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壮受也能当替身吗》
1. 001
那是○4年,程星宇坐了二十个小时绿皮火车从偏远县城来到平东市的第四个月。
也是程星宇跟了比他小两岁,同为男人,今年刚高中毕业才十八岁的翟文玏的第三个月。
……
8月底,平东市入夏来连续的高温,终于在昨天的一场大雨下降了下来。
今天天气同样阴着,不时下点小雨。
这是栋市区新建成的公寓楼,地段好,价格昂贵,一般人租买不起。
一般人也不会门口守着两个保镖“保护”。
程星宇收回从猫眼往外面看的目光,身心沮丧,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四个月前,程星宇跟着说带他一起合伙做生意的发小攀子,来了这个大都市平东市。
这是今年20岁的程星宇第一次离开老家,他带着初中毕业后这几年在家具厂打工攒的钱,原本想开一家烧烤大排档,这是程星宇从小到大的梦想。
小时候攀子爸爸从县城带回三串烤羊肉,程星宇为了一口羊肉给攀子掰了一天苞米,最后得到一小口,凉了依旧觉得太人间美味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以后一定要开个这样的店,想吃就能吃到。
念了这么多年,他以为终于要实现了,可是谁知道,攀子卷走了他的所有钱,了无音讯。
那个时候程星宇身无分文,更别说续住宾馆,他提着蛇皮袋子到处找工作。
起初在一家包吃住的电子厂做了几天,直到发生一起恶劣群架事件,捅死了人。
程星宇恐惧得要命,因为捅人的那一方强行恐吓他加入,还塞了他一把刀。
后来全部被抓去警局,幸亏被|捅的那方有人替程星宇作证,证明他没有动过手,一直躲在角落,还帮了他,让他没被铁棍抡到。
程星宇平安无事出来,再也不敢去进工厂,但合适一点的工作不包吃住。
误打误撞,程星宇意外进入一家包吃住的夜总会当服务员,在那里认识了翟文玏。
翟文玏也是奇怪,他们才见第一面,就纠缠上他。
那时候程星宇当了两天服务员,知道男人之间也能像男人女人一样。
程星宇觉得翟文玏眼光有问题,他个子大,又黑,又不白,又不软。
翟文玏却非要他做他的人,为此把他的工作弄黄了,像个疯子,他再找下一份工作,他就再弄掉一份。
程星宇走投无路,只能被迫答应和翟文玏在一起。
如今已经三个月。
……
程星宇刚睡醒,缓步走向卧室,有着四块线条流畅腹肌的肚子宛如吃饱饭,微微鼓起,走得有点慢,睡了一觉还是不怎么舒服。
翟文玏9月份要去M国读大学了,这几天去了一趟M国,昨晚回来之后,折腾了他一整晚……
而走着走着,程星宇感觉有东西流了出来,肤色黑深的脸上顿时一脸窘迫。
他早上太累,睡着了,平时做完就会收拾。
程星宇进卫生间,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卫生间比他老家的卧室还要大。
每样洗浴设施纵使他以前没有见过,也能看得出来多么高档昂贵,包括这栋房子里所有家具装饰。
程星宇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深小麦色皮肤,短短的头发,浓眉大眼。
眼皮有点红,嘴唇有些泛肿。
有很多人夸过他帅,他自己觉得自己只是不丑,尤其是和翟文玏那样漂亮得不像话的人比。
程星宇眼睛快速瞟过昨晚被弄得不成样子的身体,没有多看,拿牙刷和牙膏。
刷完牙,洗完脸,程星宇掀开马桶盖,接着微窘地悬空半蹲着。
没办法,这样才能弄出来。
程星宇伸向那,而明显的,并非男人与男人时通常用到的地方。
更不见身为男人本该都有的蛋,有的,反而是女人才会有的阴|部。
没错,程星宇是个双性人,一生下来就是。
他妈妈脑子有点不聪明,为此他奶背地里经常怪和挤兑他妈妈。
程星宇对自己拥有这样的身体没什么感觉,只小时候看攀子他们撒尿,发现他们的和自己不一样,加上他奶告诉他得保护藏着这里,他一直没有让别人知道过。
然而如今,不仅多了个翟文玏,还被翟文玏糟蹋了不知道多少回。
两个地方都有,程星宇抖着睫毛,花了一些功夫才大概弄好。
肚子也恢复了原状。
程星宇热滚着脸洗澡,换上一套足球球衣,他在这栋房子里的衣服全是翟文玏买的。
这球衣也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月,翟文玏经常让他穿球衣,有的时候做也是。
后来翟文玏没有要求他穿了,程星宇觉得球衣宽松,穿着舒服。
程星宇出去客厅,坐在沙发上。
这段时间翟文玏不准他出小区,他每天除了看电视,晚上到小区楼下散步,就没其它的事可以做。
程星宇拿起遥控器,准备看电视,忽地,听见门开锁的声音。
他下意识躺在沙发上,装睡。
而一分钟前,门外。
……
“哎呀怎么会不想你呢,晚上觉都睡不着呢,是真的走不开。”其中一个保镖坐在门外的凳子上,左边放了张桌子,另外一个保镖在睡觉,上面茶水饼干都有,还放了份吃剩的面。
电话那头女人不知说了什么,保镖一副欲|火焚|身又没办法的样子。
这时见电梯走出个提着些水果和菜的人,他说:“好了上班呢,等着,这两天有空我再来找你。”
说完,保镖挂了电话,对那人道:“东西给我,顺便这垃圾给我们带下去。”
那人是这块的进口超市店员,点头哈腰说好,接着朝那扇造价不便宜的门看了看。
他来送了好几次东西了,这次忍不住问道:“哥,这里面哪位大人物呀,你们天天在这守着。”
保镖接过东西,驱赶道:“关你屁事,送你的菜就完了,赶紧走。”
店员讪讪。
等他走了,保镖掏出钥匙插|进锁眼。
哪位大人物?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罢了,皮肤又黑,人又壮。
乍一看没什么出奇的,尤其是和翟少比。
以前保镖不懂翟少那样相貌出众,家财万贯的有钱公子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
至于现在……
门一打开,一股浓郁至极的情|欲味扑面而来。
铺在玄关的定制地毯上,有个显然用过的加大号螺纹套子。
保镖咋舌,想到那个黑小子“男宠”程星宇和翟少,不知昨晚两人多激烈。
不对,是每晚都激烈,包括白天,他总能听到那个黑小子被翟少搞的声音。
有时程星宇还被搞哭了,呜呜唧唧的,哭着比没哭的时候更那什么。
听着他这个对男人干那事犯恶心的都上火。
保镖猜着程星宇没准在卧室睡觉,毕竟一晚上了,早上才消停。
然而一进客厅,便看见那组价格不菲的米色真皮沙发上睡着个人。
保镖不由放轻脚步,朝那走近,看清睡在沙发上的程星宇的模样。
面部流畅,五官柔和,嘴唇偏厚的肉感型,一看就是好欺负的类型。
但是这和他差不多高,起码有1.83米,有着肌肉的强壮身体,可不会让人觉得好惹。
只是可惜。
程星宇穿了件宽松的足球球衣,侧睡的缘故,一边掉到了肩膀。
保镖看着程星宇那两块象征他们男人力量的大胸肌,上面却好几个红印子。
就连那旁边都有,而且都不是正常的颜色了,明显是被嘬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缘故,被睡久了,这黑小子胸肌要比他们这些专门练过的大不少。
而且不止这块有痕迹,球裤下两条像浇了层蜂蜜一样的大腿上也有。
这样一个壮实男人,谁能想到他被当成女人,雌伏在另外一个男人之下呢。
真丢他们男人的脸。
保镖鄙夷,眼睛相反,不断在程星宇胸和屁|股上流转,逐渐心里燥了起来。
突然,原本睡着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程星宇闭着眼也能感到对方一直在看他,受不了了。
程星宇慢慢坐了起来,见不是翟文玏回来,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保镖在这,也不奇怪,看着保镖提着的菜,“……大哥,来送菜啊。”
保镖回神,说:“翟少中午打过电话,说晚上他要回来吃饭。”
程星宇“哦哦”了一声,眼睛转到茶几上的钟,下午四点半,翟文玏白天如果没回来,一般就六点半左右回来,到家他必须吃到晚饭,三菜一汤。
没有做,或者他还没有做完,那翟文玏晚上就会使劲折腾他,还会说他骚,是故意这样的。
时间还早,程星宇决定过半个小时再做,他安静坐着。
隐约感觉保镖老往他身上瞟,程星宇顺着对方视线低头看自己。
球服衣领空荡荡的,脖子,胸上面,很多翟文玏弄出来的痕迹。
糗了糗,程星宇忙用毯子披好。
保镖咳咳,东西放茶几上,“那我先走了,你记得按时做饭,别惹翟少生气。”
保镖是了解的,提醒了句,当然即便程星宇听话,照样逃不开被搞。
程星宇点点头,询问:“大哥,要先给你们煮点饭吗?”
“不用了,我俩可不敢吃。”保镖说。
“他又没有回来,”程星宇好心道,“我现在就去做,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请你们吃过饭。”
说着,程星宇站起身。
保镖阻止,直接说:“是不是想贿赂我啊你,告诉你没戏,翟少没下你今天能出小区的命令。”
程星宇小心思被戳破,挠挠头,尴尬站在原地:“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不知道,谁让你乱勾搭人。”保镖瞟着裹着张黄|色毯子的程星宇,像个肉多的大芒果。
保镖用的词是勾搭,翟文玏用的是勾引,可是在程星宇看来,这两个词语没有区别。
别看程星宇皮肤黑,但脸非常容易红,辩解道:“我们只是在说话,没勾搭,都是男人,我为什么要勾搭。”
翟文玏出国前,程星宇被带着去车友会玩,那里豪车云集,全是富家子弟。
程星宇没见过世面,一直跟着翟文玏,后来翟文玏和别人去赛车了,程星宇就拘谨地和来跟他打招呼的人说起了话。
结果翟文玏回来后莫名其妙生气了,一到家就粗|鲁地脱他衣服,说他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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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勾引人。
程星宇百口莫辩。
然后程星宇就被“禁足”,没翟文玏同意,没等他气消,他想都别想离开小区。
翟文玏不准他找工作上班,他每次出门除了走走、买菜没别的活动,哪怕这样,也比闷在小区好。
保镖听了,扫扫程星宇的胸口,意有所指,“你说你为什么勾搭男人。”
程星宇语塞,憋得脸热了起来。
他听懂了,讽刺他和男人睡觉。
这很荒唐,放在以前程星宇从来不敢想,但是事实,程星宇反驳不了。
保镖走了,程星宇记起一件事,没再干站着,来到卧室床头柜,上面摆着一千块钱。
昨晚翟文玏故意用来看他笑话的,给他钱,但他不能出去用。
他在老家家具厂干活一个月才五百,可在这里这么容易就得到了。
以翟文玏口中“男朋友”的身份。
程星宇捏着钱,不怎么高兴得起来,特别是保镖那么一说。
是啊,同样身为男人,靠和男人睡觉得来的钱,并不光彩。
放在老家,大家知道他和男人在床上不清白,会被戳脊梁骨戳死。
可他身不由己,倘若可以,他也不想做翟文玏的什么男朋友。
程星宇把床头柜搬开,下面放着一个塑料袋,他打开,里面的钱叠得整整齐齐。
这里存了七千多,全是翟文玏给他的。
这么多钱,翟文玏却认为不多,有次问他说知道为什么不多给他点钱花么。
他当然知道,怕他跑。
他们没在一起之前他试图跑过几次,结果翟文玏早找了几个保镖暗地里盯着他。
翟文玏说等他什么时候不跑了,再多给他。
程星宇把昨晚的一千块放进塑料袋里,他不知道翟文玏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放过他,但已经这样了,有了这笔钱,他就踏实,尽管这些钱不光彩。
程星宇不认为自己一个男人是翟文玏的男朋友,就能心安理得拿钱。
何况翟文玏真的是在和他谈恋爱吗,他觉得不像。
……
藏好钱,程星宇准备去浴室,忽然听见手机响,找了找,在沙发上。
一部银色的滑盖机,翟文玏给他买的,在此之前程星宇从来没用过手机。
手机里只有翟文玏一个电话号码,电话也是翟文玏打来的。
程星宇接通。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好听但不悦的声音,“干嘛呢,一天没打电话,难道还没睡醒?”
翟文玏给他定了三条必须遵守的规矩。
1.要求程星宇每天必须最少要给他打两个电话或者发短信,关心他在干什么。
2.要求程星宇必须在他在家的时候亲自做饭菜伺候。
3.要求程星宇必须在他到家后亲他。
程星宇诚实地说:“我刚才才起床。”
翟文玏:“真能睡,你是猪吧你。”
程星宇默默心想,自己是猪,那和自己睡觉的他又是什么,“我不是猪。”解释,“是你害得我早上才睡的。”
“呵呵,”翟文玏笑,“什么叫害,你不爽吗,谁我一进去就社了?”
“……”程星宇脸一热,他实在不懂,翟文玏怎么会对这种话张口就来。
翟文玏心情不错,“晚上你翟哥我要回来吃饭,听见没有。”
“知道了。”感觉到一阵湿意,程星宇别扭,每次都是这样,彻底弄不干净的,总会有一点点残余。
程星宇回卧室打开衣柜,拿出一条新的平角裤。
翟文玏吊儿郎当的,“窸窸窣窣的,在干嘛。”
“..和你打电话。”
“废话,我能不知道?快点的,难不成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在房子里能干什么,可不说,翟文玏最喜欢斤斤计较了。
程星宇说:“……拿短裤。”
“什么玩意?”翟文玏说完,反应过来,愉悦笑了,“哦,被你翟哥社你肚子里的子孙搞脏了?”
翟文玏说:“还在呢,这都快一天了,不会是舍不得弄出去吧?”
程星宇害臊不说话了,反正翟文玏不在这,欺负不到他。
翟文玏乐半天,“想我没有?”
回答想、不想都要被骂骚,程星宇转移话题:“你要吃什么菜?”
翟文玏哼了声,“问你想不想我,你说吃什么菜,骚辟谷又痒了?”
“我是在关心你,才问你吃什么菜,”程星宇不自然地撒谎说,“想你了。”
翟文玏满意了,“再打会儿拳我就回去了。”
这么说,程星宇知道翟文玏在拳击俱乐部了,暑假没事干的翟文玏经常会去打拳击,程星宇也被带着去过。
翟文玏道:“至于菜,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呗,你翟哥又不是不好伺候的人。”
这个方面,翟文玏确实没有指责过程星宇做的菜,每次都吃很多。
程星宇说:“那我去做饭了。”
翟文玏喊住,“急什么,你不是得先弄干净你肚子里的东西吗。”
程星宇温顺地说:“那我先去洗,挂电话了。”
“不准挂,”翟文玏语带玩味,命令道,“就这么通着,让我听听怎么弄的。”
2. 002
“……”这么变|态的要求,程星宇怎么可能答应,直接将电话挂了。
平东市江宁区,纳伦会员制拳击俱乐部,翟文玏站在拳击台场地下,半倚着角柱。
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翟文玏笑,也不生气,心想回去再收拾他。
翟文玏作势收手机,坐一边喝水的李钺放下水壶,拿起翟文玏的水壶给他,说道:“阿玏,我手机没电了,借你手机我打个电话。”
翟文玏没多想,递给他。
这时,走过来三个女人,“嗨,两位帅哥。”
喊着两位,眼神却在翟文玏身上,平心而论李钺长得不差,但与翟文玏作不了对比。
女人们前凸后翘,打扮时髦,来拳击馆有一会儿了,翟文玏在台上打拳时便一直看着这边。
李钺没施展风度给她们提供与翟文玏相处的空间,倒数:3,2,1。
翟文玏没看她们,拧着水壶盖子,毫不客气道:“滚。”
打招呼那个女人脸色有点挂不住,“哎呀,这么凶干嘛,交个朋友嘛。”
“刚刚看你拳打得好猛,真帅,打多久了呀。”
“滚,”翟文玏微抬下巴,俯视着她们,“耳聋听不懂人话是吧?”
“……”女人面子掉一地,待不住了,“切”地一声,结伴转身走了。
听见她们骂“傻|逼”,白长一张美脸了。
翟文玏仰起挂着薄汗的修|长脖子喝水,懒得计较,灰尘一样的东西。
李钺见怪不怪了,问他:“诶,你出国了,那你那小黑子怎么办。”
“什么玩意儿小黑子,嘴里长疮了?”
“哈哈,好吧,程星宇。”李钺说,“你去国外读书,一般不回来吧。”
翟文玏说:“每个周末放假会回国,而且准备给他办个签证。”
李钺闻言,笑了笑,见翟文玏去放水壶了。
他快速打开翟文玏的手机,找到通讯录,最近一通电话备注为“骚宝贝”。
李钺拨过去,电话通了。
翟文玏坐在软椅上,李钺坐另外一张,手机放旁边,说:“还带出国,你不会是爱上程星宇了吧。”
那边,没有听到翟文玏说话的程星宇一怔。
翟文玏也一怔。
“不会吧。”另一个朋友陈崇从拳击台下来了,同行的还有和他对打的朋友,他们都是经常一块儿玩的。
陈崇用毛巾擦着汗,一脸不可思议,“真的假的啊阿玏,不至于吧。”
几人看着翟文玏。
翟文玏“嗤”了声,表情看上去显得夸张,“..怎么可能,玩玩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喜欢程星宇,哪怕有,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身边认识的朋友都把程星宇当他的玩物,虽然他给了男朋友身份,但翟文玏私心里觉得,程星宇这个农村穷小子确实是不配的……
李钺笑了,笑容无比真挚,看了眼手机,“你知道就好,其实仔细看,程星宇和祁越也不像。”
“程星宇五官偏软,祁越的偏硬朗,一个无害一个有害。”
翟文玏不知道怎么了,说出刚才那番话后有点烦,拿过小桌上的烟,点了一根:“脸还是像的,身材不像。”
祁越踢足球的,小腿大腿全是肌肉,他是认为这种腿没什么美感。
程星宇肌肉全在两条手臂,属于精壮型,两条大腿紧实,但放松下来的时候肉又多又软。
身体色得很,更别说还有个小必。
翟文玏想着,嘴角微扬。
不对,翟文玏皱眉,上下打量他:“你这么关注程星宇?”
“我是美术生好吗。”李钺说,“本来对人体轮廓就熟。”
翟文玏没追究了。
李钺继续道:“那如果祁越喜欢你了,他和程星宇放在面前,你选谁?”
“这叫选项吗,”灌了一口水的陈崇大咧咧道,“阿玏肯定选祁越啊。”
“……”翟文玏吸烟,不耐道,“废话,还用问么,要不是像祁越,我怎么会看上程星宇。”
这是实话。
如果程星宇长得不像祁越,翟文玏根本不会注意他。
不过说完,翟文玏愈发烦躁了,语气不善道:“你踏马好端端问这些干什么,有病?”
电话那边,程星宇听到这些,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就说翟文玏怎么会第一次见面就纠缠他了。
那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放过他吧。
“好奇一下啊哈哈,行了你俩休息,我去打电话了。”李钺出了俱乐部。
到门口时,他举起手机,笑着道:“都听见了吧。”
程星宇认识李钺,每次翟文玏带他去外面玩,基本都有李钺和陈崇。
他们三个是小学初高中同学,好兄弟。
程星宇站在卫生间内,光着小麦色的长腿,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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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做?”
李钺道:“很简单,我和阿玏是好兄弟不错,但其实见不惯他这行为,强行让不是同性恋的你和他在一起,把你当成别人的替身,属实不道德了。”
程星宇认同地点点头,他和那个叫祁越的长得像,那翟文玏和他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把他当成祁越……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程星宇一阵鸡皮疙瘩。
李钺停在走廊,面朝着俱乐部大门,“星宇,你想不想摆脱阿玏,我可以帮你。”
程星宇心一动,他当然想了,问道:“怎么帮?”
李钺道:“30号那天阿玏不在家,我会支开跟着你的两个保镖,到时你打车去紫东广场,我在那等你,帮你安排住处。”
“……呃,如果能走,”程星宇窘道,“我想回老家。”
李钺道:“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阿玏肯定知道你老家在哪吧,你现在回去不怕他找上门吗。”
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身份|证都在翟文玏那里……
程星宇被说服,同意了这个建议,反应过来,不确定道:“我能相信你吗?”
他和李钺见过许多次面了,可实际接触不多,没说过几句话。
翟文玏过分到他和他的朋友们多说几句话都会不爽,拉着一张脸。
李钺语声温和:“对天发誓,我有必要犯着背叛阿玏来骗你吗,再说骗你能干什么呢?”
李钺:“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据我所知,阿玏去M国了会再增加一个保镖,甚至有意带你出国。”
想带他出国那句话程星宇听到了,如果他被翟文玏带出国了,那就彻底完了。
程星宇下定决心,“好,我信你。”
李钺笑容满面,“那30号见,这几天你别表现出来,等会儿我把我电话号码发给你,记住删信息。”
程星宇感激:“好。李钺,如果成功了,那真的谢谢你,你是我的恩人。”
李钺目光缱绻,“放心,星宇,交给我安排。”
挂断电话,李钺都不敢现在进拳击馆,他怕翟文玏他们看出来他这么高兴。
程星宇很快就会是他的人了,怎么会不高兴呢。
那天夜总会他也在,他们都以为程星宇是祁越,像祁越。
只有他纯粹地被程星宇这个人吸引了,那身气质是那么清新不世俗。
他对程星宇一见钟情。
他觉得,他比翟文玏更具备拥有程星宇的资格。
3. 003
将通话记录删了,李钺这才进拳击馆内,手机还给一无所知的翟文玏。
恰巧,陈崇说:“阿玏,我听说祁越答应刚哥30号那天去平北市踢友谊赛,我们一块儿去凑热闹吗。”
刚哥是他们加入的足球俱乐部的创始者,由于祁越是俱乐部股东外加成员。
翟文玏也注册了。
他们这群富二代爱好大同小异,泡吧、斯诺克、高尔夫、骑马……哪项娱乐不是呼朋唤友,李钺和陈崇跟着参加了。
陈崇率先说这件事,省了李钺的心。
翟文玏戴着拳击手套,想了想,“去吧。”
8月份他还没见过祁越,对方不在平东市,9月2号他要去M国大学报道,这个月有三十一号,剩下两天刚好在家好好操程星宇。
陈崇坏笑道:“要带你那个程星宇么,哈哈,早就想看他和祁越的正面交锋了。”
“我带你妈,”翟文玏冷笑,“带着你妈和你爸去,怎么样?”
陈崇:“……”
陈崇说:“得,是我先嘴贱。”
翟文玏带着程星宇和他们玩过不少回了,但一开始便警告过他们,别在程星宇面前提祁越,因此谁也没说过。
可被骂爹妈,陈崇还是挺膈应的,要不是好兄弟,他直接挥拳了。
即便他打不赢翟文玏,翟文玏比他们都要高,1.9米。
李钺同情道:“你何必惹他,不知道他脾气差毒舌吗,骂人脏得很。”
翟文玏无所畏惧,上拳击台了,谁惹他不高兴了,好兄弟又如何,他先让自己爽了再说。
陈崇吐槽:“带刺的玫瑰。”
等他们全走了,李钺看了眼台上已经与俱乐部陪练练起拳的翟文玏。
掏出自己手机,输入记在脑中的程星宇电话号码,发送一条短信:[星宇,我是李钺,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简单记一下尾号。]
李钺:[翟文玏30号要去平北市,车程一个半小时,届时你等他抵达之后出门。]
李钺:[记得删信息。]
卫生间,光着腿,洗完第二遍的程星宇正用纸巾擦干那里的水珠。
听到短信音,立马去拿手机查看。
当看到李钺发来的内容,程星宇心脏砰砰跳了起来,他有机会走了。
程星宇一时不太敢相信,来回看了好几遍,这不是幻觉……程星宇心跳如雷,颤抖着手回复李钺一条短信,记住对方电话号码。
旋即,删掉所有消息。
……
接下来的时间,程星宇情绪始终平复不下来,连饭都不想做了。
程星宇坐在床边,他终于能离开了,天知道他从和翟文玏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开始盼望,他不想每天去哪都有两个保镖全程跟着,不想无所事事待在这,更不想……更不想需要随时和翟文玏上|床。
想到某些画面,程星宇糗然,知道不能这样魂不守舍,万一被翟文玏发现就糟糕了。
他穿好球裤,有点极其轻微的刺痛,洗澡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那两个地方有一点点肿。
程星宇犹豫了瞬,扯出床头柜抽屉,里面放着几支药,专门用来涂那的。
刚在一起那段时间做得比昨晚还要狠,有一次连续了三天,每天睁眼闭眼就是那种事,程星宇眼泪都快哭干了。
这些药是那段时间翟文玏陆陆续续买的,一开始翟文玏自告奋勇帮他涂,结果效果出奇好。
后来程星宇不愿意他帮,私下假装涂了,这样第二天翟文玏看他还没好,就会少折腾他几次。
今天……程星宇纠结。半晌,最终还是趴在床上,羞臊地给自己涂了起来。
他要想离开,首先必须能先出小区。
他不会做别的,只好用这个方式讨好翟文玏。
……
程星宇开始干家务,把两条弄脏的短裤洗干净晾好,再拆开前天才新换的被套,经过昨晚,上面沾满了他们的东西。
塞进洗衣机,程星宇去客厅,这时候才闻到客厅也是那种味道。
他们一开始就是在客厅做的。
程星宇先拉开窗帘,没有开灯的屋子登时亮了一些,这是一面全景大落地窗,楼层高,站在窗前能俯瞰大半个平东市的繁华。
刚搬进来那段时间,如果翟文玏不在家,程星宇最喜欢坐在窗边看风景。
外面是阴天,在下小雨。
雨淋不进来,程星宇开窗散味,清理地毯,洗菜,做饭,像个陀螺一样忙了起来。
当将最后一道菜装盘的时候,门口传来响动,有人开门,程星宇扭头。
便见一个个子高高,穿着件浅灰短袖衬衫白色牛仔裤,一头长发扎在脑后,皮肤雪白,五官精致而又明艳的男生走了进来。
翟文玏回来了……
“……”程星宇头扭回去,继续盛菜。
翟文玏一开门就闻到了饭菜香味,本来挺高兴,瞧见程星宇看到他了话都不说一句,顿时不悦了:“干嘛呢,没看见我回来了?”
“..我在盛菜。”程星宇头也不回的说,装好了,锅铲放进洗碗池内。
翟文玏哼了一声,看程星宇确实在忙,将车钥匙扔玄关柜子上。
边换鞋边盯着程星宇。
程星宇穿了身球衣,这在翟文玏看来基本等于没穿衣服。
他特地给程星宇买的足球训练服,无袖,袖口宽松,侧面看能直接看到程星宇一半胸肌。
不过现在看不见,程星宇做饭系了条围裙,两条系带系在又圆又翘的臀部上面。
程星宇穿的球裤,不怎么长,宽宽松松,到膝盖上面一点。
球裤下是两条虽然肤色黑,但矫健笔直的腿。
干干净净,没有一根汗毛。
翟文玏不是第一次见程星宇这么穿,有一次算一次,他看了依旧想焯死他。
翟文玏几乎能刺穿他身体的视线,程星宇哪怕没转身也能感受到。
翟文玏换好鞋了,朝他走过来,“饭菜做好没有?”
“做好了。”程星宇立刻取消收拾流理台,端起菜,他肚子饿了。
现在不想做,等下没一个小时停不下来。
翟文玏刚想搂他呢,收回手,看了眼菜,胃口把情|欲暂时压了下去。
程星宇端着菜放餐桌,上面已摆着两个菜,一个汤。
翟文玏拿着碗筷来了,程星宇扯出一张餐椅:“你先坐,我去端电饭煲。”
“端个几|把,”翟文玏大爷似的坐好,双手放在餐桌,悠悠然道,“有人忘了一件事,今晚屁|股挨巴掌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他。”
“……”程星宇耳朵热了热,都走到厨房了,听见这句话,只好内心不情愿地折返回去。
翟文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程星宇没看翟文玏的脸,抖了抖睫毛,低头去亲翟文玏的脸颊。
快亲到时,忽地翟文玏抬手,骨骼优越白皙修|长的手卡住他的后颈,吻住了他的嘴唇,接着舌面便挤开他的两瓣唇肉,钻进了他的唇缝里。
程星宇被迫低头的那刻,便下意识张开唇。
翟文玏舌头整个伸入了他的口腔,搅动着他的舌头,黏你的滋滋唾液声音透过耳膜传进程星宇耳朵。
“……别,翟文玏,先先吃饭。”程星宇推翟文玏,因为说话,被吻出来的口水往下掉。
翟文玏直接含住他的舌头,用力一吸,喉结滚动,将口水全咽下去。
瞬间,程星宇整个人都麻了下,不只推翟文玏的那只手,连腿都有些发软。
翟文玏放开他,得意洋洋的啧了一声,“骚死了,口水真多。”
程星宇无话可说,小麦肤色的脸颊泛着红,退两步离翟文玏远点,重着呼吸去厨房端电饭煲。
哼,翟文玏目光如炬,要不是他也饿了,绝对先焯程星宇一顿再说。
程星宇给两个人盛饭,翟文玏吃起来,问他:“今天睡到几点起的?”
这是每次吃饭时的日常,翟文玏嘴非常之多,就算白天打过电话发过短信,他都有好多话说。
程星宇坐在他对面,老实巴交地说:“睡到四点钟。”
翟文玏夹一筷子菜,挑眉看他,“你身体素质有那么差吗睡一天,一晚上出力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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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我睡四个小时就行了。”
翟文玏十点半出的门。
程星宇埋头吃饭,不想辩解躺着的自己也累,“我18岁的时候精神也很好。”
翟文玏笑了,“放你的狗屁,你踏马今年20岁,比我大两岁而已。”
“那可能是我很久没有干过活,身体懒惰了。”程星宇含糊地说。
翟文玏真是想笑,搁这点他呢:“就你找的那些不入流的垃圾工作,还是在家待着吧,有吃有喝,不需要你赚钱,只用伺候好你翟哥我,不比上班舒服?”
程星宇没说话,他跟翟文玏没有共同语言,翟文玏天之骄子,有钱富二代,他不指望他能理解自己。
幸好,30号那天他可以离开了。
对了。
程星宇飞快看翟文玏一眼,边吃菜,边试探性询问:“明天我可以出小区了吗?”
翟文玏送一口饭到嘴里,“不准。”
程星宇事先猜到了,也挡不住心里一咯噔,不理解道:“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消气吗?”
他当然消了,不过现在一想起来,翟文玏依然不痛快,程星宇竟敢和别人有说有笑。
特别是笑,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没见他怎么笑过,不,是根本没笑过。
他们在一起三个月,认识快四个月,还从来没见程星宇对他笑过。
要不是前段时间那次车友会,他甚至不知道程星宇笑起来原来有两个酒窝。
气死他了。
翟文玏语气不好:“干嘛,这么想去外面,和哪个野男人约好了?”
程星宇背部顷刻间凉了一瞬,闷头扒饭:“怎么会,你自己清楚啊,在平东市我只认识你一个人。”
一个人这个形容词,翟文玏听得比较顺耳,“再说吧,这两天我会带你出去玩。”
“……那我还是在家吧。”
“哦?刚才不还闹着要出去。”
程星宇:“我不想和你去玩。”
“你说什么!”翟文玏目光冷了下来。
程星宇没看翟文玏,吃着碗里的饭菜,“你去的地方我都不喜欢。”
或者说格格不入,翟文玏去打高尔夫、桌球、拳击的时候一般不会管他,自己在那和朋友玩,他像个傻瓜一样在那坐着看。
偶尔翟文玏兴致来了会教他,被李钺他们一喊又去下注比谁赢了。
翟文玏还不准别人教他,无论男女,但凡发现一定发疯,生气骂人,更甚要打对方。
翟文玏听明白了,火降下来,忍俊不禁道:“放心,不是平常去的那些地儿,这次带你去看电影,游乐园,咱们约约会。”
这些通常情侣必备的活动,他们还从没去过。
程星宇愣了愣。
翟文玏lè说:“就明……”
他话没说完,手机铃声响,摸出手机一看来电——翟文珩héng。
他哥打来的。
“喂,哥。”翟文玏开扩音手机放桌上,继续吃饭。
程星宇瞟瞟他的手机,哥,这么说是翟文玏那个双胞胎哥哥。
他们见过两次面,在夜总会,一次是凑巧碰到,一次是翟文玏喊的。
翟文珩道:“你下午打电话有事?”
两人声线有些像,不过翟文珩的多了丝冷意。
翟文玏道:“我2号不是要去M国了么,想着这两天请你吃个饭。”
翟文玏自从有了程星宇,基本不怎么回家。
“今天似乎才25号吧。”
“我忙得很,早请完早划掉这件事,懂?”
“你现在在吃饭?回平东了?”翟文珩问。
“对啊。”翟文玏吃着程星宇炒的牛肉,这一盘被他吃了大半。
程星宇发现翟文玏喜欢吃牛肉,所以每次特意多炒一些。
“好吧,既然你要请我吃饭,那请我去你那吃一顿吧。”翟文珩说。
翟文玏夹牛肉的动作慢了下来,“请你到我和程星宇的家吃?”
翟文珩:“是啊,怎么样。”
翟文珩:“我也想尝尝你男朋友的手艺。”
4. 004
翟文玏当即皱了眉,觉得翟文珩这句话不是那么顺耳,突然,他阴恻恻说:“翟文珩,你什么意思。”
翟文珩道:“什么什么意思,你们在一起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了吧。”
“作为亲哥哥,一家人,我们还没好好认识认识。”
翟文玏狐疑道:“你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不怪他疑神疑鬼,谁让他们兄弟俩从小到大喜欢着同一个男人呢。
据他所知,他哥可比他更喜欢祁越,如果他这亲弟弟和祁越掉水里,毫无疑问,翟文珩肯定先救祁越。
程星宇没听懂,只心想,翟文玏脾气真的太差了,对谁都这样。
幸亏他个子高,身体强壮,翟文玏发脾气别人还要掂量一下打不打得赢,否则他怀疑翟文玏活不到18岁,早被打死了。
翟文珩道:“你什么时候在你那劣质的性格上多加了一个被迫害妄想症?”
翟文玏骂:“踏马的滚,你以为你性格能好到哪里去?”
翟文珩说:“单纯想感受一下氛围而已,你这段时间过得很幸福,不是吗?”
程星宇正好吃完饭,起身准备再盛一碗。
翟文玏下意识看了程星宇一眼,莫名有点不自然,“……搞笑了,瞎扯什么犊子呢。”
程星宇没在乎他们的对话,盛着饭,见翟文玏的也快吃完了,给他挖满。
翟文玏说:“..行吧行吧,明天来我这吃,你要吃午饭还是晚饭。”
翟文珩:“看你们的时间。”
翟文玏道:“那晚饭吧。”
事说完挂电话,翟文玏朝程星宇微一抬下巴,“听见没,我哥明天来吃晚饭,你多弄几个菜。”
“知道了。”程星宇点头,“他有什么爱吃和忌口的吗?”
“口味和我差不多,”翟文玏筷子点点程星宇的衣服,“我哥来了,不准穿这种骚衣服,听见没有?”
程星宇下意识低头看。
他的围裙已经解了,此时仅一件质地轻薄的球衣,健壮有力的手臂,两块硕大胸肌的轮廓在球衣下清晰可见,尤其是因为昨晚被翟文玏吃了很久的。
程星宇脸一下就红了,头低了低,用筷子去夹菜,试图掩饰尴尬。
翟文玏乐出声,瞧着程星宇红红的脸蛋,因为皮肤黑,跟突兀地打了坨腮红似的。
怪可爱的。
翟文玏也夹菜,继续规定道:“也不准和翟文珩说太多话,更不准对他笑!”
“知道了。”程星宇见怪不怪,翟文玏对他哥都那态度,能这样要求,不奇怪。
翟文玏满意,忽地,又升起一种想问程星宇为什么不对他笑的念头。
很快便打消了,他不是个傻|逼,原因明摆着的——程星宇和他在一起,并不开心。
……
吃完饭,程星宇收拾起碗筷,翟文玏吃饱喝足,懒散背靠着椅子,说了他一句:“不知道你每次这么急干什么,歇会儿不行吗。”
“看着不舒服。”程星宇说。
“哼,该给你发个爱干净奖状。”说着,翟文玏和他一块儿去厨房,摘掉左手手腕上的名牌手表。
那架势是要洗碗。
程星宇欲言又止,翟文玏会洗碗,他住进来的时候也是没想到的。
每回他做饭,翟文玏就洗碗,显然从前没有做过,头一次六只碗洗了半个多小时,给碗刷得像抛了一遍光。
翟文玏现在洗很多回了,但程星宇之所以欲言又止,是觉得让翟文玏干家务活,太可惜了。
程星宇看着翟文玏的手,和那张脸一样非常漂亮,又白又长,如同白玉。
翟文玏似乎对一些诸如此类的家务事,相当乐意亲自动手。
所以程星宇揽过两次就没揽了。
忽然记起来,程星宇打开橱柜,拿出一双洗碗手套,“戴着这个洗吧,不会伤手。”
“哟,”翟文玏诧异,接着笑了,“什么时候买的,还知道心疼我呢。”
“..你出国前买的。”程星宇没和他对视,解释一句先去擦餐桌了,离开厨房。
翟文玏看着这双手套,是真高兴,他完全没想到程星宇会心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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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说起来,这是程星宇第一次送他东西,虽然上不得台面,勉强算属于礼物吧。
翟文玏戴上,好心情地开始洗碗洗锅,程星宇擦完桌子,拿着拖把去厨房拖地。
他们每日饭后的常见分工合作,许是手套加成,翟文玏今天晚上感觉格外温馨。
他决定了,作为回报,今晚不焯程星宇。
以往激|烈的性|事后,程星宇那两个地方总会肿个两天左右,他要么只做一次,要么让程星宇口。今晚他什么都不干好了,让他安稳休息。
厨房的活全弄完,才7点半,按照惯例,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通常边看,翟文玏会一边摸程星宇,而后看着看着做了起来。
可是今天,程星宇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直到快九点钟了,翟文玏也没有碰他。
翟文玏困了,“关电视吧,睡觉了。”
程星宇用遥控器关电视,和他一起回卧室。程星宇先去洗澡。
翟文玏习惯性地要跟进去,到门口停住了,他俩一起洗,他必忍不住。
翟文玏摆摆手,“你先洗。”
程星宇便一个人去洗,等他洗完,翟文玏再洗,然后上|床关灯。
条件反射要去抱程星宇,到底扼制住了,抱了他绝对想焯,刚才要不是洗冷水澡,他差点改变主意。
翟文玏自己躺着,没去碰程星宇,彼此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黑暗里,程星宇睁着眼睛,他睡不着,不能出小区的话,他30号怎么走。
翻来覆去了好几次,程星宇小声问:“翟文玏,你睡了吗?”
翟文玏没作声。
程星宇以为他睡着了,内心挣扎半晌,程星宇在被子里咕蛹。
慢慢挪向翟文玏,然后碰向他。
没办法,翟文玏只有在做的时候最好说话。
居然是半那个着的,程星宇紧张,手动作放轻,想让翟文玏的变得更加。
这时,旁边传来翟文玏微喑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发骚了?”
5. 005
程星宇一呆,顿时尴尬得要命,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尴尬:“……你不是睡着了吗。”
翟文玏冷哼:“我是猪吗,你在这翻过来翻过去的,我睡得着?”
他刚刚不回应,就是在看程星宇要耍什么花招,谁成想,见鬼了..
程星宇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然后控制不住生出点埋怨,平时不见翟文玏这么体贴,偏偏关键时刻,他就正常了。
但是,程星宇手没移开,前后不过几十秒,翟文玏前后变化堪称迅速。
程星宇突然心里有一点火烧烧的。
翟文玏暗骂了一句,就准备说他。
程星宇紧着喉咙,声音不大地说:“翟文玏,要不要不晚点再睡……”
翟文玏霎时气血上涌,心说一句可不是他不讲诚信的,猛地箍住程星宇劲瘦的腰,用力抓了一把他的臀,语气狠道:“你自找的,给我咬。”
程星宇第一次对要做这种事松了一口气。
他听话地起身。
大概十分钟左右,程星宇有点累了,抬起头说:“..可,可以了,直接来吧。”
翟文玏本就不上不下,闻言差点压他,纳闷道:“今晚怎么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真发骚了?”
程星宇窘了。
翟文玏说:“我告诉你,我一直忍着的,现在去睡觉,我不说什么了。”
程星宇没说话,过了几秒,他缓缓半跪直,把身上的睡裤给褪下去。
房间窗帘没拉,翟文玏看得一清二楚,额角跳了一下,直接开灯。
他喜欢开着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眼,程星宇抬起胳膊拦,下一秒,他往后倒在床上。
程星宇忙道:“用用后、”
话没有说完整,翟文玏雪白大手握住了他小麦色的脚腕,举起他的腿,自己检查,在发现两处的区别后,不用程星宇再多说。
……
其实程星宇是不喜欢开灯的,更不喜欢和翟文玏面对面,他偏着头,脸颊浮着红晕。
翟文玏如同之前一样,恶意地把他的脸掰过来,让他睁开眼看着他。
程星宇也和之前一样,非得翟文玏说他几句才不自然地看着翟文玏那张通常他轻易不会正视的美丽脸蛋。
看了一会儿,程星宇就不好意思看了,翟文玏太漂亮了,不说男女,是他这辈子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没见翟文玏之前,他从没想过有人皮肤可以这么白净,睫毛能那么长,眼睛能那么艳光逼人。
翟文玏鼻子也高,嘴唇形状也好看,没有一个地方不好看的。
尤其是现在,因为看着他的样子,脸上带着点笑意,与运动出来的红。
“……”程星宇睫毛动了动,视线偏开一点,说正事,“明天开始,我想自由出入小区了。”
翟文玏将掉到脸侧的长头发往脑后抚,顺口道:“不行。”
程星宇立马伸手推他,“那不做了。”
翟文玏没反应过来,真被他推开了,刚要生气。
程星宇坐起身,闷声道:“行不行。”说完看他一眼,接着垂下头。
那眼神,翟文玏气笑,“合着你搞半天色|诱,就是为了这事儿呢。”
程星宇害臊,这不是个容易承认的行为,默认了。
翟文玏真心笑了,倒没猜忌他别有用意,“行吧行吧,看在你费心费力的份上,准你出去玩。”
程星宇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犹豫一秒,自己主动重新躺好。
翟文玏扬唇,程星宇不用他催促,自己愿意主动的情况这是第一次,他进去,要求道:“下次还要像今天这样,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程星宇回答不了,说不出话来了。
……
两个小时后,翟文玏洗完澡出来,程星宇已经睡着了,他上|床,顺理成章地搂住程星宇。
似是被打扰了,程星宇眉头微皱了皱,很快又舒展开,安静睡着。
翟文玏乐了会儿,看着他的脸,无端想起白天李钺说程星宇和祁越不像。
仔细观察,确实不是特别像。
如李钺所说,乍一看宛如神似六七分,但程星宇五官没那么硬朗,眼睛傻圆傻圆的,像只傻狍子,一看就是好欺负的类型。
祁越笑起来也没酒窝。
翟文玏安稳抱着程星宇,闭上眼睛,而且,和程星宇待在一起要比和祁越开心多了。
他不得不承认,翟文珩没说错——和程星宇在一起这段时间,他很幸福。
很安心。
这是十几年来他从未体验过,甚至渴望无比的感觉。
……
次日,两人睡到中午11点,程星宇比翟文珩先醒,等他洗漱好出卫生间,翟文玏也醒了,没穿衣服,肤色冷白,肌肉结实的上半身没有一丝瑕疵。
“几点了。”翟文玏打个呵欠。
“11点过十了,”程星宇看看闹钟,问他,“你哥下午几点钟来。”
翟文玏反枕着一只胳膊,懒懒散散,睨着他:“今天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问别的男人,你觉得合适吗?”
“……”程星宇转而问,“中午你要吃什么。”
“上次打电话你不是包了饺子吗,吃饺子吧。”翟文玏说。
翟文玏出国那阵子,程星宇在家里无事可干包的。
程星宇点头,他还没穿裤子,只穿了条短裤,走向衣柜去拿裤子。
翟文玏目光追着他。
程星宇打开一扇柜门,挂满了衣服,全是他的,翟文玏当时带他去商场,全程没问价格,看到哪件他认为他可以穿的衣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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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给导购。
程星宇拿出一条料子比他以前在老家买的好一百倍的牛仔裤。
他抬起脚穿,心想裤子是不是缩水了,裤腰比上次穿紧了点。
床上的翟文玏道:“换一条。”
程星宇转头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没发现哪里不对劲,“为什么。”
翟文玏付之一笑,“骚屁|股包的那么紧,屁|股形状都看得出,能穿给别人看?”
程星宇下意识照镜子,这是条略修身的牛仔裤,除了臀部有些紧,其实很正常。
外面大街上全这么穿,他之前也是,不过程星宇扭头看着镜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翟文玏说骚屁|股说多了,看着自己的屁|股,好像是变大了……还是弱弱选择换掉。
程星宇重新穿一条,翟文玏说:“程星宇,你屁|股变大了吧。”
“……”程星宇照镜子,再换一条,这次换成了需要系皮带的宽松牛仔裤。
翟文玏乐了会儿,“下午带你去买点新的,毕竟嘛,你屁|股变大我得付百分之百的责任。”
言外之意,被他睡大的。
程星宇脸热了热,不想听这种话,也不想他浪费钱了,他马上就要离开。
这些衣服他带不了,更不会带走。
程星宇说:“不用,还能穿。”
“穿个屁,”翟文玏高声道,“你要敢那么穿出去,被我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有一些没穿过的。”程星宇解释。
“别一副扣扣索索的穷酸样儿,花的是你男人的钱。”翟文玏大方道。
程星宇不再拒绝,他一向改变不了翟文玏,“我去煮饺子了。”
“再在T恤里穿件背心。”翟文玏指挥道,因为他发现程星宇胸好像也比刚在一起那会儿大了。
不说颜色都变了,可能是他经常爱吃,本来程星宇胸肌就大,某些角度跟女人似的。
而且应该不是他的错觉,程星宇气质和他刚在一起那会儿似乎不同了,不是指没见过世面的气质,而是身体的气质。
比如少女结婚后是少妇,程星宇现在就像一个被透过的少夫。
翟文玏看着程星宇身体的眼神锐利,命令道:“以后夏天无论穿什么衣服,里面都得穿件背心,记住了。”
“知道了。”程星宇照做,找出一件白色工字背心穿好。
背心紧身,套住了精壮的宽肩窄腰的身体,宛如涂了层蜂蜜的深色皮肤在白色衬托下,显得别样情|色。
翟文玏眼神变了变,当程星宇要穿T恤时,“等会儿,先来我这。”
程星宇走过去,在翟文玏的示意下,坐在床边。
许久,程星宇脚步有些软地出卧室时,重新换了一件背心。
刚才那件胸口被翟文玏弄湿了。
6. 006
卧室,翟文玏身心舒爽,给翟文珩发送了条问对方几点来的短信,下床洗漱。
两人吃完饺子,翟文玏带着程星宇出门,两个保镖跟随,昨天送菜的保镖于超走在程星宇身后,有意无意盯视他的腰和臀部,即便他穿得宽松。
可对于看过程星宇这具被睡过的身体的于超来说,那些画面在脑子内挥不干净。
保镖开的是另一辆车,翟文玏专门给他们安排的宝马轿车。
于超一上车,正不得劲,手机收到条彩信。
点开一看,他那姘|头王丽雅发来的一张内衣半果|照,于超沸腾了。
王丽雅:[死鬼,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于超问开车的保镖小逵:“你说我今天向翟少请半天假,会批假不。”
小逵道:“我哪知道,咋的,你想去平口新村玩了?”
平口新村是平东市比较大的城中村,那儿鱼龙混杂,不少红灯区。
于超道:“这都快半个月没爽一回了。”
小逵道:“那你试试呗,翟少在,而且我看那小子挺老实的,没见他有过跑的心思。”
老实?他没见过哪个老实人身体那么色的,一个男人,奈子还那么大!
于超便回信息:[我等下请半天假过来,等着吧,可别约别人了!]
王丽雅:[呵呵呵,已经约别人了,这几天都没空呢,只有30号那天有空。]
王丽雅:[怎样,30那天来吗?]
王丽雅:[30那天你来的话,我们玩点新东西。]
那现在发照片给他干什么,于超无语,他去红灯区次数不多,而且那块儿质量参差不齐的,他也怕得病,最对他胃口的只有王丽雅。
所以于超答应了王丽雅,30那天请假去找她。
……
车行驶出小区,程星宇望着窗外,心情克制不住地有些激动。
不是一个星期了终于可以出小区了,而是只有4天,他就能恢复自由。
程星宇努力平复情绪,不敢让翟文玏发现端倪。
十几分钟车程,到了地方。
程星宇下车,小区旁边就有个商场,不过翟文玏显然看不上那个小的,一般买东西都带他来这个大型的。程星宇先是被带着去买了手表。
翟文玏给他买过两块价格高昂的手表了,但一进这种奢侈品店,程星宇就犯晕乎,忍不住道:“不用给我买表了,我又不戴。”
“你自己不戴怪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翟哥小气,什么都没送,”翟文玏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经理,把你们店里的好表拿出来瞧瞧。”
经理示意一个店员去门口,暂时闭店谢客。
“二位先生请稍等,”经理接过柜姐端来的茶水,放在小桌上,“请问怎么称呼呢。”
翟文玏没搭理她,经理便看向程星宇,程星宇拘谨:“……我姓程。”
经理笑道:“程先生,您先坐。不知您喜欢什么款式的呢?”
程星宇语塞。
翟文玏道:“贵的,好看的。”
经理应下,突然,店门传来一声:“翟少?”
程星宇跟翟文玏一起扭头看。
一个左右搂着两个前凸后翘美女,染着黄毛的男生,年纪和翟文玏相当。
程星宇在夜总会见过对方,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翟文玏他们喊黄毛。
黄毛伸着脖子往店内看,欣喜道:“翟少,真是你啊。”黄毛看向刚拦住他进店的店员。
经理留意着翟文玏的表情,让对方放行。
“翟少,带人来买表呢。”黄毛抛下美女们,笑着进店打招呼。
看了眼程星宇,又看了一眼。
程星宇老实坐在翟文玏旁边,穿宽松的白T恤,衣摆扎在牛仔裤腰里。
都说皮肤黑丑,但黄毛觉得程星宇这黑还黑得挺帅的,而且……
“嗯,来这儿玩?”翟文玏瞥了他一眼,还算客气,黄毛家开安保公司的,这俩保镖就是他介绍的。
“是呢,带女伴买点首饰。”黄毛说,结果冷不丁偏头一看。
两美女眼睛长在翟文玏身上似的。
黄毛面皮有点往下掉了。
翟文玏道:“那你们玩吧,改天打你电话,一块儿去聚闲喝一杯。”
正好,他出国了,得再雇一个保镖守着程星宇。
黄毛闻言喜上眉梢,他家就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安保公司,有些小钱,和翟文玏这种钱花不完的富二代来说,比不得。
黄毛一般进不了他们那富二代圈组的局,偶然去了一次,谁成想帮上了翟文玏的忙。
“好嘞翟哥,”黄毛说着记起件事,“对了翟哥,我听说你们都是旋风足球俱乐部的会员,我能加入吗?”
“这事和我说什么,我踏马又不是老板,想加就加吧。”翟文玏淡道。
“好嘞好嘞。”黄毛视线又瞟向程星宇。
程星宇没关注,不说他要看别人又会惹翟文玏生气,店员端着几只摆在丝绒托盘上的手表来了,经理在帮他戴。
他一脸肉疼,满心注意力都在手表上面,这么贵戴在手上,走在路上真怕被抢。
翟文玏看程星宇试着表,察觉到黄毛视线,不爽了,“你还有事?”
黄毛讪讪,打个招呼离开,出了店,眼睛便正大光明在程星宇身上扫来扫去,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这黑小子比三个月前,气质似乎涩气了不少?
刚见程星宇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挺纯的,现在……一副被滋润过的样儿。
于超小逵打招呼:“小老板。”
黄毛道:“嗯,你俩好好干,别砸我们公司招牌。”
……
试了几块表,最后,翟文玏依程星宇的“喜好”买了块十六万的手表,仿佛用了十六块,毫不在意,瞧见程星宇沉重的样子,嗤地好笑。
原本没什么意思,但扫到一家珠宝店走出的顾客,女人戴着男人送的戒指,喜笑颜开。
再一看程星宇,没一点笑的趋势。
翟文玏不由用力捏了一把程星宇的屁|股,程星宇一惊,下意识看周围有没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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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文玏冷哼,率先走了。
屁|股被捏得有点疼,程星宇本能反手去摸,发现于超在盯着他的臀,又缩回,闷头去追翟文玏了。
……
翟文珩来的比程星宇以为的要早,当时14点多,他跟翟文玏买完衣服,在逛超市,翟文玏接到他哥的电话,对方已经到他们小区门口。
两人便没继续逛,菜基本买齐了,付钱出超市,翟文玏将钱包里剩下的现金全递给程星宇。
程星宇说:“..不用。”
“别磨叽,”翟文玏塞进他牛仔裤前面的口袋,“2号我去M国了会给你一张附卡,自己想买什么就买,只要你不跑,你不会跑吧?”
翟文玏探究地看向他。
“……我打不赢他们。”程星宇诚实道,他这个他们,自然指两个保镖。
翟文玏脸色微变,这意思是还想着跑呢,看来加一个保镖不够,得加两个!
“算你识相!”翟文玏忽视如果程星宇真跑了而冒出的一阵恐慌情绪,目光犀利警告道,“不过我劝你,最好打消这念头,你跑了我也会把你抓回来,信不信?”
程星宇不信,他不认为翟文玏那么“在乎”他,何况他只是因为和那个叫祁越的像,翟文玏才强迫他。
但为了不露出破绽,程星宇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顺从,“知道了,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走的。”
这话顺耳,翟文玏多看了程星宇两眼,见他说得真诚,一扫乌云。
“这还差不多。”翟文玏嘴角上扬。
至于他什么时候会放程星宇走,说不好,没想过,过两年再说吧。
停车场,翟文玏的车是辆红色敞篷跑车,程星宇没问过多少钱,想来估计不便宜。
这样的车翟文玏不只一辆,停车场停了十几台各种各样的豪车。
坐上车,没等他系安全带,胳膊被翟文玏一扯,往他那边倒。
程星宇张口要问怎么了,话没说出,翟文玏唇就堵了上来。
不同于寻常的亲,这次翟文玏只含着他的两片嘴唇唇瓣,像吸吻|痕地吸着,吸几秒,他看一下,重复好几遍。
程星宇感觉唇部麻麻的,麻得有疼意了,翟文玏舌头在他嘴里搅了两圈,终于放过他。
此时程星宇嘴被吸得充血,翟文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才能充分向翟文珩证明,程星宇是他翟文玏的人,要有龌龊的想法,最好掐死。
“回家。”翟文玏说。
程星宇微张着嘴,呼吸着,系安全带。
翟文玏开车,没多长时间,到达小区门口,一辆白色轿车停在马路边。
似是见到翟文玏的车,亮起双闪,接着按了一声喇叭。
翟文玏车速慢下来,停在车道上。
白色轿车朝他们开过来,距离接近时缓缓停住,驾驶座车窗落下。
程星宇顶着红|肿的嘴唇,眼光清澈,看过去,对上一双疏冷的漆黑的美丽眼睛,一个脸和翟文玏相差无几的人出现在视线里。
乍一看,以为旁边的翟文玏去了对面车上。
7. 007
饶是总待在翟文玏身边,看到翟文珩,程星宇呼吸也不由微微滞了一下,随即,心里发出感叹——真好看。
翟文珩和翟文玏是双胞胎,两人有七八分像,但给人的感觉与气质不会让人分辨不清谁是谁。
翟文玏整体给人凶横的感觉,偏攻击性,一看就不好惹,容易骂人、打人。
而翟文珩虽然性格和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程星宇觉得对方给他感觉凉凉的,有距离感。
不笑的时候,翟文珩眼神也要比翟文玏的冷漠些。
程星宇这被美到了的呆样,翟文玏发现了,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捏了他因为坐着侧边挤出来的屁|股肉一把:“你没看过我吗,看他惊艳个屁啊。”
程星宇耳朵一下红了,睫毛乱眨,哪里还好意思看着翟文珩。
翟文珩视线从程星宇嘴唇上移,对程星宇微微一笑,一扫方才的疏离:“你好。”
程星宇忙回应,点头:“你好……”
翟文玏又捏了他一下。
“翟文玏,你这么对他做什么,彰显你的小肚鸡肠吗。”翟文珩微拧眉。
“滚犊子,我的人用不着你关心,”翟文玏宣告主权般,搂住程星宇的肩,在他脸上重亲了一口,“在外面等着干嘛,怎么不进小区。”
这小区是他家公司和他舅舅公司开发的产业,翟文珩在小区也有套房,不用人带自己能进。
程星宇尴尬,垂着头,脸红了起来。
“在哪等没区别,”翟文珩目光从程星宇脸上移开,随口问道,“你们去哪了?”
“带他去买了点东西,走了,回家再说。”翟文玏戴着墨镜的脸转向前方,开车进小区。
翟文珩视线自程星宇身上掠过,驱车跟上。
“提醒你的话忘了?”车一开,翟文玏便对程星宇发起难。
“什么话。”程星宇说完,转瞬明白翟文玏的意思——不能和翟文珩多说话,“我没和他说话,就打个招呼。”
翟文玏:“打招呼是其次,我问你,我和翟文珩谁更好看?”
“……”他们长得明明一样,程星宇说好话,“你更好看。”
翟文玏有了笑意,神态傲慢:“看着我说,我更好看不多看我?”
程星宇试着看向他,一秒钟都没有眼神就飘开了,满脸写着害羞。
翟文玏坏归坏,但真的漂亮,比日历里的模特还美,他和翟文珩都是程星宇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无法想象世上有人能长成这样。
翟文玏笑了,没再难为他,天经地义的态度道:“你和别人说几句话我可以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要敢和翟文珩聊这聊那的,看我晚上怎么弄你。”
程星宇老老实实,“知道了。”
“这是为你好。”翟文玏说。
程星宇长得像祁越,祁越不是同性恋,甚至这两年有意远离他们,除了过节才回家,大学期间不是在学校,就是随球队去踢比赛。
邻里邻居的,祁越家别墅在他们家对面,然而这两年,一般情况下却见不了几次。
他们兄弟俩谁都不可能和祁越有什么,他哥打小就比他喜欢祁越,如今这局面,难保翟文珩不会动用程星宇替代祁越的心思。
至于他,翟文玏思索了下,假如祁越和程星宇掉水里了,他先救谁。
答案没作一秒钟的思考,蹦出程星宇的名字。
翟文玏自己都吓了一跳。
……
回到家,程星宇直接进厨房了,翟文珩带了水果,他得去洗洗装盘端出来。
“真不错,”翟文珩感慨道,环顾着客厅的每一样摆饰,还打开卧室门看了看,“这是你们睡觉的房间?”
翟文玏对翟文珩这行为不太悦,又得意,“呵呵,羡慕嫉妒吧。”
说着,翟文玏自己也看了圈房子,这栋顶层房子他让他爸给他留的,简单装修一直没住,直到三个月前有了程星宇。
各种各样“家”的东西买回来,说句难听的,比他生活了18年的家给他的归属感更强。
翟文珩看着这一切,没否认,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羡慕。
翟文玏见此,反倒不嘚瑟了,毕竟是他亲哥,他们归根结底其实是一类人。
然而下一秒,翟文珩边打量着卧室,边说道:“他和祁越其实一点都不像。”
“……”翟文玏看了眼门口,低声道,“你眼瞎,哪儿不像?”
翟文珩笑了笑,没说什么,只问:“你把他当成祁越的代替品?”
没等翟文玏回答,听见客厅动静,翟文玏没再待在卧室,出去了。
程星宇洗好水果了,抬头发现翟文珩,想对他说吃水果,注意到后面不知道怎么脸色有些难看的翟文玏,就说:“呃,你们吃水果。”
程星宇回厨房,平时翟文玏加上他都要三菜一汤,今天翟文珩在,少说得弄六个菜。
翟文珩走向沙发,翟文玏压着声音道:“翟文珩,你在装蒜吧。”
“你是不是对程星宇有想法。”
翟文珩拿起一小块切片用牙签插好的梨,笑看着翟文玏:“如果能给我一个这样体贴的男友,我确实不介意,并且向往。”
“你踏马找死,”翟文玏声色俱厉,指着翟文珩,“滚出我家!”
“我还要吃饭呢。”翟文珩说。
恶心!
和他哥待在一起翟文玏嫌恶心,起身去厨房了,看到程星宇,直接抱住乱揉了一把。
这是他的人!
外面翟文珩在,程星宇打断他:“翟文玏,你帮我择菜吧。”
这些翟文玏是很熟练的,翟文玏经常会来厨房帮他干活,择菜、洗菜,有时自己还要接过锅铲装模作样炒两手,乐此不彼。
“好。”翟文玏走开,谁料又走回他的身后,低头亲咬了他脖子一下,“你去干别的。”
程星宇那一小块皮肤麻了麻,把土豆放在流理台上,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忽地转头看向厨房门口。
翟文珩靠着墙,明显看到了刚才那幕。
程星宇一窘,看了看一脸挑衅的翟文玏,怀疑他是故意的,微一低头,去弄别的了。
翟文珩走了进来,打量一圈厨房,说道:“我能帮忙做点什么吗?”
程星宇下意识扭头,要说话,想起翟文玏的威胁,眼睛和正注视着他的翟文珩一触,便将头扭回去了,小声:“不用。”
翟文玏专心削着土豆皮,说:“你滚,别碍手碍脚了,出去等着吧。”
翟文珩没有出去,看着程星宇切胡萝卜,感叹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他以前哪会做这些。”
这话显然是对程星宇说的。
程星宇看看他,又看拉着一张脸的翟文玏,没多说:“这样啊……”
翟文珩笑说:“你教得好。”
程星宇有些难为情,条件反射道:“没有没有,这些很简单。”
翟文玏怒火中烧,就要发火,忽地想起一个办法,翟文玏戏谑地看着翟文珩说:“你猜我这次去M国干嘛了,本来想去看妈的,可她和本杰明去欧洲度假了,只见了伊莱那小屁孩。”
翟文珩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翟文玏乐道:“那小子越长越丑了,不像妈,我还拍了照片呢,手机在沙发上,你要看吗,要看自己去看。”
程星宇切胡萝卜的动作变慢。
翟文珩语气异常冷淡:“不感兴趣,说了很多次,这些不用告诉我。”
翟文珩:“翟文玏,你有必要这么贱吗?”
说完,翟文珩走出厨房。
“呵呵,谁比得过你贱啊,装个屁啊装,最踏马装的就是你!”翟文玏骂完,握着土豆准备接着削。
不经意一瞥,刚好和程星宇看过来的眼神碰上,火消了一半,刚要张嘴说话,程星宇低头,继续摆弄案板上那块胡萝卜了。
翟文玏气笑,“程星宇,你就不好奇我们在吵什么?”
在一起三个月了,程星宇从来没问过他的家庭情况,或者说,从没主动和他聊过天,一声不吭的闷葫芦样子,但他看那次车友会上他和别人聊天,挺阳光朝气的。
翟文玏不爽了。
程星宇顺着他问:“……你们在吵什么。”
翟文玏哼了声,不快不慢地说:“我爸妈在我们六岁的时候离婚了,我们兄弟跟我爸,现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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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各自有了新家庭。四年前我妈和M国佬生了个男孩,伊莱就是我们同母异父的弟弟,长得丑死了。”
程星宇了然地点点头。
翟文玏拉着脸道:“你这么和我没话说吗,没别的想问的?我一个人唱双簧呢?”
程星宇当然多少有一些好奇心理的,不问翟文玏源于这方面,不好问。
和翟文玏没话说另说。
程星宇顾及客厅的翟文珩,声音没有翟文玏大,“你哥好像不喜欢你妈妈。”
翟文玏这才说:“当初我爸妈离婚可以一人带一个,因为是我爸找小三才离得婚,我们兄弟作为我爸的种,我妈赌气一个都不要,本来我哥坚持要和我妈走,结果爬上车了还被推下去,车开了在后面追着车跑我妈也不管,所以他恨她。四年前关系缓和了点,还见了一面,但我哥知道我妈怀孕了,还每天在博客上发对这个孩子有多期待的动态,我哥又单方面断联了。”
程星宇惊愕,没想到翟文珩身上发生过这种事。
翟文玏斜眼,蓦地想问问他:“程星宇,换作你,你会和翟文珩一样的做法么?”
程星宇没犹豫,说:“会,因为这是一份建立在痛苦上的感情,痛苦发生过了,以后再修复也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实,我不会原谅。”
翟文玏一愣,似是对程星宇能说出这样的话始料未及,他愣了好几秒,心内对这段他一听就不喜欢的话尚未完全消化。
程星宇说:“你妈妈虽然情有可原,可你哥没做错什么,被那么对待,换作谁都会记恨。我理解他的做法。”
“而且,再怎么样,你也不该这么挖你哥的伤口。”他没有见过这么对自己亲兄弟的,翟文玏的性格比他已知的还要差,只顾自己,从来不顾别人。
客厅,翟文珩抬眸看向厨房。
翟文玏当然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心虚了瞬,很快他不爽起来。
翟文玏:“你这么共情翟文珩?那我呢?你不问我?”
于是程星宇问:“..你呢,你好像和你哥不同。”
翟文玏一噎,他起初自然是恨的,但他忘性大,何况那会儿才六岁。
两个月后他妈来找他,他就冰释前嫌了。
“……我和我妈关系一直还好,”翟文玏说,“不过我也不怎么喜欢去她那。”
他妈有了新家庭,他也懒得看一家恩爱,另外,翟文玏邪邪一笑,睨着程星宇:“我爸离婚那年出了场车祸,做了场手术,没精生第三个儿子了,以后他死了家产全是我的。”
“……”程星宇难言,“这样啊。”
翟文玏瞥一眼门口,程星宇刚才声音没压,翟文珩肯定全听见了。
还有那句不会原谅建立在痛苦上的感情,难不成是在暗指他们?
不至于吧,程星宇脑子有这么灵活吗,程星宇和他在一起不仅不开心还非常痛苦吗?况且,他们有感情吗,没有又如何,这重要吗。
只要他一天不愿意,程星宇就永远别想逃离他!
翟文玏烦躁蹙眉,突然好烦,有种莫名其妙的慌张感,他急需消灭这些。
而且程星宇居然共情翟文珩,和翟文珩同样的观点,简直令人生气。
翟文玏想了想,空出一只手,揉程星宇的屁|股:“头一回发现你这么正气呢,这么会说呢,一点不像个初中毕业的,程星宇你平时是不是故意在翟哥面前装木头啊。”
程星宇脸一下泛热,拿不稳菜刀了,道:“没有,我切菜了。”
“你切啊,我没抓着你手。”翟文玏扔掉土豆,来到了程星宇身后。
程星宇吃惊,他不会……语气带着求饶:“翟文玏,外面还有人。”
“他不会过来的。”翟文玏轻车熟路扯出程星宇塞在裤腰里的衣摆。
想想,翟文玏走两步,“嘭”地将厨房门关上。
程星宇惊慌:“你,翟文玏……”
翟文玏扯着程星宇往旁边走,而后一搡,程星宇趴在了空着的流理台上,解他的皮带。
程星宇一瞬脸红得要滴血,事已至此。
客厅,翟文珩收回放在陡然消了声的厨房的视线,不多时,听到撞击声。
8.008
厨房,程星宇握着拳,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可翟文玏这个动静,厨房到客厅仅一面墙之隔的厚度,怎么不算是掩耳盗铃。
这和在玄关的时候没区别,外面站着两个保镖,现在外面坐着翟文珩。
程星宇情不自禁,哭了起来。
每次在玄关时程星宇也会哭,觉得羞耻得丢人,让别人听见他在被一个男人糟践。
程星宇哭也没发出声音,但肩膀一抽一抽,翟文玏便发现了。
事实上,翟文玏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理,不希望别人接触程星宇,又想别人深切认识到程星宇是他的人,而且,不得不承认,这样有种扭曲的刺激感。
翟文玏将程星宇转过来,肌肉突展的手臂微一使力,直接抱起他。
程星宇相较于普通没锻炼过的男人是比较壮实,却是运动员类型的精壮,加上身高在这。
程星宇实际要比翟文玏瘦许多,整体就胸肌大,无论胳膊或背部,肌肉密度完全没有翟文玏高。
翟文玏轻松抱起程星宇,刹那的转变,程星宇挤在喉咙里的声音差点溢出来。
翟文玏抱着他的屁|股,顺势亲他,“别哭了,等下声音憋不住了,待会儿还要坐一张桌子吃饭的呢。”
程星宇闻言,泪眼婆娑地看着翟文玏:“别做了,等你哥走了再做,行吗?”
程星宇五官偏柔和秀气,如果皮肤白,也算一个清秀型的小白脸。
然而程星宇皮肤黑,多了丝“土气”,尤其此刻,程星宇眼睛清澈,嘴唇微肉,此时眼泪挂在那张小麦色的帅脸上。
可爱,又好欺负。
翟文玏最爱看程星宇哭了,笑道:“没隔音,他听都听见了,现在停了还有意义吗?”
程星宇眼泪流着,不理解,埋怨道:“你怎么会,怎么能这么忍不住..”
翟文玏直乐,用劲道:“谁让你骚。”
同一时间,客厅沙发,翟文珩望着打开的电视画面,脑子却始终浮现着程星宇的模样。
厨房动静不绝于耳,可能是翟文玏太过分,程星宇总会漏出一点声音。
翟文珩神情淡淡,由衷觉得,他这个弟弟实在愚蠢。
翟文珩用遥控器关了电视,起身,出门了。
……
半个多小时后,翟文玏从厨房出来,四处没看到翟文珩人,冲厨房道:“我哥不在,出去了。”
程星宇没出来。
翟文玏只好进厨房,拉着眼皮哭得泛红,扭扭捏捏的程星宇出来,“真不在,犯得着骗你吗,估计我们做到一半的时候走的。”
“……”程星宇没理他,受了委屈的样子,自己去卧室清洗了。
翟文玏忍俊不禁,每次因为那事弄哭程星宇,程星宇总会这样生会儿不痛不痒的闷气,他挺乐意接受的,再怎么着,程星宇哭和生闷气要比他不说话程星宇就不说话的状况好。
“喂,别生气了,明天带你去游乐园玩。”翟文玏双手搭在程星宇圆润的肩上,晃了晃他。
翟文玏难得脾气好一回,哄他:“下次不这样了,行不?”
算了吧,程星宇走进浴室,闷声道:“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加上这次是第三次,这次最过分。
翟文玏乐了,帮他打开花洒,“放心,绝对没下次了,这次是个例外。”
翟文玏自认说的是真心话,以后他确实不会再在翟文珩面前干这事,他们是一类人,他怕他哥真对程星宇动不该有的念头。
程星宇闷不作声,只心想,的确没有下次了,他马上就能够离开。
洗过澡,程星宇情绪平复了许多,问道:“你哥还会回来吃饭吗?”
换作他,他吃不下。
“我打个电话问问,”翟文玏捡起床上的衣服穿好,“给我拿手机。”
程星宇出卧室,在沙发找到他的手机。
翟文玏没急着打翟文珩电话,摆弄了会儿,递给程星宇,“喏,这是我们那同母异父的弟弟,看不看。”
程星宇一顿,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长着一脸雀斑的褐发小男孩,牙齿参差不齐,和翟文玏兄弟俩毫不相像。
翟文玏捞起床头柜的烟,说:“丑吧?我第一次见混血儿混残了的。”
“……还好,”程星宇客观道,“还是个孩子。”
“四岁看到老。”翟文玏毒舌。
程星宇不禁说:“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能长那么好看的。”
翟文玏笑了,点燃烟,朝程星宇走过来,在他脸上用力一亲:“这话我爱听。”
程星宇把手机还给他。
“不过好看有什么用,”翟文玏闲适地坐床上,“我和我哥这张脸,除了被一些女人搭讪,没带给我们半点好处,比起我们兄弟,我妈更喜欢她这个丑小儿子。”
程星宇看了看他,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爸呢?”
“他工作忙,在家的时间少,再说了外面包了好几个女人呢。”翟文玏说,“也就是生不了,否则都不知道多少私生子弟弟妹妹了。”
程星宇汗颜,难怪翟文玏这三个月,除了去国外那几天,其他时间一直住在这里。
他们四个月前认识时是5月份,翟文玏在读高三,听说国际班不用高考,但他时不时来找自己,行事嚣张跋扈。
程星宇时常会疑惑,翟文玏他爸妈不管他的吗。
翟文玏:“所以我们兄弟小时候经常会去邻居家玩,在他家吃饭。”
“你们邻居是好人。”程星宇评价道,留意到他烟蓄起了烟灰,帮他把垃圾桶拿来。
翟文玏没否认,确实是好人,不然他们兄弟怎么会喜欢祁越。
祁越一家温馨和睦,父母恩爱,他从小到大对祁越羡慕得要死,小学便存着个强烈想法——和祁越在一起,他就能一起体会。
现在,他貌似和程星宇在一起之后,很久没想过那件事了。
翟文玏弹掉烟灰,瞧着程星宇,有句话呼之欲出,他突然想对程星宇说自己挺乐意和他待在这,只要他听话,他会疼他的。
到底没说,太牙酸,说不出口。
翟文玏打电话了,程星宇去厨房收拾。
没一分钟,翟文玏来帮他备菜,全部弄好,没他能做的事了,加上翟文珩回来了,他就去了客厅。
翟文珩落在电视上的视线挪向他,翟文玏直接说:“有话就说。”
翟文珩看了眼厨房,神态分辨不清真善伪善,道:“你还是放过他吧。”
哈?翟文玏感觉荒谬,“然后给你是吧?”
翟文珩笑了,“我说什么了吗。”
“别装了,本来我还没特别怀疑,你这么一说,”翟文玏冷着脸道,“从小到大咱俩喜好选择基本一样,你说自己坦荡,谁信?”
翟文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翟文玏:“滚。”
翟文珩感叹道:“你和他在一起,不过是把他当作祁越的替身,对他不公平。”
翟文玏回头看厨房,压低声音道:“踏马有完没完,我没拿他当替身……”
翟文珩:“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翟文玏:“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善良?翟文珩,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在打什么算盘,告诉你,没门儿!你去追祁越吧,我不和你抢了。”
翟文珩显得有些意外地看着翟文玏,下一秒,又似乎不意外。
翟文玏莫名不自然,拿起一个苹果吃了起来,说:“你追到祁越了,刚好彻底断了我所有的念想,放一万个心,你追祁越期间,我保证不会再打岔。”
翟文珩浅浅一笑,望向电视,“阿玏,你如果真喜欢他,不如学着做个有担当的人。”
“..什么意思?”翟文玏不知道他指程星宇,还是指祁越。
翟文珩却是没说话了。
……
这天晚上,程星宇做好饭菜的时间和往常一样,六点多,虽然耽搁了一段时间,幸亏做得早,翟文玏还帮他打了下手。
算上汤,一共七个菜,三个人落座餐桌,程星宇和翟文玏坐一边,翟文珩坐在对面。
“手艺真不错,很好吃,”翟文珩浅尝了几口,笑着对程星宇道,“做这么多菜,辛苦了。”
埋头吃饭的程星宇一愣,看着自己的碗,难为情地小声说了句:“没事,那你多吃点。”
“当然,吃不完我甚至想打包一份。”翟文珩说。
“谁准许了?”翟文玏这会儿倒没多生气,在厨房直截了当耀武扬威过自己对程星宇的绝对拥有权,对翟文珩态度好了不少,“别献殷勤了,吃你的吧,吃完赶紧滚蛋。”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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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男人吃七个菜,结局想当然没剩下,翟文珩吃完饭,便告辞了。
翟文玏洗好碗回卧室,程星宇已经洗过澡睡在床上。
翟文玏扑到床上,乱摸着他,
“……”程星宇闭着眼,像睡着了。
“行,睡了,正好你翟哥喜欢睡煎。”翟文玏说着去掀程星宇衣服。
程星宇不得已,说道:“..翟文玏,能不能歇一晚。”但凡翟文玏在家,没有一天不做那件事,做就算了,通常一天不少于三次。
翟文玏把他身体掰向自己,使他正躺:“谁让我年轻活力,我才18岁呢,反倒你不像个20的男人,跟个和尚似的,一点都不如狼似虎。”
程星宇想说是他不正常,他都怀疑翟文玏有瘾。
翟文玏:“何况我昨晚没歇?昨晚是谁饥|渴难耐,我睡觉了还来摸我?”
“……”程星宇脸热,眼睫动了动,那是事出有因。
“还会用小伎俩了,刚和我在一块儿,碰你一下都害羞得不行,程星宇,你真是变坏了。”
程星宇无话可说,耳朵泛红,闭上眼睛:“..我困了,先睡觉了。”
翟文玏勾着唇,没说不行,看着程星宇的身体,洗澡之后换了一身衣服。
简单的灰T恤,由于没有穿背心以及平躺,胸肌的形状显现出来。
翟文玏眯了眯眼,原本只是随口逗程星宇的,现在确实想了。
“有点,有点疼。”翟文玏用牙隔着衣服,程星宇禁不住出声道。
他不懂翟文玏为什么老是喜欢吃他胸,他是个男人,这什么都没有,每天胸比那两个地方要不舒服得多,还会被衣服磨到。
翟文玏没二话,抓着程星宇来了一次。
事后,程星宇是真的困了,躺在床上,翟文玏悠闲地坐在落地窗边的小沙发里抽烟,给陈崇回个电话,刚才陈崇打电话来没接。
电话一通,陈崇道:“阿玏刚干嘛呢,来聚闲玩,李钺他们都在。”
聚闲是他们经常去的夜总会,平东市有三大夜总会:聚闲、王朝帝豪、金四季,名声响,全国各地老板来平东市出差谈生意,基本会去其中一个。
翟文玏之前去,毕竟是高中生,目前毕业了,更别说有了程星宇,顶多就开个包厢或者卡座喝点酒。
当然,他是对其他女人男人不感兴趣,李钺美术生,有点清高在。
陈崇就不一样了,短暂交过两个夜总会的小姐,这在他们这圈子不稀奇。
“不来,准备睡觉了。”翟文玏拒道。
陈崇:“才八点多吧,睡这么早?啧啧啧,跟那程星宇玩累了吧。”
翟文玏呵了声:“少窥探老子隐私,没事别把程星宇挂在嘴上,李钺也是,不知道的还踏马以为你们喜欢程星宇,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程星宇安静酝酿睡意。
陈崇:“冤枉啊,我可没有,老子可不是同性恋,只喜欢波大屁翘的美女。”
李钺的声音:“我又没说话,扯我过分了啊。”
翟文玏:“今晚不来了,明晚聚吧。”
李钺笑道:“带程星宇来玩一会儿,放心,我们不和他过多接触。”
翟文玏瞥了眼床上,“玩个毛,他估计快睡着了。”
李钺:“明天白天呢,一块儿去打高尔夫?”
翟文玏说:“没空,明天带程星宇去看电影,完事再去游乐园。”
陈崇吃惊:“我去,约会呢?你们第一次约会吧?”
翟文玏笑而不语,默认了,他是这趟去美国,陪伊莱去游乐园玩,看到一些情侣约会,才忽然想起他从没有和程星宇约过会。
至于其他的,翟文玏没去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翟文玏私心承认这是约会,嘴上道:“什么寄吧约会,就无聊打发时间。”
那边李钺没说话了,剩陈崇一个人说。
他们打着电话,突地,程星宇手机响了下。
他手机放在床头柜,振动声有些响,翟文玏朝他这边看过来。
程星宇莫名心慌,有一种猜测。
他拿起手机看,果然是李钺发的信息:[睡着了吗?]
这时,翟文玏将烟按灭在烟灰缸,打着电话,起身边朝他走来。
翟文玏边问:“谁给你发的短信?”
9.009
程星宇慌乱,手行动的速度快过脑子,迅速删掉,“……骚,骚扰短信,不认识。”
同一时间,李钺给程星宇发完短信便后悔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程星宇发,立刻补救一条:[不好意思,发错号码了。]
程星宇看到又一条信息,心跳顿时加速。
好在,翟文玏也经常收到骗人登录网站买双|色|球、买马的骚扰短信彩信。
最主要在于,程星宇很少出门,除了认识他,不认识其他人。
这一方面翟文玏对程星宇非常放心,没查他手机,仰天躺床上,对那头的陈崇说:“就这样吧,你们玩。”
程星宇见此,松了一口气,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浮起一层薄汗。
翟文玏鼓捣了会儿手机,似是想起一件事,出卧室,程星宇外面的门被打开,翟文玏在和保镖说话。
程星宇没有关注,更没有敢给李钺回一条信息,想了想,手机放在枕头下面,这样假如有短信,振动会小一点。
没过多长时间,翟文玏回来了,程星宇因为心虚,顺口问:“你去干什么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翟文玏关灯上|床,胳膊捞过程星宇,抱玩偶一样抱着他,“睡觉。”
卧室开了空调,奈何两个男人这样睡,很热,不过程星宇逐渐习惯了。
这三个月,他习惯了很多事,习惯了这么被翟文玏抱着睡觉,习惯了随时被翟文玏拉着做,习惯了在家做饭,习惯了两个保镖……
甚至,习惯了翟文玏这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程星宇心里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琢磨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再不睡我又要焯你了。”翟文玏声音在头顶响起。
“已经睡了。”程星宇说。
……
次日早,程星宇被闹钟吵醒,翟文玏用手机订了闹钟。
翟文玏懒洋洋的要醒不醒的样子,程星宇便手撑着他旁边,探着身体去拿手机。
翟文玏顺其自然伸手,摸进他衣服里。
程星宇拿来手机把闹钟关掉,看时间,9点多了,放在以前他七点多就醒了。
“..我起床洗漱了,”程星宇握住翟文玏的手,“早餐你想吃什么?”
“面条吧。”翟文玏没睁眼。
“那你再睡一会儿,做好了喊你。”程星宇下床,洗漱一番去煮面条。
快煮好的时候,翟文玏懒懒散散的来厨房了,先是看了他一眼,听到敲门声,走了。
片刻,翟文玏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大束由他这个1.90米的人抱着都有些费劲的红玫瑰。
程星宇怔住。
“发什么愣,”翟文玏清清嗓子,微抬下巴,“..送你的,还不接着。”
“……送、送给我的?”程星宇难以置信。
“嗯。”翟文玏作出不耐烦的样子,示意他快接。
程星宇手足无措,伸了伸手,要碰到花的瞬间,手指又蜷缩着缩回,脸也在这期间一点一点的变红,红得无比明显。
翟文玏都感觉整个人不对劲了,干脆一把将花塞他怀里,“你去客厅,我来弄面,调料你全放了吧?”
“放了,”程星宇嘴瓢,“等等面条熟了就可以了。”
“行,去外面吧。”翟文玏说。
程星宇抱着花,花太大了,过不去,翟文玏便若无其事给他让道。
程星宇出去了,没几秒,他放轻脚步走向门口,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鬼鬼祟祟,看程星宇在干什么。
程星宇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那束花,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花,还是这么大束的玫瑰,下意识低头闻,很香,脸颊边的酒窝随之若隐若现。
那一瞬,翟文玏心跳都停了下,只可惜,程星宇酒窝转瞬就消失了。
因为在程星宇看来,送花虽然代表着特殊意义,但和翟文玏送他手表、衣服没有太大区别。
程星宇小心地把花放在茶几上,翟文玏心里哼了一声,送他花都不笑,真难伺候!
不过看来程星宇比起手表那些,更接受花,最起码有笑的趋势,以后可以多送点,尤其他出国了不在家留程星宇一个人在这。
面应该熟了,翟文玏用筷子挑一根试味。
而客厅,准备回厨房的程星宇起身,忽地,他眼神停顿了一下。
沙发夹层缝里有个东西,程星宇抽出来,是张照片。
翻到正面,程星宇诧异,照片里的人的脸和他长得有点像,这大概就是祁越吧。
放在这,肯定是翟文玏藏的照片,也许昨晚拿出来看了。
程星宇放回原位,藏得深了点,但完全藏不住,便用个抱枕挡住。
……
早饭后,两人去了电影院,看的是部武侠片,看电影对于程星宇来说同样是第一次,全程新奇。
对于翟文玏来说就无聊了,他觉得还不如买个碟在家看DVD。
在家起码程星宇能坐他腿上,他们一边做|爱一边看电视,爽多了。
翟文玏百无聊赖,瞥见前面位置坐的小情侣,不懂她们为什么约会这么开心,他和程星宇这么寡淡。
翟文玏瞟到她们牵着的手,男的不时还会小幅度摸一下女生的手指,女生立马娇羞,两人便互相看对方一眼,旋即匆匆转开,但没松手。
翟文玏微一侧目,程星宇正盯着荧幕看得津津有味。
翟文玏拿开放在中间的爆米花,望向荧幕,然后镇定自若,手伸向程星宇那边,抓起他的手。
“怎么了?”程星宇注意力被打断,看向翟文玏。
“没什么,吃爆米花吗?”翟文玏淡定道,和他十指相扣。
“不吃,你吃吧。”程星宇扭头,左右环顾一圈,没人关注他们,于是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电影上。
没有抽出手,他一向不会违逆翟文玏这些行为,习惯了,毕竟反抗无效。
同样的,程星宇也没像被牵手的女生,因为男朋友的小动作而雀跃。
牵了半天。
“……”翟文玏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木头一个!“看吧看吧,多看点。”
程星宇茫然,不明白他好端端生什么气。
不过见翟文玏没有发火,程星宇看了他两眼,继续看电影了。
翟文玏不悦地抓起爆米花,自己吃着。
电影播放结束,两人在外面吃个午饭,开车去下一个约会地点——游乐园。
还未到入口,程星宇就看见一个巨型摩天轮耸立在园区,好像在哪里见过。
“程星宇,那摩天轮你眼熟不。”翟文玏将两张门票递给检票员。
程星宇迟疑点头,忽地眼神一亮,“在你家能看到这。”
他们住的地方离游乐园开车半个小时,按理说看不见,但房子在顶层,楼层30多层,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眺望到这边的摩天轮。
当时程星宇就猜这个摩天轮肯定很大,肯定比老家县城唯一的公园里的摩天轮大几倍。
翟文玏不喜欢“你家”这个词,一想程星宇也没说错,便说:“快天黑的时候再带你去坐,可以看日落,风景绝对惊呆你这小土包子。”
程星宇闻言,颊边酒窝浮现出了一瞬,挠挠头,赧然道:“那谢谢你了。”
翟文玏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接过票根,带着程星宇往园区里面走:“游乐园你不会也是第一次来吧?”
程星宇说:“对,老家县城只有公园。”
“你老家真够落后的,”翟文玏嫌弃道,瞥向路牌,“那先带你去玩过山车。”
程星宇归根结底还是个年轻小伙子,难掩期待,“老家公园里也有,不过特别小,没有在电视里看的大。”
翟文玏看着程星宇这副样儿,心想游乐园来对了,好心情道:“这游乐园的设备可比你在电视上看的都要大,今天带你见见世面。”
“谢谢你带我见世面。”程星宇说。
两人往过山车的区域走,发生了个小意外,几个大学生打扮的男女青年从另一条岔路口走到主道,其中一个和翟文玏身高相近,穿着身运动装的青年由于身高,在几个人里格外瞩目。
起初翟文玏没在意她们,是程星宇听见里面两个女生说那有个大美男。
然后是。
“咦?祁越,那个“夏威夷风格”的帅哥和你长得好像啊。”
程星宇闻言,偏头去看。
翟文玏也听见了,反应极快地扯了程星宇一把,手搂住程星宇的脑袋,把他偏回来。
祁越原本在和人说话,听了抬头一看,先是看到翟文玏,吓他一大跳。
祁越立马蹲下,用前面的同学替他拦住。
翟文玏同样惊了,踏马的怎么在这碰见祁越了,还好没正面碰上,带着程星宇加快脚步。
程星宇老实地和他走,他听见祁越的名字了,挺想偏头看一看的,头被翟文玏禁锢住了。
“祁越,你干嘛呢。”女同学疑惑问。
“没呢,眼岔了,以为鞋带松了。”祁越见翟文玏没发现他,站了起来,目光投向他旁边的程星宇身上。
第一观感,小麦色的皮肤,肤色很性|感,第二观感,屁|股好翘。
不是,祁越回神,意识到自己居然对同性作出这种评判,他真被翟文玏他们那对双胞胎兄弟影响了,怪变|态的。
只是,祁越还是回头看了眼程星宇,这角度,只能看到个翘屁|股。
……
有惊无险,那群人没影了,翟文玏松开程星宇,观察程星宇的神色。
见程星宇没问他怎么了,翟文玏干脆当无事发生,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遇见祁越,却半点不挂念对方。
“..渴了没有,要不要买瓶饮料喝?烤肠吃不吃,棉花糖。”翟文玏若无其事问。
“我能吃棉花糖吗?”程星宇毫不在意刚才的事。
翟文玏挑眉,“你不会棉花糖都没吃过吧?”
程星宇怪难为情的,“没有。”以前舍不得买,钱都攒着的,为了开烧烤大排档。
现在倒好,全被骗了。
“不知道你以前过得什么苦鬼日子。”翟文玏奇了,去路边买了两个棉花糖。
“谢谢。”程星宇腼腼腆腆,拿着一个吃了起来。
翟文玏付之一笑,“味道怎么样?”
“好吃,挺甜。”程星宇说。
“大口吃,这还有一个呢,吃完再给你买,想吃多少有多少。”翟文玏大方道。
“你不吃吗?”程星宇抬头问,说起来,没怎么见翟文玏吃过甜的东西。
“我不喜欢甜的,”翟文玏搂着他,凑到他耳边邪邪笑说,“还不如你小比的水带劲儿。”
“……”程星宇一糗,那里无端缩了缩,耳朵红了起来,“你别在外面说这种话了。”
“我又没说给外人听。”
程星宇不想理翟文玏了。
走了一段路,途经旋转木马,程星宇不由面露新奇地说:“旋转木马老家公园也有一个,也没这个大,没这个马多。”
这个可以说和摩天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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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属于巨型了。
翟文玏直接道:“走吧,去通道那,你翟哥带你体验一次。”
“啊?”程星宇忙拒绝,“不用,都是小朋友们玩的。”
“谁规定的?”翟文玏推他走,“只要我乐意,八十了我照样能玩。”
程星宇被推到了排队通道,这个项目此时没几个人玩,不用排队,检完他的票,程星宇便被工作人员放进去,随即小门又被关上。
程星宇这时才发现,翟文玏没进来,扭头一看,翟文玏在外面笑着朝他挥手。
“……翟文玏,你怎么没来了。”程星宇问。
翟文玏咳了声,语气傲道:“..当然是我以前玩腻了,你玩吧,我去那等你。”
翟文玏指了下能看到旋转木马外|围的栏杆,说着就走了。
说实话,翟文玏也觉得旋转木马是小孩儿玩的,他这么威猛高大的男人,就不凑那热闹了。
程星宇噎住,想走了,工作人员提醒道:“帅哥,快上去吧,等你坐好就启动机器了。”
上面坐着几个小孩了,都在看着程星宇。
程星宇忸怩,只好坐上其中一个。
他刚坐好,翟文玏到了围栏外,翟文玏看见他坐在一个粉红小马上,没忍住笑了起来。
程星宇脸红,别开眼。
机器开始启动,粉红小马随着旋转一起一伏,起初程星宇是有些尴尬,渐渐尴尬消失,反而多了丝高兴。
程星宇骑粉红小马这幕着实值得记录,翟文玏带着逗乐,后悔没带个相机来,摸出手机,打开翻盖,调出相机模式对准程星宇的背影照了几张。
等旋转木马快转到正面,翟文玏喊道:“程星宇,比个耶。”
程星宇看到他在给他照相,和那个时代的人照相的时候统一反应,笑着比个剪刀手。
随着他笑,脸颊两个酒窝深深陷了下去。
窄小的手机屏幕后,翟文玏当即愣住,等回过神,程星宇手已经放下了。
但脸上的笑容还在,翟文玏立刻按下键盘的“OK”键。
旋转木马转过去了,翟文玏打开照片,程星宇刚才的笑脸被定格在照片里。
翟文玏看着程星宇的酒窝,真见到了这一画面,感觉心脏一块儿突然很软,这是程星宇第一次对他笑……有种形容不上来的心情。
这一轮的旋转木马停止了,程星宇从出口通道出来,俊帅的脸上还带着些笑。
翟文玏勾起唇角,“怎么样,好不好玩?”
“好玩,”程星宇腼腆,实诚地说,“难怪小朋友们都喜欢玩。”
翟文玏笑,搂住他的肩走,“先去玩别的,还有时间再来坐一次。”
“再坐一次就不用了,有点尴尬。”
“尴尬个屁,你喜欢不就行了,刚才笑那么开心。”
两人又去玩别的,曲线过山车、垂直过山车、大摆锤、海盗船……各项刺激项目玩了个遍。
最后傍晚时分,两人坐上摩天轮,机器缓缓启动,将他们送上空中。
程星宇望着玻璃箱外,这会儿已经18点多,天边一抹残阳,地平线被渲染成层次分明的橘色。
天空下,高矮不一的摩登大厦与楼房,魔幻地构筑成一座大都市。
程星宇看窗外,翟文玏则看着他。
风景他看够了,小时候放暑假,陈崇李钺他们跟他们父母去旅游,他爸忙事业忙女人,没空带他们兄弟。
他和翟文珩喜好不同,在家无聊,他就经常一个人跑这游乐园玩。
摩天轮自己坐过好多回了,和别人一起坐,还是第一次。
翟文玏看着程星宇,夕阳橘色的光打在他深色的皮肤上,有种油画的温暖质感。
此刻,翟文玏心也是温暖的,他真庆幸,今天带程星宇来玩。
这比他跟李钺他们在一起玩快乐多了。
今天程星宇更是对他笑了好几次,他决定了,以后每个周末回来,他都带他来一次。
望着窗外的程星宇注意到翟文玏在看他,转过头,由衷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说几遍谢谢了,”翟文玏微吊着眼,吊儿郎当的,“真这么感谢,今晚主动一点,翘着屁|股,让我好好焯一顿。”
“……”程星宇窘了窘,迟缓地点了下头。
翟文玏乐了,想扯他过来亲一口狠的,但程星宇又看风景去了。
念在他第一次坐摩天轮,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日落消失时,摩天轮转到了下面,有一点高度,翟文玏从箱子里跳下去。
伸出手,示意程星宇抓着他手下来。
程星宇想说不用,可翟文玏这个不容易拒绝的人已经这样了,他就抓着他手跳下去,站稳了,作势松开,翟文玏没事人一样的表情反牵住了他的手。
程星宇不愿意了,作势抽出手。
翟文玏握紧:“干嘛呢。”
“……别这样吧,”程星宇尴尬,看了圈周围,不止守在这的保镖,还有工作人员和一些从摩天轮出来的游客,“两个男人这样怪怪的。”
翟文玏嗤了声,笑话,强势牵着他手走,“我还没说什么,你倒不乐意了!”
程星宇没办法,硬着头皮由翟文玏牵着手。
这下,本来和翟文玏出门回头率就高,一路上,经过的人都异样地看着他们。
程星宇只好埋着头走。
翟文玏也觉得面子有一点松动,不过,和程星宇牵着手的感觉不赖。
所以一直牵着,没放开。
10.010
昨天晚上翟文玏约了陈崇他们今晚一块儿去夜总会喝一杯,所以从游乐园出来后,没直接回家,凭自己的喜好,带着程星宇去那家消费不低的高档次饭店。
程星宇习惯了,毕竟在外面他愿意吃的,爱吃的,翟文玏统统看不上。
到饭店之前,一个红绿灯路口,等红灯的阶段,经过一片富丽堂皇的繁华区域。
道路两边全是高耸入云的摩登大厦,落地窗里亮着灯。
程星宇心里惊呼,这些楼里上班的,就是白领吧。
翟文玏一只手搭车窗边沿,一只手搭方向盘上,瞧见他这副傻样,乐了乐:“诶,程星宇,看见那座双子楼没。”
程星宇正在看,两栋并排竖立在一起的大厦:“楼好高,真宏伟。”
“108层呢,”翟文玏说,“知道那是谁家的不?”
程星宇听他这么说,“难道是你们家的?”
“算是,也算不是,”翟文玏悠闲道,“那是我舅舅裴绍钦弄的产业,他才29,自己创业公司都上市了,我以后接手家里企业了也要那么牛|逼。”
程星宇赞同道:“你舅舅确实挺厉害的。”
“当着我面夸别的男人?”翟文玏斜睨着他。
“……”程星宇语默。
“哼,就算我夸了,你也不能夸,你只能夸我,懂?”
“知道了。”
平东市由一条大江贯穿,翟文玏带程星宇去的是开在江边,能观赏江景的饭店。
吃完饭,两人前往“聚闲高级会所”。
今晚组局的是陈崇,开了一个包厢,包厢里有台球桌、麻将机、K歌台。
程星宇看了圈,除了夜总会的员工,共六七个人,都是翟文玏他们平时一起玩的人,商场遇到的黄毛也在,看见他们了,立马过来殷勤打招呼。
“翟少,你们来的正好,我从我爸那搞了瓶有些年头的红酒,特意等着你来开呢。”
程星宇看到了李钺,四目相对下,纷纷装作不熟的样子,看向其它地方。
“阿玏你来了啊,”李钺在打台球,“来打一盘?”
“等会儿,”翟文玏对红酒很感兴趣,“什么年份的,拿来我瞧瞧。”
“我去那边待着了。”程星宇对翟文玏说,黄毛他们在的那组沙发,陈崇他们都在,每一个身边都依偎着一个或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程星宇每次和翟文玏出来玩,一般都是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翟文玏见他指的方向没人,同意了,难得道:“玩半个小时我们就回去了。”
“翟少回去这么早啊。”一个穿着低胸装的女人摇曳地走近翟文玏。
翟文玏瞥都没瞥一眼,“滚,多说一句屁话把你们经理喊过来。”
真眼瞎,没发现他搂着程星宇进来的。
女人脸色骤变,灰溜溜走开。
众人见此笑一笑,不过没问翟文玏怎么不把程星宇带到这喝一杯,更没多,除了和翟文玏关系最好的李钺和陈崇,一般人知道他的脾气,没谁会用程星宇调侃翟文玏,犯不着,真打起来了,打不赢。
程星宇坐在沙发上,片刻,黄毛端着盛了一半高脚杯的红酒过来了。
“程哥,我爸珍藏的好久,你品尝品尝。”黄毛堆着笑道。
“不用,”程星宇连连摆手,“我不会喝酒。”他也不敢喝别人送的,翟文玏知道了又会发火了。
“红酒养身的,喝一点没事,翟少让我给你送的。”黄毛表示他看翟文玏。
翟文玏翘着二郎腿,潇洒地拿着杯红酒,说:“喝吧,这酒还行。”
程星宇只好接了。
黄毛知道谁和程星宇说几句话,多看几眼,翟文玏就会发飙,可他真觉得程星宇挺帅的,比翟少那种美型的要帅多了,特别这身小麦色皮肤。
黄毛小声道:“程哥,你这肤色是专门晒的吗?”
说完,黄毛脑子里不由浮现出程星宇脱光了躺在椅子上,在太阳下晒的画面。
黄毛心火烧了下。
程星宇愣了愣,挠挠头,“..天生的,我从小就这么黑。”
“踏马在那聊上了,欠揍是吧。”翟文玏用骰子敲着茶几,发出刺耳的声音。
黄毛地点头哈腰,没胆量和程星宇说话了,溜过去跟翟文玏道歉。
程星宇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他不喜欢和翟文玏参加这种他们这群富二代玩的娱乐活动,今天却不一样,他偷瞟了李钺一眼,没多停留。
翟文玏他们在聊天,视线时不时会往他这边扫。
没多久,翟文玏他们那边玩起骰子,喝起了酒。
程星宇不由看向李钺,对方一个人在打台球,打了一杆后,拿出了手机。
程星宇似有所感,掏出手机。
很快,收到一条短信。
李钺:[星宇,今天好玩吗。]
程星宇看了看翟文玏,玩骰子玩得起劲:[还可以,见了下世面。]
李钺笑了笑,又吃味:[昨晚给你发的短信,翟文玏没发现吧?]
李钺:[当时没想那么多,忘了你和他睡一间房……]
程星宇:[他没发现,我骗他是骚扰信息。]
李钺:[哈哈哈~]
李钺:[昨晚给你发短信是想告诉你,我都安排好了,等着30号吧。]
程星宇顿时欣喜起来,酒窝若隐若现。
李钺:[淡定淡定,不要笑,被翟文玏看到的话完蛋了。]
程星宇忙收敛笑:[好的,谢谢,李钺,你人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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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好吗,希望以后程星宇也能这么说,李钺:[助人为乐,我不求回报。]
李钺:[现在我和你说一下安排。]
李钺:[30号那天,你出门前给我发条短信,我回复之后,你去你们小区附近的时代百货商场,逛十几分钟,然后去一楼的卫生间,里面会有个打扫卫生的保洁和一个干净垃圾桶,你钻进垃圾桶,保洁会推着你去北门,出去之后立刻跑离商场监控区域,去200米外的红绿灯分岔路口打车。]
程星宇看着这条信息内容,心脏砰砰狂跳。
程星宇:[行!]
李钺:[没记住没关系,那天我会再给你发一遍,记得删今晚的短信。]
李钺心不甘,但不得不道:[这几天,你尽量在床事方面主动一点……顺着翟文玏,放松他的警惕,届时30号那天好让他批一个保镖的假。]
程星宇:[啊呃……]
程星宇:[好的,好的。]
程星宇一直低着头玩手机会显得奇怪,两人聊完便没聊了。
程星宇握紧手机,胸口起伏,他太激动了,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他决定过段时间,避过这阵风头就回老家。
他不相信他跑到哪去翟文玏都会把抓他回来,但他信他逃走了,翟文玏这几天会因为暴怒抓他,这行为伤到了翟文玏的自尊,会被对方认为是打他的脸,绝对会找他算账。
可他家没装电话,去村里一个亲戚家才有。
农村睡得晚,不好去打扰别人,程星宇只得努力按耐住兴奋,拿起桌上的红酒喝。
这边程星宇畅想着自由后的日子,那边继续打台球的李钺憧憬着和程星宇住一起后的时光。
程星宇一开始肯定会不愿意,不愿意住一起,不愿意接受他,不愿意睡一张床。
生气,难过,吵闹。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低三下四,变着法儿地哄他,更可以跪下来求他。
翟文玏对于他们的暗通款曲一无所知,如和程星宇说的,眼了差不多半多小时,带着程星宇走了。
很简单,今天和程星宇约会,他发现比跟他们一块儿玩这些过了股劲儿就没意思了的游戏好玩多了。
“回家回家。”翟文玏他身上一股酒气,搂住程星宇的肩,离开会所。
两人回到家,翟文玏一般喝酒之后没那么不持续两三个小时不罢休,通常一次,便睡觉了。
谁料今晚,程星宇在他们洗澡时,期期艾艾道:“还,还做一次行吗?”
翟文玏一顿,眼神变了变。
他想睡觉,不代表他完全不想了。
于是摁着极少这么要求的程星宇做了两次,这才抱着程星宇睡觉。
……
转眼,时间来到30号。
11.011
天光穿透弥漫着一层水珠的落地窗,黯淡的初晨光倾洒在地板之上。
沉睡中的程星宇,再次冷不丁地睁开眼,第一时间偏头望向落地窗,这一晚上,程星宇不知道自己醒了几次,睡着睡着好端端就醒了。
想到今天就能走了,他睡得不安稳。
而且昨天晚上下雨,他紧张得要命,不断在心里祈祷今天千万别下雨。
平北市在平东市隔壁,两地气温相通。
如果下雨,翟文玏他们这场球赛会取消。
隔着窗户,程星宇看不清外面有没有在下雨,听着声音雨像是停了。
程星宇有心起床看看,但一动不敢动。
昨晚他在和翟文玏做了三次的情况下,依然睡不着,引起了翟文玏的怀疑,质问他不会有心事吧。
他用肚子有点不舒服的借口,喝了感冒冲剂,才瞒过翟文玏。
程星宇就这样被翟文玏抱着,时间煎熬地流逝,终于,身后的翟文玏醒了。
程星宇连忙装作刚醒的样子。
翟文玏脸埋在程星宇的颈窝,手摸他的肚子,声音懒洋洋的:“你肚子还疼不疼?”
“..不疼了,”程星宇撒谎道,“应该不是感冒……应该是你那什么的时候太用力导致的。”
“真的假的,”翟文玏精神了,闻言掀开被子,“我检查检查。”
程星宇生出一丝羞耻,温顺地让他检。
果然是红的,不过,翟文玏哼了声,“这次可怪不了我,是你自己骚。”
这两天程星宇欲|望前所未有的强,在那方面配合主动得不行,让他干嘛就干嘛,原本他这两天还想带程星宇出去玩,结果两人玩是玩了。
就是在家里玩的而已。
程星宇睫毛抖了抖,没说话。
“今晚勉强放你一马,”翟文玏说,做这么多次,程星宇肚子疼是第一次,“明天带你去趟医院,做个体检。”
程星宇没反驳,翟文玏向来说一不二,明天他也不在这里了,按耐住喜悦的心情:“好吧。”
翟文玏扯出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支药,虽然他觉得这些东西屁用没有,但聊胜于无。
突地,翟文玏诧异道:“等等,程星宇,你不会怀孕了吧。”
“……”程星宇难堪,耳朵红了,“怎么可能,我是有……再怎么说我也是男人。”
翟文玏笑了:“你是男人没错,你有个小必也没错啊,我还纳闷过呢,我这么年轻力壮的一个小伙子每天搞你,怎么你肚子没半点动静。”
程星宇闻言,糗得厉害,“放一万个心,不可能怀的。”
“哦?你以前查过,你怀不了?”
“……对。”
程星宇当然没有查,他知道绝不可能,是他说肚子疼是骗翟文玏的。
翟文玏竟然有点可惜的意思,他刚才还真想象了一下,自己18岁当爹了,他和程星宇的孩子会像谁,意识到自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又有点怪异。
“行吧。”翟文玏说。
翟文玏帮程星宇涂,然而片刻后,味道就变了,十分罕见的是翟文玏这次确实没再不管不顾,之前程星宇这儿用不了,还有嘴和手。
程星宇垂着眼睛,看着翟文玏那张美丽绝伦的脸,三个月了,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可以肯定,翟文玏脸有多漂亮,性格就有多差。
可他也不能完全否认,翟文玏这个人没有一丁点良好品质。
犹豫了几秒,程星宇最终还是小声说:“翟文玏,你想的话,就来吧……”
反正今天过后,他们这辈子再也不会见面,这么久了,不差这一次。
……
早晨的情事让人有种冬日里晒太阳的懒散感,翟文玏背靠床头柜,抽着烟,修长白玉般的手臂一伸,关了手机设立成8点半的闹钟。
手机撂一边,抽口烟,接着“啧”了一声,拿烟的那只手按了下跳了两下的右眼皮。
刚才开始,不知道抽什么疯,右眼皮隔一会儿就跳几下。
翟文玏被跳得烦,掐了烟,下床去卫生间。
卫生间里,程星宇背对着门口,正用毛巾擦身体,两瓣又肉又翘的臀上面一边一个红色掌印。
翟文玏扬唇,走进淋浴间,贴上程星宇光滑紧实的后背,“洗完了?”
程星宇在想待会儿离开的事,突如其来,不大不小惊了一跳,“……呃,是的。”
翟文玏倒没多疑,揉了他一把,“去煮面吧,我饿了。”
“行,”程星宇洗毛巾,状似不清楚地问,“你几点钟去平北市?”
翟文玏打开花洒,水从头顶淋下来,把他一头长发淋湿了,他双手往后一捋:“不去了。”
“什么!?”程星宇惊愕住,“……为、为什么,昨晚你不是说今天要去踢球。”
“去个蛋,”翟文玏说,“右眼皮一直跳啊跳的,估计今天不适合出门。”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谁都知道这个说法。
“正好草坪是湿的,这种天儿踢球泥多,不如舒服待在家,下午带你去医院。”翟文玏洗着头。
说实在话,这么一说更不想去了,尽管祁越在。
比较诡异的是,他现在听到祁越的名字,心里一次比一次平静。
连上次游乐园见到祁越也是。
程星宇心里却是剧震了起来,怕继续站在这里翟文玏发现端倪,他连忙出浴室,茫然无措了一会儿,着急忙慌地抖着手给李钺发短信。
李钺收到程星宇的短信时,已在紫东广场附近一套大平层公寓房内,这套公寓有装着十几幅程星宇画像的画室,有他未来和程星宇一起生活的房间。
而看到程星宇的短信内容,李钺也惊了会儿,随即:[别着急,他会去的。]
他们这俱乐部人不多,今天和平北市那支球队的比赛输赢关乎两支俱乐部颜面。
他和翟文玏的位置重合,提前说了有事不去,翟文玏再不去,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把另外去不了的人喊来。
李钺握拳暗想,祁越在翟文玏都不稀罕去了,万幸他提前布了局,否则猴年马月才能得到程星宇。
果然,翟文玏洗完澡出来,给俱乐部创始人刚哥打电话说不去了。
对方顿时又劝又打感情牌。
没法儿,翟文玏只能再次改变主意。
程星宇见此,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李钺收到程星宇的消息后,也放下心,时间差不多了,翻找通讯记录,给署名“王丽雅”的女人播通电话。
那边,翟文玏和程星宇家门口,于超接到王丽雅电话:“早上好呢,超哥~”
声音那叫一个娇俏,于超骨头都酥了,“丽丽,这么早打电话给哥啊。”
王丽雅道:“这不是想问你今天来不来我这嘛,我们可是说好了的。”
“来,当然来。”于超道。
他这几天总听到程星宇被翟少搞,那声音,那被亲肿了的嘴,简直受不了了。
“那我等着你哟,”挂之前,王丽雅扔下一句,“今天不来你以后也别来了。”
“小妖精,绝对赴约。”挂断电话,于超便敲响门。
厨房里,程星宇听见声音,去开门,看到是于超,想到李钺说的有个保镖会请假。
程星宇没有忍住,俊秀帅气的脸上带着一点笑意。
于超怔了怔,差点以为自己眼花。
“谁啊。”翟文玏吹干头发,从卧室出来了。
程星宇赶紧低头,回厨房。
“……翟少,”于超打招呼,低声下气,“今天有点私事,想跟你请一天假。”
“请假?我今天得去趟平北市。”
于超“啊”了一声,不是吧,那他今天走不开,王丽雅那怎么交代。
翟文玏是不想批准的,但当老板,也不能太没人性,再者程星宇一直以来挺听话的,真想跑,即便只有一个,程星宇必然打不过专门训练的保镖。
关键在于,翟文玏打心眼里认为,程星宇不会跑。
“请吧,一天假是吧?”翟文玏说。
于超:“是的是的,晚上就能回岗位。”
厨房,程星宇听见这些,心潮起伏,一切都根据李钺安排的进行了。
于超走后,翟文玏口头对程星宇说了句,“今天你就待在家玩,明天带你去爬山。”
程星宇格外顺从,眼神亮亮的,“好,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看情况,大概率在外面吃了,那么多人,踢完大家一块儿聚餐了。”翟文玏满意程星宇的反应,“回不回都会给你打个电话。”
程星宇点头。
吃完早餐,9点40了,翟文玏该出门了,程星宇帮他准备好俱乐部定制的足球球服,以及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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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巨星亲笔签名的球鞋,全整齐装在运动包内。
翟文玏接过包,霸道地在程星宇嘴唇上亲了一口,“走了,昨晚你不是没睡好,没事去床上睡觉,玩电脑也行。”
这两天在家他们不止做|爱,3号就要去M国了,虽说周末会回来一趟,那工作日呢?
好几天呢,所以翟文玏教程星宇电脑简单操作,并给他注册了一个Q|Q账号,方便他俩打视频电话。
“知道了,祝你们今天胜利,”程星宇说着好听的话,“早点回来。”
翟文玏听得心情很不错,就是出门前,右眼皮又跳了几下,他脑子里一瞬闪过程星宇不会搞事吧,想想又不可能,程星宇能搞什么事,那么老实听话的人。
翟文玏其实并不怎么信玄学,将右眼皮跳归结为身体自然神经反应,轻快地离家了。
门关上,程星宇站在原地,顷刻间,心跳声音大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程星宇给李钺发送一条短信,迈步快走向卧室,把床头柜下面他攒的八千块钱拿了出来,翟文玏给他买的手表、衣服他可以不带,这笔钱他必须带着。
把钱收进口袋里,程星宇折返客厅,坐在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
李钺给他发了好几条短信,安抚他的意思。
两个小时后,李钺:[星宇,可以问翟文玏到哪了。]
程星宇照做,当收到翟文玏到平北市球场的回复后,他腾地站了起来,去换鞋。
换好鞋,程星宇深呼吸,好一会儿,他打开门。
此时门外只有小逵一个保镖。
小逵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看武侠小说,见他这一身要外出的行头,站起来,“老板,出门吗?”
“对,”程星宇镇定地说,“想去逛逛商场。”
“哦。”小逵跟上,翟文玏没给他下程星宇不能出小区的命令,他也始终觉得,这么久了没见程星宇作出要跑的举动,肯定不会跑。
而且程星宇脾气也好,从来不会为难他们做保镖的。
步行几分钟,两人来到了小区附近的时代百货商场。
根据李钺的指示,程星宇逛了十几分钟,提出要去卫生间。
小逵跟在身后,到了卫生间,他没进去,只站在外面门口等着。
程星宇紧握着一只手,拼命冷静,走进卫生间,里面有个保洁打扮的中年男人假模假样地拖着地。
看见程星宇,中年男人小声问:“程星宇?”
程星宇激动道:“我是!”
中年男人看了眼门口,示意他去角落,然后将一个外壳脏但里面干净的垃圾桶放倒。
程星宇小心翼翼地钻进去,中年男人扶起垃圾桶,把盖子盖好,接着作出一副被生活摧残的神态,推着垃圾桶出去。
很快,经过小逵。
小逵看了眼垃圾桶,继续想着他看的那本武侠小说里的精彩情节。
中年男人一路推着程星宇来到北门,出了商场,他立刻放倒垃圾桶。
程星宇从里面出来,中年男人道:“小帅哥,我知道这弄不好是给医院送钱,我得走了,多谢你了。”
谢程星宇让他赚了一笔。
程星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中年男人便跑了,程星宇见此,也知道不能多耽搁了,对着李钺所说的方向大步跑了起来。
离商场越远,程星宇脸上的笑容越多,他终于自由了!终于……
忽然,“嘭”地一声。
就在这时,程星宇经过一条连接巷子的小路时,一辆面包车冲了出来,和程星宇迎面相撞。
“握草。”副驾驶座,一个瘦得像营养不良的年轻小伙因为惯性往前栽了一下。
开车的胖子死踩着刹车,瞪大眼睛,“我他妈好像撞到人了。”
“好像个锤子,你真撞到了。”年轻小伙解安全带下车,两人一眼看到程星宇横躺在路中间,刚还在跑的人,现在却倒在了地上。
“他妈的撞哪了,不会死了吧。”胖子腿打着摆子。
“谁他妈知道啊,”年轻小伙往后一看,“不管了,先把他弄车上,等下条子追上来了,罪加一等。”
胖子听了,忙和年轻小伙去搬程星宇,也因此,他们看到程星宇脑袋不知道哪个地方磕了,流了一些血。
管不了那么多,两人费劲地把程星宇搬进面包车,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12.012
小逵是半个小时后才发现程星宇不见了的,程星宇进卫生间后,他一直守在外面,等他将看过的武侠小说内容回味完了,心想程星宇什么时候回去他好接着看的时候,猛地意识到不对劲,程星宇怎么还没出来?
小逵冲进卫生间,“老板?老板?程星宇?”
边喊,小逵边速度检查每个隔间,此刻没人上厕所,当发现每个隔间空无一人。
小逵心惊肉跳,瞬间联想到之前保洁推出去的垃圾桶,等他跑遍商场四个出口,在北门发现那个垃圾桶,早已人去桶空。
作为职业保镖,看护的人不见了,这种失职后果可想而知。
于超收到小逵电话那会儿,正在王丽雅的出租屋床上,第一个电话他没接。
第二个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王丽雅抱怨:“什么鬼呀,能不能好好玩了。”
“我看谁打的。”于超安抚了句王丽雅,捡起地上的裤子,从中掏出手机。
见是小逵,于超无语道:“干啥啊……”
他话没说完,小逵急声道:“程星宇不见了!”
“什么?!”于超震惊。
小逵快速将事情来龙去脉和于超说了遍,于超难以置信,“你怎么能这么虎啊!?这么久了你才发现他跑了!不是,我都说了程星宇没表面那么老实!我去我服了。”
小逵焦头烂额:“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现在怎么办?告诉翟少还是小老板?”
“告诉谁都死路一条!”于超简直头炸,“先瞒着,我们自己找一会儿再说,你赶快打电话给有空的兄弟,让他们去平东市几个大小车站,然后你去联系商场管理查监控,我现在过来。”
通话结束,于超直接穿裤子。
床上的王丽雅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证明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象征性道:“超哥,你这是干嘛?才多久啊,你就要走了?”
“火烧眉毛了,下次再来!”于超摸出几张纸币扔床上,皮带都没系好,跑出了出租屋。
他今天请假了,但这事不可能把他摘出去。
王丽雅施施然起床,捡起散落在地的裙子套好,拿起那几张钱数了数,三百块钱。
王丽雅无喜无悲,她和于超各取所需,对方肯给她钱花她倒也不介意,心想这钱连同那位老板给的,得存进存折。
……
另一边,撞了程星宇的那辆面包车上,程星宇兜里的手机电话铃声响着,由于没有人接,电话自动挂断。
胖子双手把着方向盘,咽了口唾沫:“你手放他鼻子下边,看他还有没有呼吸。”
程星宇被他们放在面包车的地上,车他们专门改良过,后座就一个座位。
瘦得像营养不良的年轻小伙重吸一口烟,抛出窗户,探向程星宇的鼻子,松了一口气:“算他命大,没死。”
胖子跟着松了口气,“那咱们拿他怎么办,送去医院?”
“你他妈慈善家啊?”年轻小伙打量着程星宇,“别说,这哥们身材挺不错的,奈子好大。”
年轻小伙手伸向程星宇的胸肌,抓了两把。
人没死,胖子放松了不少,回头瞧一眼,“不会是个富二代吧,衣服看起来好贵,不像咱这十几块钱一件的。”
“谁家富二代皮肤这么黑,看他脖子上的印子,没准是被有钱女人包了,”程星宇胸肌手感不错,年轻小伙又摸了把,“不过衣服料子确实不是便宜货,我看他兜里有没有票子。”
他摸进程星宇的口袋,当摸出一沓钱,“握草,他妈的,我们发了。”
胖子见此一幕,大喜过望,“好啊,数数多少!”
“八千!”
“草,撞对了。”
这时,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年轻小伙打开一看,叫什么“李钺”打来的。
刚才的电话没准也是他。
他们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活计,起初以为程星宇被他们撞死了,神经紧绷,任由电话响,这下得知人活着,年轻小伙干脆地扣出手机的电板,电话卡扔了。
这手机不错,他收了。
年轻小伙道:“继续往平南市开,到时不是上桥之前会经过平口新村吗,那儿人多,把他扔那,反正死不了就不关我们的事。”
胖子喜眉笑眼:“好嘞!”
一个半小时后,面包车经过平口新村的一处待开发的荒地,见四下无人,年轻小伙和胖子将昏迷的程星宇从车上搬下来,扔在地上。
而后,车开走。
王丽雅收拾好挎着皮包从房里出来,楼上的邻居张小伟恰巧从楼上下来。
“丽姐,去店里呢?”张小伟打着呵欠。
王丽雅“嗯”了声,“刚醒啊?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陪富太太去了?”
“哎哟我的姐,你可别折煞我了,”张小伟白了她一眼,“我倒是想啊,也要富太太看得上啊。”
“哈哈,”王丽雅问他,“金四季那怎么样?我干KTV那会儿听说过它的名头,据说全是有钱人。”
“是啊,平东市三大会所呢,一掷千金在那一点都不出奇,会所门口全是豪车。”张小伟一脸向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到了楼下便告辞了,张小伟要去吃饭,双方方向不一致。
他们出租屋租在城中村,价格便宜。
从密密麻麻房子堆在一起的城中村走出,王丽雅的足浴店离租房走路要十来分钟,她原先买过两辆自行车,结果停路边连车带锁被偷了,多余再买。
她过马路,四百米外要过马路,那儿车多,她习惯先从这走。
对面是块荒地,夏天七八月这俩最热的月份,晚上经常有流浪汉睡露天觉。
走到马路对面了,王丽雅拿出烟和打火机,点着烟,余光冷不丁一瞟。
看见前方不远处躺着一个人,穿着打扮貌似挺时髦,皮肤蜂蜜一样的琥珀色。
黑得很均匀,这种肤色的人,她只见过一个,四个月前在火车上认识的。
王丽雅抱着好奇心,走近,看清程星宇脸的刹那,王丽雅惊呼出声:“星宇?!”
躺在地上的程星宇闭着眼睛,没有反应,王丽雅发现了他脑后有凝结的血渍,立马打电话给张小伟,让他喊着他姐店里的员工过来。
等人一到,大家齐出力,将程星宇送去了最近的社区医院。
……
同一时间,李钺握着手机,心烦地在紫东广场来回踱步,眼睛举目四顾。
川流的人群中,却始终不见程星宇的身影。
两个多小时了,程星宇电话也打不通,甚至关机了,难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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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什么变故,翟文玏发现了?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保镖那出了岔子。
或者说,实际程星宇怀疑他的用意,不需要他帮忙,自己跑了。
但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程星宇绝非那种人。
半个小时后,程星宇电话依旧处于关机状态,李钺便拨通了翟文玏的电话。
没人接。
手机屏幕主页,15点16分,球赛15点半开始,17点结束。
假如他猜测的前两条都是不成立,那么翟文玏现在正在球场上踢球。
事实上,翟文玏这会儿确实在踢球,他状态有点不佳,因为右眼皮老跳。
加上他踢球本来就“脏”,最爱铲对手,上半场结束,身上已经挂了一张违规黄牌。
中场休息,旋风俱乐部的成员回他们的休息室。
翟文珩也在,兄弟俩并排走着,翟文珩用挂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汗,不经意一瞥,看见他用拇指提拉着右眼皮,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今天早上开始跳个不停,踏马的烦死了。”翟文玏不爽道。
“什么什么,”陈崇追了上来,“阿玏你右眼皮跳啊?”
“右眼跳灾,阿玏你小心点。”一个朋友回头笑道。
“滚犊子,咒我是吧。”翟文玏骂了句,不过别说,他心里真莫名其妙有点慌。
“下午别踢了,刚好在平北市,去姑姑的医院看一下吧。”路过垃圾桶,翟文珩将毛巾扔了。
“今天开始跳的,没准不是眼睛问题,最好去买个玉戴着。”黄毛殷切巴结道。
他今天有幸跟着球队一块来,还上场了。
“再说吧。”到休息室了,翟文玏打开自己那个柜子,拿出手机,看到有李钺的未接电话,他没管。
翟文玏点开程星宇的号码拨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是程星宇那边出事了。
电话通了,却也没通,一道机械的电子音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翟文玏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立刻拨打保镖小逵的电话。
这个时候,小逵和于超绝望地坐在车子里。
三个小时了,茫茫人海的平东市,想找一个人,何其难。
“……翟少的电话。”小逵对于超道。
于超无可奈何,闭着眼,头往后靠着驾驶座的椅背上:“……没办法了,接吧。”
电话一通,翟文玏单刀直入:“程星宇呢?他电话怎么关机了?”
“阿玏,过来,咱们商量一下下半场的战术。”刚哥在那边喊道。
小逵汗流浃背:“翟少……”
说完两个字,小逵消了声。
翟文玏不安占据了整个心神,撑着衣柜的那只手,手指焦躁地敲着柜门,闻言吼道:“闭嘴!”
众人被吼得一愣,祁越看了翟文玏一眼。
翟文珩走向翟文玏,问他:“怎么了?”
翟文玏没搭理,对着电话怒道:“踏马耳聋了!程星宇呢?我踏马问你话!”
小逵支支吾吾,和于超对视一眼,终是满腹歉疚道:“……抱歉,翟少。”
翟文玏脑子里“轰”地一声,听见小逵说了最后一句。
“程星宇……程星宇跑了。”
13.013
“咚”,翟文玏举放耳边的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
翟文珩退后一步,刚才由于翟文玏的一吼,整个休息室都陷入安静,他听到了翟文玏手机里的声音——程星宇跑了?看来确实很有个人主见。
“阿玏,你小子什么态度呢。”刚哥过来了,“谁给你打电话,出什么事儿了?”
刚哥手搭在发愣的翟文玏肩上,然而下一秒,翟文玏猛地用力甩开。
刚哥比翟文玏要魁梧许多,稍微矮了一点,这一下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翟文玏目眦欲裂,大步朝坐在休息凳上的黄毛走去,一把揪起对方的衣领,直接就是一拳打在他脸上。
黄毛懵|逼了。
同样懵|逼的人还有俱乐部其他人,当第二拳打在黄毛脸上时,黄毛的哀嚎声让大家反应过来。
“翟少!翟少!我咋了?!”
“程星宇跑了!”翟文玏暴吼道。
大家连忙上去拉架,翟文玏像是疯了,拳头毫无差别地挥向拉架的人,同时脚踢向黄毛,“狗|杂|种!你踏马介绍给我的保镖就是那样一群废物!”
黄毛痛得要死,眼见翟文玏被他们拉住了,没半点迟疑地溜走了。
“踏马的放开!”翟文玏眼睛遍布红血丝。
不用他说,翟文玏力大得跟牛似的,大家根本拉不住,他自己挣开了。
翟文玏捡起地上的手机,怒气冲天地朝门口走去,傻眼了的陈崇见此,收拾着自己的运动包和翟文玏的运动包跟上去。
翟文珩也拎起了包。
“翟文珩,程星宇是谁?”祁越犹豫再三,好奇问翟文珩,是那天游乐园那个小麦肤色的男生?
翟文珩温柔一笑。
祁越后悔问他了,他现在看到翟文珩翟文玏两兄弟就生理性头皮发麻。
“当我没问。”祁越溜了。
翟文珩笑容顷刻间收敛,神色淡了下来,拎着运动包朝翟文玏他们的方向走了。
他们都是自己开车来的,停车场,翟文玏撑着他那辆路虎,止不住地剧烈咳嗽,咳得脖子都红了。
“陈崇,你的车让别人开回去吧,你开翟文玏的车,送他回平东市。”翟文珩说。
“没问题,”陈崇应着,小心地对翟文玏道,“……阿玏,要不你去坐副驾?”
翟文玏没勉强,边咳嗽边慢慢走向车的另一边。
下雨了,翟文珩见他上车了,没再管他弟,坐上自己那辆车。
翟文珩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滴落至挡风玻璃的雨,稍作思索,他拿出手机拨通他姑姑的电话。
他姑姑是平北市一家知名私立医院的院长,结交面宽广,翟文玏肯定会找姑姑介绍私家侦探。
而电话内,翟文珩让姑姑介绍侦探后,率先找上了对方。
不过他拜托的不是找人,而是告知对方,他们帮翟文玏寻人的线索,他愿意以双倍价格购买。
协商完,翟文珩合上手机,回想了下程星宇的模样,驾驶自己那辆车离开了。
陈崇等翟文玏咳嗽好了点,这才开车。
翟文玏眼睛也咳红了,可以说,此刻他的五脏六腑都咳得稀巴烂了,但他在乎不了那么多,满心都是程星宇不见了,程星宇跑了。
程星宇,程星宇,他怎么敢!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将翟文玏笼罩。
翟文玏咬牙切齿,再次拨通小逵的电话,“程星宇什么时候跑的,跑多久了?”
小逵事无巨细道:“……翟少你走了以后,12点左右,程星宇提出要去逛商场,逛了应该有二十分钟,他说要去卫生间,就是进卫生间这段时间,他躲在垃圾桶里面被保洁推了出去,后来我在商场北门找到那个垃圾桶,里面是干净的,初步判断应该蓄谋已久。”
翟文玏火冒三丈,“12点的事,现在才告诉我,踏马的饭桶!”
小逵深表歉意:“后来我们去查了商场的监控,只看到程星宇往北门方向那条路跑了,那边没监控,不知道他跑去了哪,不过我们公司的人已经在平东市每个车站蹲点了。”
翟文玏不想听了,程星宇是个傻|逼吗,蓄谋已久,现在会跑到车站去坐车?!
肯定躲在哪个地方,等风头过了再走,或者干脆自己打车,去其他城市,去他找不到他的城市!
翟文玏一瞬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这些废物保镖用不了了,找程星宇,得用侦探,翟文玏想了想,给他大姨、姑姑她们统统打一通电话,让她们介绍侦探公司。
翟文玏给他舅舅裴绍钦也打了个电话,他舅舅上市公司老总一个,混迹社会这么多年,人脉广。
更别说自己姥爷以前市长身份,家里那边人脉多得很。
为了省功夫,翟文玏还把程星宇的照片用彩信发给了裴绍钦。
发完,翟文玏捏紧手机,闭上眼睛。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个该死的恶作剧,他回到家,程星宇完好无损地在家待着。
……
平口新村社区医院,张小伟他姐在王丽雅足浴店旁边开了一家理发店。
理发店还要上班,人送到了,她们便回去了。
医院护士推着程星宇进检查室做脑部检查,王丽雅和张小伟等在走廊。
张小伟好奇道:“丽姐,这帅哥谁呀?”
王丽雅之前那根烟没抽,想抽烟,无奈在医院,拿出来的烟遂又放回皮包:“火车上认识的一个弟弟。”
张小伟眼珠转了转,挤眉弄眼道:“情弟弟?”
“说癫话呢,正经的,”王丽雅走向检查室对面的椅子坐下,撩了撩头发,“四个月前我不是回了趟老家,返平东市的时候没买到坐票,到星宇那一站,一上车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给我让了座位。晚上我包还差点被偷,还好星宇眼疾手快,不然我手机包身份|证全被偷了。”
“哇,热心肠的善良帅哥呢。”张小伟夸赞,“那他现在这是咋回事呀?怎么脑袋开瓢躺路边了。”
张小伟没问的是,脖子上还有吻痕,他帮忙抬程星宇时发现的。
还有牙印,色|情得不行,依他看不像是女人弄的……
“我怎么知道,我们这四个月没联系过。”王丽雅翘起二郎腿,望向检查室门口。
程星宇没有手机,下车前她给他留了张写着电话号码和店铺地址的纸条,让他有事没事都可以联系她,不过迄今没收到过程星宇的电话。
张小伟:“原来如此。”
检查室门打开,程星宇被推了出来,医生对王丽雅说。
病人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
“脑震荡?听起来很严重啊,确定没大毛病吗,要住院吗。”王丽雅看着担架床上的昏迷不醒的程星宇。
“轻微能有啥问题,自己在家好生休养。”医生说,“你们担心的话,可以留院观察一天,等他醒了再做一次检查。”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暂时不清楚。”
“安排一间病房吧,住一天院看看,”王丽雅抱着胳膊,下决策道,“他后脑勺的伤口不严重吧?”
医生不甚在意:“小伤,破了个小口子,你们办好住院手续会有护士处理的。”
王丽雅让张小伟陪同护士送程星宇去病房,她去办理住院手续。
办好了,她回病房,一眼便见张小伟坐在病床边,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程星宇。
王丽雅将皮包放在床尾,奇怪道:“星宇又不是女人,你这么盯着他看。”
张小伟眼底讪讪,掩嘴笑了下,故作夸张地神情说:“身边第一次出现这么又高又帅的人,可不逮着使劲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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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雅倒没多猜想,虽然张小伟作风是有点娘,但对方不像个喜欢同性的男人。
“你眼光挺前卫啊,”王丽雅欣赏他的眼神,“一般人看见皮肤黑的,五官再好也说丑。”
张小伟扯了扯嘴角,嫌弃道:“那是没一点审美的,谁能对着这张脸说丑啊,帅死了好不好,谁说丑我和谁急。”
张小伟目光重新投向程星宇,不动声色咽了口口水,“而且你看他身材,肩宽腰细的,胳膊还有匀称的肌肉……”
说着,张小伟伸手,作势摸程星宇的肌肉,却是担心王丽雅起疑心。
忍住了,谁料天助他也,护士送来了病服,让他们替病人换上。
张小伟作为在场的唯一男人,自告奋勇帮程星宇换。
王丽雅也没走,张小伟这细男人的样儿,能摆弄得动程星宇。
她在一旁帮衬,帮忙扶起程星宇。
程星宇穿的是件白色T恤,已经脏了,上面沾着不少污渍,但衣服料子和剪裁款式,无一不招摇着这件衣服的价格。
王丽雅怀着好奇心,看了下衣领内的标签,登时咋舌,名牌啊:“不知道星宇在平东市找了个多有钱的对象。”
张小伟一起看见了,再一瞧程星宇脖子上的吻痕,心里有些酸,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在金四季干一年照样能买得起。
张小伟动作轻柔地把程星宇的衣服脱了,里面是件修身的工字背心。
张小伟喉结滚动,程星宇穿着衣服就隐约察觉得出他胸肌比较大,不成想脱了衣服一看,果然。
胸肌鼓囊囊的,穿个工字背心跟穿个内衣似的。
张小伟继续将程星宇身上的工字背心脱了,脱到一半,看见程星宇平坦腹部也有牙印时,他有了不好的预感,直至将背心全部卷上去。
张小伟瞬间酸得不行。
王丽雅惊讶,“这……”
程星宇两块胸肌上,不光有牙印与红痕。
“天呐,”张小伟假装震撼道,“他女朋友弄的吗,好暴力,好可怕呀。”
王丽雅无言,这些显然不可能由一个正常女人弄的,哪个女人会吸男人胸部那里。
张小伟帮程星宇穿好病号服上衣,心内酸归酸,对于程星宇的经历却有了深入了解,以他的经验,这黑皮帅哥之前绝对跟了一个男人。
跟过男人的男人,在某些方面是要比什么都不懂的男人好接受的。
现在对方应该是甩掉他了,倘若他……
张小伟在看到程星宇肉多翘挺的臀部时,神经跳了跳,连忙替他将病号服裤子穿好。
而在他刚穿好,昏迷着的程星宇眼睫轻轻一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张小伟一愣,忙喊去拿放在隔壁病床上被子的王丽雅,“丽姐,他醒了。”
王丽雅回身,被子放一边,靠近病床。
她还没说话,程星宇看见她,透着迷蒙的清澈眼睛微怔:“丽姐?……我,我怎么躺着的,这是卧铺吗。”
王丽雅闻言到嘴边的话止住,隐隐觉出不对,卧铺?
程星宇手撑着床想起来,但是头好疼,他看看床边的张小伟,眼睛左右看了看,问王丽雅:“丽姐,这是哪?我们下火车了吗,攀子呢?”
张小伟也感觉到不对劲了,眨眨眼,和王丽雅对视,无声问她什么情况。
王丽雅看着程星宇,问道:“星宇,今天是几号?”
程星宇茫然,手摸着在疼的头,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呃,4月29号。”
4月29号,程星宇从老家坐上火车的第二天。
王丽雅急忙喊来医生,经过一番检查,确诊了程星宇的症状。
许是源于脑部遭到撞击、脑震荡的缘故。
程星宇失忆了,丢失了来平东市后这四个月内发生的所有记忆。
14.014
这边,迟迟等不到程星宇消息的李钺心神不定,打不通翟文玏的电话,转而打给陈崇。
副驾坐着个狂躁的霸王花,陈崇接通电话,说了句有事晚点回你电话就挂了。
陈崇回李钺电话时,已经傍晚18点多。
天色黑沉,雨在霓虹闪烁的夜晚里下个不停。
李钺没有再在客厅无谓徘徊,进了画室,枯坐在一张由他亲手绘画的程星宇画像前。
几个小时过去,程星宇的电话宛如石沉大海,他知道,他的计划失败了。
陈崇打来的电话李钺提不起兴趣接,无论哪一种情况,他只知道。
他为了得到程星宇而筹谋两个月的计划,怀着整颗心期盼等着的这一天,现实却给予他残酷一击。
陈崇连续打了两个电话,第三个,李钺嫌吵,最终接了。
“哎哟总算接电话了,你在干啥啊,我一张嘴差点儿没地方放。”陈崇夸张道。
李钺木道:“怎么了?”
陈崇语气变得“三八”,“你猜阿玏出什么事了!”
李钺闻言,猜测一定跟程星宇有关,多少提起了疑惑:“大哥,你不是嘴快憋死了,就别卖关子了,成吗?”
远远瞧见一辆的士,陈崇伸手拦车,“哈哈,等会儿啊,我先上车。”
陈崇报自己家地址。
李钺问:“就回平东市了,你们晚上没在平东市聚餐?”
陈崇收伞关车门,“还聚餐,下半场都没踢,中场休息的时候阿玏打了黄毛那小子一顿,拉架的全被他一视同仁误伤,打完我们就回平东市了。”
中场休息那段时间,他记得他打了个电话给翟文玏,对方没接。
李钺不解,“黄毛惹阿玏了?他有那胆量吗。”
陈崇八道:“这就得回归正题了,我跟你说,真的不可思议,程星宇跑了!”
“什么?!”纵使李钺事先做好心理设想程星宇跑成功了,真听见这个消息,他也不免震惊。
“震惊吧,更震惊的在后边呢,阿玏知道程星宇跑了,人都疯了,那两保镖被阿玏打得叫一门惨,哪像一个玩玩而已的人啊。”陈崇咋舌道。
李钺没说话,他心沉到了谷底,无法接受程星宇摆了他一道。
不对,不对,不可能。
李钺否定,直觉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程星宇人很单纯,绝不是表里不一的人。
陈崇:“你说阿玏是不是移情别恋,真喜欢上程星宇那个穷小子了。”
李钺没回答,挂了电话——还用问吗,显而易见的事。
也只有翟文玏自己愚蠢,因为所谓的自尊心傲慢大少爷不肯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李钺打电话问他安排的那名保洁,以免产生不必要麻烦,人是他在车站找的流动务工人员。
此前李钺打过一个电话问对方,对方说确定按照他的指示照办的。
这一次对方依然是一套说辞,但补充了一点,他回头看过一眼,程星宇是往北门正对着的那条马路跑的。
是他提前给程星宇安排好的路线!
李钺愈发觉得不对,程星宇一定照他说的做了,只不过中间发生了意外。
事到如今,李钺反而希望程星宇是真的自己躲起来,而不是出事了。
李钺马不停蹄,打电话联系有找人渠道的朋友。
……
另外一边,从商场一楼北门那待了半晌,心里淤着一团郁气的翟文玏回到家,打开门,迎面袭来的一室黑暗,竟让他滋生出一股恐惧感。
翟文玏咬咬牙,“啪”地手掌用力拍开墙上的灯,扫视一圈空荡荡的房子。
鞋都没换,他大步走进卧室,同样用像能拍碎开关的力度开灯。
他走向衣柜,一把拉开,里面所有衣服整整齐齐,抽屉里他送程星宇的手表一只没少。
翟文玏又暴力揣开床头柜,他知道程星宇的钱藏在这。
只是此刻,装着钱的塑料袋子不翼而飞,同样不翼而飞的,还有程星宇。
翟文玏怒目切齿,因打人泛起红|肿的指骨死捏在一起,他现在杀了程星宇的心都有。
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翟文玏见是他姑姑介绍的侦探打来的,立马按接听键,“找到人了?”
侦探道:“没有、”
他话没说完,翟文玏吼道:“没你踏马不继续去找,耍老子玩吗!老子花钱请来的全踏马是一群废物!”
侦探无语,服务良好道:“翟少爷,能理解你的心情,请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在时代百货商场查探无果后,在对面的写字楼外面发现了一个监控,监控恰巧对着时代百货商场北门,经过一番艰难沟通,我们取得了监控查看权。”
翟文玏忍着骂他讲废话说重点的冲动,听他说。
侦探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在监控里发现了一段程星宇先生的行动轨迹。”
翟文玏闭了闭眼,恶狠狠地一字一句道:“我他妈要的是他的人,不是一些屁话,能长耳朵听懂吗?”
侦探道:“懂,但我觉得这个有必要让你知道,你会想了解的,视频发送至你的邮箱了,请注意查收。”
翟文玏直接挂断电话,怒火中烧了片刻,将电脑开机,点开自己的邮箱。
里面有条视频文件,翟文玏播放,一下就看到程星宇跑得飞快的画面。
翟文玏几乎要克制不住一拳打烂电脑的心,下一秒,一辆灰色的面包车从一条巷子冲了出来,撞在了程星宇身上,程星宇被撞飞两米,然后倒在了地上。
瞬间,翟文玏心脏仿佛被只手死死攥紧,看着面包车上下来两个人,把失去意识的程星宇抬进车里。
视频停止播放了十几秒,翟文玏才滞塞着呼吸,拿起手机拨通侦探的电话——查到面包车那两个人告诉他。
做完这些,翟文玏甚至不敢再播放视频,毫不犹豫地走出卧室,呆坐在沙发上。
半晌,翟文玏猛踢了一脚茶几,抓起沙发上的抱枕重重扔在地上。
他又气程星宇居然敢跑,又气将程星宇撞了的人,又担心程星宇的情况。
视频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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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严不严重,但出车祸被撞昏迷了,不严重这说法他自己都不信。
翟文玏觉得自己要疯了,满腔怒火,把沙发上的抱枕全扔了,眼见着没再拿到,翟文玏起身,就要揣沙发。
忽地,翟文玏动作一顿,看着沙发夹缝里露出的一角像是照片的东西。
抽出一看,确实是照片,还是祁越的照片。
翟文玏脑子短路了瞬,怎么有张祁越的照片,不是他的,他可没有收藏祁越照片的癖好!
那是……他哥的身影在脑海闪过。
翟文玏顿时大怒,这个家只有翟文珩来做过客,除了他,还踏马能有谁。
翟文玏立刻拨通翟文珩的电话,对面接得很快。
翟文玏咆哮:“程星宇是不是你帮着他逃走的!他是不是在你那!”
翟文珩一副他无厘头的反应:“发什么疯,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踏马装个屁,”翟文玏怒不可遏,“祁越这张照片是你放我家的吧!而且自从你那天来了之后,他就行为不正常,程星宇在这不认识谁,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帮他!”
仔细一回想,程星宇是从翟文珩打电话那天开始床上格外主动的。
他还怀疑自己把程星宇焯成淫|娃了,现在想想,压根是“美人”计!
翟文珩叹气:“真跟我没关系,我和他总共只见过两面,并且没近距离接触,这些你应该清楚。”
翟文珩闻言,虽然依旧怒气腾腾,但笃定的猜疑散了大半。
翟文珩没说错,两次见面时间短不说,程星宇一直在他身边,他们没机会接触。
翟文珩:“照片确实是我放的。”
翟文玏被愤怒冲昏了头:“你怎么不去死!你心里阴暗不阴暗啊。”
翟文玏咬牙:“没准程星宇就是看到了祁越那张照片才跑的!”
否则早不跑晚不跑,为什么今天才跑?
翟文珩笑了,一针见血道:“你觉得程星宇会是猜测你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和别人长得像,所以伤心痛苦逃跑吗?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翟文珩:“翟文玏,程星宇又不喜欢你。”
“滚!滚!”翟文玏被这句话深深刺激,但不敢朝这个方向多去想,自我转移注意力,火气冲天站起,“你在家是吧?”
翟文珩:“我脑残吗在家等着你来打我,没别的事挂了,再见。”
翟文珩挂了电话。
翟文玏气不打一处来,当然更多的是源于程星宇。
这天晚上,翟文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眼,眼前便是程星宇逃跑和被车撞的画面。
他不知道程星宇怎么样了,那两个狗杂|种会不会送程星宇去医院。
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梦里都是程星宇倒在地上的场景。
翟文玏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数秒后,眼眶有些发红。
翟文玏深吸一口气,脸埋进残存着程星宇味道的睡衣当中,恶声道:“程星宇,找到你之后,不愺死你我不姓翟!”
15.015
凌晨4点,平东市西南区一片产业园其中一家电子厂,程星宇突然睡醒,他做了个梦,梦到一个脾气很差,长得非常漂亮的男人。
但梦乱七八糟,记不住,也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
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朦胧睡眼看着上铺打磨不规则的木板床。
他茫然了下,想起自己是在电子厂——他莫名其妙遗忘了四个月记忆,昏迷在路边,脑袋还受伤了。
幸亏遇到那个心善的小超市老板,借给他五十块钱,还带他去诊所处理了伤口。
他千恩万谢,保证赚钱了会回来还钱,然后赶在天黑工厂招工单位收工前顺利入职了这个明帆电子厂。
他没有身份|证,明天还得去派出所挂失,办理一个临时身份|证。
程星宇思绪逐步清晰,同时伴随着脑袋一阵细密的难以忽视的疼。
程星宇条件反射摸摸头,额头至后脑勺位置缠绕了一圈医用白色纱布。
其实伤口处不疼,疼的是脑子里面,程星宇感觉有点晕晕沉沉的。
不清楚自己是被什么打到了,希望能快点好起来,这样能够努力上班。
他下午借小超市老板手机打了攀子的电话,那边接通,在听到他的声音就挂了电话,还发了条短信,说他有完没完怎么又打电话,说了那些钱他不是白拿的,过几年会连本带利还他的。
发完短信攀子就把号码拉黑了,再也打不通。
程星宇不是傻子,怎么能不明白。
进厂买被子买洗漱用品,他只有20块钱了,离家妄图实现开店梦想的梦破碎,现在回老家没有意义,他也没有钱买车票。
程星宇的想法是,在包吃包住的厂里干活,他不怕吃苦,先挣到钱再想其他的。
程星宇忍着头疼,手撑着床坐起来,铁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
穿好鞋子,从床底拿出桶,收拾洗漱用品轻手轻脚出宿舍。
他还没洗澡,宿舍里没有卫生间,晚上人太多了,他不好意思去洗。
不谈他的身体与普通男人不同,除了拥有男人的部位,更有女性才有的阴|部,通常在外用厕所他都躲着不敢让别人发现。
最主要原因,是他身上有些奇怪的痕迹。
澡堂在宿舍外面,亮着昏黄的灯,这会儿澡堂空无一人,这对于程星宇来说是好事。
程星宇走进一个隔间,准备洗澡,只有冷水,激灵了一下。
程星宇开始抹香皂,当抹到胯那块时,程星宇陡然一脸别扭。
他知道怎么回事,他感觉自己那个地方和屁|股有点疼……说是疼似乎不准确,应该说像是被什么东西捅过。
程星宇觉得这种感觉很离谱,但是,他低头,朝自己很像是被男人嘬过的胸部看。
两秒钟程星宇就羞耻地撇开眼睛看不下去了,真的太像了。
这四个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程星宇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任何一丝片段,反而开始头疼了。
程星宇干脆不想了,在掌心打一点香皂,乖矩地洗澡。
……
半个月后。
9月中旬的平东市彻底挥别炎热,步入秋季,街道两边的绿化树树叶年复一年,规律地晕染一道黄。
今天天气灰蒙,偶尔吹过阵风。
程星宇坐在派出所的临时关押房的地上,缩在角落,头靠着墙,揪心无比。
身上的靛蓝色明帆电子厂服皱巴巴,他已经被关了一晚上了。
连同房间里同样穿着厂服的十几个人。
原因无他,昨晚明帆电子厂发生一起严重群架事件,受伤八人。
程星宇因为个子高皮肤黑,被其中一方强行拉他加入,塞了他一根铁棍,尽管他声称自己真的没有动手,依然被警察抓进派出所。
程星宇又被带去做笔录又被盘问,惶恐不安,一个晚上没睡觉。
出了这样的事,他怎么睡得着呢,此时连放在他大腿上动来动去的手都无知觉。
恍惚间,程星宇有种这一切他似乎经历过的错觉。
这时,一串脚步声,紧接着是警棍敲在铁门上的声音,“谁是程星宇。”
程星宇惊神,发现是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在偷偷摸他大腿。
他推开,急忙站起来道:“我是程星宇,警察同志,我是程星宇。”
警察开锁:“有人给你作证你没参与这场案子,交了保释金,你可以走了。”
程星宇欣喜,心想是谁给他作的证,出去了却发现根本不认识对方。
男人也穿着厂服,解释道:“我是那个差点被刀捅肚子的,得亏你帮了一把,不然这条小命就没了。”
程星宇记起来了,一开始打起来的时候他想跑,可这边带头的说谁敢临阵脱逃,事后一定要他好看。
于是程星宇躲在墙角,有两个人打到他这里,后面来了第三个人,那人举着把刀。
程星宇眼疾手快,迅速扯了一把。
程星宇感激道:“谢谢大哥给我作证,大哥,这份恩情我记住了。”
程星宇:“保释金大哥你看交了多少,等发工资我就还给你。”
同厂大哥笑,带着他往外走:“什么恩不恩情的,你帮了我在先,保释金当还情了。”
程星宇现在只剩十八块钱,就没再说空话,只等到时发工资。
只是,他还要在那个厂干活吗?
同厂大哥也问:“你一个人在明帆做,还是有朋友亲戚一起?”
程星宇说:“我是一个人。”
同厂大哥说:“听你口音不像这边的,那在平东市有朋友或者亲戚?”
程星宇窘迫,“是有个朋友,他带我出来的,可现在联系不上他了。”
不仅联系不上了,还拿走了他所有钱。
同厂大哥好心提醒道:“你一没朋友二没亲戚的,最好别进厂了,厂子里太乱了,拉帮结派,容易出事。”
“何况你这么大高个子,人才相貌也不错,万一哪个有老公的女人看上你,难搞。”同厂大哥上下看看程星宇,摇摇头。
程星宇虽然皮肤黑了点,但脸长得好,个子又高,将近1.83米,因为经常干农活重活,身板非常壮实。
当然,这半个月来,程星宇瘦了不少,但两块大胸肌依旧鼓鼓|囊囊的,还被宿舍的厂员猥琐地说过他胸大奈头大,要穿内衣喔。
否则也不会被强行拉进打架的帮派。
同厂大哥说的也没错,他们那条生产线的女组长就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
组长结婚了,老公在一个厂,前天他在食堂吃饭,组长老公甚至面色不善地找过他。
“好,谢谢大哥。”程星宇感谢道。
……
同厂大哥叫了个摩的,程星宇一起坐着回明帆电子厂,快八点了,大哥还要上班,特意早起去捞他的,进厂子大门便和程星宇再见了。
程星宇回宿舍,昨晚那场群架就在宿舍楼下,此时那块空地上。
即便被水冲刷过了,依稀残留着一些血迹。
受刀伤留着血的那些人倒在地上抽搐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程星宇不忍再看那边,错过下楼上班的厂员,上楼。
宿舍里已经没人了,程星宇坐在自己那张床上,纠结了许久,最终开始收拾东西。
不能再在这里干活了。
被子和小枕头是程星宇买的,他折叠用绳子捆好,塞进编织袋里面。
既然要走,这身经历过人血现场的厂服程星宇不想带走。
他拿着自己的那身不知从哪里来的好衣服,进厂换下来就没有穿过,去宿舍外面的澡堂。
程星宇洗完澡,顺便把厂服洗干净,拧干水挂在自己那张床边。
没急着拿行李走,程星宇去了工厂车间。
组长见程星宇来了,走路腰一扭一扭,“今天迟到了哟小帅哥。”
组长二十七八了,小有姿色,一上来便伸手摸程星宇胳膊,“怎么没穿厂服呀,不穿厂服可是会扣钱的。”
程星宇不自然地往后退一步,说道:“芳姐,我决定不做了。”
程星宇话没说完,芳姐打断,惊讶道:“你不干了,为什么?”
厂子大,昨晚的事并非所有人目睹。
“有点事,做不了了,”程星宇难为情道,“芳姐我想问问,这十天的工资拿得到吗?”
芳姐说:“十天怎么可能拿得到,最少也得十五天,而且就算你做满十五天不干了,厂里也不会给你发工资,起码得一个月。”
程星宇早有预料,进厂时招工的人说了,实习一个月,没做满不发工资。
但心还是凉了半截。
芳姐关心道:“干得好好的,怎么了,有什么难事你和姐说。”
芳姐说着要去握程星宇的手,程星宇飞快躲开了,说:“没事,那芳姐,我先走了。”
“哎急什么呀,”芳姐喊住,抛着媚眼,“姐这有个能让你拿到工资的办法,要不要?”
程星宇眼睛一亮,工资底薪三百五,他这十天每天都加班,能拿一百块、五十也足够了:“什么办法,芳姐你能帮我拿到的话,我分你一半!”
芳姐笑,看了圈四周,见没人,暧|昧地握住程星宇皮肤黑深的手。
程星宇起了层鸡皮疙瘩。
芳姐爱惜般抚|摸着他骨骼粗|长的手,打程星宇来的第一天,她就惦记上程星宇了,又高又帅,还有肌肉,比她老公好一万倍。
皮肤黑是黑了点,那不是更有安全感么,而且程星宇的黑是她看的时尚杂志里,那种外国男女模特专门晒的小麦色,她喜欢得很。
芳姐笑吟吟道:“只要你陪姐睡两晚,那工资呀,姐开给你。”
什么!?程星宇大惊失色,脸瞬间就红了,立马抽出手。
芳姐说:“别害怕,你应该从来没愺过女人吧,不想体验一下什么叫天人之乐吗,姐包让你爽的。”
“……”程星宇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直接转身跑了。
……
拿不到工资,还被调|戏了一把,程星宇没有再久留。
临走之前,程星宇去食堂吃了顿早饭,馒头和粥,两个馒头程星宇没舍得吃,用塑料袋装着。
就着一小叠咸菜喝完粥,提着编织袋出了电子厂。
电子厂门口,是两条隔开的大马路,不时疾驰而过一辆辆车。
马路对面是一栋栋七八层楼高的民房,一楼有开小卖部的,开饭店面店的。
程星宇举目四顾,一时有点茫然,人生地不熟,他该去哪里呢?
很快,程星宇摇摇头,抛掉负面情绪,积极跑去前面查看公交车站牌上的站点名字。
选中上面标注的紫东广场,沿着公交车消失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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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走。
一路走,一路观察有没有招工信息。
经过各种工厂招工的摊位时,程星宇心理阴影升起,选择无视。
走饿了,程星宇就吃从明帆电子厂带出来的馒头。
一路走了不知道多久,周围楼房越来越高,越来越繁华,没有遇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大多数包吃不包住,不包吃不包住,甚至有些需要高中学历及以上。
程星宇饿得肚子咕咕叫,原地慢慢转了一圈,每一家店装修奢华靓丽。
程星宇露怯,不敢进去。
继续走,看见有小马路,沿着小马路前行,终于找到一家普通的饭店。
程星宇走进去,老板娘迎上来,“帅哥,一位吗?”
程星宇挠挠头,有些窘道:“老板,我能给你们洗碗换一碗面吗?”
剩下的十八块找到工作之前,他非轻易不能用,得用来做最后的保障。
老板娘一愣,看了他几眼,见他手里的编织袋,笑道:“孩子,农村来的吧?”
程星宇点头,“对,老家化市那边的。”
“听说过,好像挺远的,”老板娘没继续问,指指一张餐桌,“你去那坐,我去给你弄吃的。”
程星宇连连感谢,等待没多长时间,老板娘端上一碗大米饭和一份炒菜来了。
程星宇受惊,忙说:“只要一碗面就可以了。”
老板娘不甚在意:“你安心吃,饭不够和我说,再给你添。”
程星宇心生感动,道了好几声谢,老板娘好笑,让他吃。
吃完了,老板娘没让程星宇帮洗碗,但程星宇坚持在这帮洗了两个多小时碗。
之所以只洗这么久,外面快天黑了,程星宇今晚还不知道住哪。
老板娘之前倒是问了一嘴,程星宇无意听见老板担忧她什么人都帮,不会引贼入室吧。
程星宇不愿意让他们为难,谎称有地方住。
……
离开饭店,外面霓虹闪烁,车来车往。没多久,竟然下雨了,毛毛细雨。
程星宇怕淋湿脑袋感冒,他的头还没有好完全,偶尔会疼,他把编织袋顶在头顶,顶着雨找能落脚的地方。
万幸,遇见一个公园,里面有几个凉亭,程星宇跑进其中一个。
凉亭比较大,雨淋不进来。
程星宇决定在这里等雨停了,再去找能睡觉的地方。
他坐在中间的石凳上,等着等着,犯起了困。
昨晚没睡觉,今天又走了一天,此刻放松下来眼皮开始打架。
程星宇看石桌干净,外面雨还没停,干脆趴在石桌上睡了起来。
再醒时,程星宇是被人摸醒的,睁开惺忪的睡眼,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程星宇吓一跳。
这是个穿西装的青年,提着电脑包,斯斯文文的样子,但他的手就不斯文了,在程星宇穿着牛仔裤的屁|股上揉着。
程星宇这才注意到,赶忙起身,警惕地看着青年,“你,你在干什么。”
青年笑容与长相违和,“你之前是1吧,屁|股挺肉的,我就喜欢你这种大屁|股,这次做一回0怎么样,我技术不错。”
“什么1、0?”程星宇疑惑。
青年一顿,觉得程星宇在装蒜,他打量程星宇的穿着:“你有什么条件,要钱吗,两百够不够,酒店房费我来付,只要你给我睡。”
程星宇懂了,不可思议,怎么又碰到这种事了,对方还是男人。
程星宇无比害臊,“……对不起,我不喜欢男人。”
青年确认程星宇不是以此抬高价格,便道:“那你和我睡一觉,给你四百行吗?”
“不行!”程星宇果断拒绝,捡起编织袋,没下雨了,匆匆离开了。
听见后面青年不甘心吐槽:“真扫兴,不是同性恋大晚上待在公园做什么。”
……
离公园远了,程星宇才停下来,周围相当热闹,不知道几点钟了。
程星宇随便定个方向,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疲惫了,碰到一个过马路的地下通道。
通道里还有人睡在纸皮上,程星宇松了一口气,想靠着墙。
快靠到的时候,程星宇又直挺起,这身衣服质量和款式非常好看,他舍不得弄脏。
他把编织袋放在地上,坐在上面。
那会儿程星宇非常累了,脚走了一天,决定就这么睡一晚时,余光隐约瞥见几个背着包,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年轻男女走进通道。
其中一个穿运动服的男生个子出奇高大,程星宇自认自己算高的了,可是和对方比起来显得矮小了一点。
他们活泼说着话,看上去是大学生,程星宇心生羡慕。
对比起自己,流落街头的处境还是有些让程星宇有一点点自卑的。
程星宇双手环抱着腿,正准备将脸埋在膝盖睡觉。
突地,一个女生道:“诶,祁越,那不是咱们上次在游乐园看到的和你长得像的黑皮帅哥吗。”
另一男生道:“什么黑皮,别人是小麦色,还别说,他的肤色好维多利亚的秘密。”
祁越在切换MP3的歌曲,闻言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
程星宇彼时也抬起头,双手抱着腿,星亮干净的眼睛望向祁越。
四目相对,陡然,祁越被这样一双眼睛看得心跳漏了半拍。
16.016
祁越自然是“认识”程星宇的。
他听俱乐部球员说的,程星宇是翟文玏养的男宠——他们是同性恋。
球赛那天程星宇跑了,他第一次见翟文玏情绪波动那么大,发疯一样,据传不止黄毛挨打了,两个看守程星宇的保镖也被翟文玏打得半死不活。
翟文玏这段日子花了不少钱请侦探找人,没成想人却在这?
几个同学停住了脚步,倒并非因为祁越。
那名说程星宇和祁越像的女生蹲了下来,好奇问道:“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坐在这儿呀。”
程星宇抱着腿的手松开,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手指微蜷,表情有些窘。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星宇:“呃……我,我叫……”
“你们先走吧。”祁越忽然出声,摘掉耳机,看着程星宇说道。
程星宇和女生一齐看向他。
程星宇心想,这个叫祁越的确实和他长得像,但他没有对方高,没有对方强壮。
他觉得祁越比他要帅,五官硬朗,周正正气,像当过兵的硬汉。
他皮肤也要比对方黑。
祁越被包括程星宇在内的几道视线注视,清清嗓,一本正经道:“我认识他,你们先走吧。”
程星宇愣愣。
女生:“啊?祁越你认识这帅哥?真的假的,难不成是你亲戚。”
祁越让和他关系好的男同学组织她们走,尽管男同学也想八卦八卦,还是讲义气地拉推着几个同学道:“走了走了,祁越的私事。”
几个同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祁越走到程星宇面前,高大健硕的身躯将通道中倾落在程星宇身上的光拦住,一片阴影盖住他。
程星宇莫名不太自然。
祁越蹲下了,与程星宇平视,看着这张和自己酷似但比他帅的脸,看着看着后悔留这了。
程星宇手指蜷缩,有点无处安放,刚要开口说话。
祁越问:“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祁越看他坐着的编织袋,目光顺其而然地瞟到了程星宇臀部,他穿得宽松牛仔裤,可这么坐着,牛仔裤将臀形勒紧,哪怕坐着都能看得出屁|股非常圆。
祁越还记得游乐园那天看到程星宇,最深印象就是有身性|感的小麦肤色,和好翘的屁|股……
程星宇听对方的语气,他们真认识吗,祁越看上去是自信阳光的大学生。
他忘掉的记忆里会认识这样的人吗,程星宇拘谨:“..不好意思,有些事我不记得了,我们以前认识吗?”
祁越一噎,一时半刻还真尬了几秒,转而问道:“你今晚打算在这睡?”
程星宇脸瞬间热了热,“……对,暂时没地方去。”
祁越疑惑:“你从翟文玏那走的时候,没带点钱放身上吗?”
程星宇没有听懂,“啊那个,翟文玏是谁?”
祁越一怔,“你不认识翟文玏?你的名字是不是叫程星宇。”
难道他认错了,这世界他们这个长相属于大众脸,俄罗斯套娃。
程星宇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是程星宇,不过我头半个月前受过伤,忘记了四个月的记忆。”
祁越傻了,这么玄幻吗?
他看着程星宇,神态不像说谎,如果说谎了,他绝对可以进娱乐圈演戏。
两人互相对视着,祁越率先移开。
程星宇问:“我能问问,翟文玏是谁吗?”
“……”祁越语塞了几秒,说,“你不记得就算了,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人。”
“这样……”程星宇迟缓地点头,试着回想,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两人气氛也随之安静。
程星宇低低头,双脚并拢地坐着,放在腿上的微蜷手指动了动,心里是无措的。
他看出来了,对方和以前的他不熟,所以他搞不懂对方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程星宇想着,头更低了一点。
祁越原本偏过程星宇耳朵的视线,于是又放回了程星宇脸上。
不知不觉思考的东西又歪了,他想,仔细一看程星宇和他并不怎么像。
他俩肤色不同就不说了,程星宇比他瘦,长得比他好看,睫毛比他长,鼻子比他小。
还有眼睛,弧圆弧圆的,很可爱柔和的形状,眼珠更是仿佛清澈见底的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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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宇嘴巴也比他小,但比他的厚,不是,肉。
挺肉的,看起来跟喜之郎果冻似的。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欣赏别人脸的时候,而且这是同性恋啊。
托翟文玏兄弟俩“喜欢他”的福,他对同性恋群体的观感是怪倒胃口的,以至于他对同性之间的正常接触都极其注意,不爱和同性进行身体接触。
碰到了甚至达到生理嫌弃的程度,踢球赢了,和队友庆祝他都是能避则避。
因此,祁越再次后悔自己留在这……给他点钱吧,让他去酒店开房……
祁越掏出背包里的钱包,要拿出来时,他问:“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回家吗?”
程星宇闻言,抬头道:“不回家,离过年还早,我要找份工作挣钱。”
找工作,一天两天不够吧,他数了数钱,只有六百现金,住两晚酒店吃饭恐怕不够。
祁越自认并非何不食肉糜,他潜意识地想让程星宇住好点。
祁越:“你什么学历?”
程星宇顿了顿,脸肉眼可见红了,穿着沾了污渍运动鞋的脚动了下,“……初、初中毕业。”
祁越没有听到他的学历就怔愣惊讶或是怎么,只平常心态地分析,初中在平东市找稍微好一点的工作恐怕比较困难,六百更不够了。
他现在带着他去银行自助机取钱?
祁越看着脸红红的程星宇,心跳不自知地快跳了两下,继续问道:“你这半个月在哪,对平东市熟悉一些了吗?”
程星宇嗫嚅。
祁越:“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我们之前算是认识吧,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帮你。”
程星宇犹豫了会儿,老实回答:“在一个电子厂上班,昨晚厂里两个省份的员工闹矛盾打群架,我被拉进他们一伙……”
程星宇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说到今天刚从派出所出来时,有一点难堪。
祁越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尤其听他说被关了一晚,涌出了许多同情。
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祁越为了让自己不反悔,心一横,直接说:“等你找到工作前,暂时先住我家吧。”
17.017
程星宇眼睛瞬间一亮,触及祁越视线,立马又矜持起来,但颊边的酒窝难以收敛的显现。
祁越看在眼里,心尖仿佛一阵微风吹过。
但是完了,还是有点后悔!收留一个同性恋住自己家,他整个人说不出的刺挠。
祁越神情懊恼,语速加快道:“快同意,快快快,不然我马上要反悔了。”
程星宇惭愧,手抓抓裤子:“……虽然可能非常厚脸皮了,可、可我真的走投无路,如果你真能让我去你家住两天,我以后保证会来付房钱的。”
祁越舒了一口气,反悔的时机掐死,没就此多掰扯,站起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走吧。”
程星宇忙跟着站起,肚子恰在此时咕哝哝叫了两声,他条件反射手摸肚子,微赧地看了看祁越。
祁越问:“..你还没吃饭?”
程星宇提好编织袋,“吃过了,下午在一家做小炒菜的饭店吃的……现在又饿了。”
距吃饭过了大约四个多小时,不算长,按理说他没这么容易饿,程星宇也搞不懂自己胃口为什么变大了。
祁越心叹,望向通道一个出口,说道:“回我学校那边再吃吧,这块儿大部分是西餐厅,不顶饱,关键味道差。”
“好。”怕他觉得自己有钱吃饭,没钱住仅十块钱一天的旅馆,程星宇补充道:“老板娘准我用洗碗抵消饭钱。”
祁越低头看程星宇,心中和口头同时佩服:“你很顽强。”
祁越突然觉得翟文玏挺不是人的,他当然也听说了是翟文玏强迫程星宇和他在一起的,对生活这么积极向上的一个男人,硬生生被翟文玏弄成同性恋。
如今还失忆了,小可怜一样要在地下通道睡觉。
程星宇腼腆,亦步亦趋跟着他走,“还好好人多,谢谢你了祁越。”
祁越:“你怎么知道我叫祁越?”
程星宇:“刚才听见你同学她们喊的,她们是同学吗?”
“……哦,是的,我大四了,22岁。”
“哦哦,我今年20岁。”
……
祁越今晚是和同学一块儿去市图书馆了,没开车,两人走出地下通道,意外发现又下雨了。
祁越犹豫,从背包中拿出雨伞,问程星宇:“……我只有一把伞,你带伞了吗?”
说实话,他不怎么想跟程星宇共撑一把,这样两人肩不可避免会挨到。
程星宇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将编织袋顶在脑袋上,“我没有伞,用这个就可以了。”
祁越噎住,抬眼一看外面,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被子和枕头。”程星宇说。
“那不是会淋湿吗,你找到工作了怎么盖。”祁越看他的编织袋,估计不能百分百防水。
祁越将伞塞给他,自己用背包挡头,没等程星宇拒绝,跑进雨里。
程星宇措手不及。
祁越跑了几步,见程星宇没跟上,回头道:“还站在那干吗。”
程星宇回过神,撑开伞打着追上去,“你自己打吧,被子淋湿一点没事。”
“我人淋湿一点才没事。”祁越继续小跑起来,幸运的是一到路边便来了辆出租车。
祁越让程星宇先上车,而后自己上车,“师傅,东大南门的学府公寓。”
“哎哟高材生呢。”的士司机笑道。
祁越没搭腔,背包淋湿了,他脚一伸放自己球鞋上。
程星宇看向祁越,目光不自觉带着羡慕崇敬,他听祁越说读大四了就觉得非常厉害了,原来读的学校也是顶尖,平东大学即便没读过书的人也知道。
祁越不经意瞥见程星宇的眼神,“……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是特长生。”
程星宇问:“你是练体育的吗?”
祁越体型真的强健高大,这时看到祁越比他要结实壮硕小半个的手臂沾着雨,毕竟是因为他的伞给了他,直接伸手去擦。
祁越说“对”,没准备说自己练的什么体育,转瞬发现他这举动。
祁越反应极大地躲开,“住手。”
程星宇立刻缩回手,解释道:“呃,对不起,我是想帮你擦手。”
祁越说:“不不不,不用,我不喜欢男……别人碰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怪你,下次注意就行。”祁越自己拂了把手臂。
的士司机一语中的道:“小伙子,你恐同吧,诶难道这黑小伙是同性恋?不会吧,同性恋我可不拉啊,两个男人捅屁|眼子,我也恶心。”
程星宇起初不懂同性恋是什么意思,司机后半段话给他作出说明。
程星宇想说自己不是同性恋,却突然想起自己在路边醒过来的那一天,脖子、胸口的奇怪痕迹,以及屁|股后面的异样。
祁越说:“..大叔你想多了,他不是。”
祁越说这话时,刚好触及程星宇的眼睛,眼神不太平稳,像是说谎了似的。
程星宇默默移开视线,他不相信自己之前是,他怎么会和男人在一起呢?
祁越的反应,成功让双方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
抵达目的地,许是区不同,雨没下到这边。
祁越没住校,单独在学校外的学府公寓租了房,两人一路无言走进一进公寓附近的炒菜馆,点了三个菜,祁越多帮他点了个猪蹄汤。
然而猪脚汤一端上来,程星宇就开始干呕,端走才好转。
祁越问:“你对猪蹄过敏?”
程星宇眼圈干呕得泛起薄红,用纸擦嘴巴:“没有,刚才闻到那个味道,感觉很油腻。”
有吗,他咋没闻到。
祁越倒是想起他表姐,对方怀孕前三个月闻到稍微油水多的汤就干呕。
他想什么呢,程星宇是男人。
祁越不饿,三个菜程星宇一个人吃得七七八八,刚才的突发状况没影响他的食欲。
吃完饭,祁越领着程星宇回公寓,除了吃饭期间说了两句话,一路上双方交谈为零。
祁越漫不经意地看了眼程星宇。
而与此同时,回公寓必经的保安亭,一个保安无聊守在亭内。
当瞟见程星宇,保安神经一振,目光直至追着程星宇走进公寓。
他掏手机打电话:“在哪儿呢。哈哈来和我干保安算了,工资低点是低点,但自由不用受气啊,平东市也没哪个安保公司敢要你了吧……说正事儿,你上次说那雇主长啥样来着,皮肤黑得骚,长得又高又帅是吧……啧啧,我好像看见他了。”
……
穿过公寓大堂,走进电梯。
程星宇第一次坐电梯,电梯启动时身体跟着晃了一下,然后弧圆的眼睛抬头看看电梯顶,再看看脚底。
反应还挺可爱的……祁越摸了摸鼻子,手里钥匙没拿稳,哐啷掉到地上。
两人同时去捡,手指快触碰到祁越手指的一刹那,程星宇忙蜷缩。
“……”祁越心情复杂,捡起钥匙,直起身。
视线和程星宇的相触,程星宇抓着编织袋,微一垂头。
祁越百转千回,终是道:“..唉,的士师傅没说错,我确实恐同,蛮反感同性恋的,同性别的男人也恐。”
程星宇尴尬,小声道:“我不是同性恋……”
祁越:“不,你是。”
程星宇没有抬头,脑袋依然低着。
祁越:“..最起码之前是。对方是谁我就不告诉你了,你只用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程星宇抿了抿唇,头低低的,没说话。这种情况他能说啥,他又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还是关于他和男人在一起过的事,祁越也说对方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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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表示对他不重要。
以及祁越在意同性别的距离,对方好心收留他,他行动上注意一点就好了。
“……”电梯到楼层了,祁越提醒,“到了……看这些楼层按键,去哪层按哪层,我们刚才是从一楼上来,你明天出门进电梯了按1楼。”
程星宇头抬起,看见了,“..知道了。”
“来,我告诉你什么是上下。”祁越示意他出电梯。
电梯外面,祁越简易教会程星宇,用钥匙开自己租的那间出租屋,从鞋架上拿起一双拖鞋放门口,“昨天买的,我只穿过一次。”
“谢谢。”程星宇换鞋。
祁越拎着他那个编织袋进屋,放在墙边。
程星宇换好鞋,走进屋内,这似乎是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家具厂的同事在县城也租了这样的房子,但环境和家具比不了,墙壁也没有贴一些外国运动员海报。
海报中一个外国人追逐一颗皮球,程星宇知道那是足球。
墙壁上也挂了个袋子,里面装着几颗足球。
墙边的透明鞋柜内,更是摆着几双带抓钉的球鞋。
祁越是踢足球的吗?
进卧室的祁越抱着一床被子出来了,放在那张他自行更换的米色沙发,“你去洗澡吧,卫生间在那,洗完了去房间睡觉。”
程星宇讪讪,立马说:“我睡沙发就可以了,睡,睡地上也可以。”
“睡地上做什么,有地方给你睡。”让程星宇睡自己的床,他很纠结,但他的教养使他做不出让客人睡客厅沙发的行为。
祁越制止要客气的程星宇,铺起沙发的被子,“去洗澡吧,洗漱台柜子里边有新牙刷新毛巾,对了,你有换洗衣服吗?”
祁越转头,程星宇身上穿的应该是翟文玏买的衣服,根据他说的,在路边醒了后什么都没有,应该没衣服穿了。
程星宇羞窘,垂在身侧的手抓了下裤边,“……没、没有,厂里的厂服我没拿。”
“..那穿我的。”祁越回卧室,没多久,拿着一套叠整齐的衣服出来,上面还有条内裤,“……内裤是新的,洗过一遍了。”
“谢谢,谢谢。”程星宇真诚感谢,双手接过。
程星宇去浴室洗澡。
祁越简单铺好床,进卧室拿一身自己待会儿洗澡的换洗衣服,放沙发,一时无事可做,于是坐在了沙发上,拾起一本茶几桌肚的军事类书籍看。
然而才看一页,祁越不怎么看得进去了,卫生间响起了花洒水声。
公寓房,卫生间设在客厅,隔音效果自是不必多提。
祁越听着这水声,无端静不下心,干脆合好书,走到电脑前将电脑开机。
也并未有玩电脑的想法,祁越握着鼠标,粗略地刷着天涯论坛的帖子。
半晌,浴室动静停了,祁越点击鼠标的动作不由随之停顿。
没一会儿,洗手间门打开,程星宇走了出来,喊道:“祁越。”
祁越顺势而为看过去,而这一看,他当即心跳骤停。
程星宇清清爽爽,俊秀脸蛋尤透着湿润,浑身好似散发着清新水汽,单穿着一件白色T恤,露出两条匀称修|长的小麦色双腿,腿上不似他见过的任何同性长满数不清的体毛。
程星宇腿上光滑无一物,皮肤细腻,像是刷了层浓稠的蜂蜜,
因为程星宇一只手抓着内裤裤腰,本就短的裤边向上提,丰盈的大腿|内侧腿肉不加掩饰地显现而出。
程星宇朝祁越走过来,他白天里面穿着工字背心的,洗完澡脱掉了。
由此,祁越清晰地看到T恤下,程星宇轮廓格外明显瞩目的胸肌。
还有,那明显比他们普通男人要大的两点。
突然,祁越感到鼻子刺痛,似乎什么东西从鼻子中流了出来。
他怔怔抬手一抹,一手鼻血。
18.018
“祁越你流鼻血了。”那边看见这幕的程星宇惊了一下,赶紧说道。
“我去……”祁越后知后觉,猛地弹起身,几滴鼻血溅在了地板。
程星宇看一圈,把手里的裤子放沙发,拿起纸巾盒快步走向祁越,抽几张纸给他。
祁越捏住高直的鼻子,接过,血擦到一半试着松开,没流血了。
“我去趟卫生间。”祁越说。
程星宇走两步驻足,没跟着过去,蹲着用纸擦干净地板的血渍。
卫生间,祁越洗干净鼻血出去,看见程星宇光着两条蜜色长腿站在那,隐隐感觉鼻子又有点痒。
程星宇关心道:“你鼻子好了吗,怎么会突然流鼻血。”
“……好了,”祁越视线刻意避开程星宇,“估计是上火了,平东市秋天9、10、11月份这三个月挺干燥的,你最好也注意,多吃点下火的食物。”
“好,谢谢,我记住了。”程星宇说。
祁越拿沙发上自己那身换洗衣服,看见他给程星宇准备的,到底没忍住,看着沙发道:“……你为什么不穿裤子?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讲明,也不是说唯独针对你。在我家,尽管我们都是男人,你也得穿裤子穿衣服,在房间睡觉你随意,客厅你必须穿衣齐整。不然你知道的,我恐男。”
程星宇窘了,他不是故意不穿的,下意识扯扯衣摆:“对不起,你的裤子裤腰太大了,我穿不了。”
就连内裤也大了,刚才他是想将裤子还给祁越,结果看到他流鼻血。
程星宇拘束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
裤子大了?他的确比程星宇高壮,祁越回卧室,拿了条抽绳运动中裤放沙发。
“穿这条,绳子能系紧。”祁越说,至于内裤……他明天帮他买新的吧。
程星宇道谢,应着好。
空气安静了会儿,祁越一瞥程星宇,程星宇又变成电梯里束手束脚的样子。
祁越缓解气氛道:“……对了,你腿没长体毛吗,看着挺光滑的。”
说完,祁越后悔,这话题貌似怪怪的。
程星宇说:“没有,我除了头发眉毛睫毛,其它地方都没有长毛。”
祁越看向程星宇,下一秒又偏开头,好奇不假思索道:“..阴|毛也没长?”
坏了,他问这么私|密干嘛!
更怪了。
程星宇倒没觉得哪里不对,都是男人,老实道:“没长。”
祁越情不自禁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心一热,咳了两声:“那感情好……我去洗澡了,你早点睡。”
祁越溜了。
等祁越关上卫生间的门,程星宇才记起他洗好的衣服还在里面没有晾,但经过刚刚那一遭,有点露怯,只好晚点祁越洗完了再晾。
穿好祁越新借他的运动裤,程星宇看了看铺成床的沙发。
程星宇为难,在别人家里住,让主人睡客厅自己睡卧室,他过意不去。
于是程星宇睡在了沙发上,躺好后第一时间是摸了摸肚子,好像刚才饭吃多了,肚子有点胀。
好像又不是胀,程星宇分辨不清,闭着眼睛,摸肚子的动作逐渐慢下来。
祁越洗完澡出来时。
程星宇衣摆掀起,露出腹部,被子也没盖地睡着了。
见他睡沙发,祁越难言一瞬,总不好将熟睡的人喊醒。
祁越提塑料桶去阳台,里面是程星宇的衣服,他忘跟他说阳台有洗衣机。
谁料程星宇勤快非凡,自己手洗衣服了。
明天教他用吧,祁越替程星宇晾好衣服,他的衣服没着急洗了。
程星宇睡客厅,洗衣机运作动静大。
关好阳台门,祁越把桶放回卫生间,出来看看露着肚子睡觉的程星宇。
9月中旬了,平东市昼夜温差还是较大的,想了想,他走去沙发。
被子被堆在了沙发里面,祁越放轻动作,将被子扯出,替他盖好前。
祁越注意力很难不放程星宇腹部,甚至有种想摸一把的冲动。
程星宇浑身肤色特别均匀,无论哪一块皮肤都是浓稠的蜂蜜色。
平坦的腹部也是,两条不太明显的人鱼线和四块线条浅淡的薄肌。
因为腹部没赘肉,侧边的腰线格外明显,从胸部到臀部呈现两道弧度漂亮的线条。
祁越听俱乐部球员说——听见过程星宇的人说又黑又壮,不咋样。
黑不溜秋的,脸没翟文玏一半好看。
真接触了,祁越想说一千个人一千个哈姆雷特,程星宇还没翟文玏壮。
程星宇壮又怎么了?又不是胖,这腰多细,属于精壮体型当中偏瘦的,目测是这段时间瘦的,那次在游乐园看到体型要健康一些。
肤色是黑没错,但他觉得程星宇这种蜂蜜小麦色非常性感,迷人。
不带有色眼镜,平心而论,他感觉程星宇这类型的长相要比翟文玏对他审美。
程星宇还没体毛,连阴|毛都没长……全身干净光滑。
倘若程星宇来追他,他说不定、也许、可能会考虑考虑跟同性谈恋爱……
额,不不不,他思想怎么又歪出天际了。
鼻子似乎又有点痒了,祁越没再多看,替程星宇盖好被子,回卧室睡觉了。
……
次日,祁越早8:30有课,他已经决定从平东市政府建立的足球俱乐部退役了,不然也不会入股和朋友自创俱乐部。
当然,这半个月是国内足球联赛休赛期,祁越在平大读工商管理专业,跟随球队踢球期间也没落下课程。
公寓离他们系上课的几栋教学楼近,祁越8点起床,出卧室时程星宇还没醒。
他刷牙洗脸尽量放轻,收拾好回客厅,程星宇醒了,眼睛迷蒙地在沙发上坐着。
“我吵醒你的吗?要不你再睡会儿。”祁越说。
“没有没有,我睡饱了,”程星宇掀开被子下沙发,“不好意思是不是很晚了。”
“8点05。”祁越指指电脑桌旁边的立式钟表。
程星宇看一眼,一扫困意,精神地对祁越道:“我洗漱好就出去找工作,争取今天找到。”
按理来说,如果自己的女性朋友这么说,祁越会安慰对方别着急慢慢来。
住他家的男性朋友,那还请加油找吧。
但程星宇,祁越看着他,“……行。你先洗漱,等下有样东西给你。”
程星宇就去卫生间了,挤牙膏刷牙,肚子咕噜噜叫了一串。
程星宇低头看自己肚子,脑子里闪过他会不会是得病了,这么容易饿。
刷牙洗脸,程星宇打开卫生间的门,祁越单间背着背包站在客厅,一只耳朵戴着耳机,开MP3。
见他出来,祁越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是一部翻盖手机和两百块钱,“这是我用过的旧手机,你应该需要,不介意的话你拿去用。”
程星宇一愣,第一反应是摆手,然后没了下文,害羞又矜持地看看祁越。
祁越失笑,放茶几上,“我先去学校了,备用钥匙在一楼物业那,我下楼和她们说一声,你出门去那拿就行。”
程星宇脸红:“好的,谢谢你祁越。”
祁越走了以后,程星宇也没有拖延,叠好被子,揣着两百块钱和手机出门了。
从物业那拿好祁越家备用钥匙,程星宇离开公寓。
保安亭岗位,一个穿保安服的青年蹲在亭外,眼底乌黑,抽着烟,不时望向公寓门口。
值班的保安问道:“强子,你值一晚班了,不回去睡觉还待这儿干啥。”
“证明我爱工作呗。”蒋强说。
“得了吧,信你这话,宁愿相信明天世界末日。”保安说。
蒋强哼笑,视线闯进一道身影,他吐出烟雾,直到那身影走近时。
蒋强吹了声口哨。
程星宇偏头看,脚步犹犹豫豫。
蒋强笑问:“帅哥,新搬来的?”
对方是保安,很寻常的打招呼,程星宇说:“在朋友这里住两天。”
不管祁越把没把他当作朋友,程星宇私心把祁越当成朋友了。
蒋强:“哦,干啥去呢?”
“找工作。”
“去吧,祝你好运哈。”
“谢谢啊。”程星宇一笑,他发现平东市好人和友善的人还是多的。
蒋强盯着他笑起来有酒窝的脸看了会儿,挥挥手再见。
等程星宇走了,蒋强起身,眼神从程星宇屁|股上收回。
保安一同在瞅程星宇,说:“别说,这哥们黑归黑,长得却是帅,小高鼻子,溜黑眼睛的。”
蒋强烟头弹进绿化带里,不帅能被富二代看上当男宠嘛,“你值班吧,我回去睡觉咯。”
程星宇先是去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吃,边吃边赶路,看哪里有招工信息。
走到一个小广场,那里停着一辆医用大巴,广场摆着几张桌子,一些人排着队,穿白大褂的医生坐在桌子后给排到的人脉诊。
程星宇吃着包子,这时路边派发传单的护士笑容亲和地发他一张传单。
护士道:“你好,我们XX医院正在义诊,替群众免费检查、体检,可以了解一下哦。”
程星宇双手接传单,再次望向广场,想起自己这段时间肚子不舒服、特别容易饿。
要去检查一下吗?程星宇打消了这个心思,没病还好,万一检查出什么病了。
他没有钱治病。
程星宇大步向前,继续去找工作。
……
下午16点,平东大学。
祁越上完最后一节公共课,看时间尚早,打算去图书馆自习两个小时。
“诶,祁越,今晚去唱K吗?”同学秦子铭问他,“黄婷她们都去。”
黄婷就是昨晚跟程星宇说话的女生。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我要去趟图书馆。”祁越将书笔收进背包。
秦子铭说好吧,记起件事儿:“差点忘了,黄婷发短信让我问你昨晚那个黑皮肤帅哥咋样了,你俩是亲戚?”
他们不是一个专业,祁越没说真话:“不是,朋友而已,送他回家了。”
秦子铭:“他有电话不?”
祁越古怪地看向他,自觉拉开了双方距离。
秦子铭无语:“我帮黄婷问的,他有女朋友没,没有就告诉她电话号码。”
“不知道,感兴趣自己去问,我平白把他号码告诉别人也不礼貌。”祁越背包挎肩上,告辞了。
出教室,说起程星宇,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找到工作,回公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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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有给程星宇打电话问问的心,但没理由。
算了,反正过两三个小时他就回去了。
祁越下教学楼,骑着停在自行车车位的一辆山地自行车,骑往图书馆自习室。
平东大学人均学霸,祁越到自习室时一楼坐满了,二楼位置算空,祁越从门口选好一个位置,朝着那方向走。
忽地冷不丁看见一个人——翟文珩,坐在窗户边看书。
翟文珩考上平大金融系了祁越知道,在家里在朋友圈子在翟文珩本人那听说了,只是平大建校面积广阔,作为不同届不同专业的他们开学半个月了一次也没见到,何况大一不是要军训20天吗,翟文珩怎么在这岁月静好?
翟文珩这时也发现他了,祁越一阵恶寒,溜出了这间自习室。
翟文珩见此,刚要扬起的嘴角平下来,无趣地重新捧着书看,并不受影响。
祁越去了另外一间自习室,安心学习。
傍晚18:30,学校下课铃声响,自习室走了不少去食堂吃饭的人。
祁越看完那一页,今天学习到此为止。
书页折成对角线装背包,祁越戴上耳机听MP3下楼了,平大整体学术气息浓,图书馆这边尤为僻静,吃饭的时间点也不会有人咋咋呼呼。
祁越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正准备去车棚,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翟文珩的,祁越原本不想听,却听到程星宇的名字。
祁越脚步停顿,鬼鬼祟祟走向墙边。
拐角的连廊一根大理石柱子旁,翟文珩手机放耳边,在打电话。
“翟少爷,那两名肇事者我们五分钟前在平南市寻到了他们的住所,现在房子里面只有一个人。”侦探道。
翟文珩眉心一动,“暂时别打草惊蛇,你们人手够不够,等人齐了一起绑了。”
侦探:“我们的人是够,但绑不了,这次消息大概也是翟二少先知道。”
翟文珩了然:“阿玏请的另外公司的人先找到的?”
侦探服气道:“是的,半个小时前就到了,算这家公司有些手段。”
翟文珩笑着吐出两个字:“废物。”
侦探:“……抱歉,您看下一步是。”
翟文珩:“跟他们一起绑了再说吧,我弟弟想必今晚就会回国。”
侦探:“好的。”
翟文珩温和道:“希望你们接下来是第一个先找到程星宇的人,我不希望我的金钱浪费在毫无用处的地方,否则毫无用处的东西,就该被当成垃圾销毁,你说是吧?”
侦探汗流浃背,心道还不如接翟文玏的单,不,蛇鼠一窝罢了:“明白。”
翟文珩电话打完。
祁越也听完了,毛骨悚然地离开,这还是他认识的翟文珩吗?
没想到翟文珩还有这一面,以前他还以为翟家这对双胞胎性格差够远的。
翟文玏跟个癫子似的,性格烂得不想评价,他哥翟文珩相反文质彬彬,从不说脏词。
真没成想,果然是亲兄弟。
不过翟文珩找程星宇干什么?还瞒着他弟找?
手机响了,祁越一看号码,他那台旧机号码打来的,不用猜是程星宇。
不知道原因,他此刻有种不想让他们找到程星宇的心理。
祁越回头瞅了眼,没见翟文珩的人影,跑进车棚了他这才接听:“喂?”
“祁越,我是程星宇。”程星宇跟长相一样无害明朗的声音传进耳朵。
祁越顿时身心舒展,他觉得程星宇的声音挺好听的,更别说刚才听了翟文珩的,现在听程星宇得宛如仙音入耳。
祁越听他那边有杂音,问道:“你那边怎么那么吵,还没回我家吗?”
公寓房,程星宇用锅铲翻炒着菜,语气像怕祁越说他:“我、我在做菜……看你家有厨具,就买了一些菜回来。”
“你会做饭?”祁越表情新鲜道。
“会做,小学开始做的。”程星宇说。
祁越:“厉害,咳咳,那做了我的份没,刚好我还没吃饭。”
程星宇松了口气,微赧道:“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你吃晚饭了吗。”
祁越笑道:“那感情好,我还在学校,马上回来了。”
程星宇:“行。”
挂了电话,父母家人以外的人做好饭菜等他回家,感觉有些奇妙。
祁越心情愉悦,骑车回家。
……
公寓保安亭,蒋强和一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男人待在亭内。
男人赫然是看守过程星宇的保镖于超。
于超望着亭外,道:“你不是说人住这吗,人呢,半天了都。”
蒋强:“说笑吧你,才半个小时,况且我哪儿知道他出去回来的规律。”
于超懒得再盯,扯开椅子,一不留神扯到了肚子上被踢出来的伤,嘶了一声:“妈的……这样,你明天早上再帮我盯一下,要到他电话号码,晚上我再过来你这,到时你打电话让他下来。”
蒋强看向他,“你要干啥?不准备把他消息透露给你老板卖个好,或者告诉那位翟少爷?”
于超踌躇了下,眼里闪过一抹怨毒,从兜里掏出一包芙蓉王给他:“兄弟,总之你先帮我这个忙。”
蒋强:“好吧。”
19.019
于超出了保安亭,迎头跟祁越打了个照面。
看见祁越的刹那,于超瞪大淤肿的眼睛,脱口而出道:“……程星宇!”
不对,喊完于超就意识到不对了,程星宇没这么健硕魁梧,也没这么高。
祁越迷惑地瞥向他,鼻青眼肿貌似被打过的一个身形不像普通人的男人:“你认错人了,你是谁?”
于超没多嘴,说句“不好意思”,越过他速度走了。
蒋强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
祁越觉得奇怪,蓦地心一咯噔,难道是翟氏兄弟请的找程星宇的人?
祁越回头看,于超步履匆匆。
似乎又不像,刚才对方神色特别惊讶,不像是找人的反倒像认识程星宇的。
祁越若有所思,推着自行车走向公寓。
电梯门打开,鼻子嗅到一股饭菜香味,电梯里的人道:“哇,谁家做饭,好香呀……”
越向自己租的房子走,香味越浓。
祁越换一只手提东西,单手用钥匙插|进锁眼开门,香气扑鼻,简直令人心旷神怡。
正将一盘菜放在餐桌上的程星宇抬头,拘谨了会儿,带着一点腼腆笑意道:“祁越,你回来了。”
程星宇本就帅,笑起来两个酒窝更是显得帅气里透着一丝甜,祁越多看了一眼他的脸,清清嗓子:“是的。怎么做了这么多菜。”
祁越看餐桌,摆了五个菜。
“三个荤菜,一个小菜,一个青菜,”程星宇挠挠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多做一点。”
“..谢谢,”祁越笑道,“除了不吃香菜,我什么都吃。这是给你买的水果,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每样买了一点,还有这是你的内裤和衣服。”
程星宇一愣,手足无措,小跑两步来接东西:“你还给我买了衣服……不用的,你借我一身衣服穿,加上我自己的有两套衣服够了。”
“我的衣服不是不合你的尺码吗,”祁越想起来道,“你衣服按照小了我两个尺码买的,L码,你能穿吗?”
说着,祁越低头看程星宇的身体,一眼视见醒目的胸肌与两点。
“……”祁越立即移开。
“我是穿L码,”程星宇难为情的模样,“祁越,真的感谢你,我赚钱了保证全部会还你的,不是张嘴说说而已。”
他打算离开祁越家前,写一张欠条给祁越。
祁越没接话,于他来说,帮助程星宇的这点小钱算不得什么:“我去洗手吃饭,尝尝你的手艺。”
程星宇忙说:“好。”
两人落坐餐桌,祁越用筷子夹一块肉吃。
程星宇看着他,本意是想看他的态度菜合不合他口味,忽然想到自己切肉的时候闻到的肉腥味。
胃里霎时一涌,程星宇没有忍住,弯腰在餐桌下反胃了两下。
祁越顿了顿,放下筷子起身,问他:“程星宇,没什么事吧?”
程星宇摇摇头,眼睛泛起一抹水润,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祁越:“我没影响,你怎么了?”
程星宇把原因说了一遍。
祁越古怪,为什么他觉得程星宇的反应真的像怀孕?可程星宇是男的啊……似乎胃不好的人也是如此。
“你明天可以抽空去医院做个检查,检查花不了多少钱,我借给你。”祁越建议道。
他连免费的检查都不敢做,更不要说去医院,程星宇含糊应着。
程星宇手艺好,两个人将四大份菜光盘。
祁越靠着椅背,满足道:“好久没吃得这么香了,上次还是十天前在家。”
程星宇受不住夸,动身收拾桌子,“你家是本地的吗?”
祁越帮他一起收:“对,我是本地人,不过上大学之后很少回去,不是在学校上课就是随队训练比赛,一般都是我爸妈来看我。”
这两年托翟文珩兄弟俩的福,他尤其不爱回家。
“你是踢足球的吗?”程星宇好奇问道,他看祁越家这么多足球东西。
“对,明年春天准备退役考研了。”祁越将碗放水池,笑道,“所以假如明天还能吃你做的饭,别做这么多菜了,我得控制饮食,偶尔一顿放纵没事,每顿放纵得出大事。你闻不了猪肉的腥味,也别买猪肉让自己难受。”
程星宇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补充道:“明天我一定会争取找到工作的。”
祁越闻言,摸了摸鼻子,打开水龙头主动洗碗:“……慢慢来吧,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你在这儿多住几天没事,我白天不在家,你住这打扰不了我,只要晚上我在家的期间遵守我的规则。”
祁越也确实不介意程星宇住这,虽然程星宇是“同性恋”,是个男的。
可住在一起,心理没他认为的糟糕。
程星宇心里感动,语气真诚道:“我记得,保证不会和你身体接触,在你面前只穿条内裤了。”
“……嗯。”祁越不愿聊这话题,这让他人生第一次流鼻血的糗态在脑海里返现。
他居然被程星宇的性感身体刺激到了,简直不可思议,可又合乎情理。
没谁见识到程星宇的身体后,不会觉得性感吧……
祁越转移话题道:“其实,我有过一个哥哥,你和他长得有点像。”
程星宇和他像,和他哥相貌自然同样几分相似。
程星宇只当祁越在客套,心中有一点焦虑,打定主意明天要更加努力找工作。
祁越允许他多住几天,不代表他能心安理得待着。
至于祁越说有过一个哥哥,他自动听成有一个哥哥,没有僭越老问别人家事。
祁越倒想起件事来:“对了,你非得在平东市找工作吗,考虑去其他城市吗?”
程星宇待在平东市,会被翟文玏他们找到是必然的吧……
程星宇说:“其他城市也没有认识的人,我不熟悉,车费也是一笔开销。”
祁越:“哦,说的对……你别慌,我真没赶你的意思,明天我问问朋友同学看有你适合做的工作吗。”
程星宇融融一笑:“祁越,等过年回老家了,我要去寺庙给你拜佛,求佛祖保佑你一生顺遂平安健康心想事成。”
祁越跟着笑了,“那我先多谢了。还有,咳,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程星宇笑容更深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好看。”
“是吗,你挺帅的,没人夸你帅吗。”
“有,但是帅是帅,好看是好看,好看是形容漂亮的人。”
祁越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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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特别漂亮。”
呃,程星宇听他说自己漂亮,害臊了:“没有的,没有的。”
祁越忍俊不禁,“你今天是走路还是坐公交车去找工作的?”
程星宇答道:“走了路,也坐了公交车。”
祁越:“走路更多是吗?”
程星宇点点头,坐公交要一块钱,他回来的时候才坐的公交车,其它时间一直走路。
祁越将洗好的一只碗放流理台,“你会不会骑自行车?”
程星宇说:“会,攀子有一辆自行车,我借他的学会的,攀子是我老家的朋友。”为此他帮攀子家干了两天活。
祁越便道:“那你明天骑我的车去吧,我明天早上没课。”
顷刻间,程星宇眼睛亮亮的,“谢谢你,祁越!”
祁越笑了笑,心想程星宇这两天对他说了多少句谢谢了,“走了一天累了吧,去洗澡吧,洗完好好休息。”
程星宇高兴道:“好!”
祁越洗碗,程星宇便去洗澡。
洗完澡,程星宇就躺在沙发上,撩起一点衣服摸着肚子。
祁越洗好一盘水果放茶几,瞟了眼程星宇的肚子,去卫生间洗澡了。
他再走出卫生间,程星宇已经睡着了,这次盖了被子,但只盖了肚子。
穿着中裤的修长小腿和胸肌露在被子外面。
祁越视线不由自主看向程星宇的胸部,昨天他就想说了,程星宇的胸肌着实大。
虽然程星宇比他瘦,但不谈比例,胸肌比他的明显了起码一倍。
鼓鼓的,说句不合适的,看着像女人的胸似的。
以及,那明显的点。
程星宇今天这么出去的吗,或者说是他戴有色眼镜思想不纯洁,爱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祁越想想,从电脑桌柜子里找出一盒创可贴,再翻开一本记事本,写下一行字:程星宇,无意冒犯,你可以考虑考虑用创可贴贴住胸肌^_^~
撕下纸张,祁越拿着那盒创可贴走向沙发,刚放程星宇身边的茶几上。
程星宇惊醒,看了看祁越,又看向那张纸条。
沙发比茶几高,程星宇清晰地看到了上面的字,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肌。
祁越尴尬了,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时。
程星宇坐起来,声音是刚睡醒的轻,“谢谢,我今天还在想用什么办法遮住它。”
今天走在路上,程星宇又碰到神经病了。
有个男人问他卖不卖,还说他一个男人胸那么大,肯定是被男人揉大的吧。
“额,是吗,”祁越干道,“我是想着,你的胸肌有点儿练得太过了。”
“我没练过,从小就是这样的,不过扎头不知道为什么比以前大了。”程星宇揉揉眼睛,伸手拿创可贴。
祁越想他说的扎头是什么,明白了,又听他说的后一句。
还能怎么呢,肯定是翟文玏弄的吧,怎么个弄大法……祁越想象了下。
莫名喉咙发热,他勒令自己别想了,他思想太爱对程星宇歪了。
还是走吧。
然而下一秒,祁越随意一瞥,呼吸猛地停滞。
祁越愣看见程星宇卷起衣服,将撕开的一个创可贴,贴在胸肌其中褐红的一点上。
20.020
创可贴粘在皮肤,立马将那一点遮住了,但显然一个不够,程星宇撕第二个贴好。
硕大的左边胸肌块上,中间多了个小小的交叉十字形创可贴。
只是与右边相比较,莫名比没有用创可贴粘贴要更加彰显出色|情。
程星宇没有什么感觉,纯粹心想创可贴真好用。
这时,程星宇意识到祁越还在这里,有一点心虚,自己掀衣服弄一下这个祁越不会说他穿衣不整齐吧。
程星宇抬头去看祁越。
祁越终于找回呼吸,生硬地转身,“……你继续睡吧,我回房间睡觉了。”
说着,祁越阔步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程星宇见此,定下心,继续贴好右胸,然后盖住肚子重新躺好睡觉。
他这段时间不仅容易饿,也容易困,不过没有很多时间让他休息,在电子厂上班要从早上八点上到晚上九点,中午一个半小时午休时间。
半个月来,他只能趁午休趴在工位睡一会儿。
现在白天要到处找工作,没空午睡,所以程星宇闭上眼睛后,很快再次进入梦乡。
房间里则是另一番景象,祁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口干舌|燥。
脑子里堆满了程星宇胸肌和贴创可贴的画面,要死了,他是同性恋吗!
总想一个男人的胸干嘛!?
可越让自己别想,相反越想。
祁越干脆放弃,睁着眼睛,回忆刚才眼睛看到的程星宇,老天,怎么会有男人的胸部那么色气……那么大,贴上创可贴的样子像在玩什么禁忌的游戏。
而且,祁越心中一尬,喉结动了动,他竟然产生了想伸手揉一把的感觉。
……
第二天早上。
祁越看见程星宇,目光掠过他的胸肌,没有了两点痕迹。
“..洗漱好了?”扯出一张餐桌椅子坐着的祁越问。
程星宇刚从卫生间出来,小麦色的脸蛋沾着一些水珠,眼神明亮:“祁越,你就醒了啊,不多睡一会儿吗?”
他记得祁越说今天早晨没有课。
祁越摒弃杂念,起身道:“习惯了,每天这个点起床形成生物钟了。”
他也差不多,但这两天比平常要醒得晚半个小时,程星宇叠被子,“你要吃早餐吗,我给你做,还是去外面给你买。”
祁越笑了:“不用,刚想跟你说,你今晚还做饭的话别做我的份,我有个朋友聚会,大概会晚点回来。”
程星宇表示自己知道了。
祁越道:“我也洗漱下,稍等,我和你一起下楼告诉你哪辆是我的自行车。”
“行。”程星宇高兴道。
祁越简单收拾一番,和程星宇下楼,把自行车交给他便上楼了。
程星宇试着骑行一小段,从自行车上面下来,公寓的人行道不宽。
前面两个人并排走,他车就不好骑了。
程星宇掩饰不住雀跃地边看着祁越这辆自行车,边推着车走。
他第一次骑这么好的车子,和攀子家那辆不一样,祁越的要好看好骑很多,他什么时候也能买辆这样的自行车就好了。
“诶,帅哥。”忽然,有道声音喊住他。
程星宇扭头看,是昨天早晨跟他打招呼的保安。
蒋强朝程星宇走过来,掏出口袋的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程星宇:“这是找到工作去上班了?”
“我不抽烟,”程星宇连忙拒绝,微窘道,“还没找到,今天得再去找。”
“你哪儿的人。”他不抽,蒋强自己把那根烟放嘴里。
“化市那边的。”程星宇说。
蒋强纳罕,不是装的:“老乡啊,我也是化氏人,醴波县的。”
“我也是醴波县的。”程星宇一脸惊喜,说出自己老家的乡镇名字。
乡镇就不一样了,但离家几千里远的平东市能遇见同个县城的老乡,何其不易。
两人聊了片刻家常,交换电话号码,在蒋强说他值了一夜班回去睡觉了。
程星宇挂着灿烂笑容:“那强哥,我先走了,下个月我再请你吃饭。”
现在他倒想请对方吃,可是住在祁越家,钱都是借的,他知道什么叫量力而行。
蒋强笑道:“行儿,改明这两天安排个时间,我也请你吃一顿。”
程星宇走了。
蒋强注视着程星宇的背影,琢磨半天,最终还是给于超打了通电话。
于超问:“强子,要到电话了?”
于超那边还有女人的声音,蒋强望了眼远去的程星宇,抽着烟:“嗯,你和我说说到底要干啥,巧得很,那小子和我是同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于超呵呵笑说,“放心绝对遵纪守法,晚上我过你那儿,晚饭你别自己去馆子吃了,我请你去吃顿好的。”
他们的对话程星宇一概不知,与昨天一样,买几个包子吃掉。
经过那个有医院免费做检查的小广场时,今天免费帮群众看病的活动依旧有。
程星宇纠结了十几秒,骑车离开。
程星宇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四处张望哪里张贴了招工信息,一路找找停停。
下午17点,程星宇饥肠辘辘,走进一家面店。
他太饿了,昨天也是这样,吃一小碗面回祁越家做饭再吃饭。
不过今晚祁越不回家,程星宇也不准备做晚饭了,昨晚做饭有他尽自己的力所能及感谢祁越的原因。
所以程星宇点了碗加面的面。
付过钱,找一张桌子坐下,桌子上有一张报纸,程星宇顺手拿起来看。
是张娱乐报纸:XX公司破产,合作商找上门要债,XX公司老板疑似乃于王朝帝豪休闲会所赌|博输掉身家;全国闻名的三大会所之一的王朝帝豪因疑似非法开设地下赌|场,停业半个月,今日重新营业,此事是否影响王朝帝豪的地位?;据传,王朝帝豪此事乃内部斗争,王朝帝豪作为国内三大会所之首的大哥,其后方牵扯不可谓不有说法,传言,创立王朝帝豪的老板实则并非郑易,而是他过世的好兄弟,地下赌|场乃郑老板好兄弟遗留的亲人所设,真假小编无从分辨。;远华集团单身钻石王老五裴……
“老板,来两碗牛肉面。”面店走进两个打扮时髦,穿着丝袜短裙的女人。
程星宇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她们一进店,就闻到了香水味。
“好嘞,美女又来光临小店啊,还带了个美女来。”老板笑道。
“谁让你家做的好吃呢,我都想请老板你当我的私人厨师呢。”王丽雅嗓音娇媚道。
老板闻言,眼神一下变了,旁边他老婆狠手捏他。
王丽雅连串笑声。
面店不大,总共才四张桌子,回头见每张桌子都坐了一个人。
她目光自然地落在正好奇看她们的程星宇身上。
程星宇飞快低下头。
王丽雅笑了笑,示意叶玲珑坐程星宇那桌,自己先坐下,皮包放腿上。
叶玲珑染了头黄发,脖子虎口纹了大大小小的纹身,打开皮包拿一盒烟,扔了根在王丽雅身前的桌上,程星宇身前也扔了根。
“……谢谢,我不抽烟。”程星宇小声道,怕弄脏了,用手指尖尖捏着烟还回去。
“不抽烟?”王丽雅点着烟,打量程星宇,“小弟弟,你是同性恋吧?”
“啊?”程星宇尴尬,不懂对方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不是。”
王丽雅笑,扫一眼他的胸肌,“你是干哪行的?”
“我还在找工作。”程星宇拘束道,他的面做好老板娘端上来了。
王丽雅拍了下手,对旁边抽烟的叶玲珑道:“这不缘分吗,招他去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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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干,保证捧出一个平东市——不,全国绝无仅有的骚辣头牌!”
叶玲珑吞云吐雾,瞧着程星宇:“站起来我看看。”
程星宇拿筷子的动作一顿,手脚有些无措,不知道她们是做什么的,但作为一个男人面对两个女人的要求,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程星宇老实巴交地站起身。
叶玲珑:“转个身。”
程星宇糗着照做。
“嚯,这肉屁|股,比我的还翘。”王丽雅咋舌道,半起身用手抓了把程星宇的屁|股肉。
程星宇吓一跳,脸瞬间变红,害怕又无措地用手捂住自己屁|股。
王丽雅见他这反应,笑得花枝乱颤,“哎哟小弟弟还挺纯情,你吃面吧,姐不逗你了。”
程星宇都想端着面去别的桌子吃了,但不好意思这么做,于是红着脸坐下,开始吃面。
王丽雅胳膊肘肘叶玲珑,问她:“觉得咋样,别说不合适啊,那你眼光忒差了,金四季的老板不如给我当。”
“可以是可以,”叶玲珑弹烟灰,“也得问人愿不愿意。”没等王丽雅说话。
叶玲珑问道:“小弟,你叫什么名字,来我们金四季干么。”
程星宇吃掉嘴巴里的面条,看看她,“……我叫程星宇,金四季是做什么的?”
“金四季你没听说过啊,”王丽雅说,“平东市三大会所之一,全国闻名呢。”
程星宇有些没底气,他土包子了:“呃,我不知道,我对平东市不熟,会所又是做什么的……”
王丽雅说:“会所就是什么娱乐设施都有专门供有钱人玩的咯,夜店舞池、保龄球、泳池、高尔夫、网球,应有尽有。”
程星宇心一动,这么大的地方,缺服务员吗?
不,包吃住是他找工作的首选,程星宇刚要问。
叶玲珑抽烟道:“别的会所干得什么勾当我不评价,我们会所的员工不会有特殊交易,她说的什么头牌更不存在,什么年代了还头牌。”
王丽雅白了她一眼,“这就是你们金四季打不过聚闲和王朝帝豪的原因。”
叶玲珑不以为意,对程星宇道:“看你也是个贫苦本分的孩子,怎样,来我店里干吗?”
程星宇听了她们的话,好不容易送到自己眼前的工作机会,迫不及待道:“叶姐,包吃住吗?有学历要求吗?”
“没学历要求,包吃住。”叶玲珑说,“工资保底每个月500,其他的看你业绩。”
王丽雅一笑,叶玲珑说的工资是会所的酒水销售职位,她这朋友也对程星宇的外貌蛮满意嘛,没把人安排在名不见经传的服务员职位。
保底工资500,还包吃住,这份工作完美的让程星宇觉得像在做梦。
他没怀疑叶玲珑她们骗人,他身无分文,有什么好骗的呢。
况且他明天可以去店里上班,不合适可以走。
程星宇点头如捣蒜,答应了叶玲珑的工作邀请,临走前,还替她们付了吃粉钱,虽然对她们来说这点钱或许不算什么,可也以此表达了他的感激。
怀着喜悦的心情,程星宇回祁越家。
他坐公交车到祁越住的公寓时,天已经黑了,然而程星宇的心却是明朗的。
他推着自行车去车棚,经过保安亭,看见蒋强在亭子里,打招呼道:“强哥。”
蒋强在玩贪吃蛇,闻言抬头,保安亭内的一张小床上,同样在玩手机的于超起身。
而于超的翻盖手机上,正是搜索引擎——男人做|爱的详细方法。
蒋强瞥了眼于超,对程星宇笑道:“哟,星宇,不会才回来吧?”
程星宇满脸开心,“是的,不过我找到工作了。”
蒋强:“是吗,那恭喜啊。”
于超下床,摸了把口袋中的药膏,眼底阴翳的兴奋,低声道:“喊他进来。”
21.021
蒋强吃惊:“现在?”
于超:“你不是说他和一个长得像他的人住一起,昨晚我碰见那人了,不知道是他亲戚还是谁,万一再晚点你打电话,跟着程星宇一起下来了呢?”
蒋强道:“要不你还是交个底,你到底要干啥。”
于超直接从兜里拿出五百块,甩桌子上。
蒋强噎住。
公寓人行道上,程星宇见蒋强似乎在与亭子里的人说话:“强哥,那你忙,我先回家了,下个月再来请你吃饭。”
蒋强回过头道:“……那什么,星宇,你来保安亭吧,咱哥俩唠会儿你找着啥工作了,这平东市鱼龙混杂的,我给你分析分析,你别被骗了。”
虽然程星宇不担心叶玲珑骗他,可是和老乡蒋强聊天,程星宇没有多想:“方便吗,不会打扰你上班吧。”
“..哪能啊,”蒋强笑说,“我们这职位一般没领导检查。”
“那行。”程星宇把自行车放在保安亭旁边,心里开开心心地走向保安亭。
而他一进保安亭,于超便扑向他。
程星宇惊到,反应快地躲开了,本能感觉到危险要跑。
于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扯进了保安亭:“强子,快关窗关门!”
“你干什么!你是谁?”程星宇拼命挣扎,喊道,“强哥,这是谁,为什么要捉我!”
蒋强傻眼了。
于超费劲箍住从程星宇身后箍住他,喝道:“快关窗关门,你想让别人发现吗?”
蒋强回神,边关窗道:“你要把他交上去?”
于超没正面回答,一个成年男人在危急时刻的挣扎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何况程星宇有这么高。
程星宇疯狂挣扎,试图脱离于超的禁锢:“你们要干什么,强哥,救命啊!救……”
于超腾出一只手成拳,飞快在程星宇后腰捣了一下。
程星宇顿感腰一软,“啊”了声。
于超兴奋骂了句:“真骚!”
趁这空档,于超箍着程星宇冲床边一推,程星宇整个人趴在床上。
“救命啊!救命啊!”程星宇立马大声喊。
于超又捣了程星宇后腰一下,整个人重重将程星宇压在身下,快声道:“强子,来帮忙,把枕头底下的绳子拿来!”
蒋强只以为于超要把程星宇交给翟文玏,届时他也能卖点好。
于是便帮于超拿绳子。
整张脸因为全身用不上力但努力用力而发红的程星宇见到这幕,心都凉了,费力高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于超边捣程星宇的腰,边条件反射拿手去堵。
程星宇毫不犹豫咬下去。
“啊,操。”于超痛得要死,抽出手,手指上多了带淤血的牙印。
程星宇火急火燎,抓住时机继续呼救:“救命啊!救……”
蒋强拿绳子把他准备的布也带出来了,于超扯过布塞程星宇嘴里。
程星宇声音顿时淹没在喉咙。
等蒋强绑好程星宇的腿,于超将程星宇的手反钳在身后,一同用绳子绑了起来。
然后把眼里疑惑、慌张不安、不知自己做错什么了的程星宇翻过来。
于超冷笑道:“我是谁,程星宇,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程星宇快速摇头,布条堵住嘴巴发不出声音,但他在表达自己不认识他。
于超并不知道程星宇失忆了,自动默认他是害怕。
不过,于超打量着程星宇的身体,怎么感觉身上没有之前做翟文玏男宠的色气了?
程星宇跟了翟文玏三个月,他眼睁睁看着他从一个气质纯气什么都不懂的穷小子,变成被男人干|熟了的熟|妇。
可现在,程星宇浑身散发着纯情气质,仿佛什么都没经历过。
总不可能是他认错了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程星宇太会伪装,不然怎么会从他们受过专业培训的保镖手里成功逃跑,连翟文玏那种疑心病重的人都信了他老实。
呵呵,熟|妇有熟|妇的风情,单纯有单纯的美妙。
只要是程星宇,就够了。
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找过同性恋想品尝男人的滋味,没一个对眼的,看哪个男人都不如程星宇,有那接受能力干嘛不正常找女人。
当然,找程星宇最关键是报复。
“怕吧,待会儿你就只剩爽了。”于超手伸向程星宇的胸肌,揉了下。
程星宇眼睫毛一抖。
登时,于超不禁性奋“呼”了声,心理得到极大抚慰。
天知道他盯了程星宇这对大胸肌多久了,每次进屋送菜送东西,他都能看到程星宇不知所谓地顶着这对大胸肌。
明明上面有男人弄上去的痕迹,他还不知道遮遮,要给他看。
于超像揉面般,原本受伤可依然端正的面孔坏笑,问程星宇:“怎么样程星宇,我和翟少比谁手法更好?”
程星宇脸颊通红,说不出话来,他一个男人被这么对待,能说出话来他也会成为哑巴。
于超:“是不是我啊……咦,不对,你的呢。”
说着,于超掀起程星宇的T恤,看到了两边交叉的创可贴,当即眼神变化,碰了下后撕掉创可贴。
而后于超继续他方才的行为。
蒋强这下是真被他这一系列操作看傻了,视线在程星宇胸肌上停了好半天,他咽口水。
蒋强震惊道:“……不是,于超,你这是要做干啥啊?”
于超目光贪婪,“我要干什么,看不出来吗,当然是干他啊。”
蒋强:“什么?!”
程星宇听见了,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祈求地看着自己的老乡蒋强。
“……不是哥们,”蒋强匪夷所思,“你刚才可没这么说,我去,你快住手吧,这不是犯法吗!”
犯法还在他这犯,这不是把他变成共犯吗,别连累他啊。
蒋强上前阻止于超。
于超挥开他,神态势在必行:“担心个锤子,我他妈又没强碱他,再说了,我查了,强碱男人构不成犯罪。”
蒋强离谱道:“你他妈是构不成了,就没想过得罪那位翟少?”
于超面沉如水:“得罪?看他把我打成他妈什么样了!”
于超猛指着自己脸,恨声道:“不止脸,老子身上全他妈是踢出来的伤,又不是我的失误!小逵更惨,腿和手都骨折了!”
那天于超知道请假的自己必定也逃不开干系,可他以为自己顶多挨个两拳,没想到会挨顿毒打!
虽然伤大部分是安保公司老板为了给翟文玏交代打的——翟文玏当时根本没多少心思打他们,但没翟文玏,他能遭这罪吗?
在乎程星宇是吧,那就用程星宇补偿吧!
蒋强不解道:“你都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了,还想再来一次啊?”
于超呵呵:“找得到我再说吧!明天我会离开平东市,反正在这儿混不下去了。”
蒋强觉得搞笑了:“我踏马还在这混啊,事先还以为你抓他是邀功,谁成想你是为了享乐,可别害我啊,我踏马没对不起你吧。”
于超:“你以为帮我绑了他,你还能独善其身吗。”
蒋强闻言,当即要给程星宇松绑。
程星宇立马一件感激。
于超一狠心,从兜里掏出一叠钱:“这里有三千,你明天辞工换别的工作,翟少还不至于天罗地网找你。”
蒋强动作因为这些钱给止住了,三千块。对他来说是三个多月的工资,他不是没能力挣,可这相当于白拿。
蒋强迟疑地看向程星宇。
“呜,呜。”程星宇使劲摇头,希望他能帮他,大不了他上班了用工资补给他。
于超见此呵呵一笑,将钱放进蒋强手里,随即拉开他,用极度想把程星宇上了的眼神注视着惶恐的程星宇道:“伺候翟少,伺候我,不都一样吗,我除了没他有钱,没他那么过于好看,其他的差了吗?”
于超拿出那支药,思忖了下没直接用,而是低头吃住程星宇右边胸肌那点。
程星宇清澈的眼眸顿时睁大,剧烈的惊惧和羞耻感袭遍全身。
程星宇左右动着试图躲避开。
于超手按住他肩,双手反捆在背后的程星宇就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无力任由于超不仅吃他还用手摸他暂时吃不到的另外一边,对他使坏。
算了,程星宇闭上眼睛忍着奇怪和担忧地心想,就当被狗咬了……
男人的胸部而已,这没什么的。
可是程星宇怕对方会对他的屁|股下手,不要啊,谁能来救救他。
程星宇想到祁越,他的自行车停在保安亭旁边,希望祁越还没有回家。
回家的话,经过保安亭希望祁越能发现他在这里,然后进来救一下他。
蒋强看不下去了,一是他拿了钱,二是于超没说错。
程星宇确实又帅又骚,光那胸肌,足以让男人无视性别了吧。
……
同一时间,公寓旁边的马路上,祁越付好车费,打开的士车门下来。
走两步,脚步有些摇晃。
祁越拍拍脑袋,今晚喝多了,不止他醉,其他朋友也是一样被今天组局的朋友坑了。
那朋友带了瓶他家酒厂新研制的米酒,说度数不高,大家一开始喝着是感觉没什么度数。
谁料到,这酒后劲儿这么大。
好在祁越酒量还行,身体醉归醉,意识清醒得很。
这时电话响,祁越接听。
朋友打来的:“阿越,安全到家没。”
祁越按按太阳穴,说:“快到楼下了,警告你啊,你丫下回再耍明堂,这种聚会别指望我能去。”
朋友:“哈哈,没问题,你到家就行。听说今天翟文玏回国了,你听说了吗?”
“不感兴趣。”祁越挂电话。
只是说不感兴趣,祁越还是想着,翟文玏回国了,是因为他昨天偷听到翟文珩那件事?
具体什么事,祁越不清楚,只知道和程星宇有关。
程星宇……他肯定回家了吧,不知道今天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祁越走上通往公寓的人行道,经过往常窗户敞|开而今天紧闭的保安亭,祁越不甚在意。
余光瞥见保安亭旁边一辆像他的自行车,那期间十几秒,他也没怎么放心上。
直至走到公寓大堂,祁越才后知后觉品味出不对劲。
他那辆自行车是特地改装过的,按理来讲,不可能会有和他车像的自行车,程星宇也没有理由将车停在那。
相处这两天,他发现程星宇挺懂礼貌,会爱惜无论是自己还是他的东西。
祁越倒退几步,微醺的目光望向保安亭那边,有段距离,他看不清那辆车是不是自己的。
不知怎么,祁越莫名想到了昨天傍晚从保安亭出来将他认成程星宇的男人。
祁越稍作迟疑,朝保安亭走,同时用手机给程星宇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拒接了。
祁越头脑忽地清醒,品出异常味道来,脚步加快,再打了一个。
离得近了,听见手机铃声在保安亭内响起。
没等电话拒接,祁越收好手机,喊道:“程星宇?”
说话间,祁越已经来到保安亭背对人行道的门外,蒋强正糟心地蹲在门口抽烟,瞅见人高马大的祁越。
蒋强烟吓得掉地上,想都没想,老鼠一样溜走了。
保安亭里面,闭紧眼睛的程星宇与刚要脱他裤子的于超愣住。
程星宇大喜过望,睁开眼想回答,可是张不开嘴手也发麻了没一点力气。
于超暗叫一声不好,反应快地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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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跑。
程星宇瞬间比听到祁越的声音还激动,幸亏祁越没有犹豫半分,一脚将门踹开。
看清里面的景象时,祁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喝醉眼花了。
亭内的小床上,程星宇闭紧眼睛,被绑着手脚,白色T恤从中间被剪开,破布一样挂在年轻精壮的身体上,胸肌的两点油光水亮。
显然是被吃的。
“呜,呜。”程星宇头疯狂向一只脚跨出窗户的于超那偏。
祁越反应过来,两步上前扯回于超,勾手便是一拳:“尼玛的!”
“你他妈谁啊,兄弟,有事好商量!”于超试图还手,却被祁越扯住胳膊,膝盖重顶他的肚子。
“呜,呜。”程星宇激动,太可恶了,让他自己来报仇!
“我是你爸!商量个毛线,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祁越一肚子火又打了于超一拳,闻声看向程星宇,揪住于超的衣领作势去给程星宇松绑。
于超好歹是个专业保镖,趁机便一旋身挣开祁越,他目的很明确地冲向门口,因为他打不过祁越!
“还想跑!”祁越速度比他还快,直接一个跆拳道飞踢,将于超踢倒在了地上。
祁越这次给他哐哐来了几计重拳,扔到床边的角落,去给程星宇松绑,第一时间将他嘴里的布拿出来。
嘴里的东西没了,程星宇下意识反胃了两下,微喘着气说:“祁越,快帮我解开绳子。”
“放心,有我在,他跑不了。”祁越自然懂程星宇的意思。
程星宇绳子被解开,不顾发麻的手和有点发软的腿,程星宇坐在于超身上,密密麻麻的拳头打在于超身上:“太过分了,你是人吗!我招你惹你了吗!都是男人,真恶心!”
……
等派出所做好笔录铐走脸肿成猪头的于超,祁越带着程星宇回到他家。
程星宇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手指隔着衣服挠了挠胸部,不由问祁越:“祁越,翟文玏是谁?”
他记得那天晚上祁越也说过翟文玏这个名字,今晚那个叫于超的保镖就是报复翟文玏才想害他。
祁越关掉饮水机,将倒好的一杯水放他面前的茶几,“……你确定想知道吗?你和他发生的事。”
程星宇犹豫了,懵懂地看着他:“你觉得我该知道吗?”
祁越语塞,跟程星宇对视了好一会儿,叹气了声,还是告诉他吧。
祁越将自己知道的,比如程星宇被迫和翟文玏在一起过三个月、保镖看守、他逃跑了、翟文玏在找他,全部告诉了程星宇。
程星宇听得一愣一愣的。
祁越无奈道:“..大概就是这样。”说完,祁越去看程星宇的反应。
程星宇挠挠头,接着又挠一挠胸肌,笑容有些憨气:“像听故事,那翟文玏强迫我,还请保镖守着,看来真的不是好人。”
祁越观察他:“你……听了这些,没事吧?”
程星宇实诚道:“我不记得了,而且记得也不会影响我的,因为我肯定不喜欢他。”
祁越眉心也舒展开了,程星宇比他已经感受到的还要乐观,阳光,坚强,坚韧,不会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就摔倒起不来了。
祁越笑,想问他今晚的事没吓到吧。
程星宇又挠胸肌了。
“……”祁越端起自己那杯水喝了口,问道,“..你胸肌怎么了吗,看你一直在挠。”
程星宇身上穿的是祁越的外套,忍着再挠的冲动,窘道:“对不起,呃有一点痒,那个男人给我涂药了。”
“什么!?”祁越惊愕,“……涂药,涂了哪些地方?”
“扎头这里。”程星宇忍不住了,起身道,“我去一趟卫生间。”
祁越放下心,还好没涂其他地方……不对,胸肌也不是能放心的地方吧。
祁越望向卫生间。
程星宇进去好几分钟后,祁越出声问:“程星宇?好点了吗?”
“没有。”程星宇语气有些难受,掺杂着尴尬。
祁越踌躇两三秒,来到卫生间门外:“……还没好吗?你洗洗,或许可以洗掉?”
程星宇说:“我洗了,没有用。”
这能有什么药缓解吗,祁越想打个电话问学医的亲戚,但这不是好向长辈形容的事。
祁越纠结半天,打开卫生间的门。
里面程星宇没穿外套了,光着上半身,看见祁越来了,立刻转身。
“你、你怎么进来了,我没穿衣服。”程星宇结巴道,他牢记祁越在意这些。
自己抛出去的回旋镖扎自己,祁越汗颜:“..先别管这些了,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程星宇在祁越说了一遍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才转过身,身体的样子随之映入祁越眼帘。
祁越心跳加速,只见程星宇胸肌两点的褐红泛着妖异的艳红。
这甚至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宛如小孩吃的奶嘴……
程星宇窘得不行,脸红红的,他太痛苦了,也顾不得祁越在这。
祁越刚才也说了没关系。
程星宇用手自己笨拙地像于超那样对待他的胸肌。
祁越已经呆了,高大健壮的一个人,站在门口呆呆看着。
好数十秒,祁越终于回神,而后脸变得和程星宇一样红,他知道自己该走,可他没走。
继续看了会儿,祁越发誓第一想法是看不下去程星宇的笨拙。
所以祁越心情鼓噪,说:“..程星宇,要不,咳,要不我来帮你吧。”
祁越说着,鼻子犯痒,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祁越一抹,又流鼻血了,不过他没管,随便用衣服抹抹,鬼使神差走到了程星宇身边,盯着程星宇那。
程星宇没有看他,难受得厉害,感觉自己似乎解决不了问题,于是点头:“好。”
22.022
祁越因为程星宇的同意停顿了两秒,体感躁动的情绪愈发不平稳。
“祁越,你真觉得没问题吗?”程星宇清秀的小黑脸透着不正常的红,想想还是问,“不然我自己来吧,你帮了我很多了。”
他不能不顾及祁越的感受。
这时候,程星宇也发现祁越一鼻子血,怔道:“你鼻子又流血了。”
“没事,都是小问题。”祁越此刻不想说话,心中躁得很,“我开始了。”
“你先处理……”程星宇话没说完。
祁越抹了下鼻血,移一步站在程星宇身后,二话不说抬手覆盖住程星宇的胸肌。
程星宇身体陡然发麻。
祁越不算白,但也不算黑,属于正常的黄种人肤色。
可和程星宇一对比,反倒显得白了。
他手大,能随意单手抓起篮球,体育局的篮球教练曾经还想挖他去打篮球。
如此情况下,祁越全手掌住了程星宇。
程星宇说过自己没刻意练过,他从小开始干农活,长大就是这样。
而肌肉在放松的时候本身便是软的,程星宇硕大的肌块更加软得不可思议。
祁越手指没怎么用力,指腹就陷进了小麦色胸肌棉软的肉里,形成了爱昧的肉痕。
祁越见此,神经犹如过电,一刹加力抓。
与此同时,程星宇也没精神想祁越鼻血的事,嘴里长吁一声,说:“祁越,还是你厉害。”
程星宇浑身松懈下来,往后轻靠着身上沾着浅淡酒气的祁越。
祁越要比程星宇高一小截。
祁越净身高1.93米,踢足球的,没个能与对手争球时扛住对抗的健硕身躯,不可能在球场上立足。
加之祁越爱各种体育运动,因此整个人要比程星宇大一些,某些角度,反而衬得程星宇弱小了。
祁越没作声,他形容不出自己现在状态,什么恐男恐同全部被他抛之脑后,碰着程星宇胸肌的手仿佛起火,声音从没这么干巴过:“这样可以吗?”
“还,还有这边。”程星宇望向墙壁的视线模糊没有着落点,顺势说道。
祁越便抬起另外一只手。
逐渐地,程星宇后背彻底靠在祁越身上,手无意识抓住他的裤子。
腿也有站不住的架势。
“我们去沙发。”祁越声音粗粝道,半搂半环抱地将程星宇带去客厅。
祁越坐在沙发上,程星宇依然被他弄成一个背靠着他怀里的姿势。
于超给程星宇用的药确实古怪。
哪怕没用在其它地方,程星宇眼神已经迷蒙,眼睛水水润润的。
深小麦色的脸蛋上是难以忽视的红。
祁越看着程星宇这副极具风情的情艳模样,感觉自己像被火烤。
没过多长时间。
痛苦解除,脑子只剩舒服的程星宇,情不自禁说:“祁越,你你能用嘴巴吃吃吗?”
祁越猛地顿住。
……
平南市,某个城中村的廉价出租屋,两个一胖一瘦的年轻男人惨叫声响彻房屋,他们赫然是当初开车撞伤程星宇的肇事者。
“饶命饶命,大哥,我没得罪您这号大人物啊……”瘦得营养不良的年轻小伙求饶。
翟文玏吸着烟,吐出一口烟雾,一脚用力踩在他脸上,毫不留情地碾压。
“啊啊啊。”年轻小伙大叫。
翟文玏直接踹向他的脸,年轻小伙登时痛得失声。
旁边恐惧得尿裤子的胖子也没好到哪去,他的手被踩骨折了。
墙边,翟文珩和李钺站在那,翟文珩神情淡淡,李钺冷眼旁观。
他恨不得亲自动手,不是这两个垃圾程星宇早成了他的人。
“凭你们,也踏马敢动我的人,”翟文玏蹲下,将红彤彤的烟头摁在胖子的手臂上,目光阴狠,“说,程星宇被你们弄去哪儿了!”
“啊啊,”胖子痛得大叫,“大哥,大哥,我不认识程星宇啊……”
翟文玏一拳打在他眼眶,站起身,凶狠地踹了一脚,接着又是一脚。
随之翟文玏眼神越来越狠辣,胖子的声音嗷叫声越小,翟文珩动身了,过去制止翟文玏:“你要把他打死自己去坐牢吗。”
“他把程星宇撞了!”翟文玏眼球有些红,吼道,挣开翟文珩还想再打。
“阿玏,这程度够了,等会儿得不偿失就不好了。”李钺劝道。
李钺其实是不想拉翟文玏的,刚才竟有个阴暗想法翟文玏打死人,被关进去,就少了个和他抢程星宇的对手了……这自然被他否决了。
他们好歹是好兄弟。
翟文玏理智勉强占了上风,拳头咔咔作响,转而踹了脚年轻小伙:“程星宇在哪!”
年轻小伙痛嚎,他比胖子脑子灵活。
他们专干入室盗窃、扒手的脏事,没“害”过人,加上听翟文玏说撞人。
年轻小伙跪着,快声道:“大哥,您是说那个黑皮肤的帅哥吗,我们不是故意的啊,后面有条子在追我们,撞了他后就给送医院去了。”
李钺差点听笑了,冷冷看着他。
翟文玏“哈”地嗤笑出声,当场便是一脚,“老子让人在平东市所有医院找了一个星期,你说送去医院了?”
年轻小伙想编谎说是平南市的医院。
翟文珩道:“说真话吧,你们即便死不了,也不想下半辈子残疾吧?”
翟文玏又要踹人了。
年轻小伙汗流浃背,立马道:“我说,我说,我们把他扔在平东市XX高速入口那边的一条国道马路边上了,他当时昏迷的,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们把一个出车祸昏迷的人扔在路边?!”翟文玏目眦欲裂。
翟文珩蹙眉。
李钺心沉入谷底,没忍住重声道:“他受伤严不严重,你们不怕他死了吗?!”
翟文玏没那个多余精力去疑神疑鬼李钺的态度,只听到“死”这个字。
翟文玏心痛得恍若皱成一团,不敢去想,疯狂地踢向年轻小伙。
最后,胖子与年轻小伙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
翟文玏阴恻恻地离开出租屋,李钺也走了。
翟文珩瞥了眼他们,对一个侦探道:“作恶多端,送去派出所吧。”
侦探迟疑道:“翟少爷,这会不会伤得有点严重了?”
“严重吗?”翟文珩走向那两个人,看了看,脚踩着年轻小伙的手背。
年轻小伙手臂一弹。
“这不没死吗?皮肉伤而已。”翟文珩不以为意,“送派出所,让他们自己自首。”
翟文珩话没说错,翟文玏多少算是有分寸的,并没朝他们内脏踢,除了胖子手骨折,其它受得都是外伤,此刻痛习惯了而已。
侦探:“好的。”
留了三个跟侦探公司合作的安保公司保镖在这,其他人全部一起返程平东市。
两个小时后,一辆辆车熄火停在程星宇被扔的那段公路,翟文玏看了一圈周围环境,两边都是稀稀拉拉的树林,公路呈直线,一眼望到底,没见有具无人认领的尸体躺在路边。
翟文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看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只知道心脏有点疼。
据那俩该死的所说,他们没仔细检查,程星宇只有后脑勺受伤,可踏马万一别的地方也受了伤呢?
一个由于车祸昏迷不醒,身无分文的人孤零零被扔在这种地方。
程星宇又不是平东市人,他来平东市几个月,一直被他圈养在身边,对这座城市并不熟。
这让醒来后的程星宇怎么生存?
这甚至是程星宇没有被其他该死的人捡走的前提下作出的推测。
万一程星宇被别的男人捡走,程星宇那么骚,谁看都喜欢——万一和那男人好上了。
他绝对会杀了那个奸|夫!
翟文玏无法待在这条公路猜疑了,转身回了车内,没管他哥、李钺、侦探任何人,油门轰隆一声,他开着车射箭一般开走了。
李钺面色难看地沿着公路走,他心里在想程星宇当初会被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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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
他深记得那天天气不好,下雨。
本来就脑袋受伤的人,孤苦伶仃昏迷在路边淋雨,没有钱,他该多么无助?
翟文珩站车边,点一支烟,风将升起的一缕烟吹得歪曲扭斜。
他瞧着这条今早便从侦探那得知的公路,他们已经在附近盘查了。
程星宇人没事,在2公里外的一个小超市那里借了钱,去诊所处理了脑袋伤口,据说记忆停留在4月29号,遗忘了四个月记忆。
思及此,翟文珩有些想笑,如果他弟听到这消息了,怕是要发疯。
偏偏忘了认识他弟的四个月,真是造化弄人。
至于程星宇后面去哪了,目前暂且不知,相信很快就能查出线索。
翟文珩那支烟快抽完时,李钺沿着公路走回来了,他拿着手机,刚给自己找的侦探打完电话。
翟文珩看着李钺,感慨道:“李钺,没想到你和阿玏兄弟感情要这么好,阿玏的爱人不见了,你在这上蹿下跳的,真叫我这个做哥哥的感动。”
李钺闻言,看向翟文珩,突然笑了一声,没急着回自己车里了。
翟文珩笑道:“程星宇能逃走,是你的手笔吧?”
此刻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李钺坦荡道:“没错,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
翟文珩:“这是命运,证明你们无缘。”
李钺微笑:“你买通阿玏找的侦探想必已经比大家先一步行动了吧,分享一下线索如何?”
这事李钺早发现了,纯属巧合,他找的侦探公司和翟文玏兄弟俩找的那家侦探公司,其中有两个人认识。
翟文珩豪无被戳破的尴尬,吸一口烟,摇头道:“这不是能共享的资源。”
李钺讽刺道:“阿珩,你比阿玏聪明,不过你也就这样了。”
翟文珩瞥向他,“哦?”
李钺说:“你不过也是和翟文玏四个多月前一样的目的罢了。”
翟文珩温文一笑,不置可否。
李钺:“说实话,你们兄弟这方面挺贱的,但你比你弟要更贱。”
翟文珩温柔道:“赶紧滚吧,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什么都做了却什么都没得到的臆病患者。”
李钺冷脸,翟文玏是个毒舌,作为他双胞胎哥哥的翟文珩更是毒得没边。
翟文玏的毒在表面,翟文珩的毒直扎人心。
李钺开车走了。
……
他们那边风起云涌,平东大学这边的公寓,程星宇和祁越亦是潮起潮涨。
祁越埋首在程星宇的胸肌,鼻血蹭了一些在程星宇的皮肤上,他没心思去擦,远的就让他留在那里,近的就和着他的唾液被他吃进了嘴里。
祁越觉得自己比聚会时还要醉了。
程星宇背靠着沙发,满脸红晕,其实他有点麻木了,因为祁越吃了好久,起码最少有半个小时。
“祁越……”程星宇终于喊道。
祁越抬头,高直的鼻梁下残余着一点血渍,嘴唇吃得水亮:“怎么了?”
程星宇发窘,不好意思和他对视,眼睛偏向一边:“可,可以了,我不痒了。”
不,他还是有点的,但是和之前的难受不一样了,而且不止胸肌,还有。
“啊,哦。”祁越依依不舍起身,成了团浆糊的脑子由此清明三分。
祁越站起了。
程星宇登时看见祁越和他一样的情况,祁越同样注意到程星宇。
程星宇害臊,并起腿。
祁越还站在他双腿膝盖中间,程星宇不小心夹到了祁越的腿,他忙岔开:“..对不起。”
祁越这会儿连脑袋都酥酥的,呼吸起伏,他早发现程星宇跟他一样产生男人的正常状态,只是刻意不去关注。
祁越感觉始终像被火烤着的自己快要爆炸,他们今晚够出格了。
以免双方发生更加过分的越线行为,祁越深吸一口气,说:“……行,那我先回卧室了,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就喊我。”
说完,祁越大步走进卧室。
23.023
程星宇就去卫生间洗澡,他早点洗完祁越就能下一个洗然后休息。
程星宇脱掉裤子,脸皮薄了薄,打开花洒。
起初他用的是热水,可他感觉身体到处好热,那里也还出丑着。
程星宇换成冷水,等走出卫生间,自己终于恢复正常了,就是胸肌感觉没一两天好不了。
程星宇低头看自己有点隐隐作疼的胸肌,脸颊发热,那已经肿了,把衣服弄得好明显,真的像他一个男人也必须得穿胸罩一样。
程星宇是害羞,但他觉得他是男人,不该计较这些小事。
何况他和祁越都是男人,这样还好,即便那个可恶的于超也同样。
程星宇来到祁越卧室门外,说道:“祁越,我洗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
“……好的,等下去。”房内,祁越苦恼地坐在床边。
好半晌,祁越叹气,起身找了身衣服。
他打开门,客厅沙发上程星宇铺好被子准备睡觉了,见祁越出来了,他回头看。
祁越尴尬:“……你要睡了?我尽快洗完。”以免动静会吵到程星宇。
“你慢慢洗没关系的,我睡觉不怕吵,”程星宇挠挠头,难为情地说,“今晚谢谢你了,祁越。”
祁越表示没事。
“你好一点了吗?”程星宇看向祁越那里。
祁越反应再快依然慢了一步,被程星宇发现了,他拿衣服的手方才遮掩住。
祁越尬得不行,一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手握成拳放嘴边咳嗽两声:“..没事,倒是你确定没事了吧?”
程星宇莫名感到身体热了热,“我也没事了,多亏你帮我,谢谢。”
祁越:“那行,你休息。”
程星宇语气真诚道:“祁越,呃,你可以洗冷水,我就是洗冷水好了的。”
“……”祁越朝卫生间走,“行。”
……
第二天是周六,祁越不用去学校上课,但他所在的球队要开始为新赛季的比赛进行训练,在明年春天退役之前,他都得为球队踢球。
球队训练时间9点,祁越起了个大早,7点就起了,本身他昨晚并没睡好。
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做让他光怪陆离精神疲惫的春|梦。
梦中他回到吃程星宇胸部的场景,甚至有反应后,还试图和程星宇做。
程星宇害怕、不愿意,说他们都是男人,他却强行要程星宇脱裤子。
说是他程星宇害自己的,本来他好好一个大老爷们恐男恐同性恋。
结果呢,他得赔偿他。
梦里程星宇被他说服了,答应他离谱的要求。
后来他就醒了,然而惊醒后,他又产生了尴尬的状况,无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连那会儿都是回味着程星宇。
所以起码今天早上是无颜面对程星宇,祁越洗漱好,客厅程星宇没被吵醒,睡得很熟。
祁越便轻手轻脚出门了。
程星宇睡醒的时候接近上午10点,他第一次睡这么晚,还好找到工作了。
对了,他忘告诉祁越自己找到工作,今天要走了,程星宇知道祁越不在了,他刚才看见房间门开着,里面没人。
肚子咕咕发出连串饿的叫声,程星宇吐掉牙膏,清水洗一把脸,打湿毛巾擦干。
回到客厅,程星宇拆掉被套和床单放进洗衣机洗,接着去煮面条。
吃完面条,晒好被子。
程星宇在给祁越发短信还是留张字条,最终选择了写字条,正好他要写一个欠条。
程星宇自动否定了打电话,他不知道今天周几,潜意识认为祁越去学校上课了。
程星宇左右看了看,祁越电脑桌上有笔和本子,他先是写好欠条,具体有祁越借给他的两百块钱、给他买的一套衣服、内裤,还有他在这住的三天。
最后,程星宇写下一行字:祁越,我找到工作了,感谢你这几天的收留,你是大好人,我的恩人,下个月发工资我保证会来找你的。
程星宇写。
全部写好,程星宇找出一支红笔,用笔把大拇指涂红,在欠条上面摁下指纹。
程星宇将欠条和祁越借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收好衣服,提着自己那只编织袋朝气蓬勃地离开了。
坐了一个半小时公交车,程星宇来到一座外墙装修得高档,看上去只有四层楼高,但占地很宽的楼前面。
大门的顶部,几个大字——金四季休闲会所。
程星宇攥了攥编织袋,带着紧张走进去。
……
一个多月后,10月底。
金四季员工宿舍。
程星宇是被伸到胸口上来的手吵醒的,和昨天晚上一样,张小伟又来摸他了。
张小伟是他的室友,在舞池夜场当服务员,比他小一岁,今年19。
可是,他觉得张小伟不太对劲,一个大男人,走路喜欢挽他的手臂,说话也爱挨着他。
昨晚他睡得好好的,张小伟钻进了他的被窝,像个小女人靠着他,摸他手臂说他肌肉真结实,胸肌好大,个子好高,皮肤黑黑的好有男人味。
又说他这么高的人,那玩意肯定很大,能不能看看……后来他睡着了还摸他胸……
真的有点不正常。
程星宇难为情,这种事没证据,他也不好意思跳起来说张小伟,张小伟对他挺好的,会帮他剪头发、教他认识烟酒,还经常给他买东西吃。
程星宇只能老实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心想反正都是男人,不会少块肉。
好在张小伟除了这样也没做别的什么,做贼似的,动静也不大。
平东市天气越来越冷了,两个人睡一个被窝要暖和些。
程星宇迷迷糊糊,就要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张小伟手慢慢往下换了地方。
起初程星宇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他才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
张小伟吓一跳。
程星宇没看张小伟,下床穿好鞋就跑去厕所。
关上门,程星宇低头一看,他居然有点那个了……
“星宇哥~”张小伟到了门外,拍拍门,“星宇哥,怎么还不出来呀,快点出来。”
程星宇尴尬,他不是很想出去,就算是个傻子他也知道张小伟绝对不正常了:“我,我上个厕所……”
“哦哦,那你上。”张小伟说。
程星宇愁窘,干脆刷牙洗脸,不打算继续睡觉了。
程星宇出去时,张小伟回到了他的床上,没事人似的:“星宇哥,你洗脸了?才七点多呢。”
“..我睡不着了。”程星宇拿起挂在凳子上的外套穿。
张小伟一双单眼皮看着程星宇,不长不短清爽的头发,高鼻子,淳朴但星亮的眼睛,微肉的嘴唇。
虽然气质一看就是小土包子。
但宽肩窄腰的,还有安全感十足的身高和胳膊肌肉,就算皮肤黑了点,那在他看来也是帅得不行。
特别是打底衣下面那两块大胸肌,性|感死了。
张小伟装模作样:“刚是做噩梦了?”
程星宇不自然地点头,拉好拉链,“我先去学习了。”
“好吧好吧,晚点我来找你哟。”张小伟说。
程星宇离开员工宿舍,7点多,外面天还没亮,温度有些低。
程星宇裹裹外套,这个点员工食堂人少,食堂阿姨认识程星宇了,笑着寒暄几句,给程星宇打了一大碗牛肉面。
程星宇本来说了自己不要这么多的,他都有小肚子了。
可对方给他打了,他端着碗去桌子上吃,吃得一口没剩。
……
早9点,金四季会所的网球场,程星宇穿一身网球衫,抛起手里的网球,挥拍打了出去。
网球撞在带有弹力的墙上,弹了回来,程星宇握着球拍再打回去,来来回回。
“程星宇,程星宇?”球场外面,传来一道女声。
程星宇胸口起伏,没有管弹到其他方向的网球,微喘着气应道:“琳姐,我在3号球场。”
没多久,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女人出现在球场入口,这是金四季的培训经理肖琳,程星宇来金四季的一个月内,每天都在培训,学习各种技能。
例如认识酒、认烟、认雪茄、学习保龄球、玩骰子、扑克牌、台球、高尔夫、网球。
程星宇以为自己是来当服务员的,开始他不明白叶玲珑为什么让他学习这些。
叶玲珑说普通服务员是不用学习这些,但他先学着吧,期间会给他开工资,拿底薪。
“你这一天天的,这么努力呢。”肖琳啧啧称赞道。
程星宇腼腆,手里拿着刚喝完水的水瓶,“没有,就是想早点学会了,能早点上班。”
肖琳笑了,“你很努力,大部分都学得差不多了,后天会给你安排工作做。”
“真的吗,那太好了!”程星宇一喜,虽然拿底薪也有500块钱,可是他拿得不踏实,自己学习这些东西不用交学费,相当于金四季倒贴他。
肖琳道:“我来是给你发工资的,喏,顺便通知你,今天放你一天假。”
程星宇愣住,手忙脚乱了一下,把水瓶放在地上,喜不自胜双手去接钱。
全是百元大钞,有六张。
“琳姐,多了100。”程星宇作势还给对方。
肖琳笑道:“这100是全勤奖,你虽然是培训员工,可这一个月你一天都没休息,有资格拿全勤奖。”
“这样啊……”程星宇看着工资,忍不住露出了笑,“每个月我都会努力上班的。”
肖琳忍俊不禁,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会儿,说道:“别练了,吃早餐没有,去食堂吃点东西吧。”
程星宇高兴地点点头,他刚好饿了。
“不过。”肖琳眼睛看向程星宇的肚子,只见合身的polo衫下。
程星宇的小腹微微凸起。
肖琳迟疑道:“星宇,你该控制饮食了。”
程星宇顺着她的目光看自己肚子,耳朵一热,有些不自然地扯扯衣摆,他每顿是吃得很多,有的时候还嘴馋,要去食堂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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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琳姐。”程星宇回答,试图收肚子,可是收的话不舒服。
他也收不住,他肚子确实是胖了。
“或者可以每晚做几十个仰卧起坐,你肚子不算大,做两天就小了。”肖琳建议道。
程星宇:“行。”
肖琳走后,程星宇说干就干,试着做几个仰卧起坐,可第五个时肚子格外不舒服。
还很疼,疼得程星宇不敢继续做了。
他怀疑是肚子饿,做这个运动刺激到胃了。
程星宇缓了小会儿,暂时将减肚子放一边,去食堂吃了几个小糯米球。
发工资了,程星宇没忘自己还欠着钱。
根据远近,程星宇坐公交车,决定先去还那个小超市老板的钱,再是替他交保释金的工厂大哥,最后再去找祁越。
坐了两个多小时,期间还换乘过公交,程星宇抵达小超市所在的地方。
程星宇一进小超市,老板就认出了程星宇,见他拿出五十块钱。
老板讶异道:“你还真来还钱了呢。”
程星宇不好意思笑笑,“当时还好老板你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嗨,多大点事儿,”老板吐掉瓜子皮,“不过钱你拿走吧,有人替你还了。”
“啊?”程星宇满脸疑惑,“谁帮我还了?”
“好像是姓翟,”老板抓一把瓜子示意程星宇吃,磕着瓜子道,“话说小伙子,你到底是个啥身份,一个多月前好多人来问你消息呢。”
翟,那个翟文玏吗?
老板:“那些人还给了我三千块,说你要是再来找我,让我问你现在在哪,然后打电话给他们。”
“三千块?!”程星宇吃惊。
“是啊,来了三次,来一次给一千。”老板说起来都好笑,天上掉馅饼的事落他头上了,看来人还是得多做善事,“说我要知道你在哪,还要给我呢。”
程星宇语塞,他没有和翟文玏相处的记忆,没有害怕被对方找到的实感。
但他不清楚对方找他干什么,还想和他睡觉吗……不要吧。
程星宇商量道:“老板,你能别告诉他吗?”
“放心我不告,”老板有原则道,“那些人看着不像好人,我是帮了你才发了笔财的,没道理再出卖你,有些钱是不能拿的。”
程星宇感激道:“谢谢老板。”
程星宇离开时,老板装了一袋零食送给他,推脱不掉,他只好收下。
下一站,程星宇去了电子厂,一问之下,得知那个大哥辞工了。
已经正午,程星宇肚子饿,于是就近在路边的面馆吃份加量的面。
过后,程星宇坐上前往平东大学的公交车。
一上车,程星宇就睡着了,不知多长时间,司机的喊声把他喊醒。
程星宇迷迷糊糊下车,10月底的平东市有些冷了,区别于公交车内温暖的干冷外面,他原地站了站,身上的热气散掉,精神随之醒神。
程星宇迈开步子。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来到祁越住的公寓这边,除了保安亭的保安换了,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程星宇不确定蒋强有没有还值夜班,只知道他要是看到对方了,肯定不会再搭理。
程星宇走进公寓,而他进电梯时,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跟着走了进来。
程星宇看了男人一眼,那男人恰好也在看他,见此贼眉鼠眼地撇开。
程星宇感觉有点奇怪,走在楼下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人在后面跟着他了,可能是这栋楼的住户吧。
电梯停在祁越住的那层楼,程星宇走出去,矮小男人跟着走出去,却是停在电梯那没动,盯着程星宇。
程星宇快走到祁越家门口时,忽地转身,与对方直直打了个照面:“你是谁,做什么的?”
矮小男人一顿,立刻钻进安全通道跑了。
程星宇皱着眉,没去追,警惕地去安全通道检查一遍,这才去敲祁越家的门。
门里没动静,应该不在家。
程星宇就把七百块钱和一张字条从门缝里塞进去,七百块钱有他的工资,有祁越借给他的两百,他没全部用完,一个月前剩了一百四十。
程星宇将整钞全给祁越,自己留一点散钱。
他决定下个月发工资再来找祁越,钱不够继续补,够了他就请祁越吃饭。
做好这些,程星宇拍拍手下楼了。
而程星宇走后,那个矮小男人从墙边探出,看着程星宇的背影,他拨通电话:“老大,祁越那孙子是住在东大南门的学府公寓,住9楼,刚才回了趟家又出去了。”
而程星宇等公交的路边,一个放在人群中不起眼的男人冷不丁一瞥,脚步停住,看了程星宇两秒,翻开手机相册进行一番对比。
收手机,男人装作一同等车。
程星宇上车,他跟着上,下车,他手机放耳边假装打电话一起下。
男人太过寻常,程星宇没有察觉异样。
等看着程星宇走进金四季,男人拨通上级电话:“老板,人找到了!”
24.024
侦探公司老板王晔如释重负,激动握拳:“在哪?你仔细盯着,千万别让对方发现漏子了。”
男人望着金四季那个入口:“金四季,我看着他走进去的,不是正门,走的应该是员工通道。”
“行,你打电话通知其他人去金四季外面盯着。”王晔吩咐道。
挂断电话,王晔长长舒了一口气,将近两个月,人终于找到了!
天地可鉴,他这两个月压力大得不行,作为平东市数一数二的侦探公司,口碑几乎快崩盘。
之前就不说了。
后来程星宇出现在平东市,这一个多月来,却没有半点线索,导致他看到那两位老板的电话就瘆人。
事不迟疑,王晔立刻打电话给——翟文珩。
另一边,平东大学金融系。
电话响时正巧下课铃声响,翟文珩黑衣白裤,独自坐在阶梯教室后方,他看一眼备注,穿上放课桌上的风衣,提起手提包。
走出教室后接听。
“翟少爷?”王晔听见那边嘈杂,“你是在上课吗?”
“下课了,怎么,有消息了?”翟文珩走下台阶,时间已是下午16:30,今天他们专业所有的课到此为止。
“是的!”王晔扬眉吐气,“人找到了!”
翟文珩脚步顿住,“在哪儿?”
“金四季!我们的人说他走的非工作人员不可以进的门,估计是里面的员工。”王晔说。
金四季员工……
翟文珩眼神微妙起来,“嗯,这消息的传播你们应该有数吧?”
王晔:“……翟少爷,不说的话,翟二少那边我们不好交代。你是知道你弟弟的脾气的……”
翟文珩漫不经心笑了一声,“他在M国,你们怕什么?”
王晔心中吐槽,翟文玏又不是死在M国回不来了。
“放心,”翟文珩继续下楼,“我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平东市这么大,几千万人口与流动人员,找一个人何尝不是海底捞针,假如去其它城市了呢。”
通话结束,翟文珩脚步慢下来,握着手机神情变幻莫测思衬了会儿,低眸打开手机看时间。
这时,楼梯间传来让翟文珩把信息内容听入耳中的说话声。
有个女生道:“你听说没,昨天大兴和东锐两支球队打起来了。”
她的同伴:“啥?这么精彩的吗,赛中还是赛后啊,为啥打啊?”
女生说:“赛后,昨天那场球赛不是2比1吗,东锐的一个后卫叫郑涛吧好像,比赛还剩十分钟的时候被大兴的祁越滑铲了,原本1比1 的,结果这个球被大兴踢进去了,郑涛输不起,比赛结束找祁越茬,然后被祁越打了顿死的。”
同伴:“啊早知道昨天请假去看球了!”
她们说着话上楼,翟文珩与她们擦肩而过。
女生们话头停止,低声“我去”一声,碎碎语“太帅了吧”“美男子啊”。
翟文珩低着眼看手机,找到祁越的电话拨过去,没人接,于是发了条短信:[听说昨天球赛你和别人发生冲突了,没事吧?]
发送成功,翟文珩收手机。
平东大学占地面积达几千亩,不允许学生开车进学校,翟文珩坐上开往北校门的校园巴士,回他在校外小区租的房子放东西,换一身衣服,随即开着车出了小区。
而翟文珩的手机刚开走,停在路边的其中一辆车发动油门,跟上去。
开车的男人边开车,边打电话:“李少爷,翟文珩开车出门了。”
平东大学美术系油画教室,李钺穿着的绘画围裙上沾着颜料,放下画笔,教室还有同学在画画。
李钺出教室,“跟着的吧?”
男人道:“您放心,牢跟着的呢。”
李钺:“盯住了,他到地方后打电话给我。”
电话挂了,李钺琢磨着,自从得知对方买通翟文玏请的侦探公司后,他让人盯翟文珩很久了。
翟文珩一直习惯独来独往,不是一个人去聚闲坐会儿,就是周末回家,或者待在校外的小区租房。
他生活很规律。
不过会所哪有四点多去的?
今天是周二,回家可能性大概率也不高。
李钺直觉这事不简单,打电话一问他请的侦探公司那个和翟文玏兄弟俩请的公司有朋友互相认识的人。
李钺让对方一问,听到那些人收到通知全去金四季外|围守着了。
李钺笑了,登时取了围裙,回教室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学校。
……
傍晚18点,10月底了,天黑得比较早。
街上华灯初上,金四季外墙像城堡一般亮起灯光,不似普通会所花花绿绿的灯,统一亮着橙灯。
俨然一个高档会所该有的样子。
金四季对面的马路上,翟文珩坐在他那辆奔驰里,抽着烟,烟雾往上腾起致使他微眯起眼睛,望着金四季。
他在考虑进不进去。
目前还不知道程星宇在里面做了多久了,做什么职业,服务员、保洁、球童……亦或是陪酒的鸭子?
陪酒鸭子他无所谓,陪酒分为坐台和出台,要是程星宇出台被很多杂七杂八的人睡过的话,那他就要掂量掂量还要不要了。
翟文珩并不认为他这属于傲视轻物。
他洁身自好,家境优渥,是个处男,有理由挑一挑吧?
一支烟抽完,到底,翟文珩决定进去看看。
翟文珩开门下车,而不远处,李钺见此也从他的车上下来:“阿珩?真巧啊,你也来金四季玩的?”
翟文珩瞥了他一眼,对他在这并不感到意外,他没放在眼里,李钺争不过他。
要弄垮李钺,比对付他弟简单多了。
翟文珩过马路,向金四季走去。
李钺跟上,打探道:“程星宇在金四季?你有消息他是做什么的吗?”
“怎么,他是出台陪酒的鸭子你就嫌弃了?”翟文珩说。
李钺眼里流露心疼,很快,他凉声说:“我看嫌弃的那个人是你吧,你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认识这么多年,都门清。”
翟文珩翟文玏兄弟俩都有些看不起匹配不上他们身份的人和物,当然,他们这个圈子大都如此。
包括他自己,但他可没他们那么“高贵”。
翟文珩笑一笑,没说什么,走到了金四季门口,站门口的会所经理惯会识人,谄媚道:“两位先生怎么称呼,需要安排点什么呢?”
“翟,开一个清静点儿的包厢。”翟文珩抽出皮夹里的卡片给她。
李钺想问经理的话便暂时放一边,说自己的姓氏,和翟文珩一起去包厢。
他倒想单独去找程星宇,可翟文珩在这,那么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经理笑靥如花,将卡给接待的小妹去刷,领着他们往VIP房走,进包厢后。
经理道:“翟先生,李先生,需要叫人陪同吗?”
翟文珩脱下风衣,经理有眼力见地接过来,翟文珩看向她道:“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程星宇的?”
经理脸上笑容一卡,迟疑点头:“是有,翟先生您认识星宇?”
李钺直接道:“认识,带他来这。”
经理没说程星宇还没正式上班,作为高档会所的经理,面对这种一看就非普通消费水平的客人,这种事不算事。
经理走后,李钺自己将外套挂在包厢衣柜,而后落座沙发,翟文珩的对立面。
送水果、小吃、酒水的服务员麻利地进来摆好东西,再退出去。
李钺看着翟文珩道:“待会儿程星宇来了,我们谁带他走?”
翟文珩不紧不慢端起一杯酒,品尝一口:“他失忆了,我是谁,你又是谁,他凭什么会跟我们其中一个走?”
李钺觉得和翟文珩说话够累,这个人太装。
李钺没什么好语气,极具贬低:“翟文珩,你真的没资格,你们兄弟俩都没半点资格拥有程星宇。”
翟文珩一笑了之,并不在乎李钺的话语,只说:“没人告诉过你你很聒噪吗?”
李钺凉凉道:“程星宇如果在这陪酒出台,我带他走,如果不是,我们摇骰子定今晚谁先和他接触。”
翟文珩:“再说吧。”
李钺多余再和他说什么,怪倒胃口的。
……
他们那边在等待,金四季员工食堂。
程星宇带着饿肚子回到会所之后纠结了一路,排到他的时候,他抿抿唇,自己打了小半碗饭,菜也只要了一小份土豆牛肉和白菜。
“星宇哥,你今晚才吃这么点儿吗。”排在他后面的张小伟好奇道。
程星宇肚子饿得厉害,嘴上说:“下午我在外面吃了东西,现在还不太饿。”
说着,程星宇左手无意识摸了下微凸的肚子,他真的胖了,不能多吃了。
张小伟了然。
程星宇和张小伟各自打好饭,一碗汤。
这个点食堂人很多,干夜场白天休息的员工们到上班的点,都在食堂吃饭,女人们最多,每个化着彩妆穿着时髦的短裙短裤。
“嗨咯,小帅哥。”程星宇经过一个女人身边,那女人摸了把他的屁|股,她的姐妹咯咯笑。
“……”程星宇窘了,又经历这样的事。
张小伟不干了,这可是他看上的人,声音尖道:“小浪蹄子手不要剁掉,瞎摸什么呢。”
女人不屑地看他身材一眼,“一个男人长得跟个竹竿似的,真丢人。”
“嘿你这死女人,我这暴脾气。”张小伟作势让程星宇帮他拿餐盘,要撸袖子和女人干架了。
程星宇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和事佬:“好了小伟,我也没事,我们去吃饭吧。”回头不好意思看着女人地小声道,“姐,下次别这样了。”
说完,程星宇拉着张小伟走了。
女人绽放笑容,和她姐妹道:“咋样,帅吧,我要是在这干够了不想干了,就找那小帅哥结婚。”
姐妹:“得了吧你。”
张小伟坐程星宇旁边,样子挺不高兴的。
程星宇发现了,吃掉嘴里的饭后继续夹一筷子送到嘴里吃,问他:“你是生气了吗?不要生气了,其实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张小伟抱着手臂,斜眼看着他,突然抱着程星宇的手臂哭丧道:“星宇哥,你怎么这么受欢迎啊,明天你上班了还得了。”
岂不是分分钟被有钱的男人女人看上。
程星宇:“没那么夸张,我挺普通的。”
“你还普通呢?你要是普通全天下的人没帅的了。”张小伟说,关键程星宇不仅长得帅,性格也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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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得不行。
张小伟看着程星宇虽然肤色黑但五官俊秀帅气的脸。
他平时娘娘的,然而没人觉得他是同性恋,就算有,也以为他是躺着的0。
没人会想象与知道,他实则是个床事方面爱当主导者的1。
并且只喜欢比他高,比他身体壮,胸肌大,有肌肉但肌肉不夸张肤色偏深的帅0。
程星宇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梦中情人!
张小伟心底叹气,要是他是有钱人就好了,绝对把程星宇弄回家当男老婆。
程星宇被夸的不好意思了,提醒道:“你等下要去上班了,快吃饭吧。”
“唉,星宇哥你明天上班一定要小心点,别太好说话了,要适当的拒绝。”张小伟传授经验,也没说开,程星宇住进他那宿舍,叶玲珑就下达过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警告,“来咱们金四季消费的客人素质还是比较高的,你拒绝一下也没事。”
程星宇还不知道自己明天要做什么,听进话地点头:“知道了。”
两人吃饭,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匆匆走进食堂张望的肖琳看见程星宇,立马过来道:“星宇,先别吃了,跟我来一趟。”
程星宇二话没说,放下筷子:“好的琳姐。”
“琳姐,带星宇去干啥呀?”张小伟问。
“吃你的饭。”肖琳说。
程星宇起身,老老实实跟着肖琳走出食堂,没有问要去做什么。
肖琳道:“来了两个客人似乎认识你,指名点姓要见你,一个姓翟一个姓李,星宇你认识吗?”
肖琳说着观察程星宇的神色,那两个客人她听卢经理说不像普通家境的二代。
程星宇下意识摇头,忽地顿了顿,翟?
不会是那个叫翟文玏的吧。
程星宇步子停了,肖琳问:“你认识?”
程星宇点点头又摇摇头,严格意义不算撒谎道:“……不认识,就是听过这个姓。”
肖琳见此:“那行,等见到那两位客人,你要注意点知道不,来我们金四季消费的可都是非富即贵,非轻易不能得罪,有什么事能忍则忍。”
程星宇表示自己记住了,心里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有一瞬的犹豫去不去,可他是员工,上司让他做什么,他肯定得听话。
可是,翟文玏找到这里来了,两个月了,对方为什么还要找他啊。
程星宇满头雾水,内心深处莫名有些抵触。
肖琳带程星宇去换了套衣服,会所服务员的衣服,白衬衫马甲西装裤。
衬衫胸部位置小了一点点,扣子有点扣不上,外面肖琳在问好了没有。
“这就好了。”程星宇着急,强行扣上,穿好黑色的马甲。
两人来到那个包厢外,卢经理等在这,多看了程星宇的腰部与臀部一眼,同样交代了程星宇几句注意事项,而后推开包厢门。
卢经理笑道:“翟先生,李先生,星宇来了。”
包厢内,翟文珩与李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
程星宇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但那一刻,他的目光和注意力是在翟文珩身上的,连呼吸都轻了。
沙发上,翟文珩五官精致明艳,一头墨黑的头发,墨黑的美丽眼睛。
穿着身质地优良的黑色高领薄毛衣,白色长裤,宛如一道凊寂的月光,然而这些却没有他的肤色白。
程星宇看怔了,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翟文珩,他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而翟文珩在看到程星宇的瞬间,他便知道了他对程星宇的错误猜想。
所以,翟文珩素来淡冷的眼神敛去,挂上一个温柔的笑:“好久不见。”
李钺脸色不怎么好看,任谁心上人被别的男人吸引住了,都会情以何堪:“关门吧。”
李钺这话是对卢经理说。
程星宇回神,以为是对他说的,转身把门关好。
李钺语塞,调整好心态欲和程星宇说说话,话还没到嘴边。
翟文珩拿起骰盅,一幅推给李钺:“速战速决,比谁的数大吧。”
说完,翟文珩摇了两下骰盅,放在茶几上,冲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的程星宇笑道:“先等一会儿,过来这坐。”
他拍拍旁边座位。
程星宇拘束,走过去坐好。
李钺眼神隐晦不明,事已至此,拿起骰盅猛摇一把,揭开盖子——两个2点,4点,1点,5点。
翟文珩揭开他的——两个6点,5点,两个4点。
李钺不发一言,放下骰盅起身,看了眼程星宇,挤出一个笑容道:“星宇,晚点我们再聊。”
程星宇不认识他,礼貌道:“..好的。”
包厢门关上,翟文珩笑意吟吟,突地伸手抱住望着李钺离开的程星宇:“终于找到你了。”
程星宇惊了,但被个这么漂亮的人抱住,第一感受是害羞,赶紧伸手推对方:“……呃你,你别这样……这位先生,我不记得你了。”
翟文珩松开他,眼中笑意略显怜惜:“我知道,你忘了四个月记忆,我们……在一起的全部时光。”
程星宇微愕地看着他美丽至极的脸,立刻又撇开:“..你是……你是翟文玏?”
翟文珩扬唇,说:“没错,我是翟文玏,我还有个小名,你可以叫我阿珩。”
25.025
程星宇对翟文珩说他是翟文玏这件事深信不疑,毕竟丢失了四个月记忆的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没道理怀疑对方的身份。
程星宇比较不相信的是——“翟文玏”这么好看的人,曾经会和他在一起。
而且看着也不像祁越描述的脾气差,难道祁越说错了?
程星宇脑子乱乱的,组织着语言:“..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呃,对不起,我真不认识你了。”
翟文珩悠悠一叹,借此看着程星宇如今的模样,比两个月前瘦了,整个人看上去轻盈了许多。
或许是失忆的缘故,脱离了之前的“躯壳”。
程星宇身上全然没有了和翟文玏在一起时,那种每天跟男人上|床的人夫感,如今只有没经历过情事的纯情。
真令人勾起欲|望。
翟文珩反问道:“但我们之前是恋人,我能忍受不找你吗?换作你,会选择不找吗?”
程星宇难堪了,回答不上来,不会真的是想找他回去吧……虽然翟文珩长得漂亮,可再怎样也是男人。
他们两个男人,以前他忘了,现在他不想和男人在一起。
“在想什么,是不是难以接受这一切?”翟文珩语声温和,摸摸程星宇的脸,肤色白皙的手与程星宇小麦色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程星宇尴尬,偏开头,屁|股也向后面坐一点点:“……是的,不过我忘记了,感觉还好。”
“你一直说这种话,不怕我伤心吗?”
“..啊?”程星宇抬眸,去看翟文珩。
翟文珩忧伤地看着他,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语气:“我知道你出过车祸,理解并且非常心疼你。但你忘了,我没有忘,这两个月我一直派人在找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翟文珩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程星宇呆了。
“抱歉。”翟文珩手掩着脸,偏过头,而两秒之后,肩膀似是隐忍但克制不住地动着。
“翟文玏”哭了,程星宇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方寸大乱:“..你,你别哭啊。”
程星宇手下意识放翟文珩肩膀上安慰他,翟文珩抬手轻推开他:“别假装在意我了,刚才说那么多戳我心窝的话,碰你的脸也那么抗拒,我没事,我难受死了也没事。”
“我不是抗拒……”程星宇手足无措,不对,他是抗拒,“因为我不记得你了,你别哭了。”
“你不记得我,那你也不能这么伤我,”翟文珩转头,那张美得令人失神的脸上挂着泪水,他看着程星宇悲痛道,“我是个人,我也有心。”
程星宇感觉自己好罪过,忙说:“对不起,我错了,不会再那样了。”
程星宇找着纸,纸离得有点远,站起来想去拿纸给翟文珩擦眼泪。
翟文珩忽然起身,将他抱在怀里。
程星宇这才发现,翟文珩比他要高一些,身型也要比他大……
“别走,别再离开我的视线。”翟文珩悲伤道。
程星宇解释道:“没有要走,我是要去拿纸给你擦眼泪。”
“你在我身边,对我好一点我就不会哭了。”翟文珩抱紧程星宇。
程星宇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翟文珩这个反应,觉得特别愧疚。
可是,为什么这和他在于超那里和祁越那里了解到的,一点都不一样呢?
程星宇注意不到的是,低头哭泣的翟文珩,一脸势在必得的笑意。
翟文珩停止哭后,两人坐回沙发。
程星宇拿纸给翟文珩,翟文珩接过擦了擦,情绪冷静下来般:“抱歉,刚才失控了。”
“..我没事,你现在好点了吗?”程星宇关心道,看着这么漂亮的人哭了,还是因为他哭的,他也不好受。
翟文珩这会儿善解人意道:“好了,但没好多少,你忘掉我了,忘掉了我们的爱情。”
翟文珩叹气。
爱情……?程星宇犯起小九九,窘着忍不住说:“..可是我听说,之前是你强迫我和你在一起的,还请保镖守着我。”
“强迫?你看我像是会强迫你的那种人吗?”翟文珩无比疑惑道。
程星宇看他,是不像,他觉得“翟文玏”人挺文质彬彬,说话性格非常温柔。
最主要的是,他刚才那么难过得哭了,如此心思细腻的人,怎么会强迫他呢?
翟文珩说:“至于保镖,是为了保护你,你从老家带来的钱被你朋友骗了,你应该不记得了。”
程星宇说:“我记得,我打电话问了他。”
“是,平东市并不是个世外桃源,所以我才请保镖保护你。”
“原来是这样……”
翟文玏无奈道:“你听谁造谣的子虚乌有的事?”
程星宇糗道:“……于超和祁越,你们认识吗?可能,可能他说错了。”
翟文珩不易察觉一顿,程星宇居然认识祁越?
“..我认识他,但我们不太熟,”翟文珩作出困惑的姿态,“他为什么这么说我,我似乎没得罪他。”
程星宇私心不信祁越在造谣,主动给祁越找借口道:“你们不认识的话,他可能是听别人乱说的。”
翟文珩苦恼,转移话题道:“你还见了于超?”
程星宇点头,他自己有眼睛看,祁越形容的“翟文玏”都不准确,更何况不是个好人的于超说的呢?
于超口中的“翟文玏”好像疯狗一样,但他亲自接触了,“翟文玏”多和善啊。
程星宇说:“我在祁越那里住的第三天晚上见的,他还绑了我,幸亏祁越来救我了。”
“什么?他绑了你?”翟文珩蹙眉,眼底透出真实的薄冷。
“对,后来我们把他送进派出所了。”程星宇义愤填膺,“希望能关他十几天。”
翟文珩:“哪个派出所?”
“不知道,”程星宇挠挠头,“我没有问。”
“你住在祁越那里,是在平东大学?”翟文珩问。
程星宇:“对。”
翟文珩了然,编织了个虚假谎言:“于超是我请的保护你的保镖,还有另外一个保镖小逵。祁越是不是和你说,你是逃走的?”
“..他是这样说的。”程星宇不自然,这是他最后一个奇怪的地方。
翟文珩喟叹:“你当然不是逃走的,我们感情非常好,你怎么会逃离我身边?”
翟文珩神情愠怒:“那天我应邀去平南市踢球,于超请假了,你嫌在家里待着无聊,带着小逵去逛我们小区附近的商场,就是在那家商场,你被人打晕装进垃圾桶里推了出去,作为保镖的小逵失职得没有发现,好在到了商场外面你自己醒了,要逃走。也就是逃走的过程中,你出了车祸,虽然没被打晕你的人抓到,却被撞你的人带走了,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
程星宇听愣了,原来真相是这样?
是这样吗?程星宇不确定地看向翟文珩。
翟文珩背靠着沙发,情绪依然很是低落,睫毛浓长的眼睛里化不开的忧愁,眼眶明显又红了。
程星宇局促,他没有哄过人,不懂怎么做才好,绞尽脑汁想了想,拿起茶几上的小果盘给翟文珩:“那个,你吃点水果,或者想吃别的吗?我们会所很多好吃的。”
他这笨拙的哄,翟文珩差点失笑,忧戚地看着程星宇:“我更想吃你亲自洗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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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宇说:“我去给你洗。”
“我话还没说完,”翟文珩握住他的手臂,视线落在他的嘴唇,无辜的神态,“还有你用嘴喂我的。”
“……”程星宇脸一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不行,这个不行。”
“为什么不行,”翟文珩靠近程星宇,说话的气息喷洒在程星宇皮肤上,“我们以前经常这样,在一起的那三个月,我们什么没做过呢?”
他离得越来越近,程星宇无端感到身体发僵,动不了。
“你不是不相信我们有过爱情,也许这样你会想起来。”翟文珩噙着笑,说道。
“不,我相信,我相信了。”程星宇赶紧说,两人距离太近,他呼出的气息也打在翟文珩嘴上。
翟文珩眼神变化,逗弄他的心思陡然变了味,而后,猝不及防吻住了程星宇的唇。
程星宇身体抖了下,脸颊肉眼可见变红,要推开翟文珩,意外推不动对方:“别别这样……嗯。”
翟文珩轻咬住了程星宇的唇,分明是嘴唇,程星宇却背脊轻轻一麻。
“亲爱的,让我亲一会儿,就一会儿。”翟文珩语带恳求,“可怜可怜我,等下我又要哭了……”
程星宇推他的手当即停止,他还在想自己这样对不对的时候。
翟文珩已经将舌头伸进了程星宇嘴里。
翟文珩没谈过恋爱,没接过吻,他是不知道怎么亲人的,但这种事大概多少能无师自通。
翟文珩舌头搅动着程星宇的舌头,接着低头,含住了程星宇的舌头,发出粘腻的吸吮声音。
程星宇眼睛发湿,上半身顿时一软,手失掉力气般地放下去,胸口与之相反却沉沉起伏起来。
包厢外面走廊,李钺另外开了一个包厢,好等翟文珩和程星宇聊完了,他再带程星宇进去聊。
但他在包厢里等不了,反正好兄弟翟文玏不在这里,他没必要伪装。
李钺等在他们包厢外面。
时间流逝得缓慢,李钺不时看一眼手表,眼见二十分钟过去,李钺看一眼包厢门,决定还是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他手放门把手上。
压下去,门锁咔哒做过消音的声响,他推开门。
然而门才推开容纳半个人过的宽度,李钺便震在原地,惊愕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此时程星宇被亲得发懵了,没有听见开门声音。
翟文珩倒是听见了,但他没心思管。
翟文珩双手捧住程星宇的脸,程星宇嘴角又流出了口水,有些流在了他手上。
他吸住程星宇舌尖的嘴松开,他故技重施,舔掉后,亲吻着程星宇微肉的嘴唇肉。
翟文珩记得那天见程星宇,对方嘴唇高高肿着,色得不像话,想必是被他弟亲的。
怎么才能弄成那样呢?
翟文珩用牙齿一下一下轻咬着程星宇的下嘴唇,很快便摸索到了方法,他嘴一合,含住程星宇的嘴唇唇肉,像吮他舌头似的吮了起来。
程星宇顿感全身力气被抽走了,清澈的眼睛仿佛蒙了层纱,发出微弱的声音:“……别,够,够了……”
“再亲一会儿,就一会儿。”翟文珩重复说了遍,自然是不准备就此作罢。
门口,李钺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着程星宇被翟文珩那么又亲又含舌头,亲得眼神都快涣散,他不可思议极了,同时怒火中烧。
李钺就要进去阻止,转瞬便停住了。
翟文珩这人城府深、狡诈,他打扰了他,那他下次和程星宇相处恐怕也会被打扰。
利益是互来互往的。
李钺直直盯着程星宇布满情|欲的脸,咬了下牙,终是替他们轻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