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我姻缘?转身休夫嫁皇子!》 第178章 父亲病情加重 父子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路旁,车帘掀开,沈容音的身影跃入眼帘。 “父亲,大哥。”沈容音快步上前,目光扫过两人略显苍白的面庞,心疼得不知如何开口,“你们怎么能这么晚还在外奔波?快跟我回家。” 沈衡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音,你怎么来了?我们不过是为你分忧,跑些地方罢了,不值一提。” 沈回舟也劝道:“是啊,音音,你不用担心。我们是你的家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孤军奋战。” 沈容音听着这些话,心中一阵酸楚。 她上前挽住沈衡的手,察觉到父亲的手有些发冷,心中一紧:“父亲,大哥,你们的身体状况都不好,如何经得住这般劳累?” 沈衡摆摆手,试图轻描淡写:“我这老骨头还撑得住。只是你不用担心,回府好好歇着就行。” 沈容音却不再多说,直接拉着两人上了马车。 路上,她仔细观察两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沈衡的面色苍白,手上隐隐发颤,而沈回舟的呼吸也有些不稳。 “父亲,大哥,你们的身体状况似乎又有些问题。”沈容音皱眉,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回家之后,我给你们把脉,必须再好好调理。” 父子二人闻言都想推辞,沈衡摆手笑道:“没事,老毛病了,不碍事。” “正因为是老毛病,才更需要重视。”沈容音不容置疑地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丝责备,“你们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我和这个家着想。” 父子二人被她的话说得一怔,随即无奈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吧,听你的。” 马车回到沈府,院中灯火通明,仆人们忙碌地准备晚膳。 深夜,沈府中,烛火摇曳,院中一片寂静,只有仆人匆忙穿梭的脚步声回荡在廊下。 沈容音扶着父亲沈衡缓步走进内堂,沈衡的面色苍白如纸,步伐虚浮,连气息都显得虚弱不堪。 刚坐下没多久,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声沉闷,听得人心惊胆战。 “父亲!”沈回舟大步上前,眼里满是担忧,连忙扶住沈衡的肩膀,“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可是一路奔波劳累所致?” 沈衡摆摆手,勉强喘匀了气息,却在下一瞬间猛然一口鲜血咳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帕子。 “父亲!”沈回舟惊得脸色大变,眼眶微红,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慌乱,“父亲,你这是怎么了?音音,快看看父亲!” 沈容音心中也是一阵慌乱,但她强自镇定,快步上前,蹲在沈衡面前,柔声说道:“父亲,您别着急,我先给您把把脉。” 沈衡微微点头,将手腕递到沈容音手中。 沈容音用帕子小心地擦去他掌心的冷汗,随即端坐,指尖搭上他的脉搏,眉头却在瞬间皱紧。 沈衡的脉象极为虚弱,脾肺俱损,明显是旧疾复发,再加上外寒侵袭所致。 但她不能让父亲和兄长知道病情的严重性,否则只会徒增他们的担忧。 “音音,父亲的情况如何?”沈回舟紧张地问道,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沈容音收回手,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显得轻松些,轻声说道:“父亲只是受了寒,加上劳累过度,旧疾有些复发。不过幸好发现得早,并无大碍。只需要好好静养,再配合一些药物调理,很快就会好转。” 沈衡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虚弱地笑道:“瞧你们,吓成这个样子,我这老骨头还撑得住。” 沈回舟却没有放松,目光仍旧紧盯着沈容音:“容音,真的没有其他问题吗?方才父亲都咳血了……” 沈容音伸手轻轻拍了拍沈回舟的肩膀,语气坚定:“大哥放心,有我在,父亲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借口要去准备药材,转身走到一旁,趁两人不注意,暗中掐了个法诀,一缕细微的灵力顺着空气缓缓注入沈衡体内。 灵力细致温和,如同涓涓细流,迅速滋润着沈衡体内受损的经脉。 她感受到沈衡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才转回身,端起桌上的温茶递给父亲,柔声说道:“父亲,您先喝口热茶润润嗓子,我让厨房准备一些温补的膳食。” 沈衡接过茶盏,疲惫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父亲没有用,总是让你们操心。” “父亲这话说的,您身体好,就是我们最大的安慰。”沈容音笑着安抚道,眼中却闪过一抹心疼。 一旁的沈回舟见父亲脸色稍稍好转,神色才缓和了几分,但语气仍旧带着一丝责备:“父亲,您以后不能再如此劳累了。就算为容音着想,也要保重身体,否则音音怎么安心?” 沈衡点点头,叹道:“是父亲糊涂了,以后会多加注意。” 夜深如水,沈容音房间内烛光摇曳,沈容音轻轻推开门,却发现罗大成正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什么。 “罗将军,这么晚了,怎么还在?”沈容音微微一怔,随即关上门,走了进去。 罗大成站起身,朝沈容音拱手行礼,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坚定:“小姐,属下听说了陈家翻案的事,这件事关系到您和沈家的安危,属下实在坐不住,想为小姐出一份力。” 沈容音闻言,心中一暖,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这件事不用你插手,皇后的目光已经落在我们身上了。她既然敢公开提陈家翻案,就不会允许任何人暗中阻挠。你若轻举妄动,只会暴露更多破绽。” 罗大成不甘心地说道:“可小姐,皇后此举分明是步步紧逼,属下实在看不过去!难道就让她得逞吗?” 沈容音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冷静如水:“正因为她步步紧逼,我们才不能乱了阵脚。皇后心思缜密,又占着皇后的身份,稍有不慎,她便能借题发挥。与其冒险,不如静观其变,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反击。” 第179章 成功翻案 罗大成眼中浮现几分焦急,仍是不甘:“可小姐,若皇后再不择手段,属下如何能安心?” 沈容音轻轻抬手,示意他冷静,语气带着安抚:“我知道你是一片忠心,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沈家和回春堂的局势。陈家翻案一事虽然迫在眉睫,但皇后不会拖太久,她也需要尽快取得成果。所以,我们只需守好自己的阵地,不给她任何借口。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罗大成望着沈容音坚毅的眼神,心中再多的不甘也化作了服从。 他低下头,郑重拱手道:“属下明白了,一切听小姐吩咐。” 沈容音点点头,目送罗大成离开。 待房间重新安静下来,她的神色才稍稍松动,眼底掠过一丝疲惫。 眼下局势复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她绝不能出一点纰漏。 沈容音唤来元浅,吩咐道:“父亲的身体刚调理好,今晚咳得这么厉害,我担心还是有些隐患。这是我开的方子,你立刻去药铺抓药,回来后熬成汤药,务必让父亲明日一早服下。” 元浅接过方子,关切地问道:“小姐,您刚忙完,怎么还顾不上休息?这些事交给奴婢们去办便好。” 沈容音勉强笑了笑:“父亲的身体是大事,不能有一丝疏忽。你们按我说的去办便是,不必担心我。” 元浅点头,郑重接过方子:“小姐放心,奴婢马上就去办。” 目送元浅匆匆离开,沈容音缓缓坐下,轻抚着桌上的茶盏,目光沉静如湖。 她闭上眼睛,思绪纷飞,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次日,金銮殿上,晨钟敲响,朝堂之上群臣肃立,早朝如常开始。 然而,今日的气氛却比往日更显凝重,一股隐隐的风暴正在酝酿。 御史台的一名官员率先站出,向皇帝跪拜后,声音清朗地说道:“陛下,臣有一事禀奏,乃关乎陈家翻案一事。” 皇帝眉头一挑,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落在那名官员身上:“陈家翻案之事朕已命人彻查,你又有何新发现?” 那官员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高声道:“陛下,臣等近日连夜彻查,终于发现关键证据和口供,证明陈千城并未通敌叛国,然臣亦查明,柳烟儿确为北戎派来的细作,她意图借婚姻渗透我朝军机大营,企图泄露我军机密。”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哗然。 众臣低声议论,神色各异。 “原来陈千城是无辜的?” “但柳烟儿竟然真是北戎的奸细,陈家也难辞其咎!” “此事蹊跷,须得陛下明断!” 皇帝面沉如水,缓缓伸手示意众臣安静。 殿内瞬时安静下来,只余官员手中文书的轻轻翻动声。 御史台官员继续道:“此乃柳烟儿从北戎带来的隐秘信物和口供记录,臣亲自核对无误,还请陛下过目。”他双手呈上证物。 皇帝接过文书,细细翻阅,脸色逐渐阴沉。 待看完之后,他放下手中的文书,眸光锐利地扫视群臣:“陈千城确未通敌,但其识人不明,险些为朝廷带来祸患。若非及早查明,后果不堪设想!” 大殿上一片寂静,无人敢言。 就在这时,一名朝臣上前跪拜,高声说道:“陛下,陈千城昔日虽有过错,但亦曾为朝廷立下功劳。如今事已查明,还望陛下念在其过往功绩,释放其家人。” 皇后的一名心腹也站了出来,躬身道:“臣附议。其冤屈已明,理应从轻发落。” 众臣见状,纷纷出列附议。 皇帝沉默片刻,手指轻轻叩击御案,目光复杂。 良久,他缓缓开口:“既已查明真相,陈千城确实无罪,即刻下旨,将其释放,命其返回家中静养。” 殿上再度哗然,但无人敢违旨,纷纷跪拜领命。 皇帝话锋一转,语气却变得严厉。 “但柳烟儿一事,朕绝不会姑息,命即刻押入天牢,严加审讯,务必查清其同党!”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肃然,众臣齐声称是。 陈千城翻案成功的消息如风一般迅速传入后宫,皇后听后眉开眼笑,连连吩咐身边的宫女准备庆贺膳食。 她看着窗外初秋明媚的阳光,唇边挂着一抹得意的笑意。 “本宫倒要看看,沈容音还能如何翻天!既然陈千城已经洗清冤屈,她就该乖乖准备做妾!” 皇后轻轻拨弄手中的茶盏,语气轻慢又带着几分戏谑。 她转头吩咐身边的嬷嬷:“去,把这个消息带到沈府,好好提醒她一番,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让她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嬷嬷领命,带着几名随行宫人出了宫,直接奔向沈府。 沈府内,阳光洒满庭院,沈容音正坐在书房里,仔细研读一份药材账册。 突然,门外的丫鬟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道:“小姐,宫里的嬷嬷来了,说是皇后娘娘有话要传达。” 沈容音抬起头,眉梢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哦?皇后娘娘传话,可真是稀奇。让她们进来吧。” 不多时,皇后派来的嬷嬷昂首阔步地走进厅堂,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她站定后,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沈小姐,皇后娘娘得知陈家已经翻案,特意嘱咐老奴过来传话,提醒您准备好,待陈大人回府后,您便可作为妾室归府了。” 嬷嬷的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 沈容音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账册,起身走到嬷嬷面前,声音淡然却字字透着寒意。 “嬷嬷,您从宫中走了一趟,想必也累了,但说话时请您记清楚了,我沈容音还轮不到您这样的身份来羞辱。” 嬷嬷被她清冷的气势一震,但想到背后是皇后撑腰,又强自镇定:“沈小姐何必这般不识抬举?皇后娘娘如此费心为您安排前程,您不感激,反倒——” “感激?”沈容音冷笑一声,打断嬷嬷的话,“嬷嬷,您可知道‘前程’二字是要看人心甘情愿的,而不是谁想安排就能安排的。陈千城是谁,他是否冤屈,关我何事?我与他便已恩断义绝,如今让我再入陈府?您这是在羞辱谁呢?” 第180章 上门挑衅 嬷嬷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沈小姐,您这话可是太狂妄了!这可是皇后的懿旨!” 沈容音目光一寒,冷声道:“嬷嬷,皇后的懿旨也要讲道理。陈千城之事早已与我无关,您让皇后费心到我身上,不觉得太掉份了吗?” 嬷嬷语塞,脸上青红交加,想要反驳却又被沈容音那清冷的目光压制得说不出话。 沈容音上前一步,声音更加冷厉:“嬷嬷,请回去告诉皇后,我沈容音这一生,绝不会再与陈家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至于她的这番‘好意’,我受不起!若再派人羞辱,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罢,她转身坐下,拿起账册,完全不再理会。 嬷嬷怔怔站在原地,气得双手发抖,但却不敢再多言,只能愤愤离去。 嬷嬷一行人出了沈府,站在街头,脸色阴沉。 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府的大门,冷哼一声:“这个沈容音,还真是无法无天,回宫我定要如实禀报娘娘!” 嬷嬷气急败坏地从沈府出来,脚步踉跄,几次险些跌倒。 随行的宫女连忙上前搀扶,嬷嬷一把甩开她们的手,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连连冷哼:“真是反了天了!一个小小的沈容音竟敢如此对本嬷嬷说话!回去本嬷嬷一定要让皇后娘娘好好治治她!” 嬷嬷一路回到宫中,风风火火地走进皇后的寝宫,连门帘都未曾放下,直接跪倒在地,眼眶微红。 她气愤地说道:“娘娘,奴婢可算回来了!那沈容音实在是太过分了,竟当着奴婢的面对娘娘的好意百般讥讽,还说——”嬷嬷哽咽了一下,似乎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皇后正靠在软榻上品茶,见嬷嬷如此失态,眉头微微一蹙,将茶盏搁在一旁,问道:“嬷嬷,到底怎么回事?你且慢慢说清楚。” 嬷嬷连连叩头,声音愤怒又委屈:“娘娘,奴婢去传您的话,本以为那沈容音会识趣一些,谁知她不仅不领情,还当着奴婢的面,说什么‘皇后的好意她受不起’,还说您掉了自己的身份,居然要操心她的事!娘娘,这沈容音简直目无尊上!” “放肆!”皇后听完,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扶手,手中的帕子险些撕裂,“她竟然敢这么说本宫!好一个沈容音!看来她真是翅膀硬了,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嬷嬷一边抹泪,一边添油加醋地说道:“娘娘,沈容音还说,陈大人的事早已与她无关,让您别再费心到她身上!这话分明是在嘲讽您啊!” 皇后闻言,怒火更盛,抬手一把将身旁的茶盏摔在地上,清脆的破裂声在寝宫中响起,惊得一旁的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冷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一个沈容音!本宫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与本宫斗!” 嬷嬷抹了抹眼泪,跪伏在地:“娘娘,奴婢也是为了替您出一口气才去传话,谁知她如此不知好歹。娘娘,这沈容音分明是存心与您作对!” 皇后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些怒气,目光冷冷地看向前方,沉声说道:“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宫就成全她!传令下去,本宫要让她知道,得罪本宫是什么下场!” 嬷嬷闻言,连连叩首:“娘娘英明!奴婢一定尽心竭力替娘娘办好这件事!” 皇后冷哼一声,抬手挥了挥:“下去吧,好好想个办法,让沈容音吃吃苦头。若再出什么差池,本宫唯你是问!” 嬷嬷连连称是,心中暗暗发狠,退下后便急忙去安排。 寝宫内,皇后冷笑着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中闪过一抹阴鸷:“沈容音,你以为有太后护着你就能高枕无忧?哼,咱们走着瞧!” 寝宫中沉默无声,唯有破碎的茶盏残片映着光辉,散发出一股冷意。 街市喧嚣,人流如织,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街道,引起路人纷纷侧目。 “快看,那是陈府的马车吧!陈千城这是回来了!”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有人低声议论,“听说他冤屈得雪,被皇上下旨释放了。” 陈千城坐在马车内,掀开车帘,看着街上人头攒动,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虽然被关押的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但他终于平反了! 然而,他的喜悦还未持续太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快让开!二皇子驾到!”威严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伴随着马蹄声,萧辞煜一身玄衣,神色冰冷地骑马而来,身后带着几名侍卫,气势逼人。 陈千城心中一沉,还未反应过来,马车就被拦了下来。 萧辞煜策马靠近,锐利的目光直射进陈千城的马车。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冷声命令:“滚出来!” 陈千城皱了皱眉,虽然心中有些忌惮,但仍然强装镇定地走下马车,躬身行礼:“臣陈千城参见二殿下。” “免了。”萧辞煜一挥手,眼底寒光一闪,“陈千城,你可知罪?” 陈千城微微一怔,抬头说道:“臣已被皇上昭雪,清白无辜,不知殿下此言何意。” “清白?”萧辞煜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就凭你这副假仁假义的嘴脸,也配谈清白?” “殿下,这……”陈千城急忙开口辩解,脸色难看,“臣并不知柳烟儿的真实身份,这一切是个误会啊!” “误会?”萧辞煜目光如刀,毫不客气地打断,“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沈容音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像你这种废物,也敢肖想她?” 话音未落,萧辞煜已挥拳而上,直接一拳打在陈千城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街边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侧目而视。 “殿下!”陈千城捂着脸,从地上艰难地爬起,眼中满是惊惧和委屈,“臣真是冤枉的啊!” “冤枉?”萧辞煜冷笑着,目光森冷,“你若真是清白,为何不主动上奏退婚?还妄想借皇后之手逼迫沈容音与你成婚?陈千城,今天本皇子就警告你一句:趁早滚回去,主动退婚!否则——” 第181章 得意洋洋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威胁,“否则,本皇子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陈千城浑身一颤,脸色惨白。 虽然心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但他却不敢当面顶撞,只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 “殿下……”他低声哀求,“臣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萧辞煜懒得再听,冷冷挥手:“滚回去,记住本皇子的话,否则,你陈家上下别想再有好日子过!” 说罢,他一甩衣袖,转身跨上马背,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低声议论和围观百姓的震惊目光。 陈千城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眼神阴沉而怨毒。 可他面对萧辞煜的威严,却又无力反抗,只能憋着一口气回到马车上,吩咐车夫快些离开。 街头的喧嚣渐渐散去,但刚才的一幕,却在百姓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陈千城府邸灯火通明,府中一片喧闹。 重获自由的陈千城仿佛忘却了所有屈辱,此刻正高坐于堂中,满面红光,手持一杯香醇美酒。 他周围围坐着几名亲信和奴仆,桌上佳肴满目,觥筹交错,一片纸醉金迷。 “哈哈哈,还是在自己的府里快活!”陈千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畅快地抹了抹嘴角,随即将杯子重重拍在桌上,“区区一场冤案,根本奈何不了我陈某!今日便要不醉不归,以庆贺老天还我清白!” 他旁边的心腹李管事连忙凑上前,满脸堆笑地奉承道:“公子所言极是!咱们陈府有皇后娘娘撑腰,谁敢对您不敬?如今您平反归来,那些之前冷嘲热讽的人,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那是自然。”陈千城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傲然道,“只要有皇后娘娘在,我陈千城岂会有翻不了的身?那些想看我笑话的人,做梦去吧!” 然而,堂中一名年长的奴仆小心翼翼地上前,低声劝谏:“老爷,奴才知道您今日高兴,但奴才斗胆提醒一句,您才刚从狱中儿出来,切莫太过张扬,免得落人口舌啊……” 话音未落,陈千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砸,冷冷地瞪着那奴仆:“放肆!本公子大难不死,如今光明正大地饮酒作乐,谁敢多嘴?皇后娘娘是我陈府的靠山,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敢动我!” 那奴仆被他的威压吓得浑身发抖,赶忙跪下:“老爷息怒!奴才多嘴了,奴才多嘴了!” “哼。”陈千城冷哼一声,随即转头看向李管事,语气愈发嚣张,“你们记住,只要我陈千城活着,这京城里就没有人敢动我半根汗毛!什么二皇子、沈容音,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是是是!”李管事连忙附和,递上满满一杯酒,“公子所言极是!皇后娘娘器重您,您必定会东山再起,前途无量!” 陈千城听了这话,嘴角咧开一抹笑容,仰头又是一杯下肚,得意洋洋地说道:“只要皇后娘娘替我做主,沈容音那个女人迟早会重新跪在我面前,求着嫁给我!到时候,我定要让她好好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堂内一片哄笑声,众人纷纷附和,拍手称快。 然而,府中这份热闹的场景,却透着几分张狂与虚妄。 饮酒作乐的陈千城并未察觉,他嚣张跋扈的言行,正在悄无声息地为自己埋下祸根。 就在这时,一阵凌厉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宴席的喧闹。 “陈公子,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到了。”门口的管家带着几分紧张的语气禀报道。 一听是皇后的人,陈千城顿时从醉意中回过神来,脸色一正,连忙站起身迎了出去,满面堆笑:“快快有请!” 大宫女步入堂中,一身庄严宫装,容色冷肃。 她略一颔首,带着几分傲然的姿态开口:“陈大人,皇后娘娘有旨。” 陈千城连忙拱手行礼,语气谦卑:“宫人亲临寒舍,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宫女微微抬起下巴,环视了一圈堂中的喧闹场景,带着些许不悦的冷笑:“陈大人倒是好兴致,这才刚从牢狱里出来,便如此欢庆,果然皇后娘娘没有看错您这等忠心之人。” 陈千城闻言,连忙赔笑:“宫人有所不知,这不过是些小小家宴罢了,怎敢劳动皇后娘娘挂念?不知娘娘有何吩咐,还请明示。” 大宫女点点头,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皇后娘娘命您重新将沈容音接回府中为妾。” 此话一出,陈千城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旋即露出诧异之色:“沈容音?” 他眉头微皱,显然没有料到皇后竟会下这样的命令。 他记得皇后虽不喜沈容音,但也不会为了自己特意插手这种事情。 “不知娘娘此举是为何?”陈千城试探着问道。 大宫女抬眼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你只需照办便是,皇后娘娘自有她的打算。至于缘由,陈大人不该多问。” 陈千城心思一转,心中暗自揣测,但脸上不露分毫。 他抬手示意下人端上一杯上好的香茗,恭敬地递到大宫女面前:“宫人远道而来,辛苦了,这茶权当是我的一片心意。” 大宫女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茶,而是冷冷道:“陈大人,皇后娘娘希望您尽快行动,莫让娘娘失望。” 陈千城放下茶杯,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连连点头:“这是自然,既是娘娘的命令,陈某岂敢不从?” 他的目光微微闪动,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向前一步,语气柔和却透着几分阴冷:“沈容音那个女人,倒也算识趣,只是可惜脾气太烈,既然娘娘愿意让她回来,这次我定会好好‘教导’她,免得再惹娘娘不快。” 大宫女闻言,冷漠地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表态满意。 “如此,便劳烦陈大人速速行动吧。” 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陈千城站在堂中,目送柳嬷嬷的背影远去,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露出一丝冷厉的阴鸷。 第182章 下帖子 他握紧手中的酒杯,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光:“沈容音,这次你逃不掉了。皇后娘娘既然发了话,我定会让你乖乖回来,然后跪在我面前认错,看我如何让你后悔曾经的选择!” 堂中众人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地围上来,谄媚地恭维着陈千城。 陈千城只是冷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来人!”陈千城将手中的酒杯轻轻一放,声音里带着些许醉意,但目光却透着清明的算计。 不多时,一个模样精干的家丁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公子有何吩咐?” 陈千城勾了勾唇角,冷笑一声:“准备帖子,明日一早送到沈府,就说本公子请沈容音到府中叙旧。记住,措辞要诚恳,别让她看出什么来。如今她父兄虽护着她,但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几时!” 那家丁低眉顺眼,点头应下:“公子放心,小的明白分寸,定不误事。” 陈千城微微颔首,语气中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还有,若沈容音敢不来,就让人‘好心’提醒她。无论如何,本公子要她踏入这府门!” 家丁连忙应声:“是,小的明白。” 陈千城挥了挥手,示意家丁退下,接着拿起酒壶自斟自饮,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似乎已经看到了沈容音被他掌控的模样。 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亭外传来,一群身着轻纱罗裙的女子轻移莲步,款款而来。 为首的舞姬娇声道:“陈大人好兴致呢,这么美的月夜,竟然独自饮酒,不觉得寂寞吗?” 陈千城抬眼一看,面前的几位女子个个明艳动人,珠环玉佩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笑道:“有美人作伴,这酒才更有滋味。来,坐下陪本公子喝几杯。” 那些女子听了纷纷掩唇轻笑,围坐在他身旁。 一名身穿水红色罗裙的女子柔声道:“大人今日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呀?” “好事?”陈千城笑得意味深长,将酒杯轻轻放下,抬手挑起女子的下巴,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自然是好事。本公子即将重新站在权力的巅峰,曾经那些背叛我、羞辱我的人,都将一个个付出代价!”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让那名女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娇媚的笑意。 “陈大人英明神武,这些宵小之辈怎么会是您的对手呢?” 陈千城满意地大笑几声,顺手搂过另一名舞姬,将她揽入怀中:“不错,我一向如此!来,敬本公子一杯,祝我大展宏图!” 女子们连忙举起酒杯,纷纷附和:“敬陈大人!” “敬陈大人!” 欢声笑语在凉亭中回荡,陈千城一饮而尽,眼中却藏着无尽的算计。 他大笑着拥着身旁的美人,继续喝酒赏月,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正午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沈府的书房,沈容音正端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医书,旁边的茶盏冒着淡淡的热气,沁人心脾的茶香萦绕在空气中。 她神色宁静,眉目如画,目光停留在书页上。 正当一片静谧之时,书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女匆忙的声音:“小姐,刚刚有陈家的人来,送了一封帖子。” 沈容音的手微微一顿,抬头望向门口,眉头轻蹙:“陈家?什么帖子?” 侍女连忙走进,将一封金边的请帖双手呈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他们说是陈千城亲自命人送来的,想请小姐……到陈府叙旧。” 听到“陈千城”三个字,沈容音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指尖微微用力,接过帖子时不自觉透出一丝冰冷的怒意。 她低头看了一眼帖子,封面上刻意用金粉书写的“请帖”两个大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内容却更加刺耳。 帖子上陈千城言辞恳切,却带着明显的优越感,言语间仿佛她理所当然要听从他的召唤,甚至还附带了一句“旧情未了,当再续前缘”。 沈容音的目光从帖子上扫过,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请帖直接拍在桌上,眼底闪过一抹凌厉:“旧情未了?陈千城还真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旁边的侍女看见小姐面色不善,连忙小声询问:“小姐,要不要回信……?” 沈容音冷冷一笑,抬起眼眸,声音清冷如霜:“回信?不必了。把陈家的送信人给我带过来。” 不多时,一个穿着陈府家丁服饰的仆人被带到书房门外,他看着沈容音威严的背影,强装镇定地拱手行礼:“沈小姐,奴才奉命送信,望小姐早些回帖。” 沈容音转过身,目光冷然扫过那人,声音里透着不怒自威:“回帖?回什么帖?去告诉陈千城,他送来的东西,我不稀罕!另外——”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女,语气加重:“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传话出去,以后陈家的人胆敢再踏入我沈府一步,绝不轻饶!” 侍女领命,立刻招来两个家丁,将那送信的人架起就往外拖。 那送信人先是一愣,随后慌了神,连忙挣扎着喊:“小姐,陈大人可是专门为您送来的帖子!这可是他的好意啊!” “好意?”沈容音冷笑着站在书房门口,目光冰冷如刀,“滚回去告诉陈千城,他若有自知之明,就离我远点,否则——” 她冷冷地扬了扬手中的请帖,随即用力一甩,纸片飘然而落,仿佛昭示着她的不屑与决绝。 送信人还想再挣扎,但早被府中的家丁押着直接拖出了府门,只留下沈容音冷厉的背影。 侍女见送信人已经离开,犹豫着低声道:“小姐,这陈家似乎有恃无恐,奴婢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沈容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随后冷笑一声:“既然他们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就奉陪到底!去通知府中的人,加强守备,任何可疑的人,一律驱逐!还有,备马车,我要去见父兄。” 侍女连忙领命,而沈容音的眸中却泛起一抹寒意,似一层薄霜笼罩,让整个书房的气氛更加冰冷。 第183章 假死脱身被拒 沈府的晚膳时分,灯火通明,膳桌上摆满了几道家常菜,但一家人的脸色却不如灯光般明亮,隐约笼罩着一层愁绪。 沈容音坐在膳桌前,筷子在手中转了一圈,却没有夹起任何菜。 她的眉头微蹙,目光有些出神,显然心绪不宁。 沈父和沈回舟见状对视一眼,终于还是由沈父率先开口:“音儿,这么多菜,你怎么不动筷子?是不是陈家的事还在烦你?” 沈容音闻言一怔,低头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块菜放入口中,却咀嚼得无比机械。 她放下筷子,轻轻点了点头:“爹,哥哥,陈千城翻案得这么快,出乎我的预料。现在皇后对我步步紧逼,甚至不惜让人上门羞辱,我实在不知还能怎么周旋下去。” 沈回舟闻言,眉头立刻紧锁:“皇后如今得意,借着娘家功劳压人,陈千城更是狐假虎威。如今局势确实棘手,但音儿,你绝不能屈服于皇后,嫁给那陈千城做妾更是不可能的事。” 沈容音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沉思,声音低了几分:“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就……不如让我假死脱身,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恢复自由身。” 这话一出,沈父立刻放下了筷子,脸色微变,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音儿,这话以后不要再提了!假死是下下策,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我们沈家背上欺君的罪名!到时候,别说你要远走他乡,就是我们全家,也难逃一场灾祸!” 沈回舟也连连点头,语气中透着焦虑:“音儿,假死固然能避一时之难,但绝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沈家的人,堂堂正正站着,就绝不能用这样的手段苟活。” 沈容音看着父兄坚定的神情,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可是,陈家步步紧逼,皇后又是看准了我不可能抗旨。继续这样拖下去,迟早要连累沈家,我……” 沈父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神色坚毅:“音儿,你不用再多说了。这件事,我会找机会向皇上陈情,把皇后的这番逼迫都告知陛下。只要陛下明事理,自然不会让皇后胡作非为。” 沈容音听到父亲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是一股无奈和愧疚。 她抬头望向父亲,见他虽然神色坚决,但眉宇间隐隐透着疲惫,而他那刚刚经过治疗尚未完全康复的身体,更是让她感到一阵揪心。 她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反驳父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爹,哥哥,我知道了。这件事暂且交给我来处理,我不会让沈家再陷入危机。” 沈父却摆了摆手,语气中多了一份慈爱和坚持:“音儿,皇后这步棋确实难缠,但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单枪匹马斗过她?别什么都自己扛着,有我们在,沈家就不可能倒下。” 沈容音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她没有多言,只是微微颔首,低声道:“好,爹,我听您的。” 膳桌上的气氛缓和了几分,沈父重新端起碗筷,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好了,别再皱着眉头了。音儿,这些事再烦心,你也得先把身子养好,来,多吃点菜。” 沈回舟见状,连忙附和:“对,音儿,要是真饿坏了,可是我们的大损失。” 沈容音被他们的调侃逗笑了一下,眼中的忧愁似乎少了几分,但内心的思绪却翻涌如潮。 父亲年迈,身体尚未痊愈,兄长也为沈家的未来奔波劳碌。 夜幕沉沉,萧辞煜府中灯火通明,幕僚们齐聚一堂,气氛却异常凝重。 萧辞煜端坐于主位,俊朗的眉宇紧蹙,手中攥着一封密信,指节微微发白。 他目光如炬,冷冷扫视在座的幕僚,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陈千城已经翻案,如今更仗着皇后在背后撑腰,蠢蠢欲动。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想借机逼沈容音屈服!你们说,现在是不是该除掉他?” 这话一出,众幕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瞬间更为压抑。 “殿下,万万不可!”一位年长的幕僚拱手而起,神色焦急,“陈千城虽可恨,但毕竟已洗脱罪名。若现在贸然动手,反而会让皇后抓住把柄,污蔑殿下滥杀忠良,失去皇上的信任。殿下千金之躯,万不可行此险招!” 另一位年轻幕僚也站了起来,补充道:“皇后正因娘家立功而风头无量,如今陈家翻案,必定是她的一大筹码。如果我们现在对陈千城出手,反而会引起皇上对皇后的同情,事与愿违啊!” 萧辞煜抿紧了唇,目光冷锐,显然对这样的劝诫并不满意。 他将密信摔在桌上,语气冰冷:“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陈千城猖狂?眼看着他逼沈容音低头?皇后意图昭然若揭,分明是在借此事针对本王!如今不先下手为强,难道还要等着她得逞?” “殿下息怒!”另一位幕僚连忙站起,语气稳重,“皇后确实可恨,但此时正是敏感之际。若殿下真动了陈千城,她反倒有理由借此挑唆陛下,甚至削弱殿下在朝中的声望。眼下之计,不是硬碰硬,而是静观其变,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萧辞煜冷笑一声,眉目间多了几分讥讽,“再等下去,沈容音还能坚持得住吗?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绝不会轻易妥协。她再这么顶着,沈家会被皇后逼得家破人亡!” 幕僚们互相对视,皆是一脸沉重,场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年长的幕僚试探着说道:“殿下,我们都知道您对沈姑娘的关心,但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因一时冲动坏了全盘大局。陈千城虽有皇后撑腰,但他本身品性低劣,总会露出破绽。与其冒险动手,不如静待时机,以不变应万变。” “静待时机?”萧辞煜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他低头沉思片刻,终于抬起头,冷声道:“陈千城绝非善类,既然不能明着动手,那就暗中布置。盯紧他的行踪,他的一举一动都要详细禀报给本王。一旦有破绽,立刻行动。” 第184章 太后的拒绝 众幕僚连忙应声:“是,殿下!” 幕僚退下后,书房内只剩下萧辞煜一人。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地盯着桌上的烛火,脑海中浮现出沈容音坚定而倔强的神情。 想到她独自面对皇后的压迫,他心中就涌起一阵说不出的烦闷与自责。 他轻叹一声,自嘲般地摇了摇头:“容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依靠我一次?” 烛火轻轻跳动,将他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愁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落寞。 清晨的沈府内,沈容音刚用完早膳,正倚靠在凉亭中翻阅药理书籍,思考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管家快步而来,禀报道:“小姐,太后身边的大太监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 沈容音抬眸,心中微微一动,但表面依旧镇定,将书轻轻放下,缓步迎至正厅。 太监早已等候在厅中,一见她便堆出恭敬的笑容。 “沈小姐,太后昨夜歇息时又觉胸闷,特意让奴才来请您入宫诊治。太后还说,您妙手回春,每次都能让她觉得舒服许多,这一回定要好好谢您。” 沈容音心下了然,面上却波澜不惊,微微欠身道:“太后娘娘抬爱,容音不敢有负,请稍等片刻,我收拾药箱立刻随您进宫。” 太监一边连声说着“请便”,一边拿起绢帕轻拭额间并不存在的汗珠,心中却感慨:“这沈小姐果然不愧为神医弟子,言谈举止竟丝毫不见傲慢。” 片刻后,沈容音提着随身药箱,带着元淳,与太监一同上了马车。 车轮轻碾过青石街道,发出细碎的声响,沈容音却默默凝视着车窗外的街景,眉宇间浮现出一丝若有所思。 “小姐,怎么了?”元淳察觉她的异样,小声问道。 沈容音垂眸,语气淡然却带着深意:“元淳,你觉得,若要改变一件事情的走向,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 元淳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是指陈千城翻案一事吗?” 沈容音轻轻点头,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意:“如今朝堂上的局势,皇后仗着娘家功劳已占上风,父兄虽尽力奔走,却难以撼动她的根基。而百姓虽多,但人心未起,他们的声音未被皇上听到。若能利用百姓的力量,让他们意识到真相或是感受到愤怒,或许局面会有所转变。” 说到这里,她目光一亮,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元淳,立刻去找罗大成,”沈容音语气转为果决,“让他立即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量。这件事情,可能需要他的帮助。” 元淳听罢,没有半分迟疑,立刻点头应下:“小姐放心,我马上去办!” 沈容音看着元淳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步骤。 她知道,这个办法虽然大胆,但如果执行得当,很可能会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 心中既有期待,又有几分隐隐的不安。 马车在皇宫前缓缓停下,沈容音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太后的寝宫里,氤氲的香炉烟气中,太后半倚在榻上,脸色虽略显倦怠,却比之前红润了不少。 沈容音静静立在一旁,手中持针,目光沉稳,等待着太后的吩咐。 “容音,听闻昨儿个皇后派人去找了你,可有为难你?”太后轻声开口,语气虽和煦,但仔细听却透着一丝试探。 沈容音微微垂首,笑容温婉却疏离:“多谢太后关心,皇后娘娘并未为难,只是提了些家常琐事。” 太后轻轻点头,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家常琐事?听说那陈千城已翻案昭雪,皇后有意让你与他复合。你怎么看?” 沈容音手中银针微微一顿,随即神色如常,继续稳稳落针在太后的穴位上。 “太后明鉴,臣女并无此意。陈千城与臣女早已恩断义绝,再无可能。皇后此举,臣女不敢揣测深意,但求自守清白,不愿再与之纠葛。” 太后听着,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并未立刻接话。 沈容音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必须抓住机会。 她停下手中动作,缓缓跪下,语气真挚却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 “太后,臣女自幼仰慕太后睿智贤德,今若无太后庇护,臣女恐怕难以自保。臣女恳请太后开恩,免去臣女再嫁陈家的可能,臣女感激不尽。” 太后扶起沈容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叹息。 “容音,哀家知道你的委屈。只是,这婚姻大事,虽皇上做主,但皇后娘家立了大功,这面子,哀家也不好插手。” 沈容音心中微微一沉,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太后明鉴,臣女只是希望守住父兄清誉,不愿再陷泥潭。若臣女连自身都无法掌控,又如何为太后分忧呢?” 太后听罢,语气稍稍缓和:“容音,哀家明白你的难处,但后宫的事,不比寻常。你若想彻底解脱,还需自己多做打算。” 沈容音心中失望至极,但表面仍保持恭敬:“多谢太后提点,臣女谨记在心。” 太后微微颔首,闭上双眼,似乎不想再多言。 沈容音继续为她施针,手上动作依旧从容不迫,眉宇间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重。 施针结束后,太后感觉神清气爽,脸上多了一些笑意。 “容音,你的医术果然了得,哀家今日又轻松了许多。这是你的赏赐,拿去吧。” 太监端来一只沉香木盒,打开后是几枚上好的南珠。 沈容音道谢后恭敬退下,脸上仍是淡淡的微笑,但眼底却透着一抹冷意。 “太后言辞闪烁,皇后步步紧逼……”沈容音心中冷笑,“既然如此,那臣女便只有自救了。” 沈容音出了寝宫,微风拂面,却未能拂去她眉宇间的阴霾。 匆匆赶回,未及换下外衣便直奔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书桌前,指尖轻敲桌面,眉头微蹙,脑海中回荡着太后的一番话。 “你若想彻底解脱,还需自己多做打算。” “多做打算……可是该如何做?” 第185章 当街找事 她低声喃喃,手指下意识地拂过桌上的药箱,脑海中浮现出最近发生的一切。 皇后步步紧逼,陈千城翻案,而太后虽对她稍有维护,却未到关键时刻。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元浅禀告:“小姐,罗将军来了。” 沈容音抬起头,眼中多了几分凌厉:“快请他进来。” 不多时,罗大成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之色。 他拱手行礼,语气低沉却透着急切。 “小姐,陈家翻案的事情在京城已经传遍了,我实在担心,若皇后强行要您做妾,咱们该如何应对?” 沈容音看着他,微微点头:“我也正为此事苦思冥想,太后那边虽稍作庇护,但并不足以阻止皇后。若皇后真要动手,我一己之力,怕是难以为继。” 罗大成闻言,神色凝重,忽然间他目光一亮,语气变得激动:“小姐,您可曾想过,若‘神医’的身份暴露在百姓面前呢?” 沈容音一怔,眉头微蹙:“暴露身份?此事太过冒险。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反而成了累赘。” 罗大成却摇头,笃定地说:“小姐,您要知道,这些年回春堂救治过多少百姓!您的‘神医’身份早就在百姓间传开,若是您公开身份,百姓自然会感恩戴德,甚至出面为您请命。皇后虽掌握权势,但她总不能对百姓的口碑置之不理吧?” 沈容音沉默,目光沉沉地看着罗大成,半晌才道:“你可知,这件事一旦曝光,意味着我再无退路。” 罗大成重重点头,神情郑重:“小姐,眼下我们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唯有反击,才能自救。再说,百姓的支持绝不仅仅是救命之恩,更是您未来立足的最大依仗。” 沈容音敛下眉间的犹豫。 她缓缓起身,背手走到窗边,看着外头渐渐笼罩在暮色中的庭院。 “你说得不错,回春堂这些年救治无数病患,若能获得百姓支持,皇后自然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对我下手。” 她转身,目光凌厉而冷静:“这件事,我答应了。不过,需要精密安排。先让人传消息到各处,挑那些曾受回春堂恩惠之人前来作证。我要让整个京城知道,‘神医’并非只是传说。” 罗大成大喜,连忙拱手:“小姐英明!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沈容音出声唤住他,“此事需低调行事,万不能打草惊蛇,尤其是皇后和陈家的眼线,一旦被他们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罗大成连连点头:“明白,这就去办。” 待罗大成离去后,沈容音缓缓坐下,目光微微闪动,似是在盘算接下来的每一步棋。 “皇后,既然你步步紧逼,那便莫怪我以百姓之声,成就我的护身利剑。” 房中烛火摇曳。 次日阳光明媚,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陈千城一身华贵长袍,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折扇,悠然地穿梭在人群中。 他脚步停在一处奴仆贩卖摊前,目光在几名年轻女子之间扫过。 这些女子无一例外都是貌美如花,穿着虽然朴素,却难掩眉眼间的娇俏之色。 摊主满脸堆笑,见他停下连忙热情介绍:“陈大人,这几位可是我这里最好的姑娘,年纪轻,干活利索,还乖巧听话,您可千万别错过了!” 陈千城微微一笑,语气漫不经心:“倒也看得过去,就这三个吧。” 摊主一听连连点头,迅速让人将三名女子领到陈千城面前。 那三名女子满脸惶恐,却不敢反抗,只能低眉顺眼地站着。 陈千城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家仆带人走。 正当他悠然自得地往前走时,迎面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沈容音穿着一身简单却雅致的淡青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清冷出尘的气质在热闹的街头格外显眼。 陈千城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抬脚挡住了她的去路。 “呦,这不是沈大小姐吗?怎么也有兴致上街来逛?我还以为你在家等着嫁人呢。” 沈容音停下脚步,抬眼看了他一眼,眸光冷淡:“陈大人出门买几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倒是兴致不减。我上街做什么,似乎轮不到陈大人管。” 陈千城不怒反笑,语气充满讽刺:“沈容音,别忘了,皇后已经下了旨意,你迟早都是要进陈家的门。到时候,你这些冷傲的态度,恐怕就不顶用了。” 沈容音冷哼一声,语气不屑。 “皇后的旨意?陈大人未免把自己抬得太高了些。真当凭借皇后撑腰,我就会屈服于你?我沈容音倒要看看,你陈千城能有几分能耐,敢让我嫁进你那肮脏的门。” 陈千城脸色一沉,语气恶毒起来。 “好,好得很。沈容音,你倒是牙尖嘴利,迟早有一天,你会跪在我面前求饶!等你落在我手里,我一定加倍奉还这些年你给我的羞辱!” 沈容音眼神如刀,直直看向陈千城。 “陈千城,看来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靠皇后就能横行无忌?等到你身后这棵大树倒了,你会比现在更惨。” 陈千城咬牙切齿,气得脸都红了,却只能看着沈容音冷冷转身离去。 他狠狠摔了手中的折扇,身边的家仆战战兢兢地上前劝道:“大人何必与一个女人生气?她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名声罢了。” 陈千城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被她气到?沈容音,她终究不过是个女人,等她进了我陈家的门,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听话!” 他转身大步离开,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 阳光洒在街道上,热闹的叫卖声与人声喧哗中,茶楼二楼一间雅致的包厢内,萧辞煜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冷然地注视着街头的一幕。 他亲眼看到沈容音与陈千城的争执。 陈千城那副嘴脸,无论是嚣张的姿态还是恶毒的言辞,都让萧辞煜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尤其是沈容音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清冷倔强的背影落入他的眼中,心中更是疼惜不已。 “这个陈千城,真是狗改不了吃……” 第186章 百姓们的爱戴拥护 萧辞煜低声怒斥,随即忍住了没有把最后几个字说出口。 他眉头紧蹙,手指敲击着窗边,脑海里迅速闪过无数个惩治陈千城的法子。 身边的侍从小心翼翼地递上一盏茶:“殿下,冷静些,那个陈千城也就是仗着皇后的势,真不值得您生气。” 萧辞煜冷冷一笑,眸中闪过一抹寒光:“不值得生气?那种人我一拳就能打趴下。但拳头解决不了问题,总得让他记住点教训。” 他语气微顿,转头看向侍从,目光凌厉却夹杂着一丝恶趣味:“去,把陈千城的车轱辘卸了,做得隐蔽点。” 侍从一听,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殿下,您……这是不是有点……” 话未说完,便对上萧辞煜冷然的目光,侍从瞬间噤声,低头掩去笑意:“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 萧辞煜淡淡道:“记住,干净利落些,我要他好好吃个哑巴亏。” 侍从连连点头,忍着笑意快步离开。 他一边走一边腹诽。 殿下平时稳重沉着,今日却用这样的法子整人,真是有趣得紧。 楼下街道依旧喧闹,茶楼内却弥漫着一股暗潮涌动的气息,仿佛酝酿着一场让人猝不及防的好戏。 夜色深沉,沈容音的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她冷静思索的面容。 罗大成恭敬地站在一旁,神情中透着些许激动和担忧。 “罗将军,这件事只能交给你去办了。”沈容音沉声说道,目光如炬,“将我被逼迫成亲的消息散出去,利用百姓的力量,制造舆论压力。” 罗大成微微一怔,随后重重点头:“小姐放心,我定会办妥!您曾救下那么多人,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沈容音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我从不想借百姓之力为己私利,但如今,我必须自保。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事,更是对皇后压迫的一次反击。” 罗大成听罢,心中大为佩服:“小姐大义,我明白,这就去办!” 翌日清晨,大街小巷悄然流传起关于沈容音的消息。 “听说沈小姐被逼着要嫁给陈千城!” “什么?她可是救了咱们这些穷苦百姓的恩人,怎么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没错!陈千城算什么东西,翻案不过是借了皇后的势,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沈小姐!” 消息迅速扩散开来,沈容音的府邸门口渐渐聚集起一群百姓,有年迈的老人、有年轻的夫妇,甚至还有孩子。 他们手中拿着瓜果、锦帛,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感激与不满。 “沈小姐曾救过我老伴儿的命,若没有她,咱们家早就没了主心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颤巍巍地说道,手里提着一篮子新鲜的水果。 “是啊,沈小姐是我们全家都要感谢的大恩人!她这样的人不该被逼迫!”一对年轻夫妇附和着。 “没错!咱们得为沈小姐出头!”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顿时引发了共鸣。 沈府的下人见状,连忙跑去禀告沈容音。 沈容音得知消息后,起身走到府门口。 她身着一袭素雅长裙,眉目间透着几分清冷从容。 看到门外熙熙攘攘的百姓,她心头微微一震,旋即恢复平静,迈步走到人群前。 “沈小姐!”百姓们纷纷叫唤,目光中满是敬仰与爱戴。 “各位乡亲父老,沈容音感激大家的厚爱。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我从未想过索求回报。” 人群中有人喊道:“沈小姐,您救了我们这么多人,您就是我们的恩人!现在您有难,我们不能不管!” 沈容音的目光在众人间扫过,看到那些带着质朴情感的面孔,心中竟有些感动。她轻声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请大家相信,我不会让自己受任何委屈。希望大家散去,不要因此耽误了自己的事情。” 尽管沈容音言辞恳切,但百姓们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人高声说道:“沈小姐,您救过我们,我们也要救您!哪怕只是站在这里,也要让那些什么皇后陈千城知道,您有我们支持!” 话音一落,人群爆发出热烈的响应。 沈容音看着这一幕,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但此刻,她只能顺势而为。 她朝人群拱了拱手,郑重说道:“沈容音谢过大家的好意。这份情,我记在心里。” 沈容音的府邸门口变得热闹非凡,百姓们自发聚集,义愤填膺地讨论着沈容音的遭遇。 而这一场面,也迅速传开,成为京城街头巷尾的焦点话题。 沈府今日显得格外热闹,门外人头攒动,府中的气氛却是一片复杂。 沈父坐在堂中,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叹道:“这哪里是家门,简直成了集市了。那些百姓虽是为阿音好,但咱们这家门都快出不了喽。” 沈回舟站在一旁,神色亦是无奈中带着一丝欣慰:“爹,您还别说,这事儿闹得虽然大,可也算是好事。总归,陈千城那狗东西不敢乱来了。” 沈父闻言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目光带着几分酸楚。 “阿音一个姑娘家,居然要靠这种方式来保全自己,真是叫人心疼。” 沈回舟嘴角抽了抽,想起外面那些百姓的义愤填膺,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百姓倒真是忠心护主。一个个在外头守得比咱府上的护院还牢实呢,谁想闯进来怕是都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沈父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说的也是,倒叫咱们父子俩成了甩手掌柜,想出门办点事儿都得派人通报。” “算了,今日也别想着出门了,直接派人去给陛下递个折子,就说咱们父子俩病了,暂不上朝。”沈父叹了口气,挥手吩咐管家。 沈回舟点头应道:“也好,免得出门被那些百姓追着问咱们阿音的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沈容音听见这话,从廊下缓步走入,手里端着一壶茶水,眉目温柔。 “爹,哥哥,你们就安心在府中歇着,这些事儿就交给我来应付吧。我既然能让他们来,自然能让他们走。” 第187章 回春堂人满为患 沈父看着女儿那从容淡定的神情,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欣慰:“阿音,爹知道你能干,可是这事儿拖得久了,总归不是办法。早点解决,咱们一家才能安心。” 沈容音轻声笑了笑,端茶给二人:“爹、哥哥,你们别着急,一切自有转机。我再去想些法子,保管这陈千城连做梦都不敢想娶我。” 沈父见状点点头,眼中有一抹欣慰:“阿音啊,咱沈家养了你这聪明的丫头,算是家门有福。” 安抚好父兄后,沈容音看着他们无奈窝在府中。 她走向厨房,轻声吩咐下人:“今日别做别的了,把材料都给我准备好,我想亲自下厨。” 厨房的婆子们闻言,顿时惊讶:“小姐您亲自下厨?可是有什么特别的日子?” 沈容音轻声一笑,眸光温柔:“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子,不过是想给父亲和哥哥做些元宵,让他们宽宽心罢了。” 婆子们听了,连忙将糯米粉、黑芝麻、白糖等材料备好。 沈容音撸起袖子,娴熟地揉着糯米粉团,将馅料包进去。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眉目间带着几分温暖的笑意。 “小姐这手艺,真是叫人羡慕啊!”一旁的小丫鬟忍不住夸道,“咱府上的厨子都没您包得这么好看。” 沈容音听了,不禁莞尔:“少拍马屁,等会儿煮好了给你们也尝一尝,看味道是不是也像模像样。” 一盏茶的功夫,热腾腾的元宵煮好了。 沈容音将碗端到堂前,父兄正愁眉不展地看着堆积如山的折子,见女儿端着元宵进来,顿时眼前一亮。 “爹,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元宵,你们尝尝。”沈容音笑着将碗放在桌上。 沈父和沈回舟接过元宵,舀起一颗放入口中,甜糯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 沈父忍不住点头:“阿音,这味道比咱府里的厨子还好!” 沈回舟也笑着附和:“是啊,这可是妹妹的手艺,谁还能比得上?” 沈容音见二人吃得开心,心中也多了几分轻松。 “爹、哥哥,咱们一家只要同心协力,什么难关都能过去。这陈千城,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翻不起什么大浪。” 沈父和沈回舟听了,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满室生暖。 清晨的京城街巷,刚刚露出第一缕阳光,唐润夫妇便带着自家儿子站在回春堂门前。 一见有人路过,唐夫人便激动地拦住,热情地开口:“大哥,您听说了吗?回春堂的神医沈小姐,医术高超,我家儿子就是她救的命!这样的大恩,简直是菩萨转世啊!” 路人被唐夫人的热情感染,停下脚步好奇问道:“哟,这沈小姐真有这么厉害?听说以前是隐在幕后从不露面,如今真的能见到人吗?” 唐润适时接过话头,激动地比划着:“何止是厉害!我家孩子病得几乎没了气息,京城里的名医都束手无策,是沈小姐用她独家的医术救回来的!不仅医术高超,还不收高昂诊金,简直是百姓的福星!” 旁边的人越听越感兴趣,忍不住问:“真的有这么神?她可治得了陈年顽疾?” 唐夫人一拍手,信心满满地答道:“只要还喘着气,沈小姐就能有法子!您若是不信,不如去瞧瞧,回春堂就在前头,她早已声名远扬,您去了准没错!” 随着唐润夫妇的热情宣传,回春堂外渐渐围满了百姓。 大伙儿口耳相传,不少人拖家带口赶来,有些人甚至从京城的外郊特意赶来。 一时间,回春堂门前人山人海,吵闹声此起彼伏。 “沈小姐真是妙手回春?我这老寒腿几十年了,真的能治好吗?”一个拄着拐杖的老汉眼神中透着期盼,问向门口的伙计。 伙计连忙笑着回应:“您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沈小姐医术高超,不但能治老寒腿,连那些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老伯,赶紧排队,沈小姐定会让您满意!” 另一边,一个怀里抱着病重孩子的妇人焦急地问道:“我家孩子一连病了好几个月,都快撑不住了,真能治好吗?” 唐夫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拍了拍妇人的肩膀安慰道:“别急,沈小姐连我家儿子的性命都救回来了,更何况你家孩子!回春堂就是救命的地方,你进去看看,准能安心!” 妇人听了,泪眼汪汪地向唐夫人道谢,然后挤进人群朝回春堂里走去。 回春堂内,沈容音坐在堂中,面前的长案上摆满了药箱和针灸工具。 她沉着冷静,双手飞快地诊脉开方,不时抬头对面前的病患讲解注意事项。 “这药三天一服,切记饭后服用。另外,这几日不可劳累,忌生冷辛辣。” “多谢沈小姐,您真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一个老者接过药方,感激地拱手行礼。 旁边等候的人群听见老者的夸赞,纷纷附和:“沈小姐真是妙手仁心,这样的医术,世间罕见!” “是啊,听说她不但能治病救人,还是个大好人,从来不乱收银两,连穷人都肯医治,真是我们穷苦百姓的福星啊!” 沈容音听着这些夸赞,并未多言,只是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忙碌。 站在门口的唐润夫妇望着眼前的人群,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唐夫人感慨道:“你看吧,我就说沈小姐救人无数,今日这些百姓的感激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唐润也笑着点头:“咱们能为沈小姐做些宣传,也是尽了绵薄之力。若没有她,咱家孩子早就没命了。” 人群中,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激动地说道:“沈小姐真是好人啊!这医术,这品德,真是让人佩服!” 旁边的百姓纷纷附和:“没错!有沈小姐在,我们这日子都好过多了!” 外面的人群仍在不断涌入,回春堂门前已然成了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回春堂内,伙计一脸焦急地跑到沈容音面前,低声禀报:“小姐,外面人越来越多了,不少人从早上排到现在都没看上病,大家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甚至还有人带着病重的亲人要求插队。我们人手不足,实在难以应付啊!” 第188章 适得其反 沈容音正低头为病人诊脉,听闻此言抬头略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 她沉声说道:“告诉大家耐心等待,按顺序来。若有危急情况,优先处理。你们几个伙计分开维持秩序,务必不要让人群失控。” 刘安点头应下,但显然脸上的焦急并未减退:“小姐,病人多倒是好事,可药材眼看着要不够用了。您看,是不是……” 沈容音一怔,略微思索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们先应付着,我去想办法。” 回到房间,沈容音反锁门后迅速闭目运功,手中捏诀进入空间。 一道灵光闪过,她便站在那片充满灵气的隐秘空间中。 让她意外的是,眼前的空间似乎比上一次更为宽广,远处还多了几片新生的灵田,田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药材,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这空间……竟然又扩大了?”沈容音心中震惊,随后露出欣喜的笑容。 她走近灵田,细细察看,只见每株药材都长得极为饱满,叶片翠绿,根茎粗壮,品质远超普通药材。 “看来这片灵泉水的作用还真是不可思议!”沈容音暗自感慨,随即不再犹豫,伸手施法,小心翼翼地将成熟的药材采集下来。 采集完毕后,她看着满满一筐药材。 “这些药材应该足够应付眼下的需求了。”她随即又检查了一下灵田,确保不会因为过度采集影响空间的运作,这才安心离开。 次日清晨,沈容音亲自将采集下来的药材送往此前合作的医馆。 医馆老板见到这些药材,眼中顿时闪过激动之色,连连感慨起来。 “沈小姐,这些药材的品质比上次还要好,真是世间少见!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它们物尽其用。” 沈容音点头,淡淡说道:“这些药材我信得过您的手艺,售价方面,您按市价处理即可。” 老板听后恭敬地答道:“这是自然!” 果然,药材一经上架,医馆门前便排起了长队。 不少患重疾的病人或家属慕名而来,纷纷争相购买。 由于药材品质极佳,且疗效立竿见影,价格更是一路飙升。 虽然价格堪称天价,但依然被抢购一空。 与此同时,医馆的每一份药材上都贴着“回春堂”三个字,迅速让这个名字在京城中声名大噪。 无论是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无不称赞回春堂药材的神奇。 “早就听说回春堂的沈小姐是神医,没想到连她的药材也是如此珍贵!”一名病患感慨道。 “没错,回春堂不仅治得好病,就连这些药材都能救人一命,简直是咱们老百姓的福音啊!”另一个人跟着附和。 随着回春堂的药材价格一路飙升,尽管药效卓著,但民间逐渐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 尤其是在那些无法负担高昂药价的百姓间,质疑声如同星火燎原,迅速蔓延开来。 “听说回春堂的沈小姐卖的药材都成了天价,咱们普通百姓可怎么活啊!” 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坐在茶摊上,愤愤不平地说道。 旁边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就算药效好,可也太贵了吧?这不是专门赚我们老百姓的钱吗?她一个世家小姐,怎么能理解我们这些穷苦人的苦!” 更有甚者摇头叹息:“原以为她是个济世为怀的神医,没想到,哼,还不是沽名钓誉,借着救人的幌子发大财!” 京城的大街小巷,酒肆茶楼间,关于回春堂的议论纷纷扬扬。 一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掩袖冷笑:“沈容音不过仗着神医的名号,把自己包装得清高罢了。她那药材,若真是为了百姓,怎么会定这么高的价?摆明了就是眼里只有银子!” 他对面坐着一位老者,捋着胡须,不无惋惜。 “真是可惜了这等医术。若她能把药材价格降下来,岂不是能救更多人?这分明是掉进了钱眼里,忘了行医本心。” 还有人忍不住摇头发笑:“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圣人?沈小姐不过是个世家女,凭什么对她抱那么高的期待?她能看病就不错了,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别想得太天真!” 一天清晨,回春堂门外围满了人,不少是曾经受过沈容音医治的百姓,但这一次他们却不像从前那般感恩戴德,而是带着质疑和愤懑。 “沈小姐,我们穷人看不起病,您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 ”一个老农推着虚弱的妻子,语气里带着隐忍的怒火。 “是啊,您这些药材,怎么就卖得那么贵?这跟那些只顾发财的商贾有什么区别?”另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满脸委屈。 “沈小姐,若您心中真有百姓,就该降价!否则这神医的名声,恐怕也要毁在这些银钱上了!” 面对这些质问,回春堂的伙计们一个个面色凝重,焦急地在门口维持秩序。 “大家稍安勿躁,沈小姐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伙计刘安大声劝说,但显然收效甚微。 流言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开始怀疑。 “沈小姐的那些药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会不会……根本是用来骗人的!” “哼!说不定她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一名怀疑论者冷笑。 流言很快传到了权贵之间,甚至有些大臣在朝堂上隐晦提及此事,认为回春堂的药材搅乱了京城市场的秩序。 一些与皇后关系密切的官员更是借此机会添油加醋。 “陛下,民间已经怨声载道,这回春堂背后是否还有别的意图,还请明察!” 更有心思深沉者在私下里议论:“这沈容音一介女子,却有如此巨大的财力和影响力。只怕,她的势力已经隐隐超出了寻常世家,或许需要好好查查。” 沈容音的名字从百姓间的赞美,逐渐变成了部分人的怨怼和质疑。 沈容音听着来自各方的风言风语,坐在书房中,手中的茶盏轻轻搁下。 她眉头微蹙,眸中寒光一闪而过,随即扬起一抹冷笑:“舆论么?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招手唤来刘安:“去把罗大成找来,这事,该让他们尝尝自己的手段了。” 第189章 调查真相 夜晚,沈府灯火通明。 沈父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因为紧张而微微晃动,茶水泼洒了些许。 沈回舟则站在一旁,神情不安。 “父亲,这些日子街上的流言越传越盛,说容音在回春堂卖药材发了横财,甚至有人说她为富不仁,欺压百姓。这不对劲!以容音的性子,她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沈父点点头,放下茶杯,声音低沉:“回舟,你说得对。容音向来不是贪财之人,况且她从前医治了那么多百姓,怎么会突然被如此诋毁?这背后……必有蹊跷!” 两人对视一眼,均觉事有蹊跷。 沈父抬手吩咐管家:“去,派人到回春堂打听清楚,务必查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探子就回来禀报。 “老爷,公子,回春堂确实药材价格奇高,但那些药材疗效也极为神奇。只是近来有人故意散布流言,说沈小姐眼中只有钱,利用神医名声牟利。听说背后似乎有人暗中推动舆论,事情才闹得越来越大。” 沈父闻言,重重一拍桌案,怒道:“果然!容音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有人故意污蔑她!” 沈回舟则更加担心。 “父亲,容音若不及时止住这些流言,只怕名声会受到极大影响。这对她的将来,不利啊。” 沈父点头,深深叹了口气:“是啊,名声乃女子一生之重。流言再难听些,容音今后如何立足?” 两人正担忧间,沈容音推门而入,一袭素白家常衣裙,脸上淡然自若。 她环视书房中的父兄,淡然一笑:“父亲,大哥,我听说你们派人查探回春堂的事情了?” 沈父闻言,一脸愧疚。 “容音,不是我们信不过你,只是那些流言太过可恨,作为父兄,我们不得不担忧。” 沈容音走上前,给沈父倒了杯热茶。 “父亲,我明白你们的担心,但我并未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凡事心中有数即可。” 沈回舟急切问道:“容音,你真的有办法解决吗?那些流言是有人故意煽动,想要毁你名声!” 沈容音抬眸,笑意从容。 “当然有办法。这件事背后之人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我正等着他们出更多的破绽。到时候,他们越是推波助澜,我的反击就越是有力。” “容音,舆论这东西,有时候即便澄清,也未必能立刻扭转过来。万一这些话传入皇上或太后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沈容音闻言,轻声笑道:“父亲放心,太后早已见过我的医术,皇上也不是轻信谗言的人。至于这些流言,我自有办法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沈父和沈回舟对视一眼,最终选择相信沈容音。 沈父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叮嘱:“既然如此,我们便听你的。只不过,容音,若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们,不可硬撑。”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平安无事。”随即又补充道,“这件事即将有一个了断,我会用事实让那些人闭嘴。” 看着她自信离去的背影,沈父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心性如此刚强,倒是叫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有些汗颜啊。” 沈回舟也笑了:“是啊,不过既然容音有信心,我们便拭目以待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容音推开门,随手放下披风,重重坐在桌前,脸上的淡然掩盖不住内心的气愤。 她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却觉得茶水苦涩难咽,眉头微蹙。 元淳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将门关好。 “小姐,您是不是在生气?那些人实在太可恶了,明明是掌柜自己抬高价格,怎么能让小姐替他背这个黑锅!” 元淳越说越气,眼眶都红了。 “小姐这么辛苦,帮助那么多人,反倒被这些人编排!那些舆论,实在是太过分了!” 沈容音闻言,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元淳,语气冷静。 “确实是掌柜的问题,他一味逐利,才给了人可乘之机。我知道他想多赚些钱,但不该将我置于风口浪尖。” 元淳咬着唇,气呼呼地。 “掌柜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小姐信任!不如我们把药材直接收回来,重新找人卖!” 沈容音摇摇头,目光深邃。 “掌柜确实有错,但眼下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我们与医馆的合作才刚刚起步,若贸然撤回,恐怕反倒中了别人的圈套。” 元淳愣了愣,眉头微蹙。 沈容音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流言止于智者。那些人能利用药材价格的事攻击我,我也能利用这件事反击。但要解决问题,得从源头入手。元淳,我需要掌柜抬高价格的证据。” 元淳连连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来!可是,掌柜精明得很,怕是不会轻易留下痕迹,怎么办?” 沈容音唇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 “再精明的人,也会露出破绽。他与那些药商交易时,总会留下书信或者账本。你去找管家,让他安排可靠的人去调查,重点盯住掌柜最近几日与药商的往来记录,无论是口供还是实物证据,都要一并收集。” 元淳顿时眼睛一亮:“明白了!小姐,我这就去办!那些人既然敢污蔑小姐,就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容音看着元淳转身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握紧手中的茶杯。 世人皆信谣传,欲要平息这场风波,就得让事实自己开口。 掌柜,你给我惹的麻烦,我会让你自己收拾干净! 屋内的灯火明亮,沈容音倚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夜色。 风吹得树影摇曳,她的思绪却如同湖水般平静且深沉。 次日,下午的日头并不毒辣,斜阳洒在铺子前的青石板路上,透着几分静谧。 沈容音身着一袭素雅长裙,步履轻盈缓缓走向医馆。 随行的丫鬟元淳跟在一旁,手中捧着一叠整齐的账册和书信。 掌柜的一眼瞧见沈容音进门,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意,态度殷勤得近乎谄媚。 第190章 惩治黑心掌柜 “哎呀,这不是沈小姐吗?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放心,您上次的药材可真是好东西,卖得是供不应求啊,咱们赚了不少,您简直就是我们的财神爷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堆笑地端上一杯热茶,递到沈容音面前,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沈容音却连一眼都没施舍给茶杯,只是冷冷看着掌柜,语气平静却透着寒意。 “掌柜的,这些日子,你可真是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掌柜闻言,不仅没有察觉异样,反倒更加得意,连连点头。 “可不是嘛!全京城的人现在都知道,回春堂的药材那是顶顶的好货,谁用谁知道!您放心,咱们合作可是双赢啊,我呢,赚了点小钱,但全是靠着您的好药材!” 沈容音冷笑一声,目光犀利地看向掌柜。 “小钱?掌柜的,当真是小钱吗?你把价格抬到天价,是想让所有人都骂我是贪财不义之人,好趁机给你自己谋利吗?” 掌柜一听,脸色一僵。 “沈小姐,您这是哪里话啊?我可不敢!咱们这药材价格,那都是市场决定的,您也知道,这世道,东西好,自然值这个价啊!” 沈容音冷哼一声,元淳已经将账册摆在掌柜的面前,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每一次药材销售的细节,以及掌柜私自抬高价格的证据。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隐隐冒出冷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这个……这个……沈小姐,您听我说,这账目嘛,呃……是手底下的人不小心记错了!绝对不是我有意抬价,我一向是守规矩做生意的,您明鉴啊!” 沈容音冷冷一笑,眸光如利刃般直射他的心底。 “记错了?掌柜的,这些账本上的字,可是你的亲笔签字吧?你做生意做得如此没有良心,是想把我一起拉下水?今日,我必须讨个说法。” 掌柜被逼得满头大汗。 “沈小姐,您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也是一时糊涂,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啊!” “好,那咱们就好好说。你既然这么喜欢高价销售,那就把这些不义之财都退出来。还有,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药材价格必须统一,绝不许再有任何私自抬价的行为。否则,我不介意将这些账目呈给官府,让他们来好好查查。” 元淳立刻递上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契约。 沈容音冷冷地看着掌柜:“签字画押。” 掌柜连忙接过契约,颤抖着手在上面按了手印,递还给元淳。 “沈小姐,这下您放心了吧?我一定遵守契约,保证不再犯错!” “希望掌柜记住今天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沈小姐,您教训得是,小的再不敢犯错了。”掌柜强忍着心中的失落,拱手赔笑,“日后小的必定以民为天,按照契约办事,绝不再抬价坑害百姓。” 沈容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掌柜的,这次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记住,民心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你再有贪心之举,不仅我不会放过你,天理也不会放过你!”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管你有多大的生意盘子,也得明白一个道理——赚钱可以,但不要昧着良心。坑害百姓的钱,挣得越多,报应就会来得越快。” 掌柜的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冷汗。 “沈小姐教训得是,小的愚钝,以后一定听从您的教诲,好好经营,再也不敢有半点心思。” 沈容音见他态度恭顺,却未完全放下戒备,冷声道:“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别等到我再来时,已经无法挽回。” 掌柜战战兢兢地弯下腰:“不敢不敢,您放心,小的一定守规矩!” 目送沈容音和元淳离开,掌柜的满脸的谄媚笑容终于垮了下来。 他重重地坐在铺子里的椅子上,一双手攥紧了膝盖,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黄连。 “唉,这可怎么办啊……”他捶了捶自己的大腿,喃喃自语,“这些药材本来能卖出天价,现在可好,全都要按统一价格卖,别说赚大钱了,光是这些成本都得仔细掂量!” 掌柜叹了一口气,心中难免感到失望,想起那些垂涎欲滴的富商和贵族们,他心里像被火燎一般难受。 然而,他又不敢怠慢沈容音。 沈容音的背景和她手中的契约,如同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刃,让他不敢有半分逾矩。 “算了,算了,做点良心生意吧,总比把自己赔进去强……” 掌柜捏了捏眉心,神情复杂。他一边觉得遗憾,一边又觉得自己不该轻举妄动,最终只能无奈接受眼前的现实。 “看样子,我还是老老实实按沈小姐的规矩来吧。” 掌柜喃喃自语,最终不得不将满腹的不甘压在心底。 自从沈容音统一药材价格,将品质极高的药材以合理的价格出售,许多曾因高价而放弃医治的百姓得以买到药,健康逐渐恢复,街头巷尾无不感激沈容音的大义。 唐润夫妇更是满怀感激,将沈容音的事迹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沈小姐不仅医术高明,还始终为我们这些老百姓着想,这样的恩德哪能不记!” 唐润在茶馆里对众人说道,声情并茂。 “这回药材降价,大家能买得起药,全是她的功劳!” “可不是嘛,当初我儿子病重,若不是沈小姐出手相救,我儿子哪能活到现在?沈小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也是咱们所有百姓的福星!” 周围百姓纷纷点头附和:“沈小姐是活菩萨!不仅医术好,还如此体恤我们,这样的人实在少见!” 一时间,百姓们的议论和赞美声传遍京城。 之前那些因舆论被动摇的声音,也随着事实真相的曝光而逐渐平息,百姓们重新认识到沈容音的善良和大义。 “原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全是假的,沈小姐真是个好人啊!” 一位老妇人感慨万分,“她这次药材降价,救了多少人家,这样的大恩人,咱们可得记住!” 第191章 雕像 “可不是嘛!听说她连赚来的钱都拿去帮更多的人了,真是咱们京城的活菩萨!” 这份感激迅速化为行动。 一些百姓自发组织起来,聚集在回春堂附近,商量着为沈容音建一座庙堂,以表感激。 “咱们建一座庙,把沈小姐的善举流传下去,也算是对得起她为我们做的这些事!” 消息传到沈容音耳中时,她正埋首于药材调配,听到这个提议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元淳急匆匆地跑进来,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小姐,不得了了!外面说要给您建庙堂呢!这事传得人尽皆知,大家都夸您是活菩萨!” 沈容音闻言,放下手中的药材,微微蹙眉。 “荒唐!我不过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哪里当得起‘菩萨’二字?” 她连忙吩咐元淳:“快去告诉他们,我绝不允许建什么庙堂!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最重要的,切莫再浪费人力物力做这种事。” 元淳点点头,赶紧跑去传话,然而那些百姓听后依然不愿罢休。 “既然小姐不让建庙,那我们就自己在家供奉!”一个老汉坚定地说,“只要能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怎么样都行!” 很快,街头巷尾的百姓开始自己动手,在家中雕刻或绘制沈容音的肖像。 有的用泥土捏出小雕像,有的用木头刻出她的模样,甚至还有手巧的妇人用布料和绣线做出沈容音的画像。 他们将这些像供奉在家中,日日焚香祈祷。 “沈小姐是我们百姓的恩人!”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泥像说道,“有了她,我们才能看得起病,这样的人,真是活菩萨!” 沈容音站在府中,看着手下人送来的这些雕像和画像,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轻抚摸着一尊木雕,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这些百姓……”她低声说道,语气中既有感动,也有些许无奈,“他们实在太淳朴了。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尽力而为,却换来了这样的信任。”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元淳说:“将这些雕像妥善安置,这份心意,我会一直铭记。”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沈容音的名气在京城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街头巷尾无论是茶馆酒肆,还是街边小贩,都在谈论这位“回春堂的活菩萨”。 不仅如此,许多工匠还瞄准了商机,开始制作与沈容音相似的雕像和画像,放在摊位上售卖,吸引了众多百姓围观。 “你看这个雕像,多像沈小姐啊!”一位年轻的妇人驻足摊前,目光中带着钦佩,“她的药材救了我爹的命,这尊我要买回去,供奉在家里!” “还有这个画像,瞧瞧这眉眼,简直一模一样!”摊主热情地吆喝着,“买回去放在家中,保准全家平安!” 萧辞煜穿着便装,低调地走在京都热闹的街头。 身边的护卫梁文小心翼翼地跟随左右。 他原本只是出来散散心,却在一个工匠摊前停下了脚步。 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大小的泥塑雕像,其中一尊格外引人注目。 雕像不过巴掌大小,却刻画得惟妙惟肖。 那眉目间的清冷与从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是沈容音本人。 萧辞煜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了,伸手拿起雕像,端详了许久,眼中多了一丝温柔。 “这还真是像极了……”他低声喃喃。 护卫梁文在一旁忍不住打趣道:“殿下,这雕像做得确实不错,不过您盯着看了这么久,是不是心里头藏了什么想法?” 萧辞煜闻言,脸上瞬间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轻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不过是觉得这工匠的手艺了得罢了。” 梁文压低声音笑道:“殿下,您都看了这么久了,干脆买回去吧,也算是……给自己解解相思。” “胡说什么!”萧辞煜瞪了梁文一眼,但还是转头对摊主说道:“这尊雕像我要了。” 摊主见有人出手购买,连忙点头哈腰。 “公子真是有眼光,这可是我们铺子里卖得最好的一款!像您这样的年轻公子,买回去供奉,保准有福气!” 萧辞煜面色不变,付了银子,抱着雕像转身离开。 梁文紧随其后,眼角含笑地看着自家主子,忍不住继续打趣道:“殿下,这雕像您可得放在书房,免得被人看见,误以为您……” 萧辞煜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一丝威胁:“再多说一句,回去抄三遍兵书。” 梁文立刻闭了嘴,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回到府中后,萧辞煜将雕像摆放在书房的案几上,位置显眼,抬眼便能看见。 他站在桌前,端详着这尊雕像,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而起。 那双雕刻出来的眼睛虽无神,却像极了沈容音平日里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疏离与冷静,仿佛总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两人隔开。 他轻轻叹了口气,自嘲般地笑了笑,低声说道:“沈容音,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对你……” 话未说完,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书房。 在门外守着的梁文见自家殿下从书房走出,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忍不住偷笑。 他低声对身旁的侍从说道:“殿下这心思藏得还真是深,可惜啊,沈小姐这人,恐怕还没察觉呢。” 侍从摇头叹气:“看殿下这样子,怕是要折腾好一阵子了。” 转眼间,又到了沈容音进宫给太后治病的日子。 这一天天色已然微微发暗,宫灯初上,洒下一片暖黄的光辉,掩映得太后的寝宫更加庄重肃穆。 一路跟随小太监进入殿内,她一眼便看到太后端坐在凤椅上,而一旁的皇帝也在,面色沉静如水。 这样的场景让沈容音心中微微一凛。 太后素来独居自己的宫殿,极少与皇帝同处,今日这般阵仗,分明是早有预谋。 她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恭敬:“民女见过太后,参见皇上。” “免了吧。”太后的声音温和,面上带着端庄的笑意,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容音,过来坐。” 沈容音依言坐下,但她的一颗心却未曾松懈。 第192章 太后的为难 “容音啊,”太后开口,语气含着几分慈爱,但眼中却流露出审视,“近日你的名字在京城可是风头无两。百姓将你称作‘活菩萨’,甚至还为你修建庙堂。这些事,你可曾听说?” 沈容音微微一怔,随即低头恭敬答道:“回太后,民女确实有所耳闻,但民女从未想过让百姓如此盛赞,实在惶恐。” 太后闻言,笑意加深了一分,目光却越发深邃。 “惶恐?可这事偏偏与你有莫大干系。容音,你这一手医术,实在叫哀家叹服。可你这身份,哀家和皇帝心里都有数。说吧,为何非要隐瞒?” 这话一出口,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了几分。 皇帝静静看着沈容音,双手交叠,未发一言,却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沈容音知道,这是一场试探。 她垂下眼睑,沉思片刻。 “回太后,回皇上,民女确实对医术略通一二,但因身份是民间女子,难免受人质疑。迫于无奈,这才编造‘神医’之名,只为行医救人,并无其他恶意。” 她的回答条理清晰,既承认了“神医”身份的由来,也强调了自己的无辜。 皇帝这时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却暗藏威严。 “既然是为了行医救人,那为何近来却传出你与陈千城的婚事?容音,你可知陈千城翻案后,这件事对你的声誉有何影响?” 沈容音心中一震,她早料到今日的对话不会轻松,却未想到皇帝会直接挑明此事。 她抬眸与皇帝对视,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皇上,此事民女确实无力阻拦。陈千城翻案后便向民女提亲,甚至扬言要以妾室之礼迎娶民女。民女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若非为了自保,民女也不愿掀起这样的波澜。” 此话一出,太后眉头微蹙。 她显然是被压抑的怒意所动。 “容音,哀家素来知你聪慧,可你这几日闹得京城满城风雨,百姓将你抬得如此之高,你让哀家如何自处?难道你不知,天子脚下,万事应以皇权为尊?” 太后的话掷地有声,殿内一片寂静。 沈容音跪在地上,垂下的眉眼遮住了眼底的波澜,只是语气恭敬答道:“太后明鉴,民女从未想过掀起风波,更无意冒犯皇权。京城百姓口中的称赞与言辞,实属民女无心之过。” 太后冷哼一声:“无心之过?若人人都像你这般‘无心’,那这天下还不得乱了套!” 就在太后准备继续开口指责时,皇帝摆了摆手,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母后,容音虽引起了一些风波,但未曾触及皇权,更无犯上之心。如今她在百姓中声望甚高,若此时过于苛责,只怕会引起更多议论,不如暂且听听她的想法。” 太后看了皇帝一眼,虽心中仍有不满,但也明白皇帝所言有理,只好冷冷哼了一声,没再继续。 皇帝的目光落在沈容音身上,语气缓和了几分。 “容音,朕知道你心系百姓,但京城风波未平,若你确有想法,不妨说出来。朕倒要听听,你想如何为民做事?” 沈容音抬起头,目光清亮,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 “回皇上,民女虽不才,但深知百姓之难处。若皇上准许,民女愿为百姓开设义诊堂,以回春堂为例,为贫苦之人免费看诊,以尽绵薄之力。” 太后闻言,眉头微蹙,带着几分不满。 皇帝沉思片刻,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容音一眼,语气却模棱两可。 “你的出发点虽是为百姓着想,但此事影响甚大,需从长计议。容音,朕会召集朝臣商议,待时机成熟再定夺。” 沈容音听得明白,皇帝的这句话分明是在拖延。 她低头行礼,语气中带着恭顺:“多谢皇上恩典,民女明白,此事非一时可定,自当静候圣裁。” 太后端起一旁的茶盏,眉头紧锁。 虽对沈容音的提议不甚满意,但也知其在百姓中的声望已不可小觑。 她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有再多言,只是摆了摆手:“既然皇帝决定了,那哀家也不再多言。容音,日后行事需更谨慎些,莫要再掀起波澜。” 沈容音垂首应答:“民女谨记太后教诲,不敢再生事端。” 太后与皇帝目送沈容音离开,殿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太后叹了一口气:“皇帝,这丫头到底有几分本事,但哀家还是担心她会引火烧身。” 皇帝未答,只是目光微垂,似在思索。 沈容音从皇宫大门缓步而出,身后是巍峨的金銮殿和象征权力的宫墙。 夕阳西下,金红的霞光洒在她清冷的面容上,给人一种出尘的美感。 然而,她心中并不平静,皇帝模棱两可的态度,太后的暗藏不满,都让她隐隐觉得前路荆棘丛生。 正当她准备上马车时,一声熟悉的呼唤自不远处传来:“沈姑娘。” 她回头,便见萧辞煜身着深蓝色锦袍从不远处走来。 他身姿笔挺,步伐稳健,目光如夜空般深邃,带着一丝难掩的喜悦。 “沈姑娘,真巧,竟在这里遇见你。”萧辞煜语气温润,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他站定在沈容音面前,目光中夹杂着几分欣赏与试探,“想必刚才是给太后请安吧?姑娘真是尽心尽责。” 沈容音微微福身,语气疏离:“正是。萧殿下为何在此?” 萧辞煜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皇兄叫我去御书房议事,出来时正巧看见姑娘。沈姑娘果然聪慧,能拖延婚事至今,定是另有打算吧?” 此言一出,沈容音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目光淡淡落在萧辞煜身上,神色疏离:“殿下此言何意?婚事之事,本是皇后擅作主张,民女从未参与谋划。” 萧辞煜听了,有些尴尬,但仍不放弃:“本王并非指责姑娘,只是……若有需要,本王愿意出力相助。” 沈容音轻轻抬眸,眼中却带着些许寒意。 “多谢殿下好意,但此事民女自有计较,无需劳烦殿下。宫门之外,殿下若再与民女交谈过多,只怕不合礼数。” 第193章 赌坊 萧辞煜听闻,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敛去。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沈姑娘,莫非你对本王有偏见?还是说,你觉得本王与陈千城并无不同?” 沈容音摇摇头,语气平静而冷淡:“殿下身份尊贵,岂能与陈千城相提并论?只是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与殿下有过多牵扯。” 萧辞煜的眉眼间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多谢殿下垂爱。时辰不早,民女该回府了,殿下请便。” 说罢,她不再多言,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马车夫恭敬地掀开帘子,她未曾回头,只是径直上了车,留下萧辞煜伫立在原地。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轻声喃喃:“沈容音,你的冷漠,到底是为了避嫌,还是……根本不想让我靠近?” 车内,沈容音掀起窗帘的一角,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萧辞煜。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寂,但她很快放下帘子,闭上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 “人心善变,无论是殿下,还是陈千城,皆不可轻信。” 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表情恢复平静,“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解决婚事的方法。” 萧辞煜从宫门出来,虽面上平静,心中却因沈容音的冷淡而沉闷。 他走在回府的路上,街道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路过一处赌坊时,他的脚步不由一顿,目光落在赌坊门口的一道人影上。 那人正是陈千城。 他一身锦衣华服,手里握着一把折扇,倚在赌坊门口,对来来往往的人评头论足,嘴角含笑,神情中满是轻浮与不屑。 萧辞煜眸光一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站在街角的阴影处,抬手招来身边的随从。 “陈千城竟敢如此招摇,看来他还真不怕出事。”萧辞煜语气冷淡,随从低头附耳听着,却隐隐觉得背后发寒。 “殿下,陈千城如今靠着皇后的庇护,确实是有些嚣张,但他若继续这样高调,迟早惹祸。” 萧辞煜微微点头,眸光闪过一丝深意:“既然如此,不如给他再添点麻烦。” 随从一愣:“殿下有何吩咐?” 萧辞煜眼中寒意渐浓,低声吩咐:“你去安排人带他进去,让他彻底陷进这赌局里去。记住,不要太急躁,也不要太明显,我要他一步步滑向深渊。” 随从闻言,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心中暗叹陈千城惹到谁不好,偏偏惹到萧辞煜。 即便如此,他还是恭敬应声:“属下明白,殿下放心。” 片刻后,赌坊门口突然出现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他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银票,笑容满面地朝陈千城走去。 “陈公子,原来您也在这里!”男子一脸惊喜,热情地拱手,“小的刚在里头赌了几局,手气不错,赚了不少银子。公子今日要不要试试运气?” 陈千城斜睨了他一眼,轻笑道:“哼,本公子岂会跟你这种人挤在一块儿赌钱?” 男子连忙讨好地笑:“公子可千万别这么说,小的这几局可都是用小赌换大赢的法子,要不公子进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陈千城听了有些心动。 他自小花天酒地,虽然皇后的命令让他最近稍微低调一些,但赌坊这种地方,他向来兴趣不减。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盯着,便冷哼一声,随手将折扇收起。 “罢了,本公子今日就随你看看,看你嘴里的‘大赢’到底是什么样子。” 男子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公子里边请。” 不远处的街角,萧辞煜背靠一棵树,眼神深沉,嘴角挂着冷冽的笑意。 他的目光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牢牢锁定了陈千城的身影。 “陈千城,好戏才刚刚开始。”他低声喃喃,声音里满是寒意与嘲弄。 随从悄然回到他身边,低声禀报道:“殿下,人已经进去,一切安排妥当。” 萧辞煜点点头,目光收回,淡淡道:“很好。下一步,让人盯紧他,确保他输得一干二净,最好欠下一笔巨款。我要让他彻底无法翻身。” “是!” 随着随从消失在夜幕中,萧辞煜站了片刻,随即转身离去。 陈千城跟着那名中年男子进入赌坊,迎面扑来的便是喧嚣与热闹。 赌桌上的人群热情似火,手中的银票、铜钱被丢在桌上,掀起一阵阵惊呼和欢笑。 陈千城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随即被男子引到了一张显眼的赌桌前。 “陈公子,这桌才刚开始,您来得正是时候。”男子热情地招呼陈千城坐下。 陈千城哼了一声,随手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懒洋洋地说道:“本公子可不屑跟你们小赌小闹,今天就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让我赢钱。” 第一局,骰盅揭开,陈千城压中的点数赫然是赢家。 荷官笑得满脸褶子,将一叠银票递到他面前。 “恭喜陈公子,运气真好!” 第二局,他再次押中,赢得更多。 短短几局下来,陈千城的面前已经堆满了银票。 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还拍着旁边人的肩膀炫耀:“看看,看看,这才是真正的贵人运!本公子出手,哪有不赢的道理?” 男子趁机恭维:“陈公子果然是天生的赢家!这运气,小的这辈子都没见过。” 陈千城听了更加飘飘然,哪还肯离开?荷官趁机奉劝:“陈公子,赢钱就收手,这可是赌场的规矩。” 陈千城冷哼一声,傲慢地说道:“本公子的钱用不完,今天非要把你们赢个底朝天。” 在赌坊后院的暗处,萧辞煜静静地站着,耳边听着随从的禀报。 “殿下,陈千城已经赢了不少银子,但他不肯走,正准备加注。” 萧辞煜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很好,他不走正合我意。告诉里面的人,把他的运气维持到半夜,让他越陷越深。” 随从点头:“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 赌局继续。 第194章 中奇毒 陈千城越赌越大,荷官和赌徒们也刻意引导他,抬高赌注。 他毫无防备,完全沉浸在赢钱的快感中。 他的随从几次提醒他离开,都被他挥手打断。 “闭嘴!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再赢点拿回府庆祝,别来扫兴。” 随从无奈,只能默默退下。 就在陈千城沉迷赌局时,罗大成从旁经过,无意间看到赌坊的热闹景象,注意到门口停放的豪华马车。 再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陈千城。 他皱了皱眉,随即让手下打听情况。 很快,手下回来禀报:“陈千城在里面赌得正高兴,听说已经赢了不少银子。” 罗大成冷哼一声,喃喃自语:“赢?这种地方能让他一直赢下去?怕是有人盯上了他。” 罗大成带着消息赶到沈府,见到沈容音后,他神色复杂地说道:“小姐,陈千城被人引到赌坊,现在正在里面赌得不亦乐乎。我总觉得不对劲,担心会牵连到您。” 沈容音正在翻阅医书,听到这话眉梢微挑,冷声道:“他爱赌就赌,我又不是他的谁,何必去管?” 罗大成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可是他毕竟跟您——” 话没说完,沈容音抬眼,目光凌厉地打断:“罗大成,我记得跟你说过,我不欠陈家什么。他自己走进陷阱,活该,与你何干?” 罗大成连忙低头:“小姐教训得是,是小的多嘴了。” 沈容音叹了口气,语气稍缓:“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必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罗大成点头,退了出去。 而沈容音的目光却透过窗户,看向远方的夜色,唇边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清晨,阳光洒在回春堂门前,病患们早早排起长队,熙熙攘攘的声音混杂着偶尔的咳嗽声。 沈容音正坐在堂内,翻阅医案,静静思索着药方的改良。 就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踉跄着冲了进来,怀里背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 妇人的眼眶深陷,显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神医!神医啊!求您救救我家老爷,他……他快不行了!” 妇人扑通一声跪在沈容音面前,声音哀切,引得堂内其他病人纷纷侧目。 沈容音眉头微蹙,连忙起身,将妇人扶起。 “先别急,慢慢说清楚,你家老爷是怎么回事?” 妇人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神医,我家老爷中了奇毒,已经昏迷三天三夜,手脚冰凉,气若游丝。我们找遍了全京城的医馆,谁都说无能为力!我实在没办法了,听人说神医妙手回春,所以才抱着老爷来求您,求您一定救救他,求您啊!” 说着,又重重磕了几个头。 沈容音看了一眼老者,只见他双眼紧闭,面色发黑,嘴唇呈现出不正常的紫色,显然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 她心中一沉,但面上不显,稳住情绪说道:“把人抬到屋里来,我给他把把脉。” 妇人连连点头,几个伙计连忙上前,将老者抬到诊室的床上。 沈容音坐在床边,仔细搭上老者的脉搏。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果然,这是一种罕见的奇毒,毒素极为顽固,已经在体内蔓延。 妇人在一旁哭泣着:“神医,我知道老爷的病难治,但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哪怕能多活几天也好啊!” 沈容音看着妇人的眼泪,不由得心中一软,轻声说道:“夫人,我会尽力而为,但治愈需要时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妇人闻言,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多谢神医,您只要愿意救,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容音转头吩咐:“把门关好,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伙计们闻言连忙关上门,将屋内腾空,只剩下昏迷不醒的老者和泪眼婆娑的妇人。 沈容音看了妇人一眼,说道:“夫人,你在外面稍等片刻,我要全力施针。” 妇人连连点头:“好,好,我就在门外守着,不打扰您。” 待妇人离开后,沈容音立刻将房间内的灯熄灭,四周陷入昏暗,她从袖中取出几根银针,将针头在掌心轻轻一抹,银针瞬间泛起淡淡的青光。 她口中念念有词,手法娴熟地将银针一一刺入老者的穴位。 施针之后,她闭上眼睛,默默运转法力。 房间内隐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灵气,笼罩着老者全身,原本紫黑的面色竟然逐渐褪去一丝暗色,恢复了些许正常的血色。 沈容音额头微微渗出汗珠,她咬紧牙关,继续用灵力冲击毒素。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她才缓缓睁开眼睛,手上的银针同时颤动,发出一声轻响,仿佛毒素已经被拔出。 沈容音将银针拔下,用手指轻轻按压老者的脉搏,发现跳动已经比先前稳定了许多。 她松了一口气,将银针收入盒中,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妇人焦急地迎上来:“神医,怎么样了?老爷他……” 沈容音面带疲惫,但语气却平静:“夫人放心,他的命暂时保住了。不过这毒性深种,还需慢慢调养,回去之后按我开的药方抓药煎服,三日后再来复诊。” 妇人闻言,顿时喜极而泣,连连磕头:“多谢神医,多谢神医!我们一家没齿难忘!” 沈容音扶起妇人,柔声安慰:“别急着谢我,好好照顾老爷才是正经。回去后一定按时服药,切不可懈怠。” 妇人泪眼朦胧地答应,伙计们将老者抬回了车上,而妇人始终不停地道谢,直到离开回春堂。 沈容音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回到堂内,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几日后,回春堂内,病人和家属络绎不绝地进出,沈容音坐在内堂一角,神色显得有些疲惫。 刚刚送走了一名患者,她正准备稍微歇息片刻,突然听见外堂传来一阵欢呼声。 紧接着,早前求诊的那名妇人激动地冲了进来,扶着已经清醒的老者,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 “神医!神医!老爷醒了!醒了啊!他刚刚还能说话了,这全是托您的福!”妇人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激动得有些哽咽。 第195章 菩萨神医 沈容音正要开口,刚刚施法过度带来的虚弱感陡然涌上,她的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身边的丫鬟机灵,一把扶住她,让她坐回椅子上。 “小姐,您没事吧?”丫鬟担忧地看着沈容音,眼眶微红。 沈容音摆了摆手,声音略显虚弱但依然温柔:“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 妇人见状,更是感激得不知所措,拉着老者颤巍巍地跪下,再次磕头。 “神医,您救了我们一家!还因此累坏了身体,我、我实在没脸见您!这些银子,请您务必收下,权当我等的一点心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传来银子碰撞的清脆声响。 布袋看起来很旧,显然是这家人多年积攒下来的所有积蓄。 妇人双手递上,眼中满是祈求:“这些银子虽然不多,但请您一定收下!不然我实在心里过意不去。” 沈容音看了一眼那布袋,抬手轻轻推了回去,柔声道:“夫人,这毒虽然难治,但对我来说不过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罢了。这钱你们留着吧,老爷后续还需要好好调养,不能缺了吃药的钱。” 妇人连连摇头,含着眼泪说道:“不行!神医您太仁慈了,我们若不表示一点心意,实在是——” “夫人,”沈容音轻轻打断她,语气坚定中带着柔和,“救人是我的职责,这银子我不能收。若是真心感谢,就好好照顾老爷,后续病情若有任何变化,随时来找我。” 妇人听了这番话,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下来,不停地磕头,嘴里不断重复着:“神医大恩大德,我们一家永生难忘!” 沈容音连忙将妇人给扶起来。 这一幕落入周围候诊百姓的眼中,顿时引发了一阵骚动。 “沈神医可真是菩萨心肠啊!不仅妙手回春,还分文不取,这世上哪里找得到这样的好人?” “是啊是啊,难怪大家都称她是‘活菩萨’,我看这称呼一点都不为过!” “听说她这些年救了不少人,如今还能这般心怀仁慈,真是京城百姓的福气啊!” “啧啧,这样的人,若是在朝为官,那更是百姓的造化!” 一时间,众人纷纷议论,交口称赞,不少人上前行礼表示敬意。 沈容音听着这些话,只是淡然一笑,轻声说道:“各位,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受不得这许多夸赞。请大家都先回到座位,我继续为大家诊治。” 周围人听了,无不对她更加敬重,纷纷让开道路,目送沈容音被丫鬟扶着进了内堂。 屋外阳光洒下,回春堂内却是一片暖意洋洋。 皇宫内,大殿金碧辉煌,柱梁雕刻着龙纹,朝阳透过窗棂洒在地面,映得殿内光辉流转。 群臣身着官袍,依次立于两旁,气氛庄严肃穆。 然而,在这庄重的氛围中,萧辞煜却显得有些异样。 他站在朝堂一侧,身姿笔直,目光却飘忽不定,似是神游天外。 脑海里,一会儿是沈容音在回春堂治病时专注的模样,一会儿又是她冷淡离开时的背影。 他心中不禁苦笑,自己堂堂一国皇子,竟也被一女子扰乱了心神。 这时,皇帝的声音突然响起:“辞煜,朕问你话呢!” 萧辞煜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未曾听见。 身旁的大臣们纷纷侧目,心中暗叹二皇子今日怎么这般失常。 龙椅上的皇帝眉头微皱,脸色沉了几分,又加重语气:“萧辞煜!” 这一次,萧辞煜终于从思绪中惊醒,猛然抬头,看向皇帝。 殿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萧辞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请罪:“儿臣失礼,请父皇恕罪。” 皇帝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和不悦。 “辞煜,朕让你回答刚才工部尚书的提议,你为何一言不发?这些日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朝堂之上心不在焉,成何体统?” 大臣们低下头,不敢多言,心里却都在揣测萧辞煜为何如此反常。 萧辞煜心知理亏,双膝一弯,直接跪地,声音低沉且恭敬:“父皇教训得是,近来确有疏忽,请父皇责罚。” 皇帝见他如此,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几分不满。 “辞煜,你是朕的儿子,更是朝堂上的臣子,肩负重任,岂能如此轻忽?朕本以为你一向沉稳,近来却显得有些不务正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分心?” 萧辞煜低头,不敢答话,只是深深地叩首:“儿臣惭愧,日后定当改过,不敢再有失礼之举。” 皇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下不为例。退朝后,你到朕的书房来一趟,朕有话问你。” “是,儿臣遵旨。”萧辞煜恭敬应下。 随着皇帝宣布退朝,百官鱼贯而出。 萧辞煜缓步走出大殿,脸上虽然依旧平静,心中却难掩懊恼。 他知道自己的失态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注意,若再不能收敛,恐怕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皇子今日可真是奇怪,平日不是最为沉稳的吗?怎会在朝堂上发呆?” “或许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吧,毕竟皇子也是人。” 萧辞煜听见这些议论,脚步稍顿,但并未回头。 “萧辞煜啊萧辞煜,你堂堂一国皇子,怎能被这些儿女私情耽误了正事?” 府中的庭院内,繁花盛开,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 沈容音坐在书案旁,手中正翻阅着一本古籍,眉眼间透着几分沉思。 身边的丫鬟轻轻掀开帘子,低声说道:“小姐,罗大人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沈容音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点头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罗大成大步走进,满脸兴奋,恭敬地行礼道:“小姐,喜事啊!属下已经成功拿下更多金矿,这次的矿脉品质极佳,比之前的金子还要纯净。” 沈容音微微一笑,放下书卷,起身走到罗大成面前。 “辛苦你了。” 第196章 黑市的金矿 罗大成挠了挠头,笑道:“托小姐的福,这些日子有您的威名相助,许多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属下稍微动了些脑筋,才抢在其他人之前签下了契约。” “你做得很好。这些金子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罗大成连忙说道:“小姐放心,这批金子已经全部运回回春堂,属下安排人严加看守,绝不让它们有一分一毫的损失。” “很好。接下来几日我会亲自前往查看,顺便处理后续事宜。” 几日后,沈容音将这些金矿运入灵泉空间。 空间内,灵气浓郁,仿若仙境,药田里灵芝、何首乌等名贵药材竞相生长。 沈容音站在金矿前,闭目感受着那股金属中蕴含的强大灵力。 “果然是上佳的矿脉。”她低声自语,随后席地而坐,双手轻轻一挥,周围的灵气顿时汇聚过来,将她团团包裹。 金矿中蕴含的灵力通过沈容音的引导,一点点地注入到她的体内。 沈容音调息运功,丹田中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 她感觉体内经脉的每一寸都被灵力浸润,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时间缓缓流逝,空间内的灵泉发出阵阵清亮的声响,与金矿中的力量交相辉映,形成了一股强大的灵力风暴。 沈容音额头沁出细汗,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目光炯炯有神,浑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 她站起身,握了握拳,感受到体内澎湃的力量,嘴角微微上扬:“终于突破了。” 从空间中了出来,沈容音刚回到房间,便见贴身丫鬟端着茶水进来,惊讶地看着她:“小姐,您气色怎么这么好?” 沈容音微微一笑,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黑市的夜晚,总是弥漫着一股子腥甜的气息,夹杂着热闹与危险。 沈容音低垂着斗笠,轻轻拨开拥挤的人群,径直向深处走去。 这里的商贩声嘶力竭地叫卖,各种珍奇异宝堆叠如山,偶有神秘的货物被暗中交接,掀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她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一块沉甸甸的金矿,表面虽然略显粗糙,但内里灵气隐隐流转,显然是难得的上品。 “老板,这块金矿我要了。” 沈容音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笃定之气。 那满脸横肉的摊主立刻堆起笑脸:“好眼力,这可是我这里的镇摊之宝。不过,姑娘,这价格可不低啊——” “价钱随你说。”沈容音不等他多言,直接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眸光清冷如水,没有半点犹豫。 然而,她的手尚未触及那金矿,一只手忽然横了过来,将那金矿一把夺走。 沈容音抬眼看去,是一个衣衫不整、面容散漫的泼皮男子。 他手里攥着金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姑娘,这东西,我要了。” 那泼皮男子,虽一身粗布,却藏不住眼中隐隐透出的锐利之色。 沈容音眉头微皱,冷声道:“东西是我先看中的,阁下如此横插一手,未免太过无礼。” 那男子闻言,却不以为意,懒洋洋地说道:“黑市之中,先到手者为强。你要是有本事,就从我手里抢回去。” 沈容音的目光一寒,周围的看客纷纷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二人,似乎期待一场好戏。 “既然如此,恕我不客气了。” 沈容音言罢,手指一翻,身形如飞燕般掠向那男子,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 男子显然早有准备,侧身一避,迅速抬手迎上。 两人瞬间交手,拳脚间激起的风声如同利刃,在狭小的摊位间回旋不息。 男子的招式干净利落,却带着几分粗鲁的野劲;而沈容音的动作则更显灵巧,每一招都暗藏精妙的内力。 短短数招后,男子已然显露出不支。 他忽然一咬牙,抽身向后退了几步,喘息着嘲讽道:“姑娘出手这么狠,难不成家里真缺这点金子?” 沈容音没有理会,只冷冷看着他:“金矿我势在必得,劝你适可而止。”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沈容音淡然开口,话音未落,掌中内力陡然外放,一道凌厉的劲风直逼男子而去。 男子的笑意终于微微一滞,脸色一肃,竟也露出几分真实功夫,堪堪挡住沈容音这一掌。 沈容音没有再废话,身形一动,脚下轻点,瞬间掠向男子。 那动作快若闪电,竟让人难以捕捉。 男子显然并未料到她出手如此果决,仓促之间抬手格挡,却只觉得一股凌厉的内劲直袭而来,震得他手臂发麻,不得不后退一步。 男子虽暂时落了下风,却并未气馁。 他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金矿,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有趣,真是有趣。姑娘,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说着话,腰间一抹光亮引起了沈容音的注意。 那是一枚精致的玉佩,在斗篷下若隐若现。 玉佩上隐约刻着“七”字,周围雕纹繁复,显然非寻常之物。 沈容音目光微凝,心中立刻明白这男子身份绝不简单。 她冷哼一声,眼中多了几分警惕,同时更增添了几分决心。 “好,既然阁下不肯讲道理,那我便让你没机会再说话。”话音未落,她再次出手,拳风凌厉,动作间透着干脆利落的杀伐之气。 男子一开始还能勉强招架,然而随着交手,他渐渐显出疲态。 沈容音出手迅猛,步步紧逼,每一招都仿佛掐住了他的破绽,直打得他连连后退。 眼看对方喘息渐重,斗笠微微倾斜,露出一张冷峻却狼狈的脸。 “住手——”男子恼羞成怒,声音中带着怒火,却掩不住气力不继的虚弱。 沈容音根本不理会,最后一掌狠狠拍在男子肩头,将他整个人震得后退数步,狼狈不堪。 男子还想开口,沈容音却一掌劈向他喉口旁,力道精准,令他顿时失了声音,只能瞪大双眼,愤怒地盯着她。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走上前从他手中夺过金矿,转身便走。 临走前,她低声道:“多谢慷慨解囊。” 第197章 七皇子? 围观的百姓哗然,低声议论纷纷,而男子却捂着喉咙,双拳紧握,却无力反驳。 沈容音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消失在黑市深处。 夜色如墨,满天星辰洒下清辉,庭院中的桂花树随着微风摇曳,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沈容音正坐在堂屋内,手中捧着一本医书,灯下的烛火跳跃,映得她的眉目柔和却不失清冷。 她虽看着书,却神情微凝,脑中浮现出白日与黑市男子交手的一幕,隐隐觉得那枚玉佩或许会给她带来些麻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兄长爽朗的笑声:“阿音,我和爹回来了,今日可算是跑了一整天。” 她抬头一看,父兄一前一后步入堂中,兄长神采飞扬,虽身着官服却显几分随性,而父亲则面露倦色,眉间依稀带着一丝忧虑。 沈容音连忙起身迎上去,将手中的书随意放在桌上,递过热茶,笑着问道:“父亲,哥哥,今日公务可还顺利?” 兄长接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坐在椅子上,语气轻松地说道:“还算顺利,只是京中倒是出了个笑话。” 沈容音眉梢微挑,故作不经意地问:“哦?什么笑话?” 兄长抬手扇了扇衣襟,神色间透着几分戏谑:“说是七皇子不知怎的,近日顽劣异常,竟被人打了。据说事情发生在黑市,至今找不到是谁动的手,可把宫中那位娘娘气得够呛。” 闻言,沈容音手中倒茶的动作微顿,心底暗自叫苦,却面上不露声色。 她将茶盏递给父亲,轻声说道:“七皇子虽是皇室子弟,却听闻行事一向不羁,被人教训也算活该。” 兄长闻言,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她:“阿音,你这话倒是有趣。七皇子再怎么顽劣,也毕竟是皇族中人,怎么能被随便教训?你倒像是站在那打人的立场了。” 沈容音心中一紧,暗自告诫自己要沉住气,随即掩唇轻笑,语气不急不缓。 “哥哥想多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一个皇子,怎么还能如此不懂事,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兄长听了,也未再多想,摆手笑道:“你倒是敢说。只是这事如今传得沸沸扬扬,若真有人知道了是谁打的,怕是要惹来不小的麻烦。” 父亲沉默片刻,将茶盏放在桌上,低声说道:“皇室之事,终究不是咱们这些外臣可以置喙的。阿音,你平日里性子洒脱,但该收敛时还得收敛些,莫要惹事上身。” 沈容音点头应声,目光清澈,唇角带着一丝温婉的笑意:“父亲教训的是,阿音谨记在心。” 她神态从容,仿佛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但袖中的手却微微握紧。 父兄聊了片刻便各自回房休息,而沈容音则坐在灯下,盯着桌上那尚未合起的医书,眉间渐渐蹙起。 “七皇子顽劣不堪,倒是该受些教训。”她低声喃喃自语,话语中却带着几分无奈。 她明白,白日黑市中虽未暴露身份,但对方的玉佩已是显眼的标志,万一真有人查到她头上,怕是免不了一场风波。 但转念一想,若连七皇子都如此不堪,她又何须过分在意? 微风从窗外拂来,灯火微微摇曳,映在她如玉的面庞上,显出几分坚韧与冷然。 沈府大门紧闭,堂内灯火通明,沈家父兄与沈容音正围坐在堂中小酌。 兄长难得放松,端着酒杯,正与沈容音说笑间,忽听外头传来敲门声。 门房匆匆跑来,神色有些不对劲:“老爷,公子,大门外陈家公子带着下人来了,还带了不少礼品。” 这话一出,堂内的气氛顿时冷了几分。 兄长放下酒杯,脸色沉了下来:“他陈千城还有脸来?莫非以为翻了案就能横行无忌?告诉他,沈府不欢迎他,带着他的东西,滚!” 门房一听,连忙跑了出去。 然而片刻后,外头却传来一阵争吵声,还夹杂着陈千城无赖般的笑声。 “既然我陈某人来了,就不打算空手回去!沈容音可是我陈家未来的人,今日这门我是进定了!” 兄长气得脸色铁青,抄起手边的折扇便大步朝外走去。 沈容音坐在堂内,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抹冷意,但她并未急着跟出去。 门外,陈千城带着几个下人正站在沈府门口,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他身后还摆放着几大箱子礼品,耀武扬威地指挥着下人道:“都给我抬进去!沈府可不能说我陈家不懂礼数。” 兄长走到门前,冷冷扫了陈千城一眼:“沈府清白人家,不需要你陈家的脏手碰过的东西,带着你的礼品,赶紧滚!” 陈千城毫不在意,嘿嘿一笑:“沈兄这话就不对了,容音早晚是我陈家的人,我送些礼物难道不合礼数?别板着脸,咱们以后可是一家人。” “呸!”兄长怒不可遏,“谁要跟你一家人?今日若不走,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千城却像没听见似的,推开下人挡着的门,径直迈进沈府:“我可是登门拜访,沈兄别这么小气。我可是来接容音的,不知容音现在何处?” 兄长见状气急,伸手拦下陈千城,沈父也闻声而来,面沉如水。 “陈公子,这里是沈府,请自重!” 陈千城却毫不收敛,一双眼睛四下扫着,很快落在堂中的沈容音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 他趁着众人不备,大步走到沈容音跟前,伸手便要去拉她的手。 “容音,这么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沈容音本已满腔怒意,此刻见他如此无礼,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她身子一侧,避开陈千城的手,抬头直视他,冷声道:“陈公子,请自重!” 然而,陈千城被拒后反而更加无赖,狞笑道:“迟早是我陈家的人,还装什么清高?乖乖跟我回去吧。” 话音未落,兄长怒喝一声:“放肆!”一拳便砸在陈千城肩膀上,将他推得踉跄后退。 沈父也喝道:“来人,把这无赖赶出去!” 第198章 赌上瘾 陈千城却不知死活,强撑着身子,竟还欲再靠近。 沈容音见状,眉心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既然陈公子不知分寸,那便让你清醒清醒。”她轻声自语,右手藏于袖中,暗中掐诀,口中默念咒语。 片刻间,陈千城只觉头脑一阵晕眩,双眼发黑,脚下不稳。 他左右晃了晃,眼神涣散,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沈父和兄长对视一眼,虽不明缘由,但见陈千城狼狈模样,也懒得深究。 沈父挥手让人将陈千城拖出去:“今日不过教训他一回,再敢登门无礼,休怪沈府不讲情面!” 下人们慌忙将陈千城扶起,拖着他仓皇离开,连带着那些所谓的礼品也一并带走。 沈容音目送陈千城离去,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却面色如常。 兄长走到她面前,忿忿道:“这陈千城,简直无耻至极!阿音,你别担心,哥哥绝不会让这种人得逞!” 沈容音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今日多谢父亲和哥哥出手,但以后若他再来,恐怕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沈父叹了口气,沉声道:“阿音,保全名声为重,今日之事暂且不外传,省得惹来更多麻烦。” “是,女儿明白。” 沈容音低眉顺目,神情平静,心中却早已下定决心——陈千城这种人,必须彻底解决才行。 月光如水洒满书房,萧辞煜一袭月白锦袍,坐在书案前,手执狼毫,正提笔书写。 案上一盏青瓷灯盏发出微光,映得他的眉宇间一片清冷。 书案前几封奏折未批,侧旁一碟上好墨砚,散发着淡淡的松烟香。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贴身侍卫轻敲房门,小声禀报。 “殿下,府外安插的探子送来急报,陈千城今日登门拜访沈府……” 话音未落,侍卫尚未细说,萧辞煜手中的毛笔猛然一顿,墨汁洇开纸面,原本端正的字迹顿时变得模糊不堪。 他抬头看向侍卫,目光中隐隐压抑着怒意:“你再说一遍!” 侍卫一愣,随即迅速躬身,将探子传来的消息一一禀明。 “陈千城不仅带了礼物,还在沈府内对沈姑娘言语无礼。幸亏沈老爷和少爷在场,已将陈千城赶出。但……据探子所言,陈千城离开时仍然嚣张无比,似乎并未放弃。” 萧辞煜听闻此言,眉头紧锁,心中怒意翻涌。 笔直的身影微微前倾,修长的手指用力握住桌案边缘,青筋微微凸起。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陈千城……好一个登门作恶的陈千城!他竟敢如此放肆!” 萧辞煜长身而起,步至窗前,微凉的夜风拂动衣袍,他背对书案,眉宇间的阴郁在月光下显得更深。 他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冷冽如霜:“既然陈千城不知收敛,那本殿下便让他自食恶果。” 他转身看向侍卫,眼神中透着几分决绝。 “派人守在沈府周围,只要陈千城再去纠缠沈姑娘,立刻将他带走。带去赌坊,安排一场大戏,让他把自己埋进去。” 侍卫听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不敢多言。 “殿下,这……若是被人察觉,只怕会对您不利。” 萧辞煜冷笑一声,语气更为冰冷:“陈千城一心攀附权贵,目中无人,沈姑娘更是受尽他的羞辱。此等小人,若不趁早治一治,日后只会更难缠。你只需按我吩咐去办,余下的事,本殿自会应对。” 侍卫见萧辞煜主意已定,连忙拱手领命:“属下明白,定不负殿下所托。” 萧辞煜缓步走回书案前,执起毛笔重新蘸墨,似要掩盖刚才那一抹狼狈。 他低头整理案上的奏折,却迟迟无法静心。 夜幕低垂,京城的繁华在灯火中显得越发璀璨。 赌坊里人声鼎沸,吆喝声、喝彩声此起彼伏,赌桌周围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陈千城走进赌坊的一刻,眼睛微微眯起,脸上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他本不打算多逗留,可门外那几个似熟悉赌坊内情的男子笑着请他过来,说这赌坊里最近来了不少大财主,机会难得。 陈千城对赌博一向有兴趣,何况刚刚才被沈家羞辱了一番,心中憋屈,便打算在这里找找乐子。 他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仆人,手中捧着刚立府后收的贺礼。 他心中笃定:手里有银子,还有皇后撑腰,今日必定能大展身手。 赌桌旁,陈千城不慌不忙地坐下,挑了一个骰子局,轻松地投入第一注。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筹码,嘴角一扬,果断地压在了最大的数字上。 骰子掀开,他果然押中,大赢一局,身旁的看客们纷纷叫好。 陈千城心情大好,拍了拍掌:“看来今日运气不错,再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手一挥,将更多银两押上桌。众人围观,议论纷纷,却不知有几人目光中暗藏算计。 几局下来,陈千城赢了不少银子,桌上的筹码堆得高高的。 他得意地瞟了一眼围观的众人,脸上满是自信。 他向身后仆人招了招手:“把剩下的银票都拿来,今日本少爷要赢个痛快!” 仆人照做,心中却有些忐忑。 这赌坊向来凶险,陈千城却毫无顾忌,连连加注,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 就在他满心欢喜,觉得自己大显身手之时,风云突变——骰子掀开,竟是最小的数字! 陈千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盯着桌上空空如也的地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强作镇定:“再来!刚才不过是手滑了。” 他再次下注,可骰子却似与他作对般,每次都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筹码一局局被收走,眼看着桌上银子所剩无几,陈千城不甘心,猛地一拍桌子:“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众人纷纷避开他的目光,几个赌坊的伙计却冷笑一声:“陈公子,赌局本就输赢无常,莫非您今日运气不好?” 陈千城被激得面红耳赤,却无从反驳。 第199章 进入圈套 他咬牙切齿,转头对仆人低声道:“还有没有银子?去取来,本少爷今日绝不能空手而归!” 仆人脸上浮现犹豫:“公子……咱们今日已经带来了所有的银票,这些可是府里刚收的贺礼啊……” “少废话!”陈千城一脚踢开仆人,眼睛死死盯着赌桌,心中早已被赌局牵动。 他将最后的筹码押上,语气狠厉:“这局若再输,本少爷今日定要掀了这赌坊!” 结果,骰子缓缓滚动,停下的一刻,陈千城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他全押的赌局,竟然又输了。 他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脑中一片空白。 刚刚的得意与张扬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和悔意。 他强撑着站起身,浑身颤抖:“不可能……本少爷不可能全输……” 周围的人低声议论,甚至有人掩嘴偷笑。 赌坊伙计冷着脸上前,语气中透着几分嘲讽:“陈公子,今日您确实运气不佳。若没有银子了,那就请回吧,咱们这赌坊不赊账。” 赌坊的灯火映在陈千城的脸上,将他苍白的神情照得更加清晰。 他狼狈不堪,心中怒火如炽,却无法发作。 刚刚才从牢里翻身出来,如今的他再不敢在这些人面前失了面子。 正当他踟蹰不前时,一名中年男子缓步走来,眉眼含笑,衣着虽普通,却透着几分稳重。 那人似乎对陈千城的窘境一目了然,低声道:“公子若有志气翻本,可愿听我一言?” 陈千城怔了一下,随即将目光投向对方,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迫切地问:“你有什么法子?” 中年男子轻抚衣袖,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压低声音:“我正好手头有些闲银,不如借与公子一用。赌坊这一行讲究的便是周转。若能抓住时机,必可扭转乾坤。” 陈千城瞪大了眼睛,喜从天降般连连点头。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男子正是乔装而来的萧辞煜。 萧辞煜心中冷笑,却不露声色,掏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但有一条,公子若赢了,需将本金和利息如数奉还。” 陈千城忙不迭地点头:“那是自然!今日若翻本,定当重谢!” 陈千城重返赌桌时,仿佛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他将银票重重拍在桌上,眼神里燃起了几分刚才不曾有的斗志。 他挑了一个最热闹的赌局,赌桌旁围满了人,气氛热烈。 第一局,他赢了。 陈千城脸上的笑容重新绽放,犹如雨后见晴。 他故作从容地收起筹码,豪气万分地招呼伙计上茶。 “今日运气果然来了!再来!” 第二局,他依旧赢了。 围观的众人中开始传来些许赞叹之声。 陈千城听在耳里,眉宇间的得意愈发明显。 他扬手押下更多筹码,笑容张狂,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握在他手中。 可好运似乎就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第三局,他输了。 第四局,他继续加注,却依然惨败。 赌桌上的筹码迅速减少,陈千城的脸色也由红转青,最后变得铁青一片。 他不信邪,甚至开始双手颤抖着掏出身上剩余的银票,将它们全数压上桌面。 结果,依旧是输。 众人哗然,陈千城狼狈退场 周围的看客逐渐多了起来,低声议论声像潮水般涌动。 “这陈千城真是个输不起的主,刚才还得意洋洋,现在却连本都回不了。” “听说他刚被放出来,就忍不住来赌坊,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陈千城涨红了脸,听着这些议论,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不甘心就此认输。 “你们都给我闭嘴!我陈千城今日只是运气不好,下次一定会赢回来!” 乔装的萧辞煜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陈千城的失态,心中冷笑:不过如此。 他并未继续露面,只是让手下人上前将银票要回。 身边的随从立即领会,快步走向赌桌,化作一名满身铜臭的债主。 他装作不耐烦地挥舞着一张字据,声音尖利而刺耳:“陈公子,借了这么多银子,是不是该还账了?” 陈千城猛然抬头,看到眼前的“债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哥,宽限几天行不行?这只是运气不好,下次肯定能翻本!” “宽限几天?”债主冷哼一声,目光扫视着陈千城狼狈的模样,故意拔高了声音,“你陈公子有多大脸面,敢让我等几天?银子没有,东西也得抵押!今夜还不上,咱就去陈府找找!” 陈千城一听,顿时慌了神。 他连连摆手,额头上冷汗直冒:“这……这不太好吧,府里都是家传之物,若是动了,不好交代啊!” 债主并不理会陈千城的苦苦哀求,旁边几个装作帮手的随从立刻凑上来,将陈千城团团围住。 他们语气咄咄逼人:“不还钱还想全身而退?我们这规矩,可是不讲情面的!” 陈千城无奈,只得低头哈腰,一边赔笑一边小声说道:“好好好,咱们回府,我带你们去取银子。” 不多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着陈千城回到陈府。 府门紧闭,守门的小厮看到这一群陌生人,立刻紧张地挡住去路:“公子,这些人是?” 陈千城一巴掌挥开小厮,低声吼道:“闭嘴,赶紧去找账房拿银子!”然而,他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带着几分狼狈的恼怒。 债主几人则毫不客气地推开府门,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陈府,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四处打量,眼神贪婪地扫过摆在正厅的古玩瓷器,低声咂舌:“哟,陈公子家里好东西可不少啊。” 不等陈千城阻拦,几人便开始动手,将值钱的东西搬到门口。 “哎哎哎,这个是祖传的,不能动!” 陈千城慌忙上前阻止,却被债主冷冷推开,“陈公子,这可是你欠下的债,我们只不过是按规矩办事罢了。” 没多久,陈府内值钱的摆设几乎被搬空,连账房内的银票也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