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拉泽沃的传说之凛冬将至》 序幕(尚未正式更新,请先看前座第二部) 城门缓缓地在起重机的拉伸下打开,厚实的冰霜和坚冰在城门的撕裂下瞬间崩塌,它们散落在了这座已经难以用宏伟形容城墙的四周,而一群骑着马,穿着厚实衣物的人穿过城门,进入了那城门之后的城塞之中。 他们每人都身穿着黑色的斗篷,厚实的斗篷为他们抵御着凄厉的寒风,以避免其从衣物之间的缝隙钻入,而与这群进入者一样,这里的所有人,这座城堡的所有人都穿着漆黑的棉衣和斗篷。 人们称他们为黑乌鸦,而有识之士则知道他们真正的名字,守夜人。 一位戴着大棉帽的守夜人兄弟为领头的游骑兵指挥官牵住了他的马,后者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医护兵,把伤员带去治疗,动作快点!赶在冻到坏肢前!”指挥官大吼着随即便有数名同样一身黑,但胳膊上缠着白绷带的守夜人随即便从一边的屋檐下跑了出来,搀扶着受伤的兄弟,或者用担架将其抬走。 嘿!女神在上,你也许不会相信我说的话,这群守夜人中既然有矮人,甚至是精灵!以及数量不明的非人族,该死的,难以相信我所见到的一幕,你可要知道,把这些种族全部放在一起,基本上唯一可能发生的事就是双方打起来。 而精灵既然在抬着躺在担架上的矮人往要塞里走,而非人族则在给人类包扎着伤口,不时传来拌嘴声和互相吐槽的欢快聊天,这可完全不对劲。 白雪从空中不断飘落而下,整座要塞完全被白色所装点了,屋顶和墙角堆积着大量的白雪,而守夜人也被迫不断地清理各处的积雪,以避免其堵塞通道或者压垮屋檐,这一切的工作也都是混合了各个不同种族进行的。 “巴博萨兄弟。”将脸用围巾缠着严严实实的守夜人兄弟从一边走来,腰上挎着一把和他一样漆黑的剑,而巴博萨指挥官也看向了他笑着从他手中接过了烈酒,随即大喝了一口,用烈酒驱散了自身的寒意。 “伊凡诺夫,你见到总司令了吗?我需要向他立刻汇报。”“总司令在城墙上,你们在外面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能有什么?还是一望无际的雪原,以及把我们冻死了几个兄弟的严冬,还有些那冰原野兽人,让我们损失了好几个兄弟。” “我们这样一直对冰原探索一直一无所获有什么意义吗?总是在徒劳的损失我们的守夜人兄弟。”伊凡诺夫军士长有些郁闷的说道,而巴博萨则苦笑着将酒就还给他,“这句话可别让总司令听见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伊凡诺夫苦笑着拿回烈酒,自己也喝了一口,“你见到昂格姆了吗?据说他们从裂空堡出发去先民峰。” “矮人昂格姆?没有,先民峰的营地空无一人,可能他们还在去的路上,裂空堡离那儿的距离可不近。” 巴博萨拉紧了自己的斗篷,随即便迎着寒风走向了升降梯,伊凡诺夫也大声嚷嚷着,召唤着自己的手下加入到抢救伤兵的工作中。 巴博萨像升降梯边上正在与一名蜥蜴人鸦人打牌的矮人吹了声口哨,后者看见指挥官点了点头,随即便伸手拉下了一旁的拉杆,在无数齿轮在机械外壳内的咔哒运转声,升降梯开始运作。 指挥官站在升降梯中,关上了那铁门裹着衣服站在那隔窗后,玻璃成功阻隔了那呼啸的寒风,但就算隔着玻璃整个电梯依旧无比的寒冷,就像冻在冰块里的铁盒一样,这里可不像要塞,里面有着巨大的壁炉和蒸汽管道供应暖气。 而随着高度越来越高,沿着那高耸的城墙向上爬升整个升降梯也越发冰冷了起来,但这对守夜人们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巴博萨俯瞰着整座黑城堡,长城后依旧有着城墙将要塞围了起来,而守夜人则在要塞的各处忙碌着,那无数只烟囱中升起着一阵阵黑烟,这意味着要塞非常的温暖。 相信我,在这样的鬼环境下,没人会喜欢待在户外,相比起温暖舒适的要塞内部,外面可不讨人喜欢,除非执勤被迫离开,否则几乎没有守夜人会离开要塞,再这样的凛冬季节尤其如此,这里那怕是夏季可都不暖和。 而还有几只烟囱中升起着袅袅青烟,巴博萨笑了笑抱着胳膊,“不知道山姆大叔做了什么好吃的,可必须赶在那群混小子把吃的抢完前回去。” 说着升降梯抵达了顶端,在咔哒声中固定在了卡槽中,巴博萨打开了铁门,刚打开一股凛冽的寒风便瞬间扑面而来。 巴博萨没有停留,关上铁门立刻便快步踏入了一边的沟壕中,这里可不同于普通的城墙,这里的通道深埋于那高耸墙垛之后,基本上与战壕无疑。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在寒风中站岗几个小时你就会被冻伤,甚至会被动到坏肢,甚至直接冻死,可没人喜欢这样,守夜人们也是如此,所以他们建造了这座特殊的通道,用于躲避寒风。 此时在城墙上的守夜人很少,只有三三两两的守夜人兄弟围在火盆边,接着火焰的温暖坚守着岗位,凛冬季节就算是冰原野兽人也不会离开他们的部落太远,更没人会靠近长城,再说了,就算靠近那又如何? 火炮被盖着厚实的防风布,火枪和弓箭被放在火盆便烘烤着,避免在弓箭时刻枪栓冻住或者弓弦结冰。 甚至这里的火枪都是无比的特殊,长长的枪管使得其射程远超多数的火枪,在南方只有狙击手和老练的猎人才会使用,但在这里却很正常,再这样高耸的城墙上往下开枪,用普通火枪你的子弹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但与所有人不同的是,有一人直挺挺的站在那炮座上,无遮无挡的任凭寒风吹打自己,他眺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冰原和那些冬日的森林、 “总司令。”巴博萨来到了这人身后恭敬地说道,而后者斜眼瞟了一眼巴博萨,“叫我罗柏就行了,现在这里没有新人。” 巴博萨笑了笑随即走到了罗柏身边,与他一同眺望那冰原,“你还是这样不怕冷。”“烈火在我的体内燃烧,我当然感受不到严寒。” “现在知道你是龙裔的人还剩几个?”“你,伊森老学士,瓦斯那两年前在和野兽人的交战中牺牲了。”“最老的是你自己,我们对你而言只不过是一群孩子罢了。”“我可不这么认为,年龄不代表能力。” 巴博萨看着那双眼睛,那双金色的眼睛,他又瞟了一眼那脖子上的龙鳞。罗柏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随即便拉起衣领将其遮住了。 巴博萨沉默了片刻,随即看向那远处的山峰,罗柏瞟了他一眼也看向了远方的冰原,“你们在冰原上有什么发现吗?” “一如既往,永不停歇的寒冬和暴风雪,无法跨越先民峰一步。”“有发现别的东西吗?”“野兽人和一些不知死活维京人的尸体。” 两人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巴博萨叹了口气,“罗柏,也许北域人已经死光了,很多人都这么认为的,二十多年了,北边除了死亡什么都没有。” 整个北域的帝国已经终结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神秘的严冬之中,那些曾经雄伟的城市淹没在了冰雪之中,如今,守夜人们漫步在那空无一人的死城中,通过哪些精美绝伦而宏伟的建筑来依稀窥见这个帝国曾经的辉煌。 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死寂和寒冬。 “也许我们应该停止对外进行侦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巴博萨说罢,罗柏看着他,那双金色的眼睛看着他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表的威压。 巴博萨愣了一下移开了眼睛,不在看着那双金瞳,而罗柏也长叹了一口气,扭头继续看着那远处的凛冬。 “巴博萨,我知道大家都不想去冒险,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在做无用功,我们在这里守卫着也许不存在的敌人。” “这些年我们损失了不少兄弟,我知道,我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长相,我永远不会忘记,但巴博萨,这些损失是必要的,相信我,那些银瞳的混蛋还活着。” “我知道,罗柏,我相信你,我永远相信你,但也许我们这个冬天的侦查该结束了,等到来年春天再作打算,我们已经损失了不少兄弟了。” 冰原的冬天极其危险,这谁都知道,作为执掌守夜人军团二十余年的司令官罗柏自然很清楚这一点,他自己也亲自带队去过无数次冰原,深知哪里的危险,每次出去总有人回不来,甚至连尸首都无法带回安葬。 “好吧,等昂格姆回来这个冬天就这样结束吧。”良久的沉思后罗柏这么说道,巴博萨也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了,这下他总算可以和所有人交代了。 “我先去找伊森学士安排过冬的问题,把命令传递给各个要塞。。”巴博萨随即起步,准备重新进入那沟壕中,但他却在那沟壕的入口处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依旧站在寒风中的罗柏。 “你真的相信他们还活着吗?”“他们都是群强悍的家伙,你我很清楚,他们肯定还活着。”罗柏头也不回的说道。 巴博萨沉默了下来,在注视罗柏良久后什么也没说的进入了壕沟中,而罗柏依旧站在哪儿,眺望着远处的冰原,那地平线边缘呼啸着的暴风雪。 他在等待着客人,一群二十余年从未抵达的客人,但罗柏很清楚,他的内心非常的明确,他们终会到来的,无论是那个预言还是之外的一切。 凛冬将至,他非常确信这一点。 第一章 阿瓦隆 请注意,本书为本系列的第三部,也是三部曲的最终篇,在开始阅读本作前,强烈建议您先去阅读前两作、 而如果您就是从那两部看过来的,那么,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一起走向新的,也是最终的冒险了吗? 我亲爱的伙伴们,欢迎光临,《科拉泽沃的传说-凛冬将至》 ———————————————————————————————————————————————— ———————————————————————————————————————————————— 阿瓦隆岛,又称始祖群岛或黎明海岸,但无论人们管它叫什么,对于高等精灵而言这里都是他们的家园世界,传说中精灵的白船靠岸的地方,精灵第一个王国拔地而起的地方。 与人类的核心王国或区域不同,人类的核心发展地区通常都由钢铁和砖瓦组成,森林被砍伐一空腾出城市的空间,一座座的建筑拔地而起构成人类的冷峻城市,矮人就更别提了,他们是住地下的,根本就没有树。 而精灵则不同,从黎明纪元开始,精灵便很少砍伐树木,虽然与暗林精灵不同,阿瓦隆精灵或者人类称为的高等精灵依旧需要砍伐树木来建造房屋,但他们却懂得如何用有限的资源,毫不浪费的用于方方面面。 这使得高等精灵对于仅有造物的保管和照顾非常的完好,森林在高等精灵的照顾下日益成长,如今这片古老的森林中,许多的树木的年岁甚至可以追述到人类的城邦时代,足足四五千年前,它们就和他们的“伴侣”精灵一样古老。 甚至传说,有的树木甚至在漫长的岁月后拥有了生命,可以从地上站起来,在林间漫步与行走,与法涅森林的树人们一样,也许他们已经是这个世上最古老的生物之一了。 而这种极端的古老风格也体现在精灵的文化与建筑上,也许你难以相信,你所见到的一切崭新的,就像是昨天才建造的建筑物其实已经存在了近六千年。 高等精灵自诩为精灵种群的领头者,最古老也是最神圣的精灵王国,自然其引以为傲的文化也在几个千年中从未改变,哪怕如今,刚德拉精灵都与时俱进进行改变后,他的兄弟王国阿瓦隆依旧保持着黎明纪元的原汁原味。 而这自然也让这里显得极其的保守,甚至可以说无聊的令人想死,阿尔斯现在就有这样深刻的感悟。 他被关在高等精灵首都,这座古老的海岸城市奥苏安一旁的深林之中,通过那铁栅栏便可零距离窥见这座古老而寂静的森林。 他坐在囚房之中的床上把玩着手中的树枝,他没什么可做的,这里太无聊了,被关进来已经好几天了,只从瑟兰督伊把他们抓回阿瓦隆,随即便命令将他与影关了起来。 甚至在此期间丽莎还差点杀了瑟兰督伊,这可让太阳君主吓了一跳,虽然挡下了丽莎的利刃,但瑟兰督伊还是被自己的妹妹变成这样的样子而吓了一大跳,随即便命令将其礼貌的“送回”丽莎的居所,那位于奥苏安海岸的晨星塔了。 而对于阿尔斯?他知道瑟兰督伊很想杀了他,对他而言他就是拐骗自己妹妹的匪徒,甚至把自己曾经可爱的妹妹变成了如今这幅女土匪一样的样子。 但瑟兰督伊没有杀死他,强忍了下来,命令将他们关在这里,自己便从没来过了,阿尔斯大概也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杀死自己,一个是因为丽莎肯定会和他玩命,一玩就是几千年,他可不希望永恒女王和自己公开翻脸,丽莎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唯唯诺诺,什么都听自己的小姑娘了,如今的她可不是一般的狂野。 当然了,阿尔斯也明白,除此之外瑟兰督伊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就和爱隆一样肯定有自己的政治或别的目的,精灵总是自诩高于人类,但实际上两者几乎毫无区别。 “你觉得我们会被关多久?”阿尔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也许是真的太无聊了,这里虽然作为一处监狱,但连狱卒都少得可怜,这几天除了送饭的人之外就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这个问题难道不该你来回答吗?”影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她被关在隔壁但她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几乎与这片森林融为一体,阿尔斯甚至一度都忘记了影的存在。 阿尔斯无奈的扶额随即便是一番苦笑,“但我也不知道,精灵的时间观念都很奇葩,说不定他们觉得关我们个几百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瑟兰督伊很恨你,因为你的信让丽莎偷跑出阿瓦隆,而且那些信还都是丽莎瞒着他偷运进去的,第一次丽莎许逆他。”“我知道,我知道,他很想弄死我,我看得出来,虽然那家伙依旧假装的很高深而冷峻,但我看得出来,他和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想弄死我的人是一个眼神。” 阿尔斯早就预料到了,当自己终有一日见到瑟兰督伊时,他肯定会气得拔刀相向,但这次却让阿尔斯有些惊讶的是他没有,甚至没有一句精灵的嘲讽,只是把自己关了起来,难不成他觉得和“劣等种族”吵架只是浪费时间? 然后他就把自己扔到了这座僻静的地方关着了,这地方看上去很多年都没关过人了,这个也不奇怪,自己也许是几个千年来少数进入阿瓦隆的人之一了。 按照丽莎的说法,这群古板的精灵似乎对于守规矩有着莫名的执着,很少有人犯事,这也许就是瑟兰督伊为什么对于丽莎的叛逆如此的震惊了。 阿尔斯一番苦笑的捞着头,“抱歉又把你拉下水了。”“没事,我习惯了。”又是一番阿尔斯的苦笑。 影还是这样,就算遇见在大的麻烦都是如此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毫无任何感情波动,虽然我已经提过无数次了,但我还是得再说一次,阿尔斯敢于各种作死,最大的保障就是影,她总会配合自己各种鬼主意去解决麻烦,那怕这个主意极其糟糕,没有任何怨言的去执行,而不是像阿尔斯总是会满口的吐槽和抱怨。 “哪儿就是晨星塔对吗?”阿尔斯脑中问道,“对,那就是。”弗兰兹回答道。 阿尔斯从牢房中可以眺望到那森林另一边的高塔,它非常的高耸,其洁白的外观也由如那传说中的白船一样,圣洁而又无暇,精雕细琢的宝石和浮雕雕绘着这座精美绝伦的高塔,而那儿也正是丽莎在过去一个千年中的家。 阿尔斯听丽莎谈及过无数次那里,甚至阿尔斯已经非常熟悉那里,那里的每一间房间,每一处摆设,但当自己真正见到那里时还是不免的震惊和陌生。 “如果我说我想越狱你有办法吗?”阿尔斯又问道,平静的就像是闲聊,“这里不仅是一座普通的囚房,还附加了魔法,可不太容易逃出去,当然了,你让我来接管一下身体用一下咱们那牛逼到应该削弱的力量还是有可能出去的。” “那算你了,等下全岛的人都来抓我们了,我们是要潜入,不是无双。”“你知道刺客大师康纳的名言吗?没有人知道我来了,那我就是潜入了。”“我听就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不是个好主意。” “你先去找丽莎对吗?把影也救出来,然后一起找条船离开阿瓦隆?”“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 “但我得告诉你,别那么干。”“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人类拥有着全世界最强的海军却打不到阿瓦隆吗?”“为啥?”“因为阿瓦隆有魔法屏蔽,从里面和从外面进来,没有导航庭的指引和允许任何人靠近都会撞上突然出现的礁石或突如其来的狂风而丧命大海,你想出去就得先搞定导航庭的屏蔽立场才行。” 阿尔斯琢磨了琢磨,“那你知道怎么搞定吗?”“很简单,把那儿和附近的魔法之风引路石全炸了,导致魔法之风混乱后魔法立场就会消失,我们就可以跑路了。” “你丫的简直就是恐怖分子。”“请叫我爆破鬼才。” 阿尔斯想都不用想,自己真这么来一下,瑟兰督伊就不是强忍着不杀自己了,而是直接提着刀上来追着自己砍,而且能从阿瓦隆的海岸砍到绝境长城。 已经有渡鸦和德利莎在追猎自己了,他可不想再来个更狠的人。 但阿尔斯的确想离开这鬼地方,他不喜欢这里,那怕这里非常的祥和,宁静甚至可以说是仙境,虽然被关在这里,但不得不说,这里的森林的祥和的确宛如梦境一般的充满魅力。 但阿尔斯不喜欢这里,丽莎也不喜欢,在这里祥和的表面下可不是什么很讨人喜欢的东西,这也是丽莎为什么一直不想回到这里,宁可在环境恶劣的恶地旅行,也不愿回到这里的原因。 热那亚联邦的国父之一杰斐逊曾经有句名言,“一日不为奴,终生不为奴。” 当你感受到自由的滋味后,你便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自由,正如热那亚的革命先驱们说的那样“不自由,孤宁死” “你相信丽莎吗?”弗兰兹打趣的问道,阿尔斯知道他什么意思,自己也笑了笑,“当然。” 阿尔斯知道,丽莎现在正在想办法把自己救出去,虽然她用的方法可能不太理想,但阿尔斯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呆在这里,不要去给丽莎创造更多的麻烦,也不会给自己和影造成新的麻烦。 如今的丽莎早已不是那个小公主了。 第二章 神之兄妹 阿尔斯被关着的森林监狱也许的确很偏僻和僻静,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位于奥苏安海岸的晨星塔绝对不安静,现在这里可是各种砸东西和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猜你已经猜到是谁在大闹一番了。 艾斯瑞从房间中逃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小圆桌,上面插着好几把叉子和餐刀,射手看来是个老练的游侠,飞刀水平非常过关,每一把都深深的插入了其桌面,被其中任何一把来一下可都不好受。 一旁的精灵守卫也惊讶的见房门中一个杯子被扔了出来,在艾斯瑞的命令下他们连忙将门重新关上,而门上也传来了一阵摔东西的声音,而其内丽莎更是咒骂不止。 “她的武器不是被收了吗?”守卫诧异的问道,艾斯瑞将桌子扔在地上揉着自己的手腕,“显然,永恒女王陛下已经懂得用任何随手可及的东西做武器了。” 的确,丽莎就是无意间发现了放在柜子里的纯银餐具,想都没想的拿起来就表演了一出漂亮的飞刀绝活。 守卫俩面面相觑无奈的苦笑着,而艾斯瑞则擦去了自己肩上的水,“该死的,那群野蛮人把女王教成什么样了。”他抱怨着。 但随着楼梯传来的踏步声,在艾斯瑞发现来者的一刹那其立刻向其行礼,一旁的守卫也向到访者行了精灵的额首礼。 “执政官大人。”艾斯瑞恭敬地说道,而瑟兰督伊微微点头向艾斯瑞回礼,“她怎么样?” “心情很差。”艾斯瑞苦笑着看着地上的“盾牌”瑟兰督伊看着那桌子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便示意身后跟随着的亲卫将这烂摊子收拾走,身穿凤凰铠甲的凤凰守卫立刻上前将小圆桌拿了起来,随即退到了执政官身后。 “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她。”瑟兰督伊平静的说道,而艾斯瑞则有些不确定,“执政官,我不建议您现在进去,您没有穿戴任何护具,而永恒女王陛下现在有点........” “歇斯底里?我知道,她不会杀了我的。”“但大人,之前陛下她.......”“我知道,打开门。” 瑟兰督伊命令道,君王的气场展露无遗,他的话语犹如不可违抗的咒语一般,艾斯瑞立马便示意守卫打开门。 而门一打开其中一个盘子就飞了出来,而瑟兰督伊只是扭头一歪躲过了这一飞行物体的打击,银盘子撞在了后方的墙上完全变形。 凤凰守卫们立刻举起盾牌上前试图保护国王,但立刻便被瑟兰督伊阻止了,而守卫们没有一句的劝告和劝阻,立刻便退到了一边,没人有丝毫敢于许逆太阳王的意思。 瑟兰督伊平静的踏入了房间中,刚一进去就一把餐刀直接钉在了他耳边的门框中,瑟兰督伊平静的看着炸毛的丽莎,后者瞪着眼睛,青筋在额头上暴起就像是发怒的小猫一样,浑身都炸了毛。 瑟兰督伊只是平静的转身关上了门,随即拔下餐刀放在了一旁的鞋柜了,“你如果真想杀我就不会歪,我知道你在人类世界历练的很不错。” “我是真的想在你脑袋上插把刀,但你现在还不能死,在阿尔斯安全前。”丽莎说着走到了床边,一屁股坐在了那床上翘着腿以绝非优雅的姿势看着瑟兰督伊。 “瞧瞧你,现在就像那群野蛮的人类一样,丽莎,你是马卡里乌斯的子嗣,不是野人。”瑟兰督伊微微皱眉,无比哀叹的说道。 丽莎与他相比的确天差地别,瑟兰督伊穿着体面,甚至可以说奢侈华丽的丝绸袍子,而丽莎则穿着一件说不上干净的衬衣,紧身的长裤而裤子上还帮着用于插入匕首的刀鞘,当然了,匕首已经被没收了。 甚至丽莎平时一直戴着的兜帽也还挂在她的肩上,那双眼神充满了威煞之气,这是一个冷峻游侠才会有的眼神,而不是高等精灵的永恒女王。 “我乐意,我可不想穿个长的要死的裙子,走个路都无比的别扭。”丽莎冷冷的说道,而瑟兰督伊则依旧叹息着,“你曾经是个那么美丽受人喜爱的公主,瞧你现在,就像个人类一样,而非精灵。” “我已经不是你的笼中鸟了,瑟兰督伊,这几年让我明白了一点,你们,我们和人类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虽然我不会向人类承认,但我很确定这一点,别在那里装模作样。” 丽莎没有任何客气的意思,甚至都不愿意叫他一声哥哥,曾经的丽莎无比的喜爱瑟兰督伊,从来都是叫他哥哥,而现在,她则直呼瑟兰督伊的名字,那种喜爱感荡然无存,甚至可以说丽莎显得无比憎恶瑟兰督伊。 但瑟兰督伊依旧很关心丽莎,这点我很确定,他发现了丽莎肩膀上缠着的绷带一惊,连忙上前,“你怎么搞的?那个人类简直就是个废物!” 瑟兰督伊刚走到丽莎面前,丽莎突然从一片单手抡起板凳直接顶在了瑟兰督伊胸口,阻止他继续靠近自己,“他叫阿尔斯,阿尔斯.斯塔克,劳德之子,乔尔姆之子。” 瑟兰督伊皱着眉头,有些焦虑的看着丽莎,“丽莎,你知道,他是个人类,他的生命对你而言只是昙花一现,这样的爱没有意义,只会带来遗憾,孤独与痛苦。” “我已经懒得数你是第几个对我这么说的了,我只知道,我爱他,就这么简单。”丽莎示意瑟兰督伊退后,后者在犹豫后也还是退后了几步,丽莎这才将板凳放了下来。 “把阿尔斯放了,把魔法立场解除让我们离开。”丽莎单刀直入的说道,看上去懒得和瑟兰督伊绕圈子,谈天说地的了。 瑟兰督伊瞪大了眼睛,显得不可思议而又气氛,“那个北域人到底好在哪儿?!让你如此深爱他?宁可放弃你的种族,你的家族!你的职责?!” “职责?你以为我想当这个什么太阳之女吗?”丽莎说着拍案而起,猛地一脚踹翻了一边的椅子,“我就像个笼中鸟一样被你,被你们关在阿瓦隆一千年,就一次出去过!” “我很后悔那次带你出去,不然那个该死的北域人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就不会带来这么多麻烦和危险!” “瞧瞧你身上的伤!那个人类也敢自称男人?简直就是个懦夫!”瑟兰督伊话音未落,一把勺子直接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直接撞碎了身后的玻璃杯,瑟兰督伊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看着这么做的丽莎。 “我警告你,瑟兰督伊,你在敢侮辱阿尔斯一句,下一次我绝对绝对打你脑门上。”“没有他,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没他你根本想象不到会发生些什么。” “你都知道自己几次险些丧命,还执迷不悟的要离开,醒醒吧,丽莎,对你自己,对你的种族负者。”瑟兰督伊由衷地说道。 而丽莎则是冷着脸,冷哼了一声,“负责?你从来都是这样,你们都是这样,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人类讨厌精灵了,你们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口口声声说着尊敬,但心里还是强迫他人服从你们的意志,就像现在这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真正担心什么,瑟兰督伊,你只是担心你的王朝,如果我不在,你就无法通过永恒女王控制阿瓦隆的宗教事务,只能去和祭祀们扯皮,无法像以往那样独揽大权。” “无法独揽大权,你就无法实现你梦寐以求的统一全精灵族,完成遗愿战争,把人类赶下神坛,由精灵,或者我该说是你来登上神坛,成为新的世界霸主。” “我对你而言只是个政治工具而已,只需要听话就行了,对吗?”“不!那不是真的!” 瑟兰督伊高声喝道,随即向丽莎走来,“你是我妹妹!我对你的感情绝不是政治和权益!我爱你丽莎!就像父亲和母亲爱你一样!瞧瞧你现在,浑身都是伤!几次险些丧命。” “你之前逃走,按照律法我应该将你驱逐,或者处决,但我不会那么做。”“也许你该那么做,因为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放弃。” 丽莎猛地摔碎了一边的玻璃酒瓶,锋利的玻璃碎片直接指着瑟兰督伊的脖子,后者也被迫停了下来,感受着脖子上的寒意,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丽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把阿尔斯放出来,这是我的底线,别的可以商量,这个不能商量。”“你要我允许一个人类在阿瓦隆四处活动?!你疯了吗?!几千年从未有过人类在阿瓦隆自由活动过!” “有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个人类法师,那次行,这次也行。”“丽莎,别这么执迷不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闭嘴,我们聊完了,阿尔斯出来前我不想在见你,滚。”“丽莎.......”“滚!” 丽莎说罢猛地将酒瓶砸在了瑟兰督伊的耳边,他看着丽莎走到了阳台上,撑起身子坐在了那墙垛上看着那一望无际的一片**,再也不看自己一眼。 瑟兰督伊沉默了良久,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迹,那是玻璃碎所划伤的,但瑟兰督伊一言不发的走开了,随即便敲了敲门,随即门便打开了。 “执政官大人!您受伤了?!我告诉过您!”“安静,艾瑞斯。” 又是一声命令,艾瑞斯立马便闭上了嘴,站在一边等待发落,而瑟兰督伊也拒绝了一旁凤凰守卫的包扎,示意自己没事。 “如果永恒女王有任何需要尽量满足,保证她的安全。”“遵命,执政官。”艾瑞斯手贴在有胸上向瑟兰督伊鞠躬道。 瑟兰督伊微微昂首,随即随后瞟了一眼丽莎,瑟兰督伊随即便黯然离去了,门也重新关上了,而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门再次被打开了,因为丽莎在里面踹打着命令把门打开,艾瑞斯和守卫不敢怠慢,立刻便把门打开了。 “我出去逛一圈。”丽莎说着没有给艾瑞斯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便起步离开,“执政官大人命令保证您的安全,我命守卫保护您。” 艾瑞斯知道,丽莎不是囚犯,瑟兰督伊没有命令关押她,她当然可以自由行动,再说了,去阻拦现在的永恒女王可不太明智,她不是当年的小公主了。 “这里是阿瓦隆,连魔物都没有有什么危险的,你们敢靠近我我就让你们在床上躺几天。”丽莎冷冷地说着便拖着长裙走下了旋梯,是的,她换上了精灵那典雅的服饰。 艾瑞斯微微皱眉示意守卫过来,而后者也举着长戟靠近了艾瑞斯,“派人跟着陛下,别让她发现了。”“明白。” 第三章 出乎预料的拒绝 阿尔斯靠在墙上无聊的观察着自己手腕上的铁木护腕,从安东斯库把这个交给自己以及过去一年多了,他们说这东西可以屏蔽自己在沙加城,守护者眼中的坐标信号,具体是不是真的靠谱阿尔斯也不知道,反正每次德利莎和渡鸦都能追上自己。 但不得不说,这东西的确如它的名字一样,铁木,钢铁的木头,这种传说生长在北域的古木看似普通的黑木,但实际上其坚硬程度甚至远超一般的钢铁,这一点阿尔斯已经证实过无数次了。 阿尔斯甚至脑子一抽,想过用这东西砸开囚房的门锁,但显而易见这并不靠谱,先不提精灵的锁都是魔法锁,就算是普通的锁,护腕要砸坏锁的结构,估计那力度阿尔斯手都得砸断。 “阿尔斯!”就在阿尔斯百无聊赖时突然自己无比熟悉,也无比想念的声音在囚房外响起,阿尔斯立刻从床上起身看向那门外,丽莎正站在门前抓着铁栅栏,阿尔斯也立马快步上前两人的额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对不起,瑟兰督伊他。”“这怎么能怪你呢?瑟兰督伊会把我关起来也在预料之中,他就算把我砍了我都没觉得奇怪。” 丽莎抚摸着阿尔斯的脸满脸的痛心,她和阿尔斯踏上旅程后还从未这样被分割开来,与心爱之人被迫被分开的确不是件好受的事,阿尔斯也是如此,只不过他并不像表达出来让丽莎更加的哀伤。 “他们没伤害你吗?”丽莎焦虑的问道,此时已经自顾自的开始检查起阿尔斯的身体了,而后者则苦笑着让丽莎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的,“没有,不得不说,起码精灵的狱卒比人类的好,不流行拳打脚踢的问话方式。” 阿尔斯也注意到了丽莎身上穿着,与以往不同俏皮的吹着口哨,“哇喔,这精灵的服饰真是把奢华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裙子长的要死,裙袖也特别紧,要不是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我才不想穿这身。”的确,对于丽莎这种女游侠而言,这种别扭的华丽长裙虽然好看,但的确不讨人喜欢。 阿尔斯笑着伸手摸了摸丽莎的细腰打趣的笑着,“不得不说材质还是不错的,比你原来身皮革手感好多了,你也更漂亮了。” 丽莎也噗呲笑了出来,“那我把这身衣服裁了,给缝到我那身上,外观功能两不误。” 阿尔斯就是这样,永远保持着乐观,那怕面临着最严峻,最紧迫的局面亦是如此,他总是这样,用自己的方式来逗笑丽莎,一扫当前的阴霾。 他关在这监狱中就像是在度假村一样,一点身为囚犯的自觉性都没有,反倒是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感觉。 丽莎确定了阿尔斯身上没有阿瓦隆精灵们放上的任何魔法设备后拉上了阿尔斯的外套,她坐在了囚房外的一块石头上翘着腿,长裙在长腿的翘起下微微的浮动着,这使得丽莎看上去就像是一名童话中身居森林的仙女,但这名仙女心情可不好。 “就和我想的一样,瑟兰督伊果然对我们的问题指手画脚的,所有人都这样。”丽莎郁闷的说道,而阿尔斯则坐在囚房内,靠着大门的门框打趣的笑着,“说了些什么?” “一堆废话,一点意义都没有。”“起码你现在过得还是不错的嘛,比我和影好多了。” 阿尔斯说罢看着自己眼前的墙壁,对面就是影,但她却寂静无声就仿佛不存在一般,这不乏是一件好事,这样阿尔斯就不用极其尴尬的聊天了。 “我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过了一千年,一点意思都没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百年,一千年都是一模一样,一百年不如外面的一天充实,有意思。” “再说了,他们这样对我是因为我的身份,不然普通精灵干了我这样的事,早给扔到你隔壁关着了。” 阿尔斯苦笑着一番捞了捞头,“也许那样的确更有意思,起码可以互相闲聊了,影可不健谈,我都要无聊死了。” 丽莎也瞟了一眼影的囚房,那里还是那样的安静,但丽莎可以通过影轻微而又规律的呼吸声判断她还活着,但却一言不发,她总是这样,也没什么奇怪的。 而就在此时森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古老的喘息着,那声音仿佛是从时间的长河中直接发出的一样,一种无法言表的历史厚重感在那声线中回荡着,激荡着,随着那喘息声传遍了整座森林。 阿尔斯微微皱眉看着那随着那声音晃动着的高耸古树,“那是什么?” 丽莎也寻着声音向森林深处看去,古树重重叠叠的交织在一起,阳光也因为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而变得昏暗,森林的深处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神秘而又诡异,尤其是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树人。”丽莎轻声说道,阿尔斯也靠在牢门上斜眼看向那密林深处,“我还从没见过树人,他们危险吗?” “如果你不擅自侵入他们的领地,以及在森林里乱砍之外并不危险,但如果他们被激怒了,那绝不是什么好事。” “擅自闯入?难道他们不是你们的臣民吗?”“臣民?如果真是那样瑟兰督伊会很高兴,事实上他们和我们是一种盟友关系,而非臣服,我们的先祖在刚抵达阿瓦隆时与这些古老的生物遭遇,小规模的冲突后双方缔结了盟约,共存于这座古老的群岛。” 阿尔斯微微点头,他早就听说过树人了,据说这些古老的生物几乎和这座大陆一样古老,也不知道是黄金时代的什么东西造成的,还是血腥纪元的变种生物和兽人一样。 又或是他们本身就是这个世上古老的生物,早在人类诞生前,与龙族一同掌控这世界的远古一族。 也许其中有的树人,甚至不少树人年岁和阿历克斯一样?毕竟龙族灭绝了,而树人宁静的隐居在这世界的角落,也许更多的古老树人存活了下来。 “我们要怎么逃出去?”阿尔斯知道丽莎在想什么,就像丽莎也知道阿尔斯的想法一样,两人几乎是心意相通,无需沟通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丽莎指向了远处海牙上的灯塔,那座灯塔就在奥苏安的外侧,守护与指引着这座奥苏安的海岸。 “导航塔,也是导航庭的所在地,把那儿的魔法发生器关了,奥苏安和外界的屏障也就关闭了。”“我大概猜到了,怎么关?我不觉得那里有个开关,按一下就好了。” “我只要能进去,到核心法阵的位置我就可以靠我自己的魔力扰乱魔法之风,影?你能帮忙去在每个引路石上刻下猎魔人的陷阱法印吗?你们的法印可以一定程度上暂时封印和干扰魔法的运作。” “明白。”影简单直接的回答道,随即又陷入了沉寂。 “那问题来了,我们得出去才能行动啊。”阿尔斯苦笑着说,敲打着那囚门,丽莎皱着眉看向那晨星塔,“我会想办法的。”“有把握吗?”“没有,你那次搞事有把握的?”“也是啊。” 两人看着对方都笑了起来,而丽莎则凑到了囚房门前,捧着阿尔斯的脸将其拉近,“我得走了,那群家伙肯定会跟踪我的。” “那我们的计划被他们听见了吗?”“没有,他们还不敢靠的那么近,肯定会被我发现。” 丽莎和阿尔斯在那铁栅栏的缝隙间亲吻了彼此,丽莎与阿尔斯再次碰额后站起了身子,“你如果无聊的话也有人可以来陪你聊天。” “谁?”“树人长老,卡兹。”丽莎看向那密林深处,“他应该对你也很感兴趣,你叫他的名字他应该就会出现的。” “我先走了,我会尽早把你弄出来的。”丽莎说着俏皮的挥了挥手随后便背着手,轻快的离开了,而阿尔斯则看着丽莎如仙女一般的背影苦笑不堪,“她会用什么方法行动?” “你们俩小情侣都有一个样,能是什么好主意?”弗兰兹嘲弄似的说道。 第四章 人类的固执 就在丽莎走后阿尔斯回到墙壁上靠着闭目养神时,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因为他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囚犯门前,阿尔斯斜眼看着那门口的家伙嘴角一阵邪笑。 “把我关了几天了,才想起来探狱?”“别蹬鼻子上眼,人类,你还活着的唯一原因是丽莎。” 阿瓦隆的执政官,或者说太阳王瑟兰督伊冷冷的说道,他的表情就和影一样,冷漠而又高深莫测,但有多了一股君王的气势。 一般人可能见到那双眼睛便已经吓得俯首陈臣了,但阿尔斯不会,出于两点,第一他不觉得精灵高尚到哪里去,他见过很多贵族了,他们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第二他也不喜欢瑟兰督伊。 “守卫告诉我丽莎来过。”瑟兰督伊依旧冷冷的问道,而阿尔斯则瞟了一眼他身后打趣的笑着,“没带你的凤凰守卫?我还以为你去哪儿都带着一群打手。” “回答我的问题,人类。”瑟兰督伊用通用语说道,而阿尔斯则冷笑了一阵以精灵语回复,“是的,她来过。” 瑟兰督伊愣了一下,无比诧异的看着阿尔斯,“你怎么会精灵语?”人类会精灵语虽然很少,但并不是没有,中央王国和热那亚的外交官们几乎都会精灵语,但他们却因为都不是跟着精灵言传身教学习的,所以都带着浓烈的口音色彩。 但阿尔斯却不是,他虽然也有口音,但几乎已经和地道的阿瓦隆精灵说的的一样了,这可就更加少见了。 “丽莎是个好老师。”阿尔斯笑着说,而瑟兰督伊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轨迹诓骗了我的妹妹,人类,北域人和人类都一样的狡诈。” “你们最擅长的就是用谎言和诡计哄骗无知的人。”“丽莎可不无知,我敢说她的学识就算在你们这儿也不算差,你作为她的哥哥可真是一点都不称职。” 阿尔斯立马便反嘲讽了一波,丝毫没有一点身为囚犯的自觉性,既然翻过去嘲讽关押着,通常这样的人下场都不太怎么滴。 “你懂什么?!我和她经历了一整个千年,你仅仅和她相处了两年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瑟兰督伊怒视着阿尔斯厉声喝道,而阿尔斯咋一点都不畏惧的冷笑着。 他冷眼看着瑟兰督伊,“你用了一千年都还不知道丽莎想要什么,要么是你真的傻,要么就是知道但不愿做。” 瑟兰督伊一愣发出这恼怒的鼻息,拳头在身后握的紧紧地,但他还是强忍着处决这个人类的怒火,同时也很快恢复了冷峻的面容。 说真的,阿尔斯也有些惊讶,精灵总是无比的高傲,被自己这个人类这样讽刺一番既然还没动手,也足以看出瑟兰督伊作为精灵领袖的气魄,正常的精灵估计早就进来和阿尔斯打起来了。 当然了,那样也不错,因为阿尔斯就有把握反杀,然后从这里逃出去,把丽莎从那塔里救出来,然后搞定那魔法屏障溜之大吉,就和以前做过的无数次类似的事一样。 “你很清楚,人类,我们就不要讲客套话了,你和丽莎不可能在一起。”瑟兰督伊很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也在阿尔斯的预料之中,他本以为瑟兰督伊会先嘲讽一波的,但看来气焰已经被自己压下去了。 阿尔斯挠着头,“你也给丽莎说过了对吧?那你也知道我会怎么回答你了。” “放弃吧,人类,她是个精灵,她的生命不因为你而黯淡,你只会在百年后消逝,而丽莎还将渡过无数次的孤独,在对你的思念和孤独中渡过,你我都了解那丫头,她不会在爱上另一个人。” 阿尔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墙壁,瑟兰督伊也恼火的抓住了那囚门的栏杆,在铛铛声中朝阿尔斯低吼道,“带着猎魔人离开,我会给你一笔你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黄金,你可以过荣华富贵的一生,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类姑娘,这样对谁都好。” 阿尔斯冷笑了一阵,无奈的挠着头,“瑟兰督伊,你以为人类都是这样?用钱和权就可以收买?” 阿尔斯斜眼看着他,随即站了起来也走到了门前和瑟兰督伊对视着,“听着,精灵,你知道我是北域人的子嗣,斯塔克的子嗣,我的祖国都被你们给毁了,现在全世界都在追杀我,我拿着这些钱去干嘛?担心受怕像个老鼠一样活一辈子?” “是的,我也可以拿着这些钱去热那亚,那里宗教色彩并不浓重,我可以安稳的活下去,在那里当一个资本家,富足的过一生,甚至还能让我的后代们代代荣华富贵,也许热那亚的家族里便会多出我的家族。” “但我不会那么做,我会去北方,我会去迎接命运给予我的终点,不管那是什么,然后我会和丽莎一起离开,一起生活,就像长城以北一样,无论命运给我们安排了什么,我们选择了命运,那我们就会一起走下去,至死不渝,听清楚了吗?精灵。” 瑟兰督伊看着阿尔斯坚毅的眼神沉默了片刻,“你很幸运,人类,我们和人类的盟约已经解体了,不然光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应该杀死你。” “你是人类的麻烦,我不会干涉人类的事物,让人类自己去处理,但是,丽莎的子嗣便是永恒女王的继承人,阿瓦隆未来的双王之一,我不会允许你玷污太阳一族的血脉。” “我不会允许一个血脉肮脏的半精灵坐在王座上,坐在我的子嗣身旁,玷污我们的传统和王国,人类,好好想想,你这样一意孤行主动无法得到圆满。” “我可以把你在这里关一辈子,一百年对我们而言只是弹指一挥间,我相信丽莎对你的爱恋会在水月中消散,你只不过是她人生中的昙花一现,我不会让你这根野草影响参天古树的生长。” “我在给你一次机会,接受我的条件离开,或者在这里等死。”瑟兰督伊冷冷的说道。 他也许本以为作为人类,阿尔斯此时必然认怂,面对死亡的威胁,一边就是触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人类根本不可能坚持下去,人类都是一群唯利是图,权利熏心的野蛮人。 但阿尔斯却冷笑了一阵,在囚房中走了走去的,“瑟兰督伊,那我问你,你真的是因为对丽莎的爱而要驱赶我吗?” “你说了那么长一串,核心问题都在丽莎的子嗣将成为未来永恒女王的问题上,对你而言,丽莎和她剩下的女儿只不过是权利工具不是吗?” “你怎敢这么说?!”瑟兰督伊再也保存不了冷静了,厉声喝道,“我对丽莎的情感岂是你这样的野蛮人可以理解的?!” 阿尔斯冷笑着看着他,“我理解,也许你并非完全出自权力欲使然,但是,瑟兰督伊,你真的是单纯是因为对丽莎的爱吗?权利的成分又占了多少呢?” 瑟兰督伊没有回答,只是恼怒的鼻息着,额头上暴起青筋,看得出来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说白了,丽莎根本不想要,也不在乎那个王位,只是你想要你的王位而已,你可以用各种大道理来装点自己的说辞,但你内心里怎么想的你我请知肚明。” “人类和精灵没什么区别,你们和我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卑鄙,一样的狡诈,一样的被金钱和权力所诱惑,别自欺欺人了,我们谁都高尚不到哪儿去。” “你只是有一个人类政客而已,瑟兰督伊,你也是个卑鄙的懦夫。”“够了!” 瑟兰督伊怒吼道,阿尔斯也闭上了嘴冷笑着退回了自己的床上,瑟兰督伊看着他,瞪着他,“你的回答我很清楚了人类,你自找的,我成全你,你就在这里孤独终老吧,我永远不会让丽莎和你在一起,我发誓,永远。” 瑟兰督伊说罢拂袖而去,而阿尔斯则坐在自己的床上一番的苦笑。 “你把他惹怒了。”影冷冷的说道,就算她听不懂精灵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尔斯挠着头叹息着,“这下子搞破坏我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第五章 雅鲁加河 雅鲁加河在船身下奔腾着,湍急的水流驮载着这艘来自北湖城的货船一路向南,他们的目的地是奔流城,位于雅鲁加河中下游的奔流城是中央王国最西边的核心城市。 去到那里的人多数都是要从风息山谷,前往人类文明的中心,中央王国也是联合王国的行政首都,东临城。 现在凛冬已经过去,春季随之到来,当鸟儿回到那孤山的林间宣告着冬日的结束,孤山的大门重新打开,北湖城的贸易船队再次扬帆起航,他们搭载着货物以及乘客们向南开去,向着奔流城而去,他们多数人的最终目的地便是东临城与热那亚的联邦首都热那亚城。 这些乘客中便也有德利莎与渡鸦。 德利莎站在船舷便打量着江河两侧的茂密森林,法涅森林,德利莎来过这里,但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会回到这里,也许萨鲁曼正观察着自己,也观察着这些过路者。 但德利莎也很清楚,不止守护者,这里还有这别的居民,一群对人类非常不友善的居民。 “复国军可一直瞄着我们的,你可得小心点。”渡鸦打趣地说着也靠在了一边的桅杆上,德利莎则笑了笑,撩起了因为河面上强风而吹在自己脸上的银发,让其在自己脑后随风飘扬,“担心什么?你看着甲板上看风景的人少吗?如果真这么危险,那么这条航线早废了。” 是的,的确无须担心,这条航线,雅鲁加河的两岸沿线都是人类的实际控制区域,也许森林更深处天高皇帝远,可以变成复国军控制的区域,但在河流两岸可不是。 河流带来了肥沃的土地,也使得船只可以很方便的来回运输,这使得在法涅森林的边缘一座座永久定居点拔地而起,而为了保护贸易航线与定居点,将复国军封锁在森林里,这里更是建造了数座要塞和若干的堡垒,军营以拱卫贸易航线与定居点。 在路途中德利莎已经见过好几队,背着枪,挎着剑在河岸两边巡逻的士兵班组了,他们会向过往船只挥手打招呼,而船上的人也会回应他们,甚至有的人会扔给他们一些礼物,水,食物,乃至有些富人会将自己不再需要的珠宝扔给他们。 你瞧,也许驻扎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也不全是坏事,起码你多了一种生财之道。 “你难道想坐船去阿瓦隆?你知道那里有魔法屏障对吧?”德利莎继续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问道,而渡鸦也打趣的笑了起来,“当然不,如果能靠坐船过去的话,人类森林战争就不会输了。” 人类拥有这全世界最强的海军,热那亚与中央王国的海军加在一起,可以横扫海洋的任何一片海域,就算是海怪也会被无数的火炮打成马蜂窝。 但可惜,人类海军不会魔法,所以海军无法突破弥漫在阿瓦隆周围的诡异迷雾,以及其下不断变换位置,根本不可能预测的礁石与各种诡异的魔法现象。 任何想要靠硬闯阿瓦隆的人,不是疯子就是不想活了,德利莎他们知道阿尔斯被瑟兰督伊劫走了,现场的线索都很清楚,也许是乔尔姆刻意留下的,要么就是精灵走的太匆忙忘了影藏痕迹。 “当然,但我敢打赌,海德里希知道怎么活着进去,然后活着出来。”“卧槽?你们都把瑟兰督伊的秘密搞到了?”“不然你以为森林战争吃亏后,海德里希干嘛去了?度假吗?” 是的,那段时间海德里希真的说是度假去了,当然了,他去的地方叫维尔纽斯,那里是全联合王国最接近阿瓦隆的地方,所以......你懂的。 德利莎不得不感叹这帮子秘密警察的水平,难道全天下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还有,为什么精灵那边也有间谍?!那可是精灵啊!他们是怎么在哪里也安插间谍的?! “难道我们不能用外交手段,让瑟兰督伊把阿尔斯遣返过来吗?”德利莎有些无语的扶额说道,她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因为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渡鸦苦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阿尔斯的身份太敏感了,尤其是和北域的宝藏有关,其中藏着的东西足以改变一个种族在世间的地位,重要的不是里面的财报,而是其中蕴藏的知识,相信我,北域人掌握的知识绝不止火药和蒸汽机技术。” 德利莎知道,如今普及开来的火药技术,还有虽然没普遍装备,但也使用量不小的蒸汽机技术,都是北域战争后才出现的,显而易见,根据自己这几年收集到的信息来看,是北域人用这些东西把人类暴打一顿后,人类痛定思痛拿来直接自己用,反正北域人死绝了,也没人来控告自己抄袭。 而这些北域的技术直接推动了人类文明飞跃式的发展,有的学士说工业革命这二十年的成果,已经超过了过去一千年人类文明成就的总和。 而如果北域的知识宝库中蕴藏的知识远不止如此,就算是现在的人,包括北域人都不了解的技术,光是掌握了就已经是强大的战略威慑了,而那些可以掌握的古老技术,北域人打造的战争机器,便足以颠覆现在的世界武力格局,改变整个局面。 “所以懂了吧?瑟兰督伊可一直惦记着自己在胜利平原被人类联军击败的事,几千年了还耿耿于怀,我可不觉得他会一笑泯恩仇,就此放弃扩张和人类和谐共处。” “瑟兰督伊的政治野心人尽皆知,你觉得他会把这样的关键财富交给人类吗?或者与人类共享?” “啊,好吧,我问的的确是废话。”德利莎苦笑着说,挠着自己的头,人类—精灵—矮人所谓的铁三角联盟的关系无比的脆弱,之前的森林战争更是几乎让人类和精灵的关系决裂,如今真的称得上同盟的也就矮人了。 “所以我们得在阿尔斯被瑟兰督伊威逼利诱把宝藏给他之前,我们要么弄死他,要么把他救出来。”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每次我们遇见他,原本是打算杀了他,但最终都会变成和他为伍,帮他处理各种烂摊子。”德利莎打趣地说道,渡鸦也无奈的笑了笑。 的确,每次都这样的诡异,总会有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事突然杀出来,然后截断现场的危机局面,用新的危险来迫使他们合作,然后阿尔斯在借此机会逃脱,每次都是这样,这不得不让渡鸦怀疑这一切都是混沌的把戏。 “我会杀了他的,你很清楚他的威胁,德利莎,丽莎和影因为对他的爱而盲目,没有认清这一切,但你很清楚,你是圣骑士,还是圣骑士团长的女儿,你非常清楚混沌的威胁有多大,以及阿尔斯自身的威胁性。” “如果他下次失控,他很可能变成撕开地狱大门的一个媒介,导致一场新的混沌入侵,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德利莎没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在风中莎莎摇晃的树林,渡鸦看着她也没有在说话,双手抱坏靠在一边享受着凉爽微风的吹打。 良久之后德利莎才开口,“我不知道,渡鸦,我感觉我和阿尔斯之间有一种联系,一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联系,不是丽莎与影对他的羁绊,而是另一种。” “就像是命运的联系一样,就像是......该死,我也不知道。”德利莎咒骂道,而渡鸦则双手抱坏叹了口气。 “我不太懂这些神棍的东西,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我保证,在解决了那孩子的事后我会陪你一起去北域,去寻找你命运的终点。” 德利莎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渡鸦,“但是我们现在还在一起的唯一原因就是阿尔斯啊,如果那孩子死了,你很快就会被调走,我也会被命令回去的。” 渡鸦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们是会听话的人吗?” 德利莎愣了一下,会心的笑了出来,是的,他们从不是守规矩的人,“那之后呢?在我找到了命运的终点后呢?我们怎么办?” “你觉得私奔怎么样?说老实话,我不喜欢秘密警察的工作,我猜你也不喜欢你的圣骑士工作,私奔这个东西听的很多,但我还是不甚了解,干脆我们就干一次。” 德利莎没有立刻回答,毕竟这不是件小事,她看着河面沉思着,渡鸦也没有催她而是耸了耸肩,“没关系,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想想,也许命运还会有别的安排。” 渡鸦说罢突然察觉到了自己胸口猎魔人徽章的颤动,他眼睛一瞪,“这该死的命运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什么?”德利莎诧异的问道,渡鸦便一把将她才船舷边拉了回来,就在下一秒一张血盆大口便直接咬在了那个位置,将整个船板扯下了水。 所有乘客都察觉到了袭击,女人们开始尖叫,男人们开始慌忙的咒骂着四散奔逃,整个甲板上最冷静的就只有渡鸦和德利莎。 “那是什么东西?!”德利莎问着已经拔出了剑,渡鸦也拔出了自己的银剑,“沙皇鱼。”“沙皇鱼?!那东西不是在巨魔群岛的沼泽地里的生物吗?怎么会在这里?”“因为某些白痴商人把它们往北运时弄丢了一只,该死的,现在可麻烦了。” 第六章 沙皇鱼 德利莎一把拉住还站在船舷上惊慌失措的白痴商人,将这个家伙直接甩向后方而自己拔出剑,一件便在那条大鲶鱼的脸上来了一刀,这条大家伙随即吼叫着重新回到了水中,拍动着自己的尾巴在船身周围游动着。 “都给我回到船舱里去!”德利莎朝甲板上不知所措的乘客们喊道,随后便快步上前,在抓住了桅杆的钩锁后一剑砍断了绳子,悬挂在半空中的固定部快速落下,而其重力也拉扯着德利莎向上而去来到了桅杆顶端。 德利莎抓住了绳网,从高处俯瞰着那条在四周游荡的怪物,“胡须四根,两米长,尾巴为横状,长三米,鱼鳃泛淡绿色。” 德利莎快速的报出了那条沙皇鱼的体征,而渡鸦正把一名白痴水手的枪摁下来,随即呵斥他立刻把这群看戏的白痴带回船舱。 水手起初有些怀疑这个家伙是疯了吗,但当他看见那双蛇一样的眼睛便瞬间毫无置疑,立刻呼唤自己的同伴带着这些乘客们赶紧撤下去。 “这条沙皇鱼在这里肯定都呆了一两年了!该死!这附近的驻军都在干什么?!喝酒吗?!这种怪物在河里游来游去的都没发现。” 看上去这条沙皇鱼前些年应该很为低调,只在河里捕食动物,但由于这里没有它的任何天敌,导致这里完全成了它的自助餐,一两年就长到了五六岁沙皇鱼的体长。 也许是这段流域里能吃的都已经吃光了,它又不敢去中游冒险通过要塞扼守的浅滩去下游,在荒饿之中选择了袭击来往船只来捕食。 “把它眼睛废了!”渡鸦喊着一脚揣起一旁的长枪,也许是某个慌张守卫逃跑时丢下的,渡鸦将其直接抛向了德利莎,而德利莎也一把便抓住了那飞驰而去的长枪,在高处握着长枪观察着那沙皇鱼,寻找时机。 而沙皇鱼也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很快便在一起仰起自己硕大的身躯,猛地扑上了甲板,一口便吞噬了一位逃跑的绅士,沙皇鱼这个身子都爬上了甲板,在甲板上横冲直撞。 它的血盆大口不断地吞噬着一个个乘客,他们慌不择路,完全不懂得冷静遵循撤离指引的意义,在甲板上四散奔逃,而女人们的尖叫此起彼伏,更是乱上加乱。 守卫们在大副的训斥下鼓起勇气拿起武器围了上来,用长矛,刀,剑与火枪围攻这条怪物,但沙皇鱼坚实的外皮抵御了多数的攻击,甚至子弹也被弹飞,打中了一旁逃难的乘客。 而沙皇鱼还在四处狩猎,饥饿感让它见到啥就吃啥,毫不挑剔,男人,女人,老人或小孩,它都一视同仁全部接纳。 沙皇鱼挥动起尾巴,直接打飞了当面的好几个守卫,这几位老兄被打入了水中,在水中扑腾着赶忙游向岸边躲避,谁知道水下还有什么。 沙皇鱼的目标是因为人数过多,一时拥挤的难以全部进入船舱的拱门处,那里聚集着一大群的乘客,而对它而言无疑就是一顿大餐。 沙皇鱼拍打着自己的鱼鳍向前滑去,两侧的守卫在大副的带领下勇敢的冲上来,对它又捅又打,但是都无济于事,根本阻挡不住这头怪物。 乘客们见到大鱼向自己冲来,顿时完全丧失最后的秩序,纷纷争先恐后,慌不择路的涌进那门内,甚至不顾有人摔倒而在脚下被踩踏。 渡鸦快速的冲向了沙皇鱼,纵身跃起跳到了它背上随即一剑刺入了它的背部,秘银打造的剑发挥了作用,一剑便刺破了沙皇鱼的皮囊,一剑便做到了十几名守卫铁剑与钢剑都没做到的事。 而秘银更是灼烧着它的皮肉,沙皇鱼不在意图攻击撤离的人群,而是开始转而攻击背上的渡鸦,它不断地扭动着,在船只建筑上不断地拍打,撞击,试图将渡鸦摔下去。 而沙皇鱼黏糊糊的背部也让渡鸦几乎根本站不稳,他在背上被甩来甩去的,如果不是紧紧地抓着剑柄,恐怕早就被甩进河里了。 周围的勇敢水手们也围了上来,继续围剿沙皇鱼,虽然这没什么意义,因为他们的武器几乎对沙皇鱼造成不了什么实际伤害。 渡鸦拉着剑柄向后滑去,剑刃随即切割开了沙皇鱼更多的皮肉,这大家伙随即便向后扭动,蠕动到甲板中央,在更大的空间中不断地缠斗着。 而这正好着了渡鸦的道,在高处的德利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沙皇鱼回到开阔场地后,找准时机随即一枪飞下,准确的插入了沙皇鱼的一只眼睛中。 沙皇鱼开始尖叫哀嚎,不断地用尾巴和鱼鳍拍打着甲板,而渡鸦也拔出剑从它背上滑了下去,“所有人!打它最后一只眼睛!” 水手们面面相觑的看向大副,而后者则咒骂着冲了上去,随即所有人也群起而攻之,而沙皇鱼似乎也知道他们的计谋,不断地蠕动身子不让他们得逞。 健硕的尾巴与粗大的胡须不断地打倒一个个水手,甚至还吃掉了其中一两人,但它还是被围到了船首的位置,被挤到了角落中。 它的身上还是已经插上了好几根断裂的长矛,它伤痕累累的哀鸣着,看着眼前以猎魔人为首包围自己的猎人们。 沙皇鱼嘶鸣着随即扭头准备逃回河中,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沙皇鱼也许知道这一点,或者只是出于生物的求生本能,但沙皇鱼都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逃跑。 而就在沙皇鱼扭头准备开跑时,“把桅杆给弄断!”德利莎喊道,而渡鸦立刻便明白了她的用意,随即抓过一边水手的斧头,快速画上法印后扔了出来,斧头看在以及被沙皇鱼撞击而摇摇欲坠的桅杆上,爆炸随之而起彻底斩断了桅杆。 桅杆摔落时德利莎继续抓在绳网上,与桅杆一同衰落,而渡鸦很清楚德利莎接下来会干什么,随即将自己的秘银猎魔长剑扔给了德利莎,而后者也准确的接住了。 桅杆狠狠地撞在了沙皇鱼的背上,使其被压在其下,一时无法逃脱,而它仰起头准备摔下桅杆时,德利莎也从空中落下,手中的钢剑直接插入了沙皇鱼仅剩的一只眼睛中。 沙皇鱼在惨叫时,德利莎握住钢剑的剑柄将自己挂在了沙皇鱼的鱼鳃旁,随即二话不说将秘银剑狠狠地插入了鱼鳃内,甚至还用手肘猛地撞了一下,让剑插得更深。 随后鲜血从鱼鳃中喷射而出,沙皇鱼哀嚎着挣扎了片刻后垂下头颅,挂在了那船首失去了生机,有的只是一滴滴的血滴入河水中而已。 德利莎拔出了秘银剑,拉着钢剑爬到了沙皇鱼的脑袋上,拔出剑后滑回了船上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粘液一脸的恶心,随即将剑还给了渡鸦。 “看来你没忘记我告诉过你的事。”渡鸦笑着说,而德利莎则踹了一脚沙皇鱼的鱼鳍,“巨型鱼类的肺通常离鱼鳃都不远,而因为体型巨大更加依赖肺部供氧,是的,我记得。” “看来你是个合格的猎魔人了。”“除了没有蛇眼,白皮肤和令人讨厌的性格?” 渡鸦一阵的苦笑,“差不多。” 第七章 首都的邀请 奔流城的港口总是热闹无比,这里是人类联合王国东部最大的贸易城市,南来北往的货物,旅人乃至历次对西部和北部的远征军,都会从这里经过前往他们的目的地里。 这里自然变成了也许是整个人类排的进前五的贸易城市,相比起把昂贵的货物再花钱运往热那亚,或东临城,更多的商人们更愿意就在这里进行交易,然后由奔流城的贸易公司将其运往他们的大本营,东临城或热那亚城。 资金的集中流动,尤其是几乎所有的矮人产品和绝大多数刚德拉精灵产品也都从这里进入两大强国,使得奔流城这个期初的河畔小镇,很快便崛起为了整个雅鲁加河流域最繁荣,最宏伟的城市。 而奔流城的港口作为一座用于集中国际贸易的港口,自然也不小,这里停泊着许多的船只,有商队的商船,也有运送旅客的游船,甚至还有隶属于法涅森林驻防军的河流巡逻舰也在这里,这种用于河流航行的缩小号的风帆战舰的威力可不小,在河流之主它们便是无可阻挡的战争猛兽。 但港口中今天却停着一艘非常“别致”的游船,因为它被袭击了,船身损坏虽然不至于沉但也不小,船舷上有好几道打的缺口,甚至连桅杆也倒塌吊在船首。 港口管理局的人乃至城防军和法涅森林驻防部队的参谋们都闻讯赶来,因为能在雅鲁加河上袭击船只的就只有复国军了,如果一条游船遭到复国军的袭击,甚至是明显是用大威力武器,列如火炮造成的打击,这便意味着整个驻防军的封锁线出现了严重漏洞。 但他们一来就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了,因为那头野兽的尸体也正挂在船首上,虽然不是复国军造成的损失,但这显然也不是这里的原生物种,于是乎,疫控及入侵生物管理局的人也被叫来了。 他们将这条船移动到了港口的一角隔离了起来,一是为了调查取证,二是为了不进一步造成恐慌,可没人船只会喜欢自己身下有这种大怪物游来游去的感觉。 “沙皇鱼是吗?猎魔人大师。”调查官在甲板上记录到,和他一样四处取样的人还有还几个,当然了,更多的则是在收拾这个烂摊子,比如把那怪物的尸首从船上弄下去,以及把那桅杆给搬下去。 而渡鸦则坐在船舷上,被这“严谨的调查官”问这问那儿。 “是的,我说过很多次了,沙皇鱼,原生于巨魔群岛,一种凶悍的水生猎手,以捕猎南海巨魔和那里大型生物为食。” “你说这头沙皇鱼体型远超它的正常年龄,这并不符合生物学的常识,一个生物的极限体积是有限的,而你的描述显然不符合这一点。” “但这就是事实,我的大学士,那东西还在那儿挂着呢!你就不能自己去看看吗?!” “这东西能繁殖吗?”“能,这条是公的,沙皇鱼不是无性繁殖的。”“你怎么确定只有一条?”“我就是知道。”“依据是什么?”“我的直觉。”“直觉?大师,这太适合作为证词。”“你要么相信我,要么你们自己去河里慢慢找。” 渡鸦瞟了一眼德利莎,后者躲的远远的,坐在救生筏旁翘着腿,托着下巴打趣的看着渡鸦,就像是在看笑话一样。 而调查官则不断地在笔记本上记下一行行的记录,“这怪物造成的人员损失是多少?”“船长不就在那儿被你们问话吗?他肯定比我清楚。”“作为现场人员,我相信你更清楚,猎魔人大师。” 渡鸦恼火的挠着头,很想把这个喋喋不休问话的白痴扔下船,“吃了六个或者八个,伤的可能十来个吧。”“能准确点吗?”“你试试和一头怪物搏斗时数数试试?” “你们搭乘这条船的目的地是那儿?”“当然是这里,不然呢?”“我是说最终目的地。”“东临城,怎么了?” 调查官微微皱眉,打量着渡鸦,有斜眼打量着德利莎,“一个猎魔人和一个女游侠去东临城干什么?那里没有怪物给你们悬赏,你的入关目的令人生疑。” “嘿嘿,怎么变成审问了?我帮你们搞定了一头怪物,你们就审问我?”渡鸦无语的说道,他一直讨厌和官僚对话,他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鬼问题,而且极其跳跃式,经常能从这个跳到那个,喋喋不休,让人想死。 “请你跟我去海关局重新登记。”调查官说道。 就在渡鸦想要开口大骂时又来了一个人,“这位大师的事我来接手,你下去吧。”来者掏出了自己的证件给调查官看了看,后者迟疑了片刻,有对照证件仔细的看了看,随即将其还给了这个新来的家伙。 “这事归你们情报局管吗?”是的,这个新来的家伙也就是人们最常说的秘密警察,而后者笑着收回了自己的证件,“现在归了,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上司,现在能请你离开吗?” 调查官很不爽,没人喜欢这个突然**来,干涉自己工作,,甚至直接把自己挤走的家伙,但这家伙是秘密警察,调查官知道自己拿他没办法,只能气氛的离开了。 而渡鸦则是打趣的笑着,看着这个家伙,“查理曼,你再不来我就要给这家伙抓去地牢里等着审讯了。” “路上有点别的事耽搁了,海德里希局长让我来接你和德利莎大人,护送你们去东临城,他在那里等你。” “又有麻烦了?”渡鸦毫不迟疑的问道,跟他知道,海德里希不会因为小事找自己,虽然自己是秘密警察的雇员,但海德里希知道渡鸦毕竟是猎魔人,而不是个职业秘密警察,所以除非真的是只能由渡鸦处理的事,否则他都不会找渡鸦。 查理曼点了点头,“还记得血族战争我们坑了一把热那亚吗?”“当然,那次军费我猜就知道是个天文数字。” “热那亚发现自己被坑了后,以中央王国和热那亚互相持有债务超额,严重影响双方信誉,可能造成财政赤字,影响双方的各种合作为由提出成立真正的中央银行。” “我不是个经济专家,告诉我,这事糟糕在哪儿?”“如果成立了中央银行,全人类各国的货币就要统一发行,取缔各国主权货币后,各国的资本市场也就要彻底打开了,除了中央王国北方的各国肯定会在热那亚巨量资本肆无忌惮的收割,或者制造的经济危机下破产,然后被热那亚收购。” “然后他们就只能对热那亚唯命是从了,因为他们的钱袋子被热那亚捏住了,懂了。”渡鸦虽然不懂经济,但毕竟掺和政治这么多年了,当然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热那亚人想要通过这样见不着硝烟的战争方式,瓦解与吞并掉中央王国的同盟,将其孤立,这样在联合议会开会时热那亚就可以一压倒性的绝对多数票通过任何对他们有利的议案,而不是现在中央王国和热那亚势力各持一般的票数,一言不合打成僵局。 “现在进展如何?”渡鸦老练的问道,就像个熟练的政客,不问那么多有的没的,只问最关键,最重要的问题。 查理曼走到了渡鸦一边,撑着船舷眺望着繁荣的港口,“票数一半对一半,永恒之火垮台后我们对北方的直接控制力更强了,所以热那亚人这次肯定不止玩权谋交易来怂恿我们这边有人叛逃了,他们会从我们同盟最核心的地方下手。” 渡鸦沉思了片刻,突然眼睛瞪大,意识到了什么,“莱茵。” 是的,北方同盟的核心就是莱茵,很大程度上北方王国愿意支持中央王国就是因为皇帝给予了他们巨大的利益保障,皇帝的王朝的存在就是他们利益的保障,只要皇帝还在王位上,中央王国的部队就会继续为他们对抗复国军和各种野兽人威胁,而皇帝的威信无人可以动摇,要他下台是不可能的,莱茵没什么污点,有的话热那亚早翻出来了。 但如果皇帝死了呢? 如果皇帝不在皇位上了,一切的承诺和担保都会化为泡影,因为没人相信如今还有人可以像莱茵一样,在中央王国与整个联合王国拥有如此之高的威信。 而这样一来,北方王国的阵营就会出现裂痕与动摇,而对于那帮子资本家而言,只要有一点缝隙他们就可以钻进去,导致大坝决堤。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海德里希需要我了。”渡鸦双手抱坏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的麻烦会不小,甚至阿尔斯的事也要耽搁一段时间,该死的,必须尽快搞定这烂摊子。 查理曼斜眼窥探着德利莎,微微皱眉忧虑着什么,渡鸦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还有事,关于德利莎的对吗?” “实际上不是,但她应该知道,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就我来说,告诉我是什么。” 查理曼沉思了良久,最终还是开口了。 “克萝尼娅不在了。” 第八章 故人已逝 墓地一如既往的寂静,除了微风的沙沙声之外什么都没有,而这里更是因为是家族墓地,埋葬着的都是属于这个家族的成员更加的宁静,这很好,德利莎知道,克萝尼娅从不喜欢嘈杂的环境。 鲜花被摆放在那座墓碑前,德利莎单膝跪在墓碑前抚摸着那一行行字,上面写着,“克萝尼娅.提利昂,奔流城城主,鲁恩女公爵,帝国学士,冬堡法师,埋葬于此,1790年2月16日。” 渡鸦站在德利莎身后,他没有携带武器,德利莎也没有,携带武器前来哀悼死者被认为是不尊敬的表现,他们只带了一捆花来。 “我上次来墓地哀悼一个人是多久前了?我都不记得了,以往我都是去墓地清理食尸鬼的。”渡鸦背着手环顾着这座墓地。 说实话,这里非常的不错,每一座坟墓都被一片花丛包围着,每座坟墓上都生长着一颗大树,有的年代久远的坟墓甚至以及长成了参天古树。 提利昂家族认为人虽死但灵魂不灭,他们依旧会伴随在后人们身旁守护与保佑他们,而这每一棵古树都代表着他们每个人的灵魂,每一个灵魂都蕴藏在这每棵古树中,永续长存,正如提利昂家族的家族格言,“生生不息。” 当然了,克萝尼娅的还只是一棵小树苗,但那总会成为一棵新的参天古树。 “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和瑟琳娜一样。”德利莎看着那刻着克萝尼娅自己标志的,独特玫红色玫瑰念叨着,“她总是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且从不顾我们告诉她的危险,而这使她发现了很多,也最终带来了悲剧。” “提利昂这个白痴!为什么会让克萝尼娅去搞魔法研究?!”德利莎低吼道,狠狠地一拳打在地上。 渡鸦没有插嘴,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德利莎身后,双手捧于腹前静静地看着那棵稚嫩的小树苗。 魔法是危险的,但也是充满奥秘和乐趣的,很多人都无法成为法师,克萝尼娅很幸运,她对魔法有着天生的天赋,这使得她可以去追寻新的知识,新的奥秘,就如她从小所喜欢干得一样,但魔法不同于普通的研究,一点点的不谨慎和危险,往往带来的危险和悲剧都也不同往常。 德利莎哀伤而又悔恨,悔恨于自己在外历险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自己呆在沙加城肯定第一时间就会知道,这样德利莎就可以整天都往冬堡跑,去盯着这丫头,不让她像别的蠢蛋一样做出让自己和所有人追悔莫及的事。 每年都会有年轻的学徒在冬堡害死自己,无论他们的导师怎么告诫,人类的好奇心总会占上风,从而使其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一足失得千古恨。 而德利莎如果在的话,虽然克萝尼娅会很烦她,但至少德利莎不会让她和现在一样躺在这里,她还正是风华正茂的岁月,不应该就这样躺在这里。 德利莎也知道,现在最后悔的肯定是提利昂,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知道吗?我以前认识一个一样疯狂,一样令人难以理喻的女法师。”渡鸦双手抱怀说道,德利莎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似乎也已经释怀了,她很想把提利昂打一顿,但他知道,提利昂现在自己就能把自己折磨的半死不活了,心灵层面是的痛苦远比肉体的痛苦更加痛苦。 “那家伙叫艾希.埃德加,三十年前吧,她雇我保护她穿过迷雾山脉去北方。”渡鸦说道,德利莎愣了一下,一脸诧异的扭头看着他,德利莎知道这个艾希是谁,之前在维斯利亚他们提过,这个前往北域帝国的诡异法师学者。 渡鸦笑了笑,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她和克萝尼娅一样都一样的固执,不听劝告,完全不把死活当回事,我觉得她的疯狂比克萝尼娅还疯,可没人会愚蠢的穿越迷雾山脉这个鬼地方,去一个从不与外界接触的孤僻国度。” “我问她为什么做这么愚蠢的事,她告诉我为了发现世界的真相,这诡异的话我至今都没搞懂,也许学士们都不喜欢说人话吧。” “我以为不想提北域的事。”德利莎轻声说道,而渡鸦则打趣的笑了笑,“不是我想不想提的问题,说老实话,除了北方战争持续了也就一年,我和所有人一样,对于那群银眼睛的怪胎们也知之甚少,也许艾希会是历史上第一个真正了解北域的人。” 德利莎转过头拍去了墓碑上的落叶,这叶子也许是隔壁克萝尼娅的祖父落下的,“你还见过艾希吗?” “没有,我把她送到了北域的边境,一个叫做黎明山谷的地方就分开了,我可不想去北域的边境要塞被打成筛子,北域人历来不喜欢外人,我也试图劝说她见好就收,别去自寻死路,但我失败了,就和我想的一样,这丫头固执的前往了北域帝国,也许她被打成了筛子,也许她活着进入了北域,谁知道呢?我再也没见过她了。” 德利莎沉默了下来,久久的没有说话,而渡鸦也没有在说些俏皮话,只是站在这“林间”感受着微风拂过的清凉与沙沙声的空灵感。 这世上总有一些追求真理的家伙,他们固执,桀骜不驯,甚至可以说愚蠢和傲慢,但他们的固执己见所带来的成就却往往可以改变一整个时代。 但追寻真理的道路却永远是曲折而又充满了代价的,这条路上前行的探索者都需要付出代价,其中也不乏付出生命的。 德利莎有些感慨,也许克萝尼娅的命运一开始就决定了,但她还是不免的遗憾和揪心,就如凯琳娜如今是文艺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被无数的崇拜者追捧一样,克萝尼娅的崇明才智绝对可以让她有一番大的作为,也许她可以带动下一次的时代革命。 但这一切美好的幻想都成了过往云烟,克萝尼娅为了探寻自己所追寻的真理付出了代价,也许她不后悔,但她的朋友,亲人们可不会这么想。 “她从小都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很像你不是吗?” 渡鸦的俏皮话让德利莎噗呲笑了出来,微笑着抚摸着那墓碑上的玫瑰,“是啊,你太像我了,太像我这个疯姐姐了。” 德利莎愣了一下,也许克萝尼娅的死也是自己造成的,如果没有自己的个性对她的影响和熏陶,如果自己以前没有带她去干那些疯狂的蠢事,也许如今克萝尼娅就不会躺在这里,她会和瑟琳娜一样,成为被万众追捧的明星人物,也许她已经战胜了凯琳娜和阿德里安在一起了....... 但德利莎在长叹一口气后站了起来,事到如今想这么多,在如何懊悔也没有意义了,死去的人不会复生。 “克萝尼娅,如果这正是你命运的终点,我相信你不会后悔,我也会去寻找我的终点。”德利莎轻声说道,随即扭头看着渡鸦,“我们怎么去东临城?” “查理曼帮我们安排好了,明天我们随他与他的首都访问组回去。”渡鸦毫不迟疑的回到道,而德利莎点了点头,在最后看了一眼那小树苗后微微一笑,随即便从渡鸦身旁插肩而过。 渡鸦也打趣的笑了笑,在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只白玫瑰放在墓碑上后随即也转身离开了。 他们离开了,只留下了这片“森林”在风中摇摆晃动着,亦如过去千年般的宁静。 而他们不知道,克萝尼娅的坟墓中什么都没埋,那是个空的棺材,因为真正的克萝尼娅也将和这片森林一样,长存千年而不衰。 而她也在继续着自己的研究,继续着自己也许足以改变世界的研究。 第九章 故地重游 阿尔斯踏步在一座诡异的府邸里,奢华的装饰和精美的雕花,那摆放在走廊两侧的精美艺术品以及那一幅幅阿尔斯从未见过的诡异盔甲,无不令人惊叹于这里绝对是一位有名有姓著名贵族或者大资本家的住所。 但阿尔斯却知道,这里不是南方任何一个文明世界的府邸,这里是北域的建筑,是的,阿尔斯很确定这一点。 那悬挂在走廊之中的一面面白雪花旗帜,以及那一套套盔甲上的烙印,披风和手持的盾牌上都烙印着北域帝国的国徽,这些并不难已猜出这里属于哪个文明世界。 阿尔斯诧异之中停在了一座窗前,这是他沿途所见唯一的一扇窗户,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一切的光照也全靠诡异的珠光和一种更加诡异的魔法石照亮,无论阿尔斯如何四处呼喊都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甚至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气息。 他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这从未见过的城市,阿尔斯似乎正位于城市的高处,他俯瞰着这座笼罩在夜色中的巨大城市,城墙分数层隔开了城市的各个区域,层层向外延伸而去,一直向着那地平线延伸而去。 灯火如璀璨的银河一般点缀着这座神秘的都市,一切都是若影若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虚无中一般。 “该死,这是个诡异的梦。”阿尔斯嘀咕着,他记得很清楚,他原先还在和影尬聊,但突然睡意莫名其妙就来了,然后自己似乎根本控制不住一般便闭上眼睛陷入了这个梦境中。 阿尔斯抚摸着那玻璃,仔细的打量着这座诡异的城市,“这里是那儿?” “神圣泰拉,光辉之城。”突然一个人就这样神秘的出现在了阿尔斯身旁,这让阿尔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把剑,当他见到那人的脸时却惊呆了,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做的动作,因为那人几乎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除了没戴眼罩,两只眼睛都是碧蓝色之外,两人几乎毫无区别。 “你是........”阿尔斯诧异地问道,而另一个“自己”则笑着看着他,“弗兰兹.斯塔克,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哥哥。” 阿尔斯惊得几乎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但当他去触碰弗兰兹,衣服和皮肤的质感是那么的真实,完全不像是梦境一般,这让他无法否定眼前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你,你不是?”“是的,我没有实体,所以我们才会在你的梦境里相遇。”弗兰兹背着手俯瞰着这座城市,这座远比东临城和热那亚城加起来都更加庞大,雄伟和古老的城市。 但阿尔斯的困惑却没有一点的消除,“但平时你不是只能和我脑内沟通吗?这次怎么会直接见上面了?” 弗兰兹长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下巴,“我的存在基本上是靠魔法之风,或者说我自身已经是魔法之风的一部分了,当魔法之风弱时我便无法现身,甚至连和你通话都做不到,但这里可是阿瓦隆,全世界魔法之风最旺盛的地方之一,我得以实现了现身。” 阿尔斯琢磨了一番,无奈的笑了起来,双手抱坏与自己的兄弟并肩站在窗前,“你挺帅的嘛。”“那是,长得和你一样嘛。” 两人都噗呲笑了出来,像真正的两兄弟一样互相拍着对方的肩,“这里是什么地方?”阿尔斯问了这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他知道这里是北域,但关于自己所在的这个屋子却一无所知。 “琥珀宫,我们的家,斯塔克家族的居所。”弗兰兹说着看向了身后的一面旗帜,那面旗帜之前都还不在哪儿的,阿尔斯也随之望去,那是一面独特的旗帜,上面描绘着一滴鲜血,而身后却长着一对羽翼,一堆洁白的羽翼,之间还插着一把剑,阿尔斯腰上正挂着的剑。 阿尔斯看着那面旗帜直端端的走到了那旗帜面前,拿捏这这面旗帜的一角,感受着那绝对称得上绝佳的丝绸质感。 “你知道父亲和母亲长什么样吗?”阿尔斯在沉寂了一阵子后突然问道,而弗兰兹则是笑了笑,“跟我来。” 阿尔斯跟在弗兰兹身后,他似乎对这里无比熟悉,就仿佛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一样,在这华丽的走廊中前行着,对每一处拐角和陈设都如数家珍。 阿尔斯有时很羡慕弗兰兹,他因为没有实体可以随着魔法之风去任何可以去的地方,他可以自由的穿行于世间,无须担心任何危险,战争,阴谋和野兽都无法威胁到他。 “话说你是怎么造出这里的?从书里看来得?”“不,我从你的潜意思里挖出来的。” 弗兰兹说着阿尔斯却停了下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弗兰兹,“我的潜意识?” “是的,准确说是我们的潜意识,我们共用一个身体,在我们幼时曾被奶妈和母亲抱着穿行于这里,这里的一切也刻入了我们记忆的最深处,很难挖掘,但依旧存在。”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看外面的城市是模糊的,若影若现的,因为我们未从涉足过我们先祖的这座光辉之城,对它的印象也只是透过窗户所见的星星点点而已。” 弗兰兹看着自己的兄弟解释道,随后打开了自己已经来到的门前,随即让到了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阿尔斯有些不解于这个家伙这么做的意思,但起码知道弗兰兹是要他进去,于是阿尔斯也进入了门中。 但他进入后便愣住了,因为印入眼帘的便是悬挂在大壁炉上的画像,一对男女和他们孩子的画像,男人也戴着眼罩,另一只眼睛则是如皎月般的银白色,刚毅的脸庞一看便是硬汉,而又透着领袖的魅力,穿着礼仪式的军礼服,上面描绘着斯塔克家族的家徽,胸口挂着一排排金闪闪的勋章,而腰上挂着的正是阿尔斯也挂着的剑。 而那个女人,则穿着一身金色的华丽长裙礼服,那一头也如她所穿礼服一般璀璨的白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肩上,柔顺如清水一般,洁白无瑕的脸如传世珍宝一般精雕细琢,堪称一件艺术品。 而那双眼睛,那就像是爱琴海的海水一般,湛蓝而又充满了美感,犹如从深海之中打捞出的大海珍宝一样,大海的心脏。 而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母亲慈爱的抱着他,溺爱的目光盯着她的孩子,脸上的微笑可以看出她的喜悦和骄傲。 “这是.......”“父亲和母亲,是的。”弗兰兹站在阿尔斯身旁说道,而他看着阿尔斯一言不发的走到了画跟前,看着母亲,看着那双碧蓝的眼睛。 “我们和母亲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弗兰兹在门口说道,他没有跟上来,只有阿尔斯站在画前静静的看着,久久的没有说一句话。 弗兰兹也没有去打扰阿尔斯,只是靠在门边,也沉寂在这宁静之中,安静的几乎可以听见他们的心跳声。 阿尔斯良久后又看向了父亲,这个名为劳德的男人,他的脸和阿尔斯很像,脸型和轮廓几乎一模一样,但却又有着许多细微的差别。 是的,阿尔斯和弗兰兹是他们的孩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母亲叫什么?”不知过了多久阿尔斯问道,“艾希,艾希.斯塔克。” 阿尔斯微微点头,仰望着自己的母亲艾希,“她不是北域人对吗?”“显而易见,她是南方人,但她是个好妻子和好母亲。” “你知道阿尔斯的含义是什么吗?”弗兰兹说道,阿尔斯微微斜眼看着他摇了摇头,弗兰兹打趣的笑了笑,随即走到了阿尔斯身边摁着她的肩膀。 “我的至宝。”弗兰兹说道,阿尔斯一愣,在片刻的惊讶和思索后阿尔斯看回了画像,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也是。” 弗兰兹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是什么意思,随即也笑了出来,“嗯。” 阿尔斯下意识的想去搂住弗兰兹的肩,两人就像真正的兄弟一样站在父母眼前,他相信他们兄弟的相识和相聚会让父母欣慰而骄傲的。 但就在阿尔斯手挥过去的刹那,突然他的手就如图虚无一般直接穿过了弗兰兹的身体,“卧槽,这怎么回事?” 还没等阿尔斯反应过来,他的全身便也开始一点点的化为虚无,变得虚无缥缈,飘忽不定,而弗兰兹相比起阿尔斯的惊恐就冷静的多,“看来你要醒了。” “啥?”“做梦要醒了,别担心,我们还会见面的,再见了老哥。” 弗兰兹嘲弄似的挥了挥手,随后一巴掌把阿尔斯最后的形体给拍散了。 而一刹那间阿尔斯便睁开了眼睛,回到了自己那个“熟悉”的牢房中,“这家伙.....简直绝了。”阿尔斯抱怨着从自己这说着硬邦邦的床上坐了起来,但一坐起来就被眼前有一个惊悚场面惊呆了。 因为那囚房墙壁上的藤蔓突然打开了一个出口,一个通往外界的出口,这还没啥,最惊悚的是门口还站着一个树人,一个高大的树人站在出口外。 “我是胡特,丽莎应该给你提过我。”树人用古老而低沉的声音说道,那声音就仿佛是从历史的深渊中传来的一样,阿尔斯有些愣,马上便想到了影。 “影!你还在吗?!”影没有回答,就和阿尔斯所预料的一样。 “别担心,她睡着了,来吧,陪我散散步。”树人说着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起来,阿尔斯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出了囚房跟了上去,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该死,我感觉这是个糟糕的主意。”阿尔斯嘀咕着,而弗兰兹嘲讽的笑声则在脑中回荡着,久久挥之不去。 第十章 远古一族 这片森林的古老只从气息上便可以感受出,阿尔斯穿行于林间跟随在眼前这位古老的树人,只有当阿尔斯离开囚房,跟随在它身旁他才直观地感受到了这树人的高大。 树冠在它的肩上沙沙作响,坚实有力的腿每迈出一步,其上的树木都会快速向下钻出抓在地面,这使得就算它被炮弹打一发,我想都不太可能把它打翻。 夜晚的阿瓦隆森林充满了一种僻静但又神秘的色彩,昏暗的林间无数的微光植物散发着它们的光芒,如图城市的灯火一般点缀着这座也许世界上最古老的森林。 阿尔斯环顾着四周,森林的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神秘的低语声,那空灵而又诡异的低语声让人毛骨竦然,阿尔斯可不喜欢这感觉,他总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他不喜欢这种被单方面监视的感觉。 “别担心,那是我的树人同胞的交谈声。”胡特说着迈着步子继续前行着,阿尔斯则皱着眉头,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树人的领地,他也记得丽莎说过的话,只有傻子才会擅闯古老的树人森林。 他很清楚树人可不好招惹,虽然他从未见过树人,但他也很清楚,就像很多人没见过龙,但也知道别去招惹龙一样,这是一种本能的生物恐惧感。 他现在还活着的唯一原因不是因为树人喜欢他,而是因为他们的长老,胡特正在和自己谈话。 “你们年岁多高了?”阿尔斯让自己保持镇定的问道,这时候可不能慌乱,“啊,我记得我出生时精灵还未诞生,甚至人类也还未达到之后的高峰,那是奥尔和达夏也还未出生。” “你诞生于神话时代?!”阿尔斯有些不敢置信的惊呼道,神话时代那可是人类的第一个时代,就连阿历克斯也只是黄金时代中后期的人,如果胡特是诞生于神话时代,而且神皇未诞生,那至少也是神话时代的早期,那就说明胡特有足足五万岁之大!比阿历克斯还要古老的老怪物! “我已经忘却了时间,我们都是,这片森林从世界诞生之处便存在,到终焉之时的毁灭之前也会继续存在。”胡特悠长的说道,不紧不慢,树人可不缺时间,他们可没必要急躁。 看来这片森林中的树人也没有一个算年轻的,我猜最年轻的至少也和梅赛德斯与贝尔一样的古老,但很奇怪的一点是,阿尔斯记得阿历克斯告诉过自己,人类的天命圣战把除了人类之外的所有种族都征服了,那这里是怎么幸免于难的? “你们是怎么幸存下来的?在天命圣战和血腥纪元时。”“人类的确带来了一场风暴,他们席卷了整个世界,但却未曾危及这里,因为我们将阿瓦隆影藏了起来。” “我记得人类曾经试图探寻这里,但被魔法屏障所阻挡,最终他们放弃了,我们的家园得此幸免于难。” 胡特很简洁的回答了阿尔斯的问题,但也和他的每句话一样,充满了历史的沧桑和低沉感,但也胡特如此轻描淡写的描述了这两段历史,是源于他从未离开过阿瓦隆,他没有见过那灭世的景象,而阿历克斯,虽然比胡特年轻,但我敢说,他对于这一切的认知和感悟,绝对比胡特更深。 “但这里依旧迎来了外来者,你能猜到是谁吗?”胡特说着迈过了一处地峡,阿尔斯也从一更横着的灌木上走了过去,紧跟在胡特身旁,他可不想被丢在这样的诡异森林里,天知道会冒出些些什么。 “精灵。”阿尔斯回答道,但刚说吧森林中便传来一阵诡异的嚎叫声,那听起来像是某种狼类的嚎叫声。 “那是什么?”阿尔斯下意识的想去拔剑,但才发现在自己的剑早就被收走了,现在可不是在梦里。 而胡特则皱着那树木所组成的脸,胡特二话不说一把将阿尔斯抓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上,这把阿尔斯吓了一跳,还以为胡特终于准备杀死自己了,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胡特什么都没说,随即便起步继续向前走去,阿尔斯在一番思索后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坐在胡特的肩上,不断随着胡特的移动而高低起伏着,阿尔斯紧紧地抓着胡特肩上的一块木头免得自己摔下去。 “是的,他们乘坐着他们的白船抵达了我们的海岸,瞧。”胡特说着已经走出了森林,在把阿尔斯扛在肩上后移动速度也快乐许多,他们来到了一处悬崖边,而悬崖之外正是巍峨的峭壁,在海浪拍打下的礁石,当然了,还有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而在那海岸之上正是高等精灵的首都,而在那阿尔斯在囚房就能看见的导航庭的白崖海角后,那岩壁上露出了一角,那海牙上露出了其中的一角......那一角由钢铁和独特的雕绘构成......那看上去就像.......一艘船! 该死的!阿尔斯明白了,怪不得他一直诧异于一直见不到白船,按理说这种精灵的圣遗物应该被精灵专门供在什么地方,但阿尔斯却从未见到这样宏伟的建筑神堂,这可不符合精灵的个性,他们可是特别喜欢炫耀自己荣光和历史的种族。 但现在阿尔斯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为什么自己一直没看见白船?原因很简单,因为整个奥苏安城就是在白船上建造的!白船本身已经作为整座城市的地基与大地融为一体了! 该死的!这条船究竟有多大?! “这条巨大的海上巨舰冲破了众多的暗礁和岩壁,其泄露而出在四周飘荡的巨量魔法之风扰乱了魔法屏障,使得这条船虽然伤痕累累但依旧抵达了这里的海岸,我们和精灵达成了共识,必须埋葬这艘巨舰,在它的魔法之风核心完全损毁爆炸,摧毁掉整个阿瓦隆之前。” “我们所有的树人长老集结在一起,操纵大地之中古老灵脉网络将白船吞没,以此通过大地的血管来稀释和逐渐减弱白船的魔法核心中的魔法之风,在那一场奋战中原本七名长老只剩下了我一个。” 阿尔斯惊得瞪着眼睛,树人长老作为活了比阿历克斯还长的老妖怪,这种贯穿世界历史的怪物们其力量不言而喻,而就算如此还死了六个才压了下来?!该死的,这条破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谁造的?其中蕴含的魔法之风怎么会如此的强烈。 “那怕几千年过去了,那白船核心的魔法之风还依旧无比的强烈,但这也因祸得福,那强劲的魔法之风使得大地的灵脉网络在千年间不断地扩张,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覆盖大半个大陆,在大陆好几个区域都可以通过地下的灵脉网络中的魔法之风来进行传送,顺着灵脉网回到或离开阿瓦隆。” 等等,离开阿瓦隆? 阿尔斯注意到了这一点,而此时胡特也撇头看着他,“你可以离开,瑟兰督伊通过灵脉网把你们抓回来我也可以通过灵脉网把你和猎魔人送出去,决定吧,阿尔斯.斯塔克,我甚至可以把你直接传送到绝境长城以北,让你去寻找你命运的终点。” 这的确充满了诱惑力,这样一来阿尔斯就不需要在冒险回到人类势力范围,重新前往北方了,直接去面对自己的命运,自己这场冒险的最终目的地。 面对自己的祖国,父亲和母亲留给自己的命运和宝藏,为这一切画上句号。 是的,这的确是一条不可多得的捷径。 阿尔斯沉思了很久,胡特也没有打扰他,树人只是站在悬崖边,它非常的稳健,一动不动的仿佛就直接生长在了里了一般。 很长时间周围只有树木的沙沙声,阿尔斯看着那导航庭上不断闪烁的光芒,又眺过这座海牙朝着晨星塔望去,那里有一扇窗户还亮着灯,阿尔斯的直觉告诉他那里就是丽莎的住所。 这次出乎阿尔斯预料的,弗兰兹没有插嘴,他明明那么看重这一命运之旅的,但却再这样的好处面前一句话都没说,保持了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斗转星移,阿尔斯感觉似乎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但在阿瓦隆,时间这个东西是模糊的,混乱的,但阿尔斯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不,谢谢你胡特,但我不会接受,我会和丽莎一起离开,一起去面对未来,无论等着的是什么。”“你确定吗?这也许是你最好的机会。”“我确定。” 胡特呵呵的笑了笑,像个慈祥的老人,“你的确就像丽莎所说的那样,阿尔斯.斯塔克,你也继承了你父亲的固执,忠诚与勇气,很好。” 阿尔斯愣了一下,但又似乎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是个考验对吗?” “是的,阿尔斯.斯塔克,这是个考验,我们在这里千万年之久,我们目睹过许多的精灵,才他们建立城市到对外扩张,战争和一切,但只有丽莎,她让我们对她充满了爱,就像我们的女儿,我们也称呼她为“洛克伐洛斯”森林之女。” “她活泼,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趣,她的天真和善良让我们感受到了温暖和眷恋,我们让她在我们的林间玩耍,研究一切,聆听着她的话语,与她交谈,告诉她我们数万年所知道的一切。” “我们命令林间的生灵不许伤害她,保护她,就像呵护幼苗一般,她的善良也获得了这里一切圣灵的尊敬,那怕是在凶恶的野兽,在她面前也会像小猫一样的温柔,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阿尔斯.斯塔克。” “我明白。” 阿尔斯现在算明白了,为什么丽莎那么博学,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她由这群活了几万年的老妖怪们教导,能不博学吗? “我认识她的父亲,母亲,祖父与祖母,包括马卡里乌斯,他们都远不如丽莎,他们傲慢,孤傲又贪婪的追求权力,我们和他们有许多的不愉快,他们不顾我们的劝阻,依然决然向大陆扩展,一场场的战争从未改变他们的想法。” “瑟兰督伊也是,他对丽莎的爱我无可否认,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丽莎的态度中关于权力和野心的成分也绝不低,他从不在乎丽莎的想法,他想保护她不受外界的伤害和影响,也为了让她不会跳出自己和他们先祖们的政治安排之中。” “但我可以看出,与你相处,与其你一起的冒险才是丽莎真正喜爱和她所向往的,她也爱你,你也爱他,现在我确定了,斯塔克,你们之间的爱情是真正的爱情,远比瑟兰督伊对丽莎的爱更加纯洁与高尚。” 阿尔斯笑了笑,回忆着这些年的一切不由得笑了出来。 胡特也低声笑着,看着那晨星塔的窗户,“无论瑟兰督伊怎么想,我认可你们的感情,阿尔斯.斯塔克,你的命运我无从得知,也无权干涉,但我会帮你们一把,为丽莎。” “怎么帮?”阿尔斯问着,此时胡特也转身开始走回了森林之中,“你不用知道,但我保证我会做的。” 胡特带着阿尔斯返回那囚房,阿尔斯知道,自己可不能第二天狱卒一看人没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果然这么决定了。”路上弗兰兹突然开口了。 “你不劝劝我?”“有用吗?” 弗兰兹的话把阿尔斯问笑了,一番的打趣的笑着,“是啊,有用吗?” 第十一章 一个方法 丽莎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玩弄着手中的魔法,她不断的晃动着右手,那悬浮在空中的不规则变化光球则随之四处飞晃着,她很无聊,是的,显而易见。 如果在大陆的话,这个时间点要不阿尔斯跑去酒馆喝酒,丽莎也跟着一起去听那里的旅人和酒客吹牛,讲各种一个比一个扯的故事,什么有人被鲸鱼吞进了肚子里,然后用斧头从鲸鱼肚子里爬出来。 接着阿尔斯可能会因为某位喝醉的家伙碰了丽莎,或者非常作死的讽刺他,随后两人就会打起来,而丽莎通常也只会坐在一边看戏,只要不动武器丽莎一般都不会介入。 或者就是在夜晚,阿尔斯和丽莎一起在夜晚到处瞎晃悠,说是侦查情况实际就是无聊的瞎逛,偶尔遇见野兽把其干掉带回去当夜宵,要么就是被撵着到处跑。 但无论哪一种,绝对都比这鬼地方好,阿瓦隆的夜晚僻静而又无趣,虽然环境很优美,很少有人类的城市可以与精灵比美观,但美景毕竟看多了也就腻了,尤其是一尘不变的环境。 人类的城市和环境也许还会因为人类社会的发展,不断得到出现新的建筑,新的定居点和之外的一切,但精灵则不同,长期以来人口基本上保持不动,这些建筑也可以真正称得上古建筑,几千年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我的想个办法把阿尔斯弄出来。”丽莎说着从床上蹦了起来,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的走动着,她穿的可谓清凉,当然了,精灵的衣服就这风格也说不上什么大胆,但反正丽莎就算在大陆在客房里也这么穿,阿尔斯也早习惯了。 阿尔斯也差不多,只穿条裤衩,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头上在绑个红头巾他就可以去法涅森林打复国军了。 丽莎有些苦恼,虽然她很讨厌瑟兰督伊,但对于怎么对付他还真是没点头绪,如果这时候阿尔斯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想出各种各样的鬼主意。 虽然往往他的主意都会引来麻烦,但不得不否认,阿尔斯的主意的确是那时最可靠的。 “我的小花。”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丽莎一愣,很快便喜悦的忘了过去,在窗台上的树枝藤蔓汇聚成了一整脸,一张树人的脸。 “胡特?你怎么来了?”丽莎笑着来到了窗台上,坐在了胡特的面前,而后者则慈祥的笑了笑,“你回来了我都没来看过你,瑟兰督伊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对吗?” 丽莎翻了个白眼耸着肩,“一千年他什么时候好过。”“但他终究是你的哥哥。”“得了吧,你难道也是来劝我留下的?” 胡特摇了摇头,那张由藤蔓组成的脸晃动着,丽莎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又露出了微笑,“你见过他了?” “嗯,今晚见过了,你说得对,他是个比瑟兰督伊更好的人,一个值得我将树人的“女儿”托付给的男人。” “我答应阿尔斯.斯塔克,我会帮助你们,我这就是来帮你们的。”胡特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树人不喜欢绕大圈子,说一大堆的话,实际上树人通常根本不说话,因为树人之间的交流是靠地下的树根之间的感应交流的,而不是语言交流。 丽莎知道这一点点了点头,等着胡特继续说下去。 “你们之间被诟病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寿命,你可以活数千年,而阿尔斯只有短短百年的生命。”“但相信我,胡特,外面的一百年,比这里一万年还有价值。” “我知道,我亲爱的女儿,我不是来批判你们的,正如我所说,我是来帮助你们的,来帮助你们脱离永生诅咒的。” 丽莎一愣,无比诧异的看着胡特,“你是说,你可以让我变成和人类一样?” 这可不是件大新闻,从精灵抵达这个世界以来从未听闻这种事,精灵的长寿就像是一种诅咒,不同于狼人和熊人这种诅咒,这种长寿诅咒似乎是根本无法解除,从精灵诞生之初便是如此,虽然精灵更多人将其称为是神之长子所有的神的祝福,但丽莎可不这么觉得。 “不尽相同,但也差不多,我有办法将你那漫长的寿命缩短。”胡特说着,丽莎突然示意他先闭嘴,随后快速吟唱法术,随后整个房间突然被一股诡异的立场所包裹了起来,外界的一切声音似乎都被隔绝了一般,相应的,这里的声音也和外界被隔绝开了。 丽莎点了点头,示意胡特继续说下去,而后者也微微昂首继续自己的答复,“有一种方法可以将你的生命缩短到和人类一样的岁月,包括你的孩子们也将如此,从精灵的长寿诅咒中脱逃出来,和自己所爱的人共度终生。” 丽莎瞪着眼睛,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方法吗? “继续说。”丽莎急不可耐的催促着,而胡特也微微点头,“精灵的长寿本质上是因为你们体内蕴藏在强劲魔能,就和我们树人一样,从周围的环境吸收魔能,法师们也是如此,我们依靠自身的魔能蕴藏量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其中我们树人蕴藏的魔能最为丰富,我们从世界诞生之初便位于了魔法之风的风眼处,也就是这里,阿瓦隆,我们从大地吸取魔法之风的力量注入自身,维持着大地和森林的生机,使这世界在人类的血腥内战后重获生机。” “我们净化他们制造武器带来的混乱魔能,我们净化地表的毒气与一切有害物资,将生命和希望带回这世界,这花了我们数千年的时间。” 阿尔斯是错的,树人从不是孤悬于世界之外的种族,它们与这个世界的有着根本上的关系,如果没有树人的努力,这世界要重新恢复生机也许还需要数十万年,考虑到那场战争导致的伤害,也许还会更长。 “而你们精灵也是如此,你们的白船上那储存魔能的核心损毁,导致你们暴露在魔能之下不知道多久,也许几代人都过去了,你们的生体逐渐适应了魔能的影响,而阿瓦隆也是魔法之风的核心位置,导致你们变成了如今接近于我们的存在。” “而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就像我们处理白船核心一样,只要将多余的魔能吸出来,随后离开阿瓦隆去往魔法之风相对平和的地方,长寿诅咒便会被解除。” 丽莎微微点头,她知道胡特的话还没说完,她也示意胡特继续讲下去,而自己则聚精会神的听着。 “你不同于别的精灵,你是太阳之女,同时也是树人的女儿,你在我们的森林中长大,自身蕴藏的强悍魔力远超过这里的任何精灵,要吸走其中多余的强劲魔法需要更加罕见,更加危险的方式进行,我必须确定,你确定。”“我确定。” 丽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让胡特有些些须的惊讶,但回想阿尔斯也是如此的答复,胡特也不免笑了出来,他们俩可真是有夫妻样。 “这会导致你自身蕴藏的魔力减弱绝大部分,你也许无法再像现在一样施展魔法,彻底变成一个普通女人。” “相比起拥有强大的力量,孤独渡过终生我宁可抛弃这该死的力量。”丽莎毫不迟疑的回答,胡特也知道,多余的劝阻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也欣慰的笑着,“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固执,很好,很好。” “听着,这一方法藏在卡勒多学院的图书馆禁区中,把阿尔斯和猎魔人从监狱中救出来,他们会帮上你的,我说完了。” 胡特随即便准备离去,那些藤蔓也开始各自散开,“等等!”丽莎喊道,胡特停了下来,那张脸已经分解了大半的脸看着丽莎。 丽莎拥抱着胡特的脸,自己的脸也贴在胡特的额头上,“谢谢你。” 胡特慈爱的笑着,“一千年你为我们带来的快乐超过数万年的总和,我亲爱的女儿,我们的女儿,我们会帮助你,无论需要与什么为敌,我们都会这么做的。” “去寻找你的生活吧,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嗯,父亲。” 第十二章 同族阴谋 在奥苏安城的地下深处埋葬着阿瓦隆的心脏,那精灵真正的圣遗物,白船的核心就埋葬于此,瑟兰督伊站在那核心前,无数的粗大藤蔓将其团团中,闪耀的魔法光芒透过那树干之间的缝隙投射而出,墙壁上无处不是那诡异而又美丽的光斑。 瑟兰督伊抚摸着那核心所在的台子,那表面光滑如镜子一般的金属,我敢肯定,这金属,包括这房间中的一切造物都绝不是现存世种族可以打造的,而可以打造这种金属和建造这个核心的也许只有一个文明。 黄金时代。 “我没想到爱隆你也会来参会。”瑟兰督伊说着斜眼看着身后的光影,那是一个人形的光影,准确说正是暗林精灵王国的统治者,月之子爱隆王的形态。 爱隆背着手哼了一声,“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回来的,我可不会像伊蒙一样每次都参加。”爱隆看着在房间另一边的光影,刚德拉精灵王国的执政官,元素之子伊蒙.坦格利安的光影。 后者双手抱坏翻了个白眼,“你们如果勤于与你们的精灵同胞合作,我族早就统治中央王国以北,迷雾山脉以南,包括维斯利亚在内的所有土地了。” “我们可不是满身火药和金属恶臭味的精灵,可不会花了十年,去打一场损失惨重自己什么都没得到的白痴战争。”“你!”“好了!停!” 瑟兰督伊厉声喝道,随后转身看着两人,“每次我们碰面都得吵一架吗?” 白船的核心所在地,正是整个世界的灵脉网络的核心,世界的魔法之风在此地汇聚随后飞向全世界,而这里,也正是三个精灵种群进行罕见的三族执政官会议的地点。 这里不仅因是世界魔法的心脏而重要,更是精灵的三名先祖,马卡里乌斯,艾琳和伊戈尔三人第一次决定精灵三族的诞生,与精灵命运的地方,历史意义和政治意义不言而喻。 当然了,看这三位的情况,我猜那时的三位先祖们第一次开会现场肯定也不是其乐融融的,艾琳与伊戈尔的关系可是出名的差,这俩姐弟俩的关系也延续到了之后的每代的执政官,这么说来,作为调解两族关系,统一精灵三族使命于自身的阿瓦隆精灵可真是够累的。 两人互相瞟了一眼都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后爱隆微微昂首,以高傲的姿态俯视着瑟兰督伊,“那个孩子已经到手了对吗?” 瑟兰督伊没有去理会爱隆的无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是的,正关着的。” 伊蒙似乎有点诧异,思索了片刻,“永恒女王现在什么情况。”“很好。” 瑟兰督伊冷冷的回答道,两位执政官便明白不应该继续就这个问题问下去了,那怕是爱隆也知道,别在这种问题上去挑刺。 “那个孩子真的能找到北域的遗产?”伊蒙立刻转移了话题,这是个明智之举,瑟兰督伊的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背着手转身看着那被封印的神奇核心。 这东西由两团光团组成,它们在藤蔓内的另一个奇特三角形金属容器中来回碰撞,融合与撕裂,而就这样便产生了巨量的魔能,真是神奇的事,而这样的活动已经持续了九千年未曾停歇。 “历代观测者的预言都没错过,虽然三眼乌鸦放弃了誓言,但他毕竟依旧是这个时代最初的观测者,不会错的。” “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如果掌握了北域的古老技术,我们便可以重新登上世界领袖的宝座了,这本就该属于我族的宝座。”伊蒙握拳说道。 而爱隆则打趣的笑着,“你们刚德拉还看得起人类科技?”又是一番讽刺,而伊蒙显然原本是想开骂的,但还是强忍了下来,“我们可不是只知道高傲,自以为是的家伙,北域的技术是这个世上最强大,最先进的科技我们从不否认这一点,我们可没有忘记北域战争,可不像某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你们俩!还没停一分钟就又吵!” “我们怎么保证那孩子会把东西给我们?我猜他现在更想砍了你。”伊蒙摊手道,这的确是个实实在在的问题,他们都知道斯塔克家族子嗣的固执,而且都有个特点,不怕事,也不怕死。 爱隆也没有在说些什么惹事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瑟兰督伊,而后者也看着他俩沉思了片刻,“目前还没有可靠的方法,但我相信我会找到的,我有的是时间和他耗,他总会有软肋的。” 爱隆呵呵的笑着,“毕竟是人类嘛,他们心灵的弱点可不少,但是。”画风突变,爱隆突然变得强势了起来,“龙之心,你给我的保证。” “我们不在乎刚德拉和阿瓦隆怎么瓜分世界,把龙之心给我,别的东西随你们便。”瑟兰督伊看着爱隆一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还有个人要说话。 “我们的技术和科技,就像你承诺的,我们会为你我的军队提供武器和一切需要的东西,然后维斯利亚和西部的矮人王国都是我们的。”伊蒙也不甘落后的宣示主权。 是的,这才是正常的合作关系,你以为他们真是因为同族的同胞情谊合作的?怎么可能,我说过,精灵和人类在这些问题上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一样的虚伪,假借名义,实则还是权钱交易。 刚德拉精灵想要古老而强大的科技以及他们的圣城,找矮人报一箭之仇,暗林精灵则要龙中心来创造出他们永不会被人打造的伊甸园,而阿瓦隆精灵要作为三族联盟的领袖,登上权力的顶峰,干翻人类和矮人,完成先祖未完成的伟绩,成为世界的霸主。 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的,动机都不单纯。 “我会的,以太阳的名义。”瑟兰督伊背手答复道,两位执政官琢磨了琢磨,都微微点头,随后便互相致敬后化为光子散去。 当这里只剩下瑟兰督伊一人时,一名精灵走了进来,此人正是一箭从阿尔斯眼前射过的那家伙,但你应该称呼他为影王艾纳瑞昂.安纳尔,阿瓦隆精灵军团的总司令,瑟兰督伊的二把手,阿瓦隆精灵的第二号人物。 “他们信吗?”他靠在门旁说道,而瑟兰督伊则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核心。 “不信,就像我也不信他们一样,他们肯定也和我们一样策划着自己的计划。”“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吗?” 艾纳瑞昂邪笑着说,而瑟兰督伊也冷笑了起来,转身看着艾纳瑞昂,“北域的科技,龙之心,哪里的有一切都是我们的,只有阿瓦隆精灵才能登上世界的宝座。” 第十三章 奥特莱斯的旅程 奥特莱斯,这是一座建立在佩鲁加河三角洲的交通枢纽城市,它最初只是一座小客栈,为过往的旅客提供吃住,而随着三十年战争的爆发,中央王国的军团开始向南进军,这座可以横跨两岸的小客栈的重要性越发的重要。 起初这里只是用于给过往军队采购补给的地点,佩鲁加河三角洲肥沃的土地使得这里自古都是以粮食丰富,丰衣足食而著称,附近的农户们也携带着自己的粮食集中到这里与军队进行交易。 就这样,随着战争的进展,这里从小客栈变成了一座中转军营又变成扼守佩鲁加三角洲大粮仓的核心要塞,战争结束,在战争中的财富积累使得这里一步步的扩张,演变成了今天的奥特莱斯,帝国的交通线与大粮仓。 而跨过奥特莱斯的光辉大门再往北走则就是东临城,穿过主教门向南走则是沙加城,这使得无数的朝圣者,商队与旅人都集中在这里,进行补给,休息后前往他们的目的地。 而这其中也包括渡鸦和德利莎,啊不,准确的说是他们和一大批首都的行政人员。 马车停在客栈外,这不是间普通的客栈,而是专门为中央王国政府人员准备的行政招待所,这些返回首都的观察组成员们今晚就住在这里。 “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等马匹休息好,第二天我们就出发去东临城。”查理曼来到渡鸦身旁说道,后者正靠在一辆马车的车轮上看着不远处两名闲聊的护卫骑兵。 多数的观察组护卫们已经解散了,也许已经三三两两的去酒馆喝酒或者去别的地方找乐子了,现在只有很少的护卫还留在这里,保护每辆马车中的保险柜不会被撬开而失窃些什么东西,虽然中央王国整体治安并不差,但这里可是奥特莱斯,人可都不是一般的杂,比如其中还有几个热那亚的间谍。 “我记得上次来这里时,这里还是个堡垒,如今都变成一座城市了。”渡鸦说着回首往事,回忆着曾经这里的一切,他眺望着远处的堡垒,它依旧在那里,耸立在三角洲的突出部上,监视与拱卫着整个三角洲地区。 “泰莫利亚攻城战对吗?那时我也在,我在第九骑兵旅里当个下级军官,你可就牛逼了,国王的刺客。”“哈哈。”渡鸦冷笑了两声。 渡鸦不喜欢这个外号,很不喜欢,他从不为忠于莱茵,那次如果不是海德里希请求自己去把叛军领袖给斩首掉,结束这场冗长的战争,渡鸦可根本不会去帮莱茵处理这些烂摊子。 “你呢?德利莎大人,你那时在干什么?”查理曼抬头朝坐在车顶摆动着双腿的德利莎问道,后者瞟了一眼他思索了一番,“我那时估计还在教会学校吧,我可没你俩老。” 这一番讽刺让渡鸦和查理曼看着对方都苦笑了一番,是啊,虽然渡鸦看不出来,但查理曼毕竟是个普通人,岁月的沧桑的确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说起来也有意思,泰莫利亚攻城战时查理曼才刚好二十,如今一眨眼,都快三十年了。 “我本以为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都会去当个修女,去圣光神殿侍奉神皇与女神的。”“你觉得我会喜欢去当天天念经,各种禁欲的尼姑吗?” 好吧,查理曼的确问的是句废话,查理曼自己也自嘲似的苦笑了一番,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那你和伊凡大将什么时候认识的?全天下可都知道你和伊凡的亲密关系。” 查理曼朝着渡鸦嘲弄似的笑着,还专门加重了亲密二字,渡鸦知道这家伙什么意思,翻了个白眼推了他一把,但查理曼依旧幸灾乐祸的笑着。 德利莎也发现了这件事,只是也翻了个白眼轻叹了一口气,“我和伊凡认识时应该是第一次部落战争时,那时我所在的圣骑士小队和伊凡被打散的一支残部被兽人围在一座高地上,那时好像就要完蛋了。” “伊凡说如果能干掉兽人的头领,让兽人自乱阵脚我们就还有希望突围,但前提是可以突破那一大群兽人的包围圈,这在那时看来相当于是做梦。” “那时所有人,包括我们骑士团的那群家伙都在顾虑,我实在看不下去这群男人的磨叽了,我自告奋勇的要求承担任务,伊凡看我是个女人还这么莽把我嘲讽了一番。” “我猜你把兽人的脑袋带回来了。”查理曼抬指说道,德利莎耸了耸肩,“对,我把那家伙的脑袋砍了,他也在我的背上留下了一道口子,但最后还是我赢了。” “伊凡在高地上拿着望远镜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高举起兽人头领的脑袋,而周围的兽人也因为惊吓迟迟没有对我群起而攻之,估计是吓得,我那时似乎杀了不少兽人,搞得我头发一整天都是红的,血腥味特别重要,好花了我一番功夫才洗干净。” “之后伊凡也嘲笑过一次我是女人,然后被我打了一顿,鼻子都给他打歪了,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敢嘲笑我是女人了,他也主动的把我带上,我和他一起经历了正常部落战争,之后也一起打过不少的仗。” 说真的,被一个女人打的地方躺着肯定不是个很光彩的事,尤其是伊凡这种皇帝的禁卫出生,同时全天下都知道伊凡曾是庞贝城有名的角斗士,能在那血腥竞技场中活那么久,伊凡肯定也不弱。 而伊凡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和德利莎老死不相往来,还主动带上德利莎,和她并肩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哈,要么是德利莎真的很能打,任何提反对意见都被她揍了一顿,包括自己骑士团这边的人,要么就是伊凡的确很欣赏她,作为一个女人,有着比男人更加坚毅的性格,果敢与勇气。 “每次伊凡突破不了的局面,都会死皮烂脸的来找我,各种威逼利诱和忽悠我去突击,我虽然知道他就是搞不定,但又拉不下脸来,我也懒得每次去点破他,所以我就带着我的骑士去一波突击,帮他每次都搞定他搞不定的烂摊子。” “不然你以为什么每次打仗,伊凡的军团总是突的最快的?没我他搞得定吗?”德利莎自傲的一摊手,充满了对自己的自信和对伊凡的嘲讽。 这让查理曼和渡鸦都是一番苦笑,他们知道,伊凡私下也会这么黑德利莎,最经常被伊凡提及的就是部落战争结束后的庆工会上,德利莎穿着那高跟鞋和长裙,就像不会走路了一样连摔了几个跟头。 还摔进了皇宫华丽的喷泉里,被伊凡从水里拉出来,全身湿淋淋的被伊凡嘲笑了一番,当然,然后伊凡就被德利莎一把摁进了喷泉里也湿了......... 这才是真正的挚友,互相损对方,但在关键时刻总是不离不弃,德利莎和伊凡互相都救过对方无数次,在艰苦的局面两人总是会把对方背下战场,然后继续互损对方是个坑逼和战斗力低下。 “好了,闲聊该结束了,渡鸦,老大要见你。”查理曼的笑容停了下来,严肃地说道,渡鸦知道查理曼是认真的,但也有些诧异。 海德里希再这样人杂的地方见自己?只能有一种情况,事情非常紧急,必须立刻和自己会面。 渡鸦没有犹豫些什么点了点头,就在渡鸦准备告诉德利莎自己要走开时,突然迎面来了三名骑兵,而且不是一般的骑兵,而是近卫骑兵的人。 “德利莎大人?我们在远处见到你还以为看错了,你怎么在这儿?”查理曼和渡鸦都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而德利莎则欢快的多,托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的琢磨这什么,“你们在这儿,意味着阿德里安也在咯?” “是的,阿德里安将军和伦纳德将军在休假,我们是负责他们安全保卫工作的,虽然将军们把我们支开自己玩去了,我们也正在找他们,不然我们可就麻烦了。” 德利莎打趣的笑着,一拍车顶跳了下来,“我知道去那儿找这俩熊孩子了,渡鸦?” “行,去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去处理。”渡鸦也笑着说,德利莎一弹指打趣的笑着,“那行,明天见,老娘终于有时间去狂欢一番了,走走走。” 德利莎从骑兵们跟前走过,三人也立刻让出了一条路,随后便紧跟着德利莎离开了。 渡鸦和查理曼看着德利莎都笑了一番,随后两人的笑容便再次消失了。 “来吧,老大在等你。” 第十四章 将军与王子 阿德里安和伦纳德坐在河边一处僻静的码头上,这里除了他们什么人都没有,甚至除了一艘破破烂烂的小船外没有任何第二艘船,相比起奥特莱尔别的港口这里清净的有些夸张了。 伦纳德手旁放着一瓶酒,他的脸潮红着显然喝了不少的酒,而阿德里安的脸也显得些须的红润,显而易见我们亲爱的将军今天也被拉着喝了酒,虽然我想并不多,因为他还算清醒。 “我们把詹姆他们甩掉真的好吗?”阿德里安有些忧虑的问道,而伦纳德则打趣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的肩膀,“没事,他们又不会毙了他们,而且我们是来休假的,带着警卫班怎么休假?” 阿德里安还是有些不放心,而伦纳德则是一脸打趣的看着他,这家伙不愧是“全天下最好的将军”关心属下比关心自己还多,也难怪近卫骑兵那边对他都是死忠了。 而伦纳德将军嘛........嗯......他相比起充满了.....活力? “你俩臭小子,最近很狂嘛。”突然一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两人同时回头就被狠狠地揉了揉脑袋,随后那人就直接坐在两人中间了,并且毫不客气的从伦纳德身旁一把拿过了酒,随后大喝了两口。 两人都看着这突然来的家伙都惊呆了,“德利莎姐姐?”“德利莎阿姨?” 显然,两人不同的叫法遭遇也不同,比如叫阿姨的阿德里安就被德利莎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后脑勺,而机智的伦纳德则是一脸狡猾的在一旁噗呲的笑着。 “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伦纳德服服帖帖的问道,而德利莎则看着他打趣的一笑,“去东临城啊,顺带度假,阿德里安你也是,都学会喝酒了?” 阿德里安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番苦笑,“试了试而已。”“的确是新手,你瞧你这喝的酒,奥特莱尔啤酒?这什么破东西,下次带你去和矮人烈酒。” 两位将军都互相看着对方苦笑,德利莎一直都是这么奔放,他们小时候她就这样,他们都还清晰的记得德利莎带他们,包括科琳娜和克萝尼娅偷摸进皇宫地下的地窖把莱茵珍藏的美酒偷出来喝的那次,虽然她以小孩子喝什么酒为由自己全喝光了。 还有一次她又把这些孩子们带着,偷偷逃出皇宫,跑到东临城的街道去玩,那次把皇宫的近卫军们可吓了个半死,王子和公主们丢了,能不吓个半死吗? 虽然莱茵,伊凡与提利昂一点都不意外就是了,德利莎带这群孩子,什么都能干出来。 但回首往事,一张熟悉的脸突然便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阿德里安哀伤的叹息着看着那流淌着的河水,德利莎也发现了这一异象,她沉默了片刻将酒瓶递给了阿德里安。 后者也没有拒绝,接过了酒瓶喝了一口,“我去看过克萝尼娅了,那是个好地方,是挺适合睡大觉的。”“嗯.......” 阿德里安显然还没有走出克萝尼娅已经走了的现实,这不容易面对,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妹妹就这样没了,是个人都难以一时接受。 伦纳德实际上也还没缓过来,只不过他没有把这种情绪表露在脸上而已,而且在说了,克萝尼娅关系最好的也是阿德里安,小时候就天天粘着阿德里安和跟屁虫一样。 “行了,我们是来度假的,不是来聊伤心事的,你俩最近搞点大动静没有啊?”“有啊,我的团里那群家伙上次火炮试射把东临城教堂的大钟打飞了,这几天我估计正全团帮着进行“劳动改造”呢。” 伦纳德好像很自豪一样,而德利莎则一脸打趣的看着他,“那种摆那儿就像个诱惑你的靶子对吗?”“不愧是我姐,就是懂我。” 阿德里安一脸苦笑的看着两人,这俩活宝一直都是最合得来的,小时候这俩家伙还一起调试药剂,完成皇家教授的作业,然后弄着弄着就给把试验台炸飞了,弄得全皇宫还以为被恐袭了。 “你呢?我猜你也搞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伦纳德问道,而德利莎则一挺胸更是自豪满满,当然了,伦纳德的主要注意都放在看那波动的胸上了,这搞得一边的阿德里安无比的尴尬和无语。 “我杀了条龙,牛逼吧?”“啥?!” 两人都惊呼了出来,而德利莎则一脸小样的看着他们,“大惊小怪,姐我什么搞不定?没我,你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龙?那条龙?”“伊鲁伯的那条啊,笨逼。”德利莎拍了一下伦纳德的脑门,后者捂着脑袋苦笑的看着德利莎,而阿德里安显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但是龙这东西现在的武器都打不穿啊?” 全天下人但都知道伊鲁伯的那场战斗,矮人把所有的战争武器搬出来对着那龙狂轰滥炸,但根本就是无济于事,那条龙如入无人之境一把横冲直撞。 德利莎玩弄似的摇了摇手指,“有维斯利亚钢剑就行。” 这让两人更懵了,“全天下维斯利亚钢剑就那么几把,而且不都是被持有的吗?你从那儿找来的?”“我啥时候说是我的了?”“那是谁的?”“机密。” “啥?”伦纳德一脸懵逼的看着德利莎,后者继续打趣的笑着,摇了摇手指,“机密,作为将军你俩肯定知道啥叫机密。” 说实在的,德利莎的性格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机密,真正的机密和她只是想吊你胃口故意憋着不说,之间的界限往往非常的迷糊,甚至是可能没有界限,完全看她心情。 但这就是的德利莎,两人早就习惯了。 “我还去诺德王国搞垮了永恒之火教派,在法涅森林拜访了一次萨鲁曼,血族领地里被撵着跑过一次,还去了孤山,并且穿越了恶地去维斯利亚看了看。” 显然,德利莎这一趟旅程非常的多姿多彩,每一条都足以讲一个精彩的故事,但阿德里安与伦纳德不知道德利莎真正出去的目的,没人告诉他们,正如德利莎所说的那样,机密。 两人也知道问德利莎肯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论固执,她可以称得上一绝,某种意义上克萝尼娅的固执也是完全是她教出来的。 德利莎示意阿德里安把酒给自己,而后者也额照搬了,德利莎拿过来就是猛地灌了两口,将瓶中的酒水全部喝干后将其扔进了佩鲁加河里。 “走,我们玩去,边玩我便告诉你们,放心,你们的警卫也被甩掉了,今天没人打扰我们。”德利莎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把两人直接提了起来,随后从怀里取出了一顶帽子和一个假胡子给两人分别扣在头上和铁在嘴上。 德利莎打量着两位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将军赞许般的点了点头,“不错,看不出来了,不愧是我。” 这自吹自擂德利莎不尴尬,阿德里安和伦纳德都尴尬。 “好了,走走走,我们玩去。”德利莎说着挽起两人的胳膊便走向了城镇的街道,而两人也没有反抗,因为两人也很清楚,和德利莎叫板的下场通常都不太乐观。 第十五章 娱乐方式 “都闪开!退后!”城镇守卫呵斥着驱散围上来围观的群众,这里人头攒动,不少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原因?我想也很简单,因为小巷里躺了一具尸体,而且不是一般的死法,而是脖子上有俩窟窿,血也被吸干了。 你想到了对吗?血族,是的,正常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里怎么了?”伦纳德拉过一边的人问道,后者看着他打量了大量,显然没有认出他,因为认出来的人肯定第一件事是向王子致敬,“这是这周第三具尸体了,我敢保证肯定是吸血鬼干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瞧瞧脖子上的窟窿,还能是什么干的?” 的确,两个窟窿在玻璃上,血也被抽干,嗯,血族,有常识的人都会这么想,这也得感谢那群吟游诗人的功劳,让全天下人以为会吸血的生物就只有血族。 德利莎叹了口气,有些无语的扶额,“你是不是忘了《白金协议》后血族是不能擅自进入人类领地里,这里可是人类的核心地区,你觉得可能吗?” “那还能是什么?!肯定是那群蝙蝠!”路人涨红着脸,粗红着脖子的反驳着,这让伦纳德和阿德里安有些为难,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接下来这位再说些作死的话,按照德利莎的性格肯定就一顿打了。 德利莎现在相对而言冷静的多,只是翻了个白眼,这种无知的货色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能吸血的怪物还有嗜血狼蝙,以及劣等血魔,你不知道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德利莎一把拉开了挡在身前的路人,“你俩,跟着,我们去瞧瞧。” 阿德里安原本想拉住德利莎,但刚伸手德利莎已经走开了,阿德里安也只能无奈的看了一眼也很是无奈的伦纳德,一起赶忙跟了上去。 “嘿!我让你们退后!”守卫挡在德利莎身前,高声呵斥着,“让我瞧瞧,说不定我能知道是什么东西干的。” “你tm是谁?!猎魔人吗?我想应该上你妈被猎魔人上了剩下的你这个杂种!”守卫做了个很大的死,和德利莎相处过的人都知道,谈谁都可以,谈德利莎的母亲无异于自找苦吃。 德利莎脸上青筋已经跳了起来,显然一瞬间就被惹怒了,德利莎握紧了拳头显然已经准备开打了,好在这是阿德里安及时赶了上来,瞬间插入了德利莎与守卫之间。 阿德里安摘下了帽子,守卫呆呆的看着他,而一边的伦纳德也赶了上来取下了自己的伪装,守卫更是一惊,连忙准备单膝下跪,“殿下!将军!请恕我无礼!” 在守卫下跪前,伦纳德一把拉住了他,环视着周围,显然更多人对这件非常的好奇前,好在他们还没看见两人的脸,不然今天的休假估计就得泡汤了。 “你没有看见我们,懂吗?”“我不太明白,殿下,您如果来此访问,您的护卫呢?”“这不管你的事,听懂了吗?你什么都没看见。”“遵命,殿下,我什么都没看见。” 伦纳德赞许的点了点头,戴上了假胡子,“这位是圣.德利莎,认识吗?” 守卫再次一惊,探出脑袋看着满脸火气的德利莎,“对不起!德利莎大人!我没认出您!圣光在上!请您宽恕我。” 德利莎似乎还想咒骂几句,但立刻便被阿德里安制止了,前者也是有气说不出去,只能憋着气双手抱怀站在一边。 “让我们来调查一下这尸体,你们维持秩序去吧。”伦纳德说罢便示意守卫让开,后者没有丝毫的怠慢,立刻闪到了一边。 伦纳德朝阿德里安点头示意,阿德里安这才松开了德利莎,后者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指着他无奈的笑着,随后便来到了尸体前。 阿德里安也只是一阵苦笑,随即便跟了上去,这下可没人会打扰她们了。 德利莎蹲在了尸体摸着那尸体的静脉,“断了,血的确被吸干了,但对于一个高等血族而言这种昭告天下自己存在的方式的确有些傻。” “也许他疯了?血族里不是也有那种被鲜血欲望错逼疯,变成野兽的人吗?”伦纳德提议道,显然,这也是从不知道那个故事里听到的。 是的,的确任何生物都会被饥饿感逼疯,从而饥不择食,不顾一切后果。 但对于一个高等血族而言,我可不认为他们会挨饿,你可要知道,这可是高等血族,他们想吸血只需要靠法术魅惑几个人在不吸死,暴露自己存在的情况下少量多次进食就行了,可不需要这样进食,这种生物要不是疯了,要不就是饿疯了。 德利莎把脖子翻了过来,把手指钻进了血窟窿里,这可看的两位将军表情无比的微妙,“额......德利莎阿.....姐,你在干什么?” “搞清楚牙齿的长度,你瞧,现在我们知道上一点六厘米了。”德利莎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掏出手巾擦了擦,“不是高等血族干的。” “何以见得?”“高等血族的牙齿长度没这么长,一般也就一点二厘米,只有一只生物是这样的,狼蝠。” 阿德里安有些惊讶,“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圣骑士团会教?”“啊?这倒不是,我现在的搭档是个猎魔人,他教会了我很多。” “那什么是狼蝠?我从没听说过这种怪物。”伦纳德紧接其后的问道,的确,正常人都不知道这种生物。 “狼蝠,一种吸食了高等血族血液,而无法承受其血液魔力而突变的狼而形成,也许是之前第二次血族战争时被杀死的血族尸体有些没来得及即使收容,被永夜森林里的狼吸食了血液,发生了突变,随后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游荡到了这里。” 德利莎说着掰开了尸体的嘴,把脸凑了上去,打量着那尸体的喉咙,“这种生物一边很少,属于突变类的怪物,一般来说大多数都会在成功突变前就会被巨量的魔力反噬,直接死亡。” “那另一种呢?劣等血魔?”这次轮到阿德里安发问了。 “和狼蝠一样,但这次是吸食了血族血液的人类突变的,如果不是资历很老,懂得如何压制自己血液中魔力的血族去转化一个人类,大多数都会使被转化方被嗜血欲望逼疯,变成一种半人半兽的怪物。” 德利莎摆动着那尸体的脑袋,观察着那喉咙,“这家伙估计是刚喝完酒出来的,喉咙猩红而肿胀,这狼蝠喜欢吸食醉汉的血?” “嘿!守卫!之前的尸体都是醉汉吗?”“是的,德.......,我的大人!都是!” 守卫正在和队长报告这三人的身份,队长也很惊讶,连续看了他们几次,并且反复的询问守卫确认,两人在一番交谈后都决定不找麻烦,就当没看见。 德利莎托着下巴站了起来,若有所思,“我们得把它狩猎了,在它造成更多损失前,该不该去找渡鸦呢?” “姐,你在说啥?”伦纳德诧异的问道,而德利莎随后露出了一丝邪笑,“小子们,和人类打仗腻了吗?” 两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德利莎是啥意思,但他们都知道,德利莎肯定又琢磨出了什么鬼主意,事实也的确如此。 德利莎紧接着就转过了身打趣的看着两人,“我们去把这怪物给灭了,阿德里安去准备好镀银的东西,刀叉或者镀银首饰之类的都行,伦纳德,你去找根白桦木的制品,把它削尖。” 德利莎说着把一把钱扔给了阿德里安,后者苦笑着看向伦纳德,后者也是无奈的耸肩,两人都知道,让德利莎带着休假肯定不会是正常的休假,肯定充满了惊险和刺激。 “那你呢?你干什么?” 德利莎一阵邪笑,拍着自己腰上的袋子,“给它准备一份大礼。” 渡鸦总说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德利莎是专业的人吗?我不知道,至少她觉得自己很专业,也许她也的确如此?谁知道呢? 第十六章 猎魔人 “姐,我们这样真的好吗?”“怎么了?有啥问题吗?”“不是,我们要狩猎那个怪物我知道,但你拿阿德里安当诱饵是什么个骚操作?” 伦纳德蹲在一边的栅栏后看着小巷里摇摇晃晃走路的阿德里安,是的,他喝醉了,喝的不是一般的醉,还记得那个怪物吸的人都是什么人吗?对,醉汉。 “我们中就伦纳德最容易喝醉,而且另外找一个人来合作,你就不怕他们认出你们?你们还想不想休假了。”“姐......我感觉你就只是想坑我们而已........” 德利莎想要通过伦纳德来吸引那个怪物进入包围圈,虽然这个包围圈总共就她与伦纳德两人,为什么?因为德利莎所制作的海鹦鹉致幻药就会有两人份的。 这种致幻药的作用却很简单,那可以使得他们的血液一段时间变得浑浊而又飘忽不定,从血族生物的视野中看去几乎就是一片虚无,尤其狼蝠这种变种怪物,它的视力全靠对血液的感知和热成像,而致幻药导致的血液浑浊也会降低服用者自身的热量。 简而言之,服用下这种药物你就在血族生物眼中隐身了,而不会在它发现你后跑掉。 阿德里安的确喝的非常醉,摇摇晃晃的走着还不是说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傻话,毫无逻辑,并且不是还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歌唱,看上去脑子已经飞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我说.......虽然他这样看上去很有意思,我可以拿这个黑他一辈子,但他这样瞎晃悠,还是在喝醉的情况下被人认出来,我们军方和皇室的面子可就丢光了。” 阿德里安一直以滴酒不沾而著称,是所有将军中的一个另类,而且长得也帅,性格也好,所以深受从贵族到平民的喜爱,这样一种品德无可挑剔的帅小伙更是无数小姐的追求对象,某种意义上追求阿德里安的人不比科琳娜少。 所以如果被人看见,将军的完美人设可就崩了,无论从宣传还是他个人角度而言都不是件好事。 德利莎原本还想和伦纳德扯两句,但突然眼角便瞟到了自己怀里的圣光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德利莎眉头微皱拉紧了衣服挡住光,“猎物上钩了。”“啥?”“闭嘴。” 说罢,一个高大的黑影从黑夜中的屋顶之上跳了下来,它落地的几乎没有任何声音,那健硕的弓腿抵消掉了大多数的冲击力,它几乎立刻便锁定了猎物,从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狼人,这个说法并不准确,狼人终究是人类变换过去的,而这种怪物,则是狼因为突变变成的诡异怪物,它更大,更强壮,也更加嗜血和危险。 那鲜红色的眼睛凝视着小巷里走着的阿德里安,那利齿不断地摩擦撕咬着,那嘶嘶的低鸣声不断地伴随着那口水从嘴中发出,而那些粘稠恶心的口水滴在地面上,一滴又一滴的落下,它饥渴难耐。 没错,我很确定,这种杂种比任何狼人或者血族更加的嗜血和野蛮。 眨眼间,这怪物直接扑了上去,像狼一样压低身子后腿和前爪相配合快速的飞驰而去,速度之快远超过任何捕食者。 伦纳德起身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准备冲上去截击那怪物,但刚起身就被德利莎摁住了,伦纳德还没来得及问任何话那怪物已经冲到了阿德里安身后,那巨大的手掌便抓向了阿德里安。 而那手掌刚摸到阿德里安的瞬间便突然弹开了,狼蝠后退了好几部看着自己烧焦的爪子嘶鸣惨叫,而那前爪也割开了阿德里安肩上的东西,那时由好几张纯银盘子绑在一起组合而成的“肩甲” “走!”德利莎说着从栅栏后翻了出去,拔出剑直接冲了上去,她的速度几乎与狼蝠不相上下,瞬间便来到了狼蝠跟前一剑刺出,直接刺入了那怪物的腹部,因为致幻药的作用,对它而言德利莎几乎就是隐身的。 但这也无法持续多久了,准确说现在已经没用了,因为致幻药的药期已经过了,德利莎和伦纳德现身了。 阿德里安迷迷糊糊,一脸傻笑的看着缠斗在一起的德利莎与狼蝠,嘀咕着某些模糊不清的醉话,伦纳德飞扑了上来,猛地将其摁倒在地躲过了被狼蝠甩飞了德利莎,而后者撞在木顶梁柱上落地后,立刻便又站了起来,踏步杀了回去。 自己的剑还插在那怪物的腹部,他从伦纳德身旁冲过时没打任何招呼的直接一个回身抽出了伦纳德与阿德里安的剑,随即便杀了回去。 伦纳德也没有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打这种怪物自己和阿德里安说难听了就是累赘,他立刻扶着阿德里安立刻撤出战场,以免给德利莎制造更多的麻烦。 德利莎回到了狼蝠跟前,这怪物锋利的爪子猛地挥舞而来,而德利莎则一个滑步从下方躲了过去,这还没有完,那怪物直接用腿直接踏向德利莎。 我们亲爱的“猎魔人小姐”直接在地上翻滚闪开了那踏地一击,随后便腿一盘将自己从地上立刻起来,一个回旋两剑看了狼蝠的腿两剑。 这家伙可不是纯血血族,只能用银制武器才杀的死,那皮肤上一道道伤口绽放开来,狼蝠那野兽的战斗本能被疼痛刺激彻底爆发了出来。 它把德利莎直接扑倒在地,像一只真正的狼一样用那利齿撕咬向德利莎,如果是渡鸦在这个位置上,作为真正的猎魔人他肯定会用法印,直接把剑弄炸,随后直接**狼蝠的嘴里,或者因高德尼尔法印把它推开。 但很可惜,德利莎可不会法印,也不会任何法术,她抬剑反击,而狼蝠直接咬住了那剑刃,直接将其甩开了,随后猛地咬住了德利莎的肩,开始贪婪的吸食那新鲜的血液。 “你真是臭死了,从老娘身上滚开!”德利莎后者用手中的另一只剑直接插入了狼蝠的脖子里,在这畜生松嘴惨叫的同时,德利莎起身拔出了那插在狼蝠腰上的剑,抬剑再次在狼蝠的胸口划出了一道口子。 而德利莎也够狠的,既然直接拔出枪,抓住那狼蝠胸口的毛爬了上来,把枪口插了进去直接顶着开枪。 狼蝠惨叫着抓住德利莎直接砸在了地上,德利莎的口中也吐出了一股鲜血,而就在狼蝠被彻底激怒准备用爪子撕碎德利莎时,一阵枪响从身后传来,好几颗子弹打中了它。 城镇守卫被这怪物的嘶吼声吸引了过来,虽然见到这怪物被吓得不轻,但还是本能的选择了开枪。 狼蝠嘶吼着将怒火转移到了这些新来的家伙身上,守卫队长呆呆的看着狼蝠一时不知道怎么办,而就在这时伦纳德扶着阿德里安从一旁赶了过来。 “殿下!”“别叫了!结阵!快!” 伦纳德撕下了自己的假胡子,所有人都认出了王子,随后没有人有任何迟疑的立刻开始结阵,中央王国陆军的经典盾墙立刻摆开,那狼蝠冲了上来,爪子在盾牌上抓出了一道道的抓痕,而就在它抓住其中一面盾牌扯开,抓起其中一名守卫时,周围所有的守卫都围了上去,围着那怪物一阵乱砍。 火枪手也抬起枪口对着它开枪,那怪物不断地打击一个个围上来的守卫,有的人被打飞了,有的则用盾牌挡住了攻击,继续挥砍着怪物。 “快快!把它给围死!”伦纳德指挥着,朝着新赶来的守卫呵斥着,而认出他的人全部立刻投入到了包围圈中。 守卫们涌入小巷里,很快便把狼蝠围死了,大盾牌一层层的排列着,逐渐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圆形盾墙,将这怪物死死的围在了里面。 狼蝠不断地试图冲出包围圈,但它爬上盾墙就会被一大片刺杀给打回去,它已经伤痕累累,只能像发疯一样挥舞爪子和嘶吼来驱散靠近自己的守卫。 狼蝠那血红的眼睛暴露着红丝的抬头仰望着挂在天上的月亮,随即发出了一阵狼鸣,随即便直接跳到了一旁的墙上,用自己的爪子深深的刺入墙中,向屋顶爬去。 “把它打下来!”伦纳德吼着,火枪手集火朝着那怪物射击,但那怪物硬扛着往上爬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同样迅捷的身影从后方冲来,纵身跃起踩着守卫的盾牌和头盔向狼蝠冲去,伦纳德看清了那人,那是德利莎! “停火!误伤!停火!”伦纳德的命令在队长的呵斥传达下得到了执行,当最后一颗子弹从枪管射出,击碎了一块砖瓦后,德利莎纵身跃起,她跳到了狼蝠的肩上,抓着那插在它脖子上的剑。 狼蝠也察觉到了这个讨厌的家伙,就在它扭头准备给德利莎咬上一口时,德利莎比它更狠,也许也是被打怒了,一剑直接入了它的眼窝里。 “去死吧!你这个两腿畜生!”德利莎说着从它的肩上滑了下去,滑到了它的胸口处,德利莎贴着墙从腰上抽出了伦纳德搞来的白桦木尖刺,这东西原来是一个白桦木雕塑,原来究竟雕的是什么不得而知,反正现在已经被削减搞得面目全非了。 德利莎将白桦木刺直接刺入了那之前她在这怪物胸口造成的伤口之中,不知是德利莎刻意为之,还是好巧不巧的,那伤口下方正是这该死杂种的心脏。 白桦木刺穿了那心脏,狼蝠嘶鸣着从墙上摔下,而其下的守卫们连忙闪开,可没人喜欢被这种大家伙砸一下的感觉,狼蝠摔在了地上,而那血红色眼睛也逐渐暗淡了下来,它死了,毫无疑问。 德利莎从那狼蝠的身上站了起来,拔出了伦纳德的剑,随后滑了下来,她随手将其剑扔给了伦纳德,“走,喝酒去。” 伦纳德一脸诧异的接着剑看着走过的德利莎,“又喝?”“打完一仗后最好的庆祝方式就是喝一顿,别废话了,你们男人总是这么磨叽。” 德利莎离开了小巷,半路还找一旁的守卫要了个绷带,后者自然连一声都没感吭,立刻便给了绷带。沿途的守卫们全部都让到了一边,虽然很多人并为认出德利莎是谁,但她杀死了狼蝠,而且敢和王子这样说话肯定是个惹不起的大人,她的确也是,虽然她也许都忘记了自己的圣.乔治的女儿和美狄亚教皇的教女了。 伦纳德一番苦笑,“把这怪物的尸体收拾了,如果我们的护卫来找你们询问我们的位置,告诉他们我们在眨眼雪鼠酒馆。”“遵命,殿下。” 队长向伦纳德敬礼回应道,伦纳德微微点头随后扶着阿德里安跟着德利莎离开了,后者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的包扎着伤口,“来吧,老哥,我们继续去休假吧,今晚可真够刺激的,这才是真正的休假不是吗?” “她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强。”阿德里安迷迷糊糊地说道,伦纳德也看着整个胳膊都一片血红的德利莎苦笑不堪,“对,不是一般的强。” 第十七章 秘密任务 奥特莱尔招待旅馆今天更加热闹了,因为这里聚集了更多的守卫,调查组的警卫队,奥斯特莱尔城防军的守卫,还有的则是来自首都的卫队,近卫骑兵与皇家线列军团的官兵也在这里,他们虽然人数远少于前两者,但那身亮眼无比的制服与盔甲,绝对能让他们获得更多的关注。 而这些来自首都的将士当然不可能是来护送调查组的,而是来保护他们指挥官的,而这两位指挥官的名头可不小,奥特莱尔总督也派了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卫队来到了这里。 因为今天来到这里的是伦纳德.冯.不莱梅与阿德里安.尼古拉维奇,帝国的王子与皇帝的利刃,这两位的身份绝对顶的上这些配属。 而这俩则都跟着另一位许多人并不熟悉,但无论是气场还是气质都比两位大人物更霸气的银发女士,当然了,如果你认识她,你当然就知道为什么她在两位大人面前这么跩了。 “看来我们的假日泡汤了。”伦纳德苦笑着说,看着身后那全副武装跟着自己的卫队,显然,他们不会再把自己的王子弄丢了。 “看来那群守卫不知道保密为何物,你们俩在这里的消息看来已经传天下了。”德利莎说着活动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她灵巧的就像是压根就没受伤一样。 他们今早刚从酒吧烂醉如泥的睡醒,从酒馆的门里出来,门口便就像迎接莱茵本人驾到一样,城防军的仪仗队排的整整齐齐的,总督本人也来到此处迎接他们,当然了,更有那些被两位甩开的卫队们。 假期算是泡汤了,这样兴师动众的也没有乐子可言了,伦纳德与阿德里安可不是来视察的。 阿德里安将水壶还给了自己的骑兵卫士,“也罢,我们也该回去了,马上就到国庆日了,首都的安保工作我们应该会去落实一下。” “啊,拜托阿德里安,能别把你的工作狂精神压到我头上吗?你很清楚那安保工作安排有多无聊。”“你抱怨什么?主要都是我来,你就是最后代表陛下看一下,然后签字的那个家伙。”“光看那东西已经无聊透顶了,要不我找科琳娜来?她肯定会很乐意和你看上一整天。” 德利莎笑了笑,掏出自己的怀表看了看,是啊,都又是中央王国国庆节了,那很快沙加城的恩典日也要到了,从自己离开沙加城开始冒险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年了。 德利莎几乎已经习惯与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了,在草地上睡觉,当第二天睁开眼睛露珠凝结在脸上,清爽的微风吹拂着她的脸庞,向东方望去,那太远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乔尔姆喜欢这样的生活了,相比起沙加城一尘不变,无聊透顶的生活,显而易见还是这样的生活更加有意思。 说真的,这三年的所见所闻也绝不是在沙加城可以知晓的,许多或惊奇,或惊悚,或喜悦或悲伤的经历都是那样的值得回味,我敢说,德利莎的这三年足够编写几首诗歌了。 而不知不觉的,也和渡鸦这样一起旅行这么长时间了,不得不感慨光阴如梭啊。 而就在德利莎感慨自己和渡鸦的旅行时,她却没有在酒店门口看见渡鸦,取而代之的是查理曼站在那儿。 德利莎显得有些诧异,停在了查理曼跟前,而后者则先向德利莎身后的两位“跟班”致敬,“伦纳德殿下,阿德里安将军。” “别这么多废话了,渡鸦人呢?”德利莎冷冷的问道,“他如果是跑去妓院快活了,他回来我就把他削了。” “很遗憾,德利莎大人,渡鸦并不是去风流去了,而是执行一项任务。”查理曼微笑着说,德利莎看着那张假笑翻了个白眼,“我猜是秘密警察的工作对吗?” “是的。”“什么任务?”“保密。”“什么时候回来?”“保密。”“有什么不保密的吗?”“没有。” 德利莎一脸无语的看着查理曼,无奈的叹息着,“谁下达的命令。” 查理曼依旧保持着那张礼貌性的微笑,“老大。” 德利莎又叹了口气,“海德里希,他可真是无孔不入。” 德利莎本想问为什么海德里希会出现在奥特莱尔,但她知道,问也是白问,肯定回一个保密给打回来。 再说,全天下知道海德里希踪迹的人有几个?我猜只有海德里希自己知道接下来的目的地,他很重视保密这一点,甚至可以说偏执,他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他的雇主莱茵也不知道海德里希的想法。 他总是充满了神秘色彩,甚至都很少露面,他不会告诉你接下来他会做什么,也不会告诉你怎么做,你只需要等着他完成任务来找你就行了。 莱茵的政敌都是这样就解决掉的,皇帝睡觉前他们还活着,一觉睡醒朝廷上再无政敌,因为他们都一夜之间莫名其妙蒸发了。 “所以你们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的搭档拉去做一个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任务。”德利莎有些无语的扶额说着走到了一边的马车旁,而查理曼则嘴角一丝笑意,“除了搭档还有一层关系吗?” “我有再让你八卦我吗?”德利莎撑着车轮很是无语的说着,而查理曼则背着手昂这首非常的从容,“渡鸦同时也是秘密警察的探员,并且是高级探员,他直接服从于海德里希本人,他更有义务去执行海德里希的命令。” “可惜就连你们的老大都不知道他的真名。”“你说什么?”“没什么。” 德利莎揉了揉头仰天叹了口气,“有事我真的特烦你们这些搞秘密工作的,人突然没了都不打个招呼。” 德利莎双手抱坏靠在一边边的车轮上思索着,他不担心渡鸦,这家伙可不是容易把自己玩死的人,如果他真的那么马虎大意,那早就死了不知道几次了,德利莎并不担心他能不能平安归来。 她只是担心渡鸦惹上麻烦,海德里希可不怕麻烦,如果论他结下的梁子估计可以写一本从东临城城门一直铺到这里的清单。 而这些清单中估计至少有不小的部分和渡鸦有关,“国王的刺客”名不虚传,渡鸦和海德里希才是真的算得上是黑白双煞,一个在白的一面操纵局势,一个在黑的一面执行秩序。 而这黑白两面共生共赢,其带来的一切也都是对等的。 海德里希不会莫名其妙的拉渡鸦去干什么事,就算叫也都是大事,也都是会惹来大麻烦的大事,而德利莎自己现在几乎也就是和渡鸦一起承担这些问题了,无论是主动地还是被动的。 阿德里安和伦纳德互相对视着对方,都有些诧异,随后便是一些惊讶,他们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了,随即同时看向德利莎,“那家伙是你的.....”“闭嘴!” 王子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德利莎怼了回去,把现场的官兵们吓了一跳,而伦纳德则苦笑着示意他们保持淡定。 德利莎很是无奈的又叹了口气,随即抬头看向查理曼吧,“我就懒得说你们的问题了,渡鸦会知道到那儿来找我的,走,去东临城。” 德利莎从查理曼身旁走过去马厩里牵马,而查理曼也礼貌的让开了条路向其致敬,“如你随意,德利莎大人。” 第十八章 公主的反击 “你怎能胆敢如此?!”瑟兰督伊涨红着脸怒斥道,指着被扔在椅子上看上去像是参加什么重要活动的仪式性的裙套,而丽莎则是一脸不削的坐在沙发上。 这种漠视让瑟兰督伊更加的恼羞成怒,一把伸手抓向丽莎的手腕,而后者就像条件反射一般,既然直接从沙发上翻了过去,在瑟兰督伊手伸过的刹那反抓住了瑟兰督伊的手将其一把拉过,直接摁在了沙发的支撑架上。 “我说的很清楚了,要我继续给你当一次黎明之日的吉祥物,你就把阿尔斯给我放出来。”“你既然想让一个人家参加黎明之日?!你是吃了人类什么东西糊涂了吗?!” 何为黎明之日,黎明之日或者简称黎明日,是纪念精灵先祖们乘坐白船抵达这世界海岸的纪念日,开启精灵黎明纪元的重要一刻,而这样的庆祝盛典一千年才举办一次,上一次举办人类还在列国时代呢,对精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传统意义上,主持黎明日的便是阿瓦隆精灵的两个领袖,二元共制的凤凰王与永恒女王共同主持庆典,代表阿瓦隆的初代凤凰王与永恒女王带领阿瓦隆精灵永世长存。 但如果永恒女王拒绝参加呢?那显然就是说明永恒女王和凤凰王意见不合,甚至是分庭伉礼,这可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对瑟兰督伊这样对权力极度敏感的凤凰王而言。 再说了精灵是个保守而固执的种族,永恒女王缺席只会导致人们对瑟兰督伊议论纷纷,谈论他失去了对永恒女王的控制,这可绝不是件好事。 而显而易见,丽莎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抓住了这一瑟兰督伊的要害。 瑟兰督伊愤怒的抬手打开丽莎的手,随即一把摁住她的肩膀,将其和自己换位,“你认为一个人类可以威胁到我?!我是瑟兰督伊.阿瓦林.阿瓦隆!太阳领主!阿瓦隆王国的执政官!你既然认为靠一个人类可以威胁到我?!” “我!丽莎.阿瓦林.阿瓦隆,太阳之女,永恒女王,星辰之主,阿瓦隆王国的宗教领袖,你给我跩什么跩?!” 丽莎毫不示弱的吼着,抬腿直接将瑟兰督伊蹬开,而后者显然被彻底激怒了,直接走了回来,一把抓向丽莎,而后者则一个灵巧的回身闪了过去,而瑟兰督伊并未就此放弃,他也一个侧身随后抓住了丽莎的衣领,将其直接摁在了墙上。 “我让着你是因为你是我妹妹,别让一个人类导致我做了我后悔的事。”“那怎么样?杀了我?我告诉你瑟兰督伊,我都不知道面对过几次死亡了。” “别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你让着我只是因为你需要我,而且我从未许逆过你,但如今,我告诉你,时代变了。” 丽莎说罢抬手打向了瑟兰督伊的脑门,后者作为凤凰王自然武艺也不差,抬手便挡了下来,还一把摁住了丽莎的膝盖,如果这一下打了出来,瑟兰督伊估计下颚都得错位了。 而让瑟兰督伊万万没想到的是,丽莎的下一击既然是拿脑袋直接撞上来,靠铁头功把瑟兰督伊撞退了好几步。 瑟兰督伊摁着自己的脑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丽莎,他难以想象丽莎既然会使用如此野蛮的招式,而后者则不以为然。 “把阿尔斯放出来,别的我就不提了,让他出来陪我,这儿都快把我无聊死了。”丽莎说着靠在了餐桌上,“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我不会允许一个人类自由踏足在我的领土上!” 这句话显然把丽莎心中的柴火彻底点着了,她眉头跳起青筋,一句话都没说,而是直接一把抓起一旁的盘子直接打了过去,瑟兰督伊本能的扭头闪了一下,而当他再次回头时丽莎已经拿着两把餐刀冲了上来,双刀如风一般轻巧的发起攻击。 瑟兰督伊也没有等着挨到,或者说是完全处于战士的本能,瑟兰督伊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凤凰王相传数代的曙光之剑,丽莎的小刀打在这传世神器上显然不会有任何作用,不被打断就不错了。 所以丽莎握着匕首从侧下方滑过,随即来到了瑟兰督伊身后,猛地扎向了瑟兰督伊的背,而后者也没闲着,宝剑直接横在了背后,挡住了这一击。 丽莎立刻便用另一把刀刺向了瑟兰督伊没有防护的腰部,而后者迅速的旋转刀刃,打断了丽莎的突刺。 瑟兰督伊并不弱,甚是可以说很强,但为什么现在这么弱?原因很简单,你觉得他真的会和丽莎动真格的,大打出手吗? 他曾是胜利平原大战时一人骑着大角鹿,手持曙光之剑三进三出于人类军阵之中,一人杀穿人类阵列杀到人类联军领袖沃克.冯.不莱梅跟前的人。 并且与当时的圣骑士团大团长费鲁斯战团长打的有来有回的,史书称其双袖皆红,拧干鲜血继续再战的豪杰。 单论战斗力而言,瑟兰督伊可能是这世上最强的战士之一,唯一能和他比战斗力恐怕也只有如今的骑士王乔治了。 所以他真想杀死丽莎早就动手了,丽莎的破绽已经不止一个了,他可以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反杀,但他没有,因为他不想伤者丽莎。 但很可惜,丽莎可没这顾虑。 瑟兰督伊没想到的是,丽莎既然一个蹦跶,踩着床直接跳到了他的肩上,并且用双腿缠住了他的脖子,完全不顾穿着裙子走光的问题,这可以是一个让瑟兰督伊吃惊的地方。 丽莎绞着瑟兰督伊的脖子,那刀也毫不客气的顶在了瑟兰督伊的脖子上,“你真的很想弄死你,别给继续说那么多废话,你不愿颜面无光就以我的名义释放阿尔斯,再给我废话一句我就给你一刀,你这个和矮人一样固执的白痴。” 瑟兰督伊恼怒的鼻息着,距离黎明日只有一天了,他很清楚丽莎这性格和态度劝是肯定劝不动的,你胁迫她只能让第二天黎明日上闹出更大的麻烦,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妥协了。 瑟兰督伊拉不下这个脸,如果他同意,这便将是数千年来,第一个允许人类踏足阿瓦隆土地的凤凰王,这是要负担历史责任的,瑟兰督伊可不像这样“青史留名” 但相比起阿尔斯的问题,他的事也许还可以秘密处理,但黎明日可就根本来不及再想别的方法了,无论如何,永恒女王必须在场,而自己的确也需要阿尔斯寻找北域宝藏,也许这样还可以把他自愿的拴在阿瓦隆? 一番思索后瑟兰督伊继续纠结的叹息着,收起了自己的剑,拍了拍丽莎的腿,“好吧,我会把他放出来的。” 丽莎冷冷的一笑,看着那张极度不情愿,心理极其纠结的家伙,丽莎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将餐刀放回了桌上。 瑟兰督伊看着丽莎长叹了一口气,“好在现在没多少人知道我把他抓了回来,我会秘密释放他,但是!看好他,别让别的精灵发现他的身份,幸运的是这个蛮人会说精灵语,口音也不算严重,尽量别让他见人,或者隐藏好他的身份再说。” “谢谢咯,如我所承诺的,我见到阿尔斯后我会穿上这麻烦的衣服的。”丽莎靠在桌上嘲弄似的说道,而瑟兰督伊也只是郁闷的鼻息着。 没有再说一句话的便直接离开了,他不愿再在这里停留,在这个让自己颜面无光的地方,而我可以确定,丽莎大获全胜了。 第十九章 母语 壁炉之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柴火在壁炉下噼啪作响着,阿尔斯和弗兰兹也在这儿,坐在两张单人沙发上烤着火,火光闪烁于这间客厅的各处,照耀着他们父母的画像,以及那一尊尊艺术品与家具。 “再说一次,你是怎么让我学会这门语言的?”“很简单,阿瓦隆是魔法之风的中心,我也可以更加容易的进出于你的记忆和意识中,我会这门语言,你肯定也会,因为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我就这样在你的记忆深处把这语言翻了出来,你就这样会了。” 什么语言?我敢肯定的是阿尔斯与弗兰兹现在在对话的语言不属于南方的任何一个文明种族,也不属于任何一种方言,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文明了,迷雾山脉以北,那神秘而又古来的文明。 北域。 “虽然你还有点口音,但问题不大,慢慢调整一下就行了。”弗兰兹说着端起了一边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而阿尔斯则一脸苦笑的看着手中的地图,一份北域帝国疆土的地图,这东西也是从一间书房里找到的。 北域帝国的领土之大,在人类联合王国成立前,决没有任何一个文明可以和它比领土,它北起世界最北端的诺斯卡角,南至迷雾山脉,东起无尽海岸,西至浩瀚洋。 如今的暮光王国和诺德王国的一大部分呢,甚至还有维京和保留地的一部分都曾是属于北域帝国的疆土,刚德拉精灵的整个北部,也还有矮人的北部群山领土也尽属于北域,在它消失前。 “你确定北域像地图上这样?这地图上的标识告诉我北域绝大多数土地都是肥沃的沃土,而现在的绝境长城以北你知道是什么鸟样。” “当然,就像你所见到的,北域帝国发源于我们称为恩典河南方人称为冰脊河的河流,河水每年都会带来新的沃土补充种植消耗后的土地,而我们的首都,你瞧就在这儿。” 弗兰兹伸出身子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非常醒目的标志,神圣泰拉,这城市建立在恩典河的核心三角洲上,城市横跨整个三角洲在包括周围在内的两岸地区蔓延,其规模我想甚至超过了东临城与热那亚城。 “你可以看出,北域的几个首府都建立在恩典河沿岸,随后一座座城市以这些核心城市为核心遍地开花,肥沃的土地提供了文明发展的原始资本,使得我们可以建立这样庞大的帝国,如果是在冰天雪地里可不太可能,想想维京人吧。” 弗兰兹坐了回去,阿尔斯则继续不解的看着地图,那地图上也有一块冻土,但那也已经非常北方了,在一块名为基斯里夫的土地上,别问阿尔斯怎么知道基斯里夫的意思是冰雪国度的,这就和他突然学会了这门也许南方都没一个人懂的语言一样玄学。 北域加上泰拉在内的其余五个地区都是一片沃土,森林和山川,一点都没有如今的荒芜感和沧桑感。 “但是为什么?是什么摧毁了这样富硕的土地?”的确很不科学,唯一有类似毁灭目的的南方联军,他们也不可能摧毁这样一块宝地,难不成是北域人自毁疆域搞焦土政策?我看也不现实。 弗兰兹叹了口气,无奈的撒了撒手,“这也是我不解的,也许我们在抵达北域后就知道了,但现在我们还不知道。” 阿尔斯打趣的笑着,“还有你不知道的?”“你当我是什么?瓦西里神的知识宝库吗?” 阿尔斯每晚都会来到这里,和弗兰兹坐在这里或者别的地方闲聊,扯淡,弗兰兹也给他讲了许多或新颖或繁琐的知识,阿尔斯曾一度以为这家伙就没有不知道的,仿佛世间万物都装在那脑袋里一样。 这些日子的相处阿尔斯也越发确认了自己有这样一个兄弟,弗兰兹和自己长得完全没区别,性格上虽然有着些许的差别,列如弗兰兹更加的文静,更像个高沉的学者,但有一点上他们是一样的,那就是喜欢吐槽和损人。 他俩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很多时候懒得说话了,只需要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比如阿尔斯渴了,看一眼弗兰兹,后者就把茶杯端上来了。 “你这家伙,明明看上去这么文雅的,结果打起仗来狠的一逼。”阿尔斯说着将地图扔在了一旁的靠垫上。 弗兰兹也笑了笑,用勺子搅拌着茶杯中的茶叶,“那是你底子好,加上我可以驱动我们体内的力量,不然真打我肯定就是被吊打的份。” “说起来,丽莎和影这种情况你想好咋办了吗?这样吊着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弗兰兹突然问出了这画风突变的问题。 阿尔斯也愣了一下,久久的没有说话,随即站了起来拿起火镰走到了壁炉前搅弄着柴火。 “说真的,弗兰兹,我也不知道。”他背对着弗兰兹回答,而后者只是淡淡的喝了口茶,“她俩都是好姑娘,我也知道你也很爱她们,相信我,我知道的,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但我亲爱的哥哥,你迟早都得做个抉择,毕竟这不长久,对大家都不是好事,愿意听我句劝吗?”“说吧。” 弗兰兹站了起来走到了壁炉旁,靠在壁炉上端着茶杯,“平心而论,现在是你和丽莎分离的最好时机,我相信瑟兰督伊肯定也会很乐意帮助你的,但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我就不提这个方案了。” “我们在说个更实际的问题,丽莎可以为你生下子嗣,斯塔克家族血脉的子嗣,你我是这个家族最后的人了,我们自然有义务去延续我们的血脉,太阳王与斯塔克家族的血脉是配得上的,你的子嗣也会同样的高贵,神圣和不朽,甚至得到丽莎的血脉后长寿数千年不倒。” “丽莎也是个强大的法师,只不过她自己不懂得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罢了,但我有信心教会我自己的侄子,如何使用太阳王与斯塔克家族的力量,他会成为世上最强的法师,有机会复兴我们的家族。” 阿尔斯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那燃烧的壁炉,弗兰兹看了一眼他沉思了片刻继续说着。 “而影,她是个猎魔人,不可能为你生下一个子嗣,我知道我这句话是错误的,但我从家族观点而言,影的血脉配不上斯塔克,兄弟,我知道你不这么想,说老实话,我也不想这么说,但这就是实际。” “所以这就是我的观点,影和你不应该继续这样下去了,你得最终解决这个问题,迟早的问题。” 弗兰兹喝了口茶,等待着阿尔斯的回答,后者只是看着火堆久久的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出奇的安静,只有那柴火在烈焰中燃烧的噼啪声。 而不知过了多久,阿尔斯的手突然开始变得虚无了起来,他知道,他要醒了,弗兰兹也知道,他看着阿尔斯沉默了片刻,“好好想想吧,下次见。” “嗯,下次见。”阿尔斯淡淡的说着,一闭眼,再次睁开时刺眼的阳光射入了眼帘,让他一度无法睁开眼睛,但在适应了那光后他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那囚门被打开了,精灵狱卒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中还拿着一套衣服,一套精灵守卫的制服还有头盔,这让阿尔斯很是诧异。 “今天的饭看上去很诡异啊。”他用精灵语打趣的说道,而狱卒依旧是面无表情,他走了上来将其递给了阿尔斯,“你被释放了,穿上这身衣服山下会有人带你去晨星塔的,永恒女王要见你。” 这短短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了所有问题,“那丫头成功了。”阿尔斯嘀咕着接过了衣服,狱卒随即便转身离去了,而阿尔斯则有些诧异,“隔壁的猎魔人呢?” “我没有接到命令释放猎魔人。”狱卒头也没回的说道。 阿尔斯诧异之中换上了衣服,随后离开闹房一拐弯来到了影的囚房前,她正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冥想,阿尔斯刚到门前还没说话影就睁开了眼睛,“什么事。” “我被释放了,但你没有。”“显而易见,丽莎成功了。”“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我保证。”“我不怀疑这点。” 影冷冷的回答着,这让让阿尔斯有些揪心,“影,我知道,但我保证我不知道会这样的。” 影笑了笑,起身走到了门前伸手抚摸着阿尔斯的脸,“我知道,我说过,我永远不会怀疑你去,去吧,我在囚犯里呆过更长的时间,而且比这里更糟糕。” 阿尔斯捂着影的手酝酿了片刻,“等我。”“嗯。” “你迟早得做个决定,兄弟。”弗兰兹没有说话,但这句依旧在阿尔斯的心中回荡着,回荡着。 第二十章 太阳双子 奥苏安海岸的广场上聚集着众多的精灵,整个阿瓦隆的精灵几乎都来到了这里,他们都穿上了自己最华丽也无比古老的服饰,男人,女人们梳着精灵传统的发饰,佩戴着也许传了几代的饰品,和那些服饰一样,这些东西也许甚至诞生于白船到岸时。 这一景象仿佛便回到了那数千年前,在人类新纪元开始时,那神秘而古老的白船抵达海岸时的景象。 周围那些洁白的大理石建筑与古老的树木与其打造的木质建筑互相交织着,在那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大理石反射着那洁白的光明,甚至不需要任何的灯光照明,整座城市便已然没有了任何的黑暗。 这里不仅只有精灵,在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的广场上还有这树人,虽然人数远不及精灵,但树人依旧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它们高大的身躯耸立在人海之中犹如那平原之上的高山一般显眼。 而在海岸上身穿金银两色相间盔甲的守卫们举着长戟拱卫着那海堤上的火盆,他们面无表情但又无比透露着威严与这一切神圣的本质,这就是精灵,他们也许行事非常的古板和诡异,但你不得不承认,他们所为的一切的确散发着让人肃然起敬和敬畏的气场。 在这些守卫中有一位独眼守卫,他那尖顶顶的头盔下一只眼睛戴着眼罩,他没有佩戴武器,但他有着比任何武器更强的东西,他搂着永恒女王的腰。 是在,在海底后多数人看不见的地方,阿尔斯正穿着精灵的盔甲,搂着丽莎的腰,而后者也依偎在他怀里一同看着那一望无际的**。 “你是要挟瑟兰督伊放我出来的吧,瑟兰督伊那眼神简直就是要把我弄死的感觉。”“嘻嘻,那家伙还以为我还是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小公主,现在他知道时代变了。” “对精灵而言两年只是一瞬间的事,就这一瞬间改变了那么多似乎的确是有点难接受。”阿尔斯苦笑着看着不远处的瑟兰督伊,他正和艾纳瑞昂站在一起议论着什么,但瑟兰督伊依旧不时的撇头瞟一眼阿尔斯,眼中充满了敌意。 丽莎也看向瑟兰督伊打趣的笑着,“他这人性格就这样,永远不服输和好面子,但这也算是精灵的一大特性了。” 阿尔斯重新看向那海面,在那月光的照耀下一切都是那样的神秘而又有人,每一滴溅起的水花都仿佛秘银一般,璀璨而又动人,那怕一片漆黑,这片海洋之下依旧生机盎然,阿尔斯依稀可见远处帝王鲸浮出水面换气,而那些飞溅的水滴正是它所为。 阿尔斯也打趣的笑了出来,“说的你不是精灵似的。”“我像吗?” 丽莎灿烂的笑着,阿尔斯也又不由得笑了出来撩起她的头发别在那尖尖的耳后,“除了千年老不死和尖耳朵之外的确都不像。” 丽莎摸着自己的耳朵微微的笑着,“很多一切都会改变的。”“什么?” “丽莎,该上去了”瑟兰督伊在阶梯旁冷冷的说道,阿尔斯看向瑟兰督伊松开了丽莎的腰朝她微微点头,“仪式后见。” 丽莎也微笑着点头,随后便拎起那轻盈如梦幻般的长裙来到瑟兰督伊身边,极不情愿的让其牵住自己的手缓缓地走上海堤。 阿尔斯从海堤后绕出,来到了侧面,在这里观看这一场仪式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如果按照人类的分级的话,这里的人至少都是局级领导。 阿瓦隆的军务和情报总管艾纳瑞昂也在这里,甚至连树人的长老胡特也在这里,它就像大山一样将所有人笼罩于它的树冠之下。 瑟兰督伊让阿尔斯加入这里的队伍可不是处于尊敬,而是监视,将他置于艾纳瑞昂的监视下才不会惹出更多的乱子,阿尔斯也不希望惹麻烦,于是乎他没并没有拒绝。 阿尔斯看着丽莎和瑟兰督伊走上了那海堤,两人缓慢而又有条不紊的前行着,在那月光下两人无比闪烁着圣洁的银光,那身和月光几乎一样圣洁的衣物与月光交织着,让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梦幻,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太阳神殿的祭祀们站在那火盆周遭,他们穿戴着远比人类神职人员更加奢华的长袍,手持一把把精雕细琢的法杖,其上无一不顶着那烈阳的标志。 守卫们站在海底下,他们手中的长枪上那阿瓦隆与烈阳旗帜一同飘扬着,在那海风飘扬着,所有人都看着那太阳之主与永恒女王。 虽然丽莎掩盖的很好,没有表露出她对于瑟兰督伊牵着自己手的厌恶,以及对这场缓慢而又无趣仪式的反感,但阿尔斯看得出来,这丫头现在心里恨不得直接两步过去点着火盆就走。 阿尔斯一脸苦笑的双手抱坏看着那一切,而艾纳瑞昂也瞟了他一眼,“知道为什么这仪式这么缓慢而深邃吗?” “我猜是你们想体现出你们永恒的生命,以及其中蕴藏着的奥秘。”阿尔斯嘲弄似的回应,艾纳瑞昂冷冷的一笑,“作为一个人类,你并不算蠢。” “谢谢夸奖。”虽然艾纳瑞昂显然不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但这也无所谓,对阿尔斯而言大多数精灵喜欢与不喜欢你,正常人都看不出来,除非他们像丽莎这样的奔放,那倒是看得出来。 “永恒女王现在才一千岁,她还可以活很多年,甚至比你们人类任何国家和民族存在的时间都要长,人类,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阿尔斯瞟了他一眼,精灵可以活一万年,阿尔斯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既然知道,那你肯定很清楚在你短暂的寿命结束后,她会面临如何的孤独,就像没有星空的冬夜一样,孤独而哀伤的过完一生,这就是人类的爱吗?” 艾纳瑞昂一直都是用通用语,或者说人类的语言在说话,也许是为了不让别的精灵听懂,这也方便阿尔斯理解,很直观,准确的听清他说的话。 “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也不该在一起,修改这个错误吧,人类,去找真正属于你,门当户对的姑娘过好你的下半生,不要给大家留下任何遗憾,丽莎会有一个真正可以和她一同共度着漫长一生的精灵结合的。” 阿尔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海堤上,丽莎和瑟兰督伊的手腕上被祭祀盖上了象征着团结与昌盛的红金色纱巾,并且另两位祭祀上前手持两尊王冠,一尊充斥着威严与一尊神圣而典雅的王冠,丽莎和瑟兰督伊微微屈膝,让两位祭祀为其戴上了王冠。 当两人转身时,在场的所有精灵都向两位王者卑躬屈膝的直接,阿尔斯也不例外,因为他现在的任务就是不暴露自己,一个人类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可不应该,会惹来很多麻烦的。 本来瑟兰督伊都不打算让阿尔斯来,但拧不过丽莎,最终才同意了下来。 太阳之主和永恒女王短暂俯视众人,接受了他们的效忠后走到了火盆前,两人将手伸到火盆之上,一团犹如灰烬韦恩所拥有的初火般纯净的火焰便在其两人的手中上燃烧,两人共同捧着那火焰,他们似乎根本感受不到那火焰的炽热,动作缓慢而稳健的将圣火倾倒进了火盆中。 那纯洁的火焰在其上燃烧着,而就在火焰燃烧的同时,地平线上第一缕曙光照射而来,曙光长两人的身后射来,将两人笼罩在曙光之中,黑夜被驱散了,那太阳的光芒回到了大地之上。 两人十指相扣一同举起了手,在那晨光之中,这象征着阿瓦隆精灵如第一代马卡里乌斯和其妻子一样,在那曙光之中宣告着阿瓦隆精灵将永远团结,永远的昌盛,阿瓦隆的血脉将延续千古之久。 阿尔斯一愣,想到这里发现了什么,但很快便冷冷的笑了出来,“你说的那个和注定和丽莎结合的精灵就是瑟兰督伊对吗?” 艾纳瑞昂没有回答,但阿尔斯依旧知道了答案,他打趣的笑着捞着头,“你们精灵的**问题真是.......” “阿瓦隆的血脉必须纯净,我们太阳之主的血脉,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必须要离开了吗?人类。” “不,我只知道为什么瑟兰督伊那么讨厌我了。”阿尔斯扭头看向艾纳瑞昂邪笑着,“你知道吗?不只有精灵那么固执。” 艾纳瑞昂也冷哼了一声,微微摇头,“你就和你的父亲一样,一样的顽固和胆大包天。” “我将这个当做赞赏。”阿尔斯回答道,随后看向了那台上的瑟兰督伊,“我们走着瞧。” 这句话吧不是用人类或精灵的语言说的,而是北域语。 第二十二章 新冒险的开始 俗话说得好,黑暗总是藏在光明之下,灯下黑说的便是如此,而就在沙加城这座圣光的居所的地下便隐居着这世上最深沉的黑暗,幽邃的深渊,传火祭祀场。 薪王韦恩坐在那祭祀场中央的火堆旁,他看着那在火堆上燃烧的火焰,那纯净的初火,初火尽可能的驱散着黑暗,但始终无法将这幽邃所驱逐,火焰被黑暗包围着,黑暗吞噬了这里的一切,这火焰也在这黑暗之下显得会那样的微弱,仿佛马上就将被吞灭一样。 防火女也坐在火堆边,她这次没有坐在那王座上,而是坐在一张旭看上去好有些年头的椅子上看着手中书名都已经被岁月所消磨,无法看出端倪的一本书。 这个祭祀场无比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死寂,除了火堆的噼啪声几乎什么声音都没有,这里常年都是如此,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开来,仿佛是完全的另一个世界一般。 但现在祭祀场的黑暗之中响起了脚步声,两个人的脚步声,韦恩察觉到了客人的到来随即站了起来,摁着腰上的剑,但当客人们出现在火光可以照亮的地方后灰烬那张狰狞的脸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将手从剑柄上移开了。 “贝尔.格莱乌斯,能在沙加城见到你可真是不多见。”“你的脸还是那么恐怖,你就想过去学个易容法术啥的?” 贝尔也打趣的笑着嘲讽了一波,但灰烬没有任何的生气,只是继续笑着,防火女也抬起了头,那张带着眼罩看上去根本看不见东西的眼睛看向了贝尔,如果韦恩见到接下来的一幕,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防火女露出了一丝真心的微笑。 上一次防火女微笑还是童真的德利莎为她取名薇尔德尔的时候,而她却看着贝尔笑了,后者也微笑着,灰烬也许以为是在对自己笑,但却不是。 贝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在防火女微微的摇头后放弃了,只是继续一阵微笑,那慈爱的眼神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我们今天不是来串门了。”乔治突然插了进来说道,灰烬也点了点头,“你来可能是,但贝尔跑来沙加城肯定是发生了大事,说吧,发生了什么?” “暮光王国的林登威尔发生了地域感染。”乔治说道,而韦恩那张本就狰狞的脸更加狰狞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看向身后的防火女,后者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是惊讶还是早已知晓。 大家都看着防火女,防火女则轻摇着头,“我看不见那个区域,我本以为是魔法之风混乱导致的,看来我错了。” “最近的魔法之风的确很诡异,恶地那边突然莫名其妙刮起了一阵强力的魔法之风,肯定对魔法感知有影响,林登威尔离恶地也不算很远。”贝尔解释道,作为游侠,他常年游历四方,自然对于这个世界多数地方发生了什么比乔治与灰烬更有发言权。 但这却让韦恩皱起了眉头,“难不成是地狱的烟雾弹?用恶地的魔法之风混乱来使我们忽略掉可能的威胁?” 的确,魔法之风在一个区域突然旺盛与平息都是很正常的,就像海洋中的海水一样,时而波涛汹涌,时而又风平浪静,魔法之风难以预测,而这也是历代法师们都费劲心思研究的问题,当然了,目前还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成果。 “在恶地曾出现过乌德法地狱骑士。”防火女突然说道,所有人都惊呆了,无一例外的又看向了防火女,防火女要么不说话,要么说的都是撼天动地的大事。 “地狱骑士?你为什么没告诉我?”韦恩生气的这么说,乔治也皱起了眉头,地狱骑士出现在凡世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很可能导致大规模的损失,甚至是一场恶魔入侵的开始,而防火女既然选择了隐瞒? 而相比起两人的愤怒与激动,贝尔则平静得多,他只是看着防火女微微点头,似乎就在说自己永远不会怀疑她一样。 防火女也看着贝尔,随即便看向了灰烬与乔治,“如果天界的天使没把他们干掉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你们。” “天界的人下来把他们干掉了?”“就像我说的,乔治,奥瑞雅.圣歌,米迦勒的传令官下凡在阿历克斯,乔尔姆和梅赛德斯的帮助下把地狱骑士解决了。” “那你也该告诉我!”韦恩怒吼道,而防火女则平静的看着韦恩,“这世上每天都在发生无数次的混沌事件,有些法师和愚民接触混沌而被污染和蛊惑,然后被当地守军和法师处理掉,或者有的生物被混沌腐化变异,接着被猎魔人杀死,每天这样的事数都数不过来,我一件件都告诉你有什么意义吗?” 乔治和贝尔互相对视,看来他们没有找到的老伙计们已经把问题解决了,起码是最严重的问题。 这伙人总是这样的默契,每当发生什么毁天灭地的大事,他们中至少有几个人会去把问题解决掉,然后下一次继续如此,那怕互相根本没有协调和通知,都会这样莫名其妙的聚在一起然后协作把问题搞定。 那现在看来,乔治这边的任务就是解决地狱污染了。 “该死,如果梅赛德斯在的话我们也许就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了。”贝尔挠着头恼火地说道,“可惜现在我们找不到那条蜥蜴和红眼睛,我们必须自己解决问题了,现在感染范围多大?”韦恩不在生气于防火女,因为没有必要。 “大概半径十公里的范围吧。”贝尔准确的报出了数据,显然,贝尔在来到沙加城前也做了详细的调查,他可不会空手过来。 “现在是十二公里了。”防火女说道,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腿上,原本乔治还想问防火女怎么知道的,但想了想也懒得问了,反正问了也听不懂她的话。 乔治皱着眉头托着下巴,“它的扩张还在膨胀,我们必须在它抵达月岩城前搞定这一切。”乔治从韦恩身边走过,来到了防火女跟前,俯瞰看着这个神秘的女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我相信这次不是去杀几个恶魔就能解决的。” 防火女站了起来,看着乔治,而乔治却根本看不见她的眼睛,防火女随即看着那燃烧的火堆,“你们需要太阳石。” “太阳石?那是什么?”“古老的魔法容器,马卡里乌斯所造的。”“太棒了,阿瓦隆精灵的瑰宝,那我们岂不是得去从瑟兰督伊手上偷?” “很可惜,这次你当不了神偷,那东西不在瑟兰督伊手上。”防火女说着拿着书走到了一边漆黑的书架上,准确的将书放进了凹槽中,看来她根本不需要光也可以看见黑暗中的东西。 而贝尔则注意到了韦恩和乔治都没注意到的东西,防火女手上,那衣袖拂过的瞬间露出的东西,贝尔皱起了眉头,而防火女似乎也察觉到了贝尔,斜眼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那这个石头在那儿?”这次轮到灰烬发问了,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他们没耽搁一分钟,感染都会扩大,如果感染扩大到一定程度引发有一场恶魔入侵,那其损失和威胁都是难以预估的。 “贝尔知道那东西在哪儿,他会带你们去的。”防火女说罢两人都看向了贝尔,后者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一点,灰烬和乔治并不奇怪,贝尔是和阿历克斯一样的老怪物,几乎就是和马卡里乌斯抵达大陆前后出生的,他知道些古老秘宝的藏身之处也不奇怪。 甚至这世上有些秘宝,本就是他和阿历克斯,梅赛德斯一起藏起来。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灰烬说着已经扛起了一边的挎包,显然是准备启程了,“如果你见到血迹的恶魔祭台,你知道怎么毁掉它。” 韦恩微微点头,便第一个踏向了黑暗,乔治也随即在最后看了一眼防火女后跟着韦恩踏步离开,现在的时间刻不容缓。 贝尔看着防火女,后者也看着他,随后防火女微微一笑,“我没事的,叔叔。” 贝尔沉默了片刻,“保重,克洛伊。”随即贝尔也踏入了黑暗之中。 那火堆的火焰逐渐越来越微弱,直到熄灭,一切都重新笼罩在了黑暗之中,包括防火女也被吞没在了这幽邃之中。 第二十三章 高塔密谋 闪耀的如小太阳一般的环形光球在塔顶闪烁着,这里是导航庭,奥苏安海角的最近头,这座灯塔也如我们所熟知的一切灯塔一般,除了更加精美和华丽外,它们有着共同的特性,列如那一样在塔顶闪烁的光芒。 阿尔斯扶着栏杆站在塔顶,那耀眼的光芒不断从身后闪过,他就像那些看海人一样站在这儿,遥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虽然海面之广阔,根本看不清海平线尽头的事物,但阿尔斯可以隐约看见那海平线尽头盘踞着的阴云,那些云雾遮天蔽日似乎将海洋分为了两部分一样。 那就是魔法屏障,阿尔斯很确定。 “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阿尔斯扭头看着一边坐在桅杆上扶着自己飘逸长裙的丽莎,后者耸了耸肩,“我们既然要把这里瘫痪才能离开阿瓦隆,那自然得先来打探情况咯。” “我以为打探情况是指在内部侦查,我们不再导航庭里打探,跑到这顶楼来干嘛?”阿尔斯也摘下了那精灵守卫的尖顶头盔,那本是用来伪装阿尔斯身份用的,遮住阿尔斯的脸,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他没有长耳朵了,但这里除了丽莎就没一个人了,自然也不需要在戴着头盔了。 阿尔斯的头发也被海风吹得四处乱飘,迫使阿尔斯得分出一只手来不断地将自己乱飞挡在自己眼前的头发理开,阿尔斯因为被关了大半个月,也根本没机会去打理自己,现在他的头发长的简直几乎接近于精灵了,当然,这也方便伪装自己的身份。 “这里僻静,不会有人来偷听和捣乱。”丽莎说着瞟了一眼塔里的回旋阶梯,那里的确一个人都没有。 阿尔斯将那把精灵长刀一到身后去,免得被风吹得不断的拍打他的腿,瑟兰督伊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给了阿尔斯武器,因为毕竟永恒女王的卫士一把武器都不带跟着女王到处走,的确太过于不对劲了。 “艾纳瑞昂和你说了些什么吗?”“担心?”“艾纳瑞昂和瑟兰督伊一样,都是两个满腹阴谋的混蛋,他要么是想给你玩离间计,要么就是想要让你知难而退,对吗?” 阿尔斯打趣的笑了笑,随即趴在了栏杆上,“对,你说的没错,而且是两个一起玩的。” 丽莎也打趣的笑着,撩起自己飞舞的长发别在耳后,“他俩都过分小看人类了不是吗?”“这倒是。”阿尔斯笑着站了起来。 他双手抱坏扭头看着那另一座高塔,晨星塔,“但也亏艾纳瑞昂,我现在算是知道瑟兰督伊为什么讨厌我了。” 丽莎看着阿尔斯微微一笑,“看了仪式反应过来了?”“毕竟这仪式看的就像婚礼一样,是个人加上艾纳瑞昂的那些话肯定都反应过来了。” “吃醋了?”“吃醋?不至于,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也知道我怎么想的,只有瑟兰督伊需要吃醋。” 阿尔斯的话把丽莎逗笑了,后者噗呲笑了出来,非常爽朗的大笑着,没有像大小姐一样去捂嘴,而是像自由自在的游侠一样酣畅大笑。 “你这话可真是静僻。”“那是,我精通用一句话把人惹怒的技巧。”阿尔斯继续嘲弄似的说着,但笑着他也转过了头看着丽莎。 “说真的,越想这个我就越想早点从这里和你一起离开。”“越想越气?”“差不多吧,我只是更讨厌瑟兰督伊了,就像他讨厌我一样。” 的确如此,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一个男人心爱的姑娘被另一个男人窥视,后者还自不量力的想要和你的姑娘上床,那当然不会让人感觉到舒服。 多数情况下两人会打起来,好的情况打个鼻青脸肿,坏的情况有个人得躺在坟墓里去,我相信阿尔斯与瑟兰督伊都是如此的,只不过他俩现在都不能像这样简单直白的处理问题。 “说起来你们这样繁衍后代,真的不会出问题吗?我记得近亲相配会出大事的。”阿尔斯说着,而丽莎也无奈的笑着摇头,“你如果是担心我的身体问题,放心吧,精灵的血脉和生理和人类是有区别的,不会出现类似人类的先天性缺陷。” “这倒是。”阿尔斯也看不出丽莎有什么问题,他太了解丽莎,无论从生理上还是从内心都太了解了。 但阿尔斯还是一番尴尬的苦笑,“你不觉得这种问题很那啥吗?”“很变态?是的,特别变态,我可不想让我的哥哥和我上床,太恶心了,你知道吗?那条瑟兰督伊牵着我的手几次我都想把他扔海里去。” 也许是人类的文化和在人类社会的经历影响太深刻了,导致丽莎现在根本就不像个精灵,而是个地地道道的人类,除去那尖尖的耳朵,丽莎就是个漂亮的人类姑娘。 在人类社会,这样的婚姻自然会被无数人质疑和诟病,也许精灵不觉得,但至少人类多数都是如此,我想我不需要就这个问题过多的解释,啊,当然,除非你是骨科爱好者。 阿尔斯笑了笑,牵起了丽莎的手,后者完全没有一丝的抵触情绪,阿尔斯看着丽莎那双翠绿的眼睛笑着思索了片刻,“我学会北域语了。” 丽莎一惊,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学会的?”“我也不清楚,就是莫名其妙就会了,就像是从我脑子里突然蹦跶出来的一样,我估计和在这里的魔法之风有点关系。” 丽莎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她望向了海岸上的茂密森林沉思着,“也许是旺盛的魔法之风唤醒了你潜意思中的记忆,魔法之风这东西说不准还能干嘛,你还记起了什么?” “我的父母。”阿尔斯微笑着说,丽莎看着那笑容知道阿尔斯的真心的在笑,丽莎也微笑着,抚摸着他的脸脸,“她怎么样?”“和你一样漂亮。” 丽莎噗呲笑了笑,眷恋的看着阿尔斯,“看来之后得你来教我北域语了。”“这世上估计就我一个北域人了,学了又如何?”“这样我们说悄悄话时,这世上就没人听得懂了。” 阿尔斯一愣也噗呲笑了出来,笑着看着眼前的佳人,也抬手扶着她的脸,“ich liebv je”“什么意思?”“我爱你。” 丽莎和阿尔斯微笑着靠近对方,亲吻着彼此。 “我们接下怎么准备?魔法屏障关闭的话我们需要影,只有她会调制符文炸药。”阿尔斯说着探出脑袋看着那奥苏安外侧向灯塔延展而来的引路石。 “我们也可以通过扰乱魔法之风来打乱灵脉网,以此来破坏掉屏障,但很可惜,那东西我搞不定,至少还需要一到两名资深法师配合才行。” “所以我们需要影,物理手段搞定屏障,但我们需要当瑟兰督伊先放松警惕,所以不能超之过急。” 阿尔斯知道,瑟兰督伊也许疯狂但并不蠢,这样急切的在他眼皮子低下乱搞肯定会惹来麻烦,只能等待时机。 阿尔斯知道这一点的重要性,还记得吗?阿尔斯最初是一名猎人,猎人很清楚等待时机的重要性,他们可不会心急误了大事。 丽莎从栏杆上跳了下来,牵起了阿尔斯得手,“正好,我也需要另一样东西。”“什么东西,在那儿?” “在卡勒多学院里。”“那个魔法学院?我猜和屏障有关。”“不,没关系,但我需要那东西。”“丽莎,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和我那次搞事预感好过?” 阿尔斯噗呲笑了出来,无奈的挠着头,“说得也是。” “那走吧,我们去先拿另一样东西。”丽莎说着牵起了阿尔斯的手,单手拎起裙子向着灯塔下方跑去,而阿尔斯则苦笑着跟在身后,“到楼下放手,我不希望谣言满天飞”“知道啦,你可真啰嗦。” 第二十四章 太阳家族 你见过皇室的陵墓吗?尤其是那些家族陵墓,它们无比为了体现出这个家族的强大与昌盛修建的巨大而又奢华,可以说历代帝王在为自己和家族的陵墓花钱的问题上不惜血本。 而对于阿瓦隆精灵这种自诩为世界上最神圣的神之长子一族,他们的太阳王一族的陵墓自然也是狠下血本的。 阿尔斯站在这座建设与奥苏安外山岭之下的奢华陵墓叹为观止,这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大理石雕塑,装点精美的石柱和园林植物点缀着这里,阳光洒在这座陵园中显得这里仿如梦幻一般。 这里没有一个守卫,这里宁静而又美丽,而那尊巨大的太阳领主马卡里乌斯的雕像无言的述说着这里的故事,这里的威严,而金色的太阳标志更是宣告着这里属于那个家族,一个古老而强大的家族。 丽莎停在了陵墓的铁栅栏门前,门后便是向着山顶上方延伸而去阶梯,这阶梯说不上到底有多少级,但绝对够走好一会儿了。 “你在干什么?”阿尔斯差异的看着丽莎在大门旁的石板上画着什么样的符文法印,“你真当这里一点保卫措施都没有吗?直冲冲的把门撬开上去,你还没到陵墓门口就会被守卫巨像打成肉泥。” 阿尔斯愣了一下,扭头看着那些耸立在四周的巨像,这一尊尊精灵守卫的巨像无声而威严的拱卫着他们的君主,也自然是君主长眠的守墓人。 “该死的,我可不想惹到这些家伙。”阿尔斯说着回头双手抱坏等着丽莎解除保护法术,他敢肯定,丽莎肯定还有些什么没说的,用脚想也知道,精灵的陵墓肯定还藏着各种各样的法术,什么天上突然霹个闪电把你电成焦炭,或者一阵火雨而下把你烧成灰烬,再或者一股狂风把你从几千米的高峰直接吹下去。 丽莎也没花多少时间就解除了法术,那陵墓的大门随即自己打开了,这无疑是一种好的信号。 两人随即便沿着那漫长的,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阶梯沿着山体向上攀登,说真的,一路上的确还耸立着许多的守卫巨像,甚至有的是某些远古巨兽的雕像,每一个一看都不是好惹的茬。 这座山峰也非常的优美,榆树林荫,小溪流淌于山间,生灵在这里嬉戏着,就如阿瓦隆本身一样,这里充满了生机,不同于人类和矮人喜欢用各种黄金和尽可能精贵,精美的金银财宝来装饰自己的圣地,体现出一种永世昌盛的繁荣感。 精灵的圣地不需要这些人为的装饰,这里的自然便是最好的装饰,生机盎然的森林是什么金银财宝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呢? 金银珠宝或许会随着岁月的而灰发或者被盗走,但森林与自然,那怕千年,万年都永不会消逝,它们屹立在这里,化身为真正永存的守墓人,为它的主人守墓。 不知走了多久,最终阿尔斯也可算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山顶,他看着这山顶之上的数座大理石棺木便知道自己可算到站了。 “你们........怎么流行把自己葬的这么高吗?”阿尔斯疲惫地说着,显然是在抱怨,而丽莎也喘着气靠在一边的石柱上一脸苦笑,“所以我平时也不来啊,我每个千年能来一次就不错了。” “我的家族都自诩为太阳的子嗣,自然死后更是热衷于把自己埋葬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这里叫“赫斯.白塔”意为神之居所,整个奥苏安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丽莎说着跌跌撞撞的找到了一具棺木,随即招呼阿尔斯过来,阿尔斯杂字茫然中走了过来,“我们这是在扫墓吗?”“扫墓?我们是来盗墓的。” 丽莎二话不说猛地推开了那灌木的大理石棺盖,吓得阿尔斯立刻上前抬住那棺盖让其不至于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想都知道瑟兰督伊的火会有多大。 阿尔斯探出脑袋看着其中的逝者,其中躺着一个女人,一个和丽莎一样美丽的女人,奇迹般的,她肯定已经下葬许久了,但遗体却没有一点腐坏的迹象,依旧如刚刚逝世一般,将她的美永恒的定格在了那一刻。 “谁啊?”“我母亲。”“啥?!” 阿尔斯很想说一句,你可真是大孝女,跑来盗你母上的墓,丽莎只是瞟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随即便趴在棺材便,将自己的半个身子伸入了棺材中,在自己母亲的手中掰出了一个宝石挂坠。 阿尔斯看着丽莎面无表情,没有一点的感情波动就知道肯定,就和她与瑟兰督伊一样,她肯定和自己的家人都没什么好的印象。 “她叫歌莉娅,歌莉娅.阿瓦林.阿瓦隆,如你所想的,她是我父亲的妹妹。”丽莎站了出来,看着手中的宝石挂坠。 阿尔斯则看着歌莉娅的遗体,面色安详,美丽而典雅,“不喜欢她?”“喜欢?说不上,在我的印象中她只是天天把我关在晨星塔或者太阳神殿中,给我灌输各种各样无聊的理念和法术而已,美其名曰责任。” “瑟兰督伊更像他们,而她很早就给我灌输我将和瑟兰督伊结合,就像她和卡尔斯一样,呃。”丽莎非常恶心的翻了个白眼,随即走到了一边的花丛里。 而只有阿尔斯还苦笑着撑着那棺盖,看得出来,丽莎很不喜欢她的家人,她甚至懒得叫卡尔斯为父亲,显然,这家伙比歌莉娅更招丽莎讨厌。 而片刻之后丽莎回来了,手中还多个一束花,她将花放入了歌莉娅手中随即示意阿尔斯合棺,阿尔斯只是一阵打趣的微笑后便推上了棺木。 阿尔斯拍着自己的双手,拍去一手的灰尘,这才有时间去打量这里的环境,这里与多数精灵的圣地一样,或者准确说阿瓦隆精灵的圣地一样没有封顶,完全露天,阿瓦隆精灵喜欢可以太阳便仰望天空与那烈阳,他们的各种建筑也无比体现了这一点。 而这里的每一个大理石柱之间的空间都存放着一尊棺木,尤其是在最中央的石柱之间的平台上摆放着一尊无比古老的棺木,一尊其材料阿尔斯根本就从未见过的造型风格迥异的奇特棺木,而那棺木上烙印的标志也彰显了他的身份。 马卡里乌斯,太阳之主。 “我这算是朝圣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神的棺木。”阿尔斯打趣的笑着看着这尊神圣的棺木,而丽莎则又一次翻了个白眼,随即将那宝石挂坠塞入了阿尔斯手里。 “这是啥?”阿尔斯看着手中这富有历史沉淀感的宝石挂坠,猜都是不知道几千年前的老古董了。 丽莎指着宝石里烙印着的烈阳与古树标志,“这是卡勒多学院的教授宝石,相当于通行证,我是永恒女王可以自由出入学院,而你出入就需要这个了。” “你母亲以前是卡勒多学院的教授?”阿尔斯差异的询问着,而丽莎依旧是面无表情,“歌莉娅的确是,所以好好使用,这样你才不会被守门巨像直接粉碎。” “好吧,走了,我不喜欢这地方。”丽莎一刻都不想多留,不同于瑟兰督伊,后者肯定会在这里吹上一大段自己的家族多牛逼,但丽莎看上去已经不止上不喜欢,更是讨厌自己的家族,在这样的地方一刻都不想要多呆。 丽莎起步便离开了,阿尔斯也只是一阵苦笑后向歌莉娅的墓鞠躬致歉后便准备离开,但在无意间他瞟到了马卡里乌斯的棺木上写的东西。 他愣了下来,打算看清楚那是什么,但立刻便传来了丽莎的催促声,随即阿尔斯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最后都没看清那上面具体写的什么。 阿尔斯看见的那字不是精灵的文字,而是北域的文字,他不知道为什么马卡里乌斯会用北域文字为自己刻碑铭。 但他隐约看见了上面的一行字,“人类帝国最后的希望,白帆号方舟舰第四任舰长,贝尔坦之子,马卡里乌斯.阿瓦林.阿瓦隆舰长埋葬于此。” 第二十五章 森林之女 胡特没有骗阿尔斯,丽莎的确是森林的女儿,当丽莎与阿尔斯一同穿越那古老的林地犹如传说中的林间仙女,她将长裙脱下扔给了阿尔斯,自己愉快的穿梭于林间跳跃于每一根灌木与树桩上,相比起奥苏安,我相信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而林间的生灵们也待她如自己的朋友,你可能不会相信,在草丛中趴着的黑豹见到丽莎如小猫一般温顺,群狼所遇她也只是摇着尾巴朝其鸣叫,鸟儿无比歌唱着这个美丽的生灵。 林地的树人们也低语着慰籍着他们可爱的女儿,森林之女。 阿尔斯笑着跟在身后,他已经摘下了头盔直接挂在腰上,这一幕真的犹如童话,骑士跟随着美丽的公主在林间嬉戏着,周围的造物与生灵无比赞美着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阿尔斯挎着剑跟在其后笑着,从丽莎回到阿瓦隆来就没见她怎么开心过,在大陆上时她倒是时常这样的快乐,但回到这里后她就几乎合影一样变成冰山美人了。 “感觉这里才是你的家。”阿尔斯笑着说,而丽莎也摘下一朵花别在了头上笑着看向阿尔斯,随后跳上了一根灌木,“我一直喜欢到这里来,无拘无束,我在这里不是什么永恒女王要管着管那的。” 阿尔斯欣慰的笑着环顾着周遭的一切,夜晚的阿瓦隆森林鬼魅而又充满神秘感,而到了白天这里则阳光普照,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撒入林地,鸟儿齐声歌唱,各种动物栖息于此处,我可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是的,阿瓦隆的森林就如童话故事中所描绘的那样。 “你知道吗?你们现在很像神皇奥尔和女神达夏。”突然弗兰兹插嘴说道,这家伙总是这样会莫名其妙的冒出来阿尔斯也早就习惯了。 “你是说救赎之日的传说?”“啊,看来你知道。”“废话,哪个人类不知道神皇传说。” 神皇奥尔无需多言,圣光信仰的主神,众神之王,神域的无上主宰,而女神同样无需多言,女神作为圣光信仰的第二神,同时也是自然与治愈女神被人们所崇拜与敬仰,甚至相比起神皇,慈爱而又美丽动人的女神更被人们所敬仰。 传说奥尔曾是一名只知道杀戮与战斗的勇武战士,在某一日负伤逃避追兵时跳下瀑布,顺着河流来到了一片森林中的湖泊,这里善良的女主人达夏将奥尔从湖畔救起,治愈他,照顾他直到他康复,她没有要求任何回报,只是为救人就救人。 在森林中奥尔目睹了战斗之外的生活,见到了他曾经一度极力否认的美好生活,而这片森林便是日后人们称之为伊甸园的地方。 在这里的所见所闻,奥尔的感化最终改变了奥尔的内心,他不再是为荣誉而去战斗的狂热武士,而是成为了为天下黎民苍生而奋战的勇者。 他与达夏的感情也在森林中相处的时光中变换为爱情,这便是人类称之为最神圣的爱情,至今依旧被无数吟游诗人传唱着。 他们一同离开了森林,踏上了对抗神域暴君泰坦的伟大征程,在离开前奥尔将自己的剑扔入湖中,作为新生活开始的象征,而这把剑便是之后圣杯骑士与统一者圣吉勒斯传说的开端,在之后神皇也在女神的帮助下转换了比自己更加狂热无情的传奇武士,海拉提姆,也就是日后的时光守护者。 而那片森林之中发生的故事,便被人们传唱为救赎之日,或者重生之日。 丽莎站在灌木上抬起自己的手指,一只小鸟落在了丽莎的手指上,“帮我看着点,别让那些家伙发现我在干什么,好吗?” 小鸟没有拒绝,而是快活的啾啾嘶鸣着,随后便扑通着翅膀飞入了林间深处,在这里没人可以追踪丽莎而不被发现,因为你不可能在整片森林面前影藏你自己。 丽莎之后从灌木丛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巨大石墙,“我们到了。” “到了?果然是魔法学院,进入方法就是独特。”阿尔斯也停了下来,看着这面巨大的石墙,而墙上还有一张脸,一张大石脸。 的确,作为魔法学院,尤其是精灵的魔法学院自然是各种花里胡哨的进入方法,不同于冬堡学院走大门,高傲的阿瓦隆精灵们自然不会用一般的方法来进出。 “其实多数精灵是通过传送门进出的,但那个东西我一时半会儿找不着,我们就走传统点。”“话说卡勒多是谁啊?能用他的名字命名此人肯定又是个大佬。” “的确是大佬,他可以说是新纪元以来一切魔法时代的开端,冬堡学院也是他帮忙建立的,至今以来人类一切关于魔法研究和运用的体系也是他帮着建设的,毫不夸张的说,他可以称得上有史以来最伟大魔法师。” 这世上存在两种学者,一种是自己研究憋着藏着的,另一只是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公布于世,教导世人开启新时代的人。 而往往后者才是注定名留青史的人,而前者虽然可能研究成果丰富,但也注定会是历史的过往云烟,卡勒多之所以被世人铭记便是他将自己的魔法知识传授于世人,不加区分的进行传授,包括人类。 这也许会被精灵方面诟病但也不得不承认,卡勒多的确是一位眼光很高的伟人,他知道,如果只是精灵单方面拥有魔法能力,很快便可以征服全世界,而高傲的精灵统治之下的世界自然不会那么的理想。 他将魔法传授于人类,使得精灵与人类可以达成战略平衡,互相都无法消灭对方,保证这个世界均衡的存在下去。 “把宝石握在手里,然后放在石脸上。”丽莎说着自己已经将手放在了石脸上,“把裙子给我。”阿尔斯微微点头,将裙子交给了丽莎,待她穿上那别扭的长裙后自己也戴上了头盔,随即将握着宝石的手放在了石脸上。 也许阿尔斯见丽莎就穿件轻薄的轻纱跑来跑去没什么,但别的精灵可就不会这么想了。 石脸的眼睛突然闪烁起了光芒,随即整张脸从中央向向侧分开,一扇门打开了,而门内则是一扇传送门。 丽莎扣好了长裙的最后的一颗扣子,在望向阿尔斯得到他肯定后两人一同走入了传送门中,在一番的天旋地转后阿尔斯从另一扇传送门中走了出来,摇了摇晕头的脑袋。 而丽莎则显然更加适应传送门,面色从容,已然恢复到了冰山美人的状态,面无表情的看着传送门前的精灵贤者,为什么我知道是贤者或者该叫教授?很简单,不是每个学员都会拿着权杖到处走,还穿着一看就很有年头的袍子,那怕以精灵的标准而言这袍子也可以称得上终极古董了。 “我感知到了陛下的到来,恭迎永恒女王陛下。”为首的贤者与跟随他一同到来的两位贤者一同向丽莎鞠躬致敬,他们就仿佛事先知道永恒女王的到来一般,直接站在这儿迎接一般,而丽莎只是微微的屈膝回敬,而且肯定不是发自真心的,她甚至懒得问是怎么知道自己来的。 “泰格里斯院长我是来查资料的,带我们去图书馆。”丽莎冷冷的说道,泰格里斯院长瞟了一眼阿尔斯,看着这位独眼的精灵卫士,他也面无表情的摁住自己腰上的剑站在女王身后,忠实的守卫着女王的安全。 他的确很容易被忽略掉,比如其余两名贤者便不自觉的忽略掉了他的存在,但泰格里斯则看着这位卫士微微皱眉感到了诧异,相比起别的贤者自视清高,那怕对同族的精灵都无比的高傲和不屑一顾,泰格里斯作为卡勒多学院的院长自然不会那么的自大和愚蠢。 他知道永恒女王可以通过传送门是正常的,因为整个阿瓦隆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拒绝永恒女王与太阳之主的到来,但这位卫士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是学院曾经的学生?这样的确可以进入,但他却对此人一点印象都没有,泰格里斯虽然年岁不低了,但记性可不差。 而且此人身上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股泰格里斯知道是什么但却因为太过于诡异而不敢确定的气息。 “如您随意,陛下,请随我来。”泰格里斯举起法杖敲了敲地板,随即一旁的墙壁便打开了,随即一条走廊出现在了眼前。 “希望陛下下次来走正在使用中的传送门。”泰格里斯好声好气,但也不乏抱怨的语调,丽莎只是翻了个白眼微微点头,“好好,如果你们的传送门管理员没那么多废话的话,我的确会考虑走哪儿的。” 泰格里斯微微鞠躬致敬后与贤者们率先离开了这封闭的传送门房间,而丽莎也转身朝着阿尔斯俏皮的眨眼,阿尔斯也一脸打趣的笑着。 第二十六章 三圣器 图书馆一处僻静的角落中丽莎坐在二层的围栏后看着图书馆之中禁区大门,那是一面古老的禁忌之门,传说在第二纪元之时由这座学院的创建者,世界魔法第一人卡勒多.辛迪加所建造。 跨过大门向下走过漫长的魔法回廊,经过卡勒多本人设立的考验才能抵达最终的终点,那深埋于地下的禁忌图书馆。 卡勒多本人并不想将这个地方藏起来,他认为那无济于事,只能让人们更加痴迷于它而做出更疯狂的事,他将禁忌之门直接放于图书馆的一角,让所有人所见到它,让所有人对它再无神秘感,就像是本该就在此处一般。 卡勒多也非常自信于自己的法术,他也的确有资本自信,因为两个纪元来从未有人成功闯入过禁区。 而卡勒多也许从未想到过的,有朝一日想要闯入其中的会是一位永恒女王。 “你们这儿书可真难着,就不能放两个牌子什么的吗?”阿尔斯抱着一大筐书将其直接几乎是砸在桌上,随后累瘫一样的坐在丽莎对面的椅子上摘下自己的头盔扔在桌上喘气。 丽莎则是笑着拿过一本书看了起来,“你就不怕有人来暴露?”阿尔斯也笑着,虽然是无比疲惫的,“我就算没什么魔法感知能力,我也知道泰格里斯在这里释放了一道静止法术,让外界的一切和这里隔绝开来,你看,声音都没有。” 的确,这里作为魔法学院的图书馆是很热闹的,外面的精灵也不少,但他们的轻微低语声和书架上书籍的摆放声一丝都没传进来。 “你既然自己发现了?我还以为要我告诉你,我们在这里可以随意交谈,外面的人靠近这里也会被魔法屏障扭曲,看见这里是没人的。” 丽莎说着翻看着一本古老的书籍,阿尔斯也随手拿过了一本看了起来。“这算高级的法术了吧,感官扭曲可不是什么小的法术。” 丽莎微微耸肩看着阿上面的一行行字语,“毕竟他是卡勒多学院的院长,也是卡勒多本人的弟子,肯定不会比他师傅弱到哪儿去。” 阿尔斯有些诧异的看着手中的书籍,一脸的诡异,“《三圣器传说》我们看着这童话故事干嘛?” “每一段传说都有自己的真实背景为依据,尤其是精灵的,你运气不错,直接找到我们要找的那一本了。” 说罢,她随手的将手中的古书扔回了桌上,从阿尔斯手中抽过了其中的书,阿尔斯也只是一番苦笑什么都没说,当然,什么也说不了。 丽莎做了回去,因为这里没人看得见,她也恢复了自己小野猫的性格,她直接把长裙撇到一边去,翘起腿放在那桌上,躺在椅背上看着这本古香古色的书籍。 “知道三圣器的传说吗?”“你看我像精灵吗?” 丽莎抬头看着阿尔斯也苦笑了一番,“那我就简短的说一次吧。”“洗耳恭听。”阿尔斯也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蜷缩着身体双手抱坏。 丽莎翻开了书籍,开始了这段精灵神话的故事。 “在第二纪元的伊始,一名精灵,我们早已不知道那精灵属于那个王国,我们唯一知道的是他所居住的城市被称为“伊特查.鲁娜”精灵语中完美之城的含义。” “我听着名字就知道这是个flag肯定要炸。”阿尔斯打趣地说道,丽莎也噗呲笑了出来,“你这总结的很精辟。”“我可是文学小天才,继续吧,我想听听这地方是怎么炸的。” “主角的名字名为泰瑞昂,他与他的挚爱,美丽的莉莉丝一起居住于此,一同共渡着漫长而美好的岁月。”“嗯,就和我想的一样,这下次,她不是死就是被绑。”“闭嘴,你这个小天才。” 丽莎胎教踹向了阿尔斯,后者脑袋一扭躲过了这一脚一脸的苦笑,丽莎则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但再这样美好的生活中,一日莉莉丝遭到了一名邪恶女巫的诅咒而死去,泰瑞昂愤怒的杀死了女巫,但依旧无法改变爱人离去的现实。。” “泰瑞昂先向太阳之主,月之女王,元素之主我们的三位主神祈求没有得到回应,绝望之中泰瑞昂向死神凯恩祈祷,愿意用一切来救回在自己的爱人。” “死神回应了他的祈祷,死神现象,告诉泰瑞昂只要他从无尽海的彼岸取回黄金羊毛,将它献给死神,死神便保证将他的妻子的灵魂交换与她。” “泰瑞昂立马答应了下来,发誓取回黄金羊毛,死神喜悦的祝福了他,并且告诉他要取回金羊毛需要击败看守着奇美拉,而那需要三样圣器。” “分别是太阳石,银月之剑,隐形斗篷三样圣物,也是精灵三族创始者所打造的三样圣物,获得三者便可以击败奇美拉。” 阿尔斯一脸的苦笑,微微摇头,全天下的神话看来都如出一辙,无一例外是勇者斗恶龙式的故事。 “泰瑞昂在最靠近太阳的地方找到了太阳石,他全身被灼烧,在痛苦之中险些死去,但他最终得到了太阳之主的认可,成为他他的冠军他将泰瑞昂治愈,并且赐予了他抵御火焰的力量,他得以获得太阳石。” “接着他在月之湖上找到了插在水下的银月之剑,但他他却行走于湖面之上,湖面犹如地面一样将他与宝剑隔开,泰瑞昂用尽一切方法都无法拿到那把剑,他随即前往了湖心岛祈祷,祈求月之女王的认可。” “他在湖心岛潜心祈祷了数百年,最终打动月之女王艾琳,她认可了他,派出了自己的使者湖神仙女考验他,泰瑞昂顺利地完成了七大试炼,得到了湖神仙女和月之女王的认可,得以,泰瑞昂的手伸过湖面,拔出了月之剑,他也得以获得了无惧寒冷的力量。” “再然后他来到了世界之角,在那里他找到了元素之主伊戈尔,他向元素之主投去虔诚的祈祷,不同于死傲娇一样的月之女王,元素之主比起前两人更加的和蔼,他随即现身赞美了泰瑞昂之前的历程,他承认泰瑞昂是一个勇敢,高尚的人。” “他愿意将隐形衣交给泰瑞昂,但需要泰瑞昂获得它的造物青铜飞龙的认可,泰瑞昂在一番艰难的努力后得到了这机械巨兽的认可,也得到了隐形衣。” 丽莎抬头看向阿尔斯,后者也看着他示意继续说,丽莎也微微点头又看向了书,“泰瑞昂骑着机械巨龙飞过了无尽海,来到了黄金羊毛所在的彼岸,他与奇美拉进行了战斗,奇美拉喷射出的火焰因为太阳之主的祝福完全无效,而泰瑞昂依靠太阳石闪瞎了奇美拉的眼睛,奇美拉愤怒的喷射出刺骨的寒霜,而月之女王的祝福使泰瑞昂一往无前,他穿上了隐形衣,使得奇美拉的嗅觉和感知完全失效,最终他使用银月之剑砍下了奇美拉的脑袋,取得了黄金羊毛。” “他将羊毛交予死神,而死神也如承诺的一般,将莉莉丝的灵魂交给了泰瑞昂,他得以复活了自己的爱人,但复活后的莉莉丝变得优柔寡欢,她的生命完全不会再发生变换而定格,那怕到了泰瑞昂老去时她依旧年轻貌美。” “她无法接受泰瑞昂死后自己孤独的活着,随即自杀而去,泰瑞昂也在哀痛之中逝世,只留下了死神的笑声。” 丽莎合上了书再次看向阿尔斯,后者琢磨了琢磨,“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去和不该接触的人做交易。”“错,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去找隐形衣。” 阿尔斯一脸诧异的看着丽莎,先不说她是怎么想到那儿去的,隐形衣这东西不是神话故事吗?还真当真。 丽莎看得出阿尔斯在想什么,随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说过,精灵神话是基于实际改编而成的,隐形衣自然也是实际存在的。” “隐形衣可以屏蔽魔法侦测,还记得泰格里斯在入口处迎接我们吗?他在我们靠近学院时就发现我们了,想要不被发现的进入禁区就需要从他的监视下消失,自然就需要隐形衣。” “你是不是忘了那门我们打不开?”“没忘,那个我另有办法,现在我们需要找到隐形衣的线索。” 丽莎说着抓起一本书扔给了阿尔斯,后者接住了书一脸哭笑的看着这厚厚的一本书,“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了?”“找到为之。” 丽莎说着已经看起了下一本书,阿尔斯也只能一番苦笑的看了起来,而阿尔斯的脑海飘过了一阵不易察觉的笑声,一阵喜悦的笑声。 第二十七章 皇宫的孩子们 如果说东临城是整个人类联合王国的中心,那么不莱梅城堡至少也是这个中心的中心之一,但我可以肯定,这里肯定是中央王国的中心,因为这里便是皇帝莱茵的宫殿,全世界最具权势之一的人所在的地方。 皇宫的保卫极其的严密,毕竟是要保卫皇帝的防线,内外两道城墙,更有着数都数不过来的瞭望塔和炮位,在最里层才是真正的皇宫。 这里从外界看上去更像个超大款的要塞群,六角形的棱堡分布在皇宫四角,互相的火力交叉使得几乎没有任何死角,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中央王国的前身柯尼斯联盟最初便是诞生于战火之中,东临城同时要面对来自陆地上强大的邻国的攻击,也要提防海上精灵的扩张势力。 不可避免的,就连皇宫也是按照军事需求进行设计的,如果需要,皇宫的炮兵群可以随时朝东临的任何位置开火,这座皇宫也成为了整个东临城防卫的核心。 而这样严密的防卫内德利莎正拿着从厨房顺来的苹果吃着,身后跟着两个小跟班,一路上的仆人与守卫都一脸惊悚的看着德利莎,看着这个左看看,右敲敲的家伙,她穿的就像个游侠,难以置信有一个游侠进入了皇宫敢于如此放肆。 而且更惊悚的是王子和将军是她的跟班,当然了,认识德利莎的人便知道为什么她是谁,德利莎的身份并不低,但她本就不是个被众人所周知的角色,以前的战功都被伊凡的光辉所掩盖,她自己又不喜欢抛头露面,再加上这一身朴素的衣服,自然更没人认得出来了。 “你们这儿还是一点都没变,你们都不装修装修吗?”德利莎吃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着,但阿德里安听得懂,“能怎么装修?陛下登基时不是装修过一次吗?”“但你们这装修太死板了,也就是把之前的油漆重新刷了一次,然后多了一些家具,真的是,你们又不缺钱。” “那你说咋装修?”伦纳德苦笑不堪,德利莎敲着下巴若有所思,“怎么舒服怎么来吧,伦纳德,你登基时放点好玩的东西,什么悬浮水晶啊,靶子什么的,你还可以在花园里养一只狮鹫,没事骑着出去飞两圈。” 伦纳德和阿德里安对视一番苦笑,“姐,话说你跟着那个猎魔人杀了多少怪物了?”“啊?没数过,大概三位数吧,什么食尸鬼,小雾妖,尖刺怪,狮鹫兽,沙漠巨蟹,沙皇鱼,鹿首精啥的,基本上把猎魔人百科上的东西全杀过一次了。” “德利莎姐姐?”突然动听的女声在一旁响起,三人随之望去,科琳娜正在花园中浇花,德利莎打趣的笑着翻过了一边的石台进入了花园,上去捧起了赛琳娜的脸,“你的脸还是这么粉嘟嘟的。” “谢谢夸奖,你怎么来这儿了?还有你这身什么啊,脏死了。”科琳娜一把推开了德利莎,连连一脸嫌弃的退后了好几步,而德利莎则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指着科琳娜那身豪华长裙,“我穿你这身去猎魔,战斗什么的早不知道死过几次了。” 德利莎从来是以毫不注重礼节和个人打扮著称,他就和伊凡一样,秉持着一样的观念,怎么舒服怎么来。 曾有人说过,如果不是伊凡从小就认识雪妮,恐怕会成为伊凡妻子的就是德利莎了,但也不敢想象德利莎身为人母是个什么状态。 科琳娜和德利莎自然认识,和其余三人一样,科琳娜小时候就时常被德利莎这个不靠谱的阿姨照顾,她要么是自己开溜,要么就是带着他们一起开溜。 科琳娜记得最清楚的便是部落战争胜利后的庆功宴上,德利莎把一个摸了她屁股的愚蠢贵族直接从窗户里扔了出去,摔在了下面的草丛里,没死没伤,但极度的难堪。 虽然科琳娜算不上很喜欢德利莎,不像伦纳德,俩烂姐烂弟的,但毕竟也是老熟人,又很久没见过自然要叙叙旧,而叙旧的过程中科琳娜和伦纳德与阿德里安一样被德利莎那夸张的经历所惊讶。 “你真杀了条龙?”“天地作证,不信你去问索林.都灵。”“那龙有多大?是不是真和故事里一样藏着好多好多的财宝,哦!还有公主!”“抱歉,财宝是有,但没有公主,你有兴趣可以去当当,但我估计没有骑士敢去和一条龙打。” 德利莎霸气的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双手搭在椅背上,一边的科琳娜就像个小姑娘一样凑上来问个不停,虽然科琳娜对外界的好奇没有克萝尼娅那么强,但也绝不差,她甚至不像伦纳德和阿德里安,带着自己的部队全天下跑着打仗和训练。 如果是克萝尼娅在这里,估计恨不得把自己拴在德利莎身上问个不停吧。 想到这里阿德里安哀叹了一声,伦纳德也看着他沉默了下来默不作声,科琳娜还没有发现兄长们的状态,这也好,德利莎也不想让她发现,她知道,虽然科琳娜和克萝尼娅总是不对付,但毕竟是姐妹。 “那群猎魔人是不是真的很好色,而且不能生育?”面对科琳娜的问题德利莎琢磨了琢磨,“生育是不行,所以凯尔莫汉从来没有天生的猎魔人,但至于前者嘛......我估计因人而异吧。” 说到这里伦纳德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将自己的妹妹挤开,自己坐到了德利莎身边,科琳娜抱怨着拍打着他的肩膀,而后者毫不在乎。 “姐,你能驱魔除咒啥的吗?”伦纳德问道,德利莎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我自己没试过,平时都是跟着渡鸦干的,但我基本上会,怎么了?” 德利莎的确和渡鸦一起杰出过不少的诅咒,什么人变成怪物,怪物变成人,各种各样闹鬼的宅子什么的,对于渡鸦而言这估计是喜闻乐见的事了,德利莎适应过一段时间后,对于正常人都会害怕的东西也就一样喜闻乐见的。 “东临城外有个废弃的庄园,以前是一个侯爵的,那家伙据说被仇人暗算,自己的妻子被诅咒变成了冤魂在庄园内游荡,杀死一切外来者,怎么样?有兴趣吗?” 伦纳德则笑着说,阿德里安立刻站了起来,“你疯了吗?姐刚刚负伤过,你又来?” “坐下,常规操作,这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德利莎说着示意阿德里安坐下,而一边的科琳娜也摁住自己亲哥的脸塞到一边,自己凑了上去,“但我也听说是那个侯爵抛弃了自己的妻子,跟着情妇跑了,走前下的诅咒。” “屁,,那家伙又不是魔法师,怎么下咒?”伦纳德抬手也推着科琳娜的脸,这俩亲兄妹就这样互相打闹着,一边的阿德里安苦笑不堪,如果只有自己在,科琳娜肯定会无比的乖巧,而只要伦纳德在,那就是现在这状态了,虽然多数时候是他自己把科琳娜惹怒了。 德利莎往一边挪了挪,给这俩厮斗在一起的家伙让出点空间,“如果魔法之风够旺盛的话,人强烈的情感也可以近而造成法术。” “但这是核心王国区域啊?难道这里的魔法之风不该很平稳吗?”阿德里安疑惑的问道,正是因为内地魔法之风极其平和,加上有圣光石的辐射半径才使得这里几乎没有危险的怪物。 “魔法之风这东西谁都说不准,可能是小范围内的波动,不清楚,而且冤魂这种东西产生的原因也很多,我需要现场看看再说。” “那怎么解除诅咒?”伦纳德歪着脑袋,自己的头发正在被科琳娜扯着,德利莎看着姿势颇为独特的伦纳德一脸的不可名状,“一般有两种,杀死被诅咒者,或者摧毁造成诅咒的东西,第二种视线被诅咒者的心愿,或者打破施加诅咒之人定下的要求。” “两人我和渡鸦都用过,虽然他更倾向于前者。”“为什么?难道后者不该是皆大欢喜吗?”这次是科琳娜问的。 而德利莎则一脸的苦笑,“我的小公主,这又不是童话故事,睡美人啥的亲一下就完了,要解除诅咒是很危险的,远比直接杀死被诅咒者危险得多。” 德利莎危险二字刚刚说完,头上的玻璃就被打破了,一个杯子飞了下来,而就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德利莎抬手就握住了那杯子,随后头上便传来一阵不悦耳的咒骂声,而能骂出这些话的人只有一个人。 “看来你爹今天火气很大。”德利莎将杯子扔给了阿德里安,后者更是一脸的苦笑。 “我会去看看的,伦纳德你来吗?算了,不用回答,我知道是废话,阿德里安你呢?”德利莎看向了阿德里安,后者沉默了片刻,看向了科琳娜,后者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这个浪漫主义的家伙肯定是把这个和童话故事混淆了。 阿德俩吗叹了口气,“好吧,我也去,我去保护科琳娜的安全。” 德利莎俏皮的吹着口哨,而伦纳德也附和着吹了起来,这搞得科琳娜的脸红色就和苹果一样撇过了脑袋,但看得出来很开心。 阿德里安也只能一番苦笑的被戏谑。 德利莎站了起来,将苹果核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好了,我该去看看这家伙今天又在发什么火,敢往我头上扔东西!” 第二十八章 暗藏杀机 德利莎单独一人走向了那咆哮着的上层,那一阵阵咒骂与咆哮声正是从莱茵的私人会客厅中传出的,这里通常被皇帝用来接待自己最亲近的朋友。 当然,这个满口芬芳的家伙的的确是皇帝的朋友,你瞧,他出来了。 伊凡战帅一脚踹开了客厅的门,气冲冲的向外走来,随即便与德利莎迎面相遇,而后者叉着腰一脸打趣的看着伊凡,“吃枪子了?火气这么大。” 伊凡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撇头瞟了一眼门内的家伙们,“不在这里聊了,回头来指挥所找我,你知道路。” “是,我知道,但你就不能把指挥所修在城里吗?你知道爬个山多累吗?”德利莎抱怨着看着伊凡从身边夺步而过,“我就是为了离这群畜生远点才修在哪儿的。”战帅说着就走远了,似乎一刻都不想再此停留。 德利莎站在走廊中一脸诧异的看着伊凡,随即叹了口气随即走入了客厅中,这里站着三人,三个一般人根本就不敢发火的人,在场的分别的是皇帝莱茵,秘密警察头子海德里希以及宰相提利昂,啊,当然,对于伊凡而言这些花里胡哨的头衔可能就没啥鸟用了,毕竟他是和莱茵与提利昂一起长大的。 “你们怎么把那家伙惹怒的?”德利莎毫无任何见到皇帝的礼节,只是微微欠身而且姿势也极度不标准,随后德利莎便喧宾夺主一样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莱茵也只是和提利昂对视一番苦笑,随后便是莱茵挠着头有些尴尬的笑着,“我就说过那样直接告诉他他肯定会火冒三丈。” “但将军需要明白,为了帝国利益,牺牲是难免的。”海德里希依旧是不慌不忙,面色从容的回答,而从他的位置来看,伊凡扔出去的杯子就是从他耳边飞过去的。 随即海德里希看向了德利莎背着手,还是显得从容而不破,“而我希望你可以去劝告将军,服从大体利益。” 德利莎看着那破碎的窗户无语的扶额,“我就知道每次来东临城准没好事,我刚进来还没半小时事情就来了。” “现在看情况也只有你劝的动他了。”提利昂说着倒了杯酒递给德利莎,后者几乎想都没想的就接过酒一口豪饮,就仿佛在壮胆了,在喝完酒德利莎又扶着脑袋沉思了片刻后悠长的叹了口气,“说罢,你们要伊凡干什么。” 海德里希看向莱茵,皇帝本人已经做到了一张椅子上,他向海德里希点头示意,海德里希也恭敬的向皇帝点头致敬,随后便又看向了德利莎。 “根据我们的情报,热那亚在组建大陆军。”海德里希说罢,德利莎便愣住了,“你是说热那亚在准备战争?” “显然是的,根据我的探员传回的消息,热那亚在组建加上奴隶湾佣兵军团在内的约四十万陆军,而在此之前,热那亚仅保持着八万人的陆战队作为常备武装。” 德利莎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解,“但为什么?热那亚人不是喜欢搞政治斗争和经济战吗?怎么会突然选择和中央王国发起战争呢?脑抽了?” “因为热那亚的海路贸易扩增法案被我们操纵破坏了,而他们在血族战争中提供的庞大军费也被我们玩文字游戏给坑了,包括兽人开放后我们加强了与矮人和刚德拉精灵的双边贸易,进一步在贸易额上抢夺了热那亚的生意,从根本上影响了热那亚长期以来的准贸易垄断地位。” 提利昂突然插了进来解释道,是的,相比起海德里希,显然他对此会更加的熟悉,由他来解释也再合适不过了。 海德里希微微点头,“同时他们试图通过永恒之火来控制与瓦解北方阵营的企图也宣告破产,包括北湖城的行动也失败了,热那亚失去了所有可以改变政治力量局面的机会,而随着时间拖得越久,贸易额和经济流动只会越来越偏向我们,甚至南方的其余王国也会为了生计选择跳边到我们这一侧,到时候热那亚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懂了,所以热那亚想在事情不可挽回前,依靠现在还可以控制南方几个王国,以及经济依旧强势发动硬性战争,来改变局势。”德利莎说着自己伸手抓过了桌上的酒瓶对嘴喝了两口,随后托着下巴看着海德里希,“但我不觉得南方的那些家伙,就算加上佣兵打得过中央王国陆军,包括莫拉高地骑兵和维京勇士。” 中央王国一直都是陆军强权,相反,南方,尤其是核心骨干热那亚一直是海军强权,就算现在扩充陆军,提高战斗力可以与中央王国一战也不是说两句就可以的,需要很多年的训练和积淀才行,如今的热那亚早已不是当年的尼弗加德帝国了。 海德里希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那破碎的窗户前,俯瞰着窗外的壮阔美景,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东临城和其的海港,从这里也可以一窥帝国的繁荣昌盛,但海德里希却可以看见许多人无法发现的,其下潜藏着的危机。 “正常情况是这样,但如果我们内战了呢?”德利莎皱着眉头,既然自己把酒瓶放下了,随后坐的都端正了许多,“难道反对派不应该都被你清空了吗?” “德利莎大人,反贼就像韭菜一样,割掉一茬又是一茬,没人可以保证所有人都被清理掉了而这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反贼在热那亚的帮助下,在暗地里偷偷的病变着帝国。” “我相信我会发现他们,在他们开始到了一定规模后,任何的保密都是相对的,我肯定可以抓到线索,但恐怕那时已经无济于事了,热那亚会立刻起兵开战,这些家伙也会随之开始内战,就如果病毒一样,到了晚期在发现就什么都做不了。” 德利莎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德利莎瞥着头瞟了一眼德利莎,随后又看向了窗外的海湾,看着那些杨帆起航的帆船,“要解决掉这些病毒,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掐断他们的营养来源。” “就如热那亚对付我们,我们也会向热那亚植入一剂病毒,一剂足以致命的病毒。”“是什么?” 海德里希回身看着德利莎淡淡的道出了三个字,“复国军。” 德利莎几乎惊得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盯着海德里希,“你想用你们打了这么多年的**武装去对付热那亚?先不说你这样伦理上说不说的过去,你想怎么让复国军和你们合作?我们都知道他们恨不得把莱茵分尸。 “陛下已经同意,在我的领地,也就是帝国控制的保留地建设一个自治共和国,非人族的自治共和国。”提利昂说道,“这个共和国可以拥有自己的议会,依附于中央宪法的地方司法权,甚至可以拥有合理数量的军队。”“我们称这种模式为一国两制。” 德利莎的表情无比的微妙,虽然她不是很懂政治,但是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帮助复国军建国,但条件是他们帮助你们进入热那亚和南方诸国,进行破坏和袭扰,打乱南方的社会秩序从而颠覆他们的经济模式,迫使他们停止扩军,将经费用于治安战,这样战争问题就解决了。” “同时随着热那亚打了退堂鼓,资金援助也会中断,反对派们也自然会土崩瓦解,甚至不需要你们动一刀一枪。” 海德里希笑着鼓掌,虽然这家伙的笑总是让人不寒而栗,“德利莎大人真是聪明,一点就通。” “别奉承我了,那你们叫伊凡过来也是说这事的,他是怎么生气的?”“因为我建议,我们与复国军演一出戏,我的探员已经和他们接上了头,到时候我们会在法涅森林组织一次拉网扫荡,他们则从我们可以削弱的一处封锁线突围出去,前往热那亚。” “当然了他们的领导层,和不具备战斗力的人士列如家属,可以在奔流城乘船,前往非人族的共和国,在那里生活那工作,我们会默认赦免他们的罪行,而具有战斗力的一部分人则在我们的帮助下进入南方王国,由我们提供武器和资金开展破坏活动。” 复国军内的热那亚派在上次复国军内战中已经被清洗掉了,现在自然可以进行游说和开展合作,但德利莎知道,如果只是和伊凡的敌人化敌为友,进行合作的话伊凡还不会气到骂人,甚至是大打出手,他最多抱怨一阵子。 德利莎思索了片刻皱着眉头看着海德里希,走向了他,站在他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你想让伊凡的士兵作为这一场戏的牺牲品。” 是的,既然是突围,那中央王国那条线的部队不被歼灭,那这场戏就未免太假了,总不可能开个洞让他们出去吧,那要演得像自然需要牺牲掉那里的部队,而那里的部队正是伊凡的兵。 记得吗?伊凡以爱兵如子著称,你让他再知道的情况下去牺牲掉那些忠于自己,和自己刀山血海走过来的兄弟,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这就是政治,德利莎大人,我们都必须做出牺牲。”海德里希没有去就德利莎提着自己领子的行为进行反抗,而依旧是从容的看着她,“无论将军愿意与否,这都是既定现实,他如果不做我就必须帮他做了。” “你!”“德利莎!” 莱茵喊道,所有人都看向了一直沉默着的皇帝,后者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德利莎,“伊凡是我的兄弟,我不想伤害他,但如果不得不以,为了帝国的利益我也必须那么做,所以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帮忙。” 提利昂也看着德利莎等待着她的回复,德利莎抓着海德里希的领子低着头恼怒的鼻息着,抓那领子的手也越握越紧,看得出来德利莎现在不是一般的生气,她也应该生气。 片刻后德利莎松开了海德里希的领子,看着莱茵,“我会帮忙,但不是为了你的什么该死的帝国,而是伊凡。” 莱茵微微点头什么也没说,提利昂也松了口气倒了杯酒给自己压压惊,而海德里希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德利莎,因为后者也满怀杀意的看着他,“我恨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理应如此。”海德里希回复道。 第二十九章 不离不弃 虽说怒熊军团总是和伊凡一起南征北战,大多时间根本不在驻地,这支军团堪称真正的救火队,但在东临城外的山谷之中怒熊军团依旧在此地设立了总部,毕竟打仗时可没法去训练新兵,虽说实战是最好的训练方式,但新兵还没学会怎么作战就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这座三十年战争期间东临城防卫体系中一环的山间要塞区,就这样成为了怒熊军团训练新兵,行政处理和后勤的所在地。 而伊凡往往回到东临城也习惯住在这里,他似乎已经不习惯那种华丽到花里胡哨的府邸了,每次回家都会因为雪妮各种华丽的装潢而各种不适。 当然了,真正的原因是伊凡不喜欢东临城的尔虞我诈,军队内大家都是同呼吸共命运的好兄弟,而在这座城市里,则充斥着互相的权谋斗争和阴险的背刺,稍不注意就会干掉。 所以伊凡会来到这里,在这里渡过在东临城驻扎的时光,然后等待着继续踏上新的征程,这里很少有客人来,伊凡也不喜欢那些城里的家伙来这里,但德利莎可不在这些不受欢迎的人名单中。 “你既然杀了条龙?哈!矮人那些家伙亏还有那么多好东西,结果被你给干掉了!”伊凡大笑着拍着自己的桌子,伊凡的办公室也是满满的实用主义风格,看不到一丝天花乱坠没有意义的东西,这里就和矮人的堡垒一样坚实而又可靠。 德利莎翘着腿坐在伊凡对面的椅子上托着下巴“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但也差不多,我们加起来才六个人就把矮人几千人没搞定的事搞定了。” 德利莎省去了阿历克斯的部分,不知为何,也许是为了吹牛,也许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德利莎自己也说不清,就仿佛是一种潜意思让她自主的隐瞒掉这些事一样,包括阿尔斯的事。 她和伊凡几乎无话不谈,伊凡一辈子没敬佩几个人,德利莎肯定算一个,但德利莎依旧下意识的隐瞒了自己离去几年的真正原因,她告诉伊凡是出去进行圣光试炼了,历代试图飞升的圣骑士都会离开沙加城,进行长短不一的试炼,直到得到神皇的神谕和认可返回沙加城,加入最精锐的第一连圣光骑士连队,而传说他们死后也会被米迦勒带到天上,加入神皇的不朽军团。 乔治,乔尔姆和雅瑞克都参与过试炼,虽然他们之后所选择的道路都各有差异,毕竟圣光骑士也不是必须加入第一连多大,列如雅瑞克加入了神殿守卫保卫圣光本身,乔治加入了第一连,并且接替了卡尔加成为了团长,乔尔姆则从第一连离开,成为了游侠骑士这样一种极其怪异而孤僻的骑士,最终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我猜你很快就要变成鸟人了,背上有对翅膀满天飞。”伊凡枕着自己的脑袋打趣的看着德利莎,而后者则也打趣的笑着,挠着自己的头,“还早呢,我连神谕是啥都不知道,据说每个人的都不同。” “不就是天上说句话,然后漫天亮闪闪啥的,一看就知道是天神神迹啥的。”伊凡从桌上拿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随后直接将其递给了德利莎,而德利莎毫不在意的接过酒杯直接也喝了一口,毫不在意两人共用一个杯子。 “你当吟游私人唱诗呢?”“说起来那个猎魔人呢?没跟你一起来?”“你说渡鸦?啊。” 德利莎厌恶的抱怨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在奥特莱尔时被海德里希叫去执行什么任务了,问啥都是保密。” 伊凡也不屑的冷笑着,“这家伙就是这样招人讨厌,永远只会告诉你极其无礼的要求,然后长篇大论的废话,或者干脆直接不说,甩你个保密。” 海德里希的确不被多数人喜欢,甚至可以说就没几个喜欢他的人,他这人性格过于冷淡而又神秘,当然了,人们不喜欢他的更主要原因是出于对他的恐惧,而伊凡可绝不会恐惧于任何人,他只是不喜欢海德里希的腔调和行事风格。 “他告诉你我发火的原因了对吗?还企图让你来劝说我。”伊凡冷冷的说道,拿过了德利莎递来的酒杯,“你怎么知道?”德利莎随口问了句,虽然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俩都是多少年的老战友了,你的意思就差直接写脸上了,我看得出来你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伊凡在酒杯上倒入了新的酒水,随后靠在椅子上看着德利莎,“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我不会让我的士兵去送死。” 伊凡回复的很果断,就和他的性格一样,作为军人他说话一如既往的直接了断没有一句废话,所以他才特别烦政客那长篇大论的废话,总结起来核心要点就那么几个,要伊凡来一句话就说完了。 “我知道,是让我干我也肯定不会干,但伊凡,说真的,牺牲几个人去阻止一场战争难道不好吗?”德利莎说着看着影伊凡站了起来,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要塞,看着那些训练的新兵。 “这些孩子最年轻的才刚刚十八,我的军团是阵亡率最高的,这众所周知,但是他们依旧自愿加入军团,甚至有人是抛下一切来这里的,他们信任我,德利莎,他们相信我会带领他们闯出一番伟业。” “他们相信我就算他们要死,那也是死得其所,他们信任我会珍惜他们的生命,我不能辜负我手下的信任,让他们几乎可以说排着队去死。” “你们都是军人,为国家利益而战,难道海德里希的计划不应该是最能符合国家利益的吗?”德利莎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窗前的伊凡,后者依旧看着要塞内操练着的新兵,依旧咆哮着不停踹人的老士官,这些跟着伊凡南征北战大半辈子的老士官。 伊凡沉默了良久,“德利莎,我很长时间没有家人,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是一名奴隶,之后又被卖到角斗场,我面对死亡无数次,包括之后的无数战争,我早就无惧死亡了。” “在角斗场的经历让我明白,真正值得信任和珍惜的人永远不是那些花言巧语,满口大道理的家伙,而是沉默着为你守护身后的战友和兄弟,战争年代更是让我更加深信不疑,德利莎,我将我的背后交给你,如果海德里希让你抛弃我来实现沙加城和东临的利益,你会那么做吗?” 德利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着,她靠在椅背上沉思了良久最终还是微微的摇头,伊凡瞟了一眼德利莎也微微一笑。 “我知道国家利益为何物,我虽不是土生土长的中央王国人,但是这是我的第一个家,一个愿意容纳我的国家,我的妻子,孩子和朋友们所在的国家,我自然会守护她。” “就算真的爆发了内战,我也会带着我的兄弟们冲到第一线,去消灭叛军,打退热那亚,就算我们要以全军覆没为代价,我也不会在现在欺骗我的兄弟,让他们去送死,那样我一生都将活在悔恨之中,我一生都无法忘记自己的所在所谓,我背叛了那些衷心追随我的战士们。” 德利莎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天花板,“伊凡,你知道就算你不愿意,海德里希也会干的。” “我知道,那就让他来吧,我会守护我将士的身后,就像他们守护我的一样。”伊凡转身看着德利莎如此说道。 而德利莎也看着他脸上充满了焦虑,“你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作为你的朋友我不希望发展到那种地步。” “哈!这不是第一次我惹麻烦,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死亡是每个人最终的终点,相比起在床上老死,带着无尽的悔恨,我宁可为我的兄弟们去死,让海德里希来吧。”伊凡呵道,豪迈的大笑着。 这才是伊凡,无论面对如何的风暴都以比风暴更加豪迈的气魄迎面而上,这也正是德利莎所喜欢的伊凡。 德利莎噗呲的笑了出来,随即站了起来,来到了伊凡身前摁着他的肩膀,“你知道吗?我喜欢你这个疯子。”“哈!我也是,你这个疯丫头!” 第三十章 诅咒之宅 萨拉丁宅位于东临城城东的山丘之上,这周遭便是奥特莱尔三角洲的肥沃田地,相传这里曾经的主人就是这位萨拉丁富豪,这名字很不同寻常不是吗?很简单,因为这个名字的主人根本不是大陆人,而是奴隶湾的人。 传说这位奴隶湾的富豪从当时还是柯尼斯联盟的中央王国手中买下了这块土地的使用权,这样富饶的土地自然需要一大笔钱,当时的国王名为“鲁莽地路易”可以说得上是整个冯.不莱梅家族史上最白痴的几个人之一了。 他为了兴建自己的大城堡,也就是如今的帝国皇宫花了一大笔钱,在建筑的后期财政匮乏时将奥特莱尔三角洲这块风水宝地卖给了萨拉丁,换取巨额的金钱用于继续修建。 城堡成功建完了,成为了世上最难攻破也是最豪华的城堡之一,而萨拉丁也依靠这块宝地赚足了钱,看上去是美好大结局? 不不不,可不是每个国王都和路易一样不清楚奥特莱尔三角洲的价值,之后登基的卡尔皇,也就是如今莱茵的祖父不知从那里找到了萨拉丁研习黑魔法的证据,宣布以圣光之名收回土地,处决萨拉丁。 后者作为一个老练的商人自然知道怎么跑路,他趁着夜色灰溜溜的逃走了,也不知是怎么,他认为是自己的妻子泄了密,于是对自己的妻子下了诅咒,至今这座宅子依旧游荡着不散的冤魂,袭击着任何靠近的生者。 所以这座位于奥特莱尔风水宝地的宅子至今都是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但不是每个人都对这里忌惮三分,依旧有着胆子大的人敢进来,比如德利莎。 德利莎从垮塌的断墙上跳了下来,落地后摁着自己腰上换上的新镀银长剑,当然了她的钢剑也带着的,她这样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猎魔人了,身带双剑,除了没有蛇一样的眼睛之外。 伦纳德也翻了进来,接着阿德里安也进来了还帮助已经换上相对容易活动衣服的科琳娜跳下来,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带着镀银武器,伦纳德和阿德里安带着镀银的剑和刀,克萝尼娅也腰间挂着一把镀银的短剑,虽然对她来说装饰意义比实际意义要大得多,我可不指望小公主能拿着剑干点什么事出来。 “姐,就这儿,这可真够阴森的。”伦纳德站在德利莎身旁说道,和德利莎一同看着那破败的豪宅,整个宅子已经无比的陈旧,有的墙壁也因为年久失修而垮塌,庭院中也显然很久没人来给了,长椅泛着古旧的黄色,树木也生长为了参天古树。 但这不是德利莎真正注意的地方,德利莎看着庭院中的一切皱着眉头,“这里还有别人。” 宅子虽然古旧,但却没有一丝青苔,椅子上也没有灰尘,庭院也没有杂草丛生,这意味着这里还有人打理。 “鬼魂还会打理吗?”科琳娜诧异的问道,显然已经因为这里的不详气息浑身不舒服了,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就像很冷一样直打哆嗦。 “不会,所以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德利莎说着向庄园内走去,伦纳德也在和阿德里安互相确定后保护着科琳娜跟了上去。 德利莎独自一人走在最前面,她不需要保护,显而易见,德利莎就像一个老练的猎魔人一样来到了宅子的门前,抚摸着那扇古旧但依旧死锁着的大门。 随后德利莎从怀里取出了一小罐粉尘将其洒在了门前,不解的伦纳德蹲在了门边,看着地上那些看似和普通粉尘没有任何区别的尘埃,一脸诧异的看着德利莎。 而后者则没有理会伦纳德,而是仔细的看着那地上的粉尘,片刻后看向了别的地方,“不是日间女妖,白天我们不用担心被她袭击。” 德利莎说着再也没管那些粉尘,任其随风而去,随即自顾自的从门前的台阶侧面跳了下来,试图从侧面的侧道进入花园。 德利莎话少了许多,人也不同于之前严肃了起来,伦纳德也没去皮德利莎了,因为他们三人都知道,德利莎进入状态了。 渡鸦也是如此,平时俏皮有趣,一到猎魔任务立刻变得严肃而沉稳,按渡鸦的说法,没有任何一场猎魔任务的简单的,那怕是最简单的水鬼,稍不注意也会让你送命。 德利莎之前不以为然,直到被一只怨鬼来了一爪子,虽然最终渡鸦的药剂让她保住了命,但那伤口中的微量毒素还是让德利莎疼了好几天,这让她明白为什么要严肃的面对每一场猎魔。 科琳娜抱着阿德里安的胳膊一脸害怕的环顾着周围的阴森环境,小公主毕竟是城堡里长大的,这种阵仗的确对她而言有些不能适应,话虽如此,随便找个一般人来都会是如此,也许已经半路而退,扭头逃走了。 阿德里安也什么也没说,只是摁着剑柄警惕着周围,连最喜欢和科琳娜打闹的伦纳德也没有在玩闹,也无比严肃而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他们平时打的都是人,可从未和怪物交手过,可容不得一丝懈怠,说不准那家伙就从什么角落冒出来了。 而相比起这三位,德利莎从容了许多,但也绝对谈不上懈怠,德利莎依旧面无表情的四处观察着,渡鸦是个好老师,他教会了德利莎许多,而且德利莎也跟着渡鸦把几乎所有女妖都猎杀过一次了,她很清楚每种女妖会以何种方式出现。 同样她也知道,女妖的进攻永远都收毫无征兆,所以这些**的赏金才会那么高,一般人拿把银剑可根本搞不定。 而且不是日间女妖,那就只能是夜间女妖,画中女妖或者瘟疫女妖了,这些可都不是好惹的茬,德利莎已经开始后悔把这三人带来了,先不论他们的身份多特殊,带着毫无经验的新人来猎魔,本就是愚蠢的行为。 就在德利莎思考着要不要让这三人先出去时,她走出了侧道来到了花园外,而就在抵达的一刹那德利莎也发现了在一边早已不会在喷水的喷泉旁站着一个高大的家伙,他披着破旧的袍子,拿着扫帚扫着地,显然就是他在打理这里。 阿德里安三人也走了出来,看着那家伙,阿德里安微微皱眉向前似乎想招呼这个诡异的大家伙,但立刻便被德利莎抬手拦住了。 “把科琳娜带出去,快。”德利莎说着拔出了剑,那大家伙也察觉到了闯入者缓缓地回过了头,而回头的一刹那科琳娜几乎是瞬间尖叫了出来。 因为那家伙斗篷下的脸上根本就没有脸,而是似乎被缝合起来的扭曲怪物,只有一只最还留存在那张脸上,。 他发出了恐怖而狰狞的嚎叫,随后从一旁的花丛中拔起了一把铲子,随即战吼着化为一团黑烟消散无踪。 “快走!快!”德利莎喊着瞬间回身拔出镀银长剑挡住了那突然幻化而出怪物从身后袭来的打击,那怪物张开着那扭曲的嘴嘶吼咆哮着,其中那枯黄而不齐的牙齿更是让人不由得怀疑他诞生的由来。 这怪物猛地扭头看着一边几乎吓呆了的科琳娜,他的腰部突然直接钻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猛地抓向了科琳娜。 阿德里安立刻冲了上去,一剑砍断了那只手的一只手指,而伦纳德也从一边杀来,一剑斩断了那只手。 那断手如有自己的自我意识一样,依旧蠕动着靠近科琳娜,把小公主吓得尖叫不断,阿德里安一脚踹开了那只断手,看向正跪在地上死死撑着那怪物铲子的德利莎。 “我把科琳娜带出去,你去帮姐。”阿德里安说着,伦纳德毫不迟疑的点头示意后直接吼着直接跳了上去,一剑刺入了那怪物的背部,那家伙嘶吼着从德利莎身上起开,随即开始不断地晃动,抓扯着背上的伦纳德。 “好小子,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德利莎说着站了起来,一个箭步也冲了上去,猎魔现在才算正式开始。 第三十一章 守门人 阿德里安牵着科琳娜原路飞奔出了花园,他必须赶紧回去,虽然德利莎一个人足以以一敌十,但那个东西显然不是靠正常常识可以用来衡量的。 很快两人就跑到了前庭的庭院中,阿德里安将科琳娜摁在长椅上,“呆在这儿,千万别乱跑。”说罢阿德里安便准备起身回去参战,但刚准备起步就被科琳娜拉住了手,阿德里安也顺势停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回头看着哭泣着的科琳娜,显然她被吓坏了,她是真正的温室中的花朵,可不像她的哥哥伦纳德那样从小就跟着德利莎到处浪,长大后又进入军队南征北战,和阿德里安一起过过几次命。 阿德里安蹲了下来,摁着科琳娜的肩,“这不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那东西根本不是人,阿德里安,别去,别离开我。” 科琳娜已经哭成了泪人,显然,已经脑子有点不清醒了,阿德里安知道,他看着科琳娜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我可不会丢下你哥哥,还有德利莎阿姨,丢下谁我都得被收拾一顿。” “但是。”“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保证。” 阿德里安说着掏出了自己腰间的火枪,将其塞到了科琳娜手里,“这枪里有一颗镀银的子弹,我听说猎魔人都会带一把我就也搞了一杆,如果有什么鬼东西靠近就开枪,我会听见立刻回来的。” 科琳娜看着手中的枪又抬头看向阿德里安,后者笑了笑,起身在科琳娜额头上温柔的亲了一下,随即便拔剑踏步而出。 科琳娜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一片红润,随即将枪抱在向前那之前恐惧的脸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而另一边的局势就没这么温馨浪漫了,伦纳德死死的握着剑在那怪物的背上被甩来甩去的,已经无数次被撞在了墙壁和屋檐上。 德利莎从一侧杀出,一剑刺向了那怪物的心脏位置,但立刻那怪物的胸口突然爆出了一张大嘴,直接一口咬住了德利莎的剑,而那强壮到不正常的拳头直接打向了德利莎。 后者没有选择,立刻弃剑两个后空翻离开了危险范围,“该死。”德利莎咒骂着看着那被咬着的剑,这下子可没有有效的杀伤武器了。 就在这时阿德里安回来了,他如迅雷一把踏步而上,那怪物也注意到了阿德里安,咆哮着那手掌抓向了阿德里安,而后者躲都没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会提供掩护。 果不其然,伦纳德咒骂着拔出了这自己的镀银匕首,这东西本来是卡西姆侯爵送给自己的礼物,但被他现在当武器使了,“惊喜吧!傻子!”说话间,伦纳德一剑刺入了怪物的肩膀的肌腱位置,那怪物惨叫着手也随即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阿德里安顺势冲了上去一剑刺入了那怪物的腰部,随后踩着那剑柄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那被咬着的剑,“伦纳德!” 阿德里安喊着,背上的伦纳德已经拔出了匕首,将其扔给了斜下方的阿德里安,随即阿德里安抓住剑柄狠狠地刺入了那怪物的最内,在鲜血飞溅的同时那嘴也松动了,阿德里安拔出了剑扔给了德利莎。 而阿德里安自身也在下一刻就被那怪物从腰上扯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将军在地上鲜血从口中直接喷了出来。 那怪物也算是被彻底激怒了,身躯开始抽动了起来,那脸上的嘴也开始撕裂开来,就像是食人花一样裂开成为了一张血盆大口,其中长长的舌头不断地抽动了,而他的吞噬的对象正是阿德里安。 那舌头将阿德里安卷了起来,朝着那不断分泌飞飞溅令人不安唾液的嘴中拉近。 “闭眼!”德利莎喊着冲了上来,阿德里安和伦纳德几乎同时闭眼,而下一刻德利莎掏出了圣光石,刹那间整个花园之中一颗小太阳发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那怪物哀嚎着将阿德里安扔在了地上,它捂着自己不断被灼烧和冒着蒸汽的脸哀嚎不断。 “混沌生物?!那个有钱的白痴还真是敢搞黑魔法。”“啥?!”伦纳德一边被四处甩着,一边诧异的问道。 “这怪物是那个白痴用地狱的混沌之风,将这附近的农民扭曲融合而成,我们管着东西叫缝合怪。”德利莎说着将手中的剑扔给了阿德里安,后者也在迟疑着接住了。 “在那家伙的心脏位置切个口子!我知道怎么对付他!”德利莎喊着自己已经摆出了冲刺的姿势,虽然不太明白德利莎的命令是什么意思,但阿德里安很清楚一点,听她的准没错。 阿德里安随即一个翻滚起身,持剑而上,那怪物虽然被圣光石所耀眼看不见阿德里安的位置,但他似乎可以感知到一般,他的身上突然爆出了好几只胳膊,几乎同时向阿德里安抓去。 伦纳德所见没有闲着,他顶着那耀眼的圣光爬到了怪物的肩上,拔出了那插在怪物背上的剑刃二话不说,一剑砍在了怪物的头上,接着又又是第二剑在它的头上劈开了一个口子,随后阿德里安直接把枪插入了那口子里开枪。 冲击波在怪物脑内回荡着,虽然这根本杀不死它,但足以给它的手脚协调带来混乱,果然,那几只胳膊随即便开始四散打去,而不是集中在一点攻击。 阿德里安抓住机会灵巧的躲闪过了没有一只袭来的胳膊,在最后的一阵滑铲后来到了怪物跟前,随即纵身跃起抓住了那胸口血盆大口的一颗利齿,随即将自己拉了上去一剑砍在了那怪物的心脏位置,接着又是第二剑,第三剑。 皮开肉绽后那地方裂开了,露出了一颗泛紫黑色的诡异心脏,更诡异的是连接那心脏的不是血管,而是一大片的触须。 德利莎几乎就在这之后的瞬间便冲了过来,她跳上了那打在地上的拳头,来回在几只胳膊之间来回跳跃着,就犹如精灵在林间一般。 德利莎在尽头跃身而起跳向了那心脏的位置,她将那圣光石如匕首一般直接插入了心脏之中,在那些污秽的血液喷射而出的刹那,德利莎扭头抬起自己装着锁子甲和护甲的手腕去挡在脸前,那血液喷溅在哪护腕上随机如硫酸一般开始腐蚀一切。 德利莎松开圣光石滑了下去,落地立马快速解开护腕将其扔开,而很快那护腕也化为了一摊铁水。 阿德里安也松开手滑了下来,立刻拉开距离,见状后伦纳德也从肩上跳了下来,而那怪物则尖叫嘶吼着四处乱撞,那圣光石的光芒所到一处无比燃烧起熊熊的烈焰,那怪物从内到外无比燃烧起腾腾的烈焰。 最终那怪物化为了一堆灰烬,圣光石与剑与匕首落在了灰烬之上,而那扭曲的怪物什么都没剩下,一切都被焚毁于圣火之中。 “你们都给我出去。”“什么?” 伦纳德看着从灰烬中捡起圣光石的德利莎诧异的问道,“我本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女妖,但现在看来不是了。” “既然这看大门的怪物都是混沌生物,那那个女妖就也可能是,我不能带你们去冒险。”“但是姐,我们来都来了。”“出去!” 德利莎厉声喝道,伦纳德一愣,和阿德里安互相对视,片刻后阿德里安上前捡起了两人的剑,“你小心。” 德利莎微微点头后两位王子与将军便原路返回了,只留下了德利莎一人在庭院中,在确定两人都离开后德利莎闭上了眼睛,随即再次睁开时已经化为了苍白。 在花园中的一只老鼠的眼睛也化为了苍白,随后便钻入了那后门的缝隙中,进入了这不详的屋内。 第三十二章 女主人 德利莎走在漆黑的屋内,手中唯一握有的火炬是这里唯一的光亮来源,她没有使用圣光石,如果在抵达最终混沌污染源头之前就贸然使用圣光石,很可能导致其提高警惕,甚至是用尽各种方法脱逃。 就目前而言,德利莎也许对于这座鬼宅的主人而言只是有一个又不知死活的小偷而已,但也只是目前而已,她如果发现守门人已经消失了,也许就不会在这么想了。 而在她发现之前,德利莎的小老鼠已经发现了这家伙的本身所在地,位于宅子二楼的主卧,那枯朽的尸骸躺在那床上,而那则正是这诅咒的核心位置。 德利莎沿着那一楼的走廊走着,尽可能压低着自己的脚步声,这是猎魔人的招数,猎魔人在猎魔之时便会如此悄然靠近,他们的行走如漂浮一样无声无息,而心脏的跳动也随着呼吸的调整而变得平稳而低沉。 猎魔人不仅是职业的怪物杀手,更是一群合格的刺客,所以渡鸦才能为海德里希手中最可靠,最高效的暗杀武器。 德利莎环顾着周遭的一切,似乎与外界不同,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打理,看来看门人并未进入过这里,而显然这里也没有管家一类的角色存在,这里可真够脏乱差的。 但这里的确别有一番风味,因为这里的装潢风格不是中央王国最多见的白金色色调搭配,而是由美丽的花纹和布料所构成,这是一种来自海峡对面地区的传统风格,奴隶湾的文化风格。 而这屋子曾经的主人,那位来自奴隶湾的大富豪的画像也就挂会客厅中,德利莎走入了会客厅举起火炬照亮了那古旧的画像,这异邦人面容的男主人穿着奴隶湾风的宽敞袍子头戴头巾,而在他一旁坐着的异邦女性毫无疑问正是他的妻子。 他们都有着奴隶湾人特有的面容特征,褐色的皮肤,暗棕色的与暗紫色的眼睛,以及那一头黑褐色的头发,是的,毋庸置疑,只需从长相便可判断出他们是异邦人。 而德利莎重点关注的对方不是那个曾经富甲一方的富豪,而是坐在他身边漂亮的异国女性,德利莎凑了上去仔细的打量着,试图从画像中寻找出什么线索。 而就在德利莎凑上前时那画面突然扭曲了起来,画面开始扭曲出诡异的虚无旋涡,德利莎眉头一皱,快速拉开距离猛地抽出了镀银的长剑。 那画面撕裂开了一道裂缝,那裂缝中狰狞而恐怖的女妖从其中钻出朝德利莎咆哮着,就像是就像是警告德利莎一样,随后便缩回了那画中,扭曲的裂缝也消失了。 德利莎皱眉头随后冷笑了一阵将剑插回了剑鞘,“想吓退我?可惜我见过更恐怖的东西。”德利莎说着重新走回了画前,看着那女人的脸。 “画中女妖,和我想的一样。”德利莎说着看着那画又沉默了片刻,随后便走开了,她继续沿着那走向阶梯的走廊前行着,现在她的存在已经被发现了,但显然,那怪物很轻视她,以为吓一吓就会离开。 而这也证明了,这怪物虽可能被混沌所侵蚀,但却奇迹般地没有展现出嗜血好杀的特性,似乎只是讨厌被打扰罢了,这可不太对劲。 德利莎无论是在骑士团时还是和渡鸦一起猎魔,都处理过无数起混沌污染导致的变异事件,有的是研习混沌的巫术,也就是黑魔法被混沌所侵蚀,最终化为了几乎是半恶魔的状态,有的则是突然出现的地狱中吹出的混沌之风导致了突变。 但无一例外,这些变异者,或人或动物都会展现出疯狂与弑杀的状态,这也正是死神泽莫所喜爱的,死亡与杀戮,毁灭与绝望,这才是死神所代表的精神。 但这个女妖却没有一见德利莎就发起攻击,这屋子里也没有各种血腥和残暴的肢解尸体和鲜血四溅的痕迹,难不成那家伙在混沌的侵蚀面前保持了理性?怎么可能? 抱着这疑问德利莎最终来到了阶梯前,她向着阶梯尽头的昏暗巨幅画像望去,紧接着德利莎便起步走向了二层,看着那画像,就仿佛等待着下一次恐吓一样。 而那画像没有任何动静,反而是到了二楼后回字形回廊侧面的一副小画钻出了女妖,她从德利莎耳旁呼啸而过,随即便钻入了德利莎一直盯着的画中。 德利莎一愣停了下来,举起火炬环顾着四周的数幅画像,其中都有着那女人,“我知道你还有理智,很少见你这样的情况,我也知道你被诅咒所困,我是来帮你而不是杀你的。” 德利莎说着环看着那每一张脸,“相信我。”说罢德利莎便走上了二层回廊,向着一侧的漫长走廊而去,她的小老鼠正是从这里跑到了主卧的门前,所以德利莎很清楚那走廊的尽头正是主卧的大门,那一切诅咒根源的所在地。 而越往主卧靠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也越发的浓重了起来,逐渐的,火炬可会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黑暗一点点的侵袭而来,即将就要将德利莎吞没一样。 而德利莎没有丝毫的畏惧,继续向着那深渊进发,她就像传说中神皇本人一样,直面着阴森谷的无尽死亡与阴森,义无反顾的冲入地狱之中,找到那通往天界的传送门,前往诛杀暴君泰坦。 德利莎和神皇都有一些共同的特性,列如勇敢和.......固执。 “离开。”阴森扭曲的声音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传来,德利莎也停了下来挥舞着火炬尽可能的照亮四周,而火炬所带来的则是令人毛骨竦然的危险预兆,因为这座走廊几乎就是画廊,到处都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画像,而每一幅都有着那女人! “我是来帮助你的。”德利莎在一次说到,好记的我说什么吗?她和神皇一样都很固执。 在德利莎还准备辩解之时,女妖尖啸着从某个角落杀来,德利莎四处张望着随即便被直接打翻在地,脸上还多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火炬也在黑暗中燃烧着。 德利莎起身准备去拿回火炬,随后便又被那神出鬼没的女妖给击倒,而在德利莎准备再次翻身起步时,女妖再次袭来抓起德利莎飞行了片刻后抛了出去,让德利莎撞在了黑暗的墙壁上,随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而就在德利莎抬头看向黑暗中唯一的亮光时火炬熄灭了,一切完全被黑暗所吞没了,德利莎完全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那女妖的尖啸声在黑暗之中回荡。 等等,听到? 德利莎似乎反应了过来什么,随后拔出了剑握在手中调整好呼吸后闭上了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眼睛会欺骗你,而就像蝙蝠于黑暗之中一般,此时你可以信赖的便是你的耳朵。 德利莎握着剑,那呼啸声源源不断的传入耳中,渡鸦的训练和技巧再次帮助了德利莎,猎魔人们深谙一点,在黑暗之中只有与黑暗融为一体再能成为猎人,黑暗的猎人。 猎魔人的感官虽说在身体改造中被极大的增强,远超常人,但普通人列如德利莎,也可以在猎魔人的培养下尽可能打到猎魔人的水平,而现在这又是一出封闭空间,回声更帮助了德利莎来进行无视觉作战。 那女妖的攻击再一次袭来了,而这次德利莎很清楚,她在那儿,那破败裙子在空中的晃动着以及那爪子之间空气的尖啸声无一例外的传入了德利莎耳中。 德利莎猛的回声一剑挥出,德利莎没有用剑刃,而是用剑身直接如锤子一般将女妖从空中砸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随后德利莎一把掐住了那女妖腐烂的脖子,将其顶在地上,“我说了,我是来帮你的!”德利莎厉声喝道。 德利莎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她知道女妖也在看着自己,片刻的沉寂后女妖再次用腐朽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圣.德利莎,来帮你的人。”德利莎松开了女妖站了起来,而她也可以听见那女妖浮在了自己身前,“你背着一把银剑,虽然没有猎魔人的气息但却像猎魔人一样行动,而猎魔人是杀怪物的,而不是帮助怪物。” “老实说我本来也打算杀了你,但我认为你还没有失去理智,你值得拯救。”德利莎说着收起了剑,而那女妖陷入了沉寂中,“跟我来。” 她这么说道,随后飘向了走廊尽头,而德利莎也跟了上去,在黑暗之中越走越深,被恶魔邀请着。 第三十三章 解救者 德利莎最终还是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卧室,但被女妖带着进入卧室的确是一次新奇的体验,但也罢了,反正德利莎还有更多很奇特的体验,比如把一直水母扣在头上,再或者被一只下水道水怪吞进肚子里,然后从肚子里一路砍出来。 德利莎看着那床上躺着的干瘪的遗体与那依旧鲜艳绽放的紫色玫瑰花,德利莎皱着眉头走近了那玫瑰,她打量着玫瑰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就是这东西带来的污染,这东西那儿来的?”德利莎如此问道,这玫瑰肯定不是普通的玫瑰,尸体都以腐朽而玫瑰依旧盛开“萨拉丁在离开前送给我的,他说这可以保护我的安全,使我永远不会被凡世武器所伤。” 女妖用那空灵而令人毛骨竦然的声音回应道,德利莎尽力不回头看她,一是因为她现在的确不是太雅观,二是德利莎也相信,女妖不会希望自己盯着她看。 “凡人的普通武器的确伤不了你了,因为你变成了画中女妖了,甚至你也许已经跨过了这一级,成为了地狱的嘶叫女妖了。”德利莎没有去触碰那玫瑰,德利莎很清楚,这些地域造物轻易接触的后果都很不乐观。 “门口的守门人也是你丈夫召唤的?”“应该吧,他就像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一样,萨拉丁离开前让他服从于我,保护我的安全。” “除了我,他似乎都还完成的不错,那是你丈夫用这附近村民或者尸体,通过地狱黑魔法强行融合在一起的扭曲生物,非常危险。” 德利莎坐在床上,看着那腐朽的遗体,“你叫芭芭拉对吗?奴隶湾的名字都比较拗口,希望我没叫错。” “没叫错,你叫德利莎对吗?你的姓......”“是的,在我的名字前面,很古怪的姓氏,发音也很怪异,你直接叫我德利莎就行了。” “我听说过你的丈夫萨拉丁,包括你,人们形容你的丈夫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好占便宜,而你人们形容你仁慈而又慷慨,善良而又美丽,很难相信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和萨拉丁在一起,还离开了你们的家乡跨过海峡到这儿来。” 女妖漂浮在空中,虚无而又若影若现,她的身体大部分似乎早已化为了虚空,飘忽不定,就仿佛整个人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 “萨拉丁其实并不吝啬,他只是不会去帮助那些不知努力,只知道祈求和欺骗的家伙,他会去帮助那些有着上进心,但需要帮助的人,而这样的人并不多,多数人只是来寻求帮助,而从未为未来着想,只是想着什么时候再去讨要到下一笔钱。” 德利莎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芭芭拉的说法,“你的丈夫是个经商奇才,抓住了机会从皇帝手中买下了这块风水宝地,你们想必过得不错,都可以称得上土皇帝了。” “你知道他在研究黑魔法吗?或者按照你们奴隶湾的习惯说法,巫术。”德利莎说着瞟了一眼那狰狞的女妖,她的确还保持着自己的意志,和生前一样。 芭芭拉沉默了片刻,但还是点了头,“我知道他在很久以前曾被作为奴隶卖给了一名巫师,巫师拿他做了许多的禁忌仪式,他也因此接触与窥见了那地狱的世界。” “他告诉我他很有巫术天赋,他偷偷也学会了巫师所知的一切知识,他也告诉我他在巫术的法术和仪式基础上进行了改进,我不太懂这些东西,他说他将巫术改进的更加可控和稳定。” “从你的情况而言,他似乎成功了,通常来说被地域侵蚀而获得强大的力量都会伴随着疯狂和嗜血,而你全然没有,看上去萨拉丁做到了前无古人的大事。” 芭芭拉会心一笑,看着床头柜上的画框,其中她与萨拉丁的画像,“他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给我,而对自己都是无比的吝啬。” “从一名巫师的奴隶到富甲一方的富豪,这经历肯定可以写一本书了。”“萨拉丁的人生的确很曲折,我本是一名舞女,为奴隶主和富豪们跳舞娱乐的,我从未想过我能遇见萨拉丁,他对我很好,他见我的主人因为我跳舞时的失误而鞭挞我时挺身而出,给出了一笔没人会拒绝的价格买下了我。” 这也许就是一见钟情?谁知道呢,感情这东西一直都很迷。 “萨拉丁从未把我当奴隶,他告诉我他自己也曾是一名奴隶,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不需要奴隶,他从未告诉过我他是怎么从巫师手下逃走的,以及巫师为什么没有来追杀他,每次我问他都会转移话题,久而久之,我也就不问了。” 德利莎大概知道为什么他会回避了,芭芭拉是个善良而纯洁的姑娘,根本不知道魔法尤其是巫术这东西为何物,巫师不会让一名了解自己底细的奴隶脱离自己的掌握,萨拉丁能离开也只有一个原因。 死人可不会记仇和说话。 “萨拉丁很聪明,很快就积累起了很多的财富,我也知道他一直也在研究巫术,也许是想证明自己比曾经的主人更优秀,自己从不比任何人差劲,我原本很担心,但萨拉丁从未做出传闻中巫术会做的邪恶之事。” “萨拉丁一直不喜欢奴隶湾,在我们相爱并成婚后不久他便带我来到了大陆,之后就如你所知的一样,但萨拉丁从没和我有过孩子,我问过萨拉丁,似乎是多年的巫术实验让他的身体已经不同于常人,根本不能剩下健康和正常的孩子,他不想伤害我。” 和猎魔人一样,看来萨拉丁的身体也因为地狱所扭曲了,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但也绝不轻微,也许萨拉丁多年研究稳定的巫术改进研究就是为了治好自己? “他说他会努力治好自己,保证会给我一个真正的家,我们的孩子也会过上真正的美好生活,虽然大陆那时战火也不断,但相比起奴隶湾,这里也好得多,在萨拉丁的治理下,这块土地游历于各大势力之间,保持着平衡,人们可以在里安居乐业,幸福的生活。” “但萨拉丁占着这块宝地肯定会被人所忌惮,的确,中央王国还是对你们动手了,你为什么没和萨拉丁一起离开?”德利莎说着拿起了那画框,看着其中的男人,他的确不像个邪恶的巫师,但也绝对说不上像个好人,萨拉丁的眼睛让德利莎想到了海德里希。 “当时中央王国的部队包围了我们,我们的仆人和守卫们跑的跑,死的死,剩下的也根本派不上用场,而当时好巧不巧的我又生病了,那是一场瘟疫席卷了整个大陆,我也得病卧床不起,萨拉丁为了我也进行了无数的研究,但直到那时也没有出个结果。” “跟着萨拉丁逃走会要了我的命,他很清楚,他发誓他会找到治愈我的方式随后回来,他将自己的誓言通过魔法烙印在了紫玫瑰上,他说他将我的灵魂通过巫术封印在了玫瑰之中,就算我的身体腐朽,玫瑰之中的灵魂也会拜托病痛而不朽,可以等待他的归来。” “萨拉丁为了保卫宅邸,避免玫瑰被摧毁或者被夺走,他命令守门人看护庭院,打理宅邸,保卫我的安全等着他的归来。” 的确很有效,如果没效的话这里早就被当做巫师异端的居所所一把火给烧了,那自然芭芭拉也就不复存在了。 虽然德利莎也不是很专业的法师,但应该是萨拉丁将芭芭拉的灵魂封入这凡世之物中,用于抵御可能的地域侵蚀,这结界也的确起了作用,地狱的力量保证了芭芭拉的永垂不朽,好吧,也许还是差强人意。 但芭芭拉没有变成疯狂的恶魔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她的灵魂与凡间之物绑定,这因为某种魔法永远盛开的生命花朵如船锚一样,将芭芭拉的灵魂固定在尘世间不会散去,但因为是尘世造物所以必然玫瑰也是可以被摧毁了。 这种古老的巫术德利莎曾在薇尔德尔的书中见过,这曾传说是奴隶湾古时的法老王为了长生不老而命令祭祀们研发的法术,虽然也和芭芭拉一样,效果差强人意,本人的身躯也已经腐朽,灵魂也如风中的烛光一样飘忽不定。 但萨拉丁既然能重新挖掘出这样古老的法术,并且改进之后在进行使用?这足以证明了萨拉丁的才能堪称天才了,而这样强大的巫师既然选择了低调,而不被世人所知晓。 “但萨拉丁从未归来不是吗?一个世纪过去了。”“我相信他会回来的。”芭芭拉毫不迟疑的肯定道。 德利莎回头看着这飘忽不定的女妖,随后又看回了那玫瑰,她沉默了良久,“我是来解除这里诅咒的,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芭芭拉也沉默了下来,“所以你要杀死我?”玫瑰就在德利莎身边,她想要摧毁玫瑰只需要一刹那足以。 德利莎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了你,但也会解除这里的诅咒,守门人已死,就算我离开,很快也会有人会来,如果他们发现你会一把火烧了这里,我会带你离开。”“带我离开?” 面对芭芭拉的迟疑德利莎站了起来,扭头看着她,“你的灵魂是以玫瑰为载体的,所以就算离开这里充其量就是变得虚弱,也许无法显形而已,但不会消散,灵魂也会保持意识。” “告诉我,萨拉丁也许在那儿,我带你去找他。”德利莎说着抬头盯着那漂浮在空中的芭芭拉,后者恐怖的脸上显得无比的差异,但很快又思考了起来,她在屋子内漂浮着,环顾着这里的一切,似乎对这里的一切依依不舍。 这也很正常,毕竟在这里呆了一个多世纪了,谁都会眷恋这里的。 德利莎没有催促芭芭拉,只是坐在床上等着,不知过去了多久,外界也似乎斗转星移着,芭芭拉最终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德利莎,但我得直觉让我相信你。”“人们总说女人的直觉很准。”德利莎打趣地说着,叉着腰,“我可以告诉你,我也不是正常人,我们某种程度上差不多。” “俗话说得好,怪物才能理解怪物嘛。”德利莎的话让芭芭拉噗呲笑了出来,虽然那笑声是个人听了都会直冒冷汗。 “萨拉丁也许会去内瑟斯神殿,他曾在这里进行过一阵子研究,就我所知。” 德利莎微微点头我,随后看着那玫瑰,“我一直想去奴隶湾旅行,看来如愿以偿了。”德利莎看着玫瑰打趣的笑着,“这东西肯定还有最后一层保险对吗?” 芭芭拉微微点头,“萨拉丁在玫瑰的封印之上加了最后一道屏障,需要进入我记忆的深处击败看守真正玫瑰的守护者才能拿走玫瑰。” 果然是巫师的作风,这种重要的宝物必然还有这样一层考验,这个玫瑰并不是真正的玫瑰,只是魔法结界形成的虚假躯壳而已,真正的玫瑰藏在那法术的深处,以此来保护这脆弱的凡间造物。 “那守护者并不像我一样可以讲道理。”芭芭拉说道,而德利莎则微微一笑随即在床边坐了下来“我多数见过的人也不喜欢讲道理。” 说罢德利莎便握住了那玫瑰,一霎那间德利莎的眼睛也化为了苍白,萨拉丁的考研就此开始了。 第三十四章 回首往事 你到过梦中世界吗?你当然没有,除了梦魔和魅魔可以进入梦中世界之外可没人或物可以进入这里,除非你通过了某种特殊的仪式即可,列如现在的德利莎。 德利莎睁开了眼睛便出现在了这色彩缤纷到不现实的花园之中,天空也是美轮美奂的非常绚烂,显然这里不可能是现实世界,这里就是芭芭拉的梦境之中,这也许永不会醒来的梦境。 而就在此时突然某种金属的衰落声随之响起,德利莎绷紧的神经一惊便拔出了背上的镀银长剑,猛地看向了那花丛之后,而花丛之后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德利莎认识那男人,他就是这座庄园的主人。 萨拉丁似乎完全看不见德利莎一样,直接视野从德利莎身上移开了,“芭芭拉,亲爱的我告诉过你湖水占卜会让人很不舒服。” 德利莎收起了剑,随即走到了花丛边向内的喷泉看去,美丽的芭芭拉正坐在喷泉上揉着脑袋,显然她的脑袋并不舒服。 “我没事,你看见了什么?”芭芭拉问道,看着萨拉丁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将那杯子放在了一边,他看了一眼那湖水笑了笑,随即牵起了芭芭拉的手,“我看见了我们美好的未来。” 说罢,整个场景天旋地转,容易眩晕的人在这里的话肯定已经晕死了,德利莎也失去平衡四处乱晃,直到整个场景恢复了平静,德利莎才终于扶着柜子站稳了。 德利莎也已经从那花园之中变换到了客厅之中,一间昏暗的客厅中只有壁炉在熊熊燃烧,萨拉丁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穿的非常讲究,德利莎也苦笑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而显然萨拉丁看不见他。 “说真,你们搞魔法的,就不能把传送给整的舒服点吗?”德利莎无语的瘫在沙发上,而萨拉丁则抬起了头看着来到自己跟前的芭芭拉,穿着一身贵妇人礼服的芭芭拉,她正值自己最美的花季,她是那样的美,加上那动人的笑容仿如那沙漠的绿洲一般美丽。 “怎么样?好看吗?”芭芭拉晃动着自己的漂亮裙子展示给萨拉丁,显然她的心情很好,萨拉丁也笑着站了起来楼主了她的腰,“有你在,今天舞会上所有人都会黯然失色了,但给索菲亚一点面子,我还指望他从我这里进口这个季度的粮食呢。”“好啦,我知道了。” 索菲亚趴在萨拉丁怀里,而壮硕如猛虎一般的萨拉丁则温柔的抱着她,仿若自己唯一的至宝。 德利莎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打趣的看着他,“你们可真是一对佳人。” 天旋地转又开始了,但德利莎很有先见之明的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在一番旋转后德利莎来到了新的场景之中,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位于萨拉丁的下方,看上去这个位置是给记录员坐的。 德利莎看向在那萨拉丁宝座前跪着的富农,显然肯定不是贫农,而萨拉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鲍里斯先生,能向我解释解释,为什么秋季上缴的粮食这次这么少吗?”萨拉丁冷冷的说道,而且使用极其流利的通用语所说的。 “如你所知,我敬爱的大人,这场旱灾使我们的产量减少了许多。”鲍里斯毕恭毕敬的说道,而萨拉丁则冷哼着站了起来,“我当然知道旱灾的情况,芭芭拉的今年把几乎每个地方都跑过了,我也如她所说的那样降低了税率,保证各个村子可以活下去,而你们的税额依旧远低于这个数。” “大人,因为旱灾,我们的产量没那么多。”“住口!不要以为我只是坐在这宅子里的深宅老爷。” 萨拉丁说着走下了自己的宝座,来到了鲍里斯跟前,后者低着头显得非常的谦卑,同时又有一丝恐慌。 萨拉丁看着他背着手,“你们邻村缴纳的税款完全达标,他们也可以渡过这个冬天,他们和你们使用临近的土地也没有出问题,而你们就出了问题?” “原因只有一个,你们私藏了粮食,或者擅自在不经我允许的情况下交易给了交战双方中的一方。” “大人!请听我解释!尼弗迦德人给的数目真的太大了!我们村用了这笔钱就可以过上很多年丰衣足食的生活,所以我们才擅自进行的交易。” 萨拉丁看着求饶的鲍里斯一脸的冷漠,转身走回了王座,“规矩就是规矩,坏了规矩就要付出代价,守卫把鲍里斯先生带下去,依法行事。” “大人!大人!”鲍里斯喊叫着被守卫拖了下去,而萨拉丁坐回了宝座上,如古代的法老一般威严,“下一个。” 德利莎托着下巴打量着萨拉丁,“看来你只对芭芭拉的心系蔷薇,一毛不拔的萨拉丁。” 场景再度变换,在一间地窖中萨拉丁正在调试着某种药剂,“芭芭拉,把那个给我。”萨拉丁指着另一种散发着微光的药剂说道,芭芭拉将其拿了起来交给了萨拉丁。 后者将药剂混合在一起,直接将其洒在了地上的法阵中,法阵随即亮起了诡异的黑光,萨拉丁也算松了口气叉着腰。 “成功了?”芭芭拉问道,萨拉丁笑着接过了其递来的水杯,“快了,我已经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了,我们很快就能有个真正的家庭了。” 芭芭拉也幸喜的笑着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肩上,“嗯,我相信你。”“你先出去吧,这个法术常人在场很危险。”“嗯,好,早点出来吃饭。” 芭芭拉离去后法阵中的黑光漂浮了起来,如液体一般凝聚变换着,最终汇聚成了一只燃烧着的邪眼,德利莎瞪大着眼睛看着这眼睛,她认识这眼睛,在鼠人的地域秘书之中! “你会兑现你的承诺对吗?”萨拉丁看着那邪眼犹豫了片刻说道,“恶魔都遵守契约,将我们说好的性命献祭给我们,我们就会治愈你。”斜眼低语道。 萨拉丁沉默了片刻,伸出了自己的手,“契约成交。”恶魔也笑着从那斜眼中伸出了一只爪子握住了萨拉丁的手,“契约生效。” 场景又变了,书房之中萨拉丁恼怒的站了起来拍桌子,“芭芭拉!我不会允许你去的!那里瘟疫横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封锁哪里,然后等待瘟疫的结束。” “但那里还有很多的孩子,他们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命运,萨拉丁,我想去帮助他们。”芭芭拉没有丝毫的恐惧或者说不悦,只是继续平和的看着萨拉丁说道。 “你去了又能如何?我已经研究了许久,什么成果都没有,这场瘟疫来的突然,起因也非常的神秘,肯定和魔法有关,也许是双方在使用生化武器进行交战的结果,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只能害死你自己。” 萨拉丁毫不妥协的呵斥道,甚至猛地掀翻了桌上的好几本书,这把德利莎都吓了一跳,而芭芭拉则依旧平和的从地上捡起了书,重新放回桌上。 “你说过我们会有孩子的,我也相信你,但萨拉丁,那些孩子在我看来就像是我的孩子,他们都还小,许多就像你我被卖为奴隶时一样的年龄,他们的人生才刚开始,他们的人生不应该就这样结束。” 面对芭芭拉的话语萨拉丁沉默了下来,撑着桌子久久的没有说话,而芭芭拉则绕过了桌子扶起了萨拉丁的脸,看着那双棕褐色的眼睛,“我会没事的,放心吧。” “你还是那样的善良。”萨拉丁握住了芭芭拉的手,而芭芭拉的一脸灿烂的笑容,“就像你当初帮我一样。” 德利莎皱着眉头她依旧意识到问题不对了,果然,场景再次天旋地转来到了卧室之中,终将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芭芭拉躺在床上无比的虚弱,萨拉丁则坐在床边无比的焦虑与惊恐,而窗外正传来喊杀声和火光。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仆人惊恐地跑了进来,“大人!猎巫人和柯尼斯士兵依旧快要把庄园的门撞开了!守卫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我们该怎么办?!” 德利莎走到了床边,向外看去,的确庄园外几个村子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到处都是尖叫和惨叫声,而猎巫人和柯尼斯的士兵正用着攻城锤撞击着庄园大门,有的已经翻过了墙,在庭院里肆意杀戮。 “你们赶紧从后门离开。”“但是,大人你和夫人.....”“我们会没事的,你们赶紧走!快!”萨拉丁厉声命令道,仆人也没有在反驳,只是向卧病在床的芭芭拉的鞠躬致敬,“愿圣光保佑您。”说罢仆人便跑走了。 德利莎扭过头看着萨拉丁,而萨拉丁身后的另一道门被打开了,那扭曲的守门人从其中走了出来,正提着一把巨大的砍刀。 “驱逐所有守护者,直到我的归来。”萨拉丁高声命令道,守门人没有说任何话便踏步离去了,德利莎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将在这里开始,这也是这里会变成鬼宅的原因,这里有着太多的冤魂了。 “萨拉丁,你快走。”芭芭拉虚弱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 萨拉丁看着那床头友人送来的花朵咬着牙下了决心,“我不会放弃你的芭芭拉,我向诸神起誓!我会找到治愈你的方法归来的。” 萨拉丁一把抓过玫瑰,用那刺刺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花朵上,快速吟唱咒语,随后看向了芭芭拉,“把你的血滴在这上面,你便会陷入沉睡,灵魂也将沉入其中永垂不朽,等待我的归来,芭芭拉,求你了,快点,我不知道你还能撑多久。” 芭芭拉抬起了自己的手,毫不迟疑的将自己的手指戳破,将血滴在了上面,“你说过我们永不会分离,我相信你。” 芭芭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随着玫瑰上的血液逐渐融入玫瑰之中芭芭拉陷入了沉湎之中,萨拉丁将玫瑰放在了芭芭拉的床头在盯着芭芭拉看了片刻后站了起来,随着咒语响起,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了卧室之中,萨拉丁头也不回的冲入了其中。 而床送门则没有就此消失,而是从其中伸出了一只玫红色的爪子,德利莎看着那爪子微微皱眉,随即缓缓地抽出了剑,“我就知道会是你们,恶魔。” 第三十五章 猎魔人的工作 德利莎一个翻滚躲开了那恶魔飞来的闪电法术,随后又是踩着那床头柜纵身跃起闪过了又一招闪电球,而那闪电球打在了墙壁上直接炸开了一条虚空裂口。 德利莎从床上方飞过,落地的刹那便立身而起一个箭步来到了恶魔身边,镀银长剑猛地挥了上去,而这鹰首恶魔既然以极其迅捷的身法向后闪开,随即那鹰的爪子便猛地挥来,德利莎咒骂着向后仰去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而就在德利莎向后翻去落地的刹那,突然德利莎脚下一空,身下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口,“你们这些操蛋的诡谋恶魔!”德利莎咒骂着落入了这无底洞一般的深渊之中。 而德利莎没有坐等命运的到来,她在下落于这将整个屋子横过来的隧道之中时,拔出钢剑直接插入了墙壁,或者其实该说是屋子的地板中,德利莎被钉在了半空中停止了向深渊的坠落,德利莎看着自己身下的漆黑深渊浑身都起了寒掺,“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话间空间又转了过来,深渊消失了,德利莎也可算正常的站在了地板上,而还没等德利莎站稳,身后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虚空,那恶魔从其中猛地杀了出来,用那鸟喙猛地啄向德利莎的后颈。 他以为这样突如其来,几乎也是悄无声息的偷袭可以一招干掉德利莎,但是很客气,他错了。 德利莎抬剑而起一剑砍下了恶魔的一只眼睛,这只大老鹰立刻退了回去嘶鸣着哀嚎,不断地用扭曲而畸形的声音尖叫着。 德利莎拔出钢剑站了起来,吹开了掉下来挡在自己眼前的刘海,“和猎魔人打可别指望偷袭管用。” 德利莎说着便杀了上去,趁着恶魔自己乱了阵脚发起了攻击,德利莎一剑打飞了恶魔的法杖,随即刺向了恶魔的喉间。 而恶魔终究是恶魔,这家伙既然从自己的胸口幻化出了一只手,直接一把抓住了德利莎然后猛地砸在了地上,还没等德利莎换过一口气,恶魔三只手便接二连三不分前后的袭来。 德利莎的口中喷涌出一大口的鲜血,这恶魔的速度之快,几乎追得上速度最快的魅魔,一刹那间便对德利莎给予了数次打击,而德利莎的肋骨也毫无疑问已经被打断了。 不仅如此,那恶魔的爪子狠狠地在德利莎的胸口留下了一道伤口,那散发着黑光的不详伤口。 就在恶魔下一拳到来前,德利莎咬牙猛地从怀里掏出了圣光石,那耀眼的光芒瞬间逼退了恶魔,他的皮肤在灼烧着,身上的皮毛也开始燃烧起火焰。 恶魔惨叫着退后也给了德利莎站起来的机会,德利莎扶着自己的胸口站了起来,每一口呼吸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你要是肋骨被打断一次也知道是什么感觉。 不仅如此,那恶魔爪子导致的伤口也在散发着剧烈的疼痛,那疼痛就像是毒药一般还在逐渐扩散开来。 而德利莎也很清楚,圣光石之中蕴含的圣光在这样的恶魔领域很快就会耗尽,她不能这样一次性就用完了。 德利莎随即收起了圣光石,而就在收起的一刹那,恶魔嘶鸣着手一挥那法杖便飞入了手中,那第三只手也就此消散,就和它出现时一样。 打击接踵而至,那黑光形成的刀刃从虚无之中汇聚而成,随即斩向德利莎的头顶,德利莎忍着疼痛侧身滚开,躲过了这挨一下肯定必死无疑的攻击,而这一次的翻滚也让她跪在地上鲜血不断从口中喷涌而出。 德利莎回头看着那大笑着的恶魔,它似乎也看出德利莎已经无力反抗了,如计划得逞般苍狂得笑声随即从他口中发出,伴随着的还有德利莎根本听不懂的扭曲语言构成的词汇,但德利莎可以肯定,绝不是什么好话。 德利莎试图站起来,但却根本站不起来,肋骨的碎片似乎已经划破了她的内部血肉,每一次试图的移动都会伴随着难以想象的剧痛。 那恶魔一步步的走来,就仿佛要欣赏猎物最后的绝望一般不紧不忙的走来,芭芭拉看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灵魂被这样一个强大的恶魔保管着,也许芭芭拉的突变也是这该死的东西所为。 德利莎努力调整着呼吸,她很清楚,现在急促的呼吸只能更快的要了她的命,但那恶魔也在一步步靠近。 “运用你的力量,狼灵。”三眼乌鸦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德利莎愣了片刻,“怎么用?这里又没有动物。”“你的力量绝非仅限于此,狼灵,你与梦境,与虚空本就是一体的,使用你的一部分去战胜你的敌人。”“我该怎么做?”“就像你所想的那样,相信你自己,狼灵。” 德利莎再次看了一眼那走来的恶魔,随即便沉下了呼吸,如之前附身动物一样,她想象自己与这环境融为一体,如三眼乌鸦所说那样,虚空如溪水一般流向了德利莎的思维,随即便将德利莎缓缓地沉入了水中。 恶魔停了下来,看着德利莎愣了片刻,随即高声惊呼着什么,它不在怠慢,而是大步向前,一刻不敢怠慢。 而似乎为时已晚,德利莎的眼睛已经睁开,那苍白的眼睛已经睁开,那恶魔前进之路上天花板突然塌陷了下来,将其直接压在了下面。 而当恶魔准备奋身而起时那两侧地板突然卷了起来再次更加坚固的将那恶魔压在了地上,四周的柱子也如一根根触须一般扭动了起来,如绳子般将恶魔捆在地上。 那恶魔的法杖也就此陷入了地板之中,恶魔被解除了武装,待宰的羔羊身份转换了。 德利莎撑着剑站了起来,随后掏出了圣光石想都没想的直接将圣光石摁在了那爪伤上,你知道酒精在伤口消毒那样的疼痛吗?很好,德利莎现在的感觉就是那样的疼痛加强一百倍。 在圣光石的圣光最终消失,圣光消耗殆尽之时那诅咒之爪造成的伤口也就此消散而去,连伤疤都没留下。 德利莎喘着气,随即拖着剑一步步走向了恶魔,恶魔爪痕并非普通的伤势,而是拥有魔法性质的诅咒之伤,如果不及时处理治疗便会以此为原点被混沌力量所感染,最终变成被混沌力量所逼疯的混沌狂信徒,甚至突变为怪物。 现在这道伤势被治愈了,但德利莎却无法治愈自己肋骨的断裂,那是物理伤势,而不是魔法。 德利莎最终还是来到了恶魔跟前看着这个鹰头的家伙,“你可真是够牛逼的。”德利莎举起了剑如刽子手般高高举起。 恶魔不断地说着什么,德利莎则是一脸的苦笑,“我又听不懂,再见。” 手起刀落,恶魔身首分离后化为了硝烟散去,这家伙被从凡世驱逐了,这家伙不算个大魔就把德利莎打的身负重伤,可想而知乔治他们打的大魔是个什么水平。 恶魔消散后德利莎的目标,那朵紫色的玫瑰也出现在了地上,德利莎手一挥那些压制恶魔的物体全部回到了原位。 德利莎艰难地俯下身子拿起了那玫瑰,苦笑着看着那玫瑰,“你可真是让我好惨啊。” 说话间一切再次天旋地转,但这次不在是环境的切换,德利莎再次睁眼时已经回到了那闲置了一个世纪到处都是灰尘的房间之。 德利莎看着手中已经拿着的紫色玫瑰笑了笑,芭芭拉的女妖已经消失了,显然是回到了玫瑰之中。 德利莎站了起来,回到走廊中拿回了自己的火把,她将火把用打火石再次点燃后直接扔入了卧室之中,烈焰开始在卧室之中熊熊燃烧,在芭芭拉的遗体周围。 “我会带你回家的。”德利莎说着一切一拐的向外走去。 —— —— 庭院之中伦纳德焦急地来回踏步着,而阿德里安则坐在长椅上,让凯琳娜从头到脚检查个遍,相比起阿德里安的沉稳,伦纳德则是满口的抱怨和后悔,几次标示自己就该跟进去。 德利莎进去已经一阵子了,而里面连一点打斗声都没有,这才是最让人不安的。 “德利莎姐姐?”凯琳娜无意间看见了德利莎,她正从阶梯上走下,身后的府邸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德利莎显然受伤了,一瘸一拐的。 “姐,你头上怎么多个多玫瑰?”伦纳德看着德利莎如此说道,而后者则满脸的苦笑,“臭小子,还不来扶我。” 伦纳德也打趣的笑着连忙上去扶住了德利莎,阿德里安则看着那燃烧的府邸沉默了片刻,“你解除诅咒了?” 德利莎也回头看着那府邸笑了笑,“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第三十七章 薪王贝尔 这片海滩并非一片单纯的凄凉海岸而已,这里更是一座精心布置的法阵,普通的法师只知道就地绘画出法阵,然后用完就消失,如果想要刻下长期使用的法阵则需要注入大量的魔力,从而使法阵长期保留,或者将法术植入某件特殊的法器之中进行保存。 而梅赛德斯作为法术起源时代的最后一人,她自然知道如何使用古人曾用过的,最简单的如巨石阵一般的方式来依靠不同的特殊物体摆出法阵的轮廓,随后自己以现在几乎无人能做到的驱动魔法之风形成一个小漩涡,以此长久千年不毁的来巩固法阵。 贝尔知道这一点,此刻他正站在一块岩石上看着自己眼前的巨大石阵,这些石头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任何独特的地方,或者准确说这里就是海滩上,随即摆放的几块大石头罢了。 但贝尔知道,梅赛德斯的法阵就位于此处,乔治和灰烬也爬了上来站在他身后,一同俯瞰着这巨大的石阵。 “她用了巨石阵的方法?”乔治诧异的问道,有些惊讶,贝尔则笑着点了点头,“忘了?人家九千岁的大龄剩女,这世上还有好些守护法阵都是她设的。” 贝尔说着蹲了下来,抹去了岩石表面陈年累月堆积的灰尘和青苔,随即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红色的水晶,那如鲜血形成的水晶那怕现在的天色朦胧一片,依旧是那样的璀璨耀眼。 “梅赛德斯的血?”灰烬地震的说道,贝尔也打趣的笑着,看着这颗水晶,“我还在和她在一起时的,算是定情信物吧,同时也是一枚钥匙,用来打开她设下的封印。” “阿历克斯有吗?”“当然没有,所以只有我和梅赛德斯可以打开,阿历克斯会每隔个百把年去各个封印地点看一次,充当哪里的守护者。” 乔治叉着腰眺望着那巨大的石阵歪着脑袋,“你们藏了多少东西了?” 贝尔苦笑了一番,“你们所知晓的每一件可以毁天灭地的传说圣物。”贝尔说罢将自己的宝石放入了那大小刚好的凹槽之中,几乎就在刹那间鲜红色的宝石开始闪烁起如星尘一般璀璨的光芒不仅如此。 那红色的光束直插天际,如破云箭一般向着星尘的位置而去,那灰蒙蒙的天空被这光束直接射穿,而片刻后从高空之中,从那厚厚的云层内同时向周围扩撒射去了六支光束。 这些光束射在了那分布在四周的巨石阵之上,紧接着那巨石阵中央的位置突然开始向内塌陷,随后四周的海水开始倒灌而入,那些海水在坑中如旋涡一般旋转聚集着。 刹那间,整个海滩的大部分完全被海水所吞没,浸泡在了海洋之中,而到访的三人则站在巍峨岩石之上避免了被海水冲走。 这些潮汐全部汇聚在哪如旋涡之中,而漩涡之中,在那如台风风眼般的位置上则逐渐从海水之下浮出了一颗造型奇特,但绝对堪称精美的球形容器。 潮汐逐渐的退去了,整座海滩也最终重现在世间,那大坑则依旧存在于原地,那东西不会消失了,这是法阵开启并失效的证明,如果你想重新使法阵生效那你的把梅赛德斯找回来重新施法,相信我,这世上估计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重新一模一样的施展出梅赛德斯的法阵。 贝尔带头跳了下去,随即在从斜坡上滑了下去,来到了那悬浮的古典球体前,乔治与灰烬也跟着跳了下来,而他们下来时贝尔已经拿起了那容器。 而就在贝尔拿起容器的刹那,那脚下的沙粒之中突然破土而出了一支长矛,那长矛从沙粒之中破出,无数的沙粒从矛身上滑落而下,这使得那长矛完全的展现于世人眼前。 乔治看着这装饰称不上奢华,也不算简陋的长矛有些诧异,尤其是看着那长矛矛头上烙印着一个类似A一样的标志,只不过中间少了一杆而已。 就连灰烬也感到了疑惑,“太阳石使用还需要一杆矛?” 贝尔看着那矛愣了下来,呆呆的看了许久了笑了出来,一把握住了那矛,“不需要,这不是精灵的矛,而是斯巴达克斯矛。” 乔治一愣,和灰烬互相对视后又看向了贝尔,“这是你的矛?” 贝尔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抚摸着这杆曾经陪着自己征战四方的好伙计,“很久不见了,老朋友。” “梅赛德斯回来过,这杆矛不该在这里。”贝尔说着向着海面望去打趣的笑着,“看来他们仨也不是毫无动静的。” 乔治也望向了海面沉默了下来,他知道白狼也在其中,老骑士们都说乔尔姆背弃了自己的誓言,对这世界的安慰不闻不问,但乔治一直相信一点。 乔尔姆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世界,而现在看来,自己的兄弟的确如此在行动着。 “克罗告诉他们的?”灰烬如此说道,贝尔则冷笑了一番,“这世上除了防火女之外还有谁可以观察全世界的?” “他们把这矛放在这儿有什么意义吗?我看不出这矛的用处,如果打的是普通人类的话也罢,我们打的可是恶魔。”灰烬冷冷的说道,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灰烬一直如此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死人复活之时就像是剥离了大多数的感情一样。 贝尔嘴角一笑,抡起长矛扔了出去,那巨石截然直接从内部炸裂开来,无数的裂痕从内向外快速的延伸而去,最终整块巨石在一霎那间彻底炸开了,而炸裂之时一道耀眼的银白色光芒也顺势射向四周。 无需贝尔多言,两人就瞬间明白了那光芒为何物,那怕只是一霎那,乔治也可以非常明确的确定那就是圣光! “这矛叫朗鲁基斯,别名恶魔猎手,由神皇本人的血液淬炼而成,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梅赛德斯要把它放这儿了?” 没等两人问,贝尔已经把他们的问题回答了,但显然这并非全部的问题,乔治立刻便又提了问题。 他两步走到了贝尔身边盯着贝尔的眼睛,那闪烁着微弱紫光的眼睛,乔治发现贝尔皮肤表面的血脉已经开始变成了紫色,如荧光一般闪烁着。 “这东西会害死你的。”乔治酝酿了片刻后如此说道,他尽可能的保持了平静,而贝尔则朝他微微一笑,“在我成为诅咒者后我就把这矛交给了梅赛德斯,她只所以将它放在这里交给我便是因为她已经在这上面施展了法术,在我会使用他的时间内不会把我给燃烧殆尽。” 燃烧殆尽?灰烬一愣皱起眉头,“你是薪王。” 乔治还没反应过来,马上便被灰烬给点醒了,立马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贝尔,见贝尔没有说话灰烬继续言道。 “传火的薪王只有两种方式出现,自愿接受初火,或者从死去英灵之中召唤复苏,我是后者,而贝尔你就是前者,你就是那自愿接受了初火燃烧的薪王。” “薇尔德尔曾告诉我,有一位薪王认为传火是诅咒,他无法忍受初火在自己体内燃烧的痛苦,无法忍受自己的灵魂一点点被火焰燃烧殆尽的命运,他选择了摈弃初火,依靠黑暗的灵魂压制住自己体内仅存的火种,逃离了传火的使命。” 贝尔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背对着灰烬,而乔治则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灰烬,“你说什么?灵魂燃烧殆尽?” “每个薪王可以传火的次数是有限的,我们的灵魂会随着火焰的燃烧而一点点消磨殆尽,最终就此离去,多数人欣然接受了这守护世界的使命,在我们漫长的岁月中燃烧自己守望世间,只有一人逃离了自己的使命,如今初火依旧在他的体内燃烧。” “所以这人每当接触圣光虽然不死但也会非常的痛苦,因为初火与圣光的联系使得他体内的火种开始燃烧。” 灰烬等着贝尔的后脑勺,随即指向了贝尔,“你就是那个逃离的薪王,贝尔.列奥尼达斯,来自斯巴达克斯的薪王。” “就如克罗抛弃自己的使命一样,你的逃离带来了初火的一度熄灭,终焉之时险些发生,世界按此一度险些就此毁灭。” “你杀死了自己的防火女,自己的灵魂伴侣来摆脱自己的命运。”灰烬厉声喝道,乔治也一惊看向了贝尔。 而贝尔则猛地回头与灰烬怒目相视,那紫色的眼睛如烈焰般燃烧着,皮肤之下的紫光也越发的闪耀,“我就算是烧死我自己,也绝对不会伤害芙蕾雅。” 贝尔身上的怒火甚至让乔治也本能的后腿了好几步,贝尔发现了这一用了片刻的时间平和了自己的内心,当他再次睁眼时那眼睛之中的怒火已经悄然散去。 贝尔再次看了两人后默默地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沙丘上,将自己的矛猛地插在一边,“你们想听我的故事?那就来听听吧。” 第三十八章 斯巴达克斯的武士 许多人会对新纪元伊始的城邦时代无比怀念,吟游私人们歌唱着那个时代的光辉岁月,无数的艺术和知识从黑暗时代从复兴,传奇故事也随之流传而来。 尤其是那个年代中以勇武著称的斯巴达克斯城邦更是有着无数的传奇故事,传奇英雄,斩杀牛头人的英雄多恩,以一己之力撑起天地的海格力斯,徒手击杀雄狮的参孙等等被后人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 而当一个真正的斯巴达克斯人坐在你跟前你却一点都没有那种传奇英雄的感觉,那怕坐在你身前的人也曾是一名名震天下的传奇英雄。 奥德赛之主,列奥尼达。 “如你们所知,我曾是斯巴达克斯人,现在回想起来也就像是在昨天一样,我和斯巴达克斯的孩子们一起训练,一起战斗,一起在庆功会上酣畅饮酒,向女人们吹嘘我们的故事。” 贝尔看着自己那柄长矛苦笑着,梅赛德斯和阿历克斯兴许也有这样的感觉吧,回首往事,仿如昨日一般。 “就像灰烬说的,格莱乌斯不是我的姓氏,这是我逝去朋友的姓氏,我真正的姓氏是列奥尼达,贝尔.列奥尼达,别觉得奇怪,像我们这样的老怪物多少都有着自己的秘密。” 乔治也坐了下来,坐在另一侧的沙丘上,灰烬则双手抱坏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贝尔,这也许并不是他对贝尔的不屑,而仅仅只是单纯的面瘫而已,灰烬那张脸做什么表情都会显得狰狞而恐怖,所以干脆也就不做表情了。 “我生于一个斯巴达克斯武士家庭,这意味着我出生起注定便是一名战士,也的确如此,我在六岁被从母亲身边带走,送往青年营进行斯巴达克斯式的残酷训练,相信我,那时的训练甚至比现在的还狠。” “他们鼓励我们互相厮杀,男孩们经常互相打架,打的头皮血流,伤筋动骨,斯巴达克斯人相信只有像雄狮一般互相争斗,才能历练出最刚毅,最强大的斯巴达克斯人。” 贝尔说着玩抚摸着自己的长矛,这柄跟随了自己许多年的老伙计,“就像你们所听闻的那样,斯巴达克斯人在成长到十五岁时会被剥去所有的武器,事物和一切工具,直接扔到一片荒野中,独自生存并且回到我们的城邦。” “许多的孩子会直接死在这场试炼中,荒野中充满了毒蛇猛兽,甚至还有流窜各地的盗匪,也有的人选择加入盗匪,袭击下一批自己的斯巴达克斯兄弟,但我们的城邦却对此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相信这是更好的试炼,能打造出最强的斯巴达克斯雄狮。” “大卫.格莱乌斯,我在训练营时很讨厌的一个家伙,自大,花花公子,我们曾经不止一次打过架,他也不喜欢我,在他看来我只是个粗鲁野蛮的泥腿子。” 贝尔苦笑着摇头,向着一旁看去,仿佛老友就在那里一样,“但天有不测风云,在最后的试炼中我们不约而同的相遇,在剑拔弩张之时我们被一头蝎尾狮逼到一处断崖上,那畜生久久不离去,就在下面游荡着,我们几次想要逃走都被逼了回去。” “在互相的抱怨,埋怨之中我们过了几天,最终饥饿感使我们达成了共识,我们必须逃走,就这样我们互相配合,我们用石头削出长矛,格莱乌斯吸引了那畜生的注意力,而我从高处扑下刺穿了那畜生的后颈,格莱乌斯也立刻配合我刺穿了那家伙的心脏。” 两个十几岁的孩子配合杀死了一只成年蝎尾狮?好吧,果然,这就是彪悍的斯巴达克斯人,只要摈弃内斗,精诚合作,这些斯巴达克斯的雄狮也许就是地表上最强的单兵单位了。 “我们把蝎尾狮的毛皮剥了下来,做成了衣服,能吃的部分也吃了,我们之后继续互相配合了好几天,在击败了好几只野兽,甚至杀死了一队强盗后终于来到了荒野的边缘,回到了城邦之中。” “撑过试炼的孩子并不多,我们那批加起来我记得才十几人,但相信我,我们这群家伙都是危险的混蛋。” 看来贝尔对于斯巴达克斯的武士印象并不好,这也许是因为斯巴达克斯的野蛮文化,很多你就会知道了,现在你只需要知道,雄狮们可从不知道仁慈为何物。 “我和格莱乌斯一起吹嘘着我们的传奇,展示着那怪物的战利品,好多的女孩对我们争相投怀,我最初很不适应,但很快也就习惯了,反正之后这种事肯定不少。” “就像我的家族命运,我最终成为了斯巴达克斯武士,格莱乌斯也是如此,这个花花公子也成为了武士也真是无比的讽刺,但我不得不承认,他在打斗方面是把好手,有次他把我的胳膊打断了。” 贝尔一说乔治已经噗呲笑了出来,打趣的看着他,“嘿!我也把他的鼻梁骨打断了!”他立刻便补上了一句,填充自己的荣耀。 在咳了咳嗽,示意乔治恢复正经后,贝尔继续着自己的故事,这两位都是很好的听众,要是阿历克斯在这儿,早就不知道插嘴多少次嘲弄贝尔了。 “我们俩和其余的武士们一起南征北战,如父辈那样征讨斯巴达克斯的敌人,斯巴达克斯的雄狮们杀伐四方,人们畏惧斯巴达克斯,因为任何与斯巴达克斯为敌的城邦都会被屠杀殆尽,不分男女老幼。” “我们那时相信,他们之所以被我们杀死,正是因为他们的羸弱,这证明了我们才是最强的城邦,雄狮不需要对弱者仁慈。” 贝尔抬头看着那长矛的矛头沉默了片刻,“这柄矛是我父亲的,准确说是我的家传宝物,我的家族会将他传到当代的武士手中,尽显家族荣耀,儿时我无数次的看着父亲使用它,梦想着终有一日自己也会拥有它。” “也的确如此,它最终传到了我手中,也和我的先祖一样,它尽染鲜血,随着斯巴达克斯的杀伐而杀戮于各地,我已经记不清我用它杀死了多少人。” “其中甚至还有斯巴达克斯兄弟的血,就像我说的,雄狮从来都是互相争斗的,我们会因为任何原因大打出手,武士之间的争斗往往也会以一方的死亡告终,而染血最多的一次便是对叛变兄弟的惩戒。” 贝尔说着站了起来,从灰烬身旁经过,仰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那紫色的眼睛中闪烁着淡淡的紫光。 “因为种种机缘巧合,至今我也没搞太明白,阿巴顿.安格隆,我们昔日的战帅发起了一场大叛乱,他带领着被我们征伐的城邦中的好几个向都城发起了反叛,而那时我与格莱乌斯正位于都城之外,镇压另一场骚动。” “格莱乌斯的爱人,是的,这个花花公子爱上了一个姑娘,他总说那是他的真命天子,普希拉,这是她的名字,啊,普希拉,相信我,她可是个美人,有着远比金子更加耀眼的金发,和比海更透彻的眼睛。” “格莱乌斯与普希拉的相爱并不顺利,普希拉是我们长老的女儿,而格莱乌斯的地位显然不符,为了证明他配得上普希拉,他前往了大海的深处,寻找失落已久的被独眼巨人看守的圣物,亚特兰蒂斯之心。” 乔治微微皱眉,他知道这个故事,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奥德赛之主的故事。 “格莱乌斯这个疯子就这样准备扬帆起航,寻找亚特兰蒂斯之心,我试图劝说他,但这个家伙固执的像块石头,所以我也加入了他,与他一起踏上这疯狂的旅程。”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兄弟,无论面临多大的困难,都不会让对方独自面对,他们会并肩而行,无论即将面对的是什么,独眼巨人或任何东西。 乔治明白这样的情谊,就像他与乔尔姆昔日一样,回想起来,昔日的兄弟如今以成陌路人..... “这故事你们都知道,奥德赛的故事,我们的船被大海掀翻,多数人丧命大海,只有我们俩乘着小船得以生免。” “好巧不巧的,我们也最终飘到了奥德赛岛上,我们合力杀死了独眼巨人,以为万事大吉了,开开心心的乘船返回大陆,但谁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海神似乎对我们夺走他的秘宝无比的愤怒一样,狂风海浪拍打着我们,我们几次落水,爬上船继续前行,对普希拉的思念使得格莱乌斯这疯子一往无前,而我也陪着这个疯子面对着海神的试炼,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我们面对这样的疯狂挑战了。” “最终也许是格莱乌斯的真心打动了海神,海面一天突然变得风平浪静,温暖的海流带着我们回到了斯巴达克斯,我们的名声也传遍了大陆,奥德赛之主,就像你们所知道的故事,最终长老也被格莱乌斯所感动,同意将普希拉嫁给了格莱乌斯,他俩可真是天生一对,而格莱乌斯也和我互相饮下了带有对方血的酒,像诸神起誓成为真正的兄弟。” 就像你想的,这样的故事不会有好的结尾,不知为何,似乎多数这样的英雄的结局都是糟糕的,甚至是悲凉的,我不知为何,但这一对英雄的故事似乎也最终将是如此。 “但就在他们成婚没多久,我们便离开去镇压骚乱,而此时荷鲁斯发起了大叛乱,而那时普希拉也在城中,荷鲁斯攻入了都城,就像斯巴达克斯人一样屠灭了都城。” “当我们归来时,等待格莱乌斯不是温馨的家,与爱人的怀抱,而是冰冷的尸体,我至今记得格莱乌斯撕心裂分的嚎叫,与那心碎的感觉,相信我,我能明白那种感受,普希拉待我也像姐姐一样,我明白失去家人的感受。” “格莱乌斯和我发誓要荷鲁斯血债血偿,那时阿巴顿已经从都城离开,去追杀逃走的长老们,我们也立刻启程,带领我们的战士前往追击,最终我们在马库拉格截住了他们。” “在混战之中格莱乌斯与我杀到了阿巴顿跟前,在一番交战后我们合力杀死了战帅,而格莱乌斯也在战斗中被战帅的长矛所插穿,叛军因为领袖的逝去而烟消云散,我成为了所谓的英雄,而真正的英雄,我的兄弟却死在了我的怀里。” 贝尔沉默了下来,望着那灰蒙蒙的天久久没有说话,灰烬与乔治没有一人催促着他,他们只是默默地等着,静静的等待着。 周遭变得那么的安静,似乎只剩下了那不惜的潮汐声,就像回到了那奥德赛时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贝尔低下了头长叹了口气,“但这却并非格莱乌斯命运的终点,他们告诉我,因为荷鲁斯大叛乱,那时整个新纪元古典时代最大的战争,无数的生灵被杀戮,巫师们的斗法,加上无数被抛尸野外的冤魂无法散去,地狱的裂缝开始逐渐扩大,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不处置便会导致无数恶魔的入侵,终焉之时的开始。” “他们选择了格莱乌斯,将他复活,成为不死人,只有传奇勇士的英灵才能承载初火,而格莱乌斯显然符合了条件,这也是当时所有城邦尊者们的决定。” “而我知道,我的兄弟不愿被复活,在没有普希拉的世界等待他的只有孤独与痛苦,我不会让他面对这样的命运,如果这是他的命运,那就由我来背负。” “我自愿成为薪王,换取格莱乌斯的的安息,尊者们也同意了,我毕竟也符合要求,他们也不愿去玷污一名伟大的勇士。” 贝尔转过了身,看着两人,“我成为了薪王,而我真正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韦恩,当你听完,你便会知道我为什么称呼传火为诅咒。” 传奇英雄多数都不会有好的结局,格莱乌斯是如此,阿历克斯是如此,而贝尔似乎也是如此,这也许真是一种诅咒?谁又知道呢。 第三十九章 终焉之时 贝尔坐在沙丘上喝着酒,他从讲完上一段故事后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说话了,也许他在酝酿着什么,也许在感慨往事,但幸运的是他有两个好的听众,乔治静静地保养着自己的剑,而灰烬也站在沙丘上眺望着远方的海平面。 没人催促贝尔,也没有人吵闹着任凭时光斗转星移,一切都还是那么安静。 贝尔苦笑着挠着头,在又喝了一口后将酒放在了身边,“如果是阿历克斯,现在他肯定都开始无聊的骂娘了。” 这句话把乔治也逗笑了,就连灰烬也低声的笑着,贝尔打趣地说着站了起来一把拔出了自己的长矛,他的武艺并未退步,那怕千余年未曾使用过它,当他持有这柄利刃之时,依旧如战神一般舞弄着长矛。 两人都转了过来,贝尔也继续着自己的故事,随便是一边舞枪一边讲述的。 “就像我说的,我成为了薪王,他们管我叫无名王者,我倒是无所谓这称呼是为什么,从那时起我成为了不死人,和韦恩一样,凡世的武器可以击伤我,却无法杀死我,初火在我体内燃烧,初火不灭,我也不会消散,担当初火消失之时,便是我的灵魂燃烧殆尽之日。” “我不知道不死人死后会去地狱还是天堂,也许是落入深渊吧,毕竟我们的灵魂都给烧没了,女神和死神可都不会收我们。” 贝尔说着枪出如龙猛地直接击碎了身前的岩壁,随后抡起长矛再次刺出,直接在半空中击碎了落下的石块。 “被初火燃烧的感觉可不舒服,具体的感觉你问韦恩去。”贝尔说罢,乔治下意识的看向了灰烬,而后者则苦笑着耸了耸肩,那感觉肯定不舒服,设想一团火在你体内燃烧是怎么样的感觉? “也和韦恩一样,我有一个防火女,不是我选的,是尊者们给我搭配的,她名叫芙蕾雅.咏歌,很奇怪的名字是的,和阿历克斯姓暴风差不多,我问过她她的姓怎么回事,每次她都会把我怼回去。” 相比起薇尔德尔,显然贝尔的防火女幸运的多,她还有着自己的名字和姓氏,甚至还有这自己的丰富的感情可以和贝尔拌嘴,吵闹,这可比现在的传火祭祀场热闹多了。 “芙蕾雅就像一只黑乌鸦一样,她永远全身上下除了黑就是白,和棋盘格一样,和薇尔德尔一样,她的眼睛也戴着眼罩却能看见一切东西,比如她禁止我喝酒,说我满口酒味让她鼻子难受,我每次偷偷喝都会被她发现,然后狠狠地训一顿。” 贝尔苦笑着,乔治也苦笑着,这一切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他上次这样惧怕和服从于一个女人还是特丽斯,德利莎的母亲。 “芙蕾雅和我一起渡过了漫长的岁月,作为防火女她的生命也得到了难以置信的延长,我也是如此,初火虽然会燃烧,但却燃烧的非常缓慢,在那一千年中我们便总是呆在一起,根据尊者们的要求,我多数时候没任务都呆在如今的沙加城,那时的洛斯里克城,与芙蕾雅相伴着。” “当然了,我俩都不是很守规矩的人,我们有时会偷偷溜出去,参加节日庆典,或者之外的好玩的活动,就像德利莎以前总和乔尔姆干的事一样。” 乔治苦笑着揉着脑袋,乔尔姆叔叔的确总带着德利莎偷摸着从要塞里跑出去,万各种各样的东西,德利莎也就因为这样才总是喜欢乔尔姆,而不喜欢这个保护过度的老爹。 “和薇尔德尔一样,芙蕾雅也很喜欢看书,也同时喜欢搞各种各样的炼金实验,总是搞出各种爆炸,然后把我使唤来使唤去的,每次我出去都还要我给她带回各种那时真的不好找的炼金材料和设备。” “我们都不喜欢对方,芙蕾雅总说我粗鲁,无礼又固执,我也觉得她矫情,麻烦与任性,但你知道吗?就像我和格莱乌斯一样,我俩最终也就看惯了对方,在许多事之后接受了对方,是的,我们相爱了,就和你想的一样。” 乔治微微点头,总说薪王与防火女是灵魂的伴侣,但就乔治看来这个伴侣也是情感和物资层面上的,在一起渡过数千年,对于两个本是凡人的人而言,那也绝对称不上漫长岁月了,日久生情总还是那么的靠谱。 灰烬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抱坏,也许是思考着自己和薇尔德尔的羁绊吧,说实话,就这俩货的性格,完全没有看出一点点伴侣的感觉,我敢打赌,贝尔那时肯定更像。 “也如韦恩现在一样,芙蕾雅告诉我那里初火灭了,我就去两三下把守护者打翻,然后把可能出现的恶魔给干了,把初火重新点燃,恢复两界的屏障。” “也就在那时,我认识了阿历克斯与梅赛德斯,经过了许多的该死往事我们最终组成了搭档,一起开始游历各地传火,梅赛德斯和芙蕾雅也成了好姐妹,这世上长生不死而且有共同语言的女性可不多,至于我和阿历克斯嘛.......就我们互坑的情况而言,损友?”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世界之大,这世上还有这和我一样永生不灭的存在,我和芙蕾雅都有了新朋友,之后的日常和传火任务也就愉快和简单的多了,我们渡过了许久的美好岁月,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那么岁月静好。” 相比起现在的祭祀场,沉寂甚至可以说死寂,那时的祭祀场充满了欢笑声,到处都是女孩们四处扔在地上的衣服,书籍和各种东西,男人们偷偷躲在外面喝着酒,互相损着对方。 很美好的岁月不是吗?那也许是贝尔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相信也是梅赛德斯和阿历克斯最美好的时光之一。 但就像我说的,美好的故事,尤其是传奇英雄的通常都不容易有好的结局。 贝尔舞弄的架势突然充满了杀意,长矛如夺命的死亡之刃般挥舞着,贝尔的眉头也紧锁着,而且青筋也爆了起来,显然接下来的故事不会再那么美好了。 “死神的计划总是让人猜不透,我本以为阿巴顿的叛乱过去已经千年了,新纪元的人类也维持了许久的和平,虽然冲突也时常不断,但昌盛随着和平也如期而至,斯巴达克斯与几个最强大的城邦发展成了王国或者联邦,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松散的联合体,提洛邦联,由数个王国联合而成的国家,类似于现在的联合王国。” “我以为和平盛世降临,一切都会往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我远远地低估了死神,阿巴顿的叛乱不过是扰乱魔法之风,造成初火衰微的初步计划而已,他的第二部计划也如期而至。” “随着阿历克斯所在的血腥纪元的漫长战争,死神的力量已经渗透了凡间,信奉死神的混沌教派也在血腥纪元和阿巴顿叛乱中一一出现,而这些教派所负担的重大使命之一便是为死神的计划进行准备。” “他们最终腐化了圣光教廷的大宗师珞珈.阿卡迪查,这位对知识有着狂热追求的大宗师最终被腐化,成为了死神的信徒,死神给予他无穷无尽的知识,也腐蚀着他的心智,直到最终他相信了只有将死亡传播于世间,这才是凡人真正的救赎,在死亡之中重获新生。” “在死神的低语中他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他将一柄被施加了地狱强大魔力的剑交给了一名混沌教主,由他掀起了一场反叛,而那时提洛邦联的联合军团总指挥,被受尊敬的荷鲁斯.鲁佩卡尔则率军前往镇压。” “荷鲁斯是值得尊敬的人,他就和现在的伊凡一样,忠诚,勇武而正值,我和他合作过很多次,他是个令人尊敬的尊者,也是真正的战帅。” 贝尔停了下来无奈的叹息着,“但命运却不近乎人意,荷鲁斯的荣耀使他一如既往,亲自上阵杀敌,他斩杀了无数的叛徒,杀到了教主身前,在杀死教主的同时,教主用诅咒之刃划伤了荷鲁斯。” “这点小伤本没什么大不了的,荷鲁斯负伤过很多次,这次也不算严重,但诡异的,战帅从此一病不起,痛苦的战帅让他的军团将士们也无比痛心,最终死神设计让混沌信徒伪装后说服了战士们,将将他们的战帅放于一间神庙中接受祈祷并依靠神的力量治愈他。” “而那该死的神庙就是死神的庙宇!那个畜生在痛苦之中抓住了战帅心灵的脆弱点,靠着自己的诡辩和腐化,最终腐蚀了战帅,让他相信神皇只是待人类如待宰的家畜,让他见到了终焉之时的到来,让他相信圣光就是谎言。” “昔日的战帅已经不在,现在站起来的是死神的神选,混沌的灭世大元帅!” “荷鲁斯依靠自己的雄辩和死神的低语,说服了自己最亲近的几位好友,几位军团战团长和数个城邦的领袖,安格隆,弗格瑞姆,莫斯吉塔,费克等元帅与领袖都被死神所腐化,这些叛徒们掀起了新的叛乱,乔治你知道这段故事,荷鲁斯大叛乱。” 是的,乔治很清楚,全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这段故事,那是圣光信仰最黑暗的时代,手足相残,兄弟厮杀,昔日的圣光守护者,忠诚的荷鲁斯带领着提洛邦联一大半的部队发起了反叛。 整个世间再次被死亡与绝望所充斥,混沌信徒骇人听闻的行为在大地之上不断再现,那是血腥纪元结束之后人类最大规模的血腥内战,而随着那场战争而来的便是终焉之时,世界的毁灭之际。 “荷鲁斯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他不断地击败着忠诚派的部队,最终攻破了圣光的居所洛斯里克城,虽然洛斯里克铁卫,罗格.多恩将军与他的伙伴察克汗.可汗一起将圣光石与约柜撤出了洛斯里克,避免了圣光的陨落,但洛斯里克还是被叛军所淹没。” “我那时正不断的外出重燃初火,保证恶魔不会涌出来,把世界淹没,当我得知洛斯里克陷落时,我狂奔回洛斯里克,但当我回到祭祀场时等待我的是芙蕾雅倒在地上,而荷鲁斯握着血淋淋的诅咒之刃!” 贝尔说罢,猛地将长矛抛了出去,那矛连续击穿了无数的巨岩,最终顶在了海牙上,而那海牙的一大块岩壁也完全被这一击所击碎坍塌而下。 就连灰烬也吓了一跳,贝尔恼怒的鼻息着。 “我杀死了那个畜生!我们昔日也许是兄弟,但现在不是了,在愤怒之中我杀死了荷鲁斯,随后杀光了整个祭祀场的所有叛徒,让他们血流成河!” “阿历克斯则在地面上与梅赛德斯清理叛军,阿历克斯化为巨龙带来烈焰与死亡,梅赛德斯则封闭了城市的出入口,让叛徒们在烈焰之中痛苦地死去!” 贝尔一拳打在了已经粉碎的岩石上,“但诅咒之刃依旧击伤了我,凡人的武器无法杀死我,而诅咒之刃是死神的武器,那混沌的力量还是试图侵染初火,而就在这时濒死的芙蕾雅用她自己的灵魂救赎了我,她常年监视深渊,监视混沌,也依旧与混沌可以达成微妙平衡的灵魂被注入我的灵魂之中,以自己的灵魂压制混沌的诅咒。” “我得救了,但芙蕾雅死在了我的怀里,就和格莱乌斯一样,死在了我的怀里,留下我于世间。” “芙蕾雅临死之际希望我保护这个世界免于毁灭,我发誓,我会阻止终焉之时。” “因为我成为了诅咒者无法传火,加之芙蕾雅的死去无法预测初火的熄灭,地狱的裂缝就此撕裂开来,恶魔还是侵入尘世,终焉之时似乎就此开始了。” “我们与多恩以及教皇集结了剩下的幸存的忠诚派,同时矮人与精灵也加入了我们,甚至天界也派遣了天使军团参战,我们坚守着两个地点,一个是阿瓦隆由我们的另一个老朋友,卡勒多施法,另一个地方则是如今的东临城,由梅赛德斯施法。” “梅赛德斯与芙蕾雅在过去的千年中,一直试图研究出一种可以配合初火压制地狱的魔法,虽然这法术因为大叛乱与芙蕾雅的死并没有完成但依旧可以使用,这魔法被称为伟大守护,可以扩大圣光的照射范围,这就是为什么如今的中央王国等核心王国没有魔物和混沌的原因。” 芙蕾雅足以称得上是一名伟人,就算死后她的成果依旧保护着这世界,守护者为何物?这就是真正的守护者。 “阿历克斯去保护卡勒多,而我则在东临城保护梅赛德斯,在伟大守护施展的同时恶魔与叛徒们向我们发起了潮水般的猛攻,我们节节败退,最终退到了东临城的神殿中,我与东临城的幸存者们在神殿进行了殊死抵抗,我用我的长矛杀死了无数的叛徒与恶魔,竭尽全力保护梅赛德斯的安全。” “我也和一名天使结下了友谊,奥瑞雅.圣歌,我们一起杀死了无数的恶魔,甚至携手杀死了一只嗜血狂魔,而就在恶魔就要打到梅赛德斯所在地之时,伟大守护完成了,而在阿瓦隆,在精灵军团,阿历克斯与太阳之主的保护下,卡勒多也完成了伟大守护。” “圣光如太阳一般从大地之上腾起,恶魔一霎那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叛徒们也四散溃逃,之后也被一一清算干净了,终焉之时被阻止了。” 贝尔张开手,那长矛便从远处飞了过来回到了主人手中,贝尔长叹了一口气,“随着终焉之时的结束,圣光石的功率更大后身负地狱诅咒的我也离开了圣光的范围,和阿历克斯与梅赛德斯开始了我们的故事,而为了看护与维持伟大守护,守护者应运而生。” 贝尔看向了站在高出沙丘上的灰烬,脸上苦笑着,那是真的的苦笑,而非装模作样的出来的,那是无数苦难之后的苦笑,“现在你们知道了我的故事,怎么样,薪王大人?” 灰烬面无表情的从沙丘上滑了下来,来到了贝尔跟前,乔治也站了起来,灰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打量着他,随后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你的故事可真是凄惨。” “你知道就好。”贝尔继续苦笑着,而灰烬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拍着他的肩膀,“都是薪王,就都是兄弟,看来不能道听途说,是真的不靠谱。” 乔治也笑着叉着腰看着两人,“好了,该再去阻止一次终焉之时和拯救一次世界了,怎么说?薪王大人。” 乔治打趣的向贝尔问道,贝尔则看着自己的矛笑了笑,“当然,一如既往。” 第四十章 线索 阿尔斯翘着腿坐在阳台上看着手上的书,而他的身旁还堆着一大摞的书和卷轴,不仅如此,整个晨星塔顶端的这座卧室中也到处都是书与文献,无一例外多数都是精灵的传说故事和历史资料等。 相比起阿尔斯的淡然翻看,丽莎就暴躁的多了,不断地随手扔砸着各种各样的书,有的甚至是宝贵的古书她也一视同仁。 “精灵怎么能这么能吹嘘?!”丽莎咒骂着又将一本毫无价值的书扔进了书堆里,而阿尔斯则是满脸的苦笑,从容的翻到了下一页,“你也是精灵。” “我有时还真希望我不是精灵,真是该死,他们怎么总喜欢说一大堆废话然后关键的问题一句不说!”丽莎随手又抽出了一份卷轴看了起来。 阿尔斯看着书上的一行行文献托着下巴很有兴趣,精灵的书里虽然吹嘘的成分不少,这和人类差不多,但不得不说,相对的记录的东西也非常的多,从黎明纪元的神话时代到英雄纪元再到现在,基本上精灵的历史发展都能和人类对应上。 当然了,精灵在关于自己被人类击败,列如胜利平原被人类联军击败,以及东临城的海岸被女武神海拉所击败,精灵都有着各种各样借口和说辞,反正一句话,我精灵天下第一。 这就和弗兰兹一样,虽然阿尔斯本来是没有受过系统性正规教育的,但这两年来弗兰兹一直在脑子里,孜孜不倦的给阿尔斯长篇大论的教导着许多东西,也让阿尔斯现在可以自信的说,自己的文化水平比大多数人类要高出不少。 但弗兰兹也和精灵一样有一个毛病,这货只要一说到北域,瞬间便变得倾向性特别强,也是我北域世界第一啊。 “你难道这一千年还没把卡勒多图书馆的书看完吗?”阿尔斯随口一问,而丽莎也瘫倒在床上看着手上的卷轴,“你知道那儿多大吗?卡勒多本人也是个收集狂,那个图书馆从新纪元到现在的几乎每一本书都藏有,我那儿看得完?” 这倒是,光拿回来的书里一个时期就能有好几本书,有的甚至是人类的书籍,当然了,这些书要么被删改过,要么就是压根没有对精灵不利的消息。 同样的道理人类那边也一样,只要对自己政权不利的消息很容易便被删除掉,但也无可厚非。 “你真不知道隐形衣的下落?”阿尔斯脑内问道,“我都说过不止一次了,我又不是真全知全能,我只知道隐形衣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新纪元的那次终焉之时的阿瓦隆,你知道终焉之时对吗?” “我当然知道,全人类都知道。” 谁会不知道终焉之始呢?那次世界险些毁灭的故事,那一场圣战诞生了无数的呀英雄与传奇故事,直接也被吟游诗人歌唱着,被人们传颂着。 而荷鲁斯也几乎成为了人类故事中的典型反派人物,被人们厌恶,唾弃与恐惧。 虽然现在的部分学士们怀疑那段历史的真实性,不少的学士,尤其是热那亚学派的大学教授们都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所谓终焉之时只不过是荷鲁斯这个叛徒的大叛乱,造成的大规模战争仅此而已。 但这并不妨碍终焉之时作为传奇故事被人们传唱着,尤其是其中的一名英雄,无名王者的故事更是被无数的孩子们所敬仰,几乎与唐吉可德是同级别的传奇英雄。 “丽莎,隐形衣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新纪元的终焉之时。”阿尔斯如此说道,放下了手中的书,丽莎则从床上差异的坐了起来,“终焉之时?” 丽莎从床上蹦了起来,没穿鞋的直接光着脚走到了阳台上,坐在那护栏上摆动着腿差异的看着阿尔斯,“你确定?” “确定,之前一本书里看见的,我现在看了这本书才搞懂那名词是什么意思。”阿尔斯合上书舞弄着书,当然了,他在撒谎,虽然做到了撒谎也面不改色,但反正内容是真的,出处是那儿也就无所谓了。 “没说它的下落?”“没说,也说拥有者是谁,只说了隐形衣做后一次出现在阿瓦隆。”“这消息还算管用,至少现在我们可以确定隐形衣的范围了。” “你对终焉之时知道多少?”“啊?不算特别多,只知道当时恶魔入侵了阿瓦隆,由卡勒多本人试图施展法术,歌莉娅配合他,以此驱逐恶魔,而卡尔斯带着精灵军团阻击恶魔,最后法术成功驱逐了恶魔。” 阿尔斯沉思着托着下巴,“没提到类似隐形衣一样的东西?” 丽莎也和阿尔斯几乎动作一模一样的托着下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反正他俩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丽莎沉思了好一阵子摇了摇头,阿尔斯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显然,这种传奇圣物并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 阿尔斯摸了摸自己的眼罩,终焉之时吗? 感谢弗兰兹的教导,阿尔斯基本上也变成了个历史通,只要弗兰兹知道的基本上都告诉了自己,当然了,弗兰兹肯定还藏着掖着什么,但阿尔斯也无所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如果根据弗兰兹所说的那样,隐形衣最后一次出现在终焉之时的阿瓦隆,那肯定与那场恶魔入侵有关,而且可以通过排除法来排除一些目标。 恶魔不会用隐形衣,直接排除,岛上没有人类,排除,那么很简单,只剩下一个种族,或者准确说这个种族的一个分支可能,持有了,阿瓦隆精灵。 但这也还不小,毕竟阿瓦隆精灵加起来还是有个十几万人,真排查起来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任何人都可能持有隐形衣,战士,法师,甚至是平民,尤其是精灵都有着保藏老古董的习惯。 丽莎是不可能下令挨家挨户查的,所以必须想点别的办法来找到那东西。 “陛下,狂野林地里需要您的帮助。”门外的守卫队长艾斯瑞毕恭毕敬的说道,丽莎低声咒骂着,“什么事你们不能处理,得我去?!” “狂野林地里的树人与我们的猎人爆发了冲突,守卫试图调解无果,所以才来找您,您是森林之女,您也许可以把问题调解一下。”艾斯瑞继续恭敬的如此说,显然,他也很怕丽莎,很多守卫都怕这个出去了几年,对于精灵而言就一眨眼之间的时,回来后就变得无比暴躁和野蛮的永恒女王。 丽莎似乎想直接把艾斯瑞怼回去,但却被阿尔斯拉住了手因此停了下来,“你去吧,正好我可以单独去图书馆里在找找资料,隐形衣的下落肯定和终焉之时有关。” “再说了,我单独去不容易引起注意,你的身段去......”“引人瞩目的累赘,你就不用毕恭毕敬了。” 丽莎说着回到了卧室里把那身别扭的裙子穿上,并且穿上了鞋,“注意别暴露了。”“嘿,我可是专业的。” 丽莎看着那一脸贼笑的阿尔斯噗呲的笑了出来,“是我们是专业的。”“那是,我们这算啥?雌雄大盗?”“我看更像黑白双煞。” 丽莎打趣地说着离开了,而阿尔斯也从怀里掏出了那没水晶,阿尔斯看着那水晶笑了笑,“我们走吧,丈母娘。” 第四十一章 世界的救赎 不同于别人需要梯子上下,阿尔斯直接抓住书架的边缘,一个蹦跳便跳上了那书架之上从其中取出了一本书,他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接着直接从半空中跳到了另一个书架上。 精灵的图书馆有一个好,树状结构的庞大空间使得隔音效果很不错,阿尔斯这样来回瞎跳也不会影响到什么人。 又取出一本书,但简单看了看后阿尔斯便大失所望的将其放了回去,“找到终焉之时的书了吗?”阿尔斯没有说话,而是脑中默念道,就像是弗兰兹也在这里翻找一样,但这话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你左手边,瞎子。”弗兰兹嘲弄似的说道,阿尔斯一愣实现一飘便看见了手边的书,那本古旧的书上用精灵语写着醒目的一行字《伊里斯.伊纳西姆》这便是精灵语中的终焉之时。 阿尔斯拿上书直接跳下了书架,提起一旁的头盔直接走到了一侧空无一人的阅读区,抽出一张椅子便做了下来。 阿尔斯还不知道从那里顺来了一个苹果,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翻阅着书籍。 得感谢弗兰兹,这位喋喋不休的“乌鸦”这两年在阿尔斯脑内不断地哔哔哔,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甚至还有魔法知识都给阿尔斯讲了个遍,而且你知道吗?最有意思的是阿尔斯不会忘记这些知识,就像是刻在了自己脑子里一样。 所以终焉之时阿尔斯也基本上知道个全流程,就不需要在一行行的看,浪费大量的时间了。 就阿尔斯所知,或者准确说弗兰兹所知,终焉之时发生在新纪元的第三个千年,那是城邦时代已经结束,依旧基本步入了王国时代,人类文明经历了一千年的昌盛发展期几乎达到了那个时代的巅峰。 血腥纪元之后为了使地狱和凡间的裂缝不至于扩大,于是诞生了初火守护,配合圣光来封锁裂缝的各个分支,但随着荷鲁斯的叛乱那时的防火女被杀死,薪王下落不明,是死是活不清楚,但唯一知道的就是初火守护完全奔溃了。 虽然荷鲁斯被杀死,但叛军在副手,地狱祭司珞珈的带领下继续发起进攻,而随着传火系统的解体无数的分支裂缝被打开,虽然圣光石依旧封锁着最大的裂缝,但依旧有海量的恶魔涌入了地面,与叛军一起发起攻势。 而几乎所有有名有姓的种族和阵营都对恶魔进行了殊死抵抗,人类这边或者按准确的说法,南方人类在忠诚派的几位领袖,多恩,察克台,基里曼与黎曼鲁斯等人的带领下集结了所有的忠诚派部队,退守到了圣光石被撤离到的如今的东临城地区至热那亚海湾地区一带。 他们在风息山谷,奥特莱尔三角洲与热那亚的山岭之间进行着顽强的抵抗,无数的英雄故事就此诞生,但局势依旧岌岌可危,海量的恶魔军团依旧几乎压垮了守军的防线,直到天使们在她们的指挥官加百列的带领下加入了战局,这才稳定住了南部的战线。 并且在天使们的帮助下,南方的法师们建立了一道名为信仰之墙的魔法长城,以此来使恶魔无法靠近,守军只需要对抗人类叛军,这样才稳住了南方的战线,在一段时间里。 而精灵方面在他们的初代太阳领主之子卡尔斯的带领下,团结了阿瓦隆精灵与刚德拉精灵进行顽强抵抗,至于暗林精灵他们依旧孤僻的选择了自己作战,而显然这不是个好主意,恶魔军团与人类叛军不断地攻入森林,使得暗林精灵的防线几近奔溃。 而那时初代暗林精灵的女王,仅存于是的初代精灵三神之一的月之女神艾拉.艾琳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施展了一道强大的法术,将森林扭曲为一整个不断变换的迷宫,使得敌军根本无法找到家园树的位置,要么永久迷失于森林之中,要么就是直接莫名其妙绕出去了,暗林精灵得以幸存了下来,但也变成了如今的孤僻样,啊不,那时他们就已经很孤僻了。 而另一边的卡尔斯,也在他的挚友,卡勒多大法师的帮助下艰难地抵抗着恶魔的全面进攻,那时因为魔法之风极其旺盛,甚至前所未闻的,精灵全军都装备了魔法武器,以此强大的武备对抗海水般的恶魔。 矮人一侧,在矮人初代至高王都灵的率领下,矮人在群山之间开展了抵抗,无数的群山要塞被歼灭,直到矮人被逼退到了永恒峰伊鲁伯一带,都灵本人突然从战场上离开,命令他的副手铁手高崔克坚守阵地。 在伊鲁伯即将陷落,恶魔大军如潮水般即将攻破伊鲁伯之时,都灵归来,在第五日的第一缕晨光之下,都灵率领着已经因为恶魔进攻,隧道坍塌失去联系的北方罗姆要塞的矮人军团归来,而与他们一同到来的还有一支来自更北边的神秘军团。 是的,和索林那次孤山战役一样,北域派遣了自己的军团与都灵一同南下,从恶魔与叛军测线发起猛攻,在打垮了敌军阵线的同时,伊鲁伯内的幸存者们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拎起任何能当武器的东西从城门杀出,配合援军一同击溃了恶魔,伊鲁伯得以幸免。 而接下来便是弗兰兹着重讲述的一环了,北域的故事。 按弗兰兹所说,人类和其余所有种族没有被恶魔的强大攻势一波干掉,就是因为北域牵制住了恶魔的主力作战。 不知为何,恶魔对北域发起了重点进攻,由死神泽莫的首席大魔,屠杀者斯卡.布兰德所亲自带领的军团从裂缝之中涌出,对北域发起了疯狂的攻势,甚至北域战场的所有敌军都是恶魔,而没有一个人类。 而北域也在当时帝皇,狮心王莱恩的带领下,北域的军团与禁军投入作战,如果真如弗兰兹所说,北域军团甚至可以与恶魔展开寸土不让的作战的话,那么北域的战斗力是极其夸张的。 强大的北域军团甚至一度发了反攻,将数个行省的恶魔所击退,而斯卡.布兰德则亲率一只由数只渴血者在内的主力一路猪突猛进,在击垮了无数道防线后杀到了神圣泰拉城下。 整场战争只最惨烈,也是最激烈的攻城战就此开始,恶魔不断攻上城墙又被打下去,死神也不遗余力的投入了极其恐怖数量的恶魔,不惜一切代价的试图攻陷神圣泰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泰拉的热情甚至高于去打圣光的所在地。 而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似乎北域是整个终焉之时,所有种族里准备最充分的,甚至可以说恶魔刚一出现,北域军团就已经等在那儿了。 但无论又多少令人差异的疑点,毋庸置疑的是在泰拉战役的最后阶段,帝皇莱恩骑着他的狮鹫死亡爪从那皇宫从杀出,跟随在身后的便是北域最令人胆寒的黄金禁军,帝皇本人的贴身卫队。 帝皇挥舞着自己的利刃一路斩杀了无数的恶魔,杀到了斯卡.布兰德跟前,在一番激战后帝皇杀死了那恶魔战帅,随着恶魔战帅之死,恶魔并未就此溃退,而是继续发起进攻。 在潮水般的恶魔攻势下,泰拉几乎立刻就要陷落,无数的北域将士被恶魔所杀戮,整个城墙几乎被鲜血重新粉刷,最终恶魔大军攻破了城墙,涌入城内大肆杀戮,余下的城内幸存者与守军退守到了皇宫门前,而帝皇本人与他的部队则被恶魔所拖住,无法及时回援。 但就在此时在城内的帝皇之妻,北域帝国的皇后冰雪女皇艾斯林施展了一道强大的法术,暴风雪从空中席卷而来,而这死亡的寒冷却不会袭击北域人,而是席卷了整个恶魔军团,大量的恶魔被瞬间冰冻丧失行动能力。 在这强大的法术支援下,帝皇亲自上阵,率领军团反击,恶魔最终被完全击败,驱逐回了他们的丑陋地狱之中,而这一法术也被称为泰拉的救赎。 在之后弗兰兹讲的就不是那么详细了,估计是已经爽够了,但这也是终焉之时的最后阶段。 随着北域的失败,死神开始猛攻东临,死神告知了珞珈,献祭掉成千上万的灵魂,施展了地狱的恐怖法术,直接击穿了信仰之墙,随着信仰之墙的垮塌,天使与人类守军最终退守到了东临城内进行抵抗。 而最终在守军即将被屠杀殆尽之时,被称为伟大守护的法术完成,精灵这边也协同施展了法术,以此加强了圣光的力量,如小太阳般耀眼的光芒从天际便照耀而来,恶魔瞬间被完全歼灭,剩下的人类叛军也四散奔逃。 终焉之时就此结束。 在回味着这传奇故事的同时,阿尔斯也已经看了不知道几本书了,虽然都不是仔细所看,毕竟具体的故事都知道了,但时间也如溪水一般过去了许久。 就在阿尔斯准备放弃时,他在即将合页时突然发现了什么,猛地翻开那一页定睛一看,书上说在终焉之时的阿瓦隆,有一名强悍的猎魔人也参加了作战,他甚至救过卡尔斯的命。 “你该去找影了。”弗兰兹突然如此说道,阿尔斯也打趣的笑了笑,拿起这本书站了起来,“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谢谢夸奖。” 阿尔斯提起自己的头盔,随即便前往去寻找那个被关了好一阵子的猎魔人。 第四十二章 真相就在门口 “所以你花了那么久查资料,这下次才想起来问问我?”影面无表情的盘腿坐在囚房内的床上,而门外的阿尔斯则是默默地扭开了自己的脑袋,“正常人都会先去查资料的嘛,谁会知道和猎魔人有关?” “告诉我书上怎么形容那人的。”“你不自己看吗?”“你觉得我看得懂精灵语吗?” 影一如既往用冷淡,富有逻辑和简单易懂的话语狠狠地抽了阿尔斯一巴掌,被喷的满脸黑线的阿尔斯默默地拿起了手中的书,翻看起了那描述猎魔人的一页。 “那猎魔人不同于我们,他身穿着厚实的大衣,肩附皮甲,如一只魁梧的棕熊一样,而他的战斗方式也一样的野蛮而强悍,他徒手撕碎了一整只恶魔,将那家伙身首分离,他的镀银长剑犹如热刀切过奶油一样斩杀着那些恶魔,一个接一个。” “伊戈尔,外号巨熊。”影几乎立刻就答了上来,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阿尔斯看着她,显然没听懂她的意思。 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叹了口气,“伊戈尔是威瑟米尔老爹上一代的猎魔人大导师,和哪一届的宗师罗根一起并称为那个时代最伟大的猎魔人,至于伟大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们终止了终焉之时。” “罗根在南方帮助人类狙击恶魔,伊戈尔在阿瓦隆帮助精灵。”简洁明了,这才是影的风格。 阿尔斯靠在墙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关于这位伊戈尔你知道些什么?” 影冷冷的盯着他,这让阿尔斯顿时毛骨竦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那么就没来看过我,这次来就只是撬点事出来?也没想过给我带点吃的喝的过来?” 阿尔斯一愣,苦笑着挠头,“我以为你不讲究吃喝的。”“是不讲究,但一天到位都吃素也不是什么好滋味,你记得我的种族对吗?” “毛茸茸的耳朵,和长长的尾巴,让人很想摸一摸的冲动,是的,很显然。”阿尔斯打趣地说道,而影则冷冷一笑,“现在知道下次该带什么来了吗?” “行,想吃什么鱼?”“我不讲究这个,只要别是素就行了,不然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这话从影的嘴里说出来的确还是很骇人的,她可总是这样面无表情,内心几乎就和冰块一样毫无波澜,你压根分不清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所以我建议你都得当真,别去招惹她。 阿尔斯苦笑着点了点头,指着手上的书,“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我亲爱的影殿下?”“我不是女王或者公主。”影说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凝视着囚房之中的那根巨大的藤蔓,“伊戈尔是一个固执又强悍的家伙,按照威瑟米尔的说法,那家伙的固执个性堪比精灵,也可能就是这样他很和精灵合得来。” “很早他就和著名的卡勒多结下了友谊,他们一同结伴游历于世间,卡勒多寻找着各种魔法造物与符文,而伊戈尔则相伴猎魔赚取报酬。” “两人结下了五十年的友谊,直到卡勒多本人回到了阿瓦隆,伊戈尔则继续在大陆上四处猎魔,像个猎魔人一样生活,直到终焉之时的爆发。” “终焉之时所有的猎魔人都在我们的大宗师,猎魔人兄弟会的领袖罗根的带领下加入了圣光一方,很多的猎魔人牺牲在了战斗中,但我们的知识帮助了那些只会瞎干的门外汉们,告诉他们怎么有效地对抗恶魔。” “罗根带领着一部分猎魔人兄弟,在南方的协调人类作战,据说罗根本人曾独自一人扼守住城墙的裂缝半小时,杀死了无数的叛军,乃至恶魔。” 果然,论猎魔还是得找这些专业人士,猎魔人知道恶魔的弱点,习惯和一切知识,相比起那些因为恐惧各种瞎搞的凡人,猎魔人们可既专业又高效。 举个例子,当有一个可以变换容貌的恶魔躲藏于一个村庄之中,凡人士兵会选择无差别,格杀勿论的肃清村子里所有人,并且放火烧掉村子。 而猎魔人则懂得如何区分恶魔与凡人的区别,懂得如何引出他,所以很自然的,猎魔人不会烧掉村子,而是找出那该死的恶魔随后将其斩杀。 “伊戈尔带着另一部分猎魔人兄弟于阿瓦隆作战,其实是卡勒多邀请他们去的,那时阿瓦隆从未有外族踏入,但卡勒多很清楚猎魔人的重要性,于是他力排众议,最终说服了卡尔斯允许猎魔人们进入阿瓦隆。” “固执的精灵们因为高傲拒绝听从猎魔人们的建议,相比起人类他们可不是愚蠢了一点点,所以恶魔袭来时,精灵损失惨重,无数的精灵丧生于此,这也就是为什么精灵种群数量,尤其是阿瓦隆精灵至今都这么少。” 瞧,这就是门外汉瞎搞的后果。 “最终恶魔一度杀到了太阳神殿,也就是丽莎住的晨星塔下方,卡勒多在塔中施展法术,而伊戈尔则率领着残存的猎魔人退守于此,遭遇惨败后卡尔斯也可算被打醒了,将指挥权交给了伊戈尔,随后在伊戈尔的领导下在神殿外围开展了有效的狙击。” “最终撑到了卡勒多的法术成功,终焉之时被终止,故事结束。” 相比起弗兰兹的惟妙惟肖,生动形象,热情昂扬的讲述,影的则就像是机械一样的冰冷而又快速,让弗兰兹来,估计可以讲半天的事,影两下就讲完了,好吧,虽然该讲的都讲到位了。 阿尔斯则歪着脑袋若有所思,“你知道关于隐形衣的事吗?”“知道。” “哦!该死!”“艹!”甚至弗兰兹都惊呼了出来,这也许是第一次他不知道,但别人却知道的事了。 影淡然的看着阿尔斯叹息着,“我就说你该早点来找我。” “隐形衣上卡勒多的,在大陆游历时卡勒多曾多次使用他来躲避追踪,和早不想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去找一些东西。” 阿尔斯现在可算知道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自己和丽莎查了几天的资料,人都要看傻了都没发现的问题,结果出门左传上山问影就行了。 “那你还知道隐形衣现在的下落不?”“不知道,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好吧,虽然没有全部得知,但也几乎完整了,从整个阿瓦隆锁定到其中的一个人,这是不小的进步,这下子就好办了。 阿尔斯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谢了,我明天就给你带新鲜的鱼过来,等你出来带你去吃好的!” 阿尔斯说着便幸福与喜悦着跑开了,只留下影苦笑着看着这个家伙,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影再次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冥想之中。 影对被关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她曾也被关押过,而且遭遇远比在这里更加糟糕,那渡鸦发誓保密的往事,只有渡鸦与阿尔斯所知道的往事,而他们都发誓保守秘密,我想不会有第四个人在知道了。 第四十三章 北域人 阿尔斯吹着口哨溜达到了一处古香古色的建筑前,这座建筑上悬挂着阿瓦隆王国的国旗与军旗,显而易见,有着这些装饰的地方不是军营就是指挥所,而恰巧阿尔斯正穿着精灵的盔甲,而且是全套,而且比这里的精灵还要华丽一些。 阿尔斯告诉门口的守卫,是永恒女王让自己来这里的,有事要见指挥官,守卫琢磨了琢磨,随后便进去通报后便放阿尔斯进去了。 是的,这些年的游历让阿尔斯养成了一个特点,撒谎面不改色,融入角色又快又准确,真的,他适合去给海德里希工作,肯定是一把好手。 “我就知道是你,说吧,人类,女王陛下有什么要你这个人类代为传达的?”艾纳瑞昂微微抬起头瞟了一眼走进的阿尔斯,随后便继续埋下头处理着手头的文书工作。 阿尔斯自顾自的走了进来,环顾着这间精灵式的屋子,纯木质结构,柱子支撑着另半侧屋子的屋顶,而除此之外那半边整个墙都被拆掉了,这使得这里和一处庭院一样,阳光从柱子之间照射而入,无需任何照明,整间屋子便已经通亮。 “丽莎让我来问问卡勒多的陵墓怎么走。”阿尔斯说着拉过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坐在了艾纳瑞昂的桌前。 艾纳瑞昂停下了笔,沉思了片刻,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阿尔斯,“陛下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你怎么去?” “好问题,如果她没有被你们半路叫去调和树人与你们的冲突的话,是的,她的确该告诉我了。”阿尔斯嘲弄似的说着,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将其扔在了艾纳瑞昂的桌上。 面对着一有些挑衅的行为,艾纳瑞昂知识很不屑的冷冷一笑,“你对我们和树人的关系感到不屑对吗?” “作为相处了几千年的邻居,并且并未爆发过战争,也没什么仇怨,你们既然还会发生冲突到需要女王出面,的确,你们是有些奇葩。” 阿尔斯枕着脖子,翘着腿靠在椅子上,艾纳瑞昂放下了手中的笔,双手相握看着阿尔斯,“人类,你们难道不也和非人族,兽人,矮人,以及法涅森林的树精爆发过更多冲突吗?就我所知的,你们的调解通常最后都会演变为战争。” “你们也和矮人和我们打过,我也没看你们的调解有啥用,长耳朵,别在那里高人一等了。”阿尔斯从容的还击,而艾纳瑞昂则依旧是冷冷一笑站了起来,背对着阿尔斯眺望着外界的群山和森林。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善于雄辩,桀骜不驯和粗鲁。”“真是谢谢你的夸奖。” “树人是古来的种族,和陨落的远古龙族是同一代,在我们所有种族诞生之初便存在,虽然他们的表亲在法涅森林也有存在,但他们大部分都在这里,阿瓦隆,树人的故乡。” 艾纳瑞昂背着手,微微昂首尽显精灵的高贵,“阿瓦隆从未有外族踏入,直到我们的到来,当我们的白船在这里靠岸之时,树人的长老们力排众议,允许我们留下,拯救了已经无不虚弱的我族,但依旧有不少的保守树人主张把一切外族人赶走。” “看来树人和你们都一个德性,活得久了就越固执和暴躁。”阿尔斯打趣的说道,艾纳瑞昂瞟了一眼阿尔斯也笑了笑,“虽然很刺耳,但不得不说,你很会总结,人类。” “是的,阿瓦隆岛从未有外族涉入,我们也不例外,,而长老们中也有一位激进的树人长老堕落者.西姆,他是胡特长老的兄弟,如许多的树人一样,他主张将我们驱逐。” “而作为最资深的长老胡特,依靠自己的老资历和威望也有着不少的树人支持他,几乎其余所有的长老都支持了胡特,而我们也尽我们所能的去报答于树人。” “我们照料森林,驱逐虫害,播种树木,建造房屋只会使用枯萎的树木,我们将狩猎的猎物全身部位全部使用感觉以此来报答树人。” 这也是精灵为什么建筑都无比的古来,也没什么新建筑的原因,艾纳瑞昂当然不会承认,正是因为对树人的敬畏,甚至可以说恐惧,精灵从未敢将城市和城镇向森林之中扩张,他们不敢于像人类一样砍伐森林,夷平大地,将一座座城市不断的扩大,吞没更多的土地。 奥苏安几乎可以说,从白船靠岸以来就没有太大的变动,当然了,精灵人口增长率本来也不高,所以也不需要像人类一样扩大居住区。 “但堕落者.西姆依旧充满了对我们的憎恨,他不能容忍外来者的城市出现在树人的海岸,于是西姆聚集自己的支持者对我们发起了攻击,狂暴的树人几乎摧毁了我们的城市,而在胡特的要求下我们也以最低的自卫进行抵抗,退回了我们的白船上。” “就在西姆围攻我们时,胡特带领着其余的所有长老从森林之中走出,异口同声的命令树人们停止攻击,而多数的树人也遵从了长老们的命令。” “胡特与长老们以西姆绕开长老大会,擅自发动战争,将树人卷入毁灭之中为名宣布驱逐西姆,西姆试图抵抗,但被胡特本人击败,随后将西姆封印在了狂野林地之中,连带着依旧忠于西姆的杀戮成性的疯狂树人一起。” “而更多的对我们感到不满,但又不敢于违抗长老的树人也聚集到了狂野林地周围居住,这也就是为什么狂野林地附近的冲突需要陛下出面,我想明白。” 作为森林之女,丽莎不仅被胡特所疼爱,也被多数树人所眷恋和珍惜,那些对精灵不满的树人也不会对丽莎如何,树人之间的思维和记忆由胡特所说的灵脉所连接,这些树人们就算不喜欢丽莎,也会给予丽莎应有的尊重。 他们不敢于伤害丽莎,因为一旦动手,无异会招来更多树人的怒火,所以瑟兰督伊也必须得给丽莎点面子也有这部分原因在里面。 “数千年以来我们一直回报着树人的恩典,我们的法师不遗余力的帮助树人调和着魔法之风,我们的护林者照料着树木,而我们的守卫也巡视着边境,抵御与驱逐某些外来威胁。” 艾纳瑞昂斜眼看着阿尔斯,“相比起我们,树人历史上主要的麻烦可来自海峡对岸的另一个种族。” 阿尔斯白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艾纳瑞昂在讽刺自己,他当然会,精灵那次讲完自己的历史故事不会顺便讽刺一下外族的? 相比起精灵,有着更快人口增长的人类当然会更积极的扩张,虽然历史上人类对阿瓦隆森林的扩张基本上就没成功过,但也一直有人类的开拓者试图开拓森林。 直到精灵的抵达,在和人类爆发了圣光圣战后将阿瓦隆确定为精灵领土,人类才停止了对阿瓦隆森林的开拓行动。 最近一次和精灵的战争,森林战争的实际战场也位于人类自己的领土上,而未波及到阿瓦隆。 “你扯了这么大一圈,除了想告诉我精灵知恩报德,不像某些种族一样好战外,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卡勒多陵墓怎么走了?或者你想让我去狂野林地找丽莎问问?” 艾纳瑞昂转过身来看着阿尔斯昂这首,无边高傲的看着阿尔斯,“既然这是陛下的命令,我当然会遵从,我告诉我你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小心树人。” “为什么?”“因为卡勒多的陵墓就在卡勒多学院外的树人森林中,我知道你找得到路,泰克里斯院长告诉我,你和陛下从那里去过学院。” 阿尔斯站了起来,提起了自己的头盔,“好,可这是谢谢你了,还给我“上了”一场大课。” 说着阿尔斯来到了门前,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那阳光下的艾纳瑞昂,“以及我提醒你一点,我是北域人。” 还没等艾纳瑞昂说些什么,阿尔斯已经戴上头盔离开了。 艾纳瑞昂微微皱眉,走到了桌前拉开了抽屉,看着其中的一支护腕,一支由棕黑色木头所打造的护腕,上面烙印着一滴血和一对翅膀。 艾纳瑞昂看着那标志久久的没有说话,随后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看来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设想在进行,瑟兰督伊。” 阿尔斯刚刚的话并非精灵语,也非通用语,而是北域语。 第四十四章 树人的树林 阿尔斯去过很多的森林,从危险的暮光王国森林到凄凉而荒芜的恶地山林,以及那昏暗的幽暗森林,绿树盎然的法涅森林,是的,阿尔斯去过多的森林,但不得不说,这里,阿瓦隆的森林还是最神秘,最美丽的。 用童话世界来形容这里毫不为过,这里到处都是翠绿的植物,流淌着的清澈小溪以及那森林之中栖息着的动物们。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阿尔斯可真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在这里晒一天的太阳,但现在可不能这么做。 阿尔斯跨过那灌木向前前行着,他当然记得这条路怎么走,从这里就可以抵达卡勒多学院的石门处,根据艾纳瑞昂所说,卡勒多的陵墓就在哪儿附近,考虑到精灵的虚荣心,要找到那种华丽的陵墓想必不难。 环顾四周阿尔斯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他接受着阳光的指引,闭着眼向前走着,相信我,你会喜欢这柔和的阳光,这仿若在黑暗之中的一缕光线一样,总是那么的吸引人,让人不由自主的跟随它而去。 阿尔斯就像童话中的骑士一样,身穿坚甲,挎着宝剑前去打败恶魔,营救公主,阿尔斯也摘下了头盔,虽然目的是让自己晒得更暖和。 但那头盔摘下,那已经接近精灵头发长度的长发随着微风飘荡着,那眼罩也暖洋洋的,这使得阿尔斯几乎情不自禁的想要摘下眼罩,好好的晒晒太阳。 而就在他摸到那眼罩时温暖的阳光却逐渐消失了,阴森的寒意从四周席卷而来,阿尔斯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了原来的道路,来到了一片阴森诡异的森林之中。 而不仅如此,周围有些东西在靠近,树枝被踩碎,利齿不断地嘶嘶作响,利爪滑在岩石上的尖啸声和那嘶鸣的低吼声,阿尔斯知道这些鬼东西是什么。 一双双饿狼的眼睛,那些鲜红的眼睛从阴影之中张开了眼睛,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包围了阿尔斯。 阿尔斯没有慌乱,像孩子一样尖叫着逃走,他调整着呼吸压低自己的心跳,并且缓缓地摁住了腰上的剑柄。 狼会听到猎物的心跳声,也会闻到那恐惧的气味,而当狼察觉到这一切之时,你也离毁灭和死亡不远了。 阿尔斯摆出了作战的姿态,身体后引方便拔出利刃,而那套着匕首的袋子也被打开了,方便瞬间拔出匕首。 狼群也做好了作战的准备,它们不断的靠近,一点点的围猎着眼前的猎物。 利刃也从剑鞘中缓缓地被抽出,狼群的嘶鸣声逐渐的靠近着,现在只是看谁先打第一枪了,而猎手们都等待着对方先动手。 就在这如干燥的柴火即将被点着,只需要一颗火星之时,突然沉重的脚步声从一侧踏来,狼群突然四散而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尔斯面对着那大东西前来的方向,就在那东西从幽暗中踏出的刹那,阿尔斯也拔出了剑,但立刻他便愣住了。 “胡特?”阿尔斯诧异的说道,是的,古老的树人长老来到了阿尔斯跟前,“阿尔斯.斯塔克,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胡特严肃的说道,阿尔斯愣了一下环顾着四周的阴森环境,以及那从幽暗之中传来的低语声,阿尔斯惊了一下但很快便无语的扶额,“狂野林地。” “显然你知道这里,想必你也知道这里的树人不喜欢外来者。”胡特说着将阿尔斯抓了起来放在了肩上,阿尔斯也没有反抗,只是将剑插入了剑鞘中。 “我带你离开这里,告诉我,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胡特说着迈开步子向着外围走去,而阿尔斯也坐在那树冠中随之上下晃动着,“我和丽莎再找隐形衣,她被叫去处理狂野林地关于精灵和树人摩擦的事了,让我去找更多的线索。” “那你找到了吗?”“是的,找到了,那东西应该在卡勒多的陵墓里,我去找艾纳瑞昂问了问怎么走,他告诉我在卡勒多学院的石门附近。” 古老的树人呵呵的笑着,就像个慈祥的老爷爷,“很难相信艾纳瑞昂会如此顺利得告诉你一切。” 阿尔斯也打趣的笑着,“好吧,不是那么顺利,但反正也告诉我了,也告诉了我关于西姆和狂野林地的事。” 胡特点了点头,树冠也随之晃动着落下了不少的树叶,“是的,我那疯狂的兄弟,西姆和我从小树苗开始就在一起生长,共同渡过了许多的岁月。” “但西姆一直都很固执和无畏,同时也很排外,他非常厌恶人类这些外族人砍伐阿瓦隆的森林,认为世间的凡世种族根本不懂得报答我们净化了世界,带来希望和生命。” 说着胡特已经走出了狂野林地,在那阳光明媚的森林中走动着,他没有放下阿尔斯,而阿尔斯也明白他的用意,他会送自己去卡勒多的陵墓,有胡特的护送显然速度和安全性可都会高不少。 阿尔斯可不知道这森林里还藏着些什么不招人喜欢的存在,他也不想去招惹在这些东西。 “胡特总带着和他一样愤怒的树人摧毁人类在阿瓦隆附近的村子,他将一切外族人驱赶走,自然也不会喜欢精灵的到来,我无法说服他,最终我选择了封印他和他的追随者们。” “胡特不懂得仁慈和宽恕,他的暴虐最终会毁了他,也会毁灭我们的种群,我必须这么做,但我不会杀死我的同胞,我将他们封印于此,他们无法离开狂野林地,他们活着但却不能伤害别的人和我们的其余同胞。” 阿尔斯点了点头,“你做得对,往往宽恕比杀伐更加需要勇气。”说着阿尔斯歪着脑袋想到了些什么。 “关于卡勒多你可以告诉我些什么,还有终焉之时。”“啊,卡勒多,他是个聪明的法师,并且有着多数精灵都没有的品质,宽容。” “精灵和树人们一样讨厌外界,基于很多原因,但卡勒多学会了宽容,他包容着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想法和理念,这使得他充满了智慧与高尚的品德,对这世界的了解胜于任何精灵,也包括树人。” “卡勒多也因此赢得了许多的朋友,人类,矮人和猫人,兽人,蜥蜴人乃至鼠人,他们在终焉之时帮助了我们,使得阿瓦隆免于毁灭。” “而卡勒多和丽莎都有着一样的品质,好奇心,他们对外界充满了好奇,这也使得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命运,自己所想要的一切,卡勒多接触到了古老的守护者们,你所认识的人们,阿历克斯,贝尔和梅赛德斯。” “等等,等等,你是说卡勒多认识他们?难不成还一起参加了终焉之时?”“聪明的人类,看来你依旧无需我告诉你全部了。” 胡特慈祥的笑着,而阿尔斯也苦笑着靠在那树冠里,虽然这并不难想象,那群老怪物干过什么事都不奇怪。 “他们一起旅行,一起进行着研究,在终焉之时的毁灭到来之时,他所了解与学会到的一切不仅拯救了阿瓦隆,也拯救了世界。” “我想你知道,卡勒多力排众议邀请了许多的外来人进入阿瓦隆,协助防御,他这么做是对的,如果没有猎魔人伊戈尔,巨龙阿德里安和其余的朋友,阿瓦隆必将毁于一旦,那时我站了出来,支持了卡勒多的计划,我知道,他是对的,那怕很多人,包括树人们不少人也不理解他。” “而如果没有他与梅赛德斯的研究成果,就不会有伟大守护的诞生,世界便注定在那次毁灭。” “我相信丽莎会做出伟大的事迹,就像当时我相信卡勒多一样,照顾好森林的女儿,阿尔斯.斯塔克,北域之子。” 阿尔斯微微点了点头,“我会的。” 话音刚落胡特停了下来,聊天中他们已经翻过了山岭,果然,由胡特带领的确快得多,胡特的一步顶的上阿尔斯的十步,更别说胡特的高大身躯使得他几乎免疫多数的地形障碍。 而阿尔斯也站了起来,从树冠上看着那一处陵墓,一处相比起太阳家族陵墓而言,毫不起眼的小小陵墓。 胡特将阿尔斯放了下来,指着那阳光下被鲜花和青草所覆盖的陵墓,“那就是卡勒多的陵墓。” “真的?相比起别的精灵,这可有些与众不同。”阿尔斯苦笑着说,胡特也呵呵的笑着,“卡勒多外出游历的过程中也明白了一点,别有那么多的虚荣心,我在远处等你,去吧,寻找你和丽莎的命运。” “命运?你在说什么?”阿尔斯差异的问道,而胡特笑而不语的走开了,这让阿尔斯更加的奇怪了起来。 “那丫头到底在策划些什么?这奸诈的性格跟谁学的。”“你啊,兄弟。”弗兰兹突然开口吐槽道。 阿尔斯愣了一下噗呲笑了出来苦笑着挠着头,“也罢,反正总会知道的,走吧,我们去盗墓!” 是的,这俩家伙连盗墓时嬉皮笑脸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有样学样这句话可真是精髓。 第四十五章 闲人免入 “嘿,这该死的鬼东西你确定能过去吗?”阿尔斯看着眼前那陵墓入口处的魔法屏障,他轻轻碰了一下,然后被灼烧感立刻逼了回去。 阿尔斯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并没有任何灼烧的痕迹,但的的确确有一种明显的灼烧感,显然了,这是卡勒多布下的魔法结界,而更该死的是阿尔斯不会任何法术,真是天杀的,在这里把弗兰兹放出来附体解决问题,按那家伙的风格等下就会有一大堆精灵来抓自己了。 “这是保护结界,用来驱逐地狱的造物,而很巧的是我俩都有地狱的一部分力量。”弗兰兹如此说道,“但因为我们不是真正的恶魔,所以不会碰一下就给烧成灰,准确说我们不会实际受伤,但也会被烫个半死。” “是,我知道。”阿尔斯看着那结界拔出了自己的剑,将其插了进去,精灵的长剑完好无损的进入了其中,显然,只要不是地狱的造物就可以进去。 卡勒多本人作为世上也许排的进前五的法师,自然会在自己的陵墓上设下这样的结界,按照三圣器的传说,那东西也算是精灵的秘宝,被地域的人给偷走了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况且本身终焉之时的阿瓦隆就被恶魔大举入侵过,在这里存在防御地狱的魔法没什么新奇的地方。 阿尔斯稍做思索,抽出剑将自己的手猛地插了进去,在低声惨叫了一声吼阿尔斯抽出了自己的手,的确,那手没有受伤,并且阿尔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手已经伸过了那结界之后。 “该死的,我不喜欢这主意。”弗兰兹咒骂着,阿尔斯已经收起了剑往后退了几步摆出了冲刺的动作,在一番邪笑后阿尔斯飞速向前朝着那结界冲去。 在结界前纵身跃起,阿尔斯直接一头扎进了结界里,这是什么感觉呢?嗯.......知道一头扎进熔浆里游泳的感觉吗? 灼烧感瞬间涌了上来,并且这灼烧感更是从内外一起的的灼烧,生不如死就是这样的感觉,阿尔斯可不打算退出去,再说了也退不出去了,硬着头皮阿尔斯忍住了那撕心裂肺的灼烧感,最终从结界另一边摔了出去。 “哦......该死,我真该回去找丽莎让她自己来拿的。”阿尔斯趴在地上哀嚎着,“我也这么认为的。”弗兰兹也抱怨着,这次很奇怪,他自己也被疼的半死,多数时候阿尔斯的痛觉他是可以想办法屏蔽的,但这次却完全不行。 阿尔斯苦笑着爬了起来,自己浑身都在疼但却连衣服都没破,显然,这魔法伤害是直接穿透护甲灼烧身体的,还真没几个疯子会和阿尔斯这样,不知死活的一头扎进传奇级法师的陵墓里,这里鬼知道还藏着什么。 阿尔斯看着那向下延伸而去的阶梯,卡勒多的陵墓并不黑暗,可谓非常亮堂,这里的墙壁和地面上种植着大量的荧光植物,这些植物在黑暗之中散发着光芒照亮了整个陵墓,这也使得这里显得非常的漂亮,比多数的陵墓都要漂亮的多。 不得不说,卡勒多没有别的精灵陵墓那样奢华到过分,恨不得把高贵二字写脸上,卡勒多的陵墓甚至可以说是朴实的比多数人类的还要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呢?当阿尔斯沿着台阶向下走去,最终奇迹般的没有被任何魔法机关算计,或者那里冒出个魔道巨像把自己打个半死的来到了底部。 卡勒多的陵墓大厅就是一个大溶洞,是的,就是个溶洞,一个天然的巨大地下空间,而这个空间完全原生态着,没有大理石支柱,没有花里胡哨的壁画,更没有成堆的金银器械。 这里充满着荧光植物和普通的植物,而奇特的要数那生长在溶洞中央小山丘手上的大树,那古树生长的非常高大,树冠几乎已经覆盖了整个溶洞的上半层,壮硕的树根盘绕着这山丘,如一条条巨大的蛇。 而在那大树下方安放着一尊棺木,显然,那就是卡勒多本人的棺木。 阿尔斯走向了那高大的树木,遥望着那巨大的树冠,“这里充满了魔法之风的力量。”弗兰兹如此说道,阿尔斯微微点头,是的,这里的魔法之风浓度已经大到他都能感受到了。 “那棵树造成的?”阿尔斯如此问道,“是的,那树应该就是胡特说的,吸收白船导致的魔能泄露的地方,那树有树人的魔能存在,而且是不止一个树人的。” “这些就是树人的长老们。”阿尔斯来到了这棵树前,抚摸着那粗大的树根,“长老们的牺牲之地就在这里,我想他们融为了一体,变成了这颗巨大的古树来吸收与中和那巨大的魔力。” 整个阿瓦隆的强烈魔力都是从这里扩散而出的,树人们将白船那泄露的恐怖魔力中和后,与阿瓦隆本身的魔法之风融合后放出,以此来使得整个阿瓦隆,乃至整个世界不会被这一魔力风暴所摧毁。 而卡勒多也选择将自己埋葬于此,难道是为了守护这里?还是说那怕卡勒多死后他的强大力量加入了树人长老们的行列,调和着阿瓦隆的魔力? 抱着这样的疑问阿尔斯最终来到了卡勒多的墓前,他的墓被鲜花与青草所包围着,不同于别的陵墓死寂而凄凉。 这座陵墓,与其称为陵墓,不如称为一片花园,一片存在于地下,与世隔绝的仙境花园,这里充满了生命的气息,甚至还有小溪在这里流淌,使得这里全然没有了陵墓应有的感觉。 阿尔斯抚摸着那棺木,那棺木所使用的木材也是世人从未见过的,但阿尔斯见过了,因为这木材就是和胡特身上一样的木材。 也就是说装载着卡勒多遗体的棺木是用树人的身躯所打造的,这使得这棺木充满着旺盛的魔力,也许是保护卡勒多的遗体所为。 阿尔斯拂去了棺木上的灰尘,其下的烙印也展现了出来。 “五位守护者之一,卡勒多学院创立者,阿瓦隆的捍卫者,世界拯救者,卡勒多.安格纳尔.马格鲁斯埋葬于此,但他从未真正离去。” 阿尔斯环顾着四周,这句“他从未真正离去。”也不知是字面意思,卡勒多还存在于此还是仅仅只是个寓意,阿尔斯可不想等下突然一道魔法闪电打过来,把自己电成焦炭。 阿尔斯在确定了四周没有人,虽然他也根本不敢真正的确定,但至少肉眼没看见后,阿尔斯将手扣在了那灌木之下的凹槽中,试图将其抬开,显而易见,隐形衣就在其中。 而就在阿尔斯用力抬起的一刹那,一道金光直接炸开了,从那古树的身躯内,阿尔斯整个人被打飞了数十米远,狠狠地撞在了岩壁上,随后又很惨的的摔在了地上。 “看来我们打不开那东西。”弗兰兹嘲讽似的笑着,“你小子知道是吧?”“我咋知道。”弗兰兹的邪笑让阿尔斯确信,这该死的家伙肯定知道有这么一道防御,但就是没告诉自己,等着看自己出洋相。 阿尔斯狼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那棺木,“我想和地域有那么一丁点关系的人都是不能打开那棺木。” “显然如此,卡勒多显然是也对像你这种胆大包天的家伙设了防御,我们还是得请丽莎来拿。”弗兰兹嘲弄似的说道。 而阿尔斯则无比无语的扶额,“所以我们白挨了一次那门口结界的折磨。”“不,准确说要挨两次,现在来第二次吧。” 弗兰兹也苦笑着说,无比的哀伤,毕竟这种痛苦自己也要挨。 “真棒......”阿尔斯看着那巨树,无比无语的说道。 第四十六章 皇帝的选择 皇宫的夜晚总是宁静的,除了低阶贵族的府邸中也许还用火把照明,会伴随着火焰的噼啪声为夜晚增添着独特的乐章,但莱茵的皇宫可以说现代化程度已经非常高,举个例子,这里的所有照明均为魔法水晶灯提供。 德利莎坐在那露台上凝视着窗外的夜景,她住在这里,她当然住在这里,莱茵可不会让自己孩子的教母跑去什么路边的小旅馆住。 再说了,皇宫可不缺房间,德利莎虽然也不是很在意住的环境好坏,但毕竟有这样好的地方还免费,何乐而不为呢?渡鸦这家伙估计还在风餐露宿着完成海德里希的另一个阴谋诡计。 “伦纳德告诉我你们把萨拉丁的诅咒解除了?”莱茵端着一杯酒来到了德利莎身后,用就被拍了拍她的肩,后者也随即接住了酒杯小嚼了一口,“对,有点麻烦,但好歹是解决了。” 德利莎摸着自己头上的那朵永远盛开的紫色玫瑰说道,莱茵看着那玫瑰沉默了片刻,“如果容器被摧毁,芭芭拉的灵魂也会消散对吗?” 德利莎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太意外,“你知道了?”“当然,我的宫廷法师在你回来时就发现了,但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虽然考虑到你的做事风格,我的法师强烈建议我在你的房间设法阵。” 莱茵看着苦笑着的德利莎,自己也苦笑了起来,两人一同站在那窗前,整个房间中没开一盏灯,唯一的光芒都是从那大窗户照入的万千灯火的光芒。 “所以伊凡没有被说服?”莱茵突然开口问道,而德利莎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你觉得呢?你和他相伴的时间比我可长得多。” 莱茵无奈的笑了笑,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十有八九不会成功,但你知道海德里希,他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我知道,渡鸦给我说了一些海德里希的往事,他的确是个不惧困难的强人,甚至可以说偏执,这就是现在最糟糕的情况,两个强人互相不让步,就像把老虎和狮子关在一个笼子里。” “秘密警察的词典里没有不可能。”这就是海德里希以及他部门的格言,对于这群早就把自己永远扔进黑暗里的混蛋而言,他们可以用任何方法,一切常人所难以置信的方法来实现目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正是这群家伙的准确写照。 而对海德里希而言,虽然他也懂得妥协,秘密警察们都不是纯粹的疯子,但这群疯子只要标定了一个目标,就可以干出无数的疯狂举动。 海德里希曾为逼诛杀一名躲藏于保留地小镇中的宫廷叛徒,以防止他将机密泄露给热那亚人,直接命令自己的手下把整个小镇所有人一个不留的杀光,以此完全一绝后患。 他也曾命令海军直接向着一座叛乱城市的市区开炮,因为叛军的领袖正在视察市区,为了消灭这一个人,海德里希完全不在意会多死几百个平民。 这正是伊凡,包括很多人讨厌,或者说厌恶之中夹杂着恐惧的原因,你永远猜不到这个疯子下一步会干些什么,你的身边也不知道有多少他的眼线盯着你,就仿佛全世界都在他的监视下一般,甚至连莱茵都对他忌惮三分,如不是他与莱茵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否则连莱茵都会为此寝食难安。 “如果海德里希真想牺牲掉那批士兵,他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手段实现,军中不知道海德里希安插了多少自己人,他现在只是在避免麻烦而已,如果他已经厌倦了和伊凡继续扯下去,他会自己直接干了的。” 德利莎沉默着有喝了口酒,那银白的眼睛中反射着那万千灯火的倒影,莱茵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他很清楚,德利莎明白海德里希会干什么。 如果海德里希认为伊凡的威胁过大,甚至只是对他个人的威胁,相信我,他现在也许已经把诛杀伊凡的方案放进自己的备选方案了。 永远不要企图希望海德里希的怜悯心和所谓的交情起作用,海德里希这个人强就强在杀伐果断,整个人犹如一块完全冰冷的黑色冰块,一丝感情的光芒都不会从其上折射而出。 “我希望你在努力努力,用尽一切方法说服伊凡,这是为了整个国家的大局,牺牲在所难免。”“对于伊凡而言,等于是他自己亲手杀了爱戴和信任自己的兄弟。”“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德利莎撇头看着莱茵,后者没有看自己,而是看着窗外的壮观景象,德利莎也随之撇过了头,看着窗外的一切。 “我们的国家走到这一步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帝国不是一日建成的,三十年战争,圣光圣战,无数的战争和先祖的鲜血铸就了我们今日的辉煌,德利莎,我这个国家的领袖,不莱梅家族的继承人,我的使命就是守护这一切。” “麦吉诺是世界的守护者,他也曾痛心的失去过自己所珍爱的一切,这就是我们这种人的宿命,如果必要的话,我也会这么做。” 莱茵说的不对,但其意思德利莎已经很明白了。 这就是统治者的宿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责任,使命和冰冷的抉择,古往今来的统治者无不如此,抛弃人性和自己的情感,做出最冷静,最可观的选择。 索林为了全族利益,背叛了自己发誓友谊的北域帝国,西格玛为了自己所追寻的信仰救赎,改变自己希望改变的一切,对自己的妻女痛下杀手,把无数的无辜者绑上火刑架,海德里希也对自己的生父和同父异母的兄弟毫不留情的一个不留。 莱茵也是如此,他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在整个帝国和伊凡之间,作为他个人他肯定选择伊凡,但当更大的目标摆在眼前时,他的个人意志便不再重要,他会选择帝国,海德里希会做接下来的所有事。 “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政治,乔治和乔尔姆也不喜欢的原因。”德利莎喝了口酒冷冷的说道,莱茵也叹息着,“很抱歉把你卷进来,但现在带来最好结局的机会也只有你能掌握。” 德利莎喝光了所有的酒,随手将杯子扔在了地上,她靠在那墙上久久的没说一句话,莱茵也坐在了露台的另一边没有说任何的话。 这样死寂的气氛不知过了多久,就仿佛两人都掉进了冰海之中一样,被冰冷的死寂所围绕着。 在星空之中的晨星斗转星移,时间流逝不知多久之后,德利莎做出了选择。 “我知道,如果我选择帮助伊凡,海德里希也会杀了我,或者至少是把我扔到一边去关起来,等一切结束再把我放出来。” “我不是伊凡,我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影响力,都无法威胁到海德里希,所以他也许不削于杀死我,但对伊凡他肯定会的。” “伊凡是我的兄弟,他救过我很多次,我也救过他很多次,现在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谢谢。”莱茵如此说道,“我讨厌你们,你们所有人。”“有时我也很讨厌我自己,讨厌这个戴着王冠的混蛋和所有的混蛋。” 第四十七章 密谋之地 德利莎将自己的行李塞进了背包里,说老实话,德利莎的行李一直很少,别的女人可能是几大包的衣服,而德利莎所有的家当就只有两套衣服,一套作战用,一套休闲用,然后是一大堆药剂和各种工具。 德利莎深刻的将自己从一名骑士,转变成了一名游侠与冒险家,轻巧而全副武装。 她今晚也得换地方住了,当然了,这对于德利莎而言是家常便饭,作为游侠本来就是居无定所,更多的时候甚至就是与渡鸦风餐露宿,找个地洞都可以过一夜。 相比起以往的居住环境,虽说伊凡的要塞是比皇宫差一些,但是也至少比地洞要好,再说了,和伊凡住在一起肯定会无比欢乐。 但这次可不会像以往那样合宿了,这次必定伴随着残酷的现实与政治权谋,而这都不是德利莎与伊凡所喜爱的。 德利莎关上了背包,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将其背在了背上,提起自己的剑便推门而出,而就在德利莎的一大堆外挂工具叮铃当啷的摇晃声中,德利莎停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身后有人。 “查理曼,有什么事就说。”德利莎冷冷的说道,查理曼站在德利莎身后恭敬的微微欠身,而德利莎则是无比的不屑,随即转身看着他,“海德里希让你传达什么信息?” “的确有事需要告诉您,但不是我,而是老板亲自和你聊。”查理曼做出了请的动作,德利莎也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示意他带路。 查理曼带着德利莎在宫廷之中穿行着,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初还有仆人和守卫,但越往里走便越是人迹罕至,甚至连光线也变得愈发昏暗了起来。 德利莎皱着眉跟在查理曼身后,她觉得有点不对劲,渡鸦作为秘密警察没少做灭口的事,而渡鸦最喜欢找的灭口地点就是这样的地方。 而一切也越来越相似,最终查理曼将德利莎带到了一处完全封闭,除了水晶灯外没有外界光线的走廊之中,而在那昏暗的角落中正站着一人。 查理曼向那黑影微微欠身后便转身离去了,德利莎看着他离开后斜眼看着那黑影,随后缓缓地握住了自己的剑柄,“在莱茵眼皮子底下动手,是不是不太合适?” “的确如此,我也不是来杀你的,德利莎大人。”海德里希从黑暗之中说道,随后从那黑影之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光可以找到的地方,他还是一身黑,从头到脚都是如此,就像一个送葬者。 海德里希拉开了自己的外套,示意其中没有武器,这也传达着自己没有安排埋伏的含义,德利莎知道这一点,佣兵和游侠都会以此来传达无敌意的意思,显然,海德里希也在用同样的方式告诉德利莎。 德利莎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后松开了剑柄,“找我干什么?” 海德里希微微一笑,“伊凡将军想必还没松口吧。”“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吗?而且你需要问我吗?你的人天天都盯着我,我干什么事都传入了你耳中,就连我洗澡你都能全程观看。” “我还知道你更多的事,德利莎大人,比如你和渡鸦的风流往事。”海德里希打趣的笑着,德利莎的脸都涨红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剑,而海德里希则示意她冷静。 “我没有把你们的事告诉任何人,你可以相信我,我知道很多事,但我对私人生活并不感兴趣,除非有用处。” “所以你打算拿着个威胁我咯?”“威胁?哦,不,就算看在渡鸦的份上我也不会这么做,况且再说了。” 海德里希说着敲了敲手边的水晶灯,“我可不想与沙加城为敌。” “所以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是干什么?”德利莎双手抱坏不怀好意的说道,她当然不怀好意,她对于海德里希绝对说不上任何的好感。 而海德里希则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环顾着这间封闭的走廊,“两个世纪前,也还是在这里,莱茵的爷爷鲁恩与他的好友斯崔克制定了暗杀鲁恩的兄弟,那无能的路易皇帝的计划,从而改变了三十年战争中帝国的命运。” “之后这里还发生过很多事,泰科斯的宫廷内鬼在这里与泰科斯密谋刺杀莱茵,进行政变,也同样在这里,那内鬼被我们所杀死,而也还是在这里,我们与基里曼.曼弗雷德先生达成了合作,由他帮助我们解决泰科斯,当时他就在我现在站着的地方。” “在之后,我在这里与莱茵,提利昂一起制定了大清洗计划,渡鸦想必已经告诉了你不少那段时间的故事,我就不细说了。” 德利莎看着他没有说话,德利莎知道他的用意,但不打算现在就指破,海德里希背着手冷笑着,随即看向德利莎,“这里是多次帝国命运的转折点,也是帝国黑暗面的所在地,阴谋和诡计也诞生于这里。” “我不会帮你暗算伊凡。”德利莎斩钉截铁的说道,而海德里希也笑着摇着脑袋,“你当然不会,我也没指望你会。”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海德里希走到了德利莎身边,德利莎曾一度想要拔出自己的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海德里希摁着德利莎肩膀看着她,“我也不想杀伊凡,你知道的,这不划算,而且会惹来更多的麻烦,虽然我确信死人不会惹麻烦,但还活着的人会因为死人而带来更多的麻烦。” “伊凡将军和他的手下们都是帝国的人才,我不想失去这些珍贵的帝国财产。”“对你而言,他们只是财产吗?” 德利莎盯着海德里希说道,那眼神可非常不友善,但海德里希却面不改色,“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们都是帝国的一份资产,资源,应该发挥出自己正确的用处。”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评论,德利莎大人,我只是想告诉你一点。”海德里希看着德利莎,“麻烦会解决了,按照你的感觉去做吧。” 海德里希说罢便从德利莎身旁经过了,而德利莎则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猛回头看去,而海德里希本人已经完全消失无踪了。 “该死!”德利莎咒骂着,她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随后飞奔而走,而她的最终目的地也正是伊凡的要塞。 第四十八章 命运的玩笑 德利莎一路策马狂奔前进,从东临城内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山谷之内,主要赛城门前的哨兵看着这飞驰而来的家伙一度准备抬枪将其拦停,但很快当他们看见了那一头的银发便立刻拉开了路障,放德利莎进入要塞内。 要塞内训练的新兵和驻防的士兵们看着这狂奔十几里,马都累得气喘吁吁的家伙径直的冲到了要塞主体前,二话不说立刻翻身下马,甚至没有给上来牵马的中士打招呼,直接两三步跨上台阶,撞开大门进入其中。 “德利莎骑士?你怎么来了?”大厅内的文书看着气喘吁吁的德利莎如此问道,而后者则挥了挥手,示意旁边正准备上来扶自己的警卫员闪到一边去。 “伊凡呢?我必须立刻见他。”德利莎片刻不停的说道,文书和警卫员互相看着对方无奈的耸肩,“我很确定战帅会见你得,请稍等,我去向战帅汇报一下。” 文书说着正准备起身,德利莎恼怒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径直的走向了伊凡的办公室,一脚踹开了第一道门,吓得门内的警卫员几乎是立刻拔出了剑,但看见门口的德利莎又差异的愣住了。 “德利莎骑士!这里是军营!请您遵守军规!”文书吓得急忙喊道,这大厅里还有不少的文职人员,以及来这里办理事务的各团人士,德利莎就这样一脚踹开战帅的门影响自然不好。 的确,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一双双的眼睛看向了德利莎,文书也连忙跑了上去,试图拉住德利莎,“骑士大人,您有急事我可以理解,见战帅不是您这样见得。” 文书拉扯着德利莎,示意一边的警卫员也赶紧来帮忙,那名负责给伊凡站岗的警卫员也立刻跑了上来,试图拉住德利莎,但德利莎则直接一个过肩摔,将文书摔到了那警卫身上去,两人一起摔在地上,乱作一团。 更多的警卫员急忙赶了上来,不知道德利莎吃了什么枪子,今天火气这么大,都是老兵在场也就算了,但这里还有不少新兵呢,德利莎这样横冲直撞,军纪如何维护? 就在警卫员们抵达前,德利莎猛地一脚踹开了最后一道门,而随后她的心也有如被刀同乐一下一般,因为伊凡趴在桌上,手边还有一杯打翻的酒,而在伊凡身后还站着一位戴着兜帽,肯定不是怒熊军团成员的家伙。 “该死!”德利莎咒骂道,警卫们也跑了上来,看着战帅趴在桌上和那名不速之客,纷纷拔出了剑和枪,“不许动!” 警告刚刚出口,那家伙便已经从打开的窗户中跳了出去,其中的一名警卫开枪试图拦停,但却没有打中。 枪声惊动了所有人,而德利莎一把拉过了其中的一名少尉,“通知所有人!战帅被行刺!把那个混蛋给我拦下来!要活的!” “是!”少尉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随后德利莎将其一把推开,一个箭步上去查看伊凡的情况,整个大厅一是乱作一团,带着武器的警卫和办事的野战兵们打开大门冲了出去,命令随着咆哮和大吼声在各处传达着,要塞也乱做一团。 德利莎摸着伊凡的脉搏脸瞬间白了下来,伊凡的脉搏没了,“伊凡......该死!”德利莎咒骂着猛地锤击桌面,文书和另外的那名警卫跑了进来,看着战帅惊慌失措。 “伊凡将军.......死了?”文书恐慌的说道,而德利莎瞪了他一眼立刻便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把伊凡照看好,我去把那混蛋拦下来。”德利莎说着也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她跳出来后便跳到了马棚上,德利莎一眼望去便看见了那个混蛋。 他正在城墙上疾驰而去,一路上无数的士兵冲上来试图拦停他,但都能被他一一的打翻在地,咒骂着德利莎翻上了城墙,以最快的速度飞驰而去。 城墙下的将士们,包括新兵在内全部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训练新兵的老士官们随着传达命令的警卫冲了上去,而不知所措的新兵们也在自己的新兵班长的带领下,几乎就是跟风一样一起赶了上去。 一霎那,几十名士兵沿着阶梯试图冲上城墙,那刺客一扭头躲过了那刺来的一剑,一把抓住那人的隔壁将其扔下了阶梯,还顺势打翻了好几个正在向上冲来的士兵。 “砰!”枪声响起,一颗子弹向那刺客射去,刺客的胳膊被一枪打传,直接撞在了墙垛上,那举枪射击的士兵身旁的老士官也举起了枪,“德利莎大人命令抓活的!别把人打死了!” 说着老士官也扣动了扳机,刺客发现了这些射手,立刻扑倒在地,躲过了其中几发子弹的射击,而阶梯上的士兵们也不敢上去,怕被自己人击中。 刺客发现了这一点,但很快他便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有人正在疾驰而来,德利莎沿着城墙飞速的前进着,踩着墙垛在高耸的城墙上危险的狂奔,绕开挡路的所有家伙。 德利莎一把直接顺手扯过了其中一人的盾牌,随即在要撞上瞭望塔的墙壁前,德利莎朝城墙外跳出,抓住钩锁直接荡过了瞭望塔,来到了打作一团的城墙上。 德利莎完全没有管友军的弹幕,将盾牌挡在身侧,抵挡着射来的子弹,士官发现了这一点,立刻一把摁下了身边士兵的枪口,“停止射击!停止射击!该死的!我说停下!” 老士官将自己手头的枪直接砸向了一名还在准备射击的新兵,弹幕停了下来,刺客也起身了,而就在他起身时德利莎直接拿着盾牌砸了上来。 刺客直接脑袋被狠狠地砸了一下,头晕目眩的往后退了几步,而德利莎不假思索的立刻发起了下一击,一圈直接打了上去。 刺客挡住了这一下,向后闪去,而德利莎也跟进着继续发起攻击,一拳一脚的不断猛攻着刺客,但奇怪的是德利莎想要活捉他自然不能动武器,因为现在的德利莎心里的怒火克根本不能保证不会一剑砍死他。 但这刺客似乎也完全没有任何杀心,如果是海德里希不想杀死德利莎,招惹沙加城也就罢了,但这家伙一路上没有杀死任何一个拦路的士兵,撑死就是将其打晕。 见德利莎与之酣战着,下一段阶梯上的守卫们也涌了上来,他们从后侧的瞭望塔中冲了出来,试图将这个家伙围住。 而这名刺客也挡下德利莎的一脚侧踢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一脚猛踩在那盾牌的一侧,那盾牌顺势飞了起来,刺客抓住盾牌直接甩了出去,一下子打翻了那好几个冲来的士兵。 而刺客也在士兵们倒地的刹那,直接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从瞭望塔之中跑过。 “天杀的!”德利莎怒吼着也跟了上去,完全没有在意又被自己踩了两脚哀嚎着的士兵,她现在沿着只有一个目标。 刺客刚刚从瞭望塔另一端跑出,枪手们便再次开了火,还有弓箭手一起射击,他们当然不是往死里打,而是朝着刺客前进的方向射击,试图依靠弹幕将其截停。 他们也的确成功了,刺客停了下来的刹那,德利莎便跟了上来,一圈猛地打向了那家伙的脸,而那家伙也仰头闪开了,德利莎顺势反手一拳抽了上去,但就仿佛是知道德利莎要这么做一样,那家伙提前做好准备,一把抓住了德利莎的手,将其直接反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刺客劫持着德利莎从城墙上走出,赶到城墙下的士兵们对此不知所措,射手们也被迫停了下来。 刺客将匕首横在了德利莎的脖子上,朝着城墙另一侧走去,那里已经到位的士兵们举着剑和长枪对着他,但面对刺客挟持的德利莎他们还是让出了一条路。 刺客刀架着德利莎,从无数的士兵中走过,他兜帽下的眼睛并没有注视着每一个人,但只要有人准备突然袭击,他便会立刻转向那边,刀死死的顶在德利莎的脖子上。 这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只有两种人可以做到,一个是精灵,而德利莎看着脖子上的那把匕首,看着上面的白狼烙印眼睛都瞪直了,他认识这把匕首。 狼是猎魔人的标志,而这人也可以听音辨位........ “渡鸦,为什么这么做?”德利莎轻声说道,刺客并未回答她,只是倒退着走向炮台,连接着炮塔两侧的城墙上士兵们已经封死了出路,这家伙每往后退一步,士兵们便立刻跟进,闪耀着白光的钢铁荆棘林一点点的压缩着刺客和德利莎的退路和空间。 “海德里希让你这么做的,我知道,但渡鸦.......该死!我不想杀你,不要逼我这么做。”德利莎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刺客的手也颤抖了那么一霎那,那匕首也没有在死死的顶住德利莎的脖子了。 “把武器放下,你会没事的,告诉他们是谁下的命令。”德利莎几乎是央求着,德利莎无法反抗吗?她当然可以,刺客并未真正死锁德利莎,越是到炮台的位置越是如此,似乎就希望德利莎逃脱一样。 刺客退到了墙垛前,士兵们也成弧形把他们死死围住了,一把把长枪和剑层层排列着,如荆棘林一样缠绕,分布着。 “对不起,德利莎,原谅我。”渡鸦的声音在德利莎耳边响起,他松开了德利莎,而就在松开的刹那,一支箭飞上来,虽然渡鸦立刻发现了这一点,躲开了那支箭,但他的兜帽也被箭矢连带着射开了。 棕色的蛇眼暴露在了所有人眼前,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会看不出这是个猎魔人,而渡鸦也在下一击到来前直接跳下了城墙,城墙下刚好一匹马跑了过来,骑手接应了渡鸦沿着河谷逃去。 射手们立刻冲上了城墙,对着那两名刺客射击,但并没有一枪打中了,而周围的骑兵赶来时那两人已经消失在了河谷之中。 所有人议论纷纷着,只有德利莎安静地站在城墙上看着那渡鸦消失的方向。 “猎魔人,只有一个猎魔人会做这种勾当。”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德利莎回头看去,所有的人立刻让出了一条路,向走来的人敬礼,此人正是怒熊军团的总参谋长,伊凡的亲密战友吉姆.雷诺。 雷诺远没有伊凡出名,他以低调出了名,很多年来被伊凡的光辉影藏在阴影之中,很少被世人所知晓,但他绝对是不择不扣的伊凡最可靠的战友之一与怒熊军团的二把手。 德利莎看着雷诺没有说话,雷诺很少离开他的办公区域,而今天发生的一切,也绝对足以让雷诺从他的小房间中走出来。 “渡鸦,海德里希的猎鹰犬。”雷诺走到了德利莎身边,看着那河谷的尽头,“你认识他对吗?伊凡告诉过我你们的事。” 德利莎还是没有说话,雷诺也沉默了片刻,拍了拍德利莎的肩,“伊凡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来吧,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 雷诺说罢便转身离去了,并且命令就地解散,人群这才全部散去,空荡荡的城墙上一时间只站着德利莎一个人,甚至整个要塞内部片刻后也全部被带离了,整个要塞这部分只有德利莎一人。 德利莎在原地站了不知道多久,但一滴泪水落在了地上,德利莎跪在了地上抱着头痛哭着,爱人和挚友,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选择。 第四十九章 母狼与幼狼 有人说如果没有雪妮,德利莎肯定是伊凡的妻子,这话其实并没有错,伊凡外出征战之时,除了莱茵夫妇,德利莎便是和阿德里安相处最多的。 虽然这个阿姨总是各种不靠谱,甚至比年幼的阿德里安还不靠谱,但她依旧像母狼一样保护着阿德里安,代替他的父亲保护他,而就在这该死的一切发生前,德利莎也是这么做的,但那时她根本不知道会发生的,该死的一切。 事发前夜 —— 灯光之下阿德里安坐在书桌前批阅着一份份文书,他今晚也没离开皇宫,他虽然时常进入皇宫但却很少在这里居住,将军通常都在皇宫一旁的近卫军营地中居住,和伊凡一样,阿德里安也更喜欢和自己的战士们住在一起。 但今晚也算个特例,刚和德利莎大冒险回来,在安顿好科琳娜,和伦纳德一起被莱茵一顿狠批后天色也就晚了,在维纳斯皇后的邀请下阿德里安也就今晚在这里暂居一夜,就像我说的,这里可不缺房间。 勤奋的将军现在也还在刻苦工作着,他批阅着一份份东临城城防军与近卫军的报告与申请,有的是季度拨款申请,有的是装备采购与维护申请,还有的则是新兵入伍和老兵复员的报告。 阿德里安也算是很好的继承了伊凡的吃苦耐劳和雪妮的聪明与工作狂特性,说实话,换成伊凡来,估计早就把这些问题扔给文书,然后自己开溜了。 伊凡一直以来打仗都是一把好手,但却也总是对于文书工作无比的不屑。 就在阿德里安奋笔疾书之时,房门被敲响了,这让阿德里安有些诧异的放下了手中的笔,“谁?”“你姐。” 说罢德利莎便推门而入了,阿德里安有些诧异的站了起来,“姐,你还没睡啊?这都几点了。”阿德里安说着就准备去打开卧室之中大灯,但却立刻被德利莎拦住了。 “我有事必须和你谈谈,在尽可能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德利莎的话让阿德里安有些不解和困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了明白,随即边坐回了椅子上。 德利莎也拉过了另一张椅子,坐到了阿德里安跟前,德利莎并为立刻开口,而是闭上眼睛观察着周遭的声响,在确定没有隔墙有耳之后德利莎长舒了口气。 “知道热那亚人在扩军备战吗?”“知道,陛下告诉过我,吩咐我加强首都的城防工作,以及配合海德里希部长进行调查,海德里希部长说我们内部有热那亚人的间谍,企图里应外合。”“很好,看来莱茵很信任你,你既然都知道这些了,我也就不前情提要了。” 德利莎凑近了阿德里安,并且示意其靠近一些,后者也靠近到了德利莎的嘴边,“莱茵他们和复国军达成了协议,在保留地弄一个自治共和国,作为代价,复国军的武装会进入热那亚,进行大量的游击和破坏,扰乱热那亚人的扩军计划,逼迫他们转入治安战。” 阿德里安皱起了眉头,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事,这的确也是机密,很难想象让人们去相信自己要和曾经的死敌合作,并且心平气和的予以接受。 “诺德王国等国是个什么态度?沙加城知道了?”“不知道,海德里希他们没告诉我那么多,但我相信他们已经把这些问题搞定了,意识问题在哪儿了吗?” 德利莎的反问让阿德里安陷入了思索之中,但片刻后阿德里安的眼睛便瞪直了,“封锁法涅森林的部队是父亲的部队,而我们不可能突然把部队从那里撤出,这太假了,只能......” “只能切断一个点的驻军通讯,然后让复国军消灭他们,从那里突围最为合理,是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需要牺牲掉一批士兵,但父亲他。”“是的,不可能同意。” 阿德里安很清楚伊凡的为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去死,尤其是在自己知道的情况下。 德利莎下意识的想着昏暗的角落看去,似乎就像那里有人一样,但显然,那里没有一个人,“这是海德里希的计划,莱茵已经同意了,你应该理解莱茵为什么这么做,相比起伊凡你更多时候都在这儿,更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阿德里安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凝重而又忧虑,他当然理解自己的教父为什么这么做,莱茵除了作为自己的教父之外,还是一名皇帝,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他需要做出对国家有利的事。 复国军进入热那亚,会逼迫热那亚人将原本用于扩军的费用拿去进行治安战,从而极大地延缓热那亚的军备速度。 而国内的奸细们也会极大地失去热那亚的资金援助,在国内游说更多人加入叛乱的计划也会延缓,而一旦资金出了问题,热那亚又深陷治安战没个头,叛徒们内部自然就会产生分裂,海德里希就有把握抓住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但阿德里安也很清楚,要做到这一切前提是复国军可以突围,如果硬突的话肯定讨不着好,想要突围成功的话,必须人类这边配合,削弱驻军势力然后让他们突围才行。 现在也没到换防的时间,也不可能调进另一支服从命令的部队进去,只能由伊凡的部队来承担这一使命。 “莱茵让我去说服伊凡,你知道你爹固执的就像块石头,虽然我很欣赏,也很喜欢他这种义气,但现在可不是我的个人感情起作用的时间。” “你很清楚,海德里希依旧会贯彻计划,无论伊凡愿意与否,而伊凡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天把伊凡叫去告诉他想必也是莱茵对伊凡的信任,但这也罢了,反正他现在知不知道,最终肯定也会发现突围的端倪。” “无论过程如何,他发现后肯定会对海德里希大发雷霆,甚至是直接提着剑去砍了海德里希,对他而言,这是一场背叛,而伊凡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和背后捅刀子。” “你知道接下来海德里希会做什么,你比我更了解他。” 阿德里安的表情僵着看着那桌上的一大堆文件,他当然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会发生什么,阿德里安才更加的不知所措。 他发誓忠于皇帝,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但不孝和眼睁睁看着自己生父去死是完全的两个概念,他也难以想象母亲,雪妮接下来会如何,他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他不敢去想象那盖着国旗的棺木。 “听着,阿德里安。”德利莎摁住了阿德里安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后者也在茫然之中看着德利莎的眼睛。 “按理说我这岁数早该结婚生子了,但我没有,你,伦纳德,科琳娜和克萝尼娅是我看着长大的,对我而言你们早就是我的孩子了。” “克萝尼娅走了,我没有保护好她,现在我不想在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我会继续全力劝说伊凡,但向我保证,千万不要插手这件事,保护好雪妮,别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阿德里安呆呆的看着德利莎,有些不知所措,而德利莎则笑着抚摸着阿德里安的脸,随后起身保住了阿德里安,阿德里安在愣了片刻后也抱住了德利莎。 “保护好你的兄弟姐妹,就像你以前做的一样,别让我在失去任何家人。”“嗯。”阿德里安如此回答。 德利莎的眼角流出了泪水,她紧紧地抱着阿德里安哭笑着,“你还是那么懂事。” 必须有人承担这些艰难的责任,德利莎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们”去承担这一苦难,她会挡下所有的苦难,一人背负,如母狼保护幼狼一样,无怨无悔。 第五十章 先祖的审判 “所以说你花了半天的功夫,闯破层层阻碍还是没拿到隐形衣?”丽莎站在卡勒多的林陵墓入口处如此问道,她看着那笼罩在入口处的魔法屏障,随之将手伸了进去顺利的穿了过去。 阿尔斯无奈的耸肩,也摸了一下,然后立刻低声惨叫着把手抽了回来,就像是碰到了烧烫的铁块一样,“你们的这位老祖宗设了守护法术,和地狱有那么一丁点关系的人都会被直接弹飞,要么就是烫个半死。” 丽莎打趣的笑着看着阿尔斯,又看着那结界,阿尔斯浑身一颤立刻退了好几步,“我在外面放哨,你赶紧啊,我可不知道这森林的晚上会冒出什么鬼东西。” 阿尔斯说罢一溜烟的跑走了,丽莎也打趣的笑着几乎是逃走的阿尔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我也得把这法术学会,就有办法收拾你了,嘿嘿。” 丽莎在一番邪笑后活动着自己的隔壁,并且随手解开了那挂在肩上的长裙肩带,长裙随之滑落而之后暴露出的不是你想的场景,你想什么呢?你干脆去信奉享乐女神算了,算了这不重要,接着看下去。 丽莎已经换上了一身轻巧的行头,这身衣服是精灵猎人的装束,丽莎在协调完成树人和猎人的冲突后,作为谢礼找猎人都要的一身。 虽然猎人对此也非常的奇怪,但就像我说,所有精灵都怕这个回来之后突然就变成暴脾气的永恒女王,猎人什么都没敢说,立刻便将其行头给了丽莎。 丽莎毫无顾虑的穿过了结界,进入了那陵墓内,阿尔斯会被烫个半死,而丽莎可没有一丁点地狱的相关东西,自然而然就顺利地进入了,眨眼一瞬间的时。 丽莎一路向下走去,沿着那阿尔斯已经走过的阶梯走去,很快她便来到了那地下的古树花园之中,当然了,也看见了阿尔斯被震飞后装在墙上的痕迹,那墙上现在都还有一道浅浅的凹痕,看得出来撞得不轻。 丽莎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沿着那草地间的小岛向着那中央的古树走去,当然了,还有那非常引人瞩目的棺木。 丽莎来到了棺木前抚摸着这棺木,看着那烙印着的名字,还有那墓碑铭的落款人,“马卡里乌斯之子,太阳之主,勇士王卡尔斯.阿瓦林.阿瓦隆” 她看见这名字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后极其粗暴的将棺盖掀了起来,随后用脚直接蹬开了这厚实的棺木,粗暴至极的行为,那树人身躯制成的棺盖就这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在轰隆声中扬起了一大片的尘土。 丽莎自然也没有被那金光打飞,而是顺顺利利的打开了灌木,随后趴在棺材上往里看去,很快她便非常恼怒的咒骂了一声。 为什么?棺木里的确躺着卡勒多的遗体,并且保存完整如此,甚至面色都还是和去世时一样,遗体没有一丁点的腐坏,就连穿着的衣服都还是完好如初的。 而这保存完好的一切之中,却恰好就没有一件叫隐形衣的东西。 “我就知道。”丽莎狠狠地踹了一脚那棺材,她并不怀疑阿尔斯查出的线索,但她也知道,这种圣物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在这里。 “难道每次都得来一次寻宝吗?!你们无不无聊!”丽莎朝着那棵巨树咆哮着,随后狠狠地一脚踹在那巨树的藤蔓上,“我知道卡勒多你就在这儿!卡尔斯这该死的混蛋写的那话不是放屁,给我滚出来!” 无人回应,正常人现在看丽莎肯定就和看疯子一样,而丽莎也的确都快气炸了,来回的踏步着。 丽莎的头发也开始逐渐闪烁起了火星,伴随着丽莎恼怒的鼻息声,丽莎的衣服也开始出现了黑斑,阵阵热浪在丽莎身上腾空而起。 “矮人有一点没说错,打一顿什么都能解决。”丽莎说着显然已经准备对这古树来上一下了,而就在此时棺木之中坐起了一个东西。 那是卡勒多,当然不是卡勒多诈尸了,而是半透明的灵体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很无语得看这着丽莎,“你真是和歌莉娅一样的暴脾气。” “别给我提这个名字。”丽莎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但显然还是非常生气,尤其是听到了这名字后。 卡勒多无奈的笑了笑,随即飘了起来,“她是你的母亲,丽莎.阿瓦林.阿瓦隆,从她小时候开始我就认识她,相信我,你们很像。” 一条火柱直接打了过去,从卡勒多的胸口穿透了过去射在了那墙壁上,卡勒多看着头发已经开始燃起火焰的丽莎苦笑不堪,“别因为愤怒就乱用太阳的力量,你哥哥瑟兰督伊就差点把世界给毁了。” “也别给我提这个人,不然我就把你连着这课破树一起烧了。”丽莎的火气显然更大了,她今天一次性听到了这三个令她极度厌恶的名字,火气自然就不会小。 卡勒多无奈的摊手,随后飘到了丽莎的眼前,打量着丽莎,“我上次见到你,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现在都这么大了,你多大了?一两千岁了吧?” “知道谈论女性年龄是很作死的事吗?”“啊,当然,你是个很人类化的精灵,和我一样,抱歉,我当然知道这一点。” “我知道你也像我一样离开了阿瓦隆,外出游历归来,怎么样?外界如何?”“比这鬼地方好多了,但所有人包括瑟兰督伊这个白痴还是那态度,把外界的一切都当做荒芜之地,永远不会正视人类已经比我们强了。” “桀骜不驯,自大而固执对吗?”卡勒多飘荡在丽莎周围,他的形体虚无缥缈的游荡着,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在消散之中不断的重组着,整个灵魂似乎下一刻就要灰飞烟灭了一样。 “是的,既然你不是那群白痴,那就知道我是来干嘛的,把隐形衣给我。”丽莎直接了断的说着,一拳打穿了卡勒多的脑袋,但后者笑着穿过了丽莎的身体来到了另一侧。 “你拿隐形衣想要完成那仪式对吗?你想和那个叫阿尔斯的孩子真正在一起。” 丽莎很无语的扶额,“我不知道是胡特告诉你的,还是阿瓦隆的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这无所谓,对,就这样,可以给我了吗?还是你打算批判一番我们。” 卡勒多笑着摇头,“你自己也说,我不是普通的精灵,我们俩都不是,我们也很像,很多方面都很像,所以我不会批判我自己。” 卡勒多说着飘到了丽莎的头上,托着自己的下巴,用那虚无缥缈的手触摸着丽莎的头发,后者不耐烦的甩开了头发,顺势把卡勒多在打散,后者也立刻重组到了丽莎的眼前看着她。 “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废话,你的灵魂在这灵脉网络的中枢位置,和这棵树人长老们遗体所华为的巨树融为一体,得以作为阿瓦隆的守护者永存于世,我看过这记录。” “你很博学,那你也必然知道,我的使命便是作为守护者之一,守护阿瓦隆的魔法之风核心,以防止魔法之风混乱导致恶魔入侵。” 卡勒多指着那墙上的阿尔斯的痕迹,“而你很清楚,那孩子和地域息息相关,但你还是执意和她在一起?” “是的我知道,我也的确这么决定了,所以能别废话了吗?”丽莎说着手指已经插入了卡勒多的胸口穿透了过去。 “隐形衣是精灵一族的三圣器之一,太阳石和银月之剑由另外几位守护者保管,而隐形衣则由我保管,你觉得我会把隐形衣置于一个地域子嗣的眼下吗?” “他名为阿尔斯.斯塔克,你知道这一点,你也知道斯塔克家族和北域与地狱是什么关系,别在那里给我打官腔了,你可以忽悠别人,你也知道我所知晓的知识和你一样多,你觉得你能欺骗你自己吗?” 卡勒多微微皱眉,“所有追寻地狱力量,或者主动或被动拥有地狱力量的人或物,都会被地域所侵蚀和影响,而他们都会化为地狱的疯狂存在。” “还想骗自己?”丽莎冷冷的说,卡勒多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随即笑了笑,“你和胡特说的一样,很聪明,看来没人可以忽悠你。” “所以现在可以给我了吗?还是要我直接抢过来?”丽莎猛地击拳,火星从她的手中喷射而出。 卡勒多微笑着从丽莎身前飘开,来到了那巨树的树冠之前,“也许你有资格拿走隐形衣,丽莎.阿瓦林.阿瓦隆,但这并非我可以独自决定的,像阿瓦隆的古老守护者们证明这一点吧。” 卡勒多说着手一挥在丽莎身前突然树根拔地而起,形成了一朵奇特的花朵,而随着那巨大话多的盛开其中的一个圣杯出现在了眼前,其中还盛着一杯如水晶一般的晶莹剔透的清水。 “喝下它,你将接受守护者们的审判,如果他们认为你够资格,你便可以拿走我们看护的圣器,但我需要警告你,如果他们觉得你不够格,你的灵魂将就此消逝,想好在决定。” 卡勒多无比严肃的说道,从俏皮一霎那间变成了犹如法官般的威严,令人双腿发软的气场突然从卡勒多身上散发而出。 卡勒多也许是想吓唬一下丽莎,让她知难而退,这是一张单程票,将灵魂置于审判之下,一旦接受毫无退路,毕竟还是老友的女儿,出于私心,卡勒多必然希望丽莎拒绝,但出乎他预料的,丽莎翻了个白眼,拿起了杯子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随手扔在了地上。 清水下肚,巨树的树冠中突然射出了耀眼的光芒,光芒从树冠与树叶之中投射而出瞬间塞满了整个地下花园,而丽莎也在强光之中闭上了眼睛。 而在耀眼的白光之中,丽莎可以听见一阵巨响,古老话语的交谈。 第五十一章 命运相连 丽莎走在一片暴风雪之中,一片无边无际的暴风雪之中,她这档着自己的脸努力的顶着风暴向前前行,她完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肯定不是阿瓦隆,也不是她所见过的任何地方,这无尽的暴风雪只让她联想到了一个地方,长城以北的另一个世界。 丽莎不敢确定,她知道自己喝下了审判之水,但审判的方式就是把自己扔到这样的风暴环境之中?这算那门子审判? 而且这环境是那么的真实,寒意和大风挂在脸上的刺疼感都是那么的清晰,一点都没有幻觉的感觉,要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穿上了这一身厚实的衣服,不然早就冻死了。 “还地狱,你们这群老家伙简直比地狱还要混蛋!”丽莎咒骂着,但她的声音完全被暴风所压了下来,甚至连自己都只能听见微小而又模糊不清的声音。 那几乎淹没了丽莎大半个小腿的白雪让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丽莎一步没踩稳扑通的一下摔倒在地,半身子都一下子陷了进去。 “我要杀了你们这帮子混蛋!”丽莎骂着狠狠地锤了一下地面,但她却无比的差异,因为自己捶到的东西不像是雪地的质感,而是....... 没有多想,丽莎立刻用手刨开了那地面的积雪,在下白雪之下露出了一副盔甲,丽莎一惊赶忙向上刨去,那被冻得深蓝的脸也露了出来,这人已经死了,早就死了,但这里的低温使他的遗体保存的相当完好。 “该死,这里真是北域。”她看见了那盔甲上的双头鹰标志,那是中央王国的标志,毫无疑问,这人是中央王国的士兵。 丽莎环顾四周的暴雪,她努力的睁着眼睛,但眼睛依旧虚成了一条缝,窥探着周围的一切,她站了起连滚带爬的往外走了两步,又刨了起来,很快便又发现了一具冻结的尸体,而这次上面的标志是热那亚的群星。 “北域......”肯定了,这里绝对是北域,丽莎站了起来,顶着暴风雪继续前行,她艰难地向着一座雪岭的上方爬去,刺骨的寒意让丽莎的双手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她全凭着自己的毅力爬上了雪玲。 而当她站在雪岭之上向下望去,是无数半个身子被埋入雪中的人体冰雕,这些来自联合王国各个王国的士兵们以死前最后的姿态被冻在了原地,甚至还有矮人的也在其中。 有的人已经倒入了雪地中,唯有一只手或脚露在外面,而这所有人前进的方向正是一座高塔,一座位于无尽雪原之中的高塔,而那塔中正闪烁着光明,有光便意味着有人。 丽莎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没有选择,在外面呆久了肯定会身体失温而死,那怕这里是环境,但她依旧记得很清楚,卡勒多告诉自己,自己可能死。 丽莎从雪岭上滑了下来,起身从一座冰雕手上拽下了一杆长矛,那人的手直接被丽莎也连带着拽了下来,而丽莎毫无反应,只是把那残缺的手扯了下来扔在了雪地里。 以长矛为支撑丽莎艰难地从无数的冰雕之中穿过,顶着那越发猛烈的暴雪向着高塔前进,期间不止一次丽莎摔在了雪地中,但她又会重新站起来,撑着长矛继续前进。 越是靠近那高塔,暴雪便越是猛烈,很多的冰雕也正是在就要抵达高塔前时化为了一尊尊冰雕,而幸运的是,丽莎没有如此,她活着来到了那高塔的大门前。 二话不说,丽莎直接推开了大门,在风雪直接灌入了昏暗的高塔的同时,丽莎也走了进来。 而就在第一步踏进高塔的刹那,所有的一切便瞬间改变了,不在是风雪弥漫的无尽雪原,也不是昏暗死寂的塔内,而是一霎那间变成了一个更神秘的地方。 巨大的随即变换的光体在道路的尽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这并不算宽的道路两侧便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这里的墙壁和户型穹顶更是一种丽莎认识,但却难以相信自己眼睛的金属所打造的。 这金属与白船核心的金属似乎是同一种金属,而这种金属出现在了北域?! 就在丽莎在震惊之中还没回过神时,她发现了在光体前方站着一个女人,她依依不舍的将自己怀里的婴儿交给了身边的骑士,这名斗篷上烙印着世界树标志的骑士......他是圣骑士!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这会害死你。”骑士抱过孩子如此问道,而女人则是抚摸着孩子的额头慈爱的微笑着,“这是劳德的家园,我会替劳德和我的孩子守护好她。” 骑士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女人所制止了,“照顾好我的孩子,乔尔姆。” 乔尔姆?!丽莎惊讶之中连忙上前,果不其然,他们根本看不见自己,自己也无法接触他们,而靠近之后仔细一看,丽莎确实在那骑士的剑柄上看见了白狼的雕绘,哈尔之刃,属于白狼乔尔姆的佩刀。 年轻的乔尔姆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沉默了片刻,随后庄重的点头肯定,“我会的,我发誓用我的生命保护他,来偿还我的罪孽,告诉我他叫什么?艾希。” “阿尔斯,时候未到前不要告诉他自己的姓氏和身份,让他活下去。”艾希的手指被婴儿阿尔斯所咀嚼着,而他的母亲带着泪最后一次亲吻了他的额头,随即示意乔尔姆将他带走。 “我会保证他终有日会知晓你和他父亲的,我保证,他会理解你们的。”乔尔姆如此看着艾希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保证到,而艾希则脸上带着泪的微笑着,随即手中湛蓝的魔法之光也开始闪耀了起来。 乔尔姆抱着不想离开母亲,不断伸手哭啼着的阿尔斯扭头离开了,他再也没有回头,而艾希将庞大的魔力直接猛地全部注入了那光体之中,周围的墙壁无数的光斑瞬间如星辰一般闪烁了起来。 一种丽莎听不懂的神秘语言从四面八方响起,而艾希毫不犹豫的以同样的语言回复了这声音,随后瞬间,光体如初升的太阳般闪耀着,无数道光柱射向了方向不同的棱形物体之中,而随着这一切的发生,阿尔斯的母亲,艾希的身体一点点的崩塌,化为了光斑就此消散。 耀眼的光芒吞没了一切,包括丽莎也被吞没了,而丽莎再次可以睁开时自己来到了一处战争,一处倒满了无数尸体,充满了硝烟味和血腥味的惨烈战场。 而在这无数的刀剑长戟林立的战场中,一名穿着金甲,但已经被血液所完全污浊,几乎变成了乌黑盔甲的男人握着一柄剑,刺穿了身前天使的胸口。 他拔出了自己的剑,将这名银甲天使推倒在地,天使失去了任何的生命迹象,而这男人抬起了自己的头,丽莎几乎呼吸都在一霎那间急停了。 这人有着一篮一红的眼睛,阿尔斯! 阿尔斯的脸上冰冷的和影一样没有任何的情感,他挥去了自己肩上的圣血,他向空中望去,那太阳开始逐渐便成了黑日,鲜血一样的天空逐渐蔓延开来,而一双燃烧的斜眼也从空中裂开看着阿尔斯。 “我完成了我的承诺,把她还给我。”阿尔斯冷冷的说道,而邪眼则呵呵的笑着,“为了一个女人不惜终焉之时的发生,值吗?” 那声音像是嘲讽,但阿尔斯却毫不在意,只是冷冷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维斯利亚钢剑直指邪眼,“那怕需要我弑神。” 邪眼大笑着,苍狂得笑着,“不愧是我的神选!我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丽莎瞪大着眼睛看着阿尔斯,他的那另一双眼睛也在逐渐变为血红色而四周也响起了恶魔的嚎叫声。 “不!!!”丽莎喊着踩着一具具尸体,跌跌撞撞的跑向阿尔斯,而就要在他触碰到阿尔斯的刹那,邪眼猛地瞪向了她,似乎发现了丽莎的存在,而就在这刹那,一道白光从空中射下,将丽莎笼罩在了其中。 邪眼狰狞的嚎叫着,而那恐怖的嚎叫声消失时丽莎已经回到了现实,回到了那阿瓦隆的古树与地下花园之中,丽莎这才喘过了气来,跪在地上不断地咳嗽着。 “你所见的便是终焉之时的发生。”古老的声音说道,丽莎急促的呼吸着,仿佛从死亡的深渊之中被拉回来一般,她抬起了头,看着围绕着自己而立的数位古老树人长老们的灵体。 卡勒多也在他们其中,他们围绕丽莎而立,而丽莎也最终站了起来,不解的看向为首最为高大的长老。 “你所见到的便是世界的毁灭,这是阿尔斯的命运,但你却可以改变她,太阳之女,从你诞生的那一刹那,你的命运便注定与阿尔斯紧密相关。” 树人长老低沉的说道,而卡勒多手一挥,金色的斗篷也随之凭空出现了,“命运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挡的,但命运却可以改变命运本身,一切都掌握在你手中,丽莎.阿瓦林.阿瓦林,或者我该称呼你丽莎.斯塔克。” 长老说罢手一推,金色的斗篷来到了丽莎手中,丽莎愣了一下,将手伸入了斗篷之中,手随即完全隐形在了斗篷之下。 “隐形衣......我通过审判了?”丽莎如此问道,长老的树冠也摇晃着,那灵魂的树叶从之上飘落了下来。 “勇敢,宽容,理智,忠诚,仁慈,信赖,是的,丽莎,如卡勒多当年那样,你通过了我们的考验,我们将隐形衣交予你,如我们当初交给卡勒多。” 丽莎看向卡勒多,后者微笑着微微点头,“你和我的命运与使命都是如此,阻止终焉之时的爆发。” “阿尔斯及是毁灭的火焰,也是希望的火种,现在让那火种温暖一切吧,切记,世界的命运掌握在你手里。” 长老说罢,连同所有的树人长老与卡勒多一起化为光芒消散了,他们的光芒回到了古树之中,而卡勒多的棺盖也已经重新被盖好了。 丽莎拿着手中的隐形衣思索了片刻,她攥紧了隐形,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 —— 陵墓外,阿尔斯坐在黑夜之中的灌木上,无聊的等待着,他甚至无聊的捡起石头扔了起来,就在他依旧看够了夜景,无聊到担忧丽莎发生了什么,正准备起身进去看看时,突然他的身后突然一响,“哄!” 阿尔斯吓得整个人都栽了出去,连忙起身准备把剑,随后便看见了只有一个脑袋在空中漂浮的丽莎,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你拿到隐形衣了。” 阿尔斯松开了握剑的手走了上去,丽莎也脱下了隐形衣交给了阿尔斯,“那是,我出马什么事搞不定,走吧,事不宜迟,你披上我们一起现在就去图书馆。” 阿尔斯接过隐形衣,毫不怀疑的披上了,丽莎的确完全隐形了,自己回头朝陵墓入口看了几次都没看见人影,而其弗兰兹也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而警告自己,看来效果的确很不错。 阿尔斯披着隐形衣,丽莎则抱着阿尔斯的腰,与他贴在一起,以此使两人都得以隐形,随即两人便前往了那石墙的方向。 “阿尔斯,你觉得我们的未来会如何?”“我猜会很美好,至少我是这没想么想的,你呢?”“我也是。” 第五十二章 黑暗森林 所有的图书馆的夜晚都是宁静的,甚至可以说死寂,当然了,每所学院里都有一些孤僻的技术死宅,他们成日蜗居在图书馆中研究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资料与文献,非常的不懂得社交二字的实际含义。 但都这个点了,这些人要么已经乖乖回去睡觉了,要么就是被管理员撵走了,就算有人偷偷溜回来继续研究现在在也得小心的影藏自己的存在,你可不会希望被管理员发现。 而阿尔斯相比起多数人很多方面就不同,为什么?别人是进来看书的,他是来偷书的,以及他有一件隐形衣。 不得不说这东西还真的很靠谱,所有的魔力侦测全部被反弹走了,穿过那石门之时也没有引起任何警觉,连都快摸到图书馆门口了都没有人来拦截。 随说这里是一座魔法学院,自然不会三步一哨,十步一岗的站满守卫,但阿尔斯很清楚,那些摆放在各处的石雕可绝对不是单存的摆设。 “这隐形衣就不能大点吗?我们这样走路好别扭啊。”“怎么,被我抱着还不满意啊?”“不是不满意,平时肯定很好,但现在我们不是在潜入吗?” 由于隐形衣的大小的确不算很大,创造之初也是给一个人所使用的,两个人使用的确有点挤,但好在丽莎的身材很不错,使得他们可以笼罩在隐形衣之下不被发现,但当然了,这个挤一点也就在所难免了。 阿尔斯苦笑着警惕的观察着周围,随后便急刹了下来,将丽莎拉到了柱子后面,丽莎在迟疑之中探出脑袋透过隐形衣向那庭院中望去,这东西的设计也是非常贴心,当你穿上开始起效果时,由内向外观察便会产生单面观察的效果,你可以看见外面,而外界看不见你。 “啊,老费舍尔。”丽莎如此说道,而阿尔斯听得满头雾水,“一个老家伙,就算以精灵的标准而言也是,他是负责管理学院宿舍的。” 丽莎说着把阿尔斯依旧握住匕首的手移开了,后者一番的苦笑,“他这是在干嘛?申根半夜不睡觉作者哪儿。” 这个点不睡觉的确有点诡异,老费舍尔坐在庭院之中的长椅上,腿上躺着一只眼睛黑洞洞的猫,一看就知道也绝对不是正常的猫。 “看见他两边的两座塔了吗?”“看见了,所以呢?”“那是魔法生物学院的男女生宿舍,懂了?” 阿尔斯苦笑着捞头,当然了,太简单不过了,老宿管警惕着所有深夜不归,跑出来幽会的男男女女,就比如阿尔斯和丽莎现在,看来相同的学校传统,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都是一样的。 “还杀了一条狗,看来他派去监视炼金学院了。”丽莎说着朝那老家伙做了个鬼脸,看丽莎的反应,估计这家伙平时的脾气可不算好,当他面这做的话肯定得倒霉,但现在可有隐形衣,那家伙可察觉不到。 两人从老费舍尔眼皮子底下走了过去,正大光明的从门廊之中走过,不止一次那家伙朝这边看来,但都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不止是老费舍尔,一路前往图书馆的路上还遭遇了好几位教授,可谓惊心动魄,但这已经不是阿尔斯第一次潜入了,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无论是阿尔斯还是丽莎都心理素质过硬,堪称职业神偷。 但也不得不说,精灵的魔法学院的确与人类的差别很大,人类的学院,无论是魔法还是常规的,都由大量的石制结构为主,加之各种各样的雕像和雕绘。 随说美观程度上效果很不错,但这也使得整个学院毫无生机,可以说就是一整块死寂的岩石,每到节假日,整个学院便会和死了一样死寂,矮人的更是如此。 而精灵的则完全不同,那怕到了深夜,就算整个学院的人全部走空,这里也绝不会失去生机,与精灵整个王国一样,精灵的学院与森林所交融在一起,参天的古树直接生在了学院之中。 学院与森林的界限也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如果不熟悉这里,你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莫名其妙从学院里跑出去了,但你就在学院里,可以说这座森林也是这学院的一部分。 但好在有丽莎引路,阿尔斯才没有迷路,或者跑到什么你决不会喜欢魔法学院小角落里去,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丽莎以前便可以说是图书馆的常客,自然很清楚该怎么走。 于是乎,两人借住隐形衣的加持,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大路来到了图书馆之中。 阿尔斯脱下了隐形衣,这里看上去一个人都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黑暗之中除了那从穹顶之中照射而下的皎洁月光什么都没有,图书们静静地躺在黑暗之中,等待着来日再被访客们翻阅。 “禁区在那边,跟我来。”丽莎小声说着示意阿尔斯跟上来,这里当然还是可能有人的,无论是管理员还是熬夜党现在可能都在这里,他们当然都很安静,猎人潜伏着抓捕猎物,而猎物也以黑夜为掩护,僻静的躲在黑影之中。 这里可以说是一处真正的黑暗森林,暴露自己存在的人都会很快吸引来猎人的注意,然后砰的一枪,游戏结束。 阿尔斯之所以脱下隐形衣的原因当然也不是单纯的因为挤得慌,太不舒服了,虽然也有着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这里的过道太窄了,很多的书架之间的缝隙只能容下一人通过,两人一起走要么是都挤在中间,要么就是撞落一两本书然后还记得暴露存在的后果吗? 两人一前一后,在丽莎的引导下向着那禁书区的区域前进着,阿尔斯原本想问丽莎她有什么办法进入禁区,都叫禁区了,怎么可能和逛街一样就进去了呢? 但又想了想,这丫头虽然很固执,但绝对不傻,她不会做没有足够把握的事,无须担心,阿尔斯也就懒得问了。 如有所有的猎人与猎物一样,两人穿梭于漆黑的过道之中,影藏于那书架之后的阴影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就仿佛真的什么人都没有一样。 但阿尔斯很清楚,这里肯定还有人在,而很快他的想法便得到了印证,知道转角遇到爱吗?是的,现在就是。 阿尔斯与丽莎刚刚从一座书架的尽头转弯,绕入另一个书架之后,刚刚一拐弯便和一名正点着提灯秉烛夜读的学员撞上了。 那人看着阿尔斯与丽莎,他们也看着这位学员,几乎就在刹那,也许是出于本能反应,学员抓起书扭头就跑,完全没有等阿尔斯喊出“白痴!站住!”这句话纳入已经扭头就跑了,而这个白痴的袍子同时打倒了那提灯。 提灯摔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摔碎了,巨大的响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图书馆,当然了,还有这个白痴的脚步声。 而第三种声音也响起了,那是第三种声音,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正在向这个方向狂奔而来,而陷入,阿尔斯很清楚那是谁的脚步声。 “该死的!”阿尔斯咒骂着抓住丽莎的胳膊将其一把拉入了怀里,随后猛地扣上了隐形衣,二话不说也向外跑去,这里的通道太窄了,管理员只需要朝着面走来就可以和阿尔斯撞在一起。 顿时整个图书馆中变成了真正的猎场,猎人与猎物互相追逐着,在那一个个书架之间,而不知为何那猎人开始追逐起了阿尔斯。 那猎人显然更熟悉这里,通过各种捷径快速截杀而来,阿尔斯根本没时间听丽莎喊出指示,只能下意识的选择路线前进。 而很快阿尔斯便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他们被堵在了一堵漆黑的墙壁面前,那墙几乎与黑夜一样的漆黑。 而当阿尔斯回头,那管理员也已经站在了走廊尽头,他皱着眉,一步步的向着死路走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根本不该来这儿。” 管理员说着一步步的逼近这,环顾着四周,同时也很诧异,“你用了隐形术或者变形术,而且水平不低,我都没有察觉到,你很聪明,但你现在惹大麻烦了,趁着还没惹出更多的麻烦,立刻给我自己滚出来!” 管理员搜索着,很快便几乎要和阿尔斯撞上了,阿尔斯靠在墙上,而丽莎则趴在他怀里看着这个家伙,而丽莎的余光也可以看见阿尔斯已经握紧了拳头,那护手上的盔甲护具也清晰可见,他想要给这个家伙来上一拳,显而易见。 但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如果管理员被打晕,这可就不是件小事了,必然引起学院内的调查,虽说隐形衣的效果绝佳,但丽莎可没有足够的把握保证效果可以好到泰格里斯本人出面调查都查不出来的的效果,她没法承担计划暴露的后果。 就在这危急关头,就在阿尔斯已经准备动手时,另一声躁动从图书馆的一角传来,另一只猎物按耐不住那猎人的话语,管理员的声音很大,整个图书馆都听得见。 每一只猎物都可以听见,他们谁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恐惧和冷静互相交锋,而有的人恐惧占了上风。 他开始夺步而逃,躁动声随即传来,管理员猛地回头,在又环顾了这里的一切后随即向着那新的猎物狂奔而去。 丽莎与阿尔斯都松了一口气,随即阿尔斯脱下了隐形衣,“问题解决了,我们现在怎么走?” “走?我们已经到了。”“啥?” 在阿尔斯的懵逼之中,丽莎举起了手,她的手中燃起了一团火焰,太阳之女的圣火印射在那漆黑的墙壁上,似乎可以吞噬一切光芒的墙壁逐渐显出了它的真容。 那不是一面普通的墙,而是一面雕满了无数符文与雕绘的诡异墙壁,而上面雕绘着的更有着无数的恶魔造型。 “禁区.....”阿尔斯仰望着那面巨墙缓缓地说道,现在他知道为什么管理员说跑到这里麻烦大了。 第五十三章 馆中之森 “所以我们怎么进去?”阿尔斯低声说道敲了敲那墙壁,显而易见,这墙可砸不开,我也不觉得这种地方会有什么破洞让你可以钻进去,那既然如此还能如何?乖乖走正门。 丽莎示意阿尔斯把什么东西给自己,阿尔斯愣了一下无比诧异的看着她,丽莎无奈的扶额,似乎是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当然了,现在这里可还不知道潜藏着多少人,精灵的耳朵可不是摆设,当然是能不说话则不说话。 丽莎指了指自己,阿尔斯一愣,立刻便恍然大悟把歌莉娅的红宝石掏了出来交给了丽莎,后者拿到了宝石,随即搜索着墙壁上的“钥匙孔” 而很快她便在火光之中找到了那并不容易被注意到了棱形凹槽,丽莎随即不假思索的将宝石放入了其中,想必也的确是这里,这里的结构非常的完美的吻合了宝石的轮廓,可以说是完美吻合。 宝石陷入其中,随即宝石位置周遭的符文开始一个接一个的闪烁着光芒,光芒继续蔓延,最终一个巨大的轮廓被点亮了,世界之树的巨大的轮廓。 随着树冠上的四个标志,王冠,铁锤,彩虹桥与树木的标志逐一被点亮,那世界树的树根下方一道传送门突然出现了,显而易见,这就是入口。 宝石从凹槽之中浮了出来,重新回到了丽莎手中,而后者微微一撇头示意阿尔斯跟上,自己便率先进入了传送门之中。 阿尔斯回头向着书架间通道的尽头望去,在确定没有人窥探后也进入了传送门之中,而就在阿尔斯进入后的瞬间,传送门关闭了,巨墙上的所有光芒全部消失的无隐无踪。 而当跨过传送门,来到着所谓的禁书区后阿尔斯便被震惊了,为什么?阿尔斯虽然没去过任何禁书区,但他也知道禁书区该有很多的书架才多,而这里的则没有,每一本书都被藤蔓缠绕在一颗树木之中。 直接明了地说,这里本身就是一座森林,阿尔斯不知道是单纯是因为精灵的建筑风格,还是因为这里的禁书实在太多了,数量多到构成了一整座森林。 “找一本叫“永恒之誓”的书。”丽莎说罢自己就走开了,开始一颗颗树的排查了起来,阿尔斯微微耸肩,也跨过灌木丛开始排查了起来。 “知道这本书是什么吗?”阿尔斯脑中问道,“看书名都知道,这丫头要使用这本书,和你缔结永恒的誓言,使你们俩永不会被分离,拿来恶心我们亲爱的太阳之主的。” 弗兰兹非常明了地说道,可以说说的相关直观,阿尔斯苦笑着扭头瞟了一眼丽莎,“这里不会有什么机关什么的吧?” “比如?”“比如一个超大的魔道石像要砸碎我们,或者那里突然射出来一道闪电,要把我们电成焦炭,再或者什么地方冒出个看门的怪物啥的。” “首先,这不是地狱的大门有俄而普斯看守,其次你们是走大门进来的,既不是硬闯,也不是伪装潜入,正大光明跑进来的你觉得能触动什么机关?” 阿尔斯敲了敲那大树的藤蔓,那缠绕着那本书的藤蔓只是微微蠕动了一下,随后便再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也算是让阿尔斯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他可不喜欢这种到处都是魔法的地方,鬼知道什么地方可能冒出个什么东西。 “知道这地方的历史吗?弗兰兹大师。”“你当我谁啊?当然知道” “这地方是卡勒多设立的,卡勒多本人在游历世界的旅行中或收集,或明抢的找到了许多的危险书籍。”“多危险?”“这里有一本叫《冥界大门》的书,你拿到我们可以施展法术,直接召唤一支恶魔军团从阿瓦隆内打出去,说不定还能把东临城打下来,直接实现我们北域的伟大崛起。” “谢谢,算了。”“你可真没劲,总之,卡勒多将这些他认为过于危险,不能被任何人所掌握,甚至包括他自己的书籍带回了阿瓦隆,并且封印在了卡勒多学院的禁书区中,由魔法古树所所转换与抑制它们的气息,以阻止卡勒多自己或者别的任何人被其中的力量与低语所蛊惑,抢夺这些书籍,干出什么无法挽回的灾难。” 这就是为什么管理员会那么恼怒的原因?他认为是有学员研究禁忌法术,从而被这里的力量所蛊惑,前来这里偷窃禁书。 “既然这些书这么危险,丽莎这么干安全吗?”“老哥,这世上就没有真正的安全一说。”“别给我贫,说重点。”“丽莎既然这么干,还是拉上你一起,就绝对不会毫无把握的冒险,她虽然很固执和傲慢,但绝对不傻也不蠢。” 阿尔斯看着眼前一本散发着幽邃气息的书籍沉默了良久,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开始排查起下一本书。 他当然担心,不用说,他虽然相信丽莎与弗兰兹,但他不喜欢这里的东西,这里的每一本书都让人不寒而栗。 说来也奇怪,明明自己和地域关系密切,甚至可以说自己有一部分就是地域的一部分,但阿尔斯却非常的厌恶,或者说几乎是潜意识的排斥地狱的一切。 这随说也不奇怪,并非自愿和地域沾上关系的人都会厌恶地狱,甚至是厌恶自己本身,但阿尔斯的这种厌恶并非出自那种因为恐惧引起的厌恶,而是出自一种本能的厌恶,就好像是一种来自于使命感,自己注定要对抗地狱一样的感觉,由此厌恶地狱。 阿尔斯自己都觉得自己身上奇怪的地方特别多,按理说存在地域的一部分特点,基本上都和感染有关,被地域所感染最终会往怪物的方向发展,最糟糕的会直接突变成恶魔,阿尔斯这一路上的旅程也和这些东西打过,相似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 就算没有到这么糟糕的一步,也会和黑巫师们一样变得疯狂而残暴,他们和怪物的区别也就是披了层人皮。 但阿尔斯自己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变化,这才是最诡异的,也是弗兰兹也解释不了的,而这种未知相比起明确可见的一切更加令人毛骨竦然。 “找到了!”丽莎如此喊道,阿尔斯从思绪之中突然被抽了出来,往回望去,丽莎已经用红水晶在古树上滑过,藤蔓收入古树之中,丽莎拿起了那本尘封的禁书。 说老实话,那书相比起周遭的各种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书籍,简直就像是阴森谷里生长了一朵玫瑰一样的炫目。 丽莎打开那本书看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灌木上,阿尔斯也溜了过来靠在了一旁,探出脑袋似乎窥探些什么,但自己还没看懂这些生僻词汇的意思,丽莎已经关上了书,似乎已经看懂了。 “你懂了?我一个词都没搞懂。”“废话,这些都是魔法术语,你看得懂才怪了。” 丽莎说罢起身将书放入了古树中的原位,红宝石在一滑藤蔓疯长而来再度封锁了那本书,丽莎当然不会拿走这本书,真带走一本禁书,那麻烦可就比擅闯禁区的麻烦还大得多了。 “能告诉我,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吗?”阿尔斯看着正在往传送门处走的丽莎问道,“我们要去时代树林,就在卡勒多陵的旁边。”“然后呢?” 面对阿尔斯的问题丽莎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我如果告诉你的话,你肯定会拒绝,但相信我,这是可以让我们在一起最好的方法。” 丽莎本以为阿尔斯会继续逼问,或者干脆直接拒绝,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阿尔斯走了上来叉着腰,站在她身旁。 “我也会干这种疯狂的事,既然你和影都总是无条件的信任我,陪我一起去作死,那我有什么资格怀疑你呢?” “我只希望你别也和我一样,总是搞得惊天动地的,不然我们就得被满岛撵着跑了。” 丽莎看着阿尔斯愣了一下,随后便噗呲笑了出来,“那我们得抓紧时间,在天亮那里塞满一大堆的学员前。” “带路吧,我亲爱的向导。”阿尔斯说着扛起了隐形衣。 第五十四章 守护之狼 卡勒多陵一旁的硕大森林看上去和周围的一切森林都别无二致,同样高大的古树,同样茂密的森林,夜色也是同样的优美,眨眼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 但如果你了解一些魔法,懂得如何感知魔法之风,你便会明白这里的与众不同之处。 阿尔斯深吸呼吸伴随着感知观察着这座森林,但片刻后他的眉头就跳了一下,一脸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这里是元素之环?” “按照人类的说话的确是,精灵管这个叫起源之地。”丽莎说着打量着眼前的一块石碑,似乎在依次为参照物寻找着方向,而阿尔斯则叉着腰四处张望着。 是的,这里的确和冬堡一样,都有着传闻中庞大的自然魔力储备,也就是魔法之风的汇聚之处,那怕对于阿瓦隆这个本来魔力就极其充沛的地方而言,这片森林依旧是魔力多到令人发指,也许是因为旁边就是卡勒多和远古巨树的缘故? 阿尔斯已经被隐形衣交给了丽莎,而后者也把他收了起来,因为很简单,现在根本不需要隐形衣了,这里别说人了,连只动物都没有。 “说起来,这么重要的地方难道没有管理者吗?比如护林员啥的。”“有是有,但都这个点了,你觉得他会进来吗?况且我们是披着隐形衣进来的。” “我还以为这种魔法之风的汇聚点,又是精灵们修炼与研究魔法的地方,一般都会有点什么守护者之类的,以防他们擦枪走火。” 一个护林员的确有点差强人意,除非这个护林员强到可以一个人,打几十个法师,那还差不多。 丽莎呵呵一笑,扯开了石碑上的藤蔓,被藤蔓所遮挡的标志也暴露了出来,那是一匹黑狼的标志。 就在阿尔斯对此疑惑不解时,突然一旁的林地里传来了躁动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阿尔斯下意识的摁住了剑柄准备迎战,这时候冒出来的可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而这的确也不是好招惹的东西,几乎就在下一刻,一匹巨大的黑狼,大到几乎和房子一样巨大的黑狼从树林从扑了出来,只是一巴掌就把阿尔斯拍倒在地,然后将其摁在了地上,血盆大口咆哮着张开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阿尔斯整个吞掉。 阿尔斯一惊,抬剑便刺了过去,但剑刃却在黑狼的毛皮上连痕迹都没留下,这家伙的皮毛犹如钢铁一般。 “如果你还拿着你的维斯利亚钢剑冰霜,你兴许可以对我造成点伤害,预言之子。”黑狼突然吐出人言,这可把阿尔斯吓了一大跳。 而丽莎则是噗呲笑着走了上来,拍了拍黑狼,“好了,快把阿尔斯放开,你这个老不死。” 黑狼也笑了笑,松开了自己的爪子,阿尔斯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极其凶狠,但却实际表现像一只忠犬一样温顺的巨狼。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这位是芬里厄,森林守护者,贝希摩斯与利维坦之子。”丽莎如此平淡的道出了足以让阿尔斯一口老血喷出来的话。 “你知道芬里厄是什么吗?”“知道啊,这匹老家伙啊。” 丽莎摸着黑狼芬里厄的小腿,后者也弯下了脑袋,让丽莎可以抚摸到它的脑袋,这一和蔼的场景的确有点过于违和了。 芬里厄,又称死亡之狼,传说中四大元素守护者之一,不同于终焉之时后诞生的凡世守护者,这四位远古巨兽甚至比神皇奥尔还要古老,由创世一代的古圣,元素之神弗拉索夫所创造,派遣到凡间作为平衡时间元素的守护者与管理者。 总共有四位守护者,长子森林守护者芬里厄,海洋守护者次子克拉肯,山川守护者三女耶梦加得,天空守护者小儿子格里芬。 这四位每一位都有着无数的神话,传说与歌谣传唱着他们的威名,其中最为著名的绝对要数的上克拉肯,为什么?克苏鲁神话你总知道吧。 而芬里厄则传说它游荡于全世界的森林之中,那些建立于密林之中,保守野兽人,哥布林与鼠人威胁的村庄会修建芬里厄的庙宇,在其中献上猎人们最好的猎物,向森林的主人祈祷,寻求宽恕与庇护。 传说中芬里厄也是公正的法官,主要人们将他们的控诉告知芬里厄,便会得到公正的裁决,芬里厄会摧毁贪婪领主的城堡,荡平土匪的营寨,惩戒一切不公之人,庇护善良与正值之人。 所以说,这些家伙如果真实存在,那么比阿历克斯还老上几十倍,甚至比胡特还要老,甚至可以说他们与这个世界一样的古老! 阿尔斯一直以为这些都只是传说而已,弗兰兹也没有对此进行证实或证伪,要么是他也不知道,要么就是懒得说,等阿尔斯自己看见就知道了。 好吧,现在看见了。 “对你们而言我是古老的守护者,守望这个世界数万年,但对于丽莎而言,我只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家伙罢了。”黑狼扬起了头打量着阿尔斯。 虽说这老狼并无恶意,但单纯就那长相,尖锐的獠牙,棕褐色的眼睛,还有那大到不科学的身躯,这一切都带来了本能的恐惧。 有学士曾经研究得出,人类或者说任何生物,只要面对体积超过自身两到三倍大小的东西,就会本能的产生出恐惧。 而相比起这些普通人,阿尔斯自然不会那么害怕,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大小的怪物了,再说了,阿尔斯已经忘了上次害怕是什么时候了,似乎只从弗兰兹觉醒以来,阿尔斯就已经完全失去了由敌人带来的恐惧这一情感了。 芬里厄打趣的笑了笑,起身围绕着阿尔斯走动了起来,“被我扑倒在地没有一丝的恐惧,看来胡特说的没错,你很特别。” “我想这是你身上的特殊力量吸走了你的恐惧,我闻不到恐惧,你认为这是件好事吗?预言之子。” 阿尔斯看着这是围绕着自己,就仿佛是在审视自己的黑狼,阿尔斯摇了摇头,黑狼似乎来了兴趣饶有兴趣的看着阿尔斯,“告诉我,为什么?” “恐惧会令你敬畏一切,敬畏带来客观与冷静,而恐惧也会带来力量,正面你的恐惧才能超越你自己现在的一切,恐惧会使你更强大。” “就像你现在直面你一部分是地狱一样?”芬里厄的獠牙缓缓地露了出来,丽莎一惊,似乎想上前劝阻些什么,但却被阿尔斯示意不要插手。 阿尔斯颇为冷静的看着不断走动的芬里厄,“我知道,作为守护者你应该杀死我,一切地狱的存在都不应该被允许靠近这里,这里是伟大守护的核心。” “我不否认我是地狱的一部分,但你也不能否认,我这个“恶魔”颇为特殊。”阿尔斯说着扯下了眼罩,那邪眼在血海之中浮现着,燃烧着凝视着芬里厄。 也与阿尔斯不恐惧芬里厄一样,芬里厄丝毫没有凡人所见邪眼的恐惧,甚至是发疯,芬里厄凑了上来,嗅了嗅阿尔斯,而那獠牙利齿也在阿尔斯耳边嘶嘶作响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阿尔斯一口吞掉一样。 阿尔斯没躲,也没闪,只是站在原地,直视着那双恶狼的眼睛,罕见的,弗兰兹这次也没有说话,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芬里厄片刻后站了起来,站在阿尔斯跟前俯瞰着他,“你知道丽莎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很疯狂的事,和我喜欢做的一样。”“你相信她吗?”“相信。”“就算丽莎不在是永恒女王,你也会永远爱她,守护她吗?”“会。”“你愿意用什么作为代价?”“一切。” 芬里厄凝视着阿尔斯,有人说动物可以通过倾听人的心跳来感受人是否紧张,甚至可以嗅出和听出人的情绪。 芬里厄可以感受出来,而阿尔斯也知道,如果自己撒了谎,十有八九今天就得命丧于此了,这家伙看上去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阿尔斯知道,虽然有时真话会引来麻烦,甚至是灾难,但有时谎言也会带来这一切,而真话会消除这一切。 老狼笑了起来,“和胡特说的一样,你和你父亲一样的固执以及胆大包天。”芬里厄说罢扭头看着丽莎,深思了片刻,“我本想劝阻你的。” “现在呢?”丽莎叉着腰笑着说,芬里厄也笑了出来,“现在不了,上来吧,我带你们去那儿。” 第五十五章 永恒之誓 巨狼在林间奔跑着,出乎预料的,他虽然身形巨大但却矫健灵巧,这匹黑狼如鬼魅一般穿梭于林间,溪流,灌木与沟壑在他眼中丝毫不成问题,作为森林的守护者,我想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与熟悉这里的一切了。 阿尔斯骑在芬里厄的背上,抓着两撮毛,而丽莎则坐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看上去非常刺激的大叫着,而芬里厄则慈爱的笑着,看上去以前他们还没少干这种事。 芬里厄纵身跃起,抓挠着那坚实的岩壁爬上了山脊,随后沿着那山脊奔跑着,他越过地峡,爬上一级级的山脊阶梯。 对于人类而言天谴一般的障碍,在芬里厄眼中就像爬个小山丘一样,芬里厄继续向着山顶前进,一级接一级,一段接一段的,曾经需要好几天才能攀爬完成的山峰,如今在芬里厄的带领下,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登顶了。 阿尔斯坐在芬里厄背上环顾着四周的壮丽美景,所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便是这样的感觉,森林在地面延展着,大海在远处**奔波着,群山在天际之边延绵耸立着。 整座阿瓦隆岛都展现在眼前,甚至阿尔斯向着大海的尽头望去,依稀可以见到微弱的光芒,如夜空中的星尘一般在黑暗中闪烁着。 阿尔斯知道,那是人类的领地,那是来自人类之土的光芒。 还没等阿尔斯欣赏与感叹这一绝美的场面,芬里厄朝天空嚎叫着,响彻天际的狼鸣如雷鸣一般炸响开来,而刹那间空中的乌云瞬间散去了,皎洁的月光从空中照射而下,点亮了山峰之巅的一切。 而随着月光的射下,天际之边,在那人类灯火所在的大陆方向传来了一声鸟鸣,阿尔斯也知道那是谁的,天空守护者格里芬。 “我们到了。”芬里厄如是说道,而当阿尔斯顺着芬里厄的视线望去,这才发觉这该死的山顶并不是平的,而是其中深陷着一个巨大的大坑! 这大坑之前一度是漆黑一片,就仿佛禁书区的那面墙一样,折射了所有的光,自己则影藏于黑暗之中。 而当月光毫无遮拦的照射在大地之上,整个大地都被点亮了,而在那黑暗之中的大坑也被点亮了,那是一座花园,一座位于山顶的花园。 芬里厄跳了下来,并且放下了乘坐着的两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吗?”芬里厄如此看着丽莎问道,而后者则点头予以了回应。 芬里厄叹了口气,也微微点头,“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说罢芬里厄便爬出了大坑,趴在了山顶之上,俯瞰着整座阿瓦隆,相必他也在此守望数以万年了吧。 “所以我们现在要干嘛?”阿尔斯环顾着四周,他当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试图询问弗兰兹,但这个家伙这时候又是一声不吭,就和睡着了一样。 但是这家伙需要睡觉吗? 丽莎看着阿尔斯沉默了片刻,随后走向了花园中央的一座台阶前,这里有着一个箱子,一个没有上锁,但却就是打不开的箱子。 箱子无比的古老,其上所烙印着的精灵文字甚至古老的生僻,阿尔斯一个词都没看懂,就和那本禁书一样,无比的古老,其中装载的东西必然也是古老的造物。 “把你匕首给我。”丽莎如此说道,阿尔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拔出了匕首,但却没有立刻交给丽莎,“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打什么注意了吗?” 丽莎沉默了下来,轻叹了口气,仰望着空中的皓月,“胡特告诉你我们精灵是怎么得以长寿的吗?” “你们和树人一样,因为体内可以蕴含巨量的魔力而得以长寿,我知道,所以呢?”“你知道我们最经常被人所诟病的是什么,寿命。” 阿尔斯一愣,而丽莎已经走了上来,捧着他的脸,“我可以活几千年,但你却只有一百年,我不想失去你孤独的活着,就像没有星星的冬夜一样孤独。” “也许对别人而言长寿是赐福,但对我而言这是一种诅咒,我根本不想要这长寿,阿尔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一起生老病死,被安葬在一起。” 阿尔斯看着丽莎瞬间恍然大悟了些什么,《永恒之誓》这书的含义既有字面意思的也有内在含义的,那是一本精灵与外族发誓的誓言,放弃长寿,与爱人一起过完对精灵而言只是眨眼一挥见的短暂时光。 这相当于《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中对人类的概念,获得了真正的幸福与自由,但却只有短暂的一霎那,而这无疑需要巨大的勇气。 “没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死亡也不能,如果终将离去,那我要和你一起离去,一起相伴,死后也是一样,死亡无法将我们分离。” “让我变成一个凡人吧,阿尔斯” 丽莎眼中含着泪水微笑着说,阿尔斯看着这张美丽而又悲伤的脸瞬间心灵的防线便被击垮了,没人可以见到爱人所伤心而无动于衷,地狱吸收了阿尔斯许多的感情,但关于这一点,爱,地狱却从未带走。 阿尔斯沉默了良久,举起了手中的匕首交给了丽莎,“死亡无法分离我们,亲爱的丽莎,我发誓,我会守护你,就像守护者们守护这个世界一样,永恒直到世界的尽头。” 丽莎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噗呲的笑着插去了脸上的泪,拿过了那匕首,在手上狠狠地划上了一刀,随后将自己的血滴在了那箱子上。 当他把匕首交给阿尔斯,后者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划开了自己的手,暗红色的血液也滴在了箱子上,鲜红与暗红的血液互相交融着,融合在了一起。 交融的血液流入了箱子的凹槽中,丽莎念出了古老的咒语,而当丽莎示意阿尔斯重复时,阿尔斯便明白了,那就是誓言。 如滴血一般,毫不犹豫,阿尔斯重复了誓言,而当阿尔斯重复完毕时,箱子也打开了,那箱子中容纳着一张毯子,一张金色羊毛所制成的毯子...... “黄金羊毛毯。”阿尔斯看着那毯子叹为观止,那不是个传说.......如三圣器一样,这一切都是真正发生过的。 阿尔斯看着丽莎拿起了毛毯,他想说些什么,但一直没开口的弗兰兹突然开口了,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 “放心让她去做吧。” 阿尔斯最终放弃了干涉,他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爱人和自己的兄弟,这是他世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没理由质疑他们。 丽莎披上了那金羊毛毯,她走到了月光之下,金色的毛毯之上羊毛开始晃动了起来,伴随而起的还有一缕缕金色的光芒,这些光芒飘向了空中,飘向了那月亮。 丽莎跪了下来,紧紧地裹着金毛毯,她低声呻吟着,而阿尔斯则立刻打算上前阻止丽莎,该死的,自己早该想到的,把魔力从自己身上吸走?这用脚趾想都知道不可能那么轻松! 而就在阿尔斯准备上前时,芬里厄的声音制止了他,“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阿尔斯愣住了,回头看着那老狼,老狼也看着他,阿尔斯犹豫了片刻最终狠下心没有上前,但他也没有逃避,直视着不断流失力量的丽莎。 但幸运的是这一过程没有持续多久,这一折磨最终结束了,丽莎喘着气脱下了金羊毛毯,而诡异的,丽莎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消失了,从地上留下的灰烬来看,是丽莎身上的太阳火焰把他们烧光了。 这就是丽莎痛苦的原因?太阳之火灼烧着她,烧尽她随后浴火重生........ “你怎么样?”阿尔斯上前扶起了丽莎,他当然不忌惮丽莎的赤身。 丽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愣,手一挥手中的火焰还是燃烧了起来,并且没有烧伤自己,丽莎脸都青了,“怎么会.......” “不,你成功了。”芬里厄说道,站了起来,两人都差异的看向了老狼,“你的长寿已经离去,你的充沛魔力也损耗大半,你失去了曾经的太阳之主的强大力量,毁灭一切的强大力量,但却获得了新的力量。” “瑟兰督伊和马卡里乌斯都是毁灭的烈焰,他们的力量危险而充满了诱惑力,而每一代的太阳之主都无一例外,被这强大的力量所吸引,一度将世界推到毁灭的边缘,精灵们无比被此诅咒着,在你之前还有一人脱离了这一诅咒,他名为卡勒多。” “这就是你们的命运,凤凰是守护世界的神兽,而不是毁灭世界的恶鬼,欢迎你,新的守护者,小凤凰。”老狼慈爱的笑着。 丽莎与阿尔斯呆呆的看着老狼,阿尔斯只是惊讶于守护者,而丽莎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长老们和卡勒多会说如当年传承给卡勒多一样传承给自己,这便是守护者的传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但丽莎却非常的不解,看着自己手中的毯子,“但是为什么?不应该。” “是的,应该直接失去所有的魔力,变成真正的人类,本该如此,但这东西的主人帮了你,帮助你凤凰涅槃。”芬里厄说着转身离去,“我一会儿来接你们。” 金毛毯的主人.......死神! 阿尔斯和丽莎互相看着对方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死神干预了?但为什么?死神与恶魔的每次帮助都会有代价,但地狱从未现身,来提出任何条件。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你我都知道,恶魔一直以诚信闻名,他们很敬业,答必所报,但也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未来终会收债的。 但当然了,阿尔斯与丽莎不担心这一点,如他们所发誓的一样,没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 丽莎和阿尔斯互相看着对方的表情也逐渐温和了下来,丽莎微笑着亲吻了阿尔斯,丽莎松手让毛毯从自己身上完全滑落。 阿尔斯与丽莎相互依偎着躺在了那草地上,那一夜,在月光之下,他们第一次,也是真正的结合了。 如那誓言一般,永恒的誓言。 第五十六章 以战帅之名 怒熊军团的礼堂寂静而空荡,这里平日除了开会本就没什么人会来,安静的就像是另一个世界,死后的世界。 而这里也正是怒熊军团为死去将士守灵的地方,这是个安放死者的好地方,每次战役结束,这里都会有着不少的棺木和画像,而如今这里只有一位。 伊凡的遗体体面的躺在被鲜花所包围的棺木中,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安详,没有打斗痕迹,没有伤口与鲜血,甚至伊凡的制服都没被弄脏,这也算是给殡葬单位减少了一些麻烦,但这依旧没有减轻军团因为战帅离去的哀痛以及.......愤怒。 “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样?”德利莎坐在棺木旁的阶梯上,她手中拿着一大瓶酒,借酒消愁用永远不是个糟糕的选择,至少目前而言。 当然没人会回答她,换在往日伊凡肯定已经满嘴骚话,开始和德利莎贫了,相比起别的贵族将军,包括哪些宫廷里的家伙,伊凡更像个淳朴的街道大叔,热心而又活跃。 但这样一个热心肠的家伙也最终难逃政治的诅咒,每个进入这个圈子的人都深陷这一诅咒,无论自愿还是被动,虽然伊凡一直努力远离政治问题,但显然,现实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德利莎挠着脑袋,“现在我该怎么办?杀你的人是渡鸦,命令他的是海德里希,海德里希奉莱茵的命令维护国家利益,而你不愿抛弃自己的同袍。” “该死!你让我怎么选?!你们谁都没错!”德利莎吼着站了起来,心烦意燥的来回走动着。 当然如此,政治从不分好坏,现实生活中许多事也是如此,你觉得坏只不过是在你的立场上如此,当你换一个立场和角度,便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论。 这也正是德利莎最讨厌政治的原因,她无法以好坏之分,非黑即白的简单道理来衡量政治问题,相比起这些东西,她更宁可和伊凡出去打仗。 “现在一切真的发展到内战的边缘了,你知道你的军团,追随你的指挥官们可能干出什么,他们会去东临城要求莱茵交出海德里希,清君侧。” “然后他们会杀死海德里希,失去海德里希,帝国将失去阴影战线最有利的战将,也会失去监视外界的眼睛,变成瞎子被动挨打,然后就上了该死的热那亚的当!” 德利莎一脚踹在了长椅上,咣当一声响彻了整个礼堂,德利莎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灌了一口酒,“我们曾经都说过对方死后自己会干什么,如果你在战场上英勇就义了,我会把你的王者之剑拿走,这样我就不用天天看着老爹的剑眼馋了。” 现在伊凡的佩剑,维斯利亚钢剑王者之剑就摆放在伊凡胸口,但德利莎却始终没有去拿,甚至德利莎都没去棺木前看一眼,她不敢去看伊凡的脸。 “我死了,我的圣光石归你,你说你要拿它当台灯。”德利莎说到这里笑了出来,但只是呵呵的轻笑了几声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们都发誓会帮对方报仇后,在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伊凡.........” “你知道我爱渡鸦,他也爱我,我.......怎么下得了手呢?”德利莎咬着唇无比纠结的说道,随后又猛灌了一瓶酒。 德利莎站了起来,来到了伊凡的棺木前靠着棺木坐了下来,“你也无法对雪妮动手,该死的,为什么我们会陷进这样该死的局面。” “换做以往我们肯定都拍拍屁股走人了,根本懒得鸟这种问题,但现在我脱不开身,我已经陷进了这该死的大坑里。” 无论是部落战争,还是第一次血族战争,森林战争抑或是对邪教徒的无数次剿灭战,德利莎和伊凡都总是在首都的扩大会议上直接咕咕掉,两人直接一溜烟跑路,只留下雷诺听完内容,回来汇报就完了。 这两位会跑去酒馆狂喝一顿,或者训练场里打一架,他们甚至还从莱茵的军械库里偷出过莱茵本人的镀金火枪来打着玩。 但归根结底,究其原因都是两人很讨厌政治,乔治也不喜欢政治,甚至乔尔姆就是因为对这一切的厌恶而离开了沙加城,成为游侠骑士后一去不复返。 小时候的德利莎曾问过薇尔德尔,为什么政治会是如此,她那时什么都不懂,甚至连政治为何物都摸不清楚。 “政治是混乱的阶梯,有人登了上去,有人落了下来,一旦当你踏上这一条路,便再也没了回头路。” 薇尔德尔通常回答德利莎的问题不会这么的玄乎,她都是以德利莎可以听懂的话来说,显然,以上这句话幼小的德利莎根本听不懂。 很多年以后德利莎才明白薇尔德尔为什么这么说,她知道德利莎讨厌复杂的东西,所以专门把政治说的很复杂,来使自己不会踏上这条不归路。 但正如很多孩子不听劝阻一样,德利莎没有听信“母亲”的劝告,现在到了这般田地。 “你我都是固执的家伙,稍微听点劝都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德利莎拍了拍身后的灌木笑着说,而就在德利莎感慨时,礼堂的大门打开了,雷诺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雷诺径直的来到了伊凡的棺木前,看着昔日的老友沉默了片刻,随后默默的将一束花朵放在了棺木上。 德利莎认识那朵花,那是雪妮经常种的,在亨利城伊凡真正家的花园里到处都是这样的花,伊凡并不喜欢这些话,他总说这些花让他闻的头晕目眩。 “指挥官们到了,我们该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了。”雷诺说道,而德利莎没有回答,也没有看雷诺,只是喝了一口酒。 雷诺看着德利莎沉默了片刻,又看向了伊凡,片刻后他拿起了伊凡胸口摆放着的王者之剑,他将其递给了德利莎。 后者看着这柄眼神些许呆滞后总算抬起了头,看着雷诺,“伊凡说过,他死了这把剑归你。”“是在我们为彼此报仇后。”“我知道,那之后你在把剑拿走吧,现在带着它。” “你是伊凡最亲密的战友,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没有雪妮,你肯定是伊凡的妻子,你有资格为伊凡发言。”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你都将代替战帅发言,德利莎骑士。”雷诺说罢,直视着德利莎,他一如既往的冷静而高效,那怕老战友死了,也一丝不苟的完成了所有工作。 但德利莎知道,相比起自己,雷诺只有伊凡这一个朋友,他心中的难受可不比自己轻,那怕他没表现出来。 德利莎看着那柄剑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接过了那把剑,但随后德利莎把自己的圣光石取了出来,放入了棺木之中。 她终于直视了伊凡的脸,“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回来取。” 雷诺看着伊凡轻叹了一声,嘴角露出了一丝难的的微笑,“来吧,我们去结束这一切吧。” 第五十七章 清君侧 位于核心要塞地下的会议厅曾是贮存酒水与食物的地窖,在这座要塞修建时还没有火器武器进入战场,那时的指挥部位于要塞最高处的高塔里,从那里指挥官可以俯瞰整个山谷,做出及时的指挥。 但当步入火器时代,在那显眼的地方做指挥,不一会儿几发炮弹就上来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伊凡将指挥部搬到了地下的地窖里。 地窖里今天涌进了很多人,无一例外都是军人,其中有怒熊军团的军官,也有别的军团的军官,乃至指挥官,看来伊凡之死的消息已经传递到了伊凡亲密战友们的部队。 当雷诺与德利莎进入指挥部后,原本议论纷纷,吵吵闹闹的将官们都安静了下来,无一例外的看向了这两位主人。 皇家凤凰军团的指挥官洛克.特拉斯上将看着德利莎腰上佩戴着的王者之剑,在些许的沉默后看着德利莎的眼睛,“看来一切是真的。” 特拉斯说罢整个指挥部中都死寂了下来,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伊凡是最受人尊敬的指挥官,无论是军内还是军外,难以想象他被暗算。 “谁干的?”特拉斯继续带头问道,他知道,这是现在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海德里希,他的刺客所为。”雷诺说着将伊凡的酒杯放在了桌上,特拉斯拿起来嗅了嗅皱起了眉,“毒酒。” “懦夫!”钢铁之躯军团的指挥官费鲁斯.安格隆愤怒的吼着,猛地一拳捶在了桌上,“这条卑鄙的毒蛇!他怎敢暗算战帅?!” 随着安格隆的怒吼,所有人的情绪都激动了起来,在场的军官们开始大声的交头接耳,呵斥与咒骂着那东临城内的毒蛇。 德利莎看着安格隆,尤其是他要上的斧头,安格隆以暴躁著称,可以说是极其的暴躁,他经常带头步入战阵,挥舞自己的战斧大杀四方,相比起指挥官他更像一个令人胆寒的狂战士。 而他的军团成员们也都是暴躁异常,军团内日常斗殴和辱骂司空见惯,相比起维持纪律,安格隆更认为这样可以排除弱者,提炼出最强的战士,这些强者才有资格留在军团里,也正因这种堪称残暴的文化传统,钢铁之躯军团时常虐杀战俘,甚至是杀戮平民,是最令人毛骨竦然的存在。 “我会带着我的军团去东临城!把皇宫的大门给砸开!把那狗畜生给拽出来!”安格隆吼着拔出了自己的斧头,猛地砸在了桌上,砸在了桌上地图中东临城的位置。 他的部下们也开始符合了起来,一个个踏步跺脚,如一群凶恶的维京狂战士,这也的确没错,因为钢铁之躯军团内的确有相当数量的维京人,安格隆本人正是一名彪悍的维京战士。 “冷静!安格隆!你如果像东临城开火就是叛变!”特拉斯立刻喝道,而安格隆已经暴躁异常,论起斧头指向了特拉斯,“你就和那群懦夫一样软弱!” 安格隆举斧的瞬间,特拉斯的属下立刻纷纷拔剑,而安格隆的北方勇士们也抡起了他们的战斧,一霎那间整个指挥部火药桶就差一颗火星就能点着。 “都给我闭嘴!”德利莎后者拔出剑,一剑砍入了那摆着地图的桌上,王者之剑毫无意外的直接贯穿了整张桌子。 所有人都一惊看向了德利莎,后者脸上的青筋抱在抽动着,“老娘今天的心情很差,我不介意先把你们谁给砍了。” 特拉斯立刻示意手下收剑,他们也立刻执行了,安格隆见状又看了一眼德利莎,后者已经拔出了剑,满脸杀气,安格隆笑了笑也收起了战斧,他的人也把武器收了起来。 “谢谢。”雷诺向德利莎微微点头致谢,随后走到了桌前,“我们都知道现在的情况了,安格隆想要兵谏皇帝,特拉斯,你呢?” “如果我们的部队抵达沙加城下,把炮口对准皇宫,那我们就是在造反,我们就是叛军,和泰克斯有什么区别?你们谁想再来一次泰莫利亚叛乱吗?” 特拉斯环顾着所有人说道,又看向了安格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想想安格隆,你想被打上叛徒和弑君者的头衔吗?” 安格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皱着眉头看着特拉斯,雷诺托着下巴思索着什么,又看向了特拉斯,“那你怎有什么注意?” “海德里希必须死,这是我们现在的共识,但我们都知道,莱茵不会把海德里希交出来,也交不出来,没人知道陛下身边有多少特工,皇帝如果想要把海德里希交出来,最后可能的就是海德里希挟持皇帝以号令天下,把我们打为叛徒,甚至是弑君。” 特拉斯指着地图上东临城,“海德里希根本不存在忠诚我们都知道,他只关心自己的利益,而我们是忠于帝国的军人,我们不能冒险让帝国陷入内乱之中,给内部和外部的敌人创造机会。” “内部的敌人?”雷诺如此问道,特拉斯愣了一下,看向雷诺笑了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别扯这么多没用的废话,说,你打算怎么做?”安格隆不耐烦的说道,他一直都很没耐心,从来无法忍受这样的长篇大论。 特拉斯背着手竖起了四根手指,“我们有四支能征善战的军团,我们集结起我们的主力,开到东临城下,由德利莎大人说服阿德里安将军打开城门,我们进入皇宫把陛下保护起来,清君侧。” “四支?”安格隆不解的问道,他数学再差也数得出来,在场只有三名指挥官,而特拉斯则笑了笑,看向了黑暗的角落,“德拉古,我知道你一直在那儿。”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黑暗,从哪黑暗之中走出了一人,一名眼睛为玫红色的家伙,他的皮肤苍白,一身黑,几乎所有人都会本能的以为是一名血族潜入了要塞。 但很快所有人又都反应了过来,因为这不是纯血族,而是半血族,德拉古,血银军团的指挥官,伊凡最亲密的战友之一。 “你在那儿多久了?”德利莎问道,“足够久到把你们说的听完。”德拉古背着手冷冷的说道。 “我不习惯被监视,蝙蝠。”安格隆走了上去,高大的身躯如山一样立在德拉古面前,而后者面不改色,无比的从容,而相反安格隆则是脖子一凉,当他看向自己的脖子,一把匕首正悬在自己脖子上。 “我是你就不会这么急。”一个女生在他耳旁响起,没人意识到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而德利莎则是笑着双手抱坏,“西宇轩,你把安格隆给杀了,今天就真得打起来了。” 德拉古微微点头,西宇轩才冷笑了一阵,收起了匕首跳到了德拉古身旁,安格隆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小的多的女人,摸着自己的脖子,“你们这些懦夫蝙蝠,有本事和我正面对砍!” “白痴才会不用脑子,只用蛮力。”西宇轩嘲弄似的说道,就在安格隆几乎就要暴走时,德拉古示意西宇轩闭嘴,随后看向安格隆,“我不是来打架的。” “的确,现在我们不能起内讧。”特拉斯说着,示意安格隆冷静,后者在瞟了一眼西宇轩不削的哼了一声后退到了一边。 见一切稳定了下来,特拉斯指着地图,“只要我们可以保护住陛下,海德里希就无法假借圣名了,接下来血银军团就可以在我们的帮助下追猎海德里希了。” “我想在场的各位都对海德里希必须死,没有意见吧?”特拉斯看向每一位指挥官,德古拉面无表情的微微点头,但每个人都知道,他心里是最愤怒的,伊凡是他唯一的朋友,少数可以接受他的人之一。 安格隆摁着自己的斧柄微微昂首,而雷诺则没有立刻予以肯定,而是看着那东临城的位置,“阿德里安绝对忠于陛下,你们都很清楚,作为首都的卫士,我不觉得他会擅离职守,给我们开门,在没有皇帝的首肯下。” “的确,如果将军拒绝,我们只能强攻了,东临城会遭到严重损,而将军......”“我去。” 德利莎突然插嘴道,德利莎直视着每一双看着自己的眼睛,“我会说服阿德里安,同时,我还有个要求。” “既然你代表战帅发言,那就请说吧。”特拉斯如此说道,所有人都知道,德利莎身带王者之剑就是代替战帅发言。 “那个刺客留给我处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不能。” 特拉斯看着德利莎沉默了片刻,又看了一眼雷诺,随后微微一笑,“当然,我想德古拉将军没有意见吧?” 德古拉微微摇头,德利莎看向了德古拉身边的西宇轩,“愿意和我一起深入敌后一趟吗?” 现在海德里希肯定知道他们的企图了,海德里希绝对不傻,也不天真,现在德利莎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百分百会被抓起来,扔进大牢,而如果带上善于擅入的血银军团成员那就不一样了。 “废话,现在走?”“嗯,事不宜迟。” 德利莎与西宇轩离开后,决定好大体方针后指挥官们也带着自己的人散会了,而在离开前雷诺来德拉古身旁,“叛徒比我们想象着要近。” 雷诺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看看伊凡吧。”说罢雷诺便离开了。 德古拉看着那张裂开的地图,他什么都没说,如他来时一样遁入了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那张地图撕裂的部分,正巧的中央王国与热那亚的边境。 第五十八章 孤儿 扭曲的恐怖饿狼撕咬着地上躺着的尸体,那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她的脖子依旧被撕裂开了,而看似他丈夫的男人的遗体也早已被撕咬的四分五裂,这些贪婪的恐怖饿狼吞噬着这里的一切。 这些狼绝不是普通的狼,也不是栖息在森林中的野兽,他们就像是某种亡灵体一样,浑身燃烧着绿色的火焰,若影若现,甚至连头也介于骷髅与肉体之间。 夜幕已经降临了,但却没有任何野兽与怪物来与他们争食,该死的,我可不喜欢这些鬼东西。 领头的头狼扬起了那诡异的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当他向林间望去,几乎就在刹那间,一柄长矛直接贯穿了它的脑袋,直接将其脑袋整个击碎钉在了树上。 头狼的死惊动了狼群,他们龇牙咧嘴的警惕着林地间,但他们却没想过,攻击也许是来自上方的,披着黑袍的黑影才空中落下,维斯利亚钢剑脱鞘而出一件斩断了当面的饿狼。 而此时长矛也从树种飞了出去,回到了从林地间冲出之人的手中,他矛头戳出直接连续贯穿了两只狼,在甩飞了它们的尸体后又猛的回身,直接从矛头射出了一道光束,直接扫清了一整条线上的饿狼。 当光束消失,在光束所遮挡的后方,戴着奇特机械面具的剑客也冲了上来,一个回旋闪过了饿狼扑来的撕咬,随后在一个回旋回来,一剑切断了那畜生的脑袋。 “乔治!马车上还有活人!”灰烬喊着有拦腰斩断了腾空跃起饿狼的腰,乔治听闻后踢开了眼前的狼,后者再被踢开后立刻便被贝尔贯穿了。 乔治从马匹的尸体上腾空跃起,在空中回旋之时如风车一般扫过,连续斩断了两只诡异饿狼的脖子,乔治来到了马车上,落地的立刻便一把拧住一匹狼的鬃毛,将其直接拽了起来然后一剑从眼窝里刺了进去。 斯巴达克斯的长矛飞来直接将从乔治身后扑起的饿狼打的粉身碎骨,乔治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后顾之忧,因为车下的两名混蛋已经快把狼群杀光了。 乔治爬上了马车,训着那微弱的哭啼声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乔治二话补水一拳杂碎了那挡板,随即将其直接扯飞了出去。 而很快他便发现了声音的源泉,那是一个婴儿,一个被毯子裹着的婴儿,“没事了。”乔治将婴儿抱了出来,安慰着哭啼着的婴儿,而此时最后一匹狼也被杀死了。 “地狱猎犬出现在这里?这里可离月岩城没多远了。”贝尔说着拔出了自己的矛,被他杀死的猎犬也开始燃烧起火焰,最终化为了灰烬。 “那就意味着污染范围扩大了,或者里面来了地狱的恶魔。”“你是说牧犬人?那鬼畜生不是在给死神看管三头犬吗?怎么可能跑这儿来?” 贝尔与灰烬说着看着抱着婴儿的乔治跳了下来,婴儿已经不在哭啼了,不愧是有女儿的人,对付小孩就是有一套。 贝尔竖起拇指,一副高就是高的表情,乔治翻了个白眼示意其滚蛋,后者便笑着戳了戳地上的饿狼遗体,“这些猎犬不是感染的本地狼类,而是货真价实的地狱猎犬,但并不是恶魔的随从。” “你怎么知道的?”灰烬诧异的问道,“嚯,终焉之时我打的最多的怪物之一就是地狱猎犬,两种都打过,这种我也熟的很,这是邪教徒召唤出来的残次品。” “等等,所以说这里感染的原因是因为有某个混蛋,进行禁忌仪式给撕了个口子?”乔治一脸懵逼的说道,虽然这也不是不能相信,很多的混沌信徒都是疯的难以想象,但能造成这样损失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巫师。 “之前我还没看见这些东西,所以不确定,现在是确定了。”贝尔说着踹了一脚这饿狼,“而且那家伙的水平应该很不稳定,魔力在失控,这些猎犬应该是他拿来保护自己的亲卫队,之前我在外围都没遇见。” “而猎犬出现在这里,要么是那个家伙魔力开始混乱,无法控制住猎犬群了,要么就是他的脑子已经开始被地狱侵蚀了。”灰烬说着对着一具尸体又补了一刀,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是什么很好的消息,啊不,是糟糕透了的消息。 贝尔扛着长矛看着乔治怀里的婴儿,“你打算怎么做?”“难不成扔这儿等死?带去附近的圣光教堂,神父会照顾她的。” “说起来女的还是男的?”灰烬收起了剑问道,乔治愣了一下,掀开毯子看了看,沉思了片刻,“女的。” 贝尔打趣的吹起了口哨,“看来德利莎可以有个妹妹了。”“放屁,那丫头都可以当她妈了。”灰烬也附和着嘲弄着笑了起来。 “你俩停!”乔治呵斥着这两个老混蛋,继续哄着怀里的婴儿。 “你说她会不会喝德利莎一样?以后当个圣骑士啥的。”“何以见得?”“你想想,神父以后告诉他是骑士王救了她,是不是会让她励志当骑士呢?”“你俩!又不是所有人都得当骑士!” 说真的,德利莎本就是个特例,圣骑士团很少有女骑士,准确说历史上就没几个,德利莎手下的连队虽然是女骑士组成的,但人数也是非常的稀少。 德利莎本人就是历史上第二名女圣骑士,第一位是她母亲,特丽斯,这俩母女都是打破传统和历史惯例的独特存在。 通常来说在圣光教内女性,尤其是被圣光教会所扶养长大的女孩,一般都会成为修女,很有天赋并且优秀的会成为传教士,负责管理一座圣光教堂,来在当地传播圣光的信仰。 通常这种女教士都是当地备受尊敬的存在,他们会为人们医治伤势与疾病,为孩子们带来信仰与知识,甚至有的人会使用圣光法术来驱散野兽,保护农庄与猎人。 很少有人去招惹他们,包括男性神父在内,领主们也会把他们当做座上宾无论从实际利益还是道德观念上,这都是绝佳的选择。 当然了,也不乏一些愚蠢的领主,他们会做的事你也想得出来,而这之后的结局一般都是愤怒的领民拿着草叉和火炬去围攻他们的城堡,然后他们绞死。 再不然就是大领主,因为舆论和圣光教会的压力,剥夺他的爵位与头衔,总之这种蠢货不会有任何好结局。 “那不也挺好的吗?德利莎一直都想要妹妹,你干脆把她带回沙加城,德利莎肯定很乐意。”贝尔继续嘲弄的笑着,而乔治则白了他一眼。 这丫头,现在人在哪儿都不知道,虽然时不时会写信回来,但这丫头一直不喜欢写信,频率断断续续,长短各一,完全看她心情,估计玩嗨了早就忘了老父亲了。 “两位,你们不觉得我们这样站在一堆尸体中间,不会很引人瞩目吗?”灰烬着这将手中的剑点着了,一挥而过,火光从林地间晃动而过,其中的几个黑夜立刻便窜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这附近有个叫索登的村子,里面恰巧也有个圣光教堂,我们先过去再说吧,我可不想在打一架。”贝尔说着扛起长矛跨过尸体沿着小道走动了起来。 乔治与灰烬也紧随在后,他们没有安葬孩子的父母,第一是根本没时间安葬,再说了,有什么样的安葬比得上为森林的自然循环贡献出力量呢?很快就会有动物来分食掉他们的遗体,他们虽死,但却可以为更多的生灵带来希望与生机,难道这不才是最伟大的吗? 第五十九章 黎明之光 索登,这座位于暮光王国沼泽地旁的宁静小镇,这里一直以来都人口稀少,加起来还没超过十户人家,田地也远非想象着般的肥沃与富足,人们只够勉强维持温饱,还得时刻提防着那林间与沼泽之中怪物的袭击。 但就算如此,这里的人们还是艰难地生存了下来,这得益于那简易的城墙,但如今那城墙上破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而造成这一损失的则是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牛头人。 准确的来说并不是普通的牛头人,相比起在雷霆平原生活与世无争的表亲们,这种野兽人部落中的牛头人则更加嗜血狂暴,而与表亲们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们只有一只眼睛。 强壮的牛头巨人用蹄子踏碎了那农庄的矮墙,啼鸣着又抡起拳头直接掀飞了眼前的屋顶,它看似完全没有任何的目的可言,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破坏与杀戮欲望。 农夫们恐惧的握着手中的草叉畏畏缩缩的对着牛头人,所有的村民都逃到了这儿,位于村子中央,这村子里唯一的石制建筑前,相比起村民们的木质与草制的物资,人们相信这里可以坚持更长的时间。 但是也就只是能长一点........ 村民们无路可退,他们已经被牛头人逼到了教堂前,神父让女人与小孩们进入了教堂中,自己则站在去教堂门前,握着自己手中的十字架高唱祷词,也许他是打算借助神皇的庇佑逼退牛头人,又或是打算吓吓牛头人。 但无论如何,这位神父远比这些男性村民要勇敢,相比起这些人平时把自己吹得天华乱坠,一道关键时刻就开始犯怂,神父做到了言传身教,以身作则,直面着这野兽,守护自己的羊群。 牛头人踏着蹄子,脑袋左摇右晃的,伴随着那巨大犄角的晃动,每晃一下,农夫们的恐惧都更加的深重,他们不断地向后退却,唯有神父屹立在原地。 “光荣的神皇!仁慈的女神!我将投向你们的怀抱,我将抵达你们的伊甸园!”神父也许也知道自己要死了,显而易见,自己不可能在狂暴牛头人的冲锋下活下来。 牛头人的一次冲锋足以撞塌一面墙壁,而神父只是肉体凡胎,信仰并不能让他获得任何战斗力得到加强。 就在神父已经直面死亡时,如神皇响应了他的祷告一般,牛头人的脑袋直接炸裂开了,一柄长矛从脑浆四溅的爆炸中飞了出来,在教堂上方飞了一圈后飞回了使用者手中。 贝尔握住了长毛,一挥将上面的脑浆子撒干净了,“感觉到了吗?”“感觉到了,这牛头人的地狱污染就差直接变异了,问题看来不算小了。” 灰烬说着手一挥,牛头人的尸体便开始燃烧起了烈焰,顺带贝尔的矛上也燃起了火,将那些恶心的脑浆子烧干净。 “神皇再上!”神父看着自己眼前燃烧的牛头人尸体,村民们之中不少人都吓傻的,正坐在地上呆若木鸡,有的更过分,大小便都失禁了。 “神父。”乔治走了上去,贝尔和灰烬都留在了原地,他俩实在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尤其是灰烬,戴着一个机械面具实在不太有说服力。 当乔治走近,神父看清了他的脸,瞬间大惊失色,立刻向其致敬,“乔治大人,您能到我们这座小村来,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 “你现在该做的是保护好你的信徒们。”乔治示意神父无需多礼,随后审视着这座教堂,“令我惊讶,这里的保存质量很不错,考虑到这里的环境。” “荣幸之至,骑士王大人。”神父恭敬的说道,“您到这里来,想必是发生什么大事,您的骑士团呢?” “的确发生了大事,但这次我是小队行动。”乔治说着又看向了那坍塌的建议城墙,随之看向了之外的昏暗森林。 这座城墙面对地狱生物的攻击根本不管用,乔治很清楚,一个牛头人就可以撞塌,更不用说还有更多的恐怖恶魔生物了。 “神父,教堂里的圣水还有剩余吗?”“当然有,我们祷告的人数少,所以圣水还有很多剩余。” “把村民们集中去教堂,关上大门,然后再教堂周围撒上圣水,接着把大十字架搬出来挂在门口,这样低阶恶魔就无法靠近了。” 神父大惊失色,也听到了的村民们也恐慌无比,他们交头接耳,处在了混乱的边缘,毕竟恶魔这东西,可不是说有几只狼回来那么简单的。 “保持冷静!按我说的做,你们就不会有事。”乔治朝着混乱的人群喊道,妇女和小孩们也跑了出来,而好巧不巧的也听到了或被告知了这一令人恐惧的事实。 “乔治大人留下来保护我们!我们打不过恶魔!”有村民喊道,很快便也有人符合了起来,这就是人群,当恐惧蔓延,任何的主义和言论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发酵,并且带来混乱。 “我和我的同伴必须去摧毁地狱的污染源泉!如果我们不去,就会继续扩大,最终把这里也吞没,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们。” 乔治说着看向了神父,朝他微微点头,神父立刻明白了过来,马上拉过了一名男性,“约翰森,立刻把大家带进去,按乔治大人说的做!”“但是神父,如果乔治大人.....”“没有但是!女神会保佑我们的,快去!” 约翰森和同伴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刻便开始嚷嚷着组织起村民们进入教堂,而已经有人冲入了教堂之中,将装有圣水的罐子搬了出来,开始一点点的撒在周围,一点点的缝隙都不敢留出来。 乔治松了口气,好在遇见了个威望崇高的神父,不然就麻烦了,乔治虽然擅长,但也不喜欢去和混乱的人群讲道理,与安慰他们,这实在太累了。 只有那群北方极地中尚武的维京勇士,才不知恐惧为何物,虽然那群家伙估计现在已经嚷嚷着,要和乔治一起去砍了恶魔了。 甚至这群固执的白痴,会拒绝设立屏障,而是拿起斧头和盾牌严阵以待,和恶魔互相厮杀直到自己去英灵殿为止,瓦尔基里的神话总是给这群莽夫打了不少的鸡血。 这么来说,都麻烦,一个混乱而疯狂,一个固执而疯狂,都不是省油的灯。 “神父,我知道你们的粮食也不多,但如果你们可以,能否给我们一个月的食物?不需要太多。”“反正有人不需要吃饭......”乔治小声嘀咕着。 随即乔治掏出了一袋钱,但神父毅然的拒绝了,“您救了我们,还赐予我们在恶魔的恐惧之下的新生,这便是最大的回报,我们理应为您和您的同伴提供。” 乔治愣了一下,无奈的笑了笑,但还是把钱塞给了神父,“那这个孩子需要这笔钱。” 神父诧异之中接过了乔治怀里的女婴,女婴哭啼着,神父花了好一番力气才哄好了这孩子,“她的父母被地狱猎犬杀死了,我没有能力照顾她,我希望你能抚养她长大,我想这也是女神所希望的。” “当然,乔治大人,女神慈悲为怀,我们也应当如此,但这笔钱。”“收下吧,你们这儿不富裕,可没多少力气喂养一个新生婴儿。” 神父思索了一下,收下了钱。 “谢谢。”乔治从村民手中接过了补给,随后便向神父直接后准备离开了。 “她的名字呢?”“我不知道,你取一个吧。”“不,乔治大人,应该由您来取,我相信这会守护这个孩子的。” 乔治愣了一下,看向了已经开始笑起来的灰烬与贝尔,就算灰烬戴着面具,乔治也能想象到其下的一张嘴脸。 说真的,取名字是个技术活,非常技术的技术活。 当年为德利莎取名时,特丽斯一路枪毙了乔治很多的名字,最后还是美狄亚,当时还是主教的美狄亚取名为德利莎,意及圣洁之心。 似乎当时是美狄亚在思索是无意间看见了那闪烁的圣光石,想出了这个名字。 也许自己也该这么学学? 就在乔治为此思索时,太阳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曙光从地平线之上照耀而出,第一缕的阳光便是圣光,那还未烧完的牛头人尸体也瞬间彻底消失无踪了。 乔治看着那地平线上的曙光愣了一下,那冉冉升起的初日,乔治笑了笑,看向了个依偎在神父怀里的女婴,“莱斯微,就叫她这名吧。” 贝尔和灰烬都噗呲笑了出来,仿佛在嘲笑乔治的文采,而后者也朝他们翻了个白眼。 “这名字棒极了,大人,我会保证她明白是您为她取的。”乔治苦笑着回头,看着那孩子,“希望别出什么岔子,再见,神父。” 乔治将补给扔给了贝尔,三人勾肩搭背,打打闹闹的离开了。 神父抱着孩子看着他们离去,他看着那地平线升起的太阳,莱斯微,意及黎明之光。 而命运是有趣的,乔治不知道,这个自己无意就下来的孩子,他无意间为其取下的名字,带来了一段奇特的命运,属于未来的莱斯微“黎明之光”的命运。 第四十章 历史之谜 德利莎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将腿盘了起来从帐篷的窗户中看着外面的苏莱曼,他正在与这里的小孩们玩耍,好吧,应该是玩耍,虽然苏莱曼看上去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但除了他之外都还挺欢乐的。 “他最终会习惯的。”塔金说着拉过了一张椅子,也看着帐篷外的孩子们,德利莎则打趣的笑着,“需要一番功夫,为奴多年很多不是说改就改的。” 苏莱曼没什么像样的童年,或者说压根就没有,作为一个奴隶的儿子,本身也是奴隶,可就不存在什么童年可言了,苏莱曼身心各方面都过于早熟,让他反而看上去不像个孩子,他自己也和这些真正的孩子呆在一起反而感觉别扭。 但德利莎相信,他最终会改变的,而想到这里德利莎思索着什么,“苏莱曼能留在你这儿吗?” 塔金微微一笑,坐了下来,“也许他更适合这里吧,兴许还能成为我的接班人,我从他身上看到领袖的潜质,沉稳,高效,忠诚。” “但我想他是不会想留下的,你们之间的羁绊已经非常的微妙,我也说不上来,但如今已经没什么可以分割你们了。” 德利莎听罢也沉默了下来,说实话,他也没想好苏莱曼的未来,她想送苏莱曼去大陆,远离这一切,获得崭新的人生,但她自己也清楚,苏莱曼并不适合教会的环境。 有一个地方绝对适合苏莱曼,但德利莎却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苏莱曼去那儿,他不想苏莱曼变成像海德里希一样的混蛋。 塔金笑了笑,将那本书打开后靠在了椅背上,快速的简单读了读,“这不是一本关于北域帝国本身的书,而是关于北方战争的。” 塔金的话让德利莎从思考未来中抽出了思绪,差异的看着那本书,但也对,世界上也许就没有真正了解北域帝国的南方人。 见德利莎示意自己继续,随后便自顾自从盘子里拿起了一只哈密瓜吃了起来,塔金无奈的一笑,随后继续看着书中的内容。 “这本书的作者是个奴隶湾学者,在大陆求学,于沙加城的学府里担任助理教授,经历了北方战争后回到奴隶湾拉特巴学府任职写了这本书,嗯.......所以这本书没有被销毁。” 没人知道为什么关于北方战争的详细记录都被销毁了,秘密警察也花了不少时间去抹除讲述者与一切影响,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一样,这场战争看上去和其余的每一场战争都没区别但却被联合王国各国这么敏感,不遗余力的抹杀。 最诡异的甚至连热那亚,这个中央王国的死对头也在这件事上除了没反对,甚至还是支持的,难以置信,很少见南北两大集团达成共识。 但好在这本书的作者是在奴隶湾著作了这本书,所以使其可以留存于世,为那段历史留下了一段见证。 “前阵子从未南下的北域帝国高层,派遣了一支使节团南下访问了东临城与沙加城,这是这个神秘数千年来第一次与外界接触,他们比精灵还孤僻,我们本以为他们会是一群野蛮人的状态,但令人匪夷所思的,这群在迷雾山脉以北与世隔绝的人既然如此聪慧,令人匪夷所思,我有幸与其中一人交谈。” “他们对于魔法,哲学与科学的研究令我震惊,北域帝国在机械制造,传动技术甚至还有魔法的造诣上远比一切种族更加先进,难以置信他们是如何获得如此成就的,我们一直认为迷雾山脉以北是如维京一样的荒芜之地,看来我们大错特错了。” 塔金翻译着其中的文字,翻译成德利莎听得懂的语言,但显然他是捡重要的说,省去了其中不少他觉得无关紧要的记录,也许就是这个学者自己的自吹自擂吧,还有主观性的评价,学者最爱干的是,甚至德利莎怀疑他们是为了水字数。 “与北域人的交谈中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骄傲,丝毫不逊色于精灵的骄傲,但却不是自傲,这非常的难得,他们自诩为“神之长子”与精灵如出一辙,我很好奇他们双方交谈会是怎样的场景。” “北域人看上去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人类,但却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感觉他们仿若是另一种存在,一张更高的存在,这种感觉很难详细的解释,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他们这次南下似乎也不是为了建立外交等情况,虽然这的确是一件重要的历史事件,但北域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认为,他们拒绝告诉我他们南下的目的,他们自称是来参加一场婚礼,第一起北域与南方的婚姻,圣骑士团长乔治和她麾下的一名北域女骑士,真有趣人们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直到现在,但我敢肯定他们有更重要的事,由他们的皇帝下达,啊不,准确来说不仅是皇帝。” “北域人对于他们君主的称谓非常奇怪,甚至北域人和我们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翻译,但就我个人的理解而言,那包含着神,至高和伟大的含义在里面,所以说北域人的君主是个神?真有意思,我不相信那是真正的神,不然那就是现实存在唯一的神了,怎么可能愿意屈居于北方的土地,而不染指富饶,温暖的南方呢?” 德利莎也很诧异的咬了口哈密瓜,“对啊,南方这么富,北域人怎么之后才想起南征?明明三十年战争是最好的时机,难道他们也在内战?” 这看似是一个非常合理的问题,南方各方面而言肯定比北方好,土地也更宽阔,更肥沃,为什么北域人不在南方混战的三十年战争期间一扫六合呢?这完全不合理。 塔金笑了笑,抬头看着的德利莎,“有谁真正去过北域吗?” 他这么一问把德利莎问住了,琢磨了琢磨摇了摇头,“所以说我们都完全不知道北域是什么情况,你想过万一他们那边比我们更富于,土地更肥沃呢?那人家为什么要煞费苦心来翻越危险的迷雾山脉来打你呢?” “但他们最后还是南下打看........”“是的,这很奇怪,北域人似乎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敌对的意思,看这本书作者的意思,北域人看上去虽然很高冷,但也不算充满敌意,只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有一点招人讨厌,他们为什么要南下突然发动战争呢?” 塔金和多数人肯定百思不得其解,北域人这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但德利莎突然想到了什么。 环境里,那个叫劳德的男人说他们是为了特丽丝而来,说是沙加城和东临城害死了他,还有父亲......而且似乎北域人没有丝毫想要战略意思,只是为了复仇,血债血偿,为了给特丽斯复仇....... 妈妈是意外死的,但从来没人告诉过自己是什么意外,她是北域人........而北域人为她发动了战争,要求把自己和她的遗体交给帝国,该死,她绝对不是一般的北域女人。 现实不是童话故事,一个王国不会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发动战争,荷马史诗之所以成为史诗就算因为特洛伊战争本来就极度不靠谱,根本不可能是因为一个美女海伦发动战争,而是为了政治目的,只不过好巧不巧海伦是一个皇后,而妈妈是吗? 但无论是不是,她绝对身高权重,虽然很难明白她是为什么能南下来沙加城当骑士的,但她的身世绝对无比显赫,但无论多显赫,北域的南下肯定都是找个借口的政治目的,那目标是什么呢?不选在南方最混乱的三十年战争发难,而是那时候。 “书里有提到一个名为特丽斯的女人吗?”德利莎问道,塔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快速的翻阅着书籍,“没说,怎么了?” “全书一个字都没提到?圣城的女骑士?”“没有这本书一大部分都在自吹自擂,这作者就是个自大狂,借用北域人的观点指桑骂槐南方的官僚和各种东西。” 塔金说着将书扔到了桌上,“这只是第一本书,他还写了一本,上下两部,下本才是讲北方战争的,这货也是个奇葩,抱怨都能抱怨一本,怨气是多重。” “下本书在那儿?”德利莎立马问道,这让塔金有些诧异,“怎么了?这么激动。”“没什么,我们不是什么都还没看到吗?得找到下一本,知道位置吗?” 塔金差异的看着德利莎,拿过书检查了检查,最终在书壳上发现了一张标签,“拉巴特城大图书馆?嚯,这可是奴隶湾的学术之城的图书馆所有呢。” “在那儿里面吗?”德利莎不依不饶的问道,塔金一愣,“我想是的,拉巴特就在这儿附近,在西边的海岸上,你如果非常想要下一本的话,也有办法,我们过几天要为沙暴期的准备去拉巴特采购点东西,你.........”“我一起去。” 德利莎说罢跳了下来,塔金无比诧异的看着德利莎,她的执着令人怀疑,“德利莎,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执着?” “没什么,我自己的一些事。”说罢德利莎便起步离开了帐篷,只留下了满是差异和困惑的塔金,而德利莎知道自己要去寻找什么。 下本书无论具体内容是什么,一场战争肯定得有公开接口,无论使节团到底在南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妈妈是他们的借口,至少也会说清楚她的身份,她究竟是谁,是谁可以作为战争的导火索,是谁可以让沙加城的所有人都回避不谈,甚至父亲也是。 以及,由此德利莎也许就可以揭开自己的身份,那命运神秘的面纱,所以她会去寻找,寻找那影藏在历史阴影之下的秘密。 第六十章 血祭 你永远不会喜欢被地域污染的区域,那怕是暮光王国最危险的森林,和这里比起来也简直就是天堂。 这里的一切都被地狱所污染啊,可以吞掉一匹马的食人花,喷射出剧毒毒物和孢子的花苞,扭曲着危险荆棘触手的巨大荆棘花,哦,当然了,还有一株株更加诡异的植物,我不知道它们的用处,我也不想知道。 当然了,也别忘了这里的动物们,现在准确说是怪物们。 几乎扭曲到不成人形的野兽人,用那臃肿的变异钳子猛地挥出,直接插穿了同为野兽人的同胞,将其打到在敌后嘶吼着跳到了它的身上,直接拽着它的头扯了下来,而就在它高举起着也突变出第三只眼睛的头颅战吼时,周围也是杀得血流成河。 野兽人,或者说怪物们,现在的不少野兽人已经压根看不出是野兽人了,它们被这扭曲的地狱力量所变成了完全不该存在于尘世的诡异怪物。 几只手的,好几只眼睛和多一两对角都是小事,甚至还有直接变成一大块臃肿肉团的,用几只粗大的触须蠕动与攻击。 这些怪物们互相厮杀,互相用各式各样的武器,或者自身变出来的躯体进行互相的血祭,巨大的肉块用触须卷起一只野兽人,没有将其生吞活剥,而是直接将其扯成了两半,不断地挥洒着她的鲜血。 “血祭。”灰烬冷冷的说道,肯定是血迹无疑,这可不像是部落之间的争斗,而是单纯为了杀戮而杀戮的战斗,或者说,很富有仪式感的战斗,让鲜血大肆飞溅,以此来血祭那地狱中的恐怖邪神。 死神喜欢死亡,看来这些野兽人用此生仅有的智能思考除了这一点,或者也可能是地狱污染在它们脑中深处植入的概念。 “看来它们杀够了人类,没得杀就开始互杀了。”乔治指着山坡下的一大堆尸体,其中许多都是人类的,他们的盔甲被撕裂,身体四肢被扯得七零八落,有的人甚至是被自己的武器贯穿的。 “看来那群家伙也没活多久。”贝尔说道,“你认识这些家伙?”“当然认识,还记得我给你们说的领主的队伍吗?就是这些家伙。” 啊,愚蠢的领主不顾贝尔警告派遣的调查队伍,显然,这群连地狱为何物都搞不清楚的家伙,直端端的跑进来无疑就是找死。 而实际情况也是他们几乎死绝了,但注意,我说的是几乎。 “还有几个活人,在那儿。”灰烬指向了一处坍塌的小屋,但贝尔和乔治都知道,灰烬真正指向的目标是屋子旁的地窖,野兽人的个头进不去,所以幸存者们可以在里面苟延残喘。 乔治没打算问灰烬是怎么知道的,作为不死人和薪王,灰烬看人的视角总是很奇怪,灰烬总说自己可以看到灵魂的颜色,所以他很会看出好人和坏人。 现在的战场上,无疑是一大片血红色灵魂和几个躲在地下的白色灵魂,谁是谁,一目了然。 显而易见,这群野兽人在没有把那几个活人拽出来后,在片刻的寻思后就自己打起来了,反正血祭血祭,祭的是血,又没要求是谁的血。 “我们去把那些家伙救出来吧,说不定还能问点有用的。”贝尔说着抡起了长矛,炮弹上膛,等着队长的命令。 乔治打趣的看着贝尔,又看了一眼已经站起来,并且拔出剑的灰烬,在一番苦笑后乔治自己也站了起来,拔出了裁决之刃,“开打。” “得令。”贝尔说罢猛地甩出了斯巴达克斯矛,长矛从空中滑过,随着一条笔直的弹道直接击穿了那巨大肉块,那家伙从中央被直接洞穿出了一道巨大的窟窿,随后直接四分五裂的炸裂开来,巨量的血肉四处飞洒。 就在野兽人们为此欢呼雀跃,以此取悦血神之时,在那血烟与血雨之中,一柄利刃挥舞而出,那之前还扯下同伴战吼的半兽人,直接被一剑砍下了自己的脑袋。 而灰烬从血雾之中多不二出去,在野兽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前一剑刺穿了那丑陋,扭曲的心脏,不仅如此,灰烬拔出剑后,一个回旋又将其拦腰截断。 反应过来的野兽人们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攻击了,更重要的,有了新的可以献祭的祭品,他们无一例外,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 而就在这些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的怪物们涌来时,贝尔从空中落下,一矛直接插在了地上,黑色的火焰猛地攒起,直接将其中数名野兽人直接烧成了焦炭。 而灰烬也手在剑上一抹,圣洁的烈焰随即燃烧了起来,而灰烬也两三步冲了上去,又砍翻了一名野兽人,而灰烬砍到的地方都会燃烧起烈焰,无法扑灭的火焰让野兽人在地上哀嚎着四处打滚。 贝尔站了起来,猛地刺出矛头,直接洞穿了当面的有野兽人,随即突然将自己的矛横了过来,因为乔治正在快步冲来,贝尔连看都不需要看一眼,就明白乔治的意思。 乔治纵身跃起,灰烬也将自己的剑扔给了乔治,后者接住剑后从空中飞过,很快便来到了一名和那肉块臃肿程度不相上下的卵状怪物眼前,那怪物举起自己的爪子似乎撕裂乔治。 但显然,维斯利亚钢剑比它的爪子更加锋利,弑神的武器瞬间切断了它的爪子,就在它连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时,灰烬的火焰剑已经又一剑砍了上去,直接从身侧一路砍倒了它的心脏位置。 乔治从它身旁飞过,而那家伙的身体也从内部开始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焰,就在这怪物四处乱晃,哀嚎不以时,乔治抡起火焰剑扔了出去。 灰烬伸手接住了自己的火焰剑,随即又抬手抓住了飞过的长矛,灰烬从野兽人群的头顶飞过,最终落到了乔治身旁,两人如死亡的风车一般旋转着,来回交替着位置,一剑又一剑砍杀着一个个敌人。 而贝尔则没有使用长矛,他任凭自己的长矛四处飞舞,贯穿着一个又一个的野兽人,自己则用佩剑不断地挥砍着,砍杀着靠近的野兽人。 长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大杀四方,而他的主人与另外两位也如此,但乔治与灰烬没有察觉到的异变则是贝尔的血管开始不断地闪烁着黑紫色的光芒,他的皮肤表面也开始燃烧起了点点火星。 贝尔咬着牙低声咒骂着,将所有的怒火宣泄到了野兽人身上,砍杀着一个个的野兽人,让自己的周围变成了尸山血海的屠宰场。 而乔治一侧也是如此,他与灰烬互相搭档不断地斩杀靠近的敌人,野兽人的刀剑砍在灰烬身上没有一点的用处,不死人的灰烬连痛觉都没有。 灰烬一脚踹在一只野兽人的膝盖上,其在向前翻到的瞬间乔治便回身砍飞了它的脑袋,两人默契的配合着,就这样在无数野兽人的围攻下越杀越多,几乎在周围堆起了一座座“小矮墙” “灰烬!别让乔治被我给烧了!”贝尔喊着,在又砍杀了一只野兽人后,手一挥,那长矛停了下来,随即贝尔向着地面一拉,那长矛便飞速的插向了地表。 灰烬一惊,完全不顾袭来的野兽人,立刻将乔治摁倒在地,将其遮在了自己的身下,而就在野兽人们准备将他们分尸时,长矛落地了。 黑色的火云四处席卷开来,野兽人们无一例外的被包裹了进去,在火云之中凄厉的哀嚎和嘶叫此起彼伏。 贝尔在火云中站立着,邪眼看着从火云之中一个拿着砍刀的野兽人跌跌撞撞的走向了自己,它咒骂着举起了手中的刀,但还没来得及砍出一刀,便已经化为了真正的灰烬随风消逝。 灰烬从乔治身上起来了,随即将其拉了起来,乔治看着周围如火灾现场一般的一地灰烬与尘土,还有那随风飘撒的碎屑。 “你有这样的杀招不早用,要在我也在范围内在用?”乔治吐槽道,而贝尔则笑了笑,抬手接住了飞回的长矛,“我相信我的准头。” “这招会燃烧他的灵魂。”薪王灰烬冷冷的说道,乔治一愣看向了贝尔,后者朝他笑了笑,“走吧,我们去找那些活着的家伙。” 没给乔治再问问题的机会,贝尔已经走到了地窖门口,乔治在思索片刻后也和灰烬跟了上去,随即乔治蹲了下来敲了敲地窖的门,“嘿,外面的野兽人死光了,开门。” “闭嘴!你这恶魔!不要企图哄骗我们开门!然后你们进来杀光我们!”里面的人坚决的回答道。 “我们不是.....”还没等乔治解释完,贝尔一把拉开了他,直接一拳打穿了那门板,直接将其扯飞了出去,然后一矛打了出去,将那杆对准自己的火枪一把打歪了枪口,但那枪也开枪了,子弹打在墙壁上弹飞了出去,乔治脑袋一晃躲过了这一跳弹。 贝尔冷笑着看着地窖里的家伙们,“我告诉过你们,不要进来作死。” 第六十一章 亡者之树 这里的幸存者们状态糟糕透了,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如死亡依旧在他们耳边低语一般,每个人都极度的紧张,东张西望,那怕知道是自己位于安全的地窖之中,安全感依旧非常的差,这没什么奇怪的,地狱的污染范围内总是会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不断地刺激与扭曲人的情感。 “你们还剩几个?”贝尔双手抱怀问道,这支队伍的队长坐在木箱上肉了揉脑袋,长叹了一口气,“加上我六个人,我们进来时最初有二十个人。” “抱歉,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卢克.肯特,乔治大人。”“你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吗?肯特队长。” 肯特看了一眼每一个安心的弟兄们,“我们本来是奉考文思爵士的命令,去林登威尔调查他们一直拖欠税款的原因,我们进入了林登威尔的地界后就发现这里不太对劲。” “最初只是环境很糟糕,疯长的树木,和各种野兽的尸体,但越往里走,一切就越发的诡异了起来,地狱邪教徒的印记架,吊索和插着脑袋的矛头,我们还没到林登威尔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但就和这里的一切一样,我们回去的路也无比的诡异了起来,疯长的森林淹没了道路,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和灌木丛,而其中还回荡着诡异的尖啸声。” 的确如此,前往林登威尔的路已经被封死了,看上去是有意为之的隐蔽措施,乔治一行都是从沼泽地过来的,那里有一条僻静的,不为人所知的渔夫小径,看来这个地狱混沌也没有察觉到那里的存在。 “我们没有办法,于是乎只能掉头,往林登威尔走,但还没到林登威尔,我们就被一大群扭曲的狼群袭击了,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我们只能边打边撤,一路上还遭到更多的怪物袭击,该死,我甚至不想去回忆那些家伙。” 乔治和贝尔互相对视,随后贝尔深吸了一口气,“你看见林登威尔里有一棵大树了吗?”贝尔语重心长的话,让队长无比的差异,“有,我看见了一颗黑色的巨树。” 贝尔和乔治都皱起了眉头,往后看向在阶梯上方,已经没有大门的地窖入口放哨的灰烬,后者也看着他俩,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吗?”肯特思索了片刻说道,“何止不好,是糟透了。”贝尔打趣的苦笑着。 那是亡者之树,这种地狱的特产会吸收周围所有的灵魂,滋养那棵巨树的核心,之所以现在他们还活着,没被那巨树吸走灵魂,是因为幸运的,那该死的树还没有成型,我想必就是那个疯狂到极致的地狱巫师,这个白痴,他根本不知道这棵树会带来什么。 混沌污染范围内的一切都会被吃干抹净,除了灵魂,树根还会不断延展,吸食大地的生命力,将所到之地变成一片密布黑暗森林的地狱废土,并且污染是不可逆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林登威尔依旧不可挽回的,成为了地狱的污染重灾区,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亡者之树最终会将足够的“养分”输送给寄宿者,最终使其孵化破壳而出,成为一只强大的地狱恶魔,当然了,是极其疯狂没有脑子的地狱恶魔,这可不是死神恩典所变成的,是自己试图绕过死神变成的,可别想在神的眼皮底下耍心眼,看来这个巫师没有明白这一点。 “那东西是什么?”肯特问道,“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贝尔说着托着下巴沉思了起来,“然后你们就跑到了这里,被野兽人伏击然后幸存者躲到了这里?” “没错,那些怪物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突然就出现了,把我们的兄弟几乎杀干净,它们自己也打起来,我们就躲在这儿,听着外面不断的厮杀,直到你们来了。” 啊,这就说得通了,也许也有血祭的原因,但我想最大的可能是巨树需要更多的灵魂来使其成熟,所以这一代的生物才会不断的互相残杀,那怕是同族之间,随着林登威尔的生灵快被杀光了,所以猎犬们才会跑出去,去寻找新的猎物。 肯特看重哪戴着面具一言不发的灰烬,这人很奇怪,非常的奇怪,他身上的气息也和这里的一切有着某些共同之处,但肯特没有去问不该问的话,他可不想再招惹来新的麻烦了。 乔治与贝尔走上了台阶,在门口处与灰烬讨论了起来。 “我们必须尽快解决那家伙。”乔治如此说道“我同意,但怎么解决?那就家伙依旧不是用剑可以杀死的了。”灰烬低声说道。 “初火可以烧了哪儿吗?”“防火女在可以,我不行,我只是初火的承载着,不是使用者。”“圣光呢?我们可以借助黎明的圣光来解决它。”“你觉得那家伙至于那么傻吗?这里肯定依旧被屏蔽起来了,终年阴云密布。” 灰烬若有所思,“用炸药呢?把那东西给炸飞,我记得林登威尔有露天矿,应该有不少炸药。”“那你得再加几倍的量,以及调来一个炮兵团。”贝尔打趣地说道,回头瞟了一眼,被晾在一边一脸茫然的肯特。 “这就是我们去拿太阳石的原因,太阳石的罪火就是初火的一种形态,而且是非常强的那种,米诺陶斯他们玩这个把整个城邦给烧没了,威力肯定够我们把那树给烧了。” “那你可以控制住吗?还记得瑟兰督伊吗?”乔治非常的疑虑,谁都知道罪火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很容易玩脱,比如米诺陶斯,乔治可不想把整个暮光王国给点着了。 “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但现在可有两个薪王,我虽然依旧不是薪王了,但初火依旧在我体内燃烧,我还是可以操作这一切,加上灰烬配合我,我们就可以控制住局面。” “但你可能把自己给烧死。”灰烬盯着贝尔严肃的说道,贝尔则非常打趣的拍了拍他的肩,“所以就看你了,你配合得当我就死不了。” “肯特队长。”贝尔说着转身走下了阶梯,没给两人任何辩驳的机会,灰烬与乔治互相对视都叹了口气。 贝尔搂着队长的肩,“你们得离开这里了,我知道你们不喜欢这里。”“但是出入的路被封死了啊?” “还有一条路,沼泽地里有一条小径可以通过,前往索登,就在弯月村哪儿。”“带上你们足够多的补给,这个地窖看起来可以给你们提供不少补给,但是。” 贝尔突然严肃了起来,“你们穿过沼泽地需要两天,千万,千万别在夜晚被一些灯光所吸引过去,或者朝哪边呼叫,你不会喜欢那光的来源。” “还有千万也别生活,再冷也别生,你会引来让你后悔的东西,这次听我的劝。”“好.....好的,你们呢?” “我们?当然是去收拾烂摊子咯。”贝尔拍了拍肯特的肩,随即走上了阶梯,一行人便准备离开了。 “大人们!我该如何报答你们?”肯特喊道,贝尔思索了片刻,一弹指,“在索登有个女婴,被我们所救,名为莱斯微,替我们照顾她。” “黎明之光?”“算你有文化,祝你们好运,肯特队长。” 第六十二章 首都之夜 东临城内这些天还非常热闹,近卫军这些天不断地四处奔波,传达命令,加固防线,三十年战争以来从未装填过实弹的皇宫防卫群也全部炮弹上膛。 街道上堆满了街垒,居民被告知不要离开家中,海湾中所有的商船被紧急疏散,海军的战舰扬帆起航远离海港,用那一门门排炮对准这城墙的方向,警惕着墙外的敌人。 所有人都被告知这只是一场军事对抗演戏,但稍微参与过战争,资历老一点的人都知道,这可不太像一场演习。 城门已经紧缩,宽阔的护城河在吊桥下奔腾流淌着,城外的人现在已经进不了城了,许多的商人与旅行者只能非常郁闷的一边骂娘,一边别无选择的向着奥特莱尔返回,等待着东临城再次打开城门。 但德利莎与西宇轩可不是喜欢走寻常路的,他们从东临城的排水渠里摸了进来,穿过那肮脏浑浊的下水道,最终从一处排污井里爬了出来,她俩可都不是娇娇女,干这种事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老实话,西宇轩多大了德利莎也不知道,她总告诉自己是二十五岁,但是德利莎可从没当真过,半血族虽然不像血族一样真正的永生,但也可以活比人类长很多的岁月。 伊凡是知道德古拉年龄的,反推一下就能知道西宇轩的,但是伊凡这个狗东西,就是不告诉德利莎,也不知道是为了皮德利莎还是因为对德古拉宣誓保密,当然了,也可能二者皆有。 从那德利莎熟悉无比的东临城小巷里两人很快便摸到了皇宫旁,老实说,如果是普通人很难通过那一道道的检查哨和街垒,但是西宇轩可是半血族,带着德利莎变成一股黑烟就飘过去了,而且守军显然也没有准备对付半血族的措施,大概是压根就不知道血银军团也参与了这场逼宫。 两位潜入者的目标当然不是直杀皇宫,取海德里希的首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时候海德里希肯定不可能躲在皇宫里。 他能有很多的隐秘藏身处,但顾名思义,隐秘藏身处,皇宫这种地方可绝对称不上隐秘,再说了,逼宫当然是逼皇宫的宫,他还躲在皇宫里不是自己跑进坑里,然后等着被一锅端吗? 德利莎与西宇轩的此行目的是皇宫旁边的近卫军大本营,他们的目标正是伊凡之子,近卫军的指挥官阿德里安。 如进入城市一样,两人隐秘的潜入了城塞之中,这里目前的守军也并不多,平时这里都驻扎着数万从近卫军部队,今天撑死就千把来号人,多数的部队都被派了出去,接替城防军进行防守。 城防军这些家伙,平时站站岗,巡逻维持一下治安还行,真说打起仗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这些警察上去也就是两三下就会被打崩下来,更何况对面的“叛军”是全国最彪悍的几个军团。 营地里的军械库也基本上被搬空了,以往热热闹闹的要塞现在显得空旷了许多,但这支部队的核心依旧在要塞中。 两人顺利的来到了阿德里安的办公室上方的横梁,她们从烟囱里摸了进来,如刺客一样站在这天花板的横梁之上,注视着下方的人。 西宇轩似乎想跳下去,但德利莎却把她拦住了,朝她微微摇头,西宇轩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听从了德利莎的指示,毕竟相比起德利莎,自己可压根就不了解这个年轻的将军。 “你认真的?那些家伙打算军变?”伦纳德撑着阿德里安的桌子问道,而后者则看着墙上的城防地图,“你听见了陛下的话,他们说是清君侧,但这和军变没区别。” “虽然我理解,伊凡叔叔的死会让他们冲昏头脑,但这也.......”伦纳德说着看着桌上的请求,虽然甜言蜜语,各种阿谀奉承的谦卑态度,但这些叛变军团的意思可以用简单的几句话总结。 交出海德里希,解散秘密警察,否则他们就进城帮助陛下“清君侧” 这是不可能的,阿德里安和伦纳德都知道,先不说海德里希不会坐以待毙,把海德里希交出等于莱茵皇自己瞎掉了自己的眼睛,莱茵便无法在观察自己国内的反对派和更多的敌对势力的活动,简而言之,莱茵会被架空,他的生死便不再自己手中了。 显然,这些军队的就家伙,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如果说谍报站和反破坏,反渗透,反间谍,这些家伙可就真的是一窍不通了,所哟莱茵也不可能把海德里希交出去。 “伊凡叔叔的去世你早就知道了?”伦纳德平静的说道,阿德里安愣了一下,但还是拿起了一个标记贴在了地图上,“你怎么看出来的?” “嚯,我们兄弟俩多少年了?这么多年我还未必看不懂你的心思?”伦纳德一屁股坐在了阿德里安的办公椅上,他的办公室虽说就在隔壁,但这张椅子自己也是经常坐。 “昨天接到伊凡死讯时,陛下都即为震惊,但你的反应却出乎我预料的平淡,旁人看不出来,但我可知道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莱茵扭头看着伦纳德,叹了一口气,顺手拿起了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他现在可没喝酒,现在他需要保持清醒的状态。 片刻的思索后阿德里安告诉了自己的老朋友伦纳德一切,他所知晓的一切,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伦纳德听罢后皱起了眉头,双手抱坏靠在椅背上,“该死......”伦纳德知道这个死环,海德里希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帝国都必须这么做,但伊凡也不会背弃自己爹士兵,所以杀死伊凡,排除障碍在进行计划就是海德里希会干的了。 除了低声咒骂,伦纳德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就像个莫比乌斯带,永远的死循环,毫无出路。 “姐告诉你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你远离这一切,你现在被夹在这之间。”伦纳德看着阿德里安,他沉默了片刻,“接下里的攻城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帝国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一切交给我,你带着科琳娜赶紧离开东临城。”伦纳德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如此说道,后者看着他没有说话。 伦纳德长叹了一口气,“克萝尼娅已经走了,她俩都很爱你,虽然我很想吐槽你这混蛋的女人缘,但是我相信克萝尼娅和我一样,希望你们在一起。” “为了我们,保护好科琳娜,带她离开,找个地方平静过下去。”伦纳德如此说道,虽然心里已经知道阿德里安的答案了。 将军看着墙上的近卫军旗帜,久久的沉默了良久,“我不会走的,伦纳德,你很清楚,我和父亲一样,不会丢下自己的士兵。” “你我是军人,军人应当服从命令,捍卫我们的誓言,既然我宣誓忠于陛下,捍卫都城,我就会这么做。” 阿德里安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了,“将军们,我们已经把城防计划拟定好了,请你们来看一下进行指示。” 参谋部的人在门外汇报,阿德里安随后看向了伦纳德,“你先过去吧,我等会儿就来。” 伦纳德嘴角打趣的一笑,眼睛瞟了一眼漆黑的屋顶,“行,我们会挺过去的。”伦纳德拍了拍阿德里安的肩膀,随即便推门离开了。 在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后,阿德里安拿起酒壶倒上了两杯酒,“你们可以下来了。” 德利莎和西宇轩互相苦笑了一番,随即便跳了下去。 第六十三章 忠诚与祖国 “你不喝吗?”德利莎接过酒杯打趣的问道,阿德里安则笑了笑摇了摇头,“我还得去开会呢,等会儿参谋长闻到我满嘴酒味又得批斗我半天。” 西宇轩则二话不说的拿过酒一口饮尽,随后一点回味的意思都没有的将酒杯扔回了桌上,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然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血族喝酒也这样,他们似乎本身对酒精有一种免疫性,只有把酒精加进血里他们才会有点反应。 “你们聊,聊完了叫我。”西宇轩一直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说罢便化为一道黑烟飘回了衡量上,地面上只留下了这一对“母子” “他怎么走的?”阿德里安在片刻的沉默后如此问道,德利莎则微微叹了口气,随后靠在了桌上,“走得很平静,酒里有毒,他没有痛苦的走了,连衣服都没弄脏。” “这不是他喜欢的死法,他更喜欢冲入敌阵被乱军所杀,光荣战死,这种死法太窝囊了。”德利莎说着看着那酒杯里的酒水没有喝,随即将其放到了桌上。 伊凡与德利莎都是军人与战士,他们的一生注定不会是卧床安逝,他们的命运是在战场上光荣战死,在与敌人的厮杀中力竭倒下,或者被围攻而死,这些死法说不上很好,但也绝对比毒死要好得多。 伊凡现在肯定在天上骂娘呢,德利莎想都想得到。 阿德里安叹了口气,随后背着手看着眼前的地图,“我妈她还不知道,陛下让我先别告诉他,等动荡结束再说。” “的确如此,这时候不能再乱上加乱了。”德利莎点头肯定了这一点,这时候莱茵的心情也许比德利莎更糟糕,伊凡是莱茵真正的挚友,在那到处都是阴谋,危机四伏的皇宫中,这名来自奴隶湾的角斗士总是莱茵最信任的人。 莱茵会把自己的想法,顾虑与决定毫无保留的告诉伊凡,而后者也如他被莱茵带离角斗场时一样,尽心尽责的效忠于莱茵。 最初他们只是主仆关系,但最终,他们变成了朋友乃至兄弟,真正的兄弟,可以说他们俩都毫不介意为彼此挡枪。 现在皇宫中的莱茵此刻才是最为痛苦的吧,伊凡的死,某种意义上就是自己默许海德里希干的,海德里希这个混蛋几乎没有情感,他当然是屁反应都不会有,在他手上死的人都块和死神手里的一样多了。 但莱茵不是,啊........该死,所以德利莎才讨厌政治,它总是把人们逼到这种绝路上。 “我告诉你别掺和这些事,结果你还是掺和了。”“没办法,职责使然,我是军人,也是首都的指挥官,我不能丢下我的使命和士兵逃走,父亲也不会。” “我知道,劝不动你,你和你爹一样的固执。”德利莎说着又打趣的笑了起来,“也和我一样固执。” 德利莎早就知道自己说的话会没用,莱茵对阿德里安而言就如同亲生父亲一样,伊凡常年征战在外,雪妮又是忙得前后脚不沾地,可以照顾阿德里安的也只有莱茵和维纳斯了。 莱茵夫妇对于挚友的儿子,如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养大,恰巧阿德里安还比真正的王子与公主出生早,更是几乎被作为长子所养大。 人们总说,阿德里安才像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当然了,伦纳德并不介意这一点,说实话,伦纳德也想把王子的责任扔给阿德里安,自己逍遥自在去。 阿德里安也没有辜负教父与教母的期望,当然了,德利莎的也是,这个孩子成为了迄今为止最年轻的军团指挥官,在无数场战争中贯彻了自己的誓言,以此来报恩。 以往如此,这次也是如此。 “你我都不希望真正打起内战,雷诺那边也不想,他们只想要海德里希。”“这只有陛下能决定,我无权做决定。” 阿德里安看向德利莎笑了笑,“再说了,我早就不知道海德里希人去哪儿了。” “我猜大概率莱茵也不知道,所以就没必要互相踢皮球了,趁着还没打起来。”德利莎说着指着城防图。 “你打开一个入口,放我们进城,然后我们不带武器的去皇宫,按斯特拉的说法是清君侧,按我的说法就是逼宫,莱茵交得出来就交,交不出来我们再找。” 阿德里安沉默了片刻,无奈的叹气,“姐,你知道我不能这么做。”“你是伊凡唯一的子嗣,全军威望也不输伊凡,等他们进城我会和雷诺还有德古拉一起推选你为军政府领袖。” 德利莎拍了拍自己腰上的剑,阿德里安早就看见了那把自己曾经无比渴求的宝剑,国王本人的佩剑,王者之剑,莱茵将其交给伊凡,让其以莱茵之名号令全军,纵横疆场。 德利莎佩戴着这把剑就意味着她代表着伊凡,这也理所应当,德利莎和伊凡的关系没人会质疑,她绝对有资格代表伊凡发表意见。 “我们三个人可以随便把安格隆和斯特拉否了,而且我估计斯特拉也会支持你,他也不想真正打一场内战,就算安格隆不满意,他也只能憋了。” “之后便可以由你来决定这一切,阿德里安。”德利莎站了起来,来到了他跟前,摁着他的肩膀,“我知道失去海德里希会有多危险,所以这才更需要你,一个对国王忠诚的捍卫者,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掌握全国的武装,继承战帅之名。” “我不像海德里希,我没法去做那些事。”“那就保留秘密警察,基里曼,查理曼他们所有人,你将是战帅,你在这问题上有足够的话语权。” “伊凡走了,保护好你和你爹所发誓保卫的国家,我可不希望有个叛徒和混蛋坐在伊凡的位置上。” 阿德里安长舒了一口气,他走到了阳台上,在黑夜之中仰望着那皇冠的灯火,他没有立刻决定,当然如此,这一切自然不是可以那么快决定的。 阿德里安看着自己的手,有再次看向了皇宫的方向,“你觉得这是陛下所希望的吗?”“我想是的,伦纳德与科琳娜想必也是如此,由你来主张之后的大局,一切才有可能朝着稳定的方向发展。” “现在内外交困,敌人们都盯着我们,它们可不会和我们客气,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的可趁之机,你明白这一点。” “我想这是我的责任。”“你生来就是注定要做大事的,孩子,对此,我和伊凡一直很为你骄傲,我们也相信你能做到的,证明给你爹看看,你比他更优秀。” 阿德里安叹了口气,“我曾经一直幻想着可以超越父亲,从他的阴影下升起来,照射出我的光芒,现在机会来了,我却.......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好。” 德利莎走到了阿德里安身后,揉了揉他的脑袋靠在了窗台上,“没人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什么,也没人可以否认,这就是命运,但我相信你,我也不强求你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你的人生是你来决定的,按照你内心的想法去做决定。” 德利莎拍了拍阿德里安的肩膀,“我们两天后抵达城下,如果你同意,把国旗换成军旗,先走了。” 德利莎说着便回到了屋中,西宇轩也回到了地面,准备和德利莎一起离开。 “姐,这一切尘埃落定你会留下来吗?”阿德里安如此问道。 德利莎笑了笑,看向了自己的幼狼,“母狼当然不会抛下幼狼离开,去按你所想做决定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说罢德利莎与西宇轩化为黑雾飘走了,阿德里安沉默了片刻,再次望向了那闪烁着灯火的皇冠。 第六十四章 天涯若比邻 东临城的公共马厩之中今天也是非常的寂静,甚至连马匹都没几匹了,有的被近卫军拉去充军了,有的则被急急忙忙赶来的商人带走了,后者多少都聚集去奥特莱尔观察情况了在这里仅有的也只是年老力乏的老马了。 以至于这里显然没有任何的实际价值了,这里连一个检查哨,一个巡逻,站岗的警卫都没有,但这也正和德利莎的意思,至少自己现在也不想偷偷摸摸了。 德利莎走入马厩之中,西宇轩留在了外面负责警惕,虽然说老实话也完全没什么值得警惕的,但听完德利莎想干嘛后,西宇轩立刻便答应了,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马车还在,德利莎发现了那墙角停靠着的马车,她当然认识那马车,那就是自己乘坐抵达东临城的马车。 它的马匹已经被牵走了,但车留在了这里,这车既不能驮运,其结构也不是用来建设街垒的最好选择,自然而然就被留在了这里。 德利莎回来当然不是为了这辆车,他之所以回来,是因为自己有一种感觉,一种难以描述的预感,渡鸦也在这里。 德利莎叹了口气,坐在了稻草堆上,“多久回来的?”没人回答她,但德利莎却不以为然,微微的笑了笑,因为稻草堆上放着一壶酒,一壶喝了一大半的酒。 德利莎毫不客气的拿起酒自己也喝了一大口,“我知道是海德里希的命令,那不是你想干的,我不怪你。” “别人不理解你,会怪罪你,我不会,我知道,你从来不是自己想去干这些事的,我们都只是被迫被推着往前走而已。” 政治永远是这样的,不分对错,不分好坏,以非黑即白,道德正确与否来评价政治无疑是愚蠢的,政治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利益交换,权谋博弈所组成的。 在这个圈子里,个人意志往往总不占主导地位,你只是被被动的推着走而已,身为皇帝的莱茵也无法左右这一场注定发生的风暴。 “我不喜欢政治,一直都不喜欢,但我所处的环境和身份又总是把我卷进来,我往往在想我是个像凯尔莫汉的家伙们一样,是个普通的猎魔人该多好。” “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游荡于世间,根本不需要管这些烦人的东西。”德利莎躺在了草堆上,看着自己的手指,回想着过去这一两年发生的一切。 德利莎更喜欢那样的生活,她从来不喜欢现在的一切,但这才是最讽刺的,但截止两年前,她自己都一直在这个圈子里存在着,被动的参与着这里面的一切。 虽然绝对说不上熟脸,但德利莎却已经习惯了这一切,而这才是最讽刺的,现在回想起来,甚至伊凡的死也不是那么令人惊讶了,她淡然了。 “我给你说过我母亲的事吗?也许吧,无所谓,她叫特丽斯,这是我唯一知道的事,每次问父亲他们,他们总是避而不谈,只有乔尔姆会告诉我一些。” “乔尔姆告诉我她是个好胜的女人给我说过比武上把好多的老骑士打的惨败,把父亲也打的鼻青脸肿的,虽然她自己也被打的吐血,但依旧在继续打,乔尔姆说我很像我母亲。” “他还告诉我她很受大家喜爱,活泼,好动,也是个善良,正直的人,尤其是卡尔加团长,可很喜欢这第一位女骑士。” “但每当我问起她是怎么去世的,乔尔姆也只是一番哀叹,告诉我,长大了就会明白,现在我想我明白了。” 政治,还是政治,就像伊凡的死一样德利莎终其一生都在这个该死的圈子里徘徊,游荡,甚至那两年的冒险,虽然少,但自己依旧不时掺和进政治里。 “我不喜欢当圣女,就像乔尔姆叔叔不喜欢当骑士一样,这些东西太烦人了,人们总是告诉我们适应环境,但我不想欺骗我自己,自我麻痹。” 德利莎喝了口酒,“我现在挺想和你一起,抛下这一切远走高飞的,但我却不能,我有太多无法丢下的东西。” “具体国家什么的对我而言其实不重要,我也压根没把中央王国当我的祖国,但是阿德里安,伦纳德和科琳娜依旧像我孩子一样,我看着他们长大,我看着幼狼们变成如今的猛兽,虽然我很少说,但我真的很为他们骄傲。” “我和伊凡老实说,压根就没有爱情的感觉,我们彼此看对方就是一个坑爹的好伙计,但对于阿德里安他们.......好吧,也许是女性的母爱泛滥还是什么的,我对他们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甚至比起我爹都还浓厚一些。” “我自己卷进来也罢了,我也知道他们最终也会进入这个圈子的,但不是现在,他们还没准备好。” 德利莎自嘲似的笑了笑,“我总是告诉老爹我不想结婚,我不想生孩子,但实际上我心中有一个儿子,阿德里安,这孩子什么关键时刻我都在,他军校毕业时伊凡这个混蛋,跑去打野兽人了,打着打着把自己亲儿子的事忘了。” “雪妮呢,也忙着在热那亚开会,最后还是我从沙加城策马狂奔去东临城代他们参加的,之前还有还几次这样的事,相比起他们,我更想阿德里安的父母。” “我原本想劝说阿德里安带上科琳娜,以及伦纳德离开这儿的,但其实想想也是,我带出来的孩子,论固执程度肯定不比我差。”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也许看起来伦纳德才更像是继承了德利莎的习惯,皮,固执和满嘴骚话,但实际上,德利莎知道,阿德里安才是自己最好的继承者,只不过他也继承了莱茵的习惯,也算是取长补短吧。 德利莎无奈的扶额,长舒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又不是预言家,等尘埃落定,你知道去那儿找我。” 德利莎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下次给我带一整壶过来,别自己喝了大半才想起我。” 德利莎说着离开了,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似的,但实际上则不是。 因为就在稻草堆的另一侧,渡鸦就坐在那儿,静静的听着,在德利莎的脚步声走远后,渡鸦才叹了口气,“真希望这一切早结束。” “我也是。”黑暗之中一个人靠在角落说道,“为什么你不告诉他敌人就在她身边?” 渡鸦打趣的笑了笑,“你希望我说吗?”那人听罢也笑了起来,“她会自己发觉的,走吧,该准备下一场演出了。” “不担心她安慰?”渡鸦站了起来,看着那家伙毫不在意的问道,而那人则微微一笑,“你呢?” 渡鸦双手抱坏笑着,“能杀死她的东西还没诞生呢。” 第四十五章 谢幕演出 整片战场打的一团混乱,追赶出来的佣兵与第二波援救的佣兵部队终于汇合,但他们却无法突围出去,而是陷入了昂格姆部落勇士们的包围之中,这是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这是个圈套,而他们却因为小纳扎克的傲慢钻进了这个该死的死亡陷阱。 部落勇士以各式各样的方式冲入了战场,骑兵互相挥砍着,马匹不断地来回碰撞在一起伴随着刀剑相交的叮当声,而步兵们则以更加原始的方式互相搏杀在一起,用各种你能想到的方式进行着厮杀。 各式各样的武器层出不穷,任何能论起来杀人的东西都出现在了战场上,甚至还有人那自己的头盔活生生砸死敌人的,又或者最简单的,抡起石头用同样的方式进行杀戮。 这里早已没有了战术,技巧或者一切文明的存在,那怕是战争的艺术也都荡然无存,仅存的只是最原始杀戮。 暴风雪扬起马蹄直接踏碎了一个佣兵的脑袋,而阿尔斯则一个扬起躲过了刺来的一矛,随后一把抓住长矛将其使用者拽了过来一剑砍下了她的整条胳膊,其在惨叫着摔下了马,但刚刚落地便被阿尔斯身边的部落步战勇士乱刀砍死。 阿尔斯抡起长矛扔了出去,一矛插穿了正准备将乌索然从马上扯下来的佣兵,乌索然也吓了一跳,看着这个家伙的脖子被长矛刺穿躺在地上血涌不止连忙策马来到了阿尔斯身边。 “看来您的计划成功了,先生。”阿尔斯笑了笑,把出火枪抬手一枪打翻了正冲来的佣兵骑手,其被马鞍拽着一路在战阵中狂奔着。 “现在就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了。”阿尔斯说着将枪插回了枪套里,完全没有在管可能上来偷袭自己的佣兵,那怕自己和乌索然正站在混战场地中,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不断的有魔法构成的箭矢从天际射来,射杀着任何企图靠近阿尔斯的敌人。 乌索然向远方看去,丽莎正站在远处地峡的峭壁上,没有用任何观察设备直接用肉眼锁定着战场上的任何敌人,然后用魔法箭矢划破天际将其射杀。 “丽莎夫人似乎还没有找到老纳扎克。”乌索然说着也不畏惧了,他现在很清楚,没有人能靠近自己,只要和阿尔斯站在一起。 阿尔斯微微点头,环顾着一片混乱的战场,显然这样混乱的战场丽莎也要花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人,现在小纳扎克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可能死了吧,真可惜,本来阿尔斯向亲自了解他的。 阿尔斯想着从一旁骑马跑来的部落勇士手中接过了一杆长矛,猛地将其扔了出去直接将一名佣兵军官从马上射了下来,“迟早的问题,他们现在可不好突围了。” 是的,陷入混乱之中的佣兵部队现在可很难突围了,突围最讲究的就是纪律性,所有人集中起来朝一个方向杀出去。 而现在他们则是各自为阵,混乱的与部落勇士们厮杀在一起,军官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手下,而佣兵不同的团之间指挥又不是统一的,你可加不动别团的人。 而这样的混战,随着部落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最终老小纳扎克却都是个死,再说了,阿尔斯还藏着一张好牌呢。 “你能找到纳扎克吗?”阿尔斯脑子里问道,弗兰兹呵呵的笑了笑,“我建议你还是把他们都弄死,就不用一个个找了。” 看来弗兰兹也找不到人,但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在旁人看不见的情况下,弗兰兹正在吸收无数战场上战死的灵魂,将其汇聚在阿尔斯的身体周围,让其一点点的融入阿尔斯体内,成为一幅幅伤害盾牌。 阿尔斯身边的战线也越来越往前了,他已经不在身处混战的阵地中,而是部落勇士的阵线中,这些浑身带着血,还没杀尽兴的勇士们正在往前推进,留下一具具尸体,有自己人的,也有敌人的。 而在他们中最为快乐的肯定是昂格姆,他徒步进入战场,挥舞着那把大弯刀不断地收割着一群群的敌人,跟随着他的部落精锐武士们也使用着自己称手的武器不断的向着战场最激烈的地区杀去,伴随着昂格姆的大笑声,部落的士气也越发高涨。 相反的,纳扎克那边士气似乎也已经在了奔溃的边缘,尤其是当面对昂格姆这样的“怪物”他们本能的恐惧,不少人的佣兵见到同僚被这个疯狂的杀戮机器一个个屠杀后,直接吓得扭头就跑,这让昂格姆那边的进攻几乎势不可挡,一路向着战场最中央冲去。 而阿尔斯这边指挥的进攻就没有昂格姆那么猪突猛进了,但却更加的全面,阿尔斯这边的勇士们不断地加固着包围圈,让这些困兽没有任何逃窜的可能性。 尸体在战场上堆叠着,而战场范围也越来越小了,佣兵们被压入了一个圈内,不断地被向着中央驱赶。 就在阿尔斯琢磨着纳扎克在那儿时,一支从空中带着闪烁的光带飞入了战阵之中,阿尔斯立刻意识到丽莎发现了目标,果不其然,那魔法箭矢射在了一名浑身已经是血,看上去和佣兵别无二致的年长男人胳膊上。 他想去拔剑,但却发现魔法箭矢早已消失,但却不断地在自己的伤口上飘散着蓝色的光粒,那是丽莎的标识信号,为目标打上了印记。 丽莎发现了这个家伙,在乱军之中,我想上从哪早已污秽不堪的袍子上发现的,那上面挂着纳扎克家的家徽,而现场的人都没发现,丽莎则发现了。 立马用又有三支箭矢飞了过去,老纳扎克拉过了一名佣兵,用其身体挡下了这几支箭,“掩护我杀出去!我用一切作为报酬!” 老纳扎克喊着扬起马鞭策马跑出,而十来名身着坚甲的亲卫战士,纳扎克自己养的亲兵则掩护着他,一路掩杀出去。 “父亲!”小纳扎克灰头土脸的从佣兵里钻了出来,老纳扎克发现了自己这个混蛋儿子,咒骂着命令把他带上,亲兵策马从小纳扎克身边冲过时一把将其拽了起来,放在了马背上一行人便不顾一切的向外突围。 而这带来了一个奇妙的作用,见雇主向一个方向,所有的佣兵既然也如突然得到了中央指挥一样,一窝蜂的跟着也往那个方向冲。 此刻阵型,先后顺序早已不重要,纳扎克的人完全以数量上的暴力一头撞在了包围圈的一角,甚至完全不管断后,任凭后面的同袍被部落人杀死,更有甚者把自己从马上拽下来,然后夺马而逃,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标,逃出去。 “该死!昂格姆!冲!”阿尔斯朝昂格姆喊道,还没等乌索然翻译阿尔斯已经策马冲了出去,暴风雪的速度快于战场上的任何马匹,不知为何,阿尔斯这才发现暴风雪已经不同以往了。 它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溪谷马根本不可能有的程度,耐力也极其夸张,通常来说马匹只有速度与耐力一个优点,有这个便得舍去另一个,这是生物学上的必然规律,但暴风雪却脱离了这规律?难道是乔尔姆叔叔他们对暴风雪做了什么改造? 但这些不是阿尔斯现在关心的关键,这对他而言是件好事,他骑着暴风雪如闪电一般从部落骑兵中冲了出去,速度之快将一切友军都甩在了身后。 昂格姆见状也明白了过来,骑上了手下牵来的高头大马也一路追了上去,一如既往的独自一人便杀穿了可以说溃不成军的佣兵阵线。 但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了,根本追不上老纳扎克,而阿尔斯已经冲进了佣兵的阵线,一路砍杀了无数试图阻拦自己骑手,步兵则直接被撞飞。 丽莎的箭矢不断地从头顶射来,为阿尔斯清理着前进道路的阻碍,但丽莎的箭矢却无法直接杀死纳扎克,他们的亲卫举起盾牌将其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就射不到。 阿尔斯看着眼前的纳扎克,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边,而阿尔斯却已经看见了纳杰夫的城墙,在追一会儿他们就可以进城了! 纳扎克逃进了城那可就前功尽弃了!阿尔斯可不会让自己的完美计划出现缺口,而且是致命的缺口! “伙计,加把劲。”阿尔斯贴在暴风雪的脖子上念叨着,暴风雪扬起头看着自己的主人随即对准前方,以更加迅猛的速度飞驰了起来,而阿尔斯没有发现的是暴风雪的眼睛也在逐渐变成血红色,每当暴风雪的速度越快,它的眼睛便会越发接近另一群骑士的坐骑.......地狱骑士。 暴风雪几乎是势不可挡,一切的骑手都被他扔在了身后,甚至暴风雪马蹄踏过的地方也会腾起一团黑色火焰,虽然几乎立马就转瞬即逝,相信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老纳扎克看见了正飞速追来的阿尔斯,他几乎不敢相信他那坐骑的速度,但立刻便嘶吼着让自己所有的亲兵去阻挡他,拦住这个家伙。 亲兵们调转方向猛地冲向了阿尔斯,他们也的确成功拦住了阿尔斯,与阿尔斯缠斗在了一起,阻止了他的前进。 “该死!”阿尔斯格挡着这些骑士的攻击,看着老小纳扎克就要抵达城门了,“影!” 随着阿尔斯的一声嘶喊,突然从逃窜的佣兵队伍中一道黑影冲了出来,那是一个佣兵,纳扎克看着这个向自己冲来的佣兵甚至有些喜悦,“快!保护我们!” 他以为这是来保护他的人,却完全没想过,这才是收割自己性命的死神之镰。 佣兵一把甩飞了自己的头盔,那是影!这家伙既然混进了佣兵的队伍里!就这样一直跟着这群溃兵,混乱的队伍里完全没有会去注意身边的另一个佣兵,更别提影完全不知道从那里穿上了其中一个团佣兵的盔甲。 而此刻,阿尔斯埋伏已久,本来以为不会使用的底牌发动了。 老纳扎克当看见了猎魔人的眼睛时才发觉了问题,但为时已晚,利刃划出,身首分离,几乎在一瞬间老纳扎克的脑袋便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而影也没有任何的停留,高效而冷酷的从小纳扎克身边冲过,她没有杀死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原因很简单,他不在阿尔斯告诉自己的名单上。 影捡起了老纳扎克的人头,直接冲出了佣兵的队伍,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老纳扎克的人头被影拽着离开了。 无论是亲兵还是佣兵的士气彻底奔溃了,亲兵们放弃了阻扰阿尔斯,调转方向跟着那完全看懵了的小纳扎克逃进了城内。 阿尔斯牵起缰绳停了下来,看着这些完全对自己熟视无睹四散奔逃的佣兵们,没过多久佣兵部队彻底溃散了,有的逃入了城内,有的则消失在了旷野之中。 阿尔斯站在高墙前的旷野上,影策马来到了阿尔斯身边,她将老纳扎克的脑袋扔给了阿尔斯,“目标解决。” “有时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职业杀手。”阿尔斯苦笑着看着这面色惊悚的脸,暴风雪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此刻这才追上来的部落武士们看着阿尔斯和影。 昂格姆从马上翻了下来,乌索然也和他在一起,阿尔斯看着他们,又看着影笑了笑,影也无声的笑了出来,随后阿尔斯举起了这颗人头,这大戏谢幕的表演。 “演出结束。” 第六十五章 雾海之边 乔尔姆站在凄凉的海牙上眺望着远处那影藏在浓雾之中,若影若现的海岛,凄厉的寒风与海潮拍打着这岩壁,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往往都比人类的造物更加强大,这海牙已经屹立于此,对抗大海数个世纪了,从未倒塌。 但说在这里一直没人也不正确,因为这里依旧有一座荒废的灯塔和几座破旧的无人小屋,这里曾经有着灯塔管理员和海军的观察哨,那还是在森林战争前,在战后,根据联合王国与高等精灵的协议,人类和精灵都退出了这一区域。 这才形成了诡异的情况,位于中央王国境内,安全的海岸却没有一户人家,但战争的痕迹依旧残留在这里未曾消失,在林中不是可以见到陷入泥土中的火炮,被胡乱丢弃的火枪,刀剑盾矛等等,可见这场以混乱著称的战争,混乱是混乱的多彻底。 “从阿瓦隆逃出来要怎么做?”乔尔姆双手抱坏看着那远处的阿瓦隆岛,梅赛德斯叉腰站在他身边,阿历克斯并不在这里,说是去检查什么东西了。 “丽莎应该是通过灵脉网络逃走的,估计胡特帮了忙,但那次之后可就没么简单了,上次是瑟兰督伊没反应过来,这次他肯定严防死守着,就算跑出去了也可以追查过去,在他们抓回来。” 瑟兰督伊很自大,傲慢甚至可以说狂妄而目中无人,但这家伙绝对不是个傻子,同样的套路对他绝对不会适用第二次。 但乔尔姆并不担心这一点,阿尔斯一直以来都是以各种花式鬼主意著称的,瑟兰督伊活了这么多年估计也没见过这么充满“活力”的家伙。 “按照阿尔斯的习惯,我估计他会搞点惊天动力的事出来,从各种方面上他和瑟兰督伊都会很乐意给对方一套组合拳打的对方无比难堪。”“你是说精灵的论理上他俩是情敌?”“额.....对,就是这样。” 梅赛德斯打趣的笑着,“我以前问过卡勒多为啥这么高,卡勒多告诉我是因为白船抵达海岸时,精灵人口稀少,多数不是一家人就是亲戚,所以怎么搞都是这德行。” “亚当和夏娃?”“精灵版的,对,没错。”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精灵对于男女关系看的.......很开,很多方面上人类都难以理解精灵的文化和传统,当然了,反过来也一样,所以大家看彼此都不顺眼。 “阿瓦隆由一道魔法屏障将其与外界分割开来,硬闯只会在浓雾之中绕着绕着又绕回去了,所以要出去只能把屏障破开。” “这我知道,打森林战争时联合舰队冲了几次都没冲进去,所以该怎么破除?”“简单,把生成这法术的结界给炸了。”“这么简单粗暴?”“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没想到梅赛德斯也喜欢玩这种简单的操作,乔尔姆还以为这种事只有阿历克斯干得出来,而梅赛德斯还总嘲讽他四肢发达,脑子没有进化的白痴蜥蜴,结果自己也喜欢玩着套。 “魔法屏障由导航庭的白塔所发出,而白塔的能力来自于引路石从森林之中长老古树提取出中和出的稳定魔力,以此来为白塔供能,让这群家伙可以死宅在岛上。” “所以把引路石的某个中枢节点炸了,那整个魔法屏障就会直接失效,就可以从海上离开了。”“就这么简单?”“那是你没听完我要说的话。” “瑟兰督伊也不傻,肯定知道会有这种情况,百分百有会让精灵贤者们结阵施法,撑起屏障,直到引路石被修复,这便足够堵死阿尔斯他们的逃路了。” 乔尔姆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确,瑟兰督伊肯定有预备方案的,这货可没狂到什么准备都没有,那如果被抓回来,下次再跑就更麻烦了。 见乔尔姆显得非常的苦恼,梅赛德斯则骄傲的挺起了胸,“所以就需要我出马了,那群小屁孩的魔法对我而言,也就是婴儿水平的。” 乔尔姆看着梅赛德斯打趣的笑着,这倒是,梅赛德斯及是守护者,也是现存的最古老的守护者之一,更是魔法伊始的最后的一位法师,当年可是连卡勒多都和她打的难分秋色。 卡勒多建立了卡勒多学院,虽然不为人所知,但乔尔姆知道,冬堡学院的筹建梅赛德斯也参与了不少,按照他俩的想法,在面对恶魔入侵时,常规部队已经难以抵挡恶魔的强大攻势,需要相当数量的法师配合作战才行。 所以他们各自创建了一所魔法学院,为下一次终焉之时培养在足够数量和能力的法师,而实际上也很有效,命运之战时虽然依旧损失惨重,但如果没有法师们,圣战军肯定撑不到北域军团抵达战场。 第一批冬堡学院的教授也是梅赛德斯培养出来的,但她没有像卡勒多一样,到处给自己立像和用自己的名字命名这个那个的,虽然很多这些也不是卡勒多自己想干的,而是精灵们自顾自就给干了。 梅赛德斯教导出第一批教授后就功成身退,没有留下什么遗迹就悄然离开了,但虽说没留下太多东西,但依旧留下了不少的好东西。 比如禁书区的结界和元素之环的稳定法术都是这位红发女法师留下的,而那段时间贝尔正和阿历克斯满世界跑着点火,差点没把贝尔那会儿就给烧没了。 “说起来,你觉得他们拿到太阳石了吗?当然了,还有你放的那杆矛。”“贝尔不蠢也不傻,知道对付那样的污染需要太阳石,当然会去,这世上知道太阳石位置的就我们三个了。” “你不担心他使用那柄矛或者太阳石而被烧死?”乔尔姆的话让梅赛德斯愣了一下,片刻没有回答,但片刻后又叹了口气,“他现在可不会去赴死。” “这么确定?我倒是觉得贝尔挺想她的。”“芙蕾雅,你可以直接说她名字,我没那么敏感。”“芙蕾雅和我是好姐妹,我不介意贝尔想念她,我也想念她,但我们都明白唯一悼念她的方式就是守护好这个世界。” “他还不会去赴死,如图他想赴死早就赴死去了。” 梅赛德斯说罢乔尔姆也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想着别的什么事,“我想你说的对。” “对个榔头,你们聊什么哲学问题呢?”阿历克斯张开翅膀落在了地上,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袖子。 梅赛德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这浑身湿哒哒的,就像从海里捞上来的咸鱼一样,啊不,应该叫海蜥蜴。” “我下海去观察情况,不湿难不成还能干,你果然是个鬼才。”“比不上,你都“下海”了那比我牛逼。”“卧槽,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玩这种黄段子了?”“大概六千年前你教会的吧。” “停!你俩又要没完了,阿历克斯你去看什么了?”乔治及时切入,组织了他俩继续吵下去,不然这又是一个无限死循环了。 阿历克斯手一挥,浑身散发出了浓烈的高温,瞬间蒸发了自己身上的水分,“有一条可以联通到阿瓦隆的隧道,血腥纪元时没被摧毁,只是废弃了,阿瓦隆岛上的基地撤走后就废弃了。” “隧道?瑟兰督伊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这世上还知道这条隧道和它所穿越城市位置的人也就只有我了。” 乔尔姆愣了一下,似乎依旧预感到了什么,但却不敢立刻相信自己的想法,只是微微皱眉看着阿历克斯,“你是说......” “对,失落之城,亚特兰蒂斯。” 第六十六章 失落之城 光球盘旋着飞舞在那漆黑的地下隧道之中,这里如很多黄金时代的遗迹一样,已经长达万年未曾有人造访于此,厚厚的灰尘积淀在各处,阴暗潮湿的空气充斥着这条长度远超想象的地下隧道。 乔尔姆向头顶的天花板望去,他们正在先祖海峡之下,上面就是平静的海峡,如果当时人类联军知道这条通道,恐怕现在阿瓦隆飘扬的就是双头鹰旗了。 隧道里满满的都是黄金时代的车辆,这些车辆几乎所有的都是向着乔尔姆一行进来的入口开去的,显而易见是在撤离,而这些车辆紧凑的前一辆挨着后一辆,缓慢地向前开进,显而易见他们遭遇了大堵车,以至于所有人都是弃车而逃,扔下了多数的行李。 有几辆装甲车停在隧道的岔路口,想必是维持秩序的军警吧,但看着局面,他们的工作进展的也不顺利。 “亚特兰蒂斯怎么陨落的来着?”乔尔姆在光球飞过之时,看见了那印在墙壁上的三叉戟标志,那是亚特兰蒂斯的象征,看来传说并不是瞎编的。 “天堕之战后,泰拉和奥林匹克都给摧毁了,首都三城也就失去了价值,自然共和那边就不会再小心翼翼的进攻了。” 阿历克斯说着随手从一辆车上,从那打开的车门中抽出了一份报纸看了起来,他会想着那时的一切,不断地唉声叹气着。 “亚特兰蒂斯不仅是一座水底的都市,更是一座海下港口,无数的水下载具都可以在这里停靠,补给后在航向全大陆各地,其中就包括联邦的战争机器,利维坦巨舰。” “那是一艘水下的超级大战舰,准确说是航母级别的,可以搭载着数万的士兵在任何一个沿岸登陆,还可以装载无数的战机,装甲武器等,甚至她本身也是一座军工厂,自动的生产模组可以进行武器和工业生产。” “那破东西让共和国非常烦,我当年打卡纳卡战役时就是这东西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把共和被逼退了。” “等等,你打过那会儿的仗?”面对乔治的诧异,阿历克斯则是打趣的笑着,“你不是知道我曾是军人吗?大校,那会儿我是卡纳卡第二旅的旅长。” 阿历克斯回头看着包括梅赛德斯在内,两脸懵逼的两人打趣的笑着,“我说过,我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也许你们不信,我以前还当过将军呢。” 就这个满嘴骚话,各种不正经的家伙既然能当军人?要么是那会儿是真的缺人,要么就是这家伙也还是能正经起来的。 “我以为你不想为人类打仗。”梅赛德斯这么说道,阿历克斯则是摇了摇头,“对,我的确不想掺和人类的战争,但是我是为一个孩子去当兵的。” “孩子?”“尤达.曼达洛,我一个老朋友的儿子他爹死的时候让我照顾他,这个混小子血气方刚的自愿被征召,我就也跟着去免得他被打死。” “所以他后来怎么样了?”梅赛德斯继续问道,阿历克斯没有在说话了,梅赛德斯已经知道结果就没有再问了。 甚至连乔尔姆一时间内也没有在说话,整个环境变得出奇的安静,只有脚步声在幽邃的隧道之中回荡着。 阿历克斯当然是隐藏身份去从军的,当然如此,他如果不想暴露就没人查得出来,那个孩子死了,这没什么奇怪的,战争年代,尤其是那个时候的战争死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阿历克斯依靠着自己强大的力量,龙族的血脉撑过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直到因为老资历当个将军,当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他们自己不会衰老的,但显然那个孩子并没有这么幸运。 阿历克斯的一生经历过太多悲情离合,太多的失去,阿历克斯的两万年生命不同于精灵,在那永恒不变的阿瓦隆岛上过,就算活那么久也不会有啥新鲜体验。 而阿历克斯则截然不同,他经历了繁荣盛世,也经历过衰败与毁灭,同样也目睹了奇迹的复苏,她不是旁观者,而是亲历者,参与者。 阿历克斯如果愿意写一本回忆录,我敢肯定,百分百大卖,尤其是学士们会将其奉若掌上明珠,用于对那未知时代的研究。 在寂静的沉默之中一道湛蓝的光芒印射在了乔尔姆的脸上,他没有立刻顺着看去,而是下意识的向旁人看去,梅赛德斯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那湛蓝色的光芒反射在哪玫红色眼睛上,梅赛德斯的脸上瞬间多了一股奇幻的色彩。 那些光碧波闪动着,那是从水里射来的光芒,乔尔姆看向了那光的出处,那是一闪巨大的落地窗,就在一面隧道的宽大墙壁上,而玻璃的另一边正是大海,准确的说是一座位于大海之中的失落古都。 失落之城,亚特兰蒂斯。 梅赛德斯走到了玻璃前,看着这一切的美景呆滞的将手贴在了玻璃上,神秘的都市沉在深海之中,藻类和珊瑚已经占据了多数的地方,这些美丽壮阔的自然“都市”群落建立在这座古城之上,无数的小丑鱼,小黄鱼,海鳗,乌龟等等生灵在其中游荡,悠闲地生活着。 魔鬼蝠在珊瑚群落上方漂浮着,那些晶莹的水母更是如那海中的幽灵一般随波逐流,在整个亚特兰蒂斯的上方,巨大的鲸鱼成群结队的游动着,向着远方前夕。 那悠长而空灵的鲸歌在海水中传播着,同时也传入了三人的耳中,太阳的光芒从海面穿透而下,构成了这梦幻般的光影照射。 人类昔日的高楼大厦已经被海洋的生灵们占据了,他们或是闲来无事的路过其中,有的则是安家落户于其中,人类已经离去了这座神秘的城市,但这里却依旧绽放着生机,迎来了新的主人。 “泰拉陨落后的一个世纪左右,为了解决利维坦巨舰,共和军依靠潜伏了很久的间谍,抓住了巨舰返回亚特兰蒂斯基地补给的时间,派遣了四艘主宰级潜艇打了十二发风暴鱼雷,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专门为亚特兰蒂斯的防护网所设计。” “风暴鱼雷穿透了护盾,它们打入了亚特兰蒂斯,尤其是利维坦巨舰停靠的军港发射,这些将不稳定魔能压缩到极点的导弹,瞬间摧毁了整个亚特兰蒂斯,海水倒灌而入,短时间内淹没了整个城市。” “利维坦巨舰也因为是在维修停靠装在,没开护盾,装甲板也很多卸了下来维护,被这些风暴鱼雷集火彻底摧毁了,以一整座城市,几千万人和她一起殉葬。” “为了摧毁一座武器,毁掉这样一座奇迹都市.......神皇和女神为何会创造出这样的种族......”乔尔姆看着这座美轮美奂的都市,但是那巨大的弹坑也引入了眼帘,如果不是阿历克斯的解释,乔尔姆肯定看不出那座已经被无数的珊瑚和藻类盘踞的大坑是一座弹坑。 在这美景之下还掩盖着人类互相厮杀的惨烈与疯狂。 “所有种族都没有本质的区别,只不过我们彼此认为优于对方罢了,愚蠢的民族主义者。”阿历克斯双手抱坏骂道。 “但我想我们不是那样的人,你说呢?老剩女?”阿历克斯说着头一撇躲过了了光球的打击,梅赛德斯朝他翻了个白眼,“废话。” 龙族,血族和人类,这可不是什么非常常见的组合,除此之外还有俩不死人,以往还有精灵,矮人,北域人和非人族,显而易见,他们当然不是那些蠢蛋。 “我们组织过亚特兰蒂斯的惨剧再次发生,现在我们也得在瑟兰督伊那个白痴在给来一次之前把阿尔斯给捞出来,走吧,我可不喜欢这里的主人。” “主人?”乔尔姆诧异地问道,阿历克斯则是无奈的耸肩,“一个超大号的触手怪,走吧,也许日后你可以和他见一面。” 梅赛德斯也朝他笑了笑,随即带着光球跟着走了,乔尔姆继续呆在窗前看着这海底的梦幻都市最后欣赏了片刻,随即也离开了。 而就在乔尔姆离开后,一只巨大的触手从一座高楼后伸了出来,那是海洋主人的触手,看来他来晚了,客人们已经离开了,忙着去再一次拯救世界了。 第六十七章 大计划 卡勒多魔法学院的院长办公室和冬堡学院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位于一座高耸的高塔顶部,并且成半椭圆形构造,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考虑到两边的创始人的关系,也说不上谁抄袭谁,反正这两位也不在乎这点小事。 泰克里斯并没有坐在那原木的椅子上,而是站在一块透射着画面的神奇球体前,啊,我们认识这东西,这东西就是保尔的那颗黄金时代遗物同款的球体,看来那不是孤品。 泰克里斯为其注入着源源不断的魔力,随后不断地挥舞着自己的手指,那投射出来的被黄金时代称为导弹的武器也在不断的跟随着转动,无数的黄金时代文字的数据漂浮在一旁。 “你研究了多久了?三个世纪?”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的方向传来,泰克里斯笑着看向了那已经转动开的雕像,其后出现了一扇门,而太阳之主瑟兰督伊也从其中走了出来,他背着手打量着泰克里斯的办公室。 “如果卡勒多大师还在,问题兴许早就解决了。”泰克里斯手一挥,那投影瞬间变得更大了,那颗名为导弹的武器就这样悬浮在了办公室的中央。 瑟兰督伊也停了下来,看着这枚远古的神秘武器,“你很清楚他也不会帮我们,他太古板了,根本不懂得我们的昭昭天命。” “的确如此,但就算只有艾希.埃德加在也行,他对黄金时代的文字研究比我要进步的多。”“你应该称呼她为斯塔克夫人,艾希.斯塔克。” “啊,对,我总是忘记这一点。”“很少见你称赞人类。”“我不是个固执的白痴,对错与否我分的清,艾希虽然作为一个人类,但她的成绩已经足以让我们不少教授感到羞愧了。” 的确很羞愧,精灵可以活几千年,而他们的成绩就这样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打破了,的确非常的令人恼火。 “阿尔斯呢?艾希的儿子愿意合作了吗?”泰克里斯说着让导弹竖了过来,走到了导弹末端的喷射口观察着什么。 瑟兰督伊不削的哼了一声,背着自己的手,“没有,和他父亲一样的顽固。”“劳德虽然人很顽固,但他是个好人,我想这个小伙子也是这样的。” “我不会让一个人类带走我妹妹的。”瑟兰督伊斩钉截铁的说道,而泰克里斯也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从各种方面来说永恒女王都不能离开。” “但人类世界对丽莎产生了不少的影响,你也得正视这一切,我的老朋友。”“哼,不过是短短人类世界的两年,过眼云烟罢了,我们的生活才是永恒的,这一切会净化人类带来的杂质,让丽莎重新变回那纯洁的高贵姿态。” 泰克里斯原本想告诉瑟兰督伊,卡勒多外出那么些年,回来后也一直没改过来,但他知道,就算自己说了也无济于事,瑟兰督伊不像听得进去的样子。 原本最早泰克里斯见瑟兰督伊这么恼怒于北域最后的子嗣,原本以为是不是丽莎的贞操已经没了,但他简单的想了想,便打消了询问这个的念头。 他已经可以猜到之后瑟兰督伊的勃然大怒了,那可不是个好注意,这家伙上次发怒差点把南方世界烧成灰烬。 “但没有龙之心我们就无法激活这东西。”泰克里斯指着这枚导弹说道,瑟兰督伊微微皱眉,“还是没有找到替代品吗?” “理论上白船的心脏也可以,但我们无法驾驭这股强大的力量,如果不是长老古树的存在,我想整个阿瓦隆都炸上天了,所以我们最好别去打这力量的念头。” 泰克里斯是对的,瑟兰督伊清楚这一点,他虽然也很固执与自大,但绝对不傻,他当然记得那先祖的警戒,当初为了稳定那白船的心脏,鼠人牺牲了数位长老,精灵也有好几位大法师陨落于仪式中,这才创造出了长老古树,中和了那膨胀的巨大力量。 这力量现在的无法驾驭,瑟兰督伊自己也是魔法师,他自己当然很清楚操作这种力量的难度,难以想象先祖们是如何创造出白船的。 “龙之心的魔力更加均衡,而且成良性,不是会突然就把我们炸上天,但我想有不少的人也想找到那东西,就我知道的就有两个。” “是的,阿历克斯和爱隆,不用提醒我。” 阿历克斯是为了完成自己是个纪元前为层完成的使命,找回龙族最后的瑰宝,而爱隆则是为了额使用龙之心的强大力量,进行仪式将幽暗森林从现实世界中玻璃出来,进入一个真正永恒,不朽并且永远无法被攻击的梦境世界之中。 这两位的目的都足以称得上宏伟,甚至可以说前无古人,也不会有后来者,但与瑟兰督伊的大计划比起,他们的想法简直就是在小孩子过家家。 “确定这东西可以摧毁那些劣等种族了吗?”“我们早就确定了,根据我勉强翻译出来的资料,先祖们管这东西叫热核聚变导弹,我们所掌握的这种导弹的数量,足够把矮人,人类和我们不喜欢的种族洗一次。” “但我得提醒你,这片土地之后数千年也就无法使用了,会有巨量的不稳定魔力肆虐,进入其中的人,哪怕是我们也会瞬间暴毙。” “没关系,我们等得起。” 该死的!瑟兰督伊的计划真是疯狂到了极点,他既然试图用黄金时代的禁忌武器对南方世界发起攻击?! 你我都知道,这种武器曾经终结了血腥纪元的乱世,短短一周内的核交换,便终结了打了六千年的血腥纪元。 当核冬天降临,万物归于沉寂,只有死亡在大地上存在,恐怖的魔力如幽灵一般游荡于大地上,四处寻找着还存活着的生命。 精灵的寿命的确等得起,不需要一代精灵这种魔力的辐射就会消失,飘散过来的魔力也会被精灵自身的魔力所中和掉,问题不大。 至少是他们这么想,但你知道?要我说,他们脑子抽了,这种东西和白船核心一样,不是可以拿来玩的东西。 阿历克斯一直没有把这些黄金时代遗物的位置告诉外人的原因也是如此,强大的力量是一种充满诱惑力的诅咒,吸引着人们去拥有它,使用它,获得宏伟的功绩,以及,那无可挽回的毁灭。 鬼知道瑟兰督伊是怎么找到这些遗物的,阿历克斯显然并不知道,就像瑟兰督伊不知道他们把太阳石藏到哪里去了一样,但这个家伙的疯狂,千年还是没有任何的减弱。 “这些劣等人会死光吗?我可不想还由我们去清理残存的牲畜。”瑟兰督伊没打算给这些种族任何一条活路。 “我想足以,但瑟兰督伊,你确定吗?这计划太疯狂了,这历史责任......”“泰克里斯,你的老师卡勒多并不明白我们先祖的伟大崛起为何物,我想你明白,这是我们应当承担的历史使命,而当完成后,我们的千秋万代都会歌颂我们的名字。” 瑟兰督伊摁着泰克里斯的肩膀,后者沉默了片刻,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瑟兰督伊满意的笑着,“我们会完成早就该完成的任务,遗愿之战终会结束,精灵的时代便到来。” “在那光荣时代到来前,我想去看看这些“宝藏”看看这些可以帮我们开启新时代的“钥匙””瑟兰督伊如此说道,泰克里斯愣了一下,看着他,片刻的沉思后点了点头。 “不带上艾纳瑞昂吗?”“下次吧,他现在正忙着别的事。” 泰克里斯手一挥,一座传送门出现在了眼前,两人并肩走入了其中,他们并不是直接前往这些毁灭之手所在地,而是前往卡勒多学院地下的命脉网络的节点,从那里传送前往目的地,瑟兰督伊也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抓住丽莎与阿尔斯的。 但不需要任何质疑的,瑟兰督伊开启了潘多拉魔盒,虽然现在并没有完全开启,但我想毁灭之手已经悄然从其中伸了出来,重回了世间。 继续那自己,早该完成的毁灭,那是世界真正的终焉。 第六十八章 潘多拉魔盒 传送门在死黑的地下建筑中突然闪现,其中走出了两人,而随着其中一人手轻轻一挥,星星一般闪耀的光球飞到了最高处,耀眼的光芒瞬间点亮了所有黑暗的角落。 在巨大的深坑之中竖立着一枚巨大的导弹,其之巨大,高耸的弹头刚好从深坑之中露了出来,上面用黄金时代的文字书写着一行行的标识,但身侧却没有印刷有群星标志,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u字形标志。 如果保尔在这儿,他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不是黄金时代的遗迹,而是一处血腥纪元属于联邦的地下堡垒,一座存放着热核武器的地下堡垒! “这就是热核吗?”瑟兰督伊走到了发射井旁,站在栏杆后看着这弹头,尤其是其上圆形的黑黄相间的标志。 “是的,这就是,这种导弹一次性就可以摧毁整个东临城和周边其余,并且将辐射蔓延到数百公里远的地方。”泰克里斯也站到了瑟兰督伊审判,打量着弹头上的文字。 瑟兰督伊背着手微微皱眉,“告诉我会发生什么。” 泰克里斯瞟了一眼瑟兰督伊,片刻的沉默后他趴在了栏杆上,“核弹会在半空引爆,先会有一颗太阳一般的火球腾空而起,如果你运气很不好,正好看着那东西,这会是你这被你这辈子最后看到的东西,因为你的眼睛会被瞬间烧瞎,但也无所谓了,因为你估计也没法在接下来的冲击下活下来。” “内层三十公里的范围内的生物或物体会被瞬间蒸发殆尽,连灰尘都不会留下,在往外八十公会被巨大的冲击力所攻击,一切的建筑物会直接被一下子摧毁的一干二净,躲在什么堡垒后都没用,除非你刚好处于地下。” “第二层范围内的人或物会被巨大的冲击波直接拍碎,血肉会从骨架上被剥离,你不会感受到痛苦,因为你还是一瞬间死亡的,就算你运气特别好躲过了这一次打击,接下来空气也会被冲击所带走,整个区域会在一段时间被变成真空状态,你依旧会窒息而死,反而不如被一下子炸死。” “接着是第三层,也是最后一层,同时也是范围最大的,巨大的辐射尘埃会从地面被掀起,随着那太阳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巨大蘑菇云一起飘散向周围几百公里的区域。” “接触到的人会短时间内浑身溃烂,器官衰竭,痛苦地死去,就算离得距离很远,也会患上疾病在几年内死亡,或者脱发,失去生殖能力等,并且如果当你的辐射剂量达到一定的程度,人们也不能营救你,因为你自己就是个一个污染源了。” 泰克里斯讲完了,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颗球体内的资料,以图片和投影等形式直观的展现了这一切,无需看文字眼睛去看,你便可以通过最直观的感官刺激明白那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我们的先祖会发明这种地狱般的武器?”泰克里斯看着这枚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的武器说道,瑟兰督伊嘴角微微一笑,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其会带来多少惨绝人寰的结局,他只是对于其杀伤力非常的满意。 瑟兰督伊围绕着那导弹走着,背着自己的手,“当然是用来对付这些野蛮种族的,难道要我们用高贵精灵的生命去与他们作战吗?” “拥有这些强大的武器,我们可以瞬间清理掉这些污秽的种族,重新净化大地,千年后这片大地将变得纯洁,属于真正它主人的净土。” 瑟兰督伊高举去自己的双臂,对此感到了喜悦,他几乎就要笑了出来,这就是力量,绝对的毁灭与统治力,天下再无人敢与瑟兰督伊抗衡,就连他那愚蠢的同族亲戚们也一样。 谁敢不从头顶就会降下这毁灭的武器,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摧毁所到之处的一切。 “但是如果我们的先祖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器为什么还会乘坐白船离开大陆呢?人类这些种族根本就该不值一提啊。” “你找到这段记载了吗?”“没有,这里是武器存储库,又不是档案馆当然没有。”“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可能发生了什么。” 瑟兰督伊走到了泰克里斯跟前,摁着他的肩膀,“我们的先祖是可以用这样的武器请扫掉我们的敌人,但这既是他们和卡勒多一样的愚蠢错误,他们的善良和慈悲害了他们,那些劣等种族的繁衍速度就和兔子一样,我们的先祖最终被赶出了自己的家园。” “他们本可以直接抹除这些威胁,但他们没有这么做,愚蠢的错误导致他们被逐出故土,而这些劣等种族并没有继承我们先祖的智慧以及高贵的品质,相反他们用我们的武器互相残杀,就像现在他们做的一样。” “最后他们毁灭了这个世界,但这些牲畜们在那末日的环境下还是靠数量撑了下来,直到我们的祖先们回到了这个世界。” “我们不能在犯下我们祖先们犯下的错误,对于这些已经证明自己无法被救赎的劣等人就不应该手下留情,应该将他们从世界上直接抹去。” 瑟兰督伊撑在那栏杆上朝着那导弹握拳而起,“想想那之后的世界,在我们的统治下永享和平盛世,延续数亿万年之久的昌盛。” “核武会帮我们烧干净那些污秽的躯体,大地会净化剩余的污秽之物,当我们踏上那片土地,一切都会是那么的纯净,纯洁与高贵,就像数个纪元前我们先祖的故土一般。” 泰克里斯看着瑟兰督伊默不作声,他对于南方的种族还真的没什么同情心,他只是在担心,担心自己的老友陷入了癫狂之中,他对于力量和毁灭的执着会毁了他。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终焉之时,不是恶魔所带来的,而是人...... “这里有多少颗核武?”瑟兰督伊完全没有察觉到老友的异样,而是背着手享受着对于未来的无限畅想,那对于瑟兰督伊而言几乎可以说完美的未来。 “四十枚。”“够吗?”“我想是的。”“很好,但我们依旧需要龙之心才行。” 瑟兰督伊想到了阿尔斯,自己的美好心情瞬间便被毁了,前者皱着眉非常的不悦,而泰克里斯也没有在插嘴,而是思索着,回忆着自己老师卡勒多曾经说过的话。 “力量本就是诅咒。”卡勒多如是对自己门徒说。 也许老师是对的,泰克里斯之所以追随瑟兰督伊就是因为他有着雄心壮志,不同于别的精灵偏暗一方,瑟兰督伊有着远超任何人的雄心,而他也往往总是能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施。 他是个天生的领袖,有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所以泰克里斯追随于他,泰克里斯是一个不愿平平一生的家伙,艾纳瑞昂也是如此,他们追随瑟兰督伊正是因为他比自己的父亲更加的伟大,更大的的充满斗志。 他们相信瑟兰督伊会为他们,为精灵一族带来真正的光辉未来,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尤其是艾纳瑞昂更是瑟兰督伊的狂热追随者,对于瑟兰督伊的指示几乎从不迟疑,立刻执行,无论内容是什么。 而至于泰克里斯吗?过去他是如此,现在他也希望如此,但他面对着这一枚枚埋藏在地下深处的武器不由得思考起了更多的东西,先祖们将他们藏起来不会是毫无目的的。 瑟兰督伊看着这一枚枚核武嘴角冷笑了起来,“我们的先祖们进行了选择,毁灭或妥协,愚蠢的决定,但却有着借鉴意义。” “这次不会是我们来选,而是让那个人类来,离开丽莎,带回龙之心我把猎魔人还给她,或者看着我把猎魔人给处决掉。” “人类啊,人类,你那毫无疑义的感情最终还是给你带来了麻烦。”瑟兰督伊冷笑着,“走吧,泰克里斯,我们去找艾纳瑞昂,由他来进行处决,我会让那个人类看着刀架在他心爱之人的脖子上。” 冷酷,残忍,高效,这正是瑟兰督伊的形容词。 他与泰克里斯传送离开了,随着泰克里斯关闭了传送门,那星星也熄灭了,这里的一切再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有些东西也许永远不该被找到,有些东西永远不该被世人所知。 第六十九章 大逃亡 瑟兰督伊并不知道,就在自己打着如意算盘,计划着一切时在阿瓦隆,阿尔斯这边也在策划着一场盛大的大逃亡计划。 各种方面上现在都得跑路了,但这里可是阿瓦隆,而不是某件人类的地牢,逃跑方式自然从技术到实行方面上都可以称得上盛大了。 “我们炸掉那块引路石?”阿尔斯撑在桌上看着上面的地图,那是一张阿瓦隆岛的地图,丽莎则坐在桌上把玩着手中的笔,随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志,“炸这儿。” 丽莎的大腿几乎全部露出来了,这就是轻纱的好.....弊端,往往根本遮不住重要位置,穿了和没穿一样,但无所谓了,阿尔斯前几天就已经对此完全免疫了。 “引路石的魔法线路是从这里过来,然后到这里,最终汇聚到导航庭的白塔。”丽莎在地图上熟练的划出了一条从长老古树延伸而出的线路,非常的有规律,因为就是一条直线通过各个引路石进行转接,最终汇聚到白塔,就如同管道一样。 “为了不让瑟兰督伊他们快速修复,或者发现损毁位置,我们就选这儿了,他们绝对不会第一个想到的。”丽莎敲打着地图上用精灵语标记的地名,那破地方一般还真不会有人进,准确说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 因为那地方的名字叫狂野林地。 阿尔斯微微耸肩,“没事,反正我也在边缘摸过几次了,然后呢?我们炸掉后我觉得瑟兰督伊不太会干瞪眼。” “所以不仅如此,我们还得在损毁白塔的星炬,也就是灯塔的水晶石,支撑屏障的魔法结界就会直接炸开,魔法之风会消散到四周,一段时间内无法恢复。” 是的,依旧是可以恢复的,丽莎虽然真的很讨厌阿瓦隆,特别是瑟兰督伊,但她依旧不准备下手狠手,这里毕竟还是自己的家乡,自然不会把这里的根基给拔了。 现在所需要的只是这些设施在逃离期间处于无法开启状态,这样就可以趁乱摸走了。 “那我们就需要炸药了,影虽然知道该怎么造,但我们需要炼金设施,知道哪儿有吗?”阿尔斯拿起苹果啃了一口,丽莎自傲的笑了笑,有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术士小屋,说白了就是炼金术的研究室,这里有全套的炼金设施,虽然是精灵款的,你们搞得定吗?”“全天下炼金都是一种配方,一种制作流程,我还不信能配出个花来。” 既然是瑟兰督伊的存货,那就得“客气”点,就把里面的炼金材料全部一锅用光吧!造出个终极大炸弹,一炸让整个阿瓦隆都知道什么地方炸了,就算他们知道是狂野林地也只会更慌乱,因为没人会喜欢被囚禁在里面的树人越狱造反的后果。 “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一艘船,海湾上有不少,我们是随便劫一条?但我们就仨,开不动大船啊。” 小船的话瑟兰督伊撵上来抓人都还没划出阿瓦隆的地界,游的话更不可能。 丽莎托着自己的下巴向着窗外望去,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海平面,“这个不用担心,芬里厄会帮我们叫到帮手的。” 阿尔斯看着海,又听到芬里厄的名字表情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克苏鲁?海里他熟人就这一位。” “算你聪明,对,克苏鲁,有他帮忙海里就没人抓的住我们了。”丽莎如此说道,阿尔斯则双手抱坏满脸哭笑,“我不太喜欢有触手的生物。” “你还记得被八抓鱼拖下水的破事?”丽莎嘲弄似的说着,戳着阿尔斯的脸。 有一次猎魔悬赏是干掉一只危害城市下水道的八抓鱼,也就是一个大号的章鱼,阿尔斯一下去就给那家伙缠住,下水道到处乱甩,搞得一身的污渍,丽莎嫌弃和吐槽了他好几天,尤其是那味道,阿尔斯用了好几个小时才洗掉。 从此之后阿尔斯就对于有触手的生物有着一种莫名的反感,就连吃海鲜也绝对不想看见那有触手的种类。 “好了,好了,这次就忍忍,怎么说别人也是守护神兽,给点面子。”“你确定芬里厄叫的来吗?” “芬里厄关系最好的是格里芬,天空守护者一只大狮鹫,克苏鲁关系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真正和克苏鲁关系最差的是耶梦加得,所以应该问题不大。” 丽莎说着已经圈起了下一个目标,“你去把影救出来后就去这儿,守望者军械库把我们的武器拿出来,位置就在。”“我知道,就在艾纳瑞昂办公室的下面。” 阿尔斯的回答让丽莎有些惊讶,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去过?”“去找卡勒多陵的时候去找艾纳瑞昂问过路,我不喜欢那人,我能把他办公室给炸飞吗?” 丽莎打趣的笑着微微耸肩,“可以啊,我反正也不喜欢他,哦对了,军械库有一支弓,逐日弓,那是我祖母的武器,记得给我捞出来,我也该换换装备了,反正你又不给我换。” 阿尔斯浑身一颤,丽莎满脸的醋意已经扑面而来啊了,阿尔斯苦笑着捞着头,“我不是找不到精灵武器的工匠吗?我以为你嫌弃人类和矮人造的武器。” “你送我的就不会。”“行,懂了,出去后我就给你找个好的。”“这才像话,用歌莉娅的红宝石就可以把那儿的魔法阵给关上,你就可以拿出来了,里面还有一些不错的武器和盔甲,你们看心情随便拿。” “那你呢?去偷瑟兰督伊的金库?”“你还真猜对了。”“那是,我们心灵相通嘛,你别说,永恒之誓让我猜你想法越来越准了。”“我猜你的也是。” 两人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丽莎指着地图上的金库所在地,那就是太阳神殿,作为永恒女王她当然是进出自由,就算大摇大摆的走进金库也没人敢拦。 “里面有不少好东西,我们接下来去的地方会很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你是说奴隶湾?”“瞧,你又猜中了。” 其实也不用猜,阿尔斯看一下地图就知道了,往西走是去中央王国,直接跑去圣光教会的大本营里怎么想都是作死,往东和南是一望无际的大洋,只有往北走,那炽热的黄沙之地是精灵与中央王国,圣光势力都存在微弱的地方。 那儿也有全世界最大的佣兵集散地,伪装成佣兵和游侠混入其中,就可以顺利实现人间蒸发了,所以毋庸置疑,奴隶湾是接下来最好的去处,丽莎知道这一点。 但也没错,那鬼地方有钱就是爹,钱的确越多越好。 而阿瓦隆精灵因为几乎不和人类贸易东西也非常的有收藏价值,更别说是成色“极好”的稀世珍宝了,会有不少人对此感兴趣,都不需要阿尔斯这边抬价,他们自己就能把价格哄抢高。 而丽莎肯定不会对瑟兰督伊客气,肯定是什么值钱,什么珍贵拿什么走,那去奴隶湾就是变成真.富豪了,不得不说,阿尔斯很喜欢这感觉。 “还有疑问吗?”“没了,我们那儿汇合?”“白塔下方的海岸。” 丽莎说着从桌上跳了下来,随后便开始穿戴起了那便于行动的游侠装,当然了,是套在裙套里的,毕竟自己还在阿瓦隆,越少注意越好,而自己也没打算再回来换衣服了,到时候直接一脱就可以走了。 “你先走吧,我还得给瑟兰督伊留一份“慰问信””丽莎说着朝着桌上的信纸昂了昂首,阿尔斯一番苦笑后也站了起来,戴上了头盔,“几小时后见。”“几小时后见。” 阿尔斯走到门口时,俏皮的向丽莎抛了各飞吻,后者打趣的笑了笑也吻了一个,阿尔斯离开后丽莎也换好了衣服,拿起了笔看着那信纸陷入了沉思。 第七十章 接人 看守监狱的狱卒闲来无事的看着手中的书籍,那当然是精灵的文学,在阿瓦隆当狱卒的确是个清闲的工作,在人类王国到处都有犯人,狱卒往往都是累的要死,一天到位都得对付这些家伙,所以脾气都很大,也都喜欢一言不合打一顿再说。 而阿瓦隆不一样,这里几千年说不定才有一个人被关进来,不知道该说精灵都遵纪守法还是应该说精灵都很懒惰,自闭,一天到位都懒得去做些别的事。 虽说如此,但依旧设有监狱,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总有一些需要关进去的家伙,比如这段时间就罕见的关了俩进去,但都不是精灵,一个人类和一个猫人,前者已经被放出去一阵子了。 虽然很好奇为什么,先不说为什么要带外族进来,还把他再放出去是什么操作? 但狱卒最后还是懒得问了,也不单纯是因为懒,精灵也知道,不该问的事别问。 “早啊。”有人向自己问候道,狱卒抬起了头看着窗外的家伙,那个人类,“你怎么又来了?我以为你已经被赶出阿瓦隆了。” “又来麻烦你了,和上次一样,我来看看她。”阿尔斯非常和睦的笑着,而精灵则是非常的不屑,“你们这些劣等人都是趣味相投,互相吸引,滚进去吧。” 精灵无比傲慢地说罢,随即在低下了头,这个人类怎么还没被赶出去?难道是人类那边的官方人员?关进去给个下马威再放出来?他进来时穿着人类的服饰,现在已经穿着精灵的盔甲了,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单纯只是在讽刺这群蛮子?谁知道呢,自己也不需要知道。 “我艹,快快,揍死他。”弗兰兹在脑内起哄,还是和以前一样,弗兰兹对于别人鄙视斯塔克血脉还是那么的敏感。 阿尔斯还是保持着微笑,抽到了窗户前,“我给您看个东西,我不太熟,您给我解释解释?”阿尔斯好声好气的说道,精灵也极度不耐烦的再次抬起了头。 “干嘛?”但还没等他抱怨些什么,他的领子便已经被一把抓住了,直接猛地撞在了窗户的铁栅栏上,阿尔斯的力气直接让他瞬间昏厥了过去。 而就在他昏厥后阿尔斯站了起来,从一旁小屋的门内走了进去,瞟了一眼昏死的狱卒打趣的笑了笑,随后从墙上取下了一串钥匙,“说起来,你对奴隶湾熟吗?我反正不太熟,除了知道那里有一大堆奴隶和奴隶主还有沙漠。” 一如既往,面对阿尔斯的提问,弗兰兹酝酿了片刻,“总结的还可以,对,那里是有一大堆的奴隶,因为奴隶就是贤主,或者圣主,尊主,甭管叫什么其实也就是奴隶主,奴隶就是他们的财产。” “这些贪婪的毒蛇在四处征战,把被征服之地的人作为奴隶贩卖与奴役,驱使他们修建了沙漠之中宏伟的城市,而在沙漠之中开采出的宝石与黄金也使得他们与大陆上的王国们交易的很开心,虽说大陆王国们基本上全部是废奴国,因为都信圣光。” “但因为实实在在的经济利益摆在那儿,大家也就选择性遗忘了圣光教条里反对蓄奴的内容了,而且大陆的连年征战,尤其是三十年战争需要大量的佣兵充军作战,奴隶湾的佣兵业也就兴起了。” “丽莎说的没错,在奴隶湾有钱就是爹,咱们把那个长耳朵的东西卖了,获得的金钱足够我们在那儿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买一大堆奴隶供奉我们,或者雇一支佣兵团,直接护送我们一路杀到绝境长城去。” 阿尔斯苦笑了起来,“你明知道不可能。”“活跃一下气氛,畅想一下美好嘛,走走走,把猎魔人给捞出来,我们打劫去。” “你还真是越来越骚了。”“那是,拜你所赐。” 阿尔斯从狱卒的墙上取下了一把剑以及一整套盔甲,扛在肩上,拎在手上就和土匪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山,径直的来到了那监狱门前,非常潇洒的靠在门上,“有没有想我啊。” 阿尔斯骚气十足,而影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似乎在酝酿如何和这个**接话一样,但片刻之后影还是放弃了,瞟了一眼阿尔斯肩上扛着的剑,“你和丽莎计划好跑路了?” “卧槽,你怎么知道?”“你如果想要给我个惊喜,应该把钥匙藏好点。”影指着阿尔斯已经暴露出来的钥匙环。 后者一番苦笑后用钥匙打开了牢门,而影也淡然从门内走了出来,直接伸手向阿尔斯讨要什么,后者也恭敬的将肩上的剑交给了影。 而后者也无需阿尔斯过多说什么,影便开始穿戴起了放在一旁的盔甲,“计划。” “我们俩去造出炼金炸药,现在这时候炼金小屋应该没人,精灵也不流行锁门,我们可以顺利进去,然后我们再去军械库里把咱们的武器拿出来。” “丽莎呢?”“她去从瑟兰督伊的金库里顺走一些东西,我们去奴隶湾用得着。” 影没有惊讶,面无表情的扣上了腰部的护甲,看来这三位都早就猜到得去奴隶湾了,就像我说的,这基本上是唯一最好的选择。 “我们去炸掉引路石,然会丽莎会在白塔上把星炬给毁掉,然后我们就可以从海上离开了,你可知道我们是坐啥走吗?”“什么?”“克苏鲁的人。” 影看着阿尔斯有些诧异,而后者也似乎认为影被惊讶到了,一脸的幸灾乐祸戳了戳影的胳膊,“是不是很刺激?我告诉你这里还有芬里厄呢,森林守护者。” 影是有些惊讶,但也一如既往,她没有表现出来,但阿尔斯看出来,但影也看得出来阿尔斯还有些什么没说。 “你和丽莎做了什么吗?”影从阿尔斯的眼神里看出了些什么,阿尔斯一愣,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不隐瞒了,瞒也瞒不住。 “丽莎通过一个叫永恒之誓的仪式,放弃了自己的长寿,现在和我们一样了,还变成了啥小凤凰,新守护者啥的,反正我是没咋听懂。” “嗯,知道了。”影非常淡然的说道,披上了披风,阿尔斯看着影一是有些诧异,不知道还说些什么,“影.......我......” “这是件好事,带路吧。”影面无表情将剑挂在了腰上,并且戴上了头盔,将毛茸茸的耳朵藏在了下面,这么一看她面无表情还真和那些精灵一样。 阿尔斯看着影叹了口气,知道现在说这些不是时候,现在是争分夺秒,每天瑟兰督伊都会去晨星塔看望一下丽莎,虽说更像是查岗,但这一切得赶在瑟兰督伊察觉前完成,而且那狱卒醒了之后啥都会曝光。 从行动一开始,这一切就已经走上了不可回头的死路了,这些事.......日后再说吧,影现在看来也不想聊,她也许需要自己思考些什么。 同时,阿尔斯也需要时间来思考,自己和影在这一切之后的未来....... 第七十一章 雌雄大盗 艾纳瑞昂的指挥部,阿尔斯对这里堪称轻车熟路,阿尔斯不喜欢这里,但就是好死不死的每天都得从这里门口路过一次,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里就在晨星塔旁边的街道上。 准确说晨星塔,太阳神殿和阿瓦隆军事总部等重要设施,几乎全都是挨着的,相差距离不过是几个街区而已,精灵怎么这方面上也和人类一样?人类的重要城市里重要建筑也都在一个区域里,方便管理与维护,当然了,如果战争爆发,也可以以这个区域为核心开展防御。 也许是终焉之时的影响?精灵一直人口都不如人类多,人类那边可以在大陆上建立防线进行防御,而精灵的人口甚至都无法让他们保卫整个阿瓦隆,只能保卫奥苏安或者其中的核心区域。 指挥部还是和上次一样,见到阿尔斯穿着盔甲就放他进来了,当然了,还有随行的,将自己的耳朵藏在头盔下,尾巴卷在盔甲内的影,况且这货的气质也简直和精灵一模一样,真的一下子还看不出端倪。 你也许觉得这里的警卫工作太松懈了?你也不看看阿瓦隆上次遭到入侵是什么时候了,而且每次有人入侵阿瓦隆,都是带着一大支军队杀进来的,可不会派间谍。 沿着阶梯两人向着下层走去,精灵的建筑很美观,但却不算复杂,相比起矮人极度复杂的通道和管线,精灵的建筑可就简约的多了 总共就三层,一层办公,二层指挥官办公室与会议室,地下室军械库,简洁明了,某种程度上精灵有些方面是比人类和矮人要好一些,比如在省去繁琐的布局上,当然了,也可能只是他们人少,不需要那么多部门。 “说起来,这时候瑞克应该已经带着族人回到伊鲁伯了吧?”阿尔斯问道,这里没人,他便使用通用语问道。 影稍微琢磨了一下,似乎在运算时间,“应该如此,我们到阿瓦隆也已经两个月了。”“等着一切尘埃落定,我得去伊鲁伯,找瑞克把我的矮人美酒要回来,这货许诺给我的,嚯嚯嚯~” 阿尔斯酣畅的低笑着,除了美酒之外,无疑,他还获得了更宝贵的东西,瑞克的友谊,如我所说的,矮人的友谊非常的珍贵,他们很少尊敬别人,但一旦他们尊敬你,视你为朋友,尤其是过过命的挚友,那他们会义无反顾的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优点,也都有自己的缺点,也许这就是造物主的智慧吧,女神从未创造出真正完美的种族,也从未选定自己的天命一族,女神生于人类,但却从未偏袒人类,她也庇护与照料着别的种族。 也许这就是女神的伟大吧,这也是神才有的觉悟,真正的大爱无疆。 “等瑞克继承伊鲁伯的王位,就意味着东西王国再次联系起来了。”影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会是个艰巨的工程,但我想恶地的环境会改善许多,你的朋友们呢?我想他们会日子好过许多,矮人可不是人类。” 影思索着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我想是的。” 阿尔斯看着影也笑了出来,但眼睛瞟了一眼那阶梯尽头的走廊,很快便又昂起了头,因为他们到了。 当踏下阶梯,一扇大门就位于走廊尽头,门口还站着两位守卫,他们看着前来的两人有些诧异。 “我不认识你们,我想你们不是来换班的。”其中一人说道,影保持了沉默,第一是因为她知道现在交给阿尔斯处理更合适,在扯谎方面他可是专家,当然了,最关键的原因是她压根听不懂精灵语。 “的确不是,瑟兰督伊大人命令我们下来取走逐日弓。”阿尔斯也面无表情,从容的说道,精灵则有些诧异,和同伴面面相觑额。 “我们没有接到通知。”“你们可以上去询问艾纳瑞昂大人,他会告知你们的。”阿尔斯依旧非常的从容,就仿佛这是真的一样。 而这似乎也很有效,精灵们互相看着对方,似乎信了三分的样子,这就是地狱附体的另一个好处阿尔斯内心几乎没有恐惧的情感,自然不会慌乱,镇定自若。 两名守卫互相交谈了片刻,得出了结论。 “我去上面询问艾纳瑞昂大人,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其中一名守卫随即便从阿尔斯审批走过,举着长戟向着阶梯走去,阿尔斯也顺势转过身朝影微微点头。 后者也微微点头后,突然直接一把扯下了精灵的头盔,在后者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时一拳重击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后者直接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瞬间昏厥了。 而就在另一名精灵发现遭到攻击,准备厉声呵斥,并且敲响一旁警报装置时阿尔斯一个箭步迎了上去,用自己的手臂直接砸向了精灵的脑袋。 铁木护腕瞬间将阿尔斯自己的精灵手甲与那家伙的头盔一起杂碎了,精灵被这一下子的冲击力瞬间打晕了过去,瘫倒在地。 阿尔斯瞟了一眼身后的阶梯,没有任何人进来,看来情况顺利。 阿尔斯朝影一撇头,后者便跟了上来,阿尔斯从守卫钥匙扯下了钥匙,打开了那军械库的大门。 不得不说,精灵的军械库就是和人类的不一样,魔法附魔的武器一一排列着,放置在各个武器架上,从刀枪剑戟再到可以释放魔法的魔能武器一一尽有。 对阿尔斯而言这简直就是任君挑选的大甩卖啊! 眼睛都发亮了的阿尔斯就和大采购一样,在武器架之间来回奔波着,看着每一样稀世的魔法武器,弗兰兹也只能无奈的叹息着,什么也没说,反正说了也没用,况且,精灵的武器的确好用,这也是事实。 就在阿尔斯到处纠结时,他无意间看见了影只是从一大堆武器中,找出了自己的剑,仅此而已。 “你不拿点别的,更好用的吗?”“这是你送我的剑,就是最好用的。”影淡淡的说道,阿尔斯一愣,自嘲似的苦笑了出来,“以后有条件,我也送你一把魔法武器,我也那时候再要吧。” “你也真是,咱们的武器是弑神级的,你看这些垃圾都能高潮。”“你给我闭嘴。” 阿尔斯最终把手中的魔法武器依依不舍的插了回去,随后在军械库的深处,找到了被锁链锁住的维斯利亚钢剑冰霜之刃,不愧是弑神的武器,魔法武器都只是插在剑槽里,它就直接给魔法锁链锁住了。 阿尔斯随手拔出了手边的魔法剑,一剑劈了上去,但立刻便被弹飞了,那剑插在了墙上,阿尔斯一惊,又抡起一个魔法战锤直接砸了上去,又是直接给弹飞了。 “卧槽?”阿尔斯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东西,“怎么了?”影走了上来,看着那被锁住的剑,“魔法锁?你带钥匙了吗?这东西估计得魔法钥匙开。” “魔法钥匙?我可没......嘿,等等。”阿尔斯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掏出了那没歌莉娅的红水晶,果不其然,当水晶凑上去,魔法锁链在咔哒声中自己变解开了。 卧槽,这东西难道就是魔法封印万能钥匙?那岂不是捡到宝了?丈母娘你太棒了! 阿尔斯拿起了自己父亲的剑,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两年的老伙计,“我们又重聚了,我可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阿尔斯说着将剑挂在了自己的腰上,“现在我们要找一把弓,放在静止立场里的魔法弓,丽莎说她要换换装备。” “那儿。”“啥?” 阿尔斯听罢,抬起头,影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走上来抓住他的脑袋,往一旁一扭,阿尔斯就看见了就在自己左手边的逐日弓。 “啊,你在这儿。”阿尔斯苦笑着说,影无奈的松开了自己的手,阿尔斯将红水晶靠了上去,很快那使弓箭悬浮在半空中的立场就此消失了,那弓也从其中飘了出来,刚好被阿尔斯接住了。 “你有定时炸药吗?”阿尔斯说着,将逐日弓背在了背上,影一如既往淡定的从腰包里掏出了一枚定时炸弹,“把引导管掰断,掰断的节点越远,引爆时间越久。” 影问都没问阿尔斯要这东西干嘛,也许是觉得没有必要,或者是说也没用,所以懒得说了。 影调制这炸药时,阿尔斯都没特别说什么她造出来的就是定时的,影当然也知道得定时的,不是定时的一炸就是真正的速度与激情了。 阿尔斯吹着口哨,寻找着爆炸点,最终在弗兰兹的“友情提醒”下阿尔斯找到了艾纳瑞昂的办公室正下方,并且将定时炸药启动用一支长矛顶在了墙角。 这爆炸也许会毁掉一些武器,有一些则不会,这里也可能被埋了,但是这和阿尔斯有啥关系呢?反正炸不炸瑟兰督伊在得知丽莎进行永恒之誓之后,铁定会弄死自己,所以干脆给他个大惊喜,岂不美哉?反正他在生气也抓不到阿尔斯。 啊,当然,还有那个讨人厌的艾纳瑞昂,把他办公室给炸飞,看这个**还会不会那么从自傲。 阿尔斯满脸邪笑摩拳擦掌的看着那滴答作响的炸药,“惊喜还没完呢,死变态,影!我们去炸下一个!” 第七十二章 收获日 丽莎大摇大摆的走在太阳神殿的大厅内,打量着那神殿之中供奉着的马卡里乌斯雕像,太阳之主的雕像,而这座神殿却在整个阿瓦隆都是个另类,通常来说精灵很不削于像人类和矮人一样,使用大量的大理石和金银珠宝来建造建筑。 但太阳神殿则就是这样的,甚至可以说比多数的人类与矮人的神殿还要金碧辉煌,也许是第一代精灵也喜欢这种建筑风格?和人类学的,或者就是精灵影响给人类的,谁知道呢,黎明纪元剩下的只有神话了。 “陛下,很少见您来这里。”大厅之中忙碌的祭祀见丽莎靠近随即便向其行礼,丽莎也予以了回礼,虽说诚意上也就那样。 但丽莎能给回礼就已经不错了,这货可一直都是无比的桀骜不驯,就像一只还没驯服的烈马一样。 “今天这儿人怎么这么少?”丽莎环顾着四周问道,这儿人是有点少,整个大厅里就只有一个祭祀,而祭祀则苦笑着有些尴尬,“陛下,今天是十六号,大祭司和其余的祭司们去陵园祭拜了。” “啊......对。”丽莎想了起来,今天是十六号,每个月的十六号祭司们都会去打扫与祭拜太阳领主的陵墓,阿瓦隆这鬼地方,一年四季,千年,万年都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每天生活也一样的枯燥乏味,鬼才记得住今天究竟是几号了。 丽莎抬头看着马卡里乌斯的像,虽说自己早就看过无数次了,但每次看这家伙都不觉得他有啥特殊的地方,看着就像是个普通的精灵,瑟兰督伊明明也是,但却总是一副劳资是“天命之子”的使命与优越感,恶心无比。 丽莎这些年的旅行,冒险,告诉丽莎一个真理,那就是只要有灵魂的东西都是可以被杀死的,刀剑之下众生平等,甭管你是谁。 所以丽莎也放下了自己高贵的身段,像个真正的游侠一样行事,甚至一点都不介意伪装成一个人类,换在两年前肯定死都不愿意,现在想来也已经无所谓了。 人类,精灵,矮人,非人族实际上都没啥区别,大家都是自以为事的认为自己比对方高等,但实际上都半斤八两。 “我去宝库里转转,顺便拿点东西用。”“陛下,瑟兰督伊大人知道吗?”“我需要先给他打报告吗?”“不不不,您请吧。” 祭祀赶紧让出一条路,请丽莎过去,后者哼了一声便走了过去,她很清楚宝库该怎么走,虽说去的次数也不多,但一路上通过询问守卫和祭祀也可以知道具体该怎么走。 他们也许诧异于永恒女王为啥记不住宝库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走,但也没有一个人敢去质问,丽莎的小暴脾气可是众人皆知,没人想被这暴躁的女王教训一顿。 深入神殿地下,最终很顺利的,丽莎来到了一扇传送门前,这门是关闭的,当然是关闭的,谁家金库大门天天敞开欢迎参观的? 丽莎敲了敲门边的魔导巨像,这两尊巨像也处在沉睡之中,等待着有朝一日有人闯入,从沉眠中苏醒,来抵御与消灭这些胆大包天的入侵者。 但丽莎不担心它们,因为自己是走大门进来的,门口的守卫也和大厅的祭祀一样,稍微问了一下就放她进来了。 反正金库的东西理论上都是太阳家族的,也就是丽莎和瑟兰督伊的,所以丽莎想进去看看合理合法,况且就算有问题也没人敢指出来。 确定巨像还在沉眠中后,丽莎活动了一下胳膊,手掌微微一挥魔法的光晕便在丽莎手中闪动了起来,看起来和以往没啥不同,但丽莎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魔法依旧没有了以往的戾气,从那焚毁一切的毁灭之阳转化为了如初春阳光一样温暖的小太阳。 看来老狼的确没说错,自己现在真的和瑟兰督伊,整个太阳家族都不一样了。 “真好奇瑟兰督伊知道后会是啥表情。”丽莎笑着手一推,那温暖的光晕便注入了传送门之中,随着水晶一个个亮起,床送门也打开了,距离上一次打开依旧过了.....好吧,鬼知道上次开启是多久。 丽莎走入了传送门之中,一霎那后便从另一端走了出来,阿尔斯不喜欢传送门,他总觉得每次走都头晕目眩的,而丽莎则完全不会,可能是魔法适应性不同的缘故吧。 丽莎进入了宝库之中,如记忆中一样,大量的金银器械,翡翠宝石都存放在这里,堆积在这魔法空间中,和伊鲁伯一样,这些黄金全部都是直接堆积在墙角的,似乎就恨不得贴在脸上告诉你,精灵很富,难道是在和矮人赌气? 虽然这里单纯论数量,肯定是没伊鲁伯多的,但如果论成色,那可就是平分秋色,甚至有些还比矮人好了。 丽莎走在一堆堆的财宝之间,面色淡然的随手拿起一个个工艺品,一个个金银器械打量着,随后又随手将其抛开。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整个金库都搬走,但没办法,自己可不会那种水平的传送法术,所以说只能挑选其中的一部分带走。 “该死,就没有什么是又小,又价值千金的东西吗?”丽莎抱怨着把一个金杯子扔块了,随即一脚踹在了一张桌子的桌角,这老古董瞬间便垮塌了,其四分五裂的摔在地上,其上摆放着的一个盒子也摔在了地上,盒子中摔出了一副项链。 丽莎看着这翠绿的,由数颗宝石制成项链愣了一下,随即便蹲下了下来将其捡了起来,看着这项链哭笑不堪,“你就真自己冒出来了。” 这项链名为翡翠之梦,是当初刚德拉精灵的初代国王,三神之一的伊戈尔送给自己的兄长,马卡里乌斯的新婚礼物,可以说是神造之物,算得上圣遗物了。 伊戈尔一生只锻造过四件宝物,裁决之刃,审判战甲,伊戈尔之锤与这个翡翠之梦,其价值不言而喻,虽说是有很浓神话色彩的东西,奴隶湾的人认不认不好说。 但就算抛开这些神话色彩的东西,这东西也价值连城,因为翡翠之梦的这些梦境宝石已经绝迹了,这算是仅存的孤品之一,就单纯论这个也价值连城了。 接着丽莎就把其装进了腰包里,虽说光这一个就够他们在奴隶湾富足很久了,可谓一生吃喝不愁,但如果只拿这一个东西,怎么去气瑟兰督伊? 丽莎如土匪过境一样的在宝库里席卷着,她接着花了一阵子找了几件和翡翠之梦一样,小巧但很有价值的宝物。 千年之木,这东西是初代树人长老阿丹胡树根制成的法杖杖心,蕴含着浓郁的森林法术,阿丹胡现在已经化为了长老古树的一部分了,这也就成了孤品,曾有不少精灵希望将其作为自己的法杖核心使用,但都被卡勒多严词拒绝了,以此来表现对伟大长老们的尊敬。 但对不起了,卡勒多,这东西丽莎想想都知道拿走了,失去这样强大的魔法材料瑟兰督伊会气成什么样,况且不用想,会有无数的法师争相来竞争这东西,没有法师会错过这样的宝物,而这些家伙一般来说可都不穷,不需要人为抬价,他们自己就会把价格炒高。 莉莉丝之饰,这发髻虽然不如翡翠之梦,但来头也绝对不小,尤其对瑟兰督伊而言,因为这是他亲手斩杀了一只上古烈阳凤凰用其最珍贵的冠羽制成的,他把这个送给了自己的母亲歌莉娅,因为将其打磨制造的工匠信奉命运女神莉莉丝,所以便得名莉莉丝之饰。 这头饰是瑟兰督伊荣耀的象征,是他第一次功勋的见证。 而还有一个对瑟兰督伊更重要的东西,那边是荣耀披风,听名字就大概猜得出其含义,是的,这披风是瑟兰督伊首次出征讨伐一群鬼知道是怎么穿过魔法屏障,出现在阿瓦隆的野兽人部落后,卡尔斯,太阳之主二世,瑟兰督伊的父亲送于瑟兰督伊的礼物。 很多年瑟兰督伊都披着这战袍南征北战,那怕遗愿之战时也是,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丽莎可不准备拿来拍卖,这东西她打算送给阿尔斯,一是为了嘲讽瑟兰督伊,二是因为荣耀披风如铁木护腕一样,轻如鸿毛,但却刀枪不入,就连魔法打击也难以损坏这战袍。 最后一个,芬鲁巴的罗盘,芬鲁巴是精灵有名的航海将领,他曾带着他的座驾奥德赛号四处航行,为精灵探明了整个世界的海岸与海域。 而这罗盘,据说是一次芬鲁巴因为风暴落入海中,在海中的一艘远古沉船里找到的,可以引导船只与水手完美的穿过与规避风暴,也可以预测海上的海潮与狂风,并且可以无论天气状况如何的在罗盘是印射出星空的星图。 我想会有不少的船长对此很感兴趣的。 丽莎可谓满载而归,满意的收起了包裹,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打趣的笑着,“好了,剩下的就留给你了。” 她邪笑着,“现在我得去请等灯塔休息一阵子了。” 丽莎通过传送门离开了,随即床送门也再度关闭了,我想不久后它会再次打开,然后瑟兰督伊会进来,接着,我敢说他的怒火可以堪比罪业之火,从这里把整个神殿给炸翻。 第七十三章 起源 狂野林地,阿尔斯又来到了这里,上次来到这里险些被那些森林里的鬼东西给围攻了与周围别的生机盎然,阳光明媚的森林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相反的世界。 昏暗的森林之中弥漫着诡异的浓雾,各种没人会想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影在其中游荡着,诡异低沉的低语声在森林中回荡着,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详,这里与其说是阿瓦隆的一片森林,不如说是阴森谷的一片森林。 但阿尔斯最终还是来到了这块自己从未喜欢过的鬼地方,他们需要在这里炸飞一个东西,在狂野林地边缘的一块引路石。 瞧,就是阿尔斯跟前的这个东西,一块巨大的洁白巨石,根据丽莎给的地图所示,显然就是这东西,当然了,不用地图也看得出来,这块巨石在整个森林里都显得是那么样的格格不入。 我可不觉得在森林里可以随便遇到一块洁白的,其上雕刻着魔法纹路的石头。 “你的炸弹够吗?这东西看上去挺大的。”阿尔斯双手抱坏看着这个大东西问道,而影则已经蹲了下来,开始调制起手头的炸药,“你知道一句俗语吗?主要动力大,搬砖都能飞上天。” 说着影拔下了了好几根雷管,将它们的炼金爆炸部全部捆在一起,随后拆开了外壳开始挑弄起里面的东西。 阿尔斯看不懂,他当然看不懂,他又不是炸弹专家,于是乎阿尔斯闲来无事的在周围来回走着,打发时间之余顺便散步了。 阿尔斯停了下来,看着那昏暗的森林歪着头,他听得见其中的低语声,而且听得很清楚,那些古老生灵的低语,他们正看着自己,也正看着影讨论着这些新的外来者。 阿尔斯微微皱眉,这算是自己的一个天赋了,自己总能听见许多常人听不到的低语声,每当路过墓地他可以听见其中的挥散不去冤魂的哀嚎,每次与影一起去处理鬼宅这种赏金任务,他也总是能听见其中的嚎叫声,一个个痛苦灵魂的呻吟。 这省了很多事,影每次就不用去找线索了,直接让阿尔斯听完告诉自己内容,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命运之子......”其中一个古老的声音低语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浓雾之中,阿尔斯看着那东西微微皱眉,“你是谁?”阿尔斯心中问道,他知道那家伙听得见。 “西姆,我想我的兄弟早已告知了你,我的存在。”那身影回应道,阿尔斯嘴角冷冷一笑,“是的,他告诉了我,也告诉了我你不喜欢外族人。” 那家伙低声呻吟着,如枝干在林间升长一样的呲牙作响,“外族人带来了毁灭,人类自己毁灭了自己的黄金时代,精灵的白船使我们失去了我们珍贵的长老们,外人带来的只有毁灭,树人与世无争,我们不需要外族的灾难。” 阿尔斯无奈的叹了口气,“某种意义上,你们能和精灵相处那么久,也是因为你们都一样的固执,迂腐和自大。” 西姆低声笑着,“也许吧,但相比起精灵我们承认你们的成就,人类,你们的黄金时代的确是这个世界诞生以来的最光辉的时刻,但是,你们依旧如最初一样,无法摆脱内心的怒火,那被影藏起来的毁灭之火。” “正是因为你们内心永不熄灭的怒火,你们带来了毁灭,你们毁灭了无数与你们无冤无仇的种群,你们摧毁了养育你们的自然,用你们的钢筋混泥土来替代掉自然的一切,你们贪婪的消耗着自然的馈赠。” “那怕你们发明了永动机,你们内心的贪欲也从来没有终止,你们在毁灭了一切后将怒火对准了你们自己,最终带来了最后的终焉。” “树人为你们的在罪行花了上千年时间,我们修复大地,净化一切污染,担当世界恢复生机,你们又再次出现了,精灵也回到了这个世界,你们再次将战火带回了这个世界,如当初一样。” 阿尔斯一愣,“嘿,等等,你是说精灵回来?精灵的白船难道不是从大海的彼岸开来的吗?” 西姆打趣的笑着,“精灵,矮人,人类和兽人都带来毁灭的怒火,你们总会带来灾厄因为你们本就是统一族群的子嗣,在那最后的终焉之中你们踏上了不同的演变道路。” “有的进入了地下再也没有离开,变成了矮人,有的失去庇护所在充满混乱魔能的大地上游荡变成了兽人与野兽人,有的则在毁灭到来之前乘上巨大的方舟离开了大陆,千年后再度归来,泄露的魔能日积月累改变了他们的生体,微量但不足以致命的魔能一点点的改变着他们,而不同于兽人一样毁灭性的改变。” “最终这些大陆的子嗣变成了如今的精灵,而还有的人在树人净化了大地后回到了地面上,重新建造了新的文明,那就是你们,人类。” 阿尔斯呆呆的看着那森林里的黑影,又看了一眼影,这就说得通了,关于一切种群的起源,关于世间种群的起源学术界总是争议不断,大家各自都不愿承认彼此的传说和故事,但事实的真相便是大家本就是一家人? 在那黄金时代,大家的先祖,如今互相敌对,藐视种群门共同的先祖建设了那辉煌的黄金时代,共同踏上了巅峰,不同于今日的你死我活,那时大家同呼吸共命运,携手同行,因为大家本就是彼此的同胞。 那时的人们没有仇恨,或者或者准确的说,那毁灭的火种被掩盖在了这璀璨的光辉岁月之下,但有一句话说的好,纸包不住火,当大地的资源被消耗殆尽,当昔日的荣光逐渐淡去,当歌谣被抱怨和咒骂取代,毁灭的火种再次冲破了牢笼。 这火焰至今依旧在燃烧着,从那之后从未停歇,它再也没有被关进笼子里。 “弗兰兹,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别吵,我得消化一下这些内容。” 显然,弗兰兹对此也感到了惊讶,也许是颠覆性的,是的,大家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在搞清楚这一切前,我想这些故事还不需要更多人知道。 人都是感性思考居多的生物,阿尔斯不想去冒险,让人们知道这些古老的消息,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故事是有益的,还是无益的。 “你就像你的先祖一样,你们总是毁灭与希望火种的钥匙,你们可以带来繁荣的盛世,也可以带来毁灭的终焉。” “小心你自己的选择,斯塔克最后的子嗣,小心那些选择之后影藏的一切。”“嘿!你等一下!你在说啥?!” 阿尔斯直接喊了出来,把影吓了一跳,扭头差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阿尔斯看着影,随即又看向了那浓雾之中,那身影逐渐淡去,“当你需要帮助时,记住,我们就在这儿,命运之子。” 西姆最终消失在了浓雾之中,甚至阿尔斯都没看清他的脸,所有的低语和交谈声全部都消失了,一霎那间仿佛有人摁下了暂停按钮一样。 阿尔斯看着那浓雾皱着眉,“你知道他的意思吗?”“当然了,我亲爱的兄弟,就像我说的,你我都有着真正的使命,我们的血脉决定着这世间的走向,你会明白的,在抵达我们的故土之时。” “那里到底有什么?”“你会知道的,现在给我些时间,我得去想想那些问题。” 阿尔斯叹了口气,看着皱眉头显得有些不放心的影,阿尔斯笑了笑,“没啥,这鬼地方有些声音再吵,我还没听清是啥人就没了。” “你不该去注意冤魂的低语,阿尔斯,这些低语会摧毁你的心智。”影严肃的说道,而阿尔斯则笑着连连点头,“说的是,怎么样?可以搬砖飞天了吗?” 影抛了抛自己手中的炸药,“绝对够了。”“那就装上去,定好时间,我们准备。” 阿尔斯话还没说完,远处便传来了冲天的爆炸声,两个人都呆呆的看向了爆炸声传来的方向。 “你时间设短了。”影冷冷的说道,但话语中充满了嘲弄的意思,阿尔斯也无比无语的扶额,“别说了,装上去,准备把这儿炸飞,然后我们得动作快点了。” 影笑着掰断了雷管,将这集束炸药贴在了引路石之下,随即两人便起身飞速的奔向了奥苏安,奔向了那浓烟之后的白塔。 好吧,现在真是速度与激情了。 第七十四章 踏上旅途 从岩壁上滑下来,很顺利的阿尔斯与影便抵达了海牙之下海滩,这里远离多数的港口和聚集地的海滩,而且环境也完全说不上优美,使得这里完全没什么人喜欢来,但这也是件好事,尤其是对于现在的阿尔斯一行而言。 “那丫头呢?”阿尔斯嘀咕着抬头望去,那灯塔的光芒正在若影若现的闪烁着,随着狂野林地引路石的爆炸响起,看来结界灯塔的供能现在已经非常不稳定了。 但它还在闪烁,那就说明丽莎还没关上那东西,阿尔斯可不想在海上跑着跑着,突然突然就钻进魔法浓雾里了。 难道那丫头出了啥事?比如半路被瑟兰督伊劫住了? “该死,影,留在这儿,我去......”就在阿尔斯还没把自己去找丽莎这句话说出口时,灯塔突然完全熄灭了,而从灯塔上还跳下了一个身影,一个矫健但阿尔斯无比熟悉的身影。 丽莎从高塔上纵身跃下,直接落入了海里,片刻后她从海里游了上来,扭过湿哒哒的脑袋看着海滩上的阿尔斯,一脸苦笑着的阿尔斯,“你的弓,你是上来拿,还是我给你送下去?” 丽莎也打趣的笑了笑,随即从海里游了上来,响指一弹她浑身便腾起了滚滚的热浪,她身上的海水几乎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蒸发殆尽,讲真,这能力简直是居家旅行的必备,洗衣服都不用晾干了。 阿尔斯将弓交给了丽莎,后者也拿过了弓,看着那弓打量着,“看来瑟兰督伊还把它放哪儿的,哦,对了,我也有个礼物给你。” 丽莎说着从包里抽出了一件披风,阿尔斯在差异之中接了过来抖开打量了起来,“这是个啥?” “瑟兰督伊的战袍,用凤凰之血淬炼而成,刀枪不入,你可以拿来当个盾牌啥的。”丽莎叉着腰打趣的说道,阿尔斯看着这东西琢磨了片刻,拔出匕首划了一下,的确,虽然这斗篷非常的柔软,但却坚如陨铁。 “接应我们的八抓鱼呢?现在我们可是在玩速度与激情,比较赶时间。”阿尔斯说着将战袍披在了背后,他无意间瞟了一眼影,后者冷着脸看着他,满脸的阴沉。 丽莎笑了笑,转身突然拉起了弓箭,那原本没有架上箭矢的弓弦上突然由火光聚集出了一支箭矢,丽莎对着海面上射出了这支箭。 箭矢滑坡长空,在飞跃了遥远的海面后炸裂开来,如烟火一样四散开来。 片刻后还是啥动静没有,阿尔斯一脸尴尬的看向丽莎,“你确定......”“闭嘴,看着。” 丽莎伸手扭过了阿尔斯的脑袋,让其看着海面,就在片刻后阿尔斯看见了海面上的涟漪,有什么东西正从水下游上来。 几乎就在下一刻,一只大鲸鱼从水下游了上来,巨大的身躯并未露出水面,只是露出了一个大脑袋,用那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三人,并且发出着低沉的鲸歌,似乎在催促三人“上船” 阿尔斯看着丽莎哭笑不止,“我还是第一次骑鱼。”“我也是,别贫嘴了,你都知道我们在玩速度与激情。” 丽莎说着已经率先跳上了鲸鱼的脑袋上,影也拍了拍阿尔斯的肩膀,自己也跳了上来,阿尔斯看着这鲸鱼有苦笑了一番后登上了鲸鱼的脑袋。 这大东西确定三人都登上后便调转方向,浮在海面上想着远处游去。 在这大鲸鱼进入深海区,整个身子都浮起来后,阿尔斯这才站稳,望向了那远处的晨星塔和其下的奥苏安,“你觉得瑟兰督伊发现我们了吗?” 丽莎搂着阿尔斯的胳膊,以此来让自己也可以站稳,这大鲸鱼的稳定性可不太好,“我们搞那么大动静,肯定发现咯,现在他估计依旧看到了我的信了。” —— —— 的确,瑟兰督伊已经看见了,丽莎放在晨星塔卧房里的信件了,从卡勒多学院出来后瑟兰督伊就听见了爆炸声,打仗多年的直觉就告诉他情况肯定不正常。 他很快赶回了奥苏安,这才发现是艾纳瑞昂的办公室被炸了,而接着在远处的林地里也响起了爆炸声,而那个方向只有一个东西算是个有价值的目标,引路石。 瑟兰督伊与艾纳瑞昂立刻确定了是丽莎他们的计划,瑟兰督伊立刻赶回了晨星塔试图截住丽莎,但显然这里人早就走了,只留下了一封放在床上的信。 瑟兰督伊拿起了信件皱着眉头,朝艾纳瑞昂微微点头,后者也心领神会的走到了阳台上,开始观察其四周。 瑟兰督伊撕开了那封蜡的信件,将其打开后看了起来,但片刻后瑟兰督伊的表情便从凝固变成了恼怒,我猜信上的内容并不好看,我瞧瞧是什么...... “亲爱的哥哥,你这个混蛋以为我会叫你什么?你那副自以为事以为我会爱上你的表情真的令人作呕,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非常讨厌你,要不是你是我哥,还是阿瓦隆的国王,我早把你砍了。”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和阿尔斯一起,是的,影也和我们一起走了,怎么样?努力忙活大半天,结果一夜回到出发前,感觉如何?我知道你不喜欢失败,我还记得遗愿之战打输时你的暴跳如雷,希望你现在也是这样。” “我爱阿尔斯,不要给我扯什么永恒生命啥的,我直接告诉你吧,我施展了永恒之誓,我现在已经是个人类了,我知道你现在估计气的可以把屋子炸飞,而且我的第一次结合我给阿尔斯了,惊喜吗?你要炸就炸吧,反正也炸不到我们。” “除了妒忌之外你现在内心还剩下啥?失望?因为失去一个可以加强自己正统控制权的工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前我也许还天真的以为你是真的爱我,但和卡勒多一样,外面的世界教会了我许多,两年的时间让我明白了很多事。” “我们并不比人类和矮人,非人族甚至于兽人高到那里去,我见证了兽人的忠诚与勇气,也目睹了非人族的决心与不屈,还有那我们一直鄙视矮人的执着和顽强的品质,当然了,还有你极度鄙视的人类,他们的那聪明的头脑,虽然爱耍小聪明,偶尔带来更多的麻烦,但他们绝不像你口中说的人人都是坏人,那只证明了你那可怜的阴暗心态。” “你现在做得和他们中有些人做的别无二致,你并没什么高贵的,什么天命之子,天命一族,我们只是普通的在这世上存在的一员,而你也只是个愚蠢的白痴野心家而已。” “我会和阿尔斯继续生活下去,百年之后我会和他一同被埋葬,我们会生下我们的孩子,没有你那丑恶力量和执念的孩子,我希望他们是一群普通人,可以普普通通快乐的过一生,而不需要去完成你那些疯狂的计划。” “他们也许也会有强大的力量,就像我和他们你的父亲,但我会教导他们普渡众生,而不是毁灭一切,建造一个“完美”国度。” “我也见到了阿尔斯的未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未来的危险,但我不会后悔我的决定,就算要死,我也会死在阿尔斯的怀里,而不是你的。” “最后,我不会再回来了,去找个好姑娘吧,永恒女王的位置我不介意让人,继续带领好我们的族群,并且我劝你,把你那可悲的自尊心放下,正视这世上的一切。————丽莎.斯塔克留。” “ps:我们从军械库和宝库里拿走了些东西,希望你别介意,当然,你介意也没办法,可别指望我们会在被你抓到。” 瑟兰督伊恼怒的放下了已经有一角被熏黑的信件,他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的衣服之下正在出现一个个黑斑,火焰从袖子里窜了出来,甚至脖子里也在喷射着烈焰 “瑟兰督伊,他们在哪儿。”艾纳瑞昂说道站在阳台上,瑟兰督伊阴沉着脸,走到了阳台上,从哪整个奥苏安的最高处眺望着那海面上逐渐远去的一行人,看着那海中扑腾着的鲸鱼,“法师们可以紧急启动屏障了吗?”瑟兰督伊强压着怒火说道。 “准备就绪,就等等你命令了。”“启动,把他们抓回来。”瑟兰督伊恶狠狠地说道,艾纳瑞昂微微点头,手一挥一团烟火飞了出去,这信号弹在空中绽放开来,璀璨的烟火让整个奥苏安都可以看见。 果不其然,在片刻后,奥苏安的四角,四处现在还剩下的引路石处腾起了四柱光束,光束一往无前的冲向天际,这些光束会直接在空中汇聚,将引路石之中的强大魔力,通过法师们的施法紧急的直接输送给结界,以此紧急启动结界。 丽莎显然低估了瑟兰督伊,他虽然傲慢和自大,但也绝不蠢,紧急重启结界的行动他不知道命艾纳瑞昂进行过几次训练了。 在引路石爆炸和灯塔被毁坏熄灭后不到五分钟,法师们便抵达位置开始施法,准备重启结界,而结界重启后,丽莎一行也跑不掉了,该死的,我可不想去想象瑟兰督伊抓住他们的后果。 但好在像我一样这么想的人不知我一个,光束打上天际的刹那,突然撞在了一道几乎覆盖了整个奥苏安上方的屏障中,光束全部被分散开来,魔法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艾纳瑞昂瞪大着眼睛,他认识这法术,“瑟兰督伊,这法术是。” “是梅赛德斯!那个**!”瑟兰督伊丢下了最后的高贵,破口大骂而出,他们又来破坏瑟兰督伊的计划,甚至连行动都和当年一样。 这法术正是当年阻断瑟兰督伊施展罪火的法术,现在这让瑟兰督伊一生荣誉都为之损毁的法术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又是最关键的时刻! 梅赛德斯站在奥苏安外的悬崖之上,笑着挥舞着双手,维持着那屏障,“瑟兰督伊那家伙现在气炸了吧?” “还用说?肯定是可以把自己炸到海拉尔海角去了。”阿历克斯也打趣的笑着,看着那晨星塔,甚至连乔尔姆也开始打趣的笑了起来,“真希望看看那个高傲的混蛋现在的表情。” “以后吧,这时候去估计我们就得从奥苏安打出来了。”阿历克斯双手抱坏说道,扭头看向了第四人,“你确定丽莎已经成守护者了?” 这第四人其实严格意义上不算“人”这位便是梅赛德斯与阿历克斯的还有,已经成为灵体的卡勒多。 卡勒多漂浮在梅赛德斯身旁,帮助其一同施展法术,这才让梅赛德斯可以有说有笑的施法。 那些可怜的精灵法师们用尽全力都无法突破屏障,但也没啥以外的,他们正在挑战魔法界的祖师爷们,当然一点获胜的希望都没有。 “是的,我完成了我该做的就如克罗的预言一样,现在就看丽莎和那孩子的最终选择了。”卡勒多说着看向了海面,鲸鱼已经几乎消失在了天际边。 乔尔姆也走到了悬崖边,看着远方自己的“孩子”微笑着,“我相信他会做出自己的选择。”“他会像他父亲一样吗?”“谁知道呢?这不就是命运吗?谁都不知道终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阿尔斯站在鲸鱼的背上,迎着海风前行着,那一头因为很长时间没打理的头发随风飘扬着,他微笑着和丽莎相识,随即看向了前方。 阿尔斯再次踏上了旅途,迎向那命运最后的终点。 第七十五章 腐坏之地 林登威尔,这座建立在沼泽之中的小镇如今已经面目全非了,横飞的血肉装点着路边和墙壁,阴沉的空中飞舞着大量的灰尘与碎渣,而在其中盘旋着的还有一只只突变的极其严重的恐怖乌鸦,他们呲牙嘶叫着,毫无客气的宣告着这里的死亡。 天地与谷仓之中牛羊的尸体被开肠抛肚,地狱猎犬撕咬着这些尸体,分享着其中的残羹剩饭,而早已享受完第一顿的恶魔们,啊不,准确的说是村民们,但现在他们看上去已经与恶魔无疑。 他们早已被地狱的黑暗所污染,几乎全部变成了浑身扭曲与狰狞的恶魔,长而卷曲并且分叉的舌头,锋利的犄角和所有的眼睛和脖子全部消失等等,相信我,不会想看这些精神污染的东西。 这些可怜的家伙游荡在村镇中,如卫兵一样四处巡逻着,他们并没有互相厮杀,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的主人需要守卫来保护自己。 我想这些家伙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维,完全变为了那小镇中央,位于也许是这里最豪华镇长屋子之中,破壳生长而出的巨大树木的奴仆,就像虫群与女王一样。 而那棵树正是亡者之树,其树梢上游荡着一个个痛苦的灵魂,而他们的哀嚎声与乌鸦们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便形成了那令人浑身发凉的嘶鸣声。 “这东西看来已经长了很久了,为什么这里的领主一直没发现这情况?”灰烬站在谷仓的门后问道,“这里是按年来纳税的,今年的早交过了,这里又偏僻的一逼,领主当然除了交税之外的事对这里是毫不关心,也懒得关心,反正这里每年也交不上多少税。” 贝尔说着拔出了插在一只猎犬身上的矛,猎犬随之燃烧了起来,很快就会燃烧殆尽,而乔治也将另一只猎犬的尸体扔了上来,一起烧掉。 三人一同影藏在谷仓内观察着那棵巨树,树干已经可以覆盖四百米的距离了,高度也有差不多两百米左右了,由此看来这鬼东西那怕在贝尔发现之前也已经生长了好几个月了,到现在已经快一整年了。 也许就是因为要翻年了,他们还没交税,领主才会派人来看看污染事件这才暴露,不然这东西还能继续肆无忌惮的生长下去。 “现在要毁掉这东西难度就有点大了,我们只能直接把核心毁了。”贝尔无奈地说道,看来放把火是搞不定了,得从里面放才行。 “你是说那个白痴现在在的位置?”“当然咯,我估计那家伙现在已经被巨树吞噬,同化为为一体,变成一颗跳动着的血肉心脏了,希望他会喜欢这种感觉。” 这就地狱,很有契约精神,说啥肯定都做到,但是,这群家伙也像人类的奸商一样,他们往往会耍不少的小聪明,偷换概念或者模糊是非,他们会给你,你所渴望的东西,但给你的方式和结果可能就完全不是你所想的了。 和地域打交道可得小心点,虽说世上也不是没有人,可以通过完美的设计,把恶魔给套死,让其自食苦果,但这种人毕竟是少数的。 显而易见,这位巫师没有搞清楚这一点,自以为事的以为自己很聪明,最终跳进了恶魔的圈套。 “我们从镇长的府邸进去,里面应该有一个前往巨树下方,树根处的坑道,从哪里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贝尔指着那最大的屋子说道,乔治随之望去微微皱眉,“我不觉得那里会不放点守卫。”“肯定放了的,我们能潜入就潜入,不能就只能正面打进去了。” 也不得不说这仨家伙是身经百战的老家伙了,正常人,那怕是圣骑士见到这些精神污染的场面,和聆听那些不断地哀嚎声估计早就发疯了,而且这里还有不断撕扯着你灵魂的莫名引力,由那巨树散发而出。 乔治身上带着一枚圣光石,世上只有两枚从主石上掉落而下的碎片,一块在乔治手上,一块在德利莎手上,这东西可以保证乔治的灵魂安然无恙。 而至于另外两位,一个人灵魂被初火燃烧,自身的灵魂就是和圣光石差不多的东西自然有天然免疫力,而另一人灵魂是黑暗之魂,和地域有很多相似之处,自然也不会被吸走。 但就算如此,周围依旧游荡着一大群令人不安的恶魔,而这三位却能镇定自若,面不改色的谈论行动计划。 这就是为什么得乔治亲自出马,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和两外两个老东西一起。 “你的矛能直接打进去吗?把那心脏插爆。”灰烬如此问道,而贝尔则是一脸的苦笑,“你当我的矛是什么?钻地炸弹?” “你们估计这里有什么水平的恶魔?”灰烬稍微琢磨了一下这么问道,看来也打算做好打进去的准备了 乔治和贝尔互相对视,都互相琢磨了起来,“就目前的局面看来,这里目前最能打的是混沌之卵,还有扛着镰刀的送葬者,然后呢?乔治你还见到了啥?” “哭嚎女妖,除此之外就是各种普通恶魔和僵尸了。”乔治琢磨了片刻回答道,所实话,这点水平的恶魔他们还真不觉得怎么滴。 普通人来,估计看见任何一种都吓尿了,但对于这三个身经百战的家伙而言,这些东西也就是小兵水平,并什么可畏惧的。 他们每个人都是和大魔打过一架的,贝尔不说了,参与过第一次终焉之时,打过的恶魔不计其数,灰烬作为初火守护者,深渊监视者更是日常肃清地狱入侵者,甚至连地狱骑士都打过,而乔治也参与过一次终焉之时,与一只嗜血狂魔交战过,虽说是在乔尔姆和北域的禁军队长乌瑟卡.克里格的帮助下打赢的,但也算是见过真正的地狱顶尖战斗力了。 相比起来,这里游荡着的东西,可真的就是一大群菜鸡了,普通圣骑士来打可能还有得一说,但对于这三位.......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小心点,尽量潜入,如果这里有大魔在,那就麻烦了”乔治如此说道,灰烬和贝尔也赞许的点了点头,没人喜欢和大魔打一架。 悄**的进去,然后把树搞定,接着撒丫子跑路,之后的事就是圣光教廷和联合王国武装力量的工作了,这里估计得围起来,然后让法师们地毯式的摧毁这里来肃清剩余的恶魔,但那也已经不是这三位的工作了。 准确说乔治可能还得来指挥,再打一次,但肯定和贝尔与灰烬没屁关系了。 “我们赶紧行动吧,趁着克罗没出来搞个预言,搞出大事前。”贝尔说着刚刚扛起矛,突然三人头顶的横梁上传来了一阵嘶鸣,那是一只突变的不成样子的乌鸦,而这嚎叫正传遍整个林登威尔。 更多的乌鸦也正在空中嘶鸣与嚎叫,盘踞在这谷仓上,而更令人不安的嚎叫声也正在靠近。 贝尔无比无语的扶额,“这乌鸦嘴.......” 第七十六章 直捣黄龙 斯巴达克斯长矛贯穿了整座木屋,呼啸着击碎了木屋后扭曲恶魔的头颅,并且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形,一条线扫清了整条线上的数名恶魔后呼啸着腾空而起,飞回了其主人手中。 贝尔抡起长矛猛地打翻了眼前的一只恶魔,准确的说是直接将其脑袋打的颅骨尽碎,随后贝尔一个回旋让出了自己的位置,乔治此时刚好冲了上来,他的剑上插着一只恶魔,他顶着这个张牙舞爪的家伙直接撞在了一面土墙上。 而灰烬则在砍翻了眼前的敌人后,一剑扔了上去,砍在了那面土墙上,同时也切恶魔的脖子。 乔治拔下了灰烬的剑,一把扔了回去,灰烬抬手接住了自己的剑,并且立马变刺穿了整被自己掐着脖子恶魔的胸口。 “伙计们!我感觉我们招惹到所有人了。”贝尔说着一圈打飞了一只地狱猎犬,随后又二话不说的抛出长矛,在空中将其整个身子瞬间炸裂开来。 贝尔说着手一挥,长矛在空中几乎是九十度转弯,直接如炮弹一般飞向了灰烬的位置,插穿了从他头顶袭来的好几只尖啸女妖。 女妖门嘶鸣着从空中发起攻击,贝尔不断地操作着长矛在空中左突右冲,一个个击落空中的敌人。 “看来是的,我估计整个林登威尔能动的东西都来了。”乔治吼道,他必须吼着说话,那怕他正在贝尔身后,不断地走位移动砍杀着冲来了恶魔,以及新加入战斗的大群野兽人,的确,整个林登威尔能动的东西都来了。 因为周围恶魔和乌鸦的声音实在太大了,稍微小声点就会被这些精神污染一样的声音瞬间淹没。 灰烬两个箭步,踩着两面墙来回一个跳跃跳上了屋顶,一路向前飞奔而去,一路上还斩杀了两个呼啸而下的尖啸女妖,灰烬侧身旋转,随后砍下了她们的翅膀。 最终,薪王一剑砍断了那摇摇欲坠水塔的绳子,水塔轰然倒塌,巨大的身躯瞬间将一整片的恶魔砸成了血肉模糊的碎末,而另一边,乔治撑着水塔的残骸翻了过去,从怀里掏出圣光石,用那耀眼的圣光灼烧并驱退着眼前新赶来的一大片恶魔。 而乔治压制住它们的短暂瞬间,空中那柄燃烧着黑色烈火的长矛砸了下来,如陨石一般直接撞在了恶魔群中央,黑色的火云瞬间炸裂开来。 恶魔们嘶鸣哀嚎着,它们浑身都燃烧着黑色火焰,无法被扑灭的罪火。 “走走走!那破屋子就在那儿!”贝尔也跳过了水塔,手一挥那水塔上便燃烧了黑色的火墙,阻挡着身后追击的成群恶魔,灰烬也在屋顶手一挥拦住了另一条路。 灰烬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跳到了屋后的一只巨大的,扭曲畸形的庞然大物的身上,一剑从这肉球一样的家伙嘴里刺了进去,随后灰烬驱使着自身的初火力量,直接将火焰从它嘴里灌了进去,将其从内部焚毁。 这家会轰然倒地,皮肤厚实的脂肪下闪耀着火光,而就在灰烬落地的刹那,一只牛头人撞塌了一旁的屋子,抡起斧头砍向了灰烬。 而没等灰烬做出反应,斯巴达克斯长矛已经击碎了牛头人的脑袋,它的牛角被打向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巨大的躯体也轰然倒地了。 灰烬站了起来,三人继续沿着村中唯一一条路向前飞奔而去,他们都知道,火墙根本拦不住这些恶魔,至少是拦不了多久,很快它们就会从别的地方蜂拥而来,恶魔的数量之多,不可能仅只是林登威尔的村民数量。 唯一的解释是亡者之树的死灵法术导致墓地里,成片成片的死者也复活了!有的是刚下葬的,还有一些腐烂的血肉,而还有一些则是从头到脚只剩下白骨了。 虽说也不是第一次打亡灵了,但这些东西如果数量一旦多起来,那就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腿,无论是乔治还是贝尔与灰烬,可都不想在敌海中玩无双。 三人继续沿着小道边打边冲,一路上砍翻与刺穿了无数的恶魔,最终冲到了镇长的府邸前,说是府邸,也就是大一点的两层砖房罢了。 三人冲了进去,身后也紧跟着更多从四面八方冲来的死者与恶魔,灰烬关上了门,锁死了那厚实的木门,而贝尔则直接单手提起一旁沉重的箱子直接甩了上去,死死的顶在了门上。 乔治也从墙上取下了装饰用的两柄长戟插入了门栓里,以此加固门栓的强度,恶魔与死灵敲打抓挠着那扇门,甚至墙壁上也传来了它们的厮打声,整个屋子也正在摇摇欲坠,这阵地并不能拖延太多的时间。 但还是让三人松了口气,他们得以有时间来审视这间已经长满了枝蔓的屋子,亡者巨树就在他们头顶,从这屋子里长了出去,非常不可思议的,这屋子既然还没被这巨树压垮,也真是个奇迹。 “就是这儿,这里的地狱魔法的气息重的离谱。”贝尔说着踢了一脚地上的一具,已经被藤蔓缠绕几乎吞没的躯体,他已经只剩下一只手在外面了。 也不知这是镇长本人还是其余的任何人,类似的尸体在屋子里还有好几具,他们都被亡者之树吞没了。 而几根粗大的藤蔓正沿着地面和墙壁向内生长而去,三人互相向彼此点头示意后,纷纷提起武器警惕的沿着藤蔓前去。 墙外的恶魔们不断地嘶吼冲击着这屋子,而屋子内却显得出奇的宁静,就像是一座被废弃已久,被自然所吞没的林间小屋一样。 青苔生长在墙壁与家具上,甚至连青草也开始作为地毯,装点起了这里的一切,越是往内走,也是如此。 生命与死亡本便是如影子一般跟随着彼此,从不分离,它们彼此对抗但却缺一不可,它们厌恶彼此但却都有着彼此的最纯正的特性。 生机盎然的森林中,无数的生灵繁荣发展与生存,但却依旧会彼此捕杀对方,而充满死亡的墓地与遗体之上,却又都绽放着美丽的花朵与植被,多么嘲讽不是吗?在距离地狱造物这么近的地方却也依旧是如此,充满了生命的奇迹。 一行人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一处向着地下延伸而去的地洞前,看得出来,这里曾是地窖的入口,木板早就被藤蔓所突破了,台阶也被无数的青苔与枝蔓覆盖着,而粗大的藤蔓也正沿着那地窖的墙壁向着深处延伸而去。 “如果我们摧毁了巨树的核心,这些恶魔会消散吗?”乔治问道,“如果他们还都在,我们在打出去可能有点........” 是的,从着敌海中打出去,虽然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但无论能不能出去,都会累个半死,而且背上一身的伤。 灰烬是无所谓,反正他又不会疼,但对于乔治和贝尔而言,他们可都是会疼的..... “恶魔会全部消散,地狱的裂口会被关闭,剩下的就是简单的亡灵了。”贝尔说着长矛上燃起了火焰,显然是准备带头往下走了,如果只是打亡灵的话的确简单了许多。 但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这三位可从来没有一次任务是可以这么简单结束的。 木屋的一面墙被杂碎了,魁梧的变异牛头人砸碎了那面墙,在它的嘶鸣中,无数的恶魔,死者,野兽人从其中蜂拥而入,朝着地窖的入口冲来。 “乔治!拖住他们!给我们争取时间!”贝尔说着便与灰烬争分夺秒的冲向地窖的深处,而乔治则是一脸苦笑的拔出了剑,看着这迎面冲来的成群恶魔。 “来吧!你们这群杂种!”乔治说着会武器了手中的裁决之刃,维斯利亚钢剑再次绽放出血花。 第七十七章 净化之火 就在地表,乔治正在和一大群恶魔互相激情碰撞之时,在地窖中两人则不慌不慢的前进着,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不着急,这是因为地窖里到处都密布着粗大的藤蔓,要越过这些东西,可怎么也快不起来。 贝尔举着自己的长矛,而灰烬则握着自己的剑,他们的武器上都燃烧着火焰,纯净的初火与黑色的黑暗之火。 这两团火照亮了整个地窖目所能及的地方,酒桶被藤蔓与树枝缠绕着,地上和墙壁上空余的位置生长着青苔,蘑菇等等林地间随处可见的生灵。 这里已然变成了一间树底洞窟,但千万可不要被这些生命的表象所欺骗,这里的死亡与毁灭气息几乎肉眼可见。 痛苦的哀嚎声从那树根藤蔓间传来,低沉的呼吸声伴随着这些哀嚎在那黑洞洞的树洞中回荡着,幽邃而低沉的回荡着。 两人停了下来,两人互相对视后微微点头,同时射出了两条火线照亮了那漆黑的洞窟,火焰一霎那间晃如白昼,在那转瞬即逝的刹那间,一颗巨大的心脏赫然出现在了两人眼前,在那洞窟之中,它跳动着,发出着低沉而平稳的砰砰声。 “你们两位!我不是想催你们!但这些家伙似乎越来越亢奋了!”乔治一剑拦腰斩断了扑来的野兽人,其那污浊的鲜血瞬间喷满了乔治的身上,但乔治没有片刻的时间来考虑这种小问题,他一脚揣起地上某只突变恶魔的长矛,随后猛地将其抛出,贯穿了两只走廊里冲来的恶魔。 乔治身前已经杀成了尸山血海,光是尸体就可以塞满走廊,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野兽人,恶魔与死灵前仆后继的从尸山上爬过,继续发起一轮轮攻势。 而的确正如乔治所说,这些家伙越来越亢奋了,乔治身旁的墙壁被突然打碎了,还没等乔治回过身来,牛头人便用那大手从洞里伸了进来,试图抓住乔治。 乔治身后一退,一件斩断了牛头人的一只手指,就在其抽出手指哀嚎不以时,乔治看见了无数的恶魔正在涌向这道新的缺口。 乔治捡起地上的一杆长戟,瞬间向后扑去跳入了地窖之中,并且举起了手中的长戟,几乎和乔治前脚跟后脚的,也有好几只恶魔跳了进来,但他们都被贯穿在了这长戟上。 虽然他们并未死亡,依旧在张牙舞爪,但乔治其身后立马两三刀就斩断了他们的脑袋,并且将其尸体连带着长戟堆了出去。 乔治依靠着狭窄的地窖入口继续进行着阻击,“你们快点!我不知道还能拦多久!”说着乔治又一剑砍飞了冲进来的一只恶魔,其鲜血瞬间泼洒在了墙上。 贝尔和灰烬互相苦笑了一番,虽然贝尔戴着面具,但那苦笑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明显,两人笑着手一挥,两团烈焰在他们的武器上点点星火,瞬间化为了冲天的烈焰。 两人继续向着洞内走去,他们所到之处的青苔和植被其全部化为了尘土,藤蔓也开始噼啪作响散发着焦臭味。 似乎除了那些蜂拥而来的恶魔,这家伙在这里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是的,往往越核心,越重要的地方却防御最为薄弱。 战场上大家都热衷于袭击与快速打击对方的指挥部便正是这个原因,前线的敌军数量众多,全副武装,但往往指挥部却只有几十甚至十几号人的警卫队,或者压根没有,就像这里一样。 最终两人来到了那心脏前,那跳动着的硕大心脏前,那颗心脏被粗大的藤蔓缠绕在其中,上面插着一支剑,而就在剑的下方还有一具被几乎吞没的骸骨,并且穿着虽然称不上奢华,但在这里绝对算得上高贵了。 显然,镇长在这里,在他试图进行最后的抵抗无果后被吞噬了,成为了这个混蛋的第一份养分。 而显然这也是这个家伙最后的防线了,楚大几乎坚不可摧的藤蔓,但这个坚不可摧也仅仅只是对于凡世武器是如此,对于弑神水平的武器嘛....... 当然了,我想这个异端也没想到自己会暴露这么快,并且真的有人能从外面无数的恶魔包围圈中杀到自己跟前,和他的行为一样,这家伙狂妄而自大,并且并不算很聪明。 “你如果想要修习地狱的黑魔法,我建议你别搞这么大的动静。”贝尔说着将矛插在了自己身旁,他深吸了一口气,伴随着呼气黑色的烈焰从他的五官之中一点点的喷射而出,点点的黑色火星也从他的身体之上飘了出来,衣服也出现了一个个黑斑。 “别用力过猛把自己给烧了。”灰烬说着将自己的维斯利亚钢剑守护之剑也猛地插在了自己身前,从剑下燃起了一团由微弱到强烈的火焰。 贝尔笑了笑,手握在了自己的胸前,“那就得麻烦你多出点力了,我这个柴心可不经烧了。”贝尔说着,手中已经聚集起了一团漆黑的火焰。 而灰烬也打趣的笑了起来,“都烧过多少次了,当然经不起烧了,可别把自己这一次烧没了,无名王者。” “你也是,灰烬韦恩。” 两人的闲聊结束了,贝尔的胸前那黑色的火焰已经越发旺盛,而贝尔的皮肤下点点的火焰也在不断地闪烁着,虽然贝尔面不改色的,但他的灵魂正在再一次经历初火的燃烧,上一次贝尔有这样的感受还是在荷鲁斯大叛乱之前。 而这感觉还是那么熟悉,就像是分别多年的老友重逢一般。 灰烬剑下的烈焰也从营火变成了扭动着的火柱,两人默契的同时将两团火焰打入了那藤蔓中。 那心脏试图负隅顽抗,生长了更多的藤蔓,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将自己包裹住了,但火焰打在藤蔓上依旧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将藤蔓烧穿。 但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显然还不够快,这家伙看来是吞了不少的灵魂,它纠集了几乎所有掌握的冤魂来加固藤蔓的强度,使得火焰的推进速度比预期要慢上不少。 灰烬一惊立马看向贝尔,果不其然,后者者的脸上已经闪烁起了更多的火光,在那皮肤之下,如火海一般波涛汹涌的起伏着。 黑斑也在他的皮肤表面开始出现,而贝尔虽然面不改色,但眼皮已经抽搐了起来。 “贝尔!把输出减弱!我来顶上!”灰烬喊道,但贝尔却没有理他,依旧在以现在的火力输出,这样回家几乎是急疯了。 “你这个疯子!你会害死你自己的!”灰烬咒骂着,他不敢自己加强火焰,如果初火与罪火碰到一起,很可能引起大爆炸,谁都别想走了,而且漫山遍野的毁灭之火更是会席卷方圆几十公里的土地,索登与月岩城都不可能幸免。 而贝尔没有回话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听见灰烬的呼喊,他的耳边回荡着另一个声音,而他的身后飘荡着一个若隐若现半透明的灵体,一个戴着雕绘着精美花纹与布满符文眼罩的女人,她身上穿着飘泊的长裙双手搭在贝尔的肩上。 “芙蕾雅?”贝尔低声问道,“嗯,先工作,我救了你可别把自己玩死了。”芙蕾雅,贝尔的防火女打趣地说道,贝尔也笑了出来,“好。”他轻声回答道。 火焰烧穿了藤蔓,并且罪火与初火鱼贯而入,在那藤蔓被互相碰撞,大爆炸发生了。 心脏瞬间几乎是蒸发殆尽,伴随着那个巫师的尖叫声,毁灭的烈焰从树根底部向上飞速燃烧而去。 整颗亡者之树从内部燃烧起了冲天的烈焰,树木的表面开始一一炸裂开来,火云从其中飞射而出,树冠也化为了燃烧着的火海,乌鸦与尖啸女妖恐慌的从其上逃走,但更多的则被吞噬在了这瞬间到来的火海中。 乔治对着又一个踩着同伴尸体飞扑进来的亡灵挥出了利刃,乔治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而就在他机械般的又将击杀一名敌人时,这亡灵突然烟消云散了。 而就在外面等候着准备接着发起攻击的亡灵与恶魔也瞬间全部消散,或是倒地后快速腐朽萎缩而死。 野兽人们开始惊慌受挫的四散奔逃,巨树倒塌了,它开始四分五裂的进入解体,无数燃烧着的残骸砸在了地面上,毁灭着一群又一群野兽人与女妖。 “你们成功了?”乔治撑着自己的剑气喘吁吁的看着身后走来的人问道,贝尔如无事人一般的笑着挥了挥手,散去了自己手上的硝烟,“废话,你不看看外面。” 灰烬也松了口气,他知道,问贝尔这货也肯定会说自己没事,但现在看来他看上去的确没什么大碍,这就行了。 片刻后三人站到了林登威尔外的山丘上,阳光重新照射进入了这片土地,而林登威尔也在那巨树人燃烧着一同燃烧着,净化着一切的污秽。 “可算完事了,谁想喝一顿吗?我请客。”乔治撑着自己的剑说道,灰烬也罕见的笑了起来,“好啊,那我们可找个僻静的地方了,我这样子会吓到小朋友的。”“是是是,你知道就好,贝尔,你呢?贝尔?” 两人见贝尔没有回话,随即向贝尔看去,后者没有看他们而是看着另一侧,看着那阳光照射而来的方向,“走了?”贝尔如此问道。 芙蕾雅双手捧着贝尔的脸,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脸,“我一直都在你的灵魂之中,从未离开。” 说完这句话芙蕾雅便消散了,贝尔也闭上眼睛享受着那温暖的阳光长舒了一口气。 “谁?”灰烬如此问道,贝尔则笑了笑,瞥过脑袋看着他,“芙蕾雅,我灵魂的伴侣。” 第七十八章 将军的选择 东临城的城门死闭着,灯火在城墙上闪烁着,照亮着那漆黑的炮口,城墙上严阵以待似乎有一场战斗即将爆发,如果你站在城墙上向外看去,你就不难理解近卫军的反应了。 城外营帐漫山遍野的分布着,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正在城外驻扎,虽然他们并未摆出进攻的姿态,将重武器推上作战位置,灯火如星辰一般分布着,犹如璀璨的星空,或者将突击部队与塔楼部署到阵前,但相信我,一支军队那怕是自己人的军队出现在了首都前,都不是件正常的事。 上一次东临城大军压境还是在三十年战争期间,现在热那亚联邦的前身尼弗加德帝国打下了三角洲,攻到了东临城城下,但那也已经是好几代人之外的事了。 现今又一只大军来到了东临城下,虽然他们也高举着仰天巨鹰的军旗但我可不觉得他们是来出差的,更不像是来旅游的。 而这支大军的领导人们此刻则正在营地内的一处大帐里开会,商讨着接下来的行动,但我想这场会议并不太愉快....... “等什么等!我们直接攻城不就好了吗?!你们这群南方懦夫!”安格隆愤怒的咆哮道,猛敲着桌子,显然,对于这些北方的壮汉而言围城不是一件讨人喜欢的事,他们想要的是砍入,而不是等对面投降。 “我说过了!既然德利莎骑士已经完成了劝说工作,我们没必要毁掉这样一座繁荣的城市!”特拉斯被这个莽夫气炸了,也毫不客气的同样敲打着桌子,这间屋子里因为指挥官们的争吵已经被清空了,免得他们的手下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此刻在屋子里的除了这两位暴躁的老哥,就只剩下雷诺和德利莎了。 “德古拉没来?”雷诺轻声问道,德利莎无奈的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他大概猜到今天的情况了,所以直接鸽了。” 雷诺笑了起来,“是的,的确如此,我们也应该鸽掉,让这俩自己吵。”“我也想啊,但是我们一走谁来拉住他们呢?我们自己就得先打起来。” 雷诺靠在德利莎身旁的支柱上,双手抱坏,“你怎么确定小将军会打开城门?”雷诺如此问道,阿德里安的忠心天下皆知,他可以为皇帝去死,现在打开城门的确不太像他的做风。 “我答应他,军政府建立后我和你会支持他,德古拉也会,由他来主张大全稳定全国局面后在还政于皇。” “你觉得阿德里安会同意,并且开门吗?”“他会的。”“为什么?”“因为我是他“母亲”我了解他。” 雷诺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个“母亲”一词是形容而已,大家也都知道阿德里安童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跟着德利莎生活的,这个并不靠谱的阿姨陪伴下。 德利莎的勇敢与执着,加上莱茵的英明与领袖才能,缔造了如今的阿德里安,可以说阿德里安的成长他俩都缺一不可。 “我还记得他军校毕业那天,我告诉他不要靠近政治,如今却又是我劝他接收政治。”德利莎哀叹道,“真是造化弄人。” 雷诺拍了拍他的肩,“战帅会为他骄傲的,由阿德里安来接手的确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伊凡也会感谢你的。”“也许吧,但我不会为我的行为感到自豪,永远不会。” “够了!我们是文明人!我们即将到来的政府也是文明的政府,是绅士们组成的,而不是只知道杀戮的莽夫!”特拉斯猛地掀飞了桌上的杯子。 “阿德里安将军会打开城门!我们进去清君侧,然后以陛下之名建立一个民主政府,一个议会政府,而不是进去一顿烧杀劫掠,我们不是入侵者!” 特拉斯说到这里德利莎与雷诺都惊了一下,雷诺片刻后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搞懂了什么东西,而德利莎则是立刻站了起来,盯着特拉斯。 “你要搞宪政,君主立宪然后把莱茵踢出政局,你知道你这是在造反吗?”德利莎并不傻,也不蠢,虽然他不喜欢政治,但这种很显然,几乎可以说明目张胆的目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看来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被安格隆这个北方壮汉气的已经失去了理智,把自己的根本目的说了出来。 “什么?!你要让那帮子弱鸡秀才来管理我们?!”安格隆暴跳如雷,特拉斯异常恼怒的切了一声,看向了他,“不然让你来吗?!天天就知道杀杀杀,国家是需要一群有智慧的人来管理的!陛下已经证明他自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政府,海德里希这种人不能为所欲为!我们需要一个由智者们组成的议会来管理我们的国家!” “你这是造反!”德利莎一脚踹翻了椅子,厉声喝道,“我们不会支持你的!” 特拉斯看了德利莎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冷静,先转向了安格隆,“我会说服议会交给军队更多自主权利,我不需要担心他们太多的干涉我们。” 特拉斯又看向了德利莎,“这只是我的想法,如你所说我们需要讨论来做决定,我不是统领。” 德利莎警惕的看着特拉斯皱着眉头,显然没有放下戒心,而特拉斯则微微一笑,“我们的意见不合,这很正常,我从没奢求过所有人都同意我的想法,但我想城内的各部门领导岗位上的先生们会支持我的,他们会做出最正确,最理智的决定。” “净说些不管用的废话。”安格隆也听懂了,特拉斯做不了决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等你的“政府”成立了在和我说这些。” 德利莎扭头看向了雷诺,后者嘴角依旧挂着一丝冷笑,似乎看透了什么一样,这让德利莎很是费解。 但德利莎知道,特拉斯是个不打无把握仗的人,他肯定有办法来实现自己计划,但那是什么计划呢?总不可能是军变吧,这不是特拉斯的风格,也许更可能是议会斗争。 “开门了!”帐篷外有人喊道,随后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声,帐篷内的四人立马跑了出去,在山丘之上,在无数将士的初拥之下,四人看见了在城墙上飘扬的军旗,那是阿德里安的信号。 特拉斯的脸上绽放出了缠烂的笑容,他立刻拉过了自己的传令官,“传令!全军只有警卫营跟我们进去,我们不能全都进去,那会变成一场入侵。” 是的,如果全军都进去,那显然就不会变成了一场入侵,而不是拜见陛下,以求政令的正义行动了,可没人希望扣上一顶政变者的帽子。 再说了,如果全军进场,安格隆的军团那帮家伙的纪律性,可根本没人可以保证这场进城不会变成一场屠杀和劫掠,并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阿德里安不会放一大群人进去。 德利莎看着那面在黑夜之中飘扬的军旗,眼神黯淡了下来,雷诺看着她,随后再次看向了那面军旗,“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艰难的选择,因为我。”德利莎如此说道,在这一片欢呼之中,在将士们的喜悦之中,德利莎的心情则是灰色的,她甚至听不见这嘈杂的欢呼雀跃声,这只听见了一声声回荡的狼鸣声........ 第七十九章 大惊喜 东临城的城门大打开着,德利莎骑着马跟在雷诺及其另外两位将军身旁通过了城门,他们并未携带太多的部队,仅有每只军团的警卫营,德古拉还是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特拉斯在询问了一番后也放弃了,这些变种人的脑子里想的东西和人类都不一样,特拉斯也懒得去纠结这种问题了。 就算那群家伙临阵脱逃,现在也不成问题了,因为城门处已经被六个连,三只军团加起来足足八百多人的队伍控制起来了,虽然他们也没有解除近卫军的武装,但就算打起来也绰绰有余了,至少撑到城外的大部队追进来是足够了。 三人带着每人几十人的警卫排继续往城内走去,城内早已没了昔日的热闹,东临城几乎是一座不夜城,无时无刻街道上无不热闹无比,尤其到了夜晚更是如此。 但如今却显得无比的冷清,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有的只是零星站在街道两侧两两成群的近卫军将士和城防军的成员,他们满怀敌意的看着这些进入自己城市的家伙。 这里本来该有更多的近卫军部队,他们在街道上建立了一座座街垒,本是用于沿线进行阻击的阵地,但如今多数的街垒后不是空无一人,就只是仅有很少数的人执守。 “看来阿德里安将军把大多数部队都撤回了,这很好。”特拉斯非常满意地说道,“呵,这下子我们完全没得打了。”安格隆极其恼火的说道,他不喜欢对方投降,虽然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投降,但这让北方勇士们没仗打了。 德利莎一直保持着沉默,从营地出发开始便是如此,她脸色始终很阴沉,所有人都知道原因也没人去和德利莎搭讪,现在的德利莎可不算健谈。 雷诺牵着缰绳并肩走在德利莎身旁,突然他将一支火枪悄无声息的递给了德利莎,后者无比诧异的接过了这支火枪,他看着雷诺。 雷诺只是向她微微点头,随后便策马跟到了如胜利者一般领头,意气风发的特拉斯身旁去了,德利莎看着这杆火枪皱着眉头,“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东临城虽然不算小,但一行人上百人的队伍骑着马,并且在没有遭遇任何阻拦的情况下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东临城的核心处,那皇宫前的大广场之上。 阿德里安已经在这里等候一行人,而在阿德里安身边的还有他的兄弟,伦纳德。 当然了,还有两人的近卫军警卫排以及城防军的司令和他的队伍,你总不会指望两人一点准备就来了吧? 马匹停了下来,特拉斯翻身下马向阿德里安点头致敬,而后者的表情也和德利莎一样阴沉,他看向德利莎,后者叹了口气微微的点头。 “我很高兴您听从了德利莎大人的建议,这下我们就可以和平的改变这一切了。”特拉斯笑着说,安格隆双手抱坏非常不满的站在一边,似乎很想和阿德里安打一顿,而雷诺则是背着手,环顾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按约定好的做了,现在告诉我军管政府何时建立,以及领导成员。”阿德里安冷冷的说道,随后指了一下身旁的伦纳德,“伦纳德将军会作为皇室代表,全权和我一起作为陛下的代表参与政府行政,直到一切恢复正常。” 特拉斯微微一笑,环顾着四周,“当然,当然,但又不尽如此,我们是会成立军管会,但最终我们的权利不会交给皇帝,而是宪政政府。” 阿德里安和伦纳德脸一愣,一同看向了德利莎,而后者的表情也僵硬了下来,立马便走了上去。 “你说过!你自己无权决定这件事!”德利莎走向了特拉斯,而后者突然转身面向德利莎,同时手里还多了一杆火枪,他将火枪对准了德利莎。 一霎那间整个场面如炸锅了一般,阿德里安和伦纳德及其他们的队伍拔出了武器,但就在他们拔出武器的刹那,皇家凤凰军团这边的人也全部拔出了武器指向他们,这还不是最要命。 最要命和最该死的枪口来自阿德里安一行身后,城防司令和他的人从身后用枪对准了近卫军的背。 “你这个叛徒!”阿德里安朝这个家伙咒骂道,而后者则冷冷的笑着,扣着扳机。 怒熊军团的士兵们差异的面面相觑,看向了雷诺,而后者还没下达命令,怒熊军团则没敢动,至于钢铁之手军团?就和他们的将军安格隆一样依旧在观望着。 “我就知道,你这个热那亚人的奸细!”德利莎算是反应过来了,海德里希所说的国内的敌人是谁,而暴露的特拉斯毫不慌乱,因为他已经赢了。 “皇权的时代终将结束,这是历史的必然,而我就是为皇权敲响丧钟的那个人。”特拉斯依旧不失典雅的说道,“今晚会死很多人,你只是其中一个,德利莎骑士。” “我知道你离开沙加城很久了,也没有回去过,对沙加城而言你依旧在外游历,你死在这里也没人会知道,我会告诉乔治大人你死在了别的什么地方,不用担心,我会为您书写一段传奇经历的。” 特拉斯看向了阿德里安,“你们也是如此,新政府可不需要保皇党,伦纳德和科琳娜殿下以及莱茵陛下和维纳斯皇后今晚也都会死,不是死在我们的手里,而是死在“海德里希阴谋集团”的手里,相信我,我和我的合作伙伴们早就准备好了一份完美的剧本。” “而我的伙伴们此刻已经在各个部门内准备好同样的行动了,只要我这儿枪一响,太阳升起时,新的国家便会随着那旭日一起冉冉升起。” 特拉斯手臂高举,扬向那天空,讲述着那一美好的愿景,“皇权,贵族都将化作历史的尘埃,新的时代将有智者们,强大的资本家们所管理,我们会和热那亚一样!扫清皇权的阻碍奔向祖国新的明天!我们将重塑黄金时代!” “叛徒!”阿德里安破口大骂道,伦纳德也低声咒骂着,看着身后的叛变城防军,就不该为了表现诚意只带这点人来的,真该死。 “你们想要像热那亚人一样剥削自己的子民?!”“哈!不要继续搞笑了,将军,这只不过是换了个剥削者而已,但是换了个更加高效,更懂得物尽其用的剥削者。” “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由这群人来带领多数人,才能奔向辉煌,而我们就是这些少数人!” “安格隆!你既然愿意帮这个卑鄙的叛徒?!”德利莎朝安格隆吼道,后者则冷笑着耸了耸肩,“不,但他给的条件还不错,再说了,你无权命令我。” 德利莎咒骂着看向了雷诺,“雷诺!你看啥呢!赶紧把他们干掉!雷诺!”吉姆.雷诺依旧保持着观望,背着手什么都没做。 特拉斯冷笑着,嘲弄似的看着德利莎,“今晚不予以合作和潜在的威胁分子都会被清理掉,你们依旧输了,德利莎大人,在你的帮助下为我们铺平了千万皇权末路的道。” “你这个狗杂种!”德利莎骂着拔出了雷诺给的那杆枪,扣动枪栓对准了特拉斯的脑袋,后者一惊,显然惊讶于德利莎哪儿来的枪,从营地出发时自己观察过,德利莎身上可没带枪。 但这也无伤大雅,就算怒熊和钢铁之手中立不帮忙,自己加上城防军也是二比一,而且自己的人显而易见,会根据自己的眼神命令从德利莎背后开枪,怎么算都还是自己赢了。 “动手!”“我看谁敢?!”特拉斯喊道,但他话音还未落,更加宏伟的咆哮声,如巨熊般的咆哮声压倒了他的声音。 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个方向,近卫军的队伍里有一人摘下了头盔,其下的脸足以让特拉斯下巴掉下来。 战帅!伊凡! “怒熊军团,瞄准!”伊凡喊道,雷诺也大笑了起来,手一挥怒熊军团的将士立刻全部拔出枪对准了皇家凤凰的人,这下子,他们变成夹心饼了。 就在特拉斯惊慌失措,感觉局面似乎全要乱了时,伊凡走到了阿德里安身旁,目瞪口呆的阿德里安身旁。 “父亲,我.....”“我知道你不是叛徒,你做了你该做的事,哪怕如此依旧保持了对帝国的忠臣,我和莱茵为你骄傲。” 说罢伊凡拍了拍阿德里安的肩,随即看向了安格隆,“我够给你下令了吗?” 安格隆哈哈大笑了一番,猛地踏地,钢铁之手军团的北方勇士们便拔出了战斧和砍刀,永乐上去,包围住了皇家凤凰的人。 “你!?不可能!你已经死了!”特拉斯胡言乱语的说道,而伊凡则是满脸的嘲弄意味,“你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感谢你把叛徒们送上门,特拉斯,你们还是低估了海德里希,而我和陛下也接受了海德里希的想法,今晚是得死人,但是死的是你们!” “大蝙蝠!动手!”伊凡话音未落,一道道黑烟冲入了皇家凤凰的队伍里,一霎那间尖叫和哀嚎此起彼伏,鲜血飞溅,头颅落地,血银军团的杀手们一霎那间杀死了所有叛徒! 一道黑烟飘到了特拉斯身后,就在特拉斯惊慌之中调转枪口,准备对准黑烟扣动扳机之时,其中一支剑刺了出来,一下子打飞了他手中的枪。 西宇轩从黑烟之中冲了出来,但要动手的却不是他,而是在黑烟之中的另一人,是渡鸦! 他一个回旋,直接砍断了特拉斯的一只手,并且将其猛地踹翻在地,特拉斯哀嚎着,惨叫着,被渡鸦踩在地上。 德利莎看着渡鸦,后者也看着她,两人都同时笑了出来,哈哈大笑着,德利莎大笑着走了上来,抬枪枪口对准了特拉斯的脑袋。 “等等!德利莎大人!等等!”还没等特拉斯把话说完,德利莎扣动了扳机,脑浆子飞溅而出,终结了这场叛乱。 “没想到吧!我诈尸了!”伊凡也大笑着走了过来,和德利莎互相拥抱,“你这家伙,和部落战争时一样,你突然就又活过来了,还好我们没把你埋了!哈哈哈哈!” 伊凡锤了一下德利莎的胸,掏出了那枚圣光石交给的德利莎,“我还没死,所以交易不成交,把我的剑还我。” 德利莎笑着解下了王者之剑,将其交给了伊凡,自己也收回了圣光石,“下次诈尸先给我提醒一下,老娘的心脏迟早得被你们玩死。”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当然可以。” 后半句不是伊凡所说,而是来自皇后正门处的人,那人正是皇帝莱茵,他身旁还站着一人,德古拉,这家伙原来跑到这里来了。 “我先去与海德里希部长一起工作了,告退,陛下。”德古拉朝莱茵鞠躬后,并且得到了莱茵的首肯,“辛苦了,将军。” 德古拉朝着西宇轩一挥手,两人便化作黑烟消失无踪了。 接着莱茵看向了德利莎,指着自己身后的皇冠,“我建议我们换个舒适的地方聊,我是比较介意在尸体前聊的。” “走走走!莱茵!你的酒还在吗?别藏着掖着,给我拿出来!”伊凡畅快的走向了莱茵。 德利莎和渡鸦相视一笑,一起并肩走向了皇宫,牵着彼此的手。 第八十章 一盘大棋 又是这间会客厅,是的,正是在这里伊凡和莱茵,海德里希加上提利昂发生了争执,然后随之发生了之后的一系列闹剧,如今闹剧结束了,但一切的真相却依旧在这里揭晓,还真是有一种造化弄人的感觉。 莱茵坐在了上次他所坐的地方,他身旁的玻璃窗已经被修好了,而伊凡则依旧自顾自的拿了杯酒,靠在了桌子上。 “好了,谁来告诉我?”德利莎和上次一样,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翘着腿等待着解释,相比起她的霸气十足,阿德里安和伦纳德就乖巧许多了,两人站在德利莎身后,左右各一个,看着就像的德利莎的保镖一样,当然了,这俩保镖还在懵逼和面面相觑状态。 渡鸦和伊凡互相对视,伊凡微微举起酒杯,示意渡鸦来说,他自己从来不擅长讲故事。 德利莎环顾着四周,寻找着那个策划这一切的混蛋,但却依旧不见踪影,“海德里希呢?又躲在暗处观察我们?” “不,他不在皇宫。”“那在哪儿?又在进行什么阴谋诡计?”“我想现在他正在某个地方喝着小酒,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并且计划下一个计划。” 渡鸦靠在了窗台上,双手抱怀看着一无所知的三人组一番苦笑,挠了挠脑袋组织了一番词汇。 “你们都知道,热那亚在准备战争,帝国内也有不少潜藏着的敌人,虽然海德里希自己绝对不会承认,但他对于这些人的确没啥办法。” “他知道其中一些人的身份,但他们要么是位高权重,要么就是人际关系丰富,海德里希无法抓住他们的把柄,就算关进去了也会很快被放出来,直接干掉更会引起更多麻烦。” “所以说,海德里希计划将他们彻底打掉,利用复国军打掉热那亚的扩军计划,迫使他们转入内部治安战阶段,影响他们的经济迫使他们停止对叛徒们的资助,至少可以极大地拖延热那亚的行动时间,海德里希有更多的机会收拾他们。” 渡鸦说着从伊凡手中接过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这俩似乎已经变成了兄弟了?关系这么好? “还记得在奥特莱尔时吗?我离开的原因正是海德里希派我去法涅森林,与复国军接头,具体的谈判早就谈完了,我去负责和他们商榷突围方式和计划,你知道为什么派我去。” 德利莎微微点头,影,当然了,影曾是亚当的妻子,复国军现在的两位领导人都是亚当的亲密战友,更是与影熟知,渡鸦曾帮助过影,很多次,更是她的导师,由他去与复国军接头最为合适。 在或说,猎魔人也是变种人,相比起人类,复国军对猎魔人的排斥要小得多。 “我找到了复国军,向他们传达了海德里希的计划,让他们从怒熊军团的一处阵地突围,而海德里希非常清楚伊凡的为人,不要以为海德里希那么不近人情,如果你了解他,你就会知道海德里希这个家伙的为人。” 渡鸦打趣的笑了笑,“他伪装出一副冰冷,不近人情到偏执的地步,就像一块没有温度的钢铁一样,但他的内心还是他,那个曾经在小巷里苟活的孩子。” “他很少相信别人,这是他的经历造成的,但无论你们相信与否,海德里希相信伊凡。” “海德里希早就找过我了,告诉了我计划,那天在这里的争吵本就是预先排练好的。”伊凡突然说道,看来这段故事他更熟悉,由他接手了。 “海德里希知道我不会放弃我的士兵,所以他找到我,告诉了我另一套可以让我的兄弟们活下去,并且不会引起任何怀疑的办法。” “是的,我得“死一次”来引出那些毒蛇。”伊凡打趣的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德利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别人看不到这是啥意思,德利莎看得懂。 “我的脑袋还在。”打部落战争时,伊凡被兽人打翻在地,当德利莎把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时,他敲了敲脑袋告诉德利莎自己还活着,从此之后这就几乎变成了两人的暗号了。 事情可行敲一敲,不可行不敲。 渡鸦喝了口酒,笑了笑,“那天之后毒蛇们便出洞了,悄然的开始自己的计划,而为了迎合他们的计划,当我回到东临城原本准备去找你时,海德里希截停了我,让我去“刺杀伊凡”如果被人们看见是一个猎魔人,很顺利就会猜出是“海德里希的猎犬”由此来掀起这场叛乱。” “所以我找到了伊凡,你很好奇为什么雷诺对于伊凡的死反应显得有些清淡?因为就是他接我进的要塞,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潜入军团要塞的?跑的时候查理曼还刚好在城墙下等我,他自己就是这计划中的一员,负责作为“活人”去监视叛徒们的行动。” “他们会假借我之名,以为我报仇的名义,用我的战帅头衔,当然了,还有你来号召别的军团加入反叛,所以我喝下了渡鸦带来的迷魂蘑菇药酒,那东西会让我进入假死状态,直到雷诺把真正装着我的棺材偷梁换柱的运出去。” “战帅死后,特拉斯和叛徒们的确为了集结起足够多的兵力来进攻东临城,将怒熊军团的主力从法涅森林抽调走了,造成了许多防线进入不设防状态,也许他们想的是就算复国军突围,扰乱的也是提利昂的领地,头疼的是皇帝派的人,和自己无关。” “但这群家伙却恰好想反了,随着怒熊军团的撤离,许多的防线真空了,接着复国军就按照我们说好的一样,悄悄地溜走了,去热那亚了。” 德利莎的表情变得僵硬和呆滞,身后的两位更是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个计划绝对称得上老谋深算,完美的利用自己营造出来的形象以及伊凡的形象,几十年的营造,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各种反转套路来一步步的将这些自以为获胜的家伙套进圈套。 这才是海德里希,地表上最狡诈的阴谋家,和这种家伙打交道,你可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赢了,还是只是顺着他的计划在走,身处海德里希营造出的虚假胜利之中。 伊凡和渡鸦相视一笑,“的确和计划中一样,他们开始纠集起大军,伊凡猜到了你会加入其中,也会找到阿德里安说服他打开城门,成为军政府的领袖。” 德利莎一脸无奈的看着伊凡,后者做了个胜利剪刀手,满脸俏皮。 “这也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我们可不想东临城真打一次,唯一让我们担心的是阿德里安将军会不会为了国家利益暂时放下的自己的忠诚。” 渡鸦看着阿德里安,后者几乎听傻了,“但将军你做的比我们预期的还好,你既以国家利益为重,还继续保持了对陛下的忠诚,连海德里希都被你惊到了。” 阿德里安看向了一旁的莱茵,后者欣慰的朝阿德里安微微一笑,他没有让自己的教父失望,莱茵很为自己这个教子骄傲。 在最艰难的选择中,选择了几乎难以想象的最佳选择,事实证明,阿德里安不仅是一名出色的将军,更是一名出色的领袖,不负“皇帝长子”的身份。 伦纳德戳了戳阿德里安的胳膊,满脸打趣的笑着,阿德里安噗呲一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德古拉将军也是我们的一员,他以叛军盟友的身份进入城市和营地,避免了他们的戒心,接着,咔嚓,一下子一锅端,这群家伙连自己怎么玩蛋都还没察觉到就已经全部永别了。” 海德里希还利用了德古拉和伊凡挚友的关系,完美的使叛军们忽略了这群真正的杀手,这群本来他们用来计划为皇权敲响丧钟的利器,最终反而成为了自己丧钟的敲响者。 “现在德古拉将军正和查理曼的秘密警察探员们一起行动,把剩下等着好消息的叛徒们一锅端,他们死的原因就可以扔给他们造反的同伴背了。” “我和伊凡一起藏在皇宫里,等着这群家伙到位,然后碰,惊喜。” 渡鸦笑着头也没扭的和伊凡碰杯,两人满脸邪笑的喝了口酒,而德利莎则是无比无语的扶着额。 “你们俩跟着海德里希把我玩得团团转......白白浪费我那么多感情。”“好兄弟就是拿来坑的。” 伊凡义正言辞的说着竖起了大拇指,德利莎拿起了桌上的烛台,气得差点砸了过去,但最终还是在一番自嘲般的苦笑后放了下来。 差点这儿的玻璃就又要在碎一次了....... 莱茵笑着站了起来,拿起了一杯酒,“无论如何,现在帝国安全了,感谢你的贡献,德利莎。” 德利莎一把抓过渡鸦递来的酒,一口饮尽,随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你干脆去死吧,你们这群混蛋。” 莱茵苦笑了一笑,举杯敬酒,随后饮下了杯中的珍贵酿酒,这酒酿造之时正值三十年战争,与那场战争一样,这一次帝国再次获得了胜利,历史性的胜利。 第八十一章 新的起点 东临城的海港已经恢复了热闹,距离那场闹剧已经过去了数周了,商人们逐渐回到了首都,街垒被拆除城外的大军有序的撤回了自己的要塞,似乎一切真的是一场演习似的。 海港中的军舰回到了码头,船帆被降下,火炮被推入甲板之下安置,近卫军也打开了城门和解除海港管制,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就仿佛这一场骚乱从未发生过一样。 人们众说纷纭,各种阴谋论此起彼伏,有的猜到了个大概,有的完全偏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但这都无所谓,关键是如今东临城的秩序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便是所有人都满意的。 水手们搬运着箱子与木桶运上船只,大副在船舷上吆喝着让他们快点,时间就是金钱,而船长则淡然的在舰桥上查看着海图,与导航员对着天际边的晴朗天空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讨论航线的天气情况。 阳光泼洒在大地上,温暖的阳光沐浴着整座宏伟的城市,亦如过去的许多年一样,孩子们在海边玩耍着,嬉戏打闹,码头外的市集也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德利莎仰望着那那远处的皇宫打趣的笑了笑,“看来我们做的一切还算值。”“是的,姐,这一切值得我们的努力。” 阿德里安站在德利莎身旁一同眺望着那在阳光下,如艺术品一般璀璨的皇宫,而皇宫也如王国上的主石一样,镶嵌在这座宏伟的“王冠”之上,在大地上熠熠生辉。 德利莎摁着阿德里安的肩膀,“继续守护这一切,别让我白浪费那么多感情。”“遵命。”阿德里安打趣的笑着,而德利莎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脸。 随后德利莎看向了远处伦纳德与科琳娜,伦纳德啃着苹果和水手们闲聊着,大家都笑的很缠烂,显然趣味相同。 伦纳德是个很接地气的王子,显而易见,多年的从军和战士们混迹在一起使得他一点架子都没有,就像你隔壁的大哥哥一样,阳光,欢乐,引人喜欢,而她的妹妹则是另一个方向。 而科琳娜则蹲了下来,和孩子们玩闹着,他们围绕着科琳娜欢笑着,与她说着悄悄话,这就是科琳娜,和蔼,可亲就如知心大姐姐一样,漂亮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她,虽然不如伦纳德那样接地气,但人们依旧喜欢她,喜欢这个如阳光般温暖的人心的公主。 一旁的近卫军卫兵也笑了起来,一扫严肃,阴沉的气息,融入到了这一和蔼的气氛中。 “我不是要求你干啥,你知道我不喜欢那样,说真的,你不打算娶了科琳娜吗?”德利莎双手抱怀说道,阿德里安一愣叹了口气背着手看着科琳娜,看着那些欢闹的孩子们。 “我知道她和克萝尼娅喜欢我,我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她们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有更好的选择,我只是一个军人而已,我怕.....” “嘿,小子别那么物化女人行吗?”德利莎嘲弄似的看着他,“他们爱上你是她们的选择,不在于你的地位或者价值,你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你只是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你是她们的哥哥,同时也是心中所恋之人,我可以理解你很难在克萝尼娅和科琳娜之间做出选择,但现在命运已经帮你做了选择,现在是你来决定是否抓住它的时候了。” 德利莎看着沉默不语的阿德里安,微微点了点头,拍着他的肩膀,“我知道这很困难,你不想辜负克萝尼娅,但死者不可复生,你我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这一点最清楚。” “我不想从政治上谈你们的结合的价值,我讨厌政治,这次之后更为讨厌,我相信克萝尼娅和我一样希望看见你的选择。” “你的人生是你的,不是我们的,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德利莎转身看着阿德里安,而后者也转向了德利莎看着这个熟悉的阿姨。 阿德里安思考了片刻,“如果我做出了决定,我怎么找到你?我希望那时你也在。”他这么问道,他知道德利莎一旦离开就很难找到了,连乔治都找不到她。 德利莎笑了笑,看着一旁船坞的阴影,“你知道谁能找到我。”阿德里安也看了过去,阴影中的人影微微的欠身。 海德里希还是出现了,当然了,这家伙可不会出现在阳光之下,他与阴影作伴,这便是他的使命和职责,在阴影中守护这个国家。 “孩子,无论你何时需要我,我都会赶回来的,我不会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德利莎摁着阿德里安的肩膀,而同时,船只出港的铃铛声也传来了,水手吆喝着催促所有人上船。 德利莎向阿德里安微微一笑,“再会了,幼狼。”“再见,母亲。”阿德里安也微笑着,德利莎像码头看去伦纳德和科琳娜也笑着和自己告别,这才是德利莎喜欢的分别,在欢笑着结束,而不是生离死别。 德利莎沿着船板走上了甲板,来到了船首处,来到了着海风呼啸着的船首处,德利莎扶着自己飘逸的长发与一人并肩站在船首。 渡鸦靠在船舷上看着德利莎,随后看向了海湾外的无尽大海,“我们去哪儿?”“奴隶湾。” “你看见他们了?”德利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眨了眨眼睛,渡鸦便全部明白了,渡鸦满意的笑了起来,“很好,至少我们不用潜入阿瓦隆了。” “我一直想去伊凡的故乡看一看。”“瞧,现在机会来了,下达命令吧,骑士大人。”渡鸦嘲弄的说道,德利莎看着他也噗呲笑了出来。 德利莎背着手任由海风吹起自己的头发与衣服望向那遥远的海面,“起航。” 船只在飓风吹动船帆之下航入了大海之中,德利莎站在船首迎向那新的旅程,在那炽热大地的新旅程,他们的旅程还未结束,新的故事又要开始了。 《命运之子》篇的故事至此便结束了,由衷感谢新老朋友的支持,作者会休息一周,理一理思路,然后就让我们一起前往那炽热的大地吧,欢迎来到《角斗士》篇。 第一章 老马识途 炽热的大地,由无边无际沙漠所构成的大地,在这里仅有极少数的绿洲以及可以居住的谷地,每一片这样的地区都建立了一座座辉煌的城市,一座座如沙漠珍宝般的壮阔城市。 在这片沙漠之下盛产着许多的砖石,黄金以及各种金银珠宝,带来财富与繁荣,但当你稍微了解一下这里,你便会知晓,这片土地的繁荣绝不来自于这些珍贵的大地馈赠,而是来自于另一群“财产”如这里的名字一样,奴隶湾。 阿尔斯站在海滩上,眺望着沙漠边际的无边大海沉默不语,“那只白痴鲸鱼把我们扔到了沙漠里!” 是的,鲸鱼抵达了奴隶湾的海岸,然后把阿尔斯三人扔上了海滩,然后就游走了,而这里环顾四周的景象也非常的简单且单调,无边无际的黄沙与沙漠。 丽莎站在高处的沙丘上眺望着四周,观察着那无边无际沙漠上任何移动着的东西,这并不难,在一片黄色中要找到除此之外的东西并不难,再说了,行走后在沙粒上留下的足迹也清晰可见。 影也在进行自己的工作,她蹲在阿尔斯身旁,抚摸着那滚烫的沙子,抛开沙粒看着另一群一点区别都没有的沙粒,而阿尔斯则继续在一边抱怨,咒骂着。 该死的!虽然现在不缺钱,可以说也许自己算的上奴隶湾最富裕的阶级了,至少是快要是了,但这些价值连城的财宝可没办法让自己一行人穿越无边的沙漠。 阿尔斯踹了一脚脚下的沙粒,扬起了一片沙尘揉着脑袋看着那海面,他希望有一艘船只出现,然后带着他们前往最近有人的地方,但显然,他的希望落空了。 “你来过奴隶湾吗?”阿尔斯无奈的叹了口气,瞟了一眼影,后者没有抬头看阿尔斯,而是握住了一大把沙粒,让其一点点的洒落在地上,“很多年前来过一次。” “猎魔?”“对,因为一名被诅咒的商人,陈年旧事了。”影扭头看着远处似乎也一样的沙滩沉默不语,良久后影站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现在应该在巫法.哈里发海岸的某一处,这有一座城市,但我不知道在那个方向,我们可以等到晚上,我通过星空判断方向。” 水手与旅人们最古老,且最实用的技巧,星空,是的,这东西虽然可以说古老的离谱,是人类最古老的观测位置的方式,但这却也是最可靠的。 罗盘会因为磁场而失灵,魔法地图也会因为魔法之风的混乱而失效,但当你抬头仰望星空,那一片星尘永远是那么的可靠。 阿尔斯揉着脑袋,“你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吗?”阿尔斯脑内问道,他知道有人会回答他,而那个人则是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我又不是导航仪。” “你不是全知全能吗?你这家伙这时候就失效了?”“兄弟,我是可以称得上全知全能,但我又不是神,你如果给我找个地标我肯定知道现在在哪儿,但你看看这周围,除了沙漠还是沙漠,啥都没用,我怎么判断?” “沃日!那现在怎么办?我可不觉得贸然进入沙漠是个好主意。”“的确不是个好主意,贸然进入沙漠基本是个死,相信我,挑战古老的自然之力不是个好主意。” 阿尔斯无语的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脑袋,非常的无奈,这下子麻烦了,就算影可以指明方向,但进入沙漠也糟透了,也许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但你知道一句老话吗?”“啥?我现在很烦,直说。”“老马识途。” 阿尔斯一愣,他听到了一声虽然没有任何区别,但熟悉的马鸣声,阿尔斯扭头一看只见那翻滚着热浪的海滩另有一端走来了强壮的骏马,一匹背上披着马鞍背着行囊的骏马。 “暴风雪?”阿尔斯呆呆的说道,丽莎也察觉到了,看了过来,影也看向了那匹骏马,阿尔斯走了上去,迎向暴风雪,他抚摸着自己爱驹的脖子,后者也用脑袋不断地抚慰着阿尔斯。 “该死的,你是怎么跑这儿的?”阿尔斯几乎不敢置信的说道,从伊鲁伯到这里距离了一整个世界的距离,而且还要渡海,暴风雪怎么可能吗? 就在差异中阿尔斯发现了在暴风雪马鞍上的一封信,阿尔斯一愣将其取了下来,打开看了起来,暴风雪也乖巧的没有在胡闹,而是迎向了从沙丘上滑下的丽莎,这个自己几乎与阿尔斯一样熟知的姑娘。 这两年,丽莎在暴风雪背上的时间,可比什么时间都要多,她微笑着抱着暴风雪的脖子,抚摸着它的脖子,后者也轻声低鸣着,回应丽莎。 阿尔斯看着信,随即便笑了出来,信上是这么说的。 “很久不见了,臭小子,我现在很忙,忙着救天就地,但也别担心,我还记得你,所以你瞧,现在我又来救你,以及给你找麻烦了。” “暴风雪是我们带来的,梅赛德斯将它传送到了奴隶湾,并且告知了它如何找到你以及带你们前往附近的城市,很有趣不是吗?那只大龄蝙蝠还会马语,瞧,这就是学好一门外语的好处,你也该去学学,第四门语言,我猜你现在已经会北域语了。” “你离最终的终点又近了一步,我们都为你骄傲,现在又到了给你找麻烦的时候了,去庞贝城,寻找一名名为赛特拉.咯穆里的角斗士,他会告诉你如何通过死亡荒漠,前往另一端的,祝你好运,阿历克斯.风暴留。” 阿尔斯打趣的笑着,将这封信件递给了影,“我们有新的事该做了。” 影接过信件看了看耸了耸肩,将其还给了阿尔斯,“走吧,我们需要很多的补给品,以及另一匹马,我想暴风雪坐不了三个人。” 影扛起了行囊随机拍了拍暴风雪的臀部,后者也心领神会的点了点脑袋,随即在丽莎玩闹似的翻山上马后,暴风雪便走动了起来,“你可得走路哦。”丽莎打趣地说道。 阿尔斯也苦笑着,扛起了自己的剑,“是是是,女王陛下,微臣这就跟上。”阿尔斯微微一晃头,影也跟了上去,与其并肩而行,一同相视而笑。 跟随着暴风雪,三人穿越了炽热的黄沙大地,在不知过了多久,炽热的太阳在头顶施虐的烘烤着大地,太阳也逐渐移动着,最终三人站在了一座高大的沙丘上,在沙丘上俯瞰着眼下的宏伟城市,那座犹如沙漠明珠般的城市。 “欢迎来到拉米亚。”影如此说道,阿尔斯牵着暴风雪的缰绳,与丽莎相视后笑着看向了这座自己从未见过的神秘城市。 他知道自己新的冒险即将开始,欢迎来到奴隶湾。 第二章 佣兵生意 拉米亚,位于奴隶湾南部的繁荣都市,它建立在海岸边,面向联合王国以及阿瓦隆王国,高等精灵的故乡,但实际上双方从未进行过任何贸易,所以真正的贸易伙伴有且只有联合王国,以及通过联合王国运抵的矮人以及兽人,刚德拉精灵的货物。 虽然这里经济繁荣,以任何标准而言都称得上富足,但也与联合王国的情况一样,所谓的富裕和安康仅对于少数的特权阶层如此。 在联合王国这些人是贵族,资本家与政客,在奴隶湾则有些不同,奴隶主才是这里最富裕的人,他们身兼贵族,政客,多数也有商人特性于一身,身兼三职统治这片土地。 而在他们之下的则是为数众多,但被剥削与压榨的奴隶们,在这里,阿尔斯见到了真正的奴隶制为何物。 阿尔斯牵着马,丽莎坐在马背上,这里到处都是奴隶几乎和沙漠中的沙粒一样随处可见,他们的脖子上带着锁链,被监工不断地鞭挞,辱骂着进行着无数的艰苦劳作。 阿尔斯看着这些奴隶们,尤其是看着浑身是伤仅仅因为摔了一跤就被一顿拳打脚踢的小猫人,影也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我很遗憾。”阿尔斯低声说道,影则摇了摇头,示意阿尔斯看向另一边,就在不远处,正有人类奴隶被同样的拳打脚踢,他是奴隶湾的本地人,棕褐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但哪怕是人类,对于监工而言他们也只有一个身份,奴隶。 阿尔斯苦苦一笑,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视同仁了,但这个一视同仁却又是扭曲的,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从进来就是。 不否认,这里的确很漂亮,恢弘的建筑物,充满异域风情,小摊小贩嚷嚷着叫卖的商品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稀奇东西。 这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和精灵王国一样,对于阿尔斯神秘而充满好奇的世界,但当他转眼就能看见悲惨的奴隶们,阿尔斯便对这里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而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世界的残忍。 阿尔斯牵着缰绳走着,突然一个奴隶就摔倒在了自己跟前,手中的一大筐水果摔了出来,阿尔斯一愣便松开缰绳准备去扶起他。 但还没阿尔斯行动,一边的奴隶主便愤怒的走了上来,抡起鞭子抽着这个可怜人,而后者虽然不断的求饶着,但奴隶主却没有一点打算放过他的意思。 “够了!”阿尔斯一把抓住了缰绳,奴隶主一抽发现没抽动怒视着阿尔斯,但他满怀敌意看向阿尔斯的同时,丽莎已经拉起了箭矢,逐日弓所汇聚而成的魔法箭矢。 周围的人也都看了过来,其中包含着不少的佣兵,他们喝着酒吃着东西,从路边看了过来,打量着这些来自海峡对面的旅人。 奴隶主一惊松开了鞭子,连续退了好几步,随后一把拉起了地上的奴隶,推搡着他连忙离开了,他不是在害怕阿尔斯,而是丽莎,尤其是她手中的逐日弓。 所有人都知道纯粹的魔法武器第一珍贵,且威力巨大,没有人会希望被这种武器来一下。 “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了。”在街道边一名挎着弯刀的佣兵打趣地说道,阿尔斯看向他笑了笑,随后将鞭子随手扔在了地上。 佣兵打量着阿尔斯,指着自己跟前的另几张椅子,“我请你们喝一杯?”“为何不呢?”阿尔斯正愁自己对这里一无所知,连马厩和杂货店怎么找都不知道,这就有消息自己送上门来了。 阿尔斯将暴风雪拴在了一边的马桩上,抱着丽莎下马后,三人坐在了这名佣兵的桌旁,佣兵业示意酒保端来了三杯酒水放在桌上。 阿尔斯拿起酒杯用余光瞟了一眼邻桌窥探着自己的另一伙佣兵,“这儿像你这样的人很多嘛。”“和奴隶湾没座城市一样,有纷争就有冲突,有冲突就有我们,凯斯.强尼。” 他自我介绍着伸出了手,阿尔斯也礼貌的握住了他的手手,“阿尔斯.鲁加希尔。”强尼微微点头,随即看向丽莎礼貌的微笑着,“这位美丽的女士呢?” “丽莎.鲁加希尔,他的妻子。”丽莎自己介绍道,这让佣兵来了兴趣,“你是魔法师还是和他一样的游侠或者佣兵?后两者可不太容易有魔法武器。”“战斗法师。”“有这种称呼?”“你不知道罢了。” 强尼随即又看向了影,饶有兴趣的托着下巴,“在这里可不多见猎魔人,你是因为悬赏来的?”“不,我是他们的旅伴。” 影如所有人印象中的猎魔人一样,面无表情的说道,“猎魔人和普通人一起结伴旅行?这可就更少见了。”“现在有了。” 强尼喝了口酒,靠在椅背上打量着阿尔斯,“联合王国人?”“对,亚眠人,你呢?你肯定不是本地人。” 强尼笑了起来,微微点头,当然了,单纯看肤色也知道他是外地人,“我也是联合王国人的,诺德人,我们也算半个老乡了,介意我问问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吗?找工作?” 不少的佣兵都是游侠转职而成的,这些浪迹天涯,日常刀口舔血的家伙当然很容易就会转变为佣兵。 “不,因为别的事。”“我猜我不应该再问下去了。”“你很聪明。” 强尼打趣的一笑,他知道阿尔斯不一般,妻子是法师,旅伴是个女猎魔人这种前所未闻的存在,多数的目光,除了丽莎的魔法武器也正是被影吸引来的,她走到哪儿都很容易引来注意,那怕她自己如何刻意的避免。 虽然影不出名,但单纯猎魔人还是女性,猫人这一点就可以吸引来足够多的注意了,这不是件好事。 这种奇怪的组合来到奴隶湾,是个人都知道肯定有特别的原因,但在这里的佣兵们多少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强尼不打算深究,他是个老练的家伙,很清楚知道的太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强尼转而看向了暴风雪,“三个人骑一匹马会不会太挤了?”阿尔斯一番苦笑,双手抱坏,“另一匹死在了一帮该死强盗的手上。” 是的,阿尔斯再次发挥了自己的“传统艺能”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啊,沙漠匪帮,是的,这些家伙都是一群狗杂种,我猜你还有足够的钱再买一匹马和补给品,离开拉米亚去下一座城市的路程可不短。” 阿尔斯微微一笑,靠近了强尼,“我身上有些可以换些钱财的东西。”强尼也知趣的靠了上去,不让周围人听见。 “我建议你们去庞贝城在换,那里的姥爷们刚有钱,除此之外,我建议你为之保密,这里的家伙们都可以为了几个钱杀人。” “那你呢?”阿尔斯打趣地说道,手已经悄然摁倒了枪托上,强尼看着阿尔斯也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封由奴隶湾文字写成的公告。 阿尔斯看着这东西有些诧异,看向了影,后者冷冷的扫视了一番公告,“一份悬赏,关于取下黄沙匪帮头领首级的公告。” “这些白痴袭击了一名商人的商队,抢走了奴隶和商品,这位老爷很愿意花钱要他们的脑袋,你也能顺手复仇。” “怎么样?我们一起合作把这档子事完成,悬赏我们五五分成。”“七三分。”“**分。”“成交。” 强尼和阿尔斯再次握手,两只老狐狸都狡猾笑着,“你很会做生意,鲁加希尔先生,这些悬赏足够你买一匹好马和足够的补给,甚至还有结余。”“是的,合作愉快,强尼先生,不得不说,我喜欢这种佣兵的感觉。”“我不怀疑你会是个优秀的佣兵,鲁加希尔先生。” “佣兵......我们是斯塔克.....”“闭嘴。” 丽莎和影互相对视,都无奈的叹了口气,阿尔斯进城还没半小时就找到了新的麻烦来做,一如既往。 第三章 沙漠匪帮 微风拂过沙漠卷起了一阵阵的黄沙,滚滚的热浪也扑面而来如将人置于烤箱之中一般,一动不动,只是站着就已经开始往下滴汗了,阿尔斯就是这样,只是站着已经开始滴水了,他不喜欢沙漠,阿尔斯一直很怕热,也许高温就是北域人的克星吧。 而在阿尔斯身旁一言不发的影则一滴汗都没有,但这也不是什么奇怪事了,还记得吗?猎魔人的体温永远是恒温了,不冷也不会热,所以他们才能和怪物打上一阵天甚至都不会喘气。 影戴上了兜帽隐藏起自己的身份,她不喜欢自己引人瞩目,她也知道阿尔斯也不喜欢这样,这会引来不少的麻烦,虽然阿尔斯没有直说,甚是都没提过,但影知道阿尔斯的想法,就这样自己行动了起来大家都不会难堪。 面纱遮挡着她的大半张脸,就连尾巴也藏在了裤子里,她现在无论怎么看都只像个传统的奴隶湾女战士或者佣兵,这样就好了许多。 连阿尔斯也入乡随俗,头上戴上了奴隶湾特有的头巾,一下子就更像一个奴隶湾人了,虽然肤色依旧暴露了一切,但至少不像个刚到的小白了。 “发现什么了吗?”阿尔斯朝高处的丽莎喊道,后者正站在暴风雪的背上,在沙丘之上眺望着远处的黄沙匪帮营地,她连望远镜都不需要就能看见那远处沙漠之上的黑影。 “我想他们大多数人都出去了,营地是游牧性质的,没有围栏,也没有墙壁。”丽莎如此说道,随后看向了另一个方向,似乎在寻找另外的什么。 强尼双手抱坏站在阿尔斯身旁琢磨了片刻,“看来他们打算在这里扎营一阵子,劫掠附近的商队,趁着被发现并遭袭前离开。” “现在他们的头目应该正带着那些混蛋出去打劫,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倒霉蛋遭殃,上去悄悄?”强尼掏出了望远镜问道,阿尔斯微微点头,也掏出了自己的望远镜。 两人连滚带爬的艰难地一步一个脚印爬上了沙丘顶端,丽莎只是瞟了他们一眼便继续观察着敌营,两位需要工具辅助的先生也拿起了望远镜,望向了那片营地。 整个营地并不算很大,白色的帐篷遍布在沙漠之中,木桩子插在沙粒之中作为简易马桩拴着马匹以及奴隶湾的也有动物骆驼。 奴隶们被关在笼子里摆放在营地边缘,经受着烈阳的烘烤,看上去不少人已经脱水虚脱,以及中暑死去或者即将死去,但强盗们且一点都不在意这一点。 他们的头顶上就有盘旋着的秃鹰,等待着他们把尸体扔出去分食掉,连销赃的成本都没有,只有一小部分奴隶被放了出来,服侍这些粗鲁野蛮的家伙。 女人们被他们拉入怀里非礼着,有的已经被拉进帐篷了,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你这个小机灵鬼。 但是的,营地里的人特别少,仅有十来个土匪正在这里,但这些帐篷显然不是给他们住的,而是给更多人居住的。 如强尼所说,多数人现在正在外面分散劫掠,也许要到了晚上才会回到这里,在广袤的沙漠上追踪并准确的抓到头领所在的队伍并不容易,可以说大海捞针。 最好的办法就是呆在这儿,等到天黑头领自己回到了营地再动手。 “我很好奇啊,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营地位置的?这地方并不好找。”阿尔斯如此问道,的确如此,虽说营地是固定的,至少目前是这样,但在广袤无垠的沙漠里找到这一小片营地也着实不算简单。 强尼狡猾的一小,“的确很难,不然那家伙早就人头落地了。”“奴隶主们也跑过队伍来搜索他们,但这群游牧民总是不停的在移动,所以无论是奴隶主们自己还是闻讯而来的佣兵门要么被打了伏击就跑,要么就是压根找不到他们。” “但我有我自己的办法,我在匪帮中有一个内线。”强尼如此说道,阿尔斯也打趣的笑了起来,“看来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 “当然了,土匪们可算不上好兄弟,他们可以为一笔钱去烧杀劫掠,更毫不介意为了这笔钱去出卖自己的兄弟,只要钱足够,他们更不介意把头领出卖。” “你只要四成的赏金,还要分给一个人是不是有点不划算?”“哈!鲁加希尔先生,你以为我真会把钱分给他吗?我给他的定金只不过是赏金里很少的一部分,而这个视钱如命的白痴就这样上钩了,最后等待他的只会是我枪膛里的一颗子弹。” “那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位置,为何不和他一起行动呢?你直接全额吃下。”“好问题,因为那家伙能上我的当,就说明他是个愚蠢的家伙,我可不想和这样的白痴绑在一起去玩命。” “那为什么找我们?城里的佣兵都可以编一个旅了。”“这不是显然的问题吗?他们和我一样,随时随地都准备给我来一枪,把钱拿走。” 阿尔斯笑了起来,“那为什么找我们?你难道觉得我们不会吗?”“哈,刚来奴隶湾的人还没这群混蛋这么没良心,我看得出来,你不像那种家伙,我看人很准,所以我还活着。”“你很聪明,强尼先生。”“你也是,鲁加希尔先生。” 这就是黑吃黑,是的,和这种刀口舔血的混蛋打交道可得多长几个心眼,他们可随时都等着背刺你的机会,信义什么的比起金钱而言对他们而言是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扔掉的东西,只要钱够划算,他们可以干任何事。 丽莎斜眼看向了阿尔斯,后者嘴角一丝冷笑微微点头,丽莎也无声的笑了笑,随后继续眺望起了远处的营地。 “你去过很多地方吗?鲁加希尔先生。”“是的,很多地方,我基本上把世界上的每个地方都跑过了。” 强尼看着阿尔斯嘲弄似的笑了笑,“无论你去过什么地方,但你肯定没去过,阿瓦隆,我听说精灵的岛上到处都是金银财宝,拿一个就够下半辈子了。” “也许吧。”阿尔斯笑着回答,随后拍了拍自己背上的披风,这件不算很显眼的披风,但阿尔斯可以感受到,这件披风上充斥着的魔法气息。 说起来瑟兰督伊现在啥心情?气炸了?啊,这是肯定的,也许现在他正派人到处搜索自己呢,但在奴隶湾,无论是精灵还是联合王国可都没有了以往的耳目,在这里鱼龙混咋,什么人都有,搜查起来难度可就不小了。 “从这里去庞贝城需要多久?”阿尔斯突然问道,强尼愣了一下,稍微琢磨了片刻,“一两周吧,怎么了?”“没什么,准备行动吧。” 阿尔斯收起了望远镜,走到了沙丘边缘,朝着影喊道,“我们晚上进去!” 影看向阿尔斯,阿尔斯正背对着强尼,在自己的脖子上微微的比划了一下,嘴角一丝邪笑,影也无奈的笑了笑,点头予以回应。 强尼错了,论滑头,阿尔斯还从未输过。 第四章 黑吃黑 果不其然,一到了晚上黄沙匪帮们全部回到了他们的营地里,瞬间整个营地就变得热闹了起来,大笑,咒骂与高盛喧嚣,酒水四处飞溅,醉醺醺的土匪们有的互相斗殴了起来,或者对着奴隶拳打脚踢发泄怒火。 有的人则把女奴隶拉进了帐篷,这些家活到了晚上的热情便更加高涨了,显然,今晚不会是个平静的夜晚,有更大的事即将发生。 “这么黑她射的中吗?”强尼握着火枪趴在山丘后问道,在营地旁有两名土匪正挎着剑和举着戟有说有笑,他们把守着营地外围,如果想要进入营地就得把他们干掉,但沙漠里广阔而一览无遗,一个掩体都没有,直接上去就是等着被发现。 阿尔斯笑了笑,“曾经也有个人这样怀疑过她的箭术,知道他之后发生了什么吗?”“什么?”“嘴里**了一支箭。” 阿尔斯话音未落,一条幽暗的蓝光瞬间从三人的头顶射过,以肉眼几乎不可及的速度射向了哨兵,而就在之后的瞬间,两名哨兵应声倒地。 阿尔斯拍了拍强尼的肩膀,随即便爬了起来,影也站了起来摁着自己的剑柄从沙丘上滑下,快速的接近营地。 强尼也跟了上去,三人就这样径直的跑向了营地,他们肯定会被发现的,这里还有不少的哨兵,如果丽莎没把他们全部干掉的话。 在三人向前前进的同时,又有数支光箭射向了营地方向,数名哨兵在完全没来得及发觉或者发出警告前便倒地了,匪帮失去了所有的警卫力量,只剩下了一群在营地里醉醺醺的混蛋。 阿尔斯三人很顺利的来到了营地边缘,阿尔斯踹了一脚地上的尸体,他的身上一支幽暗的箭矢逐渐化为光粒散去,只剩下了其造成的大窟窿。 逐日弓的箭矢不愧是传奇魔法武器,穿透锁子甲和普通板甲几乎就是一刹那间的事,而且速度极快,如光一般迅速,这些家伙可能连箭都还看清就立刻暴毙了。 当然了,这也得益于丽莎的准头,她几乎每一箭都射在了脖子和脑袋,心脏等足以瞬间毙命的地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准,高效,狠不留情。 三人潜入了营地中,他们潜藏在帐篷之下的阴影之中,从黑暗之中窥探着那些在营火周围搂着女人喝酒吵闹的土匪们,很幸运,他们现在一点察觉都还没有。 “目标在哪儿?”阿尔斯问道摁着腰上的匕首,他将匕首调整到了可以快速拔除的位置,以便任何时候进行行动。 强尼微微点头,指向了几个帐篷之外的一个大帐篷,那帐篷和这些所有帐篷一样,肮脏,打满了补丁,但光从仅从大小看也知道是大人物住的。 强尼说完就准备穿过巷道,前往下一个藏身之处,但还没强尼踏出第一步就被阿尔斯拉了回来,没等强尼问任何问题,阿尔斯拔除匕首,猛地插穿了路过一名土匪的脖子。 阿尔斯捂着他的嘴将其一把拉进了黑暗之中,他挣扎着,想要大叫却被阿尔斯捂着嘴,他的挣扎随着阿尔斯拔出匕首而停止。 “看清情况再走。”阿尔斯说着将尸体悄无声息的放在了黑暗之中,随后甩去了匕首上的血迹,他看向了影,后者微微点头予以肯定后三人才快速的进入了下一处阴暗的藏身处。 影的猎魔人感官起了大作用,周围人的交谈声,脚步声,甚至呼吸声都清楚地传入了的耳中,当然了,还有哪些奴隶的呻吟声,这些声音不需要影,阿尔斯隔着帐篷都能清晰的听见。 但影没有抱怨哪怕一句,一如既往的沉稳高效。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大帐前,路上丽莎还从远处射杀了几个在高处的哨兵,为他们扫清了最后的障碍,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大帐外。 阿尔斯探出头朝着大帐的正门处看去,两个昏昏欲睡的土匪站在那儿,身为门卫他们可一点都称不上尽忠职守。 阿尔斯朝强尼微微点头,强尼也点头予以了回应,两人拔除匕首一同插入帐篷之中,悄无声息的划出了一道大豁口,得以让三人进入其中。 帐篷里可谓奢华,到处都是抢来的家具和金银珠宝,从游牧的角度来看这些东西可谓是繁杂且沉重,但显然,作为头领的大帐,也没人敢对此议论什么。 沙漠的晚上和白天可谓是两个极端,白天惹得你想死,晚上却又能把你活活冻死,低温使得人要么是围坐在营火旁,要么就是缩在被子里。 而头领则毫无意外地奢侈,他正躺在一个浴缸里,享受着一个衣服被几乎扒光春光乍先的女奴的服侍,为他擦洗身子,以及不停地对女奴动手动脚。 阿尔斯无声的笑了笑,示意强尼守住出口,随即便朝影微微点头,两人一起从背后走了上去。 几乎在瞬间,影一把捂住了那女奴的嘴将其拉开,而阿尔斯则立刻替换到了女奴原本的位置,“晚上好。”阿尔斯礼貌的问候道。 头领一愣,立刻便意识到了情况不断,立刻伸手去够自己挂在浴缸外的枪,并且准备大声呼救,但阿尔斯显然不打算给他任何机会。 一把将头领的脑袋扯了过来,死死的顶在了浴缸上,随后阿尔斯一把抽出了冰霜之刃,维斯利亚钢剑在一霎那间将其身首分离,如断头台一般头领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另外的身子则泡在浴缸里,任由鲜血逐渐染红整个浴缸。 女奴吓得几乎就要尖叫,但却被影捂着嘴,“安静,你可以走了。”影说道缓缓地松开了女奴的嘴,后者看着影,又看向了把人头装进麻袋的阿尔斯,“你们是......” “很好,鲁加希尔先生,把脑袋给我。”强尼说着站在出口处,手中握着两把火枪对着阿尔斯和影。 阿尔斯看着他一点都不意外,提着麻袋看着他,“你不打算出去在背刺我们?你在这动手自己也跑不掉。”“不需要担心,在那个笨蛋正牵着马,在不远处等我,我可以很快的离开,置于你们?把脑袋给我,我会放你们一把,但赏金就全是我的。” “你说得对,鲁加希尔,所有赏金从一开始就全是我的。”强尼露出了狐狸般的奸笑,就仿佛计划得逞了一般。 阿尔斯笑了笑,将脑袋扔到了他脚下,后者看了一眼那带血的麻袋,冷笑了一阵,再次看向了阿尔斯,“我改注意了,你们都得死在这儿,我再趁乱逃走,这样我就不需要在应付你们的复仇了。” 让强尼意外的是,阿尔斯一点慌张都没有,如我所说,论狡猾,阿尔斯可从来没输过。 阿尔斯猛地扯下了自己的眼罩,邪眼瞬间印入强尼的眼帘,如见过邪眼的所有人一样,强尼瞬间失了神,仿佛灵魂就要被活生生抽走一般。 没等强尼反应过来,影已经立马夺步而出,拔剑一剑砍断了强尼的两只手,随后在枪落地前,又一剑砍飞了他的脑袋。 又一颗脑袋落在了地上,阿尔斯打趣的看着强尼的脑袋,重新戴上了眼罩,“每个人都会留一手,强尼先生。” 阿尔斯说着走到了强尼的尸体边上,从其中掏出了一个钱袋子,将其中的几枚钱币扔给了女奴,后者手足失措的接住了钱币,差异的看向阿尔斯。 “哨兵全部都被解决了,在这个帐篷里可以找到足够的补给,向东走,你会抵达拉米亚,至于这里的财宝,你想拿就拿吧。” 阿尔斯拎起了麻袋,随即便与影离开了,只留下了还没明白过来,坐在地上看着两具无头遗体的女奴。 “嘿!你们不是强尼?”果然,在不远处的营地外围,的确有一名土匪带着两匹马,阿尔斯迎面走了上去,晃了晃手里的麻袋,“你是要他还是要钱?” 随即阿尔斯直接无视了那个土匪,从他身旁走过,随后影也跟了上去,只是瞟了一眼这个家伙,便和阿尔斯一起骑上了其中的一匹马,就像丽莎和阿尔斯平时一样共骑一匹马。 土匪愣了一下,琢磨了片刻,随后也翻上了其中另一匹马,策马与阿尔斯一同逃离了营地,直到逃到了相当距离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丽莎正骑在暴风雪的背上,看着他们,随即拉起箭矢对准其中的土匪,她本打算一箭射死他,但阿尔斯却抬手,示意她停下。 随即阿尔斯便看向了这个有些惊慌失措,以为自己要被黑吃黑的家伙,“以后记得长个心眼,强尼原本就准备把你做了,私吞所有的赏金。” 阿尔斯说罢,将强尼的钱袋扔给他,后者诧异的拿着钱袋看向阿尔斯,“这些钱?”“强尼的,他死了,他也想把我黑吃黑了,但很遗憾他失败了。”“但你和他的协议依旧生效。” “拿着这些钱赶紧走,趁她还没打算弄死你前,记住以后多长个心眼,可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土匪看向了还拉着箭矢,冷冷的看着自己的丽莎,浑身一颤,随后立马拉起缰绳策马离开了。 阿尔斯才马背上翻身下马,拍了拍这匹奴隶湾的深棕色骏马,“瞧,马搞到了,现在我们主要搞补给了。” “你原本就计划好的?”丽莎打趣的笑着,收起了弓箭,阿尔斯也打趣的笑着,“从那个家伙说他打算背叛这个土匪开始我就想好了,想给我使诈。” 阿尔斯嘲弄的笑着,看向影抖着眉毛异常的嚣张,影也淡淡的笑了出来,朝他微微点头。 阿尔斯骑上了暴风雪,一挥手,三人便策马远去了,只留下了一窝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土匪们,他们在第二天炸锅后也会发现那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佣兵。 啊,当然也会发现头领的金银财宝被席卷走了一部分,而造成这一切的阿尔斯,早已深藏功与名,悄然离去了。 而他的目的地,正是在那沙漠深处的黄金都市,庞贝城。 第五章 乌鸦嘴 德利莎无聊的躺在床上不断玩弄着手中的苹果,将其不断地抛起,接住在抛,船舱并不算大,甚至可以用狭窄来形容,德利莎几乎也伸展不开腿也是半弓着的。 渡鸦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在一张狭小的桌子上看着桌上的书,随着船只的不断晃动,书本也不断的到处移动,迫使渡鸦得将其摁在桌上才能正常的阅读,光芒从同样狭小的窗户里照射而入,但船舱里依旧是那么的昏暗。 “好烦啊!多久才到啊!”德利莎抱怨道,而渡鸦则苦笑着翻到下一页,“你都抱怨几天了。”“船上什么事都没有,太无聊了,来只海怪打一架也好,海盗也好。”德利莎继续抱怨着,抓住了空中的苹果,随后将其啃了一口。 “相信我,你不会喜欢这些东西的。”渡鸦说着将即将倒地的猎魔人双剑重新扶正,这就是海上的生活,无聊而日复一日,除了海还是海,所以说水手不是一般人能当的,你既要应付海上不断此起彼伏的波浪导致的晃动,还得忍受缺少淡水和食物的饥渴,以及那折磨人的无聊感。 距离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但德利莎一眼望去,周围除了海水还是海水,不仅如此还得忍受水手们的汗臭味,几次德利莎都差点气的发飘,但还在还是忍下来了。 “你就不能附体到动物身上,出去转一圈吗?”“海鸟我都附体过几次了,周围除了海还是海,你让我逛啥?船上的老鼠我都附体过了。” 不得不说,因为无聊德利莎深入的研究并且练习了自己的力量,这也算是好事,至少现在德利莎对于这一特殊能力算是收放自如了。 “鱼呢?水下漂亮了吧。”“你也得让我看见鱼我才能附体啊,我的能力得看见才行,不然我早附身到一条大鲸鱼身上,载着咱们走了。” 德利莎又啃了一口苹果,一脚踹在了木板上,这里太窄了,只需要动一下就能碰到那些板子,甲板上也不断传来水手的喧嚣声和来来回回的走动声,当然了,也肯定少不了他们的咒骂声。 作为船上唯一的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德利莎这些天被搭讪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有几次直接把喝醉上来搭讪,动手脚的水手打翻在地,或者直接将其扔进海里,自己爬上来。 久而久之也没人来烦她了,但这也让日子更无聊了。 “庞贝城还有多远啊!”德利莎说着拔出匕首,猛地抛出,精准无误的将一直苍蝇钉在了墙上,渡鸦又翻了一页,“大概还有几天吧,如果走恕赫玛的遗迹区域会更快,但很危险,那里生活着一群你绝对不喜欢的家伙。” 恕赫玛,传说中炽热大地曾经一个辉煌的文明,难以想象的在这鬼地方存在的大帝国,由强大的不朽大帝赫斯.欧塔建立,但其追寻永生,以此避免死亡的执念也让这一诅咒扎根于自己的帝国。 赫斯之后数代帝王都为自己修建了宏伟到奢靡的金字塔,将自己埋葬入其中,等待日后的重生,他们为自己的埋葬之所花费的金钱最终也击垮了自己的帝国。 贪污腐败加之随着法老弥漫开来的奢靡,最终导致了无数的奴隶与贫民暴动,甚至连天神也似乎被激怒了一般,饥荒,瘟疫,内战等无数的灾难在恕赫玛不断上演,摧残着这个帝国最后的根基。 最终在末代法老王之时北方的游牧野蛮人大举入侵,早已衰落的恕赫玛无力抵抗,最终整个文明也陨落在了蛮子的铁蹄下。 如今仅留存于世的便也只有那些被黄沙吞噬的古老遗迹,还有其中游荡着的恐怖怪物,以及一个个类人的扭曲怪物部落,没人会在靠近那里,除了那些不怕死的寻宝者,所有人都尽可能远离那里。 那怕直接横穿那里便可以抵达庞贝城,但船只依旧会选择走远路,而绝不会冒险穿过恕赫玛的废墟。 “你来过奴隶湾吗?”德利莎又问道,“很久以前来过,被一个学者雇来保护他前往一处古老的遗迹,似乎要进行某种魔法研究。” “魔法研究?”“恕赫玛的魔法传说也很强,古老的黄沙法师用其建立城市,造福大地,帮助恕赫玛的大军征讨四方,那怕恕赫玛已经陨落,但依旧有不少的法术遗物埋藏在黄沙下。” “那个白痴也是为了这些来的,雇佣我保护他进入另一处古老的恕赫玛神庙,然后便支付报酬让我离开了,就像是担心我窃走他的发现一样。” 德利莎微微耸肩,摸了摸自己头上别着的玫瑰,很快就能抵达芭芭拉的家乡了,虽然不知道她丈夫在那儿,但至少是到了奴隶湾,之后也可以在慢慢找了。 德利莎不喜欢奴隶湾,那怕她从没来过,但她早就听闻了这里的一切,奴隶主们贪婪的吞噬着一切财富,压迫着可悲的奴隶们修剪城市与劳作,这些可憎的家伙所作所为违反了几乎所有圣光信仰的教条。 历史上圣光教会也发起过对奴隶湾的圣战,但最终也因为距离遥远,难以补给并且不适应当地环境而最终撤兵。 到了如今,因为奴隶湾与联合王国的贸易关系,教会也只能看他们不顺眼,但什么都不做不了了,德利莎从小就听说了这里很多的悲惨故事,自然对奴隶湾就没有一丁点好印象。 不知道德利莎如果知道阿尔斯也和她想的一样会作何感想。 “好无聊啊!就不能发生点什么吗?!”德利莎抱怨着,猛地踹了一脚床板,就在渡鸦只能一番苦笑回应时,整条船突然开始轰隆晃动了起来,伴随着的便是甲板上咒骂声与吆喝声,还有枪声与炮声。 德利莎与渡鸦互相对视,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渡鸦抓起两只剑便冲出了船舱,德利莎也蹦了起来,“还真来了。”她拔下墙上的匕首,抓起自己的剑便跟着跑了出去。 两人穿过了混乱的水手们,快速的来到了甲板上,甲板上已经乱做一团,海水不断地被拍上甲板,枪炮全部在水手们的喧嚣声中对准这袭击者开火。 那是几只巨大的触手,枪炮打在触手上溅起一阵阵血花,但似乎依旧无法造成很严重的伤害,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它更加的愤怒。 触手扯断了主帆,主帆直接砸在了船上,将好几名水手直接砸死在甲板上,紧接着触手一把扫过,打飞了好几门火炮。 船长不断地咒骂着,命令还击,水手们也不停地对其开枪,将镖枪,甚至刀剑扔上去,但依旧无法斩断那怕一只触手。 而触手们的每一次躁动都会卷起海啸般的波浪,不断地冲击着船只,人们几乎无法在甲板上站稳,不断地被波浪和摇晃摔在地上,或者被直接卷入海里。 渡鸦看着这触手犹豫了片刻,但当渡鸦抓起自己的猎魔人挂坠,发现其根本没有颤动时,渡鸦便似乎认出了那东西,“该死!德利莎!去找救生筏!” 没等德利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两只更大的触手直接从船只两侧卷上,将整条船缠住,随后猛地将整条船从中央扯断。 触手猛地拍打在两端残骸上,将一切都打飞了,包括德利莎。 “渡鸦!”德利莎喊着坠入了海中,她在海中,在那无数的船只残骸中看见那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深海之中盯着她,卷动着它的无数触手。 “监视者.....”古老的声音从深海之中传来,德利莎看着那眼睛,在呛水中逐渐陷入了昏迷,但她同时也在昏迷的最后片刻感受到了触手将她缠绕,随着那神秘的造物一同在海水中移动着。 第六章 新世界的热烈欢迎 海滩上到处都是船只的残骸,断裂的船只龙骨倒在海岸上,而周围更是散步着无数的碎片与残骸,不少的木箱子与木桶也在这里,其中不少装载着来自联合王国的货物,而这些东西留在这里没人打劫简直是天理难容。 正因如此,一群清道夫正在海滩上收检着这些商品,沙漠之中的强盗们撬开箱子,从其中拿出酒水粗鲁的大叫着,肆无忌惮的享受着这些本不属于他们的宝物。 一名强盗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木板,随着木板的倒下,她跨过了这一大堆的船只残骸打算寻找别的宝贝,联合王国的产品可以和游牧部落换到很不错的东西,就像那些奴隶一样。 他想着便发现了在海滩上躺着一个昏迷女人,一个显然是来自联合王国的女人,白嫩的肌肤可完全不属于奴隶湾人。 他蹲了下来,撩开那女人的银发欣赏着那张艺术品一般的脸,“可别死了,这就糟蹋了。”他说着摸了摸她的脉搏,还活着,这让强盗非常的满意,随即从腰上取下了绳索。 “你就别卖给那些蛮子了,给我当奴就行了,我们会玩的很快乐的。”强盗说着将手伸到了那令人满足的**前,扯开了那衬衫的扣子,其下的春色也乍现在了眼前,这让这个家伙饥渴的舔了舔舌头,就在他正准备将女人的手绑上时,这个昏迷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啊......好吧。”德利莎看着他愣了片刻,又瞟了一眼那绳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胸,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打在了他下巴上将其直接打翻在地。 强盗的吆喝声也吸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德利莎站了起来看着这一伙强盗无语的扶额,“我刚下船事就不断,还真是谢谢女神了。” 说着,德利莎一剑砍下了那正准备起身家伙的脑袋,强盗们也意识到了这个女人可不像是好欺负的奴隶,全部拔出武器冲了上来。 但我估计他们不会杀死德利莎,至少得先奸后杀,或者反过来?但肯定都不是啥好结局。 德利莎面色平静,从地上的尸体腰上拔下了火枪,对着冲上来的一人就是一枪,那人仰面倒地,剩下的人也一惊,立刻停了下来,纷纷拔枪朝着德利莎开火。 而德利莎早就一个飞扑躲到了一大堆木箱后,她靠在木箱上对周围飞溅的木屑熟视无睹,她根本就不害怕,因为类似的事依旧遇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怎么所有人都一言不合就像劫色劫财。”德利莎扣上了自己的衬衫扣子,同时数着枪声,随着最后一声枪响停止,德利莎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拔出匕首猛地抛了出去,就像她打苍蝇一样,精准无误。 其中一名拿着长枪的强盗瞬间眼窝里被这匕首插了进去,倒在地上捂着脸惨叫连连,其余人扔下了自己已经打空的枪,拔出冷兵器全部涌了上来。 德利莎没有扔下枪,而是在一个回旋躲过刺来的弯刀后,猛地将枪托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脑袋上,随着枪托的碎裂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头骨的碎裂声。 抡起长剑又将一人拦腰截断,长矛猛地戳了上来,这一矛滑坡了德利莎的腰,以往不会如此,但因为天气的炎热,德利莎身上没有穿戴任何的护具,甚至连衣服也都几乎只穿了最少限度的。 衬衫也被卷了起来,扎在胸下,这使得腰部和全身大部分地方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无遮无掩,鲜血也就这样从伤口中飞溅了出来。 德利莎眉头一抖,怒视向这个混蛋,在砍翻他同伴后,一把抓住了矛头将其拽了归来,随后举起剑,直接从起胸口贯穿了整个人,这还没完,德利莎拔出剑,又猛地直接插入了他喷血的嘴里,将整个脑袋都来了个对穿。 松开剑,一把将这个一起推开后,抡起长矛一矛戳穿另一个冲来的强盗,那人被德利莎一脚踹中了膝盖,向前扑倒在地,而德利莎紧接着毫不迟疑的一矛从他的后脑勺插入,其也在抽搐了一阵后失去了最后的气息。 德利莎看向了不远处,站在笼车旁的强盗,他正在看守车里的奴隶,而他见到同伴死法的惨样毫不犹豫的抛下了职责和奴隶们,撒腿就跑。 德利莎抡起长矛,对准那人的方向猛地抛出了长矛,其也在跑出几步后被长矛贯穿倒在了沙漠之中。 “真的是。”德利莎看着自己腰上的伤口抱怨道,从衬衫上撕下一段将其包扎的同时,德利莎也拔出了自己的剑插入剑鞘中,径直走到了笼车前。 她看着笼子里因为高温和脱水已经近乎虚脱的奴隶们,他们全部挤在这狭窄的笼子里都看着德利莎,眼神呆滞而空洞,看来已经在死的边缘了。 德利莎叹了口气,走到了那被长矛插死的尸体旁取下了尸体上的钥匙,走回笼子将笼门打开,“你们可以走了。”德利莎说着让到了一边,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听懂。 他们看着自己有些不解,德利莎也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扶额,“谁能听得懂通用语吗?”“我,会一点点。”一名瘦弱的奴隶如此说道。 德利莎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不需要猜谜了,“很好,听着,我不是强盗,也不是佣兵,我是圣骑士,你们被解放了。” 奴隶们面面相觑,那人翻译之后虽然还是很不解,但他们还是互相搀扶着离开了笼车,但德利莎却发现笼车里还有一个孩子,坐在一个眼神空洞,显然已经死去的女人身边。 德利莎一把拉住了路过自己身旁的翻译,“那孩子怎么了?” 翻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他的母亲,就是那个女人,死了。”“你们里还有他的亲人吗?”“没有。”“你们能照顾他吗?”“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德利莎瞟了一眼这些虚弱的家伙,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德利莎又看向了这个瘦弱的孩子,他看上去情况也很不乐观。 德利莎犹豫了片刻,看着这个也盯着自己,眼神疲惫的褐色皮肤的孩子,德利莎无奈的扶额,“我真不该这么感性的......算了,告诉他,我会照顾他的。” 这话让翻译很是不理解,“你?”“是的,只管翻译,那边箱子里有食物,那些混蛋身上估计也有几个钱,翻译完你们就去拿吧。” 这人不在迟疑什么,立刻快速翻译后就连忙跑去翻箱倒柜,和所有人一样他们不会为了一个不曾谋面的陌生人,那怕是久了自己的陌生人,如何去照顾一个事不关己的孩子而担忧,这就是奴隶湾,人们只会为一件很简单问题去思考,尤其是对于奴隶们,如何多活一天。 他们贪婪的啃食着受潮的食物和酒水了,虽然味道不咋地了,但对他们而言依旧是如蜂蜜般甜蜜的东西。 德利莎弯腰钻进了笼子里,她蹲了下来,为这个死不瞑目的女人合上了眼睛,又看向了这个孩子,德利莎琢磨了半天,用自己仅会的几句奴隶湾语指着自己,“德利莎,你的名字?” 虽然极其的不标准,但孩子似乎也还是听懂了,“苏莱曼。”他如此说道,这就是他的名字,德利莎微笑着伸出了自己手,“来吧。” 她原本想说更多的什么,但很遗憾,她的词汇水平并不支持。 苏莱曼看着自己母亲犹豫了很久,随后牵住了德利莎的手,这孩子甚至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也许是奴隶湾的残忍环境早就让他不知悲伤为何物了吧。 德利莎另一只手搂起女人的遗体,将其搬出了笼车,德利莎花了一番功夫用木板作为铲子,艰难地挖了一个可以埋下一人的坑,将女人埋葬在了其中。 德利莎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看着抱着水壶喝着水的孩子,他看着自己被埋葬的母亲面无表情,如果阿尔斯也在的话,肯定会高呼这简直就是影的翻版,德利莎也拍了拍自己腰上的钱袋子,他从那唯一一具还没有被扒光的尸体上翻出了这个钱袋子,虽说也不算很丰厚,但我想至少是够一阵子了。 也许该去做做佣兵任务?虽然德利莎很讨厌去做这种可憎的工作,但现在可不是为了她自尊心发脾气的时候。 既然自己决定照顾这个孩子,那自己就得去做。 也许可以让渡鸦联系海德里希,把这孩子送去中央王国?就我所知,至少有好些人会很乐意帮助德利莎照顾他。 德利莎叹了口气看向那海岸上的一片残骸,“那混蛋肯定还没死,得去庞贝城找他了。” 德利莎说着看向了那空中盘旋着,等待午餐的秃鹫,就像我说的,德利莎很熟练的附体在了秃鹫身上,从秃鹫的眼睛里,德利莎也在高空中见到了远处的城市,显然,那是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德利莎将苏莱曼抱上了土匪们的一匹马背上,自己随后也翻了上去,她揉了揉苏莱曼褐色的脑袋,“好了,小朋友,接下来你得和我一起冒险了。” 苏莱曼什么都没说,只是不解的看着德利莎,他当然是一句都没听懂,而德利莎也只能一番苦笑,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多学几句奴隶湾语。 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玫瑰,芭芭拉就算是掉到海里还是没有从德利莎身上被带走,也不知是命运的宿命还是什么了,但如果是,那这孩子也是如此。 德利莎牵起缰绳,驱马沿着那沙漠里的小道走向了那远处的城市,她怀里靠着这个名为苏莱曼的孩子,德利莎甚至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选择帮助苏莱曼,这就像一种感觉,一种发自你心底无法言喻的感情。 你不知道未来如何,但你唯独可以肯定一点,你不是错的。 第七章 一身行头 这是德利莎第一次来到奴隶湾的城市,这座城市名为巫法,一个诡异的名字是的,但无论这座城市叫什么它都没有给德利莎留下任何好印象。 到处都是奴隶与残暴贪婪的奴隶主,当然了,更少不了那些助纣为虐的混蛋佣兵,这座城市辉煌的表面下隐藏着无数令人作呕的事物,与阿尔斯一样,德利莎厌恶这一切,甚至可以说是增恒。 无论是圣光信仰怎么说的,德利莎都发自真心的讨厌这地方,不止这里,她讨厌整个奴隶湾。 德利莎牵着缰绳在街道上前行着,警惕着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窥探着自己的家伙们,苏莱曼似乎对这一切都早已习惯了,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背上看着前方。 德利莎笑了笑,看着苏莱曼身上的衣服,真的可以用破烂来形容,德利莎拍了拍腰上的钱袋,“我们的给你找件好衣服。” 说着德利莎便开始在这充满异域风情的街道上寻找起了商铺,这里的商铺并不少,虽然德利莎几乎看不懂奴隶湾的文字,但就单纯看商品也很容易识别出衣裳店铺是哪个。 很快德利莎便发现了其中一家,停下马,将苏莱曼抱下马后再将马匹拴在了店铺门口的木桩上,德利莎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推开了那店铺的大门。 门框上的铃铛被撞响后,叮当声唤醒了躺在柜台后午睡的老板,他从藤椅上坐了起来看着德利莎揉了揉眼睛,“要买点什么?美丽的小姐,我建议新进的轻纱套。” 老板又打量了一阵,站了起来揉了揉胳膊,“看来你更需要一件便于活动的衣服,也行,我和不少佣兵做过生意。” “给我拿一件符合你们这儿特色的行头,以及给这孩子也买一件。”德利莎说着环顾起了周围的货架,上面摆满了布料与样品衣裳,的确,每一件可都在联合王国不多见,充满了这里的风情。 老板看了看苏莱曼有些不解,“他的衣服还能穿。”“你什么意思?”德利莎走到了一件非常适合在炎热沙漠之中穿着的行头前,摸了摸那布料问道。 “他是奴隶,我这儿不卖奴隶的衣服,我只卖好的。”“很好,我要买的也不是奴隶的衣服。”“你在说什么?他不是你的奴隶吗?” 苏李曼站在德利莎身后面无表情的的看着老板,眼神空洞的令人有些诧异,德利莎看了一眼苏莱曼又看向了老板,“不是,他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你在说什么呢?他是闪米特人,他们的部族里不是野蛮的蛮子就是被征服部落的奴隶。”老板指向苏莱曼,“一个闪米特武士不会穿成这样,而且他还只是个孩子更不应该离开部落,所以说肯定是个下贱的奴隶。” 德利莎两步走了上去,一把摁下了老板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听着,我不知道你们这儿传统是什么,但对我来说都是放屁,你是打算赚钱还是继续放屁?” 德利莎说着将钱袋子拍在了桌上,“行头两套,那孩子的按正常标准来,以及食物和水,两人分,正常的。” 老板又看了一眼苏莱曼,随后再次看向了德利莎,“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大陆人,罢了,与我无关。” 老板拿起了钱袋,随后便走入柜台去拿商品了。 德利莎叹了口气,微笑着蹲在了苏莱曼跟前,揉了揉他的脑袋,“渡鸦给我说过你们,我敢肯定你肯定会是个优秀的闪米特武士,也许你更适合加入圣骑士团?” 苏莱曼看着德利莎没有说话,眼神空洞的仿佛失去了灵魂。 德利莎没有任何恼火,微笑着站了起来。 闪米特人,在沙漠之中以游牧,饲养骆驼与劫掠为主的族群,他们经常打劫路过的商队,别的部落甚至是同族,抢走他们的财富,一切能用的东西都会被这群家伙扫荡一空,就连也会被抓为奴隶,为闪米特人为奴,或者直接卖给奴隶贩子换取钱财。 可以说如今奴隶湾大多数的奴隶都是这么来的,像闪米特人这样的部族还有很多个,努米底人,沙赫曼人等等,他们都是奴隶贩子最喜欢的供货商,那怕贩卖的是同族,他们也一点都不在乎。 也许苏莱曼和他的母亲就是这样被贩卖过来的,闪米特人非常排外,那怕是同族但不是一个部落的人,而且闪米特人要在这么彪悍的部落中存活要么无比强壮,要么就是有人愿意为你提供保护。 而很显然,苏莱曼显然二者都不兼具,最好的选择便是离开奴隶湾,以往对于奴隶而言,单纯从主人身边逃走已经是极度困难了,很多奴隶因为恐惧甚至不敢逃走,更别说穿越大海去彼岸了。 但苏莱曼很幸运,也许真是命运让他们相遇,德利莎不仅可以让苏莱曼离开奴隶湾,而且有一堆人愿意帮忙。 无论是去沙加城成为圣骑士或者称为神职人员,再或者去怒熊军团或者近卫军生活,再或者甚至可以去宫廷里当仆人,随说也是服饰他人,但联合王国的宫廷和这里相比简直是天堂,而且莱茵在经过那么多事后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德利莎的请求。 就在德利莎为这孩子畅想未来时,老板走了出来,带着两套行头,一件是女款的佣兵行头,大兜帽,披风以及透气的舒适衣裳,而苏莱曼的则是奴隶湾最常见的白毡帽与宽松舒适的小孩款式衣裳,的确不像是给奴隶穿的。 片刻后德利莎换上了这一身行头,将腰上的武装带系好看向了同样换好衣服的苏莱曼,揉了揉他的脑袋,后者随后重新戴好了被揉歪的毛毡帽,“看嘛,那儿像奴隶嘛,和你们差不多嘛。” 相比起苏莱曼,德利莎无论穿什么衣服本身的脸和气质,身材都能极大的提高其观感,有一句话叫人靠衣裳马靠鞍,但这句话显然不适用于德利莎,她穿啥再次都称得上好看。 这让苏莱曼和德利莎站在一起是那么的不起眼,多数人甚至会完全无视掉苏莱曼,加上其沉默寡言,也没什么出奇的点,人们也许会只看德利莎,这也是是件好事。 老板苦笑了一阵子,什么都没敢反驳。 “我现在需要些钱,有什么佣兵任务吗?这里的。”德利莎看向老板问道,后者琢磨了琢磨,“有时有,我在告示板上见到好多,有抓捕逃跑奴隶的,还有悬赏性命的。” “这些除外,还有啥?尽可能价钱高点,我懒得再去跑。”德利莎说着将火枪以及袋子挂在了胸口,在自己因为突然换了行头,卡扣被衣裳挡住不好扣时,德利莎蹲了下来示意苏莱曼帮一下自己,后者也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扣上了扣子。 老板沉默了片刻,微微摇头,“有一个,但很危险,非常危险。”“不危险就不值钱了,说。” “有一个杀人犯,准确说是他和另外好几个手下在城里,据说他们在另一座城市杀了一位权贵老爷的侄子,老爷悬赏他们的脑袋。” “就这样还敢在城里呆着,胆子挺肥啊。”“又好些佣兵和你想的一样,去杀死他们,但却被他们砍下了脑袋,一个个都放在旅馆外的马槽上展众,之后再没人敢去了,你确定吗?” 德利莎笑了笑,提起了桌上的一大袋补给,“我见过更恐怖的东西,他们在那儿?” “这个街道左转后在走到尽头右转的一家名为胡子旅馆的地方。”老板如此说道,他没打算劝阻德利莎,因为事不关己,奴隶湾可从来不会有人没有钱拿去当好心人。 “当心点,我听说那家伙名号为神行客,如果真是他本人而不是冒充的,这家伙可是让好几个城的老爷们都头疼的家伙,去杀他的佣兵可以塞满一整个墓地。” “不过就是有一个取了个奇葩外号的家伙罢了,我见多了。”德利莎扛起补给,伸出自己的手,在苏莱曼握住后两人离开了商铺。 随后老板重新坐回了躺椅上,打趣的笑了笑,“有趣的家伙。” 第八章 绅士佣兵 天逐渐黑了下来,奴隶湾的夜晚来的可以说相当的慢,直到二十一点天才逐渐完全暗了下来,而德利莎也来到了这间旅馆前,的确就像老板说的,人来人往的街道一侧,在那旅馆的窗框上摆着好几个脑袋,它们被暴力的从脖子上移了下来,放在那儿,作为一种威慑。 德利莎知道一些野蛮人部落也会如此,将敌人的身体肢解,做成各种骇人的图腾插在部落门口,看来这里的佣兵也会这么做。 “一群蛮子。”德利莎嫌弃地说着,将马拴在了街边,随后蹲了下来摁着苏莱曼的肩,“呆在这里,懂?”德利莎下意识的用通用语说道,但显然苏莱曼没听懂。 德利莎无比无语的捂脸,真的,她无时无刻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和渡鸦老老实实学学奴隶湾语,但事已至此抱怨也没用。 德利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心态,在脑内组织了片刻词汇后清了清嗓子,“你,这里,等,我,回来。”德利莎极其不标准,生硬和别扭的说道。 苏莱曼思索了片刻微微点头,看来勉强是搞懂了,德利莎也可算松了口气,就在其准备起身时,瞟了一眼周围那些一看就不让人放心的混蛋们。 德利莎琢磨了一下,随后从腰上拔出了火枪递给苏莱曼,“人,糟糕的,过来,你,开火。”又是这生硬的表达,虽然听的让人很别扭,但怎么说也不会比巨魔差,苏莱曼也算听懂了,接过枪微微点头。 德利莎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后站了起来确定周围无误后,便走向了旅馆。 推开门,铃铛被门板撞响,叮铃当啷声中大厅里唯一的几人扭头看向了大门的方向,看见了进入的德利莎,其中靠在柜台上拿着一杯酒的家伙打趣的看着德利莎,吹了吹口哨,“漂亮的姑娘,这里不接客,被我们包下来。” “用人头赶走客人很别致嘛,老板呢?死了?”德利莎说着关上了门,“脑袋也在外面,他给我们的食物都发霉了,所以他就死了。”坐在一张酒桌上脸上有刀疤的家伙如此说,除了吧台的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这理由还真是简单朴实。”“哈,我们为更简单的理由杀过人。”那家伙打趣地说着,其余的混蛋们也笑了起来,那笑声都那么令人作呕。 德利莎笑了笑,“其实今天还得多几个脑袋,很值钱的脑袋。”德利莎说着斜眼瞟了一眼他们,而这些家伙们也明白了过来,纷纷站了起来摁住了武器。 而靠在柱子上的家伙放下了自己的酒杯双手抱坏打量着德利莎,“外面的脑袋都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们的脑袋不值钱,但你的很漂亮,砍掉前还可以让我们爽一爽。” “文明一点,对待这样美丽的小姐不要这么粗鲁。”吧台的头领说着小嚼了一口酒,他的穿着简直和别的家伙比起来堪称两个世界,讲究的衬衣,精美的围巾和皮靴,连腰上的刀和刀鞘都做工精美,应该叫艺术品,而不是武器。 “老大,别这么文绉绉的,你总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就先办事了。”这些家伙淫笑着,德利莎则不削的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男人怎么都是一个德行,说的话都一样,算了。” 说着德利莎锁上了门,缓缓地抽出了剑看向这几个混蛋活动着肩膀,“抱歉啊,我很赶时间,能不能别废话了?” 领头的那人呵呵一笑,朝着一旁的手下撇了撇脑袋,后者笑着拔除了砍在柜台上的斧头径直走了上去,而德利莎则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后者走到了德利莎跟前,论起斧头当头劈去,而就在此时德利莎抬手一把抓住了那手腕,这个强壮的男人就这样被一个他们眼中的瘦弱小姑娘给死死的钉住,动都不能动一下。 “就这样?来杀你们的人是有多菜。”德利莎呵呵笑着,但还没等她说完,那家伙猛地一个头槌撞了上来,把德利莎撞腿了好几步。 德利莎站稳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着手指上的鲜红色血液,她沉默了片刻缓缓的抬起头看着这家伙,“你死了。” 说罢德利莎夺步而出,速度之快犹如迅捷的豹子,那人连忙按照朝着那残影的方向砍去,而德利莎则一个回旋躲过了那斧头,随后毫不犹豫,果断的一剑砍下了那家伙的脑袋。 脑袋扑通落地,其余的人也都正经了起来,盯着德利莎,他们明白了,这个小姑娘不是开玩笑的。 德利莎擦去了自己鼻子上的血,“第一个脑袋,你们一起上吧,我懒得一个个砍。” 几人一同看向了头领,后者微微点头予以肯定,这四人便嘶吼着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刀剑挥砍而去。 德利莎先是抬剑反击打飞了其中第一人的弯刀,随后一脚踹起地上的斧头,单手抡住直接朝着那人的脖子砍去,斧头砍入了脖子之中,但却没有将脑袋完全砍断。 德利莎一愣没有管,松开了斧头,让那人的尸体顺势倒地,随后弯腰躲过了身后偷袭者的劈砍,马不停蹄的,一拳直接从下方打在了那家伙的裆部。 那家伙立刻捂着自己的裆连连后退,哀嚎不断,而德利莎可没时间去管他,立刻一个翻滚闪过了另一人的榔头。 而就在德利莎刚刚躲过从刹那,那家伙身后握着长矛的混蛋也刺了上来,德利莎眉毛一抖有一个翻滚到了捂裆的那人身旁。 就在此人发觉过来,举起剑准备劈砍而下时,他感觉到了脖子一凉,因为德利莎已经抬剑刺穿了他的脖子,就在他又捂着自己脖子嘶哑着倒地时,德利莎顺势从他手中躲过了弯刀。 德利莎旋转着双手手持的双刀剑扭动着脖子,“快点,我说了我赶时间。” 面对这样的嘲讽,剩下两人立刻恼怒的功了上去,两人分别从左右同时发起攻击,将德利莎夹在了其中。 而德利莎则立刻一脚踹翻了一旁的酒桌,将其直接打到了那榔头的那人身上,这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进攻节奏,这么愣一下的功夫另一名同伴便独自打了上去。 抬剑用骑士剑的十字剑柄卡槽卡住了长矛的矛头,随后德利莎抡起弯刀直接砍断了长矛的前半截,而德利莎的攻势是紧凑同时迅捷的,没有任何中断便继续发起了攻势,沿着断矛,德利莎一个箭步用了上去,双剑同时挥动,有一个脑袋飞了起来摔在了地上。 拿着榔头那人,抓住桌板,将其一把扯开,而就在他重新看清视野后,一支断裂的长矛直接戳了上来,从他的眼窝里刺了进去。 榔头落地,此人瞬间瘫倒在地,而德利莎则走了上去,一剑砍下了脑袋,随后拔出长矛随手扔在了一边。 “就剩你一个了,直接来吧。”说着,德利莎将玩到砍在了支柱上,而头领也打趣了笑了起来,“你很强,相当强,怎么样?跟我混吧,钱都是小问题。” “抱歉啊,我不喜欢佣兵。”“真有趣,你自己不就是佣兵吗?”“也许吧,别废话了,我们是来打架的,不是闲聊的。” 那人呵呵一笑,抽出了自己精美的弯刀,德利莎看着那刀冷冷一笑,“打个架用这么花里胡哨的刀。” “我相信,杀人是要有美感的。”那人说罢用毫不输于德利莎的速度打了上来,这速攻一下子打的德利莎有些触不及防,连忙格挡招架。 而不同于自己的手下,此人攻击节奏之迅猛,之连贯,犹如一头凶狠的雄狮一般,招招都打在德利莎最难受的角度和位置,现在德利莎知道门口的脑袋都是谁砍的了。 德利莎的步伐和节奏和随着呼吸的不断急促而绕动了起来,而此人抓住了机会,抬腿一脚踢在了德利莎的腿上,在德利莎倾斜的瞬间,一刀在德利莎的手臂上划了一下,准确说是砍,如果不是德利莎反应迅速,立刻弹跳闪开恐怕早就断臂。 但伤口依旧不浅,这破刀的确是一件兼具精美与杀伤力的恐怖武器。 德利莎摁着自己流血的胳膊,看着这个家伙,后者甩去了刀上的血液,非常绅士的向德利莎鞠躬。 而德利莎则呵呵一笑,抽出尸体上的火枪朝着这家伙就打了一枪,而此人也不改迅捷的身手,一脚揣起了地上的金属托盘。 金属弹丸的定朗声随之响起,托盘也被打飞了,那家伙再次发起了攻势,朝着的德利莎袭来。 德利莎抬剑挡住了第一下,随后立马跳上了桌面,那人也跳了上来,与德利莎在这并不宽敞的桌面上如双人舞一般互相挥砍,踏着步子,优雅而不失美感。 “走近了看你更美了。”“少废话!”德利莎说着一拳打了上去,而后者则一把接住了德利莎的拳头,随后另一只拿着刀的手用手指托起了德利莎的下巴,“这么看我更不想杀你了。” “我可刚刚砍死你五个手下好吗?能不能有点素质?”德利莎说把一剑刺了上去,后者抬刀挡住了,但却没有趁机反打。 德利莎抬腿直接踢了上去,而后者也抬腿挡住了这一下子,一脚踏在桌面上,将一杯酒震了起来,随后将刀插回了刀鞘里,伸手接住了这杯酒。 “喝一杯?”“能不能有一点素质!” 这人打趣的一笑非常不可思议的从桌上跳了下去,理了理自己的领子,饮下了酒杯里的酒水“决定了,我不杀你,拿着这五个脑袋去换赏金吧,告诉他们我逃走了,他们不会奇怪的。” “啥?”德利莎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这家伙,后者则呵呵一笑,从怀里取出了一大袋钱扔在了桌上,“这是我脑袋的赏金,算是我买了自己的脑袋,那么再会了美丽的小姐。” 那人说着一剑砍断了吧台旁的门栓,“顺便说一句,我叫欧吉尔德,你呢?” 德利莎看着那人有些诧异,压根就没有回答,而后者则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会知道的,能和我打的有来有回的人不多,女人你是第一个。” 说罢这个古怪的家伙便走向了后门,但在门口停了下来,“顺便说一句,老板是他们杀的,不是我。” 说罢欧吉尔德便从后门离开了,德利莎看着脚边的钱,又看着这地上的五个脑袋沉默了片刻,“真是云里雾里的。” 说着德利莎便捡起了钱袋。 第九章 新的伙伴 广袤的沙漠上只有一条几乎被黄沙完全掩盖的小道延伸着,这是奴隶湾的无尽沙漠之中少有的有一条通路之一,但现在这里却只有两匹马拖着三个人在酷热的烈日下前行着。 阿尔斯不断的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他没有摘下小白帽,他本来是想摘的,因为闷着热的慌,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点,似乎曾经听说过奴隶湾人那么热也戴着这东西是为了让头不会被烈日直射而中暑。 虽然阿尔斯不知这话到底有没有道理,但他最终决定不去冒这个险。当他把这一点告诉丽莎后,后者也抱怨着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兜帽,继续忍受着那折磨人的闷热。 阿尔斯眺望着四周,这鬼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漠戈壁,偶尔有一凉株仙人掌在大漠之中散落着,以及那些偶尔出现的蜥蜴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是生命的禁区,在这里只有死亡与同样象征着死亡的秃鹫在空中盘旋着,阿尔斯不是怕热,而是怕这种又热又烦,周围还什么都没有,一尘不变的鬼环境更让人打不起兴趣。 “宝物都没丢吧。”阿尔斯突然闲来无事的问道,丽莎也抬起了垂着的脑袋,摇头晃脑的看了一眼马鞍上的包,随即将其打开看了看,“一个都没丢,这鬼地方连鬼都懒得来,有谁偷的了?” “和这里比起来,恶地都和天堂一样美好。”阿尔斯抱怨道。 的确如此,恶地至少还有很多的小溪和可以建造房屋的平地,而这里,水是比金子还要珍贵的资源,沙丘之上建造任何东西都会很快塌方,只有游牧民的帐篷可以在这里放置,而那怕是游牧民在这荒漠之中,也犹如冬夜中的星尘一般的稀少。 “他们当时是怎么修建的这条商路?这地方简直不是给人呆的。”丽莎瘫着身子靠在阿尔斯的背上,阿尔斯也苦笑着,看了一眼那路边黄沙之中的白骨,一路上对这种东西也见怪不怪了。 “拿奴隶的命堆出来的咯,不然这帮子奴隶主还能自己来修?”阿尔斯说着取出水壶摇了摇,确定还有水后递给了丽莎,后者接过水壶喝了一小口就还给了阿尔斯,就像我说的,水在这里比黄金还珍贵。 阿尔斯摇了摇水壶低声哀叹着,而影则策马靠了过来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了阿尔斯,后者无比诧异的看着影。 而影则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我是猎魔人,不需要太多水。” 阿尔斯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是争不过影的,于是乎接过了水壶,“真羡慕你,一滴汗都没有。”“相信我,你不会喜欢的。” “阿尔斯。”“啥?”丽莎突然拧了一下阿尔斯的腰,后者一惊还以为丽莎吃醋了,每次这丫头闹别扭都够阿尔斯累一阵子。 就在阿尔斯心头一凉时,丽莎则指向了不远处的黄沙之中,那里半掩着一辆被洗劫一空的马车。 “那里有人在呼救。”丽莎如此说道,影和阿尔斯互相对视都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进行任何的交流,阿尔斯扯过缰绳便离开了小道走向了那地方,影也在眺望四周确保无人后跟了上去。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马车前,这两马车被彻底洗劫了,车上的货物被全部席卷一空,马匹也被牵走了不说,甚至连马车的车轮也被拆走了,所有能用的部分全部被肢解一空。 而来到了这里,不需要丽莎的精灵感官,阿尔斯也可以听见那隐约的呼救声了,不假思索,阿尔斯翻身下马绕过了马车的残骸,引入眼帘的便是沙漠之中的一个洞窟,呼救声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阿尔斯向洞内探去,果不其然,洞内有两个人,其中正在呼救的那人看见了阿尔斯欢喜的赶紧叫醒了一旁混混欲绝的人,两人看见了阿尔斯顿时喜笑欢颜。 “太好了!终于有人听见我们了!大人请把我们就上去!我的主人承诺给你重金回报!”那人喊道,阿尔斯看着他打量了一番,看来他是个奴隶,一个懂通用语的奴隶?这可不多见,但他身上的穿着可配不上他的文化水平。 反倒是一旁那个肥胖的,满口都是地方方言的家伙穿着倒是堪称奢华,但阿尔斯却没有感受到他有那么一丁点值这个价。 阿尔斯呵呵一笑,朝影微微昂首,后者随即便翻身下马取下了马鞍上的绳索。 一番折腾后两人爬出了洞窟,肥胖的主人靠在马车上喘着气骂骂咧咧的,而奴隶也喘着气,随后看向了阿尔斯,“主人祈求一些水,希望大人可以满足。” 阿尔斯打趣的看着这家伙,他知道,无论是从语调还是从表情来看,绝对都不是这么好听的话。 阿尔斯将自己哪壶以及几乎要喝光的水壶丢给了他,后者拿过水壶狼吞虎咽的喝了起来,而阿尔斯则拿着影几乎是满的水壶递给了那奴隶。 后者一愣微微鞠躬致谢后接过了水壶,相比起他的主人,这位就知道客气为何意了,喝了一小口后便将水壶还给了阿尔斯。 “你们是怎么回事?”阿尔斯盖好了水壶,将其扔给丽莎问道,奴隶缓了口气,“我们在去卡内夫的路上被游牧民打劫了,他们洗劫了我们所有的财务,然后把我们扔进了地洞里自生自灭就走了。” 啊,当然了,在这种物资匮乏的荒漠上,这种狗大户商人怎么看都是最应该劫的,但他们的佣兵了? 阿尔斯打趣的看着地上的死胖子,“你们的护卫呢?”“全跑了,刚打起来就全跑了,一群懦夫。” 奴隶话还没说完,那个胖子就拿水壶砸了一下奴隶的头,用当地语言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阿尔斯瞟了他一眼微微合眼。 奴隶连连点头称是后揉着自己的脑袋,“主人希望您能给他一匹马骑,他已经很疲惫了,走不动路。” 阿尔斯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一眼奴隶,“你叫什么名字?”“我?我的主人名为卡多.赫尔沙大人,是.....”“我是问你的名字。” 奴隶愣了一下,瞟了一眼主人,后者瞪着他继续骂骂咧咧的,“主人说,我们应该尽快上路。” “回答我的问题,再说下一个。”阿尔斯如此说道,奴隶琢磨了一下,“乌索然。”“姓氏呢?”“纳沙纳什,我的大人。” “问问他,他现在一穷二白,拿什么给我当报酬?”奴隶立刻翻译了阿尔斯的问题,而那个死胖子则大眼瞪小眼的高声喧嚣着,看上去脾气可不小,也是,被困在地洞里大半天,又闷又热,脾气是应该不小。 “主人说有一个人欠他钱,就在下个小镇,多多拉,他会派我去讨要,然后给您当报酬。”奴隶恭敬地说道,和他的主人成鲜明对比。 阿尔斯微微点头,随后毫无征兆的直接抽出了腰上的火枪,对着那死胖子的脑袋就是一枪,“我知道你在骂什么,死胖子。” 看着主人飞溅的闹僵奴隶吓得瘫坐在地,一脸恐惧的看着阿尔斯,以为是又遇上了劫匪了,准备拿着主人的名号去讨财,然后现在要杀人灭口。 “好样的,你可算动手了。”“那是啊,有你在我脑子里碎碎念,我脾气再好也都炸了。”阿尔斯和弗兰兹互相吐槽道。 “你不打算杀他对吗?”“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解释了。”“你又当大善人。”“这个善人当了是有用的,你知道我的想法,就不用绕了。” 阿尔斯将枪插回了枪套里,看着地上的乌索然,“你又去处吗?”“没.....没有,大人,我自幼就是奴隶,给大人当副手。” “我缺个翻译,你们这儿会通用语的人不多,如果你愿意我愿意雇你。”“雇我?大人?什么意思?” “你这么有文化,不用我解释。”“我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大人,但是......”“因为你是奴隶?”“是的,大人,奴隶不应该有薪水这不合规矩。”“那你就不是奴隶了,起来吧,你和影骑一匹马,到那个镇上你去讨要,我们帮你处理不听话的人。” 阿尔斯说着伸出自己的手,将乌索然拉了起来,后者无比的困惑不解,看了一眼一旁的脑袋炸裂的主人。 阿尔斯则翻身上马,“还有,你得换一身行头了,你们奴隶的装扮怎么都和职业装一样统一。” 阿尔斯吐槽着应已经骑马走到了乌索然身旁,朝他一撇脑袋,示意他上来,后者看着阿尔斯还是有些不解,但环顾了四周的沙漠后乌索然还是翻上了马,坐在了影身后。 上马时他的膝盖撞了一下影的腰,吓得乌索然连忙道歉“对不起!饶恕我大人!” “没事。”影冷冷的说道,与那奴隶形成了鲜明对比。 阿尔斯打趣的笑了笑,和丽莎相视而笑,“你还说自己不喜欢这里,瞧,这么快就又有了一笔横财和一个翻译。” “那是我聪明,我还是讨厌这里。”阿尔斯笑着说,牵起缰绳策马而出,影也跟随在其后,一行人回到了小路上。 而一行人离开后,空中的秃鹫便立刻飞了下来,分食着那个无礼,嚣张跋扈的奴隶主,就像他们剥削奴隶一样,秃鹫们也会将他彻底的“剥削”殆尽。 各位,新的一年快到了,作者给各位拜年了,新年快乐,19年和20年无论是我自己还是世界上都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是武汉的流感问题,希望各位保重好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尤其是武汉的朋友们多保重。 20年也注定会发生更多的事,或好或坏,但无论发生多少的事,我依旧会继续创作下去,就像我的承诺所说。 也祝各位来年顺心,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像阿尔斯一样,命运只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虽不知尽头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但让我们一起迎接新的旅途吧。 第十章 讨债与薪水 “就是这儿?”阿尔斯双手抱怀问道,他打量着眼前这座小酒馆,果然,全世界无论任何角落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一个镇子上什么都可以没有,但绝对必须要有酒馆。 “是的,那人外号黑鼠,他欠了卡多大人一笔债务。”“我能给你提个意见吗?”“大人请说。”“那个死胖子是个混蛋而且已经死了,你没必要那么毕恭毕敬,还有。” “我不是任何人的主人,叫我阿尔斯。”阿尔斯说着拍了拍乌索然肩上的灰尘,“果然人靠衣裳马靠岸,一下子就正常多了。” 乌索然换了一身衣服,与那些商人换上了一样的行头就瞬间显得老练而又贵重了起来,而乌索然则一脸的纠结和不解,显然,多年的为奴人生让他无法短时间内适应这种穿着和待遇。 “那家伙做什么生意的?”“走私犯,他经常走私各种毒品和禁忌物品给有需求的大人,虽说很危险,但收入颇丰。” 阿尔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讨债去吧,别怕,我们给你撑后台。”阿尔斯笑着这么说,乌索然瞟了一眼一旁把火枪调整到顺手位置的影,以及一旁取下了箭矢的丽莎。 乌索然咽下了一口气,随后便第一个进入了酒馆里,这地方是很有当地特色的酒馆,昏暗而闷热,更像是一个山洞,但这里人却不少,但有一个角落只坐着一座人,啊不,准确说只坐着一个人正在喝酒,周围还有这几个佣兵。 那人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佣兵业立刻走了上去,伸手拦住了乌索然,后者惊了一下退后了一步,非常恭敬的向座位上的人行李,“黑鼠先生,我代表卡多大人来收回债务。” “卡多呢?”那人说着喝了口酒,随后撤下了烤鸡身上一块肉吃了起来,看上去非常的漫不经心。 “卡多大人有事来不了,命我来讨要。”黑鼠听罢瞟了一眼乌索然,“那个铁公鸡既然愿意为你花钱了?看来是想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还有这三名佣兵。” 黑鼠打量着阿尔斯三人,尤其是戴着眼罩的阿尔斯,丽莎和影都戴着面纱和兜帽看不清脸,只有阿尔斯是可以看清的。 黑鼠重点打量着阿尔斯,“你的眼睛怎么搞的?”他随口问道,乌索然立刻将其翻译给了阿尔斯打趣的笑了笑,“和一头怪物打留下的纪念品。”“什么怪物?”“你不会喜欢的鬼东西。” 黑鼠咽下了肌肉靠在椅子上翘起腿,看着眼前的乌索然,“告诉卡多,想要钱自己来,别派个人模狗样的奴隶来。” “黑鼠先生,这不符合我们的合同,合同说得很清楚,您应该......”乌索然正准备掏出合同,黑鼠便是一阵的唏嘘,“行了,行了,我说的很清楚,要我还钱叫卡多自己来,那个死胖子自己走到了我面前来,我看他有没有胆量向我讨债。” 虽然阿尔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之前的对话也完全靠乌索然的翻译,但白痴都知道这家伙的态度显然是不想还钱。 “赖账?”阿尔斯问道,乌索然看了一眼黑鼠点了点头,阿尔斯打趣的笑了笑,缓缓地抽出了剑,黑鼠的保镖们也立刻站了起来纷纷拔出了武器。 黑鼠微微皱眉,“哈!想要我的命卡多就该请更好的佣兵!”黑鼠说着猛地将酒杯摔在了地上,佣兵便挥舞着武器迎了上去。 阿尔斯一把将惊慌受挫的乌索然拉到了一边,抬剑挡住了砍来的第一刀,而没等阿尔斯动手,丽莎已经拉起箭矢魔法箭射出瞬间贯穿了他的脑袋,几乎立刻又拉起箭矢射杀了另一人。 而影立刻夺步而出,一剑将准备砍击阿尔斯腰部的家伙直接切成了两半,而影一脚踹开下半截的尸体,拔枪一枪打爆了之后佣兵的脑袋。 阿尔斯推开了眼前的尸首,一个回身打飞了朝着自己当有一劈家伙的剑,那人的剑被弹飞的瞬间,阿尔斯一圈打在了他的下巴上,将其整个人直接打翻在地。 而没等他站稳阵脚又是一剑砍下了他的脑袋,人头滚动到了最后一人跟前,短短的一瞬间四个人就**掉了,最后一人看着地上的脑袋和那圆鼓鼓的眼睛,几乎想都没想的转身就撞翻了好几张酒桌,让那里的酒客人仰马翻向外跑去。 但还没当他到门口,脑袋上就又插上了一支魔法箭瞬间扑倒在地,酒客们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咒骂着看向了械斗的方向。 他们早习惯了,这里时常会发生这样的事,这里可没有法律更没有警察,想要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比谁拳头大。 而酒馆更是古往经来最容易出类似事的地方,所以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要不打到自己头上,甚至可以当做一场表演来看。 “嘿嘿嘿!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一下!”黑鼠说着站了起来,连连后退,而阿尔斯则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直接将其直接撞在了一旁的墙上。 其被撞得人仰马翻,瞬间摔在了地上哀嚎连连。 “我又听不懂,告诉他,还钱或者我有几十种方法让人生不如死。”乌索然也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翻译了这句话。 黑鼠看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立刻还!”黑鼠说着将手伸入了怀里,突然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尖石,对着阿尔斯高声喊出一道咒语,黑色的闪电顺势打出。 阿尔斯翻译迅速,立刻拉过了自己斗篷挡在跟前,让黑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那斗篷既然完好无损的挡下了自己的魔法武器。 “嚯,瑟兰督伊的战袍这么好使?”阿尔斯惊呼道,检查着自己的袍子,的确一点损坏都没有。 “当然咯,纯精灵魔法制品当然比他手上的地毯山寨货好。”丽莎打趣地说道,在自己的手臂上做了个切的动作。 阿尔斯心领神会,微微一笑,一剑砍断了黑鼠的手臂,后者捂着断臂惨叫不断,鲜血不断地喷溅而出。 “告诉他,大动脉断了,他还有一分钟抢救时间,不掏钱就自己等死。”乌索然立刻翻译了阿尔斯的话。 “我的内包里!自己拿!该死的!”黑鼠几乎是吼道,阿尔斯打趣的笑了笑,“老老实实合作不就那么多破事了。” 阿尔斯俯下身从扯开他的衣服,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钱袋子,掂量了一下后将一捆绷带止血钳扔在了地上,“动作快点。” 说罢阿尔斯便从他跟前走开了,从包里取出了几个钱币扔给了老板,后者心领神会的招呼伙计把尸体弄走。 阿尔斯从其中又取出了好些钱币扔给了乌索然,后者显然还是没有使用过来有钱拿的状态,惊慌失措的看着阿尔斯,“大人,这......” “薪水,怎么了?之前给你的那点我自己都嫌少。”“但您已经给我买了衣服,而且价格不菲,又给我钱,大人,这。”“一码事归一码事,衣服是为了我自己的门面,算我自己的开销。” “还有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叫我大人,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叫我阿尔斯。”说罢阿尔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影和丽莎一挥手便撤出了酒馆。 乌索然看着自己手上的钱币沉默了片刻,“乌索然!”“是!”“别愣着了,找帮忙找间旅馆,我可看不懂这里的文字。”“马上!” 乌索然将钱币揣进了怀里连忙跟了上去。 第十一章 开天辟地 阿尔斯坐在帐篷门口在夜幕之中眺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沙漠,夜晚的沙漠与白天有着完全不同的两极分化,白天可以把你活生生热死,而晚上则摇身一变化为刺骨的寒意将你一点点冻死在这儿。 很难想象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生活,阿尔斯看着那临近帐篷门前靠着火,有说有笑的奴隶湾商人也打趣的笑了起来,人类的生命力总是能创造出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奇迹。 但这样寒冷的天气让丽莎缩在帐篷里,裹着被子早早的睡去了,是的,他们找到了一家旅馆,但这家旅馆却非常有特色,不是住屋子而是帐篷。 阿尔斯知道这是奴隶湾本地的一大特色,游牧民们都住帐篷,商人们也总是带着帐篷到处游荡,但自己真的住起来的确是一番别样的体验。 阿尔斯也可以自己独自一人待一会儿,思考些许问题了,到奴隶湾以来这里的一切都让阿尔斯有了许多的思考,这里的文化,建筑以及风俗等等,当然了,最让阿尔斯印象深刻的还是奴隶制。 他和弗兰兹讨论过这个问题,在生产力低下的地区和社会的确需要大量的人进行体力劳作,来完成工作量,而要运转这样的低效劳作社会自然,奴隶这样的存在便是自然的存在。 奴隶制虽然很糟糕,就算不提人道主义,单纯从生产效率来说,十个奴隶也比不上一台蒸汽机,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生产能力的变革会直接影响经济模式,虽然阿尔斯不知道弗兰兹这家伙,是怎么说出这样高深的话的,但至少他还算听得懂。 如果要从根源上消灭奴隶制,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提高生产效率和生产方式,这显然是可以实现的,在海峡对岸的大陆,几乎就没有蓄奴国了,最后一个蓄奴国镖骑王国也在几十年前废除了奴隶制。 而这样的变革无疑会触及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而这样的矛盾几乎无一例外的需要通过革命来进行改变,打破旧世界,重塑一个新的世界,就像热那亚那样,以革命推翻皇权和其代表的旧制度,旧生产力。 奴隶湾显然也是如此,但要推翻这样一个存在数千年的古老制度,虽然不是不可能,但也绝对称不上简单。 “阿尔斯先生。”乌索然端着一杯热茶从帐篷后绕了过来,阿尔斯笑着接过了热茶喝了一口,热茶下肚瞬间就暖和了许多。 阿尔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丘示意乌索然也做下,后者犹豫了片刻也坐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我不是太搞不懂你们这儿的民族构成。”“阿拉图人,先生。”“我不是什么大人,也不是先生,我和你一样是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来的,我曾是一个猎人,在亚眠王国生活。” 阿尔斯又喝了一口茶,拍了拍乌索然的后背,“我们从各方面来说都差不多,就没有这么客套了。” “但我是个奴隶,先生,您是自由人。”“叫我阿尔斯,我个人认为自由是每个人生来的权利,虽说人人平等不是个很现实的东西,但那东西绝对是正确的。” “现在你不是奴隶了,我是不是你的主人,我是你的朋友,现在各方面来说你都是个自由人了,可以有自己的财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生活,告诉我,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乌索然沉默了下来,思考了一阵子,“显而易见,这样的生活令人向往,大.....阿尔斯。” 阿尔斯笑了笑,微微点头,“瞧,只要换掉自己的想法,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告诉我乌索然,你觉得奴隶制的存在正确吗?” “这.......”“不用顾虑,直接说,你我都是自由人。” 乌索然沉思了一阵子,摇了摇头,阿尔斯则拍着他的肩膀予以了肯定,“我相信多数奴隶也是这么想的,我有一点想不通,你们明明都厌恶奴隶的身份为什么发动革命呢?” “阿尔斯,我曾经见过很多次奴隶起义,或者按贤主们的话是暴动,都无一例外失败了,最后贤主们重新掌了权,一切都还是没有改变。” “你们人数明明更多,但为什么会失败呢?而且失败后可以继续革命,多地同时革命,彻底推翻这个腐朽的制度。” “没这么简单,奴隶们就算成功夺权也会为了很多事内讧,而无法团结一心应对贤主们训练有素的佣兵大军,甚至于自己便会打起来,互相厮杀,抢夺贤主留下的财富,不等贤主们归来,自己就已经扑灭了自己的起义。” “自私是人的本性,就像贤主们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也许这就是人吧。” “至于逃跑,总有奴隶会逃走,但多数都会被抓回去,因为我们身上都有这个。”乌索然说着拉开了自己的袖子,在其皮肤表面上有用烙铁烫出的一个奴隶湾单词。 “这个词是奴隶的意思,我们就算逃走也会被佣兵抓回去,有这个标志我们就会被发现,被抓捕的话要么变成新的奴隶,要么就是被原来的主人抓回去遭受恐怖的惩罚,久而久之我们也顺从了。” 阿尔斯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捧着热茶思索着,“乌索然,你知道这世上最强的力量是什么吗?”“某种魔法吗?” “不,人民。”阿尔斯看着乌索然,“人可以创造辉煌如黄金时代的文明,也可以将其毁灭,然后在重建一个新的世界,不要去忽略人的力量。” “就我看来,你们因为恐惧,为了活下去而顺从本没有什么错,但追求更美好生活也是你们与生俱来的权利,我知道这很难,但如果你们一直反抗,那怕败多胜少,相信我这一切也都会有很多的变化。” “你们畏惧奴隶主们,奴隶主也许也畏惧着你们。” 乌索然呆呆的看着阿尔斯,听着这难以置信的言论。 阿尔斯看向了影的帐篷笑了笑,“相信我,自古以来抗争无不流血,但那值得,我亲眼见过和你们差不多的一群人,通过自己的抗战和奴隶换取了怎样的成就。” 乌索然听罢也思考了起来,而阿尔斯则再次喝了一口热茶,“你们缺乏一个领导组织,没有主义和组织纪律的革命肯定会失败,那不过是零敲碎打罢了,只有把所有力量团结起来,凝聚为一个拳头,彻底打碎整个旧制度才能取得成功。” “但阿尔斯,多数奴隶们都没有任何文化,大字不识一个,我们怎么能和贤主们相比统治技巧呢?这样混乱的国家最终都会走向奔溃不是吗?” “是的,这样的话最多就是新的剥削制度取代了另一种剥削,这也是民众革命的一种缺陷,多数人不懂得大局和理性思考。” “但不要去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你们中也有像你这样学识渊博的智者,我知道作为一个奴隶你能有这样的知识量是多困难,但你至少在努力去做,我不知道你的动力来自于那里,但扪心自问,你后悔吗?” 乌索然听罢愣住了,似乎自己从来都没这么思考过问题。 “没有人生来就是领袖,那些贤主更不是,奴隶中也有像你这样的存在,为什么你们不能带领自己的人民走向胜利和新明天呢?我觉得完全可以。” “但是怎么做?阿尔斯,怎么做才能成功呢?”乌索然看着阿尔斯如此问道,而后者则微微一笑,站了起来眺望着远处的沙漠。 “这世上从来没有现成问题的解决方案,所有的方法都需要人们自己去发觉,但相信我。”阿尔斯转身看着身后的乌索然,“不要管多错,能否成功,去做,你不会后悔的。” “但你也可以沉船离开,前往大陆,那里没人会在乎你的过往,你可以开启新的生活,以你的才能我肯定你会过得很不错,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富裕,无忧无虑。” “离开并不可耻,我就离开了我自己的家乡,踏上未知的旅程,去做疯狂的事,在很多人看来难以想象的事,我不知道明天会是如何,但我从不后悔,丽莎和影我想她们也不后悔和我一起旅行,第二天太阳终究会在升起来。” 乌索然沉默了下来,他开始思考起很多问题,很多自己从未想过,或者说不敢去想的问题。 阿尔斯见此也欣慰了笑了起来,“你是个自由人,有权为自己做决定,我们要去庞贝城找一个人,完成一些必须做的事,愿意一起吗?” 乌索然站了起来看着自己手臂上烙印,随后在片刻的犹豫后乌索然拉下了袖子,盖住那烙印,“你很与众不同,阿尔斯。” “你也是,所以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你觉得呢?”阿尔斯伸出了自己的手,乌索然也笑着握住了阿尔斯的手,“我很肯定。” 这是乌索然为奴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将他视为平等的存在,乌索然不知道不在是奴隶后生活会是如何的,但就像阿尔斯所说的,太阳终究会在升起来,无论在那之前的黑暗有多深,当太阳升起,一切都会重回光明。 而现在,一丝拂晓的晨光也照射入了这片黑暗的世界。 第十二章 舍身为何 德利莎骑着马行走在沙漠之中的贸易据点之中,这里可谓热闹十足,虽说人数肯定不如城市多,但和周围几十公里没有一个活人的无尽沙漠而言这里绝对称得上生机勃勃了。 各色各样的人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小摊小贩都在各处摆着自己的摊位,每个角落都绝对称得上热闹,但其中最热闹的地方毫无疑问,肯定是那中央的角斗场,其中不时传来劈砍声,嚎叫当然了,还有人群兴奋的欢呼声。 德利莎不削的哼了一声,她不喜欢角斗场,这种只为了享乐而逼人去杀戮的地方,毫无荣誉的可耻之地。 “饿了吗?”德利莎低下头问道苏莱曼,这些日子虽然很困难,但德利莎依旧掌握了至少一部分的奴隶湾日常用语。 苏莱曼点了点头,随后德利莎便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了角斗场旁的马厩里,她将苏莱曼抱了下来,“呆在这儿,我去去就回。”德利莎如此交代道,苏莱曼也微微点头,德利莎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便离开去购买食物了。 食物并不难找,总有人需要吃饭,尤其是这种地方,很快的德利莎便从摊铺上买下了两个奴隶湾特有的烤饼。 她捏了捏这烤饼,这东西看上去观感不怎么滴,她随即一脸诧异的看向老板,而后者则笑着示意她吃一口。 德利莎也没有拒绝,随即便咬了一口,马上对此的态度就改观了,这破东西看上去是不怎么滴,但味道却出奇的不错,果然人不可貌相,物也不可貌相。 就在德利莎品味着烙饼往回走时,当她穿过人头攒动的街道即将回到马厩时,她恍然发现苏莱曼不在那儿。 德利莎一愣,立刻便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立刻四处寻找了起来,没花多少功夫,准确说第二眼她便发现了苏莱曼。 苏莱曼被一个**胳膊的的家伙从铁门后推入了角斗场里,后者则和几个同伙哈哈大笑,对着苏莱曼指指点点,而角斗场里正传来一声声的怪物咆哮声。 “该死!”德利莎咒骂道,扔掉了手中的烙饼,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在那家伙还没来得及反应,刚刚看见德利莎时,德利莎便已经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将其死死的顶在了铁栅栏门上。 “为什么这么做?!”德利莎用通用语吼道,而那人显然没听懂,用当地语言叽里呱啦的说着,德利莎向门内看去,苏莱曼正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怪物,一只披着厚重甲壳的沙赫姆。 它已经用自己锋利的爪子撕碎了眼前的角斗士,整个角斗场里也血肉飞溅,不少是直接整个人的肉泥被泼在墙上,而在这血腥的场景中,观众们除了兴奋的欢呼,大叫外压根没去注意有一个孩子被推进角斗场,去和一个恐怖的怪物战斗。 “不管了!”德利莎一圈打翻了准备上来拉开自己的另一个大汉,从自己眼前这个混蛋腰上扯下了钥匙环,立刻用其打开了铁门,随即拖着掐着那家伙进入了其中。 德利莎二话不说将其甩给了沙赫姆,而后者也一视同仁,将那混蛋撕成了碎片,而沙赫姆那漆黑的眼睛也看见了德利莎与苏莱曼,随即摇晃着自己短小的尾巴摆出了进攻动作。 “苏莱曼!到一边去!”德利莎喊着指向一边的角落,苏莱曼也许没听懂,但完全明白德利莎的意思,但他却差异的看着德利莎,很是不解。 “快!”德利莎喊着拔出了剑,自己便已经冲了上去,苏莱曼看着德利莎杀了上去,也立刻便跑到了哪儿躲了起来。 沙赫姆一爪子抓向了德利莎,一个滑铲德利莎躲过了这一击,随即一剑挥出,但却打在了沙赫姆厚实的甲壳上无济于事。 这怪物扭动着身躯,直接将德利莎撞到了墙上,德利莎被狠狠的几乎是拍在了墙上,而她刚刚从地上抬起头便看见这怪物已经扭动着身子,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球想着自己飞速滚来。 “该死!”咒骂着德利莎立刻侧身一滚躲了过去,而那怪物撞在了墙上,就连墙壁也装出了一道道裂痕,而观众们看着这一危险致命的一幕无不放声欢呼,拍手叫好,用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喊着些什么。 “你们这些混蛋!有本事自己下来打啊!”德利莎骂着立刻一个箭步闪开,躲避沙赫姆的又一爪,而刚躲开的一霎那,德利莎一个侧身一剑劈砍在了沙赫姆甲壳下的爪掌上。 鲜血从其中飞溅而出,沙赫姆嘶吼,翻滚着撞飞了德利莎,而这次德利莎却没有在墙壁上撞个半死,而是在撞墙前用双脚反踢墙壁进行缓冲。 而德利莎落地后却见沙赫姆没有对自己发起报复攻击,而是将目标转移想到了苏莱曼身上,朝着其飞速滚去。 “苏莱曼!快跑!”德利莎喊着自己已经飞速跑了上去,苏莱曼似乎看傻了,站在原地愣住了,德利莎这几乎就是与死亡赛跑。 但女神保佑,德利莎最终赶上了,她在那怪物撞上苏莱曼之前的刹那扑了上去,抱住苏莱曼飞扑而出,但此时怪物也已经撞了上去,那该死生物的甲壳边缘撞在了德利莎的腿上, 德利莎抱着苏莱曼摔出了好些距离,而德利莎落地后松开了自己手,苏莱曼滚了出去但却没有一丝伤痕,相比起来德利莎就惨多了,脸上和手臂尽是擦伤和淤青。 而最糟糕的,德利莎的腿似乎骨折了一般瘫在地上,德利莎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自己的腿又看了一眼那怪物,其已经爬了起来,朝着自己放声咆哮着,后腿不断的踏地,似乎准备在发起攻击了。 德利莎撑着剑看向苏莱曼,后者爬了起来,看着德利莎有些茫然和迷惑,而德利莎也没时间去想这些了。 二话不说,德利莎摁住了自己的腿,倒吸一口气猛地将骨头硬生生扳了回去,疼痛感使德利莎几乎吼了出来,她额头上满是汗水,不断的喘着气抬头看向那怪物。 那怪物已经再次发起了进攻,扬起漫天的尘土撞向了德利莎,而德利莎没躲没闪,而是闭上了眼睛。 渡鸦曾经告诉德利莎,恐惧会折磨人的内心,但却也带来力量,面对恐惧,让其激发出你的力量,不要去畏惧恐惧,去迎面战胜它。 虽然德利莎并不是很在乎这种哲学的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但渡鸦没说错,死亡的恐惧往往可以激发出潜在的力量。 那怪物飞速的撞向德利莎,苏莱曼也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几乎是下意识的跑向德利莎,当他的距离和小短腿却根本不支持他和沙赫姆赛跑。 沙赫姆几乎在眨眼之间就要撞到德利莎了,而一旦撞上几乎是必死无疑,还记得墙上那些肉泥吗? 但就在胜负将定的前一霎那,沙赫姆突然漆黑的眼睛化为苍白,一下子沙赫姆整个身子人仰马翻,朝着德利莎露出了自己脆弱的,无遮无掩的腹部。 德利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苍白的眼睛一剑刺了上去,利刃刺入了沙赫姆的腹部,刺入了那心脏的位置,这该死的怪物的心脏在腹部,它本以为那里是最不容易遭到攻击的部位,但事实却完全不是如此。 利刃次入其中,沙赫姆从德利莎的头顶上方飞滚了过去,德利莎也顺势抽出了自己的剑,沙赫姆撞在了墙上,随即瘫倒在地,片刻的抽搐后完全死去。 角斗场中鸦雀无声的一阵子,随即所有人都起身欢呼鼓掌,他们目睹了一场精彩的比赛,而德利莎倒吸了一口凉气,揪着自己心脏部位的衣服,看着苏莱曼向自己跑来后扑倒在地。 苏莱曼跑到了德利莎身边,慌忙的手忙脚乱,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德利莎的脖子,还在呼吸,但昏死过去了。 没等苏莱曼做什么,角斗场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讲究的人带着好几名佣兵保镖走了进来,他走向了德利莎,瞟了一眼一旁的沙赫姆尸体。 苏莱曼一皱眉,从德利莎的腰间拔出了火枪对准那家伙,佣兵们一惊也纷纷拔出了枪,而那人却示意他们把武器收起来。 他看着苏莱曼停了下来,“她为了救你差点把自己害死了,她是你母亲吗?你不像混血。”那人用奴隶湾语言说道。 “不是。”苏莱曼如此回答,依旧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你像一个奴隶,穿的却不像,这也不是主人对奴隶会做的事,真有趣。” 那人说道,继续走了上来,苏莱曼则死死的扣住扳机,挡道了他跟前,后者微微一笑,“她需要帮助,治疗与照顾,我可以提供帮助。” “你这样的人不会当慈善家。”苏莱曼冷冷的说道,而那人则微微一笑,“当然,我有别的问题需要她帮忙,但她现在需要帮忙,包括你的。” 苏莱曼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让出了路,后者微微点头予以致敬,随即抱起了德利莎,看着苏莱曼依旧用枪指着自己,他微微点头,示意佣兵们都别动手。 “来吧,孩子。”他这么说道,随即便走向了角斗场的出口,门口还活着的那些混蛋也立刻让到了一边,让出一条路,他们可不想像自己的同伴那样被撕碎,苏莱曼也跟着他始终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一刻都不曾移开。 第十三章 一场阴谋 天地旋转,似乎整个世界都扭曲了一般,德利莎知道这种感觉,她依旧对这种感觉很熟悉了,幻境,没错,又是环境,德利莎每次昏迷和睡觉这样的感觉都会随即到来,每次也都将德利莎带到各种无法理解的诡异场景里。 有的是平静的森林,也有寒冷的冻土,狂风呼啸的海牙之上,人来人往的城中小道,祥和的田野,也有充满肃杀和硝烟的战场,可以说德利莎依旧把大多数的世间景象都见过了。 德利莎睁开了眼睛,果不其然,自己正身处一个小屋子里,这是一间看上去非常平常的林间小木屋,猎人与农夫经常建造这样的房屋居住。 这里说不上很宽敞,但也不算狭窄,而此时屋子里正有三人,很巧的德利莎全都认识,其中一人正式乔治,德利莎的父亲,而还有一人则是白狼乔尔姆,而最后一人德利莎不熟,准确说他是一个只在环境中出现过的,名为劳德的男人。 “我庆幸你接受了我的邀请,劳德。”乔治如此说道,张开双臂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武器,劳德冷冷一笑,用不知名的语言嘀咕了一句什么,也拉开了自己的斗篷,其下也没有任何武器。 “我是因为乔尔姆的保证来的,乔治,我相信乔尔姆,而不是你,或者你们任何人。”劳德说着看向了乔尔姆,后者微微点头,摁着乔治的肩膀予以肯定。 乔治走了上去,来到了劳德面前,“撤军吧,打了大半年了,你还不满意吗?北方三个王国都被你占领了。” 劳德不削的冷冷一笑,“我们不在乎你们那点破地方,我不是为了土地来打仗的,你知道原因。” 乔治微微皱眉,片刻后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劳德,你知道特丽斯的死我比你更哀伤,但这不是我们为此开战,生灵涂炭的理由。” “对于我们来说便是,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将罪魁祸首诛杀以命换命,然后把特丽斯的遗体和德利莎交给我们,然后我们就撤军,那些破地方还给你们。” “特丽斯已经安葬,我不会去亵渎她的坟墓,德利莎是我的女儿,我答应过特丽斯会照顾她,便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乔治皱眉说道,“醒醒吧,劳德,莫尔蒙爵士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我们没必要在让更多人为此去死。” “你很清楚,乔治,幕后黑手根本不是莫尔蒙,是霍亨干的,为了给他的儿子乔治奠定登基的基业,为了让北方诸国心甘情愿的完全依附于你们和你们的盟友。” 劳德指着乔治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凶手是谁,却不愿意为我姐去报仇,你们这群懦夫,你还自称你爱我姐,现在却在这里和我胡扯,你根本没资格养育我的侄女。” “你!”乔治怒视着劳德,抡起拳头就准备打一架,但立刻乔尔姆便两步踏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乔治的手。 “冷静!我们是来和谈的!不是来再打一架的!”乔尔姆拽着乔治,乔治瞪着自己的兄弟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退到了一边。 乔尔姆也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在引发一场战争,他看向了劳德,后者双手抱坏正看着自己,“你非得这么轴吗?难道索林的倔脾气也传染你了?” “这是原则问题,更是关系到我家族和我的祖国荣耀的问题,乔尔姆,你很清楚,就算我想撤,也必须找个台阶下,不是霍恩死,就是另一个高位者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乔尔姆很是恼怒的挠着脑袋,“听着,劳德,这两个人都不能死,你也很清楚。”“你先把部队撤过奥特莱尔,我们会找到解决方法的。” 劳德看着乔尔姆沉默了片刻,他摁着乔尔姆的肩膀,“听着乔尔姆,我尊敬你,就像特丽斯尊敬你一样,你是个有荣誉的人,所以我才会来,我很想相信你,但你我都很清楚,决定权不在你,也不在我。” “如果你们无法作出决定,那就由我来终结一切,我保证罪人死后我立刻撤军,不占领一寸土地。” “劳德。”“不用再说了,保重乔尔姆。”劳德转身离去,而乔治则哀叹了一声,“海德里希,动手。” “什么?!”乔尔姆惊呼道,但此刻一旁的木墙被一脚踹开,其中暗藏着一个隔间,海德里希从其中站了出来,举起了手中的枪。 枪声响起,火光闪烁之后劳德捂着自己的胸口目瞪口呆的看向了乔尔姆,随后轰然倒地。 “你这个混蛋!”乔尔姆一拳把乔治打翻在地,随后跑了上去扶起劳德,后者看着他口中喷溅这鲜血,他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血窟窿,“你被欺骗了,乔尔姆。” “该死!该死!我不知道会发生这些!”“我相信你,乔尔姆,听着,命令亚历山大把部队撤回本土防卫,我死后.....他们会陷入混乱,立刻撤退......你,回去,保护艾希,和阿尔斯,我的孩子。” “霍亨的计划.....不仅限于此,这是个圈套,这整件事都是,而你是.....唯一不知情的人,他们利用了你,你的一切,快走,趁一切来得及。” 劳德满是鲜血的手拽住了乔尔姆的领子,“告诉艾希,保护好我们的祖国。” “我保证,劳德,我会用我的命去完成我的使命。”乔尔姆握着劳德的手,后者微微一笑,“再见了,朋友。” 说罢劳德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刹那间黯淡无光,乔尔姆为劳德合上了眼睛,愤怒的鼻息着,看向乔治,“你知道这一切,今天的一切都是个陷阱,而我就是诱饵。” “抱歉,乔尔姆,我必须.......为大局服务,战争不能再打下去了。”乔治哀叹道,示意此时还非常年轻的海德里希不要动,他站了起来,“我保证,这一切就快结束了,此事因我而起,也会因我而终。” 乔尔姆咬牙切齿,他愤怒的额头上青筋直跳,他抱起了劳德的遗体,“你我在不是兄弟,我会去纠正这一切,特丽斯的事因你而起,而此时也我而起,也会因我而终。” “乔尔姆......”“永别了,乔治,照看好德利莎。” 乔尔姆抱着劳德的遗体踹开门离开了,海德里希则看向了乔治,“您做的很好,团长大人,如我们所约定的。” “告诉霍亨和美狄亚,我做了我该做的,接下来不要再找我了。”乔治坐了下来,显得是那么的黯然神伤,海德里希也微微屈身致敬后离开了。 德利莎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着门外的乔尔姆,震惊而又难以置信,“这就是乔尔姆叔叔每次独自来看我的原因,这就是你们决裂的真相。” “我的母亲......是北域人?”德利莎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和阿尔斯一样,是北域最后的子嗣.....该死。” 环境消失了,如以往一样,德利莎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引入眼帘的却不是角斗场,而是一间相当不错的异域风情卧室,德利莎诧异之中坐了起来。 “啊,你醒了,很好。”穿着讲究的男人从床边站了起来,背着手,德利莎看着他,又看了一眼在他身旁手中握着枪的苏莱曼,他正用枪顶着男人的腰,而后者显然并不介意。 “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德利莎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该死的,果然就不该在附体状态去刺附体对象的心脏,就仿佛自己的心脏真的被刺了一下,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但自己也算是突破极限了,又一个新的境界,现在自己都能附体到怪物身上了,不愧是自己,越来越牛了。 “是的,你昏迷了,而我把你接了回来照顾,苏莱曼对我不放心,所以做了一些.....安全措施。” “说得对,我也不相信你,我不觉得这地方能有人发善心。”“当然,我有事相求,自我介绍一下,阿里.麦加纳,此地的主人,角斗场也是我的资产,你正在我的府邸。” “虽说有事想求,但以你现在身体状态我不算强人所难。”“只是骨折而已,过一周就好了,反正我已经接回去了。” 阿里背着手摸了摸下巴,“上次我骨折后发炎,用了大半个月,我想你也需要这么久,先住下吧,其余的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阿里微微屈伸致敬后看向苏莱曼,用奴隶湾语说了些什么,苏莱曼冷冷的看着他将枪收了回去,阿里打趣的笑了笑,“很难相信他不是你的儿子,奴隶可不会这样。” 阿里这便离开了,并且非常礼貌的关上了房门。 德利莎看着阿里有些没搞明白,但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腿,随即便被疼痛感劝退。 苏莱曼看着德利莎,将枪递给了德利莎,而后者则笑着把枪推了回去,“这阵子可要你当我的警卫员了。”说着德利莎揉了揉他的脑袋。 苏莱曼沉默了片刻,将枪插在了自己的腰带上随即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任由德利莎揉着自己的脑袋,就像一个无奈的孩子将就自己的姐姐或母亲一样。 但德利莎到底对于苏莱曼而言是什么呢?温柔的大姐姐,还是一个仁慈的新主人?抑或是母亲?谁知道呢,我想甚至连苏莱曼自己都还没搞清楚。 第十四章 愚蠢之徒 德利莎一瘸一拐的在这座宽阔的庄园里走着,准确说这里早已不是庄园了,而是一整片领地,周围到处都是农田和耕种庄家的农夫和他们的奴隶,不得不说,虽然农夫们对于奴隶的态度也算不上好,但至少他们是在和奴隶一起劳作,而不是像那些老爷一样,坐在一旁坐享其成。 苏莱曼跟在德利莎身旁,手里拿着一根手杖,阿里.麦加纳送于了德利莎一根打造堪称精美的拐杖,镶嵌着好几颗璀璨的宝石与精致的雕花,而这根手杖也绝对不是经看不经用。 当你握住手柄猛地拔出,便可以从手杖之中拔除一把锋利的刺剑,虽说不是作战的第一选择,但当你别无选择之时,这也可以变成致命的武器。 农妇们在屋檐下围坐着,一边织布一边看着德利莎议论纷纷,显然,德利莎的名声已经传开了,那奇迹般的反杀记录别说是这里,就算放在庞贝城的大角斗场也是绝无仅有的。 “伊凡那家伙以前就是和这些鬼东西对打的?怪不得打仗这么彪。”德利莎看着沙赫特上的雕花,阿里非常“贴心”的将沙赫特的脑袋雕刻在了手杖上,如战勋一般格外引人瞩目。 德利莎揉着自己的不断酸疼的腿苦笑不堪,这样的情况恐怕伊凡以前经常就能遇上,自己打一场都已经累得够呛了,也不知道伊凡这家伙是怎么在庞贝城活那么久的。 每次德利莎问伊凡他也总是要么满嘴吹牛的感觉,说的话天花乱坠,要么就是压根不说,也不知伊凡到底是怎么看那段日子的,但德利莎敢肯定,不是什么好印象。 走着走着德利莎看见了在树荫下,好几个歇息的农夫指着远处的高塔,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且无论是从他们的面部神情还是表达方式来看,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不招人喜欢的东西。 德利莎微微挑眉,直觉让德利莎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值得一听的事,但当德利莎靠近后便无语的扶额,完蛋,自己的奴隶湾语就是二把刀,而且这些家伙口音极其严重,愣是一句都没听懂。 苏莱曼看着一脸无语的德利莎沉默了片刻,随即便走了上去,和农夫们聊着什么,农夫们似乎对苏莱曼非常不屑,对他推推搡搡的 但还没等德利莎上去做点什么,苏莱曼自己直接拔出了手杖里的刺剑,在划破了其中一人的裤子,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往后一跳,看着苏莱曼一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被苏莱曼划破裤子那人一脸惊恐的看着苏莱曼,后者用刺剑对着他的小老弟,用奴隶湾语问了些什么,后者连忙回应了些什么,周围的同伴也连忙补充和符合了好多东西,但很遗憾,德利莎还是一句没听懂。 片刻后苏莱曼收起了剑,一挥手示意他们滚蛋,农夫们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回到了德利莎身前,看着德利莎,而德利莎则是非常欣慰的摸着他的脑袋,“对,就这样,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怪物。”苏莱曼用自己从德利莎口中听过的词汇,非常僵硬的念出了这个通用语单词。 “什么?”困惑的问道,苏莱曼冷着脸,指着那远处的破败高塔,“怪物。”他又念了一遍,这下子德利莎算是明白了,打趣的双手抱怀,“看来这就是阿里.麦加纳要我帮的忙,猎魔人的活,也罢了,走我们去瞧瞧。” 说罢德利莎便走向了那塔,苏莱曼看着那塔一言不发,随后默默地一边走,一边拔除火枪扣动了枪栓。 很快两人便穿过了肥沃的稻田来到了那塔前,德利莎摆放在高塔漆黑入口前的拒马桩,大量的尖刺,拒马桩和铁链层层围堵着这里,显然的确是在防范其中的什么东西。 而显然已经有一部分被破坏掉了,比如被撕裂的铁门,德利莎打量着那铁门上的抓痕,又探向了那塔内,里面漆黑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嗯......”德利莎琢磨着蹲了下来,摸了摸那尖刺上干枯的血迹,又看着摸着地上延伸进塔内的血迹。 “食尸鬼可不会躲藏在这么靠近人群的地方,食人或吸血的怪物吗?也许是劣等血魔?”德利莎说着试图站起来,但现在的腿可的确不在顺心。 苏莱曼见状上来扶起了德利莎,而德利莎起来后也揉了揉苏莱曼的小脑袋,似乎在感谢一样,随后示意苏莱曼拔枪被自己,后者不假思索的拔枪交给了德利莎。 德利莎拿过枪对着门内就是一枪,枪响声响彻了整个塔内,周围的农民们看了过来,不少人围了上来围观。 甚至连庄园的守卫也急忙赶了过来,但他们看见领主的客人在这儿,又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农夫们围在周围,就像看热闹一样,但他们却又不敢靠近,似乎恐惧着这座高塔,生怕里面冲出来什么一般,就连守卫也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用奴隶湾语向德利莎嚷嚷着什么,但苏莱曼都帮德利莎回答了。 “看来在睡觉,睡得还很死,夜行生物吗?”德利莎说着拔枪递给了苏莱曼,随即朝守卫们喊了起来,“这东西是吃人还是吸血的?!” 守卫们显然没听懂,面面相觑,德利莎一脸无奈,指着地上的血迹示意苏莱曼问他们,苏莱曼领悟也很快,很快便明白了德利莎的意思,和守卫们隔着距离互相喊了一会儿。 “吃,人。”苏莱曼用简单的词汇拼读出了这个单词,守卫们也尽自己所能,表演着那怪物是怎么吃人的,而且其中一人还指着自己的头发示意其头发很长,还有人非常笨拙晃动着手臂,那东西还会飞。 德利莎眉毛一抖,看向了那塔内,德利莎掏出了圣光石,用仅有的一点光能照亮了其中的一些区域,里面可谓杂乱,到处都是被掀翻和破坏的家具,看上去有人在里面大闹了一番,尤其是墙壁和家具上都有骇人的抓痕,以及满地的鲜血,还有几根骨头。 看来那鬼东西的确食人,头发很长,会飞,白天睡觉,在距离人群居住区不远的怪物,德利莎只知道一种。 “食人妖鸟。”德利莎说着摸了摸那陈旧的砖块,仰望着那被风沙吹磨的高塔,那上面还有一个窗户,周围还有几个弹孔和箭矢,看来这里的人试图追猎过那怪物。 “门外汉。”德利莎嫌弃地说道,渡鸦会这样嫌弃那些明明根本不懂怪物,却去自己自顾自动手,导致更大麻烦的家伙。 德利莎也越来越像渡鸦了,就连说话风格也越来越像了,同时手法也老练了许多,除了不是蛇眼外,几乎已经就是个老练的猎魔人了。 “食人妖鸟可不是凡铁杀的死的,一群白痴,什么都不懂还在角斗场玩怪物,也是真不怕死。” 德利莎说着径直走向了农夫们,直接从其中一人手中拽下了一包麦子,完全没管其嚷嚷着什么,直接径直走回了塔前,将麦子撒在地上,快速吟唱了一番咒语,随后蹲了下来,将手摁在了地上地上。 德利莎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德利莎重新睁开了眼睛,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黑魔法,该死的.....我就知道,诅咒者。” 德利莎站了起来,示意苏莱曼跟着自己,一瘸一拐的从守卫们之间走了过去,德利莎停了下来看着其中一人,“我需要,羊血,混上香料和食盐。” 显然后者压根没听懂德利莎在说什么,他们看向苏莱曼询问着什么,显然苏莱曼也没听懂,所以没说话。 德利莎无奈的叹了口气,指着其中几人,示意其跟着自己,随后德利莎直接来到了农庄里,大肆收刮了一番,农夫自然试图阻止德利莎,但却被守卫拦了下来,他们虽然不知德利莎在干什么,但显然,得罪老爷的贵客不是好主意。 就这样,德利莎搞得农庄里鸡飞狗跳里,随后让守卫们带着“战利品”来到了高塔前,守卫们显然完全不想靠近这里,但在德利莎的威逼利诱下还是跟了上来。 快速的在地上用手杖划出了一道法印,随后示意守卫把东西全部撒上去,随着羊血,香料和食盐的混合,一团模糊的江湖在地上出现了。 德利莎坐了下来,坐在法印前高声吟唱着什么咒语,这一团浆糊突然飞了起来,在空中四散开来,泼洒在了之上。 德利莎叹了口气,在苏莱曼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这可以撑一整子,到我可以打一架为之。” 德利莎看着一旁的大量工事嘲讽的笑了笑,“门外汉。” 随即,德利莎便走向了府邸,守卫们也立刻让出了一条路,包括农夫们也无人敢拦路,那怕德利莎刚刚收刮了一番他们,但现在谁都看得出来,德利莎绝对不一般,是领主请回来的高手。 而德利莎也正好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阿里.麦加纳,比如黑魔法。 第十五章 家族故事 德利莎一把拉开了挡在身前的仆人,径直走进了餐厅,阿里正非常儒雅的戴上扑上餐巾,他看着似乎心情很是不怎么滴的德利莎显得无比从容,依旧让一旁的仆人为自己放上了食物。 “怎么了?那些农夫让你不顺心?”阿里用叉子插起了一块切片,小嚼一口说道,而德利莎则一脸打趣的看着他,苏莱曼也走了进来站在德利莎身后。 德利莎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我知道你们这儿普遍道德水准比较低,但你们难道真的觉得黑魔法是闹着玩的?” 仆人吓了一跳,拿着酒瓶愣在了阿里身后,而后者面不改色的示意仆人倒上酒,“看来你的调查已经初具成效了,先请坐吧,我们边吃边聊。” 阿里试着一挥手,仆人便摆上了一副餐具,并且端上了做法讲究的美味佳肴,而德利莎看着哪些食物沉默了片刻,拉开椅子示意苏莱曼坐下,后者坐了下来,而德利莎也拉开了另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德利莎指着那食物,看着苏莱曼,“吃,我,一会儿。”苏莱曼差异的看着德利莎,随后看向了阿里,后者打趣的笑了笑,朝苏莱曼说了些什么,随后苏莱曼便放下了手杖吃了起来,但依旧用眼睛看着阿里,注意力完全没有被转移。 “看来你想先聊聊,也罢,我一会儿让后厨再给你做一份。”阿里说着喝了口酒,靠在了椅背上,“最近一阵子总有人失踪,时间完全随即,最开始都是奴隶,我们本以为是奴隶逃跑,发出通缉后就没怎么在意了。” “但直到不久前,开始有农夫失踪,搞得人心惶惶,这才导致那怪物被真正发现,他们告诉你那怪物的特征了吗?” “连比划带演的,算是搞明白了,那东西是食人妖鸟,而且不是一般的食人妖鸟,就和温迪戈一样那鬼东西是人变异过去的黑魔法导致的。” 德利莎靠在椅背上,皱眉头,阿里则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佣兵,你的任何行为都不像个佣兵,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圣骑士,银发的女骑士只有一人,圣.德利莎。” 德利莎一愣,但也没有表现出很多的异样,“认识我的人不多。”“是的,但我比较喜欢诗歌,有吟游私人为我歌唱过你的故事,我知道你痛恨混沌造物,和所有圣骑士一样。” “所以我想你会杀死那怪物,不是吗?”阿里拿起了酒杯,朝德利莎敬酒,而后者则翻了个白眼双手抱怀,“无须担心,这既是高尚之举,我也会给予你丰厚的报酬,德利莎骑士。” “你的身份我也是今天才搞明白的,我很好求为什么你这样的大人物会来奴隶湾,但我想你不愿意说对吗?”“你算说对了。” 阿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该问的不问,了解了,我们来说说这怪物吧。” “他是谁?”“我舅舅,起码曾经是。”阿里说着继续从容的吃起了午饭,德利莎打量着阿里,环顾着周围的餐桌,现在正是中午却没有任何人来此就餐。 “你舅舅的家人呢?”德利莎如此问道,而阿里则微微一笑,“有的离开去远方行商了,还有的不幸去世了。” 德利莎皱眉看着他,“所以你是这里唯一的主人?你兄弟呢?他难道不才是第一继承人吗?”“很遗憾,他被失去理智的佣兵杀死了,他一直都很傲慢,所以那就是结果。” 阿里微笑着看向德利莎,“我们的关注重点不是我的故事,而是那怪物,难道不是吗?” 德利莎不削的哼了一声,她可以闻到这里面的猫腻,阿里没有说实话,但的确,这不是重点,德利莎不想去管他的得位过程,她依旧见过太多类似的事了。 一个显赫家族里的成员可以前一秒钟和颜悦色,相亲相爱,下一秒就为了权益争的头破血流,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舅舅怎么和黑魔法关系上的,你们直到黑魔法十个里基本上全都是糟糕的结果对吗?”“是的,当然,但如果一人痴迷于凡人跟不该接触的东西,那就会酿成大祸。” 阿里看着自己那酒杯中鲜红的葡萄酒,笑着看向德利莎,“他渴望永生。” 德利莎无语的叹了口气,“果然,这位又是为何原因?”“很简单的原因,这块领地是他从我父亲那里获得的,我父亲死于一场......意外,所以领地归了我舅舅,他自己的儿子不是什么适合的继承人,又没有别的子嗣。” “显然他也不想传位给我,所以他寻求永生,他痴迷于远古恕赫玛的古老知识,他花了大价钱去请各种法师,学者,最终干脆自己亲自上阵研究,他疑心太重,谁都不信任,黑魔法让他变得固执和孤僻,他将自己锁在了那高塔里,在里面进行研究,对自己的领地也逐渐变得不闻不问。” “又一个白痴......”德利莎嘀咕道,“他死了对吗?”“是的,一日仆人给他送餐时发现他死去了,而他死时,他的妻子,儿子也全都去世了,我成了庄园的主人,我本想将他安葬在家族墓地,但我得臣民们没有任何人愿意去为他掘墓,人们害怕他身上的黑魔法气息。” “他之前的研究......导致了不少的麻烦。” 麻烦?当然,一个黑魔法研究者的实验总是会搞出不少的动静和麻烦,尤其周围还是农庄,人们不愿为他掘墓,甚至不愿去接触他都情有可原,毕竟黑魔法是个人都知道那东西的问题。 而且黑魔法使用者通常从内到外都会发生扭曲和突变,那家伙估计死的时候已经足够骇人了,也许是黑魔法反噬? “你们将他葬在了塔里?”“准确说是塔下的地窖里,那里原本是存放谷物的地方,我命守卫将他的棺材放了进去,随后用铁链栓死了墓穴和塔的入口,把钥匙也融化掉了,当然了,后者是村民们要求的,似乎怕冤魂抢回钥匙重新打开墓穴。” “不仅如此,最后村民们还未经我许可,用水泥把墓穴彻底封死了,在没人可以进入其中,但我也没追究责任,毕竟.....也不会有人去为他扫墓。” 德利莎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食人妖鸟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死后几年,大家都知道是他,我曾考虑过拆掉高塔,但那些愚民却说拆掉塔会解除封印,让它彻底在无限制,所以就一直没拆。” 德利莎打趣的笑了笑,“现在看起来限制也就那么点。”“我同意。” “之前我雇过佣兵去收拾问题,但都是有去无回,虽然往好处想我不需要为此支付报酬了,但我可不希望村民们因恐惧而暴动,来烧掉我的房子。” 阿里说着已经将午餐吃完了,放下了餐具,让仆人收走,“而你我相信你能带来更好的结果,现在说说你的结论吧,德利莎骑士。” “别叫我骑士,贼别扭。”“食人妖鸟的地狱的感染物,所以惧怕太阳,你们这儿有一个好,永远没有阴天,总是烈阳高照,所以他白天就只能缩在塔里沉睡,在夜晚出来捕食,而食人妖鸟有一个坏习惯,不像别的怪物还可以吃动物,他们只吃人。” “也许是出于村民们亵渎坟墓的愤怒,你舅舅的灵魂又从地狱里爬了回来,打破了墓穴,变成了食人妖鸟四处猎杀村民,最开始是奴隶的原因也许是村民驱使奴隶进行的亵渎,而当然了,村民也跑不掉,所以就开始捕杀村民了。” “你舅舅追求永生,也许最后把自己的灵魂绑定在了某件东西上,塔里的东西都还在吗?”“大部分我们一把火给烧了,另一些还在,怎么了?” “恕赫玛的一种仪式,把自己的灵魂绑定在凡世,但自己的身体依旧会腐朽,再变成骇人怪物的同时获得永生,要摧毁这样的家伙得把绑定物一起摧毁了,不然就算杀死他,最终还是会从地狱里爬回来,时间问题而已。” 德利莎轻叹了口气,若有所思,“也罢,先把他弄死再去找吧。”“他会在你养伤期间再出来作乱吗?我担心村民的反应,我可以理解你需要养伤,但愚民们我可不止我拿给他们。” “别担心,我施法把塔封住了,他这阵子出不来,但等法术失效了他会非常愤怒,相当愤怒,所以说那次必须把他杀死,不然饥饿和愤怒会让他干出更夸张的事。” “你需要什么?”“我还没说你就问了?”“我可不指望你又单枪匹马干一次,需要帮手还是物品?”“用纯银给我造一些护具,不需要全身甲,只需要把我致命部位挡住就行了,我觉得那时候他的战斗力不会很差。” 阿里微微点头,“我会让人去准备的,猎魔难道不需要秘银武器吗?我见你的剑不是秘银造的。”“的确不是,秘银剑是猎魔人所使用的,我们圣骑士使用祝福与净化过的圣铁铸造的武器,也可以猎魔,但你说得对,我还需要秘银武器。” “麻烦给我弄一条秘银的锁链。”“锁链?难道不应该是武器吗?”“我可不确定需不需要把他捆起来,扔回墓穴里施法彻底湮灭。” 阿里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会需要不少的钱,但我想值得,如果你还需要什么我会让我的仆人做你翻译,你直接向守卫提就行了,现在用餐吧。” 阿里一挥手仆人端上了热腾腾的食物,摆在了德利莎跟前,德利莎看着他表情有点微妙。 “为了让你可以尽快恢复,请用餐吧,我去把你的贡献告诉那些愚民,这样他们就不会导致更多问题了。” 阿里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领子,“告诉他们,不想死的就别进去。”德利莎说着拿起了餐具开始用餐,阿里微微点头对仆人交待了些什么便离开了。 餐厅里只留下了德利莎与苏莱曼两人,一大一小自顾自的吃着,这场景还真的有点....微妙。 第十六章 沙漠旧事 悠长的歌声在峡谷之间回荡着,阿尔斯牵着缰绳摇摇晃晃的前进着,口中念念有词的歌唱着这首歌曲,丽莎作者他身后闭着眼睛享受着正午已过的阳光,当然了还有阿尔斯的歌声,虽说阿尔斯不如专业的吟游私人,但也绝对算不上五音不全。 影也骑在一旁,相比起丽莎,她的乘客就拘谨了许多,始终尽可能不去和影接触,尽可能的让自己似乎不存在一样,也许是奴隶当久了?奴隶引起主人的注意很少有好事发生。 阿尔斯摇晃着脑袋,他喜欢这样的环境,相比起无边无际的大漠,阿尔斯更喜欢这样造型崎岖,堪称鬼斧神工的自然造物。 而阿尔斯的脑子里弗兰兹也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念叨着奴隶湾的一切知识。 “你确定不学学奴隶湾语?”“大哥,我已经会通用语,精灵语和北域语了,矮人语都听瑞克骂人学了一大半,你还要我怎么样?真成翻译官?” “你这家伙,我们的祖先艾西斯.斯塔克是个伟大的学者和诗人,谱写过许多传颂千秋的歌谣,并且也有过划时代的重大发现,而你呢?就像凯恩.斯塔克一样,浪荡无比,只管怎么打。” “别说教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说说我们祖先里几个是热爱文学的?而且谁是语言专家?再说了,我现在的知识水平完全可以当学士了好吗?” 是啊,有弗兰兹这样的话唠老师,可以说弗兰兹每次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就像个烦人的小老头。 而就像我所说的,弗兰兹讲课有一个好,那就是直接刻在阿尔斯脑子里,让阿尔斯怎么都忘不掉那些内容,我想全天下的学者们会花任何价钱,求得这样的技巧。 但别人所渴求的技术,阿尔斯却压根不想要,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东西不是件什么,这样世间一切都就索然无味了,一点惊喜都没有。 说着,阿尔斯看向了乌索然,“我们现在离庞贝城还有多远?”“还有一周的路程,先生,我们会路经圣城弗拉夫,那里是纳卡什神殿的所在地。” “万物之母?那是什么?”阿尔斯脑子里问道,“奴隶湾信仰的神,最初是恕赫玛帝国信仰的神明,掌管冥府与生死的神,恕赫玛人对于死亡后的世界有着诡异的执着,所以他们修建了大量宏伟的神庙来供奉纳卡什,以寻求死后的飞升。” “恕赫玛的帝王们也相信永生之道,他们认为自己是纳卡什选中的人,所以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复活,获得由黄金打造的不朽身躯,进行自己将延续永恒之久的统治。” “所以各位帝王热衷于修建巨大的金字塔,把自己的财富甚至是自己的军队也埋葬在其中,等待着未来的复活,还记得恕赫玛怎么奔溃的吗?” “蛮子入侵?”“对,就是因为这帮子白痴花钱太多,导致帝国几乎破产,最后挡不住蛮子被灭了,但蛮子中的一部分部落最终继承了恕赫玛的很多文化,演变为了至今的奴隶湾城邦国家,纳卡什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显而易见,继承了恕赫玛帝国衣钵的蛮子们进步了,最终演变成了现在的文明城邦,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只要这些蛮子们开始思考怎么建立城市,如何建立管理体系,他们就得开始动脑子,最终他们很顺其自然的,就会沿用很多恕赫玛的制度,有的先进,有的.....好吧,至少现在看起来就不怎么先进了。 比如奴隶制就是从恕赫玛时代延续下来的,直到现在还在用,而海峡对岸的人类亲戚们都已经走向工业化了。 好吧,在阿尔斯看来也文明不到那里去,而另一批蛮子就留在了荒野之中,总会有这样的传统保守主义者和激进改革者,任何时期都会有,显而易见,这些蛮子就是前者,不愿改变祖宗的传统和生活方式,继续原始的生活方式,全世界跑着放牧和打劫,某种意义上现在城里的家伙们也差不多了,嗯.........那那些蛮子在那儿? “乌索然,说起来游牧部落呢?倒是经常听你们说,但我却从来没见过游牧群,我敢肯定盗匪不算游牧民。” 乌索然点了点头,“是的,先生,游牧民们居无定所,不然城邦的老爷们早就把特么你木饿了,他们到处游荡,很难找到他们,但他们也有一座城市.......也许算城市吧,就在这儿附近,名为赞拉比。” 啊,当然,当然,肯定的,这群野蛮人肯定让自己已经步入文明的同胞很不爽,自然爆发过数次战争。 的确,如果正面开打,资源雄厚,兵多将广的城邦肯定打得过分散的游牧部落,但这就是问题所在,游牧民也不傻,为人家要和你硬碰硬呢? 于是也许最早的游击战就开始了,双方就这样互相奈何不了对方几十年,最终城邦实在打的受不了了,既要维持这样庞大的军队打这种毫无意义的战争,自己也在天天被抢,那还不如讲和,和其中一些部落合作,进行奴隶贸易和商品贸易。 甚至是雇佣和怂恿他们去袭击和攻打另一些自己敌对的城邦,怎么?你难道觉得这些城邦是一体的?哈,你见我何时有称奴隶湾为王国? “在那座城市中禁止进行任何争斗,是各个部落长老订下的规矩,方便各部落进行交易,以及从城邦商人手中购买工艺品,但在那城外各个部落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生活状态。” 阿尔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吗?”“我认识一个族长,准确说是我的前主人认识,他是一个强大部落的族长,和他的族人一样崇尚强者,我想先生你肯定符合他的要求,我想你们会成为朋友的,他虽然很粗鲁,但为人还不错。” 一个族长吗?虽说不知道认识有什么价值,但在这种鬼地方多一个朋友总归是件好事,而且多一个有权有势的朋友当然更是件好事。 “天哪.....斯塔克的子嗣与一个蛮子酋长为友,宗族悲哀啊。”“你给我闭嘴!” “那啥....先生,我得提醒您,他可能.....有些地方您不会喜欢。”“啊?什么?我个人觉得我已经够见多识广了。” “他这个人....比较好色,而您夫人......”乌索然非常含蓄地说道,丽莎听了噗呲也笑了出来,阿尔斯也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剑,“没问题,我想打得过,那儿决斗也是单挑对吧?” “当然,当然,部落民有严格的决斗规定,没人敢去违反。”“那就行了。” 老实说,这样“诚恳,朴素”的部族阿尔斯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兽人和矮人都是这德行,也罢了。 “先生们,你们说部落民在城市外碰见外族会发生什么?”丽莎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阿尔斯和乌索然互相对视,有些困惑,“劫财劫色或者能劫什么劫什么。” “你们知道就好,现在我们背后正有一支部落在靠近。”“啥?” 阿尔斯一惊朝身后看去,影面无表情的指向了远处地峡之中扬起的漫天尘土,那是马群的动静,而这鬼地方肯定不会是野生马群。 “该死,好了,伙计们,我们的全速前进了。”阿尔斯拉起缰绳猛地一抽,随即暴风雪便夺步而出,影月策马而出,紧跟着阿尔斯奔向那座在在远处的部落城市。 第十七章 光荣决斗 光荣的决斗开始了,游牧民们都很好战,同时也很喜欢围观别人的厮杀,当听闻族长要和一个外来的游侠佣兵决斗很快部落里的男女老幼都围了过来,甚至外面别的部落听闻也赶来围观,现场可谓非常热闹。 昂格姆吆喝着让自己的护卫清出一片场地,在部落营地外,赞拉比之外的旷野上,阿尔斯与昂格姆都进入了赛场里,互相握着自己的武器,四目相视,围绕着对方绕步而行。 乌索然则一点都不兴奋,转而是担忧和恐惧,但他却见丽莎面色平淡的出奇,无比的差异,“夫人,您丈夫进行生死决斗您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丽莎看着乌索然笑了笑,似乎又瞟了一眼面色冷淡的影,“能杀死他的武器就没几把。” 显而易见,乌索然压根没听懂,他又看回了场地里,的确阿尔斯也一点都不紧张,任何见到昂格姆这种大块头,还提着大砍刀敌人的人肯定会吓尿裤子的,再不然也会很畏惧。 但阿尔斯却非常的平淡,一点恐惧都没有,原因也很简单,还记得吗?与地狱的力量融合越来越多后,阿尔斯的情感里早就没有了恐惧这东西。 况且再说了,就像丽莎说的,能杀死阿尔斯的武器只有秘银武器和魔法武器,凡铁最多把他打伤,但却绝对杀不死他,某种意义上阿尔斯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逐渐变成一个恶魔,但却又没有任何转变为恶魔的迹象。 也罢了,这也是件好事,至少阿尔斯就不需要怎么担心死亡了。 昂格姆拍着自己的胸脯,朝阿尔斯喊着什么,阿尔斯眉毛一抖看向了乌索然,后者一惊连忙朝阿尔斯喊道,“他让你攻击,他不喜欢等待。” 阿尔斯打趣的笑了笑,朝昂格姆做了个请的手势,昂格姆冷笑了一声夺步而出,一刀朝着阿尔斯当头砍去。 砍刀顺势落下,阿尔斯则既然侧身一闪,随即抓住了刀背直接翻身跳上了昂格姆的手臂上,随即又两步蹬上了昂格姆的肩上,动作之灵巧迅速,一霎那间便完成了,犹如鬼魅一般。 但就在阿尔斯高举起维斯利亚钢剑,朝着昂格姆的后颈插去时,昂格姆一把抓住了阿尔斯的脚腕,将其才肩上脱了下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阿尔斯一口老血喷了出去,但却没有任何时间去缓解自己的疼痛,阿尔斯立刻撤起自己的斗篷挡在身前,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那斗篷既然挡住了昂格姆的砍刀。 就在昂格姆目瞪口呆,惊讶之余,阿尔斯已经才地上爬了起来,拉开了与昂格姆的距离,族长打趣的笑着站了起来,用刀指着阿尔斯说了些什么。 乌索然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阿尔斯却一挥手示意他不用翻译了,“行了,我知道他什么意思。” 说罢阿尔斯已经踏步而出,如一只迅捷的猎豹一般杀向了昂格姆,后者则直接一脚侧踢而出,将阿尔斯踢出了老远的距离。 阿尔斯直接撞翻了一旁围观的好几个围观群众,阿尔斯爬了起来,二话不说从他们腰上拔下来匕首和短刀,两个回旋朝着昂格姆抛射而出。 而酋长则是沉着稳重,两下便挡下了所有的抛射物,而阿尔斯也没去管被撞翻的人,直接围着场地飞速的疾驰了起来。 族长摁着自己的刀柄皱着眉,环顾着绕这自己跑的阿尔斯,他知道,阿尔斯不是在躲避自己,而是寻找自己的破绽。 的确,阿尔斯找到了一个弱点,并且抓住了这个瞬间杀出,而族长也立刻朝着其挥砍而去,阿尔斯没躲没闪,着实让人看不懂他在干什么。 就在刀刃一霎那就要砍中阿尔斯之时,阿尔斯抬起自己的手腕,他既然用自己的手腕去阻挡那刀刃,又是一个让周围围观群众大呼不解的举动。 但砍刀砍在那护腕上,却奇迹般的没有将其斩断,只是将阿尔斯打飞了起来,而阿尔斯也顺势一剑刺向了族长的喉间。 这正是阿尔斯看准的机会,但很遗憾,并非阿尔斯明白这个空隙。 酋长嘴角一笑,猎物扑进了自己的陷阱里,他直接一把抓住了阿尔斯,并且将其向上抛起,同时一刀砍了上去,将阿尔斯砍飞了。 任何人被这么来一下绝对不是变成两节,就是当场暴毙,阿尔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甚至砸出了一个小坑,周围的人都朝他望去以为他已经死了。 乌索然看着躺在地上一时间一动不动的阿尔斯,惊恐的准备上去去查看情况,但却被丽莎拉住了,“我说过,能杀死他的武器就没几把。” 还没等乌索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阿尔斯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是的,他胸口有一道骇人的伤口,鲜血中其中沁出已经染红了衣服,但却奇迹般地立刻便止血了。 阿尔斯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现在特别希望地狱的力量把痛觉也给屏蔽了,虽然打不死自己,但却可以把自己疼个半死。 “兄弟,我们明明能用法术,干嘛不用?”弗兰兹吐槽道,而阿尔斯则呵呵一笑,擦去了嘴角的鲜血,“我可不想搞个大屠杀,而且我不想把族长杀了,打伤就行了。” “是的,是的,我们还需要,我懂,我会留分寸的,要不换我上?上次你让我动手都多久了?”“别贫了,我们一起动手。”“怎么个一起动手?”“你那个时间暂停还有吗?”“准确说那不是时间暂停,而是我们的感官速度更快,周围的一切在我们看起来都是慢动作。”“别废话了,那招能用多久?”“最多五秒。” “足够了,听我口令然后执行。”“遵命,记得把他搞惨点。”“成。” 说罢阿尔斯站了起来,扭动着脑袋,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看着阿尔斯身上那骇人的伤口,甚至连昂格姆都非常的惊讶,皱着眉,“你是不死之身?”昂格姆嘀咕道,但阿尔斯却完全没有听懂。 阿尔斯并不担心这群人说些什么,反正奴隶湾这鬼地方,本就是无法无天,黑魔法师都可以在这里公开露面,也没有什么组织会来猎杀自己这种人,当然就无所谓了,就多就是这群家伙吹得天花乱坠的,把自己变成一个传奇人物,但无所谓,这鬼地方的扯淡故事多得是,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阿尔斯在地踏地而出,飞速的杀向了昂格姆,而后者也从震惊之中回过了神,“砍下你的脑袋!你就会死吧了?!” 昂格姆怒吼着,一刀砍向了阿尔斯的脖子,但阿尔斯迎着那刀冲去,没有任何遮挡,这一举动甚至连丽莎和影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也看不懂阿尔斯在干什么。 就在丽莎已经摸到了逐日弓,准备插手时,阿尔斯眼睛一瞪,“弗兰兹!现在!”阿尔斯脑内喊道,果然,随着阿尔斯身上黑光闪起,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 刀刃挥砍如沉重水车下落一般缓慢,周围的人群的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清晰,甚至阿尔斯可以看见丽莎的手正在伸向逐日弓。 阿尔斯嘴角一笑,脚一蹬,闪到了昂格姆的手臂侧面,一剑朝着昂格姆的手指砍去,而此时弗兰兹的“时间暂停”也停止了。 一霎那间,人们只见阿尔斯几乎一瞬间便变换了位置,还没等所有人明白过来什么,昂格姆的右手食指便已经落在了地上。 昂格姆眼睛一瞪,砍刀扔给了左手,猛地将刀砍向了阿尔斯的脖子,但却在砍上去的一霎那停住了,因为阿尔斯的剑也顶在了他的心脏位置。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昂格姆和阿尔斯互相看着对方,互相都已经可以一瞬间杀死对方了。 这一幕僵持了片刻,随着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放下了自己的武器。 昂格姆举起自己已经被砍断一根手指右手,高举向空中,朝着所有人宣告着什么,阿尔斯笑着看向了乌索然。 后者已经跑了上来,“他说你是个优秀的勇士,值得拥有美丽的女人,你是他的朋友,他的部落为你提供保护和庇护,任何与你为敌者就是他的敌人。” “这就有一个盟友了?真简单。”“是的,这就是游牧民,先生赶紧去包扎吧!破伤风就麻烦了。”乌索然急促的说道,阿尔斯笑了笑,点了点头。 昂格姆举起了阿尔斯的手臂,似乎在宣告胜者一般。 在人群的欢呼雀跃中,丽莎则皱着眉,所有人也许都没感应到,但丽莎清晰的感受到了阿尔斯瞬移时的力量,那是地狱的力量。 丽莎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平静了下来,这是他们的命运,无论那环境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依旧决心面对它。 但现在无论如何,阿尔斯一行人获得了一个强力的盟友帮助,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第十八章 不打不相识 赞拉比的夜晚依旧热闹无比,或者说比白天还要热闹,那些酒饱饭足的游牧民们开始走上街头,狂欢与喧嚣,当然了,也免不了争吵与厮斗,但他们的争斗需要到城外解决。 传言赞拉比一晚上得死至少五个人,也许是某种古老的传统?谁知道呢,但在这里也没人在乎这点事,无论是游牧民们畅饮酒水后天旋地转的脑袋,还是他们彪悍的民,死几个人真的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阿尔斯坐在木箱上拿着一杯酒,眼前是旺盛燃烧的营火,在它周围则是欢快的游牧民们载歌载舞,当然了,也不乏有人抱起自己的女人钻进帐篷里去,更不会缺那些打了一架晕倒在一边的人,但就像我说的,这才是游牧民独特的生活模式。 阿尔斯作为座上宾,正坐在强大的族长昂格姆身旁,他正搂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美人,身旁还有好几个,很有他的特色。 “你确定不要更多的女人吗?你很强,值得拥有。”酋长说着畅饮着大酒杯中的酒水,随后让一边的美人为他在倒满。 阿尔斯听罢乌索然的翻译,苦笑着看着抱着自己胳膊,也笑着的丽莎摇了摇头,“不用了,说起来抱歉砍了你一只手指。” “不碍事,很多年没有人能把我打伤,更别说打残了,你很不错。”昂格姆豪爽的拍了拍阿尔斯的背,让他刚喝下的酒醉喷射而出。 丽莎噗呲也哈哈大笑了出来,族长也哈哈的笑着,甚至阿尔斯看见影的嘴角也有一丝上扬,阿尔斯连忙擦去了自己嘴上的酒水。 这里的民风还是如想象中一样的朴实,直爽,但阿尔斯喜欢昂格姆这种中,光明正大,绝不会像那些所谓的绅士一样,打输了就怀恨在心,等着报复。 “你呢?你胸口的伤口看着不清。”昂格姆看着阿尔斯的胸口说道,那里已经绑上了绷带,但其实在绑上去之前早就止血了。 阿尔斯一摆手,又喝了口酒,“不碍事。”“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家伙,你是法师吗?”“我?不算吧。” 昂格姆打量着阿尔斯非常感兴趣,“真有趣,你这人太有趣了,把你披风给我看看,那东西怎么看都是布做得,怎么就砍不破呢?” 阿尔斯解下了自己的披风递给了昂格姆,后者接过披风打量了起来,最直接的拧住披风就开始用力撕扯,但的确,就算昂格姆用尽全力也一点破损也拉不出来。 昂格姆无比诧异,他站了起来走到了营火前,二话不说将斗篷扔了进去,但出乎预料的,斗篷在烈火之中安然无恙,甚至盖住了一片火焰。 “有趣。”说着昂格姆拔出刀,将其从火里调了出来,摸了摸那斗篷,一点炽热的温度都没有。 他将斗篷还给了阿尔斯,“这什么东西做的?”昂格姆好奇的问道,阿尔斯则苦笑了一番,示意丽莎解释。 丽莎笑了笑,拿过了披风,“这是用涅槃凤凰的羽翼打造而成的,轻如鸿毛但却坚韧无比,除了魔法武器几乎没有凡铁可以将其洞穿,而且因为来自于凤凰本身,所以极耐高温,你就是丢进熔炉里也不会有任何损坏。” 乌索然将其翻译给了昂格姆,后者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东西怎么来的?我听说凤凰就像沙漠里的暴雨一样罕见。” “是挺少的,凤凰很少出现在人们眼前,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们的,他是一个.....收藏家。”丽莎琢磨着撒了这个谎,阿尔斯看着她苦笑不堪,这丫头现在撒谎也越发熟练了。 “真可惜,不然我也想弄点,好吧,告诉我,阿尔斯你们为什么来奴隶湾?”昂格姆又喝干了一杯酒,再次倒了一杯酒。 阿尔斯微微耸肩,“旅行,顺便去拜访一个人。”昂格姆微微点头,“想必你和很多很强的东西战斗过。”“挺多的。”“回头一定给我讲讲,现在告诉我你寻求我的帮助是什么吧。” “我们要拜访的人在庞贝城,而据我所知要抵达庞贝城很难,穿越一望无际的死亡大漠,上面还有不知道多少的游牧群和盗匪,所以我们寻求你的帮助,保护我们前去庞贝城。” 昂格姆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没问题!但我们得先去多戈拉斯平原,在那儿进行一番劫掠与放牧后再去庞贝城,刚好我们也可以在哪儿交换商品。” “难道你们在这里交换不行吗?”阿尔斯问道,乌索然没有翻译这句话,而是自己给阿尔斯进行解释。 “赞拉比的货物都是转手过来的,价格比原来高不少,有不少黑心商人,所以强大的部落都会直接向城邦进行交易,绕过中间商的差价。” 阿尔斯点了点头,这就像小国被迫接受规则,而大国直接打破规则,自己建立一个规则一般,合情合理。 而昂格姆的部落无论是规模还是战斗力,也绝对配得上和庞贝城直接做生意,估计在游牧群之中就没几个打得过他们的。 昂格姆拍了拍阿尔斯的肩,“现在你是我们的朋友了,我会给你一个大帐,再给你几个奴隶服侍你。” “谢谢,但奴隶就算了,我不喜欢这东西。”阿尔斯谢绝了昂格姆,这让昂格姆很是不解,“你很奇怪,强者统治弱者,那怕在海峡对岸也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你足够强。” “也许吧,但我不喜欢奴隶,我也不喜欢去奴役别人,这不是强者应该做的。”阿尔斯说罢,昂格姆看着乌索然打量了一番,的确,乌索然身上的行头肯定不是那个抠门的死胖子给的,肯定是阿尔斯。 这个家伙很强,几乎和自己一样,但阿尔斯的仁慈确认昂格姆不解,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游牧民生活在资源贫瘠的奴隶湾,仁慈与慈悲在这里可活不下去,唯有铁血与残酷之人可以存活下去,这也养成了这里的文化,其中包括奴隶。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弱的人只有臣服和死两个选择,就像狼群只能有一匹头狼。”昂格姆继续说道,阿尔斯瞟了一眼他周围的部落民,他们显然也很不解。 阿尔斯无声的笑了笑,他也没打算一晚上就说服他们,“强者应行,常人不可为之道。” 阿尔斯的话让昂格姆还是没听懂,更是一头雾水,当然了,这么文绉绉的话部落民可根本听不懂,他们可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 但乌索然听懂了,他低下头思索着什么,阿尔斯也欣慰的笑了。 丽莎也笑着看着他,靠在他的怀里,阿尔斯看向了影,后者也微笑着看着他。 “那个猎魔人呢?在奴隶湾可不多见他们。”“她是我的同伴,和我一同旅行。”阿尔斯回答道。 昂格姆双手抱坏皱着眉,一旁的部落民们也开始私下议论纷纷,但在昂格姆很快便点了点头,“虽然我不喜欢变种人,但既然是你的同伴,我会蕴蓄她留下,我很期待你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 “相信我,不会少的。”阿尔斯举起了酒杯,笑着说,丽莎也从地上拿起了一杯酒,凑了上去,昂格姆哈哈大笑着与他们碰杯,“我会期待的!哈哈哈!为我们的强者欢呼吧!” 昂格姆举起酒杯,酒水都洒了出去,部落之中也爆发出了新的欢呼声,将今天的“狂欢”推向了高潮。 第十九章 古国旧都 炽热的戈壁滩上一只蜥蜴趴在岩石上,它眨着眼睛观察着戈壁上的猎物,寻觅着食物,在这种艰苦的地方生活,任何生物都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存活。 但非常遗憾,隔壁上什么动机都没有,除了炽热的微风什么都没有,嘿,等等,有动静了,但这动静却不是从猎场上传来的,而是蜥蜴身后。 蜥蜴向身后看去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了身后,蜥蜴一惊连忙跳下了岩石,飞奔而走,就在蜥蜴逃走后传送门中走出了三人。 “看来我们到了,这鬼地方真的是永远不变样。”阿历克斯双手叉腰,眺望着远方一尘不变的大漠戈壁,乔尔姆也双手抱坏环顾四周,“你确定我们到恕赫玛遗迹附近了?” “梅赛德斯开的传送,这鬼地方她比我熟,对不对大祭司?”阿历克斯嘲弄似的说道,梅赛德斯翻了个白眼,手一挥传送门便关闭了。 而乔尔姆则一脸打趣的看着梅赛德斯,“看来你的人生经历也很多嘛,解释解释?” “恕赫玛还没灭时我给这里当过一阵子祭祀,也没啥特殊的,就是给他们的王子上课而已。”梅赛德斯凭空变出了一把伞,使其悬停在自己头顶遮挡烈日,虽说半血族不会被阳光杀死,但也绝对称不上喜欢阳光。 乔尔姆笑了笑,向后走到了峭壁便,果不其然这里是一座悬崖,而从悬崖边缘向下眺望而去,恕赫玛的遗迹就在眼前,那一座座掩埋在黄沙之中的古老遗迹,但哪怕其已经被黄沙所掩埋,其宏伟的气势也展露无遗。 “这是个伟大的帝国不是吗?真羡慕你能有幸目睹这里昔日的荣光。”乔尔姆赞叹道,而梅赛德斯则无声的叹息着,阿历克斯打趣的笑了笑,走到了乔尔姆身旁。 “是很辉煌,但石碑可不太可能记下恕赫玛人的疯狂。”“怎么说?不就是用奴隶制和搞些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吗?这两者现在的奴隶湾也都玩。” 不止是奴隶湾,可以说稍微强势一些的王国都会有些,没有奴隶制也有劳民伤财的工程,联合王国就有,最著名的东临城的皇宫,绝对算得上劳民伤财,当然了其也是不莱梅家族里首屈一指的昏君路易所修建的,他也算是遗臭万年了。 但也不止中央王国会搞这种东西,热那亚人也玩,他们的联邦山上雕刻了热那亚联邦开国领袖们的半身像,巨大,宏伟。 工程上算得上奇观,但造价的也绝对配得上那宏大的工程量。 阿历克斯瞟了一眼梅赛德斯,其没有插话,只是看着远处的古老废墟,阿历克斯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声叹息着。 乔尔姆看着阿历克斯,又看向了梅赛德斯,每天微微一皱靠近了阿历克斯,“这里有她不好的回忆?” “我们都是老怪物了,不好的,想要遗忘的回忆多得是,我自己就可以那这个写本书了。” “但相信我,梅赛德斯这段回忆绝对也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了,我和贝尔几乎从不提这段经历,你也别提了。” 乔尔姆看着梅赛德斯没有说话,在梅赛德斯九千年的人生中也算得上最糟糕的经历之一那是什么?好吧,这已经超出了乔尔姆的想象,但既然阿历克斯说不提,乔尔姆也不会再提了。 “你们确定是这儿?话说卡勒多是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只有防火女可以观察深渊。”乔尔姆打量着这片废墟,试图找到目标所在地。 “卡勒多本身也是守护者之一,虽然已经算退休,只管阿瓦隆的魔法核心了,但他还是可以和克洛伊取得联系,然后克洛伊告诉他。”梅赛德斯突然开口解释道。 “说起来为什么克洛伊不直接联系你?”乔尔姆双手抱怀问道,梅赛德斯苦笑了一番,“她.....有点怕我。” 乔尔姆一脸懵逼,而一旁的阿历克斯差点没憋住笑出来了,“这货以前给克洛伊当过老师,给她演示什么叫高级魔法,结果一个传送门把克洛伊传送到了一个山洞里,一片漆黑的,那年克洛伊才十岁,吓了个半死,哭了好半天这货才找到克洛伊把她带回来。” “嘿!我都说了,那只是个意外!”梅赛德斯立刻辩解道,而阿历克斯则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不是现代法师的老祖宗吗?冬堡学院的创始人既然这么低级的错误也犯,我真的该让科沃尔把你的事迹编进他们的教科书里!嚯嚯嚯!” 阿历克斯笑着抬手打飞了飞来的光球,乔尔姆也吓得赶紧蹲下,“所以说这里怎么会冒出个地狱裂隙的?这鬼地方还能有黑魔法师住?这里用怪物遍地走都不为过。” 所有人都知道,恕赫玛的遗迹极其危险,其中游荡着许多恐怖的怪物,这些怪物可不只有那些原生的沙漠怪物,更有有人毛骨竦然的恕赫玛冤魂和无法逝去变成行尸走肉的亡灵武士,就算是最疯狂的探险家,也不敢在恕赫玛久留。 虽说其中掩埋的远古遗物总是会让有些疯子冒险来到这里,但其中怎么会有人可以制造出一个地狱裂口呢?这种只有在终焉之时中,地狱部队进入凡世的传送门可不是凡人可以创造的,难道是地狱恶魔入侵?也不对啊,如果初火守护出了问题,灰烬早过来点火了。 梅赛德斯和阿历克斯互相对视,互相琢磨着什么,乔尔姆看着他俩打趣的笑了笑,“瞒着我不够意思吧。” 梅赛德斯无奈的扶额,哀叹了一声,“在恕赫玛的地下有一道地狱的裂缝,我在很多年前施法将其封印了也许是封印出了问题。” “但从现在地面上还没有被黑雾笼罩,到处恐怖生物横着走应该主体封印还在,但也许下面的出问题了。” “地狱裂缝?怎么搞的?我没听说过恕赫玛的地下有地狱裂缝啊?”乔尔姆不解的问道,但梅赛德斯便再没有回答他了,只是抱着自己的胳膊回忆着什么。 乔尔姆看着那双玫红色的眼睛沉默不语,看来这就是阿历克斯所说的糟糕回忆,和那地狱裂缝有关。 但也罢了,这群老怪物一个个都是浑身充满传奇的家伙,再有什么故事出现乔尔姆也不觉得奇怪。 “裂缝在那儿?”“冥河的尽头。”“啥?” 乔尔姆完全没听懂阿历克斯在说什么,而后者则尴尬的一笑,“在恕赫玛的地下有一条地下河,恕赫玛人将其称为冥河,通向冥界的通道。” “事实上是吗?”“并不是,那只是条地下河而已,真正的冥河在阴森谷,这里的冥河只是通向纳卡什的神庙而已,裂缝在神庙的废墟里。” 乔尔姆点了点头,摁住了梅赛德斯的肩,后者一惊吓了一大跳,但她却看见乔尔姆满脸微笑的看着她,“乔治他们正在解决地域感染,我们也不能闲着,麻烦你加个班了,大法师。” 梅赛德斯也噗呲笑了出来,“我本来就已经在加班了,走吧,早点解决,早点走,我一刻都不想在看见这地方了。” 梅赛德斯走下了山脊,乔尔姆也朝阿历克斯昂首示意,后者打趣的笑着,朝乔尔姆翻了个白眼,随后张开双翼才峭壁上飞了下去。 而乔尔姆也眺望着远方,“希望那混小子没惹新的麻烦。”说罢,乔尔姆也才沙丘上走了下去,前往那神秘的古老遗迹,那人类第一个诞生,也是第一个陨落的伟大帝国的遗骸。 第二十章 腐坏兽海 恕赫玛昔日的辉煌一一展现在乔尔姆眼前,宏伟的巨像哪怕已经被大半吞入黄沙之中,其依无声的述说着这里昔日的辉煌,他们正在穿行于一片巷道之中,这里如整个恕赫玛一样,大半被沙漠所吞噬,但那些古老的壁画,巨墙都彰显着这里曾经的样貌。 梅赛德斯走在队伍最前面,引导着一行人穿行于这座古老的遗迹中,阳光从那巨大建筑的缝隙之中照射而入,反射在哪沙粒之上犹如金翠的海洋。 她环看着这周围的一切,一言不发,但乔尔姆知道她在回首往事,回忆着昔日在这里的生活,也可能回忆着过去九千年人生中的许多事,谁知道呢?这是三个家伙心中都不知道藏着多少的秘密。 阿历克斯则显得很轻松,双手枕在脑袋后走在乔尔姆身旁,乔尔姆看着他打趣的笑了笑,“这里不是怪物遍地走吗?怪呢?” “你还想打不成,恕赫玛的都城可不小,那些怪物可不会塞满每个角落。”阿历克斯说着示意乔尔姆看向角落的一具遗骸,那显然是一名探险家的尸骨,他死的可很惨,头骨都给某种力量巨大的生物凿穿了。 乔尔姆冷冷一笑,摁住了自己的剑柄,“这里越是安静越让我心神不宁。”听罢乔尔姆的话,阿历克斯也向头顶的缝隙望去,阳光从其中射入这片古代遗迹之中,带来光明,但依旧有不少的区域笼罩在昏暗之中。 “下面的裂缝出现多久了?”乔尔姆低声嘀咕道,阿历克斯看了一眼梅赛德斯,其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谈话。 阿历克斯凑近了乔尔姆,“那时候她才一千多岁。”“这么久了?地狱裂缝作为一个稳定的入口,这么多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大规模的地狱入侵?” 阿历克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梅赛德斯思考了片刻,“我们都是一群老不死的混蛋,我们犯过的错加起来比凡间的任何人都多。” 乔尔姆听罢愣了一下,看向了梅赛德斯,但梅赛德斯却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举起法杖一挥一道光束射向了乔尔姆,后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历克斯一把拉住,将其扯到了一边。 光束从乔尔姆的眼前直射而过,一瞬间贯穿了乔尔姆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一只紫色的巨大类蜘蛛的生物,这不知名的怪物倒地死去的瞬间,在紫色的鲜血喷洒而出的一霎那,周围的黑暗之中无数的怪物蜂拥而出,朝着这群闯入者群起而攻之。 “跑!”梅赛德斯喊着猛地将法杖的末端砸在了地上,一道光墙瞬间升起,挡住了那些怪物的飞扑,好几只怪物撞在光墙上化为了焦炭。 阿历克斯张开双翼扑向空中,手一挥无数道火团在周围爆起,一瞬间便烧尽了从更多角落袭来的怪物们。 乔尔姆拔出了剑,冲到了梅赛德斯身后,一剑斩断了一只从黄沙之中扑起的偷袭者,而梅赛德斯也手一挥,数颗光球打出,杂碎了潜藏在黄沙之中几只潜伏者。 “这都是些什么怪物?!”乔尔姆说着,又是一剑砍飞了飞速扑来的一只,那怕阿历克斯不断地炸起一团团火球,也无法阻挡这潮水一般的怪物们。 “他们原本是蜘蛛蟹,被地域的渗透物质污染了,变成了类恶魔的怪物。”梅赛德斯说着飞速转动起法杖,随着法杖的转动,光墙也消失了,正面的怪物们在无阻碍,如洪水一般淹来。 但此刻梅赛德斯的法杖射出了无数道光束,横扫在周围,甚至连乔尔姆也被迫趴下躲开打击,光束一瞬间将无数的怪物打成了粉末,但这依旧无济于事,他们的数量仿佛根本没有限制一样,依旧在不断的从黑暗之中蜂拥而出。 阿历克斯恼火的咒骂着,“别傻愣着了!跑!”阿历克斯说依旧率先朝着那废墟的另一端的飞去,不断地制造各种各样的爆炸,火线以及等等的毁灭杀伤,源源不断的轰击着那些杀出的怪物,制造出一条通道。 而梅赛德斯与乔尔姆也立刻沿着这条通道开始撤退,一路上乔尔姆不断地挥舞哈尔之刃斩断一个个沙丘之下的伏击者,梅赛德斯也朝着身后不断地打出法术,光束,光球,光爆还有各种各样的法术全部拍在了身后。 毫无意外的,所有被打中的怪物都会一瞬间粉身碎骨,但他们依旧会从更多地方冲出来。 “地狱是增强了它们的繁殖力了吗?!怎么这么多?!”乔尔姆喊着一个滑铲,一刀从飞扑而起的变种兽下方划过,将其切成了两半。 “地狱的所有东西都这样,战斗力一般,就是数量贼多!”梅赛德斯抱怨着,高声吟唱法术,空中一道光柱打下,直接轰碎了一旁的巨墙,碎块从其中脱离而下一瞬间便砸死了无数的变种,阻断了身后的通道。 但就在梅赛德斯松了口气时,她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了下去,好在乔尔姆及时一把抓住她,搂着她的腰将其扛到肩上就撒腿狂奔。 梅赛德斯看着那在极短的时间被便塌陷出了一个大坑,其中无数的怪物蜂拥而出,如那碎石的路障阻挡他们的时间还没达到十秒。 “该死!”梅赛德斯咒骂着,“你别摸我屁股!”她敲打着乔尔姆的脑袋,而后者则一剑砍飞了袭来的怪物,有反手刺穿了另一只怪物,从它的眼窝里刺了进去,“别叫了!快施法!” 说着乔尔姆扛着梅赛德斯从沙坡上滑了下去,而就在他们滑下去的一霎那,身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阿历克斯手中不断地射出火焰与火球。 乔尔姆到底的一霎那,瞬间便踩在了一块裸露出的石碑上,猛地一蹬直接扛着梅赛德斯从沙坡前跳了上去。 怪物们冲入了沙坑之中,这次没等阿历克斯动手,梅赛德斯快速的喊出一条咒语,一道巨大的宽大光束便直接砸进了沙坑里,一霎那间光芒四溅,伴随着四溅的还有无数的残肢污血。 在阿历克斯的掩护下,可以说是一路杀过去的,阿历克斯倒没啥,但此刻乔尔姆和梅赛德斯的身上早就沾满了粘稠的紫色血液。 显然这让梅赛德斯的火气更大了,在乔尔姆本身又打又闹的,不断地射出法术,比如现在,她猛地双手举起法杖挥出,一道光束便直接钻进了沙丘里,随即便是在怪物群中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一瞬间便将其潮水拦腰截断。 一行人一顿掩杀,很快便冲出了这条阴暗的通道,从一座坍塌的巨门中冲了出来,冲到了一片被黄沙淹没的广场上,眼前还有一座大半被淹没的宏伟宫殿。 这些怪物并不畏惧烈日,从巨门中蜂拥而出,那怕梅赛德斯制造光墙阻断了巨门的出口,很快周围便又出现了数个巨大的深坑,无数的怪物从其中涌了出来,舍身忘死的发起围攻。 “放我下来!”梅赛德斯大喊道,还没等正,忙于砍怪的乔尔姆反应过来,梅赛德斯已经自己挣脱下来了。 她举起法杖,对着一旁的半人半蛇的雕像喊出了乔尔姆完全听不懂的咒语后,那两尊雕像既然动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杀进了怪物之中。 梅赛德斯连续唤醒了好几尊守卫雕像,其也冲入了怪物群中大开杀戒,为一行人争取时间。 “你怎么能命令它们?”乔尔姆一脚踢开了眼前怪物的尸体,看着那些古代雕像问道,“他们就是我造的!别废话了!阿历克斯!进宫!” 喊着梅赛德斯拉住了乔尔姆的手,拉着他沿着那阶梯向上跑去,而此刻那些古代雕像也几乎被怪物们群起而攻之,一一撕碎了。 一行人沿着阶梯向上冲去,阿历克斯从空中猛地撞在了死,冲击波一下子掀飞了无数的怪物,随后龙爪开始撕裂这些可憎怪物的躯体。 “守住阵地!给她时间!”阿历克斯喊着,有猛地撕碎了一只怪物,乔尔姆也止步毫不犹豫的杀了回去,一剑斩断了当面之敌,加入了这场艰难地阻击战。 梅赛德斯一个急刹在了宫门前,那门关闭了,她推了两下一点反应都没有,吟唱的咒语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该死!我忘了是我冻结的大门!”她一拳打在了纹丝不动的大门上,随即连忙在周围的石柱和雕像上寻找起了什么东西。 “你快点!”阿历克斯喊着抓住了一只怪物的脖子,将其化为燃烧的火球砸毁了兽群中,乔尔姆也被十几只怪物连续的扑上后摔倒在地,好在阿历克斯及时将其拉了起来,不然他肯定要被撕碎了。 “我真的该把那群设计师杀了!怎么设计出这么复杂的东西!”梅赛德斯到处寻找着,依旧完全气疯了,直接懒得找了,一道光柱射出,一瞬间扫断了一整排的雕像。 随着雕像的倒塌,她猛然发觉了其中一尊雕像内被切断的拉杆。 “就是你!”梅赛德斯立马冲了上去,一脚将其直接将断裂的拉杆踹到了另一端去,随着拉杆的到低,一扇暗门在这被轰断的雕像基座处打开。 “好了!快进来!”梅赛德斯喊着已经钻了进去,而阿历克斯也一把提起了乔尔姆,直接飞入了那暗门内。 阿历克斯非常粗鲁的将乔尔姆直接撒手扔开,使其撞在了地上无比的不体面,但阿历克斯也完全没时间管这破事。 他一拳杂碎了头顶的雕像基座,使雕像直接轰然倒塌,盖住了那暗道的入口,只留下了怪物们在的嚎叫声。 乔尔姆在梅赛德斯的搀扶下爬了起来,他的脑袋已经头破血流了,满脸都是血,“这是去哪儿的路?” 梅赛德斯轻叹了一口气,“我家。” 第二十一章 古国往事 这暗道的尽头是一间实验室,一间位于恕赫玛遗迹地下的古老实验室,换做任何探险家发现这地方肯定都会兴奋的歇斯底里,但梅赛德斯一行不会,好吧,也许乔尔姆不会,但这里就是梅赛德斯自己的实验室和家,我不觉得她会多兴奋。 梅赛德斯手一挥,一旁布满蛛网和灰尘的衣柜便打开了,其中几件衣服飞了出来,她抚摸着这些有些年头,但却一点灰尘都没有的衣服,似乎回忆着过往的往事。 乔尔姆则打量着这间实验室,这里的设备算不上先进,但在恕赫玛的时代已经算是顶配了,蒸馏架,一排排的药剂以及堆在篮子里放在一边早就灰发了的药草和各种矿石,水晶等等材料。 甚至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个解剖台,但从一边的工具台上什么工具都没有,也许梅赛德斯从来就没用过,但显然,恕赫玛人依旧给她装上了,以防不时之需。 乔尔姆扫视着这间房间,很快便发现了一张很有恕赫玛风情的大圆床位于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副梳妆台,那上面的化妆用品和几乎和工作台上一样多。 “你还真是把办公室当家用。”乔尔姆打趣地说道,而梅赛德斯已经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轻纱袍,将自己那件沾满怪物紫血的衣服扔到了一边,“一室多用多好,我又不是阿历克斯,喜欢到处去浪蹭吃蹭喝的。” “你这说的就不对了,我那叫广为交友。”阿历克斯说着双手抱坏,呵呵的笑着,戳了一下一边的人偶模型,上面扎满了针被吊在一边,“你这巫毒娃娃既然还在,也是可怜她了,被你拿来练针灸。” 梅赛德斯翻了个白眼,对着一边的柜子打了个响指,其中猛地飞出了一个挂坠,直接砸向了乔尔姆,好在后者眼疾手快接住了挂坠,不然准的给撞得鼻青脸肿。 他看着这个铜金色的金属符文有些诧异,“这是啥鬼东西?投掷武器?” “保护符,戴上它你就可以靠近地狱裂缝了,不然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靠近你就得给狂暴的魔能给炸开。”梅赛德斯说着将自己的头发从轻纱下撩了起来。 她看着乔尔姆打趣的笑了笑,后者一直看着她,表情有些微妙“想入非非啊。”“我觉得天下就没有对你没感觉的男人,但我只是可以大概想象你们在恕赫玛时的生活了。” 梅赛德斯愣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了一尊雕像前,摆动了其的一根手指,一边的墙壁便打开了一条新的密道。 梅赛德斯唤出了一颗光球漂浮在身边,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乔尔姆看向阿历克斯,后者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点了点头,两人便跟了上去。 一行人沿着阶梯向下走去,最终穿越了充满了符文雕花的密道来到了底部,来到了一条位于地下河流边。 乔尔姆看着那漆黑的河水,那河水在光球的照耀下依旧是漆黑一片,一点反光都没有,仿若可以吞噬光芒一样。 没等乔尔姆明白过来这是什么,阿历克斯已经从一边的扛着一副船桨跳上了河岸边的一条小船上。 梅赛德斯也坐了上去,乔尔姆在又打量了一番这地下河流流淌的隧道后也坐了上去,阿历克斯划起了船桨,小船便沿着那河流向着神秘的黑暗尽头航行而去。 乔尔姆环顾着周遭的岩壁,那些岩壁是黑曜石所构成的,非常奇怪,这样的黑曜石矿脉可不多见,这些漆黑的石头反射着同样黑色的光,结合那死黑的河水,仿若航行在深渊之中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乔尔姆看着那河水,他凑近了河面看去,在那漆黑的水下一张脸突然晃了过去,这让乔尔姆吓了一跳,连忙缩了回来。 “我认识他们。”梅赛德斯靠在船舷上,用手轻划着这河水,乔尔姆看着梅赛德斯松开了摁着刀的手。 梅赛德斯看着他轻叹了一声,“我们都有不少的故事,其中更有许多我们不愿意告诉别人的故事。”“你不愿意说就不用说了。”“恰恰相反,我想告诉你。” 乔尔姆微微点头,背对着梅赛德斯,后者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是被雇来恕赫玛的,担任皇子们的老师。” “我那时候还很年轻,虽然在你们看来已经够老了,那年我才刚刚一千岁,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在宫廷里也是目中无人的,很多人都不喜欢我,但毕竟我的魔法强过所有巫师,皇帝也需要我,所以也没人敢当众对我说三道四的。” “那时是终焉之时结束后几个世纪,贝尔也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一同来到了恕赫玛,我担任皇室老师,而他教授皇子们武艺,相信我,就没人打得过他的。” 梅赛德斯哦不屑的瞟了一眼阿历克斯,“而这只死蜥蜴就成天吃喝嫖赌的。”“嘿!” “那时芙蕾雅刚走,贝尔也需要一些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们也希望做老师的忙碌可以让他不去想终焉之时的过往,这也是我接受雇佣的主要原因,呆在大陆他就总会会想起那时的一切。” “皇帝有好几位儿子,他们和他们的父亲一样,自傲,目中无人和固执,和所有的恕赫玛贵族一样,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们不喜欢我,更喜欢贝尔,我的魔法和文化课也总是旷课,但我也懒得管他们,我有一位好徒弟。” “他名为赛特拉是皇帝最小的儿子,也是嘴不得宠的儿子,无论是他的兄长还是大臣们都要么无视他,要么对他无比的粗鲁,一点都觉得他是个皇子。” 乔尔姆愣了一下,“等等,赛特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万王之王赛特拉,当然耳熟。”阿历克斯打趣地说道划着船。 乔尔姆一脸懵逼的斜着脑袋看着梅赛德斯,后者微微一笑,示意他转回去,在乔尔姆转回去后梅赛德斯推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那河水,看着其下的人脸。 “在他被世人熟知前,他是个孤僻,内向,文静的孩子,他不同于自己的兄长,他不好勇武,而是热衷于探寻知识与奥秘。” “他的母亲不是什么显赫的大贵族,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家族的女儿,去世也很早,死于一场疾病,而皇帝显然也不想救她,也正是因为如此,赛特拉没权没势,很不被待见,宫内贵族的孩子们视他为贱民,从不和他玩耍,而作为皇子他也无法和平民做朋友,他一直很孤独,直到我出现。” “她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在同样环境下低微的出生,对知识的好奇与渴求,以及对万物自己的认识,相比起出去狩猎,交际我们更喜欢呆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搞搞研究,是的,我们都是书呆子,死宅。” “而在恕赫玛这样的异类并不多,所以我们很快便熟悉了,成为了朋友,我们一起做实验,一起探讨与研究,一同离开皇宫到外面去观察万物。” “贝尔也很快和他熟悉了起来,他其余的哥哥们都做事不计后果,而他总是小心谨慎,这也让贝尔很喜欢他,但这个死蜥蜴不喜欢。” 梅赛德斯有轻蔑的瞟了阿历克斯一眼,“嘿!我怎么不喜欢?你忘了这孩子的成年仪式是我主持的了?”“是啊,带他去妓院,你这个小天才,要不是贝尔拉着我,我就把你封印到石头里去!” “虽然我们的教育方式各不相同,尤其是这白痴蜥蜴,但我们最终教会了赛特拉,果断,公正,思考以及在恕赫玛贵族中绝无仅有的,仁慈。” “我知道他会成为一代明君,但很可惜赛特拉是最小的儿子,除非它的哥哥们全部死光,否则就不可能登基,虽然我很遗憾,一度想过帮他把那些白痴干掉,让他登基,但赛特拉制止了我他并不在乎那皇位,只要他能和在一起生活,干什么都无所谓。” “而那一夜,赛特拉不再叫我老师,而是.....妈妈。”梅赛德斯说道,嘴角微笑着,看得出来她的欣喜,乔尔姆也笑了起来,“皇太后挺好的。” “你还真没说错,命运的有趣的,虽然我早就放弃了帮助赛特拉登基的想法,但老天似乎都看不下去了,一次皇室成员们继续帝国巡礼,检阅自己的万里江山的旅途中,皇帝和皇子们遭遇了游牧民部落的袭击,就和老天安排的一样,他们全死了。” 阿历克斯也噗呲笑了出来,“每次想到他们的鬼德行,再想到这点,我总觉得是他们被天谴了。” 恕赫玛贵族和皇室对于平民的残暴可谓出众,尤其是对奴隶的,就算是被天谴了也没什么值得惋惜的,反正是一群混蛋。 “赛特拉注定要登基,但这却让很多的贵族们不满,他们甚至对赛特拉策划了一场刺杀,以此来将一位他们推选的人送上皇位,但这群白痴的刺客被阿历克斯和贝尔收拾了。” “在此之后赛特拉知道依靠自己无法统治这个帝国,所以他恳求我留下来,那时我的雇佣已经结束,在最后一个王子成人立业之后我就可以离开了。” “但和赛特拉在一起的日子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家的感觉,是的,我视我为母亲,我也视他如我自己的孩子,我一手将他抚养长大,教会他一切,我也自然不会离他而去,所以我留了下来,贝尔和阿历克斯也在我的劝说下留了下来。” “之后如你所知的,他成为了一代明君,改革了恕赫玛的制度,约束了贵族势力,任用贤能,不计出身,慈悲为怀的行事风格让他深受爱戴,甚至有不少的沙漠城邦和部落也投奔而来,恕赫玛帝国也进入了最巅峰的黄金时代,我们也不遗余力的辅佐他。” “嚯,你可不知道,赛特拉让她当了首席大祭司后宫内怎么叫她的吗?国母呢,**不**。”“你这个死蜥蜴给我闭嘴!贝尔好歹是宫廷卫队长,你呢?宫廷总管是个什么鬼?”“怎么不重要了,那次舞会和聚会不是我组织的,我简直就是个派对天才。”“个屁!你这个老**!” 梅赛德斯朝着阿历克斯竖了个中指,随后便看都不看他一眼了,“我们尽我们所能,帮助他统治着这个国家,我也没看错,他远比自己的皇兄,父皇要贤明,而我......犯了一个错。” “我希望赛特拉能永远活下去,和我一样,长寿接近永生,这样我和我的孩子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生活下去,不需要担心生来病死,不需要离别彼此,恕赫玛的江山也将千秋昌盛,我觉得这主意妙计了,那怕赛特拉并不支持我,我也偷偷的在进行准备。” “贝尔和阿历克斯劝诫过我,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傲慢自大的个性使我无视了所有的意见,一意孤行,我对赛特拉的爱蒙蔽了我的双眼,当我在恕赫玛的地下找到了一处元素之环的后,我便试图以此操纵魔能,改造赛特拉的身体,让他变成和我们一样。” “但每一次的常识都失败了,我不敢冒险对我的孩子施展,加上赛特拉那时突然身患一种古怪的疾病,生命垂危,这使我走火入魔一样的步入了邪门,我.......开始使用地狱的力量。” 乔尔姆一愣,下意识的打算看向梅赛德斯,但在他看见了梅赛德斯的泪水后又立刻转了过去,默不作声。 甚至连总是喜欢吐槽的阿历克斯也保持了沉默,只留下梅赛德斯看着那河水流着泪。 “是的,我根本无法有效的控制地狱力量,它暴走了,我创造了一个地狱裂缝,无数的恶魔从其中冲出,杀死了所有的祭祀和守卫,冲进了皇宫,杀入了都城。” “我害死了太多人,还有赛特拉,我的孩子,她死在了他母亲一手造成的危机中。”梅赛德斯哭嚎着猛地拍打着那水面,捡起了无数的浪花,她哭泣着,没人说话,只有梅赛德斯一人的哭泣声,回响在这幽邃的隧道里。 “贝尔带着恕赫玛的军队挡住了恶魔的进攻,阿历克斯也杀死了其中领头的大魔后,我施加法术封住了皇宫的大门,阻止了恶魔的冲出,最后封印了地狱裂缝,我一度想要去死,去见我的孩子,但却被贝尔拦住了,他将我从法阵中扑了出来。” “他告诉我如果我想赎罪,那就用自己的余生像他一样,守望这个世界,最终我发誓会用我的余生去肃清我的罪孽,在之后被恶魔入侵所削弱的恕赫玛陨落在了蛮族的入侵中,我害死了我的孩子,也害死了他的国家。” “之后创建了冬堡学院,但我知道,我在不该让自己被凡世的情感所束缚,我需要守望这个世界,所以我离开了人民的视野,隐居了起来,进行我余生的守望。”确定编辑 梅赛德斯的故事讲完了,有很多地方她没有讲清,但这已经足够了,乔尔姆轻叹了一声微微点头,“我们都犯过错误,但赎罪永远不晚。” 就在乔尔姆说罢的刹那,船只靠岸了,讨厌他们抵达了地下河尽头的一处损毁严重的废墟前,乔尔姆站了起来,跳上了岸,随后向梅赛德斯伸出了自己的手。 梅赛德斯看着他,又看了向了阿历克斯,后者微笑着已经跳上了岸,梅赛德斯看着这两个家伙笑着擦去了自己的眼泪,伸手握住了乔尔姆的手,也登上了岸。 一行人走向了那废墟的大门,走向了那梅赛德斯一手创造的错误,而如今,他们将更正他,那地狱的裂口等待这它的罪人......以及救赎者。 第二十二章 告别过去 恕赫玛有着不少的地下遗迹,这里人民信仰冥府之神,他们相信在死后自己的陪葬品会随着自己一同通过冥河,最终与之一起从冥界重归凡尘,也正因此,恕赫玛人在自己的坟墓的建造上可谓不惜血本,倾尽毕生心血。 甚至有的人,从刚一出生,他的家族便已经开始筹划他死后的安葬之地了,皇室更是如此,在恕赫玛首都的地下便有这样一座巨大的坟墓,它的宏伟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为什么呢?因为这座坟墓是为万王之王赛特拉所修建的。 好吧,至少曾经是这样的,赛特拉并未被安葬于此,帝王的安息之地如今变成了地狱的亵渎之所,巨大的地狱裂口在这里撕裂开来,甚至连裂口周围的空间也被扭曲了,昔日为帝王守墓的古老魔道神兵也被那地狱的异端之术所污染,他们如这里的一切一样,扭曲,畸形,如怪物一般的向着入侵者发起进攻。 是的,这里依旧充满了怪物,甚至还有名副其实的恶魔,那些长相扭曲,恐怖的恶魔从那裂口之中爬了出来,如饥饿了一整个冬天的饿狼一样,狂热的向着唯一的生者发起攻击。 比如这只放血鬼,举着自己手中的恶魔战斧向着闯入者发起疯狂的攻势,但很遗憾,他还没冲到目标跟前,就已经被阿历克斯的火球炸成碎片了。 乔尔姆从一只恶魔胸口拔出了哈尔之刃,要杀死恶魔可不容易,除非你将它碎尸万段,否则这家伙依旧会用自己身体仅存的部分继续对你发起攻击,要一击斩杀恶魔只有使用魔法武器,得到圣光祝福的武器,又或者........弑神的武器。 哈尔之刃作为有铸造之神打造的,用于弑神的武器斩杀恶魔如热刀切奶油一样,这些恶魔被哈尔之刃斩断随即便会彻底死去,化为一具逐渐变成灰烬散去的骸骨。 乔尔姆没有任何可以休息的机会,他转身又是一剑将一只恶魔的脑袋砍飞了出去,立刻又反手抓住了其中接踵而至怪物的犄角,将其抓起来直接插入了下一个恶魔的胸口,让这两个家伙一起甩了出去。 阿历克斯的龙爪不断地撕扯着,已经侵满了那些可憎怪物的污秽血液,“老剩女!查清楚没有?!” 喊着,阿历克斯有一打响指,直接将长着翅膀的嗜血天鬼炸裂在了空中,而梅赛德斯也手一挥一颗光球砸了出去,炸死了突破了乔尔姆与阿历克斯防线的天鬼。 “有人动过我的封印!我就说我的封印怎么会失效!”“动过?!谁?知道这儿的就你我和贝尔三个人啊!” “肯定是有人也知道!或者当时的恕赫玛祭祀里有人跑掉,造成了这儿的传说,该死的!他们把我的教他们的话全忘了!” “两位,能不能快点?这和地狱直接连通,恶魔是无限的!”乔尔姆喊着掐住恶魔的脖子,直接从他的嘴里刺了进去,立刻又拔除剑,一剑砍断了下一只的腿。 后者在向前飞出一段距离后,又被阿历克斯捏住了脑袋,猛地捏碎在龙爪之中,他与阿历克斯正在通往君王棺木的石桥上阻挡着无边无际的恶魔,地狱裂缝就下方的深渊之中,烈火从其中不断地翻腾而出让这里非常的炎热。 而无数的恶魔和怪物也从下发沿着两侧的墙壁爬到了石桥对岸,若不是君王棺木所在的地方本就是悬空的,用魔法所漂浮起来的,恐怕现在他两人早就挡不住了。 虽说如此,但恶魔无边无际的涌上石桥,前仆后继的杀过来,就算他们可以砍杀每一只怪物和恶魔,包括阿历克斯可以炸裂那些被沾染的古代神兵雕像,他们的遗骸也不断的堆积,迫使阿历克斯与乔尔姆只能不断的向后退。 而梅赛德斯正检查着原本应该拜访君王棺木之处的方尖碑,本应安放帝王棺木的地方插着一根方尖碑漆黑的方尖碑上布满了大量的魔法符文,他们许多已经黯淡无光,仅有一部分还在依此亮起。 这方尖碑是用于镇压下方地狱裂口的定海神针,同时也封印着皇宫遗迹之中剩余没有被杀死的恶魔,因为靠近地狱裂口,所以地狱的力量依旧在不断渗入,那怕被方尖碑压缩到很小的范围,但是依旧可以供地表的少数恶魔存活。 所以梅赛德斯才会封住皇宫,这也是冒险者们所说的恕赫玛的恶灵,但他们所见的东西可比恶灵恐怖多了。 而现在地面上到被地狱污染的怪物数量突然暴增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封印松动了,而原因就是某个混蛋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瞎搞一通。 “这些不懂瞎搞的凡人!”梅赛德斯咒骂着,手指一指一条光线射出,又击落了一只天鬼,“我应该可以修的好!守住!” 梅赛德斯转身制造了一面光强,挡在了石桥上,后面新增的怪物与恶魔随即便撞在了光墙上,一瞬间灰飞烟灭。 终于无边无际的敌海停了下来,他们嘶吼着,咆哮着,阿历克斯与乔尔姆也可算可以再尸堆上休息片刻,梅赛德斯也立刻转身,幻化出复杂的法阵开始修复封印。 “这时候真希望贝尔和灰烬也在,贝尔在他现在应该拿到破晓之矛了,那东西直接就可以防空了。”说着阿历克斯一弹响指,周围的控制无数的火球爆炸开来,清空了袭来的天鬼群。 “你就不能龙化吗?”“这地方我怎么龙化?这破地方就这么大,下面就是地狱裂缝,我连站的地方都没有,翅膀一张开就撞墙上去。” “阿历克斯......”“怎么了?”阿历克斯后气不接上气的喘着,乔尔姆戳了戳阿历克斯的脑袋,指向了石桥对面。 阿历克斯看了过去,石桥对面的大厅之中一个巨大的身影轰隆着走了过来,它在无数的恶魔的欢呼初拥之下走了上来。 “该死.......”阿历克斯咒骂道,那是守卫君王皇陵的最强造物,如果这里的神兵雕像是禁卫军,那它就是禁卫军统帅。 乌沙比特,着仿造冥府之神造型的狼头巨像手持巨大的钢铁战锤正一步步走来,那东西的高度可绝对不是乔尔姆与阿历克斯搞得定的。 更别提那鬼东西身后还跟随着一大群被污染的狂暴蛇身守卫。 “那东西可以砸碎梅赛德斯的光墙吗?”乔尔姆愣愣的说道,阿历克斯苦笑着,“一下子就没了。” “我把这儿拆了你看可好?”“啥?”阿历克斯对着身后的梅赛德斯苦笑着说,后者挥出了一道法印后看向了阿历克斯。 “希望赛特拉不会埋怨我。”阿历克斯苦笑着说这,他扯下了自己的外衣扔给了乔尔姆,后者震惊的看着他,“你真来?”“废话,不然打个屁。” 说着阿历克斯的眼睛已经亮起了耀眼的光芒,阿历克斯踏步而起,飞向了着深井式陵墓的上方,在就要撞到哪倒立的悬空金字塔时,阿历克斯化为了一道令人睁不开眼的光芒,而此时乌沙比特已经走上了石桥,抡起了自己的大铁锤,猛地砸碎了光球。 就在乔尔姆呆若木鸡般,不知所措时,巨龙从空中猛地撞了下来,连带着乌沙比特一起,将整个石桥撞碎了,巨龙形态的阿历克斯抓着乌沙比特直冲向那地狱裂缝,裂口周围的还在向上爬的恶魔以及地面的恶魔们都看着这条巨龙径直冲下。 阿历克斯将乌沙比特砸进了地狱裂缝之中,随后在落地前的一刹那一爪子抓住了墙壁,开始向上爬去,而他所经的地方也开始轰然坍塌,连带着墙壁上爬行的恶魔。 “你这疯子!”梅赛德斯咒骂着,整个皇陵都开始震动了起来,伴随着巨龙不断的爬行,以及尾巴拍碎周围的承重结构而颤抖不已。 乔尔姆从尸堆是赶紧滚了下来,整个石桥的剩余部分也开始逐渐坍塌,在最后一部分断裂前,乔尔姆扑倒了浮岛上。 “这下子怎么办?!没了方尖碑地狱裂缝不就封不住了吗?!”乔尔姆躺在地上大喊道,而梅赛德斯也不断咒骂着,“我知道那个白痴想干什么,这个老混蛋!这里是我给赛特拉亲手盖得!他把老娘几十年的心血杰作都拆了!拿来给地狱裂缝埋葬!” “死蜥蜴!把浮岛带上去!我还有个办法!”阿历克斯听见了梅赛德斯扯着嗓门喊得话,连声音都破音了,阿历克斯呵呵的笑了笑,随即从浮岛旁纵身跃起,抓住了一旁的墙壁先爬到了浮岛上方,一尾巴将挡在上方的倒立金字塔拍飞,从浮岛侧面碎裂落下。 阿历克斯这才回到了浮岛下发,用自己的脑袋顶着浮岛向上爬去,而随着它的一步步爬行,无数的废墟砸向了地狱裂缝,当阿历克斯摧毁了巨大的冥府神雕刻时,那巨大的狼头落下,彻底掩埋了那地狱裂缝。 乔尔姆躺在地上,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天花板,梅赛德斯一抬头,法杖猛地敲击在地面,一面光盾出现在了浮岛上方,它化为一面盾牌,保护住了方尖碑与乔尔姆,梅赛德斯二人。 巨龙撞穿了皇宫,整个宫殿的屋顶被这地掀开,阿历克斯翱翔而起,巨大的双翼在身后张开,他托住那浮岛悬停在了空中,看着浮岛上的梅赛德斯。 梅赛德斯也和阿历克斯互相对视着,两人一言不发,乔尔姆用了一阵子从刺激的大逃亡中缓过神来,看向了两人,“你们又想干什么?” “更刺激的事。”梅赛德斯说着坐了下来,身下已经形成了极其复杂的法阵,“今天就让你们看看魔法界老祖宗的水平是什么概念。” 梅赛德斯说着,眼睛一睁一眨,已经化为了鲜红色,不断地向外冒出红色的光晕,她周遭无数的法印和符文浮空而起,在浮岛周围形成了复杂的立体法阵。 还没等乔尔姆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空中已经聚集起了一团如太阳般耀眼的光团,乔尔姆看着那东西似乎明白了什么,“该死!你要!” 还没等乔尔姆把话说完,他忽然发现梅赛德斯的身后出现了一人,一个孩子,他抱着梅赛德斯,扭头看着乔尔姆微笑着。 “你是......”没等乔尔姆说出话,一道巨大的离谱的光柱已经从空中轰然的射下,阿历克斯也立马抓住浮岛飞速离开。 当乔尔姆再次向恕赫玛的位置看去时,当光柱消失之时,整个恕赫玛已经消失了,那里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梅赛德斯站了起来,也恢复了正常,但刚站起来就一口血喷了出去,乔尔姆立马上前扶住了险些摔倒在地的梅赛德斯。 梅赛德斯擦去嘴角的血迹,法杖敲打在方尖碑上,方尖碑随即被吸入了一扇传送门内,消失不见了。 “那东西去那儿了?”“地下,废墟的某个角落,继续封印地狱裂缝,现在在没有可以找到那地方了。” “你摧毁了恕赫玛。”“那地方早死了,我害死了这个国家,如今我为它安葬,还有我的孩子。”梅赛德斯甩开了乔尔姆的双手,走到了浮岛边缘。 她眺望着那空无一物的深坑处,她的手似乎牵着什么东西,乔尔姆和阿历克斯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梅赛德斯闭上了眼睛,脸上留下了一滴泪水,她埋葬了自己的过去,但在她的记忆之中,那永远不会被遗忘,那个孩子会永远留在她的脑海中,伴随她继续自己漫长的守望,为自己罪孽所救赎的守望。 正如她的两个伙伴一样,这个世界往往都是那些默默无闻,被历史所以遗忘的人们守护者,世界的守护者们。 第二十三章 猎魔开始 从德利莎来到这庄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虽然这点时间对于很多普通人而言,要疗养好骨折是绝对不够的,但德利莎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对她而言伤好的标准就是能动,能打,仅此而已。 况且时间也不是她说了算的,封印只到今晚就失效了,而那该死的封印不能叠加,德利莎又不是真正的法师,可不会真正的封印。 德利莎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闭着眼盘腿冥想着,苏莱曼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那噼啪作响的壁炉思索着什么。 夜幕已至外面却出奇的安静,之前的夜晚农夫们会在村子里的酒吧欢声笑语,孩子们会在天间嬉戏打闹,而今晚还没到深夜便已经如死一般寂静。 德利莎突然睁开了眼睛,而随着她眼睛的睁开客厅的大门也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德利莎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 “这是圣骑士门的祈祷仪式吗?我听说你们上战场前都会向诸神祈祷。”阿里走了进来问道,德利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只有神皇与女神,没有诸神,并且我不是在进行祷告,如果我要祷告我会单膝下跪。” “那你现在是?”“猎魔人的准备。”“猎魔人?我不知道你们还会猎魔人的仪式。”“一般来说不会,我算是......特例。” 实际上这也不是渡鸦交给德利莎的,因为渡鸦从来没想过要培养德利莎成为一名猎魔人,但每次猎魔前渡鸦自己都会进行这样的准备,进行冥想,喝下特制的药水,让自己的猎魔人感官进入完全爆发状态。 而经常和渡鸦一起行动的德利莎,看着看着,久而久之自己也学会了其中的一些门路。 “这有什么用?”“调整自己的呼吸,心跳速度,从而让身体进入准备,我要的东西呢?” 阿里点了点头,一挥手门外的守卫便将一个箱子搬了进来,放在了门口,德利莎也站了起来走到箱子前一脚将其踹开,打量着里面的装备,随即拿起了其中的一块肩甲。 “这花了我好一番价钱,希望有用。”阿里说道,德利莎敲了敲坚甲微微点头,“会有用的,村民们呢?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是的,将食盐与羊血混在一起,涂在门柱和窗框上,这是一种法术吗?”“法术?大概算吧,这是一种古老的巫术,某些古老的部落用这样的方式,来驱散恶鬼,对食人妖鸟也有效。” “这样那怪物就没办法去抓人了,奴隶的住处也涂了吗?我可不希望打到一半,那鬼东西吃饱跑回去了。” “按你的交代,我今天挨家挨户查了,都涂上了,接下来就看你了,你何时行动?” 面对阿里的询问,德利莎走到了窗前,向着那漆黑的夜天空看去,月亮的光芒已经隐约洒在了地上,那皎月已经快要从乌云里解脱了。 德利莎穿上了箱子里的装备,将那银锁链挂在了肩上,随即走向了苏莱曼,后者也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看着她。 德利莎温柔的摸着他的脑袋,微笑缠烂的和现在的环境格格不入,“等着,我很快回来。” 阿里原本想要翻译德利莎的话,但出乎他的预料,苏莱曼既然似乎听懂了一样点了点头,用生硬的口音说道,“小心点。” 德利莎也有些惊讶随后笑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后便起身跨起剑走了出去,门口的守卫立马让开,让这位女侠离开。 阿里月笑了起来,走了进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示意守卫关上门后看着苏莱曼,后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坐回了椅子上,继续看着那燃烧的火堆。 月亮终于从乌云下露了出来,当月光洒向大地黑暗似乎被短暂的驱逐了,很快那田野前陈旧的高塔也被月亮所照亮,而随着月亮照亮了那高塔,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门内的黑暗之中亮了起来。 一只干枯的爪子伸向出口,当爪子被月光照亮时那爪子的主人,狰狞而骇人的食人妖鸟从门内扑了出来,他满头稀疏的头发垂在地上,原本是人的脸也扭曲畸形,突变的如蝙蝠一样,身体也枯瘦如柴,爪子不断地抓挠着自己的肚子,这个恐怖的怪物饥渴难耐。 它发疯一般的冲向了村子,已经完全不在如人类一般行走,而是如野兽一样四肢奔跑,在月光下它嘶吼着冲了村庄。 它猛地撞向了谷仓的大门,它可以闻到里面人的气息,那是奴隶们的所在地,饥饿已经让他饥不择食,什么现在吃起来都是山珍海味。 但这只怪物在即将撞到大门时突然被弹飞了,它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冲了一次,但又被弹飞了,仿佛又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屏障阻挡着它一样。 这已经因饥饿而几近疯狂的怪物愤怒的拍打着地面,随后冲向了农家的屋子,但也在门前被弹飞了,狼狈的爬起来又扑向了那窗户也无济于事。 怪物在地上翻滚着,那骇人的血盆大口嘶吼着,锋利的可以撕碎整头牛的牙齿在空气中抖动着,那卷曲的舌头也伸了出来,不断地蠕动着。 野兽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会陷入毫无理智的疯狂之中,尤其是那些本就没有多少智能的野兽,食人妖鸟几乎彻底失去了控制,开始拍碎眼前能看见的一切。 木桶,篱笆,农具,它目所能及的一切都成为了这个疯狂的破坏狂的目标,它在村子里奔跑着,寻觅着任何能吃的东西,也破坏着能看见的一切。 无意间这怪物拍飞了一把草叉,那东西撞碎了一家人的窗户飞了进去,里面的女人尖叫了出来,虽然丈夫很快便让他闭嘴,但怪物也彻底发现了他们。 它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可进不去,再次扑向了那窗户,然乎便被直接弹飞了出去,怪物的嘶叫声让女人尖叫的更加大声,那怪物也脑子也不断的被刺激着,仿佛无时无刻不再被植入激素液一样。 而它也发现自己可以通过抛掷物体造成破坏,不断地捡起地上目所能及的东西砸上去,砸在这家人的墙壁,门和屋内,女人也不断的尖叫着,刺激着这怪物。 “嘿,闹够了吗?”有人说道,怪物停了下来,看向了村子街道上,月光从空中洒下照亮了那儿的街道,一个穿着银质护甲,双翼银质头盔的女人站在那儿,她的头发也是银白的,在月光下她整个人便犹如皎月的使者一般。 但对于这个已经发疯的怪物而言,那只意味着一件事,就是能吃的东西。 它立刻朝着德利莎飞奔而去,而德利莎也缓缓地抽出了自己的剑,“猎魔开始。” 第二十四章 狂暴之夜 那怪物朝着德利莎猛地扑了过来,以它现在的只能恐怕根本不知道,现在的目标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夫和奴隶了。 果不其然,德利莎抬手直接一拳打在了它的脸上,手指上佩戴的镀银指虎狠狠地打在了食人妖鸟的脸上,那怪物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装在了农房上又被结界弹开,狼狈不堪的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它爬了起来,在地上四处爬动着,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它现在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了,随之这怪物直接钻入了拐角的黑暗之中,但德利莎知道它并未离去。 德利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如她与芭芭拉对战时一样,她倾听着那怪物爬动的沙沙声。 说实话,毕竟德利莎不是猎魔人,也不是精灵,就算可以使用这一技能,但也无法将其真正的发挥出作用,距离短,而且对于环境要求也很高,芭芭拉那时是在走廊中,声音会被封闭空间增大,但这里却是开阔地。 如果是丽莎在这里,早就一箭射出去了,但德利莎却只能等待那怪物自己发起进攻。 但那怪物没让德利莎等太久,随即便从黑暗之中扑了出来,从一户人家的屋顶上扑了下来,德利莎猛地睁开了眼睛,抽出自己的剑便挥了上去。 刀刃与利爪相交,瞬间火花四溅,食人妖鸟落在了德利莎身旁,猛地咬了上去,但却咬在了德利莎腰部的镀银锁子甲上,秘银对于怪物的特殊效果瞬间起了作用,灼烧在嘴上开始快速扩散,疼痛伴随着皮肤的撕裂让这怪物立刻拉开了距离。 “一般来说猎魔可不会这么豪。”德利莎打趣的笑着,扭动着自己的胳膊,看向了食人妖鸟,后者看着德利莎嘶吼,咆哮着。 德利莎微微一笑,猛地踏步杀了上去,一剑挥向了那怪物的脑袋,而这个灵敏的家伙立刻便扑开了,德利莎的剑砍进了谷仓的墙壁里,里面的奴隶吓得尖叫了出来。 拔出剑,又是一剑横切而去,但这混蛋怕那大半个月没进食,本身的体能和爆发力还是远超凡人,既然做出了高难度的蹦跳动做,随后一个倒立反推拉开了和德利莎的距离,随后捡起地上的石头,泥块和各种砖瓦,工具的残骸砸向德利莎。 德利莎一时间为了阻挡这些有些手忙脚乱,这让那个怪物抓住了机会,它依靠野兽的本能冲了上来,一爪从德利莎腹部侧面的间隙里刺了进去,利爪从狠狠地刺入了德利莎的腰部,也让德利莎一口血喷到了怪物脸上。 鲜血瞬间便如兴奋剂一般让那怪物更加兴奋了起来,毫无理智的直接咬向德利莎的脖子,但它依旧咬在了镀银的锁子甲上,但这次鲜血的欲望让它完全不顾疼痛,既然咬破了锁子甲,牙齿刺入了德利莎的脖子侧面。 鲜血流入了它的口中,饥饿感瞬间扑上心头,它用力咬着德利莎的脖子,试图将德利莎扑倒在地。 但就在它享受时,德利莎一把扯住了它的头发,将其直接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随后一拳猛的一个下勾拳将其打飞出去,那怕爪子滑出时也撕裂了德利莎的腰。 那怪物摔入了自己破坏出的农具废墟里,挣扎着爬了起来,满口都沾满了鲜血,那扭曲的舌头也在空中蠕动,扭曲着,饥饿和鲜血的刺激让它彻底变成了没有智慧的野兽。 德利莎苦笑了一番,扶着自己的腰,“这么没想到你会这么狂。”说着德利莎从腰带上抽出了一个小药剂瓶,用牙齿扯开了瓶塞后将其中的药水全部喝了下去。 瞬间德利莎便蜷缩起身体,仿佛整个身体都撕裂开了一般,那怪物以为是自己的攻击奏效了,狂暴的冲了上来,准备收割自己的猎物。 但当它就要杀到德利莎跟前时,德利莎抬起了头,那瞳孔变成了蛇一样的竖瞳,她一把抓住了怪物的脖子,将其猛地砸在了地上,随后一脚狠踏在了其腹部,瞬间怪物污秽的血液便飞溅了出来。 “你既然逼我到喝这鬼东西,真是有你的。”咒骂着,德利莎腰间砍断了怪物的一根手指,其在疼痛之中甩开了德利莎的腿,连忙爬行而开。 德利莎看着那怪物互相环绕移动着,她现在眼睛就如猎魔人一般,但这只是暂时的,她喝下的药剂是渡鸦为她调制的猎魔人药剂,可以让非猎魔人转变者在服下微量的猎魔人转变毒素后在一段时间被获得猎魔人的感官和体能。 这是渡鸦教给德利莎保命用的,药剂也是他调制的,用于关键时刻救命的杀手锏,但坏处是服用者会在药效时间内浑身不断疼痛,依靠疼痛来刺激肾上腺素暴增,非常简单粗暴的增强方式。 而副作用便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陷入半瘫痪状态,等待身体机能恢复后才能重新站起来,所以说这是一个赌命的手段,药效时间内干掉地方,不然之后就只能**掉了。 但药剂也让德利莎的伤口瞬间止血了,而疼痛也让她的火气越来越大,就如那怪物被饥饿感所逼到疯狂一样,现在的德利莎的火气也不小。 德利莎电射而出,几乎眨眼之间就到了那怪物眼前,抓起它的脑袋便撞向了墙壁,而结界让其瞬间便被弹飞了出去。 德利莎冲了上去,如一头凶恶的野狼一样,在那怪物还没抬起头时便将其摁在了地上,那怕那怪物的爪子划破了锁子甲,在德利莎的胸口留下了伤痕德利莎也毫不在意,直接一拳打在其脸上,几乎将半张脸都打进了土里。 抬起剑就一剑刺入了那怪物的肩膀,那家伙哀嚎着,舌头射了出来,射向德利莎的眼睛,而德利莎脑袋一扭用头盔挡住了那舌头,而镀银的头盔也让那怪物的舌头瞬间灼烧,下意识将其收了回去。 怪物看着德利莎第一次感到了恐惧,眼前这个女人仿佛也是另一头危险的野兽,它蹬着德利莎的胸直接将其踹了出去。 德利莎撞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门内的小孩打开了一条门缝看向德利莎,但德利莎恶狠狠的扭头瞪着他,立刻便吓得其关上了门。 “现在我可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了。”德利莎说着又取出了一瓶药剂,猛的官了下来,她胳膊一抖,踏步而出,以极快的速度杀向食人妖鸟,随后便是一顿重击,打的妖鸟连连后退,而且这一极度耗费体力的高速重击依旧在接连不断的打上去,就仿佛德利莎不会感觉到疲惫一样。 这是黑海鸥的药效,这是一种猎魔人药剂,德利莎从渡鸦那里偷学的,对于一般人而言是剧毒,但对于现在是猎魔人体质的德利莎而言便可以使用。 这鬼东西会让猎魔人完全感受不到疲倦,让身体机能进入彻彻底底的爆发状态,适于进行长久的作战,通常被猎魔人们用于苦战时使用。 德利莎抓住机会,抓住了食人妖鸟的手腕,随后一剑砍断了其整个手掌。 妖鸟在尖叫之中另一只爪子从板甲的后侧间隙里刺入了德利莎的大腿,德利莎如野兽一般嘶哑咧嘴了起来,扔掉断手,一把掐住了其脖子,将其拽了起来,不断的撞击在墙壁上,结界将其弹开,又被德利莎扯回来在撞。 那怪物挣扎扭动着四肢,不断地哀嚎,惨叫着,有的村民从屋子里窥探着外面,在他们眼中所见的只是两头野兽互相的厮杀。 拔出匕首,德利莎匕首生生的插入了怪物的背部,而它也终于抓住了机会,反脚踹开了德利莎,两人终于再次拉开了距离。 两只怪物的打斗已经持续了好一阵子,天甚至也开始蒙蒙亮了起来,拂晓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食人妖鸟尖叫着用仅存的一只手撑着地向着高塔的方向跑去,德利莎虽然正在狂暴状态,但也知道这是因为要天亮了,而阳光可以将妖鸟化为灰烬,所以野兽的本能让它躲回自己阴暗的的巢穴之中。 而德利莎正准备追上去时,她的腿却突然绊倒在了地上,“该死!”德利莎咒骂着,赶紧爬起来快速追上去。 药效快结束了,必须在药效消失前决一胜负! 德利莎快步追赶在妖鸟身后,显然更快一些,就要在妖鸟要抵达塔门时,德利莎拔出枪对准就是一枪,虽然普通的弹丸射不死妖鸟,但也让其跌了一下。 抓住这个契机,德利莎取下肩上的银质锁链,挥舞着便扔向了妖鸟,锁链缠绕在它的身上而德利莎一把将其拉倒在地,炽灼感让它在地上尖叫翻滚着,试图挣脱束缚,但德利莎已经冲了上来,拉住锁链另一端将其扯到了自己身上。 随后德利莎捆着妖鸟一同摔在了地上,她将妖鸟对准那日出的太阳,妖鸟尖嚎着,看着那日出的太阳。 德利莎将妖鸟死死的贴在自己身上,使其无路可逃,无论其如何挣扎,那曙光终于照亮了田野,曙光铺洒在妖鸟的身上,它的皮肤开始龟裂,随后便是伴随着火斑和黑烟四分五裂,它撕心裂肺的尖叫着,直到最终化为了一滩灰烬铺在德利莎身上。 德利莎看着那妖鸟的身体完全消散,阳光洒在自己脸上躺在地上,看着那初升的太阳苦笑不堪,她依旧一动都不能动了,只能带着别人来发现自己,她苦笑着,看着那天际的光芒,“真刺激。” 第二十五章 命运之路 同样是夜晚,今晚的夜显然比前一夜热闹得多,村民们围绕着田野旁的篝火旁载歌载舞,甚至奴隶们今晚也可以过一天好日子,不需要被主人训斥和使唤,可谓皆大欢喜。 而这一切的大功臣德利莎却没有加入这一场狂欢中,原因不是什么深藏功与名的高贵想法,而是单纯因为现在的太狼狈了。 德利莎坐在轮椅一脸的难堪,她现在脖子以下全部都不能动,猎魔人药剂的效果还没有消失,这破东西也是,打大半个晚上,然后第二天能让自己瘫一整天还没完,不愧是最后的绝杀,效果就是猛。 “他们说你打起来就像一头野兽,看见你的孩子吓得都睡不着。”阿里站在德利莎身旁打趣的笑着,他们正在远离狂欢现场的柳树下看着远处的人们。 “没办法,猎魔人都这样,好在我不是。”德利莎苦笑着说,阿里也笑了起来,“那你怎么会调制猎魔人的药剂?”“我有个朋友是猎魔人,我们一起旅行,我正准备去庞贝城找他,他给我调的,说保命用的。” “你瞧,用完就我这样鬼样了。”德利莎现在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可以扭一下脑袋,便什么都干不了了。 德利莎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苏莱曼苦笑不堪,“话说你知道北域的一些什么东西吗?”德利莎突然问道,阿里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差异的想了想。 “知道的不多,北域帝国一直很神秘,无论是在大陆还是我们这儿,资料都很少,唯一一次大规模南下还是北方战争那次,你们最后把他们灭了,虽然是先被打了个半死。” “这个我知道,说点别的我不知道的。”德利莎把脑袋扭了回去,看着那篝火的方向,阿里有些诧异,背着手思索了起来,“我只知道北域是个强大的帝国,相当强,现在被暴风雪肆虐的冰原曾经是万亩良田,环境宜人。” “你怎么确定?”“不然你觉得北域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再说了你们还侵占着他们的领土,那儿是冰原吗?” 阿里长舒了一口气,“据说北域的科技文化也相当先进,我虽然没见过,但你们现在广泛使用的火药武器就是从北域人那里抄袭来的,也不知道那群家伙是怎么搞出这些东西的,以及还有些什么藏着的高端货。” “我也就只知道北域是由北域人口中的一个神族统治着,虽然是真神还是自称的神就不知道了,这样的疯子历史上有的是。” 果然,无论是奴隶湾还是大陆上,对于北域人的认知都只是甚少,但德利莎也没指望能问出个所以然。 “你知道一个叫特丽斯的北域女人吗?”“特丽斯?谁?”“没什么。” 德利莎说着朝苏莱曼点了点头,苏莱曼走了上来推着轮椅便走下了小山丘,“去狂欢吧,我这情况就不去了,不打扰你了。”德利莎说着离开了,只有阿里看着德利莎微微皱眉,目送着她离开。 苏莱曼推着德利莎的轮椅行走在田野旁的小路上,夜晚的沙漠是寒冷的,德利莎的腿上搭着一张毛毯仰着脑袋仰望着星空。 “我妈是北域人,真讽刺不是吗?”德利莎知道苏莱曼听不懂,但还是念叨着,“我服役的骑士团就是摧毁妈妈祖国的军队之一,而我爹正是当年北方战争的英雄,真讽刺。” 德利莎长叹了一口气,“怪不得老爹他们总是不提及她,她是怎么没死的也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劳德说是东临城的人干的,那是真的吗?他不像是在说假话,但为什么?和这样一个强大帝国开战那儿来的好处?” 那帮政客可不会做亏本买卖,和这样一个强悍的帝国开战,如果没有一丁点好处,他们肯定是不会开的,但好处是什么呢?挨打最惨的就是中央王国和北方王国。 “无论他说的是不是假话,老爹既然没否认,也没肯定,他到底在干什么?如果他爱我妈为什么不去找出凶手,乔尔姆叔叔也是,该死的。” 德利莎咒骂着,她想猛捶轮椅的扶手,但自己的手却根本动不了,只能咒骂。 苏莱曼没有说话,只是推着德利莎步行于乡间,农夫们都去狂欢了,这也让田野边缘非常的清静,因为环境导致这里甚至连昆虫的叫声都无比的稀少,仿若一个真正的寂静之地。 德利莎也正需要这个地方,这好自己什么都干不了,也有时间来好好想想自己所看见的一切,而她却发现,自己已经知晓了这些自己渴求知道的真相,至少是揭开了秘密阴影的一层面纱后自己却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甚至都根本没理解过来。 德利莎看着那催产的星空,看着那些闪耀的群星,“妈妈肯定不是那个神族,她要是神,我就算是半身也不至于猎个魔都能搞成半残,那她是什么呢?” “能让整个北域帝国为之开战,就算不是神族也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家族成员,阿尔斯呢?他也是吗?” “那我和阿尔斯就是真正的,最后的北域子嗣了,该死,那我为什么还要阻止阿尔斯,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姐弟。” 德利莎自嘲似的笑了起来,“我一直想要个兄弟或者妹妹,他挺有趣的,人也够强,命运之子吗?如果真按预言说的,他带来毁灭与灾难,那我又是什么呢?我也是北域的最后子嗣,我到底又在干什么。” 德利莎垂着头,无比的恼火,“也许我才是那个预言之子?又或者我们都是,三眼乌鸦该死的又没有说预言之子到底有几个,而这个混蛋给我那么多环境,却从来不出来说句人话,混蛋。” 德利莎咒骂着,这一切让她懊恼,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怎么面对父亲,骑士团还有渡鸦,她一直以为自己掌握了自己的人生,如今才发觉自己压根连自己是什么都还没搞懂。 “我最后的同胞吗?真有趣,我和阿尔斯各种意义上还真的很相似,真有意思。”德利莎靠在椅背上,眺望着那夜幕中的田野,“我该怎么做?苏莱曼,我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德利莎瞟了一眼苏莱曼,果然他完全没听懂,德利莎也只是苦苦一笑,“当然了,你当然也不知道。” 德利莎眺望着那北极星,那与北域在同一方向的星光。 而苏莱曼则非常的不解和困惑,他的确一句都没听懂,但他也很肯定,德利莎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因为某些原因,他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而他们二人都不知道,在那黑夜之中,一只漆黑的站在树梢上,静静的观察着他们。 第二十六章 掠夺之日 阿尔斯刚刚进入昂格姆的部落就“有幸”参与了一场掠夺,一场大掠夺,不然呢?你觉得昂格姆会亲自去干那些小打小闹的劫掠吗?强大的酋长当然会直接干票大的。 他们袭击了一坐小镇,一座隶属于一座独立城邦的小镇,这里的守备力量虽然进行了一番抵抗,但果不其然,很快便被歼灭了,镇子也就任由这些野蛮的游牧民勇士肆意掠夺,纵火与杀戮,奸淫等等伤天害理的行为。 阿尔斯并不想阻止他们,反正自己实际上也不能阻止得了,阿尔斯穿行在村镇中,看着周围那些肆意妄为的掠夺者们从屋子里搬出之前的东西,把居民们拴上锁链与绳子赶到广场上去,也看见了那些野蛮人把女人拉近屋子里去。 阿尔斯不喜欢这一切,但他知道,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丽莎原本也想做点什么但很快便放弃了,阻止了一个还会有第二,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城邦那边不会派部队来吗?”阿尔斯问道,绕过了正在拉拽一头牛的掠夺者,乌索然也绕了过去,跟在阿尔斯身后,“不会,除非昂格姆的部落袭击了重要的核心城镇,否则城邦都不会出兵的,打仗很费钱。” 啊,对,阿尔斯都忘了,奴隶湾的城邦可没有正规军,没有一支国防军,他们的武装都是那些唯钱是举的佣兵团,虽说他们的战斗力也不算差,但这些家伙可是没钱不干活,而且与这样一支强大的部落交手,他们的要价可也肯定不低。 某种意义上游牧民们就与野兽人一样是,神出鬼没,可以出现在城邦的任何一点,而奴隶湾大多数城邦都如北方王国一样,国力就算不孱弱,但也绝对没能力在领内大规模扫荡盗匪与部落, 就如北方王国没办法解决野兽人威胁,只能蜷缩在几个城镇里固守据点,在外零星的村镇很容易便会被野兽人所荡平。 而中央王国和热那亚依靠强大的国力,可以维持一支强大的常规武装力量,去支援遭到野兽人攻击的村镇,接着拉网式扫荡森林,彻底扫清其中的野兽部落,所以如今联合王国南方早就没有大规模的兽群了,仅存的也是躲在森林里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 “阿尔斯。”一名强壮的游牧民朝着阿尔斯打招呼,阿尔斯听罢乌索然的翻译,笑着看了过去,“你好,斯卡。” “族长说了,你可以随意从奴隶里挑走想要的,他说了,你应该有更多的女人。”斯卡大笑着,招呼阿尔斯过来。 阿尔斯苦笑着走了过去,看着这些被恐惧所支配的村民们,他们看上去都够糟糕的了,斯卡哈哈笑着豪爽的拍了一下阿尔斯的背,“选吧!你随便挑。” “谢了,但我真的不需要奴隶。”阿尔斯苦笑着说,这让斯卡有些懊恼,“那财宝呢?我们找到了很多的财宝,你随便拿。” “谢谢,也不用。” 当然不用,阿尔斯现在带着的几个宝物,随便挑一件绝对都比这里所有的财宝加起来还多。 斯卡有些恼火的挠着头,“但族长吩咐的给你找件战利品,俺们可不敢去和他顶嘴,你还是得随便找点什么都行,别让他找俺们的麻烦。” 阿尔斯若有所思的琢磨着,“魔法物品有吗?那个东西用处更大点。”“给你女人找件礼物?也行,俺知道那儿有。”斯卡指向了街道的尽头,正在被掠夺的街道一角,“那儿是一个巫婆的屋子,她已经死了,但放心,尸体我们已经给拖走了,你进去随便挑。” 阿尔斯微微点头,“要是碰见一样进去抢东西的人呢?”“哈!那就打服他!”斯卡豪爽的笑着,拍了拍阿尔斯的背,随后便吆喝着让手下把这群奴隶赶走。 “我倒是很好奇这里能有什么魔法物品。”“一群乡巴佬能有什么好东西?”丽莎不削的说道,“万一是恕赫玛的什么好东西呢?那东西可比什么财宝都有用,走吧。” 阿尔斯说着,一行人便穿过了堪称混乱的街道,因为分赃不均,游牧民们已经自己直接干起来了,但好在他们没有把阿尔斯卷进去,他们也不敢把阿尔斯卷进去。 阿尔斯的威名现在可以将传开了,“不死之人阿尔斯”所有人都被阿尔斯挨了一下昂格姆的致命一击没死,彻底惊呆了,随着赞拉比的商人与游牧民们彻底传开了,包括他与强大的昂格姆酋长平分秋色,甚至砍下了昂格姆的一只手指。 游牧民们崇尚强者,这一朴实的习惯让他们无比的畏惧与敬重阿尔斯,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找他这个异乡人的麻烦。 就这样,阿尔斯一行来到了小屋前,和阿尔斯想的一样,里面果然有一伙人已经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了。 阿尔斯站在门口无语的扶额,随后影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阿尔斯,一拳直接砸塌了一张桌子,巨大的响声引起了屋内掠夺者们的注意,看向了阿尔斯一伙人。 阿尔斯朝影苦苦一笑,随后清了清嗓子,“我不想打扰你们,但昂格姆说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游牧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敢说话或者再干点什么,知道屋子里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走了出来,不削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先来后到,我们拿完了,你再来。” 阿尔斯冷笑着走到了那家伙跟前,“没听清我说的话吗?你是想和我打一架,还是和昂格姆打一架。” “我可不怕任何人,我倒是想瞧瞧,你是不是真的不死。”刀疤脸用手指戳了一下阿尔斯的胸口,但立刻丽莎便拉起了逐日弓,魔法箭矢把其余人都吓坏了,“滚蛋,脏东西。” “死**!我要让你给我吹下面!”刀疤脸喊着,影也缓缓的抽出剑,阿尔斯冷看着他,“最后一次机会,走出去,还是我让人给你收尸。” 刀疤脸看来是怕了,瞟了一眼小弟们,他们一个人都没敢动,低声咒骂了一句,刀疤脸便示意所有人跟他离开,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他从阿尔斯身旁经过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阿尔斯,随后便带着一伙人离开了,而阿尔斯只是看着这个狼狈的家伙打趣的笑了笑。 “好了,丽莎,你找那边,我找这边,影去找找有没有符文石啥的,乌索然看门。”说着阿尔斯已经走入内屋开始着手找了起来,丽莎也收起了弓两三步登上阁楼,而影也开始在大厅里搜索了起来,乌索然站在门口迟疑了片刻便开始放哨。 阿尔斯走进了这件收拾的并不咋地的内屋,地上有一滩血,看来那巫婆就是在这里被砍死的,游牧民们也就是把她抬走了,也没打算收拾一下。 也是,反正他们又不打算占领这里,游牧民们会在抢干净后,直接一把火把村子给烧了,省事,简单。 拉开抽屉没什么可提的东西,这里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罐子,其中装着动物的遗体,侵泡在防腐液体中,剩余的便是各种各样的植物种子,材料和花瓣等等东西,还有一些诡异的图腾,但阿尔斯可以感应到那些东西上面几乎就没什么魔法存在。 “这巫婆这么穷的吗?”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唯一一块黑晶水晶,本身也几乎没有什么剩余的魔力了,除此之外,这里的一切就真的没什么东西了。 难不成这个巫婆是江湖骗子? “在床下面。”“啥?”阿尔斯差异的问道,弗兰兹突然就冒出来了,“在床下面,那死妖婆藏下面的,她加了魔法屏蔽,所以你感知不到。” “那你怎么感应到的?”说着阿尔斯已经蹲了下来,在床下的黑暗之中摸索着,“我本身就是魔法之风的聚合体,依靠魔力存在的,我当然比你这个菜鸡感知更强。” 阿尔斯不削的翻了个白眼,似乎在找了东西,一把将其从床板上扯了下来。 一张羊皮纸地图,上面还附带着一个奇特造型的钥匙。 “啥鬼?”“法伊王陵墓的地图和墓穴钥匙。”弗兰兹说道,“我也有一种预感里面有好东西,就在这儿附近吗?”阿尔斯问道。 “对,就在这儿附近,那巫婆应该也是因为这个才搬到这里的。”弗兰兹解释道,阿尔斯已经站了起来,收起了这份藏宝图,将钥匙掂量在手里走了出去。 丽莎也刚好从阁楼里跳了下来,派去了身上的灰尘,“除了一些草药,啥都没用。” “三块符文石,普通的。”影将三块符文石扔给了阿尔斯,后者满脸的自豪的举起了那把钥匙,“有谁想去盗墓冒险吗?” 第二十七章 盗墓计划 又是狂欢的一夜,这并不奇怪,游牧的劫掠者们总是会找各种理由展开狂欢,但今晚不是他们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开始,而是正儿八经的掠夺狂欢,他们今天打劫到的财富足以让所有人都欣喜若狂了。 “你要去盗一个恕赫玛法老的墓?”昂格姆如此问道,阿尔斯微微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大酒杯,“对,这附近有一个法老的墓穴,一般这种墓穴都有大量的财宝,顶的上你们抢一座城了。” 恕赫玛人对死后世界的憧憬无比的执着,他们相信生前的一切陪葬品,都会与自己一起前往冥府,在那里进入永恒的天堂,直到新的纪元到来,他们便会才冥河之上归来,通知自己的王朝直到永恒的尽头。 他们修建硕大的金字塔,在里面堆满各种各样的金银财宝,当然了,法老们也知道这样的地方不被盗天理难容,所以他们往上面修了一大堆的机关和陷阱,还有哪些传闻中的魔导神兵,目的有且只有一个,干掉不请自来的盗墓者,保卫自己的财产。 “我们会进去解除一部分机关,你们把那块区域的财宝可以搬走,接下来几年你们都吃喝不愁了,算是我给你们的一件礼物吧。”阿尔斯笑着说,昂格姆则笑得更加豪爽,猛拍着阿尔斯的背,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 “好!只要你有需要只管提,就是要我们帮你打下一座城也行!”是的,族长心情相当不错,谁这样突然可以得到如此庞大的宝藏心情都会这么好,甚至可以说欣喜若狂。 阿尔斯只是微微一笑,朝昂格姆举杯,“你只要告诉你的手下们,搬东西时小心点,我没打开的地方就别去,等会儿把法老的安保打开就好玩了。” “我保证我会让他们每个人都记忆深刻的!来!喝!”昂格姆与阿尔斯热情的碰杯,随后便大口的畅饮着酒水。 游牧民虽然也会酿酒,但产量实际上并不高,更多的游牧民酒水都是掠夺的定居点抢来的,昂格姆喝的也只是抢来的酒,游牧民的烈酒只有重要节日和祭祀会饮用,其余时候可不会动用这些好东西。 丽莎坐在阿尔斯身旁也喝着酒,脸色显得红润无比,一脸打趣的看着阿尔斯,后者也看着自己呵呵笑着,这会是一场很有意思的冒险,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进古墓了,但之前都是和影一起去古墓里收拾怪物,盗墓还是第一次,还挺让人期待的。 影不在这儿,她没有参加这场狂欢,但阿尔斯并不担心,没人可以伤到她,只有反过来的,这丫头从不喜欢参与这种聚会,她的孤僻也不是一两天了,也许现在她正在什么地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又或者保养着武器。 但阿尔斯很清楚,只要自己需要影,她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才不知道什么角落里冒出来。 “你的眼睛是什么东西伤的?”昂格姆好奇的问道,“铁颚狼,一种牛一样大的怪物,牙齿犹如钢铁,浑身披着厚实的毛皮很难杀死。”阿尔斯把那谎言又重复了一遍。 “能把你弄瞎,那肯定是一只强大的怪物。”“还很狡猾,和所有的狼一样,群体活动,我差点就给他们围攻死了。” “但你活下来了!所以你更强,我们都是强者!哈哈!”昂格姆笑着挥舞着自己的酒杯,酒水飞洒了出去,让自己周围的美人们打趣的叫了一下。 昂格姆指着自己胳膊上的一条骇人伤疤,“诺萨里斯,你知道那怪物吗?” 阿尔斯微微点头,“死亡蠕虫,大陆那边这么叫,一种生活在沙子里的巨大的蠕虫怪物,即说嘴里长满了锯齿般的牙齿,可以钻透大地。” “这伤疤就是那东西留下的,我和那怪物打了整整一天,才把它彻底切成了一段又一段,但我还是活了下来,得到了我的荣誉印记!还有你给我新加的。” 昂格姆挥舞着自己断了一只手指的手,看上去毫不在意自己的残疾,阿尔斯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实际上那儿早就愈合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伤疤。 但有一句谚语,部落民的狂欢如果不见血,就是不完整的,今晚显然也不会例外。 一个家伙气冲冲的走了上来,抡起自己的弯刀就指向了阿尔斯,“我要向你发起萨鲁拉玛!” 阿尔斯打量着这家伙,这就是白天的刀疤脸,被自己赶走的那家伙,这货既然跑回来找自己决斗? 昂格姆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家伙,“你和他有恩怨?”“白天洗劫时有点问题,他们在我之前把你批准我自己挑的一个巫师的店铺抢了,我把他们从那儿赶走了。” 昂格姆冷冷一哼,站了起来,“那地方是我送给阿尔斯的,你如果敢因此发起萨鲁拉玛,就是在向我挑战!”说着昂格姆提起了大砍刀,周围的游牧民都围了过来,饶有兴趣的期待着好戏。 那刀疤脸似乎面对高大的族长畏惧了起来,畏畏缩缩的,但他立刻指向了阿尔斯,“你这个懦夫!有本事自己来与我决斗!躲在女人生后的软蛋!” 阿尔斯噗呲一笑,揉了揉脸站了起来,丽莎也非常配合的从一边拿过了冰霜之刃递给阿尔斯,阿尔斯握住剑柄便将其抽了出来,寒光在营火的照耀下无比的闪耀。 “我自己处理,有问题吗?”阿尔斯问道,昂格姆则哈哈一笑,“当然没有。”昂格姆坐回了位置上一挥手示意批准了。 阿尔斯握着剑走向了刀疤脸,人们已经让出了一片场地,围在周围看戏,而刀疤脸似乎也开始后悔起了自己的决定。 他也许是被旁人讽刺了一下,脑袋一热就来找阿尔斯决斗,但又想到了传闻中阿尔斯的实力,虽然自己并不相信,但见到族长对阿尔斯是平等对待,瞬间就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决定了。 “自己认输,然后滚蛋。”阿尔斯说着继续走向了刀疤脸,而刀疤脸环顾着周围看着的关注们也硬气了起来,“死吧!你这个异乡杂种!” 他抬剑猛地砍向了阿尔斯,而后者一抬手就挡了下来,并且反手抓住其手腕,将其拉了过来一拳打翻在地。 阿尔斯看着地上这个狼狈的家伙,“我再说一遍,认输。”周围的人不断地嘲笑着这个家伙,也让这人内心的怒火越发旺盛,他一刀刺向了阿尔斯的胸口。 在阿尔斯退了一步后他爬了起来,握着剑嘶吼着冲了上去,阿尔斯抬剑挡下了他所有的攻击,说老实话,这人真的不强,水平也就是个强盗的水平,相比起来,阿尔斯打过人或物理,随便挑一个可以瞬间把他碾压致死。 阿尔斯无奈的看着这家伙,“为什么这些家伙都喜欢玩着套?”“就和贵族喜欢决斗一样,没什么是一次决斗无法解决的,不行就再来一次。”弗兰兹开口附和。 阿尔斯叹了口气,反手打飞了他的刀,随后一把抓住其领子,用剑柄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将其打的头破血流。 “最后一次警告,自己投降。”阿尔斯冷冷的说道,而这家伙却一口吐沫吐在了阿尔斯脸上,“我要上了你女人!让你在一边看着!狗杂种!” 阿尔斯恼火的叹了口气,“你浪费了最后的机会。”说罢维斯利亚瞬间刺穿了他的胸口,这还没完,阿尔斯顶着这家伙,将其直接推进了营火中。 维斯利亚从火焰从抽了出来,而那家伙则在火焰中惨叫着,手舞足蹈的挣扎着,被火焰一点点吞噬。 阿尔斯环顾着周围的游牧民们,他们压根没在乎自己的同胞被一个外族人杀死,反倒是鼓掌称好。 阿尔斯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将剑插回了剑鞘里,丽莎在将剑放回原位后狂欢继续进行,完全没人在意这小小的过场,反倒不如说这让人们更加兴奋了。 在夜幕之中的影看着这一切,底下了自己了头,继续调制着手中的药剂,她身边已经放着好几瓶药剂了,这都是猎魔人的药剂,可以让猎魔人在黑暗之中获得夜视能力,听觉如蝙蝠一般循声辨位,反应和爆发力也可以瞬间得到增强。 是的,在阿尔斯他们狂欢之时,影在为明日做着准备,她总是这样,阿尔斯最可靠的保障,一如既往。 第二十八章 君王古墓 相比起外面的炽热,金字塔内显得阴凉的有些寒冷,恕赫玛人为了不让法老的遗体腐坏下了不少的功夫,除了木乃伊的特质制造外,金字塔的结构也别出心裁,不仅外表由抗热的火沙石所建造,内部更有着无数的复杂结构,一层又一层的散去热量,到了真正的内部,几乎就如严冬一般了。 阿尔斯举着火把走在金字塔内的通道里,丽莎和影都握着武器跟在身后,乌索然没有跟着一起进来,阿尔斯让他留在了外面,一是因为乌索然的确没什么战斗力,真遇到危险阿尔斯根本没把握保得住他。 再说了,乌索然在外面还能看住那些蠢蠢欲动的部落掠夺者,这群蠢货冲进来一顿瞎搞,真把什么东西弄醒了就尴尬了。 墙壁上全都是古老的壁画,时代非常的久远,远在那著名的万王之王赛特拉之前,而恕赫玛帝国的衰落也是个谜,他几乎是真正的盛极而衰,在赛特拉之后就迅速走向了衰落,最终化为了历史的过往云烟。 阿尔斯试图在这里寻找到答案,但很可惜,这里的一切都描绘着恕赫玛帝国的繁荣和昌盛,还有这个法老统治的贤明,虽然肯定有自吹自话的成分。 一般而言君主雕刻在自己陵墓里的碑文,壁画十有八九全都是瞎扯淡,不是直接恰好相反就不错了。 “你对恕赫玛帝国熟吗?”阿尔斯问道,丽莎夹着幽暗的箭矢瞟了他一眼,“我还没那么老。”“你不是已经够老了吗?” “我一箭从射死你!老娘才刚刚快两千岁,老个屁。”“哇,这还不老。”“你看着我耳朵再说一次?” 阿尔斯苦笑了一番,的确,按照人类的标准丽莎绝对是个老妖婆,但按照精灵的标准,她就是个刚刚长大的小姑娘而言。 “恕赫玛覆灭距今六千年,瑟兰督伊都还没出生的时代,我怎么可能知道。”丽莎说着观察着那周围的黑暗,那些雕刻在墙壁上的浮雕,高大的雕像让她很是不舒服。 阿尔斯微微一笑,挥动着火炬,照亮了更多的壁画,按照壁画而言这个王国看上去相当昌盛,丰衣足食,衣食无忧,当然了,实际情况可能完全是另一回事。 “说起来为什么这金字塔在这这么明显的地方,却没有盗墓的?”阿尔斯脑内问道,弗兰兹打了个哈欠,“你觉得巫婆为什么有钥匙都不进来?”“因为遍地都是机关陷阱?”“那你还问。” 是的,这里的机关也的确不少,若不是影一直在前方排险,就完全不知道还会被这该死的古墓弄成什么样了。 阿尔斯突然感觉自己反而是多余的,影喝下药水后增强了自己的猎魔人感官,可以清晰的看见黑暗中哪怕最细小的空洞,最不容易发现的平台,而丽莎则可以通过那从入口处吹来的微风,清楚地听音辨位出所有藏匿起来的机关空隙位置. 至于阿尔斯?好吧,他也有一点好,就是这里的武器根本打不死他,进来时阿尔斯就被弩箭直接差点穿心,虽然疼了个要死,但很快伤口就止血开始自愈。 所以说他也许可以拿来当个肉盾,绝对好使。 但这样的盗墓组合也没谁能组出来了,一个精灵,一个猎魔人还有一个都不知道算不算人的家伙,我猜法老可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人来盗自己墓。 而的确,这儿的陷阱机关对于绝大多数人都有用,阿尔斯一路上已经见到了好几具被射死,插死和砸死的盗墓者遗骸,死像一个比一个惨,全都变成了白骨,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 而显然也有的人是来硬闯的,他们的遗骸周围还倒着不少的古墓守卫的雕像,也幸亏有他们开路,阿尔斯一行一路上也少了不少的麻烦,最终很顺利的来到了古墓真正的入口。 雕绘精美无比的大门呈现在眼前,上面雕刻着恕赫玛守护者狮身人的形象,在无数恕赫玛古代勇士的簇拥下,守卫着冥河,而在那河的尽头纳加什真站在那儿,等待着新的亡者。 “这门后面就是真正的君王陵,但是.......”阿尔斯看着这扇大门,一拳打在了门上,大门纹丝不动,“你丫的钥匙孔呢?!” 是的,女巫是有钥匙,但得有个钥匙孔这该死的钥匙才能用啊!而这破门上完全没有任何钥匙插得进去的地方! “肯定有机关。”影说着观察起了那大门,触摸着大门上的浮雕随即将狮身人的浮雕摁了下去,果不其然!有机关被触发了。 一支箭矢嗖的飞了出来,射在了阿尔斯胳膊上,后者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丽莎示意影让开,自己也上去使了起来,很快便又摁下了一个古代恕赫玛字母的按钮,果不其然,又一支箭矢飞了出来,射在了阿尔斯的另一支胳膊上。 “停!你俩坑货!玩我呢?!要不是劳资打不死,还基本上抗毒,早给你们玩死了!”阿尔斯喊着拔下了箭矢,其上涂抹着墨绿色的液体,这是眼睛王蛇的毒液,恕赫玛最恶毒的毒蛇,凡是被它咬伤的人,不出一小时就会暴毙。 但阿尔斯除了打不死之外,就像是地狱和天堂都是拒不接受一般,所以各种意义上他都死不了,就连这致命的毒液打在阿尔斯身上,也和没事人一样,除了可能有点刺疼。 阿尔斯走了上去,拉开了这俩满脸嘲弄的家伙,虽然影没有像丽莎一样噗呲大小出来,但阿尔斯看得出来,她的嘲弄也是写在脸上的。 阿尔斯揣摩着那大门,拖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儿是君王陵,君王死后由纳加什引领,前往冥府,难不成是纳加什? 阿尔斯使着摁了下去,但刚刚摁了下去,门上便瞬间探出了一把尖刺猛地刺向阿尔斯的眉心,好在影及时一把将其拉开,某着他脑袋就要被开个洞了。 “你也别把自己玩死了。”丽莎打趣的笑着,阿尔斯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绕到了尖刺侧面,看着那末端的凹槽,阿尔斯愣了一下,敲打了一下那凹槽,他看向了丽莎,丽莎眉毛一抖察觉到了什么。 “下面是空的,有机关。”丽莎的话让阿尔斯狡猾的笑了起来,“通往冥府的冥河危机重重,只有纳加什选中的人才能通过,君王陵是死神的领域,也归纳加什管,所以通过不了考验的人就进去,这货还真有想象力。” 阿尔斯笑着用自己的铁木护腕从下撞了上去,果不其然,锋利的剑刃被滑了上去,随着剑刃的滑动,冥河的浮雕也跟着滑了上去,其下露出了一个钥匙孔。 “玛德,这货是神经病吧,不会被剑刺死就是选中之人,不想让人打开你的墓穴你直接封死不就好了,搞得花里胡哨。” 阿尔斯吐槽着将钥匙插了进去,随即转动了起来,果然,大门轰然运动了起来,在无数的古代机关的运作下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担当阿尔斯手中的火炬光芒照射而入时,三人同时察觉到了不对劲,丽莎拉起了箭矢,影也握住了剑刃。 阿尔斯将火炬向内伸去,引入眼帘的便是一只鼠人的尸体,被打的四分五裂的骸骨,阿尔斯朝两人点头示意,三人进入了这古墓之中。 随着火炬的光芒,越来越多的遗体印入眼帘,全都是鼠人的,他们有的被武器钉在墙上,有的被淹没在瓦砾之中,还有的直接变成了一滩模糊不清的肉泥。 与他们一起倒在地上的还有不少的古墓守卫雕像,显然他们进入这里后触发了守卫,进行了一番血战。 “他们拿走宝藏跑了?”丽莎拉着箭矢警惕的问道,阿尔斯则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的废墟,那一大块废墟下还掩埋着几只鼠人,包括一只只露出了头的鼠人魔导驱动钻头,哪儿就是鼠人钻进来的地道。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穿的厚实岩层,但显然他们进入了这里,并没有成功撤走,通道被掩埋了,而那废墟是某个东西打出来的........ 阿尔斯又瞟了一眼不远处,在黑暗之中若影若现的食人鼠魔遗体,那巨大的怪物既然被整个撕开了。 阿尔斯愣了一下,用火炬点燃了手边的一座火盆,随着这座火盆轰然燃起,周围的无数火盆也随之突然燃烧了起来,古墓瞬间被照亮了。 包括在大殿尽头的王座台上,拜访着的黄金棺木,周遭还有这无数如山一样的金银财宝而现在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奢华的棺木,而是在棺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高大的“巨人” 这座巨像手持战锤,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新的闯入者,他站了起来抡起了自己的战锤。 “该死.......”阿尔斯咒骂着也抽出了剑,现在盗墓变成劫墓了。 第二十九章 决战神兵 逐日弓的魔法箭矢射在乌沙比特身上引起了巨大的爆炸,火焰瞬间炸裂开来,但乌沙比特除了停了一下之外,立刻便重新抡起战锤,猛地砸向了新的闯入者。 阿尔斯一爬抱住丽莎扑开,影也一个箭步冲出了打击范围,那巨大的战锤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瞬间整个地面都碎裂开来。 “该死!这下麻烦了!”阿尔斯向身后的出口看去,现在看上去不要这些财宝,直接调头就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乌沙比特可是设计出来和一支军队打的,自己现在总共就三个人,还没带什么毁天灭地的大杀器。 “你能把它打爆吗?”阿尔斯看着那大家伙问道,丽莎苦苦一笑,“你忘了我魔能耗了一大半了吗?我还是毁灭之焰还可以考虑一下。” 看来的确如此,马上跑路才是最正确的决定,这乌沙比特应该不会追着冲出去,一般这种古墓守卫都被限制在古墓里,除非它的法老突然坐起来下达命令,不然只要跑出去了就安全了。 就在阿尔斯琢磨时,那家伙又是一锤子砸了过来,阿尔斯拉起丽莎,两人一路狂奔这才逃出了打击范围,而那家伙还不打算放过这两位,直接踏步上来就是一脚踏地,直接把阿尔斯和丽莎震飞了起来,很狼狈的摔在地上。 “好!我们!”“停!”还没等阿尔斯把跑路二字说出来,就被人叫停了,叫停的正是弗兰兹,“兄台莫慌,我有一计。”“啥时候了?!别给我文绉绉了!” 弗兰兹呵呵一笑,“古墓守卫也都是幽冥构造体,本质上就是和魔像之类的一样的东西,只要把附着在里面的灵魂抽出来,或者摧毁掉其中的魂石就行了。” “但因为每个乌沙比特都是完全不同的,法老们把这种彰显自己无上权威的东西都玩定制,所以我也不知道魂石这尊的位置。”“所以玩第二套?你还能抽灵魂?”“你也行,不然你觉得每次你走目的和死人旁边过都能听见低语是咋来的。” “但你太菜了,玩不来,就换我来吧,好久没露两手了。”“是是是,你牛逼,听你的。” 阿尔斯站了起来拔剑插回了剑鞘里,“给我争取点时间!我把这货给干了!”阿尔斯同时也朝影喊道,后者疑惑的看着阿尔斯,很是不解。 而丽莎猛地拉住了阿尔斯的手,看着他,“别去用地狱的力量。”丽莎看得出来阿尔斯的想法,而后者也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脸,“相信我。” 还没等这喂狗粮的一幕持续多久,乌沙比特已经看不下去,一锤子砸了过来,阿尔斯拉着丽莎又是一路狂奔死里逃生。 就在乌沙比特准备接着发起攻击时,一起爆炸在他的背上炸裂开来,它朝身后看去,影正拿着地上的碎石快速画上符文朝自己打来。 在爆炸中乌沙比特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影身上,轮着锤子便走了过去,如打鼹鼠一样,不断地捶打着灵活小巧的影。 “没时间解释了,行动。”阿尔斯说着拍了一下丽莎的肩膀随即便蹲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眼时两只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这个阿尔斯实际为弗兰兹打趣的抬头看着丽莎,“好久不见。” 上一次丽莎见到这样的阿尔斯还是在莫拉,这货杀了一整个酒馆混蛋的时候,丽莎拉起了箭矢,“不把阿尔斯还给我,我就把你钉在这儿墙上!” “放心,主导权还是他的,他随时可以抢回去。”“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好了,不聊了,你最好去帮帮猎魔人。” 说着弗兰兹已经吟唱起了咒语,身下也已经逐渐显现一道诡异的法阵,丽莎又瞟了一眼弗兰兹,后者一番苦笑,“我不是恶魔,放心。” “希望如此。”丽莎说着一箭射了出去,巨大的爆炸在乌沙比特的后脑勺炸开,让其截停了对影的攻击,转身打响飞速冲来的丽莎。 丽莎对着那家伙的拳头拉起箭矢又是一箭,爆炸炸开了那拳头,丽莎也从他的**冲了过去,过去之后又拉起箭矢,同时架起三支箭矢,同时射出让这货身上绽放出盛大的烟火。 影趁着这个空隙时间,抽出药瓶喝下了其中一瓶的药水,随后将瓶子砸碎在了地上,“他怎么说?” “现在是另一个阿尔斯,但真正的阿尔斯让我们相信他。”说罢丽莎又拉起箭矢,再次射了一箭,影呵呵一笑,手中掂量了一番碎石,随后飞速奔跑了起来,围绕着乌沙比特不断地打出符文爆炸。 乌沙比特被这俩位爆炸狂搞得顾此失彼,虽说乌沙比特是高级魔像,但魔像毕竟还是魔像,本身的灵魂并没有自我意识,他唯一知道做的就是干掉攻击自己和闯入的敌人。 但乌沙比特还是猛地一脚踏地,捡起的碎石狠狠地打在了丽莎脸上,将其打飞出了一段距离,后者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手指上的红色血液瞬间怒火中烧,因为她被打破相了。 她爬了起来头发之间冒出了火星,一箭射向了乌沙比特,爆炸此起彼伏一时间乌沙比特的视野全部被火云所覆盖。 “你丫的,和你嫂子扯皮很熟练嘛。”“有句俗话叫好玩不过嫂子。”“啥?”“没啥,跟你学的,近墨者黑嘛,我开始了。” 阿尔斯低声咒骂着弗兰兹,但后者完全不在意,一巴掌拍在了地面上,瞬间整个法阵扩散开来,无数的符文伴随着黑雾飘散而出,很快整个大厅的地面上都出现了数量繁多的符文。 法阵散发着黑光,黑光与火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诡异,奇特的形态,影看着阿尔斯这边皱着眉头,但很快乌沙比特的攻势便让她把注意力移了回去。 “你确定直接玩地狱的力量没事吗?”阿尔斯问道,“一般人肯定会被反噬,我本身就是魔法构成的意志,魔法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弗兰兹猛地睁开了眼,地上的法阵的黑光也炸裂开来,无数的符文开始朝着乌沙比特的脚下汇聚,伴随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吟唱,那些符文也开始闪烁起了黑光。 乌沙比特虽然本身没什么自我意识,但出于战争本能,它也可以意识到阿尔斯是自己最大的威胁,随之他便论起战锤,准备朝着阿尔斯不起一切的冲过去。 但就在它准备起步时,前所未有的大爆炸让他跪倒在地,它朝后猛然看去,自己和影绕圈打时,在边上的丽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准备,逐日弓被烈焰包裹,丽莎的身上也燃起了冲天的烈火,但诡异的,她的衣服却没有被烧毁。 冲天的烈火化为了一只若影若现的凤凰在空中展翅,“老娘可是太阳之女!怎么可能被你这个低等造物摁着打?!” 眼睛冒着火的丽莎厉声喝道,随即猛地射出了一支有无数旋转着的火线盘绕的魔法箭矢,又一起冲天的爆炸,随即正准备起身的乌沙比特又被打回了地上。 “去死吧!老娘要把你的脸给炸上天!” 现在丽莎看上去可有点吓人,当然了,她火气也很大,虽然丽莎不时也会受伤,但她可从来不会让自己的脸蛋受伤,所以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火凤凰展开的双翅卷起了滚滚热浪,使得整个原本冰冷的古墓都变得瞬间温暖了起来,很快又有温暖变成炽热,丽莎周围的金银珠宝全部开始变得通红了起来,那些鼠人的遗体也开始出现了黑板,冒起了点点火星。 “沃日,记得提醒我,别去惹她。”阿尔斯惊呼道,弗兰兹呵呵一笑,双手合十,猛地拍在了法阵中心的眼睛上,随之那眼睛突然睁开了,法阵开始飞速的旋转了起来,伴随着的乌沙比特身下的符文开始塌陷,符文们开始向着地下凹陷而去,但这并不是物资上的塌陷,而是在乌沙比特的身下被撕裂出了一只二维的眼睛。 这只斜眼如阿尔斯眼睛里的那只一样,猛然的张开眼睛,黑色的火焰从其中滚滚翻出,而黑炎与凤凰之火互相交织在一起,更是习惯成了一道互相排斥着彼此的冲天火柱,这些火柱在乌沙比特周围冲天而起,这两团火焰互相厮打在一起,一度甚至扭曲了那里的空间。 乌沙比特试图重新站起来,在一切太晚前发起攻击,但刚动身,黑色的火线便束缚住了它的手脚,这些火焰如有实体一般将乌沙比特钉死在地上。 随后几乎在刹那间,乌沙比特的身上一条灵魂被抽了出来,乌沙比特虽然没有嘴,但那些灵魂依旧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在这令人发颤的哀嚎着其被吸入了邪眼之中,乌沙比特轰然倒塌在了地上,化为了一尊无用的石料。 而那邪眼也闭合,随之消失在了地面,黑色的火焰与法印全部都消失了,而火凤凰却没有,丽莎盯着弗兰兹,后者起身看着充满敌意与警惕的二人呵呵一笑,随后闭上了眼睛,当再次睁眼时蔚蓝色的眼睛回来了。 丽莎在见此之后也松了口气,火凤凰也随之散去,阿尔斯揉着脖子走到了二人跟前,“我靠,玩一次这个既然这么累。” 丽莎其实也累得够呛,但还是在喘了几口气后双手抱坏严肃的看着阿尔斯,“下次还敢这么玩吗?” 阿尔斯看着丽莎和影,她们都冷冷地看着自己,阿尔斯苦笑了一番,“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对自己力量的掌控又不差。” “好了,好了,别那副表情,我错了,下次我肯定选跑路,而且跑的比谁都快,要批我回去在批好不好,金银珠宝就搁这儿,还只想着批我.......” 第三十章 缘分的足迹 德利莎牵着缰绳行走在被烧杀劫掠一空的小镇中,这里到处都是被烧毁的房屋,人体被烧得焦黑散被掩埋在废墟之下,到处也都是那些野蛮人的暴行痕迹。 人的头被砍下来挂在墙上,被猥亵后杀死的女人被脱去衣服钉在墙上,无辜之人被吊死在自家的房梁上,牲畜被野蛮的杀死后剥去毛皮,分解掉了身上所有可以食用以及食用的部分,整个场景都彰显着那些无耻之徒的暴行。 本来德利莎想捂上苏莱曼的眼睛,但见苏莱曼对这一切面色从容,甚至一点微表情变化都没有之后,德利莎也意识了过来,苏莱曼也曾是部落民,这样的场面当然见得多了。 只不过曾经自己是劫掠阵营的那一边,如今却是一个旁观者,从一种微妙的角度来观察与审视游牧民们的野蛮之行。 德利莎实际上也见过不少类似的场面了,无论是野兽人还是森林里的强盗,他们都为德利莎带来过无数次类似的场景。 可以说德利莎与苏莱曼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会惊讶于这支游牧部落的规模,可很少有部落敢于直接袭击城镇。 部落的大小一般就十几几十人,搞搞小打小闹的打劫还行,真正去攻打一个城镇可就差点事了,除非这支部落的规模想当的大,规模至少是一个军队级的,而这样的部落虽然德利莎从来没见过,但也绝对屈指可数。 德利莎拉起缰绳,停了下来看着那广场上被堆积在一边,有着大量苍蝇盘绕着的尸堆在胸口比划着圣光信仰的祈祷手势,“愿女神指引你们。” 除了为这些苦难的灵魂祈祷外德利莎什么也做不了,自己既打不掉掠夺者,也没把想出什么靠谱的方法,但德利莎也不会感受到太多的无助和遗憾,毕竟自己已经习惯了。 但就在德利莎准备拉起缰绳离开时,她的脑海里突然有一种直觉,让她不自然的掏出了圣光石,苏莱曼看着这块德利莎随身携带的石头的光泽突然黯淡了些许,有些困惑。 德利莎看着这一幕瞪大着眼睛,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有地狱的造物来过这里,这里的劫掠是游牧民所为,不可能是地狱恶魔,如果是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巫师?从来没听说过巫师会跟着游牧民行动,而且如果是巫师,他也得释放法术才能造成魔法残留给圣光石识别到,这儿也没有啊。 不是巫师,却有恶魔的气息.......德利莎只能想到一个人,阿尔斯。 “该死,他既然来过。”德利莎说着说着就苦笑了起来,揉着自己的脑袋,“这就是命运吗?不知不觉我就又跟上你的足迹了。” 说着德利莎翻身下马,来到了尸堆旁随便在一具遗体边蹲了下来,开始打量起这具遗体,“死了四天左右,穿刺伤,嗯......这里的尸体都没有维斯利亚钢造成的伤口。” “也对,那小子又不是真的恶魔。”德利莎笑着说,比划着那伤口上的孔洞,“力气挺大的,一次性刺穿的,阿尔斯这小子报到哪家大腿了。” 德利莎一扭头,看见苏莱曼也跳了下来,来到了德利莎身边指着西边,德利莎不解的看着他,而苏莱曼面无表情的将望远镜递给了德利莎。 德利莎愣了一下,笑着接过望远镜,两三步跳上了一个木架子上,探出自己的身子悬空在半空中用望远镜眺望着远方,哪儿有一大片的马蹄痕迹,数量相当之多,肯定是那支部落的去向。 “好小子。”德利莎称赞这苏莱曼从架子上灵巧的回到了地上,将望远镜插回了自己的腰上,“我得去找找我这个最后的北域同胞,问清楚这些事。” 就在德利莎准备招呼苏莱曼回到马上,准备前往追踪阿尔斯时,德利莎突然猛地发现地面上有马蹄印,虽说这里有游牧民来过,有马蹄印很正常,但这马蹄印显然是新的。 况且是部落民的话,马蹄印会绕一圈绕后就绕出去,但这马蹄印却没有离开,而是延伸到了小巷里。 “该死!”德利莎惊醒之时,已经听见了枪栓上膛的声音,德利莎猛的回身拔出枪指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端着步枪瞄准自己的家伙。 不仅如此,他的同伙们也都从四周的隐蔽处走了出来,端着各式武器包围了德利莎与苏莱曼,德利莎将苏莱曼拉到了身后。 “你们不觉得来打劫晚了点吗?游牧民可不会留残羹剩饭的。”德利莎打趣地说道,但这些人却都面色严肃,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我怎么会指望你们听得懂通用语。”德利莎抱怨道,握着手枪瞄准着面前的这让。 “但我们不是盗匪。”突然有人用通用语说道,德利莎猛地回头将枪口指向了说话的家伙,当德利莎的枪口对准这人时,周围的人也更加警觉了起来,纷纷围了上来,似乎马上就要动手了。 而被德利莎瞄准的这人却微微一笑,“我说了,我们不是盗匪。”说着他示意周围的手下放下武器,他们也不假思索的执行了。 德利莎在确定没有人会打黑枪后也放下了枪,“会跑来这地方的只有三种人,盗匪,拾荒者以及城邦警卫,显而易见你们不是第三者。” 那人打趣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我们的确不是,那些剥削者不会派警卫里保护贫民的,他们只会躲在高墙后享受他们的贪婪财富。” “拾荒者通常和盗匪就只有一线之隔,随时可以互相转变,所以说你说你们不是,那你们又是谁呢?” 那个男人拉起了自己的袖子,德利莎看着下面的烙印瞪大着眼睛,看了一眼苏莱曼,后者也非常的惊讶,那标志德利莎已经见过无数次了,苏莱曼身上也有。 那是奴隶的耻辱标志,是他们的主人在他们身上烙印下的,他们可悲身份的象征。 “他们呢?”德利莎诧异的问道,这个很有文化的奴隶点了点头,予以了肯定,该死的,这些奴隶既然拿着枪?逃跑的奴隶? “所以这能证明什么?强盗谁都可以当。”德利莎缓和了自己的心态看向了那家伙,“你们这个是准备劫财还是劫色?打着各种花里胡哨的理由,我见多了。” 他苦笑了一番,摇了摇头,“我说了我们不是盗匪,但我们的确是来找你的,狼灵。” “什么?”德利莎惊讶的问道,“角斗场的闯入者,我那天也在,知道狼灵的人不多,而我恰巧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这个博学的有些匪夷所思的奴隶让德利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愣了半天,德利莎最后看向了他摁住了自己的枪托,“然后呢?找我干嘛?” “希望你帮我们一个忙,用你的天赋。”“那是谁在寻求我的帮助?” 那人呵呵一笑,向德利莎展示着自己的围巾,上面的断裂锁链标志,“义勇军。” 第三十一章 无法拒绝的理由 一位伟人曾经说过,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这说的很对,就像磁铁总是互相排斥,灯光之下总有黑暗一样,这一点恒古不变的定理自然在奴隶湾也适用。 逃亡的奴隶,以及被财阀们压榨的自由民们,当他们逃出了自己曾属的城邦之后,来到了广袤无垠,法外之地的奴隶湾沙漠后,自然而然的就会选择抱团,有的变成了掠夺者,有的比较富裕的会成为农场主,但还有的人永远不会忘却曾经的苦难,自己对于剥削阶级的增恒。 于是乎,很自然的出现了义勇军,他们与复国军实际上为一种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换了个名字,换了批人仅此而已。 而与复国军一样,奴隶湾的义勇军们自然需要一个隐蔽的藏身之所,复国军躲藏在法涅森林的广袤树林里,而义勇军则有着比复国军更好的掩护,那就是奴隶湾自身。 广袤的沙漠和崎岖的峡谷到处都可以成为他们的隐蔽之处,再加之各城邦自己内部也分化严重,势力集团互相争斗,甚至连城邦之间也时常爆发交火,没有任何一家可以集中力量来剿灭他们,前提还得是找得到他们。 但奴隶湾也不要全是馈赠,他为义勇军提供了完美的藏身之所,但周遭的环境也极度恶劣,沙暴四起,物资稀缺,甚至连水源也必须到附近的村落去寻找,冒着被赏金猎人与佣兵追捕的风险。 德利莎环顾着地谷里的营地,这里到处都是四处分布着的帐篷,有好有坏,有最好的权贵所使用的大帐篷,也有用几根木杆字顶起来的破布帐篷,人们也衣衫褴褛,虽然称不上破烂,但也绝对称不上多好。 幸运的是这里有着水井,不时有人前来打水,以水源为中心构成了这个沙漠之中的艰苦营地,但出乎预料的,这里的人精神面貌都相当的不错,虽然算不上容光焕发,但也可谓斗志高昂,充满了生活的热情。 有的人表演着杂技,有的人歌唱着歌谣,还有的讲着笑话,可以说虽然他们过得很惨,但这里却没有一丁点凄惨的感觉,反倒是充满了温馨与热情,完全不像个在沙漠之中艰苦求生居住点的样子。 德利莎在先前包围自己的义勇军小队的带领下穿行在这复杂的地谷里,他们用阶梯和吊桥在这里构成了极度复杂的聚落群,高大的岩谷为他们阻挡着外界的沙暴与飞沙走石,当然了,还有哪些追捕者。 烈日之下这里也显得阴凉不少,只有少许的阳光从顶部的裂谷缝隙中射了进来,德利莎向上看去打量着奇妙的一幕。 “你们这是带我去哪儿?”德利莎如此问道,领头那个很有文化的前奴隶扭头看着德利莎,微微一笑,“觉得这里如何?” “环境称不上很好。”“是的,肯定如此,我们可住不上豪华的宫殿不是吗?” 德利莎继续环顾着四周扫视着这里的一切,每一个地谷的底部洞口都站着守卫,复杂的工事依托岩壁由内到外的布置着,任何擅自闯入这里的入侵者都会被四面八方集火干掉,这里可谓是一座天然的堡垒。 “很会选地方,这是个天然的堡垒,就算对面调来一整个师估计都很难打的下这地方,你们在那个天才选的?” “老奥托,他是大陆人,一个老兵,是的,他选的很好,只不过由于太隐蔽我们都还没和谁打过。”他如此说道,“但这是件好事,没人希望真正打一架。” “但你们这儿的人精神面貌挺好的,气势比我想象着要好,怎么做到的?”德利莎问道,看着在一边玩耍着的孩子么嗯,苏莱曼也看着这群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们,面无表情,说老实话,苏莱曼让德利莎有些担心,虽然他理解他已经见过太多凄凉的东西了,但他现在越来越像一个人了,一个德利莎很讨厌的家伙。 海德里希。 “自由,他们有了自由,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虽然过得不怎么滴,但他们难道就有过好日子吗?”他打趣的笑着,这话也把德利莎逗笑了,是啊这群家伙压根就没过过好日子,何谈凄惨呢? “以前他们为主人活,现在他们为自己活,这就是原因,我们什么都没做,每个我们解放了的人都是自愿来到这里的,自己选择了在这里的生活方式。” “怎么称呼?”他问道,德利莎也突然才想起来,自己都还没自我介绍,“德利莎.科伦西亚,你呢?” 德利莎当然不会直接说自己的本名,要是有人知道圣骑士团的人出现在义勇军的营地里,那就是外交问题了。 “我曾叫灰虫子,那是我主人曾经给我的蔑称,如今你可以叫我塔金。”说着塔金绕过了一处岩石拐角,当德利莎跟着绕过时,便被眼前的东西惊到了。 在一只笼子里关着一只巨大的装甲巨蝎,这只巨大沙漠的强大掠食者一般都栖息在奴隶湾深处腹地的广袤沙漠中,也有不少栖息在恕赫玛的遗迹之中,偶尔袭击过往的商队和旅行者,这群家伙既然抓了一只? “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义勇军的领袖,但你叫我塔金就行了,在我们这儿没有等级区分。”他背过身看着德利莎,背着自己的手。 周围的手下们也靠在了周围警惕的看着这个外来的异乡人,他们不相信外人,可以理解,毕竟外人不是想要弄死他们的,就是抓他们去换赏金的。 而还有的战士则加入了另一群义勇军战士拿着长矛围在笼子周围,谈论着这是怪物,并且不时用长矛组织它撞击笼子。 甚至还有孩子在这里打闹着,打量着这只怪物,孩子们总是最有好奇心的,可以理解,只不过我想他们大多数人也许都不知道装甲巨蝎是什么。 “所以说你要我做什么?”德利莎问道,塔金看了一眼苏莱曼打趣的笑了笑,“你知道他是奴隶对吧?” “知道,你应该不会像那群家伙一样,给我废话一通吧?”“怎么会呢,说也是称赞你,你可是个先进份子。” 塔金双手抱坏,“你为什么救他?”这话倒是让德利莎有些费解,这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想过类似的问题,为什么自己会照顾苏莱曼,为什么会冲进角斗场去和怪物搏杀救他,理论上他只是个和自己不相关的陌生人而已。 德利莎看着苏莱曼,后者也看着他,思考了片刻后德利莎苦笑了出来,“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母爱泛滥?鬼知道。” 德利莎揉了揉苏莱曼的脑袋,笑着说着,塔金也笑了起来,赞许的点了点头,“你做了你觉得正确的事,如果我告诉你我需要你帮忙,拯救另一群和苏莱曼一样的奴隶呢?” 德利莎愣了一下,差异的看着他,“说下去。”片刻的思索后德利莎决定跟随自己的感觉走。 “一会儿有一辆运载着不少奴隶的贩奴车队,从不远处的大道上通过,他们打算将那些孩子和年轻人贩卖到另一座城邦去,随行有着不少的佣兵护卫,光靠我们的武装就算伏击也很难打的过。” 的确,这里的义勇军虽然人是不少,但毕竟都是没有受过哪怕最基础训练的普通人,去和一群刀山血海里滚出来,刀口舔血工作的佣兵交战毫无疑问就是自寻死路。 “你觉得就我一个人打得过一群佣兵?”德利莎苦笑着说,“你真觉得我打得过一只沙赫姆就可以和一整个连的佣兵打了?” 塔金微微一笑,指着身后的大家伙,“当然没有,但它可以。” 巨蝎用自己的硕大的钳子和尾巴不是拍打着笼子,用那双乌黑的眼睛观察着四周,守卫们把孩子们拉到一边,不让他们靠近笼子,免得被那毒蝎的尾巴蛰到。 “那些家伙以为只需要对付我们和游牧民,所以没带什么重武器,对这家伙可谓素手无策。”“所以你要我附体到这家伙身上?” 德利莎一下子明白了塔金的意思,但德利莎却沉思了片刻,“你怎么知道我是狼灵?” “我很了解沙赫姆,德利莎,我曾还是灰虫子时我的主人曾经驱赶他们去引诱一只袭击车队的沙赫姆,我很清楚这怪物不会半路突然停止冲击,反而突然扑起暴露出自己无遮无掩的腹部。” 塔金看着德利莎的眼睛说道,“我就是那么杀死沙赫姆,捡回一条命的,而我是接住了一座裂开的岩石,你则是直面那家伙,随后那家伙自己翻了起来,那肯定不是它脑子抽了。” “它的精神**扰了,我只知道两种人可以做到,强大的巫师和狼灵,我见过巫师,他们的变异需要大量的掩盖,而你完全没有,所以你就是后者。” 德利莎噗呲笑了出来,“推理的不错,但实际上法师也可以,专攻精神和动物的法师。” 塔金微微耸肩,“算我瞎猫遇上死耗子了?” “算是吧,我很好奇,作为一个奴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很长的故事,我可以晚点再说,现在呢?打算帮忙吗?” 德利莎看着那装甲巨蝎沉思了起来,看着身边的苏莱曼,“如果我选择不呢?” “我不会阻扰你,你可以自己离开,反正你也不知道来的路,我们会送你出去。”是的,德利莎是被套着头套来的,还真不知道这儿的位置,出去肯定也一样。 “但你的内心怎么说呢?他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塔金默默地说道,德利莎长叹了一口气,“有时我真是感觉我太喜欢多管闲事了。” 说着德利莎走向了那巨蝎,塔金也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阻扰,所有人都给德利莎让出了一条路。 德利莎站在了装甲巨蝎跟前,它嘶鸣着挥动着自己的大钳子,德利莎微微一笑随即跪了下来,她示意苏莱曼过来,后者过来后德利莎不假思索的取下自己的火枪头也不回的递给了苏莱曼,后者接过枪子弹上膛便站在了德利莎身边,警觉的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德利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她闭上了眼睛,原本还在吵吵闹闹的人们也被塔金勒令闭嘴了,整个环境安静了下来。 装甲巨蝎突然之间开始躁动了起来,不断的用钳子和尾巴敲打着笼子,就像发疯了一样,而德利莎的脸色也不太好,面头都是汗,眉毛也一跳一跳的。 装甲巨蝎嘶鸣着用自己的钳子狠狠的不断的敲打着笼子,守卫们试图用矛头组织它,但却都没装甲巨蝎撞断了矛头,它彻底疯狂了,在笼子里发发着疯,所有人都吓坏了,听见躁动的守卫们从栈桥上跑了过来用他们的火枪瞄准这头怪物,甚至还有人招呼着把炸药弄过来。 但一阵骚动后装甲巨蝎平静了下来,眼睛也变得苍白了起来,塔金看着警觉的手下们径直的走到了笼子前,示意把钥匙给自己。 “头!这太危险了!它出来了我们可没人搞得定!”“钥匙给我,马拉。”“头!”“钥匙给我。” 马拉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把钥匙给了塔金。 塔金毫不犹豫的打开了笼子,接着塔金退了几步,当装甲巨蝎可以走出来,巨蝎已经完全没有了敌意,静静的看着塔金,又看着一边跪在地上的德利莎。 在众目睽睽之下塔金将手放在了装甲巨蝎的脑袋上,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塔金看着闭眼沉睡中的德利莎,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这下子塔金明白了,他笑了起来,“准备行动。” 第三十二章 野性侵蚀 笼车在炽热的阳光下前行着,被那健硕的高头大马牵引拉拽着,笼子里的奴隶们早已虚弱不堪靠在笼子上低声呻吟着,这样的笼车还有十几辆一直延伸向道路的另一端。 而在这些痛苦的车队周围,则是不少扛着各式武器,穿着也显得杂乱的佣兵们,他们的人数可不少,足足有将近一百多人,有的骑着马,有的步行着,还有的正坐在马车的副驾驶位上,端着枪警惕着四周。 “头,我们不需要那么紧张,那些乡巴佬怎么敢来袭击我们?”一个莫西干头型的佣兵扛着斧头走在老大的边上,这支佣兵团的首领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行走在队伍之中观察着四周。 “那些家伙总是很狡猾,不少人都在他们手上吃过亏,他们的首领是个狡猾的混蛋。”“哎,那不都是那些奴隶主们贪财?就是不愿雇一些真正的佣兵,尽找一些三流货色,我们可是远近闻名的佣兵团呢!” 的确,这是这些奴隶主们第一次真正愿意花大价钱,聘用一支真正的佣兵团,虽说这不是整个佣兵团的全部,尽是其中的一个连,整个佣兵团的价钱太贵了,少数联合的奴隶主可支付不起。 佣兵团便是各个城邦互相征伐的主要武力,类似于曾经的北方王国,因为人口和管理能力等问题,无法组织一支真正的正规职业军队,他们便会互相花大价钱,雇佣一支支佣兵军团来为自己征战。 很少有奴隶主雇佣战争佣兵团来押送奴隶,看得出来那些义勇军把他们弄得很头疼。 说着首领突然转过头去,狠狠地敲打着笼子,把里面的奴隶和正准备伸手去猥亵女奴的佣兵,“专门说过!不要动货物!”首领的怒吼使得那人吓得立刻跑开了,气愤的首领挥舞着自己的手枪吼了起,“我要是再见到谁乱碰货物!我就在他脑门上开个洞!” 莫西干头的家伙呵呵笑着,随即扛着斧头离开了首领的位置,他在队伍的边缘走着,和另一辆马车上的同伙聊着天,两人有说有笑的,不是咒骂着笼子里的奴隶。 但就在这粗鲁的闲聊中,莫西干头的家伙突然发现在路边有一块黑色的神秘物体,他走了上去敲了敲那那东西,那是一个类似金属的东西。 “嚯?捡到宝贝了?”他说着将斧头插在了一边的沙子里,准备去将这东西**,但拔了半天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咒骂着,踹了一脚,缓了口气又抓住金属体使尽吃奶的劲将其**,他终于做到了,那东西被拔出了沙粒中,但这家伙也突然浮空了起来,被那金属物体拽了起来。 当黄沙一粒粒的滚落下去,在这个东西的全部面貌也暴露了出来,那颜色并不是黑色的,而是紫黑色,那也不是金属而是甲壳,属于一只装甲巨蝎的甲壳。 “该死!”那人咒骂着拔除手枪,对着巨蝎开枪,但无济于事,子弹打在那厚实的甲壳上立刻便被弹开了,那诡异的苍白眼睛看着莫西干头的家伙,随即那长着尖刺的尾巴突然猛地刺了过来,直接将其一下子捅穿了过去。 巨蝎甩开了这胸口被瞬间造出大窟窿的家伙,随即用那八条腿飞速的袭向了队伍。 “什么?!装甲巨蝎?!怎么可能!这东西不是在遗迹区吗?!”首领惊讶的吼道,但就在恍惚之间,瞬间又有数个拥抱被那大钳子瞬间切断,或者被那蝎尾一下子刺穿。 佣兵门立刻开始向其发起攻击,子弹和箭矢飞速的射出,但全都无济于事,他们手中的武器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击穿其的装甲外壳,光滑的表面瞬间让所有的弹丸与箭矢被弹射开,甚至有流弹打中了自己人,或者打中马匹使其拔腿狂奔,甩下来背上的骑手。 巨蝎在队伍中制造了无数的混乱,它冲入车队,一下子变撞翻了好些骑马的佣兵,而这些摔在地上的家伙结局不是被大钳子砸成肉泥,就是被蝎尾瞬间刺穿,随后拔起来猛地甩飞出去。 试图冲上去劈砍,或者敲砸巨蝎的佣兵也无能为力,巨蝎不断地移动着身体,用那大钳子不断的挥舞着,砸飞一个又一个佣兵。 “头!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遗迹区在天际之边啊!”拿着长枪试图逼退巨蟹的佣兵喊道,而下一刻他就给巨蝎扑倒的腿被刺穿在了地上。 首领也无比的费解,的确,遗迹区远在天边,至少离这里有三四百公里,这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而就在首领在思考时,巨蝎如入无人之境,佣兵们本以为只需要对付义勇军,所以没有携带重武器,火炮和大口径手炮都留在了营地里,他们携带的单兵轻武器根本对巨蝎造成不了那么一丁点的威胁。 而更糟糕的,巨蝎冲入撤退,使得马匹受了惊,撒腿就开始跑,不少的骑手被自己的马拉着不知道要跑去那里,拉车的马也狂奔了起来,彻底使队伍陷入了混乱。 “保住货物!撤退!”手里朝天鸣枪喊着,而战争佣兵的纪律性果然也不低,立刻便恢复了秩序,立马便有人冲向马车,用长矛和武器将马截停下来。 就在他们重新控制了马车,准备立马后撤时,密集的枪声和箭矢飞射了过来,那些控制马车的佣兵瞬间便被射死在了当场。 从沙漠之中无数端着火枪和弓箭的潜伏者突然爬了起来,冲上沙丘对着道路上的佣兵开始攻击,弹幕使得刚刚恢复秩序的佣兵又乱了阵脚。 从沙丘的背后,骑着马的义勇军战士也挥舞着武器,截杀着那些逃窜进入沙漠的佣兵,自己被算计了,首领很清楚。 “这些混蛋!既然用怪物打伏击!不要货物了!让这怪物吃掉那些奴隶!我看他们会是什么反应!”首领喊着,牵起缰绳,驱赶着受惊的马匹飞奔而走,见首领开始逃走,剩余的佣兵们也乱了阵脚,拔腿就。 他们的撤退之路非常的艰难,不断有人被从两侧射来的火力打翻在地,也不是时有人被义勇军的骑兵砍杀而亡。 佣兵很快便死的死,逃的逃,义勇军们欢呼着冲上了道路,准备去营救囚笼中的同胞,但那巨蝎突然调转了枪口,一钳子打翻了义勇军的骑兵。 骑手摔在了地上,若不是同僚将他立刻托开,不然早就被巨蝎的尾巴刺穿了。 巨蝎嘶鸣着,不断地朝着义勇军们示威咆哮,塔金见此立刻策马冲了下来,挡在了巨蝎和部下们之间。 “德利莎!控制住这头野兽!”他喊道,而巨蝎也随即陷入了疯癫之中,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钳子,扬起一片片的黄沙,甚至还撞翻了一辆马车,钳子砸凹了笼子,使得其中的奴隶尖叫嚎叫了起来。 巨蝎疯狂的拍打着笼子,笼子一点点的凹陷了下去,那血盆大口朝着笼子里嘶吼着,渴望吞噬其中的血肉。 在所有人的震惊和不知所措中,塔金跳下马,冲到了笼子边跳上来马车,凑到了巨蝎头的位置,“让这头怪物冲进沙漠!然后释放它!你快被它吞噬了!” 塔金喊着,巨蝎则一扭头便砸飞了塔金,其摔在了地上,被好几个义勇军战士扶了起来,他们举起枪对准那巨蝎,虽然他们也知道毫无意义,他们也没有带重武器。 但塔金却嘶吼着命令不许开枪,他看着巨蝎甩开了手下的搀扶,“德利莎!相信自己!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 巨蝎疯癫的在地上蠕动着,在这骚动了之后,巨蝎突然爬了起来,挥舞着钳子和尾巴,头也不回的冲入了沙漠之中,飞速的向着远处跑出去。 它不时的摔在地上四处挣扎扭曲,但又会立刻爬起来继续向着沙漠深处狂奔而去。 “别愣着了!救人!走!”塔金喊着,招呼着义勇军们赶紧行动,他不知道德利莎还能撑多久,如果那巨蝎折返回来就真完蛋了。 义勇军们立刻冲上了囚车,用武器打开锁链,随后立刻架势马车使其快速驶离了道路,塔金也翻身上马,策马飞速的赶回那地峡之中的营地。 而地峡之中德利莎的表情可不怎么好看,在满头大汗和血管暴起之后,德利莎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醒了过来,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苏莱曼试图查看德利莎的情况,但刚刚靠近德利莎,德利莎便如野兽一般嘶哑咧嘴的朝着苏莱曼嘶吼,这可吓到了苏莱曼,向后退了好几步,周围看热闹的孩子们有的甚至被吓哭了。 德利莎立刻便清醒了过来,一巴掌抽在了自己脸上,这一下子打散了自己脑中的嗜血欲望,德利莎一眨眼睛,一双燃烧着的邪眼一闪而逝的晃过眼前。 德利莎摁着自己的脑袋,缓了一会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在苏莱曼的搀扶下,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些邪眼的确消失了。 “该死......”她险些被那怪物反噬,变成一头嗜血的怪物,在控制那怪物杀戮时,不断的有诡异的低语声和哀嚎声在自己耳边回荡,而那斜眼也不是闪烁着,仿佛要吞噬掉德利莎的灵魂一样。 而这不是最让德利莎感到诡异的,她很清楚那些邪眼和地域绝非善物,甚至可能是地狱的一部分,在那怪物的杀戮之中渗入了自己的意识中。 最让她感到恐惧的是自己对于这感觉......既然都称不上陌生,仿佛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样。 该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三十三章 领袖往事 今天是个胜利的日子,数百奴隶被解放,枷锁被斩断重获自由之身,这无疑是个好日子,像这样的辉煌胜利可不多见,所以今夜在地谷中在那巨大的篝火边人们载歌载舞,庆祝着今天这好日子。 义勇军的战士们,营地的居民与那些被解放的奴隶都在那里狂欢着,而这一切事迹的真正功臣德利莎却在远处,那高耸的岩壁走廊上。 她坐在那峭壁边缘从那裂缝中岩壁上的裂缝中仰望着漫天的星辰,苏莱曼也没有和她在一起,只有她一个人,独自一人坐在这僻静的角落。 但她的僻静很快便被打破了,有人来到了她身边,将一杯酒递给了她,德利莎看着那人笑了笑,接过了酒杯喝了一口,“这什么酒?味道真诡异。” “我们自己酿的,你就别多挑了。”塔金说着坐在了德利莎身边,盘着腿坐在峭壁边缘,这地方的高度可什么人往下看都会双腿发软,但这俩却不知是技术老练还是心大,跑来这种危险的鬼地方,而不是下面安全热闹的狂欢现场。 “你今天可把大家吓了一条。”塔金说着与德利莎互相碰杯,随后饮下了那龙舌兰酒,德利莎苦笑了一番也喝了一口,“所以我才从来不敢去控制怪物,这些生物的杀戮欲与野性会将我吞噬,今天几次在战争中那怪物都几乎夺去了控制权。” 德利莎又喝了一口酒,“抱歉把你的人差点打伤。”“不,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今天一个人都没死就解放了那么多兄弟姐妹,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 德利莎看着塔金笑了起来,“现在有时间了,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这么博学的吗?以一个奴隶的身份而言你简直睿智的不正常。” 塔金也自嘲似的笑了起来,挠了挠脑袋,“也许吧,因为我本来不是个奴隶。”“啥?但你的标志.......”“那是我自己加上去的,是我选择了加入我的同志们,与他们一样。”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确定要听吗?”“我们今晚有的是时间。”德利莎抱起了一条腿,举起酒杯向塔金敬酒后又喝了一口。 塔金长舒了口气,看着下方燃烧着的旺盛篝火,“我最初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居住在庞贝城的商人家庭,我的家庭很富有,如果你去了庞贝城就会知道西斯家族的,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老家族,正因为历史悠久,和别的家族一样也无比的混蛋。” “看上去你不喜欢你自己的家族。”德利莎打趣地说着,塔金则笑了笑,喝了口酒,“很少有孩子喜欢自己的家族,你呢?” 德利莎没有回话,只是无声的笑着,示意塔金继续,而后者在酝酿了片刻后继续着自己的故事。 “与多数奴隶湾的富裕家族一样,我的家族坐拥着一笔富裕的财产,以及无数的奴隶,我的家族都很混蛋,如奴隶湾多数权贵一样对于奴隶不是辱骂不断就是拳打脚踢,在他们眼中奴隶根本不算人,自己才是那个所谓的高等存在。” “但就像羊群里都会有黑山羊一样,我就是家族里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也许是孩子的天真吧,在我小时候我无法离开家族的大院,他们说是为了保护我,但实际上早就为我规划了我自己的人生,包括我的婚姻。” “知道吗?那些混蛋既然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已经替我把我的人生操办好了,我一生只能按照他们的“完美”计划去执行,所以我被关在家里,等待着可以利用我发挥价值的时候。” 很多赋予,有权有势的家族内的孩子们也许活的还没你自在,是的,他们是非常富裕,奢侈和舒适,然后呢?他们便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自己的人生,因为他的人生只是一盘早就编辑好的剧本罢了,没有自己的感情和爱情,因为也是提前商讨安排的。 人们总是羡慕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孩子们,但却从未想过,也许他们也羡慕着你们的生活方式,虽然困苦,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在那该死的大院里,没有人陪我玩耍,我的父母总是忙碌不断,家里的管家与仆人们虽说对我唯命是从,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渴望一个朋友,而上天也最终为我安排了一个女孩走入了我的生活。” “她叫黛西,如阳光般灿烂与活泼的小女孩,我还记得那条在花园里相遇的场景,如梦幻一般。”塔金仰望着地峡顶端的大裂缝,以及那之外漫天的群星,那一个个闪耀的星星。 “她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整天一起玩耍,一起谈天说地,我把我的一切事情都告诉她,而她恰好比我大两岁,如姐姐一般倾听与安慰着我,让我在哪该死的人生轨迹中多了一丝希望与光彩。” “黛西是个充满好奇心的姑娘,虽然那时我不理解,为什么黛西不能进入我家,但我依旧从书房里带出许多的书出来,我们一起阅读,一起研究,一起探索那未知的天地,我懂得了许多,从书本里,从黛西的口中,知道了那高墙之外的一切。” “我知道了那辽阔的大地,一望无边的黄金之海,知道了那波光粼粼的深邃大海,我也知道了鲸鱼们翻腾着游过海峡的壮阔景象,知道了那角马们从广阔大草原上迁徙的宏伟场面,以及那高耸入云的群山。” “我和黛西一起渡过了我的童年,直到我十七岁那年,我的母亲发现了我和黛西的友谊,我也才第一次知道这个温柔的姐姐是个奴隶,我之前对于奴隶一点概念都没有,那时也没有,我不理解我的母亲将黛西从府邸里赶走的原因,我和他们大吵了一架,但最终还是被迫开始履行我所谓的责任,跟着我的家族长辈们一起去学习经验我的家族。” “但哪怕如此,我依旧找到了黛西,如命运所安排的一样,我们再次相聚,我总是抽出自己的闲暇时间去与她相聚,倾述与探讨,如小时候一样。” “黛西是个聪明的女孩,有着比任何人都要聪明机敏的头脑,她学的总是比我要快,无论是经商还是科学知识。” 塔金与德利莎碰杯,又喝了一大口酒,“奴隶与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区别,我们都是一样的,从一开始就是。” 人之间的区别有多大呢?我想并不大,每个人出生都是一样的,我们唯一的区别只有环境与经历,一个好的经历和环境可以塑造一个人,反过来,也可以毁掉一个人。 一个奴隶和一个富家少爷,他们的区别在那儿呢?当获得一样的知识和学习空间,是的,他们没有区别,抛开所谓的等级与民族不谈,人们没有区别,但人们却总是喜欢塑造出所谓的区别,来进行区分,给予自己本来就不存在的优越感。 “在黛西的帮助下,我成了家中翘楚,而他们也最终不情不愿的满足了我的要求,黛西成了我的私人仆人,与我一起生活,照顾我的起居与一切,但我从来没把她当一个奴隶,而是我的朋友。” “随着年龄的增长,友情最终变成了爱情,而我也随着我的经历逐渐看清了奴隶制,我和黛西一起拜访那些奴隶,她的父母早就死了,但我和她的“家人”们成为了朋友,我明白了那些与黛西一样,本不该遭受苦难的奴隶们,我了解了他们的生活,黛西为我带来了全新的视野,不同于我的长辈们,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不允许我去思考,黛西总是不告诉我对错,只告诉我事实。” “而除了我,家中没有人尊重黛西,我的母亲,我的兄弟姐妹对她粗鲁不堪,她身上总是会多许多的伤痕,但她却总是不告诉我,或者劝说我不要去为她报仇,我那时不理解,之后我才明白她是在保护我,将家族的怨气从我身上引开。” 烈火将木材吞噬,断裂之后陷入烈火之中噼啪作响,塔金看着那烈火,火光印射在那看上去还破线俊俏的脸上。 “我们有一个梦想,梦想着有一天没有奴隶,没有贫民与权贵的世界,一个真正平等,美好的世界,财富不会被少数人所垄断,一个属于大众的时代。” “我爱黛西,但我的家族却对于我的爱情另有安排,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富家小姐,一场纯粹的政治联姻,我讨厌那家伙她与所有人一样,对待奴隶的方式,他们从未意识到,他们自己的财富和脚下的城市没有一枚金币,没有一块砖出自真正是他们自己的努力,而是那些被他们所压迫的奴隶们。” “我憎恨我的家族,我增恒他们安排我的人生,我爱黛西,我只会娶她为妻,绝无二者,所以我一直抗婚,我的家族因为我的名声与经营能力也对我素手无策,但他们却可以对黛西下手,他们认为只要杀死黛西,让我在无牵挂就会遵从家族的安排,当然了,还有多年来对黛西的怨恨,对于一个奴隶姑娘,靠近家族新星的怨恨。” “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和黛西决定私奔,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去迎接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你知道的,一般来说这样的故事都会有完美的结局,而塔金的显然也是如此....... “但最终我还是慢了一步,一天我从码头回到家中,只见到黛西浑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我抱着她哀嚎的痛哭着,而那些该死的混蛋既然在当头就安排了我的婚礼!那些混蛋!” 塔金怒吼着将酒杯砸在了地上,“在他们眼中黛西只是个奴隶!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他们杀害她时大笑着,我在她的身上找到了无数被**的痕迹,我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所以在那天的晚宴上,我拴上了大厅的大门,一把火点燃了整个屋子,看着这些混蛋在火焰之中为自己的暴行付出代价,他们不解和怨恨的看着他,咒骂着我忘恩负义,背叛了家族给予我的一切,但我很清楚,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这个混蛋家族的。” “我看着那冲天的火焰,我抱起黛西的遗体头也不回的骑上马离开了,城门的守卫没人敢阻扰我,因为我那该死的身份,我骑着马步入了沙漠,毫无目的的,我不知道要去哪儿,但我只知道庞贝城不是我的家。” “最终我碰上了沙暴,我的马跑掉了,而最终将我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不是那些高贵的混蛋,而是奴隶,一群朴实的奴隶们,义勇军们。” 真有趣不是吗?朴实的大众往往比那些自称高尚的人更加高尚,那些自称高尚的人,他们的高尚仅对于他们眼中的自己人,而对于之下的人? 哈!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永远不要去指望这些可耻的剥削者发善心。 “我很早就知道了义勇军的存在,我从黛西和无数奴隶口中听说了他们的名号,那时的指挥官科尔将军力排众议,接纳了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前少爷,我将我的故事告诉了将军,我还记得那天将军说的话,他就像一个父亲,一个比我自己父亲更像父亲的人。” “他们将黛西的遗体也带了回来,他们没有玷污她的遗体,完全不像那些混蛋,科尔将军告诉了所有人我们的故事,这里的人们安葬了黛西,体面的将她安葬在峡谷之中的一棵柳树下,他们没有将她当作一个奴隶而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们接纳了我,将我接纳进入了这个大家庭,我真正的家,我的归属,我烙印上了曾经被家族所鄙视的奴隶印记,我加入了这个大家庭,接替了将军的职务,领导着解放所有劳苦大众的目标,为了黛西,也为了我们的梦想。” “我抛弃了我的姓氏,科尔将军给予了我一个新的姓氏,恩格斯,意思的开创者。” “故事讲完了。”塔金说着看着那篝火,根本没有看德利莎,而德利莎也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那篝火。 片刻后德利莎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塔金,“总有一天,那个世界会来的,她会为你骄傲的。” 塔金接过了酒杯,“我憎恨我自己,我那该死的身份,但我也无法将黛西复活,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实现我们的梦想,然后骄傲地去见她。” 塔金豪饮着那酒杯中的龙舌兰,德利莎瞟了一眼他,“我们都有自己的命运.......” 第三十四章 麻烦不断 游牧民们也不总是和城邦交战,他们也会进行贸易,当然如此,战争与和平总是如影随形看,人无法摆脱掉自己的影子,相反,影子也摆脱不掉人,和平与战争也是如此。 在这座名为纳杰夫的城下强大的昂格姆部落与这里的商人们做着生意,贩卖奴隶,交易工艺品等等,你所能想到的大部分生意这里都能找到。 当然了,如果你想找一些比较特殊的生意,那得花一番功夫,但在这里你绝对能找到你想找的大部分行当。 阿尔斯背着手瞎逛在城市外旷野之中的集市,不时有游牧民向阿尔斯打招呼,然后扛着各式各样的好东西走来走去。 是的,他们都很喜欢阿尔斯,哪怕曾经不喜欢这个外乡人的家伙现在也非常喜欢,甚至已经把他接纳为部落的一员,为什么? 阿尔斯所打开的金字塔,里面的金银珠宝,就算排除不少墓室中无法开启获得的财宝,也够整个部落好些年不愁吃不愁喝了,那当然所有人都喜欢阿尔斯。 这个集市相当热闹,不少的部落民买到了不少好东西,每个心情都很好,那些小摊小贩们心情也相当好,毕竟现在发了笔横财的部落民们,可就没一般人那么抠了,自然而然,你高兴,我也高兴,可谓皆大欢喜。 阿尔斯一行也获得了不少的财宝,昂格姆让阿尔斯第一个挑选战利品,虽说阿尔斯已经在墓穴里拿取了自己看得上的宝贝,丽莎头上别着那璀璨的头饰,由黄金与最璀璨宝石所打造的精美头饰,脖子上也戴着一枚精美的挂坠,其也由黄金雕刻为一头栩栩如生的北极星模样,哦,对,还有一副精美的首饰。 影则相比起丽莎就实际多了,她从墓里搜刮到了一把造型称不上多精美,但也相比起别的短刀绝对算得上奢华的恕赫玛短刀,相比是那时权贵的佩戴物品。 也许这东西至今还没有杀过人,我可不指望那些权贵用这种精美的武器上战场,啊不,他们压根就不会上战场,但我相信,很快这把刀就可以第一次真正的使用了,影可不会拿它当装饰品。 甚至乌索然也得到了自己的战利品,虽说他百般推诿,不敢收阿尔斯的赠礼,但阿尔斯还是强塞给了他。 但的确,阿尔斯送的东西也不是所谓的无意义奢侈品,而是一套鳞甲,一套可以穿在外衣下的精美鳞甲,乌索然战斗力几乎等同于没有,阿尔斯又无法随时随地保证保护得了她,于是送了他这套。 乌索然让阿尔斯自己留着,保护阿尔斯自己用,看来还没有习惯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低贱之人的身份,而阿尔斯也只是一番苦笑,回答了很简单的一句话打消了乌索然的借口,“我不穿也基本上没人弄得死我。” 地狱的力量使阿尔斯几乎已经超脱了常规意义上的生死,介于恶魔和凡人之间某种很古怪的位置上,而在墓穴里,阿尔斯也无意之间,在翻箱倒柜时发现了一件蕴含着地狱魔力的造物。 弗兰兹说那是恕赫玛人,用来引导君王渡过冥河的法器,一枚戒指,一枚由黄金所打造,雕刻着无数文字的戒指,阿尔斯在弗兰兹的指引下,将其偷偷收了起来,甚至连丽莎都没有感应到这戒指的魔力,想必是弗兰兹这小子做了什么手脚。 现在阿尔斯的魔力更强了,控制力也搞了不少,弗兰兹做的调整想当的靠谱,但这也带来了坏处,弗兰兹现在可以如在阿瓦隆一样,每天晚上都在阿尔斯的梦里出现,和他喋喋不休的说一晚。 阿尔斯停在了一家店铺前,这里摆放着许多的地图,阿尔斯看着其中一张奴隶湾和北方地区的地图,将其拿了起来打量了起来。 店铺里的老伯没有阻止他,阿尔斯看着那张地图,丽莎也凑了过来打量了起来,“我们离庞贝城不远了。” 丽莎说罢,阿尔斯微微点头,随即看向了地图东北方向,在奴隶湾与迷雾山脉尽头交接之处的迷雾海,按照阿历克斯这家伙说的,在庞贝城找到那个与万王之王同名的角斗士后,由他引导穿越死亡荒漠就会抵达迷雾海。 “你知道迷雾海那里有什么对吧?”阿尔斯用精灵语说道,丽莎笑了笑,“海盗的王国嘛,我倒是很期待那里,肯定很有意思。” “你难不成还相当海盗?”阿尔斯打趣地说着,丽莎抱着他的胳膊指着他的眼罩,“你更像。” 阿尔斯噗呲笑了出来,继续打量着地图,抵达迷雾海,然后想办法乘船穿越迷雾海就抵达了维京联盟的海岸,也就抵达了真正的北方冻土。 在穿越维京领地的崇山峻岭,无人冰原后就可以抵达那曾经北域帝国的疆土,那绝境长城东海望要塞之外的无尽冰原。 阿尔斯的旅途已经越来越靠近终点了,现在的人们都不知道,但阿尔斯从弗兰兹那里得知了北域帝国泰拉城的位置,那曾经辉煌的首都,而这座伟大的城市就在那无尽的暴风雪的另一端,而那里北域的宝藏以及自己命运的终点也就在那儿了。 阿尔斯取出了几枚钱币,将其弹给了老板,而后者接过钱币后点了点头,示意阿尔斯可以离开了,后者笑了笑,将地图夹在腋窝下也就离开了。 他们继续在集市里乱逛,采购食物与补给品,也不时有游牧民找上阿尔斯闲聊,而就在阿尔斯与强壮的斯卡聊着去庞贝城的路线时,突然不远处便传来了吵闹声,甚至有刀剑相交的碰撞声。 阿尔斯将地图递给了乌索然,随后便快速赶向了那个方向,丽莎也叹了口气,取下了背上的弓箭跟了上去,影自然不用说,一直都跟在阿尔斯身边,乌索然在愣了一会儿后也立马赶了上去,斯卡咒骂也大步跟了上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吵闹的现场,那里早就已经发生了流血冲突,几个纳杰夫的守卫倒在了血泊之中,还有一两个游牧民,而还有一个被砍伤的富家少爷站在场地里,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也带着伤,拿着刀的游牧民武士。 “你们这些野蛮人!我爹会把你们全部绞死!”少爷狂妄的喊道,而就在武士们蠢蠢欲动,准备收拾掉这个狂妄的小子时,昂格姆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这几人才没有轻举妄动。 昂格姆打量着现场,和那富家小子,“怎么搞的?这才多久点就死人了。” “你的人袭击了我!像野狗一样!”他狂怒的喊道,昂格姆则不以为然,看向了身后的武士,后者冷冷一声,“这小子,看上了我们从古墓里搬出来的黄金面具,要我们直接交给他,还狂妄自大的说我们是低等人,应该荣幸服务他。” 昂格姆听罢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地上的黄金面具,其中已经沾满了血,“勇士配美女,也配财宝,而你就是个娘炮,懦夫,滚蛋。”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继续怒吼道,昂格姆走了上去,俯瞰着这个小不点,“我不管你是谁,你的人杀我我的人,我的人也杀了你的人,扯平了,现在滚蛋。” “他们打伤了我!”“你是个男人,多几个伤疤又怎么了?娘们兮兮的。”“你这个狂妄的野人!你们这群野狗生的杂种!我可是城主的儿子!我可是纳扎克家族的人!” 昂格姆掐住了他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这个狂妄的小子被掐的几乎几近断气,脸都紫了,“管好你的嘴,没有种的小子。” 昂格姆说罢将这家伙扔在了地上,随后挡着所有人做了非常侮辱性的动作,“希望你们纳扎克家都不是像你这样的软蛋,连奴隶都不如。” 小贩们吓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阿尔斯微微皱眉哀叹了一声,那小子爬了起来,非常的狼狈,浑身是伤,现在还灰头土脸的。 “我父亲会来杀光你们的!你们这些杂种!”他说罢,歪歪扭扭的推开人群逃走了,游牧民们朝他不削的发出嘲弄的声音,哈哈大笑着。 此后阿尔斯才走了上去,站在昂格姆身边双手抱坏,“你惹来了一场战争。”乌索然立刻进行了翻译,昂格姆哈哈的笑了起来,“马上沙暴就要来了,一个月哪儿都去不了,与其让这些小子们在营地里自己惹事,不如找人来打一仗,发泄一下他们旺盛的精力。”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嘛。”“哈!这群家伙有什么?奴隶?佣兵?这群小虾米只够我们杀一会儿就会来乖乖求饶。” “我估计不止如此,看那些小贩的反应来看,这个纳扎克家族可不是小人物,我们先撤出城市范围,就算要打也不能在这儿打。” “我同意,斯卡!招呼所有人撤出去。”昂格姆说着便离开了,游牧民们也收拾好开始离开,只有丽莎来到了阿尔斯身边,打趣的笑着看着那城墙,“麻烦又来了。” “我们还怕麻烦吗?”阿尔斯打趣地说道,丽莎噗呲一笑,“也是。” 第三十五章 战争头目 部落民不惧战火,他们生而便是我了战争与掠夺,但部落民们也懂得进行战争商讨,在那裂谷之中的营地里,在首领的巨大营帐里,部落的战帮头目们,各个氏族的长老都聚集在了这里,共同服从与商讨关于大头领昂格姆的战争计划。 当然了,部落民们的战争会议开会的风格嘛.......也非常有他们的特色。 整个现场杂乱不堪,所有人都在大声喧哗着,完全没有谁愿意听对方的话,但基本上他们的观点有一个共识,冲出去,把那群小虾米砍死,然后掠夺他们的城市,彰显部落的强大。 而他们之所以互相争吵,绝大多数是为了争论,谁是第一个冲去砍人的,因为第一个上去砍人的也可以第一个冲进城掠夺,看来阿尔斯为他们的巨大财宝依旧没有满足他们的胃口。 阿尔斯坐在昂格姆身旁的位置上,他也够资格坐在首领身旁,但他却并未加入战场争吵,而是侧着头倾听着乌索然的建议。 从一开始,乌索然和阿尔斯就没有加入这群莽夫的讨论大会,而是在下面进行着真正的战争会议。 丽莎和影都不在这里,按照部落的传统,女人不能加入战争会议,虽然这非常的愚蠢,但阿尔斯依旧决定尊重他们的传统,再说了,丽莎自己也懒得进来听他们吵架,他们在还没来这里前,就已经吵了半天,甚至还有的人打了几架了,近来正式开吵,可想而知得有多乱。 本来乌索然也没有资格进来的,没有功勋的人没资格进入会议,更别提乌索然还是个奴隶,至少曾经是个,就更没资格了,但他毕竟还是阿尔斯的翻译,虽然允许他进来,但不允许发言,所以就和阿尔斯私下开会了。 “你确定吗?”阿尔斯皱着眉问道,乌索然微微点头予以了,“我敢肯定,这种机会一绝后患,他们不会不参与的。” 得到乌索然的肯定后,阿尔斯微微昂首,随即靠到了昂格姆一侧,他似乎正在等待这群家伙整出个结论,自己也不好去插手偏袒谁,而且他也懒得管。 “我能发个言吗?”阿尔斯说道,昂格姆呵呵一笑,“当然,需要我帮助叫住他们吗?”“当然,麻烦了。” 昂格姆听罢,猛地敲击着自己的宝座,咣咣的巨响声镇住了所有还在互相争执,甚至几乎要打起来的头目们。 昂格姆朝阿尔斯示意后,阿尔斯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场地中央,在那儿一度要打起来的头目们也知趣的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安静了下来。 “各位知道,我们面临一场战争,我看得出来各位充满了信心,斗志高昂,我相信各位的部下也会是如此。” “如果只是打纳杰夫一个城邦的部队也罢了,以我们的实力,随随便便就能把他们的佣兵给收拾了,但如果我们需要打两个,甚至数个城邦呢?” 阿尔斯的话让所有人都颇为震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直到昂格姆再次发威镇住他们,所有人才再度安静了下来。 “你说好几个城邦?为什么?”一个头目问道,他问了所有都想问的问题。 阿尔斯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了地图,随后示意乌索然上来,乌索然原本还在一边翻译,立马便走了上去,帮助阿尔斯展示着地图,并且就近翻译。 阿尔斯指着地图上纳杰夫的位置,“这是纳杰夫的位置,而这些。”说过阿尔斯将周围的城邦位置全部指了出来,“这些是奴隶湾东部的城邦,全部沿着韦塔艾河分布着,加上纳杰夫总共四个城邦,而各位这是我们前阵子掠夺的城镇。” 阿尔斯说着指着韦塔艾河中上游的一个点,“这是雅戈达城邦的领地,而我们继续沿着在我还没加入之前,你们的掠夺足迹延伸,你们抢过韦塔艾河沿岸所有城邦的领地。” 阿尔斯说罢看着这些一头雾水的头目们,显然,他们还没明白过来,但也在阿尔斯的预料之中。 “现在我们赫尔纳杰夫要打起来了,而纳杰夫的纳扎克家族在韦塔艾河地区也有足够的威望,以前,各城邦互相都心怀鬼胎,所以没有人起来组织一个同盟,而这次,我们创造出了这个同盟的牵头者。” “各位觉得纳扎克需要花多少功夫说服各城邦的家族,与他构成联合,这次把我们斩草除根?” 显而易见几乎不需要多少功夫,本身韦塔艾河沿岸各城邦也早已心怀不满,只不过单个城邦无法组织起一直足够强大的力量,与昂格姆部落进行一场决战,他们彼此也互相不信任,没人敢第一个站出来。 但正是因为没人站出来,加上大家早就想打了,这时候只要有一个家族站出来登高一呼,就可以万众云集,不费吹灰之力建立起一支讨伐军。 就如热那亚革命前,所有人都只是对皇室心怀不满,因为望不到头的三十年战争和严重的经济负担,冲天的烈火早已准备就绪,它的柴火堆积在封建王朝脚下,只需要第一把火一点,就可以瞬间形成燎原之火。 头目们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惊讶的再次交头接耳的起来,不时有人发出咒骂声,当然了,又是昂格姆让他们闭嘴了。 阿尔斯指着韦塔艾河,“这四个城邦虽然单个实力不足,但联合在一起就足以和我们抗衡,就算我们可以跑,周围的别的城邦也会因为这个联盟的成功,而备受鼓舞,发现强大的昂格姆部落也不是不可战胜的,而又形成第二个联盟来棒打落水狗,从此一绝后患。” “哪有什么办法吗?”昂格姆说道,托着自己的下巴,显然,他也并不傻,很清楚阿尔斯所说的意思。 一旦在战场上失败,跑得掉也只不过是落进了新的圈套里,走进了另一群敌人的陷阱里,毁灭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部落之间个不太可能在这时候形成一个联盟来对抗城邦联盟,原因很简单,部落之间没有利益需求,而城邦们都对昂格姆部落咬牙切齿。 “我如果没有自然不会站起来发言了。”阿尔斯说着反手一巴掌拍在了地图上,“他们的联盟虽然强大,但却比一切都脆弱,主要抓住一点漏洞趁机而入,一下子打破这个联盟的根基,就可以彻底撤回这个联盟,让他们不战而退,撤回各自的城邦进行自保。” 头目们赞许的点头称好,这的确是个方法,自古以来,这样临时性的同盟都是无比脆弱的,随时可以瓦解奔溃,甚至是临阵倒戈与互相打起来。 但这说起来是这样的,但要如何将联盟击破却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事。 昂格姆明白这一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你有办法实现这一点吗?” 阿尔斯示意乌索然将地图收起来,后者也立马将其卷了起来,“现在还没有,给我一夜时间,明早我给答复。” 纳杰夫可没办法明天就打过来,不说联系各城邦需要多久,光纳杰夫自己要组织起佣兵就需要一两天时间,这些城邦可没有常备军随时投入作战使用,仅有的城防军那点人真的还不够塞牙缝。 昂格姆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站了起来,所有的头目们也站了起来,“我宣布,授予阿尔斯右刃的头衔!由他来领导这次征战!谁有意见?” 没人反对,所有人都予以了肯定,阿尔斯诧异的侧头靠近乌索然,“那是什么意思?”“相当于大陆那边的参谋长,军师之类的。” 阿尔斯在这热情的簇拥下走出了营帐,欢呼声中被昂格姆亲手授予了象征右爪的游牧弯刀,而今晚也够阿尔斯忙活一番了。 第三十六章 完美的剧本 清凉的微风拂过阿尔斯的脸颊,无数的灯火如银河一般在下方的城市中闪烁着,梦话而又缥缈,圣血双翼在阿尔斯身后的巨大门柱上高挂着,阿尔斯眺望着这座神秘的城市,他既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神圣泰拉,北域帝国的首都,如今消失在暴风雪之中的神秘雄都。 是的,这当然不是现实世界,而是阿尔斯的梦境,或者是弗兰兹创造的出来的梦境,这家伙看来有在阿尔斯,准确说是他们的记忆中挖出了一些昔日模糊不清的回忆,花了一番功夫将其拼接在一起构成了如今的壮阔场景。 他们正身处一座花园里,种植着无数奇妙植物的夜幕花园中,而在花园中正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铺着奴隶湾的地图。 “我估计他们前前后后处理完,得花上好几天,或者一周。”弗兰兹托着下巴说道,阿尔斯回头看着这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兄弟,要不是他们两人的眼睛颜色与穿着不同,阿尔斯甚至会怀疑那儿有一面镜子。 阿尔斯走到了桌前双手抱怀,“你能观测到城里的情况吗?”“你真当我是预言家了?我只能观测到他们正在城里兴师动众的组织佣兵,有一个团已经从韦塔艾河上抵达了纳杰夫。” “他们看上去准备的还挺快的。”阿尔斯说着撑在了桌子上,打量着这座名为纳杰夫的城市,随后又看了一眼附近的三座城邦,“他们的准备情况呢?” “还在扯皮,但我看见纳杰夫的信使要么已经到了,要么正在去的路上,但估计他们还得扯上一整天,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达成这个脆弱的微妙同盟。” “预计他们准备完毕,汇合需要多久?”“保守估计得五六天,甚至一周以上。”弗兰兹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反正这儿是他创造出来的梦境,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阿尔斯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自己有超过他们任何单个阵营的军事力量,但游牧民不善于攻城,这城市也足够的坚固,易守难攻,不然阿尔斯就准备先下手为强,把纳杰夫拿下来了。 除此之外就是弗兰兹,这个巨大的优势存在,虽然弗兰兹无法观测到他们的具体行动,会议内容之类的,但身为魔法之风的一部分化身,弗兰兹依旧可以观测到大概军团的进军与位置,这位阿尔斯提供了几乎全场的上帝视角。 但这些优势必须是打野战才有用,而如果等到四支军团汇合,那么就败局已定,得想个办法阻止他们汇合,才有可能打赢。 “关于纳扎克家族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你是想听完整版,还是精简版?”“我们在计划一场战争,不能漏过任何细节,而且反正这个梦境你可以调整时间,我们还有时间。” 阿尔斯手一摊弗兰兹就变出了一个酒杯放在了他手上,他俩其实不需要交流,其实他们二人根本不需要开口说话,就知道彼此的想法,他们本就是一体的,一个身体,一个意志的共同存在,只不过互相不说话,干瞪眼实在太傻了。 “纳扎克本不是纳杰夫的领袖家族,最只是这座城市的创始家族下的家臣罢了,只不过,他们有一个足够狡猾和阴险的家主,他们当时正在和巫法城交战,争夺韦塔艾河三角洲的肥沃绿洲,双方的佣兵打的僵持不下,彼此也是有什么损招就用什么。” “纳扎克便是在这场战争中,依靠自己的诡异煽动了巫法城本身的叛乱,因为战争旷日持久,为此付出巨大财政代价的一部分奴隶主和家族发动了叛乱,试图颠覆巫法家族的统治。” “而接着,取得巨大胜利的纳扎克哄骗纳杰夫家族称巫法家族请求和谈,在半路上把纳杰夫家族的人全部干掉在了路上,紧接着嫁祸给巫法家,这看上去也合情合理,巫法家对于纳杰夫家煽动自己叛乱的报复,从而根除下面叛军的靠山。” “的确,纳杰夫家族一死,叛军立刻便被消灭了,但他们真正的靠山是纳扎克,他们刚刚杀了纳杰夫全家就立刻跑去和巫法家密谋和谈,以出卖叛军的条件,换取巫法家族让出三角洲的大部分使用权,尽留一部分,以及停战,显而易见已经被叛乱搞衰的巫法家没有拒绝的资格,于是同意。” “不出所料,纳扎克在一停战后,立刻便宣布了自己接替纳杰夫家族,统治纳杰夫城,一部分对此不满的家族也敢怒不敢言,因为纳扎克早就用三角洲的利益收买了一大半的家族,以及他们的佣兵,就这样纳扎克家顺利的篡权上台了,直到现在。” 阿尔斯看着地图,看着那块三角洲地区,沉思着什么,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弗兰兹也打趣的笑了起来,唤出了一张椅子坐了上去,把腿翘到了桌上,“你已经有计划了。” 的确,阿尔斯已经有了计划,一个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的办法。 “去巫法城的纳杰夫代表团到了吗?”“还没到,后天到,他们正在准备去,他们俩家关系并不好。”弗兰兹诡笑着,阿尔斯知道他什么意思,准确说他们两人都已经知道彼此的计划了。 当纳扎克派去的代表团抵达巫法城后,派遣人潜入巫法城,这并不难,本身巫法城也不是封锁状态,要进去换身行头就行了。 接着直接杀进纳扎克代表团驻扎的旅馆里,把里面的人全部杀死,不留活口,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巫法家族突然发现纳扎克的人死在了自己地盘上,虽然不是自己干的,但谁会相信呢?本身两家关系就很差,还有历史遗留问题,谁能保证,不是巫法家想趁火打劫,去抢下三角洲呢? 之后会怎么样呢?巫法家会继续联盟吗?显然根本不可能,纳扎克只会把他的代表给砍了,人头挂在城门上。 巫法家只有两个选择,保持中立不加入,甚至于干脆将计就计,直接冲过去把三角洲抢了,让昂格姆部落来帮自己挡住和削弱纳扎克。 而无论纳扎克选择那条路,最终的效果都是其余两个城邦心生猜忌,毫无疑问的最终选择肯定是保持中立,因为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拒绝联盟,而如果只有自己去和纳杰夫结盟打部落,毫无疑问就是送死。 很自然的,他们会选择自保,不掺和这浑水,从而联盟还没建立就破灭了。 但阿尔斯的计划远远不止于此,他要彻底根除威胁。 “我们得把纳扎克迎出来,然后干掉他们的成员,至少也是削弱,接下里就是纳杰夫城内来自己收拾掉他了。” 纳扎克死光或者损失惨重后,纳杰夫城内的政治联盟就会遭到重创,甚至是土崩瓦解,接下来城内的反对派就会自己收拾烂摊子了。 “但我们需要把他们引出来,最好是在剩下两个城邦迟疑时,再给他们一个重磅消息,彻底打消他们的念头。” 如果纳扎克都已经没了,那无论这俩怎么决定同盟都没了,接下来甚至就是三个城邦为了争夺纳扎克留下的利益互相打起来了。 “他们现在的家主是个聪明人,但他的儿子就不是了。”弗兰兹邪笑着,变出酒杯喝了口酒,鲜红色的美酒如血一般流入他的口中,一时间弗兰兹如一个狡猾的恶魔一样邪笑着。 “那孩子有着所有大家族败家子一样的特性,不学无术,傲慢与令人讨厌的狂妄自大。”弗兰兹说罢阿尔斯也冷冷的笑了起来,也如一个恶魔一样的笑着,低沉而毛骨竦然的笑着。 “把那傻小子迎出来,他爹不会不去救自己的儿子,当这货冲出来把傻小子拽回去时.......”“我们趁机上去,一击斩首。” 弗兰兹站了起来,将那装着血红美酒的酒杯高高举起,阿尔斯也邪笑着举起了同样血红的酒杯与弗兰兹互相碰杯,两人一起来到了花园边缘,看着这座神秘的都市饮下了血红的美酒。 这两个“恶魔”在战争还没开始前,就已经为战争写完了剧本,一场通往鲜血之夜的剧本。 第三十七章 演奏前言 巫法城坐落在韦塔艾河畔,与纳杰夫一样这里也是一座在沙漠中的繁荣城市,巫法城的建筑风格与纳杰夫更不同,这里到处都是仿恕赫玛帝国式的建筑风格,宏伟的金字塔宫殿位于城市最中心,凯旋门和狮身像散布在周围的街道上,这使这里显得那么的富有神秘感。 但这里除了这之外也和纳杰夫一样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以及从四面八方前来的旅行商队,这使得阿尔斯一行也很好混进来。 阿尔斯敲了敲城墙一角的守卫休息室大门,随后示意身后的部落武士去注意小巷入口,虽然影正在屋顶放哨,但阿尔斯还是不放心。 但事实证明他的焦虑是多余的,休息室的门最终还是被打开了,里面一个巫法城守卫探出脑袋,东张西望了起来,“你们没被跟踪吧。” 乌索然如此立刻开始了翻译,阿尔斯点了点头,“让我们进去。”说罢,守卫打量着阿尔斯身后的一队十几个人的部落武士,他们都凶神恶煞的,腰间挎着弯刀或扛着长枪与流星锤,“好吧,进来吧。” 说着守卫打开了门,示意一行人进去,阿尔斯吹了声口哨后影跳了下来,随后在阿尔斯留下两个武士放哨后便带着一大伙人进入了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不打也不小,刚好可以容纳这么多的人,现在这里只有这守卫一个人,他打量着阿尔斯这一伙人,“你们是准备干什么?带着这么多人,假装守卫劫持商行?”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东西呢?”阿尔斯冷冷的说道,乌索然也尽力将阿尔斯的语气形象的翻译了出来,“这儿。”守卫说那,连忙跨越了好几排长椅,来到了角落的一块帆布前,一把将其扯开。 下面是几箱守卫的制服和盔甲,在一边还堆着巫法城守卫所使用的武器,可以说弄了一个全套。 阿尔斯示意影上去看看,影也立刻走了上去,在守卫让开路之后影快速的检查了这一大堆东西,随后朝阿尔斯点头示意。 得到确认后阿尔斯朝丽莎微微点头,后者从一旁的武士手中接过了一大袋沉甸甸的钱币,随手扔在了桌上。 守卫连忙过来打开了袋子,喜悦的审视了一番其中的钱币,而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儿,阿尔斯便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吓了他一跳。 “你从未见过我们,今天的谈话也从不存在。”“是的,是的,当然如此,我会忘掉今天的一切。” 守卫看着那群凶神恶煞,一个个蠢蠢欲动的部落武士眼了口气,连连回复道,而阿尔斯也冷冷的一笑,则朝丽莎微微昂首,随后丽莎走了上来,一把将守卫摁在了桌上,随即再起脖子上画了一个奇怪的法印。 “该死!你们在做什么?!”守卫惊呼道,“这是一个监视法印,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我都会知道,如果你敢在任何时间任何情况下透露出我们的交易,我就激活这个法印,把你烧成灰,明白?” “诸神在上!我当然明白!”“很好。”阿尔斯说罢,示意丽莎放人,也松开了这家伙,“换行头。”阿尔斯一声令下。 一番功夫后阿尔斯一行人换上了守卫的衣服,丽莎和影也戴上了头盔以此来掩盖自己女性的身份,城防军的巡逻队有女人可不太正常。 很快一行人便离开了休息室,那守卫也抱着钱袋子快速的跑走了,他可不想惹什么麻烦,不过只是“丢了”一些制服而已,他可以处理这种小问题,但他可不想惹上更多的麻烦。 那帮家伙一看就不好惹,还有法师给自己下咒,反正拿到的赏金可以够自己逍遥好长一阵子了,其余的不是自己该去想的事。 而守卫一溜烟跑走后,阿尔斯一行也沿着街道前进着,阿尔斯在乌索然的指引下穿越了一条条街道和小巷,这已经不是乌索然第一次来这里,他之前就跟着前主人无数次来访过巫法城,当阿尔斯告知他旅馆名字后,很快乌索然便锁定了其位置。 虽然所有人都很惊讶于阿尔斯是怎么知道的,但阿尔斯却并未回答,丽莎和影的表情来看这背后的真相不是件好事,所以也没有在问些什么,所有人都知道阿尔斯这个男人,浑身都是秘密。 而事实是弗兰兹告诉阿尔斯的,他观测到了纳扎克的使团抵达了港口,虽然是非常秘密的来访,并未被太多人发现,但弗兰兹可不是人,所以他观测到了这支秘密的使团。 虽然阿尔斯实际上也完全不知道弗兰兹是怎么观测到的,他的回答也都很玄乎,也许丽莎能理解,但他可不想让丽莎知道自己脑子里还有个存在每天和自己唠嗑,鬼都知道丽莎知道后的反应。 很快在乌索然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这间旅馆前,这间旅馆似乎被包下来了,但守卫却不是巫法城的守卫,而是使节团自己的护卫,看来他们两便依旧在互相猜忌,互相不相信对方。 阿尔斯靠在街道旁的屋檐下,打量着这间旅馆,“人都在里面?”阿尔斯脑内问道,“基本都在,可以一网打尽。”弗兰兹如此回答到。 “开打后巫法城的守卫多久可以赶来?”“他们会先上报,得到批示后杀进来会有个五六分钟,这段时间内足够你们把人解决完了。” 是的,如阿尔斯与弗兰兹的计划,他们是来吧使节团全部干掉的,以此来制造两边的猜忌和对抗,所以阿尔斯才用某些“特殊”渠道联系到了那个贪财的守卫,搞来这些衣服。 如果目击者看见是巫法城的守卫杀进去把人全部杀光,那效果可就更不错了,加上守卫赶来时人已经死光了,自己这边也一溜烟跑光了,那可真就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的了。 “影,你带几个人从后门杀进去,从那条巷子进去。”阿尔斯指着一边的小巷说道,“你们从那儿堵截逃出去的人,然后从后门杀进来把那儿的人搞定。” “丽莎,你去屋顶上,狙杀一切漏网之鱼。”阿尔斯说道,丽莎微微点头,已经从无人的小巷里,几个灵巧的奔跳来到了屋顶上,从那里准备发起攻击。 “乌索然,你负责在外面放哨,如果守卫来了你就发警报,然后去城门处和我们汇合。”阿尔斯拉过乌索然说道,后者连连点头,“明白,先生。” “旅馆自己的服务人员呢?”影冷冷的问道,阿尔斯琢磨了一下,“一样。”“明白。” 冰冷的对话,毫无感情的波动,影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多的情感,他不同于阿尔斯的很多情感被地狱的力量消磨了许多,而影则是本来就没有,猎魔人的改造和她所经历的太多事早就让她不在有什么同情心了。 再说了,她绝对相信阿尔斯,无论阿尔斯做什么决定,她都会去做的。 “很好,动手。”阿尔斯朝部落武士们做了个很简单的动作,指了一下那旅馆,在自己的脖子上用手指划了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随即拔出了刀剑。 在这里的人们会记住今天发生的,日后也会被他们时常提起的“旅馆大屠杀”....... 也许阿尔斯在许多方面已经越来越像地狱了呢? 第三十八章 杀戮演奏 “有什么事吗?”旅馆门口的纳杰夫护卫看着迎面走来的巫法守卫问道,而戴着眼罩的领头者径直走到了他跟前,二话不说抽出剑便是猛地一击,护卫瞬间便瞬间喷洒着血花倒地不起,周围的人群惊声尖叫了起来。 “该死!”另一名看门的护卫惊呼着正准备拔出武器,下一个瞬间就被一支幽蓝色的箭矢从眼窝里射了进去,一下子钉在了墙上。 阿尔斯猛地一挥手,身后的部落武士们便嘶喊着拔出武器一窝蜂的杀了进去,这些屠夫从正门冲了进去,门内被骚动所惊扰,正准备走向大门处问问情况的使节团成员之一非常不巧的和武士们撞了个正着。 长矛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胸口,将其狠狠地钉在了地上,在旅馆内女人的尖叫声中,武士们全部冲了进来,碰见人就杀,几乎在刹那间整个旅馆一瞬间,无数的血泼洒了出来,泼洒与浇灌在地面和墙壁上。 阿尔斯提着剑跨过了门槛,进入了旅馆内,这里赫然变成了屠宰场,到处都躺着尸体和沾满了血液。 武士将侍女从屋子里拽了出来,似乎想要干点什么事,但还没来得及动手侍女的脑袋便开花了,阿尔斯的枪还冒着青烟,他冷冷的看着武士,一挥枪管后者就明白了阿尔斯的意思,骂骂咧咧的提着刀冲进了屋子里。 “吵得要死。”阿尔斯抱怨着掏出了水壶,他的耳朵里充斥着无数的冤魂哀嚎声,疑问,困惑与痛苦的哀嚎声,但阿尔斯早就习以为常了,他总是能听见死去躯体的灵魂低语,一般人可能早就发疯了,但阿尔斯学会了习惯这一切。 从阿尔斯的身旁一具护卫的尸体落了下来,脑袋上还插着一支箭矢,看来他正准备从头顶攻击阿尔斯,却被丽莎发现了,于是乎便在脑袋上多了一支箭。 阿尔斯将水壶挂回腰间,提起剑一个回旋闪过了劈开的剑刃,随后猛地一挥一个脑袋便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上,随后摔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 阿尔斯从无头的尸体上拔出了一把匕首,随后猛地扔了出去,更好插在了一个躲藏在柱子后,伺机逃走家伙的脖子上,瞬间便将其毙命。 但在阿尔斯忙着打靶时,还是有一个男人从阿尔斯身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但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就被飞驰而来的箭矢一箭射穿了脑袋扑通倒在了地上。 “这之后两家肯定闹翻。”阿尔斯脑中念叨着,弗兰兹也呵呵的笑着,“当然,所有人都看见巫法城的守卫冲进旅馆,见人就杀,这可没法解释了。” “但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施法?丽莎哪个咒可没法监视和弄死他。”“能唬住他就行了,再说了,他如果自己去承认的话也是死路一条,都不需要动手,他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去冒险。” “你在干什么?”阿尔斯扛着剑问道,无数的半透明的灵体向阿尔斯飘来,随后便诡异的融入了阿尔斯体内。 “给你加几条命啊,你以为什么别人打不死你?还不是每次我收集你周围死人的灵魂,把他们控制起来给你吸收伤害。”弗兰兹抱怨着说,阿尔斯也打趣的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 这些灵体别人根本看不见,所以也罢了,这有一点亡灵法师的意思,把灵魂囚禁起来,帮自己吸收掉致命的伤害,这个灵魂会随之破灭,但亡灵法师却不会有任何事。 武士们在旅馆内大开杀戒,他们揪出每个试图躲藏起来的人,男人女人无一例外,而他们也很搞笑,抓出来就杀,绝不拖泥带水。 而还有的人趁着武士们在搜查没注意到,准备从后门溜走,但刚刚把门打开就被一枪爆头,影冷冷的握着枪,随后便走入了旅馆内,抓住第二人的领子,二话不说便划开了其脖子。 她身后的武士也冲了进去,加入了这一搜剿的队伍里,而影则留下了一名武士看门,随后来到了阿尔斯身边。 她双手抱坏站在阿尔斯身边,“你为什么帮昂格姆?”“什么意思?”“你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果然影还是一如既往的了解阿尔斯,而且说话从不拐弯抹角,阿尔斯打趣的笑了笑,装填好了自己的火枪,随后对着柜台开了一枪,酒柜后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丽莎也想知道?”“你说呢?”说罢影也装好了下一发子弹,枪栓上膛对着一边的橱柜开了一枪,其中一个人滚了出来,躺在地上再无动静。 “我需要他帮忙,所以先卖他一个人情。”说着阿尔斯开始装填起了下一发子弹,影也装了起来,“什么忙?” “一个大忙。”说着阿尔斯抬枪又是一枪,瞬间击毙了正准备偷袭一名武士的家伙,他拿着水果刀,但却并未受过训练,径直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多大的忙?能让你这样卖人情。”影也装好了枪,直接将枪管对着自己头顶的木板开枪,其中传来了扑通倒地的声音,“一个很大的忙。”阿尔斯如此说着,将枪插入了自己的枪套里。 “守卫门来了哦。”弗兰兹如此说道,实际上阿尔斯根本不需要乌索然去预警,弗兰兹就可以做,只不过他得给乌索然找事做,不然他可能带来一些额外的麻烦。 阿尔斯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件,随后递给了影,“找到大使的尸体,然后盖上章,章就在他身上。” 影接过信,随即便去寻找大使的尸体了,这很快,因为整个大厅里穿的最华丽的人已经背上插着一把刀趴在桌上了。 影从他的身上找到了章印,随后猛地在信上戳了一下,随后看向了阿尔斯,“留在他身上,接下来就不要需要我们忙了。” 影再次毫不迟疑的将这份“神秘的信件”塞入了大使怀里。 这份信的内容并不神秘,而是阿尔斯与弗兰兹的“邪恶”阴谋之一,其上的信件内容是纳扎克家族的密信,传递给巫法城内的反对派,让他们在巫法家主力离开城市,前来与他们一同进攻昂格姆部落时,他们在城内发起叛乱。 而纳扎克家会支付巫法家佣兵团的费用,雇佣他们会来帮助反对派,彻底扫清巫法家的残余,以此彻底终结巫法家。 这当然是一封伪造的信,但现在上面盖上了纳扎克家的印章,这里也没有活人可以站出来作证,接下来就轮到猜疑链席卷巫法家的心头,让他们选择是反过来干掉自己的死对头,还是保持沉默了。 但如我所说的,无论他们选那条,都是阿尔斯与弗兰兹赢。 “阿尔斯先生!守卫们来了!”乌索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着这现场的惨剧愣住了,而阿尔斯则瞟了他一眼,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 而此刻武士们也带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武器回到了大厅集合,他们浑身都是血,阿尔斯看着影,还没等他说什么,影就开口了,“死光了。” 阿尔斯愣了一下,苦笑了一番点了点头,“好,撤!” 阿尔斯一挥手,一伙人便跑出了旅馆,阿尔斯在离开了旅馆后朝丽莎一挥手,其也明白阿尔斯的意思,收起了逐日弓便在屋顶之间飞快的飞驰了起来。 等到守卫们抵达,阿尔斯与弗兰兹的棋局就开始了,他们所需要的棋子们都将上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九章 闲暇之事 德利莎坐在沙丘后检查着手中的来福步枪,这种步枪是专门用于远程狙击所使用的,里面刻着膛线可以让子弹飞速旋转这向前飞去,远距离打中一个水杯,是猎人与狙击手的最爱。 但这种步枪也有一点坏处,装弹非常的困难,要把子弹和膛线对准装进去可需要一番功夫,这也使得这种武器的普及性并不高,大多数的枪手依旧使用准头很不怎么滴的燧发枪而不是来复枪。 但现在德利莎可需要的就是精准射击,他正与一小队义勇军战士一起等待这一场伏击,一场规模并不算大的伏击,在附近城里的卧底奴隶传来了一条口信,有一户奴隶主正准备运送一批货物到另一座城市乘船去大陆。 义勇军们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打劫地主老财的好机会,而的德利莎也跟着他们来了,一是因为峡谷里实在太无聊了,沙暴期又要来了根本走不了,所以她就跟着出来行动了。 可没人敢在沙暴期活动,漫天的沙尘暴会席卷大地持续一整个月,你一出门就会在沙尘暴中迷失方向,接着就会被沙漠所以吞噬,每年的这时候整个奴隶湾都会进入停滞状态,商人们与旅行者们一起,缩在附近的城镇中等待沙暴结束。 德利莎突然想到了渡鸦,这家伙有没有找到靠谱的住处躲避沙暴?他不怀疑渡鸦是否活着,能打死自己的东西还没诞生,能打死他的也还没有。 这家伙肯定还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往庞贝城赶,也许他已经找到了秘密警察在这里的探员们,海德里希可在全世界都有自己的人,如果渡鸦愿意随时可以找到他们,但德利莎就不同了,她只能靠自己。 想到这里德利莎迟疑了起来,阿尔斯难道也要去庞贝城?去干嘛?庞贝城北边可是死亡荒漠,难道他有办法穿越那鬼地方?那地方可堪比北域的无尽风暴,正常人可不会去那儿。 那阿尔斯去那儿干嘛?坐船回大陆?不至于啊,这附近随便找一个沿海城市不都行。 就在德利莎琢磨这件事时,一名义勇军战士突然从一边跑了上来,趴在了沙丘上,“他们来了。” 德利莎现在能听懂和生硬的与他们进行基础对话了,这些日子她在峡谷里学了不少,现在可算是可以在奴隶湾正常的生存了。 子弹上膛,德利莎朝一旁等待的义勇军小队吹了声口哨,他们全都明白了意思,随即悄悄地四散开来,准备伏击。 而德利莎则爬到了滚烫的沙丘上,用步枪瞄准着那沙丘下小道上正在通过的一小队佣兵护卫与马车,德利莎浑身披着白色的袍子帮她隔绝着高温,同时也让她成为了颇为明显的目标,而很幸运,现在这伙人还没发现她。 德利莎也不准备给他们机会,立刻瞄准了其中马车夫的脑袋,随着扳机扣下,子弹飞速的旋转着射出,几乎在声音还未响起前的一霎那集中了车夫的头,那头瞬间绽放来,佣兵再见到车夫被爆头之后才听见了枪声。 牵引马车的马也受了惊,飞奔了起来脱离了队伍,佣兵们纷纷拔出了武器准备进行还击,但他们环顾四周的沙丘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敌人。 而猎人们则早就准备好了,几乎在一瞬间,才沙丘的黄沙下义勇军们猛地站了起来,端起枪就对着他们开火,弹幕瞬间才两侧射向了这一伙佣兵,也几乎在一霎那间,五名佣兵中的三名便被当场射杀,其余两人也瞬间吓呆了,立刻扔掉武器举手投降。 德利莎嘲弄似的笑了起来,朝着对面沙丘上的义勇军使了个眼色,后者也笑了笑,背着枪跳上自己的马去追赶马车了。 而剩下的人则走下了山坡,将那两名佣兵拽了下来,他们被推到在了一旁的沙丘上,德利莎也滑了下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两人。 “大陆人?”德利莎问道,看肤色就知道这两位不是本地人,他们见到德利莎如获救星一般的兴奋。 “是的是的!我们是诺德人!终于见到联合王国的老乡了!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你们把货拿走就行了,我们没意见。” “你们可真不敬业。”德利莎说着叉着腰打趣地说道,这两人看着几杆指着自己的枪瑟瑟发抖,连连摇头,“我们都是佣兵!拿钱办事而已,而且那家伙没付多少给我们!我们可不想为这点钱去死!” “说的真有道理,奴隶湾的奴隶们怎么样?”“啥?一群杂种,有什么好说的?” 显而易见,这两位还没有发现自己是被义勇军劫了,而以为自己是给匪帮劫了,毕竟德利莎这边的人身上也没有标识物,当然会被认为是土匪。 德利莎笑了笑,“那很可惜,我们是义勇军。”德利莎说罢,两人脸都瞬间惨白了下来,连连辩解和求饶,但德利莎依旧一挥手,义勇军们便扣下了扳机,在这两人身上加了几个弹孔。 马车也被牵引了回来,义勇军们欢声笑语的跳了上去,开始拉开帆布和箱子检查其中有什么东西,而德利莎则扛起了这些佣兵遗体上的武器,将其直接扔上了马车,随后便招呼义勇军们出发,他们也很开心的骑上马簇拥着马车向着基地出发。 德利莎则坐在马车的副驾驶座上,打量着车斗里货物,绝大部分都是些工艺品和衣物,当然了,食物和水可不会长途运输去别的地方,不然还没到就变质了,一瞬间就一文不值了。 但这些东西也够拿去卖一笔好价钱了,城里的商人可是有钱就是爹,给钱什么都卖,根本不会在乎你究竟是谁。 这也是那群奴隶主总是剿灭不掉义勇军的原因,他们自己内部小九九就很多。 无意间德利莎发现在车斗里还有一个箱子,一个精美的小皮箱,德利莎饶有兴趣的翻到了车斗里,拔出手枪用枪托砸断了锁拴。 将箱子打开其中是一些私人用品,信件和一些小礼物,德利莎拿出其中的一份信件打开阅读了起来,虽然她自己对奴隶湾文字的认知程度也和这些文盲义勇军战士不相上下。 但她还是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位商人或者奴隶主的私人信件,捎去给另一座城市的某位朋友的,而这些小礼物看来也要变成义勇军的战利品之一了。 德利莎正准备翻回去时,发现在小箱子信件之中还有一本书,她差异的将其拿了出来,绕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番。 她可以看得懂这书名的直译的意思,北方的国度,但这鬼东西什么东西?北方王国有好几个,这东西说的是哪个? 就在德利莎研究时,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峡谷里,义勇军和其家眷们都欢声笑语的围了上来,有说有笑的搬运起了战利品。 德利莎也翻身跳下了车,此刻塔金刚好走了上来,“你找到了什么?” 德利莎看着塔金愣了一下,将那箱子里的几封信递给了塔金,“一些私人信件,可能能拿来做情报参谋,以及.......” 德利莎将手头的书递给了塔金,“我不是太懂这书的内容。” 塔金接过了书简单看了看,随后颇为惊讶的抬头看着德利莎,“关于北域的书。” “啥?”德利莎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而塔金则来了兴趣,敲打着这本书,“看来我们不至于沙暴期没点事做了,感兴趣吗?” “废话,你翻译给我。”德利莎终于反映了过来,理直气壮的说道,而塔金也打趣的笑了笑,“成,来吧,让我们来看看这东西。” 第四十一章 图书大盗 拉巴特城,奴隶湾的沙加城,整个奴隶湾学术与文化创新的中心,如果说庞贝城是奴隶湾的心脏,那么这里就算奴隶湾的大脑,无数的知识在这里储存,无数的创新在这里迸发,一切的革新也在这里诞生。 而整座拉巴特城都绕着城市中心的大图书馆展开,这座世界上数一数二巨大的图书馆储存着海量的知识,以及各式各样的贵重珍宝,那些古老知识的结晶。 拉巴特的诞生就是随着这座图书馆建立而成的,最初在这海岸边还有一座大图书馆,接纳着世界各地的求知者,这些求知者,学者在周围建造了许多的酒馆,旅馆,学府等等,随之而来的便是人流与商业。 最终这座奴隶湾的明珠在大地上拔地而起,拉特巴,学术之城。 而在最核心的拉巴特大图书馆中夜幕已经将领,只有穹顶的拱形大玻璃罩有着月光照射入,提过无数的折射镜零星的照射在图书馆的各个角落。 这里早已空无一人,最后的求知者也被要求离开了,这里寂静的有一种空灵的感觉,那怕外面的城市多么的热闹,喧哗,这里都是这么的宁静,仿若尘世之外的另一个空间一般。 但今晚这个空间迎来了新的访客,一个不速之客。 图书馆高出的通风网格被撬开,一个体型修长的闯入者溜了进来,浑身穿着黑衣融入黑暗之中,犹如鬼魅一般。 但那怕如何遮盖,那头银发还是会露出来,如那照射而入的皎洁月光一般的璀璨,德利莎将自己的头发塞进了头套里,随即开始从这高处观察起这里的一切。 你可能好奇于为什么德利莎要偷偷摸摸的溜进来,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她白天的确老老实实的来这里借书,但这群的学者混蛋们却告诉她,这里研究材料的书籍只供学士阅读与研究,凡人不得触碰。 德利莎真的很想问一句,那你们还有一本书被带走,寄给别人,不是你们故意装傻,就算真的傻,但德利莎忍住了,没有当场和他们打起来。 但德利莎可不会轻言放弃,她必须得到那本可能可以解开自己身世秘密的书籍,所以她从旅馆偷溜了出来,义勇军们都没注意到,随后便来到了这里。 潜入这里可花了一番功夫,德利莎从外面高耸的墙壁上,徒手爬到了通风管的位置,然后这才钻了进来,显然设计者没想到会真有这样的疯子,去爬几十米高的高墙,但德利莎就是这样疯子。 好在之前跟着渡鸦猎魔时,为了猎杀那些居住在悬崖上的鹰身女妖与尖啸蝠魔爬过几次峭壁,也算是有经验了,不然德利莎才不会去徒手爬几十米高的墙。 一番观察后德利莎在确定暂时无人后,突然从高处的台阶上滑了下去,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落下,显然德利莎不是去考验自己的抗摔能力的。 德利莎在半空中一把抓住了悬挂在图书馆这曾穹顶上的独角鲸标本,抓住了那角悬挂在半空中,就在德利莎准备进行下一步时,突然下方的大门被打开了,光线照射而入。 德利莎不假思索,突然用力将自己牵引了上去,翻到了鲸鱼背上,趴在那儿躲避观察,而当那巡视员拿着提灯进入,围绕周围走了一遭后便离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鲸鱼背上躲着一个闯入者。 但也是,谁会想到有闯入者躲在半空中的标本身上呢? 巡视员离开后德利莎松了口气,随即便站了起来,朝着一边的巨型猫头鹰标本飞奔而去,随后猛地跳到了猫头鹰标本的身上,紧接着马不停蹄的继续行动,从猫头上背上滚了下去,落在了一只狮鹫标本的脑袋上。 通过这家伙的翅膀德利莎终于跳到了二层的回旋层上,德利莎翻身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腿,说起来也真是有意思,猎魔人的技巧既然和盗贼的这么相似,看来猎魔人如果实在没魔猎了,也是很有转型去当盗贼潜质的。 德利莎在图书馆里到处找着那本书的位置,她觉得肯定在历史一栏里,于是乎在那里寻找着北方的字样,很幸运,这里因为是世界性的学术场合,有着通用语的翻译注释,这让德利莎就不需要去猜字谜了。 但坏消息是她在月光下找了半天,也在最黑暗的阴影之中用圣光石照明寻找,都无一所获,仅有的与北方一次有关的书籍也没有一本是关于北方战争的。 德利莎咒骂着撑在那护栏上,环顾着这间硕大的图书馆区域,也许在别的区域里?该死的,这里由十几个区,真一个个找,找到天亮都找不到。 德利莎环顾着图书馆,无意间发现可一扇小窗户,德利莎好奇的靠了过去透过那小窗看着隔壁的区域,那里也和这里一样,成排成排,一层层往上分布着的楼层与书架,还有哪些悬挂在半空中的标本。 咋眼看上去别无二致,但德利莎就要放弃离开时却被灯火吸引了,一个年轻守卫提着灯来到了一个很像柜台的地方,拉开椅子在其后坐了下来,无聊的翻看着书籍。 德利莎打量着那儿,接着灯火看清了那地方,那是借阅台,而那里肯定有关于所有书籍的目录。 德利莎狡猾的笑着,随即便拉开小窗,随即翻到了隔壁,影藏在黑暗之中悄悄地摸向那家伙,黑暗为德利莎提供了很好的掩护,而寂静无声的环境也让这人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继续百无聊赖的看着书。 而就要在的德利莎摸到他身后,将其打晕时,突然一本书被德利莎撞到了地上,借阅者非常的没有素质,既然没有把书完全放进去,只是半悬着挂在半空中。 沉重的落地声惊醒了那守卫,他立刻拿起提灯走了过来,德利莎也立马一个飞扑躲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守卫走到了书架间,看着那地上的书籍警惕的环顾着四周,“谁在这儿?”他问道,但他的声音只是在空荡荡的图书馆中回荡着,并没有任何东西或人回答他。 “图书馆已经关门了,老实点出来!”守卫说着掏出了警棍呵斥着,他提着灯小心谨慎的在书架间排查着。 但他忘记了一点,猎人同样也是猎物,位置关系随时可以颠倒过来,而这时候在这种黑暗森林中,最不应该的就是直接先暴露自己的位置,比如大声叫喊,甚至还作死的点着灯。 而真正的猎人以及站在了他身后,德利莎抡起手边厚实的图书直接砸在了他脑袋上,一下子便将其砸翻在地,瞬间昏厥了过去。 德利莎一把拉住了其领子,避免其落地造成更大的噪音,随后便将其扛了起来,扛到了柜台处,将其放到了那椅子上,摆出了睡觉的姿势。 这下下一个守卫过来也不会发现问题了,至少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德利莎苦笑着看着这家伙,“知识就是力量?这话倒没错。”说罢德利莎便拉过了一边无比厚实的目录,开始接着提灯的光线,查阅了起来。 的确和她所想的,这本书的确指出了其存放的位置,这本书很有意思,存放在馆长的私人宝库里要借阅得找馆长亲自批准。 看来上一本书则是这位馆长没有拒绝一笔“丰厚的条件”把书“借了”出去。 德利莎嘲弄的笑着,随即关上了目录将其推回了原位,根据墙上的图书馆指南很快便找到了馆长办公室的位置,那位于高出的窗户便是馆长办公室的窗户。 现在门肯定已经锁了,而且估计有守卫值班,而那窗户位于很高的位置,一般人是根本够不着的,所以想必压根没管,但一般人可不包括德利莎。 德利莎来到了二层,踩着那护栏直接跳了出去,跳到了那硕大鲸鱼标本的背上,沿着那背脊飞速的奔跑着,在从尾巴上跳出的瞬间德利莎扔出了自己腰上的钩锁,钩住上方的巨鹰标本的爪子,德利莎从空中荡了过去,落在了一支躬身而起的鲸鱼标本头上,德利莎扯下钩爪直接从其头上滑了下去,从哪向下弯曲的背脊上加速滑了出去,而从尾巴上滑出后,德利莎飞向了馆长窗户的位置。 但显然距离还是太远了,加速度不够德利莎落在窗户外的石膏线上,好在德利莎在下坠前一把抓住了下方浮雕的脑袋,这才没有摔到地上直接暴毙。 德利莎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爬上了石膏线平台,蹲在了那窗户前,的确与德利莎所想一样,窗户并没有锁,于是乎德利莎翻了进去。 但刚刚翻进去德利莎就停了下来,她瞬间便察觉到这里还有一人,几乎瞬间德利莎拔出了剑横在了那一旁阴影之中人的脖子上,而那人的长刀也横在了德利莎的脖子上。 “我们又见面了,美丽的小姐。”那黑暗中的人打趣地说道,而德利莎则无语的扶额,“不是吧.......” 第四十二章 你的名字 德利莎认识这个家伙,和自己一样潜入这里的小偷,上一次他们见面还是在厮杀中,德利莎砍死了他的手下,但却没有打过他,这个古怪的“绅士”也没有杀死德利莎,而是让德利莎拿走了自己部下的人头去换赏金,自己离开了。 德利莎还从没想过会在这里再遇见他,这个家伙的古怪甚至让德利莎还记得这个混蛋的名字,这也许是就算臭名昭著吧。 “你怎么也跑来到这儿来了?”德利莎横着剑顶着他的脖子问道,虽然自己的脖子上也横着一把剑,但德利莎却一点弱势的意思都没有,一如既往的强势。 欧吉尔德打趣的笑着,向德利莎微微点头,“很荣幸你还记得我,美丽的小姐。”“你并没有回答问题。” “为一样宝物而来,我的顾客希望我从这里取回他的一件财产。”欧吉尔德微笑着回答,而德利莎则是依旧冷着脸,打量着这个古怪的家伙。 欧吉尔德笑了笑,放下了手中做工精美的长刀,德利莎看着这家伙更是诧异了起来,“给我一个不弄死你,然后拿你脑袋去换赏金的理由。” 面对德利莎这座几乎于威胁的话,欧吉尔德却面色从容的收起了武器,“因为你需要我帮你打开金库。” “什么?”“你能来到这里寻找的东西,肯定不会大大方方的放在馆长的书架上,而是在他的小金库里。”“我可不这么认为。” 德利莎依旧握着剑,横在欧吉尔德的脖子上,但那怕如此,欧吉尔德也一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依旧微笑着,“你可以先找找,然后再回来杀我也不迟。” “我怎么保证你不会在我背后来一下?”德利莎冷冷的问道,他并不信任这个家伙,一点都不。 欧吉尔德微微一笑,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自己的长刀和武器递给了德利莎,而德利莎看着这个古怪的家伙完全不明白这货的脑子是什么构造,这货是真疯吗? 德利莎抓过了武器,一把将剑从他的脖子上抽开了,“你这家伙是真疯还是傻?”“我个人不这么觉得。” 德利莎说着提着剑,依旧无比警惕的开始搜查起馆长的办公室,这里的结构也颇有艺术家的意思,摆放书桌椅的位置在比地面高出一人高的悬空平台上,由一座回旋阶梯连接上去,书架也在这些阶梯侧面,嵌入那墙壁内,围绕着这户型的房屋结构向上盘绕而去。 德利莎花了好一番功夫,搜遍了书架和办公桌椅的位置,过程中她一直警惕的观察着这个怪人,但他却始终保持微笑,面色从容,还不时提醒德利莎什么地方漏掉了,搞得德利莎各种火大。 但他一点没说错,这里的书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馆长的个人收藏中存放着很多留世罕见的书籍,从新纪元伊始,到王朝混战,以及恕赫玛帝国的陨落等等,可谓种类齐全,排列有序。 但唯独没有任何关于北方战争的那本书,唯一一本和北方的战争有关系的,也不是北域的那次,而是诺德王国的王位战争,显而易见,这里没有德利莎想要找的书。 德利莎恼火的一拳砸在了书架上,满头黑线,而欧吉尔德则一脸的微笑,“动作轻点,可别把守卫引来。” 德利莎怒冲冲的走到了欧吉尔德面前,看着这货,纠结了有一番后将他的武器塞给了这个让自己无比讨厌的,总是在嘲讽自己的混蛋,“打开金库。” 德利莎一点友好语气都没有的话没有让欧吉尔德感到反感,而是打趣的笑了笑,“当然可以,我们可以各取所需,但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报酬””“我不是土豪。”“我不要钱。”“我不是妓女。”“我也不劫色。” “有话直说,我现在很想弄死你。”德利莎强忍着不耐烦,她的身体无时不刻的本能的想要弄死这家伙,但理智却让她忍住,不能意气用事。 “告诉我你的名字。”欧吉尔德微笑着道出了这个稀奇古怪的要求,德利莎看着他一脸懵逼,甚至眉毛都跳了跳,琢磨了半天,“别给我玩谜语。” “不是谜语,字面意思。”“你认真的?”“美丽姑娘的名字可比金子可贵。” 好吧,这家伙还真是什么地方都与众不同,简直就是一个........白痴。 德利莎无奈的扶额,很是无语,“德利莎,开门去。”“德利莎?很美的名字,光芒之女对吗?”他打趣的问道,似乎看德利莎犹如一件艺术品,而德利莎则已经摁在了剑柄上,“开门。” 德利莎一个个字的的念了出来,欧吉尔德笑了笑,随即便直接伸手,一把掀开了身旁大角鹿标本的脑袋,那标本的脖子下上一系列看上起极其复杂的密码锁链,其下显然也连接着更加复杂的传动装置。 欧吉尔德敲打着这表盘,欣赏着这艺术品,“他为防盗下了一番功夫。” 德利莎也看着表盘,有些怀疑的看着欧吉尔德双手抱坏,“你确定你打的开?”这可不是普通的锁,也不是普通的机械锁,而是鬼知道结构多复杂精密的机械锁。 德利莎本以为这种所只会出现在热那亚资本家们的私人宝库上,或者中央王国的贵族收藏室,没想到奴隶湾也有,打造一把这样的锁可非常的昂贵,而且是只能定制。 没把机械锁都是独一无二的,天下间绝无第二把一模一样的,这也让撬锁变得毫无可能,但欧吉尔德却微笑着滑动起了锁链,这让德利莎颇为惊讶。 “你知道密码?”“馆长的妻子给我说了很多,包括这个。” 听罢德利莎翻了个白眼,果然如此,这天下这样的混蛋都一个德行,但德利莎也懒得管,她只想拿到东西立刻走人。 随着密码正确的咔哒声,机械传动装置开始运作了起来,伴随着细小的运作声一旁硕大的拉巴特城油画突然旋转了起来,从随后在其后露出了一处通道,其内的灯火已经被点亮了,炼金汽灯已经亮了起来,着凉了所有的收藏品。 欧吉尔德绅士的一个欠身请德利莎先请,后者翻了个白眼走了进去,随后欧吉尔德也走了进来一脸微笑的看着德利莎,但却让德利莎浑身都不舒服,只是白了一眼欧吉尔德便开始寻找起了自己的目标。 并没有花多少功夫,德利莎便在一座做工精美的柜子里找到了这本书,《北方战争-下帝国之怒》这本书与其余的许多书籍,其中有一本引起了德利莎的注意,那本书被存放在最角落里,用大大的警告标示贴在书壳上,警告着一切接触它的读者,这是一本禁忌的书籍。 为什么呢?因为那是一本关于地狱的书,不是批斗性质的,而是研究....... 德利莎看着那本书沉默了些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这本书收起来,德利莎收起了书,看向了欧吉尔德的方向,后者也将一个缩小版的宫殿,准确说是宫殿造型的盒子收了起来。 德利莎没有说一句话,随即便走了出去,“不和我一起走更令人愉快的通道吗?”“谢了,不用。”德利莎起步就准备离开了。 “从这儿下去,有个走廊到地下室,那里是储存展览品的地方,守卫被我放倒了,从那儿可以通过后门离开图书馆。” 欧吉尔德礼貌的说道,德利莎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而后者则是微微欠身致意,“下次我们会知道你的姓氏的。”“我可不觉得我们会再见面,永别了。” 德利莎说着,将钩锁扔了出去,随后便从窗户内跳了出去,滑向了地面,而欧吉尔德则是优雅而从容的推开的馆长办公室的大门,门外正昏睡着一个看守。 就这样欧吉尔德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出口......... 第四十三章 历史谜团 “你既然真的搞到了?”坐在旅馆内统计采购清单的塔金看着德利莎,颇为惊讶,“不是说不予借阅吗?你是......啊,我懂了。” 塔金还没问出来就已经看见了德利莎腰上的钩锁与绳子,这让塔金苦笑不堪,双手抱坏看着将头套扯下来的德利莎,“你还真拼,还真的偷出来了。” “很不容易,但还是搞到了。”德利莎将身上的装备随手扔在了一边的地板上,随后便将下半本扔在了塔金的书桌上,后者拿起了那本书审视了起来,非常诧异的看着德利莎,“上面说是馆长的私人收藏,你从金库里偷出来的?” 德利莎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塔金则打趣的笑了起来,“可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还是个神偷,我听说他的锁无人能破。” 德利莎翻了个白眼,俗话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那个古怪的家伙就这样搞到了馆长的密码,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 塔金打开了书看了起来,“这里面有什么让你这么执着的?”塔金问着,德利莎也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塔金对面,揉着自己的鼻梁,“说罢,里面说了什么。” 德利莎没有正面回答,塔金也没有再追问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塔金很清楚这一点,他翻阅起了书,如之前一样,快速过滤掉了作者自吹自擂的部分,真的是,若不是这本书是少有的记录北域战争的书籍,恐怕这样满篇自夸的破东西扔垃圾桶里也没人待见,还进馆长的私人收藏库?哈! “这人也真的是,既然又是一大半在批判联合王国军队和当局的无能,以及愚蠢。”过了好一阵子,塔金快速审阅过一遍后抬起了头,一脸的苦笑。 “那就捡重要的说。”德利莎将腿翘了起来架在桌上,塔金清了清嗓子将烛灯又拿进了一点,周围都是一片昏暗,这儿是一间仓库,此刻也只有他们两人,除了一大堆货物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老鼠都没有,这也让这里有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北域人向南方开战了,因为一个女人,你能相信吗?他们既然为一个女人发动了战争,这可不是荷马史诗里的内容,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哇,现实还真是比故事还魔幻。”塔金吐槽道,德利莎则皱起了眉。 “那个女人叫特丽斯?”“你怎么知道的?”塔金看了一眼书差异的问道到,德利莎则摇了摇头,托着下巴琢磨了片刻,“有说那女人的身份吗?” “很遗憾,这本书的作者不懂北域文字,而那女人的姓氏或者说头衔,称号之类的没有被翻译成通用语,只知道名特丽斯,后缀还有一个词但我也看不懂。” 塔金将书递了过去,德利莎看着那本书上的古怪文字,那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文字,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德利莎觉得自己看得懂,但事实上却又看不懂。 德利莎将书递了回去,她知道这世上也许就没有懂北域文字的人,北域千年从未和南方有过接触,那唯一的一次接触后便是战争和如今的消失无踪,人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去了解这个神秘的国度,了解这个文明的文字与文化,他们便已经消失在了暴雪之中。 但也许可以从之后推断出这个词的意思?至少德利莎是这么希望的,他示意塔金继续,后者也喝了口水继续了自己的叙述。 “北域人以她的名义发起了战争,似乎是沙加城与东临城造成了她的意外,我只知道她本来和圣骑士团的团长乔治要结婚,北域帝国的使节们也是为之而来的。” “有史以来北域帝国第一次与外族通婚,很有历史意义不是吗?但这场婚礼却遭到了意外,似乎爆发了很严重的冲突,导致了特丽斯的身亡,北域帝国也因此发动了战争,无论这女人究竟是谁,但也根本说不清是谁干的。” “也许是沙加城?以此来阻止自己圣光保卫者这场与异教徒的通婚?又或是东临城在借机挑拨离间?以保证沙加城继续依附于自己?好吧,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清楚,也许也永远搞不清楚如很多的历史事实一样,变成了永远的谜。” “只有一点是清楚地,那就是战争爆发了。”塔金说着烛火晃动了一下,德利莎瞟了一眼阴影,那里什么人都没有。 “令人十分震惊的,最初联合军以为北域帝国要组织一支庞大的军队南下,要通过迷雾山脉是不可能的,至少也需要很长时间,足够他们在诺德与暮光王国建立防线。” “但是是却不是如此,北域帝国的军队不知为何,突然便突然出现在了山脉南部,就像是传送过来的一样,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的战斗力及其强悍,据说每个人都足以以一当十,甚至还有数量庞大的火器部队,是的,很惊讶不是吗?如今联合王国普遍装备的牵引式火炮,榴弹炮与燧发枪其实都是北域帝国在战争中带来的。” “毋庸置疑的,北域人给予了南方人很大的震撼,几乎是在瞬间,整条北方方向便因为北域人奇迹般的部署速度而土崩瓦解,甚至原本计划在月岩城,依靠江河布设的防线,守军也在仅仅坚守了三条后被北域军彻底打垮。” “他们就犹如暴风一样,从北方横扫了过来,几乎所有与北域人交战的军队,也许第一二次可以依靠承受伤亡打退北域军,但最终也会被北域人更加有组织,更加训练有素,并且更加迅猛的攻势所彻底打垮。” 是的,如威瑟米尔告诉德利莎的一样,一支强大的军队,一支足以和恶魔大军抗衡的军队,凡人军队面对这样一支堪比恶魔大军的军事力量,毋庸置疑的几乎不可能守住阵地。 “人们对于他们的描述各不相同,我听难民有的形容他们有着恶魔的犄角和獠牙,甚至吞噬婴儿和女人的血为食,也有形容他们高大魁梧,如天神战士一般的英勇善战,有的人是他们在北方进行大规模屠杀进行清洗,将土地掠为己有,也有人说他们并没有压迫当地人,甚至没有去抓捕逃回家的逃兵,就仿佛毫不在乎他们一样。” “具体真相与谎言我想我无法做出什么评断,就让读者们自己去决定吧,但无论如何,他们的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他们的军队很快就攻克了整个北方,向着南方一路推进,甚至连热那亚人也坐不住了,很有意思不是吗?这群天天对一切束之高阁的高傲混蛋们既然也坐不住了,似乎是北域人完全不在乎什么经济利益,对于他们的谈判也完全没管,依旧摧毁了他们的贸易据点与路线,使得富人们也无法坐视不理了,他们意识到了如果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必须和中央王国站在一起。” “但这也没有任何作用,那怕获得了庞大的战争经费,热那为首的南方联军也投入了作战,但北域人依旧势不可挡,在开战七个月后彻底打垮了奔流城为核心的水网防线,继续向南突进,实际上拖延北域人的甚至不是任何武装,而是森林和河流等自然障碍,但也无法阻止他们多久。” “联合军奥特莱尔组织了又一次防御,被称为首都防线,但这条防线也摇摇欲坠,北域人的攻势如狂风般摧残着整条防线,我虽然没见过北域人的作战方式,但我敢肯定绝对远比世间的任何军队都要强悍。” 塔金喝了口水,看着沉思中的德利莎,后者示意踏进继续说下去,塔金微微点头也继续看了起来,说实话这本书记录的内容也让他颇为惊讶,他也很难想象这是一支怎样的军队。 “他们由一名名为劳德的指挥官带领,这名年轻的将军的头衔也如特丽斯小姐的一样,神秘的北域文字,但我敢肯定一点,他是天生的军人与领袖,他的指挥千变万化,时而如那狐狸般狡猾,时而如狼群一般协调统一,也有时如狂暴的雄狮一般发起猛烈的攻杀。” “这名优秀的指挥官,几乎带领着北域军团彻底打垮了奥特莱尔,甚至我听说北域人已经打进了奥特莱尔的街道,整个奥特莱尔的沦陷几乎只需要一瞬间,但这时局势却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北域人在胜券在握,就要可以攻击东临城与沙加城时开始全线后撤,这着实令人费解,他们在即将获胜时主动撤退了。” “他们似乎陷入了指挥的混乱之中,开始放弃了南方的很多地区,向北收缩撤退,试图在一条稳定的战线重振旗鼓,但此刻最为致命的偷袭发生了。” “一直对北域帝国友好的矮人王国突然加入了战争,甚至连精灵也加入了战争,我敢肯定这是一场政治阴谋,矮人在战后获得了矿脉富足的群山地区,精灵则获得了充满了魔法造物的谷地与富饶的海湾作为战利品,联合王国依靠瓜分北域的领土换取了两个最为致命的背刺者。” “尤其是矮人的,北域人似乎从未料到这一背叛,战线彻底奔溃,最终在战争开始后第二年,联合军不仅收复了失地,甚至打过了迷雾山脉,在付出惨重损伤后打进了北域的本土,占领了许多的地区,也就是如今北方两大王国的富饶领土,是的,这都曾是北域的国土。” “北域人虽然节节败退,但也不断地进行着阻击,掩护着国民向着更北方撤退,这是个奇迹,联合军没有攻占一座有着北域平民的城市,他们全部都在敌人抵达前撤退了,甚至有的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而就像你们所知道的,就在联合军高歌猛进,依靠矮人提供的装备,精灵的魔法支援下,几乎一度也要打到了北域帝国的首都泰拉时,暴风雪来了,那场施虐到现在的暴风雪终结了一切,在无数部队被暴雪吞噬彻底消失无踪的情况下,联合军也撤出了北域的腹地,退到了北域领土的边缘。” “战争结束了,联合军曾经占领过的北域宏伟都市也全部被掩盖在了冰雪之下,一切都结束了,在绝对的寒冷之中。” 塔金将书放在了桌上,长舒了一口气,“该死,这一切太诡异了。” 是的,整场战争看下来有着无数的疑点,从头到尾有着太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北域人为什么会在胜利到来前撤退?固执的矮人和高傲的精灵为什么会来帮人类?北域人是如何将国民一个不落的撤走的?还有那场持续到现在肯定不自然的暴雪。 不仅这场战争本身是个迷,被掩盖在阴影之下,在这阴影之下还有这更多的阴影,更多也许永远无法得到解答的秘密。 德利莎站了起来,来回走着,“书里没有再说特丽斯的事了吗?”德利莎问道,塔金摇了摇头,“没有,北域人的语言没人听得懂,也就完全无法理解其意思,而且似乎南方政权也不想提这位女士,不知为何。” “你想,这本书的作者坐在沙加城进修的学者,甚至之前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到了他要和乔治团长结婚时才知道,南方政权也在可以隐藏她的存在,这人身上的秘密也不少,也许和这场战争一样多。” 德利莎点了点头,塔金则继续双手抱坏思考了片刻,“她也许是北域的皇亲国戚,或者至少是权贵家族的女儿,而且是非常高位的,不然不可能为之发动战争,甚至我怀疑她本身就是一位高位者,德利莎?嘿,德利莎?” 塔金说着突然发现德利莎走出了仓库,她正站在仓库外仰望着头顶等等星空,看着那颗在极北闪烁着的北极星。 那北域的方向。 第四十四章 愚蠢之怒 纳杰夫城外的旷野上部落勇士的骑兵一字排开,他们的队伍集结在城外,游牧部落的军队自然纪律性和队列都不算严明和振起,他们的马匹来回踏步着,不断地咿呀喊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朝着那城墙上的人进行嘲讽。 城门早已紧闭,佣兵和守卫站在城墙上俯瞰着这些“野蛮人”同时也不断急急忙忙的将沥青,弹药与滚石推上城墙以备一战。 纳扎克的旗帜依旧飘扬在城墙上,但它的成员以及军队却躲藏在高墙之后,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嚣张气焰,前几天他们还喊着要一锅把“蛮子们”端了,彻底一绝后患,如今却连门都不敢踏出。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的盟友们,这么说也不对,毕竟联盟协议从一开始就没有缔结过,总而言之,其余韦塔埃河畔三大城邦没有一个签署了盟约,甚至还传出了著名的巫法城旅馆屠杀事件,这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一度变得非常紧张。 出于忌惮和不愿承受不可估计的损失,今天本该是四大城邦联军汇合的日子,但在这平原上却只有昂格姆部落的武士们,甚至连那纳杰夫军也躲在城内。 在部落武士们的簇拥下,“利爪”阿尔斯从军阵中骑着马走了出来,与他一起的还有骑着另一匹马的乌索然,这匹高头大马让乌索然狠狠的吃了一番苦头,但在阿尔斯的帮助下最终还是驾驭住了,这才有了现在这一颇有气派的出场。 阿尔斯骑着马停在了军阵前打趣的看着城墙上的年轻人,那个脸上还有这伤痕的年轻人,“怎么了?纳扎克家族躲在城内打仗吗?颇有一番风范嘛。” 阿尔斯此话一出,由乌索然尽量大声的翻译出来后所有的游牧民们放声大笑了出来,嘲讽声此起彼伏。 显而易见,这等被“野蛮人”的侮辱让年轻的纳扎克少爷颇为盛怒,他恼火的拍打着墙垛厉声咒骂着,“你这个异邦人!让你们的族长来叫阵!一个下等人不配与我交谈!” 阿尔斯嘲弄似的笑着,“是吗?你视我们为野蛮人,但你那“光荣”的祖上可也是野蛮人,一群在沙漠里打劫的畜生呢。” 游牧民们再度放声大笑了出来,这的确没说错,如今的多数城邦的家族祖上实际都是那些摧毁了恕赫玛帝国的蛮族后裔,这是事实,但事实往往却才最让人恼怒。 少爷恼火的拔出了枪,对着阿尔斯就算一枪,但显而易见距离太远了,燧发枪的子弹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阿尔斯无事人一样的杵在那儿,哈哈大笑着。 “以您这枪法,还不如去打太阳呢!”阿尔斯哈哈的大笑着,游牧民们放生笑了起来,甚至连城墙上的一些佣兵也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但立马就被少爷的怒目相视瞪了回去。 他身旁的佣兵将军也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的确,这个富家少爷除了脾气之外,各方面都不算一个人物了。 “你这个乡巴佬!何等猖狂?!”他怒吼着,阿尔斯则继续满脸嘲讽的看着他,“是啊,一个乡巴佬在城外叫阵,而“高贵”的纳扎克家的继承人,却只敢躲在墙后无能狂怒,是的!不愧是你纳扎克!哈哈哈哈!” “还是滚回去找你妈喝奶吧,哦对了,你有几个妈?啊!也许你是你爹和某个妓女生下来的?哈哈!” 阿尔斯的毒舌一如既往的猛,阿尔斯旅居四方,各地的酒馆是很好的教学场地,你总是可以在这里学到许多的毒舌技巧,实际,而又高效的喷法。 伴随着城墙上也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少爷怒从心来,不断地咒骂与呵斥着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不敬者,但却对于城外的嘲笑声束手无策。 “你这个血脉下等的劣等人!没有资格来议论我的血统!你这个**生的杂种!”他继续无能狂怒着。 阿尔斯的手中突然腾起些许的黑光,阿尔斯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那怕弗兰兹已经炸锅了。 “这群南方的下等人既敢侮辱斯塔克?!高贵的斯塔克?!我们是北域人!世界的守护者!神之长子!换我上!我来教教你们什么叫自觉!” “行了行了,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但不是扔个鬼知道情况多严重的法术过去。”阿尔斯阻止了弗兰兹,随后不削的看着城墙上。 “而你这个高等人连我这个下等人的勇气都没有,懦夫。”阿尔斯的话彻底激怒了这个自大的少爷,他连连咒骂着,“我要把你的头砍下来!挂在城墙上任其腐烂!” “那来啊,胆小鬼,连门都不敢出叫个屁。”阿尔斯敞开双臂以极其侮辱性的姿势嘲讽道,部落武士们也发出了一阵唏嘘声。 少爷再也忍不下去了,他骂不过这个异邦人,但也无法忍受自己的荣誉,家族的荣誉受辱,他立马转身看向了所有的佣兵,“跟我杀出去!谁把那家伙的脑袋交给我,重赏!要什么有什么!我以纳扎克的姓氏起誓!” 普通的佣兵门显然唯才是举,都颇为激动,但将军却皱起了眉头,“这是个阴谋,我们正在踏入一个陷阱!”“闭嘴!这里我说了算!父亲也不会任凭家族受辱!” 少爷的咒骂声让将军闭上了嘴,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我不会跟着你去送死。”说罢他便离开了,而少爷则是无比的不削,冷哼了一声,“跟我杀出去!” 片刻之后他们真的杀出来了,那个愚蠢的富家公子穿着华丽的不像打仗的盔甲,骑着马带着一大批穿着各异的佣兵从城门内冲了出来,他们嘶吼着向着游牧民们发起了冲锋。 “白痴。”阿尔斯嘲弄的低声笑了笑,随后一挥手,游牧民便与阿尔斯一起调头逃走了。 而这让这个少爷瞬间自大了起来,哈哈大笑着,“下等人就是下等人!继续追!我要他为自己的无礼付出代价!” 佣兵们继续高歌猛进着,追着游牧民们向前狂奔,甚至之后的佣兵步兵都跟不上被甩到了后面,两伙人前后紧追着,在大地上扬起了一大片的尘土,阿尔斯也看着身后的这些无知的白痴笑了起来,“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跑进了死亡的圈套里。” 阿尔斯说罢拔出火枪,对天便打出了一发信号弹,红色的信号弹划破天际落入了那谷地之中,随着信号弹的落下,突然两侧的沙漠中爬起了一大群游牧民,他们手持各式武器围了上来,大量的火枪,弓箭也齐射了出来,打的佣兵们人仰马翻。 少爷拉起缰绳停了下来,四处环顾着,这才发现自己中了全套,“懦夫!可耻的混蛋!”他咒骂着,但已经有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盔甲,虽然被弹开了,但少爷的勇气已经完全涣散了。 “保护我撤!快!”说着他策马便向后逃窜而走,本来应该组织有序,调转方向进行集中突围的雇佣骑兵们乱了阵脚,开始各自为阵的四散奔逃,反而在包围圈上撞得头破血流。 少爷身边的佣兵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甚至连少爷自己的马也被马与人的尸体所绊倒,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得人仰马翻。 他爬了起来,环顾着四周的混乱,“一匹马!我要一匹马!我用我所有的财富换一匹马!”他放声大吼着,但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所有人都忙着各自逃命。 就在少爷看着冲上来的部落步战勇士,他们开始一边倒的杀戮混乱的佣兵,几乎陷入绝望之时,他看见了城市方向扬起的尘土,他的父亲,老纳扎克带着一大群骑兵与步兵赶了上来,这让这样愚蠢的年轻人瞬间焕发了新的希望。 “我们会杀光你们的!等着!你们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的!”他吼着,但阿尔斯第一听不见,第二也完全不在乎。 阿尔斯停了下来,从乌索然手中接过了下一把信号枪,朝天又打出了红色,鲜红色如鲜血一般的信号弹。 “演出开始。”阿尔斯说罢扔掉了信号枪,拔出了自己的维斯利亚钢剑冰霜之刃,而紧接着从阿尔斯身后和战场的两侧冲出了真正的部落主力,武士们战吼着从阿尔斯两侧蜂拥而出。 是的,这才是阿尔斯与弗兰兹安排的好戏,最终的谢幕之作。 第四十六章 身后之人 今夜的狂欢绝对值得,如阿尔斯所预料的那样,老纳扎克死后那自大而无能的小纳扎克根本无法控制城内的局势,很自然的,城内反感纳扎克的势力趁着对方群龙无首发起了政变,在第二天的夜晚诛杀了小纳扎克,甚至将其人头送了过来,交给了昂格姆。 啊,当然还有一笔丰厚的赎金,以换取昂格姆部落不会围攻和继续包围纳杰夫城,这些黄金和人头一起送了过来,最终让所有人都很满意的,昂格姆同意撤兵,部落民们也得到了令人满意的结果。 老小纳扎克的人头都插在营地中央的长矛上,就立在篝火前,任由狂欢中的部落民们嘲笑与鄙夷。 阿尔斯看着那小混蛋的脑袋至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他本没想过会有这一幕的,这不在他的剧本上,但他却对这一幕非常满意,只不过很遗憾这家伙不是死在自己手上的,但被自己的“家臣”们杀死,也绝对称得上一种羞辱了,这让阿尔斯也算能接受。 但这一好戏的创作者阿尔斯今晚却没有加入狂欢,准确说他参与了,但他中途将喝醉了的丽莎送回了大帐,现在他的帐篷可以将不是以前的小帐篷了,可是和族长一样的大帐,配得上“昂格姆利爪”的称号。 阿尔斯将丽莎放在了床上,其红润的脸笑着说这些奇奇怪怪的梦话,甚至是精灵语与通用语混杂的。 但阿尔斯不担心会暴露,为什么?这里的人连通用语都听不懂,就更听不懂也分不出什么是精灵语了,他担心什么? 坐在床边看着丽莎,阿尔斯苦笑不堪,“都叫你别听昂格姆的,喝那破东西。” 今天昂格姆将自己珍藏的陈年龙舌兰也拿了出来,以此庆祝这一伟大的胜利,本来是要给阿尔斯敬酒的,但阿尔斯一看就知道那破东西绝对有坑,就在推诿时丽莎既然来了好奇,主动上去挡杯。 于是乎在昂格姆和一众武士的怂恿下丽莎喝了一杯,于是就这样了,好在阿尔斯没喝,这种鬼东西只能影来喝才没事,她对酒精完全免疫,阿尔斯可没有。 趁着丽莎还搞出什么事,她要是喝醉了被刺激一下,等会儿放个火把营地点了就好玩了,于是阿尔斯立马把丽莎带了回来,只留下乌索然在现场帮自己应酬,估计回头还得去接乌索然。 阿尔斯摸了摸丽莎的头,其傻笑着昏睡了过去,阿尔斯这才走出了帐篷仰头看着那皎洁的月光,而无意之中他看见了在月光之下的影,她坐在营地边缘的木桶上眺望那闪烁着灯火的纳杰夫城。 阿尔斯笑着来到了影身边,随意的坐在了一边的袋子上,“不去喝两杯?”“你知道酒对我而言就是水。” 影的话让阿尔斯为自己的白痴想法噗呲笑了出来,“丽莎估计也这么想的,然后很不碰巧的遇上了昂格姆的杀手锏,现在真睡着呢。” “你不陪她?”“都睡死了,我陪个卵,这里有谁敢进我的帐篷吗?” 的确,现在可没人敢也没人想去惹阿尔斯,无论是其实实在在的功绩,还是本身高超的武艺都深受部落民们的尊敬,更别说现在昂格姆和阿尔斯的铁关系,他要是知道谁去搞了点事出来,那明天就会有第三个脑袋插在营地中央了。 “谢了。”“谢什么?”“你帮我把老纳扎克砍了,说老实话我都不知道你在哪儿,我以为你在混战里。” “我看见你往前追就知道会需要我。”“这么确定?”“对,很确定。”影冷冷地说着,那眼睛倒印着城市的万家灯火,那猎魔人的眼睛在这一幕下也是那么的美。 阿尔斯苦笑着挠了挠头,自己那一嗓子也是完全是下意识的,以往每次只要一喊影话音未落就已经解决问题了,这导致阿尔斯甚至不会去想影是不是真的在现场。 但看来这已经形成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情况,只要阿尔斯一喊,影绝对能从鬼知道哪个角落冒出来,然后按照阿尔斯所想的那样去把问题解决。 “你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影说道,阿尔斯则笑了笑,双手抱坏看着那纳杰夫城的万家灯火,那些如夜空中的星辰般的灯火,“我知道我和你没必要客气,但还是谢了,不然之后就肯定变成烂仗了,不知道得花多久。” 虽然肯定最后还是纳扎克输,但阿尔斯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围城,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件事上,那就算不上一场完美无瑕疵的计谋了。 再说了,如果影真的不再,阿尔斯可能真的要被迫让弗兰兹动用他那碎碎念的“杀手锏”了,而每次弗兰兹动手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阿尔斯可不想再来一次。 “下一步呢?怎么打算?”影问道,阿尔斯瞟了一眼影长舒了一口气,“去庞贝城找到那角斗士,然后让他带我们穿越死亡荒漠,我敢肯定,找到那人肯定又不知道有多少麻烦。” 影点了点头,这却让阿尔斯有些诧异,“你不怀疑一下我们怎么穿越死亡荒漠以及怎么找到他?”“我就相信你,你做决定告诉我该怎么就完了。” 影还是这样,对阿尔斯无条件的信任,这经常让阿尔斯有些惭愧,自己对影......亏欠很多,很多很多。 “我知道你还是不理解我为什么帮昂格姆那么多,但我保证,绝对物有所值。” 影点了点头,他不喜欢昂格姆,更不喜欢这群强盗一般的家伙,但既然阿尔斯觉得值得,那她也没什么意见了。 “接下来我们会到迷雾海,一大群海盗的地方。”“有什么打算?”“说老实话,我还真没想那么远,也许搞一条船当一阵子海盗?也许会说一番新奇的体验,怎么样?我亲爱的影大副。” “你如果决定要当,我就一起。”影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阿尔斯一番苦笑着挠了挠头,“从那儿过去就是维京领地,再往前就是北域了。” 终点已经不远了,阿尔斯命运的终点,说老实话,阿尔斯想过这个问题,那里会有什么等着自己,之后怎么办等等。 但最后总是徒劳的,因为阿尔斯完全想不到会有什么等着自己,他和弗兰兹讨论过这个问题,但结果却是以往无所不知的弗兰兹也完全不清楚。 阿尔斯站了起来,叉着腰,“说起来,听说了吗?你的老战友们终于独立建国了。”“中央王国的附属国,不算独立。”“至少也是各方面有自己的权利了,也算是进步不是吗?” 阿尔斯看着影,影看着他也微笑了出来,“算进步吧。”她淡淡地说道,但阿尔斯知道,和她相处这么久,阿尔斯看得出来她内心很开心,为自己的同胞们高兴,也为亚当感到欣喜,他的梦想如今也算是实现了,至少是第一步终于迈出去了。 可惜亚当没机会见到如今梦想实现了,但在天上他也会看得很清楚吧。 影从不提及亚当,阿尔斯也不提,他们不提就完全没人记得亚当了,但阿尔斯知道,影永远不会真正忘记亚当,这个自己第一个爱过的男人。 “也许一切结束后你可以去自治共和国,科沃尔他们会很乐意你回去的。”阿尔斯说道,影则摇了摇头,“从我离开成为猎魔人的那一刻开始,我的人生就是另一个阶段了,过去的不会回来,就让它过去吧。” 影没有直说,但阿尔斯知道,那里没有亚当,没有影所留念的东西.......也许不回去对影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说老实话,我也没想过要不要一切结束后安定下来,沙加城和瑟兰督伊肯定会全天下追杀我,尤其是瑟兰督伊,也许我的一生也肯定是飘泊流浪吧。”“我们会陪着你的。” 影的话让阿尔斯愣了一下,苦笑着扶额,“有时我真的很诧异,我到底有什么地方让你们喜欢的,跟着我过这样该死的人生。” 影看着阿尔斯笑了笑,“那你为什么爱我们呢?”阿尔斯也看着影,琢磨了一下无奈的笑了笑,“我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吗?” “我也是。”影笑着说,阿尔斯和影相视而笑,一同眺望着那月亮所照亮的沙漠最远处,那地平线所在的幽邃之境。 第四十七章 老友在会 沙加城城郊的酒馆今晚可谓热闹十分,为什么?酒馆有两种热闹方式,酣畅喝酒的大喊大叫,或者在前者基础上发展而成的械斗,而通过那窗户被椅子砸碎飞来而言,我想应该是后者。 你问怎么打起来的?这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他们因为某些原因,这些原因可能是任何原因,措辞不当,跌跌撞撞,甚至也可能只是单纯看不顺眼,在喝了酒之后可没人会用理智思考问题。 酒馆的大门被一个酒客的身体撞开了,他被扔了出去摔在地上呻吟不断,酒馆内的大战并未因此而停止,所有人依旧在互相抡起一切可以抡起来砸人的东西互相打成一团。 “滚吧,乡巴佬。”贝尔从酒馆里走了出来,随手扔掉了被砸断的木条,那地上的家伙显然脑子也很不清楚,满嘴根本听不清的胡话喋喋不休。 从贝尔身后又走出了一人,乔治将自己肩上的玻璃碎片扫掉后看着酒馆内的场面苦笑不堪,是的,他也不知道是怎打起来的,就像是一瞬间就发生了一样。 乔治本来还想管一管,毕竟自己是圣骑士团长,但很可惜,他的话并没人听,大家都沉迷于互殴中,甚至还险些把乔治也拉进去一起混战。 而贝尔却毫不介意动手,直接打翻了所有上来找事的醉汉,随后带着乔治硬是从里面一路打了出来,乔治倒是尽可能不动手,最多只是将其反制后推开,而贝尔则完全相反,直接重拳出击,将一群人打翻在地。 “好吧,这下子看来是真不好管了。”乔治看着酒馆内的场面苦笑不堪,贝尔则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直接把所有人都揍趴下不就完了。”“我们是法治国家好吗?”“真的是,法律还不是以暴力为根基的,先把事干了在审不就完了。” 乔治听了贝尔的话也只能一笑了之,还得侧身闪过了另一个被扔出来的家伙,“我估计等会儿今晚执勤的巡逻骑士们也就来了,没我们什么事了。” “你不留下指导一下工作?”贝尔理了理自己的领子打趣地说着,乔治则是呵呵一笑,“让年轻人们自己处理吧,赶紧走吧,别继续瞎添乱了。” 贝尔点了点头予以了肯定,随后两人便一同悄悄地离开了,没人会发现这两个家伙,毕竟酒馆里还在混战,所有人都只在一件事,把自己眼前的这个家伙打翻。 贝尔和乔治走到了沙加城外的河畔,两人有说有笑的沿着河岸的街道走着,沙加城的宏伟城墙就在不远处,但那宏伟的城墙也比不上这条平静,但却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河流,这条河被称为圣河,为什么? 这条河流向世界之巅山脉下方的圣湖,那里便是圣光信仰的圣地,与圣光大教堂并驾齐驱的圣地,因为那里便是神皇奥尔的飞升之地。 每年都有着无数的朝圣者前往此地朝拜神皇飞升之处,寻找内心的平静与真理,而这条河也被称为圣河,虽然不如圣湖作为飞升之地那样著名,但这里也有着不少的朝圣者的帐篷与营地,在河畔两侧散步着。 他们在河边进行着虔诚的祷告,向着那沙加城中心的圣光大教堂,那永恒闪耀的伟大圣光。 两人互相打闹着,将这各种段子沿着河畔返回城内。 “然后阿历克斯那家伙就一把火把电塔点了,然后里面的没有把那家伙炸飞了好几公里!”贝尔欢快的讲真一番糗事,准确说是阿历克斯的糗事,乔治哈哈大笑着,拍着贝尔的肩膀,“你们这些老不死的,还真是很会找事,和当年乔尔姆一样!啊哈哈哈哈!” 任何人不走近看都会觉得这俩就是喝醉了的地痞,绝对会离他们远远的,但好在现在时值深夜,也没什么人,所以乔治才会和贝尔出来喝酒,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身份问题,因为没人记得住那场混战里的每个人。 但他俩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了一个戴着兜帽遮着脸的女人,他径直的走到了两人跟前,贝尔看着她呵呵的笑着,晃动着自己手里的酒杯,“谢谢,我们不需要女人陪睡。” 贝尔哈哈的笑着,拍着乔治的背,后者看着有些醉醺醺的贝尔也只能附和着苦笑,而女人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酒精明明对你就没啥效果,还喜欢装。” 女人这话让贝尔愣住了,看着这个神秘的女人有些诧异,“我们认识吗?” 她摘下了兜帽,让贝尔可以看清那张精致的脸蛋,贝尔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奥瑞雅?”贝尔惊呼道,而奥瑞雅则是叉着腰打趣的笑着,“好久不见。” 乔治有些不解的看着贝尔,又打量起了这个女人,“你俩认识?” 贝尔当然认识很多人,这是肯定的,但能让贝尔颇为惊讶的人还真不多,贝尔的老朋友并不多,活着的就更少了,很少有人能让贝尔有这反应,而且是第一时间认出来。 贝尔扔掉了自己手里的酒杯,瞬间清醒了过来一般,他清了清嗓子摁着这个漂亮女人的肩,“奥瑞雅.圣歌,你肯定认识对吧?” 乔治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当然,审判天使米迦勒的传令官,怎么了?”“这位就是。”贝尔的话让那个乔治差点把喝了的就喷了出来,他无比困惑看着这个满脸微笑的女人“你确定?她可不像天使。” 乔治的话话音刚落,突然那斗篷便被瞬间撑开了,一堆洁白的羽翼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瞬间伸展开来,,耀眼的光芒瞬间让乔治根本睁不开眼睛,直到奥瑞雅在贝尔的抱怨着把翅膀收了起来。 “沃日,你有必要来一下吗?生怕没人知道你是天使?”“这不是你说的吗?出场要有牌面,我们天使出场都这样。”“你丫够了。” 奥瑞雅和贝尔互相打闹着吐槽着彼此,乔治睁开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奥瑞雅,几乎立刻便开始思考起要不要下跪致以敬意,但奥瑞雅似乎也看穿了乔治的想法。 “你不用那么做,我只是米迦勒大人的传令官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你是圣皇的天使啊......这.......”“你不也是神皇与女神的追随者吗?那我们就没什么区别了。” “行了,这种废话先别说了,你下来干嘛?上次你下来一两千年前了吧?”贝尔双手抱坏打趣的问道,奥瑞雅耸了耸肩,“其实不然,去年我就下来过,帮阿历克斯和梅赛德斯处理了一桩地狱骑士入侵的问题。” “啥?!地狱骑士?!”贝尔惊呼道,乔治也被吓到了,瞬间严肃了起来,奥瑞雅看着这俩位无奈的摆了摆手,“都处理掉了,这世界又不是第一次有麻烦,激动啥。” “那你这次下来干嘛?观光旅游?”“我也想啊,天上的工作无聊的要死,我都想再打一次终焉之时了。”“要不你给米迦勒请示一下,下来和我们一起保护世界。”“你去请示啊。” 乔治一脸诧异的看着这俩快活的家伙,尤其是奥瑞雅,一点传统印象中天使那种高贵,伟大的感觉都没有,就像是一个在学校里学习的活泼小姑娘,看起来也无比的年轻。 “你就这么直端端下来了?而且你的职业素养呢?何等散漫。”“我每次见凡界的人都装的一脸严肃,好像全世界马上就要完蛋一样的,累不累?” “而且我俩认识都五千年了,有必要搞那些无聊的礼节吗?”奥瑞雅说着提起了自己斗篷下那把传说中天使使用的烈焰剑,用剑柄撞了一下贝尔的腰,后者也快活的笑着,只有乔治在一边完全不知道该干嘛,尴尬无比。 贝尔看着乔治耸了耸肩,“除非这个脆弱的世界又要我们去拯救了,不然你下来干嘛?我们去打毁灭之树你都不来帮忙。” 乔治几乎都看呆了,贝尔就这样非常随意的搂住了奥瑞雅的肩,就像个地痞流氓一样,而奥瑞雅则拿起了烈焰剑,用剑柄将其脸推开,“那次我有事,而且我知道你搞得定,这次不是世界要完蛋了。” “那你下来干嘛?传达命令?”“我传达圣旨也不回来找你传,米迦勒大人给了我个任务。”“啥任务?来和我相亲相爱?” 贝尔嬉皮笑脸的笑着,奥瑞雅用剑柄敲了一下他脑袋,也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梅赛德斯把你炸上月亮上去。” “我们发现了一个潜伏在人类社会中的万变魔君。”“万变魔君?”乔治警觉了起来,他当然知道什么是万变魔君,这些怪物可以变幻自己的外貌,变成任何人或物,潜伏于凡世。 他们虽然个体威胁并不大,甚至连普通圣骑士都可以与之交战,但其真正威胁不是个体的毁灭性,而是可以造成的连锁效应。 不明白?那我给你举个例子,传说血腥纪元就是由万变魔君所引发的,现在知道威力了? “是的,那个万变魔君就潜藏在东临城内,我试图追踪过他,但我只知道他会去参加一场皇宫宴会,庆祝莱茵皇帝的登基纪念日。” “那你的意思是他准备引发什么阴谋?”乔治皱着眉头,这看起来非常的不对劲,一个万变魔君摸到了联合王国的心脏,但沙加城的守卫们却浑然不知,这简直.......该死。 “那家伙是个老手了,不怪你们,鬼知道他在凡间潜伏多久了,我们也是最近才在他这么多个世纪以来第一次和地域联系时察觉了他的存在。” “所以说你是来把他干掉的?”贝尔问道,奥瑞雅点了点头,“对,米迦勒大人命我来,在所有的天使姐妹和兄弟中我是最了解,与习惯现在凡间的,为了造成什么乱子就由我来执行审判。” “那你来找我是?”贝尔虽然已经大概猜到了原因,但还是有嬉皮笑脸了起来,奥瑞雅呵呵一笑,用剑柄顶了一下他脑门,“对,你来当我舞伴,配合我进去抓人。”“那家伙不停地在变换样貌,他可能同时有好几个身份,我的现场去识别才找的出来,而且不能进去就大开杀戒,不能用我以前最常干的方法来,得悄悄解决。” 奥瑞雅随后看向了乔治,微微的笑了笑,“能麻烦你帮忙弄两张邀请函吗?我着实.....有点不太好弄这种问题。” “当然,我立刻就去办,还需要我做点什么吗?”乔治相比起贝尔显然正经的多,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件小事,能让米迦勒的传令官亲自下场进行。 “我还需要一件礼服,我这身,实在有点.......”奥瑞雅拉开了自己的斗篷,其下是一副盔甲,烙印着世界树的圣洁盔甲以及那百褶裙,啊,当然了还有那独特的金属高跟鞋,相信我,你不会希望被踢一脚的。 贝尔也严肃了起来,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这样进去肯定被认为是行刺的。”“把你的眼睛从我胸上移开。” 奥瑞雅敲了一下贝尔的脑门,后者打趣的笑着揉着脑袋闪到了一边,乔治点了点头,“你也许适合德利莎的礼服,你们的身材差不多,反正那丫头也不怎么穿。” “德利莎?啊,对,她....”“什么?”“没什么。” 乔治看着奥瑞雅有些诧异,她似乎有什么事隐瞒着乔治,但乔治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我这就去办,我们必须尽快处理掉这人类心脏处的威胁。” “这肯定是很有趣的经历,相比起我们以前的打打杀杀。”对比乔治,贝尔还是那样的自由散漫,奥瑞雅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给我严肃点。” 她这么说道,那怕自己也是那样的不严肃。 第四十八章 岁月的朋友 夜晚的沙加城总是那样的僻静,尤其是在圣骑士要塞的内院中,在这湖畔花园中空无一人,只有昆虫的合唱声,还有那湖面被微风所划起的点点波纹,在月光下闪耀着。 乔治将贝尔与奥瑞雅安置在了这里,自己急匆匆的去办理邀请函和联系需要联系的人了,他可不敢怠慢,也许贝尔和奥瑞雅不知道是第几次猎杀潜伏的恶魔了,所以显得非常的飘飘然,但乔治可绝对不会那么不正经。 而这里作为内院也是为老骑士们修炼与静心之地,没有任何外人可以进入,而此时多数的老骑士们都在外出执行各种猎魔,驱魔和对抗各种邪恶造物的任务,这里就自然最为安全。 乔治可不希望有人发现在圣骑士要塞中出现了一名天使,当然了,还有贝尔,他毕竟也不是圣骑士团的人,而且认识贝尔的人屈指可数,乔治可不希望惹出更多的麻烦,现在的麻烦以及够多了。 而这也挺不错的,这两个老朋友也就有功夫叙旧了。 奥瑞雅以及脱去了那件宽大的披风,将其随手扔在了长椅边缘挂着,那双洁白的羽翼闭合在她的背上,但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无时无刻不彰显着她的高贵与圣洁。 “你们这样天天挂个这东西,不累吗?”贝尔摸了摸那羽翼,但很快便把手收了回来,他已经感觉到了轻微的灼烧感,“没错,圣光力完好,质检完毕。” “我还要你质检。”奥瑞雅推了一下贝尔的胳膊,后者打趣的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头,奥瑞雅看着那双暗紫色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和上次我们见面你的火焰已经黯淡了许多了。” 贝尔微微耸肩,显得不以为然,“火焰总有一天会燃尽,迟早的问题。”贝尔说着看向了那花园之中的骑士雕像,其踩在一块岩石上,手中的剑深深地嵌入了那岩石之中。 奥瑞雅看着贝尔长舒了一口气,摆动着自己的双腿,“怎么样了?上次我们见面两千年前了吧,那时候我们一起打了一只瘟疫魔君来着。” “对,黑死病那次,要不是我们及时把它干掉了,鬼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贝尔说着就开始会议起了那东西,随后便是浑身一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东西的鬼模样想想就恶心。” 奥瑞雅站了起来,走到了那湖边张开了自己的翅膀,淡淡的微光与那皎洁的月光互相照射在一起,让奥瑞雅犹如童话故事中的仙女一样,但某种意义上她也的确是。 “你和梅赛德斯呢?还在交往吗?”“你在天上难道看不见吗?”“我很忙的,虽然我经常往返凡间,但我哪儿有功夫去八卦你们的事。” 奥瑞雅说着一把拔出了自己的剑,那把燃烧着熊熊圣火的烈焰之剑,随后奥瑞雅用剑间指着贝尔打趣的笑了笑,“快点说,天上无聊的要死,让我八卦八卦。” 贝尔也笑了笑,虽然更多是自嘲的笑容,他举起了自己的长矛,那把斯巴达克斯的古老长矛将奥瑞雅的剑给打开,“我们分手了。” 奥瑞雅听罢愣住了,无比的差异,“分手了?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我们......不太适合彼此。” 贝尔如此回复道,随后便看向了别的方向,奥瑞雅看着贝尔沉默了下来,“就算我没法看穿你的想法,但我也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奥瑞雅说着将剑插回了剑鞘中,随后走到了贝尔身边,“我知道你有多爱芙蕾雅,我不想这么说,但她依旧死了不是吗?” “我忘不掉她,我们经历过的一切,当然了,还有终焉之时。”“我知道,你这家伙有多衷情,当年和你认识我就知道,但那不是你的错,如果我们早点发现珞珈的不对劲,也许我们就可以。”“不,也不是你们的错,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吧。” 奥瑞雅看着贝尔皱起了眉,她的翅膀突然伸到了贝尔眼前,一道闪耀的光芒逼得贝尔将头扭了回去,而他一睁眼刚好就是和奥瑞雅四目相视,贝尔看着那双闪烁着璀璨光芒的眼睛。 “我认识的贝尔.格莱乌斯可不是个会听命运话的家伙。”贝尔看着一脸严肃的奥瑞雅苦笑了一番,“作为命运的书写者的仆人,传令官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点渎职了?” “不管,就算海纳海姆在看着我也不管,你是我的朋友,贝尔,我们都失去了很多朋友,但你必须走出来。” 奥瑞雅摁住了贝尔的肩膀,“芙蕾雅不会希望看见你现在这样的。”“告诉我,奥瑞雅,防火女的灵魂在死后会去哪儿?” 贝尔的话把奥瑞雅问懵了,一脸费解的看着贝尔琢磨了片刻,“我不想说这个,你知道薪王和防火女的灵魂烧尽后便会彻底湮灭,不被任何世界接收,我不想谈这个。” 贝尔笑了笑,拍了拍奥瑞雅的手,“但是我看见了芙蕾雅的灵魂。”“什么?” 奥瑞雅收起了自己的翅膀被惊到了,“但是这......”“是的,不合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贝尔看着那夜空笑了笑,“但她就在我身边,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灵魂与我在一起。”贝尔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的位置,片刻的沉默后奥瑞雅也坐了下来,看着自己腿沉思着什么。 贝尔瞟了一眼奥瑞雅打趣的笑了笑,“艾米丽呢?她现在也该是高阶天使了吧。”“她死了。”“什么?” 奥瑞雅长叹了一口气,“一千六百年前,我们为了阻止一个泰坦时期的吞噬者苏醒,艾米丽牺牲在了那儿。” 贝尔听罢有些呆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我很遗憾,我知道艾米丽和你的关系。”“我们都失去了很多,漫长的人生和使命总是让我们失去很多,也见证了很多东西。” “和我一起的那一代天使姐妹们也没剩几个了,有事我也挺感慨的,认识你和梅赛德斯,阿历克斯,至少我那鬼知道还有多长的使命有人可以思念。” “我以为你们是不朽的。”“我们当然不是不朽的,我们也会逝去,在漫长的一生后化为星尘逝去,成为那夜空中的一颗星星。” 奥瑞雅抬头看着那璀璨的夜空,思念着那些逝去的姐妹和兄弟们,“但我们多数人都没有机会寿终正寝,都会死在战场上,我很早就学会看开很多东西了,过去不容遗忘,但我们不能总是困在过去的回忆里。” 奥瑞雅笑着摸着自己的翅膀,“有时我挺羡慕凡人的,短暂的一生充实,而有趣。”奥瑞压得这话让贝尔也笑了起来,也看向了那夜空,“是啊,活的久就是这样,很多东西忘不掉,阿历克斯尤其是这样,他见证了太多,太多太多,有时我想他也想过干脆一死了当得了。” “但世界总需要有人守护,所以我们还活着,在我们闭眼前继续守望这个世界。”“世界不需要一个总是自我埋怨的守护者,高兴守护一天是一天,难受一天也是一天。” “我应高兴的啊,和乔治喝的听快活的。”“拜托,和我有必要说这些吗?”贝尔看着一脸无奈的奥瑞雅笑了笑,叹了口气,“我也想过和梅赛德斯真正在一起,像我们这样可以陪伴彼此的老怪物也不多,你呢?想过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天使允许成家吗?” 奥瑞雅也笑了起来,坐了下来伸直了自己修长的腿伸展了身子,“我们称为神皇战士后就得全心全意为神皇和女神尽责了,所以说我肯定打一辈子光棍了。”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有个念头也是好的嘛。”这次轮到贝尔八卦了,满脸的笑意,奥瑞雅看着他也噗呲笑了出来,“你啊。” “我认真的。”“我也是认真的。” 两人看着彼此都噗呲笑了出来,两人哈哈笑着时乔治也急忙忙的走了回来,但回来便愣住了,看着两人无比的不解,“我错过了什么?” “没啥,搞定了?”贝尔站了起来伸出了手,而乔治也将两封邀请函递给了贝尔,“你们自我介绍时自称恩斯特先生和罗莎夫人,我让海德里希搞到的身份,称你为夫人没问题吗?” 乔治看向了奥瑞雅,后者还没说话贝尔也笑了出来,“她比我还老,叫什么都行。”“屁!我永远二十!”奥瑞雅抱怨道。 “礼服呢?”贝尔收起了邀请函,乔治点了点头,“都搞定了,但是.......奥瑞雅大人,您的翅膀能不能........” “收起来?行。”奥瑞雅响指一弹那双翅膀便消失不见了,这把乔治看的一愣一愣的,随后清了清嗓子回过了神。 “宴会明晚进行,海德里希会在那边配合你们的,去宴会上找海德里希他会提供一切你们需要的情报。” “怎么样?有兴趣吗?”贝尔抬起了胳膊,奥瑞雅走了上来,挽住了贝尔的胳膊,“上次我参加凡间宴会是.........对,波罗斯城邦的宴会,现在的宴会肯定比那时有意思。” “你暴露年龄啦。”贝尔幸灾乐祸的说道,奥瑞雅则揪了一下他的胳膊,“闭嘴。” 两人看着彼此都笑了出来,而一边的乔治也跟着笑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群老家伙们都是如出一辙的性子。 第四十九章 社交宴会 东临城的宴会总是盛大而又奢靡,帝国的豪门望族们在这里云集,在提利昂首相的郊区府邸中,这是一处建立在悬崖之上的独特度假别墅,属于皇帝的挚友提利昂的家族,但其实提利昂很少来这里,除非像今晚这样的重要社交,否则这里一般都是闲置。 但显然今天是使用这里的好时候,整个联合王国的有头有脸的大家都来了,甚至还有一直和中央王国不对付的热那亚联邦大资本家,可以说这绝对不是一次单纯的社交聚会,而是富有政治意义的私下协商大会。 但对于多数大人物而言的正式场合,奥瑞雅则就像是来玩的一样,甚至几度忘了真正来这里的目的,贝尔不停的将她拉走,不然这个活像乡下好奇姑娘的家伙肯定会惹来不少的麻烦。 而此刻奥瑞雅还拿着从拼盘里顺手拿走的蛋糕吃着,非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和当年的确不一样,当年可没这么多好吃的。” “你作为天使的体面呢?你现在活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贝尔看着玩着自己的手的奥瑞雅苦笑道,她正穿着德利莎的礼服,露肩的银白色礼服的确奥瑞雅穿起来很合身,这件礼服的确和乔治说的一样,几乎是新的,德利莎也就只穿过几次而已。 “我永远二十。”奥瑞雅说着顺手又从走过的服务生拖着的盘子上拿走了一杯香槟,随后便小嚼了一口,“真羡慕凡间,吃的喝的都这么爽。” 贝尔苦笑着环顾着四周,寻找着海德里希,“你们在天上难不成天天当苦行僧?” 奥瑞雅托着下巴琢磨了片刻,“也不算,就是天界的饮食水平还停留在城邦时期,主要是我们大多数战斗姐妹和兄弟都是城邦中后期飞升上来的,王国时代这才刚刚一千年,成员还不多。” 斯达巴克斯那会儿距今有四五千年呢,当然各种吃的就没有今天的多样和美味了,我想生活细节上也还停留在那会儿,所以奥瑞雅才会羡慕凡尘吧,凡人短暂的一生可比他们有趣多了。 “你要不下来?”贝尔打趣地说道,但同时也很苦恼,他在人群中完全没有找到海德里希而自己身上这一身紧身衣和领带也让他非常的不适应,任何战斗习以为常者的礼服都是贴身但却不会让你很难受,束缚你的活动,但礼服可就不一样了。 奥瑞雅也有些不适应的挠着自己的腰,那束胸衣的确颇为难受,倒不是奥瑞雅身材不好,的的确确就是束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也难怪德利莎死活不穿这身,以她的好动性,这身衣服就是就是囚房。 “我下来了谁帮着米迦勒大人挑选新的战士?而且我们还得在天上盯着,免得有什么鬼东西冒出来又搞个灭世出来。”“终焉之时都过去那么久了,地狱也就几十年前入侵了一次,而且那次人类也自己搞定了,你们还有什么忙得?” “你以为真就只有地狱威胁着世界啊?我总说这个世界多灾多难不是乱说的,泰坦时代的各种遗老遗少可没给消灭干净,那天苏醒个几位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还有为什么现在的人类穿这种鬼衣服?”奥瑞雅扯了扯自己的束胸衣吐槽道,“我们那个时代的可比这个舒服多了。” 的确,跨肩长袍的确宽松也更舒服,虽然也说不上多便于行动,但绝对比现在这身舒服的多。 贝尔苦笑了一番,无奈的耸肩,“这个年代多数人也不这么穿,你知道的,贵族嘛,总是喜欢搞得花里胡哨的东西,还记得我们那个年代的吗?” “哇,对,我经常诧异于他们身上挂那么多装饰品会不会累死,尤其是我们那儿,他们简直就快把太阳圆盘直接背在身上了。” 就在两人吐槽着这一切,并不断微笑着礼貌的回应路过的豪门大族们的问候时,一名穿着礼服的年轻人走了上来,向贝尔微微点头,“恩斯特先生和罗莎小姐吗?” 贝尔打量着这一身黑衣的年轻人微微点头,年轻人仔细的看了看贝尔那暗紫色的眼睛也点头予以肯定回应,“请跟我来。” 在这位年轻人的引导下,两人很快便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正在表演各式异域表演的舞台区域,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来到了阳台侧面的铁门处,年轻人打开了门示意两人请进,在贝尔和奥瑞雅进入后其关上了门,直接站在了门口看门,而门内则是另一处僻静的阳台,另一个浑身黑衣的家伙站在那儿。 贝尔笑了笑,他认识那家伙,随即便挽着奥瑞雅走了上去,“很久不见了,海德里希。” 海德里希,这个充满神秘感的年轻部长也转头看着贝尔微微一笑,“你也是,贝尔.格莱乌斯,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天使女士吧。” “是的,乔治应该都告诉你了。”“是的,虽然我知道这些事物的存在,但第一次见到还是有些好奇。” 海德里希将酒杯放在了护栏上,看着奥瑞雅,“介意为我表演一下吗?” 奥瑞雅呵呵一笑,响指一弹洁白的羽翼瞬间从身后伸展开来,耀眼的光芒瞬间照射而出,一瞬间那光芒让海德里希必须闭上了眼睛。 “要我飞一圈吗?”“飞个屁!你再去飞等会儿全天下都知道有个天使了。”贝尔轻拍了一下奥瑞雅的脑袋,“赶紧收起来!现在是晚上。” 奥瑞雅做了个鬼脸,随后便将翅膀收了起来,这才让海德里希可以睁开眼睛,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奥瑞雅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有沉稳了下来,“我本来不相信你们真实存在,看来现在是时候改变想法了,告诉我,奥瑞雅.圣歌小姐,你们在天上可以看见凡间的一切吗?” “海纳海姆可以,然后就是米迦勒大人和我,但我其实也不算全部了解,只不过相比起别的天使兄弟姐妹们更了解罢了。”奥瑞雅微微耸肩。 “我听说作恶的人会下地狱,真的吗?”海德里希打趣的问道,奥瑞雅也微笑着耸了耸肩,“是的,但得故意作恶才行,如果是为了更多人去做了必须做的事,不会下地狱,但得在炼狱烧好一阵子把罪孽烧掉,那有点难受就是了。” 海德里希微笑了出来,拿起了酒杯喝了口酒,“那我会下地狱还是进炼狱呢?”奥瑞雅也微笑了起来,“你说呢?海德里希.希姆莱部长。” 海德里希丝毫没有介意,喝了口酒依旧微笑着,“谁知道呢?但今天我们的重点不是这个,告诉我你们需要知道什么消息。” “我追踪那个家伙一整个世纪了,他不停在变换身份,我最后知道的一个身份是热那亚勋爵银行的执行行长,之前还有几个身份,但我有些没查清楚,线索都太乱了,他显然反制了我们天界的窥探手段。” 贝尔微微点头,看着海德里希,“知道点什么吗?这世上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海德里希打趣的一笑,“看来天界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奥瑞雅呵呵一笑。 “有些事我们是不知道,但有些事我们也很清楚,一些人们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你说呢?海德里希先生。” 海德里希瞟了一眼又喝了口酒,虚着眼睛若有所思了片刻,随后便移开了视线。 “阿卡姆.卡达烬行长先生,我知道他,他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与另外三位大人物都有着同样的兴趣爱好和性格。” “索斯.格罗姆勋爵,中央王国的议员,来自赫赫有名的格罗姆家族,是个很高傲的家伙,不很让人喜欢。” “伊芙琳.斯达克女士,热那亚的著名名媛,联邦立宪会议的常务委员之一,有着与前两者非常相似的兴趣爱好。” “马格鲁斯.涅瓦教授,中央王国皇家大学政法系主要教授,性格古怪,为人孤僻。” “这四位三先生女生互相有着罕见的共同爱好,甚至性格也颇为相似,彼此也互相认识,但是呢。” 海德里希看向贝尔和奥瑞雅,“他们却从未聚会过,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甚至每次去找他们,当你找到其中一人时,其余三人肯定都不在家,而且经常出远门。” “是的,天使小姐,我有你们需要的消息。”“是什么?”贝尔代替有些不耐烦了奥瑞雅连忙问道,海德里希微微一笑。 “非常有趣的是,今天四人都被邀请前来了,他们都在这儿,但我相信只有其中一个人是你们要找的那个。” “你能识别吗?”贝尔问道,奥瑞雅微微点头,“能,但得先找到他们才行,这里人可不少。” 海德里希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背着手看着这两位古老的守护者,“不介意我帮你们一把吗?” 贝尔呵呵一笑,“悉听尊便。” 贝尔说吧后,海德里希理了理领子,随后便做出了请的姿势,随后便率先走入大院,他的手下在海德里希走到门前便为其打开了门。 奥瑞雅冷哼了一声,“我不喜欢那家伙。”贝尔也呵呵笑着,“我也不喜欢他,巧不巧?”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便互相挽着对方跟了上去,回到了那热闹的大厅中。 第五十章 鸿门宴 海德里希在人群中走着,这个神秘的,却让人从内心发自恐惧与厌恶的男人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人们看着他议论纷纷,海德里希很少来到人们的视野前,他总是影藏在暗夜之中,行常人不可为之事。 但今天海德里希.希姆莱来到了宴会之上,瞬间就成为了人们议论的焦点,人们窃窃私语着私下交谈着,而海德里希则不以为然,他的几位秘密警察特工跟在他身边,扫视着所有的人,让任何窥探海德里希的人都立刻移开了视线。 贝尔和奥瑞雅远远地跟着,他们可不行靠的太近,海德里希这人虽然平时极度低调,甚至总是容易被人们忽略,但只要他一出现就会引来许多的关注。 “真有趣,人们畏惧他,厌恶他,却又对他充满了期许。”奥瑞雅看着周围这些窃窃私语的贵族们低声说道,贝尔则看着海德里希冷冷一笑。 “是的,海德里希最强的一点就是他让人们无法摆脱掉他,因为所有人都明白,海德里希只要存在他们自己的利益就可以得到保障,他总能把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奥瑞雅不削的哼了一声,“人类,这么多年了看来很多东西还是没改变。”“你是想说阿克图?”“对,我们那时的混蛋暴君,所有人都讨厌他,但却都让他继续当独裁者,原因也只是因为他能带来繁荣和秩序,那怕这个繁荣和秩序之下尽是无数的黑暗事物。” “阿历克斯早就告诉过我,我也很早就理解了,人们可以为了繁荣,哪怕只短期的繁荣而牺牲掉尊严和自由,而当你告诉他们这个繁荣只不过是暂时的,最终也会走向没落的,人们会咒骂你,那怕他们说的话一点道理和逻辑都没有。” “在一百个疯子之中,唯一的普通人也就被当作了疯子。”贝尔冷冷的说道,语气之中尽是讽刺的意味。 是的,他们活得太久了,足以让他们见证无数次这样的轮回,在混乱之中人们放弃自由推选出一位暴君,然后暴君的辉煌结束后他们会推翻暴君,在进入混沌,接着又是一个新的暴君,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你觉得海德里希真的忠于皇帝吗?”贝尔轻声问道,奥瑞雅轻声一笑,“他不是个可以用好坏,忠逆可以定性的男人,他把自己的内心藏得很深,深的我也看不见里面倒地装着什么。” 贝尔微微皱眉,奥瑞雅可以看穿人们的想法,内心潜藏的一切,这是她的特殊天赋,她以此来挑选那些神皇神兵的候选人,但却连奥瑞雅也看不穿海德里希? 好吧,这家伙肯定还潜藏着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一切难以启齿的黑暗秘密。 就在两人和所有贵族一样讨论时,海德里希身边的特工靠了上去,在海德里希身边低声汇报了些什么,海德里希嘴角微微一笑,“很好,省了不少麻烦。” 说罢海德里希朝贝尔竖起了自己的两根手指,二? 贝尔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贝尔说吧奥瑞雅也皱起了眉,她的手已经逐渐握了起来,微光也在她的手中开始汇聚,但却被贝尔一把摁住了,“等确定了后,海德里希把他引到边上再动手。” 奥瑞雅看了一眼贝尔微微点头,随后便摊开了自己的手,两人看着海德里希从水池之间穿过,径直来到了一名在屋檐下和旁人交谈着的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 “阿卡姆.卡达烬先生,没想到你也会来。”海德里希微笑着说,但那微笑却让人毛骨竦然,原本与阿卡姆交谈的男人立刻告退后便匆匆离开了,没人想站在海德里希面前。 卡达烬先生看着海德里希差异了片刻,随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希姆莱部长,也没想到您会来。” “人是社交性生物,我们总是要进行交际的。”希姆莱笑着说,卡达烬看了一眼海德里希身后四处放哨的特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希姆莱部长。” “关于前段时间我国发生的失败军变您有所耳闻吗?”海德里希的话让希姆莱警觉了起来,皱着眉头,“是的,我们都听说了,很庆幸叛徒们没有成功,我们热那亚一如既往希望中央王国和北方诸国的稳定和完整。” “当然,当然,我也听说你们那边出现了一些非人族分裂分子,真遗憾,我们虽然已经允许非人族建立自治共和国,依旧有死硬分子顽固不化,而且还趁着我们内乱时跑了出去。” 卡达烬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平和下来了自己的心态,“是的,很遗憾,但我相信联邦政府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就和贵国可以处理好政变一样。” “希望我们两国可以精诚合作,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卡达烬把客套话讲了一遍,海德里希点了点头,从桌上端起了一杯酒,“那能麻烦您告诉我一点可以帮助我们两国的事吗?” “请说。”“我的部门发现,这场政变有着不少的我国内部反动议员的支持,而我们还没有完全把他们一网打尽,您知道什么消息吗?比如索斯.格罗姆勋爵。” 卡达烬瞬间瞪大了眼睛,周围听到这名字的人们也议论了起来,海德里希瞟了一眼周围的人微微一笑,看着卡达烬。 卡达烬沉思了片刻,“不,我没什么好说的。”“您确定?”“格罗姆先生家世显赫,不可能是逆臣贼子,而且我们是朋友,我不会议论我的朋友,请恕我失陪。” 卡达烬说罢急匆匆的便准备离开,但却被海德里希拦了下来,就在其不解时海德里希看向了奥瑞雅,在不远处的奥瑞雅摇了摇头,随后海德里希便举起酒杯与卡达烬碰杯,“谢谢你的配合,卡达烬先生,我很确定这会有利于我们两国的。”“什么?!”“祝您有美好的一晚,卡达烬先生。” 海德里希说罢将酒水喝尽后将酒杯放在了桌上,随后便带着特工们离开了,只留下了卡达烬和议论纷纷的人群,他们议论着卡达烬和海德里希的交谈,这让卡达烬匆忙离开了。 而人群之中的格罗姆勋爵很快便被告知,海德里希找上自己了,他随后便开始告别了刚才还在交谈的朋友们,立刻慌忙的离开。 但就在其即将离开别墅之时,便在门口被秘密警察的探员们堵住了,人们看着这一切都惊呼了出来,低语声瞬间更加的密集了起来。 格罗姆看着门口手伸进怀里的秘密警察们惊慌失措,随后便准备另换条路离开,但自己刚刚转身便撞在了海德里希身上。 海德里希扶稳了格罗姆,“格罗姆勋爵晚上好,能聊聊吗?” 格罗姆看了看海德里希身后迎上来的秘密警察们叹了口气,理了理自己的领子,故作镇定“当然,当然。” “这边请。”海德里希说着示意格罗姆前往一边的小阳台处,格罗姆也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跟着海德里希前往了此地,而海德里希也朝贝尔点了点头,后者也很快明白了过来,带着奥瑞雅从人群的边缘也走了过去。 海德里希和格罗姆进入了小阳台和附带的小花园之中,秘密警察的特工们守住了门,劝告任何人不得靠近,而只放了两位人们并不熟悉的客人进入了其中。 格罗姆看着这两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随后看向海德里希,“希姆莱部长,我不明白,这两位是?” 海德里希笑了笑,示意自己的手下关上了门,随后便走到了贝尔身边,“介绍一下,贝尔.格莱乌斯和奥瑞雅.圣歌,我想你肯定认识。” 格罗姆的脸色冷了下来,看着奥瑞雅,而后者的眼睛已经闪耀起了光芒。 海德里希看着奥瑞雅微微一笑,“索斯.格罗姆勋爵,据我们的调查你参与了政变,并且还参与了许多别的事情,或者我准确的该称呼你为万变魔君?” “动手快点,别搞出太大动静。”海德里希说罢便退到了一边,而瞬间奥瑞雅的背上洁白的羽翼瞬间伸展开来,“受死吧!恶魔!” 奥瑞雅的圣光让那恶魔原形毕露,格罗姆勋爵的脸开始腐朽,随后便化为了一张不成人形的脸,身体也开始撕裂扭曲,化为了变化无常的形态,连那身衣服也被撕成了碎布。 化名格罗姆的万变魔君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了一把诡异的匕首,但却在刚刚抽出来的瞬间被飞驰而来的长矛一下子打飞了出去,甚至自己的手也被斩断了。 贝尔手一挥斯达巴克斯长矛便飞了回来,一下子将正准备从悬崖上跳下去的格罗姆一下子插在了地上,其依靠自己变化无常的体系从长矛上滑了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脱险了,但刚刚起身身上便燃起了黑色的烈火,他哀嚎了起来,奥瑞雅瞪了一眼贝尔,“别用你的灵魂!” 说罢,奥瑞雅踏步而上,烈焰剑突然凭空出现在了手中,随后便是猛地一挥,那燃烧着黑火的恶魔被烈焰剑瞬间斩成了两边,摔在地上两半燃起了黑白交织的火焰。 随后奥瑞雅腾空而起,烈焰剑对着地面猛地一指,烈火从空中化为一团龙卷风一般席卷而下,彻底将万变魔君绞杀殆尽,一点残骸都没剩下。 海德里希苦笑了起来,“都让你们别搞出那么大动静。” “万变魔君可以变化万千,给他一点机会就会溜走,必须迅速绞杀。”奥瑞雅落在了地上,手中的烈焰剑也消失不见了,而门外也响起了阵阵惊呼和被吓到的叫声。 “你能搞定吗?”贝尔收起了自己的长矛问道。 海德里希看着这两人叹了口气,“秘密警察有一门课就叫说谎。” 第五十一章 秩序与平衡 “所以你就处理好了?”贝尔颇为惊讶的看着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的海德里希,他没有带特工护卫,但贝尔几乎可以肯定,这些特工肯定在周围潜伏着,海德里希不会不带任何安全保障就出门,想要他脑袋的人可不在少数。 “是的,虽然两位闹的动静不小,但这点情况我们还是能圆过去的。”海德里希说着将马匹拴在了树上,他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已经穿上了天使铠甲的奥瑞雅,那对羽翼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使得无需任何照明,便可以讲这黑夜的树林所照亮。 贝尔看着海德里希走到了那座已经化为废墟的教堂前,这是树林中一座早已废弃掉的教堂修道院,早在三十年战争期间便因为战火而被废弃,据说北方联军曾在这里与南军交战, 而这座教堂也在那场交火中被打成了废墟,但也有说法是南军打过来时焚毁了教堂,说法各异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所谓,总之这里是一个隐秘汇合的好地方,这里早已被世人所遗忘,没人回来这里的。 “你怎么说的?”贝尔问道,海德里希背着手看着那教堂废墟中依旧耸立着的古老拱门,“所有人都认为是秘密警察的行动,索斯.格罗姆勋爵武力抗捕,使用魔法武器进行攻击,最后被秘密警察部门的魔法师所消灭。” “人们信了?”贝尔打趣的问道,而海德里希则是冷冷的一笑,“他们只在外面看见了一道火光,或者一点卷起来的一些热浪罢了。” “你用我们借刀杀人?”奥瑞雅突然开口说道,她似乎一直在观察海德里希的想法,海德里希回头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贝尔。 海德里希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点头,而这却让贝尔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怎么发现他的?” “政变前我就在查高位者内的逆反者,很早他就进了我的调查名单,在奥瑞雅小姐调查他时,我们也在查他,最后查到了他和热那亚方面的勾结,而最有趣的,他在热那亚的合作者以及联络人就是卡达烬。” “但从奥瑞雅小姐现在的消息,他俩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今天的卡达烬只不过是个替身,真有趣,他自己和自己演戏,我想也许我应该在秘密警察部门内安置一些神职人员,来排查这种特殊的情况。” 奥瑞雅无声的一笑,“那可是万变魔君,可不是你们查得出来的。”“也许吧,但现在看来恶魔对人类之间的纷争插手的程度比我想象中要多不少,但很有趣的。” “恶魔的行为却和人类彼此之间争斗中的行为几乎别无二致,很有趣不是吗?人类。”海德里希似乎对这观点轻飘飘的,这可是很危险的说法,如若有圣光信徒在现场肯定会高声批判海德里希为异端。 而想到这里海德里希饶有兴趣的看向奥瑞雅,“作为神皇和女神的卫士,你不对此发表点意见?” “不,因为你说得对,人类介于我们和恶魔之间。”奥瑞雅站了起来,那双翅膀微微的抖了抖,“人类既可以成为天使,也可以成为恶魔,但我可以肯定一点。” “泽莫肯定会很喜欢你。”奥瑞雅冷冷的说道,海德里希却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那我该很荣幸了,看来我也算是能让神看两眼了。” 这倒是,海德里希本身就是以无情,残忍和不择手段闻名的,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害怕他的原因,如果形容一个混蛋用恶魔来形容的话,那海德里希几乎就是与死神一样的存在,甚至连代表的含义也几乎相同。 对不少人而言海德里希也代表着死亡与毁灭,任何与他为敌的人与家族都会落得很凄惨的下场,虽然海德里希总会以帝国之名来诠释自己那些可怕的行径。 “我可不希望以后和你打一架,海德里希.希姆莱,不要去触碰黑暗。”奥瑞雅冷冷的说道,身上的威压也腾空而起,贝尔原本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海德里希暗示不需要了,同时海德里希还朝树林的黑暗角落做出了停止的手势。 “奥瑞雅.圣歌,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上级米迦勒为神皇挑选勇士,随后将其交给加百利去肃清地狱的威胁,对吗?” 奥瑞雅看着海德里希沉默着,没有回话,海德里希则微微一笑,“你们以神皇之名进行神罚,维持着凡间的秩序,但你们觉得靠你们真的可以维持得了凡间的秩序吗?” “如果管用就根本不会有血腥纪元,是的,你们可以阻止恶魔的入侵,可以保证世界不会毁灭于神之间的战争,但我们都知道,人类自己可以制造出的混乱和毁灭可不逊色于地狱,人类完全有能力毁灭自己。” “秩序,所以我们需要秩序,那怕最坏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的一片混沌要好,而如何创造秩序呢?” 海德里希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教堂废墟,“爱戴与恐惧,人们信仰圣光除了出于对圣光的爱戴外,还有恐惧,对于叛教行为招致的惩戒的恐惧,我相信你们天使对此非常熟悉。” 贝尔皱着眉,看了一眼奥瑞雅,后者依旧没有说话,也是这皱眉头看着海德里希,但贝尔看得出来,奥瑞雅很不爽于这个年轻人。 “而当二者无法兼得时,优先选择恐惧,所以我选择了恐惧来维持秩序,人非圣贤,我所维持的秩序靠感化可没人也没时间会等我去感化这一切,我们都是秩序的维持者,只不过你们站在光明之下,而我在黑暗之中仅此而已。” 海德里希转身起步便从奥瑞雅身边插肩而过,但却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圣光不会保护我们的一切,仁慈和善良不属于人类,我那时呼唤圣光,但你们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奥瑞雅瞟了一眼海德里希,没有说话,海德里希却看着奥瑞雅也冷笑了一番,随后便骑上了马,调转马匹消失在了黑夜中,就如他自己一样在黑暗之中维持着他自己的秩序。 “他也不喜欢你。”贝尔说道,奥瑞雅则长舒了一口气,“如果那时我回应他就好了。” “他妈妈被从府邸赶出来,发着高烧去世的那天晚上我听见了他的呼唤,我想帮助他但我却不能,我们不能直接插手凡人的命运。” “也许我创造了一个恶魔。”“也许吧,但这就是我们的一生,我们守护世界,但有时却会犯下我们无法挽回的错误。” 贝尔走到了奥瑞雅跟前说道,“相信我,你这点错误和我们仨比起来不算什么。” 奥瑞雅抬头看着贝尔微微一笑,“我们都有自己的罪孽,贝尔,你不准备去找阿历克斯和梅赛德斯吗?乔尔姆也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就在奴隶湾。” 贝尔笑了笑,摇着头,“不,在他们去完成命运之子的预言前,我会替他们守护这个世界,也算是为我自己赎罪了。” 奥瑞雅从怀里取出了一面镜子塞给了贝尔,“如果你需要我,不要多想,召唤我。”“奥瑞雅......我知道这不符合你们的规定。”“我们的使命是守护世界,贯穿神皇与女神的意志,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犯错了,每次米迦勒大人都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最终的结果糟不到哪儿去。” 奥瑞雅打趣的笑着,贝尔也被逗笑了,奥瑞雅摸了摸贝尔的脸,微笑着,“想我了就用镜子联系我就行了,先走了。” 说罢奥瑞雅走到了教堂前的空地上,张开了自己的双翼,贝尔看着她沉思了片刻,“阿尔斯和德利莎到底是什么?” “两把钥匙,他们都是希望或毁灭的钥匙,贝尔,让人类慎重做出自己的决定。”“我会的,再见,亲爱的圣歌。”“你也是,我的格莱乌斯。” 奥瑞雅朝贝尔如阳光般微笑着,随后看向了那头顶的星尘,“海纳海姆!” 奥瑞雅话音刚落一道光柱从天降下,瞬间将奥瑞雅罩了进去,随后光柱与奥瑞雅都消失了,只留下贝尔独自一人站在寂静的森林中。 贝尔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镜子,随后又拔出了自己的斯巴达克斯长矛看了起来,片刻后贝尔微笑了起来。 “我们也该上路了。”他这么说道。 第五十二章 情况不妙 德利莎坐在地谷之中的缝隙处享受着悠闲的时光,同时欣赏着窗外的浓烈沙暴,沙暴期已经到了,这场即将席卷奴隶湾一个月的恐怖沙尘暴也终于来了,所有旅商和行人都躲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定居点中,等待着沙暴的结束。 德利莎也是如此,她呆在义勇军的地谷据点中,等待着沙暴的结束,随后前往庞贝城,但说老实话,这样的等待也真的挺无聊的,德利莎又恰好就是那个最闲不下来的人。 德利莎原本还想试图寻找到在无边沙尘暴中有没有什么动物,自己可以附体出去逛逛,但显然是不可能的,这种鬼环境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外出活动,包括那些怪物也是。 “啊..........”德利莎哀嚎着捂着额,苏莱曼也被孩子们拉去玩了,虽然说老实话,苏莱曼很不适应这种真正属于孩子们的童年生活,但他还是去了,大概是不太好拒绝吧。 而德利莎虽然跟着塔金学了最基础的奴隶湾预言,至少是可以正常交流了,但也与这里的人难以进行交流,不是听不懂,而是完全聊不来,大概是文化差异的原因吧。 而塔金也去开另一场义勇军的会议了,这种一个月出不了门的封闭时光当然也正是计划一些东西的好时期,毕竟你有着无穷无尽的空闲时光可以去想这想那。 而想到这儿,德利莎下意识的掏出了自己包里的书,他从图书馆中带走了两本书,一本是北域的书,还有一本是充满着地狱气息的黑图书。 德利莎看着这本书,他的封面并没有什么尖啸恐怖的恶魔,也没有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花纹,只是一本看上去在普通不过的笔记本罢了,但其中却蕴藏着强烈的地狱气息。 看着这本书,德利莎第一时间应该做的就是把这本书销毁,让地狱的造物彻底湮灭,这是作为圣骑士的责任。 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圣骑士感受到地狱的浓烈气息本该非常的抵触,然后立刻销毁才对,尤其是这种纯正的地域气息,但德利莎却没有,她既然对这种浓烈的地狱气息一点都不抵触,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畏惧感都没有。 德利莎抚摸着这本书的书壳,感觉到了无比的差异,仿佛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再让德利莎打开这本书一样。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并且极具引导力,德利莎的手已经摁在了那书的侧面,在那莫名预感的指引下德利莎缓缓地打开着这本书。 而每当德利莎打开那书的一丝一毫,浓烈的地狱力量便不断的在其中渗出,在德利莎的眼中倒印着那本书上本不存在的东西,一只眼睛,一只燃烧着火焰的邪眼,它跳动着看着德利莎,发出着那充满蛊惑力的劝说声。 就在德利莎要打开那书的最后一刹那,一旁传来了交谈声,这对话声打断了的德利莎的思绪,让她从这种及其古怪的神情中回过了神来。 回过神后看着这本书想都不想的将其塞回了挎包中,并且死死的关上了自己的挎包,德利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邪眼的火焰余辉依旧在自己眼前闪烁,让德利莎感觉了非常不详的预感。 而最终那火焰的余辉还是消失了,德利莎靠在那岩壁上大口喘着气,“这是什么鬼东西。”德利莎咒骂着,看着自己的手,“该死.......” 德利莎很清楚自己刚刚差点干了什么,她既然差点被那诡异的声音蛊惑去打开那该死的书!其中蕴藏着的地狱力量也许一瞬间就能杀死这里所有人。 该死的,但为什么自己却又对其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而且甚至无论自己的怎么打开,也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德利莎不喜欢这感觉,非常不喜欢,这感觉就像是这本书中蕴含的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样,你不会因为抬起自己的胳膊而恐惧,而这恰恰正是德利莎所最恐惧的。 就在德利莎懊恼时,一边走过了俩背着背包,戴着兜帽显然是顶着沙暴艰难回到营地里的人,他们身上可以说非常狼狈。 德利莎本来没有在意他们,但因为德利莎现在听得懂他们的话了,所以也竖起耳朵听着他们在说什么。 就很快他们的话便引起了德利莎的注意力,因为那对话中提到了一个神秘的男人,一个名为萨拉丁的神秘男人。 “嘿!你们在那儿听到的?”德利莎站了起来,用那还不娴熟的奴隶湾语问道,两人都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这个异乡人,虽然他们知道德利莎是义勇军的朋友,但他们还是有点排斥这个和自己长的完全不一样的异乡人。 “什么东西?”其中一人问道,“萨拉丁,你们说的那个男人。”“啊,你说他?我们今天去镇上打探消息时,邻桌有个古怪的家伙,等待着兜帽连都看不见,甚至连室内也不脱。” “对,那家伙贼古怪,和他搭话他的口音也特奇怪,嘶哑而低沉的就像是沧桑老人一样,但看他的手又不像是个老人,而且口音还很奇怪,像大陆人又不不像大陆人,还总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一个怪胎。” “还有那家伙很孤僻,谁去搭话都不搭理,或者就是回两句,一个讨人厌的家伙,也许这家伙是城里的权贵?趾高气昂的。”“你见过权贵穿成那破样的?” 两人吐槽事,德利莎琢磨了片刻,摸了摸自己头上别着的玫瑰,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德利莎的发饰,但只有德利莎知道其真正是什么。 “还有些什么吗?”“没了,我们就没问什么了,谁会去注意一个怪胎?怎么了?”“我也许要找这个家伙聊点东西,他现在在哪儿?” “大概还在镇上了,这沙暴这么大你还去?你是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还是他欠你很多钱?” “都不是,但渊源........也不浅吧,小镇怎么走?”“你确定?”“确定。”“好吧,你可真奇怪,外面沙暴很大,沿着地谷外侧走,等你走到了尽头会看见一块在在沙漠中的巨大碎石,之后往碎石左边走,你就会走到大道上,然后沿着大道就能到了。” 德利莎朝两人点了点头,随后便拉起了自己的兜帽,挡在了自己头上,向着地谷下方走去,那两人颇为差异的互相对视,随后其中一人朝德利莎喊道,“外面很危险!你为什么要为一个怪胎去冒险?” “因为一个承诺,把一个姑娘带回家的承诺。”德利莎说着拉起了围巾,德利莎不知道这个萨拉丁是不是那个萨拉丁,叫萨拉丁的人可不少,但德利莎依旧有一种直觉,告诉自己并引导自己去行动。 虽然这该死的直觉刚刚差点让德利莎闯下大祸,但她依旧走入了沙暴之中,去兑现自己那诺言。 第五十三章 指引 沙尘暴席卷着这座沙漠之上的小镇,狂风卷起巨量的沙粒如刀割一般的在沙漠上狂奔着,没人会再这样的环境下外出,除了少数必须出行或者单纯只是脑子抽了的家伙外。 有人说奴隶湾每年都会持续一个月的沙尘暴是恕赫玛帝国的诅咒,传说在帝国建在时期,从来没有这样的沙暴,而当蛮族将帝国摧毁后,恕赫玛帝国的祭祀们诅咒了这些篡夺者,于是乎便诞生了这场恐怖的沙暴。 当然了,学者们更多倾向认为,是季风的变化导致了沙暴,而不是那么玄学的原因,但他们虽然这么说,魔法之风难道就不是魔法了吗? 骆驼窝在小镇酒馆外,闭着眼睛将脑袋藏到了身子后面以此阻挡风沙,而在这伸手不见十指的沙暴中,德利莎依旧顶着这狂沙狂风抵达了这座小镇,虽然一路上她几度险些迷路,但好在还是顺利抵达了。德利莎一把推开了那酒馆的大门,进入后立刻便将其一把关上,德利莎这才终于可以摘下了自己的兜帽,扯下了围巾,但无论她怎么防护,德利莎现在看上去也无比的狼狈。 但这也没什么,在这里喝酒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在这外面的该死环境下,不会狼狈的只有那些坐在马车里的富人们,而普通百姓可就只能这样了。 德利莎走到了吧台前将两枚奴隶湾铜币扔在了桌上,随后随便指了一瓶酒,德利莎现在一点都不在乎这就好喝与否,她只想感觉喝口水,自己喉咙里似乎全是沙子一般。 酒保很快为德利莎倒上了一杯酒,看着德利莎一口便豪饮而尽笑了笑,“外来人吧?你不知道我们这儿的沙暴情况?” 酒保说的是奴隶湾语,但现在德利莎也听得懂了,在喝完最后一滴酒水后,德利莎将酒杯放回了桌上擦了擦自己风尘仆仆的脸。 “知道,我是来找人的。”“谁?也算你聪明,这种该死的环境下,多数人都呆在镇上,旅人们大多也没有走。” “一个戴着兜帽,说话口音古怪的家伙,名为萨拉丁。”“啊.....你说的是老萨拉丁,很遗憾,老家伙现在已经离开了。” 酒保说着又为德利莎倒了一杯酒,德利莎无语的扶额,有些无奈,“我以为这种破环境没人会出去的。” “一般人的确不会,老萨拉丁是个奇怪的家伙,我们都不了解他,但他绝对和我们不一样。”“他只是偶尔到镇上来采购物资,我们只知道他住在西边的山谷附近。” “他刚走不久,你试着往西找找,也许可以找到他,这种破环境,没人可以走得很快。” 酒保说罢,德利莎一口饮尽了其中的酒水,随后便朝酒保点头致以后准备离开,而酒保似乎也有了点兴趣,“你和他有什么恩怨吗?那家伙虽然古怪,但不是个坏人。” 德利莎笑了笑,戴上了兜帽,“不是我的恩怨,但我不是去寻仇的。”说罢德利莎重新戴上了围巾,推开了酒馆的大门,重新走入了那狂沙之中。 德利莎抬起手挡着那狂沙,在那暗无天日,能见度极低的小镇中摸索着前进,德利莎艰难的掏出了指南针,判断方向后走出了小镇,顶着那呼啸着的狂沙暴风寻找着任何会动的目标。 但就和我想的一样,这种该死的环境,先不说这点能见度看得到什么,而且根本没有生物会在这种该死的环境下出行。 一但迷失方向,几乎肯定会死在这暗无天日的沙暴中,没人会找到你的尸体,你将被沙漠所吞噬,彻底被遗忘。 而好死不死的,就在德利莎掏出指南针辨别方位时,突然一块飞沙走石撞了上来,双在了德利莎的手上,指南针就这样随着走石一起消失在了沙暴之中。 “该死!”德利莎咒骂着,这下完蛋了,德利莎这下子算是迷航了,德利莎环顾着四周,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暴中德利莎看见了一个若影若现的身影。 德利莎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那人,但狂风彻底压住了德利莎的声音,直到那人消失他都没有察觉到德利莎。 德利莎奋力站稳着自己的脚步,现在光站着就已经非常艰难了,沙暴更严重了,的确,这种该死的环境下就根本不该出门。 德利莎找到了一块裸露的岩石,靠在了岩石后躲避着风沙,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躲上一个月啊!这种该死的环境下,只需要很短的时间自己就会脱水而死。 德利莎的披风在狂风下不断地撕扯着飞舞,环顾四周也在没有任何的身影存在,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玫瑰花德利莎苦笑了起来,“看来我俩都得留在这儿了。” 就在德利莎开始后悔起自己又相信了那该死的直觉,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困境,并且几乎放弃希望时,一道光芒出现了,在那沙暴之中出现了一团光晕闪烁在哪沙暴之中。 德利莎看着那光晕无比的差异,德利莎愣了一下,掏出了怀里的圣光石时,圣光面对那光芒也闪烁了起来。 “该死.......你逗我呢?”德利莎自嘲似的笑了起来,德利莎起初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但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但又不像是幻觉,德利莎想了想,现在似乎也真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德利莎站了起来,看着那团光义无反顾的走了上去,进入了那沙暴之中。 在那沙暴之中那光就如同黑夜海洋中的灯塔一般,闪烁,明亮与象征着希望与光明,指引着迷失方向的人们找到回家的路。 那光一直在德利莎的前方闪耀着,德利莎试图靠近那光看看那是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够不着那光,它似乎可以与自己保持着距离,但却依旧指引着自己,穿行在这狂沙之中。 “希望这不是条贼船。”德利莎苦笑着,看着自己手中闪烁的圣光石,在这暗无天日的狂沙之下,它既然如在沙加城内一般闪耀。 德利莎心里很清楚那前面引导自己的光是什么,但又难以相信,虽然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存在出现在自己眼前了,但还是颇为惊讶。 德利莎这下子是被彻底绕晕了,自己不但对于地狱的存在没有感觉到应有的排斥和恐惧,仿若自己本身就是地域的造物一般,你对自己的家当然不会有什么抵触,而天界众所周知和地域是死敌但圣光存在还依旧在指引自己?而圣光石也不会灼烧自己,自己还是可以使用圣光的力量,搞什么呢? 德利莎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存在意义的感觉,光自己身世的问题就已经够复杂的了,现在甚至自己连自身到底是什么都开始搞不清楚了。 甚至有那么一霎那,德利莎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个人类。 “你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德利莎看着那光问道,那光自然没有回答德利莎,而是继续向前飘去,在那无边无际的狂沙中依旧是那样的闪耀,如黑夜中的灯火般。 德利莎长叹了一口气,“真是该死.........” 在那无边无际的沙尘暴中,德利莎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德利莎几乎认为这场前行将变成永恒几乎快要麻木时,那风沙之中一个巨大的轮廓出现了。 德利莎抬头仰望着那轮廓,当越走越近,德利莎最终来到了那庞然大物跟前,也看清了它的真实面目。 那是一座......金字塔。 第五十四章 帮人帮到底 德利莎跑进了金字塔内后立刻便扯下了挡在自己脸上的围巾,随后德利莎便撑着自己的腿,靠在墙壁上喘着气,当再次抬头那指引自己从无边沙暴中脱险的光芒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德利莎也只能一番苦笑后,将圣光石塞入了自己的怀里。 缓了半天后,德利莎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德利莎立刻便确定了这里绝对有人,为什么?我可不觉得几千年前的法老古墓里会有帐篷,篝火和工作台。 而很快,事实也证实了德利莎的猜想,从帐篷里走出了一个戴着兜帽的家伙,抬头起头看着德利莎,在一番思索后他走到了工作台前调试起了什么东西。 “你很幸运,在风沙中能找到这里。”嘶哑低沉,且口音的确很古怪的声音说道,德利莎脱下了自己的兜帽清了清嗓子,她现在感觉嗓子里全是沙子。 “你就是萨拉丁?”德利莎问罢,萨拉丁回过了头看向德利莎,显得有些诧异,“也许,你是谁?” 德利莎察觉得到,萨拉丁挡在身前的手已经开始聚集起了魔力,一个巫师.......好吧,看来大概已经可以确定无误了。 德利莎长舒了一口气,“圣.德利莎。”说罢她便走到了工作台边,靠在那工作台上,“你的名字可真古怪。”“我知道,能给我杯水先吗?” 萨拉丁琢磨了一番,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水袋递给了德利莎,后者也喝了几大口后缓了过来,萨拉丁看着德利莎有些困惑,上下打量着这个有着罕见银发的小姑娘,“我只知道一个人有这个古怪的姓氏,圣骑士团团长圣.乔治。” “没错,我是他女儿。”“什么?”“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你只需要知道我叫德利莎就行了。”“那德利莎小姐,你从大陆不远千里跑来为何呢?找我又有何干呢?” 萨拉丁离开了工作台,与德利莎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而德利莎也知道他在警觉什么,只是一番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我不是来抓巫师的,再说了我在骑士团的时候也不干这种事。” “你知道我是巫师?”“有人告诉过我。”“谁。”“芭芭拉。” 萨拉丁本来对德利莎充满了警觉,感觉这个女人非常的危险,常年的独自生活和研究也使得萨拉丁的性格变得有些.........古怪,更加加深了他的偏执和疑心,再说了这可是奴隶湾,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但当萨拉丁听到了芭芭拉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仿佛是黑夜中突然响起了惊雷一般,他皱起了眉头,“那个芭芭拉。” “你在妻子芭芭拉,我带她回家。”德利莎说罢将头上那永不枯萎的紫色玫瑰摘了下来,德利莎将其放在了桌上而萨拉丁看着那玫瑰也瞬间失了神,缓缓的走了过来,看着那永远盛开的紫色玫瑰花。 德利莎双手抱坏靠在一边,也看着那玫瑰,“你的法术有一些......不足,芭芭拉的灵魂是保住了,但身体却腐朽了,她自己也变成了.........好吧,尖嚎女妖,但也不完全是,她的心智非常完整。” 萨拉丁拿起了那玫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并且摘下了自己的斗篷,那张风尘仆仆的脸苍白毫无血色,但却留下了两行眼泪。 德利莎没有插嘴说什么,只是靠在一边等着,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除了外面呼啸着的狂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与死寂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萨拉丁才从那回忆和哀伤中回过了神来。 他将玫瑰花放在了桌上,瞟了一眼德利莎,“谢谢你,没有抹杀她的灵魂。”“不用谢我,也幸亏你的法术她的灵魂非常完整,没有变成一个真正的野兽。” “你知道我们的故事吗?”“芭芭拉告诉了我。”“我当初就不该让她去查看疫情的,还有我更不该趁火打劫不莱梅王朝,最终我自己引来了杀生之祸,还牵连了那么多人,以及我的挚爱。” 萨拉丁撑在那桌上忏悔着自己的种种过失,他很少犯错,但仅有的错误却又都是最致命的错误,真是讽刺不是吗? “还有我那该死的巫术研究,我真是个疯子,我当了那混沌巫师那么久的奴隶,最终自己也变成了那该死的巫师。” “而我.........既然相信了地狱的力量,用他们的该死力量来保住芭芭拉,我这白痴。”“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的法术最终遏制住了那个恶魔,不然他早就吞噬了芭芭拉的所有灵魂。”“但我还是没有做到最好不是吗?而面对地狱,不是最好就是最糟。” 萨拉丁自我怨恨着,德利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叹了口气,而萨拉丁也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曾经愚蠢的自己,那年少无知的白痴傻小子。 “那恶魔呢?”“我把它诛杀了,芭芭拉的灵魂才得以彻底解放。”“谢谢你。”“我说了,不用谢。” 德利莎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那紫色的玫瑰,芭芭拉的灵魂还在其中,德利莎知道,萨拉丁也知道,她看着两人,无法发声,但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自己那两个世纪未曾谋面的爱人。 萨拉丁也看着那玫瑰,久久的没有说话,哀伤而又悲痛欲绝,“她爱上我是最大的错误。” “我可不这么觉得。”德利莎说着,“我们女人多数的人生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结婚和生子,还有别的些什么该死的事,但我们却几乎从来做不了自己的主人。” “芭芭拉很幸运,她做了自己命运的主人,决定了自己的幸福和人生,我想她不会后悔的,我很清楚这一点。”德利莎说着拍了拍自己腰上的剑,打趣的笑着。 是的,她也是,虽然这一路上遭遇了很多该死的事,她也时常抱怨这一切,但她却从来没后悔过当时选择踏上这场旅途。 和乔尔姆叔叔一样,她做了自己人生的决定,她所追求的自由自在的生活,而芭芭拉也是如此,自然她也不会后悔。 “她相信你,相信你会找到让你们相聚的方法。”德利莎说着看着萨拉丁,“你现在找到了吗?” 萨拉丁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指着一边显然是他从金字塔深处搬出来的一块石碑,那上面雕绘着一些壁画和恕赫玛文字。 “那是一柄古老的恕赫玛帝国祭祀之刃,传说那把剑可以重塑死去勇武战士的躯体,将他们的灵魂从冥府引导回来,注入一些古老而强大的构造体之中重获新生。” “你找到构造体了?”德利莎惊讶的问道,萨拉丁点了点头,示意德利莎跟自己进入帐篷,当德利莎钻入帐篷内后,立刻便发现了躺在那帐篷中一件恕赫玛特殊金属所打造的,和芭芭拉长的颇为相似,栩栩如生的钢铁人形。 德利莎无比震惊的看着那东西,惊叹不已,这东西光雕刻的水平便已经几乎就是大师手艺了,“你花了多久造好的?” “我不是个工艺家,所以我从头学起,加上寻找这些古老的金属,但大概用了八十年吧,巫术为我带来了一个好处,就是长寿,让我有足够多的时间。” “恕赫玛帝国的祭祀会将法老所钟爱的强大勇士灵魂所引导回来,注入那些魔导身躯中,变成蛇神守卫,守卫巨蟹还有那强大的乌沙比特,保卫法老的宫殿,以及充当法老死后的永恒守卫。” “而其中一把祭祀之刃就在这座金字塔地下,这位法老将自己钟爱的祭祀也与自己葬在了一起,其也携带着一把祭祀之刃作为陪葬品,作为来日法老复苏后重建不朽军团的工具。” “你还没下去拿,那肯定有麻烦对吗?”德利莎问道,萨拉丁深思了片刻也点了点头,“我不是个战士,始终无法穿越法老永恒守卫们的封锁,每次下去只能落得一身伤,我雇来的佣兵也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多数直接死在了下面,之后我也放弃了,寻找别的方法通过。” “那你找到了吗?”萨拉丁无奈的摇了摇头,“古墓的保护措施非常完善,我的巫术全部一点作用都没有。” 德利莎看着着栩栩如生的构造体,又瞟了一眼外面的紫色玫瑰,她苦笑了一番,无奈的捞了捞头,随后长叹了一口气,“我下去拿上来。” 说罢德利莎便走了出去,随手从萨拉丁的工作台上找出了各种药剂,开始在外面的工作台调试了起来,萨拉丁也惊骇的跟了出去,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德利莎。 “你已经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不要能让你再去冒险。”“行了,闭嘴吧,我的朋友们总说我爱多管闲事,我会把事做到底的。” 德利莎调式好了猎魔人药剂,插入了自己的腰带中,“下面怎么走。” “德利莎.........我.......”“别废话了,还有个孩子等着我,我赶时间。”“好吧,谢谢你。”“说。” 萨拉丁走到了工作台前,翻找出了一份地图,指着上面的结构图,“从这儿下去,你会抵达这个大厅,从这里下去,穿过这个万柱之厅,接着爬上这个台阶,你就用可以抵达墓室了,但那里有着一个强大的乌沙比特守卫,千万小心。” “行,知道了。”德利莎说罢一口喝下了一杯药剂,倒吸了一口亮起后德利莎的瞳孔收缩了起来,变得和猫的眼睛一样。 没有在说任何多余的话,德利莎便扛着剑走向了那地下墓穴的入口,萨拉丁看着德利莎沉默了许久,“谢谢。” 德利莎苦笑了一番,朝萨拉丁摆了摆手,随后便踏入了那黑暗的墓穴之中。 第五十五章 摸金校尉 萨拉丁说的的确没错,下面的确无比的凶险,不知名佣兵的骸骨躺石柱前,身上的衣物早就布满了灰尘,而其携带的武器和护甲也锈迹斑斑,看上去很有一些年头了。 在它的不远处还躺着零零散散的骸骨们,他们有的是佣兵,有的则是不知死活的盗墓者,或者胆大包天的探险家。 宏伟的巨厅中无数的石柱向着黑暗的上方耸立而去,这里犹如传说中天空的边缘一般,无数的巨大石柱支撑着天空,由创始之初的古老众神所打造的远古石柱,传说就在那无尽之海的尽头。 当然了,这种扯淡的传说可信性就不需要讨论了,但传说中这些石柱由古老的守护者看守,这一点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这里绝对是真的。 因为德利莎就正在逃脱这帮子守护者的追杀,是的,德利莎正在飞速飞奔,因为饮下了猎魔人的夜视药水,她现在眼睛如猎魔人一般可以窥见黑暗中的一切,犹如白昼一般,这是件好事,让德利莎可以避免被黑暗之中的埋伏着攻击,比如现在。 德利莎一个飞扑躲过了一旁扑来的蛇身守护者,那黄铜金属的身躯蠕动着手持长枪对德利莎发起攻击。 而没有任何时间休息,德利莎立刻便爬了起来,继续飞速朝着大厅尽头飞驰而去,而在她身后则紧追着数量多的离谱的古墓守卫。 “这人是多有钱?!”德利莎喊着一剑砍开了从石柱上飞跃而下的蛇身守卫,将其打飞到了身后追击自己的庞大追兵中,但显而易见,本身就是完全黄铜打造的守护者们,根本无法被这样杀死,只是身上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凹痕罢了。 德利莎抬头看去,石柱上无数的古墓守卫正在沿着天花板移动着,古墓巨蝎们在天花板上飞速移动着,并且不断地从空中落下,试图砸死德利莎。 这使得德利莎不得不一边高速摆脱身后的海量追兵,还的不停不规则运动来规避头顶的天将杀器。 “该死!”德利莎咒骂着,在将一名穿着金铜色盔甲的骷髅砍成两节后,德利莎看向了一旁,从大厅另一侧,也气势汹汹杀来了一大帮子骷髅战士和蛇身守卫,甚至还有几尊高大威武的巨像跟随在其中。 “你觉得盗墓贼会是谁?一支军队吗?!”德利莎吐槽者,一把抢过了从石柱上跳下来的骷髅守卫手中的盾牌,用其自己的盾牌,将其脑袋直接打飞,随后抡起盾牌,猛地甩了出去将从天花板上跳下来的古墓巨蝎打的偏转了方向,砸到了追兵中,彻底砸碎了一个蛇身守卫。 德利莎抽出药剂又猛地灌入口中,剧烈的刺激感瞬间让德利莎的肌肉开始一一膨胀,收紧了起来,强大的力量瞬间灌入了德利莎的身体内,虽然其代价是德利莎必须忍受药效失效前剧烈的酸疼感。 但现在德利莎可没时间去考虑舒适,药效生效的第一时间,德利莎便一圈打了出去,直接将从天而降,来到德利莎跟前的一只古墓巨蝎整个脑袋都直接打碎了,随后德利莎一把抓住了其尾巴甩了出去,打翻了从侧面冲来大军中的好几个敌人。 而德利莎这耽搁一下,立马便又跑得快的追兵赶了上来,比如蛇身守卫,而德利莎也发挥了自己暴力的应对方式,直接一把扯断了那蛇身守卫的手臂,用其自己的长矛刺穿了其脑袋。 而就在德利莎反击的刹那,又有好几个蛇身守卫杀了上来,其长矛纷纷刺来,虽然德利莎躲过了其中的致命攻击,但依旧避免不了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 一个翻滚德利莎从包围中逃了出来,继续飞速的向着大厅尽头那由漫长的狭窄阶梯,或者可以叫栈桥进行连接的悬空古墓棺木处。 两侧追兵也最终会师了,彻底变成了海浪般的追杀队伍,无数的长矛和长戟,箭矢也纷纷飞了上来。 在猎魔人药剂那痛苦,但有效的加持下,德利莎成功躲过了绝大多数的攻击,但毕竟自己不是真的猎魔人,她的两个胳膊和背上依旧插上了三支箭矢。 德利莎也没时间去把箭矢,猎魔人药剂导致的剧烈疼痛反而让她没怎么注意到这攻击导致的疼痛。 德利莎最终冲到了那台阶处,两三下躲开狮身人头的守卫的拦截后,德利莎冲上了那台阶,而雄狮守卫也踩着两侧的石墩与石栏冲了上来,如真的狮子一般扑在了德利莎身上,撕咬着德利莎。 好在德利莎及时用剑顶住了其那锋利的獠牙才没有被第一时间直接撕成碎片,电光火石之间德利莎一把拍在了其胸口,手指上沾上药水快速的画出了一道法印,将其猛地震飞了出去。 而德利莎没有那么一秒钟的休息时间,因为下一只雄狮已经扑了上来,而德利莎握紧拳头猛地一圈打了上去,她手上的护甲手套彻底炸裂开来,而那雄狮守卫也被打飞出了阶梯走廊,坠入了那无边的深渊中。 德利莎看着那已经快要追上来的众多追兵,连忙跑上了古墓棺木所在的浮空平台上,而德利莎刚刚踏上平台,那端坐在两尊棺木后的巨像乌沙比特便轰然站了起来,手持巨大的刀刃朝着德利莎挥砍而来。 德利莎躲过了这猛地一击,甚至连地面也被看的龟裂,无数的碎石开始落入下发的深渊之中,而随着乌沙比特再一次挥砍,德利莎通过的阶梯也彻底断裂,坠入了黑暗之中。 这的确成功阻止了下发庞大追兵的追击,但现在好了,德利莎自己也回不去了。 “艹!”德利莎咒骂着,再次躲过了那乌沙比特巨像的挥砍,那高大的,身上尽是无比精美黄金所雕刻与打造的巨像踏步走来,在这平台上如人踩死蚂蚁一般的践踏着德利莎。 德利莎不断地敏捷移动着,试图靠近那棺木,就在德利莎就要够着那祭祀棺木的前一刻,乌沙比特一脚踏在了德利莎身边,巨大的冲击波将德利莎震飞了出去,若不是德利莎及时抓住了平台的边缘,不然就彻底坠入那深渊了。 德利莎单臂猛地一使力将自己处坠落之中拉回了平台上,那乌沙比特再次抡起巨刃朝德利莎砍来,而德利莎吐掉了口中的鲜血,迎着那刀刃飞奔而去,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刀刃劈砍的末端位置,一下子滑到了棺木前。 趁着那庞然大物没有发起下一次攻击,德利莎非常不礼貌的一剑刺入了棺木的缝隙中,将直接撬开,随后一把从其中的木乃伊手中抢走了手持的精美匕首。 甚至德利莎这一下还将其手臂彻底扯断了,连着匕首一起撤了出来,但德利莎一把拽住那胳膊,将其扯了下去,随后扔回了棺木里。 而此刻乌沙比特已经抡起了巨刃,但却在挥砍前突然停了下来,犹如宕机了一般。 德利莎看着棺材里的木乃伊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你们的守卫不会攻击你们.......那就对不起了。” 说罢德利莎将匕首插入了腰带上,既然直接跑到了一边,完全由黄金打造的法老棺木后,德利莎直接推着那棺木朝着那断裂的阶梯处跑去,如果换作常人这么沉重的纯金棺材是肯定推不动的,但在猎魔人药剂的短期强化还没失效前,德利莎直接将那口棺材推出了那平台。 棺木在德利莎的猛地一推导致的惯性下,飞跃而出砸在了那剩余的上升台阶上,随后便开始飞速的向下滑去,而德利莎则正坐在那棺材上,在手中的药剂瓶上画上法印。 因为法老棺木的原因,乌沙比特和所有的守卫完全不敢攻击,那些抛掷武器彻底失去了作用,而在棺木撞在地上失去动能的前一霎那,德利莎猛地将画上法印的玻璃瓶砸在了棺材前,剧烈的震荡波使得棺材飞了起来,连带着德利莎飞跃了古墓守卫的大军,砸在了大军身后的地面上。 法老从棺材里被摔了出来,穿着精美装饰品的木乃伊非常狼狈的躺在了地上,而德利莎也哀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一只胳膊已经脱臼了,但德利莎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直接直接一把拽起了一边的法老木乃伊。 对着从一大群赶来的追兵,因为法老木乃伊的变成了盾牌,没有任何一个古墓守卫敢于发起攻击,它们与德利莎保持着一小段微妙的距离。 而德利莎也领着法老的木乃伊缓缓地向后退去,双方亦步亦趋的移动着,德利莎满头是汗的向后退着,她已经开始感觉到了背上伤口和胳膊脱臼的疼痛,那就意味着猎魔人加持要失效了。 但好在德利莎此刻已经抵达了大厅的入口处,德利莎看着这一大群各式各样的古墓守卫笑了笑,随后在法老王的背上画上了法印。 “我来帮你们一绝后患。”说罢德利莎既然把法老王当做棒槌一般的砸在了一边的门框上,法印引发的爆炸直接炸裂了法老王的遗体,彻底炸成了无数的碎片,而这剧烈的爆炸彻底炸塌了大厅的入口,堵住了那边的所有古墓守卫。 而德利莎自己也被爆炸的冲击波震飞,狠狠的撞在了墙上,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满是鲜血的头苦笑不堪,“怎么每次我打起来都弄得一身伤。” 德利莎吐槽着摁着自己摇摇晃晃的胳膊,跌跌撞撞的沿着那隧道走向了出口,他接下来又得休息好一阵子了,但没关系,沙暴季节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第五十六章 久别重逢与新的起点 “冥府之神啊!你怎么了?!”萨拉丁惊呼着站了起来,看着从古墓中跌跌撞撞走出来的德利莎,随后连忙走了上去搀扶住德利莎,看着德利莎这一身的伤依旧那摇摇晃晃的胳膊。 德利莎苦笑了一番,用仅有的一只手摆了摆手,随后从腰上抽出了那把祭祀之刃递给萨拉丁,而萨拉丁则盯着这把匕首一时间既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了一眼德利莎,“你做到了。” “是的,把那位法老的墓穴搞了个底朝天,希望他别怨我。”德利莎说着拍了拍萨拉丁的胳膊,“去把芭芭拉叫起来吧。” 说罢德利莎便走向了帐篷一边,萨拉丁看着手中的匕首,又看向了德利莎,“工作台旁边有医疗箱。”“知道了,去吧。” 德利莎一屁股坐在了工作台边的小椅子上,打开箱子开始取出其中的钳子与纱布,酒精等等一切东西,在看着萨拉丁拿着紫色玫瑰进入帐篷后,德利莎开始给自己进行治疗。 有句话说得好,医生可以救别人,但却救不了自己,为什么?你给别人治伤时疼的不是自己,但自己给自己治伤疼的就是自己了,没点骨气和决心的人可没法下得了手。 但很幸运,德利莎恰好就是这样的人,毕竟这不是自己第一次给自己治伤了。 用钳子缓缓地拔出箭矢,随后迅速浇上猎魔人药剂,在剧烈的疼痛中德利莎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也在此期间迅速的止血了。 猎魔人的药剂效果和原理都很简单粗暴,不是会留下明显的伤痕,就是会把你疼的要死,就和那些猎魔人的装束一样,他们可不在乎美观之类的,只在乎实际用处。 但不得不说,他们的东西都挺管用的,德利莎在缠上纱布后靠在工作台上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非常果断的一把结上了自己的胳膊,那一瞬间的剧痛让德利莎的眼泪都飞溅了出来,但好在是接好了。 德利莎靠在工作台上大口喘着气,苦笑了起来,“真羡慕渡鸦,身体结构那么强悍,我都想变猎魔人了。” 吐槽中,德利莎看着那帐篷的方向,其中传出的古老的低语声,以及一阵阴风从帐篷中卷起,黑魔法,显而易见,或者说巫术。 德利莎无比自嘲似的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如果换在以前,自己肯定就上去把黑魔法使用者就地正法了,但现在自己却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是背弃信仰,还是变异端了,虽然德利莎自己现在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存在都很不清楚了,扯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而且出来冒险的这些日子里德利莎早就明白了,天下没有绝对的好坏,魔法也是如此,所以魔法之好坏根本上决定于使用者自己,你不能去怪罪被人挥砍而出的刀剑有什么错。 同样的道理,宗教信仰也是如此,永恒之火之后德利莎便看得很透彻了,所谓的信仰也不过就是掌权者创造出来的统治工具罢了,甚至连神光信仰也是与王权所互相合作的。 而德利莎这几乎会被沙加城的同伴们叫做异端的想法,却依旧得到了天界的指引,也简直绝了。 德利莎站了起来,晃了晃那依旧不怎么听使唤的胳膊,随后在萨拉丁还在帐篷内时,德利莎脱去了自己的护甲和衣服,露出了其下的肌肤为其上新添加的伤口进行治疗。 德利莎那洁白如雪的皮肤也早已伤痕累累,各种各样的伤痕与不同战场上留下的伤痕,比如那德利莎胸口处的疤痕,那最早也是最明显的伤痕,那在部落战争被留下的“勋章” 德利莎早就不在意这些了,她又不是城里的大小姐,多几道伤痕对她而言甚至都不值得一提,在做完伤口处理后德利莎重新穿上了衣服,挎着自己的剑钻入了帐篷里。 萨拉丁已经将紫色玫瑰所刺穿,其中的灵魂由那祭祀之刃刺入了那美丽的构造体之中,萨拉丁将匕首罢了出来,看着那芭芭拉的身躯,但越等萨拉丁越是焦急,心急如焚,随后萨拉丁站了起来心中的恐惧瞬间袭上心头。 没有任何事发生,难道是萨拉丁没真的明白祭祀之刃的使用方法?但玫瑰依旧被破坏,其中的灵魂也被抽出,如果失败那就彻底没有机会了,芭芭拉的灵魂将彻底消逝。 想到这里萨拉丁几乎陷入了癫狂之中,但德利莎看出了他的想法,一把摁住了萨拉丁,看着芭芭拉的新身体,“等等。” “万一是.....”“闭嘴,看着。” 德利莎坚定有力的话瞬间镇住了萨拉丁,使得她在德利莎的气场下也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看着那芭芭拉的新身体,等待与祈祷着。 而就如上天被感动了一般,那构造体金属面庞上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其下那拟造人眼的眼睛环顾四周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人。 “萨拉丁?”那熟悉的声音说道,几乎在下一个瞬间,萨拉丁便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芭芭拉嚎啕大哭了起来,一个世纪的等待换来了如今这美满的结局。 一个世纪的许诺如今也得以兑现,天各一方的爱人们相聚了。 芭芭拉哭不出来,但她肯定也想哭,但现在的身体可没有哭泣这个功能,德利莎笑了笑,看着这两个恋人默默地走了出去,给他们点时间和空间。 帐篷外德利莎取出了自己的圣光石,看着其中隐约闪烁着的光芒,“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干的,但我想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她笑着拍了拍自己腰上的地域之书,“恶魔可不会做这种事对不对?” 德利莎坐了下来,坐在帐篷远处没有去偷听那久别重逢的对话,德利莎坐在那金字塔门口,看着外面肆掠的黄沙,向着她认为的庞贝城方向看去。 “那家伙应该到了吧。”德利莎说着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那家伙肯定也给自己惹了不少麻袋吧。” 说着德利莎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去看着互相牵着彼此手的萨拉丁和芭芭拉走出了帐篷,德利莎也站了起来迎面走了过去。 “你真漂亮。”德利莎打量了一番芭芭拉打趣的笑了起来,而后者也笑了起来,虽然那张金属的脸显得有些违和,“谢谢你。” “别谢我了,我最讨厌这些客套了。”德利莎说着看向了萨拉丁,后者眼睛还红着的萨拉丁,“以后可别哭成那样了,她比以前更需要你了。” “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远方开始新的生活吧,也许我们未来还会见面的。”德利莎拍了拍萨拉丁的胳膊笑着说,后者也笑着点了点头,“我们会的,由衷的感谢你,德利莎,若不是你我们恐怕再也不会相逢了。” “你们对于彼此的思念和执着才是使得一切成功的原因,我只不过是最后帮点小忙而已。”德利莎说着向两人点头致意,“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重逢了。” 德利莎说罢便准备离开,但却被萨拉丁叫住了,德利莎回过头略显差异的看着萨拉丁,随后萨拉丁将那把祭祀之刃递给了德利莎,“拿着他。” “你们可以卖掉它,换取你们未来的资金,我可不需要。”“这东西不能交给作恶之人,你不是那样的人,交给你保管是最好的选择,再说了。” “我希望你带着它,让它帮助我们记住这段记忆。”萨拉丁说着,德利莎看了一眼芭芭拉,后者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德利莎在一番无奈的苦笑后接过了祭祀之刃,“那我就代为保管了,我们未来还会见面的,再会了两位。” 德利莎说着转过身去,而那沙暴之中那光芒又一次出现了,德利莎噗呲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随后便走入了沙暴之中,在朝两人挥手告别后,德利莎消失在了沙暴之中。 萨拉丁和芭芭拉互相握着彼此的手,看着那沙暴之中逐渐远去的德利莎和那光芒,虽然芭芭拉的手是金属的,但依旧如当年一般,两人互相握着彼此的手,温暖而又充满了眷恋。 萨拉丁与芭芭拉的故事结束了,或者说真正的开始了。 第五十七章 沙漠的明珠 庞贝城,这座奴隶湾经济和政治的中心城市,是的,奴隶湾不是一个国家,但这里依旧绝对称得上奴隶湾的核心区域,位于黑水湾的庞贝城与大陆遥遥相望,与中央王国与热那亚联邦都处在一个非常恰当的中间位置。 平静而又温暖宜人的海域使得这里天然是重要的贸易港口,而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早在恕赫玛帝国尚存时期,这里便是帝国重要的贸易城市,规模和繁荣程度仅次于帝国首都的重要城市。 而在恕赫玛帝国陨落后,很快的,因为其绝对意义的地理优势和积累的财富,使得这里很快便诞生了新的繁荣城市,庞贝城,奴隶湾的心脏,那沙漠之中的璀璨宝石。 古老文明与现代风格在这里融合,互相交织,宏伟的城墙后是一座绝对称得上美妙绝伦的海湾城市,与别的奴隶湾地区不同,这里高度的发达,魔导路灯,蒸汽导管,干净整洁的街道与林立的精美建筑。 这里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座奴隶湾的城市,更像是大陆的一座文明都市,结合中央王国的古典与热那亚的现代,以及那奴隶湾特有的异域风情的奇特城市。 而在这里有着无数的著名建筑,除了那巨大的荣光角斗场外,也许最赫赫有名的便是庞贝城的卡拉卡拍卖行了。 这座仿效热那亚银行风格与恕赫玛古代风格的奇妙建筑耸立在庞贝城海岸的峭壁之上,这使得这里不仅景观绝伦,而且更是一座难攻不落的坚固城堡。 这是有必要的,因为其中纯放着的宝物绝对值得如此慎重的保护起来,比如现在拍卖行中出现的这几样宝物。 行长安东尼仔仔细细的用那小巧的高倍放大仔细的揣摩着眼前的几样珍宝,这些精美的首饰品绝对算得上老安东尼接管拍卖行以来见过最精美,最罕见而且最为璀璨的珍宝了。 阿尔斯没有急,只是坐在桌子对面体面的喝着茶,丽莎也坐在阿尔斯身边,他们现在是行长的座上宾,两人都穿着得体,就像一对年轻的大富豪夫妇,或者贵族夫妇一样,出入这样的高档场合也一点都不显得违和。 丽莎就不说了,本身各方面来说,尤其是那气质或者说傲气都绝对比得上一位贵族夫人了,甚至还高,估计得到女皇一级了,那怕丽莎已经不是长生者了,但神之长女毕竟还是神之长女,各方面都没落下。 而阿尔斯非常有意思,这个亚眠的猎人孩子不知从何时开始,也有了从各方面的高贵气息,也许是阿尔斯装出来的,毕竟这家伙随时可以变个身份从温文尔雅的绅士,转变成大开杀戒的凶恶杀手,丽莎也是如此,所以说这俩人可谓真正的黑白双煞。 乌索然站在阿尔斯身边,也穿着得体作为阿尔斯的管家或者秘书与其一起出入这里,乌索然虽然一开始有点没适应过来这种上流社会的场合,但也很快应付过来了。 影不在这里,当然不在,无论影怎么打扮,她始终是个猎魔人,虽然没有明令禁止猎魔人出入这里,但影还是知趣的没有来,毕竟影是最清楚,一个人类眼中的“怪胎”会迎来多少麻烦。 毕竟如果要说乌索然活了这么多年,学到了那些东西,那肯定就是适应力了。 “好吧,鲁加希尔先生,这绝对称得上绝无仅有的珍宝。”行长将放大镜放在了桌上,示意自己的秘书为阿尔斯在倒一杯茶,而阿尔斯也非常礼貌的予以其微笑回应,随后看向了行长。 “所以说我们能在您这儿进行拍卖吗?带着这些东西旅行总让人......有些不放心。”阿尔斯微笑着说,显得是那么的温文尔雅,就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贵公子一样,但是受过高等教育还真不是吹得。 弗兰兹是个好老师,甚至还教了阿尔斯不少上流社会这些“独特”的用语和习惯,一如既往的,弗兰兹教的东西是刻在阿尔斯脑子里的,永远忘不了。 按他的说法,斯塔克家族比一切人都更加高贵,神圣不可侵犯,所以说要在各方面把任何人比下去。 但在阿尔斯看来,这些东西只是能帮自己和这些讨厌的高等阶级的混蛋们接触,而且不会第一时间把事情闹翻罢了。 行长连连点头,靠在了那张精美的沙发椅上,“当然,当然,我很庆幸我的检定员们还算有眼光,把您带过来了。” 是的,阿尔斯刚进来时说要直接见行长,拍卖行的接待员们对这个陌生的异乡人都颇为不削,认为这家伙就只是另一个暴发户而已。 但当阿尔斯把宝物放上桌面,检定员们鉴定了一番后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最资深的检定负责人亲自审视后,立刻将阿尔斯一行礼送到了行长办公室,瞬间态度全部三百八十度转弯,什么规格都提高了。 阿尔斯微微一笑,喝了口茶,环顾着行长这间精致的办公室,这里摆放着许多的艺术品,但总体而言是以自然风格为主,大量的动物与野兽的标本与绿色的美妙植物,让这里与整个奴隶湾的画风都像是两个世界。 “我为我们之前的无礼向您道歉,尊敬的鲁加希尔先生和夫人。”行长恭敬地说道,丽莎也朝行长礼貌的微微一笑,随后阿尔斯也看向了行长微笑着。 “这些珍宝的确是高等精灵的宝物,而且我想在阿瓦隆也是价值连城的珍宝,我能问问您是怎么得到的吗?” 行长颇为感兴趣的问道,鉴定精灵的宝物虽然行里不是没鉴定过,也拍卖过,但多数都是刚德拉精灵的魔法工艺品,阿瓦隆这个离奴隶湾不远,反而颇为神秘地区的宝物反倒是从来没见过。 但精灵的造物都有着一些共同性,比如柔和的魔力,这是除了最老练的精灵工艺者外都无法将其铸入的,这也是鉴定精灵造物的最可靠凭证。 但这几件宝物却与众不同,除了这些基本的特征外,其上的雕刻,镶嵌物和一切都是行长从未见过的,甚至都不认识,但唯独可以确定一点,这些金银剔透,没有一丁点杂事如世界诞生之处的圣洁之物的宝物绝对都价值连城。 “您可以称之为商业机密吧,我不便透露。”阿尔斯依旧典雅的微笑着,回绝了行长的请求,而行长也点了点头,的确,他在自己也没指望过阿尔斯会告诉自己这种秘密,行长干了这么多年,最深刻明白的一点就是别多问。 “我向您保证,这些宝物可以让您成为庞贝城最富裕的人之一,您可以庞贝城上城区定居下来,我想很多的高贵的家族会很乐意与您和您的家族合作。” “啊,当然了,您也可以回到大陆,我敢肯定您也会是个富裕的绅士,和您美丽的夫人一起,,无论如何,我很乐意也期待与您来日继续合作。” 阿尔斯点了点头,随后长舒了一口气,“拍卖多久可以开始?”“几天后,这些天我会让我的工作人员去通知一些对您的宝物,肯定颇为有兴趣的收藏家与鉴赏家们,然后我们便开始拍卖。” 阿尔斯瞟了一眼丽莎,后者也看着自己笑了笑,随后阿尔斯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行长也立马站了起来与阿尔斯握手。 “很荣幸与您合作,行长先生。”“我也是,鲁加希尔先生,需要我为您安排旅馆入住吗?我保证有配得上您和您夫人身份的。”“是的,劳驾了。”“您客气了。” “这几天这些宝物就先寄放在我们的宝库吧,我向您保证,我们从来没发生过任何被盗或者抢劫事件。”“当然,当然,我相信您和贵行的能力。” 阿尔斯与行长握手后,丽莎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由行长在自己的手背上亲了一下,随后行长便吩咐接待员将阿尔斯礼送了出去。 果然,阿尔斯之后一切待遇都不同了,走贵宾通道离开商行,甚至在门口就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等待着阿尔斯,车夫和礼宾都颇为恭敬的将鲁加希尔夫妇与他们的管家送上了马车。 进入马车后阿尔斯环顾着奢华的不像话的马车打趣的搂住了丽莎的腰,“你现在是真正的贵妇人了,丽莎夫人。” “你也是绅士了,阿尔斯先生。”丽莎也打趣的说着,两人互相对视后都哈哈地笑了出来,随后阿尔斯也拍了一下乌索然的肩。 “你也是个体面人了,乌索然先生。”“是的.......鲁加希尔先生,诚惶诚恐。” 有一点是很肯定的,就是阿尔斯不是个抠门的家伙,给乌索然薪水可真的是一点都不吝啬,但也阿尔斯就算不去拍卖也不算穷人了,法老的宝藏阿尔斯拿走的那些战利品也让阿尔斯可以自称富人了。 而阿尔斯也毫不客气的给予了乌索然不少的战利品,虽然乌索然一直推脱不要,但阿尔斯还是强塞给了其实没帮多大忙的乌索然。 加上阿尔斯的薪水,乌索然也绝对称得上庞贝城水准的中上层了,可以过上奢华的生活,但还记得吗?乌索然甚至两个月前还是个奴隶。 而这一切的转变就在两个月,就如同做梦一样,也许这就是命运的玩笑吧,给你一个惨淡的人生,然后突然给你一个大惊喜,一个你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惊喜。 第五十八章 伙伴亦或敌人 整个庞贝城最著名的地方肯定是荣光角斗场,这毋庸置疑,这个宏伟的角斗场远近闻名,其中都是最勇武强大的角斗士互相之间的厮杀,或者与最凶恶的野兽进行殊死搏杀,这也使得这里的观看质量可谓是无出其右的。 每一场角斗都座无虚席,上到富家豪族,下到平明百姓都积极的前来观看一场又一场,激烈但也及其血腥残酷的角斗搏杀。 但就像谚语说的那样,每个人都说自己讨厌暴力,但他们却喜欢看别人使用暴力。 阿尔斯坐在角斗场高处的观看席位上,准确说这里不是观众席,而是一处位于角斗场高处的一处角落,那时两座巨大的勇士雕像之间的回廊。 阿尔斯和丽莎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想这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这里很僻静,而且也不像下面观众扎堆的闷热,观看体验也颇好,可比下面舒适多了。 阿尔斯吃着手中的卷饼看着下面角斗士的互相厮杀,这已经不是第一场了,下面的角斗场地中已经溅洒上了大量的血液,甚至还有残肢断臂留在场上没有清走。 但面对这样血腥的厮杀,观众们则没有任何的厌恶和恐惧,反倒是兴奋的欢呼和大喊大叫,看来暴力依旧是人类记忆最深刻,最能唤起人们兴奋意识的东西。 “人类也真是,总是热衷于这些没意思的东西。”丽莎靠在那护栏上看着下面的场面,此刻带着牛角全面罩头盔的角斗士,真将自己的斧头从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身上**,随后挥砍向另一人,伴随着新的鲜血飞溅,观众们又在一次高声欢呼。 阿尔斯打趣的笑了笑,“可能这就是基因记忆吧,人类从诞生以来就在战斗,和野**战,和环境战斗,当然了,也包括人类之间的搏杀,关于嗜血暴力大概就是我们本能深处的又一个阴暗秘密吧。” 这其实从进化学角度而言是有益的,在人类刚刚诞生的远古时代,恶劣的环境和凶悍的异族敌人,野兽人等等都足以让一个新兴的年**明覆灭。 唯有那些好战的,善于战斗的文明幸存了下来,并且越发的好战,勇武越能茁壮发展,于是乎便有了如今的人类文明。 但这样的好战本能也就这样伴随着人类,发展到了如今,从曾经与异族野兽的厮斗,变成了如今人类彼此之间的残杀,但似乎人们一点也不在意搏杀的对象是谁。 “我们来这里干嘛?观看人类的恶趣味活动?”丽莎不削的说道,“与其看这个,还不如听我的去买点靠谱的东西,享受生活,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文明社会,你就跑来看这么野蛮的东西。”阿尔斯则摇了摇头,打量着场上堪称混乱的大乱斗。 “当然是来找人的,那个叫赛特拉.咯穆里的角斗士就在这里,我们得先找到他才行。”阿尔斯说着又吃了口卷饼,就仿佛在看一场球赛一样的轻松,“享受人生有的是时间,不要急。” 丽莎看着混乱的现场,到处都是被砍死或者正在砍人的角斗士略显差异,“你不觉得他已经死了吗?”“死了?我可不这么觉得,要是那人那么容易死,阿历克斯就不会让我们来找他了。” “那你怎么找出他?我们可不知道他长啥样。”丽莎看着场上被长矛贯穿在地上的角斗士不削的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于这种野蛮活动无比的鄙视。 阿尔斯笑了笑,将最后一口卷饼吃掉后拍了拍手,“这个问题我自有办法,我们现在有新的访客。” “我知道。”丽莎说着几乎一瞬间就拉起了魔法箭矢,指着从雕像后的阴影之中走来的人,“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你钉在墙上。”丽莎冷冷地说道。 那人停了下来,而他刚好已经离开了黑暗,那是个和阿尔斯一样穿着很是讲究的年轻人,看着丽莎手上的魔法弓。 “我想你就是阿尔斯,昂格姆的利爪,不死之身。”他说道,阿尔斯扭头看着他,打量着这个家伙上下,他身上一把武器都没有。 阿尔斯瞟了一眼丽莎,丽莎摇了摇头,这家伙连保镖都没带看来不是来找麻烦的。 确定如此后阿尔斯示意丽莎放下箭矢,反正丽莎在射一箭也就是一霎那间的事,阿尔斯双手抱坏看着这个年轻人笑了笑,“我想你不是来要我脑袋的。” “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也没人要的了你脑袋。”年轻人说道,脸上也挂着标准的政客笑容,这笑容可让阿尔斯有些不舒服,他讨厌这群假惺惺的家伙。 “你来找我干什么?据我所知来找我和我妻子的只有两种人,要命的和找麻烦的。”阿尔斯说着丽莎已经拉住了弓弦,幽蓝色的箭矢也开始汇聚了起来。 那人微微一笑,“也有来找你合作的,难道不是吗?”他说着看向了角斗场中央,“你在巫法城的计谋非常的聪明,令人印象深刻。”“是我干的吗?” 阿尔斯说道,那人则依旧笑着,“阿尔斯先生,你我都是聪明人,就没必要装糊涂了。”他说着,看着场上的搏杀,现在已经接近了尾声,混战中的角斗士们已经所剩不多,进入了最后的大绝杀阶段。 阿尔斯靠在了护栏中,打量着这个小子,他也许是某个家族的代表,当然了,在庞贝城当然少不了政治阴谋,而阿尔斯的麻烦体质又一次起了效果,自己才刚刚进入庞贝城两天就已经有人找上门了。 “我说过来找我不是想要我命的,就是给我找麻烦的,而你属于后者。”“也许吧,但如果回报合适我想你不会有多大的意见,你我都是一类人,我知道我们的行事逻辑。” 阿尔斯来了点兴趣,“那你知道我想要点什么吗?”“当然,我为我在一边偷听那么久向你道歉,但我相信在谈判前获得更多的筹码是有必要的。” 他说罢丽莎皱起了眉头,她既然没有发现这个家伙,这可让丽莎很不爽,她不喜欢有人在自己没察觉的情况下摸到自己边上,而且还不知敌友。 他站了起来看着阿尔斯,“你是个赌徒,你所做的事无疑不是一场豪赌,无论是巫法城的混乱,还是纳杰夫城下的叫阵,像你这个的家伙来到庞贝城不会只是单纯的拍卖手上的珍宝。”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阿尔斯微微笑着,手一挥丽莎便将箭矢对准了那人的脑袋,“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么多了,告诉我一个不把你灭口的理由。” 是的,这人知道的太多了,无论是巫法城的屠杀还是那些珍宝拍卖,都可以为阿尔斯引来很多的麻烦,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的名字的,阿尔斯可没允许行长把自己的名字透露出去。 显而易见,这家伙不一般,至少不像平常的蠢蛋一样。 此刻场地内的角斗士们开始了最后阶段的厮杀,剩余的几个角斗士刀剑相向,决出今天这场血腥混战最后的幸存者。 面对丽莎的魔法箭矢,那人没有一丁点的恐慌,“你们所想找的赛特拉.咯穆里的确就在这里,而角斗士可不会那么容易的离开这里,更别说他可不是一般的角斗士。” “那按你的说法,你有办法把他弄出来咯?”阿尔斯平静的说道,依旧面不改色,显得那么的从容。 而这个神秘的家伙也一样的从容,“是的,的确有。”“那我们就来谈谈你的合作吧。” 阿尔斯倒是很惊讶,没想到自己找麻烦的特性,既然还帮自己找上了解决问题的门路,虽然这门路的代价肯定是新的大麻烦。 “明天的拍卖会上,我们会再见的,那时我们再来聊聊,告辞,祝您和您夫人愉快。”那人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丽莎依旧用弓指着他,皱着眉头,“把他灭口得了,我不喜欢这家伙。” “先不用,等先把事情解决在灭口。”阿尔斯示意丽莎放下了弓箭,而后者放下弓后看着阿尔斯一脸的无奈,“你说我们进城才多久?”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们至少找到了问题的钥匙了不是吗?”阿尔斯说着重新趴在护栏上看向场内,角斗已经结束,最后的角斗士站在场上,高举着手中的斧头享受着观众们的掌声与欢呼声。 “这座城市就和这里一样,进了这局,只会有一个人最后站着。”丽莎说道,而阿尔斯则颇为风趣的调侃道,“那我们就当那最后一个站着的就行了。” 阿尔斯说罢有一个黑影落在了阿尔斯身后,丽莎察觉到了这人的到来,但却没有一丁点反应,因为她听见了那银质挂坠的声音。 影,当然是影,她出现在了阿尔斯身后,阿尔斯看着她笑着,“人找着了?”“在地下的角斗士监牢中,挺好认的,光头并且脸上有部落武士图腾。” “你瞧,我们现在不是知道怎么找人了吗?”阿尔斯朝丽莎笑着,而后者则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你找出来的,你骄傲个屁。” 阿尔斯没去和丽莎拌嘴,而是下达了新的指示,影虽然没和阿尔斯一起行动,但每当她和阿尔斯分开活动,那绝对是去执行阿尔斯的任务,比如这次,她可不会闲着,丽莎负责保护阿尔斯并且充当门面,而影便是阿尔斯身后的影子,处理许多麻烦事。 “麻烦去弄清楚刚刚那家伙的身份,我们再来看怎么对付他。”“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享受人生去。” 第五十九章 两个世界 船只的桅杆在海面上航行着,那挂灯在黑夜之中闪烁着,犹如在黑暗海域中的一颗星星,缓缓地移动着,而更多的灯火则集中在庞贝城内,无数的万千灯火构成了一副现代城市特有的璀璨银河。 这是科技与繁荣的象征,是人类征服黑夜和自然的有一次伟大进步的标志,但在这光明之下却影藏着最深刻的黑暗,俗话说灯下黑,在这庞贝城上城区的奢华旅馆中阿尔斯也能看见奴隶,也可以眺望到城市下方,被遗忘角落的贫民窟。 庞贝城是两个世界构成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然处在同一城市中,但这两个地方却完全就像是互不相干的两个平行世界,互相呈现着对方的极端镜像。 阿尔斯身处上城区,一家为富人们开设的旅馆中,这里一如整个上城区一样奢靡和不像话的奢侈,拍卖行的行长为阿尔斯安排了这里,直接入住而且服务员全程宾至如归的接待。 阿尔斯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奢侈为何物,现在算是见到了,就在这家宾馆内,这些奢侈的富人用香槟做喷泉,用最昂贵的大理石和宝石镶嵌于打造整个大厅,甚至连地毯都是从珍惜动物身上直接狩猎得来的,挂衣服的衣挂上巨角犀的角,自助餐厅随时齐装满员恭候使用。 是的,这一切都都可以归咎于一个字,钱,是的,而上城区这帮子混蛋最不缺的就是钱,那怕这些钱根本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从下面的另一个世界剥削而来的。 阿尔斯坐在套房的阳台上,坐在那精致舒服的沙发椅上,眺望着那宁静的海面,只有那里的一切是平等的,没有任何区别的平等。 “先生?”乌索然推开了主卧的门,而阿尔斯也回头看着乌索然,示意其过来,随后便示意乌索然坐在了自己身边的另一张沙发椅上。 乌索然坐了下来看着一旁的阿尔斯,随后便从怀里取出了两封邀请函放在了茶几上,“这是您和您夫人的请柬,进入拍卖行贵宾席使用的。” “谢谢,乌索然,但这个问题一会再谈,我想和你谈点别的。”“什么?先生。”“私下场合就不需要叫我先生了,我们是朋友。” 阿尔斯说罢,乌索然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而阿尔斯也满意的微微点头,“这座城市是那么的繁荣,也是那么的另人恶心和厌恶。” “整座城市都在吸血,吃人,上城区的一切只不过是遮掩这可憎事实的一层虚幻麻醉剂。”阿尔斯说着看向了那下城区,哪里的灯火是那么的稀薄,一切都笼罩在黑夜中,但却又是那里的人们创造了造就上城区的繁荣资本。 乌索然也叹了口气,微微点头,“是的,不止是庞贝城,所有的奴隶湾城市都用表面的繁荣掩盖其下的丑陋真相。” “我们之前谈过关于奴隶湾未来的设想,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了吗?”阿尔斯问道,乌索然看着阿尔斯犹豫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阿尔斯也点了点头,示意乌索然说下去,在片刻的组织语言后乌索然也靠在了沙发椅背上,俯瞰着那庞贝城的繁荣与黑暗。 “造成现在的一切我曾以为是科技的落后,与生产力的缺乏,但事实上我发现我错了,我在庞贝城中见到了所有大陆上,尤其是热那亚所使用的先进机械和生产设备,但贫民窟和奴隶依旧存在,人们依旧生活在痛苦之中。” “我想这不是因为缺少什么科技,生产力与设备,而是因为占有既得利益和生产资料的压迫者们不愿分享自己的财富,他们不愿将这些设备和机械共享给所有人,而是自己垄断,从而继续独享财富,就像以前一样。” “这在大陆也发生过,人们创造了辉煌的文明,但绝大多数的财富却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不是人们真的比那些人差,而是那些人垄断了独占了几乎所有的知识工具,生产资料和所有可以创造财富的东西。” “人们无法击败他们,少数的创业与努力者,几乎都无法活过第一阶段就会被这些压迫者所消灭或者吞并,回到起点,从来没有天生低劣的人,只有束缚人们发展潜力和空间的环境,我的人民不比这里的家伙差,他们更加勤奋,吃苦耐劳,而且是真正进行生产和财富创造的那一部分,我们才是掌握了生产技术的那群人,一切财富的本源。” “而我们创造出了所有的财富,随后便被这里的混蛋们,这群无偿占有一切的上城混蛋们全部掠走了,我敢说他们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怎么驱赶马车。” 阿尔斯点了点头,颇为赞许乌索然的认知,“你说的很好,乌索然,人们不能去指望富人们发善心,资本对于升值有着无限的欲望,可以为此践踏一切,法律,制度甚至是人性本身,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就如抢到食物的野兽一样,永远不会自愿把食物让出来,那怕那食物是抢来的,只有用另一种暴力把食物夺回来,而不是去苦口婆心的希望它发善心。” “而如何抢回来了?这是个问题,更关键的是如何在完成后保证不会出现第二头野兽呢?”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在海峡彼岸也发生过很多次,人们发起革命,推翻了前一个腐朽的统治者,但很快便会出现另一个和前者一样,甚至更糟的统治集团来篡夺胜利果实,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阿尔斯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我也还没想明白,但我想这也是生产关系决定的,生产关系决定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决定精神世界,精神世界决定生活方式。” “想要真正的去改变一切,只有从源头出发,从生产关系解决问题。” 阿尔斯的话引起了乌索然的兴趣,他侧过了身子颇为好奇,“那你想到怎么解决了吗?”“还没有,这也许需要很久,但我想这值得去思考。” “你又在说你那些难懂的理论了。”丽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轻纱,乌索然见状立刻准备起身,但却被阿尔斯笑着示意坐下了,因为丽莎是直接坐在了阿尔斯的腿上,靠在他的肩上。 乌索然清了清嗓子,让自己从丽莎大方的衣着上回过神来,“夫人。”乌索然一时只能想到这个词了。 丽莎噗呲笑了出来,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用那么拘谨。”丽莎伸了个懒腰,“好久都没这样好好的洗个澡了。” “你今天也算是真正的享受人生了,你今天好花了少了?”“再多也没那些女人多,她们才是真的花钱如流水,搞得这里什么物价都高了,这里的商贩也是运气好,这些富人尽是人傻钱多。” 丽莎说着看着乌索然打趣的笑着,搂着阿尔斯的脖子,“你可以在这儿开个店什么的,这里的白痴可比海里的鱼还多。” 乌索然苦笑了一番,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夫人。” 乌索然话音未落,丽莎的表情突然僵了下来,一把摁下了阿尔斯的头,在乌索然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间,一支箭矢从乌索然耳边呼啸而过,射在了阿尔斯原本脑袋所在的位置。 “卧槽!还真有人来刺我。”阿尔斯看着自己耳边的那支箭惊呼道,丽莎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影,你去追,我在这儿保护阿尔斯。” 乌索然有些不解,猎魔人不在这里啊,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错了,丽莎话音刚落,他们上方的屋檐处便窜出了一个黑影,落在了旅馆对面的屋顶上。 那果然是影,她瞟了一眼阿尔斯,在得到阿尔斯点头示意后便飞速的冲入了那黑夜之中。 第六十章 师徒之战 庞贝城的上城区夜晚其实并不算宁静,各式各样奢华的舞会和聚会当然会出现,这些骄奢淫逸的富人们当然会如约参与这些狂欢,让上城区几乎整夜都很热闹。 而这些有的高雅,有的疯狂的狂欢为潜藏在黑夜之中的骚动提供了掩护,而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列如现在这个。 影越过房屋之间的空隙,飞速的追逐着前方正在逃离的黑影,他暴露在了月光下让影可以很直接的发现他,但就算他试图躲入黑影之中也无济于事,影可是猎魔人,还是个猫人,天生在夜晚的视觉就不同于人类。 两人在上城区华丽的建筑之间来回穿梭着,这些富人的建筑造型都非常的独特,奇特的拱顶等等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这些家伙就像是房子不搞点特殊性就不叫房子一样。 但这些麻烦是双向的,影被这些该死的房屋拖慢了脚步,那人也是如此。 影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一脚踏碎了屋顶的瓦片,随后一脚踹出如子弹一般飞速的射向了那人,而那人也察觉到了这一袭击,随后黑色的斗篷一掀拔出了一把长剑打飞了飞来的碎瓦。 而影也没有闲着,趁着他防御的空档,两三步便登上了所在房屋屋顶的夸张巨鹰雕塑上,随即在巨鹰羽翼的末端纵身跃出,从空中袭向了那家伙。 影拔出自己的剑,一剑砍向了那家伙的肩膀,影当然不打算直接弄死他,他还有审问的价值,而且影也很清楚,他活着意义更大。 但那人似乎也完全没有束手就擒的打算,抬剑挡住了影的这一下,随后一跳拉开了与影的距离。 那人笑了笑,随后便准备继续逃离,但刚转身影已经一把匕首飞了上去,直接将斗篷整个撕裂了开来,若不是那人躲的及时,不然他的肌腱就会被切断了。 斗篷撕裂后那人的真面目也暴露无遗,影看着这家伙脸上久违的多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他苦笑了一番,回头看着影,“见到恩师也不问候一下?” 渡鸦,是的,当然是渡鸦。 影看着渡鸦沉默了下来,一阵子没有说任何话,直到渡鸦将剑扛在了肩上打趣的看着影,“真希望我们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你是来杀阿尔斯的。”影冷冷的说着,依旧握着剑一点收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渡鸦看着影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影,你知道那小子是地狱之子,你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我知道。”“那你就该知道威瑟米尔老爹告诉过我们,不能放任地域的子嗣存在下去。” 影没有说话,依旧冷着脸,仿若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这让渡鸦很是无奈,随后便是一番无奈的苦笑,“你和我都有一点很不好的性格,固执的要死。” “阿尔斯和威瑟米尔说的不一样,我相信他。”影缓缓地说道,而渡鸦则皱着眉,“地域的侵蚀是有过程的,虽然阿尔斯这么久都没啥变化是很奇怪,但你知道没人可以幸免。” “我相信他。”影再次重复道,随后举起剑指着渡鸦的喉间,“所以我不会让你杀了他” “那怕对猎魔人兄弟和师傅动手?”渡鸦问道,影没有回答什么,而是一瞬间踏步而起,电光火石之间杀到了渡鸦跟前,一剑侧劈而出,如雷霆万钧之势。 毫无疑问的,渡鸦挡住了这一击,但自己也被打退了好几步,渡鸦知道,影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回答了自己,多说无益便也在长叹了一口气后袭了上去。 猎魔人是超越人类的另一种存在,一种介于变异者与人类之间的奇特存在,这使得每个猎魔人都有着远超人类的敏捷,力量与反应速度。 这让猎魔人可以进行猎魔,诛杀那些人类不可面对之物,而这一切恐怕都比不上两个猎魔人之间的对抗。 钢剑碰撞在一起,猎魔人特有的战斗舞步互相交织在一起,伴随着电光火石的飞溅,这是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激烈对抗,影与渡鸦的打击速度之快,甚至让人连残影都无法看清,而他们更是在彼此再这样如风暴,闪电般的迅猛攻势中可以打的不分高低。 渡鸦挡住了影的又一击,随一拳打在了影的腹部,但其实在渡鸦打到影之前,影便已经自己往后跳去了,这使得这一拳实际上打在了空气上。 “不愧是我教出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渡鸦打趣地说着,但也大口喘着气,影也是如此,虽然要他们的交手时间并不长,也就几分钟,但这几分钟两人爆发出的力量和高速反应的身体机能和神经足以让两人都累得半死。 所谓的打的昏天黑地,好几天一般都是纯属吹牛扯淡,你真的拿起剑上去打,尤其是如果你还穿着盔甲,不说天昏地暗,一般人几分钟都没法坚持到,这种高强度的交战可不是说着玩的,胜负都在一瞬间就可以决定了。 而影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但影看着这一幕却感觉这不像是一场厮杀,而是一场存粹的师徒之间的切磋考验,就像以前和渡鸦做过的无数次一样。 “影我欣赏你的执着和忠诚,你可以把这些用在正确的上面。”渡鸦说着走动了起来,而影也围绕着渡鸦走了起来,审视着渡鸦,寻找着机会。 “不要让自己在走入一个注定悲剧的故事,你知道就算阿尔斯不是地狱之子,你们也不可能取得一个好的结局。” 渡鸦说罢停了下来,影也停了下来,她看着渡鸦无比的冷漠,就如她一无既往的面无表情,“上次我为所谓正确的事去努力,得到的结局并不美好,现在我为我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去挥剑,所以我无怨无悔。” 影话音未落,再次踏步而起,这一次她没有用剑攻击,虽然挥出的剑依旧被渡鸦挡住了,但影的真实目的却是直接一个侧身撞在了渡鸦胸口,将其从屋顶撞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另一边高度低了十多米的屋顶上。 但渡鸦被打飞前的瞬间,也用剑柄狠狠地在影的脸上砸了一下。 而还没等渡鸦缓过一口气,影已经从屋顶上飞跃而下,一剑插在了渡鸦刚刚摔的位置上,如何不是渡鸦一个翻滚躲过,现在已经胜负已定了。 渡鸦爬了起来,趁着影还没拔出剑,瞬间抽出火枪对准了影的脑袋,而影也抽出了自己的枪对准渡鸦的脑袋。 两人之所以一直没用火枪是因为都知道没用,在两人都是满状态的情况下,子弹根本打不中彼此,但现在却不同,影的剑插在屋顶中,而渡鸦也被摔得很惨刚刚站起来,还没调整好状态。 “你这臭丫头,打你师傅有必要这么狠吗?”渡鸦捂着自己的腹部胸口苦笑着,“罗伯特那混蛋教你的?该死,那家伙的传穿力打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使。” 所谓的穿力打击也会是字面意思,将打击力穿透一切防具,直接打入人体之中,造成一瞬间的大量伤害。 这招虽然很好使,但前提条件是能冲到对方面前,并且在一瞬间掌握好力度打出这一击,可以说除了猎魔人之外,普通人恐怕还真的施不出来。 影冷冷的看着渡鸦,“我俩一起死这儿也行。”“你还真是爱得深沉,值得吗?把自己的命搭上。”“值。” 渡鸦看着自己这个固执的旧日门徒笑了一阵子,随后便将枪收了起来,“你还是那么固执,决定好的什么事都是做到底,什么人劝都没用。” 渡鸦转过身,将剑也插回了剑鞘,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虽然胸口还说隐隐作痛,但渡鸦也已经起步离开了。 影看着渡鸦离去并没有放下枪,但渡鸦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走着,挥了挥手,“再见了,我亲爱的徒弟,希望我们下次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会面,连叙旧的机会都没有。” “抱歉把你的脸蛋弄伤了,但我想阿尔斯那小子不会介意的。” 说罢,渡鸦便跳下了屋顶,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而影也站了起来,拔出了自己的剑,擦拭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迹,她的脸上一块已经青了。 影用剑身当镜子看了看自己脸上的伤痕没说什么,只是将武器都收了起来,随后抽出了一瓶药水擦在了脸上,那东西似乎效果挺不错的,伤口很快便基本上止血了,甚至连淤青也逐渐散去了,但似乎副作用是和酒精杀毒一样挺疼的。 那怕冰山般的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但随后影便将药剂放回了腰间,随后便转身跑向了旅馆的方向。 影可不想让阿尔斯去担心自己这些无关精要的事,现在看起来阿尔斯有更多的问题该去思考,况且再说了.........影可不打算给丽莎炫耀的资本。 第六十一章 目的地 下城区和上城区的的确确是两个世界,同样的夜晚上城区灯火通明,热闹而喧嚣,而下城区则只有这稀稀拉拉的路灯与乌烟脏气,满是生活垃圾与污水的街道,这里放弱是另一个被人们遗忘的角落,影藏在黑暗之中,但这里恰恰却又是人数最多,且财富的真正源泉。 非常凑巧的,阿尔斯眺望下城区的同时,德利莎也正站在下城区一处阴暗的街道中眺望着上城区,他们互相眺望着彼此,却又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德利莎随着义勇军的队伍来到了这里,由塔金率领着一批义勇军战士从峡谷总部来到了庞贝城的,义勇军据点与本地的义勇军斗士和工作者汇合,在这奴隶湾制度的心脏地区进行活动。 虽然塔金实际上是前来亲自与本地领导人进行会议,商讨接下来的总体方针和策略,并且带来一批优秀的地下工作人员,以及宣传干部。 但有句话说,一个反抗军来到了城市,他最多导致一场狂风,而如果一个宣传干部和政工人员来到了城市,那他可以在你的脚下制造一场足以席卷世界的汹涌暗流。 德利莎没有参与会议,当然没有,普通的义勇军战士为了保密都没有参与,自己连义勇军都不算当然更不可能参与会议,无论塔金作为义勇军将军是多欣赏得利斯,但毕竟规定不会因为他的个人情绪而改变。 但得利斯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这点问题,她本来也不喜欢那种政治性的会议,每一次这种会议的参与,都没给德利莎留下什么好印象。 德利莎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苏莱曼笑了笑,“你其实可以留在那儿的,和孩子们在一起。”德利莎用奴隶湾语说道,他在地谷里呆了一个多月,因为沙暴期,他的奴隶湾语也因此进步了许多,至少可以对话了。 “那里不适合我。”苏莱曼回答道,随后摸了摸自己腰上挂着的枪,那依旧是德利莎自己的配枪,相比起自己,苏莱曼用那把枪的意义更大,德利莎就算不用枪也是一个强悍的战斗单位,苏莱曼可就不一样了。 德利莎苦笑了一番,双手抱坏,“想去大陆那儿?东临城还是沙加城?”“我更想继续跟着你。”“苏莱曼,我告诉过你我之后的冒险更危险,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照顾你了。” “听姐的好不好?你先去大陆学点本事什么的,我把事弄完就去找你。”德利莎有些无奈的说着,的确,接下来的冒险旅程鬼知道还会遭遇什么,而且渡鸦肯定也不会愿意带着一个拖油瓶。 苏莱曼看了一眼德利莎思索了一阵子,“我知道我是个累赘。”“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我自己的水平,我会去大陆的,至少让自己不再是个累赘。” 德利莎颇为惊讶的看着苏莱曼,呵呵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在辩驳一会儿的。” 苏莱曼看着德利莎面无表情,这倒不是说他对德利莎有意见,他一直都是这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仿若一个冰冷的坚冰一般。 “狂妄自大和耍脾气不是我这种人可以拥有的,想活下去得有点自知之明。”苏莱曼冷冷的说道。 德利莎听罢这简直不像是一个孩子说出的话后,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苏莱曼倒也没说错,但德利莎宁可他像孩子一样固执一会儿,那怕让自己会有点头疼,但至少来说那样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 而苏莱曼现在是看着外表是个孩子,但却比很多大人更加的成熟和稳重,甚至一种令人心酸的成熟。 “沙加城你可以成为一个神职人员,或者圣城守卫,被人们所爱戴,过上精神与物资生活都丰富的一生。” “东临城你可以成为一名帝国少年预备军官,长大后成为一名军人,我的老朋友们会很乐意帮助你的,或者你也可以去帝国行政部门任职,等你长大完成了学业,但这些鬼地方政治纠纷太多,不是个好地方,尤其是秘密警察这群混蛋........” 苏莱曼听着思索着,德利莎转身蹲了下来,揉了揉苏莱曼的脑袋微笑着,“所以你想去哪儿?自己的人生应该你自己来决定。” “秘密警察是什么?”苏莱曼的问题让德利莎愣住了一瞬间琢磨了一番,“就是一群下手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替统治者和帝国处理许多危机事物,把问题扼杀在出发点的一群家伙。” “他们只为当权者服务?”“可以这么说,但他们中也有不少不错的家伙,把很多危害群众的袭击扼杀在摇篮中,比如恐怖袭击什么的。” “这群家伙挺难定义的,你说他们说混蛋吧,的确是,但这群家伙又都有不少甚至可以称得上高尚的行为,这大概就是人类吧,非黑即白来定性并不现实。” 德利莎自嘲似的笑着,是的,自己这么想来,虽然自己总是很讨厌海德里希,但又能想起不少他做得好事,反制恐怖袭击,发现与传递地狱邪教徒的活动,扼杀一场场足以危害联合王国很多人的行动。 虽然这混蛋也干过不少单纯是因为政治目的的事,杀了很多无辜的人,但说实话,德利莎跟着渡鸦这么久,在外面冒险这几年,也逐渐搞不清楚所谓的无辜到底该怎么定性了。 苏莱曼思索了起来,“秘密警察都是些什么人?”“什么人?”德利莎停顿了一下,思考了一番,“什么人都有吧,普通市民,公务员,商人,军人甚至还有下人等等,我想各式各样的人他们都有,甚至还有一些有趣的家伙。” 德利莎说着想到了渡鸦,打趣的笑了起来,“之后你会认识一个这样的家伙的,他和我一起旅行很久了。” “德利莎小姐,将军请你进去。”义勇军战士从屋子昏暗街道的物资之外走了出来,朝德利莎喊道。 德利莎又一次摸了一下苏莱曼的头,站了起来,“等你再想想吧,我先进去,别乱跑哦。”“嗯。” 德利莎走近了街旁这间明面上是杂货店的屋子里,塔金就站在杂货店的柜台前,见德利莎进来走了上去,“你要问的事已经清楚了。” “的确有个猎魔人在城里,他现在在中城区的一家赌场里。”塔金说着瞟了一眼后屋,“抱歉,当地的负责人因为种种问题,不能直接给你解释,他们也不太乐意让你进去......” “没事,我可以理解,谢谢你,塔金。”德利莎伸出了手,塔金也握住了德利莎的手“很高兴认识你,德利莎,有需要随时来这儿,告诉柜台的交易员“星星之火”他就会知道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会提供尽可能的帮助。” “塔金,你们自己麻烦就不少。”“你帮我们解放了不少兄弟姐妹,我们当然也该帮助你。” 德利莎看着塔金,原本还想反驳些什么,但随即便苦笑了出来,“好吧,那就此暂时别过吧,虽说你是故地重游,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知道,照顾好那孩子,德利莎,后会有期。”“你也是塔金,照顾好自己和你的人民。” 德利莎在最后与塔金互相拥抱后,背着包离开了杂货店,牵着苏莱曼消失在了那下城区昏暗的街道中,塔金和他的战士们继续着自己解放人民的实业,而德利莎也是时候,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去完成自己的命运之路。 第六十二章 再度重逢 赌场无论什么地方都有,是的,人们总是有着对于自己运气和奇迹般的一夜暴富充满幻想,从贫困潦倒的贫民窟,残酷激烈的战场前线,还是那骄奢淫逸的富人区,永远不会缺少三样东西,酒馆,妓院以及赌场。 而中城区,之所以叫中城区则便是因为这里的人们介于上城区和贫民之间,属于一个微妙的中间阶层,而这里的中间阶层所面临的压力却比其余两个阶层更大。 原因很简单,虽然他们多数是为上城区老爷们服务的公务员或者管理人员,亦或是体面工作者,但他们也随时可能从中间阶层跌入下层,一旦跌入下层几乎就没有什么希望了,所以他们很多人寄希望于保持自己的阶层稳定。 当然了,会跌也意味着可以升,虽然可能性就如从下层回到中层一样遥不可及,甚至可能性更低,但中间阶层们依旧非常乐意相信去抓住这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幻影,梦想着自己可以成为上层的人物,彻底固化自己的阶层,过上奢靡的生活。 而要爬上去看起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获得足够的财富,而显而易见,赌场这种地方是最好的平台,至少大多数人相信搏一搏,至少比虚无缥缈的努力要靠谱。 中城区的赌场几乎从来都不会缺少顾客,其实多数赌场都是这样的。说起来也非常有意思,中城区虽然没有直接与上城区相比的夸张,但也似乎处在另一个世界一般,但类似的情况在几乎所有城市都是这样的,阶级的划分是那么的明显。 中城区和下城区之间由无数的漫长阶梯所连接在一起,德利莎牵着苏莱曼的手,行走在其中的一条阶梯上,而伴随着中城区的越来越近,整个世界也变得不同了起来,灯火越来越密集了起来,光亮开始刺穿那薄雾照射进入那黑暗之中。 沿着那被两侧高大建筑包围的阶梯向上走去,最终德利莎穿过了拱门,来到了平地上,而这里也便是中城区了。 中城区的街道也与下城完全不同,虽然说不上灯火通明,但也远比下面密集,街道被淡淡的灯光所几乎照亮,那些建筑物也比下面的房屋更加的体面,美观和整齐有序,街道整洁有序,排水渠也铺设到了地下。 这里更像是一个过渡地带,从下城的黑暗与凄凉到上城区的奢华和糜烂的过度,这里只能说不好不坏,但能住在这里也算是运气相当不错了。 德利莎眺望着那峭壁道路之外海面,这里的视野终于可以看见海面了,下城区如地底世界一样,甚至连月光都看不见,但现在也看的见了。 如回到了文明世界一般德利莎伸了个懒腰,她仿佛回到了大陆上一般,回到了一个自己所熟悉的社会。 德利莎牵着苏莱曼的手走在那街道上,虽然差不多已经深夜了,但街道上依旧有着零零散散的行人,他们对于德利莎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原因也很简单,德利莎与苏莱曼的穿着也差不多就是中城区人的穿着。 真有意思不是吗?曾经的奴隶只需要换一件衣服,就和这些所谓的自由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很顺利的德利莎与苏莱曼便来到了那位于中城区赌场前,这里显然热闹得多,门口尽是各种情绪差异极大的人,有的抱头痛哭,有的欢声笑语,他们之间的区别就如下中上城区之间的区别一样大。 赌博是一个看似收益更大,但是危险更大的选择,不要去相信恶魔的游戏,相信我,你最终肯定会后悔的。 德利莎与苏莱曼进入了赌场中,一旁的保安随即便走了上来,要求德利莎交出武器,而德利莎也没有去反驳,因为她知道这很正常,在这里所有人的情感波动都很大,如果场内有人带着武器,马上这里就会变成战场。 德利莎没说一句话的解下了自己的武器带,将其递给了保安,随后便在其简单搜身后放德利莎进入了赌场内。 这里很热闹,和多数的赌场一样,赌客们聚集在各自的赌桌前,或者围观着另一群人进行赌博。 在欢呼,咒骂与哀嚎中今晚的赌场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活力”而德利莎,肯定不是来赌博的,但德利莎依旧径直的走到了交易总台前。 柜台后的交易员看着德利莎,清了清嗓子,随后转过了椅子,“换多少筹码?”他问道,和蔼可亲的,但德利莎知道这里的家伙就没有一个真真的好人。 德利莎环顾四周后看向了他,面无表情的道出了如暗号一般的秘密警察暗语,“凡人皆有一死。” 交易员有些没听懂这句由神秘语言道出的话语,刚刚想要询问意思的时候,身后桌子上交易总管站了起来,走到了柜台前看着德利莎,打量了一番后道出了下半句,“凡人皆当侍奉。” “跟我来。”他说着打开了交易柜台的铁门,走了出去,而交易员原本想问总管这是怎么回事,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赌场不仅是赌钱的地方,也是情报交易中心,甚至是一些不可告人行当的会晤场所,他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什么都不问的好。 之后也没有任何人打扰,总管带着德利莎绕到了赌场的后屋部分,总管突然停了下来,手伸到了身后看着德利莎,苏莱曼察觉到了危险,就在他准备上前掰开这家伙的手时却被德利莎拦了下来。 德利莎冷静的看着他,而后者也打量着德利莎,“名字。”“圣.德利莎,乔治之女。”“来此目的。”“找我搭档。”“名字。”“渡鸦,猎魔人。” 总管松了口气,将手从身后收了回来,同时朝德利莎身后摆了摆手,德利莎冷笑着瞟了一眼身后,她早就知道有好几杆枪在阴暗处指着自己了。 这些探员们从阴暗处走了出来,把枪收了起来开始在走廊尽头放哨,而总管也点了点头,与德利莎握手。 “抱歉,我们得核查清楚,渡鸦探员已经告诉我们你会来的。”“没事,现在可以进去了吗?”“当然,请。” 总管说着将手边的一块浮雕推入了墙壁内,随后德利莎身边的一整面墙都缩入了墙内,打开后在暗道的尽头是另一扇门。 总管看着身边的苏莱曼,有些迟疑,而德利莎也看出了总管的想法,“他跟我一起。”“当然,请吧,渡鸦探员在等你。” 德利莎与苏莱曼一起进入了暗道,身后的墙壁随即便重新合上了,苏莱曼在惊讶于迟疑后也跟上了德利莎,进入了那铁门后的屋子。 而渡鸦也的确在这里,他从铺满图纸的桌上抬起了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德利莎笑了出来,“你可真够慢的。” 说罢渡鸦又看见了德利莎身边的苏莱曼,渡鸦打量着这孩子显得有些惊讶,但随即又笑了出来,“看来你这路上有不少的故事。” “说来话长,你呢?”德利莎说着走下了台阶,渡鸦也打趣的笑了笑,双手抱坏,“也不少,但幸运的是我们有很多时间来讲故事。” 渡鸦拖过了一张椅子摆在德利莎跟前,但她自己却没有坐,而是让苏莱曼坐了上去,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工作台上。 渡鸦苦笑着也靠在了工作台上,“开始吧。” 第六十三章 彼此的故事 “所以说你就把他带在身边了?”渡鸦打趣的问道,但也同时显得有些无语,德利莎则是微微一耸肩,“对,没错,并且我不接受任何批判。” 渡鸦苦苦的摇头,很是无奈,“在这种破地方还照顾一个孩子,也只有你想得出来,好吧,你准备让他之后怎么办?我送他去大陆那儿?” “不知道,我还没想好,他也没想好。”德利莎说着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渡鸦则双手抱坏打量着苏莱曼,后者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怕这是苏莱曼第一次见到猎魔人,那绝非人类的诡异眼睛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可以送他去海德里希那儿,他会很喜欢这孩子的。”“我不想让他变成另一个混蛋。”德利莎还没等渡鸦解释,就直接否决了这个议案,这让渡鸦非常的无可奈何的摊手,“相信我,海德里希不是个坏人,他的确有时很混蛋,但他是个好人。” “我还真没看出他那儿好人了。”“他有时做事的确非常冷酷,基本上不去想仁慈什么的,但这不怪他,他的人生塑造了他的性格,就像这个孩子。” 渡鸦微微昂首,示意德利莎看着苏莱曼,德利莎也扭过了脑袋看着苏莱曼,虽然他早就看苏莱曼看的习惯了,但她还是看了过去。 渡鸦再度双手抱坏,嘴角微微一笑,“没错,和海德里希当年一样。” “他和海德里希有着一样的眼神,我想人生经历也差不多,他会是个很好的秘密警察。”渡鸦说罢也端起了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德利莎看着苏莱曼沉默了下来,是的,她还从没注意过,渡鸦这么一说德利莎才注意到。 苏莱曼的眼神与海德里希的是那样的相似,一样的冷漠,一样的空灵........... 也许他真的更适合秘密警察?就像渡鸦说的,但德利莎不想在把一个孩子推上那该死的政治战争,变成那影藏在黑暗之中的又一个无情黑影。 德利莎没有保护好阿德里安他们,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但德利莎不想再重复一次那时的选择,那该死的选择。 渡鸦看着德利莎也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沉默了一番后渡鸦放下了杯子,“好了,该到我的故事了。” 渡鸦把话题和德利莎的思绪转移开了,德利莎也知道,但德利莎也非常乐意的把自己的思绪移走了,她不想去想那该死的问题,至少是现在。 “我的故事没你那么多姿多彩,又是角斗场又是义勇军的。”“我一路上做了些猎魔和驱魔工作,和你一样,然后我没花多久时间就找到了秘密警察的当地雇员,由他帮我联系到了奴隶湾地区的秘密警察情报单位。” “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很快便乘船前往了庞贝城,我知道你会来这儿找我,但在你来之前我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消息。” “什么?”德利莎问道,渡鸦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她知道,没有意义的消息他连听都懒得听。 “阿尔斯和本地最大的游牧部落昂格姆部落的族长成了好兄弟,帮他打赢了和纳杰夫的战争,而他的手法也颇为高明,海德里希也是这么认为的。” 德利莎翻了个白眼,当然了,海德里希肯定知道,这天下就没他不知道的事。 “他先带着一群人跑去了和纳杰夫有过矛盾的巫法城,伪装成巫法守卫血腥屠杀了纳杰夫使团驻扎的旅馆,在这场“旅馆大屠杀”中他没有留下一个幸存者,里面所有人都被杀了个干净,不加区分,这也没什么错,如果留下了活人就会暴露是部落的人干的。” “他还留下了一封信,一封在被杀大使衣服里的“迷信”具体是真有这封信,还是他伪造的就不得而知了,但他的确成功了,之后巫法城没有参战,反倒是在战后,跑去把三角洲吞并了。” “接着他设法激怒了那个愚蠢的小纳扎克出城交战,逼老纳扎克出来救自己的儿子,最终老纳扎克都死在了阿尔斯的埋伏之下,小纳扎克也被城中的反对派斩首,脑袋交给了部落进行和谈。” 渡鸦看着德利莎皱起了眉头,“他变得更狡猾了,狡猾而残忍,人们说旅馆屠杀中他连女人和小孩都没放过,全部杀得一干二净。” 德利莎没有说话,至少微微皱眉,思索着什么,而此刻渡鸦则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不代表阿尔斯就是个坏人,换做我也会做同样的事,但这不像是个乡下猎人小子干得出来的事,他甚至连学都没上过,却能制定出这样作战计划,肯定不是他脑门一拍出来的。” “这已经不是耍小聪明能做到的了,他必须足够了解纳扎克家族和巫法家族的渊源才行,我想他得到了某些东西的帮助。” 渡鸦说罢皱起了眉头,靠近了德利莎,“你觉得他那些知识是谁告诉他的?” 德利莎看着渡鸦没有说话,而渡鸦也缩了回去长舒了一口气,“而且人们传言他是不死的。”“不死的?”德利莎诧异的问道。 “对,传言他和昂格姆第一次见面因为某些事进行了决斗,昂格姆深深的在他的胸口砍了一刀,任何人常人都会当场死亡,但他却没有,带着那骇人的伤口重新站了起来,在下一次交战中用了“奇迹”般的方法打赢了昂格姆,在一瞬间从人们的眼前消失,随后便出现在了昂格姆的身侧,切下了昂格姆一根手指。” “他们之后成了朋友,部落人就这样,而你知道那所谓的不死和奇迹是什么。”“魔法。”德利莎冷冷的说道。 阿尔斯不是法师,至少不会魔法,而他能使用魔法唯一的可能就是借助了地狱的力量,而他现在能自由的使用地狱力量了,甚至做到和恶魔一样的免疫凡铁的伤害........ 不死,神秘的法术,残酷而狡猾的计划.......... 他越来越强,也越来越像一个恶魔魔君了。 “不能再放任他继续下去了,上次我们见到他,他还只是被动的接受地域的帮助,而现在他已经可以自由使用地狱的力量了,而这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渡鸦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必须尽快处理掉他,趁着一切还来得及。” “凡人的武器杀不死他,而秘银武器可以,所以我今天晚上试着去暗杀他,我知道他的位置,他住在上城区的一家奢华旅馆内,我用秘银箭头试图射杀他,但却被太阳之女挡下来了,然后影追上来和我打了一架,我俩.......互有成果吧。” “所以影就把你打成这样了?”德利莎指着渡鸦的腹部苦笑了起来,渡鸦也非常无奈的苦笑着,捂着自己的腹部,“那死丫头下手也是真不留情,我都留了点情面。” “她还正是爱阿尔斯,爱得深沉嘛,对恩师下手都不留情的。”德利莎打趣的笑着,渡鸦非常无奈的叹息着,“至少看得出来她把真本事学到了。” “但我们还有机会,阿尔斯又几件阿瓦隆的宝物要在拍卖行拍卖,就在明天。”渡鸦说着指着桌上的图纸,德利莎这才仔细的看了看,那是拍卖行的结构图,看来渡鸦已经准备好了方案了。 渡鸦指着那拍卖行的拍卖大厅,“阿尔斯明天也会到场,在这儿,贵宾席,里面不允许携带武器,我们趁这个机会干掉他。” 德利莎看着那结构图,看着那贵宾席,真有趣,她既然一点都不兴奋,或者说.......她并不想杀死阿尔斯。 德利莎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阿尔斯可以告诉自己,那关于自己母亲秘密的真相,至少是其中的一部分。 而且也许是他们俩都是最后的北域子嗣,心心相惜吧........真有意思,乔尔姆叔叔是他俩是自己的儿女,是姐弟,现在某种意义上也许真是了,而对于自己这个“弟弟”德利莎却是各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拍卖行里的自己人会帮我们进去,武器帮我们运进去,明天下午行动,而至于这孩子........”渡鸦瞟了一眼苏莱曼。 德利莎站了起来,走到了苏莱曼身前蹲了下来,“你留在这儿,明天我去办点事就回来。”德利莎如此说道,苏莱曼微微点头,没有任何的倔强。 渡鸦看着苏莱曼微笑了起来,没错,这小子的确是根好苗子,天生的秘密警察。 而渡鸦却不知道,德利莎藏着真正的秘密,一些惊人的真相与秘密。 第六十四章 君王谷 古老的金字塔被掩埋在沙漠之中,昔日宏伟的恕赫玛君王谷的群王陵墓早已被黄沙和历史所吞没,只剩下了无数的残垣断壁和昔日恢弘的巨大神像与各式建筑物。 君王谷实际上并没有被人们完全发现,为什么说没有被完全发现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君王谷不止一个,而是每个王朝都有一个,人们现在所发掘的君王谷只是其中的一个,而这个则是被遗忘的一处古来陵墓群落,那被遗忘的恕赫玛第三王朝的郡王陵。 乔尔姆站在沙地上,打量着那已经坍塌的巨像,现在只剩下半个脑袋露在沙子外,但依旧可以一窥曾经这里昔日的荣光。 “第三王朝为什么会被遗忘?”乔尔姆好奇的问道,一边的阿历克斯坐在地上抬头看向乔尔姆,随后也看着那雄伟的雕像,“第三王朝叫法老实际上就只有一个法老,叫什么来着?” “咯麦什。”有人答复道,但这人却不是梅赛德斯,梅赛德斯正在不远处的古老山内陵墓大门处解锁封印,回答阿历克斯的是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没错,咯麦什,谢了,话说你不担心这么高的温度把你弄的更丑吗?”阿历克斯看着站在自己一边,戴着兜帽的灰烬,他冷冷的瞟了一眼阿历克斯,换做任何人肯定会被灰烬吓得半死,但阿历克斯可不会,他和灰烬已经太熟了。 “我又不是真的死人,你看我都几个世纪了变过样子吗?”“那是,您可是永葆青春呢。”“我真想砍死你。”“那你帮我砍他一刀吧。” 远处的梅赛德斯附和道,随即操纵着附着在石门表面的法阵,而阿历克斯也打趣的笑了起来,“你自己设下的封印,你有必要搞的这么久吗?” “还不是你当年让我搞复杂点,是没人打的开,我都快打不开了。”梅赛德斯抱怨着,继续操纵着法印,她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依旧在稳步进展,换成别人真的完全不知道的人,也许花数十年都做不到现在的地步。 阿历克斯打趣的笑着,抬头仰望着那烈阳高照的烈日,“最近这守护初火的熄灭是不是太密集了点?”他明知故问道。 乔尔姆也皱起了眉头,对此显得有些顾虑,“这倒是,这段时间点火的频率太高了,只有在.......”“对,上次发生这种事是在终焉之时。” 灰烬说着摁着自己腰上的剑,看着自己另一只手上燃起的微弱火种,“圣歌也下来了,看来情况是有点严重了。” “奥瑞雅?那家伙也下来了?”阿历克斯有些惊喜,梅赛德斯也撇头瞟了一眼灰烬,后者也瞟了一眼梅赛德斯,显而易见,阿历克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注意到了故意的。 他一把搂过了灰烬的肩膀,满脸八卦的意思,“怎么样?奥瑞雅对贝尔还是有点意思?”他这么问罢,梅赛德斯直接白了一眼,回过头继续进行解锁工作。 灰烬看着阿历克斯,一把将其脑袋推开了,“有时我真羡慕贝尔,都是薪王他倒是万人迷。”“那是,人家是直接当的薪王,你是从棺材里给拉出来的。”“你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难听呢?” “所以说天界下来发出了警告?”乔尔姆显然正经的多,非常严肃的问道,灰烬摇了摇头,“按乔治的说法,圣歌下来是处理掉一只潜伏在中央王国核心层的万变魔君,没有提终焉之时的事。” “米迦勒的传令官亲自下场处理一只万变魔君?”“听说那家伙挺强的,但我猜她肯定是因为被的事下来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告诉了贝尔些什么,但你们知道,那家伙和圣歌的关系是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的。” “他们在故意隐瞒些什么,我敢肯定。”灰烬一如既往的冰冷回答,乔尔姆点了点头,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显然天界和地域在下着一盘大棋,一盘现在还不清楚具体目的和下法的棋,奥瑞雅.圣歌肯定知道,但显然这件事非常重要,贝尔也许知道点什么,但就像灰烬说的,这俩人既是真正的老朋友,更是扯不清楚的各种关系,就别指望贝尔透露点什么了。 “你还经的烧吗?我看你都快成真灰烬了。”阿历克斯戳了戳灰烬那张腐朽的脸,后者拔出匕首顶在了其下巴上,当然了,这可伤不到阿历克斯,灰烬也只是想让其滚开而已。 “我还可以在烧个几个世纪,不劳你费心了。”说着灰烬用匕首把阿历克斯推开了,当然了,后者一点事都没有的挠了挠下巴。 随后伸了个懒腰,朝着大陆的方向望去,“地域污染,亡者之树,恶魔渗透,那边你们撑得住吗?” “我们不用你们担心,反倒是你们这边,克罗没有再出现了?”“那是,那个死神棍出来说了一堆废话就再也没出现过了,鬼知道现在在哪儿。” “我们那边也没见过克罗了,这家伙还是那么神出鬼没,一个真正的北域人。”灰烬抱怨道,是的,克罗这家伙就和当年那群北域人一样,只有他来找你,没有你找他。 而当你需要他帮助时,你也得看他觉得这事是不是真的需要自己帮助,一群可遇不可求的混球。 “麦吉诺不也一样,天天呆在山上,找他也麻烦的要死,还得自己爬上去。”阿历克斯抱怨道,而乔尔姆则笑了起来,“至少是找得到人嘛。” 三人听罢都笑了起来,虽然灰烬那渗人的笑声显得是那么违和。 乔尔姆双手抱坏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知道阿尔斯与德利莎是棋局中最重要的两颗棋子,天上和地下那群混蛋们大棋盘上的核心,但现在对于这群家伙倒地在让这两个孩子走向什么方向却完全没有一点准信。 “薇尔德尔呢?好久都没见过她了。”乔尔姆问道,阿历克斯听到这个名字脸上也多了一丝伤感,与这个一直以来以欢乐的令人讨厌的家伙的个性完全不相同的情绪。 灰烬瞟了一眼阿历克斯,沉思了片刻,“她没事,还是一样的沉默寡言,整天抱着书看,或者就是对着篝火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心事很重,最近似乎在隐瞒着什么,贝尔知道些什么,但他从来没打算告诉我。”“那个孩子一直以来是个很有想法的姑娘,和她妈妈一样。” 阿历克斯突然开口说道,灰烬和乔尔姆都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他,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提及自己女儿和妻子的事。 后者也苦笑着看着两人,“怎么了,老父亲不能关心一下自己女儿?” “相信她吧,她母女俩都这样,但她们都很聪明,通常而言都不会犯错那像他哥。”阿历克斯苦笑着。 “你也不看看松加德是谁带的。”梅赛德斯说着站了起来,手一挥巨大的石门之上无数古老的花纹开始快速旋转了起来,伴随着这些古老花纹的移动石门内也传来了沉重的运作声。 梅赛德斯向后退了几步,叉着腰,随后那石门便沉入了地下的凹槽中,金字塔的大门打开了,但那怕是烈日也无法刺穿其中那如地域本身一般的黑暗与死寂,而伴随着散发而出的还有阵阵让人感到不详的阴森寒气,那怕外面的环境多么炎热,这座金字塔内却是寒意刺骨。 “你花的时间可真的久。”阿历克斯说着走了上去,梅赛德斯扭过脑袋一脸不屑的看着阿历克斯,“你牛逼你上啊。” “这里的守护者是什么?”乔尔姆问道,但回答他的却不是灰烬,而是那重新变得欢乐的阿历克斯。 “一个你肯定不会喜欢的鬼东西。”他如此回答道,乔尔姆瞟了一眼身边的灰烬,后者微微耸了耸肩,拍了拍乔尔姆的肩膀后便也走了上去。 而乔尔姆则在一番无奈的苦笑和摇头后也走了上去,一行人踏入了那死黑的金字塔之中,甚至是他们携带的光源也在进入金字塔后瞬间便消失了,犹如进入了那传说中的阴森谷一般。 第六十五章 古墓之都 墙壁上雕刻着古老的壁画,那些古代恕赫玛帝国的古老壁画如今依旧奇迹般的保存完整,也许这得归功于这里的低温,的确,这里的温度非常的奇怪,外面是炽热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沙漠,而这里则是犹如那冰窟最底层一般的严寒。 乔尔姆环顾着四周的壁画,这些壁画全部是有黑色的石板所雕刻的,用上金色作为花纹和壁画的勾勒,这也使得这里的一切几乎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没有哪怕一点黑暗之外的东西。 若不是由梅赛德斯的三颗光球在周围盘旋着,恐怕他们只能在这死一般的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而乔尔姆可不觉得这鬼地方有什么会让人愉快的东西存在。但这里似乎可以吞噬一切光芒一般,梅赛德斯的光球在这里能照亮的范围远比在别的地方要小得多,这使得梅赛德斯用上了三颗光球才勉强将四人装进了一片勉强还算明亮的区域内。 那些壁画上雕刻着昔日第三王朝的种种过往,那个被遗忘了的古老王朝代,当年的繁荣与法老的丰功伟绩被雕刻在墙壁上,为后人述说着那段恢弘的过往。 但是这一切却根本显不出那怕一丁点的原处意义,这里的一切阴暗气氛已经盖过了一切的辉煌,壮阔以及那光明。 “我以为初火守护应该是在贝尔当薪王前的。”乔尔姆说道,摸了摸那冰冷的墙壁,阿历克斯笑了笑,响指一弹一道火线射入了黑暗之中,短暂的照亮了一小片区域,“这是恕赫玛第三王朝的金字塔,我们当时来的时候已经是末代王朝,第二十六王朝了,这里的确比贝尔老得多,当然,没我老。” “没错,那儿有人比得过你,老不死的蜥蜴。”梅赛德斯嘲弄似的笑着,灰烬也无声的笑了出来,他知道,这种鬼环境下自己笑出来那效果就真成恐怖片了,保不齐现在就得差枪走火。 乔尔姆也无奈的苦笑了起来,面对这样的诡异阴森环境,这俩位看来还是可谓轻车熟路,也是,这俩不知道去过多少类似的地方了,早就习以为常了。 乔尔姆不知道,在血腥纪元最后的地下岁月中,阿历克斯几乎每天都在这的该死环境下生活,就这样过了足足四个世纪。 某种意义上,这里的环境反而让阿历克斯有些熟悉,回想起了那段黑暗的,他根本不想去提及的黑暗岁月。 一行人走着最终来到了一扇巨大的圆形石门前,它挡住了一行人的去路,石门上也雕刻着无数精美的花纹与壁雕,两尊古墓守卫雕像耸立在两侧,尽职尽责的守卫着法老王的陵墓。 梅赛德斯弹了个响指,一个两把造型奇特的短小手杖便处她的包里飞了出来,完整一丝不空的嵌入了石门的凹槽当中。 随着这两把独特的钥匙回归本位,石门伴随着那也许千年都没有动过的传动装置开始运作,巨量的灰尘处地面和门缝中扬起,搞得梅赛德斯非常嫌弃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但最终那古老的石门还是打开了,随着一行人穿过那石门,一切暴露在乔尔姆眼前的则是让人几乎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恢宏场景。 这金字塔内可谓别有洞天,为什么?别的法老王的古墓至少是个古墓,再怎么宽敞高大也就那么点高,甚至连万王之王赛特拉本人的陵墓,至少是曾经是准备给他当陵墓的地方其大小和高度也就是一座宫殿的级别,虽然那也已经足够宏达,可谓壮观了。 但和这里相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为什么?这里做金字塔既然坐落在一座天然的巨大溶洞上! 是的,金字塔真正的内部是这片巨大的溶洞,,一片如一座城市一般巨大的地下溶洞之中,高大宽敞的空间中建造着无数古老的建筑,雕像与纪念碑,犹如把一整座恕赫玛帝国的城市搬到了下来一般。 高大的古代神兵雕像耸立在那街道上,布匹,工艺品与小摊小铺分散在这座地下雄都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犹如一座真正的城市一般。 “这位法老........”“非常有想法?是的,这里才成为了初火的布置位置,这里足够宽敞,而且深埋在地下,上面还有好几层可以隔绝魔法侦查的禁魔石,这位法老为防止被人盗自己的墓也可谓煞费苦心。” “当然了,这也让这里变成了被人们遗忘的角落,甚至恕赫玛人自己也把这里遗忘了,挺适合放一些不需要人们知道的东西。” 梅赛德斯说着随手抚摸着一边的布匹,那丝绸哪怕千年之后依旧是那么样的光滑,鲜艳,这里的一切仿佛被低温彻底封冻了一样,完全隔绝于外世,停留在那个古老的年代。 “这里没有古墓守卫?”乔尔姆有些惊讶的问道,周围是有不少的古墓守卫雕像,但其中乔尔姆察觉的出来,其中没有一丁点的魔法存在,甚至雕像本身也是没有设置活动关节的,根本不是拿来作为守卫的。 “当然了,古墓守卫,或者说构造体技术是在第十王朝出现的,这里是第三王朝的古墓当然没有构造体,所以他们花了更多的功夫来加强这里的封锁和隐蔽性,甚至法老王还下令处决了成千上万原本帮他修建金字塔的劳工们,还有那设计师本人也被陪葬在这里,彻底把这里的一切都从世人眼前抹杀掉了,当然了,以至于做的太好人们彻底忘了第三王朝.........” 乔尔姆呵呵笑着,环顾着古代的城市,如果有考古学家或者探险家知道这里的话,肯定会不要命的跑进来,这里的一切几乎一尘不变,简直就是活化石中的活化石。 光是这里随处可见的布匹,便也可以在收藏界买上不少的价钱,这里可是第三王朝的一切造物,原封不动的,在那个大陆文明都还在城邦时代的远古造物。 当然了,对于阿历克斯和梅赛德斯来说这些东西就没什么,别说这些东西,梅赛德斯的家里还不知道放着多少远古的珍贵造物,别人愿意出资重金购买的宝物,她直接随手扔在自家的仓库里.......几乎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这座地下雄都最为让人叫绝的地方正是这里的天然照明,在那溶洞顶端的无数巨大的荧光水晶,这些永远不会熄灭的自然光源,它们的光芒聚集在一起,为地面带去了无数美妙绝伦的奇异光芒。 甚至有一条地下河通过了这座古老的城市,流淌在城市的“市郊”而地下的苔藓则让这里显得充满了生机,让这里城市永远光鲜亮丽,充满生命力的伴随法老长眠。 虽然这个第三王朝只有一位法老便很快绝嗣,就此消失了,但这唯一的一位法老也真是个很有想法的家伙,如果换在现在,肯定是个天才般的设计师。 如果金字塔外层的通道走廊是一个几乎和地域无疑的阴森,死寂之地,那么这里则是另一个极端,如女神伊甸园一般美丽的世界。 一行人穿过了那城市的主干道,来到了城市中央的一座神庙前,就在那神庙的台阶之上便摆放着一座熄灭的篝火。 “挺顺利的嘛.....”阿历克斯话音未落,沉重的脚步声便从神庙那大打开的高大巨门中传出,一尊远比别的乌沙比特更加高大,更加精美的乌沙比特巨像从门中走了出来,抡起那沉重的战锤俯瞰着在台阶下的四名闯入者,犹如一座小山一般的耸立在台阶之上。 那家伙身上甚至还装着巨大的金属盔甲,而不是别的乌沙比特那样的石头雕刻出来的造型,而是真真正正的盔甲,而那盔甲上也雕满了无数的符文和神秘印记。 甚至连那战锤之上也雕刻着无数的符文,还有哪些抵御侵蚀的祝福纹路,好吧,怪不得说阿历克斯说自己不会喜欢这家伙。 “不是说这里没有古墓守卫吗?!”乔尔姆惊呼道,阿历克斯苦笑了一番,翅膀已经伸展了开来,“是没有,这是我们自己放的。” “啥?!”“好了,开打。”阿历克斯没有给乔尔姆吐槽的机会已经振翅而起,乔尔姆一脸茫然的看着身边俩人,梅赛德斯和灰烬都苦笑了一翻,随后梅赛德斯便吟唱起咒语,一道光束打了上去,配合阿历克斯与那乌沙比特巨像交战。 “走了。”灰烬拍了一下乔尔姆的肩膀便冲上了那台阶,乔尔姆也在一番无奈的苦笑后踏步冲了上去。 好吧,看来考古学家和探险家们得心疼了。 第六十六章 自己的麻烦 古老的恕赫玛建筑被沉重的巨大战锤猛然击碎,碎片与瓦砾淹没了那街道上的众多雕塑与小摊铺,而这样让考古学家和探险家们震怒的亵渎行为依旧在继续着。 那高大的乌沙比特巨像挥舞着手中的符文战锤攻击着不断变换位置的阿历克斯,他的火球不断地轰击在巨像表面但无一例外,没有造成那么一丁点的破坏,甚至连梅赛德斯的魔法都难以在其身上造成什么明显的损伤。 那巨像身上穿戴着的符文战甲并非毫无意义,而是一件充满了魔法力量的盔甲,它不断地向禁魔石中注入魔力激活禁魔石,以此来将一切魔法攻击吸收与中和掉。 “你当年怎么给它加了这么多这么强的东西?!”阿历克斯后者,再次以及其高难度的俯冲测滚躲过了战锤的敲击,而那战锤也在此摧毁了一座房屋。 “你自己说给它加强的!什么万一对面来了个恶魔就完蛋了,然后你和贝尔就让我造了这个完美的守卫。”梅赛德斯说着挥舞起法杖,两颗光球猛地砸了出去,直接将那战锤所撞偏,这才使得正在台阶上突进的灰烬与乔尔姆没有被砸成肉泥。 两人迅速绕过战锤砸出来的大坑向着火堆冲去,但乌沙比特也意识到了他们的计划,既然以沉重的身躯跳了起来,猛地跳上了神庙外的平台,巨大的冲击波和漫天的尘土将差点就得手的灰烬和乔尔姆直接掀飞了台阶下。 乔尔姆摔得很惨,从地上爬了起来派去了自己身上的一大片灰尘苦笑不堪,“不得不说,梅赛德斯你的制作水平真好。” “谢谢。”梅赛德斯笑着说,随后手一挥,法杖在身前飞速的旋转了起来,在那螺旋中一道巨大的光束射了出去,光束打在了乌沙比特体表将其击退了数步,撞在了那石柱上,但光束却因为禁魔石的效果没有一丁点的伤害,撑死只能击退它罢了。 “别愣着,走!”梅赛德斯喊着加强了射出的光线,但其的表情显然这种强攻持续不了多久,灰烬与乔尔姆没有丝毫怠慢,立刻便夺步跟上,飞速的靠近那火堆。 而乌沙比特看着这两个人行动,它包围火堆的最高目标思维也让他做出了行动,它既然将自己的手猛地探出了光束的轰击范围,从光柱中破墙而出,随后单手将战锤扔向了梅赛德斯。 梅赛德斯瞪大着眼睛看着那飞速飞来的巨大战锤,根本来不及唤出护盾,就在战锤要砸到梅赛德斯时,阿历克斯俯冲而下,一把抱着梅赛德斯撞到了一边的摊铺里去,躲过了这飞驰而来的致命打击。 而梅赛德斯的光束消失的那一瞬间,乌沙比特从石柱上起身踏步冲来,在灰烬和乔尔姆刚刚到达火堆前时,一圈打了上去,将两人再度打下了台阶。 若不是灰烬挡在了乔尔姆跟前,挡掉了绝大多数攻击,不然那一瞬间乔尔姆就会瞬间被杀死,两人被打飞了好些距离,飞入了城市之中的某个角落。 乌沙比特一把抡起了自己的战锤,朝着闯入者们发出了战吼,虽然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发声的。 “好吧,这安保真带劲。”阿历克斯拍去了自己胳膊上的瓦砾,梅赛德斯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已经乱做一团的头发。 “他俩还活着吗?”梅赛德斯问道,阿历克斯笑了笑,扯着嗓子朝外吼道,“你俩!死没死?” “死人怎么回答你?”灰烬的声音从某个地方传来,阿历克斯打趣的笑了笑,“怎么不能,你不就是死人吗?” “那东西怎么还没砸死你?”灰烬吐槽道,阿历克斯呵呵的笑着,“灰烬,把我们在诺德玩过的那招来一次。” 阿历克斯说着已经重新飞了起来,继续向那乌沙比特发起攻击,梅赛德斯也在无奈的扶额后翻了出去,加入了攻击队伍。 这尊乌沙比特绝对算得上最强的乌沙比特巨像了,身上的符文战甲和自己本来就是纯禁魔石打造,使得所有的魔法攻击对它都没有任何效果,阿历克斯自己的火焰也对于这种石制巨像没有一点作用。 甚至就算物理攻击,那盔甲本身也足以挡下多数的物理攻击,而那符文战锤更是可以直接破除掉绝大多数魔法护盾,所以梅赛德斯其实刚刚就算唤出护盾也没有用,一下子就没了。 可以说这东西是魔物兼抗的强大守护者,那怕把他放到整个初火守卫的队伍里,也绝对排得上前几名,其余的虽然杀不死,但好歹可以打残争取时间,这位可是根本就打不出丝毫的伤害,但却可以把你打的半残。 但也正常,这巨像本来就是梅赛德斯亲自打造的,加上有诅咒薪王贝尔和这个真的可谓身经百战的阿历克斯参谋协助制造,最初梅赛德斯想将其安放在赛特拉的宫殿里,作为自己不在时保护赛特拉的强大护卫。 但在阿历克斯和贝尔的吐槽和劝说下,最终他们将这东西进一步加强后,安放在这里,作为这座秘密金字塔的守护者保证初火的燃烧。 最终他们几乎把能想到和遇到的威胁和攻击都做了应对方案,于是乎便有了这鬼东西,他们自己都搞不定的完美守卫。 阿历克斯俯冲而下,在乌沙比特的脸上来了一发俯冲轰炸的火球,火焰在其面部炸裂开来阻挡住了其视野。 乌沙比特挥开了眼前的火焰,抡起战锤砸了出去,这次恰到好处,直接将阿历克斯狠狠地砸到了地上,阿历克斯在地上摔出了一道深坑。 乌沙比特没有给阿历克斯任何起身的机会,不断地用战锤,拳头以及自己的脚轮番攻击着地面的阿历克斯,它显然已经受够了这个像苍蝇一样乱飞的家伙,准备给阿历克斯致命一击。 阿历克斯浑身鳞甲全部附体层层叠起,虽然龙鳞坚韧无比,甚至比乌沙比特本身的坚硬程度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乌沙比特这样的不断轮番打击下,阿历克斯的体力也逐渐开始支持不住了,防御不断地越来越松懈,龙鳞打不碎,但乌沙比特却可以透过龙鳞把阿历克斯打骨折。 就在乌沙比特抡起战锤准备进行最后一击时,突然它的余光之中跑过了两道身影,乌沙比特抬头一看,乔尔姆与灰烬不知从的废墟中突然跑了出来,趁着阿历克斯用自己的身体拖住乌沙比特,吸引仇恨,两人趁机从乌沙比特两侧冲了过去。 乌沙比特发现大事不好,立刻起身,论起战锤准备再度发起攻击,但就在战锤举起的一霎那,一道强大的光束射了上来,直接打在了乌沙比特手腕上,使得战锤脱手飞出。 那光束如果是可以被杀死的生物,早就华为飞灰了,但对于这乌沙比特虽然构不成任何杀伤,但冲击力也够把这家伙的战锤打飞了。 乌沙比特回头看着站在瓦砾之间,狼狈不堪的梅赛德斯,她大口喘着气,显然已经体力几乎透支了别看她打出的招数对乌沙比特似乎都没有什么效果,换做之外的任何东西恐怕早就连灰都不剩了。 乌沙比特再次使用了其跳跃,猛地跳到了平台上,而这次再起落下之前灰烬便呼喊着乔尔姆立马趴下,两人趴在了台阶上勉强躲过了这冲击波。 尘土飞扬而起,但就在尘土散去的最后一霎那,从尘土之中突然撞出了一个身影,是阿历克斯! 其如同一颗炮弹一般撞向了乌沙比特,这如炮弹一般的撞击一下子将乌沙比特向后撞退路数步,让其直到神庙大门口才停了下来。 但还没等它站稳,台阶下方五颜六色的光芒开始不断地闪烁汇聚,梅赛德斯浮了起来,法杖在自己跟前飞速的旋转着,如风车一般,一道五彩斑斓的强劲光束猛地射了出去。 几乎只用了一瞬间便打在了乌沙比特的胸口,其被猛地轰入了神庙之中,撞在了神庙之中的某个深处。 乌沙比特撞进入的一瞬间,梅赛德斯也虚脱了,在即将摔在地上的前一霎那,阿历克斯飞了上去,一把抱起了梅赛德斯。 而所有人都知道,乌沙比特没有被击毁,他只是暂时被拖住了,没有任何时间怠慢。 灰烬立马和乔尔姆冲上了台阶,灰烬将剑插入了火堆之中,火星开始点点燃起,火光也开始逐渐亮了起来。 “灰烬!快点!”乔尔姆看着,看着那黑暗的神庙之中沉重的脚步声正在快速靠近,“快!”乔尔姆吼道。 “搞定!”灰烬猛然喊道,初火重新燃了起来,而没有任何停顿,两人便开始向后撒腿跑去,而此刻乌沙比特也在此冲了出来,其冲向了两个小毛贼。 就在乌沙比特即将一把抓住两人的前一霎那,乔尔姆和灰烬在台阶边缘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阿历克斯的两条腿,一人抓住其中一条被阿历克斯拉着飞向了空中。 乌沙比特看着这飞走的闯入者们嘶吼,咆哮着,它不能离开初火的范围,只能看着这群闯入者逃走而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是无能狂怒。 但实际上它也绝对够本了,阿历克斯的浑身都酸疼的不行,并且看着自己怀里昏厥过去的梅赛德斯苦笑了起来,“记得提醒我,下次想着搞这种“完美”的破东西了。” 第六十七章 拍卖狂欢 卡拉卡拍卖行时常进行一些拍卖活动,每次拍卖都会座无虚席,庞贝城上城区的权贵和富人们可非常乐意花大价钱购买珍贵的宝物,对他们而言,面子,名誉甚至是虚荣心那可比手中的钱更加有价值。 那怕他们手中的钱都是无数劳苦大众创造的宝贵财富,那一切财富的根源,但这些混蛋们可不会在乎那么多,就仿佛这些钱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一样。 阿尔斯不喜欢这群人,甚至可以说厌恶他们,但阿尔斯还是来到了拍卖行,坐在行长亲自为其安排的特殊贵宾包间里,这间奢华的过分的包间中,在拍卖行大厅的高出俯瞰着这场盛大的拍卖会。 今天来的人甚至比以往更多,而且其中真正的顶峰权贵家族也悉数出席,他们身穿着自己手上最华丽,最昂贵的衣裳和装饰品来到了这里,仿佛一场攀比大会一般,他们极力展现出自己家族和自己最高贵,最富裕的一面。 因为这样才对得起今天唯一拍卖的一批珍宝,那在那怕最刁钻的收藏家看起来都比一切更加珍贵,可以用自己手头一切收藏品与之交换的珍贵宝物。 阿瓦隆的秘宝,是的,行长花了几天功夫把消息传了出去,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如预想中一般仿若闻到了花粉的蜜蜂一般争先恐后加入了这场,也许会创造拍卖行拍卖记录的大拍卖中。 阿尔斯穿着前些天大采购时丽莎给自己买的,虽然准确说是塞给自己的华丽礼服,而坐在自己身旁的丽莎则穿着那配得上她那一头白金色长发的银白礼裙,不得不说丽莎将自己本来就该有的高贵展现的淋漓尽致,这里的一切夫人与小姐与这位仿若女神一般的夫人比起来都相形见绌。 虽然其实也没没错,某种意义上吧,丽莎的确是个神,至少按照精灵的传说而言她再怎么说也是太阳之主的直系后裔,神的后代各种意义上也是个神,不然也是半神。 乌索然则依旧穿着贵族管家的衣裳,他自己的确也差不多是这个身份,他站在阿尔斯身后,阿尔斯坐着的那舒适的大沙发后,这里除了他们之外便再没有别人了。 这不仅是出于对阿尔斯本身的一种尊重,更重要的是行长可不希望有人趁机跑过来,在自己的拍卖中进行私下的交易,这不仅是对自己拍卖行名誉的一种侮辱,更可能导致一些不太好的后果,所以他将阿尔斯安置在这间秘密的包间中,没人知道他们的位置,直到拍卖结束。 “你把罗盘留下来了?”丽莎问道,抱着阿尔斯的胳膊枕在他肩上,阿尔斯看着自己手中的罗盘笑了笑,“我有一种预感,这东西接下来会很有用,在我们抵达迷雾之海后。” 的确,这魔法罗盘是航海中的可靠帮手,那怕在最深的夜里,在那最为狂暴的暴风雨之中,它依旧可以投射出那星尘的位置,指引船只前往他们的目的地。 而迷雾海恰好就是很需要这种东西的地方,所以说既然剩余的拍卖品已经可以为阿尔斯带来难以想象的财富了,那他自己就把这东西留下来,这可比金钱可贵多了。 “阿尔斯先生,看来拍卖比我们预想中还要顺利。”乌索然看着下面的拍卖状况说道,拍卖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或者用激烈交锋更加准确。 第一件则是第二任永恒女王歌莉娅的手饰已经拍卖出了一个非常夸张的价格,你甚至可以用其买下一整块巨大的领地,直接变成一位大领主,而第二件的千年之木也更是针锋相对。 这间强大的魔法造物,甚至引来了不少法师的参与,他们的金主们花费重金也要抢下这件蕴藏着卡勒多强大奥义的神秘造物,我想若不是现场不允许直接开打,他们估计就直接干起来了。 但也正因为双方都想要拍下这些宝物,在很短的时间内价格被抬得非常高,极其之高,第二件千年之木的最终敲定价格也足以让阿尔斯买下一整支齐装满员的舰队还有富裕。 阿尔斯本来比较担心千年之木被不怀好心的人拍走,这件蕴藏着强大力量的法物可不是什么善茬,甚至一度纠结于是否取消这东西的拍卖。 但事实却是阿尔斯多虑了,千年之木最终被沙加城冬堡学院的教授委员会成员之一的一位大法师拍走了,这东西交给冬堡学院也算是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既可以得到妥善的保管而不会被拿来为非作歹,也可以促进更多的魔法研究,可谓皆大欢喜的结局。 而真正的拍卖的最高点,则在正是那属于神的宝物,翡翠之梦,首位永恒女王莉莉丝的传奇挂坠,而其本身也是另一位神,刚德拉精灵的初代领袖,铸造之王伊戈尔一生中四件造物中的一件。 其价值早已不是任何财富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了,下面的家伙们可以为了这件神的造物干任何事,杀人越货那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阿尔斯看着下面和战场一样的拍卖行苦笑着,各种各样夸张地叫价被不断地喊出,写着极其夸张数字的牌子被举起,随着拍卖员的下一次询问继续往上变得更夸张。 “这群家伙现在喊着些数字,拿去救济穷人恐怕奴隶湾就没有穷人了。”阿尔斯打趣地说道,而丽莎则轻蔑的笑了起来,“人类,为自己这短暂一生能拥有的财富如此疯狂,自己死前还会因为这些东西引来更多的纷争。” “某种意义上你也是个人类了。”阿尔斯在丽莎的鼻子上扣了一下,后者笑着推了一下阿尔斯,“对我而言我最珍贵的又不是这些东西。”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都笑了出来,相比起凡人所狂人的那些所谓财富,阿尔斯和丽莎拥有任何财富都无法获得的东西。 乌索然看着下面不停被翻动更新的牌子快速的计算着,他也颇为惊讶,现在的拍卖价格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想,但他也算认清了,这些富人的财富早已不是常识可以想象得了。 那些家伙为了抢到翡翠之梦可谓不遗余力,涨红着脸,用自己平生最大的嗓门喊出一个个夸张的数字,仪态尽失,完全变成了一个贪婪与疯狂的存在,真是有趣,看来这些家伙也与下面他们所鄙视的人们一样,除了无偿占有的庞大财富外,没有任何区别。 恐怕如果现场允许火并,他们早就把这里变成另一座角斗场了,野蛮与粗鲁,这群家伙自视高等的家伙也不例外。 “不用那么认真,乌索然,现在的价格已经足够了。”阿尔斯说着看着乌索然笑了笑,“我会将其中一部分分给你,虽然大概不会太多了。” 阿尔斯自嘲似的笑着,但乌索然却已经被惊呆了,这些财富就算是其中一小部分那也绝对不是一小笔财富。 “阿尔斯先生........这.....”“你也帮了不少忙,拍卖的事尤其如此,我可搞不懂这些东西,你应得的。”“先生,您已经。”“对你足够好了?相比起你前半生遭遇的苦难,我觉得这不算什么。” 乌索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非常惭愧的叹了口气,他知道阿尔斯做了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但他对于自己获得这样一笔巨大的财富而惶恐不安。 “乌索然。”“是,先生。”“我希望你拿这笔钱的富裕部分去做点有意义的事,遵循你内心的声音,你不比任何人要差劲。” 阿尔斯如此说道,丽莎看着她无声的一笑,他知道阿尔斯在想什么,但却也没说什么,乌索然呆呆的看着那拍卖的价格牌表情缓了下来。 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吗? “您很大方。”一个人突然走入了包厢之中,乌索然一惊转身看着那家伙,“你怎么进来的?警卫!” “我是来阿尔斯先生聊聊的,放心,我不是为了下面那些东西来的。”那人微笑着说道,阿尔斯扭头看着那家伙,正式角斗场那天的家伙,而阿尔斯也清楚那人的背景了,影做事一如既往的可靠。 阿尔斯瞟了一眼丽莎,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手中已经奇妙的光线一闪即逝,随后阿尔斯朝乌索然瞥了一下脑袋,示意其到柜台后去拿什么东西。 乌索然诧异之中走了过去,翻找了起来,而阿尔斯则看向了拍卖现场,“请坐吧,卡东先生。” 这个名为卡东的家伙笑了笑,做到了阿尔斯身边的单人沙发上,而此刻乌索然一脸匪夷所思的从包间配的酒柜后找出了一把短管猎枪,其中已经装填好了霰弹。 卡东瞟了一眼乌索然打趣的一笑,“你不相信这里的安保?” “我只相信我自己,让我们来聊聊吧。”卡东听罢呵呵笑了笑,“非常乐意。” 第六十八章 新的合作 卡东坐在了阿尔斯身边的单人沙发上,乌索然正端着枪站在他身后,他瞟了一眼乌索然打趣的笑了笑,“你确定他开的了枪吗?” 的确,乌索然拿着那杆枪都是非常的紧张,一看就知道是根本没开过枪,更别说杀人的家伙,我可不确定他能否在紧要关头下手果断。 “我相信他这就够了。”阿尔斯说着端起了一旁茶几的上酒杯喝了一口,“再说了,你觉得我真的只有一种措施吗?” 卡东打趣的笑了笑,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下方的“战场”冷笑了一番,“你的宝物把他们的真实面目引了出来,阿尔斯先生。” “一群虚伪的家伙,成天装模作样,骨子里还是那德性,希望你能给我点惊喜,卡东先生。”“看来你已经把我的底细摸清了。”“至少是知道了一部分。” “你把我的底细摸清楚了吗?”“和你一样,只有一部分,我知道你这位美丽的伴侣不是人类,而是个精灵。” 卡东这话说罢,丽莎挑起了眉毛一脸的不削,而卡东则向其点头致意,“还有一位小姐是个猎魔人,猫人,就在这儿附近,而这位乌索然先生本是个奴隶,被你所解放。” “觉得有问题?”阿尔斯笑着,卡东则摇了摇头也笑着,“不,我和你一样也不喜欢奴隶制,所以我挺欣赏你的行为,各方面来说。” “我还知道你干过许多的大事,作为一个乡下猎人,这可不大对劲。”卡东看着阿尔斯笑着,没有回答自己,也呵呵的笑了一声,“当然,我们彼此是谁,干过什么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天要的谈的。” 看来他们已经互相知道了彼此不少的事,阿尔斯这边可不是问弗兰兹问的,而是影找到的。 影依旧是那么的可靠与高效,再来拍卖行之前就查清了这家伙的身份,虽然阿尔斯也不知道影是怎么查清的,他也不想去问,反正问了十有八九影也不会告诉自己,也许是不想让他担心?谁知道呢,这丫头和阿尔斯一样,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把事解决。 卡东.卡斯坦因,如今庞贝城如日中天的统治家族,卡斯坦因家族很早以前就通过各式各样的方法成为了庞贝城的领导家族,作为权贵们的领袖大权在握数十载,至于这个家族的起源也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们是曾经蛮族大军中的某个部落族长,也有人说他们是恕赫玛帝国的旧贵族后裔,还有人认为他们是与冥府之神做了交易,得到无尽财富的商人,总而言之这个家族有着不同的传闻,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家族是庞贝城的统治者,一个延续了几个世纪之久的统治者家族。 而卡东.卡斯坦因则正是这个家族的第三个儿子,负责管理庞贝城的基础设施建设与维护,一个边缘化的职务,一般而言这种职务上的人都是一群没有什么野心的家伙,只想躺着拿一笔丰厚的薪酬,更别说是卡斯坦因家族的人,什么都不干也能享受人生。 当然了,阿尔斯知道,卡东不是这样一个废物,为什么?因为阿尔斯有一种预感,他和自己是一种人。 “我们就直接提正题吧,你我都不是喜欢绕圈子的人不是吗?”阿尔斯说着又喝了口酒,看着下面还在往上涨的拍卖牌,卡东也微微一笑,瞟了一眼一旁冷笑着的丽莎,他可以清楚的看见丽莎手中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芒,也可能是丽莎故意给他看的,一个警告。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进行一场合作。”卡东说着靠在沙发上,也看着下方的热闹景象,阿尔斯微微昂首轻哼了一声,“说说。” “权利不该掌握在一群蠢货手中,与其暴殄天物,不如为智者所用。”卡东说了这一串一般人看起来有点听不懂的话,但阿尔斯却一瞬间就明白了卡东的意思,随后呵呵笑了起来。 “你想要夺取政权,为什么不自己去干呢?我想你有足够的能力不是吗?”“是的,我自己当然可以干,但是我也需要一些可靠的帮手去帮我处理一些问题。”“你没有吗?” 阿尔斯打趣的问道,卡东也笑了起来,“嘴上说着的有很多,但我想你很清楚,一般这种人都是叛徒。” “那你又怎么觉得我不是个叛徒呢?为什么我不会把你的计划出卖给你的兄弟们呢?”阿尔斯说着将酒杯放了下来,阿尔斯手一挥乌索然便端起了枪,颇为紧张的对准了卡东的头。 就算卡东有后手,可以解决掉乌索然,阿尔斯真正的保险本来就不是乌索然,而是丽莎,只需要一刹那,卡东就会变成一堆烧尽的灰烬。 但面对这几乎是威胁行为的卡东,却沉着而冷静,丝毫没有一点慌乱,只是微微一笑,“因为我清楚,你也很清楚,我和我的兄弟倒地谁能开出更好的条件。” “一个赌上一切的人,和一群投机者,能给你带来的东西可完全不一样,不是吗?”卡东依旧微笑着,就像没有一杆枪指着自己一样,阿尔斯嘴角微微一笑,示意乌索然放下了枪。 阿尔斯当然知道,作为第三子卡东要干的事必然是要赌上一切的,作为第三子可没人在乎他的生死,而困兽总是能爆发出极强的潜力和投资价值。 “我不缺钱。”阿尔斯说着,他知道,卡东当然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只是好奇,这家伙到底有多像自己罢了。 “你当然不缺钱,你干这些事当然不是为钱,就像你帮助昂格姆一样,你想要的是一个承诺,一个强大部落日后支持你的承诺与保障。” “阿尔斯先生,你和我都懂得一点,钱只不是一堆印着数字的纸而已,金子也不过是一堆有色金属而已,而权利则是运转这个社会的根本力量。” “权利有很多种,你当然不会只为了其中一种,一种人们最为熟悉的的权利而去冒险,而你现在来到庞贝城,你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卖掉这些宝物吗?” 是的,阿尔斯笑了起来,这家伙如自己预想中一样,阿尔斯总说自己看人非常准,看来他还是正常水平发挥。 “你的确给我带来了惊喜,非常好。”“你有计划了对吗?”“当然了,阿尔斯先生,我想你已经想到了我所想的计划。” “作为第三子,你想要顺理成章的接管政权,除了武装政变之外,最好的选择就是你的兄弟们全部死光,你父亲和你的一切亲属也是如此,这样你就成为了卡斯坦因家族的唯一的血脉,顺理成章,名正言顺。” “你已经获得了不少家族的支持,而剩下那些不支持你的,也会在他们原本的代言人死后,被迫支持你,从而完成对政权的把控,我说的对吗?” “你瞧,我们俩想一块儿去了。”卡东笑着,“而你,阿尔斯先生,你在巫法城所做的事堪称天才,从根源上颠覆了整个同盟,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以做好这些事。” “我本可以自己去做这些事,但是我的兄弟们.....并没有那么傻,他们盯着我,我需要一个脱离于他们监视之外的人来帮我处理很多准备,一个在庞贝城没有什么背景,而且实力超群的一个人。” 卡东看着阿尔斯笑着,阿尔斯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但很快表情便平静了下来,用手指敲打着沙发扶手,“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你去了角斗场,你不是一个喜欢低俗娱乐的人,而以你的财富买下荣光角斗场也绰绰有余,所以你不是为了角斗场本身去的,你是为了其中的东西,而角斗场中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角斗士。” “赛特拉.咯穆里。”阿尔斯念出了这个名字,果如自己预料的那样,阿尔斯很喜欢和卡东这样的人合作与交流,一点都不麻烦,不用那么多废话,彼此都明白了大家想要什么。 “角斗场的头牌,的确颇有价值,虽然在我看来还不值得拿来进行这场交易,价值还不够,但我想他对你有别的价值,我就不多问了。”“很好。” 卡东站了起来,阿尔斯也站了起来两人互相看着彼此,“我们有合作了吗?”卡东微笑着问伸出了自己的手,而阿尔斯也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合作愉快。” “等一切结束,我会将赛特拉.咯穆里交给你,但现在我来告诉你另一件事。”卡东说着斜眼示意阿尔斯看向另一个地方,阿尔斯看了过去,很快便注意到了对面回廊上看似正在做打扫的清洁人员,但其却监视着自己的方向。 但就在其发现阿尔斯发觉自己,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另一人走了上去,结果了这个家伙,随后将其尸体拖到了角落中。 阿尔斯笑了笑,“你兄弟的人?”“并不是,另一群以你为目标的家伙。”卡东说罢,丽莎便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阿尔斯用精灵语说道,“那个猎魔人的同伙。” 阿尔斯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在哪儿在见面?”“中城区的一家俱乐部,在海风街,告诉老板“狐非自知”他会带你来见我的。” 卡东说罢便转身离去了,而阿尔斯则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有解决办法了,但现在得先处理这事。” “先生,我们得尽快离开。”乌索然走了上来把手中的枪递给了阿尔斯,后者则把枪推了回去,“你拿着。”“先生,我.......”“我相信你,这就够了。” “丽莎,有你忙的了。”阿尔斯打趣地说着,丽莎则哀叹着揉了揉耳朵,那长长的耳朵,“这里吵得要死,我尽量分出来吧,你不叫影出来吗?” “不用,她就在附近,需要她的时候她会出来的。”阿尔斯说罢后丽莎则白了一眼充满了不满的意思,而阿尔斯则呵呵的笑了笑,走了上汽抬起了自己的胳膊,“但你就在我身边不是吗?我的命可就靠你咯。” “就你会说话。”丽莎呵了一声,充满了不削和俏皮的意思,随后搂住了阿尔斯的胳膊,阿尔斯和丽莎走出了包间,有持无恐,相比起乌索然的紧张阿尔斯和丽莎则显得飘飘然。 为什么?那群家伙以为自己是猎人,呵,这事还不一定呢。 第六十九章 猎人与猎人 阿尔斯行走在拍卖行之中,镇定自若的完全不像是有人要来刺杀自己,反倒仿佛自己才是行动的哪一方一般,当然了,阿尔斯知道,现在这群家伙肯定已经乱了阵脚,因为自己突然离开,很快就会开始行动。 乌索然端着枪走在身后,警惕的环顾着四周小心每个角落,但实际上他大可不必如此,没有什么响动,那怕是最微弱的异动逃得过丽莎的耳朵,在说了,就算没有丽莎还有弗兰兹呢。 下方的拍卖大厅依旧非常的热闹,这位上面可能发生的打斗提供了掩护,这对于阿尔斯而言可不是好消息,这意味着刺杀者可以使用更激进的方法行动。 拐过拐角阿尔斯一行来到了一处回廊大厅之中,而在这里有着三名工作人员正在打扫清洁,扫的的扫地,擦桌子和拖地的分工明确。 阿尔斯看了一眼丽莎,丽莎也看了一眼阿尔斯,阿尔斯示意乌索然把枪藏到外套内后一行人直接走向了那三名工作人员,那些家伙倒是看了一眼阿尔斯在礼貌的点头致意后便毫不搭理了,看似的确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冷淡对一切事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但阿尔斯一行刚刚背对着他们,往前走了一两步那些工作人员也转了过来,拔出了原本藏好的枪对准了阿尔斯三人。 但他们在把枪的前一霎那,丽莎便已经转了过去响指一弹瞬间他们手中的枪便燃起了火,高温让三人几乎同时丢掉了自己的枪。 就在他们丢枪的同时,三人拔出了各自的短柄刀剑准备发起新的攻击,乌索然惊得连忙试图掏出枪,但却因为过于紧张枪栓被衣服的口袋勾住了。 三人见状立刻朝着阿尔斯扑了上去,三把银色的刀剑刺了上去,但就在此刻,一个黑影从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的高处跳了下来,一下子落到了三人的中间,利刃挥舞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这三名暗杀者。 鲜血飞溅而出弄脏了原本已经打扫干净的地面,而此刻乌索然也把除了枪,对准了那个新出现的家伙,但仔细一看后立马又把枪收了起来。 那是影,是的,面无表情穿着这里司仪衣服的影,她将染血的剑甩去其上的鲜血,随后处背上取下了一个袋子,处其中取出了逐日弓交给丽莎,维斯利亚钢剑递给了阿尔斯。 丽莎接过弓箭后看都没看就射出了一剑,推开一旁门的另一个握着武器工作人员被瞬间射杀,倒在了地上。 阿尔斯蹲了下去捡起了其中一把短剑,他摸了一下刀刃瞬间便把手收了回来,因为那时秘银打造的短剑,可以灼烧阿尔斯的材料。 “联合王国或者圣光教廷的人,看来你师傅计划了另一场暗杀。”阿尔斯说着将短剑丢在了地上。 影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家伙,随后捡起了地上的一把枪,握着那依旧带有余热的枪影打量了一番,“镀银子弹,专打你用的。” “猎魔人的狩猎装备。”影说吧将枪插在了自己的腰带上,阿尔斯一脸苦笑着看着影,“你带着它打我啊?”“又没说打人打不死。” 现在的情况看来非常清楚了,看来上次的渡鸦暗杀行动失败后,他并没有放弃准备了第二起暗杀,也罢,这并不出乎阿尔斯的预料。 甚至阿尔斯一点恐惧和害怕都感觉不到,一个是因为早就料到的,第二就是阿尔斯早就已经没了恐惧和畏惧的情绪,当然不会感觉到这些情绪。 “影,你继续到暗处去,把周围的潜伏者收拾了。”阿尔斯说着系好了剑带,影点了点头后处一扇小门中离开了,回到了自己潜伏着的阴暗处。 丽莎则拉起了魔法箭矢,魔法能量不断地蓄能着随时准备下一次发射,而随着一行人继续开始向着拍卖行的出口前进,还没走几步就又遇到了一次暗杀。 端着托盘似乎要送去某个包间的服务员突然盘子一丢,扯下了黏在那托盘底部的纯银匕首朝着阿尔斯就极近距离的一刀捅了上来,当然了,相比其他的动作阿尔斯更加眼疾手快,一个擒拿便抓住了那家伙的手,将其打掉后将其一把推到了墙壁上,而其刚刚撞上去,丽莎的箭矢便已经射了出去,将其钉在了墙上。 而丽莎没有停下来,立马回身就是第二箭,从乌索然耳边射出了一箭,从走廊尽头冒出来端着步枪的暗杀者在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前就被当场射杀了。 “乌索然,对准你身边的那门开枪。”阿尔斯说着已经抽出了剑,乌索然听罢没敢怠慢,直接对着手边的门开了一枪,在下面随着拍卖锤不断敲击桌面的,发起的又一阵惊呼中乌索然开了一枪,霰弹飞了出去瞬间将门打的破烂不堪。 而随着子弹的射出的,还有门内一个人应声倒地的声音,还在乌索然震惊之余,阿尔斯也已经一件直接将身边的另一扇门刺穿了,当剑**时上面已经沾上了血,其中又一个倒地声传来。 “低头。”阿尔斯朝乌索然说道,其在懵逼之中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而他低头的下一霎那丽莎射出了一箭,走廊对面的平行回廊上一个枪手随即被爆头击杀。 “这拍卖行的安保真差。”丽莎说着已经架上了下一支箭,阿尔斯则呵呵笑着,“秘密警察嘛,还有他们抹不进去的地方吗?乌索然接着。” 阿尔斯说着抽出了捡起了地上服务员尸体携带的短剑丢给了乌索然,后者接住了剑,还没等起说点什么阿尔斯与丽莎便已经又行动了起来,乌索然便连忙又跟了上去。 “他们暗杀这么积极。”阿尔斯脑内感慨道,“我们的力量越来越强了,他们当然得赶在还干的掉我们之前把我们解决掉咯。” “你能观测到他们吗?”“大概知道位置,具体的不清楚,这里人太多了,但现在低头。”弗兰兹话音未落,阿尔斯的头已经被丽莎摁了下去,一支箭矢射了过来,射在了阿尔斯脑袋原本在的地方。 而那个射出箭矢的射手下一瞬间便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影给割喉了,而影没有懈怠随后便又消失了。 “往前走,下了楼梯右转从圆形大厅出去就可以到出口了。”弗兰兹说道,“这次射来的都是秘银武器,可以弄死我们的,小心点。”“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呢。”“不客气” 这俩兄弟依旧互相吐槽与嬉皮笑脸着,完全一点都不严肃,看来恐惧心理消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副作用的。 阿尔斯招呼丽莎和乌索然跟上,三人很快便走下了阶梯,但就在阿尔斯前脚踏进大厅的刹那,一颗子弹飞了过去,但这颗子弹却不是打阿尔斯的而是丽莎的。 丽莎向后一退侧身躲过了这一发子弹,子弹打在了阶梯上把乌索然也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他们这一退的一霎那,阶梯尽头的卷帘门瞬间滑落了下来,关上了千万大厅的道路,也将阿尔斯与他们分割开了。 “阿尔斯?!”丽莎惊呼道,阿尔斯看着这扇卷帘门长舒了一口气,“你们走别的地方出去,旅馆汇合。”“阿尔斯。”“我没说,我从这里出去。” 丽莎并为离去而是抚摸着那扇门,仿佛阿尔斯就在跟前,而阿尔斯也摸着那扇门笑着,“没事,杀的死我的人还没生出来了,回头见。” 片刻后阿尔斯听见丽莎和乌索然的脚步声消失在卷帘门后后,阿尔斯转过了身看着那从一旁走出了的枪手,她将手枪随手丢到了一边的桌上。 “德利莎?没想到既然是你来。”阿尔斯笑着拔出了剑,德利莎则拔剑插了回去,“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那你找我干嘛?”阿尔斯一脸打趣的笑着,说这也把剑收了起来,丽莎见状叹了口气也笑了笑,“聊天。” 第七十章 自己的目的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去一点,在这场暗杀开始之前,在下面的拍卖大厅依旧喧嚣着争夺莉莉丝之饰时,在那拍卖行不起眼的员工休息室中德利莎正坐在桌上环顾着四周。 她依旧换上了这里工作人员的衣服,德利莎不想去管秘密警察们是怎么弄到这里的伪装身份,以及把武器带进来的,这都不重要,反正问了渡鸦也不会老老实实告诉自己,那干脆就不问了。 而渡鸦这家伙现在也不在这里,而是带着秘密警察们去布置场地去了,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暗杀迷宫,到处都不知道藏着多少秘密警察或者他们的杀手,德利莎自己都不知道今天这里的部署,自己也是这庞大棋局中的一部分仅此而已,唯一知晓全局的恐怕只有渡鸦自己了。 做这种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在此基础上,每个人也只需要知道自己那一部分要做的事就行了,比如德利莎这样,唯一可以了解全局的只有决策者自己,以此来最大限度的保守秘密。 这让德利莎有些不爽,但德利莎也懒得管了,反正还是那样,问什么渡鸦也不会老老实实回答的,或者回答的答案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德利莎也懒得去猜谜,既然按照渡鸦的计划执行就好了,反正这家伙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干起事来总是很可靠。 但想到这里德利莎从手边的包里抽出了那本《北域战争》之书,德利莎抚摸着这本书的书壳有些迟疑了起来,说老实话,德利莎一点都不想杀阿尔斯,尤其是从知晓自己也是北域仅有子嗣之一的真相后。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血脉的呼唤吧,德利莎对于阿尔斯一直都没有什么反感,明明作为圣骑士却对于所谓的诅咒之子一点反感都没有,甚至还挺欣赏他的。 乔尔姆叔叔某种意义上的确没说错,她和阿尔斯的确是一种另类的姐弟,北域一族最后的两个血脉继承者。 而且多讽刺啊,阿尔斯要去北方寻找真相,自己现在也要去北方寻找真相,他们真该一起去北方的,目标一致,甚至立场估计也会出奇的相似吧。 德利莎长叹了一口气翻开了那本书,再次看着那熟悉而有陌生的文字,那属于自己母亲的姓氏。 德利莎回想着环境中见到的一切,父亲,乔尔姆叔叔还有那名为劳德的北域人,当然了,还有海德里希。 那是一场鸿门宴,劳德走入了一个陷阱,一个自己父亲那个自己本以为光明磊落,绝不会如海德里希一样卑鄙无耻的父亲也参与了的卑鄙阴谋。 有很多事德利莎都不知道,尤其是现在看来,有太多太多自己曾经自以为自己所知晓了解的东西却恍然发现,其实自己对齐完全一无所知。 “你们到底还对我隐瞒了多少东西?”德利莎说着从自己怀里抽出了那圣光石,看着那圣光叹了口气,“你们到底又有什么安排?你们这群把我当木偶玩弄的混蛋。” 德利莎抱怨着,她讨厌这种自己对于自己命运完全一概无知的感觉,这让她厌恶,就仿佛走在一片黑暗的森林中,到处都是野兽,而你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一样的恐惧和恼火。 德利莎站了起来,在休息室里来回踏步着,而此刻门被推开了,也已经伪装起来的渡鸦走了进来,看着焦躁不耐烦的德利莎笑了笑。 “别急,拍卖还在继续,等到拍卖翡翠之梦时我们再动手,那时会更热闹,掩盖住我们的行动。”渡鸦说着关上了门。 “那小子那边既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都偷出来的,也不知道瑟兰督伊现在是什么反应。”渡鸦嘲弄似的说道,随后渡鸦从自己的腰上解下了一柄长剑递给了德利莎。 后者接过剑刃后抽了出来,看着那剑身笑了笑,“秘银剑?你们还真舍得。” “如果传言属实,那小子已经不是凡铁可以杀死的了,虽然还不清楚他具体情况,但他现在甚至已经不是普通恶魔的水平了,天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保险点最好。” 的确,无论是什么恶魔,如何邪恶与黑暗的造物,只要面对秘银都会瞬间被斩杀,秘银可传说是曾经海纳海姆建造彩虹桥时那破碎的星尘落在地上化为的圣洁造物。 秘银的数量很少,除了猎魔人之外,就只有很少的个体使用秘银武器了,甚至德利莎直到如今也只知道凯尔莫汉有一个秘银矿藏外,就完全不知道全天下哪儿还有大规模的秘银矿藏了。 通常来说使用纯银武器也可以杀死怪物与驱逐恶魔,比如圣骑士们广泛使用的纯银锁链和箭矢,德利莎之前对战食人妖鸟用的就是纯银锁链。 但似乎渡鸦这都觉得不保险,他估计已经觉得阿尔斯至少快到恶魔王子的水平了,所以直接用最可靠的秘银来进行暗杀,虽然也不知道他那儿找来的秘银武器。 “我的同僚们虽然也不算差,但我还是不觉得他们干的掉那小子,毕竟他身边还有太阳之女和影,常规暗杀估计奏效不了。” “所以最后还是得我们自己动手,我的同僚们会尽量让阿尔斯落单,你上去把他解决了,我去把影拖住,这丫头肯定也来了,不在包厢里而是藏在某个角落里伺机而动。” 渡鸦说着双手抱坏苦笑不堪,“她倒是把我教她的东西都用到如火纯青了。”“教会徒弟,撂倒师傅,你真是演绎的淋漓尽致。” 德利莎依旧不忘调侃渡鸦,随后将剑插到了自己的腰带上,渡鸦微微耸肩略显无奈,“直接用秘银剑,别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天知道他现在已经学会了多少东西,知晓了多少黑暗法术和秘密。” 渡鸦这话说罢他自己没啥感觉,德利莎却愣了一下,多少秘密?秘密.......... 也许阿尔斯比自己更了解北域呢?也许他能为自己解答无数的疑问呢?尤其是关于自己的母亲的姓氏,也许他已经可以读懂北域文字了。 “德利莎?你怎么了?”渡鸦看着德利莎一言不发,而没有立刻反归来吐槽些什么有些诧异,德利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想想可能遇到些什么问题。” “你既然会做战前计划了?”“你这话说的我简直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莽夫一样。”德利莎不削的翻了个白眼。 而渡鸦则笑了笑,听着外面的一阵喧嚣声,“看来第一件宝物拍卖结束了,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待命。”德利莎说着撩起了自己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辫,渡鸦看着他呵呵一笑,拍了拍手,“那就去就位吧,行动开始。” 渡鸦不知道德利莎在想什么,真讽刺,德利莎曾自以为自己不是个会有阴暗秘密的人,她自以为自己对渡鸦坦诚相见,毫无保留。 如今看来德利莎也在逐渐活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甚至于她曾经发誓会永远和渡鸦站在一起,渡鸦也发生永远支持德利莎,而如今? 自己却早已心中走上了和渡鸦截然相反的道路,一条也许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的道路。 第七十一章 北域子嗣 “你说你不来是来打架的?”阿尔斯笑着双手抱坏一点都不紧张,看上去镇定自若仿若真的打算闲聊一番似的,也不知道是恐惧情绪消失后慌乱情绪也随之一起消失或被遏制住了,还是他真的打算聊聊。 无论阿尔斯怎么想,德利莎是真的打算聊聊的,她把移到了自己的腰带后半部分揉了揉脖子,“对,我不是来打架的,问你点事。” “我洗耳恭听。”阿尔斯打趣地说道,随后指了一下德利莎腰上的第二把剑,“秘银武器是可以弄死我的,你确定不试试?”“都说了我不是来打架的。” 德利莎说着站在长舒了一口气,“我找到了一本书,一本关于北域战争的书。”德利莎的话让阿尔斯有点惊讶,但随后又是满脸的讽刺意味,“没想到这种资料还有。” 是的,北域和那场北域战争的资料和记录几乎完全消失了,当然了,阿尔斯知道,因为弗兰兹知道那一切也告诉了阿尔斯,所以说北域战争对阿尔斯而言不是个秘密。 好吧,至少其中一部分吧。 “我从某个家伙的宝库里找到的。”“你啥时候转行去做飞贼了?”“要你管,你还是偶尔还去当当什么战争头目啥的。” 这俩家伙真是一点敌意都没有,反倒是互相吐槽着彼此笑了出来,阿尔斯捞了捞头,“你问吧,我尽量回答你。” 德利莎呵呵一笑,随后酝酿了片刻,“你知道一个叫特丽斯的北域女人吗?”德利莎问道,站在阿尔斯不远处。 阿尔斯微微挑眉,有些诧异,“北域战争的导火索?知道。”“那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这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北域用她的名义发起了战争,当然了,那可能只是个纯粹的借口,历来这种扯淡的理由都靠不住。” 弗兰兹正在阿尔斯脑内抱怨着,而阿尔斯对他熟视无睹,反正都习惯了,反正阿尔斯自己是不相信这么扯淡的理由。 “所以说你也不知道什么?”德利莎有些遗憾,阿尔斯则微微耸肩,“抱歉,她肯定是个权贵我只能确定这个。” “没事,那你知道劳德这个名字吗?北域军队的统帅。”德利莎虽然非常的遗憾,但她也没对此抱有太高的期望,这可不像是随便找个人问一问就能知道的。 阿尔斯听罢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让德利莎有些惊讶,这家伙还会有这种表情? “怎么了?你和见了鬼一样。”“劳德是我亲生父亲的名字。” 阿尔斯的回答也惊住了德利莎,互相看着彼此一时谁也没说,直到阿尔斯反应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心态后盯着德利莎,“你到底想问什么?” 德利莎找到了一本北域战争的书,不趁着这个时机干掉自己,反倒是和自己扯着扯那,还提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绝对不是巧合,至少阿尔斯是这么认为的,全天下知道劳德这个名字的人掰着手指可能都数得出来。 德利莎思索了片刻后缓缓抬起头看着一脸严肃的阿尔斯,“特丽斯是我母亲。” 德利莎这短短一句话让阿尔斯的表情也逐渐有个一个明显的过渡,从严肃到震惊,再到不可思议的跨度。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保持了沉默好一阵子,直到阿尔斯一脸呆滞的抬起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所以说你是.......”“对,北域子嗣,和你一样。” 德利莎苦笑着,“我知道时也这样,但想想也算是知道为什么沙加城所有人都闭口不提妈妈的事了,我也只知道她叫特丽斯,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假装她没存在过一样,老爹也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德利莎说着脸上不免的多了一缕忧伤。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看了书知道了。” 阿尔斯看着德利莎自嘲似的笑了笑,“那看来我们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我们的父母都遭到了曾经自己人的背叛。” “是的,挺相似的。”德利莎说着走到了阿尔斯跟前,这下子阿尔斯完全没有了任何戒心,甚至没有去思考德利莎是不是在欺骗自己。 “他们认识不是吗?”德利莎看着跟前的阿尔斯说道,随手抱起了胳膊斜着脑袋,“有个幻境告诉我去北域,仿若那里有什么等着我一样。” “她说的是真的吗?”阿尔斯脑内问道,弗兰兹思索了一阵子,“不像是说谎。”“你觉得可信吗?”“老实说不知道,特丽斯的记录太少了,我也不知道什么,但我不觉得她在骗我们,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可能就是我们唯一的同胞了,我们的..........姐姐。” 阿尔斯深呼吸了一番,揉了揉脑袋,“你这信息量可真够大。”“可不是吗,我花了一阵子才消化。” “你告诉猎魔人了吗?”“没有,他想杀你,因为你和地域的问题,我不知道他知晓我也是北域的子嗣,又一个命运之子后会怎么看我。” “我也要去北域,那里也有什么真相之类的等着我,真讽刺。”阿尔斯苦笑了一番,德利莎也苦笑了起来,“是啊,结果我们打了几年,结果到头来我们的目标完全一致。” “乔尔姆叔叔知道吗?”阿尔斯问道,德利莎点了点头,“知道,但他从未告诉我过我,看来也没给你说过,可能是保护我们吧。” “现在想起来也算是知道为什么乔尔姆叔叔说我们俩是姐弟了。”“是啊,最后的两个北域人。” “所以乔尔姆叔叔同时照顾着我们俩,也许有朝一日希望我们相见吧,但我们既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间。”德利莎自嘲般地笑着,阿尔斯也这样尴尬的笑着,的确,这样的场合可不太符合老乡重逢的背景。 阿尔斯和德利莎看着彼此都笑了出来,阿尔斯笑罢看着德利莎打量了一番,“看来你没有和我一样的眼睛。” “也不全是,我也有一双奇怪的眼睛,可以附体到动物或者野兽身上,时不时还能通过幻境观察一下世界什么的。” “看来北域人多少都有点过人之处。”阿尔斯拍了拍德利莎的肩膀苦笑着感慨,“我猜你发现自己和地狱的联系了是吗?” 德利莎愣了一下,既然阿尔斯自己直接问了德利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点了点头,而阿尔斯也松了口气一样的,随后也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不知道,至少现在不知道,也许所有北域人都是如此吧,但我们却又是对抗地域的急先锋,真讽刺。” 阿尔斯这么说德利莎也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忧,“阿尔斯,我们到底算什么?恶魔?”“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们既不是恶魔但也估计不算人类。” 这也正是德利莎最担心的,父亲,骑士团的所有人,甚至渡鸦都将与地狱的联系视作巨大的威胁,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不遗余力的追杀阿尔斯,而德利莎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知晓自己也是一样的之后会怎么看自己,会怎么做。 这才是影藏在德利莎内心中最深的恐惧,就像阿尔斯也同样不敢将弗兰兹和自己其实已经在使用地狱的力量,甚至与地域几乎就是一体这件事告诉丽莎和影一样,他们藏在自己心里最深层的秘密。 阿尔斯看了一眼德利莎腰上的秘银长剑叹了口气,“而且我俩似乎也不完全相同,你不会被秘银和圣光灼伤,而我会。” 最早阿尔斯以为是北域血脉被唤醒后就会被这些影响,但现在看来德利莎的血脉也被唤醒了,但却没有什么实际影响,难道自己的推测是错的。 阿尔斯想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看着德利莎,“你脑子里有个声音吗?”“如果你说的是幻觉里的声音,当然有。”“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我......哎,算了。” 德利莎原本还想问点什么,他们有很多可以聊的,但她刚准备开口时身后的阶梯便突然传来了追逐的打斗声,德利莎猛地向后看去,“下次见面再聊,赶紧走。” “什么?”“我不想杀你,去长城以外寻找我们的真相。”德利莎说罢准备起身离开,但却被阿尔斯一把拽住了胳膊。 “和我一起走吧,我们是一家人,我们都是北域人。”“我们一去北方,一去寻找命运。” 德利莎看着身后这个可以称为自己弟弟的家伙笑了笑,“我不能丢下渡鸦不管,无论他怎么看我。” 阿尔斯还是没有放手,德利莎笑了笑,看着阿尔斯,“我们还会见面的,我亲爱的兄弟。”“姐姐.......” 阿尔斯还想说些什么,他想要说服德利莎加入自己,他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甚至境地也几乎一样的人,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但显然阿尔斯已经没有再说些什么的机会了,因为影突然从一个走廊中飞了出来,准确说是砸在了两人中间,就在阿尔斯和德利莎震惊之余影已经发现了德利莎一剑刺了上去。 德利莎立刻向后退去,阿尔斯也被迫松开了德利莎的手,两人这才被强行分开了距离。 就在影起身的刹那,渡鸦也从走廊中冲了出来,看着阿尔斯,又看了一眼德利莎,“看来问题还没解决,继续!” 渡鸦说着挥剑便杀向了阿尔斯,而影则猛地从腰上抽出了一块符文,将其猛地扔向了渡鸦,后者抬剑一挡巨大的火云炸开遮蔽了一切。 “走!”影说着拉着阿尔斯的胳膊便朝着另一边的走廊跑去,阿尔斯在离开前再次看向了德利莎,后者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微微点头,说着些什么。 “赶紧走。”她的嘴唇如此说道,随着火云的扬起她也消失在了阿尔斯眼前。 渡鸦一挥剑挥去了眼前的火云,随后看着那影最后的身影,“德利莎!追!”说着渡鸦以及冲了上去,德利莎在一番思索后也拔剑跟着冲了上去。 第七十二章 各自撤退 阿尔斯举起桌上的烛台挡在了自己身前弹飞了飞驰而来的镀银箭头,随后便被影一把抓住扔到了一边,随后影立刻踏步上前与渡鸦再次厮斗在了一起,刀光剑影,两个猎魔人之间令人眼花缭乱的交锋。 德利莎也冲了上来,看着阿尔斯后者也看着他互相苦笑着,他们已经互相你跑我追的好一阵子了,若不是下面的人还在激烈拍卖争夺中恐怕这一骚动早就被发现了,当然了,还有渡鸦撤掉了这里本来该有的工作人员。 “看清现实吧!影!你不能保护一个地狱造物!”渡鸦说着也是气上心头显然他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一脚将影踢了出去,随后一剑刺向了阿尔斯,就在阿尔斯准备防守时影又一个箭步赶了上来,一下子打飞了渡鸦的攻击。 她皱着眉二话不说的抽出飞镖扔了上去,趁着渡鸦防守的空隙拉着阿尔斯便继续逃走,渡鸦挡下了所有的飞镖也后恼火的冲了上去。 德利莎叹了口气跟着追赶着,阿尔斯在一个拐角后仰头闪过了砍来的刺客的剑刃,随后一把将其从角落里揪了出来随后一拳打翻在地。 影也没有闲着,腾空跃起一脚将从门口冲出来的伏兵重新踹进了门里,随后一把将其大门关上后还随手扯下了一旁装饰意义的长矛插在了门栓中。 渡鸦则也完全没有去管门内不断扯拽着门打不开,高声呼喊的友军,只有德利莎路过时扯出了长矛,没有与其进行任何对话的继续跟着渡鸦追赶。 渡鸦也抽取了走廊之中的装饰性长枪猛地扔向了阿尔斯,这次阿尔斯没让影出手,自己便一剑斩断了那本就不坚固的装饰性长枪。 而影则在长枪落地前一霎那抓住了断裂的枪头扔了回去,长枪如子弹一般飞驰而去,渡鸦则侧身一闪便躲了过去。 后面的德利莎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差点被长枪击中,在最后关头才用剑柄弹开了那矛头,但还是被打的摇摇晃晃的。 渡鸦瞟了一眼确保德利莎没事后便继续快速追赶着阿尔斯,显然猎魔人的速度非常的快,阿尔斯眼看着渡鸦就要追上来了,但就在阿尔斯做出反应的前一霎那影已经行动了起来。 她掀翻了一旁的柜组,紧接着一脚将其踹了起来,猛地踢向了渡鸦,后者为了躲避这个攻击物被迫停了下来纵身跃起从上面跳过去。 影一把拽过阿尔斯的领子跑上了一节阶梯,很快两人便跑到了一个宽敞的阁楼般的地方,这里堆放着零零散散的柜子,椅子等等家具,而唯独没有一扇窗户,可以说是一个死胡同。 “太好了,我们跑进死胡同了。”阿尔斯抱怨着,影看都没看他,随后取出符文石便扔了出去,但符文石却被提前引爆了,因为渡鸦也已经冲了上来对着那符文石也扔了一枚出去,两枚符文石一起爆炸掀翻了阿尔斯和影。 但在阿尔斯还没来得及起身前,渡鸦以及飞扑了上来,猛地刺向了阿尔斯的眉心,就在阿尔斯震惊之中准备呼叫弗兰兹施放法术时,影一如既往的在阿尔斯最危急的时刻冲了上来,猛地撞开了渡鸦。 随即两人便迅速起身继续缠斗在了一起,此时此刻德利莎也跑了上来,看着一旁和影打的不分高低,甚至因为影突然袭击略显下风的渡鸦准备上去帮忙。 “干掉阿尔斯!快!”渡鸦大声喊道,阻止了德利莎来帮忙,德利莎随后一脸尴尬的看向了阿尔斯,后者也苦笑着微微耸了耸肩,随后也点了点头,在得到阿尔斯的“肯定”后德利莎猛地踏步上前,一剑劈砍了上去。 德利莎当然没想真的和阿尔斯打,这一剑看的实际上破绽非常多,阿尔斯也非常清楚德利莎的意思,挡下剑刃后一把抓住德利莎的手腕将其胳膊翻了过来,反关节控制在了自己跟前,随后凑到了德利莎耳边。 “演戏演全套吧,省的你也麻烦。”“你说的啊。” 德利莎说着抽出了自己腰上的秘银长剑,一剑划破了阿尔斯的衣服,在其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不断散发着炽热蒸汽的伤痕。 阿尔斯倒吸了一口凉气,放开了德利莎,后者向前一步转身之后一剑又在阿尔斯的胸口砍了一剑,当然了,伤口并不深,但秘银武器的强烈灼烧感依旧让阿尔斯痛苦十分。 “阿尔斯!”影惊呼道准备上前帮忙,但却被渡鸦一把过肩摔摔入了一堆家具之中,渡鸦二话不说随机踏着一张椅子也跳了进去,“让我们来看看你到底学到了多少。” 阿尔斯看着一边猎魔人之间激烈的交锋苦笑不堪,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羡慕你,不会被这破东西来一下。” 德利莎也笑了起来,看着那剑刃上正在快速沸腾消失的暗红色血液,“你也就怕这东西了,我还羡慕你呢,你不知道我身上多少道普通武器造成的伤疤。” 说着德利莎再次打了上去,但因为渡鸦与影颤抖在一起,注意力不在这边两人打得也就拖拉了许多,实际上更像是再跳交际舞......一种奇特的交际舞。 “你最近怎么样?”阿尔斯说着一剑劈了上去,德利莎抬剑挡了下来一个回旋后也杀向了阿尔斯的脖子,当然了,阿尔斯也挡了下来,“照顾一个孩子,一个前奴隶孩子,你呢?” “哇,我也多了一个前奴隶朋友,但他很能干,什么事都能处理的毫无纰漏。”“我们既然同时做了这么相似的是。” 德利莎一番劈砍后一步上前,一拳打向了阿尔斯的下巴,后者一个后仰跳上了一张桌子,而德利莎也跳了上去,两人围绕着桌子互相不断地劈砍攻击着彼此,“但你可比我过的爽多了,你小子既然这么有钱,我还得去帮人猎魔赚钱累得半死还得被打得浑身是伤。” “我可以借你点钱啊,我不缺钱。”阿尔斯打趣地说着,德利莎则笑着白了他一眼,“少给我炫富。” 说着德利莎一剑劈了上去,在阿尔斯挡下来的同时一脚将阿尔斯踢下桌子,在其落地快速其身后德利莎也扑了上去,一剑当头劈向了阿尔斯的脑袋,而后者自然而然的抬剑挡了下来。 “你呢?脚踏两条船想好怎么处理了吗?”“你还知心大姐姐了?”“我难道不是吗?” 德利莎说着既然抽出了匕首,猛地刺向了阿尔斯的眼睛,若不是阿尔斯防御及时抬手抓住了德利莎的手腕,估计那仅暴露的眼睛就不保了。 “知心大姐姐可不好把人弄瞎。”“演戏演全套,你说的嘛,而且你另一只眼睛又不是看不见。” 德利莎说着手中的剑一松,在剑落地的同时一拳打在了阿尔斯的腹部,在其呻吟着蜷缩时德利莎抬起膝盖直接猛地打翻了阿尔斯,让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有必要这么狠吗?”阿尔斯躺在地上呻吟着,德利莎则捡起了地上的剑,“不然效果怎么出的来?反正你又打不死。” 说着德利莎猛地劈在了阿尔斯原本躺着的位置,后者起身后也发起了新的攻击,与德利莎继续近距离缠斗在了一起。 “你有什么建议吗?”阿尔斯说着一剑柄打在了德利莎的脸上,让其向后退了一步,后者揉着自己的脸琢磨了一番,“确定一个,然后老老实实告诉另一个。” “说的简单。”“那你确定了吗?”德利莎已经再次打了上去,两人的刀剑不断碰撞,而两人也的确演绎着那美妙绝伦的杀戮舞蹈。 “丽莎,但我不知道怎么弄这事.........”“我懂,不忍心伤害另一个,尤其是对你很好的一个。”丽莎说着一脚踹起了地上的板凳,随后侧身指了一下渡鸦的方向,阿尔斯也心领神会的一脚踢了出去,打翻了正准备给被打翻在地影一剑的渡鸦。 “你这问题挺复杂的,想聊聊随时找我,我现在住在中城区的赌场里。”“我在上城区的晴空旅馆里,你也可以来找我,当然了,别带上你那对象。” 阿尔斯和德利莎互相打着看着一旁其身后依旧打得无比激烈的影与渡鸦,他们的战斗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两人似乎已经准备分出胜负了,战斗变的更加激烈和迅猛。 “在我们两边有损失前分头离开吧,你们来这儿来嘛?”“影带我来的,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里的墙壁肯定是可以炸开的。” 德利莎瞟了一眼一旁的墙壁,“我腰上的袋子里有符文石,爆炸的,拿去把墙炸了。”说着德利莎配合阿尔斯的做出了旋转的动作,似乎是准备回旋劈去,而阿尔斯则趁机一把扯掉了丽莎腰上的腰包,从其中取出了符文石扔了出去。 爆炸随即响起,墙壁被炸的四分五裂,而墙外正是峭壁之下一望无际的海洋,爆炸响起瞬间打断了猎魔人之间即将决出胜负的交战。 影立刻意识到了阿尔斯的意思,没有任何固执的意思,随后便脱离了战斗,试图拦截她但却没有抓住。 “德利莎!拦住他们!”渡鸦喊着,德利莎也的确假装进行拦截,但就在与阿尔斯继续缠斗在一起时,影一剑刺了上来,她可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若不是阿尔斯及时把德利莎推开了,恐怕德利莎的脑袋就要被对穿了,但影的刀剑依旧在德利莎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不深的伤痕。 德利莎摔倒在地上,影则跳出了窟窿,随后阿尔斯也跟着跳了出去落入了那深邃的海洋之中。 渡鸦上前看着那波澜也几乎消失的海洋,恼火的一拳打在了墙上,“该死!” “你不能先把我拉起来吗?”德利莎抱怨着,渡鸦叹了一口气后伸出手将德利莎拉了起来,看着她脸上的伤口,“不想留下疤痕的快点处理。” “没错,而且守卫也要来了。”这爆炸肯定引起了所有的注意,得赶紧离开,关于这点渡鸦也没有任何异议,虽然他依旧恼火于这场失败的刺杀,但大局已定,只能避免更大的损失了。 随后便招呼德利莎跟着自己逃离了现场,赶在守卫到来前,这场拍卖行闹剧也就这样结束了。 而在这场闹剧之下,也有着一场重逢,一场谁也没料到的重逢,一场也许早就该到来的相识。 第七十三章 角斗场之王 角斗场的场地之中人声鼎沸,人们欢呼雀跃座无虚席,人们只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角斗场的角斗之王赛特拉.咯穆里,这个被人们所熟知的名字,他代表着两个人,一个是曾经的万王之王赛特拉.恕赫玛,另一个便是角斗场的王者赛特拉.咯穆里。 而此刻角斗场地下的角斗士准备间之中则有着一个陌生但却又被人熟知的客人,说陌生是因为他是个外来者,人们对他的过往并无了解,是个神秘的家伙。 说熟知则是因为他有着传奇的传说,列如在纳杰夫城的胜利,不死之身等等充满传奇与诡异色彩的传言,同时他也是新进的庞贝城上层新星,人们都知道他在拍卖行拍卖的宝物取得的空前成果。 阿尔斯在角斗场管理员的引导下穿行在那一间间囚房前,其中的角斗士们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穿着精致,但腰上却挂着一把与权贵身份非常不相符的利刃,还有那独眼龙的样貌。 当然了,这些不礼貌的窥探和议论,都被管理员用手中的棍子打回去了,狱卒来回巡视在囚房之间,这里的环境可算不上舒适,阴暗,闷热,不见天日。 但除了窥探与议论这个新进的老爷外,所有人包括狱卒在内都更对阿尔斯身后那个带着兜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见脸的保镖。 当然了,这个全副武装的家伙正是影,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影把自己影藏了起来,猎魔人无论出现在哪儿总是会吸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影也很清楚这一点。 但显然,影依旧吸引了不少的注意,但都会在被影藏在兜帽黑暗之中的影盯一眼后立刻移开视线,也算是效果不错吧。 在管理员的带领下最终阿尔斯一行穿过了一间间房间,一扇扇铁门后来到了角斗场场地最靠外的准备区,但今天这个宽敞的准备间只有一人在准备,在那铁笼后穿戴着身上的锁子甲与皮甲。 阿尔斯微微一笑,将一袋钱扔给了管理员示意其离开,管理员拿到钱狡猾的笑了笑后便欠身离开了,在其离开后影锁上了门靠在门边从那兜帽的黑暗之下观察着笼子后的家伙。 阿尔斯看了看那墙上一排很小的通气窗后环顾着这里悬挂着的无数武器,盔甲等等,显然都是给角斗士用的,而在笼子对面则有着一个走廊,通向那角斗场的入口处,在那两道铁栅栏门与铁门外正是今天即将上演血腥表演的角斗竞技场。 “老爷们可不会来这儿。”赛特拉头也没回的说道,“我不是老爷。”阿尔斯走到了铁栅栏前看着其后的赛特拉,他正拔出一把剑打量着剑锋,“你最近名声很大,角斗场里的都知道。” 说着赛特拉转过了身,这个几乎秃头脸上有着一道骇人刀疤的角斗士将剑从铁栅栏中伸了出来,顶在了阿尔斯的咽喉上。 影起身就拔出了飞刀但却被阿尔斯叫停了,其平静的看着赛特拉,后者也打量着自己,“他们说你杀你死。”“也许吧,” “一般权贵老爷们这时候该尿裤子了。”“我说了我不是老爷。” 赛特拉看着这个有趣的家伙嘴角呵呵一笑,收回了自己的剑插入腰间,“你想看我战斗去外面看更好,来这儿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赛特拉又走回了桌子前提起盾牌敲打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后放在了一边,阿尔斯则敲了敲那铁栅栏,“我是作为一个朋友来的,而不是观众。” 赛特拉停了下来斜眼瞟了一眼阿尔斯,随后继续准备着自己的武器,“我们不认识。” “是的,我们不认识,但你认识阿历克斯.风暴不是吗?”阿尔斯的话让赛特拉停了下来,他将流星锤随手扔在了地上,两三步走到了阿尔斯跟前,伸手猛地抓住了阿尔斯的领子将其拽了过来。 阿尔斯看着这个面色凶恶的角斗士打趣的笑了笑,“你不喜欢他?”“那家伙发誓回来救我,但是他没有来,让在这黑暗的地下被关了十年,用来给那些老爷们表演满足他们的杀戮欲。” 赛特拉说着指着自己脸上的刀疤,“瞧,他给我留下的纪念品。” 阿尔斯打量着这个如发怒狮子般的角斗士,他身上的确有着不少的伤痕,砍伤,刺伤与抓伤什么都有,是的,显而易见他受了不少的苦。 “朋友?阿历克斯.暴风不是我的朋友,他是个背叛者,一个可耻的家伙。”赛特拉恶狠狠的盯着阿尔斯的眼睛,那唯一的一只眼睛,“我建议你离他远点,不然你也会和我一样,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一把推开了阿尔斯,随后瞪着阿尔斯又看了一眼他的保镖,“你我不是朋友,阿尔斯.鲁加希尔,离开这儿,不然我很乐意试试你到底是否是杀不死的。” 阿尔斯呵呵一笑,果然,阿历克斯这家伙给自己留下了新的麻烦,但他也习惯了,他重新走到了铁栅栏前看着赛特拉,后者二话不说拔出剑一剑顶在了阿尔斯的咽喉上,眼神中尽是杀意。 影一个箭步上来,也拔剑顶在了赛特拉的脖子上,赛特拉看着这个神秘的护卫丝毫没有一丁点恐惧的看着阿尔斯。 阿尔斯笑了笑,敲了敲赛特拉的剑,“用这东西可杀不死我,我也不是来和你争论阿历克斯的,我可以把你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然后你帮我一个忙。”赛特拉不削的笑了笑,抬剑拍了一下阿尔斯的下巴,“没有角斗士可以活着离开角斗场。” “我有我的方法,我把你从这里救出去,然后你告诉我毁灭荒原该怎么穿越。”阿尔斯说罢赛特拉皱起眉,“是阿历克斯让你来的吗?让你来帮他完成他早就该做的事。” “不,我是在帮自己,你想离开这儿,我也想要你离开这儿,然后告诉我怎么穿过那鬼地方,如果你喜欢当角斗士,就回来当。” 阿尔斯也受够了赛特拉的要挟,抬手打开了赛特拉的剑,后者将剑收回了栅栏后,不削的冷哼了一声。 “你觉得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不是吗?你觉得几枚金子和所谓的自由可以收买我?”赛特拉说着猛地将剑插回了剑鞘中,“听着异乡人,我在这下面生活了十年,我不在乎金子,如果我一个人获得自由然后丢下我所有的兄弟们离开,像个狗一样离开,我宁可战死在这里。” 赛特拉说着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把你的收买用去收买别人吧,我不会丢下我真正的兄弟们。” “真有趣,你们明明互相杀戮,但却称兄道弟。”阿尔斯不削的哼了一声,赛特拉则很是不削的看着阿尔斯,充满了轻蔑,“你们晒了太多的阳光,根本不会理解在黑暗之中人们的友情。” 外面喧嚣了起来,人们齐声喊着赛特拉的名字,身后那通道也随之打开,刺眼的阳光从那大门之中射了进来,人们的呐喊声也随之传入。 “回到地上去吧,阿尔斯.鲁加希尔,用你那些肮脏的钱去过的好日子。”赛特拉说着从桌子上拿起头盔戴在了头上,随后便挎着剑举着盾走入了通道之中。 阿尔斯打趣的笑了笑,影也收起了剑双手抱坏,“怎么样?喜欢那家伙吗?” “太喜欢了。”阿尔斯冷笑着说。 第七十四章 角斗士 角斗场中人声鼎沸,所有人无论是中层还是上层的人都为场地中的精彩厮杀欢呼着,角斗场的王者,赛特拉.咯穆里正在与一头怪物进行战斗,一头来自兽人平原的恐怖野兽,那世界上最大黑狼,那冰雪森林和草原的主宰,铁颚狼。 那巨狼徘徊在角斗场之中嘶哑咧嘴的紧盯着赛特拉,这个戴着鸡冠头盔的角斗士,整个角斗场中只有他一人面对这匹恶狼,而凡是对铁颚浪了解的人都知道,单独面对这头野兽无疑是自寻死路。 阿尔斯站在角斗场的观众席上,位于那上城区席位的一角,这里的视角非常好,既可以近距离欣赏打斗,也可以获得一个全场的完整视野。 他选了一个僻静的一角,这里也正是给那些希望影藏自己行踪的权贵观众们的位置,阿尔斯可不希望引起太多的注意,现在渡鸦肯定还盘算着下一次暗杀,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会常来角斗场,阿尔斯可不想在应对一场暗杀。 阿尔斯看着场地中手持长枪与铁颚浪一同绕行的赛特拉,“怎么样?觉得他能赢吗?”阿尔斯问道,而影则靠在了那撑起头顶布棚的杆子上撇头看着场内。 “他没有慌张,很正确,铁颚狼可以嗅到恐惧的味道。”影点评道,“站位也还行,有两把刷子。” “当然啦,没两把刷子怎么活得下来?”阿尔斯撑在那墙垛后打趣的看着场内,赛特拉没有注意到自己,他全神贯注的警惕着眼前的巨狼。 而那恶狼也没有让观众们等太久,巨狼突然发起了攻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的冲向了赛特拉,纵身跃起扑咬向赛特拉。 赛特拉镇定自若的举起长枪一棍子将其打飞了出去,巨狼落地并没有任何摔倒,而是直接灵巧的起跳起起身,再次向着赛特拉发起了攻势。 而这次赛特拉则旋转了起来,在地用那长矛挥打而出,巨狼再次被打翻在地,而就在赛特拉准备发起下一击时,巨狼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口咬住了那刺来的长枪,猛地将长枪抽了过来,赛特拉也被险些抽倒在地。 好在赛特拉及时松开了手中的长枪,巨狼抢过长枪后一口咬断了长枪中间的木柄,嘶哑咧嘴的看着那一步步向后退去拉开距离的赛特拉。 观众们越来越兴奋的欢呼了起来,但赛特拉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愉悦或者恼怒,只是冰山一样的冰冷。 赛特拉想都没想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剑,而此刻巨狼也再次发起了下一次攻击。 铁颚狼可不是只知道杀戮的野兽,这是一头狡猾而残忍的野兽,猎人们都还怕遇上狼,因为狼远比一切森林之中的动物都要狡猾,他们会尾随你,让你越发的恐惧,消磨你的勇气,在你疲惫不堪时在发起最后的围攻。 而铁颚狼正是这些野兽中的翘楚,这头野兽在与兽人以及那草原上的无数强大生物的厮杀中,逐渐变成了更加危险存在,人们畏惧他们,甚至兽人也会极力与其避免遭遇。 巨狼冲向了赛特拉,在赛特拉挥砍出第一剑时既然提前用自己的爪子打偏了那剑刃,随即将赛特拉扑倒在地,咬一口咬住扯掉了赛特拉手中的盾牌。 满口的利齿瞬间咬向了赛特拉的咽喉,但赛特拉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松手放掉了手中的剑,猛地抽出来腰间的战棍,一下子猛地重击在了那巨浪的脸上。 在铁颚狼还来得及发起下一击时,赛特拉抓起松手的剑,一下子刺入了巨狼的腹部,惊得那恶狼立刻从赛特拉身上跳开了,滴着血在场地中四处乱动着。 赛特拉站了起来,两步上前抡起战棍不断地抽打在恶狼脸上,打得其连连后退,从猎物瞬间变成了猎人一样。 “好戏才刚时对吗?”阿尔斯说道,影冷冷一笑,“是的。” 狼之所以比别的野兽聪明正是因为他们懂得学习,懂得熟悉人们的攻击,武器和工具,而现在,赛特拉的一身武器它已经全部熟悉了。 果不其然,在赛特拉再次挥舞战棍时,巨狼一口咬住了赛特拉的手腕,虽然因为带着护腕赛特拉的手臂没有被直接咬断,但依旧喷出了鲜血。 巨狼将赛特拉甩了出去,飞出了好几米摔在地上,当赛特拉再次起身时,手中的武器已经甩飞了,而巨狼也已经冲到了跟前。 狼没有再次咬向赛特拉,而是用自己的头将赛特拉在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而赛特拉刚准备起身时巨狼便冲了上来,抓住赛特拉就开始撕咬起肩膀,将其在地上不断地来回拍打着,随后再次扔了出去,砸在了另一面墙上,以此一次次的消磨与摧毁着赛特拉的体力。 赛特拉趴在地上一时没有动静,但当赛特拉再次起身时整条胳膊已经红了,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了,就在人们惊呼以为角斗场的王者今天就要殒命于此时阿尔斯则笑了起来,“能活下来的人都有两把刷子。” 巨狼冲到了赛特拉跟前,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赛特拉,而赛特拉则既然突然伸出手,硬生生用胳膊撑住了那巨狼的嘴。 不仅如此,赛特拉既然猛地将巨狼摔倒在地,抡起自己拳头就开始不断地重击恶狼的头部,打得起哀嚎连连。 “他最强的武器就是他自己。”阿尔斯双手抱坏笑着说。 巨狼猛地翻了起来,起身便准备跑开,但赛特拉却抓住他的毛发翻身骑到了巨狼背上,赛特拉已经扯掉了自己摇摇欲坠而且损坏严重的皮甲,几乎是**身上骑在巨狼背上。 巨狼不断地来回奔跳着,试图将赛特拉从自己背上摔下去,但却都没有成功。 观众们欢呼赞叹着赛特拉的强大与技巧,这让整个场地的气氛几乎达到了最高点,而也就在此时赛特拉左手拽住狼毛自己则从一侧滑了下去,一把抓起了已经断裂的长枪枪头。 赛特拉一下子回到了那巨狼背上,他站了起来,站在那巨狼背上,随后猛地一下将长枪刺入了巨狼的头颅,一下子彻底贯穿了整个头颅。 几乎在随后的一瞬间,巨狼扑倒在地,已经变成了一具抽搐着的尸体,而赛特拉则站在了巨狼尸体前,环顾着四周几乎陷入疯狂的观众们。 他们高声呼喊着赛特拉的名字,这是一场精彩的表演,一场力量与技巧的绝妙表演,阿尔斯也看着赛特拉,看着这个家伙。 而此刻赛特拉也突然发现了阿尔斯,那个站在隐秘席位边缘的家伙,赛特拉看着阿尔斯皱起了眉头,而阿尔斯则笑了笑。 赛特拉一言不发的捡起了地上武器与破损的盾牌,但竞技场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了,新的角斗开始了,而从其中走出的不在是一头凶恶残暴的野兽,而是一名强壮的角斗士。 赛特拉看着那人表情略显呆滞,最后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举起了刀剑,人们再次兴奋了起来,显然,今天的杀戮盛况并未就此结束。 阿尔斯承载了那墙垛上看着场内的一切,“让我来看看你所说的一切吧,角斗士。” 第七十五章 角斗士们 角斗场依旧气氛高涨着,主持人用极其夸张的口吻讲述着这场战斗,角斗场的王者赛特拉与另一位角斗场强悍战士蛮牛努卡之间的战斗,通常而言这种一对一的单挑按照常理赛特拉都会很快取胜,但今天却不同,这两位都是强大的战士,战斗可不会那么快结束。 而这符合观众们的希望,他们可不希望这场精彩激烈的战斗表演那么快结束,刀剑相交,火光乍现,那巨狼的尸体依旧摆放在那角斗场之中,但新的战斗也早已开始。 阿尔斯靠在墙垛上打趣的看着场内的战斗,“看来他俩还没准备好结束。”阿尔斯说着双手抱坏打量着那之前颇为强悍,战斗力恐怖的赛特拉既然没有发起什么激烈的攻击,而是和努卡彼此来回交锋,但都没有使出杀招。 影微微虚眼看了看,“他们在交谈些什么。”影如此说道,猎魔人的视力让她可以看见两人嘴唇的闭合,周围的观众们显然看不出两人在拖时间,而且在交谈些什么,当然了,他们估计也是彼此之间的咒骂,但阿尔斯很确定并不是。 阿尔斯显得略显差异,看着那不断躲避着努卡流星锤的赛特拉,他从赛特拉的眼神中没有看出哪怕一丁点的杀意。 影也看着这一幕沉默了片刻,“他们在告别彼此。”影如此说道,阿尔斯愣了一下随后立马便反应了过来,嘴角一丝冷笑,“我想我明白你说的话了,赛特拉.咯穆里。” 相比起阿尔斯,赛特拉则早已无视掉了周围的一切,一边躲避着流星锤,一边看着眼前的努卡,后者抡起流星锤不断地袭来但却总是给赛特拉躲避的余地。 “动手!”努卡说着抡起流星锤有来了一下,但赛特拉依旧躲了过去,“趁着这些家伙还没有发现问题,感觉动手。” “努卡,我不想....”“你必须杀了我,你得活下去,为了我们所有人。”努卡说着一个回旋扔出了流星锤,这次险些打到了赛特拉,后者也举起剑缠住了那铁链,而努卡则快步上前一圈打翻了赛特拉。 “快动手!”努卡说着扯过流星锤砸向了地上的赛特拉,后者举起盾牌挡住了这一击,但盾牌也彻底粉碎了,但也给了赛特拉起身的机会。 “你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你能带着大家实现,兄弟们已经为此献身,现在轮到我了。”努卡说着挥舞起了流星锤,如风车一般的连续攻击着赛特拉,而赛特拉则依靠灵巧的身手不断的躲避着。 赛特拉一个箭步袭上,但剑刃却在刺中努卡脖子之前偏开了,只是在努卡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努卡一把抓住了赛特拉的手腕,扛起扯到了自己的跟前,“动手。”“努卡,你是我的兄弟,我的好兄弟,我不能..........”“你也是我的兄弟,赛特拉,但你必须动手,这是我们的梦想,自由,为此太多兄弟已经献身,不能因为我阻碍着一切。” “努卡.......”“动手!不然我就杀了你!”努卡说着将赛特拉过肩摔摔在了地上,在流星锤再次打下时赛特拉则早已滚开了。 他俩这拖延之举暂时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主持人以狼在袭击前都会徘徊观察对手为由进行解释,但阿尔斯却很清楚,那绝对是放屁,真正的战士都看得出来场上两人都没想杀死对方。 努卡用流星锤的锁链扔了出去,套住了赛特拉的手臂随即将其扯到在地,随后拔出腰间的钉头锤猛地砸向了赛特拉。 动作之快这让阿尔斯皱起了眉头,这不是演戏了,他是真的准备下狠手了,而赛特拉也认真的予以了格挡,好不容易在只是在脸上多个一道伤疤的前提躲开了,但自己的手臂上依旧被铁链缠绕,无法拉开距离。 努卡抽出了剑不断地挥砍着赛特拉,而后者也被迫用自己的非常用手左手进行艰难的招架,越打越弱势,似乎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 “他替赛特拉做了最艰难地选择。”影冷冷的说道,她显然是对这一切看得最清楚的,阿尔斯听罢也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后脸便冷了下来。 他也算是彻底看懂了,努卡在通过真的战斗逼迫赛特拉杀了自己,因为某些原因,赛特拉不能死,赛特拉自己很清楚,努卡也清楚。 赶在所有人察觉之前结束战斗,保住那以兄弟鲜血为代价的秘密,虽然阿尔斯尚且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但他敢肯定,那东西绝对足够重要,非常重要,足以让角斗士们为之去慷慨献身。 “杀了我!快!”努卡说着不断地挥舞着剑,脸色也变的凶悍了起来,赛特拉看着努卡脸色哀伤,在闭上眼睛咬牙切齿的最后挣扎后,赛特拉一把扯过了铁链,在努卡突刺时将其扯了过来,他们彼此刺穿了对方,但努卡的剑刃却没有刺中赛特拉最致命的地方,只是刺穿了赛特拉的侧腰,而赛特拉一剑则刺入了努卡的心脏中。 阿尔斯和影都看的很清楚,努卡本来也可以刺中赛特拉的心脏,但却在最后的关头移开了自己的剑,慷慨赴死。 努卡松开了自己的手跪倒在了地上,赛特拉也跪了下来抱着努卡的脖子,闭着眼睛长吸了一口气,而努卡则仰望着那天空,那烈阳高照的天空脸上没有哀伤和痛苦,只有笑容。 “带着大家走出去,到哪阳光下。”怒卡说道,“我保证,我会的,我不会辜负你们,我发誓。”赛特拉也平静了下来,平静的说道,努卡也笑着闭上了眼睛,面对着那明媚的阳光闭上了眼睛。 赛特拉将努卡的尸体放在了地上,赛特拉站了起来环顾着四周人群的欢呼与喜悦,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一丝一毫属于胜利者的眼神。 反倒是像个输家,失去了自己可贵的东西。 赛特拉看向了隐蔽席位中的阿尔斯,后者看着他眼神中也多了许多的敬意,阿尔斯向赛特拉微微欠身致敬,他也许还没有真正理解赛特拉与角斗士们的情谊,这种彼此被迫杀戮的之间的兄弟情谊,但阿尔斯也早已对赛特拉肃然起敬。 相比起着这些因为这场兄弟之间的杀戮而幸福的混蛋们,赛特拉是多么的伟岸,那怕身处角斗场之中,在那地下的囚牢之中,阿尔斯也敢说,他的身影也远比这座该死的城市的任何人都要伟岸。 甚至连影也摘下了自己的兜帽,让赛特拉可以看清自己的脸,随后也向赛特拉点头致敬,赛特拉看着这神秘的游侠与猎魔人,又环顾了四周哪些丑恶的混蛋们,赛特拉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的努卡拔出了其身上的剑,也同时忍痛拔出了自己的剑。 赛特拉将怒卡的剑放在了他的胸口,将其双手搭在了剑上,此刻这名角斗士犹如传说中的勇武英灵一般躺在角斗场中,他倒下了,但却比站着时还要高大。 赛特拉收齐了自己的武器,一言不发的走向了那角斗场的通道,他走入了那竞技场的黑暗之中,回到了那黑暗之中,而努卡则留在了那阳光之下,黯然的沉睡着,他死了,没错,但我想他得到了自己所渴求的东西。 阿尔斯看着努卡的尸体久久没有说什么,影看着他也沉默了一阵子,“你有注意了不是吗?” “是的,有了。”阿尔斯平静的说道。 第七十六章 一切的阴谋 “阿尔斯先生,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呢。”卡东坐在沙发上举杯向阿尔斯致敬,阿尔斯笑了笑看着这间豪华包间中的卡东,现在还是白天,夜总会这里人迹罕至正是适合秘密会晤的时候。 带阿尔斯上来的服务员示意阿尔斯交出自己的武器,阿尔斯瞟了他一眼琢磨了一番后解开了自己的武器带,就在阿尔斯刚刚要取下武器时卡东挥手制止了服务员,“武器在自己手上才是最安全的,让阿尔斯先生保留他的武器。” 显然,这位服务员是卡东的手下,或者说这整个夜总会就是卡东自己的人,服务员没有任何意义的向二人前身告退后关上了阿尔斯身后的门,现在这个隐秘的豪华包间中只剩下阿尔斯与卡东两人了。 “听说你去角斗场看了赛特拉.咯穆里的角斗。”卡东说着示意阿尔斯请坐,后者再将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后坐在了卡东身旁的另一张舒适沙发上,“你的人跟着我,我知道,影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干掉他。” 阿尔斯说罢将头凑到了卡东眼前,冷笑着,“所以我建议你别在派人了,我可不保证他们下次能不能活着回来给你汇报。” 卡东也笑着点了点头,“那你从角斗场中找到什么灵感了吗?我相信你不全是为了赛特拉去的。” 阿尔斯坐了回去随手端起了茶几上的昂贵葡萄酒,阿尔斯喝了一小口靠在了沙发上,“最初的确是为了赛特拉去的,但的确,我有了些主意。” “洗耳恭听。”卡东依旧保持着微笑,放下了手中的就被好似非常认真的等待着阿尔斯的回应,阿尔斯看着其没有放下酒杯,而是摇晃着自己手中的暗紫色葡萄酒。 “你想要夺取政权,你现在还没动手必然是因为反对势力也不少,你也不想打一场毫无意义的内战,所以得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了。” “只要你的兄弟们还活着,那怕是旁系,有一个活着,反对势力便会扶持他来对抗你,所以我们得保证哈希姆家族除了你全部都一次性被处理掉,这样之后无论是法律上还是实际上,你都成为了正统继承人,唯一的继承人,继承家族的庞大资产之后原先的反对势力们也会为了利益而与你妥协谈和。” 卡东微微点头,打趣的鼓着掌,“完美的思路,阿尔斯先生,我很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合作。” 阿尔斯冷哼了一声,又喝了口酒,“而要干掉你的所有血亲们,也不能由你动手,不然会留下把柄成为反对势力的反杀可能性,所以你需要我这个外人来帮你执行计划,而且我们需要找一群本来就仇视哈希姆家族的人来处理,不然也会留下把柄,我相信你的血亲们现在十有八九已经注意到我了。” 这是一场很经典的权力斗争,大家族的继承争夺都是如此,那怕留下一个血亲都会成为巨大的威胁,所以这也正是这种斗争的残酷之处,你需要消灭掉所有的血亲,无论其与你关系如何,当只剩下你一个人时,你便是唯一的继承人。 而你当然尽可能不能自己亲自动手,那你可不会希望你的反对派们拿到你暗杀自己家族亲戚的证据,不然你可不会喜欢之后会发生的事,所以既要干脆利落,也不能留下证据,最完美的方法便是借刀杀人。 “我想你现在已经找到了可以为我们充当刽子手的人,以及行刑台。”卡东双手捧于腹前满意的等待着阿尔斯接下的回答,截至目前为止,阿尔斯的表现都非常令卡东满意。 阿尔斯冷笑了起来,“奴隶与囚徒可以为自由付出任何代价,角斗士们也不例外。”阿尔斯说着放下了酒杯。 “赛特拉是个伟大的人,他和他的兄弟们为了自由已经付出了太多代价,他们不会错过任何争取自由的机会,而如果这个机会还能让他们亲手复仇,为自己的兄弟们血债血偿的话,我想他们会非常可以去做。” 那些权贵们把自己关在角斗场中,让自己与野兽搏杀,甚至与自己的兄弟们进行残酷与悲哀的互相杀戮,只为那些权贵的欢心这一种该死的生活,当然早已在角斗士们心中积蓄了不知道多深的怒火,相信我,他们不会对那些权贵们仁慈的。 “给角斗士们一个机会,他们会做好自己想做的事,一个不留。”阿尔斯邪笑着说,“我想没有任何守卫可以阻挡这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狂暴战士,那会是一场盛大而绚丽的血腥盛宴,而这一次的盛宴用的是权贵们的血。” 卡东也邪笑了起来,他非常满意,相当满意,“而赛特拉在角斗场中为奴十年了,而每十年便会有一场盛大的荣誉搏杀。” 阿尔斯知道荣誉搏杀,这个名字虽然光鲜亮丽,但其内容却绝对称得上一如既往的邪恶,黑暗与肮脏。 弗兰兹详细的告诉了阿尔斯这场可耻的杀戮,每十年角斗场便会将角斗场在所囚禁的所有角斗士们放入角斗场之中,由他们进行一场血腥的杀戮游戏,让他们互相搏杀,最后一个站在角斗场中的人将会获得自由。 用所有角斗士的鲜血和性命作为换回自己自由的门票,而这也使得这场搏杀成为了最激烈,最残酷与最血腥的一场角斗,成为了这些权贵们最喜欢也最关注的一场盛大狂欢。 荣誉搏杀对于权贵们而言是同时也是一项重要的社交活动,这是一项古来的守则,在古时恕赫玛帝国的贵族们会在这场狂欢中聚集,欣赏这场血腥杀戮,随后由祭司们做法,将这些勇武的灵魂先给死神,从而祈求死神的恩典,在死后前往那黄金的天堂。 这是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对于整个帝国而言都无比重要,而非常讽刺的,那时角斗场中的角斗士们正是现在这些权贵们的蛮族祖先,而如今他们则也和曾经奴役自己祖先的恕赫玛人一样,享受着一样的血腥盛宴,而这次甚至不再是为了祭祀活动,而是存粹的嗜好。 “在这场盛宴之中,我们释放所有的角斗士,打开角斗场的大门,炸塌围墙达成斜坡让角斗士们冲上观众席,由他们来清理掉所有的哈希姆,同时也帮你清理掉不服从于你的反对家族们。” “而在此之前让支持你的家族们悄然离场,随后我们一次性解决掉所有问题,接着我带着角斗士们杀出庞贝城,我带走我想要的,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阿尔斯一锤定音,讲述了这一场与旅馆屠杀一样的杀戮盛宴,在鲜血与屠杀之中结束一切问题。 卡东赞许的鼓起了掌,非常的满意,“完美,十分完美的计划,阿尔斯先生。” 但这完美的计划却依旧有着一些问题,一些足以致命的问题。 “但要执行的前提有另一伙人来帮我们安装炸弹,包围周围阻止守卫进入,并且堵截从角斗场中逃出来的权贵们。” “这需要很多的人手,我的手下人数不够,而我想也没多少佣兵敢接受这样的工作,而且我们也没办法保证权贵们都会被消灭在现场,我的人可以离开,没人能保证不会有权贵也会在此之前离开,他们还活着他们派系的军队便将继续存在下去,我们依旧面临着一场内战不是吗?” 阿尔斯冷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当然会有人帮我们执行其余的任务,而且不会要一分钱。” 阿尔斯看着略显困惑的卡东邪笑着,“一群同样仇视权贵们,而且不比角斗士们恨意差的一群人,而他们就藏在所有城市的阴影之中。” 卡东意识了过来笑了起来,“义勇军。” 阿尔斯打趣的笑着靠回了沙发上,“而至于他们的军队,他们会追出来,追杀这群屠杀自己亲朋好友的刽子手们,而这样他们才正好踏入了真正的陷阱。” “卡东先生,你问我为什么帮昂格姆?正是为了这时候。”阿尔斯的话让卡东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狡猾的游侠,他没有落下任何一点细节,从头到尾,完美的计划了这场杀戮盛宴,让猎物门自己乖乖的上钩,然后面对因自己愚蠢和傲慢带来的死亡。 阿尔斯从来不是个自豪和愚蠢的家伙,他当然知道计划的漏洞,而他早已为其打上了补丁,让这一切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按部就班的执行。 “而至于你,卡东先生,在我处理掉权贵们的军队后,再由你处理后续问题,清理掉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残党,接管政权,同时,卡东先生。” 阿尔斯说着看着卡东表情显得有些严肃,“我希望你废除掉奴隶制,我想你我都认可奴隶制已经落后于时代了,是时候让这种落后制度进入坟墓了。” “同时进行一场从根源上的权力洗牌,让这一切进入新的秩序,一切重新开始。” 卡东笑了笑,“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强大,阿尔斯先生。”“我是个赌徒,卡东先生,而我喜欢赌大的。”两人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犹如两个恶魔之间的欢笑。 “这是个大工程,会有不少阻力。”阿尔斯也笑了起来,“这是问题吗?”“当然不是,但我想你也许还有点建议不是吗?” “建议算不上,我推荐个人给你,我的朋友,乌索然先生。”阿尔斯靠在沙发背上端起了桌上的酒,“如果你接受乌索然先生,那么我保证,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长期的合作。” 卡东端起了酒杯与阿尔斯轻轻碰杯,满意的笑着,“合作愉快,尊敬的阿尔斯先生。”“你也是,卡东先生。” 是的,阿尔斯从来是个很会计算的人,一石二鸟?哈!这点怎么满足的了阿尔斯呢? 第七十七章 互相吸引 角斗场之中刀剑相交,角斗士们互相搏杀在一起,一群角斗士与另一群角斗士进行着血腥的厮杀,他们各自阵营穿着不同的服装进行着交战,而观众们则看的不亦乐乎,当然了,前提是在场内交战的不是他们自己。 德利莎靠在角斗场的观众席的走廊门口,一脸不悦的看着场内的一切,看着周围这些混蛋们可以说怒火中烧,而渡鸦也看得出来,德利莎极力在掩盖自己想要揍人的愤怒。 “再告诉我一次,我们这鬼地方是为了什么。”德利莎说着强摁下了自己的拳头,渡鸦则一脸无奈的苦笑着,“我的一个线人告诉我,阿尔斯来过这里,虽然不知道其来这里的目的,但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了。” “他一直极力隐藏自己的行踪,也的确做的不错,我的线人也只知道他来过这里,进入的线路和目的也完全不清楚,但至少我们知道他会来这里。” 拍卖行刺杀失败后渡鸦当然没有放弃,很快便策划了下一场刺杀,也就是试图在角斗场中再来一次。 上一次的失败也让渡鸦心存疑虑,阿尔斯显然是发现了自己的暗杀,但之后排查却没有发现自己手下的任何刺客在此之前被影干掉的,而阿尔斯依旧发现了。 要不是他借用了某种地狱力量,预知了即将到来的攻击,要么就是他还有着别的同伙,一个很强大的同伙。 渡鸦的人也正在查这可能存在的人是谁,但至少这一次,渡鸦知道了有一个和自己一样深知暗杀与情报的敌人存在,渡鸦不会再犯上次拍卖行一样的消息差,导致的错误。 所以渡鸦和德利莎今天来到了这里,提前摸清楚这里的状况,待探明阿尔斯行踪和神秘人身份后,下一次行动做充足的准备。 “你不喜欢角斗场?”渡鸦一番苦笑着说,德利莎冷着脸,回头摸了一下苏莱曼的头,只有看着苏莱曼,德利莎的表情才算好了点。 “伊凡曾在这里当角斗士,很多年前,他进来时也没比苏莱曼大多少岁哦。”“我总是很想来这里看看,但那绝不是因为我喜欢这里,伊凡告诉过我这里的一切,这些混蛋们让他们互相搏杀来取乐自己,变态的乐趣。” “伊凡憎恨这里,我开始也只是讨厌这里,但就像我告诉你的,之前苏莱曼被人丢进角斗场,我进去救他,那时我便理解了角斗士们的命运,那可憎的命运。” 德利莎说着瞟了一眼渡鸦,眼神中尽是恨意,“我这一路上见证了太多的压迫,剥削与该死的生活,现在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和伊凡一样,我憎恨这里的一切。” 渡鸦看着德利莎沉默了一番,不得不说渡鸦吓了一跳,甚至一瞬间渡鸦仿若在德利莎眼中感受到了及其冰冷的杀意,与那燃烧着的怒火。 “我想你说的对,我也不喜欢这里。”“你也不喜欢这里?我还以为你对生命的态度和恶魔一样的。”“你这话说的。” 渡鸦笑了笑,看着场内躺在场地角落里的铁颚狼遗体,他之前被一名强大的角斗士赛特拉.咯穆里所杀死。 “猎魔人会杀生,当然会,我们猎杀魔物,我自己也是清道夫,为海德里希干着各种混蛋的事,要我说我自己也是不得好死。” “我的人生不值得美化,它不配,但我始终坚持威瑟米尔告诉我们的一点道理,每个生命都有着自己的意义,猎魔人在挥剑前必须明白自己挥舞剑刃的意义,猎杀怪物包围社稷,亦或是除暴安良。” “我为海德里希杀人也是因为我清楚,海德里希所维持的秩序,我相信他做的事,为此我挥舞我手中的剑刃。” 渡鸦严肃的看着德利莎,这让德利莎也很是惊讶,他已经很久没这样严肃过了,“我不会忘记每个死于我剑下的人,我会记住他们死去的意义。” “但这里却不同,这里死去的每个怪物,角斗士他们的死去都只是为了上面这些混蛋们取乐,这些娇生惯养的懦夫们,这样的死亡没有意义,浪费着每一条可贵的生命。” 渡鸦说着盯着德利莎的眼睛,“记住了,德利莎,最可贵的不是敢于挥舞利刃,而是懂得去判断是否该挥舞你的剑以及那可贵的仁慈。” 德利莎看着渡鸦笑着点了点头,“好久没听你说过这么有哲理的话了。”这把渡鸦也逗笑了耸了耸肩,他看着德利莎把自己说的话告诉了苏莱曼,后者认真的听着,随后琢磨了一番点了点头。 这一幕还真是有意思,真的像一个母亲教导着自己的儿子一样,渡鸦也打趣的笑着双手抱坏环顾着角斗场中的一切,“你和阿尔斯打了一架,发现他有什么变化吗?” “骚话更多了,我们聊得挺开心的。”“我说真的。”“我怎么知道?看样子没变化,他要是身体都突变了那还敢那样明目张胆的露面。” “你作为圣骑士对他内在的变化就没什么感应吗?”“我又不是专门的圣光牧师,我怎么知道?我是负责砍人的,不是负责净化的,我怎么看的出来内在变化?” 再说了,德利莎自己现在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圣骑士,还是和阿尔斯一样是地狱的化身,她就更不可能说得清楚阿尔斯的变化了。 “你和影呢?你俩倒是打的挺开心的。”德利莎转移了话题,她不想聊地域相关的问题,至少不是现在。 渡鸦耸了耸肩,有些自嘲,“他把我的特点都继承完了,固执的要死,虽然技巧也学的挺不错的,还算能打。” “屁,我看他和你打的五五开,你作为师傅半天都没打过徒弟的削。”“嘿,我让着她的,我想把自己的爱徒弄死啊?” 德利莎不削的翻了个白眼,瞟了一眼场内表情又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这里,讨厌整个奴隶湾,真的,德利莎宁可让地狱把这里吞了,都懒得看着这些好吃懒做,藐视一切的混蛋们统治这里。 而就在德利莎准备把视野移开时,她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仿佛是磁铁会互相吸引一样。 德利莎跟随着自己的感觉看向了那个方向,她眼神颇为震惊的看着两个人从观众席后侧的通道走过了。 德利莎愣了一下,拉开自己的外套看了一眼衣服内的圣光石,其黯淡了下来,德利莎几乎可以完全确认那肯定是阿尔斯。 “该死,这臭小子既然真的跑来了。”德利莎嘀咕道,渡鸦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差异的看向了德利莎,“你说啥呢?” “吐槽这里的一切。”德利莎编造出了一个看似没有任何毛病的理由,随后瞟了一眼角斗场翻了个白眼“你慢慢继续摸点,我先出去了。” 德利莎说罢没给渡鸦任何反驳机会,便走向了出口,“苏莱曼,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她用奴隶湾语说道,随即便离开了,苏莱曼也跟了上去,完全没有在乎渡鸦一脸的无奈。 渡鸦的确没有一点的怀疑,而德利莎深吸了一口气,她可以感觉到,自己仿佛和阿尔斯现在有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应,阿尔斯离自己够近的话德利莎便可以感知到阿尔斯的存在。 这不是个好消息,因为德利莎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地狱的联系,俗话说得好,野兽之间会互相吸引彼此。 “变化?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德利莎嘀咕着。 第七十八章 再次相会 德利莎坐在角斗场外的长椅上从这峭壁边缘眺望那海面,无数的船只来来往往往返于港口,奴隶湾的贸易船队从这里起航,搭载着珍贵的商品,钻石以及那些异国造物前往海峡彼岸,那联合王国的海港进行贸易,带回金钱与彼岸的产品。 多年前伊凡也是从这里起航离开这个鬼地方,前往那彼岸的新生活的,德利莎也一直期待来这里看看伊凡的家乡,但来了之后却也如伊凡告诫的一样,在这里德利莎只能找到那令人失望与憎恶的真相。 这也就是为什么伊凡这么多年从来不回来看看,说老实话德利莎也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破地方,让苏莱曼坐上航船离开这个地方,如当年的伊凡一样。 德利莎靠在长椅上看着那远去的船只叹了口气,也许和阿尔斯一起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两个北域的子嗣,而且所遭遇的情况也出奇的相似,他们也许可以共同寻找解决方法,一同探寻那未知的命运。 但德利莎却又不会离开,她不会丢下渡鸦,但现在她也不能让渡鸦杀死阿尔斯,她要前往北方寻找一切的真相,也许未来某个时间点德利莎会将真相告诉渡鸦,但不是现在。 某种意义上,德利莎的内心希望那天根本就不存在,她也期待着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曾经的自己,但显然显然是不可能了。 德利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一只海鸥,她闭上了眼睛,她早已熟知该如何附体到这些动物身上,片刻之间德利莎已经附体到了这只翱翔的海鸥身上,从它的眼中俯瞰着这座奇妙的城市。 海鸥翱翔在无数的船只之间,穿越桅杆,冲过海浪,在那熙熙攘攘的码头集市之中穿梭着,德利莎喜欢这种感觉,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海鸥飞向了天空,拉升起自己的高度,随后德利莎彼岸看向了那下城区,那深陷在地表之下的地谷区域,那永远身处昏暗之中的另一个世界,如今塔金他们也还在里面开展他们的斗争事业吧。 随后德利莎一抬头便注意到了那金碧辉煌的上城区,那一座座堪比艺术品一般的豪宅与华美建筑。 而在那上城区之间便是中城区,德利莎现在身处的区域,德利莎翱翔在中城区上空,俯瞰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这里介于两个世界之间,天堂与地狱之间,犹如现实之中的凡界一般,深处两界之间,身处在一个很有趣的位置。 而在中城区翱翔的过程中,突然那只邪眼又出现了,毫无征召的突然出现在了德利莎的视野之中,他几乎占据了德利莎的整个视野,那燃烧着的邪眼凝视着眼前的德利莎,仿若审视一只猎物一般。 高温与似乎撕裂灵魂般的吸引力在德利莎的脑海之中出现,德利莎猛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仿佛脑袋被枪打了一下般的刺疼。 苏莱曼看着德利莎微微皱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德利莎却揉了揉自己脑袋后笑着摸了摸其的脑袋,“我没事。”她笑着说。 但说罢后立刻便转过头假装看别的地方,因为那斜眼还在自己的视野之中闪烁着,无法理解的低语在德利莎脑海之中回荡着。 但就在次之后,一道白光随即便在德利莎的眼前亮起,刺破了那邪眼,将其瞬间吞噬,而德利莎的眼睛也闪烁起了黑与白相互交织的诡异光芒。 当这一切终于消失,德利莎可以看清东西时,她一抬头便看见了一个自己熟悉,但却一点都不喜欢的一个家伙。 欧吉尔德笑着看着德利莎,“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相遇,命运可真是有趣。”他说道,打量着德利莎,而后者则皱着眉头看着他,很是不爽。 欧吉尔德看着德利莎身旁冷着脸,手已经摁在枪托上的苏莱曼,“你的孩子?看来他没有继承你的美貌。” “我还没结婚,谢谢。”德利莎冷冷的说道,欧吉尔德则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当然,那他是?” 是啊,苏莱曼是自己的什么?养子?该死,德利莎既然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欧吉尔德看得出来随后摆了摆手,“算了,这不重要。”“很荣幸还能和你相间,德利莎小姐。” 德利莎翻了个白眼,随后便继续看海去了,试图无视掉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而后者则瞟了一眼海面笑着,“作为一个法师你的生活可真够低调的。”欧吉尔德的话让德利莎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了欧吉尔德皱着眉头,“我不是法师。” “德利莎小姐,可不是每个人眼睛都能发光,黑色的光在魔法之中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吗?”欧吉尔德笑着说,靠近了凑到了德利莎眼前,“而你如此的低调掩藏自己的身份,如果我没记错,黑光加上避世只有一种人,巫师。” “真是够了。”德利莎说罢站了起来,随即便招呼苏莱曼与自己一起离开,她一把推开了欧吉尔德准备离开,后者也没有过多的阻扰让开了路。 “你的吞噬刚刚开始不是吗?”欧吉尔德说罢还没走几步的德利莎就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只是停了下来。 欧吉尔德见状很是满意,背着自己的手,“你很幸运,德利莎,这次是我看见的了,我想你不会希望别人在看见一次的。” “你我都很清楚与地狱之物有关系的人最后多数的下场,他们会被吞噬,变成地狱的一部分,带来毁灭和死亡。” 欧吉尔德看着那海面背着手,“人们会猎杀这些不幸的人们,无论他们的本意,地狱的吞噬都会很快将他们同化。” “但地狱的吞噬并非是不可遏止的,有些东西可以遏制与吸收地狱的魔力将其中和,使得其主人不会被地狱吞噬,至少不会迅速被吞噬,有更多机会去净化自己。” “而我恰好知道上城区有位老爷,正好有一件这样的东西,我今晚准备去他家借点别点东西,说不定可以顺手也借用一下。” “机会不等人,亲爱的,晚上卡托里昂大街八号。”欧吉尔德说罢瞟了一眼德利莎,后者什么都没说,随即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德利莎离开了那地方,但没走几步她便停了下来,一挥手眼睛一睁一只眼睛苍白的海鸥落在了其手臂上,随后德利莎掏出笔记本撤下一页纸在其上写上了一句口信,随后便交给海鸥叼在口中飞翔而去。 海鸥飞向了中城区的某个角落,一阵子后德利莎便睁开眼睛恢复了正常,德利莎长叹了一口气便招呼苏莱曼跟着自己返回了角斗场的方向。 德利莎送出了一封信,一封很简单的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需要你的帮助,晚上卡托里昂大街八号。——德利莎” 第七十九章 团伙作案 夜晚的上城区街道一如既往的迷人,五彩斑斓的灯火照亮了这条街道让这里宛如梦境一般,奇幻而又美轮美奂,虽然上城区是不夜城,但现在也是深夜,在这最深的夜幕中街道上也几乎没有了人流,只有零星的酒客被仆人搀扶着路过。 欧吉尔德靠在路灯旁玩弄着手中的开锁器,那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开锁装置,也许比世界上多数的锁都还要复。 欧吉尔德停了下来抬头起头看着从夜幕中走出的德利莎,嘴角微微一笑,狡猾和得逞后的欢喜,但很快欧吉尔德便注意到了跟着德利莎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独眼的家伙。 “你带了朋友?”欧吉尔德打趣地说道,德利莎停在了他面前叹了口气,指了一下阿尔斯,“阿尔斯,我的.........”“弟弟。”阿尔斯打趣的接话道,德利莎瞟了一眼他呵呵笑了笑。 欧吉尔德打趣的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你有个兄弟。”“你就没了解我多少。”德利莎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削的说,而欧吉尔德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动摇,“我知道你很美。” “好眼光。”阿尔斯也符合道,德利莎用胳膊肘戳了一下阿尔斯的腰,随后瞟了一眼旁边的豪华官邸,“就这里?” 欧吉尔德也看着这官邸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儿,在花园里有个金库我们的目标就在里面,从书房的暗门进入。” “阿尔斯和他的姑娘们会为我们提供掩护,以及把后门搞定。”德利莎瞥了一下脑袋,阿尔斯也竖起了大拇指予以肯定,欧吉尔德打量着阿尔斯有点来了兴趣,“你干过这行吗?” “算是我的副业之一吧。”阿尔斯笑着说,随后掏出怀表看了看,“你们应该开始了,离天亮只有两小时了。” 德利莎点了点头,随后便戴上了兜帽,欧吉尔德也拉起了自己的面罩二话不说便一个箭步跳起,非常灵巧的从尖刺中间的缝隙翻入了庭院中,德利莎在和阿尔斯互相予以肯定后也翻了进去。 阿尔斯收起了怀表,在朝一个突然路过的警官面色从容的点头予以问候,并且得到其礼貌回应后阿尔斯也走入了一旁的深巷中。 —— —— 府邸的守卫打着哈欠经过了厨房,他随意的提起提灯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非常的粗糙甚至可以说渎职般的巡视,恐怕是这里已经不知道是他今晚第几次巡视了,当然也早就没了之前的警觉,只想着再过两小时交班然后去睡觉。 但就在这个粗心的守卫路过后,厨房通风窗被切开了一个小孔,一个钩子伸了进来两三下便打开了窗户的锁拴。 欧吉尔德打开了窗户翻了进去,看着那灯光逐渐远去后招呼德利莎进来,德利莎修长的身子如舞蹈演员便荡了进来。 德利莎关上了窗户,朝欧吉尔德点了点头,两人随后便悄悄地离开了厨房,影藏在那大堂的阴影之中,欧吉尔德看着一旁靠在窗户上抽烟的守卫,他看似早就放弃了巡逻,把提灯等在一边的窗台上,抽着烟等着下班。 而这个家伙却好死不死,刚好挡在了大堂的走廊上,而那里刚好是前往二层生活起居区域的通道。 欧吉尔德无声的叹息着,这随后掏出了匕首,但就在其准备动手时却被德利莎拉住了,没等欧吉尔德标示疑惑,一支幽蓝色的箭矢射了进来,直接射穿了守卫的头。 守卫向后仰倒而去,但却立马被一只手抓住了领子,随后拽了出去,这一幕看上去可谓恐怖十足,就像是一个鬼魅出没于这间府邸一样,但德利莎很清楚,那是影。 欧吉尔德打趣的收起了匕首,“你兄弟这副业做的可真熟练。”说罢欧吉尔德便起步摸着那走廊的阴影继续前进了,德利莎也跟着前进,但在路过窗户时向外看去,他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很快发现在站在夜幕之中另一座房屋顶上的阿尔斯,丽莎蹲在他身边拉着幽蓝的箭矢。 阿尔斯朝德利莎打了打招呼,德利莎也朝他微微点头,随后便跟随欧吉尔德进入了正门所直面的阶梯,而在阶梯前刚好站着两个守卫,他们双手抱怀守在那阶梯前。 而他们的守卫也没用持续太久,两支幽蓝色的箭矢从门窗的缝隙之中射了进来,瞬间将两个守卫瞬间射杀倒地。 欧吉尔德和德利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在两人倒地前拉住了他们,随后将尸体拖到了阶梯前,将尸体靠在了扶手上,这样看上去就像两人懒散的靠在这儿值班一样。 两人沿着阶梯向上走去,经过那挂着无数的精美油画的回廊后,两人来到了二层,但就在德利莎准备跨上二层台阶时被欧吉尔德一把拽了回来,欧吉尔德将其抱在怀里,就在德利莎准备甩开他时,一个守卫从阶梯后的走廊路过,如果德利莎刚刚跨出了那一步铁定就给发现了。 欧吉尔德松开了德利莎,一言不发的示意其跟上自己随即便进入了二层的走廊,随手拉开了其中的一扇门。 德利莎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大堆清洁用品,刚想问欧吉尔德要干嘛,就被起用手指堵住了嘴,欧吉尔德另一只手似乎数着数,随后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两个守卫的脚步声。 他们靠在门外闲聊着,欧吉尔德继续掰着手指数着数,果然在其最后一根手指落下后守卫们也分别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的?”德利莎惊讶的问道,欧吉尔德笑了笑,“亲爱的,你觉得我真的是一拍脑门就来了吗?” 说罢欧吉尔德停顿了一下,随手抡起一边的扫帚,打开门一下子便将一个路过的守卫勾了进来,一拳直接打翻进了一边的一大堆抹布堆之中。 欧吉尔德溜了出去,德利莎也跟着出去了,欧吉尔德似乎对着整个府邸也了如指掌,每个拐角处的一切,每个守卫的巡逻路线和往返时间都心知肚明。 这让他们非常顺利的便来到了二层的错层阶梯回廊前,从这里再往上便是私人生活区域了,而在这阶梯前则被作为了一个展示厅,摆放着许多的动物标本与艺术品,仿佛是在炫耀其主人的生活品味一般。 这里有着好几个房间,摆放着各不相同的展览品,根据其种类划分出了不同的区域,而在楼梯前的这个主厅中则主要摆放着动物的标本。 欧吉尔德停了下来,心中算了算时间,随后便跳上了一旁巨爪熊的标本之上,伸手把德利莎也给拽了上来。 两人躲在这高处,用巨熊的身体作为掩体,路过的守卫提起等环顾着这里的一切,他显然更加警惕些,在仔细的审视了一番后便进入了另一座展示厅中去检查了。 欧吉尔德拔出腰间的钩锁枪,扣动扳机随后其钩锁便射了出去构筑了回旋楼梯上层部分的扶手,欧吉尔德礼貌的伸出了手,德利莎在叹了口气也自己钻进了欧吉尔德的怀里,让欧吉尔德搂着自己的腰两人随即被钩锁拉了上去。 “用我的弩枪,准备干掉楼梯上的守卫。”欧吉尔德说罢,德利莎便抽出了其腰上的弩枪,果不其然,片刻后锁链将两人拉伸的过程中的确有一名守卫正在走下楼梯,恰好看见了两人,守卫惊恐之中正准备高声呼喊,但在起喊出来之间便被德利莎一剑射穿了咽喉,直接钉在了墙上。 “很好。”说罢,两人已经抵达了顶部,翻过扶手便进入了顶部的第三层生活区,刚一上来欧吉尔德便拉着德利莎躲到了拐角处,他又扳起手指数着数。 在四秒后,一个头上插着幽蓝箭矢的守卫倒了下来,欧吉尔德随即一把抓住其将其拽到了阴影之中。 欧吉尔德重新站了起来,不在隐蔽,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在走廊中,德利莎惊了一下,干净环顾四周奇迹般的既然一个守卫都没有了。 欧吉尔德直接这样直端端的走到了一扇门前,随手便将其打开了,欧吉尔德走了进去,这是一间书房,一间不小的书房。 德利莎跟了进来关上了门,她看着欧吉尔德直接走到了办公桌后面,随手拨动了书架上的几本书,随即在那书架之间便滑开了一扇暗门,一扇带着锁的暗门。 欧吉尔德掏出了自己那把极其复杂的开锁器,开始倒腾起了着门锁,而就在此刻,德利莎猛然发觉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而且在逐渐靠近这里。 “有人!”德利莎小声喊道,但欧吉尔德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拨弄着锁,德利莎听着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瞬间心头一紧,连忙走了上去,走到了欧吉尔德身边,“有人来了!” 欧吉尔德瞟了一眼他,竖起了四根手指,德利莎一惊,看向了那书房大门的方向,那脚步声正在逐步靠近,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无言的恐惧与紧张气息瞬间涌上心头。 而就在那脚步声即将到来前的一刹那,欧吉尔德打开了暗门,直接拉着德利莎跨了进去,随后便摁下了墙上的按钮,暗门随即便重新关上了,而外面的书架也重新关上了,而它们重新关闭的同时,书房的门也被打开了。 这一切都完美的恰到好处,准时准点,丝毫都没有一点偏差。 德利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欧吉尔德,后者笑了笑,收起了开锁器,“阿尔斯先生把这个当副业,而对我而言可是主业。” 说话间欧吉尔德托起了德利莎的下巴,在其还没反应过来前便走向了密道深处,“目标就在前方。” 德利莎反应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是恼火的扶额,但还是忍住了心里的怒火,跟了上去。 第八十章 救赎与否 德利莎通过那书房的密道来到了这间装满着盗贼们心驰神往宝藏的金库,到处都是珍贵的画卷以及与之一起摆放在一起的金银财宝,一件件精工打造的精致宝物,更有着数座造型各异的雕塑也被摆放在这里。 珍稀动物的身体标本被悬挂在高处,与之一起挂在墙上的还有一件件也许正是用于猎杀这些野兽的武器,他们就摆放在标本下方,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为此进行区分的。 德利莎环顾着这里的一切,这个金碧辉煌的宝库,而欧吉尔德则直接从二层回廊的护栏上翻了出去,落在了那金库的一层之中,欧吉尔德径直走到了摆放于两尊雄狮标本之间的箱子前,再次拿出了自己那把复杂的开锁器进行作业。 “你要找的东西在你下来右手边,别用手直接去拿,找个东西把它弄出来。”欧吉尔德说着专心的拨弄着那看上去更加复杂的锁。 德利莎也没有在打扰他,准确说德利莎本来就不想和欧吉尔德有太多的关系,她也跳了下去,转头来到了右手边用魔法立场保护起来的柱台前,而欧吉尔德所说的那件可以抑制地狱侵蚀的宝物便在其中。 那是一枚黑色的戒指,其上雕绘着许多古老的恕赫玛帝国符文与文字,无需多言那是一件古老的造物,一件德利莎对其并无了解的造物。 德利莎盯着其沉默了片刻,随后从墙上取下了一把猎杀独角鲸用的鱼叉,德利莎完全没有去管更上面那珍贵的独角鲸长角,反手直接将其刺入了那魔法结界之中,鱼叉迅速便开始被紫色的闪电所击打,鱼叉一点点的被闪电所瓦解,化为了一片片的灰烬。 德利莎在鱼叉彻底化为灰烬之前将其从结界之中勾了出来,德利莎从几近粉碎的鱼叉钩子上取下了那戒指,随后便将这把已经几近粉碎的鱼叉扔到了一边。 德利莎看着这戒指沉默了一阵子,她打量着这枚戒指上的纹理,片刻后德利莎皱起了眉头,她翻过了戒指,但当起看到戒指内侧时她发现了其内的一行文字,一行自己熟悉但却有陌生的文字。 德利莎盯着这文字琢磨了好一阵子,但最终还是没有明白其意思,又沉默了片刻后德利莎深吸了一口气,将戒指戴在了手上。 她本来心里有些忐忑,她不喜欢就这种自己完全一无所知的东西,但德利莎戴上后却什么都没发生,就在德利莎诧异,准备问问欧吉尔德时。 突然那邪眼突然出现在了德利莎眼前,燃烧着的邪眼瞪着德利莎,那黑色火焰构成的瞳孔不断地放大着,德利莎也瞪着眼睛看着那眼睛,德利莎几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仿若自己的意识被完全冻住了一般。 那邪眼越来越大,几乎那燃烧的邪火就要吞噬德利莎时,那戒指内侧的神秘文字亮起了整齐的光芒,那邪眼突然颤抖起来,尖啸着化为了飞灰,彻底从德利莎眼前消失了。 德利莎瞬间整个身子都站不稳了一样,连连跌跌撞撞的走了好几步才勉强扶住了石柱站稳了,欧吉尔德回头瞟了一眼德利莎笑了笑,“看样子那东西起作用了。” 德利莎急促的呼吸着,逐渐的德利莎的呼吸和心跳都平稳了下来,她才重新站了起来,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戒指。 是的,这东西起作用了,德利莎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某些东西被压抑住了,但这却正是让德利莎最感到疑惑地,那一部分被压抑住了,但也仿佛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也被锁住了一般。 德利莎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自己的手,她看向了欧吉尔德,“你搞定了吗?”德利莎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啪嗒,欧吉尔德收起了自己的开锁器,随后便打开了盒子。 欧吉尔德才其中拿出了一份卷轴,随后将其塞入了自己的衣服内,德利莎看着那东西表情有些微妙,“你确定?就那个东西?这里财宝这么多你就拿那一个?” “亲爱的,我是被人雇来的,可不是真来偷东西。”欧吉尔德拉上了自己的衣服,回头打趣的看着德利莎,“做盗贼也是要有职业素养的。” “哦?你给解释解释?”德利莎抬起了自己的手,上面正戴着一个戒指,欧吉尔德看着那戒指琢磨了一番,“你瞧我请你来帮忙,当然也得给报酬,就当你的报酬吧。” 说罢欧吉尔德关上了那盒子,将一切恢复了原状,随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很好,时间刚好,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了,谢谢。”德利莎翻了个白眼叉着腰,欧吉尔德笑了笑,随后礼貌的请德利莎先走,后者在又一次翻了个白眼后便从欧吉尔德面前走了过去,后者随后也非常绅士的跟了上去。 两人通过密道回到了那书房之中,这里的确一个人都没有,准确说是与欧吉尔德计算的一样,整个第三层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那轻微的酣睡声外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欧吉尔德直接走到了走廊尽头,打开了那扇丽莎之前从缝隙之中射入箭矢的窗户,下面正挂着一根绳子。 “这哪儿来的绳子?”德利莎惊讶的问道,看着这根向地面垂落的绳子,虽然其长度没有办法从下方拽住爬上来,但从这里滑下去绝对是够了。 “我当然在这里也有合作伙伴,他为我准备了这通道。”欧吉尔德猜到了那窗框上示意德利莎先请,德利莎二话不说跳出去拽住那绳子便滑了下去,欧吉尔德片刻后也跟着滑了下来。 两人落到了豪宅后门的花园之中,欧吉尔德一拽将那绳子从上方拽了下来,两三下收起后便悄悄地来到了一片灌木丛后。 欧吉尔德又看了看手表,“如果你弟弟他们可靠,现在应该后门已经.......” 欧吉尔德话音未落拉开灌木向外窥探,第一个引入眼帘的便是影面无表情的站在几个躺在四周的人中间,冷冷的将染血的剑插入了剑鞘之中,她冷冷的看着欧吉尔德一言不发。 欧吉尔德知道自己被发现了随即站了起来,饶有兴趣的走了出去,“女性猎魔人,我猜你是影.幻。” 影完全没有去回应欧吉尔德,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欧吉尔德笑了笑,随后向便招呼德利莎从后门离开了豪宅,影也跟了出来,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 欧吉尔德向德利莎微微欠身,显得非常绅士而礼貌,“那么在告别前能否告诉我你的全名呢?” “你这人还真是执着。”德利莎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圣.德利莎。” 欧吉尔德略显惊讶,但很快又明白了过来,“我的荣幸,圣女大人。”欧吉尔德自顾自的牵起德利莎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德利莎随后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别叫我那破称号。” 欧吉尔德打趣的笑了一番,“那么就此别过,圣.德利莎,希望命运还会安排我们相遇。” 说罢,欧吉尔德转身走入了夜幕之中,消失在了那黑夜之中,欧吉尔德离去后另一个人从黑影之中走了出来,双手抱坏打趣的看着消失的欧吉尔德,“有趣的家伙。” “一个烦人的家伙罢了。”德利莎瞟了一眼阿尔斯如此说道,“谢谢。”“不客气,想聊聊吗?”“为什么不呢?”德利莎说罢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阿尔斯朝影点了点头,影微微点头后便融入到了夜幕之中,阿尔斯环顾四周苦笑了一番,“换个地方?” 德利莎看着那一旁的豪宅以及那门口躺着的尸体也苦笑了一番,“当然。” 第八十一章 自己的价值 天就要亮了,那朦胧的光晕出现在了那天际之边,很快这座城市也即将被唤醒了,但在此之前这里还算非常的僻静,非常适合聊一些事,比如现在的城市公园之中就只有德利莎和阿尔斯两人。 德利莎坐在那喷泉边上,阿尔斯则靠在一边的铜像上打着手看上去非常的悠闲,他向一旁看去笑了笑。 德利莎也朝那个方向看去也苦笑了一番,“她俩在哪儿?”“也许吧,但肯定在偷听的,我知道就算我说让她们别偷听她们还是会偷听。” 阿尔斯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随后便双手抱坏长舒了一口气,“所以说那东西效果如何?”当然了,德利莎早就告诉了阿尔斯此行的目的,虽然她就算不说阿尔斯依旧会帮忙,但德利莎依旧选择告诉了阿尔斯。 德利莎抬起了自己的手看着上面的戒指,“是挺有用的,但戴上它仿佛我自己的一部分也被锁住了一样。” “看来我们都一样,地狱已经变成了我们的一部分。”阿尔斯不以为然的耸了一下肩膀,德利莎则笑了一番,“你说的可真轻松。” “我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发现这一点了,地狱潜行默化的对我有了许多的影响,很多方面吧,我也说不上许多是好是坏,但地狱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或者准确说从一开始地狱就是我们的一部分,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德利莎看着那戒指沉默了一番,“我不知道,阿尔斯,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老实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我们对于地狱的认知也许都有了一些变化,不是吗?我亲爱的老姐。” 德利莎看着阿尔斯噗呲笑了出来,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后者也额笑了起来,德利莎舒了口气继续笑着,“也许作为圣骑士说这句是有点亵渎吧,但我想地狱也许并不是我们印象中那么坏,有事我都觉得恶魔都比人类善良,至少恶魔遵守承诺,不会滥杀无辜。” “我想这点上我们有共识不是吗?黑骑士你见过了对吗?”德利莎看着阿尔斯起初有些惊讶,但很快也发觉自己这惊讶真是毫无意义。 “那些地狱骑士?当然,他们还差点弄死我。”“所以你见他们除了要弄死你之外,还干过什么别的事吗?” 德利莎想了想,无奈的笑了出来,的确,对比一下人类的强盗和掠夺者,地狱骑士真的是可谓品行优良了,他们来到凡界后的的确确没有去滥杀无辜,也没有造成传说中的那种破坏,只是追杀自己罢了。 阿尔斯也笑着,“而且我自己也用过好几次地狱魔法了,借着这次机会我也给丽莎和影说清楚,虽然他们也早知道了。” “我的意识和脑海中还有另一个我自己,一个嘴很贱的家伙,总是不停的在吐槽我,或者和我一起吐槽别的一切。” 阿尔斯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叫弗兰兹,他人虽然很骚,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个好人,他告诉了我许多知识,这世上很多的东西,他就像学校里的老师一样,总是喋喋不休的给我说这说那,但是说真的,他从来没给告诉过我什么是正确和错误的。” “不同于我们传说中的恶魔,弗兰兹从没有蛊惑过我,准确说他都懒得管我要干嘛,别把自己和他玩死就行,每次我做了些蠢事他还会吐槽我。” “比如现在他就在我脑子里开始吐槽我了,你这个混球。”阿尔斯嘀咕道,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丽莎总是很担心我使用地狱的力量,虽然我也的确没用几次,除非迫不得已。” “几次我把身体控制权交给弗兰兹,让他来释放法术,虽然按他的说法我放和他放都一样,但按他的说法就是“相比起你这个魔法白痴,我来更靠谱”” “他每次把事情解决完都把身体还给我控制,每次都是,从来没有一点拖沓,丽莎和影都担心这一点,但我信任他,我信任我的兄弟,除了我自己以外最了解我的人之一了。” “他将一切选择权交给我,对于一切的认知更是如此,他只会告诉我这一切的可能性和过往知识,然后由我来抉择。” “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他也帮了我不少,虽然这家伙帮忙前少说的点骚话就不不错了。”“你也是。”德利莎突然开口吐槽道,阿尔斯噗呲笑了出来,点了点头。 阿尔斯看着那黎明前的天际叹了口气,“但地域对我的影响不仅如此,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不在感受到恐惧,仿若那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我还记得小时候听乔尔姆叔叔讲鬼故事把我吓得要死,一晚上不敢睡觉的时候,现在看去我都怀疑那段记忆是不是准确了,现在多可怕的事物都让我不会感觉到那怕一丁点恐惧。” “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我不再畏惧死亡,不在恐惧于任何事物,这让我可以冷静的去做出正确的决定。” “但我依旧保持着我的良知,世界观和一切自我认识,那怕我怎么使用地狱的力量这些都从未改变过,最重要的,我对她们的爱从未发生过那怕一丝一毫的动摇。” 阿尔斯笑了起来,揉了揉脖子,“也许我接下来说的有点肉麻,但你说我完全不在恐惧和畏惧也不对,我心底最深的恐惧不是关于我自己的,而是我害怕丽莎和影会因我可能的错误带来厄运。” 阿尔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苦笑着看着德利莎,“你瞧,地狱就是这样的鬼东西,说不上好坏。” “它为我带来了许多东西,其中也有让我担心的,我担心我的情感会继续消散,让我有一天变成一个我肯定会讨厌的样子,或者让我去做更多混蛋的事。” “但我会控制住我自己,我会尽我所能的一切让我自己不变成那个混蛋,为了丽莎和影,也为了我所拥有和珍视的一切。” “但我右眼的邪眼为我也带来了许多奇特的能力,那怕戴着眼罩其实我那只眼睛也可以看见外界的一切,一点影响都没有,人们畏惧我的邪眼,但邪眼也让我可以看穿他们的内心,我可以感受到每个人的情感波动,从而知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它让我逐渐看懂了人性,那些表里两套的家伙们,虽然更有效的是在旅行之中所经历的一切,我想你也有这样的感受,人不都是坏的,也不都是好的,我们其实介于两者之间,重要的是如何选择。” “就像我现在,我掌握了地狱的一部分力量,但我可以选择使用它或者不使用。” “力量本身没有错,决定对错的是使用它的人,恶魔与天使本就不是什么绝对的对错,这也许就是人类的幸运之处吧,我们短暂的一生却可以进行选择,自己的选择,决定我们是什么样的人。” “我从不后悔我的选择,我踏上这旅行,这让我遇见了我的珍爱,让我看清了我自己,也让我见证了许多东西,我不后悔,无论我要面对的是什么。” 阿尔斯伸手拍了拍德利莎的肩膀,“我不想告诉你地狱力量是好是坏,因为我其实也不清楚,但我个人的观点来说,不要畏惧你自己,接受你自己那一部分,善用自己的力量。” 德利莎沉默了下来,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德利莎站了起来走到了公园围栏边,外面正式那高耸的峭壁与波涛汹涌的大海。 德利莎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沉默良久,德利莎取下了那戒指,看着那戒指,“之后会发生什么?” “谁知道呢?”阿尔斯耸了耸肩,“选择权在你,我的姐姐。” 德利莎听罢掏出了圣光石,看着那因为阿尔斯在显得黯淡了许多的圣光石,随后德利莎在一番思索后将戒指装入了自己腰包最深处,“终有一天,我会不再需要它的。” “我对此毫不怀疑。”阿尔斯如此说道,德利莎看着那已经闪烁起曙光的地平线叉着腰,脸上显得轻松了不少。 “还有你就不能想办法让那些地狱骑士别追杀我吗?有这么对待自己姐姐的吗?”“你真当我恶魔亲王吗?这是我叫的动吗?” 阿尔斯走到了德利莎身边靠在栏杆上,“我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们要追杀你,但我只能给你一句忠告。” 德利莎看着阿尔斯有些诧异,后者拍了拍德利莎的肩膀,“你保重。”“你丫的!” 这姐弟俩看着彼此都噗呲笑了出来,好一阵子才平缓了下来,阿尔斯继续笑着,“你如果还有啥要我帮忙的,比如一起把地狱骑士打一顿,记得叫我。”“你这臭小子说的你好像来得及一样。”“这个心还是要有的嘛。” “选择会改变我们的一声,阿尔斯,我想你是对的。”德利莎微笑着看着那拂晓的光明。 “虽然之前已经有个朋友告诉过我这一点了,无论我们的选择如何,我们会面临着什么,那都是我们所选择的道路。” “这人挺有哲理的,某位大师吗?”“大师?算不上,但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义勇军将军塔金。”德利莎撑在那扶手上如此说道,阿尔斯愣了一下,一脸尴尬的看着德利莎,“你认识义勇军的人?” “对,我们帮助过彼此,算是朋友,怎么了?”“你讨厌奴隶制吗?”“废话,我在照顾一个因奴隶制家破人亡的孩子呢,你说我不讨厌吗?” “那就好,想要一起把奴隶制扫进垃圾桶吗?”“你这小子是不是..........”德利莎看着满脸邪笑的阿尔斯。 “是的,我有个计划。” 第八十二章 昂贵的交易 好几杆枪指着阿尔斯的后脑勺将其押进了一间阴暗的地下室之中,这里除了一战悬挂在房屋正中央的魔能灯外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在等下的桌子旁坐着好几个人,他们都盯着阿尔斯表情上来说并不算友善。 德利莎跟在阿尔斯身后走了进来,她倒是没被几杆枪押进来,德利莎走到了阿尔斯身边看着一脸苦笑的阿尔斯长舒一口气后德利莎看向了桌前的人,那人也看着德利莎。 “没想到你回来还会带个朋友,德利莎。”“老实说我也没想到,但我想你们应该和他聊聊。”德利莎说罢,塔金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打量着阿尔斯。 “阿尔斯.鲁加希尔,作为新晋的富人敢自己一人来这里我不知道该夸你还是批判你。”塔金双手抱坏看着阿尔斯,也不坏好意,阿尔斯能感受到这里所有人的情绪,他们无一例外对阿尔斯充满了敌意与警惕,当然了,阿尔斯也可以理解这一点,这里的人可不会喜欢富人。 阿尔斯笑着微微耸肩,“我相信你们不会把我爆头的,至少得先听听我说的话再说枪毙我的问题。” 塔金盯着阿尔斯沉默了片刻,“德利莎,他和你什么关系,你能为他担保吗?” 德利莎点了点头,也双手抱怀打趣的看了一眼阿尔斯,“他是我弟弟。”“什么?!”塔金惊呼道,在场的义勇军领导们也吓了一跳,纷纷仔细的打量起了阿尔斯,说老实话,他和德利莎的区别太大了,德利莎是一头银发,而阿尔斯则是黑发,连眼睛也是一个银色一个蔚蓝色,完全不像是姐弟的样子。 “准确说是血亲,但她的确是我姐姐没错。”阿尔斯补充道,随后指了一下面前的椅子,“我能开始了吗?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拐弯抹角。” 塔金和一旁的干部们用奴隶湾语低声交谈着什么,阿尔斯其实也是听得懂的,虽然他自己不会奴隶湾语,但弗兰兹会,所以说他当然听得懂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塔金再次看向德利莎,德利莎朝塔金微微点头予以了肯定,随后塔金也微微点头,示意阿尔斯坐下,而阿尔斯也不客气的拉开椅子坐在了这数位义勇军将军与干部跟前。 当然了,好几杆枪还是才黑暗之中探出枪管,指着阿尔斯的脑袋,随时可以扣动扳机打爆阿尔斯的脑袋。 阿尔斯看了一眼那些枪笑了笑,随后看向了一众领导,阿尔斯的武器早就在进来前被完全解除了,啊,当然了,影和丽莎其实就在外面,下城区的某个角落观察着这里,稍有问题她们就能打进来。 虽说其实阿尔斯自己就可以干掉这里的人,几杆枪克打不死阿尔斯,普通的子弹可对阿尔斯没用,再说了,如果阿尔斯被逼的准许弗兰兹来施法,这里的人一瞬间就会全部死绝,但阿尔斯可不希望发展到那一步。 “你是个外来者,阿尔斯先生。”塔金说道,阿尔斯看着和自己一样处于灯光之下的塔金,其余的干部们都把自己影藏在了黑暗之中,也许是地下党的习惯吧,显然他们不希望自己的长相暴露,那怕是给一个可能下一秒就会**掉的家伙。 “没错,所以我纠正你们一点错误,我不是权贵,我是个游侠。”阿尔斯双手放在了桌上,似乎在表现诚意似的,“我来庞贝城有别的事,只是顺手卖掉了我手上的东西罢了。” “你的顺手让你成为了庞贝城最富裕的阶层,而如今你这个富得流油的游侠却来到我们这儿,告诉我一个不干掉你的理由。” “我带着合作与诚意而来,相信我,将军,当你们听了我的提议你们就不会像干掉我了。”阿尔斯非常从容的说道,塔金叹了口气,示意阿尔斯继续说下去。 “我和我的合作伙伴准备干掉一些,或者准确说很多的顽固不化的家伙,希望你们能和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你的合作伙伴是谁?”“他的名字不重要,将军,重要的是我们的合作。” “让我猜猜,另一个上城的权贵,要我们帮你们狗咬狗,我可不觉得我们会想要帮一群混蛋干掉另一群混蛋。”塔金冷冷的说道。 “阿尔斯先生,我们可不会被收买,你们应该去找佣兵。”面对塔金这冷冷地回答,几乎似乎马上谈判就要破裂的局面,阿尔斯却面色从容,不慌不乱。 阿尔斯靠在了椅背说微笑着,“正是因为你们不会被收买,而你们对于那些家伙有着刻骨的仇恨,我们才会来找你们,而我们给你们的报酬远远超过任何金钱。” 塔金微微皱眉,瞟了一眼两侧黑暗之中的干部们,随后塔金再次看向了阿尔斯,“说下去。” “废除奴隶制。”阿尔斯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惊住了,除了在灯光下的塔金看得见外,阿尔斯可以感受到其余人内心的波动,非常强烈的波动,甚至指着自己脑袋的几杆枪也动摇了。 见状阿尔斯依旧保持着微笑,“将军,我来自大洋彼岸,我是个游侠而不是个无偿占有一切的财阀和权贵,我和你们一样讨厌和憎恶那些奴隶主们。” “老实说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就是奴隶,准确说前奴隶,我从他的可耻奴隶主手中解放了他,我从踏上奴隶湾的海岸开始,我就从来没喜欢过这里的一切。” 阿尔斯双手相交立在了桌上,脸上依旧微笑着,“而我的合作伙伴虽然不是对奴隶制有多大意见,但我们都共同认为,奴隶制已经落后于时代了,有更好的方式来创造财富,带动社会进步,大陆那边已经为我们证明了一切不是吗?” “你们如何保证你们会废除奴隶制?”“将军,你自己也说了,我是庞贝城最富裕的一群人,论财富和论人脉,包括我的合作伙伴在内,庞贝城没几个人比我们更强,尤其是在他们都**掉之后,可就没人可以颠覆这一切了。” “说下去。”塔金冷静了下来,而阿尔斯也满意的微微点头,“我们会在接下来的荣耀之日的角斗场大战中,在里面制造混乱,把外面的守卫引进去,然后你们的人从外面打上去,堵住所有的出入口,和我们的人里外包抄,把在里面的权贵和他们的保镖们全部一网打尽。” “当然了,不乏会有逃掉的,我的朋友会保证城门无人看守,我们才那里逃出去,剩余的权贵们毫无疑问会带着他们维持权利的庞大佣兵军队追杀出来,而在外面,我们会解决掉他们的军队。” “他们的军队人数庞大,而且各个身经百战,花大价钱雇来的,我们没有能力将其消灭,不然我们早就解放庞贝城了。”塔金说道,的确,光靠义勇军根本不可能,老实说义勇军内老弱病残居多,可打不了正规战。 阿尔斯呵呵笑着,摇了摇手指,“记住我说的话,将军,我的人脉可不比那些家伙少,我会带来一支军队,一支强大的军队。” 阿尔斯的话云里雾里的,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干部们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而塔金片刻之后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阿尔斯,“昂格姆。” 阿尔斯邪笑了起来赞许的点头,“是的,我至今还是昂格姆部落的利爪,昂格姆欠了我不少人情,这就是为什么我帮助他的原因。” “你从上岸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塔金有些惊讶的问道,阿尔斯琢磨了一番耸了耸肩,“和我最开始的设想有点出入,但是的,我从上岸开始就开始了我的计划。” 干部们交头接耳了起来,整个地下室也变得嘈杂了起来,德利莎看着阿尔斯无奈的苦笑着,这家伙,鬼知道他还有多少设想和鬼主意。 “我们会消灭掉他们的军队,没了武力,那些权贵们不过是一群等死的软蛋罢了,没了权利,没有金钱和军队,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弱小。” 阿尔斯的邪笑着托着下巴,“我们会把剩下的人交给你们,你们爱怎么处理他们,就怎么处理他们。” 阿尔斯看着干部们不在保持沉默,开始在阴影之下骚动了起来,继续着自己的讲述,进行最后的一击。 “权贵们会被清洗代价,旧的制度会被彻底打碎,在此之上新的秩序会开始,我留下我的前奴隶朋友,他非常的博学,聪慧,他会代表我与我的合作伙伴一起废除奴隶制,他也会代表你们在新的政府中发言。” 阿尔斯抬起了胳膊,“至此新的秩序和新的世界从此诞生,而你们,旧世界的的斗争者们,可以来到阳光下,参与新世界的的建设,你们的世界。” “你们会拥有财富,权利去解放剩下的奴隶们,你们会亲手拔掉每一个奴隶主,用你们的方式去制裁他们,审判他们,建设自己的世界,这就是我给你们的报酬。” 阿尔斯一锤定音,他的话语依旧彻底打垮了他们的最后心理防线,地下室变得嘈杂了起来,直到塔金一敲桌子勒令所有人保持安静。 塔金深了一口气,捋了捋思路,盯着阿尔斯的眼睛,“你确定你能做到吗?” “将军,我解决了纳杰夫的同盟,只用了一个晚上,我还干过更多的事,你可以问问我的姐姐,我从未失手。”阿尔斯最后一句话重音而出,塔金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阵子。 “你到隔壁去等着,我们要商讨片刻。”“当然了,合情合理。”阿尔斯站了起来,看着那些已经有些动摇的枪手,随即便走向了地下室的出口,门口的枪手也为他打开了门。 德利莎见状准备跟出去,但却被塔金喊住了。 “你留下,一起参与。”塔金如此说道,德利莎回头看着塔金思索了一番,随即便坐在了阿尔斯刚刚起身的位置上。 “我们开始吧。”塔金严肃的说道。 第八十三章 最终的抉择 会议厅内无比的吵闹,义勇军干部与领袖们互相进行着激烈的辩论,有的人甚至情绪激动的面红耳赤,站起来猛拍桌子很有一种要直接掐起来的架势。 “这可能是个陷阱!上面的混蛋们设下的陷阱!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我们应该立刻处死他!”有人拍着桌子大喊道,而立马便有人也站了起来,直接把杯子摔在了桌上。 “你们这些保守主义者!这是我们实现革命的最好机会!你们怎敢让我们措施这样的机会?!”“我看你是通敌!和那些混蛋们一伙的,在这里想把我们骗出去,然后一网打尽!和他们分赃!”“你怎么敢如此口出狂言?!老子起来闹革命时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我们不能相信上面的人!他们口中都是谎言和欺骗!”“这家伙不是上面的家伙,他是个大陆的游侠,还和游牧群群有合作,势力巨大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是的,现在几乎就要打起来了,塔金看着面前这在桌子旁互相指责着的干部们,他们争论不休已经有一阵子了。 说实话,他们说的都有道理,的确,阿尔斯提供的这个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可以完成他们祖辈无数代夙愿的机会。 但也同时也可能是个阴谋,一个奴隶主和财阀们的邪恶阴谋,把他们骗出去,然后一网打尽,无论怎么选都要冒风险,而且是个不小的风险。 塔金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德利莎,后者闭着眼睛沉思着什么,冥想了好一阵子了,似乎这里的吵闹完全对她毫无影响似的,但现在德利莎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塔金。 塔金看懂了德利莎眼神中的意思,站起来,抡起自己的拳头一拳砸在了桌上,“都给我坐下!无组织无纪律!” 塔金一下子镇住了所有人,当了这么多年的义勇军将军,塔金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所有原本还在激烈争吵的人们立刻坐了下去,完全不敢许逆这位将军。 塔金卡着所有人坐下后叉着腰,环顾着所有人,“你们是干部,指挥官和领导,瞧瞧你们什么德性?啊?像地痞,像流氓一样吵架,一点纪律意思都没有!” “我们是来开会的,不是听你们吵架的!”塔金拍着桌子骂道,没人敢插嘴,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塔金确定没人继续挑事后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的意见我听了半天,我也算是明白了,老实说都有道理,既然我们已经吵了半天,现在来听听德利莎的观点。” “我想在坐没有人怀疑德利莎对吧。”塔金如此问道,当然没有用人站起来提出质疑,因为就算没有塔金,德利莎也早已证明了自己,证明了自己的高尚和嫉恶如仇。 塔金说吧坐了下去,示意德利莎开始,酝酿了一番后德利莎也站了起来。 “你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的,我曾是个军人,我讨厌政治上的东西,我也不想干涉,但我不得不说阿尔斯对这方面是个奇才。” “他可以用任何最微小的漏洞完成自己的目标,甚至可以说他做的每一步,可能都是为接下来的一个更大的计划做准备,你永远猜不到他脑子里还有多少鬼点子。” 德利莎说着双手抱怀笑了笑,“给各位说老实话,我和阿尔斯是我们亲族里最后的子嗣了,我们都很清楚流离失所和失去故乡的感受,虽然我们俩在很多问题上有分歧。” “虽然他有时的确很混蛋。”德利莎苦笑着说,“他也和那些政客一样有事会做损人利己的事,但他不会拿这种事来利己。” “你怎么确定呢?”有人问道,的确也问的很有道理,是啊,为什么不呢?政客们可很少有什么底线。 德利莎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一阵子,但最终她还是决定说,她相信阿尔斯会理解的。 “他有个爱人,一个女猫人,他非常爱她,而她曾经便是一个奴隶,或者准确说战俘,阿尔斯知道那种感受,而且比我更清楚,因为某些原因。” “他不会出卖你们,因为出卖你们对他而言便是出卖他的爱人,而他和另一个女孩是他现在唯一的知己,他的家人,他不也会出卖自己仅剩的家人。” 干部们都沉默了下来,面面相觑,不少人都看向了塔金打算让将军来做决定,而塔金则托着下巴沉思了一番,“告诉我们阿尔斯的故事和为人吧,我想这比政治上的问题更重要。” 德利莎看着塔金叹了口气,苦笑了一番,“说实话,我们曾经不喜欢彼此,甚至很讨厌彼此,我一直认为阿尔斯是个混蛋,一个“恶魔”” “但久而久之,我发现自己明显错了,阿尔斯是个.........很复杂的人,他很狡猾,甚至卑鄙,会做许多混蛋的事,黑吃黑等等破事,但他又不是个纯粹的混蛋。” “他会冒风险去帮助兽人们推选一位贤明的领袖,也会帮助复国军们革命与争取重回家园,会去帮助一个孤儿追寻自己未曾谋面父亲的所探索的宝藏,同样也会帮助一群失去家园的人们斩杀恶龙,夺回那魂牵梦绕的故土。” “还会帮助一个曾经的敌人去追寻自己的命运...........” 德利莎想到这里笑了起来,揉了揉头,“而他做的这一切,且似乎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但同时又是个大公无私的家伙,他就是这样的一个既混蛋又高尚的家伙。” “狡猾,卑鄙,险恶以及高尚,勇敢,无畏和守信便是他的标签,多奇怪的一个人不是吗?他身上仿佛什么都是相反的,但又都是实际存在的。” “他的女孩们呢?”塔金如此追问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也许你们觉得他是个风流的家伙,只是为了自己享乐和纵欲,毫不对她们负责,但我会告诉你们,不。” “他们的羁绊远非你们和我可以想想的,阿尔斯可以为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他不会背叛和抛弃自己所承诺保护的人。” “这也正是他的一个特点,他就和恶魔一样,他不会随意的给你什么东西,通常会要一些回报,但只要他许下了诺言,他会去完成,那怕代价是多么的高昂。” 德利莎说罢塔金靠在了椅背上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阵子,干部们也没人说话,他们都思考着,德利莎低下了眼帘想了想也笑了起来,是的,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讨厌阿尔斯了。 如果阿尔斯的确是个恶魔,那德利莎可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邪恶了。 “你相信他吗?”塔金在良久后如此问道,德利莎抬起头看着塔金微笑着,“我相信他。” 塔金长舒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干部们在各自沉默了一番后都向塔金点了点头,得到这一切肯定后塔金也点了点头,“把阿尔斯带进来。” 随着塔金的命令,阿尔斯被重新带回了会议室,阿尔斯站在桌前看着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自己跟前的塔金。 “你愿意发誓会兑现你的诺言吗?”塔金如此问道,阿尔斯看着塔金,又瞟了一眼塔金身后的德利莎他明白发生了什么。 阿尔斯看着塔金,变得严肃了许多,郑重其事的将手放于胸前,“我发誓,以我们的家族,血脉,以及我珍爱之人的名义起誓,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塔金看着阿尔斯没说什么,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阿尔斯也毫不犹豫的握了上去,干部们站了起来一起鼓掌,德利莎也跟着鼓起了掌,满脸的笑意。 无论结果如何,我想历史都会记住今天这一刻的。 第八十四章 战斗一族 阿尔斯骑着马穿行在昂格姆部落的营地之中,这里还是和几周前一样,热闹而嘈杂,杂乱无章,当然如此,你难道指望部落民们搞营地规划?哈! 丽莎坐在阿尔斯身后无比嫌弃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她已经宛如一个庞贝城的贵妇一样鄙视这里的一切了,啊,当然了,丽莎无论去不去庞贝城她都鄙视世间万物,尤其是这绝对称得上脏乱差的部落民营地。 相比丽莎应就好的多了,她一如既往的一言不发的骑马跟在一边,我敢肯定,应该见过更多,更肮脏和混乱的地方,当然了,还有跟她在一起的乌索然。 “我亲爱的女王,麻烦你忍住别把谁射死。”阿尔斯苦笑着说,丽莎抬手就在他的头上打一下,“都给你说了别读我的情绪。”“啊不不,从你脸上我就看得出来。”“我先射死你啊。” 丽莎揪了一下阿尔斯的腰,但两人都噗呲的笑了出来,是的,打情骂俏,很混蛋是不是? “你真觉得昂格姆会帮忙?”“不太清楚,希望如此吧,”“他不帮你怎么办?”“你觉得我会没办法吗?” 阿尔斯一脸邪笑着,丽莎看着他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似乎明白了阿尔斯的想法,“你这个损人利己的混球。” 就算昂格姆不参与,阿尔斯也会让他被迫参与,比如引着那些佣兵大军直接打过来,这些部落民们的德性,看着一大群嗷嗷叫着冲来的家伙,可根本不会管三七二十一,干就完事了。 那时候昂格姆不想打也得打了,所以说就如德利莎所说的那样,阿尔斯有时就是这么混蛋。 “你真相信她也是北域人?”丽莎问道,她对此早就想问阿尔斯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而言,是的,阿尔斯自己如实告诉了影和丽莎,阿尔斯不想对她们有太多的秘密,除非是必要的。 阿尔斯牵起缰绳从马背上翻了下来,“亲爱的,如果说地狱给我感知情绪的能力有啥好处,就是我知道谁在撒谎,谁说的是真话。” 说罢阿尔斯将丽莎从马背上抱了下来,丽莎落地后一脸打趣的看着他,“需要我告诉你,帐篷里正在吵架吗?” “啊,对,我感知到了,我只希望还没死人。”阿尔斯说罢便朝影微微点头,在其也予以回应调转马头去什么地方放哨,并且乌索然也赶了过来后,阿尔斯带着丽莎与乌索然掀开了那帐篷的入口。 但阿尔斯刚刚掀开帆布,一把弯刀直接飞了上来,直接贯穿了阿尔斯的胸口,丽莎看着阿尔斯噗呲笑了出来,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而乌索然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阿尔斯无奈的叹息着,看着那地上的一具尸体,还有满脸杀气的昂格姆,“我还说可能还没死人。” 昂格姆看着阿尔斯脸色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瞬间哈哈大笑着走了上来,“阿尔斯!太高兴见到你了。” 昂格姆看着阿尔斯胸口的长矛,笑着将其扯了出来,“你还是打不死,真羡慕你这体质。”“但我还是会疼的,下次丢镖枪丢准点。” 阿尔斯看着自己胸口的一大滩血迹,伤口在短时间内便止血并且开始愈合,但阿尔斯的衣服是毁了,而阿尔斯也掀开了自己已经被打破的衣服,“这衣服好贵的。” “你可不缺这点钱!我知道你现在是大富豪了,说罢,你怎么想起跑回来了?”昂格姆笑着招呼阿尔斯坐下,阿尔斯也不客气的跟着昂格姆,坐在了昂格姆宝座一边,昂格姆也示意那些服饰自己的尤物们离开,随后一屁股坐在了王座上。 “城里太太平憋不住了?我就知道,来我们打一架!”“下次吧。”阿尔斯立马抬手组织了昂格姆起身,阿尔斯可不想在和他打一架,就算自己死不了,肯定也会疼个半死。 地狱也是,一条龙服务都不知道,就让自己打不死,没了恐惧,但你把痛觉也收走啊,你留着痛觉给这么多特点是让阿尔斯死不了的前提下疼个和死了一样吗?不愧是地狱,行事风格一如既往的抖s。 “我来找你帮个忙,准确说是谈笔买卖。”“哈,我俩啥关系,你要杀谁?你说就完了。”昂格姆还是那么豪爽。 阿尔斯笑了笑,指了一下昂格姆的大砍刀,“上次砍纳杰夫人过瘾不?”“那是当然!好久没打过那么大的仗了,多亏你啊!” 昂格姆拍着阿尔斯的肩膀,力气大的阿尔斯差点以为自己肩膀又要折了,昂格姆一把抓起砍刀,一巴掌抓住了阿尔斯的胳膊,“走走走,我们去对砍!” “停!别砍我,我给你别人砍,还特多,你可以在爽一次。”阿尔斯连忙喊道,而乌索然更是翻译的更着急,昂格姆这才非常不痛快的坐了下来,“那有跟你对砍刺激,他们连我皮毛都伤不到。” 昂格姆嘟哝道,抬手指着阿尔斯故作严肃,“打完别人后你和我再打一次。” 阿尔斯无奈的笑着,挠了挠头,“行行行,先把砍谁说了。” “我在庞贝城里有个朋友,我们策划了一场政变,夺取庞贝城的统治权。”“哈!你还是那么强,一上来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么刺激的事!”昂格姆称赞道,“所以呢?你需要我们帮你们砍死他们?” “啊不,庞贝城你们可进不去,我们会把他们多数解决掉,然后把他们剩下的人以及他们的佣兵军团引出来追杀我们,接着你和你的人杀出来,把剩下的人收拾了。” “他们一死,城市就归我和我朋友了,我们会负责接下来接盘的问题。”“然后,我们知道你现在不缺钱,所以曾经和庞贝城旧势力结盟的一些顽固分子们,他们那儿你们就随便抢了,新的庞贝城可不会管。” “你们可以多一个狩猎场,或者好几个,油水都很足,直到他们愿意屈服于我们,或者我们这边过去把他们征服为之,但够你们打劫好多年了。” “最关键的,那些佣兵们据说很能打,权贵们养的打手,你不想和他们干一仗?”阿尔斯颇为挑逗的说道,昂格姆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你最懂我,我可不在乎那么多东西,我是在乎有没有硬仗可以打,我的小子们也是这样,你给我们带来了一场大仗,而且打完还不用负担后续麻烦,那才是最棒的!哈哈哈!” 昂格姆拍着自己的王座,随后倾向了阿尔斯,“我猜里面还是一群虾米,热身罢了,可记得之后和我打一架。” 阿尔斯噗呲笑了出来,也哈哈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比别的几位轻松,他们可怕这怕那儿的。” “一群软蛋和虾米而已!只有我们,强大的部落民才无所畏惧,我们会参加这一场大战的,而且会很期待。”昂格姆站了起来,叉着自己的腰,“多久开打?” “四天之后,荣耀搏杀日的当天,你得好好歇歇,这两天就别到处砍人了,那天你可得砍不知道多少人呢。”阿尔斯也站了起来,丽莎和乌索然也跟着站了起来,丽莎走到阿尔斯身边一脸打趣的看着他。 “啊,小娘们,那天可不许抢我人头,纳杰夫城你可抢了我好几个人头。”昂格姆打趣的说道,乌索然将内容翻译给了丽莎,而丽莎则轻笑着,“那就比比,看看谁最后人头最多。” “好!我从来没输过,更别提输给一个女人!阿尔斯,你也来,我要看看我们谁最能砍!哈哈哈哈!” 阿尔斯笑着,点了点头,“我可真喜欢你们,你们比城里那些家伙可有趣多了。”“哈!没事,四天后我们就砍死他们!到时候你就会觉得他们是多么有趣了!” 第八十五章 恶魔的交易 赛特拉.咯穆里坐在囚房之中,作为角斗场的头牌他的囚房非常的特殊,为什么呢?不是因为有多豪华,而是因为其冷清程度,这里远离其余角斗士的囚房,被单独安置在角斗场地下深处,终年不见天日,在角斗之外,每天赛特拉能见到的人就只有来送饭和巡视的看守了。 他坐在一张木椅上玩弄着桌上的小石头,作为头牌他的囚房还是比别的囚房“豪华”了不少,毕竟这里有勉强可以称得上称得上家具的东西。 这里非常的安静,安静的令人不可思议,一切都沉浸在死寂之中,有的只是那火把的噼啪声,而正是因为这里的一片死寂,哪怕最细微的噪声都会引起赛特拉的注意,更别提那是一个可不算小的开门声。 囚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人提着灯走了进来,那人可不是守卫,赛特拉同样认识这个家伙,而且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家伙,就像他不喜欢守卫一样。 “你又来找我干嘛?”赛特拉靠在椅背上看都不看眼前的阿尔斯,而阿尔斯则一点都不在意,随即将提灯放在了囚房外的桌子上。 “来聊聊天。”“滚回地面上,找你那些权贵朋友们聊去。”赛特拉继续玩弄着手头的石子,对阿尔斯充满了敌意,阿尔斯可以感应到赛特拉内心的厌恶与憎恶,他不喜欢自己,当然了,自己毕竟是从上面来的,各种意义上算是上层的人。 阿尔斯笑了笑,拉过椅子放在了铁笼前,随后从腰间掏出了一壶酒,“我纠正你一点,我不是权贵,我是个游侠。” 赛特拉瞟了一眼阿尔斯,打量着他,“你更像个佣兵暴发户。”“有道理,毕竟游侠和佣兵只有一线之隔不是吗?但我不会被雇佣,所以说我可不是佣兵。” 阿尔斯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笼子后的赛特拉,“作为头牌你这可真冷清,走了半天才到。”“上面的老爷们把我们丢入地下,需要享乐时把我们放出来,至于这之外?哈,可能想起门口的狗都不会想起我们。” “那些家伙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占有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群自大的混蛋。”阿尔斯说着将手搭在了椅背上,“相比起你和你的兄弟们,可比那些家伙高尚多了。” “我们只是不停角斗,来争一口饭吃而已,没什么高尚可言。”“行了,我看得出来你们在想什么,相信我,我很清楚你们内心在想什么。” 赛特拉终于正是抬头看着阿尔斯,打量了一番,“他们说你是杀不死的。”“也许吧。”阿尔斯说罢拔出了自己腰上的枪,递给了赛特拉,“试试?” “你认真的?”“我相信这能证明我不是个贪生怕死的有钱人。”阿尔斯从容的说道,赛特拉瞟了一眼囚门没有动,阿尔斯似乎看懂了他的想法呵呵笑了笑,“在我出去前,这里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进来的。” 赛特拉思索了一番后,伸手接过了那杆枪,随后将枪口对准了阿尔斯,后者一脸微笑的示意其动手。 赛特拉扣下了扳机,他不是担心阿尔斯,他完全不在乎阿尔斯的死活,他只是不想惹来新的麻烦,虽然他不怕麻烦。 子弹脱膛而出,伴随着火光和烟雾消散,阿尔斯的衣服上多了一个血窟窿但阿尔斯自己却面不改色,托着下巴一脸打趣的看着赛特拉。 后者颇为惊讶的看着阿尔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将枪扔回给了阿尔斯,随后赛特拉抱起胳膊打量着阿尔斯,“你不是人类对吗?” “既是,也不是。”“我听说了你的事迹,看样子不是谣传。”“所以说你觉得我是什么?”“恶魔。” 阿尔斯呵呵笑了笑,微微耸肩,“你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准确。”阿尔斯将枪插回了腰间,托着下巴,“如果我是个恶魔,你觉得我是来干什么的?” “人们总说,恶魔会和人们缔结契约,实现人们的任何愿望,但代价是高昂的。”“所以说你觉得我是来和你交易的?”“难道不是吗?” 阿尔斯笑了笑,靠在椅背上,双手捧于腹前,“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想要和你达成一笔交易,但在此之前,我更想聊点别的。” 赛特拉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让赛特拉很是看不透,他不是权贵们那种自大而愚蠢的家伙,也不是政客们卑鄙而傲慢,他身上有着一种赛特拉熟悉的感觉,他所熟悉的东西,杀戮与死亡。 仿若阿尔斯就是这些东西的化身一般,也许他真的是个恶魔?但一个恶魔为什么回来找自己一介凡人做交易?而且是告诉他如何穿越毁灭荒原的交易筹码,一个恶魔可不需要这种东西,对他们而言这几乎是一文不值的。 再说了,他真的是个恶魔吗?赛特拉没见过恶魔,大多数人都没见过,阿尔斯身上没有犄角,也没有尾巴,更没有尖牙利齿,他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一个神秘的独眼游侠。 “我们来聊聊吧。”阿尔斯如此说道,“聊聊关于你和阿历克斯的故事。”阿尔斯说着喝了口酒,而赛特拉则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你真的认识阿历克斯吗?” “一个金色龙眼的混蛋,满口骚话,而且经常玩失踪。”阿尔斯说着喝了口酒,晃了晃自己的手指,“简而言之,是个混球。” 赛特拉无声的笑了笑,似乎很是暂停阿尔斯的结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些故事呢?”赛特拉问道,抬头盯着阿尔斯。 “你这儿这么无聊和空虚,有个人聊聊天我想挺好的。”阿尔斯说罢,放下了酒壶,微笑着,但那笑容更像是一种邪笑,“你既然觉得我是个恶魔,那你就把这当做交易的一部分也行。” 赛特拉皱起了眉头,“那报酬是什么?”“你们所渴望的东西。”阿尔斯说罢将酒壶伸过了栅栏,“阳光,蓝天和清新的空气。” “最重要的,自由。”阿尔斯笑着说,赛特拉则愣了一下,皱着眉看着他,而阿尔斯则依旧笑着,不慌不忙。 “我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离开这儿,自由,是的,我可以给你们。”“我怎么确定你不是在撒谎。”“赛特拉.咯穆里,你很清楚恶魔的特点,他们都很守信。” 阿尔斯晃了晃酒壶,一个邀请,亦或是一种蛊惑,赛特拉沉默了好一阵子,看着阿尔斯胸口的血窟窿,他真的一点事都没有,而赛特拉很清楚,那个打的地方后面就是心脏,按理来说阿尔斯应该立刻死亡才对。 赛特拉沉默了好一阵子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阿尔斯则依旧笑着,“放心,只是一个故事和通过死亡荒漠的线路,我既不要你的灵魂,也不要别的东西。” “而我给你们自由,这正是你们宁死也要去争取的东西吗?”阿尔斯的话非常的有蛊惑力,每一句都直击心弦。 赛特拉长叹了一口气,握住了那酒壶,他接受了这个交易,就像我说的,角斗士们为了自由,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阿尔斯满意的捧起下巴,“你请。” 第八十六章 角斗士的故事 “在来到这鬼地方之前,我曾是一名引路人,按你们大陆的说法就是一个向导,我负责引领商队穿越危机四伏的沙漠,躲避掠夺者与野兽的袭击,那是个危险但收益颇丰的工作。” 赛特拉说着喝了口酒,阿尔斯示意其留下酒自己喝,随后靠在椅背上静静的听着,赛特拉打量着阿尔斯的胸口,那弹孔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带血的破洞,赛特拉也算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自己用剑架在阿尔斯脖子上其面不改色了,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杀死他。 “我是一个孤儿,我父亲很早就离开了我们,但妈妈从不给我提这件事,我为我取名赛特拉,万王之王的名字,对我的未来寄予了厚望,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达成她的期望,但我母亲后来死于了一场疾病,一个很经典的悲惨故事开头,但老实说我从来不在乎,我习惯了,这就是奴隶湾的常态,我大家都习惯了。”“一个很病态的社会不是吗?” 阿尔斯问道,略显讽刺,而赛特拉则微微耸肩,“也许吧,无论如何这就是我所在的现实,所以十岁丧母后就开始养活自己,我干过很多事。” “我当过小偷,干过黑社会,也为那些混蛋们充当过打手,为了生活我干过许多事,非常多的事。” “但机缘巧合吧,我后来加入了商队,最开始充当护卫,在许多年的时间里我当过许多商队的护卫,我和掠夺者交战,也打过沙漠之中的怪物,久而久之我了解与熟悉了这一切,加上一些天赋让我成为了一名引路人。” “我从一个随从变成了领袖,我能带领商队穿越最危险的荒漠,我熟知每一只怪物的习性,他们的活动地点,我对那些掠夺者也是如此。” “这就是你知道如何穿越毁灭荒原的原因。”阿尔斯打趣地说道,赛特拉自嘲似的笑了笑,“那是一次危险的旅程,一批从迷雾海靠岸的商队为了抢夺商机,要抄近道去庞贝城,而捷径就是毁灭荒原,我最开始不想接受这生意,我虽然也了解毁灭荒原,但那些都是基于古老恕赫玛的文献罢了,没有任何的实际经验。” “但无奈,那阵子我刚好需要钱,我的爱人,一个游牧民姑娘,我的挚爱........” “她生病了,和我母亲一样,一场怪病,我知道庞贝城的医生可以治好她,但那需要很多钱,庞贝城的家伙我想你已经了解了,无利不起早,他们可不会做慈善。” “所以我接受了雇佣,带着商队冒险穿越毁灭荒原,而也是在那一次我认识了阿历克斯。”赛特拉说着猛灌了一口酒,随后叹了口气,“他与商队同行,一个有趣的家伙,和那些商人比起来阿历克斯有趣的多,一个段子手,总能给我们带来快活。” “我从不知道阿历克斯的背景,他告诉我们的我看得出来肯定是假的,但我也没从来没问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尊重这一点。” “但阿历克斯毫无疑问是个很能打的家伙,在毁灭荒原之中我们遭遇了许多的危险,狂暴的野兽,肆虐的沙暴,几度让我们迷失了方向,但在所有人都几乎绝望时,阿历克斯从始至终都站在我一边,支持我做出决定。” “他击退怪物的攻击,应对商队里绝望之人的疯狂之举,他是一根定海神针,让我有最可靠的保障,最终在阿历克斯的协助下,我终于看懂了恕赫玛帝国的古老文献,发现了一条可以安全穿过毁灭荒原的小道,带着剩下的人抵达了奴隶湾这边。” “那一次之后,我的名声更响了,许多的商队都把我当成金字招牌,一个个来找我当引路人,这让我收益水涨船高,我治好了我的妻子,过上了美好的日子,阿历克斯也在我的劝说下留了下来,接下来的多年里我们一同引导商队,一同四处冒险,我们成了亲同兄弟的朋友,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赛特拉回想起那段时光不由得笑了出来,阿尔斯看得出来他对这一段回忆怀念而又向往,那的确是一段很不错的时光,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如此。 “之后我的女儿出生了,奥佩特拉,我的珍宝,阿历克斯和我一起见证了这个小生命的诞生,阿历克斯为她献上了自己的祝福,给她一个大陆的奇怪名字,菲欧娜.桑瑟达。” 赛特拉 也许听不懂这是啥意思,但阿尔斯可以通过弗兰兹迅速排除分析,这不是人类亦或是精灵,再或者任何非人种族的名字,而是龙族的。 “我们在一个小镇安了家,那是个小地方,平静而又和谐,一切都如我期望中一样,直到一切彻底改变..........” 阿尔斯看着赛特拉,那美好的情绪瞬间变得哀伤而暴怒,就像海洋一样,掀起了狂风暴雨,阿尔斯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观察与倾听着。 “那次我和阿历克斯一起一如既往的外出引路,但当我回到家,我的妻女死在了家中,小镇被袭击并屠杀,一群佣兵袭击了这里,我知道那些佣兵是怎么来的,一个财阀混蛋,我帮助他的竞争对手打败了他,然后这个懦夫选择了对我进行报复。” 赛特拉暴怒的说道,一圈打在了墙上,墙壁甚至都出现了裂痕,“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的一切,我的家被烧为废墟,阿历克斯帮我把我妻女的遗体安葬,并且埋葬了整个小镇后,我发誓要复仇,让那个懦夫付出代价。” “阿历克斯劝告我复仇只会招来自己的厄运与永久的折磨,根本无法带来救赎,我那时根本没有理会阿历克斯,愤怒驱使我变成了一头野兽,我质问阿历克斯倒地愿不愿意帮我,以兄弟之盟质问,最终阿历克斯答应协助了,和我一起踏上了复仇之路。” 阿尔斯很清楚,阿历克斯不想让赛特拉去复仇,阿历克斯甚至复仇会带来什么,那会带来的只有厄运与无法释怀的折磨,他再清楚不过了。 但阿历克斯还是选择了帮忙,我想阿历克斯最终还是不愿看见这个兄弟走向悲剧吧,但但他之后却背叛了赛特拉? “阿历克斯和我追踪着佣兵队伍,他们是一支临时拼凑的队伍,很快就各走各的了,但我们花了两年一个个把那些凶手予以制裁,那是他们应得的!” “我把他们每一个人都吊在最显眼的地方,在他们的胸口挂上牌子,让所有人知晓他们的罪行,剩下的人试图联合起来干掉我们,但他们根本无法理解我内心的怒火,那让我坚固不催,他们没有一个人从那家酒馆里活着走出去。” “我把他们,十六个人全部挂在了酒馆的横梁上,阿历克斯无法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但我想要的只是复仇。” “最终终于到了最终的复仇时刻,我们发现并找准了一个机会,杀死那个一切的幕后主使,阿历克斯从他的朋友梅赛德斯那里要来了一把带有魔法的剑刃,告诉那把剑就算对方有魔法防护,也能将其彻底杀死。” “我喜悦的接受了这件礼物,虽然阿历克斯依旧在劝阻我不要去进行复仇,但我意已决,随即便与阿历克斯互相约定,在那家伙视察自己仓库时一起动手,我进去完成最终的复仇,然后阿历克斯在后门接应我。” “我完成了我的任务,那里每一个试图阻碍我的人都死在了我的刀下,最终我砍下了那家伙的头,将其插在了木桩上,我至今记得那家伙的表情。” 赛特拉冷笑着,但很快便变成了愤怒,“但阿历克斯却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他抛弃了我,在后门等待着我的是一大群守卫,我拼死奋战砍死不知道多少人之后还是被抓获了,那些权贵们却没有打算直接处决我。” “他们觉得我够强,是他们拿来欣赏角斗的好素材,所以他们将我丢进了这里。” “十年!暗无天日!”赛特拉站了起来,猛地将酒壶扔在了地上,“阿历克斯把我扔在这里,任凭我在这里被人鱼肉!他从来没来救过我,十年!整整十年!” “我明白了,在这地下的深处我明白了,要获得自由只能靠我自己,那些角斗士们,我的兄弟们和我一样,我们渴望着自由,但不会寄希望于任何混蛋相救。” “等我出去我会去找到阿历克斯,我要让他告诉我,他为什么背叛我。”赛特拉走到了铁笼前,猛地摁在了上面,“阿历克斯也会背叛你的,阿尔斯.鲁加希尔,他的话都是谎言。” “我们对他都只是利用价值而已,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赛特拉愤怒的说道,阿尔斯看着他没有说什么,他被仇恨,十年以来积累的仇恨与越来越旺盛的怒火蒙蔽了双眼。 阿尔斯很清楚阿历克斯的为人,他那天没去肯定有原因,如果帮自己是为了龙之心,那阿尔斯可真不知道为什么阿历克斯回去帮这样一个陌生人,获得美好的生活,甚至违背自己的意愿协助其进行复仇。 阿尔斯不打算现在戳破赛特拉,现在他需要赛特拉保持内心的怒火与斗志,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阿尔斯站了起来,也走到了笼前,“我知晓了你的故事,赛特拉.咯穆里,我向你表达敬意,现在轮到我兑现承诺了。” 阿尔斯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递给了赛特拉“荣誉之战当天,当你们准备好了,将其捏碎,随后砸在地上,布置在角斗场围墙上之中的符文炸药就会引爆,高墙将会倒塌,为你们搭出一条桥,冲上去将你们的怒火审判于那些权贵。” “我的人会在角斗场外面截杀每一个逃出来的家伙,城门将会打开,你和你的角斗士们,与我们一起杀出去。” “接下来我的人会处理掉从城里冲出来的佣兵军队,而当这一切结束,你们将得到你们所渴望的一切。” 阿尔斯伸出了自己的手,“自由,如我所保证的。” 赛特拉看着阿尔斯的手沉默了一阵子,抬头盯着阿尔斯,“你还有别的算盘。”“是的,但那对你而言重要吗?” 阿尔斯听罢赛特拉的话语沉默了片刻,随后握住了阿尔斯的手,而阿尔斯则笑了出来,背着手走向了囚房的出口,“准备完毕,大幕将至。” 第八十七章 未来的安排 白天的角斗场总是热闹无比,但一到了夜晚却又寂静的令人感到诧异,这里的一切仿若都沉寂在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就像战场一样,在杀戮与死亡相交之后反而是最为宁静的,无声的纪念着那些在白天逝去的生命。 阿尔斯站在角斗场观众席的有一角,俯瞰着这座角斗场,丽莎正敏捷的不断变换位置,在不同的区域之间移动着,将背包里的炼金炸药装在各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些炸药需要安放在准确的位置,起爆之时准确无误的完成任务,阿尔斯可不希望一下子把整个角斗场炸上天。 但好在角斗场剩余的守卫们已经被阿尔斯撤走了,在卡东及其金钱的帮助下,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阿尔斯没有去帮忙,而是站在这儿,俯瞰着下方的一切,仿佛在为明天的大戏进行彩排一般,他的脑中勾勒着这场大戏的每一个部分。 “阿尔斯先生?”乌索然在阿尔斯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尔斯转身看向乌索然笑了笑,“你到了,很好。” 阿尔斯说罢朝影点了点头,随后后者便两个箭步从护栏上跳了下去,进到场内去安放炼金炸药了,而被影带进来的乌索然则有些诧异,东张西望,直到阿尔斯笑着示意其到自己身边来,乌索然才走到了阿尔斯身边,与其一起俯瞰着这个舞台。 “你觉得我的计划如何?”阿尔斯说罢背着手,抬手为乌索然展现着自己这个上演东西的舞台,乌索然也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角斗场的各个角落,回望着这层层排列的观众席,他可以想象到明天的混乱。 “这是个大胆的计划,先生。”“哈哈,一个疯狂的计划不是吗?”阿尔斯背着手笑着,显得非常从容,乌索然则思索了一番,“你看上去胸有成竹,先生。” “我干过许多疯狂的事,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而截至目前我都成功了。”阿尔斯说着依旧微笑着,丝毫对自己的胜利毫不质疑,“而这次相比起我干过的别的疯狂之举,我可有底气多了。” 乌索然点了点头,但随后有有些顾虑,阿尔斯可以感受到乌索然内心的顾虑与质疑,瞟了一眼乌索然之后微微昂首,“你在怀疑自己能否担负你的责任。” “是的,先生,废除奴隶制的执行者?天哪,先生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乌索然,我做任何事多少都是有把握的,而你,我亲爱的朋友,我之所以让你负责这个重要的任务,正是因为我很确定,你能胜任。” 乌索然想说推诿,但随后便被阿尔斯阻止了,“如果不是你能是谁呢?塔金将军?他和权贵们的战争持续了太久,他们彼此之间的仇恨早已积怨已久,奴隶主们联合起来一天进攻这个新生的政权,从而导致一切在还没开始之前就结束了。” “塔金将军和他的义勇军在奴隶制彻底被消灭前,都不能来到阳光下,而单单指望卡东履行承诺?他敬畏我所以会在一段时间履行协议,但当我离开已久,我可不觉得这个权利熏心,唯利是图的家伙会继续推进费力不讨好的废奴。” “我不可能一直呆这儿,等到奴隶制被消灭为止,乌索然,我还有我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我会离开奴隶湾,但我希望我所开启的革命浪潮不会因我的离开而终止,所以亲爱的乌索然,你便是我最好的选择。” “你聪慧,睿智以及头脑清新懂得取舍,你是我最好的候选人,代表我一同推进我们所约定的事。” 乌索然犹豫着,他知道此责任重大,自己也的确是阿尔斯最好的选择,但他依旧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自己能否完成这个重大的历史使命,这没什么奇怪的,是个人都不敢说自己对于此责任十拿九稳。 阿尔斯笑着拍了拍他的坚强,“乌索然,你是我见过最博学的人之一,无论是作为商人,还是一个政治家你都绝对合格,我亲爱的朋友,你会是那一颗星星之火,最终带来燎原的烈火。” “不,先生,您才是那颗火星,是您到来了烈火。”乌索然说道,“没有您的努力,便根本不会有我们现在所讨论的一切,先生,您才是那个伟人,而我.......” “我会努力贯彻您的意志。”“不,我 亲爱的朋友,按照你的想法来执行。”阿尔斯摁住了乌索然的肩膀,“你会面对很多困难,卡东那帮子权贵的刁难,义勇军集团的激进还有如何处理不受控的游牧民,你的责任绝不轻松,那怕是我也不敢说有把握。” “但是你比我在这块土地生活的更久,外行不能指点内行,按照你自己认为正确的去做,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先生,我不敢确定......”“当然,你当然不能确定,是我也不确定,但关键在做起来,乌索然,如果人们总是因为各种问题举步不前何来进步呢?” “一场宏大的变革是困哪的,困难重重,但道路是曲折的,前景是光明的,我的朋友,当你踏上这条路最关键的是不要走偏,不要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不要被谗言飞语所诱导,走在你心中正确的道路上。” “革命从来不是一个晚上可以完成的,革命也不会是温文尔雅的,他是一场残酷的斗争,那怕实在革命成功之后,斗争依旧将持续很多年,保持警惕,同时以钢铁般的决心贯彻意志。” “能改造则改造,不能改造毫不犹豫的予以消灭,你会成为众矢之的,但你也将确保那光明的前景。” “善于倾听与利用所有人的言语,义勇军,权贵集团他们都不是绝对的正义,也非邪恶,警惕他们的同时,善用他们正确的提议。” 阿尔斯就像个老者一般传授着乌索然那朴实,但却又是最为可靠的知识,乌索然倾听着,像个学徒聆听着导师最后的教诲,而在此之后自己便将出师,带着导师的教授自己的一切建立自己的辉煌。 阿尔斯是个很好的楷模,他对敌人狡猾而残忍,但对于自己的朋友,自己所认为正确的一方又是怜惜而又倾尽一切,你永远不知道阿尔斯准备去做什么,他就像是水,在任何地方,任何容器之中都能行动自如,走出自己的道路,而这正是乌索然所需要的。 “当我完成我的使命,清理掉了最后的障碍,乌索然,你使命便将开始,你将得到塔金,昂格姆的支持,以及我为你留存的一切启动资金,在那之后我将离开。” “我的朋友,终有一天我会回到这儿,我希望那时这里不再叫奴隶湾,我所见到的不在是一个**,我希望你我所带来的光明在那空中闪耀着,指引着人们走在光明的道路上。” “而我会回到这里,向你,奴隶湾的革命者献上我最诚挚的敬意。”“我保证!先生,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对此毫不怀疑。” “先生,我能问个问题吗?”“问吧。”“你究竟是魔鬼还是一个天使?” 乌索然的问题把阿尔斯问的苦笑连连,叹了口气打趣的看着他,“一个人。” 第八十八章 表演开始 荣耀之战是一个经久不衰的盛大节日,人们从恕赫玛帝国时代就对于勇士之间的厮杀充满了热情,更别提是一群最优秀勇士之间的厮杀,这更具观赏性和精彩程度的盛大表演怎么会不讨人喜欢呢? 至少对于现在的奴隶湾人而言是这样的,人们总说自己反对暴力,但谁又不想看着别人暴力呢? 角斗场之中人声鼎沸,烈阳照耀在这座古老的角斗场之上那围绕着角斗场修建的宏伟巨像都被烈阳照照亮,一尊尊古老而威严的角斗士面庞凝视着今天场内的荣耀之战,与观众们一起观看着今天这场盛大的搏杀。 阿尔斯从阴影之中走出走到了那阳光下,眺望着整个角斗场人声鼎沸的观众席,中城区和权贵们都到了,几乎所有的家族,包括哈希姆家族。 阿尔斯向哈希姆家族的首席席位看去,作为庞贝城的统治家族,哈希姆家族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特殊观众席,豪华而宽敞的贵宾席位,而那些家族的成员们都到了,一个个身上由金钱所堆积而成的哈希姆家族成员。 阿尔斯向着观众席上方望去,与其中一位哈希姆所对视,没错,那人正是卡东,他站在席位边缘,没有加入家族之中的社交活动,他也正与阿尔斯对视,两人发现彼此后都微微点头予以确认,看来今天一切正常。 阿尔斯看了一眼自己的怀表,看来卡东已经让自己的支持者悄然离席了,时间刚好,第一个因素已经就位,而现在嘛.......... 阿尔斯随机看向了那角斗场入口的地牢门,“我们的演员们也该就位了。”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了荣耀之战!”主持人这样喊道,随着主持人那激动人心的演讲词,观众们的情绪被成功调动了起来,每一人都喊着自己偶像的名字,而其中喊得做多的毫无疑问便是角斗场的王者,赛特拉.咯穆里。 而他们所呼唤的赛特拉正站在角斗场的入口处,他手中握着盾从那被铁栅栏所关上的通风处中观察着外面的情况,随后赛特拉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一众角斗士们。 他瞟了一眼铁笼外的守卫,随后便走入了人群之中,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小声的交谈着。 “赛特拉,你确定可靠吗?”一名角斗士问道,“没错,你真的相信一个权贵的鬼话?”另一人问道。 赛特拉摁着两人的肩膀,随后环顾着自己所有的兄弟们,“我们已经在这地下太久了,该回到阳光下了。” “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的兄弟,而我们今天走到了这儿,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为了自由,为了我们逝去的兄弟们,无论如何我们今天唯有一搏。” “你有多大的把握?”一个扛着狼牙棒的凶悍角斗士问道,赛特拉看着他思索了片刻,“难说,但是认为值得一试,你们呢?” 角斗士们面面相觑,显然结论非常简单,所有人都予以了肯定,困兽们没有任何选择,只有拼死一搏才有机会,那怕最后真正成功的之后一人,那也必须拼死一搏,再说了,那些混蛋今天本来就是让他们互相厮杀到最后一人的。 横竖都是一死,那还不如拼一把。 “很好,炸弹一炸灰熊,你们打上左侧观众席,负责那里,列昂尼你带着另一群兄弟去把右侧的混蛋们杀光,回声你们负责后侧的,我带着剩下的人去正面,把那里的权贵混蛋们杀光。” 正面正是主要的有权有势的家族们所在的贵宾席所在地,哈希姆家族成员也在那个地方,而那里也正是囚禁角斗士们的金主所在地,赛特拉会亲自上前,让他们见识见识,这个被他们囚禁了十年的角斗场王者,如何让他们体会一下角斗士们的感觉。 每个人都希望杀入正面,但角斗士们依旧服从了赛特拉的安排,多年的隐忍不在乎这一点的得失,再说了,他们可以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到其余的权贵们身上。 “我再说一遍,只杀权贵,不要去动平民。”赛特拉严肃的勒令道,角斗士们都点头予以了肯定,随后赛特拉便从怀里取出了那一枚水晶,那没暗红色的水晶。 “听我起爆为号,然后杀上去快速把事情搞定,从出口逃出,阿尔斯.鲁加希尔和他的人会在哪儿接应我们 ,撤去城门。” 角斗士们都敲打着自己的武器,跃跃欲试,他们早就等不及了,多年以来的怒火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更不是可以轻易化解的。 “我听到了你们的呼声!那就有请我们的角斗士们!赛特拉.咯穆里!”主持人的声音从外围传来,如钟声一般宣告着这一切的开始。 角斗场入口的大门被打开了,赛特拉敲打了一下自己的盾牌,其余的角斗士们都敲打着自己的武器予以回应,随即他们便在赛特拉的带领下,一众强大的角斗士穿过了那昏暗的通道,走入了那烈阳高照,人声鼎沸的角斗场。 赛特拉走到了角斗场中央,环顾着四周的观众席,他并不是在享受观众们的欢呼,而是寻找阿尔斯,幸运的是他很快就找到了阿尔斯,他这次没有进入隐蔽席位,而是站在贵宾区一个非常显眼的地方,从那高出背着手俯瞰着赛特拉。 他朝赛特拉笑了笑,赛特拉也笑了一番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阿尔斯在场意味着计划无误,而且就不太可能是个陷阱了,因为他自己就站在这个陷阱里。 观众们呼喊着角斗士们的名字,期待与渴望着一场盛大的搏杀,而与观众们相比,角斗士们也非常的幸福,他们跃跃欲试,准备将自己的丽人砍向那些可憎的权贵们。 而这在那些权贵们和观众们看来却似乎是角斗士们,对于今日的搏杀早已期待已久,让他们更加的兴奋,殊不知死亡依旧悄然而至。 “十年一次的荣耀之战我想就不需要解释什么了,但我还是得再说一次,在今天,所有的角斗士们将用自己的武器决定自己的自由,最后一个站在场上的将获得自由,金钱和无上的名声!就像之前历代的荣耀之战的冠军一样!他的名字将被人们歌颂,他的事迹将被人们所熟知!欢呼吧!为荣耀之战欢呼吧!” 主持人继续调动着情绪,来为接下来的表演造势,阿尔斯可以感受到他们每一个人心中情绪的波动,真有意思,那些平时温文尔雅,高贵礼貌的权贵们现在也变成了一群心中只有最原始杀戮欲的野蛮人。 阿尔斯看了看自己的怀表,“时间差不多了,卡东的人应该撤走了。”阿尔斯说罢瞟了一眼丽莎,后者虽然穿着礼裙单其裙子下便是她的便装,她闭眼听了听也点了点头,“猎魔人正在摸过来,德利莎给我发信号了。” 影不在阿尔斯身边,阿尔斯又一次安排她去为自己另一场节目进行准备去了,而阿尔斯也毫不怀疑影会完美的完成自己的任务,一如既往。 阿尔斯笑了笑,随后走到了另一侧,在丽莎的指示下阿尔斯发现了正在摸过来的渡鸦,当然了,还有跟在其后不听敲打着自己秘银剑鞘的德利莎,秘银的响声非常的特殊,这使得丽莎可以在吵闹之中准确的发现德利莎的信号。 这也同时意味着义勇军们已经就位,那边由德利莎负责联系,而现在,演员们已经全部就位。 德利莎也早就知道阿尔斯的位置了,她抬头看向阿尔斯一脸的恼火,这臭小子把渡鸦引来是发什么疯? 德利莎一进来就感应到了阿尔斯的位置,而渡鸦甚至不需要感应就发现他了,因为这臭小子这次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既然躲都不躲,直接站在最显眼的地方。 而德利莎也在无奈之中如约发出了自己的信号,也同时提醒这个臭小子,危险将至。 就在德利莎困惑不已,完全不知道接下来打起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阿尔斯举起了自己的手,竖起了五根手指。 德利莎看着那五根手指一个个放下,而伴随着手指放下的还有观众们越来越高涨的情绪,当倒数第二根手指放下时,主持人以最热情的语调宣布了荣耀之日的正式开始。 观众们的热情到了极点,他们在观众席上站了起来歇斯底里的欢呼着,而伴随着德利莎身侧观众突然的呼喊吓了德利莎一跳,而随着那人站起来的一瞬间,赛特拉掏出红水晶,猛地将其捏碎。 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时,随着红水晶的粉碎,符文炸药在四周如节日的烟花一般的同时爆炸,扬起的尘土伴随着碎石与砖块四处横飞。 而随着尘土渐渐散去,那角斗场的高墙也被 炸塌了四处缺口,四处由砖瓦碎石所搭建的桥梁,所有人似乎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也无需再去思考,因为赛特拉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发生的一切,赛特拉猛地拔出了自己的剑,“杀!” 无需过多的长篇大论,角斗士们会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自己内心的想法,以鲜血来践行自己的誓言,那誓要为死去兄弟们复仇的誓言,而现在罪魁祸首们近在眼前,而且无路可逃。 随着赛特拉的信号,他率先冲向了缺口,剩余的角斗士们都立刻四散成群,向着四座缺口冲杀而去。 而此刻所有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权贵们呵斥着守卫开枪拦截,但这些从未应对过真正交战的守卫们仓促的冲到缺口处准备开枪时,角斗士们已经打了上来。 而这些相比起角斗士水平几乎等同于婴儿一般的守卫被瞬间屠杀殆尽,这些身经百战,在这十年间经过了无数残酷战斗的角斗士们根本不是普通士兵可以拦的住的。 场面瞬间失控了,女人的尖叫,人们四散奔逃的嚎叫声,还有那些权贵们充满恐惧的尖叫,这一切构成了现在场上的一切主要要素。 阿尔斯俯瞰着场下的一片混乱举起了自己的双臂,像是另一个主持人一般昂起自己的头,“表演开始。” 第八十九章 荣耀之日 角斗场之中乱作一团,角斗士们涌上了一个个缺口杀入了权贵们所在的贵宾区,角斗场那些从未面对过角斗士暴动的守卫完全无法阻挡这些狂暴的杀戮机器,这些孱弱的守卫不堪一击防线被一瞬间打垮了。 而权贵们最后的保险,那些佣兵们看似也无法阻挡角斗士们太久,他们的防线正在逐渐瓦解,而奔溃之时时间问题,见到已经有权贵们横尸当场,全家都被角斗士所诛灭,显而易见,他们也都开始慌了。 不少权贵开始慌不择路的四处乱跑,但也有不少“聪明人”向着角斗场的出入口逃去,趁着角斗士正在屠杀别人。 但显然,这些“聪明人”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样精准的爆炸怎么可能不是精密策划的呢? 守卫们被调去阻挡角斗士,出入口便彻底没有了守卫,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出入,而这些权贵们刚刚像惊恐地老百姓一样狼狈的跑到了出口,他们的衣服被扯拉的不成模样,精美的装饰品和首饰被抛弃,他们这样看上去可真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而且,也和普通人一样可以被杀死。 他们刚一跑到出入口便发现自己钻进了另一个圈套,好几队手持刀枪的义勇军战士从外面冲杀了进来,曾经守卫森严的角斗场如今变得门户大开,他们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冲入了角斗场之中,将自己绝对不弱于角斗士们的怒火降在这些混蛋头上。 子弹出膛,刀剑挥舞,一个个可憎的压迫者被他们昔日奴役的人所杀死,义勇军堵住了所有的出入口屠杀着那附近的权贵们,但他们却甚至连着那些中产者也一样将其杀戮殆尽,也许在他们眼中他们也与权贵一样奴役自己吧。 当然了,也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这些狼狈的权贵们,现在真的和中产者差不多了,而比角斗士们更加渴望复仇的解放奴们,可以点都不想,也懒得去认真识别。 阿尔斯背着手站在高台上俯瞰着这里混乱的一切,角斗士们从阿尔斯眼前冲过在确认阿尔斯身份后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复仇之中,阿尔斯的身份很好识别,一个戴着眼罩的诡异家伙,很好识别不是吗? “一场大戏。”弗兰兹说道,似乎也欣赏着这一场杀戮盛宴,阿尔斯笑了笑,“他们总是看着别人互相厮杀,如今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厮杀也真正颇为有趣。” “一群愚蠢的南方佬罢了,沉迷于这种低级娱乐,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沦落到同样的下场。”“是的,我们今天给他们,给全世界都上了一课,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说道这儿,你应该开始下一步了,猎魔人上来了。”弗兰兹呵呵笑着,阿尔斯也笑着看着正在从一大群混乱的中产阶级中冲过来的渡鸦,而沿路的守卫们也完全处在混乱之中,见到他往贵宾区跑便一涌而上,对其群起而攻之,甚至还有不少权贵的佣兵保镖。 渡鸦也懒得和他们争辩,在他的眼中阿尔斯胜于一切目标,他拔出了自己的剑,以猎魔人的战斗方式在人群中绽放了一朵朵新的血花。 “一个猎魔人?!我的烈阳!”一个惊慌失措的权贵从阿尔斯身后跑过,看着那边和角斗士一样杀来的猎魔人惊恐的喊道,人们都知道猎魔人的传闻,而这些反叛者既然有猎魔人支持?! “不不,我的朋友们。”阿尔斯笑着回头看着身后,自己这个区域还没有被屠杀,幸免于难的权贵们,当然了角斗士们依旧在一段段杀来,时间不多了。 “小心!”一人惊呼道,一名角斗士将一把长枪扔向了权贵们,这些惊慌失措的家伙们一时狼狈的四处乱窜试图躲开,而阿尔斯轻轻一挥手,几乎在一瞬间丽莎便从裙子下抽出了逐日弓一箭射了出去,直接打算了那柄长枪。 权贵们如获救星一般看着阿尔斯和丽莎,“保护我们离开!鲁加希尔先生!我们会保证您获得更多的财富!” “或者权利!权利!先生!我们保证拥护您成为新的家族!一个强大的家族!”“你想要的一切!带我们离开这儿鬼地方!” 阿尔斯笑着看着一众人,又瞟了一眼正在逐渐逼近的角斗士们,他们已经冲上了哈希姆家族的区域,与那里的佣兵保镖厮打在一起,而他 么显然根本无法阻挡角斗士的王者,赛特拉.咯穆里,很快便有哈希姆家族成员的成员被杀死,这个庞贝城最有权有势的家族如今看来也要易主了。 “世界上只有一个猎魔人会参与这样的行动。”阿尔斯笑着背着手,朝一旁权贵们剩下的保镖们撇了撇脑袋,后者也在老板的叫骂下加入了阻击渡鸦以及德利莎的队伍之中。 “这是一场事变,先生们,想想那个猎魔人与此相关,而且亲身参与其中?”阿尔斯微笑着,看上去镇定自若,周围的惨叫和杀戮在他眼中完全荡若无存。 “该死!海德里希的猎鹰犬!我就知道!”很快便有人反应了过来,而随着他点破迷津,所有人都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那些大陆佬!肯定是对我们和热那亚的加大海上贸易怀恨在心!想要推翻我们!用这样肮脏的手段!”“可耻!懦夫!”“他们会付出代价的!他们所有人!” 阿尔斯看着这帮子恼羞成怒的权贵们笑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是的,这就是阿尔斯的目的,让渡鸦来此地的目的。 德利莎不善政治也许不明白,但阿尔斯很明白一个新生政权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无论这个盟友是自愿还是被迫与其绑在一起的。 阿尔斯让德利莎把渡鸦引来,自己也站在这儿贵宾区最显眼的地方,正是要引得渡鸦冲杀而来,海德里希的猎鹰犬与角斗士们一同向权贵们发起攻击,这可就是根本解释不清的问题了,更别说海德里希自己本来就经常干这种事。 而人人都知道海德里希是莱茵的先锋,为帝国做尽肮脏的事,而一场政变?哈,当然不在话下,而且符合逻辑,在血族战争结束与东临城政变失败后,热那亚最终只有选择用经济手段打击中央王国,所以他们开始破坏中央王国与别的地区的贸易,而其中最富裕,最重要的便是奴隶湾。 很合理不是吗?莱茵为了阻止这一阴谋,所以命海德里希策划了这场政变,干掉所有和热那亚合作的权贵集团,以此更换政权。 而在新政权真正建立后,阿尔斯变为其,为乌索然找来了一位强大的外援,因为这档子破事完全扯不清关系最终在利益考量下被迫与新政权合作的中央王国。 在这个强大的巨无霸支持下,乌索然所领导的新生政权便有了更加稳固的根基,就算那些剩余的奴隶主们想要干点什么事也都酝酿再三。 没错这就是阿尔斯,他当然不会干毫无意义的事。 阿尔斯向后看去,看着在人群中奋战的德利莎笑了笑,“谢了,老姐。”他嘀咕道,随后背着手朝一旁示意,“我知道一条密道可以离开这儿,各位请。” 权贵们连忙全部跑向了阿尔斯所指点的方向,阿尔斯当然需要他们活着,死人可没法为自己去传播这一“重要信息” 他们一群人在阿尔斯的引领之下在混乱之中来到了角斗场观众席的角落之中,丽莎则在后面断后,射杀着每一个发现并且准备冲上来的角斗士和义勇军战士,反正塔金和赛特拉可看不见,死人也不会说话,当然了,阿尔斯可以让死人“说话”但他可不打算那么做。 阿尔斯走到了秘密出口处,这里是阿尔斯让德利莎安排塔金不要放人拦截的另一条小道,以方便自己这些“选中之人”从这里逃脱,而这里已经被人打开了。 “啊,塔金先生,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阿尔斯打趣的看着卡东,同时看着他手中的枪,以及倒在一边的另一位权贵们。 阿尔斯当然认得出来那人的身份,巴列维.哈希姆,哈希姆家族的大家长,他已经死了,而且死于枪击,显而易见正是卡东的枪。 卡东看着阿尔斯身后的一众权贵们,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枪,“他准备杀了我,你们知道我们兄弟关系并不和睦。” 塔金笑着让出了一条路,“现在先生们,女士们请撤离吧。” 所有人都知道卡东是在扯淡,但相比起身后正在快速逼近的死亡,他们可不在乎这点事,立马变跑入了通道之中逃离这个屠杀场。 卡东走到了阿尔斯身边,将枪随手扔到了一边,“不错,他们会把我们希望传出去的消息传出去的。” 说罢卡东瞟了一眼身后的杀戮盛宴笑了笑,“这次荣耀之战可精彩无比,注定被铭记。”“哈希姆都死光了?”“除了我之外都死光了,最后一个就倒在哪儿。” 阿尔斯瞟了一眼地上的巴列维笑了笑,“目前为止一切完美,城门打开了吗?”“如约,那里现在一个守卫都没有,我以.....镇暴名义让我的队长把他们调走了。” “很好,去找乌索然汇合吧,准备接下来的后事。”“你充满了信心。”卡东打趣地说道,而阿尔斯则呵呵笑着,看着卡东。 “我的表演还没有结束呢。” 第九十章 杀出重围 角斗场之中的混乱已经接近了尾声,在这短暂的时间段内角斗场之中已经躺满了尸体,那些权贵们昂贵的华丽服饰现在也被鲜血所替代,当然了,还有不少中产者的倒霉蛋也一起死在了这儿。 赛特拉将刀从哈希姆家族执行人的胸口拔除,他从这个有着最佳角度的贵宾席向着下方望去,哪里早就变成了停尸场,除了在对着还没死透家伙补刀的角斗士和义勇军外,便再没有一个活人了。 见到此情此景赛特拉一时内心有些空荡荡的,没有喜悦,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平静。 赛特拉愣了片刻一把扯下了一旁尸体上的怀表,从杀戮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数十分钟,赛特拉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义勇军的人已经开始向外撤退了。 “所有人!撤出去!”赛特拉喊道,随即便招呼着所有的角斗士们往外冲,现在出去可就没有任何阻碍了,除了需要跨过一具具遗体外没有任何障碍阻碍这些角斗士们迎接自己的自由,那角斗场大门之外的自由。 那阳光从昏暗的通道中传来,当他们踏入那光芒之中时海风吹打在这些风尘仆仆的角斗士脸上,他们环顾着周遭的一切,没有高墙,没有锁链,没有牢笼,是的,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自由的感觉。 “我们得赶紧撤了。”阿尔斯骑着暴风雪急停在了一众角斗士跟前,“佣兵军队已经黑压压的杀过来准备干掉我们了,想要真正自由的话我们得先出去。” 阿尔斯说着指了一下义勇军们正驾驶而来的数辆马车,“上车,然后杀出去。”阿尔斯说罢已经拔出了维斯利亚钢剑,银白的光芒瞬间如星辰般闪烁了起来,还没等赛特拉看清那奇特的宝剑阿尔斯已经策马而出了。 而随着他一同策马向前的还有从不知道什么角落冒出来的义勇军骑手,他们跟随着这个异乡人向着街道冲杀而去。 “上车!”赛特拉喊道,抡起长矛便刺穿了从街道另一侧骑马赶来的佣兵,而在这个倒霉蛋身后,还有一整队骑兵正在冲杀而来,根据目前的情况他们可就不是缴械不杀了,而是格杀勿论。 角斗士们迅速乘上了车辆,并且从早已准备好在车厢中的武器箱中掏出了数把火枪与箭矢开始还击,而此时马车也伴随着阿尔斯一众骑兵开始向着城门撤退。 一时间整个街道乱作一团,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大战在庞贝城中城区的街道上演,佣兵守卫们从各个角落赶来追击这些逃亡之徒,而角斗士们也毫不打算放弃刚刚到手的自由,拼尽全力予以还击。 一时间子弹,箭矢和一切能扔出去的武器都在空中飞舞,甚至有的人急了直接把头盔扔出去,也砸翻了一名准备上来砍人的骑手。 而除了断后的角斗士车队,阿尔斯所带领的前锋队伍也遭遇了激烈的抵抗,无数的佣兵骑手从街道之中冲出,阿尔斯随即便领人与之展开交战。 阿尔斯挥舞着手中的维斯利亚钢剑,快速斩杀着任何干预上前拦截自己的敌人,而丽莎正金鸡鹤立一般站在马背上,不断调转方向射出魔法箭矢,击杀着自己所发现的每一个敌人。 “这就是你的计划?这样冲出去?”丽莎说罢又射了一箭出去,一瞬间便射穿一名举着枪准备对牵引马车马匹开枪的佣兵。 而虽然马匹安然无恙,但阿尔斯的肩膀却挨了一枪,疼得他倒吸了一大口凉气,“你就不能帮我防防吗?” “你又打不死,怕啥。”丽莎说着纵身跃起,一下子踩在了阿尔斯肩上,同时射出了三发并联的箭矢,横扫而出一瞬间射翻了推开窗户准备居高临下攻击的佣兵守卫。 “但是疼啊,等我啥时候痛觉没了就爽了。”阿尔斯说着牵起缰绳驱使暴风雪躲开了一名被射翻的义勇军骑手,随后抬手又砍断了一敌骑手的长矛,随即反手一把将其拽下了马。 “一切都如你计划?”“截至目前为止是。”“包括我们现在被一大群骑兵围追堵截?”“也算是吧,前面有长矛阵,解决一下。” 丽莎叹了口气,猛地一踏随机便从阿尔斯肩上蹦了起来一下子落到了一户人家的花台上,丽莎飞速的沿着花台快速前进,越 过阳台之间的缝隙,在道路尽头长矛阵的侧面拉起了一发聚集着强大能力的箭矢,随着箭矢射中了阵型中央,巨大的爆炸瞬间炸裂开来一下子炸飞整个长矛阵的成员们。 而阿尔斯则策马从火云中踏步而出,随着他一起冲出来的还有现在仅有的义勇军骑兵以及数辆马车。 丽莎继续向前跑去,一路上越过无数的沟壑射出一发发能量箭矢击杀高处的敌人,在街道拐角处一下子跳回了暴风雪背上,抱着阿尔斯的腰迎接接下来阿尔斯的急转弯。 马车们几乎是直接撞在护栏上才完成了这一次急转弯,这可把车上的角斗士们抖得七荤八素的,但追兵很快便迫使他们重新站起来继续进行还击。 整条街道上到处都是中城区居民的尖叫,这也很正常,这里可不是没有都能遇上一场追逐战,而且是火力全开的追逐战。 子弹,弓箭和一切武器到处乱飞,打碎每家每户的窗户,洞穿一扇扇门和摧毁沿途遭遇的一切,这一次可让这些安逸的中城区家伙们回想起了被他们所遗忘的主流奴隶湾特色。 赛特拉从车座上站了起来,一把截停了刺来的长矛,反手将马背上的佣兵拽了过来,一拳将其打飞出去,随后用他的长矛将另一名冲上来准备砍翻马匹的家伙一矛刺下马背。 而随着那家伙落马,一名角斗士直接从马车上跳上了那匹马的马背,作为骑兵在马车侧面开始掩护撤退。 赛特拉将长矛扔了出去,将从街道里冲出来的枪手直接刺穿钉在了墙上,而赛特拉再次回头时那城门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而让赛特拉所惊恐地是大门正在关闭! “门!”赛特拉扯着嗓门喊道,阿尔斯不用他喊也发现了这一点,丽莎拉起了下一发箭矢看着那门打趣的笑了笑,“计划之中?” “没错。”阿尔斯邪笑道,正在关闭的城门突然停住了,城门锁突然猛地被截停了,城门处从别的地方紧急赶来的佣兵们震惊之中向着城楼上望去,一具佣兵的尸体被扔了下来,而随着一起落下的还有一枚符文石。 剧烈的爆炸瞬间将剩下的几个家伙也炸飞了出去,而在硝烟之中站在城楼上的正是影,没错,她在次作为阿尔斯的杀招出现了。 “给她一匹马。”阿尔斯说罢丽莎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随手射翻了一名骑手。 暴风雪飞速冲过了城门,马车车队也紧跟着冲过了城门。 影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追击阿尔斯一行的佣兵大军,在短暂的观察后应穿过了城楼,收起剑从另一端的窗户之中跳了出去。 影笔直的落下刚好落在了那匹马的背上,阿尔斯一行终于冲出了庞贝城,但阿尔斯向后望去,看见的是黑压压一大片聚集起来的佣兵大军正在冲出来。 “都来了?”阿尔斯问道,影点了点头,“基本上都来了。” 丽莎也看向了看向了后面,相比起角斗士们的惶恐,丽莎也和阿尔斯与影一样云淡风轻,“你的演员们就位了。” “没错。”阿尔斯笑着猛地急停了暴风雪,赛特拉见状也立马叫停了所有马车,在险些被惯性扔出去后,赛特拉看着站在原地看着那黑压压一片冲来角斗士的阿尔斯,“你在干什么?!等死吗?!” “这场大戏该结尾了。”阿尔斯一挥手,丽莎随即拉起了一发箭矢射向了空中,那箭矢在空中爆炸。 赛特拉看得出来那是信号,还没等赛特拉继续问些什么,他已经得到了答案,随着信号发出四周爆发出了一片战吼声,尘土在周遭开始扬起,万马奔腾着从四周的山丘后冲了出来。 昂格姆的部落勇士们登场了,他们挥舞着粗犷的武器,以狂野的战吼冲向那些发现中计的佣兵们。 而就在佣兵指挥官准备下令全体撤回庞贝城时,他身后传来了爆炸声,那城楼之中爆炸突然发生了,而随着爆炸发生的还有城门飞速的砸在了地上,城门被关闭了! 阿尔斯笑着拔出了自己的剑,看向了赛特拉,“最后的演奏开始了。”说罢阿尔斯策马而出,正面冲向了佣兵大军,影也紧随着杀出,丽莎的箭矢飞射而出开始了自己的死亡飞行。 赛特拉见状回头看着自己的弟兄们,还没等赛特拉说什么他们已经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发出了战吼,他们已经予以了赛特拉回复。 赛特拉哈哈大笑着,踩着驾驶座上高举着自己的剑,“冲!这将是最后的荣耀之战!” 第九十一章 凤凰欲火 整个现场乱作一团,到处都在交战,空中弥漫着亡者的哀嚎声他们哭嚎着,尖啸着游荡于这片战场上。 非常讽刺的是这支奴隶湾最强的佣兵大军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在卡东的怂恿下,剩余的权贵们怒火攻心毫不理智的下令佣兵大军不做任何准备的追上去,把那些他们眼中的可耻下等人诛杀。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愚蠢,这支本来强大的军团真的没有带任何的重武器,甚至连部队构成都杂乱无章,几乎是附近能够着的部队直接没有任何组织的拉上来,这使得连列阵都变得极其困难。 如果最初只是为了对付一群角斗士和义勇军的话这也够用了,但现在他们面对的对手早就不再是最初的敌人了,随着昂格姆的大军出现他们明白了,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 这场角斗士叛乱并不是一场突然发生的事件,而是一场经过了严格策划和部署的巨大阴谋,出自两个阴谋家与战略家之手。 而这两人中的一位正在城里处理后续问题,组织现在占有的己方支持者夺取政权,以守城名义截停了所有试图出去增援的部队,啊,当然了,其中更多的便是卡东自己人的部队,他们可都没有出城,作为“守城部队”留守城市。 而阿尔斯则在外面,在城墙之外负责处理大戏落幕前的最后篇章,而截至目前,一切都非常顺利。 阿尔斯拉起缰绳挥舞着砍翻了一个个周围的敌人,丽莎也坐在马背上精准的射杀着任何自己见到的敌人,战场的混乱让他们也变成了其中毫不起眼的一部分。 角斗士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以恐怖的战力投入到了混战之中,他们善于混战,这正是这么多年来他们所历练的本事。 而昂格姆的部落勇士们也加入了这一场混战之中,到处都是刀剑相交,到处都是鲜血迸发,骑兵,步兵,弓箭手,枪手全部都被卷入了混战之中,现在早已没有了职业的区分,有的只是最原始,最野蛮的杀戮。 “看来城里一切顺利。”阿尔斯说吧反手一剑打飞了其中一名骑手的剑,在其剑刃脱手的刹那丽莎已经一箭上去,射穿了他的脑袋。 “看来是的,把现场这些人解决就完了?”丽莎问道,又连续射出了数箭,每一箭都击中了目标,阿尔斯瞟了一旁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一切都提不起任何性质的影,她正在斩杀任何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毫无敌手。 “杀完就完了,嘿!昂格姆!怎么样?爽吗?”阿尔斯朝昂格姆挥手打招呼,后者看见阿尔斯也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顺手捏碎了一人的脑袋。 “哈哈!今年打了两次这样的仗!棒极了!”说罢昂格姆抡起大砍刀一刀便砍飞了好几个敌人,他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满心欢喜的投入到了这场杀戮之中。 高大和健硕的昂格姆犹如一只战争巨兽一般徒步冲入战场,见人杀人,见神杀神,他就是一台杀戮机器,他所关心的压根不是什么奴隶解放之类的东西,他可能压根没搞懂过,但他知道这里有仗打就够了。 “记得打完了和我打一架!”昂格姆笑着说着,抡起刀又砍碎了其中一人,阿尔斯苦笑了一番,一个仰身闪过了步兵刺来的长矛,反手一剑将其双手砍断,“好好好,下手轻点,老疼了。”闲聊之间阿尔斯已经砍下了那惨叫着敌人的脑袋。 “你又死不了!哈哈哈!我们还可以打很多次!”昂格姆大笑着,抓起一人直接甩了出去,随后爆发了战吼激励着自己周围的部落战士们,他们也爆发出了震天的战吼杀向了眼前的敌人。 佣兵的队伍正在溃败,看来胜局已定,这支仓促出城的部队上演了教科书一般的贪功冒进和不要让门外汉干涉战争的老问题。 “阿尔斯!那边!魔法!”赛特拉不知道从那里抢了匹马冲到了阿尔斯身边,用剑指向了远处,果然,那里一团沙尘暴组成的龙卷风正在战场上四处呼啸,卷起佣兵和部落勇士,而那龙卷风正在向己方的后侧袭来。 阿尔斯看见了那操作龙卷风的家伙,一个奴隶湾法师,“我还以为卡东把所有雇佣法师都留住了,看来出了点意外。” “怎么办?!我们可没人可以对付法师啊!”赛特拉惊呼道,的 确,普通人面对法师都是这样惊慌失措,阿尔斯则笑了起来,示意其淡定,“一个普通法师而已,不要大惊小怪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难不成你能用........”“打住,我要是用了除了我之外都完蛋了。”阿尔斯立马予以了否决,随后清了清嗓子,一脸恭敬的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丽莎,后者也打趣的笑着,似乎就等他。 “我敬爱的女王陛下,秀一手?”“好啊,还有。”丽莎敲了一下阿尔斯的脑袋,打趣的笑着,“我不是女王了,别叫我那破名字。” 丽莎说罢在阿尔斯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便翻身下马走到了一片小空地上闭上眼抬起了双手,炽热的气流开始在丽莎周遭开始聚集,周围的温度正在极具攀升。 “我们得赶紧闪开了,我可不想被烧一下,给周围的人说一下闪开点,我不会奴隶湾语。”阿尔斯说吧朝影挥了挥手,随即便立马闪开了,赛特拉愣了一下,看着周围气场都开始扭曲的丽莎。 毫无疑问,她是个法师,一个强大的法师,该死,阿尔斯还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 赛特拉朝周围的人发出了警告,他们在以肉眼可见其危险程度后,立马也选择了躲得越远越好,很快丽莎周围便空出了一大片场地为她的大招提供空间。 赛特拉和阿尔斯站在不远处骑在马上看着丽莎,他们已经无须担心敌人的袭扰了,第一因为敌人早就被己方队伍冲到另一边去了,现在在场的敌人只有尸体,另一个原因,没有什么傻子会跑到丽莎的施法范围里去。 “你叫她女王?什么意思?”赛特拉问道,阿尔斯双手抱坏笑着,“字面意思。”“她曾是个皇室对吗?大陆的?”“不是。” 赛特拉愣了一下,随后琢磨了起来,依靠自己曾经为商队服务多年的所见所闻,赛特拉立马反应了过来,魔法能力强大,而且长相美貌只有一个种族可以对应上。 “她是个精灵?!”赛特拉惊呼道,阿尔斯呵呵笑了笑,“我知道刚德拉精灵没有公主,只有两个王子,暗林精灵不清楚,我只知道一个精灵王国有一个女王.........该死!阿瓦隆的永恒女王?!太阳之女?!” 好吧,这就对的上了,强大的魔法力量那就并不奇怪了,相传永恒女王可是神的后裔,一个神! 赛特拉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了,因为他自己都有说不清楚,他已经无法揣测阿尔斯这家伙还有多少秘密了,多少令人惊叹的秘密。 “神?那还不算,她就是个固执但有趣的死丫头。”阿尔斯云淡风轻的说罢,赛特拉咽了口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他看着阿尔斯,眼中的阿尔斯已经变得有些难以形容了。 “你是一个恶魔亲王?”赛特拉问道,阿尔斯说自己如果使用自己的力量会杀死在场所有人,那也许真的不是一个夸张的描述。 阿尔斯呵呵笑了笑,“谁知道呢?好了,来瞧瞧真正的魔法怎么玩吧。” 阿尔斯说吧,丽莎四周数条火焰从地表猛地窜了起来,它们汇聚在丽莎身后,火焰飞速的交织在一起,迸发,融合,最终那团在周围不断四处飞舞的火焰汇聚在丽莎身后,幻化成了一团火球,随着火球炸裂开来,一双火焰构成了翅膀展翅而开。 一只火凤凰浴火而生,丽莎一个回身抽出了逐日弓,一只魔法箭矢在手中聚集而成,强大的魔法力量汇聚在其之上,随着丽莎箭矢如光一般一闪而出,那火凤凰也振翅而起,与那箭矢融为了一体,伴随着箭矢的飞行,火凤凰飞跃了整个战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撼,烈火组成的双翼每一次煽动都卷起滚滚热浪,那怕在奴隶湾这鬼地方,在高温下生活这么多年的本地人都不堪忍受。 那法师看着那只火凤凰,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他尖叫着看着那只火凤凰展翅而来,他试图用龙卷风将其阻拦,但他自己也很清楚,那无济于事,果然,那火凤凰几乎一瞬间便突破了那龙卷风,在法师的尖叫着将其吞没。 火凤凰炸裂开来,爆炸范围内都内卷起的巨大火云所席卷,所有在那范围内的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已经消失在了火焰之中。 虽然不知 道这一击死了多少人,但毫无疑问,佣兵们发现了对方不仅有着埋伏优势,而且还有这绝对战斗力上的优势,己方法师已经死了,而且对方还有一个更强的。 加之城门依旧紧闭,一点援军的迹象都没有,很正常的,他们溃败了,剩余的佣兵们四散奔逃,从各个角落逃离了战场,逃离了庞贝城。 昂格姆和他的战士们爆发出了胜利的战吼,角斗士们也欢呼雀跃,与剩余的义勇军战士相拥在一起,他们胜利了,他们不知道这次他们不仅赢得了自己的自由,而是赢得了一切。 阿尔斯伸手将丽莎拉上了马背,后者活动了活动胳膊,“打完了?”“打完了。”“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我想洗个澡。” 阿尔斯笑了笑,微微点头,朝影招呼了一下,在其策马踏来后,阿尔斯随后便策马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向了那庞贝城,完全没有理会身后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一切的赛特拉,“庆功宴来吗?” 阿尔斯的大戏落幕了,人们和历史都会记得这一场大戏,这一场为奴隶制这个古老而邪恶制度画上句号的大戏。 而阿尔斯的名字?哈,我想人们也会记住这个家伙的。 第九十二章 故事的另一面 庆功宴正在召开,今天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奴隶主和权贵们的军队已经彻底消失了,奴隶制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作为曾经的角斗士和奴隶们的确需要好好庆祝庆祝,这是他们的胜利日。 虽然这场庆功宴是在乌烟瘴气的下城区,但显然,这丝毫都没有打消所有人的热情和喜悦,明天拂晓之时,卡东就会宣布就职庞贝城新一任领袖,同时宣布废除奴隶制,就和他与阿尔斯所约定的一样? 他会不会返回?好问题,如果是对于一个普通人卡东也许会突然反悔撕票,但是对于阿尔斯?我可不觉得在目睹了阿尔斯所做的一切后,他还敢于现在就和阿尔斯硬碰硬。 而真正为所有人赢来这一切的阿尔斯却没有参加宴会,而是靠在外面,在那昏暗的街道下,在一盏路灯下喝着小酒。 阿尔斯拿起酒杯的手愣了一下,斜眼瞟了一眼昏暗的街道,他知道那里走来了一人,但阿尔斯认识那家伙,太熟悉不过了。 “我把人救出来,你就冒出来了,你就不能早点来?”阿尔斯喝了口酒吐槽道,而那家伙则呵呵笑着,靠在了阿尔斯身旁的墙上,他摘下了自己兜帽,露出了自己金色的眼睛,阿历克斯.暴风,是的,就是他。 “我可干不了这么宏大的伟业,你这小子,我让你救个人你把奴隶制也一起连锅端了。”“一石二鸟岂不美哉,我可不想以后重复看见类似的问题,那就从根源上把问题铲除。” 阿尔斯看着阿历克斯笑了笑,指了指正热闹着的宴会厅,“不打算解释解释?” 阿历克斯也笑了一番,双手抱坏看上去没有一丝恼火,“看来你已经把他那边的故事了解了,那正好,我给你补完整个故事。” “我不支持赛特拉去复仇,从一开始就是,我知道复仇会带来什么,我已经遭受过了,我不希望赛特拉,我的朋友和兄弟在受一次苦。” “但这小子从第一次在迷雾海岸遇见他,从跨越毁灭荒原开始那家伙就是一个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问题。” “我理解他,妻女被一群混蛋杀害,而且手段非常........”阿历克斯叹了口气,“我喜欢他的女儿,一个活泼的小姑娘,就像一片温暖的绿洲一样,说实话,我也很愤怒,绝不比赛特拉低。” “他们惹上你这样的老怪物运气也真是差劲。”阿尔斯笑着说,阿历克斯也苦笑着耸肩按,“要杀死他们易如反掌,但是那能带来什么呢?他的妻女不能复活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告诉过赛特拉这一点,复仇除了一时的**外什么都不会改变。” “我,贝尔都为此付出过代价,我希望赛特拉放下这一切,离开这个鬼地方,去重新开始,他的人生还很长,他不应该遗忘曾经的一切,但也不应该永远困在过去的回忆中。” 阿历克斯说的是实话,作为一个活了两万年的老怪物,见证了那么历史,经历了那么多故事,他的话绝没有一句是空话,也许其中不少都是阿历克斯自己经历过的,或阿尔斯知道的,或不知道的,但就像聆听长者的劝解一样,他们可比你知道更多的事。 “但你最终开始选择了帮助赛特拉复仇,还从梅赛德斯那儿借来了魔法武器。”阿尔斯喝了口酒瞟了一眼热闹的宴会大厅,那里没人注意到街道上的两人。 阿历克斯叹了口气,“他毕竟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下决心的事不会改变,我也不会任凭他去送死,所以.......我最终选择了帮他,顺便盯住他。” “找梅赛德斯要魔法武器也是这原因,如果他真的决心复仇,对方如果有魔法保护物那不仅会前功尽弃,他自己也会搭在里面,也许他的后半身会永远困在过去,但至少那时我不希望他死在我自己眼前。” “就像你知道的,我们找到了那天的凶手们,赛特拉向他们进行了复仇,每一个落下,其中有罪有应得的混蛋,也有那天什么都没干的无辜人,赛特拉..........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怒火驱动着他无望不前,战胜任何敌人。” “在复仇之中他变得越来越强,我曾经希望他遇见自己无法挑战的敌人而最终 放弃,至少是被打醒,所以我有时不会帮他,我希望他悬崖勒马,在他被仇恨完全吞噬前。” “但怒火成了他最强的武器,那帮助他战胜了一个个似乎不可战胜的敌人,那时开始我知道,他已经走的太远了,而且还远远不止如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赛特拉开始接触那地狱的禁忌秘密,他试图以此复活自己的妻女,以此来避免我所警告的一切都无改变的现实。” 原来这就是他为什么对自己的地狱力量如此敏感,第一时间就能联想到自己是个恶魔亲王,看来赛特拉曾经做过更多疯狂的事。 “你可能觉得地狱力量没什么,但对于普通人而言那只会带来厄运,就算不把自己的灵魂搭进去,复活出来的人也绝不会像以前一样,只会带来更多的悔恨和痛苦。” “他的执念会毁了他,甚至毁了更多东西,他想瞒着我,但怎么瞒得住呢?我和地狱打了那么多个世纪,我太熟悉地狱的东西了。” 阿历克斯变得哀伤了许多,无力的哀叹着,“所以我想也许,只有死亡才能给他解脱吧,比起后来的悔恨和不可挽回的错误,也许只有在复仇结束之时去见自己的妻女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所以这就是你没有到那儿去的原因。”阿尔斯算是明白了,阿历克斯自嘲似的笑着,“是的,我以为他会死在那儿,让一切画上句号,但并没有。” “那些混蛋把他抓成了角斗士,让他在地下进行角斗,他受了更多的苦,因为我该死的判断。”阿历克斯咒骂着。 “我说过,我犯得错比任何人都多,那不是开玩笑的。”“我曾想过去救他,但但对他而言我是个背叛者,他恨我不比恨奴隶主轻,他不会跟我走,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机会,一个合适的人和机会。” “直到我的出现。”阿尔斯点头肯定,他明白了阿历克斯的良苦用心,这条老不死的混蛋龙,总是这样,看似混蛋,实际上有着别的用意。 “是的,而且十年的角斗让他已经释怀了过去,可以更好的生活,他可以恨我,我背负的怨恨不在乎再多一条,只要他可以放下过去就值了。” 阿历克斯长舒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这就是故事的结束,完整的故事。” 阿尔斯看着阿历克斯沉默了些许,随后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向其致敬,后者苦笑了一番,随后点头予以回应。 “现在该到你了,到迷雾海后去找一个叫莎拉.桑切斯的女人,她会帮你们找到可以穿越无尽冰原的东西。”阿历克斯站了起来,戴起了自己的兜帽,“我该走了。” “是的赛特拉出来了,你该走了。”阿尔斯肯定道,阿历克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我们为你骄傲。” “你也是,下次见。”“下次见。” 阿尔斯看着阿历克斯消失在了昏暗的街道中,这个深藏功与名的家伙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不知道多少历史与他密不可分,但他却从未让人们记住自己的名字,他背负苦难,以此为人们照亮前路。 哼,一个有趣的家伙。 第九十三章 未来的选择 “不参加狂欢了?”赛特拉出现在了阿尔斯的视野中如此问道,而阿尔斯则微微摇了摇头,“这是你们的胜利,我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你这忙可真“小”啊。” 赛特拉靠在了阿尔斯身边的墙上,而那里恰好是刚刚阿历克斯靠的地方,阿尔斯看着赛特拉思索了一番,纠结于是否告诉他真相,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保持这一切,也许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赛特拉环顾着四周昏暗的街道,又瞟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大厅,“一切都似乎梦境一般,一天时间我们获得了曾经望不可及的东西。” 昨天自己还是一名角斗士,为人驱使搏杀取乐,而今天晚上自己不仅重获了自由,而且还参与了一场终结奴隶制这个万恶之源的伟大战役,最关键的,他们胜利了,奴隶制即将迎来早就该到来的终结。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一切新的起点,我的朋友乌索然会帮助你们完成接下来的问题,当然了,你们也得支持他才行。”阿尔斯喝了口酒,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赛特拉。 “你呢?怎么打算?回去当你的向导?”面对阿尔斯的问题赛特拉长舒了一口气,仰望着那夜空中的星辰,“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这么远的问题。” “也许我会留下来,帮助乌索然对抗接下来的奴隶主反扑,还有剩余这些心怀鬼胎的家伙。”“然后呢?革命终有一天会结束,当这一切迎来终结之时你如何打算呢?” 是啊,这是个问题,赛特拉之前甚至都没想过自己可以从起义中活下来,还真没想过这么久远的问题,这些问题看似久远,但也近在眼前,昨天自己所未曾想过的事今天变成了现实,谁知道那未来还有多久呢? 赛特拉沉思了良久,笑了笑,“也许我会离开奴隶湾,去大陆或者别的地方游历一番,最后找个地方迎接最终的一切的结束。” “好注意,记得去黑荆棘城,那里的蜂蜜酒很好喝。”阿尔斯打趣地说道,赛特拉也笑着点了点头。 “在怀念你的妻女?”“你可以读我的心?”“拜托,你知道我可以感应到每个人的情绪,你内心的失落我可以感应到。” 赛特拉叹了口气,眼神也低落了许多,也不装了,“是的,我想念她们。”“我理解,那是自然的,我亲爱的朋友,我不会让你遗忘过去,我会告诉你铭记过去,展望未来。” 阿尔斯起身拍了拍赛特拉的肩膀,“一个男人不该遗忘曾拥有的一切,但也不应当困在过去的回忆中,你的妻女也不会希望那样的。” “当这一切尘埃落定,出去逛逛吧,这个世界很大,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的。” 赛特拉看着阿尔斯笑了起来,“一个恶魔会要高昂的代价,但你几乎是白送,我想你的确不是个恶魔。”“可别这么肯定,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 阿尔斯背着手笑着,赛特拉也笑着,摇了摇头,“相信我,我知道恶魔是什么德性,你不是个恶魔,虽然也不是个人类。” “你既不是天使,也不是人类,更非恶魔,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老实说,这个问题也困扰我许久了。” “无论你是不是恶魔,这是你应得的报酬。”赛特拉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地图,一张标记了详细线路和路标的地图,“这是穿越毁灭荒原的地图,按照这幅地图的指示,经过上面标记的地标你们会抵达迷雾海的。” 阿尔斯收过了地图,看了看后将其卷了起来,“谢谢,以及......” 阿尔斯沉思了片刻,“我其实可以让你看到你妻女的灵魂,但我不是很建议你这么做。”阿尔斯如此说道,这让赛特拉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随后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必了,一路好运。” 阿尔斯摁住了他的肩膀,对其予以肯定,“我确信你会找到你新的人生的,祝好运,我们还会再见的。”“你也是,下次见。” 丽莎从大厅里出来了,背着自己的逐日弓,而影也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冒了出来,背着两个包,是的,是时候离开了。 阿尔斯在朝赛特拉致以最后的敬意后,与二者一同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就像他第 一次出现一样,赛特拉看着这个神秘的家伙,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阿尔斯的真正身份。 但赛特拉可以肯定一点,这家伙不是个混蛋,这就够了,而新的人生,也开始了,不止赛特拉一个人的。 庞贝城的海港微风吹过已经四下无人的港口,此刻正有一条船即将起航,那是前往大陆的船只,这也是今天最后一条船,承载着一个特殊的客人。 “你确定吗?”德利莎单膝跪在苏莱曼跟前,看着自己这个孩子,后者对其予以了肯定,“我确定,我不擅长在阳光下生活,但我想在黑影之中守护这一切。”这个年轻的孩子如此道出了极富哲理的话语。 德利莎很是不情愿的咬着嘴唇,“但是秘密警察?真的?”德利莎说罢显得很不愉,“肯定是渡鸦那混蛋,这个混球。” “不是他,是我自己决定的。”苏莱曼回应道,德利莎当然知道是苏莱曼自己决定的,但她真的不想把自己的另一个幼狼送入那该死的政治之中,那一切该死的一切。 “放心吧,我想了很多,现在的生活并不适合我,但我会找到我自己的位置的。”苏莱曼微笑着说,德利莎愣了一下,她是第一次见这孩子露出微笑,一瞬间自己内心的顽固和最后坚持也被打垮了,至少无奈的笑了出来。 “是的,你会找到你的位置,这是你的人生。”德利莎揉了揉苏莱曼的头,而苏莱曼则在之后保住了德利莎,德利莎愣了一下也抱住了这孩子,“向我保证照顾好自己。” “我保证,你也是.........妈妈。”苏莱曼的话让德利莎愣了一下,随后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你这傻孩子,我们还会见面的,你的哥哥姐姐们会帮你的,你们会是家人,朋友。” 德利莎给予了这个曾经孤独,生活惨淡的孩子很多,食物,衣服,温情最重要的,关心与尊重,他让这个曾经对一切都冷漠的孩子明白了生活的意义,新的人生即将开始,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他还年轻,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德利莎让他释怀过去,像伊凡一样去拥抱未来,拥抱自己的新生活,德利莎给了他一个家,阿德里安,伦纳德和赛琳娜不会介意这个小弟弟,准确来说赛琳娜会非常疼爱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家伙。 对于苏莱曼而言,德利莎就是自己的第二个母亲,甚至是自己真正的母亲,而对于德利莎而言,她也将这个孩子当作了自己的孩子,她照顾他,引导他的人生,虽然德利莎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作对了,但她很高兴,苏莱曼自己做了选择,选择了自己新的人生。 “别变成和渡鸦一样的混球。”德利莎擦了一下眼泪,笑着看着眼前的苏莱曼,后者也笑着点了点头,“我会记住你告诉我的一切,我会让你骄傲的。” “你一直让我骄傲,圣.苏莱曼。”这次轮到苏莱曼惊讶了,德利莎冠以了自己的姓氏于苏莱曼,苏莱曼曾经的姓氏早已在为奴人生中被淡忘了,在那凄惨的生活结束后,他现在有了新的人生,新的生活,新的旅途以及新的姓氏。 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不是吗? 两人再次互相拥抱后,德利莎示意苏莱曼上船,后者随后提起箱子踏上了那帆船,他在船舷向德利莎挥手告别,德利莎也站在码头上一直看着那船只消失在黑夜的海洋之上。 “你干的不错。”渡鸦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走了过来,在德利莎身边如此说道,德利莎瞟了一眼渡鸦,“我不知道,希望我没做错什么。” “那是那孩子选择的生活,你做了多数人都未曾做过的事,引导与尊重,这很难得。”渡鸦说罢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揉了揉脑袋,“但阿尔斯那小子又一次跑掉了,该死......” “别担心,你还有机会。”德利莎拍了拍渡鸦的肩膀呵呵笑着,渡鸦也在一番苦笑后抬起了头,“哪儿?” “迷雾海。” 角斗士的故事结束了,再次感谢各位一直支持我的读者们,感谢各位的支持与陪伴,也欢迎新的朋友们,老规矩,我们在离开这片沙漠之后一周便会迎来新的故事。 迷雾海,海盗的国度,这会是新的故事,新的冒险,一个更加与众不同的篇章,敬请期待 吧各位船员,欢迎来到《海盗之土》篇章。 第一章 海盗之国 迷雾之海,这片位于大陆北方贸易航线一旁的神秘海域,之所以称为迷雾海不是因为这里真的永远被迷雾环绕,那是阿瓦隆岛,不是这儿。 迷雾海是为了形容这里的神秘以及诡异莫测,到处都是潜藏在海面下的危险暗礁配合着那海面上时而蔓延的浓雾,伏击第一次来到这里的船只,这使得这里成为了天然的避风港,一处躲藏追捕与追杀的好去处。 旁边就是油水丰厚的北方航线,而刚好旁边就一处这样的天然避风港,不出海盗简直天理难容,所以很自然的,在迷雾海之中海盗们出现了,并且聚集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松散的海盗邦国。 当然了,说是邦国,但实际上没有任何的法律与国家存在,实则依旧是一大群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所构成的法外之地,但这无所谓,阿尔斯又不是第一次来到这种无法之地了。 从阿尔斯下船开始这里就非常简单直接的将这里的特点展现给了阿尔斯,巨大的海港之中停泊着的无数战舰,有的大小与火力堪比军舰,也有的只是装了两门炮的肆掠船,巍峨的峭壁与礁石是这座港口的天然防线,当然了,严格意义上这里也没有任何正规的防御规划。 虽然峭壁上耸立着几座堡垒,但无一例外,其中有的只是坍塌的废墟和被青苔,藤蔓吞噬的墙壁,或者一两瓶喝光的酒瓶。 但这不是真正的海岛之国,真正的精华在城里,这里的建筑都极具特色,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几乎所有的房屋都是直接用船只所改造而成的,一艘艘大船交织陈列在街道两侧,他们的船首高高昂起上面各式各样的装饰物在那高处俯瞰着这座丑恶的城市。 妓女们站在街上招揽生意,酒馆之中喧嚣无比,四处连放的枪声与咒骂声此起彼伏,街头对打更是屡见不鲜,是的,这是个法外之地,真正的法外之地。 无数的灯火从那旧船的桅杆与船舷上照射而下,五颜六色的灯火交织在一起让这街道显得更加的奇特了起来。 海盗穿着极具水手风格的服饰腰上插着各式武器在这里四处出没,当然了,大多数都是处在喝醉的状态,海盗们上岸后只会干两件事,喝酒和找个妓女,没错,船长们可能会多干点事,但对于普通水手?除了加个打架之外,哈,这才是最有海盗风格的生活。 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什么是一枚金币无法解决的,如果有,就再加上一发子弹,这就是海盗的生活,很朴实不是吗? 阿尔斯背着手走在这泥泞的街道上,显然,这里并没有公共卫生这个概念,各种污秽之物都被泼洒在街道上,这使得这里的街道几乎与臭水沟无差,而对于那些喝醉后瘫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家伙?阿尔斯只能确定一点,他们要是敢靠近丽莎,她肯定会把他们砍成几段然后扔进海里。 是的,三人都在,当然都在,他们怎么会分开呢? 他们都换上了充满海盗风情的服饰,高筒靴,紧身夹克,束腰带与那三角帽,啊,当然,还有阿尔斯自带的眼罩,没错,他在这里显得一点都不显眼,因为这里的独眼龙可不在少数,别的断胳膊断腿的也随处可见。 而其中最为显眼的恐怕就是影了,猎魔人的特征让他在这个地方非常显眼,比如现在有两个喝得半醉的家伙拿着酒瓶嬉皮笑脸的拦在了影面前。 “嘿!你妈是被野猫上了吗?”“是啊!看看她的眼睛,野猫的杂种,还有耳朵和尾巴!”这俩家伙显然神志不清,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影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俩,准备从一边绕过但这俩不知死活的家伙却再次挡在了影跟前,影翻了个白眼有些懒的理他们,但这俩反而借酒助勇更来劲了,开始大喊大叫向周围的人介绍着这个“被野猫上了的女人” 影的确引起了注意,而且是她不喜欢的注意,各种嘲讽,打趣甚至是咒骂都来了,这让阿尔斯可以感受到影内心的恼火,而影也看向了阿尔斯。 阿尔斯看向丽莎,后者很是打趣的笑着,显然她很享受这种影引来麻烦的感觉,平时阿尔斯都说自己惹来麻烦,反而说影总是不会惹来问题,现在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阿尔斯无奈的扶额,朝影微微点头示意,既然言语无法解决 ,那就用这里最常见的方式解决吧。 得到阿尔斯的肯定后,影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肘,直接将其砸翻在地,他的同伴咒骂着抡起酒瓶向影砸来,影既然直接一拳打碎了酒瓶并且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反手一圈将其打翻在地。 地上的那家伙抽出了腰带上插着的火枪指向了影,而影早就发现了他的打算,一脚直接踹了上去踢飞了那枪,而且不仅如此,直接猛地砸了下去,用脚后跟将其一下子打破了像,彻底昏死在了地上。 见状那人还没有昏过去的同伙,捂着自己被打歪的鼻子扭头就准备逃跑,而他转身就见到丽莎拿着两把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这个漂亮的女海盗一时间让这个家伙有点出神,但随着枪栓被扣动的啪嗒声他也算被从梦境中拽了回来。 他向后看去影也已经抽搐了枪指着自己,这下子可真是进退维谷了,显而易见,这里没有法律,在没有司法人员的前提下,这里的海盗们更乐意看戏,而不是来帮忙。 这里每晚都会死人,喝醉的家伙总有许多不知死活的人,而处理方法也很简单,把尸体扔进海里,完事,而现在只不过是今晚另一具即将沉入深海的尸体罢了。 “你说话可真该注意点,朋友。”阿尔斯从丽莎身边走了出来,一脸打趣的看着这个有些慌乱的家伙。 阿尔斯上前拍去了他肩上的玻璃碎渣,“我是你就不会招惹你身后的这位小姐,道个歉如何?或者你更想身上被开个洞。” 阿尔斯话音未落,身后的影也扣动了枪栓,这家伙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连忙转身,“十分抱歉!我......我们喝醉了!该死的酒精!我们不是故意的!海蛇作证!” 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而阿尔斯则搂住了他的肩膀,,“你身上还没有被开洞,她算是原谅你了,现在如此。” “我可不知道再过一会儿她会怎么决定,所以帮我个忙,我们这就离开。”“遵命船长!您发话!” “船长?”阿尔斯小声嘀咕道,随后打趣的笑了起来,的确,字迹穿的像个船长,怎么说话风格也开始像个船长了,难不成被这鬼地方传染了? “我需要情报。”“啊,你要去抢一条船?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给你门路。”“啊不不,我要找一个人,一个女人。”“仇人?”“不算,但我需要找到她,告诉我小伙子,这里什么地方可以提供帮助?” 他还在思索时,影已经缓缓地开始扣动扳机了,这一下子彻底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了,“海沟酒吧!就在前面的地沟里!那儿有很多人,人贩子,赏金猎人和各式各样的情报贩子,肯定有人知道!” “感谢配合。”阿尔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随后示意影和丽莎收起枪,而阿尔斯随后取出一枚硬币塞给了这名船员,“趁着还没有被打死,去做点别的事。”“是.....是的,船长。” 阿尔斯随即便背着手离开了,丽莎也看着影呵呵笑了一番后收起了武器,影则是翻了个白眼,从哪家伙身边过时瞪了他一眼,把他吓得直接倒在了烂泥里。 影跟了上去,而在影之前,丽莎早就来到了阿尔斯身边,“你可真适合当个海盗。”丽莎敲了一下阿尔斯的三角帽打趣地说道。 而阿尔斯则也笑了起来,“你配合也很海盗,怎么样搞条船我们打劫去?”“噗,你还真是个海盗。”“叫我船长。” 两人互相打趣哈哈大笑着,而影跟在阿尔斯身后则翻了个白眼,看上去非常的不爽,希望不会再有人来惹影,我可不觉得他们还能站着离开这儿........... 第二章 消息与目标 全世界的酒馆都是一个样,吵闹,粗鲁和随时可以打起来,显然海盗们的酒馆更是如此,他们大声喧嚣着大口畅饮着手中酒杯的酒水,各式各样的烈酒,从最低档的航海朗姆酒到最高级的雅玛尔烈酒全部都筹齐了。 他们互相吹着牛,互相推搡时而推着推着打一架,当然了,这些闹事的家伙在彻底搞出事前就会被门卫扔出去,他们出去后会不会接着打一架?谁知道呢,反正那已经不重要了。 阿尔斯独自一人走入了酒馆,他让丽莎和影不要进来,这些喝得醉醺醺的家伙看见两个漂亮姑娘,肯定又得干出点作死的事,阿尔斯可懒得处理可能发生的乱局。 阿尔斯侧身躲过了跌跌撞撞走过的水手,这里的所有人都带着武器,很让人怀疑他们会不会直接在这里爆发械斗,虽然阿尔斯是不怕的,但把情报来源打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每个酒馆里知道消息最多的都是酒保,他们总是能听到各路喝的烂醉如泥的家伙倾吐的各种消息,如果你要寻找什么情报找他们准没错,而阿尔斯也正是这么打算。 他径直的来到了柜台处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哪儿,而酒保也走了上来,拿出了一个玻璃酒杯放在桌上,“喝点什么?” “朗姆酒,精品的。”阿尔斯说吧将一枚金币放在了桌上,酒保看着这枚金光闪闪的金币心领神会,一瓶精制朗姆酒可不止这么多,他很清楚阿尔斯的用意。 酒保为阿尔斯倒上了一杯朗姆酒,阿尔斯也不客气的拿起酒杯一口将其中的酒水饮尽,随后附身在桌上瞟了一眼身后,“我在找一个人。” “你不像个赏金猎人,船长。”酒保如是说道,也撑在了桌上,示意阿尔斯看向酒馆角落的一桌,那里坐着几个海盗船长正在密谋着什么,“他们正在商量伏击一条商船队,油水还不错,你应该去和他们聊聊。” “也许下次吧。”阿尔斯说罢又喝了口酒,同时转头向那角落里向自己点头致意的船长回礼,这里的船长并不多,彼此之间想要互相发现彼此并不难。 但此刻却又一个喝的摇摇晃晃的家伙走走了上来,一把摁住了阿尔斯的肩呵呵傻笑着,“怎么船长?有什么大活?我们哥几个都是,嗝,四海上最好的水手!” “我们上你的船肯定让你,嗝,马到成功,到时哥几个少不了。”这家伙显然喝的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阿尔斯无奈的扶额,“滚开。” “怎么说话的?嗝,哥几个是打算帮你。”海盗显然不仅没有清醒过来,反而蹬鼻子上脸,直接楼主了阿尔斯的肩,还一把抓过了阿尔斯自己的朗姆酒,“高级货,那哥几个就不客气了。” 阿尔斯再也不打算废话什么了,二话不说抽出火枪顶在了他的下巴上,“滚,或者死。”“嘿!你以为我怕你啊!” 这家伙也来劲了,直接把自己的枪也拔了出来,他将枪口指着阿尔斯的脑袋气势汹汹的,酒保显然也忍无可忍了,站了起来呵斥着这个醉汉,“不许在我这儿杀人!” “闭嘴!你这个懦夫和胆小鬼!给有钱人**的小白脸!”“你!” 这两人似乎还准备继续互相对骂一阵子, 但很快他们的争吵就结束了,阿尔斯一个箭步上去,抬手将其手肘打偏,手中的枪也随之被打飞了出去,而动作连贯的,阿尔斯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直接上去就是一拳将其打翻在了吧台上。 后者还想重新爬起来接着打,但阿尔斯在其还有进一步动作之前就一枪托直接将其又打了回去,其牙齿都没打飞了一颗出来,但毫无疑问的,他彻底昏死在了桌上。 阿尔斯将枪插回了腰带上,随后便坐回了座位上,酒保也恼火的看着这个家伙,示意门卫过来把这个麻烦精弄走。 很快这个狼狈不堪的家伙便被两个门卫抬走了,而这一起闹剧也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除了几个水手转身看了看之外,没有任何人为此惹来新的麻烦,他那“哥几个”也被强壮的门卫“请了”出去。 “我不是赏金猎人,但我需要找到那个女人。”阿尔斯将自己被打翻的酒瓶捡了起来,自己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酒保非常差异 的看着阿尔斯,“你的仇人?”“不算是,但我需要找到她,具体原因不重要。”阿尔斯喝完酒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酒保,酒保愣了一下立马示意自己明白了,他知道,自己不该去问那么多的问题。 “名字呢?”“莎拉.桑切斯,听说过?” 酒保琢磨了一番,摇了摇头,“不,没有,应该不是这片的。”阿尔斯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又喝了口酒,但酒保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附身靠近阿尔斯的耳旁。 “但有一个人我他肯定知道点什么。”“谁?”“老约书亚,他是跑遍四海,干过海军,商船队和海盗,要说谁知道的最多,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阿尔苏斯微微一笑,好吧,至少得到了还算看得过去的情报,“老约书亚在哪儿?”“人是知道,但是有个问题。”“什么问题?” 酒保微微昂首示意阿尔斯看向另一个方向,阿尔斯随即望去看见了几个胳膊上纹着船锚的家伙,看上去像是帮派成员。 “那家伙惹上了麻烦对吗?”“是的,而且已经出了大麻烦,他人现在被船锚帮给抓住了。”“原因呢?”“听说是他和船锚帮的老大做生意,反过来把对方给坑了。” “一个狡猾的家伙。”“是的,他和你说什么都得长个心眼,天知道是真是假。”“我会让他说真话的,人现在在哪儿?” 酒保呵呵笑了笑,侧身撑在桌上,“我不喜欢船锚帮的人,你打算给他们找多少麻烦?”“他们给你找了多少麻烦?”“我进的货,总是被这些混蛋顺走几箱,美其名曰保护费,而我手下的保镖可没法去招惹他们。” “很好,他们不会再是问题了。”阿尔斯平静的说道,而酒保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我知道我不该问你打算干什么,我也不准备问。” “他们的大本营在山上,一座甘蔗庄园里,这个点他们应该老大们都在里面喝酒,喝的不省人事。” “老约书亚胳膊上纹着海洋旧主的纹身,一眼就可以看出其老奸巨猾,你会很容易找出他,只不过希望他现在还没被弄死。” “很好。”阿尔斯微微点头,随后站了起来,“就算死人我也可以让他回答问题。”“希望如此,船长。” 阿尔斯看着酒保笑了笑,他不知道,阿尔斯说的真的只是字面意思上的意思,虽然阿尔斯很不喜欢用,,但弗兰兹可以将灵魂重新拽回来,逼迫其回答问题。 阿尔斯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准备离去,“你叫什么船长?”酒保问道,阿尔斯瞟了一眼酒保他知道酒保在想什么,他不想惹麻烦,最好用自己的名字去引走麻烦,阿尔斯知道,他也理解。 “阿尔斯.鲁加希尔。”“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会听说的。” 阿尔斯说罢扣上了自己的三角帽,随即走出了酒馆,酒保看着他微微笑着,“阿尔斯.鲁加希尔船长.........” 第三章 两个麻烦 海盗们不是每天都在打打杀杀,可别把他们真当成流寇土匪了,海盗们也会进行一些灰色地带的贸易列如走私等,当然啦,这群海上最好的水手熟悉四海每一片海域,水道与海岸线自然是充当走私犯的最佳人选。 加之大本营永远不会被官方清剿,这使得他们变成了众多还是走私犯雇佣的头牌人物,而船锚帮自然也干着这样的生意。 就在这座海岛的一片偏僻的海岸,那座甘蔗庄园的码头上便堆放着大量的走私物品,武器,酒水食物,以及各式各样关税征得价格奇高的奢侈品。 至于这片甘蔗园本身?我估计他们自己拿来酿酒的可能性更高点,或者纯属就是掩人耳目,海盗之间的竞争可没有什么行业规范而言。 阿尔斯坐在甘蔗园边缘的一处工具房前,这里有两张椅子和两瓶酒,至于他们原来的主人嘛........你瞧,影刚把一双脚拖进了工具房里。 “看来这些家伙一点警觉素质都没有。”阿尔斯看着不远处正在围在火堆边喝着酒,高声歌唱的几个家伙,他们本来是应该在放哨的,但很可惜这群人的素质让他们毫无疑问的选择了手边的酒瓶。 “一群海盗又不是海军,你能怎么指望?”丽莎吐槽道,已经拉起了箭矢,无声无息的射杀了还在认真放哨的哨兵,其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前提下被击毙在了哨塔上。 阿尔斯朝影微微一挥手,后者便不再废话拔出匕首快步向前,猎魔人的脚步总是轻的让人根本无法察觉,除了丽莎这种高等精灵外可没人能发现影,而当他们看见影时,死神的镰刀早已落下了。 影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冲到了不远处正在开聚会的海盗们跟前,他们显然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在第一人还在挑逗影时,他的脖子便也喷射出了巨量的鲜血暴毙而死,而很可惜,他的同伙们在还没来得及拔剑或者发出警报前,就已经陷入了应的杀戮舞蹈之中。 匕首和长剑一起起舞,这些醉醺醺的海盗们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这高速的攻击打的猝不及防,他们显然从未与猎魔人交战过,更别说在喝醉的情况下。 影很快便杀死了绝大多数人,除了其中一个在第一时间就逃走,跑到一边木箱处抓起火枪的家伙,影自然发现了他,就在影抡起匕首准备解决掉这个漏网之鱼时,一支箭矢从影耳边呼啸而过,幽蓝的箭矢直接将其脑袋一瞬间便贯穿了。 影自然知道是谁干的,她没有转头,而丽莎知道她现在很不爽,她想要给阿尔斯露一手自己把这些问题决绝了,以此来弥补之前自己造成的麻烦,虽然相比起阿尔斯平时制造的麻烦,影那点完全不值一提。 但对于影而言,她不想自己有一丁点包袱的成分,那怕阿尔斯完全不在意,因为他自己就比这带劲几十倍。 而丽莎也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来给应制造麻烦了,她可不想让影这么轻松的完成自己的想法。 阿尔斯苦笑着,他当然可以感应到影内心的恼怒,虽然她总是不会透露自己的一丝想法,但阿尔斯的天赋让他可以清晰的感应到影内心的恼怒。 “咳咳,那啥,那边港口敌人还有不少,这个鄙人不擅长潜伏,影你去处理一下吧。”阿尔斯满脸苦笑着指了指码头,影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任何话直接带着武器就过去了。 丽莎显然还准备跟上去,但却被阿尔斯一把拉住了,“你去木屋,把周围的敌人解决一下,等下我进去送“礼物”前可别直接打起来了。” 丽莎看着阿尔斯呵呵笑了笑,“那你干什么?”“保证你俩不会打起来,这工作可比把海盗杀光复杂多了。” 阿尔斯说罢又苦笑了一番,“其实我可以直接用.......”“闭嘴,免谈,我去那边把那里的人解决,你敢用地狱力量我就把箭**鼻孔里去。” 丽莎揪了一下阿尔斯的腰,疼的阿尔斯本能的跳了一下,随后便连忙巨兽以示偷袭,“是是是,你快点吧,等下天亮了我的戏剧性效果就不好了。” 丽莎翻了个白眼,“你有时真像个恶魔。”“呵呵,别去招惹影,你俩打起来我死几次都拉不住。”“反正你又不会真死。” 丽莎说话间已经将刀顶在了阿尔斯的胸口,后者苦笑着将其刀刃推开了,“不死但是疼。” “那我去了,我可不想落后给那家伙。”丽莎说吧背起箭矢便冲入了甘蔗地里,在那高高的甘蔗田之中失去了踪影。 “这俩还真是狮虎相争极具看点。”“那我们算什么?”“ 狮虎争夺的小羊羔?”“去你的。” 阿尔斯和弗兰兹又互相骚话了起来,阿尔斯靠在了椰子树上双手抱怀看着码头上的一切,影的效率的确很高,那里已经躺着了几具尸体,阿尔斯可以聆听到那些灵魂的低语。 “说起来你可以感应到咱姐吗?”“德利莎?距离太远了,距离只有几百米可以。”“你知道她的存在吗?老实说。”“不知道,我也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后的北域人了,但现在我们多了个血亲不是更好吗?” “好是好,我其实更想德利莎和我们一起旅行。”“我不是说影和丽莎怎么样,她们也是我的家人,但我对她们的感情.........” “更像是爱情,而不是亲情对吗?”“你这么清楚?”“废话,我在你脑子里。”“是的,德利莎和我之间各种意义上的姐弟,不仅是北域血亲,而且都是乔尔姆叔叔带大的,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有着同一个“父亲””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感觉,很微妙,也许是血缘的召唤,亦或者别的什么。”“我懂我懂,我其实也想德利莎和我们一起旅行,但她不会抛下那个猎魔人,就和你不会抛下影或者丽莎一样。” “但这也罢了,你们都会前往北域,这就够了,我们的血脉在召唤我们回到故乡,我们会在那里一起迎接命运的。” “还有,影已经吧港口杀光了,你不下去收集一下好东西?”“看来你知道我的想法了。”“我在你脑子里,哥。” 阿尔斯笑着来到了码头,看着四处的尸体,他们都没来得及发出警告就已经全部死光了现在只剩下影一个人握着血淋淋的剑站在码头上。 她看着阿尔斯一言不发的擦去了自己脸上的血迹,阿尔斯看着她也无奈的笑了起来,“你们再这样下去就真没我什么事了。” 阿尔斯说罢走到了一旁的走私品之中开始翻找起了什么东西,影看着阿尔斯沉默了片刻,随后用剑指向了一旁的箱子,“这儿才是炸药。” 阿尔斯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捞头,“你怎么知道我在找炸药?”“你不喜欢进去浪费时间,会想精彩而简短的解决问题,而这里能满足你要求的只有炸药,不难猜。” “好,你已经明白了我的精髓。”阿尔斯说吧来到了那箱子前,一剑砍断了那锁链,随后打开箱子从其中取出了一捆炸药扔给了影,随后自己又拿了两捆炸药。 “这点问题能猜到而已,我还是不知道你别的想法,你的脑子总是.........”“很诡异,我知道,慢慢来吧,现在我们去精彩谢幕吧,丽莎把舞台准备好了。” 阿尔斯说吧腋下夹着两捆炸药便走向了高低的小木屋,影收起武器也跟了上去,她还是有点不爽,她不想让丽莎这次把自己比下去,但影也不打算为了自己的执念来妨碍阿尔斯的计划。 当然了,影自然知道阿尔斯不在乎这点事,平时都是自己帮阿尔斯处理麻烦,阿尔斯自然不会觉得影的麻烦算麻烦,甚至会很愉快的去展现自己的诡谋水平。 但影和丽莎之间的关系你懂得,狮虎相争永不会安然相处,阿尔斯很清楚,所以他总是再找各种事给这俩做,一是为了哄着她俩,二也是为了阿尔斯自己不会真为了拉她们死个几次。 阿尔斯来到了小木屋前,的确丽莎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这里外面在没有一个守卫和碍事的人了,他们不是被箭矢钉在树上,就是被藏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丽莎和影一样,她俩总是这么高效,尤其是在竞争之下。 丽莎看着影嘴角打趣的笑了笑,后者则翻了个白眼,阿尔斯清了清嗓子,将一捆炸药扔给了丽莎,随后示意两人跟上自己。 阿尔斯走到了木屋门前,屋子里的确热闹的很,醉汉们的打闹声络绎不绝,看上去人数可不少,而这整合阿尔斯的想法。 阿尔斯理了理领子,仿若是要礼貌的敲门以示问候,但阿尔斯却一脚踹开了门,屋子里所有人都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嘿!你谁啊!”酒桌上的一名老大醉醺醺的问道,而阿尔斯则呵呵笑了笑,“晚上好各位,我来通知你们以后再也没法去惹麻烦了。” 他们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有人明白过来了一把抓起了手边的火枪,“干掉他!” “那么再见。”阿尔斯朝丽莎微微点头示意,后者手指一打响指一团小火苗出现在了手指上,点燃了导火索,丽莎随即将炸药扔进了木屋内,而阿尔斯则一把关上了门,朝影手指晃了晃,后者便快速在门上 划上了一道法印,整个大门被某种魔法所封住了,无论门里的人如何扯拽,大喊大叫都打不开。 而他们转而试图扑灭导火索,但却发现那火焰怎么扑都扑灭不了,阿尔斯走下了阶梯,走到了木屋数十步之外。 “他们有人翻窗出来了。”丽莎说道拉起了箭矢,但阿尔斯却示意她不要急,阿尔斯竖起了三根手指,随着一根根手指合拢,阿尔斯打趣的笑了起来,“崩。” 另一声更大的“崩”在身后响起,爆炸直接炸翻了整个木屋,连同着那些从屋子里翻出来的人一起炸成了碎片,残肢和碎片如雨点般洒在了甘蔗地里,而唯独没有洒到阿尔斯一行身上。 丽莎看着彻底变成一堆废墟的小木屋笑了笑,“你就不怕老家伙也被炸死了?”“他都不在里面,我怕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里面?”丽莎有些好奇的问道,阿尔斯打趣的笑着,“作为坑了海盗的家伙,当然海盗们不会让他舒舒服服的关在屋子里,而是会折磨他,而如果我没猜错折磨地点就在那儿。” 阿尔斯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礁石,“海盗们会将其用铁链困在礁石上,任由风吹雨打和烈日炽烤,在饥渴和饥饿中缓慢而痛苦的死去,这群家伙的恶趣味。” “你很清楚嘛。”丽莎叉腰打趣的说道,阿尔斯也很是骄傲的叉着自己的腰,“知识就是力量嘛,丽莎点把火把甘蔗地烧了,影去把码头炸了,有用的东西就带走。” 阿尔斯晃动着自己手中的另一捆炸药走向了礁石处,“我去问话,问完就走,用不了多少时间。” 她们都听得出来阿尔斯是什么意思,在他不在的这段别打起来。 丽莎和影瞟了对方一眼,都翻了个白眼随后便各干各的去了,的确,如果没有阿尔斯,鬼知道这俩能闹出多少事.........等等,难道不是她俩无时无刻拉着阿尔斯和帮他处理问题吗? 第四章 简单的询问 “终于来个人了!”凄厉的海风和海浪拍打着礁石,而礁石上被铁链捆在那里的老家伙也因此浑身都是伤,海水携带的盐分每一次拍打都让他的伤口一次比一次更加疼痛,这的确是一种痛苦的死法,也亏那些海盗想得出来。 “我会把钱还上的!快把我放下来吧!海神在上啊!”这个狼狈的家人哀嚎着,哀求着阿尔斯饶恕自己,而阿尔斯则笑着靠到了礁石边上,“我不是船锚帮的人,所以说你不欠我什么。” “什么?!那你怎么到这儿来的?那些家伙呢?”“死光了。”阿尔斯挪动着自己的高筒靴,换到一个自己踩着舒服点的地方,“你就是老约书亚对吗?”“是的是的,既然那些混蛋都死光了,那就赶紧把我放下来!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阿尔斯笑了笑,“我的要求不高,告诉我莎拉.桑切斯在哪儿。”阿尔斯的话让约书亚愣了一下,片刻后连连摇头,“不,我不认识这个家伙。” 阿尔斯打趣的看着他微微一笑,随后将自己带来的炸药插在了捆着约书亚的铁链之间,随后掏出了火柴轻轻一划便燃起了一团火苗,阿尔斯将火柴伸到了导火索前。 “嘿嘿嘿!你在干什么?!海神在上!赶紧拿开!”约书亚惊呼道,但阿尔斯则不以为然的笑着,“他们说你不喜欢说实话,那我们就换种方法来交流,现在告诉我,桑切斯在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海神啊!你疯了吗?!你和她什么仇什么怨?!”约书亚看着阿尔斯吼道,显然已经被这个年轻人搞得几近癫狂了,那炸药可不是闹着完的,真要是炸了,自己恐怕连全尸都别想了,甚至连一块完整的部分都是奢求。 阿尔斯冷笑了一声,点燃了导火索,约书亚眼睛都瞪直了,看着那燃烧的绳索,“你疯了!快灭了它!” “莎拉.桑切斯在哪儿。”阿尔斯不慌不忙的说道,约书亚不断地咒骂着,使劲浑身力气想要挣脱但都无济于事,“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不不,你知道,你在撒谎你很清楚。”阿尔斯说着抽出了剑顶在了约书亚胸口的铁链上,“不要想骗我,说实话你就活。” “该死!你也会被炸死的!”“不用为我担心,要炸了我会自己走开的,然后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回忆人生。” 约书亚痛骂着看着那越来越短的导火索,那就像是扣人心弦的钟摆一样,不断地滴答滴答响着,时间越来越近,而现在导火索几乎已经要完全燃尽了,约书亚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 “好吧!好吧!她在萨图沙!行了吧?!萨图沙!”约书亚喊道,阿尔斯微微一笑,一剑砍断了导火索,燃着火的部分随即落入了水中。 约书亚松了口气,而阿尔斯则依旧没有放他下来,“继续说,说完了我会放你走。”阿尔斯将剑顶在了铁链上,示意约书亚继续。 年迈的约书亚喘着气,平复着自己刚刚几乎要高血压的心跳的刺激事,阿尔斯看着他笑了笑,“你还死不了,但继续在这儿呆下去就说不准了,现在告诉剩下的事。” 约书亚看着阿尔斯皱着眉,“那丫头帮过我,告诉我,你是她的仇人吗?”阿尔斯看着约书亚有些惊讶,这个老滑头既然能有这种有骨气的时候,看来这个莎拉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阿尔斯微微耸肩,“不算是,大概算朋友,准确说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朋友,阿历克斯.风暴,也是他让我来着莎拉的。” “我知道这个名字.........你不是在骗我?”“嘿,老家伙,如果我真的只是想要你开口,我有的是方法。”阿尔斯无奈的笑着,的确,如果纯粹只是要屈打成招,阿尔斯只需要摘下眼罩让其沿着自己的眼睛,对方就百分百会招供了,根本不需要费事。 约书亚思索了片刻低声咒骂了一声,那不是骂阿尔斯的,而是骂自己。 “好吧,我最后一次见到莎拉是在萨图沙,她把我从黑塔监狱里救了出来,我原来的船长坑害了风暴兄弟会的一名船长,而他则拿我顶包背锅,没人相信我,但莎拉相信我,她是唯一相信我的人,就仿佛她可以看穿人的内心一样,知道谁在撒谎,谁说的是真的。” 阿尔斯微微抖眉,难不成她和自己一样都有着能力?真有意思。 “莎拉杀了那船长,随后说服了她的朋友,黑胡子爱德华帮忙把我救出去,在我要被绞死时他们冲了进来把我救走了,至此莎拉也和风暴兄弟会结了仇,他们不敢动黑胡子,他的海盗团很强,但却一直在追 杀莎拉,那次营救让他们死了几个船长。” “所以你担心我是兄弟会的人?”“是的,莎拉救了我,我这一把老骨头不会把她拖下水。”约书亚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告诉你莎拉在萨图沙也不是真的,应该说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她现在肯定不在哪儿了。” 阿尔斯欣赏的微微点头,“我很尊敬你,老家伙,你比大多数人都更有骨气和计谋,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和兄弟会没关系,我从迷雾海之外来,甚至不算个海盗。” “迷雾海之外?”“怀疑我,阿尔斯.鲁加希尔知道吗?”阿尔斯的话让约书亚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阿尔斯,“那个传言中不死的富豪?怎么可能,你肯定在骗我,这种人怎么会来这鬼地方?他帮助庞贝城新的主人改朝换代,他肯定在奴隶湾享受荣华富贵。” 阿尔斯呵呵笑了笑,掏出火枪二话不说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枪,就在约书亚还没反应过来前那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而阿尔斯则和无事人一样依旧靠在一边。 “该死......你是............传言是真的。”“对,没错,我是不死的,某种意义上,现在明白我不是兄弟会的人了?” 阿尔斯绝对不可能是兄弟会的人,如果兄弟会真有这么一号人物,加之阿尔斯展现出的权谋技巧,他肯定是兄弟会的头领或者主要领袖之一,但约书亚从没听说过阿尔斯这号人物。 别说兄弟会,就算他只是名普通船长,靠着这身特点也肯定名震四海了,而他则刚出现没多久,肯定不是兄弟会的人,也不会是个海盗。 约书亚咽了口水,思索了一番,“我最后一次见到莎拉她和黑胡子一起出海了,只有黑胡子知道莎拉的下落,你得找到他才行。” “黑胡子爱德华?我知道他,传奇海盗,我想应该不是写封信就行的吧。”阿尔斯将枪插回了枪套中。 “对,黑胡子这人有些.............诡异,他只会见那些名扬四海的海岛,一般人他根本看不上,最多就是抢对方的事,也没人知道他的安妮女王复仇号具体位置,它就像一艘幽灵船一样出没于四海。” “而且据说他的船真的是一艘鬼船,虽然第一次见到没什么奇怪的,但据说那条船是黑胡子从古老的深海带上来的地狱长船,充满了诅咒,战无不胜。” 阿尔斯听罢思索了一番,“要见到黑胡子先得出名?很好正合我意,有的玩了。”阿尔斯起身一剑砍断了铁链将约书亚放了下来,后者摇摇晃晃,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站稳。 他刚站稳阿尔斯便将一袋钱扔给了约书亚,“干点正经事,下次可就没像莎拉或者我这样的人来救你了。” 阿尔斯说吧便转身离去了,约书亚看着阿尔斯愣了一下,“她是个好人!”“我知道,放心吧。”阿尔斯挥手说道,随后阿尔斯身前响起了爆炸,火光冲天一下子把约书亚惊得坐在了地上,他看着那走私港口的爆炸目瞪口呆。 阿尔斯则看着那浓烟和火光笑了笑,“这可不够出名,我得想点别的办法,而现在嘛..........” “我们需要一条船。” 第五章 大计伊始 甘蔗庄园正在熊熊燃烧,冲天的火光和浓烟会让整个岛屿都意识到船锚帮的覆灭,而阿尔斯的名字也许也将传播开来,在他本来就出名的基础上再添上新的一笔。 但就在目前而言这并不能满足阿尔斯的要求,要让四海为之一颤,这点事可不够,而这位暂时还没有船的船长正站在山脊上俯瞰着下方的熊熊烈火,身后的丽莎和影则琢磨着什么。 “所以说见到黑胡子爱德华需要名扬四海,让这个刁钻的家伙愿意来见我们?”丽莎精简的总结道,是的,很扯,但也没有特别出乎预料,毕竟这里是海盗的国度,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家伙可不在少数,黑胡子这个特点也不算很出格。 “是的,就是这样。”阿尔斯如此回应,影则微微皱眉,双手抱怀,“但在这里扬名得是一名海盗,但我们现在一条船都没有。” 是的,没有船的海盗?这可真是够讽刺的,而且在说了海盗船也分三六九等,可不是随便找条船挂面旗就是海盗了,这可是迷雾海,从十几人的肆掠船到上百人的风帆战舰应有尽有,而你要在迷雾海之上称霸一方,可就需要一些强大的巨舰重炮了。 如黑胡子爱德华的安妮女王复仇号,本身就是一艘三级风帆战列舰。无论是火力还是防护性都是四海之上的一霸,除了中央王国与热那亚的海军主力无人能敌。 而这样强大的战舰可不是出门随便逛逛就能找到的,,这些强大的战舰不是海军指挥着,就是已经有了主人,想要将其从自己手上抢过去需要的可就不是一般的功夫了。 但影随后便皱起了眉头,“你已经有计划了不是吗?” 丽莎愣了一下,也看着阿尔斯,也发现了阿尔斯微妙的表情,而这个表情丽莎很清楚,总是在阿尔斯想出个主意但却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时的表情。 阿尔斯苦笑着挠了挠头,“我知道一条船,就在迷雾海的一个地方,按照海军标准分级和黑胡子的一样,三级战舰,甚至某种程度上更强,最妙的是她现在没有主人。” “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这么强大的战舰就在迷雾海,为什么还没有人占着呢?”丽莎立马追问道,已经很是无奈了。 阿尔斯苦笑了起来,“因为她在死亡岛。” 此话一出无论是丽莎还是影都彻底无语了,死亡岛别说是迷雾海了,全世界都是闻名的恐怖之地,终年不见天日的浓雾,行踪莫测的暗流还有那暗藏杀机的礁石,上了岛还有各式恐怖的生物在岛上四处出没,没人会想踏上那岛屿,就算是最疯狂的探险家也不会。 阿尔斯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那船叫北风之耀号,来自.......北域的战舰。”阿尔斯的话让丽莎和影都愣了一下,互相看着对方。 是的,这很微妙,一艘来自北域的战舰,很显然,阿尔斯上船并不单单只是为了获得一艘强大的战舰,而更多的是为了那船上可能存在的北域文献资料,让自己真正的自己去了解那个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故国。 出于种种原因,丽莎知道北域的事但不愿告诉阿尔斯,弗兰兹对阿尔斯毫无保留但显然他知道的也不多,他能告诉阿尔斯很多事,但却不能真正解答阿尔斯内心的一个疑问,自己究竟是谁。 影站了起来,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丽莎的听觉可以让我们穿越浓雾和礁石,我可以上岛后解决剩下的威胁,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影已经决定支持阿尔斯了,就像我说的,影总是支持阿尔斯的,无论他做了多么疯狂的决定,而丽莎也是,虽然会埋怨,但埋怨归埋怨,最终也会理解阿尔斯支持他,这阿尔斯从一开始就知道,只不过他自己很不想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和想法把所有人拖下水。 “可没人给我们开船,你怎么把那条情况不明的战舰开出死亡岛?”影如此问道,丽莎也看向了阿尔斯,但她愣了一下便摇起了头,“你小子.........你不是想..........” 影有些没搞明白,看着一边的丽莎,而丽莎也叹了口气,无奈的揉着额头,“在一片黑暗笼罩的土地上什么东西是最多的?” 影琢磨了一番,很快便也反应了过来,斜眼看着阿尔斯,“你想用地狱力量操控黑魔法把船弄出岛对吗?” 是的,一条战舰在黑魔法弥漫的岛屿上呆了二十多年百分百变成黑魔法的载体,本身也变成了一件活物,更别提船上可能的水手冤魂了。 是的,影和丽莎知道,对于阿尔斯而言这些都没什 么大不了,他可以轻易操控这些东西,就像我说的,他自己本身就是地域的一部分,甚至被赛特拉认为是恶魔亲王,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无论是丽莎还是影,在这个问题上意见是一致的,阿尔斯能不用地狱力量就不用,没人可以保证下一次阿尔斯还是他自己,虽然他很奇怪的没有地狱的侵蚀,但天知道下次会发生什么。 “不要相信你脑子里那家伙的蛊惑!”丽莎站起来吼道,而阿尔斯则长叹了一口气,“不是弗兰兹告诉我的,他只告诉我那儿有条船,而且是在奴隶湾时我自己问他的。” “准确说他现在也在劝我不要去这么干,我的力量,就算加上他也保不准能不能把那条船弄走,我们毕竟不是真正的恶魔亲王,上面的鬼东西们可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 “但那是北域的船,我故乡的船,上面可能载着这一切的真相,北域战争的真相,我的故乡究竟是个什么样,还有我的家族。” “那是一条三级战列舰,毫无疑问是旗舰,上面的东西可能解开我和德利莎身上的一切谜团,至少是一部分的,丽莎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很多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理解你,我相信你是为我好,但我想自己去寻找真相。” 丽莎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便也说不出口了。 “说实话,我根本不在乎那条船,我去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上面记载着的资料,能带走就带走,不能带走拉倒,我再想别的办法搞一条。” “我告诉德利莎不要畏惧自身,我们和地域一部分是一体的这是事实,畏惧自己只能让地狱利用我们的恐惧,我想去使用并学习如何控制它,而不是让恐惧来控制我。” 阿尔斯说吧转身看着两人,“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不行我立刻就撤,我告诉弗兰兹只要有点问题立刻掐断我的魔力来源,实在不行不放心你们把我打晕捆走都行,但我想去试试,为了这一切,我会去。” “现在,谁加入?”阿尔斯叉着腰问道,看上去气势如虹的,而丽莎则无奈的揉着脑袋,“你还是那么疯。”“嘿,你第一天认识我?” 丽莎呵呵的笑着叹了口气,“行,我加入,但别怪我到时候下手狠。”“你别把我烧成灰就行,你呢?” 阿尔斯看向影,后者笑了笑,“你说呢?” 阿尔斯也笑了起来,“也是。” 第六章 旅行途中 舰船航行在辽阔的海域上,海鸥翱翔在船只的桅杆两侧一切都是那么祥和,除了吹过甲板的清凉海风外便再没有什么东西了。 又是一次无聊的航行,德利莎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无聊的旅行了,但还是对此感到了深深的厌倦与厌恶,这的确是一场令人讨厌的旅程,不仅是无聊,而还有这条船上那些水手对自己让人不舒服的视线和调侃。 这是一条肆掠船兼走私船,渡鸦不知道怎么就雇到了这条船和它的船长,也许是秘密警察的另一些秘密渠道吧,但这都不重要,至少有一条船去海盗之地了,但就是这条船绝对称不上舒适就是了,尤其是作为船上唯一的女人。 德利莎坐在船首的船杆上眺望着那遥远的地平线,海风拂过她的脸颊吹起了她的长发,唯独这里让德利莎感到舒适,没有那些令人厌恶的家伙,也没有嘈杂闷热的幻境,坐在这船杆上德利莎可以感应到那海面之下的无数生灵,无数鲜活的生命。 海豚越出水面在海域之间欢快的畅游着,鲸鱼浮出水面喷射出长长的水柱,还有哪些从海面上俯冲而去的海鸥,这里的一切除去这条该死船上的一切都让德利莎感到心情愉悦。 只从自己听了阿尔斯的劝后她尝试着去理解与掌握自己的力量,而她的成果也不错,德利莎现在能感受到附近所有有生命的生物,可以感应到它们的本能,凶恶亦或是温和,这是一种很有趣的感受,虽然德利莎说不上好坏,但她倒是挺喜欢这感觉的。 德利莎撑在船杆伸手抚摸着落在自己身边的海鸥,而其也没有任何的畏惧和反感,反而是让德利莎抚摸着自己的羽毛。 “你看着就像达夏女神不是吗?”渡鸦靠在船舷上笑着说,海鸥被他吓跑了,德利莎看着这个飞走的小家伙不耐烦的瞟了他一眼,“而你就像泽莫一样。” “嘿,我可是猎魔人,不是动物之友,多数人类和我都一样。”渡鸦靠在船舷上看诊啊不断跃起的海豚,“迷雾海很美不是吗?明明是一个海岛扎堆的不发与死亡之地,但却充满了生命与活力。” “任何事都不能只看表面,那些看上去温文尔雅,衣冠得体的家伙可能比海盗更混蛋,就像有些野兽看上去很凶恶,但实际上内心温顺一样。” 德利莎看着远处浮出水面换气的帝王鲸,这只海洋之中数一数二的庞然大物实际上却是海洋中最温顺的生物之一,相应的,虽然德利莎讨厌船上的家伙,但除了没礼貌和色欲外他们其实人还不错。 “看来狼灵的能力让你看透了很多东西。”渡鸦笑着说,而德利莎也笑了笑,她现在也逐渐明白阿尔斯看人类的角度了,他俩现在都能不同程度和角度的看透人的想法和情感,从而更透彻的去理解人类这个复杂的种族。 德利莎某种意义上比阿尔斯更加能理解这一切,因为阿尔斯只能去理解类人族的想法,而德利莎却可以理解所有生物的情绪,她可以安抚一头愤怒的野兽因为她可以理解对方的愤怒,她可以呼唤生灵帮助自己,因为对方也知道这个人类没有敌意。 如果是凡人看见了德利莎的一系列举动,估计得惊呼女神在世把她奉若神灵了,德利莎可不喜欢这样,所以相比起毫不在意惹来注意,自己也可以有效利用这些注意的阿尔斯,德利莎就低调的多了,她可不是阿尔斯这种老谋深算的家伙。 “所以你和附近的动物交上朋友了?”渡鸦好奇的问道,德利莎耸了耸肩,“大概吧,他们可比你有趣多了。” 渡鸦苦笑了一翻,看着那翱翔在德利莎两侧的海鸥们,“你还会鸟语?”“不会,但我可以理解它的意图,反过来这些有灵性的生灵也可以理解我的,我们互相理解彼此,以此进行交流。” 德利莎抬起手,一只海鸥落在了德利莎的手上,它看着渡鸦充满敌意的张开自己的翅膀示威着,这可把渡鸦看的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来着?”“普洛岛,一座公共的中立岛屿”“我还以为海盗没有法律,这听上去像是个中立区。” “严格意义上海盗的确没有法律,但有一个公约,海盗公约,其中规定了一些海盗的行为准则,还有迷雾海上的一些规矩,由最强的两位海盗霸主共用制定,违反公约且敢于挑战权威的家伙就会被黑胡子爱德华与海上狂怒基德围剿,可没人敢招惹他们。” 啊,一个人类最原始的律法系统,依靠暴力和强权维持秩序,而实际上我们现在奉若文明和先进的现代法律合唱不也是这样的呢?我们以为它脱离了 野蛮的原始逻辑,但法律的底层逻辑依旧是暴力建立秩序,这就是警察与军队存在的价值,你瞧,恒古不变的逻辑。 “普洛岛严格意义上就是一个中立区域,任何海盗有任何矛盾都不能在中立岛屿上直接大规模开干,这里是给所有海盗提供补给和交易,休息的地方,可不是火并的现场,除非得到两位海盗霸主的许可,这里都不能爆发大规模交火,偶尔的个体私斗除外,至少是不能公开开打。” “没想到海盗都这么有行为规范,比有些“文明”地区还有秩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那怕是海盗也明白这一点,就和大家在一条船上都要遵从规矩一样,迷雾海是一个海盗国度,要存在下去也得有规矩才行。” 德利莎耸了耸肩,的确这场旅行让她了解到了许多曾经自己完全不知道,甚至是想都没去想过的问题,列如海盗也有行为规范这种及其扯淡的问题,若不是现在即将亲眼所见,换做以前的自己肯定是不信的,一群不法之徒还守规矩?哈! 但对于现在的德利莎而言,她早已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一切都有着复杂的缘由和逻辑,列如海盗也不是传统逻辑上登船就将对方屠杀殆尽的匪徒,海盗凸显出的是一个盗字,而不是杀戮,只要老老实实交出货物,海盗通常都不会真的下杀手。 当然,你不交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一只海鸥落在了德利莎肩膀,急急忙忙的连连鸣叫着,渡鸦看着那海鸥打趣的笑着,“它慌什么呢?鸟语者翻译一下。” 德利莎看着那海鸥愣了一下,随后缓缓的转过了头来,“挂黑旗的都是海盗对吧?”“啥?” “海盗靠近!”桅杆上的水手大喊着发出警报,渡鸦向船侧望去,的确在那海面上出现了一艘挂着黑旗的海盗船,而且正在靠近中。 “该死的.......”渡鸦咒骂道,“我现在算是知道这鸟在慌什么了。” 第七章 阿尔斯的行踪 黑色的海盗旗飘扬在海面上,那条满载海盗的战舰正在快速驶来,德利莎环顾四周无比诧异,为什么呢?因为这条走私船上的人既然连反抗都没打算做,船长只是命令船员们到甲板上集合,但却连把炮口伸出去都没干。 “懦夫。”德利莎咒骂道张开了自己的手掌,德利莎的眼睛一睁一闭变成了苍白色,渡鸦一惊看了一眼德利莎,又仰头望去天上翱翔着的海鸥,海鹰等等空中圣灵都变得暴躁了起来,它们互相嘶鸣着,变得极具攻击性。 这丫头什么时候力量便这么强了?渡鸦惊讶之余拍了一下德利莎的脑袋,一下子将其从冥想状态中打醒了,德利莎抱怨着叫了一声,眼睛恢复了正常,头顶的海鸟们也不在暴躁,但依旧翱翔在德利莎头顶。 “你干嘛?海盗要来了他们不反击我们打就行了啊,我努努力说不定能拉一头鲸鱼出来。”“谁告诉你海盗都是烧杀劫掠的?”“啥?” 德利莎并未得到自己的解释,而是被渡鸦猛地将披风和兜帽扣在了身上,德利莎揉着这件奴隶湾带出来的披风非常的不解,海盗不烧杀劫掠那还能干嘛。 但就在德利莎还准备问什么时,海盗们依旧靠拢并且架好了木板纷纷踏上了走私船的甲板,他们一个个看上去并不是怎么凶神恶煞,反而是..........心情平淡? 海盗们没有什么敌意的扛着枪和武器,而他们的船长也从对面走了过来,走私船的船长迎了上去,没有叫骂,没有械斗,两名船长互相握住了对方的手,看上去就像是.........两队友军会师?该死,这什么鬼? 德利莎看愣了,“这什么情况?”德利莎小声的问道,渡鸦呵呵笑了笑,随后指了指船长们,“准备好上一堂生动形象的海盗规章大课。” 海盗船长脱下了自己的帽子,挠了挠头,“装的什么货?”“丝绸,中央王国海港进的货。”“我听说那边最近查的严,政变之后他们有点神经质。”“是有点,原本就两道检查,现在躲到了六道,就和有人随时准备攻打首都一样。” 走私船长抱怨着,“走私那边进口也贵了,那些海湾的负责人现在要加越来越高了,真是该死的,一群贪婪的家伙。” 船长笑了笑,掏出了一根卷好的香烟递给了走私船长,“生意不咋地?”“是啊,虽然售卖价也高了,但成本又没有降,比以前难过了。” 走私船长接过香烟叼在了嘴中,海盗船长为其点上了烟,牵着淡淡的突出了一口烟雾“我这儿六十箱,你要多少?” “你都这么难混了,都是一片海上的兄弟,我就不拿太多了,拿二十箱就行了,你觉得呢?”“也许,要我帮忙拿货吗?”“我的小伙子们去拿就行了,他们从外海劫掠回来几天都没事干了,正好活动活动。” 海盗船长示意自己的手下们去搬东西,随后便有一队海盗收起武器在走私船员的带领下进入了甲板下层。 德利莎呆呆的看着前面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甚至还有的船员已经和海盗闲聊了起来,互相交换着自己身上带着的物品,这简直.........这是一场海盗袭击? “很惊讶?”“废话。” 渡鸦笑了笑双手抱坏,“海盗凸显的是一个盗字,他们是为了货物来的,可不是和对面血战一番,没人向冒没必要的风险。” “海盗们在靠近对方船只时,会先挂起黑旗,只要对方不进行反抗,老老实实交货海盗就不会危害对方生命安全,拿完货就走人。” “但倘若有反抗,海盗们会挂起赤红血旗,意味着格杀勿论,直接对对方的船只开展进攻,格杀勿论,你连投降的机会都不会有。” “那个海盗法典规定的?”“对,没错,很惊讶对吗?”“是,这感觉就像是.........”“一群梁山好汉而不是为非作歹的海上暴徒?是的,真相往往扔人惊讶的难以接受。” 海盗船长自己也抽出了一根香烟叼在了口中,看着船首处的渡鸦与德利莎,当然了,他看着的是完全看不清脸的德利莎。 “你有乘客?”“一位猎魔人和一个女法师。”“猎魔人?这地方可不多见,那位船长请来处理烂摊子的?” “天知道,也许吧,唤醒了某种可怕怪物或者身染诅咒之类的,他们没告诉我,我也没问,免得惹麻烦。” 海盗船长打量着德利莎,有点来了兴趣,“见过她脸吗?”“你们来之前她一直是露脸的,估计是怕麻烦现在戴上了。”“的确,我船 上的小伙子们已经几个月没见过女人了,天知道他们能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 “再说了,我也不想招惹一个法师,我可打算把我的船完整的开回去。”“说起来这个法师会干嘛?天崩地裂之类的?” “不清楚,现在只知道会通灵之类的,她身边总是聚集着一群动物,你看她头顶的海鸟就是。”走私船长示意海盗船长看去,后者打量了一番后点了点头,随后吸了口烟,“的确不该惹她,据说法师们脾气都不好,你可得赶紧把他们送走,话说他们要去哪儿?” “普洛岛。”“普洛岛?我们路上遇见过一条普洛岛起航的海盗船,他们的船长告诉我海锚帮被灭了。” “被灭了?在中立岛?谁干的?”“不清楚,某个船长,鲁.....鲁加希尔船长,对。” 渡鸦敏锐的猎魔人听觉自然捕捉到了这一消息,他微微皱眉猎魔人的感官更加专注的捕捉着他们的一切交流。 “一整船的人?”“不,只有他和两个女人。”“真的?三个人单枪匹马干掉了一整个帮派?”“没错,很玄乎的一件事,你听说过这人吗?”“没有听说过。”“我也没听说过,似乎是外来的船长,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说道鲁加希尔,我听说奴隶湾有个大富豪也是这姓氏,同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有钱的家伙怎么会来咱们这破地方。” “但毕竟那帮子混蛋灭了是好事不是吗?”“当然,这样就不用每次都交一笔海税了,但这.........黑胡子他们不会有点反应?”“谁知道呢?也许那家伙是狂妄,或者有别的心思,但与我们都无关,坐享其成就行了。” 渡鸦嘴角笑了笑,德利莎看着他有些不解,“听到啥消息了?”“我知道阿尔斯的踪迹了。”“那家伙又惹麻烦了?” 德利莎很是无奈的扶额,对于自己这个冒失的弟弟很是无语,都给他说了小心点,结果又搞事把自己暴露了,这下子又得自己想办法收拾烂摊子了。 “他在哪儿?”德利莎问道,渡鸦看着海盗们已经完成了转运,海盗船长向走私船长致谢告别后便回到了自己的船上,海盗船杨帆离去了,走私船长也将烟头扔进了海里,吆喝着自己的船员们也扬帆起航,前往目的地,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毕竟可以少花一笔钱了。 “阿尔斯.鲁加希尔船长刚在普洛岛上消灭了一个当地帮派,我想他还在那附近。”渡鸦笑着如此说道,德利莎满头黑线的扶额,“这小子..........”她内心无语道。 第八章 糟糕的计划 烧焦的田野上到处都散布着灰尘与支离破碎的甘蔗,这片土地已经变成了黑色,一片焦土,恐怕需要好一阵子自然的生机才能重现在这片土地之上。 德利莎俯下了身子抚摸着地面,她可以感受到这片土地的愤怒,她与阿尔斯有着很多很多的相似之处,但也有着许多不同的地方,阿尔斯所能感应到的都是死亡与毁灭,但德利莎却恰恰相反,她所感受的是生命与生机。 他们就像彼此的反面一样,一个代表死亡一个代表生命。 但德利莎就算不用什么特殊能力感应也知道阿尔斯在这里大杀四方了,看着那田野一角堆叠着被烧得只剩下残肢碎片的焦黑尸体就知道了。 渡鸦正在哪儿,渡鸦随手捡起了一只断手,熟练的在其上画上了猎魔人法印,但法印刚刚画好整个法印便开始快速闪耀了起来,符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膨胀。 渡鸦猛地将断手扔了出去,那断手便迅速地在空中爆炸了,火焰从其肢体上撕裂开来瞬间撑裂的肢体。 “纯净之火,肯定是永恒女王的火。”渡鸦又捡起了一块残肢打量了一番,“那臭小子也真是够奢侈的,用初火级别的火焰来烧尸体和庄园。” “土地还是焦黑的,焦味也还没有玩完全散去,他们还没走几天。”渡鸦很快给予了判断,他是个老猎魔人,这种程度的现场他当然可以很快得出结论,但问题在于阿尔斯去哪儿了? 渡鸦站了起来环顾着四周,德利莎看着他,德利莎知道他在试图寻找影留下的痕迹,但显然什么收货都没有,先不提影本身就是个隐秘做事几乎不留痕迹的猎魔人,就算有,被丽莎这么一烧也肯定烧没了。 德利莎行走在被烧毁的庄园之中,她身上的斗篷在海风中微微浮动着,她漫步在着满目疮痍的土地上,“这臭小子搞这么大动静就真不怕渡鸦找上他。” 德利莎说着来到了那被炸塌的小木屋前,镇子里的人说这里发生了两场大爆炸,一个是炸码头的毫无疑问,那另一个肯定是炸这里的。 外面的尸体数量可不够数,估计剩下的跟着这场爆炸灰飞烟灭了,不得不说........很有他的特点,总是搞出各种花里胡哨的玩法。 德利莎刚准备离开便感觉到了什么,她愣了一下,随后便蹲了下来掀开了一块烧焦的木头,而在木头下面则是一封封号的信,信封上有一股血迹。 德利莎可以肯定是阿尔斯的血,德利莎一脸困惑的从废墟之中拿出了信封,随后便从信封中拿出了一封信。 “亲爱的德利莎姐姐,希望你坐船还是舒服,反正我不舒服,无聊的要死,但无论怎么说欢迎来到另一个不法之地,我想你既然看见了这封信就必然已经听说了我干的事。” “我来这儿找一个人,好吧,在找到她之前我得找到另一个知道她下落的人,老亚当斯,他被海锚帮绑在这儿,因为似乎赌博出老千啥的..........反正他也付出了代价,没我及时到他估计就挂了。” “他告诉了我莎拉.桑切斯的位置,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萨图沙和黑胡子爱德华一起,而要见到爱德华你需要出名,非常出名,而炸点黑帮,烧点走私货可不算出名,这在迷雾海可是司空见惯了,但我有个好主意。” 德利莎愣了一下,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每次阿尔斯说自己有个主意不是无比糟糕就是疯的不行,而我想这次阿尔斯也不会一改以往作风了。 德利莎回头瞟了一眼渡鸦,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看来也只有自己能感应到阿尔斯血液中的细微力量。 德利莎继续假装调查废墟,继续看着阿尔斯鬼知道是什么样的计划,而德利莎可以肯定一点,这小子的计划肯定可以让自己无语。 “要见到海盗霸主的先决条件就是你自己也是一名海盗霸主,所以我的第一步,先当上海盗,第二步变成海盗霸主。” 果然,不愧是阿尔斯,从来没让德利莎失望。 “而要当海盗的前提条件得有条船不是吗?普通的战舰可不能当做霸主的旗舰,黑胡子的是安妮女王复仇号,基德的是海上狂怒号,我也得来一艘一样带劲的,而恰好我知道。” “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船........”德利莎嘀咕道,而实际结果也和她预料的一样。 “北风之怒号,停靠在死亡岛上,弗兰兹和我去想办法把它弄出来,这样我就有一条超级战舰了,伟大的阿尔斯船长,我喜欢这称呼。” 德 利莎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阿尔斯的嬉皮笑脸,而自己只能无奈的苦笑,他的计划的确又疯还糟糕,死亡岛那破地方被黑魔法所笼罩,那条船十有八九已经被地域的黑魔法所侵蚀了。 阿尔斯也许有把握和弗兰兹一起施法,控制那条船是的力量把船弄出来,但德利莎真的不觉得住在那条船上会是什么很好的生活体验......... 但现在得想这个问题的可不是自己,而是丽莎和影,还有哪些倒霉的船员们,那可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鬼船。 “但这都不是我想告诉你的关键,亲爱的姐姐,那是一条北域战舰。”和阿尔斯想的一样,德利莎看到这里愣了一下,随后又瞟了一眼渡鸦,后者还在研究走私码头上仅存的残留痕迹。 “弗兰兹告诉我那是一条北方战争期间迷航的北域舰队旗舰,上面装载着北方战争期间的战争计划,命令以及许多的资料,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对吗?” 那就意味着上面很可能存放着关于北方战争,北域方面发起战争的战争理由,其中极有可能记录着德利莎母亲的身份,也可能有阿尔斯父亲的,毕竟一个是战争爆发的直接原因之一,另一个是北域高级指挥官,至少也是将军。 那条船上也许装载着这一切的真相,在那北方冰原之外的另一处秘密藏身之处..........阿尔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吊炸天的炫酷旗舰去的,至少不是全部,上面承载着的古老秘密也许也是驱动阿尔斯去那鬼地方的主要动力之一。 “很好奇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一切?连我要去哪儿,计划啥都告诉你了?”阿尔斯在结尾突然反问道,德利莎愣了一下的确有些不解,渡鸦和自己在一起,如果这封信是他找到的阿尔斯的行踪,德利莎和阿尔斯的关系都会暴露,但阿尔斯依旧选择了冒险? “信不用担心,渡鸦是肯定找不到的,我让影帮我藏得,为了方便你找到我弄了点我的血在上面,除了你能感应到信之外没人能发现,所以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你是我的姐姐,我最后的北域同胞,我们都有同一个父亲,乔尔姆叔叔,对我而言你是我的姐姐,无论之前我们有过什么样的误解,你都是我的姐姐。” “我不会隐瞒你什么,就像我对影和丽莎一样,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们,再说了,这本就是我们之间都要去面对的事,那就一起面对。” “到死亡岛来,把猎魔人也带上,相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死亡岛见。” 德利莎看着这最后的结尾完全不知道阿尔斯在想什么,这是搞什么?主动把自己的敌人叫到自己面前杀自己?他疯了吗?上次拍卖行那次他就差点没跑掉,要不是自己和他演技得当的话。 但在一番无语和满脸黑线后,德利莎也没有任何选择,只能选择相信阿尔斯,也许有需要和他演一场了.......... 德利莎撕毁了新建,随后将其撒入了废墟之中,“渡鸦!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渡鸦愣了一下扭头看着德利莎,“你看见幻境了?”“对........对,这里有阿尔斯残留的力量,我可以感应到,我环境中看见了一座被黑暗笼罩的岛屿,以及无数船只的残骸。” 渡鸦琢磨了一番随后皱起了眉,“死亡岛,他去哪儿干什么?”“也许是找某件地狱圣物?”德利莎站了起来曼联苦笑的说道,她这撒谎也和阿尔斯一样熟练了。 “也许的确如此........具体是什么呢?”渡鸦托着下巴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到了就知道了,准备准备,我们去死亡岛。” “好极了.......”德利莎苦笑道。 第九章 故国战舰 渡鸦去找可以前往死亡岛的船只了,那可不容易,那鬼地方是出了名的险恶,脑子正常点的人都不会靠近那地方,虽然对于阿尔斯而言哪里可能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地狱,黑魔法啥的不就是他自己吗?说不定还能有一种回家的温暖。 但你要普通人去死亡岛嘛........那可能是需要点口舌才行,虽然德利莎也不知道渡鸦怎么穿越潜藏在水下的死亡暗礁,虽然德利莎有一种预感的自己来......... 德利莎也许可以通过与那里的水下生物互相感应,以此来发现暗礁,虽然德利莎都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生灵,或者那里的生灵到底能不能算普通动物.......... 也许渡鸦能找到可靠的航海员穿越暗礁,但如果真要自己来那就真得想想办法了,不是自己不能和怪物互相感应交流,而是德利莎担心自己不能控制住自己,她还记得在奴隶湾时与巨蝎感应时发生的事。 杀戮,嗜血充斥着自己的思想,一度那双邪眼几乎就要吞噬自己。 德利莎抚摸着自己手边的小黑猫,这就是德利莎能力的好处之一,看上去动物们都很喜欢她,也许是她可以和动物们感应与交流让它们觉得这个人类是个好人吧。 有时动物远比人类更加懂得如何看穿人的内心,人的恐惧,喜悦与敌意等等,他们亲近善良之人,远离邪恶之人,真有趣,人类自诩为高等生物,某些方面上还不如自己这些视为低等生物的动物。 自己是好人吗?德利莎自己也不知道,阿尔斯有一点没说错,人多数都处于两者之间,处在好与坏之间,这没什么奇怪的,但德利莎依旧对此有些迟疑。 那些人可不会隔三差五看见地狱邪眼还会被地狱力量所吞噬,德利莎不喜欢这感觉,她不知道下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阿尔斯似乎对此完全没什么感觉,他也没什么变化,但德利莎不知道,每一次是用自己的力量她都在焦虑中渡过,她可以感觉到那些可怕的力量在自己的灵魂中绕动,蠢蠢欲动。 德利莎叹了口气眺望着窗户外的海岛夜景,“那臭小子肯定不在岛上。”德利莎嘀咕道,“他要是在我就去问他点什么了,真该死,他就不能直接告诉我怎么进岛吗?” 德利莎抱怨着抱起了小黑猫,看着这团毛球蓝色的漂亮眼睛,“你见过一个戴着眼罩带着两个女人的混球吗?” 小黑猫听得懂德利莎的话,某种意义上德利莎其实不需要说话,她与黑猫的交流是听过感应进行的而不是言语,但德利莎依旧习惯于说出来,那怕没必要。 小猫摇了摇小脑袋,它说自己没见过,准确来说这点细节根本不够,这里戴眼罩的海盗实在太多了,这点细节的确不够进行任何可靠的判断。 “真的是.......就告诉我去死亡岛,然后怎么去都不给我说,当姐姐我能飞啊。”德利莎揉了揉小黑猫的肚子,后者活泼的在德利莎的腿上翻滚着,像个爱闹腾的可爱孩子。 “也不知道苏莱曼怎么样了,希望没被海德里希带坏。”德利莎继续陪着黑猫玩闹着,那孩子现在肯定到东临城了,德利莎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干什么,但德利莎相信那个孩子,他是个看着像个孩子,但灵魂却是个成年人甚至尊者的人,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但德利莎有些想念他了,虽然某种意义上他和渡鸦一样无聊,但德利莎喜欢教授他这一切的感觉,看着他成长,看着他进步有一种骄傲感。 德利莎知道阿德里安他们会照顾好他的,尤其是科琳娜,莱茵不会介意苏莱曼住在皇宫里的,考虑到他们前段时间坑了德利莎那么大一把,德利莎没把他们全部揍一顿已经算是他们运气好了,他当然一点都不会介意,更不会来招惹德利莎。 况且在说了,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房间,估计那孩子会有点适应不过来,突然住进那样华丽的宫殿,自己一下子从一个曾经的奴隶变成了贵族一样。 想到这儿德利莎也有点想家了,曾经自己多讨厌沙加城的高墙,但现在自己却无比怀念那雄伟的城墙,闪耀的神殿以及自己熟悉的要塞,那一切仿佛都在上辈子一样。 她怀念自己的朋友了,神殿和骑士团里的朋友,还有老爹,虽然现在德利莎相比起别的,更想让他告诉自己母亲的身份,她知道也许这是出于保护自己,北域人被视为诅咒之人,因为那该死的预言,阿尔斯也是因此被追杀的。 但该死的,那是自己的母亲,他们既然就这样隐瞒了自己大半辈子,除了她的名字自己什 么都不知道,直到自己发现了这一切才知道。 这趟旅行让自己明白了很多,人不是绝对非好及坏的,就像阿尔斯,这个家伙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按德利莎自己的观点来说他就是个任性,鬼机灵的混蛋。 还有渡鸦,按旁人角度,甚至是他自己的猎魔人兄弟看来他就是个帮海德里希干脏活的混蛋,所有人看他的误解比理解更多,但德利莎知道这个家伙内心是多么的温柔,乐意帮助他人,虽然他总是装的一副冷漠高深的样子,但德利莎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毕竟相处那么久了,各种意义上的。 德利莎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小黑猫,将其抱起来放在了桌上,随后德利莎坐回了窗台上闭上了眼睛,小黑猫看着德利莎歪着脑袋。 德利莎长叹了一口气,“那就来试试吧。” 说吧便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冥想之中,幻觉很快便出现了,在一片阴森的幽谷之中,诡异的尖啸和哀鸣在四处回荡着,这是个不祥之地,生命与希望不属于这里,有的只有死亡与毁灭。 德利莎微微皱眉,忍受着这不祥的气息继续前进。 德利莎翻越了茂密的灌木丛,她可以感觉到周围有东西监视着自己,那怕这是在自己的环境之中德利莎依旧可以感觉到,而且德利莎也知道,幻觉不代表安全,物质世界的法则在精神领域并不适用。 德利莎警惕着周围向前前进着,穿过这危机四伏不祥的森林,德利莎掀开挡在自己跟前的树枝,她来到了一片河谷之中,印入自己眼帘的是一艘巨大的战舰,这条海上的巨兽沉默的停靠在这干枯的河谷之中,在这死亡岛的雨林深处。 德利莎走到了战舰前,她抚摸着战舰的船身,仰望着那船首处雕刻着的圣血双翼标志,那是北域帝国的国徽,德利莎闭上了眼睛抚摸着那陈旧的甲板。 这是一种德利莎难以形容的感觉,熟悉,怀念与憧憬,那怕自己从未见过那自己的故国,但这一切依旧让她无不熟悉,它就在那儿,这个伟大帝国所留存下来的遗产,藏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死亡之岛上。 突然有人在自己身后说道,德利莎愣了一下猛地回头望去,一个灵体化的人站在德利莎身后,他穿着陈旧的海军制服,而他三角帽上的军徽彰显着那帝国军人的身份。 德利莎看着这个北域军人的灵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北域人,那怕是灵体状态,那人微笑着看着自己,那个看上去和普通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的北域人,用自己祖国的语言说着什么,德利莎完全听不懂。 “抱歉,我........我不懂。”德利莎说道,但那人却依旧微笑着,立在向德利莎敬礼,德利莎还想问些什么,但幻境被撕碎了,一切都结束了。 德利莎睁开了眼睛,小黑猫坐在柜子上看着自己喵喵叫着,德利莎喘了口气随后站了起来,她抱起了小黑猫,抚摸着它的头,“我会去的,我一定会去的。” 第十章 前往海岛 浓雾弥漫在不见天日的海面上,在这片诡异的死寂之海上,厚重的浓雾与让人心口发凉的恐怖气息笼罩在这里而这一切的源泉则是在那浓雾的中心,那若影若现的诡异岛屿上,死亡岛,那是它的名字,四海上最让人恐惧的地方之一。 阿尔斯坐在小船的船尾掌着舵,影则在船的小船的中间部分手中握着早已准备好的猎魔之剑严阵以待,除了她之外丽莎也站在船艘处竖起耳朵警觉的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在那危险的水面之下游弋着的凶恶野兽。 芬鲁巴的导航罗盘在阿尔斯的腿上发着光,清晰而璀璨的星空投影在头顶刺破黑夜与浓雾,为迷途的旅人指引出航行的方向,而不仅是星空,就连那睡下的暗礁罗盘也将其投影在了阿尔斯眼前,警示着潜在的危险。 “果然没卖掉它是个正确的决定。”阿尔斯笑着说,微微拧舵让小船从一处吐出水面的隐秘暗礁前绕了过去,而在这里已经有一条船只的残骸半沉入了水中,想必是某个没有这样工具的倒霉蛋。 丽莎看着这从身旁经过的船只残骸又瞟了一眼死亡岛,“我不喜欢这里。”“我知道,那就赶紧解决这一切然后跑路。” 阿尔斯说着眺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死亡岛,当然了,穿越暗礁只不过无数挑战和危险中也许最简单的一环,登岛后要抵达目的地还得穿越危机四伏的原始热带雨林,在哪无数诡异恐怖生物的监视之下。 但还没登岛影已经知道那些生物开始监视了,猎魔人挂坠不断地抖动着,而水面也不断溅起涟漪,在那昏暗的角落中某些东西浮出了水面随后又消失无踪,虽然没有任何野兽的嚎叫声,但这往往才是最为令人恐惧的。 丽莎和阿尔斯当然也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水下伴随着自己游弋,影靠猎魔人挂坠和经验,丽莎靠自己敏锐的听觉可以发现水面的细微波动,尤其是在这种死寂的环境下,而阿尔斯则可以感知到水下的生物。 这不是如德利莎一样的能力,而是一种更加令人细思极恐的能力,德利莎可以感知到一切美好的生灵,而阿尔斯能且只能感知到那些被地狱力量所侵蚀的恐怖生物,而这种生物就在船下游弋着。 它没有发起攻击也许是因为迟疑,因为它也可以返过来感知到阿尔斯的地域气息,而且是那种让人敬而远之的气息,船上除此之外的两人可能是阿尔斯的猎物,着在野兽眼中另一种可怕强大野兽的猎物,出于本能,它们只是在追踪而没有敢贸然发起攻击。 不仅是水面,在那高处水面的偏僻礁石之上,在那沉默在四周的不知年月的破船之中,无数只眼睛窥探着这条外来小船,残骸之中不断的传来骚动声,那丽莎可以清晰听见的,无数利爪在地面磨砂的尖啸声,那肢体碰撞在墙壁上的回响,尖锐利齿之后低沉的呼呼声,还有那无数狰狞的心跳声,是的,这地方就是一处该死的死亡陷阱。 但幸运的是,它们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敌人攻击这条小船,船只也顺利的穿越了暗礁群,抵达了那令人不安岛屿的海滩。 丽莎和影都知道,这一次的幸运并不是纯粹那些怪物吃饱了懒得动,而是阿尔斯,这在怪物们看来也像另一个怪物的外来者,这让两人感到不安的事实,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说出来,那怕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这一切可能意味着什么。 一行人在将船只拖上海滩固定好之后便进入了雨林之中,他们沿着一条被杂草和无数诡异植物所几乎吞没的小路,当然了,与其说是小路,不如说是某些连想都不想去想的东西踩出来的通道。 无数高大的植物如城墙一般遮蔽了所见之处的视野,远比外界更加高大的草丛与灌木肆无忌惮的四处吞噬着一切。 在这种环境下丽莎的作用便显而易见了,敏锐的听觉可以更好的观察周围的一切骚动,那些散布在周围神秘生物所带来的骚动声。 除此之外,这岛屿的每一寸部分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丽莎可以感受到这片土地上最深邃的幽暗与诅咒,这永远不会有阳光照入的破岛比血族哪儿还要阴森恐怖,而且更加具有侵略性,仿若要吞噬掉这里所有的灵魂一样,在这破地方的每一秒你都会感觉到从灵魂之中散发的出的恐惧,那深入灵魂的恐惧。 那狰狞恐怖的嚎叫时隐时现的从岛屿的某个黑暗角落中响起,凄厉的风在树林间呼啸着,仿若被这里吞噬的沉船冤魂们的哀嚎般让这里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没有生灵回来这里,除了阿尔斯这个疯子。 阿尔斯带头行走在这危机四伏的雨林里,他没来过这 里,但却似乎知道这里的地图一般,原因很简单,因为弗兰兹知道。 阿尔斯不知道为什么弗兰兹对这里如此了解,他也不想去问,这样该死的环境下他宁可把注意力放在警觉周围的危险上。 “德利莎来了吗?”阿尔斯默问道,“我还没感知到,也许还没到这片,但你这主意.........”“你都知道我的想法了,我就不解释了吧?” “你让德利莎把渡鸦引来,这样遭激战之中你就有足够的理论带走战舰作为逃跑工具,这样一来资料也有了,旗舰也有了,两全其美对吗?”“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完全正确。” “首先我在你思维里,在也是在脑子里,其次弄走战舰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确定吗?那可需要极强的力量来驱动这岛上的魔法把船送入海,就算加上你我估计也够呛,丽莎的力量能不能用得上先不说,估计她也得和渡鸦打在一起,而我们这儿可没有............哦,该死,你丫的。” “反应过来了?”“德利莎也有魔法,而且与我们的非常类似,虽然比我们弱,但是加上她就差不多够了,还能在我们的协助下帮她熟悉自己的力量,你这家伙,你还想了多少破东西?”“截止目前为止暂时只有这些。” 阿尔斯当然知道德利莎需要自己的帮助,就算德利莎没给自己说过,光猜阿尔斯都知道德利莎需要自己来帮她熟悉自己的力量,明白到底该怎么合理地运用它。 但这就是最该死的一点,阿尔斯可没法随时随地在德利莎边上,她又不可能跟着自己走,而阿尔斯自然不会抛弃这个姐姐,而之前自己搞破坏一是为了开始让自己名扬四海,完成最终的目标,也是让德利莎和渡鸦可以发现自己,从而在现场留下信件,告诉德利莎自己的计划。 所以脑子一转就把一次简单的寻宝探险变成了这样复杂的大计划,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家伙。 要我说,这世上可能就没有比他玩阴谋诡计更加熟练的人了,那怕海德里希恐怕也没办法从一件看似如此简单到一系列微不足道的小事,变成一场惊天计划的重要部分。 天知道阿尔斯还计划了多少惊天计划,现在暴露的肯定只是冰山一角,天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突然来个反转,直接搞出什么大事,就像之前奴隶湾一样,没人知道这家伙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哦对了,这岛上有一个地狱裂隙,虽然不大恶魔过不来,但上面侵蚀而出的地域气息和物资让这里有些比较..........奇特的怪,你快看见的这只。”“啥?” 阿尔斯突然停了下来,准确说三人都停了下来,“阿尔斯...........”丽莎嘀咕着已经拉起了箭矢,影的挂坠也在剧烈地颤动着,她自己也摆好了架势。 阿尔斯也握住了剑柄,“船还有多远?”“没多远了,其次我觉得那东西似乎不是什么好惹的,我建议赶紧跑。” 弗兰兹话音刚落,阿尔斯跟前的灌木丛中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那是一个整个下巴都拖到了地上的扭曲生物,幽蓝色的高大身躯只由两只手撑着,整个下半身如被截断了一样,已经变成了无数扭曲触手构成的恐怖领域,而这只该死生物的整张脸也被一只如撕裂开来伤口一般的眼睛所占据了,甚至连胳膊上都有数张嘴巴,光看着就是精神污染。 它朝着阿尔斯发出了刺耳的嚎叫贯彻了整个雨林,周围其余的怪物瞬间作鸟兽散,毫无疑问,它是这片雨林里食物链顶端的霸主之一,和它们眼中阿尔斯一样,甚至更强的存在,所以它来了,来和阿尔斯抢“猎物”了。 “你瞧,我说惹不起吧。”“看出来了,谢谢。”阿尔斯心中苦笑道,随后拔出了火枪对准那怪物的脸上就是一枪。 一场鬼岛的冒险怎么能不和怪物互相打一架呢?你说是吧。 第十一章 怪物大战 阿尔斯被一下子拍在了树上,随后便狼狈的摔在了地上,他的整个下巴几乎都被切开了,但当然了,也与往常一样阿尔斯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重组,止血加复原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我都就说来这里是个愚蠢的决定。”丽莎一个翻滚来到了阿尔斯身边,手中的逐日弓已经射出了一箭正中那怪物的眼睛,但那嘴巴一样的眼睛既然一下子咬断了魔法构成的箭矢,丽莎低声咒骂着又射出了两箭,但都无济于事。 “要不我放个大招把它灭了?”丽莎有些恼火的说道,阿尔斯则撑着剑站了起来揉了揉下巴,“你一放这岛就着了,我还找个屁的船啊。”“那你的剑呢?星辰之刃可以杀死这只野兽你杀不就好了。”“废话,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给打飞的,他的那一堆触手真的烦。” 阿尔斯说罢看着灵活的在那怪物跟前不断地闪避,同时发起凛冽攻势的影,虽然她总是能打到哪怪物,但在这儿,普通的秘银之剑可杀不死这种在地狱污染缝隙之中诞生的混合野兽。 维斯利亚钢剑可以杀死这怪物,这本就是由铸造之神瓦西里所打造的弑神之武,当然可以杀死这怪物,但有神器和能完全使用是俩回事,阿尔斯无法驱动其中的神力来让这把剑变成传说中那种大杀四方的无双大杀器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上去砍了。 但这就是最尴尬的一点,你得先砍到目标,前提条件是你得不被打飞,而就像阿尔斯说的,他总是被打飞,每次都给这精神污染的怪物打成各种重伤,虽然总能复原,但就像我说的,疼还是一样疼。 而影虽然现在还能和那怪物打两回合是因为她没有威胁那怪物的武器,对方甚至是以玩的心态在和她打,纯靠影上去打绝对解决不了问题,影也不像自己可以不死。 等等............ 阿尔斯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笑了笑,“交替攻击。”阿尔斯笑着说道,丽莎看着他,又瞟了一眼影苦笑了一番,“你确定?” “不然还能怎么办?大不了仇恨我来扛,反正我死不了嘛。”阿尔斯说罢拔腿而出,飞速的袭向了那怪物。 怪物也果然敏锐的察觉到了阿尔斯的攻击,立马无视掉影,一鞭子打向了阿尔斯,阿尔斯则一个回旋躲过了第一击,但还没等阿尔斯站稳,第二击就已经来了。 但这次阿尔斯却没有重复之前好几次的同样结局,他不去和怪物比敏捷与速度,而是要比默契性。 “影!接好!”阿尔斯说罢将维斯利亚钢剑扔给了影,这非常危险的剑刃旋转极有可能反而切断影的手臂,但这当然是不会发生的,影如阿尔斯所想的一样,一把便抓住了剑柄,随即便趁着那怪物还没反应过来一剑刺入了其腰间,怪物嘶鸣了起来,对阿尔斯的攻击也因此打偏了,它转而满腔怒火的朝着影打出了数只触手从不同方向袭去,还有那四只极其锋利的利爪。 丽莎反手将剑扔向了空中,而从一旁迂回绕到树上的丽莎接住了剑,随即便踩在另一颗对角位置的树上猛地一蹬如子弹一样打向了那怪物。 怪物所有的攻击都在朝着影袭去,面对丽莎的突然一击完全没有任何有效反击手段,它立马合上了自己眼睛,但丽莎的目标根本不是它的眼睛。 丽莎一把拽住了它的脑袋,一圈回旋后落在了它身后,猛地一剑齐刷刷的斩断了它的数根触手,在怪物的嚎叫声中,它不在攻击影,而是以极快如闪电的速度向丽莎发起了猛攻,而这一下子丽莎完全没时间组织有效防御。 就在此刻阿尔斯猛地扑了上去,抱着丽莎一起被打飞了出去,而其结果是丽莎安然无恙,阿尔斯的背上多了三条正在愈合的骇人伤口。 丽莎看着地上的阿尔斯,后者苦笑着竖起了大拇指,丽莎笑了笑随后便继续发起了攻击。 那怪物果然立马向丽莎发起了下一次攻击,但丽莎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将剑扔给了影,这怪物试图伸出触手去抢过剑刃,但触手刚刚碰到剑柄便如碰到刀锋一般绽放出了多多血花,在它的恼怒中影再次接住了剑。 影一个箭步上前,一剑在怪物的肚子上切了一道口子,不仅如此,影这次抓住时机,在利爪拍来时,一剑刺入了其手掌中,疼的怪物一下子既然停滞了下来。 而此刻丽莎也夺步上前,影反手拔出剑扔给了丽莎,而后者抓住时机一剑斩断了怪物的一只利爪,黑色的血液从其断口中喷射而出,它嚎叫着,哀嚎着,并且更加愤怒。 而丽莎再次扔出了剑,阿尔斯快步 上前接住了剑刃,怪物猛地回头等着阿尔斯爆发出了怒吼,这次他直接用自己介于嘴巴和眼睛之间的脸部咬了过来,阿尔斯知道,他想要向之前对付丽莎一样咬住剑身。 阿尔斯将计就计,一剑刺了上去,那怪物果然猛地咬了过来要控制住剑刃,但就在这一刹那,阿尔斯一把撤掉了眼罩,邪眼瞬间瞪住了那怪物。 怪物也与斜眼互相凝视了,就在这愣的一霎那间,阿尔斯已经一剑刺了进去,彻底弄瞎了这只怪物,它抱着自己的眼睛四处到处乱撞,一颗颗参天大树被撞倒在地,阿尔斯一行也被迫开始四处躲闪。 但看到这一幕阿尔斯又笑了起来,又有了新的主意,“用树砸死它!”阿尔斯喊着,已经将剑扔给了丽莎,后者抓住了剑反手就是一剑砍在了那怪物的手臂上,那怪物已经失去了视野,而显然它也没有鼻子这个结构,只能遵循着痛觉来锁敌。 它跟着丽莎撞了过去,果不其然一下子撞在了一颗参天古树之上,巨树开始崩塌断裂,但依旧没有完全倒塌。 “影!最后一击!”阿尔斯喊道,其实无需他喊,影已经向着古树的断裂口冲去,一瞬间将一把符文石扔了进去,随后变成集中的爆炸彻底炸塌了古树,一下子整颗古树都轰然倒塌了,将那怪物狠狠的压在了地上。 但那怕是这样,这个源于地狱世界的怪物也没有因此死去,只是被限制了活动范围,他在地上四处乱动,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它也不知道阿尔斯已经来了它跟前跟前,阿尔斯伸手接过了丽莎递来的剑,随后阿尔斯果断且直接的一剑砍断了怪物的脖子,让这个扭曲的造物彻底终结了。 “这怪也打了,现在船呢?”丽莎叉着腰打趣的问道,阿尔斯笑了笑,微微撇头示意其去另一边看看。 丽莎微微抖眉,走到了一堆灌木丛前,影也走了上来,两人一同掀开了那一堆灌木丛从缝隙之中引入眼帘的是一座宽大的河谷,那里早已干涸了但那怕一滴水没有依旧有一条宏伟的战舰停放在其中。 “女士们,欢迎来到了北风之怒号。”阿尔斯站在两人中间说道,两人也不约而同的看向阿尔斯,丽莎呵呵笑了笑,“船上不用再打一次了吧?” “是的,打完了,现在到寻宝时间了,走吧,赶在另一队人到之前。”“啥?”丽莎问道,看着跨过灌木丛走向战舰的阿尔斯。 “你很快就知道了,现在走吧,我可不知道会不会在冒出个什么。” 丽莎和影互相看着彼此叹了口气,随后也跟了上去,是的,还不会消停,当然不会消停,这是阿尔斯的计划,总是伴随着刺激与冒险不是吗? 第十二章 舰长的战争 阿尔斯站在这战舰的甲板上仰望着舰桥之上圣血双翼的标志,那是北域帝国的国徽,这是一条来自于那神秘国度的战舰,一艘强大的旗舰,在此之前阿尔斯曾幻想过这条战舰,这条来自于自己未曾谋面家园的战舰。 它会是多么的雄伟,庄严与满载武器的强大,而事实上它也的确如此,高大的船身,坚实的船体以及在昏暗甲板下排列的层层火炮,圣血双翼之上高耸的桅杆。 但亲眼所见阿尔斯还是不免陷入了一只沉思着,一种思考和奇怪的情感中,阿尔斯没有对此多么的充满热泪与激动情绪,有的只是平静,平静的行走在甲板上抚摸着那挤满灰尘的船舷。 甲板上忙碌的痕迹依旧停留在那儿,仿若这条船上的水手们并没有离去,实际上水手们已经离去了,在这条古老战舰旁的山坡上有一处墓地,一处简单的墓地,那里埋葬着北风之怒号的水手们,他们安息于哪儿,并且阿尔斯可以感知到他们的灵魂得到了安息,没有化为孤魂野鬼。 那是一个简单的墓地,一个个坟墓和雕刻着他们名字的墓碑插在那儿,一柄柄北域海军的佩剑插在坟墓上以此告诉后人一群军人埋葬于此。 阿尔斯行于那坟墓之间好一阵子,用他自己的手触碰每一把剑,他不能听到那些英灵们的低语但他相信,他们已经到达了天堂。 丽莎和影站在阿尔斯身后不远处,看着阿尔斯抚摸着这条战舰甲板的每个部分,阿尔斯做梦都行见到真正的北域同胞,但如今见到的却只是一片坟墓,一艘无人的战舰,心中的失落也在所难免,虽说阿尔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肯定没有活人了,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阿尔斯踏上阶梯来到了船长室前,这位于甲板上层的船长居住室,阿尔斯摸了摸那饱经风霜的门栓深吸了一口气,他打开了那扇门,丽莎和影打算跟进去但却被阿尔斯叫住了,阿尔斯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示意她们停下,随后便独自一人走入了船长室。 影和丽莎,尤其是丽莎也没有如以往一样固执的要进去,她知道阿尔斯需要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一个人安静的思考这祖国留下的少数遗产。 阿尔斯进入了船长室,这里那怕这么多年了依旧非常的有规矩,书籍,图纸等等都分类摆放在书架之上,桌子上铺着航海地图以及做工讲究的精密测量设备,曾经的玻璃窗上也覆盖上了藤蔓,昏暗的房间之中有着一个船长需要的一切,而这里的主人,这条船她的船长也在这里。 一具骷髅坐在椅子上,他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厚厚的航海日志,阿尔斯走了上去为船长重新戴好了船长帽,他摸着那白骨感应了一番,他可以感知到船长的灵魂并没有得到安息,他没有被埋葬,没有一个葬礼,他被困在这该死的破岛上。 “再等等,我会埋葬你的,船长,和你的船员们埋在一起。”阿尔斯说罢看着那桌上的航海日志,他拿起了那本航海日志看着船长久久没有进一步动作,而这时有人摁住了他的肩膀,阿尔斯愣了一下回头看去。 那不是什么冤魂,也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弗兰兹,让阿尔斯颇为惊讶的他既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我这是陷入幻境了?” “不,你还在现实世界,是我投影过来了。”弗兰兹伸手去抓起一个杯子但他的手却穿了过去,以此证明是他来到了现实世界。 “你能现身了?”“这条船上有着很浓的地狱气息,我可以借此把我自己显形出来。”“他们能听见你吗?” 阿尔斯向门看去,丽莎的听觉很好,说不定已经察觉到了弗兰兹的出现。 “不,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我,只有你能看见,我可以让普通人也看见我在这条船上,但我出现的样子可真就喝鬼魂一样了。”弗兰兹打趣的笑着,随后示意阿尔斯翻开日志。 阿尔斯抚摸着书壳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这本日志,其中写满了厚厚的日志,包括这名船长在战前的职业生涯与自己的私人生活,船上的一切,阿尔斯对这些也很好奇,这是关于自己故国也许最好的资料了,不是那些精彩的战争与传奇故事,而是普通人的生活,那北域究竟是如何的。 但阿尔斯依旧找到了大战开始那部分开始看,他很好奇除此之外的一切,但真要看完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看完的,他会留着日后看,反正海上生活总是有大把空闲时间。 再说了,德利莎可没闲功夫等自己好好品味一番。 “我们据说南方佬开战了,大家都很兴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真是神皇保佑 ,既然当上船长这几年就能打一场大仗了!哇奥!我亲爱的北风之怒号终于可以真刀真枪干一架了,虽然不是和地狱的恶魔们打,但至少有的打不是吗?” “艾米丽想要跟我一起去,当然了,我可不能带上一个小丫头去,她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老爸会给她带纪念品回来的,话说南方能有什么纪念品?长矛?” “爷爷曾经去过南方参加过第三次终焉之时,我们拯救了世界,也救了那些南方佬,但他们却干了什么?上将告诉我们这些可耻的混蛋既然谋害了我们的天使!特丽斯殿下,这些愚蠢的南方佬根本不知道自己玷污了何等神圣的血脉!他们想要我们的怒火,那我们就给他们带去神皇的怒火!我肯定我的大炮会告诉他们他们的愚蠢!” 殿下?阿尔斯看着这称呼有些惊讶看向弗兰兹,“这意味着.......”“说不准,也许德利莎的母亲是皇室成员?皇帝的直系或者旁系的亲王一族,殿下这个词的使用范围在整个皇室都可以用,但只有一点是肯定的,德利莎的母亲血统的高贵可以证明了。”“虽然还是没我们高。” 阿尔斯看着这个家伙苦笑了一番,继续看起了日志,现在的内容已经够震撼了,天知道还能有些什么。 “我们航行过了北回归线,我们已经到了南方,但现在还没遇到任何敌人,陆军那边似乎非常顺利,高歌猛进的一路往前冲,真希望能遇上一些敌人,让他们知道我们北域海军的厉害。” “神皇指引!我们和南方佬的舰队撞上了!哈哈!那些蠢蛋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我手下的舰队五条船暴揍了他们十条船,这些南方佬这点水平还敢来激怒我们?这不就是自寻死路吗?我们可是神皇的亲选一族,见证了黄金时代的辉煌,挺过了血腥纪元的毁灭还有最后的末日审判,这些凡人怎能觉得可以与我们相比?” 北域帝国知道也很清楚黄金时代,血腥纪元?好吧,这又是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 “我们继续向南航行,我们和康斯坦丁的舰队一起有围歼了南方人的舰队,顺便还打了一顿海盗,你能相信吗?海盗,这群南方人的海上既然有海盗,神皇在上,这群家伙能在无能点吗?” “我们抓了不少俘虏,这些南方人看上去没那么野蛮,当然了,还是比我们野蛮,我们会把他们扭送给宪兵那边,我可不是战俘营的指挥官。” “我们奉命配合陆军方面去攻陷白湾,是叫这名吗?大概吧,技术军士自己也搞不懂这些南方人的文字,希望打完之后这些土地归于我们神圣的帝国后能学学真正的正统文字,我们的文字可是从黄金时代用到现在的,内涵是这些南方蛮夷能比的?” “一切顺利,我们的大舰队击败了南方舰队,虽然我们也损失不小,失去了一些兄弟和船,但神皇会指引他们到自己的不朽天堂的,他也会继续指引我们向前进。” “陆军拿下了白湾,我们也运输了新的部队登陆,现在我们就可以向南方佬的首都和虚伪的圣城进发了,我们会接回殿下的遗体,让她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我也在那破地方找到了纪念品,嘿,艾米丽亲爱的,你喜欢木质雕刻品吗?” “海上真无聊,他们的船已经打光了吗?该死,我真该去当陆军的,也许我们会继续南下去打哪个什么热卡亚?热鲁亚?管他的,反正据说那儿才是南方佬海军的大本营,既然他们龟缩在里面,那我们就上门去干掉它们。” “他们暗算劳德大人!何等卑鄙!他们打着谈判的旗号利用了劳德大人的朋友,这就是南方人!可耻!卑鄙!他们又多了一笔血债!我们会复仇的!我们会让南方人付出代价!” “我们接到命令北撤,撤回本土附近重整旗鼓,等待指挥体系重组后在打回来,我们会用炮弹把那些蛮夷的城市炸成废墟和瓦砾,我发誓!” “情况没有我所想的那样,我们遭遇了一场该死的大雾,肯定是南方的法师干的,该死,我们迷航到了一座诡异的岛上,航图上没有,船也搁浅了,真该死,现在我们得错过命令时间了,我的想想怎么给上将解释。” “这岛上到处都是地狱的污染和怪物,国教修士肯定这里有地狱裂隙,而我们被困在在这儿了,神皇再上啊.........” “我们和大战无缘了,越来越多的兄弟死于那些怪物,我们把船拖到了岛上进行防守,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愿神皇指引我们。” “康纳死了,只剩下我们这一点人了,修士 也死了,神皇之光正在远去,我们根据修士的警示埋葬了兄弟们,举办了葬礼,虽然很简单,希望他们能去往神皇的天堂,也许不久我和剩下的人也要去了。” “食物吃光了,弹药也快用完了,必须有人埋葬剩下的人,我会来做最后的事,我肯定没法去天堂了,但无所谓了,我会埋葬剩下的兄弟们,然后在自我了结,对不起艾米丽,爸爸得在这里退役了。” “一切都完成了,我把军士也埋了,我把他一直想要的测量望远镜和他一起埋了,感谢我吧老混蛋,现在我也完成了我的任务,北风之怒号会在这里永远呆下去,守护着我们,而现在,我宣布北域帝国海军,神皇麾下北风之怒号舰长特伦奇.尤达少将正式退役,很荣幸与所有同僚一同服役,愿神皇指引我。” 航海日志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阿尔斯看着骷髅手上的火枪和桌子上的大角鹿雕刻品,弗兰兹也叹了口气,随后瞟了一眼门外,“他们到了。” 是的,阿尔斯也听见了,外面有人跳上甲板的声音,还有丽莎和影拔出武器的声音。 “我们先埋葬少将,其余的之后再说。”阿尔斯附身抱起了少将的骷髅,小心翼翼的将骷髅收起来避免其散架同时也带上了那艺术雕刻品。 “你确定猎魔人会等我们弄完葬礼?”“德利莎会说服他的,我相信他有办法。” 阿尔斯说吧走向了船长室的出口,弗兰兹看着他点了点头,“是的,兄弟,我同意,姐姐没办法就我来想。” 阿尔斯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向外走去,弗兰兹也环顾了一番船长室后跟了上去。 第十三章 登岛大战 小船缓缓地航行于死亡岛的海域中,德利莎坐在船头环顾着四周那些不至年月的沉船,渡鸦真坐在船尾掌着舵跟随着一颗光球,德利莎本以为渡鸦会找来什么航海员来引导他们,或者让自己来感应,但渡鸦却选择了第三个选项,寻找一件可以穿越暗礁的物品。 而找来的便是那颗光球,那颗引导着这条雾海之上航行的小船方向的光球。 德利莎看着那光球有些诧异,“你那儿搞到的?”“从一个女巫那儿,我熟人。”渡鸦说罢抬头便看见了德利莎面无表情,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对不正常的心态。 “只是认识而已,她欠我个人情。”“比如?”“以前有一次我受雇去海拉尔猎杀一头发狂地巨脊鲸,路上我从一队永恒之火的女巫猎人手上救过她,所以她欠我条人情,秘密警察告诉我她在这儿,我就去找她报答人情去了。” “秘密警察这儿都有?”“他们无所不在。”渡鸦说着操纵小船避开了一艘只剩下船首在海面上的沉船,德利莎看着这条从一旁经过的沉船,那不是属于某支海盗的船只,而是雕刻着中央王国双头鹰军徽的军舰,她沉没在这里,身上被打出了无数的窟窿,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小船航行在海面上,四处都是类似的船只,而其中最为醒目的便是沉默在一尊礁石上的巨舰,渡鸦和德利莎都看着这艘被击沉的巨舰。 “前进号战列舰,无畏级,她怎么会在这儿?”渡鸦很受差异的说道,德利莎也有些好奇的看着那沉船,“她是怎么沉默的?” “北域。”“什么?”德利莎颇为惊讶的回头看向渡鸦,渡鸦则微微耸肩,“北方战争,或者北域战争随便怎么叫,前进号和其附属舰船和北域海军打了个遭遇战,最终的结果是前进号战沉,她不应该在这儿,可能是洋流,可能是某种海洋的神秘力量让它到了这儿,天知道。” 突然说罢渡鸦愣了一下,因为他的挂坠开始猛烈晃动了起来,德利莎也皱起了眉头,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德利莎摁住了剑柄,渡鸦也悄然缓缓的拔出了剑。 而就在下一个刹那,渡鸦猛地拔出了秘银长剑,猛地一剑挥出正好将突然从水面越出的怪物斩成了两半,其摔入了海中捡起了多多浪花。 半身海妖,一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蝙蝠翅膀的扭曲生物,据说他们是旧日霸主克苏鲁曾经的某种扭曲造物,也有传说是被坑害命丧大海的冤魂所变成的,但无论如何他们有一个你肯定不喜欢的特点,他们吃人。 随着水面的一个个水柱喷射而起一只只海妖越出了水面,德利莎也站了起来,一剑砍飞了一只扑上来的,但这依旧无济于事,因为这些怪物会飞,它们跃出水面一只只盘旋在小船上空,而其余的则从水下越出攻击这条小船。 渡鸦和德利莎在小船上快速的砍杀着一只只扑来的海妖,小船被它们撞得摇摇晃晃,已经彻底失去了平衡,虽然两人依旧如履平地可以活动自如,但这船可不是铁做的,这些海妖的爪子和利齿咬碎和刺穿了小船,整条船都在被它们所拆毁。 渡鸦看着传递被还要爪子撕开的裂口,其中海水已经喷射而出,这条船已经注定要沉没了,而在海里与海妖**战无异于自杀。 “德利莎!控制海下的怪物!”“啥?!”“控制下面的大怪物!”“你怎么..........”“回头再说!快!” 德利莎也顾不上问和犹豫了,立马闭上眼睛苍白之瞳在下一刻便出现了,而在德利莎的失去意识的刹那间便有一只海妖扑了上去,渡鸦一个箭步上去一剑刺穿了那家伙的下巴,反手将其扔入了海中。 而此刻小船也彻底断裂了,渡鸦也看见了那海面之下的巨大阴影,二话不说,立马抱起德利莎不管不顾跳了下去,而渡鸦下落时刚好便落在了那大家的背上。 这是一条惊骇鱼,顾名思义长的及其恐怖狰狞,血盆大口中尽是如排排的巨齿可以瞬间撕碎任何猎物,尤其是攻击外出的渔夫,连人带船一起吞了。 渡鸦抓住了其背上的触须,抱紧了控制这大怪物的德利莎,而现在惊骇鱼也立马摆动其尾巴快速的游动了出去。 海妖们显然没打算就此放弃,海路并进追击着这货猎物,说不定连惊骇鱼也能一起也吃了,正因如此,它们发出嚎叫呼唤了更多的海妖从各个角落冒出来参与这场大狩猎。 这些丑陋的怪物从一艘艘沉船的缝隙中爬了出来,从那礁石的黑暗处爬出来,无一例外的向着大鱼发起了追击。 “我以前狩猎过这种大鱼,它可让我忙活了好久,没想到有一天得骑着这东西逃跑!”渡鸦吐槽着另一只手把除了火枪,对准身后跃出水面的海妖开了一枪,后者随即便摔入了海中,但渡鸦的枪也被另一只跃起的海妖在尖啸中咬住撕成了两节。 “该死。”渡鸦说罢松开枪托,抓住了那海妖头顶的两根触须,随即猛地将其摔了出去砸回了那漆黑的海面。 而此刻德利莎也操控着惊骇鱼一个跃起,随后猛地钻入了水中,渡鸦一惊立马伸手捏住了昏迷德利莎的鼻子,而随后印入渡鸦眼帘的则是深渊般的海面之下的无数的海妖向自己涌来的镜像。 而德利莎则张开了惊骇鱼的血盆大口,猛地撕碎了数个涌来的海妖,在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这片海域,惊骇鱼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渡鸦惊讶的看着身下的这条大鱼,但随后它便摇头晃脑了一番,立刻飞速的游向了海面,甚至不惜用头撞穿了一条较小的沉船。 而越出水面,撞穿沉船的刹那,渡鸦在海水的刺激下还没来得及恢复自己的感官,而此刻他依旧可以看见一只海妖天知道从什么地方越了出来咬向德利莎的本尊,而自己却根本来不及进行反击。 就在这危险关头,一直漆黑的箭矢划破长空一箭将那海妖瞬间击杀,海妖远远的飞了出去砸入了海中。 渡鸦一惊,猛地向箭矢的飞来方向望去,那儿是一处峭壁,而那上面正站着一名黑骑士,一名身穿黑甲其头盔下眼睛血红的黑骑士,他身后也站着一匹眼睛泛着红光的黑马。 他手中拿着弓箭冷冷的看着渡鸦,渡鸦立马就认出了这黑骑士,那就是在恶地地下河莫拉险些杀死自己和德利莎的地狱骑士! 毫无疑问的,他刚刚保护了德利莎,但为什么? 没等渡鸦在思考什么,惊骇鱼已经一个鲤鱼打挺将渡鸦连带着德利莎甩到了海滩上,渡鸦抱着德利莎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而随后渡鸦便发现惊骇鱼已经恢复了本性,扑腾着游回了海中,而德利莎也在呛了口海水后醒来了,不断的咳嗽喷出其余的海水。 渡鸦愣了一下向峭壁看去,黑骑士已经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渡鸦的幻觉一样,但渡鸦很清楚,那不是幻觉。 但渡鸦看着身后正在追来的海妖们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这问那的时候,渡鸦一把拉起了德利莎,拽着她便往雨林里跑去。 而一路上德利莎都在啃出海水,看来潜水时本尊并不防水.................小船缓缓地航行于死亡岛的海域中,德利莎坐在船头环顾着四周那些不至年月的沉船,渡鸦真坐在船尾掌着舵跟随着一颗光球,德利莎本以为渡鸦会找来什么航海员来引导他们,或者让自己来感应,但渡鸦却选择了第三个选项,寻找一件可以穿越暗礁的物品。 而找来的便是那颗光球,那颗引导着这条雾海之上航行的小船方向的光球。 德利莎看着那光球有些诧异,“你那儿搞到的?”“从一个女巫那儿,我熟人。”渡鸦说罢抬头便看见了德利莎面无表情,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对不正常的心态。 “只是认识而已,她欠我个人情。”“比如?”“以前有一次我受雇去海拉尔猎杀一头发狂地巨脊鲸,路上我从一队永恒之火的女巫猎人手上救过她,所以她欠我条人情,秘密警察告诉我她在这儿,我就去找她报答人情去了。” “秘密警察这儿都有?”“他们无所不在。”渡鸦说着操纵小船避开了一艘只剩下船首在海面上的沉船,德利莎看着这条从一旁经过的沉船,那不是属于某支海盗的船只,而是雕刻着中央王国双头鹰军徽的军舰,她沉没在这里,身上被打出了无数的窟窿,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小船航行在海面上,四处都是类似的船只,而其中最为醒目的便是沉默在一尊礁石上的巨舰,渡鸦和德利莎都看着这艘被击沉的巨舰。 “前进号战列舰,无畏级,她怎么会在这儿?”渡鸦很受差异的说道,德利莎也有些好奇的看着那沉船,“她是怎么沉默的?” “北域。”“什么?”德利莎颇为惊讶的回头看向渡鸦,渡鸦则微微耸肩,“北方战争,或者北域战争随便怎么叫,前进号和其附属舰船和北域海军打了个遭遇战,最终的结果是前进号战沉,她不应该在这儿,可能是洋流,可能是某种海洋的神秘力量让它到了这儿,天知道。” 突然说罢渡鸦愣了一下,因为他的挂坠开始猛烈晃动了起来,德利莎 也皱起了眉头,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德利莎摁住了剑柄,渡鸦也悄然缓缓的拔出了剑。 而就在下一个刹那,渡鸦猛地拔出了秘银长剑,猛地一剑挥出正好将突然从水面越出的怪物斩成了两半,其摔入了海中捡起了多多浪花。 半身海妖,一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蝙蝠翅膀的扭曲生物,据说他们是旧日霸主克苏鲁曾经的某种扭曲造物,也有传说是被坑害命丧大海的冤魂所变成的,但无论如何他们有一个你肯定不喜欢的特点,他们吃人。 随着水面的一个个水柱喷射而起一只只海妖越出了水面,德利莎也站了起来,一剑砍飞了一只扑上来的,但这依旧无济于事,因为这些怪物会飞,它们跃出水面一只只盘旋在小船上空,而其余的则从水下越出攻击这条小船。 渡鸦和德利莎在小船上快速的砍杀着一只只扑来的海妖,小船被它们撞得摇摇晃晃,已经彻底失去了平衡,虽然两人依旧如履平地可以活动自如,但这船可不是铁做的,这些海妖的爪子和利齿咬碎和刺穿了小船,整条船都在被它们所拆毁。 渡鸦看着传递被还要爪子撕开的裂口,其中海水已经喷射而出,这条船已经注定要沉没了,而在海里与海妖**战无异于自杀。 “德利莎!控制海下的怪物!”“啥?!”“控制下面的大怪物!”“你怎么..........”“回头再说!快!” 德利莎也顾不上问和犹豫了,立马闭上眼睛苍白之瞳在下一刻便出现了,而在德利莎的失去意识的刹那间便有一只海妖扑了上去,渡鸦一个箭步上去一剑刺穿了那家伙的下巴,反手将其扔入了海中。 而此刻小船也彻底断裂了,渡鸦也看见了那海面之下的巨大阴影,二话不说,立马抱起德利莎不管不顾跳了下去,而渡鸦下落时刚好便落在了那大家的背上。 这是一条惊骇鱼,顾名思义长的及其恐怖狰狞,血盆大口中尽是如排排的巨齿可以瞬间撕碎任何猎物,尤其是攻击外出的渔夫,连人带船一起吞了。 渡鸦抓住了其背上的触须,抱紧了控制这大怪物的德利莎,而现在惊骇鱼也立马摆动其尾巴快速的游动了出去。 海妖们显然没打算就此放弃,海路并进追击着这货猎物,说不定连惊骇鱼也能一起也吃了,正因如此,它们发出嚎叫呼唤了更多的海妖从各个角落冒出来参与这场大狩猎。 这些丑陋的怪物从一艘艘沉船的缝隙中爬了出来,从那礁石的黑暗处爬出来,无一例外的向着大鱼发起了追击。 “我以前狩猎过这种大鱼,它可让我忙活了好久,没想到有一天得骑着这东西逃跑!”渡鸦吐槽着另一只手把除了火枪,对准身后跃出水面的海妖开了一枪,后者随即便摔入了海中,但渡鸦的枪也被另一只跃起的海妖在尖啸中咬住撕成了两节。 “该死。”渡鸦说罢松开枪托,抓住了那海妖头顶的两根触须,随即猛地将其摔了出去砸回了那漆黑的海面。 而此刻德利莎也操控着惊骇鱼一个跃起,随后猛地钻入了水中,渡鸦一惊立马伸手捏住了昏迷德利莎的鼻子,而随后印入渡鸦眼帘的则是深渊般的海面之下的无数的海妖向自己涌来的镜像。 而德利莎则张开了惊骇鱼的血盆大口,猛地撕碎了数个涌来的海妖,在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这片海域,惊骇鱼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渡鸦惊讶的看着身下的这条大鱼,但随后它便摇头晃脑了一番,立刻飞速的游向了海面,甚至不惜用头撞穿了一条较小的沉船。 而越出水面,撞穿沉船的刹那,渡鸦在海水的刺激下还没来得及恢复自己的感官,而此刻他依旧可以看见一只海妖天知道从什么地方越了出来咬向德利莎的本尊,而自己却根本来不及进行反击。 就在这危险关头,一直漆黑的箭矢划破长空一箭将那海妖瞬间击杀,海妖远远的飞了出去砸入了海中。 渡鸦一惊,猛地向箭矢的飞来方向望去,那儿是一处峭壁,而那上面正站着一名黑骑士,一名身穿黑甲其头盔下眼睛血红的黑骑士,他身后也站着一匹眼睛泛着红光的黑马。 他手中拿着弓箭冷冷的看着渡鸦,渡鸦立马就认出了这黑骑士,那就是在恶地地下河莫拉险些杀死自己和德利莎的地狱骑士! 毫无疑问的,他刚刚保护了德利莎,但为什么? 没等渡鸦在思考什么,惊骇鱼已经一个鲤鱼打挺将渡鸦连带着德利莎甩到了海滩上,渡鸦抱着德利莎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而随 后渡鸦便发现惊骇鱼已经恢复了本性,扑腾着游回了海中,而德利莎也在呛了口海水后醒来了,不断的咳嗽喷出其余的海水。 渡鸦愣了一下向峭壁看去,黑骑士已经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渡鸦的幻觉一样,但渡鸦很清楚,那不是幻觉。 但渡鸦看着身后正在追来的海妖们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这问那的时候,渡鸦一把拉起了德利莎,拽着她便往雨林里跑去。 而一路上德利莎都在啃出海水,看来潜水时本尊并不防水................. 第十四章 真相与隐瞒 死亡岛的森林也与预想之中般阴森,恐怖与诡异,幽长而空灵的嚎叫声伴随着海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让立马让人不寒而栗了起来,这里不是个适合来拜访的好地方,从来不是。 德利莎拉开了跟前的灌木丛越了过去,渡鸦也跟了上去环顾着四周高耸入云的树木,这里从来没有人类到访过,或者来过的也是死人,死人可不会破坏自然,这使得这里的植物都长的出奇的健硕,高大的参天大树,远比别的地方更加茂密高耸的灌木丛,还有哪些光看着就敬而远之的诡异植物,视野被阻挡,光芒被遮蔽,还有各式各样的诡异生物与植物等着吃掉你,是的,这破地方的确不是个好地方。 德利莎思索着什么回头瞟了一眼渡鸦,她纠结了许久,“你怎么知道我可以附身怪物的?”德利莎问道,渡鸦的确也预料到了德利莎会问自己,他本来也不想说的,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且一切为迫不得已,那么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秘密警察在义勇军内的线人通知我的,在那边你这事知道的人可不少,要打听起来没什么难度。”渡鸦说着挥剑斩断了一根巨大的食人花,其摔在了地上不断地蠕动着口中流出了含有腐蚀性的消化液。 “你们在义勇军那边也有线人?”德利莎后背一凉,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是的,有,当义勇军要被歼灭时海德里希会给他们一些消息,让他们起死回生,但当他们要获胜时海德里希则会评估价值来决定是否让他们获得胜利。” “但现在义勇军已经取得胜利了啊,庞贝城都解放了。”“是的,这是一起突发事故,但我们到这儿了庞贝城都还没有被攻陷那就说明新政权符合中央王国及其同盟的利益,符合海德里希的计算,所以他允许其活了下来,再说了。” “阿尔斯那臭小子把我都牵扯进去了,现在王国与新庞贝城的关系是跳进无尽洋也洗不清了,海德里希也就将错就错走下去了,但我相信那家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阿尔斯那小子还真是个天才,建立了个新政权既然还为其拉来了这么一个强悍盟友,那怕是一脸懵逼拉来的。” 渡鸦说了这么大一堆,德利莎其实完全没有去注意听,她瞪着眼睛背对着渡鸦心脏跳动着,如果秘密警察哪儿都有线人,那渡鸦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事了,再或者他不知道,海德里希知道,只不过选择性的没有告诉渡鸦仅此而已,用来做某些更加该死的事。 “不得不说那个小子是个政治和军事上的天才,每一步环环相扣,最终打出令人惊叹的结果,也不知是地狱的神秘力量所为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危险的家伙。” 渡鸦很清楚阿尔斯这样的强悍处,为什么?因为海德里希就是这样,你总想不通他做的每一件事起意义是什么,某些最微不足道,最让人无法察觉的小事也许都会变成决定性的一环,甚至你都不知道他每时每刻干的事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用意,他浑身都是个谜,一团诡异的暗影其中暗藏杀机。 阿尔斯就是这样一个人,和海德里希一样极其危险的存在,我想除了阿尔斯自己没人可以猜到阿尔斯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干的事很多都非常没有逻辑性,就仿若一拍脑门就干的事,但他却总能将其组合起来为自己所用。 而这正是渡鸦担心的一点,因为地域的万变之魔还有怀言者都是这样的,它们伪装成人类以一步步,无数令人难以理解的阴谋诡计颠覆一个强大的帝国。 但他们也有自己的问题,那就是他们可以看穿人类的内心,利用与操作其,但实际上却无法去看见人类的另一面,善与光明的一面,这让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忽略而陷入被动之中,被那被忽略的另一面所击败。 而阿尔斯则没有这一弱点,他可以看见人类的两面,且都不会落下,他比恶魔更熟悉人类社会,更熟悉人类的行为逻辑和思想,而不是纯粹从魔法角度去透视,这也正是渡鸦担心的,他比那些恶魔更加危险。 “嘿,你没事吧。”渡鸦摁住了德利莎的肩膀,德利莎惊了一下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渡鸦叹了口笑了笑,“你在控制怪物时险些被嗜血本性吞噬是吗?” 德利莎愣了一下看着渡鸦一是说不出什么话来,而渡鸦则笑了笑,“这不是秘密警察的消息,刚刚你在水下我看见了。” 他摁着德利莎的肩膀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那双漂亮的二充满忧郁的眼睛,“你是个狼灵,我知道你们附身在动物身上并不是完全挤占掉动物的思维,而是与其共享意识,那自然就会被野兽那面所影响,这没什么奇怪的。” “哪怕是人类自己都会被杀戮欲和嗜血欲吞噬,变成弑杀的狂魔,甚至堕入地狱,这没什么值得为之忧虑的,我们都是人类,有人类的所有特点,美好的与丑恶的,但这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我们的优点。” “这就是我们,我也有那一面,在猎魔时时常发生,但关键是控制住你自己,狂野的一面可以让你在战场中活下来,良善的一面可以让你被这个世界接受,你也打过仗,你很清楚这一点。” 德利莎没有说话,渡鸦看着她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接受你自己,而不是恐惧你自己,当你直面你的恐怖你才能战胜它。” 德利莎愣了一下看着渡鸦,这正是阿尔斯说过的话,渡鸦笑了笑,朝一旁微微撇头,“那儿有一场打斗,去瞧瞧。” 渡鸦说罢便走向了那个方向,德利莎沉思片刻深呼吸了一番随后便也跟了上去,自己该告诉他其余的事吗?他会理解吗?说实话,德利莎自己完全不清楚,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觉。 德利莎翻阅了灌木丛引入眼帘的一番激战过的现场,高大的古树砸在了一具怪物尸体上,那扭曲怪物的头颅已经被斩断了。 渡鸦站在那棵断裂的大树旁抚摸着那断裂口,上面一片焦黑渡鸦嗅了嗅灰烬嘴角微微一笑,“符文石的粉末影干的。” 随后渡鸦走到那无头的尸体旁观察了一番,“猎魔人剑法,还有这脑袋.........”渡鸦侧着脑袋观察着切口,那切口整齐的仿若是工坊里车床车车来的一般,天下只有一种武器有此威力。 “维斯利亚钢剑。”渡鸦说伸手沾了切口处的一滴血舔了一下随后吐了出去,“死了没还多久,血液都还没开始变质,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渡鸦。”德利莎站在树旁看着什么,渡鸦差异的走了上去,从德利莎身旁探出瞪直了眼睛,引入眼帘的是一艘巨舰,一艘停靠在干枯河谷中的巨舰,一艘雕刻着圣血双翼标志的巨舰,北域帝国的巨舰。 第十五章 迟到的葬礼 阿尔斯抱着船长的骸骨走出了船长室,果不其然出门就是对峙现场,丽莎拉着魔法箭矢影则紧握着利刃,她俩的目标都是站在不远处同样蓄势待发的渡鸦,而阿尔斯却没有怎么去注意渡鸦,而是直接看向德利莎。 后者也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热切的期许,似乎立马就等着自己告诉她什么新的消息,阿尔斯瞟了一眼渡鸦随后朝德利莎点了点头,予以了肯定,德利莎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点,但她也明白这种尴尬的场合可不是可以进行交流的环境。 阿尔斯看着渡鸦笑了笑,“我知道你想打一架,等我先安葬少将再打行吗?”“谁?”渡鸦一时没反应过来,阿尔斯微微一笑看着自己抱着的骸骨,“北域帝国海军特伦奇.尤达少将。” 说罢阿尔斯便完全无视渡鸦的走到了甲板边缘,踩在了船舷上,“等之后我们在打,影,丽莎,帮下忙。” “你在逗我?”“不,猎魔人渡鸦,没逗你,埋葬好船长后我会和你打。” “你在开玩笑吗?想要趁机逃跑?”渡鸦丝毫没有因此松懈,警惕的盯着阿尔斯,而后者则斜眼瞟了一眼渡鸦,“你们管我叫恶魔,那你该知道恶魔有一个共同特点,守信,我不是恶魔但我也守信。”说罢阿尔斯便跳上了一旁的悬崖。 影和丽莎盯着渡鸦皱着眉头但还是放下了武器,但渡鸦却没有放下武器,看着这两位和阿尔斯一起准备离开甲板,就在渡鸦正在纠结时德利莎一把摁下了他的剑,“行了,别弄得自己像个没有良知的混蛋一样。” 说罢德利莎便也跟着阿尔斯一行离开了甲板,而且不紧不慢的跟着,双方也的确没有一丝冲突的意思,渡鸦叹了口气收起了剑,但这可不代表他放下了戒备,他知道,丽莎他不清楚,但影绝对是随时准备切开自己喉咙的。 这支奇妙的送葬队伍来到了战舰一旁山坡的墓地,这里插满了插着一根根木头刻成的墓碑,德利莎看着这座墓地长叹了一口气,无需阿尔斯多言她便知道这里是船员们的墓地。 阿尔斯触碰了每一把插在坟墓上的佩剑剑柄,每一把火枪的枪托,没有落下任何一个,他扫过每一根墓碑上的名字,一个个不为人所知的名字。 德利莎闭上也走到了一座坟墓前抚摸着那墓碑,渡鸦站在德利莎身后看着她,原本想叫住德利莎但也最终放弃了。 德利莎看着那墓碑上自己不认识,但却感到熟悉感的文字,她知道这些灵魂安息了,德利莎闭上了眼睛将手搭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愿圣光指引你们找到应许的乐园。” 说罢阿尔斯走了上来,将一柄铲子递给了德利莎,渡鸦立马走向前有他完全不相信阿尔斯怀有好心,从登上这个诡异的小岛开始一切都不正常,阿尔斯就算表现得再怎么像正常人,渡鸦也不相信黑骑士同时出现是巧合。 但渡鸦还没走几步就被德利莎叫停了,德利莎头也没回的接住了那铲子,两人一人一把铲子来到了坟墓之中的一块空地,两人开始一铲子一铲子的掘出一块坟墓。 整个环境突然之间显得是那么安静,怪物们的嚎叫戛然而止了,甚至连呼啸的狂风都一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了那铲子铲土的声音。 德利莎一铲子一铲子的铲出那坟墓,她无意之间抬头向一旁瞟了一眼,印入她眼帘的是另一个阿尔斯,另一个没有戴眼罩站在一旁双手捧于腹前的阿尔斯。 德利莎看着他立马就愣住了,阿尔斯见德利莎停下了也看着一旁站着的弗兰兹,阿尔斯看着德利莎笑了笑,示意其继续开展工作后者愣了一下后也机械般的铲了起来。 “他是?”德利莎尽可能小声的问道,“她能看见你?”阿尔斯看着弗兰兹默问道,“是的,我们有着相同的血脉,她的力量也被激活了,所以她能在特定的情况下和你一样看见我。”“其他人呢?”“不能。”“自己做自我介绍吧。” 德利莎看着阿尔斯迟迟没有开口说话,正想自己开口问点什么,一个声音便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弗兰兹.斯塔克,我想你听说过我。”德利莎愣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弗兰兹,后者正看着自己,没有张嘴,而是话语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你..........”“是的,我可以和你感应交流,如我和阿尔斯所作的一样,放心他们看不见我,只有你和阿尔斯能看见。”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我想我们可以以后找机会聊,阿尔斯有很重要的发现要告诉你,所以尽 快吧,亲爱的姐姐。” 弗兰兹简洁明了的进行了阐述,完全不像他以往,他以往绝对会喋喋不休半天,一个小问题都能给你扯半天的那种,今天却如此的简洁明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德利莎琢磨了一番,随后叹了口气便不再过问,继续挖掘着坟墓,这坟墓花了一番功夫可算弄好了,在阿尔斯和德利莎在坟墓里与弗兰兹神交时,外面的气氛可不怎么好,两方都丝毫没有懈怠的警惕着彼此。 火药味十足随时都可能打起来,只需要那一个微小的火星,但很幸运那一颗火星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阿尔斯爬出了坟墓将铲子扔在一边,抱下了那一堆骸骨平稳的放入了坟墓之中,德利莎已经翻出了坟墓,站在一旁拿着铲子,在阿尔斯也翻出来后他也拿起铲子,两人一起将泥土重新铲回了坟墓之中。 坟墓一点点的被重新填满了,德利莎将铲子插在了一旁,阿尔斯则走到一边用维斯利亚钢剑一剑砍断了一根粗大的树干,两三下将其削成了一个粗糙的墓碑。 阿尔斯掏出匕首在其上刻下了一行行墓志铭,随后回到了坟墓将其插在了坟头,德利莎看着那墓碑低下了头,阿尔斯也站在一旁低下了头,两个北域的子嗣缅怀着这个自己不曾认识的同乡人。 影和丽莎也不再与渡鸦四目相对充满敌意,也低下了头,而渡鸦看着这一幕沉默了片刻,最终也低下了自己的头。 一切都归于了平静,无比的宁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切都归于了最纯粹的平静,几分钟后阿尔斯睁开了眼睛,他抚摸着那块墓碑,“回家去吧,少将,我们很快也会回家的。” 阿尔斯用北域语如此说道,没人能听懂的语言,“他安息了吗?”阿尔斯默问道,“是的,结束了。”弗兰兹也在一旁默哀如此说道,没人能看见他,但他就在这儿,三个北域人一起在坟墓前。 阿尔斯说罢转身走到了渡鸦跟前,德利莎扭头看着阿尔斯,渡鸦也抬起了头看着他,“现在呢?” “如我所承诺的,开打。”“那我就不客气了。”话音未落渡鸦已经瞬间拔出了秘银长剑,夺步而出打算在瞬间结果了阿尔斯。 阿尔斯一动没动,连反击的打算都没有,因为渡鸦的剑在砍到自己脖子前的刹那便被挡住了,影一个箭步杀了上来,一剑挡在了阿尔斯更前,随后一脚将渡鸦踹开拉开了距离。 还没等渡鸦站稳,丽莎的箭矢便射了过来,渡鸦抬剑挡住了箭矢,但魔法箭矢却瞬间炸开了,火云席卷而出,完全阻挡了渡鸦的视野。 而也在这之后没有片刻的喘息时间,影再次从火云之中越了出来,一剑砍向了渡鸦,渡鸦再次成功挡下了这一击,但也彻底陷入了与影和丽莎的混战之中。 阿尔斯见此缓缓地抽出了剑转身看向德利莎,“换个地方聊。”德利莎看着他一脸的苦笑,随后看了一眼弗兰兹,后者也很是无奈的的耸了耸肩。 德利莎也拔出了剑,难道每次交谈都得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开展? 第十六章 公主 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影与渡鸦再次展现了猎魔人的高超战斗技巧和敏捷的速度,刀光剑影不断的闪过伴随着金属碰撞的火花四溅。 也许影一个人打不过铁了心要干掉阿尔斯的渡鸦,但如果加上丽莎就不同了,丽莎不断的拉起逐日工射出魔法箭矢不断的阻碍者渡鸦的活动范围,每一次渡鸦视图突围都会在半路上被丽莎射出箭矢,每次渡鸦格挡要么发生爆炸,要么就是高温火云迟滞渡鸦的移动,接着影重新打上去。 又一次,渡鸦的目标完全是阿尔斯,但一开打就被影和丽莎拖住了,影熟知渡鸦的战术知道怎么应对,而丽莎嘛.........她自然也不算弱,但更多的是她可不想让影自己赚走功劳去给阿尔斯显摆。 渡鸦调转方向向着丽莎冲去,在挣脱影阻扰后的片刻渡鸦便冲到了丽莎跟前,一剑挥砍而出打算解决这个麻烦的射手。 但作为一个优秀的射手,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会射箭呢? 丽莎一个后翻躲过了渡鸦的剑刃,落地的刹那一个回身扒出了长刀,猛地劈了上去,渡鸦自然挡下了这一击,但丽莎作为精灵本就是以敏捷和速度战术诸称的种族,怎么会只是如此呢? 丽莎将刀抽了回来,直接将其夹在腋下,随后来了弓弦,一发魔法箭矢几乎是贴着渡鸦射了出去,渡鸦一惊立马一剑斩断了箭矢,但烈火瞬间出其中喷了出来,高温使得渡鸦连连后退。 而也就在此时,丽莎出火云中越了出来,手掌在刀身上一擦整把刀都燃起了熊熊烈火,这一把烈焰之刃斩向了渡鸦的头顶。 猎魔人法印出渡鸦的手掌中打了出来,冲击波将丽莎打飞了数米,丽莎落在了地上,两个翻滚便恢复了姿态。 也也在她的身边,两人互相看着彼此都彼此微微点头,随后影便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出去,丽莎也起身将长刀插回了刀鞘,拉起箭矢射出了箭矢。 相比起这边的激烈交火,高手对决,阿尔斯那边简直就是菜鸡互啄,为什么呢?因为阿尔斯和丽莎都没想真的打一架。 他俩边打边撤,甚至还一边打一边确定隐蔽的位置,弗兰兹也加入了讨论,使得,如果德莉莎和阿尔斯一起说话可以同时和弗兰兹进行交流,而弗兰兹的心灵感应只能一次和一个人进行,所以现在渡鸦正忙着对打,没功夫注意这边的交流,他们就可以开始交流了。 德莉莎抓住阿尔斯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其砸在了战舰的龙骨上,阿尔斯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你有必要吗?” 德莉莎看着阿尔斯打趣的笑了笑,弹出脑袋瞟了一眼渡鸦那边,是的,那边打的还是那么激烈,丽莎的火云不停的阻碍着渡鸦的视野,让他都没察觉到自己和阿尔斯已经溜到一边了。 “拉我一下?”阿尔斯朝一旁站着打趣笑着的阿尔斯弗兰兹说到,后者将手伸向了龙骨,随后直接穿了过去,阿尔斯见此翻了个白眼,“对,你是无实体的,你个混蛋。” 德莉莎呵呵笑了笑,伸手将阿尔斯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又死不了,骨头砸断了都能长回去怕啥。”“卧槽,我都说过几次了,我只是不会死,又不是不会疼,这叫生不如死你懂吗?” “好了别贫了,说事,你发现了什么?”面对德莉莎的问题阿尔斯和弗兰兹看着彼此陷入了沉默之中,德莉莎则有些困惑,随后用剑鞘戳了一下阿尔斯,“快点,你那俩姑娘鬼知道能拖住渡鸦多久。” 渡鸦毕竟还是个猎魔人大师,最擅长的就是和招式不明的敌人交战,影是他的教出来的,要对付影只是时间问题,有一个破绽即可,而论经验影绝对不如渡鸦,渡鸦有很多种办法来诱使影露出破绽。 而丽莎而言渡鸦只是不清楚她的招式,而现在也在逐渐熟悉,他突破他们的牵制杀出重围只是时间问题,的确现在时间不等人。 阿尔斯也知道这一点,他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德莉莎的眼睛,“你母亲是一个公主。” 的确如阿尔斯所想,这消息肯定无比劲爆,德莉莎听罢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随后扶着一旁的龙骨揉了揉脑袋,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着阿尔斯,“再说一次?” “特伦奇少将的航海日志中称呼你母亲为特莉丝殿下,而殿下一词无疑是对皇室成员或者旁系亲王一族的称呼。”这不是阿尔斯说的,而是弗兰兹,这种极具逻辑性的结论只有他能平静的总结出来。 “你母亲是一个公主,无论是直系还是旁系,她都是北域的皇室成员,而且是很重要的皇 室成员。” 德莉莎没有回答,她还在震撼之中,完全没有意识过来这件事的意义,弗兰兹看了一眼阿尔斯,后者走上前摁住了德莉莎的肩膀,后者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阿尔斯的眼睛,两人近距离四目相对。 “你也是一个公主,你母亲是,自然而然你也是,所以乔治团长他们会瞒着你,因为你也许是最后的北域皇室成员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吗?” “相比起我们,你会更像克罗预言中的命运之子。”弗兰兹如此说道,“你父亲他们在保护你,因为你特殊的身份,他们以为终结掉我们就可以终止预言。” “但预言可从未说过,命运之子只有一个人。”弗兰兹平静的叙述道,德莉莎揉着额头消化着这信息量巨大的内容,“我是一个........公主?” “是的,所以你母亲的死会引发战争,你的母亲深受敬爱,而她死在了南方因为某场阴谋,所以我父亲和北域帝国会发动战争,来向南方复仇。” 是的,这一切逻辑就说得通了,如果特莉丝是一位尊贵的,受人爱戴的公主,那她思域自己的婚礼上,且北域众多大人们都在场就死在他们面前,毫无疑问这会激发这个帝国从上到下的怒火,随即便是一场战争。 “阿尔斯........我想我们的父母互相认识彼此。”“什么?”“你的父亲是被北域的元帅对吗?”“从日志里而言是的。”“劳德元帅?”“是的,怎么了?” 德莉莎深吸了一口气,“我在环境中看见过你的父亲,劳德元帅,他独自赴约商讨和谈,问题,他........对于我母亲从来没有用殿下的称呼,我想他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阿尔斯愣了一下,但这也没有超过他的预料,但阿尔斯的表情很快便冷峻了下来,“他是怎么死的?” 这次轮到德莉莎犹豫了,但片刻后德莉莎还是决定说出来,“劳德因为乔尔姆叔叔的保证去赴约,我父亲也在,他们想要取得和平,但劳德要严惩凶手,他认为沙加城和东临城里的阴谋者们,毫无疑问谈判破裂了。” “我父亲他.........海德里希从藏身之处冒了出来,我父亲和他一起暗算了元帅,海德里希出背后射杀了劳德,他死在了乔尔姆叔叔的怀里。” “他们利用了乔尔姆叔叔和劳德的友谊,以此............杀死了他。” 阿尔斯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转身手抚在龙骨上,德莉莎看着阿尔斯很是纠结,“我很抱歉,我父亲..........” “不,我不怪你,你也是这个阴谋的受害者,你失去了你的母亲,我失去了我的父亲,以及我们的祖国,我怎么能怪你呢?” “但这个阴谋。”“我们会弄清楚的,我保证。” “隐藏你的身份,相比我,你的身份会更加容易惹来麻烦,因为..........”“如果北域皇室如传言中全部死去了,你便是北域皇位的合法继承人,德莉莎女皇。”弗兰兹补充道。 德莉莎点了点头,还是没有把这一切消化掉,但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随后揉着头苦笑了气来,“我以前总是和伊凡说如果我是皇帝,我会干什么干什么,而如今我既然可能真的是女皇了。” “造化弄人啊,我会去继续寻找更多的线索,搞清楚更多的东西,有什么具体发现我会告诉你的,而现在...........” “弗兰兹,弄走这大家伙。”阿尔斯说罢,弗兰兹微微点头,“我在上面等你。”说罢弗兰兹便消失不见了。 德莉莎一脸不解地看着阿尔斯,“你想要靠两个人弄走这么大的东西?” 阿尔斯笑了笑,“这条船和这破岛都汇聚着庞大的地狱力量,而你忘了吗?” 阿尔斯看着德莉莎笑着,“我们恰好就是地狱力量的载体。” 第十七章 战胜恐惧 阿尔斯回到了船上,他在船舷边瞟了一眼下面,果不其然渡鸦已经几乎应对自如了,只要给他在多一些时间他就能杀出来了,阿尔斯的时间不多了。 德莉莎也跳上了甲板,看着阿尔斯环顾着战舰周围很是不解,“你能有什么办法把船弄走?”“别担心,公主殿下,我自有打算。” 阿尔斯从德莉莎身旁经过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后者很是无语的扶着额,“拜托,别这么叫我。”面对德莉莎的无奈,阿尔斯来到了战舰最上方,那舰桥的位置。 阿尔斯摸了摸船长的船舵,期待着自己站在这里时的霸气感,但还没等他幻想多久弗兰兹就突然冒了出来可了咳嗽,示意他注意一下。 德莉莎也来到了舰桥处,看着阿尔斯扯下了眼罩,德莉莎下意识的避开了那邪眼,“你戴着眼罩舒服吗?”“不舒服,但我习惯了,反正看的见外面。” “再说了,我不戴着,十个里估计十个都觉得我是恶魔之类的。”阿尔斯笑着睁开眼睛看着那幽邃河谷的另一端,那里什么空无一物,有的只是岩石与低矮灌木罢了。 弗兰兹走了上来用手搭在了阿尔斯肩上,而后者则抓住了船舵,两人闭上了眼睛,但片刻之后阿尔斯的眼睛重新睁开了,那邪眼之中闪过了一丝黑光,紧接着从甲板下某种诡异的灵魂被抽了出来,在哀嚎和尖叫中被吸入了邪眼中,或者用吞噬更加贴切,德莉莎不喜欢这感觉,非常不喜欢。 阿尔斯笑了笑,朝弗兰兹微微点头,后者打了个响指战舰的侧帆便突然伸展了开来,如有水手将其释放而下般,德莉莎看着那东西瞠目结舌,但立马便意识到了什么东西。 “你们控制了这条船?”“是的,弗兰兹吞掉了这条船中的地域具象化存在,或者叫怨灵什么的,无所谓,反正就是他现在被吞了,弗兰兹获得了它的力量,从而接管了这条船。” “就是魔法力量的灵魂投影,和附着在魔像,石像鬼上的差不多,但要强大和高级不少。”弗兰兹补充了阿尔斯这差劲的解释,“其次,是的,我现在接管这条船了,理论上不需要船员我也可以操作这条船。” “但我们依旧需要船员,你知道为什么对吗?”阿尔斯打趣的笑着,德莉莎苦笑了一番,“因为不然就变成真鬼船了。” “没错,我可不想出名过头,但这可以当做一个保险要是有人造反就可以把他们解决掉了。”阿尔斯说罢看着那河谷尽头叉着腰,“好,咱们把水引过来。” 阿尔斯说罢伸出了手,伸向的则是德莉莎,后者一脸不解的看着阿尔斯,而后者则笑了笑,“你真当我纯粹是来告诉你劲爆消息的?来,教你怎么控制力量。” 德莉莎看着阿尔斯噗呲笑了出来,揉了揉脑袋,叹息着将手搭在了阿尔斯手上,“可别把我坑死。”“我都没死那儿轮的着你?弗兰兹,开始。” 弗兰兹走到了两人身后,同时摁住了两者的肩膀,德莉莎的眼睛突然就变得苍白了起来,还没等片刻的喘息,那些烟突然便出现在了德莉莎眼前,燃烧着的邪眼盯着德莉莎不断的膨胀着,那邪眼不断的膨胀变大并且不断的前进着,仿若要吞噬德莉莎一般。 德莉莎盯着那眼睛一时间甚至无法呼吸,仿佛空气都被其火焰燃烧殆尽了,死亡的阴森感席卷而来。 “不要慌,记住直面你的力量,而不是恐惧她。”弗兰兹突然出现在了这幻觉之中,他就站在德莉莎身旁,德莉莎看着他心中的恐惧依旧不断的膨胀着,她握着自己的脖子几乎就要窒息了。 弗兰兹抓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记住,这只是幻觉,直面你的恐惧,它便不再是威胁。”德莉莎还是一知半解,因为窒息感和心底的恐惧而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弗兰兹笑了笑,将她的手给挪开了,她不在掐着自己的脖子,德莉莎哀鸣着依旧无法呼吸,脸也开始变得铁青。 “呼吸,深呼吸。”弗兰兹说道,德莉莎愣了一下立马便开始呼吸了一起,但急躁的呼吸一点都没有让窒息感有所缓解。 “慢慢来,不要急,平静。”弗兰兹说着已经抬头看着那邪眼了,德莉莎看着他片刻之后闭上了眼睛,她的心脏开始平稳 了下来,心中的恐惧开始退去,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她站了起来,直视着那些邪眼,邪眼燃烧着其中嘶吼着扭曲的怒吼,德莉莎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但却被弗兰兹硬生生把头扳回来,“直视它,征服它。” 弗兰兹说罢将手直接贴在了邪眼之上,他示意德莉莎也加入自己,德莉莎看着弗兰兹目瞪口呆,“我可不是灵体,那东西会把我的手融化的!” “还记得我说什么吗?当你不在畏惧它,它便不在会伤害你。”弗兰兹说着继续示意德莉莎过来,后者犹豫了片刻还是一步一步走了上去,抬起了自己那恐惧而颤抖的手,她一度打算退缩几乎将手收了回去。 但最终她还是摸到了那邪眼,在最后不管不顾之中,她闭上了眼睛猛地摁了上去,但在一番咬牙切齿的严阵以待后一切却出奇的平静,她再次睁开了眼睛,她摸到的不是邪眼,而是阿尔斯,站在自己跟前的阿尔斯,她的手正摸在阿尔斯脸上。 后者笑着看着她,而她也看着那阿尔斯眼中燃烧的邪眼,“你做到了,你征服了自己的恐惧。” 德莉莎将手收了回去,看着自己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我赢了?”“没全赢,但你做到了第一步,克服自己的恐惧。” “现在来实用下你的力量,来。”阿尔斯从德莉莎的眼前移开了,看着那河谷尽头,阿尔斯的蔚蓝色的眼睛闭上了,只有燃烧的邪眼死盯着那河谷尽头,“快点,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德莉莎看着阿尔斯噗呲笑了出来,随后便也看向了河谷,深吸了一口气后德莉莎的眼睛变为了苍白色。 弗兰兹看着两人也笑了笑,随后手一挥三人脚下出现了一道复杂的法印,而随着狂风大作,呼啸着的飓风聚集在三人周遭撕扯着这片森林与河谷,渡鸦也停了下来,他看着战舰上的狂风大作与肉眼可见的涡流聚集在甲板上,他立马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该死!”渡鸦咒骂着,一脚踹开了影,不管不顾打的冲向了峭壁的方向,丽莎射出了一箭打算阻止他,但渡鸦早已熟知了丽莎的手法,一闪便躲了过去。 “该死!”丽莎也咒骂道,朝影微微一撇头两人便也冲向了峭壁的方向,阿尔斯已经开始了驱动地域力量的行动,该死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在三人准备冲回船上时,法印之下撕裂开了一只邪眼,一直诡异的邪眼,那斜眼的火焰不再是漆黑的毁灭之火,而是白焰与黑焰相交的奇特火焰。 另一股狂风从河谷之中吹了出来,伴随而来还有那撞锁了无数岩石突出峭壁的汹涌海浪,那海浪如狂奔的野牛一般冲来,几乎在下一个瞬间便撞在了战舰末端,海浪从两侧瞬间冲过,一旁连接着甲板的峭壁也被涌起的海浪拍碎了。 跑在前头的渡鸦随后便被海浪所吞噬,卷着冲走了,而丽莎和影也一个急停停在了断崖前,而就在这时船杆上两根绳子突然就荡了过来,丽莎和影想都没想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一把就抓住了绳子随后便被绳子扯着离开了地面,在海浪席卷一切前被撤回了甲板上。 阿尔斯站在舰桥上看着下面的两人笑了笑,他转身戴好了眼罩,手一挥一绳子便落在了德莉莎手边,“改日再见。” 德莉莎笑了笑一把抓住了绳子随后踩在了船舷上,朝着阿尔斯做了个很有海盗风范的敬礼,“后会有期,阿尔斯船长。” 德莉莎说罢便荡了出去,赶在固定着战舰的岩石彻底被海浪粉碎前离开了,她来到了安全的位置扭头便看着战舰移动了起来,这艘二十多年未曾动过的战舰开始移动了起来,伴随着狂风和汹涌的海浪冲向了那大海。 德莉莎看着那离去的战舰笑着,随后又看着那汹涌的海浪苦笑了气来,“好了,要捞人了。” 第十八章 海上征途 海鸥伴飞在宏伟的战舰两侧,高耸的桅杆上挂着阿尔斯早准备好的海盗旗,不然呢?一条战列舰没有挂任何旗帜出现在迷雾海,对于海盗们而言这不是联合王国海军的入侵舰队,就是一伙不想暴露身份搞事的海盗,前后者都会惹来不必要的关注。 虽说阿尔斯光现在就已经很显眼了,如此雄伟的巨舰这整片海域上也就除此之外两艘,两位霸主的巨舰,很难不注意到阿尔斯和他们的区别。 阿尔斯正站在舰桥上操纵着船舵航行这艘巨舰,如果有任何海盗敢于接近看肯定会被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为什么?因为这艘战舰上既然一个水手都没有,只有一名船长在掌舵,但整条船依旧整齐有序的完成着航行工作,犹如一件活物一样。 “你真的确定?操控一条巨舰不会有任何副作用?”“亲爱的,你都问了十几次了,我说过了,我,弗兰兹和德莉莎一起把这条船控制住了不是我一个人,现在也不是一个人在控制而是弗兰兹和我一起,我不会超载的。” 丽莎坐在阿尔斯一边的雕花桅杆上很是不悦,“我不喜欢你脑子里的家伙。”“我知道,但他是个不错的家伙,而且真要说他是恶魔的话那我也是了,我们是一体的,那我早该长点犄角尾巴什么出来了。” 阿尔斯说罢手一会风范的第三节也放了下来,海上的疾风吹在完全展开的船帆上推动着战舰以更快的速度前进,而阿尔斯也抬起头看着桅杆最上方蹲在那最高处的影,她在充当瞭望手,阿尔斯可以控制战舰但这可不代表他可以发现周围的任何东西。 “德莉莎在这儿就好了,她可以控条海鸥飞天上去监视四周。”阿尔斯说着将船舵打满侧方位使战舰航行另一个方向,阿尔斯看着一边航海指示架上的海图试图确定方位,丽莎看他确定了半天都没解决走了上去,拿起标尺“啪”的一下拍在了海图上,为阿尔斯指出了直线航行方位。 “你和她聊了什么?”丽莎又靠回桅杆上,阿尔斯看着海图打量着距离,“她是个公主对吗?”阿尔斯问道丽莎愣了一下,抬眼看着他没有说话,阿尔斯瞟了她一眼笑了笑,“看来我没估计错,很合理不是吗?北域的公主嫁给圣骑士团长结果死在了婚礼上,当着所有北域要员的面。” “然后战争就来了,合情合理。”阿尔斯确定了航线,抓住船舵目视前方乘风破浪着,“她母亲是个公主,她当然也是公主,这下子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团里没人会提及她母亲了,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麻烦可不比我少。” “但那样也挺好的,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旅行了,一起研究研究我们这力量和背景啥的。”说着说着又是手一挥侧帆便收了起来,甚至连桅杆本身也通过转动结构回到了放置位。 “而我父亲是个元帅,北域的元帅,和德莉莎的母亲互相认识,我还想过许许多多扯淡的可能性。”阿尔斯苦笑了一番,“但我猜估计不会那么劲爆。” 但劳德的确有可能爱慕,至少是曾爱慕过特莉丝不是吗?不然特莉丝之死他怎么会那么暴怒,比北域其余所有人更加暴怒。 虽然这么想可能有些蛋疼,毕竟阿尔斯的母亲是艾希,德莉莎的母亲是特莉丝,难不成自己那快乐老爹脚踏两条船,和特莉丝公主生了个私生女?骑士王给绿了? 虽然伦理道德上是有点诡异,但这样的话那自己和德莉莎岂不是真.亲姐弟了?想想还是很刺激的,相当刺激是不是,阿尔斯也觉得。 阿尔斯瞟了一眼德莉莎,他知道德莉莎不想聊这个问题,她一直在回避关于自己身份和北域的事,阿尔斯不想逼问她,没必要,而且自己也不想那么干。 “这鬼船习惯吗?”“晚上没有莫名其妙的低语声,也没有各种冤魂在船上跑来跑去,船本身也保存完好不像个废墟遗迹,不错,除了没人会动之外都挺好。” 阿尔斯苦笑了一番,“我们一靠岸我就去弄一批船员上来。”“告诉他们这是条鬼船?”丽莎打趣的说道,阿尔斯摇了摇手指,“不,宝船,怎么会是鬼船呢?” “你还需要一个大副。”丽莎撑起身子坐在了桅杆上,阿尔斯看着她笑了笑,“你不就是吗?”“你确定船上有个女大副 是好主意?”“不服的打服不就好了,我相信你肯定能行。”“你就不怕因为我,加上你这一船财宝他们造反?” 阿尔斯呵呵笑着,猛地扒出了剑,随着他的剑一把数根桅杆绳索如绞绳般绕动了起来,阿尔斯剑一会绳索飞了出去打飞了一只海鸥。 “在鬼船上造鬼船船长的反,胆子相当肥嘛。”丽莎看着那只可怜的海鸥苦笑着,“你确定?用这种方法平叛?” “虽然我估计我一手操作下不会叛乱,但如果发生了,在没法手动弄死叛乱者的前提下就这样咯。” “我一个人上都行,反正我是刀剑砍不死,枪炮也打不死,估计两下就把他们威慑住了,然后就没事了。” 其实在叛乱发生前阿尔斯就肯定知道了,无论是丽莎还是影在侦查的问题上可不是那群家伙能比的,再说了,就算她俩发现不了,这整条船的每个角落都是弗兰兹的管辖范围,任何的细小危机都会被他立刻发现,然后阿尔斯就知道了。 但阿尔斯将剑收了起来打量了一番,“我还是需要一个船长副官,或者水手长,而且我想我有个人选。” 阿尔斯虽然不是说完全不懂航海,弗兰兹为他讲解,或者说灌输了他知道的所有航海知识但毕竟,海盗的风土人情自己可不熟,看小说故事里的十有八九不靠谱,怎么?还真大算拿小说指导怎么领导一群海盗? 阿尔斯需要一个熟悉当地民情的人,而阿尔斯刚好认识一个这样的人,且和自己有一个差不多的目标,再说阿尔斯肯定,他会很乐意跟着自己“监督自己” “老约书亚。”阿尔斯掌着舵笑了笑,丽莎也笑了出来,微微耸肩,“你确定他愿意为你服役?”“我什么时候会做没把握的事?” “那这位水手长怎么找到人呢?我猜他现在肯定不在原地。”丽莎问道,虽然她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阿尔斯笑了起来,“这是个问题吗?”“我想不是。”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怎么样?准备好海盗冒险了吗?大副。”阿尔斯问道,丽莎装模作样的给阿尔斯行了个礼,“遵命,船长。” 第十九章 水手 陈旧的要塞耸立在悬崖峭壁上,这座古老而残破的要塞曾经属于城邦联盟,在荷鲁斯战帅大叛乱之前这里曾是联盟领土的最东端,此地守望着联盟的边疆海域,眺望着那更加深邃的无边大海。 但这里被废弃了,在荷鲁斯大叛乱之后要塞的守军被召回了本土,参与黄金长城的最后战役,虽然不知道这群战士最终的结局但是这座要塞留存了下来,永远在这里履行自己的永恒守望,那怕物是人非依旧坚守岗位。 老约书亚坐在城墙墙垛上喝着劣等的朗姆酒,细数着不知是偷来还是骗来的钱,反正对他而言都差不多。 老约书亚停了下来,瞟向一旁漆黑的要塞内门,他缓缓的摸到了放在一边的火枪,那门内的脚步声还在靠近,一步一步,约书亚看不见他,但他却能看见约书亚。 枪栓上膛,约书亚举枪对准了那幽邃的黑暗,“不管你是谁,我的钱就是我的钱。”“我可不在乎那点小钱,再说了..........” 那人走出了黑暗,来到了约书亚能看见的地方,“你知道你杀不死我。”是的,当然是阿尔斯,约书亚看着他切了一声将枪放下了,“你就完全杀不死了?” “也许吧,但这不是我来的关键。”阿尔斯说罢将一瓶酒扔给了约书亚,后者一把接住了酒瓶看了看颇为惊艳,黑荆棘蜜酒,这东西在迷雾海可不便宜,因为这东西是纯粹的走私货,迷雾海可无法生产,而这东西在大陆也不便宜。 “你还可真是有钱。”约书亚说着喝了口酒,“你该庆幸,没人可以威胁勒索你,见过你的人都没人敢。” 是的,见过阿尔斯的人第一反应都是他是个恶魔,没人会主动去招惹恶魔,除非是圣骑士和猎魔人,不然没有蠢货会这么做的。 阿尔斯笑了笑靠在了约书亚跟前的墙垛上,看了看墙垛上的钱,“这点钱可不值得这么兴奋。”“我是个普通人,可不是富豪。” “所以想想当富豪吗?”“什么?”阿尔斯的话让约书亚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阿尔斯指了指,示意约书亚看向远处,约书亚疑惑之中从要塞之上眺望着那远处的海面,在哪海湾之中停靠着一艘巨大的战舰,一艘迷雾海上绝无仅有的巨大战舰。 约书亚撑了起来,看着那战舰眼珠子都快等下来了,看着那东西,似乎是惊讶于阿尔斯是怎么找到这艘庞然大物的。 阿尔斯笑了笑,刚准备开口,约束亚便缓缓的念叨着,“北域战舰..........” 阿尔斯愣了一下,瞟了一眼约书亚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你参加过北域战争对吗?”是的,肯定,那眼神可不是看一个羡慕和惊叹的眼神,而是和看到鬼魂一样,虽然某种意义上也没错,那船的确是鬼船。 约书亚还是看着那船,看得入神,“是的,我记得那船首,那天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白湾对吗?” 这次轮到约书亚看着阿尔斯满脸是困惑了,“你怎么知道?”是的,他怎么知道?现在知道北域战争的人课不多了,就算阿尔斯本身学识渊博,但这也太巧合了吧,北域的战舰以及准确猜出了自己的过去,甚至参加过的战役,他真的是恶魔不成? 阿尔斯笑了笑,常叹了他一口气苦笑着,这真是讽刺,自己既然找了个和北域打过仗的人上北域的军舰当水手长,可真是讽刺。 “我还知道很多事,以后有机会你会知道的。”约书亚看着阿尔斯愣了半天,随后看向了海面上的巨舰又仿若回到了曾经的过去,那惨烈的过去。 “它叫什么?”“北风之怒号,是的,它也参加过白湾战役。”“你在哪儿找得到它?”“一个你不会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的地方。” 约书亚看着那船又沉默了良久,“她的船长呢?”“牺牲了,特伦奇.基德少将。” “那场仗死了很多人。”“双方都死了很多人。”阿尔斯双手抱怀说道,约书亚叹了口气,瞟了一眼阿尔斯,“你还知道点什么?” “很多,等你上了船可以慢慢问。”“上船?”“是的,不然你以为我是纯粹给你送酒来的。” 阿尔斯站了起来,“我的船需要船员,整船的 船员,然后需要一个熟悉这里一切的水手长和领航员。” “所以你来找了我。”“是的,人们告诉我,你是四海之上最好的水手,我相信你可以胜任,再说了。”阿尔斯说罢笑着看着约书亚,“我看人一向很准。” 约书亚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条船,阿尔斯微微耸肩,“我想说跟着我你可以获得无数的金银财宝,我在关于谋财的问题上可是专家,而且我不在乎抢到的财宝数量,因为对我而言多少都不值一提,你和你的人可以慢慢分,为我服务就好。” “这对于你现在似乎不是很适用,但如果我告诉你。”阿尔斯笑着说,约书亚也终于扭头看着了他,皱着眉头,“你想收买我。” “不,是让你来监督我。”“监督?”“是的,你不相信我,那就跟着我一起去找莎拉,当你上船与我一起启航,在找到莎拉前我会告诉你杀死我的方法,如果到时候我打算谋害莎拉,你就动手做你该做的事。” 约书亚看着他充满了疑虑,“为什么,阿尔斯.鲁加希尔,你为什么如此执意想要找到莎拉?”“我有我的原因,但我也会告诉你的,在上船后。” “所以我想知道一切,无论如何都得上船对吗?”“真聪明,还有找一群水手,我需要有人来开船。” “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找到一群水手,质量我也相信你,但是我得让你知道一点。”阿尔斯盯着约书亚的眼睛冷笑着,“背叛我,你们不会喜欢后果的。” 约书亚看着阿尔斯点了点头,“恶魔总是守信的,但当你毁约他便不再友好,懂了,何是启航。” “三天后,我相信这是足够多的时间。”阿尔斯说罢从要是取下了一大袋钱扔在了墙垛上,“这笔钱拿去招募水手和采购物资,多出来的你自己决定。” 阿尔斯背着手走向了自己来时的黑暗,“时间不等人,约书亚水手长。”他走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了,仿佛黑暗本身就是他的来处一般。 约书亚看着那黑暗,看着钱袋最终再次眺望向了那海面上停播的战舰,约书亚长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莎拉,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办法退休。” 第二十章 欢迎登船 巨舰停靠在码头处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过往的修整海盗们都围观着这艘船,就像是在脱衣舞厅里的观众一般,他们打量着她,这艘四海之上除去正规军以外稀为罕见的战舰,典雅的装饰与威严的船身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光线照人的威严女皇一样。 这也许就是北域人的建筑风格,威严之中带着令人惊叹的精美,仿佛人类与精灵相结合的艺术造诣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向外界彰显这个帝国的辉煌。 阿尔斯站在舰桥上看着这些一个个正在登船的水手们,他们显然从未见过这样的战舰,这可不是他们以往服役过的肆掠船与商船与帆船改造的海盗船,这是一艘军舰,正儿八经的军舰。 他们都仰望审视着在舰桥处,在那墙板上嵌入其中的天使雕像,他手持利刃其上燃烧着栩栩如生的烈火,而就在剑身上则是如今鲜为人知的帝国升血双翼,毫无疑问,这艘尊严的战舰震慑住了这些海盗。 “你确定管的住他们?”丽莎在一边双手抱怀苦笑着,看着这些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的家伙,阿尔斯则笑了笑,“约书亚找来的人第一技术肯定过关,其次对付海盗。” 阿尔斯撇头看着丽莎打趣的笑着,“给他们带来足够的财富,不管你是谁他们都会忠心的追随你,直到你无法带来财富的那一天。” “而这正好是我的特长。”阿尔斯背着手,朝一旁的影笑了笑,“再说了,影做我的执法官,我想闹事的人不会太多。” 影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尔斯点了点头,随后阿尔斯走到了舰桥的扶手前掏出火枪,对天就是一枪,用枪声让水手们注意到了自己。 “我想都到齐了,那我就开始了。”说罢阿尔斯将枪插入了枪套,“我是阿尔斯.犹达船长,这是我的船北风之怒号,欢迎各位登船。” 当然,阿尔斯换了个姓氏,相比起史塔克的真名与现在更著名的鲁加希尔,犹达这个姓氏便没那么著名了不是吗?阿尔斯可不是那些贵族,上来就要报出自己的名号,然后一大串头衔,虽然一报自己的肯定也不短,但太麻烦了,而且容易引来不必要的注意,阿尔斯可不行那么麻烦。 再说了,继承特伦奇将军的姓氏继续指挥这艘船,我想也是种不错的选择,希望将军与原船员们的在天之灵指引这个北域子嗣。 “这位是我得大副,同时也是我的妻子丽莎.犹达。”阿尔斯示意道,丽莎走了上来双手抱怀很快便引起了海盗们的轰动,他们交头接耳着,脸上不乏挂着让人不悦的表情。 船上很少见女人,更别提如此漂亮的女人了。 “我是个很大度的人,你们的某些观点我可以勉强容忍,但我不建议各位进一步去做点什么,不然后果很惨。” “你会处决我们?”有人打趣的问道,但话音未落他的帽子便被刷的一下飞了出去,他头皮一凉捂着脑袋,看着插在身后桅杆上的魔法箭矢,其余所有人也惊住了,丽莎会魔法,所有人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 “她会处决你们,用不着我动手。”阿尔斯说着,示意丽莎收好武器,后者手一滑便将逐日弓收了起来。 海盗们看着这个漂亮但也危险的女人似乎更来了兴趣,无所谓,只要他们不真的做出什么愚蠢的事,阿尔斯不在乎这些家伙的一些行为。 但至于丽莎会不会自己去把废话的人扔下船喂鲨鱼?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这位是我的执法官,维持船上的纪律。”阿尔斯一撇脑袋,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影这个猎魔人,不少人都颇为惊讶的议论着,一个猎魔人执法官?这就像金色的绵羊一样少见。 “影.幻执法官,我想你们都听说过猎魔人的传言,我向你们保证,其中一部分是真的。”“但她是个女人。”“是的,女猎魔人,显而易见,但我向你保证,她有猎魔人的一切特性与技巧,我不建议你们任何人去亲身验证一下。” 影冷冷地盯着一众人,猎魔人蛇一样的眼睛自然让他们感到了不适,纷纷移开了视野四下议论与咒骂着。 “我的规矩也很简单,船上不准打架,不准把无关人士带上船,对你们的上级尊重点,爱干净别把船 上弄成垃圾场以及。”阿尔斯撑在扶手上盯着一众人,“服从我的命令,而不是质疑。” “只要你们服从,影不会找你们麻烦,其次你们也会财源滚滚,我这人很大方,抢到了战利品你们先分我再来拿剩下的。” 阿尔斯此言一出瞬间轰动全船,大家都议论纷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船长不是第一个拿取战利品的吗?”有人问道。 “那是其余的船长,而不是我,我不在乎无意义的得失与否,我这人对忠于我的手下很大度,忠于我的人会获得财富与声誉,而不忠于我的人嘛..........” 阿尔斯话音未落影便将剑抽出了剑鞘,剑刃出鞘的声音提醒了所有人当叛徒是什么代价。 “你们都知道海盗一般很残忍,尤其是对叛徒,相信我,在这个问题上我更有创意,希望我们过的愉快。” 阿尔斯说罢昂起了脑袋,“约书亚先生会是你们的水手长,约书亚先生?”“在这儿,船长。”约书亚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阿尔斯看见了这个老兵对其点头示意,“约书亚先生选出指挥官们,安排好各位先生们。”“遵命船长。” 阿尔斯笑了笑,随后从身后提起了一袋钱,随手扔给了约书亚,后者差点没接住,摇摇晃晃的在身后水手的搀扶下才站稳。 大家伙都围了上来,看着这袋子里的钱币,不少人已经开始两眼放光开始游手游脚了起来,但也有的人感到了差异看向了阿尔斯,“薪水已经付过了。” “我说过,我对于忠城的自己人很大度,这就是忠诚的好处。”阿尔斯示意道,“分配公正,平均点,记住我的船上不准打架。” 阿尔斯说罢用手指敲了敲扶手,“准备就绪就起航,我们去找更多的财宝。” “你们都听见了船长的命令!还不快动!”约书亚喊道,将钱袋塞给了一旁壮硕的魁梧水手,“亚瑟!你负责指挥桅杆!荷西亚!去搞定火炮!查克!负责观察!动起来!别让我踹你们的屁股!” 约书亚叫骂这,在财富激励下的士气高涨的海盗们喊叫着奔向自己的岗位,他们心情很不错,而阿尔斯也笑着握住了船舵。 丽莎靠在桅杆上看着热闹的甲板笑了笑,“现在呢?船长。”阿尔斯也笑了起来,“确定航线,大副,然后启航。” 船帆被释放而下,船锚从海底被拔起,这艘巨舰驶向了大海,二十年后这艘战舰再次加入了战火之中,在另一个北域船长的指挥下。 第二十一章 黑骑士的帮助 就在阿尔斯扬帆起航前不久,德莉莎却没有机会坐在乘风破浪的帆船上体会航海的情调,为什么呢?因为渡鸦还没捞出来,是的,海浪将他卷走了以至于德莉莎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他,而且再说回来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破岛,现在连船都没了。 德莉莎迷茫的走在海岸上,她还顾着四周阴暗的环境已经没了多少的抵触和恐惧,也许是自己真的战胜了自己的恐惧,邪眼自己都战胜了,这点东西自己当然更没反应了,虽然还不像阿尔斯完全不知恐惧为何物,但自己想来也差不多了。 德莉莎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很是无奈,“那家伙难不成被吃了?不应该啊。”德莉莎嘀咕着眺望四周,她的视野之内空无一物,连一只怪物都没有,好吧,这岛现在真变成空无一人的死亡岛了。 德莉莎琢磨了一番摸了摸一旁的树木,仰望着这可大树,其实这块土地下依旧有着生命力,只不过是一种被腐蚀的扭曲生命,但它依旧带来了一个生态链和世界,真有趣,地域既然不是完全为了毁灭而生的。 德莉莎感慨之中想到了阿尔斯的话,她靠在树上揉着脑袋,“公主吗..........” 是的,老妈既然是个公主,自己也是,这可真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情况,以前自己总是吐槽和抱怨自己和那些公主一样,天天被关在沙加城里,瑟琳娜可能无所谓,但自己可有所谓,自己可一点都不想真的变成公主这种无聊的东西。 自己要的是和乔尔姆叔叔一样惊天动地的冒险,游历五湖四海,而不是呆在城堡里然后被嫁给天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家伙。 但现在很讽刺不是吗?德莉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但自己却真的是个公主,而且不是某个小公国的公主,而是一个真正帝国,曾经让世界为之颤抖帝国的公主。 而且如若弗兰兹的推测准确,自己也许甚至是这个帝国的继承者,好吧,至少是唯一的继承者,前提是这个帝国依旧存在。 德莉莎现在对北域的观念又不同了,说不上喜欢或者厌恶,只是自己认为那东西有些不同了,甚至连自己都说不上那里不同。 “女皇德莉莎吗?”德莉莎打趣的笑着,揉了揉脑袋,“不错的头衔。” 也许自己真的该和阿尔斯一起上路,如果在遇到渡鸦之前就知道这一切,他们肯定会是很好的旅伴,互相帮助学习与熟知自己的力量,一起去寻找一切北域的真相与秘密,应对所有该死的挑战和处理阿尔斯的该死主意,也是一种很不错的生活不是吗? 况且他们的父母也是朋友,一个公主和一个元帅,阿尔斯想过,连德莉莎都不由得去想他俩的关系,但想起来总是很是诡异,原因?你觉得一个元帅和一个公主之间那么密切的关系真只是单纯的好友不成? 德莉莎哭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简直不敢去想,实在太**了,虽然自己和阿尔斯不算真正的姐弟,但这么想起来简直就是**,想想就细思极恐。 德莉莎仰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很快就要到北方了,从维京人的地盘上过去就是无尽冰原了,在冰原里,在自己不停见到的那环境中也许自己会找到自己的命运,戴上王冠加冕或者别的什么,但现在,天知道。 德莉莎畅想时她听见了马蹄声,德莉莎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拔出剑严阵以待,这鬼地方所有能动的东西都没个好东西。 但德莉莎看到那东西时心脏几乎骤停了一瞬间,虽然自己对地狱的造物已经几乎没什么恐惧了,但见到那东西依旧不免心生恐惧,为什么?因为那东西曾两度险些杀死德莉莎。 黑骑士,或者叫地狱骑士,是的,那穿着黑甲的骑士坐在血红眼睛的黑马北上看着德莉莎,德莉莎看着他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紧握着手中的剑。 黑骑士看着她则淡然的多,甚至有些不正常,因为德莉莎没有感受到一丝杀意,甚至他连剑都没**。 黑骑士指了一下海滩另一端,随后微微撇头示意德莉莎跟上,随后便骑马漫步着向那个方向走去了。 德莉莎看着他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环顾四周似乎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在犹豫与思想斗争了一番后,德莉莎最终还是选择跟着黑骑士一起前往鬼知道什么地方。 一路上黑骑士都在前面走着,一步都没回头,也一声没吭,他身下的高头大马一步步踏蹄而行,它也出奇的平静,就仿佛一头普通的马匹一样,但德莉莎知道他们的身份,这让她反而感到不安。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怪物们恐惧于他,没有任何怪物靠 近,甚至没有敢往这里瞟一眼,也许之前自己没有遭到任何怪物袭击就是因为他,因为他..........在保护自己? 什么鬼,这些家伙之前可是天天想着杀了自己的,怎么突然开始保护自己了? 德莉莎犹豫了,但突然之间便想到了一个恐怖的结论,地狱骑士是地狱的造物,他们当然不会袭击另一个地狱造物,一个恶魔。 德莉莎瞪着眼睛喘着气,揉了揉自己的头,自己.......变成恶魔了? 不不,阿尔斯也可以操控地狱力量,如果是恶魔的话他怎么解释?他可一点恶魔的样子都没有,也没有恶魔的特性,虽然也有,但并不是绝对的。 难道自己真的是命运之子?两个命运之子? 德莉莎脑袋空荡荡的跟着黑骑士先行着,心中仿佛腾空了一般让她感到不安,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但还没等她得出什么结论,黑骑士已经停了下来,指了指前往,德莉莎抬头望去眼见渡鸦正躺在礁石上,身边还有数只海妖的尸体被看的四分五裂,而渡鸦本身也仿若是被宴会上的熏火腿一样,被切了好几道口子。 德莉莎立马冲了上去,踏着海水来到了渡鸦身边,她摸了摸渡鸦的脉搏后松了口气,他活着,猎魔人强大的生命力让他没有死去,谢天谢地他不是普通人,不然这种伤势早就死了。 他也许被冲进了海里,然后和海妖打了起来,在濒死之际爬上了礁石然后昏死过去了,但为什么海妖们没有继续攻击呢? 德莉莎的很快得到了答案,黑骑士从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上拔起了黑色的长矛,其上海妖的暗红色的血也被长矛染成了漆黑色。 是的,毫无疑问,地狱骑士救了渡鸦,为什么?救一个猎魔人? 地狱骑士看着她没说什么,但德莉莎依旧可以猜出个大概了,因为自己。 德莉莎看着地狱骑士沉默了片刻,“告诉我,我是恶魔吗?”德莉莎问道 黑骑士看着她没有回答,从怀里掏出了一颗水晶头骨猛地砸在了地上,一道传送门随即撕裂开来。 那是这鬼地方的出口,毫无疑问。 德莉莎长叹了一口气,抱起昏厥的渡鸦踏过海水来到了传送门前,德莉莎扭头看着黑骑士,他也看着自己。 德莉莎琢磨了一番,没再问别的,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黑骑士没有回应德莉莎,只是抬起头仰望着漆黑的海面,德莉莎走过了传送门,真有趣,她甚至没有去思考过地狱骑士给的传送门会不会有猫腻就走进去了。 但这门的确没问题,德莉莎从另一端走出,来到了一座小岛的海滩上,身后的传送门也消失了。 德莉莎看着那消失的传送门叹了一口气,仰望着那当空的烈阳,她没说什么,只是抱着渡鸦向着海滩另一端走去了,一步步。 第二十二章 奇妙的外援 渡鸦躺在一张毯子上昏迷着,但伴随着营火的跳动他的手指抖了一下,随后他的眼睛猛地睁开了,那蛇一样的眼睛依旧是那样的锐利,渡鸦猛地坐了起来喘着气随后换鼓了一番四周。 “醒啦。”德莉莎坐在一旁的营火旁用树枝拨弄着营火,渡鸦看着德莉莎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绷带,他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处理显然是德莉莎干的,渡鸦试图站起身但还没站几秒就摔在了地上,德莉莎苦笑着看他摇了摇头,“在海里和一群海妖打了一架还能活着出来,你既然还想三天后就容光焕发的再出去打一架?” “我昏迷了三天?”“准确说是三天半,但是的,你昏了很久差点就跨到鬼门关那边去了,好在这破雨林附近有曼德拉草根算是把你救回来了。” “看来教你炼金学是正确的决定。”渡鸦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了树上,他浑身依旧在酸疼着,这很正常,如此严重的伤势难免伤筋动骨,就算是猎魔人也无法如此快速的恢复原状。 渡鸦很幸运,很少有猎魔人可以如此独创龙潭海活着出来,他的确没有愧对自己猎魔人大师的头衔,也许下次就可以与罗伯特他们在凯尔莫汉吹嘘用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着在醒过来。”“我撑着阿尔斯控制战舰时跳下了船,很幸运没给卷进海浪里。” “海岸边上一大群海妖的嘶吼可不难发现,你躺在一块礁石上,我控制了另一头大型海怪,吓跑了那些海妖,然后把你拖了下来,总的来说不算难。” “你这话说的,真羡慕你这能力,我们要是有那不多好。”“这是老娘天赋异禀。”渡鸦看着德莉莎自夸很是无奈,只能苦笑一番,但也罢,至少自己从死亡边缘回来了,自己爬上礁石就失血过多了,本以为肯定死定了,毕竟海妖们会飞,但看来自己还没到死的时候。 “你是怎么出来的?”渡鸦如此问道,的确,要从那鬼地方活着离开不是件简单的事,更别提德莉莎还得带着自己这个伤兵了。 德莉莎捡起柴火扔进了营火之中,“我找到了一扇传送门,想办法弄开了它。”德莉莎如此回应,她非常的平静,因为这的确是事实,只不过她选择性的忽略掉了黑骑士罢了。 她知道自己满不住渡鸦,穿过传送门会残留细微的魔法碎屑痕迹,一般人察觉不了但渡鸦是猎魔人,对魔法敏锐的感知当然满不住他。 “死亡岛上的传送门?你还真心大就进去了。”“不然还能怎么样?留下来陪怪物们打十天半个月?谢谢,我可不想。” 渡鸦也苦笑着,的确,要德莉莎一个人在那鬼地方照顾自己这个残废在和各种妖魔鬼怪打上十天半个月,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就算是真正的猎魔人也几乎不可能活下来,更别说德莉莎还不是猎魔人。 “阿尔斯呢?”“我和他打着打着,他突然跑回了船上,鬼知道启动了什么法术引来了海啸把船送走了,可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渡鸦琢磨着,的确有这个可能,但也有些一些问题,“造成海啸从山谷另一端冲过来需要强大的法术,他一个人能做到吗?” “那儿可是死亡岛,岛上就有一个地域裂缝其中散发出的地域魔力强度难道还不够吗?普通的亡灵法师估计都能搞出什么大事,更别说现在都快和恶魔亲王级别一样的阿尔斯了。” 德莉莎当然不会告诉渡鸦是自己和阿尔斯,加上弗兰兹三个人一起施展的法术。 德莉莎很清楚渡鸦的思考模式,她自然知道如何隐瞒渡鸦,虽然她很不想,但她知道,这是必要的。 果不其然,渡鸦完全没有一丝察觉,只是摸着下巴思考着,阿尔斯的力量越来越强了,这不是个好迹象,而他得到了一艘来自北域的战舰肯定是航海用的,难道他准备直接启程去维京领地了? “他去萨图沙了。”德莉莎说着从原始的烤架上取下了烤鱼,“吃吗?” “萨图沙?你幻境里看见的?”“不,他告诉我的,和我骚话时说漏嘴的,但我想他肯定不是直接去萨图沙,不然他随便雇条船就能去。” 显而易见,找来一艘火力足以匹敌海上霸主的战舰肯定不是用来旅行的,这是一艘战舰,过去是现在也是。 “他想当个海盗?为什么?入乡随俗?”“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人。” 渡鸦接过烤鱼吃了起来,德莉莎自己也拿齐了另一条,“他现在的船那么显眼,我想不难找,只不过.......” “要找到愿意和他交战的海盗可不容易,那条船是北域的海上君权级战列舰,可不是一般的船只可 以匹敌的。”“你认识那船?” “白湾之战我在场,看见了这些巨舰用火力摧毁了整座海港,我知道它们的强大。”渡鸦琢磨着,揉了揉脑袋。 德莉莎则耸了耸肩,“那就慢慢想吧,我估计那小子得在海上好一阵子了,顺便你还能养伤。” “我们现在在那座岛?”“似乎叫塔魔拉岛,至少那个海盗是这么说的。”“海盗?”“我打猎时遇上了一队海盗,不知道登岛干嘛的,反正我们打了一架,然后我把他们弄死了,顺便拿了他们的一些物资。” 渡鸦摸了摸自己身下的毯子算是知道来源了,他笑了笑,“我知道个养伤的好去处。”“哪儿?”德莉莎用匕首插起一旁的水果啃了一口,渡鸦苦笑着看着德莉莎,“还记得那个女巫吗?” 德莉莎愣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渡鸦,后者很是尴尬是的揉着脑袋,“她能照顾好我们,而且草药更多,我能恢复的更快。” “我发誓我们没关系!”渡鸦喊道,德莉莎看着他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猎魔人尤其是渡鸦都是风流人士,和众多女士关系说不清道不白,德莉莎都懒得评价了。 “而且再说了,我知道一个人,可以帮上忙,但我需要莱蒂西亚来帮我发现他的准确位置,那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 德莉莎站了起来把匕首插回了刀鞘,“她住沼泽的?”“是的。”“那我知道在哪儿了。” 说罢德莉莎将两根腋下支架扔给了渡鸦,冷冷地看着他,“自己走。” 说罢德莉莎收起了地上的一堆东西熄灭营火扛在背上便走动了起来,渡鸦苦笑着撑起了身子,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后。 第二十三章 沼泽的女巫 德莉莎不是第一次进入沼泽地了,显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沼泽总是让人无比的厌恶,多到爆炸的虫子还有泥泞的地面与让人不悦的沼泽水域,其上不时有鳄鱼游来游去,相信我,你可不会希望跳进去的。 德莉莎搀扶着渡鸦,在堵了半天气后德莉莎还是老老实实的扶着前进,毕竟这里是沼泽地,伤残人员可不太适合来到这地方,先不说在这里活动了,带伤进入沼泽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如果感染了那就离死神不远了。 但好在德莉莎的处理较为完善,感染问题不大,但渡鸦这一瘸一拐的样子稍不留意就得掉进沼泽地里,那基本上就死定了。 “女巫干嘛都要住沼泽里?”德莉莎抱怨着,挥手驱散着蚊虫,她身上已经要要了几个红疹,虽说进来前喝了猎魔人药剂,不会出现被蚊虫叮咬传染的情况,但这不代表咬着不难受。 “沼泽里有不少的珍惜草药,适合拿来炼制魔药和别的用途,况且再说了,沼泽地一般远离人群聚居地,天高皇帝远,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把你烧死。” “迷雾海这道德沦丧,三不管的鬼地方还能有人烧女巫?”“啊不,基本上烧的没有,除非你得罪了某些人,但莱蒂西亚嘛.........她的性格有些........嗯............”“毒舌?”“是的,很贴切。” 好吧,法师们似乎都普遍有这问题,不是过于高傲,要么就是无比毒舌总是以藐视的态度俯瞰芸芸众生,因为自己懂那么一些法术。 按科沃尔的话来说这叫不学无术,但德莉莎一般不去用这么文绉绉的词汇,她一般将其称为讨打。 而这个莱蒂西亚嘛..........自己尽量忍住别揍她就行了。 两人踏在沼泽地之中狭窄的地面上,最终找到了一条显然人工打造的木制浮桥,而这条浮桥直连在一座高脚小屋前,而小屋的门前还靠着一个女巫师,显而易见这个看上去颇为艳丽的女人就是莱蒂西亚。 她暗紫色如宝石般的眼睛看着渡鸦翻了个白眼,“我告诉过你去死亡岛是个坏主意,瞧瞧,现在被打成这样就来找我了。” “你刨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一次性解决问题。”“我亲爱的莱蒂西亚,你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嘛。” “我可没你老,而且我们几天前才见过,你也和我印象中一样的愚蠢。”莱蒂西亚说着走下了台阶,来到了地面上,她看着德莉莎颇为有意思的嘴角微微一笑,但这笑容可让德莉莎不怎么喜欢。 “这就是那小姑娘?你老牛吃嫩草了?”莱蒂西亚打趣的说道,德莉莎看着她打量着她,她的确是个真正正正的女巫,除了没有戴宽大的巫师帽外都像个传言中女巫,浓妆艳抹的。 而莱蒂西亚也看着德莉莎眉毛微微一抖,随后笑了出来,“渡鸦没瞎说,你的确很有意思。” 莱蒂西亚此言一出德莉莎面无表情的盯着渡鸦,后者苦笑着挠了挠头,“又没说不能说,再说了,就莱蒂西亚自己的水平而言发现你也是时间问题,我干脆就直说了。” 德莉莎常叹了一口气无语的扶额,而莱蒂西亚则走了上来托起渡鸦的下巴,打量着他的伤势,“你和什么打了一架?”“海妖群。”“你脑抽了?!跑去和海里和海妖打。”莱蒂西亚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他,而渡鸦则是继续苦笑着,“我又没死嘛。” “是啊,就只是和死隔了一条线而已嘛。”莱蒂西亚戳了一下渡鸦的腰,后者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德莉莎看着两人表情微妙,这俩就和老夫老妻一样拌嘴,渡鸦还和自己说和莱蒂西亚没啥关系? “伤势处理的还行,我进一步治疗一下你就又能去作死了,下次记得死透点,免得又来烦我。”莱蒂西亚说着微微挥手,示意两人跟上自己。 德莉莎也戳了一下渡鸦的腰,又把后者疼得差点叫了出来,他看着德莉莎很是尴尬,后者冷冷地盯着他,“回头在找你算账。” 渡鸦在德莉莎的搀扶与帮助下总算勉强的爬上了高脚屋,莱蒂西亚站在门口很是无奈地看着他,随后推开了门,两人也跟了进去。 好吧,也许人们总是对女巫的小屋有点误解,这里没有什么骷髅,人与生物的器官吊在各处,还有工作台上被肢解后刻上诅咒的尸体,不都没有。 这里更像是一个草药师的小屋,架子与屋顶上到处放置着各式各样的草药还有调剂好的药剂,更多的奇特草药则被堆在角落的木桶中,从最为常见的七心草到坡为罕见龙角花应有尽有。 而这里的确也有一些动物的器官与部位,还 有人类的,心脏,肺部与眼珠子浸泡在药剂之中,被整齐的放在架子上,还有一个骷髅架子被堆在角落,似乎完全不被待见。 “坐下。”莱蒂西亚指了一下一边的贵妃椅,渡鸦在德莉莎的搀扶下坐了下来,环视着周围的一切苦笑不堪,“你这儿就不能装修装修?几十年了都是这个样子。” “你当我这儿旅馆?”莱蒂西亚跳上椅子伸手够下了一瓶药剂,随后随手扯了块手帕来到了渡鸦跟前,渡鸦看着他伸出自己的胳膊但莱蒂西亚却没有将药水洒在手帕上擦拭,而是将药水直接倾倒在了绷带上,疼得渡鸦几乎跳了起来。 后者将手帕扔给了渡鸦,转身又去找别的东西了,“把你的汗给我擦了,我家不是狗窝。”说着她有从桌子下拽出了一口箱子,从其中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的?”渡鸦擦着自己头上疼出来的汗水问道,莱蒂西亚将某个小东西随手扔到了一边,把整个箱子从内到外掀了个底朝天,“我不知道,但克罗知道。” “三眼乌鸦?”渡鸦有些诧异地问道,德莉莎也愣了一下看向莱蒂西亚,后者则不以为然,“不用叫他这么玄乎的名字,他就是个好混球而已,他过来告诉我你们会过来。” “他给你说我们的来意了吗?”渡鸦将手帕放在退上问道,莱蒂西亚已经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随手将一把晒干的草药扔给了渡鸦,“说了一大堆谜语,我不喜欢猜谜,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根。” 莱蒂西亚站了起来揉了揉脖子,“有话就说,我不喜欢绕圈子。”渡鸦看着草药笑了笑,“你找的着杰克吗?” “杰克.马斯顿?你找他干嘛?”莱蒂西亚一屁股坐在了工作台上高脚椅上,“有点事找他帮忙,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莱蒂西亚哼了一声,随后靠在了工作台上,“那家伙上次来找我还是两年前,他找到了一件被诅咒的宝物然后被诅咒了,晚上会变成亡灵怪吓人的,跑来找我帮忙给他以及他的船员们解咒。” “我让他把那些金币扔回他们偷走的地方,然后他就继续去四海浪去了,所以说我不知道他在哪儿,至少现在不知道。” “但你知道如何占卜找到他对吗?”渡鸦狡猾的笑着,莱蒂西亚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男人,总是有事才来找我,麻烦的要死。”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莱蒂西亚却站了起来从墙上取下了自己的跨包,“既然克罗都要我帮你,那我就帮吧。” 莱蒂西亚走到了门边,指了一下德莉莎,“你跟着我,我需要有个拿剑的人帮忙。”德莉莎愣了点了点头,随后便来到了门边,而塞西莉亚在拉开门之前猛地瞪向了渡鸦,“不准动我的东西!” “是是是,哪儿敢啊。”渡鸦靠在贵妃椅上苦笑着,将一根草药含在了嘴中,莱蒂西亚看着他哼了一声随后便走了出去,德莉莎看着渡鸦也冷着脸,渡鸦看着一脸懵逼,但德莉莎没说任何话也出去了。 好吧,我敢肯定,接下来渡鸦不会好过了。 第三十四章 深渊之下 “你确定吗?”渡鸦接过德莉莎的腰带又一次问道,而德莉莎则耸了耸肩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反正只有我一个选择不是吗?而且在说了,我一直都想去亚特兰蒂斯看看,现在机会送上门那儿有不要的道理。” 说着德莉莎依旧脱去了全身所有没必要的部分,她现在穿的可谓清凉,全身只保留了最少部分的衣物遮挡关键部位而已。 “把这个吃下去,接下来你就可以在水下呼吸了。”莱蒂西亚从包里掏出了某种奇特的海马形状的草药,德莉莎接过来想都没想就嚼了下去。 但刚刚草药入喉的片刻德莉莎便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一样,完全无法呼吸到任何一丝空气,德莉莎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着气,但却完全无法得到任何的缓解。 就在德莉莎的脸色几乎已经发紫时,莱蒂西亚一把将其推进了水中,德莉莎一头扎入了水中虽然落水方式非常不雅但德莉莎终于可以呼吸了,在水下她终于感受到了空气流过呼吸道的感觉,她也从这种奇怪的窒息中得到了解脱。 “卧槽?这什么魔药?”“水息草,吃了可以在药效失效前在水下呼吸,你们地上人有一些渔民会拿来使用,我记得是最南方什么地方的人。” “爪哇人?我以为他们是天生肺活量惊人。”“怎么可能,是个陆地人在水下十分钟早死透了,虽然这种草药吃多了容易导致肺部永久损毁,最终窒息而死。” 安雅朝莱蒂西亚点了点头,“杰克那边交给你们了,我带她去亚特兰蒂斯。”“注意别提前搞出什么意外。”“这慨然轮得到你提醒我?别把人家船烧了。” 安雅吐槽罢,一头扎进了水里,抓住德莉莎的手便朝着深海游去,德莉莎看着身后远去的巨大水下物体,她扭过了头环顾着这阳光无法到达的深海之处的一切。 但这里一丁点阳光都没有,德莉莎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该死,为什么自己就没有阿尔斯可以看穿黑暗的技能呢? “喝一小口下去,千万别喝多了。”安雅掏出一瓶奇特的药剂递给了德莉莎,德莉莎拧开瓶塞吃惊的看着其中的荧光药水,这药水既然在水下却没有被海水稀释或者吸走,依旧在瓶中如陆地上一样。 “这什么鬼东西?”德莉莎惊讶地问道,一只手被安雅拽着在水下疾驰着,她的鱼尾巴在身旁不停的摇摆来来去去的。 “人鱼族的水而已,不然我们在水下喝什么?海水?这水要是和你们喝的水一样被海水吞噬掉了,我们喝什么?” “人鱼还喝水?”“喝酒,喝饮料一切你能想到的,我们和地上人除了生理结构上不同外我觉得也没什么区别,虽然你们和我们的人大多数都不这么想。” “这药水是我们用来治眼睛用的,地上人喝多眼睛就瞎了,一小口你就能看见水下的东西了。” 安雅说罢,德莉莎看着药水犹豫了片刻小嚼了一口,药水喝下后周围的一切都不一样了,黑暗完全消失了,一切被笼罩在黑暗之中的东西全部印入了德莉莎的眼帘,那昏暗的光芒出现在了水下,德莉莎也借此看清了那自己周围的一切。 如莱蒂西亚说的,这附近全都是曾经那场灭世大战中的遗留造物,那些巨大的战争机器沉睡在周围,它们的表面早已被螺壳和海草占据殆尽,但你依旧可以窥见它们的巨大,以及那些武器曾经的威力。 许许多多德莉莎不认识,也难以理解的战争机器都散落在周围,其中不少表面被打满了无数的缺口,想必经过了一场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激烈大战,那超出现在人理解极限的灭世大战。 “水下都这样?”“这儿是一座坟墓,旧时代的坟墓,和你们的坟墓一样,这里死寂,阴暗和让人不舒服,但这却不是世界的全部。” 安雅拉着德莉莎朝着一座水下的高山顶部游去,若是人类游恐怕早就累瘫了,但安雅作为人鱼却轻松的抵达了这座高峰的最顶部,而当他们抵达顶部时德莉莎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山峰另一端的一切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仿若从一片荒原抵达了生机盎然的森林一般,那彼端尽是无数闪发着光芒的水下植物,珊瑚,海草和一切神奇的植物打造了这一片一直向地平线尽头延伸而去的绝美世界,一望无际不可见其尽头。 各式各样的海洋生物栖息在这里,当安雅牵着德莉莎穿行在这座童话故事中才会存在的世界时,那些形态万千的海洋动物们在四周游弋着,小丑鱼等小动物聚集在它们的珊瑚城市之中,蝠鱼等中小型鱼类则在水下森林与平原之上游弋着,而就在德莉莎的头顶,那成群结队的魔鬼鱼则正结成 紧密的队形向着地平线的另一端迁移着。 鲸鱼那空灵的声音伴随着更多海洋动物的鸣叫声响彻了这片土地,这些大型的动物们在更高处游弋着,仿若一只只在天空中傲游的传说巨兽般,温顺而又随和的巨兽们。 德莉莎看着浮动在身边的水母,那半透明的水母是那样的美,德莉莎从未以这样的视角见到这些水下的生灵,她是可以控制它们去观察水下,但她从未到过如此深的海底,从未见过这样的一片世外仙境。 “你们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在太享受了。”德莉莎感叹道,但安雅则无奈的耸了耸肩,“看多了就习惯了,我反而觉得你们陆地上挺古灵精怪,挺有意思的,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大陆看看。” 安雅拉着德莉莎游过了一条沉默的大船,那是德莉莎这个年代的大帆船,它沉默在水下早已成为了这座水下花园的一部分,但其中那些闪闪发光的金子依旧在那残骸中闪闪发亮。 “这里还是一座宝藏,真不敢置信在我们印象中的深渊中有这样的世界和一切。”“人们总是容易被固有印象蒙蔽双眼不是吗?我的族人也认为陆地是一片光秃秃的蛮荒之地,只有一群原的野蛮人互相用木棍和石头争夺野兽的尸体,用各种破烂搭建房子。” “只有当你看见了那些东西你才会相信它们的存在,相信那你一直认为邪恶与可憎事务的彼岸有着另一片,你从未想过的奇妙事务。” “所以你选择和莱蒂西亚一起旅行?”“没错,我可不想在亚特兰蒂斯里和他们一样呆上一辈子,永远在那海沟里,而你不也是吗?你现在了你们印象中黑暗深渊的最底层,发现这里是这样的美。” 德莉莎笑了笑,认同的点了点头,的确,自己这些年的旅行让自己发现了无数自己不曾知晓的存在,那些或美丽,或熊伟,亦或者恐怖狰狞,丑恶的一切。 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尽如人意,但这才是世界不是吗?真实的世界,活生生可以摸得着,看得见,闻得着的世界。 安雅拉着德莉莎穿过了这海底让人看不腻的美丽土地,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处水下山丘之上,而就在那眼前的盆地之中便是那德莉莎从未见过的奇特城市。 那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在围绕着整座盆地搭建了这样一座从建筑到风格都与德莉莎见过的任何地上城市都完全不同的宏伟都市,只有那城市中央雄伟宫殿之上所屹立着的巨大三叉戟雕像告诫着来着,这座城市的威名。 安雅笑了笑,微微昂首,“咯,亚特兰蒂斯,和你想象中一样吗?” 看着目瞪口呆的德莉莎,她苦笑了一番接着微微摇头,“比我的想象还要难以想象。” 第三十五章 亚特兰蒂斯的问候 亚特兰蒂斯没有城墙,当然没有,这里可是水下,有城墙也只是摆设,城墙的作用是阻挡敌人进入城市但在水下,敌人只需要向上游就能绕过城墙又有何必要需要城墙呢? 但朋友,千万可别觉得这就意味着亚特兰蒂斯就很容易进入,如果你是没有被邀请进入的,我建议你离得越远越好,为什么?因为亚特兰蒂斯笼罩着一层屏障,一层可以直接用水压碾碎一切不请自来的家伙碾成碎末。 就算你有办法闯过屏障也会被城市绕城高塔上的奇特魔法火炮直接炸成灰,虽然我不知道水下亚特兰蒂斯人该怎么使用火炮,也许是用水压?谁知道呢,反正只有一点,闯入者几乎不可能活着离开。 但德莉莎这个外来者却不尽相同,为什么?因为理论上她是被邀请进入的,德莉莎顺利的穿过了屏障也没有被火炮打成飞灰,并且穿着安雅套在自己身上的一件人鱼族长裙勉勉强强避开了人鱼守卫的注意。 德莉莎可不想在水下去招惹那群骑着鲨鱼和海马的守卫,但好在安雅带自己走的路线是亚特兰蒂斯宏大城市下层的深邃海沟之中,这里只有零零散散的人鱼族聚落,接着就是深邃的黑暗,那怕以人鱼族的角度看也是一片黑暗之地。 这里的治安也如人类的下层都市一样,这里的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在亚特兰蒂斯光鲜亮丽的表面所遮盖的黑暗之下,也有着与人类一模一样的一切,也许这就是安雅所说的,人鱼和人类实际上毫无区别的原因吧。 德莉莎依旧被安雅牵着手,人类在水下游的速度实在不敢恭维,显然等德莉莎跟上来安雅可没那么多时间,当然了,德莉莎也并无意见,毕竟自己不累,还可以观赏沿途的风景。 德莉莎看着那阴暗的海沟,它似乎向着更深处延伸着,也不知道其尽头是什么地方,也许是和海底的仙境一样的地方?好吧,德莉莎可不想去哪儿下面确定一番。 “安雅,那是什么?”德莉莎指着一个东西问道,安雅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突出部,是的,与周围的岩石部分格格不入,但它却偏偏和岩层融合在了一起暴露在表面,而在上面烙印着一颗六芒星和围绕着其的群星,那怕年代如何流逝它在这深海之中依旧保留了自己的大部分让人们可以看清它的全貌。 德莉莎看着那下面的一行硕大的文字,它标识在下面,德莉莎看着那陌生的文字,熟悉而又陌生,自己绝对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东西。 “旧时代的遗物,和外面那些坟墓一样,亚特兰蒂斯周围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东西,你还会见到的。” 安雅说着掏出了一个人鱼族的奇特水下怀表看了看,“时间快到了,亚瑟斯那家伙可不喜欢迟到,走吧。” 安雅牵着德莉莎向着那海沟的更深处游去,德莉莎环顾着周围,安雅说的没错,在这海沟之中还有许多旧时代的东西,突出岩壁的奇特金属管线,更多奇形怪状的金属部分,它们都无一例外的几乎和岩壁融合在了一起,也许是深海的水压导致的?这附近毕竟是曾经的一片战场。 但德莉莎的观光之旅很快就结束了,她们来到了海沟深处的一片几乎没有任何光线可以抵达的地方,而在这里只有一团光,在那一旁的峭壁上。 安雅牵着德莉莎来到了那儿,在峭壁上等着三名人鱼,两名身穿盔甲带着武器的人鱼守卫与另一面穿着更加独特盔甲的人鱼指挥官。 他们似乎依旧等了许久,但当指挥官看见安雅时露出了一缕微笑,“很高兴你没遇到什么阻力。” “你都把通行水晶给我了,能有什么事。”安雅把一颗淡蓝色的水晶扔给了指挥官亚瑟斯,后者将水晶揣入了怀中,微微昂首打量着德莉莎,“这就是你带来的地上人?” 德莉莎看着亚瑟斯表情有些微妙,亚瑟斯则冷笑了一番,“你该庆幸,地上人可以来到亚特兰蒂斯,而且还没被淹死,换在以往我会直接把你们扔去喂我的帝王鲨。” “是的,是的,我们当然打不水下的家伙,就像他们在地上打不过我们,也许该先治治窒息的问题?我认识一些法师可能有点办法哦。” 人鱼守卫们显然很不爽,都发出了不悦的低语,下意识的摁在了自己的武器上,但却被亚瑟斯示意后勉强忍住了。 “那你这位客人还需要提高教养,也许我可以教教她。”“你给我打住,你要人质我给你带来了,接下来按你承诺的,抓住杰克而不是杀了他。” 亚瑟斯不悦的切了一声,“那地上人有什么好的?一届无法无天的匪徒,靠劫掠和偷盗为生,和那些地上人一样野蛮。” 安雅冷哼了一声双手抱怀“然后呢?真正的杰克学识渊博,虽然描述方式总是很直接和粗俗,但他是个睿智与有趣的家伙,游历四方,而不是某个除了傲慢和自大什么都不懂的海沟的看守。” “我是亚特兰蒂斯的守护者!亚特兰蒂斯的英雄!我击败过阿拉玛,火环挑战的永恒冠军!他呢?一届凡夫俗子!你可是祭祀尊主的继承人!跑去和一个野蛮的下等人交融?!这会是我们的耻辱!” “这个野蛮人还差点毁了大海的一切!狂妄自大的去亵渎海王之矛!当时我们就该把他处死在亚特兰蒂斯!若不是你阻扰!你知道这让你的家族有多大的蒙羞吗?!” “够了!若不是当初杰克和莱蒂西亚劝我,我永远都不会回到这鬼地方,也不会在这儿听你的废话!” 德莉莎看着这两人表情很微妙,她可以明确的感觉到这其中必定有隐情,而且是自己会很感兴趣的那种。 等等?自己这是被阿尔斯传染了?怎么也开始对这种破事这么敏感了?也许吧,但很有意思不是吗? “照顾好德莉莎,她要是有事我就把你变成鱼干!”安雅指着亚瑟斯咒骂着,随后看向了德莉莎摁着她的肩膀明显温和了许多。 “有事就用这个呼叫我。”安雅取出了一颗海螺壳递给德莉莎,后者接了过来点了点头,“放心,我适应力总是很强。” 安雅瞪了亚瑟斯一眼,随后便游向了海沟上方的亚特兰蒂斯,德莉莎看着离去的安雅随后看向了亚瑟斯,后者看着德莉莎很是不削,一撇头示意德莉莎跟上随后便坐到了海马背上牵起了缰绳。 德莉莎有了过去抓住缰绳骑在了亚瑟斯身前,亚瑟斯朝一旁的两名守卫用人鱼语招呼了一声随后便策马向着那亚特兰蒂斯的方向游去了,守卫跟在亚瑟斯身后,而德莉莎则斜眼瞟了一眼亚瑟斯笑了笑,接下来肯定会很有趣。 第三十六章 计划之路 舰船在黑暗的夜空下航行着,深邃的海水被船首所劈开,灯火管制完全融入黑夜之中的宏伟战舰航行在海面上。 不仅是一艘战舰,而是足足四艘战舰,它们靠在一起如一座海上移动的堡垒一般航行着,这支小型舰队似乎在前往什么地方,所有的船员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观察员在高处眺望着远方,火炮被推入战位。 甲板上水手们带着自己的武器眺望着远方深邃的夜空,除了偶尔迸发出的咒骂与低语外,只剩下了海浪的拍打声,与那此起彼伏的潮汐声。 而相比起外面的死寂,船舱内的船长室就热闹的多了。 “我们应该立马去联合其他的船长,我们现在这点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和杰斯对抗。”约书亚说道拍着桌上的航海地图,另外三位船长也在阿尔斯的船舱里,他们看着地图都思考着自己的注意。 “要说服他们和我们一起打杰斯,这可不容易,谁都知道杰斯的性格,他们只要加入连投降的机会都不会有。”普朗克回应道,哈肯也点了点头予以了肯定,“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和杰斯做对了,再多的金子也得活着才能用。” “如果我们直接去打杰斯的老巢呢?他应该想不到我们知道他在蓝焰岛。”巴拉克一如既往的简单直接,但哈肯摇着头,指着地图上的岛屿,“杰斯再怎么自大身边带着的船也比我们多,再说了,周围可能还有别的海盗船在游弋,我们进去无疑就是自己钻进口袋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巴拉克似乎很不耐烦,一屁股坐在了阿尔斯漂亮的皮椅上。 约书亚皱着眉头很是恼火,的确,现在的局面是要盟友没盟友,要打也打不过,躲也只是延缓死亡时间而已,杰斯总会找上门的。 而且恐怕在杰斯找上门之前,船上自己就得爆发叛乱,纵使阿尔斯在怎么得到拥护,在死亡面前人心思变也是不会改变的。 反观阿尔斯,他则非常淡定的看着手中的信件,这让约书亚很不满,“我的船长,我们都火烧屁股了,你还有闲功夫看信?” “情报?”哈肯似乎理智了许多如此问道,阿尔斯则微微耸肩,“我姐姐的信。”“还不知道你有个姐姐。”普朗克如此说道,而巴拉克则笑容就显得没那么礼貌了。 “是个美人对吗?我可以感觉到。”“亲爱的巴拉克,你的直觉一如既往的对,是的,她绝对算得上美,但先不说这个问题。” “先生们不用慌张,我早有了一个计划。”“计划?在这种情况下的计划?难道你有什么外部的盟友?” 哈肯很诧异的问道,而阿尔斯则继续看着信笑了笑,“先生们,我们找不到盟友的原因是什么?” 四人面面相觑没有答复,阿尔斯将信件扣在了桌上双手捧腹把腿翘到了桌上,“因为没人相信我们能赢。” “那结论也很简单了,我们得打赢一次。”“但怎么打?我们只有四艘船,我们的船可不是你这种级别的。”普朗克撑在桌上说道。 的确,如果有四艘这样的战列舰那当然就无足可惧了,但现在除了阿尔斯以外,其余三艘只是普通的巡洋级而已,在杰斯那边这样的船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战争本质上是一场信息较量的综合体,利用对方不知道的东西或情况来打出出人预料的打击,以此完成目标。” “而先生们,这恰好就是我们现在有的。”“我们现在有的?有什么?普朗克的手下数量绝对多余我们,在这种暴力优势下能有什么消息帮我们扭转局势?” 哈肯不敢置信的问道,的确,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种绝对的实力差别情况下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出优势,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这仅仅只是几乎不是吗?几乎意味着就不是不可能发生的,那怕概率在小也说明是可能发生的。 “真该死,你们说了一大堆废话,我不喜欢废话,到底要怎么做?”巴拉克很不耐烦的说道,喝了口闷酒。 阿尔斯笑了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约书亚先生,我想你发现影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到船上,还有几位船员。” 约书亚皱着眉头不解的点了点头,“难道你派他们去执行什么不可思议的任务了?” “先生们,杰斯的优势是数量多余我们,但若是其中一部分数量加入我们呢?”阿尔斯说着走向了船长舱的出口,四人看着阿尔斯完全搞不懂阿尔斯在说什么,只能带上帽子跟着阿尔斯出去。 阿尔斯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舰桥上,丽莎正在舰桥上掌着舵,哈肯和普朗克礼貌的向丽莎点头致敬,丽 莎也微微向他们回礼,而巴拉克嘛.........他一如既往的粗鲁,只是注意在看丽莎的前突的胸。 “有什么问题吗?”阿尔斯走到丽莎身边问道,看着前方的小岛,“一切正常,静的出奇。”哈肯看着那岛屿微微皱眉,突然发现了什么。 “该死!这是蟒蛇岛!”哈肯惊呼道,普朗克也被吓得几乎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阿尔斯的胳膊,“你疯了吗?!这是杰斯的要塞港口!他的一支舰队在这里!夜袭可无法摧毁他们!” 阿尔斯肯定是疯了,他叫自己三人上到自己的船上开会,完全没告诉他们目的地,只是让他们的船跟着自己,但他却把所有人带进了这样的死亡陷阱里?! “瞧瞧墙垛上。”阿尔斯取出望远镜递给了普朗克,普朗克接过望远镜诧异的望向了墙垛,那古老破旧的要塞墙垛上有一道火光,整座要塞只有这一道火光仿若无人一般。 而那火光则是来自于影,他们都认识的那个女猎魔人,她正站在要塞上手中挥着一只火炬,而那火炬显然是从要塞里借来的,她是怎么进去的,守军呢? 阿尔斯将呆滞的普朗克手中的望远镜取了回来,“我们去杰斯先生的要塞逛逛,接下来你们便会明白我的计划。” 阿尔斯说罢招呼着船员们准备小船,他背着手看着那逐渐越来越近的要塞,整座要塞和死了一样没有任何一定点动静。 约书亚瞠目结舌的走到了阿尔斯身边,极其小声的嘀咕道,“你用恶魔的法术把他们杀光了?” “亲爱的约书亚,不要轻提恶魔,你不会喜欢真正的恶魔和真正的黑魔法。”阿尔斯笑着说,“所以我也没用,虽然那会省去不少麻烦。” 约书亚看着阿尔斯思绪已经被惊愕与一种恐惧所占据,他敢肯定,这个外来的男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 阿尔斯完全没有理会约书亚的惊愕,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那死寂的要塞与港口,那令人不安的微笑。 第三十七章 寂静无声 蟒蛇岛,这岛称为这名字倒不是因为这里蟒蛇很多,而是因为这座奇特的岛屿其形状如一条蟒蛇一样弯弯绕绕,而这奇特的形状提供了数座天然的海港。 这么好的地方不拿来做港口简直天理难容,所以在这里早在新纪元最初的时代便有了古老的要塞,虽然随着终焉之时的到来要塞守军也和迷雾海的多数守军一样撤回了本土,但这座要塞也和其余的多数要塞一样被二次利用了起来。 这里是海蛇杰斯的地盘,和他的外号很搭配的地方不是吗?杰斯把这里作为自己的一处重要港口,他将自己的一只舰队驻扎在这里,以彰显自己的权威并且随时以此为基地去重申自己的霸权。 杰斯把这里经营的很好,据说这里的安防在杰斯争霸时期被围攻数次都没有被攻破,坚固的城防和舰队构成了这里坚不可摧的防御体系。 但也许只是进攻方用错了方法而已。 约书亚眼神呆滞的看着港口上躺着的尸体,没有交战痕迹,没有任何的伤口,整座要塞的人都如这具尸体一样,面露狰狞的死在了这里。 哈肯和普朗克也几乎可以说惊恐的看着这些死的极其痛苦的家伙,他们的死像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他们死前没有来得及进行任何反抗。 他们安然无事在没有遭到任何抵抗的前提下抵达了海湾,最初约书亚以为阿尔斯靠自己的鬼谋策反了这里的水手,发动哗变夺取了要塞加入了自己这一边。 但直到阿尔斯邀请他们上船,并且登上海港时约书亚才发现自己的错误,这时他才理解了为什么阿尔斯所说自己不会喜欢真正恶魔计划的原因,但倘若这都不算真正的恶魔计划,那到底什么才是呢?该死,约书亚甚至根本不敢去想。 这一幕甚至连巴拉克都显得有些惊讶,他们环顾着周围的一切,这一座巨大的坟墓,而相反阿尔斯则和丽莎走在队伍前,阿尔斯环顾着四周的一切吹着口哨。 但阿尔斯的口哨在这一切之下反而让人更加毛骨悚然,约书亚内心不停发凉的看着阿尔斯,这个见到这一切依旧保持着微笑的男人,他似乎对这一切没有一顶点的反应,反而是如在打量自己的一件完美作品一样,一件用死亡所打造的作品。 影站在码头尽头,她举着火把站在那儿,还有阿尔斯前些天消失的手下们,他们站在一大堆尸体中间身上却没有一滴血。 “看来计划进展得很顺利,感谢你们的贡献,影和先生们,这下子一切都容易的多了。”阿尔斯笑着说,影冷冷的微微点头,随后从腰间取出了一份信交给阿尔斯。 阿尔斯看了看笑了笑,“先生们,如我得到的消息一样,杰斯派了另一支舰队配合这里的船来消灭我们。” “但现在看来,第一支舰队已经不复存在了。”阿尔斯看着那些停泊在海湾中的船只说道,不,舰队还在,但其船员们却已经不在了,他们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死在了这座寂静的要塞之中。 “阿尔斯,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哈肯语气颤抖着说,他看着一具尸体,他躺在一堆酒桶中间,眼睛突出,舌头挂在外面就仿若从恐怖故事中走出来的一样。 “先生们,战争的武器不仅仅只有枪炮和刀剑,还有一种古老的武器,一种人类从诞生之初便知晓,但却鲜有人使用的武器。” 阿尔斯扭过头,看着四人嘴角冷笑着,“瘟疫。” 四人没有一个人说出话,甚至连呼吸一瞬间都停住了,连巴拉克都被真的吓到了,他们看着阿尔斯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人类。 “斯卡文瘟疫,人们对这种瘟疫的起源作用纷纭,都说不清楚这种瘟疫的来源和消失的原因,只知道其在1172年造成了一场浩劫,和鼠疫并列的大瘟疫,我想哈肯先生学识渊博定当知道。” “而我嘛.........恰好知道这种瘟疫的来源。”阿尔斯从地上捡起了一只被吃了一半的鱼,阿尔斯向四人展示着这条残缺平平无奇的鱼,直到阿尔斯将其一把捏碎,紫色的液体从其中流露了出来一滴滴滴在了地上。 “1172年的捕鲸潮,那时有一种叫多齿鲸的体内分泌一种腺素,对鲸鱼而言自然是无害的,但这种腺素却让任何食物更加美味,成了人类所喜爱的调味剂。” “最初没人注意到什么,食物更加好吃,那怕平平无奇的面包都能变成美味佳肴,人们捕杀着这些可怜的大家伙,以为不会有任何报应,但最终报应到了。” 阿尔斯背着手微微昂首,微笑着,“最终在有一天,当第一个使用这种腺素足够多的人开始病变时,这场人 类愚昧无知,且狂妄自大导致的灾难便开始了。” “成千上万死于这场神秘的问题,人类将其称为斯卡文瘟疫,以为是如鼠疫一样老鼠和鼠人到来的灾难,但真正的源头则是那些被人类拖入港口割开身体,但却不会死亡继续分泌腺素的鲸鱼们。” 阿尔斯从一旁的小圆通上拿起了一个小瓶子,“人们以为多齿鲸已经灭绝了,灭绝于人类泛滥的捕猎,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些大家伙躲入了大海深处彻底躲藏了起来,直到人类彻底遗忘掉他们。” “而我恰好没有忘记他们,而且知道这些大家伙的一个栖息点,所以我让影和先生们雇人去捕杀了一只多齿鲸,可怜的家伙,我为它的死而哀悼,但的确他的腺素制成加上猎魔人的某种激素让毒素可以一次性就完成反应。” “接着影和先生们按在我的计划,将这些调味剂兜售给了这里的厨师,很自然的,他们喜欢上了这种奇特的调味剂,加上价格便宜都买了下来。” “而这里的人,恰好都忘记了那一场灾难,依旧愚蠢而无知。”阿尔斯将调味剂扔入了海中,背着手看着眼前惊愕的众人。 “他们就这样死在了看不见的敌人手中。”阿尔斯说罢扭头看向了影身后的一众水手,“现在先生们,你们看见也知道了这一切的原因,我想你们你们明白为什么那些生物应该被遗忘,对吗?” “是的,船长。”有人说道,阿尔斯肯定他们很清楚,他们的惊悚也不比几位新来的客人小,而且再说了,阿尔斯看人从不犯错。 约书亚看着阿尔斯瞪着眼睛,他无意间瞟了丽莎一眼,发现丽莎也看了一眼阿尔斯随后便把视线移开了,似乎对什么感到不安。 “那你这么做是为了摧毁掉其中一支舰队?用这些完好的舰船扩充我们自己?就算这样我们的力量依旧不够啊。”普朗克问道,心中的惊愕依旧没有散去。 阿尔斯摇了摇头,指向了停泊在不远处的北风之怒号,四人看了过去,看着那巨大的战舰,“在船上有一整层的木桶中都储存着一种叫石油的燃料,我安排军需官从一位奴隶湾商人手中买下了一整船,在外人眼中石油的作用只是用来给骆驼治病使用。” “但它却是在血腥纪元时期被重新使用的燃料,虽然我没有能力将其加工为真正的石油,但很幸运,原油依旧可以带来一种强大的力量。” “什么?”约书亚问道,阿尔斯笑着伸出手,影将火炬交给了阿尔斯,阿尔斯将火炬伸向了四人,“人类最原始的发现。” “火。” 第三十八章 毁灭之夜 夜晚的大海总是那么的安静,除了那不息的潮汐外什么声音都没了,那怕对于一支海盗分遣舰队而言也是如此,这些打打闹闹似乎总是闹腾个没完的海盗们到了夜晚也缩回船舱之中,躺在自己吊床上伴随着船只的摇晃熟睡着。 在甲板下方鼾声不断时,这条漂洋着杰斯双头海蛇海盗旗海盗船的船长则站在舰桥上,他和他的大副站在舰桥上眺望着远方的夜幕。 “为了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大副掌着舵向船长问道,“杰斯这是在示威,霍华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公开处决敢于挑战自己的人了,既然有人敢挑战自己,他当然会借机以最高调的方式向其余类似的家伙展现自己的实力,并恐吓他们。” “而我们和要塞那边的人就被选择来执行这场示威处决。”船长说着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从怀里取出了酒壶,而大副则无奈的耸了耸肩,“其上我觉得有人挑战杰斯也是好事,把他换掉,这家伙太久没人做对手做事越来越狂妄自大不计后果,反正没人可以让他付出代价,你还记得巴巴尼玛?他只是因为没给杰斯敬酒就被他处决了。” “这不正是我们海盗共有的问题吗?就像船上一样,我得有你和军需官制衡,不然任何一个船长完全独揽大权都得出问题。”船长喝了口酒,晃着酒壶,“这就是权力的诅咒,而杰斯则恰好完全没人可以限制他,很自然的,一切就发生了。” “该死,迪克,你就像个哲学家。”“多看了几本书而已,海上总是那么无聊除了喝酒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不是吗?” “所谓的海盗公约实际上没有任何作用,基德和黑胡子除了保证迷雾海不会彻底完蛋以外,完全不会去管下面这些小霸主们怎么经营自己的地盘,为了稳定一味地放权给下面,迟早都得出问题。” “那可不是,咱们这儿不就是天天勾心斗角的,都想捅对方一道,你还记得谢廖沙吗?那家伙上次就差点用炮把你打死,还说什么是误伤,我呸。” 霍华德吐了口痰,而迪克则淡然的多,“很正常,霸主不管是,下面的小霸主们换着法争夺利益,他们自己内部自然也是如此。” “你的意思?”“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现在我们没有完全打成公开内战的唯一原因就是基德和黑胡子存在,他们可以威慑剩下所有人,但霍华德,如果他们死了呢?” 迪克的问题算是问住霍华德了,他歪着脑袋琢磨着,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死?他们那么强怎么死?” “霍华德,我的老朋友,我们都有一死,我们是凡人死亡总会找上门来,而且你我干了这么多年刀口舔血的行当,就那么能确定自己不会再下一次交战中被杀死?” “我们只是脆弱的人类,一小刀,一颗子弹就可以弄死我们,甚至吃东西噎死等一系列意外,我们总有可能明天就死,那两位霸主何尝不是吗?” “他们要是死了怎么办?没人可以接替他们的位置,至少靠这些霸主没有,他们肯定会直接打起内战,霍华德,真到了那一天迷雾海就回到以前了,我们也该远走高飞了。” 霍华德笑着微微耸肩,“是啊,真到了混战的时候我们就该跑路了,不是其他人干掉我们,就是外面的海军进来把我们端了。” “真到了那时候你想好我们去哪儿了吗?”“不知道,也许是南方吧,去热那亚或者往北走,谁知道呢?到时候看吧。” 迪克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船舷边看着不远处朝自己航行而来的三艘海盗船,“是谁的人!”迪克朝高处的瞭望台喊道。 “双头海蛇标志!我们自己人!”上面的观察手大喊道,迪克则有不解的摸着下巴,“伍德巴克不是说好明天和我们汇合吗?怎么今晚就来这儿了?” “也许有什么特殊情况?比如杰斯的新指示?杰斯找他们可比找我们简单。”霍华德说道,但迪克还是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把他的舰队全部带出来?” “防止被袭击?我们要收拾的那小子和他的人估计也在这儿附近了,也许伍德巴克只是为了安全呢?” 迪克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朝着甲板上值班的说手探出了身子,“叫醒所有人,通知其它船准备,情况有些不对劲。” “现在?船长,现在才半夜。”那人回问道,“我知道,去传达命令。”迪克没有任何妥协的命令道,那人低声咒骂着什么,“是,船长。” 迪克走回了船舷边,警惕的看着那开来的三艘船,霍华德则苦笑着,“你太小题大做了吧,伍德巴克还能叛变不成?他又不 是白痴,知道叛变的后果。” 迪克没有回答霍华德,伴随着着甲板下方被叫醒水手们的咒骂与抱怨声,三艘一片死寂的海盗船驶入了迪克的舰队之中。 迪克看着自己眼前的战舰,他从头到尾扫视着那船上面空无一人,甚至连舰桥上都空无一人,之后的一瞬间迪克似乎立马明白了什么。 “霍华德!左满舵!快!”迪克大喊道,霍华德显然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了?” 没有任何解释,迪克冲上来一把抓住船舵猛地一个左满舵,大幅度的从这艘无人船旁移开了,其突然不仅把自己甲板下方的水手们摇的七荤八素的,甚至还撞上了另一艘友舰。 “迪克!你在干什么!疯了吗?!”那条船的船长咒骂道,但他的骂声刚刚喊出口,那三艘驶入舰队的船突然发生了爆炸,冲天的火焰伴随着火云四散开来。 那些火焰一瞬间飞溅开来点燃了最近的船只,船帆燃气熊熊大火,船只本身也化为了燃烧的火盆,火光照亮了整个天空,迪克的舰队之中瞬间便变成了一片火场。 海面反射着火光,霍华德看着那些燃烧的船只,以及其上那些浑身燃起火焰哀嚎惨叫的人们,还活着的人不管不顾的往海里跳,而那些船则完全化为了一团团火焰,只有当一切燃烧殆尽才会迎来终结。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霍华德惊呼道,迪克则喘着气,瞪大着眼睛,“我们上当了,这是敌人的圈套,伍德巴克已经不复存在了,而我们......也将不复存在了。” 在这片火场的远处,僻静的海面上,阿尔斯站在北风之怒的船首背着手眺望着那冲天的火光,其余几位船长们也在这儿,目瞪口呆的用望远镜看着那化为灰烬的舰队。 阿尔斯自己和其余三条船的水手们都聚集在甲板和桅杆上,看着那燃烧的舰队,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着这惊人的一幕。 “很快杰斯就会知道自己的舰队一夜之间不复存在了。”阿尔斯说道,随后便转身离开了,“还有两艘敌舰,他们正在打捞落水的水手,我们需要上去消灭他们吗?” 普朗克问道,所有人都看着阿尔斯,阿尔斯则回头看着他们有环顾着自己的水手们,最终阿尔斯看向了丽莎,她也看着自己想说什么,但却没有开口。 阿尔斯笑了笑,“先生们,你们认为我毒死了整个要塞,我肯定会很乐意彻底消灭剩下的幸存者?” 阿尔斯看着丽莎微笑着,“死亡从来不是我的选择,我不会滥用死亡。”阿尔斯说罢丽莎看着阿尔斯愣了一下,也笑了出来。 阿尔斯朝影看去,后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阿尔斯明白她的意思随即挥了挥手,“通知医生和军需官,准备好救治伤员,去帮忙吧。” “什么?”哈肯不解的问道,“但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啊。” 阿尔斯回眸一笑看着他,“是吗?” 第三十九章 新朋友 宽阔的海域上足足六艘战舰聚在一起,这些大家伙紧挨在一起有绳索与木板所连接着,这让它们宛如还是的庞大要塞一般耸立在博涛起伏的海面上,而就在不远处,那昨夜烈火盛宴留下的残骸依旧在海浪中随波逐流,而在这场火焰中幸存下来的迪克船长正和另一艘船的船长站在北风之怒号上。 迪克很诧异于自己没有被五花大绑,最起码的解除自己身上的武器然后被押到阿尔斯跟前,不,什么都没发生。 阿尔斯既没有命令手下把自己五花大绑,也没有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扒光,而是让他体面的来到了北风之怒号上。 迪克环顾这这艘庞然大物感慨不已,他还是第一次亲自踏上如此汇鸿的巨舰,这里的一切精美装饰和雕绘都让他赞叹不已,这不像是一艘海盗的海盗船,而是一位身份显赫君主的皇家旗舰。 而阿尔斯就是用这样一艘完全不符合迷雾海画风的战舰,把整个杰斯的地盘搅的七荤八素的。 当然了,如果阿尔斯手下的水手们是穿着整齐的制服,行事体面的话那就一切都完美了,但很可惜,虽然这艘船是一艘高贵的战舰,但其船员们依旧是迷雾海的那帮子海盗。 “迪克船长,斯坦福船长。”约书亚向两位舰长点头致敬,斯坦福看着迪克脱帽向约书亚直接也连忙照做了。 “欢迎两位登上北风之怒号,我替哈肯,普朗克与巴拉克船长向你们直接,请原谅,我们的船长阿尔斯想和你们单独聊聊。” 约书亚饶处一条路,做了请的动作,迪克环顾着四周看着自己的水手们,他们无一例外都带着武器,现在不照做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迪克微微点头后跟着约书亚来到了船长室前,那儿并不远,但迪克刚刚来到船长室门口就看见了影,一个从未听闻的女性猎魔人。 那猫人种的女猎魔人抬头看着自己,又打量了一番斯坦福,她什么都没说,但光是她看着自己迪克就已经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了,果然和传言一样,猎魔人光是眼神就足以逼退任何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 影没说什么只是推开了门,随后一撇脑袋示意两人进去,没有任何交流,迪克和斯坦福便在这样毫无选择性的邀请下进入了船长室。 他们刚一进去身后的门就被影关上了,迪克和斯坦福环顾着这间和战舰本身一样宽敞和奢华的船长室,而这艘船的船长,给自己造成这一堆损失的罪魁祸首正坐在彩色落地窗前的大桌子后。 阿尔斯朝两人笑了笑,“欢迎,两位,请坐。”阿尔斯指了指桌前的两张皮椅,迪克和斯坦福互相对视后走到了桌前,随即坐在了阿尔斯跟前。 而丽莎也从侧门走了进来,将一瓶酒放在了桌上,迪克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有些诧异,海盗的船上不会有女人,船长当然不会带头违反规定,毫无疑问阿尔斯不是个海盗,那他是谁?联合王国海军的船长?这艘船看着也的确更像一艘海军旗舰。 与迪克关注点不同,斯坦福主要的注意力都在丽莎那呼之欲出的胸上,直到迪克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自己才反应过来。 阿尔斯笑了笑用酒瓶到了三杯酒后朝丽莎微微点头,“谢谢亲爱的,你先出去吧,我和先生们聊聊。” 丽莎瞟了一眼迪克和斯坦福,看着他们腰上的武器,“你确定不没收他们的武器吗?” 丽莎这么说吧迪克立马站了起来,连忙准备解下自己的武器带但却被阿尔斯示意阻止了,阿尔斯将就推到了迪克跟前笑着说,“迪克船长和斯坦福船长不是俘虏,有资格保留武器。” 丽莎又瞟了一眼两人,“有什么事叫我们,我们就在门外。”丽莎用精灵语说道,“知道了。”阿尔斯也用精灵语回答,随后丽莎便离开了船长室。 随着关门声,在阿尔斯的示意下迪克坐了下来,但还是满脑子疑惑,“您的.........”“夫人。”阿尔斯补充道。 迪克清了清嗓子,扭头看着阿尔斯,“您夫人是一位精灵小姐?”“你能听出是精灵语?作为海盗这可不容易。” 阿尔斯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小口,迪克则没有喝酒,而是非常拘谨的坐在位置上,能理解,毕竟他严格意义上的确是个败军之将,阿尔斯现在不把自己当俘虏弄死自己,真想动手也只是喊一嗓子而已,侧门和外门外绝对是一群荷枪实弹,蓄势待发的刀斧手。 “我.......看过一些精灵语的书,能弄懂一些,我也和刚德拉精灵商人做过生意分的出来,但您夫人的口音我........” “没听过?正常,她是阿瓦隆精灵。” 阿尔斯说着请斯坦福和迪克喝酒,斯坦福倒是没什么顾虑就喝了,迪克则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喝了。 迪克看着阿尔斯背后那沙发椅上复杂花纹之间的圣血双翼标志,他在这条船上到处都可以看到这个标志,“那是您的家徽吗?” 阿尔斯看了看那标志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吧,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一点,我不是联合王国海军。” 迪克愣了一下,阿尔斯怎么知道自己想法的?难道他早就猜到了? “我既不是来肃清这里的,但现在杰斯要和我打,我不能选择不打的情况下才最终爆发了这么多不愉快的冲突。” 阿尔斯笑了笑,双手捧腹,“很抱歉我必须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来和你们打一仗。”“战争总是那么残酷,您做的对,阿尔斯船长,也谢谢您帮助救治我们的船员。” 迪克显得很礼貌,生怕得罪了阿尔斯,这则让阿尔斯有些尴尬,“如果我放了两位,你们有地方可去吗?” 阿尔斯这话把两人问住了,迪克和斯坦福互相对视,最终还是由迪克来发言,“回去肯定是不行,杰斯对于打败仗的人绝对谈不上宽容,而就算我们逃走,离开迷雾海,那杰斯绝对会认为是我们和您合计好暗算他,我们也逃不过接下来杰斯暴怒的追杀。” “那两位的选择看来也很容易做出了。”阿尔斯为斯坦福在倒上了一杯,“回去是死,走也是死,那留下来呢?” 阿尔斯的话让迪克一时完全没明白过来,阿尔斯则一点不慌不忙的喝着酒,“留下来,加入我的队伍,既然无论如何杰斯都会杀了你们,那不如和我一起先干掉杰斯彻底抹除威胁。” 迪克瞪着眼睛,斯坦福也被震惊到了,迪克琢磨了好一阵子,“但我们和您刚刚打过一仗,就算我们愿意加入,但您的手下们.........” “我会说服他们的,重要的是你们怎么决定。”阿尔斯说着靠在自己那张精美的沙发椅上,迪克和斯坦福看着彼此都没有说话,显然都各自琢磨着。 阿尔斯则耸了耸肩,“当然了,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如果选择回去我会为你们放行,如果选择离开我会提供一笔钱,让你们可以远走高飞,或者金盆洗手。” “如果留下,我保证你们会和我的其他盟友一样得到安全保障,以及我许诺给所有人的财富,打赢了杰斯我也会给予你们和其他人一样的权利,财富与地位。” 阿尔斯的话极具诱惑力,迪克和斯坦福还在犹豫着,阿尔斯则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显然是为了不打扰两人。 阿尔斯背对他们,斯坦福和迪克也终于可以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可能是个圈套。”斯坦福说道,“他如果想要我们死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我们上船就该死了。”“去和杰斯打仗?迪克你觉得我们有可能赢吗?”“哪能怎么样?金盆洗手远走高飞?出了迷雾海到处都是我们的通缉令,那也就是换成被海军绞死,就算没被绞死也要一辈子活在杰斯的怒火的恐惧之中,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不打横竖是个死,打了还有概率活下去,你打不打?”迪克显然已经下了决心,斯坦福琢磨了最后恼火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你要打我也一起打。” 阿尔斯嘴角笑了笑,他当然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要在这条船上说的话做的事他都可以通过弗兰兹得知。 他转过了身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所以你们如何决定?先生们。” 迪克看着斯坦福,后者肯定的点了点头,迪克长舒了一口气肯定的点头,“我们留下。” 阿尔斯笑着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迪克也站了起来握住了阿尔斯的手。 “欢迎登船,船长们。” 第四十章 水下之屋 德莉莎浮在一扇大窗户前,她俯瞰着下方那宏达炫丽的亚特兰蒂斯,五彩斑斓的城市如一场永不落幕的灯火盛宴一般在这深海永恒的进展着,这里是人类完全未知的世界,从建筑到生活细节都不相同。 德莉莎很像亲身探索这座美轮美奂的城市,但她却不能,因为她被关在这里了,关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亚瑟斯“体面”的把她留在了自己的家里,亚瑟斯的府邸一间房间里,然后让守卫看住自己不能离开这所府邸。 虽说这座“监狱”也很具体亚特兰蒂斯的建筑特色,其装饰风格也很让人感到新颖,但这依旧是一间监狱不是吗? 德莉莎长叹了一口气摆动着双腿游到了房门前,随即便打开门离开了这间自己已经看腻了的卧室。 德莉莎畅游在这间水下的硕大宅邸之中,看得出来亚瑟斯作为亚特兰蒂斯守卫队长也是名门望族出生,但这间宽敞的豪华宅邸却一路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守卫在外面看守宅邸防止自己溜出去,但这里连一个仆人都没有? 也许是亚瑟斯为了防止更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把仆人都撤走了?虽说也无所谓,德莉莎完全不会人鱼语,连和守卫聊天都完全没聊几句就主动放弃了。 但也是挺好的,这让德莉莎可以在完全不被打扰的情况下探索这里的一切,她扶着那看上去毫无意义的扶手从二楼游了下来,她慢悠悠的从大厅之间游动着,环顾着周围的东西。 高大的人鱼武士雕像耸立在大厅正中央,让每一个进入大门的访客都可以感受到它的威慑力,从他三叉戟上烙印的咆哮巨齿鲨徽章来看那是亚瑟斯的某位有名祖先,看来人鱼业余地上的人一样,喜欢炫耀自己家族的丰功伟绩。 德莉莎还从未像现在这样一样讨厌自己的腿,这双腿水下简直毫无作用,自己游了半天才只是从大厅那段游到了另一端。 德莉莎扶着柱子喘着气,“莱蒂西亚就没有什么东西给我变个尾巴吗?”德莉莎气喘吁吁的抬头看着自己眼前墙壁上绘制的壁画,那上面展现着亚瑟斯击杀所谓深海巨兽阿拉玛的画面,显然是亚瑟斯用来给自己歌功颂德的。 但德莉莎却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她游到了壁画前,抚摸着那阿拉玛巨兽,这怪物虽然看着的确非常吓人,但却又有些不对劲。 德莉莎说不上什么证据,但德莉莎却感觉这东西不像个生物,或者准确说有生命的东西,更像是某种被某种力量驱动的造物。 德莉莎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亚特兰蒂斯肯定有别的秘密存在,尤其是那海沟下的一切,显而易见是黄金时代的古老造物,而且体积巨大。 亚特兰蒂斯坐落在一艘巨大的黄金时代战舰上?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附近也全都是黄金时代的战争遗迹,也许下面这东西也是一艘黄金时代的巨大战争机器? 也许阿拉玛其实是黄金时代的某个古老魔导守卫?但也不像啊,这东西也说不上完全像个机械,是做的太像还是德莉莎自己想错了呢? “要是能出去什么都能搞清楚。”德莉莎翻了个白眼,扶着墙游向了走廊,她试图穿过这间一侧摆放着数套造型各异人鱼盔甲的走廊,但还是和之前一样,德莉莎这双腿的确不适合在深海中活动。 游累了德莉莎就停了下来,扶着一旁的墙壁,看着外面的美景喘气,“也不知道阿尔斯那臭小子现在在干什么。” 阿尔斯似乎正在打算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计划,为了找到那个叫莎拉的女人,她到底谁能让阿尔斯这么大费周章。 虽然阿尔斯的确是个喜欢制造麻烦和搞事的人,但阿尔斯本质上依旧是个效率主义者,没有意义和价值的事阿尔斯也从不去干,当然了,所谓意义和价值是要阿尔斯自己说了算的,旁人是否觉得有不重要。 丽莎和影也挺累的,总得陪着他搞各种令人难以理解的事,而阿尔斯又是个喜欢卖关子和玩套路的人,从来不把话说清道明,他很喜欢戏剧性的东西,你肯定会知道他最终的计划,以一种很具戏剧性和惊喜的方式知道。 但在这一切都搞明白前,你总是会非常懊恼于这个疯子在干什么,你想搞清楚他的目的,但却根本想不通。 但某种意义上丽莎和影这样也挺好的,你几乎不用去思考任何复杂问题,只需要按照阿尔斯的计划一步步行事即可,为什么?阿尔斯虽然是个脑子古怪的疯子,但却是个聪明,不会犯错的疯子。 德莉莎终于来到了厨房,大概算是厨房吧,她完全搞不清楚人鱼族的装修风格,她游来游去翻箱倒柜,但每一个找出来的食物都不是人类完全不能吃,也不知道是什 么的深海产物,或者就是生的鱼类。 也不知道这海底不能生火他们靠什么烹饪食物,难不成生吃?人鱼族需要吃东西吗?应该要的吧。 德莉莎坐在灶台上玩弄着架子上的刀具,这些刀虽然造型和地面上有些区别但显然也是刀,也不知道人鱼族是如何在水下炼铁的。 玩着玩着德莉莎无意间看见了斜角方向二楼一扇打开的门,德莉莎歪着脑袋,好奇心和无聊让她立刻把刀放了回去直接游到了二楼。 这可是水下不是吗?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 德莉莎花了一番功夫游到了二楼,随后便溜进了那件房间里,很快她便意识到这是亚瑟斯的书房,好吧,那些放在架子上的东西应该算书吧。 德莉莎随手哪了一本下来,那东西从头到脚都和地上的书不一样,德莉莎翻开那壳子其中的不是纸张,甚至翻开的方式也不一样。 这东西就像一个机关盒子一样,你需要一页页一页带着那似乎类似于木板的书页一页页连带着开合,用卡扣拉动上一页打开然后到下一页,每一次都得这样一开一合。 好吧,水下的东西的确和陆地上区别挺大的。 德莉莎把“书”放回了架子上,随后一个展示台引起了德莉莎的注意,德莉莎游了过去抚摸着那展示着的黄金时代的某见遗物。 那东西似乎是一个黄金时代的神秘设备,德莉莎没搞懂它到底是拿来干什么的,黄金时代的东西和水下的东西一样令人费解。 但其上的一行黄金时代的文字则引起了德莉莎的注意,不是因为德莉莎能完全看懂上面的文字,而是因为上面有一个词她见过。 德莉莎看着那文字反复确认后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的看着那个词语,为什么?因为那是她在北方战争那本书上见过是文字,自己母亲被冠以的北域语言称呼的文字。 “这.........这.........”德莉莎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一幕,她看着其余的文字,如果这个文字是北域文字,那其余的也许也是? 怪不得自己看见黄金时代文字和自己看见北域文字时一样感觉到熟悉,也许他们本就是同一种文字。 “陆上人!她叫什么来着?德莉莎!你跑哪儿去了?!”亚瑟斯的咆哮声从门外传来,德莉莎一惊在瞟了一眼那机械犹豫了片刻随即便游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是的,德莉莎没有说错,这个亚特兰蒂斯有着许多的秘密,而这个?只是个冰山一角,难道不是吗? 第四十一章 外来言语 “你跑哪儿去了?”亚瑟斯问道,德莉莎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游到窗户前,随后靠在了窗户上,“既然不能出去就在这屋子里到处逛逛咯,反正一个人都没有。” 德莉莎说罢向窗外看去,“你们这儿到底怎么辨别天亮天黑的?还是你们不用睡觉?”“我们当然需要睡觉,地上人,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所以我才会回来。” 亚瑟斯说着摘下了自己那造型奇特的头盔,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看上去今天一天很累,德莉莎则苦笑着耸了耸肩,“我能理解,每次沙加城节日一到我也这么从早忙到晚。” “沙加城?你们陆上人的那些肮脏城市?”“第一沙加城和亚特兰蒂斯一样宏伟,漂亮,第二能叫我名字吗?” 亚瑟斯微微抖眉没有立刻回答,德莉莎则叹了口气摆动着双腿来到了亚瑟斯跟前,随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块怀表,随后将其打开后在盖子内部则是一副沙加城美景的金属雕刻品。 亚瑟斯看着这对他而言从未见过的奇异都市微微皱眉,“还不错吧。”德莉莎说道,亚瑟斯瞟了一眼德莉莎没有说什么,不知道是傲慢使他无法解释自己的想法还是纯属尴尬,亦或者二者皆有。 德莉莎将怀表收入了怀里游到了天花板上,以一种陆上绝不存在的方式躺在天花板上,“沙加城和亚特兰蒂斯一样漂亮,繁荣和雄伟,东临城也是,但我还是更喜欢沙加城,毕竟我在那儿长大的。” “那你为什么离开了那儿?离开那座雄都到外面荒蛮的世界去。”亚瑟斯仰头问道,德莉莎笑着耸了耸肩,“一辈子都呆在一个地方不是很无聊吗?你不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亚瑟斯皱着眉,很是不解“为什么要离开文明之地去看那些愚昧,无知而野蛮的地方呢?我是个高等存在岂能去与低等野蛮人混在一起。” “你瞧,所以安雅不喜欢你。”德莉莎这话似乎让亚瑟斯更不爽了,他抓住自己飘在一边的头盔就打算离开。 “所以不想知道为什么安雅讨厌你?”德莉莎的话让亚瑟斯停在了门前,他微微撇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德莉莎,“我不需要一个野蛮的劣等人告诉我什么东西。” 他如此说道,但德莉莎则不以为然,“那看来你比这个“野蛮人”更蠢嘛。” 德莉莎话刚刚说完亚瑟斯的三叉戟一下子便打在了德莉莎耳边,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把德莉莎的脑袋插穿,“若不是我答应安雅我会立刻处死你!你这个胆大包天的野蛮人!” 德莉莎陷入并没有因此为害怕什么,抓起三叉戟推了回去,“那要不你这个聪明人听听我说的,然后在批判一番?”她打趣的说道。 亚瑟斯皱着眉没有说话,德莉莎则耸了耸肩,“除非你怕真相?”“我?!我不畏惧任何事!”“那就把坐下,证明给我看。” 亚瑟斯恼火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在思索后关上了门。 德莉莎笑了笑脚踏着天花板蹦哒回了地面,随后游到了贝壳床上,翘着腿坐在了床上,“先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你大概看不出来,我其实出生也算很显赫了,沙加城实际上的管理者,圣骑士团团长乔治的女儿,教皇的教女,从小被众星拱月一样供养,所有人都把我当个宝贝护着,无论我多调皮捣蛋他们都还是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我是整个圣骑士要塞和神殿里最快乐的存在吧。” “我父亲和你一样,严肃,无趣和不近人情,但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他把我视为他最珍贵的珍宝,我母亲死的很早,准确说我一出生她就死了,所以我没有母亲,从小被一群像你这样的家伙养大,我是不是本该像你一样?” 德莉莎的笑容在亚瑟斯看起来有点嘲讽的意味,但亚瑟斯也只是欲言又止,随后便拖过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上面。 德莉莎见状打趣的笑了起来,“但他们之中也不都是这样是的家伙,乔尔姆叔叔我爸最好的兄弟,战友和朋友,他总是离开沙加城做为游侠骑士四处闯荡,他很少回来,但每次回来都总是给我讲了许许多多高墙外的故事。” “我从没离开过沙加城,在我成为骑士和军人出去打仗前,那墙内便是我全部的世界,但乔尔姆叔叔告诉了我外面的世界,外面无边的天地,一望无际的海洋,辽阔的草原还有自入云霄的群山,那一座座奇异的城市。” “我喜欢那些故事,乔尔姆叔叔在外面冒险的故事,他杀了多少怪物,打倒了多少怪物和许许多多的奇闻异事,还有他那些有趣的旅伴,阿历克斯,灰烬,贝尔和梅赛德斯。” “除了他还有薇尔德尔,一个在神殿下面一片漆黑废墟大 殿里住着的女人,她总带着一个金色浮雕眼罩,但她明明戴着眼罩却能看见一切,甚至别的东西。” “她很渊博,她那儿也有许多的书,我一直很调皮教会学校的老师都不喜欢我,我不喜欢那些老家伙,无聊又无趣,但我喜欢薇尔德尔,她很耐心,温柔且有趣,她总是给我讲故事,在故事之中教导我许多道理,而我喜欢听故事。” “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现在的和过去的,薇尔德尔总有许许多多讲不完的故事,和乔尔姆叔叔一样,但显然她更会教书育人,甚至是她教会了我写字和认字,因为要看懂故事得先“看”懂不是吗?” “我很多年直到现在都把她当做我的母亲,我的童年几乎一大部分都是在她身边渡过的,在那漆黑只有一团永不熄灭营火的地下,但对我而言那儿却一直都不黑,我在那里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一切,比如你们。” “我一直以为水下就是一片死寂的荒芜之地,什么都没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但薇尔德尔告诉了我人鱼族的存在,还有那个我在此之前都一直模模糊糊认知的亚特兰蒂斯。” 德莉莎从床上一蹬腿游了起来,抓着那罗马柱横过来以完全违反引力学的姿势坐在了罗马柱上,以一种奇怪的角度看着亚瑟斯。 “之后我出去打仗了,我和兽人打了很久,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兽人就是一群愚昧无知的野蛮人,在草原上拿着石头和棍子打架,但实际则不是。” “他们是一群有荣耀,勇敢和尊严的优秀战士,兽人的文明也同样灿烂辉煌,神秘的萨满和骑着巨狼的勇敢猎人,如果你不和他们打仗他们很友善,坦诚,和他们做朋友肯定不错,还有牛头人,你知道吗?虽然我和他们打了很久,也被他们留下了许多的纪念品,但我喜欢他们。” 亚瑟斯看着德莉莎身上那几道疤痕微微眯眼,显然有些不解,“他们是你的敌人,你杀了他们很多人,他们也杀了你的人,为什么你还会喜欢他们?” “我们是打了很久的仗,最开始我恨他们,但打久了互相了解了,也就互相越来越发现我们彼此没有什么区别,然后我们就成了朋友,一种很奇妙的程度上的。” “之后我被受命和一个猎魔人一起去追杀一个“命运之子”你会认识猎魔人他的,很快,他叫渡鸦,一个有时混蛋有时温柔善良的家伙,我爱他,他也爱我,想问问为什么对吗?” 亚瑟斯点了点头,显然他完全不能理解这种自降身份与一个劣等人相爱的问题,德莉莎知道,这也正是他们聊的目的不是吗? “其上很简单,我喜欢他,就这么简单。”“什么?”“没什么奇怪的,我爱什么人,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是我自己决定不是吗?而不是我所谓的身份。” 德莉莎游到了亚瑟斯身旁,亚瑟斯看着她皱着眉,“何必侮辱自己的血脉呢?你可以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过配得上你生活的生活。” “你想过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德莉莎的话问住了亚瑟斯,他皱着眉,德莉莎则一点都不急将脑袋倒吊在了他面前,“我去过了外面的世界,见证了许许多多的事,有很多的朋友,我知道自己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我们血管里流的毫无意义的血脉。” “他们有很多优秀的人,义勇军的伟大将军,一个善良的法师与一个好的母亲,还有令人尊敬的守护者们,他们都和我不一样,都一样是所谓低劣出生,但他们比我们差吗?” 亚瑟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德莉莎的眼睛,后者笑着,“就比如我一直在追杀的那个“命运之子”我之后才发现这个所谓邪恶至极的家伙是我的血亲弟弟,我那逝去母亲的血脉同胞,你瞧,如果我不离开那高墙我永远不会知道我母亲的身份和我这个弟弟。” “我一直想要个兄弟,肯定会很有趣,事实上嘛.........阿尔斯总能给我带来惊喜,他有时很混球,但一样他是个好人,虽然很多时候不理解他做的事,但他总是为了正确的事,一直如此,我尊重他,他也尊重我。” “他帮了我很多,帮助我搞明白自己是谁,是什么,我的力量与身份,我们也还在一起去寻找更多的真相和秘密,他完全没有在乎我追杀他好几年了,你瞧,外面有不少好人不是吗?” “这就是为什么安雅讨厌你,她爱杰克是因为他们互相喜欢彼此,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而不是因为血统高低贵贱,安雅有许多的朋友,她骄傲于自己的冒险和所看见的一切,她为自己的人生选择骄傲,而你否认甚至是蔑视他们就是在否认和蔑视安雅的人生,她所珍视的东西,换过来你会喜欢有人否认你为之奋斗 的一切吗?” 亚瑟斯依旧没有说话,他一把推开了德莉莎的脑袋,德莉莎打了好几圈转后稳了下来,看着亚瑟斯游到了门边,他打开了门脸上已经没了傲慢和蛮横。 他瞟了一眼德莉莎,“早点睡,明天我休息,也许......可以再聊聊。”德莉莎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游到了床上。 “晚安,亚瑟斯。” “晚安........德莉莎。” 第四十二章 地上与水下 德莉莎坐在........啊不,飘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人鱼族奇特的水下之水,挺绕的不是吗?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是一种密度比海水更大的液体,所以能在水下以地上的液体形式呈现在杯子中,没理解?这不重要,那是人鱼族喝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哇啊,你们这“咖啡”还真是........味道奇特。”德莉莎感慨道,亚瑟斯则端着另一杯喝的坐在了德莉莎对桌,他则是好好的坐在椅子上,虽然是以人鱼的那种奇特姿势,“你们地上的东西喝着也肯定一样古怪。” “你既然能喝荧光水,那肯定也能喝别的。”亚瑟斯对德莉莎的态度好转了许多,他俩坐在餐厅里,今天依旧只有他们两人在。 “话说你们搞庆典都忙些什么?”德莉莎好奇地问道,水下的节日庆典肯定和地上是不一样的。 亚瑟斯则只是耸了耸肩,喝了口水,“清点物资,安排节日安全和巡逻,以及想办法怎么让那些老家伙安稳的挪窝到海湾去。” 德莉莎噗呲笑了出来,喝了口那古怪的东西,“那水下地上都一样,沙加城节日也这样,尤其是朝圣期总是忙的要死,虽然我是被拉出去巡逻的。” “防止他们拿出武器在街上屠杀吗?长老们说你们地上人都是一群不需要脑子,一拍脑袋就能开战的战狂。”“屠杀?啊不,类似于一群喝醉的白痴吵吵闹闹,接着打一架吧,你懂的,人们总是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甚至打一架。” 亚瑟斯笑了笑看上去很是认可,“那就没什么区别了,我们这儿也有这样的白痴,总得我的兄弟们去处理残局,也不知道他们以这种破事打一架是为什么。” “可不是嘛。”德莉莎说道,两人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亚瑟斯喝了口水靠在了椅子上看着墙上水下独特的画卷,那上面是人鱼族与某种海沟里的怪物战斗的场面。 “你们的敌人是什么样的?和它们一样?”亚瑟斯问道,德莉莎看着墙上的画卷歪着脑袋,“这些是什么?某种怪物?” “可以这么说,娜迦人,住在深渊海沟下的一群野蛮的怪物,我们和他们打了很多年,到现在也会打但少的多了,我带着兄弟们和他们打了一次大仗,现在他们被堵在海沟里上不来,安稳了很多年。” “也许海沟下面也有一片美丽的土地,他们也不像看起来那么邪恶呢?”德莉莎说道,亚瑟斯则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们从没打到过海沟下面,他们总是和杀不完一样,你们那儿呢?” 德莉莎托着下巴琢磨了琢磨,“我打过最大的仗就是和兽人打的,他们都是些大块头,有你家大门那么高,胳膊和柱子一样粗,嘴里还有两根突出的獠牙。” “听上去的确像是一群野蛮人。”“可不是?我们最开始开打时我也这么认为,一群野蛮人而已有何可惧?所以我带着骑士们跟着我的朋友伊凡,及其他的部队很快打退了兽人的第一轮进攻,然后高歌猛进的向着草原里突进去。” “我们一路上打了不少胜仗,虽然也损失了一些人手,但和其它部队一样进展顺利,我还以为仗就要打完了还很失望,然后我们就被兽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告诉我们用错了“野蛮”二字来形容他们。” “他们大酋长的副手,恩格特,那是个聪明的家伙披着白狼的毛皮,骑着一头高大的战狼,他带着兽人们一路吸引我们突入兽人的领地深处,故意输给我们几次吸引我们冒进,最终我们甚至忘了战争到底该怎么打,接着就被狠狠地教做人。” “在黑豹山脉我们一头撞在了兽人坚固的防线上,我们的补给线也遭到了霜狼氏族的偷袭,在黑豹山脉我们和我自己遭受了人生中第一次败仗。” 亚瑟斯笑了笑,“打输的感觉很不好受不是吗?”“那可不?真正气的要死,我当时还想打那怕自己的胳膊已经折了举都举不起来,但我的虚荣心还是让我不想撤退。” “大家都劝不动我,最后伊凡一闷棍把我打晕扛走了。”德莉莎苦笑了起来,“就因这事我一直埋怨了他好久,生了很久的气。” “但我父亲比我冷静的多,他很快和菲利克斯元帅重新拟定了战争计划,我们的部队一路败退,以一种非常难看的方式溃退出了草原,一路上丢盔卸甲的,我当时很难接受总想着打回去一雪前耻,现在想起来简直蠢的彻底。” “我们因为藐视一群我们眼中的“野蛮人”而输掉了第一次战争,“野蛮人”狠狠地教会了我们这些文明人什么叫谦卑和隐忍。” 亚瑟斯笑着,“所以你们下一次打赢了吗?”“下一次打是第一 次战争结束后四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边境打,和伊凡一起打得越多越清楚兽人的习惯和特性,越熟悉越觉得自己鄙视他们是多蠢。” “相比起人类他们更加有荣誉感,尽忠职守与忠诚,他们是很好的战士,真希望他们和我们是一伙的,相信我,你不会想和他们打仗的。” 亚瑟斯微微点头示意德莉莎继续说,“四年后我已经把我的傲气磨得干干净净了,曾经的鄙夷和蔑视变成了尊重与敬意,我们都是。” “最终在下一次大决战,风暴平原之战我们学会了隐忍和谦虚,把兽人当做一个可敬而强大的对手,在这场战争中我们终于击败了我们这么久的敌人,兽人的主力和我们在平原上打了整整一周,我们都损失了很多人,最终我们以微小的优势赢了。” 亚瑟斯将被子放在了桌上,双手捧腹,“所以你们赢得了战争,然后呢?兽人屈服了?” “屈服?怎么可能,他们和我们一样好胜又固执,继续下去只能是一场没完没了的战争,所以我们和谈了,和这群可敬的对手恢复了和平。” “我也有机会趁着签署协议,跟着使团去了兽人的首都,那座钢铁铸造的雄伟要塞城市,我第一次目睹了兽人的灿烂文明,从那一刻我也明白了天下不是仅是我们人类的天下,和我们一样优秀的种族还有许许多多。” “再然后就是和恶魔与怪物没完没了的肃清战,但它们也很强,掉以轻心给我留下了许多教训,然后就是出来啦。” 亚瑟斯游了起来看着窗外的亚特兰蒂斯沉思了片刻,随后扭头看向了德莉莎,“你见过了兽人的首都,想看看我们的吗?” 德莉莎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这“尾巴”可不好装。” 亚瑟斯呵呵笑了笑,“我有办法,来吧,我们去逛逛。”亚瑟斯说着伸出了手,德莉莎笑了一番,没什么犹豫便抓住了那手。 第四十三章 过往 德莉莎坐在马车........好吧,我猜海马拉的车也叫马车对吧?无论如何,亚瑟斯想出了一个既不会暴露德莉莎存在,也可以让德莉莎游览亚特兰蒂斯的方法,坐在马车里不就好了吗? 人鱼族与人类的唯一区别就是一族用尾巴移动,一族用腿仅此而已,但如果将这唯一的区别隐藏起来呢?是的,这就是亚瑟斯的计划,在马车里可没人会发现这个外来的客人。 德莉莎从车窗后仰视着那造型奇特的建筑,一座如无数漂浮光球一样的建筑在亚特兰蒂斯奇特的“道路”旁空灵的漂浮着,而类似如此的奇特的建筑更是数不胜数,这些地上从未见过,也不可能建造出来的建筑组成了这座宏伟的亚特兰蒂斯。 “你们这儿这么........庞大,你们平时怎么管理的?”德莉莎问道,亚瑟斯则靠在沙发上耸了耸肩,“我很不想承认,尤其是向一个地上人承认,我们只会负责亚特兰蒂斯的主要成区,其余部分一般我们和当地的地头蛇有共识,他们会帮助维持秩序,比如你来时候的海沟区就是这样。” 德莉莎看着两侧的人鱼们,他们游弋在这座城市之中,以人类完全难以理解和想象的方式生活与活动着,不得不说,德莉莎来观光的确是来对了。 “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地上这样的地方也不少,但你们能管的住主城区这么大的一块也相当可贵了。”德莉莎歪着脑袋注意到了一座耸立在海底峭壁上的高塔建筑群落。 “那儿是什么地方?”德莉莎问道,亚瑟斯也将脑袋凑到了窗边看了看,“海神学院,我们的魔法学院,和你们的差不多。” 德莉莎拖着下巴打量着那个远超自己想象的建筑构成,还有其中散发出的幽幽光芒,这地方可和冬堡区别大多了,冬堡也一直很奇特,那儿也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宛如另一个独立存在的世界。 但这儿的魔法学院更怪,可能精灵的也一样古怪,但德莉莎没见过,但大概见到也不会大惊小怪了,这样奇怪的都见过了。 “安雅就是那儿毕业的,准确说她在哪儿长大,我们一起。”亚瑟斯说道,德莉莎回过了头看着他笑着,亚瑟斯也笑了起来有些自嘲,“你都说了那么多自己的事了,当然轮到我了。” 亚瑟斯从窗户中眺望着那座神奇的学院,“安雅的父亲是魔法学院的院长,也就是我们的首席大祭祀,亚特兰蒂斯统治议会的主要成员之一,我的父亲也是。” “两个政治精英,安雅从不喜欢他们的身份,但我倒还挺喜欢的,只从我们结束王国时代我父亲是最优秀的总理之一,他带来我们进入了另一个黄金时代,尤其是是在深渊战争之后更是难得可贵。” “我一直为我父亲而自豪,我的家族也一直是亚特兰蒂斯的重要开国功勋之一,从这座城市第一座建筑拔地而起时我们就为这个国家服务,我也将这视为我最重要的责任,我深爱着这座城市和我们的国土,也正是因此,我对外面的一切从小都藐视加敌意。” “按安雅给我的定义,我是个保守主义者,也许她的确没说错,安雅不是个很擅长诉说和有耐心的人,从小她都是个急性子,而且天不怕地不怕,仗着自己父亲位高权重,也没人会真的怎么处罚她,所以她从小就是一个麻烦制造者,闯祸的次数可以写一本书了。” “她一直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我和她一起上学时想过和她较量,但无论我怎么努力始终只是第一,安雅绝对是第一,因此我恼火了很长一段时间,安雅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她的安慰简直就是在伤疤上撒盐。” 亚瑟斯苦笑着说,“但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她什么性子我太清楚了,她可是刚满十岁就敢拉着我跑去海沟区冒险的家伙,因为那次我们被大人们训了及整个下午,她还是完全不长记性,继续到处闯祸,每次都拉着我一起背锅。” “但无论如何她一直很优秀,以优秀代表身份从学院毕业,她很聪明,漂亮和有趣,喜欢她的人也自然数不胜数,其中包括我,一直都是,我以前不喜欢她,这个家伙总是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她也总是在保护我,我还记得她挡在我身前和海蛇对峙时,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 亚瑟斯长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安雅把我当成朋友,但很可笑的是我很长时间一直自以为是,以为安雅习惯的是我,毕竟我们一起长大的,可能是我的骄傲和名门望族的傲慢,我发誓要把所有我的竞争者比下去,来展现只有我配得上安雅。” “所以一毕业我就加入了军队,在加上我父亲是总理我自然就高升了 ,长官们有意栽培我,我很快当了军官,打了很多场和海底怪物以及娜迦的仗,在黑水之战后我被视为英雄,因为我独自一人面对娜迦的战争巨兽,最后干掉那怪物,从而导致娜迦士气扩散奇迹般的打赢了那场不可能打赢的仗。” “我被授予了光荣的称号,亚特兰蒂斯守护者,借着这个机会父亲将我推上了更高的位置,亚特兰蒂斯第二战帅的职务上,史上最年轻的军队二把手。” 亚瑟斯看着外面一座无比宏伟的巨大宫殿,德莉莎也看着那宫殿没花多久大概就知道那是亚特兰蒂斯最高权力的所在地。 “安雅毕业后成了一名学者,一名优秀的法师和祭祀,但她前者的成分更多,她总是不去神殿,而是自己跑出亚特兰蒂斯做着自己的研究和冒险,一如既往,她父亲也不好怎么说她,毕竟论水平亚特兰蒂斯没人比得过她。” “我升迁那天安雅也来了,她来祝贺我,我们一起跳了很久的舞,她为我而骄傲而那也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另一个是我们订婚的日子。” “这么快?”德莉莎问道,“我父亲和他父亲一直有这个意思,虽然对他们而言更多是政治联姻,但我是真的想娶安雅自然就更乐意了。” “安雅当时并不是那么乐意,现在看来可以直接说是厌恶,我想她不是厌恶当时的我,而是厌恶结婚后自己再也无法出去探险和研究了。” “安雅之后告诉我她想离开一阵子,想让我和她一起走,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我真是蠢的无以复加,为了自己得到的这个所谓荣誉和成就而固执的拒绝了她,安雅本来就不是个很会劝人的人,也没耐心,很快就和我吵起来了,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我当时以为安雅过几天气消了就会好的,毕竟她一直这样,但很快我便发现我错的是多么彻底,之后没多久我们和娜迦便再次开展,我被受命率军去打赢这场战争,安雅送行那天没来我,我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以为她还在赌气,我回来就好了。” “但我好不容易打赢战争,自己也差点死在战场上回来时只在安雅的桌上看见了她的道别信,她真的离开了,丢下了我,无论她在信里如何道歉,当时刚刚打赢战争,失去了很多好兄弟的我都无法理解,我的怒火更加旺盛,之后做了很多蠢事,但我还是平静了下来,转而更加傲慢的自以为安雅最终还是会回来,回到我这个配得上她的人身边。” “她的确回来了,但不是因为我,而是他父亲的意外离世,而她回来还带着一个人类,杰克你们找的那人,那个地上人和安雅的亲密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我太熟悉了,因为那曾是我的位置。” “我像他发起了决斗挑战,想要这样来赢得安雅,当然了,安雅痛骂我的愚蠢,但一个人类在亚特兰蒂斯本来就不被欢迎,所有人都要求驱逐杰克,而杰克做了件让我们都始料不及的事。” “他接受了挑战。”亚瑟斯呵呵的笑着,“当时我还在傲慢的鄙夷杰克的不自量力,满心欢喜的准备第二天的决斗,但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杰克唤醒了阿格玛,亚特兰蒂斯的远古守护巨兽,他的愚行差点毁了亚特兰蒂斯,最终出于安雅的请求,和我自己的责任,我艰难的击败了阿格玛,又一次差点死了,我以为这样我能证明地上人的愚蠢和我的勇武,博得安雅的芳心。” “但安雅则反而痛斥我,是我导致杰克去试图获得某样神秘的武器,从而在搏斗中战胜我,去证明那个早就被安雅接受的事实。” “这深深地刺激了我,无论我做什么,这个地上人都夺取了我在安雅心中的地位,所以我当即要求处死他,几乎所有人都支持我,但更加让我愤怒的是,安雅既然答应永远留在亚特兰蒂斯接替她父亲的职务,条件是放杰克安全离开。” “她愿意放弃自己忠爱的自由去换取一个人类的自由,一个野蛮,低贱的异族,你能想象我当时的愤怒吗?” 德莉莎苦笑着点了点头,她已经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了。 “最后我父亲同意了,大祭司的职务不能缺失,而安雅自然是最有资格的继承人,我父亲那次没有站在我身边,同意了这个在我看来无比荒谬的决定。” “安雅留了下来,杰克离开了,接下来的数十年中安雅都几乎完全没有理过我,她讨厌我,显而易见,而每次想到这儿都让我火冒三丈,每次都得和她大吵一番,久而久之我们也互相很少见面了,仿佛对方不存在一样。” “但我却从没真的遗忘她,很久我都难以理解她说我到底哪儿错了,没想到是另一个地上人让我想通了。” 亚瑟斯苦笑了气来,看着德莉莎,“这就是我故事的全部。” 德莉莎鼓起了掌,亚瑟斯苦笑着摆了摆手,“这城你也看的差不多了,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德莉莎琢磨了一番,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想不想做一件让安雅也瞠目结舌的壮举?” 亚瑟斯听罢歪着脑袋,显然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第四十四章 回忆过往 渡鸦靠在窗台边从小屋中眺望着那此起彼伏的平静海面,这一切都无比的宁静,安详,只有那潮汐声在耳旁回绕着,以及........莱蒂西亚的咒骂声。 “我就不该教那个混蛋那么多东西!”莱蒂西亚痛骂着将包里的草药洒入了汤锅里,渡鸦打趣的看着她苦笑不堪,“你还真是个移动的草药库,你不是说等亚瑟斯配合我们抓住他吗?” 莱蒂西亚吟唱了咒语,将某种粉末洒入了煎锅中,但很遗憾的,什么都没发生。 她讲几瓶药剂扔了出去,好在在撞碎前被渡鸦一把接住了,“亚瑟斯是会找到他,但交给我们的更可能是一具尸体。” “他俩仇这么大?至于吗?”渡鸦将药剂瓶放回了桌上,莱蒂西亚则是一屁股坐在了一边很是泄气,“两个男人争夺同一个女人会发生什么?” 渡鸦的眉毛抖了一下笑了笑,“你怎么找不到他的?我以为你的占卜术除了一些特殊地区都能观测到。” “理论上当然是,但你觉得为什么维斯利亚战争时精灵找不到矮人?”“因为反魔法隔板啊,我帮着索林建的。”“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找不到杰克了?” “这小子这么土豪?反魔法隔板可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当年索林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强够建几个地下掩体用。”渡鸦也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向着窗外望去,皎洁的明月高挂在天空。 “又不是非得反魔法隔板,比如用合理的炼金搭配然后喝下去也可以造成侦查盲区。”莱蒂西亚说着躺在吊床上,一只手挂在外面晃悠着。 “这种草药难道不是调剂起来很考水平吗?稍微有一点差误就变成毒药把自己玩死的那种。”“是这个道理,但你觉得杰克胆子还不肥吗?” 渡鸦听罢苦笑了起来,的确,敢去亚特兰蒂斯远古遗迹里瞎搞的人胆子肯定不算小,再说了,杰克还有别的“丰功伟绩”就更不用说了。 渡鸦看着窗外的美景脸上逐渐挂起了一抹真诚的笑容,“这儿让我想起了凯尔莫汉,你还记得你的林地小屋吗?” “你们建的破屋子?还有你们那鹿首精脑袋做的衣架。”“那原本只是我们用来装饰用的,杰洛特的注意,我们在哪儿附近建屋子时遇上的一只,杀都杀了总得有点用处嘛。” 渡鸦回想着往事不由得笑了起来,“那屋子是罗伯特让我们建的,说你不喜欢要塞里的住处,到处都是石头什么的,所以拉着我们建了那个小屋。” “我还记得他站在树状上对我们指手画脚的样子,简直就和威瑟米尔老爹以前一样,就差拿跟棍子抽我们了。” “他简直把老爹学的有模有样的,还好威瑟米尔不在那儿,不然他肯定得被狠狠收拾一顿。”渡鸦玩弄着桌上的药剂瓶,凯尔莫汉的往事历历在目,在那古老的要塞中曾经发生的一切。 渡鸦曾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和青年时代,虽然威瑟米尔一直很严厉,但他这些损友们依旧为他带来了一个欢快的童年。 和杰洛特去偷老爹的酒,接着被威瑟米尔发现倒挂在屋顶上一晚上,第二天被放下来摇摇晃晃的,感觉自己都快变成劣等血魔了。 被罗伯特拉着在林子里搞各种花式狩猎,每次都拿自己做诱饵,出了事这家伙跑得比谁都快。 还有与卡洛斯一起做各式魔药和装备实验的时光,他这家伙总是搞出各种爆炸和毒气,最后被威瑟米尔干到要塞外的山洞里去做实验,他那些不靠谱的发明,哈哈。 哈博克,当然,怎么能忘记他呢?他总是把渡鸦拖出去搞各种夸张的对战训练,每次都互相打的鼻青脸肿的,他却依旧哈哈大笑着拉着渡鸦进行下一场,这还不算什么。 渡鸦永远忘不了他一次拉着自己和卡洛斯说有个好地方可以实验卡洛斯的炼金炸药,接着他就把自己一行带进了一个山洞里,一个独眼巨人住的山洞里。 接着他们就被独眼巨人赶着漫山遍野逃跑,接着跳进湖里躲避又和水鬼们大战一番,最后无比狼狈的回到要塞,接着被罗伯特编出了各种段子玩到现在。 莱蒂西亚来后就更热闹了,这个毒舌的姑娘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抱怨归抱怨她也从没有拒绝猎魔人麻烦的任何请求,从药剂调剂,研发到炼金试炼,尤其是每次罗伯特出去或者在凯尔莫汗的群山间到处瞎搞弄的一身伤,也总是莱蒂西亚给他治伤。 虽然莱蒂西亚总是嘴上说着下次就看着他去死,但每次也总是会在救罗伯特一次,然后接着他们令人愉快的互相吐槽,咒骂与玩闹。 罗伯特喜欢莱蒂西亚,所有人都知道,莱蒂西 亚实际上也喜欢罗伯特,很明显不是吗?虽然他们总是不承认,还会恶语相向但这不正是情侣间的日常吗? 罗伯特在要塞时除了训练新人就是和莱蒂西亚混在一起,从群山间找来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送给莱蒂西亚,到了最后他甚至比飞鹰学派的卡洛斯还懂草药。 实际上罗伯特就是想找个借口去找莱蒂西亚,而莱蒂西亚也总是会时不时来要塞里,把各种同样稀奇古怪的任务丢给罗伯特,从猎魔,采集到陪她上山找什么东西,而其余猎魔人们总是笑而不语,莫看着这俩欢喜冤家。 “你俩还保持联系吗?我记得你走时给了罗伯特千里水晶。”渡鸦问道,翘着腿靠在板凳上,莱蒂西亚愣了一下琢磨了片刻,随后转了个身背对着渡鸦,“偶尔吧,你来之前他联系过我一次,说他在热那亚猎魔,猎杀一头发狂的克拉肯巨妖。” 渡鸦笑而不语,但显然莱蒂西亚可以察觉到他的笑意,“去林子里找点曼德拉草。”莱蒂西亚说着随手一挥,包里的手套飞了出去飞到了渡鸦怀里,“记得戴手套,那东西剧毒对猎魔人而言也是。” 渡鸦站了起来抓着手套走到门边朝莱蒂西亚包里望了一眼,果然其中有一块水晶,渡鸦无声的笑了笑随即走了出去。 渡鸦来到了沙滩上,踏着那细碎的沙砾走到了林子边缘,但渡鸦刚刚走进去就发现了一只很突兀站在树杈上的鹦鹉。 渡鸦微微歪着脑袋看着那鹦鹉,而鹦鹉也歪着脑袋看着他,随即突然叫了起来,“来湖边找我,来湖边找我。” 那鹦鹉突然用人语别扭的叫了起来,渡鸦显然还是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鹦鹉的下句话立刻让他明白了过来。 “给你戴了帽子!给你带了帽子!杰克!杰克!”鹦鹉叫着飞了起来,向着林子深处飞去了。 渡鸦愣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头,“杰克..........” 他回头向着海边的小屋看了一眼,随即便长舒了一口气,跟着鹦鹉走向了林子深处。 第四十五章 猎魔人兄弟 渡鸦走到了湖边上,这是白浪岩附近群岛中最大的一片淡水储存点,如果这座海岛有人类定居点一定便是在这里,除了人类这座岛屿上的野生动物们也都栖息在这儿附近,在这儿生命之泉附近。 但显然它们的运气很不好,这些动物被什么东西捕杀掉了,血迹一直向着湖畔的一座荒废渔屋延伸而去。 渡鸦跟着那鹦鹉走向了那木屋,难道是杰克捕杀的?虽说这家伙还没有废物到没办法对付一只野猪,但真的会是杰克吗?也许是他的手下所为?杰克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渡鸦知道这一点,也许他正在木屋里办着烧烤聚餐等这自己过去。 但很快渡鸦便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屋子里火光从缝隙间渗了出来,而随着光散出来的还有令人垂涎的肉香味。 渡鸦缓缓的推开了门,第一个印入眼帘的便是杰克,这个带着宛如喜剧演员一样帽子的杰克船长,他扬起了自己的头,那船长帽中挂着的东西便开始叮当作响,即可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串烤肉,“亲爱的渡鸦,你来的真是时候我们正准备吃晚餐。” “我们?”渡鸦诧异地问道,随即走入了屋子里,这里看上去很是杂乱,除了临时清理出来生活的区域外到处都是堆放的杂物与藏在黑暗中的东西。 “你的船员?”渡鸦问道环顾着屋子,杰克晃了晃手指,随后咬了一口肉,“从那影子里出来吧,小野猫。” 渡鸦愣了一下向一旁最黑的黑暗看去,果然那里睁开了一只眼睛,一只猫一样的眼睛,而随着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渡鸦完全看清了他的脸。 “罗伯特?!”渡鸦惊呼道,是的,罗伯特,这个和自己一起鬼混长大的猎魔人,罗伯特笑着插着自己的腰,“没错就是我,想我没?” 渡鸦看着他眉毛不停的抖着,显然对此完全还没反应过来,“你躲在黑影里就是为了给我个惊喜?”“你?不不,如果是莱蒂西亚来我会,还会带一束花,而你?在黑暗里等你的只会有卡塔卡昌血魔。” 罗伯特将一瓶什么东西扔给了杰克,“我去黑暗里找调味料,我们进来时不小心弄丢了。” “没错,烤肉怎么不能搭配完美的调味料呢?”杰克说着将调味料洒在了另一串肉上,随后将其递给了渡鸦,“吃了没?” 渡鸦接过了肉串咬了一口,“你们知道我想问的问题很多对吧?”“当然,我们都理了张表专门回答你。” 杰克说着一屁股坐了下去,“都坐,别搞得这么尴尬。”杰克说着罗伯特撑起身子坐在了一旁的木框上,渡鸦也坐在了一个木桶上。 杰克咬下了一块肉享受的细嚼慢咽着,直到美味的肉串下胃才开口,“给你一个个答复,先告诉你我疯狂的计划如何?” “悉听尊便。”渡鸦摊手说道,靠在了另一堆杂物上,杰克清了清嗓子似乎酝酿着什么,随后站了起来准备洪涛大略一番。 “你肯定知道我准备打劫海神节,以为我疯了对吧?”杰克说着用肉串指着渡鸦的鼻子,“你杰克船长我怎么会那么蠢呢?。” 杰克挥舞着在自己的手,宛如一个演说家一般,“我的真正目的,唯一的目自然是趁乱把安雅给绑.......啊不,救走,很完美的契机不是吗?安雅作为大祭司在场,人鱼们全都在然后大闹一番,在守卫们全部聚过去搞定根本不存在的袭击时,我趁乱带走安雅。” “所以这就是你天才的计划?弄出个烟雾弹声东击西海神节?你是上次诅咒把脑子烧了吗?”渡鸦高声骂道,这计划实在太蠢,简直就不是个正常人能提的出来的。 杰克笑了起来似乎料到了这一切,“哈!你当然会这么想,但你杰克船长我是普通人吗?我怎么会毫无把握的做这种蠢事呢?” 杰克打了个响指非常的戏剧性,罗伯特笑着耸了耸肩,“他自己当然不可能把这事搞定,所以就需要我了。” 渡鸦显然还是没搞明白,很是懵逼,罗伯特则笑着双手抱怀,“还记得我们去完成圆环试炼时怎么对付老独眼的吗?” 罗伯特这一说渡鸦立马明白了过来,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罗伯特,“你要搞一个幻象?!”渡鸦惊呼道站了起来,“你俩疯了吗?!罗伯特!你能制造最大的幻想也就是一只石化蜥蜴而已!这可是在海上!而且你就想要靠一只这种破怪物镇住整个亚特兰蒂斯的人?!” 罗伯特笑着从怀里掏出个一颗紫水晶球,渡鸦看着那东西愣住了,他认识那东西,当然认识,那属于一个渡鸦熟知的人。 “你这是...........”“塞西莉亚借我的, 梦幻水晶球,你们从幽暗密林里精灵废墟中找到的宝贝,这东西能造的幻象可就大了对吧?” 渡鸦愣了半天,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良久后叹了口气,随后坐了回去,“你俩给我从头开始,解释清楚。” 罗伯特朝杰克点了点头,杰克清了清嗓子背起了手,“你知道我和安雅那次去亚特兰蒂斯........很糟糕,她被迫留在那儿,你很清楚安雅不喜欢亚特兰蒂斯,讨厌自己所谓的职责,那不是她想要的,仅仅是因为我的愚行。” “我知道那次回亚特兰蒂斯肯定是很难出的来,那是一场阴谋,我很清楚,所以我才会固执的要和安雅一起回去,当然,后面被亚瑟斯刺激后做了很多蠢事,阿格玛.........就不提当年的蠢事了。” “渡鸦,我得救安雅出来,从那该死的生活里,你知道我必须这么做,我不会让安雅为了我放弃一切,绝不会!” 杰克斩钉截铁的说道,渡鸦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之后这正正五年我没有一刻没有在想怎么救出她,然后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到大陆上去生活,新的生活,挽救我失去的一切。” “但你也知道人鱼无法在水面以上呼吸,我要带安雅走必须解决这个问题,而很幸运的,我做到了,我从一个奸商手里幸运的抢到了一卷古老的卷轴,奥德赛史诗中所记录的古老往事。” 杰克摁住了渡鸦的肩膀,兴奋的看着他的眼睛,“有办法能让人鱼变成人类!一双腿,在地面上呼吸,一切打破这该死屏障的要求!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渡鸦思索了片刻,微微昂首看着杰克的眼睛,“所以你这些年去做了无数愚蠢的冒险,为的就是这个?” “是的,都是为了这个,诅咒金币,遗忘之刃,罗克西亚的堕落面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 “那个意思非常的复杂,要求也很严苛,但我还是用了这些年时间慢慢将其几乎都找齐了,只差最后两个东西,虚无之水,加上那儿的泉水我就能完成这一切。” “虚无之水可以重塑身体,改造一切生命形态,渡鸦,让人鱼走上陆地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老泉并不是重点,我找不老泉的原因是因为不老泉本就是虚无之水的另一种形态,二者是可以互相转换的,不老泉将一个生命形态永久固定,而虚无之水则用于改造生命形态,而我已经找齐了所有将其转换需要的东西,只差人鱼之泪了。” 杰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那燃烧的火焰,“我离成功只差了最后一步,我需要将安雅从亚特兰蒂斯救走,我想过很多注意,但都肯定没法成功,直到我认识了罗伯特。” 杰克看向了罗伯特,渡鸦也看着罗伯特,这个猎魔人则笑着耸了耸肩,“其上我们很早就认识了,虽然只是单方面的,我们真正认识彼此是几年前我在南海猎魔时被惊骇鱼给拖入了海中,虽然我最后还是干掉了那家伙,但我自己也混死了过去。” “我以为我会被海妖吃掉,或者淹死在海里,但我被救了,被杰克和他的船员们救了,之后我们认识了彼此,在海上航行的日子里我们成了真正的朋友,我很快发现其上我们是一种人,热爱冒险,机智幽默加胆大包天。” 罗伯特笑了起来,搞得渡鸦也跟着笑了起来,“是的,的确是。” “我知道一些他和安雅的故事,莱蒂西亚偶尔会和我聊一些她的故事,杰克为我补全了那个故事,最后杰克告诉了我他的计划,而我也主动愿意提供帮助。” “罗伯特帮了很大的忙,我们一起想出了这个计划,这些年里我们也一起去寻找了剩下的所有圣物。” 渡鸦听到这儿愣了一下,看向了罗伯特,“但之前在凯尔莫汉..........”“那是我回陆上找塞西莉亚,在北方王国,我拿到梦幻水晶后顺路回凯尔莫汉看看家里,你那时也正好和那个白头发的姑娘一起回来撞见的。” “我告诉了老爹这个事,我以为威瑟米尔会把我痛骂一顿,毕竟他一直要求我们不要去干涉凡人间的是是非非,像你这样你不省心。” 渡鸦苦笑了出来,的确,自己估计是所有猎魔人里,最不省心,最不争气的那个了。 “但没有,威瑟米尔没有把我训斥一番,而是告诉我猫学派的猎魔人懂得如何制造幻术,但不足以制造那么大的幻术,他告诉了一个人可以帮我,而且我可以在这儿找到。” 渡鸦看着罗伯特苦笑的脸立马就懂了,“莱蒂西亚。” “是的,老 爹告诉我莱蒂西亚虽然没告诉我们,但精通幻术,也不知道老爹是怎么知道的,他让我来找她帮忙的,说我肯定能说服莱蒂西亚。” “的确可以,但我估计嘛...........嗯。” 渡鸦戏弄的笑着,搞得杰克也跟着笑了起来,搞得罗伯特很是尴尬,“我和杰克约定在热那亚汇合,我去的路上莱蒂西亚联系过我,似乎就是想和我聊聊,估计是想我了,那次我原本打算告诉她这件事寻求帮助,但我没敢说,我几乎可以想到她会怎么训我.........” “原本我是准备让莱蒂西亚自己来找我们的,结果罗伯特这家伙怕的要死,既然弄出了规避药水让我们可以躲过莱蒂西亚的占卜,说什么行动隐秘性。”杰克笑着。 这可把渡鸦逗的哈哈大笑了气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可对猎魔人而言不简单。 “你俩够了!本来就是嘛!如果莱蒂西亚这么早发现我们在一起那一切都暴露了,我们的部署肯定完成不了。”罗伯特似乎狡辩,但显然二人完全没理他继续大笑着。 “好了!我这不就来了吗?”“是啊,在我花了几天好说歹说下。”杰克笑得更灿烂了,上气不接下气。 罗伯特恼火的站了起来,想抡起拳头给杰克一拳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渡鸦终于缓了下来,随后保持着笑容看向罗伯特,“莱蒂西亚就在海边,是时候了?” 罗伯特翻了个白眼双手抱怀没有理会渡鸦,“我知道,我知道,等会儿就去。” “话说到这儿,我没想过你也在老朋友,但既然你在你愿意帮我一把吗?我敢肯定有你帮忙肯定事半功倍。”杰克伸出了手。 渡鸦看着他笑着,“我知道你是个疯子杰克,罗伯特也是,但你们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不会丢下你们自己去做死的。” 渡鸦说罢一把抓住了杰克手,杰克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感动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会的。”“当然。” 渡鸦看向了罗伯特,脸上又挂起了玩闹的笑意,“我们出发?”“好好好!走吧,真是的。” 罗伯特抱怨着走了出去,渡鸦和杰克互相相识一笑也跟了出去。 疯狂的计划,是的,毫无疑问。 第四十六章 集合完毕 渡鸦坐在小屋外的木头上手中拿着木棍拨弄着营火,杰克也坐在这儿将木材丢进火里,而相比起两人升起的营火头顶窗户里的叫骂声与抱怨形成的怒火简直就是烈阳之火一样猛烈。 渡鸦和杰克非常智取的完全没有进入打扰两人,让这俩欢喜冤家久别重逢一番,当然了,看情况他们的这次重逢可谓非常的.......激烈。 “他俩总这样?”杰克吐槽道,渡鸦则耸了耸肩,“这让我想到凯尔莫汉了,他们那时候也会这样在小屋里吵个一下午,打打闹闹的干活。” “罗伯特告诉我过我一些凯尔莫汉的事,我想那是你们一起最快乐的日子。”杰克托着下巴看着那燃烧的营火,渡鸦则笑了笑靠在木屋的支柱上,“真希望杰洛特,卡洛斯和哈博客他们也在这儿,你呢?这些年你都有什么故事?” “我吗?你离开后我继续当着我的船长,我的寒鸦号,我,莱蒂西亚和安雅一起到处旅行,打劫那些富豪混蛋们,探访各处的神秘遗迹与地点,还有安雅那水箱,我还记得她在里面滑稽的样子。” 杰克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就像鱼缸里的锦鲤一样,简直,哈哈哈!可千万别给他再提这个事了,上次我提这事她把我扔进海里跟着船游了两海里才放我上去。” 渡鸦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杰克仰望着那灿烂的星空歪着脑袋,“那是一段快乐的日子,我们找到了许许多多的好东西,我的船员们也和我们一起很快乐的在四海上航行,尤其是威廉,这家伙和安雅关系一直很不错,他们总是隔着玻璃聊着聊那,他是个很好学的小伙子,我最器重的接班人。” “他父亲是个好人,他也是,我答应他父亲照顾好他,我想我算是做到了。”“莱蒂西亚教会了我们医生费舍尔先生很多实用的东西,我们再也不用怕他把我们给治死了,大家都很喜欢这俩姑娘。” “我们一直随心所欲的到处冒险,从极北的荒芜冰海带繁荣璀璨的海拉尔海角,雷霆崖的宏伟峭壁,阿瓦隆的神秘海域,这个世界很大渡鸦,我们见证了许多壮观的场景。” “鲸群成群结队穿越众神海门,巴筎人的神秘仪式,身形巨大的深海巨兽,维京勇士们是如何结队捕杀海怪的,等等一切。” “我还记得在北极时安雅的尾巴冻在冰里的样子,她一直使劲的拽自己的尾巴就是拽不出来,最后是我们那冰镐给凿出来的。”杰克哈哈笑着,的确,这是个很有趣的场面。 “我们偶尔也有不少的麻烦,但我们都解决了,其中一部分是我的,好吧,绝大部分,但莱蒂西亚也脱不了干系,她也惹了不少麻烦,安雅总是因此而埋怨我们,但怎么说呢?我觉得挺有趣的。” 杰克是个很容易.......惹麻烦的人,各种原因作用之下,渡鸦在和他们一起游历时就很清楚这一点,有一次杰克贪图小利把一张假的藏宝图卖给了一位船长,各种添油加醋坑蒙拐骗之下,但显然那船长因此找上了他的麻烦。 那次杰克和渡鸦正在酒吧里喝酒,就这样被一伙人追着打着跑遍了整个小镇,最后是跳进码头的水里才勉强躲过了一节。 “真是美好的时光,之后就是你知道的,亚特兰蒂斯,阿格玛,然后莱蒂西亚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我和我的船员们到处继续当着我们海盗加冒险家的活,接着我遇到了罗伯特,我们一拍即合开始一起寻找那些圣物。” “他是个很好的人,虽然嘴很损,但人绝对是个好人,他帮我们解决了不少的问题,如果没有他我们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们一起探索四海,寻找藏宝图,从一个线索到另一个线索,一个遗迹到另一个遗迹,我们遭遇了许多的问题和麻烦,但都解决了,绝大部分都是罗伯特解决的,他是个优秀的猎魔人,毫无疑问。” “不仅如此,他还是个优秀的水手,我最开始以为罗伯特这个在群山间长大的家伙会完全不适应海上,但我完全想错了,这家伙是个天生的航海家,到了现在他甚至可以担任我的大副,乃至独自一人去畅游四海。” “是的,罗伯特学东西一直很快,如果他谦虚点会和卡洛斯一样招人喜欢。”渡鸦打趣的笑着,“可不是嘛,他和莱蒂西亚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无比自恋!也只有他俩才能互相容忍对方了!哈哈!” 杰克笑着看向那窗口,立马还吵着,两个影子指手画脚的互相对喷,“罗伯特真的帮了我很多,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所有的圣物,他甚至几次因此险些丧命,但从没有提过退出。” “罗伯特为我做了很多,渡鸦,我也愿意用我的命 去帮他,任何事。”杰克肯定的说道,渡鸦则笑着占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他是个幸运的家伙,可以有你们这些伙计。” “嘿,你也是,我们永远支持你,无论何时何地。”杰克也站了起来摁着渡鸦的肩膀,后者笑着点了点头,歪着脑袋看着那扇被一脚踹开的门。 那个火冒三丈的女巫从其中走了出来,一下子把自己的包扔向了杰克的脸,好在渡鸦立马接住了包不然杰克的脸准被砸的鼻青脸肿的。 杰克传包后弹出脑袋尴尬的笑着,“嗨,莱蒂,好久不见。”“你还敢叫我这名字?!你疯了吗?!是被罗伯特给传染了吗?!” 莱蒂西亚指着靠在门边罗伯特的鼻子咒骂道,后者则双手抱怀一脸苦笑,“你可比我更疯,疯婆娘。”“闭嘴!你这个死猫眼!” 莱蒂西亚骂着跺着脚,抓耳挠腮,“袭击海神节?!你脑子抽了吗?!还去找塞西莉亚要梦幻水晶,你们怎么不去找莱茵王要一支舰队打进去呢?!” “然后呢?!救出安雅后你又准备咋样?在海上亚瑟斯他们肯定能找到你们!然后这次谁来救你?!” “我会带着安雅离开海洋,去内陆生活,在哪儿亚瑟斯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已经把我的船长职务交给威廉了,他会更好的履行我的职责,让寒鸦号继续驰骋四海。” 杰克说着走到了莱蒂西亚跟前,看着这个暴躁的女巫,后者也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我把我的一切都堵在这上面,我不后悔,无论结果如何,什么都不做我死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莱蒂西亚叹了一口气,把眼睛转向了别的地方,杰克则抓住了她的肩膀,焦急的说着,“你知道那不是安雅想要的人生!那是她一直想要摆脱的生活!我不能让这一切发生下去,已经五年了!在多一年都不行!” “那是一个牢笼,我不能让安雅继续在哪笼子里待下去了,她是一只小鸟,不应该被圈养在笼子里!你明白这一点的!你比我们谁都明白这一点!” “莱蒂!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也不甘心!求你了!帮我了结这一切,修正这早就该被弥补的错误!” 莱蒂西亚长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杰克,“你知道虚无之水要的代价对吗?”“知道。” 杰克毫无不犹豫的说道,莱蒂西亚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早无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平静,似乎她早就想到了这一切一样。 “杰克,你是个混蛋,你们全都是,我帮你们解决的问题我早就懒得数了。” 莱蒂西亚说着转过头指着罗伯特的鼻子,“我在帮你们一次。” 罗伯特笑着,他早就知道莱蒂西亚会答应的,这个姑娘就是这样,口是心非,她是个善良的姑娘,罗伯特知道,一直都知道。 第四十七章 一个建议 蓝焰岛的暗港是杰斯的大本营,这里由陡峭的峭壁所包围起来只有一道海口还可以出入,很完美的基地位置不是吗?隐蔽且易攻难守且港口也足够大,可以让那一支舰队停靠其中,这也正是杰斯会在这里安家的原因。 但说杰斯在这里安家并不准确,因为提出在这里安家落户的并不是杰斯,而是杰斯手下曾经的大副,罗杰船长。 而罗杰船长现在也正在暗港中且处境并不怎么好,罗杰站在走廊里从侧窗看着外面的港口,现在正是晚上,整个海港都被灯火点缀着,罗杰一手打造了这里,这是他的杰作。 他身后的房间中有人大吵大闹着,罗杰知道那是谁,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谁。 门被打开了,一个满脸是血显然脑袋受伤了的船长从其中走了出来,罗杰转身看着他将一张手帕递给了他,“那死疯子还在发狂?” “迪克跳反了,他当然气的要死,这不拿我出气。”船长咒骂着,看着那扇还在咆哮的门,“也许我也真该去找迪克,和他一起跳到阿尔斯船长那边,至少那船长尊重自己的手下。” 罗杰看着船长沉默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止血吧,我去看看这疯子。”“小心点罗杰,你是我们最后靠得住的人了。”“我知道,你先去吧。” 罗杰进入了那间没人会想进去的房间里,果然杰斯很生气,相当生气,整个屋子里的东西都被他打砸的一干二净,所有东西都掉在了地上,要不就是在墙上东摇西晃的。 “这群可耻的叛徒!叛徒!把他们的亲戚,朋友,啊!所有认识的人全部绞死!”杰斯骂着将一个盘子砸在了地上随即其便碎成了无数片。 “冷静船长,我们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对付阿尔斯.鲁加希尔,他绝不是个等闲之辈。”罗杰说道,而杰斯的怒火显然没有半点减弱。 “想办法?哈!都是叛徒!所有人!你也是!”杰斯咒骂着拔出枪顶着罗杰的脑袋,后者则皱着眉头看着杰斯的眼睛,“如果我们都是叛徒那你早该死了。” “闭嘴!”杰斯一枪托砸在了罗杰的脸上,将其一下子打翻在地,还在罗杰身上踹了两脚,“只有我能杀了我自己!没人可以杀我!没有!你们这些杂种!猪猡!” 杰斯终于停了下来,在踹打半天后,他将枪一下子砸在墙上,“我要你把那黄毛小儿给我抓回来!活着!我要挖出他的眼睛!在此之前我要他看着我上了他的女人!让所有人都上一遍!啊!” 他在无能狂怒,罗杰看得出来,罗杰从地上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杰斯尽是一种蔑视和恼怒。 也许迪克是对的,从这个老疯子身边离开的确是个正确的决定,他曾经是一方枭雄,但年纪越大越偏执,暴躁,毫无理智。 罗杰曾是一名热那亚海军的功勋船长,若不是自己与上司看上是姑娘私奔哪儿会落得如此田地,和这样一个疯子混在一起。 真不知道父亲和先祖们的在天之灵会怎么看他,从一名家事显赫的功勋船长到如今被踹打的海盗傀儡,真是应了那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换在以前,他绝对会这个愚蠢的海盗绞死在船杆上。 “你!你带人把他家伙搞定!我要看见那家伙的人头!不然我就把你们全部绞死!在上了你们的女人!” “你那个金发的小妞,还是个贵族小姐,肯定上起来很爽。”杰斯恶狠狠的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对着自己罗杰的眼神。 “所以你们最好完成目标,不然我会让你们和那黄毛小儿一个下场!现在滚出去!”杰斯说着走到了窗边,不再说话。 罗杰也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他离开了杰斯的屋子,他没有去找别的船长们而是径直回到了码头另一角自己的房子里。 他悄悄的关上了门,来到卧室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着的家人,爱丽丝,她曾是热那亚帝国和联邦两朝权贵家的小姐,本可以嫁给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但她却和自己这个不守规矩的船长走到了一起,私奔到了这个鬼地方。 罗杰环顾着这间屋子,他找了最好的装饰品和尽可能像个贵族屋子的一切来点缀这里,虽然爱丽丝总是说有他自己就够了,但罗杰知道,这一切都配不上爱丽丝。 她是多么可爱的姑娘,聪明又贤惠,自己呢?曾是个普通船长,现在则是一个海盗,在这个法外之地和那个疯子混在一起,而那个疯子既敢用爱丽丝威胁自己。 罗杰撑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他在思索出路,但他却无意之间发现床头柜上多出了一个水晶球,他很清楚那不是自己或者爱丽丝的。 罗杰看了一眼爱丽丝,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拿着那水晶球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中,这里很不像个海盗的屋子,这整个房子都不像,但这里尤其不像。 这里就像是一个正规军队军官的办公室一样,挂在墙上的海图,摆在架子上的书籍与各种签署命令的纸张和笔墨。 老实说这里也的确承担着这项职能,只从杰斯变成如今这副疯模样后,整个海盗团的日常事务和常规劫掠活动计划和批准也都是从这里发出的,某种意义上是罗杰一手操办着这个团队,才没有让偏执的杰斯把他们带入万劫不复。 罗杰将水晶球放在了桌上,他知道这是一颗通讯水晶,一次性的,他知道该怎么用,他在思索要不要和对方联系。 他能把水晶球送到爱丽丝的床边,这本身就是一个威胁,相比起杰斯而言一种无声但同样明显的威胁。 罗杰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抡起枪托一下子砸碎了水晶球,在那水晶的碎片之中烟雾升了起来,很快在罗杰身前幻化出了一个人的样子,一个独眼船长的样子。 “罗杰.斯蒂夫勋爵,晚上好,希望没有吵到您夫人休息。”那人说道,罗杰看着他,这个装扮不像个海盗的家伙,“您是?” “啊,抱歉,请允许我先进行自我介绍,我就是阿尔斯.鲁加希尔,杰斯想要干掉的那人。”阿尔斯此话一出罗杰立马愣住了,皱着眉头警惕的盯着阿尔斯。 “你想策反我,用爱丽丝威胁我逼我叛变。”他立刻敏锐的说道,这是很合乎情理的推论不是吗? 阿尔斯笑了笑背着手,“斯蒂夫勋爵,您是个贵族,我是一名绅士,我怎么会和那个海盗一样用如此下流的方式呢?” “您说的没错,我是打算说服您到我这边来,但不是通过威胁你,相反,我愿意为您提供帮助。” “帮助?”罗杰看着阿尔斯,他在罗杰周围走着,“是的,我知道杰斯会派您作为下一个来对付我的人,我也知道他会怎么威胁您,这不需要什么间谍,只需要推理就行了。” “杰斯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您的阵营没有奔溃的唯一原因就是您,但您有想过为什么要寄人篱下在杰斯之下吗?” 阿尔斯走到了罗杰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那海图,“您想要给爱丽丝一个体面的生活,一个配得上贵族小姐的体面生活,我可以为您提供这样的机会。” 罗杰斜眼看着阿尔斯皱着眉,“我也知道作为一名勋爵,您不喜欢和一群海盗混在一起,相信我,我能理解。” “去新庞贝城,您知道那里已经废奴了,去哪儿,我在哪儿有一些很有........力量的朋友,他们会为您提供配得上您身份和能力的职务,而您夫人爱丽丝小姐便可以过的配得上自己的身份的生活。” “您当然可以拒绝我,用杰斯想要的方式来和我交战,但想想勋爵,值得吗?打赢了我你又能怎样呢?” 阿尔斯在罗杰耳边低语着,宛如一个魔鬼的话语一般充满了诱惑力。 这是个很不错的条件不是吗?帮助阿尔斯干掉这个讨厌人的杰斯,接着带着爱丽丝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庞贝城开始新的生活,配得上爱丽丝身段的生活。 从情绪到逻辑与理性上这不都是很完美的提议吗? “爱丽丝会被杰斯扣为人质,我不是迪克,他没有家眷。”罗杰说道,而阿尔斯则笑着,“勋爵,我能把水晶球送到爱丽丝小姐床头,当然也可以把她救出来,您所需要做的只是答应我的交易。” “去和您的船长们聊聊吧,我也为他们准备了同样完美的提议,但请时刻记住勋爵,我不会威胁或者胁迫你们,选择权在你们自己。” 罗杰没有说话,而阿尔斯则是笑着走到了海图边指着上面的一个标记,“去海龟岛在我,我会在哪儿等待你们的答复,希望再会,斯蒂夫勋爵。” 阿尔斯说罢便化为烟雾飘散了,只留下了罗杰独自一人站在书房里,他看着海图陷入了深思。 但一阵子后罗杰转身走向了门,他做出了选择。 第四十八章 里外不是人的抉择 暗港的酒吧那怕现在已是深夜也一样热闹,水手们在这里彻夜饮酒狂欢,和绝大多数酒吧都一样,无论陆上的还是海上的,但这里却有一点值得注意的。 今晚在这儿的二层被包下来了,为什么?几乎一半的船长今天都聚集在这里,他们都是罗杰的手下,当然了,理论上他们是杰斯的部下,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们是罗杰的嫡系部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而考虑到第二天他们就要在罗杰领导下出征,船长们今天在这里会晤决定计策也很正常不是吗?但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为什么? 因为他们今天讨论的内容并不是第二天的战争计划,而是一场政变计划,是的,对杰斯的。 而这一切的发起人罗杰也坐在这儿,坐在长桌边,他的船长们聚集在周围,有的坐着,有的站着,他们三俩成群的聚在一起,但却都没有说话,都沉默的思考着罗杰进来时的讲话。 “先生们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为杰斯打仗,我准备接受阿尔斯.鲁加希尔船长的建议,我相信这会为我们带来更好的未来。”罗杰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 他其实无需重复,所有人都听的很清楚,而且非常深刻,但他依旧重复了一遍,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着,直到坐在罗杰一旁的船长开口。 “老大,真的吗?对杰斯反叛?”他警惕的问道,罗杰则一只手搭在桌上微微点头,“是的,先生们蟒蛇岛的守军一夜之间全军覆没,迪克的舰队也在一夜被歼灭,迪克本人也已经加入了阿尔斯船长的阵营,我了解迪克,如果阿尔斯放他离开后他依旧留在阿尔斯的阵营内,那一定意味着他相信自己的决定。” “就算我们真得去打谁能保证我们能赢?输了杰斯会怎么处理我们大家都知道。”罗杰的话没人能否定,的确,这场仗非常难打,而杰斯本身这个暴躁的老家伙不接受任何失败,他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况且在说了,就算能打赢兄弟们还会剩几个?威伦那小子肯定到时候把剩下的人干掉,彻底独霸一切权利,那小子的野心人尽皆知,在杰斯面前装的像条忠犬,但他肯定也会干掉杰斯夺位。” 杰斯的位置其实早就坐不稳了,和很多的强权一样看似无比强大,坚不可摧,但实际上内部早已土崩瓦解,摇摇欲坠,只需要踹一脚整个建筑都会瞬间倒塌,所谓的外强中干就是如此。 两大集团,罗杰集团与威伦集团的争斗几乎是公开的事实,作为杰斯的舰队副司令威伦和参谋罗杰的对抗已经持续了很久,两大集团也都爆发过多次或大或小的争斗,可以说杰斯实际上早就没了对自己下属的实际控制力,早就被架空了。 也许罗杰还没想过将其取而代之,贵族出身的他不能容忍自己做如此可耻的事,那怕他现在已经是个海盗了。 而真正街头无赖出生的威伦便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他在杰斯面前装的忠心耿耿,但实际上则是在扩大自己的集团力量,一步步依靠年迈杰斯的偏执和愚蠢把自己变成了如今的舰队副司令,和罗杰在各方面针锋相对。 可以说现在杰斯还没死全靠罗杰能牵制威伦,当然了罗杰并非自愿帮杰斯,杰斯也没意识到这一点,但这就是事实。 “肯定是威伦那臭小子这次使得招。”有人咒骂道,“肯定是他到老头子耳边煽风点火,让他把我们拍出去当炮灰,然后他在趁机篡位。” 那人吐了口唾沫,是的,很卑鄙的招数,但也的确很好用也很经典,利用杰斯愚蠢的信任和对在明面上更强的罗杰集团的警惕煽风点火,让杰斯亲手毁掉自己最后的底牌,接着取而代之。 罗杰和所有人都很清楚威伦这个毫无廉耻的家伙会对剩余的挡路人做什么,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大局已定,如果直接公开造反现在的力量只能和威伦打个两败俱伤,能不能打赢都是个问题。 再说了就算打赢了,其余的霸主们也会趁机吞掉剩下的幸存者们,一起瓜分掉杰斯的地盘和利益。 可以说里外都是一个死,但如果加上阿尔斯呢?这个神奇的船长,也许这才是唯一的一条出路,易帜到阿尔斯麾下换取生存。 “阿尔斯船长没有提移交指挥权的事,如果我们过去了,依旧会是我领导各位,什么都不会变。”罗杰说道,双手捧腹,“迪克在那边,阿尔斯把蟒蛇要塞交给了他,迪克是我们自己人,就算阿尔斯有什么阴谋我们也可以躲入要塞内。” “我知道大家都担心我们和原来的那群人一样一夜死光,但阿尔斯没有在岛上留下任何他的人,完完全全把要塞交给了迪克,这是个保证,先生们,很显然。” 所有人都私下议论着,的确,阿尔斯很有诚意,给的好处也相当不错,甚至比杰斯还高,当然了这很可能是惯用的开空头支票,但把蟒蛇要塞交给迪克?这可是很诚恳的表现,就算是阿尔斯反悔蟒蛇要塞加上他们的小心谨慎也可以保住基本盘,而蟒蛇要塞所处的位置也可以让他们有机会东山再起。 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在于,阿尔斯难道不担心他们背刺自己吗?为什么他毫无防范呢? 阿尔斯肯定不蠢,现在的一切已经表明了这一点,但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难道他有别的什么打算。 罗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所有的议论也都终止了,他们看着罗杰。 “现在的情况很简单,留下来出去打是死,输了是死打赢了还是一个死,我们横竖都是一个死,先生们,唯一活的机会就是加入阿尔斯阵营。” “我把我自己的命和爱丽丝的命都压在这上面了,先生们请各位相信我,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做这个决定。” 许多人都点了点头,他们知道,罗杰不是个莽撞的人,尤其是牵扯到爱丽丝的事时。 而且在说了,现在的情况也的确是这么简单,可不能指望威伦发善心,论猜疑心他可比杰斯还重,就算跳反到威伦那边去也肯定会被他干掉,也是个死。 逃走?威伦也会追上来干掉他们,威伦不会让任何可能威胁自己的东西存在,离开迷雾海他们又能如何?金盆洗手?他们只能继续选择当海盗,然后在联合海军的追捕下渡过余生或者被绞死。 “如果想要走的我不拦,愿意和我一起拼一把的举手。”罗杰说道,像个真正的军人一样果断和坚决,他毫无退路了,所有人也都是。 如困兽之斗一般,野兽们没有任何选择和退路,他们只有一条路。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罗杰看着那一双双手,没有人离开,他们也都把一切赌在这个抉择上了。 罗杰长舒了一口气,这并不是喜悦或者安心的感慨,相反,罗杰更有压力了,所有人的命运都压在了自己手中,他的每一步都决定的都不是自己的命运,而是爱丽丝的,和自己所有部下的。 罗杰举起了酒杯向所有人敬酒,所有人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天亮我们出发去海龟群岛,干!”“干!” 所有人都饮下了酒,他们还能再次聚在一起喝酒吗?没人知道。 第四十九章 军旅开始 阿尔斯坐在书桌后用一盏小烛灯为自己照亮手中的航海日志,整个屋子里就只有这里有一盏灯,现在已是深夜了,除了不息的潮汐声以外再无任何噪音,水手们安睡在船舱之下,只有零星的值班水手还在甲板上晃悠。 丽莎就睡在一边的床上,背对着自己安然的熟睡着,阿尔斯看着那一头在火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发,阿尔斯停顿了片刻后便继续看着手中的航海日志,看着特伦奇少将的下一部分故事。 “我回到老家了,我现在可很了不起不是吗?渔夫的儿子现在是神皇麾下的帝国海军少尉,我可很享受他们赞赏和羡慕的眼神,尤其是艾米莉他爹,呵,这下子他可没办法拒绝我邀请艾米莉去舞会了。” “昨晚棒极了,我的感谢雷吉斯教我的交际舞,我昨晚和那些贵族以及官员家伙也没什么区别了,艾米莉很开心,我们玩到了很晚,烟火,喷泉还有奥菲尔的幻术,真棒,雷吉斯他们那儿也这样?泰拉的宴会肯定更有意思,有机会得带艾米莉去看看。” “我趁着一切氛围极好,且在我找的安静山丘上我向艾米莉求婚了,我现在不是个街头混小子了,我有资格不是吗?我们都爱彼此,除了他父亲以外没有任何障碍不是吗?” “艾米莉接受了,毫不意外,但我还是很开心,那怕我早知道了,我们互相拥抱,亲吻和聊天到深夜,我把她送回了她,分开总让人不快,但现在还是有个问题,他父亲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同意的,现在还不够。” “我们的假期结速的很快,我们都回卡迪亚了,我告诉了伙计们这些好事,大伙都很高兴,然后我和雷吉斯一起数落了安德鲁,我们都知道他看上了某个姑娘,他总不说,但我们什么关系?谁不知道呢?” 阿尔斯喝了一口桌上的清水,翻到了下一页,那是一副插画,一副素描,描绘着一艘北域的军舰停泊在港口的景象,那军舰不如北风之怒号宏伟,但其威严的装饰和布局依旧无时无刻不在展现北域帝国的威严与力量。 “终于到了这一天,我们上船开始远航,皇冠号,这艘驱逐舰虽然不算很大但依旧是那么的壮观,我们在船上开始作为实习军官,上船后的确和陆上的理论学习很多地方都不同。” “当然,我作为渔夫的儿子当然对于船只工作一点都不陌生,但至于安德鲁和雷吉斯?哈,这两位就得花一番功夫了,尤其是雷吉斯,我们这位泰拉的贵公子会变成一位坚实可靠的水手的,在我的帮助下,啊哈!” “我们的帝国是那么壮阔不是吗?那令人叹为观止的洁白光滑峭壁,安德鲁说那叫白牙,是完全有白色因石组成的,据说在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了,在血腥纪元的混乱之中于神皇的庇佑下得以幸存。” “还有那众神峰,直入云霄完全望不到头,以及那在海岸便闪闪发光的金塔之城,无数面光滑的镜子反射着阳光,整个城市都在闪闪发光就和金子一样,真期待我们这一次航行还能见到多少东西。” “雷吉斯的确需要好好学习学习,他的理论知识很扎实,但这可没法帮他绑好帆布,还有水手结,爬桅杆等等,我得花一番功夫教他了,但他毕竟帮过我不是吗?让我们来看看该怎么办。” 阿尔斯看见了一幅幅插画,在那素描之中描绘着船上的生活,水手们在甲板上忙碌着,在二层食堂吃饭的场景,还有晚上在船舱里吵闹的画面。 特伦奇画了不少这三位年轻学员的生活,站在船舷上用望远镜眺望远方的安德鲁,用标尺测算方位与距离的雷吉斯,指挥水手们忙碌的特伦奇。 当然了,更多的是他们的欢乐生活,比如钻进酒桶里出不来被拖着往外拽的特伦奇与另外二人,还有落水后被安德鲁与特伦奇拖上船一身湿答答的雷吉斯。 被海鸥吓了一跳的安德鲁,以及别的一切生活,看得出来那是特伦奇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之一。 “我们抵达了终点,莫尔斯克海军要塞,基斯里夫,安德鲁的家乡,而且更幸运的,在船只启航回卡迪亚前我们被放了假,啊哈!棒极了,安德鲁邀请我们去他的家玩玩,我们怎么能拒绝呢?” “雪,雪还有雪,对了还有坚冰,这就是基斯里夫不是吗?至少这是我在抵达基斯里夫首府前的印象,那是一座美妙绝伦的城市,在哪风雪飞舞的海湾,那童话王国一般的幽兰戴尔就在那儿。” “整座城市都如一颗美丽的水晶一般,奇特的北方建筑在白雪的点缀下是那么的美轮美奂,街道上铲雪工人们清出了道路,孩子们在街头打着雪仗,而所有人都穿着充满北方风情的服装,我们也穿上了,当然,这是雷吉斯建 议的,入乡随俗不是吗?” “我们摆放了安德鲁的家人,他的父亲是一个庄严,严肃的老将军,作为帝皇麾下的翼骑兵指挥官他完完全全展现了帝皇军队的威严与肃穆,站在他面前都让他下意识的挺值腰板。” “安德鲁的母亲则是一个仁爱,贤惠的妇人,她人很好,让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充满了亲切感,我也知道为什么安德鲁这个陆军世家出生的家伙当海军了,原因其实相当简单。” “因为要气他爹,没错,就是这个理由,很扯淡不是吗?但这就是事实,安德鲁和严肃的老将军关系一直不咋地,作为独子,老将军对安德鲁非常严格,甚至可以说严苛,自然父子关系就好不到哪儿去。” “但必须承认一点,安德鲁是个出色的海军军官,这是必须承认的,作为我们这期学员最优秀的,我敢肯定安德鲁会向他爹证明自己的。” “我们在幽兰戴尔过了一个很不错的假期,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意思,很多南方没有的好东西,顺带一提北风姑娘很漂亮,和雪精灵一样,我可不能让艾米莉知道了,我可不想她给我堵气。” “我会记住这座城市的,这片土地,我会带艾米莉也来这儿看看,总有一天,坐着我自己的船。” “我们启航返港了,这趟航行是我们的结课考核,而我们都完成的非常不错,我们回到卡迪亚后就进行了毕业典礼,毫无疑问的安德鲁作为优秀代表上台讲话,还得到了优秀军官的金佩剑,真该死,我也想要一把金佩剑。” “我们去狂欢了一番,所有学员们,我们把大半个卡迪亚城都搅的天翻地覆的,好在赶在宪兵赶来前跑掉了,我可不想正式进入海军前一夜被关禁闭。” “从我到卡迪亚过去已经四年了,而今天我终于正式成了一名海军,我们才学院光荣毕业了,我被分配到了东海舰队的火灵号上,一级巡航舰,啊哈,这才对得起我这些年的努力嘛,我作为大副为吉米.雷诺上校服役,我也荣升为上尉了,啊哈。” “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对我们而言都是,安德鲁去了北方舰队荣归故里,在冰晶凤凰号上担任大副,雷吉斯则依托他父亲的帮助和关系,分配去了不朽帝皇的近卫舰队服役,光荣之盾号,真羡慕他,该死,总有一天我也会过去的,还有安德鲁,这样我们三人就能在次一起干出一番大事。” “虽然现在我们天各一方,但我肯定,我们都可以干出一番新天地,我们会永远铭记彼此,再会,亲爱的兄弟们。” 阿尔斯看着那画卷,那是一副真正的画,三位年轻的军官们站在一起,背靠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他们都是那么年轻,出生各异,但他们依旧走到了一起,一起在同一片海洋之中共同航行。 他们会干出一番事业的,毫无疑问,但阿尔斯也知道其结局,他抚摸着画卷,那一张纸年轻的脸,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在那烛光下沉默的看着。 随后阿尔斯关上了日志,熄灭了烛灯,他摘下了自己的眼罩,邪眼眺望着那落地窗外的海域,月关撒在他身上,他眺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亦如当年的三人一样。 第五十章 策反 十几艘战舰停泊在这座可以用寸草不生的小岛附近,黑旗都漂洋在那一根根桅杆上,任何商船队,那怕有军舰护航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吓得望风而逃,那怕是一支海军也会如此。 双方都挂着互相本应该交战的旗帜,或者至少是剑拔弩张,杰斯的黑色海蛇黑旗与阿尔斯的血红骷髅双翼标志,他们本该在这座小岛附近开展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海战,但事实上却并没有。 因为双方的领袖都在他们对峙中央的小岛上,在那完全由沙砾构成的小岛上。 罗杰站在小船上由他的两名水手划着将他送上岛,他远远的就能看见独自一人站在岛上的阿尔斯,那个独眼的船长,阿尔斯穿的很讲究背着手站在小岛中央也看着逐渐靠近的罗杰。 但罗杰依旧可以远远的发现阿尔斯浑身上下有所有船长的装备,服饰但唯独没有佩戴武器,这是一种诚意的表现,很显然。 小船停靠在了小岛边上,罗杰踩到了沙砾上登上了这座光秃秃的小岛,他看着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阿尔斯。 罗杰沉默了片刻抬手阻止了自己的水手登上小岛,“回船上等着。”“船长,这.........”“服从命令,把这个带上。” 罗杰说着将自己的武器带取了下来塞给了其中一名水手,两人面面相觑,虽然没搞懂罗杰的意思但他们还是服从了命令,小船离开了小岛向着海蛇旗舰队划去。 罗杰长舒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帽子随后便走向了阿尔斯,这座小岛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小,很快他便来到了阿尔斯跟前,两军统帅都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直面着彼此。 “罗杰勋爵,很高兴你最终接受了我的建议。”阿尔斯微笑着说,罗杰则上下打量着阿尔斯,的确,阿尔斯身上有一种罗杰说不出来的感觉,如果硬要打比方的话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沟一般,诡异而又难以猜测。 罗杰看着阿尔斯唯一可以看见的那只眼睛沉默了片刻,“已经很久没人叫我这个头衔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尔斯笑了笑,微微摆手,“勋爵,迷雾海到处都是我的探子,人的或者........别的东西的。” 罗杰微微皱眉,“别的东西?你是法师吗?还是你船上有?”“某种意义上你都没说错,但也不全是,这不重要勋爵,关键是我知道你还有你夫人,美丽的爱丽丝小姐的故事。” 罗杰听罢皱着眉,他感觉到了一丝威胁,很正常,现在理论上他们双方依旧是交战状态,而阿尔斯当然看得出来,记得吗?阿尔斯可以感应人的情绪变化。 “放心,我不是杰斯,也不是威伦,我是个有荣誉的人。”阿尔斯向着一侧的海面望去随后掏出了怀表看了看,“现在我的人应该已经找到爱丽丝小姐了,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你的决定。” 一个威胁,很显然不是吗?在这种时间点提出这种问题,钢柔并施,毫不带任何恶意的抛出充满锐利的问题,他的确是个博弈大师。 “你就不怕我干掉你吗?你什么武器都不带。”“你我都知道你不会干掉我,勋爵,你瞧你不也没带武器吗?你的船也停在射程外就像我的,我们都带着诚意而来。” “再说了,我们很清楚我们打起来谁会开心不是吗?”阿尔斯笑着,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你究竟是谁,你的真实身份。”罗杰严肃地问道,“你肯定不是个海盗,你究竟是谁。” 阿尔斯笑了起来,“我有很多身份。”他围绕着罗杰走了起来,而罗杰的视线也一直跟着阿尔斯,就像一个猎人被猛兽所包围时一样。 “大酋长的兄弟,亵渎者,异端,矮人真正的朋友,屠龙者,部落战爪,庞贝城的新星,废奴之人,解放者,以及...........” 阿尔斯停了下来,他刚好停在罗杰身边,就在他耳边,“恶魔。”阿尔斯轻声说出了这个时常会被人们提及,在无数故事中都出现过的词汇,罗杰也听过无数关于恶魔的故事,多数都是胡编乱造的。 但唯独阿尔斯说出这个词罗杰会认为是真的,他真的是个恶魔。 “无需畏惧任何事,勋爵,我若真是恶魔你也很清楚,恶魔只会做协议内的事,而我们之间的协议你还记得吗?” “加入你,摧毁杰斯,然后你让我和爱丽丝去庞贝城开始新的生活。”罗杰总结了一番,简单而又易懂。 “如果你还有顾虑我可以为你详细解释一下。”阿尔斯背对着罗杰,罗杰也背对着他,但罗杰那怕背对着阿尔斯都可以感觉到那种深深地不安。 “我是庞贝城 最富的人之一,嗯..........在角斗场屠杀后可能可以去掉之一,总而言之,罗杰勋爵,我在庞贝城是个有权有势的人,我的资产很多,而我要你去找的乌索然先生则正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合作把奴隶制送入了坟墓。” “而他现在是在原来奴隶之地上崛起的共和国第一位总理,在我和我其余朋友的支持下他进展很顺利,他是个好人,非常好的人,比我好的多,勋爵,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点,你会喜欢他的。” “而他会帮助你找到新的生活,比如一座从某位奴隶主手中征收的府邸,新共和国海军司令等职务等等而爱丽丝小姐可以成为庞贝城博物馆的馆长,她很喜欢那些文物和新奇的东西不是吗?” 罗杰没有回答,阿尔斯把每一点都说准了,精准的打在了自己所真正想要的每一个问题上,自己作为军人和贵族所渴求的恢复荣誉与军职,配得上且爱丽丝也喜欢的工作。 阿尔斯也许真的是个恶魔,只有恶魔可以如此准确的道出人内心最真挚的渴求。 但这样的馈赠只是要自己背叛杰斯?仅此而已?这才是让罗杰最为担忧的,这一切来的太容易了。 阿尔斯显然也看得出罗杰的顾虑,在阿尔斯眼中罗杰的想法几乎是透明的,他走到了罗杰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远处的海洋。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我保证,你应该知道,恶魔最守信。”“这一切来的太容易了不是吗?不用我拿什么灵魂之类的做交换?” “拜托,勋爵先生,我不是恶魔,而且就算我真是我也可以选择要不要。”阿尔斯打趣的笑着,而阿尔斯的笑声在罗杰听来则是无比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部下们呢?”“很高尚,罗杰先生,面对这样的好处还能想到自己的手下。”“回答我的问题。” 阿尔斯看了一眼罗杰笑着,“他们可以自愿选择离开或者留在新的秩序下,你可以把这当做我们协议的一条。” “他们的财富,权利和声誉不会受到任何损害,我尊重他们的生活方式,我不会干涉他们就像我对我的手下一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击败杰斯然后取而代之?成为新的霸主?”罗杰看着阿尔斯问道,而后者则冷笑着,“勋爵,只是一方霸主?不不,这可不是我的打算。” 阿尔斯背着手看着一侧的舰队,罗杰的舰队,“一个新的秩序将会在海上崛起,这不是一片海域的秩序,而是整个大海的新秩序,一个真正的秩序。” 罗杰看着阿尔斯没有说话,而阿尔斯则冷笑着,“罗杰先生,建立一个不朽的帝国需要三样东西,秩序,馈赠与铁血,而我会为这个帝国铸造这一切。”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罗杰问道,阿尔斯则转身笑着看着自己,“我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我正在做的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罗杰继续问道,阿尔斯这个人自己完全猜不透,尤其是这种令人难以理解,甚至是发指的想法。 “那你想过为什么我会帮助奴隶们推翻奴隶主吗?为什么我会帮助矮人屠龙吗?”阿尔斯看着罗杰,他知道罗杰当然不知道,准确说没人知道,丽莎不知道,影不知道,德莉莎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我的想法,我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坏人,罗杰先生,我带来了一份协议,而你要做的事只是决定是否签署它。” 阿尔斯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罗杰看着那只手他知道,只要自己握住就意味着协议成功,一个自己无法反悔的协议............ 罗杰沉默了一番,抬眼看着阿尔斯的眼睛,“你是个奇怪的家伙,诡异的家伙,甚至...........可怕的家伙,一个恶魔。” “勋爵,人,恶魔和天使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成交?”阿尔斯依旧微笑着,罗杰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随后握住了阿尔斯的手。 他没有别的选择,也没有退路,这场交易从一开始就只能成功。 阿尔斯笑着向罗杰微微点头致敬,“协议成立,你的夫人很快就会和你团聚的。”“你甚至不需要联系你的手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无路可退,只能选择接受不是吗?” 阿尔斯微笑着,眼神中有一缕傲视,“也许吧。” 是的,他知道,阿尔斯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不是吗? 第五十一章 亚特兰蒂斯的秘密 海沟区,亚特兰蒂斯最深邃,最黑暗且混乱的区域,任何城市都有这样的地方,下城区,贫民窟,无论名字怎么换它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但往往在这种地方你却能好到一些神秘的东西,亚特兰蒂斯也不例外,这些被遗忘的角落往往也藏着那些同样被人们遗忘的东西。 德莉莎漂浮在一座山洞内,她用手中的荧光石观察着眼前的巨大铁墙,这座山洞位于德莉莎最初来到亚特兰蒂斯时所见的巨大墙壁上方不远处,毫无疑问这里有什么猫腻,在岩壁上的铁墙当然不对劲不是吗? “黄金时代的遗迹,你来这儿干嘛?”亚瑟斯问道手握他的三叉戟,“这里可不是什么适合观光的地方。” 说着亚瑟斯向外望去看着那深邃的海沟,外面几乎没有什么光,只有亚特兰蒂斯城区的隐约光芒从上方散落下来。 “你不奇怪吗?亚特兰蒂斯到处都是黄金时代的遗址。”德莉莎说着用手摆着一块石头,但显然在水下她根本使不上劲。 “你们地上人曾经的战争打遍世界,在你们摧毁掉自己的文明前当然也会到处留下战场的遗址,大海尤其如此。” 亚瑟斯示意德莉莎让开,随即一戟插在了石头的缝隙间,一挥便将石头铲飞了,德莉莎重新回到了那凹陷的岩壁前,开始在其中寻找着什么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亚特兰蒂斯的整个下层地基都是黄金时代的钢铁遗迹,而现在.......啊哈!”德莉莎说着将荧光石凑了进去,示意亚瑟斯过来看看。 亚瑟斯游了过去朝内看去,果然在岩壁之下依旧是钢铁的墙壁,亚瑟斯皱着眉头有些惊讶,德莉莎则示意亚瑟斯把周围的岩壁也给弄下来。 “海神神殿里有一个隧道可以通道地下深处的海神圣堂,我没起过,只有内阁的成员可以前往,你说会不会............”“那是一个通往黄金时代遗址内部的通道,是的,我也这么想。” 亚瑟斯又用三叉戟猛地一下打碎了一块岩石,随后非常差异的看着那铁墙,德莉莎也托着下巴思索了起来,“你们这儿附近这么多遗址,你都没想过为什么?” “教科书上告诉我们,亚特兰蒂斯建立在地上人曾经疯狂战争的废墟之上,我们脚下便是地上人自我毁灭的永恒证明,证明了地上人的愚蠢和疯狂。” “所以我们一直认为你们毁掉了自己的文明,现在还处在野蛮时代。”亚瑟斯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猛地将三叉戟插入了岩壁之中,随着他一瞪眼巨大的冲击波从岩壁内震了出来,随之周遭的岩壁也整齐的碎裂了。 随着表层岩壁的碎裂一切都呈现在了两人眼前,非常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在哪岩壁的掩盖之下有着一道大门,至少看起来是一道门。 “一道通往黄金时代遗迹内部的大门?真没想到除了神殿外既然还有。”亚瑟斯感叹道,而德莉莎依旧开始摸索起了大门,那表面上完全没有任何机关的门。 亚瑟斯用三叉戟敲了敲大门,随后耸了耸肩,“看来和别的地方一样打不开,也许只有神殿一个通道可以进入?” 德莉莎没有理会亚瑟斯,而是继续埋头寻找着什么,而这可让亚瑟斯有些不解,“你在找什么?” “我曾经打开过一个黄金时代.........好吧,也许是,我打开过一个远古地下隧道遗迹的大门,那儿和这儿很相似,也许能找到一个开关。” 德莉莎四处翻找着,亚瑟斯也帮着开始找了起来,他们敲打着墙壁试图找到那个影藏的位置,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德莉莎的确找到了,在大门左下角的位置有一个玻璃屏幕,它被一层厚厚的颗粒盖住了,一时间既然没被发现。 德莉莎抛开了那颗粒层,看着那下面漆黑的频幕,德莉莎敲了敲频幕一点反应都没有,亚瑟斯看着那频幕歪着脑袋思索着什么,“看来坏了,我想只有神殿可以进去。” “你有办法可以让我们从那儿进去吗?”德莉莎问道,亚瑟斯则摇了摇头,“就像我说的,只有内阁的人可以进去,我们要进去只能硬闯神殿守卫,我不建议那么做。” “啊.........我明白。”德莉莎知道,硬闯海神神殿就和闯入圣光圣殿一样,想要和圣殿守卫正面交战?这么做的人不是狂妄而无知,就是诚心找死。 德莉莎抚摸着那频幕,漆黑的频幕道印出了德莉莎自己的脸,那张漂亮的脸蛋,德莉莎试图找到另外的开关或者机关什么的。 但显然,真正的黄金时代遗迹远比血腥纪元的东西要紧密,紧凑的多,德莉莎愣是在其表面上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撬开的缝隙。 而考虑到德莉莎对血腥纪元遗迹的经验来说,想要强行闯入其中是不可能的,那怕如今最锋利的武器也不可能打开这道尘封的大门。 德莉莎抚摸着那扇大门,她来这儿的目的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也不全是为了拉着亚瑟斯到处玩闹。 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她在黄金时代的机械遗迹上看见了自己母亲的后缀名称,她很确定 那是,德莉莎相信在这座神秘的遗迹内可以找到她所希望找到的秘密真相。 阿尔斯说一切都在北域会被揭晓,但德莉莎等不及到那冰天雪地里去寻找真相,她想要找到真相,现在就像。 而她却被堵在门外,离真相只有一道门的距离,近在眼前而却又遥不可及,她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 德莉莎恼火的一拳打在了门上,垂下了脑袋,“我们..........”“德莉莎.........抬头。” 亚瑟斯说道这让德莉莎很是不解的扭头看着她,但当她转过头时却惊呆了,圣光石漂浮在自己眼前,自己刚刚那一圈将藏在内衣里的圣光石抖了出来,她漂浮在自己眼前,散发着一缕光芒。 而那光芒照射在了频幕上,奇迹般的,频幕亮了起来,那刚刚还一片死寂的频幕上出现了一圈闪烁的光带,随着光带的闪烁一支三叉戟和一行字符出现在了频幕上。 德莉莎看着那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亚瑟斯也看着那东西很是不解,德莉莎犹豫了片刻随后点了一下频幕。 随着德莉莎的手指触碰了频幕,随即三叉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空格和拍成数拍的字母,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字母。 “这是什么东西?”德莉莎疑惑的嘀咕道,但亚瑟斯则摁住了德莉莎的肩膀微微摆头示意其让开,德莉莎也很老实的让开了位置。 亚瑟斯来到了频幕前思考了一阵子,随后开始在频幕上输入了一行字符,那字符输入后随着一番奇异标志的出现一旁的大门内开始传来了机械的运做声。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在安雅的日记里看见的,又一次我去找他,公事,她不在家而日记就在桌上我就.............” “你偷看了一个姑娘的日记?!”德莉莎惊呼道,亚瑟斯则连忙转过头否认的连连摇头,“我可没有!我只是........只是..........无意间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德莉莎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揉了揉额头,“所以日记里有这一串字符?” “对,在日记里记着这字符,还有别的一些,但唯独那串字符上的字母和这儿的一样,我试着就试试,没想到成功了,你说是不是。” “是的,安雅也在研究这一切,而且成果颇丰。”德莉莎说着看着那扇门缓缓的打开了,那厚实的大门在一种机械传动装置的作用下打开了,展现着其后那漆黑的空间。 德莉莎游了进去,亚瑟斯也拿着三叉戟跟了进去,担当两人进入其中后德莉莎的圣光术离开了照射频幕的范围后频幕便熄灭了,随着两人头顶黑暗之中突然亮起红灯的转动,以及一阵神秘语言的声音发出的警告大门轰然关闭了。 “该死!”亚瑟斯咒骂着,用三叉戟猛地打在了大门内侧,但显然毫无作用。 德莉莎扭过头看向了那深邃的黑暗之中,红灯依旧在他们头顶闪烁着,那一阵又一阵闪起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东西,德莉莎看着那向内部的通道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的冒险开始了。” 第五十二章 方舟巨舰 黄金时代的遗迹内部伴随着德莉莎圣光石的所到之处都会一段一段亮起短暂的灯光,随着德莉莎的离开又会很快熄灭,当然了,有一些光似乎早已彻底损坏完全无法亮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无论如何这是件好事,至少这样德莉莎就不用在一片黑暗中去探寻这个古老的遗迹了,这也的确让德莉莎完整明确的看清了周围的东西,那墙壁上所标记的一行行字母,一行行标识他们都由某种半透明的晶体物体所雕刻而成,散发着点点光芒。 德莉莎很确定这些都是北域文字,同样的似曾相识但又认不出的感觉,和那亚瑟斯家里的遗物一样,这里的一切都是用北域文字所纂写的,为什么?难道北域人就是黄金时代的缔造者?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德莉莎抚摸着那些从未见过材质的一切,这里非常安静,宛如一个被时间所遗忘的地方,这里没有一具遗体,也没有明显的损坏,仿佛就是停靠在这里,陷入沉眠的古老巨兽一般。 亚瑟斯跟在德莉莎身后握着三叉戟警惕的环顾四周,德莉莎则就没有这么敏感了,她虽然和阿尔斯有很多区别,但她也可以感应到生命的存在,而她很确定,现在这里活着的东西就只有他俩。 他们穿行在这座古老的遗迹内,穿过那一个个超出现在人理解的通道,还有那一扇扇那怕是矮人和刚德拉精灵也会自愧不如的门锁。 他们穿过了深邃的巨大深井,从那深井之上所横跨的铁桥上,而两侧下方则树立着数颗圆锥头的巨大柱体在那深井之中,它们沉睡在哪儿,和这整个遗迹一样。 而当他们穿过了这一大段宏伟的区域后,他们来到了一处与德莉莎在恶地的遗迹中见过类似的站台上,数条轨道向着两侧深邃黑暗中延伸而去,而在两人眼前的则是一台硕长的车辆式造物。 德莉莎和亚瑟斯互相对视,亚瑟斯本想阻止德莉莎,但德莉莎将圣光石凑上前那封闭的门便向上滑开了,打开了进入那东西的入口。 德莉莎走了进去,亚瑟斯环顾着四周的黑暗用人鱼语咒骂了一番随后便也跟着走了进去,车内的灯全部整齐的亮了起来,照亮了这里的一切,两侧一整排的作为还有那玻璃窗。 德莉莎走到了这东西的最前端,一个由无数难以理解操作平台组成的先进控制室,德莉莎见过类似的,矮人的铸造大厅总控室,当然了,这里的一切虽然没有字面意义上的比矮人复杂,甚至可以说简化了许多,但这依旧有一个前提条件,德莉莎看得懂。 亚瑟斯看着那东西歪着脑袋,“安雅的书上没这东西的内容,至少我记得是。”“我猜安雅都没到过这么深的位置,让我来瞧瞧。” 德莉莎说着开始看着那些北域字母,她完全不知道那些东西的意思,只是凭借直觉瞎按着,她按了半天,这东西也做出了不同的反馈,整个古老造物开始发出各种音响,在那隧道之中回荡着,还有各种灯到处亮起或熄灭,亦或是反复不断。 “嘿嘿嘿!你有把握吗?别把我们玩死在这儿。”亚瑟斯一把抓住了德莉莎的手阻止她继续按下去,但在此之前德莉莎依旧摁下了一个屏幕上的按键,一个投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一下子把两个人都吓到了。 那似乎是一张地图,有一张由无数线连接在一起的线性地图,而这一大堆线与点外则是这个遗迹的外壳,德莉莎和亚瑟斯都看清了这遗迹真正的模样。 这是一艘船,不怎么惊喜不是吗?能沉在亚特兰蒂斯的当然是船,但这可不是一条普通的船,而是一艘简直大的离谱的巨大巨舰,你甚至用泰坦方舟来形容都不为过。 德莉莎找了半天才在地图上发现,他们所进入的大门只不过是一个完全无足轻重的入口而已,类似的入口在整个地图上还有无数个而他们所途径的区域也完全可以说只是冰山一角,甚至连一角都还没到。 “该死..........你们沉了什么东西在我们这儿?”亚瑟斯感慨道,“这东西比整个亚特兰蒂斯都要大!大得多!”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向前进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你知道这东西上每个位置是什么吗?”“不知道,去最上面就对了。” 德莉莎说罢,没等亚瑟斯在说些什么便按了上去,在亚瑟斯大喊出来时已经晚了,整个车子已经开始动了起来,沿着那轨道开始飞速向前行驶。 亚瑟斯看着德莉莎想说什么,但却被德莉莎用手指摁住了,她指了指一边的玻璃窗,亚瑟斯扭头看去便被惊到了。 为什么?因为一侧轨道侧下位置是一整个规模庞大的铸造工坊,无数古老,神秘的机器陈列在这里,巨大的铁锤,滑轨上的奇特金属手臂,吊杆等其他亚瑟斯完全联想不出的东西。 无数的半成品或成品零零散散的存放在四处,而亚瑟斯征战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都是武器。 而当亚瑟斯看见其中一个东西时瞪大了眼睛,眼睛都几乎要掉下来了,德莉莎差异的游了上去,当她看见时也惊得几乎眼睛要蹦出来了。 在一辆硕大的平板车上摆 放着一个脑袋,一个德莉莎在画卷上见过的脑袋,深海巨兽阿格玛的脑袋。 轨道车很快便驶入了一段洞穴之中,两侧的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亚瑟斯则和德莉莎互相对视,都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德莉莎犹豫了半天开口,“安格玛.........它是..........”“被制造出来的。”亚瑟斯补偿道。 安格玛只是一只..........该死,一台,它只是一台机械,一台和真正生物一模一样的机械,只是一台黄金时代的武器而已?! 该死!黄金时代的人用这种可怕的巨兽作为自己的战争机器?!他们到底是准备打什么?! 就在两人还在震惊中时,轨道列车已经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站点前,列车的门打开了,这也意味着他们抵达了终点站。 德莉莎和亚瑟斯带着惊讶来到了这儿,这个神秘的站点,这里的灯也因为圣光石的奇特效应亮了起来,照亮了这个空无一人的站点。 这里似乎是一个休息室,候车大厅一样的地方,长椅,垃圾桶和各式奇怪的东西都在这儿,亚瑟斯好奇的四处探索着这个地方,而德莉莎则停在了一张海报前。 她本是无意间瞟了一眼,她还是立马被下面的文字吸引住了,原因很简单,其中有一个词正式德莉莎母亲的后缀词。 德莉莎看着那海报抬头看着那海报上的内容,那是一个男人,他与另一个另一个男人互相握手,而在他们两人周遭的则是无数神秘的设备与机械工作着,神秘的造物从他们头顶翱翔而出,人们聚在他们周围鼓掌。 德莉莎看着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戴着漆黑的眼睛,完全看不清其下的眼睛。 “德莉莎!这里可以进去!”亚瑟斯的声音传来了,德莉莎一惊在最后看了一眼这海报后游了过去。 她身后的灯熄灭了,而随着他通过一个入口游入了一个更加宽阔的大厅区域后,这里的灯亮了起来。 这里是一个更大的区域,从上方游过一扇双开晶体小门后德莉莎来到了那大厅的后侧,这是一个办公区域,显而易见,大量的桌椅在这里摆放着,当然了,因为海水的原因不少椅子都浮了起来,在四处漂浮着,而伴随着的还有那些小物件以及湿透的纸张。 德莉莎和亚瑟斯游过了这个庞大,且复杂的办公区域,在最远方的尽头是三个圆柱形的,向着那高耸穹顶顶部延伸而去,并且穿过了那穹顶的圆柱形通道。 在圆柱形通道下则是三个金属门,封闭着这三个通道的入口。 德莉莎立马便发现了那大门一旁的按钮下什么东西被抽走了,有一个圆形的插槽其中是空的。 就在德莉莎准备上去一探究竟时她被亚瑟斯一把拉住,亚瑟斯将她的圣光石一把握住瞬间吞没了所有的光,这里的一切照明也全部熄灭了,一切都进入了最深的黑暗之中。 “你干什么?”德莉莎恼怒的问道,试图推开亚瑟斯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而亚瑟斯则没有松开,拉着德莉莎躲入了一处拐角的暗影之中。 “有人来了。”亚瑟斯说道,德莉莎惊了一下向这那射入光芒的方向看去,那儿是一道门,现在被打开了,光芒从其中渗了进来,两条人鱼游了进来。 德莉莎看着那俩人很好奇,“那俩谁啊。”德莉莎小声地问道,而亚瑟斯没有回答她,德莉莎抬起脑袋看着亚瑟斯略显惊讶的表情。 “父亲?” 第五十三章 毁灭之计 德莉莎躲在暗影之中窥探着那两只游进来的人鱼,他们都穿着非常得体的衣着,甚至可以说奢华,尤其是其中一位和亚瑟斯长的非常像,除了老了一点几乎就是亚瑟斯本人一样,那是他的父亲,显而易见,亚瑟兰蒂斯的总理。 两只人鱼游到了那奇特的通道前,其中一人将一只圆柱形的金色物体插入了那插槽中,随着一阵奇异物体的亮起那两扇铁门之间的频幕亮起了,而随着铁门打开两只人鱼游了进去,其中的升降舱向上移去了,在那玻璃管中。 亚瑟斯突然猛地扔出了三叉戟,一下子插在了那即将闭合的门缝之间,硬生生卡住了门,亚瑟斯游了上去抓住三叉戟将门重新撬开了,此刻德莉莎也游了上来探出脑袋向上望去。 “这儿看上去像个深井,你爹他们到最上面去了。”德莉莎说着已经从门缝之间游了进去,亚瑟斯也将脑袋伸了进去,向上望去,随即他也钻了进来将三叉戟一把抽了回去,大门关上了,但这并不是什么问题,等会儿也还得开一次。 两人互相点头予以肯定后向上游去,他们游过了这漆黑的深井没花多少功夫就来到了那升降舱下方,那东西堵住了上面的去路。 德莉莎并没有去想怎么挪开那东西,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她四处环顾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通风口一样的东西,她示意亚瑟斯把它撬开而亚瑟斯也没多话,一下子就将那东西撬开了。 德莉莎钻了进去,亚瑟斯在环顾四周确定安全后也跟了进去,这里的确也是个通风口,歪歪扭扭,四处都有岔路口,似乎就像是个迷宫,尤其是对于这样庞大的建筑物而言。 但也不知道是纯属运气好,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德莉莎既然完全没有迷路,带着亚瑟斯歪打正着的来到了那深井顶部空间的侧上方通风口处。 两人在这拥挤的地方勉强都坐了下来,从那狭窄的通风扇之后观察着外面的两位人鱼,他们正漂在一处庞大的指挥中心处,德莉莎看得出来这儿是指挥中心,虽然都是些德莉莎从未见过的神秘机器与设施,但她在中央王国的狼穴司令部见过类似的布局,这儿肯定是个指挥部。 几盏照明灯亮了起来,应该是他们带进来的那个黄金时代设备的作用,储能用的?也许和圣光石差不多。 “还是没找到钥匙吗?”“你是说海神三叉戟?”其中一人反问道,而第一个发问的那人则笑了笑,扭过头看着身旁的同伴,“诺提勒斯,我们都知道那东西是这儿的钥匙,就别用忽悠其他人的方法叫它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们还没找到他,你知道三叉戟掉进海沟里了,娜迦人在哪儿到处都是,我们派下去的人不是全军覆没就是被什么都没找着。” 总理派克皱着眉看上很不悦,“我们应该再往海沟里推进,把那些娜迦全部灭掉后拉网搜查。”“你知道沃姆不支持,军队已经过于疲惫而且损失惨重,我们刚和娜迦打完没几年。”“沃姆是军队的统帅,当然会护短,军队就是他的政治资本,他可不会挥霍自己的资本,倒是你,尼斯老伙计,你作为新的大祭司可不能被那家伙给带过去了。” “你知道我们,还有老罗恩为了这东西已经花费了多少年,数代人的努力我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只差最后一步了。” 派克抚摸着自己跟前的椭圆形操作台,看着那前方巨大的半弧形玻璃窗,哪儿被什么东西盖起来了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黑暗。 “老罗恩还没看见成功就走了,而他的女儿,安雅.......那姑娘固执,叛逆,愚不可及,我们不能把这一切告诉她,她会毁了我们无数代人的伟业。” 派克说着捶了一下桌台,看上去颇为恼火,“还有她带回来的人类,如果不是他捣乱钥匙也不会被弄丢,还把守护者唤醒了,真该死!那东西本来是我们的杀手锏!” “好在你儿子最后干掉了那东西,不然我们的麻烦更大。”沃姆说着手一挥,一旁的频幕亮了起来,他看着那上面闪烁的奇特标志,“真可惜,安雅本该嫁给亚瑟斯的,那丫头研究这些东西肯定是个天才,比我和她父亲都更优秀的天才。” “是啊,你和罗恩教出了她,可惜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当时我真想处决那个人类,要不是为了留下安雅以待后用我绝对弄把那人类生吞活剥!” 派克无比恼火的说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很快亚瑟斯就可以接替尼斯那个老家伙了,我们到时候在向娜迦打一次,这次直接把他们给灭了以绝后患,让我们可以全身心的投入我们的伟大计划。” “亚瑟斯会打吗?他上次会议不也支持尼斯吗?”沃姆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派克则摆了摆手,“放心,亚瑟斯会听我的,相比起安雅,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找到钥匙我们就能启动这儿,最后还有那么一点就可以破解这里的系统,我们就可以重启这先祖的伟大宝藏,想想这里的一切,沃姆,我们将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亦如多少代人之前的伟愿!” 伟大先祖的宝藏?黄金时代的遗迹不是人类的吗?先祖? 亚瑟斯非常困惑,但片刻后他便反应了过来,德莉莎说这是一艘巨舰............该死! 这是一艘巨舰!它当然是沉没下来的,而就这么巧合的亚特兰蒂斯就在其上面,周围还有一大堆黄金时代遗物,这难道是巧合吗? 现在一切都得到了答案,安雅这么多年追寻的答案,原因很简单,因为亚特兰蒂斯人本来就是人类!黄金时代人类的一个分支!随着这艘巨舰沉入水下最终变成人鱼的后代! 该死!他们隐瞒了这个秘密多久了?无数代?!他们欺骗了所有人,亚特兰蒂斯的一切和陆地的关系!他们让所有人仇视地上人,且从未告诉过人们自己和地上人本来是一家人! 派克振起双臂非常的兴奋,无数代人的伟大计划将在他这一代完成,到时候他就不在仅是共和国的缔造者,还是人鱼族最伟大的一代领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人! 他的名字将被传颂千秋万载,他所开创的时代也将延做永恒。 “那些武器,设备,远古的知识,想想这一切沃姆,我们将会完成祖先们的目标,这个世界的正统继承者们,它的天命之子们将会统御四海与陆地,开创一个永恒的黄金时代。” “我们将青史留名!我将成为史上最伟大的领袖!无论地上水下介是如此!” “先别这么兴奋,派克,我们的确离成功很近了,但我们还有最后一道难关,这个设备里的远古守护灵保卫着这里最核心的权限,只有搞定这个我们才能掌握一切。” “这我不确定需要多少年,而且再说了,我们得先找到三叉戟,然后才能继续接下来的攻关,我也许可以说服安雅帮我们,那会使我们有更大的进展。” 派克叹了口气,“希望如此,那丫头也就是罗恩惯的,唉............” “下次全会我会提出对尼斯的弹劾,只要你和波波尼支持我们,我们就能弹劾尼斯,按照程序就由亚瑟斯担任代理统帅,我会将他扶正。” “我会说服波波尼,而你呢?老伙计。”派克看着身后的沃姆,他叹了口气歪着脑袋,“这仗会死很多人。” “相比起我们即将铸成的千古伟业,这点牺牲算的了什么?想想罗姆。” 沃姆沉默了良久随后点了点头,“我会支持你,算是为了罗姆,但向我保证,给尼斯一个体面的下台,善待他。” “我向你保证,老友,尼斯不是鲁斯尼,我不会处决他的,我会让他安享晚年,保留他的荣誉。” 派克摁着沃姆的肩膀,“相信我,我也不想刁难尼斯,但为了我们的伟业,不能容许任何障碍存在。”“我知道。” 亚瑟斯一字一句的翻译了两人的谈话,德莉莎皱起了眉头,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正目睹着未来一场惊天浩劫的序幕,一场绝不比血腥纪元弱浩劫的序幕。 “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解决这一切。”德莉莎果断的说道,亚瑟斯没有回答德莉莎,德莉莎看着亚瑟斯推了推他的肩膀,“亚瑟斯?” “这么多人死了,他们既然还在想打,而且还要往外打,我只是他的工具,只是因为听话才到了这个位置,我的兄弟们都是这群混蛋的炮灰.........我也是。” “为了国家?呸!这个混球,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这群混蛋的野心?” 亚瑟斯的语调越发愤怒了起来,他抬起了头盯着德莉莎的眼睛,“我们会阻止他们,而且不仅仅如此...............” 亚瑟斯游了起来,“我们走,我有个计划。”亚瑟斯说罢离开了,德莉莎向着扇叶外看去,派克和沃姆也开始向着升降舱游去,沃姆似乎还是很愧疚于自己的行为,而至于派克嘛..........他倒是一脸愉悦,毫无心理压力,那怕自己准备把成千上万人送上战场,和之后更加惨烈的战争他也毫无任何压力一样的。 德莉莎知道这种表情,她知道这种人,这种她厌恶的人。 德莉莎也游走了,是的,他们得阻止他,无论是为水下还是地上。 第五十四章 破镜重圆 “来了!敲什么敲。”安雅游到了门前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她刚开门就见到了一张自己熟悉有讨厌的脸,亚瑟斯,显而易见。 “呃.......你来干什么?”安雅翻了个白眼抱怨道,亚瑟斯则略显严肃的看着他,“给你谈个事。” 亚瑟斯话音刚落安雅便一巴掌准备关上门,她似乎已经猜到亚瑟斯接下来要说的了,至少是她认为的。 但她门刚关到一般亚瑟斯一下子就将自己的三叉戟插入了门缝中,卡住了房门,安雅恼怒的拉开了门,指着他的鼻子,“我不想和你谈任何事!给我滚!” “别耍性子了,我不是来和你聊杰克的。”亚瑟斯打开了安雅的手,随后便从她身侧游了进去,安雅愣住了,亚瑟斯从没叫过杰克的本命,永远都是一句“野蛮的地上人” 安雅思索片刻刚准备叫住亚瑟斯就看见了德莉莎,她苦笑着也游了进来。 安雅差异的看着二人思索了片刻,随即探出脑袋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关上了门。 “你疯了吗?!带着德莉莎出来干什么?!”安雅喊道游到了亚瑟斯跟前,亚瑟斯看了一眼她将三叉戟放到了一边的衣架处,“我带她出来逛逛,德莉莎和我聊了些事,杰克和你的。” “德莉莎?杰克?你吃错药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想开了很多事..........这不是今天的重点,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惊天秘密。” 亚瑟斯歪着脑袋酝酿了片刻,而安雅一直用差异的表情看着他,但很快亚瑟斯就开口了。 “好吧,我们去海沟区打开了黄金时代遗迹的一个入口,用你日记上记得密码。”“什么?!”“是的,我偷看了你的日记,抱歉,你下次在骂我吧。” 亚瑟斯向德莉莎点了点头,后者从自己的胸里抽出了那枚闪耀的圣光石,“那东西,德莉莎管它叫圣光石,里面储存着一股庞大的力量,那光可以激活遗迹里的任何设备。” 安雅愣了一下,不管亚瑟斯了游到了德莉莎跟前,她看着那圣光石打量了一番,随后快速来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开始翻看其什么东西。 亚瑟斯看着手忙脚乱的安雅没有说话,直到安雅找到了什么东西,她埋下脑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即抬起了脑袋,“魔能。” 安雅道出了这个没头没脑的名词,安雅扭过了脑袋看着亚瑟斯和德莉莎显然没明白的表情,“黄金时代所使用能量的一种称呼,类似于.........我们法师所使用的魔力,明白?” 两人互相对视点了点头,安雅则非常兴奋的游到了德莉莎跟前,握住了她的手,“你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她很好奇,兴奋,自己一直想进去那地方,那儿肯定是个宝藏,多少未曾有人知晓的奥秘存在。 “事实上.........”“你父亲和沃姆一直在研究那里的东西,和我父亲一起试图利用那些危险的东西。”亚瑟斯突然开口说道。 安雅愣了一下扭头看着他,“不不,老爹不会做什么危险的时,他保守的令人发指还记得吗?”“安雅,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话,实际上是我从我父亲和沃姆那里听来的,他们当时也在那儿里面,一个黄金时代的指挥部里,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他们打算启动那东西,我们脚下沉睡着一座庞大的你难以想象的远古造物,一艘船,按照德莉莎的说法。” 安雅愣了一下看着德莉莎,后者则耸了耸肩,“我看了那儿的结构图,虽然很多东西看不懂,但是的,我想那是一艘船,一艘大的离谱的巨舰。” “那里到处都是各种可怕的武器,还记得安格玛吗?那是这艘巨舰的守卫,仅此而已。”亚瑟斯说道,“那东西是被生产制造出来的!那里面还堆着一大堆安格玛的零件,不仅如此还有更多我们难以理解的武器,一堆肯定一样恐怖的武器。” “我们这儿附近所有黄金时代的残骸全都是这一艘船打的!而现在那群老家伙目前只差最后一步,海神三叉戟,或者准确说那是一把钥匙,一把可以启动整艘巨舰的钥匙。” “而这钥匙因为杰克掉到了深渊海沟里,娜迦人的地盘里去了,所以这么多年他们没有任何进展,而现在我父亲准备在和娜迦打一次,他准备干掉整个娜迦族,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亚瑟斯也激动了起来,“要消灭整个娜迦王国我们得打上整整一代人!我们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而父亲还想打!为了什么?!为了他那为了一己私心扬名立万的野望?!” “我几乎认识的所有战友全部都死在那海沟里了!我们终于打退了娜迦人,而现在他却想要主动打进去!为了那一把破钥匙!” 亚瑟斯咒骂着,握着拳头表情狰狞,“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善者!他说我们为一代人带来了和平?我为一代人带来了和平?哈!他只是为了一场更大的战争演戏而已!他说我只是他的工具,我现在能做到这一步只是因为我听话!” 亚瑟斯一拳打在了桌上,“我们所有人!我死去的所有兄弟都只 是他的工具!我们的死只是这群混蛋谈起来眉毛都不动一下的炮灰!我!我们所有人!” “不仅如此这个老混蛋还想把战争打上陆地!你敢相信吗?我们和地上人是一家人!我们都是人类!” “什么?!”安雅惊呼道站了起来,看着亚瑟斯,而亚瑟斯则显然激动一点都没减,“没错!那个混球说黄金时代的巨舰是我们先祖的遗物,他们的宝物!我们都知道那是人类的造物!是的!我们是人类!我们和地上的人都tm的是一家人!” “那群混蛋!他们还有被他们推翻的王国时代的混蛋们一样!欺骗了我们无数代人!让我们相信我们的地上同胞是一群野蛮人!我们才是天命之子,然后呢?!我们现在要去消灭我们自己的血缘族人!” “他想用那巨舰里的战争武器杀光所有地上生灵,在打上无数代人的命!然后他就可以名垂青史了,我们呢?!全都是他的垫脚石而已!” “还有这群白痴全都tm的忘了!上次那破船里跑出来的安格玛差点毁了整个亚特兰蒂斯!他们呢?!完全没长任何记性,现在还准备去启动那里面的所有东西!打那该死的战争!我严重怀疑**掉的不会是地上人,而是我们!那些东西会先干掉我们!” “这些混蛋连这一点想都没想过!为了我父亲那该死的野心!他甚至可以堵上整个亚特兰蒂斯!一心为国?!我呸!” “他和那些王国混蛋一样!都是一群该死的混蛋!”亚瑟斯怒吼道“他们还欺骗了我们多少事?!也许娜迦人也和我们是血亲呢?!然后我们和他们打了几百年!这群tm的混球宁可死这么多人都不愿意tm的谈判!因为他们要把我们所有人继续蒙骗在那该死的谎言里!” 亚瑟斯撑在桌上喘着气,安雅显然有些被吓坏了,他见过亚瑟斯发怒,这没什么,但她从未亚瑟斯如此咒骂他父亲,这个他本该崇拜的人,而现在..........他心中那伟岸的身躯崩溃了。 亚瑟斯长叹了一口气,“他们打算下次全会弹劾斯派克将军,由我接替将军的职务,然后被他们傀儡着去打这场该死的战争。” 安雅愣了一下,现在她知道事态的严峻了,全会就在几日后,而这一切糟糕的末日战争威胁就近在眼前。 “该死.........这一切...........太突然了,我得消化消化这一切........该死,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安雅问道,德莉莎也看着亚瑟斯,等待着他关于这一切的一个严峻事态的一个答复。 亚瑟斯沉默了片刻后慢慢抬起了脑袋,皱着眉,“我们去找斯派克将军。” 第五十五章 新的哨兵 亚特兰蒂斯武装力量司令部的办公室内斯派克元帅来回游来游去,托着下巴思索着刚刚自己得知是的事件,亚瑟斯飘在一旁完成了自己的汇报,一字不差的,现在他等待着元帅的决定。 安雅和德莉莎坐在一边,德莉莎打量着这个人鱼族军队的最高统帅,他看上去很有些年纪了,白发苍苍但表情依然刚毅,那眼神似乎可以洞穿一切一样,脸上那一道从眼睛到下颚的明显伤疤无声的展现着这名元帅昔日的勇武与战功。 斯派克停了下来,站在一副与地上地图完全不同的水下地图前,他思索着什么,“你能保证一切都会如此发生吗?” 斯派克问道,亚瑟斯点了点头,“是的,元帅,我很确定,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亚瑟斯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从来不会谎报军情,将军,无论你父亲视你为何物,对我而言你是我手下最值得信任的将军,你也没有辜负我。” 斯派克昂首看着那地图上的一个标记点,“安雅小姐,告诉我,如果那东西启动真的会毁掉亚特兰蒂斯吗?” 安雅思索了片刻,瞟了一眼亚瑟斯,“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亚瑟斯是对的,上次阿格玛,至少我们是这么称呼它的,那东西当时造成的损失您应该记得很清楚,天知道巨舰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东西。” “我们可以控制它们吗?”斯派克平静的问道,安雅又琢磨了片刻,“我要来说的话,不能。”“理由呢?”“元帅,如果我们真的可以控制黄金时代的东西,那王国时代那会儿国王肯定会用的,我们和娜迦的战争那时候就可以结束,也不会有后面的惨败,导致国王被革命的失败。” “退一步说,国王至少那时您和您的部队打进皇宫总该使用吧?任何一台黄金时代的战争机器都可以造成难以想象的损失,而国王没有,这只能解释为他没有或者不敢用。” “而共和时代到现在也就不到三十年,难道这三十年就能进展神速到完全控制黄金时代造物了?如果可以安格玛大乱时议会为什么没用?” 斯派克点了点头,的确,很有道理,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有什么飞跃性进步,其中还得除去近五年三叉戟遗失的时间,就更不可能有什么突破了。 “派克总是不计后果一意孤行,当时死海的惨败也是因为他游说国王不撤兵,幻象我们可以发生什么奇迹一样打赢娜迦主力。” 斯派克转过了身游到了桌后坐在了椅子上,“上次我们好不容易把娜迦打回了深渊区,夺回了前线区域和缓冲区,保证了亚特兰蒂斯的安全,我报告议会可以停战了,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打进深渊地区,几次他们非要打都输了,他们结果还是没长记性。” 元帅摁着自己的鼻梁,看上去很是恼火,“他们要弹劾我也罢了,我打了一辈子仗早想退休了,但如果他们要把我们现在只够勉强防守的部队投进去..........” 全军覆没,战线溃败随后连组织防御的兵力都没有,上次死海战役惨败后亚特兰蒂斯就差点沦陷,及时革命后勉强才守住,这次可就说不准有没有那么好运了。 “而且那些疯子还想放出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住的东西,然后去打另一场天知道多大的战争,这群白痴。”斯派克咒骂道。 “元帅,议会已经被那群疯子控制了,带着我们走向毁灭,我们不能坐视不理。”亚瑟斯说道,游到了桌前,斯派克愣了一下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发动军队,救国。”亚瑟斯斩钉截铁的说道,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没人说话连听不懂人鱼语的德莉莎都知道情况不对劲。 这件事说白了就两个字,政变。 是的,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其中却有着无数的含义,而其中绝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的,尤其是对军人而言。 斯派克看着亚瑟斯沉默了好一阵子,“你想要我军变,推翻议会。”“元帅,现在的议会和国王的贵族议会又有什么区别?您当时推翻了他们,也可以推翻这群家伙。” “您深的军队拥护,还有群众的,您是共和国的缔造者,拯救者和英雄,只要您登高一呼肯定能成!”亚瑟斯撑在桌上说道,他说的很简单,但谁都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 斯派克没有说话,而是转过了椅子,从窗户后看着那繁忙的亚特兰蒂斯城,他看着些繁忙的人们,他们都忙着自己的事,工作,交谈,赶往自己的目的地。 孩子和学生们吵吵闹闹的四处玩闹着,车水马龙的城市杂乱但却又是那么祥和,斯派克从这里俯瞰这座城市很久了,不止三十年,从王国时代他就在这儿,他看着这座城市这半个世纪的变化,一栋栋建筑立起,无数新鲜的东西出现。 安雅看着亚瑟斯,后者也看了一眼安雅沉默了片刻,随后游到了斯派克椅边,“元帅,你拯救了亚特兰蒂斯和我们一次,现在可以来第二次了。” “这就是军人的使命不是吗?保卫社稷,守护一方。”斯派克说道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到了那窗前,抬头仰 望着那遥不可及的海面,“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 元帅意味深长的说道,随后低下了脑袋,扭头看着亚瑟斯,“在海神节的仪式上政变,议会成员都会到那儿去,在哪儿我们动手逮捕.............” “不,他们必须死。”亚瑟斯说道,所有人都突然说不出任何话了,亚瑟斯刚刚用极短的语句宣判了自己父亲的死刑,连安雅都看呆了。 斯派克看着亚瑟斯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不是因为想要报复,您教会了我以公正的眼光看待问题,但他们必须死,如果他们活着我们的政变就毫无疑问是非法政变,现在搜集他们欺骗群众的罪证也来不及了,他们活着就是风险和隐患。” “军队和国内都会有人发起内战,如果娜迦人知道了肯定会趁机进攻,我们还是守不住,他们必须去死,他们死了我们就可以根据宪法第八款国家最高统治机关空缺期间由国家武装力量控制局面,保卫国家,我们就可以合法在没有任何反对的情况下组建军政府,随后在过渡到新的议会。” “父亲不信任您,所以要在海神节动手必须我来动手,他不会想到我会反抗他,议会的亲卫队都归我指挥,他们听我的而不是议会,现场所有安保都是我的人,而杰克会来他是来带走安雅的,我知道。” 亚瑟斯的话让安雅愣住了,有些紧张的看着亚瑟斯,而后者看着安雅笑了笑,“我看开了,很多事,我会和杰克演一场对手戏,由他的人来进攻海神节,以人类海盗的身份,他们来干掉所有议会成员,再由我击退他们。” “在此之前,我会去深渊找到三叉戟,并且与娜迦人谈判停战,他们上面肯定也不想打了,之后安雅带着三叉戟离开亚特兰蒂斯,让这一切该死的一切都彻底结束。” 安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亚瑟斯,亚瑟斯的改变太多了,以至于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施法时陷入幻境了。 而亚瑟斯只是朝德莉莎笑了笑,后者看安雅的表情也知道他的意思,也朝他笑了笑。 “之后我们告诉公民们是海盗袭击了议会,我们之后发动一场对于本地区海盗的大规模战役,以此来给议会“报仇”给公民们一个交代,这样我们也不需要向地上人发起真正的战争,娜迦那边也不敢趁虚而入,只能接受我们的谈判。” “至于我父亲他们的罪证........就不需要公开了,我们需要我们的共和国建立在团结与信念之上,谁都不能动摇她的根本,我们也不行,让他们以英雄的身份离去吧,被后人们所歌颂。” “对于我父亲也许也是最好的结果,一代伟人,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亚瑟斯说完了,这劲爆的一段话,安雅几乎是惊得失去意识了,而斯派克则看着亚瑟斯,好一阵子后斯派克游到了亚瑟斯跟前,摁着他的肩。 “无论你父亲怎么想,亚瑟斯,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继承人,我将你带到我这边不是因为你的父亲是总理,而是因为我从军校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会铸造一番伟业,不同于你父亲的为一己私心,而是为了天下苍生。” “你没有让我失望,孩子,你会成为亚特兰蒂斯新的守护者,真正的守护者,你会走的比我更远。” “当一切尘埃落地我会退伍,把一切都移交给你,我老了,孩子,而你将接替我的位置,我相信你会做的比我更好,未来属于你们。” 斯派克欣慰的说道,看着眼前的亚瑟斯充满了骄傲,“去做吧,亚特兰蒂斯守护者。” 斯派克向亚瑟斯行了个郑重的军礼,亚瑟斯也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立正向斯派克敬礼。 新来一代的守护者们再次交接,如哨兵换岗一样,而新的哨兵也在这一刻踏入了自己确定编辑的岗位,一个新的时代,新的伟人也在此刻诞生了。 第五十六章 奇怪的自信 飓风呼啸着撕扯着海面上飞舞的旗帜,海蛇的黑旗与圣血双翼黑旗在海面上迎风飘扬着,在两群黑压压一大片的庞大舰队之中,在每一只桅杆上飘扬着,而两只舰队中最显眼,最庞大的无疑都是它们的旗舰。 阿尔斯坐在摇椅上舒服的位于舰桥上,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杰斯的旗舰,他们管那东西叫蛇群号,巍峨的船身,攻城锤一般的舰艏宛如一条毒牙毕露的蟒蛇,鳞片组成的巨蟒形状的花雕盘绕着那高耸的船杆,白银帆布正挂在那儿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这家伙还真是给自己的船很下了一番功夫。”阿尔斯感慨道,的确,杰斯虽然很抠门,暴躁,但显然很舍得给自己的船花钱,那些东西那怕是北风之怒号也无法超越。 “我现在不想打沉她了,她简直就是个美人。”阿尔斯说着放下了望远镜靠在躺椅上,而约书亚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毫无紧迫感的家伙,“杰斯很少亲自出马,你算是彻底惹怒他了。” 阿尔斯不以为然的枕着脑袋,“我还担心他不出来,现在一切都如我的计划在进行。”阿尔斯说着摘起了一旁小桌上拼盘的葡萄。 “虽然我们现在数量上超过了杰斯,但我们这边这么多杰斯旧部你不担心?”“担心他们造反?”阿尔斯打趣的问道,约书亚皱着眉头耸了耸肩。 阿尔斯冷笑了起来,又吃下了一颗葡萄,“他们会造自己的反吗?他们没有任何退路不是吗?和我们一样,困兽不会互相厮杀。” 约书亚看着这个男人,他不知道阿尔斯口中的我们是真的是指“我们”还是他从来没把自己和其余两人算在这“我们”当中。 约书亚觉得这个男人还藏着什么计划,什么更加惊人的计划,但他不知道,没人知道,所有人都看不穿这家伙在想什么,他没和丽莎聊过,影也总是沉默寡言,但约书亚觉得就算是她们也不知道阿尔斯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杰斯虽然疯狂,但毕竟是一方霸主,海战水平不会差,他在等待我们主动进攻,防守方总有优势。”“是的,以目前的情况这是最好的选择。” 阿尔斯说着拿其了望远镜继续看了起来,杰斯手下的船围了起来,宛如一座海上的移动堡垒一样,他的确等待着阿尔斯进攻,以这种阵型防守他可以最大效果的发挥自己手下的火力效果。 阿尔斯手下虽然数量多于杰斯但打起来也绝对占不到什么优势,天知道会打成什么样。 “现在该怎么办?硬打?还是先包围他们?”约书亚问道,阿尔斯则笑了起来,看上去还有些嘲讽的意味,这让约书亚更加不解了。 阿尔斯拿起酒杯喝了口酒,随后继续看着那方向,约书亚无比诧异的看着阿尔斯,随后扭头看向了掌舵的丽莎,后者笑着耸了耸肩,似乎完全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难道知道点什么? 约书亚环顾着四周,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什么巨兽突然出现,天气也依旧晴空万里,魔法的迹象也没有,什么都没用,但阿尔斯的笑容总让约书亚觉得会发生什么。 就在约书亚差异之时影走上了舰桥,她走到了阿尔斯跟前,身体挡住了阿尔斯的望远镜,阿尔斯也放下了望远镜看着她。 “时间差不多了。”影说道,阿尔斯则取出怀表看了看,“嗯,的确该发生了。”“发生?发生什么?” 阿尔斯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腿,“你担心叛乱,约书亚先生,今天会有一场叛乱,但不是我这儿的,而是...........哪儿。” 阿尔斯指向了远处杰斯的舰队,而当约书亚看向那个方向时,果不其然整个杰斯舰队之中传来了隐约的枪声,虽然依旧隔着一段距离但还是可以听见。 约书亚难以置信的举起了自己的望远镜,果然,随着短促枪声的结束,那蛇群号上黑色海蛇旗落了下来。 周围其余的船也开始降下黑旗,这一幕把约书亚完全看呆了,他难以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一切。 他怎么做到的?靠魔法让约书亚那边自动投降了?怎么可能?! 如约书亚一样难以相信自己研究的当然还有其余三位船长,没打一枪一炮对付就投降了?换在任何战场这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尤其是如今这种势均力敌的状态。 但只有约书亚有幸得到阿尔斯的解答,毕竟他就在身边不是吗? “发现杰斯手下规模比我们小对吗?”阿尔斯开始了自己的解答,约书亚差异的思索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阿尔斯瞟了一眼约书亚背着手,“他本该召唤附近臣服于他的海盗舰长们加入自己的战争,那样的话他的规模便将大于我们,或者至少是势均力敌。” “但他的规模依旧这么小,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约书亚先生,没有人响应他的号召,他被其余的舰长们抛弃了。”阿尔斯昂首说道,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他从一开始就输了,巨蟒要塞一夜失守,迪克船长战败后加入了我们没有被迫害,紧接着连罗杰船长,众所周知的杰斯的二把手都加入了我们,杰斯失去了将近一半 的力量,在如此惨败之下自然所有船长都不会在支持他。” “支持一个疯狂的,固执的老家伙?而且他已经快战败了,有这样想法的不仅只有他所呼吁的船长们,当然还有他自己的手下。” “威伦,这个毫无荣誉与廉耻的家伙当然是第一个想到这一点的,威伦从来都不忠于杰斯,他只遵从胜者来博取最大的好处,一个骑墙派,而在这种情况下威伦自然看清了目前的情况,他不需要我去说服就会主动的来给我献殷勤。” “他等待着机会,一个可以靠近杰斯,而且可以在我面前表演的几乎,而现在正是最绝秒的时间点,我想也正是威伦帮助我劝说杰斯出来迎战的,也许把所有船集中在一起也是,这样他才能靠近到杰斯身边。” 阿尔斯走到了船舷边,抚着那船舷,“很快威伦就会捧着杰斯的人头带给我,我们赢了,约书亚先生,杰斯看错了自己手下的人,而这铸成了他注定的毁灭。” “约书亚先生,新的秩序需要支持者和力量,还没到我需要真的动手的时候,我不会削弱我自己的力量。” “你从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切?”约书亚问道,阿尔斯笑了起来,“我说过,死亡不是唯一的选择。” 阿尔斯微微昂首看着那蛇群号,“再说了,这么漂亮的美人我怎么忍下心下手呢?” “这场大戏的序幕需要不开一枪,不流一滴血的结速,我的人还有更重要的使命在等待。”阿尔斯笑着,无声地笑着。 他打赢了,完美的赢了,赢得充满了只有史诗中才会存在的赢法,非常精彩的一场表演,毫无疑问。 阿尔斯太了解人性了,过于了解,以此他可以算出所有人,每一步会做什么,在想什么,但却没有人可以看穿他的。 所有生命都有自己的思绪,有就可以被看穿,但阿尔斯呢?没人可以看穿他的,也许人们应该想另一个问题,也许阿尔斯根本就已经不属于生命的范畴了呢? 第五十七章 新秩序 阿尔斯赢了,兵不血刃,一枪未发就赢了,所有的船只都降下了黑蛇旗,他们投降了,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呆了,巴拉克,普朗克,哈肯以及罗杰,迪克他们都站在蛇群号上,这艘杰斯宏伟的大船上。 阿尔斯的水手们接管了这艘船,他们带着武器站在这条船的各处,而这原杰斯手下的船长们也在这儿,他们被威伦带领着向着胜利者投诚,至少是他们这么叫的。 迪克和罗杰面面相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们看着阿尔斯非常尊贵的站在威伦面前,仿若一位凯旋的君王一般,他那独眼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与胜利者绝对的尊严,而相比起来那个本来就很贼眉鼠眼的威伦则像一条忠犬一样服服帖帖的在阿尔斯面前弯腰致敬。 “阿尔斯船长,暴君已死,我将他的脑袋和船献给您。”威伦说着朝一旁的水手使了个眼色,随即那人便把一个篮子奉到了阿尔斯身边,阿尔斯表情冷淡的掀起盖在上面的布,里面有一个脑袋,一个死前还保持着愤怒人的脑袋。 “您才是这片海域应有的统治者,大人,愿您的同志长治久安,延续千秋大人,我和我的船长们很乐意为您效力。”威伦狡猾的笑着,弯着腰抬头仰望着阿尔斯。 阿尔斯盖上了布,随后绕过威伦走到了其余的船长跟前,他从他们跟前走过扫视着这些船长,他们也都向阿尔斯点头哈腰,无论在高傲的人都脱下了自己的帽子向阿尔斯致敬。 威伦扭过脑袋窥探着阿尔斯,随后扭过头瞟了一眼丽莎,这个漂亮的美人让威伦这个老色鬼立马就愣了一下,但他还是非常尴尬的朝丽莎点头哈腰,这可让罗杰和迪克都在丽莎身后不削的连连摇头。 这个家伙就是如此,毫无廉耻与荣誉感,平时可没见他这么谦卑过,总是高傲且蛮横,自己看上的女人强抢都会抢过来,连爱丽丝都被威胁过。 但面对阿尔斯,这个和杰斯见面,连手指头都没动就已经打赢了杰斯,而且让杰斯最最可悲的方式死去的男人,那怕是威伦都只得点头哈腰。 阿尔斯看着眼前这一排船长,随后阿尔斯也脱下了自己的帽子,向他们微微致意,而威伦则走了上来搓着自己的手,“阿尔斯大人,请接受我们的效力,我们已经把杰斯的财宝准备在暗港了,只要您一去,船,人还有港口,噢,对,还有杰斯的那群女人都是您的,我只想在您手下继续为您效忠。” 阿尔斯斜眼瞟了一眼他,随后转身看着自己这一边的船长们,他们也在这条船上,但他们属于胜利者那一边,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着,阿尔斯能感应到他们的想法,鄙夷,藐视与憎恶,阿尔斯可以感受到所有人的想法,包括投降一方的,但其中最让他感到恶心的无疑是威伦。 他可以看穿他的想法,他的忠诚只属于自己那贪婪的本性,至于阿尔斯?哈,他唯一的想的就是阿尔斯的财富还有丽莎,那一天自己可以弄死阿尔斯夺取这一切,他以为阿尔斯不知道,但那些恶心的想法阿尔斯看的清清楚楚。 “罗杰勋爵加入我是因为我找过他,迪克船长也是如此,我们进行了我们的交流达成了共识,我给予他们尊重与财富,他们也给予我敬意与忠诚,而你威伦船长,我不记得我找过你。” 阿尔斯邪眼看着他,威伦则笑着,那令人恶心的笑容,“不不,我看得出来您才是未来的最好选择,您不需要在我我都会主动来向您效忠,您瞧,我这不是来了吗?” 阿尔斯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自己这一边,罗杰身前,罗杰看着阿尔斯摇了摇头,阿尔斯看了一眼迪克他也摇了摇头。 阿尔斯扭头看向了丽莎,后者耸了耸肩看上去也不怎么赞同,而影则只是冷着脸,但阿尔斯可以看见她已经摁在了剑柄上。 阿尔斯朝影摆手示意后,自己便走向了威伦,威伦继续点头哈腰的笑着,等着阿尔斯接受自己。 但等待着他的不是阿尔斯的接纳,而是死亡的。 阿尔斯扒出了自己闪耀着银光的冰霜之刃,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下了威伦的脑袋,他身首分离脑袋飞到了地上,滚了好一段距离撞在桅杆上才停了下来。 威伦的身体瘫倒在了地上,倒在了阿尔斯面前,所有人都看着阿尔斯大气不敢喘一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静到丽莎可以清晰的听到每个人的心跳。 他们惊愕,惶恐,尤其是投降方的。 阿尔斯收起了剑,背着手看向投降方的船长们,“先生们,我的手下应该有尊严,荣誉与忠诚,威伦没有,我从未找过他,他就坑杀了自己的领袖来向我献殷勤,我不需要这种可耻的人。” 投降方的船长们没人敢说话,他们只是看着阿尔斯,眼神中尽是不安与惶恐,而阿尔斯则背着手走在他们面前。 “我未曾与你们谈过,我与我的船长们都达成了共识,平等的共识,现在我想和你们谈谈。”阿尔斯说罢将自己的枪拔了出来。 他吓坏了自己跟前的一名船长,他险些摔倒,好在身旁的人扶着才没有摔倒,阿尔斯将枪转了过来,将扳机的方向递给了那人。 “我给予你们同样的一切,尊敬与财富,我的武器交给你们,以后也会如此,忠诚是可贵的,需要考验的,先生们,对我的人也是如此。” “接过这把枪意味着加入我,你们将和其余所有人获得一样的地位,你们的出生对我不重要,你们的过往也是,我只看重从现在开始的未来。” “我也直言不讳,我的眼线遍布所有地方,任何人想要如威伦一样背叛我都得再三思索,我对背叛者不存在仁慈一说,我不是一个喜欢施虐的人,我会为这个背叛者带去宁静,死亡的宁静。” 阿尔斯的船长们都静静的看着阿尔斯,他们知道,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如果有谁想离开,我不会阻拦,我会给一笔钱让各位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我也欢迎各位加入,与我一起缔造新的秩序,新的世界,现在有谁想离开?” 阿尔斯说罢没有人举手,也没有人起步离开,阿尔扫视着众人微微昂首,“谁加入?” 船长们面面相觑,阿尔斯没有催促他们,而是出奇的耐心,这可是对胜利者非常不常见的。 片刻后船长们互相点了点头,阿尔斯跟前的那位船长接过了枪,他抬头看着阿尔斯,而阿尔斯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加入。” 阿尔斯走到了中间,环顾着四周所有人,“我们有了新的兄弟!我要他们如我们所有人一样活下去,有尊严和荣誉的!我不希望有谁做一些让人不愉快的事,记住,我会知道的。” 阿尔斯说罢没人敢吭声,约书亚看着他,这个男人光凭气场就震慑住了在场这些刀口舔血一辈子的海盗船长们。 阿尔斯举起手掌朝向了罗杰,“罗杰勋爵将会离开,我祝愿他开始自己新的人生,我现在建议由迪克船长接替罗杰勋爵的职务,领导加入的新老弟兄们,谁支持?” 阿尔斯举起了手,丽莎和影毫不犹豫的举起了自己的手,紧接着罗杰和他的船长们举起了手,约书亚和巴拉克这几位一开始追随阿尔斯的元老也随后举起了手。 水手们举起了自己的手,最终新加入的船长们也举手了,阿尔斯环顾四周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向了迪克。 他从迪克身旁经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这船归你了,照顾好这美人。” 阿尔斯一打响指,丽莎和影便跟上他离开了蛇群号,回到了北风之怒号上,所有人都目送着阿尔斯离开。 “他也许真的能创造新的东西。”迪克说道,罗杰微微点头赞同了这个说法,“我不怀疑。” 第五十八章 兑现承诺 暗港的内外海湾都停满了各式不同,吨位不一的海盗船,无数面形形色色的黑旗表扬在月光下,这座曾经属于杰斯的母港现在归了它新的主人,阿尔斯.鲁加希尔船长,迷雾海上四大霸主之一。 阿尔斯获得胜利后这几天内曾经臣服于杰斯的船长们全部都赶了过来,赶着向新的霸主宣誓效忠,他们知道阿尔斯的慷慨与大方,财富是他们最大的动力让他们放下手头的一切赶来。 你瞧,这还没三天阿尔斯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宣誓效忠,那怕是那些出海远航的都掉头回到了这儿,向阿尔斯献上自己的忠诚。 这几天光是接受他们的宣誓就可有得忙,虽然现在得到了一只庞大的势力,但负责接待与安排他们的约书亚也累的够呛,这几天就没歇过几次。 但现在好歹一切都告一段落了,所有的船长和水手们已经完成了宣誓,他们在暗港与蓝焰岛上的酒馆之中大肆狂欢,阿尔斯很大方的给予了他们今晚狂欢的资金,一笔丰厚的预算,买下整座小岛的所有酒水。 大家都很感谢,自然如此,对于海盗而言有什么是比甜美的酒水更加让人心弛神往的呢?当然了,阿尔斯并没有参与其中,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他们赞美着这个新的老大,至少现在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 约书亚正坐在北风之怒号那笔别的船更加宽敞,精美与干净的火炮层,他与几位水手在这里,靠着那些敦实的火炮喝着酒,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这里只剩他们了,其余的人全部都去岸上狂欢了,但这也正好,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们在这儿,享受着自己的欢乐。 “他可真是个神人,我们就这么赢了。”亚瑟喝着酒欢笑道,“就这样一下子就打赢了,我们和对面一个人都没死,我们就到这儿了,喝着杰斯的酒!啊哈!” 詹姆斯拍着大炮哈哈大笑着,“可不是!还有那威伦!我还记得那混蛋脑袋落地时的表情!哈!那家伙总算被收拾了,我早就看那家伙不爽了。” 亚瑟从一旁的木箱里又抽出了一瓶酒豪爽的喝了起来,“我只从上了这条船,这才两个月我都把其他船上两年的钱给赚到了,你们说船长怎么这么有钱?” “他肯定有个超大的宝藏,永远花不完。”路易打了个嗝笑着说,“我们应还去找到这些宝藏,然后我们就一辈子吃穿不愁了,下辈子都可以逍遥。” “做梦吧你,你想造船长的反?没看见威伦和杰斯怎么死的?”亚瑟戳了戳路易的肩膀,后者傻笑着点了点头,“是..........但一枪,谁都死了,嗝!船长也是!” 噢,这可杀不死他。 约书亚没有说话,看着这些醉醺醺的家伙,詹姆斯喝了口酒后摇晃着脑袋用酒瓶指了指约书亚身后,“要喝完了,约.......约书亚,再去拿一箱!我们今晚喝个够!” 约书亚喝光了自己手中的酒,随后便站了起来提起脚边的提灯准备去拿酒,但他刚站起来灯光就照亮了他跟前一双蛇一样的眼睛。 约书亚笑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一下子撞翻了几个瓶子,其余三人也立马从醉醺醺的状态惊醒了过来,都站了起来看着那双令人胆寒的眼睛。 影,是的,就是那个猎魔人,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约书亚身后,完全没人察觉到她的靠近。 影冷冷地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她随后看着约书亚的眼睛让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阿尔斯找你。”她冰冷的说道,随后便走入了黑暗之中。 约书亚回头看了看三人,随即便提着灯走向了阶梯,约书亚快速的来到了甲板上,他刚刚来到甲板上就看见了阿尔斯,他正站在船舷边背着手看着那热闹的暗港。 约书亚思索了片刻随后便走到了阿尔斯身边,他将提灯放在了船舷上,“你找我?”他问道,而阿尔斯则看着约书亚笑了笑,随后朝约书亚身后点了点头。 约书亚扭过头去,影又一次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身后,阿尔斯示意后赢离开了,并且招呼了甲板上还留着的几位水手一起离开,现在这里只剩他们俩了。 “我们赢了,如我所承诺。”阿尔斯说着拍了拍自己领子,随后继续看向那喧嚣的酒馆方向,约书亚也看向了那儿没有说话。 阿尔斯微微昂首,“黑胡子和基德要见我。”“他们速度还真够快的,但也是,你这霸主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各种意义上,他们估计对你很感兴趣。”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莎拉在哪儿,如我所承诺的,我会告诉你如何杀死我。”阿尔斯平淡的说道,约书亚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看着阿尔斯。 阿尔斯看着他也笑了笑,“丽莎和影都劝我别告诉你,但我是个讲信用的人。” 阿尔斯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一把刀鞘锁好的匕首,他将这把匕首递给了约书亚,后者迟疑了片刻后扒出了匕首。 银白的刀身如月亮般璀璨,纯净的刀身反射着约书亚的脸,他马上便认出了这刀的材质,秘银。 “秘银可以杀死我。”阿尔斯说道用手 指在刀锋上划了一下,鲜血出其中留了出来,但伤口却没有迅速愈合,而是变成了和凡人一样的普通伤口。 约书亚愣住了,皱着眉头看着阿尔斯,“你真是个恶魔?”“吸血鬼,狼人,魔兽,幽灵,亡灵,一切你能想到的黑暗生物都怕秘银,你第一时间就觉得我是恶魔了?” “我本以为你是被诅咒了,所以不会死,但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能诅咒你的东西或让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约书亚看着那匕首说道,他已经没有多少恐惧了,有的只是疑问和不解。 阿尔斯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我见过太多东西,约书亚先生,包括你们所憎恶,畏惧的黑暗生物。” “人类总是害怕自己所不了的东西,这是一种生物本能,我们亲近我们所熟知的东西,远离我们所畏惧的。” “我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某种意义上我的确不是人类,但恶魔?你们没见过真正的恶魔,也不知道真正的恶魔会如何处事。” 阿尔斯说罢仰头看着那漆黑的夜空,约书亚则握着那匕首,环顾着四周试图确定是不是正有什么东西瞄准自己,阿尔斯却笑了笑。 “是的,丽莎标准着你的脑袋,我告诉过她不用这么紧张,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这方面没听我的。” 这倒是不出乎预料,真正让约书亚没想到的是阿尔斯的坦诚。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或者把你的弱点告诉其他人?想杀你的人可不少。”“是的,算上别的地方的,大概可以可以够到月亮了。” 阿尔斯满不在意的回应道,约书亚则很少不解,“那为什么你还要告诉我?现在你就要找到莎拉了,你根本不需要我。” “你有很多问题,约书亚先生,固执,好赌等等,和我们多数人一样我们都有自己的问题,我也是,我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完美,我也有我的问题,但就像你们所发现我的特点一样。” 阿尔斯扭头看着约书亚,“我将我的弱点告诉我所信任的人,丽莎和影都知道如何杀死我,她们不会这么做,我知道,而你约书亚先生。” “我观察你很久了,除了影的汇报外我还有别的手段,我说过这条船上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知道每一位水手的脾气斌性,不掩饰的说我可以看穿你们所有人的内心想法,甚至是灵魂。” “我自然也可以看见你的,约书亚先生,你在我面前没有什么可影藏的,正是因为如此我知道你是个有荣誉感,信守承诺的人,你答应过我只有当我危及莎拉时才会杀死我,你便会那么做。” “你不会出卖这个秘密,就像我不会出卖你的一样。”阿尔斯说罢继续看向了港口,约书亚愣住了,瞪着眼睛看着阿尔斯,“你...........知道我的什么?” “我们都有秘密,约书亚,而我的特点让我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太多太多,但无一例外除非迫不得已我都会保守他们,你的也是,我相信你也会保守我的。” 阿尔斯说罢后约书亚沉思了良久,随后将匕首插入了刀鞘中,随即便提着灯走向了甲板下层入口,他在入口处停了下来看着阿尔斯的背影,他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只是将匕首揣入怀中便走入了下层。 阿尔斯背着手微微昂首,看着那月亮,片刻后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一封地上未见过的信。 第五十九章 救国同盟 狭长的裂谷横跨在整片海底平原上,阴森的裂骨之中幽暗的紫红色光芒从深处散发着,宛如一个蒸锅中升起的腾腾烟雾一样,而就在裂谷两侧顶部的悬崖上则是一群群为其“加热”的部分。 亚特兰蒂斯军团的要塞将整个裂谷上端完全围了起来,所有的要塞依托大小不一的密集堡垒连接在一起,整个裂谷的入口处宛如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笼,各式武器假设在防线上对准海沟深处,一门门巨大的可怕巨炮随时可以喷射出骇人的火力摧毁下面上来的任何东西。 成群的中小炮台密密麻麻的架设在周围,还有各式德莉莎未见过的奇异武器,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对准着裂谷下方,用令人瞠目结舌的火力密度封锁着这里。 “科迪指挥官,亚瑟斯将军来了。”副官游入了科迪指挥官的办公室,科迪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的副官微微翘眉毛,“亚瑟斯?他不是在忙着海神节吗?已经到了?”“是的,将军看上去很急。” 科迪更加差异了起来,放下了自己正在批阅的文件,“让他进来吧。”副官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就停了下来,“呃.........将军带了两位客人,两位女士。”“女士?认识吗?”“认识一个,安雅小姐。” “安雅?!”科迪惊呼道,惊得站了起来,“这家伙在搞什么,让他们进来吧。”“遵命,指挥官。” 副官离开了办公室,科迪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很是不解,但很快亚瑟斯就带着其余两位进入了科迪的办公室,最让人值得一提的是安雅找了条长裙子穿在了德莉莎身上,让这个外来的客人不至于暴露自己的那两条腿。 “亚瑟斯?你怎么,啊,您好安雅小姐,还有这位女士。”科迪非常礼貌的向两人点头致敬,两位也礼貌的朝其笑了笑,但亚瑟斯则有些焦急的游了上去拉着科迪的肩膀,将其从办公桌后拉了出来。 科迪皱起了眉头察觉到了不对劲,“出事了?”科迪问道,凭借他和亚瑟斯这么多年的老战友关系,他当然看得出来亚瑟斯带着一个重要的消息赶来。 亚瑟斯看着科迪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一号计划准备执行,斯派克元帅已经同意了。”“什么?!”科迪惊呼道,但看了一眼安雅有压下了自己的声音,“怎么搞的?” “她俩知道,自己人不用演了,议会准备下次全会弹劾元帅,然后让我接替,接着逼我们进攻娜迦那边。” “和之前一样?”“一样我至于启动一号吗?灭族战争,一次性干掉整个娜迦族。”“什么?!上面的人疯了吗?!” 亚瑟斯叹了口气,看上去颇为恼火,“他们准备扫荡娜迦族,然后把海神之矛找出来。”“海神之矛?就因为这个破东西?!”“那是一把钥匙,科迪,那东西可以启动亚特兰蒂斯下面的黄金时代巨舰,议会的疯子们想启动里面的东西。” “什么?!”科迪再一次惊呼道,的确,这一系列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一时间任何人都吸收不了,但亚瑟斯可没时间给科迪慢慢解释。 “之后我会向你们解释一切缘由,一号计划已经启动,首都的军队在我的指挥下,你这边可以争取多少人?” 科迪虽然还是没有弄清楚这一切,但作为一个老军人他还是很快恢复了冷静,他托着下巴琢磨了一番。 “十三军团是你的旧部肯定在我们这边,我的第十军团,我有把握说服雷克斯和他的第八军团,雷克斯如果加入“回声”和他的第五军团也会加入,其余的我想都还可以试试,但关键在于.........” “西塞罗和云度是共和派的人。”亚瑟斯接道,科迪点了点头,“第三和第九军团如果发现这一切,很可能向首都进军,那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和他们交战,娜迦那边上面的家伙就会发现,到时候他们也不得不打,我们麻烦就大了。” 亚瑟斯歪着脑袋琢磨了起来,科迪则双手抱怀叹了口气,“西塞罗这家伙老奸巨猾的,想要把他骗过来控制起来不显示,云度倒是可以试试。” “再说了,要弟兄们打自己人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执行,还有议会那边怎么办?控制起来?” “议会和首都我会处理好,除了神殿守卫所有人都听我的,就算神殿守卫和议会卫队想反击也打不过,他们会很理性的接受缴械,除了少数顽固分子外,至于你这边。” 亚瑟斯游到了地图前,指着地图上的一片区域,“海神节当天午夜行动开始,你用庆祝理由把那俩家伙叫过来,云度应该回来,控制住他,这样他的军团在当天就废了,西塞罗可能不会来。” “你让雷克斯带人把西塞罗周边的通讯全部掐了,告诉通讯那边是我的命令,这样西塞罗就无法获得任何消息和首都的指示,自然不敢乱动,在以我和元帅名义下令全军战备,娜迦那边可能进攻,把他拴在这儿。” “之后你带着第十军团和十三军团去首都,配合我的人控制亚特兰蒂斯,在把周围的城市和交通全控制起来。” “记住,必须快,不然旧共和那群人就可以动员首都预备役和城防军中的自己 人了,我可不想在亚特兰蒂斯打起来,把能丢的全部留下,全军轻装以最快速度赶过去,务必在午夜半小时内控制所有地区。” “我已经联系了卢克里胡克,他会从南方进军首都,控制沿途的枢纽,其余方向的军队也会按我们的计划行动。” “告诉民众海神节遭到袭击,内阁失联根据宪法由在场最高行政长官代理总理职务,斯派克元帅会签发紧急状态令,你们控制消息和舆论传播,接着把所有的行政人员都以安全为由管控起来,等我回来再进行下一步。” “一切结束后旧共和国死硬分子们也没办法掀起什么风狼了,之后我们在过渡到新的共和国。” 科迪看着地图琢磨了片刻,随后扭过头瞟了一眼安雅,游到了亚瑟斯身旁,“你父亲和斯派克怎么办?关押起来等到一切结束。” 亚瑟斯没有回答他,只是撇头看着他沉默不语,科迪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她知道吗?”“我告诉她了。” “结果呢?”“我会做我该做的事,她会也会。”亚瑟斯说的简短,但科迪知道他的意思,科迪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抬头看着亚瑟斯,“你确定了吗?”“确定。” “那我相信你,我会支持的。”“我知道。”亚瑟斯和科迪互相握住了对付的手肘,他们用脖子的抱在一起互相拍了拍彼此的背。 “雷克斯带着剩下的人留在这儿,控制住西塞罗和九军团。”亚瑟斯说着松开了科迪,扭头看着一旁的地图,科迪也看了过去双手抱怀,“娜迦那边呢?这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一直不发现。” “我会下去传递消息,新政府会和他们和谈,他们上面会接受的。”“他们的确不可能杀了你,有格里佛斯在没人敢动你,但安不在这儿,他回去了,我马上安排通讯员下去联系安排。” “来不及了,我不能从亚特兰蒂斯消失太久,我立刻下去,加鲁在下面吗?”“应该在,需要我派人跟着吗?”“不用,我得有点诚意,我带这两位就可以了,通讯码多少?” “一四三。”“行,我会带好消息回来的,你去负责说服他们吧。”“应该花不了多少功夫,大家都是421期的,除了那俩家伙理解起来都不会很困难。” 亚瑟斯笑了起来,“你说我们这一期怎么都满脑子反贼思想呢?”科迪也噗呲笑了出来,耸了耸肩,“这话可别让卢克听见了,他最讨厌这种说法了,他管我们叫救国同盟。” “你知道吗?我喜欢这名字”亚瑟斯说罢大笑了起来,科迪也大笑了起来,两人哈哈大笑着,安雅和德莉莎都没有打扰他们,让两人放声大笑了好一阵子。 随后亚瑟斯和科迪互互相行了个军礼,亚瑟斯微微笑道,“首都见。”“首都见。” 第六十章 娜迦一族 深渊海沟,亚特兰蒂斯王国与娜迦王国战争的最前沿,这里宽大的海底裂隙到处都散布着人鱼族的堡垒与岗哨,一层层防备森言的防线将这里围的如铁桶一样严严实实,一般人可根本过不去,但德莉莎可有亚瑟斯这个通行法宝。 他们从上面的防线下来了,游进了这让人不安的深渊内,阴森的环境,诡异的回声,还有那深不见底的海沟,德莉莎不喜欢这里,这里的一切她都不喜欢。 如所有人的战场一样,这里散布着大量的战争痕迹,各式水下的武器散布在各处,所有的峭壁突出部上都有一个个被摧毁与遗弃的阵地,那里面依旧零星的假设着无数的武器装备,显然原来的使用者在离开时没来得及将其带走。 亦或者在里面躺着的骸骨本身就是它们的原使用者。 人身鱼尾和那些立身蛇体的骸骨在这里分散着,与所有的战场一样,在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尸骨,而这座集中交火了无数次的深渊中更是如此。 德莉莎环顾着这阴暗的深渊四周,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峭壁上整块岩壁被打成出了一个硕大的缺口,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神秘武器漂浮在四周,还有那些骨头,水下的战场遗迹的确与地上有很多的不同。 没有了重力的束缚这里的一切都比地上更加零散了起来,但也正是因为这座零散让这里的惨状更加醒目,无数的骸骨和残骸漂浮着阻挡着你的去路,无论你怎么推拉你也永远清理不干净,让你无事无刻都在怀疑这里到底在打什么样的仗。 “我没想到这里这么糟糕。”安雅有些惊讶的说道,亚瑟斯则环顾着四周叹了口气,“以前深渊入口处附近更惨烈,我们当年好不容易才把娜迦推回了深渊。” 亚瑟斯说着推开了瞟向自己的一柄武器,德莉莎抓住了其中一把娜迦族的奇异武器,那并非钢铁,更加类似于一种珊瑚或者骨之武器但却异常的坚硬,宛如钢铁一般。 而随着越来越深入深渊更多的东西展现在了眼前,一具庞大的巨兽骸骨堆积于一侧的宽敞峭壁上,那巨大的骸骨一个脑袋吊在外面,一直向着深渊下层落去,长长的脖子让脑袋向下掉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 而杀死那怪物的武器德莉莎不知道是什么,单从那被轰碎的肋骨部分来看肯定是某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但那也不是一下子就杀死了这怪物,这怪物的骨头上尽是各种攻击的痕迹,甚至还有武器直接插在了骨头上。 亚瑟斯瞟了一眼德莉莎,她正安雅拉着向下游,随后扭过了脑袋,“地上水下的战争都一样,一样的惨烈。” 德莉莎呆呆的点了点头,的确,显而易见,但她却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们这么大深仇大恨娜迦人真的不会见到我们就射死我们吗?”德莉莎问道,安雅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看向了亚瑟斯,“对啊,你就不怕我们直接干掉我们?连开口都还没开。” 亚瑟斯瞟了一眼两人沉默了片刻,“我们和娜迦有秘密的联络渠道。”亚瑟斯道出了这个让人惊愕的内幕,安雅愣了一下,随后表情略显讽刺,“你们背着议会和娜迦人勾结了多久?” “勾结算不上,老实说从上次大战结束后我们两边的军队都损失惨重,最初我们私下谈判交换彼此的俘虏,之后又谈了一些遗留在战场上危险物品的处理问题,在接着还有那些战时脱逃的娜迦野兽问题。” “等等!你是说那些野兽是.........”“对,娜迦的驯兽师帮我们抓回去的,你以为?我们光打一头需要多少火力?半天搞不定威胁亚特兰蒂斯议会那些家伙又要找我们麻烦。” “我们谈的东西越多,除了打仗外也多了许多的交流,久而久之我们两边的军人都发现我们彼此都不想在打了,我们死了很多人,娜迦也是。” “所以我们达成了一个共识,除了平时互相派人到对方防线前随便放两枪,喊两嗓子给上面演演戏外,如果上面那群混蛋又准备让我们打,我们两边会先互相联系对方一起演一场戏,在尽量不死人的前提下应付上面的那群家伙。” “所以说你们打了那么久的假赛?”德莉莎嘀咕道,亚瑟斯沉默了下来,的确,这种事说起来着实让人尴尬。 但显而易见的,亚特兰蒂斯军队和娜迦军队都一起演了自己的上司,前线实际上已经达成了和平停火,真有趣不是吗?地上也是如此,除了政治层的那些家伙以外没人想打,也许那儿的战争都是如此吧。 亚瑟斯停了下来,随即也示意德莉莎与安雅停下来,裂谷的入口早就被甩在了遥远的上方,光线在这里也变得暗淡了气来,或者可以说几乎没有了光,暗淡的环境让这里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亚瑟斯从自己的腰上取下了一盏水下的荧光提灯,荧光在这昏暗的水下亮了起来,宛如冬夜的孤星一样。 但这星星却不是孤身一人的,在远处的裂谷中也亮起了光,那光宛如信号一样亮了四下,而亚瑟斯也朝着那边来回开合荧光灯的灯罩三次后将其挂回了腰间。 三人游向了那裂谷中灯光的方向, 但刚一靠近德莉莎就给吓了一跳,在那灯光的尽头是一座阵地,一座影藏在黑暗之中的复杂阵地。 壕沟四通八达的散布在阵地上,奇怪的防御墙壁被假设在四处,同样古怪的武器扬起炮口对准着那上方光线射来的位置。 而在这座阵地周围还依托峭壁分散构筑着数座这样的阵地,他们排列在周围,各式武器交叉覆盖了整个区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脱他们的射击,而那些复杂的壕沟及其连同的地下掩体可以保护这里的人免受任何火力的覆盖,还有那些魁梧的巨兽,亦然将这个裂谷区域变成了不可逾越的铁桶。 但这一切都不是最让德莉莎惊讶的,最让她惊讶的是在阵地前有两名人体蛇身的生物在那儿等着他们,这些生物毫无疑问就是娜迦,这些长相可以用吓人来形容的生物。 第一次见到他们的人绝对会被吓一跳,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长相往往会被人们认为是怪物,而忽略了这些可怖的生物实际上和人们有着太多的相似处。 “亚瑟斯?我还以为是你们的通信员。”穿着骨质盔甲的娜迦军官说道,随后上前去与亚瑟斯互相拥抱彼此。 两人友好的完全不像是彼此打了多少年仗的敌人,反倒是很久不见的老友。 “有急事,来不及让通信员先来通知你们了,我就直接下来了。”亚瑟斯说道,随后探出脑袋看向了阵地上的一头巨大海兽,那是一头大的离谱的巨大海蟹,它俯在地上,而背上则是一整个武器平台,其上架设着无数的可怖武器。 “八爪蟹?你们这儿怎么多了这个东西?你们准备进攻了?”亚瑟斯问道,而娜迦军官则耸了耸肩,吐着自己的舌头,“后方补充上来的,上次我们打了一次后补充的,说什么我们需要增强突破性,搞得好像我们会真的打一架一样。” “倒是你,你带了外来者?”军官看着亚瑟斯身后的德莉莎与安雅,安雅倒是没什么,但德莉莎却让娜迦军官差异了起来。 “两条腿的地上人?你搞什么,带了个异族来。”娜迦吐着蛇头,用那吓人的脑袋打量着德莉莎,德莉莎看的则是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被一只娜迦盯着的确让人不舒服。 亚瑟斯看了一眼德莉莎笑了笑,随后摁住了军官的肩膀,“加鲁,我有急事要找格里佛斯将军。” 加鲁看着亚瑟斯有些差异,“急事?什么急事?要不你给我说,我转告给将军,我们那儿来了上面的人视察,看见你们就麻烦了。” “不行,来不及了,相信我加鲁,这很重要,我必须见到将军。”亚瑟斯坚持道。 加鲁看着他的眼睛沉思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随即朝身后赚取朝着自己的副官,“三套盔甲,严实点的,快。” 副官点了点头,随后便游入了阵地,而加鲁则看着亚瑟斯苦笑了气来,“希望是好消息。” 亚瑟斯看了一眼加鲁笑着拍了拍他的胸口,“有好有坏吧。” 第六十一章 豪赌 与亚特兰蒂斯一样,娜迦在裂谷中部也有一道庞大的要塞,不同于人鱼族以堡垒和要塞构建的阵地,娜迦人的所有防御设施都建设在峭壁之后与突出的悬崖下方,这些由天然壁垒构筑的阵地以自然的力量抵挡一切的火力打击,千万年的岩层蕴藏着整个深海最庞大的力量之一。 而就在这些自然壁垒的缝隙间,娜迦人的武器出其中伸了出来,深海昏暗的光芒使得这里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黑暗之下,只有那娜迦人隐约的紫色灯光可以从深海处辨别方向,而从上方往下打你甚至都无法发现敌人的位置,只能通过炮口的火光绝望的进行反击。 一个个炮口与枪口指指那昏暗光芒射来的方向,相比起娜迦一侧,从上方进攻的敌人背对着那昏暗的光芒,他们宛如被勾勒出了一圈轮廓一般,在娜迦的视野中一览无遗。 而娜迦军团在前线的司令部也位于这做这样的一座峭壁壁垒之中,无数的炮口从缝隙与悬崖上弹出,从四面八方将整个壁垒变成了铁刺猬,任何胆敢来招惹它的人无疑都会被狠狠地教做人。 加鲁带着一行三人行进于这座壁垒之中,他们都穿着娜迦的骨质盔甲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就算双方实际性在停战状态,但如果依旧有名义上的敌人出现在壁垒之内,没人可以保证所有人都可以保持克制与冷静思考,尤其是裂谷底部的家伙们还有巡视员在这儿。 但幸运的是骨质盔甲将他们遮得很严实,一路上都没人察觉到什么,但这个好运气似乎也到头了。 加鲁停了下来示意身后的三人也停下来,随后游向了迎面而来的一位娜迦军官,后者也停了下来看着加鲁吐着舌头,“加鲁指挥官,你怎么回来了?” “奎恩检察官,我想我被格里佛斯战帅叫回来处理军队内的问题不奇怪吧?”加鲁冷笑着,当然了,娜迦的冷笑让人看起来就是一种恐怖的邪笑。 奎恩检察官摆了摆手,微笑着,“当然,当然,但加鲁指挥官你回司令部还带着三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为何意呢?难不成咱们这儿还有亚特兰蒂斯的鳕鱼们不成?” “我带自己的警卫员在我的权力之内吧?”加鲁有些不悦的双手抱怀,舌头不屑的嘶嘶吐着,“检察官,你是来检查的行政以及纪律问题的,不是来探讨指挥官能带几个警卫的,如果你有意见可以向下面反应,让他们修改为警卫条令。” 奎恩也皱起了眉头,对这个军官很不满,但他也没办法说什么,随后便从加鲁身边游了过去。 他从亚瑟斯身旁游了过去瞟了一眼亚瑟斯,很幸运的,他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随后加鲁游到了亚瑟斯身边看着那家伙的背影恼火的吐着舌头。 “你们上层派人来监视你们了?”亚瑟斯问道, 加鲁耸了耸肩,“军统的人,一群讨厌的家伙,他们甚至不想弄脏自己的尾巴却对我们什么都说三道四的。” “早就忍不了他们了,每次开会都是各种臭屁,桀骜不驯,自视高人一等,以为有个大统领亲署令就无敌了一样,你们那边不就没这种破人。” 亚瑟斯自嘲似的笑了起来,“那是因为我父亲觉得他可以操控我,傀儡我,所以不需要在派人监视我了。” “那他和这群家伙也一样,自以为是,走吧,趁着军统的混球们还没有缠上战帅。”加鲁说罢便游向了前方,亚瑟斯招呼两人后也跟了上期。 接下来就顺利的多了,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格里佛斯的办公室门口,门口的警卫员见到加鲁站了起来向其敬礼,“指挥官,我没接到通知您要回来。” “有急事,这位上面朋友来的通讯员,有急事找战帅,记住别让任何人进来,尤其是那些讨厌鬼。” 警卫员打量了一番加鲁身后的三人,随后点了点头,他推开了们让一行人进入了其中。 “战帅,我们的老朋友找你。”加鲁说道,正在一旁摆放军棋的格里佛斯抬起了头看着加鲁,这个独眼的娜迦将军看着摘下头盔的亚瑟斯颇为惊讶,“亚瑟斯?你怎么下来了?” 格里佛斯看着亚瑟斯身后的两位,见到安雅他还没有太大的惊讶,那怕他不认识安雅,但见到德莉莎时却皱起了眉头,“地上人,你怎么带了个地上人过来?” 德莉莎有些惊讶,不仅因为格里佛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还因为他开口就是一嘴流利的通用语“你看得出来?” 格里佛斯笑了起来,将棋子摆上了沙盘,“你以为我们娜迦都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 “我年轻时游历过四海,和你们地上人也打过不少交道,你们的姿态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格里佛斯从沙盘前离开了,游到了亚瑟斯跟前,他拍了拍自己的手弄去上面的沙粒,“你会下来肯定是什么大事,说吧,将军。” 亚瑟斯如实的托出了全盘的事实,那些令人骇人与惊讶的消息,加鲁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甚至连老练沉稳的格里佛斯都皱起了眉头。 当亚瑟斯完成了自己的汇报后格里佛斯沉默了下来,久久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语,反而是加鲁先开口了。 “那里面的东西真的这么可怕?”“还记得安格玛吗?差点毁掉亚特兰蒂斯然后坠入深渊到底那东西,那是人造的,巨舰里还有鬼知道多少只。” 亚瑟斯说罢,安雅也游了上来,一把拉开了亚瑟斯,她似乎对娜迦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感与恐惧。 “元帅,就我对黄金时代遗物这些年的研究,那里面的东西导致了人类辉煌年代的落幕,开启了末日般的毁灭纪元,而那条巨舰里就沉睡着那些东西。” “我叔叔他们自以为可以控制这一切,但事实上就我的了解,他们完全就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根据亚瑟斯和德莉莎所说,里面有一个古老的守护者,就我的了解那是一种被黄金时代人类称为ai的东西。” “那东西的思维模式不是我们或者任何人可以理解的,我不敢想象它从长眠中苏醒后会干些什么,看见我们又会干什么。” 安雅说罢加鲁吐着舌头有些焦急,“那我们这儿下面呢?他能发现吗?” “当然能,你们这儿也有不少黄金时代的残骸,那个守护者当然也可以发现这儿。”安雅解释道,“我们连那鬼东西多大都不知道,也许你们这儿也有它的一部分。”德莉莎以更加简单的方法解释道。 亚瑟斯看向了格里佛斯,“他们要启动那鬼东西需要钥匙,就是我们的海神之矛,那东西上次的骚乱后落入了你们这儿,现在在裂谷的某个地方,我们必须找到那东西,然后安雅带着它离开深海,把那东西从我们的世界中带走。” 加鲁长吸了一口气,想着都后背发凉,“我同意,战帅,我都不敢想元老院知道这些东西,还拿着钥匙会干些什么出来。” “我们那边准备进行一场军变,把那些疯子给赶下台,建立新的共和国,我代表新共和国来与你们的领导层谈判和平问题。” “我们这一千年的战争早该结束了,亚特兰蒂斯不用再失去自己的儿女,你们也可以离开这阴森的裂谷,到更加广大的世界去寻找新家园。” “元帅,我知道你们下面的疾苦,这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带来新的时代,共同繁荣的时代。”亚瑟斯说道,“两个海底的兄弟了结恩怨,一起走向未来,虽然肯定有很多麻烦,但那才是光明的未来。” “我支持亚瑟斯,战帅,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是对弟兄们还是对同胞们都是如此。”加鲁符合道。 格里佛斯没有立刻说话,片刻后他开口了,只说了一句话。 “斯派克支持你们这计划吗?”格里佛斯如此说道,亚瑟斯点了点头,“我第一个汇报的就是元帅,他同意了,他也会担任新共和国的第一人执政。” 格里佛斯长叹了一口气,思索了很久,没人打扰他,大家都知道这是个艰难的决定,如果同意就意味着格里佛斯必须带亚瑟斯去见元老院,那自己私下与亚特兰蒂斯停战,勾结的事情就彻底曝光了,自己极有可能被扣上叛国通敌的罪名处决。 但这也许真的是拜托自己族群贫瘠,黑暗与好战生活机会的话,那格里佛斯用自己的命去赌一把何尝又不行呢?就像斯派克也把一切压在了这个问题上。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一切究竟会如何,但是我相信斯派克,如果他支持你们,我也会。” 格里佛斯答应后安雅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亚瑟斯也和加鲁互相拍着彼此的肩膀为笑了起来。 但格里佛斯却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意思,“我是同意了,但你真正最大的挑战还是说服元老院,你我都可能死在那儿,准备好了吗?” 亚瑟斯立正向格里佛斯敬礼,昂首挺胸,“是的,战帅。” “好,就让我们来豪赌一次。” 第六十二章 一代人的和平 阴暗的骨质奇异原型大厅内只有一束光从穹顶打下,照射在整个大厅中央的位置,照射在如今站在那儿的亚瑟斯身上。 周围都是昏暗的雕刻物,还有那些穿着厚实且骇人盔甲的娜迦守卫,他们举着武器站在周围在那阴影之中,只有盔甲上紫红色水晶与他们所携带的娜迦野兽眼睛的亮光,他们注视着自己,如果是常人估计吓得就开始哆嗦了,但亚瑟斯早已不知面对这一切多少次了,他早已心定。 亚瑟斯昂首看着那隐约可见高处席位上的七位娜迦,他们便是娜迦元老院的首席元老,他们俯瞰着这个从上面来的敌人。 “格里佛斯已经告知了我们你来由,他要求我们保证你的安全,亚特兰蒂斯人,在你让我们感觉你无用之前。”为首的元老说道,他在搞出看着亚瑟斯,充满了一种威压与轻蔑,他微微抬手示意亚瑟斯开始。 亚瑟斯环顾着四周,看着元老们高耸席位两侧闪耀着的血红眼睛,亚瑟斯没有惊慌背着自己的手,“战帅想必告之了你们我方新政府的意思。” “未来可能的新政府,亚瑟斯将军,那个通敌的叛徒是这么说的。”其中一位元老补充道,亚瑟斯微微歪头笑了笑,“如果没有战帅和斯派克元帅的通力合作,我们双方早就不知道打成什么鬼样子了,相信我,我们知道你们这下面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们的。” “上一次大战后我们都承担不起另一场大规模战争,你们很清楚这一点,那怕不愿意承认,但我们很清楚,所以我们不会发动战争,新政府不会。” “而且我们能否成功我想在坐的元老们很清楚,我们不希望在开战,如果各位觉得有把握可以上去试试,我敢保证我们的重炮会让各位满意的,在被炸成烤鱼前。” 亚瑟斯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刚落,元老席位下方的血红眼睛便骚动了起来,低沉的咆哮声从那里传出,隐约可见的庞大身躯若隐若现着。 为首的元老敲了敲桌子,那庞然大物平静了下来,而他也继续看着亚瑟斯,“你很大胆,也很愚蠢,上一个在这里口出狂言的家伙已经被喂给它了。” “我带着无数代人的和平到这儿,当然早就赌上了自己的命,你们可以杀了我,但不会有任何改变,战争也不会因此改变。” “你们当然可以用下一代娜迦人的命赌在这个问题上,来验证谁能在这场最终的大战中存活下来,然后剩余的幸存者们在在废墟和尸体上开始新的文明。” 亚瑟斯昂首答道,“我可以保证一点,如果开战无论活着的是那一方,我们的文明都会和海底的那些黄金时代残骸一样,被后人所评论为愚蠢之举。” 元老们在上面窃窃私语着,片刻后为首的元老托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片刻,“你要我们在你们即将发生的政变时保持沉默,之后与我们进行和谈,我们又如何保证这是真的呢?” “你要如何保证你们不是为了使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向我们进攻,这何尝不可能是你们的阴谋呢?” “元老们,我们和你们的军队都演了元老院和议会多久了?你我双方的军队如果真有进攻的打算,任何一次都可以完成你们刚才说的阴谋。” “我们都有能力马上向对方发起攻击,但我们一直没有,我没来之前没有,我来了把我自己的命赌在这儿又怎会是一场阴谋呢?我有必要用着等代价来实现这个阴谋吗?” 的确,亚瑟斯作为亚特兰蒂斯的副统帅,前线军队的实际总指挥亲自下来,也没带什么护卫怎么会是为了这种荒谬的阴谋计划呢?派个信使不行吗? “告诉我,将军,架设你说的全是真的,我们为什么要和你们这个打了几个世纪战争的敌人和谈呢?” “问的很好元老,我也很乐意告诉你,因为再打下去你我双方都只是在浪费时间和浪费性命。” “这些来,除了共和革命时你们打上去过吗?除了上次大战我们打进过地谷吗?几个世纪以来我们彼此打来打去打出过什么结果吗?我们除了对彼此的仇恨真的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打吗?” “元老们黄金时代的人类就是这样毁灭了自己的文明,这种复仇战争总会没完没了的打下去,永远不会终结,我们在这事上打上了几代人了?那些残骸遗迹就在我们眼前,而我们却什么教训都没吸收?” “你们毁了我们多少的城市,我们又毁了你们多少?多少个古都毁于一旦,我们得到了什么?你们生活在这阴暗的深渊之中,孩子们靠拳头来赢得活下去的资源,我们呢?一个孩子出生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晋升机会,为了这场无意义的战争机器燃尽自己的一生。” “你们的族人变成了嗜血的野兽,我们的被那些混蛋权贵们以爱国之名剥削,压榨,我们死了这么多人就为了这?” “很幸运,我们的元帅和你们的战帅为我们这一代人达成了和平,在上一次燃尽了半代人的大战后,我们得以有时间来回忆我们最初是为了什么战争。” “生存,元老们,你们渴望离开地谷到更广大的天地生活,我们也渴 望着去探寻更广大的天地,但我们却都因为彼此最开始的误解和仇视导致的战争被拴在这儿,几个世纪以来我们的一切都花在这该死的战争上,却忘了最初的目的。” “元老们,想想,我们最初的目的真的就是矛盾的吗?这天地多大我们都不知道,我们除了打个你死我活外还有个选项,共同走向新未来,携手并进。” 元老们都愣住了,交头接耳着,首席元老看着亚瑟斯久久没有说话,“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会和我们友好相处,而不是第二天杀光我们?” “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问,答案就是在这些年的和平之中我们双方的士兵们实际上都在放下武器后,发现对方其实不是个坏人,我们感叹与好奇于你们驯服的巨大生物在恶劣地区生存的坚韧不拔,你们的人则新奇于我们的发明创造与奇思妙想。” “实际上我们一起解决了很多问题,我们那儿的野兽,你们前些年地谷熔岩层震动的问题,我们都帮助了彼此很多,综合我们彼此的优点,我们创造了无数辉煌的成就。” “我们不在把你们当成野兽,你们的人也不把我们当成软弱的鳕鱼,我们诞生了友谊,是的,何不可思义,但的确,是的,我们诞生了。” “加鲁指挥官和我有了兄弟般的友谊,旁人可能会怕他,但我知道一旦了解后他们也会成为朋友,类似的案例数不胜数。” 首席元老皱起了眉头,“那我们的人民呢?他们会同意吗?我们打了这些年,他们会同意放下过去的仇恨吗?我们都失去了太多。” “是的,但元老们,论失去,谁比我们军人失去的更多呢?我们可以放下过去的恩怨成为兄弟,你们何尝不能呢?” 亚瑟斯的话问住了元老们,守卫们也开始面面相觑了起来,而亚瑟斯也没有停下来。 “新政府建立后将向你们递交和平协议,如果我们达成了共识,我们会撤掉地谷上方的多段防线让娜迦们可以到阳光之下开始新的生活,我们会帮助你们,提供能提供的一切,我相信我们的人们会互相理解彼此的,自然会有很多不愉快,但他们得到的将是整个未来。” “你们就不怕我们直接把你们干掉吗?”有元老问道,“你们可以干掉我们,我们也可以干掉你们,我们互相威慑彼此,那就不存在什么威胁了不是吗?” 亚瑟斯答复道,而很快又有元老发问了,“如果我们告诉所有人这个决定,他们万一把我们给推翻继续打怎么办?” “过上富足的生活,在阳光之下自由自在的生活与继续心怀过去的恩怨打个昏天黑地,继续过这样愚蠢的生活?我想你们的人民会做出合理的选择。” 元老们交头接耳着,守卫们似乎也有些动摇开始嘀咕了起来,亚瑟斯看着一言不发的首席元老,他也看着亚瑟斯。 “把将军带下去稍作休息,我们需要和元老院谈谈。”他说道,亚瑟斯向元老们敬礼后便游向了出口。 他在来到出口时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首席元老,后者看着他也微微点了点头,亚瑟斯笑了笑便游了出去。 他成功了吗?我想是的。 第六十三章 重归于好 亚瑟斯一行被请进了元老院之中的休息室,但与其说是“请”进来,更应该说是关进去,但好歹这里还算体面也不是那么糟糕不是吗? 亚瑟斯坐在沙发上,至少娜迦这东西看着是沙发,他看着不远处正在闲聊的德莉莎与加鲁,显然他们对彼此都有许多的好奇之处,之前格里佛斯进来过一次,但很快就又离开了,他留下了加鲁在这里。 现在战帅估计正在和一众元老争论吧,毕竟这样的大事自己这个外人不可能到场去,只有战帅这个级别的人物可以进去。 亚瑟斯沉思着之后的政变行动,虽然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救国同盟就这个计划已经进展了很久了,真有趣,明明之前自己一直不赞同他们,但却明知他们的存在,却选择性的忽略当不存在,那怕自己也参与过他们的讨论。 也许对父亲的崇敬之情早就出了问题,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他清楚自己该做点什么,而现在很快就要到付诸实践的时候了。 就在亚瑟斯思考时安雅坐到了他旁边,这可很稀奇,这丫头很久以前就不会和自己呆的这么近了,准确说连看见自己都觉得烦。 亚瑟斯瞟了一眼安雅没有说话,安雅也看着他没有说话,两人都移开了视线。 “你确定吗?我带着三叉戟离开?”安雅先开口了,的确,他们早该聊聊这个问题了,之前没机会,现在正好有。 “是的,离大海远点,到内陆去生活,德莉莎告诉我沙加城是个好地方。”亚瑟斯说道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倒让安雅略显惊讶。 安雅沉思了片刻眼中思索着什么,“你愿意让我走了?”安雅如此问道,是的,这是个好问题,亚瑟斯以前从不想自己离开,尤其是回到杰克身边,好多年来都是如此。 亚瑟斯长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他没有看安雅,而是看着远处闲聊的两人,“老实说不想,但德莉莎的确教会了我很多,有些事不能强求。” “我爱你,你知道,但我也知道你爱杰克,这让我很常见都很恼火,但我想.......如果我真的爱你,就会尊重你的选择,以前为我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 “噢.........亚瑟斯........”“我知道,我想是时候了,我从小就跟在你身后,我知道你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应该有这样的生活。” “我们会保护亚特兰蒂斯的,你可以放下一切去追寻你想要的生活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在你离开前。” 安雅沉默了片刻,那怕她也许知道亚瑟斯的问题了,“嗯。”她轻声答道。 “你爱我吗?至少曾经爱过吗?”亚瑟斯轻声问道,“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这么多年。” 安雅笑了出来,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你就想问这个问题?你和以前一样总是问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是的,我当然爱你,你就像我的孪生兄弟一样,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我的记忆里一大半都是和你有关的,那怕我们吵了几年架和冷战这都没有一定点改变,更多像是堵气吧,挺小孩子的,总想着有人得先退缩才行。” 亚瑟斯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还是这样。”“可不是吗?” 两人都笑着,所谓一笑泯恩仇也许就是如此吧,他们的恩怨在这一刻结束了,就和小时候一样,无论吵多大的架他们都这样,在欢笑中翻过那一页。 “我会想你的。”安雅说道,“我也是,如果那混球对你不好就用水晶告诉我,我把船里的东西翻出来给他一炮。”亚瑟斯也打趣的笑了起来。 “想好之后怎么在陆上生活了吗?我们可没法在水上呼吸。”亚瑟斯问道,安雅则耸了耸肩,“大概会住在河边吧,抓抓鱼啥的,当个渔夫也挺好的,我这可有种族天赋呢。”“你这不就变成河豚了吗?”“卧槽,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这就开始吐槽姐姐我了?” 两人打闹着,回到了从前,那个美好的岁月。 “战帅!”加鲁立正答道,格里佛斯进来了,他还提着一个箱子,一个很长的箱子。 亚瑟斯和安雅都站了起来,亚瑟斯游到了格里佛斯身前,看这这位令人尊敬的老将,他也看着亚瑟斯。 “他们同意了吗?”加鲁焦急地问道,格里佛斯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个问题,加鲁兴奋的拍了下手,随后与新结交的好友德莉莎一起互相装了一下彼此的肩膀愉快的笑了起来。 “很困难吗?”“一群倔的和螃蟹一样的家伙,但好歹是结束了,元老院已经同意停战恢复和平,但提出了他们的要求要你带回去。” “请讲。”“撤掉裂谷出口处的要塞群,娜迦也会撤掉自己的,同时上去后双方建立一整个缓冲带,设为非军事区双方都不安置任何武装,可以设立若干的贸易城市。” “娜迦军队会继续保持现有规模直到其余的安置点修建完毕,并且可以生活为之,我们会开始裁军,亚特兰蒂斯也 要一起,就这些,有问题吗?” 亚瑟斯颇有讽刺意味的笑着,“我以为他们会提些让我们难堪的要求。”“的确如此,你得感谢首席元老,他压下了很多扯淡的要求。” “我会把这些递交给元帅的,但我想没问题,是的。”亚瑟斯说道,格里佛斯点了点头,“那么亚瑟斯将军,你为一代人带来了真正的和平。” 格里佛斯将箱子递给了亚瑟斯,后者接过了箱子,思索片刻后打开了箱子,随后就愣住了,看着其中的东西。 安雅游了上来也看呆了,“三叉戟......”安雅轻声念叨着。 亚瑟斯笑着摇了摇头,“我早该想到这东西已经被你们找到了。”亚瑟斯说着将那把闪耀着金光的三叉戟从箱子中取了出来,那东西上充满了无数的纹路与符文,以前亚瑟斯去过神殿那么多次都不理解这上面这些奇怪东西的含义。 现在知道这是一把钥匙了,亚瑟斯拿着这东西的心态都不一样了,他看着这把足以开启灭世的毁灭钥匙苦笑不堪。 “谁能想到这样的破东西却可以开启毁灭的魔盒呢?”亚瑟斯把玩着这东西,小时候总觉得这东西充满了魔力,先看起来也不过是一把在普通不过得三叉戟罢了,但却也不能小看了这东西,如果这东西真的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也许它真的会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但现在不回了。 亚瑟斯将三叉戟放回了箱子里,随后递给了安雅,后者接住了盒子歪着脑袋看着那三叉戟,似乎充满了好奇,也许以后她会研究出个所以然吧,毕竟以后这东西都会跟着自己了。 亚瑟斯向格里佛斯伸出了手,“谢谢您,战帅。”“不,是该我们谢你,孩子,我们所有人。” 两人握住了彼此的手,德莉莎和加鲁在一旁欢笑着庆祝胜利,真该有人把这一幕画下来,我敢肯定后人们会记住这一刻的,一场毁灭危机的结速,新的未来就此开始,光明的未来。 我在想,如果黄金时代的人们也是如此,也许历史便会有所不同了吧,你说呢?我亲爱的朋友。 第六十四章 招摇过市 阿尔斯站在舰艏背着手眺望着不远处的岛屿,是的,并非小岛而是岛屿,萨图沙,迷雾海上海盗公国的首都,至少是名义上的。 这座岛屿有高耸的峭壁所巩卫了起来,所有的建筑而建造在峭壁与山坡上,以及那海湾处的一小片平地上,这里的建筑都各式各样,来自四面八方的冒险家和逃亡者带来了自己家乡的文化,让这座小岛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民族与文化的大熔炉。 周围停泊着数量众多的海盗船,那些张牙舞爪全副武装的海盗船,他们聚集在这座小岛周围,而在岛上也集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海盗们,他们有的是来这里进行交易,有的纯粹来休闲狂欢,也有的是来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今天对于萨图沙而言他们有一场重要的活动,在峭壁巩卫着的庞大海港的最深处停泊着一艘巨大的战舰,它宛如一位巨人一般端坐在哪儿,周围的峭壁是他的宫殿墙壁,索大的港口则是宫殿本身。 “冥冤号,海盗议会所在地。”约书亚嘀咕道,他站在阿尔斯身边身上穿着体面的衣服,金海妖的纽扣有序的排列在大衣上,精美的花纹雕琢着这件漂亮的衣服,还有约书亚头上戴着的宽大船长帽,就连海盗帽上都有着金光闪闪的骷髅头标志,一下子约书亚就从一个醉醺醺的水手变成了尊贵的大人。 约书亚看着自己这一身可谓花里胡哨的打扮很是不舒服的挠着自己的胳膊,“你真的要我们都穿成这样?我们就像一群马戏团的小丑。” “小丑可穿不上这身衣服,约书亚先生,你这身衣服可足够你买下任何武器或者女人。”阿尔斯自己的理这自己的精致衣领,他穿的更加精美,灰蓝色的风衣上金丝条连接着纽扣,肩上由纯金所雕刻的金色海蛇盘在他肩上,做工精致的束口马裤穿着一双黑亮的高筒靴,正双鞋子被擦的锃亮,甚至可以当精致用。 约书亚看着周围的水手们,他们都穿着同样的精致制服,但更加统一,阿尔斯不惜下血本让他的水手们赫然变成了全副武装,衣着整齐的海军水手。 甚至于阿尔斯海非常讲究的让一伙人扛上专门采购的精致步枪充当仪仗队,若不是桅杆上飘扬的骷髅旗,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一艘海军舰队在逼近。 “穿的漂漂亮亮不好吗?”丽莎说着从阶梯上走了上来,她拿着一瓶酒一屁股坐在了船舷上,她就在阿尔斯身边,这夫妻俩也在花里胡哨的问题上如出一辙。 而且丽莎的行头甚至比阿尔斯还夸张,包括一套名副其实到能让人窒息的鲸骨束腰,钴蓝底色布面配金色蕾丝,外罩着一件华丽的绯红色长礼服大衣,同样比可以买下一整箱步枪加钱的精美裤子配上一双高跟皮靴,一串银制海妖扣从脚踝一直排到了膝盖,帽子上还别着一根孔雀鹦鹉的羽毛。 “我们有必要这样招摇过市吗?恨不得告诉我全天下你很有钱一样。”约书亚抱怨道,这一身衣服可让他不怎么舒服。 “我刚刚打赢了一场战争,所有人都认为我们非常虚弱,但当他们看见我的水手们穿着整齐,比他们见过的一切珍宝还要闪耀时,他们便会明白我们的实力。” 阿尔斯将手搭在了自己的剑柄上,那把和他一样精致的剑上,“船长的贫穷等于软弱,在这片海域是强盗们和其余掠食着可都把弱者当猎物。” “你明明打的过他们,非得这样。”影说道,约书亚愣了一下转身看向影,他几乎惊呆的看着也同样穿的花里胡哨的影,黑色的长尾礼服下影全身都是黑白两色,很符合她的风格,恐虐鱼骨马甲,紧绷的扣子淋漓尽致的展现着影那完美的身材,但那些扣子叮当作响,约书亚很佩服影这样都能做到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 显然影并非自愿的,她现在这一身充满了哥特风情的衣着显然不是她喜欢的。 “并非所有事都需要用暴力解决,你既然是我的执法官也要穿的精美一点嘛。”阿尔斯打趣的说道,丽莎则看着影笑着,“你看上去不错嘛,我都快忘了你也是个漂亮姑娘了。” 影翻了个白眼走到了一边的桅杆处,靠在上面看着前方的那个大东西,他们的船已经开进了港口,光线也跟着暗淡了下来,那巨大的冥冤号也越发的近在眼前。 北风之怒号停泊在了这大家伙一侧的码头上,登船板从船舷上搭在了码头之上,阿尔斯的仪仗队来到了码头上端着枪站在两侧,而阿尔斯和他的指挥层则随后登上了这码头,在迎接他们的几名海盗大副面前秀的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随着步枪枪托整齐的打在地上,阿尔斯来到了领头大副跟前,那大副看着那打量着他一身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但还是按照要求迎接阿尔斯。 “阿尔斯船长请跟我们来。”大副说罢让出了一条路,阿尔斯走了过去,但在丽莎三人准备跟上时却被大副制止了。 “霸主会议只有霸主能参加。”大副说道,丽莎看向了阿尔斯敲了敲自己的剑柄,她满脸的微笑显而易见她在想什么,但阿尔斯则也笑了笑,朝她摇了摇头。 “等我通知。”阿尔斯说罢便跟着大副离 开了,丽莎和影也啥都没说就开始返回船上,约书亚看着她俩知道,她们根本就不担心阿尔斯的安全,在这个码头里他才是那掠食者,其余的人都只是羊羔而已,就算霸主们是恶狼,恐怕他们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直何等可怕的怪物。 阿尔斯跟在大副身后,那锃亮的皮靴每一次踏在地板上都回响着清脆的响声,剑鞘在大衣的扣子上来回摩擦着轻轻的响动着。 这里的确没有其余的水手,除了这艘巨大战舰本身的各种装饰品以外,巨大的捕鲸矛,口径超大的手炮与那些精美的刀剑与火枪,还有这无数掠夺而来的精致艺术品,显然,这艘船作为霸主们的会议地点绝对是够格的。 阿尔斯很喜欢这种清净没人打扰的走在这种陈列着古老收藏品的走廊,他喜欢观察这些藏品,想象着它们的故事以及用处,但既然是海盗们的,想必都是无数的腥风血雨。 这艘船显然也是改装过的,玻璃窗排列在走廊一侧,地上也有着罕见的地毯,这让这里立马从一艘海盗船升格为了一座真正的殿堂,海盗的圣殿。 阿尔斯停了下来,停在了一面墙前,大副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阿尔斯,“怎么了吗?船长。” 阿尔斯打趣的笑着,指着墙上的六尊雕刻而出的石雕标志,他指着其中的一面海蛇浮雕,“回头得换换,我的标志更好看点。” 说罢阿尔斯便从大副面前走了过去,“走吧,可不能让船长们等我们太久。” 大副看着阿尔斯眼神有些微妙,随后耸了耸肩跟上了阿尔斯,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扇大门前,这门的门柱赫然是两尊火炮的炮身,黑铜色的炮身上雕刻着精美的浮雕,那是无数海盗的标志与纹章。 大副推开了门,而门内坐在长桌两侧的船长们也看向了大门,其中一位也有着黑色八字胡的船长笑着看向了阿尔斯,“欢迎我们的新朋友,欢迎,来到霸主会议。” 第六十五章 毒蛇 “欢迎,阿尔斯船长,欢迎来到霸主会议,请坐。”黑胡子身旁那名颇为年轻的船长如此说道,阿尔斯环顾着这张长桌一侧,所有的位置上都坐上了人,只有一个位置上依旧是空的,那是一张烙印与雕绘着海蛇浮雕的椅子,青铜色的椅子上尽是潘绕着的巨蛇,张牙舞爪的展现着它前主人的性格。 阿尔斯走到了那张和自己一样夸张的座位,他摸着那铁质的椅子,摸着那张牙舞爪的海蛇头,黑胡子身边哪位年轻船长笑了笑,“还没来得及更换,你就先坐坐吧。” “老实说我还是挺喜欢杰斯的标志的,当然了,得加上点我的东西作为区分。”阿尔斯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桌上看着这位年轻的船长,“但过于疯狂总是会招来厄运,对吗?基德船长。”阿尔斯靠在椅背上说道,没错,哪位年轻颇为帅气的船长正式基德,他的椅子上烙印着一张一张左右各不相同的面具标志,还有扑克牌和骰子,是一个很有特色的标志,而类似的这里没人都是如此。 黑胡子的标志是一门咆哮的重炮,那门炮掀起了一阵阵的海浪传递并烙印在那座位上,甚至于那张颇为特殊的座位本身就是由数门重炮融在一起构成的,粗大的炮管支撑着地面,轮子在作为两侧空转着。 “我一直不喜欢杰斯,那个老疯子,很高兴你干掉了他。”另一位船长说道,他叼着雪茄,翘着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那位子整个王座都雕刻着无数的骷髅头,而他的标志正式一个x字形的标志,其本身上还绑着一个骷髅,一个骇人的标志,尤其是这家伙面前的桌子上就正好有一个脑袋上插着匕首的骷髅头。 “我们总需要新鲜血液不是吗?波尔顿船长。”阿尔斯笑着说,那些东西可吓不到他,这些家伙可不会知道如果论对死亡的理解,恐怕这四海上就没有比阿尔斯更强的了。 而在另一边由原木打造的充满自然意味的位置,那名脑袋上戴着某种深海生物骨,身穿海象皮毛大衣,且上面还挂着无数动物骸骨,标识为巨大的深海巨妖,巨妖头部中央还雕刻着诡异邪教符号的船长不削的哼了一声。 “应该让那家伙成为我的祭品来取悦海妖,他既不符十一税,还打劫了我的神庙。”他说道,而波尔顿则笑了笑,摸着自己的骷髅头,“行了,提尔,找别人去献祭给你的怪物吧,杰斯可是死的非常的难看,死在自己人手上对吗?” 波尔顿打趣的笑着,“我没猜错是威伦对吗?我早就知道那家伙想要谋反,他还活着吗?”“如果是你,你会让他活着吗?波尔顿船长。” 阿尔斯微笑着,波尔顿则敲打着自己手边的头骨,“当然不会,但我会把他的皮拔下来,作为装饰品来警告剩下所有人背叛是何等代价,你呢?阿尔斯船长,你如何保证那些杰斯旧部不会背叛你呢?” 波尔顿问道,而阿尔斯则靠在了椅背上,双手捧腹,“我可以看见很多事,想要造我的反得先让躲开我的注意才行。” “你和提尔一样神神叨叨的?哈!我们这儿又来了一个神棍。”波尔顿嘲弄的说道,而提尔很不悦的皱着眉头,“小心你说的话,波尔顿,我可不保证下一次出航你不会被深海尊主拖下水。” “好了,别叨叨了,现在我们有了位新成员,让我们来聊点正事。”黑胡子说着身体靠在了桌子上,看着对面的阿尔斯,“阿尔斯船长,我想你很清楚我们的公约对吗?” “是的,爱德华船长,我很清楚。”“你也会遵守对吗?我们可不喜欢坏规矩的人。”黑胡子冷冷地说道,充满了杀意,阿尔斯可以感觉到,他在威慑自己,当然了。 阿尔斯点了点头,继续微笑着,“当然,没人不喜欢秩序对吗?” “你完整的接收了杰斯的势力,现在这四海上没谁可以威胁到你的存在,恭喜你,成功获得了自己的地位,阿尔斯船长。”“谢谢,基德船长,但谁都不能威胁到我?此话也不能这么讲嘛。” 基德看着阿尔斯眯着眼睛,他打量着这个身份异常神秘的男人,“我听说你在奴隶湾有一笔很大的财富,也许我应该形容为巨款,你还参与了奴隶湾的起义对吗?阿尔斯船长。” “你是第一个查清楚这些的人,基德船长,是的,没错。”阿尔斯丝毫都不打算进行掩饰,他的直白让基德很是不理解,“海盗都是一些追寻财富的法外之徒,而你,阿尔斯船长,你不需要这么做也可以成为人上人,为什么?” 波尔顿也来了兴趣,很期待的看着阿尔斯,还有黑胡子也皱着眉头,阿尔斯看着他们笑了笑,“先生们,财富不过历史微不足道的尘埃而已,只有故事,传奇的故事才能让我们名垂青史。”“所以你是来寻求冒险的?”“也不全是,但是的,一部分是。” 阿尔斯笑着,他的笑容基德看不穿,这反而让基德来了兴趣,这还是头一个自己无法第一时间看明白的人。 黑胡子则摸着自己的胡子,“看来你不打算告诉我们对吗?”“我们没必要知道太多关于彼此的事,各位也有秘密,我不想打听,我们就保持这样就好。” “但我可以向你 们保证一点,我和海军没关系。”“你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说的话?” 黑胡子说道,“一个外来的有钱人,身份神秘作风诡异,压根不像个海盗,你要我们相信什么?” 黑胡子很暴躁,众所周知,他已经拍案而起,扒出了自己口径巨大的火枪指向阿尔斯,一旁的基德都吓了一跳,“说!你究竟何许人也!” 阿尔斯丝毫没有一定点的恐惧,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恐惧,他摆手示意黑胡子把枪挪开,“放下吧,反正也打不死我。” 他说道,大家都没明白什么意思,尤其是黑胡子。 阿尔斯双手捧于腹前,“如果我是海军的人,现在你们已经死了。”阿尔斯话音刚落,这间议会室的屋顶木板突然被踹翻了,上面落下了一个身影,影,一身黑色哥特风情的影,她站在桌上抄着两把枪指着基德和黑胡子。 而就在波尔顿准备起身时他的手边耳边一支箭射了过去,一下子把他的骷髅头钉在了墙上,他活头看去,身后的那高耸远离地面,本不能攀爬的窗户上已经站着一个穿着红大衣的女人,丽莎,是的。 她翻了进来,拉着魔法弓箭,一旁的提尔看着丽莎沉默了片刻便坐了回去,丽莎笑了笑,朝波尔顿微微昂首,“坐下吧。” 波尔顿看了一眼阿尔斯,阿尔斯微笑的看着他,片刻后波尔顿坐了下来,只有黑胡子还用枪指着阿尔斯,而影则指着他的脑袋。 基德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个陷阱对吗?”“是的,基德船长,如果是你们早死了,还有你们在外面给我设鸿门宴的手下。” “什么?”“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们不放心我,设了局,你们的人就在隔壁的屋子里,我请这些先生们下去喝喝酒了,不用担心,我的人很有礼貌。” 阿尔斯说着站了起来,背着自己的手,“先生们,如果我是海军的人,现在我就该把你们杀光,然后炸掉这里,海军就可以把剩下群龙无首的乌合之众干掉了。” “但你们还活着,我也不准备杀了你们,我是来和各位相处合作的,不是来杀人的。”阿尔斯说着看着黑胡子叹了口气,“说真的,把枪放下。” 黑胡子看了一眼影,他见过猎魔人,而影这个猫人的猫眼加上猎魔人的瞳色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她冷冷的看着黑胡子,似乎随时都可能扣下扳机。 黑胡子琢磨了片刻放下了自己的枪,随后坐了下去,阿尔斯也示意影下来,影跳下了桌子把枪放下了下来走到了阿尔斯的位子后面,丽莎也靠在了那位置上看着这几位惊讶的霸主。 阿尔斯伸出了自己的手,伸向了黑胡子,“能接受我加入吗?” 黑胡子看着阿尔斯随后瞟了一眼基德,他琢磨了片刻瞟了一眼阿尔斯点了点头,黑胡子叹了口气随后站了起来,看着阿尔斯,“你就不怕我们联合起来把你灭了?” “那样是两败俱伤,你们又怎么确定我只有这一支力量呢?所以我们谁都别打坏主意,大家就能妥善相处。” 阿尔斯看向了提尔笑了笑,道出了一句陌生的神秘语言,提尔愣了一下,犹豫片刻后向阿尔斯点了点头。 没人知道阿尔斯说了什么,黑胡子看着波尔顿,他也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一建议。 黑胡子握住了阿尔斯的手,“如果你先破坏这儿的规矩,我不管会发生什么都会轰开你的脑袋。”他说道。 “同意。”阿尔斯微笑的说道,面色从容,宛如刚刚的一切都未发生一样,这里所有人都明白,这人不是杰斯,那个位置上坐上了一条真正的毒蛇。 第六十六章 莎拉的去处 昏暗的码头被峭壁所环伺着,只有这暗港之中的灯火点缀着这隐秘的港口,这里除了海盗们的欢笑与打闹声外再无他无,但今天这座海港却有些不同寻常的客人,一群穿的不像是海盗的人在这做港口四处出没着,整齐的装扮一度让人们误以为是海军打上来了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但好在没有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不是吗?大家都相安无事的开始举杯狂欢,庆祝新的霸主加入了霸主会议,更别说酒钱都是由这位新霸主出的,可谓十分豪爽。 而除了这些狂欢的水手外还有一些人正在处理一些正事,黑胡子正站在码头上,观望着那艘和自己的战舰一般巨大的战列舰,审判天使的雕塑栩栩如生的雕刻在舰艏,那位女士手握燃烧的利刃直指前方,双翼在她身后展翅而开,盔甲上则烙印着阿尔斯的标志,圣血双翼。 “她真是个美人不是吗?”阿尔斯突然出现在了黑胡子身后,他他在码头的木板上,吱呀吱呀的作响,黑胡子瞟了一眼阿尔斯,随即转过了头去,“她可是一名悍妇,和她的舰长一样。” “你们不也给我摆了鸿门宴吗?所以大家就别互相抱怨了。”阿尔斯靠在了黑胡子身旁的木桩上,阿尔斯也看着自己这艘在这做海港里最为漂亮的战舰,相比起其余的船她宛如一名尊贵的公主,当然了,这名公主的裙子下可藏满了各式武器可以给任何冒犯她的人喝一壶,很像阿尔斯不是吗?你永远猜不到那表面下藏着什么。 “老实说,我真的很想把你和你的人全部干掉,很久没人敢如此冒犯我了,每一个冒犯我的人我都用一门炮拴在他脚上,让他沉进海里。” 黑胡子历声说道,猛地站到了阿尔斯跟前,俯瞰着这个家伙,眼神中充满着杀气,这是一名刀口舔血半辈子的亡命之徒的眼神,普通人恐怕早就吓得腿软了。 但阿尔斯没有,他微笑的看着他,没有那怕一丝恐惧,黑胡子看着这个家伙有些好奇,“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愚蠢还是胆大。” “爱德华船长,我们的人生都是一场赌博赌赢了上一把就得赌下一把,我们从来没有绝对有把握的事,而很幸运的,我很会赌。” 阿尔斯说罢双手抱怀打趣的看着黑胡子,“再说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莎拉.桑切斯。”“莎拉?你怎么知道这名字的?” 黑胡子说罢一把抓住了阿尔斯的领子将他整个人都推到了码头边缘,阿尔斯在码头边缘摇摇欲坠着,随时都可能掉进那漆黑的海水里。 “她可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姑娘,约书亚先生,该你解释了。”阿尔斯没有什么慌张,依旧很体面的向一旁说道,黑胡子愣了一下向一旁看去,让他惊讶的,约书亚站在那儿,还有刚刚那个猎魔人,但他们来的声音自己却根本没有察觉到。 猎魔人看着黑胡子已经摁在了枪托上,黑胡子看着她皱起了眉头也摸到了自己的枪,而阿尔斯则拍了拍黑胡子的手肘,“别想了,先不说你能不能打中她,就算你杀了她,另一位姑娘也会在下一瞬间把你脑袋射穿。” “你给我设了局?”“设局?我只是想聊聊,当然了,我大概猜到你的反应,所以设了一些保险机制而已,现在能拉我上去吗?我可不想毁了我这身衣服。” 黑胡子犹豫了片刻把阿尔斯拉了上来,他盯着阿尔斯的眼睛看上去很不爽,阿尔斯也笑着理了理自己的领子,“好了,影你先去休息吧,让我们聊聊。” 影自然服从了阿尔斯的要求,但在离开之前瞪了一眼黑胡子,黑胡子也看着她,他知道这个猎魔人身上有无数条性命,和自己一样,他认得出那种眼神。 影离开了,只留下了约书亚,他看着黑胡子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好久不见,船长。” “约书亚?你穿的什么啊?你就像一只海豹一样。”黑胡子看着约书亚感慨道,而约书亚也苦笑了起来,“阿尔斯船长非要我穿的。” “怎么也是我的水手长嘛,排面不能丢了。”阿尔斯也笑着回应,随后他朝约书亚微微点头示意,约书亚长舒了一口气走到了黑胡子身旁。 “他认识莎拉,他是莎拉的另一个老朋友阿历克斯.风暴派来的。”“阿历克斯.风暴?我认识这个名字,那这个家伙呢?这个贼眉鼠眼,狡猾的毒蛇又怎么确定他就是如他说的那样呢?” 黑胡子当面咒骂着阿尔斯,但阿尔斯没有一点生气,背着手一脸微笑,阿尔斯其上挺喜欢黑胡子这种性格,有事直说,对你不满直接告诉你,而不是在你背后耍小心思。 约书亚看着阿尔斯沉思了片刻,“恶魔不会撒谎,约书亚先生。”这句话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一阵子后约书亚点了点头,“相信我,爱德华,我当了一辈子水手,上过无数条船,我看人一向很准。” 黑胡子看着约书亚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神低垂了片刻,随后又抬了起来,“莎拉把你当作爷爷,爱德华,她敬爱你,信任你,而我信任莎拉,我可以把我的命交给她,所以我信你。” “妙极了,可否告诉我们亲爱的莎拉现在在何处?”阿尔斯补充道,黑胡子看着 他犹豫了片刻,随后看向了那海港的出口处,“最后一次见面她告诉我她要去奥德赛岛。” “奥德赛?那个传说中的奥德赛?”约书亚愣住了,摇了摇头,“她找到奥德赛了?!” “也许吧,那姑娘很聪明,但我们可不知道奥德赛在哪儿,要找到她就必须先知道奥德赛的位置。” 奥德赛是传说中的岛屿,显而易见,你知道对吗?贝尔和格莱乌斯当年一起去的那地方,位于大海深处的一片神秘岛屿。 传说上面充满了宝物与圣物,是一片探险者的天堂,无论你要找什么都可以在上面找到,而莎拉找到了那地方可真有她的,但现在呢?莎拉花了数十年时间寻找那地方,现在约书亚他们可完全不知道,难道也要花数十年来寻找? “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知道奥德赛的位置。” 阿尔斯又一次语出惊人,真真切切的把两人给吓住了,而阿尔斯则只是笑了笑,“我说过我可以看见很多事。” “再说了,我和莎拉一样是个热爱冒险的人,当然知道一些............线索。”阿尔斯委婉的说都啊,实际上真正原因和死亡岛一样,弗兰兹知道,阿尔斯脑子里这个几乎什么都知道的兄弟告诉了阿尔斯。 告诉也不全面,毕竟他们本来灵魂和意识都是一体的,他知道的阿尔斯也知道,阿尔斯知道的他也知道,奥德赛也不例外。 阿尔斯走过了黑胡子身边,眺望着那出口外的浩瀚大洋,“爱德华船长,我告诉过你我是来寻找故事的。” “那把这一段故事加进我的故事里肯定非常棒。”阿尔斯背着手昂首说道。 黑胡子看着阿尔斯皱起了眉头,“他到底是什么?”他朝约书亚问道。 约书亚看着阿尔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第六十七章 行动前夕 “然后威瑟米尔就把他给扔进湖里了。”罗伯特大笑着挥舞自己手里的酒瓶,渡鸦也坐在一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着,“那地方才修好吧?卡洛斯就又把那儿炸上天了,哈哈!我可以想到老爹的表情!那肯定很有意思!” 他们在船上,杰克的船上,而男人们都在甲板上喝酒,渡鸦,罗伯特,杰克,这三都有着讲不完的段子与故事。 他们哈哈大笑着,杰克讲述着自己猎魔人生涯还有与杰克一起冒险时的故事,而渡鸦则讲着自己的猎魔生涯以及德莉莎与自己的冒险故事,当然了,最让两人欢乐的还是凯尔莫汉时的过往,猎魔人们共同的童年。 “还记得杰洛特刚开始取得名字吗?叫什么来着?”“杰洛特.罗杰.埃里克.杜.豪特-贝勒嘉德。”“噗呲!对!就是这个!” “他把自己当贵族了?取这么古怪的名字。”在一旁调试魔法水晶的莱蒂西亚吐槽道,而渡鸦和罗伯特都互相搭着彼此的肩膀哈哈大笑着,“当时他告诉老爹,老爹直接想都没想就把这破名字毙掉了。” “我记得杰洛特称号是白狼来着,怎么得来的?”杰克问道喝了口酒,渡鸦则耸了耸肩,“因为他是白发加上狼学派出身的就叫白狼咯。”“这么随意?” “这倒不是,我听说是杰洛特这家伙当时从一伙角斗场的捕兽者手里,救了一只雪白的铁颚狼,后来杰洛特在兽人的地盘上差点挂掉,结果这匹白狼报恩找到了他,把他送到了兽人萨满的手上救活了他,之后兽人萨满便将他称为白狼,杰洛特就沿用下来了。”罗伯特说道,随后戳了戳渡鸦打趣的笑着。 “这家伙还不是因为隔三差五就被雇去贵族老爷和当兵的干活,就和传信的渡鸦一样,然后就被叫成渡鸦了。” “你不也是,隔三差五被人从床上捉奸,然后屋顶跑来跑去的被称为野猫罗伯特,和野猫一样溜到别人女人床上去。” 渡鸦说罢后莱蒂西亚翻了个白眼,看都不看罗伯特一眼,而罗伯特则笑了起来,“我对她们又不感兴趣,是她们邀请我的嘛,盛情难却嘛,而且老实说我又不是里恩,可没干这么多这种破事。” “说起来影呢?好久没见过那丫头了,只有从吟游诗人那里听说过一些她的歌谣,但也不多,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 渡鸦叹了口气揉了揉脑袋,“那丫头还是总在影藏自己的行踪,就仿佛还在从前,要不是因为阿尔斯根本不怕惹事我都很难知道她在哪儿。” “那可不,阿尔斯现在都是霸主之一了,就突然就冒出来然后就成了,这家伙也真可算是个天才。”杰克感叹道,喝了口酒,晃着手指,“霸主的位置可不好坐,但听说他并不血刃就打赢了杰斯,我想这家伙也够厉害的,能坐的稳,说起来他干嘛做些事?他不是要去北方吗?” “不知道,那小子的脑回路一直很迷,之前在奴隶湾也解放了奴隶,不知道他插手这么多事是为啥。”“也许是兴趣?恶魔嘛,随心所欲嘛。” 罗伯特说着从箱子里又抽出了一瓶酒,“说起来你那姑娘怎么样了?叫啥来着?德莉莎,你觉得她和亚瑟斯呆一起合适吗?不会打起来?” “说不准,他俩性格都挺刚的。”渡鸦回应道,“啊不,我们相处的很好。”四人之外的第五个声音说道。 一行人向着甲板另一侧看去,湿答答的德莉莎爬上了船舷,拧着自己滴水的头发。 “德莉莎?你怎么上来了?”渡鸦说着迎了上去,而德莉莎则伸手挡住了他,“好了好了,我浑身湿透了,就别搂搂抱抱了,我还得回去,上来传递个消息。” 德莉莎说着来到了甲板的那一侧,随手从箱子里抽出了一瓶酒猛地砸碎了瓶口,随后猛地就灌了两口。 “还是这些东西正常,下面的都尽是些味道奇怪的东西。”德莉莎说罢坐在了渡鸦刚刚坐的位置上,大家都看着他,尤其是罗伯特一脸打趣的笑着。 “你这是逃跑了?”“并没有,亚瑟斯就在下面等我,他就不上来了,让我来传递消息,时间不多我就直接说了。” 德莉莎说罢将酒瓶放在了一遍,等到渡鸦也到了清了清嗓子,“海神节你们直接炮击海湾,记住朝议会成员的位置打,把那些家伙干掉,没死透的家伙亚瑟斯会负责处理。” “你在说什么?”杰克诧异地问道,显然这种没有没脑的话谁都听不懂,德莉莎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政变,懂吗?” “啥?!”除了莱蒂西亚的三人惊呼道,德莉莎叹了口气,“瞧瞧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我简单解释一下原因。” “我和亚瑟斯一起发现了亚特兰蒂斯下面是一座巨大的黄金时代巨舰,其中藏着许多毁天灭地的鬼东西,而杰克搞丢的那把海神之矛就是启动巨舰的钥匙,本来议会都快研究完毕启动了,结果杰克一打岔被中断了。” “他们打算对娜迦发动灭国战争,一次性解决娜迦并找到三叉戟,启动巨舰,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可以控制巨舰里的那些鬼东西,但我,亚瑟斯和安雅都觉得他们就是 脑抽,绝对会玩死我们所有人,水上水下都是。” “所以我们定成了一个计划,准确说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亚瑟斯和军队趁着海神节发动军事政变,你们协助诛杀议会成员,然后建立新共和国,我们前些天下到深渊里和娜迦那边和谈了,只要政变成功水下的战争就会结速,那巨舰也会被永远封印。” “我们已经找到了三叉戟,然后海神节当天混乱之中安雅会和你们一起离开亚特兰蒂斯,最好是远离大海,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得到三叉戟,开启那不能被开启的远古毁灭之物。” “都懂了吗?”德莉莎这样稀里糊涂的总结了一通,显然男人们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只有莱蒂西亚算是明白了。 “他准备杀死自己的父亲来解决这一切?”莱蒂西亚问道,德莉莎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亚瑟斯..........做个很艰难的决定,但就是这样,为了所有人。”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是的,他同意让安雅离开,我和他聊了许多,很多事,老实说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没想通一些事,但现在想通了。” 德莉莎看着杰克用脚踹了一下愣神的杰克,“你可以带安雅离开,但亚瑟斯要我警告你,要是你对她不好就拿炮轰死你。” 杰克看着德莉莎,扭头看着一样目瞪口呆的罗伯特,“他...........真的同意了?” “对,同意了,安雅和亚瑟斯也聊过了安雅会保管海神之矛,之后你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过小日子去,我建议去沙加城,神皇之湖附近有很多的大小湖泊,你们可以住在哪儿。” 所有人都还在消化与思索这一切爆炸性的消息,的确,刚刚德莉莎短短的几句话实在蕴含了太大的信息量,任何人都没办法第一时间想明白。 德莉莎耸了耸肩,一拍腿站了起来,“你们慢慢消化吧,我先回去了,海神节见。”德莉莎说罢便准备翻下船了,但突然杰克站了起来。 “等等。”杰克的话叫住了德莉莎,她停了下回头看着杰克“怎么了?” “告诉安雅,我找到了可以让她拥有双腿在地上呼吸的方法,让她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亚瑟斯也告诉他。” “真的?什么方法?”德莉莎有些惊讶,“虚无之水。”杰克说道,德莉莎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虚无之水可以重塑........”“我知道虚无之水可以干什么。” 德莉莎说着翻了回来,看着莱蒂西亚犹豫片刻,“能私下和你说点事吗?” 莱蒂西亚看着三位男士随后点了点头,“行,反正他们的脑子估计还得反应一会儿。” 三位男士看着两位女士走上了舰桥,消失在了视野之中,随后他们三人看着彼此都仿佛怀疑大家在做梦一样。 舰桥上,德莉莎随手从舰桥的大副笔记本上撕下了一页,快速写上了一串用精灵语书写的笔记,随后交给了莱蒂西亚,“寄到萨图沙。” 莱蒂西亚接过了笔记看着上面的落款沉思了片刻,“我不会告诉他的,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德莉莎看着莱蒂西亚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没想到你看得懂,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克罗告诉了我,我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但克罗没犯过错,我想我应该相信他的判断。”莱蒂西亚说罢将信揣入了怀里,“但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样一切就没法装下去了。” “我知道这些事没办法一直装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露馅,既然总会暴露的,那什么时候就不重要了,安雅需要我的帮助,亚瑟斯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他亲爱的女人出事的。” 德莉莎说罢取出药剂喝了一剂下去,看着甲板上交头接耳的三人,他们正在讨论刚刚一系列劲爆的消息。 德莉莎朝莱蒂西亚点了点头,后者也向她点了点头,随后德莉莎跃入了水中,一头扎入了水里。 莱蒂西亚看着那海面的波浪,随即她抬头看着那海平面上几乎与海面水平的月亮,海神节到了。 第六十八章 行动之夜 皎月湾,这个在人类看来毫不起眼的普通小海湾却并非如其看起来一样平凡,在这做小岛的海湾下淹没着一座遗迹,一座无比古老的遗迹,它隐藏于人类能抵达的水域更深处,在那漆黑的水域中永恒的沉寂。 但唯独每年的今天这里却不会那样死寂,人鱼们聚集在这里,在这做古老的废墟之上,亚瑟斯自然也在场,他怀里揣着自己的三叉戟,仰望着那神殿上那尊海神的巨像,他手持三叉戟站在一只巨大的章鱼身上。 人们将那只章鱼称为克苏鲁,它在海神身下蠕动着自己的庞大触手盘绕着这座神殿的各处,而在这两大家伙跟前则是一处祭台,大人物们都在哪儿,议会成员和神殿的祭祀们都在那里聚首,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亚瑟斯还没上去,他在不远处,与一大群亚特兰蒂斯的权贵及其子女们在一起,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一群守卫,他们端着武器在四处放哨,他们都已经知道与加入了亚瑟斯的计划,现在就等一切行动开始的信号了,杰克的那一声炮响。 “亚瑟斯,这次的守卫怎么增多了?”有人问道,亚瑟斯回头发现一行权贵们正在向派克行礼,而自己的父亲也向他们回礼后来到了自己跟前。 “科迪告诉我深渊那边有点动静,我担心他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搞破坏,就增派了守卫。”亚瑟斯回复道,派克点了点头,随后拍着他的肩膀,“放心,今天之后我们会解决这些问题的,我们父子一起创造一番辉煌的历史。” 亚瑟斯看着他平静的向他敬礼,“您去准备吧,抬升就快开始了,我去部署一下外围火力点。”“也是,去吧,有些事今晚结束后再说。” 派克赞许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随后便游向了祭坛,亚瑟斯看着他离开后也游走了,他径直游出了遗迹范围,来到了外围的一处暗礁处,这里正有人等着他。 德莉莎骑着海马在这儿藏着,亚瑟斯游到了德莉莎身旁,抚摸着海马的脖子,“怎么样了?”“消息传递过去了,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想很快就到。” 德莉莎说着牵着缰绳弹出脑袋看向了遗迹处,这里聚集了很多人,“真的要把他们全部干掉吗?” “都是一群寄生虫,亚特兰蒂斯的祸害,有能力的人我已经想办法留在下面了,来这儿的人死了对所有人更有用。”亚瑟斯说着戴上了自己的头盔,“我会负责处理掉剩下的,守卫全是我的嫡系,你在这儿等着,行动开始后去接安雅,然后离开。” 亚瑟斯说罢便准备离开,但却被德莉莎抓住了手腕,亚瑟斯停了下来看着德莉莎,德莉莎犹豫了片刻,“我会保护好她的。” 她只是说了这一句,亚瑟斯看着德莉莎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片刻的思索后亚瑟斯拍了拍她的手背,“也保护好自己,我们有缘再见。” 亚瑟斯说罢便游走了,德莉莎骑着海马看着远去的亚瑟斯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她希望自己的决定没错。 另一边派克已经来到了祭台上,安雅看着这个野心极其膨胀的野心家,他游到了讲台上举起了自己的双臂,“先生们!女士们!又是一年一次的海神节到了!” 他说道,所有人都看向了派克,他则昂首挺胸,振臂高呼,“但今年的海神节却不同往常!二十年前的海神节我们建立了共和国,推翻了辅修的皇室!今年!也将注定载入史册!” “我自豪的告诉各位,今天!在伟大海神和先祖们的祝福下!我们将发动对那些可耻娜迦人的最后战争!以一场战争终结这水下的漫长战争!获得我们早该获得的伟大胜利!” 派克高呼道,台上台下的权贵们也鼓起了掌开始欢呼,战争就是这样,这些不用上战场的家伙总是喜欢战争,那是一个令他们热血沸腾的东西,胜利,荣耀等等。 上次战役他们,至少是亚特兰蒂斯获得了胜利,而这一次他们认为自己也将胜利,而且会彻底终结战争,让这无上的荣耀属于自己,真讽刺,明明流血牺牲都不是这群家伙。 安雅心中咒骂着举起了自己的权杖,而派克也振臂高呼了道,“现在!让我们开始这伟大的时刻!抬升!” 他喊道,而身后的斯派克也挥舞起了法杖向身侧的一众祭祀点头示意,他们都念起了咒语,其中包括安雅。 随着咒语的朗诵,整个遗迹开始伴随着震动向上还是上浮,遗迹拔地而起,巨大的海神巨像手中的三叉戟直指那水面的穹顶。 上方的鱼类们开始快速散开给这庞然大物让路,整个以及升了起来,它最终升出了海面,但这却并没有结束,遗迹周围的海水也伴随着它升了起来,仿若一个大玻璃罩一样将整个神殿罩在其中。 在场的人们欢呼了气来,他们已经升出了水面,整个遗迹来到了人鱼们曾经不能踏足的地方,那皎洁的明月就在天穹悬挂着,散射着月光,那些月光通过海水的折射在遗迹之中四散开来。 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随着祭祀们朗诵咒语,月光通过遗迹之中的奇特法阵反射在了以及周围,在水罩外海神的巨大幻影出现在了 遗迹之上,伴随着其的还有数位人鱼族著名的历史人物,英雄,他们俯瞰着这座遗迹,凝视着这些子子孙孙。 极光一样的炫彩光芒在空中辗转腾挪,一座宏伟的炫影都市出现在了海面上,横跨海洋数百米,一座座宏伟的建筑令人赞叹不已,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这座宏伟的都市。 “先祖的荣耀俯瞰着我们,我向先祖与所有人保证!我们不仅会打败娜迦获得水下的统治,我们也将完成伟大的抬升!取代那些野蛮人!真正的统治地上世界!水上水下!都将属于它真正的天命一族!” 派克高护着,“我们将会打开先祖的古老宝库,用其中的伟大造物来完成历史的征程!我们!共和国的缔造者们!光荣的先驱们!将会永远被这个世界铭记!” 就在派克利用自己擅长的语言技巧煽动着这些狂妄的旧贵族与既得利益者时,一名守卫军官来到了亚瑟斯身后,他凑到了亚瑟斯耳边“将军,他们到了。” 亚瑟斯微微侧头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通知大家撤出。”亚瑟斯说罢军官点了点头,随即便游走了,他们的这一番交流没有人注意到,除了安雅。 安雅看向了亚瑟斯,他点了点头,随即便扣上了呼吸面罩突然向后游走了,一路上还撞翻了几个权贵,他们都诧异的看着亚瑟斯快速的游向水罩处。 而随着亚瑟斯与众多守卫的突然离场,他们纷纷扣上面罩猛地钻出了水罩跃入了海面下,这终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派克环顾着四周感到无比的差异,他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沃姆也很诧异,但当他回头看向安雅,看着安雅也扣上了面罩时沃姆明白了什么。 “你们要什么?!”沃姆惊呼道,派克也回头看向了这一侧,安雅看着沃姆沉默了一瞬间,“对不起,叔叔。” 安雅说罢突然快速游向了水罩的顶部,她跃出了水面,而当她下坠时一匹海马冲出了水面接住了她,那海马的背上骑着一个人,一个两条腿的女人。 而那女人的手上既然拿着海神三叉戟?! 派克终于意识到了这一切,但当他在惊讶之中回过头时他所见到的只是无数颗带着尾焰的炮弹飞了过来,从那不远处的人类战舰上。 他被背叛了,被自己认为绝不会背叛自己的人,自己的儿子背叛了。 而当他终于恍然大悟时,这一切都晚了。 第六十九章 替你做决定 排排的火炮正在寒鸦号一侧嘶吼咆哮着,那是人类文明的战争之火,伴随着那不曾停止的炮声与火光炮弹如雨点一般打向了水罩,这些延迟引信的炮弹在水罩内爆炸,整个遗迹都在坍塌,炮弹在水下的爆炸更具威力,那高大的海神巨像早就变成了无数节的废墟与瓦砾。 建筑在坍塌,海水在沸腾,那里面早就变成了人间炼狱,那些亚特兰蒂斯的权贵们几乎在一瞬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炸成了碎片,残肢断臂混杂着鲜红的血水在水罩内蔓延。 安雅回头看着这一幕脸上充满了惶恐,“天啊..........我没想到。”她说道,她戴着呼吸面罩但依旧可以清晰的看见那遗迹变成了红色的水罩。 “别看了,事已至此。”德莉莎说着牵着缰绳快速的驱使海马奔驰到了寒鸦号一侧,那炮声隆隆的在耳边头顶轰鸣,那些烟雾早就使得战舰越发的模糊不清,但你依旧可以通过炮火的亮光看清那船身。 而德莉莎也可以看见在船舷出的人影,德莉莎转身搂住了安雅的腰,安雅握着海神三叉戟被德莉莎抱着爬上了船舷。 炮火在她们身侧炸裂开来,热浪滚滚让人仿佛正在穿越地域一般,但好在这糟糕的经历到了尾声。 德莉莎趴到了船舷上,而立马杰克与两位猎魔人兄弟便上前抓住了两人的胳膊将她们拽了上去。 杰克将安雅抱了起来,两人看着彼此都不由地笑了出来,安雅摇了摇手里的三叉戟,“你的三叉戟回来了,别又搞丢了。” 杰克笑了起来,看着怀里的佳人,“这次我两个都不会弄丢了。”他如此说道,而渡鸦看着两人微笑了起来,随后看向了德莉莎,“亲爱的德莉.........” 他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德莉莎从腰间拔出了一把亚特兰蒂斯的手枪,她猛地拉上了枪栓,“我还有件事要做,等着。” “事?什么事?嘿!等等!”渡鸦话还没说完德莉莎依旧转身跳下了船,她落在了海马背上,牵起缰绳策马一跃而起钻入了海中。 渡鸦趴在船舷弹出脑袋看着那溅起的浪花,而罗伯特也凑了上来看着那波浪,“呼,你这姑娘可真火辣。” “她要去干嘛?”渡鸦恼火的问道,“去帮亚瑟斯做一件他必须做的事。”安雅突然开口说道,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了安雅,她看着众人垂下了眼帘,她知道德莉莎去干什么了,那本是自己该陪着亚瑟斯做的事。 火光照亮了海面,如火海一般闪烁着,但在水下情况也好不到那儿去,亚瑟斯握着三叉戟游到了遗迹下端,抬头看着上面的阵阵火光,其中的人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他也知道肯定也有人和自己这边一样逃了出来,“所有里面逃出来的人!格杀勿论!把娜迦的海狼牵出来!一个都别放回去!” 亚瑟斯喊道,他身边的数名军官确认后立马摆动着尾巴去传递命令,早在水下待命的禁卫军们立马鱼贯而出,端着各式远近武器开始对落入水中的幸存者下杀手。 他们的行事是如此果断,见到落入水中的幸存者几乎不给对方说任何话的机会,便立刻举枪射杀,血红的海水在水下也开始蔓延开来,而就算向他们求饶也不会得到任何怜悯的几乎。 凶残的海狼被从深海里驱赶了上来,娜迦的驯兽师跟在其后,挥舞手中的手杖指挥着海狼冲向了那些逃窜的幸存者。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血腥的屠杀,亚瑟斯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怕自己的手下完全贯彻了自己的命令他也不知道该喜悦还是哀伤。 这是对同胞的屠杀,无论以任何名义,看着那血红的海水亚瑟斯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如果人们知道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又会怎么说。 但哪怕他知道今天的一切都不会被人所知晓,那火光阵阵的海面,血红的海水与惨叫声依旧会留在他的记忆里,那怕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杀戮,但这一次他必将终身难忘。 就在亚瑟斯感慨之时他耳边响起了自己熟悉的咒骂声,他震惊的扭头看去,他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他断了一条胳膊,另一条还玩好的手上拿着一把枪,不知道哪儿弄来的枪,他指着周围包围着自己的士兵,他们都端着枪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开枪,这毕竟是亚瑟斯的父亲,亚特兰蒂斯的总理。 亚瑟斯犹豫了片刻随即游了上去,他来到了那儿,而当派克看见自己这个不孝子后也开始破口大骂。 “你这个逆子!你都干了什么?!你们都干了什么?!你们在屠杀自己人!”派克咒骂道,枪指向了亚瑟斯,“你怎么造反!造我的反!我那么宠爱你!你既敢背叛我!”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亚特兰蒂斯!而你只是为了一己私利就要拉着我们所有人去送命!”亚瑟斯针锋相对,而派克则更加恼怒了起来。 “我为了一己私利?!我创造了共和国!我带了繁荣和辉煌!才让你们这些小崽子们有了现在的生活!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混蛋!” “你们呢?!你们杀光我们又会如何?!军政府?! 你们只是自己又坐了上去而已!为了这一切你们就这样屠杀自己的同胞!你们还打算杀多少人?!” 派克看着自己这个不孝的儿子心中的怒火难以形容,他痛骂着,咒骂着自己这个曾经引以为豪的儿子,“我知道斯派克打算造我的反,但你!既然是你!我的儿子造了反!” “你为了那个老家伙既然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你这个混账东西!”“闭嘴!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的想法!你只是要我服从你的安排!我告诉过你我们不能再打!而你呢?!你只是当着我的面藐视了我牺牲的战友们!” “你又懂什么?!你们这些端坐在议会里的老混蛋!你们鄙视一切!居高临下的藐视我们的人们!自以为是!你们的一切都是我们给予的!” “你们?!你们只是一群无用的废物!愚蠢,混乱只关心下一顿吃什么!只有我们才能带着这些猪猡走向辉煌!你的那些也一样!” “你这个老混蛋!”亚瑟斯被彻底激怒了,他从一旁的士兵手中抢过了枪,瞄准了自己的父亲,但派克反而更来火了,猛地指向了亚瑟斯的脑门,“来啊!你这个逆子!杀了你爹!” “你以为我不敢吗?!”“来试试看啊!”派克怒吼道,两人怒目相视,郑锋相对。 但亚瑟斯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僵住了一样,他没有扣下扳机,虽然脸上怒火冲天,但他的潜意识却阻止着他,他看着那狼狈不堪的父亲,他从未见派克这样狼狈,这一幕却让他在这关键时刻起了同情心。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事已至此必须做完,但话虽如此,要你枪杀自己的父亲你能眼睛不眨一下就扣下扳机吗? 同样的问题摆在了亚瑟斯面前,他知道自己可以命令手下开枪,但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亲口看着父亲的眼睛判处他的死刑。 他本希望炮火可以替自己解决这一切,但事实却总是那么不尽人意,他最终只得面对这一切,面对这该死的选择。 士兵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亚瑟斯看着派克愤怒的表情,他也瞄准着自己的脑袋,随时可能扣下扳机。 也许他也面对着一样的艰难抉择,毕竟也没有父亲而已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的儿子,那怕这种时刻。 而有人终结了这一困境,人鱼枪支射出了高压水弹射穿了派克的脑袋,他的表情定格住了,永远保持在了这一刻。 亚瑟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父亲坠入深海,猛地抬头环顾四周,但自己的手下却没有一个人有扣动扳机的迹象,他们都回头看向了另一个位置。 德莉莎,她扣下了扳机,她就在不远处,骑在海马背上握着枪,她看着亚瑟斯什么都没说掉头便离开了。 他替亚瑟斯做了选择,一个艰难的选择,亚瑟斯身旁的手下端起了枪,他们不认识德莉莎自然看见一个地上人射杀了总理会打算开枪。 但他刚端起枪就被亚瑟斯摁了下去,士兵差异的看着亚瑟斯,但亚瑟斯却没有打算进行解释,他看着远去的德莉莎,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谢谢。”他嘀咕道。 第七十章 故乡闲谈 德莉莎坐在船舷边上眺望着那**大海,遥远的海平线上一望无际什么都没用,没有岛屿也没有一条船,这里只有他们,这一条船的人。 但德莉莎知道水下有着无数的生灵,那怕在那深渊之下也有着亚特兰蒂斯与娜迦,这个世界上总有着太多人们意想不到的东西存在,人们总觉得那黑暗之中有的只是死亡与毁灭,但真的如此吗? 这一趟亚特兰蒂斯之旅让德莉莎明白了许多,她回头看见了鱼缸里安雅,她现在无比的滑稽,在那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鱼缸里躺着,她也只能躺着,根本舒展不开身子。 杰克在一旁坐着听着她喋喋不休的抱怨,的确,那鱼缸可不属于,而且让自己像个小丑鱼一样,的确不是让人满意的东西,但在她变成人类前总不能直接离开水吧? “我倒是没想到你们能给我来这么一出转折。”渡鸦坐到了德莉莎身边,擦拭着自己的剑,“你是怎么说服亚瑟斯的?莱蒂西亚是他就像个倔强的海象一样。” “如果我说我完全没劝呢?”德莉莎苦笑着说,渡鸦则翘起了眉毛很是诧异,“真的?他自己想通的?” 德莉莎耸了耸肩,“我和他聊了聊我们彼此的故事,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优秀的军人,忠诚的卫士,他让我想到了伦纳德,那家伙以前也一样倔。” “所以是他自己想通的?”渡鸦举起了剑打量着那把锋利的猎魔银剑,“你还总是能创造出各种奇迹,奴隶湾的时候也是。” “非黑即白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灰色的,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就像亚瑟斯的政变,他们为了终结一切的战争对自己的同胞下了杀手,无论愿有如何,屠杀就是屠杀,他们始终无法摆脱掉这个记忆,只能接受它,然后继续前进。” “看上去你学到了很多,乔治团长会惊讶于你现在的。”渡鸦打趣的说道,德莉莎耸了耸肩,托着下巴看着那翱翔的海鸥。 渡鸦看着德莉莎眯着眼睛,老实说就连自己也有些看不懂德莉莎了,虽然不算是完全看不透,但德莉莎的很多所作所为也让渡鸦越来越感到不解,她不求回报的多管闲事帮助一个奴隶孤儿,还有这次回到海底不知道干了什么,她既没有解释,显然也不想讨论。 类似的事德莉莎干了许多,渡鸦知道,她并非不知道德莉莎在奴隶湾趁夜溜出去过,而且是不是在写什么信也不知道是写给谁的。 渡鸦曾经偷看过,虽然也只是瞟了一眼,但他看不懂那些文字,那并非通用语,也许是写给苏莱曼的,但渡鸦不那么想,那些可不是奴隶湾语。 德莉莎从没提过,渡鸦也没问过,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有没有告诉德莉莎的,但好歹德莉莎如今依旧在这里不是吗?就在渡鸦身边,他们还在一起旅行,也许很多事渡鸦就不需要去过多追问了,他还没那么多疑和小气。 但想到这儿,渡鸦扭过了脑袋看见罗伯特被轰出了船舱,里面还有一个铁筒飞了出来,差点把他给打翻。 “滚!你懂个屁的炼金!”莱蒂西亚咒骂着,船舱的门也被魔法关上了,显然这俩欢喜冤家相处的并不算很融洽,但这才是常态不是吗? 罗伯特拍了拍胳膊随后来到了杰克身边,一屁股坐到了木桶上,渡鸦笑了笑示意德莉莎也过去,德莉莎没有拒绝,很快他们就凑到了一起。 “怎么了?你俩可别船炸了。”渡鸦嘲弄的笑着,罗伯特也毫不在意的笑着,“我这不是帮她调整调整吗?你知道电浆海鳗的气囊有剧毒,不处理会出大事,我就帮她处理了嘛,结果就给我轰出来了,明明迟早都要做的,帮她干了还不高兴。” 罗伯特说着取出了酒壶喝了口酒,随后递给杰克,他也喝了一口,随后一口喷了出来,“卧槽,你这喝的啥。” “白海鸥。”罗伯特笑着说,渡鸦则强忍着也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你把这破东西当饮料了?” “咱们以前不是经常喝吗?我觉得味道还可以。”“废话,这是炼金改造前调整身体的药剂,普通人喝了稍不注意就会暴毙的。” 渡鸦这一说杰克感觉理了理自己的舌头,随后一脸嫌弃的看向罗伯特“你这是要刺杀船长,谋权篡位啊。” “啊不,我是在教安雅以后怎么整你。”罗伯特说着敲了敲鱼缸,“他以后在让你睡这种破东西,就拿白海鸥恶心他,再不行加点食人妖的唾液直接变黑海鸥毒死他。” “好啊,我还知道更猛的东西。”安雅打趣的笑着,杰克则苦笑了气来,“哪儿能啊?以后睡床,相信我这实打实的重力睡着挺舒服的。” “滚床单也更实打实。”罗伯特补充道,渡鸦哈哈大笑了气来,杰克也笑着推了一下罗伯特的肩膀,“你这思维怎么这么跳跃?一看就是老嫖客了。” “不不,滚床单最多的是杰洛特,人送外号打桩机。”罗伯特大笑着说,渡鸦也拍着腿哈哈大笑了气来,擦了擦眼泪,“卡洛斯还是处男吧?他也真是,七八十岁的高龄了,还是和当年一样。” “你懂个屁,人家的老 婆是实验室,专注炼金,魔药和机械改造几十年的专业人士,我上次走的时候他才把十字弩改进了,好家伙,跟枪一样,现在正给那些小崽子们试用呢。” “说起来,卡洛斯十多年没离开过凯尔莫汉了吧?老爹想培养他接班?”“也许吧,老实说我们几个里就他最适合接班了,而且陪陪老爹也好嘛。” 安雅则有些诧异的托着下巴,“你们都七八十了,管威瑟米尔叫老爹,他多大了?” 罗伯特和渡鸦互相对视琢磨了起来。 “不知道,威瑟米尔没说过,但我猜他至少四五百岁起步。”罗伯特说道,渡鸦则有些不解,“你咋知道的?看相?” “你傻啊,老爹房间里不是有个帽子吗?那东西是三个世纪前的款式,老爹又不是古玩哀嚎着,他至少三百年前就已经是个正式猎魔人外出狩猎了。” 杰克则打趣的双手抱怀,“那威瑟米尔可真可谓最老的猎魔人了。”“那可不?上一代猎魔人就只剩他一个了,我敢说,威瑟米尔的战斗力不说第一,绝对世界全五,哇你们是没见过他以前怎么教训我们的,我们四个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说起来虚无之水的事你们也是从老爹那儿知道的?”渡鸦问道,罗伯特点了点头,掏出了一本书,那本书陈旧的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支离破碎,连表面上的书名都几乎看不清了。 罗伯特用手指拍打着这本真正的老古董,“老爹的藏品,毫不容易才劝他送我们的,伊戈尔大师当年的游记,还是原版,大师本人撰写的孤本。” “里面记录了虚无之水的内容,伊戈尔大师当年和精灵的卡勒多大师一起四处游历时,曾经因为一场海难无意间发现了不老泉,卡勒多大师进行了一番调查与研究后发现了不老泉可以变化为虚无之水。” “虚无之水是精灵的称呼,传说是精灵的勇者艾纳瑞昂当年曾经收集其复活自己爱人时用过,卡勒多一直以为那是一段传说而已,但事实证明无论传说真不真,虚无之水肯定是真实存在的。” “大师们还很贴心的标记了不老泉的位置,简直就是探险寻宝的必备神器。”罗伯特吹捧着自己这好东西,安雅则笑了起来,双手抱怀,“那罗伯特大师,我们还有多远?我实在不想在这样当锦鲤了。” 罗伯特笑了笑,故做深沉的晃了晃手指,然后指向了船艏,一行人看了过去,一座岛屿出现在了眼前。 第七十一章 不老泉 德莉莎的脚一下子陷入了齐腿深的淤泥里,虽然她不是个有洁癖的大小姐,但这样的感觉依旧非常的难受,她讨厌这个鬼地方,不仅是因为这里到处都是泥土,污水与各式各样可以让洁癖患者立刻去世东西,更因为这里的蚊虫,他们嗡嗡的在耳边回荡着,让人抓狂。 渡鸦和罗伯特扛着鱼缸,那东西由两根粗大的木杆穿着,像是扛轿子一样被两人扛着,他们走在队伍中间,同样艰难的迈着步子。 他们的小队只有他们,罗伯特,渡鸦,杰克还有三位女士,杰克没有让自己的船员跟着自己登岛,理论上他已经不是船长了,但新的船长和水手们,依旧服从了这个老船长的命令,他们等待船上,等着船长归来的消息。 正因如此,他们几个人走在这座陌生的岛屿上,好吧,也许对杰克和罗伯特而言这里不算太陌生,毕竟已经来过了,所以杰克拿着那一本古来的日记,正在队伍前端引路。 他看着上面一个个陌生的符号和文字,那是精灵文与人类文字互相交错在一起的一本日记,看起来伊戈尔大师和卡勒多大师是同用一本日记的。 但幸运的是,杰克花了些时间,已经可以看懂这些潦草的陌生文字,他顺利的引着众人,穿行在这座热带雨林的沼泽小溪中。 “我们还有多远?我受不了这些小东西了。”德莉莎抱怨着,用手挥舞着驱散那些蚊虫,但显然,这并没有起什么太好的效果,那些该死的蚊虫依旧在耳边轰鸣着,让人恼火。 渡鸦则打趣的笑着,“你不是可以和动物交流吗?那和它们聊聊咯。”“能聊早聊了,还用你来废话吗?”德莉莎不耐烦的说道,她心情很糟,因为这个该死的小岛。 杰克笑了笑,指着日记上的什么东西,“不远了,我和罗伯特来的时候,还迷路了好一阵子,但好在现在是路熟了。” 杰克说着拔出了自己的刀,一刀砍断了挡在跟前的藤蔓,这座狂野的小岛上到处都是这些原始生灵的痕迹,你想要前行,就得拿点本事出来。 “那可太好了,我已经不想当锦鲤了。”安雅抱怨道,她躺在鱼缸里,无聊的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她身后扛着鱼缸的罗伯特则打趣的笑着,“哪儿不好啊,八抬大轿接送,我也想要啊。” “那我把你变成河豚,你也进去要不要啊?”莱蒂西亚说道,随即用法杖敲了敲罗伯特的脑袋,“我都一起在这鬼地方走了,你还抱怨个屁。” “要不你变成一条小鱼,钻进去?我们扛着你走。”罗伯特似乎来了兴趣,和莱蒂西亚开始贫嘴了起来,这俩家伙只要一说起来,可就不会停了。 但幸运的是,好吧,我想大概可以称为幸运,在两人快要开始时,水中传来了什么躁动,是的,毫无疑问,水下有东西。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杰克握紧了刀,渡鸦和罗伯特单手抽出了自己的枪,就连莱蒂西亚也握紧了法杖,这水下的东西可不知道是什么呢。 但唯独一人,德莉莎,她没有严阵以待,而是让所有人傻眼的,她既然跪了下来,无视了那些淹到她腰部的混浊溪水,她伸出了手,轻附在水面,她一言不发,看着那水面眼神温柔而友善。 就在杰克打算叫回她时,水下的东西回应了她,那是一条沼泽鳄鱼,它的脑袋浮出了水面,德莉莎的手则摸在它头上,那双眼睛看着德莉莎,而德莉莎则看着它。 没有任何声音,但片刻后鳄鱼摇了摇尾巴,扭头浮在水面似乎引导众人一样向前游去,德莉莎站了起来,看着惊讶的众人,这其中不包括莱蒂西亚和渡鸦,他们早就习惯了。 “你们........完成了交流?”杰克惊讶地问道,德莉莎则耸了耸肩,“是的,它很友善,它答应我谁带我们去不老泉。” “一条鳄鱼?”罗伯特有些嘲弄的问道,德莉莎再次耸肩,“是的,一条老实说鳄鱼可比人可信多了,走吧。” 德莉莎向前走去了,一行人互相看了看,一番苦笑后跟了上去。 现在的德莉莎简直就是万兽之王,德鲁伊一般的存在,鳄鱼游在她身边,任由其抚摸着自己的背脊,而越是深入丛林,来到她身边的动物也越来越多,小猴子蹲在她的肩上,玩弄着她那雪白的头发,鹦鹉也在另一边,用奇怪的声音发出人类的语言,还有各式的小鸟,它们有的在箭矢,有的在头上。 甚至还有一条看上去非常吓人的大蟒蛇,它也盘在德莉莎的腰间,但它们都没有伤害德莉莎,它们似乎在交流什么,用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交流着。 一行人跟在身后,就像是女神的侍从一样,这可真是让人苦笑不堪啊,但的确,把德莉莎现在的样子画下来,绝对会被当成女神的。 “这姑娘可真是个神人。”罗伯特打趣的说着,渡鸦则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是啊,的确。”他说道。 “德莉莎是狼灵?”安雅靠在玻璃罩上和莱蒂西亚用人鱼语聊着,而后者点了点头,“对,新的狼灵。”“你的意思是现在有三个守护者?我还以为两个已经够夸张了,克罗呢?他怎 么说?” “他让我保护这个孩子,走完她的旅程。”莱蒂西亚回复道,安雅皱起了眉头思索了好一阵子,“你看见未来的样子了吗?” “看不清,一片昏暗,现在一切都还不明朗,但我们应该相信克罗。”莱蒂西亚平静的叙述着,三眼乌鸦克罗,这个家伙总是神叨叨的,但却从来没出过错,如果他的确认为德莉莎需要走完自己的命运之旅,那人们怎么能不协助呢? “好吧,也许克罗是对的,我们应该相信他。”安雅嘀咕道,她双手抱怀。 没多久,他们终于离开了那讨厌的沼泽小溪,拜德莉莎所赐,他们一路上都没有被那些可怕的大鳄鱼袭击,这一路上可都有不少**掉家伙的骸骨呢。 他们被这一众动物初拥着来到了一处凹陷的光滑岩壁下,这里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杰克则从德莉莎身边走了过去,打开笔记本随后莱蒂西亚也走了上来,将一瓶魔药交给了杰克,杰克根据日记上所记载的符号,用魔药绘制出了一副复杂的法印,这花了一阵子,但好在是成功完成了。 随着法印的完成,那混浊的小溪突然反应了起来,溪水突然开始向上用来,那些溪水早已从混浊变成了清澈,他们沿着岩壁而上,在法印绘制的岩壁上汇聚成了一个奇特的悬挂在墙壁上的小水泉。 杰克将日记揣入了怀里,“好了,走。”杰克说着率先走入了那小水泉之中,后续的人们也跟了进去,那是一个传送门,将一行人传送到了一个迷雾弥漫的神秘之地。 周围都是坍塌的建筑,但被高大的植物所束缚没有倒下,这里的一切都早已被自然所侵占,变成了一个似乎上古遗迹一般的神奇之地。 而在人们眼前,则是一座泉水,在那占满了这里所有地面淹到脚踝的清水之中,有一块突出的地面,那泉水就在那儿,滴滴溪水从岩缝间流淌而出,阳光照射在哪儿,仿若一个仙境一般。 不老泉,那就是。 杰克走上了突出地,渡鸦和罗伯特也将鱼缸放在了那儿,鱼缸的盖子被三人抬了起来,安雅伏在玻璃罩上,看着那不老泉的溪水,“虚无之水我记得需要恶魔.........” “的血,是的,我们有。”罗伯特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罐暗红色的鲜血药剂,德莉莎看着那东西愣了一下,她立刻就感应出了那是恶魔的血。 渡鸦也好奇地拿过了药剂,颇为好奇,“你们那儿搞得?召唤了一只恶魔然后干掉?”“哇,只有哈博克敢这么玩,稍微不注意,弄出了传送门那我们可不就祸国殃民了?” “之前一次猎魔任务,无意间遇见的,那些白痴说得天花乱坠,我以为是一只卡塔卡尔吸血鬼蝠,结果最后发现是一只被地域污染变异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吸血妖女,低阶恶魔。” “我干掉了那家伙,想起这事就弄了点血,虽然是低阶恶魔的,但毕竟还是恶魔,还是有用的。” “而且低阶恶魔的血魔力更弱,方便操控嘛,莱蒂西亚是一代大师,安雅本身也是,所以这样就十拿九稳了。” 罗伯特说着从渡鸦手里拿回了血,扒开瓶塞递给了杰克,杰克看着安雅笑了笑,“很快,我们就能一起离开了。” 说着杰克将血液倾倒而下,血液就要可以倒入不老泉之时,德莉莎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杰克的手,阻止他将血液倒入其中。 “停下!这没用!”德莉莎说道,大家都看着德莉莎非常的不解,尤其是杰克,“没用?你在说什么?” “低阶恶魔的血...........” “低阶恶魔的血可没办法改变不老泉这种级别的东西。”一个声音在迷雾之中响起了,渡鸦立马便意识到了那是谁的声音。 他向那边猛地看去,三个人走出了迷雾,为首的人笑着看着众人,“下午好。” 阿尔斯,如是说道。 第七十二章 离开 现在的气氛可就不对了,阿尔斯看着眼前情绪非常混杂的人们,渡鸦毫无疑问的对自己抱有深深的敌意,而他的猎魔人兄弟则一样对自己充满了敌意,这并不意外,啊,还有那个人类男人,一个船长?有意思。 而那个女法师嘛.........阿尔斯没有看出什么敌意,但也没有好意,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真有意思。 德莉莎看着阿尔斯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了渡鸦三人组,“虚无之水这种级别的混合魔药,你们就想用一个低阶恶魔的血完成?最好的情况就是完全没效果,糟糕的情况是安雅变成一个地域扭曲怪物。” 渡鸦看着德莉莎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摇了摇脑袋后拔出了枪指向了阿尔斯,“他怎么会在这这儿?!” 渡鸦大喊道,但罗伯特看了一眼似乎很惭愧的德莉莎般明白了什么,片刻的思索后他摁住了渡鸦的肩膀,“是她引导他们来的。” 罗伯特道出了这个渡鸦其上心里早已明白的事实,一个他不想面对的事实,他看着阿尔斯脑子里乱做一团,阿尔斯可以看出他的混乱心思。 “我的血等于一个恶魔亲王的血,可以完美的调制出虚无之水,而且加上由我和.........我亲爱姐姐的控制,我们会完美的完成任务。” 阿尔斯看向了德莉莎,所有人渡鸦三人都看向了德莉莎,包括安雅和莱蒂西亚,德莉莎抱着自己的胳膊撇过了脑袋。 渡鸦看着她瞪着眼睛,几乎傻了一样,他摇了摇脑袋依旧紧握着手中的枪,“告诉我他在说谎,德莉莎。” “他说的是真的,我............我也命运之子,我的母亲是北域的公主,我们的父母互相认识,是朋友,而我和阿尔斯也是.......” “血亲姐弟,是的。”阿尔斯答道,背着手,他看着已经完全听傻了的渡鸦很从容,“德莉莎其上早该告诉你了,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想这次是个好时机,让我们来一些事挑明了,对大家都是好事。” 阿尔斯看着等着自己面色愤怒如被激怒恶狼一般的渡鸦,他的手指死死地扣着扳机,指着自己的脑袋。 “面对现实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和我一样也是个恶魔?我先不提我到底是不是恶魔,但她,绝对不是。” 阿尔斯说道,面色也严肃了下来,“长久以来你们总是将自己不理解的东西视为邪恶,现在面对你不愿面对的真相,你所爱的人正是和我一样的命运之子,而我们也将一同拥抱我们的命运。” “你将我视为恶魔,那她是个恶魔吗?”阿尔斯邪笑着,而这笑容真好彻底激怒,或者说.........击溃了渡鸦。 阿尔斯话音刚落渡鸦便猛地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猛地打碎了阿尔斯的眼睛,在他的脸上打出了一个骇人的血洞,丽莎几乎在一瞬间拉起了箭矢,影也拔出了剑。 阿尔斯叹了口气,缓缓的埋下了自己的脑袋,他的眼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子弹被复原的眼睛推了出来,摔在地上叮当作响。 “看来是谈不妥了,但我答应了德莉莎,我会完成我的任务,影,丽莎,拖住他们。” 阿尔斯话音刚落影已经踏步而出,在一瞬间将剑斩向了渡鸦,这师徒二人立马便扭打在了一起,再一次,猎魔人之间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斗。 而罗伯特拔出了剑,看了一眼渡鸦后几乎想都不想的冲向了阿尔斯,他知道阿尔斯才是真正的目标。 但他刚刚杀向阿尔斯,便突然被一发炸裂开来的火焰给拦住了,而他愣的这一瞬间,丽莎已经拔刀从火焰中越了出来,一刀斩向了罗伯特。 罗伯特自然挡了下来,但也因此被迫退后了好几步,他抬起头看着这个精灵姑娘,“堂堂高等精灵,太阳的子民,为何与一个黑暗之中的恶魔为伍。” 丽莎看着他冷笑了一阵子,手在刀上敲了一下,那把刀瞬间燃烧起了熊熊烈焰,化为了一把烈焰之剑,“纠正你一点,是太阳之女,女王陛下。” 丽莎说罢踏步而出,烈焰之剑与秘银之刃碰撞在了一起,火焰伴随着热浪席卷开来,甚至连溪水也因此而沸腾了起来。 而阿尔斯则出这火云之中踏了出来,走到了德莉莎跟前,他看着一旁用枪指着自己的杰克笑了笑,“省省劲,反正你也打不死我。” 杰克依旧握着枪,指着阿尔斯的脑袋,“我不相信你。”“你当然不相信我,也不需要相信我,但你相信德莉莎吗?” 阿尔斯说罢朝着德莉莎微微撇头,杰克看了一眼德莉莎,德莉莎看着杰克长叹了一口气把他的枪摁了下来,“我对亚瑟斯发誓过,会保护安雅的安全,而我也会这么做。” 杰克看着德莉莎沉默着,她看着安雅,安雅也趴在玻璃上看着他,他听着那刀剑碰撞的声音,感受着丽莎带来的滚滚热浪,他在做选择,一个到底是该相信老友还是为爱人拼一把的选择。 “选快点,我那两位漂亮姑娘可不知道能挡多久。”阿尔斯说道,这 次渡鸦是这次被激怒了,他可不清楚影能阻挡他多久,甚至于会不会对自己的门徒下狠手,他可不行影受伤。 “相信她。”莱蒂西亚摁住了杰克的肩膀说道,他回头看着莱蒂西亚没有说话,而莱蒂西亚则也看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杰克低下头看向了安雅,在片刻后安雅也点了点头,杰克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将手中的恶魔之血随手扔开,那东西消失在了迷雾里,他用实际行动做出了选择。 德莉莎长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随后朝阿尔斯点了点头,而阿尔斯也笑着扒出了自己的冰霜之刃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下,暗红色的血液滴入了不老泉水中,几乎在瞬间那清澈的泉水便开始变得幽暗反着紫光。 “弗兰兹,开始。”阿尔斯说罢,丽莎看着弗兰兹从阿尔斯身上分离了开来,他拍了拍掌,一道法阵便出现在了周围,只有德莉莎可以见他,而就在杰克看着脚下惊讶时,弗兰兹向德莉莎伸出了手。 德莉莎几乎没有犹豫的握住了弗兰兹的手,她闭上了眼睛,片刻的沉默后她睁开了眼睛,一双苍白的眼睛泛着黑白交织的光芒。 法印亮了起来,阿尔斯也摘了眼罩,邪眼燃烧了气来,伴随着那弗兰兹念出古老而低沉的咒语两人符合道,法阵亮了起来,那法阵之间的法痕之间裂开了一道道裂隙,黑紫色的烟雾从其中渗了出来,甚至连周围的溪水也开始变得暗淡了气来,天空开始变得昏暗,热浪的赤热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意。 渡鸦看见了这一幕,他不假思索的滑坡了自己的手指,接着一巴掌拍在了影的肩膀上,快速吟唱咒语后影的剑甲爆炸了,影被炸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废墟之中,她倒在了一片瓦砾之中,当她艰难的站起来时她的胳膊虽然没断已经被炸的翻着血肉。 “对不起,影,我必须阻止他。”渡鸦说罢说罢便冲向了阿尔斯,而丽莎发现了后向后跳出,跳出了罗伯特的攻击范围后一把扯掉了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外套,随时扔到了树梢上。 她浑身都燃烧起了火焰,身上的衣物几乎在瞬间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便是丽莎浑身以火焰化为衣裳,连头发都变成了火焰。 她落在了地上,一拳打在地上,突然一道火墙拔地而起拦住了渡鸦,渡鸦看着已经化身火凤凰的丽莎咒骂了起来,他连续蹦跳,踩在树上越过了火墙。 就在丽莎准备接着给渡鸦一击时,突然罗伯特冲了过来,一个急刹的同时一掌拍出,随着手中的符文标志亮起,巨大的冲击波将丽莎震飞了出来摔在了溪水中,热腾腾的水蒸气升了起来,丽莎揉着自己的脑袋爬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罗伯特。 “打架时认真点。”他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丽莎看着这个讨厌的猎魔人低声咒骂了一番,随后一拳打了过去,一颗火球飞了过去,而罗伯特也毫不意外的躲开了。 “拦住渡鸦!我解决这个混蛋!”丽莎说道把腿而出,而影也无需丽莎的提醒,早就拦在了渡鸦跟前,她吊着一只胳膊,用一只手握着剑挡在了渡鸦跟前。 “让开,我不想在伤你。”渡鸦说道握紧了手中的剑,而影则看着他面无表情,“尽是些废话。”说罢影便冲向了渡鸦,以残缺之躯继续阻挡着渡鸦。 而另一边,随着弗兰兹咒语的念出,不老泉之中的虚无之水已经从留了出来,虚无之水如寻主一般爬上了鱼缸,钻进了安雅所在的水中。 “会很疼,忍忍。”阿尔斯说道张开了自己的手,和德莉莎一其在跟前画出了一道悬空的法印,那法印飞出穿过了玻璃罩,印在了安雅的胸口。 而也就在此时,整个鱼缸彻底变成了漆黑,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安雅忍不住迸发而出的惨叫声。 杰克向前想要一探究竟立马便被莱蒂西亚拉住了,“你会害死你自己,忍忍。”莱蒂西亚说道,“但是........”“闭嘴!给老娘站着!我等会儿还得给罗伯特解释然后听他抱怨,我已经够烦了,你给我站着不许动!” 莱蒂西亚镇住了杰克,而杰克看着那鱼缸也焦急的握着拳,看着那漆黑的鱼缸。 弗兰兹停了下来,咒语似乎念完了,他打了个响指,“德莉莎!最后一步!” 德莉莎的眼睛亮起了光,一道强光亮起照着在了鱼缸上,那光几乎瞬间便驱散了鱼缸之中的黑暗,黑暗被一下子一扫而光,其中只剩下了清澈的水中漂浮着两条腿的安雅。 杰克立马上前将安雅从水里抱了出来,她昏迷着,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魔力冲击这么大,是个人都会晕。”阿尔斯说道用绷带包扎好了自己的手指,随后看了一下悬着胳膊的影皱起了眉头,“该死.........那个混球。” 阿尔斯拔出了自己的剑,刚准备起步就被丽莎拉住了,她看着阿尔斯的眼睛纠结了半天后低下了脑袋,“别伤他,我和你一起走。” 阿尔斯看着德莉莎愣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这几乎是德莉莎唯一的选择,但听到德莉莎主动开口还是感觉 无比的惊讶。 阿尔斯思索了片刻将剑插回了剑鞘,“丽莎!掩护撤退!”阿尔斯扯着嗓子喊道。 影看向了丽莎,丽莎已经越了起来,罗伯特在下面目瞪口呆的看着丽莎身后展开了一堆双翼,火凤凰的双翼。 “沃日!”罗伯特惊呼道,掏出一颗符文石,猛地砸在了地上,随着防护罩升起,丽莎双翼也扇出了一股巨大的火浪拍在了上。 这里的溪水几乎瞬间便被蒸发殆尽,水蒸气腾了起来遮挡了一切,影退入了烟雾之中消失无踪了,而渡鸦立马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环顾四周嘶吼了起来,“德莉莎!该死!回答我!” “再会了,渡鸦,希望我们还会再见。”德莉莎的声音在烟雾之中说道,渡鸦扭头看向了那个方向,一个身影站在那儿,随后走入了烟雾之中消失了。 “德莉莎!”渡鸦喊道冲向了那个方向,烟雾散去了,而渡鸦所见的却空无一物,他们消失了,阿尔斯他们消失了,彻底消失了。 他看着那什么都没用的树林,用一双空洞的眼睛跪了下来,看着那德莉莎消失的方向。 现在的气氛可就不对了,阿尔斯看着眼前情绪非常混杂的人们,渡鸦毫无疑问的对自己抱有深深的敌意,而他的猎魔人兄弟则一样对自己充满了敌意,这并不意外,啊,还有那个人类男人,一个船长?有意思。 而那个女法师嘛.........阿尔斯没有看出什么敌意,但也没有好意,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真有意思。 德莉莎看着阿尔斯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了渡鸦三人组,“虚无之水这种级别的混合魔药,你们就想用一个低阶恶魔的血完成?最好的情况就是完全没效果,糟糕的情况是安雅变成一个地域扭曲怪物。” 渡鸦看着德莉莎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摇了摇脑袋后拔出了枪指向了阿尔斯,“他怎么会在这这儿?!” 渡鸦大喊道,但罗伯特看了一眼似乎很惭愧的德莉莎般明白了什么,片刻的思索后他摁住了渡鸦的肩膀,“是她引导他们来的。” 罗伯特道出了这个渡鸦其上心里早已明白的事实,一个他不想面对的事实,他看着阿尔斯脑子里乱做一团,阿尔斯可以看出他的混乱心思。 “我的血等于一个恶魔亲王的血,可以完美的调制出虚无之水,而且加上由我和.........我亲爱姐姐的控制,我们会完美的完成任务。” 阿尔斯看向了德莉莎,所有人渡鸦三人都看向了德莉莎,包括安雅和莱蒂西亚,德莉莎抱着自己的胳膊撇过了脑袋。 渡鸦看着她瞪着眼睛,几乎傻了一样,他摇了摇脑袋依旧紧握着手中的枪,“告诉我他在说谎,德莉莎。” “他说的是真的,我............我也命运之子,我的母亲是北域的公主,我们的父母互相认识,是朋友,而我和阿尔斯也是.......” “血亲姐弟,是的。”阿尔斯答道,背着手,他看着已经完全听傻了的渡鸦很从容,“德莉莎其上早该告诉你了,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想这次是个好时机,让我们来一些事挑明了,对大家都是好事。” 阿尔斯看着等着自己面色愤怒如被激怒恶狼一般的渡鸦,他的手指死死地扣着扳机,指着自己的脑袋。 “面对现实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和我一样也是个恶魔?我先不提我到底是不是恶魔,但她,绝对不是。” 阿尔斯说道,面色也严肃了下来,“长久以来你们总是将自己不理解的东西视为邪恶,现在面对你不愿面对的真相,你所爱的人正是和我一样的命运之子,而我们也将一同拥抱我们的命运。” “你将我视为恶魔,那她是个恶魔吗?”阿尔斯邪笑着,而这笑容真好彻底激怒,或者说.........击溃了渡鸦。 阿尔斯话音刚落渡鸦便猛地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猛地打碎了阿尔斯的眼睛,在他的脸上打出了一个骇人的血洞,丽莎几乎在一瞬间拉起了箭矢,影也拔出了剑。 阿尔斯叹了口气,缓缓的埋下了自己的脑袋,他的眼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子弹被复原的眼睛推了出来,摔在地上叮当作响。 “看来是谈不妥了,但我答应了德莉莎,我会完成我的任务,影,丽莎,拖住他们。” 阿尔斯话音刚落影已经踏步而出,在一瞬间将剑斩向了渡鸦,这师徒二人立马便扭打在了一起,再一次,猎魔人之间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斗。 而罗伯特拔出了剑,看了一眼渡鸦后几乎想都不想的冲向了阿尔斯,他知道阿尔斯才是真正的目标。 但他刚刚杀向阿尔斯,便突然被一发炸裂开来的火焰给拦住了,而他愣的这一瞬间,丽莎已经拔刀从火焰中越了出来,一刀斩向了罗伯特。 罗伯特自然挡了下来,但也因此被迫退后了好几步,他抬起头看着这个精灵姑娘,“堂堂高等精灵,太阳的子民,为何与一个黑暗之中的恶魔为伍。” 丽莎看着他冷笑了一阵子,手在刀上敲了一下,那把刀瞬间燃烧起了熊熊烈焰,化为了一把烈焰之剑,“纠正你一点,是太阳之女,女王陛下。” 丽莎说罢踏步而出,烈焰之剑与秘银之刃碰撞在了一起,火焰伴随着热浪席卷开来,甚至连溪水也因此而沸腾了起来。 而阿尔斯则出这火云之中踏了出来,走到了德莉莎跟前,他看着一旁用枪指着自己的杰克笑了笑,“省省劲,反正你也打不死我。” 杰克依旧握着枪,指着阿尔斯的脑袋,“我不相信你。”“你当然不相信我,也不需要相信我,但你相信德莉莎吗?” 阿尔斯说罢朝着德莉莎微微撇头,杰克看了一眼德莉莎,德莉莎看着杰克长叹了一口气把他的枪摁了下来,“我对亚瑟斯发誓过,会保护安雅的安全,而我也会这么做。” 杰克看着德莉莎沉默着,她看着安雅,安雅也趴在玻璃上看着他,他听着那刀剑碰撞的声音,感受着丽莎带来的滚滚热浪,他在做选择,一个到底是该相信老友还是为爱人拼一把的选择。 “选快点,我那两位漂亮姑娘可不知道能挡多久。”阿尔斯说道,这 次渡鸦是这次被激怒了,他可不清楚影能阻挡他多久,甚至于会不会对自己的门徒下狠手,他可不行影受伤。 “相信她。”莱蒂西亚摁住了杰克的肩膀说道,他回头看着莱蒂西亚没有说话,而莱蒂西亚则也看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杰克低下头看向了安雅,在片刻后安雅也点了点头,杰克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将手中的恶魔之血随手扔开,那东西消失在了迷雾里,他用实际行动做出了选择。 德莉莎长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随后朝阿尔斯点了点头,而阿尔斯也笑着扒出了自己的冰霜之刃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下,暗红色的血液滴入了不老泉水中,几乎在瞬间那清澈的泉水便开始变得幽暗反着紫光。 “弗兰兹,开始。”阿尔斯说罢,丽莎看着弗兰兹从阿尔斯身上分离了开来,他拍了拍掌,一道法阵便出现在了周围,只有德莉莎可以见他,而就在杰克看着脚下惊讶时,弗兰兹向德莉莎伸出了手。 德莉莎几乎没有犹豫的握住了弗兰兹的手,她闭上了眼睛,片刻的沉默后她睁开了眼睛,一双苍白的眼睛泛着黑白交织的光芒。 法印亮了起来,阿尔斯也摘了眼罩,邪眼燃烧了气来,伴随着那弗兰兹念出古老而低沉的咒语两人符合道,法阵亮了起来,那法阵之间的法痕之间裂开了一道道裂隙,黑紫色的烟雾从其中渗了出来,甚至连周围的溪水也开始变得暗淡了气来,天空开始变得昏暗,热浪的赤热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意。 渡鸦看见了这一幕,他不假思索的滑坡了自己的手指,接着一巴掌拍在了影的肩膀上,快速吟唱咒语后影的剑甲爆炸了,影被炸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废墟之中,她倒在了一片瓦砾之中,当她艰难的站起来时她的胳膊虽然没断已经被炸的翻着血肉。 “对不起,影,我必须阻止他。”渡鸦说罢说罢便冲向了阿尔斯,而丽莎发现了后向后跳出,跳出了罗伯特的攻击范围后一把扯掉了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外套,随时扔到了树梢上。 她浑身都燃烧起了火焰,身上的衣物几乎在瞬间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便是丽莎浑身以火焰化为衣裳,连头发都变成了火焰。 她落在了地上,一拳打在地上,突然一道火墙拔地而起拦住了渡鸦,渡鸦看着已经化身火凤凰的丽莎咒骂了起来,他连续蹦跳,踩在树上越过了火墙。 就在丽莎准备接着给渡鸦一击时,突然罗伯特冲了过来,一个急刹的同时一掌拍出,随着手中的符文标志亮起,巨大的冲击波将丽莎震飞了出来摔在了溪水中,热腾腾的水蒸气升了起来,丽莎揉着自己的脑袋爬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罗伯特。 “打架时认真点。”他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丽莎看着这个讨厌的猎魔人低声咒骂了一番,随后一拳打了过去,一颗火球飞了过去,而罗伯特也毫不意外的躲开了。 “拦住渡鸦!我解决这个混蛋!”丽莎说道把腿而出,而影也无需丽莎的提醒,早就拦在了渡鸦跟前,她吊着一只胳膊,用一只手握着剑挡在了渡鸦跟前。 “让开,我不想在伤你。”渡鸦说道握紧了手中的剑,而影则看着他面无表情,“尽是些废话。”说罢影便冲向了渡鸦,以残缺之躯继续阻挡着渡鸦。 而另一边,随着弗兰兹咒语的念出,不老泉之中的虚无之水已经从留了出来,虚无之水如寻主一般爬上了鱼缸,钻进了安雅所在的水中。 “会很疼,忍忍。”阿尔斯说道张开了自己的手,和德莉莎一其在跟前画出了一道悬空的法印,那法印飞出穿过了玻璃罩,印在了安雅的胸口。 而也就在此时,整个鱼缸彻底变成了漆黑,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安雅忍不住迸发而出的惨叫声。 杰克向前想要一探究竟立马便被莱蒂西亚拉住了,“你会害死你自己,忍忍。”莱蒂西亚说道,“但是........”“闭嘴!给老娘站着!我等会儿还得给罗伯特解释然后听他抱怨,我已经够烦了,你给我站着不许动!” 莱蒂西亚镇住了杰克,而杰克看着那鱼缸也焦急的握着拳,看着那漆黑的鱼缸。 弗兰兹停了下来,咒语似乎念完了,他打了个响指,“德莉莎!最后一步!” 德莉莎的眼睛亮起了光,一道强光亮起照着在了鱼缸上,那光几乎瞬间便驱散了鱼缸之中的黑暗,黑暗被一下子一扫而光,其中只剩下了清澈的水中漂浮着两条腿的安雅。 杰克立马上前将安雅从水里抱了出来,她昏迷着,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魔力冲击这么大,是个人都会晕。”阿尔斯说道用绷带包扎好了自己的手指,随后看了一下悬着胳膊的影皱起了眉头,“该死.........那个混球。” 阿尔斯拔出了自己的剑,刚准备起步就被丽莎拉住了,她看着阿尔斯的眼睛纠结了半天后低下了脑袋,“别伤他,我和你一起走。” 阿尔斯看着德莉莎愣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这几乎是德莉莎唯一的选择,但听到德莉莎主动开口还是感觉 无比的惊讶。 阿尔斯思索了片刻将剑插回了剑鞘,“丽莎!掩护撤退!”阿尔斯扯着嗓子喊道。 影看向了丽莎,丽莎已经越了起来,罗伯特在下面目瞪口呆的看着丽莎身后展开了一堆双翼,火凤凰的双翼。 “沃日!”罗伯特惊呼道,掏出一颗符文石,猛地砸在了地上,随着防护罩升起,丽莎双翼也扇出了一股巨大的火浪拍在了上。 这里的溪水几乎瞬间便被蒸发殆尽,水蒸气腾了起来遮挡了一切,影退入了烟雾之中消失无踪了,而渡鸦立马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环顾四周嘶吼了起来,“德莉莎!该死!回答我!” “再会了,渡鸦,希望我们还会再见。”德莉莎的声音在烟雾之中说道,渡鸦扭头看向了那个方向,一个身影站在那儿,随后走入了烟雾之中消失了。 “德莉莎!”渡鸦喊道冲向了那个方向,烟雾散去了,而渡鸦所见的却空无一物,他们消失了,阿尔斯他们消失了,彻底消失了。 他看着那什么都没用的树林,用一双空洞的眼睛跪了下来,看着那德莉莎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