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偷听心声,个个黑化成疯批》 第八十九章 离家出走的傻二哥 寒风凛冽的雪山上,他们艰难地行走着,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 突然,队伍中有人晕倒,砸在了雪地里。 领头的官差上前查看,发现对方没了气息。 “死了?” 官差只是简单的查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没了气息,当即毫不犹豫的转身回到原先的位置。 “后面的人都跟上了,今晚天黑之前,必须翻过这座雪山。” 队伍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冷漠的麻木。 这一路上,因受不住风雪而死掉的人太多,哪怕有人存着一丝怜悯心,也在这一路上消耗殆尽。 李尧默默跟着队伍走,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朝着队伍后方看去,心中默默期待着,有人出现。 领头的另外一个官差,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罪犯。 “那人好像还有一口气,真的就这么不管了?” “这些人都是犯了死罪的死刑犯,天寒地冻,在这里倒下,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他那口气,很快就会断了。” 留在雪山上的人,不久后就会成为山中野兽的食物,必死无疑。 走了没多久,官差就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暂时歇脚。 李尧从小练武,身强体壮,是一群罪犯中精神面貌最好的。 一路上,也都非常安分,官差不由得对他多了一丝同情。 “我说你这人看着,也不像是个会做那等杀杀抢掠之事的人,刑堂询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将你的同伙说出来?” 李尧抓了把地上的雪,往嘴里塞了一口。 “出来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都是兄弟,我怎么能背信弃义?” 官差冷嘲,“没想到,你们这些流氓匪寇,居然还会讲究义气。” “我们是为民除害,除暴安良。” 听到他这傻子般的言论,官差没再说话,匆忙吃了两口干粮,起身准备继续赶路。 李尧目光坚定,相信他的那些好兄弟,一定会将他救出牢笼。 想到这,哪怕饥肠辘辘,他心中也满怀希望。 【这就是我那,离家出走的傻二哥了吧?】 李尧脚步一顿,往四周扫去,挡路的他当即得到一顿呵斥,催促他赶紧走。 他皱了皱眉,紧盯着脚下的路,觉得自己的脑袋,大概是被风雪冻傻了。 寒山峻岭中,怎么会有稚嫩幼儿的声音? 【果然遗传了我娘亲的美貌,衣衫褴褛,满面污垢,都挡不住他的俊美,瞧着像战损装。】 李尧甩了甩脑袋,逼迫自己集中精神,他可千万不能在这里倒下。 【可惜也是个脑子不够用的,被人三言两语激得离家出走,初入江湖又轻信于人,被人骗着专做偷摸拐骗之事,还觉得自己是个侠盗,为百姓伸张正义。】 若说一开始李尧以为是自己的脑子坏了,那么此时听到李含珠对于他经历的评价,他脑子想灌进了冷风,瞬间清醒。 那人喊他二哥,又是个女娃娃的声音,莫非是他的小妹妹? 他离家出走,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娘亲莫非又生了个小妹妹? 可雪山高地,一览无余,娘亲和妹妹若是出现在这里,不可能不被发现。 他环视周围,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发现多余的人影。 第九十章 他可真是见鬼了 【看他这眼神清澈的模样,不会真以为他所追随的老大,会来救他吧?人家就是事情败露,故意把他留在案发现场,当替罪羊的。】 【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我的傻二哥哦,你结交的那些人,哪里是什么江湖义士,就是土匪流寇。】 李尧瞳孔狠狠震了一震,开始怀疑自己听到的古怪声音,是雪山的妖怪作祟了。 背后被一阵寒风吹过,李尧只觉得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盯上,不自觉朝一旁的官差打听。 “官爷,这雪山上是不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妖怪?” 他怀疑自己是被那怪物盯上了! “怎么,路上无聊,还想听老子给你编故事?妖怪精灵没听说过,可恶狼大虎却不在少数,你再耽搁下去,今晚就得在山里陪它们吧!” 恰巧这时,一阵狼嚎响起。 李尧缩了缩脖子,他可真是见鬼了! 官差们瞬间警惕,“不好,有狼,都给我走快点!” 有人不解,“这条路咱们也走了这么多回了,先前从来没有碰到过狼群,怎么会突然出现狼?” 李尧也变得紧张起来,他手上没有武器,要是来救他的兄弟跟这些狼撞上,肯定会受伤。 【为啥?因为你们队伍中出了个叛徒呗。傻二哥还真以为他身上那个香囊,是他的弟兄们用来追踪他的位置,救他离开的引路香。】 【其实那根本不是用来追踪的迷香,而是用来吸引狼群野兽的迷情香。等那些狼群追过来,发现自己被戏耍,你们全都得当自助餐。】 李尧怀中的香囊突然变得滚烫起来,开始犹豫挣扎,到底应该相信谁的话。 “风雪越来越大了,狼群的声音好像也越来越近,现在翻山肯定是来不及了,必须尽快找地方藏身,不然咱们今晚都得死在这里。” 官差们脸上,个个露出凝重,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这押解犯人送雪神山的活,是个人都不会接。 【不好,那群狼闻到了迷情香的味道,已经朝着这边的队伍过来了。】 李尧神经都绷住了。 【让我看看,这附近哪里可以藏身。】 【对了!在东北方向,一千米的位置,那个小坡下去,就有一个山洞,刚好能容下这些人。】 【不过,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进山洞呢?】 【有人,来一只雪兔子引路吧。】 脑海中的声音刚落,队伍之中,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了一只小灰兔子。 “有兔子,快,抓住它!” 雪山粮食短缺,能抓住一只野兔,路上也能补充体力。 小兔子一听,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后,蹦蹦哒哒朝着李含珠所指示的山洞跳去,“呲溜儿”一下,就钻进了山洞中。 钻洞的瞬间,洞口的雪厚厚掉落一层,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看,那边有个山洞。” “走,快,大家先进山洞躲一躲,避开狼群。” 李尧震惊地看着露出的洞口,只觉得五雷轰顶,三下五除二掏出香囊就扔了出去。 【二哥怎么把香囊扔了!这相当距离你们也就千米左右的距离,狼群能闻不到味儿?你得埋呀!】 第九十一章 山神娘娘入梦了 听到李含珠的启示,李尧蹲下身就开始在地上狗刨,挖了一个洞后,赶紧将香囊埋了进去。 一行人进入山洞,暂避风雪,听着越来越近的狼嚎,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李含珠没想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真的能控制动物。 眼瞅着狼群要追踪过来,她当即幻化出了几只小鹿,将狼群引开。 为了保险起见,官差决定先在山洞里躲避一夜,第二日再继续行走。 按时完成交接任务固然重要,性命更重要。 这一晚,李尧的思绪十分纷乱,一整夜闭着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海中的那道声音,似乎只有他一人能听到。 无论这个小妹妹是不是真的存在,她都救了他一命。 那些他先前不敢承认的真相,在现实面前,一开始土崩瓦解。 【要我说,二哥这灾祸吸引体质,混江湖不就是找死吗?待在家里当个混吃混喝的二世祖多好?京城里的混乱事儿,还不够你声张正义的?】 李尧脸色别扭,他这个小妹妹,莫不是神仙转世,竟然能以这样的方式提点他。 想到自己作为兄长,却让妹妹瞧见自己如此难堪的一幕,李尧恨不得将脑袋一起埋到雪地里。 【扔掉香囊,避开狼群,等等……怎么还有一个大灾!】 【雪崩!】 李尧惊得一个弹跳起步:什么玩样儿? 【我算算时辰……】 李含珠算完,心死了大半,不知道该说她二哥是命好还是命苦了。 这样的天灾下,居然还能死里逃生。 不过,跟着他的那两个官差和那群犯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队伍里,李尧是唯一的幸存者。 【雪崩,就在半个时辰后。】 眼下天色已经暗沉,再迎风雪出去赶路,显然不可能。 而且这群队伍中,出了李尧是被骗给人顶罪的,其他的罪犯,的确都是手上沾了人命,罪有应得。 她若出手救无关之人,这些人的因果命数就会与她相连。 罪恶之因一旦被缠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尧不知李含珠的顾忌,却清晰地听到了即将会发生的雪崩。 两个官差一路上对他还算客气,他没法做到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些人死。 在他假寐的时候,李含珠给李尧编织了一个雪崩的梦境。 她能给的提醒,只能点到为止,至于现实接下来的走向和变故,就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了。 犯人劳累睡着,官差轮流守夜,此时清醒着的,只有一人。 李尧犹豫一瞬后,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不好了,雪崩啦!” 一声惊呼,像油锅里溅进去的水,瞬间将山洞里沉睡的众人炸醒。 “哪里崩了?” “快,快逃!” 一时间,山洞里一片混乱,另外一个官差清醒后,快速控制场面,眼神不悦看向李尧。 “你发什么癔症呢?是不是被狼群吓到,做噩梦了?” 李尧赶紧否认,“不是,我没有做噩梦,是真的,刚刚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山神娘娘降临,说半个时辰后会有雪崩,咱们山洞会被雪体掩盖,让我们赶紧逃。” “什么山神娘娘,我看你就是被吓傻了。” “天都已经黑了,怎么赶路,你给我少弄幺蛾子,天亮以后再出发。” 见众人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李尧劝说了好半天,一点用都没有。 情急之下,他一抬手,用锁链勒住了其中一个官差的脖子。 “抱歉,得罪了,现在,所有人都起来赶路,否则,我现在就勒死他。” 第九十二章 被勒住脖子的官差气得骂娘,没想到阴沟里翻船,被自己的犯人给威胁了。 同行的官爷别无选择,只能将其他罪犯全部叫起来。 顶着月黑风高,一群人,踏上了雪夜山路。 一片骂骂咧咧声中,队伍距离远离发生雪崩的事故中心。 半个时辰后,众人只听得“轰隆”一声响。 回头望去。 身后不远处的雪山突然山体蹦断,地震山摇的嗡鸣声中,排山倒海地雪体如山洪般坠落,下涌,淹没一切。 雪崩的范围很广,最终在距离众人百米远的位置,停止。 回头看着这一幕的人,全部吓得腿软。 避开危险,李尧第一时间就松开了官差。 对方却满是感激地握住了他的手。 “小兄弟,算我老张欠你一条命。你是山神娘娘庇佑的人,你放心,等去了矿山,我一定给你寻个最轻松的活儿。”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忌惮。 李尧心中也是惊魂未定,如果说一件事是巧合,那么桩桩件件都被他脑海中的那道声音预中,就是给他的启示。 “多谢官大哥,我能跟您打听一件事儿吗?” 从两人的口中,李尧得知了当地官员的真实为人,更加证实了他识人不清,替人背锅的真相。 回想这段日子以来,做的一切,李尧心中又恨又恼。 决定等两位官差离开时,将他所知晓的一切尽数告知。 翻过这座雪山,下一站等着李尧的,便是矿山。 李含珠推算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个二哥,还真是多灾多难。 她正准备开口再提点两句,眼前的景象却逐渐开始分崩离析。 她的神识正在被一点点抽离。 没等她再多看一眼,眼前的雪山不断缩小,一晃神的功夫,陷入黑暗。 李含珠眨了眨眼,视线里,出现一张焦急忙慌的脸。 随后,她发现自己被沈容钦抱在怀里。 【什么情况?】 听到她的心声,沈容钦面上的担忧一松,连忙抱着她往外喊。 “夫人,醒了!” 一窝蜂的人冲进房间,李含珠从几人各自的言语中才得知,她昏迷大半天了。 房中点了烛火,夜色已沉。 她一愣,看来,她刚刚是真的,去了一趟北边,还帮她的傻二哥,避开了祸乱。 “你刚刚突然就昏迷了,吓死娘了。” 傅苑抱着李含珠,眼中的担忧还未完全消散。 李含珠伸手抓住傅苑一根手指 【娘,别担心。我刚刚是去看二哥了!】 傅苑身子一僵,尧儿? 【二哥现在一切平安,虽然际遇惨了点,但没有任何性命之忧,你就放心吧。】 此时的她尚且不知,自己的心声被母亲听了个遍,决定晚上入梦,给她一个启示,好叫她安心。 得知儿子平安无事,这一夜,傅苑睡得十分安稳,从李含珠只言片语的心声中,她知道了李尧在北边。 偷偷将手中的人派出去,只为了能尽快将他找回来。 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李璟的眼睛在蔺回的治疗下,也彻底恢复视力。 一群人围观在李璟房中,等他拆下眼纱,少年眸光坚定清亮,准确无误地看向傅苑。 “娘。” 第九十三章 璟儿永远站娘这边 “真的能看到了?” 傅苑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轻轻应了一声后,身后忙钻出一个脑袋。 “大哥,你再看看,这是几?” 李霄伸出五个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满脸期待。 “是五,没想到,三弟都长这么大了。” 当初他眼睛失明的时候,三弟才两岁,还没有他的膝盖高。 如今,都到他的腰了。 一群人围着李璟,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大公子的眼睛,算是彻底治好了,不过暂时不能外出,还是得在房中适应一段时日。” 看到家人开心的笑容,李璟心中也是前所未有的松快。 如今,家人都在身边,幸福平安,就差二弟了。 也不知,他如今,可还好。 “嘘……” 傅苑一个手势,房间里的闹腾声瞬间停止。 “璟儿治好眼疾的事,所有人都得守口如瓶,不能泄露半分。若让我知道有谁守不住嘴,休怪我不客气!” 这一番话,不只是敲打李璟身边伺候的人,也在敲打李霄等人。 李含珠也在心中为李璟感到欢喜,傅苑考虑得没错,眼下,还不是公布的最好时机。 “好了,璟儿眼睛刚恢复,不能太累,大家都回院子去,让他好好休息。” 将房间里的人都赶出去之后,傅苑这才坐到李璟身边,欲言又止。 李璟看出母亲的为难,直接开口,“娘,有什么话您就直接说吧。” 傅苑心疼地替他梳理着鬓边的乱发,语气沉重:“你的眼睛才恢复,有些话,我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同你提。” 可她却担心,若不提前让他知道,万一在李呈修面前漏了陷,只会对他更加不利。 她思考了半晌,想着如何开口才能让这份伤害对李璟达到最小,最终还是决定直白一点。 “你父亲,他在城外养了外室,还与那女子生了个女儿。他想要除掉我们母子几个,好占有我的私产嫁妆。” 傅苑想过李璟听到这番话后的所有反应,甚至都想好了该如何安慰疏导。 不料李璟只是低着头,沉默了一瞬后,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 “娘,这三年辛苦您了。孩儿已经长大,往后您无须独自承担一切,璟儿永远都会站在您这边,保护您。” 傅苑本想安慰李璟,没想到,自己反倒成了那个被安慰的人。 “好,娘的好孩子,咱们一起,守护好这个家!” 房间里,其乐融融,李含珠正被奶娘抱着洗澡,察觉到母子间的融洽温情,欢喜得手脚扑通,溅了一地的水花。 自从那天看到母亲带回来的腕带,透过腕带神识穿越到北地后。 她尝试了很多的办法,想再看看二哥现在的情况,却都不得要领。 看来想要再次神识穿越,还需要达到某种特殊的条件。 不过二哥福大命大,除了遭点罪,总归还不到下线的时候 她就先摆烂一下,当她的小宝宝吧。 成为婴儿后,她每日不是躺着就是被抱着,如今泡在水里,能完全活动手脚,李含珠高兴得直扑腾。 替她洗漱的奶娘,也被她的情绪感染。 “看来小姐很喜欢洗澡呢,以后,可得经常给你洗洗。” 第九十四章 不必在我跟头演戏 洗完澡的李含珠,身上总是会有一股,专属于婴幼儿的奶香味,人人都稀罕得不得了。 她被几个人轮流抱着,在府中转来转去,累了就贴在人身上睡觉。 小日子,美滋滋。 而一城之内的西边,明府,此时也是一片热闹喜庆。 明心远在皇帝规定的时间内,筹备齐全了赈灾银款,算是立下大功。 不仅得到了皇帝的嘉奖,也积累了不少新的人脉。 刚送走宣旨赏赐的太监,明心远搀扶着洛青屏起身。 洛青屏看着院中的赏赐,转身朝明心远贺喜。 “恭喜夫君,得皇上重用,官升一级。” 明心远握着洛青屏的手,语气温柔,“这还得多亏了夫人出力相助,才有为夫如今的锦绣前程,为夫在此,谢过夫人。” 两人你侬我侬,明心远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抱着洛青屏往房中走去。 “夫人,你的身子调理了这么久,大夫说可以孕育子嗣了,咱们要个孩子吧。” 洛青屏心中有些惶恐不安,却也深知,成亲两年,她再不怀孕,这段婚姻迟早要生出变故。 半推半就,依了他。 次日,洛青屏拖着劳累的身体,让人给她放松,就听到丫鬟说有人前来拜访。 “夫人,就是上次送老夫人回来的那位慕夫人,说是有要事儿想要与您相商。” 洛青屏并不喜欢慕半香,虽说她救了老夫人,对他们明家有恩,可那个女人的眼底,野心太重,让她总觉得不舒服。 “你去替我拒了,就说我不舒服。” 丫鬟按照洛青屏的原话,拒绝了慕半香,对方却并未离开,而是等到了明心远回府。 “明大人。” 明心远认出了慕半香,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她。 “慕夫人有事?” 上次赈灾银,慕半香是第一个站出来捐钱的,明心远对她的印象很不错。 “妾身有一事,想求大人。” 为了给明心远凑出一万两银子,她变卖了院中不少的东西。 既然说是有事相求,明心远还是卖给了她这个面子,请她入府。 听完她的来意后,明心远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你想要盐引?” 他的目光中不禁多了两分审视,似乎在思量她行动背后的真正目的。 “别说你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单是上次的相助,这个忙,我也应该帮。” “只要明大人愿意帮忙,有什么条件,大可直说。” “我要永德侯夫人胭脂铺的成品方子。” 慕半香一惊,神色闪了闪,“明大人说笑了,永德侯府的东西,我一介妇人,如何能得来。” 明心远却嗤笑了一声,“你也不必在我跟头演戏,我既然能提出,便知道你有法子能做到。” 见她还是没有答案,明心远又加了一句,“就算你办不到,永德侯作为她的枕边人,想要一张方子,不是轻而易举?” 慕半香后背一阵发寒,没想到明心远竟然知道她和李呈修的关系。 “盐引的事,我替你办了。慕夫人,也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才是。” 第九十五章 朝他吐了一脸奶 慕半香满怀心事地从明府离开,最终决定按照明心远的意思,拿到傅苑胭脂铺的配方。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看出明家跟傅苑之间有过节。 如果这段关系利用的好,或许明家还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大有用处。 慕半香当天就给李呈修递了口信。 李呈修来到城外别庄,听说完她的目的后,有些犹豫。 “那个女人想要从她手上拿钱倒是容易,可铺子里配方,这种东西,她从不允许任何人知道。” 他先前也不是没有动过配方的念头,可傅苑守得死死的,根本让他无从下手。 “夫君,您别忘了,您才是侯府的一家之主,按理说,这些东西本就该是您的。现在不过是提前知道了而已。” 慕半香一番软话,将他哄得心花怒放,腰板顿时直了起来。 没错,他才是一家之主,那些东西,迟早都是他的,他只是提前拿到而已。 “好,你放心,配方的事就交给我,我一定找来给你。” 慕半香没有跟李呈修说盐引的事,只说明家想要对付傅苑,他们若是能办好这件事,就相当于跟明家交好。 有些事情,自家人动起手来不方便,可外人,就方便多了。 自从傅苑生产后,李呈修就以她要休养为由,搬到了书房住。 后来又发生一系列事,暂时都未搬回主屋。 晚上,傅苑房中刚备下晚膳,李呈修就不请自来了。 “夫人,为夫近日公事繁忙,没能好好陪陪你,过两日休沐,我陪你好好出门走走吧。” 傅苑警惕地瞥了他一眼,面上假装欣喜,“真的?夫君公务都忙完了?” “公务总是忙不完的,陪夫人才是最要紧的事。” 陪着傅苑唠嗑了两句后,李呈修起身想要逗弄李含珠。 “我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 李含珠抱着奶瓶喝得正开心,骤然看到一张厌恶的脸猛然凑近自己,吓得一怔。 一口奶堵在喉咙,她动了动唇,“呕”地一口全部都吐在了李呈修的脸上。 李呈修身形一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藏在袖间的手死死攥紧,才忍住想要出手教训李含珠的冲动。 傅苑看到他满面狼狈的模样,心中舒爽,面上却假装焦急关切。 “快,端盆热水来,给侯爷擦擦。” 简单清洗后,李呈修却总觉得鼻尖有一股奶香味,这种女人身上才有的气息,让他觉得十分厌恶。 不由得,就将怒火迁怒到一旁的奶娘身上。 “你们是怎么带孩子的,是不是给她吃太多了,好端端的怎么吐奶了?” 过来前,他还专门洗漱了一番,准备今夜在此留宿。 “侯爷恕罪!小姐每日吃的奶水都是定量的,今日也不知怎么……” “好了,一点小事而已,也值得你生气?”傅苑给那奶娘示意了一个眼神,让她赶紧出去。 随后径自抱起了李含珠。 “囡囡这是看到你过来,太高兴了,欢迎你呢。” 【娘亲机智,没错,我朝他吐口水,就是欢迎他。】 李含珠也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还能有这样的一番解释。 李呈修不好再发火,想要留下歇息。 傅苑想敷衍过去,李呈修却从她的行动中察觉到了怪异。 “夫人,咱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歇息了。你可不能偏心,有了女儿,就不要我了。” 第九十六章 娘亲不是个糊涂人 傅苑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恨不得现在就撕破脸皮,问他一句演得累不累。 从前的恩爱过往,如今看来,都成了逢场作戏。 他分明在外养了女人,还有了私生女,却能当着自己的面,演出这副情深似海,撒娇吃醋的嘴脸。 李含珠看到母亲发呆,担心她被李呈修好看的皮囊所迷惑,扯开嗓门又开始哭。 反正只要她一哭,两人之间就算有再好的氛围,也得瞬间烟消云散。 【渣男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心里又憋着什么坏呢,娘亲你可千万别上当。】 李呈修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每次关键时刻都会被李含珠的哭声破坏。 她早就该死了,留下来只会碍事。 李含珠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心中怒火暴涨,她还没对他动手呢,他倒是还想杀一次自己。 她眯起了眼睛,越看越觉得李呈修的那张脸实在是让人讨厌。 手中的灭魂符刚勾勒出一个雏形,满天繁星的夜空之上,突然惊雷滚滚。 李含珠咬了咬不存在的牙齿,气得一连串脏话。 天道不做人,任由傅苑一家命运凄苦,被人设计杀害,她不过是对李呈修有了一点杀意。 就准备天雷想要给她警告,双标不要太明显。 他心怀不轨,必须知道他接下来准备做的事,她才能保护娘亲。 李呈修的命运,她虽然推算不出来,可已经发生的事,她可以神识回放。 傅苑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最终答应了李呈修留宿。 只是在出门洗漱的时候,让人在房中点了安神香。 等她再次回到房间时,李呈修早就已经夜会周公了。 傅苑盯着床上陷入沉睡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翻身上床,抬腿猛地一个狠踹,将人踹了下去。 安神香下的有点重,哪怕这样,李呈修都没有醒。 任由他睡在冰凉的地板上,傅苑将被子一卷,面朝里,抱着李含珠心安理得地睡去。 床下的李呈修,或许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寒意,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抱着胳膊不断发抖。 看到母亲的举动,李含珠放下心来。 不是她杞人忧天,李呈修的皮相确实不错,她就担心母亲一不小心恋爱脑发作,又吃回头草了。 傅苑抱着李含珠,听着她心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心声,忍不住替她抚平了皱紧的眉头。 “小孩子家家的,皱什么眉头?放心,天塌下来,有娘亲给你顶着。” “娘亲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一次不忠,百世不用。我再也不会被他的假面所哄骗……” 最后一句,也不知是说给她自己,还是说给李含珠听的。 李含珠放出一缕神识,让傅苑陷入深度沉睡。 随后,她的身体逐渐漂浮到半空中,一道金光打入李呈修体内,她看到了近日在他身上发生的事。 很快,她收回神识,稚嫩的眼眸中满是与年龄不相符的冷意。 这人,真是贼心不死,还想着对付娘亲。 下一刻,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既然你们想要偷配方,那我就给你好好准备一份。】 第九十七章 今日卦象,万事大吉 次日清晨,李呈修是被周身的冷意冻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地板上,搓了搓胳膊,想要翻到床上去,却发现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 “啊欠!” 他揉了揉鼻子,只觉得脑袋一阵昏沉,又疼又胀,似乎是发病了。 他好端端的,怎么睡到地上来了? 他回忆昨晚入睡时的情形,他在榻上等傅苑回房,却突然袭来一阵困意。 他撑不住便想在床上歇歇,没想到眼睛一闭,一晚上就过去了。 全身都酸痛着,李呈修目光落在床上的傅苑身上,莫非,昨晚是她将自己踹下来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 一个喷嚏,床上睡得正香的傅苑也被吵醒了。 傅苑迷迷糊糊睁开眼,刚好对上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李呈修。 没等他开口质问,傅苑先疑惑出声,“地上寒气重,你怎么坐地上?” 她眼中的关切,不似作假,李呈修瞬间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夫人那么爱他,怎么会踹他下床? 肯定是他昨晚睡觉的时候翻身,不小心从床上滚下来的。 李呈修安慰好自己时,傅苑已穿戴好下床。 临出门了,傅苑抱着李含珠,舍不得放手。 “囡囡乖乖在家里等娘亲,娘亲出去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 李含珠满眼放光:【好呀好呀!娘亲就放心大胆的去吧,我刚刚卜了一卦,今日万事大吉!】 原本琢磨着出门后如何应对的傅苑,听到女儿的话,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更加无所畏惧了。 醒来后,李呈修就觉得身子沉重,让人给他煮了姜汤,却还是不见起效。 这会子天地旋转,走路都快走不稳了。 “夫君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还是不出门了,你在家中歇息吧。反正我今日也只是准备去几个铺子看看,没什么要紧事。” 听到傅苑要去铺子,李呈修更是打起了精神,觉得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更不能错过。 他强行打起精神,大步朝着马车走去。 “夫人,我没事。陪夫人才是最重要的,走,我陪你一起看铺子。” 看到他身体不适,却还强行撑着陪自己出门,傅苑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精光。 看来,他要打的主意,跟铺子有关。 傅苑当初虽然与傅家断绝了关系,可手中的嫁妆却依旧不少,今日只准备看几个铺子。 李呈修看了两个后身体已经开始发热,却还是坚持不肯回去休息。 “夫人,我也很久没有送你礼物了,不如咱们去胭脂铺看看。” 傅苑笑着点头,心中更加警戒,看来,他打的主意,在胭脂铺身上。 她手中的胭脂铺,是京城中头一号,名气响当当,铺子里的胭脂更是供不应求。 傅苑试了几款,觉得都不错,李呈修当场全部买下。 随即就说累了,想要在铺子里休息休息,拉着傅苑强行留下来。 “铺子也不是一天就能看完的,剩下的咱们明日再看。” 他假装晕倒,被傅苑送进她专属的厢房,看到李呈修在她离开后就翻箱倒柜找东西,她眼中冷意越来越甚。 趁着他偷到东西准备离开时,她让人在他背后,一闷棍,将人敲晕了过去。 第九十八章 先制作一千瓶 晕倒后,傅苑立马将他身上藏着的配方搜了出来。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先是一愣,随即后知后觉想起今日出门前,李含珠说万事大吉的话。 她重新将配方塞回李呈修怀中,让人将他搬进房间,找了大夫。 没多久,李呈修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查看怀中的配方。 发现东西还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只觉得后脑隐隐作痛。 恰巧这时傅苑推门进来,发现他醒了,连忙关心道:“你醒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今日出门前就说了,让你别强撑,结果晕倒在铺子里,吓死我了。下回可不许这样,让我担心了。” 傅苑发现,看多了李呈修演戏,她如今演起夫妻情深的戏码,也是手到擒来。 “我在铺子里晕倒了?可我怎么感觉,后脑有点疼,像是被人打了。” 傅苑面不改色,“你肯定是记错了。我发现你时,你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肯定是晕倒时撞到脑袋了。” “不过你放心,我找大夫看过了,只是简单的淤伤,过两天就没事了。” 李呈修没再怀疑,吃过药后,傅苑回房,他当即就找了个借口出门。 将偷到的配方,送到了慕半香那儿。 慕半香没想到他效率这么高,询问拿到配方的过程。 “夫君,这配方是不是,拿的太过顺利了些?会不会有诈?” “能有什么诈,你放心,傅苑根本就没察觉。这东西是我亲自在铺子里拿出来的,肯定没问题。” 得到李呈修的保证,慕半香也不再怀疑,当即将东西送去了明家。 明心远拿到配方,对慕半香的办事效率十分满意,当场就让人将她所需要的盐引送给了她。 “慕夫人,既是合作,希望咱们日后,还能有机会,多多来往。” 拿到盐引,慕半香眼底满是憧憬,都说这盐业的油水丰厚,她拿在手里,要不了多久,积攒下的财富,定然不会输给那傅苑。 未来,她的财富会成为京城最多的第一女富商。 明心远送走慕半香的画面,刚好被洛青屏看到。 她担心明心远被骗,柔声说好话。 “夫君,我看那慕夫人别有用心,你与她接触,切莫被她利用了才是。” 明心远很是不悦,“怎么,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很愚蠢,会被那样的女人欺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论看人,我可比你在行。那个女人有求于我,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还能反了天不成?” 明心远全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觉得她这个人实在多事啰嗦。 傅苑在京城的胭脂铺,生意红火得连宫中的娘娘用了都夸好,他早就眼红很久了。 若是能推出新品,定能将她铺子里的生意全部抢夺过来。 明心远将配方拿与人试了试,制作出来的膏体莹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清冷香气。 不仅好用,还留香持久,效果非常好。 “按照配方上的制作方法,先制作一千瓶,试试水。” 第九十九章 砸了黑心店 按照配方制作出来的胭脂膏,一经上架,效果空前绝后,不过两日就全部销售一空。 明心远听着掌柜的汇报账目,高兴的合不拢嘴。 “好!铺子里所有人,通通有赏!” 雪花膏两日的盈利,就抵得上他铺子一个月的收入。 明心远仿佛看见一座金山在同他招手,赶紧让人大量采购原材料,没日没夜的开始加工制作雪花膏。 耽搁一日,浪费的可全都是金钱。 一连几天,明府的气氛都喜气洋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明家铺子雪花膏上市后,傅苑的胭脂铺生意自然受到了影响。 许多从前只在她们家购买的老顾客,都开始捧明家的场。 雪花膏在城中掀起一股风波,人人追捧。 胭脂铺的老板,同傅苑汇报这件事时,以为她会不高兴,或是催着底下的人赶快研制新的产品。 不想她面色十分淡然,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掌柜的,客源的事你暂时无需操心,这段日子,你且当放个小假好了。” 听到她的回复,掌柜的便明白,傅苑这是心中早有对策。 走时,听到傅苑在他身后说了一句。 “对了,掌柜的有闲钱的话,也去买两瓶回家放着,千万别用,日后,能变银子。” 掌柜的一头雾水,可跟着傅苑做生意这么久,更是清楚她的能力,不会做毫无缘由的事。 转头派家里人去买了几瓶,又再三叮嘱,不可以使用,等着变银子。 不只是掌柜的,得知明家胭脂铺生意爆好之后,傅苑还找了一批人,从明家的铺子里购买了不少雪花膏。 对于每个人都是同样的一句话,买回家放着,等着变银子。 一开始,谁也摸不清傅苑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七天后。 明家的胭脂铺还没开门,门口就聚集了一群面色愤怒的百姓。 几人间相互一问,这才得知他们都是用了明家的雪花膏后,脸上开始出现疹子。 “我看这家店就是黑心店,专门卖有毒的雪花膏,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我婆娘用了以后,脸都烂了,现在连房门都不让我进。” “我家小姐这个月就要出嫁了,原先听说这家店的雪花膏好才买了回去用,结果出了一脸的疹子,如今日日以泪洗面,这黑心店可把我家小姐害惨了。” “我女儿自从用了这家的雪花膏后,就开始高热不退,如今昏迷了三天。今日这店家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砸了这铺子!” …… 门口聚集的百姓,个个义愤填膺,都是深受雪花膏毒害。 准备开门的掌柜,见到这阵仗,吓得连脸都不敢露,只能求救明心远。 “你说什么?有人在铺子门口闹事?既然是刁民,找人打发了就是。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来烦我!” 明心远压根不相信自己的东西有问题,认定那群人是别有用心故意来捣乱的。 当场就点了府中的几个侍卫,跟着掌柜的去铺子,将那些人强行打走。 受了毒害的人走投无路,只能告到衙门,却还是被明家的势力压了下来。 本以为这场风波就此停歇,直到宫中有娘娘用了明家的雪花膏,同样出现了过敏症状。 第一百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回,以明心远的势力,想要强行压也压不住了。 明心远被叫入宫中,受了好一通责罚,皇帝命令他必须彻查清楚,否则民怨沸腾,他将自食恶果。 “微臣,定当查明真相!” 他黑着脸从皇宫走出来,先是派人查询那些闹事者的背景,发现他们之间毫无关联,并不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尤其是宫中的那些娘娘,他与对方素无交集,更没有什么仇怨。 若是真有人想要对付他,挑起的,也不应该只是这么一件小事。 最后,他将目光放回了雪花膏的配方身上。 寻了不少的大夫,找了不少人,最终才查出来,是配方有问题,会致人过敏。 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不容易吸引的客源和名声,到头来功亏一篑。 明心远气得在房中发了好一通脾气,派人将慕半香强行绑了过来。 昏暗的房间里,明心远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冷冷地架在慕半香脖子上。 “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竟敢用假的配方来骗我,害我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听到明家挣了不少钱后,慕半香动过配方的心思。 想要自己单独制作售卖,可后续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她浑身被绑着,明心远眼中流露出的戾气也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大人明鉴,此事妾身完全不知情,那配方是侯爷交给妾身,绝没有动过一分一毫。” “这么说,耍弄我的人是永德侯?” 慕半香沉默了一瞬,“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配方是侯爷亲自在胭脂铺的密房里拿出来的,不应该有假。” 她不认为是李呈修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因为这么做,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事已成定局,我也懒得追究你们这配方究竟是怎么来的了。既然我是因你才吃了这个闷亏,那么代价,就从你身上取。” 敢戏弄他的人,只有死这一条路。 “等等!大人,妾身有话说!” 脖子上的刺痛让慕半香脑子清醒了不少。 “请您给妾身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我知大人因为雪花膏的事,赔了不少银子,这些损失,我全部出。” 话落的瞬间,她心口一阵一阵地疼。 前段时间为了筹集赈灾银,她变卖了不少东西。 这回,又得卖物件了。 损失银钱的事,是明心远发火的主要原因。 见这个烫手山芋,有人接了。 他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大半,收回匕首,令人给她送了绑。 “刚才我只是一时冲动,让慕夫人受惊了,希望你别怪罪。” “妾身不敢,大人放心,这次的损失,妾身回头全部会给您补上。” “那就有劳了。” 明心远瞬间就变了一副嘴脸,碍于将来还会有不少用得着他的地方,慕半香不敢发火,只能忍着痛意离开。 回到家中,她对着镜子上药,越想越气。 李呈修这个废物,好好的事也能给办砸了,害她遭罪! 想到要给明家赔偿的钱,她心里头直滴血。 这宅院里的每样东西,都是她从李呈修那里弄来的,早就标记上了她的名字。 既然祸是他闯出来的,凭什么这代价,要她一个人承担! 她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赔偿的钱,无论如何,也得让李呈修来拿。 第一百零一章 配方换成有问题的 明家胭脂铺闹出的动静不小李呈修早一步得到消息,赶到城外小院,担心慕半香受此牵连。 刚见面,慕半香就委屈的红着眼在他怀里哭了半晌。 李呈修只能软声软语的安慰着。 “我没想到中间能闹出这么大的变故,如今明家铺子出了事,赔偿了不少银钱。昨日将我掳了去,险些要了我的性命。” 李呈修听她诉说着昨日惊险的经过,眼底更是心疼不已。 “此事怪我,没想到那配方还能有问题。让你受委屈了。” 慕半香从李呈修怀中抬起头来,语气可怜。 “夫君,你说那方子,会不会是假的。她那胭脂铺开了这么久,也从未听说过有人烂脸的事。” 李呈修回想那天发生的经历,他中间的确是晕倒过一次,醒来发现药方还在,就没太放在心上。 难不成,是他晕倒期间,有人将他怀中的配方替换成有问题的? “此事我会去查的,明家那边是怎么说的……” 他的仕途,还需要明家的帮助,不能得罪了人。 提到这个,慕半香气得咬牙,差点死在明心远那个疯子手上。 “明家这次的损失,我承诺全部一律承担,他们才放过我一条性命。如今这笔钱,我们非出不可。我打算再变卖些东西……”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弱了不少,显然是心疼。 “此事本侯亦有错,怎能让你独自一人承担?你放心,明家那边要赔偿多少钱,你不用管,我全出了。” 他话音刚落,正巧外面有人在叫门,是明家的小厮。 过来给慕半香送账单的。 李承修接过对方手中的书信,看到里面装着的账单总额度。 脸色一白,随后又是一黑,险些没站稳。 这金额大的,实在是超出他的预料。 如此大的一笔钱,他要如何才能从傅苑手中弄出来? 更遑论,是在不少铺子都出事的情况下。 他急得焦头烂额,慕半香在身后看着他的反应,假装不懂。 反正这钱,绝不能再从她的口袋里扣。 已经说了要负责的狠话,李呈修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做。 先是调查配方。 他回到府中时,直接就去了傅苑的院子,却恰巧碰到傅苑抱着女儿去园子里散步了。 李呈修转了一圈,发现书桌上放着几本账簿,刚好有胭脂铺送来的新账簿。 他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夹杂着一张新配方,仔细对比后,于他那日偷走交给明家的配方一模一样。 他心中的疑惑瞬间尘埃落定。 如此看来,并非是傅苑得知了什么,在暗中设计于他。 而是胭脂铺新出的配方,本身就存在问题,一切不过巧合。 与此同时,他心中流露出一丝得意,既然配方是有问题的,那么傅苑的胭脂铺,是不是很快就也会有麻烦了。 他心中当即有了算计,怎么将这把火烧得更大一些,趁着胭脂铺出事的时候,悄悄将铺子的所有权掌握在手上。 不过,此时倒是不急,眼下最要紧的,是先筹钱安抚好明家那边。 第一百零二章 狗男人心黑得很 他在房中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傅苑回来,心中有些着急,便起身赶往花园。 正巧傅苑坐在亭子里,手中正拿着一本话本,正念给李含珠听。 自从发现女儿对一些有关于风土人情的话本子感兴趣后,她便日日抽空读给她听。 从傅苑的读书声中,她也得知了不少关于这个朝代的风俗文化。 读到有趣的地方时,傅苑不自觉想起幼时跟着爹娘在外闯荡的经历,也会说上一两句关于她的事情。 【这个时代,对于女子可真是不公平。娘亲这样的人,若是个男子,早就在外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了。】 【娘亲被困在后宅之中,看着一点也不高兴。等破了家人的死劫,让娘亲和狗男人和离,我们一家人,去外面闯她个天翻地覆。】 傅苑听出李含珠语气里的心疼,回首前半生,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幼时她最大的梦想,便是同男子一般,遨游天下,以微薄之力,为弱小者撑起一片天。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李呈修,便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心里眼里都只有他。 甘愿放弃一切,哪怕与家人决裂,也要与他长相厮守,对他更是死心塌地。 纵然画地为牢,困守后宅,也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 如今想来,连她自己都觉得,从前的一切是那样的陌生。 “夫人。” 傅苑的意识从过去的回忆里抽离,一转头,就看到了靠近的李呈修。 过去的她,和眼前的李呈修,都陌生的让她觉得可怕。 “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李呈修从傅苑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梳理和陌生,仿佛他完全是不相干的人。 “没事,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旧事,夫君怎么过来了?” 她抱着李含珠不松手,李呈修逗弄了两下后,想要与她温存一番都无从下手。 他要的金额不小,直接开口难免生硬,还是需要寻一个合适的契机。 “没事,就是有些想你了,过来看看。” 说着,他眼底又流露出惯常的关心。 “你身子还未好全,不能总抱着孩子出来吹风。孩子交给我,先回房吧。” 李呈修伸手想要抱李含珠,李含珠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死死拽住傅苑的衣襟,死活不松手。 【娘啊,你可千万别把我交给他!狗男人心黑的很!】 看到女儿对自己如此的信任与依赖,傅苑低声笑了笑,眼底流露出柔情。 李呈修看得有些晃神,戏谑笑着,“不愧是你生的女儿,黏你倒是黏的紧,我瞧着都有些吃味儿了。” 傅苑对于他虚假的爱意和甜言蜜语,早就没了感觉。 “她出生后,陪她最多的人就是我,她自然黏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傅苑看出了李呈修肯定是有事才来找她。 她安排的人从明家购买了不少的雪花膏,后来退货,从明家也捞到了一笔不菲的赔偿款,心情好的很。 眼看着起风了,她才不情不愿地抱着李含珠回房间。 刚进门,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几本账簿上,瞬间明白,他翻过了。 第一百零三章 我什么都不做,就抱抱你 起初李呈修在胭脂铺偷配方的时候,她尚且不知他的目的和打算。 直到后来,明家的胭脂铺推出了同款雪花膏,他才明白,原来是跟明家的人勾搭上了。 配方爆雷后,她早就算到李呈修可能会怀疑配方被故意替换,所以才刻意在胭脂铺的账簿里,加了一张有问题的配方。 为的,就是让李呈修亲眼看到,继而放下戒心。 将李含珠哄睡后,傅苑开始看账本,李呈修就坐在房间里,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也不开口打扰,仿佛只是为了陪她。 某些时候,傅苑偶尔也会恍惚,她若不知他在外养了外室,只看他对她的所言所行。 真的,会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得到了丈夫全心全意的爱与温柔。 天光渐沉。 用了晚膳后,傅苑一刻不停地继续看账本,烛火噼啪,她在朦胧的灯光下,美得勾魂夺魄。 李呈修原本只是坐着,不经意瞥到傅苑,眼睛便再也移不开。 他缓缓凑到傅苑身边,摘了她手中的毛笔,将人拢入怀中。 “苑儿,我好想你。你不能只顾着照顾女儿,也该分一些目光,在我身上。” 他的眼中逐渐有了欲望,低头望进傅苑的眼眸,想要吻下,却被傅苑偏头避开。 “大夫说了,生产后,一年内不可行房事,现在还不行。” 李呈修脸色僵了一下,一年? 从前她生那三个儿子时,也没这么多的忌讳,如今怎么越来越麻烦了? “我看与你说这话的人定是个庸医,从前你生完孩子一两个月,咱们不是也有过,也没出什么事儿。” 他还是想要亲密,却被傅苑用力推开。 她脸上瞬间浮现怒意,“你不相信大夫说的话,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就为了你自己快活,连我的感受都不顾了吗?” 她从前也不过是个闺阁小姐,对于生产上的事哪里懂得这么多。 何况后来她身边的人,都被李呈修用各种由头弄走,连问都无处可问。 李氏更不会教她这些,为了让他快乐,哪怕身子有些不适,也都强行忍了。 现下想来,从前的她当真是不爱惜自己极了。 李呈修没想到她会动怒,连忙认错。 “夫人莫恼,为夫遵从你的意愿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好,今晚,为夫抱着你睡,行吗。” 他语气可怜,像极了祈求她的模样。 傅苑却不敢让他再睡在自己枕边,她怕晚上她会忍不住,弄死他。 “我要整夜照顾女儿,你留下,也难以入眠。” 发觉李呈修面色的变化,傅苑又接着道:“不是我不让你留下,我也想你。可女儿还小,不能离了我。你再忍忍,等女儿稍大些,便将她送给母亲抚养,到时,你再回来。” 一番安慰的话,让李呈修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可回想这段时间和傅苑的接触,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自从生产过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不少,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身子没休养好? 李呈修没离开,李含珠都不敢睡着,生怕他对自家美人娘亲动手。 【男人不自爱,犹如烂白菜!还想亲我的娘亲,睡马厩吧你。】 第一百零四章 藏了什么好东西 听出李含珠心中对他的排斥。 傅苑正想寻个由头将他打发出去,便瞧见李呈修浑身一颤,两眼放空。 转身自己,径直朝着屋外出去了。 出了门之后,他的目标非常明确,直奔马厩。 两眼一闭,栽了下去。 傅苑浑然只当不知 次日天光微亮,过来喂马的马夫,看到马厩里昏睡的人,吓得大声尖叫。 “侯爷,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李呈修被马蹄一脚踹醒,对上马夫错愕的眼神,发现自己睡在了马厩里。 脸色顿时比马槽里的污垢还要黑,他快速爬出马厩,暗狠狠的警告马夫。 “今日之事,不准对外透露半个字!” 马夫诚惶诚恐地应答,目送李呈修远去。 回房沐浴,换过一身衣裳后,李呈修还是想不明白。 他分明是在傅苑的房间里,怎么一觉醒来,却是在马厩? 要赔的钱还没有着落,他当即又转去了傅苑的院子。 “侯府,夫人今日一早就带着小姐出门了,说是有生意要谈,您若有要紧事,奴婢这就去请人回来。” 院中只有一个洒扫的丫鬟,负责看家。 “等等,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他转身想要进傅苑的屋子,却发现房门被锁住了。 看着扫地的丫鬟,询问钥匙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刚巧这时,管家送来一个箱子。 得知傅苑不在,本想将东西放到自己房中,等傅苑回来再送。 眼疾手快的李呈修,却当即将人拦住,“这箱子里装的是何物?” “是铺子里的掌柜,送给夫人的东西。具体什么,小的不知。” “行了,箱子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管家犹豫。 “怎么,你还有事?” 李呈修面色一沉,管家赶紧低头离开。 心中却暗想:反正夫人与侯爷本就夫妻一体,送给她的东西侯爷接收,也没什么不妥。 李呈修将箱子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心中满是期待。 若是铺子里的掌柜,给她送的银票就好了。 打开一看,他眼中的光瞬间熄灭,不过是些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 只是单从装胭脂的白玉瓶来看,便知这些都是上等的昂贵货。 小箱子里足足有十来瓶,李呈修想着傅苑一张脸,也用不了这么多,便随手取走了两瓶。 将剩下的交给了院中的丫鬟,“待你们家夫人回来,便说我拿了两瓶去。” 他心中隐约有一种预感,这笔钱,傅苑怕是不会给他。 如若真的没法从傅苑手中拿钱,就只能另想法子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慕半香,不过,得好好哄一哄才行。 他准备出门找傅苑,顺便提一下支钱的事,走到半路,刚瞧撞见从院中出来的李氏。 “儿子拜见母亲。” 李呈修恭敬行礼,李氏一眼就看到他袖中藏了东西。 “从傅苑那边出来?袖子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面对李氏好奇的眼神,李呈修只能将袖中的两瓶胭脂拿出来。 李氏看到玉瓶,顿时两眼放光。 看出他并没有要主动献给自己的意思,面上透出一分不满。 “你倒是心疼外面那个,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也不见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上过心。” 第一百零五章 一起推出去 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李呈修当即双手捧着一瓶递到李氏面前。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子心中,母亲自然是最重要的,儿子什么时候心里都不会忘了母亲。” 看到他态度如此谦卑又恭顺,李氏面上这才流露出笑意。 她左右环顾一圈,见四周没人,将身后的丫鬟打发走远些 这才凑到李呈修跟前,压低了声音。 “眼瞅着天气越来越热,咱们府中的人也应该做夏装了。听说你昨晚歇在了傅苑房中,为娘近日手头有些紧,不如你去说说……” 李氏总觉得最近有些流年不顺,她被人骗了钱财不说,府中名下的几个铺子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从前,她花着傅苑的钱,大手大脚惯了,如今手上没钱,日子过得当真难受。 李呈修的脸色僵硬,想要从母亲手上借点钱的念头,消散一空。 “娘,傅苑最近手头上的生意也不太好,不过做几件衣裳的钱,总归还是有的,回头我就去跟她说。” “要我说,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刀切,干净利落。老是这么拖下去,容易节外生枝。” 主要是,她太馋傅苑手中的那些私产和嫁妆了。 她要是不死,他们就永远都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用。 李氏向来是个没耐心的,可李呈修却不这么想,凡事都需忍耐,只有忍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他要傅苑的钱,却又不能在这个过程中留下任何一点污垢和令人诟病的把柄。 “娘,这事我心里有数,您就别管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氏见他还是不愿直接对傅苑动手,以为他心中还是被傅苑牵住了心。 更加迫不及待。 不行,她可不能再这么等下去,谁知道还得等多久。 得想个法子,让她彻底消失。 毕竟是女人,对于胭脂水粉和能维持美貌的东西,永远都没有抗拒力。 李氏很快将对付傅苑的事抛到了脑后,带着丫鬟回房间,还是试用玉瓶里的面脂。 “老夫人,这面脂可真好,您涂了以后,整个人瞧着像是发光的珍珠,娇嫩又白皙。” “可不是,老夫人就这么走出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个未成婚的小姑娘呢。” …… 伺候在李氏身边的人,对她的性情早就摸了个透,知道她爱听奉承话,个个钻尽了脑汁,变着花样的夸人。 李氏心中大好,将玉瓶盖好藏进了柜子里。 胭脂铺中,傅苑手中端着玉瓶,凑到鼻尖仔细地闻了闻膏体的香气。 在她面前,站着胭脂铺的掌柜,正神情紧张地等着她的鉴定结果。 “你们新设计的这两款膏体,一款清新淡雅,一款馥郁暖香,都不错。一起推出去好了。” 掌柜的心中大喜,两款都通过了傅苑的鉴定,就能拿到双份的奖励。 将赏钱发下去之后,傅苑抬头看了他一眼。 “新方子是按照我的要求,经过了测验的?” 掌柜的也听说了明家方子出事的消息,当即对天发誓。 “东家您放心,这些面脂都是经过百来号人涂抹了整整一个月后,才最终敲定的配方。绝无问题。” 第一百零六章 她快不行了 跟着傅苑办事这么些年,掌柜的深知她行事向来谨慎又严谨。 身为胭脂铺多年的老掌柜,他更是不敢松懈半分。 毕竟万一出事,东家算起账来,可不管你是新人还是老人,一律铁面无私,不留情面。 处理完胭脂铺的事后,傅苑就抱着李含珠在街上走走逛逛。 能听到她的心声,得知她能预言未来后,傅苑有时会将她当成一个小人,而不是一个婴儿。 她故意在外面停留,很晚才回 还没走进院子,她回来的消息,就被人第一时间通报给了李呈修。 李呈修又赖了一顿晚饭,故意在傅苑面前几次叹气,傅苑都假装没听到。 到最后,他自己都演不下去了,只能先表明目的,说出了他需要用钱的事。 “钱?夫君不必同我说,直接去账房领就是了。” 目前,为了不让他起疑心,几十两的银子,她还是允许他取的。 降低支取的额度后,她也用铺子出事需要金钱填补为由,堵住了府中那些人的嘴。 李呈修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虽说傅苑的钱早晚都是他的,可要他总是同一个女人开口要钱,男人的自尊心也会让他觉得备受打击。 他犹豫了一会儿,语气有些迟疑。 “这次要的钱有点多,必须由你出手。” 傅苑心底冷笑,没想到他还真把自己当成钱袋子了。 “夫君需要多少?” 李呈修说出需要补上明家赔偿款和所有损失的金额。 足足三万两。 “什么?三万两!” 傅苑惊讶得站起身来,将李呈修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 语气是掩不住的担忧,“夫君,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在外面惹上了什么事,如何需要这么多的银子?” “的确是很重要的事,不过不方便与你明说,你先想法子帮我筹钱。” 他习惯了向傅苑发号施令,哪怕如今有求于人的是他,语气也依旧理所当然,高高在上。 钱,傅苑是不会给他凑的,不过,事,倒是可以答应办了…… 她将计划在脑子里过了几圈,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深情。 “夫君,铺子的亏空刚补上,加上前些日子送出去的赈灾银,我手上已经没有能够调动的现银了。” 李呈修以为她要拒绝,怎料傅苑话锋一转,“不过你先别急,我想想法子。” 听到她答应,李呈修就彻底放下心来。 傅苑的嫁妆可都价值不菲,就算是铺子里没钱,随便卖一点嫁妆也能凑齐。 想到那些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要变卖给明家堵窟窿,他心中又是止不住的心疼。 事,傅苑是应下来了,却办得并不着急。 李呈修来问,就说已经想法子了,就是不给结果。 明家那边迟迟等不到赔偿款,暗中找人敲打了李呈修一番。 半路被人堵住羞辱,李呈修回来时简直想杀人。 他满怀怒火地,朝傅苑院子方向走去。 想着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让她将钱凑上来。 不想半路,与一个面色慌乱的嬷嬷撞上。 “侯爷,您快去看看老夫人吧,她快不行了!” 第一百零七章 面脂有毒 李呈修眉心一跳,随着着急忙慌的婆子赶到李氏的院子时,房中气氛十分压抑。 李氏浑身红肿,发起高热,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正哆嗦着身子说着梦话。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照顾老夫人的?” 房中伺候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个个诚惶诚恐。 “侯爷,奴婢也不知老夫人究竟为何发病,一觉醒来,突然就这样了。” 李呈修上前握住李氏的手,看着她痛苦不已的模样,心中满是焦急。 “大夫呢,派人去请了没有。” “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快来了。” 话音刚落,大夫就进了屋,替李氏把完脉后,又询问了一些她日常的生活习惯和用品。 这才确定了发病的源头,是她日日涂抹的面脂。 得知东西是从傅苑那里弄来的好货后,李氏是半点都不心疼,不只在脸上用,更是全身都涂抹了。 起初效果还挺好,她便更加放心地加大了用量。 不过三天,就用完了整整一瓶。 原本打算今日,再去傅苑那里要几瓶的。 不想今日醒来,就全身红肿,发起了高热,连意识都模糊不清了。 “这面脂里有导致人起疹子的成份,前些日子我还接诊过不少个,因为面脂生病的患者。” “明家的胭脂铺不是已经不卖这东西了,老夫人怎么会还在用?” 李呈修身子一震,他送给母亲的分明是从傅苑那里拿来的面脂,怎么会…… 难道说,傅苑是故意让人送来有问题的面脂? 不对,那日他分明是临时起意,傅苑不可能提前知道他的举动。 而且,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她没有发现,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眼下他更加断定,当初拿到有问题的配方不是傅苑从中作梗,而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配方有问题。 李呈修脸色很是难看,这个暗亏,他只能闷头吃下。 大夫给老夫人开完药后,李呈修服侍着她喝完,刚走出房门,身边的小厮就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侯爷,小夫人那边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偏院里,慕半香戴着面纱,扑在李呈修的怀中觉得双眼通红。 “夫君,你说她是不是早知道了我们的事,故意隐忍不发,用这有毒的面脂来害我和母亲。” 李呈修送她面霜后,慕半香第一时间就用上了。 她的体质兴许与旁人不同,用了几次皮肤就开始发红痛痒难耐。 李呈修来之前,她已经找大夫看过,说是面脂的问题。 她心中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好在她用的分量并不多,情况算不得很严重,却还是难以见人。 关于她的猜想,李呈修也怀疑过,近日发生的事情,总让他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你多虑了,傅苑不是一个能忍的人,她若是知道,绝不会如此风平浪静。” 李呈修笃定一切只是一个巧合,慕半香却不这么想。 “可我心里总觉得不安,夫君,你说,傅苑当初与你成婚时,嫁妆是那样的丰厚,如今不过让她拿出几万两银子,她却一拖再拖。你当真,不觉得蹊跷?” 第一百零八章 面脂是你送的 慕半香心中的疑虑,李呈修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凭借他对傅苑的了解。 她的确不是一个能沉得住气的人。 不过,慕半香的话,也不无道理,或许,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的事。 “你先按照大夫的嘱托,好好养着。我回府去看看,面脂一事,究竟如何。” 从慕半香处离开,李呈修回府就直奔傅苑的房间。 “母亲病倒一事,你可知?” 傅苑正巧在给李含珠缝制新衣裳,闻言抬头,面上也露出一丝担忧与愧疚。 “我方才去母亲的院子,准备贴身伺候,她房中的嬷嬷却说母亲刚喝了药,已经歇下了。我便没有过多打扰,又回来了。” 她在府中有自己的眼线,专门逮着李氏喝完药的时间才过去。 身为儿媳,她不在身边侍疾是不孝。 可若让她真心的伺候那个老婆子,她心中也不愿。 如此一来,谁也挑不出过错。 李呈修面色一顿,看着她眼底的关心,继续试探。 “你可知母亲为何病倒?” “夫君切莫自责,那面脂谁也不知道会有问题,若不是母亲提前发现,我怕是也会中招。” “虽说那面脂是你送的,可你也是无意之举,不必太过苛求自己,你也是一片孝心。” 李呈修的脸色变了又变,他过来原本是打算质问傅苑的,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 “面脂是你铺子里的人做出来的,好在没有闹出人命。要是母亲用了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如何负责?” 傅苑一脸无辜,“夫君,面脂是胭脂铺送来的新品,还未经过测试。所以才送到我院中,从前我每次都是自己和身边人试用过以后,才会让掌柜的上市售卖。” 李呈修额头青筋一跳,他怎么没想到,在售卖之前先试验一遍。 若是他再谨慎一些,就不会出明家那档子事了,他也不必损失那么多的金银。 “你既然知道是还没有通过测试的新品,为何不及时告知于我?害得母亲如今病重,昏迷不醒,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傅苑心中一片冷笑,从前李呈修见她房中有什么好东西,向来都是只顾自己的心意,随意拿取,何曾问过她的意见? 若不是他不问自取送了人,李氏也不用遭罪。 不过,还是自己对他的了解够娴熟,否则不会让胭脂铺在那个时间送面脂,好让他主动取走。 听到李呈修的质问,她顿时垂下眉眼,语气十分委屈。 “此前胭脂铺也给我送过不少的新品,这么久了,测试从未出过问题。想着你拿了两瓶也就拿了,便没追问你送给了何人。怎知,偏偏这次就出了事儿……” 她心底一片冷意,但凡李呈修对这些东西稍微有些了解,便能察觉得出来。 她让胭脂铺送来的面脂,与明家当初售卖的雪花膏,一模一样。 李呈修的脸色,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 傅苑对此事毫不知情,东西是他拿的,也是他送给别人的,怎么着都怪不到傅苑的头上。 “你是堂堂的永德侯夫人,这些事何须你亲力亲为,尤其是这些尚未经过测验的胭脂,怎么能送到你面前来?” “我看你这管理的法子不对,应当让他们自行测试,过关了才能送到你面前来。” 第一百零九章 天下第一不要脸 有时候傅苑不得不承认,她之所以能跳进李呈修这个深坑,不全然是自己太过愚蠢。 更多的,是面前之人的演技太甚。 刚才的那两句话,若是从前的她听到,定然会以为这是他对自己的关心与担忧。 可现在,她看得分明,他是在生气。 生气她的面脂,让李氏病倒了,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受害者…… “做生意嘛,有些事就得亲力亲为。若是全然交给底下人去运行,他们没了约束,心生懒意,容易投机耍滑钻空子,那时,就得不偿失了。” 李呈修一口恶气就这么堵着,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好在没出大事,待母亲醒来后,我自会同她解释,相信母亲会谅解你的。” 反正她就是一口咬定,这事跟自己没关系,都是李呈修惹出的祸端。 此事问到这里,只能揭过。 “夫人,我前几日同你说的那几万两银钱的事,你可筹备好了?” 傅苑眸子闪了闪,“还没,你再等等。” 李呈修看出她躲避的眼神,心中疑惑更甚。 难道真的像香儿说的那样,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夫人,这钱实在是要得紧,你还需要多久,可否给我一个期限?” “我,我也说不好,我尽快。” 李呈修逐渐有些不耐烦,“不如这样,我记得夫人手上有几样绝世的书画和玉雕,可否拿出来放到当铺抵押,先将银款挪出来我急用,等你筹集完银钱后,再将他们赎回来。” 傅苑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裙襦。 【你还要不要脸?这种话到底是怎么说得出口的,拿我娘的嫁妆出去抵押换钱,再让我娘自己筹钱赎回。】 【吃软饭也不是你这么吃的吧?这算盘打的都快崩我脸上了,软饭硬吃还如此理直气壮,天下第一不要脸,非你莫属。】 李含珠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扯开嗓门大声哭喊,吸引傅苑的注意力。 傅苑在心中,也是将面前之人骂了一百八十遍。 听到女儿的吐槽,就知道她醒了,又听到她辛苦卖力的哭喊,赶紧走到床边将人抱了起来。 “娘的好囡囡,快别哭了,哭得娘都心疼了。” 当着李呈修的面,傅苑故意检查她是不是撒了拉了或者饿了,总之所有的注意力和重心都在李含珠身上。 哄了半天还是不见效果,她抱着李含珠就没撒手。 途中李呈修原本准备接过来,可刚一靠近,李含珠的哭声就如同魔音般,穿透他的大脑,刺痛难忍。 在房间里待着,哪怕不靠近,他的头痛也愈来愈烈。 最终,他自己忍不了,跑路了。 李呈修刚走远,李含珠就停下了哭闹。 【哎哟,哭得我嗓门都冒烟了,可算是将这瘟神送走了,好渴呀!】 傅苑宠溺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用另外一个装满了清水的奶瓶塞到她手中。 “哭了这么久,累了吧?快喝点水,休息休息。” 李含珠抱着奶瓶咕噜咕噜,大半瓶进了肚子,再响亮打出一个嗝儿。 第一百一十章 血本无归 李呈修离开后,傅苑特意派人去打听了一番,果然,中招的不只是李氏一个。 不过,李呈修没中招,傅苑心中还是有两分可惜。 明家胭脂铺雪花膏出事后,她的铺子也被百姓们更加信任,不仅客源增加了不少,口碑都提升了很多。 为了防止忙中出错,她召集了铺子的掌柜小二开了个简单的会议。 后又加强了铺子管理的规章制度,防止滋生不良事端。 李氏醒来后,当即就派了嬷嬷来傅苑的院子里,请她过去侍疾。 李含珠心疼她,干脆在李氏的汤药里加了不少的安眠成分。 每次母亲服侍她完喝汤药后,李氏倒头就睡,也没功夫折腾人。 侍疾的日子,在她的插手下,倒也非常轻松。 李氏一整天的日子,大多时候都陷入沉睡,自然没功夫找茬。 可另一边的慕半香,却并不安分。 她依旧坚持傅苑身上有问题,他们也派自己的人出去查了一圈,却始终没能查出,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 李呈修派人跟着傅苑后,又从院中丫鬟偶尔听来的几句闲言碎语中,摸到了一些端倪。 这天,傅苑跟养好伤的素兰刚出府邸,身后就有尾巴跟了上来。 素兰是个机灵的,当即就察觉到了。 “夫人,咱们身后,似乎有人跟踪。” 傅苑不以为意,“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侯爷的人,不必关注,自然便好。” 她连着拒绝了李呈修几次,但凡是长个脑袋,都能察觉到其中的端倪。 派人跟踪她,不过意料之中。 正好,她排了许久的戏,今日也该上演了。 她和素兰一同进了名下的药铺,和掌柜的对视一眼后,对方当即苦着脸上前。 “夫人,咱们铺子里的药材许多都用完了,今日来了许多病人,也无法开方。再这么下去,别说是开门看病了,咱们药铺都得关门。” 傅苑一脸疲惫,叹气道:“派去采买新药材的人,还没回来吗?” “没呢。”掌柜的焦头烂额,“听说现在各地天灾不断,咱们先前的药材供货链断了,一时之间,哪儿那么容易找到价格实惠质量过关的供药途径。” “再坚持两日看看,若是库房里的药材都卖完了,便挂上义诊的牌子。药铺绝不能关门。” “夫人,都怪我,当初要不是我向您举荐南下收药,咱们的药船也不会在江上被打劫,让您血本无归。” “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想了。药材的事,总会有办法的,你先忙去吧。” 暗中偷听的小厮,将两人的对话全部记下,转身回府汇报给了李呈修。 李呈修听完后却是皱起了眉头,“你说的都是真的?买药的船只在江面上被人打劫了?” “回侯爷,小的听到夫人与那掌柜的是这么说的。” “可知买的都是些什么药,损失有多少?” “具体的他们也没说,不过小的听那掌柜的语气,数量和金额定然不少。” 听到这里,李呈修不由得回想起傅苑这段日子以来的举动。 让她筹备银款,却迟迟没有结果,难道,是因为这次买药的损失太大? “去,给本侯打听打听,夫人这次的药船,投入了多少。” 第一百一十一章 败家娘们 “什么?十万两!” 李呈修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惊得瞬间站了起来。 “你没听错?真的是十万两银子?” 小厮战战兢兢低着头,“小的同许多人打听确认了好几遍,的确是十万两。” 李呈修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怪不得没钱给他还债,原来是把钱都亏掉了! 一想到属于他的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 李呈修只觉得心像在滴血,仿佛被人强行割走了一块肉,心痛得不行。 “她都买了些什么东西?那药材是金子做的不成,需要这么多钱?” “听说这次运回的商船里,有几只百年人参和灵芝。” 百年人参? 就这么没了! 李呈修一口气快喘不上来,扶着桌子猛地跌坐下去。 “这败家的女人,竟然亏掉了这么多钱!” 若是这笔钱没有拿去买药,堵上明家的账单债务,早就绰绰有余了。 从前需要用钱的时候,只需提一声,傅苑定然会二话不说,让人送到他手上。 筹集了这么久都不够,看来这次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回想上次问傅苑要钱时,她的表情和反应,李呈修心中隐隐有种直觉,这笔钱,她拿不出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便止不住的烦躁。 她库房里的嫁妆宝贝那么多,多拿几件出去卖,其实也能凑够钱。 正当他犹豫间,明家派人来催了,问他何时将钱款送去。 李呈修实在没辙,想来个先斩后奏。 直接从库房里拿东西出去典卖,事后再告知傅苑,她总能理解的。 在府中问了一圈后,都没找到钥匙,他只能等傅苑回来。 想跟她好好说说。 傅苑算准了李呈修在府里等她,回府后刚一见面。 不等对方开口,她直接眼睛一红,开始哭起来。 在李呈修的再三追问之下,她才抽抽搭搭地说出原委。 “最近有几个铺子经营不善,亏空良多。合作的几个老板竟是丝毫情面也不给,强行将他们先前投资的资金连本带利的抽走了。” “夫君,我对不起你。原本你让我筹集的钱,还差一点点。可如今,钱全都被他们拿走了。我帮不上你,是我没用……” 她越哭越上瘾,原本只是干嚎,到后来,还当真挤出几滴眼泪。 李呈修的脸色,跟死人没什么分别了。 想要动用她嫁妆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些东西,将来也是属于他的,现在卖了,他以后用什么? “夫人,此事不怪你,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他身子都僵了,却还得赔着笑脸哄傅苑。 “夫人,如今生意不好做,我看你日日辛劳,心中十分心疼。不如你将生意交给我算了,我派有能力的人打理,你也能轻松些不是。” 傅苑低垂着眼眸,眸底却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呸! 她还没死呢,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打量起她的东西了。 “我知夫君心疼我,可做生意本就是有亏有盈。近日的确亏损不少,可我相信,在我的打理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完全看不出演的痕迹 她眼中满是自信的光彩与笃定,丝毫没有考虑李呈修的提议。 李呈修却只想尽快,将东西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夫人,如今不比从前,现在你是永德侯夫人,做生意的事我不拦你。可你总亲力亲为四处奔波,难免要抛头露面,外面有不少风言风语,实在难听,我担心你。” 傅苑差点没忍住在他面前笑出声,两人成婚已有十几年,从前他可从未对自己经商一事,说过任何微词。 如今这是狐狸尾巴快藏不住了,连那丑陋的本性,都开始暴露。 身为女子,经商的确要忍受不少的非议,当初若有人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他定会当面将人教训回去。 如今,他反倒与那些人站在一处,开始说她了。 “不过几句闲言碎语罢了,我有什么可难受的。夫君莫非忘了,当初成婚时你答应过我,绝不干涉我经商之事?” 她语气猛地一沉,扫向李程修的眸光里多了一丝探究与质问。 “还是说,如今你也跟那些爱乱嚼人舌根的人一样,觉得女子不该经商挣钱,抛头露面,视为不耻?” 从前傅苑挣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他虽不认同女子抛头露面,可在她面前,却一直装作一副十分大度理解包容的模样。 没等他解释,傅苑的眼神骤然变成失望。 “没想到,你如今心里竟是这样看我的。枉我对你一片痴心,对这个家更是无怨无悔的付出,到头来,我成了有错之人。” 李呈修猛地一震,开始后悔刚刚忘记了他应该要维持的好夫君人设。 “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看你辛苦,想让你过得轻松一些……” “你不必说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她语气满是失望,扭头进了自己的屋子,反手就将房门给锁上了。 任凭李呈修在屋外如何开门,想要解释忏悔,她都无动于衷。 最后,素兰在旁低声“安慰”。 “侯爷,要不您还是先离开吧。夫人这段时日因为铺子上的事,本就心情不好。方才您的一番话,更是伤到了夫人,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了。” 傅苑在房中听着,忍不住在心里给素兰鼓掌,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的伤心神色。 李呈修在门外站了很久,还暗悄悄跟素兰打听库房的钥匙,见她不知,才失望离开。 人走后,素兰还想着进门安慰傅苑,却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正逗李含珠玩。 心情,好得不得了。 李含珠挣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心中对傅苑的敬佩又多了一分。 【不愧是娘亲,演技进步神速,完全看不出演的痕迹。】 【就该这样,娘的钱是娘的,狗男人的钱也应该是娘的,绝不能让他挣到一分钱的便宜。】 听到女儿在心里夸自己,傅苑竟不由得红了脸。 还好囡囡不知道,自己可以听到她的心声,不然肯定会嫌弃,以前那个愚蠢的“笨”娘亲了。 李含珠在心里将各种溢美之词想了一大堆,傅苑被夸得越来越红,最后只能让素兰给她喂奶,打断她的那些胡思乱想。 奶刚喝了奶两口,李含珠突然哽住。 傅苑的额头上,一缕黑气缠了上去。 她瞳孔睁大。 【不好,娘晚上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