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主后才知男主险恶》
3. 举案齐眉
苏禾禾苦着脸,“我还有的选吗?”
“我没得选啊!”
“好吧,我选「是」。”
话落,系统便提示任务已经接取。走之前还不忘提醒苏禾禾把邮箱里的技能领了,不然邮件会过期。
“对哦,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思考几许后依旧没有点开邮箱,想到技能的名称便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技能。
“谁想看到一个发癫的女主,还是一个丞相。”
苏禾禾顺着书中对于丞相府的描述,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院子。刚感叹完这间卧室太过风月,立刻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随后响起一个柔柔的女声。
“苏丞相,宫中的李公公来传旨了,说让您进宫一趟。”
果然被沈渝说中了,文女天帝得知苏禾死而复生的消息后,悲喜交加,立刻下旨要召见她。
苏禾禾可不是原女主,原文中并未过多提及文女天帝的脾性,写的都是原女主与五个夫君之间的爱,以及五个夫君对原女主的恨。全文也算是爱恨交加了。
“我身体不适,帮我拒了吧。”
刚说完就立刻想到之前系统提示的不能ooc,于是担心起来,但过了许久,丫鬟都走远了,也不见有什么惩罚。
苏禾禾意外的看了看门外,“这不算ooc?”
她惊心的不是没有ooc,而是原女主的嚣张跋扈和肆意妄为到什么地步,才能使拒绝文女天帝这样的事都不算ooc。
“我这是穿成了什么主啊,太牛了吧?看小说的时候只觉得苏禾渣,渣透了,见一个爱一个,没想到悍然到这样的地步。”
“难道是我误会女主了?她不是渣女?”
可想到后院那四个男人,又觉得苏禾确实是渣女。就算是女子为尊的国家又如何,就连文女天帝也才一个皇后三个贵妃。而女主竟然有五个夫君,但目前来看第五位谪仙夫君还未迎娶进门。
若不是作者大大烂尾了,想必这里已经是修罗地狱了。五个男人非真心实意的争风吃醋,必定是伤及无辜,伤及苏禾禾这个无辜。
自从醒来后,一连数日,苏禾禾一直在自己的院中,未踏出一步。沈渝来过三次,邵安来过一次,其他两个夫君再也没有出现过。苏禾禾安心的过着每日混吃等死的日子,尽量不和这四个男人见面,这就是她想到的「举案齐眉」的日子。
丞相府南面的皓雪轩中
“大哥、二哥,这个女人把自己关在秋水居快半月有余,莫不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沈渝手握茶杯,神色如常,“我看不像。”
“哼,她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半个多月不上朝,还真以为自己是文武双全?”宇文璟怒气冲冲道。
苏禾禾这状态属实诡异,这使得久居深宫的宁翊惴惴不安,便请来了宇文璟和沈渝商讨此事。而邵安则是不屑于此,更愿意去各大商铺走动。
毕竟,整个丞相府的开销都指望着他。苏禾每日的开销极大,他若不努力,很快便会被吃穷了。
邵安作为商人,确实不喜和他们聚在一起揣测这些并不会有产生任何收益的事。今日他们三个邀请他一起商讨,邵安婉拒了。
宁翊问沈渝,“二哥前几次去找她,可发现什么异常?”
沈渝:“未曾发现。”
宇文璟一拍桌子,“今日文女天帝问我,苏丞相是不是病了,我真想直接戳穿了她这破嘴脸。”
沈渝忍俊不禁道:“大哥还是这般暴脾气,难怪家主喜欢的紧,不像我,柔弱不堪。”
宇文璟压下去的火气噌一下又上来了,“和读书人自然比不得,装柔弱也是一绝。”
宁翊扶额,立刻劝阻道:“大哥二哥别吵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沈渝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温和有礼道:“我觉得家主一定是累了,我们多关心她便是。”
“关心个锤子!要关心你自己去,上个朝还要我给她掩着,现在还指望我去关心她?狗才去!”
宇文璟听到沈渝这么说,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嗓门大的就差苏禾禾听见了。
宁翊心里苦闷,早知道就不喊他们两人一起商议了,二人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整个丞相府上到丞相下到小厮,没有人不知道宇文璟和沈渝的关系差到极致。
每每宇文璟发脾气时,沈渝都是在一旁自责的那个。也是如此,宇文璟更是讨厌他这副作态。好在在朝堂之上,沈渝并不会拉踩宇文璟,反而还会帮他一把,因此宇文璟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
宁翊拉着宇文璟的手臂,阻止他离开,更怕他冲到秋水居一通质问,若是这样,他们三人在此的所作所为便会被她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可能会几日都下不来床,每每想到此处,宁翊就会心惊胆战。
“大哥,别激动。我们这不是在商量么。”宁翊道。
沈渝:“是啊,大哥别激动。若是让我去关心,也不是不可,毕竟你们都不愿意去。”
“………………”宇文璟真的不喜欢他,非常不喜欢。“我不和你争,你爱去就自己去。”
沈渝笑笑,继续喝茶。
宁翊:“我觉得这事放着不管不行,万一今晚来个突袭……”
宇文璟皱眉,终于听进去了。
他想了想,虽然之前还说谁去关心谁是狗,这下可能自己要成为那只狗了。沈渝去了多次都被拒之门外,想必是不想见他,而宁翊和邵安亦是如此。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宇文璟对沈渝道。
他虽然脾气爆,但也能从宁翊的话中知晓一二,能在朝中立足许久,又怎么会是一个莽夫。
“今晚我去看看,你们不用担心。”他的猛的灌了一口茶,对沈渝和宁翊道。
宁翊终于舒展了眉眼,“谢谢大哥慷慨解囊。”
沈渝:“今夜就辛苦大哥了。”
在商行忙得不可开交的邵安并不知道今夜要发生什么,只要想到不用陪那个女人睡觉,心情就舒畅。苏禾禾闭门不出这段时间,是他嫁入丞相府最开心的日子,每每回忆与那个女人的第一次,他和宁翊一样,心惊胆战。
当天夜里,苏禾禾一如往常,用膳后便躺在榻上休息,「温饱思yin欲」也不过如此了。但她思的是如何用逃课把任务给过了,这样的两不相见,互不干预的举案齐眉也无可厚非,系统并不能说什么。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想起,在这个宁静的初夏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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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开门!”
宇文璟端着酒壶站在秋水居的门外,这是他今夜的任务。见门一直未开,他又大力的敲了起来。
“苏禾,你给我开门!!!”
他终于演不下去了,本来好好饰演一下温柔夫君,这是宁翊和沈渝告诫他的,生怕他这暴脾气把这个女人惹毛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口站着正是多日未现身的苏禾禾,若不是这个男人大力敲门,生怕门被他拆了,否则她绝不会开门。
她身着一袭水色襦裙,上等的丝绸,质地清薄而柔软,裙身上用银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荷花。腰间是同样水色的腰带,镶嵌着珍珠。
苏禾禾看着他,问:“有事?”
宇文璟咻一下红了脸,眼神看向别处,他说:“怎么不穿外衫,像什么样子!”
“???”苏禾禾被他的话逗乐了,玩心四起,躲了这么多日,送上门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夫君。
“我在自己的院子里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你管得着吗!”
宇文璟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道:“今天我来侍陪。”
“打住!”苏禾禾伸手挡住了他的脸,“我不需要侍陪,你走吧。”
“不行,今夜我必须侍陪。”
苏禾禾:“!?”
心道这人莫不是有病,还有上赶着被人睡的爱好?
“你这什么眼神!?我身为你的大夫君,不应该吗?”
“呃……”苏禾禾觉得他说的没毛病,按照书中所写,原女主可是夜夜都要有男人才能睡的着,而自己竟然忘记了如此重要的细节。
她往边上挪了一步,“行吧。”邀请这个满脸写着「我不愿」的男人进门了。
“喏,这是酒。喝不喝?”宇文璟将酒杯放到了她的面前,为她倒上了酒。
苏禾禾歪头看着他,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剑眉,结果宇文璟嗖的一下躲开了,大概是想到自己的行为不适当,便又坐回了苏禾禾的身边。
“喝酒?”他皱着眉问。
“不喝。”苏禾禾拒绝。“我摸一下你的眉毛,躲什么?这么帅的脸,还摸不得了?”
能亲手摸一摸书中的大男主,苏禾禾想到此便激动不已。可惜这个大男主确实不喜欢她,应该说不喜欢原女主。
宇文璟根本不听她的,直接把酒杯往她面前送了送,“喝吧,你最喜欢的酒。”
苏禾禾盯着他看了很久,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便同意了。
“好吧,既然你诚邀,那我就喝了它。”
一口饮了这杯薄酒,入口有一丝灼热,像是冬日里的烈火,转瞬就被压了下去。
苏禾禾还想再说些什么,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双目不可思议的睁着,像是在控诉这个男人。
「为什么要下毒」
系统提示:饮下毒酒,身亡。
苏禾禾被这个男人的操作惊呆了,“他为什么想要毒死我啊?”
“我也没对他做什么啊,为什么要下毒啊?”
系统提示:任务重启。
当苏禾禾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院中的榻上,看着夜空的星星。
“我又回来了?”
4. 过不去的毒酒(以补充剩余部分)
她想到刚刚被宇文璟毒死的事就觉得背脊发凉,这个男人太可怕了,青梅竹马的情谊,说下毒就下毒,毫无征兆。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门外传来的还是宇文璟的声音。
“家主,开门!”
苏禾禾一个激灵,感觉腹部隐隐作痛起来,“还来?”
本想装作听不见,可想到前一次就是这么一犹豫,差点大门不保。于是只能认命的上去开门。
“苏禾,你给我开门!!!”
“来了来了,别敲了!!!”苏禾禾拉开了大门。
“有什么事?!”她生气的盯着这个充满荷尔蒙的男人,心道武将不愧是武将,身材是真的很棒。
宇文璟的手还保持的敲门的动作,被苏禾禾的斥问震住了。看着并不娇小的女子一头长发披肩,凌乱随意,身上的衣服也不完好,想到屋内可能藏着别人,心中的怒火顿时起来了。
“今天我来侍陪。”他压抑着怒火道。
苏禾禾死死的盯着他,稍许过后便往边上挪了一步,“进来吧。”
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拒绝,最后这个男人还是会进这个院子,然后又一次,他们两人坐在了这张圆桌上。桌子摆着两盏酒杯,宇文璟的酒杯少一些,而她这杯略满一些。
苏禾禾也不说话,就等着宇文璟接下去说什么。
“喏,这是酒。喝不喝?”
如同上一次一般,宇文璟将倒了酒的酒杯放到了她的面前。苏禾禾这才发现,原来他是在故作轻松的问她喝不喝酒。
她还是摇摇头,拒绝道:“不喝。”生怕他继续劝酒,随后又补充道:“不爱喝。”
宇文璟才不吃她这套,以为她又是以退为进,想和自己一夜·欢·好,将酒杯举到她的面前,“喝吧,你不是最爱这夏日的薄酒了么。”
“以前爱,现在不爱了。”
“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宇文璟耐着性子劝说道。
苏禾禾冷冷一笑,心道这个狗男人竟然会牺牲色相来劝自己喝酒,无非是想毒死自己。
“我和你换一杯?”
她绕过宇文璟的手里的酒杯,取了他面前的那杯,一饮而尽。随后酒杯哐当一声落地,苏禾禾也随之倒地。
系统提示:饮下毒酒,身亡。
苏禾禾:“?????????”
“怎么他连自己的那杯都下毒啊!!!!!”
“他连毒杀自己都做得出来吗?”
还没等苏禾禾破防,系统又告知任务重启了。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还是躺在院子里的榻上,看星星……
“还来……???”
感觉这新手任务还没开始呢,原来已经进行了好久了。
苏禾禾感觉天要塌了,新手村都走不出了,还妄想回家。她哀嚎的看着夜晚一闪一闪的星星,“毁灭吧!”
“怎么任务这么难啊!”
门外又响起了那熟悉的敲门声,随之而来就是宇文璟压着自己声线的那句话。
苏禾禾白了一眼,学着他道:“家主,开门!”
这一次还没等宇文璟说第二句话,大门就打开了。苏禾禾越想越生气,直接踹了他一脚,结果没踹上,自己还险些摔一跤。
宇文璟惊讶的看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将手中的酒往安全的地方挪了挪。
“家主这是何意?”
“我呸,你来干嘛的?!”苏禾禾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问。
宇文璟:“今天我来侍陪。”
苏禾禾与他同声道:“今天我来侍陪。”
宇文璟疑惑的看着她,“家主知道今夜我会来?”
苏禾禾挡在门口,死死的盯着他,问:“来送酒的?”
“是的,这是你爱喝的。”宇文璟点头回道。
见眼前的女人一直死盯着自己,宇文璟眼神微闪,以为自己露馅了,稍稍迟疑片刻后,解释道:“之前每每到了初夏,你不都嚷着要喝我亲自酿的酒么,我记得有一年初夏没给你送来,你还把我……把我……”
他说不下去了,想到那年夏天的荒唐事就又羞又愤,就差钻进地洞了。
苏禾禾看着他的脸微微泛红起来,也没多想是为什么会脸红,脱口问道:“我把你怎么了?”
她心里默默道我不管把你怎么了,你也不至于想要毒杀我吧!
“把我…把我圈禁了整整三日……”宇文璟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依旧觉得难以启齿。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圈禁了三日,这三日的颠鸾倒凤的刺激至今都记忆犹新。虽说他是武将,可论起在床上的功夫,他的确比不过眼前这个女人。
苏禾禾的眼神逐渐从厌烦到震惊,黑色的瞳孔微缩,挡住男人的手尴尬的不知还如何是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里进去了什么,如此惊天大瓜就这么被宇文璟送到了她的嘴边。
一边惊叹原女主是如此豪放不羁,一边惊叹自己是女主了是不是也要用这种方式来震慑这四个夫君。
心里为自己默默的点上了一根香,我的确该死!!!作者大大也没说女主要渣的风流成性到如此地步啊!!!也没说女主玩得这么花啊!!!这让我怎么把这本书的结局打出来啊!?
宇文璟见她有些愣神,唤了一声道:“家主可否让我进去?”
“咳咳……”苏禾禾捂着嘴轻咳了几声,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和尴尬,最终还是挪了步子,让宇文璟进门了。
还未等宇文璟坐下,她就直截了当的对他道:
“ 第一,我不喝酒;
第二,我不爱喝酒;
第三,你劝我也不喝;
第四,你已经进来了,可以走了。”
宇文璟刚要坐下的动作一瞬间就顿住了,半蹲半坐的样子着实好笑,酒壶还在手里,都没有机会放在桌子上就听见眼前的女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总结来说……
【她是在赶我走?】
他看着苏禾禾的背影,心中有一种刺痛的感觉,索性站起来也不坐了。心道如此,自己走便是了。
冷冷的哼了一声,剐了一眼苏禾禾的背影转身就走,可才走了几步,还是认命的回来坐下了。
苏禾禾以为他走了,开心的转过身来,没曾想撞上了宇文璟气急败坏又厌恶她的眼眸。这双眼眸被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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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夸了无数回,是一双能摄人心魄的眼。
她惊讶道:“你怎么还没走?”
宇文璟深吸一口气,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苏禾禾立马吐槽道:“不想笑就别笑,赶你走也不走,笑也笑不好,你到底要干嘛!?”
“我来给家主侍陪。”
“我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她伸手揪住了宇文璟的丝绸衣领,衣领丝滑,如同他脖间的小麦色肌肤。
宇文璟看着一脸愤怒的女人,她在自己的面前仅有一拳的距离,呼吸瞬间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乱什么,明明最讨厌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讨厌她的自以为是,讨厌她的强取豪夺,更讨厌她拆散了自己的好姻缘。
他不答,也不走,两人就这么站在吹着微风的夏日之夜中。
苏禾禾见他没有动作,也没了之前那般的暴脾气,以为自己这么做了之后一定会把这个高傲的男人气走,没曾想竟然是四目相对,无声的暧昧局面。
她松开了宇文璟的衣领,在圆桌边的凳子上坐下。
“你到底走不走?”
宇文璟依旧坚持道:“今夜我侍陪。”
苏禾禾重重的的叹了一口气,白了一眼宇文璟,“坐下吧。”
“家主,喝酒么?”宇文璟又开始推销起他的酒,如同之前那般,为苏禾禾满上了一杯。
“喝酒喝酒!!!不喝酒会死吗!!!”苏禾禾大声质问道,怒气冲冲的看着这杯毒酒,心里是真的想把这个男人虐死八百遍,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这里的每一个男主都是她回家的钥匙。
宇文璟听闻,眼神瞬间暗了暗,一股杀意差点就因为控制不住而外溢,但他还是忍住了。
嘴上虽然没有回答,但心里却对着苏禾禾道:不喝酒不会死,喝了必须死。
苏禾禾见他不语,倒是奇怪了,因为这个男人有什么一定会说出来,绝不会装死。她心道:之前那两次我怎么没发现他眼中对我的恨是带着杀意的,我这是多么相信小说结局是合家欢才会忽略他想杀了我!?
想完成新手任务必须要活着,而要活着就不能喝这杯酒或者宇文璟那杯酒,而眼前只有这两杯酒。苏禾禾没得选。
【有了!我拿自己房里的酒和他一起喝不就好了吗!总不至于我自己的酒还能被下毒了不成!】
苏禾禾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办法。既能走完剧情,又能活着的两全其美之法。
她被自己的聪明乐到了,轻笑道:“喝酒好呀,喝酒有益关系的促进。”
宇文璟的眼眸抬了抬,极度厌恶她用这种轻蔑纨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他抿嘴不语,桌下的手已经紧紧的捏了起来,指节被捏的嘎嘎作响。
苏禾禾站来绕到他的身后,白皙的手臂环住了宇文璟的脖子,肌肤相触的瞬间,宇文璟脖间的血管突突了几下,他在极力地忍耐,忍耐着这个女人触碰自己。而苏禾禾不仅与他暧·昧,还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柔声细语道:“喝酒可以,但不想喝你带来的这壶,我房里有更好的。”
听她这么一说,宇文璟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的那杯从他身上流淌而过的陈酿以及那柔软的粉舌。
5.稳操胜券
凉液滑过胸膛,一路向前,畅通无阻。追逐的游戏令人欲罢不能,事后却是令宇文璟自我厌恶,就算洗无数次澡,都无法抹去舌蕾滑过肌肤的刺激,更无法让他忘记自己是这个女人的持有物。
苏禾禾不待他回答便迫不及待的回屋取酒,乐呵呵的模样像极了迫不及待一·夜·春风的风流佳人。宇文璟以为她又是在想那些龌蹉事,殊不知苏禾禾高兴的是自己终于找到无伤速通任务的办法了。
她看着摆在屋内架子上的酒,满意的点点头,“这回我总不会死了吧!”
拿着酒壶出来,对着宇文璟道:“喏,喝酒。我的酒绝对比你自己酿的好,放一百个心,没毒!”
「没毒」二字被她死死的咬住,狡黠的看着宇文璟,让他倒酒。
宇文璟一顿,而后冷冷一笑,像是被她试探有趣到了,行云流水的为苏禾禾倒了酒,送到她面前,然后微笑道:“家主喝吧,喝了也好早些休息,别误了良辰美景。”
苏禾禾看着他拿酒杯,看着他倒酒,每一个动作她都不放过,最后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心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还没夸自己的酒就是佳酿,应声而碎的酒杯碎片便落在了宇文璟的脚边。
系统提示:饮下毒酒,身亡。
苏禾禾:宇文璟???
没明白自己怎么又死了的苏禾禾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问系统:“这玩意不喝不行么?”
系统没有给她回答,只是又一次重启了任务,苏禾禾再次回到了与宇文璟相见之前。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星星,同样的吃饱了正在休息。
苏禾禾无力的躺在榻上,望天自叹,“怎么连我自己房里的酒都有毒啊!?这不可能啊,我总不能想毒死我自己吧!?”
“绝对是哪里有问题!!!”
被毒杀的次数多了,苏禾禾的好胜心一下子被激起来了。
没多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苏禾禾觉得速战速决,还没等宇文璟喊话,她就打开了门。此时门口的男人正欲继续敲门,嘴也正好张着,想来是正好要说话,但看到门被突然打开,想说话的也就顿住了,转而变成了询问。
“家主?”
苏禾禾从头到脚打量着宇文璟,一身深紫色长袍,黑发束起,非常干练帅气。长袍是上等的丝绸所制,绣着精致的暗纹,领口和袖口处都镶着黑色的边。腰间一条黑色腰带,腰带上挂着一枚玉佩,一枚写着「宇文」的玉佩。
衣衫低调而不失优雅,又恰巧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
见她如此看自己,宇文璟只觉得被看的很不舒服,又唤了一声,“家主。”
“这是你家的玉佩?”苏禾禾想要拿起他腰间的玉佩仔细瞧瞧,结果宇文璟连连后退,躲过了苏禾禾的手。
他道:“家主,这是家父留给我的,不能碰。”
“哦,那就不碰了。”苏禾禾收回了手,然后想到又要回喝酒的环节,便头疼不已。
“今夜我来侍陪。”
“我知道。”
宇文璟的脾气马上就要收不住了,若是苏禾禾继续用这种看外男的眼神看着他,他会立刻暴怒。
苏禾禾挣扎许久,还是让他进来了。见宇文璟手中拿着酒壶,也是越想越气,直接夺了过来给摔了。
酒壶落地,酒没了。
宇文璟诧异的看着她,心道:这个女人又在发什么疯?难道我的计划败露了?
他不知道接下去自己会被折磨成什么样,拽进了拳头,沉下了脸问苏禾禾,“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见不得这酒。”苏禾禾拍了拍手回道。
见酒壶碎了,她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三次失败之后,苏禾禾猜测应该是不能喝酒,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宇文璟送来的,都不能喝。
【这样总不会再提喝酒的事了吧!】
她满意的点点头进了院子,不情不愿的宇文璟只能跟上。他现在摸不透阴晴不定的苏禾禾,但想到宁翊的嘱托,还是跟了上去。
因为还未进门就被苏禾禾砸了酒壶,宇文璟便心里思忖,打算放弃这次的毒杀,他不做打草惊蛇的事,要杀就杀个干脆。
苏禾禾知道他跟在身后,她假模假样的问宇文璟:“来侍陪的?”
“是。”如同赶赴战场的气势,像是要和苏禾禾搏命,想到今夜又将是与之前那般,缠人的紧,他便后悔自己同意前来关心这个该死的女人。
“切!”苏禾禾嫌弃的丢了一个字给宇文璟,直接进了屋。想到这个任务竟被她如此轻松的过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一点都不在乎宇文璟那副想要吃人的嘴脸了。
“你!!!”宇文璟被苏禾禾这一声「切」给气的咬牙切齿,身体想要一走了之,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进来吧,不是要侍陪吗?”
苏禾禾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字字句句都像是催命符,催的宇文璟青筋暴起。
他再也忍不住了,哐的一下踹了苏禾禾的房门,房门被他踹的来回摇晃,好像随时准备坏掉。
“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脸,整日就知道风月之事,脑子里就不能有点正常的东西吗!!!这么多天不去上朝,是在这里藏了男人吗!!!”
苏禾禾被宇文璟的责问惊呆了,这都是前几次不曾出现的,心道看来大男主真的被自己气到了,上次故意撩拨他都没发脾气,这次居然破防了……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口不愿进来,苏禾禾只觉得有趣,这一关通过的快感让她放松了警惕。一手支着头靠在床边的扶手上,心情愉悦的看着暴怒的宇文璟。
她朝宇文璟招了招手,道:“不是说来侍陪的么,怎么生起气来了!”
见宇文璟不为所动,又轻笑道:“作为大夫君,是该主动些,以身作则,做其他三人的榜样不是么?”
苏禾禾心里激动不已,终于和前几次不一样了,胜利就在前方,再加把劲,就能结束这该死的循环了。
“宇文璟,你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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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个男人还怕我会吃了你么!?”
“我呸,我堂堂武将世家出来的好男儿,会怕你?”说到此处,宇文璟的语气一扬,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站在苏禾禾的面前伸手握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瞧见这张布满帷幔的床,曾经的一幕幕就浮现在眼前,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温柔乡,陷进去就再也别想出来。
“你看我像是怕你么!?”宇文璟看着矮他些许的苏禾禾问道。
苏禾禾凝视着他的双眼,差点被这双好看的眼睛吸进去。健硕的身躯,充满男性强大磁场的声线,以及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并不浓烈的檀香,无不在告诉苏禾禾这是个真男人。
宇文璟见身前的女人像是站不稳,即将倒在自己身上似的,以为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他伸出另一只手,将苏禾禾扶稳,别扭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确实挺不怕我的……”
宇文璟松开了手,“那既然酒喝不了了,就早些休息吧。”
“也是也是……”苏禾禾背过身,用手擦了擦嘴,心有余悸道:差点当着他的面流口水了,太男人了吧,这样的男人竟然会被女主圈禁三日出不了门?
才惊叹这是太过离谱,她又一次两眼一黑。
系统提示:尝毒,身亡。
苏禾禾:“???”
“我没…我没吃毒啊!!!”
“你是不是出bug了,我一没喝酒,二没吃毒,我刚刚什么都没吃啊!!!”
苏禾禾这才转身片刻便毒发身亡,倒下的那刻宇文璟以为又是故作姿态,引诱他去床上。可等了几息,终于发现了问题。
“家主?苏禾?”
看到口吐鲜血的女人后,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手上沾了毒药,刚刚拉她的时候连同毒药一起,染在了苏禾禾的手上。
“活该!”
他刚说完,苏禾禾的任务又一次重新开始了。痛定思痛的苏禾禾决定一次性解决「毒」的问题,无论如何都要在这一轮通关这个小小的困难关卡。
与之前如出一辙,她摔了酒壶,但手却是用丝巾完好的包裹着,摔完酒壶后便立即丢了手上的丝巾。
不待宇文璟提问,又站的离他远远的,冷漠无力道:“你去清池梳洗一番,务必干净!我在床上等你。”
宇文璟被她的操作惊愕到了,就算生气无比,也只能照做。梳洗完毕后,他穿着清池衣挂上的薄纱内衫,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不善的看着早就躺在床上的女人,双手紧紧握拳。
见他进来许久也未曾上床,苏禾禾睁开眼,见他干干净净的,满意至极,用手拍了拍身侧的空位,“上来吧,晚上就该睡觉,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搅得人不得安生。”
话里话外皆是对宇文璟的警告,告诫他别搞那些花样,她只想把新手任务做完,大家互相帮助,皆大欢喜。
见他不为所动,又催了一道:“快点!别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扇你!”
6.明日的朝阳甚美
柔软丝滑的被子被掀起了一角,随后窸窸窣窣声响起,男人身上特有的檀香将苏禾禾完全包裹。
宇文璟就算不愿,也不得不上床与苏禾禾同枕而卧。因为他今天就是想借着侍陪的机会杀了苏禾禾,但不知道为何苏禾禾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不得已将计划搁置了。
本想着找借口离开,结果直接被丢去了清池,看着为他准备好的衣衫,便知今夜是逃不掉了。
苏禾禾并不知道原女主在清池收藏了好些露骨的薄衫,各式各样的都有,专门为了取悦自己而从各处收集来的。这倒是让宇文璟误会了,以为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躺下许久,不见任何动静。身侧的女人安安份份的,闭着眼,也不说话,并无以往那般饿狼扑食。
宇文璟侧头,目光落在苏禾禾的脸上,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唇,来回数次,竟发现看不懂身边的女人了。
而苏禾禾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着快要窒息了,动也不敢动,两人之间泾渭分明。心道:这个人不睡觉看什么看,他在期待什么!!!
突然,脑海中传来一声警告。
系统:人物出现ooc,请立刻停止ooc,否则触发惩罚。
苏禾禾蹭的一下睁开了双眼,直直的盯向床上缠绵悱恻的帷幔,不可置信自己刚刚听见的警告之音。
【我怎么就ooc了?我就睡个觉还ooc了?这破任务是不是有毛病啊!!!】
转念一想,她便立刻反应过来这里的人物ooc的是什么了。
【苍天啊,不会真要我像原女主这样做那些黄色的事吧!!!臣妾做不到啊,臣妾只会看,不会干啊!】
系统:倒计时3、2……
苏禾禾听到脑海中的倒计时,悲从心来。一咬牙,一闭眼,直接朝宇文璟扑了过去。刚安下心的宇文璟直接被一个香软的身躯压住 ,愣在床上。
温热柔软的唇正贴在他的脸颊上,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正不断地钻入他的鼻间,似乎想要吞噬他的意志。
“苏禾!”宇文璟羞愤的握着苏禾禾的手,生怕她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苏禾禾的双腿夹着他的大腿,双手则是环着他的脖子,只是亲了一下,便没有其他动作了。她窝在宇文璟的胸口,告诫他,“别乱动,如果你不想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上不了朝的话!”
果然,警告立马奏效。宇文璟不再想着怎么逃脱,但整个人如同木板似的,直直的躺在那儿。
他问:“你就不能好好的睡么,非要挂在我身上?”
“不行,不挂着我会受惩罚的。”
“惩罚?呵——到底是谁惩罚谁!?”
“别讲话了,等过了今夜,天亮了就放你走。”
苏禾禾听着他乱了的心跳,咚咚咚的如同她这个人,完全睡不着。
心想:明明是你要杀我,怎么睡在一起了还能乱了分寸了,到底是不是真心想杀我啊。男人,看不懂。
“宇文璟,你别躺这么直行不行,硌得慌!我都不能好好睡觉了!!!”
宇文璟微微红了脸,眼中是克制的欲和要让她闭嘴的冲动,“我不是故意的,你这样抱着我,是个男人都会这样。”
苏禾禾看着他的喉结,随着说话一上一下的动着,结果听他这么一解释,立刻明白过来是什么东西硌得慌了。
悻悻的松开了腿,又往边上挪了挪,结果系统又传来警告,无奈只能又一次挂在了宇文璟的身上。刚想松一口气的宇文璟瞪了苏禾禾一眼,“非要这样才能睡?”
苏禾禾一只手撑起身子,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无奈的调戏道:“今夜必须这么睡,如果你不愿,那只能按照我之前说的来,你选哪个?”
一边是被抱着睡一晚,一边是缠绵三日,宇文璟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大手一揽,搂住了苏禾禾。
“睡觉!”
苏禾禾很满意这个聪明的男人,他的选择很正确。
翌日清晨,鸟鸣声唤醒了还在被窝里的苏禾禾。醒来时,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发现已经空了。宇文璟早就离开,没有留下一点昨晚留在此处的痕迹。
她恍惚的看了看,看到初升的朝阳,疑惑道:“过关了?”
“过关了!!!”
终于从被毒死的循环中出来了,苏禾禾觉得新一日的空气都变的格外清新了,坐在床上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又躺了回去。
正当她想睡一个美美的回笼觉时,卧室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苏丞相,宫里的李公公同大夫主回来了,大夫主喊你去前厅。”
苏禾禾一身松垮的衣衫,不情愿的开了门,看着见丫鬟正恭敬的候着,便知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知道了,你帮我梳洗。”
小丫鬟惊讶的抬头,对上了苏禾禾的目光之后立刻低下头,应道:“好的,苏丞相。”
看着自己被收拾的干净利落的模样,苏禾禾很满意小丫鬟的手艺。凌乱了半月有余的长发,今日也一并被收拾了干净了。高马尾配着藏蓝色的丝绸发带,上面绣着灵动的金色云纹。
一身青色圆领长袍,内衫的藏蓝色领子高于圆领,正好与头上的发带同色呼应。宽松的袖口和腰间的镶满了宝石的鹿皮腰带,使得苏禾禾这个人是那么不羁。
苏禾禾见小丫鬟已经站在一侧,便知道她这是把自己打扮好了。
“去看看文女天帝到底找我啥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小丫鬟识趣走在苏禾禾的前面为她带路,两人到了前厅后,小丫鬟朝李公公和宇文璟行了一礼后便退下了。
一双绣着云纹的皮靴踏入大厅时,早就等着的李公公立刻弯着腰小碎步的跑了过来。
面带微笑的对着苏禾禾道:“苏丞相可好些了?陛下挂念的紧,派老奴来瞧瞧。”
苏禾禾看着坐在一边不吭声的宇文璟,挑了挑眉,语气略带清冷,对李公公道:“陛下今日要见我?”
李公公笑的和煦,回道:“不急不急,陛下从宇文将军这儿得知,苏丞相还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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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索,也是着急的紧。待苏丞相完全康复了,上朝的时候自然就能见到陛下了。”
苏禾禾点点头,“那李公公可要留下用膳?”眼看着中午了,自己的肚子咕噜噜的抗议起来了。
李公公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老奴哪里能与苏丞相同桌而坐。”
“老奴这就要回去复命了,就不多留了。”
宇文璟站起来道:“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宇文将军多陪陪苏丞相,这也是陛下期望的。”李公公连连拒绝,留下一句话后便跟着门口的丫鬟离开了。
苏禾禾靠在高柱边,思考着该说点什么才能缓解尴尬,毕竟前一晚被他杀了这么多回,终于算是把这个小关卡过了。可她的模样落入回首宇文璟眼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只觉得苏禾禾越来越坯了。
“原来大哥已经在陪家主了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沈渝下朝归来,与宇文璟不同的是,他坐马车回来,慢了些。而宇文璟一贯都是骑马而归,比他早。本想着今日回来去秋水居探望一下苏禾禾,没想到宫里的李公公受了文女天帝的口谕,要来丞相府。
紧赶慢赶的回来,却发现宇文璟早就和苏禾禾在大厅了,而李公公而早已回去。
“这么巧,今天这是在大厅堵我呢?”苏禾禾看向沈渝的身后,来的正是邵安和宁翊。
四人面面相觑,还是宇文璟先开口,“你也好得差不多了,该上朝了吧?总是让我和沈渝给你打掩护,你觉得合适吗?”
沈渝微微一笑道:“我觉得并无不妥。”
宇文璟的暴脾气一点就着,“你真给读书人丢脸,能不能睁大眼睛看一看,这个女人还需要再休息吗?”
沈渝依他所言,认真的看了看如今一身青衣的苏禾禾,“家主想要休息,那便是身体未好全 ,我等不应该逼着家主上朝。”
说罢又转向苏禾禾,柔情似水又心疼道:“家主不必为难,上朝哪有家主的安康重要。”
“你……”宇文璟被他气的往那一坐,独自生闷气去了。
宁翊和邵安互看一眼,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他们的大哥又被二哥捅刀了,而大哥还说不过二哥,家主也不帮他,可怜兮兮的,惨极了。
“宁翊,你过去吗?”邵安问。
“不太想去。”宁翊答。
“那我们先走吧,反正家主也没喊我们留下来。”邵安准备回撤,并不是很想趟这趟浑水,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轻松愉悦一些,他不想失去这样快乐的日子。
宁翊皱眉回道:“好像不行,家主正盯着我们呢!”
苏禾禾正微笑着看着这两个男人,看着他们是进来还是直接走,她自认为是和蔼可亲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没想到落到他们二人眼中,竟是如狼似虎,似要生吞了他们。
邵安也是皱了皱眉,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格外灵动,可惜确实多了一丝算计的味道,难怪原女主会不喜他。
“走吧,看看也好。”邵安率先进了大厅。
7.修罗地狱
苏禾禾满意的看着这两个人进来,这样自己就可以摘出来了,不用夹在沈渝和宇文璟中间了。
她拍了拍宁翊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去劝劝他们,我要去吃饭了。”
宁翊惊讶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道这个女人竟然没有调戏他。
苏禾禾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回头,问道:“你们都吃了吗?干活回来那两个肯定还没吃吧?”
四人齐刷刷的看着苏禾禾,不明所以。
“那一起吧,正好我们很久没见了,聊聊天呗!”
苏禾禾诚邀自己的四个夫君用膳,本是好意,结果落入他们四人耳中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直觉告诉他们,苏禾禾一定是在不怀好意。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像是在疑惑「青天白日的就收不住寂寞了?打算午饭后选人侍陪了吗?」,结果没有人知道苏禾禾这个女人想干嘛,也不敢跟上去,生怕在这大白日里被吃得不剩骨头。
苏禾禾疑惑的看着这四个男人,问:“不吃饭了吗?饿肚子能成仙?”
邵安大胆的询问,“真吃饭?”
苏禾禾歪着头看着他们,终于记起在书中有这么一段描述,原女主借着吃饭的名头,把沈渝扣押在了自己房里,行不可描述之事数次,最后哄着沈渝陪她一起去了风月之地寻求刺激。
“真不是人!”苏禾禾骂了一句,当时看书的时候她也是这么骂的。结果自己到了书中,还是觉得原女主做的不是人该做的事。
四个男人并不知道她在骂谁,只看到苏禾禾的表情变得唾弃起来。
宇文璟最讨厌苏禾禾这副模样,气呼呼的直接离开了。就算苏禾禾在后面喊他,也不停下步子。
苏禾禾:????
“不吃了吗?下朝回来不饿吗?”
她不知为何宇文璟突然生气,疑惑的看向另外三个男人,问:“那你们一起呗?”
沈渝、宁翊、邵安:…………
苏禾禾对邵安道:“去你的楼里吃,你的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我要全部的特色菜。”
邵安惊讶,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女人是极度看不上自己的生意的,尽管自己是皇商,也入不了她的眼。而今日竟然主动提出来去莲一楼吃饭,倒是稀奇。
见他不答,苏禾禾佯装生气道:“你不会连这点钱都不舍得花吧,好歹是个皇商,怎的如此小气?”
邵安听闻不悦,走到苏禾禾身边道:“走吧,正巧今天我也要去。”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吃饭要付钱的!”
苏禾禾、沈渝:………………
宁翊轻笑了声,“四弟还是老样子。”
莲一楼雅间内,四人落坐。
苏禾禾满意的看着这里的环境,连连夸赞,“四郎的莲一楼果然名不虚传啊,环境我很满意。”
邵安听她如此唤他,脸微微一红,“记得付饭钱!”
苏禾禾一下就垮了脸,撇了撇嘴道:“丞相府不是都朝你伸手要钱么,这顿饭钱不应该你来付吗?”
“而且这是你的产业,吃自己的饭还要给钱吗?”
宁翊和沈渝默默喝着茶,不说话。看着邵安和苏禾禾争辩。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她,往日都是与他们调·情嬉戏的时候,她才会说这么多。又或者是在床上酣畅淋漓的时候,她会说好些情话。
而今日这般,喊他们一起吃饭,与邵安争辩饭钱这等小事,从未有过。光是和邵安说这么多话,已经罕见的了。
苏禾禾还在继续对邵安讲道理,“反正饭我是要吃的,钱是没有的。我这个人已经坐在莲一楼里了,菜也点过了,你就不要巴拉巴拉了。”
邵安只能生闷气,生了半天的闷气,认真的对着苏禾禾道:“那就从你的月例中扣。”
“不行!”苏禾禾瞬间不乐意了,指着不说话的另外两人道:“他们也在这里,你也在这里,凭什么要我付钱!”
沈渝和宁翊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挑了挑眉,没想到喝个茶还能引火上身。
宁翊道:“家主,我…我没钱。”
苏禾禾:“???”
沈渝拍了拍宁翊的肩膀,宽慰道:“家主兴许是生病忘了,并不是故意给你难堪的。”
然后他又对苏禾禾歉意道:“家主,都是我的疏忽,最近朝廷忙,都没有时间来看你,也没机会和你说这些小事。”
苏禾禾:“???”
【茶里茶气,这是在说我抠门吗!!!】
邵安最后还是退了一步,因为他也发现了,这个女人今天与往日不同。竟然会和自己讲这么多,还是如此轻松的语态。完全没有了之前不屑的神情,更没有看不起自己。
“今天就当请宁翊和沈渝吃饭了,账就记在丞相府上好了。”
沈渝笑着摇了摇头,宁翊则是一脸探究。
苏禾禾无语的看着邵安,“你是掉钱眼里了吗?”
系统:人物ooc,惩罚「失语」两小时。
苏禾禾:!!!
突如其来的ooc惩罚直接开启,苏禾禾突然就不能说话了。动了动嘴发现还是没声音。
心道不就是争论了几句,怎么就直接来ooc惩罚了,连一点提示都不给我?
原女主怎么会做这些事,她可是能文能武、叱咤风云的女丞相啊!别说争论谁来支付这顿饭钱,平时连与四个夫君一起吃饭都是极少,为数不多的共进膳食也是与大夫君宇文璟。
青梅竹马的情谊她可是记得紧,也难怪沈渝总是酸溜溜的说家主是最喜欢宇文璟的了。
刚还热闹的雅间,因为苏禾禾不说话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渝和宁翊虽然不参与这次争论,却也是时刻观察着苏禾禾的一举一动,现在苏禾禾突然不说话了,他们也是微微心颤。
邵安疑惑的看着身边的女人,以为自己说的太过分了,她又要生气了。
“怎么了?不付钱,莲一楼月末了没办法对账。”
苏禾禾睁着眼看着他,不说话。
邵安:“又怎么了?”
苏禾禾:…………
邵安:“果然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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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自嘲把苏禾禾想的太好了,一个强取豪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改变。
苏禾禾:!!!
邵安:“罢了,反正丞相府的钱都是我给的,这顿我请了。你也不用假装和我交好,落得心里难受。”
苏禾禾:???
沈渝从苏禾禾疑惑的眼神看出了不解,这一刻,连他都看不懂这个女人是怎么了。
他给邵安递了一杯茶,“邵安,别说了。稍安勿躁,懂不懂?”
邵安听到他这句话就来气,“哼”的一声出了雅间,离开前对他们说道:“我去催一催后厨。”
苏禾禾心里苦闷,很想说她不是这么想的,但是ooc的惩罚才刚刚开始,这顿饭她是不用再想着如何把人哄好了。
宁翊:“家主,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四弟?”
见苏禾禾不说话,心道是真的如此了。他很想为邵安鸣不平,但是生怕说多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犹豫许久,还是壮着胆子道:“四弟主动嫁给家主,他也是家主用喜轿抬进门的,况且现在丞相府的一切开销都是靠着四弟,我觉得家主不应该如此对他。”
人人皆知苏禾的四夫君是主动提出要嫁进丞相府的,书中也是这么写的,但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概括了邵安与苏禾的婚礼,总之苏禾禾在看小说的时候对此并没有太多记忆。
所以她也不知道邵安和原女主的婚礼是怎么回事。
现在听宁翊这么一提,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心中有了疑问,便想知道答案,这就是人性,永远不喜欢太多被藏起来的秘密。
沈渝见苏禾禾一直不开口,心里隐隐不安,他打断了还想继续说话的宁翊,
“家主兴许是累了,我们先别说邵安的事了。”
“可是……”宁翊还行继续,但沈渝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沈渝对苏禾禾道:“家主,一会吃完饭我送你回房,瞧见你不说话,应该是嗓子不舒服了,先喝口热茶吧,今天就先别喝酒了。”
苏禾禾只能点点头,现在她什么话都说不了。
不多时,所有的特色菜都上齐了。邵安也回来了,一进门便看到三个人都不说话,略有奇怪,以为苏禾禾还在生气,所以其他两人才不说话的,一时间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邵安默默的吃着碗里菜,其他两人皆是如此。苏禾禾为表歉意,为他们三人都夹了菜,以为会得到他们的欢喜,结果三人齐刷刷的看着她,并不开心。
苏禾禾:???
【又做错了?】
沈渝放下碗筷,眼神中多了一丝厌恶,轻启双唇道:“家主,我不喜糖醋鱼。”
宁翊也跟着道:“家主,我不喜白灼鸡。”
苏禾禾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邵安也开口了。
邵安:“家主,我不喜桃花糕。”
苏禾禾好心想给他们夹个菜,结果都是他们不喜欢的,落得里外不是人。
更炸裂的是他们接下去说的话,更让苏禾禾觉得自己就不该心存歉意,多此一举的给他们夹菜。
8.暗中箭矢
沈渝难掩失望,道:“家主,我不喜甜。”
宁翊苦苦一笑,道:“家主,我喜桃花糕。”
邵安淡淡道:“家主,我最喜的是糖醋鱼。”
三个男人竟出奇的一致,一致抵抗着苏禾禾的好意。苏禾禾心里苦啊,不能说话,为了不被ooc惩罚,她只能如原女主那般强势的将他们的诉求都挡回去。
她回忆着书中作者是如何写原女主遇到这种情况后,怎么解决如此局面。但是想了又想,发现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因为原女主并不会和四个夫君一起吃饭,更不会找死的把他们喊到一起,给自己制造修罗场。
苏禾禾觉得这就是自己该的,最开始就不该心疼这些男人,喊他们一起用膳,现在自己给卡着下不来台了。
因为不能说话,她也只能继续吃饭,表现出一脸无畏的模样,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这三个八百个心眼子的男人。
沈渝眼眸微微一暗,瞬即又是那种破碎的凋零感,对着宁翊和邵安道,
“家主夹的菜,自然是我们喜欢的。”
两人互看一眼,又看了看默默吃菜不说话的苏禾禾,纷纷不情愿的吃了起来。
可以说这顿饭是不欢而散,邵安说要去商行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和他们一起回府了。苏禾禾还是不说话,就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邵安对着苏禾禾的背影嫌弃不已,“还是老样子,外人看来是我邵安主动嫁与你,可你用那肮脏的手段逼迫我嫁你的事,世人却不知。”
他恨,恨自己虽然是皇商却也抵不过功成名就的丞相;恨自己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是上陵国出了名的纨绔,却还是没保护好自己,保护好邵府,被她威胁嫁进了丞相府。
当初她的话依旧在他心头萦绕。
她说「我那大夫君吃醋的紧,我不能把你绑回去,你还是来丞相府主动要求嫁与我。」
她说「若是不嫁,明日的皇城是否还有邵府,那就不一定了 。」
她说「今日你在床上的模样,甚美。」
邵安的拳头又拽紧了,咬牙离开,他宁愿选择在商行忙绿,也不愿和这个女人待在一处。只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掐断丞相府的经济命脉。
宁翊和沈渝跟着苏禾禾回去后,并没有觉得松口气,想到她愿意从秋水居出来了,想必又要选人去她房里侍陪了。心里想着该如何拒绝才能不显得奇怪,可苏禾禾依旧没有瞧他们一眼,回了自己的院子。
宁翊顿感疑惑,“二哥,这女人是不是很少提侍陪的事了?”
沈渝也有此感,点头道:“确实。”
宁翊担忧的问:“会不会准备对我们下手了?”
沈渝皱眉,“或许……真是厌烦我们了。”
两人看着苏禾禾离去的方向许久,依旧没有看到苏禾禾回首。宁翊道:“要不我们先动手?”
沈渝:“今晚?”
宁翊:“嗯。我不信前一晚大哥没动作。”
沈渝抿嘴一笑,目光如炬,淡淡道:“他当然有所动作,不过是没成功罢了。”
整个丞相府中,人人都想要这位风流的丞相早点死,只有苏禾禾想要自己活着。当然,系统也希望她能活着完成任务。
沈渝的目光变得深邃,像是在心中下了决心。
他说:“今夜我去吧,若是有什么动静,你保护好自己便是了。”
他与宁翊告别,走在回去的路上,回忆起这些年的种种,像是做了一场梦。
寒窗苦读数十载,终得状元郎,入职翰林院。父母兄弟皆为他欢喜。身着红袍,骑着骏马在皇城御街而过时,被城楼上的苏丞相瞧见了。就是这惊鸿一瞥,第二日他便穿上了喜服,十里红妆直接铺到了沈府。
同样是红衣,这一日却与前一日不同。身着红袍时,他是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是上陵国唯一考中状元的男子;身着嫁衣时,他是含恨弑杀的二侍郎,恨不得刀削火烤了这个毁了他前程的女人。
丞相府迎娶他的花轿,早早的停在了沈府的大门前。
鞭炮声、敲锣打鼓声,声声震耳,人群中不断发出欢声笑语,都在说沈府的大公子好福气,前有状元及第,后有花轿迎门。
更有甚者在门口大肆夸耀,“沈家大公子真是人中龙凤,配得上这门亲事。”
这些话落在喜婆耳中,字字欢喜。可落在沈家人的耳中,那真是犹如针刺,句句不喜。
沈渝到现在都记得,在出嫁时,父母泪眼婆娑的对他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丢了性命。”
外人只道是他沈渝高嫁,何其幸也。
可殊不知,这样喜庆的日子,沈家人竟是让大儿子别丢了性命。
不入深潭,焉知深潭危险,只道是深潭幽美、寂静无声。
离家前,他带走了自幼相伴的弓箭,沈渝将白羽弓放入嫁妆中,一起带进了丞相府。
好在嫁给苏禾之后,她并没有断了他的仕途,反而送他一路高升,当上了太傅一职。这也是为何,他能忍受这个性格阴晴不定,喜欢玩弄情感的女人这么久的原因。
虽是百般不好,但对他也算是容忍有佳。沈渝也愿意陪着她演一对令人羡慕的鸳鸯。
沈渝回到竹朗院,摸着白羽弓,眼眸暗淡。
“不知今夜过后,是不是还能看见明日的朝阳。”
临近深夜,秋水居一片安然。
苏禾禾今夜不知为何,格外心慌。窗外的蟋蟀叫的格外起劲,闹得她更是烦躁不安。
“我今天怎么没有ooc警告了?房间里没有男人啊,太奇怪了!”
总觉得房间里少了一些什么,按照原女主人设,必定每晚都要有男人作陪,而今夜这状况必定会有ooc警告,可是整个房间只有吵闹的蟋蟀的鸣叫声,别无其他。
正当她疑惑时,黑夜中闪过一瞬的白光,一阵剧痛瞬间袭来。
苏禾禾惊愕的看着自己的胸口,明晃晃的一支白羽箭刺入了她的胸口。嘴角开始溢出鲜血,张了张嘴,没了声响,随后便是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系统:中箭身亡。
苏禾禾:???
“我在房间里被射了一箭!这合理吗?合理吗???”
系统:任务重启中。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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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苏禾禾发现自己正站着窗口前,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完好无损,但是痛觉依旧。一想起自己是因为站在这里被射杀的,立刻往房间里退了退。
“绝了,没提示ooc原来是在暗处藏了男人啊!”
她警惕的朝窗外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异常,“躲在哪里?是我的夫君吗?为什么又要杀我啊,我今天下午就和他们吃了个饭,啥也没干啊!!!”
暗处的箭矢早就对准了她的致命之处,之所以这一次还没放箭,是因为他想要一箭毙命,并不想给苏禾禾留下一点儿生机。
见窗外并无异样,又对黑暗之处仔细审视起来,只见后山上隐约闪过一点白光,只有那么一瞬间显露,下一秒就如出鞘的利刃,直冲苏禾禾的命门而来。
发觉危险逼近,苏禾禾的身体终于做出了反应,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过飞速而来的箭矢,后背中箭。
远处山头,手握弓箭的一袭黑衣的男人淡然冷漠的看着苏禾禾所在的房间。
白齿红唇,“任何事物,看尽了,便无趣了。你也是如此。”
系统:中箭身亡。
苏禾禾:!!!
“谁居然敢在丞相府埋伏,等我复活去灭了他!!!”
虽没有看清远处是什么,但是那一晃而过的白光是什么已心中了然。就是射中自己两次的那支箭。
苏禾禾好不容易从上一个死循环中出来,没想到连一日都还没到,竟然又一次进入了死循环。想想便来气,撸起袖子准备去将那个偷袭的人抓了。
“再来,我就不信了,还能再死了!!!”
系统冷冷的播报着任务重启,又将苏禾禾送回了房内。
再次醒来的苏禾禾并没有从窗户里出去,生怕惊跑了那人。来不及换上便衣,穿着淡粉色襦群便冲了出去。绕着围墙前行,终于秋水居的侧面绕到了小山坡的背后。
心道: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有这个胆量,竟敢在丞相府射杀当朝丞相。
结果当她抬头时,便看见黑衣人正用箭指着她,指着她的胸口,毫不慌张的直接射上了一箭。
苏禾禾不敢置信这个人竟然如此大胆,知道她已经发现他了,也不闪躲,反而是在大树上等着她。
他在守株待兔。
看着倒着自己面前的苏禾禾,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淡粉色的襦群。黑衣男人从高树上跳了下来,摘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
冰冷的眼神中不带一丝怜悯和心疼,他蹲在苏禾禾的身边,用弓箭抬了抬她的下巴,以此来确认是不是死透了。
“看来不笨,挺聪明的。”
“可惜,对上我,你又有几分胜算。”
而苏禾禾又一次被杀了,系统也有一次播报了死亡的信息。
“天杀的,这都能被杀!!!原女主不是武将么,怎么不知道躲一下!!!”
“啊啊啊啊——难道,原女主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作者也没写啊!!!”
系统:任务重启。
这一次,苏禾禾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能再被这个躲在暗处的刺客拿了先机。
9.难哄
女人的胜负欲并不比男人弱,特别是看到了成功,在距离成功一尺之遥的地方败了,又怎么会安然接受这结局。更何况新手任务是必须要完成,若是连新手任务都完成不了,别说解锁ooc,更是打不出完美结局,还会落得寥落终局的下场。
苏禾禾只觉得这一次被彻底小瞧了,被这个黑衣人踩在地上碾压了自己的智商。
再次重启任务后,她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间。也终于明白为何今夜没有招人来侍陪,却依旧没有ooc。
“原来我的好夫君早就准备好来陪我了啊。”
苏禾禾关上了窗户,双手捏了捏,冷笑一声,“玩游戏我可是很厉害的,这一次谁死还不一定呢。”
她吹灭了屋内的烛火,利索的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衫,用发带把头发高高束起,准备完毕后便在屋内支了一个假人,以此来蒙蔽后山上那个黑衣人。
“这次,猫捉老鼠的游戏才是正式开始,呵呵!”
苏禾禾满意的看着布置好的一切,假人正穿着她之前那套衣服,站在窗口。而她轻车熟路的潜入了后山,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前一次死前看到的那棵高树。
隐隐约约间果然看到了那一袭黑衣,心道这人果然如前一次一般,蹲在树上。
那把白羽弓上搭着的箭,箭头锐利。嗖的一下,他果然朝着苏禾禾所在的房间射了过去,看到那抹人影倒下,他才从树上下来。
结果刚下来还未落地站稳,苏禾禾就用手擒住了他的手腕处,另一只手正想要抵住他的后脖颈,结果被黑衣人奋力的挣脱了。
“你给我站住!”苏禾禾怒喝,可黑衣人依旧没有停下,直到追的没影了,苏禾禾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气急败坏起来。
逃脱的正是前来暗杀的沈渝,他心知不能被看了正脸,便一直保护着脸上的面具,直奔弯弯绕绕的小路,终于把苏禾禾甩掉了。
他没料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聪慧,竟用暗渡陈仓之法,绕到了他的身后,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如今苏禾禾正在他的附近搜寻,沈渝迫于无奈,也不能进竹朗院。
当即将一身黑衣换下,里面是他原先那身衣衫,绣着青竹的外衫,里面是金丝绣着竹叶的白绸长袍,又将头发整理了一番,若无其事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家主?”他故作惊讶的喊了一声苏禾禾,又道:“家主今夜也是睡不着,故而来此赏月吗?”
苏禾禾正在气头上,被沈渝的声音一惊,回眸怒视着他,“你怎么在此?”
“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苏禾禾审视着他,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沈渝微笑着摇了摇头,“未曾。”
他的心咚咚咚跳的很快,若此时苏禾禾与他相拥,便能发现这唯一一处破绽,可惜如今的苏禾禾不是原女主,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着这些令人遐想之事。
苏禾禾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自己没有证据,就算猜测那个黑衣就是眼前的沈渝,那也不能将人绑了去审问。他不仅是自己的夫君,更是上陵国的太傅。若是明天上朝少了太傅,文女天帝定会询问。
若是这件事捅到了文女天帝耳中,那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能保住这个二夫君。想到此处便头疼不已,四个夫君都想要自己的命,而新手任务是要与他们举案齐眉。
“太难了!”苏禾禾轻声呢喃一句。
沈渝未听清,但今夜的行动是不能再继续了,他倒是明了的。
“走吧,今夜你陪我。”
苏禾禾走过去拉起了他的手,温热柔软的手握住了沈渝的手,她惊讶道:“怎的这般凉?”
“大概是夏日微凉。”沈渝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但见她未再继续询问,也稍稍放下了心。
苏禾禾走的比他快两步,她道:“丞相府里来了刺客,你别乱跑了,一个文弱书生要是被劫持了,我可不救你。”
“是,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救我,就算在你身边这么久,陪着你肆无忌惮的享乐这么多次,依旧是连你片刻真心都得不到。】
他幽幽的看着略微矮自己少许的女人,拉着自己的手,将后背毫无防备的裸露在他的面前,真不知道该说她是故意的还是傻。
本该是恨的,搭弓射箭的那一刻为止都是恨的,可现在看着她的背影,又觉得好像自己也没那么恨了。
这个女人贪恋自己的美色,贪恋自己的身体,但同样的,她待自己不薄,也是真的。
沈渝在心里疯狂的挣扎,如同以往那般,挣扎到最后,又一次说服自己,再忍一忍,就当是在梦中,是欲海中的疯子。
“家主,今夜若是没有刺客,你还会来竹朗院吗?”
沈渝问出口的这刻,连自己都惊讶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问这样的问题。
苏禾禾停下脚步,回首道:“你不是早就打算今夜来侍陪的么?”
“家主为何知道?”沈渝惊愕。
“呵!”苏禾禾冷冷一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拉着他快步回了秋水居。
心道:我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宇文璟陪一夜,你就一定会想办法陪三夜!!!
她看着沈渝微皱的衣衫,心中更是肯定那份猜测,但看到他如今手上什么都没拿,便不打算再追究了,举案齐眉的任务也有他的一份,苏禾禾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去清池洗一洗吧。”她对沈渝说完,便去了清池边上的屋子,这里也是一个清池,是专属于她的清池。
沈渝的眼神越来越幽暗,就这么目送苏禾禾进了边上的清池。自嘲一声,便也推门而入。
两人几乎是同时入浴的,因为坐入清池,清池中的水“哗啦哗啦”的被挤了出来。
洗浴的流水声,以及苏禾禾没入温水中的声音全都清晰的传入了沈渝的耳中,他的脸微微的泛红,心跳得更厉害了。
以往都是他沐浴后进入她的房内,从来没有两人同时沐浴,再回房内。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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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苏禾禾在水中憋了很久的气,哗的一下从水中站起,整个人被泡的温红,舒服的声音从口中溢出,看着光滑细腻的肌肤,觉得泡澡真的太舒服了。
她的每一次吐息,每一次浴水溢出的声音,都在冲击着沈渝的感官,他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故意折磨他。
“沈渝,你慢慢洗,我先回房了。你那边的应该有衣衫的,随便选。”
苏禾禾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清池,独留沈渝一人。
“她走了……”沈渝呢喃一声,随即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毫无声音。
“看来是真的走了。”
他看了看自己洁白无瑕的身躯,早已没有了前一次缠绵时留下的印记,这才发觉这个女人已经很久没有碰自己了,不光如此,她连另外三人都不曾再唤过。
“家主,我倒是看不懂你了,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沈渝自嘲的笑了笑了,爱恨交织撕扯着他的理智,眼下又是花前月下的美事,倒是没有那么讨厌,虽然依旧无法接受被一个女人压制。
他也不想再在水中泡着了,速速起身,修长的腿跨出了池子,窄腰翘臀,比例完美。虽不是身材健硕,却也是线条完美,不是那种瘦弱的身躯。
刚想伸手去拿苏禾禾走前说的那些衣衫,却看到了令他羞愤不已的东西。
“哼,越发过分了!”
只见柜子里放了无数欢愉时用的器具,连同着轻纱长衫一起,沈渝翻找一番后竟发现没有裤子,他的脸更加羞红。
“不知羞!”
虽不是第一次那般手足无措,但也是难以接受如此开放的女人,对于情爱的开放,令他恐惧生厌。
沈渝最后选了一件淡青色的薄纱长衫,腰间的绳子系了好几遍,最后还是打了几个死结,虽然他知道就算打一百个死结都没用,因为那个女人随手一撕,自己身上的衣衫就不会留有全尸了。
他推开了苏禾禾房间的门,屋内的烛火已经灭了一大半,满满暧·昧的氛围。
“来了?快来睡吧,很晚了。”
苏禾禾用手臂支起身体,衣衫滑落至肩头,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已是小眯了片刻。春意缱绻的眼眸深处是一丝冷意,还带着些幽怨,像是在控诉这个男人打搅了她的好觉。
在沈渝看来,她的模样就是在故意勾·引自己,被泪水浸润的眼角,红润的小唇,光滑白皙的肩头,都像是故意的。故意在不经意间落入他的眼中,撞击他的心。
“嗯,好。”
他慢慢的挪动着步子,伸手掀起了被子,见她侧身躺着,虽是醒了,却依旧闭着眼。白皙红润的脸颊,看着就软软糯糯的模样,沈渝的神色再次变得深邃,默默的躺了进去。才躺下,柔软的身躯就贴了上来,藕臂环住了他的脖颈,一双玉腿跨在了他的腰间。
苏禾禾睡意朦胧的在他耳边道:“今夜的我没抓到刺客,不开心,很难哄。”
10.自荐枕席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苏禾禾身上淡淡的铃兰香,撩拨着沈渝的每一根毛孔。
沈渝侧着身,手臂轻轻的搭在苏禾禾的腰间,与宇文璟不同,他并没有表现出抗拒,身体的行为不代表他的理智,理智在告诉他,别被这个女人迷惑了。
“刺客伤到你了?”
“Emm……伤到我了。”
“伤到哪里了?”
“我的心。”
沈渝沉默的看着这张明艳动人的脸,睡觉的苏禾禾看起来是那么的恬静,没有了往日嚣张跋扈,像是收起了利爪的小猫咪,温顺可爱。
可苏禾禾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给他迎面来了一盆冷水,眼眸越来越深,心里暗暗心惊。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是我要射杀她,我就是那个刺客!!!】
沈渝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抱着她的手也变得无比僵硬。犹豫稍许,他开口道,
“你知道了?”
苏禾禾哼哼唧唧一会儿,便没了声音。均匀的呼吸缓缓的传入沈渝的耳中,终于发现怀中女人已经熟睡。
“你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又是何意?”
“你这是在为难我,还是为难自己?”
沈渝垂眸,一手轻轻拨开苏禾禾的碎发,对她悄声低语。安静的房内,只有他一人,难以入眠。
这一夜,与往日相同,又不相同。
怀中的女人还是肆意的撩拨他,虽是无意之举,却比之前任何一次故意为之更加重欲。但都是他一人承受,一人多了这份欲念罢了,因为苏禾禾是真真切切的睡着了,环着他的手臂也好,架在他身上玉腿也罢,都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举动。
往日都是浅眠,而这次,沈渝连浅眠都没有了,愣生生的看着苏禾禾到了天明。
眼看快到晌午,太阳正空而悬。苏禾禾才悠悠转醒,睁眼便看到沈渝抱着自己,并没有如同宇文璟那般独自离开的她的房间。
“你怎么还这里?”苏禾禾惊讶这个人居然没有去上朝。
沈渝的眼底微青,看得出来的确是一晚都没睡着。
他一开口,声音无比沙哑,“醒了?”
本就淡然的沈渝带着一股禁欲后的迷醉,没有回答苏禾禾的问题,只是带着倦意的看着她,眼中还有一丝控诉。
“你今天不上朝了?”
沈渝紧了紧手臂,道:“家主不也没上朝么。”
“我和你能一样?”
“也是。”沈渝轻笑道:“今日告了假,再说我这样,让外人看了去,兴许又要说到家主身上了。”
苏禾禾抬眸看着他,不语。但是看到他这一副被吸干了的模样,倒是大概猜到他在说什么了。
“昨晚没睡好?”苏禾禾又问。
沈渝:“美人在怀,如何能安?”
苏禾禾:…………
若不是任务在身,苏禾禾心道我一定会把你丢出去,才不会抱着你睡一晚!
刚醒来那段时间,大概是系统还没有和她连接好,她那副坐吃等死的模样也没引来ooc,但从她跨出秋水居的那一刻,但凡出现一点ooc的行为,就会引来惩罚。苏禾禾真的被惩罚的怕了,不想因一时之快,而把自己陷入修罗地狱之中。
她觉得聪明之举就是按照新手任务要求,好好的完成举案齐眉的任务,解锁ooc之后,这些个男人都不是大事了。
沈渝的手轻轻抚过她光裸的后背,将苏禾禾拢至怀中,不留一丝空隙,与她鼻尖相触,四目相对,目光流转。气氛一下子就被烘托了起来,他立刻就想到昨夜的一切,脸微微的泛红。
“今夜我来为家主暖床,如何?”
苏禾禾:???
【这人要争宠?】
“家主不说话这是同意了?”
苏禾禾:“咳咳,该宁翊和邵安了。”
沈渝瞬间变得委屈起来,嘴角耷拉着,像是被夺走了心爱之物的孩子,苏禾禾见了心惊不已,心中直夸他真是一条会争宠的毒蛇。
沈渝的呼吸洒在苏禾禾的脸上,痒痒的感觉,挠的苏禾禾酥酥麻麻的,她从两人身间抽出了一条手臂,捏住了沈渝的下巴。
她问:“真这么想给我暖床?”
“你一个人想要独霸我的房间,还是你故意不让我见宁翊和邵安?”
沈渝也不挣脱,就这么被苏禾禾捏着下巴。
他道:“我与你,是这般存在么?”
苏禾禾扬了扬嘴角,痞坏痞坏的看着他的眼睛,松开了捏着他下巴手,改为抚摸他的喉结。
然后她说:“我总要公平些,总不能把全部的时间都给了你。是不?”
心里疯狂的怒斥这本书,好好地为什么要弄五个老公,还要她同时保证与这些老公都举案齐眉了才算解锁ooc,简直让她这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痛苦不堪。
更抓马的是,这第五个老公至今还没见过,还在那皇家道观中。而自己连丞相府的四个老公都解决不了,更别提找时间去瞧瞧那未来的五夫君了。
沈渝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但并未松开手。缓了一会后,他又转过来,看着苏禾禾。
他说:“我陪你三日,他们也不会在乎是不是少了三日。但我在乎。”
他说:“十里红妆,我一直记得。虽已过去三载,却历历在目。”
他说:“我不怪你强求。”
不知为何,这一日的沈渝与以往不似相同,话变得特别多,每一句话都是出自他的口,却不像是他会说的话。苏禾禾静静地看着他,更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射杀自己了。
若不是有系统在 ,这里是任务世界,不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怎么可能继续躺在这里听他絮叨。
她很想问沈渝,为什么要杀她。纠结许久后还是忍住了,因为这事一旦问出口,两人的关系再也不可能是举案齐眉了。
“那今晚来我屋吧。”
耐不住沈渝这副委屈的模样,最后还是同意了。苏禾禾只觉得自己太过于心软,被他这么几句话就说动了。
沈渝意外的看着她,没觉得她会同意。结果却听见了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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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的答案,一时间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往日这般以进为退,都是没有出现过任何差池的。
结果今日竟然栽了,载在了自己的算计之中。
他愣神了许久才缓缓问道:“家主…同意了?”
“同意了,有问题?”苏禾禾问。
“没…没问题。”沈渝郁闷至极。心道就不该如往日那般,明明从昨晚开始就已经发现了不同,今早竟还敢用之前的算计来算计这个捉摸不透的女人。
从不告假的太傅因为苏禾禾,第一次没有早起去上朝。宇文璟得知他是因为陪苏禾禾睡觉,才耽误了上朝。下朝之后便气势汹汹的要找苏禾禾理论,问一问到底要懒到何时。
现在,连着三年不告假的沈渝都为了偷的一时欢愉而懒惰了,他真的觉得待在丞相府丢人。
宁翊拦着他,让他别冲动。正巧邵安也忙完回来了,奇怪的看着两人拉拉扯扯。
他问:“怎么了?大厅门口是有银子捡吗?”
宁翊把事情解释了一番,邵安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沈渝愿意陪她睡觉不上朝,就让他去呗,你找什么急?”
宇文璟本就有火无处发泄,而邵安正巧撞在了他的枪口之上,他拎着邵安的衣领道:“你知道外面的都是怎么笑话我的么!?”
邵安瞥了他一眼,道:“又不是第一天有这些闲言碎语,至于么!”
他虽不是武将,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单手拨开了宇文璟的手,又道:“与其在这里争风吃醋的,不如学学沈渝如何持家,我赚的钱都不够你们霍霍的。”
宁翊听闻此话,心中落寞,“四弟,四个人中唯有我最是无用,帮不了你们什么。”
邵安摆摆手,“我没说你,你的情况我都知道,日后若需要我助你,直接开口便是。”
一个被下邕国送来的质子,能活着便是不易,能在丞相府里活着更是不易。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何这个女人非要娶他不可,而文女天帝不顾朝臣反对还同意了这门亲事。无非是将他这个随时可能引发战乱的炸弹送到苏禾的眼下盯着,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着。
只要宁翊有一丝叛乱的意图,一定会被这女人灭了,不带一丝犹豫。所以丞相府里只有他没有月例,一是怕他做些什么,二是只有这样才能锁住他的手脚。
宇文璟冷下了眼眸,他也知道邵安意指的是什么。身为上陵国的将军,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的下邕国正面临着王朝更替的险境,只要宁翊回去,便一定是新国的皇帝。
如今只要时机到,便是宁翊浴火重生之时。忍辱负重多年,不就是等着班师回朝之时么。
宇文璟压低了声音问:“下邕那边来消息了?”
宁翊不作答,但是眼神暗了暗,表示是的。
“那你做好布局了没?”宇文璟又问。
“暂时还要等等,我想带着家主一起走。”宁翊的回答令他们一惊。
邵安拉着他的手道:“你疯了!那个女人会这么容易跟着你走么!还是说你想直接将她掳走?”
11.描眉画唇
“大哥、四弟,她做了这么多蹂躏我的事,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么?”
邵安知道宁翊虽然平时不动声色,确实比他们任何一人都更会隐忍,忍得多久了,便心生扭曲了。
“还未落定之事,切勿声张,别忘了我是上陵国的将军,你难道不怕我将你的事抖落出去么?”
“呵呵,是啊大哥,我知你是爱国,所以我并不打算对你隐瞒不是么,不然我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这么说。”
宁翊鲜少露出这么阴暗的笑容,被黑暗吞噬久了,人心便也不似以往那般阳光。他所展现给苏禾禾看的一面,都是精心设计的。
宇文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阴谋,皱眉沉思。
“宇文璟说的没错,我会助你,但不代表也会助你对上陵国发动战乱。是这个女人该死,并不代表上陵国需要为她付出代价。”
邵安突然开口道,若是战乱,他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虽然爱财,可他并不愿意赚国难财。
宁翊双眼微眯,冷笑一声,“你们说的我都知,知晓的一清二楚,所以我只打算带走那个女人,仅此而已。”
见他如此回答,邵安和宇文璟都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们知道劝说与否都是无用了,眼前的男人已经有了决断。
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别漏了风声。
“我希望,”宁翊对着邵安和宇文璟的后背道:“我希望两位不要插手我和她的事。”
宇文璟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邵安回首看了他一眼,两人皆是什么都没说,却又是什么都说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宁翊心事繁重的回了自己的皓雪轩。
邵安和宇文璟并肩而行,正是走向苏禾禾所在的秋水居。
“你要去找她?”邵安好奇的问。
宇文璟依旧是生气,说话的语气中全是怒气。
他回道:“自然,顺便去看看是如何的欢愉,才能让一朝太傅陷入了温柔乡。”
“呵,我劝你别去,这个时间都没起来,想必昨夜是没少做。”邵安折了一根竹叶,递给了宇文璟。
“你什么意思?”宇文璟未接。
邵安看着手中的竹叶,问:“你希望被打搅好事么?就像这竹叶,明明好好的长在这里,却被我折了。”
“再比如,我好好的赚了千两,却被人盯上顺走了。你说生不生气?”
宇文璟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今日在早朝上受的气够他气许久了,若是不找他们理论一番,定是过不去了。
平时被那群文官武将嘲笑也就罢了,好歹沈渝也在,能帮着挡一挡,倒也无伤大雅,但今日这般真是丢脸至极。
高尚风雅的太傅竟会因为贪恋男女之事,误了早朝而直接告假。
“你跟着我做什么?也打算去找他们不成?”宇文璟问。
邵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宇文璟又问。
邵安:“看戏。”
“你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宇文璟倒是有些好奇了。“你不是只在乎钱么,现在还爱上看戏了?”
“今天这戏有钱赚,当然要去。”邵安想到此处便心生欢喜。
宇文璟扭头就走,也不再搭理他到底要做什么。两人一路到了秋水居,而秋水居的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丝声音。
“咚咚咚”秋水居的大门被敲响了。两人等待一会,大门从里面被拉开了。沈渝穿着一身慵懒的淡青色长袍站在门口,眼中稍有惊讶这两人为何会一起来。
“今日怎的有空来秋水居?”沈渝站定,并未让出道来。
宇文璟嗤之以鼻道:“原以为太傅是谦谦君子,没想到和那些风月之地的男子并无不同。”
沈渝眼眸幽深,冷漠的看着他,淡淡道:“我也是食色男女,自然不能免俗。”
“那你知道今日这般做了,日后会有无数个今日,你让朝廷的那些人怎么看我们!”
宇文璟怒视着沈渝,狠狠的拎着他的衣领,因太过用力,衣衫敞开了大半。见他肤白如玉,没有一丝恩爱后的痕迹。
“怎么,宇文将军竟有这样的爱好?”沈渝见他神色微顿,看着自己的脖颈和胸口,像是被什么定住似的,挪不动眼。
邵安也看了过来,心里与宇文璟一般,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心道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温柔了?
“怎么?没看够呢!”沈渝将衣领从宇文璟的手中扯下,立刻拢了拢衣衫,语气中带着一丝怒火。
宇文璟问:“她没碰你?”
“哼!多管闲事。”沈渝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武夫。
他看向邵安,道:“下午去我院里,现在不方便。”
“好的,那我先走了。”邵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爽快的离开了,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宇文璟见沈渝又要走,便上前拉着他不放,依依不饶道:“她是不是也没碰你!”
沈渝侧目,片刻后道:“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要进去陪家主了。”
“为何不上朝!”宇文璟又一次回到了这个问题。
“不明显吗?当然是美人难推辞,共享春宵。”
“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是?呵,怎么说的好像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自己呢,我是怎么样的人,需要你来说?”
“下邕国要乱了。”
宇文璟收紧了拉着他的手,继续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宁翊要做什么吗?”
“不想。”沈渝冷冷的看着他道:“劝你莫要插手宁翊的事,别忘了你是上陵国的将军。”
“你早就知道了?”宇文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今天文女天帝说了,苏丞相已经好全了,便可以上朝了,你去转告她吧。”
沈渝用力一甩,将宇文璟的手甩开了。结果正巧被苏禾禾看见了,见两个男人拉拉扯扯,而沈渝的衣衫明显有被拉扯的痕迹,觉得事有蹊跷,便躲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结果什么都看见,这才出声询问。
“你们在门口干嘛呢?”
宇文璟见她出来,准备转身就走,苏禾禾立马喊住他,“你跑这么快,是不想见我么?”
“没有,我只是来传个话的。”宇文璟不情愿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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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传话给沈渝?”苏禾禾问。
“不是。”宇文璟回答。
苏禾禾已经走到了他们二人面前,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没有看出有何不妥,然后依照着书中对于原女主和大男主的情感描述。自然的拉起了宇文璟的手。
她说:“那你跑什么?留下一起呗。”
宇文璟气急败坏的甩开了她的手,怒道:“你不懂伦理纲常么!?”
“呵,都是我的夫君,我喊你留下就不知伦理纲常了?”
苏禾禾反问他,只见宇文璟的脸色越来越黑,而一边的沈渝也没好到哪里去。
“走吧,正巧你今日也没事了不是,我喊你一起,那是心中有你,怎的你还嫌弃上了?”
不待宇文璟再次拒绝,苏禾禾便将他拉了进去,而沈渝则是一脸不悦的跟了进来,安安静静的为他们关上了大门,紧随而至后,又为他们掩上了寝室的门扉。
“坐下吧。”
苏禾禾将他按在妆镜前,站在他的身后欣赏这张英俊帅气的脸。
“沈渝,你来看看,该怎么给他改改?”
“我觉得他改不了。”沈渝站在一旁不情愿的看了一眼宇文璟。
“你要对我做什么?”宇文璟不知道苏禾禾是何意,想要起身离开,结果又被苏禾禾按了回去。
“自然是要为夫君画眉,为夫君轻点绛唇,为夫君挽起青丝,将你变成我最爱的模样。”
“你!!!我不愿!”
“哟呵,我是在和你商量么?”
“你不是要…要我们三个……一起么?”
“是啊,这不是正在一起么?”
宇文璟原以为她说的一起是做那幕后不齿之事,结果却被按在了妆镜前,要为他画眉,为他轻点绛唇。
如此一来,他竟因为自己所思所想而脸红,更加不明白这个女人和沈渝一起不上朝,躲在屋里做这轻点眉妆之事,说出去没人会信这个顽劣风月之徒竟也是一个风雅君子。
沈渝拿起螺子黛递给苏禾禾,“家主,才画了一半,这就要给宇文璟画了么?”
“沈渝你看他的眉毛,是不是更好画?”
“家主这是不愿给我画了?”
“你给他画,我看着你。这不比你指导我来的轻快?”
苏禾禾起来后不想再被他缠着问谁的侍陪更得她心这种遭人恨的问题,便借口为他画眉。结果便是被沈渝指导一通,越画越差。
沈渝说她是没有习惯,多练练便好了,练了一半就听见敲门声,本想着这敲门声来得太及时了,正好可以松了手中的螺子黛,借口去开门。
可沈渝先她一步,走前还不忘提醒她回来继续。
怒气而来的宇文璟就这么被抓了进来,成了解放苏禾禾双手的解药。
宇文璟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欲要接下螺子黛的手,问道:“你在给他画眉?”
沈渝眼中闪过一道光,抿嘴一笑道:“是啊,家主正在为我画眉,却被你打断了。”
宇文璟剐了沈渝一眼,眉头紧锁,看着苏禾禾道:“你不知道我才是你的大夫君吗?”
12.争锋相对
宇文璟虽不喜眼前这个肆意妄为又毫无节制的女人,但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地位被撼动。
虽然是不情不愿被强按着上的花轿,但的的确确是被原女主满心怜爱的抬进来的。时时刻刻都会想方设法哄着他,将他捧在心间。
即是如此,宇文璟便认为就算自己对待这份感情是厌恶的,但自己大夫君的地位是绝不能被旁人夺了去的。更别提这等闺房之内的亲密之举,纯粹的「为你描眉点洚」这等恩爱有加之事。
宇文璟收紧了手中的玉腕,情绪更为不佳。
“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只是妾郎么?!”
这句质问如同冰冷的利刃,深深的刺在了沈渝的心脏上,手中的螺子黛被他捏裂,细细碎碎的块状掉落。
“是啊,我的确只是妾郎,那又如何?呵!妾郎就不配了么?而你宇文将军不也是家主的裙下臣?”
沈渝冷笑,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幽暗。
见宇文璟眼中怒火更甚,冰冷的瞥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到衣架前拿了一件苏禾禾的披风。
他对苏禾禾道:“家主借你的披风一用,昨夜的不能穿了。”
沈渝像是故意说给宇文璟听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全落在了宇文璟的耳中。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宇文璟还想再说什么,被苏禾禾拉住瞪了回去,“别吵了,沈渝都被你吵走了,谁来给你画眉!”
苏禾禾轻叹,追了上去,“沈渝!”
她叫住了已经走到大门口的沈渝,“你生气了?”
沈渝见她也追了出了,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但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委屈的朝着苏禾禾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
“宇文璟说的没错,我只是妾郎,确实不配家主为我画眉。既然他来陪你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家主和大哥恩爱了。”
说完便不带一丝犹豫的离开了,走之前还贴心的为他们二人关上了大门。苏禾禾头疼不已,连连摇头。
心道这人明明想要杀自己,但又表现的想要得到她全部的爱。人心难测,自己这些夫君的心更是难料。
沈渝的确令她捉摸不透,就如她在这四个男人心中一样。双方都在忌惮,生怕对方出其不意。
“算了,里面还有一个要哄呢,哄不好又要ooc了。烦人!”
苏禾禾嘀咕一句后又回了屋内。宇文璟已经坐在圆桌边,手中还捏着一根完好的螺子黛,默默看着它出神。
“还想画眉?我的手艺可没有沈渝的好,出自他之手的妆容细腻又不失男子俊美,比我厉害多了。”
与沈渝接触几次后,苏禾禾便发现了,每每遇见沈渝时,他都是一个精致的美男子。从面容到衣着,每一分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想到此处,苏禾禾便不自觉的轻笑了一声。
宇文璟本已经将自己的怒气压了下去,苏禾禾此言一出,又见她不知为何笑的如此灿烂,手中的螺子黛被捏成了一堆碎渣。
他不耐道:“你心里就这么喜欢沈渝?”
“你不是……”她刚想说「不喜欢我」,结果ooc警告又来了。
系统:请勿ooc!
苏禾禾:靠!原女主是多么的宠着这个男人啊!!!被这么对待了还要哄?怼一句都不行?连文女天帝都能拒绝,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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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怼宇文璟???
无奈只能收敛住性子,对宇文璟微笑道:“自然是比不得你,你在我心里是打小的情谊。”
宇文璟见苏禾禾又一次把他的手拉住,手心传来熟悉的温热,虽依旧是一肚子火,但也被苏禾禾顺了毛。
他反握住了苏禾禾的手,将她拉至身前,捋了捋她的碎发。
道:“打小的情谊?那还娶这么多男人,是我不够好么?”
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在苏禾禾的耳边萦绕,宇文璟的话像是吃醋,却又冰冷无比。
“……好,你自然是最好的,他们都比不得你。”
“那为何在你我婚后一年内娶了他们三个?”
“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是独一无二的,娶他们自然有别的原因。”
“独一无二?呵,你这张嘴,何时才能有一句真话?”
宇文璟突然揽住了苏禾禾的细条分明的腰肢,用力将她往桌上一带,抱到了桌子上坐着。
他的双手撑在桌子的边缘,将苏禾禾圈禁在自己的怀中,说话间吐露的热气洒在她的脸上。
苏禾禾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学着书中那样,轻抚着宇文璟的后脖颈。
眼眸深处似水柔情,她说:“我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只有对你才是真心相待。”
宇文璟神色微愣,遂即沉了眼眸。
道:“算了,以后不许给沈渝画眉了。”
苏禾禾看着他别扭的模样,又想起他一次又一次冷血无情给自己下毒,心道这个男人是要怎样,爱而不得杀心起么!?
“你这么看着我,是还打算纵容他们三个妾郎得寸进尺么?”
13.争锋相对(下)
宇文璟见她秋水涟涟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半分听进去的模样,顿时又有了怒气。好在苏禾禾搭载他脖间的手没有松开,时不时的在轻触着他的肌肤,这才让他稍稍压下了怒火。
知道她并不是眼前这般顽劣无情,而自己说的话,应该是听见了的。
苏禾禾突然间拥住了他,紧紧搂了搂,轻言细语道:“你说的我自然是明白的,要不是今日你还愿意来我这,还以为昨个夜里让你不舒服了。”
“咳咳,我是来给你带话的。”宇文璟被她一带,又回想到了昨天夜里的窘迫。
硬生生的憋了一晚上,第二天才会愤然离去。
原以为苏禾禾不愿意碰自己,却和沈渝一·夜·快活,结果看到沈渝那副模样,也是小小惊讶了一番。沈渝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因此才想知道他们两昨夜到底是做了什么。
“带话?原来是给我带话啊。”苏禾禾惊讶道。
宇文璟把她从桌子上抱了下来,两人亲密的距离也被拉远了一些。
“陛下让你明天上朝,今天沈渝没去上朝,陛下便知道你的身体好了,说是必须要见一见了。”
苏禾禾:???
宇文璟见她表情微变,便知她要说什么,立刻否决道:“别想着找借口,陛下会派人将你抬去的。”
苏禾禾:???
“还有!”宇文璟又道:“若是明天听见什么闲言碎语,你也别怪我,都是你自己作出来。”
苏禾禾:???
“话我已带到,先走了。”宇文璟见她一直不说话,也准备走了。
宇文璟临走到门口,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问苏禾禾:“今夜决定好谁侍陪了么?”
苏禾禾这才从要上朝的噩梦中醒来,无力的回道:“今晚是沈渝。”
“哼!”
宇文璟听到沈渝二字,刚被哄好的情绪又有了变化,更加不悦的离开了,都没给苏禾禾留下他的机会。
“又生气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哄啊!”苏禾禾又哀又愁。
竹朗院的小湖边,亭内是一股暗流涌动。
邵安早就到了竹朗院,寻了小亭子赏景,静候沈渝。才喝了两盏茶,便看见披着披风的沈渝穿过蜿蜒的小桥,在自己面前的石凳上坐下。
“这么快?”邵安故作惊讶。
沈渝脸色不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为了那事?”
“你说了只要这女人死了,就给我关于夷国的消息。”邵安的身子往沈渝的身前挪了挪,压低了声线在沈渝面前说道。
“是,但那个女人死了么?”沈渝神情淡然的反问他。
“那我不管,已经是死过一回了,消息还是要给我的。”
“呵,邵三皇子好算计,沈某自愧不如。”
“你该不会没弄到吧?”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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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反而冷冷一笑的问他。
沈渝微眯双目,眼尾的淡桃粉色的眼妆将他衬托的更加温润如玉,可出口的言语却是冰冷至极。
“邵三皇子可以考虑再动一次手,或许关于夷国的消息……”
“看来沈大公子的美色也不过如此,入不了她的眼。”
“呵,”沈渝收紧了捏着茶杯的手,突然失态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突然失态的大笑,停不下来,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笑邵安。身上的披风在日光下暗中生辉,翻着磷光。可见苏禾禾的衣衫都是上等的材质。
风吹乱了沈渝的黑发,在披风上凌乱的摆动着。额间的碎发还是苏禾禾为他拨下的,说是这模样更会惹人怜爱,有种动人心魄的少年感。
沈渝眼中是阴狠隐忍的精光,他对邵安道:“你若是有本事杀她,还担心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吗?”
夷国被这个女人一举覆灭,全城百姓流离失所。邵安作为夷国的三皇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在熊熊烈火中烧成灰烬,救不回自己的父皇母后,救不会自己的四皇妹。
本想隐忍几年,带兵攻上上陵,为夷国百姓报仇,结果一国玉玺竟不翼而飞了。
想到冲进夷国皇宫的那人,便心中有所猜测,是那个薄凉无情又弑杀的女人,偷偷收走了玉玺。
14.杀人夺玺(上)
邵安闻言捏紧了拳头,“若我动手,你能袖手旁观?”
“自然。”沈渝低垂眼眸,捏了捏肩头的披风,像是在深思该如何布局。
“那就好,今夜……”
沈渝打断了邵安的话,“不可。”
“今夜不可。”
邵安皱眉,沉了脸道:“你不是说不插手么?”
“我的确说了不插手,但是这三夜都不行。”沈渝想到这三夜,心中油然而生一丝异样之感。
“知道了。”邵安心有不悦,但依旧应下这三夜不会动手。
沈渝起身道:“差不多你也可以走了,家主疼爱,我今日得以休息,都被你占了可就无趣了。”
“知道了,不用你赶!”邵安一点都不想和这条毒蛇般的男人一起。
若不是想从他手里撬走一些情报,也不至于和他有往来。邵安并不希望多一人知道他的身份,好在八影阁少阁主的身份一直被他藏的很好。也只是他认为的,藏的很好罢了。
目送邵安离开,沈渝又重新坐下,静静的抚摸着丝滑的披风,想到昨夜那般平静,心中不免生了疑虑。
“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么,还是真的厌倦了我的身体。或者本就没有对我动过真心……”
想到此处,披风已经被他捏皱了。
“呵,罢了。不过了一张没了姓名的婚书,反正……”
他落寞的神情下似流过一丝悲伤,又好似虚幻,抬眸间,又是那位高雅温柔的谦谦沈太傅。
“被人遗忘的婚书,果然是无用了。”
自从苏禾禾被送入这具身体,醒来后的她打破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本该将玉玺收入囊中的邵安,没能在沈渝手中拿到想要的。
本该计划得逞的沈渝,却目睹死而复生的苏禾禾在他面前活蹦乱跳。
而宇文璟原以为终得自由之身,却落了空。怪不得他,那日见她与沈渝携手而立会如此生气。
隐忍至今的宁翊倒是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多么爱她,而是不希望她死的这么痛快。
唯有沈渝知道,在这场战役中,为何身经百战的女人会如此轻易地死掉,但他不说,更不会供出邵安。
秋水居送走了两尊神佛后终于安静了。
苏禾禾正在为明天的早朝做准备,努力回忆书中关于这位第一女帝的描述,憋了一整个下午,只得到了零星一点。
书中描述文女天帝踏破前朝的封锁,一刀斩下前朝皇帝的头颅,将其悬于城门口半月,这才镇压了反对之声。第一位女帝登基。
上陵国终于安定平稳的发展起来了。
文女天帝生性淡泊,但却独宠于原女主苏禾,对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连苏禾求娶下邕国质子这样荒唐的事都能同意。
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苏禾禾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多的内容了,忧愁万分。
“明天上朝等于上刑啊,我怎么做才能不ooc,这玩意真不好把控。”
习惯了把自己关在小院中的苏禾禾又是一整个下午没有出门,丞相府里的丫鬟和小厮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凡看到秋水居的大门没有打开,就知道又该把膳食送到秋水居了。
又是日落西山,入夏的夜晚,天空依旧明亮,明星高悬,朗月清风。
四个丫鬟端着晚膳徐徐而来,恰巧遇到了用膳后出来散步的宁翊。
“三夫主,安好。”
宁翊朝她们点头微笑,“给家主送去的?”
“是的,三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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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行礼后便端着饭菜离开了,宁翊的目光追寻着她们手中的餐食,还是没控制住心中的阴暗,快了几步追了上去。
“三夫主可还有什么吩咐?”领头的丫鬟见宁翊拦住了去路,不敢有丝毫怠慢。
宁翊:“我来端进去。”
“这……”领头的丫鬟顿感为难,眼神中的无措无处掩藏。
宁翊瞧出了端倪,问:“怎么,我端不得?”
“不是的,三夫主。”丫鬟生怕这个和苏禾禾一样阴晴不定的宁翊突然发飙,连忙跪下。
领头的丫鬟匍匐在地上,解释道:“苏丞相说了,她的膳食不能经他人之手,我等只是按照吩咐办事。”
看着四个丫鬟害怕的跪在自己面前,并没有打算将东西交到他手中,稍许后他便轻笑道:“起来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四个小丫鬟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怎么了?”宁翊见状问道。
“今天是二夫主在房内伺候苏丞相。”丫鬟回答。
宁翊略有惊讶,心中暗叹:怎么又是沈渝?
丫鬟怕说错话,不敢出声,也不敢离开,只是站在一边等待宁翊开口。
“罢了。”他朝四个小丫鬟摆了摆手,“你们走吧。”
“是,三夫主。”丫鬟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生怕再磨下去苏丞相那边会生气。
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的宁翊又喊住了她们,“等一下。”
“三夫主还有什么吩咐。”
“别说见过我。”
“是,三夫主。”
看着远去的人影,宁翊的脸色阴暗无比,可嘴角却是微微上扬,表情有些恐怖。
“看来想要带走你,还有些难度。”
15.杀人夺玺(下)
渐渐的,夜色将他完全笼罩。无人知晓这段插曲,但司马之心昭然若揭。
秋水居中,沈渝正在陪苏禾禾下棋。
虽才分别半日,但苏禾禾依旧记得沈渝离开时的臭脸,但再见时,他竟是笑意盈盈。
苏禾禾惊讶于这个男人竟然会自己哄自己,短短半日光景,已经把上午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了。也不再提起宇文璟,只是温和的陪着她说话,陪着她下棋。
不管她提什么要求,沈渝都是微笑着同意。并不是敷衍,是真真切切的付之行动。
苏禾禾一边落下黑子,一边无意的问:“沈渝,你会射箭吗?”
“会。”沈渝干脆的回答。
“那你射箭厉害吗?”
“沈家儿郎皆是精通六艺。”说完便落下白子,将黑子的路完全切断了。
沈渝微微一笑,看着苏禾禾道:“家主,我又赢了。”
“不玩了,该吃饭了。”苏禾禾也不气恼,放下了手中的黑子道。
“嗯,今晚让我来为家主添菜,倒是多谢家主全了我一个念想。”
“嗯?“苏禾禾从中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问:“你很想和我一起用膳?”
“家主这是故意揶揄我呢,除了宇文璟,我们其他三人都不能陪家主用膳。”
“这规矩倒是……”苏禾禾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样的规矩字字句句都在告诉他们,你们是妾郎,没有资格和家主同桌而食。
“……别致。”
沈渝笑笑,也不知笑的是人还是事,附和道:“是啊,别致的很。”
饭后,苏禾禾在院中小憩,而沈渝则早早的去了清池沐浴。再出来时,只批了一件外衣,稍稍眼掩住里面微透的纱袍。
“家主?”见苏禾禾并未沐浴,他有些奇怪。
苏禾禾瞧了一眼,见他一身月白透着肤色的纱袍,肩上披着青色的外套,月下君子,温润谦逊。
“家主可要就寝了?我先去屋里暖床?”他走向了躺在软榻上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苏禾禾,问道。
微笑着,看着她。
身上若隐若现,还未散去的浴香随之而来,在空气中漂浮。这浴香并不是常见的香味,而是清香宁静的清晨的竹间冷香,与他这人一般,别具一格。
“你身上的味道,真香。昨晚怎么没闻到。”
苏禾禾嗅了嗅,觉得这种香味非常凝神,甚是欢喜。
“有么?大概清池里混了什么东西吧,才有了这特别的味道。家主,我在屋内等你。”
沈渝很满意苏禾禾的反应,人走香留。
当苏禾禾全身心的泡在水中时,还能闻到沈渝身上似有似无的清淡竹间冷香,人虽不在,香却久存。
“丞相,有事来报。”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出现,把苏禾禾吓的一个激灵,连连呛了几口水。
苏禾禾左右环视,并未发现人影。但仍故作镇定,询问道:“何事?”
“下邕国内乱,宁翊与下邕国的斐将军书信往来甚密。”
“竟有此事?”
“是的,不仅如此,宇文将军和邵安都知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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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竟有此事!!!”
“需要手下去解决了他们么?”
“你疯啦!!!”苏禾禾直接从清池中站了起来,后知后觉身上微凉,便伸手拉了一件外衫穿上,系上衣带后终于看到了屏风后面那抹黑影。
苏禾禾轻咳一声,道:“你出来吧。”
黑衣人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是一个娇艳抚媚的女子。出来后她在苏禾禾面前单膝跪地,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
一双棕黑的媚眼看向苏禾禾道:“丞相是想要保他们?”
苏禾禾不答,冷冷的看着她。她可以肯定,从来没有在书中见过这个人的描述。不能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的人,所以不敢多言。
黑衣女人见状心惊,“丞相,是属下失言了。”
“嗯,还有其他消息吗?”苏禾禾故作镇定的试探道。
“前一日在后山的人,是沈太傅。”
“我知道。”
“您知道?那为何今夜……”
“这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做好之前我吩咐你的任务便是了。”
“是,夜莺告退。”
看着夜莺离开,苏禾禾轻轻抚了抚胸口,心有余悸道:“吓死了,差点以为要ooc了。原来是原女主的手下夜莺啊!我还以为又是哪个混蛋派来的杀手。”
《渣女的五夫君》一书中只有原女主和她的夫君的情感故事,并没有阴暗角落里的这种事,而今苏禾禾要接手不仅仅是这五个夫君,还有身为朝中之臣该面对的暗流涌动。
16.沉溺中消恨(上)
目送夜莺离开,苏禾禾也出了清池。眼看马上要来书中一月,竟然连新手引导任务都没有完成。
连连摇头自嘲,“果然不应该吐槽作者大大烂尾的,论这五个男人的战斗力,不烂尾真的没法收场。”
“新手任务到底怎么样才算完成?难道五个人的基础篇章都要走一遍吗?可我连那位结尾出现的谪仙的面都没见着啊……”
“罢了,至少宇文璟的已经走完了,沈渝熬一熬也能过了。今晚总不至于再杀我了吧!?”
苏禾禾在清池门前嘀嘀咕咕一会儿,也如同宇文璟那般,极不情愿的进了屋内。结果才进去就收到了ooc警告提醒,无奈只能换了一副笑脸,痞坏痞坏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
“沈渝,今夜你睡里面。”
“家主喜欢,我便睡里面。我的身体任凭家主处置。”
“明天上朝记得喊我,若是独立离开,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
苏禾禾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殊不知半跪在床边的膝盖压住了衣衫的一角,本就松散的衣带一下就被这一扯给拉开了。
如此突如其来的意外,令两人都猝不及防的一愣。
沈渝眼眸中是尽力压制的暗色,喉结滚动,道:“家主,今夜我已准备好了。”
苏禾禾低头一看,松开了钳制他下巴的手,将衣衫拢了拢,好在里面还穿了一件里衣,虽是春光外泄,倒也不至于坦诚相待。
放在现代,穿个吊带裙都是常事。所以苏禾禾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拢了拢衣衫,并不诧异。
但这件事落在沈渝眼中,明显就不是这般简单了。他以为今晚定是要翻云覆雨一番了。微微松开了自己的衣带,早就做好了准备。
“准备好了就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苏禾禾在他身边躺下,把他的手臂往自己的头下一拉枕着,直接闭上了眼。
沈渝目光深沉的看着这张日日夜夜都恨的脸,今日竟然有些恨不起来了。他用手轻轻抚摸苏禾禾的侧脸,从眉骨到下颚,又轻轻的捏着她的耳垂。
“家主今夜不做点什么吗?”
他问,却未得答案。
“家主啊,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该如何是好?”
【忍不住不恨你,这样我就会恨自己。明明是你负了我,却弄的像是我负你了一般。】
苏禾禾睁眼看见的便是沈渝一副我见犹怜、自怨自艾的表情,像极了被抛弃的少妇。
“你不打算睡了吗?”苏禾禾问。
沈渝眼神一收,嘴角微扬,“家主……”
系统:ooc警告!!!
每当美男子在侧,而苏禾禾大脑一片清明之时,系统必定会发来警告。导致苏禾禾不得不立刻做一点出格的事,不然ooc惩罚紧随而至。
沈渝的话还没说完,苏禾禾的藕臂已经揽住了他的腰,将自己埋进了他的胸膛。
虽是第二次同榻而眠,但苏禾禾依旧会被沈渝的身材惊艳。不是武将那种硬邦邦,但手感极好,从上至下,肤质光滑紧实。
“做点什么,你说呢?”苏禾禾问他,微微扬起了她的脸。
沈渝的目光顺着她的脸、脖子一路向下,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都已入目,脸微微泛红。
他轻启薄唇道:“就如之前那般,做家主喜欢的便是了。”
“我喜欢什么?”
“那些事……”
“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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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从苏禾禾的眼眸中揪住了一抹狡黠,于是配合着她,故作惊讶道:“家主竟然忘了,那让我帮家主回忆回忆吧。”
还未等苏禾禾反应,侧身的沈渝便压了下来,擒住了她的粉唇。轻轻的、慢慢的亲吻着她。
苏禾禾瞪大了双眼,没想到沈渝这样的谦谦君子竟会真的这么做,本以为他一定会将她推开。
今夜的她就像是昨夜的沈渝,想以进为退逼退对方,结果自己栽了进去。
【我的穿书初吻,怎么就被沈渝这条毒蛇给夺了!!!】
这一吻,卸去了沈渝的君子之衫,正如他自己所说,「太傅也是食色男女,免不了俗」,而今夜,正巧应了他这句话。
苏禾禾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拒绝,结果念头一起,ooc警告便在耳中响起尖锐的“滴滴滴”声。无奈只能顺着他,缓缓闭上眼,感受着他的轻柔。
感知怀中的女人不再抗拒,沈渝松开了这抹柔软。见她眼尾泛着微红,在烛火下还能依稀看见一点点湿湿润润的晶莹泪珠儿。
两人的呼吸变得沉重,灼热的气息洒在苏禾禾脸色,黑长的睫毛微颤,嘴唇也因为亲吻变得更加湿润。
沈渝被她的娇艳的模样震撼,空出来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嘴唇。
“今夜的家主好似格外不同。”
“若是以后日日都是如此,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苏禾禾反守为攻,将沈渝压在了身下。双手擒住了男人乱动的手,双腿也将其压住。
她问:“我刚刚和你说了什么,是忘记了么?”
沈渝:“不曾。”
四目相对,肌肤相触,逐渐身高的体温似要将人燃烧殆尽,愈演愈烈。
17.沉溺中消恨(下)
苏禾禾知道,若是再继续下去,可能会丢些什么。她不想,不想因为一个任务而白白失了清白。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四位夫君以及那位未过门的夫君都是深不可测的。
她继续压在沈渝的身上,靠在他的胸膛假装生气。沈渝唤她,她也不答。
最后沈渝不再唤她家主,而是低着声,唤她苏禾。
“闭嘴!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立刻弄死你。”
原本是佯装生气,若是沈渝识趣不再说话,她也不打算以此来威胁他。结果沈渝竟然唤她苏禾,想不生气也难了。
沈渝是个聪明人,他听得出苏禾禾哪句话是真生气,哪句话是假生气。盘踞在黑暗中的蛇,又怎么会是不知危险为何物的猎杀者。
“嗯,睡吧。明天我就喊家主起来上早朝。”
又是一夜不眠之夜,沈渝的手起初被苏禾禾紧紧拽着,高举过头顶,可没多时,捏在自己手腕处的手松了又松。
他知道,身上的女人是睡熟了。
随后收回了手,环住了苏禾禾的软腰,轻轻挪动了身体,为她腾出一个舒服的位置。
如此过后,沈渝终于能好好看看这个强势过人的女人,连睡着的时候都没有一丝娇俏可爱的神情。
翌日天未亮,沈渝便穿好了衣衫,看着妆镜中气色微差的面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他为自己施妆敷粉,整顿了衣衫,敛容正色。随后才去床边唤醒了还在熟睡的苏禾禾。
“家主,该起来上早朝了。”
“唔……?”苏禾禾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瞄了一眼发现天还黑着,随即又趴了回去。
直到脑海中响起又想起了令她恐惧的警告之声,立刻便从床上惊坐而起。
沈渝惊讶的看着她,问:“家主为何惊吓连连?可是我说话声太大,惊扰了家主的好梦?”
苏禾禾朝他摆摆手,有气无力道:“和你无关。”
见他脸色不太好,怕他多想,又会惹不必要的麻烦事来,又道:“更衣,上朝。”
沈渝点头照做。
当苏禾禾和沈渝出门时,宇文璟早就已经离开,并未等他们。
“家主今日怎的愿意和我一起坐马车?”
两人同坐马车,沈渝为她泡了一壶蒙顶山茶,茶香清高,汤色嫩绿清澈,他倒了茶,递到苏禾禾的面前。
“家主,这是陛下赐的贡茶,喝一杯醒醒神。”
“嗯。”
苏禾禾微微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滋味醇厚回甘,她夸赞道:“不愧是贡茶,确实很不错。”
“嗯呵呵,家主喜欢便好。”沈渝微微一笑道。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马车行至轩岭门前停下。
车夫默默摆好踏垫,待车内的两人离开,又收起踏垫赶着马车去轩岭门东侧候着了。
第一次上朝的苏禾禾内心激动又带着点心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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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暗红色的宫墙高耸,深棕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便知已无退路了。
苏禾禾站在一众官员身后,也不上前。结果便发现宫门虽然开了,但却无人进去,纷纷侧目朝她看过来。
沈渝在她身边提醒道:“家主,去前面。”
苏禾禾:???
沈渝见她不动,便走到她身侧,轻声道:“家主若是不走,前面那些官员也不会走的。”
苏禾禾了然,便壮着胆子,装成原女主那般,第一个进入了轩岭门。
路过一众弯腰曲背的官员时,只见宇文璟笔直地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她和沈渝,冷哼之声把周围的官员吓得一惊,以为是自己惹到了这位宇文将军。
走过长道,过了御桥,最终就到了英元殿。文官走向了英元殿的东门,而武官走向了英元殿的西门。而苏禾禾站在英元殿的正门前,不知该往哪边走。
【我算文官还是武官?】
正在她发愁之时,沈渝见她没跟上来,便回过来对苏禾禾说:“苏丞相,这边请。”
苏禾禾感激的朝他点点头,终于是为她解了围。
当文武百官都站定,文女天帝一身黑色华服,头戴龙冠。华服上由金丝线绣着生动的金龙,由李公公搀扶着,内侍护卫跟随着,缓缓步入了大殿内。
当其他人都跪下时,只有苏禾禾笔直的站在那儿,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文女天帝。
而文女天帝也投来了相同的目光。
18.朝中暗涌(上)
一双黑面绣金龙翔云的龙履踏过高槛,进入了大殿。直到坐上那龙椅,苏禾禾才完全看清了这位女帝。
优雅的妆容,一抹淡淡的胭脂,华贵的龙袍将她的帝王之气和绝美容颜完美融合。
路过苏禾禾时,文女天帝瞟了她一眼,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扬,随后便霸气的坐在了龙椅之上。苏禾禾惊讶她的从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未行跪拜之礼而恼怒。
李公公正欲如同往日那般喊高喊「行跪拜之礼」,文女天帝抬手阻止。
“众爱卿今日应该无事要奏吧。”
跪在下方的文武百官不敢起身,但已经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多时,一个年过半百、一身紫色圆领袍衫官服,腰间是犀銙的文官往中间跪了跪。
“陛下,臣有事要奏。”老年文官又朝文女天帝磕头,双手与肩齐平置于地上。
文女天帝虽有不悦,但依旧面色如常,道:“准。”
“谢陛下。”老年文官缓缓起身,像是要随时倒地一般,颤颤巍巍。
“陛下,下邕国内乱,恐会影响我们上陵。望陛下早做决断。”
他说完后,苏禾禾周围的文官纷纷附和道:“望陛下早做决断。”
苏禾禾挑了挑眉,心中惊讶。
【这就是书中一笔带过的上朝???这特么的是大型磕头现场啊!!!】
文女天帝像是被烦的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朝着下面的老臣摆了摆手。
“知道了,下去吧。”
老臣无奈的表情如同求愿失望的人,落寞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重新跪下。
李公公见状,立刻心领神会的高喊,“退——朝——”
众人见文女天帝离开,才徐徐站起来。心有余悸的站在一起论说着什么,看到一言未发的苏禾禾后,便笑呵呵的过来寒暄。
“苏丞相好久不见,身体可好些了?”
苏禾禾冷眼相待,并未回答。开口的女官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再搭话,但并未离去。
又一位身着紫色圆领袍衫的女官走到苏禾禾的身边,对她鞠躬行礼道:“苏丞相,陛下那边还望您多多进言,下邕不可小觑啊。”
正当苏禾禾被这群文武官围着的时候,去而复返的李公公笑呵呵的站在他们身后说道:“各位就放过苏丞相吧,丞相的身子刚好,受不住你们这般围着。”
“原来是李公公啊,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围着苏禾禾的一众官员纷纷散开,对李公公作揖道。
李公公拂尘一甩,道:“都散了吧。”
众官员对着苏禾禾作揖道:“苏丞相,我等就告退了。”
苏禾禾没有看他们一眼,反而看着李公公一脸笑意,“李公公有事?”
“陛下口谕,邀您御书房一叙。”
“嗯,走吧。”苏禾禾伸手示意他带路。
心道:我就知道上朝不讲事,一定是有坑在后面等着我。
等苏禾禾和李公公离开,假意散去的官员又围上了沈渝。话里有话的对沈渝道,
“沈太傅的身子可好些了?”
这些女子官员笑意不明,看着沈渝的目光透露着鄙夷。又接着道:“沈太傅真是好福气,我等就没有像沈太傅这般的男子做妾郎。”
沈渝微微一笑,温和而有力道:“有这闲工夫羡慕,不如想想如何迎敌。只会纸上谈兵,那就是无用之徒。”
众人脸色微变,被一个男子这么教训,有些挂不住面子。沈渝大步离开,并未被他们的话激怒。
可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背后有人说了一句「苏禾也不过如此,尽会贪恋男色」,谁知话才说完,人已经被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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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
沈渝对着宇文璟点了点头,然后站在被按住的那人面前。
“有舌头自然是好事,但若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自然是有人愿意将它收了去的。你说是不是……”
宇文璟也是冷冷一哼,冰冷的看着她。
他道:“一个小小的八品官员,也敢随意评价当朝丞相。可笑!”
沈渝对着身边的侍卫道:“将她带下去,让她好好的说,多说一点。”
侍卫立刻动手,这位多嘴的女官就这么被拖走了。其他人纷纷低头,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人人都知太傅温和贤良,却从未见太傅过如此之态。今天她们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毕竟昨夜的太傅一夜未眠,心情不甚美好。
御书房内
文女天帝优雅的坐在那儿,看似微笑但眼膜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苏禾禾自进来之后,文女天帝都是这副表情看着自己。
“咳咳,陛下找我有事?”
“嗯,确实找你有事,终于能见到苏丞相康复,我心欢喜。”
“谢谢陛下关心。”
苏禾禾端起为她准备的茶水,刚喝了一口便听见文女天帝用肯定的语气对她说。
“你不是苏禾吧。”
“噗”的一下,苏禾禾差点把喝进去的茶水喷出来,好在忍住了。她擦拭嘴角后,缓缓的放下了茶杯。
故作镇定的问:“陛下何故有此一问?”
文女天帝未答,又继续道:“虽然你不是苏禾,但是感谢你又继续让她在这世间活着。”
苏禾禾默默观察这位至尊女帝,发现她并没有发火的意思,反而极其温和的看着她。
心道:女帝不愧是女帝,一眼就看出了我不是原女主。但就算这样,她竟然也能接受?这可是死而复生啊!!!不会害怕吗???
19.朝中暗涌(下)
文女天帝整理一下衣袖,微微一笑道:“请问阁下该怎么称呼?既然借用了苏禾的身体,也算是我的知己了。”
苏禾禾心中暗惊,这女文天帝竟然和原女主是知己的关系,书中并未提及此事啊!?
因为是书中未出现过的事,她不敢断定这位陛下是不是在套她的话,思虑一番后还是问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陛下何故知道我不是苏禾?”
“呵呵呵……”文女天帝突然笑了起来,有趣的看着眼前强装镇定的苏禾禾,“你可知苏禾此人原是如何?”
“肆意妄为,生性薄凉,却又多情。”苏禾禾答道。
“是啊,生性薄凉,却又多情。一生肆意妄为,却惨死战场。她到死都没想到,会死在她最熟悉的战场上吧。”
文女天帝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忧愁,看向苏禾禾的目光也稍稍柔和了一些。
她问:“那你可知,苏禾这人最不喜与他人一起上朝,更不会和他人同坐一辆马车?”
苏禾禾惊讶,竟忘了此事。
“我的确不知,倒是我疏忽了。陛下慧眼,是我愚钝了。”
“罢了,下次注意便好。若是决定了成为苏禾,那就别再做这些会被人抓住把柄的事。”
苏禾禾起身,终于补上了在元英殿未曾行的大礼,“我有一事不明,望陛下解答。”
她知道自己做不成原女主那般嚣张跋扈,若是在这里惹恼了这位女帝,任务也就over了。
“我知你要问什么。但是你要记住,现在的你是上陵国的苏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我这里你可以跪,但是在外面,绝不可以。懂了吗?”
苏禾禾惊愕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帝正在用看原女主的眼神看自己,她便知道这位女帝是真的深藏不露。
“陛下……”
“起来吧,蒙顶山茶,你不是说好喝么,给你准备了好些,等会带回去。”
苏禾禾凝视着桌上的茶,不可置信的心道:连在马车中和沈渝的简单对话她都知道。
“呵呵,别发呆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文女天帝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于她而言,被她知道了也无伤大雅。
“我叫苏禾禾,来自另一个世界。也算是意外了。陛下不害怕么?”
“苏禾禾,原来和苏禾也就差了一个字,看来真的是缘分了。既然是缘分,又有何好怕的。”
“陛下……”苏禾禾的话像是被扼在了喉间,难以出口。
“李松,去把蜜酿桂花糕端进来。”
文女天帝朝门外吩咐道,然后对着苏禾禾道:“禾禾,特地为你准备的,你尝尝喜不喜欢。想在夏季吃到秋季的蜜酿桂花糕可是不易哦。”
苏禾禾更加惊讶了,文女天帝的表现太过诡异,怎么看都不单单是和原女主是知己这般简单的关系,似乎两人的关系还要更上一层。
“谢谢陛下。”
李公公很快就把一盘精致的蜜酿桂花糕端了进来,文女天帝朝着苏禾禾的方向使了一个眼神,李松便识趣的将整盘都放在了苏禾禾的面前,然后快速的退了出去。
“吃吧。”文女天帝乐呵呵的看着她,就像是故友真的从未离开这般开心。
苏禾禾拿起,心道应该不会有毒吧,总不至于在御书房杀人吧……算了,死了还能重来,拼了。
视死如归的咬了一口手中的蜜酿桂花糕,软软糯糯的口感,透着桂花淡淡的清香,口中充满了蜂蜜的香甜,苏禾禾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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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就亮了,连连称赞道:“好吃!”
“喜欢就好,等会给你多带些回去。”文女天帝心中欢喜,看着她吃桂花糕的模样,笑的眼都眯了起来。
“陛下,我今天的确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允我?”
“说来听听。”
苏禾禾沉声道:“我想求娶纳兰君。”
文女天帝抬眸看着她,眼中是无尽的深邃。没想到眼前这位来自另世的女人也如苏禾这般大胆,虽然她的眼中没有一丝侵略性,但心道又来了一位肆意妄为之人。
她抿嘴一笑,调笑道:“怎得连你都看上皇家道观的纳兰道长了?”
苏禾禾心里苦,心道:我也不想的。
奈何她的任务是举案齐眉,没有纳兰君这个男主在,任务就没办法完成,只有求娶了纳兰君,才能完成新手引导任务,解锁ooc。
“望陛下成了我的心愿,也算是成了苏禾的心愿。”
文女天帝见她如此诚恳,如此坚持,不免动容,好像又看见了当初苏禾是如何在自己这里讨要下邕国质子的模样。
她知道,当初若是自己拒绝,那么苏禾并不会放弃,反而会偷偷潜入宫内,将那位郁郁寡欢的质子偷走。
而今,她还未完全了解苏禾禾,也不能断定若是拒绝了,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不是我不同意,只是纳兰道长比较特殊,不是可以随意求娶的。”
她又继续道,打断了正要开口的苏禾禾。
“纳兰道长与你那三夫君不同,他虽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却不是常人的存在。所以,这次我不能允下这件事。”
苏禾禾诧异,“不是常人?”
“是啊,日后有机会见他,你就知道了。”
20.谪仙今犹在(上)
“那自苏禾死后,他……他还好吗?”苏禾禾很想知道故事的结尾,原女主留下那句话之后,这位高岭之花有没有坠下神台。
文女天帝也是诧异,但隐藏的很好,因为苏禾和纳兰君的事知晓的人甚少,而苏禾禾有此询问,必定是知晓的不少。
她道:“好,也不好。日后见着了,你就知道了。”
苏禾禾闻言,心中一顿,道:完了,真完了,高岭之花果然被拉下了神台。原女主真是的风过花摧残啊。
两人沉默一会儿,便都不再说话了。文女天帝用手揉了揉眉心,表现出有一丝劳累的神情。
苏禾禾立刻心领神会,起身鞠躬行礼道:“陛下应该是累了,我先回告退了。”
“嗯,我会让李松把茶叶和糕点送到你府上,若是吃完了,再给你送。”
“谢谢陛下。”
“还有,若是不习惯上朝,不必日日都来,别忘了你现在是苏禾丞相。”
“好的,谨记陛下之言。”
“嗯,去吧。”
苏禾禾离开御书房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看似过了不久,实际上两人聊了许久。
李公公笑着走向了苏禾禾,道:“苏丞相,可要我为你带路?”
“不用了。”苏禾禾婉拒,“陛下看似不太舒服,李公公照顾陛下便可,我可以自己回去。”
“哎哎,好的,那苏丞相慢走。”
苏禾禾独自离开了御书房,穿过花园,走在满是竹子的弯绕小道上,皱眉蹙额,“迷路了……”
“这皇宫果然名不虚传啊,真是大的没边。”
一边寻找出口,一边还要应和从她身边经过的宫女,每路过一个宫女,她们就会屈膝行礼,向她问安。
“原来书中的女主这么厉害,看来真的如女帝所说这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走了许久后,再无人烟。连小宫女都不再出现,苏禾禾心知自己是越走越偏了。苦笑一声,道:“彻底迷路了……”
“苏丞相今日得空,竟在梅园闲逛?”
苏禾禾被这道清冷动听的声音吸引了,停下了脚步。但未回头,因为她想再听听,这个男人还会不会再说些什么。
果然,见她不为所动,男人轻笑,“果然是生性薄凉之人,半年未见,竟学会不认人了。”
来人正是纳兰君,算得今日会遇见贵人,便早早的来到了宫内的皇家道观。
若是放在平日,他绝不会踏出青山上的道观半步,仅有的那一次便是去年年末的那一场大雪之时,踏雪而出,携玉而归。
苏禾禾转身,瞬间被眼前的一身柔软丝滑的白衣仙人迷了眼,银白的长发垂于肩头、落于身后,连着眉毛和睫毛都是丝丝银色,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更是摄人心魄。
亲眼所见的纳兰君远比书中所写更加仙气飘飘,谪仙之名当之无愧。
“纳兰君?”苏禾禾轻声唤道。
纳兰君死死的盯着她,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确定,不悦的皱眉蹙额,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
夏季的梅园没有花,而他就是整个梅园中唯一的一朵白梅花。
梅花离去,爱花之人便紧随而至。
“你别走,纳兰君。”
苏禾禾拉住了他,将他用力往自己身边一带,道:“你跑什么!我不过是稍稍确定一下,你生什么气?”
“并未生气,不过是认错了人。”纳兰君没好气的回道。
“你认错了我,可我没有认错你。”
纳兰君冷笑,“呵,苏丞相这张嘴还真是张口就来。”
苏禾禾:“………………”
【我好像得罪了这个长得巨好的男人!!!】
“我要走了,苏丞相放开我吧。”
“不行,”苏禾禾立刻回神,拒绝道:“我不能放你走,本来就是要去找你的,奈何……”
“迷路了?”纳兰君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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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了。”
“呵,不小心?”纳兰君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般,眉眼一眯,不放过苏禾禾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位如仙人一般的道长故意算得她在此处,原以为自己说第一句话时,这个女人便会扑上来,结果却是一盆冷水。
心有不悦,无处可泄。
“你带我出去?”苏禾禾见他在前面走着,立马跟了上去。
话问了,但未得答案。她停下了步子,思虑要不要跟上去,毕竟和女帝说自己能回丞相府,若是在宫里转悠久了,可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向女帝求娶纳兰君被拒,但她打算用其他方法与他成亲,可眼下却不是最好的相见时机。
“怎么不跟上?”纳兰君见她停下了,便回首问道。
苏禾禾:“来了。”
一路无言,纳兰君将她送到了轩岭门,道:“走吧。日后莫要再迷路了。”
说罢便回了宫内,苏禾禾想要喊住他,身后传来了沈渝熟悉的声音。
“家主?”
苏禾禾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幽会小五被家中二夫君抓包这等糗事,竟然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咳咳”清了清嗓子,缓缓转身,神色如常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看到沈渝探究的表情,以及时不时瞟向她身后的眼神,苏禾禾便知道为何纳兰君将她送至轩岭门口就离开了。
【原来他看见沈渝了啊,我真该死!!!怎么就没想到沈渝会在门口等我呢!!!】
沈渝微微一笑,温润道:“家主与我同来,我怎能独自而归。”
苏禾禾想到女帝的话,本想拒绝,但看到一旁的骏马,才想起自己并不会骑马。
心道: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吧。
她拉起沈渝的手便走向了早就候了许久的马车,“回家。”
沈渝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惊讶。
【回家……那是我们的家么……】
21.谪仙今犹在(下)
回到秋水居已经是中午,苏禾禾并未留下沈渝一起用膳。在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在御书房被女帝戳穿身份之后,系统并未出现ooc警告。而遇见纳兰君时,自己的内心并无太多波澜,更无情爱之事,轩岭门一别,系统还是没有出现ooc警告。
而自己和这四个夫君在一起时,只要出现有违原女主人设的事,就一定会出现ooc警告。而一般ooc警告出现的时机,是她灵台清明之时。
这个发现令她心中一喜,好似找到了游戏的隐藏设定一般,欣喜。
“所以只要我假装对他们有想法,就能避免ooc了?”
“而且现在纳兰君我娶不了,暂时就先不考虑他这个线了。先把宁翊和邵安的线走完再说吧。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会给我出什么难题。”
入宫一趟,收获颇丰。
苏禾禾满意的又成为了一条躺在院里的咸鱼,不过今日的太阳有些毒辣,她只能躺在房内,透过窗子晒太阳。
当天夜里,沈渝一如之前,早早的敲响了秋水居的房门。
“家主,我来了。”
苏禾禾正睡的迷迷糊糊,沈渝的敲门声将她吵醒。醒来的她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环顾四周,立刻清醒了。
“进来吧。”她对着门外回道。
沈渝推门而入,一身水色薄衫外套,里面时绣着幽竹暗纹的青衣。烟棕色长发已经松开,凌乱的披散着。
“家主没有用晚膳?”沈渝惊讶的看着衣着还是早上上朝时,他为她穿的那身。
“不饿。”苏禾禾醒了醒神,问:“来侍陪了?”
“嗯。”沈渝点头。
“行吧,那我去洗个澡。”苏禾禾认命的从软榻上爬起来。
夏日的午后总是令人昏昏欲睡,一旦闭上了眼,便再也睁不开了,完全陷入温温热热之中。
又或许是,上朝耗费了苏禾禾巨大的精神力,离开皇宫后就直接脱了力,完全被温热的午后吞噬了。
“家主……”
苏禾禾从他身边经过,手腕就被一双温柔的大手握住了。沈渝的眸子微动,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怎么了?”苏禾禾问。
沈渝动了动双唇,喉结滚动了几许,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了,家主先去洗澡吧。”
苏禾禾点头,走到门口时她回首问:“你是不是想知道纳兰君的事?”
沈渝抬眸间藏起了心中的厌恶,红唇白齿间流露出的都是他特意想让苏禾禾看到的温柔。
“可以吗?”他轻声询问。
“可以,等我回来。”苏禾禾干脆的回答。
沈渝笑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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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禾洗浴回来时,沈渝已经在床里等着了。大抵是昨夜苏禾禾让他睡在里面,防止他上朝不叫醒自己,所以今夜的沈渝乖乖的选择了里侧。
见苏禾禾进门,他坐起身,笑看着苏禾禾,“家主,床已暖好了。”
今天的苏禾禾选了一身正红色的薄衫外套,里面是同样红色的吊带衫裙。这件衣服是她在柜子里面翻到的,意外的欢喜。
红色入帐,周围一切都暗淡了。
沈渝被她一袭红衣惊艳,心中悸动。心头一紧,竟发现今夜的自己格外紧张,与之前三年间任何一次侍陪都不一样。
“家主,今夜格外好看。”
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小腹的一团火像是控制不住一般,烧的他难受。
苏禾禾褪去外套,露出了白皙的手臂。轻轻掀起柔被,躺了进去。
然后沈渝就发现了,她真的与之前不同了。
他已经说的如此明显,衣衫都是精心挑选的,妆容也是精心设计的,特地调制了苏禾禾最爱的冷竹香,但都没迎来她的热烈。
淡淡的一句「睡觉」,浇灭了沈渝的烈火。
沈渝嗤笑一声,道:“家主真当是与之前不同了,是厌倦了我的身体,还是厌倦了我这人?”
苏禾禾:???
【他又在发什么疯?】
22.争宠一时
沈渝缓缓捏住了苏禾禾的两只手腕,将它们提至她的头上压制住,然后另一只轻轻描绘着她的曲线。
“家主是看上了那位仙人,所以我已经无法入家主的眼了吗?”
苏禾禾想说「不是」,结果沈渝的用食指按住了她的双唇,“让我说完。”
见苏禾禾闭上了嘴,他满意的继续道:“我已经做的这么明显了,家主难道看不出来吗?难道要我告诉你,我这是在勾·引你,才够明白吗?”
阴郁、低沉的语气,一字一句诱惑着他身下的苏禾禾。微扬的语调,魅惑的拨动着苏禾禾那根理智的弦。
苏禾禾这才发觉今夜的沈渝的确与前两夜不同,因为两夜都被折磨的未眠,眼中猩红一片。
再配上他这般半遮半掩的薄纱,活脱脱一个魅魔出世。
“你想我做那般事?”苏禾禾问,大脑已经被他这模样暴击了,若是沈渝继续多说几句,自己真的要失守了。
沈渝笑问:“家主不想吗?”
苏禾禾很想说「不想」,但只要这么一想,ooc警告就闹的她头疼。可又不想就范,着实两难。
双手被抓着,松不了。只能用腿勾了勾他的腿,安抚他即将暴走的情绪。
“你也不想三日下不了床,明日上不了朝吧。我就是想,但你一定不愿。”
苏禾禾的话终于令沈渝的神色动容了,她的手也感受到了一丝松动。
沈渝:“你怎知我不愿?”
苏禾禾惊讶的看着他,“???”
【不是!!!前两天还在杀我呢,大哥!!!你今天这样合理吗?我不碰你是因为不喜欢你么!那是为了自保!!!到你这怎么就变成我冷落你了!!!】
“你……你愿…意?”苏禾禾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太难以置信了。
“呵,罢了。若是哪天家主想要了,再说吧。”
沈渝突然松开了苏禾禾的手,自嘲的说道。
他亲吻苏禾禾的额间,为她拨开了碎发,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她的身侧。
一手揽着她的腰,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紧紧抱住。
苏禾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晕了思考,心道他怎么就放弃了,还以为今夜一定是风雨飘零的一晚。
背后传来沈渝的心跳声,快速有力。
她的手依附在沈渝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睡吧。”
沈渝像是听见了她微弱的声音,收紧了苏禾禾腰间的手臂。两人之间空无可空,没有一丝间隙。
入夜,床间帷幔飘荡。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夏日的风格外清爽。沈渝被吹醒了,默默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并未扰她美梦。
“咚咚咚”
“咚咚咚”
………………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的夏夜。
苏禾禾睁眼,发现沈渝已经醒了。
她问:“有人敲门?”
沈渝:“嗯,我去看看?”
她道:“嗯。”
沈渝披上外套,开门出去。敲门声也立刻停止了。
“你怎么来了?”沈渝看见门口站的是宁翊,略有惊讶。
宁翊看见沈渝,也是吃惊不小,原以为府里说沈渝连着侍陪三日是假的,结果竟然是真的。
“二哥,我想见家主。”
沈渝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清冷道:“家主已经睡下了。”
宁翊坚持,“二哥,就这一次,我想见家主。”
沈渝摇头,“不是我不让你见,她真的睡了。”
他并不希望任何来打搅苏禾禾,放在之前,他是无所谓。但是当下,沈渝觉得自己求来的三日,应当全是自己的,不该分给别人。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苏禾禾披着外套出来。一身红衣的她同样惊艳了宁翊。
“怎么了?沈渝。”
“家主,宁翊说要见你。”
苏禾禾看见站在门口的宁翊,又见他表情焦急,便知他真的有事,于是对沈渝道:“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可……”沈渝话之口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走之前故意为苏禾禾拢紧了衣衫,道:“我先进去了,你别着凉了。”
夏日里又怎么会着凉,不过是沈渝故意做给宁翊看的罢了。
苏禾禾目送沈渝进屋,转身看着宁翊,看着这个从来不会主动来找她的男人。
“找我有事?”
宁翊神色凛凛,又转为忧郁的模样,“要下雨了。”
苏禾禾见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一时间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所以呢?”
宁翊又道:“要下雨了!”
苏禾禾:“所以呢???”
宁翊委屈,他问:“家主现在只记得二哥的事,把我忘了是吗?”
苏禾禾头疼,在自己屋里睡觉还能见到争风吃醋的宁翊,还是主动送上门来的。
【今晚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往我身上凑?我到成香饽饽了?不杀我了?】
“算了,当我没来过吧。”
宁翊走了。
苏禾禾看着他跑的飞快,即生气又忧伤的背影,像是要碎掉了。
“他到底怎么了?下雨了会怎么样?”
她不明所以,进屋后躺在床里把这件事说给了沈渝听。
“你说宁翊这个人奇不奇怪?大半夜跑来就为了和我说下雨了?”
沈渝不语,可是他心里在挣扎该不该告诉苏禾禾,为何宁翊会跑来对她说这些。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也觉得很奇怪?”
苏禾禾又问了他一遍,而此时屋外的风已经刮了起来,呼呼呼的,可见后半夜的雷雨会多么大。
“家主当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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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记得什么?不会每次下雨宁翊都要来告诉我吧?”
“家主,我觉得你今夜还是去陪宁翊比较好。”
“为何?”
沈渝竟然主动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让苏禾禾很想知道「下雨」是什么梗。
“宁翊怕雷,以往打雷之时,家主都会去他那里,所以他也是侍陪最少的。”
“什么???他怕打雷?”
“嗯,所以他今夜特地跑来告知此事,想必也是一番挣扎。毕竟之前,家主都会提前观天象。”
“我……???”
苏禾禾已经惊讶的不行了,自己的三夫君里竟然是这般独特的存在,他的侍陪不是排表,而是根据天气来定的。
两人几句聊天间,窗外传来了啪啪啪的落雨声。
夏日的雨来的急,下得大。
狂风而过后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闪电随着雷声一起,带来了夏夜的雨。
苏禾禾看着沈渝起身关窗,心有纠结。
【我该不该去啊,我走了,沈渝肯定会不高兴,然后又要杀我,然后我又要循环……可我不去的话,等不下雨了,宁翊就要杀我了……】
内心做了好一番斗争,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响。
轰轰隆隆的打得人心颤。
苏禾禾皱眉,她对沈渝道:“今夜我可能要食言了,不能陪你了。你就在我房里睡吧。”
她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因来不及找伞,便冒着大雨直奔皓雪轩而去。
沈渝看着远去的红衣,难掩心中的落寞。
“我还是比不过他么……”
皓雪轩的大门紧闭,没有点一根蜡烛,整个院子黑乎乎的一片。当闪电出现时,才照亮院子瞬间。
苏禾禾浑身都湿透了,衣衫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因为跑的太过激烈,此刻正站在宁翊的房门前大口喘着气。
本想再缓缓进去瞧瞧宁翊的情况,结果房内传来了东西翻倒的声音。苏禾禾立刻推门而入,入眼的依旧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见宁翊在哪里。
她轻声唤了一声宁翊,却没有得到回应。
“宁翊,我来了。你在哪里?”
“别怕,我在。”
苏禾禾摸索着走到桌面,摸到了翻倒的蜡烛、茶杯以及不知是什么东西。总之屋内一片杂乱。
“宁翊,你说句话,若是你不在屋内,我就走了哦?”
“嘭”的一声,床边架子上的花瓶落地,碎片撒了一地。苏禾禾终于知道宁翊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绕过扎人的碎片,慢慢摸索了过去。
苏禾禾刚爬上床,宁翊就拉住了她的手。整个人都蜷缩在她的怀中,犹如一只受到惊吓而害怕的猫咪。
宁翊的手冰凉彻骨,苏禾禾很是惊讶。
她将宁翊紧紧的抱在怀中,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别怕,我在。”
23.雨夜美人
湿冷的衣衫贴着苏禾禾的身体,即使在夏夜,也挡不住凉意。宁翊的衣衫虽不是与她一样,但身体散发出来的恐惧同样是冰凉彻骨。
碰触到苏禾禾的这一刻,宁翊像是落水的人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奋力的往她身上扑来。
他委屈巴巴的对苏禾禾控诉,“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害怕。我怕黑,我怕雷……呜呜……”
“大家都不要我,你也不要我,我真害怕……”
说到最后一度哽咽,只能缩在苏禾禾的怀中抽泣。双手紧紧的拽着湿透的衣衫,薄薄的红衫已经被拽的褪去了大半。
苏禾禾哪里见过这样的宁翊,被他的模样惊得合不拢嘴。安抚宁翊后背的手的一直没有停过,即使惊愕不已,也依旧轻轻拍着。
轰隆隆的雷声又一次袭来,宁翊更加害怕的抖了抖身子。
“不…不要……不要……”
“宁翊!宁翊,你还好吗?”苏禾禾被他的模样吓坏了,生怕他熬不过夏日的雨夜。
呼唤几声后,见宁翊依旧如此。她伸手捂住了宁翊的双耳。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道:“宁翊,别害怕。耳朵捂住了,就听不见了。即使雷声依旧,我还是不会离开你身边。”
“宁翊,你听得见吗?”
窗外的雷雨又急又猛,打在屋檐上,嗒嗒作响。屋内已是平静,宁翊的头靠在苏禾禾的肩头,手臂用力拥住,但情绪明显平稳许多了。
当苏禾禾捂住他的耳朵时,落泪的双眸陡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黑暗中的她,虽看不清苏禾禾的表情,但是他知道,此刻的苏禾禾是多么温柔的在安慰他。
耳朵处传来的温热,像是为他隔绝雷声的良药,整个世界就只剩下眼前这个红衫尽湿的女人了。
“你冷吗?”
宁翊终于说出了一句像样的话,但说话是那么的沙哑。
“你好了?”苏禾禾想松开他,结果被宁翊紧紧的抱住,怎么都松不开。
“你又想走了!!!”
“我没有,你不是问我冷不冷么。”
“那抱着也能回答,为什么要松开!”
“………………”苏禾禾无奈,松开的手只能继续环住他的腰。
“阿嚏……”一声,打破了宁翊的禁锢,苏禾禾道:“好像是真的冷了,都打喷嚏了。”
宁翊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外袍为她披上,而自己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中衣。闪电亮起时,苏禾禾能看见他白皙的胸口就这么袒露着,毫无遮掩。
“你……?”苏禾禾本想拒绝,可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被这个男人扯掉了,拒绝的话也变为了一句谢谢。
宁翊见她接受了,心情突然也好了起来,转后又继续抱住了苏禾禾,带着傲娇的语气道:“今夜你要抱着我,不然我就会害怕。”
苏禾禾:“那好吧。”
大概是苏禾禾说的太过勉强,宁翊的眼神又变的委屈起来,带着重重的鼻音道:“是不是因为我,所以你不能陪二哥了,所以才这么勉强?”
“我就知道,整个家里只有我最不受宠了。”
苏禾禾真被这样的宁翊弄得手足无措了,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三男主竟是这样的男主,和书中所写完全不一样,这简直就是一个傲娇的小哭包。
“哼,以前的你才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你,不仅忘记了为我观天象,还只会宠二哥一人。偏心!”
苏禾禾:……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我果然不受宠!!!”
苏禾禾心里着急,很想让他闭嘴,可能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全然无法狠心。
于是她摸了摸宁翊的头,贴着他的耳朵,轻柔道:“我怎么会不在意你呢,这几日忙忘了观天象,你才来找我,我就紧随而至了,难道做的还是不行么?”
“沈渝的事确实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今夜我丢下他,来了你这里,你猜他是不是也和你一样会说我偏心?”
宁翊不答,只能用不断收紧的手臂来抗议。
“好了,”苏禾禾轻笑,“今夜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雷雨过去,不用怕。”
宁翊咻的一下松开了苏禾禾,双手捏着她的肩,紧紧的盯着她那双黝黑的眸子。
肩头传来的力道让苏禾禾吃痛,“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道:“你要捏死我么?”
“对不起……”宁翊也知道自己太过用力,立刻道歉,松开手。
他又拉着苏禾禾的手,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在询问。
“那今晚能留下来,别走了……行么?”
“留下来……好么……”
苏禾禾内心咆哮,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高贵清冷的邻国皇子怎么就成了可怜又傲娇的美人。作者是怎么回事,写书的时候怎么不写清楚,明明不是这样的人设啊!!!
宁翊软糯撒娇的对着苏禾禾道:“留下来,好么?禾禾……”
苏禾禾:!!!
本就犹豫要不要答应的她,被一声禾禾完全怔住。
她试探的问宁翊,“你叫我什么?”
宁翊:“禾禾。”
“怎么了,现在不能这么叫你了么?”
苏禾禾想说不行,但这个念头一动,ooc警告又来了,这不得不让她开始思考起两个人的关系。
心道:死脑子快动啊,快想想书里到底是怎么写的。
结果除了他被原女主捞出冰冷的深宫,就只剩下罗帐褰红。
不死心的苏禾禾眉头紧锁,又回忆了一遍还记得的原书内容,果然依旧是与之前别无二致。
【呵呵,不愧是感情流,只有苏禾的感情,没有任何其他复杂的剧情。复杂的剧情全搁我这展开了,我就是该死,要走这剧情。】
宁翊用手在苏禾禾的眼前晃了晃,见她出神,便心生不悦。
“只有陪二哥是时候,你才全身心的都在他身上,到我这里就是这般敷衍,若不是我今天来找你……”
苏禾禾知道这剧情是必须要走下去了,若是不走,便是ooc惩罚,而这次会惩罚什么,她不敢猜。
“我只是有点惊讶你会叫我小名,并没有不喜欢你。”
宁翊收起刚刚那副我见犹怜的表情,见闪电来袭,一下又扑到了苏禾禾的怀中。
低语答道:“是你告诉我的,害怕的时候,或者想你的时候,唤你禾禾。”
苏禾禾听他这么一说,稍稍安心,本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结果是原女主的小名就叫作禾禾,这是她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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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允许你以后继续这么叫,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唤我家主。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懂了吗?”
宁翊心喜,点头道:“嗯,我们的秘密。”
两人在床上,相拥而坐。窗外的雷雨也渐渐变小了,直到完全停下时,两人还是这样的姿势。
雷雨过后,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这一夜,本该是苏禾禾抱着宁翊,安抚着他害怕的心。可临近天亮的时候,苏禾禾睡着了。
宁翊轻轻的抱着她的头,让她可以躺在床上。
整个房间唯有这张床是干净的,床第之外,皆是破碎之物。
而令他心安的,只有怀中的苏禾禾。
与沈渝不同,宁翊对苏禾禾的感情是依恋,是疏离。是爱,却又是被背叛的恨。爱恨交织,难分仲伯。
宁翊自己都很难分辨,此刻是哪种情绪占据上风。
“你会不会跟我走,和我一起回下邕呢?”
他用手轻柔的滑过苏禾禾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锁骨处,轻轻抚摸。
“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回去,我一定好好待你。你的那些夫君,也该清理一下了,太多了…太多了……一个女子,要这么多夫君做什么,是我不够好么?”
“呵,真想看看你为我哭泣的样子。每每都是我哭着求你,真是想想都令人欣喜。”
宁翊越说越兴奋,最后竟然生生的吻上了微微张开的红唇。一个侵略性十足的吻,更像是啃咬。
当他想要探入更深时,猛然抬首。
“怎么这般烫?”伸手覆在了苏禾禾额头,发现烫的不行。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喃喃道:“难怪亲你都没有回应我,呼出的气也是滚烫。”
伸手一摸,发现昨夜她的衣衫竟然是全部湿透的,原以为只是打伞而来湿了裙摆,故此才将自己的外袍给了她。
可现在知道她是冒雨而来,并未打伞。心中的惊讶已经变成不可置信,宁翊并不相信自己会值得这个女人不惜冒着大雨也要来皓雪轩。
“我现在就去叫大夫,你坚持住。”
他为她盖好薄被,心急的出了门。
苏禾禾的身体确实不如原女主这般康健,淋了一场大雨,又未及时换上干净的衣裳、擦干头发,生生的陪着宁翊在床上坐了一夜,终是高热不退,昏睡了过去。
宁翊急匆匆往府外而去,遇到了也要出门的邵安。
邵安喊住他,问:“大早上的,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家主高热不退,我要去外面请大夫。”
邵安疑惑,“怎么好端端的高热了?她昨晚不是和沈渝宿在一起么,怎么高热了要你去请大夫?”
宁翊不好意思道:“昨夜家主在陪我,不和你说了,去晚了家主怕是危险了。”
“等一下!”邵安拉住他,“你还真是甩手掌柜,啥也不懂。丞相府里有府医,你去找陈管家,他会带你去的。”
“好,四弟。那麻烦你先去皓雪轩照顾一下家主,行么?”
邵安:“嗯,行。”
见宁翊着急的离开,邵安神色暗了下来,拳头也紧紧捏了起来。
“既然高热了,那便是我的机会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把玉玺藏在哪里了!”
24.别扭
当邵安来到皓雪轩,打开门的那刻,眼中只剩下了震惊。
只见满屋狼藉,地上全是瓷器的碎片,还有倒落的书台和各种书籍,简直像是被强盗盗了一番,无从落脚。
“昨晚这么激烈?”
他鄙夷的叹了一声,避开了零零碎碎的破碎之物,往里走去。
屋内虽然凌乱不堪,但是床上却是极其干净的,只有些许干了的水渍,以及宁翊口中因高热不退而昏睡的苏禾禾。
“家主?”
邵安坐在床边,扫视了一遍,用手按在了苏禾禾的额头,发现烫的可怕,皱眉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你这一生病,又是一大笔开销,普通的药你又看不上。再怎么喜欢宁翊,也不能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嘴上说着不悦的话,身体却很诚实为她盖好了被子,将苏禾禾的手和脚全都塞进了被子。
触及她衣衫的时候,邵安惊讶的掀开了被子。
入目便是潮湿的红衫,透过红衫能看到苏禾禾白皙的肌肤。邵安伸手一摸,便更加难掩生气。
“是没有衣服穿了么,穿着湿衣服睡觉!!!我在外面赚银子,不是让你这样糟践的!”
“这样不发烧就是奇事了,真当自己的是金身不破了?还是觉得夏天就不会的风寒?”
一通发泄后,邵安想为她换一件衣衫,却发现这里是宁翊的房间,而房间里除了这张床,没有一件东西的完好的。
他挪步到了衣柜边,伸出的手又放下了。心中有个小人在和他的大脑作对,并不希望他从宁翊的衣柜中拿衣服给苏禾禾换上。
可他自己今天没穿外衫,没有什么是能替换湿掉的衣衫。
正当邵安两难纠结之际,屋外传来了好些脚步声,从声音不同可以得知,并不是只来了宁翊和府医。
“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就是高热昏迷了?”沈渝人未至,声音已经从门外传了进来。
他不是在问屋内的邵安,而是怒气冲冲的质问宁翊。
宁翊在这三个男人面前总是一副高傲自持的样子,平时话也不多,也表现的和他们一样,并不喜欢被那个女人翻牌子。
这是他希望展露在人前的模样,故此一直都是如此。而宇文璟、沈渝和邵安也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三人都不知道他和她之间的秘密。
见沈渝这般问他,今日的他也不好默不作声,
心道:毕竟昨夜是我打搅了沈渝和她的美事。而她愿意来自己院子里,沈渝一定是帮自己说了不少好话,不然她又怎么会来。
宁翊:“昨夜里她湿了衣衫,大概是因此着凉了。”
“湿了衣衫?”沈渝的语气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只要想到苏禾禾昨夜抛下自己去和别人一夜·缠绵,还因此得了病,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宁翊见他真的生气了,连连解释道:“昨夜下雨,家主湿了衣衫,我没有及时发现,所以才穿着湿透的衣衫一夜,今早就高热昏迷了。”
“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哼,我什么都没想。”沈渝冷冷的剐了宁翊一眼,转头对张府医道:“张府医你快去里面看看家主怎么样了。”
张府医:“好的,我立刻去。”
屋内的邵安本想着给苏禾禾换件衣衫,听到门外嘈杂,便没了心思。而沈渝的话令他心中一沉,不免想到了之前沈渝说没有得到玉玺的消息,便使得他开始怀疑消息的真假。
“沈渝,我希望你能管住自己的心。”
邵安墨色的瞳孔微暗,紧盯着床上依旧昏迷的苏禾禾,木门被推开的那刻,他立刻换上了以往的那副冷淡的神情。
见张府医朝他微微行礼,邵安也点头回礼,为张府医让开了位置。
“张府医,用最好的药。”邵安吩咐道。
“好的,一定用最好的药让丞相快些好起来。”张府里一边回答,一边把脉。
沈渝看见邵安也在,脸色又是一变。
“你也在?”
邵安脸色没有任何表情,淡漠的看着沈渝,“是啊,宁翊让我来照顾家主。”
沈渝看向身侧的宁翊,问:“你让他来的?”
“我着急找大夫,正巧遇见了要出门的四弟,便拜托他先来照顾家主了。”
宁翊解释了一句,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大家都是苏禾禾的夫君,找不到大哥,四弟也是可以的。
沈渝皱眉不悦,“为什么不找我?”
“那时候,大哥和二哥都上朝去了。”宁翊答。
邵安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冷冷的看着他们对话,本想先行离开,但想到今天这样的好机会属实难得,若是错过了,可能还要等很久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还继续争论的两人,“家主生病就由我来照顾吧,反正差不多也该轮到我侍陪了。”
“不行。”沈渝立刻拒绝,声音温和有力。
他又道:“家主许诺了我三日,今天就是第三日。”
邵安挑眉,略有惊讶,“既然如此,明天我来照顾家主,正好今天去药行挑些补身体的药材。”
宁翊并不插话,静静地看着这两个火药味极重的男人争锋相对。
张府医结束望闻切,站在三人身后缓缓开口问道:“敢问昨夜是谁和丞相在一处的?”
“是我,张府医。”宁翊答。
“哦,原来是宁夫主啊。那敢问昨夜丞相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宁翊迟疑,不知该怎么说。
张府医看出了他的为难,又解释道:“就是丞相高热前发生了什么?”
宁翊心领神会,答:“湿了衣衫,未能及时换下,今早便发现高热不止,昏睡了过去。”
张府医了然,“那就对了。丞相是淋了大雨,又未能暖和身子,这才着了凉。不过……”
沈渝见张府医欲言又止,问道:“不过什么?张府医有话直说便可。”
“那我就直说了,各位要不要请宇文将军一同前来?”
“张府医这话是何意?家主可是有什么问题?”宁翊到这句话,也是心中一紧。
生怕苏禾禾在自己这儿一夜,出了差池,那追究他的就不是苏禾禾一人了,还有上陵的女帝。
沈渝:“今天宇文将军被陛下留了,暂时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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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医就直说吧。”
张府医点点头,沉声道:“丞相有孕两月,但因昨夜急雨淋了身子,导致高热不退,普通用药肯定是不行的,若是按照正常的药草治疗,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了,所以各位夫主打算如何?”
邵安惊讶,心中暗叹:两月,是那一次么?
宁翊脸色阴沉,愈发恐怖。
沈渝抬眸看向床上的苏禾禾,双手捏拳,毫不犹豫道:“保家主。”
“不可!”邵安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
“必须保家主,你难道不知道家主之安重于一切么!?”
沈渝的声音低沉,带着怒火质问邵安,而邵安也终于恢复了清明,又如以往那般冷淡。
瞥了一眼因高热而浑身滚烫的苏禾禾,见她如此难受,邵安便不再执着。
他道:“保家主。”
张府医:“行,那我就去开药了。”
“等一下。”邵安心中想到了什么,突然又阻止道:“麻烦张府医再把一次脉。”
张府医不解,“四夫主,这是为何啊?”
沈渝凝视着邵安,朝着床上的苏禾禾一指,“麻烦张府医按照邵安的要求,再把一次脉。”
张府医无奈,也不敢对他们说什么过分的话,即使觉得自己的医术被小看了,也只能照做。
“脉象时而快而猛,时而紧绷,时而缓慢无力,又流畅圆滑。确实是高热、有孕之症。”
张府医背起药箱,朝着沈渝的行礼,道:“沈太傅,可确定了要保丞相?”
沈渝:“嗯,去开药吧。”
“好的。那我就去开药了。”张府医快速的离开了皓雪轩,也是看出了屋内三人中的暗流涌动。
“我带家主回去了,若是明天家主醒了要求你来照顾,我会离开。”沈渝对邵安道。
说完便从邵安的身边走过,直径走向了苏禾禾的位置,一把将她身上的被子和宁翊的外袍丢置一旁,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苏禾禾的身上。
然后将她公主抱起,路过宁翊身边时,冷冷的哼了一声。
待到沈渝走远,宁翊才对邵安说道:“四弟,看来二哥是与我们不同了。”
“谁说不是呢,管不自己的心,以后就有他哭的时候。”
邵安冷冷的说道,心里想的却是张府医说的脉象。
乍眼看这确实是高热、怀孕之症,但若是医术厉害的一听便知,这脉象太过明显,反倒是令人生疑。
“我先走了,宁翊你也别多心,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出了丞相府,邵安直奔若水商行,这里是八影阁的据点之一。
“少阁主金安。”少女水袖超邵安行礼,一身黑色便服,与她的名字并不相符。
“上次让你找的毒药,中毒之后的症状会有怀孕之症么?”
水袖想了想,道:“听过有些女子服用了,确实会有滑脉。”
“少阁主,是毒药有什么问题么?没发作?”
邵安冷笑,“无妨,毒药甚好。”
毒药当然没问题,不仅没问题,还及时的发作了,为他寻找玉玺争取了不少时间。
25.八影阁(上)
水袖见邵安如此说,便也安心了。心道万一毒药有问题,自己的脑袋就要不保了。
邵安挥挥手,道:“下去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少阁主。”水袖退下后关好了门。
没多时,门又一次被打开。邵安虽然闭着眼,但极度不悦道:“不是说了不让任何人进来么!”
“是听不懂么!”
邵安说话间充满了王者之气,曾经作为夷国皇子兼储君的他,威压并不输于现今任何一国的天子。
“呵,还是这般阴晴不定,为何如此生气啊?”
男人关上了门,笑呵呵的看着坐在桌后闭目养神的邵安,并不气恼。
“义父?你怎么来了?”
邵安听见八安子的声音,立刻从座上下来,一下子就收敛了不悦的情绪,问:“今日是有新任务了?”
八安子摘下了黑紫色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朱色的面具。除了能看见脖间的些许麦色肌肤,其余部位均是被衣衫包裹着,连手上都是戴着皮手套。
他受了邵安一拜,满意的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八安子不答,邵安也不敢催促。只是静静的候在原地,为八安子倒了一杯顶好的红茶。
“血红雨?倒是好东西。”八安子满意的喝了一口。
邵安:“义父,玉玺之事马上就有消息了。”
八安子在面具之下笑笑,透过面具上的眼孔紧盯眼前的邵安,一手轻轻敲击着桌面,依旧不语。
看着这个被他从大火中救下的前朝储君,心中对邵安并没有太多情感。
邵安虽然称呼他为义父,但与八安子一样,并不是真心实意。碍于双方实力悬殊,只能忍辱负重。
在苏禾禾的丞相府,他是忍辱负重;在八安子的八影阁,他也是忍辱负重。
邵安把所有的真实情绪全部藏于心底,流露在外的都是他想要别人看到的,演出来的情绪。
八安子轻笑:“你是知道的,只有玉玺,复不了国。”
邵安:“是,我知道。”
八安子:“那为何不杀了她?”
邵安:“毒已经发作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失去行动力。”
八安子摇头,轻叩桌面的力道加重。
“我问的是,为何不杀了她。”
邵安突然跪下,单手捏拳覆于胸前,“义父,能不能先不杀她。”
八安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从高坐上下来,冷不防的踹了邵安一脚。
邵安不防,倒在了地上,随后又立刻跪好。马上认错,“义父,是我错了。”
八安子弯下腰,捏住了邵安的下巴,威胁道:“别忘了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更别忘了你借着她强逼你嫁人的机会蛰伏在她府里是为了什么。”
随后又猛的松开了手,拍了拍,道:“别让自己的心软功亏一篑。”
“是,邵安谨记。”
八安子满意的看着自己养了多年的棋子,虽然他允许邵安喊他义父,他也给了邵安八影阁少阁主之位,但是在他的心里邵安永远都是他捡回来的一条狗。
【真是一条不会叫的狗。但……不会叫的狗才是最凶的。】
邵安:“义父,去年上陵和下邕一战,我已派人暗杀她,她也确实是死了,最后尸体抬回丞相府,但不知为何死而复生,我怕再有万一,所以还望义父再给我些时间。”
“嗯,给你时间,最多十日。”
邵安皱眉,心有不愿却也不能反驳什么。“义父,十日恐……”
“怎的,半年过去了都没完成的任务,又多给了你十日,反倒是更加不行了?”
“不是的义父,我一定完成。”
“嗯,是个好孩子。若是有事就让水袖送信来水安国,短时间内我应该不会回上陵了。”
“知道了,义父。”
待八安子走后,邵安才缓缓起身,掸了掸下摆的灰尘,紧紧拽着拳头,一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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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了边上的小方桌。
方桌应声而裂,碎成了三块。
“总有一日,你们都要去死!”
书说,红颜薄命,书生多情,帝王最是身不由己,无情薄凉。
而今日的局势,邵安就是书中那身不由己的帝王,想要运筹帷幄,却被局势束缚了手脚。
本该恨着苏禾禾的沈渝,却逃不过书生多情的典故,对苏禾禾多了一丝不该存在的心思。
邵安与沈渝虽不是同盟,却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沈渝借他之手,除掉了这个女人;而他借沈渝之手,得到玉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即使她是死透了被抬回丞相府,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死而复生了。
好在他暗中下了毒,终于在今日发作了。
但没想到还是漏算了一步,苏禾禾中毒后竟然出现了滑脉,如此一来,想要继续动手就只能接近她。
侍陪是邵安唯一的选择了。
往日不争不抢的邵安,如今也要思考如何才能获得侍陪的机会而烦恼。越是想便越是恼怒,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只会争宠的宠姬,连妾都算不上。
邵安每每思及此处,心中的感受就是恶心伴随着烦闷。
“水袖!!!”
“水袖!!!”
门打开了,水袖毫不惊讶邵安会喊自己,进来的时候单膝跪地,对着邵安行礼,单手握拳置于胸前,“少阁主,何事?”
“给我再备一些毒药,要多!颗粒的、粉末的都要。”
“是,不知何时需要?”
“现在,立刻,马上!!!”
“好的,属下立刻就去。”
水袖离开后,他无力的走到主位上坐下,像是脱了力一般,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去死吧,死了才能给故去的人一个交代,给我的父皇母后一个交代。”
26.八影阁(下)
丞相府秋水居
沈渝稳稳的抱着苏禾禾回了秋水居,直径去了清池,为她褪去衣衫,擦拭身体,换了一身舒爽的衣服。为她系紧衣带,想到昨夜苏禾禾丢下自己离开,走的那么干净利索,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的火气。
本该让丫鬟来做这些事,最后却自己亲自帮助苏禾禾梳洗、沐浴。看到她洁净白皙的身体后,才算是没有那么生气了。
“没想到和宁翊在一起你也是……也是清心寡欲,是真的变了,还是故意这般好让我们放松警惕?”
沈渝的神色微暗,看着她的身体虽然会有异样的想法,但如今苏禾禾生病,他并不愿乘人之危。
最先发现苏禾禾不一样的沈渝,将这件事藏在了心底。
“只要你想起我,只要你想起我……”
他抱着苏禾禾回了房间,回去的路上便对着她反反复复这句话,「你要你想起我」,像是在说服自己放下什么,又像是在说服苏禾禾快点想起来。
躺在床上的苏禾禾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滚烫了,或许是清池里的水本就带着药效,洗浴之后烧便退了不少。
沈渝为她盖好了被子,守在了床边。
“你从来不会这么安静,以往睡着了都是侵略性极强的,现在怎么像个陶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
说着说着便看见苏禾禾放在被子里的手和脚全部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沈渝几次为她盖好被子,都是如此。
“刚还夸你变安静了,现在就这般做,是为何?故意的么?”
沈渝佯装生气,最后一次为她盖上了被子,结果还是与之前一样,最后他对着苏禾禾道:“若是再这般,我只能上床抱着你睡了。”
果然,温烫的手臂和玉腿完全盖不住被子。
沈渝无奈,脱了鞋袜和衣衫,只留一件中衣,上了床与苏禾禾躺在一起,一手枕在她的头下,一手环着她的软腰。
被束缚住的苏禾禾觉得很不舒服,想要挣脱却做不到,几经周折之后终于放弃,安安份份的缩在了沈渝的怀中。
每一口呼气都是热的,呼向沈渝的耳后。
没几下之后,沈渝的耳朵变得滚烫。他轻叹了一声,并没有松开苏禾禾,只是自嘲道:“你就是这样折磨我,折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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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我的身,我早就说过我不是谦谦君子。”
昏睡的苏禾禾只觉得抱着她的是一块冰,凉凉的舒服得很。但是贴着久了,就感觉冰块变得热了,冰块要化了。
她也伸出了手,抱住了沈渝。
“不要……不要……”呢喃声轻微的传入了沈渝的耳中,他低头看着仰着小脸贴着自己的苏禾禾,眸色瞬间深沉了起来。
沈渝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
“烧退了,等会醒了要好好喝药。”
想到苏禾禾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心中又是恨了起来。这几日,他一直在恨与爱的交织中被撕扯的体无完肤,连自己都不知道他看苏禾禾的眼神中带着什么。
苏禾禾:“不要……不……不要……”
沈渝亲了亲她的额头,问:“不要什么?梦到了什么?”
苏禾禾听到他温润的声音后,又安静了。
“到底是谁有幸能进入你的梦中,会是我么?”
沈渝抱紧了她,与她相拥而眠,像是在弥补昨夜自己独守空房的落寞,弥补自己失去的四个时辰。
27.作数
沈渝快要入睡时,丫鬟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二夫主,药来了。”
沈渝立刻就醒了,想到张府医说的话,便知只要这药喝下去了,苏禾禾的肚子里的孩子便保不住了。
“你会怪我么?呵,怪我也无妨,这个孩子我不会让你留下来的。”
沈渝冷笑一声,披上衣服去开门端药了。
丫鬟:“二夫主,张府医说这药喝了可能会有剧烈的不适感,若是苏丞相力竭虚脱,务必要及时通知他。”
沈渝明了,看着这碗漆黑的汤药,他便知道这是什么了。
“知道了,你在大门口候着,若是有需要会喊你去请张府医。”
丫鬟退下了,沈渝端着药进了屋内。
他将汤药放在桌上,盯着汤药发呆。对着空气问了好几句,都没有人回答他。
他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苏禾禾,若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打掉了孩子,会不会恨他。
可一想到「她会不会恨自己」时,沈渝便嗤笑自己在自作多情,“明明是我恨她,怎么还担心她恨我呢,看来我的脑子也烧的不清醒了。”
“沈渝?”
“家主你醒了?”
突然醒来的苏禾禾看见一个男人对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嘀嘀咕咕大半天,既不见他喝药,也不见他端药给她,完全不知道他是在纠结什么。
看他半天不为所动,这才出声唤了他一声。
沈渝收起心绪,端着药走了过去。
他说:“家主醒了就把药喝了。虽然烧退了,但张府医说你的这次病凶,不喝药不行。”
苏禾禾看见这碗可怕的药是给自己喝的,皱起了细眉,别过头问:“能不喝吗?”
“你不想喝吗?”沈渝还是有些不忍心,想要告诉她事实。
“不想喝,如果是甜的,我可以考虑一下。”
沈渝抿嘴笑了笑,“药哪有甜的,我给你准备了蜜饯,你喝了药吃一颗蜜饯怎么样?”
最终,沈渝还是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他不知道苏禾禾知道怀孕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他也不想知道。他怕,他怕自己一时间没忍住,又会在黑夜中拉弓将准心对准苏禾禾的心脏。
好不容说服了自己,再等一等,等找到邵安想要的东西;等下邕内乱,宁翊离开;等宇文璟出城平定外患。
等到他们都走了,他再问一问苏禾禾。
「我们的婚书还作数吗?」
苏禾禾盯着沈渝手中的药碗许久,总觉得眼前的男人笑意中带着阴谋,但又不知道是什么阴谋。
她又想到昨夜的宁翊,又觉得这些夫君不是简单的书中之人,每一个都是有血有肉,爱恨分明的人。
“你不会给我下毒了吧?”苏禾禾轻启微微苍白的唇道。
沈渝略带惊愕,继而又眯着眼笑道:“是啊,那家主还喝吗?”
“给我吧,毒死我也无妨。”
苏禾禾憋着一口气,喝了一大碗。心道剧情都到这里了,不喝也不行了,大不了死了重开。
“好苦好苦……快给我蜜饯!”
沈渝没料到她竟然真的喝了,就算自己说这是毒药,她也喝了。结果等到苏禾禾伸手想他讨要蜜饯,他没能及时把蜜饯放到苏禾禾的手中。
“蜜饯呢!!!”苏禾禾紧紧的握住沈渝的手腕问道,眼中氤氲,被苦涩的药熏的雾蒙蒙的。
“在这,吃吧。”
沈渝被她苦哈哈的一喊,瞬间回神,立刻从腰间绣着文竹的小袋中取出了三颗蜜饯,交到她的手中。
吃了蜜饯之后,苏禾禾因苦涩而扭曲的表情终于恢复了正常。
“喝完了,蜜饯也不错。”
【我竟然没死!沈渝这厮竟然没有给我下毒,奇也怪哉。】
沈渝瞧她既惊讶又奇怪的看着自己,低头看了自己,并无不妥。略有疑惑道:“怎么了?”
“没怎么,瞧你怎么这般好看。”苏禾禾一眼不落的瞧着沈渝道。
“好看?家主才觉得我看好么?看来是他们三个都太过俊美,所以家主只有生病时才会觉得我的模样好看。”
“嗯,有道理。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你的好看和他们不一样,自信点。”
“呵,家主这是在安慰我,还是调侃我呢?”
“当然是…是夸奖你啦!”
“嗯,谢谢家主夸奖。”沈渝被她一通歪打正着,舒了心。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又看了看苏禾禾的脸色,已经没了之前高热时的温红,但也没有出现张府医说喝了汤药后会出现的症状。
心有担忧,问:“家主可有什么不适感?”
苏禾禾摇摇头,问:“为什么这么问?”
沈渝:“并未,若是家主安好,可要用膳?昏睡了一下午了,该是饿了吧?”
经他这么一提,苏禾禾才感觉肚子里空空的,咕噜咕噜的,摸着瘪瘪的肚子道:“饿了。”
“我去传膳,家主在房内等一等。”
说罢,沈渝端着药碗出了门。关上门,站在门口紧紧盯着手中的药碗,陷入了沉思。
【为何喝了药却没反应?】
【难道是药性不够强,没起到滑胎的效果?】
沉思片刻后,黑了脸。走到大门口看到丫鬟果然依他吩咐的等在门口。丫鬟见沈渝出来了,行礼道:“二夫主,可有吩咐?”
“苏丞相饿了,准备一些清淡的晚膳送来。”
丫鬟道:“是。”
沈渝又道:“把这碗送到张府医那,就说一切如常便可。”
丫鬟双手接下还剩一点汤药的碗退下了。没多时,清淡的小米粥和一些甜而不腻的糕点送进了苏禾禾房内。
“你准备的?”苏禾禾看着清淡的病号专属晚餐,心中不免想起了另世的家人。
【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不知道我的身体怎么样了,在这里都快一个月了,新手任务还没完成,太难了……】
沈渝见她看着小米粥发呆,以为苏禾禾不爱吃,问:“不爱喝?那我找人换一些送来。”
“不用!”苏禾禾立刻按住他的手腕,将小米粥夺了过来,道:“何必如此麻烦,喝完了早点休息。今天是第三夜,我记得,昨夜是我不好,丢下了你。”
沈渝凝视着这张脸,虽然生病了,却依旧张扬。
他轻叹一声,终于被苏禾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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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戳动了心窝。“昨夜,我一夜未眠,在窗口看了一夜的急雨,以为家主不在意我,便心生惆怅。”
苏禾禾舀着小米粥的手一顿,缓缓抬首看他,“一夜未眠?”
“是啊,家主。所以今夜,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么?”
苏禾禾前日已经知道沈渝是魅魔本性了,一颦一蹙间尽显委屈。
“嗯,今夜不走了。”苏禾禾回。
沈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的微微一笑。
夜深了,沈渝催促着苏禾禾可以休息了,但她并不想睡,大概是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反而没有了睡意。
“要不你先睡吧?”她说。
沈渝不悦,眉眼间皆是不赞同,第一次强硬的将苏禾禾抱起丢在了床上。
他伸手为苏禾禾解开了衣衫,又为她盖上了被子。
苏禾禾被他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吓了一跳,想要阻止,但沈渝每次都能巧妙的避开她的手。
“你要干嘛!沈渝!沈渝!!!”苏禾禾怒问。
沈渝停下手,收敛了侵略的神色,淡淡道:“当然是休息了,天色已暗许久,家主病了就该早休息。”
苏禾禾无奈,“那你干嘛脱我的衣服?”
沈渝嗤笑,第一次在苏禾禾面前露出毒蛇的眼神。
他躺在被窝里,抱着苏禾禾道:“睡觉自然是要脱衣服的,家主在害怕什么?”
苏禾禾心中暗骂他这条毒蛇真是不该多碰一下,不然毒死的就是自己。
沈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睡吧。”
没多久,苏禾禾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她已熟睡。原本闭着眼也似睡着了的沈渝突然睁开眼,看向黑暗中的一处,紧紧的盯着。
随后轻轻松开了怀中的女人,起身前还不忘重新为她捏好被角。轻悄悄的走向房间的西南角。
“你在这里做什么?”
黑暗中的人一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身,看到沈渝站在他身后时,无奈的笑了笑。
一身黑衣的邵安取下了脸上的面纱,轻声问:“你怎么起来了?”
因为被打搅了最后一晚的侍陪,现在沈渝非常不悦。脸色阴沉,道:“大半夜来这里找什么?”
邵安冷冷道:“我找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沈渝冰冷的笑道:“玉玺不在这里,你走吧。”
“哦?看来沈太傅知道玉玺在哪里,却不告诉我,是么?”
“我也不知道你要的玉玺在哪里,但是绝不在这里。”
“呵,”邵安冷漠的看着沈渝,走近他三步,“那沈太傅怎么知道玉玺不在这里?”
沈渝拍开了邵安伸过来的手,不善的眯着眼,想要发怒却碍于床上还在睡觉的苏禾禾,生怕她看见了,又多了不必要的解释。
“我们交易在她死而复生的时候就结束了,要是你执着于在这间房内找玉玺,明晚就是你侍陪了,这点时间都耐不住了?”
邵安深吸一口气,压着声音道:“最好是这样,明晚若是来打搅我的好事,那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告诉她真相。”
说完后,邵安不爽的离开了苏禾禾的房间,徒留沈渝一人在黑暗中沉默、爆发。
28.金笛(上)
邵安的的话并没有完全威胁到沈渝,他生气的是邵安半夜潜入苏禾禾的房间,这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么,呵~一个亡国之子的身份能入这丞相府,也不想想是为何。”
黑夜中,沈渝如蛇般锐利的眼神,看着邵安之前所站的位置,冷冷一笑。
回到床上后,他便再无睡意,即便是浅眠也一并没有了。
手轻轻的搭在苏禾禾的腰上,顺着腰往上轻柔的抚摸。沈渝很享受这样的宁静,没有人来打扰,而怀中的女人安详的熟睡。
“若是你知道,那会如何?”
“知道邵安是曾经夷国的储君,知道宁翊要带你回下邕,知道宇文璟的青梅竹马不是你,若是你知道这些,还能改变什么吗?”
“呵,什么都改变不了,不是么!只有我……罢了,都是一样的结局。无趣的棋局而已。”
沈渝对着苏禾禾絮絮叨叨一会儿,突然就觉得这游戏一眼就能看到结局,过于无意义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苏禾禾的睡眠也是极浅的,一点动静就能醒来。
而沈渝刚刚说的话全都落入了苏禾禾的耳中。
苏禾禾听到这些后自然是心中暗暗吃惊,心道自己会被他们杀都是有原因的。
她唯一看不懂的是为何连沈渝都要杀自己。动手的理由又是什么。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沈渝离开了秋水居。这是苏禾禾许诺的第三日,三日之期已到,他走的很干脆。
走之前,他沉眸看了苏禾禾许久,好像再也没有下一次侍陪了似的。
“家主,我要去上朝了。”沈渝轻吻她的唇,离开了。
他一走,苏禾禾就睁开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唇,发现还能感受到沈渝亲吻自己时那种冰凉之感。
没一会儿门外边传来沈渝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沈渝惊讶的看着秋水居大门外站着的邵安问道。
邵安还是一身黑衣,昨夜被沈渝赶出来后竟生生的站在这里一夜,不曾回去。
“今天是我了,自然是要从天未亮算起。”
沈渝冷哼:“不愧是商人,算得倒是清楚。”
邵安同样冷淡,“自然。”
他们两人的说话声不大,但在这清晨之际显得格外清晰。连苏禾禾都微微听到了一些。
“沈渝在和谁说话?”
苏禾禾本就贴着门在偷听,听得见却又听不清楚,这让她格外难受。
稍稍一会儿后,大门外就没了声响,再一会儿就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苏禾禾连忙躲进了被窝里,佯装熟睡。
【沈渝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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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缩在被窝里,不知道进来的是谁。
来人正是与沈渝火药味十足的邵安,他站在苏禾禾的床前看一会,便又转身出去了。苏禾禾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又是想做什么。
被他们折磨一晚上,她也是又困又精神,不敢睡下,生怕无形之中又挂了。听见他出去了,便又跑到门口偷偷看了一眼。
“邵安?他去洗澡?”
如今除了宁翊没有来她房里侍陪,其他三人均是第一时间去清池洗浴。这不得不让苏禾禾联想到一些不可言说的事。
“难道这是原女主的癖好?侍陪之前一定要洗干净才可以?”
因为书中并不是把细枝末节都写出来,所以侍陪之前都有什么流程,苏禾禾并不知道。只能把这些小事都包括起来,分门别类,才能看出些门道。
至于为什么男主们都去左边的而不去右边的,苏禾禾并不知道,她也没有进去瞧过。总觉得随随便便进男浴室是不礼貌的。
若是她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会惊掉下巴,然后把那些东西统统藏起来,再也见不得明日的朝阳。
“他应该没有这么快出来,我要想想办法,不然又要被他弄死了!!!”
苏禾禾当机立断,依着书中重点写过的内容,从床后侧的暗匣中找到了这枚跟随原女主一生的金鸣笛。
29.金笛(下)
此笛似鸣非鸣,只有她身边的暗卫才能听得见。
本该一直戴在脖间的金笛,却从苏禾禾成为这本书女主的那天起,消失不见了。若不是昨夜从沈渝口中探听到了许多书中未曾出现过的事,她也不会突然想到原女主总会藏东西的地方。
这个地方确实不易察觉,苏禾禾拿金笛的时候发现这匣子里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若是她睡在里侧,伸手一摸便能打开暗匣拿到匕首。
这不得不让她怀疑,原女主是不是也在暗中提防这几位夫君。
金笛吹响,片刻后一个轻盈的身影出现在窗台下。
“苏丞相,安好。”
苏禾禾趴在窗口看着,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白衣女子,以为来此的还是夜莺,没料到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暗卫。
【白衣暗卫?是夜阑么。】
她在心中忖度,不敢露了怯。
“夜莺有事不便前来,我就在附近,便先过来了。”
“嗯,有没有关于邵安的消息?”苏禾禾也管不得这么多了,生怕邵安突然开门进来。
夜阑从她的目光看去,心领神会道:“丞相的四夫君不会这么快出来。”
“你知道?”
“夜阑知道,您的夫君侍陪前必须要沐浴,而且沐浴用的香必须要他们自己调配的才可以,所以短时间内四夫主不会这么快出来的。”
她继而又道:“四夫主邵安的消息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稍后把信给丞相送来。”
“现在没有?”苏禾禾已经等不到稍后了,很可能马上又是一场死循环。
夜阑略感惊讶,没想到苏禾禾要的这么急。
她道:“丞相小心邵安,他蛰伏在丞相府是为了得到玉玺。”
“玉玺?”
“是的,但我们还未查到是什么组织在背后推动夷国复国,所以丞相务必小心邵安。”
“知道了,那你走吧。”
夜阑走后,苏禾禾又重新躺了回去,盯着床顶的帷幔深思。
【什么玉玺,我拿了邵安的玉玺?他是夷国的皇子?书里也没写他要复国啊!!!】
思及此处,苏禾禾的心便极度不安起来。
一国的玉玺不见了,而亡国的皇子竟然蛰伏在丞相府,明眼人一看便知定是玉玺在丞相府,邵安才会这么做。
但是苏禾禾知道,玉玺一定不在丞相府,因为邵安嫁入丞相府两年,都没有找到玉玺。书中更是没有写任何关于玉玺的事,这不得不让她将这件事往女帝身上想。
苏禾禾在这儿念叨着女帝,而女帝同样如此。
高耸的城墙内,一方四角。
城内的人望天,永远都是那一方天地,城外的人看他们,确实满眼羡慕。
下朝后,女帝缓缓步入御花园,而花园内的庭中已经有一个衣着黑衣的女子等着了。
“你们都退下吧。李松,把御花园各个出口都守住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是,陛下。”
李松带着一队侍卫离开,依照女帝的吩咐,将御花园的各个出口全部封锁了起来。
文女天帝拖着厚重的华服,缓缓走向小亭子。
笑呵呵道:“消息都打探到了?”
“陛下,万岁。”听见女帝的询问声后,夜莺立刻跪下行礼,不敢失了规矩。
“起来吧。”女帝将她扶起,眼中是满意的神情,“说说,都查到了什么?”
苏禾禾到死都想不到,自己的亲暗卫竟会给文女天帝汇报。她更加想不到,自己身边的所有暗卫,都不是为她所用,而是文女天帝暗中派到她身边的。
此刻的苏禾禾还在等着夜阑给她想要的消息,而夜阑早已把这件事告诉了夜莺。
夜莺:“陛下,丞相着急调查邵安的事,要不要先把消息放给出去。”
文女天帝:“给她吧,左右不过是小事。”
夜莺:“另外丞相有孕两月,因昨夜高热请了府医才发现的。”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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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天帝微笑道:“有孕?呵~倒是有趣。”
“呵呵,你们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她是怎么样的人,难道还不知道吗?”
【她是绝不会留下他们之中任何一人的孩子的。】
“夜莺愚钝,请陛下明示。”
“罢了,这件事我知道了。”
夜莺又道:“而近日,宁翊和下邕国的联系越来越频繁,苏丞相好像不为所动,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
“她又怎么会不为所动。”文女天帝淡淡道。
“你把宁翊的野心交到她手上,看看她怎么做决断。还有,把邵安想要的玉玺也给她。”
夜莺疑惑,但还是接下了任务。
“是,陛下。夜莺立刻去做。”
“等一下。”文女天帝喊住了正欲离开的夜莺,道:“把这两封信不着痕迹的交给宇文璟和沈渝。”
夜莺接下了两份书信,很快便从暗道出了皇宫。
“既然你要做苏禾,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吧,苏禾禾——”
文女天帝深沉的笑了笑,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对苏禾禾虎视眈眈的人不止是眼前的四夫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以她为食。
丞相府·秋水居内
邵安洗浴后,和其他两人一样,看着清池内的这些衣衫,只觉得是伤风败俗,但想到自己的目的,无奈只能忍了。
当他出来的时候正巧遇见端药进来的丫鬟。
“等一下,送药?”
丫鬟朝他行礼,道:“是的,四夫主。”
“给我吧,我来端进去。”
丫鬟有点犹豫,但不敢拒绝,只能把药交到邵安的手中。
她道:“二夫主吩咐了,说家主怕苦,喝完药之后一定要吃几颗蜜饯解解苦味。”
“知道了。”邵安屏退了丫鬟,凝视着手中的药碗。
片刻后,他从腰间摸出了让水袖准备好的毒药,将全部的粉末倒了进去,轻轻晃动几下后,粉末完全溶解了。
30.昏迷
“我不会杀了你,但你必须消失一段时间。”
邵安端着下了毒药的汤药进了门,而苏禾禾已经坐在桌边等着他了。她想看看邵安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
毕竟想要从苏禾禾手里得到玉玺,就必须要她什么都不知道才行。
“家主,张府医送来的药,要趁热喝。”邵安面不改色的将这碗多加了料的药碗递了过去。
苏禾禾见他神色自若,突然笑了。轻言道:“下毒了?”
邵安眸色微暗,但坚定的否认,道:“并未。”
同样的问题,沈渝是笑着回答的,丝毫不害怕被她知道下毒与否。而邵安却明显的紧绷了身体,没有了从容。
苏禾禾心中了然,伸手接下汤药后走到窗子边直接倒掉了。“我不是在问你,更不是在向你确认。”
邵安心中一惊,但故作生气道:“张府医说了你的身子必要要吃药才可以,怎么能倒掉呢!你不知道这都是银子吗?”
“是吃药,但不是吃毒呀~你说是不是,邵安?”
苏禾禾慢步走到了邵安的面前,靠在他的身上。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胸膛,慢慢抚摸。
“家主,你的身体还未痊愈,不可做这般劳累之事。”邵安捏住了苏禾禾不安分的手,不让她继续深入自己的衣内。
“你也知道不应该,那还穿成这样?”苏禾禾笑问。
邵安皱眉,心有不悦却也不能直接发作,毕竟刚刚苏禾禾的所做所言都在告诉他,你的一切行为我都知道。
“那清池只有这些衣衫,不都是你准备的么?府里最大开销就是你买的这些东西了,又贵又不实用。还都只能用一次,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的癖好……”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
苏禾禾闻言,也是又惊又尴尬。“我买的?”
“你们从清池里穿的这些性感的衣服都是我买的?”
邵安点头,脸微微红,道:“嗯,不仅如此,里面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你自己买的还能忘了?”
“确实忘了,一会我去瞧瞧。”
“既然你把药倒了,我就让张府医再去熬一碗。”
“嗯,别再加料了。”
苏禾禾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邵安所做所为,她都知道。
正值两人各怀鬼胎之时,秋水居的大门被用力的推开,宇文璟怒气冲冲的进了苏禾禾的房间。他看见靠在邵安身上的苏禾禾后,便更加生气了。
“邵安你给我滚出去!”宇文璟朝着邵安怒喝道。
苏禾禾拉着邵安,“你留下。”又转向宇文璟问:“发什么疯,你不知道我生病了吗?”
“我当然知道你生病了,我还知道你怀孕了!!!”
“什么!?”苏禾禾因着宇文璟的这声暴怒完全惊呆了。她松开了拉着邵安的手,险些有些站不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宇文璟,“我怀孕了?”
宇文璟见她这般惊吓的模样,心有疑惑,稍稍沉了沉语气,问:“你不知道?”
苏禾禾立刻反驳,“我当然不知道!!!”
【我特么要是知道,我还愿意穿过来做任务?我肯定当场拒绝,就算死我都不会穿过来。】
“自古没有妾郎先有子嗣的,你懂吗!”
宇文璟怒视着邵安,但话却是说给苏禾禾听的。
苏禾禾也看向邵安,惊恐道:“你的???”
【????】
【书里不是说原女主和邵安每次恩爱之前都会给他喝药的么!!!】
邵安抿着嘴,不回应。
但他的表情却像是故意的,让他们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可邵安心里清楚,苏禾禾根本没有怀孕,都是他在两个月前给她下毒所致。
苏禾禾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绝望之下的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原女主听到这样的消息该是怎么样的反应,导致直接解锁了新的ooc惩罚。
系统:ooc惩罚「电击」一下,以示警告。
苏禾禾:???
【怎么又是我的锅!!!】
穿越来此一月未足,苏禾禾已经受尽各种惊心动魄,不敢想若是再多待一些时日,自己会不会精神崩溃。
出府一趟,喜提ooc惩罚一次;上朝一次,喜提掉马甲;生病一次,喜当娘。
如此精彩的一个月,苏禾禾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了。
「电击」来得突然,苏禾禾一下没经住突如其来的电流,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邵安:“家主!”
宇文璟:“苏禾!!!”
因为苏禾禾突然晕倒,紧张的气氛一下变的更加紧张了,两个男人纷纷上前想要抱住她。
“滚!”宇文璟推开了邵安的手,一把抱起苏禾禾往床边走去,路过桌子时看见了那个空了的药碗。他的心中瞬间起了不祥的预感。
安顿好苏禾禾后,他快步走到了邵安的面前,拎着他的衣领问:“你给她喝了落红汤?”
“没有。”
邵安还是那副淡淡神情,但是语气明显比之前急促了一些。
“没有?那这碗药是怎么回事!”
宇文璟将药碗拿起闻了闻,一下子沉了脸。一股浓重的大麦面和清酒混合着各种草药的味道。
“她倒了,没喝。”
听邵安这么说,宇文璟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咬牙切齿道:“最好是这样!”
“你不是也不希望她留下这个孩子么?”
宇文璟瞥了一眼床上的苏禾禾,又白了一眼眼前的邵安,转身而去,一点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邵安见他冷着脸走了,又追问:“你难道不想知道……”
“不想!”宇文璟留下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离开了。
宇文璟突然来此处发了一通火,又突然的离开。邵安倒是有些看不懂了,但想到苏禾禾还在昏迷,心道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罢了,正好我还准备了药丸,你先吃了它,我再去喊张府医。”
邵安本想放弃今天给苏禾禾下药的计划,但变化来得太快,他又有了下药的机会。
“心凝丸不会要了你的命,只要你乖乖的,等我找到玉玺,登基为帝的时候,你若出征来伐我,便可以用假死来脱身。也算是全了你的心愿,又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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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心愿。”
他掰开了苏禾禾的嘴,将一颗碧绿的药丸喂了进去。药丸入嘴即化,进入了苏禾禾的腹中。
正当邵安做这一切准备去找张府医来瞧瞧为何苏禾禾突然昏倒,结果到门口遇见了沈渝、宇文璟以及穿着太医院服饰的太医。
邵安心中一顿,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拽了起来。他看着宇文璟玩味的笑道:“原来你不是不管家主了啊。”
沈渝疑惑的看着宇文璟,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他对李御医笑道:“李御医里面请,苏丞相的病还望你仔细瞧瞧。”
李御医点点头,表示知道。
邵安不得已让开了道,担忧的看着里面。水袖告诉过他,这毒需要十二个时辰才能完全吸收,不被发现。而现在恰巧是苏禾禾刚服下毒片刻。
“怎么找来了御医?”
他尽力的隐藏心中的不安,想要阻止却不能这么做。
自昨日邵安让张府医再次把脉后,原本听闻苏禾禾怀孕而惊讶的他,再次把脉后却冷冷一笑,就是这一笑,引起了沈渝了注意。
沈渝当然不知道刚刚邵安做了什么,但是昨日转瞬即逝的得逞之笑他暗暗记在了心中。
故才在下朝后留在了宫里,只为了向文女天帝求一道口谕,派御医来给苏禾禾看病。
宇文璟冷哼道:“她都昏倒了,难道真的不管么?”
沈渝惊讶:“家主昏倒了?”
“是的,刚刚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昏倒了。”邵安回答。
沈渝神色变得着急起来,“那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吵!”
三人进去的时候李御医正在给苏禾禾施针,沈渝走近了问:“李御医,苏丞相怎么样了?”
李御医摇摇头,捋了捋灰白的胡子道:“苏丞相的脉象看起来是喜脉,但是仔细一辩还是能发觉其中的蹊跷。”
“李御医的意思是……”宇文璟也到了床边,听到李御医这么说,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欣喜。
当宇文璟和沈渝都站在苏禾禾的床边时,只有邵安站得远远的,衣袖中的手因过分紧张而捏出了血痕。他死死的盯着床上的苏禾禾,心里已经想好该如何脱身了。
李御医施完最后一针后,背起药箱走到外厅,对着身后的沈渝和宇文璟行礼道:“依老夫所见,苏丞相并非有孕,而是中毒所致。现在已经施了针,暂时控制了毒性。不过……”
沈渝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原以为是邵安又暗中做了什么,没想到竟然是下毒。
宇文璟也是如此,心中一沉,没料到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苏禾禾下毒。
“李御医请继续,不过什么?”沈渝收敛了怒气问道。
“不过这毒倒是不致命,量也比较少。只要之后不再服用便没事了。等苏丞相醒来之后,就不要再服用之前那种至寒的药物了,服用多了恐会不孕。”
沈渝点头,一一记下。
“谢李御医提醒。”
待小厮送走了李御医,宇文璟这才将怒气撒在邵安身上,“你不是说她把汤药倒了么!为什么李御医说她喝了?”
沈渝眸色暗了暗,在他们身后缓缓开口,“昨夜里我让她喝的。”
31.夷国(上)
“你疯了吗!”
宇文璟虽然不喜苏禾禾,但他也知道,若是以后再不能生子,这个女人可能会发疯,那么到时候想要脱身就不是那么两三句话就能解决的了。
“我没疯。没有什么能比家主的安康更重要,包括孩子!”
沈渝审视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邵安,道:“就是不知道这毒是谁下的。”
邵安挑眉,轻笑:“你看我作甚,难不成是怀疑我?”
“那么……是你么?”沈渝微笑道。
“自然不是!”邵安答。
宇文璟见他俩一来一回,像是在打哑谜。但听到最后,隐约能猜到了,这毒就是邵安下的。
整个丞相都知道邵安这个皇商只是一个幌子,而他在丞相府两年,好歹是解决了丞相府岌岌可危的经济问题。
虽然邵安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可连丞相府的狗都知道,这个人是夷国唯一存活的「遗孤」,而且是一个很会赚钱的遗孤,是丞相府的经济命脉。
所以整个丞相府自然而然的朝他伸手要钱,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
宇文璟皱眉:“邵安,你下的毒?”
邵安断然否定,“不是。”
宇文璟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是武将,但也是上陵国宇文家的武将。
宇文家两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
二公子宇文令乃是全京城女子都想娶回去的智者,不仅长得出众,作诗作画都不在话下。
宇文家门风如此,就算他宇文璟总是气势汹汹,也是个有头脑的。
他看了一眼里面的还未醒来的苏禾禾,冷言道:“若是你们要动手,那就干净利落一点,别被抓了把柄,等落到这个女人手里,就只剩下被折磨的份。若是做不到一次性解决,那就永远别动手。”
沈渝和邵安不语,沉下了眼眸。
“那现在谁留下来?”邵安问。
宇文璟看了一眼天色,道:“陛下喊我下午进宫,她就交给你们了。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来了,可能住在军营。”
沈渝继而道:“早上家主说了今天是你来侍陪,我就不留下来了。”
邵安看着他们都走了,像是故意躲着他似的。
“呵…算你运气好,这些毒药就暂时留着,日后一定会全部到你肚子里去。”
摸了摸腰间还剩下的几颗药丸,冷冷一笑。随即又换上了往日那风轻云淡的神情,坐在了苏禾禾的屋内,静静地等着她醒来。
若不是御医给她诊治,说马上要醒来。邵安也不会乖乖的坐在这里,以他的性子一定会立刻在这个房间翻箱倒柜的找玉玺。
即使沈渝说了玉玺不在苏禾禾身上,邵安也是不信的。
距离被灭国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是这十年里他依旧记得,这张明艳张扬的脸上满是鲜血,满是夷国士兵的鲜血,手握长枪冲破了夷国最后的防线。
年方十五却是战场的老将,是上陵国最年轻的将军。
倒在她手下的败将数不胜数,而她从不会为谁停下手中的长枪,只要是阻挡她前进的障碍,统统都会被一枪毙命。
稚嫩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骑着骏马冲在军队的最前面。当邵安被吓得腿软瘫坐在城墙上时,年轻将军一声令下,城墙毁、夷国灭。
思及此处,邵安就觉得当时的自己太过窝囊。
可那时的他,也就十四岁。
像苏禾这样被文女天帝培养出来的带兵打仗的杀手锏,世间绝无仅有。
邵安越想越悲伤,“都是你,所以我才没了国,没了家!”
“可为什么我有能力复仇了,你就变了呢……”
其实邵安也发现了,从他被要挟着上门求嫁,这个女人就是当年女扮男装的年轻将军。
这门亲事也正中他的下怀,可入了丞相府才知道,这表面的风光,内里却已经被她全用来挥霍光了。
“唔……疼疼……”
系统的惩罚带来的后置痛感令苏禾禾浑身不适。她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朦朦胧胧间看见不远处坐着一个男人,正默默的注视着她。
苏禾禾:???
【看不清是怎么回事?惩罚的附带效果?】
【我又近视了?】
邵安见她傻乎乎的坐在那里也不动,很是奇怪。心道难道是毒药的副作用把她毒傻了么?
“家主,你感觉怎么样?”
苏禾禾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冷淡的声音极具辨别性。她对着邵安的方向招了招手,“邵安,你过来扶我一下。”
邵安也不拒绝,走过去将她扶下了床。
“刚刚御医过来给你看过了,说你并没有怀孕,所以你放心吧。不过你之前喝的那汤药……”
苏禾禾点头,“我猜到了,等我好了再找你们这群人算账!”
邵安紧紧的抿着嘴,扶着苏禾禾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苏禾禾吃痛道:“你要掐死我么!?”
“对不起,我给你揉揉。”邵安知是自己的过错,道歉的速度也是奇快。
苏禾禾轻叹道:“算了,你把府医叫来,我不太舒服。”
“好,家主。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吗?”
“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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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禾催促。
李公公从门外进来,笑呵呵道:“不用去喊了。”
苏禾禾惊讶,“李公公怎么来了?”
李公公笑呵呵的看着邵安,邵安心中隐隐不安,便朝李公公行礼,道:“李公公怎的有空来,是宫里要夏日祭的东西了么?”
“倒也不是,但夏日祭的东西是该准备起来了。”
苏禾禾看不太清楚,但从李松的话中能听出他心情好似不错,而生为皇商的邵安要为宫里准备夏日祭的物品。
“李公公何事?”
李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道:“陛下得知苏丞相因中毒才导致了昏迷,特让老奴来问候。而今看到苏丞相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想来是不是中毒所致?”
苏禾禾轻笑道:“并不是,谢谢陛下关心。”
【完了完了,邵安不会要被抓走了吧!!!他可是我的任务对象啊!!!】
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抱住邵安,就算她知道毒是邵安下的。
邵安惊讶的看着身边站着的女人,从她迷茫的眼眸中便可知,是真的看不清楚周围的事物,因为她的眼睛并不聚焦。
心里自问,他为什么要替我瞒住下毒的事,到底是为什么?她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李公公摆摆手,道:“陛下还是想见一见苏丞相,一来是为了瞧见您安康,二来是想再为苏丞相诊治诊治。”
“非去不可吗?”苏禾禾细眉紧锁。
“陛下口谕,召见苏丞相和您的四夫君邵安进宫一叙。”
李松终于正色的对苏禾禾和邵安宣布了文女天帝的口谕,也不再你来我往的客套寒暄了。
他侧身弯腰,万门口一伸手,道:“请吧,苏丞相、邵安夫主。”
邵安心有不安,但碍于不能表现,只能皱着眉跟在苏禾禾身后。
“别担心,有我在。到了宫里不要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苏禾禾并未转头,但这句话是说给身后的邵安听的。
“我知道。”邵安回道,他看着走的并不快的女人,心中有了一丝错愕。
当沈渝和宇文璟得知他们两被请入宫时,已经来不及跟上去了。
「无召不得随意入宫」这是文女天帝登基之后定下的规矩,就算宇文璟是将军、沈渝是太傅,也同样要遵守规矩。
李公公带着苏禾禾和邵安从皇宫的侧门而入,直接往繁花园而去。
“陛下正在赏花呢,我就带你们到这儿,进去就能看见陛下了。”
将苏禾禾和邵安带到繁花园门口后,李公公便不再同他们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