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退亲后，我被大伯哥宠上天》 第663章 胃痉挛 早上的不愉快让程欢一整天都不在状态，更是没有心情吃一点东西。 她还在忙拐卖妇女的新闻，一忙起来就更加忘记了饥暖。 中午，同事出去吃午饭，临走前问， “程总，要给你带午饭回来吗？” 程欢打了个哈欠，摇头道， “不用，帮我买杯咖啡吧。” 她说完头也没抬，继续整理起资料，一杯暖咖啡下肚，程欢觉得自己冰凉的手脚暖和了些许。 报社正处于上升阶段，发出的新闻更是正在被各界所关注的时候，程欢不敢停歇，至于早上她和牛哥的没有硝烟的单方面质问，在她心里早就被工作所占据。 直到傍晚下班，忙碌了一天的同事们实在撑不住了，看向程欢， “程总，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下班了。” 程欢这才从资料中抬起头，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六点了，她点头道， “行，大家辛苦了，先回去吧。” 同事见她双眼通红，面容疲惫还有些苍白，关心道， “程总，要不你也下班吧，你都已经看了一天了，饭也没吃，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程欢勉强笑笑， “我不饿，忙完这点就下班，你们先走吧。” 同事见劝不动她，也就作罢，只是临出门前再次回过头关心了句， “你别熬太晚，记得吃饭。” 程欢笑着点头。 所有人走后，空荡的办公室内只剩下程欢工位上一盏暖黄的灯光，她下意识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这才察觉，杯子里早已空空荡荡，咖啡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她喝光。 随手将咖啡杯扔进满是废纸的垃圾桶里，程欢起身拿着水壶想给自己接杯热水。 可是刚站起身，胃部一阵痉挛，抽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发出咝的一声闷哼。 她一下子跌坐在木椅上，手捂着胃部，企图减缓一些疼痛。 缓了半晌，抽痛的胃却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程欢知道是自己没吃饭造成的，她想起前些日子牛哥来接她，给她办公室抽屉里装了不少零食。 现在也不是纠结零食健不健康的时候，她拉开抽屉，抽屉里空空如也，她这才想起，装零食的第二天，报社内大家伙集体加了一次班，她将零食都分给同事了。 真是不凑巧，连垫肚子的零食都没了。 程欢无力地关上抽屉，手垫在额头下，整个人都趴到了桌上。 痉挛的胃愈发疼痛难忍，她额头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不能在这儿干坐着。” 程欢想。 她咬着唇，迫使自己清醒些，伸手想去够到电话打给牛哥让他来接自己。 牛哥办公室的电话很快拨通，响了两声，没人接。 程欢最后一丝力气也没了，半趴在桌上，疼得几乎快要晕厥。 就在她意识恍惚之际，忽地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 “程欢姐，你怎么了？” 宋翎从门口处奔来，将正在下坠的程欢接住，脸色焦急关切。 她伸手探向程欢额头，摸到一脑门子汗，顿时更心慌了， “程欢姐，你醒醒，程欢姐！” 程欢被她喊得恢复了些意识，嘴唇嗫嚅着， “水，水。” 宋翎听清了，视线下移，见她手还捂着胃部，顿时也明白了程欢症状。 她飞快烧了壶热水，兑了冷水喂到程欢嘴边。 一杯温水下肚，程欢总算缓过来不少，她额前发丝被汗水浸湿，脸色也是苍白如纸，朝宋翎扯出一抹笑， “多亏你了，总算好受些。” 宋翎眼里满是关心，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牛哥呢？” 程欢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和失望，她依旧扬着唇，没有回到宋翎的问题，反问道， “你找我？什么事呀？” 宋翎是很敏感的人，她看出了程欢不想提及，也没追问， “拐卖妇女那个案子，我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看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程欢点头，手撑在桌上就起身去拿资料，但被宋翎一把按住肩膀， “就你现在这样，我怕你走两步就倒下，先别管其他的，我给暖暖姐打个电话，咱们先去医院检查检查。” 程欢想说自己已经没事了，胃痛等会吃点药就能缓解，但到底还是没拗过宋翎，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告状到宋暖哪儿去。 宋暖赶来时间才过去一刻钟不到。 程欢惊讶， “怎么这么快，油门都要被你踩冒烟了吧。” 宋暖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小翎打的是我办公室的电话，还好我今天加班还没回去，要不然从大院赶过来指定要半小时。” 她是从大门口跑来的，此时连气都还没喘匀，看着程欢问，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程欢瘪瘪嘴，鼻腔有些发酸，但嘴角依然是弯起的。 宋暖没好气嗔了她一眼， “笑不出来就别笑。” 她和宋翎一人一边，将程欢架起，走出了报社大门。 “诶诶诶，等等，等我锁个门。” 都这个时候了，程欢还不忘操心报社没锁门。 宋翎无奈夺走她的钥匙，返回去锁了门。 去医院的路上，刚才那杯温水的效果减退不少，程欢的胃再一次开始剧痛。 宋暖从后视镜看到她皱着眉忍痛的样子，心也不由的揪起，脚下用力，车被她开到了最快。 好在这个时候交警抓得还不是很严，也好在一路上遇到的都是绿灯，等宋暖踩下刹车，手表显示十分钟都不到。 程欢被推进了医院，宋暖和宋翎全程陪同，医生确诊了胃痉挛，开了点滴。 程欢被推到了输液观察室，推出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宋暖叹了口气，又心疼又无可奈何， “这丫头，工作也不能这么拼命啊，把身体搞成这样。” 宋翎站在她身侧，同样看着程欢，抿唇，似乎想说些什么，想了想，最后还是朝宋暖开了口， “暖暖姐，我觉得程欢姐和牛哥怪怪的。” 她不知道自己感知得对不对，但暖暖姐是她心里最亲近的人，这话能和暖暖姐说。 第664章 是我不好 宋暖听到宋翎的话也很诧异，在她心中，程欢和牛哥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牛哥事事宠着程欢，从没有过说不的时候。 两人除了迟迟怀不上孕，可以算得上一对模范夫妻了，但怀孕这事也不是必须的，程欢不止一次在她跟前说能怀上最好，不能怀上就算了，她这辈子能和牛哥结婚，已经没有了遗憾。 但现在宋翎说两人感情出现了问题，宋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宋翎见她沉默着不说话，以为自己多嘴了， “也有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宋暖笑着拍拍她的手， “小翎你也是关心你程欢姐，这事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机问问他俩。” 宋翎在心里松了口气，程欢姐在她心里和宋暖宋清禾没什么两样，她都是当亲姐姐对待的，自然希望姐姐们都好。 趁着程欢还在熟睡，宋暖去食堂给宋翎打了份饭，还给程欢买了热粥，以防她睡醒肚子饿。 她将饭盒放在桌上，朝宋翎道， “小翎你在这里帮忙看着点药水，我回趟办公室告诉你姐夫一声。” 宋翎点头，看着姐姐出门。 宋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先是给家里打了电话，以免程也和孩子们担心，电话挂断后，她咬了咬唇，思考了几秒，才拨通牛哥的电话。 打了办公室的电话，依旧没人接，宋暖又将电话拨到了程欢和牛哥的家里。 接电话的是保姆阿姨。 “阿姨，牛哥在家吗？” 宋暖问。 保姆阿姨朝卧室看了眼， “在呢，牛老板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到了卧室，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宋暖皱眉，这才几点，怎么这个点喝醉了。 她问到， “他经常喝醉了回来？” 阿姨叹气， “这倒没有，以前牛老板从来没带着酒气回来，是这一周才开始的。” 主人家的事她这个做保姆的不好多说，阿姨点到为止。 宋暖心里莫名有一股气， “阿姨麻烦你告诉牛哥，就说程欢生病了，现在正在我们医院吊水呢，来不来随他。” 等阿姨回复后，宋暖挂断了电话，端起水杯猛地灌了两口冷水。 宋翎感觉得没错，这两人一定是出问题了，只是这个问题在哪儿，宋暖想不明白。 程欢和她亲如姐妹，牛哥是她干哥哥，手心手背都是肉，宋暖也都了解两人，两人断不会犯原则性错误。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牛哥那么爱护程欢的人，以往从来不将商场上应酬的事带回家，更别说醉酒了，他从来都不会做让程欢没有安全感的事。 但阿姨说这一周以来，牛哥每天回家都带着酒气，程欢又该怎么想。 宋暖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照理说别人夫妻间的事她管不着，但奈何这两人不是别人，宋暖不想眼睁睁看着程欢和牛哥走到感情破裂那一步。 她揉着眉心，电话铃声蓦地响起，是牛哥打来的。 男人开口还带着丝醉意，但语气清醒又着急， “欢欢她怎么样？怎么会突然生病？” 宋暖喉咙有些梗，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 “医生说是胃痉挛。” 牛哥忽地想起了程欢早上没吃饭离开的背影。 他闭了闭眼，只觉头痛欲裂，昏沉得不像话， “我马上过去。” 宋暖在电话那头听见男人哽咽沙哑的声音，同时还有小陈在说车已经备好。 电话挂断后，宋暖回到了观察室，宋翎已经吃完饭，正静静盯着程欢的输液瓶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欢还没醒，她看似睡得很不安稳，连在梦中都皱紧了眉头。 “小翎。” 宋暖搭上了宋翎的肩膀， “我已经通知了牛哥过来，时间不早了，等他过来我先送你回去。” 宋翎今天的目的还没达成，不过看程欢这样子，她一时半会也拿不到资料了，于是点点头， “好。” 牛哥在二十分钟赶来，男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松散的衬衣就这么皱皱巴巴的穿在身上。 他双眼猩红一片，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看见宋暖，奔上前来，颤抖着声音问， “欢欢在哪里？” 宋暖见他这样子心里放松了些，她带着人去了观察室。 也不知是不是药物的作用，程欢这一觉睡得很沉，似乎要将这一整周的疲累都补回来。 牛哥见到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看起来无声无息，饶是知道她只是睡着了，但他心里还是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后怕。 他上前，蹲在病床上，伸手探向程欢的脸。 宋暖拉着宋翎走出观察室外回避，将空间留给两人。 跟着牛哥来的还有助理兼司机小陈，小陈就等候在外，宋暖出来跟他打了声招呼， “小陈，麻烦你在这里帮忙照看一会，我把我妹妹送回去再过来。” 小陈看了看宋暖，提议道， “还是您在这里吧，我可以送这位小姐回去。” 宋翎也道， “暖暖姐，你就在这吧，万一程欢姐醒了。” 宋暖一想便也同意了，朝小陈道， “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 宋翎和小陈走后，医生来了一趟，拿了药，顺便又朝牛哥叮嘱了一顿， “你这个当丈夫的，平日里也要多关心关心媳妇不是，她这个胃痉挛怕是老毛病了，再这么下去可不得了。” 牛哥垂着头，心疼地看着程欢，嘴里应是。 医生看了眼宋暖， “还要持续挂两天水，到时候直接来这里就成。” 宋暖笑着道谢， “谢谢你了，黄医生。” 医生摆摆手，都是一个医院的同事，小忙顺手就帮了。 观察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牛哥继续蹲在病床旁，紧紧握着程欢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模样看起来十分不好受。 宋暖站在他身旁，见他这样子，叹了口气， “哥，你和程欢怎么了？” 牛哥身体微僵，握着程欢的手紧了紧，良久没有出声。 宋暖就这么一直等着，直到过了半晌，她才听牛哥开了口， “是我不好……” 话还没说完，病床上，程欢睁开了眼睛，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男人握着，她抿唇，慢慢抽出了手。 第665章 不明白，也接受不了 “欢欢，你醒了。” 见人醒来，牛哥赶忙凑上前，满心满眼都是担忧。 他身上还穿着早上去公司的衣服，但衣服不知怎地已经皱皱巴巴，还带着一股烟酒味。 浓烈的酒精味道顺着他的动作进入程欢呼吸间，她不适地皱眉，偏过头去不想理会。 “暖暖，今天真是谢谢你和小翎，我已经没事了，自己可以，你就先回去吧，免得哥和孩子们担心。” 程欢看向宋暖，露出清浅的微笑。 宋暖站在床头，很明显察觉到程欢对牛哥的抗拒，她知道这夫妻俩在闹矛盾，但她身为外人不太好插手。 “都是姐妹用不着这么客气，床头保温盒里有白粥，现在应该还没冷，先吃点垫垫肚子。” 宋暖指了指床头柜，她刚从食堂打出来时还是滚烫，现在的温度应该刚好可以入口。 牛哥没有在意程欢的疏离，他起身，端起保温盒，打开，舀了勺粥送到程欢嘴边。 程欢还生着气，本来不想理会这男人，但胃里着实空虚，她再也不想受那胃痉挛的折磨。 本着苦了男人不能苦了自己的道理，程欢心安理得地喝着牛哥喂来的粥。 宋暖看她都肯喝粥了，心里也松快了许多，想来只是夫妻俩正常拌嘴，应该没有大碍才对。 牛哥这时也开口， “暖暖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宋暖笑着点头， “那行，欢欢你明后天记得都要过来输液，以后可再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了。” 程欢应着，想让她安心，调皮地举起三根手指， “保证不会了。” 宋暖走了，开车回家的路上，她思绪有些发散，想到牛哥那句“是我不好……”以及他还未说完的话，宋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到底是怎么了？ “你来干什么？” 病房里，程欢再没有刚才面对宋暖时的笑颜，表情异常冷漠。 她疏离冷漠的态度像是针扎在牛哥胸口，让他呼吸一紧。 男人喉间发涩，努力保持镇定，将最后一口粥喂到她嘴边。 待程欢吃完，牛哥从衣兜里拿出手帕，想给她擦嘴。 但伸出去的动作被程欢躲开，她面露嫌弃，冷声冷气， “拿走，臭死了。” 牛哥动作一顿，知道她是嫌弃这手帕上沾染了烟酒味，也没强求，从旁边扯了几张纸递给程欢。 程欢随意擦了两下嘴，再次问他， “你来干什么？” 牛哥就这么安静看着她，眼底有心疼，有不安，还带了股她看不明的情绪， “你都生病挂水了，我不来还是人吗。” 程欢哂笑一声， “暖暖姐打给你的吧。” 牛哥默认。 她继续嘲讽， “六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牛哥一怔，被酒精麻醉过的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欢抢先替他回答了， “又在应酬？” 她说的话实在讥讽，听得牛哥心如刀绞，但又无话解释。 毕竟这些天他给她的理由就是应酬，现在她反过来挖苦也是无可厚非。 程欢见他没话说，就当他是默认了，她闭了闭眼，深呼吸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寒心， “我六点给你办公室打过电话，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 想到那时的感觉，程欢到现在都忍不住战栗， “要不是小翎来找我，我今天会不会死都不知道。” 牛哥没想到会错过那个电话，他那时确实不在办公室，他在…… 一想到电话那头程欢的绝望，牛哥只觉自己心肝脾肺都在痛，窒息的痛。 他不敢去看程欢的眼睛，只能一句又一句地道歉， “对不起，欢欢，对不起，是我不好。” 一切都是他不好。 程欢哪里见过他这副样子，早些年他在鹏城闯荡时，被抢被砍都没有这样过。 她的心也跟着在痛，他毕竟是她用尽全身力气去爱过的男人。 看着男人颤抖着声，一声接着一声道歉，程欢有种错觉，总觉得牛哥每一句道歉里面，都有深意。 程欢不明白，但她心如刀割，眼泪蓦地流下，下一瞬，被她擦去。 她到这个时候都是理智的，即便对牛哥的爱在一刀又一刀凌迟自己，她也并没有因为感情拉扯而完全冲昏头脑。 “你的改变，到底因为什么？” 程欢发问，声音虽有哭腔，但语气却不容置疑，她不想再给牛哥逃避的机会。 牛哥道歉的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双拳紧握，垂落在膝上，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痛苦。 他沉默，程欢也沉默地看着他， “你不想说？” 牛哥迟疑片刻，点头。 程欢闭眼，两行泪从她眼角滑落但又快速被擦干， “你想离婚吗？” “不想……” 离婚二字像是触及到了牛哥的逆鳞，他回答的速度十分迅速。 “你还爱我吗？” 程欢又问。 牛哥捂着脑袋，身形极为痛苦，他点头， “爱。” 就是因为爱得深，他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程欢没有再说话，既然爱她，那为什么这么痛苦，又为什么突然将她推远，现在又互相折磨呢。 她不明白，但牛哥什么都不告诉她。 程欢想自己查，但这个想法无疑是很困难的，先不说牛哥的手段比她多多了，再者，如果涉及到港城，她的手暂时还没那么长。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之间再无话可言。 程欢闭着眼，脑子里一团乱麻，手上的点滴有些刺痛，但不及她心里万分之一。 牛哥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心里同样绞痛万分，他并非刻意隐瞒，只是还没想到怎么跟程欢说，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两人一周前还无话不谈，恩爱情深，外人都说没见过他俩感情这么好的夫妻。 牛哥这么大公司的老板，身边莺莺燕燕不少，平日里酒局应酬也多的是往上贴的女人，但他从来都是守身如玉，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半分兴致。 同行的老板们笑话他是妻管严，怕老婆，牛哥抿唇，笑骂他们不懂， “爱老婆的男人会发达。” 正因为程欢了解他，所以从来不管他参加酒局应酬，牛哥自己也很有分寸，从不给旁人离间夫妻关系的机会。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仅仅一周时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程欢不明白，也接受不了。 第666章 我们离婚吧 也不知是不是程欢这次生病给牛哥整怕了，他一连好几天都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还找宋暖问了食补的方子，变着花样给程欢做饭。 程欢也被胃痉挛整害怕了，不再像往常一样拼命，开始照顾起自己的身体。 既然有人给自己做饭炖汤，程欢没有拒绝的道理，享受得理所应当。 两人仿佛重新回到了以前恩爱的时候，但这种恩爱又好像只浮现在表面，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矛盾，仍旧没有解决。 又是一个周末，往常周末一般是回父母家吃饭的日子，这个周末也不例外。 程欢和牛哥都在家，穿戴整齐后正准备出发，程欢停住脚步， “咱俩现在的状态肯定会让妈和干爸干妈担心，等会装一下吧。” 两人这段时间除了吃饭的时候，基本上一天下来说不上十句话，晚上程欢更是直接抱着枕头被子去了客卧睡觉。 牛哥听着她的话，心中不好受，但还是应了声。 一路无话的两人在那座熟悉的四合院面前牵起了手。 吃饭全程，牛哥和程欢都在互相夹菜，恩爱如初，王艾君和徐凤兰都没发现什么，就连宋暖都被这两人骗了去，以为小两口吵架和好了。 只有宋翎，坐在两人对面，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瞬。 晚饭后，宋暖拉着程欢说悄悄话， “你和牛哥和好了？” 程欢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她不想骗宋暖，她和牛哥的感情确实出了问题，并且她连源头都不知道。 但真要她说，程欢却始终都说不出口。 宋暖见她不想说，也就没有追问，只是劝道， “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如果需要人倾诉就来找我，你知道的，我一向站在你这边。” 程欢被她说得鼻子一酸，忍住想流泪的冲动，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暖暖姐。” 另一边，程也也在劝牛哥。 男人之间没有女孩子温情，程也对别人粗糙惯了，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你欺负我妹了？” 他语气凉凉，似乎在提醒牛哥程欢身后还有他这个大哥。 牛哥苦笑一声， “是我对不起她。” 程也一听不对劲啊，思绪在一瞬间拐了七八九十道弯，他忽地抓起牛哥的衣领，眼里有危险的意味闪过， “你在外边乱搞了？！牛峻峰，你要是敢欺负我妹，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牛哥皱着眉头，拍拍他的手，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他怕程也误会，音量拔高了许多，引得屋外路过的宋振平敲门， “也小子，你俩搁里边干啥呢？动静这么大。” 程也松开了牛哥的衣领，朝门外喊了声， “没什么爸，闹着玩呢。” “都老大不小了，一个个的……” 宋振平摇着脑袋走了。 屋内，程也看向牛哥， “那你俩咋回事，程欢为什么胃痉挛？” 那天回去，宋暖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程也，包括两人不对劲的事，程也原本当天就要打电话问清楚，但被宋暖阻止了，劝他先让小两口自己解决，看程欢和牛哥的样子，也不想让他们插手。 如今面对步步紧逼的程也，牛哥苦笑了声， “欢欢她很喜欢孩子，我俩都备孕好多年了，但一直没有……” 他语气逐渐哽咽，听得程也皱起了眉头。 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再说，他怎么不知道程欢很喜欢孩子？ 牛哥说到此处却再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他哽咽地摆摆手， “你们别担心，我和程欢会处理好的。” 程也不担心才怪，不过看着牛哥也不像是出轨的样子，他又稍稍放宽了心。 “夫妻俩没什么坎过不去，如果需要帮忙，尽管说。” 程也拍拍牛哥肩膀。 牛哥低垂着头，心中苦笑连连。 这种事要怎么帮忙？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遇到了这种事！ 从四合院出来时，程欢和牛哥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一上车，这对恩爱的夫妻仿佛瞬间化为陌生人。 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程欢偏着头，紧盯着窗外的夜景，任由眼泪打着转。 身旁，牛哥从一上车就在看她，透过玻璃窗的倒影，他清晰看见程欢眼眶里的晶莹。 牛哥叹气， “欢欢，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衣服上浸出一个小点，程欢飞快抹了把脸，看向牛哥，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她今晚情绪显然有些不稳定，一字一句怒道， “是你用应酬的借口日日酗酒，是你冷暴力我，是你什么都不说，让我一个人胡思乱想！” 她说得牛哥哑口无言，这些确实都是他做出来的事。 牛哥眼角湿润，伸手抹了把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他看向程欢， “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给你答复。” 自从牛哥许下承诺后，接下来一整周，牛哥不再放下所有事情待在家里给程欢煲汤。 不过他走前特地将食谱给了保姆阿姨，交代她每天都要给程欢煲汤，并且看着她喝下去。 他一走就是一整周，程欢的补汤顿顿不落，没要阿姨监督，她自己便喝了。 她没有打电话给小陈，没有试图了解牛哥的行踪，但自从牛哥走后，她便搬回了两人以前的卧室。 “你到底怎么了？” 枕头上还有男人的味道，程欢蜷缩在冰冷的床铺上，抱着牛哥的枕头，暗自流泪。 她上周一整周都没有睡好，现在只能在闻着男人气息时堪堪入眠。 从上个周六一直到这个周六，程欢终于再次见到了牛哥。 短短一周，这个男人仿佛瘦了十来斤，面容凹陷，眼下还有浓浓乌青。 但他将自己收拾得很板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是精致笔挺的西装。 程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文件也摆放到了程欢面前。 “程欢，我们离婚吧。” 第667章 离婚协议 “我们离婚吧。” 似乎怕程欢没听见，牛哥用他那极近暗哑的声音又重新说了遍。 程欢这才反应过来，从那份离婚协议上抬头，看向逆着光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一周没见，男人变了不少，双颊凹陷，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但眼神却是冷静的，漠然的。 程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被牛哥这个眼神给冷的。 她从来没在牛哥身上见到过这个眼神，牛哥也从来不会用这个眼神看她。 在她跟前，牛哥是温柔的，阳光的，逗趣的，却唯独没有冷漠。 程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分声音，她嗓子眼像是被一团东西堵住，闷闷的，堵得难受，快要呼吸不过来。 牛哥见她没反应，右手从西裤兜里拿出，冷静地坐到了程欢的对面。 他指节在红木桌面上点了点，侧脸给身旁的小陈使了个眼色。 小陈会议，上前，翻开那厚厚一摞离婚协议， “夫人，这份离婚协议已经公证过了，牛总将会把公司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股权都转让给您，还有鹏城和港城的商铺，牛总也全都转到了您的名下。除了这些，还有京市的几处房产，包括咱们现在住的这座四合院，也都转让给了您。” 听着小陈一一细说着离婚协议里的内容，程欢这才回过了神，她皱眉，不可置信地看向牛哥，这男人既然要跟她离婚，为什么又将名下的产业几乎都转给了她？ 甚至就连公司股权都给了百分之五十。 程欢看不懂眼前这个同床共枕了多年的男人，仿佛现在才重新认识他一般。 牛哥从始至终都没有抬眸，也没有和程欢对视，始终定眼看着桌面。 谁都没有看见，他交握的指节泛了白。 直到小陈将整个离婚协议都讲述了一遍，牛哥才松开手，第一次看向程欢， “听明白了吗？有什么不满意可以提出来。” 程欢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刺痛。 她竭力忍着内心的痛楚，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 “你什么意思？” 牛哥深吸口气，双腿交叠，显得有几分不耐烦， “还看不出来吗？我要离婚。” 程欢红着眼， “为什么？” 牛哥低眸，并没有再看他，依旧冷言冷语， “没有为什么，只是腻了。” 这话像是刺穿了程欢的心，两行眼泪蓦地滑落滴在她早已凉透的手背上。 程欢被滚烫的泪滴烫得瑟缩，用手背飞快擦去泪痕，不想在男人跟前暴露自己柔弱的一面。 她压下喉间的酸涩，闭眼深呼吸一口，沉着嗓音， “你想好了，确定要离婚？” 牛哥沉默没有说话。 良久，程欢像是终于死了心，自嘲地笑了声，倾身从桌上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精致昂贵的钢笔被她捏在手里，力气大到她指尖泛白。 看着签名栏处男人早就签好的名字，以及他名字旁自己的大名，程欢在这一刻觉得讽刺极了。 什么狗屁爱情，都是放屁！ 她将钢笔往桌上一甩，拿起身旁自己的手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四合院。 牛哥在她起身时就已经闭了眼，听着她离开的脚步，膝上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看着两人的样子，小陈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将两份离婚协议书收好，站回了牛哥身旁，低声问道， “老板，现在还回公司吗？” 牛哥摇头， “你下班了，回去吧。” 见牛哥明显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小陈想说些什么，努努嘴，到底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他只是一个助理，老板的家事，还轮不到他多嘴。 小陈很有做助理的自觉，即便他是牛哥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几乎知晓他所有事，但只要牛哥没有吩咐，他便不会说出去半分。 只是看着原本恩爱的夫妻如今变成这样，小陈内心是惋惜的。 想到老板和老板娘平日里对他的好，小陈心中万分纠结，在职业操守和私人感情之间来回摇摆。 程欢离开四合院后便开车去了军区大院，她知道宋暖周末一般都在家，她现在急需要一个哭诉的人，她也只能找到宋暖这一个对象。 一路上，程欢很是平静，她没有哭，脸上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专心开着车。 红灯，红灯，红灯。 今天好像格外倒霉，接连遇到的都是红灯，程欢静静等着，视线虚焦在红艳艳的信号灯上。 待绿灯变化的那一秒，她一脚油门，车以极快的速度出发，一路疾驰。 宋暖周末一贯在家陪程也和孩子们，小宁小远都去训练和学习了，她此时正坐在书房写写画画。 自从决定出一本关于女性基础健康的书后，她每逢空闲时间都会拿出本子写上几笔。 这本书的受众是全华国的女性，宋暖打算用文字描述的同时，也用一些简单的图画描述。 她正专心着，江姨敲响了房门， “暖暖，大门口警卫员打来电话，说是程欢来了，我刚让她进来呢。” 宋暖放下笔，一边疑惑程欢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一边走出书房。 很快，小院外响起汽车的声音，宋暖和江姨一起出去看，就见程欢从车上下来，动作火急火燎。 在看到宋暖的那一刻，她的眼眶蓦地红了，大步上前，猛地扑进宋暖的怀里， “暖暖姐……” 她声音带了明显的哭腔，将宋暖和江姨都吓了一跳，宋暖赶忙将人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同时给江姨使了个眼色。 江姨会意，借口出去找邻居唠嗑，将家里的空间留给两人。 “好了，咱们先进去。” 宋暖安抚着程欢，关上大门，将她拉到客厅坐下。 程欢早已经泪流满面，她的情绪在看到宋暖那刻彻底绷不住，一路上被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和痛苦通通都发泄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宋暖从来没见她哭成这样过，简直心疼坏了，赶紧掏出手帕给她擦脸，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有什么事跟姐说。” 这一安慰，程欢哭得更大声了，她一把握住宋暖的手，声音抽抽搭搭断断续续， “牛……牛哥他……他要跟我……离婚。” 第668章 不孕不育 说出离婚二字，程欢整颗心像是被再次碾碎，只觉心肝脾肺都在痛。 宋暖从来没想过牛哥和程欢会走到离婚的地步，听到程欢这么说，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呆滞了一瞬。 她都如此，更别说一直被牛哥捧在掌心的程欢了。 程欢此时已经哭得快要昏厥过去，她在牛哥面前一直假装坚强，到了宋暖身边，才将一直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程欢双手捂脸，任由泪水浸湿掌心， “我们结婚前就说好，以后双方无论因什么理由不爱了，直接说出来便好，可真到了这一步，我却接受不了他不爱我了。” 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以前那么好一个人，那么好的感情，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明明上个月还好好的，两人还会趁着周末恩恩爱爱地出去玩，牛哥还承诺了等今年果园的水果成熟后，带着她和全家人去摘果子呢。 那龙眼园和荔枝园还是牛哥因为她爱吃这两样水果才承包的。 程欢想不到能为自己做到这样程度的男人，为什么会在短时间说不爱就不爱。 难道以前的情爱时光，都是假的吗？ 这一刻，程欢的世界仿佛快要塌陷。 宋暖听见她说话，心揪得生疼，来不及想别的，她倾身，一把将程欢抱进怀里。 “哭吧哭吧，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出来，我在呢，我一直陪着你。” 听着程欢放肆大哭的声音，她眼圈也跟着红了，眼角湿润地拍着程欢的背。 程欢在宋暖怀中哭了许久，直到眼睛肿胀酸涩，眼泪都哭干了，她才抬起头来。 宋暖身前衣裳被她的眼泪打湿了大片，程欢捂着发胀的眼睛朝宋暖道， “暖暖姐，你去换件衣服吧，别着凉了。” 宋暖真是心疼这个傻姑娘，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关心自己着凉。 她起身给程欢倒了杯温水， “不要紧，等会就干了。” 程欢小口抿着水，又想到以前她经常很晚回家，每每到家时，牛哥总会第一时间给她端来一杯温水。 那水的温度也和现在一样适口。 她眨眨眼，眼眶里又蓄起了泪来，忍了好半晌，程欢才将泪意逼退。 她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水，擦了把脸，朝宋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哭了一场痛快多了，我现在没事了，离婚就离婚，好在他还有点良心，知道把大部分家产都留给我。” 宋暖愈发摸不着头脑了，牛哥既然要离婚，那为什么还把大半身家都给了程欢？既然不爱了，不应该更加冷情一点吗？ 她想了也就和程欢提了出来，想着牛哥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程欢手里还捧着空杯子，嘴角勾起苦涩的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周从长辈那里回去，他便说让我等他一周，他会给我答复。” 说到此处，程欢哽咽了片刻，喉间再次涌上酸涩， “他一离开就是一周，我等了，我以为他会告诉我这段时间为什么反常，却没想我等来的，竟然是一份离婚协议。” 程欢语气尽显讽刺，她为自己感到不值，牛哥从来都只想着将她保护在身后，却没看到她的价值。 她是个成年人，也有自己的事业，并不是被他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她能理解牛哥对她的爱意和保护，但牛哥从来没想过在他遇到问题时，也可以提出来，她和他共同面对。 两人之间的矛盾隐藏得很深，程欢从来不是只会倚靠男人的女人，她的独立，自主，强大，坚毅，以及冷静，从来都不是靠男人得来的。 小时没了父亲，哥哥也在部队，是她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去县城读书。 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省城的大学，凭的是她的坚毅和聪慧，她在大学里年年拿奖学金，参加比赛获得名次，毕业后直接进入省城最好的报社，凭的是她的优秀。 要不是牛哥，她从未想过会结婚，也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扰乱心神。 程欢并不后悔，牛哥教会了她去爱，也让她成长了许多，但牛哥唯一学不会放手，明明她也在成长，已经足够和他并肩甚至独当一面，但牛哥永远只知道替她抵挡风雪。 程欢心里念着牛哥的好，但她是个自强的人，知道两人长期以这样的模式相处下去，迟早会爆发问题。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爆发，竟然直接到了离婚的程度。 “算了，既然这是他的选择，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尊重他。” 程欢泄了气，靠坐在沙发上。 宋暖见她神色疲惫，劝道， “先别想了，先冷静一下，咱们去房间里休息一下吧。” 程欢扯动嘴角，点了点头。 将人安置在客房后，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宋暖轻轻关上了房门。 她来到客厅，翻开茶几下的电话本，找到牛哥的电话，直接打了出去。 电话通了，但那头没人接听。 宋暖接连打了好几个，全都没人接听，暗自咬牙，手指在电话本下移，重新拨通了电话。 这次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听，听筒那头传来小陈的声音， “宋小姐？” 宋暖咬着牙问， “牛骏峰呢？！” 电话那头的小陈身子莫名一抖，实诚地回答， “牛总，牛总他在家啊，是他让我下班的。” 宋暖看了眼手表，大白天的，牛哥那么大一个公司就一点不忙？ “宋小姐还有事吗？没有我先挂了，我还在开车。” 小陈直觉不妙，找了个借口想挂电话。 宋暖没理会，直接道， “你把车停到路边，我有话问你。” “不……不好吧，宋小姐，没有老板的吩咐，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小陈都快哭了，他就说当老总助理这活不是人干的，每天二十四小时待机不说，还要帮老板保守秘密。 宋暖语气森冷， “你再不说，等他俩真离婚了，到时候才有你受的。” 小陈顿时想到这半个月以来，他每天几乎有大半时间都在面对一个醉鬼，顿时打了个激灵。 可是出卖老板的隐私，等老板知道后，他还能继续干下去吗？ 在小陈天人交战的时候，宋暖就这么安静地等候在听筒那侧。 最终，小陈还是松了口，他从学校毕业后就进了牛哥的公司，可以说是被牛哥一手提拔的，现在坐在助理的位置，虽然工作繁琐辛苦了点，但牛老板有钱那是真给啊，平日里也颇为照顾他。 小陈将这段时间的老板都看在眼里，也不想他这么消沉下去，毕竟手下还有那么大一个公司呢，要是公司垮了，他上哪儿找这么好的老板去。 “咳咳……” 小陈清了清嗓子，开口就是一道惊雷劈在宋暖头上， “老板他查出了不孕不育。” 第669章 无精症 “什么！” 宋暖诧异惊叫，又在下一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怕将客房的程欢吵醒。 她轻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什么叫不孕不育？” 小陈咽了咽口水，心里后悔怎么就这么水灵灵地秃噜出来了，但最紧要的都说了，也不缺这一点半点，索性全都说干净算了。 “上个月夫人去医院检查了身体，本来说好和老板一起，但老板临时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便没有跟着。后来我和老板回鹏城总公司，办完公事后，老板便约了医生做全身检查。” “这一检查，便查出了无精症，鹏城那边的医生说老板很难有孩子。老板备受打击，不愿意相信，几乎在鹏城所有医院都检查了一遍，全都是同样的结果。” “老板当时状态便不太对劲，他吩咐我留在鹏城，自己一个人回了京市，临走前，他让我预约京市这方面最权威的医生，那时我知道老板还没有死心。” “怕你和夫人查到，老板他还是用的我的名字。” 说到这个，小陈不免有些心梗，他一个连对象都没有的黄花大闺男，病历上就这么水灵灵地写上了无精症，他上哪儿伸冤去。 小陈口中的信息量巨大，宋暖一时间消化不良，沉默了好半晌，她才问，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欢欢？” 小陈这一瞬间是真的有些心疼老板了， “老板原本是打算告诉夫人的，但是夫人最近很忙，回家很是疲累，老板没找到机会开口。好不容易等到两人都有时间坐下来吃顿饭，夫人不经意间提起了孩子，老板见她这么喜欢孩子，就难开口了。” 他说完这话，听筒双方都沉默了，宋暖默默捏紧了拳头，原本对牛哥那点子怨念如今烟消云散，只剩浓浓的心疼。 她心疼牛哥和程欢，这两个恩爱的人，为何要经历现在这样的痛楚。 见宋暖这边半天都没声，小陈弱弱地问， “宋小姐，我能退下了吗？” 宋暖回，“我还没问完。” 小陈顿时泄了气， “您继续问。” 反正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横竖都是一刀，要是能让老板和夫人重归于好，夫人心疼他，说不定还能保他一命。 “牛哥最近一周干什么去了？” 宋暖问道。 小陈想到这个，不禁又开始心疼起自家老板。 虽说心疼老板的打工人都是被虐狂，但牛老板对他真挺好的，去年他妈妈生病，公司刚好有一个大订单，忙得不可开交，但牛老板还是让他回去休假了，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买机票带妈妈到京市治疗。 小陈心里感激，想到老板这一整周受的罪，他不免有些哽咽， “老板他这周，真是遭老罪了。” “这一整周老板都在港城，老板有个合作伙伴是港城那边的富商，他给老板介绍了一位老中医，说是专门针对不孕不育的医科圣手。老板抱着最后的希望去了港城。那老中医确实有两把刷子，他给老板定制了一整套治疗方案，效果没见到，但痛是实打实的痛。 老板每次接受治疗都会被硬生生疼出满身汗，但我从来没听他说过一句放弃的话，他也从来没喊过一句痛，他想要孩子，知道夫人喜欢孩子，就更想要了。 但老天终究不是公平的，那老中医给他治疗了一周，便下了最后的诊断，说他尽力了，老板的情况，就是大罗神仙来也医治不了。” 小陈现在回想起那天的情形都觉一阵窒息，老板那时的脸色，比纸还要白上几分，再加上他愈发瘦削的身形，说他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都不为过。 小陈想到此不由握紧了拳头，这一刻他也不怕自己被开除了，至少他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电话那头，宋暖眼圈红了个透，一想到牛哥被希望和绝望反复折磨，直到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弭殆尽，她心里不由疼得揪起。 她尚且如此，要是程欢知道牛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和压力，只怕会承受不住这份伤痛。 她擦去眼泪，稳了稳心神，才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小陈。” “客气了，我也希望老板和夫人能和好，我还没遇到这么好的老板呢。” 小陈在那头说道。 挂断电话的前一息，小陈忽地开了口， “那个，宋小姐，今天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 最后一丝求生欲还是要有的。 宋暖：“行，我知道了，还要麻烦你多照顾照顾牛哥，他心底肯定也不好受。” 电话挂断，小陈在车里坐了好半晌，看着外边人来人往的街道以及艳阳高照的天空，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启动车子，调转方向，朝牛哥所在的四合院而去。 罢了罢了，就当加个班。 宋暖坐在沙发上，只觉心肺俱颤，她久久说不出话来，苦笑了一声， “这世道真是造化弄人。” 那么好的牛哥，那么好的程欢，怎么就要被这么对待呢。 宋暖想不通，她在沙发上坐了许久，家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眼瞧着天色渐晚，她起身，轻轻推开客房门，想看看程欢的状况。 她想将这件事告诉给程欢，姐妹俩这么多年的感情，宋暖怎么可能不知道程欢根本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牛哥这个人，和他们之间的爱情。 只是刚走到床旁，宋暖便看见程欢满脸泪痕，她明明还睡着，眼泪却像是断了线般从眼角溢出，将枕头打湿大片。 宋暖看得揪心，伸手替她擦去眼泪，也跟着鼻酸起来。 熟睡时都在流泪，得有多痛啊。 第670章 没了他，我还要什么孩子！ 她没有打扰程欢睡觉，想着牛哥消失了一整周，程欢一定没睡好，于是便安静出去了。 程欢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小宁和小远都被程也接回了家，见到她从客房出来，俩孩子欢快地迎了上去， “小姑，你怎么来了，太好了，我正想你呢。” 小宁抱着程欢的胳膊，习惯性撒着娇。 小远脸上也很欢喜，朝程欢喊了声， “小姑。” 程欢在梦中都不安的心这一刻被俩孩子轻易治愈，她笑着摸摸俩孩子的头，语气温柔， “小姑也想你们，只是这次来得匆忙，没来得及给你们带好吃的。” 小宁抱着她的胳膊，小脸蛋依恋地在程欢胳膊上蹭蹭， “小姑，你来看我们就行了，我和小远又不是馋猫。” 程欢噗嗤笑出声来，伸手轻轻捏在小姑娘鼻尖， “家里人谁不知道你这个小丫头的嘴最馋。” 小宁不好意思地笑笑，拉着程欢来到饭桌前坐下， “小姑快坐下，饭菜马上就做好了，我和小远去帮江奶奶端菜。” 程欢笑看俩孩子风一般去了厨房，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 “睡得怎么样？” 一旁的宋暖问。 程欢这一觉一直在做梦，梦到她和牛哥以往的种种，她像是一个旁观者，将两人的感情路又重新走了一遍，她在梦中哭得不能自已，但程欢不想让宋暖担心，遂笑道， “挺好，是我这周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宋暖没有戳破她， “那就好，江姨特地做了你爱吃的菜，今晚一定要多吃点。” 程欢哭过一场，也觉得饿了，看着俩孩子将饭菜端上桌，她也颇有食欲。 小宁小远心思细腻，敏锐地察觉到小姑哭过，但妈妈示意他俩不让问，小宁小远便装作不知道。 程也坐在程欢对面，不着痕迹观察着自家妹妹，一直以来，程欢虽是妹妹，但性子成熟，将家里和妈妈照顾得很好，程也对妹妹感激又愧疚，也心疼她现在的状况。 宋暖提前和程也通过气，男人知晓了两人离婚的内情，即便程也心疼妹妹，也说不出牛哥半分不好来，只是叹息和惋惜。 见程欢食欲不错，程也拿起碗给她盛了碗汤，又给程欢碗里夹满了菜，待程欢不解地看过来，程也清清嗓子道， “多吃点，你瘦了好多。” 程欢鼻间蓦地酸了，赶紧低头吃起菜来。 宋暖笑着缓和气氛， “江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汤真鲜，欢欢你多喝点。” 程欢点点头，一口气喝完了汤，又再次被程也给续上。 她接连喝了两碗，直到程也还想给她盛满，这才道， “哥，喝不下了，碗里还有这么多菜呢，我都快饱了。” 程也瞧了眼她冒尖的饭碗，止住了动作， “没事，你吃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哥来解决。” 宋暖笑盈盈地接话， “吃饱了就成，反正你哥啥都能吃。” 程欢咧嘴笑了起来。 有小宁这个活宝作伴，程欢的心情松快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多了。 宋暖和程也来到书房，夫妻俩商量着该怎么解决牛哥和程欢之间的问题，明明里边另有隐情，但一个闷嘴不说，一个心死不问，再这么放任下去，这两人只怕是会越走越远。 夫妻二人都不忍心看到程欢和牛哥最后是这样的结局，决定出手帮忙， “这件事先不能让三个爸妈知道，免得让他们担心，干着急还起不了作用。” 程也道。 宋暖点头， “那你说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欢欢？” 程欢现在情绪刚稳定，宋暖怕她得知真相，一时受不住情绪更加崩溃。 程也思索了一会， “明天吧，今晚就别说了，免得她睡不着，等晚上让小宁陪着她小姑睡觉，那丫头最懂安慰人。” 宋暖想到自己闺女那卖萌撒娇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下楼，程欢正和小宁欢笑着，见他俩下来，程欢笑道， “小宁越来越可爱了，这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鬼点子，逗得我肚子都笑痛了。” 小宁翘着嘴，得意地看着爸爸妈妈，挑眉像是在说， “看，我厉害吧。” 宋暖朝她竖起大拇指， “咱们小宁是最有趣的宝贝。” 小宁仰着下巴，表情得意得不行，看起来像只傲娇的小猫咪。 程欢愈发喜欢这个侄女了，将人抱在怀里猛亲了两口。 晚上，小宁主动提出了要陪程欢睡觉，程欢自然是高兴的，姑侄两人手挽手回了房间。 宋暖和程也松了口气，有小宁作伴，想来程欢今晚能睡个好觉。 只是这气还没松多久，家里的电话响起，宋暖正准备上楼的脚步顿住，返回沙发旁接了电话， “你好？” 听筒那头传来小陈焦急的声音， “宋小姐，老板他酒精中毒，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你能让夫人过来看看吗，老板见到夫人一定能很快醒过来。” 宋暖心下一惊，忙问道， “在哪个医院，我们马上赶过去。” 小陈报了医院名， “老板他现在还在急诊洗胃呢，宋小姐你们赶快啊。” 程也在一旁将宋暖焦急的神情看得真切，他问道， “怎么了？” 宋暖：“牛哥酒精中毒现在昏迷不醒，赶紧叫程欢咱们一起过去。” 这时，客房门被打开，程欢就这么站在不远处。 宋暖赶忙上前拉着她的手， “欢欢，牛哥他……”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程欢打断， “暖暖姐，我都听到了。” 程欢眼底明显是焦急的，却偏偏转过了头去， “我们都离婚了，我离婚协议都签了，现在只差去民政局领离婚证，我要以什么身份去看他，前妻吗？” 她说着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下，只有在哥哥姐姐最亲近的人面前，她才肯卸下坚强。 宋暖着急地拉着人， “不是的欢欢，牛哥他有隐情，我都知道了，咱们先走，我在路上慢慢跟你说。” 她也不管程欢愿不愿意，拉着人便往外走，程欢嘴硬着，但身体被宋暖拉着，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程也和俩孩子说了声，叮嘱江姨把房门锁好后，便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路上，宋暖将牛哥查出无精症，检查都做了无数次，以及为了治病在港城受了无数苦都跟程欢一一讲述。 说到最后，她和程欢一起红了眼， “牛哥觉得你很想要孩子，他这辈子又无法生出孩子来，所以才不想耽搁你。” “他一定觉得你还年轻，既然想要孩子，趁现在再找也来得及才想跟你离婚的。” 程欢已经崩溃大哭，她咬着唇，哭得肩膀都在颤抖， “这个傻子，没了他，我还要什么孩子！” 第671章 不准再说对不起 好在是晚上，路上的车不算多，等程也将车停在医院门口时，宋暖和程欢的心情才稍稍缓和些许。 小陈一直等候在急诊室门口，他身上还是穿的上午两人离婚时的那身衣服，见宋暖和程欢终于来了，他猛吸口气，上前既庆幸又安心， “夫人，宋小姐，你们可算来了，看把我急死了。” 他头上都冒着热汗，显然是牛哥的情况不太好。 程欢现在满心满眼都在里边的牛哥身上，焦急询问， “他怎么样？怎么会喝到酒精中毒？你们今天还去应酬了？” 她不相信牛哥心大到离婚当天都还去应酬，也不相信两人离婚牛哥心中真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小陈都快急死了，摆摆手道， “其实老板最近都没有应酬，他前段时间喝酒都是为了那件事，心情差到连公司的事物都懒得管了，哪里还有时间出去应酬。” 小陈觉得自己在老板和老板娘的婚姻里像是个第三者，又像是胶水调和剂，他心里那个苦啊，但是仍旧在努力做好自己的事， “今天也是，夫人你离开后，老板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他一早就让我下了班，还是和宋小姐通完电话后，我才回去的。 明知道他在房间里喝酒，但任凭我怎么劝，老板都不开门，我一直等到傍晚，见卧室里没动静了，怕老板晕过去，这才强行将门踹开，然后就看到老板果真已经昏迷了。” 小陈说起这个还一阵后怕，他不敢想要是他今天真的下班了，老板又酒精中毒昏死在卧室，这样的后果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程欢听得直流眼泪，她没想到原来所谓的应酬都是骗她的，原来牛哥天天酗酒是因为无精症，原来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仅仅是不能生孩子这么简单。 她抹了把脸，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朝小陈道， “小陈，今天真的谢谢你，谢谢你救了牛哥，也谢谢你把真相告诉我，这边有我和我哥嫂，你先开车回去吧，好好休息两天，辛苦了。” 小陈觉得今天一整天比他一年都要过得精彩，他也真是累极了，朝程欢点头，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有事您随时打电话。” 小陈走后，宋暖扶着程欢在急诊室门口坐下，程也这时也已经办好了手续等赶过来。 三人在急诊室门口等了好半晌，程欢掩面， “暖暖姐，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傻呢，明明我们是夫妻，他怎么就傻傻地总是一个人承担呢。” 宋暖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话，就又听程欢哭着说， “我也有错，如果我不在他跟前提孩子，他是不是就会将真相告诉我，我不是喜欢孩子，我是喜欢他啊，我是喜欢和他生的孩子，如果没有了他，我自己生什么孩子。” 这些话程欢以为牛哥都懂得，她以为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成熟了，只是没想到却产生了现在这样的误会。 就在这时，急诊室门打开，医生护士推着病床出来，三人赶紧围上去，程欢更是几乎扑到了牛哥身旁。 “医生，他怎么样？” 宋暖开口问。 医生摘下口罩， “已经没大碍了，先吊完水，再住院观察几天，你们做家属的一定要叮嘱他下次可别喝这么多酒了，还是很危险的。” 宋暖和程也连连保证，和护士一起将牛哥推到了病房。 牛哥醒来已经是三个小时后，夜已经深了，程欢一直没闭眼，陪伴在牛哥病床旁。 宋暖在旁边眯了会，待程也去打了热水回来才醒。 牛哥就在这时睁眼，程欢是第一个发现的，唤了一声便凑上前去， “牛哥。” 牛哥眼里的红血丝还未完全褪去，待看见眼前出现程欢的脸时，他眼睛更红了，抬起手想抚上程欢的脸。 “我是还在做梦吗？” 程欢一把握住他的手，将脸轻轻贴在男人的手上， “是我，是真的我。” 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至牛哥掌心，牛哥被滚烫的泪烫得心尖都颤了下，沙哑着声音道， “别哭，欢欢，别哭。” 离婚时她都没哭，怎么能在现在哭，自从两人确定结婚那天起，牛哥就告诫自己，决不能让程欢为了他哭。 程欢是个坚强的人，受委屈时没哭，离婚时没哭，即便是哭也很快将眼泪擦去。 牛哥以为她不会轻易掉眼泪，却没想到如今眼前的人儿，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轻易止不住。 “呜呜呜，你真是傻子，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瞒着我吗？看着我们离婚，然后你喝到酒精中毒进医院？” 程欢彻底绷不住了，哭着问病床上的男人。 牛哥用指节擦去她的泪，心里苦涩终究还是被她知道了。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你那么喜欢孩子，那么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但我却给不了你。欢欢，是我对不住你，你……你还年轻，完全可以重新再找……找个人，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这些话他在心里想了很多遍，但等到真正说出口时，却发现异常艰难。 程欢哭着摇头， “你说什么胡话，我谁都不要，不要孩子，不要离婚，不要找其他人，我只想要你。”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牛哥痛苦地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女人，他从未见到程欢哭得这般伤心，好似要将前几十年的眼泪一下子流尽般。 他梗着声， “可是，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你说起孩子的样子，眼里都放着光。” “孩子没有你重要，我是想为你生个孩子，但如果都没了你，我生孩子还有什么用。” 程欢声泪俱下，她心疼牛哥这一辈子在原生家庭里受的苦，如果两人真的能有孩子，她想她和牛哥肯定会将所有的爱都给这个孩子，会将这世上一切珍宝都捧在孩子面前。 她爱孩子的前提，是这个孩子的爸爸是牛哥啊。 牛哥这时才知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握着程欢的手，一声声说着抱歉。 程欢捂住了他的嘴， “以后都不准再说对不起了。” 第672章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牛哥在程欢的悉心照顾下逐渐恢复，夫妻俩的感情也重归于好，在程欢一次次给的安全感里，牛哥对自己不能生育这件事也释怀了。 小陈来医院看望牛哥，重新见到老板脸上的笑容时，小陈觉得比自己中了彩票还高兴，毕竟能有这样好的老板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 “小陈，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只怕是要交代了。” 牛哥喝着程欢亲自熬的汤，真诚地朝小陈道谢， “别的不多说，等回到公司，我给你加薪加奖金。” 小陈在听到加薪加奖金那刻只觉大白天放起了烟花，打工牛马最好的报酬就是钱！ 没有什么比加薪加奖金更让他开心的了。 小陈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但身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还是强压下自己激动的心，表面一本正经的样子， “老板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牛哥恢复了以前的活力，挑挑眉开玩笑道，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加薪加奖金？” 小陈猛地抬头，嘴角的笑还僵在脸上，一副“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的样子。 程欢看着他的模样好笑，伸手拍了拍牛哥， “你别逗他了，这次要不是他，咱俩这婚离定了，你的小命也要悬了。” 牛哥这才收了玩笑的意思， “我开玩笑呢，你放心，今后有我一口饭吃，就一定不会让你饿着。” 小陈对他来说，不仅是下属，更是恩人。 小陈知道自己的钱又回到了口袋里，内心总算安定了些，他做这些本就不是为了钱，但好在老板和老板娘不是小气的人，能额外有一笔奖金当然是更好。 小陈在医院汇报了些工作便打算走了，临走前，他似想起什么，眼里精光一闪，朝牛哥问道， “那个，老板，离婚协议还作数吗？” 牛哥立马瞪眼过来，要不是拖鞋在床下，他都要扔拖鞋过去了， “去去去，老子听不了那两个字，赶紧撕了，都撕了，等我回公司要是再见到那几张纸，你的奖金没了。” 小陈一阵风似地逃走了，他怕再不走老板真会来薅他头发。 他走后，程欢双手环胸，就这么看着略显心虚的牛哥，像是认真思考般， “这么看来倒是我亏了，损失了好大一笔财产啊。” 牛哥忙将她的手拉到怀里，低头亲了亲，哄道， “老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等我出院咱们就去做财产公证，全都给你，保证不让你吃亏。” 程欢笑嗔了他一眼，想扯出自己的手，没扯动，最后索性任由他紧紧握着， “我才不要你的钱，我自己也有不少。” 牛哥猛点头， “是是是，我老婆最厉害。” 牛哥出院当天，徐凤兰王艾君宋振平三个长辈都来了，逮着人就是一顿骂， “你们这些个翅膀硬的，真真是什么都瞒着我们几个老东西啊，怎么滴，我们是眼瞎耳聋还是手脚不灵光了，还真以为我们管不了孩子了？！” “离婚住院这么大的事，说瞒就瞒，要不是今天我给欢欢打电话，听她说漏了嘴，我们三个老东西只怕到最后都被蒙在鼓里。” 徐凤兰和王艾君一边唠叨着，巴掌一边啪啪拍在牛哥和程欢身上。 程欢被自家老娘拍得跳到了宋暖身后躲着， “暖暖姐，救命啊。” 牛哥没处躲，只能老老实实坐着挨王艾君的巴掌。 爱之深责之切，做父母的又怎么会真的责怪孩子呢，只是象征性拍了拍就罢休了。 徐凤兰一想到程欢在电话里头说牛哥生病住院，以及两人差点离婚就后怕得不行，她一手拉着一个，将程欢和牛哥的手交叠着， “我和你们干妈前些天还在说呢，你们小两口有些不对劲，没想到还真被我们说中了。” “小牛啊，你是妈当亲儿子对待的女婿，我家欢欢从小独立惯了，思想也比较成熟，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子倔，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俩在生活里，她要是泛起倔来，你多担待着，有什么跟妈说，妈帮你教训她。” 叮嘱完牛哥，她又看向了程欢， “欢欢啊，妈知道你向来主意大，有主见，只是这婚姻不比别的，夫妻间的事要商量着来，你和小牛无论怎么都不要轻易提离婚，有什么互相沟通，实在解决不了就跟长辈们说，千万别憋着。” 一番话说得程欢和牛哥二人热泪盈眶，经过此事，两人的感情更加坚固了，也懂得了爱护这段婚姻的办法。 宋暖和程也也在场，听着徐风兰的话，夫妻俩对视一眼，眼底都含着笑。 应三个长辈的极力要求，牛哥和程欢暂时被架着回了长辈们住的四合院。 王艾君和徐凤兰换着花的给两人熬补汤，做清淡营养的食物。 两个妈妈就连店都不看了，将宋记的担子全都压在宋振平的肩膀上。 好在麻辣烫店早就走上了正轨，宋振平一人也忙得过来。 程欢休息了几天，重新恢复了上班的生活，拐卖案子的报道已经发出，她开始琢磨新的想法。 翻看了一整天报纸，程欢觉得现在的报纸排版太无聊了些，并没有将排版利用到极致。 她想了一下午，思考着怎么才能让自家报社的报纸有点创新，直到看到抽屉里上次胃痉挛剩下的药，忽地灵感乍现，她不由拍手叫好。 有了想法，程欢当即便和同事们开了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既然要让咱们的报纸和别家的不一样，就该有点创新，我们是正规报纸，自然不能刊登些娱乐新闻，既然这样，咱们就从排版下手。” “我想了想，咱们不如专门空出一个地方，刊登一些科普小知识，可以是医学方面的，也可以是法律方面的，更可以是生活常识。” “如果看咱们报纸的人能在潜移默化中学到知识，那咱们也没白费力气。” 程欢的想法在同事中获得全票支持，只是有人提出问题， “有些方面咱们都不是专业的，是不是还要请专业的人来？” 程欢挑了挑眉， “放心，有的是专业的。” 第673章 公益 程欢是有了想法便会付出行动的人，她在第二天就找去了宋暖的医院。 这次不是身为妹妹去的，而是一个报社的负责人，同宋暖这个妇产科医生交涉。 宋暖对她的到来很是意外，还以为她身体又不舒服，忙问道， “你怎么了？胃又痛了？” 程欢笑着摇头， “宋暖医生，我今天是代表报社来找你合作的。” 宋暖满脑子雾水，就听程欢将自己接下来打算重新排版的事快速讲述一遍。 她恍然，越听越觉得程欢这个想法很不错， “我支持你，咱俩在做同样的事。” 程欢诧异，这才知道宋暖悄咪咪居然在写书，而且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她笑道， “咱们真不愧是姐妹。” “怎么样，能请得动咱们宋医生吗？不过先说好，我这可是公益的。” “我空出这个板块也不是为了挣钱，也会减少一部分收益，是真给不起钱。” 宋暖嗔了她一眼， “你都开口了，我哪里还敢要钱，不过这件事还得跟院长商量一下，毕竟你不止请妇产科的医生，如果征求到院长的同意统一调配，效率会高很多。” 程欢抿唇，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先来问问你的意见，我相信大多数医生都会像你一样的。” 程欢去找院长了，院长听完她的计划后思考一会便同意了， “程同志你稍等，这件事我会下派到各科室，让他们都派出一个人支持你的工作。” 院长语气很是温和， “虽然是公益，但我希望我们医院和医生的名字能有个一席之地。” 程欢自然知道院长的考量，她点头， “这是当然，院长您放心。” 如此，程欢的新报纸算是终于有了着落，只是她想要的不仅是有关医学方面的刊登，涉及的方面越广越好。 这一整周下来，程换都在为新报纸奔走，也拉到了各界的专家教授。 第一期新报纸发行出来，宋暖的妇科小知识被刊登在上面，报纸一经发售，很快获得了大众的关注，大家对其赞不绝口。 年底，宋暖的书也已经写完了，她翻来覆去坚持了好几遍，就怕有不小心误写的地方。 书写完，下一步就是去出版社谈出版，宋暖找到了小远的责编方肆。 方肆虽然负责漫画板块，但京市出版社涉猎范围广，找她总没错。 在看了宋暖的书后，方肆饶有信心， “宋医生，你放心，我这就把书稿拿回去给负责这个板块的主编看，她一定会感兴趣的。” 宋暖笑道， “我写这本书不是为了盈利，如果你们主编觉得没市场也没关系，我可以自费出版。” 她不缺钱，只是想让这本书帮助到更多的人，但出版社不是做公益的，她也不能要求人家出版社在没有市场的情况下亏钱替她出版。 方肆觉得眼前的宋医生好像更美了，从她第一眼见到宋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宋暖不是普通的女人，自从当了小远的责编，她和宋暖深交下来，更是觉得宋暖的善良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宋暖要是知道她的想法只会无奈好笑，她没那么高尚，以前饥寒交迫的时候，她是万万没有闲心去做这些事的。 现在生活富足了，孩子们也长大了，家庭美好，工作稳定，她也才重新捡回初心。 既然老天能让她重活一世，她也得为这个社会回馈些什么才是。 宋暖的书很快被敲定出版，方肆虽然是漫画部门的编辑，但由于她和宋暖一家熟识，她也就成了宋暖的编辑。 出版社没让宋暖自费出版，但给出的稿酬也不高，宋暖甚是满意，签过合同后朝方肆点头， “辛苦你们了。” 方肆笑眯眯地收起合同，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她来时是下午，宋暖留她在家里吃饭，方肆本想拒绝，但忽地想到什么，也就咽下了拒绝的话。 小宁小远放学回来，两孩子对方肆都很熟了，看到她，小宁跑来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 孩子们是知道妈妈在写书的，看方肆的样子不是来找小远的，两人也就猜到一定是妈妈的书出版了。 饭桌上，方肆看向小远， “小远，帮我个忙呗。” 小远歪头看她，眨眨眼， “什么忙？” 两人也算熟悉了，小远对方肆也没了陌生社恐的感觉，很自然地说着。 方肆显得有些愁眉苦脸， “还不是你老师，一把年纪还跟年轻人似的，天天熬夜画稿，说什么晚上有灵感，也不怕突然哪一天厥过去。” 她看着小远，目光希冀， “那老头最喜欢你了，小远，你帮姐劝劝那老头呗，让他自己顾着点身体。” 小远也是知道方教授熬夜画稿的事，有次周末上课，方教授还差点晕倒了，当时便把小远给吓着了，也忘了什么尊师重道，反过来给方教授批评了一顿，把小老头乐得偷笑，连连保证一定不再熬夜了。 只是这小老头好了伤疤忘了疼，安分了一段时间便又开始熬夜。 如今一听方肆也在为这件事发愁，小远当即便同意了下来， “我周末过去的时候跟老师提一下，方姐姐你放心吧。” 方肆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她家老头是不是叛逆期到了，每次都把她说的话当放屁。 她思索自己以前叛逆期的时候也没这么不听话吧，方肆有些心虚，想着以前方教授偷摸将她志愿改了，她几乎离家出走了整整一个月，方教授差点就要登报寻人启事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方肆觉得她和她爸一样，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第674章 三十多岁正是拼搏的年纪 宋暖的书出版了，经过这一整年，新药试验也走上了正轨，她的工作清闲了不少。 白素秋是第一批参加新药试验的病人，经过一年半的治疗，病情得到了良好的控制，消瘦的身体也恢复了不少。 当然也少不了她丈夫和白望舒的照顾。 年前，白望舒找到宋暖，说了个让人惊诧的消息， “暖暖，我准备辞职了。” 宋暖睁大了眼， “什么时候决定的？” 白望舒：“早就有这个念头了，只是一直没下定决心。” 她笑了笑，神情尽显轻松， “我年龄也不小了，也不是刚出社会时青涩懵懂的样子的，工作了这么多年，我也有了一笔积蓄，是时候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学医是白素秋逼她学的，不是白望舒想走的路，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拨乱反正了。 宋暖是知道白望舒想法的，她也只是惊讶了一瞬，并没有多加劝阻。 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笑着问道，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白望舒显然早已经规划好了未来， “我打算读研，考服装设计专业，毕业后打算成立自己的品牌，我喜欢针织和漂亮的衣服饰品，以后就朝这个方向发展了。” 宋暖弯着眼，打趣道， “行，三十多岁正是拼搏的年纪，加油，我看好你。” 白望舒也笑了，笑容肆意明媚，和以前沉默寡言，麻木呆滞的她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这些年来，白望舒真的有在将自己重新养育一遍。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话题向着白素秋的病情而去， “白老师身体里的癌细胞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虽然还没办法治愈，但只要坚持治疗下去，还是能稳住不扩散的。” 生命当然也延长了很多。 白望舒在来找宋暖前就先去找了白素秋，看到她的样子也放了心。 她将自己即将辞职的消息说了，白素秋没什么反应，好似真的不再管束女儿一样。 她只是怔愣了几秒，随即反而笑了起来， “这条路是我逼着你走的，是我不对，现在你辞职了也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白望舒内心毫无波澜，她告诉白素秋也只是怕她知晓这件事在医院大吵大闹，她怕影响到宋暖，所以才说了。 现在看来，白素秋好像真的放下了执念，不再企图控制她，当然，就算白素秋现在还有执念也没什么用了。 白望舒在年后辞了职，同时也着手准备考研，她很努力，早在一年前就买好了考研的书籍，每天下班后回到宿舍一直学习到深夜。 宋暖觉得以白望舒的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与此同时，方肆也给她带来了好消息，她写的《女性健康基础知识》虽然发行数量不算多，但好在销量还不错。 宋暖得知这个消息后，很是开心，还在家庆祝了一番，哪怕只能帮助到一个人，她依然成就感满满。 鞭炮声一年接着一年，时间随着年味慢慢淡化，宋暖只觉忽地一下，孩子们眨眼就长大了。 九八年，小宁小远已经十五岁了，马上就要成为高一的孩子。 中考在即，大院里都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氛围，宋暖和程也倒没有担心，小宁小远成绩向来不错，都是年级数一数二，考上大院高中是板上钉钉的事，两孩子的心态也很稳定。 虽说京市的好学校不少，但宋暖和程也包括俩孩子都觉得还是考军区大院的高中比较好，离家近不说，环境也熟悉。 一家人都觉得，只要自主努力学习，无论在哪个学校都是一样的。 不学习的人，即便去了好学校也照样不会学习，虽说好学校学习氛围浓郁，但像小宁小远这般从小就自觉的学生，就算在嘈杂的环境也能很快进入专注状态。 中考前，宋暖特地征询了俩孩子的意见，问两人训练和画画要不要暂停一段时间。 小宁小远都拒绝了，两人都说平时学习时间已经充足，周末训练和画画反而是帮助他们放松的，宋暖和程也也就尊重孩子们的决定。 夏日炎炎，中考如期而至，孩子们第一次面临大考，程也和宋暖特地请了假送俩孩子去考场。 “奶奶和姥姥姥爷让晚上过去吃饭，你们好好考试，爸爸妈妈就在门口等你们。” 宋暖叮嘱道。 小宁听到要去姥姥那里吃饭，眼睛都亮了，小馋猫似的舔舔嘴， “姥姥有没有做我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我可馋这一口了。” 宋暖笑着敲敲她的额头，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喜欢吃，饭量也随着年龄成倍增长，好在小宁运动强度大，没有往横着长的趋势。 “小馋猫，亏了谁也不能亏了你俩的嘴啊，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小宁嘿嘿两声，重新靠回了座位上。 十五岁的孩子正值青春期，宋暖和程也见多了也听多了大院里邻居们吐槽自家孩子叛逆难管，特别是赖家，赖宇鹏妈妈简直要愁白了头发，和宋暖吐槽， “哎呦暖妹子，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家小宁小远从小就乖乖巧巧，一点不让人操心，简直是咱们大院的梦中情娃。 不像我家那皮猴子，小时候折磨我和老赖，长大了更是有操不完的心。” 她愁眉苦脸，俨然一副拿赖宇鹏没办法的样子， “那小子自从知道你家小宁在训练，非要闹着学体育，我和他爸就想着反正这小子精力旺盛，锻炼锻炼，磨磨他的性子也好。” “谁知道这一磨反而更叛逆了，学习全落下了不说，现在连高中都不愿意上了，说什么反正也考不上，以后就走专业运动员这条路。 臭小子也不瞧瞧自己是不是那块料，还运动员，他在运动方面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现在也不过才训练两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里是专业的料子，走这条路往后怕是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我们好说歹说，老赖连棍子都打断了两根，这才押着他参加完中考，再怎么高中文凭还是要拿到的，我和老赖也不奢望他有什么造化，只要别让我俩老了还要去局子里送饭就好。” 宋暖想到老了还要操心不成器的儿女，顿时打了个哆嗦，她同情地看着赖宇鹏妈妈，又庆幸自家孩子不是那需要修理的小树苗。 可能是她和程也从小就将俩孩子当大人看待，做决定都会尊重孩子们的意见，小宁小远现在也越来越有主见，一点都不需要父母操心。 宋暖忽然觉得这些年岁月放过她俩孩子功不可没，她挽起衣袖，决定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