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的冲喜小娘子》 第2章还是书穿 成了泉水村的一枚村姑,长得丑,人也傻,重点是最后被自己的娘亲给卖了,换了二两碎银子给她小弟买糖豆。 旁边那个想非礼她又倒下去的汉子,就是她以后的丈夫,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不重要了,反正他没几天活头了,病秧子一枚! 没错,她就是人家的冲洗娘子,还得陪葬的那种! 嗯……只是这兄弟也是够猴急的,人都快死了,居然还惦记着,今天是她俩的洞房花烛夜。 这货怕是不死在那身病上,也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宓芷婵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他眼窝深陷,胡子邋遢,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 苍天啊! 还能更坑爹吗? 不求同别人一样,穿到皇子贵女身上,身边还有无数美男相伴,起码也别她这样,穿过来就要去死啊! 她在现代不仅是继承家业身价百亿的富豪千金,还是外科圣手。 光每年捐给各种福利机构的钱,捆成捆排成排,也可以绕地球几圈了,而且经她手治愈的伤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怎么就落了这么个下场? 老天爷,是看她过的太过滋润,故意给她生活加点料! 嗯……这风雪呼呼地刮啊,新房啊,残破的喜被,还有病秧子胸前泛着恶臭的伤口……怎么那么像她飞机上随意翻看的一本小说呢。是,她想多了? 宓芷婵大脑有些死机,“你是不是叫楚黎川?”想印证她的猜想。 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但由于她太虚弱了,喉喽也肿了,夹着狂风灌入旁人耳朵里就就成了这样:嗯……啊……嗯……旁边楚黎川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躺了好一会儿,才从剧痛中缓了过神来。 一起身,就看到她张着嘴说着什么,眼中有些急切的光芒。 他上下一联想,直接理解成了:你怎么样了。 心中不仅冷哼,明知道他生了很严重的病,胸部还受了很严重的伤,到现在都没有愈合,还故意用头撞他! 刚刚他想让她睡得舒服点,结果……哎!伤口怕是又撞裂了。 楚黎川此刻恨不得杀了她,可当他看到她那焦急的眼神,还以为她正在自责,又想起喜婆说她脑子不太好使,还是把心中的怒气压下去了。 耐着性子叮嘱道:“那个傻……咳……那个娘子妹妹,衣服脱了盖被子睡,不然你要生病的。” 宓芷婵冷眼看着他,脑子里全是刚刚他说的话。 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小说里刚刚那句话做了详细的解释:本来男主习惯性叫她傻妹,可又觉得这样太伤人自尊,遂改成娘子,但又觉得不妥,又改成了妹妹,最终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娘子妹妹! 跟飞机上她随意翻看的那本小说,开篇情节一个字都没差。 小说开篇就写了男主病的时候娶了傻妹,后又被傻妹以前救过,回来报恩的乞丐,医好的。 后来,傻妹的家人以为是傻妹的冲洗起了作用,撺掇着她让男主带给她们各种好处,携恩求报,不断索取各种好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章被人管着 后来当男女主相遇并且相爱之后,女主规劝男主,男主从此没有再给傻妹家人好吃,利益受损的他们撺掇傻妹从中破坏,最后差点杀了女主,忍无可忍的男主将傻妹给大卸八块,扔到山沟里喂狼了。 想到这里,宓芷婵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为了印证是那边小说里的内容,宓芷婵悄悄用眼神看了看旁边躺着的男人。 喉喽发紧:接下来,男主是不是要说,不让她发呆,并督促她睡觉。而且还是那种哄孩子的语气,劝她脱衣服睡觉! “娘子妹妹,你别再发呆了。”楚黎川皱眉,喜婆说她脑子有点傻,可也没说耳朵也不行啊。 楚黎川充满磁性地声音响起,在宓芷婵听来,更像是地狱的索命使者。 宓芷婵回忆着小说里的内容,颤颤巍巍的开口道,“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喜婆说……说我……人有点傻,但……但你觉得我,不仅脑子傻,耳朵还聋!” 楚黎川:“……” 这人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讪讪地开口道,“怎么会呢,娘子妹妹……” 宓芷婵黑着脸,看他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就知道她猜对了,心中更加烦躁起来。 “别叫姐娘子,或者妹妹,搞得咱俩像是近—亲成亲似的。”心情差,语气也就算不上好。 她就不信了,她不安小说的情节走,看作者大大还能不能把她写死了。 “呃……好好,你有名字,不叫你娘子妹妹!乖,小婵,把衣服脱了,咱们睡觉了。”楚黎川改口道,脸上依旧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呃……就算她没按小说里的情节走,可他说的内容完全不变!连脸上的微笑都不曾有过任何涟漪。 我了个去!作者大大,你在拿我开涮? 让我先津津有味地读完小说,然后带我穿越过来,居然给我一个炮灰的身份,而且还是那种改不了被杀的命运的绝对炮灰。 宓芷婵扶额,照这样发展下去,她的寿命大概也只剩下两千天了。 要不要这么刺激,刚穿进来,生命进入倒计时……就在她思考人生的时候,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婵,你不乖哦,天很晚了,要睡觉了,你快点脱衣服。”楚黎川再次出声道,这也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宓芷婵头上顶了三条很粗的黑线,认命似的跟他对剧本,语气却有些背课文般的生硬,“我真的不傻了,我会写我的名字。” 说完她象征性地在被单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反正他也不是真的要看她写字,随便笔画一下就行了,反正接下来他会惊讶地说你好了。 楚黎川蹙着眉头,却没及时回话。 宓芷婵心中一喜,男主没出现吃惊的模样,是不是代表……心中顿时一喜。 “你……你好了?” 平淡地四个字,不合时宜地灌入宓芷婵的耳朵里,瞬间浇灭了她兴奋的小火苗。 男主哪里是不吃惊,只是人家面瘫! 吃惊表现的不明显。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章最后愿望 “姐,本来就不傻!就你这样的喜欢道听途说的人,才会相信子虚乌有的事情。” 宓芷婵白了他一眼,她就是不安书里的内容说,爱咋咋地,他接下来总不会再说她嫁给他委屈了吧。 她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被死小说写死。 楚黎川依旧面瘫地道,“我竟不知你隐藏的如此好,不仅不傻还很聪明,想来嫁给我,委屈了你了。” 宓芷婵眯了眯眼睛,小说里原话:我竟不知你还认字,想来嫁给我,委屈了你了。 我了个去,我把剧情拉的那么远,他居然能再次拉回来,还跟原著惊人的雷同? 瞬间脑海中一万头羊驼奔腾呼啸而过,她闭了闭眼,表示不想理男主了。 楚黎川却继续道,“我应该活不久多久了,娶了你,也只是不想你再挨饿受气……” 知不知道,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男主的声音了,她怎么不知道男主是个话唠。 宓芷婵看了看窗外的风雪,生无可恋地祈祷道:外面的风雪啊,你能不能变成一个雪球,堵住旁边那人的嘴,让他别叨叨了。 知不知道,他每说一句话,就是在她的灵魂上重重地割一刀啊! 真疼啊! 这男主是作者大大精心培育出来的神兵利器吧,带自动巡航系统的,无论怎么都能绕回去,就算不开口也能自己把词儿说完。 一种深深地无力感,爬上宓芷婵的心头。 根据剧情宓芷婵知道楚黎川这男主其实还挺有担当的。 现在的他,正隐姓埋名,藏在一个叫楚子的小兵家里,那个小兵是他的侍卫,不仅名字跟他像,性格、长相也像,更是为了掩护他死去了。小兵常跟他说,娘亲温柔体贴,他最大愿望就是回家看看他娘亲。 当男主看着小兵死在他身边,他也生命垂危,人生最后的愿望居然想去看看那个小兵的母亲。 于是,他就化名楚子来到这个地方,一来体验亲情,二来替他尽孝,他想将他所有的财产,死后都给那个小兵的亲人。 可事与愿违。 自从中毒家瘫痪回到这个家之后,那个娘亲就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儿都不顺眼。 宓芷婵又想到原主,她的家里也不比男主好到什么地方。 一个和尚带着襁褓中的她,给了原主家人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养活原主,说以后来接她,到时候必定有重谢。 开始十年,原主娘亲对她特别好,后来银子慢慢花光了。 那个和尚却也再没出现过,原主家人又习惯了米虫生活,加上他们本就重男轻女,原主又有些痴傻。 便对她越来越差了,不仅干男人的活儿,吃的不如猪,挨骂挨打更是家常便饭。 楚黎川答应娶她,还真的只是为了可怜她,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家,让她不再饿肚子。 一时的好心,换来的是他身体康复。 所以,楚黎川用半生的时间来报答她,可惜原主携恩求报,才落得个那个下场。 就算男主注定要跟女主在一起,那趁俩人还没相遇。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章伤口化脓 她先跟男主打好关系,避免落得个尸首无存的下场,也不是不可以啊。 反正,她现在对原主的娘亲没啥感情,更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下定了决心,宓芷婵对楚黎川露出一个自以为完美的笑容。 在楚黎川眼里却理解成,她确实不想做他妻子,她想有更好的归宿,便有了想成全她的念头。 宓芷婵可不止他的心理活动,眼神落在他的胸膛上,血水混合着脓水染湿了他整个前胸,夹杂着浓郁的腐臭味儿。 这种味道让人作呕,宓芷婵却一点都不陌生,那是腐尸的臭味儿。 她的客户也有黑道儿的,好多不便于看医生的人受了伤,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作为一个医生,她一向贯彻无差别对待病人的原则,现代的时候她遇到了,都会及时给他们处理,无论对方是敌是友。 宓芷婵习惯性地直接撩开男人的衣衫,准备查看他身上的伤口情况。 “你……你莫要这么着急。”楚黎川瞪了她一眼,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红晕。 他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脱他衣服,以前不是没有教习嬷嬷教他床笫之事儿,只是都被他的一个眼神吓跑了。 后来他当上了战神,每每庆功,弟兄们都会撺掇着去青楼,他去了也只是喝喝酒,因为那些敢靠过来的女子,都会被他一个眼神吓跑。 宓芷婵则完全没有理会他愠怒的目光,“不着急?你都这样了,还不着急,什么样才叫着急?你还瞪我,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没好气的回怼道,她最讨厌这种不爱惜自己的人了。楚黎川没想到她居然不怕他,耳尖更红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其实,你若想离开,咱们还是,保持……保持现状这样……” 以后他就当她亲哥哥,替她寻一门好亲事,保她一世无忧。 “我离不离开,跟保持现状有啥关……”宓芷婵的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这货是什么意思了,瞬间满头黑线。 男主不是不近女色吗?这货为何满脑子都是黄色染料。 呃……原著里好像也有写这段。 宓芷婵捏了捏鼻梁,然后拍掉楚黎川的手,心情好了起来。 楚黎川此时几乎是全果着的,衣衫只是盖在他身上而已,宓芷婵伸手快速掀开,衣衫随着她的动作,飘落到地上了,连带了一些浓水,一同滴落在地上。 露出胸膛,更加浓郁的恶臭扑面而来,宓芷婵也不嫌弃,仔细的观察着。 大片大片的伤口溃烂发炎流脓,脓水带有传染性,流淌过的地方周围又生出一层脓包。 更有丝丝鲜血混合在脓液中,伤口肯定是处理过,撒了些灰白的药粉,混合着脓血往外流,看得宓芷婵头皮发麻。 伤口化脓成这个熊样,也不找医生看看,宓芷婵觉得这男主果然……硬汉! 宓芷婵看得有点愣神,不是觉得这样的伤口有多难,只是有些恶心。 “被吓到了?”楚黎川的笑容略显苦涩。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章高级货啊 他自己都讨厌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何况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呢,可他不想死,他不想仇人活的太过潇洒,愣是这样煎熬了一个月。 宓芷婵冷笑一声,习惯性的怼道,“你这样的人啊,就是不爱惜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不知道找个大夫看看,就这么死撑,你以为你死撑下去,死神就会心软?他难道是你亲戚?” “看……过了。”楚黎川下意识解释道。 他没想到,他的小娘子,性子如此泼辣,但这话听得人让人心里那么舒坦。 完全没想过,上一个这样跟他说话的人,已经跟阎王打牌去了。 “看……看过了?你蒙我也找好点的理由!还是说你就是医生,随意处理一下就……” 宓芷婵突然意识到她穿越了,对方,还是一个将她碎尸万段的男主。 立刻闭上了嘴巴,还把唇瓣一同缩了回去。 天啊,她刚刚是在找死吗? 她记得原著男主不仅身中数刀,刀上更是抹着剧毒,此毒不会马上取人性命,毒只是会马上进入伤口,慢慢侵蚀五脏六腑,最终器官衰竭而死。 他中的毒,名为蚀心毒,虽世间无解,但也不能沦落至此啊,也就亏得现在是冬天,不然早长蛆了。 楚黎川看着她讨好似的模样,心尖似被羽毛轻轻滑过,有些痒。 从枕头旁边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宓芷婵,“大夫开的药。” 宓芷婵习惯性接过瓷瓶,放在鼻尖闻了下,又倒出一点涂抹在手背上,涂抹开来,再次嗅了嗅,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难道古人的药跟现代不同? 为何,她觉得这一瓶药粉,是农家锅底的草木灰啊。 “这个……是你,亲眼看着大夫开的药?”宓芷婵反射性问道,因为刚来这个时代,她也不确定到底这里的医术水平在哪里。 毕竟草木灰在古代确实用来止血,不过那不应该是农家土办法吗? 而且也只有小伤口,应急使用而已,怎么会作为药物贩卖呢。 古代瓷瓶不是高级货吗?用来装草木灰会不会太浪费了。 “怎么了?”楚黎川心里一咯噔。 宓芷婵挠了挠头心下,抿了抿嘴,心一横,开口道,“这个……你知道这个药是草木灰吗?医生卖给你多钱,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草的草木灰?” 楚黎川扯了扯嘴角,他怎么会知道这个草木灰! 也对,那个人下的药,这个世间怎么会有解药呢,若是随意可解了,那还是他吗? 但,寒心! 就算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他也是被算计的那个吗。 其实,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刀剑留下的伤口一点没有愈合,反而愈演愈烈。 每日都如万蚁蚀心般的痛,随着时间推移,疼痛日益加深,就连他这样不懂医的人,都知道这是病情恶化的表现。 “哈哈,”宓芷婵露出一抹狡黠,“你原来被骗啦。” 瞬间转移了楚黎川心中无边的恨意。 宓芷婵看着他双眸里的痛楚,又回忆起书中对男主过往的描述,心里也难受起来。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章后顾之忧 她觉得,应该是上帝看不惯作者大大把男主写的如此凄苦,才派她来拯救男主,顺便改写原主命运的。 现代宓芷婵:祖上就是靠中药发家致富的,家族从不忘本,每一个后代,从出生就要求熟背中药医理典籍,哪怕以后不做大夫,也必须会各种救人的办法。 她更喜欢西医,救治急症患者见效快,所以大学时主修外科,做了一个外科大夫。 “这是济世堂的招牌药,名为焕肌散,你莫不是看错了。”楚黎川恼火地开口道,心里却已经有了定论。 “你……”宓芷婵愤愤不平,可以质疑她的人品,但是不能质疑她的医术! 不对,人品也不能质疑! “需要我去锅底弄点给您老对比一下吗?恰好,现在我去厨房烧水。”宓芷婵将药瓶还给楚黎川,趁机揶揄道,自己转身出去。 她想好了,自己治好他就离开,他也算枭雄一枚,总不能对自己的恩人下死手吧,更不会遭女主的记恨了。 宓芷婵离开之后,屋子里只剩下楚黎川,他抚摸着瓷瓶,犹豫了。 药是他的那个爹买的,而且他爹每天都来帮他上药,有时也会念叨这个药太贵了,就算大清早去排队都不一定买得到,怎么可能是假药! 是他爹发现他不是他儿子故意骗他?还是济世堂也是百年老字号,真的做黑心买卖? 可宓芷婵那笃定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他该相信谁? 心好累!楚黎川慢慢抚摸着手中的药瓶,他都是快死的人了,应该做个明白鬼。 打开瓶塞,往手心里倒了一点,定睛一看,拖着药粉的手都微微颤抖。 他带兵打仗三年,这个草木灰的味道太熟悉了,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根本不是济世堂的焕肌散,确实是草木灰。 瞬间,他就震惊了。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楚黎川下意识将草木灰倒回去盖上盖子。 “小子,傻妹怎么跑厨房去了?”楚大福快步走了进来,蹙着眉头,略带责备的问道。 一个傻子乱跑什么,他就不能管管吗。 楚黎川心里有事,没注意到他假爹略带责备的语气,只淡淡地回道,“嗯,我喉喽有些不舒服,让她给我烧点水喝。” “哦,原来如此。” 楚大福把心放回肚子,他就是过来看看楚黎川这个病秧子,是不是真的跟傻妹圆房了。 傻妹可是他给自己准备的,被病秧子过了病气,那多晦气。 傻妹虽然傻了点,可她年轻又干净,长得也不差,上凸—下翘的,睡起来肯定舒服。 最……最……最重要的是她傻啊! 傻!一吓就能吓唬住了。 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啊! 眼前这个病秧子,最好现在一命呜呼了,楚大福不悦地往楚黎川身上看去。 只一眼,他又紧张起来,“你这孩子,大晚上不睡觉拿着药瓶干什么?这药你可得藏好了,十两银子一瓶,贵着呢,可不能让傻妹知道,回头糟蹋了,就太可惜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章假药害人 “这是你从济世堂买的?”楚黎川试探道。 楚大福光顾着紧张了,没听出来他话里试探的味道,点了点头,“那可不,我整整排了两天队才买到的,每天一早就去排对了,可难买了。” “哦,那你快看看药撒了没,刚不小心碰倒了。” 楚黎川心中一紧,他不愿承认,自己再次被当成弃子了。 楚大福不疑有他,随意地看了一眼,眼神瞟向厨房里的傻妹,语气却充满了疼惜,“幸亏没少,不过这药不能再放你这里了,爹帮你收着,万一被碰撒了,就真该肉疼了。” 他把药揣在怀里,抬脚就往外走,心思一转,他顺便去厨房看看傻妹,就算现在吃不了,摸摸小手也不错啊。 色域熏心的楚大福,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楚黎川,脸上苍白得吓人,拳头紧紧攥住,骨指泛白。 原来药是假的,帮他上药是假的,对他的好也是假的! 其实,他早猜到了,不是吗? 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再次享受被血脉至亲背叛,依旧如此痛彻心扉、刻骨铭心。 刚出了楚黎川房间,旁边屋子里头就冒出了一个带着沙哑的狠厉女声,“想去哪儿?” “茅厕。”楚大福下意识撒谎。 “当我瞎,没看到你大半夜跑儿子房间?”李氏没好气地道,“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就算楚黎川死了,那也是人家的新婚之夜,当爹的去算怎么回事儿?楚大福斜眼看了厨房一眼,心下知道今晚是不能沾到什么便宜了,叹了口气,往屋子里走去。 压低了声音对李氏道,“我能去干什么?还不是怕露馅了,所以我把药拿过来了,万一被那个傻妹弄撒了,在让那个病秧子给知道了,死前心里生了怨念,多晦气,以后咱们都别想安生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小心地放到枕头下。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尤其是那个病秧子。 李氏叹了口气,“那个病秧子真要死了?” “张大夫不是说了吗?他的病,医治起来得花好多银子呢,而且就算侥幸治好了,顶多是个残疾,以后还得往他身上贴大把的银子。” 楚大福语气也有些沉重,他也希望这个儿子可以健康长寿。 “哎,那太可惜了,没了他的月钱,咱们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喽,你说他死了,还有没有什么抚恤金什么的了!” 李氏一想到银子,她就觉得胸闷气短。 楚大福一听,俩眼就放光,“对啊,他的伤是战场上受的,应该给点补助,不过这事儿急不得,等他死了,咱们再去县衙里问问,现在不能去,省的人家觉得咱们盼着儿子去死。” 他有这一辈子有两子一女,这个大儿子楚子,虽然又倔又拧,很不讨喜,却是最有本事的一个。 本来,他们也以他为荣的,不过那孩子没有享福的命,既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哎!不说了,闹心,睡了。”楚大福不耐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章他是男主 李氏用胳膊肘怼了怼自己男人,“要不,咱们再要一个?”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要,也不怕你生孩子大出血跟着那个病秧子去了,赶紧睡觉!”楚大福烦躁地翻了个身。 也不看看自己年纪了,皮肉松得没法摸,他看着就倒胃口,怎么可能提得起兴致!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李氏动不动就把他当孙子训。 呵呵,他心中冷笑,他可不敢动祖奶奶。 李氏也有些不满地哼了两声,伸手掐了两把他身上的软—肉,见他依然没动静,不甘心地睡下了。 ……另一头,宓芷婵还在厨房忙活。 她无比闹心,人家书穿,拯救男主、女主什么的,都是高门大院,手握金手指,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一切都从简行事呢。 连个煤气罐都没有,让她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超级千金怎么破!宓芷婵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好不容易燃了火,水还冰凉呢,一捆木柴就烧完了。 大雪天的,她摸黑在院子里来回抱了整整三大捆柴,才烧出一锅水,勉强够俩人大概擦擦身子。 好不容易把水拎到卧室,看见楚黎川躺在床上,手腕搭在眼睛上,一动不动,透过烛火,隐约看到他眼角的晶莹的泪滴无声滑落。 不用猜,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不过,他是男主,这种打击就是给他绚丽的人生之路上,加点不一样的色彩。 无良作者大大让男主以后变得更加冷血的一点点小小的手段! 透过剧情,宓芷婵知道他现在的家人根本不愿意再为他花钱,甚至更加希望他早日入土。但亲眼看到这样落寞的眼神,宓芷婵的心里还是闷闷的。 她跟楚黎川,就是两个极端。 她是锦鲤附身,处处优待的那个,而他更像衰神附体,随时被放弃的那个。 “这点打击就难倒你了?”宓芷婵神秘兮兮的说道,“别难过了,我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楚黎川流泪被人戳穿,本来的心伤也被恼火取代,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甚至还转过头,不理她! “这点打击就难倒你了?没出息!算了,不用你回答了,我直接说好了!听好啦!我——能——治——好——你,不用太感谢我哦!”宓芷婵戳了戳他的胳膊,笑地阳光灿烂。 楚黎川苦涩一笑,“别安慰我了,这病治不好的,我心里清楚,而且,我生来就是累赘,死了还落个清净,挺好!” “说什么浑话呢,你以后可是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般的风云人物,怎可做一些亲者痛仇者快傻事儿?” 宓芷婵觉得自己冲动了,是不是剧透了? 也许,稍稍透一些能改变她不用死的结局呢,可万一跟电视里演的那样,自己说完就消失了,那可怎么办啊! 不要啊!宓芷婵赶紧摸了摸自己,还好!胳膊腿儿都全乎着,命也在。 偷偷看了一眼男人,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想来,是她敏感了。 长呼一口气,放下心来,他没发觉就好,还是抱住小命比较重要。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章光宗耀祖 待男主身体康复,她就光荣和离,到时候去找那个被她救的乞丐,跟他学一身医术。 若是能再穿越回去,也可以光宗耀祖,若回不去,成为一代名医,也算没辜负家里人的期望。 楚黎川一怔,转过头来。 他看着她眼中清澈纯粹的光芒,心中的斗志也重新燃烧起来。 此时的她在他眼中,像是团光,瞬间照亮了他黑暗人生。 宓芷婵开口道,语气夹杂着傲娇的小任性: “从今天开始,咱们相依为命,直到你身体痊愈。先声明在此之前,你绝对可不能偷偷丢下我,自己逃走,不然我可是会很生气的,我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好。” 楚黎川郑重地点点头。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无关爱情,只贪图你身上那点温暖。 宓芷婵满意地笑了,好哥们似的拍拍他的肩,再次去掀楚黎川的被子。 因为心中有了一丝微妙的悸动,楚黎川更加窘迫,伸手拽住胸前的被子,“我包扎过了,不用了。” 不知为何,他更加不愿意将自己狼狈的一面,摊开在她的面前。 “你害羞了?”宓芷婵打趣道,“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也做不了” “你……”成何体统!楚黎川嗔怒地瞪着她。 宓芷婵却一点都不怕他,现在他就是个没牙的纸老虎,手掌一拍,拍掉他抓着被子骨指泛白的手指。 “扭扭捏捏像个姑娘,你现在这样叫讳疾忌医,大忌!可懂?”宓芷婵声音透着些许邪魅。言语大胆带着点责备,却像一股暖流,熨帖着他受伤的心。 宓芷婵举着菜刀在油灯上烤了一会儿,放在他眼前比划着,“怕不?” 没有趁手的刀具,没有趁手的药物,更没有趁手的环境,她能找到的只有菜刀跟不多的盐罐。 条件实在太简陋,情况简直比非洲的难民还要糟糕。 楚黎川摇了摇头,“任凭姑娘处置!” “好样的!”宓芷婵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哥哥,忍住,我开始了!” 楚黎川回以微笑,点了点头。 用帕子清洗掉伤口上的脏污,菜刀沾了盐水消过毒之后,将脓包、腐肉从他身上片片剥离。 微笑在楚黎川脸上持续了不到一秒,就僵在了脸上。 随着菜刀在他身上快速游走,瞬间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指骨泛白,紧抓着身下的被褥。 若不是宓芷婵双眸中干净清澈,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敌人派来的细作。 肉体上的痛转移了他心灵上的痛,让楚黎川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生生忍过了这份割肉之痛。 “嘶——”楚黎川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她居然在自己伤口上撒盐? “忍住!现在没有更好的条件,只能用浓盐水清洗伤口,才能确保伤口不发炎。”宓芷婵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陵迟之刑,千刀万剐,不过如此! 此刻,她无比佩服眼前这个男人的忍耐力,不是一般人的忍耐力。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章苟延残喘 “别乱想,我能治好你。”宓芷婵定定地说道。 楚黎川苦涩一笑:“我生来就是累赘,皇……咳咳……祖母走后再没人疼我,也许我早该死了,还落个清净!” 他一向警惕性高,不知为何在她面前不自觉地放下心来,居然差点说出了真实原因。 他的失落让宓芷婵很担忧,原来这么强大的人也有如此落魄的时候。 “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可好?” 宓芷婵觉得自己冲动了。 但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又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 人活着要有信念,不仅楚黎川需要,她也想给自己找一个寄托。 上辈子她过的太过顺遂,今生她想换个活法,让生命鲜活起来。 楚黎川一怔,父母都靠不住,他能相信她吗? 他的迟疑只持续了一秒,接下来就沉沦在她晶黑清澈的眼神里,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从今以后,她是他唯一要用命保护的人。 哪怕她是虚情假意,他也认了。 原因很简单,他的人生本一片黑暗,唯有她这一点光明。 宓芷婵拍拍他的肩:“咱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娃,你不许丢下我。” “好。” 楚黎川郑重地点点头。 哪怕苟延残喘,他也死皮赖脸活着。 宓芷婵满意地笑了,然后再度掀开楚黎川的被子。 因为感情有了变化,楚黎川更加窘迫:“我自己收拾。” 喜欢一个人,总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别动,你现在是我的,我说了算。”宓芷婵的回答很霸气,却像一股暖流,熨帖着悲凉受伤的心。 条件太简陋,宓芷婵只能用帕子擦掉伤口上的脏污,后续治疗只能等天亮再想办法。 此时屋子里已经很暖和。 宓芷婵从衣橱里找出澡豆,衣服和毛巾,洗脸盆、洗—脚盆和澡盆也一应俱全。 看得出来楚黎川是个爱干净的,只是生病后没人打理才弄得邋里邋遢。 这点让宓芷婵很满意。 她有点洁癖,要是不爱干净,她一天都忍不了,相守一生白头偕老都是鬼话。 “你趴到床头来。”宓芷婵往洗脸盆里舀了些热水,又往里兑凉水,确定水温合适才蹲到床头帮他洗头。 这是她第一次干伺候人的活儿,动作难免笨拙,不是扯到他的头发,就是把水溅得到处都是,还失手把他脖子挠了一道血痕。 不过从始至终,楚黎川的嘴角都挂着浅浅的笑。 他只希望她的动作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十二岁就到战场厮杀,整整七年,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却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温柔周到地照顾。 洗完头发还得擦身,不过楚黎川只让宓芷婵擦了后背,剩下的坚持自己来。 毕竟还要清理最私密的地方,让媳妇儿来怪不好意思的。 为了不让媳妇儿觉得他轻浮,他特意缩进被子里,可这样就需要宓芷婵提着被子,防止被子压到伤口。 唔……更别扭了。 宓芷婵很想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躲在被子里撅着屁股擦反而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好污……宓芷婵甩甩头,赶紧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赶了出去。 可脸还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擦完一遍,盆里的水很浑浊。 宓芷婵给换了一盆水,让他继续擦。 楚黎川幽怨地看了宓芷婵一眼:“我有个好兄弟,明天我让他来帮我可以吗?” “你太难闻了,我睡不着。”宓芷婵据实说道。 她觉得只让他擦一下已经很仁慈了,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儿上,她非得把他按澡盆里洗去。 楚黎川只能拧了帕子继续擦,还比上次认真多了。 虽然擦的过程有点尴尬,但比被媳妇儿嫌弃强多了,再说尴尬的也不是他一个。 有媳妇儿陪着脸红呢。 好不容易挨到楚黎川弄完,宓芷婵立即端着脏水出去,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屋外,冷风刺骨。 宓芷婵被冻得一个激灵,倒了水就急忙钻进了屋子。 进屋的瞬间她赶紧背过身,因为楚黎川掀了被子,正打算穿裤子。 更重要的是因为裤子放在床头柜上,他侧身去拿,所以不该看的地方被一览无余。 “那个……外面冷。” 宓芷婵磕磕绊绊地解释着。 她真不是有心回来占他便宜的,不过她某些想法真的挺猥琐。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章我认定你了 唉,混到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也不容易。 楚黎川很纠结,说没关系吧,好像他很愿意给她看一样,怕她觉得他不要脸,说有事吧,夫妻俩发生更亲密的事都正常,看一下算啥? 还是啥都不说了,赶紧把裤子穿上。 不然把媳妇儿臊死了,以后谁心疼他? 把衣服穿好,楚黎川才说道:“我穿好了,你也洗洗,早点睡。” 总觉得这话有点暧昧。 当然,要不是一身的伤口,他很乐意做点别的事。 因为把她变成自己的,他会更安心。 宓芷婵也想洗澡,可楚黎川屋里没有单独的洗漱间,要她怎么洗? 反正她没有洗澡让人参观的爱好! 楚黎川看出她的顾虑,善解人意地说道:“我对着墙壁,你还不放心,就把床帐放下来。” 人家很坦荡,宓芷婵觉得自己再放床帐就矫情了。 再说那床帐放不放都差不多,薄薄的一层,能挡住啥? 而且她现在五大三粗的身材真没啥看头。 宓芷婵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想洗澡的念头占据了上风,她心一横,把水倒进澡盆,又脱了衣服钻进浴桶。 泡在温热的水中,宓芷婵觉得身上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分外舒坦。 不过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她顾不上享受,只想着快点洗完。 身上大肥肉成堆,宓芷婵嫌弃得不行,不过还好,她烧水的时候给自己把了脉,发现是内分泌失调导致的虚胖。 只要稍加调理,再配合锻炼,很快就能瘦下去。 洗完澡,宓芷婵又把床单褥子都换了才躺下。 忙活了半天,她都累散架了。 可身上和床干干净净的,她心里舒坦。 只是虽然累,却毫无睡意。 一来是刚穿越,陌生的环境和全新的身份让她又紧张又兴奋。 二来是担忧,原身出嫁,娘家只给了两身打了补丁的衣服,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可生活处处有开销,还要买药给楚黎川治病。 可怎么办呢? 杏花村倒是靠山,可大雪封山,她上不去,再者就是她根本没上山采过药。 她父母虽然重男轻女,但从没苛待过她。 哪怕是后来被送到国外,他们也安排好她的生活,药材更是从来不缺,就盼着她沉迷医道,赶紧忘了差点被亲弟谋杀的事儿呢。 靠治病赚钱更不可行,谁会信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会医术了?就连她如果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她也会把这种事当个笑话听,然后一笑而过。 宓芷婵很懊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烦死人了! 唉,早知道有这一遭,她前世就多学点生存本事了。 还有那穿越大神,就不能给她个金手指吗? 好歹让她活下去吧。 宓芷婵一边琢磨赚钱的办法,手一边扣补丁。 楚黎川突然说道:“衣橱最 “你有银子啊!你咋不早说呢?买药的银子有着落了!” 宓芷婵高兴得像个孩子。 她不了解古代的物价,但在铜板作为主要流通货币的年代,三两银子应该很多吧。 楚黎川突然觉得眼睛酸涩不已,这个女人一晚上到底要感动他几次? 不过么,他不能不顾她。 “别浪费银子给我买药,你好好收着,给你傍身用。” 楚黎川认真地说道,银子不多,但真到难处了,多少能派上用场。 银子有了着落,困意立即袭来。 宓芷婵打了个哈欠:“困死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她已经懒得再说他的病她能治,等她用事实说话吧。 楚黎川不敢再出声,只静静得看着她的睡颜。 她是他见过的最胖的女人,肥肉几乎要将五官挤在一处,真心不好看。 可他就稀罕,只看着她都觉得身上不那么疼了。 嗯……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宓芷婵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一会儿前世,一会儿今生,两世的苦难重叠在一起,让她痛苦不堪,她想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直到一个温柔的安抚声传入梦境,噩梦戛然而止,转而进入黑甜的梦乡。 但宓芷婵知道某只温柔的大手一直都贴在她后背。 她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是被拍门声吵醒的。 “是我娘,你放机灵点。” 楚黎川小声提醒。 宓芷婵点点头,穿好衣服去开门,心里虽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没说实话,但她也清楚,不能让一个才相处一天的人就对自己吐露实话。 没等宓芷婵说话,郑氏就把一个破瓷碗塞进她手里,里面有两个杂粮窝头。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章真正分家了 “你们的早饭我给送来了,以后早点起来,我不指望你伺候我,但也别想吃白饭,不然我让小责休你回娘家!” 成亲第一天就犯懒,明摆着没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楚黎川替媳妇儿辩解道:“娘,我昨天身上疼,她陪我到很晚。” “真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才成亲一晚上就向着媳妇儿说话了,我就看你媳妇儿的模样也值得她不是安生的。” 宓芷婵撇撇嘴,遇上找茬的了? 她承认自己丑,可她身上哪一块儿肉跟她有关系了? 李氏继续说道:“你们也别怪我老太婆管得多,你们两个不干活儿又花得多,老—二两口子嘴上不说,心里老不痛快了,要我说这一大家子搅和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各过各的。” 她后悔了。 楚大福说镇上有户人家没给儿子娶妻,儿子死了以后不甘心,天天上来闹腾,把俩老的吓疯了。 她开始没在意,他念叨的次数多了她才决定给楚黎川说个媳妇儿。 挑来选去,找了家最便宜的。 现在看真是便宜没好货! 罢了,等楚黎川一死,这傻子就跟着去陪他吧,省得多养一个废物。 就是可惜了去苏家提亲的五百文钱。 楚黎川沉默片刻,才点点头:“那就听娘的,分开过。” 若是以前,他断不能同意,因为指望着他们对宓芷婵好一点,能给她一碗饭吃。 但现在宓芷婵好了,他分来一份家产,是对她最好的保障。 “你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想着分家!是不是这女人撺掇的?看我今天不打死她!”李氏扬起手就要揍宓芷婵。 宓芷婵赶紧躲到楚黎川旁边,还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要是没办法搞定他老娘,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她前世为了强身健体,还特意学过一段时间武术,收拾个老太太不成问题。 反正她大老远穿越到这里,绝不是为受气来的。 李氏抄起角落的扫帚追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长成那猪样还勾搭男人?小责身体不好,你离他远点,别总发浪,不然我把你卖军营当营姐去,那儿的男人看母猪都觉得漂亮!” “她是我媳妇儿,你这么说她,我的脸往哪儿放?” 楚黎川黑着脸说道。 生活里有磕绊很正常,但怎么能侮辱人? 楚黎川想到楚责跟着自己打仗的时候个子小小的,这八年过去了虽然嘴上总说的想家,但还是极少回家是。 所以,他应该知道自己和爹娘感情不是很深厚吧。 李氏下意识不想得罪他,气势上立即矮了一截,但很快她就调整过来。 他还是当兵的时候,她都没怕过他。 现在都成废人了,她怕啥? 真要分家了,也该是她乐呵,因为一下少了俩吃白饭的。 “你说分家那就分吧,我去找你爹来。” 李氏转身出去。 今天她非得逼楚黎川服软,不然以后儿媳不都得骑在她脖子上吗? 不多久,李氏就将一家人都喊了过来。 除了楚大福,还有老二楚安、他媳妇儿周氏和三丫头楚花儿。 小小的屋子一下被挤满了。 楚大福不悦地问道:“你折腾什么?谁家爹娘没死就要分家的?还是你嫌我死得晚?” “我想起我还认识一个大夫,医术很好,我想再让他给我看看,我怕花销大了会拖累你们。”楚黎川没直接说分家。 因为父母尚在,他要分家,他和宓芷婵会被安上不孝的罪名。 他不愿意宓芷婵被人非议,也再给家人一个机会。 李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家里哪还有银子给你找大夫?” “大哥,梅娘眼瞅着要生了,娟子也到了嫁人的年纪,都要花银子,你不能总想着自己,得给我们留条活路啊!” 楚安苦口婆心地劝道。 家里大部分家产都是楚黎川挣来的,所以他说话时透着几分心虚。 但心虚也得说,因为关系到切身利益。 他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以后家产多数都是他的。 现在他大哥多花一文,他将来就少得一文。 “呵呵。” 楚黎川自嘲一笑,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早该预料到的结局,有什么好心酸的? 他只恨自己识人不清,劳心劳力供养的没一个惦记他的好,好不容易遇到真心待他的,他却没法陪她到老,护她周全。 思及此,楚黎川愧疚地看了一眼宓芷婵。 他不知道人生还有多长,但往后楚黎川,他只在意她一人。 气氛有点尴尬,楚大福清了清嗓子:“老大,那位郎中要多少银子?”李氏不满地瞪了楚大福一眼,村里郎中都说没救了,还折腾啥? 不白白浪费银子么? 家里虽然有点存银,可这一大家子干活儿的没几个,吃饭的倒不少,不得多为以后打算? “诊金一两,药费另算。” 楚黎川心里不痛快,故意说了很高的价格。 他的话如同石头落入湖面,瞬间激起千层风浪。 “我绝对不同意,这郎中就骗钱的,早晚要遭报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李氏恶毒地咒骂。 “我要分家,不分我就打了孩子回娘家,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辛辛苦苦怀着身子,还得伺候一大家子吃喝,到头还要拿银子给别人看病,我图啥啊?” 周氏情绪激动,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肚子。 李氏再顾不得骂人,和楚安一起拉着周氏。 “梅娘,你怀着儿子,千万别冲动!” “都听你的,马上就分家,那白眼狼儿子我也不要了,他找那个郎中就找哪个去!老头子,你别净看热闹,赶紧表个态!” 周氏依然不依不饶:“我不生了,生了也是个穷光蛋,连媳妇儿都讨不上!” “你有气冲我来,别打肚子!” “你才三个月,胎没怀稳,快消消气!” “嫂子,你盼了好久才怀了身子,你哪能不要他?”楚花儿也加入了劝说行列。 ……房间里乱成一团,楚大福被吵得脑仁疼。 他大声呵斥:“闹够了没有?也不怕被人笑话!” 虽然楚大福背地里怕李氏,但在小辈面前一向能摆谱。 他一出声,几个小辈都乖乖闭上嘴。 李氏瞪了楚大福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吓唬谁呢?赶紧把家分了,不然把我大孙子气出个好歹,你也别想活了!” 这大孙子她可盼了好久呢! “你们都同意分家?” 楚大福蹙了蹙眉头,他想父慈子孝,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地生活。 楚安点点头:“生肌散多贵我就不说了,没费劲就用了两瓶,大哥还不知足,还闹着要找大夫,我不能拉着我儿子填他这个无底洞!” “娟子,你也说句话,要是把你的嫁妆拿去给大哥看病,你怎么嫁人?” 周氏扯了扯楚花儿的衣袖。 不然就她和楚安上蹿下跳的,显得刻薄了。 楚花儿犹豫了下,弱弱地说道:“难道银子比大哥的命还重要吗?而且家里银子几乎都是大哥挣的,大哥拿去花也应该。” 她大哥是她心中的英雄,他会挣钱,会给她买漂亮的头绳珠花和好吃的糕点糖果。 可惜她娘从不肯她与大哥亲近。 她才说完,李氏就使劲拧了一下她的胳膊。 死丫头,远近—亲疏都分不清,成天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这兄妹三个都是她生的,但楚黎川是奶奶带大的,楚安和楚花儿是她亲自带的,到底亲疏有别。 楚花儿一下红了眼睛,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楚黎川淡漠地说道:“我不想拖累你们,爹,你就说说这家怎么分吧。” “好吧。”楚大福无奈地点点头。 到了这一步,再强留在一起也没法和谐共处。 至于大儿媳……反正还住一个院子里,他想的事儿早晚能成。 “我们两个老的以后跟着老二过活,娟子以后亲事要我们张罗,也跟着到二房,这个没意见吧?” 这一点没有人反驳。 楚大福继续说道:“家里什么情况你们都知道,不过我还得说一遍,咱家上房三间瓦屋,东西厢房各三间草屋,水田旱地各五亩,一块坡地,划拉下有七八亩,银子还有几两。” “不过银子要留着给大孙子办酒和给娟子置办嫁妆,绝不能动,剩下能分的就是房子和田。” “房子就按现在住的,省得来回倒腾,再把杂物间腾出来给大房,回头支个灶,你们就能开火了。” “再说说田,田是咱庄稼人的命啊,老大病成这样,肯定伺候不好,就把坡地给你,你能种就种点黄豆高粱,不能种就租出去,好歹能糊口。” “另外再分一口袋粮食,好让你们过冬。” 楚大福三两下就把家当分好了。 分到楚黎川手上的就是两间草房,一块荒着的坡地和一口袋粮食。 楚黎川瞬间黑了脸,他应该不是爹娘的儿子,而是仇人吧。 他从十二岁开始挣钱,月钱从五百文涨到三两,逢年过节还有赏钱,绝大部分都上交了。 而楚安……连农忙时都很少帮忙。 “哥,你把看病花掉的银子算上,咱们分到的东西就差不多了。” 楚安觉得大哥贪心了。 两瓶生肌散二十两银子,要是拿来买地至少能买三四亩,他还想咋样?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章去看看就都知道 “你倒是会算账。” 楚黎川真想给弟弟鼓掌。 坡地土地贫瘠,还多是碎石,收成不及旱地的十分之一,跟水田更没法比。 至于看病的花销……他不想多说。 “以后你弟弟上有老下有小,可不容易了,你让他点怎么了?” 李氏搬出最常说的那句话。 楚黎川冷笑:“等哪天我把命让给他,你才会觉得满意吧。” 因为他是哥哥,得让着点,所以有争执全是他的错,好吃的好玩的要紧着楚安,新房子该给楚安住,先紧着楚安娶媳妇儿,现在连绝大部分家产也要给楚安。 他不过早出生了一年,难道就罪大恶极了? 周氏摸着刚显怀的肚子:“大哥,我知道你觉得不平衡,可有什么办法呢?咱家攒点钱不容易,肯定想留给子孙后代,可你这情况怕是……以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家。” 楚黎川病在屁股上,肯定干不了那种事,这辈子都别想有后。 等他一死,苏家人再来撺掇姑娘另嫁,到时候楚黎川还剩什么? 宓芷婵被楚家这群不要脸的气得心肝都疼了,人至贱则无敌,这话真不是说着玩的。 她忍不住出声:“你们打算跟楚黎川断绝关系吧?” 不然哪能字字句句往他心口捅刀子? “断就断了呗,反正我不指望你们养老,以后你们少来麻烦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李氏嫌弃地说道。 一个病秧子,一个傻子,八成要出去要饭。 所以还是分家好,省得以后给她丢人。 “安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就请里正来写分家文书,里面写一句以后楚家二房和大房再无干系。” 周氏的想法和李氏不谋而合。 加上这句话,以后楚黎川俩口子求上门来她才有理由拒绝。 楚安比周氏还心急,因为分家对他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好事,他怕晚一步会生出变故。 他们早忘了盖房子买地的银子是楚黎川挣的,一家人的吃喝也是楚黎川挣的,此时他们想到的就是赶紧把楚黎川这个累赘甩掉。 楚安火急火燎地往里正家走,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安子,你这么着急干啥去?是不是你家嫂子犯疯病啊?” 不管那个年代都有爱八卦的人。 特别是娱乐活动稀少的古代,大家更热衷于此。 楚安停下来摇摇头:“比这严重多了,我哥也不知道怎么了,硬要分家,我爹娘让我请赵叔帮忙写文书。” 在抹黑楚黎川这件事上,楚安从来不遗余力。一方面是为自己洗白,另一方面是出于内心的小嫉妒。 他八岁的时候跟着爹娘回到青石村,从这以后他就一直生活在楚黎川的阴影下。 在家奶奶更疼楚黎川,看他的眼神无比慈祥。 出门别人夸的也是楚黎川,说他功夫好,又能上山打猎,又孝顺老人。 后来通过他老兵师父的关系进了巡查司,奉承他的人更多了。 现在他终于可以扳回一局了。 他要以后不管是谁提到楚黎川都能骂几句。 “小责病了,媳妇儿是个傻的,分了家怎么过?” 楚安无奈地说道:“我也这么劝我哥,可他听不进去,我爹怕嫂子故意使坏,没给他们分太多东西,我哥还恨上我们了,还说以后不养爹娘,我娘为这事儿眼睛都哭瞎了。” “他媳妇儿憨得很,怎么故意使坏?” 会使坏,那都不傻了! “我嫂子脑子不好,可她娘家人不傻啊,不养爹娘这话就是她说出来的。”楚安叹息一声。 颇有感慨家门不幸的意思。 “你去忙,我去安慰安慰你娘,别给气出好歹。” “我也一起去,分家什么的最闹人,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一群热爱八卦的人纷纷往楚家去了。 “楚安最是油嘴滑舌,你们说他的话有多少能信?” “除了分家,别的我都不信,楚黎川最厚道孝顺,他怎么可能闹着分家?” “这也说不准,小责病得不轻,性子可能变了。” “去看看就都知道了。” ……没多久经过李氏和周氏婆媳俩的宣传,大家伙儿都已经知道楚黎川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成亲第二天就死活闹着要分家。 只是大多数人抱怀疑态度。 要是娶个貌美的媳妇儿,男人可能被迷得丢了魂儿。 可楚黎川娶的是憨妹啊,身材啥的不说,就那一脸痘儿就够膈应人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家小责口味真特别啊。” “反正我要是娶个那么丑的,我晚上宁愿睡猪圈去!” “你就吹吧,猪再漂亮也不是人啊!” 有人想去问问楚黎川怎么说,可人家小两口在新房,外人不好贸然进去。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5章一两天的事儿 屋里,楚黎川的脸黑如锅底。 他娘和大嫂诋毁他的话一字一句都落在他耳朵里,他已经觉得麻木了,让他动怒的是那些嘲笑宓芷婵的人。 他的媳妇儿好得很! 就在楚黎川挣扎着要起来去跟那些人理论时,宓芷婵连忙按住他。 “他们是只能看到皮囊的俗人,你越和他们争吵,他们越来劲儿。” 宓芷婵一脸风轻云淡,仿佛被说的不是她一般。 “我不想你委屈。”楚黎川闷闷地说道。 “那你更要保护好身体,不然我还得受累照顾你,别人却没有损失。”宓芷婵安抚道。 那些胡说的人记在心里,以后躲远点就好了。 楚黎川点点头:“都听你的,多陪你一天都是我赚到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楚安就把里正苏友德请了过来。 因为楚黎川有伤,不便挪动,就还在他房里谈事儿。 看热闹的顺理成章地跟了过去,屋里站不下,就站在门口或趴在窗台上。 总之,都不愿意错过这场好戏。 “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必要闹到这一步?一家人难免磕磕绊绊,都包容大度点,日子才能越过越好。”苏友德例行劝阻。 他是里正,就盼着大家都安生点,别给他找事儿。 楚大福哭丧着脸说道:“分了吧,强行住一起没意思。” “我心里难受啊,咱家条件不好,我们还是咬牙给他买了最好的药,还给娶了媳妇儿,怎么就落不着一句好啊!” 李氏伤心地抹着眼泪。 “大哥,爹娘年纪都大了,就盼着儿孙满堂,你怎么就铁了心要分家呢?” “我知道你疼大嫂,可我现在情况特殊,就让大嫂顶几个月,等我生完坐了月子,家务活儿都我做,绝不让打扫插手。” “我身体不好,但也没什么都不能干,家务活儿我能分担些,不会累到你媳妇儿。” “一碗水端不平,怪我这个当家的。” 其实楚家人都知道按着之前说好的分家对楚黎川不公平。 如果直说肯定会招人骂,所以都卖力卖惨做铺垫。 他们要让别人觉得一切都是楚黎川的错,是他让他们寒了心,才会少给他家产。 “小责,你也太惯着你媳妇儿了吧!” “谁家媳妇儿都得干活儿,等熬成婆才能享福。” “干活儿又不会累死人,还能给你媳妇儿减减肥,多好的事儿啊!”很多人都觉得这件事错在楚黎川两口子。 没本事托生到大户人家当小姐,干点活儿委屈啥? 别人家女人不仅干家务,农忙时还下地呢,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楚黎川冷眼看着,他向来寡言少语,不善言辞。 他的家人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颠倒是非。 但这次,他们错了。 以前他被轻慢忽视,可他渴望被爱。 所以他努力赚更多钱,希望让父母多关爱他一点,也好早些融入这个家。 但现在他清楚地认识到他爹娘的心早偏到咯吱窝了,这辈子都不会在意他这个儿子,所以他决定不再委曲求全了。 更重要的是她给他希望,给他温暖,他不能让她委屈。 “我昨晚身上疼痛难忍,我媳妇儿为我按摩擦洗,一直忙活到半夜才休息,今早不过晚起了一会儿,就被你们辱骂嫌弃,我说想再请大夫看看,你们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所以不是我铁了心要分家,而是这个家容不下我们。” 楚黎川像倒豆子一样,把事情真想都说了出来。 他早习惯了隐忍,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说出委屈是如此畅快淋漓的事情。 楚家人一个比一个吃惊。 楚黎川怎么转性了? 愣了一会儿,他们才想起反驳他的话。 “仁和堂的大夫和药都是最好的,你不要,自己找个大夫,光诊金就要一两,肯定是骗子!” 楚安一副我是为你的表情。 李氏红着眼睛说道:“都该我和你爹没本事,不然别说一两,就是一百两我也给你,只求你能好!” “可……给你买生肌散花了二十两,家里真的拿不出银子了。” 楚大福捂着脸,悲痛万分。 几个心软的妇人都觉得鼻子泛酸。 她们都是当娘的人,能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 要不是被逼无奈,哪个愿意舍弃亲生的孩子? 围观群众中也有精明的人,稍微一想就知道不对。 “小责这些年少说也得赚了上百两,才买两瓶生肌散就穷了?你家房子和地都是小责挣来的,怎么不卖了给他看病?是准备留给老二吧!” “对,你欺负老大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章没药味儿 李氏立即否认:“净胡说,他那点月钱,估计这辈子都赚不到一百两。” “谁不知道当兵的月钱高啊?普通小兵都五百文一个月了!” “楚黎川早几年就升任小队长了,月钱高得很。” “而且你前段时间还到处显摆,说楚黎川从不藏私房,连一文钱都上交给你呢!” 李氏捏着衣角,拼命想着托词。 可楚黎川的收入不是秘密,楚家有多少地更不是秘密,这谎不好圆。 还好宓芷婵给他解了围:“爹和娘说地是庄户人家的命—根子,要留给子孙后代,不能卖。” “再命—根子,能有命重要?” “说到底还是不把老大当回事儿,要是老二病了,让他砸锅卖铁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氏恨恨地说道:“你再胡乱诅咒,我撕了你的嘴!” 倒霉的事儿有楚黎川就够了。 她过激的反应更加证实了她偏袒老二,不少人觉得楚黎川的话更可信一点。 当然也有几个是故意挑事,毕竟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儿大。 “楚大福是出了名的抠门,他肯定舍不得给楚黎川买生肌散!” “楚黎川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他们要是舍得买药,他肯定不会闹着要分家。” “有道理,肯定是被伤透了心。” 楚大福恼火道:“我是他亲爹,怎么可能不盼着他好?” 楚安更沉不住气,当即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眨眼的功夫,他又拿着个小瓷瓶折了回来。 黑黑的小瓷瓶小巧精致,一看就不便宜。 “瓶子就在这儿呢,谁说我爹不舍得买了?为了大哥,我爹排了两天队,才抢到两小瓶,这已经是第二瓶了!” 楚安举起了证据。 就半个巴掌大的瓶子,值十两银子呢! 刚刚冷嘲热讽的人有几个舍得买?又有几个买得起? 楚大福给楚安使了个眼色,想让他把药收起来。 这里人多,万一有个识货不就穿帮了吗? 可楚安根本没看到,他也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你们跑我家来挑拨,吃饱撑的啊,有空回家管管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把自己个儿屁股擦干净了再来说别人!” “楚安你怎么说话的?” “别人家再不干净,也没跟你家一样闹分家。”楚安被几个厉害的妇人怼了一通,总算安静下来。 宓芷婵淡淡地说道:“瓶子底下写的是康平十六年,距离现在已经三年了,是不是该找仁和堂理论一番?” “你个傻子知道什么?赶紧出去!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楚大福紧张起来。 这肯定是楚黎川教她的,难怪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还闹着要分家。 要是处理不好,被楚黎川记恨是小,以后怕是别想在青石村抬头做人了。 一小伙眼疾手快地从楚安手上抢过药瓶,仔细看了眼:“还真是康平十六年的!这药放了好几年了,还能用吗?” “你看清楚了吗?” “就这几个字我还能看错?是康平十六年的!” “仁和堂的老板最注重声誉了,该不是你们拿假药糊弄人吧!” “可你没听楚安说吗?这是楚老爹在仁和堂买的,还排了两天队。” “别人又不知道事情真相,他还不乐意咋说就咋说啊。” “楚安成天吹牛胡侃,你还信他?” 楚安不知内情,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些穷鬼用得起生肌散吗?敢在这儿胡说!” 两边人争论不休,苏友德不得不出面。 他沉吟一声:“想知道药的真假很简单,生肌散贵重,仁和堂怕产生纠纷,卖的时候会登记购买人的信息,去查查就知道了。” “不用查了,这哪是药啊,就是草木灰,能这么坑儿子我还是头回见!” “还真是,没药味儿,药粉也不可能这么轻。” “给我也看看。” 村民们纷纷上来查看生肌散,得到的结论完全一致。 苏友德蹙着眉头看向楚大福:“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我……我遇上卖假药的,我本打算在仁和堂买,可没货了,小责的病又着急,我就托人买了两瓶,我还奇怪怎么没用呢,小责啊,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楚大福哭得老泪纵横。 看他这样,倒像真的不知情。 楚黎川却很清醒:“三年前你给二弟买了一瓶,就是你手上拿的这个吧。” 时间刚好对得上。 而且那黑色瓷瓶是仁和堂特制的,就算有假冒的也不可能仿制得这么逼真。 唯一的解释就是瓶子是真的,楚大福没舍得买药,往瓶子里装了些草木灰来糊弄楚黎川。 “怎么可能?这真是我费了好大力气买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章倒霉倒到家了 可不管楚大福怎么解释,相信他的人都越来越少。 仁和堂的生肌散效果极佳,可价格太高,舍得买的人家不多,所以也没特别紧俏抢手。 再者楚黎川不是急症,等个天再买药也不要紧。 怎么楚大福就急着托人买了? 再者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能分不清药粉和草木灰吗? 明明就是他自己不想分出来。 楚黎川摇摇头:“这个事儿过去了,我不想追究什么,你就把西厢两间屋和坡地分给我,我和阿叶都没意见,但请你看在我们的父子情分上多给一袋粮食,好歹让我们把这冬天熬过去。”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恰到好处,楚家其他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不是吧,这叫分家?” “偏心的大有人在,不过这么偏心的人真是世间罕见,那坡地啥都长不起来,你是成心饿死他们?” “楚黎川没到衙门当差,你家穷得都吃不饱,现在楚黎川病了,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 “秋收大多活儿都是楚黎川做的,你好意思就给一袋粮食!” 李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说银子都给楚黎川买药了,粮食也卖了填进去了? 可刚刚卖假药的事儿已经被揭露了。 “你们就让我来写这个文书?” 苏友德不悦地问道,要是写了这文书,别人还以为他拿了楚大福多少好处呢! 楚大福摸了摸鼻子:“我……你这孩子没等我说完,你身体不便,种不了地,不如多拿点现银,我再给你五两银子,让你看病,赡养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有你二弟呢。” 周氏和李氏恨得咬牙切齿,五两够家里好几月的开销,凭什么白送给楚黎川两口子? 真是不要脸,啥活儿都不干,还白拿银子! 可其他人都觉得太少,因为楚黎川当了队长后他的的月银是三两。 五两,还不够他两个月挣的钱。 “楚黎川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无耻的爹娘!” “要是托生到别人家,肯定喷手心宝贝着,又有本事又孝顺,哪儿找这么好的儿子去!” “楚安也是个软骨头,我要是他,晚上都羞得睡不着觉!” “他要是知道怕羞,能啥活儿都不干,整天坐在赌桌上吗?” 李氏叉着腰说道:“家里就这么多银子,嫌少就别分家,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分了家以后两家各过各的,别才过了两天又闹腾!” 苏友德极不赞同楚家人的做法。 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么明目张胆地偏袒二房,不是故意给孩子制造矛盾吗?“楚老弟,这件事你再考虑下,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说一碗水端平,总该分得差不多。”苏友德劝道。 楚黎川却说道:“苏大叔,麻烦你就照我爹说的写吧。” 因为他知道再争也争不来什么,甚至还会失去分家的机会。 根据他观察,说分家产的时候宓芷婵没什么表示,应该不是很在乎。 倒是他娘说不分家的时候紧张了一下。 苏友德又把楚家人问了一遍,没有一个反对,那他这个外人不好再多说,提笔写好了分家文书。 不过对楚家的印象坏到了极致。 他当里正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父母在儿子病中要求分家的。 “小责,有事让你媳妇儿找我,我尽量帮忙。” 苏友德同情地看了楚黎川一眼。 楚黎川点点头:“多谢。” 看着楚大福将五两银子交到楚黎川手里,看热闹的便散了,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子。 “大哥,你怎么就同意分家了?” 郑虎急得不行。 一个病得起不来,一个憨,往后日子怎么过? 可惜他来的时候里正已经将分家文书写了,他想阻止都没办法了。 楚黎川微微一笑:“你嫂子已然恢复,我手还能动,能编些篮篮框框补贴家用,总能过下去。” 郑虎抬头看了下,见宓芷婵眼睛里一片清明,他这才放心了些。 虽然丑了点,但他大哥变成如今这样,只求娶的媳妇儿愿意照顾他就好。 “我去帮你们把灶支起来,省得做个饭还得去上房受气。” 说着郑虎就去准备材料了。 宓芷婵对这个一窍不通,因为前世被保姆照顾惯了。 郑虎也没指望她能帮忙,便说道:“嫂子,这儿交给我,你照顾好我哥就成。” 宓芷婵没逞强,家里还有一大盆衣服等她洗呢。 这是原身最擅长的活儿,难不倒宓芷婵。 等她到河边,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妇人,而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你们说楚黎川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先是生了怪病,娶个媳妇儿又丑又笨,现在还被分出来了,倒霉倒到家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8章再要两碗面条 “唉,他和金荞多配,可惜了!” “那金家也是绝情,差点就谈婚论嫁了,楚黎川一病,他们连看都不看下。” “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闺女,你舍得他嫁个病秧子!” “别说了,楚黎川媳妇儿来了!” 不知是谁眼尖地发现了宓芷婵,立即提醒大家。 听说苏家闺女不仅痴傻,还患有疯病,一受刺激就发疯伤人。 楚黎川当前的处境已经很可怜,她再发疯,日子会更难过。 而且万一自己被她打伤,就只能吃了这个闷亏,因为疯子不会跟你讲道理。 宓芷婵径自找了块石头开始洗衣服。 她本就喜静,其他人没跟她交流的意思,她乐得独处。 此时,楚安将两袋粮食送到了西厢房。 “大哥,我娘说你和嫂子动得少,不用吃太多。”楚安幸灾乐祸地说道。 得罪他娘,还想好过? 他的确送来了两袋粮食,可口袋小得可怜,加一起才不到三十斤,里面还是特意选出来的瘪谷。 去了麸皮也能剩五斤米就不错了。 楚黎川捏紧了拳头,他以为他已经够了解他们,可事实一次又一次给了他新的认识。 不过吧……也不生气,因为气过头了。 “大哥,我说你何必呢?受点气又不会咋样,可没吃的那是会死人的,你要是想开了就来求我,没准儿分家这事儿就罢了。” 楚安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说道。 一起楚黎川没少教训他,觉得他懒,不上进,没本事。 可勤劳上进有本事又咋样? 现在还不是躺床上等死? 反而是他得到了大部分家产,那些田地加上爹娘手里的现银,他这辈子都能过上无忧的生活。 楚黎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出去。” “我倒要看看你能凶到几时。” 楚安撂下一句话。 错过今天这个机会,以后想他帮忙求情就难了。 怎么也要楚黎川低下他骄傲的头颅,跪地求饶才行。 等宓芷婵回屋,楚黎川还看着两个布口袋出神,他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可心忍不住发疼。 “再看也不会变多,我去镇上买点回来。” 宓芷婵无所谓地说道。 她从不在乎别人如何对自己,因为日后她会原样还回去。 楚黎川点点头,又把刚分得的五两银子塞宓芷婵手里。 “多买点,不然天气冷了粮价会涨,再添几件冬衣,买点需要的东西,东西多了你就租辆牛车回来。”宓芷婵无奈地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担心,不过你把银子都给我,能放心?” 她若是见钱眼开,那他不是人财两失了? “我只担心银子太少,不够让你过上好日子。” 楚黎川毫不迟疑地说道。 就冲昨晚她给他的温情,都值了。 再说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后路,她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他绝无异议。 宓芷婵揉揉楚黎川的脑袋:“等我回来。” “好。” 楚黎川浅浅地笑着。 他信她,而她也不会骗他。 虽然出了青石村就是直达三阳镇的官道,楚黎川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几遍。 虽然有点罗嗦,但宓芷婵觉得有人惦记也是一种幸福。 至少这天地间她不再是孑然一身。 看看日头,已经快到九点,宓芷婵赶紧出发了。 才半个时辰的路程,却把宓芷婵走得眼前发黑,她是被饿的,因为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早上李氏送来俩杂粮窝头,不过走的时候又拿走了,真是一点便宜都不给楚黎川占。 当娘的狠心至此也是少见。 三阳镇很繁华,街道两边商铺林立,不过宓芷婵只敢走进一家小面馆。 目前她手里有八两银子,还有些零碎铜板。 看着是一笔巨款,实则捉襟见肘。 这个年代的药全是野生,靠人工采摘,价格极高,再加上她要买银针,两人的吃穿,这点银子撑不了多久,还得赶紧找到赚钱的路子才行。 “姑娘,想吃什么?包子馒头面条饺子炒菜都有!” 老板娘热情地招呼。 宓芷婵看了下价格,最后只要了三文钱一碗的阳春面。 不一会儿,老板娘就将面送了过来。 “姑娘,您慢用。” “老板娘,请问药铺怎么走?”宓芷婵趁机问道。 老板娘笑着说道:“镇上有两家药铺,刚好是对门,你出了门往左走,过两个路口就能看到,我推荐你去仁和堂,那里大夫医术高明,药也便宜。” 宓芷婵道了谢,这才拿起筷子开吃。 盛面的是大海碗,分量十足。 但原主长期暴饮暴食,把胃撑得很大,宓芷婵把汤都喝光勉强才混个三分饱。 宓芷婵连忙将三文钱放在桌上,逃也是的出了面馆。 不然她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再要两碗面条。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9章她必须接受 唉,挨饿的滋味儿真不好受,可这庞大的身躯注定了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她都不能吃饱。 才到仁和堂,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宓芷婵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因为中医早融入了她的生命,成为不可分割的部分。 一进门,跑堂伙计就询问道:“姑娘,买药还是问诊?” 仁和堂分为内外堂,外堂卖药,内堂有大夫坐诊,故有此一问。 “买药。” “请跟我来。”伙计把人带到柜台。 “姑娘需要什么?”负责抓药的老先生问道。 宓芷婵略思索了一番:“苦参一钱,三七、乳香、川穹、柴胡各七钱,血碣、香附、麻黄各八钱,香薷、茯苓、没药、大青叶各一两。” 她前世一个绝活儿,那就是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一撮便能取出一钱药。 所以她就养成了买一堆药,回头再细分的习惯。 可这行为在别人看来却成了故意遮掩,以防药方外泄。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医者注重传承,一身医术只会教给子女和徒弟。 老先生的眼神立即变得热烈,今日他徒弟身体不适,他才来前面顶替一阵,没成想竟遇到宝了。 这几种药配在一起,定是行气止痛,消炎生肌的良药。 可惜人家早有准备,没把正确配比说出来。 “在下是仁和堂的郎中方平,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否将药方卖给我。” 宓芷婵心里暗喜,她正缺钱呢,就有人上赶着来买药方,她能不答应吗? 反正她脑子里存的方子多着呢。 不过为了拿到合适的价格,她并没有立即表态。 “姑娘,我跟你说实话,我这仁和堂的招牌是生肌散,价格高昂,很多穷苦人家承担不起,所以我想买下姑娘的药方,造福更多人,价钱方面我也绝不亏待你,这副药前两年的利润都归你。” 方平诚恳地说道。 生肌散中血参、灵芝和牛黄最为贵重,一瓶药的成本就将近十两。 就算仁和堂不从中挣钱,定价也是十两一瓶。 但这姑娘的药方里大多是常见药,虽然效果差了一点,但价钱不足生肌散的十分之一,足以弥补短处。 宓芷婵点点头:“前辈宅心仁厚,我都找不到不卖的理由,这里面有两个药方,我说你记。” 方平铺好纸,示意可以开始。 因为知道仁和堂注重信誉,宓芷婵利索地说了。 其中等量的三七、香附、茯苓、柴胡以及少量苦参磨成粉末外用,有收敛伤口,消肿止血的功效。其他取适量煎服,能止痛消炎,化瘀抗炎。 写完药方,方平的兴奋溢于言表。 内服的药方尤为精妙,配上外用药,效果会更上一层楼。 有了这个药方,仁和堂一定会长长久久地开下去! “姑娘,你要是还有好药方都可以卖给我!” 宓芷婵摇摇头:“我曾救了一游医,游医用这个药方当做谢礼,若不是生计艰难,我根本不会动卖药方的心思。” 她上辈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怀璧其罪。 就如她上辈子,她从未想过跟弟弟争夺家主之位。 可就因为她学医天赋更高,弟弟不顾手足之情,下药毒害她。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更要小心行事。 方平抱歉地说道:“刚刚多有冒犯,不知夫人该如何称呼。” 人家已经成亲,还喊人家姑娘显得他别有用心。 “我相公名为楚黎川,我娘家姓苏,前辈唤我宓芷婵即可。”宓芷婵简单介绍了下。 “好,那你也不用客气,喊我一声余叔就好。” 方平应了一声,又提笔写协议。 既是买卖,就将就个公平公正公开,这样才能长久。 一盏茶后方平将协议写好,一式两份。 一份归仁和堂,上面有仁和堂的印章,一份归余苏氏,由宓芷婵按了手印。 余苏氏这个称呼宓芷婵不喜欢,好像成了别人的附属一般。 可入乡随俗,她必须接受。 “仁和堂预付十两银子给你,以示我们合作的诚意,麻烦你再按个手印。” 方平又写了一张收据。 虽然有协议在先,但听她说家里生计艰难,想必是遇到急用钱的难处了,他能帮就帮一点。 宓芷婵感激道:“多谢方叔。” 倒不是急用钱,而是兜儿有粮,心里不慌。 方平挥挥手:“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你稍等,我这就给你配药。” 他按着方子抓了七副药,还贴心地让伙计把外用药研成粉末。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0章好爱你啊 趁伙计磨药粉的时候,方平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小婵,你可有改善自己身体的想法?” 这样痴肥肯定于身体有碍。 若不及时调理,还会影响寿命。 “正有此意,不知方叔可有办法。”宓芷婵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方平给宓芷婵把了脉,摸了把胡子:“你是气血两亏,寒气瘀滞,当以复盆子、鸡血藤、枸杞子、苍术、胆南星入药煎服,再佐以运动,坚持一段时日,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觉得可以再加些生茱萸和生黄芪呢?” 话才出口,宓芷婵就后悔了。 说好要低调的呢? 为什么一听到不完美的药方时就憋不住话了? 方平一拍脑袋:“生黄芪微温,归脾、肺经,茱萸补肝肾,益气血,甚好甚好!小婵,这也是那游医教你的?” “嗯,我跟老先生学了几天药理和针灸之术,对了,我想买副银针回家练练手,方叔,你这儿有吗?” 宓芷婵顺着台阶下,刚好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呢。 “有,我给你拿。”方平叹息一声,“你肯定是在外游历的神医了,可惜我无缘得见。” 若是有幸得神医指教,他的医术一定能大有进步。 可惜……没这个命啊! 方平唉声叹气,不过也不忘给宓芷婵拿银针、抓调理身体的药。 等伙计就将装着药粉的小瓷瓶交到宓芷婵手里,她催促道:“方叔,你就别想那老先生了,赶紧给我算算,我该给你多少银子!” “不用银子,只要你以后再遇到那先生帮我引见下。” 方平挥挥手。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神医,哪有心思做生意? “一码归一码,银子还是要给的。” 宓芷婵的态度很坚决,那老先生是她胡编的,她哪年才能引见? 再说就算有老先生的存在,她也不能占人家便宜。 方平这才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响后总算得出了结果。 “一共五千一百八十文,抹了零头,给一百八十文。” 宓芷婵满头黑线,这样做生意不会血亏? 好在她是厚道人,留下五两银子后便匆匆离开。 因为她担心方叔拉着她询问老先生的事儿,偏偏她最不擅长撒谎了。 宓芷婵到街上雇了一辆牛车,以十五文钱租了两个时辰。 应该够她买东西,再送她回青石村了。宓芷婵先买了两床棉花被,给自己和楚黎川各两套棉衣,又买了米面杂粮,油盐调料,日用杂物,最后还在肉摊买了两斤五花肉和两根筒骨。 足足花了三两银子,但看着被堆得满满当当的牛车,宓芷婵无比满足。 作为女人,爱购物是天性,她也不例外。 此时,郑虎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楚黎川。 那女人出去两个多时辰还不回来,肯定出状况了,可楚黎川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都坐不下去了! “哥,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啊?你怎么放心嫂子一个上街?万一遇上个骗子可咋整?以后你们靠什么过活?我月钱才一两,刨去药钱就只够咱们啃馒头了!” 要不是楚黎川病了,他铁定揍他一顿。 被骗还是好的,更严重的是她嫌弃他生病,一去不复返了怎么办? 不过郑虎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被女人戴绿帽。 高傲如楚黎川,甚至可能选择死。 楚黎川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会的,她很聪明。” “她憨了十几年,就算好了也跟聪明挨不上边儿!”郑虎撇撇嘴。 他就搞不懂了,他哥从哪儿冒出来的自信? “她是我媳妇儿,你要是认我这个兄弟,就别这么说她!” 楚黎川严肃地说道。 话里话外满满都是对宓芷婵的维护。 郑虎郁闷了,他从光屁股就跟着楚黎川满村跑,长大以后又跟他进了巡查司,整整十多年的交情,居然比不上才成亲一天的媳妇儿! 更无法接受的是他疼到骨子里的女人是宓芷婵,一个又丑又胖的女人! 现在他似乎有点理解李氏的心情了。 “哥,等我攒够钱,一定带你去看眼睛!”郑虎竖起三根手指。 除了眼睛有病,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理由能让他哥对宓芷婵死心塌地。 就冲那两百多斤的身材,正常人都避之不及好吗? “我不瞎,我知道谁值得我爱。” 楚黎川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她不仅是他的媳妇儿,还是他的命。 她说,往后我们相依为命。 郑虎一阵无语,他还能说什么? 算了,他哥的人生已经够苦逼了,只要他开心就好,不过几两银子,由着她折腾去吧。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1章可人家领情吗 大不了他以后多值夜,两年就能赚回来。 郑虎劝不动楚黎川,干脆把两袋谷子弄到院子去碾米。 有句话叫眼不见为净,他深以为然。 宓芷婵雇的牛车晃晃悠悠进村时,顿时吸引了一大堆注意力。 “小责家的,都买的啥啊?你们虽然分了点银子,但往后的日子长呢,一下都用了,以后怎么办?” 福婶儿蹙着眉头,不过关心多于责备。 宓芷婵感觉到福婶儿不全是恶意,便说道:“小责说往后越来越冷,粮食会越来越贵,让我多买点粮食放着,防止过不去这个冬天。” “早上分家不是才分了两袋粮食吗?” “是啊,我听说有四五百斤呢,还买这么多,他们俩能吃得完吗?” “你就算一顿饭吃两斤米也够了!” “婆婆说我和小责不干活儿,有口吃的吊着命就行,就用小袋子装米给我们。” 宓芷婵用手比划了一下。 “不能吧,哪有人家用这么小袋子装粮食?” “你咋不说用荷包装啊?你就算怀恨在心也不用这样抹黑婆家吧!” 宓芷婵可怜兮兮地说道:“大房一共就分了五两银子,还要给小责请大夫买药,一文钱都恨不能掰成两瓣花,要是家里有粮,我哪舍得花这冤枉钱?再说分来的粮食还在家摆着,我用得着乱说吗?” 不过多数人还是不信,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 但也好办,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余家院子郑虎正用石碾碾米,一旁还放着俩布口袋。 一大娘拎起布袋看了看,原来真不是宓芷婵抹黑婆家,她比划的袋子比实际还大点呢。 “这哪是分家啊?分明是结仇啊!小责辛辛苦苦为这个家,图啥啊!” “分明是见儿子活不长了,赶紧把烫手山芋甩了!” “小责也是傻的,受了这么大委屈也不说。” “对啊,刚刚里正也在,肯定能给他主持公道,可这孩子就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郑虎适时说道:“你们别光看袋子,也心疼心疼我啊,我都碾半天了,胳膊酸得都抬不起来,可才弄了不到两碗米,我这儿还等着给小责哥做饭呢!” 他的话成功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谷子上。 “口袋小也就罢了,还大多是瘪的,我找楚大福说道说道!”福婶儿气愤地说道。 她男人余福是楚大福的堂哥,她这个做嫂子的应该说得上几句话。 宓芷婵善解人意地说道:“小责病得不轻,公婆年纪大了,想留一手是人之常情,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及时让我恢复健康,现在日子虽然难点,但能过下去,大家不用担心我们。” 她的话不仅没平息众怒,反而让人更生气了。 这么冷的冬天,还克扣儿子儿媳的口粮,成心的吧! 上天都有好生之德,可楚大福夫妻俩的做法是把大儿子一家往绝路上逼啊! “哼,我还没见过谁拿别人挣的钱给自己留一手的!” “福婶儿,人家就成心不认这儿子了,你是磨破嘴皮子也不管用。” “你们两家是隔了层的亲戚,别被那俩混不吝撵出来!” 福婶儿迟疑了,两家因为往事少有往来,大房俩口子又不争气,她确实不适合出这个头。 可话又说出口了,哪能反悔? 就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宓芷婵给她解了围:“福婶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们还住一个院子里,闹僵了不好看,我也怕相公伤心,不利于他养病。” “好孩子,你跟小责好好过日子,老天有眼,不会让小责有事的。” 福婶儿心疼得不行。 都到这份儿上,还帮着楚大福俩老的说话,可人家领情吗? 要换个人来,肯定早闹翻天了。 “好。”宓芷婵一口应下,“多谢大家关心我们,只是家里乱糟糟的,不好招待你们,不然就请你们进屋坐坐了。” 她的目的并不是挑唆别人和余家人争吵。 她只是希望以后她的小日子过好了,余家人顾着别人的看法,没脸打着亲情的名号来占便宜。 大家伙儿都体谅她分家要收拾的地方多,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各自回家了。 外面风呼呼的,还是家里暖和。 而宓芷婵一刻不得闲,家里还有两口人没吃饭呢,她得赶紧做上。 “嫂子,天太冷了,泥活不起来,只能弄个简易的,你先凑合着用,等天回暖了,我再搭个正经的灶。”郑虎挠了挠后脑勺。 这个就用铁架支起来的锅实在看不过去。 他只能把锅洗干净,柴火准备好,还弄了个水缸,尽力给嫂子提供方便。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2章刷碗去了 宓芷婵拿了颗大白菜,撕了外面的枯叶,把半颗白菜用水洗净切段,又将一半五花肉切片洗了。 另一边郑虎已经自觉地开始烧火。 等锅热了,宓芷婵先倒入五花肉,煸出油后加入蒜末和姜片去腥,然后用少许酱油上色,焖一会儿再加入白菜翻炒,白菜熟了即可出锅。 把锅刷干净后再放少许油,倒入清水,然后架上蒸屉,放上刚买来的馒—头,等水烧开馒—头也刚好热了。 拿出馒—头往水里打入两个鸡蛋,快速搅动,再加盐调味,最后撒上一把葱花,蛋花汤就做成了。 很简单,但胜在速度。 对两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没什么比吃上饭更重要。 更重要的是冬天蔬菜奇缺,她在镇上逛了半天,只买到白菜这一种蔬菜。 就是她想多做两个菜,也没食材给她发挥。 把饭菜摆上桌,郑虎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大馒—头,夹上五花肉炒白菜,咬一口顿时感觉升天了。 “嫂子,你手艺太好了!”郑虎竖起了大拇指。 宓芷婵谦虚地说道:“将就能吃吧。” 她只是研究药膳时积累了一点经验,论做菜她还不如前世家里用的保姆。 宓芷婵又在床头铺了一层棉布,将饭菜摆上,让楚黎川趴着吃。 自己只盛了一碗蛋花汤,坐在旁边慢慢喝。 她要控制饮食,但不是绝食,若是不补充必需的营养,就算瘦下来身体也垮了。 “阿叶,你多吃点,我能养活你。” 楚黎川蹙着眉头说道。 他以为宓芷婵是担心家里生计才不肯吃饭。 其实凭他编框的手艺,一天挣个二三十文根本不成问题。 虽然做不成大事,但绝对够她吃饱。 宓芷婵不自觉楚黎川宠溺的眼神中沉沦,这个男人病得起不来身了,可满脑子还是给自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 她没选错人,比前世那些身体健康,外表光鲜亮丽,却跟女人斤斤计较的男人强多了。 “放心,我不会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宓芷婵浅笑着说道。 可即便她这么说了,楚黎川还是将手里的馒—头掰了一半递过去。 “我热了四个馒—头,我想吃再去拿。” 宓芷婵觉得有点别扭,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只有非常亲密的人才能分食同一份食物。 而她和楚黎川虽然是夫妻,但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情,而是被命运安排到一起。他们之前更像朋友,患难知己。 楚黎川却坚持把馒—头塞进了她手里:“这个我尝了,很好吃。” 宓芷婵咬了一口,馒—头暄软,唇齿间全是谷物特有的清香。 “很甜,给你喝口汤,别噎着。” 宓芷婵端起汤喂了楚黎川一口,楚黎川也投桃报李,夹了一块五花肉喂给宓芷婵。 俩人一来一往,气氛融洽。 宓芷婵笑得很灿烂,大概是前世有太久她都是一个人吃饭,偶然冒出来一个人陪着她,让吃饭成了一件乐趣无穷的事情。 刚刚还大快朵颐的郑虎突然觉得馒—头难以下咽。 他也想有个人陪他吃馒—头,哪怕她满身缺点,但只要她把他放心尖上,他也会把她当成心头宝。 就像他哥和嫂子一般,头挨着头,哪怕吃的是馒—头,也觉得是世间最难得的美味。 吃完饭郑虎自告奋勇刷碗去了,好把时间和空间留给这对新婚燕尔。 饭后宓芷婵休息了一会儿,跟楚黎川打了声招呼,就掀了他的被子,还把裤子往下扯了扯。 本来是单纯地治个病,可拉裤子的时候力气用大了一点。 于是不该看暴—露了。 虽然很快就拉上去了,还是让宓芷婵的脸微微发烫。 而楚黎川早羞得把脸埋枕头上去了,他早觉得会出事,果不其然。 不用想,肯定被看光了。 他相信她是不小心,也把她当成最亲密的人,可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他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尴尬了好一会儿,楚黎川还是先开口了。 他是男人,不该让女人为难。 “你要给我上药吗?” 他看到宓芷婵买了不少药,应该是给他用的。 宓芷婵清清嗓子:“不急着上药,我要先给你针灸排毒,会有点疼。” 说着她就取出了银针,放在蜡烛上烤过后依次刺入百会穴、下关穴、大椎穴、身柱穴、神道穴、脊中穴、肩井穴等穴位。 从第一针开始俩人都忘了被看光的事。 楚黎川是因为疼,骨头在被无数虫子啃噬,根本无暇思考其他事。 宓芷婵是因为下针的地方是周身大穴,稍有偏差就可能危及生命,所以她必须全神贯注,心无杂念。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3章生产很顺利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四十九针才全部到位。 楚黎川疼得满头大汗,不过愣是咬着牙关,一声没坑。 而宓芷婵因为下针耗费了许多精力导致满头虚汗,脸色苍白。 没多久就有黑血从屁股处的伤口渗出,宓芷婵不时用棉布擦拭,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渗出物才转为鲜红,宓芷婵立即收针。 之后还要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不过这比针灸轻松多了,还能聊聊天转移楚黎川的注意力。 宓芷婵问道:“你是不是在巡查司得罪人了?怎么给你用这么阴狠的毒?” 骨毒,如同名字一般,毒素附着在骨头上并逐渐入侵,中毒者会痛苦万分。 等毒素侵入骨髓,组织就会从里往外坏死。 因症状和伤口相似,经常会被误诊,耽误最佳治疗时期。 楚黎川就是这样的情况。 起初村里的郎中给他开了治伤口的药物,可病情越来越严重,郎中换了两次药方后依然控制不住病情,便断言楚黎川必死。 拖了两个月后楚黎川的左半边屁股大面积溃烂,且护理不到位,开始发炎长脓,所以他的情况很不好。 即使是她出手,也得花费两个月,而且治疗过程会很痛苦。 就比如今天的针灸,每天一次,要持续半月才能排尽毒素。 “我得罪的人多了。” 楚黎川的语气颇为自豪。 巡查司负责盘查过往货物,缉捕逃犯,捉拿小偷,维持码头秩序,保证码头安全,自然要得罪人。 所以他真不知道是谁会给他下毒。 宓芷婵满头黑线:“你还觉得自己挺伟大?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别人?” 这傻货,哪怕稍微会变通一点,都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若是会经营,没准儿还能平步青云,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么……如果他真的圆滑世故了,只怕他们的缘分也断了。 “以后不会再卖命了。” 楚黎川乖乖说道。 不是被逼,而是他有了牵挂。 从认识她开始,他惜命还来不及,哪会再去冒险? 再说他如今这模样,巡查司肯定回不去了,也没地方给他冒险。 宓芷婵下手重了几分,直到听楚黎川倒吸一口凉气,她才收回些力气:“记住自己说的话。” 不然她就把他救回来,再日夜折磨他。楚黎川忙不迭点头:“对你的承诺永世难忘。” 又忙活了半个时辰,宓芷婵早累瘫了,却还不能休息。 因为楚黎川的伤口已经发炎,如果不及时遏制,很可能发展成败血症。 在这个还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这就是不治之症。 宓芷婵在院子里生了火,用豁了口的瓦罐煎药,不一会儿,苦涩的味道就弥散开来。 这味道让李氏肉疼得不行。 大夫都说没多久就得死了,何必买药?不明摆着浪费吗? 李氏使劲在楚大福身上掐了一把:“都怪你,干嘛要给他们银子?五两银子够家里一年的开销,到他们手上一个月都过不下来!” 药多精贵,最普通的也得好几百文。 “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我能怎么办?咱在村里生活,总得要点脸面。” 楚大福解释道。 就算多给了五两银子,他们都没少被戳脊梁骨。 要一文钱都不给,可能直接给唾沫淹死了。 道理李氏都知道,可就是心疼银子。 “当初就不该生他,差点疼死我不说,还被你娘教得跟我离心,快死了还来祸害我的银子!早知道他是这样的白眼狼,生下来就该掐死她!”李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楚大福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被咽了下去。 当初刚怀上楚黎川时李氏就不乐意,喝了两副堕胎药,还整天干重活儿。 可楚黎川命大,竟足月生了下来。 而且楚黎川个头小,生产很顺利,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 可李氏还是不待见他,一口奶不喂,也不肯抱孩子,脾气上来时对孩子又打又骂。 他娘见孩子可怜,就抱去东家讨口奶,西家要口奶,稍微大点就喂米糊稀饭,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 可李氏又说他娘挑唆,害得楚黎川和她离了心。 总之,楚黎川怎么都是错。 他都搞不明白李氏为什么讨厌楚黎川。 不过他一提这个就炸毛,再加上他和楚黎川感情生疏,楚黎川性子不如楚安讨喜,他就懒得深究了。 “银子都给出去了,你别总惦记着,更别气坏了身子。” 楚大福劝了两句,见李氏还不依不饶的,他就懒得再说话了。 夫妻多年,他知道她的性子,等她骂累了,自然会消停,只是可怜了自己的耳朵,被折磨得长茧子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4章金黄酥脆 宓芷婵坐在药炉旁昏昏欲睡,干脆回房里找出针线。 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看火总算没那么无聊了。 等药熬好,宓芷婵也完成了自己的杰作,一共两件,是照着前世的性—感小裤裤缝的。 回头洗洗给楚黎川穿上,以后就不用担心再出现今天的尴尬了。 屋里,楚黎川正趴床—上用竹篾编篓子。 他说要养活媳妇儿不是一句空话,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 宓芷婵板着脸说道:“把药喝了睡一觉,你现在需要休息,以后挣银子的时间长着呢。” “好。”楚黎川乖乖接过碗。 他把药吹凉些就一饮而尽,因为他还惦记着才编了一半的竹篓,就算要休息,也得等他把这个编完。 但接受到宓芷婵充满警告的眼神后,他默默缩回手,乖乖趴床—上睡觉。 他知道她关心他的身体,这于他也是久违的体验。 上一次还是奶奶在世时,她会关心他是冷了热了,困了还是饿了。 后来的那家人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挣到银子。 还好在家人和媳妇儿之间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针灸之后疼痛减轻了很多,再加上药里有安眠成分,没多久楚黎川就沉沉睡去。 宓芷婵帮他把被子盖好后又把自己的药煎上,然后到厨房将早上买来的筒骨飞过两遍水,然后加足够多的水炖。 骨头要炖很久,刚好可以顺便烧些木炭。 虽然新买了两床棉花被,可楚黎川那屋子四面漏风,不烧炭能冻死个人。 忙活到天黑,宓芷婵烧出四盆炭。 除了自己用,她还打算让郑虎拿镇上卖。 她今天逛街时听店老板说今年天气冷,木炭的价钱涨了三成,可还是供不应求。 所以她才琢磨着卖木炭。 不过能不能挣钱她心里没底,毕竟她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对这里的规则不熟悉。 不过现下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她会医术,不如瞎捣鼓捣鼓,总比闲着好。 宓芷婵正想着去找郑虎一趟,没成想他自己来了。 手里还拎着一篮鸡蛋,一来么,是送鸡蛋给楚黎川哥补身体,二来,他来蹭个饭。 没办法,他家就剩他一人,手艺还差得不行,特别是中午在他家吃了一顿后,他更觉得自己做的东西难以下咽。 要不出来混口吃的,他都怕自己饿死。宓芷婵知道他和楚黎川交情甚好,就把客套话省略了。 有那空,不如加个菜。 她敲了三个蛋,加了水和面粉调成面糊,再加盐和葱花,摊成一锅鸡蛋饼。 鸡蛋饼要小火慢煎,趁着这功夫,宓芷婵就说起了木炭的事儿。 “阿虎,你帮我把木炭带镇上问问价成吗?” 郑虎爽快地说道:“瞧你这话说的,以后有事儿你尽管吩咐我,只要我能办,绝对给你办得妥妥的,不过……你咋弄来这么多木炭?” 农家人过日子精细,有木柴没烧完就用水浇灭,制成木炭攒着。 这些木炭大多都留到冬天,供自家烤火,少数品相好火候好就卖到炭火店,换几个铜板补贴家用。 可他嫂子才嫁过来,啥时候攒了这么多木炭? 总不能这就是她嫁妆吧……宓芷婵据实说道:“用你送来的柴火烧的,你要是能帮我卖掉,家里就多了个进项。” 有了生活来源,楚黎川就不必总惦记着编他的竹篓了。 “这东西我也不懂,不过店老板应该没胆子骗我,我去给你问问。” 郑虎把活儿揽了下来。 这也是宓芷婵找郑虎帮忙的原因。 他只是巡查司一名小小的衙役,可好歹是吃官饭的人,一般人不敢糊弄。 木炭的事儿谈成了,鸡蛋饼也出锅了。 饼被煎得金黄酥脆,配上鲜美纯白的骨头汤,三人吃得分外满足。 收拾完碗筷,宓芷婵又烧了两大桶热水。 今天她忙里忙外,出了一身汗,楚黎川则是疼了一身汗,都得仔细洗洗。 不仅俩人洗得干干净净,宓芷婵还换上了新棉被。 楚黎川是个爱干净的汉子,可架不住骨毒折磨,只能趴床—上,家里人又不帮着收拾,导致他的被子一个月都没晒,不仅不暖了,还有一股汗臭。 入夜,风又大了起来,只听呼呼的声音都让人觉得冷。 宓芷婵不由自主地往楚黎川身上靠,可睡梦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胸刚好抵在楚黎川的胳膊上。 那柔—软却不失弹—性的触感几乎要把他逼疯。 肉就在嘴边,他却只能看不能吃,还有比这更悲催的吗? 嗯……他什么时候这么……下流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5章不满足于此 人家睡着了,他却胡思乱想,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不对,她是他媳妇儿,要是没想法才危险呢,再说他只是中毒,又不是失去某种功能,根本不耽误圆房。 不过想法再多,楚黎川最终只在她脸上落下一个轻吻。 看着她的眼里全是爱意,浓得像甜腻得化不开的蜜糖。 这是他的稀世珍宝呢! 宓芷婵皱皱眉头,好像有清醒的迹象。 楚黎川不敢再动,生怕打扰了她的美梦。 她一直忙里忙外,还得照顾他,肯定累坏了。 至于圆房……还是等他养好了身体再说,因为这样才能给她最完美的体验。 这一晚,宓芷婵睡得香甜,楚黎川却备受煎熬。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宓芷婵一下就看到了他的熊猫眼。 “还疼得睡不着?” 宓芷婵蹙着眉头问道。 她昨天已经行针帮楚黎川逼出了部分毒素,虽然还有残余,但应该不至于疼得睡不着。 难道换了个地方,连医术都不管用了? 楚黎川的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答道:“不是,是……太热了。” 他差点被身体里的邪火给烧死。 宓芷婵撇撇嘴,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货就差没把答案写脸上了。 答案就是他对她有想法了。 可她目前的长相和身材明明很安全,究竟是怎么撩拨到他的呢? 难道毛头小子的h点这么低? 宓芷婵的眼神在楚黎川身上打了几转,弄得楚黎川浑身不自在,默默拉过被子把头盖上。 被看穿了,他没脸见人了! 也不知道他媳妇儿是嫌弃他还是在偷偷笑话他。 似乎哪一种原因都挺让人难以接受。 整个一上午楚黎川都觉得脸上发烫,编篓子时接连错了几处,倒是宓芷婵淡定得很,该干嘛就干嘛,似乎没受到一点影响。 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她一直没直视过楚黎川。 难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引来非议,几个不小心以后俩人的心境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下午,又到了针灸的时候。 宓芷婵丢给楚黎川一件衣服:“你换上,我再下针。” 穿上小裤裤又能遮—羞,又能方便她找穴位,用处极大。 说完她就背过身去,让楚黎川换衣服。 那巴掌大的布让楚黎川傻眼了,他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楚黎川一脸懵逼地问道:“这个咋穿啊?一共就巴掌大块布,能遮哪里?” “这个是裤子,三角形的布用来遮重要地方,剩下两根绳儿捆腰上固定。”宓芷婵解释了下。 楚黎川再看了眼被成为裤子的布料,用这个遮—羞能遮得住吗? “能不穿吗?” 楚黎川弱弱地问道。 宓芷婵摇头:“不行,今天一共要扎六十多针,除了这一件,别的什么都不能穿。” 也就是说如果不穿小裤裤,那就光溜着给她扎。 就看他如何选了。 楚黎川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这才将衣服换上。 楚黎川觉得这是宓芷婵的报复,因为前两天都有让她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可两次他都是无心的,后一次还是她主动扯他裤子,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 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啥,怎么就想出这损招了? “好了没?” 宓芷婵问道,因为她已经听不到穿脱衣服发出的沙沙声。 楚黎川哼出一个带情绪的鼻音,算是回应。 也就胡来的人是她,不然他早翻脸了。 宓芷婵转过身,就见楚黎川跟小媳妇儿一样紧紧抓着被子,连头都不好意思抬。 她忍不住挑了下他的下巴,贱贱地说道:“妞儿,别害羞,爷这就来疼你。” 楚黎川的脸黑得跟锅底一般,他一大男人居然被女人调戏了! 谁能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可某个恶劣的女人一直在用笑声提醒他,这一切都是事实。 更可恶的是宓芷婵并不满足于此,下一步强行拽走被子,手在他精装的身体上游走。 “你的身体让爷很满意。”宓芷婵眯着眼睛说道。 这身材是她喜欢的那一款,肌理分明,似乎储存着无尽的力量,却半点不夸张,十分养眼。 楚黎川的脸爆红,几乎快滴出血来。 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宓芷婵暗爽不已,小样儿,看你以后还敢动啥不良心思! 楚黎川一直处于下风,赶忙求饶:“媳妇儿,我错了。” 以后他一定把那些羞人的想法小心藏着,不让她看出端倪来。 “这还差不多!” 不知道楚黎川真实想法的宓芷婵很得瑟。 她前世没有恋爱经验,可没少看各种霸道总裁宠妻剧,学了不少调戏女人的招儿,今天一试,觉得用在男人身上效果也不错。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6章十分复杂 闹了一场,宓芷婵开始办正事儿。 她一拿起银针,就跟换了个人一般,轻佻的神态尽数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严谨。 扎针的位置和手法十分讲究,不容有一点错处。 这次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楚黎川又疼出一身冷汗。 宓芷婵帮他擦了身,因为他疼得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此时他无比感激宓芷婵给他缝了小裤裤。 虽然遮得不完全,可好歹给他留了点尊严。 不过剧烈的疼痛过后他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这种感觉比昨天更加明显。 他的身体越来越好看了呢! 楚黎川不由得相信宓芷婵能治好他,他也开始期待属于他们的未来。 也许不小心就圆了房,也许不小心就生出了三两个可爱小孩,也许不小心就一起白了头,也许……总之,有她陪着,怎么活都幸福。 没等楚黎川穿上衣服,郑虎就大喇喇走了进来。 “我……我是不是坏你们好事了?” 郑虎背过身。 他哥衣服都散落在地上,脸还爆红了,肯定是准备做点羞羞的事儿。 他咋就忘了他哥成亲了,不能随便推人家门了呢?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赖他,谁能想到他哥大白天就胡来,还猴急得连关门都顾不上。 宓芷婵翻了个白眼:“我刚给他换好药,你来得刚好,帮他把衣服穿上。” 说完她就拿着染血的布出去了,血迹得及时清洗,不然会洗不掉。 郑虎撇撇嘴,还想忽悠他? 他哥是屁股上长了疮,用得着脱光了换药? 不过知道嫂子是新嫁娘,脸皮薄,所以他看破不说破。 等宓芷婵离开,郑虎才嘻嘻哈哈地打趣道:“哥,对不住啊,我没想到你屁股长疮还能这么凶猛。” 楚黎川黑着脸:“你先出去,我自己穿衣服。” 他不想被别人看到他的裤子,连郑虎都不行。 可郑虎的动作更快,嫂子吩咐的事儿他不能不做丫。 掀开被子,郑虎立马看到了造型奇特的裤衩子。 “咦,哥,你这裤衩子不错啊,又省布料,又碰不到伤口,夏天穿还凉快呢!” 楚黎川默默抓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一点不想搭理这个缺心眼的兄弟。被嫌弃的郑虎依然不自知:“肯定是嫂子给做的,她这么费心伺候你,可羡慕死我了,以后我也得找个跟嫂子一样的!” 让楚黎川快羞死的小裤裤在他看来是千般好,恨不能也弄一条来穿穿。 可惜这种贴—身的衣服不能让嫂子做。 他光棍一条无所谓,可不能不顾及嫂子的名声。 楚黎川傲娇地说道:“想得美,她是最好的!” 郑虎一阵无语,他哥真是太不要脸了,还是说说正事吧。 “今天嫂子托我去镇上卖木炭,说是二等炭,卖了三十文,还有卖竹篓的十文,一共四十文,你数数。” 郑虎把钱袋拿给楚黎川。 楚黎川清楚郑虎的为人,只把钱袋放在一旁,等宓芷婵来了给她。 “那尤勤飞心黑得跟乌鸦似的,木炭在他手上转一圈,足足翻了三倍,我觉得嫂子有手艺,不如自己弄个店,比便宜外人强多了!” 郑虎吐槽道,尤勤飞用假银子坑过他,这仇他一直记着。 楚黎川权衡了下:“我觉得可以,不过还得看你嫂子的意思。” 如果可以把店开起来,就算以后他不在了,她也能活得很滋润,至少不必为银钱伤脑筋。 “哥,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郑虎嫌弃地说道。 他记得他哥是果敢勇毅的铁血汉子,咋现在办个事儿还要征求娘们儿的意见? 楚黎川自得地笑笑:“等你成亲就懂了。” 他觉得夫妻既是一体,就该相互尊重,遇事有商有量。 “切,你就变着法儿笑我没媳妇儿吧!你慢慢美着,今天我值夜,得走了。”郑虎被气得暴走。 就不能关心下他这个光棍的心情么? 晚上,等宓芷婵洗漱完躺床—上,楚黎川才跟她说起开木炭店的事儿。 “如果木材足够,你一天能烧出多少木炭?” 宓芷婵仔细想了下:“如果要大规模烧制就会用到土窑,想要木炭质量好,得花七天,出多少木炭跟土窑大小有关系,具体我也要试验过才知道。” 她前世参观的的土窑建造工艺十分复杂,烧出的木炭专供朝廷。 她只记得土窑大概的模样,最多仿个三成像。 不过她也没打算烧出贡品那样的质量,三成像的土窑足够用了。 “你可曾想过开店?”楚黎川试探道。 宓芷婵老实地摇摇头。 她虽是穿越者,可她前世一心钻研医术,对做生意一窍不通,甚至连跟别人打交道都不太擅长。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7章镜子的自己 “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卖木炭不需要多大的店面,店里只要放少量样品,人手也不用太多,两个就足够了,一个人负责招待客人和接订单,一个人负责送货,木材漫山遍野都是,算起来我们亏也就亏点精力。” 楚黎川分析了下。 他也没做过生意,但他在巡查司跟生意人打的交道多了,就知晓点其中的门道。 宓芷婵点点头:“看你说得头头是道,这事儿就交给你吧,我只负责前期备货。” 剩下的全凭楚黎川发挥。 因为她不可能放弃医术,那是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而且她对做生意无感,人心太复杂,她看不透也不想懂。 医者,最好纯粹些,这样才能保持治病救人的初心。 “我……我还要多久能好?” 楚黎川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变好,可没有准确答案,心里还是没底。 宓芷婵随意地说道:“还要十来天能把毒排尽,再等天结了痂,你就能下床大展神威去了。” “真的?”楚黎川心中狂喜。 本以为必死无疑,可突然有人告诉他很快就恢复如初,这种喜悦只有和死亡近距离接触过的人才能体会。 宓芷婵送她一记白眼:“你在怀疑本神医?” 楚黎川忙不迭摇头,宓芷婵大方得原谅了他。 她娇憨的模样莫名让楚黎川心动。 下一秒,他鬼使神差地凑近宓芷婵,重重地吻了她的额头。 “以后我是你的人,我的每一天,我每寸肌肤血肉都属于你,你让我生,我便不敢死,你让我死,我绝不皱眉。” 楚黎川认真地说道。 宓芷婵扭过头:“流氓!” 楚黎川侧着身子将宓芷婵揽进怀里,柔声在他耳边说道:“我把自己送给你,你要不要?” 说话时的热气尽数喷在宓芷婵耳后,她的身体不由一颤。 这身体……怎么这么奇怪?耳后是敏感区? “嗯?”楚黎川追问,大有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架势。 宓芷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情这事儿趁早说开也好,省得拖到后面才发现彼此不合适,届时再分开就伤人又伤己,伤心又伤肺。 “我对我的人要求很高,你确定把自己送给我?”宓芷婵严肃地问道。 楚黎川坚定地点点头:“只要你收下,我一定让你满意。” “从此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如果开始,终点就是死亡,若中途退出,我不介意送你一程,你劝你再考虑考虑。” 宓芷婵都觉得自己要求太霸道。 在这个三妻四妾合法的年代甚至能算得上离经叛道。但没办法,这就是她的性格,两世为人,都没能改变。 她爱得认真,至死不渝。 恨得也认真,至死方休。 楚黎川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用考虑,我接受。” 她说了一大长串,其实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爱她且只能爱她。 只有天知道他爱死了她霸道的小模样儿。 因为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心里有他。 “好。”宓芷婵的回答很简洁。 只这一个字却代表她敞开了心门,让一个叫楚黎川的男人住了进去。 楚黎川将胳膊收紧了些,心一下被填满了。 从此,她就是他活着的理由和意义。 这一夜依然很冷,但彼此依偎的心却火热。 第二天在楚黎川的强烈要求下,宓芷婵给他拿来剃刀和镜子,协助他把胡子刮干净,可她没想到剃了胡子,楚黎川就像换了一张脸。 直接从油腻大叔变成了帅气小鲜肉。 这变化……也太惊人了! 楚黎川挑挑眉:“我的脸能让你满意吗?” “凑合吧。”宓芷婵口是心非地说道,她的真实想法是以后得把这货看好了。 不然就凭这张脸,不知道要误了多少少女的终身。 不经意间宓芷婵瞥到了镜子的自己,这两天她瘦了些,但依然是大肥妞儿一枚,配楚黎川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帅气如他,怎么就死心塌地跟着她了呢? 总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太猛烈,太不真实。 楚黎川看穿了宓芷婵的小心思,只宠溺地说道:“你不嫌弃就好。” 他一笑更显得俊朗,对比之下宓芷婵觉得自己更丑了。 “我去厨房烧热水洗衣服。” 为了不惭愧而死,宓芷婵决定躲出去。 到厨房宓芷婵趁着烧水的功夫做了一百个蛙跳,稍微休息了下又做了几十个俯卧撑,直到把自己累到瘫才停下。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最完美的状态。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要共同经营,共同努力,而不是只靠单方面的付出和隐忍。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8章翠绿的芹菜 就在宓芷婵吭哧吭哧洗衣服时,李氏把一大盆衣服扔到她面前。 “梅娘怀孕了,干不得活儿,你先把衣服洗了,然后去做饭喂猪扫院子,别一天到晚就想着偷懒。”李氏居高临下地说道。 自从周氏怀孕,家务活儿都是她和楚花儿做。 直到今天才想起来她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媳,干嘛不让自己和闺女歇歇? 她是婆婆,到该享清福的年纪了。 再说大房拿了她五两银子,以为白拿的吗? 宓芷婵气定神闲地说道:“滚!” 她天生脾气大,只做该做的和自己愿意做的事儿。 让她给别人当丫鬟?下辈子都不可能! “我是你婆婆,你得孝顺我,不然外头人都要戳你脊梁骨,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李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没有已经分家的觉悟。 就说话的功夫她把宓芷婵上下打量了几遍。 才两天没见,变化还挺大。 不仅不傻了,头发衣服收拾得整齐干净,身段也苗条了些,看着比刚过门儿的时候顺眼多了。 要是能再瘦个十斤,也能算个清秀美人儿。 呵,以后活儿有人干,又能帮她减肥,最后老大死了,还能把她卖个好价钱。 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李氏越想越开心,仿佛已经看到银子再往她荷包里钻。 那打量货物一样的眼神让宓芷婵很不爽,她冷哼一声:“你尽管出去说,刚好我也想请别人评评理,看是我不孝顺还是你胡搅蛮缠。” “你存的什么心?就想着十里八村都来咱家看笑话是吧?今天你要敢少做一样活儿,我就打死你!” 李氏自知理亏,干脆撒起泼来。 “那你就放这儿呗。”宓芷婵嘴角微微上扬。 只是幅度太小,李氏没看到,她只以为宓芷婵怕了,妥协了。 “你嫁到我家来就乖乖把头低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没等李氏得意完,她就看到宓芷婵端着木盆走到锅边,手里还拎着件棉衣准备往火里扔! 李氏瞪大了眼睛:“你要扔了我剁了你的手!” “刀在你旁边的桌子上,才买的还很锋利,有种你来剁。”宓芷婵无所谓地说道。 李氏看了菜刀一眼,又想了下那血肉模糊的画面,顿时怂了。可宓芷婵像挑衅一般,把棉衣又往火堆那儿靠了靠。 李氏急红了眼,那是她今年入冬刚做的棉衣,整整花了两百文! 就在衣服要塞进灶膛时,李氏再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过去将衣服抢了过来。 “老余家倒八辈子霉了,娶了你这个懒货,好好的衣服往火坑扔,有病啊!”李氏的手都快戳到宓芷婵的脸上。 “不是余家倒霉,是你太不是东西,遇上我这个讨债的,这次看在楚黎川的面子上就算了,以后对我客气点,不然我让你后悔投胎做人。” 宓芷婵冷声威胁道。 医毒不分家,她能救人,就能弄死人。 那冷冽的眼神让李氏的心肝颤了颤,本以为宓芷婵好拿捏,没成想却吃了一顿排头。 哼,让她再神气几天,等老大死了,立马把她卖窑子去! 不过不管李氏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一战宓芷婵稳赢。 将衣服洗完晾好,再煎了自己和楚黎川的药,眼看着就该做饭了,这是宓芷婵最头疼的时候。 现在没有大棚种植技术,蔬菜少得可怜,家里唯一能吃的蔬菜就是大白菜。 一连吃了两天,要么炒,要么烧汤,她都要疯了。 等明年她一定要囤点菜干蘑菇木耳之类的东西,不然这冬天太难捱了。 “嫂子,我是冯凤珍,就住你家隔壁,我娘让我送点芹菜和香菇给你。”一个十三四岁的娇俏姑娘站在门口怯生生地说道。 看到翠绿的芹菜,宓芷婵眼睛都放光了。 “谢谢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吃什么好了!” “不客气,我先回去了,你有空去我家玩。”凤珍说完便跑开了。 苏喜欢这羞答答的小姑娘,暗暗想着回头给她配一支药膏,把脸上的痘痘控制住。 不过现在么,她还是赶紧做饭吧。 泡香菇,摘芹菜,剁馅儿,调馅儿,和面,擀皮儿,包饺子,煮饺子,宓芷婵忙的不亦乐乎。 谁让她就爱这一口呢? 等饺子出锅,郑虎也到了。 “还好昨儿值夜班,不然就错过了,俗话说好玩不过嫂……” 郑虎一开心嘴又瓢了,不过在楚黎川愤怒的眼神下,他及时闭上了嘴。 吃人家的就算了,还惦记人家媳妇儿,肯定会挨揍。 宓芷婵送他一记大白眼,果断给他换了一碟饺子:“给你吃白菜馅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9章不用我操心 郑虎不挑食,白菜芹菜他不在乎,好吃就行。 可当他发现自己吃的是纯白菜,而他哥和嫂子吃的是芹菜肉馅的时候,他不淡定了。 饺子里不放肉那就没有灵魂。 “嫂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就分俩芹菜的给我尝尝成不?我发誓以后我不乱说话了!”郑虎脸上堆着笑,像只大型宠物犬。 楚黎川轻哼一声:“晚了!” “哥,你这就过分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最讲义气,再说我也不喜欢肥的。”郑虎委屈地说道。 他想到一句俗语,随口就说了,没想别的。 宓芷婵放下筷子,定定地看着郑虎:“你说我肥?” 他是打算以后再也不来吃饭了吧? 郑虎连忙摇头:“不肥,不肥,嫂子心地善良,是我等俗人欣赏不来的美。” “你这么俗,还是别吃饭了,浪费粮食。” 宓芷婵不疾不徐地说道。 郑虎扒拉了两下头发,总觉得面前的夫妻俩故意给他挖坑呢? 还一个坑比一个坑深! 郑虎哭丧着脸说道:“我真的知错了,我就想吃两个有肉的饺子,怎么就这么难?” “别卖惨了,锅里还有,自己盛去!” 得了宓芷婵的批准,郑虎乐颠颠去了,可没多久就听到厨房嚷嚷开了。 “大白天跑人家来偷吃,你还要不要脸!” 郑虎嚷嚷道。 他都馋好一会儿了,好不容易得了嫂子批准,能吃上肉饺子。 可到厨房一看,这女人直接用大勺子从锅里捞饺子吃! 都是女人,怎么他嫂子那么好,这个就这么恶心人呢? 周氏没好气地说道:“你看清楚了,这是我家,你个外人天天跑我家蹭吃蹭喝,是哪个不要脸?也不知道你跟宓芷婵那贱人是什么关系,在她心里你怕是比我这个当弟媳的还亲呢!” “你胡说啥?我哥还在家躺着呢,我和嫂子能干嘛!” 郑虎攥紧了拳头,可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怀孕了,他不能揍她。 不然自己惹一身腥不说,可能还会连累他哥和嫂子。 “你意思就是你哥不在家,你们就能有什么呗,你是不是就等楚黎川咽气,好把那傻子娶回家?” 周氏越说越来劲儿。 郑虎黑着脸:“你差不多就行了,别逼我打你!”若是真打,这女人挨不过他三拳。 周氏被郑虎发狠的样子吓到,赶紧护着肚子。 “娘啊,嫂子偷的野男人要打我!我肚子疼!我的孩子要被这野男人害死了!” 宓芷婵急忙从屋里出来,问道:“怎么了?” “她来偷吃,被我逮个正着,却诬蔑我们不清不楚,还说我揍她!”郑虎的身子被气得发抖。 给她闹这么大动静,他不要紧,可他嫂子的名声怎么办? 要是因此让他哥和嫂子之间有了嫌隙,他就以死谢罪也难辞其咎! 该死的,被这女人害死了! 宓芷婵安抚道:“行了,嘴长她身上,她要吃屎放屁是她的自由,不用拦她。” 这种跟疯狗一样的人她见得多了,越劝越来劲,干脆不搭理她,等疯病过去就没事了。 “这个时候胳膊肘还向着外人,你对得起小责吗?” 李氏一来就直接坐实了宓芷婵的罪名。 她还记着上午的事儿,正愁没机会收拾她,没成想这么快就送上门了。 宓芷婵打淡淡地说道:“内外我分得清,不用你操心。” 自从楚黎川病倒,他所谓的亲人怕花银子,给他买假药,把他当累赘,干脆分了家。 可没有血缘关系的郑虎呢? 郑虎时常来看他,每次都不空手来,还帮他穿衣,扶他去厕所。 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不用我操心?我要不操心,没准儿你哪天就和这野男人把小责的家底掏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什么心思!” 李氏越说越难听。 隔壁冯大娘都听不下去了。 过日子难免有点磕磕碰碰,可哪有这么诬蔑人的? “阿虎从小就跟小责关系好,他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哪有坏心思!”冯大娘劝道。 “梅娘肚子怀的是咱老余家的孙子,馋嘴吃了俩饺子,他们两个就合着打骂梅娘,这还没坏心思?我看他们是想害老余家绝后,好把财产都占为己有!” 李氏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氏的言论把宓芷婵气笑了:“首先她想吃没问题,至少跟我说一声,再不济也拿碗盛出来吃,哪能像她似的在锅里吃?其次,我们没动她一根汗毛,是她瞎嚷嚷,最后,就你家这点破烂儿我还看不上!” 她要是真想把余家财产占为已有,早在分家的时候,余家就没一个会喘气儿的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0章手心手背都是肉 再者,她要是贪心,能同意那么分? 虽然分了点坡地,可那地儿除了草啥长不起来。 分到的五两银子和楚黎川上交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她和楚黎川说是净身出户都不过分。 周氏阴阳怪气地说道:“余家穷,哪比得上郑家有钱?郑虎在巡查司拿月钱,你看不上大哥也正常,不过你也太着急,怎么也该等大哥咽了气,咱又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家,不会逼着你守寡。” “丑人多作怪,早知道你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就不该同意你进门儿!小责,是我对不起你!” 李氏捂着脸哭得伤心欲绝。 她就是要人所有人都知道宓芷婵的真面目。 这样以后再卖她,就不会有人说闲话。 就在这时,楚黎川咬牙说道:“你们这么欺负我媳妇儿,是以为我死了吗?” 宓芷婵连忙扶住楚黎川,狠狠剜了他一眼:“不要命了?” 伤口已经开始收口,可他突然下床走动,肯定又开裂了。 “就见不得你被人欺负。” 楚黎川满脸宠溺,不过身后的疼痛让他脸色有些发白,稍微影响下他的形象。 俩人的互动在李氏看来分外刺眼。 “小责,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他和郑虎在厨房不清不楚,被梅娘看到了,他们居然想联手打人!” 事情在李氏嘴里又变了。 楚黎川蹙着眉头:“宓芷婵对我情深义重,阿虎更是我多年的手足兄弟,他们不会不清不楚。” “难道他们比我这个当娘的还亲?” 李氏心里不平衡了。 楚黎川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凭什么不站他这边? 楚黎川没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看向李氏的眼神里只有淡漠,还有些许不耐烦。 从小他一直很羡慕别人有娘疼,可以在娘的怀里撒娇,可她给她的只有无视和打骂。 现在他看清了自己的地位,他不再幻想了。 他只求他娘能让他和宓芷婵安稳过日子。 李氏伸手拽住宓芷婵:“你到底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药?你个狐狸精,我跟你拼了!” 宓芷婵毫不留情地甩开了李氏的手。之前她看在楚黎川的面子上不愿跟她起冲突。 但现在看,她觉得不必了。 因为李氏根本没当娘的样子。 “我没迷惑他的本事,我只是愿意砸锅卖铁给他治病,只是愿意陪他生,陪他死,而你们,只拿了瓶假药糊弄他,差点要了他的命,你说他该向着谁?” 楚黎川揽着宓芷婵的手不由收紧了几分,她……真的很好。 “娘,阿叶日夜不休地照顾我,很辛苦,阿虎把自己的积蓄都拿来给我治病,家里吃的都是他买的,他们的恩情我一世都还不完,我不求你对他们多好,但至少别冤枉他们。” “弟妹,你怀着身子辛苦,我们吃饺子没给你送是我们不对,我给你道歉,你别为了口吃的气坏了身体。” “大家都散了吧,一个小误会还害得你们劳师动众,真对不起。” 楚黎川几句话为这场闹剧画上了句号。 本来李氏的话就前后不一,引人怀疑,再给楚黎川一说,众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周梅跑别人家偷吃,被发现后不仅不羞愧,反而倒打一耙,诬蔑大嫂和郑虎有染,又假装肚子疼,让李氏帮她出头,这活脱脱就是个搅家精。 娶了她,以后余家别想消停了。 李氏也是个蠢的,本来大儿就因分家离了心,这会儿还一心拉偏架,以后更别想好了。 “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哪能动不动就诬蔑人?” “对啊,大家都是女人,还能不知道名声的重要?” “手心手背都是肉,做长辈的两边都要疼,不然闹得鸡飞狗跳的,谁也落不着好。” “你个做婆婆的多买点好吃的给媳妇儿补补,看你把梅娘馋的,哪有到人家锅里吃的,我家三岁娃都知道不能这么干!” “这大中午的,都回家歇着吧!” “我也不想看余家哪些乌漆嘛黑的事儿,整天瞎折腾。” 她是来看热闹的,又不是看冤枉人的。 等人散了,宓芷婵几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郑虎帮忙把楚黎川扶进屋,就赶忙收拾了碗筷出去,临走前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他知道这俩人肯定有话说。 此时楚黎川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不用想,伤口肯定开裂了。 “疼吗?”宓芷婵白了楚黎川一眼。 身为医生,她最痛恨病人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可今天不同,他是为了她才硬撑下床,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1章开门见山 楚黎川幽怨地点点头:“疼,不过比起心疼,这个不算什么。” “我不会让自己吃亏。”宓芷婵认真地说道。 她大老远穿越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人欺负的,所以以后她不想再看到他为了自己逞强。 因为……她也会心疼。 “那不一样,我是男人,应该保护你,不过太疼了,你给我治治。”楚黎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那你愣着干什么?快趴着,我给你换药,又不是三岁……” 没等宓芷婵说完,她的嘴就被楚黎川堵住。 他的吻温柔轻缓,带着点试探的意味,等宓芷婵过了最初的抗拒,他才霸道地咬住她的唇边,掠夺她的呼吸。 一吻毕,两人都喘着粗气。 楚黎川浅笑着说道:“真希望快点好起来,就能继续做别的事儿了。” “讨厌!还换不换药了?”宓芷婵恼羞成怒。 男人果然都是色胚,屁—股估计都血流不止了,居然还有心思想乱七八糟的! 楚黎川眨眨无辜的眼睛:“现在趴着不方便,等一下。” 之前看着挺老实的,咋今天耍流氓都不带眨眼睛了? 楚黎川半靠在宓芷婵身上,又亲又抱,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躺床让宓芷婵给他处理伤口。 为了让他长长记性宓芷婵下手又重又狠。 “媳妇儿,我疼点不要紧,你别伤了自己的手。”楚黎川乐滋滋地说道。 要是疼一下就能换个吻,他乐意之至。 宓芷婵收了力气,她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幼稚。 “养病期间要保持清心寡欲,我给你扎几针,封住穴道,防止阳气外泄。”宓芷婵坏坏地勾起嘴唇。 换个说话就是让恶劣的某地方暂时失去反应。 楚黎川一个激灵,连忙说道:“我没钱交诊费,就不劳烦苏神医了。” “我给你赊账,以后慢慢还,这辈子还不完就下辈子还。” 宓芷婵从针包里拿出一根银针,佯装要往楚黎川身上扎。 “别扎,我自己能控制,保证不外泄,你看成亲好几天了,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楚黎川连连求饶。 要是真给媳妇儿扎不行了,他的脸往哪儿搁? 门外的郑虎忍不住笑出声,嗯……如果他说他是不小心,他哥能信吗?他真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想敲门问问,没成想刚站到门口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可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算了,不如大大方方走进去。 “我看你们情深似海的,咋还这么纯洁?你们晚上都忙啥呢?” 郑虎瞥了楚黎川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楚黎川仔细想了下,从第一晚开始,宓芷婵一直很忙,要给他洗漱,自己洗漱,还要换床单被褥,等躺到床上时已经累得不信。 整整三晚,他才偷偷亲了她一次。 的确挺失败的,但要他承认这一点是不可能的。 楚黎川清清嗓子:“不是有伤吗?” “别说没用的,说点正事。”宓芷婵打断了两个人颇有内涵的对话。 既然决定开木炭店,有些事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最要先解决的有三件事,第一件是建土窑,第二件是找木柴,第三件是看铺面。 楚黎川点点头:“我们决定开木炭店,但我现在下床还觉得吃力,很多地方指着你帮忙。” “没问题!” 郑虎拍着胸口应下。 这件事找他准没错,只要想到有希望干倒尤勤飞,他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宓芷婵也不矫情,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觉得建土窑花费的人力物力太大了,咱们手上经费有限,现在建不划算也不现实,所以我想了个简易版的,就是砌些小房子,里面抹上黄泥防止漏气。” “砖头贵,可以用石头代替。” 楚黎川提议。 山上石头多,只要花点力气拉下来就好了,而且石头的硬度比砖头好。 见宓芷婵点头,郑虎就揽下了运石头的任务。 “还有建石头屋的地方,我们这儿人多眼杂,不太合适,你们有什么保密度好又方便我去的地方吗?” 这个时代烧炭都是祖传的手艺,她暂时不想外泄。 等以后她不必为生计发愁,她才会考虑说出方法造福人类。 楚黎川看了下郑虎:“你家后院可行?” 郑家原本是大户,红砖砌的墙足有两米多高,保密度好,后院的面积也足够大,最重要的是郑家就剩郑虎一人,绝不会有人泄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章红了眼眶 “你们放心就行,我没问题。” 郑虎表示毫无压力。 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都行。 可嫂子烧炭的手艺却不是谁都有,多防着点人肯定没错。 楚黎川甩给他一个大白眼,他们从小到大的交情,说放不放心就见外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以后我有空也上山砍柴,我尽量多弄些松木和果木,烧出来的木炭品质高,价格也高一些。” 宓芷婵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她记得导游说过最贵的木炭是白炭,也说了烧法。 不过当时她一门心思看土窑了,没把导游的话听进去。 唉,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楚黎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砍柴哪是女人干的活儿?你不许去。” 同样大男子主义的郑虎也帮腔道:“就是,又不是男人死光了,哪轮得到你去?你就踏实在家照顾我哥,我还有几个哥们儿,找几个来帮忙砍柴不成问题。” “请人没问题,但咱这个不是一两天的事儿,必须给工钱,一天四十文你们看咋样?” 宓芷婵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用人规则,只能征求楚黎川和郑虎的意见。 郑虎点点头:“算多了,不过这大冷天让人出来干活儿该多给点。” 钱少了还不如在家猫冬呢。 “还有你,你在巡查司当差,手上有些人脉,可以帮忙介绍生意,所以你不按天拿工钱,给你纯利的三成。” 宓芷婵没忘了郑虎,他忙里忙外,在楚黎川痊愈之前他一定是最辛苦的那个。 郑虎摇摇手:“我就不用了,你们用得上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从小就受楚黎川的照顾,还帮他进了巡查司,这份恩情他一直记着。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让他报恩的机会,哪能收银子? “能走到哪一步我们现在谁都说不准,但有一点,我们要是能齐心,一定会走更远,而利益分配均衡是齐心协力的前提,再说你不得攒点媳妇本儿吗?” 这一点宓芷婵很坚持。 一旦把恩情和利益混为一谈,那离散伙就不远了。 倒不是说谁重利轻友,而是因为自私是人性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楚黎川也赞成:“这个听你嫂子的。” 至此,木炭店的初步计划就完成了。郑虎很兴奋,顾不得回家补觉就干活儿去了,早点把自己分内的活儿干好,他才能早点安心。 他没想过分多少银子,只是不希望生意在他手上就夭折了。 郑虎一离开,屋里又只剩下楚黎川和宓芷婵俩人,四目相对,气氛逐渐变得焦灼暧昧。 宓芷婵站起身:“我去找凤珍说说话。” 那位一说话就脸红的姑娘让她印象深刻,她想试着交个朋友。 楚黎川自是没什么异议。 宓芷婵娘家在隔壁村,她嫁到这里举目无亲,能有几个亲近的人挺好。 冯家,气氛略显压抑。 “冯大娘,谢谢你送我芹菜,我包了些饺子,你们尝尝。” 宓芷婵将装着饺子的碗递过去。 她中午留了一部分饺子,准备留着晚上煎了吃,这才没全被周梅祸祸。 冯大娘压低了声音道:“你留着自家吃,你和楚黎川不容易。” 不大声说是怕被余家人听到,要是让他们知道宓芷婵把东西送给外人,不定又怎么闹腾了。 “你要是不收,以后我也没脸拿你家东西了。” 宓芷婵佯装生气,冯大娘只能收下。 “凤珍在家吗?” 宓芷婵随口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却让冯大娘红了眼眶。 昨天凤珍给她送芹菜的时候还好好的,应该不至于一晚上就出什么意外了吧? “大娘,凤珍是不是什么事了?” 宓芷婵和别人的幸灾乐祸和假惺惺不同,她是真的担忧,不见丝毫鄙夷轻视的意思,冯大娘一下有了倾诉的欲望。 “是蒋家,他们突然让媒婆来退了和凤珍的亲事,之后凤珍一直把自己关房里,那丫头性子倔,我真怕她想不开,你们年纪差不多,能说得上话,你帮我劝劝她。” 冯大娘看了一眼凤珍的卧室,心像刀割一样疼。 这年头退亲对女方名声损害很大,特别是男方主动,对女孩子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更要命的是凤珍已经十六岁,就算再找人家,到出嫁也得十七八岁,生生被耽误了。 宓芷婵蹙了蹙眉头:“好好的怎么退亲了?” 冯大娘哽咽道:“怪我没本事,没给凤珍一个好样貌,还置办不起像样的嫁妆,我苦命的丫头啊!”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章重点是除湿 “这好办,我去看看。” 宓芷婵抬脚往凤珍的房间走去。 一个贪财贪色的混球,才配不上凤珍这般纯洁的姑娘。 冯大娘立即带着宓芷婵往冯凤珍的闺房走去,这次敲了半天门,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闺女,你余二嫂来看你,你把门开开成不?算娘求你了!” 宓芷婵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随后她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推开冯大娘就开始撞门。 这是她第一次感谢自己有满身肥肉,只两下就把门撞开了。 屋里冯凤珍已然吊在房梁上。 宓芷婵一个箭步冲进去,将人抱下来,用手探了探颈动脉,还在微弱的跳动。 还好,还来得及。 宓芷婵立即跪坐在她身侧,双手交叠,规则地上下按压。 她是中医,但承认西医在急救方面更胜一筹,所以她也系统地学习过。 冯大娘看不懂宓芷婵的行为,但她知道凤珍已经没了气息。 她顿时面白如纸,一下瘫软在地上。 “凤珍你这是何苦啊?娘辛辛苦苦把你们兄妹俩拉扯大,你咋就想不开了?你这不是要了老娘的命吗?我苦命的儿啊……”冯大娘哭得悲痛欲绝。 她早年守寡,带着一对幼儿艰难地讨生活,眼看就要苦尽甘来了,却又要让她承受白发人弟送黑发人的痛苦。 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这样惩罚她? 宓芷婵一边按一边吩咐道:“别哭了,不想她死就听我的指令。” 虽然知道人命关天,但她实在做不来人工呼吸。 冯大娘立刻收声,此时她除了相信宓芷婵别无选择。 “捏住她的鼻子,大口吸气,快速往她嘴里吹气!” “松开她的鼻子!” ……胸外按压配合着人工呼吸,约莫十五分钟后冯凤珍总算恢复了自主呼吸,眼睛也缓缓睁开。 “闺女,你可算醒了,要是你去了,娘也不活了!” 冯大娘再也没有顾忌,将憋着的眼泪释放出来。 大概只有天知道刚刚的一分一秒有多煎熬。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再睁眼她的闺女就永远离去。 冯凤珍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又微弱:“娘,我给你丢脸了。” 她也不想死,可她被薛家被退亲,若是不死,以后冯家都会沦为别人的笑料,她不想连累娘和大哥。“娘才不管什么劳什子脸面,我只要你好好活着,以后你也别嫁人了,就咱娘俩一起过。” 与其找个不好的,让凤珍憋屈地过一辈子,不如就让她在娘家一辈子。 因为没什么比活着,活得开心更重要。 接着母女俩又一阵抱头大哭。 宓芷婵看得眼热,前世她妈偏疼儿子,为了她弟弟不惜牺牲她,这辈子她娘家为了五百文,把她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所以她从未体会过被母亲疼爱的感觉。 “冯大娘,地上凉,先让凤珍躺床上去。” 宓芷婵提醒道。 姑娘的身体最怕寒气,轻则头疼脑热,重则寒气入体,导致宫寒不孕。 “你说得对,凤珍,娘扶你去床上躺着,你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等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冯大娘轻柔地扶起凤珍,等她躺下后还帮她盖好被子。 对失而复得的宝贝,她一切行动都小心翼翼,生怕再度失去,不然她肯定会疯,会死。 “人不记前世,不知来生,只能把短短的今生过好,以后切莫动轻生的念头,别再让你娘担心。”宓芷婵缓缓说道。 若她有视自己如真如宝的娘,哪怕顶着全世界的嘲讽和轻视,她也要活下去。 冯凤珍点点头:“谢谢你救了我。” “没事,我留一个药方,你们要是相信就去药房买药,回来三大碗水煎成两碗,一半内服,一半洗脸,连用一个月你的脸就能恢复光洁。” 宓芷婵拿起冯凤珍描绣样的纸笔写了药方。 凤珍湿—热导致的痘痘和痤疮,所以重点是除湿。 用土茯苓六钱,黄柏、地榆、板蓝根、地肤子三钱,赤芍、茜草、蒲公英各两钱煎水,效果极佳。 “信,凤珍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我哪能不信?” 冯大娘把药方当成宝贝揣进怀里。 哪怕没用,也能给闺女一个期盼,好让她彻底放弃寻死的念头。 不过冯凤珍神色淡淡,这两年她看过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苦药和偏方,可不仅没治好她的脸,反而越来越严重。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落得被退亲的下场。 如今,她不再抱希望。 “希望你有一天昂首挺胸站在渣男面前,让他知道他今天的选择有多眼瞎。” 宓芷婵丢下一句看似嚣张的话后潇洒地离开了。 她从没跟薛家接触,但婚姻大事说反悔就反悔,足以说明薛家不是什么好人家,嫁过去才是火坑。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4章态度恭敬 而赵凤珍和她一样,本身不丑,只是被某些缺点遮掩,成了蒙尘的明珠,等她露出本来面目,定会惊艳四方。 嗯……这么说似乎有点自夸的嫌疑。 “凤珍,你楚嫂子不简单呢,你就信娘的,再试一次。” 冯大娘苦口婆心地劝道,在她心里,宓芷婵已经成了救人的活菩萨。 赵凤珍看到自己娘亲两鬓已经生出大把白发,还满脸倦容,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我听娘的。” 冯大娘满心欢喜:“我明天就让你哥给你买药。” 另一边,楚黎川见到宓芷婵这么快就回来,关心地问道:“怎么没多玩会儿?” 他一个竹篓还没编完呢。 “跟凤珍定亲的宋家是啥情况?” 宓芷婵要打听清楚情况,好离那家人远一点。 楚黎川据实说道:“就住村头,和凤珍定亲的是宋家长子宋林,他读了几年书,在屠思俊的木炭店里当掌柜,现在行事越来越嚣张,可大娘性子绵软,不敢做主退亲。” 只怕凤珍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早在郑虎刚回来的时候,就把周围的情况都跟他说了。 “宋家已经让媒婆退亲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会会宋林。” 宓芷婵眯了眯眼睛,世界这么大,却能在茫茫人海中惹到她,多不容易。 她要不虐得他怀疑人生都对不起这缘分。 楚黎川满眼宠溺:“会有那一天,你不想等也可以,等我好了就给他套个麻袋揍到你消气为止。” 他知道她是为赵凤珍打抱不平,他很乐意帮忙。 虽然手段有点卑鄙,但跟哄媳妇儿开心相比一点都不重要。 宓芷婵点点头,反正她还是更希望在木炭生意上战胜宋林,让他成为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别想那种卑鄙小人了,省得坏了自己心情。” 楚黎川见宓芷婵想得入神,有点不开心了。 自己男人就在旁边,心里怎么可以惦记别人? 他希望她脑子里想的心里惦记的只有他一个,哪怕是想着如何收拾别人也不行。 宓芷婵敷衍着点了下头,却在认真想怎么推销自己的木炭。 她虽然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但前世信息通达,她知道的办法多得很,总有几个适用于当前的情况。 楚黎川脑中灵光一闪,很快编出一只竹蜻蜓来。 “送你。” 宓芷婵欢喜地接过来,逼真的竹蜻蜓让她爱不释手。 “你真厉害,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会?” 他之前以为楚黎川只会舞刀弄枪呢,没想到他的手这么巧。 “我小时候奶奶编东西换钱养活我,我就跟着学了点,我还会编很多东西,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楚黎川骗三岁小孩的口吻让宓芷婵很不爽:“我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那么多。”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 楚黎川揉揉宓芷婵的头发,所以他该一辈子宠着她,让着她,哄着她,保护她。 如果有来生,他还愿意继续做。 宓芷婵突然觉得圆满了,刚刚因为没有母亲疼爱而生出的遗憾顿时烟消云散。 也许……她全部的好运都用来遇到楚黎川了吧。楚黎川敏感地察觉到宓芷婵笑得更开心,他也很满足。 三天后郑虎搭建好了第一间石头房子。 他在第一时间就把宓芷婵喊去看。 “嫂子,有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还可以改。” 郑虎像第一次交作业的小孩,一边害怕犯错,一边又期待被表扬,心情矛盾又紧张。 宓芷婵将石头房子里里外外都看了,完全是她想象中的模样。 没成想郑虎看着吊儿郎当,办正事时却一点不含糊。 要知道他每天要去巡查司,还得把石头运回来,再用三合土堆砌成形,最后还得在里面涂上厚厚一层黄泥,估计他都没怎么睡觉。 “很好,辛苦了。”宓芷婵竖起了大拇指。 郑虎挠挠头:“你满意就成,我再给你点把火,让你看看密封效果。” 说完他就往灶膛添了些小麦秸秆,点着后又往里加了几根木头。 等木头都被引燃,再移来石头把石头房子的门堵上。 只开始时有少许烟冒出,相对于这个时代落后的技术来说,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很难得。 一看就知道郑虎是用了心的。 “就照着这样的标准建,尽量多盖几个。” 宓芷婵斗志满满。 郑虎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给宓芷婵泼一盆冷水:“嫂子,整个虎平镇买得起木炭的人家不足一成,烧多了卖不掉。” 烧木炭成本不高,但人力投入真不算少,卖不掉怪可惜的。 “除了虎平镇你不想卖别的地方去?比如安阳城,东陵国,甚至……整个天下?” 宓芷婵一直在注意郑虎,年轻人就该有梦想,有冲劲儿,这样才有成功的可能。 郑虎也没让他失望,眼里的兴奋怎么也遮掩不住。 他堂堂七尺男儿,当然想做点惊天动地的事情。 至于巡查司……现在都只想着从往来客商身上盘剥利益,想着升官晋职,他这种耿直的是待不下去了。 郑虎郑重地说道:“嫂子,以后我都听你的。” 不是因为她是楚黎川的媳妇儿,而是他真心诚服于她的魄力。 从郑虎家出来宓芷婵又去了一趟镇上,这次她依然直奔同济堂。 “楚夫人,你来买药?” 跑堂的伙计还记得宓芷婵,态度恭敬。 宓芷婵点点头,然后跟着伙计一道往柜台走去。 今天负责抓药的是苏中庸的小徒弟田景平。 “田哥,这就是卖药方给咱们的贵客,她要抓药。” 伙计含蓄地提了一句,田景平是苏中庸徒弟中学医天赋最高的,性子难免有些傲慢,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贵客,回头又少不得挨骂受罚。 不料,田景平依然轻蔑地看了一眼宓芷婵。 那天的事情他听师父说了,一个乡下农妇,居然敢对他师父的药方指手画脚,哪儿来的胆子? 虽然她的意见有点用,但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你三生有幸,遇到了老神医,还跟他学了几手,应该能自己开方子吧。” 田景平故意刁难。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5章人渣长什么模样 一个傲娇的小屁孩,宓芷婵懒得跟她计较,只淡定地从袖袋里摸出两张药方:“各抓五副。” 这个药方是她调整过的,效果比之前的更好。 田景平扫了一眼,只当药方是他师父之前给的,依然没把宓芷婵当回事。 他抓药的动作很是敷衍,称重的时候也随意得很。 宓芷婵眉头越蹙越紧,药的用量是她根据自己和楚黎川的体质仔细斟酌过的。 可田景平这么胡来,她的一番心思全白费了。 “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吗?你随意改变药量,对得起医者的良心,对得起信任同济堂的顾客吗?” 宓芷婵措辞严厉。 她最见不得对医术不严谨的人,那是对生命的亵渎。 伙计连忙劝道:“苏夫人,今天我们田哥心情不好,您多担待,他平时不这样的。” “我一直都这样,就不乐意伺候你这种投机取巧的小人!” 田景平一小腹坐了下来,嫌他抓得不好,他不抓了还不成吗? 不过走了个狗屎运,得到了一张药方,居然就借此要了同济堂两年的收益。 哼,要不是同济堂,谁看得上她的药方? 效果比焕肌散差远了! 宓芷婵打开柜台的门,自己铺好油纸,用一撮神功开始抓药。 不一会儿功夫,十副药就抓完了。 宓芷婵还故意送给田景平一个挑衅的眼神。 古代没什么娱乐活动,有人陪她斗斗嘴也挺好。 果然如她所料,被她一看田景平就炸毛了。 “你这样胡乱抓就对得起医者的良心了?不对,你哪算得上医者?”田景平不屑地说道。 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抓药的技术,又快又准,连他师父都没少夸他。 现在来个乱抓一气的,就想超过他? 宓芷婵勾勾嘴角:“我抓的药只要你找出一味有偏差,我任凭你处置,若是找不出来,你就站药堂门口大喊三声我错了,敢赌吗?” “大言不惭!” 田景平撇过头,他才不想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看看你们家的田大少爷,一点都输不起。”宓芷婵嫌弃地说道。 田景平瞪了宓芷婵一眼,可看了柜台上的药一眼,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她刚刚根本没有用到称,肯定不能保证每份药的量都一样。 再说人家都把话撂那儿了,他要是退缩就显得他输不起了。 所以,他必须应战,还得赢。 田景平将药依次取出称重,越称脸色越难看,因为每份药的重量几乎完全相同,换成他,都不能保证能把药抓得这么完美。 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还剩五副药,还称吗?”宓芷婵抱着胳膊倚在柜台上,这是看热闹的标准姿势。 田景平黑着脸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多练,经年累月地练,手上就有一杆秤,最重要的是不自大。” 宓芷婵故意暗讽了一把田景平。 田景平恨不能一口咬死面前的女人,可旁边不少人看着呢。 “小田大夫,你不会赖账吧?” “俗话说真人不露像,我今天才觉得太有道理了,田大夫你踢到了铁板,心情如何?”“你们这些人过分了啊,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这位姑娘肯定也不介意。” 几个来抓药的人揶揄道。 跟他们相比,似笑非笑的宓芷婵更让他进退两难。 去门口道歉他觉得丢面子,可不去他又成了不遵守诺言的小人,谁能告诉他应该怎么办?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田景平板着脸往外走去。 今天是他小瞧了敌人,他愿赌服输。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眨眼的功夫田景平就喊完了三声。 “这才是真汉子!” “当大夫大多高风亮节,而且小田大夫以后要接苏大夫的衣钵,人品肯定不会差。” “苏郎中好眼光,同济堂能长久开下去了。” 围观的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起了田景平。 田景平冲众人拱手行礼,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身外虚名,他只想知道现在宓芷婵的内心有多开心雀跃。 这个坏女人就故意让他出丑的,哼,这仇她记下了。 “你是脾虚型腹泻,用党参三钱,白术两钱,陈皮两钱,肉豆蔻两钱,炒薏苡仁六钱,炒山药六钱,莲子五钱,生姜三片,煎水服用。” 宓芷婵说完便拎着自己的药离开了。 她上次来就听顾叔说他徒弟腹泻,今天看他依然神疲倦怠,面色发黄,肯定还未痊愈。 田景平轻哼一声:“胡说,我只是吃坏了肚子。” 跟脾虚有个鬼关系! 不过一炷香后他默默抓了一帖药去后堂了。 拉肚子实在难受,弄得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宓芷婵从同济堂出来后就在镇上瞎转悠,想着物色个店面。 她很赞成楚黎川的说法,店面有十来个平方就够,位置不用特别好,但最好能配个小仓库,这样买得少的客户可以直接从店里拿货。 一连看了几个空着的店铺,但都不尽人意。 不知不觉中宓芷婵走到迎福木炭店门前,看到门口排队的人,她信心倍增。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听到有人在喊宋管事。 在虎平镇宋姓不常见,这个宋管事应该就是宋林了。 她就想看看人渣长什么模样。 不多时,一男人从炭火店出来。 相貌和身高都是路人,不过挺会打扮,头发和蓄的胡子打理得整整齐齐,穿戴更是讲究。 大抵衣冠禽兽说的就是这样的货色了。 “你们家怎么回事?我买了一千斤炭,回去一称就剩九百五十斤了!” 来人是朱家的总管,情绪激动。 朱家是才搬到虎平镇的大户,不差那五十斤木炭的钱。 可有人揪着这事儿不放,说他中饱私囊,夫人表面没说啥,但他手上的权力越来越少。 他现在恨不能拆了这木炭店! 宋林淡淡地说道:“你肯定弄错了,我们店开了这么多年了,从未出过差错,别不是贪墨了主人家的钱财,栽赃陷害我们吧。”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缺斤少两!”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6章无奈的现实 朱总管恼火地说道。 宋林摊摊手:“你既然认定了是迎福木炭的错,那就去报官呗,我还有事,没空和你磨嘴皮子。” 反正朱总管手上没证据,而他有人给他证明朱总管中饱私囊。 也是那人给他送礼,请他帮忙联手陷害朱总管的。 朱总管不服气,不由大声叫骂了几句,但很快就被迎福木炭的伙计赶走。 这样的情况经常能见到,结果也基本一样,都是迎福木炭占了上风。 “迎福木炭的炭火,真是一天不如一天,早晚要关门!” “整个安阳城的木炭店大多是屠家的,你还能去哪里买?” “上次我买的木炭潮得很,可人家说是我故意洒水来讹钱的,告到官府,人家又不管这点小事。” “人家是不敢管!屠家有个亲戚是府城的同知,那可是大官,谁敢得罪他?” ……围观群众的议论声尽数落入了宓芷婵的耳朵。 之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 根据其他客人说的,屠家几乎垄断了木炭市场,其中那位同知的作用不可或缺。 而她没钱没势,还妄图分一本羹,怕是没有想象中容易。 难怪迎福木炭敢欺骗顾客,难怪宋林敢对客户那么嚣张。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法制不健全,消息传播途径还少得可怜,民根本不是官的对手。 宓芷婵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想安稳地开木炭店,第一件事就是解决了那贪官。 可同知是五品官,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宓芷婵满怀心事地往回走,心里冒出了无数种毒药配方。那同知能帮着亲戚欺压同行,肯定也干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她让他半身不遂,半疯半傻应该不过分吧。 比如半步颠,红独丹……刚进院子宓芷婵就见楚黎川正扶着门框往外面张望。 “小棠,你可算回来了!”楚黎川像大型宠物一般迎了上去。 “就出去半天,你至于吗?” 宓芷婵瞪了楚黎川一眼。 他身体的还没好全,却总偷偷溜下床,也不怕落下病根了。 楚黎川傻傻地说道:“书上说相爱的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我都一年多没见你了,哪能不想你?倒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一去就大半天。” 宓芷婵撇撇嘴,这情话听得她长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有件事和你说。” 楚黎川和宓芷婵相处几天,知道她这样肯定有重要的事,便乖乖跟了进去。 俩人坐定,楚黎川还贴心地给宓芷婵倒了一杯热水。 宓芷婵想说谢谢,但又觉得见外,便作罢了,真要说起来还是她照顾楚黎川的时间比较多。 “我听说屠思俊家有个亲戚是府城的同知,你可知道?” 楚黎川仔细想了下:“我只知道屠家和官府有关系,但具体不清楚。” 屠家常有货船到码头,但他们从不为难正常做生意的商家,所以来往并不多。 只有郑虎不小心撞到屠思俊,道歉后还被对方奚落才结了梁子,若非如此,郑虎也不会生出在生意上击败屠思俊的想法。 “安阳城七成木炭店都是屠家的,我们起步会很艰难。” 宓芷婵说出一个让人无奈的现实。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7章我原谅你 不是她灭自家威风,涨他人志气,而是这就是社会现状。 他们都是白身,和官身有着云泥之别。 不然也不会有千万读书人削尖了脑袋参加科考,甚至为此荒废一生。 可惜成功的从来只是少数人,其他都成了炮灰。 楚黎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手上有同知府等人贩卖私铁的罪证,如果交到太和县县令晁咏麟手里,应该能将那一党人拔除。” 因为这件事牵涉到的人太多,他没敢跟任何人说,只暗中打听各个官员的人品。 晁咏麟为人刚正不阿,宁折不屈,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更重要的是他出自镇南侯府,还拜了周御史为师,有解决此事的能力。 但他身中数刀,自身难保,万念俱灰下,这件事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不是宓芷婵提醒,他根本想不起来。 “你中毒跟这件事有关?”宓芷婵问道,小说里只说是某位大人物追杀,可没说究竟因为啥。 骨毒阴狠又不容易让下毒者暴露,用在楚黎川身上正合适。 楚黎川想摇头,但最终点点头:“没错,我连累你了。” 不是不告诉她真正原因,只是因为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那伙人肯定会对他赶尽杀绝。 他死了也就罢了,可宓芷婵无辜。 但那些人不会这么想,因为在他们眼里区区一条人命,根本无法跟自己的利益相比。 “我比较喜欢让倒霉的变成那拨人。”宓芷婵的食指在桌上规则地敲打着。 他们当前的处境有些凶险,却不是绝境。 楚黎川手上的证据如果用得好,同知那伙人的日子就到头了。 到时迎福木炭没了靠山,又没有口碑和信誉,她的木炭店很快就能超过迎福木炭,甚至取代他在安阳城的位置。宓芷婵想了想:“我……” 她才出声楚黎川就打断了她:“别想一个人去太和县,至少要等我好了以后一起去。” 宓芷婵翻了个白眼,这货还会读心术不成? 不过去太和县的路上不太平,她这种没有自保能力的只能想想。 “有多少人知道你手上有证据?” 楚黎川想了下才说道:“我是从县丞手上拿到的账本,此人重名利,应该不会让上级知晓此事。” 宓芷婵眯了眯眼睛:“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办了。” “你打算如何?” 楚黎川担忧地看着宓芷婵,他怕她冲动之下伤害到自己。 “让他们闭嘴,否则我们的安稳日子就到头了。”宓芷婵淡淡地说道。 她不想害人,但有人威胁到她的生命,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圣母心在她这里不存在。 楚黎川严肃地说道:“县丞身边有一心腹,武功极高,你切莫冲动,若你被我连累,我死不瞑目,以后你就乖乖在家,别的交给我,如果真的没办法了,你就拿着休书……” 后面还有一大堆交代的,不过被宓芷婵要杀人的眼神看得戛然而止。 “这是第一次,我原谅你。” 宓芷婵冷冷地说道。 再有下一次,他俩永生不再见。 楚黎川将宓芷婵揽进怀里:“那以后我们生死与共,荣辱共担。”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8章看诊 宓芷婵点点头,这才是相爱的人该有的态度。 不知过了多久,宓芷婵不满地说道:“腰酸了。” 楚黎川满头黑线,能别在这么温馨又掺杂着些暧昧的时刻煞风景吗? 他也腰酸,可他吭声了吗?不就是想多抱一会儿吗? 宓芷婵清清嗓子:“等你好了随便怎么抱。” 以后不用估计身上的伤,不管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都能抱到心满意足。 “我记住了。”楚黎川满心欢喜。 只要她愿意和他亲近就好,他的手还很自然地伸到宓芷婵腰侧轻轻按压,应该能缓解下酸痛。 接下来的两天虽然担忧,但两人心意相通,快乐比忧愁多出很多,日子还算滋润。 第三天一早,俩人正吃早餐,门就被人敲响。 “大哥,张叔再来给你看看。” 门外是张大夫的声音,他说的张叔是泉水村的郎中,名叫张升仁。 宓芷婵和楚黎川对视一眼,随后默契地达成共识。 那就是他们现在还很弱小,需要养精蓄锐。 约莫一刻钟后宓芷婵才开门:“对不起,我刚给楚黎川收拾了下,让你们久等了,快进来吧。” 她使劲掐着自己掌心,努力逼出了两滴眼泪,又赶紧用手揉了揉,让眼睛变红。 而床上的楚黎川脸色通红,双目紧闭,情况看着十分不好。 “张叔,我都跟你说了,我哥不行了,没必要再治,你还不信我!” 楚安撇撇嘴。 他和楚黎川住在一个屋檐下,什么情况他能不知道? 张升仁懒得看楚安,他一天大半时间在赌桌上,他的话能信母猪都上树了。 这几天村子里都传开了,说楚黎川已经能下地走路,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所以他特意走了一趟,看看楚黎川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再给他号号脉。” 说着他便在床边坐下,扶着楚黎川的胳膊开始把脉。 宓芷婵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刚刚楚安的话再别人听来可能会觉得张升仁仁善,费尽心思治病救人。 可在她听来,她只觉得张升仁是来确定楚黎川是不是必死无疑。 还好她早有准备,用银针封住楚黎川周身大穴,制造出十分虚弱的假象。 等张升仁收回手宓芷婵才忐忑地问道:“责子还有救吗?” “在下医术粗浅,实在无能为力,不过责子这段时间养胖了不少,要是遇到医术好的大夫,没准儿还有救。” 张升仁的话里处处是坑,宓芷婵稍有错处,他就能看出破绽。 宓芷婵叹息一声:“不瞒你说,责子之前让我另外帮他找了个大夫,说花二两银子买副药,喝了就能活蹦乱跳,我先买了一副试试,喝了没多久责子真的能下地了,可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唉,我现在已经不抱希望了。” 她的回答面面俱到,语言神态更是无可挑剔,因为她前世见过很多病人家属。 但张升仁依然没有放下警惕。 这件事牵扯甚大,不能有丝毫马虎。 张升仁掀开楚黎川的被子,只见白色的里衣上有大片血渍。 “一直都这样吗?” 张升仁看了一眼宓芷婵。 宓芷婵摇摇头:“就这两天,经常出血,血还发黑带脓,伤口还不断扩散变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张升仁想拉他裤子时,楚安蹙着眉头说道:“行了,血糊糊的看了不恶心啊?反正你没办法治!” 张升仁尴尬不已,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在下不才,实在看不出来这病有什么门道,以后你们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别让他有遗憾。” “知道了。”宓芷婵神色晦暗。 也不知是担心楚黎川的身体,还是忧心自己的未来。 张升仁拱拱手:“你们节哀,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大哥你命真好,临死还赚个贤惠媳妇儿,哪像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回来还有个母老虎闹腾不止。” 楚安羡慕得不行。 他昨晚一夜未归,回去肯定要被收拾,所以他才赖在大哥屋里。 唉,还不如娶个丑媳妇儿呢。 丑媳妇儿整天担心被休,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至于夜里……吹了灯,美的丑的一样睡。 要不是要表现出忧心楚黎川的模样,宓芷婵真想骂他几句。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在赌桌上拼死拼活。 再者于氏在孕期,身体不便,心情也起伏不定,可他总惦记着赌,俩人几乎天天为这事儿吵架,就是个渣男! “我来拿个药箱。” 张升仁去而复返,见楚黎川还昏迷不醒,宓芷婵坐在床边垂泪,他彻底打消了疑虑。管他脉象怎么奇怪,只要快死就行了。 而楚安在屋里实在无聊,只能硬着头皮回了自己屋。 不多时就传来争吵声。 “我辛辛苦苦给你生孩子,你倒好,一天到晚不着家,被哪个小娘们儿勾走魂儿了?” 于氏一手扯着楚安的耳朵,一手掐着他腰间的肉肉。 楚安连忙解释:“你是咱们村最漂亮的,我用得着惦记外面的吗?我不是寻思着你怀了孩子,不能乱来,只能出去吹吹风,等散了火再回来,哪想到遇到曹三了,不就耽误了会儿吗?” 曹三是泉水村的大赌鬼,不仅自己赌,还坐庄让别人赌。 “又赌了一夜,你咋不去死啊!你自己说输了多少?”于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该死的,怎么总不长记性? 楚安弱弱地说道:“就几文钱,我很快就能赢回来。” 于氏抄起地上的扫帚往楚安身上招呼。 楚安不敢还手,只能往上房窜。 “你今天把娘搬出来也没用,你昨天还说以后再也不赌了,可晚上又去,还输了钱,看我不打死你!” 上房,李氏从房里出来。 楚安看到了就行,连忙躲到她身后。 “娘,你看我媳妇儿,我去赌了两把,她就满院子撵我,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我面子往哪儿放?” “别闹了,大冬天的安子不去牌桌能干嘛?你用得着大人吗?你也顾着点自己肚子,别磕着我孙子了!” 李氏对二儿媳万分不满。 要不是看她怀孕了,绝不会说她两句就完事。 “你就惯着他,等哪天把家里输光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于氏不留情面地怼了一句,然后扔了扫帚回自己房间了。 这一家没一个听得进劝,那就走着瞧吧。 不过有一点,她不愿意过苦日子,以后输得狠了,她转身就走。 李氏瞪了楚安一眼:“瞧你把她惯的,等我死了你得被欺负成啥样啊?” “娘肯定能长命百岁,有你护着我才不用担心,不说了,我都困死了,到你屋里睡会儿。”楚安狗腿地笑着。 他媳妇儿被气狠了,肯定要闹腾。 楚安是李氏放在心尖儿上的孩子,她当即点点头:“你先进去,我去给你煮碗面条,外面冷得很,得吃点热乎的才能睡得香。” “还是娘最疼我。”楚安低头在李氏肩膀上蹭了蹭。 此时,宓芷婵端着堆满衣服的木盆出去。 张升仁是村里的大夫,他来看楚黎川肯定是旁人授意,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指使者。 刚好张升仁家就住在河边,方便盯梢。 “楚嫂子,这么冷的天儿你还来河边洗衣服啊?”一小姑娘关心地问道。 这天寒地冻的,不是应该在家烧热水洗吗? 宓芷婵无奈地说道:“责子的衣服上沾了很多血,在家洗不方便。” “你对楚黎川哥真好,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小姑娘真心佩服宓芷婵。 楚家刚分家时村里好多人说她会撇下楚黎川,拿着分家的银子离开,可人家不仅没走,还把楚黎川照顾得很周到,买药治病也不含糊。 难怪宓芷婵被欺负时楚黎川会那么生气。 宓芷婵说了声谢谢,然后在河边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开始洗衣服。 衣服上的血是郑虎找来的猪血,因为刚弄到衣服上不久,三两下就洗干净了。 可秦家还没动静,她只能把衣服拢一拢继续蹲着。 这鬼天气真能冻死个人。 还好那些人没让宓芷婵久等,一炷香的时间后张升仁出门送客。 一共三个男人,从体貌特征看他们就是楚黎川说的县丞和他的两个心腹。 呵,一下齐活儿了。 等张升仁回了屋,宓芷婵连忙端起木盆,迎着那三人走去。 “等人一死咱就能放心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夜里做梦都有上头的人来找我麻烦。”为首的干瘦老男人拍了拍胸口。 要是让上级知道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肯定会弄死他。 “大人,账本还没拿到,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最好把他和他亲近的人一道解决了。” 县丞点点头:“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记得做干净点。” “大冬天很多人家在屋里烧火取暖,烧死人的事每年都有发生。” “等大人把这一批铁安全运出去,肯定会升官发财,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我一定把小桃红赎出来。” “瞧你点出息!都升官发财了谁还看得上那女人?那地儿都给男人睡松了,不如买些有姿色的丫鬟,能一个月都睡不重样儿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9章他就是故意为难她的 “还是你小子会享受,到时候我也去凑凑热闹!” 俩心腹越说越离谱,不过县丞没有阻止的意思,对他来说这样的人才好控制。 只要给足了女人,他们就不会生出二心,更不会生出取代之心。 他们一行三人说得带劲,谁也没注意到空气里的异香。 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宓芷婵嘴角忍不住上扬。 对付这些龌龊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精净人亡。 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就会传出他们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消息。 一回家,宓芷婵神神秘秘地说道:“一下搞定三个,你知道我用了什么吗?” “下毒。”楚黎川觉得这个问题一点难度都没有。 前天宓芷婵就托郑虎从镇上买了一大堆中药,然后神神秘秘地捣鼓了半天,那表情心虚得很,一看就知道没干好事。 再说除了下毒,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弱女子一下放倒三个大男人。 宓芷婵翻了个白眼:“废话,就问你知道用的什么毒吗?” 这才是重点好嘛? 楚黎川摇摇头:“还请媳妇儿赐教。” “春风散。”宓芷婵还贴心地把药性解释了一下。 这毒药吃了会让人如沐春风,心情舒畅,可一旦开始发生那种关系,就要到死才能结束。 若是两个时辰内不服解药,只有自1宫才能保住性命。 楚黎川一阵无语,这毒和蚀骨毒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过后发作,不易让人察觉。 但春风散比蚀骨毒阴险霸道多了,他听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用在县丞等人身上又觉得大快人心。 县丞名为徐昌平,擅长溜须拍马,又心狠手辣,没少干欺上瞒下,欺男霸女的事儿,等明天传出消息,肯定有很多人拍手称快。 宓芷婵这么折磨他也算替天行道了。 不过他们没想到徐昌平等人的报应来得那这么快。 因为一直都在谈论姑娘,几人的体温越来越高,没等撑到镇上就出事了。 他们狼狈的模样还刚好被值夜回来的郑虎看到了。 郑虎顾不得回家补觉,直奔楚黎川家,想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嫂子没在吗?” 楚黎川点点头:“她在厨房煎药,怎么了?” “没在就好,我跟你说个新鲜事儿。” 郑虎小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往门外瞥。 楚黎川撇撇嘴:“什么事儿搞得这么见不得人?” “就咱县那个鼻孔朝天,还一天到晚瞎摆谱儿的县丞你还记得不?” 楚黎川点点头,他不仅记得,还知道今天宓芷婵还对他下了药。 “他有断袖之癖,今天他和俩衙役不知怎么在野外滚在一起,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还怎么拉都拉不开,有人说他们磕了药,可能会闹出人命,就有村民用板车把人拉到镇上医馆,好家伙,比状元游街还热闹!” 郑虎说得眉飞色舞。 他活了十来年,就今天的口才最好,把一幕幕说得就在眼前一般。 楚黎川眼角抽了抽,这结果估计连宓芷婵都没想到。 但也好,省得连累活人。 “哥,你就不觉得意外?”郑虎对楚黎川的反应很不满意。 楚黎川解释道:“之前听人提到过,没想到是真的。” “有这等消息你也不早点告诉我,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算了,我告诉大武几个去,这会儿赶紧去,没准儿还能瞧得到!” 郑虎急吼吼地跑了出去。 毕竟状元常有,而三个男人在板车上做羞羞事,一辈子最多只能见一次。 就是苦了那些害羞的小姑娘和小媳妇儿,看又不好意思,不看又觉得错过了可惜,为难死人了。 过了会儿,宓芷婵端了药进屋。 “郑虎今儿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刚刚喊他,他都没听到。”宓芷婵奇怪地问道。 正常情况应该是他首先就去厨房,看有没有吃的,然后才去看楚黎川。 “徐昌平在半道上药效发作了。”楚黎川简短地说了下原因。 他不想这种事玷污了宓芷婵的耳朵。 宓芷婵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怎么会这么快就发作了?有没有祸害到别人?” 这年头女人把贞洁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一旦失身,结果只有死路一条,要是连累到无辜的人,她一辈子都难以安心。 “他们只互相伤害。”楚黎川不自在地说道。 作为正常男人,他真心不能接受断袖的行为。 宓芷婵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不过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轻易动用春风散。 她以为是晚上吹了灯,夫妻俩耳鬓厮磨,或者到青楼和相好喝喝小酒,唱唱小曲,牵牵小手,一夜春风之类的。 可她没想到那些满脑子只有带颜色废料的男人,连跟男人一起走路都会产生冲动。 这种人下辈子就该投胎做种猪去!楚黎川怕被连坐,赶紧说道:“不是每个男人都跟他们一样猥琐,我这辈子除了你,坚决不看其他女人一眼。” “没你事儿。” 宓芷婵嫌弃地说道,要是她看上的人和县丞那伙人一样恶心,她宁愿自毁双目。 楚黎川分外满足,他不是只嘴上说说,还会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对得起宓芷婵的信任。 虽然过程出现了一点偏差,但结果比预料中更好。 所以宓芷婵没纠结太久,就忙活着给楚黎川针灸了。 “今天针数会多一点,争取把毒排尽。” 因为楚黎川身体底子好,排毒过程比宓芷婵想象中快了不少。 不出意外,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 楚黎川点点头,然后低头咬住枕头。 每次针灸都跟上刑一样,非常痛苦,可他怕宓芷婵有心理压力,每次都生生忍着不哼,但这次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惨叫声。 宓芷婵摸摸鼻子:“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最后几针要扎在创面露在外的血肉上。 她觉得一针一针往肉上扎很折磨人,所以她瞄准好位置,几针一起扎进去。 这样能让楚黎川少疼一会儿,可她忘了时间虽然缩短了,但疼痛叠加在一起会让人更难以承受。 “再有以后还是让我长痛吧。”楚黎川的嘴唇青白,还一直在哆嗦。 他估计他这辈子都忘不掉这种灵魂都打颤的疼痛。 宓芷婵清清嗓子:“不用等下次,我现在就能让你重新体验,好让你有个比较。” “别,我以后一定谨慎行事,不让自己有受伤的可能。” 楚黎川忙不迭改口。 刚刚针刺入的那一瞬间,他差点晕过去。 要再来一次,他就疯了。 宓芷婵拍拍楚黎川的脑袋:“算你识相。” “不是识相,而是在你面前我甘拜下风。” 楚黎川贫了一句,之后再也不说话,只默默地跟骨子里又痛又痒的感觉作斗争。 宓芷婵坏笑着说道:“人长得挺老实,就是嘴不安分,一天到晚说些花言巧语,不过我都记着呢,要是食言了,我也让你体验下春风散。” “我没什么问题,就怕你受不了。”楚黎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对他来说只是一次性上交存粮和交一辈子的区别,反正早晚都要给宓芷婵,一点不剩。 宓芷婵撇撇嘴:“想得挺美,到时候给你跟猪关一起,我重新找个小帅哥。” 楚黎川的脸瞬间黑了:“你敢!” 以前他有让别人照顾她的想法,因为对他只有责任,没有感情。 现在只想想她会属于别人,他就挠心挠肺般难受,因为爱的另一面是独占。 “你看我敢不敢!”宓芷婵得瑟地扭扭水桶腰。 她又不是被封建思想荼毒的女性。 楚黎川沉默,现在他被扎得跟刺猬一样,不是收拾她的时候。 一刻钟后伤口处不再有黑血渗出,宓芷婵才收针。 而楚黎川全身都被汗水浸透,就像刚从水塘里捞出来一般,仔细看还能发现每个毛孔都渗出些许黑色物质,这都是残留在骨头里的毒素。 宓芷婵又给楚黎川把了脉,确认蚀骨毒已经完全清除。 “别动,我弄水来给你擦擦。” 楚黎川知道宓芷婵最爱干净,见不得他现在的模样,便乖乖点了头。 房里烧着炭,郑虎在上面架了只水壶,所以随时都有热水,取用十分方便。 跟往常一样,宓芷婵帮他擦了身子,他将不方便的地方清洗之后,她只负责拧帕子递过去。 可今天楚黎川不干了。 “媳妇儿,我手使不上劲儿。” 楚黎川一脸委屈,还生怕宓芷婵不信,伸出一直颤抖的右手。 “一点劲儿都使不上?”宓芷婵黑着脸问道。 楚黎川点点头:“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就等能使劲的时候再擦。” 宓芷婵无奈地妥协。 剧烈疼痛会影响身体机能,留下一些后遗症,比如手抖,呕吐,甚至造成暂时性偏瘫等。 “好吧。”楚黎川作势往被子里钻。 嗯……他媳妇儿还是小姑娘,不好意思看他的身体,他理解。 就是不知道她在害羞和爱干净之间会怎么选。 楚黎川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没错,他就是故意为难她的。 看她还出不出去找小帅哥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0章恼羞成怒 宓芷婵连忙拽住楚黎川,他这么往里钻肯定会弄脏被子,回头她就得拆洗,被子那么大,她还得弄河里洗,这数九寒天的,她不想遭这罪。 可谁也不知道他手抖的毛病会持续多久,总不能一直让他撅着小腹在外面。 楚黎川适时说道:“媳妇儿,我好冷。” 针灸完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外界一点小小的刺激都会被身体放大,引起极度不适。 宓芷婵把心一横:“我给你擦了再盖被子。” 如今她满脑子都是黑色毛线团,这男主如今怎么感觉更像一条狗,那是二哈的那种,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说好的移动冰山呢? 楚黎川眼睛的精光一闪而逝,他能说早就猜到这结果了吗? 觉得自己和媳妇儿又亲近了一大步! 宓芷婵闭着眼睛解开他的小裤子,然后拧了帕子凭感觉往身下擦去。 虽然隔了一层布,可那布跟没有差不多。 嗯……好想剁手! 本想调戏媳妇儿的楚黎川秒怂,他咋就忘了自己是人事不通的毛头小子,也会害羞呢? 更要命的是虽然他已经极力控制,可……早知道他就不跟宓芷婵开这样的玩笑了。 可他又不敢说他可以自己来。 算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小小的地方,三两下就擦完了,可对他们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漫长。 完事后宓芷婵将衣服扔给楚黎川,自己红着脸跑了出去。 屋里,楚黎川三两下就把衣服套上,然后把脸埋进被子里装死。 屋外,宓芷婵仔细地搓手,可搓了半天还是觉得不是很舒服。 “嫂子你手上沾什么脏东西了?” 宓芷婵起身,还把手背到身后:“没事儿,凤珍,你咋来了?” “这是我亲手做的衣裳,谢谢你。”赵凤珍依然害羞,但比第一次见好了很多。 因为脸上的痘痘消失了大半,她终于敢抬起头了。 宓芷婵接下衣服:“我都快没衣服穿了,该我谢谢你呢。” 经过这些天的调理,她瘦了二十多斤,棉衣大了一圈,她早想重买,无奈囊中羞涩,而且凤珍的绣工极好,比买来的好多了,她很喜欢。 “以后我给你做一辈子的新衣服。” 凤珍温柔地笑着,宓芷婵救的不只是她的命,更是她的灵魂。 从此她不会再寻死,她会好好活下去,让那些害她的,等着看她笑话的人看看,没有宋林她一样能过得好! 刚进院子的郑虎顺嘴说道:“我不用你做新的,就给我补下旧衣服呗!” 赵凤珍瞬间红了脸,哪有男人让不相干的姑娘给自己补衣服的? 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不过她面子薄,拒绝的话到嘴边时却变了样:“你回头送过来。” “好咧!” 郑虎大喇喇地说道。 他自己补的衣服自己都嫌丑,穿着没少被人笑话,等凤珍给他补了衣服,他一定穿出去显摆显摆。 赵凤珍垂着头,声如蚊蚋:“我先回家了。” “你慢点走,我一会儿就把衣服送过去,你记得给我补漂亮一点!” 郑虎见凤珍走得更快,心里满是不解。 是后面有鬼撵她还是他长得太吓人? 宓芷婵含笑看着两个人,俩人还挺配,她很看好,不过这一个神经大条,一个害羞得连话都不好意思多说,他们要走的路长着呢。 不过这不正是爱情最美好的时候吗? “嫂子,今儿晚上吃啥?” 他早上下工就看了一场热闹,回来后又和小伙伴跑镇上去看了半天,这会儿才觉得又累又饿。 不过能亲眼看到徐昌平暴毙,值得了! “你去凤珍家问问,要是还有芹菜,晚上就包饺子吃。” 宓芷婵故意给俩人制造机会。 郑虎忙不迭地点点头,上次被于氏害得他没吃上肉饺子,他一直惦记着呢。 “顺便帮我把棉衣带过去,让凤珍帮我改瘦点。” 宓芷婵赶紧喊住郑虎。 她还会变瘦,总让凤珍给她做新衣服太费钱,也犯不着这么费事儿。 郑虎上下打量了宓芷婵,蹙着眉头问道:“嫂子,是不是我哥对你不好?咋把你饿成这样了?” 他觉得他哥对媳妇儿挺好的丫,难不成是装的? “我之前生病了,现在差不多好了。”宓芷婵解释道。 郑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也说他哥不能是打女人的混球。 嗯……他哥的运气别人都羡慕不来。 娶个冲喜媳妇儿又胖又丑,他都担心他哥受刺激过度,一下过去了。 可谁知道新娘不仅不傻,还会看病,硬把人从阎王殿抢了回来。 更让人眼红的是才几天时间,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漂亮多了。要是能瘦到一百斤,在村里都是数得上的美人儿。 他要是他哥,估计睡觉都能笑醒。 “对了,这几天你别去镇上,要买啥就跟我说,铺子我也请朋友帮忙看了,有消息我就告诉你。”郑虎提醒道。 “怎么了?” 宓芷婵大概猜到了原因,不过还想再确认下。 郑虎嫌弃地说道:“就徐昌平那混蛋,活着祸害人,死了也不消停,明明是爽死的,可他媳妇儿非说是给人害的,闹着要来抓凶手,估计要折腾一阵子。” 还好他们木炭能存得住,不然被那混蛋害惨了。 宓芷婵不由佩服起那女人的第六感,可惜没什么用。 春风散有色有味,可风一吹就散了,而且是从呼吸道进入人体,以当前的技术根本发现不了。 所以查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等郑虎去了赵家,宓芷婵就钻进厨房和面。 之所以晚上要吃饺子这种复杂的食物,就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楚黎川相处。 忙到暮色四合,宓芷婵才把晚饭弄好。 除了煮饺子还弄了蒸饺、煎蛋抱饺、煎饺和两个小炒菜,吃完还主动去洗碗了。 郑虎吃得满嘴流油,十分满足。 可楚黎川心里却不是滋味,他知道她乐意不想和他呆一起。 郑虎打趣道:“嫂子就去洗个碗,你至于这么想她吗?” 才多大会儿功夫,他眼睛就一直没离门框。 “你说女人生气了怎么哄?”楚黎川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女人,还问我咋哄,你故意的?”郑虎没好气地说道,“哎,该不是你惹嫂子生气了吧?” 难怪他总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呢。 楚黎川点点头,都怪自己太过分,不然这会儿肯定和宓芷婵在灯下有说有笑,十分和谐。 哪用得着和郑虎一起大眼瞪瞎眼? “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抱着她……” 郑虎坏坏地说道。 楚黎川撇撇嘴:“净出馊主意!” 郑虎伸了个懒腰:“馊不馊你试试就知道,反正我听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招儿了,我明儿一早还得去巡逻,回家睡了。” 不然他杵在这儿,他哥嫂就算有想法也不好意思实施。 圆房的念头和理智不断斗争,互有输赢,最后楚黎川决定把决定权交给宓芷婵。 等她一来,他先抱抱她,亲亲她。 如果她不那么抗拒,那就把圆房的事儿办全套了。 要是反抗,那就说明她还没完全接受他,需要再等等。 总之,他不强迫她。 可想象总是很美好,事实却是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宓芷婵的身影,她不来,他想再多也没用。 楚黎川扒拉了几下头发,难道他媳妇儿打算在厨房睡? 虽然有炭盆,但没有床没有被子,先不说睡不舒服,明儿一早肯定会着凉。 这个猜测让楚黎川再也躺不下去,穿上鞋披上衣服就去厨房找人了。 厨房的门闩老旧不堪,楚黎川轻推了下门闩便掉了。 此时宓芷婵正美滋滋地泡在浴桶,就在门响的瞬间,她立即背对着他转了过去,拉过外衫遮住身子,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我怕你有什么事儿,不是故意来看你洗澡的。” 楚黎川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手还摸了下鼻子,生怕喷出血。 他媳妇儿皮肤好白,他好喜欢……宓芷婵咬牙道:“不是故意的,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出去!” 一直站那儿就算了,眼神儿还一直往她胸口飘,鬼才信他没别的想法! 楚黎川连忙背过身,不过临出去前他说道:“媳妇儿,你别减肥了,现在刚好。” 太瘦了,跟抱着一堆骨头似的,硌得慌。 “滚!”宓芷婵恼羞成怒。 果然任何年代的男人都是差不多的德行! 就喜欢胸大的,好像小时候没喝过奶似的,肤浅! 楚黎川好心情地笑了两声,还贴心地帮宓芷婵把门关好。 给这么一打岔,宓芷婵完全没了洗澡的心情,三两下就洗完出来了。 开门,楚黎川像雕像一般站在门口。 宓芷婵嫌弃地说道:“你站门口干嘛?不怕冷?” 楚黎川搓了搓手:“怕有别人来。” 她是他的,只有他能看,绝不能给别人一丝可趁之机。 宓芷婵看他鼻尖和耳朵冻得通红,再多责备的话都只能咽回去:“你先回屋儿待着,我把洗澡水倒了。” 因为水太多,宓芷婵搬不动,只能用小盆舀水往外倒。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章 山契 楚黎川只看了一眼就从她手上拿过盆儿:“这种活儿该男人干,以后喊我。” 因为怕牵扯到伤口,他只能学着宓芷婵用小盆一趟一趟倒。 不过以后就好了,他可以直接把澡盆搬出去。 宓芷婵见他没问题自然乐得清闲,这么大男子主义,就让她倒一辈子洗澡水好了。 等楚黎川倒完水,宓芷婵端来一个大瓷碗。 “趁热喝。” “都给你喝,我不饿。”楚黎川摇摇头,他无所谓,但得把媳妇儿养得胖胖的。 宓芷婵甩过去一个白眼:“不喝试试?” 因为蚀骨毒在他身体里潜伏许久,导致骨头严重受损,必须长期温养。 所以她给他炖了一锅猪骨药膳汤,用银花、蒲公英、皂角刺、夏枯草、猪大骨足足炖了两个时辰,为了看火她还特意把澡盆搬厨房洗澡了。 楚黎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宓芷婵,然后心一横,接过汤站在桌边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只要是他媳妇儿亲手做的,他都吃完,哪怕下了毒他也认了。 谁让自己毛手毛脚在人家洗澡的时候闯进去了呢? 不过喝完后没什么不舒服,反而觉得身体暖暖的,很舒服。 嘿嘿,他媳妇儿还是疼他的。 正在按摩脸部皮肤的宓芷婵吩咐道:“喝完别立马睡,要运动运动。” 楚黎川的眼神立马火热起来,赶紧去洗脸漱口。 等收拾完自己他从宓芷婵身后抱住她:“要不咱们早点睡?” 宓芷婵眼角抽了抽:“你丫是觉得皮痒?” 她说的运动是在屋里走走,再到床上做几个俯卧撑。 “你自己没说清楚。”楚黎川委屈得很。 “我前几天刚跟你说过要清心寡欲,这么快就忘了?”宓芷婵瞥了楚黎川一眼,眼神里带着些戏谑,又有些警告。 这是医嘱,必须遵守。 楚黎川顿时歇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还要多久?” “个把月吧。”宓芷婵据实说道。 她觉得病人有知情权,这样才能积极配合。 楚黎川想了会儿,弱弱地问道:“腊月初一我过生日,可以吗?” 宓芷婵耳朵发烫,那时是可以的。 一来是他身体已经恢复,二来么,她不排斥他的亲近。 可是让她怎么说出口? “媳妇儿,行吗?”楚黎川没得到答案,挠心挠肺地难受,只能再追问一遍。 宓芷婵瞥了楚黎川一眼,让他自行体会去。 她忙活了一天,只想好好睡一觉。 楚黎川眨了眨眼睛,他媳妇儿没拒绝,就是同意了吧? 掐着手指数数,还有三十一天。 都赖自己,咋就没早出生几天呢? 没多久宓芷婵就睡熟了,翻身时不经意将前襟扯开了些,露出片片春光。 楚黎川无奈地帮她把被子盖好,还嘟囔道:“又不准我动你,还不把衣服穿好,想憋死我吗?还有一个多月,咋过啊?” 他突然觉得让宓芷婵扎不行了也不错,至少不用整天难受。 “责子,在家吧?”里正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 “在呢。”宓芷婵笑着迎了上来。 天色已经很晚了,这时候若不是有急事,一般人也不会上门来,宓芷婵本来都要睡了,赶忙起来开了门。 “这个是山契,收好了。”里正直接往她手里一塞,“别送了啊,我走了。” “叔,进来……”宓芷婵的声音还没说完,里正就走远了。 宓芷婵感激地看着里正,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这是……” 正当他恍惚间,只见宓芷婵从外面回来,拿着一张被叠得四角方方的纸来。 “山契,里正刚送来的,刚送来就走了,怕是不想让人惦记。” “他是个好的。” 楚黎川点了点头,他心思根本没放在山契上,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把媳妇吃到嘴里去。 “明天一早,你先带我去山上看看,我看过之后再做打算。”宓芷婵道。 “好。” 楚黎川应声。 要是真的山地可以种粮食,那是再好不过了,总好过一家子里天天在外面花银子买粮食要来得好多了吧? 他也觉得该将山地收拾出来。 荒山的事情搞定了,宓芷婵转过身假装睡觉,闪身进了空间,来到了银镜前。“银镜兄,最近有什么任务可以接吗?本姑娘特别缺一样东西,那就是——钱!”认真地仔细地看着银镜兄,她问道。 无钱寸步难行,就是现在的她。 她想好好收拾一下那个荒山,池塘可不是只简单挖个池塘就可以了,按照她的设想,还得造几个特大号的水车,还有铁制的小堤坝,可以在严重缺水的时候,开闸放水供田地里的粮食不至于颗粒无收。 但制造这些东西,唯一缺的就是——钱! “有。” 银镜之中显示出一个字来,很快,很多字就被显现了出来。 宓芷婵仔细地看了看,银镜之中显示出的任务有三个,按上到下分为高等、中等、低等三种任务,顾名思义,难度肯定是高等最难了。 而中等的任务之后,还用括号写出来了两个字——推荐! “银镜兄,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中等的任务银子最多?”宓芷婵问道。 她刚才说了自己缺钱,那这个推荐的任务,肯定是银子最多的任务吧?她要接也是接这个任务的,是不是? 果然,银镜中又显现出了一个‘是’字。 “那高等任务就没银子,不应该是任务越难,银子挣得越多吗?”她问。 “高等任务,完成可获得更多积分,但耗时较长,千林县以北的一个镇子中大部分百姓生病,官府悬赏千两黄金救治,您确定要领高等任务吗?” 银镜之中又显示出了两行字。 “若要接高等任务,您请说,银镜为您效劳。” 看着银镜上的字,宓芷婵眸光闪了闪。 一整个镇子里大部分的百姓都生病了,那不得瘟疫又是什么?又或者说,是被人给下了慢性毒药?可是一整个镇子上的人,都会得罪了一个人,还会被这个人怨恨到要下毒害死那么多人的地步? 应该不至于吧? “银镜兄,我问一下,若是我接了这个高等任务,在没有完成的情况下,还能接其他任务吗?比如,那个中等任务?” 她问。 那么多人生病,她若不治也有些说不过去吧?可是若接了,万一一时半会完成不了任务,那她不是亏大了,银子要不到手,拿什么去付工钱? “不能。” 银镜回了她两个字。 “那我先接中等任务,完成之后这个高等任务还会在吗?”宓芷婵又问。 ‘若无人可医治,任务会一直在,直到那些病人死光。’银镜回她。 宓芷婵:“……银镜兄,我知道你是没有感情的,但‘死光’这两字个,能不能以后别‘说’了,她怎么看着瘆得慌啊?” “先接中等任务。” 抬手,搓了搓自己脸上的鸡皮疙瘩,她开口。 “好的,主人。”银镜中显示出四个字,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一个“但——” “什么意思?”宓芷婵问道。 “现在半夜,您要明天早上才可以出发。” 宓芷婵点了点头,因为半夜都在睡觉,她也知道,所以,眼下确实不是出去的好时机。 对着银镜点了点头,我下次来直接带我走就可以了。 ‘好的,主人。’银镜回道。 第二天宓芷婵和楚黎川都睡到日上三竿。 宓芷婵是因为睡得晚,楚黎川则是因为宓芷婵在他的药里加了一味安眠的药,因为她想接任务,但是不能被人知道。 门外,李氏骂道:“大白天还关着门睡觉,不要脸,早晚把男人睡死了!” 成天睡大觉,也不见起来帮忙干活儿。 “你儿子需要好好休养,请保持安静。”宓芷婵开了门,板着脸说道。 李氏冲宓芷婵翻了个白眼:“咱家没你说话的地方!” 说完她径自进了屋。 “责子,你好点了?”李氏打量了下楚黎川。 今天一早于氏跟她说昨晚看到楚黎川和宓芷婵有说有笑,一直到很晚才睡,根本不像将死之人。 这会儿看气色的确不错,难道病好了? 若真是这样,她得把他的心拢回来,不能便宜了外人。 楚黎川摇摇头:“靠药吊着一口气罢了,张叔前几天刚来给我看过。” 虽然县丞被解决了,可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别人知道,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别吃了。” 李氏心疼得不行,不过她疼的不是楚黎川,而是买药的银子。 大房一共就分了五两,要是不省着点花,回头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还得找她要。 可家里只有出项,没有进项,她哪顾得上楚黎川? 楚黎川嘴角闪过一抹苦笑:“我知道了。” 他已经知道自己在爹娘心中的地位,只求他们不要再往他的心口扎刀子。 他是人,会觉得疼。 李氏瞥了一眼宓芷婵,缓缓说道:“好好照顾责子,没事儿多干活儿,别总折腾没用的,你没嫁人前是个傻的,没人教你怎么做别人媳妇儿,我不怪你,但现在好了,你得学,最基本的就是勤俭持家……”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章炭火烧得很足 宓芷婵头皮一阵发麻,她知道李氏的意思。 就是怪她给楚黎川买药花银子了呗,何必说这么委婉? 要知道话一说得委婉,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 偏偏李氏占着长辈的名头,只是说教两句,她只能听着。 还好没等李氏说完,楚安就在外面喊他。 “娘,给我煮碗面!” 李氏生怕饿着宝贝儿子,立即往外走去。 宓芷婵顿时觉得耳朵清净了。 楚黎川安抚道:“我娘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要是生气就揍我两下,别把自己憋坏了。” “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儿。” 宓芷婵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只是心疼楚黎川。 有些女人真的不配做母亲,等她有了孩子,一定会全心全意爱护他。 呸呸,她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咋就想到生孩子这事儿上了? 她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然后也去了厨房,昨天还剩了些饺子,放开水里煮一下就可以了。 吃过早餐,宓芷婵去了秦远征家。 第一次烧的木炭已经密封了四天,可以看看成果了。 她移开石窑厚重的大门,用铁铲将木炭从中清出来,装了整整两大筐,应该有五十多斤。 之后又往灶膛里添上木柴,点火等上一炷香再关上石门便大功告成了。 宓芷婵将木炭搬进杂物间,只带了小半篓子回去。 一到家,她就把炭盆里的炭换了。 松木炭不仅不见烟,还散发出淡淡的松木香,质量极佳。 宓芷婵得意地说道:“质量不错吧?干柴成炭率大概有百分之六十多。” 她个人觉得这样的成炭率还不错。 楚逸泽竖起了大拇指:“你最能干,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这段时间你可以先看看铺面,等我把证据交出去很快咱就能开张了。” 因为私铁一般用于私造武器,当官的很重视。 宓芷婵却不赞同,楚逸泽还得十来天才能自由活动,谭杭俊拿到证据还得上报,等屠家的同知获罪至少又要半个月。 两下一耽误,浪费的时间太长了。 万一中间再出现意外,炭火店开业更遥遥无期了。 她等不起。 一是木炭本就是时令性很强的商品,过了冬天销量就急剧下降,价格也大幅下降。 二来是时间拖久了没办法和楚逸泽的兄弟交代。 目前在帮忙的有四个,分别是秦远征、周武、梁宽子和孙大勇。 这些人都是和楚逸泽一起长大的朋友,冲着情分来的。 其中周武的媳妇儿还有个把月要临盆,梁宽子要到女方家下聘,都是急用钱的事。 木炭一天卖不掉,他们心里一天不踏实。 所以次日她留了张纸条就偷摸着出发了。 她去太和县走水路要大半天的时间。 为了行走方便,宓芷婵特意买了身男装换上,还买了个话本留着路上打发时间。 在码头上了船宓芷婵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看话本。 写的是富家千金和穷书生相恋,历经千辛万苦最终修成正果的故事,很老套,却经久不衰。 就在宓芷婵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女人家家的,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穿着男人衣服出来乱晃啥?” 这声音她很熟悉,是同济堂的田景平。 不用想,肯定是因为上次的事儿憋着气呢。 “你咋看出来的?” 宓芷婵好奇地问道,她不仅换了衣服,还把脸修饰了下,应该看不出她是女的才对。 田景平指了指:“哪个大老爷们儿闲着没事看这个?人家千金小姐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认识穷小子!” “你不就看了?”宓芷婵不留情面地怼道。 不然他怎么知道书里的内容。 田景平摸摸鼻子:“你家男人呢?放心让你出来鬼混?” “病了。”宓芷婵简洁地回答。 “你不是能耐吗?咋没给你男人治好?” 田景平的态度更恶劣了,趁着男人生病跑了,肯定是个薄情寡义的。 刚开始他对宓芷婵只是嫌弃,现在彻底变成讨厌了。 宓芷婵翻了个白眼:“治好了,就是还得养一段时间,我帮他出来办个事儿。” “鬼信你。” 田景平没好气地说道。 哪家好女人出来抛头露面的? 宓芷婵懒得多说:“不信拉倒,倒是你,眉头紧锁,面黄气沉,遇到烦心事了?” “你又帮不上忙,说了有啥用?”田景平叹息一声。他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连他师父看了之后都摇头,他真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帮上忙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宓芷婵兴致勃勃地问道:“说说呗,长路漫漫多无聊啊。” 让他为难的事说出来可以让她开心下嘛。 “我表姐成亲五年了,一直怀不上身子,再这么下去在婆家就没立足之地了,还是你这种没皮没脸的好。”田景平幽幽地看了宓芷婵一眼。 他表姐只要有她一半没心没肺,也不至于整天愁眉不展,忧思成疾了。 宓芷婵收起所有的幸灾乐祸,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年代不能生育对女人意味着灭顶之灾。 她们中的大部分被夫家休弃,被娘家嫌弃,成为无根的浮萍。 运气好一些的可以留在夫家,却得忍受男人三妻四妾,还得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 总之,很苦。 “能让我看看吗?”宓芷婵认真地问道。 同为女性,她见不得女人痛苦。 田景平刚想拒绝,却想起他师父对宓芷婵药方的评价,他说她堪比大师,又想起她抓药的绝活儿,一看就知道是老手。 也许……她真的有办法。 再说他表姐现在生无可恋,如同行尸走肉,情况已经不能再坏。 “可以,如果你能治好她,我这辈子就都是你小弟,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田景平竖起三根手指,郑重地说道。 他父母早逝,从小就寄居在姨母家,跟表姐的关系比亲姐弟还亲。 只要她能过得好,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宓芷婵笃定地说道:“你这小弟我要定了。” 说完她又拿起话本继续看,田景平的心却一下沉到谷底。 这女人年纪轻轻的,没见她给多少人治病,闲了也不看医书,他咋就觉得她能治好他表姐呢?一定是他脑子坏掉了。 但事已至此,还是让她试试吧。 约莫下午两三点,船终于靠岸,之后田景平又租了马车,大半个时辰后才在一个三进的别院前停下。 院子很小,但胜在雅致安静,是养病的好地方。 进去后田景平招手喊来两个丫鬟:“找身女装给这位姑娘换上。” “田少爷,家里没这么大尺码的衣服,除了……厨房的冯大娘。”丫鬟支支吾吾地说道。 田少爷带来的客人肯定不一般,她怕怠慢了。 “没有就去买!”田景平又看了宓芷婵一眼,“以后没事儿多减减肥。” “又没吃你家饭,你着急啥?”宓芷婵没好气地说道。 这一身大肥肉她也不想要好嘛? 不过跟田景平斗嘴归斗嘴,她没想为难人家小丫头,只让她去拿厨娘的衣服来。 只是暂时穿一下,她没那么多讲究。 换好衣服,田景平这才带着宓芷婵一起去了上房。 房间里炭火烧得很足,一推门一股热风迎面而来,里面还夹杂着苦涩的药味,熏得人头发晕。 进去后就看到软塌上斜倚着一个弱柳扶风,神色倦怠的妇人。 “表姐,我来看你了。” 田景平的眼忍不住泛红,他印象中的表姐娇俏活泼,灵动可爱,怎么就被岁月摧残成这副模样了? 云氏挣扎着起身,嗔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跟着方师父好好学医术的吗?” “师父让我来采购药材,我顺道过来的。” 田景平挤出一个笑,他知道她不是不愿意他来,而是不想他浪费时间。 可他在乎的人就那么几个,她病成这样,他如何放心? “这姑娘是?”云氏好奇地看了眼宓芷婵。 她和表弟一道长大,清楚他的喜好,他不该喜欢这样的。 田景平应道:“我一个朋友,半道上遇到的。” “玉镯里门道多呢,你挑玉镯一看水头,二看底,三看色,四看工,水头的意思就是玉镯的透明度,以晶莹透亮的为佳,底是让你看里头的絮状物,不能有任何裂痕和黑灰丝……” 云氏耐心地讲解着。 趁着她说话的功夫宓芷婵已经把好了脉,应该是宫寒并输卵管堵塞。 不过得等仔细检查后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其实最让宓芷婵担心不是云氏的病,而是她的心态。 她已经心灰意冷,肯定会抗拒治疗,就算愿意治,也会让效果大打折扣。 医人先医心,这是宓芷婵一贯的作风。 “我听家里老人说手侧边的深褶子代表子女,浅褶子是孙子辈,你肯定能儿孙满堂。”宓芷婵试探道。 云氏苦笑着说道:“我也觉得会。” 她打算等开了春就给夫婿纳两房妾室,好早日给他家开枝散叶。 她是正室嫡妻,所以说她子孙满堂也没错。 可她并觉得不欢喜,因为她无法忍受和别人分享丈夫,等他纳了妾,俩人的缘分就到头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3章古代医术落后 往后他抱子逗孙,尽享天伦,她只能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如果我有法子可以治好你,你也不愿意尝试了吗?” 宓芷婵一下就看穿了云氏的想法。 云氏垂着眼睑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看过很多大夫,很多都拍着胸脯说能治好。 可每次希望之后都是无尽的绝望,她不想再体验那种痛苦。 “如果我是你,我会给自己一个期限,期限内我竭尽所能,如果怀上了,那皆大欢喜,如果失败了,我退位让贤,去看名山大川,戈壁沙滩,去看日出日落,潮起潮落,去体验不一样的风俗人情,因为好不容易来世间走一遭,我不甘心在这方寸之间等死,不愿意过晦暗无趣的生活。” 宓芷婵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女人也是人,为什么要把全部的幸福和期望都押在男人和孩子身上? 没有他们,也能过得精彩。 云氏怔怔地看着宓芷婵,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宓芷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田景平急得跳脚。 这是劝他表姐和离啊! “世人不肯和离,有的是怕流言蜚语,有的是怕居无定所,可难道面子比活着重要吗?还是你会将和离的表姐拒之门外?” 宓芷婵反问道。 “表姐陪我度过最痛苦无助的时光,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弃她,只是……”田景平还想说点什么。 因为宓芷婵的话和他受到的教育完全相反。 他一直觉得外面的事情有男人扛着,女人只负责优雅地活着。 在家相夫教子,管理中馈,闲了就绣花,画画,弹琴,插花,下棋。 表姐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但似乎再精致的生活也比不上宓芷婵的洒脱和敢爱敢恨。 “只是什么?你愿意看她郁郁寡欢,抱憾而终吗?” 就云氏目前的情况,都活不过两年。 说到死,田景平不淡定了。 他经历过太多至亲离世,先是祖父母,再是父母,然后是姨父姨母。 这世间仅剩表姐和他血脉相连,他不敢想象连她都要离开。 “姐,当我求你,咱以一年为期,一年后如果你还未怀孕,我接你回家,以后我陪你浪迹天涯。” 田景平看向云氏的眼睛里全是恳求。 这些年她为了怀孕,看过数百个大夫,去过数百座寺庙,喝了不计其数的苦涩汤药,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再这么熬下去,她的身体会垮掉,倒不如放弃。 云氏最来疼田景平,素来有求必应。 再者坚持了这么多年,真的很累。 特别是看到丈夫夹在自己和公婆之间左右为难时,她又内疚又心疼。 也许……是时候结束了。 可多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 只要想想以后不能陪在他身边,她的心就痛得快不能呼吸。 她迟疑了许久,权衡了很久才点头:“好。” “别这么悲观,咱还有机会,你要积极配合,争取不把你家好男人拱手送人。” 宓芷婵给云氏打气。 田景平轻哼一声:“你都没见过我姐夫,咋知道他是好男人?” 他姐夫对他姐真心没话说,一心一意,家里几次三番逼着他纳妾,他都不为所动。 大概是上天都嫉妒他姐夫的深情,拿孩子逼着他们分开。 “全在你姐脸上写着呢,只是有送人的可能都给她肉疼得快哭了,你就当渡个劫,成功了从此白头偕老,一生一世,失败也不遗憾,曾轰轰烈烈爱过就够回味一生了。” 给宓芷婵一打趣,屋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你有什么治疗方案吗?” 田景平看向宓芷婵,她语气轻快,看着似乎成竹在胸。 至少从她开导他表姐的表现看她的确有两把刷子,虽然有些离经叛道。 “你回避下,我还得检查下。” 中医诊断讲究望闻问切,当中涉及到蜜密,有异性在场云氏肯定会害羞。 田景平乖乖到外间候着了。 宓芷婵让云氏躺下,露出肚子。 云氏腾一下脸红了,她这辈子还没在老公和丫鬟云影以外的人面前露过身体。 宓芷婵耐心地说道:“病不忌医,我要检查后才能确定你的病情,再对症下药,而且我们都是女的,肚子也不是啥要紧的地方,没事啊。” 云氏这才躺下了,云影在一旁帮她解开衣襟。 “如果疼就告诉我。”宓芷婵在小腹处按压,以确定病灶。 按压到输卵管位置时,云氏明显地蹙了下眉头,换到另一侧也是如此。 “你家小姐月事的颜色和量可正常?” 云影想了下才应道:“两三月来一次,量少,有黑色血块,每次都会肚子疼。”“有掉水里或者淋雨等受凉的情况吗?” “小姐小时候喜欢玩雪,夏天贪凉,这些算不算?” 宓芷婵点点头:“她身体本来就弱,又总被寒气侵袭,才落下了病根。” “能治吗?”云影着急地问道。 “能,就是费事。” 不过对云氏来说根本不是事儿,因为她有钱有闲,没准儿让她有事做,还不会胡思乱想了呢。 “我们不怕费事,怎么调理你尽管跟我说。”云影拍着胸脯说道。 只要小姐能好起来,别说费事,就算要她的命都成。 “要注意的地方很多,我一会儿跟你细说,我先去外面写个方子,你抓了药放大锅里烧成洗澡水,倒进大木桶里,想办法在澡盆上架个凉榻之类的东西,好躺在上面蒸。” 云影认真记下:“我这就去准备。” 宓芷婵点点头,然后到外间写了一张药方。 田景平瞥了一眼,顿时吓得站了起来。 “你疯了?这么多药够我姐喝一辈子了!”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哪个大夫开药是论斤开的。 宓芷婵一出手就是半斤姜,半斤艾叶,还有透骨草,独活,羌活等,最少的都是一两起步。 都找不到这么大的锅煎药! “你爱喝洗澡水就慢慢喝去吧。”宓芷婵送给田景平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你打算用药浴?”田景平这才把心放回肚子。 宓芷婵点点头:“你表姐病根深重,光靠喝药见效太慢,我打算给她隔天汗蒸,配合针灸和药浴,疏通血管,除湿驱寒。” 不一会儿云影就把东西准备好。 她直接将藤制床吊高, 造型有点怪,但就是宓芷婵想要的效果。 考虑到云氏脸皮薄,宓芷婵让云影单独帮她脱衣,还让她用浴巾盖住了重要位置。 想成为好大夫,必须做好人文关怀。 因为病人愿意配合了,才能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 调养身体是个漫长的过程,宓芷婵不可能一直亲自上手,她就让云影在一旁观摩。 云氏自小体弱,为了照顾她云影特意学过药理,应该能胜任这个工作。 “我告诉你扎针的顺序,你最好记一下,还有按摩的手法。” 云影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宓芷婵催促道:“别傻站着,赶紧拿纸笔来!” “哦!” 云影赶紧行动,生怕再被宓芷婵嫌弃。 针灸取中脘、足三里、神阙、气海、关元、三阴交等穴,各个穴位针入深度,手法各有不同,宓芷婵交代得十分详细。 下完针一刻钟后拔针,让云氏休息一炷香时间再按摩,达到舒经活络的作用。 按摩完等水温不那么烫,再让云氏泡入其中。 “云影,你跪下。”云氏突然吩咐道。 云影毫不迟疑地跪在宓芷婵面前。 宓芷婵被搞得一头雾水:“你们这是闹哪出呢?” 她骨子里是现代人,对古代动不动就下跪的这一套真的接受无能。 而且这突如其来地跪了,她都不知道为啥。 “你要是愿意收徒,我就让云影拜在你门下,你若是不愿意,就让她发誓,绝不将你的医术告诉其他人。” 云氏知道医术都是师徒或代代相传,没有告诉外人的道理。 云影点点头:“全凭您做主。” “快起来,我巴不得让更多人学会,好造福那些被不孕折磨的女人。”宓芷婵将云影捞起来。 古代医术落后,一定程度上就是因为大夫各自成派造成的。 她想以后大夫能交流心得体会,将中医推向新的高度。 可她暂时无力改变时代,只能从我做起。 云氏动容地说道:“你才是真正的医者仁心,若是此法有效,我愿意出资给你建医馆,让更多的人受益。” “汗蒸的保健作用更强,只能作为治疗的辅助手段,你要是愿意可以弄个汗蒸店,能祛湿寒,暖体活血,改善体质,对女人极好。” 宓芷婵暂时没有开医馆的打算。 主要原因是她还没自己的医术找到正经来路,不想被别人当成怪物。 其次是炭火店的事儿还没搞明白,她顾不上太多。 还有就是能来汗蒸店的都是有钱家的夫人小姐,论客源,云氏更有优势。 云氏点点头:“是个好法子,不过得你愿意帮忙才行。” 比如药材配比,遇到像她这样严重的患者都得请宓芷婵出手。 宓芷婵爽快地应下:“赚钱的事儿我随叫随到,不过得等云老板亲自验证了疗效再说。”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4章你去调查下她的来历 “那就一言为定。” 云氏没有异议,要是没有疗效,店就开不长久,而且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过度操劳。 没多久,云氏已然昏昏欲睡。 云影对宓芷婵更有信心了,因为她很清楚自家小姐有多难产生睡意。 她经常整夜整夜难以成眠,只有困极了才能小睡一会儿。 大白天就犯困,真是少见。 “差不多了,别在浴桶里睡着了,容易着凉。”宓芷婵提醒道,说完她就轻手轻脚出去了。 一到外间田景平就问道:“我表姐如何了?” “她困了,估计得睡上一会儿。” 宓芷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赶了大半天路,又忙了一场,她都累瘫了。 “我已经吩咐厨房做晚饭了,不过还得等会儿,你先吃点垫肚子。”田景平狗腿地送上了糕点和茶水。 “这么快就进入小弟的角色了?” 宓芷婵打趣道。 田景平点点头:“我说话算数,知恩图报。” 这是实话,就跟上次打赌输了一样,二话不说就服输了。 云氏睡了半个时辰,刚好赶上了晚饭,她睡醒后精神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些血色。 田景平笑着说道:“表姐,算命的说我是你命里的福星,现在信了吧?” “明明是宓芷婵医术高明,跟你有什么关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皮厚,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云氏嗔道。 田景平嘟嘟嘴:“你还是我亲表姐吗?” “不是。”云氏毫不犹疑地摇头。 田景平委屈地埋头吃饭,不料云氏又补了一刀。 “云影,你去厨房吩咐一声,以后都做宓芷婵爱吃的菜。” 田景平幽怨地看了表姐一眼,不过内心却无比欢喜,能笑能闹的才是他印象中的表姐。 吃过饭,宓芷婵又去了云氏房里,跟她说了些日常的注意事项,主要就是食疗、运动和保持心情愉悦。 最后还给科普了点闺房知识。 “你坚持三个月应该能把气血养好了,之后月事会变规律,两次月事中间的三到五天最容易怀上,最好隔天安排一次,早上效果最好。”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们是彼此爱慕才渴望着亲近,不要带着目的和功利心,要是有空,可以一起出去散散心,换个地方不定有不同的收获,办事的时候你要配合点,别总放不开,完事后别急着起来,小腹下垫个枕头,躺一刻钟再起来活动。” 宓芷婵说得头头是道,坐她对面的云氏则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一个姑娘家,咋知道那么多呢? 咋还不加掩饰地说出来了呢? 就她成亲前一晚,教习嬷嬷都没说这么仔细过。 云氏捂着发烫的脸问道:“小唐,你有没有害羞的时候?” 宓芷婵突然想起自己和楚黎川,耳尖微微泛红。 这种事说别人的时候都很容易,轮到自己身上就没那么淡定了。 可她要在病人面前树立威信,绝不能承认自己也会害羞。 宓芷婵清清嗓子:“这是学术问题,咱们认真点。” 云氏掩唇偷笑,明明心虚了,又非装得一本正经的模样,除了宓芷婵真没谁了。 “小姐,姑爷到门口了,要不你们明天再聊?” 云影在门外小声提醒。 要是让姑爷听到她们正说的话,小姐很可能会羞愧而死。 “我先出去了,你们该干嘛干嘛,不过稍微节制点,隔天一次就差不多了,我把避子药给云影,你事后吃,一定先把身体调理好再考虑怀孕。” “你说一年能成吗?”云氏不安地问道。 至于她担心的频率根本不是问题,他顾及她的身体,一个月也才次。 宓芷婵坏笑着说道:“看你们努不努力了。” 反正半年她能把云氏身体调理到正常状态,还剩半年给他们努力耕耘,应该能开花结果。 说完宓芷婵便遁了。 她才走没多久,谭杭俊便回来了。 云氏跟往常一样帮谭杭俊脱掉外衣,不过脑子里时不时就冒出宓芷婵说的话,脸红得快滴血了。 谭杭俊笑着说道:“婉儿,都成亲许久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我没有。”云氏扭捏地说道。 谭杭俊将云氏打横抱起:“那让我仔细看看,成不?” 难得媳妇儿精神不错,他的邪念蠢蠢欲动。 云氏将脸埋进谭杭俊怀里,弱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谭杭俊心理着急,但还是轻轻将她放到软榻上,温柔地说道:“等我。” 没多久,谭杭俊只穿着中衣出来。见云婉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不由失笑:“你要是把自己捂坏了,你怎么赔我?快过来,给我抱抱。” “不要!”云婉把被子抱得更紧。 可她力气小,根本不是谭杭俊的对手,没坚持多久被子就让谭杭俊拽走,人也落到他怀里。 “怎么都学不乖。”谭杭俊刮了下她的鼻子,眼里尽是宠溺。 明知道他收拾她轻而易举,偏就喜欢和他对着干。 云婉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唇。 这个男人从初识就疼她,爱她,哪怕她三天两头就生病,哪怕她成亲五年都没给他生一男半女,他都从无怨言。 遇到他是她三生有幸,她真想自私一点,一直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但她不能,也不愿怎么做。 他长得好家世好还上进,值得更好的女人。 谭杭俊一张俊脸上全是错愕,但很快就成了狂喜:“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得到婉儿的献吻,我死而无憾了。” “不许你乱说。”云婉瞪了谭杭俊一眼。 谭杭俊却孩子气地说道:“除非你再亲我一下,要像我亲你一样。” 云婉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好久才嘟着嘴凑过去。 以前他亲她的时候会伸出舌头轻轻舔她的嘴唇,还会伸到她嘴里,追着她的舌头嬉戏。 她也要这么做吗? 就在云婉迟疑了好久才用舌头轻轻碰了下谭杭俊的嘴唇,这下谭杭俊再按耐不住,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毕,云婉躺在谭杭俊胸口喘气,眸中含娇带嗔:“你坏死了。” “婉儿,我想你了。” 云雨初歇。 说完云婉往谭杭俊怀里拱了拱就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沉沉睡去,还轻轻打起了鼾。 谭杭俊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两下,然后蹑手蹑脚起床穿衣。 云影是云婉的陪嫁丫鬟,关于云婉的事儿问她准没错。 外间,谭杭俊端正地坐着,全然看不出他之前在闺房内缠着云婉的粘腻模样。 “白天发生什么事了?” 办完事他神清气爽,才察觉出云婉的不对劲来。 她最是害羞,每次都要吹了灯才肯给他,可她今天不仅没让吹灯,还主动亲他。 更重要的是成亲五年,云婉从来没睡这么早,更没这么踏实。 他隐隐觉得不安。 云影看着自己的脚尖:“今天田少爷过来了,还带了个女大夫,名为宓芷婵,唐小姐给小姐把脉开药,不过药不是吃的,是放在洗澡水里,先蒸再洗,还有针灸和按摩,感觉她很厉害。” 剩下的小姐不让她说,她只能隐瞒。 “可知她什么来头?师从何处?” 谭杭俊蹙了蹙眉头。 他为人警觉,特别是涉及到婉儿,他更不敢掉以轻心。 再就是田景平,他和云婉一起长大,都是没心眼的主儿,他带来的人必须把关。 云影摇了摇头:“田少爷没说,不过我觉得是好人,她还把针灸和按摩的方法教给我了呢,我家小姐也和她聊得很投缘,您回来前不久唐姑娘才回客房。” “还有别的事儿吗?”谭杭俊瞥了云影一眼。 云影缩了缩脖子:“没……没了。” 谭杭俊是一县之长,经常审讯犯人,一眼就看出云影在撒谎。 不过他知道云影的忠心,只能作罢。 因为她不说必定是云婉的意思,哼,敢瞒着他,回头再仔细收拾。 谭杭俊挥挥手:“你出去吧。” 等云影出去,他后对身后的人说道:“你去调查下那宓芷婵的来历,尽快。” “是。” 而让谭杭俊难以入眠的宓芷婵早躺在柔的软的大床上睡得香甜。 这一觉直接睡到七八点,宓芷婵赶忙起来洗漱梳头。 嗯……估计整个院子里就她起得最晚了,借住在别人家还睡了个大懒觉,怪不好意思的。 “唐姑娘,请您用饭。”丫鬟殷勤地端来早餐。 一共一盆碧梗粥,四碟小菜,四盘糕点,还分量十足,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这种大碗大碟不是云婉家的风格,一看就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宓芷婵心里暖暖的,但这么多她真的吃不完啊。 “要不一起吃点?”宓芷婵看向旁边的丫鬟。 丫鬟连连摇头:“您是家里的贵客,我是下人,这不合规矩。” 见小丫头惶恐的模样,宓芷婵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5章值得推敲的地方 云婉家的厨子手艺很好,每一样都做得分外可口。 但宓芷婵很克制,吃到五分饱就放下了筷子。 吃饱喝足,宓芷婵在院子里晨练,一边盘算着怎么找谭杭俊。 虽然她可以易容,但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尽量少让人见到她。 毕竟她和楚黎川都是平头百姓,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年代,随便来个当官的都能弄死他们。 就在宓芷婵打拳打得投入时,田景平进了院子。 “宓芷婵,你说你来是帮你男人办事的?”田景平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这女人挺肥,不过招式还挺到位。 宓芷婵点点头:“嗯,我过会儿去跟你表姐道别。” “需要我帮忙吗?”田景平已然有了作为小弟的觉悟。 “不用,你告诉县衙怎么走就行。” 宓芷婵拒绝了,她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想连累别人。 田景平的表情精彩万分:“不是吧,你要去县衙?你当真不知道我身份?” “你不就是个卖药的吗?” 宓芷婵眨眨眼睛,不同的是他家底丰厚,还有个更有钱的表姐,但本质上依然是个不能单独诊治病人的小学徒。 田景平黑着脸说道:“你白长个耳朵了,我姐夫是这儿的县令!” 而且他外祖父、爹和姨父都是当官的,只是去世得早,才家道中落了。 不然他也能当个招猫逗狗的二世祖。 再不济他也是个郎中,怎么到她嘴里就成卖药的了? 宓芷婵很吃惊:“你说你姐夫是谭杭俊?” 这算不算得来全不费工夫? “嗯,你到底有啥事?要是事情不大,我直接跟我姐夫说一声。”田景平拍了怕胸脯。 “很重要的事,我要亲自见他。”宓芷婵正色道。 田景平有点为难,但见她一本正经,不像是玩笑,便说道:“我带你去看看,不过我姐夫忙得很,不定愿意见你,如果真是非见他不可的急事,你就说要跟他讨论下我姐的病情。” “你等我会儿。” 宓芷婵收了拳,回屋稍微收拾了下。 书房,谭杭俊正在听手下汇报宓芷婵的情况。 “她从安平的泉水村过来,一路穿着男装,估计是怕人认出来,半道上被田少爷认出来,听说夫人的病情后才决定来这里,去安平打听的人下午才能回来,药方拿给大夫看了,说用药恰到好处,有疏通筋脉的作用,对夫人的身体大有益处。” 谭杭俊点点头:“你多盯着点,要是发现她对夫人不利,不必手下留情。” 当然,如果她真有两把刷子,他必然不会亏待她。 “是。”侍卫颔首。 才说完这事儿,田景平就敲响了门。 “姐夫,我找你有点事。” “进来。”田景平应了一声。 进了书房,宓芷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前的男人。 他穿着玄色长衫,面容俊朗,眉目间自带矜持贵气,不怒自威,难怪云婉难舍难分了。 要换成她,也不愿意放弃这么优秀的男人。 谭杭俊抬头看了一眼宓芷婵:“是她有事?” 田景平老实点头,他这姐夫什么都好,就是太精明,什么都瞒不过她。 “你有事但说无妨。”谭杭俊眼神深邃。 他早猜到她来这里目的不单纯。 本以为她还会再装两天,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主动来了。 “我听说你公正严明,断案如神,是真的?” 在交出账本之前,她还得考察下谭杭俊的人品。 万一他只是装出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内里干着和徐昌平一样的勾当,那她就等于自投罗网了。 谭杭俊淡淡地说道:“你不用试探我,我堂堂七尺男儿,自求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再者我出身镇南侯府,师从周清,我再埋汰也不能丢了他们的脸面。” 所以以权谋私,滥用职权的事儿决不能发生在他身上。 再者吕家底蕴深厚,一点蝇头小利他看不上。 “这个我敢担保,我姐夫到任上三年,从没有过冤假错案,你要是有冤情,姐夫肯定能给你做主。” 在这方面上田景平对谭杭俊十分信任。 宓芷婵很爽快:“那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手上有徐昌平等人贩卖私铁的证据。” 谭杭俊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是邻县人士,为什么这么远跑来给我?” “里面牵涉的人太多,这一片你后台最硬,只有你敢管,也只有你能管,而且我觉得堂堂的镇南侯府世子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当个小县令。” 来这儿之前她打听出不少事。 其中有一件,说吕家主母一直不喜欢云婉,加上两年无所出,便逼着谭杭俊休妻。 可谭杭俊重情义,他不愿意放弃云婉,一怒之下就到金銮殿求了皇帝,将他外放做官。这是摆在台面上的理由,看着很合理。 回头再一想,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谭杭俊是庶出,偏是年轻一辈中天资最高,风头最盛的。 有点脑子的当家主母都得提防着他取代嫡子的地位,巴不得他一辈子都生出来孩子。 另外当朝律法有规定,考取功名的男子且非嫡非长,可另开门户。 也就说只要谭杭俊愿意,他就能带着云婉单过。 都不住一个屋檐下,还有谁能欺负云婉? 所以一切都是借口罢了。 至于真实原因,宓芷婵能想到的就是皇权更替,各方势力互相倾轧。 不过里头的水深得很,远不是她能掺和的,所以她点到即止。 一提到私铁案,谭杭俊就脑仁疼。 他能猜到背后黑手是谁,可就是找不到证据。 那群人还三天两头来他面前蹦跶下,快憋死他了! 可让他为难了许久的事情,一个乡野妇人真有能力解决? 别又是个来吹牛的,但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他还是决定给她一次机会。 “你是个明白人,我是奉命来调查私铁案,不过那群人很谨慎,我花了三年才收集到一些蛛丝马迹的证据,你若是真能帮到我,吕某感念在心。” 宓芷婵摇头:“不用你感念,只要帮我办一件事。” “说来听听。” “我要安阳城屠思贤从此夹着尾巴做人。”宓芷婵缓缓说道。 屠思贤是有屠思俊的靠山,凭着这层关系,迎福木炭一家独大,连店里的伙计都敢对客人不敬。 一旦屠思贤倒台,迎福木炭就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屠思贤?你们有什么仇?”谭杭俊有些意外。 宓芷婵懒得细说:“你就说能不能办到吧。” 谭杭俊点点头:“弄死他容易,但他是走私案的重要突破点。” 潜意思是只要宓芷婵提供的证据有用,他立马能兑现承诺,但若是唬他,屠思贤就得安稳地活着。 宓芷婵绕到一旁的屏风后取出绑在腰间的账本,递到谭杭俊跟前:“就是这个。” 这账本封面写着诗经,里面全是歪歪扭扭的数字。 “你逗我?”谭杭俊黑了脸。 如果说这是小孩儿的涂鸦,还更可信些。 “你把诗经拿过来,对照上面的页码、横排、竖列找字就明白了。” 宓芷婵默默同情了一下谭杭俊的智商。 贩卖私铁是砍头抄家的大罪,这账本关系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怎么可能明晃晃写出来? 也正是人家想出这个办法,才不把账本当回事儿,让楚黎川有机会拿到。 谭杭俊翻了几页,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门道。 “该死的!” 他一年前就拿到了一本差不多的账本,却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害他们白白浪费了一年的时间! 谭杭俊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才开口:“你从何处得来?又如何得知其中的门道?” “徐昌平好酒色,常在巡查司饮酒作乐,喝大了就瞎显摆,有次拿了账本,我相公偷偷藏了下来,其中的门道是瞎琢磨出来的。” 她是女孩子,从出生就不被父母欢迎,无儿无女的小爷爷把她带在身边,看护她长大。 她的小爷爷曾在战争年代在敌军潜伏整整十二年,所以她小时候听的是他年轻时的故事,玩的是破译各类密码。 所以这账本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小儿科。 “三天内我取屠思贤的命。” 谭杭俊承诺道。 宓芷婵的话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但他不想深究。 对他来说账本是真的就够了。 宓芷婵又提醒了一句:“据说徐昌平手上有一批铁没运出去,你可以查查。” 如果能找到,那就是更石锤的证据。 “多谢。”谭杭俊拱拱手。 此时他已经放下了对宓芷婵的戒心。 又想到婉儿和云影都对她的医术赞不绝口,便问道:“唐小姐,可否告知在下婉儿的情况?” “她是寒气入体酿成了病根,按我说的办法调理,很快就能疏通血脉,现在比较严重的是她心理上的抗拒和倦怠情绪,我暂时用一年之约稳住她,但你的陪伴和安慰更重要。” 谭杭俊不是病人,宓芷婵说起病情没有任何负担。 “什么一年之约?” 谭杭俊蹙了蹙眉头,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云婉隐瞒他的事情。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6章夜里才没回来 田景平连忙说道:“就是她保证一年之内能治好我姐。” 要是让他姐夫知道事情真相,肯定会生气,他姐夫每次生气,后果都会很严重。 “说实话。”谭杭俊的眼神锐利如刀。 他不能逼问云影,可还解决不了田景平么? 在眼神对战中田景平最终败下阵来。 他弱弱地说道:“就是我姐再配合治疗一年,要是还没怀上孩子,我来接她回家。” 谭杭俊额上青筋暴起,显然被气得不轻。 他早说过几百遍他不要孩子,只要她陪着他,都没听进去吗? 还是她根本不相信他的心意? 宓芷婵解释道:“你夫人郁结在心,要不是因为爱你,只怕早就自寻短见了,我只有出此下策,让她配合治疗,等她身体恢复,这些消极情绪会自然消失。” 谭杭俊不得不承认宓芷婵说得很有道理。 近一两年婉儿越来越厌恶治疗,可不治疗,怀孕的希望就越渺茫,心情会更糟糕。 如此下去就是恶性循环,只会让身体越来越差。 可他还是不能忍受她生出离开他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云婉的脾气,要是一年以后还没怀孕,她肯定会走,这让他如何能忍? “姐夫,一年后的事情咱再说,当下我姐的身体最重要,对吧?再说我就答应我姐接他回家,又没说不让你跟着。” 田景平讨好地笑着。 大不了陪他姐回娘家住呗。 “多久能治好她?”谭杭俊的脸色好看了些。 的确,没有什么比她健康更重要。 “六个月足矣,在这之前一定要吃避子药,别不当回事儿,弄不好就是两条人的命。” “知道了。” 见谭杭俊放在心上,宓芷婵不再多言,只说道:“我家在泉水村,相公叫楚黎川,要是有事就让人去找我,我家里还有事,得赶紧回去。” “怎么不多留几日?”刚进门的云婉嘟着嘴说道。 她好不容易能遇到个聊得来的,还想再培养培养感情呢。 “不了,我相公中了毒,还没痊愈。” 她走之前只给他留了个字条,还下了点药,再回去晚了,她怕楚黎川会被气死。 云婉善解人意地说道:“你照顾家人要紧,我就不留你了,不过你得等一会儿,我让云影给你拿诊金。” 说完她给云影使了个眼色,宓芷婵的疗法见效很快,诊金可不能少了。 “不用,我的规矩是治好了才收钱,治不好分文不取,我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宓芷婵当即拒绝,起身准备离开。 现在炭火店正在起步阶段,最缺的就是银子,可苏家祖训她不能忘。 “姐,我送她回去,下次再来看你。”田景平也站起身。 云婉点点头:“替我好好谢谢唐姑娘,她要是有需要你尽管跟我说。” “放心吧!”田景平一口应下。 刚好他也想从宓芷婵那里多学点本事。 等宓芷婵和田景平离开,谭杭俊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媳妇儿。 哼,这小东西敢偷摸着订下一年之约,一定得好好惩罚。 虽然他知道她是不想连累他。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这是宓芷婵教云影做的药膳,对身体可好了,你快来尝尝。” “这么弄能吃吗?”谭杭俊蹙着眉头。 在他的认知里生病就喝药,饿了就吃饭,哪有把食物和药混一起的? 云婉肯定地说道:“当然能吃了,还很好吃呢。” 谭杭俊依然很抗拒,云婉只能盛出一碗,亲自喂到他嘴边。 这一招百试百灵,谭杭俊果然乖乖张嘴喝了下去。 刚入口时觉得味道很怪,下一瞬却又觉得肉的鲜香和淡淡的药香结合得恰到好处,别有一番滋味。 喝这个比喝苦涩的补药好多了。 “你身子弱,要多喝点。” “宓芷婵说这当归乳鸽最补气血,你公务繁重,伤神劳心,多吃有益。” 一盅汤很快被两个人分食,谭杭俊体贴地帮云婉擦了嘴角。 另一头,马车一路向码头疾驰。 “你这女人真让人看不懂了,你的医术是从哪儿学的?” 田景平好奇地问道。 最重要的是她才多大,处理病症时比他师父还老练。 宓芷婵沉吟一声,胡诌道:“幸得一神医指导,不过他老人家不让我说出去。” 她突然会医术,楚黎川痊愈,都得找个说法。 “这老人家什么怪脾气?难怪以前我都没听说过你,那你怎么打算?准备一辈子不说自己会医术?” “哪能啊?老人家只是不让我说师承何处,又没说不让我治病救人,我只要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由头就好了,办法我已经想好了,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 宓芷婵征求了田景平的意见。 田景平毫不犹豫地说道:“没问题,你尽管吩咐。” 宓芷婵把粗略的计划说了。她要田景平假装是隐世神医,给楚黎川治病,并收宓芷婵为徒。 “我有位世伯,名为白景天,曾是前太医院的院判,十几年前避世而居,在民间颇有声望,咱就借他名头一用。” 田景平提议。 就算以后被世伯发现,看在两家过往的交情上,世伯也不会为难他们。 宓芷婵竖起了大拇指:“就这么办。” 之后两人又商量了些细节和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商议出最终方案后,俩人一致决定今天就行动。 不然等楚黎川活蹦乱跳了,这计划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午后俩人坐的马车就到了泉水村,只是田景平已然换了身老头的装扮。 “真要这么穿?”田景平很不自在。 他正当少年,伪装成老头子难度真的很大。 宓芷婵点点头:“村里很多人都在同济堂买过药,不给你易容成这样,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来,而且穿成这样才有点神医的气质。” 这时候没有各项仪器辅助,诊治过程中经验很重要,越见得多,对病症的判断越准确。 所以大家逐渐有了年纪越大医术越好的错误认知。 “你这女人咋说都有理。” 田景平败下阵来,反正都决定配合她演戏了,那就忍着吧。 “一会儿放机灵点,千万掉链子!”宓芷婵叮嘱道。 这个办法只能用一次,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田景平撇撇嘴:“你还不放心我吗?” 他在同济堂接触过的人多了,早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当然,前提是他乐意。 在泉水村马车是稀罕东西,一进村就被很多人围观了。 “这马车这么好,是谁家要发达了啊!” “我上次见县老爷的马车都没这个气派,哪天我能坐上去就好了。” “你回家做梦吧!咱村要有人能做上面,我立马死给你看!” “你别吹牛,马车都进村了,没准儿里面就有咱们村的人,到时候你可别哭。” ……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马车缓缓停在了楚家门口。 看清从马车下来的人后,他们更是惊掉了下巴。 “怎么是责子媳妇儿?” “责子娘不是说责子媳妇儿跑了吗?咋又回来了?” “还坐上马车了,是不是被哪个有钱的老爷看上了,准备讨回家去?” “你要有钱你能看上个这样的?就算真有瞎的,可人家也不傻啊,看上人媳妇儿了,还上门显摆,不怕挨揍啊?” “楚家到底唱的是那出啊?” 猜测声透过木门传入李氏的耳朵,她风风火火跑了出来。 “你个小贱人偷偷摸摸出去,一整夜都没见人,肯定不干不净了,怎么还有脸回来?” 李氏的手快戳到宓芷婵脸上。 她昨天发现宓芷婵没在家,立即让楚安出去找人。 其实找人是假,关键是让别人知道宓芷婵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现在泉水村包括附近几个村子都知道宓芷婵跟人跑了。 至于目的么? 一是前面闹腾了几次,不仅没讨到好处,还被落了面子,她得找回场子。 二来是楚黎川病倒后家里没了进项,往外出的银子却不少,李氏想赚钱补贴家用。 而来钱快又不用干活儿的就属卖人了。 家里环顾一周,楚黎川半死不活,楚安是她心头宝,周氏怀了身子,楚素素是自己生的,用不了多久还能赚回一笔彩礼,所以能卖的只有宓芷婵。 只是卖人总得有个理由,不守妇道再合适不过。 因为谁家也容不下这样的儿媳。 宓芷婵冷冷地说道:“让开!” 她真心不想搭理这种瞎咬人的疯狗。 周氏扶着肚子,轻蔑地说道:“我活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偷了汉子,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怎么不死外面?非得让我家楚黎川变成众人的笑话吗?” 李氏恨恨地瞪着宓芷婵。 “你们别乱说,我嫂子是出去办事的!” 秦远征瞪着满嘴喷粪的婆媳俩。 是他嫂子不想让他哥冒险,才独自去找谭杭俊,她们知道什么? 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们一样唯利是图,六亲不认吗? “你们肯定别冤枉好人,她才过门责子就病了,她要跑能等到现在吗?” “对啊,她任劳任怨,看着是真心待责子的。” “不管怎么样,你得让她解释下。” 也有人相信宓芷婵是被事儿耽误了,夜里才没回来。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7章厚厚的褥子 李氏轻嗤一声:“你们知道啥?责子分家得了银子,那女人哪舍得离开?现在钱花完了,可不就跑了吗?” “五两银子怎么可能这么快花完了?” 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人,一家多少开销能不知道? 五两,够他们两口子用上一年了。 李氏指了指宓芷婵:“她就是个不会过日子的,成天大鱼大肉,又买新衣服,又是新被子,给责子的草药熬过一遍就倒了,比大户人家还舍得呢!” “身上的衣服就挺新,可人丑穿什么都没用,白糟践银子!” “药材多金贵,我家都把药渣熬了又熬,实在没味儿了才舍得扔掉,难怪婆家不待见你。” “这么说她早把银子花了,该不是晚上出去赚钱了吧?” “她这样的能赚几个钱?除非遇上个憋急了的,不然谁肯花银子!” 宓芷婵好心提醒道:“你们想清楚了再说话,跟我结仇对你们没好处。” 其实心狠嘴毒的一直就这么几个人,她都记着。 一直帮她说话,想做和事老儿的她也记着。 以后她有恩报恩,可以不报仇,但绝不以德报怨。 “想清楚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骂骂你至少能让我开心下。”花婶儿的吊梢眼扫过宓芷婵,里面全是不屑。 一个又傻又丑的女人,难不成还能有啥大造化? 宓芷婵一阵无语,以骂人取乐,这人心理得扭曲成啥样? 坐在马车里的田景平掀开窗帘,想看看那作死的女人长啥样。 但愿以后她和她家人都不会生病,不会求到宓芷婵门上。 这点动静没逃过李氏的法眼。 “你个贱人都把奸夫都带回来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我儿是做了什么孽,才娶了你这么个骚贱的玩意儿!”李氏捂着脸大声嚎哭着。 看她肝肠寸断的模样,似乎是真在心疼楚黎川。 “楚嫂子,你别说没用的,赶紧把里面不要脸的男人揪出来,让咱们开开眼界!” 花婶儿唯恐天下不乱,撺掇着把事情闹得更大。 李氏抹了把脸,带头走了过去。 能用上这么漂亮的马车,肯定是有钱人,没准儿能让他赔点钱。 “又不是黄花姑娘死绝了,偏要惦记别人家的媳妇儿,什么毛病?赶紧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跟你没完!” “娘,别跟他们废话,赶紧去报官,把他们沉塘了,省得败坏咱家的名声!” 周氏也看到了其中的商机,卖力地叫骂。 富户家里堆着金山银山,哪怕从指缝里漏出来一点都够她一辈子吃喝了。 没多久马车就被团团围住。 宓芷婵不守妇道,和她勾搭的男人肯定也不是好东西。 有人甚至捡了些泥块石头拿在手上,准备等人一出来就好好招呼。 为了防止被人从马车上扯下来,田景平主动掀开车帘,从马车下来。 那颤颤巍巍的动作看得人直揪心,生怕他不小心滚下来。 “老朽年纪大了,最怕人多推搡,你们都离我远点。”田景平敲了敲拐杖。 宓芷婵的易容术很厉害,可他心虚,怕靠太近让人看出来。 很多人傻眼了。 老头走路都费劲,哪有本事睡别人媳妇儿? 也许真的是个误会吧。 可李氏却不管这么多,叉腰骂道:“你个老不休,一把年纪不在家等死,还勾搭别人媳妇儿,真不怕闪了腰!” “我是白景天。” 田景平一字一顿地说道。 白景天这个名字很多人都知道,二十年前安阳城水患导致瘟疫爆发,就是他找到对症的药救了所有人。 “切,白御医是你能冒充的?” “白御医医德双绝,怎么可能是你这副糟老头儿的模样!” “还敢胡说!真以为我们不敢揍你吗?” 顿时质疑声如潮。 田景平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令牌,这是他爹留给他当做纪念的,没成想这会儿派上用场了。 “大胆,老朽的名头岂容尔等小民质疑?就凭你们刚刚几句话,就能治你们个大不敬的罪名!” 村民只知道当官的才能持有令牌,却分辨不出来真伪,一个个都被镇住了。 “白老爷饶命,我有眼无珠。” “我等眼拙,还请白御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次。” 田景平很大度:“不知者不罪,老朽不与你们计较,这位夫人在老朽家门口苦求了整整一天,老朽被她诚心感动,特来诊治她的夫君,尔等速速回避。” 其实他挺享受那些崇拜的眼神,只是端着神医的架子太累。 进了屋,有些大胆的躺在窗户往里看,所以田景平只得坐到床边帮楚黎川把脉。 片刻后他一边摸着胡子,一边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给你两个方子,一个内服,一个外用,不出十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多谢师父。”宓芷婵态度恭敬。 田景平走到桌边,拿起炭笔在草纸上写了起来。不多时,两个治风寒的药方就写完了。 “我给你的医书你认真学,哪怕学个皮毛,也够你用一辈子了,为师还有事,先走一步。” 宓芷婵乖乖点头:“我送您出去。” 等田景平的马车绝尘而去,院子再度热闹起来。 “我居然看到白神医了!跟做梦一样!” “他把脉的动作都和别人不一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御医跟责子媳妇儿说的话,他给她医书,还说为师,这是收她为徒的意思?” “责子媳妇儿,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能给我看病吗?我腰酸腿疼,夜里都睡不着觉。” 宓芷婵坦然承认:“白御医说他和我有缘,将我收为徒弟,不过我愚笨,暂时还没学出名堂,不够资格给你们排忧解难。” “学医哪有一两天就学成的,你慢慢来。” “等学会了,咱父老乡亲就有福喽!” “责子很快就好了,你又学了医术,往后日子肯定越来越好,到时候可不能忘了咱们!” 花婶儿却经嗤一声:“有福啥啊?人家这么说就是不想给你们这些穷鬼看!” “错,他们都可以,就你不行。”宓芷婵没好气地说道。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人了,咋就处处针对她呢? 花婶儿不服气地说道:“凭啥?” “你被打了左脸,还要乐呵呵送上右脸吗?” 宓芷婵送给她一个看白痴一般的眼神。 她可没找虐的爱好。 “刚刚人家都提醒你想清楚再说话,你自己不听,赖谁啊?” “人家没诅咒你就好,哪有闲心给你看病?” 村里很多人受过花婶儿的气,这会儿见她吃瘪,心情都不错。 花婶儿恨恨地咬牙,可她一个人形单影只,说不过那一群人,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哼,她还不稀罕一个傻子给她看病! 别没得给治死了,她都没地儿说理去! “大家放心,我和责子都是泉水村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忘了泉水村,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对我们好的,等我们有能力了一定报答。” 宓芷婵真诚地说道。 家乡,素来都是一个沉重的词。 因为那是港湾,是归宿。 等她有能力,一定尽自己所能减轻众人的病痛,帮大家过上好日子。 当然除了花婶儿那般胡搅蛮缠的。 那种人帮她再多她都觉得理所当然,一旦有不到位的地方,那就是万恶不赦。 “说得好!” “重情重义,难怪白神医愿意收你为徒!” “以后你就是咱们泉水村的骄傲,有人敢欺负你们,你尽管说,咱们去教训那不长眼的东西!” “对,算我一个!” ……等看热闹的人离开,宓芷婵心累地回了自己屋。 她前世被隔绝了太久,到现在都不喜欢人多的场面。 才把门关上,人就被楚黎川扛了起来。 “你干嘛啊?你伤还没好,不能这么使劲儿,伤口崩开可不是闹着玩的!”宓芷婵赶紧提醒。 她知道楚黎川会生气,可没想到他会气到不顾自己的身体。 楚黎川板着脸,根本不搭宓芷婵的话茬。 他走到床边将她扔到床上,又重重地拍了几下屁。 床上垫着厚厚的褥子,扔上面有点懵,但不疼,打的那几下也没使劲儿,就跟挠痒痒似的。 可宓芷婵还是羞耻万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两世为人,加起来都快半百了,居然还要被打屁! 这要是传出去,她就成古今中外的第一大笑话了! “以后还敢不敢任性妄为了?”楚黎川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一觉醒来,只看到她留下的字条,写着:去太和县寻谭杭俊,勿念。 那一刻只有天知道他有多担心。 之后他的心一直悬着,甚至连觉都不敢睡。 因为一闭上眼睛,就听到她在求救,看到她倒在血泊中。 更让他抓狂的是宓芷婵给他下药了,他全身酸软无力,只能在床上躺着,想追她回来都做不到,他都嫌弃死自己了。 宓芷婵翻翻白眼:“你腹部的痂还没褪掉,哪能强行出远门?我亲自走一趟,是为你好!” “你要真心为我好,就好好活着,别的事儿我给你扛着!”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8章不知道反抗 楚黎川在原则问题上半步不让。 宓芷婵也不甘示弱:“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必须听我的。” 楚黎川知道自己嘴笨,就又在她屁上拍了几下。 “随你怎么说,我今天就打得你认错为止。” 打完还揉了两下,防止媳妇儿真疼。 宓芷婵顿时觉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打就打,干嘛打得这么不纯洁? 女孩子的小屁屁能随便摸吗? 难怪都说男人是大猪蹄子呢! 她赶紧说道:“我知道错了,以后我绝不离家出走,有危险的地方绝对不去,绝不偷偷给你下药,这下行了嘛?” “还不能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楚黎川傲娇地补充了一句。 那位白神医一进屋他就看出问题了。 虽然外表看着有七八十了,但他神态和精神状态一点都不像,反而像十七八的毛头小子。 后来俩人一唱一和,他更加确定这个神医是宓芷婵找来救场的。 他也相信宓芷婵的人品,不会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他就忍不住嫉妒得要发疯。 宓芷婵继续点头,她没有和别人走太近的习惯。 楚黎川这才满意:“你路上辛苦,我去给你煮碗面条。” 他会做饭,其中最拿手的就数阳春面。 雪白的面条,油亮的汤汁,三两棵小青菜做点缀,里面再卧一个鸡蛋,简直美滋滋。 一碗面,暖了心,让宓芷婵把被打屁的事儿忘九霄云外去了。 等她吃饱喝足楚黎川才问起了里面的细节。 宓芷婵粗略地说了下,心里还默默添了一句换你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接下来几天,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 宓芷婵一心烧制木炭,楚黎川安心养病,秦远征领着人砌石窑,一边在镇上找商铺。 所有人对即将开业的木炭店都满怀期待。 期间,有几个头疼脑热的村民上门求医治。 宓芷婵只能假模假样翻翻医书,从中找出个对症的药方,再让村民自行去买药。 她开的药方喝几次就见效,还不收诊费,村民就送些蔬菜、干蘑菇、菜干等自家有东西来表示谢意。 倒也解决了宓芷婵整天不知道该吃啥的烦恼。 但这番作为让张升仁难安。 病人都跑去找宓芷婵了,他的收入失去了保障,他如何不急? 憋了几天,他忍不住去了楚家一趟。 “责子,没想到你有幸让白神医出手,重获新生,真是可喜可贺,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两贴补药就当做我的贺礼了。” 张升仁乐呵呵地说道。 可仔细看却发现他的眼底藏着一丝怨毒和嫉妒。 楚黎川刚病倒,县丞大人就找上门,让他定期上报楚黎川的情况。 还说确定人死了,就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 可没等楚黎川死,县丞就一命呜呼了,害他损失了大把银子。 现在更是冒出个白景天,吃饱撑的把医术教给宓芷婵,让他几天都看不到一个病人。 他们怎么不早去死呢? 楚黎川客套地说道:“多谢张叔,不过我已经好差不多了,还请张叔把药给更需要的人吧。” 这几天他没少听人说张升仁涨药价的事情。 再加上之前和徐昌平勾搭成奸,让他对张升仁的印象已经差到极致。 这种见钱眼开的人不该当大夫。 因为一心钻在钱眼里,哪有心思钻研医术,救死扶伤? 张升仁乐得他不收,当即将油纸包收回。 不过不要钱的好话还得说几句:“你这次病发突然,又拖了这么久,一定要好好调养,以防落下病根。” 宓芷婵点点头:“张叔放心,我师父他老人家都交代过我了。” “既是白神医出手,我就不多言了,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张升仁不再兜圈子,说起了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宓芷婵才拜师几天,就能给人看诊,足见白神医的医书有多精妙。 他要是能拿到医术,加上自己行医多年的经验,医术肯定会突飞猛进。 那时去镇上开个医馆也使得,这才是赚大钱的买卖! “都知道是不情之请了,那还是不说的好。” 宓芷婵一点不留情面。 张升仁的脸色变化了几番,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憋回去,就跟……吃了屁一样。 宓芷婵憋着笑:“张叔,你要没事了就先回去吧,责子大病初愈,得好好歇息,等他好了,再好好招待您。” 话中逐客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本以为张升仁会麻溜走人,但她还是低估了他的厚脸皮和贪心程度。 “村里人都希望你交出白神医的医书,供众人研习,好造福一方百姓。”张升仁大气凛然地说道。 他要医术可不是为了个人私欲,而是心怀天下。 宓芷婵被逗笑,她是有让医者互相交流心得,切磋医术的想法。 但凡事都讲究有来有往,绝不是这样理所当然地索要别人的劳动成果。 而且一开口就要别人安身立命的本钱,哪儿来这么大的脸? “你不愿意?” 张升仁蹙着眉头看着宓芷婵。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听说你行医靠的就是祖传的几张药方,咋没见你拿出来造福村民?反而是守着几张药方,大肆敛财呢?” 宓芷婵的言辞有些凌厉。 因为对付这种人,温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张升仁黑着脸说道:“我把药方给别人,我拿什么吃饭?” “那你这意思就是我不用吃饭呗?” 宓芷婵反问。 张升仁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想好说辞:“白神医的医书内容丰富,你一介女子学个皮毛就够吃够喝了,可你藏着掖着,根本对不起白神医心忧天下的胸襟!” “对不对得起是我跟我师父的事儿,不劳外人操心,或者你也拜我师父为师,承其衣钵,再来教训我。” 宓芷婵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张升仁恼火。 他暗中打听了几天,可根本没人知道白景天的去向。 宓芷婵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敢这么挑衅他。 张升仁拂袖而去,宓芷婵撑着下巴,苦恼地说道:“早知道就不瞎掰扯什么医书了。” 怀璧其罪,只怕往后找麻烦的不会少。 再万一传到白家人耳朵里,就更尴尬了,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不怕,我会保护你。” 楚黎川揉了揉宓芷婵的脑袋,眼里尽是宠溺。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宓芷婵受到伤害。 宓芷婵点点头,只希望消息别太快传出去,给他们些时间强大起来。 自从张升仁上门找了麻烦之后,只要宓芷婵出门楚黎川就紧紧跟着。 那宠溺的模样引来不少羡慕和嫉妒。 “还是觉得责子和苏巧儿最登对,男才女貌的,看着就让人觉得欢喜。” “对啊,现在这个真的太胖了!” “漂亮又啥用,责子生病时苏巧儿根本没露面,而是宓芷婵日夜不分照顾着,还我也对宓芷婵死心塌地的。” “楚唐氏已经不丑了,而且还在瘦,谁漂亮还说不准呢!” ……很多人悄悄议论着,也有故意大声说让宓芷婵听到的。 宓芷婵瞥了一眼楚黎川:“苏巧儿跟你什么关系?” “她和他母亲相依为命,过得不容易,我有时会帮她们干点体力活儿,苏巧儿在我心里和素素差不多,可总有人说我们很配,那时我没喜欢的人,感觉和谁成亲都一样,就没解释。” 楚黎川一头冷汗,他也不知道啊,想了半天才想出来楚责以前这么说过,胡诌乱扯了一通。 “现在呢?”宓芷婵挑挑眉。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腹黑的家伙在撒谎,但戳破他的谎言自己还有小命活吗。 “只要你,只爱你,以后连素素都不多看一眼。”楚黎川回答得干脆。 “素素摊上你这哥哥多倒霉。” 宓芷婵嗔道。 说到楚素素,楚黎川叹息一声:“我影响不了她的人生,主要是她的性子太软了,容易吃亏。” “她已经到说亲的年纪了,希望你娘在她的终身大事上别犯浑。” 宓芷婵对怯弱小姑子的印象还不错。 分家时只有她觉得对楚黎川不公平,之后还经常偷摸着藏下自己的馒—头和鸡蛋,放到他们门口,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缺点就是太听话,不知道反抗。 婚事上也一样,会全凭楚大福和李氏做主。 早已死心的楚黎川撇撇嘴:“估计难呢。” “要真有那时候,咱就冲楚素素雪中送炭的情分也不能袖手旁观。” 楚黎川点点头,他就一个妹妹,自然希望她过得好。 俩人边聊边走,很快就到了村口。 突然,蒋大娘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责子媳妇儿,求你救救我儿媳,稳婆说她是横胎,再拖就没救了!” 古代没有剖腹产,生孩子真的是在鬼门关打转,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据记载,古代婴儿存活率极低,十中仅有六七能顺利生产。 宓芷婵没有任何迟疑,当即说道:“大娘,你跟责子过去拿银针,我先到你家看看情况。”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9章将孩子取出 “谢谢你。” 蒋大娘连声道谢,然后才跟着责子往回走。 村子不大,宓芷婵边走边问,没多久就到了宋家。 蒋老爹见过宓芷婵,直接将人领到产房门口:“你只管救,救不好是我家的命,我老头子绝不让任何人为难于你。” “谢谢。”宓芷婵只来得及说两个字就走了进去。 进了产房,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求你救救我媳妇儿,我不要孩子了。”蒋大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愣是哭得像个孩子。 从成亲开始,他做梦都想要个孩子。 可如果让他知道孩子要以媳妇儿的命为代价,他决然不会动这样的心思。 因为没有媳妇儿,这个家就散了。 躺在床上的柳三娘面色苍白,头发凌乱,还在拼命摇头,看着像个疯子。 “不,我愿意用我的命救孩子,我盼了他整整十年,到二十五岁才怀上个孩子,我不能失去他,这大概是我唯一当娘的机会!” “都别说话,从现在开始全部听我指挥,我尽力救人。”宓芷婵正色说道。 至于就谁……她的原则是以大人优先,尽量多救。 死神面前分秒必争,她不敢耽误,当即掀开棉被,上手检查。 正如产婆所说胎位是横胎,胎头降不下来,而且宫缩已经开始乏力,产妇也脱力了。 所幸胎儿不是太大,还有转圜的余地。 王婆摇摇头:“最多再有一个时辰,要不……” 就算了吧。 孩子是横位,一直不见下降的迹象,孩子根本取不出来,大人也没得救。 虽然遗憾无奈,虽然痛心同情,但生孩子死的柳三娘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宓芷婵却充耳不闻,扭头对蒋大牛说道:“你多带点银子,去秦忠家买药,能止血补血的都行,再跟外面的人说一声,尽快把银针送进来。” 蒋大牛胡乱抹了把眼泪,连滚带爬出去了。 他不知道宓芷婵能不能救人,但她愿意救人就够了。 “会很疼,忍着。” 宓芷婵吩咐了一声,然后手突然使劲,从左侧腹部一直按压到后腰。 从阵痛开始到刚刚一声不吭的柳三娘忍不住大喊出声。 她仿佛感觉到五脏六腑都被按错位了。 “大口吸气,不然孩子缺氧会很危险。”宓芷婵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手再次按到左侧腹部。 柳三娘一心牵挂着孩子,只能忍着剧痛大口吸气。 衣服再次被汗水打湿,但柳三娘再没哼一声。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就是母爱的力量。 “胎位正了。” 宓芷婵总算松了一口气。 矫正了胎位,危险就解除了大半。 产婆脸色依然不好:“她肚子已经不收缩了。” 没有宫缩,孩子还是出不来。 更让人绝望的是蒋老爹从外面传话进来:“张升仁说他那儿没药材了,大牛借了牛车准备去镇上,一定要让三娘撑住。” “让他去同济堂找田景平,就说是宓芷婵让找他的,让他拿最好的药。” 宓芷婵喊了一声。 她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但人命关天,且试试吧。 那张升仁……她这辈子都记住了。 宓芷婵又从蒋大娘手上接过银针,找准穴位刺进去,一刻钟宫缩恢复了,但力度还差了点。 “王婆婆,你看着点,有情况跟我说,柳三娘,我给你按肚子,你自己也使劲儿,咱们争取尽快把孩子生出来,好吗?” 柳三娘点点头。 只要能顺利生出孩子,她怎么都愿意。 趁着宫缩来临时,柳三娘憋了一口气,使出了一串长劲儿。 宓芷婵瞅准了机会,右手握拳,从子宫上方将孩子往下推。 如此反复两次,就听到稳婆惊喜地喊道:“看到头了,看到头了,再使劲儿些,孩子有救了!” 听了稳婆的话,已经处于迷糊状态的柳氏突然精神了许多。 她再次跟宓芷婵配合,总算在下次宫缩时成功娩出了婴儿的头。 再由王婆使劲儿,将孩子取出。 “出来了,就是孩子有点不大好。” 柳三娘刚生完,不能受刺激,所以稳婆只小声凑在宓芷婵耳边说道。 孩子脸色铁青,竟是一点气都没有,怕是没救了。 “把孩子给我。” 宓芷婵接过孩子,将他口鼻中的秽物清理干净,又倒拎着在屁上拍了几下,再规则地按压心肺区,总算让孩子哇一声哭了出来。 另一边王婆脸色再次变了:“责子媳妇儿,你再看看三娘,血止不住了。” 宓芷婵只得再把孩子交给王婆,王婆接生过许多孩子,擦洗包裹更为熟练,宓芷婵很放心。让她紧张的是产后大出血的柳三娘,她此时极为凶险,若是止不住血,不出一刻钟人就会陷入重度昏迷。 宓芷婵迅速落针,连用两套阵法,才让血流的速度减慢了。 还是要药辅助才行。 可蒋大牛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柳三娘的气息越发虚弱,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你的孩子没事儿了,你不想让他变成没娘的可怜虫,你就好好活着。”宓芷婵严肃地说道。 没有药,血还在缓缓往外流,她能做的只有调动她的求生欲。 产房里的人都不时往产房外张望。 蒋大娘面朝南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各路菩萨,我老婆子愿意折寿给我儿媳,求你们别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娘。” 王婆不时催道:“大牛还没回来吗?” “我去迎一迎大牛。”蒋老爹立即出了院子。 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总比在家干等着强。 一炷香后院子里响起了一声马蹄声,宓芷婵一溜烟跑了出去,竟是田景平亲自来了! 田景平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宓芷婵,里头是凝血丹和血参,还有的药等煎完就送进去。” 宓芷婵接了药又回到产房,让蒋大娘把凝血丹喂给柳三娘,又塞了一片血参在她嘴里。 再佐以银针,总算把血止住了。 “行了,以后小心调理,最好别再怀孕了。”宓芷婵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母子平安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刚进门的江大牛毫不犹豫地说道:“再也不生了!” 他也赞成多子多福,但以牺牲媳妇儿为代价的孩子他一个都不要。 “有这一个就够了,对了,嫂子,我儿媳生的是啥?”蒋大娘突然想起了个很重要的事儿。 刚开始是横胎,然后是孩子窒息,再又是三娘大出血,一个接着一个的惊吓让他们的神经都紧绷着,压根儿没人注意孩子的性别。 王婆笑道:“是个小子,就是小了点,才四斤,以后你们可得小心伺候着。” 蒋大娘和蒋大牛都凑到孩子旁边。 小小的孩子像小猫蜷缩在襁褓里,看得人心都化了。 “来,给奶奶抱抱啊,长得真漂亮,比大牛小时候好看多了!” “你用得着这么埋汰我吗?” 蒋大牛不满地说道,小家伙又红又皱,跟个小老头儿似的,他小时候还能比这更难看? 不过哪怕宝宝再丑,他看宝宝的时候眼里都是疼爱,还有初为人父的骄傲和兴奋。 这是他和三娘生命的延续,是三娘差点豁出命换来的宝贝! 门外,蒋老爹急得挠心挠肺。 “你们倒是抱出来给我看看啊!” 他虽然没帮上多少忙,可他疼爱孩子的心事一样的啊,咋就把他忘了? “孩子太小,不能见风,你就老实等着吧,大牛,你来抱着娃,我帮你媳妇儿擦身换床褥。” 蒋大娘把小孩子往蒋大牛那边凑了凑。 蒋大牛连连摇头:“我还是照顾我媳妇儿去。” 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娃给捏死了。 里头已经没宓芷婵和王婆的事儿,俩人一起到外面等着了。 “媳妇儿,你怎么样?” 楚黎川窜出来扶住宓芷婵,针灸要注意力极度集中,所以每次扎针后之后宓芷婵都会很疲惫。 这次在里面一个时辰之久,肯定累坏了。 宓芷婵半倚在楚黎川身上:“我没事儿,就是累,还紧张。” 给柳三娘转胎用的手法她只是在书上看过,今天是第一次使用,她心里根本没底。 可病人和她的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她只能放手一试。 楚黎川扶着宓芷婵在椅子上坐下:“我烧水的时候顺便熬了些粥,去盛来给你垫肚子,你等我会儿。” 王婆捶了捶酸痛的老腰,暗搓搓地想着她年轻的时候长得也挺水灵啊。 怎么就没遇上个宠媳妇儿的男人呢? 唉,真是人比人,得扔! 唯一的安慰就是楚黎川盛粥的时候还记得给她捎带了一碗。 宓芷婵喝了粥,人精神了些。 王婆这才问道:“责子媳妇儿,你刚刚转胎是怎么做到的?我一年里总会遇到一两个这种横胎的,心里难受啊!” 她也是女人,知道女人生养承受多大的痛苦。 如果只是痛也就罢了,反正不会疼死人。 就怕胎位不正的,痛上几天几夜,结果人还没了。 而男人呢? 遇上个有情有义的还好,能哭上几天,等几年再娶。 要遇上个没心没肺的,转头就忘了这茬儿,到处相看下一任媳妇儿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0章衣服就挺新 当产婆这些年早见惯了生死,本该不喜不悲,可她做不到。 “你摸准胎头,然后按住往正确方向引导拖拽,力道由小到大,到万不得已时可以在麻醉和无菌状态下实施剖腹产,不过难度太高,最好的办法是孕期检查,发现胎位不正及时纠正,具体做法我回头写下来。” 后世怀孕分娩成了一门独立的学科,其中学问多不胜数,宓芷婵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路过的田景平凑过来说道:“你写完也给我看看!” 只听宓芷婵说了两句,他就觉得她好厉害。 “看不成问题,就怕你进产房了给人轰出来。”宓芷婵笑道。 田景平不以为然:“等我媳妇儿生,就用得上了。” 他多学点,到那时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之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这是我姐夫给你的诊金,你收着。” 宓芷婵打开看,里面是一家门面的租契,租契三年,租金每年十两,年底交给田景平。 “铺子就在迎福木炭对门,前面两间门面,后院有四间厢房,祝你早日干掉迎福木炭。”田景平很期待。 迎福木炭缺斤短两他还可以忍受,可往木炭里掺水他就忍不了了。 又难点着,又有烟,坑死人了! 宓芷婵点点头:“等成功那天,我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 田景平一口应下。 才说几句话,蒋老爹拿着红包过来。 他乐呵呵地说道:“多亏你们才能让三娘母子活过来,这是我们全家的谢意,你们务必收下,等满月酒时再请你们来吃酒。” 按理还得给孩子办洗三,可天儿太冷,孩子又瘦弱,他不打算办了。 拿到红包时宓芷婵有点震惊,里头后差不多有六两银子! 宋家也是普通人家,六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是小数目,可远不如儿媳的命重要。 宓芷婵对这家人的印象更好了。 希望他们能一直幸福下去。 王婆的红包里也有二两银子,她受之有愧。 可产婆有个规矩是人家给多少接多少,不能往回退。 她便说道:“我家养了几只鸡,回头送来给三娘补身子。” 养了整三年的老鸡最适合炖汤了。 蒋老爹推辞:“家里养了三十只,够三娘坐月子吃的了。” 老婆子一早就说了,一定得一天一只鸡,让儿媳把身子养好了。 “三娘来你家可享福了!” 王婆竖起了大拇指,她走家串户多少年,绝对没有比宋家更疼儿媳的了。 “我家大牛的命是三娘救的,嫁到宋家以后又能干又孝顺,我们要是不掏心掏肺对她,要被天打雷劈的。”蒋老爹傻傻地说道。 那年大牛落水,被三娘捞了上来,要不是那一次受了寒,三娘也不至于在子嗣上这么艰难。 做人,得知道感恩。 不多时柳三娘醒了过来。 宓芷婵又去给她检查了一下,出血已经止住。 “你没事就多喂喂孩子,对孩子和你的恢复都有好处,如果有出血变多的情况立刻让人去找我。” 宓芷婵吩咐了一声。 柳三娘柔柔地点头:“多谢,今日救命之恩,一世难忘。” “我是大夫,救人是应该的,你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宓芷婵没多停留。 人没事儿了,她一放松就犯困。 确定了柳三娘没事,田景平也骑上他的高头大马回去了。 一路上引得不少姑娘芳心暗动。 到了家宓芷婵躺到床上,一觉睡到暮色四合。 伸伸懒腰,刚想起床却听到外面低低的谈话声。 “责子哥,对不起,我一直被我娘关在家里,没来看你,你会不会怪我?” 楚黎川淡淡地说道:“我媳妇儿在睡觉,你别把她吵醒了。” “我听人说了,她根本配不上你,你也不爱她,你娶她是因为恩情,可真的值得你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这辈子我非她不可,你说不是爱?” 楚黎川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他爱她,起初是因为她不离不弃的感动,因为她尽心尽力救治的恩情。 但日子越久,他越清楚他爱的只是她这个人。 管她哭笑玩闹,吃饭还是睡觉,在他心里都是最美的模样。 宓芷婵轻哼一声,她好不容易养熟的桃子,有人来摘了。 苏巧儿是吧? 她让她看清楚自己错过了多好的男人。宓芷婵扬声喊道:“相公,你人呢?” “我媳妇儿醒了,往后别来了,她误会我心疼。”楚黎川说完就毫不留恋地转身进屋。 曾经他把她当妹妹,疼爱,往后只是陌路。 进了屋,楚黎川抱歉地说道:“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不是,我饿了。” 宓芷婵撒起娇来毫无压力。 楚黎川点点头:“我做好了饭菜温在锅里,我去端来。” “不,你先给我穿衣服。” 楚黎川当即明白了宓芷婵的心思,她是在示威呢。 看来他还得感谢苏巧儿过来,不然他哪看得到她女儿家的娇傻模样? 楚黎川乖乖配合,帮宓芷婵穿好衣服鞋袜,这才把饭菜端过来。 楚黎川的手艺有限,晚饭只有一锅杂粮饭和一锅乱炖骨汤,不过俩人边吃边聊,分外开心。 站在外面的苏巧儿攥紧了拳头,眼里全是嫉妒和恨意。 里面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应该是她的! 从小楚黎川就格外关照她,所有人都说他长大后会娶她,给她一世幸福。 她也一直悄悄期盼着那天的到来。 可宓芷婵的到来让一切都变了。 他不再对她和颜悦色,嘘寒问暖,而是厌恶和不耐烦。 直到满身寒意,苏巧儿才转身走进黑暗中。 等着,她早晚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夜色越发深沉,躺在床上的宓芷婵却毫无睡意,才动了几下,就发觉楚黎川的呼吸声粗重了许多,这男人……怎么这么不禁撩呢? 宓芷婵深吸一口气:“让我起来,我去看会儿话本儿。” 上次买了一本才看了一半,正好打发下时间。 “不让。”楚黎川霸道地说道,手脚还收拢了点,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宓芷婵有些幸灾乐祸:“你确定?” 男人和女人不同,不仅容易冲动,还不容易憋住。 所以她下床去看书,也是想给楚黎川一点时间和空间解决下生理冲动。 而且总憋着……也不是个事儿。 …… 小半个时辰后楚黎川下床换衣服,还挤了毛巾给宓芷婵擦了手。 “媳妇儿,要不要给你揉揉手?”楚黎川一脸餍足。 虽然没吃上肉,但能喝点汤解解馋也是好的。 宓芷婵翻翻白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然我一脚给你踹出去,让你在外面冷静冷静!” “我听说欲、求不满的女人会脾气暴躁,你是不是也想了?” 俩人同床共枕将近一月,他对她多少有点了解。 应该还有别的地方,只是他暂时没胆子碰。 宓芷婵黑着脸:“想你个头!赶紧睡觉!” “好。”楚黎川知道适可而止。 要是闹过分了,把媳妇儿惹恼了,这样的福利只怕会与他无缘,他可不想未来的二十天一直盖着被子睡素觉。 这一晚楚黎川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而宓芷婵因为害羞一直在装睡,不知不觉也跌进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宓芷婵和楚黎川一起去镇上。 他们先去了迎福木炭对面的铺子,门面不大,但够用了。 最让宓芷婵满意的是宽阔的后院,以后如果需要,可以再加盖几间屋子,用作仓库或居住都可以。 铺子空了很久,里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好在柜台桌椅齐全,连扫帚簸箕都有,宓芷婵和楚黎川忙着打扫起来。 照这样的情况,三天内就能张罗着开业了。 就在俩人忙的热火朝天时,门口响起一个轻蔑的声音。 “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在迎福木炭对门开铺子,知道我们少东家是谁吗?” 宓芷婵心里不屑,却故意装出忐忑的样子:“他很厉害吗?” “那当然了,我们少东家叫屠思俊,是府城同知大人的亲侄子,我劝你们最好识相点,赶紧滚,再给铺子的主人带句话,就说这铺子屠家要了!” 宋林趾高气扬地说道。 在迎福木炭当大掌柜好些年,狐假虎威的事儿早做惯了。 宓芷婵同情地看了眼宋林,这么低的智商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也庆幸他嫌弃赵凤珍,退掉了两人的婚事,不然得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1章我知道错了 宋林感觉被忽视了,他非常不满:“你听到我说话了没?” “听到了,但送你四个字白日做梦,另外请你给你东家带句话,我祝屠思贤千秋万代,长盛不衰。” 事实是屠思贤已经被谭杭俊暗中弄死,只是消息还没传出府城。 “猖狂!” 宋林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 不就是说屠思贤一倒台,迎福木炭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吗? 可屠思贤堂堂五品官,京城里还有人罩着,哪那么容易倒下? 倒是这不知深浅的俩人,可能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宓芷婵淡淡地说道:“咱且走且瞧,看最后哭的是谁,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宋林瞪了宓芷婵一眼,脑子里瞬间冒出很多报复她的办法。 呵,那就走着瞧呗。 他敢确定少东家不会袖手旁观,这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整天鼻孔朝天,我都怕他脑子进水。” 宓芷婵撇撇嘴。 楚黎川笑道:“都活二十多年了,水早满了,我猜他脑袋一晃,里头都是水声。” 宋林的到来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更没影响他们干活儿的速度。 花了将近两个时辰,俩人就把铺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之后宓芷婵又和楚黎川去了木匠铺定做牌匾。 名字用的是宓芷婵一早想好的炎焰炭坊。 也就是除了木炭,他们还卖冰。 古代制冰工艺她曾经在书上看过,利用的是硝石溶于水吸收大量热的原理,而且硝石加热会结晶,可重复利用,没太多技术含量。 这样一来店里能多个进项,抗风险能力大幅提升,那些来帮忙的兄弟收入也会更多。 木匠铺的老板姓徐,跟楚黎川是旧识。 他听了名字后忍不住提醒:“责子兄弟,你别怪我多嘴,你这木炭生意怕是不好做哦。” “徐大哥一片好心,哪会怪你?不过有句古话叫风水轮流转,屠家该到头了。” 楚黎川淡淡一笑。 徐木匠点点头,楚黎川是衙门里的人,收到消息肯定比其他人早。 他这么说,肯定似乎是上面有动静了。 “你后天来我这儿拿牌匾,就当是我给你的开业贺礼,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那就多谢徐大哥。” 楚黎川也不推辞,心里盘算着木匠铺用得上木炭,回头送些过来,当做回礼。 省得一味推辞显得生疏。 “不客气。” 徐木匠爽利地说道。 从木匠铺出来,已经到了饭点。 楚黎川提议道:“我知道一家酱牛肉味道极好,一起去尝尝吗?” “好。”宓芷婵毫不迟疑地点头。 作为资深吃货,她不会错过任何美食,特别是现在有律法规定不得随意宰杀耕牛,想吃口牛肉不容易。 顾记牛肉馆就在码头边,肉香味飘出老远,循着味儿就能找过去。 不过牛肉很贵,七百文钱一斤,舍得吃的人并不多。 才到门口,老板娘就热情地出来招呼。 “责子兄弟,你这是大好了?之前听说你病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嗯好了。”楚黎川道,刚被人刺杀的时候身子还等动,他也跟着秦远征一起来这里吃过饭。 苏大嫂知道楚黎川的顾忌,当即改口:“责子兄弟,你身后这位是?” 一边说她还一边打量了下宓芷婵。 “我媳妇儿,宓芷婵。” 楚黎川介绍道,脸上还带着一点小自傲。 因为如此优秀的女人是他的呢! 顾嫂子竖起了大拇指:“一看就是个有福的,责子兄弟,你这个媳妇儿娶得好!” 宓芷婵默默吐槽,做生意的说话就是有艺术。 不过她就厚脸皮地当成她在夸自己吧。 她不知道的是顾嫂子学过面相,这么说不只是恭维。 “看我光顾着说话了,快到里面坐,有刚卤好的牛肉!” “嗯,还来三两肉。” “好的!” 顾记牛肉用的是祖传配方,卤味十足,牛肉软烂,牛筋弹牙筋道,非常对宓芷婵的胃口。 楚黎川浅笑着往她碗里添肉:“多吃点,别担心我抱不动你。” 他不在乎她是胖是瘦,吃得开心就好。 “你一直都这么油嘴滑舌的?” 宓芷婵甩给他一记刀眼。 减肥是个痛苦又漫长的过程,极考验人的意志力,偏这家伙总在她耳边念叨胖点好,多吃点,媳妇儿要娶胖胖的之类的话,搞得她都要动摇了。 楚黎川摇头:“当然不是,只有你值得我讨好。” “所以你这么说就是哄我开心?其实你心里还嫌弃我胖。” 宓芷婵的切入点总是很独特。“没有,我发誓我要是动过一点嫌弃你的心思,我就一直中毒。”楚黎川严肃地说道。 “别,你欠我的医药费已经得还一辈子了,再中毒只能搭下辈子了。” 宓芷婵揶揄道。 她记得某个人说过救命之恩,只能以命抵命,所以他的命这辈子都是她的。 楚黎川乐得如此:“我一想到有天我会死,我就觉得难过,别说下辈子,我想生生世世都和你纠缠在一起。” 直白的情话听得宓芷婵耳根直泛红,可心却跟泡在蜜罐子一般。 她不知道有没有来生,但今生她确定了要和楚黎川一起过。 一碟酱牛肉,两个素小炒,俩人吃得刚好。 “苏大嫂,结账。” “责子兄弟你这就见外了,你带弟妹来吃饭是给我面子,我哪能收你银子?吃饱就赶紧走,下次再来。”苏大嫂连连摇手。 宓芷婵坚持道:“你也是小本生意,哪有不收银子的理儿?你再这样,我可不敢来了。” “那就收个肉钱,二百文,以后得常来。”苏大嫂爽快地说道。 “以后一定常来常往。” 宓芷婵笑着应下。 她一进门就发现顾记用的是木炭,而且她很喜欢这一口。 出去后俩人悲剧地发现天上飘起了雪花,根本不见牛车的影子。 最后他们买了两件蓑笠穿上,肩并肩往回走。 西北风渐渐变大,宓芷婵不由打了个哆嗦。 楚黎川拉过宓芷婵的手:“媳妇儿,等我好了,我就背你,到时候咱穿一件蓑笠,挤在一起可暖和来。” “我觉得买个马车更靠谱。”宓芷婵摇摇头。 里头再放个炭盆,想想都觉得暖和。 “媳妇儿,你能配合我一次吗?”楚黎川满头黑线地问道。 宓芷婵摸摸鼻子:“我尽量。” 前世单身了三十多年,一时间不习惯。 路过秦远征家时宓芷婵突然想起有一窑炭烧成了,见他家的门虚掩着,宓芷婵没多想就大喇喇地把门推开了。 “秦远征,你还没起床呢?” 巡查司是三班倒,一班人六个时辰,秦远征昨夜里值夜,等明天一早才要去。 所以秦远征都是上午眯会儿,下午起来干活儿。 可开了门里面的情景让她惊呆了。 秦远征衣衫不整,还把赵凤珍圈在怀里,有着说不出的的暧昧。 见有人来,俩人立马分开。 这……怎么看怎么像捉、奸现场。 宓芷婵揶揄的眼神落在秦远征身上:“忙呢?” 咋在堂屋就搂上了? “我……我给他补衣服。”赵凤珍红着脸解释,眼神也闪闪躲躲。 她在给他量腰围,可说出来别人肯定不信。 秦远征挠了挠后脑勺:“没事儿,我会对你负责。” 虽然他哥嫂不是外人,但总归对姑娘家的名声不好,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赵凤珍羞得直跺脚:“谁要你负责!” 说完她就跑了出去。 “你小子赶紧准备准备,好让你嫂子给你提亲去。” 提亲都是女性长辈带媒婆去女方家提亲,才不会唐突了人家姑娘。 可秦远征光杆一个,三代之内找不到一个族亲,宓芷婵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且宓芷婵和赵家关系不错,话也好说。 “这个不急,退亲一直是凤珍心里的刺,我想等她想开了再提亲,而且……我想证明凤珍的眼光不差。” 秦远征扭捏地说道。 而证明的办法就是变得比宋林有本事,比薛强有钱。 路很长,很难,但他不怕。 宓芷婵也不勉强:“感情的事儿你自己把握,准备好了跟我说一声,另外有件事你上点心,咱的炭火店这几天就要开业了。” “真的?”秦远征的眼睛倏地发光了。 宓芷婵点点头:“铺面已经收拾好了,就在迎福木炭对面,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甭跟他们客气。” “好咧!”秦远征斗志十足。 他感觉自己离目标进了一大步。 到了后院,秦远征和楚黎川合力挪开了石门。 现在宓芷婵已经掌握了其中的窍门,一窑能烧出一百五十斤炭。 目前已经建了十个石窑,每次烧炭需要密封三天。 也就是说每三天可以产出一千多斤优质木炭。 炎焰炭坊的销售范围暂时只有虎平镇,产量应该够了。 “责子,你一会儿送一筐炭给宋家,记得提醒他们开窗透气。”宓芷婵吩咐道。 宋家的柳三娘在阎王殿打了几个转才回来,元气大伤,孩子胎里不足,都受不得冻。 “嫂子,你是我见过的最负责的大夫。” 秦远征由衷地夸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2章做梦都想要个孩子 人救回来了,诊金到手了,还惦记着给人家送炭,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负责的大夫了。 难怪村里人都在夸宓芷婵医术好又心地善良,骂张升仁骂得带劲呢。 楚黎川点点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媳妇儿。” “切,你是真不害臊,你还是好好看着嫂子,别给人惦记了,我代你去宋家一趟。” 秦远征自告奋勇地说道。 顺便也给凤珍送点木炭,那傻丫头整天拿着针线,手上都长冻疮了。 宓芷婵点点头:“行,你让凤珍该休息就休息,别总惦记着给我改衣服,我暂时还够穿。” 都快成自家弟妹了,她更得对人家好一点。 秦远征清了清嗓子,咋就被发现了呢?他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楚黎川愉悦地笑了几声,这才拉着媳妇儿往回走。 他了解秦远征,看着没皮没脸,实则害羞得很。 一进家门,宓芷婵坐到炭盆旁,往里添了些木炭,不一会儿身子就暖和起来。 她突然想起烤红薯香甜的味道,又喊楚黎川洗了几个红薯放在炭盆边烤着。 红薯是减脂食物,留着当晚饭再好不过。 之后宓芷婵又铺开宣纸,用炭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这是她答应给王婆的妊娠知识和急救方法。 希望往后能少些女人因生育丢了性命。 楚黎川则坐在一旁看杂书,还不时给宓芷婵添茶递水。 俩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儿,颇有岁月静好的意味。 直到周氏推门进来,才打破一室安静。 “嫂子,你弄啥这么香?馋死我了,我拿个吃!” 周氏自顾自从炭盆边拿了个红薯。 宓芷婵蹙了蹙眉头,不过懒得因为一个红薯跟孕妇计较。 她打算一开春就买地盖房,省得三天两头被恶心。 “嫂子,对不起,我以前混账,看见点小财小利就走不动路,害你和大哥被分出来单过,我不是东西,现在遭报应了,公婆不慈,相公是个混不吝,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周氏被烫得龇牙咧嘴,只能两只手换着剥红薯皮,还不忘哭惨。 宓芷婵好奇地问道:“你不怀着身子的?” 楚家人很重视这个孩子,吃喝都紧着周氏,楚安还特意去镇上买了炭供她取暖。 怎么看也没她说的那么惨。 周氏叹息一声:“娘找了个算命先生,说我肚子里头是个闺女,现在整天让我干活儿,饭也不给吃饱,怕是要不多久我就给他们揭磨致死了!” 宓芷婵并没有生出恻隐之心,因为她没从周氏的眼睛里看出任何的悔恨之意。 反而像是有所图谋。 “你有事直说。”宓芷婵不想再看她拙劣的演技。 “还是你懂我,你帮我看看我这胎怀的是什么呗。”周氏说明了来意。 她一直觉得肚子里是个儿子,可别人不信。 所以她想到了白景天,据说白景天断男女的本事是一绝,几十年从没出过错。 宓芷婵摇头:“我刚拜入师门没多久,没这么大的本事。” “我知道你不行,我是让你师父帮我看。” 宓芷婵的确看好了不少人,可方子都是从医书上看来的,实际啥都不懂,给她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所以她的目标一直都是白景天。 只要他一句话,楚家人肯定深信不疑,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我师父行踪不定,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周氏轻哼一声:“你对外人都尽心尽力的,咋对自己人就推三阻四了?” 别人不知道就罢了,她这个做徒弟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明明是她不想帮忙。 “爱信不信。” 宓芷婵没好气地说道,她发现对周氏就不能有好脸,不然马上就蹬鼻子上脸。 “别以为拜了白景天为师就跟我们不一样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别忘了是楚家收留了嫁不出去的你,你要报恩的!”周氏轻蔑地瞥了宓芷婵一眼。 “娶她的人是我,报不报恩是我们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黎川本想着俩女人说话,他插嘴不好,可实在听不下去,才反驳了一句。 周氏一怔,半晌才说道:“大哥,瞧你说的,当时你成天躺床上,要不是我们帮着张罗,你能娶上嫂子吗?” “也就你们能帮他娶这么个媳妇儿。” 宓芷婵讥诮地说道。若不是她阴差阳错地穿越来了,只怕楚黎川和她都凉透了。 楚黎川俊朗英武,年少有成,却娶了傻胖的宓芷婵,这事儿到哪儿都说不过去。 周氏心里也清楚,所以翻了无数个白眼后灰溜溜地走了。 楚黎川认真地说道:“我到炎焰炭坊当伙计,要吗?” “当然要。”宓芷婵点点头。 她没打算一直做生意,有个可靠的人接手再好不过。 “我的工钱都给你攒着,等够了就盖房带你搬出去住。” 宓芷婵在他脸上亲了亲:“甚合我意。” “多谢楚夫人。”楚黎川傻笑着说道,被亲过的地方美得快冒泡了。 宓芷婵得瑟道:“不用谢,去给我剥个红薯来。” “遵命。” 楚黎川乖乖拿了个红薯,把皮剥了才送到宓芷婵嘴边,宓芷婵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香甜的味道一下冲淡了周氏带来的负面情绪。 ……次日清晨。 趁着这几天准备开业,她也不能干什么,索性进了空间去将前几天接的任务给做了。 下一刻,银镜的旁边就出来了一个一人高的旋涡,直接将宓芷婵给吸了过去。 “啊……唔!” 一声尖叫,被宓芷婵捂在了自己的嘴里,她满面尴尬地看着正转头往自己身上看来的那些男女,露出一个抱歉的笑脸。 百姓们看到只是一个胖姑娘,也没说什么,继续转过头去看着那张悬赏告示。 “这玫家的老太爷究竟得的什么病啊,来了那么多郎中,没一个能治好的,不会是招了什么邪祟了吧?” “谁知道呢,虽然玫老太爷是个大善人,往年做了不少好事,可是我听说,玫家那个小少爷可是做下了不少的腌臢事儿呢,说不定还真是招了什么邪祟了呢。” “别瞎说,那邪祟难道没有眼,不会看啊,玫小霸王干的坏事,关老太爷什么事?” 百姓们言论纷纷,而后头的宓芷婵,则是无语望苍天。 “银镜兄,你在把我弄来这个地方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她是真的连这地方在哪里,叫什么名都不知道,她要怎么治人? 低头,叹了一口气。 来都来了,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再回到锦鲤空间里去教训银镜一通吧? “让让,让让,麻烦大家让让。” 小胖手拨开人群,来到那悬赏告示的面前,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也不管写的什么,直接揭了下来。 “哟,小姑娘,你知道这是啥吗?这可是玫家悬赏给他们家老太爷治病的,你一个小姑娘瞎捣乱什么啊,还不快放上去。” 百姓们看到她居然把告示给揭下来了,赶紧提醒她。 “那告示可揭不得啊。” “为何揭不得,不是找人治病嘛,给他治好不就成了?”宓芷婵眨了眨眼,问那个与她说话的人。 “哎呦喂,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啊。”那人给了她一个苦瓜脸,摇头叹息。 “那玫老太爷是个大善人,可是他家那个小霸王可不是个善茬啊,这些日子没少郎中揭这个告示,可是治不好老太爷的病,哪个不是被那小霸王毒打一顿给丢出来了?小姑娘,你可受不了那个苦啊。” “没事,我皮厚,结实,挨顿打算什么?”宓芷婵笑笑,没拿那人的话当回事。 再恶的恶霸到了她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收拾过那么多病人,还能收拾不了一个小恶霸了? “你啊,小姑娘你怎么就不听劝呢,真的不……” “让一下,都给小爷死开!” 那人还想要劝话,却被身后不远处一个蛮横的声音给打断了,听到那个声音,他立马肚子一缩,躲到一旁去了,其他百姓也是一哄而散。 “就是你揭了我爹刚贴出来的告示?”来人梗着脖子,歪着嘴巴斜眼看着宓芷婵,问道。 宓芷婵抬眼望去,却原来,是个比她也大不了多少的小公子,只是好好的一张脸,被他自己这么拧巴着,硬是给弄成了小丑。 逗得她直想笑。 “是啊,我揭的榜。” “小胖子胆子不小啊,你知道有多少人被小爷打得哭爹喊娘吗?”玫小霸王竖着大姆指,指了指自己,问宓芷婵。 “小胖子?” 听到这三个字,宓芷婵眸光微闪,嘴角微微勾起。 慢慢地抬手,从自己的头发上取下来一根竹签子,幽深的目光看着那尖锐的顶端,“不知道,不过小公子可以说说看。” “耗子,你告诉她,小爷打了多少郎中了?”玫小霸王对着身后一喊,立即就有一个家丁猫着身子走上前来,对着宓芷婵得意的报出一个数。 “我家小公子已经打了十五个郎中了,每个人十大板子!” “是吗?”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3章担忧之色 宓芷婵轻笑一声。 “怎么样,怕了吧?”玫小霸王脸上更是得意,问道。 “怕?是该怕。” 宓芷婵抬眸,不知指尖的竹签子是怎么出手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竹签子便已经直接插在了玫小霸王的手上,下一刻……“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玫小霸王的脸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却是瞪着自己那只打人的手。 “你敢……”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而且还是反手打的另一半脸上,小霸王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呢,两边的脸都已经被打得红了起来。 “小公子,小公子您怎么了?” 耗子见状,认为是那根竹签子作怪,直接给拨了下来,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事了,哪里知道,根本不管用,玫小霸王就这么一直抽着自己耳光,怎么都停不下来。 “你……你是什么人,敢欺负我家小公子,当心我家老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急了,对着宓芷婵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揭了告示,自然是郎中喽,怎么,你不知道吗?”宓芷婵笑着回答。 转眸,看向那个被自己抽得眼泪都冒出来的玫小霸王,她冷哼一声,伸手将耗手里的竹签拿了过来,丢到了地上。 “这么喜欢打人,本姑娘让你打个够!” “你……” “啪!” 玫小霸王想骂一句宓芷婵,只是那巴掌实在打得他太疼了,根本就说不完整一句话。 “你叫耗子?前头带路,去玫府。” 宓芷婵不再理会玫小霸王,对着那名家丁吩咐道。 “你、你……我……” 耗子没有得到玫小霸王的首肯,在那里犹豫不决地站着,不知道该不该带路。 “怎么,你也想打自己几巴掌吗?”宓芷婵眸光一狠,问道。 “不,不,不。” 耗子连说了三个不字,怯弱地看了一眼玫小霸王,缩着脑袋带着宓芷婵往玫府的方向走去。 身后,玫小霸王持续被自己打得‘嗷嗷’叫,看着四周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同情他的,他只能恨恨地指着宓芷婵的后背,跟着一块回自己家,准备去自家亲爹那里告上一状。 ……玫府,当玫老爷听到有郎中揭告示出来迎接之时,却见到自己的儿子被打得脸上都充血了,他瞪大了双眼,颤抖着手指着儿子那只还在抽打着自己的手。 “你,你……小畜生,我告诉你,你跟我这演苦内计没有用,我不会再给你一个铜板!” “嗷嗷。” 玫小霸王另一只自由的手指着宓芷婵,告状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呢,就听到自家亲爹这么无情的话,气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就差吐出一口血来了。 “老爷,您这是干什么,然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玫夫人见到儿子晕倒了,赶紧上前来查看情况。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把亲爷爷气病了不说,还敢在外面为非作歹,他是想把我这个老子也气死了,好继承家业!” 玫老爷气愤地说道。 “哼,就他这么一个败家子儿,我就是把这份家业给穹儿,也不会给他!” “老爷……” 玫夫人被玫老爷的话气得,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可是作为内院妇人,她也不敢跟自己的丈夫强自争辩什么,只能忍气吞生,低头看向儿子,却见儿子都已经晕倒了,那只手也还在不停地打着自己的脸,这可把她给吓坏了。 “然儿,然儿,你醒醒,可别吓娘啊。” 见状,宓芷婵摇了摇头,只得走上前去,再次拿出一根竹签来,在玫小霸王玫然手上的穴道上刺去。 “这……” 下一刻,玫夫人便见到儿子的手放松了下来,她看向宓芷婵。 “玫夫人,下次记得教育好自己的孩子,郎中也不是哪个人能够仗着自己的万贯家财而随便喊打喊骂的,别辱没了别人,更辱没了自己,给他上点药吧,小伤,死不了人的。” 宓芷婵冷冷地瞥了玫夫人一眼,起身走到玫老爷的身边。 “玫老爷,不知病人在何处,请带我过去。” “这位姑娘,你……你是郎中?女郎中?” 玫老爷看着刚才宓芷婵为自己儿子治手的那一幕,惊了。 他还以为是儿子又把郎中给赶跑了,却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就是郎中,这也太让人吃惊了吧,这年头,这么小小年纪的小姑娘,就会治病救人了? “怎么,有问题吗?”宓芷婵挑眉,问。“没,没问题。” 玫老爷讪讪地摇头,他只是太吃惊了而已。 “没问题就请您带我去见病人,我的时间有限,无法在此处耽搁太久。”宓芷婵道。 “哦,好,姑娘这边请。” 玫老爷亲自带着她去了老太爷的院子里。 ……“姑娘,你……你说啥?” 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听了宓芷婵的话,玫老爷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了,真的不能怪他连‘啥’这个字都说出来了。 “玫老爷没有听清吗?”宓芷婵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问。 “没……不,不,听清了,听清了,可是……” 玫老爷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整个都在懵然之中,因为他听到了宓芷婵说,她没有带银针过来,麻烦他派个人去街上买副银针回来用! 作为一个郎中,怎么可能连银针都没有呢,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姑娘,你……你没有自己用得惯的银针吗?”他小心意意地问出声。 “有啊,不过不是银针,是竹针,你要让我给你父亲使用竹针吗?倒也可以。”宓芷婵说得理所当然,一边说着还一边从自己的头上摘下了一根竹针给玫老爷瞧。 “不,不,我即刻命人去买。”玫老爷连连摇头。 下一刻,他便风似的跑了出去,吩咐管家到药铺里买一副最好的银针来,自己才又折了回来。 “姑娘,你……” “玫老爷,左右,派人去买银针去了,得等上一会儿,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您与我说说您家的事儿呗,这玫老太爷是怎么被气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多日的?嗯。” 宓芷婵一边替玫老太爷把脉,一边问玫老爷。 “这……” 提起这个事,玫老爷的脸色就有些难堪了,几不可查地轻哼了一声。 “这事不提也罢,姑娘还是仔细着给我家老太爷把脉吧。” 都是家丑,他怎么能够外扬呢,这些丑事就他们自己家里的人知道就可以了,这小姑娘虽是郎中,却终究是个外人啊,他自然是不想说的。 “正所谓医人先医心,玫老爷,我连老太爷是如何昏迷的都不知晓,又如何医治?”宓芷婵将老太爷的手放好,转身看向他,问道。 “这个……哎!” 玫老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都是我教子无方啊,养出那么一个孽障来,姑娘方才也见到了,那是我的嫡长子玫然,可惜因为家中人太过溺爱了,纵得是无法无天,半月之前,竟然在赌坊将我家安葬众位先祖的祖坟之地给输了出去……” “噗!” 刚喝了一口茶的宓芷婵,将整口茶都喷了出来。 祖坟之地! 那小霸王可真不是盖的,居然将家里的祖坟之地给输了,怪不得老太爷会被气得昏迷多日不醒,这要是换了别人家,气死都是有可能的啊。 “咳,这小公子真有如此不懂事?” 她轻咳了一声,将茶杯放好,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玫老爷。 “哎,家门不幸啊。”玫老爷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 “玫老爷莫在伤怀,孩子不懂事,多加教育便可。” 宓芷婵劝了一句,扫了眼床上老太爷有些红润的脸色,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勾,再次看向玫老爷。 “不过,我看着老太爷现下的情况,似是得到了缓解,莫不是之前的郎中曾开过什么可行的药方?可否与我一瞧?” “那不是郎中的功劳,是小儿玫穹,他虽是庶出之子,却是懂事得很,也懂些医术,之前老太爷昏迷之时,便是他医治了一番,只是终不见好,我这才张榜求医啊。” 玫老爷回道。 “这些日子,也是那孩子在他爷爷的向侧照顾着。” 宓芷婵看着他,见他在提到这个玫穹之时,脸上的担忧之色不再存在,倒是显得满满的自豪,可见这个玫穹,很得玫老爷的中意。 “原来是令公子的功劳啊。”宓芷婵点头。 “那令公子手里可否有银针,也可供我一用,老太爷便能更早的醒来。” 她问。 闻言,玫老爷眼前一亮,立即转身出去吩咐老家丁请玫穹公子前来。 ……很快,老家丁就带着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公子玫穹过来了,玫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药箱,里面应该是一应的药品。 “看来穹公子是师出名家啊,药品竟是如此齐全。”看着药箱被打开,玫穹将银针双手奉到自己的面前,宓芷婵笑着看着他,夸赞道。 “姑娘谬赞了,玫穹可没拜过什么师父,只是多看了几本医术杂书而已,比不得姑娘。”玫老爷连忙说道,虽然否认着儿子的才学,却怎么都掩盖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4章银镜说得对 这是他的儿子啊,被人夸赞了,他自然是高兴的。 “是吗?自学成才,那更是少见。”宓芷婵意味深长在地看了一眼玫穹,接过他手中的银针包。 此刻,比宓芷婵高出一个头的玫穹,也正好在打量她,见她的目光朝着自己扫来,立即低下头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将银针包打开,取出一根,开始为玫老太爷施针。 “玫老爷,请您差人拿笔墨过来。”她眼也不抬,道。 “我去……” “不必,玫公子还是在这里看着吧,毕竟是自学之才,终是会有些不妥,也正好可以看看正经的郎中是如何施针救人的。” 玫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宓芷婵给打断了。 他心头一惊,盯着宓芷婵后背的目光顿时变得狠戾,身子周围也全是戾气,恨不得将她手中的银针抢过来,将她直接扎死! 玫老爷并没有什么感觉,还以为是宓芷婵想要教自己的儿子呢,便出去吩咐去了。 “玫穹公子,这扎人昏睡穴若是稍有偏差,那可是会死人的,这些日子,你没少在玫老太爷的身上练习手中的力道吧?” 宓芷婵一边替玫老太爷施针救命,一边对着身后的玫穹开口。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玫穹压低了声音,带着怒火与恨意,质问宓芷婵。 那么多郎中应告示而来,谁都没有看出来是他从中做的手脚,因为他做的极为巧妙,让人抓不着任何错处,而他爷爷,也会一直这么昏睡下去。 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永远不会被发现。 可是没想到,今天却来了个对手,将他所谋之事一手给破坏了。 “这很难吗?” 宓芷婵轻笑,反问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以为你施针的手法可以比过任何人,却忘了一句老话。” “什么话?” 玫穹眯眼,冷声问。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宓芷婵道。 说完,她手上一动,将几根银针收回放到银针包里,站起身看向他。 “奉劝你一句,这包银针不适合你用,今日若非我过来,你已经是一个谋杀亲人的凶手了,以你的手法再施一次针,老太爷的命就会断送在你的手里。你学的那些旁门佐道,只适合杀人。” “你……” 玫穹还想说话,却听到脚步声往房间而来,他立即噤声,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姑娘,我家老太爷如何了?” 玫老爷见她已经站起来了,急急地问道。 “暂时无碍,很快便会苏醒过来。”宓芷婵道。 “笔墨可有备好?我写一个药方,以此药方每日煎一副药给老太爷服用,不出半年,便能将身子调理好,只是……” 她转头,目光清冷地扫了一眼玫穹。 “令公子的医术即是自学,有些方便必定有所缺失,依我之见,玫老爷还是替他寻个名师拜入门下,先将医术学好,近些日子,还是莫要再为老太爷之事操心了。”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些深宅内院的勾心斗角,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也没有权利质疑什么,她只是个治病做任务的人,而已。 “好,好,姑娘,这边请,笔墨已经准备好了。” 玫老爷连连应声,虽然不明白宓芷婵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转头看向玫穹。 “穹儿啊,这些日子你照顾祖父也辛苦了,便先回去歇息,等爹手上得空,再去你院中看你。” “是,爹,孩儿告退。” 玫穹只能应声,看了宓芷婵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宓芷婵来到外屋,看到桌上已经放好的笔墨纸砚,便开始写药方,琢磨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将一张药方写好,递到了玫老爷的手里。 “玫老爷,你命我按着方子抓药吧,如何煎药,何时喝药,我都写在方子上了,老太爷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以后家中一些大事,还望玫老爷莫要再麻烦老人家了。” “是,是是。”玫老爷应声。 “姑娘,我家老太爷他,何时能醒?” “去将药抓来煎好,他应该就能醒了。”宓芷婵想了想,回道。 “好好照顾着,过两日我会再来一趟,看看老太爷的情况,若是有所好转,便可无碍了。”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玫老爷对宓芷婵是千恩万谢,对于别人来说,儿子是命,而对于他,父亲才是他的命啊,要是父亲出了什么事,他就真的要哭死去了。“您真是我家的大恩人哪,我已命人备好了银两,还望姑娘一定要笑纳。” 闻言,宓芷婵只是抬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她就是为了银子而来,自然是要笑纳的,不然,她又怎么可能往这里白跑一趟呢? 大致治好了玫老太爷,宓芷婵拿了五百两银子的赏银,便准备离开了。 正巧,管家从外面匆匆而来,手里还拿着一副银针,见到宓芷婵便递了过去,宓芷婵也不客气,直接将银针接了过来。 “玫老爷,我先告辞了。”说着,她便离开了。 “老爷,这……这位姑娘不医治老太爷了吗?” 管家一脸懵然地看着宓芷婵远去的背影,问自家老爷。 “已经医治过了,说是很快会醒来。” 玫老爷回答了一句,并没有将一副银针放在眼里,在他的心里,只要是能够将他父亲医治好,别说一副银针了,就是一百副银针,他也愿意送给宓芷婵。 “老于,这几日你好好照顾老太爷,但凡老太爷的起居,包括煎药,都不准他人插手,知道吗?” 他交代管家老于。 他能撑起那么大一份家业来,也不是个傻的,虽然刚才那姑娘在与他说话的时候,他装着不懂,但哪里会真的不懂啊。 只是他没想到,他父亲昏迷,竟然是另有原因的。 “包括穹公子吗?”老于问道。 “包括任何人,听懂了吗?”玫老爷再次交代。 心里暗叹了一句:都是这份家业惹的祸啊,是谁说家大业大是好事呢? 可真的若说要怪罪谁,不论是玫然还是玫穹,都是他的儿子,怪罪哪个他都舍不得,只希望一个能争气,另一个能够悔过吧。 “是,老爷。”老于应声。 锦鲤空间之中,宓芷婵气呼呼地瞪着银镜。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儿,还有,让我去之前,麻烦你先说清楚我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好不好?”她对着银镜教训道。 还好这个病人医治起来不是很难,只是被人针刺了穴道。 要不然,多说几句话,她连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哪里都不知道,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只是她的话,银镜并没有跟她对答如流,上面只是显示着这次任务完成的百分比,是百分之七十。 “哎。”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这次这位老人家,也不是她夸大了病状,要是她再去的晚两天,被玫穹多扎个两次或者三次针,一次会一命呜呼了。 有些穴道是可以用来施针,但对于施针的力度是有很大的要求的。 不得不说,玫穹是有学医的天赋,但再好的天赋也只是天赋,若是没人教,便只能在几百几千甚至上万的死人试验之中,才能成功。 施了几次针,对玫老太爷身体的伤害很大,服用半年她开的药,应该是能够调理好的。 “银镜兄,我这次任务勉强算是完成了吧,那能让我去看看高等任务吗?”她还惦记着高等任务呢,那么多人生病,她要是不去看看,心里过意不去吧? 而且,还有千两黄金呢,她要是有这些黄金,想要干什么事情不成啊,吃喝绝对不愁了啊。 好吧,她得承认,主要还是惦记着黄金。 ‘主人,高等任务艰难,银镜建议你准备好一切装备。’银镜上显示出一行字。 “装备,什么装备?”宓芷婵有些迷茫,问道。 但也是下一刻,不等银镜回答她便已经想到了,还什么装备啊,自然是药材啊,她现在可是光杆的一个人,其他啥都没有。 一个镇子上那么多人都染上了同一种病,她能不防着点儿嘛,要是不小心把病源带了回来,那岂不是完蛋了? 看来还是银镜说得对,她还得准备一些东西才是。 又或者说,多在那个地方住几天,把病给控制住了,再回来? “不行不行,我要是晚上不回家,他还不得急死了啊?”她立马否定了心中刚萌芽的想法。 “先不接,等我多找些药材再说。”她对着银镜说道。 又或者说,等她想到一个好点的理由,能够几天不着家再说吧。 ……三天后,炎焰炭坊在一串爆竹声中正式开业。 楚黎川揭下红绸,露出红底金字的招牌“炎焰炭坊”。 秦远征拿着铜锣在一旁边敲边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炎焰炭坊都是好炭,绝不少称,童叟无欺,存货充足,今日开业之喜,所有木炭全部八折!” “这老板是疯了吧?居然敢和迎福木炭抢生意,还明目张胆开人家门口来了!” “前些年也有人卖木炭,结果都抓进大牢去了,家里人花了不少银子才把人捞出来,吃了不少苦头呢!”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5章众人都懒得回去 “没准儿人家后台比迎福木炭还大呢,不然哪能这么嚣张?” “有啥后台啊?这老板我见过,以前是巡查司的捕头,当了好些年都没长进!” “还真是个不怕死,不过他敢卖,我还不敢买呢!” “我也就看看,不然被迎福木炭的人看到,往后肯定要刁难我主家。” “唉,迎福木炭就是个祸害,这两年以次充好,缺斤少两,越来越过分了,要不是这天儿冷得厉害,我都不想买木炭。” “谁都盼着它关门,可人家好着呢!” “说到底还是苦了咱们,再看看吧,有敢反抗的总不是坏事。” ……围观的人一大堆,敢买的却不多,因为怕屠家的报复。 秦远征着急地看了楚黎川一眼,照这样的情况,怕是一斤都卖不出去了。 他家里堆得满满当当,足有两万斤木炭,可咋办? 总不能回头在卖给迎福木炭吧? 楚黎川从店里搬出一筐木炭:“大家都来看下,上等的松木炭,味道清雅,耐烧无烟,若有虚假,本店愿意全额退款。” 筐里的木炭乌黑发亮,大小均匀,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好货。 “木炭怎么卖的?” “一石五百文,多买有优惠!” 第一个客人上门,秦远征脸上堆着笑应道,生怕得罪了人。 “我要先看货,如果都是这种质量的我就买。” 客人提出了要求。 他随船走南闯北,买过太多劣质炭,现在就长了个心眼儿,买之前一定要先验货。 秦远征点点头:“没问题,你随我来。” 后面的房子做了仓库,看货很简单。 客人跟了过去,看到堆了几个房间的木炭惊得都快说不出来话了。 今年天气格外冷,很多地方木炭都卖断货了,没想到这小小的店铺有这么多存货。 更难得的是他们没有囤货居奇,坐地起价。 “我们这儿的质量你放心,有瑕疵的都留着自家烧了,你随便挑一筐,有一块不行就把整筐炭都送你。”秦远征拍着胸口说道。 他嫂子说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口碑。 口碑好,自然不愁销路,才是长久之道。 所以到仓库的每一块木炭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客人搬开上层的炭,下层炭的质量没有任何折扣,他眼里闪过满意的神色。 “本店还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十公里内百斤起送。”秦远征适时说道。 他常在码头巡逻,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走船的商人。 而店刚好离码头不远,送过去一点不费事。 “那就一百斤。” 他的船马上就开动,下次再到安阳城得三个月之后,不用担心被小人为难。 秦远征喜滋滋地说道:“好咧,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称。” 不一会儿,秦远征就称好了木炭。 “你再看一眼,称足得很,没问题的话麻烦您结个帐,合计一千文,不过我们开业有活动,您给八百文就成。” 客人爽快地付了钱,还不由感慨道:“炭是好炭,人也是好人,可惜开的位置不对。” 要是开在别处,生意肯定火爆。 “熬着吧,总有出头的一天。”秦远征傻傻地说道。 之前宓芷婵已经打过招呼,说因为屠家的压力,开始几天生意不会很好,他们都有心理准备了。 “武哥,有活儿!”秦远征又喊了一声。 周武长得高壮,却是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子,所以由他负责送货。 做完这单生意秦远征又到门口帮忙叫卖,可看热闹的依然一堆,进来的只有寥寥几个。 进来的还都是临时靠岸的客商,这得益于巡查司兄弟的卖力宣传。 若是屠思俊和县令通个气,让巡查司的弟兄闭嘴,往后可能一单生意都没有。 开业的第一天炎焰炭坊的所有成员都在清闲中度过。 本以为开业了,木炭有销路了,以前的努力就会有回报。 可真到这天却发现买的人太少,连回本都难。 这不就意味着他们白忙了一个月吗? 换谁,谁心态都会崩。 等夜色降临,楚黎川将门关了,虽然生意不好,但帐还得算。 “一共卖了三百斤挂零,收入一千二百文。” 不一会儿楚黎川就宣布了今日的成果。 三百斤炭要一千五百斤湿木头才能烧成,光砍柴就是四个壮汉五天的劳动量,工钱得八百文。 后续还有晾晒,砌窑,烧炭,卖炭和送货等程序,还有一年二十两的房租。 所以营业额看着不少,实际却几乎没有盈利。 这还是在木头免费的情况下的。 秦远征闷闷地说道:“哥,嫂子,都赖我出的馊主意。” 要不是他怂恿着开木炭店,他们肯定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就算迎福木炭再黑心,一石木炭的收购价也有一百五十文,他哥砍柴,嫂子烧炭,一天能有大几十文的进项。 这等开了春他们肯定攒够买地盖房的银子,然后再生几个胖娃,日子过得多喜乐? 宓芷婵浅笑着说道:“才开始就泄气了?都耐着点性子,咱们的机会很快就来。” “嫂子,你不要告诉我你在等屠思贤完蛋。” 秦远征凝重地看了一眼宓芷婵。 宓芷婵却不表态:“你只说信不信我。” 有些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别人只以为是说笑。 更重要的是她想看迎福木炭得意之后再摔到谷底的悲惨模样。 秦远征心一横:“信!” 都到这一步了,除了相信宓芷婵他还有别的路吗? 反正已经得罪了屠家,干脆硬着头皮干到底,实在不行就麻烦点,把木炭运到别处卖,反正到处天寒地冻的,不愁没销路。 对面宋林正翘着二郎腿听着伙计的汇报。 “宋哥,你都不知道对面多惨,一整天才四个人去买炭,还是一买就走的船客,不出一个月就该倒闭了!” 客人少还没人回购,早晚要完蛋! 宋林眯了眯眼睛:“你盯紧点,有动静立马告诉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是!”伙计满口应下。 可等宋林一走,伙计哪还有刚刚的乖顺模样? “今天我生日,请你们去春满楼喝花酒去!” “赵哥,你从哪儿发大财了?” “宋总管赏我的,你说咱迎福木炭多大的后台,对面那几个废物能折腾出来啥?犯得着一直盯着吗?白天都快冻死我了,晚上我可不乐意去!” “一会儿让碧荷给你好好暖着。” “还废啥话?赶紧走啊,说得我心里都痒了!” 说完三个伙计果断吹灯,锁门,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迎福木炭的大门才关上,就有人借着夜色猫着腰敲响了炎焰炭坊的大门。 楚黎川开了门,见来人是苏大嫂,赶紧把人迎了进来。 “嫂子,有什么事吗?” “责子兄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我是来买炭的,三十斤就成。”苏大嫂有些尴尬。 可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 要是大白天来买炭,她以后别想做生意了。 买回去掺在从迎福木炭买来的木炭里一起烧,省得被人发现端倪。 楚黎川点点头:“稍等。” “你多搬点过来,一会儿还有人来。”苏大嫂提醒道。 她在来的路上还遇上好几个躲在暗处看情况的,估摸着也快到了。 秦远征当即起身,和周武一起到仓库搬了两筐炭出来。 楚黎川称好炭放进苏大嫂的背篓里。 宓芷婵阻止了她掏钱的动作:“大嫂,你这样就生分了。” “这哪行?你们已经够难的了,你就听嫂子的,等你们以后过好了,我天天上你家来拿炭!”苏大嫂把一串钱塞进宓芷婵手里。 宓芷婵点点头:“那你可别忘了今儿的话。” “忘不了,不说了,我得回去了!” 苏大嫂背上背篓往外走。 顺便也给观望的人带个信儿。 苏大嫂前脚才走,后面又陆续来了十几个人,竟是卖出了四百多斤炭。 这下大家沉闷的心情一下灿烂了起来,看饭菜也觉得可口了。 “饭都凉了,我拿锅里热热。” “多热几个饼子,我这会儿觉得能吃下一头牛!” “你要能吃头牛我就跟你姓!” “瞅你那挫样儿,谁稀得给你当爹!” 几个人有说有笑,把晚饭吃完了。 再等他们把店里收拾妥当,已经到了深夜,外面风雪更大了。 众人都懒得回去,干脆睡在店里。 后院还有两间空房,楚黎川和宓芷婵一间,剩下的人挤另一间,反正有床褥和炭盆,不担心夜里冷。 简单洗漱了下,宓芷婵才躺到床上,陌生的环境让她难以入眠。 “媳妇儿,我给你揉揉肩。”楚黎川殷勤地说道。 宓芷婵嗯哼一声表示同意,还侧过身方便他下手。 刚开始揉的的确是肩膀,可渐渐就发现不对劲了。 “责子,我要不要教教你哪里是肩?” 宓芷婵咬牙切齿地说道。 偏还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楚黎川乖乖收回手,还狡辩道:“不赖我,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我吃饱喝足了就对你有想法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6章是怎么说的 “说得有道理,”宓芷婵点点头,可下一秒画风一转,“以后少吃点,一个人睡外面。” 让他操心吃担心穿,就没空产生邪念了。 “不吃都可以,可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楚黎川委屈地说道。 还好没控制住的是手。 宓芷婵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赶紧转移话题。 “明天我不去前面了,我得把关于生产的知识尽快写出来。” 从今天看楚黎川应付店里的事游刃有余,她只有在一旁干看的份儿。 “好。”楚黎川点点头,手又不自觉爬上了宓芷婵的腰。 倒不是想做羞羞的事,只是单纯想跟她更亲近。 宓芷婵转过身面对着楚黎川:“要不你给我讲讲你当兵时候的故事吧。” 在边疆当兵除了打击敌人之外,更重要的是防止混入探子,肯定有不少斗智斗勇的故事。 楚黎川想了想,捡着能说的,说起了自己的事迹。 他在边疆驻守多年,小到抓过小偷,采花能手,大到斩杀敌军首级。 真要说起来,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听着,听着,宓芷婵悄然进入梦乡,楚黎川帮她掩好被子,自己也闭上眼睛。 过去他正值年少,满腔热血,宁折不屈。 现在他历经生死,看清人心险恶。 很庆幸是现在的他遇到了她,因为他更懂珍惜,更知道真心的价值,不然他可能会错过蒙尘的她,不说遗憾,但人生肯定不圆满。 第二天重演了第一天的情景。 白天客人寥寥无几,到了晚上很多人像做贼一样溜过来买炭,总共卖出五六百斤炭。 第三天亦是如此。 收工后秦远征忍不住吐槽:“这要命了,不等冬天过完我都回不去。” 他突然好羡慕回家砍柴的其他人。 “你想见凤珍,我可以帮她带信。”宓芷婵善解人意地说道。 她明天会回泉水村一趟,一来把手稿教给王婆婆,二来石窑里的炭密封的时间足够,可以烧下一批。 秦远征清清嗓子:“我没想她,是昨天不小心把衣服勾破了。” “你等她来了自己跟她说吧。”宓芷婵根本不信他的话。 自以为借口找得不错,实际早被自己心虚的眼神出卖了。 秦远征撇撇嘴:“哥,你就不管嫂子?”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媳妇儿欺负多年的兄弟? 楚黎川送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儿,自己都有心上人了,咋还不懂事? 媳妇儿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管的。 秦远征翻翻白眼,这么怂的哥他能不认吗? 居然连句话都不敢说! 第二天等雪停,楚黎川才带着宓芷婵坐着牛车回泉水村。 还没等到家门口,两人坐的牛车就被一堆人拦住。 “你这个该死的庸医,把我爹治死了,杀人偿命,赶紧拿命来!” 为首的葛朗情绪激动,拿着锄头对宓芷婵一通乱挥。 楚黎川握住锄头,沉着脸说道:“你有事说事,要是伤她半分,我跟你没完!” 葛朗梗着脖子:“我爹被你媳妇儿害死了,你还要跟我没完?还有没有天理啊?可怜我爹死不瞑目啊!” “老头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扔下我们就走了呢?我可怎么活啊?” 杨氏哭得几乎要断气。 旁边几个年轻些的女人急忙帮她顺气,还一边劝解。 “娘,你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可不能再有什么好歹。” “你别让爹到那头还要担心你,爹生前最宝贝你了。” “恶有恶报,害死我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您睁大眼睛看着。” 这么大阵仗没多久就吸引来很多人。 “葛家的,你不在家照顾葛老弟,跑这儿来干嘛?” 杨氏捶着胸口说道:“大家来得正好,都来给我给评评理,我家老头子吃了这女人开的药就走了,我们想要个说法,楚黎川还想打我儿子!太欺负人了!” 给她避重就轻地一说,楚黎川和宓芷婵已然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 “你们说李大夫害死人,有证据吗?” “熬了一碗药喝了就不省人事,还要什么证据?难不成还得把我爹抬过来?”葛朗没好气地说道。 “我也请责子媳妇儿看了,回去喝了两幅药就全好了,怎么会害死人?” “也说不准,她都照医术找的药方,不小心看错了就闹出人命了呗。” “我心里直发毛,以后我还是花钱找正规大夫看吧。” “半吊子出家的,能有什么好活儿?”“哼,才看了两页医书就以为自己跟白神医平起平坐了,不出事都难!” “你们别乱说,先听听李大夫怎么说的!” 风向瞬间变得对宓芷婵不利,只有少数几个坚定地相信宓芷婵。 宓芷婵自嘲地笑笑,这会儿骂得最凶的都是平日里差点把她夸上天的,不过让她看清楚也好。 有些人值得倾心相待,有些人只适合当陌生人。 “你先回去,别担心,有我呢。”楚黎川拍了拍宓芷婵的手。 宓芷婵摇摇头:“我来。” 涉及治病,里头的门道楚黎川不懂。 而且为了防止被人讹上,她早做了准备。 楚黎川点点头,不过依然站在宓芷婵身边,至少要保证不让人伤到他。 宓芷婵大声道:“你们大可以把药方拿到镇上,找信得过的大夫问一问,如果有问题,我愿意以命偿命。” “害人的药方早被扔了,你让我拿什么去问?” 葛朗两手一摊。 冯大娘忍不住说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然都死无对证了,凭什么一口咬定是责子媳妇儿害了人?” “你和楚黎川俩口子是一路人,当然帮他们说话。” 葛朗厌恶地说道。 赵凤珍和宓芷婵往来甚密,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我们关系好是因为宓芷婵帮了我家凤珍,咱记在心里,不像你们有些人恩将仇报!” 冯大娘鄙夷地说道。 是不是宓芷婵的过错还没有定论,那些已经给她定罪的人多让人寒心? 要她是宓芷婵,以后这些人病死她都不给治! “可不是?求人家看病的时候像孙子一样,出点小问题就说人家是半吊子,墙头草都没你们这些人倒得快!” “医书是白神医给的,就算救不了人也绝不能把人害死!” 支持宓芷婵的人纷纷出声。 葛朗不服地说道:“那我爹去世怎么说?” “药方丢了没关系,我的行医手札上都记载了,你只管找大夫来看,或者你去报官,让仵作验一验,肯定知道你爹去世的原因。”宓芷婵神色淡淡。 葛老爹是小毛病,类似于后世常说的高血压,只要适当用药即可。 突然猝死,绝不是她的问题。 所以葛家对她发难,要么是图财,要么是被人指使。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她想看看是哪位大神在暗中使坏,不然才懒得在这儿浪费时间。 葛朗轻嗤一声:“鬼见过你的手札,怎么写还不是你说了算?” “冯大娘,麻烦你去我家书桌上取一下手札,不放心的人可以跟着去监督。”宓芷婵依然坦荡。 心里则庆幸自己有写手札的习惯。 “我不识字。” 冯大娘弱弱地说道,农村识字的人不多,女人更是几乎没有。 她万一拿错了,岂不是要耽误宓芷婵的事儿? “你带路,我认识字。” 里正李进贵主动揽下了任务。 他是公家的人,有足够的威慑力。 再者他也希望能尽早查清此事,不然他这个里正非得落个整治村民不利的名声。 不多时李进贵就将厚厚一本行医手札捧了出来。 “为了验证真实性,我报到名字的人往前走一步,张三家李氏,发烧,伴有流涕,咳嗽,精神不济,用麻黄汤,即麻沈三钱,桂枝二钱,杏仁一钱,灸甘草二钱文火煎水服用,杨右玉,风湿,关节疼痛,畏风怕寒,用宝珍膏敷患处,配白术附子汤内服……” 李进贵报出一串人的名字症状以及用药。 其中将近半数的人都在,都表示可以证实手札上记载是真实情况。 “那葛朗爹是怎么说的?”有人好奇地问道。 “是轻度气滞血瘀之症,偶有头痛眩晕恶心等不适,用通气汤,即柴胡、香附、郁金、当归各二钱。川芎、红花、薤白、枳壳、桃仁、参三七各三钱文火将三碗水煎至一碗。” “听着不是什么大病,咋就要命了呢?” 葛朗急切地说道:“定是她误诊了,我爹头疼得厉害,时常整夜整夜睡不着,怎么可能是轻度的?” “要么这手札就是她为了推卸责任胡写的!” 冯大娘反驳道:“这么多人都是对的,怎么可能就你家是胡写的?而且这几天楚黎川两口子都没回来,他们难道能提前知道你家要出事?” “你爹过世,你们家人心情悲痛,大家可以理解,可你们怎么能冤枉李大夫?” “你们咋知道是不是有别的病没查出来?” “去楚家看过病的都知道宓芷婵是按着症状从医书上找药方的,自己没说清楚哪能赖别人?” “大夫又不是大罗神仙,什么病都能治!”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7章人生原则 “神医的徒弟不该有点本事吗?” “人家才拜师几天?都治好这么多人,你还想怎样?” 眼看着新一轮的争吵又要开始,李进贵连忙出声控制住场面。 “都安静!李大夫的手札在这里,她用的通气汤苏中庸大夫也给我开了,我一直在喝,对眩晕头疼极有效,难道还不能证明她是无辜的?再有人胡乱冤枉人,别怪我不客气!”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宓芷婵的医术好过张升仁,还没有高额诊金,有这样的大夫是泉水村的福分。 可他们倒好,不感恩便罢,还往满嘴喷粪,往后宓芷婵哪肯尽心尽力? 回头损失的不还是村民的利益吗? 真是些蠢货! 李进贵的态度严厉,所有人都闭了嘴。 不过依然有人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宓芷婵。 沉默许久的宓芷婵开口说道:“德叔,我还有句话要说。” 李进贵点点头:“说来听听。” “葛青自述一直身体健康,只是偶尔眼前发黑,脑袋抽疼,我给他把脉后也验证了这一点,您也该知道血瘀气虚之症就算不治也不会危及生命,所以我怀疑这件事另有隐情,请德叔通知官府,详查此事,好给葛家人一个交代,也还我清白。” 宓芷婵的话有理有据,李进贵对这件事更谨慎了。 “也好,总不能让人不明不白地死了。” “不行!”葛朗大声拒绝。 他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李进贵蹙着眉头:“你刚刚不还说想给你爹讨个公道的吗?” “我爹已经入土为安,官府来人会搅得我爹不得安生。”葛朗的眼神闪烁。 一看就知道他心虚了。 杨氏点点头:“之前是我们莽撞,给李大夫道歉了,但官府要来开棺验尸,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他们的想法也好理解,死者为大,希望逝者早日安息。 楚黎川却问:“你爹何时离世?” 按泉水村的风俗,人去世后要在家里停灵三日,期间请几个和尚念经超度亡魂,然后才会下葬。 当然,也会有变通。 那就是夏天会提前,让和尚到坟上念经。 可现在是积雪三尺的寒冬啊! 楚黎川的话让诸多村民突然回过味儿来。 “我是昨儿听到他家有哭声,应该是昨天下午过世的。” “哪有这么着急忙慌把人埋了的?难道你们想赶紧毁了证据?” “呵,为了陷害李大夫,你们真是煞费苦心!” “太过分了!简直该死!” 葛兰急忙说道:“你们别胡说,我弟不是那种人,你们别被楚黎川误导了!他不是好人,自己带着媳妇儿在镇上吃香喝辣,爹娘却扔在家里吃糠咽菜,他们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做不出来?” 楚黎川应道:“我带媳妇儿到镇上是讨生活,你也别转移话题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葛叔的死因,以慰他在天之灵。” 现在他已经完全肯定葛青的死有内情。 因为宓芷婵说要报官时,葛家人都很紧张。 “不对吧,葛叔是突然去世,之前肯定没准备棺材,昨天快顶晚才去买,雪还下那么大,棺材店肯定要等今天才送货,葛叔应该还没下葬,更没有开棺验尸这一说!” 有人后知后觉地说了一句。 杨氏大声说道:“我说下葬就下葬了,你在这儿胡说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可她太着急,就像急于掩饰错误的孩子。 李进贵当即说道:“把葛家人控制住,去他家看看到底弄的什么名堂!” 俗话说事出反常即为妖,葛家肯定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而且身为当事人的宓芷婵和楚黎川都不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得给他们主持公道。 他的原则是绝不能让宓芷婵寒心。 “里正,我爹本就死不瞑目,你再冒犯怕是不妥吧!” “爹啊你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啊?不但被人害死,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你!” 葛朗和葛兰哭得撕心裂肺。 李进贵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口口声声是被宓芷婵治死的,被害死的,那他去查清楚,他们不是该开心吗? “把他们嘴堵上,再不行就绑起来!” 李进贵板着脸说道,当里正多年他颇有威严。 到了葛家,众人发现葛青的卧室上了锁。 不过怕冒犯了死人,都不敢妄动。 “李大哥,您看?”有人看着李进贵,这个时候还得他拿主意。 “开门。”李进贵一声令下,几个青壮小伙子很快就把门踹开。 里头葛青躺在床上,脸色铁青,眼睛瞪得极大,死状狰狞而恐怖。 这场景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上吊死的。” “造孽啊,葛青兄弟是个实诚人,咋就落了这么个下场?” “咋就想不开了?谁家日子不难过,可不都活得好好的吗?” “葛家也是不要脸,这怎么能赖到宓芷婵身上?”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硬往人家身上推,也不怕天打雷劈!” 李进贵走到葛朗跟前:“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葛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都怪我,是我混,我在外头赌欠了几十两高利贷,我爹一气之下上吊自尽,我将计就计,想诬赖宓芷婵,让她赔点钱。” “是我想的馊主意,要债的人说了再还不上就要看了阿朗的胳膊,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杨氏还想帮葛朗撇清。 可惜,没人吃她这套。 “不得已就能诬陷别人?要都跟你这样,不都乱套了?” “葛朗从小就不着调,总爱往赌场跑,你开始不管,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欠了钱,还逼死了亲爹,也是你们惯的!” “你家有房有地,怎么也能想办法把高利贷还了,哭个屁,说白了还是不想自己掏钱!” “必须给李大夫磕头道歉!” “对,害我们冤枉李大夫,必须道歉!” 葛朗重重地磕了两个头,哭着说道:“李大夫,我混蛋,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我这次吧。” 可后悔没多少,主要是恐惧。 只希望他主动承认错误,能减轻点或者免了惩罚。 “我弟是个老实孩子,这次是一时糊涂,往后绝不会再犯,你别怪他。” “他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到这么混的办法,求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代他向你道歉,往后我一定看着他,不让他犯错。” 宓芷婵摇头:“你起来吧,我原不原谅不重要,你们还是花心思解决自己的麻烦吧。” 迟来的道歉她不接受,不走心的道歉他更不需要。 而且如果对不起有用,那还要警察刑法干啥? 宓芷婵又看向围观的众人,这次事情闹得比较大,村里的人几乎都来了。 “趁着这个机会我把话说清楚,往后我会继续给相信我的人免费看诊,质疑我医术的请另请高明,楚家不再接待,其余人登门前请准备好诊金。” 不报复,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宽容。 “你是白神医的徒弟,哪能不信你的医术?” “你治好了这么多人,就是最好的证据,咱们当然信任你!” “对,都乡里乡亲的,你肯定不会坑我,以后你只管看病开药,我保证半句话不说!” 宓芷婵只得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之前的态度,以后我免费看的只有德叔、赵凤珍、蒋大牛、周武、孙大勇、梁宽子、丁岩、丁健、沈汶、曹狗蛋、王二柱以及他们的家人,口出恶言的自己自觉,我记性好,一辈子都不会忘,你们不要自讨没趣,也免得耽误治疗时机,其他人也不用太担心,我宓芷婵凭良心做事,不会让你们花一文冤枉钱。” 此话一处,众人面面相觑。 宓芷婵一直很少说话,却没想到她比谁都认真。 帮她说过话的居然一个不少。 有人庆幸,也有人不满。 有人轻嗤一声:“你是大夫,怎么能不给病人治病?你对得起白神医的一片苦心吗?” “随口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你的仁心呢?” “我是大夫,但我不傻,也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做不到被人打了左脸还送上右脸的事。” 宓芷婵简单粗暴地说道。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一直都是她的人生原则。 她宁愿眼睁睁看着病人受苦,也不愿救治,好似是有些残忍。 但有因才有果,若不是当日种下苦因,就尝不到今日的苦果。 说完,宓芷婵便和楚黎川转身离开。 他们回泉水村有事,已经被耽误了太久。 趁楚黎川到秦远征家铲出木炭的时候,宓芷婵去了王婆家一趟,将亲手写的薄薄一本书交到王婆手里。 书很轻,却能让女性在怀孕分娩时获得更多的安全保障。 “我知道的都在这写在这里了,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我。” 宓芷婵轻轻摩挲着纸张。 这是她日夜赶工忙出来的成果,就跟自家孩子一般,不舍交出又充满期待。 王婆虔诚地接过:“往后我是楚唐氏门徒,这本书我定会日日香火供奉,认真拜读。” 人家压箱底的本事都教给她了,她也得拿出拜师的诚意。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8章几根木签 可她比宓芷婵长两辈,不适合行晚辈礼。 只能变通下,将宓芷婵写的东西供奉起来,反正意思到了就行。 “婆婆不必客气,我到底年轻,没经历多少事,肯定有不完善的地方,还请婆婆指点更正。” 宓芷婵谦虚地说道。 她懂得多,不过是沾了穿越者身份的光。 像王婆这种全靠经验积累出的医术不可小觑,也更适应这个时代。 “喝口水。” 王婆给宓芷婵倒了一碗红糖水,当是敬茶了。 宓芷婵年纪小,可见识过她的本事后,王婆一点排斥心理都没有。 她还试探着说道:“我有几个姐妹,接了一辈子的孩子,我想请她们共同拜读,将具体事例添加进去,再冠上你的姓氏,就能一直流传下去了。” 这样宓芷婵收获了名声,也有更多人能从中受益。 “好主意,不过冠姓就罢了,你大可以多找些稳婆,大家互相探讨互相切磋,把医书完善后就取名为千金方。” 意为取千家之长,避千家之短。 王婆被宓芷婵的气度折服,她还年轻,可已经有了做大事的风范,日后定前途无量。 本来还想着为刚刚的事劝下宓芷婵,这下也作罢了。 因为她知道宓芷婵根本不会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对了,这段时间我鲜少在家,你可以到镇上的炎焰炭坊找我。” 王婆点点头:“成,怕要用不了多久就得去打扰你了。” 她只粗略地扫了一遍,就发现好几处她弄不懂的地方。 “随时欢迎。” 宓芷婵笑道,王婆婆说的肯定比卖木炭有深度。 这边的事情办完,宓芷婵又回了秦远征家,此时楚黎川已经把每个石窑里的木柴架好,引火用的软草也铺上,只等宓芷婵回来掌握火候。 点了火,宓芷婵将其中的关键全部告诉了楚黎川。 她会渐渐不再插手炭火生意,一切都得靠楚黎川自己。 楚黎川笑道:“看来你对我是真的放心了。” 当然,他不会让她后悔做出今天的决定。 他殷切又高兴的眼神让宓芷婵不忍说出实情,其实真不是她相信他,而是她不想再折腾这个。 除了医术,很难有人她感兴趣超过一个月的东西。 不对,这辈子还多了一个叫楚黎川的男人。 在她生命里,他和医术一样重要。 小半个时辰后,石窑的大门全部关上,只要再静待三天,烧出的木炭质量最佳。 又将院子清扫了一遍,楚黎川和宓芷婵手牵着手回了自己家。 “呦,李大夫,你怎么看得上咱家这小地方?” 周氏阴阳怪气地说道。 之前让她帮忙引见白景天,她不愿意,这才让她找到个更厉害的郎中。 那郎中家有祖传药方,名为转胎药,连喝三天就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变成儿子。 等她喝了药,她又成了家里的祖宗。 这办法比找白景天好多了,因为他无法改变性别,万一真生出个闺女,往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宓芷婵甩给周氏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后便进了屋。 明明是一家人,却搞得跟仇人见面一样,对谁有好处呢? 真搞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 大冬天坐家里晒太阳分外惬意,可又难免觉得无聊。 楚黎川心思微动,他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感觉骨头都生锈了,急需松松筋骨。 再者天天晚上憋着火,得找个发泄口。 而雪后晴天正是打猎的好时候。 因为鸡野兔等猎物会耐不住饥饿外出觅食,会在松软干净的雪上留下足迹,沿着痕迹追过去,肯定会有所收获。 只是他小肚子上的伤还没全好,不知道宓芷婵会不会同意。 踌躇了好一会儿,他才弱弱地问道:“媳妇儿,我想上山打猎去。” “我和你一起去。” 宓芷婵眼睛倏地亮了,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年代,她都快无聊死了。 楚黎川生怕宓芷婵反悔,快手快脚地收拾好东西。 弓箭,砍刀,打火石,布条,小瓶子装的油盐……看着满满一背篓东西,宓芷婵忍不住问道:“用得着这么多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楚黎川神秘兮兮地说道,相对于打猎,他觉得宓芷婵应该对野餐更有兴趣。 说完他就又拿起厚厚的披风披到宓芷婵身上,山里温度低,风也大,他怕她着凉了。 做好准备工作,俩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门。 走了约莫两刻钟,便已经到达了山脚。 冬天的山白雪皑皑,只有少许绿意点缀其间,美得不可方物,宓芷婵忍不住驻足赏了会儿雪景。 “媳妇儿,这是鸡的脚印,我追过去看看,你别走远,有事就喊我。” 楚黎川叮嘱道。宓芷婵点点头,不过这是她第一次进山,对什么都觉得好奇,也蹑手蹑脚跟了过去。 走了十来分钟,俩人就看到两只鸡正悠闲地啄野果。 楚黎川当即拿出弓箭,嗖嗖两下,两只鸡应声倒地。 “真准!” 宓芷婵竖起了大拇指。 楚黎川自得地点点头:“那是,我小时候常年不见肉,就学着用弹弓打鸟雀,到了就回家让奶奶给我煮着吃,后来进了巡查司,我特意拜师学射箭,能百发百中呢!” 他从普通衙役升职为捕头,全靠自身实力。 可惜等他能养活自己和家人的时候,奶奶已经不在了,这是他一生的遗憾。 宓芷婵看到他眼里含泪,一下明白他的心思。 “等回头咱们奶些祭品去看奶奶。” 她好当面跟老太太说声谢谢,感谢她把与楚黎川抚养长大,教他正直善良。 也让她放心,往后楚黎川有她,不再孤苦伶仃,无人疼爱。 楚黎川揉了揉宓芷婵的脑袋:“都听你的,不过你现在应该赶紧去把鸡捡回来,不然就被别人捡去了。” 宓芷婵乐颠颠跑过去,把鸡放进自己背篓里。 等她再回来,楚黎川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你也在地上找动物脚印。” 宓芷婵低头认真寻找,不一会儿就有了收获:“这儿有脚印,不过我看不出是什么的。” “是野山羊!”楚黎川欢喜地说道。 野山羊不多见,而且肉质鲜美,楚黎川赶紧顺着脚印追过去。 宓芷婵比他还激动,这大冷的天儿,还有什么比来一顿羊肉火锅更带劲儿的事儿? 追出大概二十里地,就看到了羊,是一头成年公羊,刚好符合宓芷婵的心意。 “一定要放倒它。”宓芷婵小声说道。 楚黎川应道:“好。” 他搭上箭,拉开弓,瞄准,放箭,一气呵成。 箭正中羊身,不过羊很坚强,跑出几步后才缓缓栽倒在地上。 照着同样的办法,很快就又猎了三只野兔。 宓芷婵揉了揉肚子:“我饿了。” 看看日头,已经是两三点的光景。 只是刚刚一直在搜寻猎物,没觉得饿,一歇下来,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 楚黎川放下弓箭:“你等着,我给你烤肉吃。” 他先把其中一只野兔和一只鸡收拾干净,然后用调料和葱姜腌着,宓芷婵去找了些柴火,还运气极佳地找到了一捧平菇。 冬天能生长的菌菇很少,平菇是其中之一,而且因为生长缓慢使肉质更加厚实饱满,是难得的美味。 看到平菇,楚黎川有了另一种想法。 他从背篓最 他本打算都烤着吃,用瓦罐烧热水,但水显然不如汤好喝。 宓芷婵十分赞成,当即拿着平菇去小溪边清洗。 可才走两步,楚黎川就拉住她:“我听你说女人碰凉水不好,让我去。” “我说的?” 宓芷婵一怔,她怎么不记得了? 楚黎川清了清嗓子,赶紧去洗平菇了。 他总不能说是村里人来看病时他听到的,还说不能喝凉水,不然容易导致宫寒,痛经等毛病。 不然他也不会带个瓦罐上山,这东西又沉又容易坏。 很快兔子就架上烤架,瓦罐也放到火上煮。 没多久就肉香四溢。 宓芷婵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肚子也叫得更欢快了。 呜……可是整兔要很久才能彻底熟透,早知道她就早点让楚黎川准备午饭了。 楚黎川一向善解宓芷婵的心意,立即削了几根木签,将撕成小朵的平菇串上,放到火上烤。 平菇易熟,翻烤几下,撒上点粗盐就能吃了。 有了这个小零食,宓芷婵才撑到烤兔和鸡汤烧熟。 咬一口烤得外表金黄酥脆内里柔嫩多汁的兔肉,再喝一口鲜香的鸡汤,宓芷婵美得眯起了眼睛。 “天天过这样的日子也挺惬意。” “你想来就跟我说。” “那你别耍赖。” 楚黎川爽快地应下,以前他休息大半时间都泡在山上,哪怕天天来都不成问题。 而且他媳妇儿是觉得新奇才闹着要上山,估计来两次就乏了。 吃饱喝足后楚黎川扑灭了火堆,将剩下的半罐鸡汤和一条兔腿收进背篓。 “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一连下了几天大雪,山上猛兽缺少食物,保不准会下山觅食,可他战斗力还没恢复巅峰状态,他怕自己护不住宓芷婵。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9章给你送一只 还没走多远,宓芷婵就闻到淡淡的血腥。 这是这具身体的特异功能,再淡的味道也逃不过她的鼻子。 循着味道走过去,宓芷婵看到一直躺在草堆里的小白狼。 才巴掌大的小家伙毛发凌乱,还有不少血迹,分外可怜。 宓芷婵走过去,将小白狼抱进怀里,检查一番才发现血不是狼的,是因为寒冷和饥饿才变得奄奄一息。 楚黎川提醒道:“媳妇儿,它是狼。” “狼若是认主,便是一辈子。” 宓芷婵固执地想救它一命。 她曾看过一本关于狼的传记,对这个孤傲的种群很感兴趣。 楚黎川蹙了蹙眉头,他原来只以为她想救它,可没想到宓芷婵的想法更疯狂。 她居然想要它认主,这意思是想养着它吧! “它连牙都没长齐,还能咬着我不成?你赶紧把肉拿出来,再不给它吃东西就真的死了!”宓芷婵催促道。 楚黎川摇头:“不行,我认定了你,也是一辈子,你养我跟养它一样。” 只有他和宓芷婵就很好,干嘛要制造个第三者出来? “你在我心里永远无可替代,哪用得着跟个小崽子争风吃醋?你看它看着才满月,估计爹娘都死了,很快就会饿死或冻死,多可怜,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宓芷婵轻轻抚摸着柔软的狼毛。 狼母不会抛弃小狼,除非是生死离别。 宓芷婵的话让楚黎川心情大好,看小狼也觉得顺眼起来。 他拿出兔肉撕成小条塞进小狼嘴里,小狼开始还很警惕,但最终败在美味之下,狼吞虎咽般吃了起来。 填饱肚子,它还亲昵地在宓芷婵身上蹭了蹭。 大概是错把她当成娘了。 在它幼小的心里,只记得母亲会给它温暖的怀抱和可口的食物。 小狼没想到它的举动让楚黎川生气了,那块是他的领地! 真不该同意宓芷婵收养它! 可他又怕宓芷婵嘲笑他吃狼的醋,只能说道:“媳妇儿,把它给我抱。” 然后不等宓芷婵回答,就把小狼拎到了自己怀里。 小狼倒不挑地方,窝在楚黎川臂弯里睡得香甜。 一到家,宓芷婵就忙着烧水给小狼洗净身上的血迹,擦干后放在炭盆边烤,自己又去给他搭了个窝。 好不容易忙完,沈汶的媳妇儿就登门了。 她娘家姓洪,行二,因此得名沈三娘,她生得壮实,又勤劳能干,经常跟沈汶一起到冰炭店上工,干起活儿来一点不输男人。 就是爱八卦,闲着就抓把瓜子走家串户,说东道西。 “李大夫,你这只狗毛真漂亮!”沈三娘伸手要摸小狼。 小狼却龇着牙,张口就咬。 它又不是狗,哪能让人顺毛捋? 沈三娘连忙缩回手:“这狗咋这么凶?李大夫,你赶紧把它送走,咬了人不得了的!” “它不喜欢别人摸她,不会咬人,你来是看病还是别的事?” 宓芷婵问道。 她看沈三娘生龙活虎,根本不像生病的人,可她们又没多少交情,应该不是来找她聊天的。 沈三娘摸摸鼻子:“我差点忘了,我今天跟沈汶上山砍柴,没多久就觉得肚子疼,他让我来找你看看。” 只是看到宓芷婵的狗,她又忍不住想八卦下,把正事儿忘了。 “哪边疼?” 沈三娘一揉肚子:“就肚子啊,疼得我冷汗都出来了,不过没多久就好多了,现在只隐隐地疼。” 宓芷婵满头黑线,算了,当她没问。 她让沈三娘躺到软榻上:“按着疼就跟我说。” 可接连按了几个地方,沈三娘都喊疼。 肾也疼,肝也疼,肺也疼,胃也疼,就没个不疼的地儿。 好像是得了不得了的大病,可她生龙活虎的样子又不像是不治之症。 宓芷婵拉起她的手腕把脉,很快就有了结论。 “你怀孕了,一个多月,但有流产迹象,需要保胎,除了安胎药外还必须卧床,不然会很危险。”宓芷婵严肃地说道。 事关人命,不是闹着玩的。 沈三娘惊得坐起来:“我怎么可能怀孕?” “为什么不可能?”宓芷婵弱弱地问道。 她身体强壮,怀孕是早晚的事。 要不是她怀孕还上山下山,干重体力活儿,都不会有流产迹象。 “沈汶说每晚只来一次就不会有事,狗、日的,居然骗我,看我不打死你个王八蛋!” 沈三娘的暴脾气上来了,立马下床穿鞋。 宓芷婵赶忙按住她:“孩子来了就是缘分,以后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上蹿下跳了。” 沈三娘捂着脸哭了起来:“我不要当娘,我哪会带小孩?还在肚子里就差点被我弄死了,真要生出来不得死得透透的吗?完蛋了!生出来还要喝奶拉屎,还要抱着哄,我就出不去了!”宓芷婵憋着笑,冲外面喊了一声:“责子,你去喊她家里人过来一趟。” 这彪悍又天真的大姐她搞不定。 没多久沈汶的娘急匆匆跑了过来,可她越说沈三娘哭得越厉害。 还好沈汶惦记着媳妇儿,提早收工过来,温言软语地哄骗了好半天,才把沈三娘给哄好。 “李大夫,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沈汶赔着笑脸给宓芷婵道歉。 都是他不好,三娘因为不愿意生小孩而不肯和他亲近,他就胡乱编了个说辞。 哪成想才三个月就怀上了。 他还想哭呢,往后三娘肯定更不让他动了。 “不碍事,回去好好照顾她,尽量别让她下床,等胎坐稳了再活动,特别要注意心情,别让她太激动或大悲大喜。” 宓芷婵提醒了一句。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和柳三娘一样幸运,能遇到蒋老爹和蒋大娘那样疼儿媳的公婆,比如沈三娘。 刚刚沈汶娘过来,一直在责怪沈三娘不小心,差点害死了她的孙子。 全程都没问过沈三娘身体如何。 等沈汶回来,她更是时不时用眼睛瞪儿媳。 沈汶娘强忍着不耐烦:“我先回去做饭,你过会儿带你媳妇儿回去。” “你再等会儿,我去借个推车,三娘现在不能下地。” 沈汶强硬地说道。 就算不喜欢三娘,看在孙辈的份儿也该照顾着点。 “那你快点。”沈汶娘点点头,不过没有进去继续照顾沈三娘的打算。 哪家的女人不生孩子? 别人家到快生还在地里干活儿了,怎么就她要一直躺床上?还不是矫情? 她才不惯她那毛病! 宓芷婵对楚黎川说道:“你送只兔子到上房去。” “啊?” 楚黎川以为自己听错了,宓芷婵又重复了一遍。 “李大夫,不是生不养,死不葬的吗?你咋还给他们送肉?” 沈汶娘好奇地问道,她也是爱八卦的性子。 “他们再无情无义,再蛮不讲理,也是责子的爹娘,昨晚辈的该孝顺还得孝顺,省得责子被人戳脊梁骨。” 宓芷婵应了一声。 她不想再有人跟上午一样,拿楚黎川不孝顺说事。 沈汶娘竖起大拇指:“楚家真是有福气,娶了你这么能干又讲理的儿媳。” “媳妇儿刚进门都把婆家当自己家,都存了心要孝顺公婆,就怕公婆欺负人,日子久了,媳妇儿寒了心,谁还肯孝顺公婆?公婆年轻时无所谓,以后老了病了呢?总不能让儿子在家伺候梳洗喂饭吧。” 宓芷婵不急不徐地说道。 可沈汶娘却心如擂鼓。 从沈三娘进门她就觉得不喜欢她,觉得她跟个男人似的,嗓门大,还粗手粗脚,做不来精细活儿。 所以她没少刁难她,更没少说不好听的。 导致现在沈三娘每天除了必要的问候都不跟她多说一句。 再这么下去,等她老了,三娘可能都不会看她一眼,更别提端茶倒水地伺候了。 而儿子肯定要下地干活儿,要赚钱养家,想伺候她也有心无力,再者他一个大男人伺候女人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她和楚黎川娘还不同,人家老了能靠着二儿媳,她只有一个儿子。 “老话说十年看婆,十年看媳,肯定有道理的,不跟你说了,我看看三娘去。”沈汶娘急忙进了屋。 趁着沈三娘需要人照顾,她得好好表现,争取修复好她们的关系。 另一边,楚黎川拎了只兔子去了上房。 “娘,我猎了俩兔子,给你送一只。” 李氏嫌弃地说道:“家里人多,你送一只兔子够谁吃的?不愿意送就别送,没你这口吃的我也饿不死!” “我媳妇儿说十月怀胎不易,生孩子更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我是看在你生我的恩情上才送来,你若是不想要,我拎走便是。” 楚黎川的态度冷淡。 李氏连忙说道:“兔子放下。” 楚黎川将兔子递过去,又说了一句:“希望以后还跟从前一样,面子上能过得去,这样对你没坏处。” 说完他转身就走。 他媳妇儿宅心仁厚,只要他娘不主动找事,她绝不会主动来找麻烦。 楚黎川走了许久,李氏才回过神。 她不屑地说道:“哼,谁要跟你面子上过得去!” 这辈子,他欠她的,只能让他的儿子来还。 可……念着母亲怀孕不易的孩子有几个?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0章所有人都点了头 如果没有那段往事该多好。 那她会是慈爱的母亲,责子是孝顺的孩子,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人。 楚黎川一回去就钻进了厨房,将宓芷婵紧紧揽在怀里,这一刻,他才觉得飘零无助心有了归宿。 “以后我做错了你直接跟我说,我改,别这么惩罚我了。” 楚黎川委屈地说道。 宓芷婵拍拍她的手:“傻子,有我爱你还不够吗?” “那你一直爱我。” 楚黎川在宓芷婵身上蹭了蹭,像极了今日捡回来的小狼。 宓芷婵点点头:“只要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你就一直是我的唯一。” 她的爱一直有前提,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然她宁愿不要。 “好。”楚黎川的回答干净利落。 她在,他就怎么都行。 晚饭煮了一锅饭,就着中午剩下的烤兔肉和鸡汤,再弄个平菇炒蛋就开饭了。 闻到食物的香味,小狼从窝里蹦出来,咬着宓芷婵的裤脚讨要食物。 宓芷婵拿来小碟子,分出些饭菜给它,小狼也不挑食,三两下吃得干干净净,吃饱后又缩进了自己的小窝,大概是被冻怕了。 晚饭后楚黎川在厨房把野山羊收拾干净,又洗去一身血腥味才回房。 屋里宓芷婵和小狼玩得不亦乐乎。 “责子,它可聪明了,才一会儿就学会坐下和握手了。”宓芷婵骄傲地说道。 楚黎川见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满是担忧。 现在小狼还小,吃喝都指着宓芷婵,当然温驯可爱。 可长大了呢? 残忍嗜血是刻在它骨子里的野性,到那时宓芷婵在它眼里是主人还是猎物就不得而知了。 可她喜欢,那就由着她,但小狼有攻击她的意思,他会立马宰了它。 当然,他也希望结果是宓芷婵想象中的模样,因为不想她伤心。 楚黎川揉了揉宓芷婵的脑袋:“它精神不大好,别总逗它,咱们也睡,明天我得早起给店里送点炭。” “都等了这么久了,咋还没传出屠思贤倒台的消息?” 宓芷婵一边把小狼塞进狼窝,一边嘟囔道。 没了屠思贤,就没人会忌惮迎福木炭,他们也不用弄得跟做贼似的。 楚黎川无奈地说道:“可我看你玩得挺高兴。” 她这么做不就是想先让迎福木炭得意上天,再看他们跌落云端的模样吗? 时间拖得越长,效果才越好。 被揭穿的宓芷婵翻了翻白眼,这人根本不会聊天,她还是洗洗脸睡觉去吧。 睡前楚黎川和往常一样索要了一个晚安吻。 宓芷婵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下,可这根本满足不了某人的胃口。 楚黎川翻身,将宓芷婵困在身上,狠狠吻住她的嘴唇。 “小雅,你个小妖精!” 楚黎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宓芷婵睁开朦胧的眼睛:“嗯?” 不是他主动撩她的吗?咋还成她的错了? 楚黎川像惩罚般咬了下她的嘴唇,又给她把衣服整理好:“还有半个月。” 他在病重时娶她,没有接亲,没有拜堂,没有红嫁衣,她穿着旧衣服自己走进他的房间,成了他媳妇儿。 就这么圆房,他觉得亏待了她。 他想给她一个仪式,虽然迟了,但那是他的一片心意。 宓芷婵甩给他一个大白眼,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他居然有心思想起她随口说的约定。 是她魅力不够大吗? 这么不上不下的她也觉得难受好嘛? 可楚黎川再也没了别的动作,宓芷婵嘟嘟嘴,郁闷地睡了。 楚黎川察觉到宓芷婵的情绪变化,讨好地说道:“媳妇儿,我不是故意冒犯你,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由自主想靠近你。” 之后的事更是本能驱使。 不过他不是理智及时回归,到最后关头停了下来了么?咋还生气呢? “我没生气,就是犯困。”宓芷婵背过身。 该怎么让这蠢蛋她生气不是因为他的亲密,而是因为他突然刹车? 她前世活了三十多年,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可哪儿来那么多事? 开个小火车都不能酣畅淋漓。 哼,谁说找老实男人好的? 还好白天在山上折腾太累,宓芷婵没纠结太久就睡着了。 等宓芷婵的呼吸变得轻浅绵长后楚黎川立马起来,跑到秦远征家劈了整整一个时辰柴才回来睡觉。 宓芷婵再醒来,房里已经没了楚黎川和小狼的踪影,只在桌上看到一张纸条。是楚黎川留的。 他说锅里有粥,记得喝,他带小狼出去见见世面,中午回来吃饭,下午再和她一起去镇上,还嘱咐她少跟楚家人接触,免得吃亏。 宓芷婵失笑,她是能吃亏的性子吗? 但她珍惜这份心意。 吃了早饭,宓芷婵开始收拾羊肉。 她将里脊、腱子肉、里脊等适合涮着吃的部分剃出来,再片成大小均匀的薄片。 又留下羊排,准备以后烤着吃。 反正冬天很冷,能保存很长时间。 剩下的斩成小块,焯了两遍水,然后加足量的水,葱、姜、大料、酒、香叶等调料大火烧开,然后用小火慢炖。 两个时辰后再加入盐调味,一大锅浓白鲜香的羊汤炖成了。 趁着有人串门,宓芷婵盛出一大碗肉送到上房。 她直说了声是责子让送的,便放下碗走了。 这下该不会有人说责子不孝了。 回去后宓芷婵将带肉的棒骨挑出来,是留给小狼的。 其他的往相熟的几家送了些,剩下的都用干净的木桶装着拎到了孙大勇家。 砍柴的人都在孙大勇家吃饭,刚好福婶儿和长生媳妇儿方娘可以帮忙做饭。 这个点儿干活儿的人都该回来了。 “嫂子,你怎么过来了?”孙大勇招呼道。 “昨天责子上山猎了头野山羊,刚好给你们加个菜,还没开饭吗?” 砍柴是重体力活儿,不吃好身体哪吃得消? “我们才回来,有的人还在洗手洗脸,马上就开饭了。” 楚黎川又扭头吆喝一声,“你们动作快着点,中午有羊肉!” 有肉吃,大家都很欢喜,不一会儿都凑了过来。 “嫂子的手艺真好,闻着味儿我都能吃两大碗米饭!” “那你慢慢闻,我想吃肉!” “嫂子,不说了,我先吃饭,吃饱了再慢慢谢谢你。” 一共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食物吃得精光,一共一盆杂粮饭,一盆馒头,一大盆肉沫吵白菜,一大盆萝卜丝,外加一桶汤。 那速度看得宓芷婵直发愣。 不过也能理解,农家生活本就清贫,缺少油水,加上砍柴很消耗体力,哪能不饿? 等大家都放下碗筷,宓芷婵才说起正事。 这些人都是孙虎请的,工钱一天四十文,中午管一顿饭。 开始人少,关系也处得好,大家都努力干活儿,多点少点根本不计较。 现在砍柴的队伍壮大到八个人,大家拿一样的工钱,干的活儿却不一样多,就有了比较和埋怨。 长此以往,怕是会爆发大的矛盾。 所以她想结束大锅饭的生活。 宓芷婵正色道:“关于工钱,我有一个想法,往后每砍一百斤柴记一个工,每个工六十文,你们意下如何?” 按目前的情况,一个人一天可以砍七十斤柴,按新办法算是四十二文,自然都同意。 “早该这么弄了,省得有的人在里面混吃等死。” “我也同意!” “我也想看看哪些整天神气得不行的人一天能砍多少。” “嫂子,我双手赞成!” “那暂时就这样执行,由孙大勇和梁宽子负责称重和记录,其余人监督,如有徇私或公报私仇,那就撤换负责人。” “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人统一行动,雨天和路滑时绝不允许上山,上工期间受伤的有工伤补贴,有不服从规则出事的,炎焰炭坊概不负责。” “有事来不了的要提前请假,工钱月底统一结账,再设五十文全勤奖,工分最多的人再奖励五十文。” “另外中午管一顿饭,饭菜依然由福婶儿和方娘负责,采用分餐制,标准是一荤两素一汤。” 所有人都点了头,宓芷婵当即写了声明,让每个人画押。 做事想长久,必须有规矩可循。 之后宓芷婵又和方娘去厨房聊起了午餐补贴。 “我打算每人每顿补贴十五文,你意下如何?”宓芷婵开门见山地问道。 方娘盘算了下,按宓芷婵的要求,荤菜按两斤肉算是四十文,等天气暖和了她弟还能送点猎物或鱼来,不用花钱。 蔬菜自家地里有,不够再去别家买,十文钱就能买一大篮。 汤就弄蛋花汤,五个蛋要五文钱。 那些人饭量大,一顿饭两个馒头加一大碗杂粮饭,米面大概要五文钱。 再加上油盐,一天的成本最多八十文。 也就是说至少有四十文的赚头。 比她和婆婆两人做针线活儿划算多了,还不用那么累。 “成!”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1章先给您把脉吧 方娘爽快地应下。 宓芷婵点点头:“你把之前的也统计下,到月底一起把钱给你。” “之前跟秦远征兄弟说了一人一天十文,我不能多要你的钱。”方娘拒绝了。 而且之前没什么标准,家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她哪能昧着良心要十五文。 落实好一切,宓芷婵才回家,到家时已经饥肠辘辘。 刚好楚黎川也差不多时候回来,宓芷婵弄好炭盆,上头架着一口铁锅。 由于调料有限,她只弄了个清汤锅。 可没有鸳鸯锅的火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好在羊肉新鲜,涮在清汤锅里不腥不膻,鲜嫩爽口,配菜是白菜萝卜冻豆腐和粉丝,去油解腻,这是穿越以来宓芷婵吃得最不节制的一顿。 因为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楚黎川更是一个人干掉了三大盘肉,撑到靠在椅背上不想动弹。 “嗷呜!”小狼不满地叫唤。 腿骨上的肉早被啃完了,剩下骨头棒子它啃不动也不想啃,因为那是狗才会吃的东西。 而它是孤傲冷清的狼,应该喝血吃肉。 楚黎川又抓了大白菜放在汤里煮了煮,然后捞到小狼的碟子里,等凉些放到它面前。 “你还小,吃太多肉消化不了,多吃蔬菜。” 楚黎川拍了拍它的小脑袋。 他的想法是趁着它还小赶紧欺负,最好能训练到跟小狗一样听话的地步。 虽然怂了点,但至少能滋润地活着。 小狼闻了闻,撇过头不肯吃。 可宓芷婵和楚黎川都没搭理它的意思,它只能可怜兮兮地把白菜吃了。 然后暗搓搓地叼着棒子骨躺到炭盆边磨牙去了。 之后几天宓芷婵一直待在炎焰炭坊。 每天和田景平或王婆婆探讨医术,闲下来就逗逗小狼,在炎焰炭坊客串下伙计,偶尔去街上转转,过得十分充实。 ……因为这几天闲着,宓芷婵来到锦鲤空间里,她接下了高等任务。 虽然银镜一直提醒她,要带足了一应的装备药材,但是她也想过了,不是她不准备什么,而是她连病人都没有瞧见,都不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带再多的药材都有可能没有用的。 于她而言,带一个自制的口罩,隔绝外界的病菌,就是最好的装备了。 随着旋涡的吸力,她来到了一个镇上,正好落在了悬赏告示的面前,但与上次任务不同的是,这一次悬赏告示前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不只是这里,甚至是整条街上都看不到几个人,而那些人,都东倒西歪的躺在角落里,靠着墙半坐着。 “啧!” 看着那一片萧条的景象,宓芷婵忍不住皱起了秀眉。 “小姑娘……” “啊!” 忽然,一个沙哑又飘渺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吓得她一声尖叫,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着。 当转过头时,才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半弯着腰,拄着一根破木棒,发黄的眼珠子盯着她瞧着,像是在瞧一件稀罕物一般。 “老婆婆,你吓死我了。”宓芷婵轻吁了一口气,道。 想她宓芷婵,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缺点就是……怕鬼! 虽然知道这东西估计是不存在的,人死如灯灭嘛,但心里作用还是有的,她就是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脑子不受控制啊。 “小姑娘,你打哪儿来啊,我怎么没见过你?”老婆婆看着她,问道。 “哦,我……我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宓芷婵笑着回了一句。 转头,瞄了一眼那悬赏的告示,好家伙,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一千两黄金的告示啊,而是这个镇上好几户富贵人家一起上告县衙贴的告示。 告示上说,一千两黄金是最少的,只要能够救活全镇人的性命,那几户富贵人家还愿意再各自出钱的。 深吸了一口气,她伸手将那张告示揭了下来,再次转头看向老婆婆。 可这一看,可不得了。 只见老婆婆瞪大了双眼,看着宓芷婵手中的告示,一双老眼中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姑娘,姑娘,你是来救我们的神仙吧?哎呦,神仙啊,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都是好人哪,不想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啊。” 说着说着,她便要朝着宓芷婵跪下来。 “老婆婆,您别这样。”宓芷婵赶忙将她扶住。 她一个小姑娘让一位长者这么朝她下跪,容易折寿的啊。 “您先起来,先起来。”“神仙哪,好人哪。” 老婆婆一边念叨着,一边抹着眼角的泪水。 “老婆婆,您能不能跟我说说,这里的人都是怎么回事啊,是何时开始染上的怪病?” 宓芷婵问道。 这里揭了榜没法儿去县衙啊,但她肯定,一定会有一个能出来几个人跟她说说情况的地方吧? 但她现在不想去那些地方,只想先从根本上了解情况。 “来,来,神仙,您跟我来。” 老婆婆抖着手示意宓芷婵松开她,这才带着她往一个地方而去。 “神仙,就是这里了,这是郭家,最先染上怪病的人啊,就是郭家。”一个年轻的男子黑着脸,对着宓芷婵说道,脸上带着点儿气愤。 他是半路上听说有人揭了榜,才跟过来的,跟过来的人有很多,都快赶上一群人了。 “郭家?” 宓芷婵看向那高门大院,但来是个挺大的府邸嘛,这镇上富贵人家还真多。 “就是他家。”老婆婆扯着嗓子说道。 “哎,作孽啊,这郭家人干的事儿啊,真不是人会干的!” “嗯?老婆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宓芷婵不解了。 她是看过悬赏告示的,郭可是这次悬赏出资最多的人了呢,怎么就不是人了呢? “他们啊……” “老婆婆,您身子骨不好,咱们先找个地方慢慢说吧。”宓芷婵见她要开口,想着必定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便提议道。 “好,好。” 老婆婆应声,一群人就往一个草棚走去。 ……与老婆婆和镇上的几个染病的百姓聊了大半个时辰,宓芷婵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个个会对出钱最多的郭家恨之入骨了。 却原来,本来最初染上怪病的只有郭家的几位公子小姐。 但因为这个怪病实在不知从何处而来,请来的大夫都是摇头叹息,声称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医治,更有大夫一口断定这是疫症,也就是俗称瘟疫! 瘟疫啊,那可是会死人的,要是传扬出去,说是他们郭家的人得了瘟疫,说不定镇上的人一害怕,放火把他们烧死都是有可能的啊。 郭家人上到当家人,下到家丁杂役都被吓得半死,觉得生活无望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郭老爷想出了一个歹毒的办法来,那就是将这种怪病传染给镇上的其他人,让他们都得上瘟疫。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一样了,谁都别想说烧死谁的事儿。 这才有了全镇人都染上怪病的景象,更是将原本千林县最为富庶的镇子,变成了一个‘死镇’,大白天的都看不到几个人。 “神仙,您说这郭家的人坏不坏,该不该遭天打雷劈?您就应该让雷让这家人给劈死!”一个妇人愤愤不平的问道,激动之时,还重咳了几声。 宓芷婵:“……” 这些人,还真当她是神仙了啊,她要是有让老天打雷下雨的本事,还用得着做任务挣银子吗? “咳,老婆婆,我再问您一下,除了这个镇子上,还有什么地方有人染上这个怪病?”她问老婆婆。 “这个……好像没有听说了。” 老婆婆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摇头,这才回答宓芷婵的问题。 “神仙啊,各位这里的怪病可厉害了,没几天的功夫人就倒下了,又没到赶集的时候,便也没有传播出去,村子里的人听说我们这儿的人得了怪病,哪里还敢来啊,到镇上的大门现在还关着呢。” 一个男人说道。 “那……” 宓芷婵咬了咬牙,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病殃殃的,当下便有了主意。 “老婆婆,我先给您把脉吧。” “好,好,谢谢神仙,谢谢神仙。”老婆婆连连道谢,伸出抖得厉害的手来,递到宓芷婵的面前。 好一会儿之后,采桑给老婆婆把了脉,又让一个男人给她留了一点他的血,拿了两个空碗和清水,便坐到一旁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将血分别滴到两碗清水之中,一碗拿在自己的手里,放在小火上烤着,一碗放在破桌子上,凭寒风吹着。 “呀,变……变、变了,变了!” 不一会儿,一直注意着宓芷婵动作的几个人,惊奇的发现在小火上烤着的那碗血水变颜色了,居然是绿色的,吓得他们声音都颤抖了。 宓芷婵眸光微沉,看着手里变色的血水,深吸一口气,就在她心里得到了答案的时候,旁边又是一阵尖叫。 “啊,这也变了,这个也变了,神仙,神仙。” 她侧眸望去,看到那碗在寒风里的血水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碗血水,居然变成了暗黑色! “怎么会这样?”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2章趁着此次去县里 宓芷婵喃喃自语,心里大惊,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清水里边加了她自己研制出来的药粉,如果血液在热源之中变绿,那就是病可如果是在冷源之中变黑,那就是毒。 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个血液里被人下了毒,同时又得了病? 这是在逗她玩儿吗? 深吸一口气,她将两个碗中的血水都倒到地上,再用清水靖碗洗干净,又盛了两碗清水来,决定再试一次。 这一次,她换了一个人,觉得可以是刚才那个男人本来就生着病的原因。 可是,又过了一会儿,她失望了,两碗血水同样是一碗绿一碗黑,也就是说,这个镇子上的人是既中了毒,又得了病。 又或者可以这么说,他们所被传染的怪病,本身就是这样的种怪毒。 “神仙,我们还有救吗?”老婆婆满是希望的双眸看着宓芷婵,问她。 “你们……” “揭了告示的大夫在哪儿啊,是在这里吗?” 她刚要说话,却听到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抬眸望去,只见好几十人同时来到了草棚,看上去应该是几个富贵人家的老爷吧,衣着显贵。 “我就是揭榜之人,你们是……” “哎呀,大夫姑娘,我们黄家的老爷,您叫我老黄就可以了,我听说您揭了榜,就想请您先到我家住下,大夫姑娘,我已命下人安排好了房间,供姑娘歇息。” 胖嘟嘟的中年男人脸上堆满了笑,上前一步对着宓芷婵说道。 “黄老爷,这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家那几个人有我家严重吗?大夫姑娘,您去我家吧,我家里……” “大夫姑娘,去我家,我已命人备好了饭菜,姑娘一路走来,必定是饿了吧?” “姑娘,去我家吧,我家是开药铺的,一应药材随便您用啊,最是方便不过了,要是家中没有的药材,您尽管吩咐,我就是上天入地都帮您去找着。” “这位大夫姑娘,还是去我家吧,我家离这儿最近,家中人的病情也最是严重,您……” 几位老爷争来争去,也没个结果,倒是最后那位一脸颊消瘦的中年男人一开口,另外几位家主的目光‘唰’地一下,纷纷看向那人。 “姓郭的,这里有你什么事儿,滚一边凉快去!” “就你家,谁敢去住啊,不怕被你这个心思歹毒的给下毒害死啊?还有脸请大夫姑娘去你家?你安的什么心啊?” “你们家就应该遭报应,还想被救治,我就是家里的药材打水飘了,也不卖给你们郭家!”那位声称自己家里是开药铺的老爷气愤地对着郭老爷,说道。 “你,你们……” 郭老爷颤抖着唇,想要回嘴,但终归是自己做错了事,害得那么多人无辜断送了性命,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啊,只得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大夫姑娘,您……” “众位老爷不必说了,我便在这草棚住下了,几位老爷家中若是有病人,可到这边来。”听着他们吵吵嚷嚷的,吵得宓芷婵头疼,赶紧出言打断他们的话。 “还有,既然这里有官府的告示,那便有官府的人吧?还请您们告知一声,我在这里,请他们有事到这边与我商议。” “这……” 几位老爷见她如此说,也不敢忤逆了她的话,只能点头应声。 “阿福,赶紧去将魏捕头请到这边来。”一位老爷吩咐身旁的老管家。 ……炎焰炭坊。 “小雅,谁看到了?”楚黎川随口问了一句。 院子里,楚黎川来回找了宓芷婵好几圈都没见到。 “小雅说你身上用的药草太贵了,想去山上转转看看有没有。”方娘道。 “什么?”楚黎川眸光微闪,看向方娘。 “她有说去什么地方吗?”他问。 “没说。”方娘摇头。 “责子,你放心吧,小雅做事有分寸的,你就看着吧,用不了三天她就回来了。” 闻言,楚黎川深吸一口气,心里暗道了一句,那小丫头做事有分寸?那才有鬼呢! 那就是一个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钻的丫头片子,他能放心得了? 说着,他便转身走出院子。 ……“出来。” 堂屋里,楚黎川对着空气吐出两个字,下一刻,楚绝与另一个黑衣女子,便恭敬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参见殿主。” “起来。” 楚黎川坐了下来,看向楚绝。 “楚绝,近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回殿主,属下未曾发现有大事。”楚绝回道。“殿主,属下得知,附近有一个镇子上半数以上的人染上疫症,病死之人已经过百了,县衙发出告示,称谁能够医治黄领镇的百姓,赏金千两。” 侍剑开口。 “疫情?” 楚黎川放在桌子上的手一紧,暗自磨牙。 “果然是个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钻的小丫头,当疫症如此好医治吗?” 他几乎可以肯定,宓芷婵那个小丫头绝对是去了那个镇了,而且还是奔着那千两黄金去的。 “你俩留下。” 说着,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堂屋之中。 “楚绝,殿主这是……去找宓芷婵了吗?”侍剑看向空空如也的堂屋,问楚绝。 那里现在可是个再危险不过的地方了啊,殿主怎么能够去呢?那她要不要也跟着一块儿去? “殿主做事自有分寸,侍剑记住谪习的教训。”楚绝淡淡地瞥了侍剑一眼,道。 听到楚绝的话,侍剑倒抽一口冷气,当即不说话了。 ……桐林镇草棚之中,其他几位老爷都走了,宓芷婵独独将郭老爷留了下来,有些情况都得从这位郭老爷的嘴里得到。 就比如……“郭老爷,你家中最初发病的是哪位公子?还是家仆?”她问。 “这个……是家仆……” 郭老爷眼神闪烁着,暗抽着嘴角回答,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宓芷婵身旁的一个男子给打断了。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家里的公子,我们都知道的,休要骗大夫姑娘,大夫姑娘,您相信我,就是他家的公子发病的,这件事咱们镇上的人都知道。” 大夫姑娘,说的自然是宓芷婵,她不好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因为爹爹曾经说过,她的母亲姓棠,那她便自称姓棠吧。 “郭老爷,我希望您能够对我不要有所隐瞒,毕竟,你也不希望这个镇子上的病情继续恶化吧,嗯?”宓芷婵微眯着双眸,紧盯着郭老爷,道。 之前听说就是这位郭老爷将这古怪的病传到整个镇上的人都是的,她心里已经对这郭家有了看法。 如今这位郭老爷,竟然还想要隐瞒,是真当镇上他一个人说了算吗? “这……” 郭老爷听到她的话,满脸尴尬,却是暗自瞪了那个多事的男子一眼。 “大夫姑娘,非是我不愿说,只是毕竟是家丑,我也不想……” “郭老爷,恕我说话不中听,您的家丑现在已经危害到镇上所有百姓了,如果这时候您还顾忌着什么家丑,那便自行离去吧,我这里,是管不了你郭家之事了。” 宓芷婵完全不给他面子,冷着脸甩了一下袖子。 “呃,大夫姑娘……” 郭老爷脸色一下子黑了,向来在家中被人奉承惯了的人,一下子被人如此怼对,这落差不可谓不大,他真想朝着宓芷婵怒喝过去。 但是想想他们郭家以后的兴衰,都落在眼前这位姑娘的身上,他只能隐忍了下来。 “这位姑娘就是揭榜着来为桐林镇医治的大夫?” 就在他想要解释一翻的时候,一个身穿县衙制服的男子匆匆赶来,打断了他的话。 “我便是,你是魏捕头?” 宓芷婵看向魏捕头,也不等他回话,便拿出一个与她脸上戴着的一模一样的口罩来,递到魏捕头的面前。 “还劳烦魏捕头上请县令大人,为桐林镇的百姓做这样子的口罩过来,每个人分发下去,捂住自己的口鼻,多少可以防御一些怪病传染。” “哦,哦哦。” 魏捕头还没有从宓芷婵是女大夫的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呢,就被分派了任务。 但他也算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女子也可治病救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便赶紧将口罩拿到自己的手中。 “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他问。 “我姓棠。” 宓芷婵淡淡地回了一句。 “棠大夫,您还有什么吩咐,趁着此次去县里,我一并去办好。”魏捕头说道。 “你要去千林县?” 闻言,宓芷婵愣了一下,当即拧眉。 “魏捕头,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县里了,不但你不能去,镇上所有的人,都不能离开,从现在开始,镇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得自行解决。” 她交代道。 照她的意思,这个镇上的重病区,但凡到过镇上的人,都有可能感染上这里的病症,要是再来回走动,将这疫病传到了千林县,那麻烦可就大了。 “当然,药物除外,待我诊断出此病何所出,一应药品皆得有劳魏捕头了。” “不有劳,不有劳,大人派我过来,这不是应该的嘛。”魏捕头立马说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3章那不是应该的吗 只要能救下桐林镇全镇的百姓,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啊,何况这一应药材的花费都是有人会出的,他也只是跑跑腿而已。 想着,他便斜眼瞧了一眼一旁的郭老爷。 “棠大夫,不知桐林镇这病况究竟为何,您可有瞧出点儿什么?”他问宓芷婵。 “暂时还未。”宓芷婵摇头。 目光也往一旁的郭老爷瞥去,淡笑一声。 “这不,我正想要向郭老爷请教清楚,此病的源头究竟为何,毕竟,这是从郭家传出来的病况。” “呃。” 郭老爷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只能硬撑着笑脸。 “大夫姑娘,您、您请问,但凡我所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被魏捕头盯着,他还能不说吗?之前魏捕头可是好好的教训了他一番,并且带来了县令大人的话。 依着县令大人的意思,要是这次的病情控制不住,他们郭家一个都别想跑,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咔嚓了,而且还是连带着祖宗都被抹黑的那一种。 他可还没活够呢,不想就这么死了。 “那便好。”宓芷婵点了点头。 “魏捕头,我所说的口罩,请你尽快找人做好,还有,把镇上所有的烈酒都集中起来,用干净的布条将每一个角落都酒上一些。” “好,我这便去。” 魏捕头拿着口罩,便去办事去了。 “郭老爷,这边请,我们坐下来慢慢说,时间嘛,还是有的。”宓芷婵看向郭老爷,说道。 听了她的话,郭老爷暗自抽了抽嘴角,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坐了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魏捕头也将事情交代给别人,自己过来盯着郭老爷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郭老爷看着像是个老实之人,但却是个再滑头不过的了,要不然,桐林镇也不会到了今时今日的境况。 可以预料得到,等这些灾难过后,这位郭老爷想再在桐林镇待下去,那是不可能的,全镇的百姓都不会答应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郭老爷,就只有这些了吗?”宓芷婵问郭老爷。 从郭老爷的话里不难听出,他是有所隐瞒着,只是诉说着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无缘无故被染上了病症,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至于他那个儿子染病之前做过什么,都接触过什么人,他都以自己不知情为由,推说不知。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郭老爷回道。 “呵,是吗?” 宓芷婵冷笑一声。 “既然郭老爷不知,我想,郭家肯定会有知情之人的吧?魏捕头,麻烦你带人去一趟郭家,将那位公子的母亲,还有曾经的亲信家丁奴仆全都带过来,我要一个一个的问过去。” “什么?” 郭老爷听到她的话,都惊了,脸色不由地绿了起来。 “大夫姑娘,您这……您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吧?” “郭老爷,您觉得真的是我过分了吗?”宓芷婵加重了声音,反问他。 “每个人生病,都会有一个病因,这是医者治病救人最关键的,如果连病因都不知道,要如何医治?不如郭老爷来教教我,嗯?” “这……” 郭老爷被她一句话给堵得,满脸通红,好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 “可是我儿已逝,现在再来追究,未免……” “郭老爷,恕我直言,我没有提议魏捕头去将令公子的尸首从坟茔之中挖出来检验,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宓芷婵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 “要知道,桐林镇这么多人的性命堪忧,都是由令公子一个人造成的,当然,这其中也不乏郭老爷的‘功劳’。” 她不给郭老爷说话的机会,又说道。 这下,郭老爷没话说了,是的,这一切都是他们郭家造成的,如果要是真的论起理来,他们郭家只有被挨打挨骂的份。 “大夫姑娘,那要不要我这便命人去将郭公子的……” 魏捕头听到她话,立即便想到了郭公子的尸首。 或许这还真的是一个好提议,将郭公子的尸首起出来,或许还能够找到什么病因也未可知。 “魏捕头……”郭老爷听到魏后头的话,简直惊呆了。 他们还真的想去动他儿子的坟茔啊,那所葬之地可是他家的祖坟,要是动了土,他们家以后可是会倒大霉的,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可是他也知道,若是宓芷婵一心想要这么做,魏捕头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会去办的。 他们郭家对于魏后头来说,那便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郭老爷,我劝你还是良善一些吧。”魏捕头狠狠地瞪了郭老爷一眼,冷哼道。 刚才听着郭老爷说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话,却没有一个是说到点子上的,分明是故意不想提及那些丑事,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大夫姑娘,您若需要……” “不必了。” 宓芷婵却是摇了摇头。 动人坟头,那是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做的,她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劳烦魏捕头将郭家的那些人都集中起来,我要一个一个问清楚,我可不相信谁会无缘无故得了这样一种怪病。” “另外,我这边等一下先开个方子,麻烦魏捕头先去抓几帖药来,找一个病重,一个病轻者来试药,我想,大家都应该会愿意过来的。” “好,我这就去办。” 魏捕头应声,狠狠地瞪了郭老爷一眼,这才离开。 “大夫姑娘,您这才忙着,我便不打搅您了,先……” 郭老爷见自己害怕的那个人离开了,便也想找个借口离开,心里想着他们郭家的丑事绝对不能被几个下人捅出来,必须得先去好好叮嘱一番才行。 可是宓芷婵是什么人,岂能看不出郭老爷那点儿小心思? 抬眼,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郭老爷扯了个笑脸,“不忙,不忙,郭老爷若是无事,便与我先聊一会儿?左右我一人在这边也是无聊。” “这……” 郭老爷嘴角严重地抽搐了几下。 他跟宓芷婵有什么好聊的,又不相熟,她不是已经清楚他不想说那些事情了嘛,难道是想旁敲侧击的打听?当了那么多年的当家人,与外面的人打交道也不是白打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还是知道的。 可是同时,郭老爷也知道宓芷婵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他见着自己家那些家丁。 “我家里还有病人,确实不能多留,大夫姑娘若是要找人聊天,其他几位老爷应该很是乐意的。” 他直白地说道。 “是吗?” 宓芷婵眸光一寒,冷冷一笑。 “郭老爷是急着去向那些个家丁仆役交代几句,让他们对我和魏捕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嗯?”既然这个人那么给脸不要脸,那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呢。 “我……” 郭老爷一噎,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宓芷婵。 这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是用来嘲讽他的,因为刚才他便说了这八个字,之后却没有说什么实话,他心知肚明。 “又或者说,郭老爷心里也是惦记令公子的,想让我去看一看他,是不是?郭老爷。”宓芷婵又问道。 “你——” 听到她的话,郭老爷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恨恨地瞪着宓芷婵。 “郭老爷不必如此诧异,我也只是心里怎么猜测的,便怎么说而已,郭老爷若是实在惦记令公子,我想,魏捕头一定很乐意帮你这个忙的,我也是乐意效劳得紧。” 宓芷婵又道。 “你,你……” 郭老爷被她气得,整个人都要颤抖了。 她这是公然威胁与他啊,想他堂堂一个老爷,又是年岁大出宓芷婵那么多,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威胁了? “大夫姑娘,你可知晓,此次县衙中的赏金,有一大半可是我郭家出的。” 他自然也不是任由外人威胁的,想要威胁他,那得看宓芷婵有没有这个本事,他冷着脸,像是看待小丑一般对着宓芷婵问道。 “这个自然知道。” 宓芷婵也不与他打马虎眼,直接点头。 “那,你还敢……” “不过,难道那不是应该的吗?” 正当郭老爷气势一下子增强,想要讥笑宓芷婵一番的时候,只听得宓芷婵又开口了。 “我就在想啊,这县令大人也太仁慈了,这事要是换到我的身上,害了那么多的人,我一定抄了那个罪魁祸首的家,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只是让他出这么点儿银子,真是太便宜他了,郭老爷,你说是不是?” “呃!” 郭老爷被重重一噎。 脸色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棠姑娘,你……” “别在我这里你你我我的了,郭老爷,我很忙的,还真没功夫在这里陪你玩这些猫腻儿,但有一句话你听好了,若是你再想耍什么小心眼,我这张嘴也不是吃素的,保准能让你吃不了,还兜着带回家!” 宓芷婵眸光一厉,整个人的身上都带着威压,将郭老爷整个人都罩在其中。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4章半吊子 “你,我……” 郭老爷抬手,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后背已经被浸湿了。 说了那么半天的话,才发现这个看着一点气势都没有,十足的土包子小姑娘,竟然还是个厉害的角色,之前她是想要扮猪吃老虎啊,这才没显露出自己的本事。 如今这气势一下子显露出来了,还真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没有没法知道的,郭老爷,你要知道我是大夫,即是会治病,自然也会……下毒,想要一个我开口说话,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嘛,你说,是不是?” 宓芷婵冷睨着他,问道。 “是,是。”郭老爷只能应声。 “所以,郭老爷,你现在还是安安分分地坐在这里吧,等魏捕头那边的事情有了结果,我自会请你离开,不会让你多留一刻的。” 宓芷婵道。 ……魏捕头到底是捕头,才半个时辰的功夫,也不用宓芷婵问话,就将郭家的事情弄清楚七七八八了,到了宓芷婵这里,看着那个还缩在角落的郭老爷,更是没好脸色。 “棠姑娘,我审出来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对您有没有用,您且听听。”魏捕头又扫了一眼郭老爷,才看向宓芷婵。 “魏捕头您且说。”宓芷婵道。 “这郭小公子啊,真的不是个人,虽然在外看着倒像是挺好的一个人,但他身边的那些人都知道,他们家那公子就是个登徒子!” 说到这里,魏捕头又看了一眼郭老爷,见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立即黑眸一瞪,吓得他不敢说话了。 “怎么,郭老爷莫非是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对?” “不,不,魏老爷所言……无错,无错。”郭老爷赶紧摇头。 “没错就少张你那张臭嘴,自己的儿子教育成这样的德行!”魏捕头不客气地说道。 “棠姑娘,据我审那些家丁得知,那郭公子前前后后买过不少小姑娘进府,光是现在还在郭府里的,不算他的正妻,姨娘就有十九个,通房丫环更是数不胜数。这个人啊,每日不思进取,都是在女人堆里寻欢作乐,据说,还有一些特殊的……癖好,害死过不少年轻姑娘,那些尸首,都被埋在了郭府中的一个破院落里,现在我手底下的衙役正在按着家丁所指,挖掘那些尸首。” 提到这位已死的郭公子,他也是暗暗磨牙,没想到桐林镇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什么尸首,魏捕头您可千万不能听府里的下人乱说啊,我儿虽然妻妾多了一些,但那可是为了延绵子嗣,是我郭家自家的事情,无关他人啊。” 郭老爷脸色刷白,却还在那里强行辩解。 他儿子是什么德行他心里再是清楚不过了,但这些年一直藏着掩着,也没有让外人发觉什么。 反正他银子多,给儿子多找几个女人侍候起居,多生几个孙子也是延绵子嗣,那也是在常理之中,别人想说什么自是不可能的。 最多就是羡慕他又多添了几个孙子。 “去你娘的与他人无关。”魏捕头对着郭老爷就是一声怒吼。 “你当我没有查到吗?你那个‘好’儿子强抢的民女多了,虽然你们做得隐蔽,都是多山沟里抢那些长得好看的,没人让外人发现,但你就真的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了?” “我……” 郭老爷一时哑言,低着脑袋不敢说什么了。 “这件事情我是一定会禀报县令大人的,郭老爷,你的那番无辜说词,还是日后去对县令大人说吧。”魏捕头又说了一句,才看向宓芷婵。 “棠姑娘,这些对您来说也没什么用,我也只是气愤不过。不过,我倒是真的审出来一些事情,据郭公子的贴身侍婢所言,郭公子在染病之前没多久,正巧抢回来一个小姑娘,据她们所言,那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很得郭公子欢喜。但那小姑娘似乎不是自愿的,偷偷跑过好几次,却都是被郭府家丁给抓回来了,之后怀上了郭公子的孩子,羞愤之余,割腕自杀了。是一尸两命!” 闻言,宓芷婵紧握着拳头一下子敲在了破败的土墙面上,猩红的目光瞪着郭老爷。 郭老爷也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了,更是不敢说话,连头都不敢抬。 心里暗暗后悔,反正家里那么多孙子呢,传宗接代绝对不成问题,早知道,便直接将那个孽子弄死得了,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啊。 “一尸两命之后,尸体呢?”宓芷婵看向郭老爷,冷声问。 “这……这我哪知道啊,那孽子的事情我都不知情的,也是在他死了之后,才知道他竟然干出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郭老爷立即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反正那个孽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啊,他想怎么说都可以。 “你不知道,很好。” 宓芷婵冷笑着点了点头,对于郭老爷说的话,已经是早在预料之中了。 这么大的事情被挖出来,哪怕是连坐之罪,郭家每个人都别想跑,更何况还有一句老话:养不教,父之过!可见郭老爷的罪不会轻。 如今他全盘否认说不知,倒还能减轻点儿罪责。“魏捕头……” “棠姑娘放心,我已经命人去起出那些尸体了,但也还需要一些时间。”魏捕头立即说道。 “好。” 宓芷婵点了点头。 想不到镇上的怪病还没有得到医治,郭家那么大一桩丑事,倒是被她给翻出来了,抬眼望去,郭老爷的脸色不可谓不难看啊。 ……自己家出了这样的丑事,郭老爷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宓芷婵又继续忙着镇上的病人,研究这毒究竟是从何而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天黑了。 “哼,这个姓棠的,敢跟本老爷作对,简直是混帐!” 郭家的书房里,郭老爷此刻正暴跳如雷,他那个孽子院子旁边的院落里,已经起出八具女尸了,这对于他这样一个商籍之家,对于千林县来说,那可是惊天大案。 搞不好他们全家都得被下到大狱里,永世不得翻身了! 而这一切,都是宓芷婵搞出来的,要不是她多事问这问那的,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那些尸体就算到现了白骨,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就是,老爷,那个棠大夫就是个多事的,她好好治她的病,把我们家弄成这样是何道理?”一旁,身着华贵的中年妇人听了他的话,也附和道。 “依妾身看,那棠大夫就是故意的,老爷,会不会是其他几家人不想您在镇上独大,故意请那个棠大夫来对付您的啊?” “啧,嘶!” 郭老爷听了妇人的话,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这不无道理。 要不然,这宓芷婵怎么偏偏与他郭家杠上了呢,他们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说不定还真是那些老不死的东西看他不顺眼,故意给他使绊呢! “你的意思是,那女人是故意的?”他看向妇人,问道。 “就是啊,她不是故意的还是怎样?” 妇人听到自家老爷终于正眼看她了,更是来劲了,挥着手中的帕子,脸上尽显刻薄之色。 “要不然,她怎么别家都不问,偏偏一来就问上咱们郭家了呢?要知道那棠大夫可是陌生面孔,要是没人指道,她哪里知道什么郭家陈家李家的?老爷,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祸害,咱们不得不防啊。” “这……” 郭老爷面色一僵,觉得这话正中他下怀。 宓芷婵一来就故意针对他,分明是故意的,他要是还这么傻傻的不还手,岂不是任她宰割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一时拿不定主意,他问妇人。 “要不,咱们派几个人,将她……”妇人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向郭老爷。 “嘶!” 郭老爷倒抽了一口冷气,摇头,再摇头。 “不行不行,虽然那女人处处针对我,但她可是揭了告示之人,要是死了,谁来救治镇上的百姓?” 当然,救治百姓还是其次的,最关键的是,他家里那些人也要得到救治啊,他这郭家除了他,就没几个完好的人了。 要再这么下去,难道要让他看着家里的人都死光了? 退一万步说,他不管家里那些人,可家里有人得病,他又出不去,万一传染上了怎么办? 所以宓芷婵绝对不能有事的。 “老爷,您……妾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您了,您就真的以为那一个小姑娘,能把咱们镇上的人都给治好了?她有那个本事吗?” 妇人又说道。 “我看,那女人就是个来搞乱的,根本就不懂医,就算懂也只是个半吊子,您没看到她穿成那个德行吗?老爷。” “这……” 郭老爷的心左右摇摆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爷,您就别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咱们家可就要完蛋了,现在只是三公子的事情被发现了,要是再让那个棠大夫这么死作下去,那……” 妇人见他还在犹豫,又加了一把火,话说了一半,棠老爷就全懂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5章那能有多复杂 “再说了,翎儿不是去外面找神医去了嘛,很快就能回来了,等翎儿回来,咱们还用得着那个棠大夫嘛,一个专门挑事的女人,死了就死了。” 闻言,郭老爷眸光一厉,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你先下去,容我好好思量一番。” “是,妾身告退。” 妇人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乖乖地退了下去。 ……月黑风高之下,直接飞奔而来的男人,在桐林镇外停住了脚步,看着那不算高的墙头,一跃而上。 而另一边,草棚之中的宓芷婵好不容易送到了魏捕头以及一众病人,能得以片刻的安静,打算休息一会儿后,再研究一下碗中的血水。 四周,一片宁静,只有冷风刮过脸颊带来的寒意。 “呼。” 从锦鲤之中拿出一个林长风给她准备的烧饼,拿出一碗水来,慢慢的吃了起来,嘴里忍不住嘀咕着这古怪的病症,还有那令她怎么也琢磨不透的毒。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想啊。 其实对于毒,宓芷婵还是不怎么了解的,作为中医世家的传人,她一眼便能看出哪个中了毒,可是要问她那些人中了什么毒,该怎么个解法,她就有些懵了。 毕竟在现代的时候,最多就是解个蛇毒啊蝎子毒什么的,哪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她见都没有见过的毒啊,简直闪瞎了她的眼了。 也是接了这次的任务,她才深深的感慨,自己对于医术的学识与认识,还是不够啊。 起码遇到毒,她一时还真的有些束手无策了。 “没关系,不懂就慢慢学,到时候去问问银镜,有没有什么好的银书给我看吧。”她嘀咕了几句,咬了一口手上的烧饼。 “嗯,长风哥做的烧饼就是……” 一边吃着,一边忍不住夸赞了一句林长风为自己做的烧饼,味道真的没法儿说,简直太好吃了!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呢,就感觉到一堆灰白色的东西,朝着自己撒来。 她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抄,用自己带来的口罩将自己的口鼻捂住。 当再看向手里的烧饼时,哪里还看得出烧饼的模样,分明已经成了一个毒饼,气得她全身发抖,看着那些凶神恶煞地拿着刀指着自己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 这些人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了,不知道现在镇上有很多县府的人在嘛,居然还敢对她这个前来治病救人的大夫下手? 这是想让镇上的人都死绝了,是不是? “杀你的人!” 穿着一身灰色短衫的领头之人蒙着面,对着宓芷婵说了一句,便抄起手里的大刀,朝着她砍了过去。 “我去!” 宓芷婵一惊,身子敏捷地朝旁边一闪,直接上手,将手里的烧饼拍在了那人的脸上,糊了他一脸的毒,那人立即惨叫一声,也不知是中了毒还是被吓到了。 她转身,往草棚的另一边跑去。 “魏捕头,魏捕头快来救命啊!” 她虽然是胖胳膊胖腿的,但是对上这些凶神恶煞的人,还是会吃亏的,只能嚷嚷着求救了。 不求救还能怎么样?手上又不像那些人似的人手一把刀,再说了,就算给她一把刀,也不一定是这些人的对手啊,还是逃命要紧! 只是,魏捕头也不是没事干的,那边尸体的事情他正忙着呢。 其他几个蒙面人见领头之人吃了亏,互看了一眼,操着大刀朝着宓芷婵追了过去,别人他们都可以不管,只要砍死眼前这个胖女人,他们就能得一大笔银子啊。 这绝对是好事儿。 宓芷婵跑了几秒,感觉到一把大刀朝着自己的后背砍来,她腰身一弯,大刀在离自己后背几寸的距离,与她擦身而过。 下一秒,她当机立断地拿出之前在玫家得到的银针包,打开之后抽出一根,朝着离她最近的蒙面人射去。 没人来救她,她只能自救了,总不能在这里等着被人给砍死吧? “啊!” 蒙面人被银针扎着,疼得惨叫一声。 “靠,射错了。”宓芷婵暗骂了一句自己,这准头真是太差了。 明明是想射头上的晕穴,却射成了痛穴,不过不怪她,谁让这人没事转身呢,真的不关她的事儿。 “小丫头,给老子站着,老子砍死你!” 另一个蒙面人见又一个同伴在宓芷婵的手里倒下了,气得大喝一声。 宓芷婵:“……” 你都要砍死我了,我还站着让你砍,那我岂不是傻子? 不过,她也没功夫多想这些有的没有,两柄大刀已经朝着自己砍来,一上一下,让她几乎连躲的姿势都想不到,这帮人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啊。 她冷汗都出了一身了,大刀已经到了眼前,正想着进锦鲤空间里躲一阵子,却不料……横空出现两只大手,一上一下将两个蒙面人的手给截住了,反手一绞,便将那两个人甩飞了出去,发出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几声闷哼声响起,几个蒙面人全都被打得眼冒金星,叠堆在了一起,看得宓芷婵眼花缭乱的。 “你没事吧?”下一刻,关切的声音地自己的耳边响起。 宓芷婵抬头,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墨、墨……责子哥,你怎么会……会……” 谁来告诉她,这是个什么情况,楚黎川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好巧不巧的救了她? 他不会是专程到这里来找她的吧? “什么情况?棠姑娘!” 不远处,魏捕头听到动静带着几个捕快过来。 听到声音的宓芷婵这才反映过来,赶紧拿出一个全新的口罩,递到楚黎川的面前。 “快戴上,别让人看到你的模样了。” 她可不想自己的身份因为楚黎川而被弄得人尽皆知,要知道,楚黎川这个人可是成天拿着猎物什么的,在红枫县走动的,魏捕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见过他了。 楚黎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口罩如她一般戴在自己的脸上。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棠姑娘,你没事吧?”魏捕头赶了过来,看了一眼楚黎川,又拧着眉看向那些叠罗汉一般叠着的蒙面人,吓出一身冷汗。 这些人,不会是来杀棠姑娘的吧? “没什么,只不过有人不想让我给镇上的人治病而已。”宓芷婵淡淡地说了一句,走过去从那个嚎得最大声的蒙面人身上拔下自己的那根银针。 “啧,这帮狗东西!” 魏捕头轻啧了一声,嘴里飘出了脏话。 “来人,全部带走,给我审出这些人是打哪儿来的!” 话落,那些还在哀嚎中的蒙面人,就都被捕快给押走了,他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宓芷婵。 “棠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幸好我的朋友如期赶来,要不然,凭我一介柔弱女子,还真的会死在那些亡命之徒的手里。”宓芷婵扫了一眼楚黎川,平静地对着魏捕头说道。 实则,心里的小九九早已经磨开了,想了一百个理由,也没想通楚黎川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居然还跑来这里找她,难道他就真的那么有本事? “这位公子是您的朋友?”魏捕头看了沉默之中的楚黎川,有些诧异。 这两个人还真是神秘,都不知道是从何而来,明明桐林镇的大门都是关闭着的,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嗯。” 宓芷婵简单地应了一声。 “魏捕头,麻烦你给我找个地方,我身上都是毒药粉,需得清理一下。” “什么?” 魏捕头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这才看到她衣服上那一层白色的毒粉,赶紧点头。 ……“跟我回去,这个地方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当宓芷婵丢下布巾打开客栈的房门之时,就见依在柱子上的楚黎川冷眸凝视着她,话语之中有一些怒意。 “回去?” 宓芷婵挑眉,眨了一下眼。 “你确定,让我丢下那么多的病患走?这可是一个镇子的人命啊。” 再说了,人命不人命的先不管,她可是接了任务的,任务失败她会受罚的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罚的具体是什么,但被锦鲤空间惩罚,估计是很严重的惩罚吧,何况她接的可是高等任务,不是中等或者低等。 当然,这事不能跟楚黎川说。 “小雅,这里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楚黎川见她竟然毫无惧色,再次开口,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二哈模样。 “那能有多复杂?”宓芷婵更不以为然。 那些蒙面人看着就不像是专业的,肯定是哪个看她不顺眼的人想对付她啊,而她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这种小人,不去理会就可以了。 “小雅!” 楚黎川真是要被她给气乐了,就没见过那么不听话,总是往危险里冲的人。 “你的医术有多好我不知道,但是你也看到了,你有危险。” “就这点危险算什么,改天让魏捕头派两个人保护我不就成了。”宓芷婵道。 “你!” 楚黎川深吸一口气,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我不回去,万一我也染上了这病,现在回去,不是害了村里的人?”她看着楚黎川,说的一脸认真。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6章一处半山腰上 “你就不该来!” “你啊你,真是……死倔!”楚黎川拿她没有办法。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陪着她一块在这里耗下去了,还真是有点麻烦。 “接下来想要做什么,说吧,我陪着你。” 有他陪着,那些想打宓芷婵主意的人,也该避而无之了,起码不会再有像刚才那样的情况发生。 “真的?” 听到他的话,宓芷婵眼前一亮。 刚才她是看到楚黎川的功夫了,几下就把那几个蒙面人给撂倒了,有他在,她便不用再怕什么了。 “假的!” 楚黎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责子哥,你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我就可以安心做事了。”宓芷婵心里开心,也不忘嘴上哄楚黎川开心,她在镇上的安全,可全得靠楚黎川了啊。 “我好不好,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必你拍马屁!”楚黎川回了一句。 “嘿嘿。” 宓芷婵搓着双手,尴尬地笑了几声。 “话说,责子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了,居然能找到这里来,这本事也太大了吧?” 刚才见到他,她都懵圈了啊,真的不明白他是怎么来了,长了翅膀飞过来的?还是能掐会算,算出她到这里来了? “过来,我与你说说镇上的事情。” 楚黎川朝她招了招手,进了为宓芷婵准备的房间,根本没接她的彩虹屁。 宓芷婵也只能跟了进去,心里暗想着,难道这桐林镇还有什么大来头?她也没听说啊。 ……“这么说来,这镇上的几户富贵人家,都是有来头的?” 许久之后,宓芷婵手里的烧饼被吃了半个,给了楚黎川的两个烧饼,都已经被他很不客气地吃干抹净了,她诧异地盯着他。 听楚黎川所说,镇上还有着黑暗的势力啊,而且几个贵老爷也都明着暗着与那些暗势力有关系? “桐林镇就是这十几年才富有起来的,但真正富有的,也就那几户人家而已,百姓却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居多。” 楚黎川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现在的桐林镇,规模可比拟一个红枫县,这事引起了县令的注意,此前已经派人来暗查过几次了,想看看这桐林镇到底有什么奇怪之处。” 本来一个镇子,富有一些也未尝不可,可偏偏这个桐林镇着实是奇怪,无缘无故就富有了起来,镇子上的百姓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生计与谋路,难道那些可供他们花销的银子是打天上掉下来的? 而且,这镇上富人富到流油,穷人穷到吃草根,又极不平衡,更是惹人怀疑。 县令大人会怀疑这桐林镇有问题,也是有原因的。 “这……” 宓芷婵斜眼看着楚黎川,心里忽然有些忐忑了。 她只是一介农女,空怀一身医术却是毫无势力可言,若不是楚黎川此刻说起,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这个桐林镇竟然还是个龙潭虎穴。 “你也不必担心,有我在,必不会让你出事的。”楚黎川见她不说话,便出声安慰她。 “责子哥,你说,这里的这场怪病,会不会是因为县令大人派人来查什么东西,镇上的人怕走漏了什么风声,就对那些知道些内情的人杀人灭口啊?” 听到楚黎川的话,宓芷婵也能安心许多,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你来了多久了?可有查到这病源从何出?”楚黎川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她。 “病源?那就更奇怪了。” 提到病源,宓芷婵更是一脸的无奈。 “嗯?” “镇上的人全都是得病,可又是中毒。”宓芷婵道。 “什么意思?” 楚黎川被她给弄糊涂了,这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差别的,病就是病,毒就是毒,怎么可能是病又是毒的?这是个什么道理? “你不懂医,或许不明白这是什么样一个怪症状。” 宓芷婵面露凝重之色,只是被口罩所遮盖看不出来,但是她的语气却是很沉重。 “我治过很多病人,从没见过这么怪的病,因为这病症里,有毒,怎么说呢,就像是你从一条毒蛇里提取了它的毒素,可正巧你在提取它的毒素之时,它又是生了一种怪病的,然后这种病和毒,就终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种很难治的怪病。”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嘀咕,好像把她自己都给绕晕了,不知道楚黎川能不能听得懂啊? “那也就是说,他们还是被人下了毒。”楚黎川将她的话总结了一番,问道。 “呃。” 宓芷婵愣了一下神,随后点头。 “也许、好像、似乎是这样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还一直在查呢,不知道这到底是病呢,还是毒呢。 “那些人为什么会想杀你?你到这里之后都做了什么?”楚黎川问。 小丫头来到这里都不到一天,就被人给盯上了?一个大夫而已,而且是个看上去不像大夫,倒像是个小骗子的女大夫,谁会那么迫不及待地对她下手?“也没什么,就是查了一个人而已,这人就是桐林镇这次病症的源头,只不过已经死了。”宓芷婵道。 她将之前怀疑郭家的事情跟楚黎川说了一遍,心里也是猜测着,那些人十有八九是郭老爷派来的,因为她之前的话,吓到那位老爷了吧。 “你呀!” 楚黎川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才刚来就惹事,果然是个让人不放心的小丫头。 “有什么要办的事情,直接交给那些衙役去办就可以了,何必要你自己出头?我要是没来,你的脑袋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呵呵。” 宓芷婵傻傻一笑。 “这不你就来了嘛,简直犹如天神降世啊,救我于危难之中。”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现在赶紧巴结着点儿楚黎川,在镇上才能畅行无阻。 闻言,楚黎川直接瞪了她一眼,得了便宜就卖乖,说的就是这个小丫头了吧?真当他是那么好哄的吗?随便几句话就能对付了? “你可有想过,郭家那公子在中毒之前,已经生了病了?”他问。 “这……” 宓芷婵神色犹疑了一下,紧接着摇头。 “这不可能吧,就算是他生病了,也不可能具有如此大的传染性啊,要不然,郭府中的人不可能一个都不知道的,而且我看过那些女人,虽然个人都病恹恹的,但都是后来才染上的。” 那个郭公子那么好色,一院子的女人,要是真的染上了什么病,必定也是先传染给那些女人。 可如今,那些女人之中有些虽然是染上了病,但都不是太重,也没有死过人。 “我是真的不明白了,这怪病究竟是从哪来的?”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啊,完全摸不着头脑。 “从哪来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楚黎川说道。 “去看看?去哪看?你该不会是……” 宓芷婵先是迷茫,想明白之后,立马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在哪里?”楚黎川问。 “不去!” 宓芷婵不回答他的问话,直接否定了他的话。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去干那挖坟掘墓的事儿啊,她这一辈子都会有心里阴影的,这样的事情她可不敢干。 “你不去?真的不去?”楚黎川挑了下眉,问她。 宓芷婵:“……” 她很想说,她就是不去,再凭他吹得多少厉害,把她当神一样供起来,她都不去。 可是……一开始自己好像就打过这样的主意啊,要是真不去,心里的疑团就一直挥霍不去啊,这到底要不要去呢? “不然,等明天白天再去?这天那么黑,挖出尸体来也看不清啊,是不是?”她小声地提议道。 “嗯?” 楚黎川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不会是怕黑吧?” “你……谁怕黑啊,你才怕黑,你全家都怕黑呢!” 听了他的话,宓芷婵一下子乍毛了,指着楚黎川一通乱吼! 她怎么可能会怕黑,走过的夜路不知道有多少了,黑夜算个什么东西?她只是……怕鬼而已! 可是这话她会说出来吗?当然不会! 她才不会说出来让人笑话呢,总之,她宓芷婵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走,赶紧走。” 说着,她便站起身,拉着楚黎川往外走,一起去找魏捕头给他们带路去了。 ……一处半山腰上,几座坟茔在昏暗的灯光照明之下,显得分外的阴森恐怖,宓芷婵就缩在楚黎川的身旁,两只小胖蹄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脑袋不停地乱转的,就怕哪里伸出一只鬼手来,将她给抓走! 没办法,这种心理阴影对于她来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走个夜路都会害怕的不要不要的,而在大白天,又是什么都不怕,完全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话。 宓芷婵就属于这样的人。 “那个……棠姑娘,我们真的要挖吗?”魏捕头转过身来,看向楚黎川和宓芷婵。 “挖,挖啊。” 宓芷婵想说不要了,但抬头看了看楚黎川,到嘴的话就又改了。 挖吧,人都来了,不挖都对不起她自己冒着被吓死的危险来这么一趟了。 “好,我这就让他们……” “等等。”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7章对生活绝望 就在魏捕头想要吩咐他带来的人开始动手的时候,宓芷婵又叫住了他。 “魏捕头,你之前有没有打听过,这郭三公子是怎么安葬的,比如棺椁成殓,还是什么?”宓芷婵问魏捕头。 “还什么棺椁成殓啊,这可是得了怪病死的,郭老爷那人哪里有什么父子亲情啊,直接挖了个坑,把人卷了张草席,撒了些生石灰,就这么埋了。” 魏捕头撇撇嘴,道。 “能够被埋进祖坟之地,已经不错了。” 宓芷婵:…… 居然还带这样的,之前在提到这位郭三公子的时候,郭老爷还装着挺伤心的呢。 没想到……果然,亲情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那今天就不必挖了,明日一早麻烦魏捕头去郭家说一声,必须把这个坟给挖开,将尸体重新处理。”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棠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魏捕头问道。 “魏捕头,镇上的病还不知道是不是疫症呢,你之前不是还说,得了县令大人的命令,将那些得病去逝的人都被焚化安葬了嘛,可如今,郭家可真是够厉害了,竟然将尸体如此草率处理!” 宓芷婵说道。 如果没能找到其他病源,那这郭三公子就是病源啊,居然就这么被埋在这里,还是草席一裹直接挖个坑埋了的,这个地方还能是福地吗? 这郭家人还想得到祖宗的荫庇?简直可笑啊! “之前我也觉得不妥,后来想想,这里终究是郭家人的地方,他们想要怎么做,我也不好过分插好。”魏捕头沉默了一下,说道。 “既然棠姑娘这么说了,那我……” “小雅,过来。” 魏捕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便见到本来被宓芷婵紧拽着手臂的楚黎川,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那坟茔后,蹲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怎么了?” 宓芷婵虽然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走了过去。 “你看这土,应该被人动过,而且就在今日。”楚黎川抓了一把土递到她的面前,用手里的火把照亮给她看。 “这是新土?” 果然,宓芷婵一看之下便发现了。 虽然郭三公子被安葬也没多久,但是几天前和当天被翻新的泥土,还是很看得出来的,这明明就是刚被翻动过的泥土啊。 “这坟被人挖过了?” 魏捕头和几个捕快也走了过来,你一言我一句地问着,再仔细地蹲在地上看着那些土。 “魏头,这真的是新土,刚被人翻过估计还不到两个时辰。”一个捕快也抓了一捧泥土,对着魏捕头激动地说道。 “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魏捕头神色一凛,沉声自问。 一个已死之人的坟头,谁会来动,更何况是一个得了怪病去逝的人的坟,换了平常人躲还来不得呢,谁会往前凑? 而这个人居然还来挖坟! “还是把坟挖开吧,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宓芷婵这会儿也不怕了,对着魏捕头说道。 直觉告诉她,这个郭三公子的坟里,或许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这个秘密,连郭老爷这个郭三公子的亲爹都是不知道的。 “你让开一些。” 楚黎川将她拉开一些,自己想要去帮忙,却被宓芷婵直接挽住了手臂。 “别去,让魏捕头他们干吧。”她在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这挖坟掘墓的事情,还真不是他们该干的,要是到时候被郭老爷知道,反咬他们一口,他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而魏捕头他们是县衙里的人,由他们出面是再好不过了。 郭老爷就是想说什么都找不到地方说。 “嗯。” 楚黎川点头,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半个时辰之后,刚被挖开过的坟头再次被挖开,只是,几个捕快错愕着看着空空如也的坟茔,抬头看着同伴之时,眼中是一片迷茫。 “这……魏头,这是一座空坟啊!”一个捕快忍不住惊诧道。 “什么?” 宓芷婵听到他的话,拉着楚黎川走上前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坟墓,也是脸色全黑。 “怎么可能是空坟呢,难道郭三公子没死?”她侧头看了一眼楚黎川。 没等他说什么呢,自己就已经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么多人看着一个人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况且这怪病也确实会死人,桐林镇都已经死了好多人了。 “应该是在我们之前被人移走了。”楚黎川道。“嗯?” 宓芷婵心头一动,转头看向魏捕头他们几个。 “魏捕头,你们先上来,让我下去看看。”她道。 “好。” 魏捕头他们应声,从坑里边跳了上来。 楚黎川带着宓芷婵下了坑,几乎是立时的,都不用蹲下身子查看什么,闻着那股味儿就能知道,这里是埋过尸体的。 “还有尸臭味儿,应该是刚被移走不久,你等等,我刮点这里的泥土回去。” “我来。” 楚黎川接过她手中的几块白布,蹲下身子从不同的地方弄了三包泥土,然后又带着她回到地面上。 “看来,是该找人好好聊聊了。”他道。 “找人?找谁?”魏捕头问他们。 “这是谁的儿子就找谁。”宓芷婵看着他,说道。 “这……” 魏捕头微抽着嘴角,觉得这事儿找郭老爷,应该没什么用吧。 “棠姑娘,这位公子,这事儿找郭老爷有用吗?他会知道这个事儿?在自己家祖坟挖死尸,这应该不像是郭老爷会干出来的事情啊。” 谁家不指望着和家平安啊,祖坟那必须是福地,能够保佑活人一切平安的。 郭老爷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的啊。 “谁说郭老爷知道他知道被挖的事儿?”宓芷婵淡淡一笑。 “魏捕头,尸体被挖的事他知不知道没关系,关键是,这具尸体是谁家的,要知道,这染了怪病而亡的尸体,要是被人给利用起来,很有可能会在红枫县,甚至是更大的地方造成更大的灾难。” “嘶!” 魏捕头听了她的话,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了。 “魏捕头,我这有几点事情,须你去问清楚。” 宓芷婵面色凝重地看着魏捕头,扳着手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一:当初是谁主张让郭三公子入土为安,而不是焚化的;第二:郭三公子在死之前,究竟还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可以肯定,这怪病是有人故意下在郭三公子的身上的;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请魏捕头将之前你与我说的那具一尸两命的尸体准备好,我要验尸!” “好,我这就去办。”魏捕头点头。 ……郭家那个破败的小院落里,那具最后起出来的一尸两命的女尸,已经被放到一间房子里了。 宓芷婵就在门外徘徊了几圈,看了一眼跟在她身旁的楚黎川,最后还是缩着肚子,咬了咬牙抬脚走进那间房间里。 “还好你来了,要不然……” 她非自己把自己吓死不可,要知道,她可最怕死人了。 “你放心检查,我一直在你身边。” 楚黎川在她的身后,将手中的油灯更往她身边送了送,安慰她。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他若再看不出来这丫头的古怪的话,那他就不是那个隐忍多年的楚黎川了,这丫头,是怕一切与‘死’字有关的东西。 “嗯,好。” 宓芷婵含糊地应声,还是不想把自己的短处暴露在他人的面前,毕竟,这是很丢脸的事情。 “你觉得这具尸体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楚黎川问她。 尸体埋在泥土里,虽然是春天,气候较冷,但也已经腐烂开来,发出浓浓的臭味,还好两人都有口罩,多少能够隔挡着一些臭味,不至于恶心地想要吐。 “与其说这尸体有古怪,倒不如说这个女子死得古怪。”宓芷婵盯着尸体有些突起的肚子,开口。 对于她的话,楚黎川倒是非常的赞同,点了点头看向那肚子,目光有些幽深。 “一般来说,女子再是对生活绝望,哪怕是想死,也不会拖着自己的孩子去死,只怕她的死因,确实有些蹊跷,你是如何看的?” “何止是有些蹊跷?” 宓芷婵撇唇,当然,楚黎川是不可能看到的。 “据郭府的家丁所说,他们这位三公子的身边可是美女如云,哪个女人只要一不顺他的意,立马就会被关进小黑屋里,永远不受待见,而这个姑娘却不一样。逃跑了几次,被抓回来之后还是被宠着爱着,甚至还怀了郭三公子的孩子。” “那,又如何,或许是郭三公子性子变了呢?”楚黎川反问他。 当然,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不信,他只是想听宓芷婵更多的分析而已。 “我不知道这郭三公子的性子是不是变了,但这位姑娘的性子,可真是变得很快啊。”宓芷婵没有将心思留在郭三公子这里,倒是对这具尸体的肚子很感兴趣。 用布将尸体的肚子盖住,然后双手放在上头摸了摸。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8章一线希望 “我初步估计,这姑娘的孩子已经有五个月了,责子哥,你说,既然是因为怀了不想怀的孩子而想一死了之,那前五个月干嘛去了,非得等到孩子五个月了再去死?” 这一点,是最让她疑惑的。 “孩子有问题。” 几乎立时的,楚黎川便掷地有声地说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但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还得再看看,责子哥,你……把油灯提过来一点,太暗了,我看不清。” 楚黎川:“……” 小丫头,你确定不是想让我这个人过来一点? “我去外面拿个火把进来?”他提议。 “不,不用了,油灯就好了。”宓芷婵赶紧拒绝。 去拿火把,那岂不是要到外面去,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具尸体的身边,她还不得疯了啊?这个提议真的一点儿都不好。 “早知道,就明天白天来做了。” 只要是白天,她就不会害怕了啊,可是偏偏是在晚上。 “白天就不怕了?” 楚黎川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耸了耸肩,觉得这就不是个问题。 “当然,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我……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了,果然大晚上的干活,是不明智之举,把自己的短处都暴露在他人的面前了。 “我就是觉得黑灯瞎火的,很多细节都发现不了,责子哥,你别多心哈,真的没什么的。” 她心虚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楚黎川,解释道。 “我有什么好多心的?” 楚黎川没好气地抬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看到这丫头突然懂了那么多本事,他都没多心,还会对这点儿小事多心吗? “先将手头的事情做好。” “嗯。” 宓芷婵点头,拿过之前魏捕头为她准备的匕首,对准尸体的肚子……小半个时辰之后,看着两碗没有什么变化的尸水,宓芷婵看了看楚黎川,再看看那两碗尸水。 “什么问题也没有?” “不是已经有变化了吗?”楚黎川看着她,提醒道。 “这只是尸体长期被埋在地下的正常变质,不算异样,总之,这具尸体没有任何怪病的痕迹,反而我们带来的泥土里,却是明显被怪病的尸水浸过的。” 宓芷婵说道。 不过,那也是因为郭三公子是得了怪病而死。 “责子哥,我总觉得这姑娘的死,跟郭公子的怪病有关。”她对楚黎川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楚黎川话语一顿,侧头思考了一下。 “或许,还有个办法。” “嗯?” 宓芷婵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楚黎川弯腰侧身,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下一刻,她的脸上便是一片明亮。 “没错,就是这样,责子哥,还是你精明,就这么办。”连连点头,她毫不吝啬地朝着楚黎川竖起了一个大姆指。 “走,我们先去看看魏捕头那边怎么样了。” “先洗手,我带了艾叶过来,待会用艾叶熏一下身子。”楚黎川说道。 “有艾叶?那再好不过了,待会用艾叶泡个手。” 宓芷婵眼前一亮,提议道,如果条件允许,她都想用艾叶泡个澡呢,这一整天的,都是跟病源体在一起,还弄了那么久的尸体。 想想心里都有些瘆得慌啊。 “责子哥,待会你也一起泡手吧。” “好。” 楚黎川应声,跟着她一起往外走。 ……郭家另一个地方,被魏捕头从被窝里挖出来的郭老爷,此刻正被几个捕快盯着,吓得他早就冷汗直冒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不见了呢?”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不相信他亲眼看着埋到土里的尸体,怎么就会不见了呢? 那可是得了怪病的尸体啊,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啊。 就像魏捕头刚才所说,要是被有心人给偷走利用起来,那危害到的哪里能只是桐林镇一个地方啊?到时候县令大众还不得要了他的命?这样的事情,他简直连想都不敢想,要是真的出了这样的后果,他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此刻,他心里真是懊悔之及,悔不该所了下人的馋言,觉得将尸体烧了会让他命里犯冲,之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现在哪里是好过了,分明是那尸体让他不好过了啊。 “魏……魏捕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弱弱地看向魏捕头,替自己喊冤。 “你不知道谁知道,那是你家的祖坟,难道还想让我给你家看着那地儿吗?”魏捕头就这么一瞪眼,吓得郭老爷一个仰倒,幸好是坐在椅子上的,才没有摔倒。 “郭老爷,你要知道,若是郭三公子的尸体真的被人偷了去,这是件多大的事啊,到时候只怕是县令大人在郡守大人面前都讨不得好了。你说,要是县令大人讨不得好,你会有个什么样的下场呢,嗯?” “这……这……” 郭老爷咽了一口唾沫,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直往下流的冷汗。 要真是那样,那他只怕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吧?毕竟,这件事情可是他们郭家惹出来的,死罪肯定是免不了的,说不定还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魏捕头,小儿的尸体,小人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会不见的,您说这人都死了,还有谁会对一具尸体下手呢?这简直是……” 丧心病狂啊! 只可惜最后几个字他没来得及说出来,便被魏捕头厉声打断了。 “郭老头,你少跟我这儿打马虎眼,当初本捕头就让你把三公子的尸体烧了,你非哭着闹着说不行,会破坏了你家的风水,还说什么出了事由你一个人承担,你自己还记得这事吧?” 他冷声质问郭老爷。 “你若不记得,本捕头这里有一份你按了手印的承诺书,需要拿出来让你回忆一下吗?” 还好他也不算笨,当初这个姓郭的闹着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被焚毁,他没办法之下,便让他写了一份承诺书,承诺以后若是出了事,一切由郭家一力承担。 这样一来,县令大人的过错就会小很多了。 “我……” 郭老爷听到他提到承诺书,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再次咽了一口唾沫。 “什么你你我我的,赶紧说,把你家三公子那具尸体藏哪儿了!非得让本捕头将你拉出去给桐林镇的众百姓瞧瞧吗?”魏捕头没有耐性了,怒吼一声问他。 下一刻,郭老爷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魏捕头,小人真的不知道啊,那尸体都被埋了,小人哪里能派人天天看着那坟头啊,小人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就会不见了的。” “哼。” 魏捕头冷哼一声。 他当然知道郭老头很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郭老头逼到悬崖边上,让他那些之前没有说出来的话统统都不敢再藏着掩着。 “怎么,难道郭老爷当初非闹着不敢焚毁令公子的尸体,不就是为了之后可以利用起来,用那怪病来坑害与你的矛盾的百姓吗?” 他问。 “不,不是啊,小人不敢这么做,小人不敢啊。”郭老爷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极力的否认。 但他心里也知道,再怎么否认也没有用,这件事情哪怕不是他做的,现在魏捕头为了给自己,给县令大人开罪,也会将所有的脏水往他的身上倒。 “不是你还会有谁?哼,老东西真是看不出来,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出去,毒死了还不够,竟然还挖坟掘尸!天底下还真有你这样的父亲啊!” 魏捕头冷哼一声,说道。 “我……” 郭老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感觉现在他就是浑身上下都是嘴,都解释不清了啊,大眼骨碌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知道了,是那个贱人!” 他想起来了,本来他是惧怕怪病会给府里带到更大的危害的,想要将儿子的尸首焚化了,可是,那个女人却在他的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郭家历来都没有去逝的人被焚化的先例,要是破坏了这安葬之法,可能会对家里的风水不利,说不定以后郭家会一落千丈。 他一时担心真的会被那女人说中,不想家里的基业毁于一旦,便想到了去魏捕头那里闹腾。 “魏捕头,是她,是她故意害我的,一定是她将尸体给挖走了。” 他抬头看着魏捕头,总算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可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出去了。 “何人?” 魏捕头问道。 “是小人的三夫人郭银氏,银棉儿。”郭老爷说道。 “而且,小人与银氏的那个儿子还是个懂医的,自从家里突发怪病,那孩子便出门去寻什么神医,至于尚未回来。” 他在想,是不是郭北亭根本就没有去找什么神医,而是偷偷地躲起来,就将西亭的尸首给挖走了呢? 可是他挖走尸体有什么用呢?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需要的是将这些罪过都堆到其他人的身上,得以将自己保住,是以,郭银氏便是最好的那个人选。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9章该好好查查 因为以前总是在他的耳边进谗言的人,非郭银氏莫属了。 “去将郭银氏给我带到这里来。”魏捕头立即对着身边的捕快吩咐道。 “是,魏头。” 两个捕快领命,便出去找郭银氏去了。 “魏捕头,你这边查得如何了?”宓芷婵与楚黎川两人大咧咧地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郭老爷,嘲讽地一笑。 “哟,这郭老爷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呢,多凉啊。” “呃。” 郭老爷面上一糗,赶紧扶着椅柄站了起来,继续坐到椅子上。 “暂时只查到了郭家的三夫人郭银氏,据郭老爷所说,就是这个郭银氏提议不要将三公子的尸首焚化的。”魏捕头对着宓芷婵说道。 “只是,不知道此话是否属实。” 说着,他便侧头,看了一眼正在擦冷汗的郭老爷。 毕竟这个老东西实在是太不老实了,嘴里头没一句话是真的,谁又知道他现在把这个郭银氏推出来,是不是故意找个替罪羊呢? “真的,真的,是真的。”郭老爷听到他的话,一脸紧张地开口。 此刻已经事关自己的性命,他哪里还敢再说什么慌话啊,要是说得不对,他的命就丢在这里了。 “郭老爷,我且问你一句,之前派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来杀我的人,是你吧?”宓芷婵盯着郭老爷,淡淡地问他。 “呃。” 郭老爷被她的话问得一噎,脸色僵硬。 但他却不得不点头,谁让那些人没有将宓芷婵杀了,反而被魏捕头的人给抓了呢,又不是多少嘴硬的人,随便一吓唬就会开口的人。 他也否认不了啊。 “是,是我。不过不是我愿意的,是银氏,是银氏那个贱人窜唆我这么做的。” “又是这个银氏?”宓芷婵轻笑一声。 只不过是一个妾氏而已,还能有这样大的权利,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看来郭老爷的这个郭家里,是这个银氏在做主啊,是不是?” “不,不是……” 郭老爷想要否认,宓芷婵却没有给他机会。 “魏捕头,看来你真的应该好好查查这郭府了,谁又知道这里面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呢?不止是银氏,还有其他的几位夫人,都应该一查到底。” 她看向魏捕头,提议道。 “这……棠姑娘,您是来治病救人了,管那么多事干什么?把镇上的人救治好了不就成了?”郭老爷咬着牙,看着宓芷婵说道。 这个女人真是一个祸害,一来就把他们郭府搅得合府不宁,还把他儿子的坟给挖了。 要是没有她,谁会知道他儿子的尸首被人给偷了?又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的事,害得他被这个魏捕头逼入到绝境! “治病救人?郭老爷说得倒是挺轻巧的啊。”宓芷婵睨着他,眸光微冷。 “郭老爷以为,这治病是随随便便就能治的?连病因是什么都不知道,该如何治,不如让郭老爷来治治看,嗯?” “你——” 郭老爷气结,怒目瞪着她。 “我若是会治病,还需要你干什么?” 他若是懂医,哪里还需要拿出那么多银子来悬赏找大夫啊?早自己上阵了,他的儿子也不会死得不明不白了。 “你既不懂医,便少说废话!”宓芷婵眸光冷厉,投在郭老爷的身上,简直就像是在刮他的肉一般,令他生疼不已。 “连病因都没有找到,还治病,哼!” “我……” “郭老爷,我劝你还是少说几句吧。”魏捕头见他还要说话,冷声警告他。 “你若真要说,本捕头倒是不介意,听你说说你这府上的怪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这,我……” 郭老爷立即没话说了,只得闭上嘴巴。 他哪里知道这怪事是怎么发生的啊,只知道这些事情是发生在他家的,他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刚被魏捕头吩咐去抓郭银氏的捕快回来了,却没有将该带来的郭银氏带来,且两人都是垂头丧气的,脸上竟然还有隐隐的红肿。 “怎么了?人呢?” 魏捕头见他们如此,立即问道。 “魏头,是我们没用,让那个女人跑了。”其中一人说道。 “跑了?”魏捕头大惊,看向两人脸上的伤。 “是郭银氏将你们打伤的?”他问。 而另一边,楚黎川对着宓芷婵交代了一句,便闪身出门去了。 “是,头儿。” 另一个捕快点头,脸上有些羞愧之色。 “头儿,那个女人不简单,身手好得很,只用了一招就将我俩给打了,自己飞出了院外,我们想追都不知道该怎么追。” 闻言,魏捕头深吸一口气,看向郭老爷,“郭老爷,看来你这府上的人,够深藏不露的啊。” “我、我……” 郭老爷此刻只感觉满身上嘴,都无法洗清自己身上的罪责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纳的一个妾氏,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本事,能从捕快的手里逃跑? 现在郭银氏这么一跑,所有的罪责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心里都快要急死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看来,这个郭府,是该好好查查了,你们去将郭府所有的人都齐集到前院,我要一个个审问,今晚要是审不出点什么东西来,大家都别睡了!” “是。” 众捕快都应声,声音响亮。 睡觉什么的都是后话,不将这个郭府翻个底朝天,都对不起他们在桐林镇提心吊胆地挨了那么多天! 郭老爷听着那响亮的声音,只觉后背阵阵发寒,整个人虚软地瘫在椅子上。 ……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正当郭府里人人自危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影子‘嘭’地一声被抛在了地面上,溅起了一地的灰尘。 “你回来啦,这么快找到人了?”宓芷婵连忙迎了上去,来到刚落地的楚黎川身边。 “嗯。” 楚黎川只是轻点了一下脑袋,即随看向那个已经被他打得昏迷不醒的女人,宓芷婵同样也看了过去。 “啧,你这下手也太狠了点儿吧,连女人都打!”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吓了她一大跳,这郭银氏的脸哪里还有完好的皮肤啊,都是带着血色的,还有那黑色的指甲上,也是沾着不少的鲜血。 “他就不是女人。”楚黎川道。 “什么意思?没当她是女人啊?” 宓芷婵轻笑一声,觉得楚黎川的话颇为好笑,不过,她压根就没在意郭银氏受了多少伤就是了,只要没死能问话就成。 “不是没当,是他,不是女人。”楚黎川又重复了一句。 “啥?” 这下,宓芷婵笑意全僵在了脸上,‘嗖’地一下窜了过去,下一刻又‘嗖’地一下窜了回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他这是吃了什么药,能将自己变成这副德行?” 楚黎川说得对,这个郭银氏压根就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据她猜测,这个人应该是吃了什么药,让自己的皮肤一直保持着细嫩柔滑,平日里又打扮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才让人觉得他是个女人。 忽然,她眨了眨眼,又眨眨眼,脸上拧得十分滑稽,看向楚黎川。 “不对啊,他是个男人,那是打哪儿生出来的儿子?” 不说是郭银氏还有个儿子嘛,从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坑里头刨出来的? “这就要问他了。”楚黎川眸光森冷地扫向郭老爷。 后者被他这么一扫,吓得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的冷汗又开始冒出来了。 “老东西,说,这是怎么回事!” 魏捕头听着宓芷婵两人的话,也得到了一个事实,一把揪起郭老爷的衣领将他提拎了起来,怒喝一声。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郭老爷摇摆着自己的手,一脸的无辜。 “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信不信老子在这里砍了你,也没人会说老子一句不好!你要试试吗?”魏捕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威胁道。 是人都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他这个做捕头的,更是血性十足。 如今却被一个老东西耍得团团转,又眼看着镇上的百姓一个个的倒下去,他真的有一种直接砍了郭老爷的冲动了。 另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腰间,大刀一动,立即就有一个捕快上前来按住。 “头儿,您别冲动,这老东西迟早会落在我们的手里,何必现在动手呢?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说。”捕快劝道,虽然他也很想弄死这个老东西。 “魏捕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与我哥便先走了。” 宓芷婵看着郭家的事情还没完,便对着魏捕头说了一句,也不管他听没听到,直接拉着楚黎川离开了。 这天都泛白了,郭家的事还没有个着落,她都困得不要不要的了。 ……“吃吧,吃了睡一觉。” 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面条放在了宓芷婵的面前,是楚黎川借了客栈的厨房做的,应了她的要求,什么肉丝啊鸡蛋啊,都没有放,只是放了几根青菜,一小搓咸菜而已。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0章满头黑线 “好香啊,责子哥,你真的太厉害了,将来谁嫁给了你,铁定有福啊。”宓芷婵对着他竖起一个大姆指来,夸赞道。 不像她,别说面条了,估计做个饭都能半生不熟,要么变成黑炭,也不知道将来哪个男人会娶她回家祸害! “是吗?” 楚黎川幽深的目光淡定地扫了一眼正吃得稀里哗啦的小丫头,看得出来,她的确是饿坏了。 “就是就是,责子哥,你这面条真的超好吃!”宓芷婵一边吃着,一边点头。 “那便多吃些。” 他宠溺的淡笑,从自己的碗里将青菜都挑了出来,放到她碗中。 “好啊,责子哥,你也吃。”她应声。 自从穿越之后,面条还是很少吃的,家里头最多的是银米面,还有她亲哥知道她喜欢米饭,就会买些糙米回来做饭。 其实,她喜欢吃面。 “嘿嘿,这面条真软,要是能放几个虾就好了。” “虾……” 楚黎川话语微顿了一下,嘴角继续擒着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先凑合着吃,吃饱就去睡一会儿。” “嗯。” 宓芷婵应声。 只是,哪里还能睡一会儿啊,天边都泛白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做呢,就算想睡也会被镇上的百姓给吵醒的。 “还是不睡了吧,也不知道那个郭银氏如何了。” 想了想,她道。 提到那个郭银氏,她就浑身不得劲儿,居然是个男人! “去睡一会儿,郭银氏自会有人料理。”楚黎川见她如此,强硬的说道。 最后,宓芷婵还是被逼着去睡了,别说,从来没有迟睡过的她,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了个昏天暗地,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不但郭银氏将自己所知道的都招了,连郭三公子的尸首都已经被找回来了。 听到消息,她一口气来到郭家那个破落的院子里,这里是暂时摆放所有尸首的地方。 “这尸首是怎么找到的?” 看着那已经腐烂严重,恶臭味能熏倒一屋子人的尸首,她问在场的人。 “棠姑娘,您大哥还真神通广大啊,也不知他从哪将这尸首找回来的。”几个捕快正拿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已经来到宓芷婵身边的楚黎川。 闻言,宓芷婵也是诧异地抬头,看向楚黎川。 “你找到的?没碰到尸体吧?”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紧张的问道。 郭西亭的尸首很有可能是桐林镇怪病的传播主体啊,要是被沾上,很有可能会染病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碰到,放心。”楚黎川薄唇微启,让她安心。 宓芷婵轻吁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接下来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了,一夜未睡,有些吃不消,先去休息一会儿,其他事让他们告诉你吧。”楚黎川扫了一眼魏捕头他们几个,转身,走了。 “啊?” 看着远去的楚黎川,宓芷婵此刻的心情是懵逼的,不明白他这走的是什么路子啊。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一个成天在林子里打猎、采燕窝,可以几宿几宿都不睡的人,一晚上不睡会吃不消,你确定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她的责子哥确实走了,走得让她简直遂不及防啊。 “这,魏捕头,这尸首是怎么被弄回来的?”她只得转头,看向魏捕头他们几个,问。 “我也不知道,今早天才刚亮,你大哥便已经将尸首给带回来了,就放在板车上的。”魏捕头说道。 “我本来想着这东西应该立马一把火烧了的,毕竟是个祸害,但他说要等你过来看过了再决定该怎么办,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 “你们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听了他的话,宓芷婵立即就反应过来了,将人都驱散开后,自己开始摆弄尸首,将尸水化在药粉里。 很快,她便得出了一个令她满意的结论,从破屋子里走了出来。 “棠姑娘,怎么样了,是不是这东西在作怪?”魏捕头见她出来,立即上前来问道。 “魏捕头,你带几个人,找个僻静的地方将尸首给烧了吧,还有那些被挖出来的女尸,都一并烧掉。”宓芷婵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魏捕头吩咐道。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正色地看着魏捕头。 “这些女尸,魏捕头有权利烧掉吗?”“这个……权利还是有的,只是得先找仵作,将这些女子的死因都验明了,一些证据,还是不能被毁的。”魏捕头脸上有些难色,但还是咬了咬牙。 既然宓芷婵说要烧掉,那必然是有原因的,他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只怕事情又会被闹大了。 “我这便传信到县衙,请大人派仵作前来验尸。” “什么?还要验尸?” 一旁,一直缩着脖子跟在魏捕头身上的郭老爷听到他的话,惊叫出声。 之前他听到宓芷婵说要将这些尸体烧掉,还暗吁了一口气呢,没想到下一句话,他们就要请仵作来验尸? 要是真的请人来验尸了,这件事情岂不是会被传得沸沸扬扬人,那他们郭家还要不要在人前露脸了,还要不要做人了啊? “怎么,郭老爷觉得不行?” 魏捕头眉头一蹙,不悦地看向他,问。 “不,不。”郭老爷赶紧摇头。 现在他哪里还有说‘不行’的权利啊,还不是县衙里的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要不是桐林镇闹了怪病,以他们家犯下的事情,他早就该去吃牢饭了,哪里还能待在自己的家,再说一个‘不’字,他就该跟郭银氏那个恶心的东西待在一起了。 “哼。” 魏捕头冷哼一声。 “魏捕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现在要去研究药方,看看怎么样才能把这毒给解了。”宓芷婵瞥了一眼郭老爷,与魏捕头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宓芷婵直奔锦鲤空间,拿起银书看个不停。 只是再怎么看,也看不出花来,对于毒,她真的不懂,很不懂啊,枉她自称神医,其实根本就是个半吊子,说出去真的能让人笑掉大牙! “银镜兄,你能不能给我开个后门,说一下这毒究竟是什么呢?” 抬头,她看向银镜,无奈地问道。 ‘主人,此毒便如您心里猜想的那般。’银镜之上显现出一行大家。 宓芷婵微愣,挑了下眉头,她心里猜想的那般,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银镜怎么知道的? 话说,她心里想的是……“不会吧?” 之前从楚黎川那里听到的关于桐林镇的一些事,再结合郭家那个自杀的孕妇,被怪病毒死的郭三少爷,再到个郭银氏。 她想的是,桐林镇背后的暗势力想要将桐林镇给彻底清洗一遍,把不是他们势力中的人全都给弄死,所以才弄出这么个毒来。 而这个毒,很有可能本来是想要下在那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上的,却被那孕妇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所以孕妇害怕之下便自杀身亡了。 他们没有了办法,就将毒下到了郭三公子的身上? 之后才变成会传染的怪病的?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郭三公子怎么说也是郭家的半个主子,身边那么多人可以利用,干嘛要把这半个主子给弄死,太没道理了。 而且,她一直觉得这只是她脑子里的天马行空而已,难道是真的? “不对,不是这样的,那个孕妇也有可能不是自杀的。” 她摇了摇头,之前一味的觉得那个孕妇是自杀的,就把自己的设想全盘否定了,可如果那个孕妇是他杀的呢? 要是她提前得知了郭三公子想对她的孩子下手,然后将计就计,把本该自己吃了的毒给了郭三公子吃呢?那郭三公子染上怪病,也就顺利成章了吧? 而之后,郭三公子发现自己染了不治之毒,才将那孕妇给杀了。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可是这毒的解法呢?”她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啊。 ‘主人,您是否忘记了,您以前家族是靠什么发家的?’银镜之上,又显出一行字了。 宓芷婵抬头望去,顿时满头黑线。 “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我无所不知。’银镜道。 宓芷婵想揍人的冲动,可对着一块儿银子还真下不去手! 忽地想起来,他们祖上发家时候流传下来一种特效的疗疫丹——顺康丸。 有这个丹药,她还怕区区一点怪病吗? “明白了。” 很快,宓芷婵便回到了客栈的房间之中,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一路冲到了那位自称家中药材齐全的老爷面前。 然后,由管家带着她亲自去药铺抓药,所有的过程都不经过他人之手,全都由她一个人完成。 两个时辰之后,五枚‘顺康丸’就拿在了宓芷婵的手里。 “你拿着这四粒药,给你家老爷,让他给府中最严重的人先吃。”她走到药铺外头,对着等在那里一刻不曾离开的管家说道。 “还有,告诉你家老爷,从此刻开始,这个药铺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1章刚到客栈外 “谢谢棠姑娘,谢谢棠姑娘。” 管家对着宓芷婵千恩万谢,捧着四粒药丸飞似的跑走了。 之后,宓芷婵也出门,去了一趟草棚,将自己手中这颗药给了那位她最初碰到的老婆婆,让她先服下药丸解毒,也是她想看看效果如何。 又过了好一会儿,见老婆婆的气色好了许多,宓芷婵这才轻吁了一口气。 安顿好了老人家,她便转身,继续到药铺里,直接将那里的药材都给搬空了,还有药罐等,只要是药铺里有的,她全给搬走了。 回到锦鲤空间里炼制‘顺康丸’。 ……几个时辰转眼又过去了,另一边,仵作已经来到,将那些尸体验了个十之八九,全都是被虐身亡,简直把魏捕头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猩红的目光盯着缩在一旁的郭老爷,当场就想把人索拿下狱了。 幸好旁边几个捕快见情形不对,赶紧过来将他给劝住,他才没有对郭老爷动手。 “魏……魏捕头,这真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啊,我也不知道那个孽子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啊。”郭老爷还在那里小心的瞅着魏捕头,替自己喊冤。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刻,魏捕头哪里还会跟他客气啊,看着他哪哪都不顺眼,直接冷哼一声,骂道。 “魏捕头,魏捕头,我夫人的怪病有起色了,有起色了,大家都有希望了。”忽然,一个黄亮的声音传到了正在气愤之中的魏捕头的耳朵里,使得他一愣。 “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转过头来,看向那位老爷,只见他此刻,已是眉飞色舞,高兴地都快飘起来了。 “有起色了,怎么有起色的?” “您不知道吗?是棠姑娘给了药丸啊,她给了我四粒药丸,说挑病重的人先吃,我夫人病情严重,我就先给她吃了一粒。” 那位老爷见他们如此吃惊,一脸懵然。 “棠姑娘没有把药丸给您吗?” “药丸,什么药丸?” 郭老爷听到药丸,眼前瞬间一亮,朝着那位老爷冲了过去。 “老伙计,药丸呢,你还有三粒的吧,快给我,我家里的人都快死了。” 那恨不得从人家身上将余下的三粒药丸都抢过来的架式,简直惊着了其他人,更是把那位老爷说得一愣。 “去你娘的,我手里的药丸就是打水漂了也不给你!” 回过神来之后,他一把将郭老爷给推开,还老伙计,谁跟他老伙计啊,老伙计都是这么害他的吗? 更何况,他家里还多的是病人呢,就四粒药丸够分给谁啊,还给姓郭的,难道他看着像是个傻的吗?心里那口恶气还没出呢。 “管家,我听说陈老爷家的闺女病得不清,给她先拿一粒去。” 之前还以为各家都分了呢,现在看来是只有他手中这四粒,还好没有一下子用完了。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 管家从他的手里拿了一粒药丸,就转身走了。 “你——” 郭老爷看着管家的身影,咬着牙,猩红的目光瞪向那位老爷。 “魏捕头,棠姑娘的药有用,咱们镇子有救了。”那位老爷看向魏捕头,说道。 魏捕头听到他的话,也是重重地吁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救了。 之前县令大人之所以派他带着捕快前来,就是以防怪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可以用武力镇压,也还好镇子上的人都还算软绵,没有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现在有了救命良药,他憋在心里的这口气,总算是可以吁出来了。 “溜子,你去传我的话,让大家注意着点儿,保护好棠姑娘的安全,切不可让百姓们冲撞了她。”他对着身旁的捕快交代。 解毒药制出来了,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他怕大家为了抢药,闹出太大的动静来,把宓芷婵给逼急了,手上会出错。 “好的,头儿。”溜子领命,便去找人去了。 “魏捕头,我跟过去看看。”那位老爷想了想,跟着溜子一同过去了。 那是他家的药铺,由他出面让百姓们不要躁动会容易一些,而且他还是桐林镇的人。 “我也……” 郭老爷见他走了,心里一动也想跟过去。 只是他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魏捕头给瞪住了。 “郭老爷,你还想要去哪?是不是嫌桐林镇的麻烦还不够多?给本捕头安分一点,在这里待着!”魏捕头不客气地说道。 “没,没……” 郭老爷哪里还敢说什么啊,只能乖乖地待在原地了。……“什么,解药?居然有解药?” 黑暗之中,一只大手紧紧地捏住了男人的衣领,差点将他的喉咙给掐住,沙哑到如地狱传来的声音,充斥在昏暗的房间里。 “是,那个女人研制出了解药,已经有人的尸病被解了。”男人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惊恐地回话。 “怎么可能?” 大手一把将男人给甩开,喃喃自语。 这可是他精心培育出来的尸病,而不是那是个人都能解的尸毒,哪是那么容易说解就能解的?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从哪来的?”他盯着男人,磨着牙问道。 男人被摔在地上,虽然吃痛,但听到他的话还是爬到他的身边,匍匐着回话。 “主子,那个女人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我们的人都没有见到她是怎么到镇上来的,还有她身边的那个男人,那个人身手极好,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是那个抢走尸首的男人?”他问。 郭西亭的尸首好不容易养成了尸病,正等着大派上大用呢,就被那个男人给抢走了,这个仇,他一定要报的! “是。”男人点头。 “本座不想再听到这两人的任何消息,如若不然,本座拿你的命去抵他们的命!”他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男人再次咽了一口唾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锦鲤空间之中,宓芷婵将一大堆药材都收了进来,自然有很多是用不到的,本来依着她的性子,肯定不会占人家的便宜。 但他们林家祖传的‘顺康丸’,乃是秘药,是不外传的,她不会给别人任何知道此丹药如何炼制的方法。 收那么多药材进空间,也是无奈。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手头上忙个不停,嘴边却还在嘀咕着。 她与楚黎川猜测着,这件事情还有幕后黑手在暗中操作着,只怕楚黎川之前为了将郭西亭的尸首找回来,花了不少力气吧? 难怪一回来就去休息了,她都忘了,楚黎川的身上还有毒未清除呢。 “也不知道这‘顺康丸’对责子哥身上的毒有没有什么作用呢?会不会能把毒解了。”她忍不住出声自问,转头看向银镜,刚想问一句呢。 却见到银镜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不能!” 居然还用上了感叹号!这是有多么地不给她面子啊,不能就不能,就不兴她心里想想吗? “银镜兄,你就不能说得柔和一点?不对,责子哥不会受伤了吧?” 忽然,她脸色唰地一下不好了。 楚黎川那个家伙,体内的毒刚被压制下去,第二天就去山里打野猪了,这会儿若真的只是累一点点,会直接去休息了? “肯定是受伤了,这家伙,总是闷不吭声的,不行,我得去看看。” 想着,她便想要早些将这茬丹药给炼制好,然后去看楚黎川去,手上的动作也更快了。 ……客栈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宓芷婵只是轻轻一推便打开了,可是本该在休息的男人,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责子哥?人呢?”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人,更是连楚黎川的气息都没有,可见人压根就没有回来过。 “跑哪儿去了?怎么就不见了?不会是受伤了躲起来了吧?这个人真是……” 想到楚黎川是因为受伤不想让她见到,从而躲起来了,她一颗心都被提起来了,抬脚就往客栈外走去,准备去把那个就爱死撑的男人给找回来。 只可惜,才刚到客栈外,就见到了急匆匆赶过来的魏捕头。 “棠姑娘,棠姑娘。” 见宓芷婵头也不回,直接与他错身而过往镇外的方向走去,魏捕头满头黑线,赶紧回转身子将她拦住。 “棠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 宓芷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楚黎川不知道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她要去找人? 她一点儿都不想被别人知道楚黎川出事了,谁知道暗中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她,万一那些人比她先找到了楚黎川,对他下杀手了怎么办? “魏捕头找我有事吗?”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急躁之意,尽量以平静的声音问道。 “是有事,棠姑娘昨日不是给了我一个药方嘛,我命人煎了药给镇上的病人喝,虽然病情严重的人效果不太好,但病轻之人都有了起色。”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2章问得有些愣然 魏捕头说道。 “哦,那便继续用药吧。”宓芷婵说了一句,便准备走。 “棠姑娘,您有什么事要办吗?我可以替您去办的。”魏捕头见她行色匆匆,再次拦住她问道。 “闲来无事,走走。” 宓芷婵回了他一句,想了想,又拿出自己刚才炼制好的‘顺康丸’来,递到魏捕头的面前,开口叮嘱了他几句。 “魏捕头,即是昨日的药方有用,那镇上病轻者用药,病重者将这丹药分发下去,我待会儿还会再炼些丹药,到时候会一并交给你的。” 说完,将一盒子丹药往魏捕头的怀里一塞,果断走人。 魏捕头:“……” 棠姑娘,您确定您此刻的样子,像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 宓芷婵:我就是‘随便走走’,你想怎么地? ……桐林镇的大门前,某胖姑娘抬头,再抬头,苦大仇深的看着足足有她三人那么高的城墙。 “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城墙这种东西,一个镇子而已,又不是郡县,干什么跟防贼一样,有意思吗?”小胖手叉着自己的水桶腰,她气呼呼地看着嘀咕。 爬墙吗?特么的那么高的墙,就算是她有通天的本事爬上去了,等出去的时候也得被摔断她的这个水桶腰! “楚黎川你个坑人的家伙,受了伤干啥不好好的躺着等着我来救啊,非得跑到犄角旮旯里等死,简直是想要气死我啊。” 可是,现在再来埋怨楚黎川还有用嘛,当然半点用都没有的啊。 “算了,我还是想办法吧。” 去找个梯子来,或许就能够爬上去了,可是要去哪里找梯子? 左瞧右看的,绕着墙边走了好大一圈,还真让宓芷婵给找到了一把梯子,往墙边一放,竟然还真的刚好够墙的高度。 “这,不会是得病的人想用来逃跑用的吧?” 她嘀咕了一句,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被她先用上了,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吃力地将梯子放好,她抬头看向高处,抬脚跨了上去,刚要跨上另一只脚,却不料,也不知是自己太重了还是这梯子本来就不结实,居然‘咔嚓’一下,踩在脚下的横杠就这么断了。 “啊!” 没来得及站稳的宓芷婵身子晃动了几下,差点摔倒。 “哇……”靠! 一个‘靠’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只听得‘铮’地一声,一口明晃晃的大刀,就砍在了梯子上。 “嘶!”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向那个手中拿着大刀的蒙面黑衣人,要不是这梯子跟豆腐似的不经踩,这大刀此刻只怕是砍在她的脖子上了吧? “又来?” 不作他想,宓芷婵立即站稳脚跟,抬脚往后跑去。 这几个蒙面黑衣人一看那架式,就与之前郭老爷派来的家丁不同,她要是不跑的快一点儿,脑袋准得跟自己的脖子分家了啊。 “上。” 蒙面黑衣人见宓芷婵要跑,立即追了上去,手中的大刀更是朝着她的后背心砍去。 宓芷婵只觉一股森寒之气逼进,就知道不妙了,但好过她是有锦鲤空间的,虽然没那个身手对付敌人,躲个劫难还是能够办到的。 深吸一口气,侧身躲过蒙面黑衣人的攻击,转身看向他。 “姑奶奶不发威,你们还真当我是病猫了是不是?” 说着,眸光一厉,直接从锦鲤空间里拿出一包毒粉来,朝着那些人粉了出去。 这也是之前受了郭老爷派来的那些人的启发,在到了药铺之后,她找了一些有毒的药材做的毒粉,虽然不至于把人给毒死,但也能让他们痛苦一阵子,不会再有什么战斗力了。 “呃!” 几个蒙面黑衣人身子一顿,瞬间倒地,昏迷不醒了。 “唔!” 宓芷婵都被这一情况给弄懵了。 就算她的毒粉再厉害,也有个等待发作的过程的吧,她还想要进锦鲤空间里去躲一躲呢,这……“难道这毒粉真的那么厉害?” 她看着手里那张本来包着毒粉的纸,喃喃自问。 “厉害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中,使得她一惊。 “吓!” 转身,看到站在她身后的那家伙,才轻吁出一口气来。 “责子哥,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你没什么事吧?哪里受伤了?” 刚才被蒙面黑衣人追得高度紧张,总算是可以喘一口气了,她立马想起了楚黎川身上的伤。 “伤?” 听到她的话,楚黎川满头黑线。 “你以为我受伤了,想爬墙出去找我?” 他一直跟着宓芷婵,就见她匆匆从药铺里出来,到了客栈之中,因为站得远,便也没有听到她嘴里在嘀咕什么,就见她没待一会儿便往镇外的方向走。 还吃力地搬来一个梯子想要爬墙出去……要不是想要等着幕后那些人现身,他真的很想问问这丫头,之前她是怎么从镇外进来的,此刻想要出去,竟然还要那么费劲儿!“当然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自己一个人躲着疗伤,这可是大忌啊,把不定哪还死在哪个角落了呢?”宓芷婵应得理所当然。 只是说着说着,她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不会没受伤吧?” 眯着眸子,将楚黎川从上到下打量了几番,也没看出这家伙有哪里受伤的可能,反而是生龙活虎的,刚才这些黑衣人,不会也是被他打的吧? “你居然骗我,害得我担心得要死,你,你……” 楚黎川没受伤,她居然还像个傻子一样想要爬墙出去找他,说出去肯定会笑掉别人的大牙的啊! “我从未说过我受伤了。”楚黎川也是无语。 这丫头,不带这么冤枉人的,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受伤了? “你担心我?” “废话!” 宓芷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他身上本来就有毒未清,这个地方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浊气丛生的,她怎么不可能担心楚黎川嘛。 “没受伤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干嘛去了?”她问。 “一直跟着你。”楚黎川道。 宓芷婵:“……” 眨了眨眼,再眨眨眼,下一刻,她瞪大了双眼将楚黎川给瞪住了。 “什么?你一直跟着我?” 那岂不是说,他发现自己突然消失在他的面前了?早知道她就不要进入锦鲤空间里了啊,真是失策,太失策了。 “你……” 张嘴,又嗑上,她摇了摇头。 楚黎川应该不会发现她进锦鲤空间才对,药铺就这么点儿大,一目了然的地方,她又将房关得严严实实的,他也只能在外面。 “不是说,要将幕后之人引出来嘛,如今你是桐林镇中最显眼之人,又炼制出了解毒之药,他们自然会盯着你的。” 楚黎川解释道。 宓芷婵:…… 好吧,他们之前确实这么商量过的,只是她一心担忧楚黎川的身体,直接把这一层给抛诸脑后去了。 “此前去将尸首带回之时,被他们得以逃脱了,我以为尸首更重要,便也没有追过去,现在……”楚黎川话语一顿,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些蒙面黑衣人。 既然这些人的目标在桐林镇,那只要他们救了镇上这些人,他们总是会再跳出来的。 现在,不是又跳出来了嘛。 “你说尸首?” 宓芷婵抬眸,眸中带着迷茫地看向楚黎川。 “魏捕头正在组织人将那些尸首全部焚化……” 下一刻,两人的脸色皆是一黑,也顾不得倒地不起的黑衣人,拔腿便往镇中跑去。 既然尸首很重要,那这些人的目标除了她宓芷婵之外,肯定还有尸首啊,怎么可能任由魏捕头那些人将尸首给烧了呢? “责子哥,你别管我,先去……啊!” 宓芷婵刚要提醒楚黎川先去,哪料楚黎川直接长臂一揽,带着她飞身而起。 ……仵作已经将所有的尸首都验过了,十之八九都是被虐害致死,既然是镇中危害最大的东西,便由着魏捕头一声令下,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堆起了柴堆。 当楚黎川带着宓芷婵过来的时候,熊熊大火已经在燃烧了。 “魏捕头,如何了,有没有什么难处?” 安全地落了地,宓芷婵飞奔到魏捕头的身边,问他。 “难处?” 魏捕头被宓芷婵问得有些愣然。 “棠姑娘说的是镇中的重病之人吗?您放心,他们都还算安分,不会聚众闹事的。” 宓芷婵:“……” 她哪里说的是那些人啊,那些人要是敢跟她不安分,她就让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别想得到解药,反正她又不是什么善茬。 “我是说郭西亭的尸首,可有什么异样之处?”她问。 魏捕头愣了一下神,摇头“没有。” “他的尸首我专门派了两个捕快看守,确保没有任何异样,而且这次焚化尸首,我将他的尸首与其他尸首分了开来,喏,就是那个。” 他指着一个比较小的火堆,对着宓芷婵说道。 “没有异样?” 宓芷婵眸光一闪,满是不解地看向一旁的楚黎川。 不应该吧,她觉得相比于要她的命,那些人更在意的应该是郭西亭的尸首吧? “这……”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3章嘴真够损的 “魏捕头,等将尸首焚化之后,请你亲自将郭西亭的骨灰收拾起来,哪怕是那火堆下的泥土,都刨起来交给我们。” 楚黎川对着魏捕头说道。 “啊?” 魏捕头被他说得一脸懵。 骨灰还能有什么用,都被烈火烧成了灰了啊,他看向宓芷婵。 “棠姑娘,难不得骨灰都还有毒性吗?” 闻言,宓芷婵心里一动,刹那间想明白了,看来这毒还真的不一般啊,估计正如楚黎川所说的那样,那些人不着急,根本是因为他们不怕等,等到郭老爷将儿子的骨灰领回去,他们可以再次下手。 “这个谁也说不准,以防万一。”她对着魏捕头说道。 “那……要是郭老爷问我来要骨灰呢?”魏捕头有些犹豫。 “这里不是有那么多骨灰嘛,随便给他一点不就成了?” 宓芷婵耸了下肩头,看向那个大火堆,这些人可都是死于他们郭家人之手啊,做一回郭家的祖宗又如何?还便宜他们了呢,再者……“郭捕头,你是觉得,郭老爷会来向你要这骨灰吗?” “这个……” 魏捕头面色一糗。 如果是他,这种晦气的东西他自然是不会要的,也不是他不尽人情,而是这东西本身就是祸害! “那依棠姑娘与棠公子的意思呢?” “我是觉得,若郭老爷真的找你来认领他儿子的骨灰……” “该杀!” 不等宓芷婵说完,魏捕头就听到了楚黎川口中吐出的带着刺骨寒意两个字,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如果真如宓芷婵他们所料,这骨灰是有问题的,那郭老爷来领骨灰的目的就值得令人深思了,郭家这一潭水也真如他预料的那般,深不见底! “还有,魏捕头,刚才我与大哥在镇门口遇到了一帮人,你可以派人去将他们提来,问问清楚他们究竟是何人。”宓芷婵又道。 “什么?” 魏捕头大惊。 听这意思,又有什么人想要对宓芷婵下手了? 这是因为知道了宓芷婵将解毒研制出来了吗?这些人可真是该死! “溜子,你立即去将那些人提来,我要亲自审问。”他对着身旁的溜子吩咐。 ……回到药铺之中,趁着楚黎川去给她做饭,将锦鲤空间里该用到的药材都拿了出来,之后由楚黎川陪着她,炼制了不少的‘顺康丸’交给魏捕头,交代了他一些话。 接下来郭家与那些蒙面墨衣人的事情,就不是她与楚黎川该管的了。 由魏捕头给县衙传信,县令大人亲自到桐林镇外,给宓芷婵送来了那一千两黄金。 看着金灿灿的黄金,简直把宓芷婵的眼睛都给看直了,不客气地全部收入囊中,便随着楚黎川一起步行离开。 “这么开心?” 看着小丫头手里拿着一锭金子,一个十足的小贪鬼的模样,楚黎川心中不觉好笑,出声问道。 “当然,谁挣钱不开心啊?”宓芷婵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这个……责子哥,这黄金你也有份,要不……”见面分一半? 虽然她真的舍不得啊,可是这次要没有楚黎川,她的任务想要完成,还是很艰巨的,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不必了,你留着吧。” 楚黎川摇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对了,小雅,你把那些骨灰放哪儿了?” 虽然他不是多事之人,但那骨灰确实被宓芷婵验出来是有毒的,不能随便乱丢,否则,为祸不浅! “呃。” 宓芷婵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噎到了,脸上有些僵硬,好一会儿之后才轻咳一声。 “咳,这个嘛,自然是趁着月黑风高夜,找个安全的地方埋起来啦。” 她撇撇嘴,暗道:我放锦鲤空间里了,咋的?那可是个再安全不过的地方了呢。可我也不能告诉你啊,还是别问了吧。 闻言,楚黎川没有再问什么。 “你能处理好便好,抓紧了别松手。” 说完,不等宓芷婵有什么反应,直接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圈,飞身而起。 “啊,什么情况!” 宓芷婵心里万匹黑乎乎的马儿呼啸而过,下意识地搂住楚黎川的腰身,只感觉脸上如刀子般的冷风刮着她的肉,肉牛满面。 她做个任务容易嘛,还得被尾巴给跟上来,想要她身上的郭西亭的骨灰。 要没楚黎川,她真的是……呃,要没楚黎川,这会儿她都已经回到家里了,可是,要没楚黎川,她已经死了几次了吧? ……终于,将跟上来的尾巴给甩开了,宓芷婵也被楚黎川搂着,不知道飞了多久,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已经不是她的了。 “头好晕。” 落地之后,感觉头昏脑胀的,幸好楚黎川扶了她一把,才没有摔个狗啃泥。 “如何,感觉好点了吗?” 将她扶到一棵大树边坐下,楚黎川关切地问她。 “你惧高吗?”看着她惨白的不要不要的小胖脸,他忍不住怀疑,以前的时候,也听说过有人因为惧高而学不了轻功,只要往稍微高一点儿地方,就会头晕眼花,全身难受。 难道小丫头也是如此。 “你才惧高呢。”宓芷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那你这是……” “我惧胖,行不行?”不给楚黎川说话的机会,她道。 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材啊,走多点路都会喘大气的人,被人掐着腰身拎着飞了那么久,而且还被冷风这么刮着脸,没病都会被搞出病来了,好不好? “呃。” 楚黎川嘴角一抽不说话了,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拧了下眉头。 “看着也不胖啊,最近似乎……还消瘦了一些呢。” 宓芷婵:…… 什么叫消瘦了一些,明明是她减肥有成效好不好? 还有,楚黎川你是傻子吗?还是眼神不好啊?什么叫做也不胖?没听到村子里的小姑娘们都偷偷在背后叫她小胖妞吗? 连她自己的嫌弃自己了,他居然还能说她不胖! “你的意思是,你太瘦了?风一吹随时会倒?”她挑眉,眸光中燃着熊熊火焰,问他。 “呃,这个……”楚黎川一时语塞。 “前面有大集了,你要不要去钱庄换些铜钱?家里也好花销。” 赶紧岔开话题,还是别在这个点上一直绕不出去了,回头被这丫头给怼上了,更得完蛋。 “不用了。”宓芷婵摇头。 俩人高兴地回家了,只离开三天的时间,家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得了金子,宓芷婵十分开心,次日下午,便喊上赵凤珍一起去了布庄。 经过努力她瘦了许多,原先的大脸盘子变成了圆润的鹅蛋脸。 五官也分明起来,双眼皮,晶黑的眼珠灵动有神,鼻梁高挺,嘴巴红润小巧。 搭配在一起不说多漂亮,但宓芷婵是满意的。 人变漂亮了,衣服也得跟上,所以她要选些漂亮的布料。 大概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才进布庄就看到宋林带着一个女人正挑选布料。 呵,难怪宋家要退亲。 站他旁边的女人还不如赵凤珍满脸痘的模样,可架不住人家衣着光鲜,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一看到宓芷婵,宋林就轻佻地问道:“还没把底裤亏掉?” 作为男人,没有嫌弃身边如花美眷太多的,最好是各样类型的都来一个。 “她是谁?”丁蝶不悦地蹙眉。 她早说过她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宋林连忙解释:“她就是那个作死的,把炭火店开到迎福木炭门口了,你放心,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这辈子都绝无二心。” 丁蝶把宓芷婵打量了一番,眼里闪过一抹嫉恨之色。 微胖的女人最受欢迎,宋林不会没想法。 她嫌弃地说道:“以后不许你出现在宋林面前!” 宓芷婵撇撇嘴,又是一个惯会无理取闹又没长脑子的女人。 也可能家是住海边的,管的不是一般宽。 “你最好把他藏家里,省得他这样的垃圾出来玷污别人的眼睛。” 宋林黑着脸说道:“你说我垃圾?” “不乐意这么说你?那人渣,乌龟王八蛋,混球,傻叉,狗腿子,软脚虾什么的都行,你随便挑,一定挑个自己喜欢的。” 前一秒还在别扭的赵凤珍嘴角忍不住上扬。 宓芷婵的嘴真够损的。 可她喜欢! 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因为这种人而不想活。 宋林这才注意到宓芷婵旁边有人,小姑娘长得挺标志,瘦瘦小小的,一看就人有搂进怀里保护想法。 而且看着还挺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丁蝶在宋林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再看我让人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宋林赶紧收回眼睛:“布料挑好了吗?” “再买一匹丝绸就差不多了。” 丁蝶不悦地说道,显然还在因为宋林看别的女人而生气。 “那哪够?你这么漂亮,一定要多买几身衣服,还要最贵最好的,才配得上你的无双气质。”宋林殷勤地说道。 丁蝶心情这才好转,拉着宋林挑衣服去了。 给他们好一顿恶心,宓芷婵没了购物的希望:“我们明天再来吧。”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4章收拾顺溜了 赵凤珍却摇摇头:“你别担心我,早是没事儿了,现在天儿怪冷的,哪能天天往外跑?咱快去挑,责子哥特意嘱咐我这个月多给你做几身漂亮衣服呢。” “也好,那就看看。” 宓芷婵懂楚黎川的意思。 还知道他很上心,整天早出晚归,只是神秘得很,怎么问也不肯说在策划什么。 宓芷婵经常在厨房,所以耐脏的青蓝两色最得她的喜欢。 “嫂子,你才十六七的年纪,应该穿点娇俏鲜嫩的颜色,我看藕色和粉色挺好,能称得你气色好。” “那你帮我挑挑,别太花哨了。” “这个粉底白花挺好,做个有腰身的款式显瘦又显白。” “那又得你忙活好几天了。” “我没别的本事,想给你做一辈子衣服呢!” 就在宓芷婵和赵凤珍挑挑拣拣时,宋林趁着丁蝶试衣服时又凑了过来。 “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赵凤珍落落大方地说道:“我是冯龙的妹妹。” 宋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不就是跟他有婚约的赵凤珍吗。 可她不是满脸痘,看着跟拔了毛的鸡一样吗? “怎么可能?” 才几个月不见,哪能变得跟换了个人一样? 赵凤珍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不可能,就像你现在风光得很,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丧家犬,到处摇尾乞怜,还不会有人可怜你。” 他风光时太猖狂,得罪了许多人,倒霉时别人只会拍手称快。 “我知道你恨我,要是骂我两句能让你心理好受点,你就骂吧,但你知道蝶儿的身份吗?她是虎平镇首富丁家的独女,不傻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 宋林摆出一副自得的模样。 好看又如何? 赵家穷的叮当响,嫁妆只有几床破被子。 丁家却不同,往后财产都他的,到时候多少女人赶着送上门做妾呢! “难怪你像挨训的孙子,大气都不敢出,是怕进不了人家的门吧。”赵凤珍挑了宋林的痛处,狠狠挖苦。 丁家小姐身份高,可踩着尊严和脸面去讨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宋林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咬牙说道:“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被退了亲的女人不好嫁了吧?” “放心,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瞎,就不劳你费心了,你祖奶奶快出来了,你赶紧伺候去!” 赵凤珍一点都不恼。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真正爱她的人不会轻视她,更不在乎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 就像秦远征,他只心疼她的遭遇。 宋林的余光注意到布帘掀起,他连忙走过去。 一店的人在心里暗笑,只是忌惮丁家和迎福木炭的名头不敢明目张胆地笑话。 买了布,宓芷婵和赵凤珍一起去了店里,才到门口就听到秦远征的笑声。 …… 而且楚黎川也在店里,会以为他故意撩嫂子,伤感情的。 楚黎川瞥了他一眼:“上后头做晚饭去!” “我的厨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嫂子吃不惯。”秦远征还想再抗争下。 赵凤珍弱弱地说道:“我一会儿去帮你。” “那我先做饭,等你去炒菜。” 秦远征的心情瞬间大好。 要知道厨房那地方隐秘,他可以做点平时凤珍不让做的事。 宓芷婵提醒道:“你悠着点,别把菜炒糊了。” 秦远征甩给她一记大白眼:“以为谁都跟你和责子哥一样黏糊?”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一会儿一起去帮忙。” 秦远征急忙摇头:“别,我俩忙得过来,您好好休息。” 他觉得以后还是不要跟宓芷婵斗嘴了,因为输的永远是他,毫无悬念。 他们早早地吃完晚饭,炎焰炭坊又进入忙碌模式。 炎焰炭坊的炭易燃耐烧无烟,比迎福木炭的炭好很多,越来越多的人都选择晚上偷摸着来卖炭。 有临近镇上的人都大老远来买。 又安稳地过了两天,炎焰炭坊每天的销售量都维持在五百斤上下,这让炎焰炭坊上下都眉开眼笑,可迎福木炭的人却愁眉苦脸。 屠思俊脸色暗沉地翻着账本:“宋林,这是怎么回事?” 才半个月的时间,销量居然少了整整三成! 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虎平镇都没有迎福木炭的立足之地了! 更可恶的是一群蠢货居然没有发现问题,要不是他心血来潮过来看账本,还不知道哪年才意识到。 “炎焰炭坊一直盯着,有时候一天都没有生意,客户那边我也问了,有的说到年底了生意难做,只能节约成本,也有说今年太冷,家里主人去南方过冬,缩减了用炭量。”宋林解释道。 屠思俊甩给他一记耳光:“蠢死你算了,能那么多人都亏,都滚南方去?赶紧去炎焰炭坊门口盯着,看弄的啥名堂!” 宋林给旁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却让小腹挨了一脚。 “我每个月给你二两银子,是让你吃屎的吗?你自己去,要是找不到问题,你这掌柜就别当了!” 屠思俊已经到了暴走边缘。 “是,我这就去。”宋林揉着小腹,一边小跑着往外走。 真是见了鬼,都是两条腿的人,凭啥他要温柔小意地陪丁蝶,还得小心伺候着这位爷? 哼,总有一天,他会把今日受的耻辱通通讨回来! 这次宋林发现了其中的玄妙,那就是炎焰炭坊打烊的时间比迎福木炭足足晚了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却是炎焰炭坊人最多的时候,至少能卖出三百斤木炭。 而来买炭的可不就是那些说生意不好做,主人去别处过冬的人吗? “都怪那该死的迎福木炭,还得我冻得半死。” “有啥办法?我家主人用了炎焰炭坊的木炭后就不肯用迎福木炭的了。” “迎福木炭哪天倒,咱就不用受这罪了。” “就是,遭雷劈的东西!” ……宋林恨得咬牙切齿,偷跑到炎焰炭坊卖木炭就算了,居然敢诋毁迎福木炭。 哼,屠思俊是个小气又记仇的,以后有得他们受的。 第二天宋林将情况告诉了屠思俊。 “带着伙计跟我走!”屠思俊立即往外走。 本想着两个没权没势的人开个店不会对他有影响,可没想到一下抢走了三成的生意,再任由发展,早晚要把迎福木炭挤没了。 宋林兴奋地摩拳擦掌:“兄弟们,带上家伙,咱得给对面点颜色看看!” 很快,屠思俊带着十来个人将炎焰炭坊的大门围住。 “敢在屠家眼皮底下放肆,都给我砸!” 屠思俊一声令下,拿着榔头棒的伙计一股脑冲了进去。 楚黎川大喝一声:“住手!” 迎福木炭伙计轻嗤一声:“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让老子住手?给我使劲儿砸!” “责子哥,你跟他们这些畜—生费什么话?只管打就是了!” 秦远征活动了下手关节。 他和楚黎川都是捕快出生,拳脚功夫都不赖。 找麻烦找他们头上,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秦远征就放倒了领头的伙计。 战争一触即发,但没持续多久,因为这群伙计战斗力太差,根本没怎么反抗就被楚黎川和秦远征一一扔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屠家越发放肆了,光天化日之下都敢砸人家店,真该打死他们!” “以前就觉得炎焰炭坊的东家厉害,现在看却是个没脑子的,打了屠家的人可怎么收场?” “你傻啊?人家开了这些天都没事,真以为人家没靠山?” 屠思俊背着手走进炎焰炭坊,沉着脸说道:“敢打我的人,活腻了?” “你算个屁。” 秦远征没好气地说道。 都欺负到门上了,还不还手,以为他是傻的吗? 屠思俊轻嗤一声:“你个小小的捕头神奇什么?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滚蛋!” “滚个毛,老子早不干了!倒是你,眼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秦远征一脸无所谓,自从曹有余上任,巡查司里互相倾轧,抱团结党更加严重,他早不愿意待了。 之前又被曹有余找麻烦,他一怒之下走了,专心帮楚黎川经营炎焰炭坊。 他能吃苦,就是不愿受委屈。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虎平镇,我就是王法!”屠思俊得意地说道。 以前也有不服的,但都给他收拾顺溜了。 虽然屠思贤只是他远房堂叔,可处理三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有路人好奇地问道:“这人是谁?怎么敢这么嚣张?” “他叔是府城的同知大人,横行霸道惯了的。” “同知?是屠思贤?” “名字我不知道,可你说他姓尤就错不了,咱这儿姓尤的不多。” “呵,那还是赶紧夹着尾巴做人吧!” “那他怎么说?”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5章傻眼了 “你不信就派人到外头打听去,我还听我主家说安平县县令马上要告老还乡,不知道新来的还买不买你的帐!” 宋林扭头看了屠思俊一眼,心里直打鼓。 这人如果说的是真的,那迎福木炭就到头了。 他得赶紧给自己另谋出路。 屠思俊轻笑:“一派胡言,我前天才给我堂叔去了信。” “你给死人送信当然没问题,要死人给你送信才是本事!”路人不留情面地说道。 他主家来头不小,哪怕他是屠思贤的亲爹来了他也不怕。 田景平适时说道:“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这间铺子的东家是谁吗?现在告诉你,这铺子是镇南侯府的,在侯府面前你那不知隔了多少辈儿的叔叔算个屁!” “镇南侯府?人家能看上这破店铺吗?” “这个说不准的,听说小田大夫是太和县县令的小舅子,那县令就是镇南侯府出来的。” “没想到炎焰炭坊有这么大来头,难怪敢跟迎福木炭叫板呢!” “别说得好像炎焰炭坊跟迎福木炭是一路货色行不?” “就是,人家从不显摆,货好价格还便宜,老板伙计都和善,比迎福木炭好了不止十万八千倍!” “要真有侯府撑腰,屠思俊要完蛋了!” 屠思俊背上全是冷汗,可他嚣张惯了,突然让他服软,他做不到。 “你说铺子是侯府的,有证据吗?” 田景平从荷包里掏出一张地契,拿到屠思俊面前展开:“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镇南侯府的印章!” 这也是谭杭俊没直接把铺子送给宓芷婵的原因。 有了镇南侯府的名头,铺子才能安稳地开下去。 屠思俊的气焰瞬间熄灭,其余伙计更被吓得六魂无主。 几个胆小的更是直接跪在地上求饶。 “两位小爷,我们是听命行事,你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东家,他白长个眼睛!” “他还动不动就扣工钱,打人,我们也过得苦啊!” “我们不是东西,帮东家做了恶事,往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滚!” 田景平将袍脚从那些人手里拽出来。 这是他表姐一针一线缝的,可不想被这些混球弄坏了。 “这就滚,马上滚!”伙计们麻利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别说侯府,就是田景平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众人被一众伙计逗乐,趁此时屠思俊和宋林想偷摸着离开炎焰炭坊,却还是被眼尖的路人发现。 “刚刚不还说你是王法的吗?才多大功夫,就没脸见人了?” “你小心点,他是同知的侄子,会咬人的!” “我还以为只有狗会咬人呢。” “走—狗也是狗,牙口比普通狗还锋利呢!” 俗话说风不转水转,总算等到迎福木炭倒台,之前吃过亏的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都别愣着了,被屠家坑过的都去讨个说法!” “我买的炭潮得很,十斤炭至少有三斤水,必须赔钱!” “你买的十斤还有十斤呢,我买十斤,实际才八斤,来找他还被打了一顿,我也不要他赔银子,让我打回来就行!” “虽然我没买过炭,但也得算我一个,早看不惯他们刻薄的嘴脸了!” 看热闹的人一合计,全往迎福木炭去了。 屠思俊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堵在店里,连门都不敢出。 还好迎福木炭的门比较牢,任外面的人怎么拍怎么揣,都没把门弄开。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店到头了。 炎焰炭坊。 秦远征一边高兴,一边生气。 高兴是因为迎福木炭倒了霉,往后想买炭的人可以光明正大地来了,他可以隔三差五回去见心上人。 生气是因为这么大的事儿楚黎川夫妻俩一直瞒着他。 难道有了媳妇儿,兄弟就成外人了? 他承认嫂子对楚黎川很好,不仅救了他的命,还一直不离不弃守着他。 可他这个做兄弟也有钱拿钱,有力出力,也不赖了吧? “你们太不厚道了,藏着两张这么大底牌,害得我整夜整夜失眠!” 楚黎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怕告诉你了,你更睡不着。” “这倒是。” 秦远征很有自知之明,他是个憋不住话的。 要让他守着这么大的秘密,他可能会被憋疯。 “要是事先让你知道了,今天能有这么大的惊喜吗?你别傻坐着了,赶紧去打酒,再去顾嫂家买点牛肉,咱们今天早点打烊,好好庆祝下!”宓芷婵也哄着他。 之前的羊排还留着,今晚刚好烤了它,再来二两小酒,岂不美哉? 知道哥嫂还是疼他的以后秦远征火气全消了。不过还是拿田道:“那得多整几个好菜。” “保证不让你失望!” 宓芷婵拍拍胸脯。 打发走的秦远征,宓芷婵到后院把羊排拿出解冻,然后撒上调料腌渍入味儿,刚弄完就听到田景平的怒吼声。 “狗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宓芷婵知道是自家的小狼闯祸了,赶忙走出去。 见主人出来,小狼蹭一下跳进宓芷婵怀里,还撒娇般在她脸上蹭了蹭。 宓芷婵轻抚着它柔软的毛:“小乖,你干啥了?” 小乖歪歪脑袋:“嗷呜。” 田景平拎着棍子随后赶到,咬牙道:“宓芷婵,你能不能管管你的狗!” 这小白狗居然跳上了书桌,给他把砚台掀翻了! 他费老大劲儿才了几页的行医手札全被染黑,连自己十分宝贝的衣服也沾了不少墨汁。 完事了还甩给他一记挑衅的眼神儿,然后扭扭小腹就走了。 该死的,他一定得扒了他的狗皮! “我家小乖是狼,而且一定是你招惹它了。”宓芷婵肯定地说道。 养了一段时日,她已经十分了解小乖,这货高冷得很,最大的爱好就是躺炭盆边睡觉,除了她和楚黎川,别的人它都不带搭理的。 除非惹到它了,它才会想方设法报复一下。 田景平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那就是狼! 难怪他看着整天懒懒的,可眼神却分外犀利。 难怪他一顿能吃一盆肉,骨头都不带看的。 更难怪它一蹦就能上桌,更难怪他只是冲它竖了个中指,它就掀翻了砚台。 原因就是它不是狗,是狼! 过了好一会儿,田景平才想起该怎么说话:“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养狼?” 今儿要不是因为狼还小,他的命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之前剥了它皮的打算还是算了吧! 宓芷婵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就是不可以,没听说过白眼狼吗?你这是引狼入室!” 还有狼心狗肺,狼子野心,总之,他能想到的关于狼的词语没一个是好的。 田景平刚说完,前一秒还在假寐的小乖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冷漠又凶残,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他好像有种在找死的感觉。 “你整天往店里跑,它伤害过你吗?”宓芷婵摸摸小乖的头,安抚了下。 田景平摇头,别说伤害了,好像今天之前根本没正眼瞧过他,要么睡觉,要么就跟着宓芷婵,还听得懂简单的命令,这么看养条狼当宠物也不错。 等再大点,带着去兜风,宵小之辈只能绕着走。 “行了,以后别招惹它,我给你找套衣服换上。”宓芷婵将小乖放下,自己去房里找衣服。 小乖扭头瞅了田景平一眼,又颠儿颠儿追宓芷婵去了。 “真丢狼的脸!” 田景平吐槽了一句,瞧它跟着宓芷婵的模样,哪有狼的样子? 天色渐黑,炎焰炭坊早早地落了锁。 炭火上的羊排烤得滋滋冒油,香味将炎焰炭坊的人全部吸引了过来,楚黎川、秦远征、田景平和周武,四个大汉都围在桌边巴巴地看着宓芷婵。 “嫂子,你哪天木炭买不下去,去卖烤肉也能活下去!”秦远征使劲吞了下口水。 宓芷婵摇摇头:“这烟熏火燎的,偶尔弄一次还行,要天天卖这个,要不了多久就成黄脸婆了,你们要想卖烤肉,我就把配方告诉你们,你们自己折腾去。” 她只想好好开家医馆,治病救人。 她也希望身边的人都能过得好。 “那都后话,现在你就说羊排什么时候熟。”田景平不想听废话。 宓芷婵将羊排翻了个面儿,又刷上一层王婆婆送来的酱,香味变得更加浓郁了。 “快了,去拿两块瓦片,刷干净了给我。” “瓦片?屋顶的?” 田景平傻眼了,要那玩意儿干啥?总不能当碗用吧? 宓芷婵点点头:“快点,一会儿用得上。” 周武是个老实汉子,立马拿梯子上房揭瓦去了。 “大武,你从小就乖,这是你第一次上房揭瓦吧?” 秦远征打趣道。 周武点点头:“可不是?要是以前敢这么胡闹,我娘能打死我!” 他娘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凶悍,能打能骂,硬是把他管教得比女孩子还乖巧,他没少被小伙伴嘲笑。 但他依然愿意被娘管一辈子,可惜他七岁那年娘就过世了。 周武又将瓦片刷洗干净,送给宓芷婵。 宓芷婵检查了一番,就将瓦片放在一旁,谁都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6章太为难我 直到羊排烤熟,宓芷婵将罩在火盆上的铁网往下压了压,将瓦片垫在上面,之前切好的大片五花肉平摊在瓦片上。 一会儿肉就卷边变色,肉香四溢。 “还能这么吃?”田景平惊呆了。 越跟宓芷婵接触,就越搞不懂她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整天有稀奇古怪的点子往外冒,医术上是这样,生活中更是如此。 宓芷婵送给他一个大白眼:“少见多怪,学会了就赶紧过来烤。” 她都快被油烟熏饱了。 这活儿新奇,田景平乐意之至,立刻卷起衣袖,接过宓芷婵手里的筷子开始干活儿。 “你快点翻,那边要焦了,这边还有空,你再夹片肉过来!” “烦死人了,你来!” “你笨手笨脚的,还是得让我来!” “你也没比我好多少,好意思嫌弃我的!” 秦远征和田景平手忙脚乱,却又弄得不亦乐乎,俩人的笑闹声传出很远。 宓芷婵忍不住提醒:“你俩不会一人拿一双筷子吗?” 非得一个一个轮流着上,还把瓦片上摆得满满当当,来得及翻面才有鬼呢,把好好的肉都糟蹋了。 田景平一拍脑袋:“看我都给你气傻了!你再拿双筷子来帮我!” “凭什么让我重新拿筷子?你自己拿去!”秦远征不服气地问道。 “就凭这铺子是我的,要是把我惹毛了,我就不把铺子租给你们!”田景平很傲娇。 反正他不差那二十两的租金,可他们搬地方就麻烦了。 “哼,我去拿。” 秦远征妥协了,炎焰炭坊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他不能为了意气之争,毁了他们的前程。 等烤出一大盘肉,炎焰炭坊的晚饭拉开了序幕。 “今天是迎福木炭倒台的好日子,希望以后炎焰炭坊蒸蒸日上,日进斗金,早日成为东陵的煤炭大王!” 宓芷婵举起酒杯。 “我祝媳妇儿愿望早日成真!” “我祝炎焰炭坊的分店早日开遍东陵!” 嘴笨的周武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句庆祝的话:“那我……祝迎福木炭天天倒霉,再无翻身的机会!” 其余人纷纷响应,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豪迈又畅快! “都趁热吃,凉了就不是这个味儿了!” 宓芷婵催促众人吃肉。 为了这一顿晚饭,她忙活了半天,很期待大家的评价。 尝过之后每个人都竖起了大拇指,羊排外酥里嫩,香软入味,五花肉爽脆焦香,沾些有花生碎和辣椒面的干碟调味,更是唇齿生香,回味无穷。 吃肉觉得太油腻,就喝口青梅酒,最是去油开胃。 最后一块羊排还让秦远征和田景平抢了起来。 “哎,你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咋跟没见过肉似的?”秦远征嫌弃地说道。 “啥大户人家?我在同济堂一个月才五百文工钱!” 爹娘倒是留下点家产,不过都被他填在表姐的嫁妆里,因为对女人来说,嫁妆是在婆家的底气。 而他是男人,想要多少可以靠自己赚。 秦远征撇撇嘴:“我比你还可怜,我爹娘死得早,从小跟着楚黎川哥混,你都不知道他那破手艺,能煮熟就算不错了。” 装可怜谁还不会? 不对,他不用装,是真的很可怜。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时,小狼跳上桌,叼着羊排扭着小肥臀走了。 快到门口,它还扭过头,瞅了瞅抢羊排的俩人。 田景平再次黑了脸,特么的又感觉被狼欺负了! 更憋屈的是他还不能说啥,因为那货记仇,他怕回头被报复。 都赖宓芷婵,没事儿养个狼崽子干啥? 周武眼疾手快地把剩下的五花肉扒拉到自己碗里,又引得秦远征和田景平一阵懊恼。 本以为周武是老实巴交的娃,可哪知他在炎焰炭坊时间长了,也成了腹黑闷骚的主儿。 比起炎焰炭坊的热闹气氛,迎福木炭凄惨了许多。 等闹事的人散去,屠思俊和宋林才松了一口气。 被困在店里整整一天,他们又渴又饿又累,可谁也没吃饭喝水的心思。 屠思俊瘫坐在椅子上,一脸颓然。 别人只以为没了同知大人,他只是失去了撑腰的,只要他站出来道歉,该赔的银子赔到位,店还一样开。 可实际是他的损失远比别人想象的更惨重。 他三天前往府城送信,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两船木炭的银子,一共一千两百文。 他叔死了,银子肯定打水漂了。 那几乎是他能拿出的全部现银。 更惨的是货源一直掌握在他叔手上,他没货,店根本开不下去。屠思俊胡乱抹了把脸,竟摸到一片湿意,他苦笑道:“没想到我也会有今天,报应啊!” 宋林也跟着叹息一声,倒是应了赵凤珍说的话。 他现在不只是丧家之犬,还成了过街老鼠,任谁见了都得踩上两脚。 想到赵凤珍,宋林立马有了别的想法。 屠思俊没了货源,可他有办法啊! “少爷,要不你把店盘给我?” 宋林试探着问道。 屠思俊摇摇头:“你帮了我这么多年,我再混也不能坑你,这店名声不好也干不出名堂,肯定亏手上。” “可现在镇上好多人都等你出去,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我这些年只存了一百两,您拿着银子赶紧走,就别管我了,我和丁家有点交情,他们要是出面,应该不会有人太为难我。” 宋林看似掏心窝地说道。 屠思俊突然遭逢巨变,根本无暇琢磨宋林的小心思。 他只知道知道在所有人都骂他,笑话他的时候,宋林一直陪着他,还在为他的未来考虑。 屠思俊感动得不行:“兄弟,这辈子只要有我的出头之日,一定忘不了你。” “少爷,既然决定了就赶紧行动,这事儿宜早不宜迟。”宋林催促道。 屠思俊的眼睛再次湿润,人生得此兄弟,足矣! “怪我平日太挥霍,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块玉你留着吧。” 那玉坠是他堂叔所赠,细腻匀润,雕工精致,是他身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宋林摇摇头。 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神一直黏在玉上,怎么也移不开。 整个虎平镇只有这一块暖玉,至少价值二百两,也就是说他不仅白得个铺子,还倒赚了一百两。 屠思俊却不由分说地塞进过去:“把我当兄弟就拿着!” “多谢大哥。” 宋林很上路子,立马换了称呼。 迎福木炭距离屠思俊的住处不远,俩人偷摸从后门溜出去,再走上一刻钟就到了。 不一会儿功夫,屠思俊就把细软收拾好了。 “兄弟,以后铺子就交给你了。” 屠思俊将地契郑重地交到宋林手里。 “大哥,往后好好照顾自己,等风头过了就回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的提携之恩。” 宋林收下地契,又照着之前的约定给了屠思俊一百两。 其实他私心里想的是屠思俊最好死外面,一辈子都别再出现在虎平镇。 不过回来也不要紧,那时候他早站稳了脚跟,弄死屠思俊就跟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后会有期!” 屠思俊拱拱手,然后转身离开。 屋里只剩宋林一人,他再也掩饰不住笑意,嘴角得意地上扬,往后迎福木炭就是他的产业了! 他没别的手艺,手里资金也有限,还得继续做木炭生意。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犯了众怒和货源问题,但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儿。 给他两天时间,他一定能完美解决了。 第二天,来找事的人依然把迎福木炭的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谁也没想到宋林居然大大方方地开了门。 “我还以为你们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呢!赶紧赔钱!” “让屠思俊那混蛋滚出来,老子非打残他!” “你就是屠家的一条狗,能抵什么用?赶紧让说话管用的人出来!” 宋林大声说道:“各位实在对不起,我昨天劝了少东家一整天,想让他赔偿各位的损失,他晚上才答应,不过说银子不够,我就把自己的积蓄给了他,可谁能想到他半夜居然跑了,我和各位一样上火,也在想方设法找他。” “居然跑了?难道我们的损失就这么算了?” “谁信你?肯定是你们商议好,不肯赔钱的借口!” “你和屠思俊一直穿一条裤子,他怎么可能一个人跑路?” 宋林苦笑地说道:“我只是迎福木炭的伙计,在少东家眼里,我连条狗都不如,他落了难,哪还顾得上我?” “你心里倒是门儿清。” “你以前帮着屠思俊做了那么多坏事,被骗光银子,活该!” “老天有好生之德,这才只让你损失了点银子!” “诸位说得对,以前我听从少东家的命令,做了很多对不起各位的事情,我再次向你们道歉。” “你还算有点良心,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估计你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才跟着屠思俊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其实也就是几文钱的事情。 而且冤有头,债有主,始作俑者是屠思俊,没道理揪着宋林不放。 更重要的是揪着他也没用,他的银子都被屠思俊骗走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7章各自散去 “该死的屠思俊,就该断子绝孙,没担当的绿王八!” “我诅咒他死了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很多人义愤填膺地骂着,有骂宋林的,但更多的人在指责屠思俊。 宋林从袖子里拿出钱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铜板。 “多谢大家谅解,但我是大掌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连夜借遍了亲戚朋友,只是能力有限,没借到多少,大家都稍等下,我马上分给大家,希望能弥补我的过失,另外我在迎福木炭整整五年,不想它就此倒下,所以迎福木炭更名为宋记,会一直经营下去,且只收成本价,希望大家再给我一个机会,给宋记一个机会。” “要是你家东西好,价格也便宜,我们自然回来买。” “别说得好听,回头又跟屠思俊似的坑人。” 宋林竖起三根手指:“我宋林对天发誓,往后诚信经营,不图利润,若违背誓言,必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此重誓一发,宋林的形象挽回了大半。 再把一袋子铜板分下去,众人已经对宋林赞不绝口。 屠思俊都跑了,可他还出面道歉,不仅态度诚恳,还主动承担赔偿,人品没话讲。 虽然曾经犯了错,但老话不是还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么? “宋掌柜,不对,你现在是薛老板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卖炭?” “不敢当,大家往后喊我宋林就行,至于重新开业……还得等几天,好让我彻底反省,以防往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到时候记得说一声,咱们来看看!” “要是炭好又便宜,我也捧个场!” “多谢!” 宋林连连道谢,脸上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 迎福木炭和炎焰炭坊只隔了条马路,秦远征想听不见都难。 “嫂子,你说宋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真借钱帮屠思俊赔偿客户?” 该不是脑子有病吧? 宓芷婵懒懒地说道:“你觉得迎福木炭不值他那一小口袋铜板?” 迎福木炭的铺面大出炎焰炭坊一倍不止,若是租,一年都得四十两银子,更别提买了。 而且还赚了名声,这买卖简直赚到爆。 被这么一提点,秦远征立即想明白了:“这货真不要脸!” 宋林是趁机把迎福木炭据为己有了,等店开起来,多少银子赚不回来? “他比屠思俊难对付,往后大家都小心点。” 宓芷婵眯着眼睛说道。 以前只以为宋林是屠思俊的狗,现在才发现看走眼了,宋林的城府比只会耍横的屠思俊深多了。 秦远征不屑地说道:“一个卑鄙小人而已,我就不信他能上天!” “再没本事,恶心人也是一流的。” 宓芷婵一脸嫌弃,不过狐狸尾巴藏不住,早晚会露出来。 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宋林带着礼物去了泉水村赵家。 给他开门的是冯大娘。 见来人是宋林,冯大娘立马抄起扫帚往他身上招呼:“你滚!以后再来赵家,我打死你!” 退亲只让媒婆来说了一声,现在跑来干嘛? 难道还嫌害凤珍害得不够吗? “伯母,你听我说,之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是我对不起凤珍,我现在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心喜欢凤珍,想一辈子对她好!” 宋林连忙解释。 可差点失去女儿的冯大娘哪听得进他的鬼话,反而打得更狠了。 “凤珍是你叫的吗?你赶紧滚!” “我家女儿就算去尼姑庵当姑子,也不往你跟前凑!” “你是不是被有钱人家的小姐甩了才想起我闺女?我告诉,晚了!” “伯母,这是个误会!我不是成心要退婚……” 没等他说完,他就被冯大娘一把推出去,门随后被重重关上。 “娘,是谁来了?” 赵凤珍听到动静后从房间出来。 冯大娘深吸一口气:“没人,是条野狗溜进来偷吃,给我撵出去了,今天娘帮你做衣服,你责子哥急着要,没几天了呢。” 本来她还想去镇上买线,但现在得寸步不离地守着闺女,防止宋林有可趁之机。 她可不想闺女好不容易找到的良缘再次断送在宋林手上。 赵凤珍点点头:“责子哥也是,都把宓芷婵姐娶回来了,好像还怕她跑了似的。” “那是你责子哥真心喜欢小雅,以后他们有得幸福呢!”宋林恨恨地咬牙,暗骂一声多管闲事的老太婆,然后直直地跪在赵家门口。 没多久,就有人发现了宋林。 “这是干啥呢?” “不是退亲了吗?你跪人家门口作甚?” 宋林期期艾艾地说道:“退亲非我所愿,是我娘瞒着我来赵家,我知道后求了我娘许久,我娘才点头让凤珍进门,没成想伯母连门都不让进。”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的,你好好跟冯大娘说,她最是心软了。” “我知道,大娘生气也是应该的,我娘贸然上门退亲,肯定让凤珍名声受损,都是我的过错。” “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跪了足足一个时辰,花婶儿敲开了赵家门。 “妹子,这本来就是个误会,孩子也在门口跪了许久,您还没消气呢?真想让孩子把腿跪断了啊?”花婶儿阴阳怪气地说道。 就差没指着冯大娘的鼻子说她心狠刻薄了。 冯大娘没好气地说道:“我没让他跪,亲退了就是退了,由不得他反悔,再者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谈亲事也轮不到他自己来!” 昨儿秦远征回来说了迎福木炭的事儿,哪个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反正有一点,那就是离他远点,肯定错不了。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不顾孩子的意愿,我看凤珍挺中意这小子,我把她叫出来问问。” 说完花婶儿就站在门口往里喊了两声。 反正不是她闺女,用不着心疼,闹大点才有热闹看。 冯大娘阴沉着脸,恨不得打死花婶儿,更怕凤珍一时想不开,舍了秦远征选了宋林。 毕竟不管是长相还是家世,秦远征都略逊一筹。 可过日子重要是心意。 宋林的心早给狗吃了,哪有心意可言? 等凤珍出来,花婶儿拦在冯大娘前面说道:“凤珍啊,宋家小子说退亲的事他不知情,还在门口跪了一个多时辰了,我看诚意足够了,你来表个态。” “我的婚事自有我娘做主。” 赵凤珍垂着头站在自己娘亲身后,根本没看宋林一眼。 自从布庄一别,她看见宋林就觉得恶心。 可在宋林看来却是赵凤珍抹不开脸才这么说,顿时又信心满满。 “大娘,我对凤珍的心意天地可鉴,我也早就发过誓这辈子非她不娶,我现在虽然不是迎福木炭的大掌柜了,但我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一样能让凤珍过上好日子,我娘也说了,等凤珍一嫁过去,家里的事儿都交给她安排,绝不会委屈了她。” 花婶儿也帮忙劝道:“冯嫂子,你守寡多年,肯定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不如点了头,同意了这门亲事!” “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能无缘无故退亲的会是什么好人家!” 冯大娘再好脾气,也憋不住火了。 如果是她自己的女儿,能让她嫁给宋林吗? 花婶儿无辜地说道:“我不是为凤珍着想吗?我怕她以后难找称心的人家。” “我姑娘品行端正,问心无愧,好人家不会揪着这件事,我也没听说才定亲就要从一而终的,就你自己也是定了两次亲的。” 冯大娘挺直了腰杆,将闺女护在身后。 她知道退亲会让凤珍遭受非议,可比起一辈子的幸福根本算不上什么。 其他围观的人大多也支持冯大娘的决定。 “还没进门就被婆母为难,真嫁过去了哪有凤珍的活路?嫂子,你千万得拎清,不能毁了孩子一辈子。” “宋林跟着屠思俊没少做坏事,离他远点。” “花大娘,你就别瞎掺和了,又不是你嫁闺女!” 宋林仍不死心:“凤珍,我要听你亲口说,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吗?” “够了!我赵家门庭破落,闺女长相不佳,不敢高攀薛少爷,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么无礼的话!”冯大娘的音调拔高了几分。 赵凤珍不想再被宋林纠缠,只得从自家娘身后出来。 “那我亲口告诉你,我不愿意,不止这辈子,往后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见,更不要扯上任何关系,如果你执意要牵扯不清,咱不妨去丁家,找丁小姐说道说道。” 她就不信宋林舍得放开好不容易抱上大腿的丁蝶。 不然他也不会舍弃尊严,只为哄她开心。 宋林捏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我知道你不信,但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他不敢逼太紧,因为怕凤珍真的把事情捅到丁蝶那里去。 但他确信自己能搞定赵凤珍,因为她心里有他,不然被退亲后不会上吊。 等宋林离开,围观的人安慰了几句就各自散去。 “你和秦远征的事怎么说?” 刚进屋,冯大娘就严肃地问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8章喜婆要给你梳头 赵凤珍扭捏着不说话,还能怎么说? 那没皮没脸的家伙,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她还能嫁别人吗? 冯大娘心急道:“我是你娘,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我是想早点把你婚事安排妥当了,省得那宋林跟苍蝇似的赶不走。” 宋林可以没皮没脸,可女儿家不能不在乎名声。 “远征很好,我很欢喜,只是我才退亲,又赶着定亲,别人肯定会笑话。” 赵凤珍的声音越说越小,但冯大娘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开心。 还好,她这姑娘拎得清,知道谁对她好。 “你们回头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谁会笑话?而且我看秦远征八成会常在镇上,你更听不着了,行了,这事儿有我给你操心,你别多想,回头有空了好好绣嫁衣。” 冯大娘心里琢磨着周家是早年逃荒来的,没什么亲戚,亲事得找宓芷婵商量去。 赵凤珍摇头:“我还不想嫁人,就想在家多陪你两年!” “不想陪也得陪着,要把你哥的婚事忙妥了才轮能到你,而且还得看秦远征的意思。” 不过也快了,冯龙的婚期在年后开春,凤珍准备嫁妆还得半年。 也就是说秦远征要是着急,明年入秋就能成亲了。 冯大娘鼻子忍不住发酸。 还记得她出生时娇小得像只小猫,一眨眼都该嫁人了。 不过唯一的安慰是两家离得近,只隔了个楚黎川家,时常能见着,她也能照顾着点。 “还有一点你千万记着,秦远征和楚黎川合在一起做生意,你万不可对利益分配有意见,更不能撺掇他分开另干,咱们挣钱要凭良心,不然钱多了,福气也没了。” 冯大娘叮嘱道。 她见多了成亲前合伙做生意,成亲后却不欢而散的,甚至反目成仇的。 其实闹到最后谁也没落到好。 还不如有劲儿往一处使,把生意搞得红红火火的。 赵凤珍点点头:“我知道,就算远征在炎焰炭坊做白工也是应当的,再说责子哥和宓芷婵姐都是厚道人,不会亏待我们。” 冯大娘欣慰地笑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感恩和知足,她闺女都有。 以后嫁人她也放心了。 接下来几天楚黎川变得更过分,早出晚归,宓芷婵都见不着他的人。 直到月底最后一天楚黎川才闲了下来,还一直跟着宓芷婵,眼神火热又暧昧,仿佛要吃人一般。 “媳妇儿,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儿。” “说!” “其实,我不是李家人,我叫楚黎川,以前不是个小兵,也不是巡查司的什么小官,是个王爷,不过,爱你的心始终不变。” “我心悦你,无论你是谁。”宓芷婵很高兴他能跟自家坦白这事儿,手里的书都微微抖了一下。 “媳妇儿,你真好。” 宓芷婵放下手里的医书:“楚黎川,你到底想干啥?” “你不知道吗?” 楚黎川幽怨地说道,她怕冷,总往他怀里拱,他是个正常男人,拱着拱着就上火了。 可想做的事情办不了,只能硬生生忍着。 那滋味……只有男人懂。 不过好在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宓芷婵清清嗓子:“算算日子,我的月事该来了。” 楚黎川瞬间僵住,这……这是开玩笑吗? 他辛苦准备了这么久,心心念念的就是把媳妇儿占为己有,可万事俱备了,居然跳出这么个拦路虎! 想气死他吗? “能不来吗?”楚黎川定定地看着宓芷婵。 如果她说不能,那现在就把她拆吃入腹了。 宓芷婵沉吟一声:“要是心情好,可能就不来了。” 楚黎川瞬间黑了脸,他只听说月事每个月都来,来了就不能亲热,可从没听说这东西还跟心情有关。 很明显,是宓芷婵逗他玩儿。 哼,这女人就仗着他爱她可劲儿欺负他吧。 不过他也是个贱骨头,她越欺负他吧,他还越爱她。 “别看书了,我陪你出去逛逛。” 楚黎川将书放回书架,然后拉着宓芷婵往外走。 虽然他挺喜欢她不着粉黛的模样,但人生中重要的日子得打扮打扮。 宓芷婵摇摇头:“我东西没弄完了。” 王婆婆搜集来不少事例,都等着她写进千金方里呢。 “你最近都没空,回头跟田景平说一声,让他来整理。”楚黎川态度强硬,不容她拒绝。 宓芷婵翻翻白眼:“你过生日就一天而已,咋最近都没空了?这天寒地冻,难不成还想带我度蜜月去?” “蜜月是什么?”楚黎川不解地问道。 “就成亲之后出去旅游。” “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想去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的意思是一天补偿不了我。”楚黎川凑在宓芷婵耳边轻声说道。他怕未来几天宓芷婵都起不来床。 楚黎川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让宓芷婵老脸泛红。 其实倍受煎熬的哪止楚黎川一个? 她特别赞成一句话,那就是食色,性也。 互相爱慕的人渴望亲近彼此,这是人性本能,跟性别无关。 楚黎川带着宓芷婵直奔首饰店,宓芷婵却不乐意进去:“我又不喜欢这些,来干嘛?” 再者现在炎焰炭坊刚起步,她不想把银子花在这种无用的地方。 “新嫁娘哪有不穿金戴银的?只是我手上资金有限,不能给你最好的。”楚黎川心生愧疚。 “新嫁娘?你想再来一次婚礼?” 宓芷婵一下抓到了重点。 他这些天早出晚归,忙的就是这个吧。 楚黎川点点头:“我听说女人一辈子最美的就是穿上红嫁衣的那天,我哪能让你错过?赶紧进去挑首饰,不然明天不漂亮可别哭鼻子。” “好。”宓芷婵不再扭捏。 他给她的爱也许不完美,但最用心,在她心里也最美。 刚进铺子,伙计就急忙来招呼:“楚老板,夫人,想买什么?我们店里的首饰款式新,分量足,做工好!” 迎福木炭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连带着炎焰炭坊也火了一把,所以他认识楚黎川。 还听说楚老板极宠媳妇儿,想来旁边那位就是了。 也难怪他宝贝,要他娶个这么个明艳动人,身材有致的媳妇儿肯定也放心尖尖上。 楚黎川应道:“成亲常用的首饰都拿出来看看。” “两位稍等。” 伙计很快就拿出几个铺着红布的托盘,上面摆放着各种金银首饰。 “这凤头金簪、龙凤镯、双鱼镯、荷花项链都适合成亲时戴,寓意好,夫人人长得漂亮,戴哪个好看,就看夫人喜欢哪种。”伙计殷勤地介绍道。 “你觉得哪个好?”宓芷婵看向楚黎川。 她不擅长挑这个。 楚黎川看了看首饰,又看看宓芷婵。 “都挺好看,不过成亲时人家常说龙凤呈祥,我看凤头簪,双龙戏珠耳环和龙凤镯就挺好。” “楚老板好眼光,大户人家还有个讲究,娶正头娘子用龙凤图案,偏房小妾才用其他的,而且龙凤图案富贵大方,配得上夫人的雍容气度。” 伙计的好话跟不要钱一样望外冒。 宓芷婵没有异议:“那就这几样。” “好咧!这就给您包起来,一共九两银子,再送你们一个百子锁,祝两位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楚黎川利索地付了银子,又带宓芷婵去隔壁挑了些胭脂水粉。 一下花了十多两,宓芷婵肉疼得不行,楚黎川却笑得开怀。 赚钱可不就是为了媳妇儿过上好日子吗? 夜已深沉,楚黎川没有丝毫睡意。 “媳妇儿,我听说新人成亲前都会学习一本书,要不要找来给你看看?” 他没明说,但宓芷婵知道他说的是春宫图,古人含蓄,这是他们婚前学习某种知识的唯一途径。 可对她来说却甚是鸡肋。 想当初她看的都是某国的真人版。 许久没等到宓芷婵的回应,楚黎川又问道:“看吗?” 可别明天吓到她才好。 “你从哪儿学来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嫌害臊!”宓芷婵嗔道。 楚黎川无辜地说道:“男人天生就懂得比女人多,你不看就不看吧,我会就行了。” “离我远点!” 楚黎川的胳膊却更收紧了些:“我就要缠着你,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 宓芷婵满头黑线,这情话咋听着让人后背发凉呢? “别乱动,省得明天力不从心。” “你放心,肯定不会耽误明天的事儿,只要你不说满意我都不会停。”楚黎川得意地说道。 而他之前在巡查司早练就了强健体魄,明天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吹牛挺厉害。” “明天你就知道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宓芷婵醒的时候楚黎川已经没了踪影,她赶紧起床洗漱。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楚黎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知道自己得好好配合,才不辜负楚黎川的费心安排。 她才出房门,就又被冯大娘和赵凤珍塞了进去。 “宓芷婵姐,你赶紧洗澡,换上喜服,一会儿吉时到了,喜婆要给你梳头。” 赵凤珍精心缝制的喜服放在一旁,然后拿着木桶准备去厨房拎水。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9章考验还得继续 宓芷婵喊住她:“这些活儿我自己来就行。” “今天你是新娘子,哪能让你干活儿?”赵凤珍笑道。 冯大娘也帮腔道:“凤珍皮实,这些粗活儿给她做!你就安安心心等着做最漂亮的新娘。” 凤珍不仅把水拎来,还试好水温,撒了些花瓣儿,这才和冯大娘到门外等着。 宓芷婵把自己从上到下认真洗了一遍。 没多久,换上喜服的宓芷婵开了门,看得冯大娘和凤珍都傻眼了。 平日里宓芷婵总一身粗布麻衣,也能看出她五官精致,长相清秀,但和这一身红衣带来的惊艳明媚相比,连零头都算不上。 再者之前宓芷婵总给人痴肥的印象,乍一看才发觉她体型匀称,凹凸有致。 变化太大,说脱胎换骨都不过过分。 “宓芷婵姐,一会儿责子哥肯定连眼睛都看直了!” 宓芷婵摇摇头:“不管他,你先帮我搬两个炭盆出去。” 不然太热了,因为喜服太厚。 喜服一共六层,最里面是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儿和里裤,然后是分别绣着石榴图、百年好合图、花开并蒂图、富贵牡丹图的衬裙,最后才是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外袍。 穿好这身废了她不少功夫。 赵凤珍当即搬出两个炭盆,又回来帮宓芷婵擦头发。 等头发干了,喜婆也到了。 “唐小姐,你是我见过气色最好的新娘,比千金小姐都光彩照人呢!” 这新娘肌肤胜雪,气色红润,不化妆都是美的。 宓芷婵微微一笑:“有劳婆婆。” “不敢当,我这就给你梳头。” 喜婆是父母健在,夫妻和睦,儿女双全的妇人,让喜婆梳头是想新人沾了她的福气,往后生活和顺富足。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喜婆一边梳头一边吟唱吉祥话。 她的声音让宓芷婵忐忑又期待,紧张又扭捏,这才是身为新嫁娘应有的心情。 很快喜婆就给她梳了个百合髻,寓意百年好合,再将发饰点缀其间。 准备化妆时喜婆却犯了难。 圆润的鹅蛋脸上眉若远山,眸子含春带娇,鼻梁高挺,嘴唇丰润,根本没有需要修饰的地方。 宓芷婵善解人意地说道:“就这样,我不喜欢往脸上涂东西。” 喜婆这才放下不知往哪里点缀的香粉盒。 因为化妆的时间空了出来,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聊。 “你真有福,我当喜婆这些年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对媳妇儿这么上心的。” 喜婆已经三十多岁,但女人么,不管哪个年纪都对爱情充满期待。 楚黎川找她确认了几遍流程,生怕出错或疏忽了,会让新娘觉得遗憾,还总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不能怠慢了她。 有夫如此,死也无憾了。 冯大娘说道:“那是因为叶丫头对他也是掏心掏肺的好。” “往后肯定越过越好。” 喜婆笑眯了眼睛,自古两好合一好,是好上加好,只一个好的根本长久不了,这就是夫妻相处之道。 突然田景平在外面喊了一声:“新郎来了!” “快把门关上。” 宓芷婵吩咐道。 赵凤珍傻眼了:“这是为啥?” 总不能这时候说不嫁了吧?那责子哥怎么收场? 宓芷婵狡黠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家伙背着她做了这么多事儿,她总得表示表示。 赵凤珍看了自家娘一眼,见老娘点头,她才去把门关上。 她前脚关门,迎亲的后脚就到了。 看到大门紧闭,秦远征心里咯噔一跳,赶忙看向楚黎川:“哥,你是不是把嫂子弄生气了?” “我没吧。” 楚黎川不确定地说道。 他记得昨晚上两人聊得挺开心,他还等宓芷婵睡着后才睡的,应该没惹她。 可宓芷婵不是任性的人,若不是恼了,绝不会把门关上。 她该知道他为今天的到来付出了多少。 “你们别多想,小雅姐没生气,就是要考验一下新郎,过关了才能开门。” 赵凤珍提点道。 楚黎川的心放回肚子里,不是生气就好。 至于考验么……应该是宓芷婵的玩心儿作祟,等她玩好了,就老实跟他走了。 只希望她玩得温柔一点,别把他们整太惨。 “第一关,责子哥,你说三句情话。” 楚黎川略微想了下:“宓芷婵,我爱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你是我一生的唯一。” 三句而已,才难不倒他。 以前晚上他没少说。 秦远征捂着被甜到发痛的牙:“过关了吧?”“没有,一口气说的只能算一句,还差俩呢。”赵凤珍故意刁难。 这不是宓芷婵教她的,但她已经领悟到宓芷婵这么做的精髓,就是闹一下,图个热闹。 不过再加两句也难不倒楚黎川,只是那些肉麻的情话让他怎么说出口? 这里是炎焰炭坊,有好多老顾客正围着看热闹呢。 往后他怎么见人呢? “责子哥,我再倒数十个数,再不说就算你弃权了啊!” 梁宽子催促道:“哥,你快点啊!” 这可不是要脸的时候! 楚黎川把心一横,媳妇儿和脸选一个,他当然选媳妇儿。 “你是我生命中的暖阳,因为你才有希望。” “你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把你当成自己的眼珠子疼爱,不会让你流一滴眼泪。” 宓芷婵抿唇笑,眼里还有湿意划过,这傻子……还挺实在。 赵凤珍见新娘满意,她也没再刁难新郎,至今进入下一关。 第二关让喜婆先出去把门从外面锁上,然后将从厨房端出一盆面粉来,将钥匙藏入其中,要让楚黎川和同伴将钥匙找到,还不允许也用手。 周武挠挠头:“这可咋弄?” 钥匙在面粉底下,不用手拿哪出得来? “我也不知道。”梁宽子无奈地摇头,他是真心想帮楚黎川娶到媳妇儿的。 可实在是爱莫能助。 楚黎川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把上面的面粉吹掉,钥匙就露出来了。” “哥,关键时候还是得靠你!”秦远征拍拍脑门儿。 吹面粉这活儿简单,交给他就行。 走到木盆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力吹出来,顿时面粉飘飞,秦远征呛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站在盆另一边的人也没能幸免,虽然没被呛到,但衣服头发都白了。 几人的囧样让围观的人纷纷捧腹大笑。 “这新娘真是绝了,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 “等我以后成亲也这么弄,笑死人了,继续吹啊,不然新娘一直被锁在里面,新郎跟谁拜堂啊!” “加油啊!再吹几下肯定就看到了!” “你丫倒是轻点吹啊!”冯龙黑着脸说道。 秦远征抹了把脸:“你来示范一个!” 温柔地吹不是不可以,但这一大盆面,吹到天黑也吹不完,他哥还成不成亲了? 冯龙接过木盆,他用的力气比秦远征小,结果只是没被呛得那么厉害,依然弄了满身满头的白面。 他也是干粗活儿的糙汉子,做不来这精细的事儿。 梁宽子视死如归地说道:“让我来!” 他更赞同秦远征的办法,老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哥儿几个都使点劲儿吹一下,楚黎川不就能成功抱得美人归了吗? 他一口气吹了下,周围一圈人都深受其害。 可钥匙依然没有影子。 从窗户缝往外看热闹的宓芷婵默默夸了一句,肺活量不错。 赵凤珍笑得花痴乱颤:“小雅姐,你真厉害!” “等远征娶你,咱再来一次。” 宓芷婵眯着眼睛说道。 赵凤珍羞得跺跺脚:“你就知道取笑我。” “周武,你也别愣着,赶紧来!” “林元峰,到你了!” “田景平,你也别傻乐呵,今儿你也跑不掉!” “我来吧。” “咱们沾点面粉没啥,你是新郎,还得跟新娘拜堂,招呼宾客,弄一身白的算啥事?你躲开点,有我们呢!” ……陪楚黎川来接亲的一共有六个,每个人轮了两次后盆里的面粉只剩下一半。 他们乍一看就像刚堆的雪人,把其他人笑得前俯后仰。 好在钥匙露了出来。 秦远征将钥匙拿出来:“哥,赶紧开门去。” “多谢。”楚黎川真诚地道谢。 他顺利地开了锁,可里面的插闩还在。 看来考验还得继续。 “还有最后一关,你们要加油哦!”说完赵凤珍从门缝递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三个动作,甩头,扭臀,摸胸,还注明了动的方向。 …… 都是颇风搔的动作。 “这三个动作一人做十遍,做完我就给你们开门。”赵凤珍自己都没憋住笑,到后面声音都劈了叉。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他们做这些动作是什么场景,特别是最后一个。 楚黎川等人看了图纸,脸色一个比一个扭曲。 “嫂子,咱能换一个吗?扎马步、打拳、踢腿、翻跟头这些都行,你随便选,成不?”秦远征赶紧求饶。 “我还会耍杂技,比如滚缸、抛球什么的,可以表演一下。”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0章撒帐仪式结束 “我给你舞讨剑法也行。” 其他人纷纷应声,只要别让他们在大马路边上搔首弄姿,就怎么都行。 赵凤珍坚定地拒绝:“不行。” “或者你把门打开,我们进去再弄行不?凤珍,你别笑了,赶紧去给我们求个情!” 秦远征试图从赵凤珍处下手。 他知道她是个生性纯良的好姑娘,肯定不忍心看他们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再不济也得给看热闹的人留条活路,省得看到他们跟神经病似的乱动而笑断肠子,是会出人命的。 赵凤珍看了宓芷婵一眼:“姐,要不就算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最后一个可以免了。”宓芷婵点点头,主要是她觉得摸胸这动作在当前社会会被当成异类。 没了最后一个动作,大家都觉得容易接受多了。 于是楚黎川带着伴郎排成一排,开始照着纸上的动作又甩头又扭臀。 就跟……七个疯子似的。 宓芷婵一边笑一边擦着眼角的眼泪。 喜婆还抽空拍了拍胸口:“还好没给你上妆,不然又得忙一通。” “不行,笑死我了!” “你看郑掌柜那手脚不协调的傻样儿,以后一次多买点炭,不然见他一次就笑一次,肚子疼。” “旁边那个更逗,小腹扭得跟鸭子走道儿似的。” “还有个傻的,总慢一拍!” “老板娘,楚老板都这么有诚意了,你快开门吧!”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赵凤珍将门打开。 楚黎川一行人总算进入了房间,总算觉得刚刚一通胡闹没白费。 “这里有水,你们先洗洗脸。” 赵凤珍招呼几人到一旁去洗手洗脸。 不然一个个都跟雪人似的,没办法玩下一个游戏。 等他们收拾干净,见宓芷婵还四平八稳地盘腿坐在喜床上,一个个不由得头皮发麻。 不用想,肯定还得整他们。 赵凤珍清清嗓子:“最后一个游戏,床上的红绳只有一根拴在小雅姐的脚踝上,责子各选对了就能把人带走,选错了,就从你身后任选一人,给他化妆。” 楚黎川脑袋灵光得很,这可难不倒她。 绑在小雅身上的绳子不容易拽动,他只要微微使劲儿,试试就知道了。 可宓芷婵早防着他这手,绑红绳的时候就跟赵凤珍交代过了。 就在楚黎川伸手的瞬间,赵凤珍阻止了他。 “哎,责子哥,别想作弊,你说是哪一根,我帮你拽。” 楚黎川扭头看了眼陪着他来接亲的兄弟:“兄弟们,要让你们受累了。” “哥,你可选准了。” 秦远征叮嘱道。 化妆是女人才做的事,他不想试,更无法接受的是让楚黎川给他化妆,他能折腾出个什么鬼来。 楚黎川只能说道:“我尽力。” 他指了下当中一根,赵凤珍帮忙拽了出来。 秦远征的脸瞬间黑了,人生啊……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错了,你准备给哪位化妆?” 楚黎川指了指秦远征,这里头就数秦远征和他的关系最铁,这种好事当然非他莫属。 秦远征期期艾艾地坐到梳妆镜前:“哥,你来吧。” 楚黎川看着一溜瓶瓶罐罐,不知从何下手。 他连这些东西是干啥的都不知道,更别提用了。 “先用粉扑给他涂点香粉,然后在脸颊上涂点胭脂,再用青黛画眉,最后涂点口脂。”喜婆在一旁指点。 楚黎川从香粉盒里拿出粉扑,沾了些香粉,然后往秦远征脸上擦。 他知道力气大了,香粉会乱飞,所以动作尽量轻柔,没让秦远征被香粉呛着。 不过太不均匀,有些地方堆在一起,有的地方却没沾到,好像得了什么皮肤病似的。 楚黎川干脆上手,用手给抹开。 总算看着顺眼点了。 “早知道刚刚不洗脸了。”秦远征忍不住吐槽。 因为效果和他刚刚吹的面粉差不多,可能还不如那样来得均匀。 他怎么也没想到更惨的在后面,楚黎川给他涂胭脂时不小心弄多了,两边还不一样红,再被楚黎川用手揉揉,看着跟猴子小腹似的。 眉毛被画得浓重不一。 最后口脂是他自己轻轻抿了下红纸,还看得过去。 “责子哥,你跟我有什么仇怨啊!” 秦远征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恨不能抽自己俩巴掌。 这丑的……把他自己都吓到了。 其实吓到他倒没啥,关键凤珍在旁边啊! 他俊美无光的形象被毁了个彻底。 楚黎川尴尬地摸摸鼻子,他觉得第一次能化出这个效果算不错了吧。也庆幸下好在这里头的不是他媳妇儿。 “楚老板,你赶紧来选,再磨蹭可赶不上吉时了。”喜婆提醒道。 没多久,又三个和秦远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妆容诞生了。 周武的嘴唇搞得像吃人的妖怪,冯龙的半边脸都是红的,还有梁宽子跟鬓发连到一起的大粗眉毛,随便拉个出来都能吓死人。 开始还挡着脸不想见人的秦远征放开了,因为相比之下他还算漂亮的。 “楚黎川,你再选不中,我就给你弄点让你不行的药!”田景平低声威胁。 下一个……就是他了。 楚黎川无所谓地说道:“我媳妇儿医术比你高。” 田景平甩给他一个大白眼,不过他的话无可辩驳。 宓芷婵的医术才露出冰山一角,就已经是他只能仰望的高度。 床上的红绳还剩三根,楚黎川抱着继续失败的想法选了一根,但人生就是这么意外,居然抽中了! 楚黎川将宓芷婵打横抱起:“这下跑不掉了!” “根本没想跑。” 宓芷婵凑在他耳边说道。 他给她终身难忘的婚礼,她回他一个刻骨铭心的迎亲仪式,很公平。 楚黎川隔着红盖头轻咬下她的耳朵:“你等着!” 这小妖精就不能有一刻不勾他吗? 好在他的喜袍宽松,里头还穿了宓芷婵给他的特制里裤,不然丢人丢大了。 宓芷婵很无奈,她好像什么也没做吧,这货的呼吸怎么又粗重起来了? 真担心他成亲以后会克制不住自己,搞得肾亏血虚。 楚黎川将宓芷婵放进喜娇,喜婆还往她手里塞了个苹果,又说了一大串吉祥话,轿夫这才抬起轿子,稳稳地往目的地前进。 宓芷婵一直以为坐轿子只是意思一下,最后还会回到炎焰炭坊,但等她下轿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可惜头上蒙着红盖头,看不到到底是哪里。 “楚夫人,现在可不是犯傻的时候!” 喜婆轻轻扯了下宓芷婵的衣角。 宓芷婵这才注意楚黎川递来红绸的一端,她赶紧接住,然后由楚黎川牵引着她一起跨过马鞍和炭盆。 院中已经摆放好天地桌,桌上放着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和秤,此乃六证。 寓意让新娘知晓家里粮食有多少、布有多少、衣服好坏、容颜怎样、帐目清否、东西轻重。 这是以后让新娘管家的意思。 当中放的是楚黎川祖父祖母的灵牌,在楚黎川心里,只有他们算得上自己的至亲血脉,也只有当得起宓芷婵的跪拜。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拜堂仪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司仪高亢嘹亮的嗓音中,宓芷婵和楚黎川缓缓行礼。 从此有天地祖先为他们的爱情作证。 曾经担心楚黎川会孤独困苦的奶奶也可以放心了,她的孙子找到了一生所爱,往后只剩幸福安乐。 “礼成!送入洞房。” 到了洞房,宓芷婵坐在喜床上,楚黎川用称杆挑起她的红盖头。 看到宓芷婵的那一瞬,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好……好漂亮! 好像才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她竟悄悄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楚黎川并没有太多狂喜,而是心疼。 是他没把她养好,居然瘦得只剩原来一半,这期间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喜婆打趣道:“晚上你再慢慢看,先坐着,该撒帐了。” 所谓撒帐,便是将瓜子栗枣等果实撒向新床,以祈富贵吉祥,早生贵子。 楚黎川挨着宓芷婵坐下,还尽量将她藏在身后,防止她被砸到。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女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乡带佩宜男。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 唱毕撒帐歌,撒帐仪式结束。 喜婆又从楚黎川和宓芷婵头上各自剪下一绺头发,编成同心结,压枕头下。 仪式暂告一段落,要等楚黎川招呼完宾客再翻床和喝交杯酒。 楚黎川在宓芷婵脸上轻啄了下:“我很快就回来。” 宓芷婵点点头,不过怕没那么容易。 那一群兄弟发小被整那么惨,肯定得好一番为难他。 等楚黎川出去,赵凤珍送来了饭菜。 早过了中午的饭点,宓芷婵肯定饿了。 “对了,责子哥怕你等得无聊,还让我给你带了一本话本儿。”赵凤珍将东西放下就跑出去了。 孙虎还在外头等她,说有件东西送她。 宓芷婵的确饿了,拿着筷子吃了起来,依然只吃到七分饱。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1章怎么说 之后她拿着话本坐床上去了,让她一个人在房里真的挺无聊。 才翻了两页,就被宓芷婵扔到了一边。 楚黎川那混蛋!居然还让凤珍送来,就没想过万一被看到怎么办? 看不了书宓芷婵干脆抱着小乖在房里转悠起来。 房间里的摆设简洁大方,还单独隔出了洗漱间。 再从窗户往外看,发现这是一处小院,只有三间上房,另有草屋当做厨房和杂物间,院子里还种了些果树和桂花树,还有一张石桌,旁边是秋千。 不大,却处处精致。 更难得的是任何一处都甚合她的心意。 这才是楚黎川早出晚归的原因。 嗯……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儿上就勉强原谅他吧。 直到暮色四合,楚黎川才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回了新房。 “翻床喽!”喜婆高喊一声。 几个没成亲的立马跳到床上,哄抢撒帐时扔到床上的同心钱和五色彩果。 宓芷婵暗自庆幸,还好她早有准备,将不宜观看的书塞进衣橱了,不然非得被翻出来。 “一翻金床得贵子,二翻珍球铺满床。三翻三元及弟,四翻子孙满堂。五翻五子登料,六翻黄金万两。七翻仙鹿献瑞,八翻吉福呈祥。九翻一禾九穗,十翻世代团圆”。 等喜婆吟唱完,床上的东西已经全被瓜分了。 几个人用衣服兜着自己的战利品,又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慢慢吃,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 “你们可以走了。”楚黎川开始赶人。 他早想回来了,可这群混蛋硬拉着他喝酒,要不是他装作醉了,只怕还没能回来。 梁宽子坏笑着说道:“兄弟,你急啥?我们吃完就走。” 可大把瓜子栗子啥的吃着多费劲? 搞不好得吃一夜呢。 “嫂子都帮你娶回来了,早一天晚一天不要紧,反正跑不掉!” “对,一辈子长着呢,别急。” 其他人都跟着起哄,就喜欢看楚黎川憋着火的模样。 楚黎川抱着胳膊说道:“你们随意,不过好像记得你们几个除了武哥,别的都没成亲呢,我劝你们拿了红包就赶紧回家。” 想到宓芷婵整人的法子,一个个都赶紧起身。 他们可不想娶媳妇儿时被整得哭爹喊娘。 “哥,嫂子,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歇息。” “我们马上就走,你们……别太累。” “我娘还等我回家关门呢,走了啊!” 几个人从托盘里拿了红包,就一溜烟儿散了。 楚黎川赶紧把门关上,新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焦灼粘腻起来。 特别是楚黎川的眼睛直冒绿光,就跟小乖看到肉一样。 宓芷婵清清嗓子:“我们还有交杯酒没喝。” “好。”楚黎川愉悦地点头,重点不是交杯酒,而是喝完交杯酒就可以歇下了。 桌上有喜婆早准备好交杯酒,一共六杯,一人三杯。 俩人站在桌边,各自端起酒。 “第一杯,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第二杯,感谢我落难时你不离不弃。” “第三杯,愿我们一生一世,共白头。” 每字每句都是楚黎川的肺腑之言。 往后宠她爱她就是他一生的事业。 放下酒杯后楚黎川强行把眼睛从宓芷婵身上移开,她爱干净,肯定会嫌弃他一身酒味儿和汗臭,得洗干净才行。 “我很快就出来。” 趁着楚黎川洗澡的时候宓芷婵取下发饰,放下及腰长发。 然后将脱掉厚重的喜服,只余下最里层的两件。 三杯酒下肚,宓芷婵觉得头重脚轻,干脆躺到床上等楚黎川。 大概是因为酒的作用,宓芷婵觉得浑身燥热,不自觉把衣服扯开了些。 所以楚黎川出来时只见自家小媳妇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更让他要疯的是宓芷婵还冲他勾了勾手指。 “没想到你比我还着急。” 楚黎川笑道,走向大床的脚步又快了几分。 楚黎川才到床边,宓芷婵就拽着他躺倒在床上。 直到衣服被扯开楚黎川还处于懵逼状态,这……怎么跟他想象中的全然不同? 难道不是应该她满脸娇羞,他厚着脸皮闹腾吗? 咋主动权全掌握在媳妇儿手里呢? …… 真是幸福又甜蜜的煎熬。 第二天宓芷婵醒时连午饭都没赶上。 楚黎川自知过分了,不仅殷勤地伺候她穿衣,还把午饭端到房间来。 见楚黎川还神清气爽活蹦乱跳的,宓芷婵很怨念。 体力大多是他出的,咋是她蔫儿了呢?所以她不时就瞪他一眼。 楚黎川摸摸鼻子:“媳妇儿,是不是饭菜不合你胃口?要不要重新给你做?” “今天是月初,炎焰炭坊该发工钱了,我怎么去?” 她走路俩腿儿都在打颤,别人一看就知道咋回事了。 可月底结账,月初发钱是她说的,她不能食言。 “这事儿不用你担心,工钱我都算好了,你吃完就到床上歇着,我跑一趟就行了。”楚黎川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宓芷婵白天多休息,晚上才有更多精力应付他。 “你仔细点,别算岔了。” 宓芷婵叮嘱道。 “我知道,发钱的时候再跟他们核对下,不会有错。”楚黎川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这院子是跟我朋友赊的,我年底前一定把借款还清,往后你不愿意回泉水村就在这里住,好歹清净些。” 他心疼媳妇儿,又不好直接跟爹娘对上,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他们。 “好。” 不过宓芷婵倒没想过彻底离开泉水村。 泉水村靠山,气候适宜,她打算开春后试着种些草药,大规模养殖是降低药费的唯一途径。 成亲后第四天是蒋小虎满月的日子,宓芷婵第一次出了小院。 等他们到宋家时已经临近中午。 宓芷婵先去房里看了柳三娘和小虎。 柳三娘的气色不错,小虎也养出了肉,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 宓芷婵爱不释手,只是小家伙吧唧着嘴到处找吃的,她只得把孩子还给三娘。 “你这么喜欢孩子,赶紧和责子生一个。” 宓芷婵立即摇头,她才十六呢。 放到后世,还是在学校蹦跶的孩子,哪就能生孩子了? 柳三娘只当宓芷婵害羞,便止住了话题。 不多时便开席了。 宓芷婵拒绝了宋家人让她坐在正屋主座儿的好意,而是选择跟凤珍和方娘等人坐在一桌。 因为都是熟悉的人,不用太拘谨。 福婶儿提醒道:“你公婆听说你们在镇上开店了,心里不痛快,你回去哄哄他们,省得他们去店里闹事,耽误你们做生意。” “我会小心的。”宓芷婵点点头。 方娘犹豫了下才说道:“怕不是哄哄那么简单,苏叔余婶儿最偏心,怕是想把店扒拉给楚安。” “都分家了,不能这么办吧!” “他们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宓芷婵的想法和桌上大多人相同,抢铺子的事楚家人真做得出来。 果不其然,才吃完饭楚安就过来喊人了。 “大哥,嫂子,娘说她可能活不长了,让你们赶紧回去看一眼。” 当着很多村民的面儿,楚黎川拒绝不了这个要求。 楚安就是知道这一点才这么说的。 到了楚家,李氏正坐在堂屋烤火,她面子红润,根本没半点不适的模样。 看到楚黎川夫妇,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说你开了间铺子,你把安子带过去,让他当个大掌柜,顺便帮你管管帐。” 她没直接要铺子,因为知道楚安没那能耐,倒不如将要操心的事儿交给楚黎川。 刚好她也不舍得楚安操劳。 “不可能。”楚黎川拒绝得很干脆。 “你和安子是亲兄弟,不比外人可靠吗?”李氏瞥了宓芷婵一眼,显然她就是她说的外人。 楚黎川不留情面地点头:“外人比他可靠多了。” 从小到大,楚安坑他的银子还少吗? 哪儿来的自信让他把店里的经济大权交给他? “你什么意思?” 楚安很不服气,他一直都知道楚黎川瞧不起他,但知道跟听他说出来是两码事。 “字面意思。”楚黎川冷声应道。 李氏见心头宝被欺负,哪还坐得住? “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跟他说话的?这件事你要是不同意,以后就别想进这个门,别以为分家了我就拿你没辙,你那两间房子是我拿银子盖的,我有权收回。” 她已经打听清楚了,楚黎川得罪了人,生意很差,也就勉强交店面的租子。 所以除了她给的两间屋子,他们无处可去。 楚黎川和宓芷婵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说道:“既然你们那么稀罕那屋子,我给你们便是。” 说完他便牵着媳妇儿的手转身离开。 往后,除了丧事,他不会回来。 李氏怔住了,这跟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那两件茅草屋破得不行,她才不稀罕,她要的是铺子里的收入! 周氏轻抚着肚子:“娘,你肯定被骗了。” “怎么说?” “他们走得这么干脆,说明他们一点都不在乎家里的房子,他们肯定有旁的落脚之处,至少不像村里人说的那样不挣钱,我猜是大哥防着咱,故意和那些人串通好,来忽悠咱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2章小乖的毛理顺 周氏细细地分析道。 李氏眯了眯眼睛:“安子,你去镇上打听打听。” “今儿看着又要下雪了,等天晴了我就去。”楚安缩了缩脖子,他怕冷。 周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楚安,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都不知道珍惜,难怪被人瞧不起。 不过碍于婆婆在场,她不敢说什么。 李氏柔和地说道:“也好,雪天路滑,你好好在家待着,不过你别忘了,一定弄清楚了,可关系着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呢。” “还是娘疼我。” 楚安笑嘻嘻地说道。 另一头,楚黎川和宓芷婵都很淡定,反正他们占理,不怕李氏胡搅蛮缠,更不怕楚安强抢霸占。 他们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在下雪前赶回家。 还好老天厚道,一直等楚黎川和宓芷婵到了镇上才飘起了小雪。 回到家,宓芷婵把家里的资产清点了一遍。 上个月炎焰炭坊纯利十五两,可家里只剩五两现银,还因买房欠下了五十两的外债。 “你说今年能还完是骗我的吧。” 宓芷婵斜睨了楚黎川一眼。 这都腊月初六了,离过年只剩二十来天,他从哪儿找五十两银子去? 楚黎川摇摇头:“当然不是,我买院子前一天谈了一单生意,对方预定了三万斤木炭,明天秋天就要,会先付五十两定金,过几天能拿到。”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生意?” 宓芷婵有些吃惊。 这都快抵得上整个虎平镇全年的供应量了。 “是田景平介绍来的,是买给朝廷的炭敬,很可靠,你不用担心。” 楚黎川知道宓芷婵担心他被骗,不过对方他早考察清楚了。 再说他也没承担多大风险,就算人家不要了,他也能全都消耗掉,欠的银子他可以打猎还上。 只是冬天老虎黑熊这类值钱的猎物不好找,他要离家一段时间。 说到炭敬,宓芷婵立马明白过来。 “这应该是谭杭俊出面介绍的,到年关你安排一下,我们送些谢礼去。” 还能顺道去看看云婉的病如何了。 “好。”楚黎川爽快地应下。 “还有木材,总让人上山砍不是个事儿。” 这才是宓芷婵最担心的事儿。 明年还得扩大生产,山上的木柴供应不上。 其他村民也不会同意,他们祖祖辈辈都依附大山生活,全给砍秃了,人家吃啥? 山里的动物又该如何? 身为现代人的灵魂,她实在做不出竭泽而渔的事。 “之前分家得来的坡地有十来亩,旁边还有一百多亩的荒地,我打算把那一片买下来,种上树,专供咱们烧炭用,在树长成前我会到别人家收购木材,以后尽量不动山上的树。” 这一点楚黎川早有考量。 现在木炭的成本居高不下,主要原因就是成本问题。 山上多大树,砍倒和劈柴都很费事儿,从山上运下来更麻烦。 倒不如弄块地,自己出木柴,不仅方便省事,质量也更好把控。 听了他的打算宓芷婵彻底放下心来。 这件事她可以完全撒手了。 但买了皇帝,她开药铺的打算就要延后了,因为手里银钱有限。 也许可以考虑下田景平让她到同济堂坐堂的建议。 反正在哪都一样给病人治病。 本以为楚家人很快就闹上门,但没想到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等来了苏巧儿。 “楚黎川不在。”宓芷婵淡淡地说道。 她没想让她进屋,更没打算跟她聊天谈心。 苏巧儿点点头:“这是责子哥落下的,麻烦你交给他。” 她把一个包袱塞进宓芷婵手里,大概是担心宓芷婵不看,她还故意把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居然是一根腰带! 苏巧儿说是楚黎川落在她那里的,用心很明显。 做什么事儿要解腰带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说明楚黎川和她有一腿呗。 “多谢。”宓芷婵淡淡地应了一声。 腰带的确是楚黎川的,不过一根旧腰带,能说明啥? 想让她就此怀疑楚黎川,那也太小瞧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可苏巧儿却觉得宓芷婵是故作轻松。 反正她不信有人在知道相公和别的女人有牵扯后还能无动于衷。 苏巧儿装模作样地说道:“你别怪责子哥,他心里的人是你。”宓芷婵翻了个白眼,这白莲花绿茶婊的属性都爆表了,居然还跑她面前来演戏,以为她瞎呢?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我劝你早点死心,楚黎川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这辈子再没别的可能。” 若是有,她先砍了楚黎川。 这就是她的爱,深沉,却霸道,容不下一点杂质。 “我不在乎名分,也不计较家产,只求能时常陪着他,你何必这样防着我?” 苏巧儿很受伤。 “这种情话你留着跟楚黎川说,他听了还可能会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可千万别在我这儿说,听得牙酸,以后也别用这么拙劣的招儿,侮辱我智商。” 宓芷婵把包袱还回去,既然这么喜欢楚黎川的腰带,送给她作纪念好了。 苏巧儿恨恨地说道:“我再拙劣也比你没自知之明好,你全身上下就没一处能配得上楚黎川!” 要换成她,早无地自容地离开了。 “我也觉得配不上,可责子喜欢,不让都不行,我也没办法。” 宓芷婵表面无奈地叹息一声,内心却十分得瑟。 苏巧儿这才注意到宓芷婵并不像之前又丑又胖的模样儿。 反而是皮肤紧致白嫩,身上微微有些肉,却更显得她凹凸有致。 再配上清雅淡泊的气质,一点没比她差。 苏巧儿恨恨地咬牙,她最恨别人比她漂亮,更恨她抢走了楚黎川。 之前她只是想赶走她,但现在没这么简单了,她要毁了她! “你要没别的事儿就请回吧,恕不远送。” 宓芷婵开始逐客,她还赶着回去整理千金方呢。 她早一天写完,天下女人就早一天受益,等推广开,至少让产妇的死亡率降低一半。 苏巧儿沉着脸转身离开。 到拐角处一个年长些的妇人急急地问道:“荞儿,怎么样?” “你现在急有什么用?要不是你当初逼着我离开责子哥,现在早跟我过好日子了!”苏巧儿没好气地说道。 楚黎川生病,她哪怕只去一眼,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她找过楚黎川很多次,除了第一次跟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直接无视她或让别人打发她。 他那里实在无从下手,她才会找上门,想让宓芷婵自己离开。 陈氏往楚黎川家看了一眼,青砖瓦房让她眼里闪过一抹贪婪的神色,顿时自责不已。 “我哪知道楚黎川有今天的造化!不然我说什么也得把你送楚家,你也别怨我,我是心疼你,楚家老的偏心,楚黎川要是再倒下,你往后怎么过?” 陈氏不服气地说道。 她都是为女儿考虑,可女儿咋就不明白她的心呢? 苏巧儿不耐烦地问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陈氏试探着说道:“他们夫妻好得很,怕是分不开了,不如我请六婆再给你相看相看,你长得漂亮,一定能寻个好人家。” “我不要!”苏巧儿毫不犹豫地拒绝。 楚黎川英俊帅气,家境宽裕,又疼媳妇儿,还分了家,不用她侍奉公婆姑子。 他不是最有钱最有本事的,但嫁给他,绝对过得舒心。 而且楚黎川本来就是她的,宓芷婵凭什么抢走她? 陈氏叹息一声,她也中意楚黎川。 可这是她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人家根本不愿意拿正眼瞧她们。 但她更知道闺女的脾气,死倔,认准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罢了,楚黎川这头就由着闺女折腾,能成最好。 她也让媒婆帮忙打听着,选两个家境好的后生当做退路。 在外面走了一趟,宓芷婵冷得直哆嗦,便把小乖从窝里拎出来好一顿蹂躏。 “我咋觉得养了只猪呢?” 这小乖自家除了吃就是睡,个头已经比刚捡回来时大了两倍不止,再这么下去可能还不如狗凶悍。 不过也好,不用担心它无端伤人。 小乖懒懒地抬眼,仿佛在说你才是猪呢! 这样虽然有损它为狼的威风,但比陪着楚黎川送货好多了。 而且它就乐意跟着宓芷婵,她漂亮又温柔,不像楚黎川总拿冷眼瞪它。 宓芷婵把小乖的毛理顺,本想把它塞回窝里,但见它用爪子扒拉着她胳膊,还一脸讨好的表情,她干脆让它躺在自己腿上。 这样小乖睡得舒服,她也觉得暖和。 一人一狼,分外和谐。 等楚黎川回来看到宓芷婵和小乖靠得这么近,忍不住醋意翻涌,带着杀气的眼神直往的小乖身上招呼。 以他的武力值,十招之内就能解决一头成年狼,更别说这乳臭未干的狼崽子了。 小乖缩了缩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宓芷婵。 宓芷婵嗔道:“他还小,你别吓着它。” “再小也是公的,你要喜欢,我进山给你找头母的。” 楚黎川煞有其事地说道。 换成母的,宓芷婵怎么抱他都没意见。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3章武力值不够 宓芷婵送给他一记白眼:“你以为它和你一样是色狼吗?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你歇着,省得动不动就喊累,我去给你弄烤排骨吃。” 烧烤是他刚跟宓芷婵学来的手艺。 她说烤肉不健康,只能偶尔吃一次。 可他觉得宓芷婵该多吃肉,因为没什么比肉更能补充体力。 宓芷婵脸瞬间红透,她哪有经常说累? 嗯……似乎只能说明他满脑子都是床上那点事。 晚上除了烤肉还有木耳肉片和蘑菇肉汤,楚黎川把吃肉的理念执行得很彻底。 饭后,楚黎川又泡了杯浓茶。 “喝一点,可以解腻。” 宓芷婵嫌弃地说道:“你能表现得更明显吗?小心我把你赶去和小乖睡。” 喝了茶她肯定会失眠,某人就有更多时间做爱做的事情。 想得还挺美! 楚黎川尴尬地摸摸鼻子,不过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晚上看书伤眼睛,喝完茶就睡觉去。” 晚睡伤眼睛,早睡伤肾,反正总得伤一个,宓芷婵最后还是没节操地选择了伤肾。 因为肾亏了回头多补补就好,眼睛近视了却很难改善。 宓芷婵只一个眼神,楚黎川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满心欢喜地将媳妇儿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这一夜又荒唐地过了。 第二天上午宓芷婵照例在补觉,睡得稀里糊涂时听到有人敲门,好像还很着急。 她穿上衣服,胡乱梳洗了下就去开门。 “同济堂有病人,你快跟我过去。” 宓芷婵转头对小乖说道:“我出去一趟,会尽快回来。” 可小乖歪歪脑袋,站在门边,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 她救它,喂它,帮它洗澡,给它一个温暖的家。 现在它大了,到了该报答的时候。 时间紧急,宓芷婵没空和小乖磨蹭,干脆锁上门,抱上它就跟着田景平去了同济堂。 田景平路上就把症状和她说了。 病人是六十岁的妇人,她突然晕厥,脸色潮红,口眼歪斜,他师父诊断为风瘫。 之后用银针刺内关、神阙、百会、关元穴,并灌入六君子汤。 可治疗未见效果,还有恶化的趋势。 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宓芷婵。 到同济堂之后,宓芷婵立即进入内堂给病人诊治。 老夫人是急症,而且身体羸弱,寻常方法疗效不够,但苏中庸处理得当,阻止了病情恶化,给她争取了时间。 “我要一副金针。” 苏中庸没有丝毫迟疑,将同济堂唯一一副金针送来。 宓芷婵将金针放在火上烤后再以点刺手法扎合谷、太冲、十宣穴放血,再以银针疏通脑部血脉。 她下针既快又准,就连苏中庸都自叹不如。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信一个十多岁的女娃能娴熟到这个地步。 没多久老夫人便幽幽转醒。 “老夫人,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可有不能动的地方?” 宓芷婵低声询问。 风瘫发病急,十分凶险不说,还很容易留下后遗症,比如偏瘫,失语,认知和精神障碍等。 老夫人试着动了动:“就头疼得厉害,东边的胳膊和腿都不大好用力。” 宓芷婵点点头:“不用担心,这是正常情况,以后每三天我给你施针一次,每天早晚各服用一粒八风丸,再加一副温养身体的药方,精神好的时候多下地走走,三个月后可恢复。” 站在一旁的丫鬟连连点头:“我都记下了,多谢您救了我家老夫人,您稍等,我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 不多时,黄员外走了进来。 他急火攻心,头晕得厉害,这会儿脸色还有些难看。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黄员外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当即拿出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钱袋。 “救人是医者本分,我只按同济堂的诊费收银子,多的请你收回。” 宓芷婵淡淡地说道。 她之前都是免费给人看诊,所以不知道该收多少。 只知道同济堂在坊间评价不错,按着他们的标准收银子肯定错不了。 至于打赏她绝不会要,因为她不是卖艺的。 黄员外一怔,随即竖起了大拇指。 “夫人高风亮节,在下佩服。” 说完他从丫鬟手里拿过钱袋,从中取出一块一两的碎银子,亲手交到宓芷婵手里。 宓芷婵落落大方地接下,又把银子收进自己的荷包。“黄老夫人已经脱险,不宜人多嘈杂,我们先出去,你们仔细照看着,有任何不适立刻到前头喊我。” 苏中庸拱拱手,跟黄员外告辞,外头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病。 “辛苦你们,娟儿,送几位出去。” “是。” 丫鬟点点头,然后恭敬地在前头引路。 她家老爷不轻易欣赏人,这位小夫人今日入了他的眼,往后就是沈家的贵客,绝不能怠慢了。 到了外堂,苏中庸说道:“小唐,叔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来同济堂坐诊,你诊断的病人除了诊金归你,再加三成药的利润。” 苏中庸邀请她的诚意十足。 冬天是风瘫的高发季,发病突然,且病症严重,若不及时治疗,极易死亡。 就算侥幸救了,留下的后遗症也足以让病人生不如死。 所以他想请宓芷婵常驻这里。 “你就应下吧,最近天冷,不少人染了风寒,我都忙死了。”田景平祈求道。 这几天他一直在前面抓药,连上厕所都得跑着去。 宓芷婵来同济堂就好了,不仅能减轻工作量,还方便指点他。 宓芷婵稍微考虑了下便应下:“明天我过来。” 至于今天,她得回去梳洗下。 “我送你回去。” 见同济堂人来人往,宓芷婵拒绝了田景平的提议,自己踩着积雪往回走。 谁料刚走进人少的胡同,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宓芷婵挑挑眉:“薛老板的忙我怕是帮不上。” 这种跟渣滓一样的男人,她看都懒得看。 哪儿来的自信来找她帮忙? 宋林连忙说道:“您帮得上,我之前和凤珍订了亲,因为一点误会才分开,我想请你帮我劝劝凤珍,让她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之前两次去赵家还能见到人,后来只要他出现,冯大娘不由分说就一顿打。 花婶儿还告诉他,说凤珍为躲他,直接借住到别人家了。 他想了很久,才决定从宓芷婵身上下手。 宓芷婵撇撇嘴:“再给你一个伤害她的机会吗?” “我以前行差就错,但已然知错,往后定一心一意对她,您就帮个忙,人不常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吗?你帮我一回,也是给自己积德,保准让你明年就生个大胖小子!” 宋林讨好地说道。 可惜宓芷婵不信。 宋林是无利不起早的卑鄙小人,他放下了身段来讨好凤珍,心里肯定憋着坏。 “你帮我带句话,不费多大功夫,等事情成了,我一定备份厚礼感谢您,成不?” “我宋林不是小气的人,只要我有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就连迎福木炭的铺子啊我都可以一并送你,只求能和凤珍厮守一生。” 他的保证跟不要钱似的,一句接着一句往外冒。 宓芷婵听得不耐烦,直接把事情挑明。 “你希望你搞清楚两件事,凤珍怕名声被你所累,不惜投缳自尽,是我救了她,第二,凤珍已经许给秦远征,我是保媒,所以别做梦了!” “凤珍当真背叛我了?”宋林蹙着眉头问道。 他一直以为赵凤珍依然喜欢他,只是为了气他才和秦远征在一起。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是你嫌弃赵家贫穷,嫌弃凤珍长相平庸,主动退了亲,之后凤珍才另觅良人,何来背叛一说?以后再敢随口诬蔑人,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宓芷婵警告道。 让一只烦人的苍蝇说不出话,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宋林轻笑一声:“当真以为我是被吓到的?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四下无人,他心生恶念。 能得到赵凤珍自然是好,但这并不是他的目的。 他真正想要的是炎焰炭坊的货源。 真要说起来赵凤珍知道的肯定不如宓芷婵多。 宓芷婵的手悄然摸向腰间,她知道自己武力值不够,便随身带了些毒药和迷—药防身。 没成想这么快就用上了。 “不想吃苦就老实点跟我走。”宋林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 他每天都变着法子哄丁蝶开心,早憋了一肚子火,刚好想找个发泄口。 一会儿把她弄到僻静的地方,他想什么她都拦不住。 宓芷婵依然不动,她在等最佳出手时机。 宋林伸手想拽她,一直窝在宓芷婵怀里的小乖突然窜出来。 不仅扑倒了他,还一口咬住他的手,生生撕下一小块肉来。 “啊,好痛!”宋林抱着手满地打滚。 小乖还想继续攻击,宓芷婵喊住它:“快回来,把它的肉吐出来,别脏了你的嘴!” 小乖许久才尝到一次血的味道,自然不想吐。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4章爱信不信 可宓芷婵一直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它,它只能照做。 见它听话,宓芷婵才松了一口气。 之前楚黎川同意她留下小乖,其中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让它尝到血腥味,防止激起它的野性,四处伤人。 临走前宓芷婵甩下一句话:“做人还是善良点,不然早晚遭报应。” 她是医生,救死扶伤是责任,但企图伤害她的人绝不再其中。 回到家宓芷婵立即烧水,给小乖洗了热水澡,然后抱着它坐在炭盆边烤火。 “小乖,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我很感动,但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你不能轻易伤人,不然我怕了我保不住你,知道了没?” 宓芷婵定定地看着小乖。 养它这段时间,她发现它极通人性,应该能听明白她的话。 小乖嗷呜叫了两声,似有些委屈。 宓芷婵叹息一声:“我把你当家人,可在别人眼里,你是嗜血嗜杀的狼,是异类,只有委屈你一下,不过别担心,我会努力赚钱,早日买下一片山林地,到时候就让你在里面巡逻,这样又不用跟我分开,又可以避开别人异样的眼神,可好?” 小乖在他腿上蹭了蹭,无比乖巧。 宓芷婵心疼地揉了下它的脑袋,一边盘算起赚钱的事情。 宓芷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许久,才发现小乖已经躺在她腿上呼呼大睡,不由嗔道:“你是个心大的。” 将小乖送进窝,宓芷婵又提笔开始写千金方。 可心里憋着事儿,一下午都没写多少。 到吃晚饭时,楚黎川敏感地发现宓芷婵的情绪有些不对。 他往宓芷婵碗里夹了一块肉:“有什么心事?” 宓芷婵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赚钱不容易。” “有我在,哪用得着你操心这个?你尽管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楚黎川知道宓芷婵醉心于医术,而研习医术和给人治病都是耗时费力的事情,他哪舍得她再为别的事操心? 更何况养家糊口本就是男人的事。 很快楚黎川就发觉出不对来。 宓芷婵对吃住要求不高,对金银更是一点不上心。 从他病好后,全能撇给他的都让他管了,她连问都懒得问。 今天突然有这样的感叹,肯定是遇上事了。 “老实交代。”楚黎川严肃地说道。 宓芷婵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把白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完后,楚黎川给小乖加了个鸡腿:“好家伙,以后再有人欺负我媳妇儿,你不用客气,给留条命就行,但不能无故伤人,也不许咬别家的牲口,懂了没?” 小乖一口叼起鸡腿,心满意足地到一旁吃去了。 宓芷婵满头黑线:“也不知道以前是谁把不能见血挂在嘴上的。” 也不怕把她的小乖教坏了。 楚黎川理所当然地说道:“它知道保护你,就该奖励,你别担心,以后我尽量不出门,就在家陪你,不会再让宋林那小人有机可乘。” 宓芷婵摇摇头:“我跟同济堂的苏郎中说好了,以后去他那儿坐堂。” 因为一个小小的宋林,他们连生计都不要,那不成因噎废食了? “那我送你过去,晚上等我接你回来,你把小乖也带上。” 楚黎川很谨慎。 他在巡查司事就没少和宋林接触,深知他小气记仇的本性和心狠阴毒的手段,不得不防。 宓芷婵却看得开,斗得过宋林就斗,斗不过就暗地里教训他一顿,然后带着楚黎川和小乖到别处定居。 反正在哪里都是一年四季,一日三餐。 只要他们在就好,那就是她的家。 第二天,宓芷婵按着约定去了同济堂。 田景平将人带到内堂,狗腿地问道:“你看这是我给你布置的诊室,还满意?” “谢谢你。”宓芷婵点点头。 诊室里打扫得很干净,还放了一束梅花,清新凛冽,让人心情倏地就灿烂起来。 田景平很满足,只要她喜欢,就没枉费他早起布置的苦心。 没多久同济堂就忙碌起来,因为有宓芷婵的加入,看病的速度快了许多。 可她太年轻,很难让病人信服。 “小田大夫,那新来的女郎中靠谱吗?” “我看悬,就问了我两句话,把脉也快,那么短的时间哪能看出名堂?还是请苏大夫再给我看看吧!” 田景平放下手里的小秤,严肃地说道:“自打这同济堂开门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你们可曾被坑过?” “苏郎中是好人,为我们尽心尽力。” “遇到家里困难的还经常免了诊费,更别提坑我们了。” “苏大夫医德双绝,在真个府城都排得上号,要不是真心为病人着想,哪能有现在的名声?” “他都一把年纪了,应该不会做让自己晚节不保的事。” “那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李大夫医术不过关,我师父能把她请来吗?我实话告诉你们,昨天黄老夫人风瘫,就是她治好的,我师父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请动她来坐堂,你们就惜福吧!”田景平骄傲地说道。 “有这么厉害?我看她也才是十来岁的女娃娃!” “以前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该不是你骗人的吧?” “你们爱信不信,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凡是经由李大夫之手诊治三天后不见疗效的,你们的诊费和药费同济堂全退,再另给赔偿。” “不用等三天后,我再找苏大夫看看便知。” “我跟你一起去,再多银子没命花也没用。” 几个病人一合计,都拿着药方进了苏中庸所在的诊室。 “小田大夫都快把李大夫夸成天上有地上无了,可她的年纪骗不了人,所以我们想你再帮忙看看。” 谁都知道大夫的经验很重要。 才十来岁的娃娃,就算从娘胎出来就学医也没多少经验。 苏中庸温和地说道:“你把李大夫的药方给我看看。” 病人捏着药方不肯给。 他们都是同济堂的,万一串通好怎么办? 苏中庸一下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便说道:“那你坐着,我重新给你诊断,看看跟李大夫的诊断是否一致。” 病人依言坐下,没多久苏中庸就给出了结论。 “你是偏头疼,用越鞠丸。” “和李大夫说的一样,苏大夫还让我经常按摩曲池穴、合谷穴和足三里穴,说能有效缓解头疼,是真的吗?” 苏中庸点点头:“的确,若是让我针灸,我也会选这几个穴位,但你该知道每天针灸的费用,不如自己动手,这几个穴位好找得很。” “你也给我看看。” ……约莫两刻钟以后,苏中庸已经给半数病人重新诊治,结果都和宓芷婵不谋而合。 而且宓芷婵给出的有些治疗方法连苏中庸都拍手称赞。 更难得的是她还考虑到病人的家境,给出适合的药方和治疗方案。 这一点苏中庸都自愧不如。 “现在大家还有什么疑惑吗?”苏中庸问道。 “我相信李大夫了,我肯定按她说的方法做,希望早日恢复健康。” “我也信她,现在就去抓药!” “苏大夫,往后李大夫会一直在同济堂吗?我弟弟生了一种怪病,我想请她帮忙看看。” 苏中庸据实说道:“李大夫是我请来帮忙的贵客,她愿意在同济堂多久全凭她的心意,你们要请她的人都尽快行动起来。” 病人们不再迟疑,纷纷出去找田景平抓药。 “这下心服口服了吧?” “是我们小瞧人了,你帮我们跟李大夫说声对不起。” “没想到李大夫年纪轻轻就在医术上有这么高的造诣了,真是难得!” “咱们闹这一通,李大夫肯定听到动静了,会不会以后不肯给咱们瞧病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露出紧张的神色。 人食五谷,就没有不生病的,所以人这一生少不了和郎中打交道。 医术好心地又好的郎中不多,宓芷婵就是其中一个。 可他们这群人偏把她得罪了,不等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小田大夫,我们都没有恶意,你可得帮我们说说情。” “我们从没见过李大夫这样年轻又漂亮的大夫,才有点怀疑。” 田景平笑道:“放心,李大夫心胸宽广,不会跟你们计较,而且事关人命,你们谨慎点是应该的,不过往后不许这样了,要把人气跑了,以后同济堂都不招呼你们。” 病人纷纷点头。 连苏中庸和田景平都赞不绝口的人肯定错不了。 就在此时,跑堂伙计突然抱来一个小娃。 “这孩子被花生呛到了,快来救人!” 伙计火急火燎地喊道。 孩子脸色通红,张大嘴喘着气,却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快不行了。 不然伙计也不至于失态成这样。 田景平赶忙上前,接过孩子给他拍后背顺气。 “快咳出来,使劲咳,咳出来就还有救。” 可孩子太小,还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哪能乖乖配合? 才眨眼的功夫孩子连出气都快没了。 “家里大人怎么看的?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给他花生吃?太不负责了!” “我哥家孩子就这么没的,唉,可怜的孩子呦!” “是啊,看着还不到周岁,可惜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5章瞪了那人一眼 就在众人惋惜不已的时候,伙计将宓芷婵从诊室喊出来。 弄清情况后,宓芷婵毫不迟疑地抱住患儿腰部,用双手食指、中指、无名指顶压其上腹部,放松后三秒再度挤压。 反复几次,一粒花生米从孩子嘴里飞出。 宓芷婵再掐住孩子的人中,没多久孩子就睁开了眼睛。 孩子还不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嗓子疼得厉害,哇一声哭了出来。 “娘,疼!” 孩子的声音沙哑,就跟钝刀刮木头似的。 一妇人将孩子接过去:“你个死孩子还知道疼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吃!知不知道都快把娘吓死了啊!要是没了你,娘也活不下去了!” 她的哭声极具感染力,让不少人都红了眼睛。 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孩子受罪,最心疼的莫过于娘了。 “孩子没事就好,你别哭了,赶紧把孩子哄哄,别呛到风,不然又得遭罪。” “再哭就伤嗓子了,别毁了孩子一辈子。” 有人提醒道。 妇人连连点头,轻轻拍打着小家伙。 孩子先前受了罪,又哭了一场,早已经筋疲力尽,很快就躺在娘亲怀里睡了过去。 妇人这才想起救命恩人,噗通一声跪在宓芷婵面前。 “谢谢你救了我儿子,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 宓芷婵将人扶起,又将才抓好的药交给她。 “他呼吸道受损,回家后一天三顿药,让他多休息多喝水,吃清淡的流质食物,尽量别说话。” 交代完,宓芷婵又进了诊室。 “李大夫太厉害了,她动作要慢一点,孩子就没救了!” “难怪苏郎中请她来坐堂呢,不服都不行。” “我也找她看,肯定能药到病除。” 见病人把宓芷婵夸上了天,苏中庸说道:“李大夫医术是好,但她是人不是神,给你们吃的也不是仙丹,哪能立竿见影?老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家都得耐心点。” 他不是嫉妒宓芷婵,而是担心病人抱的希望越大,之后失望越多。 当失望堆积成绝望时,人就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 他经历过病人死后被亲属讹诈辱骂殴打的事儿,他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在宓芷婵身上。 “方老弟放心,生死有命,这点道理我们懂。” “要有人敢故意寻衅滋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我也不同意!” 苏中庸拱拱手:“多谢各位。” 同济堂只上午的病人多,所以宓芷婵中午便回去了。 虽然只半天的时间,但她看病速度快,所以注意力一直要集中,还是把宓芷婵累得够呛。 午饭随便对付了几口,就蔫儿得不想动弹。 “水在屋里,你洗个热水澡,到床上睡一觉,饭菜就放在锅里,饿了就自己热着吃。” 宓芷婵抬抬胳膊,示意楚黎川抱她过去。 到了洗漱间,楚黎川顺便把洗澡的活儿揽了过来。 虽然知道不该折腾她,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咸猪蹄,揩了不少油,以至于宓芷婵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睡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好的。 总之,她睡醒时天色已经黑了。 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她赶紧起来洗漱。 等她出现在饭厅时楚黎川已经准备好饭菜,和大秦远征一起等着了。 …… 楚黎川撇撇嘴:“脑子里都想的什么东西!小雅是上午在同济堂坐堂累的。” 当然,也少不了他昨晚的功劳。 秦远征点点头:“看病是累人,嫂子你注意休息。”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脸上八卦的笑早把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要是当大夫这么累,田景平能总精神抖擞地跟他抢食吗?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宓芷婵瞪了秦远征一眼,哼,等秦远征和赵凤珍成亲,她一定给他个惊喜。 秦远征被看得发毛,赶紧往嘴里扒拉一口饭,不再胡说。 他很早就没有向楚黎川求助的习惯了。 因为他们一向穿一条裤子,跟楚黎川告状,他会再欺负他一顿,以讨宓芷婵欢心。 不过他没安静多久,又打开了话匣子。 “嫂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赵家下聘?” 宓芷婵老实说道:“要等到年后,但具体的不知道,喜婆说了今年不看明年的日子,等过了年才能把适合下聘的吉日送过来。” 秦远征心急地扒拉下脑袋,离过年还有好久呢,怎么熬?不过也好,年底是炎焰炭坊最忙的时候,很多人囤木炭过年,还得送货收账盘账。 事情多得不行,根本分不出心思。 倒不如等明年开春,他有钱也有空置办些像样的聘礼。 省得村里的长舌妇瞎编排,说他嫌弃凤珍被人退过亲,才敷衍了事。 只是这么没期限地瞎等,搞得他心里有小猫在挠一样,痒得很。 唉,是哪个吃饱撑的混蛋制定了这么多程序? 他就把凤珍直接扛回去,跟楚黎川哥和嫂子一样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可惜连一向喜欢省事的宓芷婵都不同意他这么做。 “下聘早一天晚一天都没事儿,现在最重要的是凤珍,一定要防着宋林,他什么不要脸的事儿都能做出来。”宓芷婵严肃地交代。 若是宋林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凤珍,后果不堪设想。 秦远征点点头:“我明天回去把凤珍接到店里来住,白天麻烦责子哥多盯着点。” “店里你不用担心,就是冯大娘能同意你胡闹?” 虽然两家通了气,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总归没成亲,住同一个屋檐下有点说不过去。 秦远征傻傻一笑:“不试试咋知道她同不同意。” 万一大娘同意了呢? 那他就能每天都看到自家的小媳妇儿了。 同是男人,楚黎川很理解秦远征的心情,就由着他了。 冯大娘最是心软,又清楚秦远征的为人,没准儿就真应下了。 第二天宓芷婵吸取教训,将看病的速度放慢了些,到中午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不少。 想着秦远征回村了,她便去了店里帮衬一阵子。 好巧不巧,就挑着她在的时候李氏带着楚安和周氏杀了过来。 李氏在店里转了一圈,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都到饭点了,来卖炭的人还有很多,怎么可能连租子都赚不回来? 肯定跟金花说的一样,是故意防着他们呢。 她给楚安使了个眼色,楚安出声质问:“哥,有你这么办事的吗?都分家了,谁还能惦记你们的店?干嘛编瞎话,说店里亏钱?害得娘担心死了,大冷天都跑来看你!” “入了冬娘的身体一直不好,可她说什么都不肯看大夫,说你们开店不容易,要把药钱攒下来贴补你们。” 周氏也扶着肚子在一旁帮腔。 店里的客人纷纷看向楚黎川,要真想他们说的,那这老板也太不是东西了。 还是个会装的,因为开业至今,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温润有礼的君子。 “别光嘴上说,倒是把银子拿出来啊。” 宓芷婵凉凉地说了一句。 顿时看热闹的人都露出不满的神色。 不用想,能这么堂而皇之地问老婆婆要银子,肯定不是个好儿媳。 周氏和李氏都一愣,她们是来要银子的,怎么可能带钱? 再说就算带了,也不能给宓芷婵啊。 过了好一会儿,周氏才说道:“银子在家,等你们回去娘自然就拿给你们了。” 在场的客人有位是大户人家的管事,早练得跟人精似的,一下就看明白了。 “想拢住孩子的心,倒是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啊,别总想着从孩子这儿往回扒拉,日子久了,再是亲生的,也寒心了。” 要是真心疼孩子,怎么可能跑店里来说这些? 总不能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名声对生意人的重要性吧。 “老人家一辈子才攒了那点钱,那是她的命,当然要藏严实了,怎么可能轻易带出来?” 楚安瞪了那人一眼。 都怪这老不死的多嘴,不然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宓芷婵淡笑着说道:“你这么说真是让我良心不安了,别说不能要娘的银子,就算把店卖了,也不能耽误娘的病。” “你就嘴上说得好听,进门这么久,你给娘做过一顿饭,洗过一件衣裳吗?” 宓芷婵已经懒得再提分家文书。 饶是那上头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楚家人就愿意装傻充愣,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甚至会说是她背后撺掇或是楚黎川威胁他们,才分了家。 别人也会说爹娘生了你,他们再不对,做子女的也该孝顺。 还会说生不养,死不葬,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因为他们和村里人不同,他们没看到楚黎川是怎么长大的,也不知道楚黎川病中被如何对待,光从只言片语中他们体会不到他的心酸和无奈。 之后再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不定传成啥样呢。 “别和这不孝的人说话,来这儿半天,也不知道给我搬把凳子,我这心口疼,头疼,哪儿哪儿都疼,连站都站不住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6章这辈子都是个穷鬼 李氏按着太阳穴,一副要晕倒的模样。 楚安扶了她一把。 “娘,你又不是只有大哥一个儿子,往后我养你,你别气坏了身子。” 宓芷婵让楚黎川搬来两把凳子,又从厨房拿了点心茶水。 “我知道你对我和责子多有不满,就趁着这儿有人,你慢慢说。” 李氏喝了口茶,便嚷嚷开了家。 “别看我这大儿媳现在人模狗样的,在来我家之前是个大胖子,一顿能吃三海碗饭,还成天就知道傻乐呵,我瞧她可怜才同意她进门,谁知道才成亲就变了样,把我孝顺儿子都教坏了!” “我大儿子楚黎川原是巡查司的捕头,就因为她,捕头的活儿都丢了!” ……诋毁起宓芷婵,李氏不遗余力。 见她说得热闹,大家也不买炭了,都津津有味地听着。 楚黎川刚想说话,就被宓芷婵拉住。 这事儿越抹越黑,还会让别人觉得他顶撞亲娘。 这下他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罪名就更坐定了。 宓芷婵扭头看向周武,小声说道:“周武哥,麻烦你去把镇上能请来的大夫都请过来。” 周武挠挠头:“用得着这么多吗?” “越多越好,别管是医馆的还是赤脚郎中,但凡懂点医术的,统统给我请来。” 宓芷婵强调道。 只有一个两个,楚家人会说是被她收买了。 来十个八个,总不能都被收买了吧。 “好咧!” 周武不再多问,一路跑着找大夫去了。 不多时,大夫陆续到了。 宓芷婵指了指李氏:“麻烦几位给我婆婆瞧瞧,千万瞧仔细了,她说哪里都疼,我怕不是小病。” 几位郎中看了看坐在人群中说得正在兴头的老太太,都面面相觑。 这……看着不像有病啊。 田景平低声问道:“你这搞什么名堂?” “是我不会办事,我一着急先去了最远的常郎中家,一路喊过来大家就一起到了。” 周武弱弱地解释。 因为他家人生病一直找常郎中看,所以他习惯性地去找他。 偏他是离同济堂最远的一个。 他应该从最近的郎中开始请,说不定就能把时间错开,免了同行碰面的尴尬。 不过这正和宓芷婵的意。 一个一个来,就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老太太说把看病买药的银子都省着,用来补贴这个店,我和责子肯定不同意她这么做,老太太又说身上疼,还头晕胸闷,我就把你们都请来了。” 宓芷婵三言两句就把事情说清了。 说完还冲田景平挑挑眉。 他和街上的郎中都熟,有他带头,事情就好办了。 “那是不能耽误,各位前辈,我是第一次出来历练,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田景平谦虚地给其他郎中行礼。 “好说,我和你师父是多年好友,一定不对你藏私。” “苏郎中在这一片算得上杏林独秀,我只看了两本医术,还想你关照我呢。” “难得各位前辈都在,我也要向你们学习。” 田景平提议道:“要不这样,咱们先各自给老太太诊脉,等都诊完了,大家再公布病情和药方,如何?” “这主意好!” “那赶紧去看看病人,别耽误了病情。” 田景平钻进人群,打断了唾沫横飞的李氏:“大娘,您伸出手腕,我给您看病。” 李氏一挥手:“你谁啊?一边去!我没病!” “我是同济堂的郎中,您大儿媳说你身体抱恙,您配合一下,咱们有病治病,没病图个安心!” 田景平好脾气地解释。 “你刚刚差点就晕了,赶紧让看看!” “您这儿媳待你真好,一听你不舒服就请来这么多大夫,是紧张你呢!” “你别辜负了孩子的一片孝心。”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劝着。 既是病了,郎中也请回来了,哪有不看的理儿? 李氏骑虎难下,只得伸出手。 她突然想起最近总觉得不舒服,夜里还睡不着,肯定是真病了,才不怕被看出破绽来。 田景平看完后一言不发地站到旁边,换上另一个大夫来。这让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根据他们的经验,若是小病,大夫就直说了,是不治之症时才缄口不言,怕刺激到病人。 难道老夫人真不行了? 李氏心里更忐忑,她不想死啊! “都怪你这不肖子孙,要真把我气出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李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真要把娘气死了,大家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你!” “你们赶紧给娘磕头道歉,娘的心情好了,没准病就没了!” “不行,这事儿得赶紧告诉爹,让他拿个主意!楚黎川不孝,一定要惩罚他!” 楚家老宅的人都忙着声讨楚黎川两口子,根本没注意到郎中脸上怪异的表情。 田景平清清嗓子:“都保持安静,咋咋呼呼的还怎么看病?” 把脉是看病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脉搏细弱,全靠手指感觉。 在这么吵的环境下,可能根本感觉不到跳动。 所有人都闭了嘴,静静地看着郎中换了一个又一个。 无一例外,大夫都沉默不语。 等六个郎中都看完,又凑在一起低声讨论。 这架势让所有人更觉得李氏得了不治之症,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李氏急得不行:“你们倒是说说我得了什么病!” 就算死也得死个清楚明白吧。 留人中最年长的一位郎中往前一步:“老夫人不必忧心,您身体康健,就是有点上火。” “上火是啥大病吗?”旁人一头雾水。 郎中摇摇头:“连病都算不上,就是烤火烤多了,以后注意多喝点水就行。” 李氏老脸涨得通红:“你们故意串通好诬蔑我!” “我虽医术不精,但做人光明磊落,又和你素不相识,凭什么诬蔑你!” “看你一把年纪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就提醒你一句,你再不收敛下性子,迟早要到人憎狗嫌的地步!” “老太太就是这别扭的脾气,诸位别放心上,劳烦你们大冬天跑一趟,我心里过意不去,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诸位笑纳。” 楚黎川给了每人一百文,还拿了约莫十斤木炭当做赔礼。 “楚老板客气,我等先告辞。” 各位郎中都没为难楚黎川。 相反他们还有点同情他,摊上这样的娘只能心塞了。 而且老太太身体好得很,不出意外还得心塞上好多年。 “哎呦,大娘啊,您病得不轻,千万回去好好养着,别落下病根了,还得让楚老板背上个不孝的罪名。” “楚老板的货好人更好,咱们都会来捧场,店肯定能开下去,你就别担心了。” “之前以为你说的话半真半假,还能凑合着听一耳朵,没成想全是瞎编的,不听也罢!” 有这功夫,到茶馆听书不更好吗? 要换平时,李氏早灰溜溜走了。 可见识到炎焰炭坊客似云来,她哪还顾得上脸面? 但她没想到宓芷婵却先她一步开口:“我知道你想把楚安塞过来当掌柜,可你也不看看他是那块料吗?都快当爹的人了,好吃懒做不说,整天就知道坐牌桌上,还三天两头跟人家动手,你上街问问,看哪家肯要他,只要有人点头,我二话不说就应了你要求。” “原来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就这样的谁也不敢让他当掌柜啊,没准儿哪天就把店给赌没了!” “楚老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有个满嘴谎言的娘,还有个屁本事没有,专门惦记哥哥财产的弟弟,上辈子造什么孽了!” 宓芷婵继续说道:“以前安子赌输了,哪次不是责子去交银子赎人?安子打人了,哪次不是责子去赔礼赔钱?责子心软,还就这么一个亲弟弟,他有事,责子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你还担心什么?我实话告诉你,责子回不去巡查司了,你要再让楚安把店败了,以后大家就一起喝西北风吧!” 李氏不服气地说道:“安子哪有那么没用?你不让他试试怎么知道他不行?” 不用宓芷婵开口,旁人就帮着说话了。 “你能让狗试着看肉吗?能让猫试着看鱼吗?这是人辛辛苦苦打拼起来的,是能拿来试的东西吗?” “人只要染上赌,这辈子都是个穷鬼!” “你先把小儿子教好了再来,都是亲兄弟,楚老板又是实在人,肯定乐意拉他一把。” “你这小儿子赶着不走,打着倒退,楚老板想帮也使不上劲儿啊。” 楚安被贬得一文不值,实在没脸待下去,便甩袖走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说他不如楚黎川吗? 哼,他一定要干出点名堂,让这些不长眼的见识见识! 至于怎么干,他摸了摸口袋,还有几十个铜板,他赌两把就翻倍了。 他还看不上楚黎川那破店呢,又脏又累,还来钱慢。 他何苦为难自己? “安子,你别气坏了身子,你要有个什么,以后我们这一家老小怎么办活?你慢点走,和我们一起回去!” 楚安一走,李氏连忙追上去。 周氏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可她是外姓人,说话不顶用。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7章对此很有把握 还怀着身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来不了。 最后剁了跺脚,也跟着走了。 “楚老板,你得拎清了,你这店开得不容易,别便宜了别人!” “原来迎福木炭缺斤少两,以次充好,可害惨我们了,好不容易等你开店,咱们能买个安心,你可别找个祖宗回来当掌柜。” 天气太冷,没有木炭都活不下去,可为了买点木炭就得看别人脸色,他不乐意。 楚黎川拱了下手:“多谢各位一直以来的关照,我也向大家保证,一定让大家用上最好最实惠的木炭,今天实在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诸位赶紧买木炭吧,今天全场你们九折!” “行!我来一百斤,年前打打算往你这儿跑了。” “我也要一百斤。” “我家人少,称五十斤就好!” 店里宓芷婵负责算账收钱,楚黎川称木炭,最后由周武或杜大虎负责送货,忙得不可开交。 忙到傍晚,秦远征带着赵凤珍来了。 “真让你小子心想事成了。” 楚黎川拍了怕秦远征的肩膀。 秦远征得意地说道:“那是我丈母娘真心为我们好。” 冯大娘是担心宋林用些下作手段。 不管能不能得逞,都会坏了凤珍的名声,毁了凤珍和远征之间的感情。 她考虑很久,还是决定赵凤珍跟着到炎焰炭坊来。 出门前她又让秦远征赌咒发誓,成亲前不得越雷池半步,年后一定尽快娶凤珍过门。 就是凤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秦远征知道她是舍不得离开娘,就答应她一定尽早在镇上买房,然后把丈母娘接过来,凤珍这才开心。 其实他也有私心。 等以后他和凤珍有了孩子,丈母娘能帮忙搭把手。 “晚上咱们到苏大嫂那儿去搓一顿,欢迎凤珍加入炎焰炭坊。” 宓芷婵提议道。 苏大嫂的刀工是一绝,切出来的牛肉薄厚均匀,放到牛大骨熬成的高汤里一涮,再好吃不过。 好吧,她承认是自己馋了。 有好吃的,谁都没理由拒绝。 秦远征爽快地说道:“我再去屠户家买几斤羊肉。” 回头把牛肉让给嫂子和凤珍,其他的大老爷们儿都吃羊肉。 不然他们六个人光吃牛肉,能把人吃得肉疼死,因为牛肉贵,是羊肉的十多倍。 半个时辰后,宓芷婵一行人已经坐在苏大嫂的店里。 “这是我当家的早些年酿的竹叶青,就剩这么一坛子了,你们一定得好好尝尝。”苏大嫂热情地招待。 她在炎焰炭坊买炭,不仅称给得足,价格也便宜,她都记在心里呢。 不然可舍不得把竹叶青拿出来。 秦远征安慰道:“嫂子,您别太伤心。” 他说怎么店里店外都是苏大嫂一个人忙活呢,原来是守寡了。 苏大嫂连忙呸呸两声,把晦气都赶走。 然后才解释道:“郑兄弟,你误会了,我当家的还在,就是身体不好,酿不动竹叶青了。” 竹叶青要采摘新鲜竹叶,榨取汁液,再将糯米和高粱按比例浸入其中,每天翻拌,三天后沥干晾晒,之后再用竹汁浸泡,反复多次,再混入酒曲发酵。 期间不能出一丝差错,不然就不是这个味儿了。 现在他身体不好,动不动就喘得厉害,没精力折腾了。 儿子倒是学了点,可年轻人没耐心,又要收牛买猪,还得宰杀,根本顾不上酿酒。 只怕喝了这坛,以后再也见不着竹叶青了。 秦远征虽然尴尬,但也松了一口气。 身体再不好,也比死了强,至少在外面累了一天,回到家还有人陪着说点知心话。 秦远征眼睛突然一亮:“对了,我嫂子医术可好了,被苏郎中请到同济堂坐堂了,你请他给苏大哥看看,没准儿就治好了。” “妹子,这成吗?” 苏大嫂期待地看向宓芷婵。 能让苏中庸看上眼,医术肯定不一般。 宓芷婵点点头:“我尽力而为,苏大哥在何处?” “就在后院,你们先吃着喝着,我再给你们加俩菜,等吃完了我就让他出来。” 苏大嫂虽然想顾逢春能早点好起来,但能分清主次。 他们是上门的客人,得招待好。 “我酒后不给人看病,现在就去看看。” 宓芷婵很有原则。 人命关天,她从不敢马虎。 反正晚上吃火锅,一时半会儿凉不了。 苏大嫂忙不迭地说道:“多谢,你们几位稍等下,我马上让顾宏出来招呼你们。” “咱们认识许久了,咋还这么客气?你们赶紧去,给苏大哥看病要紧,我们自便就行。”楚黎川催促道。 “好,你们就当在自己家,缺什么就到厨房拿!”苏大嫂交代了一声,这才带着宓芷婵去往后院。 才进门就有人匆忙往外跑。 “宏儿,你干嘛去?” 顾宏急急地说道:“爹犯病了,我去请郎中,娘,你先照顾着点。” 他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 “这是楚夫人,是同济堂的大夫,你别出去了,在家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苏大嫂连忙喊住他。 顾宏看了宓芷婵一眼,这么年轻,能靠谱吗? 苏大嫂一下看穿了儿子的心思,不由瞪了他一眼:“听我的!” 这傻小子还是太年轻,心思都写脸上,也不怕得罪人。 顾宏点点头:“楚夫人,您这边请。” 倒不是屈服在他娘的威严之下,而是相信她看人的眼光,这么多年都没出过差错。 更重要的是他爹情况危急,怕是等不到他请郎中回来。 屋里,顾逢春张大嘴巴喘气,还一直用手捶打胸口,看得人揪心不已。 苏大嫂一下就红了眼睛:“你怎么能这么伤害自己?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咱们一起到阴曹地府做夫妻去!” 顾逢春停下捶打胸口的动作,可喘得更剧烈了。 “他不是想死,是胸闷,这样能舒服点。” 宓芷婵拉住苏大嫂。 本来就喘得不行,她再扑过去抱着他,那更得要命了。 “我不信,他总说自己拖累了我们,是咱家的累赘,他肯定是想打死自己,他要扔下我。” 苏大嫂捂着脸哭着。 她不要变成寡妇,不要过没有顾逢春的生活! 没有他,她会疯的! 苏大嫂哭得太投入,根本听不进去劝。 见顾宏稍微冷静些,宓芷婵只有指挥他了。 “把你爹弄床上去,平躺,头部垫高,解开上衣,然后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顾逢春嗓子里有痰,再任其发展,痰会堵住呼吸道,造成窒息。 顾宏见自己爹脸开始由红转青,明显是病情又加重了,赶紧照着宓芷婵的话做。 宓芷婵取出针包,将银针放在蜡烛上炙烤消毒,再取鱼际、孔最、大椎、定喘、肺俞、风门、膻中穴,用二穴刺法针灸,以达平喘的目的。 留针一刻钟后顾逢春的呼吸平稳了许多。 宓芷婵取了针:“要不了多久你爹会咳出一口痰,你一定盯紧了。” “我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顾宏认真应下。 他不懂医理,但知道他爹的危险正源于喉咙里的那口痰。 宓芷婵费了好大劲儿让他能咳出来,要再堵回去又是一场祸事。 宓芷婵见他沉稳便放了心,问道:“有纸笔吗?” “有,我这就拿去。” 苏大嫂已经缓过劲儿,又成了白日里精明能干的老板娘。 开门做生意得记账,自然少不了纸笔。 没一会儿,苏大嫂就把纸笔送了过来。 宓芷婵写了两个方子。 一个是蜂龙汤,蜂房一钱,地龙两钱,桔梗一钱,苏子两钱,白果两钱,百部三钱,天竺黄一钱,诃子一钱,此方内服。 一个是白芥子、甘遂各三份,细辛、延胡、麻黄、天文草各一份,研细末,用鲜姜汁调成糊状敷在大杼、肺俞、心俞、天突、风门、厥阴俞、膻中、督俞等穴位处。 宓芷婵仔细和苏大嫂说了用量和用法。 还顺便说了冰糖冬瓜盅、百合枸杞汤等有平喘化痰之效的食疗方子。 苏大嫂都一一记在本子上。 只要是对顾逢春有好处的,她一定照办。 “哮喘是一种顽固疾病,无法治愈,只能慢慢调理,你要耐心点。” 苏大嫂点点头:“他都喘了十多年了,我早习惯了,只盼着他能多活几年,别跟今天似的总吓唬我。” “这不难,要是你按我说的仔细调理,以后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宓芷婵对此很有把握。 哮喘虽然发作起来恐怖,可说起来只是一种慢性病。 且大部分时间处于缓解期,并不会危及生命,甚至不足以影响正常生活。 苏大嫂激动地问道:“你说真的?” 顾逢春才三十二岁,还年轻着呢,她知道他不甘心憋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 “真的,不过你们都得配合治疗。”宓芷婵肯定地点头。 “配合,一定配合。” 苏大嫂哪有不应的理儿。 宓芷婵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你说说他这两天都做什么了,要具体点。” 哮喘从缓解期进入发作期,一定有诱因,若是不能找出诱因并解决,以后还会频繁发作。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8章哪里不舒服 苏大嫂想了下,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出来。 她在家是长姐,嫁人后顾逢春长期生病,她一直在操持家里的生计。 女红这些她没时间学,也没心思学。 “他平常在家里做点手工活儿,就缝缝衣服,补补被子什么的,入冬以后我就不让他出门了,饭都送进来给他吃,也就今天早上开窗看了会儿海棠。” “这么冷还有海棠?” 宓芷婵觉得很新鲜。 “对,那是我当家的心头宝,叫四季海棠,四季都能开花,不过就属冬天最好看,满树都是粉红的花儿,和雪凑一起,娇俏得跟小姑娘似的,可漂亮了!” 苏大嫂笑着说道。 她有空了,也喜欢开窗看看四季海棠。 宓芷婵却蹙起了眉头:“你仔细想想,海棠开花的时候苏大哥犯病的次数多吗?” 苏大嫂想了半天:“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似乎每次海棠花的花期,她当家的都会犯病。 “这海棠花最好别留了,其他花也少接触。” 苏大嫂点点头,花再好看,也不及人重要。 “我明儿就让宏儿处理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到前头去吃饭,今儿太谢谢你了。” 宓芷婵又去看了眼顾逢春,见他状况平稳,这才到前头去。 却见众人都没动筷子。 “咋都不吃呢?” 秦远征笑道:“你不在,我们都吃不香,赶紧坐下,开吃了!” 趁等肉熟的时间宓芷婵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带着竹叶清香,入口纯正柔和,优雅细致,回味无穷。 “好酒!”宓芷婵竖起了大拇指。 楚黎川笑道:“你这三杯倒还能分出来好赖?” 成亲那晚的事儿他还记得呢。 喝完就迷糊了,把他压床上上下其手好一会儿呢。 嗯……也不知道今天多劝她喝两杯,还能不能有那待遇。 宓芷婵甩给他一记白眼:“我怎么就分不出好赖了?我只是平时不爱讲究这些,不然你那点家产还不够我塞牙缝呢,再给我倒酒!” “辛苦媳妇儿跟我一起吃糠咽菜,等我赚了钱,一定让你顿顿山珍海味。” 楚黎川心里有小九九,立即照做。 “哥,你是不是很想嫂子以前的样子?” 秦远征坏坏地问道。 他们刚刚已经喝了一轮,他哥该酒后吐真言了。 “只要是宓芷婵,管她是以前还是现在的模样,都是我最爱的人。” 楚黎川回答得毫不迟疑。 “你别因为嫂子在就不敢说实话了啊,咱这么多兄弟还能让她揍你吗?”梁宽子也跟着凑热闹。 “我可没你们肤浅!管他美的丑的胖的瘦的,到老了不都一样吗?都干巴巴的跟树皮似的,摸着都划拉手。” “还是责子思想觉悟高。” “论起疼媳妇儿,咱加一起都比不上责子。” “你别捎带我,我对我媳妇儿也好,只要我在家,就啥活儿都不让她做。” “你一回去嫂子多辛苦,你好意思让她做别的吗?” “好好说话!俩弟妹都在呢!” 他们兄弟斗嘴,宓芷婵懒得插嘴,就又拿起了酒杯。 难得有好酒,哪能不多喝点? “小雅姐,饿肚子喝酒对胃不好,你先吃两口菜垫吧垫吧。” 赵凤珍连忙拦住宓芷婵,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秦远征不满地说道:“凤珍,刚刚我喝酒的时候你咋没提醒我呢?” “你皮实呗!” 赵凤珍的脸红得跟火烧似的。 她是想提醒的,可这么多人呢,她没好意思说。 众人哄笑一堂。 气氛很热闹,再加上顾逢春的酿酒手艺是一绝,都不用楚黎川劝,宓芷婵自己就多喝了两杯。 等从顾氏牛肉馆出来,走路时都颤颤悠悠。 偏她还不肯承认自己喝多了,硬要自己往回走。 “媳妇儿,我背你。”楚黎川担心地拉住她。 宓芷婵摇摇头:“我自己能走,我酒量可好了,千杯不醉,人称医中酒仙,你们谁都不是我对手,我要把你们都喝躺下!” 秦远征憋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憋住:“您老歇歇吧,就你这样的我三岁就能干躺一堆。” 宓芷婵一嘟嘴:“责子,他欺负我。” “明天我再收拾他,你先躺我背上来,我背你回家。” 楚黎川好脾气地哄道,再这么往前走,肯定得摔倒。 宓芷婵依然摇头,她清醒着呢!大概是老太天都看不惯她太得瑟,悲剧这就来了。 宓芷婵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块,当即失去平衡,眼瞅着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拥抱,还好楚黎川及时捞了她一把,将她打横抱着往回走。 宓芷婵扭了两下的身子,却睁不开禁锢,只好低声威胁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乐意奉陪。”楚黎川轻咬了下她的耳朵。 她说的收拾肯定是他喜欢的那种。 宓芷婵嗔道:“那你磨蹭啥?” 楚黎川低笑了两声,扭头对秦远征说道:“你们回去记得把门锁好,注意安全。” 秦远征拍拍胸脯:“放心,有我在坏不了事儿!” 等他说完就发现自己被楚黎川甩后面一大截。 呦,瞧这心急的。 其实他也急,可还不知道哪天才能成亲呢,急也没用。 想到这茬儿,秦远征郁闷地看了一眼凤珍。 凤珍忍不住离秦远征远了点:“你在我娘面前发过誓的。” “我记着呢,赶紧回去,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说完秦远征还长长地叹息一声。 他都嫌弃自己,怎么就这么愿意信守承诺呢? 罢了,大不了以后连本带利讨回来,反正早晚是他的人。 另一边,楚家。 楚黎川把宓芷婵放到床上,吻随即而至,唇齿相交间衣服不知何时散落一地,就剩最后一道屏障时,宓芷婵赶忙护住:“先……先洗澡。” “你觉得这时候能停下来吗?” 楚黎川呼吸粗重,声音低沉,带着无限的诱。 宓芷婵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就像一头受惊的小鹿,更像在控诉楚黎川是只禽。 楚黎川咬咬牙,这爱干净的毛病怎么就不能改改呢? 偏他还不能拒绝她的无礼要求。 真是要命! 他轻轻咬了下宓芷婵的嘴唇,以示惩罚,然后起身披上衣服到厨房烧水。 等他把水弄好,宓芷婵耍赖似的躺床上不肯起来。 “你抱我去。”宓芷婵媚眼如丝。 主要是喝多了,一点劲儿都使不出来。 这等好事楚黎川当然不会拒绝,三两下扯掉她的里衣,抱着她往洗漱间走。 泡进热水,宓芷婵舒服地叹息一声。 她刚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享受,却被拉入一个滚烫的胸膛。 “你……” 宓芷婵傻眼了,她只是让楚黎川抱她过来,然后自己洗,没让他进来一起洗啊! 楚黎川按住她乱动的身子:“只烧了一锅水,你不让我跟你一起洗,那我就不洗了。” 反正最亲密的是事情都做过了,一起洗就一起洗吧。 “你帮我搓背,捏肩。” 不过也得让他付出点代价,不然他肯定三天两头拉着她一起洗澡。 …… 宓芷婵甩给他一记白眼,她都快累散架了! ……次日一早,洗漱完又胡乱吃了些早餐,她就急忙往同济堂赶去。 同济堂每天辰正开门,她足足迟了一个半时辰。 “李大夫,楚黎川说你身体不舒服,你咋还来了?”跑堂伙计关心地问道。 宓芷婵清清嗓子:“怕你们忙不过来,就来看看。” “今天苏叔出诊,田哥在诊室,把他快忙疯了,不过还是你身体要紧,你要不舒服就先回家歇着。” 跑堂伙计见宓芷婵脸红,以为她在发烧。 反正他们药堂天天都忙,不差这一两天。 宓芷婵一挥手:“没事儿了,我先去诊室准备下,过会儿我喊你。” “好!” 坐进诊室,宓芷婵用手扇了扇脸蛋,等温度降下去才喊道:“小张,带病人进来!” 见到病人宓芷婵就进入了状态。 “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上吐下泻。”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她还不知道楚黎川为掩饰自己随口扯的借口让她在病人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才几天的时间宓芷婵在虎平镇已经混出了名声。 很多人都知道同济堂下来的女大夫医术好,用药便宜,就连自己生病了也坚持给病人治疗,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大夫。 同济堂上下都与有荣焉,将宓芷婵奉为上宾。 苏中庸更是把她当成镇店之宝,遇到棘手的病症都来和她探讨一二。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9章平安健康就好 宓芷婵话不多,但每次都能让他如醍醐灌耳,茅塞顿开。 要不是顾及年龄,他早就跪下拜师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进了张升仁耳中,他立即认定是那本医书的功劳。 如果得到医书的是他,现在风光的人就是他了。 他可以在药堂当郎中,赚很多银子,然后买房置地,把一家人都带到镇上生活。 他懊恼了一会儿,很快就想出个办法。 “给我拿些银子,我要给人送礼。”张升仁对自己媳妇儿说道。 庄氏没好气地说道:“你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吗?现在没人找你看病买药,家里还有几张等着吃饭的嘴,哪有闲钱给你送礼?” 当初她就劝他,都乡里乡亲的,别把事情做绝了。 反正宓芷婵只看病不卖药,病人都得来他这里买药,一样能赚钱。 可他不听,愣是觉得村民背叛了他,要提高药价,有时还不卖。 现在可好了,他愿意按原价卖人家都不要了。 往后一家人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你懂什么?这礼要是送成了,我就不用窝在这小山村里了。” 张升仁耐着性子解释。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利益。 听他这么一说,庄氏心里升起了希望。 她从箱子里拿出钱袋,还不忘叮嘱道:“家里的银子都在这儿了,你省着点用。” “我心里有数。” 张升仁眯着眼睛说道。 他连午饭都没心思吃,立即往镇上去了。 镇上一共两家医馆,还正好开在对门,一家是宓芷婵所在的同济堂,另一家是齐海开的同济堂。 他闲了也会上山采药,处理好再拿到镇上换钱。 同济堂价高,可只收上等药,他把药拿到同济堂,只能卖出十之一二,还不如拿到同济堂。 价格虽然低了点,但能全都卖掉。 时间长了,他和同济堂就有了点交情。 “老秦,你又来卖药?” 张升仁对老秦这个称呼不甚喜欢,可有求于人,他脸上只能堆着笑:“今天不卖药,我想见见你们东家。” “东家忙着呢,哪有空招待你!” 张升仁偷偷塞给伙计一个荷包:“小哥,帮个忙,真的是急事。” 伙计颠了颠荷包,分量不轻,这才点了头。 “你等会儿,我帮你问问东家,可东家见不见你,我就不能保证了。” 张升仁连忙点头:“辛苦小哥,你帮我和东家说一句,我要跟他说的是关于对面那个女大夫的。” 一刻钟后,张升仁如愿见到了齐海。 “齐爷,我是泉水村的郎中张升仁,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秦爷笑纳。” 张升仁哈着腰自我介绍。 齐海却不耐烦听这个,他才不管这赤脚村医是谁,他愿意见他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对门的女大夫。 “说说那女大夫是怎么回事。” 张升仁将礼物放到一边,正色道:“在此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跟我谈条件?” 齐海挑眉看了眼张升仁,是活腻了吧? 齐家是安平县数一数二的乡镇,虎平镇以及附近几个镇上四成的耕地和商铺都是他家的。 光用银子就能砸死他,他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张升仁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但这会儿他手里有筹码,底气很足。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午餐,这个道理齐爷该懂吧。” 齐海放下手里的茶盏,手指在桌上轻敲。 半晌后,他才开口:“说说你的条件。” “我要二十两银子,并让齐老先生收我为徒。” 张升仁想得到那本医术,但来的路上他已经想明白,齐家若拿到医书,定会当做传家宝。 他若是觊觎,只有死路一条。 倒不如退而求其次,拿些对自己有实际作用的东西。 齐老先生是齐家目前的掌舵人,年轻时曾弃商从医,一手创建了济生堂,那时苏中庸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玩泥巴。 如今齐海经营济生堂,就是为了讨好齐老先生,想成为下一任家主。 所以,成为老先生的徒弟肯定不及拿到医书成就高,但也不差了。 齐海轻嗤一声:“你胃口倒是不小。” 连最基本的药材都处理不好,还想成为他爷爷的徒弟? 做梦呢! “齐少爷您慢慢考虑,我再多嘴一句,齐老先生年过古稀,年轻一辈明争暗斗,我可以帮你拿到强有力的筹码。” 说完张升仁便往外走去。 齐海冷冷地说道:“不把话说清楚,您今天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张升仁乖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却不再言语。再说老底就兜出来了,可他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还是齐海先开口:“银子不成问题,但你只能拜在我小叔门下。” 这怂包他都看不上。 要把人领到爷爷面前,少不得要挨骂。 张升仁握了握拳头,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齐海小叔比他小一岁,他怎么能拜在他门下? “你要是不满意大可以离开,凭我的本事一样能查出宓芷婵的秘密。” 齐海眼神里带着些厌弃。 张升仁顿时心虚起来,因为泉水村很多人都知道白景天收了宓芷婵为徒,还送给她一本医术,齐海真去查,很快就能知道真相。 齐海敏锐地察觉到张升仁的变化,立即步步紧逼:“张大夫,你说呢?” “我答应,但你得先拿出点诚意。” 齐海解下腰间的钱袋,扔到张升仁面前。 “只多不少,拿着吧。” 张升仁收下钱袋:“那宓芷婵原本只是黄石村的一名村姑,后来从白景天那里得了一本医术,数月就学得一身精妙医术。” 剩下的不用他说,齐海也该明白。 齐老先生醉心医术,若是能将医书献给他,他肯定会对齐海刮目相看。 老爷子一开心,家主之位可不就手到擒来了么? “带他去前头找我小叔,让他指点一二。” 齐海扭头对自己的心腹齐旺说道。 张升仁赶紧起身:“多谢齐少爷。” 而齐海则眯着眼睛,想起了办法。 宓芷婵短短时间就能在虎平镇崭露头角,足见医书精妙。 作为持有人的宓芷婵必定将医书视为珍宝,世代相传,不会轻易交出来。 唯一的办法是断了她财路,把她逼到生不如死的绝境。 可宓芷婵现在深得人心,硬来只会伤了济生堂的脸面,爷爷也会生气。 那只能用阴招了。 他的心腹齐旺将张升仁送到前面后很快又回来,据他对少爷的理解,一会儿肯定有事要交代。 “阿旺,你先去盯着宓芷婵。” 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他对宓芷婵一无所知,不宜贸然行动。 齐旺领命退了出去。 宓芷婵还不知被人盯上,到中午依然优哉游哉地往炎焰炭坊走。 可今天与往常不同,店里只有凤珍一人在看店,一个客人的影子都见不着。 “今天咋了?” 就算没客人,秦远征肯定也不放心把凤珍一个人放在柜台。 秦远征笑道:“是苏大嫂和顾宏,他们把四季海棠整棵树都挖来了,说就当是送给你的谢礼,他们都在后院看热闹呢。” 顾家那株海棠是从关外寻来的耐寒品种,一年四季都能开花,很是稀奇。 “这么冷的天儿能活吗?” 宓芷婵很怀疑。 凤珍也不确定:“应该能吧,顾家挖了整整两天,连带着树下的泥一起挖来了。” “我也看看去。”宓芷婵抬脚进了后院。 后院里炎焰炭坊能用得上的汉子和顾宏人手一把铁锹,已经挖了直径两米的大坑。 见宓芷婵回来,苏大嫂满脸笑意地迎过去。 “大妹子,可多亏你了,我当家的用了你开的药已经好多了,就是舍不得他这宝贝,我们一合计,就给你送来了,你可别嫌弃。” 那天她要给诊金,宓芷婵说什么都不肯收。 这几天顾宏又没收到牛,她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聊表心意。 “才不嫌弃,我还是第一次见冬天开的海棠,喜欢极了,就是肯定把你们心疼坏了!” 宓芷婵善解人意地说道,他们喜欢海棠应该跟她喜欢草药是一个道理。 苏大嫂摇摇头:“送你一点都不疼。” 别说就一棵花树,就是让她把牛肉铺送给宓芷婵她也舍得。 她只要一家人平安健康就好。 那边几个大汉正把海棠往坑里栽,苏大嫂赶紧去搭把手。 齐旺在同济堂盯了几天,等了解细致了才敢回去跟齐海汇报情况。 “少爷,那姓唐的娘们儿不好对付,别看她每天看的病人那么多,可她一个一个都记下来了,什么姓名症状用药医嘱都记着,完了还让人按手印,咱找人去同济堂讹人肯定不行。” 齐旺郁闷得不行。 他在同济堂外面蹲了几天,还亲自扮成病人进去让她看了一遭。 可始终没找到丝毫破绽。 要他说他觉得齐家老爷子都没她细致周到。 齐海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真是最近几个月才学的医?” “准没错,她原来是个痴儿,嫁人了才开窍。” 齐旺顿了下,又说道:“少爷,她手上的医术肯定是好东西,您一定想个办法把书弄过来,等您成了家主,别忘了小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0章原谅女人 齐海心思百转千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那楚唐氏家底薄,只要断了她的生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求上门。” 齐旺竖起了大拇指:“要不您是少爷呢,真厉害!” 齐海挥挥手:“别光拍马屁,同济堂那边你想个办法把人赶走。” 木炭店那边他得亲自操作一番。 一定得给他们致命一击。 “少爷,您放心,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 齐旺拍着胸脯保证。 宓芷婵医术没得挑,那只能从名节上说事了。 要知道女人的名声比命重要。 第二天同济堂的病人才从诊室出来,就被两个地痞按住一顿暴打。 跑堂伙计连忙上去阻止:“你们怎么回事?居然跑到同济堂来动手行凶,信不信把你们送衙门去!” 无故伤人,到了衙门不仅要挨板子,还得关大牢! 牛三轻哼一声:“他调戏我媳妇儿,我打他还冤枉了?” “那是他该打!可这是药堂,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会影响别的病人,不如你们到外头解决私人恩怨,我们全当看不见。” 跑堂伙计好声好气劝道。 被打的人急了,他风湿犯了,浑身都疼,要给他们拎出去揍,肯定会出人命。 他急忙为自己辩解:“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媳妇儿!” 再说他也没调戏别人媳妇儿的爱好啊。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先把事情搞清楚,别让这大叔白挨揍。” 同济堂的其他人纷纷劝阻。 牛三再往他脸上砸一拳头:“不可能错!这里头坐的是我媳妇儿,她的手是你们这群混蛋能摸的吗?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以后再有男人敢找她看病,我剁了他的手!” “你这胡言乱语的,李大夫怎么可能是你媳妇儿?”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 “我们是正儿八经来看病,当然得把脉,咋成摸人家手了?” “就是,别什么屎盆子都往别人脑袋上扣!” 病人里有很多是来复诊的,见有人诬蔑宓芷婵,纷纷出来为她辩驳。 听说李大夫的男人对她极好‘,每天接送,从不含糊,怎么可能是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主儿。 田景平质问道:“你哪来的神经病?跑我们这儿胡咧咧啥?李大夫刚和炎焰炭坊的楚老板成亲不久,我还去喝喜酒了呢,有你啥事啊?” “怎么不可能?我把她娘都带来了,你们问问去!” 牛三大嗓门一吆喝,众人才注意到他旁边还站了个瑟瑟缩缩的女人。 “你是李大夫的娘?”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妇人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牛三瞪了季氏一眼,季氏这才回过神儿:“是,宓芷婵是我女儿。” 仔细看,李大夫的眉眼长得和她真有几分相似。 “这男人怎么回事?咋还不让我们找李大夫看病呢?” “李大夫真找了这么个男人啊?” 季氏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都怪我教女无方,她啊……跟野男人跑了,我找了她好久,昨天才听说她在这里,这不就找来了吗?三儿,你放心,你俩的亲事是从小就订下的,我就是打断她的腿,也要让她嫁给你。” 牛三点点头:“谢谢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出人头地,不让她再嫌弃我。” 他们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讲明白了。 就是宓芷婵看不上牛三,跟别人私奔了。 “李大夫才不是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嫌贫爱富。” “我听说楚老板是个有本事的,原来是巡查司的捕头呢,要我也不要这个脾气暴躁的大老粗!” “可都有婚约了,还跟人私奔算怎么回事?” “别的我不管,我就知道李大夫医术好,病了得找他治。” “你们以为李大夫是什么好人?都是装出来的,你们都被骗了!” “怎么说?” “就炎焰炭坊对面的迎福木炭你知道吧?现在由宋林接手了,宓芷婵怕生意被抢,故意放狗咬人,那宋掌柜现在还躺床上呢。” “去顾氏牛肉馆看了个病,把人家的海棠都要回去了,你是不知道那海棠四季都开花,值一百两银子呢!” “还是个不守妇道的,我最恶心这样的女人,以后她免费给我看,我都不乐意!” “这得多狠心的女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儿!” 人群中有几个情绪激动的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特意安排来煽风点火的。 偏好多人还就信了。田景平恼火道:“你们有些人就是白眼狼,李大夫就不该给你们治!” “小田大夫,你这么维护李大夫,该不是和她有一腿吧!” “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田景平气得快发疯了。 再这么下去,宓芷婵的名声全完了。 都赖他,他就不该提议让宓芷婵来同济堂坐诊。 此时,宓芷婵正站在连接内室和外堂的门处,冷眼看着外面的闹剧。 把原身卖掉的娘家人可算出现了。 有人眼尖地看到宓芷婵,不由问道:“李大夫来了,你快看看这人是你娘吗?” 宓芷婵看向季氏的眼神漠然,不带丝毫情绪,仿佛就是陌生人一般。 季氏哭着说道:“我这闺女从小就看不起地里刨食的爹娘,现在她混得人五人六的,更六亲不认了,当初我就该掐死你,你看你把三儿害成什么样子了!” “我是你生的,但你不配当我娘。”宓芷婵淡淡地说道。 在原身的记忆里,她从未给过她一丝温暖,只有无尽的嫌弃和打骂。 嫌她是女儿,嫌她傻,嫌她吃得多。 原身养了一身膘,但那都是自己到处找东西吃才长起来的,跟季氏没多大关系。 季氏强横地说道:“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娘,今天你都得跟我回去!” 早知道宓芷婵有如今的变化,她说什么也不会卖了她。 就该多留她几年,让她给苏家赚足了银子再嫁人,到头她还能再赚一大笔彩礼。 这么一算,她连血都亏出来了! “我看在两家的交情上,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但是往后要安守本分,老老实实做我牛三的媳妇儿!” 牛三也大度地表态。 宓芷婵撇撇嘴:“当初你把我卖给楚家,还在卖了身契上按了手印,不是你想反悔就能反悔的,我和楚黎川更是三媒六聘,是合理合法的夫妻,你们再诬蔑人,那就一起去衙门查查备案。” 这是她最感谢李氏的地方。 说亲时楚黎川已经病入膏肓,李氏怕楚黎川一过去,苏家就把闺女讨回去另嫁,就让苏家老两口写了卖了身契。 成亲那天把卖了身契连人一起送进了新房。 后来楚黎川到衙门消除了她的卖了身契,给她另开女户,再按礼数迎她过门。 这些都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卖掉了?那就别怪李大夫不认你了。” “当娘的心狠就别怪子女不孝顺,这就叫报应。” 季氏却矢口否认:“你们有这么好的闺女舍得卖吗?那都是楚家人故意捏造出来的,好哄骗我闺女跟娘家离心,去给他们赚钱!我闺女也是个傻的,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齐少爷说了他和衙门里的人有交情,不会真把她带进去。 所以她根本不怕宓芷婵的威胁。 而其他人一看她毫无惧意,更相信她的话了。 “楚家要真这么做了,也太阴险了!” “男人没本事,不就得让女人抛头露面吗?哈哈,这两年风调雨顺的,居然还有男人靠女人养活!” “瞧你说的,入赘的男人还少吗?” 季氏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又转头劝说宓芷婵。 “小雅,你乖乖跟娘回家,三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为人厚道老实,又勤劳肯干,他也说不计较你做的错事,嫁给他准没错。” 宓芷婵轻笑一声:“你说这话觉得亏心吗?这人就是地痞无赖,靠坑蒙拐骗抢度日,算哪门子的勤劳厚道?” 给她一提,众人又回过味儿来。 这牛三看着就不像好人,而且俩人的长相也不般配。 可李大夫的娘一直在撮合他们两个,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再者哪个男人能大度地原谅被绿的女人?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们是故意来抹黑李大夫的。 宓芷婵继续说道:“至于我相公楚黎川,他从十二岁就开始养家糊口,根本没花过我赚的钱,还懂得尊重和欣赏女人,他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以后再让我听到有人侮辱他,从此往后我与他势不两立。” 楚黎川是她认定的人。 苏中庸示意大家安静:“李大夫是我请来同济堂的,我敢以人品为她作保,她绝对是贞洁自持,诚信守礼的好郎中。” 他的话很有分量,让很多胡乱猜测的人安静了下来。 苏大夫在虎平镇行医数十年,他的人品大家知道,都愿意相信他这次。 眼看着计划要落空,牛三给人群中的几人使了眼色。 “人是你请来的,当然捡好话说了!” “李大夫的亲娘都找上门了,你还想替她掩饰?是怕保不住你的招牌吧?还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1章都听你的 “当大夫的没有仁心善心,一张嘴就要和别人势不两立,能是什么好大夫?” 苏中庸素来德高望重,在病人心中名声很好。 虽然知道有些人是托儿,但被这一番奚落,他火气也上来了。 “思文,出去贴个告示,本医馆从今天开始歇业,等揪出今日滋事的背后主谋再重新开业,在歇业期间,信任我的可到我家问诊。” “哎呦,这就心虚了?” “可能苏大夫也对她有意思,你看她那身段儿,那皮肤,有些人可能要晚节不保了!” “出去,同济堂不欢迎你们!” 伙计黑着脸把人往外驱逐。 同济堂歇业对几位郎中毫无影响,可他就惨了,家里本来就拮据,又少了份工钱,可怎么办呢? “哎,又不是我们得罪同济堂了,怎么连我们的病都不看了?” “苏叔说了,只要揪出幕后主使,同济堂就重新开业。” “都怪这老鼠屎!” ……又闹腾了会儿,伙计总算将客人都送了出去,同济堂再度恢复安静。 苏中庸拱拱手:“对不住了,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他的想法和田景平一样,人是他请来的,却没能护住,是他的责任。 “他们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你们了。” 宓芷婵内疚地说道。 而且说起衙门,季氏都有恃无恐的,恐怕对方来头不小。 田景平笑道:“瞧你说的,咱们现在都是同济堂的,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那谈得上连累?行了,这儿没什么事儿了,我送你回炎焰炭坊。” “你们一起送李大夫回家,要是有人敢对她不利,你们都别客气。” 苏中庸吩咐道。 这次宓芷婵没推辞,很快就在田景平和其他四个伙计的陪同下往回走。 没走多远,他们就听到路人的议论声。 “薛老板真的改邪归正了,这么好的炭才卖一百五十文一石,比炎焰炭坊还便宜呢!” “我买了两百斤,够冬天稍了,给省了好几百文呢!” “他早良心发现就好了!” ……田景平蹙着眉头:“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我怎么看是要断你生路的意思?” 照路人说的价格,一石木炭才卖一百五十文,肯定亏本,炎焰炭坊要么眼看着没生意,要么就陪着宋记一起赔钱。 同济堂又暂时歇业了,宓芷婵一家岂不是没了收入?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值得这么大费周章了。”宓芷婵笑了笑。 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徐昌平的同党? 宓芷婵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猜测。 如果她暴露了,徐昌平的同伙只会尽快铲除她,不会这样拖拖拉拉。 那她手上还拿得出手就剩那本杜撰出来的医书了。 宓芷婵胡思乱想间已经到了炎焰炭坊,秦远征正托着下巴坐在门槛上,眼巴巴地看着宋记门口的客人。 “嫂子,丁员外出手了,咱们可能要凉。” 秦远征垂头丧气地说道。 丁员外家财万贯,有了他的支援,宋记就算亏本也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可他们不行,一个月不开张就很难坚持了。 “丁蝶的父亲?他能同意这么胡闹?”宓芷婵有些吃惊。 降价搞促销可以吸引客源,可也讲究个度,一下降了大半无异于自杀。 丁员外久经商场,怎么会同意这么荒诞的事情? “宋林和丁蝶的婚事已经定了,就在明年正月初八,不同意也只能捏着鼻子人了,不然回头宋林虐他闺女怎么办?哎,嫂子你是不是忽悠我呢?”秦远征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 没道理人家成亲的日子都能定,他下聘的日子看不了吧? 宓芷婵甩给他一记白眼:“我有必要忽悠你吗?别傻坐着了,赶紧起来赚钱,正月初八你也下聘去。” 成亲和下聘都是喜事,日子应该是通用的。 “好咧!”秦远征蹭一下站了起来。 可下一秒又叹息一声,“从早上到现在就苏大嫂来卖炭,还是冲你面子来的,还怎么赚钱啊?” 以后别说赚钱了,怕是连不亏本都难。 宓芷婵嫌弃地说道:“傻的你,送上门的钱都不知道赚!” “小弟愚钝,还请嫂子赐教。” 秦远征像模像样地作了一个揖。 “赶紧去把账上的银子拿出来,让人去对面买炭,这几天我要去太和县一趟,咱们转手卖了,一石至少赚三百文。”宓芷婵坏坏地笑着。 想段她财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秦远征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我这脑子咋就没想到呢!” 炎焰炭坊现在一石木炭的成本在两百文左右,比宋记的售价还高,不如直接从宋记买。运到太和县以后,转手卖五百文都可以。 这里面的利润……可观哪! 宓芷婵叮嘱道:“你别自己去,多找几个人。” “我知道!”秦远征立即走进店里,准备拿银子办事去。 他为人义气,朋友众多,办这点事儿不成问题。 宓芷婵等楚黎川回来就一起回了泉水村,周武的媳妇儿这几天要生产,她得看着点去。 这事儿周武已经请了她好几趟。 因为楚家老宅没了他们的房间,他们就借住在秦远征家。 到家喝了口水,宓芷婵就去了周家。 “嫂子,您快到屋里做。” 周武的媳妇儿名为方月,她身子单薄,肚子却大得不行,走路都费劲,但还是亲自出来招待宓芷婵。 不仅因为她给了他们家生计,也因为关键时候她能救自己的命。 宓芷婵扶了她一把:“周武哥不是说请假在家陪你吗?怎么还让你一个人在家?你都快临盆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婆婆哪能看着他歇息?一早就让他砍柴去了。” 方月无奈地说道。 她亲婆婆早就去世了,现在的婆婆严氏是周武的后娘。 从古至今,有几个后娘疼孩子? 大多都想着从继子身上刮点油水给亲儿子,周武的后娘也不例外。 偏周武是个闷性子,都不会说个不字。 严氏偏心,宓芷婵早听秦远征嘟囔过,所以特意留了一手。 她把钱袋塞进方月手里:“上次武哥的工钱只发了一般,剩下的都在这儿,以后有了孩子少不了花钱的地方,你好好收着。” “谢谢你。”方月红了眼睛。 她和周武成亲三年,可手上连一文钱都没有。 她想给孩子买个物件儿都没钱。 “没事儿,你到床上躺着,我给你检查下。”宓芷婵担心地看了眼她的肚子。 方月依言躺下,宓芷婵先给她把脉,又在肚子上摸摸按按。 宓芷婵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方娘怀的是双胎。 可她太瘦弱,又是第一胎,生产过程怕是不会太顺利。 “挺好的,就是你太瘦了,这几天一定要多吃多睡,保存体力,我住在秦远征家,你发动了就让周武哥去喊我。” 宓芷婵没有露出任何忧虑。 方月点点头:“你来我就不担心了。” “到时候我和王婆婆一起来,肯定保证你平安生产。” 检查完宓芷婵便告辞回家,刚出房门就遇到了周武的后娘严氏。 “责子媳妇儿,你是来给月娘检查的吧?她怎么样了?怎么大白天还躺床上呢?”严氏伸长脑袋,往屋里看了一眼。 没到要生呢,就算不做家务活儿,也该做点针线补贴家用,总躺着算怎么回事? 宓芷婵淡淡地说道:“月娘体力太差,我让她躺着养精神。” 严氏轻嗤一声,显然没把宓芷婵的话当回事儿。 “你也是女人,该知道怀孕生产的辛苦。” 宓芷婵没好气地甩下一句话,便出了周家的院子。 她就不懂了,都是女人,何苦去为难别的女人? 等宓芷婵走远严氏才吐槽道:“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要月娘有个好歹,非让你赔银子不可!” 到中午周武吃饭时听说宓芷婵来过,他不放心,专程跑秦远征家又问了下情况。 对周武,宓芷婵不再隐瞒。 “你媳妇儿怀的是双胎,她身体太弱,生产时体力不支、大出血等危险事件发生的概率比较大,我会尽量保证母子平安,真到不得已,我会优先保住大人,你有意见吗?” 周武摇头:“都听你的,只要月娘没事儿就好。”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月娘都需要好好休养,我希望你在她生产前把家里的事情解决好。” 宓芷婵提了一句。 产褥期是四十二天,这期间不能碰冷水,不能久坐久站干重活儿,要吃饱喝好,严氏肯定见不得。 “你说我娘?”周武问道。 宓芷婵没回答,只说道:“双胞胎大多会提前生产,这几天你别出去干活儿了。” 周武知道月娘怀的是双胎,还很危险,不用宓芷婵交代,他也不会离开她半步。 等周武离开,楚黎川恳求道:“媳妇儿,你一定要救月娘,没了她,周武肯定会疯。” 这个世界上真心对周武的就剩月娘一个了。 就像他只有宓芷婵一样。 所以他很清楚周武的心情。 宓芷婵点点头:“保下月娘不成问题,你现在就去镇上找田景平,让他抓两幅最好的止血药,还要一包参片,再买两件小孩衣服和被子。”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2章庄户人家 这些本来都该让周武准备,但他们夫妻手里就她给的几百文,根本不够。 楚黎川不敢耽误,立即去办了。 下午几个村民找上门看病,宓芷婵依然只开了药方。 “李大夫,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病人期待地看着宓芷婵。 以前张升仁收的诊费虽然高点,但好歹愿意给他们看。 现在他们求上门,张升仁都不带搭理的。 可这寒冬腊月的,病了的人出远门简直就是遭罪。 “我在同济堂坐堂,你们有急病可以过去找我,不是急病就等等,我以后尽量把月底两天空出来。” 宓芷婵暂时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年头缺医少药,只是她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 病人感激地说道:“你是好人呐,我一会儿去跟大家伙儿说说,让他们别去张升仁家求爷爷告姥姥的了。” “辛苦你了。” “瞧你说的,你愿意给我们看病,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辛苦什么啊!” 等病人离开,宓芷婵才想起泉水村还有张升仁这号人。 没准儿这次的事儿就是他泄露的消息。 至于怀疑他的原因么,一是他曾表现出想要医术的心思,二是他能勾搭上徐昌平,说明他在镇上有门路。 如果真是他,只要顺着他往下查,很快就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第二天晚饭时方月发动了,听到周武喊人,宓芷婵放下筷子就往他家赶去。 到周家时,方月正躺在床上,衣服和头发全被汗水浸了。 “救救我,快疼死了!救我!” 方月疼得直叫唤。 宓芷婵连忙说道:“不要大声嚷嚷,要保存体力,我知道你很疼,但是你想想你很快就能见到你和周武的孩子了,马上有人喊你娘了,多疼都是值得的,你一定要坚持住,按我说的做,肯定不会有事。” “你不用跟她说,生孩子哪有不疼的,疼着疼着就生了。” 严氏一直看不上方月,身体太单薄,稍微干点活儿就喊累,一点用都没有。 方月红了眼睛,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气到了。 王婆忍不住说道:“当初你生孩子是我跟我娘来接生的,当时你比她喊得大声多了,你儿媳快生了,赶紧做的端过来。” 都这时候了,哪儿来的心思说风凉话? 严氏想说不刚吃过晚饭吗? 但怕人说她苛待继子的媳妇儿,只能慢吞吞出去了。 “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小雅,你去让大武给她煮几个鸡蛋,我来给她检查下。” 宓芷婵点点头,隔着门跟周武说了。 等她交代完,王婆也检查好了。 “才开不到一指就滕成这样了,我怕她受不住。” 开骨缝会越来越痛,到骨缝全开孩子娩出时痛感会达到顶峰。 方月才开始就疼成这样,后面可怎么办? 人虽然不会疼死,可一旦超出承受范围,病人会出现抗拒心理,甚至会休克,产妇一旦有这样的情况基本就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宓芷婵更知道其中的危险,当即说了自己的想法:“必须用麻药。” 但为了安全起见,必须等骨缝开到三指后。 后世将一到三指称为潜伏期,采用阵痛手段可能导致宫缩异常。 开满三指后成为兴奋期,宫缩间隔时间短,有规律,不易受药物影响。 “小雅,她体力本来就不够,再用止痛的药会导致产程延长,会更危险的。” 王婆担心地说道。 镇痛技术是宓芷婵提出的,目前只在动物身上试验过。 结果表明用适量麻药干预会让动物安静平和,但分娩需要的时间会延长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 而且容易因为力道控制不好,导致身下撕裂。 她暂时觉得镇痛弊大于利。 此时,方月的阵痛再度袭来,这次她直接尖叫出声,身体也缩成一团。 “我不要活了,求你们杀了我吧!我不要生了!救命啊!” “周武,你杀了我吧,我要死了!” ……就方月这样的连别人的话都听不进去,还指望她配合吗? 王婆曾见过产妇疼得受不住而撞墙的,又犹豫了。 似乎不管怎么选,对方月都很不利。 等疼痛过去,方月的牙齿都直打颤:“太疼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王婆轻抚着她的后背:“生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要不咋说为母则刚呢,当娘的都是勇士,你再坚持下,很快就能见到孩子了。” 方月摇摇头:“我不要当娘,我不生了。” 说完她就嚎啕大哭起来。 想想一会儿还得承受更剧烈的痛,她觉得自己不如死了。见方月已经彻底崩溃,王婆心里已经认可了宓芷婵的选择,但这决定太关键,还是要尊重家属的意见。 “你去问问大武。” 宓芷婵开门让周武进来。 “我媳妇儿她怎么样了?”周武急忙问道。 因为月娘的尖叫,他早担心得红了眼睛。 “离生还要好久,月娘对疼痛太敏—感,她再这么大喊大叫孩子容易缺氧,已经听不进劝了,我有药可以减轻她的痛楚,但会延长产程,用不用由你决定。” 宓芷婵只将厉害关系说清楚,却不帮忙做决定。 因为她承担不起生命之重。 周武毫不犹豫地说道:“用。” 哪怕只能减轻她一点疼痛都好。 王婆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帖药:“赶紧去煎,三大碗煎成一碗,完了立即送进来。” 周武熬药的时间王婆一直试着安抚方月,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方月一直歇斯底里地尖叫,求饶。 还拿了放在一旁留着剪脐带用的剪刀往肚子上捅,还好被王婆及时阻止了。 这下王婆更佩服宓芷婵了,要不是她提出镇痛,方月肯定会成为悲剧。 半个时辰后,周武将药送进来。 此时方月的宫缩频率变成了一刻钟三次,她已经虚脱到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 宓芷婵趁着镇痛的间隙快速给她灌入了四分之一碗药。 麻药的分量很难控制,她只能先喂少量,再根据病人的情况逐量增加。 接下来两波宫缩方月总算好了点,没再寻死觅活了,但也满头大汗的,小脸苍白,宓芷婵只能又给她加了两勺儿。 眼看方月的情况稳定下来,周武赶紧给她喂了些东西。 他求了严氏许久,才得来两个鸡蛋和一碗不太稀的稀饭。 可一点味道都没有,方月根本吃下去。 “好闺女,一定要吃,还要多吃,不然该用力的时候使不上劲儿,你不就白遭这么多罪了吗?” “干的不想吃就吃稀的,你总不想孩子一出来就看个干瘪瘦弱的娘吧。” 王婆对付产妇自有一套经验,在她的劝说下方月才勉强吃了几口。 不知不觉天已经擦黑,方月的骨缝才开到六指。 宓芷婵怕孩子在肚子憋久了,只能用银针刺激宫缩,并让外面的周武又把止血药给煎上了,因为方月已经有了大出血的迹象。 在银针的作用下,仅用半个时辰骨缝就开到十指。 宓芷婵往方月嘴里塞了两颗凝血丸:“已经到最后关头了,咱们一起使劲儿,尽快把孩子生出来,生出来你就不会疼了。” “好。” 方月点点头,到这会儿她已经疼得麻木了。 王婆一手按着肚子,一边指挥方月使劲儿,一刻钟后几次都看到孩子快出来,可是因为力道不够,又缩了进去。 宓芷婵只得再次施针,陪着王婆压肚子,可算把第一个孩子挤了出来。 王婆快手快脚把孩子收拾好,用被子胡乱一包放到床里头。 然后又跑到方月这边,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月娘,再坚持下,你怀的是双胞胎,是最伟大的娘亲。” “你刚刚生的是个闺女,我接生这些年都没见过长得那么标志的小姑娘,等长大了我怕你家门槛都要给踏平了。” 王婆在一旁鼓舞打气,可方月的反应越发微弱。 她很努力,脸憋得通红,却一点不起作用。 “小雅,她已经使不上劲儿了。” 宓芷婵拿出参片塞进她嘴里。 听到孩子哭声才磨蹭着进屋的严氏当即问道:“你给她吃的什么?” 从生孩子到现在院子里药炉就一直没歇过,哪有生孩子这么费事的? “参片。” 严氏连忙说道:“咱是庄户人家,哪用得着这金贵东西,你等会儿,我再去煮几个鸡蛋,效果也差不多。” 宓芷婵懒得理她,又拿了一颗凝血丸塞进方月嘴里。 严氏的脸色更难看了。 从同济堂买来的人参是百年老参,补血补气的效果奇佳,方月嚼了两片就恢复了些力气,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只用一刻钟就将老二生了出来。 不多时,胎盘也娩出来,这意味着分娩过程完全结束。 出血量很大,但因为用药及时,没到大出血的地步,宓芷婵和王婆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嫂子,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 宓芷婵竖起了大拇指。 方月虚弱地笑笑:“你别骗我了,要不是你们,我和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不管她多不配合,她们都在耐心劝解开导。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3章背后发凉 要不是她们一直陪在她旁边,她根本撑不到最后。 她更知道生产过程出现了很多次危险,宓芷婵和王婆一直在想方设法救她和孩子。 还好,孩子安然无恙,她也还活着。 严氏是后娘,周武没指望她,而是自己进来给方月换被褥擦洗。 宓芷婵和王婆则在一旁给孩子洗澡,顺便检查孩子的身体情况。 周武看到褥子被鲜血浸湿,哽咽着说道:“媳妇儿,往后我要让你受半点委屈,我都不配做人。” 他在外面赚钱养家很辛苦。 媳妇儿在家做家务,伺候公婆,还要承受怀孕生产之痛,一点不比男人轻松。 方月小声说道:“嫁给你我不委屈。” 只要他心疼她,她就没白受罪。 周武傻傻地笑着,心里又骄傲又满足。 “对了,我给闺女起名字了,姐姐叫周楠,妹妹叫周北好吗?” 方月嫌弃地说道:“不要,听着跟你妹妹似的。” 干脆再生个叫周西,把东南西北都凑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四兄弟呢。 周武想了下,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立即重新想了个:“那就叫周梅,周桃。” 村里还有闺女都这么叫。 方月对他已经不抱希望,而是看向宓芷婵。 “弟妹,你识字儿,孩子也是你救回来的,不如你给孩子起个名儿吧。” 见夫妻俩对孩子名儿真没想法,宓芷婵便说道:“姐姐叫可颐,妹妹叫可心,希望她们一生平顺安乐,健康富足,可好?” “好,好!” 方月和周武都很满意。 周可怡,周可心,比梅桃兰芳啥的好听多了。 说了几句话方月已经累得不行,宓芷婵和王婆将孩子放到她身边后都出去了。 她们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一般人家都会管顿饭。 可严氏没有,只一人发了个红封了事。 而且那分量……应该不超过二十个。 王婆掂掂重量,忍不住说道:“难怪村里人都在传你苛待继子。” 这做得实在太难看了。 他当产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红包。 周武的脸臊得通红:“娘,你这是干什么?她们救了我媳妇儿和闺女的命!” 那好意思用这点东西就把人打发了? 人家又不是乞丐! “家里多少家底你不知道吗?”严氏翻了个白眼。 她丝毫没有害臊的觉悟。 “再穷你也不能在这事儿上抠?我还要脸呢!” 再说家里真没到这步,且不说家里有十亩地,他每月还上交几百文,月娘做针线也有些收入,难道不够包红包吗? 宓芷婵不急不徐地说道:“不论多少都是个心意,你们不必争吵,只要别忘了把买药的银子给我就行。” “我家大武和责子自小一起长大,你还收诊费?” “诊费已经免了,我要的是药钱。” “多少银子?” 严氏知道宓芷婵的规矩,她给村里大部分人看病都不收诊费,但只开方子,让病人自行到药铺抓药。 哪怕周武是责子的亲兄弟,药钱也少不掉。 “方娘一共用了一副麻散,两副止血药,三粒凝血丸,两片老参,一共七两银子。” 宓芷婵将用的药一一列出。 里面最贵的是老参,一片一两半银子。 然后是凝血丸,一粒一两。 剩下三副药最少也得一两银子。 她说七两已经是良心价了。 “七两?你说笑的吧!”严氏不淡定了。 这么多银子够她家一整年的嚼用了,哪能月娘生俩丫头片子就全用了? 当她是傻子吗? 宓芷婵摊摊手:“药是在同济堂买的,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问问,看在两家的交情上我已经把零头我抹掉了。” 现在药大半是野生的,全靠人工采摘,就是这个价格。 宓芷婵要钱的态度很坚决。 倒不是缺那点银子,而是想帮周武一把。 周武的娘凶悍,把儿子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子。 以至于现在被严氏盘剥压迫,他也一直忍着。 他皮糙肉厚受点虐不要紧,可方月和两个孩子呢? 严氏抠门自私,又纵着亲生的孩子啃周武一家,早晚会把她们累死。 严氏更不愿意了:“好些药都是你自己给月娘用的,凭什么找我们要银子?”别说宓芷婵和周武,就连王婆都怔住了。 她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说辞。 合着救的不是她家人? 七两银子是不少,但能比三条人命重要? 当初宋家柳三娘难产,人家一下花了十多两银子,也没见心疼一下。 真是人比人,得扔! “药是我媳妇儿用的,这钱我还,你宽限我几天,我去筹钱。” 周武眉头紧锁,七两银子他怕是要攒上几年。 他没想过要逃避责任,只是心疼媳妇儿孩子要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七两不是小数目,你一时半会儿也筹不起来,筹到了怕也到不了我手里,你要愿意,现在就跟我签个协议,以后在炎焰炭坊以工抵债,为期两年。” 宓芷婵瞥了一眼严氏。 先不说周武能不能筹到银子,她肯定会从中作妖,谁能放心? 周武刚想说话,严氏就跳出来说道:“不行!家里生计都指着你,你去还她钱,家里怎么办?都喝西北风吗?” “你不还,还不让周武还,你是要我吃了这哑巴亏?” 宓芷婵给王婆使了个眼色,对付严氏这样的诬赖王婆比较有经验。 “我和小雅在你家白干活儿,看在大武的面子上就罢了,可你还想让我们倒贴银子,你家以后是不打算再娶媳妇儿再生孩子了吧?” 不给钱,往后谁来给她家女人接生? 生产时连产婆都没有,谁放心让闺女嫁过来? 周武是继子,严氏可以不在乎,可她自己生的三个儿子呢? 最大的去年才成亲,最小的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哪个都要操心,哪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严氏气势顿时弱了。 老人常说得罪了夫子媒婆和郎中,会损伤子孙的福运。 因为这样会害得子孙学无良师,寻不到贤妻良婿,病无良医。 可她还有两儿两女没成亲,以后要盖房,准备聘礼嫁妆,办酒席,需要不少银子。 而家里才七八两存银,根本不够用,哪能花在继子身上? “我家没这么多银子,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而且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指着周武养活,你们不能抽走我家的壮劳力,这样吧,月娘生的孩子你随便挑个,就当抵你的药钱了。” 虽然是女娃子,但也能卖个两。 要嫌少,两个都抱走也行。 反正都是赔钱货,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 周武和月娘都年轻,想要以后再生就是了。 周武嘴巴半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就是个畜!” “我是你的长辈,你居然敢骂我!不怕天打雷劈吗?”严氏戳了几下周武的胸膛。 周武挥开她的手:“你要不是占着长辈的名头,我早打死你了!” 说完他大步走到堂屋旁的卧室,将周利平从床上拽了起来。 “你闹什么?”周利平很生气。 他等到大半夜,结果就生了俩赔钱货,他心里本来就不舒服。 又被人扰了美梦,火气更是控制不住往上窜。 “你去看看你媳妇儿给稳婆的红包!我都觉得丢脸!药钱还想用我女儿抵,你不该给我个说法吗?” 周武吼了回去。 他和月娘赚的钱都上交了,因为他爹说年轻人分不清轻重,攒不住钱。 现在到要用钱的时候,严氏一文钱都不往外拿,还打起孩子的主意,真以为他是泥捏的?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性呢。 周利平见儿子动了真格儿,胡乱套了件棉袄就往堂屋走。 到了堂屋,他瞪了严氏一眼:“赶紧去拿银子,我家还没穷到要卖女儿的地步!” 而且还是卖才出生的孩子,只村里人的口水就能淹死他。 “我没银子!”严氏一屁屁坐到凳子上。 她已经打定主意,一文钱都不往外拿。 周武却觉得背后发凉。 他爹的话提醒他了,这两年风调雨顺,地里收成不错,日子不算难过,严氏都想有这样的心思,那万一遇到个天灾人祸呢? 她不更得卖他的孩子媳妇儿,甚至是他吗? 周武直挺挺地跪到地上:“爹,我要分家。” 只要能保护月娘和孩子们,他宁愿自己担下不孝的罪名。 “这事儿是你娘办得不地道,我都让她拿银子来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地要分家?”周利平觉得儿子在无理取闹。 他都妥协了,他还想怎样? 难道真的要让他变成全村人的笑柄吗? “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跪死在这里,等见到了我娘,我就跟她说说你是如何待我的!” 听周武提起他亲娘,周利平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脾气暴躁,要是让她知道他没有善待他儿子,没准儿大半夜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找他。 严氏掐住周利平腰间的软肉:“瞧你那点出息!她都死了多少年了,还能把你咋地?我告诉你,你要敢同意分家,我就回娘家去!”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4章保证忠心 就靠周利平,哪养得活她生的五个孩子? 周利平觉得丢了面子,立即清清嗓子:“大武,只要我活着,我绝不允许你分家,家里现在没那么多银子,你跟责子关系好,跟他说一声,等缓些日子,家里宽裕了,再把银子还给他。” “你爹说得对,咱是厚道人家,不会赖账的。” 严氏附和道。 至于家里什么时候有钱,还不是她说了算吗? 周武黑着脸问道:“你们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我再说一遍,债我背,家必须分!” 就他们的小算盘都写脸上了,就是想赊着赊着,最后成了死账。 而他和月娘累死累活赚的钱都得补贴在几个弟妹身上。 他不愿意! “我是老子,你是儿子,你没资格跟我叫板!” 周利平霸道地说道,之后就甩袖离开。 当今圣人以仁孝治国,只要他一天是周武的爹,周武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严氏轻蔑地看了周武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有我在,你绝不会得逞。” 他能做的就是乖乖给这个家赚钱,直到她死的那天。 周武心里凄然,后娘心思恶毒,他爹又不能为自己主持公道,他能怎么办? 他才出生的孩子和月娘该如何? 周武缓缓起身,他站到宓芷婵面前郑重地说道:“我自卖自身给炎焰炭坊,按牙行的价格,我这样的壮劳力该十二两,收吗?” 他听楚黎川提过买山林地的事情,到时候需要大量的劳力。 签了卖身契的长工比临时雇佣的短工靠谱可靠,价格也便宜大半。 他觉得宓芷婵应当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这么做他也能摆脱周家,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按当朝律法规定,成年人可以自卖自身,但父母尚在的要把八成的卖身钱给爹娘。 因为签了契约后就和爹娘没关系了,往后他的命是主家的。 要打要罚要杀,全凭主家一句话。 不过这个不用担心,楚黎川和宓芷婵都是好人,不会苛待别人。 宓芷婵点点头:“收,你到我家跟楚黎川说一声,让他带纸笔来,我写契书。” “不准去!” 严氏使劲拍了下桌子,想阻止周武。 可周武犯倔的时候跟头牛一样,她哪阻止得了? 周武冷冷地说道:“你没资格。” 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是太听别人的话。 不是每个人都是他娘,会全心全意为他着想。 周武出去后,严氏瞪着宓芷婵:“你存的到底是什么心思?一定要搅和我家吗?” “你才是搅家精,人对待继子和亲子肯定有偏颇,但你不把继子当人就过分了,周武不是傻子,心里的不满多了,就生出了反抗的心思,跟我有何干系?” 宓芷婵质问道。 “要不是你说什么以工抵债,周武能这么闹吗?”严氏依然理直气壮。 王婆实在忍不下去,插了一句嘴:“你要是觉得委屈,咱们就到外头去找人评评理,要是大家都说小雅不对,我替她给你磕头道歉!” 她相信这世上还是讲理的人多。 严氏不敢应战,她人缘不及宓芷婵和王婆,肯定更多人向着宓芷婵和王婆。 她干嘛要自取其辱? 没多久,周武就把楚黎川请来了,除了纸笔,他还带了个食盒。 楚黎川将纸笔放到一旁,先拿出食盒。 “我煮的三红粥,你们先喝着,大武,你也给嫂子送一碗去。” 三红粥是用红豆、花生和红枣炖成的,宓芷婵早就吩咐他炖上,说给方月生了后吃。 可才进厨房,就被严氏奚落一番,说治病救人是假,骗吃骗钱才是真,他一怒之下就回家煮了。 就算周武不去喊他,他过会儿也会送粥来。 宓芷婵腹中空空,从楚黎川手里接了碗就慢慢喝了起来。 粥香滑黏稠,很对她的胃口。 等她喝完楚黎川已经写好了卖身契。 “大武,按了手印就不能后悔了,你再考虑下。” 楚黎川提醒道。 严氏出言威胁:“你要是敢按手印,你现在就带着月娘和孩子滚出周家!” 还坐月子的女人和刚出生的孩子都见不得风,更受不住外面的冷,看他忍不忍心带她们搬走! 周武苦笑着说道:“我窝囊了小半辈子,今天是我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之后他用手沾了印泥,重重地在卖了身契上按下了手印。 事已至此,已经没了挽回的余地。 “你个不孝的东西,你爹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这样对他,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你就是个白眼狼,你那个泼妇一样的娘就该带着你一起去死,有你在,周家人都过不安生!”严氏咒骂着周武,用词恶毒。 周武低声警告她:“我再听到你骂我娘,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签卖了身契,她不再是他的继母,打她毫无压力。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凶意,严氏看得直发憷,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她突然觉得周武自卖自身是好事。 以后她越来越老,周武却越来越壮,总有压不住他的时候。 不如拿点银子实在。 “都画押了,赶紧拿钱!” 楚黎川拿出钱袋,数出十二两银子交给严氏,又拿出三两给了周武,最后又写了收据让他们各自按了手印。 这样一来,周武和周家就再无关系了。 拿到银子严氏的心情好了不少,立即小心揣着银子回了房。 临走前还说了一句:“明天一早如果你家还在,我把你们东西都扔出去!” 卖了身契上写的是周武一人,被卖只有他。 可剩下的方月体弱多病,动不动就要请郎中喝药,还有俩个啥也干不了的小丫头,当然得让周武都带走。 周武则将银子放到宓芷婵面前:“还差你四两,我以后一定还上。” 宓芷婵低声说道:“去你们房里再说。” 她是长在红旗下的五好青年,就算换了地方,她也根深蒂固地认为买卖人口是违法行为。 房里。 方月喝了粥后脸色已经好了点,但依然满脸倦容。 还好双胞胎姐妹不闹腾,吃饱了就乖乖在娘亲身边睡觉,给方月减轻了不小的负担。 “李大夫,真是对不起,这钱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和周武再想办法。” 方月艰难地探起身,将钱袋塞进宓芷婵手里。 刚刚周武送粥过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从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她就猜到了大概。 她生了俩闺女,又用了很多药,公婆俩肯定不乐意,更不会拿钱出来。 只是说起来真是惭愧,这钱还是之前宓芷婵给她的。 但多少是个态度。 宓芷婵将钱袋推过去:“周武已经还清了,你别胡思乱想,这次生产伤了元气,产褥期一定要好好休养,别落下月子病,不然苦你一辈子。” “怎么会还了呢?” 方月一脸不信,家里的情况她能不知道? 要不是她把宓芷婵给的工钱偷摸藏起来,他们现在一文钱拿不出来。 “我卖了身给炎焰炭坊,除了给爹娘的赡养费,剩下都还宓芷婵了,差的四两以后慢慢还,你的钱留着给你坐月子。” 他们明天就得搬出去,以后花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周武本想瞒着,省得她跟着曹心,可天性还是让他说了真相。 骗人,他真的不擅长。 方月一下红了眼睛,内疚道:“你怎么能……都是我不好。” 若不是为了她,他不会走这一步。 生产时她怎么就没能忍一下呢? 周武帮她擦了眼泪:“你怎么不好了?是我不想在家里呆了,主动提出来的。” 虽然入了贱籍,但往后挣的每一文钱都可以自己支配,只凭这一点就值得他这么做。 以后他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可以给方娘和女儿买衣服,买好吃的,好玩的,想想都觉得心里美。 可方月还是不能释怀。 宓芷婵笑道:“卖了身契两年到期,一眨眼就过去了,而且他在炎焰炭坊和其他帮工一样干活儿,不会瞎使唤他,不过因为我提前给了一部分工钱,还要管你们一家的吃住,所以每个月只能给你们五百文。” 这待遇让方月和周武都不敢置信。 别人家买下人,为了保证忠心,签的都是死契,买回去后拼命让下人干活儿,一个月给一两百文工钱就顶天了。 而且到死都无法赎回自由身。 这和给出的待遇简直是云泥之别。 搞得他们都怀疑是天上掉了馅饼。 “合着你啥也不知道就签了卖身契?”王婆忍不住问道。 这么大的事咋能这么草率? 周武点点头:“我不识字儿,责子也没跟我说,我从哪儿知道去?我就是信他们不会骗我。” “难怪人说傻人有傻福呢,不然咋让你个愣小子娶个温柔漂亮的媳妇儿,又遇上个宽厚的东家!”王婆打趣道。 周武对此深表赞同。 阴郁的气氛被一扫而空。 方月才生产,又是深夜,宓芷婵几个人都没多留。 楚黎川叮嘱道:“武哥辛苦收拾下,明天早上我租辆马车来接你们去炎焰炭坊,我们先回去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5章才想起来要哭 “我送你们出去。”周武起身相送。 到家已经子时,宓芷婵洗漱完便躺床上了,大概是紧张兴奋过了头,她没有丝毫睡衣。 楚黎川看着床帐发呆。 宓芷婵有点不习惯他的深沉,不由问道:“在想什么呢?” “生孩子都那么危险吗?” 楚逸泽闷闷地问道。 上次宋家人少,他一直在厨房帮忙。 而周家的厨房被严氏把控,生怕别人多用了米粮油盐等东西,他大半时间都在产房外。 所以这次才深刻认识到生产对女人意味着什么。 那一声声尖叫刺痛了他的耳膜,一盆盆往外端的鲜血揪痛了他的心。 难怪王婆总说生产时女人的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能不能回来全看阎王的心情。 “方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怀的又是双胎,所以才这么凶险,不过之前再怎么检查,也没人敢保证绝对能母子平安。” 宓芷婵据实说道。 比如羊水血栓,就算在后世,也无法事先预防,死亡率更是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楚逸泽沉默了会儿才问道:“你有办法不生孩子吗?” “你不想要?” 宓芷婵震惊地看了他一眼。 传宗接代,养子送终的观念早植入了华夏人的骨子里,难道楚逸泽是个例外? 楚逸泽摇摇头:“想,怎么会不想呢?但舍不得你疼,更怕你会离开我。” 哪怕只是有可能他也不能接受。 宓芷婵抿唇一笑:“我暂时没生孩子的打算,你别胡思乱想,赶紧睡觉!” 他能这么想,可以证明他很爱她吧。 她也爱他,希望他们的感情能开花结果。 但不是现在。 她还没在这个世界站稳脚,暗处还有危机,不适合生孩子。 而且她才十六岁,身体还没有做好孕育孩子的准备。 当下产妇和婴儿死亡率居高不下,跟年龄有很大关系。 俩人都若有所思地背对着背躺下。 ……忽地,宓芷婵发现楚逸泽身上的毒其实并不想她想象的那么容易解开,可自己一直研究的是怎么治病救人,很少接触到毒,更不知道毒对身体的影响。 同样睡不着的楚逸泽则是在思考到底以后要不要孩子的重大问题。 趁他不注意,宓芷婵闪身来到空间了。 锦鲤空间之中,宓芷婵正埋头在银书之中,看着全都是有关于毒术的。 “银镜,这里的毒术怎么那么少?” 看了好一会儿,宓芷婵才抬起头看向银镜,问道。 她发现,自己所看着的有关于毒术的银书全都是最初级的,都是她已经会了的东西,对她没有多大的帮助,顶多是温习了一遍以前学过的知识而已。 “药术—养殖术—种植术—毒术—功夫—占卜术—机关术……毒术在第四位,请升级。” 只见银镜之上显示出了几行字,看得宓芷婵满头黑线,升级升级,她也得有功夫升级啊,总不可能一口气吃一个大蹄髈吧? “欲速则不达,你知不知道?” 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虽然心里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就没有更好一点的办法了?” ‘欲速则不达。’银镜回了她五个字。 宓芷婵:“……” 居然拿她的话堵她! “我知道欲速则不达,但也得分什么情况啊,是不是?你看看这社会,这世道,哪哪都是毒术,我随便去医个人都是满身毒的。” 她摊摊自己的手,道。 实在不是她心急着想跨一大步,并且不怕摔死,实在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她要是学不会点毒术,哪天自己都会被别人给毒死,连自救都没那个本事,那岂不是玩完了嘛。 “你也不想让我去做任务的时候被人给毒死吧,对不?”她问。 ‘毒死之前进锦鲤令,万毒可清。’银镜道。 宓芷婵:…… 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儿?她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那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这么做?这解毒也太简单了吧?”想想都觉得神奇呢。 可惜她想得太好了,正当她觉得锦鲤空间的用处太大,到时候趁着楚逸泽昏迷之时,把他弄进锦鲤空间里溜一圈,就可以……“不对啊,楚逸泽身上的毒根本就没有……”清。 一个‘清’字还没有说完,当她抬头看向银镜之时,只见上头写着大大的四个字:‘仅限契主!’。 宓芷婵:“……” 好吧,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不过她自己能够平安无事就好了,其他的她也不就求什么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有些事情还是得靠自己。 “那我要学毒术,你给我想办法,现在,立即,马上!”她一本正经且不容拒绝地对着银镜说道。“任务失败。” 银镜之中又出现了四个字。 宓芷婵:“……” 请恕她差点被这四个字给噎死。 任务失败会受罚她是知道的,但是这惩罚究竟是什么,她还真的不知道,锦鲤令上没有写出来。 难道任务失败还能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等级看不到的那些银书? 可是医者仁心,谁会希望自己任务失败啊,失败可就意味着一个人的死亡,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的呢,她还没那么无良,为了自己多学一些本事,就拿别人的命不当一回事儿。 “任务失败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虽然心里想着不会让任务失败,但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什么病给难倒了,最后真的任务失败了呢? “锦鲤极地—冰封。” “冰封?” 想到自己被寒冰给封了起来,她就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都冰封了还怎么学毒术?” ‘锦鲤极地—冰封—按任务等级定冰封天数,可选择需要看的银书,每日学习八个以上时辰,直到解封。’银镜上又出现了一长串的字。 宓芷婵:“……” 这是锦鲤觉得她这个契主太弱了,赶鸭子上架般的让她学习吗? 虽然肯定能够学到不少东西,可为什么感觉……那么恐怖呢,她祈祷着永远不要任务失败吧,不想哆嗦着还要看书,那绝对不只是‘受罪’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我还是慢慢来吧。” 果然是欲速则不达,这句话说得太对了。 ……由于宓芷婵昨夜看书着实太晚了,第二天等楚逸泽喊了三遍才起床,坐上马车一起去了周家。 他一早就到车行租了辆拉货的马车,虽然破了点,但里面宽敞,可以让方月和孩子睡在里面。 此时周家正闹作一团。 “你已经不是老周家的人了,家里没你待的地方,赶紧滚出去!” 严氏嫌弃地说道。 周武强忍住怒火:“我今天一定走。” 但得等楚逸泽和宓芷婵来接他们。 昨天王婆临走前特意吩咐他,今天路上一定要注意保暖,大人和孩子都不能见风。 所以他们得在屋里等。 严氏轻嗤一声:“你昨天签卖身契的时候你挺威风吗?不是迫不及待要和老周家断绝关系吗?你还赖着干嘛?你就是个没种的东西!我当初就该让你爹把你扔出去,管你是冻死饿死还是被狼咬死!” 方月不愿自己男人受委屈,便说道:“大武,我们出去等。” “再等等,你们身体重要。” 周武态度坚决。 反正不管继母怎么骂,都阻止不了他们越来越好的生活。 她骂得越凶,也越说明他这个劳力的作用和失去他严氏的肉疼。 他在家里,地里农活儿他能做好大半,闲了能挣钱补贴家用。 方娘也能做大半的家务活儿,还能绣点东西拿镇上换钱。 严氏和她的孩子都得到了实在的好处。 但往后没这好事了。 严氏骂得口干舌燥,可周武始终面带微笑。 就跟使尽全力,却打在棉花上一般,让人憋得难受。 她只得把目标转移到两个孩子身上。 “你们不孝顺,活该生俩闺女,还一看就是福薄的,能不能养大都说不准,你们哭的日子在后面!” 没等她骂完,周武甩了她一个耳光。 刚得的两个闺女是他的心头宝,只要他不死,就绝不让别人伤害到他们。 别说是继母,就算是亲娘也不行。 严氏被打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哭。 “你居然敢动手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到衙门去告你,你不孝父母,县老爷一定会砍了你的头!” “也是我不傻,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给人当后娘,掏心掏肺的,却什么好处都讨不到!” “没良心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去死啊,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她边哭边说,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她的命比黄莲还苦。 此时,一个清亮的声音阻断了她的哭声。 “随便你到哪里去说,讲道理的人都知道上慈下孝,周武不孝,那是因为你偏心,对他不好,不是他的错,至于你这老周家,往后他们不稀罕来,只要你别死皮赖脸上门打秋风去。” 说话的是宓芷婵。 她真觉得严氏的脑子有病。 事情闹到这一步,她该做的是修复改善彼此的关系。 这样往后遇到事儿了,还能多个搭把手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6章都愁死了 可她非要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以后周武一家子别说帮她忙,没幸灾乐祸就很厚道了。 严氏顿时来了精神。 昨晚宓芷婵没眨眼就拿出了十五两,说明她不缺银子。 而周武签了卖身契以后就是她的人了,周武打了人,该她赔偿。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他把我打坏了,你今天不赔我,就别想出这个门!”严氏拦在门口。 宓芷婵轻嗤一声:“他打了你,你尽管到衙门去告,县老爷判我赔你多少,我就给你多少,眉头都不蹙一下!” 前提是严氏敢去。 一来是她自己理亏,心虚得慌。 二来是封建社会平民对官府很忌讳,恨不得一辈子不往上靠。 严氏梗着脖子说道:“县老爷哪有功夫理这小事儿?你赶紧赔钱!” “责子,你让田景平帮忙把县老爷请过来。” 宓芷婵故意强调了田景平这三个字。 田景平是谭杭俊的妻弟,和衙门沾亲带故的,有他出马,县老爷肯定偏向周武,而没权没势的她只能倒霉。 这一点严氏想得很明白。 她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不敢再挡门。 宓芷婵看向周武:“马车停在院子里,你拿两床被子过去,一床垫一床盖,一会儿让月娘母女三个睡在里面。” “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周武感激道。 “谢我干嘛,我有私心,月娘身体好,才能帮我多干活儿。” 周武知道宓芷婵的心意,只是他说不出更多感激的话,但更确定了追随她的心意。 哪怕卖身契到期,只要炎焰炭坊还在,他就会一直待下去。 他会用尽全力,为炎焰炭坊服务。 严氏想说话,却堵在嗓子眼儿里出不来。 被子和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是楚黎川昨天送来的,她没资格扣下来。 周武和方月身上的衣服早是补丁叠着补丁,她不屑要。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武抱着裹成粽子的方月上了马车,然后再折回来抱走一对女娃。 等马车都没了影子,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失去了对周武一家的掌控。 周利平长长地叹息一声,眼里透着复杂的情绪。 有懊恼,有不舍,有后悔……多得他自己都说不清。 凭心而论,周武的娘除了凶悍点,其他都是优点。 她勤劳能干,家里家外都收拾得干净利索,连地理的活儿都不用他太曹心。 只要他不喝酒,她对他也好得没话说,生的儿子也乖巧懂事。 可怎么就闹到卖了身为奴,断绝关系的地步了? 等他百年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周武娘? 严氏正憋着一肚子火,见他这样,立即扯住他的耳朵。 “跟死了娘似的拉着个脸,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女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住,别的孩子都是我生的我养的,跟你没关系,你死了以后自己往棺材里爬!” 周利平挥开严氏的手:“你委屈个屁!自己挑三拣四,到二十岁都没嫁出去,还不干不净的,除了我谁要你!你说孩子跟我没关系也对,我成天在外面干活儿,哪知道你在家跟谁鬼混?又是跟谁生的野种?不过都一把年纪了,我懒得跟你计较,以后别整天就知道瞎叨叨,省得把好好的家闹散了!” 他心里实在闷得慌,说完就背着手往外走。 严氏是头婚,总觉得嫁给他做填房委屈了,总拿这个说事儿。 可他还委屈呢。 拿着比别人多一倍的彩礼,娶个残花败柳。 “你有种别回来!” 严氏啪一下关上院门,还把门闩插上。 居然敢冲她发脾气,要不收拾妥当了,以后不得上天去! 另一头马车缓缓驶出泉水村。 马车前头坐着楚黎川和周武,宓芷婵则在车厢里帮着方月照顾孩子。 方月眼睛发涩:“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突然离开还有点舍不得呢。” 周武卖了身为奴后周家的房屋田地都跟他没关系了,往后怕是想回来就难了。 虽然在周家过得不开心,可还有别的亲戚邻居和朋友,他们都是她人生中的温情记忆。 “以后可以再回来买地盖房。”宓芷婵安慰道。 人挪活,可不就是因为人会变通么? 方月摇摇头:“偶尔回来看看还行,回来盖房就算了。” 她实在是被严氏的胡搅蛮缠弄怕了。 反正对她来说,有周武和孩子的地方就是家。 没多久俩闺女扯着嗓子哭了,方月哪还顾得上悲伤,赶紧喂孩子去了。半个时辰后,马车从后门进了炎焰炭坊。 周武和方月带着孩子住在原来赵凤珍住的房间。 从传出宋林和丁蝶定亲的消息后,冯大娘就让她回家住了,因为宋林贪图名利,肯定不敢在成亲前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而且说凤珍到亲戚家小住几天还说得过去,时间长了,少不得有人嚼舌根。 “武哥,凤珍走前把床单被褥都拆洗过,你们放心住。” 秦远征笑得很开心。 因为有了周武晚上守门,他就可以回家住了。 虽然麻烦,但能看到凤珍比什么都强。 周武点点头:“等我安顿下来,就请你喝酒去。” “不急,你好好伺候嫂子和我大侄女小侄女,喝酒的事以后再说。”秦远征婉拒了。 都是兄弟,大概情况彼此都知道。 周武手头紧又不愿欠别人的,他只能帮他们省一点。 安置好周武一家后,宓芷婵问了下秦远征买炭的情况。 “那宋林跟疯了一样,一石木炭才卖一百五十文,知道丁家财大气粗,也不能这么浪费吧,我现在发动一切关系在买炭,还雇了人,买一石炭给五文辛苦钱。” 才四天时间,他已经从宋记买了整整两百石木炭了。 宓芷婵眯了眯眼睛:“注意质量,要是不好就停手,这一趟赚的钱拿出二十两给你们当年终分红,你想想怎么分。” “都是兄弟,不好厚此薄彼,就和工钱一样,按工分分配,成吗?” 秦远征问道。 自从宓芷婵换了结算方法以后,木炭产量比原来高出了三成。 若是年终奖也按着来,回头他们干活儿肯定会更卖力。 “你决定就好。” 宓芷婵素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交给秦远征了,她就没打算再干涉他的决定。 之后她就拿着菜篮子上街买菜去了。 她在坊市上赚了一圈,买了两条鲫鱼,一只老母鸡,二十个鸡蛋,两斤猪大骨。 还从同济堂拿了一包通草。 之所以买这么多,是因为她估计很快就要动身去太和县,可周武和方月都脸皮薄,肯定不会出来买菜,可方月要喂饱两个孩子,不吃好哪行? 回来后宓芷婵将猪骨和鸡洗净焯水,然后放入砂锅,加入通草,小火慢炖,到中午时刚好可以喝。 再弄个大白菜炖萝卜,猪肉粉条,就是营养均衡的月子餐了。 又过去两天,宋记的木炭质量急剧下降,秦远征一发现情况就便不再雇人去买。 这次他一共从宋记买了三百五十石木炭,都寄放在朋友空置的院子里。 “嫂子,我从车马行订了三十五辆驴车,一辆车一天一百文,我打算后天一早出发,下午转手卖掉,第二天回来,要一天半的时间,加上路上的花费,一石炭的成本约是一百八十文,如果按四百五十文的价格卖,咱们能赚九十多两!” 秦远征兴奋得不行。 这比炎焰炭坊自产自销的利润足足高出了一倍! 宓芷婵也有点震惊:“丁家真是财大气粗,为了给女婿捧场,竟然这么舍得。” 要知道秦远征买到的木炭最多只有宋记销量的八分之一。 也就是说宋记这一波以低价出售了约莫三千石木炭,以三百文一石的成本价算,至少亏了五百两银子。 “有钱,任性,可惜虎头蛇尾了。” 秦远征有点幸灾乐祸。 要是宋记能一直以低于三百文一石的价格出售木炭,炎焰炭坊可以直接关门。 价格若定在四百文左右,炎焰炭坊再降价销售,两家可以平分秋色。 总之,只要宋记不出大差错,都会对炎焰炭坊造成严重的影响。 这几天他都愁死了,不知道炎焰炭坊未来在哪里。 可谁能想到才几天的功夫,宋记的木炭质量就严重下降。 木炭不仅潮湿,还有很多内部没有炭化。 这样的木炭一旦燃烧,就会烟雾缭绕,呛人不说,还会对健康不利。 这样一来,大部分客人都宁愿多花钱买炎焰炭坊的优质炭。 所以有些人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宓芷婵提醒道:“表现得太明显了,赶紧收敛收敛,省得别人说你落井下石。” “我知道你的意思,都是街坊四邻,要以和为贵,回头宋林被气死,我还得买纸钱去吊唁呢。” 提到宋林,秦远征就没有不毒舌的时候。 宓芷婵竖起了大拇指:“把我那份也捎上。” “我代表的是炎焰炭坊,你就不用花冤枉钱了,留着买糖不好吗?” 俩人正有说有笑,丁蝶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7章凭什么不干 “都关门歇业了,居然还笑得出来,要不咋说你们是没见识的泥腿子呢,这顿有得吃,就不愁下顿的!” 明明是烧炭的旺季,可炎焰炭坊只开了一半的门,还一个客人都没有,正常人哭都来不及。 也就他们,看着还挺开心。 秦远征斜睨了她一眼:“你家住海边的?咋管这么宽呢?” “嘴硬没用,你们要是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一高兴,说不定会留你们一条活路,不然我让我爹整得你们在虎平镇都待不下去!” 丁蝶神态高傲,就等着宓芷婵和秦远征向她摇尾乞怜。 丁家是虎平镇有名的乡绅,就连县令也要给三分薄面,收拾两个人易如反掌。 宓芷婵勾唇一笑:“那你没成亲就怀孕的消息可能也要不胫而走了。” 虽然丁蝶的肚子没显怀,还穿着宽松的衣服,让人看不出端倪。 但初为人母,总会不由自主护着肚子。 不过说了两句话的功夫,丁蝶已经摸了肚子三下。 “你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丁蝶眼神闪躲,却拒不承认。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她的名节就全毁了。 宓芷婵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不过还得提醒你一下,怀孕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不宜动怒,不宜长时间站立,你自己小心。” “你……你!”丁蝶快被憋出内伤。 她的情况的确不能生气,不能动手,不然会伤到孩子。 可她如何不气? 明明是上门幸灾乐祸的,却被别人看了笑话,她如何能忍? 秦远征赶忙说道:“你要是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担不起责任,我还是去你家喊人来接你吧。” 只是他的嗓门大,到宋记喊人,大概一条街的人都能听到。 在丁蝶的认知里,泥腿子都粗鲁蛮横,根本不懂斯文有礼是何物,所以绝不能让他去宋记嚷嚷。 她黑着脸说道:“你要敢去,我让你死无全尸!” “背上人命官司一样死无全尸。” 秦远征无所谓地说道,他跟着楚黎川什么场景没见过,还不至于被一个娇小姐吓到。 说完他便往外走去。 不过丁蝶的速度更快,抢先他一步出门了。 秦远征笑眯眯地说道:“您慢走,祝你和宋林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丁蝶捏紧了拳头,他把最后一个词说得那么暧昧,傻子都能听出其中嘲讽的意味。 她走后秦远征骂了一句:“宋林真不是个东西!”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未婚先孕是宋林逼丁家就范的手段。 宓芷婵不置可否,丁员外浸淫商场数年,不可能看不透宋林的野心。 现在听之任之,肯定是早有对付他的办法。 想占丁家的便宜,宋林还嫩了点。 第二天炎焰炭坊只留下周武一家看家,其他人押着三十辆驴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驴车一个时辰能走二十公里,路上足足走了四个时辰,加上中途吃饭休息的半个时辰,到县城时已经下午三点。 再有一个时辰就天黑了,秦远征打算直接将木炭拉到当地的炭火店卖掉。 宓芷婵却让他在路边摆摊试试。 今年比往年冷,整个宁天府除了安宁县,其他地方的木炭都紧俏抢手。 秦远征采纳了宓芷婵的建议,零卖肯定比批发有赚头。 到明天还没卖掉,再拉到炭火店也不迟。 反正回去的时候驴拉的是空车,有小半天时间足够了。 秦远征才将盖在篓子上挡露水的干草拿掉,里面黑幽幽的木炭立马吸引了一大堆人的注意。 “齐家弄来这么多木炭,赚钱赚大发了!” “我听说齐家囤了很多炭,还些日子偷摸运出去好多。” “真是奸商,明明手里有这么多木炭,却总说存货不多,不仅涨了价,还限量供应。” “为了挣更多钱呗。” “这冬天都没法过了,我娘怕冷,屋里炭盆从早烧到晚,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唉,银子是小事,现在天才开一次门,害得我天天来这儿守着,冻死个人了!” ……很多人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们,嘴里还嘀嘀咕咕骂着。 商人重利,但也不能完全没了良心吧。 秦远征解释道:“我们是过路的客商,东家就让我们就地卖掉。” “越往北越冷,木炭价格越高,我听说一石木炭能卖到一两银子,还经常有人哄抬价格,怎么在这儿就卖上了?” “你们东家有银子不赚,难不成是个傻的?”宓芷婵默默翻了个白眼,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她不是没有野心,而是她从零开始,要稳扎稳打,不然免不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下场。 楚黎川解释道:“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价,东家当然不想卖,可家里老太太催着回家过年,只能忍痛卖了。” “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该往回赶了。” “别瞎聊了,先说说怎么卖!” 有人心急地问道。 他是大户人家的管家,家里一堆主子等着木炭取暖呢。 特别是刚出生的小少爷,不能受一点冻。 楚黎川跟宓芷婵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说道:“我东家说了只要不亏本就行,一律按五百五十文一石的价格卖。” “我们这儿木炭便宜,你卖贵了没人要。” “太贵了,我们不在你这儿买,你还是往北再走走,没准儿能卖上这个价。” 客人默契地压价。 楚黎川蹙了蹙眉头:“这样还贵啊?可再便宜我们就赔本了,我还是劝劝东家运到顺天府再卖吧。” “哥,东家要是着急,你让他先上路,我们慢慢卖,回头把银子给他,咱们家穷,我还指着得点赏钱回家娶媳妇儿呢。”秦远征配合着说了一句。 见楚黎川要走,客人连忙拉住他。 “兄弟,你东家回家陪长辈过年是一片孝心,你们不能阻挠他,大不了我们不还价了!” “说什么也不能让老人家失望,就按你说的价格,我要两石。” “我要一石!给我算便宜点,我到家就介绍别人过来,你们别急着收摊。” “给你们的都是最低价,最多给你们把零头抹了,再送你们几斤,想买的兄弟抓紧时间,一共就这些炭,卖完就没了!” 楚黎川做起生意来游刃有余。 “那一定把称给足了,我回去才好跟媳妇儿交代。” “少一两你都可以来找我,我把银子退给你。” ……正如宓芷婵预料的一般,生意异常火爆。 她负责收钱,楚黎川招呼客人,秦远征和梁宽子负责称重,却还是把几个人忙得团团转。 到天擦黑的时候,木炭已经被卖得差不多。 在他们准备收摊的时候,田景平出现了。 “刚刚管叔才买了炭回去,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你们炎焰炭坊的竹篓,还真是你们!”田景平兴奋地说道。 宓芷婵没空跟他闲聊,而是给他派了活儿。 “你帮我找个靠谱的客栈,我们要住一晚。” 且不说她身上有一百多两现银,那三十头毛驴就足够惹眼了。 要有人趁乱牵几头走,这趟就白忙活了。 田景平想了下:“我带他们去驿馆的后院,虽然简陋了点,但到底是衙门的地盘,没人敢胡来,那儿都是大通铺,你就别凑热闹了,跟楚黎川住我表姐那儿去。” 其实他有私心,想让宓芷婵再给他表姐看看。 他表姐情况不大对,问她又支吾着不说,都快把他急死了。 宓芷婵是女人,她们好交流。 车马行的管事不悦地说道:“楚夫人,你们大把赚银子,我们跟着挨冻受累,到晚上你自己住金窝银窝了,却让我们住狗窝,你这忒不厚道了!” “还想着晚上吃顿好的,也没影子了!” “我不给你们赶车了,车上的木炭你们看着办吧!” “就是,我们不干了!” 不少车夫心生不满。 下午看着他们大把大把收银子,他们却连零头都拿不到,谁心理能平衡? “驿馆不是住人的地方吗?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狗窝了?你们东家说一切吃食住所由我们安排,只要人均消耗在三十文以上,任何人不得有异议,你们一日三餐都不止这个数了,凭什么不干?” 驴车是秦远征安排的,这会儿却闹着要罢工,他觉得面子挂不住,自然没了好态度。 没把他们打一顿都算不错了。 管事轻嗤一声:“就凭你们不把我们当人,我们就不愿意干,赶紧把你们的木炭拉走!” 还剩五车木炭,不算多,但够他们头疼了。 秦远征知道车夫觉得他们赚得多了,集体发难想加些工钱。 他不想惯他们的坏毛病,可一时又想不到安置木炭的办法,急得他抓耳挠腮。 “不想干的我不勉强,一会儿就可以走人,愿意跟着我的赶着驴车到我身后来。” 宓芷婵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车夫。 车夫面面相觑,都同意他们走了,还有哪个傻的留下来? 他们明天再拉一车货回去,怎么也能赚个几十文,还不耽误他们拿车马行的工钱。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站出来。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8章病不忌医 “我从东家那儿接了生意,半道撂担子,回去不好交代,住大通铺也没啥,以前都这么过来的。” “我也不走,但以后再有生意你们还得找我。” “我们自己去客栈,住的也是大通铺,我还是去驿馆吧。” “外面天寒地冻的,出去也不定能拉到货,我就不跟你们一起折腾了。” 很快就有五个人赶着车到了宓芷婵身后。 “你什么时候让我们走?” 管事不耐烦地问道。 他还得带着其他兄弟去找货呢。 宓芷婵没搭理他,只扭头对秦远征和梁宽子说道:“你们帮着把木炭搬到他们车上,让其他人签个免责协议,里头写清是他们自愿离开,途中有任何意外自己负责,然后再给十五文,让他们走人。” 很快那二十五个车夫就签字画押,领了钱离开了。 剩下的人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同样赶车出来的,人家至少比他们多赚六十文钱。 虽然不厚道,可钱是实在的。 田景平笑道:“犯不着羡慕他们,你们明天到同济药材铺等着,帮我把药材送到同济堂,每人五十文。” 药材轻便,可以保证他们中午到达虎平镇。 “你放心,我们一定把药材安全送到。” “你们跟梁宽子一起把驴车赶到驿馆,我去买饭,今晚一人二两小酒,一碗羊杂汤,一个大肉包子,两个白馒头!” 等秦远征说完,车夫笑得更开心了。 这顿饭可不止十五文。 果然留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解决了住宿问题,楚黎川和宓芷婵跟着田景平去了吕家的别院。 用了简单的晚饭后,宓芷婵独自到主院找云婉。 云婉应该是知道她要来,特意梳妆打扮过,可依然难掩脸上的憔悴,就跟十天半个月都没睡过觉似的。 “你没按着我说的调理吗?” 她给云婉用的是温养的方子,就算没效果,也不该变得更严重。 云影气呼呼地说道:“都赖姑爷!” 小姐的床一直是她收拾,每天早上都乱得不行。 别说小姐身体本来就不好,就是正常人也架不住这样折腾。 云婉脸羞得通红:“你别多嘴,到外面守着去。” 云影不满地哼了两声,但还是乖乖去门口了。 “你家吕大人禽兽到什么地步了?咋连你家丫鬟都这么气愤?”宓芷婵揶揄道。 云婉抿抿唇:“一晚上三四次,就连我来月事的时候也忍不住,不给就会很烦躁,是不是不正常?” “是很不正常,他精神如何?” 谭杭俊和云婉成亲好几年,早该过了夜夜笙歌的蜜月期。 哪怕精力再旺盛,一周的频率也不该超过十次。 “精神挺好,不管晚上多晚睡,每天早上卯正就起来办公,到戌时以后才回来。” 宓芷婵脸色更凝重了,卯正是早上五点,戌时是晚上七点。 他回来要吃饭洗漱,再办三四次事儿,睡觉的时间根本不足两个时辰。 若非药物作用,绝不会让向来节制的谭杭俊如此贪欢。 看宓芷婵的表情云婉就知道事情不妙。 她焦急地问道:“我相公会不会有事?” “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时间长了身体会垮掉,还会出现脱发、反应迟钝、精神恍惚等问题。”宓芷婵没隐瞒病情。 “别说他了,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你一定要帮帮我们。”云婉恳求道。 她按宓芷婵的方法,用汗蒸配合针灸食疗,身体已经有了起色。 不仅经常觉得小腹处暖暖的,月事的颜色和量也正常了,身上还长了不少肉。 本以为很快就能顺利生出宝宝,可被谭杭俊一折腾,她又蔫儿了。 唉,她想要个宝宝怎么就这么难呢? 宓芷婵点点头:“我要检查了以后才能确定病情,他回来还得有会儿,我先给你看看。” “有劳。” 一通检查之后,宓芷婵道:“两侧输卵管已经通畅,但血肾两亏,还不是受了孕的时候,等会儿我让田景平给你拿几副安神助眠的药来,晚上没时间睡,就白天喝了药再睡,一定要保证五个时辰的睡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节制些。” 不然再怎么补,都不够晚上亏的。 云婉很委屈,她也想节制,可有人不配合,她能咋办? “补肾有什么好办法吗?” 云婉岔开了话题。 “补肾忌大补,我建议用食疗配合按摩慢慢调理,比较适合的食物有肉苁蓉、羊肉、腰子、动物的鞭、甲鱼、冬虫夏草等……” 宓芷婵先介绍了食疗方法,又示范了按摩手法。约莫一炷香之后,云影敲了敲门,小声提醒道:“姑爷快到了。” 有些不适合让别人听到的话题就别聊了。 云婉叹息一声,她现在都害怕谭杭俊回来。 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起身去门口迎接。 不多时门被推开,谭杭俊一进屋就将云婉扯进怀里,低沉地说道:“婉儿,想我吗?” “别这样,李大夫在屋里呢。” 云婉红着脸把他推开。 其实她更想说不想,一点都不想。 她甚至都在想给谭杭俊纳妾,让他折腾别人去。 谭杭俊这才注意到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宓芷婵。 他默默吐槽了下她太没眼力见儿,大晚上跑来做客,难道不知道会耽误事儿吗? 可张嘴却变得彬彬有礼:“李大夫辛苦,请问我夫人病如何了?” 虽然着急睡觉,但云婉的身体更重要。 “托你的福,至少还得半年才能养好。” 宓芷婵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虽然知道他也是无辜的,可想到自己创劳动成果全给他糟蹋了,她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下足足把时间延长了一倍。 再加上备孕的三个月,还有一个月潜伏期,她和云婉的一年之约怕是危险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云婉会不会钻牛角尖。 谭杭俊摸摸鼻子:“实在惭愧,年纪越大,自制力反而越差了,劳烦你多费心,给婉儿好好调理。” 他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没孩子更好,能清净些。 可云婉不这么想,她会内疚,会伤心。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宓芷婵的火气小了些。 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着,我给你把脉。” “我就不用了,我身体极好。” 谭杭俊摇摇头。 他虽然是文官,但一直坚持练武,这几年连风寒都少有。 宓芷婵缓缓说道:“你现在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若是不调整,婉儿的身体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谭杭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么私密的事让女大夫看多不好。 可她一下掐住了他的脉门。 他这辈子唯一的弱点就是云婉,但凡和她扯上关系,他只有妥协的份儿。 “相公,病不忌医,你快坐着去。”云婉劝道。 谭杭俊乖乖坐下,卷起袖子露出手腕。 宓芷婵的手按在他的脉门处,凝神静气,不一会儿就得出了结论。 “有人给你下药了,药虽然猛了点,但不持久,所以必须得找出根源,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至于身体亏损的部分以后慢慢调养就行。” 这类药种类众多,她光凭脉搏不能确定是哪一种。 但无论是哪一种,长期使用都是祸患。 谭杭俊办案很有一套,听说宓芷婵说了以后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已经维持了半个月,可宓芷婵说药效不持久,那就必须连续下药。 而他每天都去的地方只有衙门和家里。 在衙门他只带一个小厮,名为长风,自小就跟着他,情同兄弟,不可能给他用这么龌龊的药。 而且他和长风同食同饮,没见长风有这样的情况,不然该火急火燎娶媳妇儿了。 回来以后因为有云婉在,长风就留在外院,改由后院的丫鬟婆子伺候。 在房间全由云影伺候,她是云婉的心腹,也不可能有问题。 剩下就是书房,他每天从衙门回来都会去书房处理从京城来的信件。 还有吃食上,他几乎每天都回来用膳,下手很容易。 “云影,去把在书房和厨房伺候的人喊来。” 谭杭俊沉着脸说道。 云婉连忙阻止:“不可,你这样会打草惊蛇。” 他们要找的不仅是下药的人,更是背后主使,不然解决了这个,下次还会是别人。 谭杭俊自然知道这一点,可暗中查探何时才能找到下手之人? 若是让他察觉,再对云婉下手怎么办? “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宓芷婵突然说道,眼神透着丝丝坚定。 云婉连忙问道:“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9章没人应声 “一会儿让厨房熬两碗参汤送来,明天一早你俩都别起来,到晚上再慢慢放出消息,说吕大人纵浴过度,已经不省人事,出了这么大事,肯定有人要通风报信,只要让人盯着就行。” 宓芷婵才说完,云婉就连连摇头:“不行,还有别的办法吗?” 不是这个办法不好,而是想到谭杭俊要一天都躺在床上她就害怕。 弄不好真的会弄出人命,死的那个还是她。 谭杭俊顿时黑了脸,嫌弃他能不要嫌弃得这么明显吗? 宓芷婵憋着笑:“我有一瓶宁心丸,可破了那药的药性,有反应了就吃一粒,大概能管七天。” 也就说吃了以后七天都动不了歪心思。 她备来是吓唬楚黎川的,省得他没完没了地折腾,没成想真派上用场了。 谭杭俊斜睨了她一眼:“李大夫真是个妙人。” 哪有随身携带这种药的? 还是个女人么? “对付小贱人就得用贱招。”宓芷婵轻飘飘地怼了回去,然后留下药就回客房休息去了。 今天天没亮就起来了,这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而谭杭俊看着那青花小药瓶许久。 云婉实在看不下去他为难的样子,柔声说道:“不想吃就放着,你让云影给你准备饭菜,吃完早点歇息。” 她宁愿自己难受一点,谁让她爱他呢? 谭杭俊幽幽地看了云婉一眼:“等把人揪出来。” 说完他便取出一粒药吞了下去。 亲密本该如水乳交融般愉悦,不该有强迫和抗拒。 云婉眼睛微红,被感动得不行。 “云影,去端些饭菜来,再让厨房炖一盅参汤,相公近日劳累,要好好进补。” 云影不情愿地说道:“姑爷才不要补!” 再补小姐能受得了吗? 要不是怕小姐伤心,她都想饿死他! “你要不听我的,我就把你送云家老宅去!”云婉怕隔墙有耳,不敢解释太多,只能摆出主子的威严。 “我去还不行吗?” 云影气呼呼地去厨房交代了。 转身见谭杭俊面色不虞,云婉干笑了两声:“这丫头愣得很,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谭杭俊点点头:“我知道。” 云婉待云影如姐妹,云影更是把她看得比命更重要。 云影对他没好脸色,全是因为他让云婉受累了。 他郁闷的是自己已经禽兽到人神共怒的地步,他却没往别处想,只以为是压抑了好几年的欲望,一下爆发了,愣是耽误了云婉的治疗。 没多久,云影就将晚饭和参汤送了进来,然后就杵在一旁。 云婉抿瞥了眼还在郁闷的谭杭俊,憋着笑说道:“今晚没事儿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有得忙呢。” 这算是提前给她打个招呼,虽然知道依她迷糊的个性根本理解不了其中的深意。 云影对自家不争气的小姐很无奈,哪天被姑爷卖了,她还傻乐呵呢。 唉,算了,她个丫鬟着急也没用。 因为架不住自家小姐喜欢。 另一边,客房。 宓芷婵回房时楚黎川已经将银子轻点完毕,这一次净赚一百三十两挂零。 楚将木盒和钥匙一并交给宓芷婵。 虽然知道她对金银俗物不感兴趣,但上交是一种态度,证明他对她毫无保留。 宓芷婵将盒子放到一旁:“咱们正常利润是五十两,剩下的是意外之财,留着不好,所以我想拿二十两给大家分红,再拿二十两分给村民,剩下的买树苗,请人种树。” 分银子是收买人心,一来让大家以后干活儿更卖力,二来是他们砍树占用了其他村民的资源,理应补偿,三来让楚家老宅的人闹腾时,有更多人为正义发声。 种树是为了做好示范作用。 石窑就设在秦远征家,虽然有围墙,但挡不住一心窥视的人。 不用想也知道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烧炭。 如果大家都只砍树不种树,要不了几年,泉水村就成光秃秃一片了。 更严重的后果是空气污染,这是后世血的教训。 所以他们必须把砍的树补上,再由村长制定村规,最后逐渐形成公序良俗。 “我也听过意外之财是外财,留在身边不妥的说法,就按你说的办。” 第二天一向自律的谭杭俊到日上三竿都没起来。 长风急得直打转,央求道:“影姐姐,求你帮我看看去,少爷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一定要去衙门。” “我还着急呢,也不知道我家小姐咋样了,可门关上了,我也进不去!”云影没好气地说道。 她就说姑爷不用补,小姐偏不听,可别累出啥事来。 “那可咋办?”长风挠挠头。 “我问谁去?要不你去敲个门!” “我去不唐突了夫人吗?对夫人名声也不好,还是你去吧。”“那我去也会唐突姑爷,万一被他记恨怎么办?” 就在俩人快愁白头的时候,田景平过来了。 “你们不在里头伺候,蹲这儿干嘛?” 云影据实说道:“表少爷,小姐和姑爷到现在还没起来,门又关着,我们进不去,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夫妻俩起晚点算啥?你们用得着大惊小怪的吗?一会儿睡醒了自然就起来了。” 田景平无所谓地说道。 两口子关着门能干嘛?肯定忙着造人的呗。 像他表姐这样着急要孩子的,不就得更加努力吗? 这俩人都跟着姐姐姐夫多久了,咋连这点事儿都不知道?该说他们傻还是单纯呢? “昨天小姐让厨房给姑爷炖了参汤。” “参汤强身益气,姐夫公务繁忙,喝了对身体好,我看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吧,回头我跟我姐说一声,把你们凑一对得了。”田景平边说还边打量下俩人。 等他们知道夫妻间的事儿,就不会这样胡乱操心了。 云影一脸嫌弃:“我才不要这个愣头青!” “切,我还嫌你凶呢。”长风撇撇嘴。 让他娶这个母老虎回去,他宁愿去死。 他以后娶媳妇儿就要娶跟夫人一样的,说话柔声细气,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云影当即扯住长风的耳朵:“你说谁凶呢!” 长风一阵无语,这还不凶吗?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活该嫁不出去! 田景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打情骂俏上了,还死不承认,有意思吗? 一向助人的他决定帮他们一把。 “云影姐姐,我就喜欢凶的,要不你嫁我吧。”田景平坏笑着说道。 他就不信长风会不急。 “您还是拉倒吧。”云影第一个不信。 “一会儿就去跟我表姐说。” 就他表姐心疼云影的劲儿,肯定不会拒绝。 云影难得沉默了一下,她知道表少爷是说笑,更知道自己是贱籍,配不上他,可心底依然有一丝卑微的期待。 田景平不懂少女心思,只以为云影生气了,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我没轻薄你的意思,你别放心上,你俩慢慢等,等他们起来你跟我表姐说一声,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她商量。” 他总觉得当初姨父姨母的死不简单,要是表姐同意,他就去彻查一番。 “好。”云影点点头。 长风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他虽然是男人,但心思细腻,一下就看穿了云影的心思。 云影故作轻松地笑笑:“我能有什么事儿?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逾矩,我怕他们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你还是先去衙门说下姑爷身体不适,要休息一天吧。” “行,我说一声再回来。” 这一等就是一天,中间云影按捺不住去敲了几次门,但一直到傍晚,谭杭俊和云婉的房间都没任何动静。 田景平也坐不住了,再怎么急着造人也不能不吃不喝呀,而且他姐姐和姐夫都不是胡来的人,不该在屋里闷一天。 权衡了下,他一脚踹开了他们的房门。 “你进去看看我姐。” 没等田景平说完,云影已经冲进了房间。 屋内还算整齐,俩人并肩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看着不像有事的样子。 应该是前几天太辛苦,正补觉吧。 “小姐,姑爷,天快黑了,你们起来吃了晚饭再休息。” “姑爷,长风说有急事,要你去处理。” “小姐,快起来。” 可没人应声。 云影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按道理她应该睡在外间,但小姐和姑爷睡得浅,稍有动静就会惊醒,便让她睡在自己房间。 可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都没醒,肯定出问题了。 门口的田景平扬声问道:“到底咋样了?” “你快进来看看,他们怎么都喊不醒!” 田景平赶紧进屋给俩人把脉,他表姐脉象虚浮,是身体虚弱气血两亏的表现。 不过他表姐自幼体弱多病,这脉象不算稀奇。 他按了几下她的人中,人便醒了过来。 “阿文,你咋进来了?” 云婉挣扎着坐起身,还按了按胀痛的额头。 田景平撇撇嘴:“一觉从天黑睡到天亮,又从天亮睡到天黑,您老是睡舒坦了,可把我们急死了,我踹了门进来的!” 云婉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我没事儿,就是太困了,倒是你姐夫,咋也不知道起床呢?”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0章本来就没病 “他结实得跟头牛一样,能有啥事?跟你一样睡得沉呗。” 田景平一点都不担心谭杭俊,练武的人体质都不差,他三脚猫的功夫就是跟姐夫学的。 “你也给他看看,不然我担心。” 表姐发话,田景平只能乖乖去看谭杭俊。 本来只是想敷衍下,但摸脉的时间越长,他的脸色越凝重。 谭杭俊的脉象……细沉无力,肾气受阻,涩滞不畅。 是……是不行的节奏啊! 他一直以为表姐成亲多年不孕是她的缘故,现在才知道她能怀孕就有鬼了,因为她表姐每天都在守活寡! 她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怎么就不知道跟他说呢? 还傻不愣登地因为没怀孕把自己气抑郁了。 见田景平脸色不佳,云婉连忙问道:“思文,你姐夫咋样了?” “你马上跟他和离!”田景平咬牙切齿地说道。 云影忍不住问道:“表少爷,你别光说和离啊,姑爷究竟怎么了?” 她家姑爷除了晚上有点讨厌,别的都没得挑,人品好,有本事,还不沾花惹草。 和离了小姐再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去? 难道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他是个萎君子!让你好好照顾表姐,你一天到晚都干嘛了?”田景平冲云影吼了一嗓子。 谭杭俊不行的事儿别人不知道就罢了,她这贴身伺候的丫鬟能不知道吗? 云影委屈地红了眼睛:“我一直都有照顾小姐啊。” 不说十分周到,但她真的尽心尽力了。 云婉瞪了田景平一眼:“你有事就说事儿,凶云影做什么?你姐夫要是生病了,你就给他治,我要这时候走了,不得让人戳脊梁骨吗?” “没得治。”田景平一小腹坐在床边,脸色绝望。 看表姐的反应,是一辈子都不打算离开他的。 可未来的人生那么长,她可怎么办? 还有这该死的世道,生不出孩子都怪在女人头上,就连他都有这样的心理。 他表姐多冤? 云婉板着脸说道:“不许你胡说,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没得治了?云影,你去把客院的李大夫请过来。” 云影一路小跑去了宓芷婵所在的客院。 一见到人,她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红着眼睛说道:“李大夫,求你救救我家姑爷。” 宓芷婵立即收拾了针包,跟着云影去了主院。 屋里,田景平正憋着气坐在一旁。 云婉给宓芷婵使了个眼色:“小雅,你快救救我相公,阿文说他没得治了。” 宓芷婵像模像样地把了脉,又问了几个关于日常起居和饮食的问题。 然后才说道:“他吃了虎狼之药,人参汤有增强药效的作用,致使他精气不断外泄,现在已经成了急性肾衰,我只有三成把握救他。” 这结果和田景平的诊断简直是南辕北辙,他质疑道:“你有没有看错?” 宓芷婵严肃地说道:“我从不拿病人开玩笑,云影,你到外面守着,不管里头有什么动静都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我要给吕大人施针。” 云影是乖宝宝,没田景平那么多疑问,立即听话地站到门口。 “肾是人的根本,伤了肾不好治啊!” 宓芷婵摇摇头,惋惜地说道。 田景平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姐夫是肾气受阻,怎么就急性肾衰了?” 一个受阻,一个外泄,症状完全不同,他医术再粗浅也不至于看错。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性命之忧啊! “小声点,是家里有人给你姐夫下药,我们商定了这个计划,想把内鬼都清出来。” 云婉小声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田景平半信半疑:“那姐夫的脉象是怎么回事?” “是宁心丸,能让人清心寡欲,专克助兴药。” “表姐,我姐夫真没问题?你别骗我!”田景平还是不放心。 云影臊得不行,坐到一旁不肯搭理田景平。 宓芷婵送给他一个看弱智的眼神,这货还真啥都敢问,不知道谭杭俊是装睡的吗? 回头肯定得被收拾,谭杭俊可不是啥正人君子,这一点从他收拾屠思贤就能看出来。 安静了一会儿,田景平嚎开了。 “姐夫,你要是死了我姐可怎么办?你要坚持住,千万别闭上眼睛啊!李大夫,你赶紧扎,多扎两针,一定把他救回来!” “我家有的是银子,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你要不把人救活了,我就砸了你家!” “唉,表姐,你别急,姐夫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他跟着师父学医几年,除了医术,还把病人家属的情绪学得惟妙惟肖。 云婉和宓芷婵对视一眼,一致觉得他可能少根筋。田景平摸摸鼻子:“演戏就得演全了,下次有事提前知会我一声,差点吓死我了。” “我一早就去找你了,你不在。” 田景平翻翻白眼:“我辰时三刻才出门,你好意思说早的,也难怪,我光棍一条,不懂你们已婚人士的辛劳。” “你这种萎君子成了亲也不懂。” 谭杭俊凉凉地说了一句。 田景平轻哼一声:“我好得很,你还是关心下药效的长短吧。” 没等他说完,田景平就被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床上,很快俩人就切磋起了手脚。 “我们去玩棋。” 宓芷婵对打斗不感兴趣,就拉着云婉坐到棋桌旁,围棋太高深,她不会,于是将五子棋的玩法跟云婉说了。 这个简单易懂,云婉很快就上手了。 直到半个时辰后宓芷婵才开了门。 “吕大人还没脱离危险,你一定仔细照看,一有情况立即去喊我。”宓芷婵交代了一声才回去。 云婉点点头:“多谢,云影,你送送李大夫。” 将宓芷婵送出门,云影便跪到了床边。 “小姐,都怪我,我要是坚持不送参汤来,姑爷就不会有事。” 云婉将她扶起:“参汤是我让你送的,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还好有李大夫,她一定能救相公,这段时间我要亲自照顾相公,你要把家里下人盯好了,别闹出什么乱子。” “那你也得保重身体。”云影很担心。 她家小姐是娇养着长大的,哪会照顾病人? 可姑爷都不省人事了,不让她一边陪着,她心里肯定不踏实。 “你去厨房做点清淡的吃食来,这个时候我不能再倒下了。” “好。” 云影到了厨房,就有人凑过来。 “影姐姐,是不是夫人又病了?怎么一天都没看见人?我看姑爷连衙门的事儿都不管了。” “没事儿别瞎打听,都出去,我要给小姐和姑爷做饭。” 云影没好气地说道。 被赶出去的丫鬟们乐得轻松,都回到屋里围在火盆边聊八卦。 “夫人这次怕是病得不轻。” “这次不是夫人,是少爷,好像挺严重,我听表少爷哭得好伤心。” “少爷不一直好好的吗?你是不是听岔了?” “我在院子里扫地,离得太远,听不太清楚,但肯定是少爷,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少爷再厉害也扛不住病。” “可惜了,咱家少爷是少有的好官。” “少爷要真有个好歹,夫人也撑不了多久,咱们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 ……云影知道小姐心情不好,肯定没胃口,就变着花样做足了八道菜,还有一锅熬得粘的清粥。 还好开饭时姑爷醒了,云婉心情大好,俩人很快就将饭菜分食得干干净净,让云影颇有成就感。 但好景不长,谭杭俊又陷入了昏睡,云影又去喊了宓芷婵。 主院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歇下来。 第二天一早,宓芷婵和田景平又去了主院,连午饭都没出来吃。 这下谭杭俊生病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飞了出去,还衍生出好几个版本。 有人说少爷是得罪了人,被下毒了。 也有人说是累得倒下了。 甚至还有说是因为夫人无子又善妒,把少爷气病了。 云影被气个半死,又不能跟小姐说,省得她胡思乱想,只能拿走廊里盆栽泄愤。 长风安抚道:“用不着跟他们置气,只要把乱嚼舌根的人记下来,等少爷好了,就把她们都卖出去。” “姑爷真的能好吗?” 长风点点头,本来就没病。 刚想告诉她真相,却又想起少爷吩咐的话。 他说云影心思简单,藏不住情绪,又常和丫鬟婆子接触,不能将真相告诉她。 “我给少爷算过命,咱家少爷是金命,能长命百岁,心想事成的。”长风胡乱编了个理由。 “你还信这个?”云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她怎么记得以前陪她家小姐去上香时,他说鬼神都是无稽之谈,傻子才信呢? 长风摸摸鼻子:“以前年轻,啥都不懂,现在才看明白,你看有人生出来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有人日夜辛劳,却连温饱都不能保证,可不就是命吗?”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什么也做不了。” 云影再度红了眼睛。 这种感觉真的很差劲,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自己的命换少爷一世平安。 可现实是她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傻站在门口。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1章嫡长子 长风拍拍她肩膀:“现在也不用你做什么,只要变着花样儿做好吃的就成,表少爷和李大夫吃饱了才有力气救姑爷,是吧?” “我听你的。” 云影的厨艺是一绝,尤其是做糕点,还特意跟宫里的御厨学过几个月。 到了厨房她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要是姑爷好了,那皆大欢喜,要是好不了,她就跟着姑爷和小姐一起过去,以命赔罪。 不多时,一盘又一盘精致又美味的糕点借由田景平的手送进了主院。 到傍晚时长风偷摸领了一个跳大神的神婆回来,到最偏僻的房间做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法事。 他们已经尽量隐蔽,可还是没逃过个别人的眼睛。 再有她们一传播,别院里的气氛变得更紧张了。 少爷怕是真不行了,不然不信鬼神的他绝不会允许长风做这么荒唐的事情。 那些有关系的已经琢磨着给自己找后路。 主家无儿无女,又没有家族跑庇护,他们一死,别院肯定会落到别人手里。 到时换了新东家,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下人会被如何对待。 半夜三更,长风再度出现在主院外,还用绳子捆来一个人。 守门的云影当即把他们拦住:“姑爷在养病,你大半夜带人过来干嘛?还有你难道不知道云深也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吗?” 当初小姐出嫁,陪嫁四个一等丫鬟。 有两个嫁了人,小姐让她们到庄子里当了管事娘子,这样不耽误赚钱,还能顾上家和孩子。 这下小姐的心腹只剩下她和云深,云深识字,被安排在书房,她则留在小姐身边,贴身伺候。 要是云深犯了错,自有小姐处置。 可长风倒好,大喇喇绑了小姐的人,不是打她脸吗? “你跟我进去,一会儿就真相大白了。” 说完长风就押着云深绕开云影,直接进了屋子。 屋里宓芷婵和云婉半倚软塌上下棋,田景平叼着糕点看医书,还有谭杭俊,正聚精会神看兵书。 “你……你们……”云影结巴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因为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让她在门口守着,是怕别人打扰他们吃喝玩乐的雅兴吗? 是拿她寻开心吗? 长风扯了扯她的衣角:“先说正事,今晚云深买通了门房,准备带着细软逃走,被我逮了个正着。” “我没有,我刚接到消息,说我娘病重,怕是要不久于人世,我只是想回去探亲,没想逃。” 云深连忙解释。 长风质问道:“前后门房我都派人盯着了,根本没人找你,而且你回家探亲,要带这些东西?” 他把云深的包裹抖开,里面除了衣服,还有两套上好的茶具,三张名画,几本珍藏的孤本,少说也值上千两银子。 这亲探得也忒贵了吧? 云深脸色一僵,这才意识到她不是倒霉,出门就被长风逮个正着。 而是他们怀疑到她身上了,故意设局引她出来。 她暗暗权衡了下,然后跪在地上。 “小姐,是我鬼迷心窍错了错事,我娘病重,全靠药吊命,一天只药费就几十两银子,哥哥又是个好赌的混蛋,根本指望不上,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求你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儿上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云深不停地抹着眼泪,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偷来的东西肯定保不住,吕家也没她待的地方了。 但云婉素来心软,又重情分。 只要她好好哀求,肯定会给她一笔不菲的银子,让她回家好好伺候老娘。 “别装了,你偷的东西是不少,但我姐夫不差你这点,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交代点别的吧。” 田景平终于明宓芷婵经常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他此时也想送的云深一个。 简直就是个白痴。 既是往外逃,不想着轻装简行,还偷了一大堆东西,想不惹眼都难。 更愚蠢的是她居然以为承认了这件事,就能遮掩掉别的过错。 “我从小跟着小姐,除了这次,绝没别的地方对不起她,不然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没等云深说完,田景平就打断了她:“天打雷劈就算了,你死了无所谓,可别连累我们这一屋子好人。” “表少爷,我对小姐真的是一心一意。” 云深委屈得不行,可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田景平指了指旁边的茶盏:“这是你给我姐夫泡的茶,李大夫已经查出来了,是相思散,谁给你的?” 相思散以虎鞭、回春草、鹿茸、冬虫夏草、海马入药,再以鹿血调制成丸,价值不菲。 可云深却连续给谭杭俊吃了半个月,这可是大手笔。 他也佩服他姐夫,吃了这么大补的药,走路居然没腿软。云深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可她说得太没底气,不傻的人都能听出她的心虚。 “你太过分了,小姐待我们情同姐妹,姑爷也从没把我们当下人,你怎么能害他们?”云影红着眼睛质问。 姑爷没病重,可这半个月小姐身体状况急剧变差是真的。 她差点就害死小姐了! 云深依然不认。 云婉很生气,可说话依然温柔:“云深,你若老实交代,我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网开一面。” “这种背主的丫鬟打死便是。” 谭杭俊已然没了耐心。 至于药是谁给的,他心里已经有了数。 “我……我是看小姐一直生不出孩子,想帮帮您,我是您的丫鬟,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会有别的心思,药是景嬷嬷给我的,她说药对人无害,我才敢放到姑爷的茶水中。” 云深不再隐瞒。 “长风,把景嬷嬷和云清发卖出去,卖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别让她们脏了我和夫人的眼睛。” 谭杭俊冷冷地说道。 剩下的他都不用多问。 因为宓芷婵从杯中残留的茶水判断出助兴药是相思散,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相思散中有一味药是海马,这是西冥国皇室才有的东西,每年会往东陵上供两只。 早年都被宫里那位做成了补药,这才生出了三十九位皇子。 只是早夭的太多,现在只存活了九个。 成年的只有三位,分别是皇后生的宣王,德妃生的福王以及生母无封号早逝还不良于行的平王,剩下都是没长毛的娃娃。 其中福王凭着受宠的德妃成了那位最喜欢的儿子。 这两年那位身体的每况愈下,受不住海马这样的大补之物,只能忍痛赏给儿子。 宫中但凡有赏赐,出身高贵的宣王和最受宠的福王都少不了。 所以相思散定出自他们其中一人之手。 而宣王自侍身份,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剩下的就是福王了。 出手的原因更简单,他怕私铁的事情会抖出来。 谭杭俊厌恶又冷酷的眼神让云深的身子止不住颤抖。 犯错被发卖的丫鬟会很凄惨,因为好人家不可能买人品有污点的下人。 而牙行不会无期限地养闲人,到了一定时间就会把卖不掉的人统一处理了。 要么去苦寒之地做苦工,暗无天日地干活儿,要么沦入青楼或军营,曲意逢迎地伺候人一辈子。 “小姐求你救救我,我错了,您不要卖我,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伺候您!” 云深不停地磕头,没多久额头上就红了一片。 云婉和云深的感情虽不如和云影来得深,但也是一起长大的,不由有些心软。 谭杭俊只看一眼就知道了云婉的心思,但这一次他不打算顺着她。 他自初见她就发誓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不杀云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再者云婉心软一次,家里的下人肯定会有样学样,以后怎么管理? 家里得混入多少像云深这样的白眼狼? 谭杭俊给纯属看热闹的宓芷婵使了个眼色。 婉儿和宓芷婵虽相识不久,但对她无比信任,她的话云婉应该能听进去一二。 宓芷婵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糕点,又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 这才说道:“她给吕大人下药是怕自己没机会生出吕家长子,现在求你也不是因为悔悟,而是不想过苦日子。” 当下大部分认可的继承人是嫡长子,家中世袭的爵位和半数财产都交给嫡长子。 剩下大部分财产由其他嫡子均分,庶子只能分到极少数的财产。 但也有例外。 比如当家男人宠妾灭妻,会将财产留给宠妾的儿子。 又比如云婉这样没有嫡子的,财产按理该就由庶长子继承,连云婉的嫁妆都不例外。 云深以前没行动,是因为她觉得云婉信任的人很少,除了她就是云影。 云影肯定不愿意为妾,那她就是唯一的人选。 只要等云婉对生孩子死了心,她的机会就来了。 更重要的是云婉身体弱,用不了多久就会撒手人寰,谭杭俊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许会扶正她。 就在云深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如愿时,她没想到宓芷婵出现了。 更没想到宓芷婵不仅能治云婉的身体,还能治好她的心病。 眼看着云婉越来越健康,和谭杭俊的感情越来越浓烈,她等不及了,只能铤而走险。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2章以后有的是机会 按景嬷嬷的说法,只要身体健康,机会得当,哪怕一次也能成功怀孕。 她找算命先生算过,今年她会母凭子贵。 所以她接了景嬷嬷给的药,悄悄混入谭杭俊的茶水中,然后静待他失控。 她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可宓芷婵一来,又让她白忙一场,现在还要掐灭她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云深垂着的眼眸里全是恨意,这女人为何总要跟她作对? 片刻之后,她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小姐,你不能被她骗了,她陷害我一定是看上姑爷了,想剪除您的心腹,等你孤立无援的时候再一举夺下您的位置!” 一屋子的人都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云深。 不,她还不如傻子。 人家宓芷婵早嫁人了,楚黎川的身份无法和谭杭俊比,但也英俊养眼,年少有为,更重要的是爱宓芷婵的心无人能及。 而且宓芷婵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笑得毫无防备,像朵花儿一样娇艳明丽。 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情比金坚。 云深被看得懵了,直到听到云婉缓缓说道:“就按你说的办。” 她生性善良,但也知道善良的前提是保护自己。 长风眼疾手快地用手帕堵了云深的嘴,又将她半托半拽弄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后,宓芷婵提醒道:“吕大人选了一条危机重重的路,你可别再让后院起火了。” 云婉点点头:“以前是我大意了。” 她以为谭杭俊只是七品芝麻官,不会太危险。 现在才知道谭杭俊独自背负了巨大的压力,才让她岁月静好。 可她不仅不珍惜,还整天怨天尤人,伤秋悲月。 往后她不求帮到他,只求不拖他的后腿。 还好她出身世家,从小除了学习琴棋书画,还得跟着母亲学管理中馈,人情交际。 这一个小小的别院难不倒她。 见没热闹可看,宓芷婵便起身告辞,把楚黎川晾在一旁一整天了,再不回去,他该有意见了。 夜凉如水,云影站在屋檐下满脸惆怅。 “还生气呢?”长风轻笑着问道。 要换成他,他也会觉得夫人瞒着他是不把他当自己人。 “我家小姐是疼我才不告诉我的,不然我会让这么大的秘密给憋死,我才不会生气,就是想不明白云深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云影长长地叹息一声。 想当初,夫人给小姐物色了不少丫鬟。 她从中挑了云深,云墨,云淡。 加上之前从街上捡回的她,凑齐了四个大丫鬟。 她们一起嬉戏玩闹,伴着小姐长大,陪她度过失去双亲的痛苦,分享她嫁人的喜悦,分担她无子的哀怨和担忧,这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 她以为就算以后各自成家,她们的心也不会分开。 可现实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长风沉吟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当人的欲望超出自己的能力时就会生出怨恨和不甘,再有旁人挑唆,很容易就走偏了,所以我觉得云深这么做不足为奇。” 他语气平缓,音线柔和,却如同重锤敲在云影的心里。 长风说的是云深,何尝又不是她? 她偷偷思慕表少爷,暗搓搓地恨他不解风情,恨自己卑微的身世,嫉妒和他谈笑风生的李大夫,甚至……会觉得小姐迟钝,弄不懂她的心思。 再这样下去,她会不受控制地变成第二个云深。 因为她清楚自己和表少爷绝无走到一起的可能,所以她开始自卑,愤世嫉俗。 却还要用笑容掩饰心底丑恶的想法。 这对她来说真的很煎熬。 沉默了许久,云影认真地看向长风:“要不你娶我吧?” “不嫌弃我了?”长风温柔一笑,眼底不自觉透露出些许宠溺。 云影很坦诚:“嫌弃啊,也嫌弃自己。” 不过嫌弃着嫌弃着,一辈子不就过去了么? “那我明天去跟少爷说。” “你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不许你去说。”云影甩给她一记白眼。 长风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都听你的,让你先跟夫人说,等夫人点头了,我就准备聘礼去。” “以后跟着我叫小姐,我们都是小姐的人。” 长风依然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们是小姐的人,小姐还是姑爷的呢。 反正他们是两口子,是谁的都一样。 云影觉得脸上发烫:“你没立场,我回去睡觉了,懒得理你。” 见她跟兔子一样跑走,长风笑得更欢实了。 害羞就害羞呗,偏要找借口,还以为他看不出来。他突然拍了下脑袋,咋就答应了呢?他还说要娶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呢。 罢了,再胡思乱想那那丫头又该生气了。 他认栽! 第二天宓芷婵补了个觉,睡到日上三竿,又赖在吕家吃过午饭,才和楚黎川带着满满一马车东西启程回虎平镇。 这两天她帮着谭杭俊抓内奸,楚黎川也没闲着。 谭杭俊治下社会清明,没有苛捐杂税,百姓生活富足,物价比虎平镇便宜许多。 所以他走街串巷采买了一大堆年货,有一整头猪,两整头羊,布匹和糖果等零嘴若干。 其中大部分是分给炎焰炭坊员工的。 宓芷婵说要培养员工的归属感,他不太明白,大概就是忠心的意思吧。 其实他觉得男人之间培养感情,发再多东西也比不上喝酒来得快。 但这等小事无伤大雅,媳妇儿说了,他就全力支持。 宓芷婵和楚黎川刚到炎焰炭坊门口,一群等着买炭的人就呼啦啦围了过来。 “楚老板,你家还有炭吗?” “对面的炭质量奇差,再便宜也不能买,还是你家东西好。” “前段时间是我们贪小,便宜,你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楚黎川笑道:“谁家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然要挑物美价廉的,你们不来,我认真反思,你们来,我必须开门迎接。” 说完楚黎川就喊周武开了门,让车夫帮忙把东西卸到后院,自己则去前头招呼客人。 他招呼客人一如往常,客气有礼,进退有度。 跟他相处总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不少人羞愧难当,因为从宋记开业后他们没少在背地里埋怨炎焰炭坊的价格,见他们两口子倒霉还幸灾乐祸过,甚至当面奚落过楚黎川。 没想到人家都没放在心里,真是大度。 其实听到别人嘲讽宓芷婵时他真有打人的冲动,却被宓芷婵拦了下来。 她说趋利避害,落井下石是常态,才能衬出雪中送炭的珍贵。 记恨太劳心费神,不如感恩。 宓芷婵将东西规整好,就去了方月的房间。 刚好双胞胎姐俩刚吃饱喝足,精神不错,正是好玩的时候。 就是方月脸色发白,眼下青紫,一看就没休息好。 新生儿前三个月应当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中,还有周武帮忙,绝不该把方月累成这样。 除非没吃饱,或者温度不适宜,再者就是身体不舒服。 宓芷婵觉得第一种可能比较大,便问道:“是不是奶不够?” “在你这儿好吃好喝的,哪能奶不够?就是可心这孩子夜里总哭,她一哭可怡也跟着闹,我和她爹只能抱着哄。” 方月无奈地说道,这两夜她和周武都几乎没合眼。 更心疼孩子哭得声嘶力竭。 “哭的时候有什么症状?” “脸色泛白,手脚蜷缩,好像很疼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方月担心得不行。 宓芷婵摇摇头:“是肠绞痛,不过不是病,只是一种生理疼痛,以后你喂完奶把孩子竖抱在胸口,轻轻拍后背,等打了嗝儿再放下,醒着的时候交替推宝宝的腿,再把手搓热在她肚子上轻按打转,这样可以缓解她的疼痛。” 肠绞痛最常见的原因是气体在肠道中移动。 用药物和针灸效果最佳。 但双胞胎姐俩体重不足,根本承受不住。 方月认真记下:“我这就给可心拍拍。” 才拍几下周可心就打了几个饱嗝儿,然后闭上眼睛,在娘亲怀里美美地睡了。 刚好宓芷婵也把另一个哄睡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方月哽咽道。 宓芷婵先是救了她们母女三个,又帮他们摆脱周家的钳制,到了这里更没把他们当做下人,反而处处关照。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给她当牛做马都报答不了她的恩情。 “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孩子睡了你也抓紧补觉,养好身体要紧。” 宓芷婵小声说完就轻手轻脚出去了。 前面,楚黎川和周武忙得起飞。 还好来买炭的苏大嫂看不下去,自告奋勇地留下帮着招呼客人。 “嫂子辛苦了,你赶紧回去忙吧。” 宓芷婵很赶集。 苏大嫂笑着说道:“到年底了,过路的客商少了,他们爷儿俩能应付。” 经过宓芷婵的治疗,顾逢春已经很少发病,现在已经可以做端盘擦桌这种轻便的活儿。 倒是这里,就算有宓芷婵加入,人手依然不够。 因为有客人催促,宓芷婵也不矫情,和苏大嫂一起忙了起来。 一直到巳时,他们才送走最后一个客人。 苏大嫂见众人都饥肠辘辘,便说道:“老顾一直念叨着要当面感谢李大夫,我看就今天吧,你们一个不许少,都得去我家吃饭。”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3章没有反驳 “要是为了感谢,我就不去。”宓芷婵摇摇头。 首先她是医者,治病救人是她的本分,其次,苏大嫂已经感谢过很多次,她受之有愧。 苏大嫂当即改口:“那就只吃饭,还收你银子。” “只给肉钱。” “只要你肯上我家,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苏大嫂爽快地说道。 “我能不去吗?”周武弱弱地问道。 俩孩子闹人,他得回去换他媳妇儿带会儿。 宓芷婵不假思索地点头:“能,我一会儿把饭菜送回来。” 吃饱喝足,宓芷婵和楚黎川回到小院儿。 一开门小乖就扑了上来,可后一秒画风突变。 它冲宓芷婵咧咧牙,又背过身,留给她一个拽酷的背影。 “一只酱猪蹄,一斤羊肉,二两酱牛肉……” 没等宓芷婵说完,小乖已经折了回来,还在宓芷婵的腿上蹭了两下。 “吃货!” 宓芷婵揉了揉它的脑袋,然后将肉放到它的食盆里。 小乖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吃了个精光。 “你这么能吃,我都快养不活你了。”宓芷婵戳了戳它的脑袋。 小乖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前爪。 作为一头狼,总让人养着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在屋子传出让狼都脸红的声音后,小乖偷摸着出门了。 第二天一早楚黎川发现院子里整整齐齐摆着六只山鸡,小乖正躺在山鸡旁,一脸傲娇。 那意思大概是我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你们呢。 楚黎川好笑地说道:“作为狼不该记仇,也不许咬人和人家养的东西,听话我就给你烤鸡吃,不听话我就把你变成烤狼。” 小乖一甩尾巴,跑宓芷婵卧室去了。 这些话它都听楚黎川念叨八百遍了,要不是它不会说人话,都能倒着背出来。 楚黎川烤了两只山鸡,又炖了一锅清淡的姜丝鸡肉粥,那是宓芷婵爱吃的。 正当他们两人一狼吃得欢快时,季氏带着一家老小,怒气冲天地进了炎焰炭坊。 “傻丫,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成天叫人上我们家堵着,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好,你成心害死我们吗?” “你从小就傻,什么活儿都不会干,我白养了你十六年,就成亲收了五百文彩礼,就无恶不赦了吗?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婆家,你婆家生你养你了吗?” “你把娘家人都害死吧,以后被婆家欺负看谁给你撑腰!” “赶紧滚出来,给我们个说法!” “死男人被窝了?看你就是个不安分的货!贱蹄子,当初就该把你卖那脏地方去!” 一进门一堆人就嚷嚷开了。 秦远征大声吼道:“滚蛋,哪儿来的疯子,我们这儿没姓傻的!” 做生意讲究个开门红,就是说第一单生意一定要做成功了,这样一天都能红红火火。 可这倒好,直接上门吵吵了。 他容易么? 昨天他偷摸着回家看凤珍,结果他哥嫂回来了,还忙个半死。 他今天特意早点开门,想将功赎罪,偏又碰上捣蛋的。 这下计划全泡汤了。 季氏没好气地说道:“我们找宓芷婵,你去跟她说她娘家人来了,让她赶紧出来!” 秦远征略微看了看,带头的是一对老夫妇,后面跟着三对年轻夫妇,还有七个孩子,男女都有,最大约莫十岁,最小的还被抱在怀里。 这么多人,还来势汹汹,真让他们见到宓芷婵,不得把她拆了吗? 再说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人把宓芷婵卖了,因为销卖了身契就是他去的。 前几天还空口白牙往宓芷婵身上泼脏水。 他们算哪门子的娘家人? 所以他坚决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我管你们是谁娘家人,这是我的地盘,是龙得盘着,是狗得躺着,不然我给你们全送衙门去!” 秦远征不客气地说道。 “你才是宓芷婵家的一条狗,还是里外不分的蠢狗!” “就知道瞎叫唤,要不是我闺女收留你,你出去要饭都没人理你!” 秦远征轻嗤一声:“我也是这里的老板,你们别狗眼看人低,不……狗比你们有良心多了,你们连畜都不如,畜还知道护崽呢!” “你说谁是狗!我撕了你的嘴!” “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今天我替她教训教训你!” “我劝你最好别动手,我以前是巡查司的捕快,你们加起来都不是我对手!”“你咋还想打人?要伤了人,你赔得起吗?” “快扶我一把,我哪儿哪儿都疼,都快站不住了。” 秦远征呼吸一滞,咋就成他打人了? 胡搅蛮缠也该有个度吧。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宓芷婵的亲人,吵两句不要紧,要真动手了就说不过去了。 秦远征深吸一口气:“我只跟你们说一遍,第一,我嫂子很忙,没空找人去你家闹腾,第二,我哥嫂不在店里,你们要是再胡闹,后果自负!” “有本事你打,往我头上打,你要不打死我,我这辈子都跟着你!” “你还以为自己是官爷呢?现在巡查司早没你待的地方了!” 就在秦远征头疼不已的时候,另一拨人进了炎焰炭坊。 他们就是苏家人口中每天上门堵着的那群人。 “你们别冤枉好人,我们是自愿去你家调查的,跟李大夫无关,你们居然跑炎焰炭坊来找麻烦,把我们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苏郎中说了要找出幕后主使才可肯重新开门,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我家里人还等着苏郎中给看病,你们要是再磨蹭,耽误了病情,你们就准备偿命吧!” 苏老爹赶紧解释:“傻丫之前真的跟别人有过婚约,我们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没有人指使,你们要怎样才信?” “跪下发誓,要是你有一句假话。就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季氏翻了个白眼:“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咒自己?我看你一副短命相,才不得好死呢!” “你们要没有说谎,报应自然不会落到你们身上,怎么是咒自己呢?还是你们心虚了?” “李大夫遇上你们这样的亲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把他们送衙门去。” “那帮不作为的,去了也没用!” “我们这儿的县老爷不能主持公道,那我们就去太和县,小田大夫在那里探亲。” “小田大夫和李大夫是朋友,这次去没准儿就是让他姐夫来主持公道的。” “那感情好,有公正严明的县老爷,背后使坏的小人很快就暴了!” 商议好办法后,他们就准备把苏家人押走。 “杀人了啊!放开我!” “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再碰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别碰我!你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抓人。” 苏家年龄小的孩子更是被吓得哇哇大哭。 小小的铺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为了控制住局面,秦远征跳上了柜台。 “安静,大家都听我说两句。”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转而看向秦远征。 “我先代表同济堂和我嫂子感谢大家,多谢你们仗义执言,维护正义。” “然后我再跟你们解释下,苏大夫长期劳累,再加上急火攻心,有人在同济堂闹事的当晚就病了,需要静养,不是不给大家看病的托词,等他养好了身体同济堂就开门了。” “最后我嫂子是被娘家卖掉的闺女,按理已经和苏家毫无关系了,可她说了,父母兄弟可以无情,但她不能丢了医者的仁心,只要老两口还活着,只要他们不闹腾,每年年底由我送节礼和赡养银子二两去。” 苏家对宓芷婵不好,但好歹把她养大了。 她的态度是花钱消灾,但不会无原则无底线,这样只会养大他们的胃口。 所以他把宓芷婵的打算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好让所有人做个见证。 “李大夫真是个好人,可算应了这句话,叫歹竹出好笋。” “我要是你们都觉得脸红,你们闹来闹去,不就是看她日子过好了,想要银子吗?可算如愿了!” “你们这么自私自利的爹娘不多见,我至少能说上十年八年的。” 众人对苏家人又是一阵冷嘲热讽。 季氏难得没有反驳。 不是她悔悟了,而是秦远征说给银子的前提是他们不能闹事。 二两银子呢,够她一家用上半年了,她能不妥协吗? 苏家大儿媳却蹙着眉头说道:“我们这一大家子呢,你送的那点东西够给谁啊?” “就算我嫂子是你家正常出嫁的女儿,也没养哥嫂弟弟的道理,你们要再不走,别说二两银子,连两根毛都没了,老太太,你说呢?” 秦远征看向季氏。 这老太太是个不讲理的,但不傻,该知道怎么选。 季氏立即扫了一眼后辈:“都闭嘴,回家!” 几个小辈都不愿意,虽然没说话,但都没动的意思。 苏老爹挥了挥手:“听你们娘的。” 他是一家之主,说话比季氏分量重,晚辈只能乖乖听话。 临到门口,苏老爹说了句:“是宋林让我们去同济堂的,牛三也是她找的人,你们别再去我家找茬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4章又发东西 “娘,你怎么不让我们再吵吵?没准儿小妹会给更多银子呢。”苏老大嘀咕道。 老二也点点头:“是啊,他们开那么大个店,肯定不缺银子!” 有银子不让要,他爹娘该不是老糊涂了吧? “眼皮子浅的东西!没听人家说小田大夫和傻丫关系好吗?现在她愿意给我们银子是图个安生,也省得撕破脸了丢她的脸,要是惹恼了她,她让小田大夫的姐夫出面,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别看那齐家有钱,可跟当官的没法比,以后都给我安生点,谁来找傻丫的麻烦,我打断她狗腿!” 苏老爹和季氏都是胡搅蛮缠的主儿。 但是他们也有优点,那就是识时务。 之前齐家人找到他们,让他们帮着逼宓芷婵离开同济堂。 酬金先给五两,事成后再给五两,他们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齐家还说县衙里都拜托好了,让他们放心大胆地闹,所以他们一直有恃无恐。 今天别人的话让他们想起齐家打点好的只这一个县衙。 其他当官的来了,一样能收拾他们。 炎焰炭坊内,热闹还在继续。 得知了主谋是宋林,众人又少不得把他一通骂。 “宋林还真什么损招都能想出来,丁员外怎么就同意这个阴险小人做自家女婿了呢?” “可能生米成熟饭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真的假的?” “我婆娘是产婆,自己还生了八个小子,肯定不会看错!” “都有孩子了咋还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从赵凤珍被退婚,秦远征觉得世界上最他觉得舒畅的事情就是宋林挨骂。 要不是他代表的是炎焰炭坊的形象,他都想自己上嘴骂几句。 可他不能光顾自己舒服,他还得开门做生意呢! “各位客官,不如到后院歇歇,再喝碗茶润润嗓子,也好让我准备准备,我这儿马上有客人来了。” 秦远征很有礼貌。 “我再问你个问题,问完就走。” “你说。” “以后李大夫还去同济堂坐堂吗?” 秦远征点点头:“当然会,我嫂子心地善良,助人为乐,就跟九天掉下来的仙女似的,就见不得别人吃苦受罪!” “我想请李大夫救救我娘,看了其他郎中,他们都只会摇头。” “我儿子发烧好些天了,李大夫能不能屈尊降贵,去我家一趟?” “还有我……” 镇上最好的两位大夫就是苏中庸和宓芷婵,现在苏中庸病了,他们只能向宓芷婵求助。 秦远征很郁闷,说好问个问题就走的呢? 这不耍他么? 可人家打心眼里维护宓芷婵,不好把他们往外赶。 “我做弟弟的不能帮嫂子做决定,不过她应该很快就到店里了,你们稍等下,一会儿亲自跟她说,看她到底怎么安排行吧?” 秦远征伸长了脖子往外瞅,一直念叨着嫂子快出现。 还好宓芷婵没让他失望,没多久就来了。 “嫂子,他们家里都有重病的病人,想请你去医治。”秦远征据实说道。 “让他们排成一队,让他们想好病人的姓名、年龄、地址、病名以及症状,之后我会按病情轻重依次给他们治疗。” 众人都很自觉,赶紧排好队。 当然少不得有人对先后有异议,不过很快被其他人镇压或劝服,丝毫没打扰到宓芷婵的工作。 在场的都是亲人重病,不便移动,所以宓芷婵只是先登记一下,准备回头自己再上门给病人诊治。 不然只靠家属的三言两语,很容易误诊。 就这样她又开始了忙碌的医生生涯。 至此,齐旺的安排全部以失败告终。 “少爷,咱们不仅没整到宓芷婵,反而可能连木炭钱也收不回来了。”齐旺忐忑地汇报。 齐海蹙了蹙眉头:“怎么回事?” “是宋林,他擅自下调了木炭的价格,以一百五十文一石的价格贱卖,结果抢购的人太多,咱们的供货跟不上,他就偷偷找了炭源,却被人骗了,买回来的全是劣质货,根本卖不出去,亏了几千两银子不说,还把客人又赶回炎焰炭坊了。” 因为屠思贤和东北客商交好,把持了绝大部分炭源。 导致宁天府内的木炭店几乎都是屠家的。 就连屠思俊这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都跟着沾了光。 但齐家老太爷也厉害,硬是从屠家的牙缝里抢了近两成的生意。现在有两家木炭店在他家少爷手上,不过都没在虎平镇。 为了压垮炎焰炭坊,他家少爷将大部分木炭抽调过来,以三百二十文一石的价格卖给宋林。 本想着宋记定价四百文,再给点优惠,不仅能赚点,还能将客源都拉过去,炎焰炭坊破产就指日可待了。 可谁想到宋林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才几天就把事情办砸了。 “同济堂那边呢?” “苏中庸力保宓芷婵,很多人到苏家,逼迫他们说背后主使,还好我早有准备,他们只供出了宋林,没扯到咱们身上。” 齐海将茶盏摔在地上,可依然难平怒气,又踹了齐旺一脚。 偷鸡不成蚀把米,居然还有脸跟他说早有准备? 准备让他亏银子吗? 齐旺揉了揉被踹痛的地方:“少爷别生气,我再想别的办法,一定帮你把医书搞到手,让您在老太爷的生日宴上大出风头。” “出什么风头?我是孝顺,想帮爷爷完成心愿,不过他的生日还有三个月,这事儿可以缓缓,别让人怀疑到我们身上,你先拿着欠条去丁家,把银子要回来,以后离宋林远一点。” 短暂的怒火之后,齐海已经恢复了理智。 事情已经发生,只有想办法把孙氏降到最低。 齐旺挠挠头:“丁老爷能认账吗?” 现在宋林还不是丁家的女婿呢。 “不认也得认,银子要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齐旺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我现在就去。” 他是硬着头皮去丁家的,但事情比他想象中顺利很多。 丁家正筹办丁蝶和宋林的婚事,最怕有人闹事,齐旺一拿出欠条,丁员外就还了银子。 还让他带回去一张请帖,不过齐海看都没看,直接扔地上了。 根据他的经验,这亲事长不了,去了不过白搭一份礼钱。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宓芷婵把病人看得差不多,小年也到了。 小年是春节的开端,按当地的习俗,小年过后所有人都不在干活儿,要在家打扫卫生,准备年货。 宓芷婵和楚黎川一合计,也给员工放假了,只留下周武一人看铺子。 下午楚黎川就将炎焰炭坊的所有人集中到孙大勇家。 砍柴的,劈柴的,晒柴的,送炭的加上做饭的,足足有二十人。 “这次让大家过来,是跟你们说下工钱的事情,里头的变动有点复杂,你们都坐下来,我跟你们慢慢说。” “责子哥,大家都是兄弟,你要是手头紧,咱们的工钱就算了。” “对,本来也没打算要你钱。” “责子,你就不对了,要是店开不起来,你倒是早点说啊,这大冬天窝在家里多舒服,害我们白忙一场,本来还以为能过个好年。” “大川,你怎么说话的?” “责子开店不容易,先是屠思俊,现在又有宋林作怪,能不亏钱吗?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现在最难过的就是责子了!” “可家里等钱用呢。” 楚黎川见他们都万分激动,不由有点懵逼。 他明明是笑着来的,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炎焰炭坊亏钱的呢? “你们误会了,不是克扣工钱,咱们的店之前的确遇到了点麻烦,不过都已经解决了,我让你们坐着是说发分红和年礼的事,我们决定拿出二十两分给大家,就按工分分配,年礼有四样,两斤羊肉,四斤猪肉,两包糖,两盒糕点,年礼见者有份,大家图个热闹,我是想问问你们意见。” “我的亲哥哎,你以后说话挑重点说,别大喘气!” “可不是,差点吓死我了!” “又发钱又发东西,我们哪能有意见?” “刚刚说人家的店开不起来的就别拿东西了吧?” “我估计也没脸拿。” 几个人被奚落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黎川连忙阻止:“说笑归说笑,不能太过分,欠账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道理让你们给我白干活儿,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而且大家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一文钱都得省着花,这好几百文呢,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咱们这事儿就翻篇了,都过来核对下工分。” “责子哥说话就听得人心里舒坦,兄弟就一把子力气,以后半辈子都给你砍柴!” “只要你用得着,我也跟定你了。” 不一会儿,工分就核对完了,跟账上没有出入,楚黎川就按着账本发工钱了。 工钱连带分工,拿得多的人拿到了二两多银子。 这可是一笔巨款! 梁宽子拿着银子还觉得自己做梦:“你这也太大手笔了吧!是不是捡钱了?” “算是吧,就让你们跟着过个好年,这叫有福同享。”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5章种树难 楚黎川笑道。 不过没把银子的具体来源说出来,因为这种投机倒把的美事儿不常有,若是有人想靠此发财就不好了。 “你这么讲义气的人生意想不好都难,小弟佩服!” “别贫了,赶紧去厨房帮忙切肉称重,大家领了东西好回家过年。” “好咧!” 很快一大堆肉就被搬了出来,加上糖和糕点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福婶儿拿来一个竹筒:“一人拿一个签儿,按着上面的序号到前面来取肉,肉按照顺序拿,谁也不许挑。” 虽然肉的重量差不多,但取自不同部位,难免有肥有瘦。 她怕有人说她偏心,就想了这个办法。 所有人全看运气,谁也不会有怨言。 拿了年货,每个人都笑着离开了。 因为可以预见今年将是他们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春节。 楚福这才对楚黎川说道:“我知道你想带大家过上好日子,但不能随便往外送银子,一旦开了头,大家就都觉得这是应该的,到时候你该怎么做?” 要都跟楚黎川这般大方,往后还怎么赚钱? “一年三节礼和年终奖就是炎焰炭坊的惯例,每年都会有,目的是想留住他们,咱们村找不出比他们力气更大的了,他们也熟悉业务,方便管理。” 楚黎川解释道。 最重要的是枪打出头鸟,他一家富了会招人眼红。 力所能及地带其他人致富是保护自己的手段。 听他这么说楚福才放心:“我年纪大了,没你们年轻人想得周到,一定好好干,咱泉水村该出个有本事的了。” “还仰仗伯父帮忙。” 楚黎川发自真心地说道。 村里这一块一直没要他操心过,其中楚福出了很多力,人和木柴都是他在管理。 他是长辈,处事公正,其他人都愿意信服他。 楚福很受用:“你不嫌弃就好。” 从孙大勇家回来,楚黎川还没能休息。 他得去秦远征家将今年最后一批木炭从石窑里取出来。 到最后一口窑时他发现最上面一层木炭是白色的。 楚黎川从宓芷婵手上接了烧炭的活儿以后还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他一时也说不清是好还是坏。 他捡起一块木炭,用手掂了掂重量,发现白色的比黑色的更重。 这应该就是银霜炭了。 为了印证这个猜想,他弄了一盆黑炭一盆白炭分别点燃后搬进了房间。 “小雅,你看这两盆炭有什么区别吗?” 宓芷婵刚好写完一页,便放下了毛笔,走过去看了看。 “左边这盆炭更好,完全无烟,也没有火星外溅,不过还得看燃烧时间再下定论。” 木炭的主要作用是燃烧,要是烧的时间不长,剩下全是优点也没用。 左边的木炭很给力,到吃晚饭的时候还没熄掉。 宓芷婵好奇地问道:“这炭怎么回事?” “应该是银霜炭。” 宓芷婵眼睛倏地一亮:“那你还记得怎么烧的吗?” 楚黎川点点头:“每一窑木炭的情况我都记下了。” 烧炭最重要的就是成炭率,成炭率越高,利润也越高。 所以他一直在调整木柴种类,干湿柴的比例,燃烧时间以及密封时间,想从中筛选出成炭率最高的方式。 没想到让他歪打正着,发现了银霜炭的烧法。 宓芷婵竖起了大拇指:“我觉得你是被巡查司耽误的商人,你要是从开始就从商,现在说不定都成富甲一方的豪绅了。” “没有在巡查司积攒的人脉和情商,我还真应付不过来。” 楚黎川很有自知之明。 在巡查司时上有昏聩无能的县老爷,贪婪重利的徐昌平,下有同僚对他的捕头之位虎视眈眈,他做事必须万分小心,不留任何把柄。 当时觉得很头疼。 但现在他很感谢那段经历。 因为从商会遇到各色客人,对不同人要说不同话。 期间还会有各种琐事,稍不小心就会顾头不顾尾。 第二天炎焰炭坊发节礼和年终奖的事情传开了,好多人领着自家年轻力壮的子弟去了秦远征家。看楚黎川的手笔,他卖炭肯定没少赚银子,根本不像传闻中的快要关门。 跟着他,每个月都有稳定收入。 哪怕没有年终奖和节礼,也比光在地里刨食强。 可到秦远征家门口他们才发现门已经落了锁。 “没想到楚黎川有这么大造化,早知道当初就把闺女嫁过去了。” “那时候看他一条腿都踏进鬼门关了,谁舍得把闺女嫁过去守活寡?活该我们没这个福气,就别眼红了。” “楚黎川指望不上了,还有秦远征呢,他没娶亲。” “他过了年就要到赵家提亲,您老整天忙啥,这么大的事儿没听说?” “亲都没订,里头的变数大着呢,这么好的女婿,你们就没点想法?” “这倒是,赵家闺女再好也是被退过亲的,哪比得上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回头我就请媒婆去探个口风。” “有结果了也告诉我一声。” 正当众人说得热闹时,楚安顶着一对黑眼圈路过。 “安子,你哥没少给你爹娘送礼吧?” 楚安翻了翻白眼:“送了个屁!我娘都被气病了,说当初就不该生他这个不孝子!” “不能吧,在他家上工的都拿了四样礼,有肉有糖有点心,羡慕死人了!” “昨天楚福家炖了肉,那味道……啧啧,到这会儿想想我都流口水。” “不信你们去我家看,连个肉星儿都找不见,也就我哥这不孝的东西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娘都在床上躺着了,你还出去赌,哪来的脸说楚黎川不孝顺?而且昨天我们都看到了,楚黎川往你家送东西,你娘又打又骂,最后连东西都一起扔出去了,楚黎川走的时候可伤心了。” “你娘咋又不舒服了?这次你哥嫂请大夫了吗?” 上次李氏去炎焰炭坊闹事,宓芷婵请了镇上所有大夫,最后却只看出上火的毛病。 这事儿早在村里传开了,所有人都当笑话听。 楚安没好气地说道:“还有空笑话我呢,咱们村子就这么多树,回头都被楚黎川烧成木炭卖了,你们连烧饭的木柴都没有!” “唉,这倒是,他才开店多久,眼看着后山秃了好大一块。” “这事儿得找村长说道说道,不能损了咱们的利益,却肥了他一个人的口袋。” “咱们靠山吃山,能摘蘑菇挖野菜,入了秋还有果子核桃,运气好还能遇上个野鸡野兔,都给他扒光了,咱们怎么活?” “你们要去就赶紧的,别等楚黎川收买了里正,那就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楚安继续煽风点火。 “楚黎川不能做这事儿吧?” “沾了楚黎川光的都是和他关系不错的人,你们得到啥好处了?他要是顾及同乡之情,就不该把烧炭的办法藏着掖着!我要是他,我就告诉你们,有银子合该大家一起赚,他分明就是个自己吃饱就好,不顾别人死活的自私鬼!” “你们再想想,咱家有事,是不是村长都站楚黎川那边?说他没拿好处,你们信吗?” 楚安是个不靠谱的,这几句话却说得深得人心。 因为很符合人性中自私黑暗的那部分。 原本大家都一样,楚黎川虽然赚得多点,可他危险,家里还有不讲理的老娘,所以没比他们高贵多少。 可才两个多月,就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谁敢说心里没点嫉妒? 给楚安一鼓动,众人直接从秦远征家去了李进贵家里。 看到站了一院子的人,李进贵立即从屋子里出来:“你们来找我有何事?” “你该让楚黎川给我们一个说法,凭什么砍我们的树,钱却被他一个人拿去了?” “对,你不能包庇他,这事儿关系到子孙后代的运道呢。” “都安静下,你们来得刚好,我正打算跟你们说这事。” 等院子里没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李进贵才继续往下说。 “楚黎川说了砍树容易种树难,光这么消耗不是办法,所以等明年开春,他就会带人将砍掉的树补种起来,以后也不会占用村里的公共资源。” “另外他主动拿出三十两银子,一来是补偿大家,二来是乱砍树上交的罚金,这笔钱会分给大家,等下午各家就可以带着户籍过来领取。” “最后以后村规里再加一条,每家每年砍树不得超过十棵,违者按每棵树五百文上交罚金,希望所有人自觉遵守,互相监督。” 等李进贵说完,众人都心生欢喜。 他们以为最好的结果是往后不让楚黎川砍树,却没想到意外得到了一笔钱。 三十两,分到每家头上还有三四百文呢! “楚黎川真不错,都想在咱们前头了。” “他本来就为人厚道,是值得交往的人,他媳妇儿更是菩萨心肠,常常给免费治病。” “出手就是三十两,你说他今年到底赚了多少?” “今年天冷,木炭价格上浮了近三成,木柴这一块又没有成本,能不赚吗?好在他的心没黑透,知道那些木材是咱们泉水村所有人共有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6章瞧您说的 但有人依然不满足。 “苏叔,咱们村子多是山林地,土里多石块又贫瘠,日子都不好过,你怎么不让楚黎川把烧炭的方法说出来?往后咱们多个进项,日子也好过点。” “天下会烧炭的人多了,东北那一块就有专门的炭农,又不是什么秘密。” 李进贵当即黑了脸,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无耻的要求,他都觉得脸上发烫。 他能做十几年村长,有小毛病可以,但在大面上绝对没毛病。 “二赖子,你会木工活儿,不如也教教其他人?大件儿的咱做不起来,弄个板凳小椅子应该不成问题,也容易卖出去,还有会编簸箕篮子的也把办法说出来,省得别人花冤枉钱,都同意吗?” 李进贵板着脸,语气严厉。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李进贵目光扫视了在场众人,见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火气更甚。 “刚刚一个一个不是还很能的吗?怎么都不说话了?只要你们把各自拿手的本事说出来,我马上去跟楚黎川讨要方法。” “德叔,是我们过分了。” “你就当我们没说过,饶了我们这次吧。” 几个年轻的后生面露愧疚之色。 “我气不气不重要,关键是以后大家都安分点,楚黎川能把生意做起来,就说明他不是个傻的,天下那么多无主的地,他可以带人随便砍去,干嘛非得用泉水村的木材?用了木材不给钱,你们又能如何?山的确是在泉水村的地界上,可谁也没规定树是你们的!” “楚黎川面上说是上交罚款,实是心善,想照顾同村的人,你们当中有些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这点事情看不明白吗?” “我还不妨告诉你们,楚黎川就是听了村里的闲言碎语才决定自己买地种树,专供烧炭用,也就是说往后没分钱这好事了,还想学人家安身立命的本事,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李进贵不留情面地嘲讽。 他们痴心妄想也就算了,还想让他当出头鸟,都以为他傻吗? 他是爱财,可也讲究个方式方法! 众人都垂头丧气,丝毫没了知道分钱的喜悦。 “早知道就让楚黎川砍,他砍的是深山里的树,对我们影响不大,回头再让他成倍种上,也不会毁了一座山,到年底还能拿个几百文。” 普通村民只在山脚下活动,要不是看到孙大勇带人一车一车从山上拉木头,他们根本不知道有砍树这事儿。 而且楚黎川也讲究,隔三棵树砍一棵。 反而给剩余的树腾出了生长空间,还是件好事呢。 “有了钱春税就不用愁了,说起来反而是我们断了子孙的福缘。” “唉,说到底还不是穷闹的吗?” 李进贵的态度缓和了些:“穷也要骨气,不能惦记别人碗里的,想要发财的赶紧回家种松树杨树什么的,以后楚黎川生意越做越大,木材永远有缺口,你们卖给他也能赚点钱,不比等别人施舍好吗?不过事先说好,只能在自家地上种树卖,要为这事有纠纷,我就跟楚黎川招呼一声,不收这家的树!” “我就知道村长不忍心看着我们受罪。” “我就种自家后院,树好活,又不用人特意照料,等大了就能换钱。” “我家现在就有树,德叔你帮我打听下价格。” “我也有一排小松树,烧炭用刚好!” 李进贵点点头:“我下次见着责子就问他,让他拿个章程出来,你们也别心急,树肯定跑不掉。” 身为村长,每次收税看大家为难他也难受,自然想大家的日子都能好过点。 楚黎川让他看到了希望。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极力促成楚黎川和村民的合作,除了做好两面的沟通,还得防止有些愚蠢自私的货在里面捣乱。 也是心累! “都听您的,我们回家等着。” 一大票人很快散了。 有些人虽然嘴上答应不再惦记烧制木炭的方法,但还是有人悄摸爬上了秦远征家的墙头,想一探究竟。 毕竟树不是三年两载就能长成的。 就算家里有长成的,又能买几个钱? 跟卖木炭赚的银子根本没法比。 下午时各家都拿了应得的钱,一时间夸赞楚黎川两口子的话不绝于耳。 其中也夹杂着咒骂和不满,那就是楚黎川的爹娘兄弟。 “不见拿银子来孝顺爹娘,却白送给别人,你们该不是生了个傻子吧?” “我的种不能这么蠢。”楚大福把自己撇了个干净。李氏掐了他一把:“你什么意思?是你娘总教楚黎川跟我作对,让我这辈子都不安生!” “这是砍树交的钱,你要是把整座山买下来,就不用把钱分给别人了。” “都是爹生娘养的,有的赚了钱,还惦记着父老乡亲,有的却整天吊儿郎当,一件正经事都不知道做,哪个傻可说不准。” “更傻的是有人把有本事的儿子当草,没本事的当宝。” “我看楚黎川才傻,又不是不知道爹娘的德行,还一个劲儿拿热脸贴冷小肚子。” “那是孝顺,爹娘再不是东西,也给了他血肉,再者那俩不讲理的,到衙门告他不孝,脸面往哪里放?” “也是,做生意都注重名声。” ……楚安几个都傻眼了,他们一人说了一句,结果被怼了半天,他都快被气出内伤了! 这肯定就是楚黎川撒钱的目的,他从小就是蔫儿坏的货! 入夜,虎平镇上,楚黎川家。 楚黎川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两片布。 这是赵凤珍交给宓芷婵的包袱,她说给他们俩做的新衣,可没想到宓芷婵的衣服多出了一件。 一边一块巴掌大的布料,还有两根带子,也不知是干嘛用的。 等宓芷婵洗完澡出来,他便问道:“媳妇儿,这是裤子吗?” 说着还往宓芷婵的肚子瞥了一眼。 刚好对称,和衣服对得上。 楚黎川的目光上移:“这个太小,兜不住。” “我量过才让凤珍做的。”宓芷婵很有把握,她当时量了好几遍,形状也是反复修改过的,不用怀疑舒适度。 “你能有我了解吗?” 他每天晚上都会重新测量,掌握的尺寸绝对是最精准的。 宓芷婵拿着衣到洗漱间换上,果然跟楚黎川说道额一样,根本罩不住。 目测下该有c杯了。 总得来说,全是因为楚黎川。 就在宓芷婵想着回头让凤珍再改大一点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腾空了。 宓芷婵嗔道:“你干嘛?吓死我了!” …… 这一夜,宓芷婵又是在风雨飘摇中睡去。 第二天宓芷婵难得没有赖床,因为她知道和楚黎川躺在床上时间长了会很危险,说不定一天都不用起床了。 到了街上她先买了半斤上等茶叶和几样糕点去了苏中庸的家。 他独住在两间瓦屋内,虽然小,但被院子屋内都被收得干净整齐。 此时苏中庸正带着病容修建院子里的寒梅。 “苏叔,你觉得怎么样?” 宓芷婵关心道。 苏中庸咳嗽了两声:“人老了,毛病就多,没什么大碍,就是让你们费心了。” 他们俩人从听说他生病后几乎每天都过来,给他带些爱吃的小菜,帮他扫扫院子,陪他说说话。 出门几天也会托人送来可口的饭菜,真是有心了。 “瞧您说的,你是长辈,又是因为我的事才急火攻心,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您还在病中,不能受凉,我先扶你进屋,你尝尝我才买的大红袍。” 宓芷婵从苏中庸手里接过剪刀,扶着他进了屋。 没多久,茶就泡好了,满室生香。 苏中庸抿了一口,蹙着的眉头慢慢松开了。 茶香几乎让他忘记了身体的难受。 喝完一杯,他心疼地责备道:“你这孩子就不知道心疼银子,你现在生意不好做,同济堂开不了门,我该给你的分红都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兑现,你还净在我身上浪费银子。” 今年天气冷,不少穷苦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发病的比往年多出不少,他没少在这些人身上帖银子。 所以入冬以后同济堂不仅没盈利,还把以前赚的给贴进去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7章临近过年 这情况宓芷婵一直都知道,也庆幸自己另谋了财路,没指着同济堂的分红度日。 “您就好这一口,我们供着你一辈子都不成问题。” 楚黎川豪爽地说道。 田景平等人孝顺苏中庸是因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和宓芷婵愿意孝顺他则是敬佩他的人品,也感激他对宓芷婵的维护。 苏中庸开怀地笑了:“我无儿无女的,你们可别说好话,小心我真赖上你们。”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康健,再干一二十年都不成问题。 直到这次病发,他才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 宓芷婵没听出苏中庸话中的深意,便笑着点头:“你愿意赖是给我们面子。” 苏中庸宽和大度,阅历丰富,沉稳睿智,这样的老人便是别人常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只可惜她前世今生,再加上楚黎川,也没遇上这样的父母。 说起来这算是个遗憾吧。 “那我就给你个面子,以后我指着你们养老,还得盯着你把同济堂越办越好。” 苏中庸摸了把胡子,眼睛里全是精光。 他收的徒弟不少,加起来有四十多个。 早些年收的徒弟大多学有所成,都去了别处另立门户,开起了医馆药铺,再不济也成了坊间的赤脚郎中,这波人忙得很,顾不上同济堂。 再者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一糟老头儿不好凑过去让人家养老。 田景平再历练上几年就能撑起同济堂,可他是官家少爷,志不在这里。 再剩下的几个连药都抓不利索,更指望不上了。 所以他思来想去,最合适的就是宓芷婵。 他今天只是想试探下,没成想这丫头这么容易就入坑了。 宓芷婵傻眼了:“苏叔,这玩笑开不得。” 她要接了同济堂,那不成了意有所图的小人了么? “我不逼你,你慢慢考虑。” 苏中庸不再多说,只端起茶杯亲抿一口,慢慢品味。 回忆又渐渐涌上心头。 他自幼痴迷医术,四处拜师,还因此耽误了婚事,到二十五岁才娶亲成家,不过夫人温婉贤惠,他很是欢喜。 成亲后他治病救人,妻子帮忙晾晒草药,洗衣做饭,收拾家务,从无怨言。 两年后,妻子怀了身孕,他更是觉得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他等来的是噩梦。 一朝分娩,他的夫人因难产过世,女儿体弱没活过一月。 这些年他一直沉浸在无尽的思念和深深的懊悔中。 “我答应你。” 宓芷婵头脑一热,便答应了。 她从未对同济堂有过想法,只是无法拒绝一个孤寂无助又绝望的老人。 苏中庸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才欣慰地点点头:“以后同济堂就得你多费心了,你医术精湛,该给病人带去更多的希望和福音。” “我全力以赴。” 医者父母心,这一点宓芷婵也不例外。 “我还有两个要求,第一,同济堂尚有我的徒弟,以后由你负责教导,第二,尽快将千金方推广开。” 苏中庸严肃地说道。 一般家庭的男丁一早就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则,可学医是漫长的过程,很少有人愿意让男娃学医。 当初他见几个孩子资质不错,就答应人家父母,尽快让他们学成,好反哺家人。 他不能因为身体不好就忘了曾经说过的话。 第二个要求是因为他想让女人不再因为生产丢了命,也能少些像他这样孤寂可怜的男人。 这两个要求对宓芷婵来说都不是事儿。 首先,苏中庸的徒弟对同济堂业务熟悉,又勤快能干,辞退他们才是她的损失。 再次,推广千金方也是她的目标。 “好。”宓芷婵利索地应下。 从苏中庸家出来,宓芷婵已经成了同济堂的新东家,另外她还和苏中庸约定好明年正月初三重开同济堂。 “我总觉得心虚呢。” 宓芷婵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冲动了。 家产有给儿女的,给徒弟的,再不济还有同宗同姓的侄子,她拿着是什么道理? 她是有开医馆的想法,可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怪心虚的。 楚黎川安慰道:“没事儿,以后我们好好供养苏叔就成,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把苏叔认作义父,他的女儿要是不出意外,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他把同济堂托付给你肯定有这部分的原因。” “就按你说的办。” 想明白了以后宓芷婵不再被此事困扰,乐呵呵地拉着楚黎川采买年货去了。这次的认亲宴她一定要办得隆重些,这样才对得起苏叔的心意。 一晃就到了除夕夜,楚黎川早早地将苏中庸接到了家里,除了他,还有秦远征和田景平作陪。 宓芷婵作为唯一的女眷,毫不犹豫地担起了做饭的职责。 其他人则坐在暖炕上喝茶聊天,气氛融洽。 没多久,一股奇特的香味飘了进来。 秦远征嗅了嗅鼻子:“哥,嫂子今天给我们做啥好吃的?怎么这么香?”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楚黎川神秘地说道。 苏叔老家在川渝地区,妻女去世后才在宁天府定居,想慢慢忘记那深入骨髓的痛。 多年未归,他定是想家的。 所以宓芷婵做的都是川渝地区的特色菜,如毛血旺,回锅肉,水煮鱼,跳水兔等。 这味道苏中庸却是熟悉的,眼睛不由得泛酸。 “你们有心了,我已经整整十六年没吃过这口了。” 现在同济堂有了归宿,再吃完这顿家乡菜,便是让他死,他也能瞑目了。 田景平一拍脑袋:“师父,是徒儿粗心。” 他怎么就从没想到整一桌师父的家乡菜哄他开心呢,不然他肯定不用被师父罚得怀疑人生。 苏中庸送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你是银子好使。” 不管是生日还是节日,或是遇上值得庆祝的事情,田景平都直接给红封了事。 倒不是他不孝顺,而是他本身就是不擅揣摩人心的人。 “我是怕买的东西不合您的心意,不如给银子让你自己买,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我辛苦攒下的工钱,心意都是一样的!” 田景平辩解道。 苏中庸笑眯了眼睛:“心意为师收下了,以后再给银子为师就翻脸不认人了。” “成,我回头就请教宓芷婵去。” 田景平虚心受教。 到了饭点,宓芷婵招呼他们去了饭厅。 桌上一半都是鲜红麻辣的菜色,一半是正常菜,是怕他们吃不惯辣口。 等众人坐定,宓芷婵率先说道:“我今天有一事宣布,那就是我要认苏中庸为义父,不管他同意与否,我和楚黎川往后都会将她当成父亲尊重赡养送终。” 苏中庸的眼泪再也憋不住,沿着枯瘦的脸颊滚落。 田景平低声提醒道:“师父,你倒是表个态啊,别让我师妹下不来台。” 虽然宓芷婵说不管师父的态度,可被拒绝是件很丢面子的事情。 “哈哈哈……”苏中庸大笑起来,“你小子就是沉不住气,以后多跟我闺女学着点。” 眼中泛着银光,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场面一瞬间都被他感染到了。 一晃就到了小年这天。 地里也没啥可做的活儿了,冬天杂草生的也少,所以,大家都守在客厅里。 灶台上摆置酒肉、糖果、甘蔗、米果等,还烧香、点烛、放了纸炮,一切好不热闹。 这跟现代什么都不缺的年代比起来,这样的过年的确很有味道。 拿出来的这些东西不是吃的,而是供给灶神的,看上去格外有年味。 午饭之后,大家都开始大扫除起来。 本来被褥也应该拆洗的,但是因为是新房子心被褥,所以也就没有拆洗。 自己回自己的屋子开始打扫,棚顶、墙面、地面,犄角旮旯哪儿都没放过。 柜子里面的衣服也一股脑儿都拿了出来,里外擦洗干净,再一点点叠好放置回去。 屋子本就是新的,自己平时又经常打扫,宓芷婵几乎没多长时间就打扫完了。 就在宓芷婵百无聊赖的时候,楚黎川拿着竹蜻蜓走了进来。 俩人很快收拾好了屋子,可刚出屋子,见别人都在清扫,宓芷婵也不好意思拿着竹蜻蜓玩。 俩人像个不爱做家务偷懒的小孩子,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玩。 一路上听着村里的猫狗叫声,还有待宰的鸡鸭鹅狗,临近过年,好多人家房檐下都挂起了大朵的红灯笼,显得格外喜庆热闹。 因为不用做农活儿,好多人家传来欢声笑语,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郁起来。 俩人一边玩着竹蜻蜓,一边往村外走去。 手里的螺旋竹竿一转,住蜻蜓就被送上了天,宓芷婵跟着竹蜻蜓跑得像个孩子。 她记忆里儿时,父亲也曾给自己做过竹蜻蜓,只是……还好,活着的日子里,还有人送她心爱的竹蜻蜓。 在楚黎川的目光里,宓芷婵追逐竹蜻蜓的画面,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新年场景。 就在楚黎川一怔之时,“啊”宓芷婵撅着嘴巴嗔怒道,“怎么办,跑到人家后院里了。” 宓芷婵无语,此刻的楚黎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也不回句话,最近挂着戏谑的弧度,抱着胳膊看她自己解决问题。 关键那家还锁着门,怎么办?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8章吃瘪的样子 最后宓芷婵心一横,决定还是翻墙把竹蜻蜓取回来比较好。 就在宓芷婵盼着墙壁往上爬的时候,楚黎川竟突然抓着她的腰,把她从墙上抱了下来。 宓芷婵保持着四角攀爬的动作背对在他怀里。 怎么看怎么想是楚黎川用手揪着一只炸了毛张牙舞爪的猫儿。 突然被拽了下来,宓芷婵吓了一跳,还以为被……,瞬间挣扎着逃出楚黎川怀里,瞪着眼睛怒视他。 结果,楚黎川看着如此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爽朗的笑了出来,气得宓芷婵追着打他。 楚黎川一边躲着宓芷婵的攻击,一边逗她,今日的他格外的开心,应该说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格外的开心。 就在宓芷婵马上捉住他的瞬间,楚黎川一个跳跃,跳上了人家的高墙。 气得宓芷婵在 楚黎川也不恼,瞬间跳进了人家院子,将竹蜻蜓捡了回来。 宓芷婵在外面也不敢大声叫嚷,生怕惊动了其他人,以为他们是来偷东西的。 更生闷气的是武功高就是牛啊,刚刚她攀爬了半天都没爬上去的高墙,人家刷刷刷,炸鸡就爬上去。 真是人比人得死! 楚黎川取了竹蜻蜓,坐在墙头上晃动着竹蜻蜓,显摆啥意思显而易见。 宓芷婵气呼呼地伸手去抢,但只是摸到了楚黎川的鞋子。 俩人一个拿着竹蜻蜓往村外跑去,一个在后面穷追不舍,俩人时而尖叫,时而大笑,玩的不亦乐乎。 俩人玩的似是太开心了,都没注意过遇到的其他人。 虽然离得不是很近,但素素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宓芷婵跟楚黎川。 眼中全是恨意,凭什么她就一跟班儿,随手一捡,就能见到如此俊俏的男儿郎。 人帅,会赚钱,还待她这么好! 她不甘心,特别不甘心。 气得火冒三丈,也只能干瞪眼,愤恨地转身离开! 宓芷婵看着地上未化开的兔子脚印,想起来曾经,她也养过小动物,“顺着脚印,咱们去看看吧。” 宓芷婵穿过一片矮树丛,说道。 “哎呀”宓芷婵叫喊道—— 接二连三的,宓芷婵身上遭受到攻击! 定睛一看,一群小松鼠从刚刚的矮树丛里窜到对面的高树杈上,从嘴里不断吐出恶心的坚果,朝宓芷婵投射过来。 宓芷婵:……她是被一群小萌宠袭击了吗? 那她是该生气呢,还是该犯萌痴呢? 就在宓芷婵蒙圈的时候,楚黎川在后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站头一看,刚刚她穿过的地方,树不高,泛黄的叶子里包裹着毛刺刺的球球,此时球球已经裂开,看得到里面露出来的果子。 “这个拳头大小是什么东西?”宓芷婵伸手去摘,哪知道又遭受一轮攻击。 气得宓芷婵拾起地上的小冯大娘,朝着那些小萌物抛去。 聪明的小东西一下四散开来。 “这叫板栗,你没见过?”楚黎川眼睛里溢满了宠溺的笑意。 看在宓芷婵眼里那可是满满的嘲笑,嘲笑她被萌宠攻击了,而且无法还手。 宓芷婵:“……” 板栗为啥外面长刺刺,好吧,她吃过它,的确第一次见。 楚黎川看着宓芷婵眼神杨晶晶的样子,一脸的好奇,口水泛滥的样子,就知道她惦记上了。 有些想笑,往北走满山都是这玩意,竟让她馋成这样! 心瞬间被软化的一塌糊涂,“你不是说要去抓兔子吗?回来我帮你摘,保证不让那群树上的小崽子打到你。” 宓芷婵翻着白眼怒视他,大有你再敢提,我跟你势不两立的意思! 看的楚黎川心里跟猫挠一样,暖流轰然流过,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咆哮着冲击着他的心,让他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怔怔地看着宓芷婵,心乱如麻。 说着,宓芷婵顾不上扎手,选了一个本就裂开的板栗,小心翼翼的掰开,取出两颗板栗,咬开放进嘴里。 看着有拳头大的果子,实际掰开比普通板栗还小,剩下的都是刺,就像一只长毛猫,只有洗澡才能发现其实它很瘦。生板栗放进嘴里,甜兮兮的,有点脆,也有点涩,味道还不如生地瓜好吃。 “呸”宓芷婵吐出板栗,砸吧着嘴唇,摇了摇头,“不好吃,涩的,早知道,我就不用手掰了,还得我的手都被扎出血了。” 说着,宓芷婵将出血的手指含在口中。 这一幕看的楚黎川下身急速充血,似是咬的是他的手指般,电流透过她的手指,直接穿透他的心脏。 宓芷婵张开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怕我把板栗都吃完了?放心吧,我没那么大的胃口。” “没事,走吧!”楚黎川转身,默默的在前边带路。 身侧紧握着拳头的手,骨指泛白,略显僵硬的身体,微微泛红的耳朵,无处不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慌乱。 心里惊涛拍岸、天翻地覆,简直快要崩溃了。 宓芷婵也发现了楚黎川神色异常,正想凑近看个究竟。 “哎呀!” 宓芷婵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趾,因为太疼了,而忍不住眼中充盈了泪水,映得眼眸中水汪汪的好不可怜。 都说好奇还是猫!她就不该,好奇,楚黎川究竟是不也跟她一样被那些萌宠迷住了! “怎么了?”宓芷婵的声音,打断了楚黎川的怀春的思绪。 宓芷婵没好气的伸手敲打了一下地上小草,委屈的道,“你这带的是什么破路,诚心的吧。” 古代这破鞋子也真真的够破了,全布做的,地上一丢丢水,鞋就湿了不说,还这么不禁碰。 这要穿柳丁鞋,最后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呢,宓芷婵跟一个冯大娘较起了劲。 看到她湿漉漉双眸里满是控诉和委屈,楚黎川心里好不愧疚,因为正想着那些事,于是这份愧疚变得更深刻几分。 温柔地将她搀扶起来,“还疼么?” 伸手想去给她揉揉脚,可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又缩了回来。 “哼,破冯大娘,敢挡我的道,你……把它给我撵成沫沫。”宓芷婵傲娇帝挺着小胸脯叫嚣道,顺便还踩了两脚。 看的楚黎川耳尖再次一红,宠溺地点了点头,一脚揣在冯大娘上,瞬间冯大娘粉身碎骨。 “哼!这就是敢惹我的下场,我让你粉身碎骨!”宓芷婵对着一个小冯大娘狐假虎威地叫嚣着。 “我脚疼!你背我走。”宓芷婵毫不客气地吩咐道。 楚黎川有些不自然地扭头蹲下,低声道,“上来吧。”嘴角扬起的一抹温柔的化不开的笑意。 宓芷婵还以为楚黎川会怼她呢,没想到福利来的也太快了吧啊。 在看他身体僵硬的有些局促的样子,宓芷婵因疼而有些无理取闹的小心思也收了回去。 讪讪地笑道,“我就开玩笑,破冯大娘竟然袭击我!” 楚黎川听着她的话,不但没觉得她无理取闹,反而觉得她越发可爱起来,但是她不让他背着,心里感觉空唠唠的。 还是伸过去一只手,心虚地道,“我牵着你吧,山路不好走,你别在跟丢了。” 宓芷婵一听,就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你的意思是我的路痴吗?你在嘲笑我不认路?” 她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认路,好几次走丢了,好在现代时候都有手机,随时导航才没丢了,跟她玩的好的都不叫她名字,只叫她路痴。 所以,谁说她不认路,她就跟谁炸毛!谁还没个缺点呢! 楚黎川一愣,略犹豫着开口道,“你是路痴?”他还似是有感觉,但从来没往哪方面想过,还以为她紧张呢。 宓芷婵:“……”这算自己打脸吗? 楚黎川看着宓芷婵吃瘪的样子,心情就更好了,伸手牵过她的小手,“再不走,天就黑了。” 柔软的小手落入自己的大掌中,虽然因劳作显得有些粗糙,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完全养好,但相对于楚黎川来说依然觉得细腻光滑无比。 掌心仿佛火烫似的颤了颤,轻轻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的握住了她的手,继而紧了紧。 每一次各种理由跟她牵手,他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让他胸腔中仿佛突然之间溢满了兴奋和欢喜,让他想要大声叫唤发泄出来。 唇角止不住上,眸子亮的惊人。 上山的路,似是仙境,让他雀跃地想要飞翔。 宓芷婵一现代人,牵手也没啥感觉,特别是她现在才十三,看楚黎川还得仰头,就像是看父亲一样,能有啥异样的感觉,更是完全没看出楚黎川此时心里的雀跃。 俩人顺着兔子的脚印往山里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在那边吃草。 “兔子!”宓芷婵开心极了,像个孩子似的挣脱了楚黎川的手,往前跑去。 楚黎川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用他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因为手太大了,看起来更像直接捂住了她的小脸。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9章变个戏法 匍匐着蹲下来,小声道,“在这里别动。” 宓芷婵挣扎了一下,顺着楚黎川的目光,聚精会神地看着兔子,生怕把它吓跑了。 她没想过自己能抓到一只兔子,又不是自己空间里的,随意想一下就能抓住了。 楚黎川则腹黑地趁机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一个石子儿随手甩了出去,正好打在兔子的头上,兔子挣扎了两下倒了下去。 宓芷婵扯下楚黎川捂住自己嘴的手,跑了过去,捅了捅倒在地上的可爱的小兔子,“死……死了?” 这种体验对于她来说刺激又新鲜,更是有趣,只是,她不想兔兔死掉啊。 看看,看看就好了,她没想让这么可爱的兔兔变成自己的食物啊。 “没有,晕倒了。”楚黎川无奈地看着宓芷婵纠结的模样笑了笑,跟了上去。 宓芷婵看着如此可爱的小兔子,小心翼翼的把它抱在怀里,冲着楚黎川笑着说,“没死就好,我好喜欢。” 可刚到怀里没多久,狡猾的小兔子就苏醒过来。 一蹬腿儿,向前一跃,炸了一下它红金花金花的小眼睛,一溜烟没影了。 宓芷婵有些痴愣地看着空了的怀抱,向楚黎川眨了眨眼睛,委屈巴巴地道,“它竟然装死!” 这里的动物都成精了吗?为毛线一只两只都那么萌,还会装死。 楚黎川的目光变得柔软,忍住笑意道,“我再给你抓。” 看着他那么认真地语气,宓芷婵有些不好意思,垂眸不敢直视他,笑道,“算啦,今天本仙女不跟它计较,放过他们啦。” 楚黎川自是没意见,他知道,她的仙境里好多兔子。 “走,我们回去摘板栗。”宓芷婵朝兔子逃跑的方向哼了一声,随手用一颗空间里的果子砸了过去! 跟着楚黎川往回走去。 楚黎川大掌整个包裹着她柔软细腻的小手,牵着她在草木凌乱的山林间步步前行。 不多时,兔子又跟着她走了一段,他们走的快,兔子也走得快,他们慢,兔子也慢,这么不近不远地跟着。 “哎,你说那只兔子,是不是看上你了,怎么老跟着你走。”宓芷婵晃了晃牵着她的手,说道。 哪知道,听了这话的兔子,朝他们奔来,还踩了她一脚。 看的宓芷婵一愣一愣的,这兔子真成精了,莫不是听懂了她说话。 试着朝兔子喊,“你过来,我给你好吃的。”顺手又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果子引诱它。 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被果子引诱的,兔子围着他们转了个圈,随后搜地一下抢走了她手中的果子,躲在一旁小心地吃着。 吃完了,也不走,举着小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宓芷婵。 萌的她一脸血,只好又拿出来了一颗,可果子刚拿出来,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松鼠就跳了出来,飞一般地跳到她手上,瞬间她手就空了。 一抬头,对面十几只小动物站在她身边,都举着双手求食物的样子,让宓芷婵的心瞬间被萌的失血过多。 这次拿了一堆空间的果子,向空中抛去。 兔子还好,还能吃上一会儿,松鼠直接把果子堆到嘴里,然后去抢第二个……一连抢了几个之后的松鼠,各个儿嘴里嘟嘟着,可爱的让宓芷婵忍不住想去捏捏。 看着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陪自己的小姑娘,她的注意力却被一帮畜生吸引住了,瞬间不开心起来,几个冯大娘飞过去,将它们打散。 拉过她的手就往山下走去,脸黑的几乎能拧出墨汁来。 宓芷婵也觉得玩够了,由着他领着往山下走去。 路过板栗树,俩人将它装在一个口袋里,沉甸甸的,好开心。 打闹了一个下午,宓芷婵有些饿了,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现在知道饿了吧,刚你还跟那帮畜玩的那么开心。”楚黎川黑着脸,没好气的道来。 宓芷婵嘿嘿一乐,笑的没心没肺。 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楚黎川的气瞬间烟消云散,这就是他看上的女孩,精的时候比猴都精,泛起傻来连只兔子都能欺负她。 “那是白微、玄参、半夏吗?”宓芷婵随便拔了些在书上见过,但从来没采摘过的药草。 “嗯!”楚黎川点了点头,心中忍不住泛酸,她就不能弄错一次,也让他这个半拉师傅有发挥的余地吗! 看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上攀爬着许多豆子藤蔓,一根根表皮变了颜色的成熟豆荚修长可爱,宓芷婵大喜,忙奔了过去。 野生的豆子在山中可不多见,想必种子是被鸟儿吃进肚子里没有消化再排出来而落地生根的。 “血菩提,通常做药引子,单独药用价值不高,传说是仙人炼丹药渣被血染之后所生。”楚黎川说的非常认真。 “你管它叫血菩提?”宓芷婵小心翼翼地拾起豆子问道。她喜欢这样色彩鲜亮又富有民族特色的东西。 “它,我管它叫相思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我喜欢用它来点缀衣服。以后做更漂亮的时装,可以用得上。” 听着宓芷婵信手拈来的古诗,楚黎川心绪万千,那诗是何人所做,是她曾经的爱人吗? 看似简单,却足可见深情,那她也爱他吗? 是不是她也会想他,像他想她一样热,那么她若离开了,他该如何生存下去……他拼了命地想问她,是不是还在意作诗之人,可话道嘴边,却说不出口,空咽了口口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他更怕知道了结果,瞬间她就消失了。 宓芷婵才不知道楚黎川这么多的心理活动,小心的将一根根豆荚全都摘了下来,放在衣兜里兜着。 虽然不是很多,但足以串成手串,戴在手腕上。 宓芷婵正采摘的高兴,突然听到不远处草丛后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 她停下来仔细听,那声音又消失了。 她便也不在意,继续摘豆荚。 可是不一会儿,那悉悉率率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清晰无比,不是错觉。 纳闷的挑了挑眉,辨明了方向抬眼望过去—— 对上一双凶光乍射、冷幽幽的眼睛,楚黎川“刷”的一下浑身冰凉。 野……野猪? 长长的嘴,浓密粗犷而杂乱的黑色毛发、以及那冷幽幽的眼神、庞大的身躯,无一不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宓芷婵微微一怔,心在怦怦乱跳,除了动物园,她还是第一次见野猪呢。 可这不是动物园,她是不是也像刚刚那样给它投喂果子,它就会乖乖的离开啊。 万一,吃了之后又攻击她,怎么办啊! 她这小身板,这小手,这小脚,刚刚还受伤了,受不起这么大一只野猪的攻击啊。 怎么办? 可那只野猪哼次哼次地朝宓芷婵喘着粗气,也不攻击,也不退让。 看着宓芷婵两脚发软,连大气都不敢出。 野猪的哼唧声,让楚黎川从痛苦的挣扎中解脱出来,见她遇到危险两腿发颤的样子,自责不已。 她是他的恩人啊,就算她不喜自己,自己也应该用力全力保护她孙大勇啊。 说着,穆北扔了一个小冯大娘过去,正在哼次哼次的野猪转头砍了他一眼,瞬间凶狠的目光变得胆怯起来,哼哼了两声,不紧不慢的掉头,摇摇摆摆的走了。 直到那野猪走的不见了踪影,也没有听见一丝丝声响动静了,宓芷婵这才松了口气。 身体一放松下来才知道有多酸痛难忍、双腿发麻,她难耐的哼一声跌坐在地上。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凭啥那么凶的野猪,见了你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缓过来的宓芷婵,不忿地道。 “呵呵,你不也得了那颗草吗?还这么没出息。”楚黎川嫌弃道,眼角却划过丝丝忧伤。 “哼,你说这个我就更生气了,你的草那叫一个厉害,我的,呵呵……”说着变出一朵花来,插在楚黎川头上,嫌弃地撇了一眼,“危险来了,我给它变个戏法,给它迷惑住啊!要它有什么用?” 楚黎川心中一软,心道:那是因为你心善,所以幻化出来的东西也都是风花雪月般美好。 宓芷婵双腿依旧发软,站起来都打哆嗦,不得不依靠着楚黎川的搀扶才能勉强行走。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记提醒楚黎川,“慢点,别弄洒了我的豆子。” 楚黎川看着宓芷婵刚刚都吓成那样子了还不忘记捧着豆子,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还不忘记保护她的豆子! 强压下心中的酸涩,装着若无其事的开口道,“你到痴情,这是睹物思人吗?” “睹物思人?思谁?睹物,你说相思豆?”宓芷婵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嗯。”楚黎川特别想叫嚣着跟她说,老子喜欢你,特别喜欢你,没你不行,你不能喜欢别人。 可,更怕吓到她,飞走了怎么办。 若飞到天涯海角还好说,他努努力还是可以追上的。 可若飞到仙境里,他该怎么追的上啊! “你说刚刚那个此物最相思?”宓芷婵嗤笑一声,“你不会喜欢我吧,你刚吃醋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0章咯噔一下 “没有。”楚黎川下意识反驳道,却一下子被猜中心思涨红了脸。 但此时恰好夕阳西下,灿烂的晚霞将大地渲染成朱红色,恰好掩盖住了他脸上的红。 “我猜到了,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我才十三,算起来还是个孩子!你若没有恋—童癖,怎么会喜欢我呢。”宓芷婵完全没注意到楚黎川脸上的羞涩,自顾自说的没完,本来楚黎川想要告白的心思也被堵了回去。 恋—童癖,她竟是这么看自己的,不知道自己多大魅力,让他神魂颠倒吗? 莫不是,自己真有恋—童癖,不然怎么会看上她呢,楚黎川自己痛恨自己禽兽不如,竟然对一个孩子起了兴趣。 “那首诗是我师傅教给我的,是师傅的师傅的师傅交给他的,流传很多年了,写的是对友人无比的思念。”宓芷婵娓娓道来。 友人?不是恋人?他……误会她了吗?楚黎川的心再次雀跃起来。 他就说嘛,她的仙境只有她一个人,怎么会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恋人来。 俩人有说有笑的回来见到一屋子的人都在叠元宝,被抓包的宓芷婵双脚相互搓了一下脚尖,抱歉地低下头认错道,“我不是逃避大扫除,就是出去转转。” 看着平时强势又有能力的宓芷婵,苏中庸难得看着宓芷婵一脸小女儿姿态,心里也被软成水,哪里忍心说一句苛责的话,本也没指望她做点什么,“这么多人呢,你等着吃饭就行了。” 楚素素一听,一脸的埋怨,眸光里瞬间划过一丝阴霾,自己爹都没这个干爹来的亲,她为何就这么好命。 凭啥修找自己聊一会儿天,都被苛责,楚黎川带着宓芷婵出去玩了一个下午,都没指责一句,这待遇差别也太明显了吧。 旁边一边叠着元宝,一边宠溺地道,“一会儿吃了饭,去坟上给祖宗磕个头,今儿叠的也多,让他们回不去家的,也各自找个路口给自家祖宗带点钱花花。” “我们也……也有么?”凤珍激动地道,她叠纸的时候就在想家了,可她也知道自己当了下人,以后都没机会再给祖宗烧钱了,没想到……她这是遇到好人家了啊。 “这不合规矩吧。”冯大娘比较轴,认死理,他觉得如今这小俩口对自己够好了,这样做会给他们添麻烦。 “没啥不好的,谁家祖宗不盼着儿孙去看看他们。”苏中庸道。 家中长工们连同秀才护院一大帮人,瞬间红了眼眶。 随后几人的动作更快了,直到把买回来的纸全都叠完了才停下来。 吃了饭,分了纸钱,苏中庸带着凤珍、宓芷婵、楚素素、孙大勇,拎着一根篮子去了他们家的坟地。 看着坟头上杂草丛生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一边烧纸,一边清理了坟头上的杂草。 见他心情糟糕,凤珍也明白这些天他受了多少委屈,想想以前日子过得确实清苦,但李老太似乎也没有这么只认钱不认人,也会给他们些粮食,偶尔也能吃到肉,一家子虽然偶有磕碰,但还算和睦。 只是,这日子越过越好,他们却越来越贪,越贪越多,这让人怎能不寒心呢。 苏中庸双腿褪下,清理了坟边上的碎石块儿,随后用纸裹着各种鸡鸭鱼肉摆了上去。 凤珍也跪在另一侧,取了元宝将其点燃,“奶,叔伯们,我是苏中庸媳妇,他带着我给你们送钱来了,你们在边都挺好的,你们不用惦记……” 絮絮叨叨地一边说着,一边烧纸,苏中庸摆完贡品,就在那边跪着看坟头,也不说话,谁也不知道此事他心里想些什么。 不过,宓芷婵也只是乖乖的站在一边,对于鬼神之说她是不信的,而且自从穿越过来,她对亲戚更是没啥好感,可只是看着他爹有些落寞的背影,心更痛了。 等烧的差不多了,苏中庸带头给祖宗磕了个头,便匆匆回去了。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一句话,落寞的背影显得悲伤又难受。 一家人,从山上后院走回来的时候,听到附近灌木丛里有细细碎碎的动静。 为了不打草惊蛇,宓芷婵没有叫住大家,独自一个人向灌木丛探去。 有些萧条的灌木丛里,赫然藏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宓芷婵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掩住气息,看清了那人竟是新来的长工修! 手上拿着一个包裹,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张西望,一副紧张的模样,凭直觉,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宓芷婵眸光变得阴暗,他很清楚,这样的模样代表了什么。 若不尽快除去,必定留有大的祸患。 俩人相视一看,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次日清晨,俩人赶着马车,怕楚安跟不上,慢慢悠悠地来到镇上。 自从上次出空间,宓芷婵发现了一个技能。 就是自己躲在空间里,冥想只用眼睛往外看,就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而且别人看不到你,相当于一个全自动的针孔摄像机。宓芷婵躲在空间里往外看,正看得热闹呢。 突然想起来,现在马车正在奔跑,自己现在又进了空间,若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自己落在外面,一下子露馅了怎么办? 这下事情大条了……宓芷婵也顾不上什么监视了,双手合十祈求上苍,千万别露陷了,一闪身,出了空间! 刚一出空间,就感觉到马车晃动带来的晕眩感。 平时恨透了这颠簸的晕眩感,今日却如此惊喜这种感觉,晃晃荡荡的好不开心。 宓芷婵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若是说进入空间跟出空间是一个出口,那么应该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可现在是运动的马车里进去,怎么会从运动的马车里出来呢。 难道空间也会跟着马车向前跑? 可空无一物的东西,到底是怎么跟着马车跑的呢? 莫不是……宓芷婵大喜,赶紧再次进入空间,闭着眼睛冥想,她要去参林,参林! 转眼,北风呼呼地刮着,她果真坐在参林一角。 宓芷婵开心极了,觉得这简直就是空间隧道一样。还可以做为隐形人,偷看汉子洗澡都不用被人发现了,哈哈! 又想到了家里的床上,宓芷婵呼一下子又来到了床上。 完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回到了车上。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期间,楚黎川曾多次进来找她,即使知道她还会回来,总有一种无力感环绕在他身边。 所以,在宓芷婵一回到马车上,楚黎川就感知到了。 刚刚还空空的心,瞬间就被填满了,蓦然看着远方,只要她愿意回来就好! 宓芷婵再次试着用隐身去跟着楚安一起行走。 楚黎川感受到宓芷婵离开马车,更是感受到宓芷婵走到了楚安身边,可回头却只看得楚安一个人跟在马车后面,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头,难道是感觉出了问题? 仔细再次感受的时候宓芷婵已经回到了马车上,楚黎川也才放下心来。 还好,虚惊一场。 楚黎川拍了拍胸脯,自嘲地笑了笑,他这是看上了一只妖精,注定一辈子都要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啊。 可他却甘之如饴。 宓芷婵跟楚黎川来到粮肆,买了十斤黑米磨成的面,十斤白面,十斤面碱,十斤白糖,三十斤的羊油,三十斤的醋,三十斤白酒等东西。 俩人进了醉仙楼要了两间顶级客房,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发现外面没人跟着,便鬼鬼祟祟的关起门来。 楚安看着俩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心潮澎湃起来。 等着楚安戳破一个小孔,往里面看的时候,宓芷婵装着百无聊赖的样子说,“楚黎川大哥,你说的肥皂方子就是用黑米和着醋,加上面碱做的?” 楚安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他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出原因来,原来他们根本不在家里做。 楚黎川也配合着嗔怒道,“你小点声,一点防范心都没有,我可是要凭着这个方子娶你进门的,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以后你就当老姑婆吧。” 宓芷婵白了他一眼,他何时变得如此不知羞耻了。 “嗯,保密。”宓芷婵特意用牙咬着闭上嘴唇,用食指跟拇指捏住从嘴角左边,滑到嘴角右边,做了一个拉拉锁的动作,怕他看不懂,又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俩人相视一笑,在楚安眼里就像是一对小两口打情骂俏一般。 “这次让你来做,看我教授成果怎么样!”楚黎川贴近宓芷婵,捏着她的小脸说道。 宓芷婵大大的鄙视了他一眼,依旧配合的做出娇羞状! 来吧,不就是演戏嘛!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谁还没两把刷子了。 其实楚黎川知道,他完全做不了,因为他根本不会做,只是故意找个理由跟她亲近罢了。 宓芷婵将磨碎黑米面,从空间中换成石灰石,用水化开,浑浊的黑色,加上房间光线眼中不足,倒是也没让人怀疑。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1章听起了墙角 接着又将面碱用水化开,两者一混合,立刻生出许多白色絮状物。 “楚黎川大哥,好冷啊,能不能在屋子里加个火盆。”宓芷婵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哈气道。 “娇气的哦。”楚黎川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抬脚往外走去。 楚安赶忙闪到一边。 楚黎川眼看着门口的人消失之后,最近微微翘—起,打开门对着外面的伙计喊道,“加个炭盆。” 宓芷婵见楚黎川站在门口,快速地将白醋撒到地上。 很快,伙计就送了过来,楚黎川还故作神秘的道,“别进来,放在门口,赶紧走开。” 屋里有了炭盆,醋味挥发的就更快了,一会儿就满屋子都是醋味了。 呛得宓芷婵直掉眼泪。 好吧,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宓芷婵含泪将过滤之后的水,与油混合。 当楚安再次往里看的时候,闻到了屋中特别大的醋味,光线太暗了,油与醋瓶子又很像,加上楚黎川偷偷在地上撒了很多醋。 所以,他误以为是与醋混合而成的。 好不容易这五十斤的肥皂都做完了,宓芷婵赶紧敞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空气。 “哎呀妈他,这醋味儿也太大了,每次做完肥皂我都要被熏死了。”眼泪汪汪的宓芷婵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骚动的楚黎川心痒痒的。 “可我觉得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啊。”楚黎川摸了摸她的头,情话跟不要钱似的一句句往外蹦。 明知道是假的,宓芷婵的心忍不住悸动了一下。 人家都说木头人说起情话来,石女都受不住诱惑,如此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这句话一出,楚安更加确认他看的没错,就是用白醋做的。 俩人一来一回亲昵的举动,更是加深了楚安的认知! 楚黎川将做好的肥皂模具放到屋子一角,起身出去,点了份餐食进来,俩人一边吃着一边开着玩笑。 “哎,又要等一个晚上才可以啊?”宓芷婵问道。 楚黎川戏谑地开口道,“是啊!不然,怎么会有机会跟你单独出来呢。你娘还不把我腿打折了啊。” 惹得宓芷婵在心里又给了他一击白眼! 这人撩起人来,浪的简直崩人设! 收拾好一切,俩人又对睡觉问题产生了分歧。 楚黎川:“我要留下来保护这些肥皂,他们可值钱了呢,我还得赚钱养你呢。” “可咱俩还没成亲呢,睡在一起与理不合!”宓芷婵嗔怒道,“那你在这边保护肥皂,我去那个屋子睡觉。” “不可以!我要保证你的安全!”楚黎川丝毫不让步。 “……”宓芷婵小声咬牙切齿道,“你这叫耍流氓知道吗?占我便宜!是不是?” 楚黎川似是没听见似的搂着她,撒娇道,“好婵儿啦,我就抱着你睡,保证不碰你,等跟你成亲再亲亲,好不好,让我抱着你睡吧,我都想死你了。” 那声音在宓芷婵听来就跟鸡院里的鸨,站在门口叫喊,“大爷,别害羞嘛,来奴家这里,奴家保证让你快乐。” 麻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凑近他耳边陈怒道,“差不多得了啊,你演过了啊!” 在楚安看不到的地方,用手使劲掐住他腹部柔柔的肉,往一边拧去。 “嘶,好婵儿,我也想你,你怎么还不长大啊。”楚黎川疼的蹙眉,搂过宓芷婵的腰,将她抱在怀里,捉住她搞怪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就在宓芷婵的愤怒中,楚黎川独自享受着这份温情。 他希望,这样的人多来几次,甚至这样的人天天有,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吃她的豆腐啦。 让她尽早熟悉他的怀抱,以后办起事儿来也方便。 那怕现在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上她,可依旧面不改色地抱着她。 感受着她在他怀里,这份沉重感让他觉得无比幸福。 甚至不舍得上了床睡觉,更不想闭上眼睛,希望时间可以尽可能过的慢一些,让他好好感受一下怀里有心爱的人的幸福感。 直到宓芷婵在他怀里作累了,渐渐闭上眼睛,楚黎川也不舍得睡去。 他才不要把这么宝贵的相处时间,浪费在睡觉这么无聊的事情上去。 等她睡着,楚黎川轻轻地摩擦着她的笑脸,用脸颊轻抚着她的面颊,见她没有苏醒,又将唇角贴到她的面颊。 心,快速地跳动着,生怕下一秒宓芷婵醒来,吓到她,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靠近她了。 可又不甘心地将唇角再度往她唇边靠了靠。一点点,一次次,见宓芷婵没有反应。 楚黎川终于大胆地将唇贴在她的唇角上面,轻轻吸。 宓芷婵似是感觉嘴角有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触碰到楚黎川舌头的一瞬间,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是回应他了吗?她也……还没等他尝到甜头,宓芷婵砸吧着嘴唇,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再度睡去,还轻声的打起了呼噜。 原来,她无心的,睡觉而已。 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更多些,楚黎川将他的脑袋贴在她的颈部,喃喃低语,“小妖精,被你折磨死了。” 楚安看着楚黎川抱着宓芷婵又啃又咬,热辣的样子,心中异样难忍。 现在他生活过的好了,跟着乔掌柜的也学着逛起了窑子。 食髓知味的他,本就出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上看了如此的画面,早就有些忍不住了。 干脆捅开了一个小口子,吹了进来一罐迷烟进来。 楚黎川感受着迷烟,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配合着缓缓地抱着宓芷婵躺了下来,看起来就好像宓芷婵强了他似的。 见楚黎川躺了下来,楚安又等了一会儿,才开门取了一个做好肥皂的模具走了出去。 他早已在隔壁开了房间,此刻目的已经达成,心痒难耐。 索性也不走了,直接让小二叫了小姐来旅馆解决生理问题。 现在只要等明天,这些东西成型,一切大功告成。 等楚黎川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孩,眼中宠溺的温柔简直要溢出来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真希望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睡她。 楚黎川捂住宓芷婵的耳朵,紧紧搂着她,异样的感觉一直持续着折磨了他一整夜。 次日,宓芷婵神清气爽地醒来之后,看到楚黎川顶着两只熊猫眼一脸哀怨地看着她,宓芷婵也低头,看到自己居然躺在他身上,忍不住“啊”地一声,一个高蹦了起来。 站在地上,捂着脸背对着他,泛红的耳朵彰显着她此刻的懊悔。 她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昨日就应该坚持不跟他一起睡啊,结果现在怎么办啊,她睡了一个男人,这也太惊悚了吧。 “你要对我负责。”楚黎川走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角,一脸委屈说道。 “呵呵!”宓芷婵放下手,讪讪地笑了笑。 “你看也看过了,摸也摸了,还睡了我,现在你舒服了,竟想抛弃我?”楚黎川一脸幽怨的样子,活像个怨妇。 “这个事儿,不应该是我吃亏吗?”宓芷婵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 楚黎川露出一个狐狸般精明地小柔,道,“好吧,待你及第,我们尽快成亲。” 宓芷婵“……”,她是不是着了他的道儿了。 果然,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反应过来的宓芷婵张大了眼睛,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你再给我装,装啊,明明本来就没啥事儿,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婵儿,你打算吃了不承认啊……” “你演上瘾了吧。”宓芷婵瞪着他,愤怒地叫嚣着。 看他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宓芷婵简直挠死他的心都有了,奥斯卡怎么不用小金人砸死你这个戏精! 隔壁楚安也早早的就行了,用手捅了捅肥皂,已经固定了。 用勺子剜了一勺加入清水洗了洗手,发现果然很好用,顿时大喜。 听到隔壁动静不小,又听起了墙角。 宓芷婵快速地坐着最后的包装,然后遮掩起来,将其放到马车里,直接开到了市肆,换成了银子。 楚安跟在她身后,跟店伙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店伙计早就被宓芷婵点拨过了,也配合着没等他问,主动带着醋味说道,“可不是嘛,一村姑,会做肥皂,现在可是少东家都对她赞赏有加呢。” 听伙计这么一说,楚安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伸出手里的肥皂,将其换成了银子,潇洒地逛窑子去了。 这肥皂可真值钱,这么几块儿,就把昨天叫鸡的钱还有住宿钱都赚回来了,还有余钱,够他潇洒几天了。 看着远去的楚安,俩人相视一笑,蹦着高儿回去跟家里报喜去了。 可宓芷婵越是讲的兴高采烈,苏中庸的心里越是难受。 剩下的就剩家贼一个拉,她相信,乔掌柜的不会全信任楚安,定然也会派其他人来与他对接。 闲来无事,跟着苏中庸在家中捣鼓药草,将常用的药草都一一捣碎,然后分门别类的存放。 这么一捣鼓就是一天,忙的中午的饭都忘了吃。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2章恳求的眼神 看着一个个小格子里撒发出来的药香,宓芷婵就觉得满心的甜蜜。 “当当当……” 工作室门口响过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种短暂急促的敲门声,让宓芷婵产生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拖着疲惫的身体,往门口走去。 门外的人似乎等急了,竟在门口喊了起来。 “宓姑娘,你在吗?”见没人回应,还小声嘀咕,“他家长工不是说她在工作室吗,人呢?” 宓芷婵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我在,等一下。” “姑娘,等不了了啊,急救啊!”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来家里给她分红还蹭吃蹭喝的掌柜。 宓芷婵听着掌柜急切的声音,也来不及换下被药草弄脏的衣服,赶紧开开门来,却被门外的情景惊呆了。 掌柜双手暗红,明显是干涸了的血迹,衣襟上也被蹭了很多血迹,头发乱了,双眼急切地看着门口。 看到宓芷婵出现,更是急切地拉过她的胳膊,眼中的殷切与急迫更甚。 “姑娘,来不及了,快跟我走,咱们边走边说,出大事儿了,我也没办法啊,怎么办啊……” 拉着宓芷婵就往外走,连给她跟家人打声招呼的时间都不在。 宓芷婵的右眼皮跳的更厉害的,不祥之意更甚。 就连跟她一起捣鼓药草的苏中庸看到了掌柜的神情都吓了一跳,要知道掌柜那可是实力也不弱的,他都狼狈成这样,还赶来找宓芷婵,可见她的医术非同一般啊,苏中庸挑了挑眉,他算傍上了一个粗—大腿吗。 待上了马车,宓芷婵稳住了心神,镇定自若的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王……不,是……不,也不是他,是今天来了两个浑身是血的病人,咱们医馆谁都治不了。”好在他现在还有点理智,没有把楚黎川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可听了这句话的宓芷婵却忍不住皱眉,要说掌柜救人还说的过去,为何楚黎川大哥也会过去救人,而且他刚刚说的王,应该是说指楚黎川的真实身份,难道这人不一般? 宓芷婵根据自己以前看的小说的大致轮廓分析了一会儿。 见宓芷婵不说话,掌柜的有些急了,“楚黎川说若是你也救不了,他们就没救了,你……” 他没说的是,那人几乎手脚都是粉碎性骨折,手掌都被切断了,只留了一层皮连着没掉下来。 着实看惯了生老病死的掌柜,现在一想起来那惨目忍睹的样子,手都打颤。 他不知道为何掌柜跟楚黎川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姑娘身上。 但是,又希望,总比没希望要更有希望,不是吗? 马车跑的飞快,宓芷婵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感,倔强地一句话都没说,挺着尽快往济世堂赶去。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怎么赶的,只因上辈子是医生,习惯了而已。 将心比心,尤其是对于急切之人的心。 扶着马车,慢慢地走下来,宓芷婵的胃里波涛汹涌,稳了好一会儿才扶着掌柜的肩膀往里面走去。 “血……好多血……” “这人手都掉了,可吓人了呢……” “好像没气了吧……为啥还不下葬……” ……耳边的议论声,让宓芷婵本更加凝重起来,身为外科大夫,宓芷婵最不怕的就是打架斗殴导致的伤口,多皮外伤,缝缝就行了。 怕的无非就是失血过多而已,可真正怕的是内伤,无论哪个脏器出血,都是致命的。 但,她现在中西医结合治疗,想必确实能比其他大夫手段高明些吧。 掌柜见到宓芷婵跟着掌柜走过来的时候,眼睛一亮,忙过来亲昵的打招呼,“茜婵,你总算来了,等你半天了。” 可事情远远比宓芷婵想的更残酷。 屋中地上放着两个担架上躺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惨不忍睹至极,让人几乎觉得眼前的人死前经受过千刀万剐,甚至被人差点做成人彘。 她不是没见过这样血腥的伤者,但没见过楚黎川大哥一直捂住伤者的伤口不撒手,焦急而又慌乱,像是一个失去妈妈的娃娃般伤心无助。 她第一次见这样的他,这样鲜活更富有人气儿的他。 “我在,他没事儿!”宓芷婵拍了拍楚黎川的肩膀,安慰道。 她现在不能被他的情绪左右,宓芷婵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从袖中掏出银针,轻起薄唇。 “都出去,留楚黎川帮忙即可,其他人准备热水,很多热水,一盆一盆的都放进来,掌柜,掌柜,针,去拿所有的针过来,越多越好!还有干净的从来没用过的丝绵布,白色的,你这里若是没有,去成衣店,二两银子一匹,你买个两匹回来撕成两寸宽的长条,别弄脏了,别掉地上。还有酒,烈酒,非常烈的那种!”宓芷婵刚说完,掌柜就吩咐起来,并且集合了很多针,连实习大夫的针都拿过来了。 这种白色的丝绵布,竟这么贵,这让掌柜万万没想到。 看着楚黎川恳求的眼神,宓芷婵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落地有声地说道。 “只要他们有一口气,我就会将他们救活!” 张扬自信,明知道希望渺茫,却让人从心灵深处产生一种信服感! 比较轻的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身血迹,从微弱的呼吸里才可以判断他还活着。 来到对方身旁,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生血药丸。 不敢耽误片刻,第一时间蹲下身子,用手掐住少年血迹斑斑的下巴,将药丸灌了进去。 可对方已经昏迷,跟灌不进去。 这里又不是现代,喝不进去,还有专门的机器往里灌。 就在宓芷婵几乎想嘴对嘴往里灌的时候。 楚黎川抢过宓芷婵手中的药丸,点了病人脖子上的一个穴位,将手指伸了进去,压着手指,将药丸灌了进去。 他怎会不知道这个药丸的宝贵之处,怎可浪费一点! 就在楚黎川松开摁住的出血口的时候,宓芷婵快速的用银针在其周围血管扎针止血。 他摁住的那个人伤势更重些,腿看起来几乎是推土机来回碾压过似的,这木棍抽打的简直让人发指。 胳膊上的刀伤,更像是被人剔骨所致,血肉耷拉着,深见白骨,手掌更是连根切断,只留一层皮连着耷拉在一起。 这些都是最重的,因为这些都可以治好,最怕的是五脏出血,这里没有医疗条件可以手术,出血就惨了。 宓芷婵眯起了眼睛,脑海中快速地寻找着治疗方案。 不一会儿,热水、针便陆陆续续摆在宓芷婵面前。 “将他们衣服全部剪开,用热水洗干净!”这一刻的宓芷婵严肃认真,语气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本还觉得男女有别的伙计,见楚黎川不悦地瞪了他们一眼,麻溜地按照宓芷婵的话做了。 待他们清洗完毕,宓芷婵也不计较地上的污血,双膝跪地,将银针一次摆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让掌柜帮她尽快消毒。 精致白皙的衣裙沾染了血迹,显得有些狼狈,他素来爱干净,此时却脏了她心爱的衣裙。 出手将银针尽数取出,先封住他痛感,在封住血管,让他血流速度减慢,接着一针一针地,快速又准确的将他身上的穴位都封住,让人尽可能进入假死状态。 银针入穴,手法快,快的让人应接不暇。 看上去这个人更像是一个刺猬。 捏起银针,用带着婴儿肥的小手,将银针慢慢扎入他的手掌,与手掌的连接处。 接下来,又用银针固定了另一处。 然而这还不算玩,掏出曾经特殊处理过的缝衣针,宓芷婵慢慢地一针一针地将他断裂的手掌缝起来了。 “倒烈酒冲洗,涂上金疮药,用丝绵布包好。”宓芷婵一边撤出银针,一边对掌柜说道。 接着是手臂,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看着胳膊上露出的森森白骨,宓芷婵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这人是一条硬汉子,这样忍受多大的伤痛,才能留下这半口气,货到现在。 胸口的多是淤青,没有太大的伤口,只有两处剑伤,怕是被人用长毛之类的利器所伤。 虽然出血很多,看起来吓人,实际并没有太多伤势。 宓芷婵继续将伤口清洗干净,缝合伤口,取下身上大部分的银针,让血流速度正常话,血到现在为止基本上止住了! 没有先进的诊疗技术,宓芷婵只能用耳朵怕在男人的胸膛上,用巧劲敲打他的身体,感受他身体的内脏是否出血。 “你……”掌柜见此气得跳脚,“不知羞耻,这么关键的时刻你竟起了旖旎心思。” 宓芷婵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继续换个地方敲打倾听。 “你,你你!”掌柜见被人忽略了,看向楚黎川。 却见楚黎川此时的脸已经黑的跟木炭似的,双手紧紧地握拳,指甲几乎陷入肉里都没有吭声。 也只好继续看着宓芷婵“作妖”。 “还好内脏没有出血!”宓芷婵几乎把男人每一寸胸膛都听了一遍,才缓缓地开口道。 看着男人几乎已经废掉的双腿,宓芷婵的双眼变得平静下来。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3章看到的一切 不放弃不抛弃,不一向是她的人生准则吗? 宓芷婵慢慢捏着病人的退股,闭上眼睛感受着。 三处骨裂、一处断开,膝盖脱臼……慢慢地感受着,“掌柜,取银针,我说扎哪里就扎哪里。” 掌柜嘴上冷哼一声,傲娇地别过头去,“谁要听你个小丫头指挥。”手上却很乖巧地朝着宓芷婵第一个选中的位置扎上去。 入骨只针,不是谁都可以扎的进去的! 一点点,腿上的银针越来越多,都是用来固定腿骨的。 此时再看男人,已经面色煞白,但比起刚刚似是好多了,脉搏也变得强劲起来。 这边宓芷婵做了处理,胳膊也只是骨折,并未断裂,腿上的伤口也不算很深,消毒之后抹了金疮药,缝好也没什么大问题。 内伤还没处理,就听到她刚刚救治的患者醒来了。 刚醒来,他谁都不看,就听到一声带着痛苦、迷茫的而且有些沙哑的声音。 “谢……谢谢……” 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眼神死死地打量着一直给他治伤的宓芷婵。 “醒了?”宓芷婵习惯性摸着病人的头问道。 男人的目光炙—热地打量着她,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似乎在问,他还活着吗? “嗯,你活着,我现在要敲击你的身体,若疼,吱声!”宓芷婵温柔地道。 “这里?”宓芷婵用食指、中指快速戳着男人的胸膛,一遍遍问着,“不要忍着,若疼说出来,不让神仙姐姐来了也没办法。” 男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几乎刚刚倾听的动作都按了一遍,见男人面色正常,宓芷婵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处理另一个人来。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男人因为没有衣衫遮掩除了转过去没看见的宓芷婵,一屋子的人都尴尬起来。 楚黎川更想一巴掌扇死这个惦记他女孩的死男人!气的几乎头顶冒烟,都可以跑蒸汽火车了。 可看着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人儿,现在就起了旖旎心思,不得不佩服宓芷婵确实医术比他们更高。 男人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下意识想用手盖住身体。 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双手被人拦腰斩断,下意识手指往回缩了缩。 “动了……手掌断掉居然缝上还能动……”一个伙计捧着脸盆从外面进来,刚好看的这一幕,激动地叫嚷道。 顺着那个伙计的目光,男人也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上,轻轻弯起手臂,试着动了动手指。 虽然手掌上还留着几根银针,而且用白布包裹了厚厚的一层,但他能明显地看到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手指,激动地留下泪水。 “你给我放下手臂,安静地躺好了。”宓芷婵一转头,就看到男人在玩自己手掌,生气地吼道。 男人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嗖地一下倒了下去,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像个金毛似的乖巧地道,“我错了。” 众人看着他迅速倒下去的身体,忍不住腹诽,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以后都直不起来了怎么办。 一直忙了两个多时辰,才将俩人身上的伤口都缝合完毕。 除了第一口给他们的灵泉水,没有像楚黎川那样,用灵泉水给他们清洗伤口。 尽可能的运用自己所学的各种医学知识来救活这个男人。 对于其他人来说,男人可能是他们的兄弟,对于宓芷婵来说,这个男人是检验她医学成绩的成绩单。 本就忙了一天药物,这一下都折腾两个多时辰,宓芷婵几乎累的虚脱了。 看着宓芷婵将两把椅子靠在一起,没个正行地躺坐在椅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楚黎川递过来一碗加了糖的清水,他记得盖房子的时候,给工人喝的就是这种加了糖的清水,还有鸡蛋汤,工人干到最后都没有喊累。 接过糖水,宓芷婵有些迷惑地看着楚黎川眼中藏不住的忧伤。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宓芷婵轻声安慰道。 楚黎川冰冷的双眸透着刺骨的痛楚,仿佛一头被其他野兽攻击过的孤狼,虽然狼狈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宓芷婵不懂,为何人明明都活过来了,他还一副绝望至极的痛苦面容。 夹带着一股冰冷、疏离的气息。 “不要怕,我陪你。”宓芷婵充满诱—惑的语言似是一股暖流,一遍遍冲刷着楚黎川内心的冰冷。 虽然没有说话,面色也还是悲伤,身上也还是散发着骇人气息,但渐渐地淡了。 缓过神来的宓芷婵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自然下垂,有一搭没一搭敲打着自己的自己的大腿。 “天越来越冷了,取来炭盆加在屋中,并且给他们放到床上,地上终究太冷了。”她的话越来越好用了,就算懒散着随意说的,也像是圣旨一样被快速执行着。 另一个男人,明明伤痛看起来比较轻的,但这四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没有醒来。 宓芷婵就靠在两个椅子上轻轻地睡着了。 楚黎川就定定地坐在她身边,让她依靠在自己肩膀上,尽力睡得舒服些。 夜里,伙计也轮换着起来看病人是否发烧。 直到次日换药之时,掌柜亲自给俩人换药,突然他忍住惊叫了一声。 看着男人断裂的手掌,他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鸵鸟蛋来,除了最初的一声惨叫,后面干张嘴不出声。 掌柜看着宓芷婵,嘴巴动了半天也没蹦出来一个字来。 “怎么了?”看着此人大惊小怪的样子,宓芷婵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等他走到男人身边,看着男人本来断裂的手掌已经愈合,随着男人的动作,灵—活的动着手指。 太神奇了,昨天还死马当活马医,今天就没生命危险了。 几乎让人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宓芷婵快速地固定在他腿上的银针一个个全部拔走,让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腿,结果,效果好的简直逆天! 万万没想到,竟然如此短的时间恢复的如此好,简直可医生死肉白骨。 宓芷婵不知是灵泉水的作用,还是那本手札的作用,玄幻的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此时躺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男人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其实他早就清醒了,假装昏迷而已,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道眼前这些人是好是坏,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知道为何全家会遭人毒手,明明前日还很幸福的全家,今日就满门被灭! 身体再通,也比不上心灵的疼痛,他知道,他与弟弟这辈子都完了,就算侥幸活下来,也只是苟延残喘。 可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忍不住睁开眼睛转向弟弟,却见弟弟一脸春光地微笑着看着一个女孩。 女孩让他活动双腿,他就活动双腿,让他伸手,他就伸手,完全没有一点平日里二世祖般嚣张跋扈的气焰,乖巧地似是换了个人。 更惊喜的是,他竟然看着弟弟断裂的手掌,此时居然可以活动! 忍不住使劲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看,没错!在活动! 怎样的医术可以治疗断掌?他的心也跟着活络起来,是不是说这辈子,他也有机会为家里报仇了呢。 宓芷婵一点点加重力气去捏男人已经断裂的手掌,一下,不痛,再使劲,不痛,再使劲,还是不痛。 宓芷婵几乎可以断定,他的骨头已经长好了。 “这是……好了?”另一个躺在担架上的男人问道。 完全不关心自己的伤势,只看着他弟弟挣扎着做起来的样子。 看着他赤—裸着身子,慢慢地自己做起来,慢慢地自己站起来,慢慢地开始挪动步伐。 周围的人也都忽略掉了他还光着身体,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走了一会儿,他才觉得腿有些疼,但是不是很厉害,有些酸胀的痛感,更像是筋疲力尽之感。 另一个男人也睁大了眼睛,“我的那个娘啊,” 几乎不敢相信他说看到的一切。 伸手再次揉了揉眼睛,虽然皮肤被缝的宛若很多条蜈蚣在爬,但是已经只剩下红—肿。 也许那个男人的声音太过沙哑,宓芷婵终于注意到他了,“你醒了?” 男人尽可能用手捂住自己的身体,红着脸怯懦道,“居然看我身体,不要脸,无耻、下流……” 宛若一个被看了身子的姑娘般叫嚣的一点力度都没有。 让屋子里的一群大老爷们都跟着觉得丢脸。 听到他这话,宓芷婵站起身来,戏虐地撩道,“是啊,所以我是渣女,你千万别让我负责哦。” 一听这话,男人更加愤怒了,“你……不要脸。” 引得众人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是掌柜有威仪,“臭小子,人家昨天拼死拼活救了你跟你弟弟,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骂人家。若不是她啊,你这条小命早就跟阎王报道去了哦。” “就是这位哥儿,人家小姑娘长得又那么俊,医术又那么高,人家都没让你负责,你还嚷嚷上了!” 旁边那个坐在一边让人帮着穿衣服的弟弟,“我负责,我负责。”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4章雷声大雨点小 更是让众人一愣,齐刷刷地看向楚黎川。 楚黎川瞬间黑了脸,不要脸的玩意,老子昨天让老子女人救了你们两个白眼狼,一个嫌弃老子女人,一个惦记老子女人! 真当老子吃素长大的啊! 瞬间释放出浑身的杀气,用眼神杀死那个惦记老子女人的白眼狼。 “你们是病人!对我最大的回报,就是活到老死,好好活着,活的精彩。”宓芷婵开口道,缓解这紧张的情绪。 见两个病人都好了,众人心情也高涨,又赶上快过年了,大家更活络一些。 熟了之后大家了解到哥哥叫贺仓,弟弟叫贺京。 宓芷婵知道他们有秘密要说,见二人病情稳定了,便回去了。 楚黎川则眯着眼睛看着二人,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年后二人的日子……嘿嘿! 敢打他女人主意的人,岂能轻易放过。 回到家中,换下带血的衣衫,宓芷婵美美地睡了一觉。 看了看外面天色正好,宓芷婵决定出去活动活动。 感觉浑身酸软,无力,估计是昨夜没有睡好觉的缘故。 还没等她出去,只听见外面传来“当当当……”砸门声! 苏中庸也跟着一起往外走去,如今苏中庸是越来越喜欢他的这个小干闺女了,简直把她当闺女来宠。 一般自家人回来,都是用钥匙开门关门的,街坊邻居也多是敲门,或者站在外面喊,可这位砸门的人,一听就知道来者不善。 宓芷婵也跟着朝门外走去。 “当当当……” 声音越来越大了。 门外不止一个人,而且似乎脾气还有些大。 “赶紧给我开门,我是你老娘!” “当当当……” 果然如此强悍的砸门声,除了老宋一家,还能有谁。 浓烈的厌恶之声环绕在宓芷婵耳边,让他忍不住皱眉,跟苏中庸相视一看,便明白了他的来历。 “宓芷婵,你个贱玩意,赔钱货,给老娘滚出来!” 可能因迟迟没有回应,门外的人有些急了。 出口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大的在家找男人,小的在外面勾引男人,一个两个赔钱货竟然还勾引你姐姐的男人,赶紧给我出来。” “你犯贱不说还做出一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李老太骂的格外起劲,声音越来越大。 “娘,你别骂了,楚安……”周氏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似是哭过了。 “我的儿啊,这眼看着就要过上好日子了,怎么人就不见了呢,你去哪里了啊……” “我的儿啊,你们开开门,求你们放过我的儿把。” “你们到底是不是人啊,自家人都下黑手!你们到底把楚安怎么样了啊?” 门外李老太拉着周氏、楚素素三人一唱一和地哭的撕心裂肺。 来的比她想的更快。 那些眼馋他们家盖新房的邻居们也都被他们的哭声引了出来。 苏中庸将大门打开,场景尽收眼底,李老太跟周氏俩人抱在一起哭的好不狼狈,身边楚大福一脸阴郁地看着苏中庸。 这几个人见有人开门,皆是咬牙切齿地盯着宓芷婵。 周氏眼中隐隐流出一股莫名的淡淡笑意,让宓芷婵觉得是不是周氏联合楚安一起卷了家中田契跑路了。 李老太带着很重的戾气,恶狠狠地怒骂道,“你个贱,赶紧把楚安放了,不然我抓你报官。” 宓芷婵则语气温软平静地道,“楚安,不在家吗?莫不是去学堂读书了吧?” “放你娘的狗屁,早就放假了,楚安前天就答应早点回来,到今天都没回来,肯定就是你把他绑了。”周氏站起身来,朝着宓芷婵就冲了过来。 郑虎一脚踢在周氏肚子上,摔了个屁堆儿,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你个贱人,不知廉耻,小小年纪就与人苟合,还让人绑了楚安,你是不是知道楚安要当官儿,当了你发财的路?” 别说,周氏这张嘴越来约会骂人了,这话宓芷婵还真说不出口。 见她再次向自己扑上来,宓芷婵往后一退,快速躲开。 郑虎扬起手掌啪地一声,将其打到在地上。 地上的周氏划破了手指,碰到了她脸蛋,带着火辣辣的刺痛,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颊,似乎有些湿—润。 “他婶子,楚安是不是出去游玩了,没回家,你们再去找找。”苏中庸也苦口婆心地道。 宓芷婵心中冒出极大的怒火,即使她生气,面上依然风平浪静。 眼前伸出一只粗糙,满是厚重茧子的手。她后退了一下,抬头冲郑虎笑着道:“我没事。” 随即,眯起双眼,看向不远处的李老太婆媳俩。 “奶婶子,你们好生无理取闹,楚安是挺大的一个人了,怎能说丢就丢了,莫不是你们自己把他藏起来,然后又赖到我们身上。” “放你娘的屁!”李老太满嘴不干不净。 宓芷婵眉目微皱,“我娘在家,她也没见到楚安,你们这叫狗急跳墙,敲诈我们一笔?” 周氏不傻,听出来宓芷婵的话中意思,登时就急了。 “你个丧门星,竟然说我是狗?还侮辱我诈骗?我没有骗人,你个贱蹄子!” 宓芷婵冷笑一声,“你倒是说说,你们楚安怎么丢的?”说话间抬起头,锐利的光芒直射周氏。 “你这个丧门星,竟然诬陷我,我跟你拼了!”周氏疯了似的冲宓芷婵挥舞这拳头。 这一次,宓芷婵快速闪身,将木棍拿在手中,转身对着身后穷追不舍的周氏。 “给我站住!” 一声娇喝声响起,周氏对着她手中的木棍,果然停下来。 看向周氏的视线,带着几分蔑视。 这个女人在村里一箱泼辣,是村里数一数二的难缠人物。 如果她不强硬起来,今个这事怕是不罢休,而她更是吃亏。 “哇哇哇……” 就在她与周氏对峙的时候,一旁响起震耳欲聋的哭声。 众人纷纷望向哭声之地。 竟是李老太坐在地上嚎声大哭起来,这哭声可比之前要真实多了。 眼中有泪,不顾形象,大嘴一张,放声大哭的模样要多真实有多真实。 望着这一幕,宓芷婵竟然弯唇笑了。 “哎呀,我对不起他们家的列祖列宗啊,我没法活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个当官的,还没上任呢,就被人绑架了……” 见宓芷婵竟然硬气起来,还拿着棍—子,她知道不能硬碰硬。 再看周围人的神色,有些人眼中有松动与同情。 “我也不活了啊,好不容易日子熬到头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你倒是说楚安在哪里被绑的啊……”看客们都被他们哭的着急了。 “我要知道,我不就直接去找人了啊!”李老太似是忘了哭,跟人怼着。 “这几天,我们一直都没出门,只有前几日,宓芷婵跟楚黎川俩人去镇上买了些米面回来过年用,我们谁都没看到楚安啊。”凤珍也过来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小年次日我们楚安还去你们宅子……”周氏急了。 李老太人精一样插嘴道,“我们楚安刚去了衙门取了上任文书,本想给你们叫来一起乐呵乐呵,结果,当天晚上起楚安就没回来过。” “是吗?但是我前几天夜里聚仙楼里还看到楚安搂着一个长得甜美的姐儿吃酒呢。”宓芷婵道。 “不可能!”李老太斩钉截铁道。 “可能我看错了吧,你可以去聚仙楼附近问问就知道了。”宓芷婵想了想,说道。 她的话让周氏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要不,报官吧,这里谁都说不清楚,让他们好好查查,我们总之没看到过楚安。”宓芷婵依旧微笑着道。 “不能……报官!”周氏下意识开口道。 “为何?楚安都两天没看到了!”楚大福黑着脸道。 这三个人里,也就他是真心关心楚安的,其余的人也关心,但是更欢喜他的前途罢了。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我们也出去帮着找找,楚安挺大的一个人了,断不会走丢了,怕是跟同窗好友聚聚去了。”凤珍就是一个烂好人,出言相劝道。 李老太其实心里也怀疑这是周氏跟楚安下的套,目的是他们家的另一个方子。 但看眼前的形式,又闹不准了……“好吧。”楚大福似是看出些苗头,虽然情绪低落也答应下来。 这样的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几乎每隔几天就在他们家门口上演一次,附近的人几乎都麻木了。 除了修和谷子留在家里帮忙以外,苏中庸遣散了众人帮着一起找楚安。 就连凤珍也跟着出来一起找人了。 宓芷婵则在家中蹲守,准备抓家中饿鬼。 很快,楚安失踪的消息在镇上传开了……也就小半天的功夫,与那天一样的位置,宅子外围想起了一阵动物鸣叫声。 准备做饭的谷子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微变,趁着宓芷婵不注意,偷偷沿着灌木丛,熟门熟路地朝着墙角跑去。 “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 俩暗号一对,谷子开口道,“出什么事儿了啊?” “楚安真的跑路了吗?”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5章妄想脱罪 “听说是,这都半天了,也没找到他。” “那你发现那个方子了吗?”门外的男人似是有些不耐烦,家主都催了好几次了,乔掌柜的也实在是拿不出方子,在这么下去,他们掌柜的地位不保啊。 这时谷子有些局促地开口道,神色有些懊恼,“没,他们看管的可严了,都是一个人在做,一个人在外面看守,只要出门一定上锁,我也没机会进去看啊。” “猪!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你家大儿子命不想要了是吧!”门外的男子怒吼道。 “你放心,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把方子弄到手。”女人似是急了,但小声道,“哼,我弄到手跟修找个地方自己造肥皂,到时候想要多少儿子都行,而且还有数不完的银子,凭啥给你方子,让你们去赚钱。” “呵呵,你的如意算盘打不了了。”宓芷婵冷哼一声开口道。 听到了宓芷婵的声音,门外的苏中庸也怒吼一声,抄起一根扁担便冲了过去,劈头盖脸地打向了门卫的那个男子。 早就安排过去的帮他的冯大娘和梁宽子,三人合力将墙外团团围住,将门外之人抓住。 一看,门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在乔掌柜身边的那个伙计。 “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去挣钱,一天到晚的只想着偷别人的东西,要不要脸?你别在这里妄想了!” 苏中庸一边打一边骂,心里有着小九九的某几人都有些尴尬,就在这时,伴随着咔擦一声巨响,还有伙计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众人都下意识地抖了抖。 “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伙计痛哭流涕,哪怕他在求饶,眼神之中的怨恨之意,却是丝毫不曾减少。 见状,苏中庸心中一沉。他很清楚,这个人是彻底的恨上了他了,怕是没那么容易改变了。 想到这里,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双眸,已经是充满了冷意。 “啪!” 扁担再一次重重地打在了他另外一直腿的关节上,同样的,还有他的右手,只留下了一只左手,让他可以用来吃饭。 这庄稼人发起狠来,也不是吃素的。 “谷子,你是我带进来的,为何要这么做?”宓芷婵笑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哼!谁不知道你家就是靠着那个方子才得了顾家少爷的赏识,我有了方子,定然比你过得好!”谷子见撕破脸了,也发起狠来。 “你跟我的区别是,你要偷人家的方子,我还有很多没用的上的方子,就算给你一个,我手里还有十个。” “算你识相,赶紧拿来吧。”身后不知何时,修也走了过来,旁边还拉着楚素素的手。 “姐?”宓芷婵一向不喜她这个姐姐,但是也从来没想过她这个姐姐会如此糊涂。 “呵呵,看你姿色一般,但脑子不错,虽然跟那个长工楚黎川不清不楚的,但我也不嫌弃你,以后为我做肥皂,我也保你荣华一生。”修说着下流的话,眼神猥琐地打量着宓芷婵。 “婵儿,你快跑,我拦住他,你去找爹,快跑。”突然楚素素抱住修,朝宓芷婵大喊道。 “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信不信我现在办了你!”修恼羞成怒,一巴掌将楚素素扇到在地,解了裤腰带就要提枪上阵。 “不知所谓!”宓芷婵冷哼。 “呦,小妞够味儿,现在还不怕呢,还是想让大爷我好好疼疼你啊,你可知道,你现在家中只有你们两个女孩,我可是练过功夫的哦,你想逃走啊,估计难喽!”修猥琐的笑容,放浪地看着宓芷婵。 “我逃?” 说罢直接上前一步卸下修的两只胳膊,经过反复练习,宓芷婵现在卸人家胳膊越来越顺手了。 “妖……妖女”,修只觉得宓芷婵碰了自己一下,胳膊有些麻酥酥的疼。 然后——胳膊就没办法动了! 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宓芷婵,忍不住往后退去。 谷子也有点傻眼,怎么瞬间形式就急转直下了啊。 “你知道吗?郑虎当初找了十个练家子来我这儿偷方子,都被我打得服服贴贴的,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我连打你都提不起精神!” 修顾不上谷子,撒腿就往外跑去。 宓芷婵优雅地抄起地上的两个小石子,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朝修丢去。 瞬间修就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狗啃屎似的趴在地上,跟蛆虫一样用身体蠕动着往外爬,一边爬一边喊“救命啊,妖女杀人啦!”。 宓芷婵嫌他太吵了,直接过去卸了他的下巴,瞬间世界安静了。 被吓傻的何止谷子一人,就连楚素素都呆呆地站在一边,忘记了哭泣。 苏中庸沉声开口,对着身边其他人吩咐道:“把他抓回来,绑着关起来,你们任何人,都不许给他治病,更不能放他离开。” 停了一会儿,又对墙里的宋宁知道,“婵儿,你那边怎么样?” “爹,我这边也搞定了!”说着朝谷子招了招手,“过来,我卸了你,咱们完成任务好赶紧吃饭!我饿了。” 谷子心里苦啊,你要卸了我,还让我主动过去,慢了还不行!但谁让自己没本事呢,只要乖乖地过去等死。 冯大娘跟梁宽子赶紧点头,都是噤若寒蝉,这小丫头不简单啊,居然一个人搞定俩人。 “老不死的,你居然废了我的手脚,我要杀了你!”那伙计目赤欲裂,神色扭曲地叫骂起来。 苏中庸面无表情地上前,掏出了一张汗巾,堵进了他的口中。 “呜呜呜——” 凤珍找人从镇上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家中客厅捆了三个人,苏中庸怒发冲冠地在一旁叫嚣着。 她只能抱了抱两个老人家,无言地安慰。 “你们想干什么?”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问清楚。 然而,伙计江嘴里的麻布一取出来,就像是疯狗一样扑了过来,想要咬她。可惜他根本站不起来,下一秒便直直地朝着宓芷婵压了下来。 苏中庸眼疾手快,一脚狠狠地将伙计踢飞了出去。 “婵儿,你没事吧?” 苏中庸担心坏了,宓芷婵摇了摇头,心中对他更是再也没有了丝毫怜悯。 宓芷婵面不改色地道,“爹不用问了,我知道,乔老板不满足现状,想要拓展生意,结果,折了这是第几波人了啊。” 地上几人脸色如调色盘一样精彩,震惊、懊悔、愤怒、敬仰交织在一起。 “爹,别生气了,据我所知,乔掌柜的,也不好过,他家少家主,已经着手对付他了,估计这个年不会好过了,他们家一向奉行斩草除根,怕是乔掌柜的活不到过年了。”宓芷婵淡淡地开口,听到她这话,修跟谷子果然大为震撼起来。 伙计到露出一抹敬佩之色,是啊,就是因为乔掌柜的也料到这一点了,才不得不紧急找人补救啊。 若是真的少主当家了,他们就一定死定了! “那天晚上,你给田景平的莫不会……!”苏中庸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 “嗯!”宓芷婵点头道,“我免费送给他的。” “你骗我,怎么可能,那套刻刀有多好,我又不是没见过,比你画的那个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我看你就是偷偷看过人家到家一眼才仿造出来的。” “呵呵,我没有必要骗你。” 宓芷婵冷冷一笑,到了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 看着宓芷婵镇定自若的神情,伙计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自嘲地笑了笑,“既已至此,要杀要剐随便你!” “我不要死啊,都是他……是他陷害我们夫……兄妹……” “呜呜呜呜……” “你也算是修未过门的妾了,这说不去也不好听吧,赶紧帮你夫家说两句话!” 地上躺着的修跟谷子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住口!”楚素素、宓芷婵第一次异口同声道。 “二妹,我没有……”楚素素委屈的掉着眼泪。 “你现在还在妄想脱罪吗?”宓芷婵居高临下地质问谷子。 谷子骨指泛白,咬了咬下嘴唇,坚定的道,“我哥跟楚素素情投意合,也没有将自家的东西拿给外人用,楚素素你赶紧点帮我们松绑。” “我跟你哥根本没有瓜葛!” “没有瓜葛?我可亲眼看到,我哥从你房间里出来,你们还牵手了,你爹也看到了。” “那是因为……” 趁着楚素素没有着他的道儿,宓芷婵抢话道,“你当真觉得我没办法将你们夫妻二人,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吗?” “我们……不是夫妻。”谷子垂下头,心虚地说道。 “到现在了还装?可以啊,若你们真不是夫妻,那我让你哥杀了你,然后让我姐姐嫁给他,怎么样?” 地上躺着的修嘴里呜呜地说着什么,猛个劲儿的点头。 “你个贱人,心肠怎能如此恶毒,让我们手足相残。” “手足?”宓芷婵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若你们真的是手足,那自古便有的血液相容之说,你们熟悉吧,恰好,这个办法我会!怎样,若你们是手足,我便放了你们如何?”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6章侵蚀着他的心脏 “当真?” “当然,但若你们不是手足,那便抽干你们血液,让你们变作干尸,送去喂狼!”宓芷婵撕掉温柔的表情,凶狠地道。 本来还想就算是检查出不是兄妹,也有一个楚素素来保他们,现下也有些心虚起来。 不能两人回话,宓芷婵再道,“那我们就拟一份协议吧,你们盖上手印。” 本还以为就算他们死了,家中族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结果若是有了这份协议,那就将他们所有后路都切断了啊。 他们夫妻既然选择来做细作,便早已将生死置之事外,也只是觉得这家人待人和善,才冒出了不该有的想法,悔不当初啊! “怎么样,说实话不?” “我……说!我们是夫妻,我们本来是……” “住口!你们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伙计双目猩红,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要杀要剐随便你,所有事儿都是我一人所为,请不要牵连无辜。” 谷子被他吓得一哆嗦,蜷缩着身体没在说话。 “你觉得乔老板无辜?那我呢……” “他本性善良,只是也有诸多无奈,你……只能说是,”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伙计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村姑,说话条理清晰,而且还出口成章,比大家闺秀更有气势,这样的一个小女孩,真的只是个村姑吗? “对!你们怀里的美玉太过完美无瑕了啊!”伙计也是吃过墨水的人,说起话来也相当有水准。 “玉?咱家什么时候又玉了啊?” “你们家居然有玉?” 听了楚素素、谷子异口同声之语,引得那伙计哈哈大笑,几乎笑出了泪水,“楚素素,你处处跟你嫂子比,处处不如愿吧,因为你跟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若不是做了很多调查,我简直不信你们是从一个娘的肚里爬出来的。” 此话一出,楚素素的脸刷地一下红了,长这么大都夸她比嫂子懂事儿、漂亮、贤惠,还没人把她扁的如此一文不值。 “罢了,死在宓芷婵你手里,我不冤枉!技不如人,我认命!”伙计闭上眼睛静候死亡的来临。 宓芷婵则莞尔,好奇的问道,“你这样刚强之人,为何给他做一条狗。” “狗?是啊!我就是条狗!小时候是条流浪狗,后来,变成看门狗。”伙计自嘲地回味着他的一生,这条命还了他的恩,以后掌柜的你好自为之吧。 “报官吧,这事儿交给官府处理。” “我们可是楚素素未过门的夫家,你想谋杀亲夫吗?” “呵呵,夫家?你们好大的脸。” “不管怎么说,他们已摸过手了,这话传出去对楚素素的名声也不好,我甘愿做小,与她一同伺候夫君。这样总可以了吧。” “呵呵!” “我不要你家的玉,到时候传给小孙子总行了吧。”谷子还不死心的说道。 引得一屋子人蒙圈,他家根本没有什么玉啊。 “你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里面的玉?哈哈,谷子啊谷子,你是有多蠢!蠢得让我觉得跟你说话都多余!父亲,你去报官吧,将他们三人送交衙门处理吧。” “我们是一家人,婵儿你好狠毒的心,竟然毁了你嫂子的幸福。” “我将嫂子交给你们才是毁了她一辈子幸福。” “你……就不怕这事儿宣扬出去,你嫂子以后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吗?” “我宁死也不嫁你们这样的人!”楚素素嘶吼着。 “若真心爱慕我姐的,必然不会在乎她跟别人拉过手没,若遇到人渣,就算没出这事儿,他也会找各种理由羞辱人。” “你……”谷子睁大了眼睛,看着宓芷婵口出狂言,眼神流露出一抹羡慕。 是啊,当初他与修成亲之时不也说过要对她好一辈子吗? 可如今,他们这都做了些什么啊!幡然醒悟的谷子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很快,苏中庸将官府之人引来,将三人带走。 次日,楚黎川回来后听苏中庸说起此事,默默地走到正在卧室的躺椅上看书的宓芷婵跟前,“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们以绝后患。” “私下用刑?那一个国家要法律何用?要衙门作甚?” “……” 楚黎川陷入深深的回忆里,若是法律真的可以约束人,那他的那些士兵怎会无缘无故死去,还连累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子女。 “有兴趣跟我走一趟吗?”楚黎川问道。 “哪里?” “参林!”宓芷婵微微颔首,他把书箱放下,两人便相携一起上了山。 俩人一前一后,慢慢悠悠地来到了菩提山深处,放眼看去,参林现在已经变成了沙地。 楚黎川特意选了可以看到菩提寨的那个角落,让宓芷婵坐了下来。 “咦!那边好熟悉。”楚黎川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寨子。 “对,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 “你想说,我就愿意听!”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当今已经失踪三个月的战神。”楚黎川平静地开口道。 “你就是战神啊,怪不得武功那么高呢。”宓芷婵脸上没有丝毫攀附权贵之意,慢慢的都是对他身手的羡慕,隐隐还带了点酸。 “呵呵,你我现在就是未婚夫妻,你以后就是王妃,怎么样,现在巴结我还来得及。” “哦,我说过了,咱们只是暂时的关系而已。” “你若做了王妃,你们家就是皇亲国戚。”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那群人,到时候一定被人害的连个渣渣都不剩,还不如安于现状也可保一世安宁!” “呵呵,你到看得开。” 可楚黎川更希望看到她娇羞地点头,让给她一世的幸福。 “咱们相处这么久,你就不喜欢我吗?追我的人可从大街这头排到那头呢。”虽然他说的随意,但心中忐忑不安,他不怕他拒绝,只求可以看到他娇羞的样子,起码这样还证明他是有机会的。 “嗯,所以,你就指点江山,挥霍财富,迎娶一屋子的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放了我这个小芝麻。” “那你想要什么样子的男子为伴啊……”楚黎川腹诽:可我只求跟你携手一生啊! “我啊……还没遇到!随缘吧!”想她宓芷婵白活了两世,一个对的上眼的男的都没有碰到,做人还真挺失败的。 “那你赶紧想啊……”楚黎川心想,只要你想要的,我以后就把自己塑造出那种人。 “我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遇到了,就相守一辈子,遇不到,就踏遍千山万水,寻找他一辈子,顺便看看这里的江山风景如何。” 一人心?不应该是妾室供她消遣,多子多孙才叫福气吗?还是说他们仙人更注重享受呢。 不是说,太舒服了,就容易让人丧失斗志吗? 为何,跟她在一起,特别舒服,却仍旧让人斗志昂然呢。 “说说你的故事吧!总看我干嘛?我还小,大人成亲的事儿,我不懂,战神王爷。” “我啊……”楚黎川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他出生在皇家,自小,便封了王,家中嫡长子,是好多人羡慕不已的高上身份。 奈何家母跟家父各自心有所属,一纸婚约,将二人强行绑在一起。 从此家母日日郁郁寡欢,很快便撒手人寰。 家父夜夜痴迷医药,因痛恨家母占了不该属于她的位置,而报复在他身上。 自记事儿起,他便身子娇弱,每日都要服下很多很苦的药草。 甚至,身体浸泡在装满各种蜈蚣、蝎子等毒虫的药水里。 父亲说是以毒攻毒,弱小的他居然信了。 记得他人家第一本书都读百家姓什么的,他的第一本书便是汤头歌,一本医术。 也许是为了获取更多父爱,五岁便熟读医术,八岁便可以给别人出方子。 渐渐地,他明白了,看上去和蔼可亲的父亲,一直那自己做一个特殊的药人而已。 那一夜,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疯了似的将府上所有的人都杀光了,静静地坐在房顶,等候死亡的来临。 看他等到的是外祖父家里来人,将他放在膝下寄养。 以为他家中遭受袭击,而他侥幸生存。 他以为,他从此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可当真相撕开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外祖父只是将他当成府中大夫在养。 不仅想让他让出王位,让他嫡孙继承,更是想让他一生都只活在他们府中的药方里。 痛,撕心裂肺地侵蚀着他的心脏。 他愤恨交加,杀了外祖嫡孙后逃了出来。 可次日,他等到的是皇上一道圣旨,让他驻守边疆。 那一年,他才十五岁啊! 他以为皇帝是他的救赎,所以拼命地守护边疆,从人人轻视空有王爷名号的无名小卒,成长成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可他这份荣耀,功高盖主,让皇帝也忌惮。 听信谗言,让朝中蛀虫联合敌军一起将他围剿。 他的玄甲军拼上所有人的命,替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可当他们几人逃出包围圈的时候,却遇到接近百人的杀手组织。 最终只有他一人逃离出来。 若不是遇到她,他估计早已命丧黄泉。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7章转瞬即逝 大概是那些蛀虫,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不甘心吧。 这几个月不断以各种理由骚扰着玄甲军将领的家庭,让他们好多人命丧黄泉。 等他知道此事的时候,他将领的家属已损失超过四个家族。 于是,他连夜通过药门,联系暗卫,悄悄地将其余将领家属安置到妥帖之处。 可,当事情接近尾声的时候,让敌人察觉到了。 他们丧尽天良,直接使用雷霆手段灭了贺家满门。 当他的暗卫赶到的时候,府中喘气儿的只有他们兄弟二人了。 想来应该是他们没料到会有人救他们,让他们哥俩死前尝尝人彘只苦。 阴差阳错,让暗卫救下,才有了昨日宓芷婵救人之说。 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说起自己不堪的过往,但不知为何,自从他让她给哪两个人治疗以后,他就心绪不宁。 可当他把自己的不看说给她听之后,心却变得平静了。 偷偷看着她看夕阳的眼神,越来越确定,这一生,他都不会放过她了。 “恭喜王爷浴火重生。”宓芷婵没有露出同情之色,反而微笑着开口道。 “我都这么可怜了,你不应该给我个抱抱,安慰我一下吗?”楚黎川可怜巴巴的说道。 那知道宓芷婵瞥了一眼,嫌弃的开口道。 “堂堂战神在这里装可怜,这让你兄弟看到了,还不惊掉了下巴。” 宓芷婵也是豪门千金,家中各种算计也不会比他遇到的少,其中不乏有人为了上位采用非常手段,但,这就怕了么? 所有,挫折只能是他们成功路上的一块特殊的踏脚石。 楚黎川见她如此不解风情,失落地开口道,“就算假的,你也好赖安慰我一两句吧。” “好!”宓芷婵想了想,憋着笑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看着楚黎川有些发愣的眼神,以为他没有听懂,“就是说你是天神选出来的神兵小将,你经历的这些就是对你的锤炼!” 宓芷婵还没说完,楚黎川一下子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天机不可泄露,你怎可随意将天机说出来。” 宓芷婵:“……”,她胡诌的! 楚黎川却趁机蹭到她耳边,悄悄开口道,“你就是来考验我的仙女吧。” 宓芷婵:“……”,什么情况?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用仙术将我残破的身体缝好的,我都看见了,但是你现在说出来,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宓芷婵:“……”,影响,她撒谎,教坏了小朋友,算不算? “你会受到什么惩罚,会不会真的像传说那样,天神被罚都是被焚烧的啊?” 宓芷婵:“……”,去世之后那是肯定要被火烧的。 “你,不会是等我完成什么指定的任务之后,就羽化成仙,空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吧。” “你莫不是假的楚黎川把!平日里他话不多啊,而且也没你这么中二啊,还仙女,还天机,脑洞挺大啊,我要是仙女,干嘛不找个舒服点的地方,何苦委屈自己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的地方委屈自己。” 她确实觉得这里太落后了,连个厕所都让她臭到流泪。 “我在啊,你要完成任务啊!话本里都这么写的啊,你要渡我过劫!所以,我在哪里你就要在哪里。” “是这样的吗?那为何不是我渡我爹过劫。” 宓芷婵凝重起来,她还以为自己是老天爷开眼,才给了自己两次生命,真的是让她来给某个人渡劫来了的吗? “话本里都写的最后相互爱慕,为了成就大义,羽化成仙……各自相守一方。”楚黎川想话本里的结局,心口忍不住疼痛难忍,难道当她接受他的时候,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灾难日,她将为了大义舍身成仁,继而感动上苍,羽化成仙吗? 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只想跟她厮守一生。 “我只能说你被话本坑了。脑子坏掉了,我不是仙女,不过你倒是中二病晚期了。” “那你也就是不能飞仙了?” “我倒是想啊,谁他么不想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楚黎川的眼神变得更加凝重,话本里都写着,仙女会被剔除一部分记忆,然后化成凡人寻找相爱之人的。 她连仙女会长生不老、青春永驻都知道,还说自己不是仙女。 就算是仙女,我也不让你离开我!“你不会傻了吧,你平时都是装的吗?话本看多了其实挺伤身体的,还容易把脑子看坏了,以后少看点吧。” 楚黎川:……你真的不是仙女吗? “看我干什么?堂堂战神,说一不二的穆王爷,居然是半个傻子。” 楚黎川:……我不傻,只是喜欢你。 “算了,懒得理你,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就在这时,她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冯大娘,身子顿时一个踉跄。 千钧一发之际,楚黎川立刻拉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然而,巨大的冲力,还是让他们咕噜噜的往山坡下滚了下去。 因为有楚黎川护着,她身上一点事情都没有。 “吓死我了,穆王爷,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宓芷婵赶紧从他的怀中起身,焦急地开口。 “别担心,只要婵儿你好好的,我就没事。”楚黎川摇了摇头,双手牢牢地揽住了她的腰身,嘴角有着隐隐的笑意。 “啧啧。我发现你嘴就越来越傻了,别看了,我真不是什么仙女!” 宓芷婵瞪了他一眼,担心他的安全,此时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放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始终没有松开的迹象。 发现楚黎川只是右手手背和关节处有些擦伤,她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事儿!刚刚吓死我了,你为啥带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啊。” 从空间里取了些灵泉水给他清洗了一下伤口,撕下干净的内衫将比较眼中的地方包了起来。 “对对对,是我不好,还得你担心了。”楚黎川说的一脸暧昧,这辈子他都认准她了,任你是仙女还是妖精,都休想逃离他的手掌心。 “谁担心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她一边擦药一边开口,楚黎川看着她半低着头的侧颜,伸出了一只手,卷起了她的一缕长发,把玩了起来。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可我就喜欢看你紧张我的样子。 “对了,快过年了,新年是不是都要互相送礼啊。”宓芷婵其实想问,一般走亲戚送礼都想送什么东西。 “你要给我选礼物?”楚黎川的嘴角漾起一抹笑容。 “呃……嗯,你目前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这时候说不是想送他的,是不是不太好啊。 本来也想在离开之前送他一样称心之物,若是他自己开口,再好不过了。 “婵儿想要送什么礼物啊?” 楚黎川猛地开口,宓芷婵顿时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差点撞上了他的下巴,神色顿时有些尴尬。 “咳咳,我想准备一个最和你心意的礼物嘛,当然要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他放大的美颜简直是心脏暴击,只觉得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礼物嘛,你现在也知道我是堂堂王爷呢,我能缺什么。” 楚黎川微微一笑,凝视着她的眼睛,眸光温柔:“但若你真想问,不如把你自己送给我如何?” “啊?”宓芷婵脸颊浮现出灼热的温度。方才那一瞬间的他,竟是让她呼吸一滞,连心跳都乱了几拍。 他的眼神,炙热而浓烈,隐隐地藏了成熟而又危险的味道。 只是,那个眼神转瞬即逝,快的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宓芷婵这才发现,他那修长如玉的手,此时此刻正把玩着她鬓角的一缕长发,两人之间隔得很近,莫名的透露过一股暧昧的气息。 她赶紧抓住了自己的发丝,起身往后,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乱糟糟的小脑袋东飘西飘,就是不看他。 暗自腹诽,什么时候犯花痴不好,偏偏面对这么一个中二晚期患者的时候犯花痴。 “婵儿,你耳朵怎么红了?”楚黎川看着自己撩了这么久的妹子,终于在自己面前起了娇羞之色,起了逗弄的心思。 “哪里有!”宓芷婵腹诽,这算犯规吧!家世好、长得好,还会撩人,谁受得了。 “没有吗?”楚黎川看着他心爱的女孩,真想把她立刻搂在怀里恩爱一番。 “那个,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宓芷婵心虚地道,刚走没几步,蓦地发出了一个惊喜的声音! “哎呀,这里居然长着一堆甘蔗!”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片被太阳照射着的空旷的地面上,正高低不一的长着一丛丛有成年男人半个胳膊那般大小的青色粗壮根茎,那模样,分明就是她上辈子吃过的甘蔗! 老实说,不止来到这里没吃过,好多年都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8章汇报成果 她小跑着上前,就要扯一根甘蔗出来,谁知道却是纹丝不动,反倒是自己用力过猛,就要往后面倒去。 后辈蓦地靠上了一个温热的存在,她转过头,发现是楚黎川上前一步,张开了双臂,正好挡住了她。 “小心点,你要砍断这个树?我帮你。” 说着,楚黎川便上前,双手用力,便将一根甘蔗弄成了两截,递到了她的面前。 “力气大就是牛啊,随手咔嚓就搞定了,羡慕啊!”宓芷婵有些愣住,这青皮甘蔗十分粗,很难用手折断,一般来说,都是要用刀砍的。 “以后跟着我,你只要张张口,动手的事儿,我来!”楚黎川眸光之中闪过一抹笑意。 “哼。”宓芷婵不屑地掘了撅嘴巴,不久夸你两句,至于这么骄傲嘛。 拿着甘蔗把皮咬开,啃了一口里面白色的果肉,她正准备咀嚼,嘴巴就被一只玉手给掐住了。 “呜呜,你干什么?” 甘蔗肉被强行取出掉在了地上,宓芷婵气呼呼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这个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的习惯可不好,山林之中的东西不能乱吃,万一有毒呢?你等着,我先试试。” 楚黎川神色严肃地开口,他强行抢过了她手上的甘蔗,对着她咬过的地方咔擦一声,吃了起来。 “你!” 宓芷婵脸颊气鼓鼓的,她正要开口,那边楚黎川便已经将甘蔗渣咽下去了,瞬间皱起了一双好看的眉头。 “嗯……这东西虽然很甜,可太硬了,还拉嗓子,不能吃!” “那个……你可以换个思路,这个东旭只要吸吸甜甜的汁液,干巴巴的渣字吐掉,不就完美了么!” 捂住嘴,宓芷婵耸着肩膀。 看着一脸茫然的美少年,她的眉眼弯弯,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楚黎川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呢? 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原本还觉得有些尴尬丢脸的楚黎川,颇有些宠溺地摇了摇头。 他继续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液入口,将残渣吐掉,这一次,总算是打开了正确的食用方式。 他的确是想不到,这看起来像是树根一样的又粗又硬的东西,里面的味道竟是比糖还甜。 可惜此物太考验人的牙口,平民百姓或许吃的毫无障碍,对于那些讲究风度礼仪的世家贵族们来说,吃这个东西还要吐一口,实在是相当不雅的行为。 “婵儿你休要笑话我,你若再笑话我,那这东西,你就别想吃了。” 楚黎川将手中的甘蔗往上挪了挪,‘威胁’地开口,宓芷婵终于笑够了,讨好地上前一步。 “错了,我错了,给我尝尝吧,我保证,这绝对是没毒的。” 楚黎川这才将甘蔗递了过去,看着上面被某人咬了一口的痕迹,宓芷婵有些纠结。 她悄悄地看了楚黎川一眼,怕说出重新掰一截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嫌弃他,干脆就直接朝着中间没被动过的地方咬了下去。 嗯,果然很硬,但是甜分很足,一口下去满嘴都是甜蜜的味道,满满的都是小时候的记忆,味道太好了。 “楚黎川大哥……哦不,穆王爷,你再帮我弄几根甘蔗带着,咱们就回家去了。” 宓芷婵笑意盈盈地开口,看来这一跤没白摔,穆王爷可真是她的福星啊! 容貌精致无双的美少年,此时此刻却抱着几根长长的青色‘棍子’,彻底的破坏了他贵公子般的形象。 “叫我阿钰就好” “哦,穆大王爷喜欢,小女自当遵从。能得到王爷赏识小女感激不尽。” “贫嘴。”楚黎川的脸上养着宠溺地微笑。 宓芷婵原本是想自己来的,可是却被他强硬地抢了过去,不许她提一点重物。 “哎,咱们家国王长什么样啊?” “你是不是也有很多丫鬟小厮,伺候你更衣梳洗啊,洗澡有没有人看着啊?” “老实交代,是不国王也将公主许给你了啊。” “……” 一路上,宓芷婵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楚黎川小看了宓芷婵的好奇心,小嘴巴巴地一路上都没合上过,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了。 两人回到了家中,看到他们抱着这么奇怪的东西,苏中庸一家人都有些神色古怪。 “婵儿,你捡这么多棍子回来做什么?柴禾?太湿了,烧不着,用来做擀面杖,这个几天之后就脆了,不好,喂马吗?马不太爱吃这个东西,太硬了。”凤珍的回话让宓芷婵很是无语。 这个根本不是给马吃的啊,给他们自己吃的哦!“好了,好了,先别说了,赶紧吃饭吧,昨天你也没休息好,赶紧吃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将她拉到餐厅的椅子上,摁着她一起赶紧吃饭。 “等一下,我给你们一个惊喜!”宓芷婵神秘兮兮的去厨房拿了一把刀,将甘蔗按照结点砍断,露出了雪白色的果肉,挨个递了过去。 这一次,她是当着大家的面示范怎么吃,一听到甜甜,孙大勇的眼睛就放光。 “二姐,我也要吃!” “婵儿,我也要!” “行了行了,别吵,都有啊!” 每个人都发了一截,包括楚黎川也有,宓芷婵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双眸之中还有着浅浅的笑意。 “好甜啊!” “这东西居然真的能吃!哎呦,可比麦芽糖好吃,甘甜甘甜的,带着点水果的清爽,不黏口!” “二妹,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东西?好好吃哦,我也常在山里转悠,怎么没见过。” 楚素素牙口好,啃得欢快,不但自己动手多拿了一截,还很精明的追问了起来,自从上次她被人胁迫,家里人一点都没有要放弃她的意思,她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好好生活,孝敬父母。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北面山上很多,只是没人喜欢,牲口不爱吃。”孙大勇兴高采烈地说道。 “你才牲口不如呢!”周武敲了他的脑袋,嗔怒道。 “呜呜,我没说错啊。这个东西确实牲口不爱吃啊。”孙大勇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道。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确实,牲口不吃,但人吃啊! 大年三十,全家都起的很早,吃过早饭,就开始熬浆子,贴对子。 大门,房门,窗户上,柜上,马车上……凡是能走的门都贴上了对子,顺眼的地方都贴了福字! 跟高高的挂起了红灯笼交相辉映,此时的年味儿便更浓烈了。 因此家家户户都在午时之前把对子贴好,再把自己梳妆打扮好,穿上干净的衣服,一起来迎接新年。 贴完了对子,大家聚集在客厅里,准备做年夜饭,这时候宓芷婵清了清嗓子,神秘的说道。 “给你们买了新衣服,大家换上。” “真哒?” 孙大勇兴奋地跑过来抱住宓芷婵的大腿,过年谁不想穿新衣服呀,不过这些年过年,能穿件没有补丁干净的衣服就算好的了。 但是今年不一样啊,家里不仅起了新房,入冬那会儿本就买了新衣,眼下再穿新的众人心中不免更加雀跃起来。 “嗯,真的,过年嘛,穿新衣也喜庆。”宓芷婵取来自己抽空做的新衣,全是羽绒夹心的,暖和还防潮。 “那爹,嫂子他们都有么?”孙大勇懂事儿地问道。 宓芷婵怜惜地点头,“当然都有啦,不仅他们有,家里长工们也都送了一套呢,我一早就给他们送去了,这会他们估计也换上了。” 说着将另一套衣服递给楚素素,“素素,这套衣服是你的。” 楚素素兴奋的接过,眼角却划过一丝难为情的光芒。 “孙大勇,这是你的。”孙大勇接过衣服,这种因为过年而穿新衣的高兴劲,他从来没有过,以前都是穿军哥儿剩下的,都补丁了很多次。 这时候田景平从外面走来,“婵儿,你给我……” 刚想汇报成果,宓芷婵就打断了他,“今儿过年啦,这个是你的衣服,没来得及给你呢,赶紧回去换上,一起热闹热闹。” 今日,这种过年的喜庆气氛,让田景平感觉又惊又喜而且特别温暖,感动的说了一句,“谢谢。” “大家快换上吧。” 那边楚素素把衣服抖落开来,还在兴奋的说着,“婵儿,这个颜色我喜欢。” 结果抖落的过程中,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楚素素低头一看,惊讶道,“婵儿,你怎么连肚兜都帮我买啦,也不说声……好丢人啊!” 宓芷婵也尴尬地笑了笑,过年嘛,就得穿点红色的,本来可以穿个红袜子,踩个小人什么的,可是没有呀,她只能买这个意思下。 再说谁能想到你会当众打开,还以为你会……田景平看着楚素素飘落的肚兜,脸色也一红,羞涩地转过头去,心跳加速。 那边凤珍听到这话,立刻也把自己的衣服打开,看到肚兜顿时又惊又羞,抱着衣服走了,边走还边说,“我回去换。” “我也要回去换衣服,我也好喜欢你的衣服。”孙大勇一个高蹦回卧室换衣服了。 这个时候,就听到田景平也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也……也回去换,等会儿一起……一起帮忙做饭。” 说着田景平抱着衣服也不好意思的走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9章二世祖一枚 宓芷婵也回屋将衣服换好,她给凤珍买的是桑葚红料子的,苏中庸则是红黑色的,孙大勇是黑色印红花的,楚素素是橘红色的,总之大家的衣服都是红色的或者贴金红色的,毕竟新年穿红色的才更喜庆啊。 没一会儿的功夫,全家穿好了新的衣服,全部出门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挂着笑。 “婵儿,你买这几件衣服挺像啊。” “嗯,花样差不多,这样才看的我们是一家人嘛!” “好看,娘这件也好看,爹那个也好看。” “精神,真精神呐。” “……” “……” “我也换好了!”宓芷婵被过年的气氛感染,性子更加跳跃起来,老远就开始喊道。 她自己穿的这身衣服,是很早以前就做好的,白衫打底,红纱点缀,其中镶嵌着相思豆,收腰设计,很显身材,衬得人飘渺如仙。 就连看遍了各种公主、千金等各色美女的楚黎川,都为之心动,那种美带着魅,像羽毛轻轻滑过心急,让他心悸。 正围在一起的互相欣赏衣服的人们,听到了宓芷婵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全都呼吸一窒。 也就是换身衣服而已,就衬得那张脸,堪称三百六十度度,海陆空全方位无死角,当她将自己的美毫不掩饰地展现在人前时,而且这种美,是带着攻击性的。 一眼惊艳,再看更惊艳! “婵儿,过年怎么能穿白的呢,多穷酸啊,可……你穿白的怎么这么好看啊。”凤珍甚至觉得她换了件衣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美的就跟妖精似的。”楚素素痴痴的,面前的女人红唇微扬,如同一朵艳红的罂粟缓,盅惑诱—人,媚骨天成。 “我以前总觉得只有穷的买不起布的人才会选白的,但看婵儿穿的这么好看,我也想买身白的试试了,太美了!” 这衣服……不知为何,楚黎川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紧,也赶忙跑回屋子换衣服了,他记得他有一件跟她类似的。 很快楚黎川也换上了一身精致、缥缈的红白相间的羽绒服。 帅哥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完美hold住衣服,不得不让人赞叹此时的他一袭白衣胜雪,点缀点点红色,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从远处走来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在星星点点白底红杉的点缀下显得亦正亦邪,潇洒不羁。 在场的人都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痴痴地看着他们,时间仿佛都为他静止。 楚黎川想没看到周围人的吃惊眼神,走到宓芷婵身旁,微微扬起嘴角。 “很漂亮”宓芷婵吃了一惊,赞叹道,果然白色看起来很仙儿。 所有人都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连发出赞美之声。 宓芷婵穿白衣的美是有攻击性的,反而楚黎川穿上白衣之后更隐藏了他的尖锐,显得佛系很多,但也绝非可以亵的那种,而是高不可攀的神邸般的的气质。 互相咱们这衣服的美丽之后,年夜饭就拉开序幕了。 过年的饭菜都是最丰盛的,今年苏中庸一家里更是特别的丰盛,凤珍她们已经炸完了肉圆和小鱼了,正在做其他的炸食,整个厨房都是香味,院子里都是肉香了。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烟气重,你还是出去吧,白色的容易脏,多穿点啊,外面冷的很。”凤珍笑着对说道。 “无妨,这肉圆等有小孩子来过年的时候包一些,孩子们会喜欢。”宓芷婵看了看那外焦里嫩的肉圆,其实口水分泌的有些多了。 过年就是要炸一些圆圆的肉丸,这叫圆圆满满,炸小鱼这叫富富有余,很是讲究。 楚黎川看着宓芷婵一本正经流口水的样子就有点想笑,明明就想吃,还在硬撑着。 “婵儿,你把肉圆分一分,大家都先尝尝,别吃太多了,要是下午吃不下饭的话,那可就糟糕了,晚上我还有一样新鲜的吃食呢,你们大家肯定会喜欢的。”凤珍还在这里卖了个关子。 “新鲜吃食?”自从家里过的越来越好,凤珍的厨艺也跟着蹭蹭的往上涨,现下怕是比宓芷婵有过之而无不及。 宓芷婵本来厨艺就一般,靠的是稀罕,时间一长就露馅了。但她胜在心态好,有吃的,还不用动手,棒棒哒! “这个啊,先卖个关子,等晚上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凤珍抿嘴不说话了,任凭楚素素怎么求告就是没有用。 按照规矩,下午的饭才是最丰盛的,等到晚上守岁的那顿饭,都是包饺子,放糖或者钱的,也别有一番风味。 等凤珍她们炸完了肉啊鱼的,娟子重新起锅,先是炸了面,又用的面炸了小麻花,还把面捏成细细的条炸了,沾了芝麻炸的脆脆的也非常的好吃,用一些青菜末还有葱末炸了咸口的面丸子,更是得到了大家的一直欢迎。 “婵儿,你尝尝,真的太好吃了,我还要吃一个,就一个嘛。”楚素素嘴里塞着一个面丸子,又拿第二个递给宓芷婵。 一边摇晃着脑袋说道,“不能再吃了,再吃啊,这个肚子就要放不下了,晚上还有那么多的好吃的呢。” “进而高兴,我也露两手,我给你做点别的,那些鸡蛋给我,火小一点。”凤珍开始指挥正在烧火的梁宽子。 “太好了,我就喜欢试菜!”孙大勇也高兴手舞足蹈起来。 “我也喜欢。”楚素素也高兴的开口道。 梁宽子一脸笑容地一边满满的烧火,一边注视着自己媳妇的动作,心里更是比吃了蜜都甜,他们真的遇到好人家了,这辈子都没今天这么幸福过。 凤珍很娴熟地鸡蛋用一种极快的手法在热油里面摊成了薄薄的一片。 等鸡蛋薄片起锅之后,迅切成小片,均匀地裹了稀面粉,然后再次入锅油炸,这次油炸,这鸡蛋片中间还能鼓起来一个圆圆的小包,胖胖的薄薄的很可爱的。 然后再化开糖,慢慢炒糖,直到糖色明丽漂亮,凤珍迅速的把炸好的鸡蛋迅地翻炒,让其均匀地挂上糖汁。 “好棒啊,这一筷子下去还能拉丝儿,还有鸡蛋味,我第一次吃呢,味道甜咸适中的,凤珍婶子你太厉害了。”宓芷婵这个吃货,对于新鲜的食物岂能错过,第一个下筷子品尝。 “挺有意思,这丝,是这么拔的?”孙大勇也用筷子夹起来一块鸡蛋,拉出了细长的糖丝,明亮透黄的颜色,带着香甜的味道。 “对,就是这个拔法,你先尝尝味道,也让大家都吃一点,等凉了就分成一块块的,也一样的好吃。”凤珍第一次被人夸,有些不太好意思,微微红了脸庞,但这道菜香酥脆甜,味道的确是不错。 知道厨房做了新的吃食,大家也都出来尝尝,楚素素只吃了两块就吃不下了,遗憾的脸色谁都能看得出来,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儿。 “姐,你不会吃不下了吧,开席之后你看着我吃吧!”宓芷婵丢了一个晾凉了的拔丝鸡蛋在嘴里,故意气她似的咬的脆响。 “你……”楚素素撸胳膊挽袖子的冲着宓芷婵就过去了。 一顿饭下来,本来都是来帮忙的,结果全成了高级品菜师,一桌子的菜肴全是凤珍他们做的。 宓芷婵跟楚素素带着孙大勇,将花生、瓜子、糖瓜之类的小零食都摆在桌子上,大家边玩边吃。 如今,这些朋友也跟他们家人熟悉了,大家天南海北地聊的欢实。 聊得最欢的就是田景平了,他本就算二世祖一枚,如今遇到这样的人家,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郑虎脸上也漾着开心的笑容,说的最多的是他跟父亲在码头上听到的是是非非。 引得厨房正在做菜的婶子们都禁不住诱惑,“你大点声,我们听不清。” 这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好不热闹。 就连平时天天挂着一张冷面阎罗脸的楚黎川,此时的嘴角扬起开心的弧度。 他们年夜饭人多,八道热菜,四道凉菜,这叫四面来财,八方进宝,最后加上一刀汤,这叫屯财! 有鱼有肉,还都不能全部吃完,这叫富富有余,全是吉利话! 未时左右,也就是约莫下午两点,大家就聚在一起开席了。 看到饭菜做好了,郑虎带着孙大勇就去了院子里放了鞭炮,一挂鞭,几个二提脚。 院子里顿时噼里啪啦的! 全家人站在房檐下看着,用手捂着耳朵,就差喊着过新年喽! 放完了鞭炮,全家进屋,上桌吃饭。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0章难道不是 “那你们开始倒酒吧,我洗洗手就过来。”凤珍说完之后,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了桌上,然后回里屋洗手去了。 苏中庸见此直接扭头吩咐道:“周武,郑虎,梁宽子,各自倒酒,别客气啊。” “是。”两人应了一声,随后一人拿了一个酒坛子,先给苏中庸倒了,之后是楚黎川、秀才最后是他们自己。 屋内,凤珍、宓芷婵洗漱好后,把准备好的红包装上,然后才出了屋。 “辛苦了,快过来坐吧。”孙大勇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子说道。 宓芷婵点了点头,随后坐到了他的身边,左边坐着孙大勇,右边坐着楚黎川。 等她落座了之后,苏中庸起身道:“这是咱们这个家成立以来,第一次过年,我很高兴认识你们,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说完了之后,端起自己的酒杯。 楚黎川也跟着立马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大哥,认识你才是我们兄弟的福气。”周武忙起身道。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少跟我这么客气,我先干为敬。”说完之后,直接举杯一口闷了下去。 众人先后举了杯了,笑着一口闷了。 众人见此,相互看着,都举起了被子,跟着一口干了。 接着,苏中庸再次举杯对着众人说道:“你们既然来了这个家里,那咱们就是一家人,预祝我们以后都合合美美的,同心同德一路走下去。” “好嘞。”田景平忙举杯道。 其他人也忙举杯附和道。 等众人喝完了之后,苏中庸再次举杯道:“第三杯酒呢,祝大家新年快乐,明年一年平安如意。” “新年快乐。”众人听后起身兴奋的附和道。 ……等众人都坐下之后,宓芷婵把红包拿了出来道:“过年了,咱们也图个吉利,咱们一人发个红包意思意思,给大伙长岁了。” 说着一人一个,挨个递了过去。 见众人脸上的幸福笑容,苏中庸立马拿起筷子道:“动手吧,一会再凉了。”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立马动起了筷子,吃完了之后,宓芷婵带着凤珍、娟子,剩下人把屋内收拾好了之后,便开始了守夜。 众人守夜也是有娱乐项目的,乡下除了农忙,其他时候都很闲,所以打打麻将、投投筛子,是正常的。 刚一吃完饭,孙大勇就把麻将拿了出来,“开始玩吧!” 宓芷婵一看孙大勇拿来了麻将,兴致一下子高涨起来。 “来,来,来,赌钱的,谁来玩。” 一听赌钱,楚素素立刻摆手,“你们玩,我不玩。” “嫂子,玩嘛,我也不太会玩呢,还没你技术好,而且你万一赢了呢!” 其实楚素素也想玩,但是她更怕输,开口问道,“那玩多大的?太大我可不玩!” 宓芷婵笑笑,“就玩一文钱的,图个乐呵,没钱没意思。” 楚素素想了想,她不可能一把都不胡,“那行,我玩。” 见楚素素同意玩了,宓芷婵又喊,“还有谁?” 看向凤珍,“凤珍,你来玩。” 凤珍摇头,“我就不玩了,你们玩吧。” 宓芷婵知道凤珍的个性,也没强逼她,转头又看向冯大娘媳妇,“冯大娘,你来玩。” 冯大娘笑呵呵,“那我试试?” 这一下就凑了三个人了,宓芷婵看向苏中庸,“爹,就差你了。” “我就不玩了,你们几个玩吧,让楚黎川玩。”苏中庸拒绝。 “爹,你必须玩,我们几个的还要赢你呢,家里就你钱最多了,不赢你赢谁啊。” 此话一出,楚素素也叫道,“对,我们得赢爹。” 气氛似乎很好,冯大娘也跟着说着,“嘿嘿,赢东家的,好,说不定我今手气好。” 在大家的要求下,苏中庸终于答应了。 死个人开始摸牌,目的只有一个,赢爹的钱! 楚黎川安静地坐在宓芷婵的后面,宓芷婵还特意说道,“等下让你玩。” “你玩吧,我在你后面看着。”身子斜靠在宓芷婵身后的椅子上,手臂弯曲,拖着脑袋,只要宓芷婵往后一仰,就能碰到他怀里。 麻将这东西古今都流行,宓芷婵会玩,所以也不用教,很快就进入状态了。 “碰,五饼!我已经碰了三个了哦,五饼、九万和八饼哦。” 宓芷婵也开口了,“四饼!” 冯大娘虽没说话,可她的前面亮的杠最多,五条、六饼、八条的。 苏中庸也没说话,前面也放了一个杠! 唯独宓芷婵,一张苦瓜脸,到现在一口都没吃上,“你们怎么个个要杠上开花啊。” “嫂子,有没有杠不重要,你就是小屁胡也是钱。” 之后大家就开始打牌抓牌了。“五万!” “六条!” “吃!” “胡了!” “……” “……” 他们家里一直传出这种声音,大家玩的都很开心。 很快就玩完了两圈! 两圈就是十把牌,宓芷婵胡了两把,冯大娘胡了四把,苏中庸胡了三把,只有楚素素一把也没胡。 一把没胡的楚素素憋的脸都红了,越挫越勇“我就不信我一把不胡,到我抓牌了。” 果然这一把,楚素素亮了三个杠,其他牌也很顺,直接就上听了,只差胡了。 刚要出牌,那边宓芷婵喊了一声,“嫂子,我碰!” 这可把夜楚素素够呛,好不容易抓一次好牌,结果宓芷婵四个三条,这把牌宓芷婵赢了。 “屁胡也是钱,哈哈,每人一文钱。”宓芷婵要着钱。 大家从自己面前的钱堆里拿钱给宓芷婵。 最后众人玩红了眼,大家都想上来凑凑热闹,于是一屋子人分成了两桌。 苏中庸带着冯大娘、梁宽子、凤珍一桌,宓芷婵带着楚素素、秀才、楚黎川一桌,凤珍带着娟子在一边绣花,孙大勇太小,一个人一会儿放鞭炮,一会儿玩竹蜻蜓什么的,倒也不孤单。 搞了半天,就楚素素自己一个人输,她再也坐不住了,“不玩了,不玩了,我一把也没胡。” 最后还是凤珍见楚素素满脸通红,输的都要哭了,也就不为难她了。 “闺女,给娘捶捶后背,娘帮你把钱赢回来。” 玩这个只是娱乐,把谁整的不高兴,整哭了,可就不好了。 一听这话,宓芷婵嘿嘿乐了,开口道,“娘,全家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快,把钱都赢回来。” 就这样,凤珍也加入了,帮着楚素素赢钱。 果然凤珍年长这么多,盐可不是白吃的,手气比她也好,更会打牌,一开始,就胡了好几把。 这可把她乐完了,一边数钱一边开心的大笑,“娘,你最好了,快再多赢点。” 欢快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深夜了,凤珍带着娟子、凤珍去厨房包饺子。 楚素素不甘心的数着钱,“娘,你在帮我玩两把,今晚我就可以赢钱了!” 众人哈哈大笑。 抽了人手去和面厨房和面、调陷,麻将的人就不太齐了,也就停下了,等着一起包饺子。 当然为了不干坐着,宓芷婵提议猜字谜,结果引得众人一片嘘声。 关键是他们认识的字有限,怎么猜字迷呀。 最后还是孙大勇不忍心宓芷婵冷场,说道:“姐姐,改成谜语可以吗?我不认得字。” “就是,我也不认识。”冯大娘尴尬地道。 宓芷婵干咳了一声道:“咳,抱歉,忘了,那就谜语吧,我说个最简单的。” 说到这里后,沉思了片刻后道:“一位游泳家,说话呱呱呱,小时有尾没有脚,大时有脚没尾巴。” “鳄鱼。”楚素素忙举手说道,“我听说南溪有,可吓人了呢。” “是哦,他们说一口能咬死一个人,可厉害了。”郑虎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众人投去疑问的目光。 “不对,还有其他答案吗?”宓芷婵摇了摇头,扫了众人一眼道。 “难道不是,那东西游泳可快了呢。”郑虎诧异的看向她问道,众人都跟着他的思路跑偏了,大家都在幻想鳄鱼啥样去了。 “不是,再猜。”宓芷婵摇了摇头,笑眯眯的说道。 随后还提醒道:“常见的,你们都见过。” “娃娃鱼?黑不溜秋的,游泳也挺快。”冯大娘问道。 “我知道了,蝌蚪,哦青蛙,蟾蜍这样的。”孙大勇这时举手道。 “聪明,就是蝌蚪。”宓芷婵笑着点了点头道,“小时候没脚,长大了没尾巴,对不对?” “啊。”众人一听这答案顿时傻眼了,竟然还挺有趣的。 “孙大勇过来,奖励你一文钱。”宓芷婵说完之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文钱递给他。 随后接着说道:“接下来谁猜对了,就奖励一文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份荣誉,接下来难了哦。” “谢谢二姐。”孙大勇听后忙笑着上前接了过来,那傲娇的小模样就跟斗胜了的小公鸡一样,气势那个足呀。 “再来,我就不信了,我一个也猜不中。”楚素素见此不忿的说道。 宓芷婵眼神闪了闪道:“浑身洁白如玉,心中十分甜蜜,白沙滩上打滚,滚好跳入锅里,打一食物。”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1章放完了炮仗 沉默了片刻后田景平,抬头道:“汤圆。” “对了!”宓芷婵兴奋道。 “还真是,秀才学问就是多,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楚素素一脸懊恼的说道。 “咳,不着急,慢慢来。”宓芷婵说完之后,把铜钱扔给了田景平。 接着再次说道:“什么东西外面是绿的,破开是红的,吐出是黑的。” “莫不是黑心的男人。”楚素素一脸迷茫的说道。 “确实,就算黑心的猪也不对啊。”孙大勇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脑门道。 “我知道啦,是一只中了毒的黑心猪。”郑虎道。 “西瓜。”田景平问道。 “不错,是西瓜,简单吧。”宓芷婵点头道。 “……”众人,这也是简单,想到就简单,想不到就是黑心猪! “个儿长,浑身上下亮堂堂”宓芷婵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完之后把铜板给了杨志刚之后,再次猜了起来。 最后一轮谜语都才玩了,百分之九十的钱都进了田景平兜里,引起了公愤,孙大勇、郑虎领头追着田景平满屋子跑。 这边热闹着,那边饺子已经准备妥当了,大家齐上手,开始包饺子。 无论古今,富有还是贫穷,饺子都是年夜饭最后不可少的一个重要环节。 即便家里很穷,在三十晚上的这一天,也会包饺子,哪怕是苞米面饺子。 他们家今年包的是白面饺子,而且还好几种馅,鲜虾猪肉馅,荠菜猪肉馅,红糖馅,文钱馅! 红糖馅预示着明年红红火火,钱就是发财啦,满满的全是吉祥如意! 所有人都要包饺子,这也是代表着家里团结兴旺,团圆的寓意很浓,大家都遵从习俗。 而且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也是一种乐趣。 娟子和凤珍擀饺子皮,其他人都在包饺子。 但除了凤珍、楚素素包的饺子比较漂亮外,另他人包的饺子都不咋地。 这一个晚上,楚素素也就包饺子让大家赞叹不已,其余……宓芷婵不是不会包,但指望一个千金小姐包的熟练,很难! 冯大娘、梁宽子那是因为太穷了,家里连饭都吃不起了,那还会有机会吃饺子啊。 剩的秀才跟楚黎川,一个二世祖、一个王爷,他们能会才怪了。 因此即便是只有娟子和凤珍两个人擀饺子皮,也是能供上他们几个人的,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慢了。 案板上的的饺子除了一半儿楚素素、凤珍包的又快又好以外,其余的人,一个人一个手法,有躺着的,有倒着的,有长长型,有鼓鼓型的……“别放那么多馅,死劲捏几下,煮饺子的时候,别一下锅,全开了。”凤珍提醒着。 那边楚素素笑着,“婵儿家里数你懒,包的饺子都是躺着的。” 宓芷婵不以为意,“管它的,能吃得呗!” 为啥说宓芷婵懒啊,因为宓芷婵设计的东西都是倒着的,躺椅!打上标签了都! 楚黎川没说话,自顾自的包着,可脸上又沾了面粉。 宓芷婵看到又是笑嘻嘻,指着自己的脸。 楚黎川伸手擦了擦,越擦越多,这才想起来自己又被骗了。 也不管大家在没在,给宓芷婵也弄了面粉。 全家哈哈大笑。 一旁包饺子的楚素素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的嘴角微微的翘起,羡慕的眼光不再掩饰。 心里想着,这才是家人呢! 那个规规矩矩的家,就是少了这种味道,也少了这种人情味。 片刻后,宓芷婵用开水烫了铜板,递给凤珍,“娘,包在里面。” 凤珍接过铜板,将铜板包在了饺子里。 那边楚素素说着,“看晚上谁能吃到。” 吃到包有铜板的饺子,代表着他这一年都会有福气。 所以每到过年,三十晚上,大家都奔着这个饺子去。 “那肯定是我。”孙大勇说着。 “我也要!”楚素素开口道。 “看着吧,今年我一定要吃到。”郑虎脸上也挂着期许的笑容。 孙大勇信心十足,全家哈哈哈的笑着,继续包饺子了。 终于到了亥时了,接财神的时辰,别家鞭炮声已经响起了。 “爹,别家已经开始了,咱家也开始接财神吧。”孙大勇说着。 苏中庸看了看,点了点头。 所谓接财神,就是一个名字,由家人从外面往屋里抱柴火,算是抱财,这事每年都是当家人来做!往年都是宋老爷子做,今年分了家了,苏中庸出门抱了两大捆柴。 然后冯大娘、梁宽子、秀才、楚黎川也分别往自己屋里抱了一捆,就连孙大勇也不服输的抱了一捆!美其名曰,运动运动,一会儿留着肚子吃饺子。 抱完柴火,凤珍领着凤珍娟子在屋开始煮饺子。 郑虎带着孙大勇去了院子里去放鞭炮,鞭炮好多响,今年手里闲钱多买的也多,所以比别家放炮的时间都长。 尤其半大的男孩子,郑虎、田景平、孙大勇,玩的不亦乐乎。 放完了鞭炮,饺子也出锅了。 “吃饺子喽!”大家围在一起吃饺子。 苏中庸发话,大家就开动了,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带有铜板的饺子。 孙大勇别看他小,那可拼了。郑虎更是年轻气盛,因为常年练武更是吃的快,一个接着一个。 其他人倒是还可以,慢悠悠的吃着,吃饭吃不到,那就随缘了。 只有楚素素,盯着饺子碗看。 宓芷婵不解的问,“嫂子,你再看什么?” “我在看哪个有铜板。” 宓芷婵简直无语了,头上八百条黑线挂在脑袋旁边,“嫂子,你再这么看下去,铜板就被我们吃着了。” 而且宓芷婵觉得,就这么死命看,看出来的那还能灵么? 楚素素这才不甘心的动了筷子,专门吃鲜虾猪肉馅的。 “嫂子,你也吃吃荠菜猪肉馅的啊。” 结果楚素素就来了一句,“鲜虾猪肉馅里没有。” 嫂子有的时候也有她的可爱之处。 这是刚刚看着凤珍把铜板包到鲜虾猪肉馅里了,所以专门鲜虾菜猪肉馅的。 就那么盯着看,估计是在看哪个才是凤珍包的吧。 “那祝你成功!” 全家哈哈一笑! “你别说,我开始还觉得虾放在肉里会腥嘞,怎么会这么好吃啊,鲜的很呢。” 在他们印象里,河里的鱼是好东西,贝壳、虾、螃蟹这样的海鲜都叫边角料,是吃不起饭的人才会抓来填肚子的。 所以,市场里几乎没人卖这些海鲜,因为没人买。 更别提现在贵得要死的生蚝、海参之类的,白给的都没人要! 也就宓芷婵这个魂穿者才会这么吃。 “还不是那个懒婵儿,手脚跟不上脑袋,指挥别人一个顶二,昨儿个哄着人家子晋跟秀才,大冷天的跑去河里抓虾。”凤珍现在也不那么拘谨了,数落起自己闺女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亏得她说,这个真好吃。” “就是,我也觉得我抓的虾是最好吃的。”郑虎一点都没有觉得难为情,还自豪地说道。 田景平也是一脸的笑意,突然间自己的牙就被咯了一下。 立刻将东西吐了出来。 全家都看着了。 “秀才这是吃着了!” “看来子傲今年要发大财了哦!” “怎么可以这样,刚刚玩猜谜,他就赢了很多钱了,怎么又让他赢钱!”郑虎不满的情绪发泄出来。 “……” 唯一一个铜板被田景平吃到了,楚素素撇撇嘴,“哎呀,我特意找的娘包的来吃,而且还鲜虾猪肉馅,结果还是被那个兔崽子吃到了,我怎么就吃不到呢!” 那边宓芷婵笑道,“嫂子,你那么找,根本就不灵,说不定你不找了,反而吃到了。” “那是因为我抓的虾比他多,他偷懒了。”田景平开口。 “我没有!”郑虎叫板道,“我吃到糖饺子了”瞬间点燃了现场气氛。 难道抓虾真的可以提升运气吗,早知道他们也去抓虾了,尤其是楚素素,“虾啊,就算我没去抓你,但你好赖给我点运气啊。” 全家继续吃饺子,铜板都出来了,也不用担心会硌牙了。 饺子也不止一个,每一个还有机会,也是代表这一年都会好,总之过年的习俗全都是美满的! 吃完饺子,全家都到了院子里,大家一起放炮仗。 这个时间,总能听到炮仗的声音,因为别家也在放。 家家都是很喜庆的气氛。 炮仗一飞冲天,串的老高,到了天上,嘭的一声。 宓芷婵就在一旁捂着耳朵看着。 “怕么?”楚黎川问。 “不怕,就是太响了。” “炮仗就得越响越好呢!” “……” “……” 终于放完了炮仗,全家进屋,进行最后一项了,磕头拜年的时辰到了。 苏中庸、苏中庸和凤珍坐在上位,地上垫了两个垫子。 按理说,苏中庸应该单独拜年,但他手里没钱,也就一起拜了,图个热闹。 最先磕头拜年的是楚素素和柳宓芷婵。 两个人分别跪在了垫子上,朝着苏中庸和凤珍磕头。 起身后,楚素素说道,“苏中庸,爹,娘,过年好。” 宓芷婵学着楚素素,“苏中庸,爹,娘,过年好。” 苏中庸点头,实际上挺激动的。 “都起来吧!”随后再次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红包。 “还有红包呢?”孙大勇惊讶睁圆了眼睛。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2章你们这是 苏中庸点了点头,“刚是去年的,现在新年啦,又是头一年。” 宓芷婵、楚素素这才接过红包! “谢谢爹!” 宓芷婵没拆红包,倒是楚素素在那边拆开来看,更是惊讶出声,“这么多?” 苏中庸给他们一人包了一两银子。 “行了,快收起来吧。”苏中庸道。 楚素素这才将红包收了起来,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笑意不减。 宓芷婵还是第一次磕这种头呢,不过,入乡随俗。 接下来是夜孙大勇、楚黎川拜年,同样是磕了头,“苏中庸,爹,娘,过年好。” “好,好,起来吧,这是你的压岁钱。”苏中庸也递过去一个红包。 看到红包,孙大勇惊讶出声,“我也是一两银子?” 苏中庸点头,“嗯,拿着吧,别乱花。” 孙大勇高兴的接过红包,她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多,以前给一文钱都算多了。 轮到郑虎、田景平了,两个人同样磕头,领到了装有一两银子的红包。 “谢谢爷爷,谢谢叔!” 接下来几个长工也都互相拜了年,他们几个也一起给苏中庸拜个年。 今年这个年过得格外的好,连他这个老头子都感觉到了。 年也拜完了,头也磕完了,没什么其他事了。 苏中庸开口,“行了,都回去睡觉吧,明还得早起拜年!” 就这样,大家简单洗漱下便回屋了。 回屋后,铺了被子,宓芷婵很快就上床休息了。 躺在那里,宓芷婵还有些睡不着觉。 因为这么多人在一起过年,她真的很开心,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总觉得日子越来越好! 都睡啦,宓芷婵偷偷进入空间,幻想着皇宫,一睁眼,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宓芷婵面前。 周围没有人,不知是散了宴席还是今日本就不开心,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喝着闷酒。 见到突然出现的宓芷婵,睁大了眼睛,用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她,“你,你你……” 宓芷婵也被吓了一跳,看来业务不熟练啊,我只想偷偷过来看看,怎么整个都穿过来了,还好人不多,也不认识,嗖地一下,又闪进了空间,还拍了拍胸脯,长呼一口气,“吓死我了。” 殊不知真正被吓到的是皇帝老儿,使劲眨了眨眼,人又不见了,大过年的“活见鬼”了。 不光宓芷婵觉得开心,就连楚黎川也觉得,这个年是他过的最好,最开心的一个年。 来回试了几次,宓芷婵总算掌握了技巧。 在偌大的皇宫里自由自在的“逛”了起来,因为,只是一只眼睛在动,宓芷婵干脆在空间里倒了杯果酒,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看戏。 这可比什么望远镜、什么电视剧有趣多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场本新闻啊,只有精彩,跟更精彩之分。 皇宫里倒是跟她想的差不多,金黄的琉璃瓦,朱红的大门、墙面,雕花的木窗户,更多的是欢声笑语。 可就在一口井的旁边,竟然两个小厮抬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往井里投去。 宓芷婵顿时玩心大起。 伸出一只手拽着走在前面的小厮的脚踝,瞬间感觉那个小厮浑身僵硬起来。 “怎么了?赶紧投进去,咱们好回去喝酒。”另一个小厮不耐烦的道,若不是主子的命令,谁愿意大过年的触这个眉头。 “有人摸,我脚。”那个小厮战战巍巍的说道。 “净胡说,就算冤魂来找,也轮不到咱哥俩……”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他的脚似乎也被一只手抓住了。 那只手沿着他的脚踝,顺着往上摸。 他们本就穿着肥大的裙子,来了。 宓芷婵摸到小厮的腿,恶心的将手拿了回来。 “太恶心了吧,古人居然都不穿裤子,我不成了女流氓了吗?”嫌弃的闻了闻自己的手,还甩了甩,自己嫌弃自己。 “我……好……冤……枉……啊……”宓芷婵继续开玩笑道,颤悠着小声道。 吓得俩人腿几乎抖成筛子,女子也抬不动了,嘣地一声摔在地上,俩人也跟着瘫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哪路神仙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管我们的事儿啊……” “什么味儿……”宓芷婵将鼻子也送了过去,没一会儿,听见—— “哗啦啦……” 一个小厮不争气的吓尿了。 “太不禁吓了吧,没劲!”宓芷婵瘪了瘪嘴,用手戳着小厮的脑袋,“胆小鬼!” 吓得小厮一个劲儿磕头,“对不起,再也不敢了……” 另一个小厮茫然不知所措,确切地说直接吓傻了,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地上晕倒的女人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俩人一松手,女人头先着地,还被尖锐的冯大娘磕了个大包,血顺着口子流了一地。 “没劲……我去其他地方转转吧!”宓芷婵完全没有吓着人的罪恶感,若无其事地逛其他地方了。她觉得空间以后可能要被她玩坏了! 第二日,全家早早的起来,也早早的吃饭。 因为会有村里人到家里给苏中庸拜年。 若是起来晚了,被人堵到还没起,这是很丢脸的事。 吃过饭,宓芷婵就把头天准备好的吃食放到客厅的茶几上了。 有花生,瓜子,糖球,各种小食品,还有一些冬季果子。 是给前来拜年的人准备的。 如今跟父母闹成那样,苏中庸也不好意思再去他们那里拜年,来到他们家拜年的,也都是邻里,所以前来拜年的小孩子不用给压岁钱。 准备好后,楚素素带着宓芷婵、孙大勇结伴去拜年了。 路上遇上谁,都会说句,“过年好!” 拜年并不是全村每家每户都去的,只去附近住的几家,还有相处的比较好的人家。 走的差不多了,宓芷婵想去赵婶虎子他们家拜年,比较他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名副其实用实力救治的第一个患者。 “这个时候去,也不知道他们能在不?说不定他们会到村长他们家拜年!”宓芷婵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没人我们就回来。”几个人说说笑地地往赵婶子家里走去。 “赵伯,赵婶,在家么?” 屋里有人出来了,是赵婶,“是你们呀!” “赵婶,过年好呀,我们是过来给你们拜年的。” 这话说的赵婶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本来应该我们去的,这也没去,实在是太失礼了,快进来吧。” 楚素素、宓芷婵、孙大勇就进到屋内。 一进屋,虎子屁颠屁颠地的声音,也顾不上应该是小的先给他问好,见到恩人就是满心欢喜,“婵儿、楚素素,孙大勇,过年好。” “虎子哥,过年好。” 看到赵伯,宓芷婵他们一行人也是拜了年,“赵伯,过年好。” “嗳,过年好!” 赵婶也拿出花生瓜子来招待宓芷婵他们一行人。 在屋随便聊了几句,宓芷婵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这家四口人的表情不太对。 楚素素也发现了,“赵伯,赵婶,可是有事?” “没事,没事,我们能有啥事?” 这个时候,虎子儿子出声了,“爹,我还得去一趟。” 赵伯摆摆手,“去,去,去,随便找个地方就行,别占茅坑。” 虎子刚还兴高采烈,转眼奇怪地跑了出去。 赵伯说完还朝着宓芷婵他们一行人尴尬的笑了笑,“没事,孩子尿去了。” 说罢就站了起来,“你们聊,我也出去一趟。” 实际上,赵伯也去茅房了! “赵婶,你们没事吧?”宓芷婵又问一次。 赵婶一脸的不自然,“没事,真没事,那个你俩先坐着,我也出去一下。” 赵婶说完也出了屋子。 宓芷婵朝着门外看了看,这一家四口是怎么了,很明显,都在跑厕所呀! “姐!” “或许是过年了,没吃好吧,跑肚了。” “可能是,等他们回来问问吧。” 于是两人就在屋里等着,终于等到这一家四口回来了。 “赵婶,你们这是?” 赵婶见他们四口人没忍住,便也知道宓芷婵看出来了。 于是说道,“让你笑话了,没啥事,就是我们吃坏了肚子。” “赵伯,赵婶,伸手,让我看看?”宓芷婵问。 赵婶摇摇头,“哪里有大过年的给我们把脉治病的,多不吉利,我们没事儿,挺挺就过去了。” 过年不吃药,也算是习俗吧,有那个说法,过年就吃药,一整年都会成药罐子。 所以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挺挺过去。 可宓芷婵作为现代人,没那么多说道,这有病就得及时看,何况还是拉肚子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病。 曾经就有过人因为拉肚子丧命,所以不能小视。 “赵伯,赵婶,这病不能挺着,还是得赶紧吃药,虎子身体强壮,可你们这么大岁数了可不行,再挺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宓芷婵说罢就要去抓赵婶的胳膊,“还是让我给你们看看吧。” 赵伯赵婶见状很是不好意思,背过手去,“真的不用麻烦了吧,大过年的,让你们沾染了这晦气,多不好。”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3章费什么话啊 “赵伯,赵婶,这有什么,我们要是有事,我不相信,你们会不管,是吧。” “谢谢了。”赵伯刚答应着,结果又一溜烟跑了,方向又是茅房。 见到这样,赵婶有些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没事,没事,谁还没有个病。” 几个人就这样进屋,进屋后宓芷婵就说道,“赵婶,手伸给我吧,我来帮你看看,咱们争取不吃药啊。” “嗳!” 赵婶答应着,满心欢喜地坐在那里硬撑着。 “没多大事儿哦,”宓芷婵微笑着开口道,“大过年的吃药不好,又没说不能给人号脉,你们也不要担心,急症来得快,去得快,估计你们昨天吃的东西时间有点久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家里有铁苋菜吗?” 虎子这时候从外面跑了回来,不知道什么情况,插话道,“那个东西现在不好吃了,等几天开春了,我去摘新鲜的嫩芽给你吃。” “这么大个人了,插什么话啊!”赵婶陈怒道,“这个菜啊,家里真有,给猪吃的,有点老了。” “这就太好啦!去把铁苋菜的开花后结的种子,只要用一、二株,洗净,用一小碗水煮开,分二次服下即可。这种子外皮如蚌,很小,就跟孩儿的小拇指甲大,种子颗粒在其中,就像海蚌中的珠子,所以叫海蚌含珠,名字很好听吧。” “这么点就行了?就不拉肚子了?”赵婶怀疑道。 “吃猪草就管拉肚子?”虎子脸上带着些许怀疑、些许惊讶、些许抵触交织在一起。 宓芷婵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觉得这样的大男孩还挺可爱的,“吃药跟吃猪草,你选一个吧。” “可我吃了猪草岂不成了猪狗不如了?不成……不成……”虎子的手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哈哈。”宓芷婵有些憋不住笑,众人听后也没憋住。 赵婶本来就坐了一会儿了,这一笑,肚子又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哎呀,我不行了,我去茅房。” 赵伯从外面走了进来,“啥事儿乐成这样?” “爹,婵儿说吃猪草就能治拉肚子。”虎子还不知道他们究竟笑啥,不服气的跟他爹告状。 赵伯一听不用吃药,吃猪草可以啊,总比药罐子强,乐呵呵地又在儿子胸口插一刀,“真的?那不太好了,你赶紧去啊!” “爹!你也……”虎子不服气的一脸哀怨地看着宓芷婵。 宓芷婵都快笑岔气了,“这哪里叫猪狗不如啊,这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厉害着呢,以后定然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看来毛爷爷的思想无论到哪里都好用,听宓芷婵一套一套的还都这么有道理,虎子两只眼睛瞬间就亮了,屁颠屁颠地去找猪草种子去了。 赵婶本不放心,虎子是个驴脾气,她太清楚了,怕得罪恩人,去厕所放了点水,就赶紧往回跑。 她觉得她速度够快的了,结果,一推开门,见虎子乐呵的跑去找猪草了,“贝壳里的珠子,真的那么有效?不瞒你说,前几天村里来了一个卖猪肉的,特别便宜,我们好多人都买了,本来这早上应该挺热闹的人家,好像都没啥动静。” 赵婶的话太有指向性了,猪肉便宜,莫不是病死猪?若是病死猪那问题可就大了,现在天冷到没事儿,怕是等到天气转暖,这些带着病毒的猪尸体残骸开始腐化,候鸟沾染上病毒,那么随着候鸟迁徙,不会发生大面积瘟疫吧! 一听到猪肉便宜,而且是过年这段时节,本就心存疑虑,宓芷婵身为一个现代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病死猪。 可能上辈子这方面的新闻看的太多了,太敏感了,这古代都是淳朴的老农民,应该不至于吧? 或许……宓芷婵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重新给赵婶郑重地号了一次脉,“腹泻?有没有发烧症状?” 看着宓芷婵严肃认真的样子,赵伯老两口脸色也刷地一下白了,有些磕巴地道,“嗯,有!” “伸舌头!”宓芷婵严肃认真。 赵婶也不敢怠慢,伸出舌头,“苔白如积粉,舌质红绛,头疼吗?” “疼!不紧头晕脑胀,而且感觉浑身没有力气。” 越听宓芷婵越蹙紧眉头,这完全就是早期鼠疫的征兆啊!应该是这些猪吃了染了病的老鼠,不得已才卖的。 “赵婶,不瞒你说,你们幸亏今天遇到我了,不然,怕是性命不保了!这回你们怕是想报名,必须要吃药了哦。”宓芷婵也不做隐瞒,开口道。 “赤茯苓2两,生甘草1两,木瓜2两,檀香(另研)1两,羌活2两,枳壳2两5钱,厚朴(姜汁制)1两5钱,柴胡1两……”刷刷几笔,写好方子,递给了赵伯,“等你们吃了海蚌含珠,让大虎去我家拿这些药,加生姜煎汤送下,一日两次,服用三天即可。”。“可……”赵婶还是有些犹豫。 “赵婶,你也可以不去,但若晚了很可能没命,药石无医,因为这种情况很可能是猪瘟传染的,前期症状就如此凶狠,后期可见壮热烦躁,头痛如劈,腹痛泄泻,或见衄血、发斑、神志皆乱、舌绛苔焦等,看看你们保命重要还是吉利重要。” 她家不是没有药草,但是也都只是用来研究用的,不多,给他们一家还行,多了怕是不够了。 她一说到猪瘟,赵伯老两口也吓傻了,呆呆地看着宓芷婵,脸上露出一抹后悔的样子。 是啊,他们当初也觉得过年来村子卖的猪肉那么便宜,就觉得有猫腻,可是……谁让他那么便宜,他们没禁得住诱惑呢。 “我们吃药!”赵伯的脸上突然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脸的懊悔。 “这就对了,什么都比不上健康,但是我们家的药不多,你们怕是只能偷偷地去拿了……”宓芷婵歉意的道。 “谢谢。”赵伯本来想推辞,可就算去了镇上,医馆会开门吗?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 这种瘟疫,等一天,怕是就多一天的危险,他们等不起啊! 一句谢谢怎能抵得住他们家亏钱婵儿的两次救命之恩,两次啊!两次! “那个猪肉还有谁家买了?”宓芷婵问道。 “挺多都买了的,村里估计小半都买了。”赵伯知道宓芷婵打算,但是在眼下怕是不是个好时机,而且大家很可能会觉得她有别有用心。 可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枉死,他也做不到啊! 赵伯抿了抿发干开裂的嘴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婵儿,眼下都过年,怕是不太……” 话没说完,宓芷婵就点了点头,“道理我岂会不知。” 宓芷婵蹙眉思索了一会儿,起身离开,“赵伯,等会儿吃了海蚌含珠,你去我家拿药吧,我去跟村长说一声,楚素素,你跟孙大勇先回去,家里多撒些醋消毒,回去换身衣服,这些衣服都脱下来用肥皂清洗,别乱跑。” “嗯!”看着宓芷婵严肃的眼神,楚素素也收起了刚刚的笑容。 “顺便给赵伯带一块儿肥皂用。”转头跟赵伯说,“你们家也要消毒,用醋沾着所有地方都要擦一遍,以后每一日都至少擦一遍直到时疫结束,还有你们家的那个肉,有剩下吧,送入火里化成焦炭深埋地下,千万别再吃了。” 虎子乐呵呵地进来,就看到家里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傻愣愣地站在一边忘了说话。 “别担心,做好预防,就算时疫再凶狠也没事儿,以后出门要带面巾!”宓芷婵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她一离开,赵伯便瘫坐在地上,两眼呆滞,悔不当初啊! “爹?”虎子试探性问道。 “猪肉,那片猪肉,快点火少了它,一点都不能剩,醋,快醋,照着做啊!”从开始的软绵无力,到后来接近疯狂,赵伯觉得整个身体,连同汗毛都叫嚣着紧张! “爹,都是钱买的啊,怎么能烧了呢?”虎子不解地问道。 “费什么话啊!照做!快!”赵伯现在满脑子都是瘟疫两个字,吓都吓死了,哪里有心情给他个二愣子解释啊。 “好好好!爹你别生气,我烧,我烧了它。”虎子无奈却很孝顺。 “戴面巾,别被传染了……”到底是自己儿子,就算再害怕,对儿子的关心始终不减。 一听到这个消息,本还有点不悦的虎子,也顿时明白了。 一家人笼罩在愁云惨淡之中……他们对婵儿的医术那可是百分之一万的信任,可其他人……宓芷婵急忙急促地来到赵村长家里。 这一早上就听到附近好几户人家都闹肚子了,也觉得太不吉利了,虽然把婵儿请了进来,但也没有太好的语气。 他正闹心呢,谁愿意大过年的,全村一半的人家都闹肚子啊! “村长大伯,过年好!”宓芷婵礼貌地打着招呼。 赵村长点了点头,眉头紧锁,却没有开口说话。 “村长大伯,我知道您今天可能会很忙,所以,我就直接说了。”宓芷婵开门见山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4章费什么话啊 “嗯!说罢,你奶又去欺负你们了吗?” “我去村里拜年,看到好多人家都拉肚子了,本来还以为个别情况,结果一打听发现,可能是前几天村里人买的死猪搞得。” “谁家猪不是死的啊,瞅你这孩子说的。”村长夫人在一边打趣道。 “不!这个是病死猪!猪瘟死的。” “别瞎说啊,大过年的,这多不吉利!你个小丫头片子,学了两天医,一眼就能知道瘟疫?还猪瘟,猪身上的叫猪瘟,那鸡身上的岂不叫鸡瘟了?狗瘟?”村长赵夫人不悦地开口道。 “……”确实是这样的啊,宓芷婵无力解释。 “好了,婵儿,我知道你会一点医术,你这个年纪想显摆也是情有可原的,回家过年吧。”赵村长也不悦地开口道。 本来是好心想帮村长的忙,结果惹了一身骚,宓芷婵憋屈啊。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多说了。”宓芷婵道,“信我的,方子留给您,让他们随时去镇上取药,一日两次,一共三天即可,不信的,就不信吧。还有拉肚子的吃点海蚌含珠就行了,铁苋菜的种子,一两株即可。” 宓芷婵也没多做停留,留下方子便跟村长道别离开了。 回到家中,苏中庸已经从孙大勇口中得知了真相,“婵儿,这事儿你管不了,他们不会听你的,而且还是过年这个节骨眼上!” “我知道,村长也不信!”宓芷婵的脸上写满了失落。 “我信!”孙大勇飞奔过来,抱住宓芷婵的大腿,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崇拜。 小小的两个字一下子温暖了宓芷婵的心,有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楚黎川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真的吗?” “嗯!”宓芷婵点了点头,自从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便知道他身上但得责任。 “他们挨个村子卖猪,就代表死猪很多、也很急,被杀的猪下水也很可能随意丢弃,现在天气冷,应该没啥事儿,一旦天气热了,病毒就会很快扩散,鸟儿都要迁徙的,随着它们到处飞,会把病毒,也就是猪身上带的癔症快速传播开来,到时候……” 宓芷婵的话至此没有说下去,众人也可以想象得出接下来尸横遍野的血腥场面。 “就算蔓延开来,你有办法自保么?”楚黎川突然问道。 “那是自然,只要你收拾干净了,每天消毒,出门戴口罩,我可以百分之九十九保证就算你在时疫中心,也不能染。”对于医术,宓芷婵有绝对的自信,她一个学了中医跟西医的人,还有谁比得过她。 “那就好,等时疫爆发吧!”楚黎川道。 “可是……”不等宓芷婵说话,苏中庸就忍不住问道,这可是人命啊,真的要什么都不做吗? “没有可是。”楚黎川道。 他是王爷,怎么能不知道瘟疫的危害,但再这么贸然说出去,没有几个人信不说,待时疫真正到来之时,众人会说他们是妖孽! 这样的事儿,几乎每次流感一出现,伴随而来的烧人事件也跟着出现。 可,他只能私下跟她说,现在不能说啊。 “也是!没有瘟疫,就没有政绩!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政客们都不会忘了他们手中的权利!”宓芷婵嗤笑了一声开口道。 她岂会不知,现代那会儿不一样吗?早就让国家预防,他们没人信,结果还不是出现大面积死亡之后,他们才引起重视的吗? 什么学校停课,工厂放假,闹得人心惶惶的,一开始控制起来不就没事儿了吗? “既然如此,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也没必要操那份闲心了。”听了宓芷婵这么直白的解释,苏中庸也释怀了。 可不,国家都不管,他们一个小老百姓能起什么作用。 “那你觉得瘟疫啥时候会开始爆发啊。”不知不觉楚黎川已经对宓芷婵深信不疑了。 “当然是五月了啊。”宓芷婵鄙视道,那意思,你是学医的吗,这是常识好吗! 楚黎川摸了摸鼻子,眼神暗了暗,他是医术不到家吗,为啥,他不知道是五月啊,可他自尊心强,不允许他问为什么。 “我们储备好相应的药品,到时候联合济仁堂医馆大赚一笔国难财!”宓芷婵瞬间雀跃了。 这种既可以扬名又可以收利的好处,不要才是傻子呢! “……”在场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宓芷婵,刚刚还悲天悯人、菩萨心肠的烂好人哪去了,眨眼之间怎么蹦出来一个小财迷。“本还以为这个年会很热闹呢,算了,咱们自己玩吧!”宓芷婵道。 “我还要猜谜!”田景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众人鄙视的眼神齐刷刷地扫了过去,各种软垫都投了过去,以郑虎带头的讨黄大军也如火如荼地追逐着,又恢复了热闹的场景。 田景平、郑虎本也不算大,也就比楚素素大个一两岁的样子, 这么多日子也混熟了,俩人性子也活络开,时常带着孙大勇、楚素素一起玩耍。 几个大人,加上苏中庸也都在一旁欣慰的看着,日子越过越像一家人。 说起苏中庸,那可了不得,现在一投足都充斥着富家老爷子的派头,二郎腿一翘,手里的核桃一转,不知名的小曲儿再一哼哼,整日游走在药草跟书房之间,简直潇洒的不要不要的!再也看不到前几天落魄的样子。 临老临老,落的这个好归宿,他死也知足啊! 宓芷婵看着远处打闹嬉戏的人,想起来回来还没换衣服,悄悄回到卧室换下衣服。 她前脚走,楚黎川后脚就跟了上去,侧耳倾听浴室里她传出来的水滴声,在她的卧室忍受着下身胀痛之苦。 宓芷婵不知道啊,她屋内没有下人,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出来,懒散地随便擦了擦头发,甩了甩就完事儿,古代没有吹风机,她把头发绞干就麻烦了,总不能把头发放在暖气上烤吧。 而且她的头发又长又厚,再加上擦头发的毛巾并不吸水,宓芷婵每次擦了半天,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索性后来就放飞自我了。 他不是懒散,也算有耐心,可对擦头发这种事她真得很不愿意做,又擦了两下还不见干,也就不管它了。反正现在屋里不冷,时间也早,个把时辰也就能干了,也不耽误一会儿跟他们玩。 宓芷婵披着湿哒哒的头发从浴室出来,发现楚黎川正躺在她的躺椅上看书,见到她进来,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不悦的皱眉:“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你……你你,怎么又进来了!”宓芷婵不悦地道,谁看到一个男人随意进自己闺房不一肚子火儿啊! 头发的水迹将她自己设计的谁衣渗透,湿了便贴在身上,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了出来,宓芷婵没有注意到,可楚黎川一眼就看到了。 这个女人,这是要诱惑他吗? 其实不用这么辛苦的,只要宓芷婵说一句,他完全可以配合啊,只是她太小了,怕伤到她。 “我回头就擦。”宓芷婵很不习惯有人进她卧室,幸亏她的睡衣从头包到尾,不然她会更不自在,可偏偏这个臭男人一而再再而三老是来烦她,不过,看在她们也一起上过山的份上,大度的不跟他计较。 算了,她还是出去的吧! 宓芷婵无视楚黎川,绕到衣柜前取了一件外衣披上,就准备往外走,他喜欢这里就呆着吧,她想出去玩。 “你要去哪里?”楚黎川挡在宓芷婵面前,黑眸隐隐流露出一丝不悦。 宓芷婵白了他一眼,轻声说了一句:“我出去擦头发。”擦个头发需要出去吗?真当他是白痴。 楚黎川指了指梳妆台的位置,不悦的道:“坐下!” “啊?”宓芷婵以为自己听错了,低头看了楚黎川一眼,这一眼看得她有些心慌。 楚黎川的眼神太温柔,能将人溺毙。 在楚黎川眼中,她就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任性地耍脾气,而楚黎川愿意包容她所有的任性……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宓芷婵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倔强的一动不动,楚黎川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坐下。” 轻轻地两个字,带着让人不敢拒绝的威严与强势。 宓芷婵脸色微白,身子微颤,却倔强的摇头:“切,王爷就了不起了啊,吓唬我,我就要出去。” “可以,但不是现在,”楚黎川挡在宓芷婵面前,根本不让她有出去的可能。“本王有话要和你说,关于瘟疫的。”要谈正事,宓芷婵还有理由跑出去吗? “那你也不能总闯我的闺房!”宓芷婵咬牙切齿道,完全没有发现此时的她有多诱。 “你先坐下。”楚黎川拉着宓芷婵的手,宠溺地看着她,很热的感觉随着手指传遍全身。 宓芷婵老老实实的坐下,等着楚黎川开口,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楚黎川说话,扭头一看却见楚黎川拿了一块大毛巾,走过来给她擦头发。 宓芷婵惊恐地睁大眼睛,忙起身接过毛巾,“王爷,我自己来。”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5章什么新鲜玩意 楚黎川侧过身子,避开了宓芷婵的手,“坐好,本王帮你擦。”话落,也不管宓芷婵乐不乐意,直接抓起她的头发。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说罢,我能挺得住!”宓芷婵浑身不自在,闪躲开。 却被楚黎川按住,“坐好,我想……方子,瘟疫的方子。” 楚黎川瞎编了一个理由,其实他想说,他除了想上她,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啊,可眼下却不能说出口,她还小,她心里还没有他。 按在宓芷婵肩膀上的力道,足已让宓芷婵无法动弹,却又不会伤害她。 宓芷婵无法,只得老老实实坐下,透过铜镜,能看到楚黎川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尖来回穿过。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给她擦头发。 要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若换了凤珍,她可以接受,可眼前这个人……总让她心惊肉跳。 宓芷婵不知自己心里是感动多一些,还是担心多一些,总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什么好心! 屋内太过寂静,让宓芷婵忍不住瞎想,为了不让自己想太多,宓芷婵主动开口品道:“战神王爷,你别擦了,小的受不起啊,您有事儿吩咐就好,瘟疫的方子我双手奉上还不成吗?” 那意思王爷您实话实说,别老动手动脚的,别用这样的温柔折磨她,她心脏不好不禁撩。 听到宓芷婵的话,楚黎川擦头发的手一顿,很快……快到宓芷婵也没有发现。 “我就是在讨好你这个神医仙女,怕你没治好瘟疫就跑了。”楚黎川说的轻松,心里却紧张的很。 “跑?”宓芷婵就觉得心脏揪痛,可在楚黎川面前,她依旧如无事一般的道:“我到想跑,跑的了吗!” 若是可以选择,她自然想回去做她大小姐,谁愿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啊! 没电视、没手机,这样的日子让人怎么熬啊! 楚黎川边擦头发边道:“你是仙女,想跑不还嗖的一下就没了,抓都抓不住你。” “呵呵。”宓芷婵尴尬地笑了笑,心里突突的,他这是知道了,还是玩笑话啊。 “所以本王屈尊,给你这个仙女姐姐擦头发,求你不能离开哦。”楚黎川说到这里,不免露出几分担心。 “那你可要伺候好了,姐姐我可是很挑的哦。”宓芷婵也开起了玩笑,但还是心虚啊。 “您看这个力道还可以吗?”楚黎川狗腿起来。 私心,他知道他用强硬的手段肯定无法留下她,那他就在她身边温水煮青蛙似的让她以后离不开他。 “嗯!”装起大爷来,宓芷婵拿手啊!“揉揉肩……这边……那边……” 他面带笑容地独自享受着这份煎熬。 反正,宓芷婵一扫刚刚紧张若兔子似的状态,全身心放松地享受着他的这份服务。 楚黎川腹诽,全天下也只有你一个,明知道我是杀人不眨眼的王爷,还这么不怕死的让他给她心甘情愿的服务。 最后不仅擦干了头发,按摩了肩膀,手臂,连腿都舒服的按摩过了。 宓芷婵一个现代人,还是个大小姐,按摩这类享受太平常了,很多有求于她的,都会狗腿的给她按摩啊。 她也更是习惯了这种带着亲昵的狗腿,就像闺蜜一样。 楚黎川也更不会提醒她什么了,巴不得呢,可一想到她这么不拘小节,说不定以前也有人摸过她身子了,瞬间就黑了脸,不开心的下了两下重手。 “哎呀,疼~”宓芷婵一咧嘴,不满地开口道。 “哼!”楚黎川不服气的再次加重了力道,还真把他当小厮使唤了啊。 “我很满意!”宓芷婵也觉察到他的小情绪,开口道,“方子,我等会儿发给你,你就派人准备吧。” “哦对了,你跟掌柜什么关系,老实交代!”宓芷婵眯着眼睛问道。 楚黎川“……” 看着她眼神那么丰富的样子,楚黎川突然不想解释了,眼睛突突的跳,她是不是误会他什么了。 还是故意误会的那种! “嗯?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宓芷婵挑了挑眉,笑的很猥琐。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楚黎川又气又笑,“我们有什么秘密啊,我一身医术自然跟药门密不可分啊,我可是她亲传内门大弟子的孩子!” “你父亲,喜欢他小师妹!”宓芷婵没大没小的道。 本来嘛,故事就应该这样开始,朝夕相处,暗生情愫,然后郎情妾意,却无奈相忘于江湖,从此郎要报复全世界啊! “……”楚黎川,要不要这么聪明,他一点发挥的空间都没有。“不说话,就代表默认,默认就是事实,事实就是有故事,有故事就是……” “……”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老子身世很可怜的,你要不要同情我一下啊,给个抱抱也好啊。 “呵呵!”宓芷婵看着楚黎川幽怨的眼神,眨了眨眼睛,“抱歉,戳你伤口了。” “……”说出了叫在伤口上撒盐好吗。 “好啦,不伤心啊,神仙姐姐给你个抱抱!”说着宓芷婵大方地给他了个抱抱,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楚黎川心道,这还差不多,原谅你了。 “……”,你是不是有点过了啊,还装上瘾了啊,不过,这种感觉我喜欢,你继续。 “你衣袖里藏了什么东西,疼死了……”宓芷婵不满道。 什么玩意,那么硬,还那么多,还得我抱你的时候咯的疼。 “差点忘了,你看这是什么?”楚黎川神秘兮兮的凑到宓芷婵鼻尖跟前,献宝似的从袖子中取出一个口袋递了过去。 “可可豆?”宓芷婵睁大了眼睛看着手中不可思议的东西,这个世界居然有此物。 “原来他真的叫可可豆。”楚黎川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在宓芷婵眼中,她自己就变成一条哈巴狗,而且是一条常被主人摸头的哈巴狗,但这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居然他有可可豆! “你不知道它叫可可豆?” “是啊,可是某位小仙女她曾经说过一种最美味的甜食,叫松露巧克力,松露我知道了,可巧克力还没尝过呢,所以,我就派人去很多地方找,终于在南溪国南部找到了,他们叫它苦水。我找了很多种了,这种就跟你说的可可豆最像了。” 宓芷婵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原来你也是个吃货啊,为了口吃的也是够拼的,放心吧,今晚让你尝尝。” 楚黎川抓狂,“……” 腹诽:你脑子能不能开点窍,我他妈是为了口吃的啊,我是为了你! “放心吧,保证是你吃的最棒的一道甜品!”宓芷婵给了他一个飞吻,一溜烟没影了。 楚黎川呆愣在原地,刚刚她吻我,她居然想吻我! 自从遇到她,他一颗心就给了她,就连他身上的戾气都减少了好多,而且他还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孩子这么温柔呢! 做了那么多努力,都没有回应他,可如今几颗丑不拉几的果子,就让她回应了自己。 到底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还是,这感觉燃爆了! 宓芷婵可不知道楚黎川这么多小心思,一溜烟跑到厨房的小磨盘那边,“娟子,凤珍帮我磨点东西,油脂跟渣子要分开。” “好嘞!”凤珍看着宓芷婵进厨房就兴奋,证明又有新菜式了,开心地说,“没问题。” “我也来啦。”娟子也带着小跑往这边跑。 宓芷婵点头,没过多的纠结他俩的小兴奋,因为一屋子的人,见到宓芷婵去厨房都很兴奋。 宓芷婵啥人啊,平时懒得跟只猫似的,除了趴着看书,就是坐着画画写字。 也就得了什么新鲜玩意,才会兴奋起来,尤其是吃的。 隔三差五的搞些新玩意,什么山药竹笋鸡、七彩饺子、南瓜饼,乱七八糟、杂乱无章的, 但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搞出来的这些怪怪的食物,都太好吃了! 关键,人大方,学了新菜式,做一次就交给别人,不像有些厨子,炒个菜都防着人学去,资质的调理随身带着,生怕别人知道了。 呃……宓芷婵表示,她喜欢教人,纯粹大方,不是因为懒!绝对不是! 但是吃现成的,也挺好,嘿嘿! 慢慢地,只有宓芷婵钻进厨房,一家上下都兴奋到爆! 孙大勇带着郑虎、田景平俩人趴在厨房门口往里看,嘴里时不时流着口水。 “松露巧克力。”宓芷婵嘀咕着,“巧克力有了,淡奶油可以用牛奶代替,虽然味道肯定不如淡奶油好,但了胜无啊,黄油……朗姆酒……哎,缺的好多啊。” “子晋、子傲,你俩把把这锅牛奶加热,火小点,别糊了,不断搅拌!”宓芷婵思索了一会儿冲着门口张望的人儿叫喊道。 “我呢?”孙大勇也举着小手,蹦蹦跳跳的问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6章瞬间来了精神 “朗姆酒是甘蔗加糖发酵而成的,那……你知道哪里有卖甘蔗酒的吗?”宓芷婵随口一问。 “不知道。” “果酒呢?果酒你能找到的都给我拿过来点。”宓芷婵道。 “好嘞!”孙大勇也欢快的去找酒了。 宓芷婵一边品尝这些不同的果酒,一边看着别人劳动,不知不觉在厨房呆了两个多小时,原料才准备的差不多了。 “终于差不多了。”宓芷婵咕哝到。 众人皆挫折双手,期盼着。 “看好了哦!”宓芷婵将磨好的可可粉再次加热炒熟,与事先流下来的可可脂混合成可可膏,再混入白糖、适量的水制成巧克力。 “去给我切一些干果来,什么都行,不要太碎!”宓芷婵吩咐道。 接着将牛奶加热至周边起小泡泡,倒入巧克力中盖上盖子闷一会,隔热水搅打至顺滑。 然后放入黄油拌匀,黄油是现做的,问着比现代市场买的更香,期间还被田景平、孙大勇偷吃了些。 最后没有朗姆酒,宓芷婵找到了一种类似甘蔗酿的酒,味道跟它很接近。 因为没有模具,宓芷婵将松露磨得粉混合着干果碎,在桌子上铺了厚厚的一层,中间低,四边高,阻止巧克力流出来。 最后将做好的巧克力直接倒入松露粉中,表面再次盖上厚厚的一层松露坚果碎。 放到一个比较阴冷的地方。 大家就开始做晚饭了,其实大年初一的晚饭是比较好做的,都是三十晚上剩下的热一热就搞定了! 本来大鱼大肉的饭菜足以让一般人食欲大开,但这顿饭他们一家人则吃的没滋没味的。 像孙大勇、郑虎这样的吃货更是只吃了个半包,就草草了事。 饭后,宓芷婵切了苹果,梨子,沾着盆中剩下的巧克力,做成巧克力水果拼盘端了上来。 又将冻的差不多的松露巧克力,切块儿一同端了上来。 “太好了,又有好吃的了。” “这叫啥啊,味道有点怪!”楚素素也尝了一口道。 “感觉有点腻,有点苦,但口感细腻甜美,而且还具有一股浓郁的香气,很特别,一吃就让人忘不了!”田景平也拿了一块说道,家里数他有学问,说起话来也一套一套的。 “婵儿,这叫啥啊,好吃,越吃越兴奋,但是吃多了有点腻。”凤珍也说起来。 “松露果仁巧克力,配着水果切片吃爽口,但是不能吃太多哦,小心兴奋地睡不着觉!”宓芷婵看着一家人团坐在一起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更开心了。 因为是楚黎川找的原材料,宓芷婵挑着中间夹心还有点软的松露巧克力,搭着一杯甘蔗酒,一个果盘,敲开了楚黎川的房门。 宓芷婵,“穆大王爷,在吗?” 楚黎川,“嗯!” 宓芷婵推开楚黎川的房门,微微蹙眉,他的卧室虽然是她在当初设计房子的时候统一布置的,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跟自己的房间很不一样,看起来跟他人一样高贵、锐利,“穆大王爷,赏脸尝尝?” 楚黎川合上手中的书,其实他吃完晚饭就很期待这个时刻了,故意这么回房间,就是希望能多一些时间跟她独处,拿过食盒,“嗯。” 宓芷婵笑着问,“怎么样,好吃吧?” 楚黎川看着黑乎乎的东西,沾着乱七八糟的果仁,蹙了下眉头,还是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嗯!” 宓芷婵,“楚黎川大哥,别老嗯了,你能多说两个字吗?我都快以为我跟块儿木头说话了。” 楚黎川发现宓芷婵这个人讨好一个人的时候会叫你王爷,跟你嬉闹的时候爱好连名带姓的一起叫,但是有点小脾气的时候喜欢叫你大哥,还真是淘气的小孩子。 楚黎川:“还可以。” 宓芷婵:“……” 呵呵哒,还真是比“嗯”多了两个字啊! “评价一下啊。”宓芷婵再次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完全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奈何楚黎川跟宓芷婵没在一个频道上,完全没有接收到。 宓芷婵见他如此不解风情,也没有多做停留,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回去睡觉了。 她这一觉睡得香甜,却见次日家里几乎所有人都顶着俩熊猫眼来吃饭。 一见到她都幽怨的眼神瞅着她。“怎么了?”宓芷婵不解地问道。 “二姐,你给我们吃的是什么东西啊?为何我们吃过之后会非常高兴,高兴的我一宿都没睡着觉。”孙大勇脑袋耷拉在桌面上,无精打采地说道。 “我也是!”郑虎也无精打采的说道。 “还有我!”楚素素开口道。 “……”众人纷纷附和道。 “这个东西啊,若是秀才拿到考场里,一点点慢慢吃,至少能提高一成的好成绩。”田景平头枕着胳膊有气无力的说道。 “秀才就是秀才,到啥时候都不忘了考试那点事儿!” 大家相互打趣着。 “我不说说了让你们少吃吗?越吃越兴奋!”宓芷婵莞尔,看样子昨天大家都没少吃。 第一次吃这种东西,而且一下子又吃了那么多,身体反应不强烈才怪呢。 “婵儿,这东西好弄吗?我看你专门卖给考生啊,肯定能赚大把大把的银子。”田景平继续道。 “我说婵儿你干脆开一个酒楼得了,就你这手艺,远胜聚仙楼的大厨啊!” “就是婵儿,你考虑考虑!” “我看行,本来咱们婵儿研究出来的菜色就好吃,再加上是不是再添个新鲜玩意,这客流量啊不要太好哦。” “就是就是,就怕到时候啊,咱们婵儿忙不过来哦!” 可苏中庸紧蹙了一下眉头,他不是个冒进的人,安于现状就很好,现在每个月接近两千两的进账,怕是一个很大的酒楼也不过如此,他觉得很满足,而且也不想这份平静被打扰。 可他心里也清楚,随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怕是他也不一定能守得住这个方子。 遇到穷凶极恶之徒,怕是说不准连命都丢了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若要开酒楼,势必至少要搬到镇上去住,可这新房子他也舍不得搬啊! 众人不知道苏中庸心里这么纠结,本来还无精打采的清晨,一下子因为酒楼的事儿变得格外热闹。 他们都知道东家是很有钱的,加上他们做的菜本就特别好吃,对于他们这样的穷人来说,第一次吃到东家做的菜肴,简直就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可随着嘴也一点点被养刁,可即便越来越刁,婵儿还是能一次次做出让他们为之惊叹的珍馐美味。 所以,在开酒楼一事儿上,所有人除了苏中庸夫妻,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就在他们热闹的谈论开酒楼这件事儿的时候,苏中庸从工作室走了进来。 “苏中庸,你再来吃点啊。”孙大勇年纪小,最是嘴甜的时候。 “张叔,你以后也别起来那么早就去捣鼓药草了,岁数大了,注意身体!”凤珍把对他们家老两口的爱,都投注在苏中庸一个人身上,有时候说起话来带着亲昵的责备。 每当听到有人略带责备的亲昵话语,苏中庸的脸上也漾着幸福的微笑,连忙点头傻笑。 “爷爷吃饱了哦,爷爷老了胃口不好,不能再吃了。”苏中庸摸了摸孙大勇的头,温柔地说道,“昨儿婵儿做的什么力,果然很好用,我都觉得身上力气更大了呢。” “什么力?”昨个儿光顾着吃了,几乎没人记得宓芷婵给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起了个什么名字,皆互相茫然地瞅了瞅。 宓芷婵莞尔,“巧克力!” “哦,我也感觉昨天身上很兴奋,有使不完的力气呢。巧克力,好名字!小巧的东西就蕴藏无穷的力量,婵儿你比我这个秀才还有学问呢。”田景平瞬间来了精神。 “……”是这么解释吗?这么特别?宓芷婵有些无语,巧克力可以这么解释吗? “婵儿,我吃了它会不会也变得更加力大无穷啊。”郑虎也一脸兴奋的问道,心里想着等会儿再吃点,去院子里练功试试。 “……”你当你是大力水手吃菠菜呢,宓芷婵更加无语了。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宓芷婵兴奋的道,“我可以教你认识穴位、人体骨骼静脉,这样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卸掉人家一只胳膊,以最小的体力解决更多的敌人!如果你聪明,也可以来个葵花点穴手,让敌人无法动弹什么的。” “真的吗?”郑虎双眸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前一句我觉得你可以做到,后面……我只能告诉你穴位在哪里,至于效果……我就不知道了。”她看了那么多本中医手册,穴位当然是小菜一碟了,但是她没有内力啊,最终郑虎能达到什么效果,她还真不好说! “我愿意尝试,你快教我。” 郑虎狗腿的笑容让尤弘大都嫌弃不已,他们本就武学世家,虽败落但也要有一身傲骨!哪里像这个小混球,狗腿的一点骨气都没有。 “嗯,我给你一份骨骼分布图,你要全记住。”宓芷婵点了点头,直接说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7章怎么不上天呢 “啊——背……背书?”郑虎的脑袋又耷拉了下去。 众人见他突然蔫了吧唧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对,不仅要背人的,还要背动物的,你背会了,我就从动物开始教你卸人家胳膊。”宋宁知道。 “就跟你卸那个叫修的胳膊一样?咔咔卸了,再重新装回去,需要的再卸了……” 本来还郑虎没有在意呢,原来他只是不说,心里还是惦记这手“绝活儿”的! “嗯!两个指头的力气就够了,像你这样的,若是学会了,以后怕是以一敌百都没问题!”宓芷婵想了想怕他骄傲,还是补充了一句,“若敌人没有武器的情况下。” “我背!嘿嘿,我一定能背下来!”以一敌百这是所有学武人的梦想啊,听了这话不仅郑虎热血沸腾,就连尤弘大都想学了。 “这就对了!哦对了,孙大勇,姐,子傲,你们几个也都跟着学吧,能学多少是多少。”宓芷婵点了点头。 “我也可以学吗?”田景平也兴奋到爆,他本也没有多大力气,若是学了,以后自保定没问题。 “嗯,你们以后自保定没问题,尤其是姐,以后谁威胁你,你就卸了谁胳膊!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宓芷婵抛了个眉眼过去。 楚素素一下子就想到了年前自己被威胁那事儿,脸不由得一红,点了点头道,“给他买点颜色瞧瞧!” “大家都可以学,年纪大的领悟慢的可以慢慢学,至少学会卸胳膊,下巴,这样自保的。”宓芷婵继续道。 跟医生打架,小了说让你脱臼算好的,给你撒点痒痒粉什么的也算小打小闹,无声无息的给你下点毒什么的,一爪子抓到你后脖子,以最小的力气抓断你颈骨,丢了小命,你后悔都来不及! 关键,你当时看不出来啊,只有丢了性命之后,做孤魂野鬼的时候后悔啊! 就在大家都摩拳擦掌争抢着去看宓芷婵随手画出来的骨骼分部图、经络分布图的时候,苏中庸拉了拉宓芷婵的胳膊,给她叫到一边,小声开口道,“今天早上,我去工作室,看到楚黎川也在,还给自己抓了些药,在一旁煎了吃,临走还嘱咐我,将工作室打扫干净,格外叮嘱我用醋打扫。” 宓芷婵听到这里眉头不由得一紧。 “待他走后,我发现少了柴胡、黄芩、陈皮、甘草、生地、当归、白芍、厚朴、大黄、枳实、姜等药材,这些药材,让我想起在你的书册里,有一本专门记录瘟疫的,其中一个治疗天花的瘟疫方子好像就跟他拿走的东西差不多!”苏中庸严肃地说。 “那你看没看到其他症状。”宓芷婵觉得甚是奇怪,明明这几天过年,他跟大家一样,都在家里玩啊。 “有!脸上有红色水泡。”苏中庸更加紧张地道。 宓芷婵也严肃的点了点头,“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先回工作室,按他说的清扫一下吧。” 若是天花,宓芷婵手里就不止两套办法,手札里有一套施诊疗法,书册里有药方,就连上辈子医学常识考试里都有这道题,答案是:孙思邈用取自天花口疮中的脓液敷着在皮肤上来预防天花,更别提其他办法了! 宓芷婵自信满满地敲了敲楚黎川的门,但却没人开门,里面传来一个痛苦隐忍的声音,“传染,你别进来。” “开门,疑似天花而已,怕什么,我解决办法有的是!”宓芷婵自信的说道。 也许就是宓芷婵的这份自信,让楚黎川定了心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亲自给她开门。 但是怕她染病,特意取了新衣服,隔着衣服开门,尽量不让她染上天花。 这种病太痛苦了,不仅头疼、无力、浑身红斑水泡,重要的是奇痒,特别痒,尤其痒,痒的让他接近疯狂。 “不要靠近,会传染的。”楚黎川再次说道。 “屋里这么暗,我怎么给你看啊,这么远。”宓芷婵明知道他是好心,但她是医生啊,安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儿,信我!” 一边安慰一边靠近楚黎川,可就算离得很近,就算是白天,点着火烛,光依旧昏暗,宓芷婵依旧无法辨认是不是天花。 突然想起顾锦纶送她的夜明珠还被她遗忘在空间里,便从空间取了出来。 突然出现的光线,闪了楚黎川的眼,适应了一会儿,他睁大了眼睛,“你竟用这么宝贵的东西给我照亮,知不知道很可能你以后就不能用这个宝贝了。” “知道了,别废话,躺好了。”宓芷婵认真的用小镊子一边拨弄着楚黎川的脸,一边敷衍道。 一看她表情,楚黎川就知道她在敷衍他,心中又气又甜蜜! 气她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甜蜜,这样生死关头,她居然不顾危险照顾自己。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这样好,这样的她,让他如何放的了手啊! 婵儿,这是你自找的,休怪我以后都要将你绑在我身边! 至死方休…… “什么症状?”宓芷婵认真的检查了一遍楚黎川脸上的脓包,又号了很久的脉,才问道。 “痒!头也跟着疼,昨天好像身上力气很大,但今天有无力感,我觉得我身上的症状应该是天花瘟疫初期无疑了。”楚黎川也是一个神医,虽没有治疗过瘟疫,但这症状跟书上说的一样。“昨天吃什么了?”宓芷婵面无表情地问道,心跳平稳,也没有呼吸急促之症,貌似不是天花啊。 “昨天?”楚黎川不明所以,“跟你吃的一样。” 他没有告诉宓芷婵,每次一桌吃饭,都是她吃什么,他就跟着夹什么吃,总觉得跟她吃一样的东西就会跟她更加亲近。 “跟我一样?”宓芷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道。 “也就是说你以前没吃过巧克力了?”宓芷婵问道。 “你是仙女,做出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有几人吃过?不过,味道都好吃。”楚黎川嫌弃的口吻里带着宠溺。 “也是。”宓芷婵注意力全放在病症上,完全没听出来楚黎川口中的嫌弃之色。 一听她这样说,楚黎川就知道她在琢磨病症,又把他扔一边去了。 他敢打赌,就算他现在在她面前走开,她都不会发现,信不信! 就在楚黎川幽怨的眼神中,宓芷婵转头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巧克力残渣,灵机一动。 松露巧克力本就是生巧的一种,本就软,再在暖气上一烤,在宓芷婵的手心里融化开来,宓芷婵一看手心里流淌的巧克力,比屎都难看,不由得嫌弃地将手拿远了点。 抓住跟过来的楚黎川的手,袖子往上一撸,就在楚黎川心猿意马的时候,抬手将手心中融化的巧克力拍到楚黎川的胳膊上。 瞬间楚黎川的脸就黑了,强忍住想杀人的冲动,怒视着她。 心里默念,自己选的女人,再离谱也要忍着! 百忍可成钢! 可看着手臂上那坨恶心的东西,心里依旧更加烦躁! “什么感觉?”宓芷婵问道。 “感觉,想杀人!”楚黎川动了动喉喽小声的嘀咕道。 “……”冲动是魔鬼啊! 看着宓芷婵有些怯懦的小眼神,还有一直抓着自己的胳膊的柔软的小手,也不是那么反感了,楚黎川认真的感受了一会儿,“痒,那东西 宓芷婵将俩人手上的巧克力洗净。 楚黎川心花怒放地感受着她给自己清洗胳膊,歪歪着成亲以后的生活。 “好了。” “还有这一只胳膊没洗。”楚黎川本就在歪歪以后的甜蜜生活,本能地伸出了另一只胳膊。 宓芷婵则看愣了,这是把我当佣人用了,怎么不直接让她给他洗澡呢! 怎么不上天呢! “很痒啊!天花啊!”宓芷婵用力戳着楚黎川脸上的水泡说道。 脸上带着痒又带着痛的触感,让楚黎川清醒过来,“你这是做什么,知不知道会传染啊!”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怒气。 “传染啊,天花啊!”宓芷婵依旧不依不饶的戳着楚黎川脸上的红包。 “你……你不怕死吗?”怒极反笑,楚黎川宠溺的摇了摇头,只好闪身躲开,总不能真的让她染上天花吧,很危险的。 “死?”宓芷婵嫌弃的道,“祸害遗千年,你暂时死不了。” “那些书我也看了,多半是防治的办法,真的得了天花,怕是那些药也不一定好用。”楚黎川一边躲闪一边说。 “是啊!天花确实不好治。”宓芷婵笑着说道。 “……”那你还戳我脸,你就不怕死啊,可这些话楚黎川没有说出口。 “那你也要先得上天花才知道我会不会治啊!”宓芷婵嫌弃道,“医术不好,就谦虚点,半吊子大夫,还说的那么言辞凿凿的!” 楚黎川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他昨夜还去了掌柜那边,让他亲自看了,掌柜也说是天花无疑,若不是他放不下婵儿,想回来悄悄看看她,早上起来怕一会儿她看出端倪,才去工作室自己抓服药服用,结果被人发现还告诉了婵儿。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8章看完了吗 现在倒好了,婵儿居然说自己不是天花,这个惊喜太突然了啊。 这回轮到楚黎川愣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学的医术是不是学假的了! “正常的情况下,当外来物质进入人体后大都面临两种命运,如果被机体识别为有用或无害物质,则这些物质将与人体和谐相处,最终将被吸收、利用或被自然排出。如这些物质被识别为有害物质时,机体的免疫系统则立即做出反应,这种排异反应就是过敏!” 这么简单又复杂的问题,宓芷婵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直接复制了书上的过敏定义! 听得楚黎川一头雾水,但过敏,他还是懂的,“过敏的反应不应该是无故流眼泪、流清鼻涕等,类似风热感冒的症状吗?” “皮肤过敏跟你说的那个过敏不一样!”这回宓芷婵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因为中医药导致的过敏,她也就是在书上看过而已。 “除湿胃苓汤,你知道吧,喝了就好了。”宓芷婵道想了想,接着道,“其实不喝也能好,顶多多痒痒两天而已。” 说完,宓芷婵习惯性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楚黎川眼神暗了暗,知道自己死不了,就要马上离开啊,他很失望啊。 “我去给你煎药,你把水调热,多泡一会儿,促进新陈代谢,半天就会好了。”宓芷婵道。 说完又拿出一杯灵泉水道,“先喝点水吧,一会儿别泡澡会脱水。” 楚黎川岂会不知那水的妙用,完全可医白骨活死人,却因为自己皮肤有点过敏就给自己喝那么一大杯,说不感动是假的!感动的恨不得马上抱着她亲。 “对了,以后不能吃巧克力了哦。”宓芷婵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楚黎川瞬间就明白问题症结所在了,不由得黑了脸。 其实没人知道楚黎川对于药心里有多抵触,一个从小被人不断灌各种毒药的人,怎可能对药不抵触! 可当宓芷婵拿着药碗走进来的时候,楚黎川依旧面带春风地一口口慢慢地喝完了。 若是掌柜在,一定惊掉下巴, 卧槽,果然啊,宓小姐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喔! 他昨夜口水都快说干了,但是穆王爷就是不肯喝药。 这宓小姐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他就乖乖的喝了,简直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啊! “感觉是不是好多了,身上不痒了吧!” “嗯”楚黎川看着身上的红斑水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心情也更好了。 就在他专注身上水泡的时候,宓芷婵让人准备好的饭菜也端了过来,“感觉好些了吧,吃点东西?” 楚黎川看到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淡淡的说了三个字,“好。” “那你快吃吧!”宓芷婵开心的给他盛了碗鸡肉汤,“今天我做了松露鸡肉菌汤。” 楚黎川抬头看了宓芷婵一眼,“你做的?”虽然是问话,但已是肯定的语气。 “嗯,当然了!” 宓芷婵夹起一块炖烂的鸡肉喂给楚黎川,然后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他。 她当然要做了啊,比较还他遭罪的元凶可是自己哦。 “嗯。”楚黎川淡淡的说了一声。 “……”宓芷婵现在已经知道楚黎川那张臭嘴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又给他夹了块胡萝卜。 楚黎川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但还是吃了。 看着他吃的那么淡定,宓芷婵越来越不满了!就不能夸夸她吗?好歹,也是她帮着治好的啊,不然现在他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染上了什么狗屁天花呢。 宓芷婵学着楚黎川语气,淡定的说道,“嗯,别人单身呢,或许是因为条件不够好,可你不一样,你是以实力单身的!” 楚黎川:“……” 也不管楚黎川到底答没答应吃,宓芷婵抬腿走了出去。 谁还没点小脾气似的。 这话听得楚黎川一脸茫然,她说他以实力单身,是什么意思?趁着宓芷婵没走远,楚黎川唇比大脑反应快,脱口而出,“莫不是你喜欢我?” “呵!”宓芷婵白了他一眼,“那我还真瞎!” 刚一出口,楚黎川就后悔了,可听到她的话,心里顿时更凉了。 “婵儿,在吗?”苏中庸在外面敲了敲门说道。 “在!”宓芷婵开门。 苏中庸不满地瞪了楚黎川一眼,犹豫着说道,“婵儿,你快去洗澡,别被传染了,有些人自私,自己染了病都不知道避嫌!” “苏中庸,我没事儿的!”宓芷婵刚开了个头,还没说完。 “你想给他看病,我来,你问什么我转述,你别被染上了,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活够了,万一我被染上了,我也活够本了!”苏中庸越说越激动,恨不得马上把宓芷婵从这里踢出去。 听着他的话,宓芷婵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多朴实的老人,只给了他一点点关心,他居然以命相报。“苏中庸,听我说!他就是二把刀,自己吓唬自己,没有得什么天花,吃了我的药,已经好多了呢,不信你看看。”宓芷婵像哄孩子似的哄着苏中庸。 “真的?”苏中庸还是半信半疑的走了进来,仔细看了看楚黎川的脸,这一看还真消了不少。 原本密密麻麻的红色水泡,如今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红斑,皮肤也变得白皙起来,衬得他人很有精神。 苏中庸欣慰的看着宓芷婵,“还真消了呢。” “是他自己二把刀,看个病也看走眼了,自己吓唬自己罢了!”宓芷婵嫌弃道。 苏中庸:“……”他也没看出来啊。 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技不如人啊,老了哦,老了! “巧克力,你给的!”楚黎川看着她傲娇的小眼神,心里便化成了水,但嘴上却不饶人的说道。 “呵呵!”宓芷婵尴尬地笑了一声。 苏中庸也投来疑问的目光。 “这东西吧,就跟有人不能吃鸡蛋,有人对花粉过敏,有人对狗毛过敏一样,只是不能吃而已。” “鸡蛋,那叫凤丹,宝贝着呢,还有人不能吃鸡蛋?”苏中庸问。 “……”难道古人吃纯天然的东西比较多,没有这方面的疾病? “也许是这个世上的医者见识太少,就算有人……过敏,也当做其他病症治疗,加之此现象只要忍过去不伤性命,所以才没人发现。”很少见楚黎川说这么长串的话,还这么有见识! 总结真理似的,显得特别高大威武,浑身散发着主角光环。 “有道理!”苏中庸豁然开朗似的说道,他就没看出来啊。 楚黎川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就连掌柜都没看出来呢,何况其他医者呢,也就这个小怪物能看出来吧。 “这彩虹屁拍的,听起来真高大上!”宓芷婵止不住的高兴。 也是,这么夸谁,谁不高兴啊! “事实!”楚黎川满头黑线,不满道,他一王爷有必要拍一个村姑马屁吗?还彩虹屁,彩虹你个头! “也是,低调低调,这种事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宓芷婵将手指放到嘴边,小声道。 “……”低调你个头,楚黎川觉得早晚要被这个小丫头气死。 “哈哈!”看着俩人的互动,苏中庸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笑的很爽朗。 “婵儿,好了没?!”楚素素道。 “婵儿,出来出来,一起去吃巧克力,然后打麻将,我要把你的钱都赢回来!”郑虎道。 “就是,快点,三缺一了啊。”田景平道。 他们才不会承认,三个人联合好了,准备坑宓芷婵银子呢。。 “我怎么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他们三个找我打麻将,不会合起伙来坑我钱吧。”宓芷婵看着门口敲门的人自言自语道。 “嘿嘿,我觉得你嗅觉没出错。”苏中庸也乐呵呵的开口道。 “嗯!”楚黎川也点了点头。 屋内三人眼神汇聚到一起,各自又散开,这种小事儿,他们看热闹就好,宓芷婵一个人呢可以处理好。 “我在这里!”宓芷婵开开门说道。 “你怎么在楚黎川大哥房间。”郑虎说话不经大脑似的。 “楚黎川病了,我跟婵儿过来看看。”苏中庸也走了出来,解释道。 “看完了吗?走吧,打麻将去。”郑虎道。 “你不担心……” “哎,有啥可担心的,至今我还没遇到过婵儿治不了的人呢。”郑虎对宓芷婵有一种谜一样的信任感。 要不是那俩人撺掇,他才不会坑婵儿的钱呢。 “你们都在啊,正好,婵儿爹想找你商量点事儿呢。”苏中庸从远处走了过来。 “酒楼?”宓芷婵问道。 “你这孩子咋这么聪明,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 “书房里聊。” “嗯。”俩人并肩走到书房。 “爹,我觉得以后我带着姐,郑虎、田景平去镇上的开酒楼,你带着剩下的人,在家做肥皂,孙大勇去私塾读书,沐休日回哪里都行。” “可肥皂的盈利明显更多。” “那也是块儿烫手的山药,咱们没能力做起来,若做大了,怕是到时候就连皇帝都会打着这个肥皂的注意!”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9章手上头银子富足 “可……方子是你的啊,这样给了别人甘心吗?” “跟命比起来,财不过如此!我跟顾家说话了,以后你照常供应肥皂,方子我送给他们,让他们做吧。” “哎,都是爹无能啊。” “不!我们要知足!一个月两千两的收入,够普通人家一辈子花了。” “是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苏中庸想了想,到底还是心中有愧的应了,他也不想离开这里,但是年轻人,就该有点冲劲。 商议好了这件事情,宓芷婵将商量好的意见转述给大家。 “天啊,我也可以开酒楼,我管后厨,婵儿做的菜我看一遍都会!” 楚素素满脸的不敢置信,心中充满了欢喜,还是震惊不已。 “这个法子好,婵儿,让你费心了后,以后我家子晋要给你添麻烦了。”尤弘大也是感慨不已,他以为这辈子没啥希望了。 “我当跑堂的,有的是力气。”郑虎也高兴。 “我的意思是小叔,你跟子晋一起当小二,闲着没事儿也可以当打手。”宓芷婵道。 “也有我的份儿?”当了这么多天的小透明,周武的心里早就有些不悦了,但还真没想到婵儿开酒楼能带上自己。 “嗯,你特别能耍赖,要是遇上流氓什么的,估计他们的嘴皮子没你利索!”宓芷婵玩笑道。 周武刚还雀跃的心,一下子被浇了一盆冷水,脸刷地黑了,怒吼道,“婵儿!” “哈哈~”众人哄笑着。 “才买收钱,秀才负责。我跟楚黎川俩人总负责。”宓芷婵的话立刻遭到了反对! “我不同意,你总负责我没意见,但是楚黎川凭啥啊。”周武是个不吃亏的主儿,生气的说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宓芷婵神秘一笑。 为啥非要拉着楚黎川一起做啊,因为人家是王爷! 就算啥都不做,就那么人往那边一站,就没人敢找他们酒店的麻烦,省不少事儿呢! 可眼下他的身份没有公开,她不能说啊。 “利润呢,我占一半,郑虎、楚素素、楚黎川、田景平、小叔,你们一人一成,如何?年底分红!每月十两工钱。” “哇~就算一个酒楼一个月赚三百两银子,那我岂不是可以分到三十两了啊?”周武两只眼睛瞪得一般大。 “没出息那样子!一个酒楼一个月才三百两?”楚素素嫌弃的道。 “我不拿这么多,我本就你们家下人,你们心肠好改成长工,现在怎能还收你们的红利?”田景平道,他虽家道中落,但还是有读书人的傲骨。 “我觉得也是,我本来就欠你一个人情,岂能不知恩图报?”郑虎道。 “我可没把你们当什么下人,长工,来到这里就是我兄弟!怎么,不给我面子?”宓芷婵威胁道。 “可……” “没有可是,我也觉得婵儿说的不错!年轻人就应该有点斗志!”苏中庸也开口道。 他没有婵儿,至今也只是一个过的紧巴巴的田间汉子,如今,也算一个有庄子的老爷子了! 听了苏中庸的话,郑虎、田景平的脸上也显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斗志! “不错!你们想还我人情,那么给我多赚点银子吧,银子嘛,多多益善啊!”宓芷婵打趣道。 众人皆哄笑一片。 转眼年节已过。 天气转暖,宓芷婵心思着那片林子荒废了一个冬天了,如今也可以收拾出来了。 跟楚黎川一商量,现下手里有银子了,也能把那片地方收拾出来了。 “啥?山契?” 郑虎惊悚了,看着那张被宓芷婵摊开来的纸,整个人犹如飘在半空中。 山契啊,跟田契是不一样的东西。 虽然买山地比买田地要便宜,但田地是可以一亩一亩买的,可山契,那是一个山头一个山头买的,多少亩地,完全看山头有多大。 他们小俩口哪来那么多银子买山地啊? “对,山契,分家时候他爹给的,如今恰好排上用处。”宓芷婵说道。 “哪片山头?”郑虎立即问道。 “咱们村后头那片荒山。”宓芷婵想了想,说道。 “氓山啊!” 郑虎更是瞪大了双眼。 “婵儿,你知道吗?那片荒山最少有三百亩啊,收拾出来得种多少药草啊。” 氓山中树木很少,是一片真正只的野草的荒山,如果真要收拾起来,倒也不算难,但三百亩山地,想要种出粮食来,那可得花费不少的时间,光他们一家子人,肯定是不行的。“明天一早,你先带我去山上看看,我看过之后再做打算。”宓芷婵道。 “好。” 郑虎应声。 要是真的山地可以种粮食,那是再好不过了,总好过一家子里天天在外面花银子买粮食要来得好多了吧? 他也觉得该将山地收拾出来。 …… 第二天早上,看完氓山回来,家里的人就都知道这个三百多亩的山地。 “那婵儿,你想用这个山地做什么?”顾友峥将山契重新叠好,递到宓芷婵的面前,问道。 宓芷婵接了过来,放到自己的怀里,想了想。 “我想趁着村子里大家都还没有开始种地,在山顶上挖个二十亩地的池塘,咱们村子的人多,各家的叔伯们又有的是力气,挖个池塘应该不难的。” “二十亩地的池塘,你疯了吗?”苏欢欢瞪大了双眼,觉得宓芷婵根本就是疯了。 二十亩山地啊,一年可以种多少粮食啊,用来挖个池塘能顶个什么用啊,宓芷婵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你哎……听我继续说啊。”在场的人好多人都觉得她疯了,只是只有苏欢欢一个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你……” 苏欢欢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三百亩山地,我想二十亩地的池塘应该是够用的,以后也不用担心干旱会让粮食颗粒无收了。”见苏欢欢不再说话了,宓芷婵才继续看向顾友峥,说出自己的想法。 “至于山地,我还想再动一动,把它们开垦成梯田或者梯地,这样种粮食会更方便,只是三百亩山地,想要开垦出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这个有点难。” “不难,不难,一点都不难。”郑虎赶紧摇头。 “马屁精。”苏欢欢白了他一眼,她更心疼宓芷婵的银子,万一回不了本怎么办啊。 “大虎,村子里的人你最熟悉,等我改天画个大概的草图,就让周大哥和你一起去办,挣钱的事情,就交给我便好。” 郑虎听到她这么说,立即点了点头。 事情办妥,众人散开忙各自事情去了。 宓芷婵就埋头画起图纸来。 第二天一早,宓芷婵就把一叠纸放到了郑虎的面前。 “这些都要制造出来。”她淡淡地说道。 郑虎本来还在吃饭了,准备吃了饭就赶紧上山去做事,见身旁放了一叠纸,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了那些纸,先是慢慢地看,之后越看越快。 “妹子,你真是天才啊,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到的?” 看完之后,郑虎的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宓芷婵,就像是盯着一件璀璨的宝物一般。 “当然是用脑子想到的。”宓芷婵耸了耸肩。 “郑大哥,你能看懂这些是什么吗?” “能啊,当然能啊。”郑虎连连点头。 “有了这些东西,以后咱们的田地就不怕干旱了,怪不得你要挖那么大一个水塘呢,原来真的是能够派上大用场的啊。” 宓芷婵:“……” 接下来的时间,郑虎一直在氓山忙碌,而宓芷婵,则是将家里原有的那些土地全都开垦了出来,买来了许多的种籽。 高粱、玉米、番薯、土豆、稻谷什么的,还有一些葵花子、花生、豇豆等等,连棉花种籽都种下了。 全都密密麻麻地种在了地里头,看得大家直叹息,觉得宓芷婵是在浪费粮食,更是浪费土地资源,把那么多的种籽一批批的全种在一起能有什么用啊,又长不开。 但这是宓芷婵种的,大家即便是心里这么想,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在她的面前,大家都还是笑呵呵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种籽播下之后,宓芷婵便又继续上山挖药去了。 虽然手上头银子富足,但说到底见不得光,还是要去山上走几趟,让大家知道她的银子都是每天挖药材挖出来的。 除了一天天看着还没长出来的种籽苗,其余时间全都泡在山上了。 当然,这期间她还去了一趁第一个任务所接的玫老爷的家里,看一下他家老太爷的情况。 “哎呀,姑娘您可算是来了,我们终于是等到您了啊。”玫老爷见到宓芷婵上门,在管家通知了之后,亲自出门迎接,就好似她是他们家的亲人一般。 几个妇人也一同出来迎接,其中有一个还暗自抹着眼泪。 “怎么了?是老太爷的病情又严重了吗?”宓芷婵看着他们这模样,疑惑地问道。 没道理吧,要是又严重了,银镜早就催她过来了吧,又或者是任务失败,直接被送去接受惩罚了好不好? “不,不是老太爷,是……” 玫老爷赶紧摇头,却支支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到底怎么了?”宓芷婵拧眉。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0章你这是干什么 她最讨厌这种明明有事,自己却面对着一群一问三不知的人的感觉了。 “姑娘,是我家穹儿。” 之前暗自抹着眼泪的妇人在她遂不及防的情况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宓芷婵面色一绿,赶紧扶她起来,一边问道。 “玫穹他怎么了,之前见他之时还好好的呢。” 那小子依她看来,就是个千年祸害,精明着呢,怎么会出事呢,难不成也被人害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姑娘,穹儿他……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给自己扎了一根银针,这都好几天了也没有醒来,姑娘,您是神仙下凡,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妇人一边哭泣着,一边求着宓芷婵。 “怎么回事?” 宓芷婵看向玫老爷,问他。 “这……” 玫老爷犹豫了一下,偷偷地看了一眼宓芷婵的脸色,他知道,之前宓芷婵对玫穹的印象不好,甚至没有好脸色,这回让她救玫穹,也不知道愿不愿意。 可是,到底是他的儿子,如今宓芷婵上门来了,这个口总是要开的。 “姑娘,是……是这样的,之前那件事情老太爷也是清楚的,后来府中的众人也都……知晓了,穹儿他……为了惩罚自己,就给自己扎了一针,说不想再祸害其他人了。” 深吸一口气,他说道。 “这不是胡闹嘛。” 宓芷婵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他昏迷几天了?在哪儿,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这个玫穹,看着年纪不太,却是个会惹事的,不是跑去招惹别人,就是拿针往自己的身上扎,真是个不拿命当回事儿的啊。 好不容易救回来一个,过来一看,又倒下去一个。 简直是想要气死她,还是想要把她给气乐了? “已经两天了,您跟我来。” 玫老爷一听宓芷婵愿意救,心头一喜,赶紧带着她前往玫穹的房间去了。 …… 许久之后,玫穹的房间里,宓芷婵拨下银针,轻吁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被扎了一针,而且力道用得不够,要不然,可真的回天乏术了。”看着床上的对于她来说最多是大男孩的玫穹,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摇头。 像他这样的年纪,本来正该是无忧无虑开心渡日的时候,却要因为家里这点家产,而变得斤斤计较,甚至不惜拿别人的性命来赌。 她真的有些看不过去。 “玫老爷,不可否认,穹公子不管在哪方面,都比您那位然公子要强上许多。” 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随时有可能苏醒的玫穹,还有她与玫老爷,她也不跟玫老爷客套,直白地说道。 “是,是,姑娘说的是。” 玫老爷连连称是,也不否认她的话。 “只是……穹儿他毕竟是庶出,哪怕再是聪慧……”他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 这个家到底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夫人随着他一起白手起家,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庶子,与夫人翻脸,那在外人眼中,他成什么了? 闻言,宓芷婵不再说什么了,到底是玫家的家事,她能说什么呢,玫穹之前做的事情也是太过分了,玫老太爷毕竟是他的亲祖父。 “我的意思是,穹公子在医术方面,还是较有天赋的,若是能够得以良师……”她看向大床的方向。 “这……” 听到她的话,玫老爷更是面色凝重。 这一点他也与父亲提过,只是刚一提及,父亲就是怒意横生,说什么只是学了点皮毛就已经差点要了他的命了,要是再学精一些,家里一个个岂不是都得被穹儿给害死? 再则,玫家祖上无人学医,玫穹若是拜以良师学医,岂不是要出门自创家业?哪里有为人子之人不顾长辈自立门户的,那是大不孝之罪。 这是他父亲的原话。 他虽有意有穹儿安排一二,但父亲之病刚有好转,这个时候他也不想惹他生气。 “此事……还要看老太爷的意思,呵呵,呵呵。” “嗯。” 宓芷婵只是轻应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玫老爷,我要再为穹公子施一次针,助他快些醒来,老太爷那边麻烦您去安排一下,待会我就会过去为老太爷诊脉。” “好,好,我这就去安排。” 玫老爷听到她的话,立即应声,转身往门外奔去。 “哎。” 看着玫老爷急匆匆地背影往门外而去,宓芷婵轻叹了一口气,看向那个床上已经幽幽转醒的男孩。 “醒了,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你可知道,人体的死穴不能随便乱扎的?” “是你……救了我?”因为两天没有进食,更没有喝过一口水,玫穹的声音极为沙哑,喉咙像是被火烧着一般,迷茫的双眼看着此刻只有模糊身影的宓芷婵。 “你是上次救祖父的那个人?”他问。 “是我。” 宓芷婵应声。 “也幸好你施针的手法有些偏差,才没有将自己送入鬼门关。” 闻言,玫穹本就迷茫的双眼更是一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轻呵了一声。 “你不救我,我就能进鬼门关了。”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听到他的话,宓芷婵蹙了一下眉,继而开口劝道。 “你不会明白的。” 玫穹摇了摇头,全身都散发着浓烈的忧伤。 “从小我就特别的努力,想要让祖父,父亲看到我是最优秀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祖父最疼爱的永远是玫然,那个从小只会花银子,吃喝玩乐的纨绔子,从来不正眼看我一眼。 父亲虽然嘴上说着我如何优秀,可同样的错犯在我与玫然的身上,受罚的人永远只会是我……你永远也无法体会身为一个庶子的悲哀,所有的努力在他们看来,都是那么的可笑。 甚至……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会因为自己的儿子太过优秀,而想方设法的打压他,更是不让他学更好的东西,束缚住他的一切。 你说,与其这样活着,是不是死了更痛快?” 宓芷婵:“……” 这让她怎么说呢,活了两世,她都是家人放在心尖上的那一个,她是真的没有那个立场去劝玫穹什么,因为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怎么说呢,虽然我的家庭与你不同,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自立,自强,不会因为别人的目光而否定了自己,也许你这么做也没有错,毕竟家人是你生活中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你不觉得,你才是你生活之中最重要的那个吗?既然别人对你的看法已经表现在那里了,你无法改变,那为何不想办法改变自己呢?” “改变自己?” 玫穹拧眉,对于宓芷婵的话有些不解。 “嗯,改变自己,你即然从了医道,那便好好学,先弃了你那些旁门佐道,将正道医术学精。”宓芷婵道。 “呵。” 提到医术,玫穹却是更为讽刺地笑了出声。 “医道,你一定不会想到,我的祖父说,学医之人医治病人,带入家中的只会是污之物,会有辱家门,如果我还是一门心思想要学医,日后便不得入玫家半步,哪怕是死了,也不得葬入祖坟。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做?” 他反问宓芷婵。 宓芷婵确实没想到,玫家的老太爷会有这样的一张嘴,当时看着昏迷的老人家,她觉得应该是个慈祥和蔼之人的。 不过,虽然自己看走了眼,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薄唇微启。 “若是我,入不了祖坟,那便自己创造一处祖坟之地。” “你——” 玫穹一惊,感觉眼前瞬间不再迷茫了,是被她吓的! 这位姑娘的口气好大啊,只是一个女子,居然就有如此大的气魄,他一个男人,居然输给了一个女子。 深吸一口气,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慢慢的移动着双腿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宓芷婵的面前。 宓芷婵:“……” 这是干嘛,怎么说着说着就跪了呢,她也没说什么啊,只是照着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只听得耳边传来了玫穹的声音,吓得她瞪大了双眼。 宓芷婵:“……!!” 她让他去拜个良师,没说她想收徒弟啊,大兄弟,其实按年龄来算,姐真的比你小啊啊啊! “你这是干什么,我可不是你师父。” 赶紧往后一跳,她拒绝收那么大的徒弟。 “师父,您不是说让我寻一位良师吗,我觉得师父就是我的良师。”玫穹说得再是认真不过了。 不但医术高明,而且还能教他做人的道理,也是她在他濒临死亡的边缘拉了他一把,没让他成为那个无情无义的殺祖之人。 这个师父,他拜定了。 “我……”不是你师父! 宓芷婵张嘴,却没能往下说。 “师父,难道您之前与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学医的天赋?” “这个……” 宓芷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能说,其实她也是个半吊子吗?之前还在问银镜怎么才能多学些毒术呢,完全将‘欲速则不达’这五个字给抛之于脑后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1章你正合适 现在就让她收个徒弟? “穹公子,其实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师父的,千林县是其实也有不少……” “师父,您就是我心中最好的良师,跟着您学医,我才能学有所成,还能学到做人的道理。您也不想看着我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吧,师父。” 玫穹打断她的话,不给她拒绝自己的机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到宓芷婵这个师父。 “师父,您现在只是一个人,身边难免会缺一个帮忙打下手的药童,我刚好可以,虽然学医的时间不长,且是自学的,但我会努力让自己做到最好,用心跟您学医术。” “呃。” 虽然玫穹说了一大堆的话,但是不得不说,有一点确实是说到了宓芷婵的心坎儿里。 她的身边确实缺个药童,以后她去做任务的时候,不管是替她在家中打点,还是被她带着一起出门,都是必须有这么一个人的。 要不然,走到哪儿做哪件事情都得她亲历亲为,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 但是—— “师父,您是嫌弃我资质愚钝吗?” 见宓芷婵站了许久也不说话,玫穹那些微热的心渐渐地冷了下来。 “不,当然不是。” 听到他的话,宓芷婵赶紧摇头。 当时玫穹对自己的祖父下手,她对玫穹的印象是非常不好的,可是她却打心眼里觉得玫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医者,只要加以引导便可以。 “穹公子,不是我嫌弃你,实在是我家里,有些难。” “有何难,师父不妨说来听听。” 玫穹一听有希望了,双眼立马亮了起来,赶紧出声问道。 他是真的喜欢医术也喜欢草药的香味儿,只是缺了个能够带他入医者一行的师父,而家里,又没人愿意支持他,唯一对他好的父亲,在家里都是听祖父的。 只要是祖父的意思,父亲又怎么可能违背呢? “这个……” 与玫穹一番交谈,商定了他要以何种方式到她家落脚之后,宓芷婵只是去看了玫老太爷一眼,便回家了,约好了让玫穹再考虑一个月,如果到时候他还没有改变主意,她便来接他。 家里,氓山上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了郑虎,她只是偶而去看看。 地里的秧苗都已经长出来了,也没有大家想像是的那样密麻,但也是一株连着一株,反正跟正式播种下去的那些种籽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宓芷婵还是每天都上山去挖药,从刚开始枯草丛生,慢慢的树木都发了嫩芽,万物开始复苏,桃枝上开满了粉色的花朵。 这个时候,她也不忙着挖药了,而是满山遍野地寻找桃树,开始摘桃花瓣,收集桃花粉。 一片一片摘得很是费力,一整日也不能摘到多少,但宓芷婵却是乐此不疲的摘着,收集着,当然,也不是把每棵桃树都一下子给撸秃了,是有选择的摘。 又是一日的忙碌,吃了晚饭的她,就准备回房间进锦鲤空间看她的银卷,宓芷婵抬手捏着自己的肩膀,一边扭动着酸涩的脖子。 “呃。” 桃花的花期说是有一个月,其实也就这么十几天而已,而且还有几日是在下雨,根本就收集不了花瓣和花粉,所以,已经为了铅笔浪费了一些时间的宓芷婵,找了几棵桃花开得正旺的桃树,准备一展自己的手脚。 可是,看着那粉色的,如梦如幻的桃花,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开始发痒了。 “没有彩色铅笔……” 她暗自嘀咕,如果是花开满山的季节,她完全可以利用鲜花的颜色,将自己所需的颜料全部集齐,可是现在,只有黑色的铅笔,画毛的一树桃花开啊? 忽然,耳边传来了温热的声音,吓得正在用桃枝消怒的宓芷婵直接将桃枝往空中一抛,尖叫了起来。 “啊!” “别怕,是我。” 下一刻,整颗心都被吓得悬在半空中的人儿,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宓芷婵:“!!!” 怒气冲天的一把将某人给推开,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楚黎川,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这里是内林,内林啊,有着诸多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的啊,在这个地方把她吓个半死,真的好吗?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事?”楚黎川真诚地道歉。 “我有事!” 宓芷婵继续瞪他。 “怎么了?哪受伤了吗?”他立即紧张的问,上下打量着她。 “对,受伤了,你把字据还给我,就没事了。”宓芷婵冷着脸,对他说道。 楚黎川:“……” 字据? 他怎么可能还给她?那是他连哄带骗才得来的,将来可是要仗着那字据才能娶她过门的呢。 “没事就好,跟我来。” 说着,便牵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茅屋方向而去。宓芷婵:“!!!” 她哪儿都不想去! 她正在生气呢,为什么要跟着他走?那岂不是显得她太好欺负了? …… 直到来到茅屋之中,坐在藤制的桌子前,宓芷婵也还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为什么要乖乖地跟着楚黎川过来?难道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 只是,看着这碗被递到自己面前的饺子,某姑娘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直接将她给出卖了。 “吃吧,这边鲜虾不多,饺子馅是肉的,汤里我放了些虾仁干。”楚黎川看着她,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虾?”宓芷婵眨了眨眼,问。 这人牛逼了啊,居然连她喜欢吃虾都知道,连林家人都不知道她喜欢吃虾呢,因为喜欢吃虾的是曾经的她,至于现在…… 宓芷婵表示,虾那么贵的东西,暂时还吃不起。 “吃吧。”楚黎川淡笑一声,道。 宓芷婵撇了撇嘴,很想说不想吃,可是……她居然从来不知道连她的肚子都会替她挖坑! 心里嘀咕了一句‘算了’,她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许久之后,吃得饱饱的宓芷婵,这坐在楚黎川的对面,一直盯着他,好半晌才张口。 “是,我救了你,可是……” “你救了我,我自然得以身相许,难道你想让我有恩不报,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楚黎川继续说道,完全不给她将话说完的机会。 “我……” “我知道现在我们彼此都不了解,但感情一事,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有的是相互了解的时间。” 楚黎川又道。 宓芷婵:“!!!” 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是谁?她在哪儿?为什么有一个大坑从天而降,正好把她给兜住了? “楚大哥,你看看我,长得那么丑,走几步路就得停下来喘气儿,咱村子里的人暗地里都喊我肥猪,一张床能占了一大半,而且,我又笨又馋……” 她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着,数落着自己的不是,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好没用。 “没关系,我会就成了。” 楚黎川耸了下望着,目光扫向桌上那个已经只剩下汤汁的碗。 抬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后把手放下,认真无比地看着楚黎川。 “楚大哥,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吧,只要是我能为你效劳的,一定鞍前马后,绝不言一个不字。”她真的非常诚恳的对着他开口。 “还真有一件事情,非你而不能做。”楚黎川见她如此,神色也是严肃了起来。 “什么什么,什么事情,我一定能做到的,你说,你快说。” 宓芷婵一听有希望,立马来了精神,扑到楚黎川的身边抓着他的手臂问道。 “真的能做到?”楚黎川看着她,问。 “嗯嗯。” 后者想也不想地点头。 “一定能做到?” 楚黎川又问,薄唇已经不自觉的微勾了起来,只可惜眼巴巴地望着他,一心想要回字据的人儿,完全没看出男人又开始算计她了。 “一定,一定能做的,还没有我办不到的……呃!” 听到楚黎川说出的那五个字,还未说完的话,直接被哽在了喉头。 “那个,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僵硬着嘴角,她咽了一口唾沫,问。 “我缺个娘子,你正合适。” 楚黎川如她所愿,又说了一遍,还加了四个字。 宓芷婵:“……” 这个世界,果然对她满满都是恶意,一个个的大坑朝着她扑面而来,偏偏她胖胖的身子笨拙的很,怎么躲都躲不开啊。 “楚大哥……”扁着嘴,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楚黎川。 “只是,婵儿,虽然我不想勉强你,但你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们彼此多了解一些,嗯?” “可以可以,我们多的是时间了解彼此啊,楚大哥,我们可是假夫妻,谁跟谁又不熟悉呢?你说是不是?”宓芷婵连忙点头。 “我更希望跟你做真夫妻。”楚黎川微笑着看着她,道。 宓芷婵:“……” 暗翻了个白眼,她转身,不再理会楚黎川,拎起竹篓就往茅屋外而去,身后,楚黎川轻摇了下头,转而跟了上去。 …… 内林之中草药很多,在摘桃花的同时,若看到有草药,宓芷婵也是会一并挖来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2章悄悄来到她身边 而今天,有楚黎川跟着,挖草药的事情就不劳她亲自动手了,而是小胖手一指,让楚黎川去挖,而她则是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桃花之上。 顺便,也会注意一下哪里将会有什么好东西出产,就比如马上就在开始开花的金银花等。 “婵儿,你采这些桃花有何用,药店会收吗?”将一株带着泥的药材放到从宓芷婵那里抢下来的竹篓中,楚黎川来到她的身边,问。 桃花这个东西想要收集起来都很难了,还要晒干了,要是换了个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会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做桃花酒。” 宓芷婵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桃花放入腰间的大布袋中,回道。 她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天天收集桃花瓣,然后晒干了拿去卖,要真那样的话,还不如多挖一些药材呢,还能卖得上几个钱。 “准备等天气暖和一些,便去买些糯米来酿酒,然后做些桃花酒,以后想喝就能喝一点儿。” “你还会做酒?” 听到她的话,楚黎川的脸上明显是诧异的,挑了挑眉。 这丫头做饭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以前还差点将家里的厨房给烧掉了呢,后来被林陆氏勒令不准让她做饭,一家人这才将心里这块大石给放下。 她想要酿酒? “怎么,不行啊?”宓芷婵也挑眉,看向他,问。 瞧他那表情,这是将她看得有多扁啊?她会做酒怎么了?虽然下厨房做饭炒菜是不行,但酿酒什么的,做甜点她还是会一些的吧? 做为一个中医世家的掌权人,做点药膳啊,药酒什么的还是会的吧? “行。” 楚黎川没有说其他的,薄唇中只吐出一个字。 …… 时间,在忙碌之中过得很快,大半月的日子匆匆而过,地里种着的菜秧苗长势也是很好,而氓山上,二十亩山地的池塘已经差不多挖好了。 水田也已经按着宓芷婵的要求,差不多整理出来了,但因为没有下过雨,山上没有水源,也只能是干涸一片。 但山地已经被开垦出来了。 这个时候,山上的桃花已经败落了,宓芷婵也没有再在山上逗留,而是开始将林家地里那些不被乡亲们看好的菜苗,都挖出来,往山地上移植。 郑虎他们见状,自然也是开始帮忙。 “婵儿,这些菜苗都被挖起来过了,还能种活吗?”一边将菜苗根埋进泥土里,他一边问宓芷婵。 这个种法儿他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大家不都是把菜籽撒到地里,多了就拨一些掉,好让菜苗能够长得大大的。 至于那些玉米啊,黄豆什么的,都是按粒种下去的,没长出来的就补几粒下去。 哪里像这样,把长得好好的苗子给挖出来,再换个地方种着,这不是多此一举嘛,也难怪大家伙儿都不看好,觉得这是浪费种籽子。 连他都这么觉得。 “活不活得了你等着看不就成了。” 宓芷婵也不抬头,一边摆弄着菜苗,一边说道。 “不过山上没有水,还得多 “那我等会儿从水塘里多挑几桶水上来。”郑虎听到她这么说,想也不想就说道。 他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一身子的力气,挑几十桶水上山还不简单嘛,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只是,话虽这么说得信心满满的,但他还是担心啊。 “婵儿,你说这村里的田地,大家伙儿才开始开垦出来,还没播上种呢,你这边就已经那么大的秧苗了,万一被那雨季的水一冲,不全瞎了嘛,哥真是替你担心啊。” 闻言,宓芷婵终于是抬起头来,满脸无奈地看向自家亲哥。 “郑虎,你这张乌鸦嘴能不能给我闭上啊?氓山的地势比我挖的那个水塘垮了!” “啧。” 郑虎轻啧了一声,不由地嘀咕。 “还说我乌鸦嘴呢,你不也一样,什么叫水塘垮了啊,它底下又没漏个洞,我这不是替你担心嘛,你看看咱们村里,谁家种菜那么早的?” “种菜种粮早不好嘛,过些日子要开始下雨了,正好咱们家的菜苗都已经长大了,任凭怎么下雨都冲不走了,总比那些才刚长出来的小秧苗了好吧?” 宓芷婵反问他。 “而且,等这批粮食收割了之后……算了,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我自有我的打算。” 她还想跟郑虎解释几句的,但想想自己的计划都没有开始实施,有些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便也不再多费口舌了。 其实邺城的气候还算是好的了,虽然天气不怎么样,但胜在一年四季还算暖和。 就像现在,很多地方都还是寒冰刺骨的时候,邺城这边的几个郡,都已经是春暖花开了,出来干活的人,都不用穿多棉的衣裳。这样的气候,庄稼完全可以收获两季。 当然,如果多挖些水塘的话,也可以将雨季给利用起来,不用像现在这样,连吃饱穿暖都要成大问题了。 所以,她就想先试试看,如果两季粮食今年的收成不错的话,那便可以让乡亲们都学她这样,种两季粮食,那样大家的生活质量都可以提高很多。 “你听我的,把地里的苗子都种到山上来就可以了。” “成,听你的,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了?”郑虎笑着说道。 还不是他家妹子指哪儿他就做到哪儿,他可是最听婵儿的话了,继续种他的菜苗子。 “嗯,亲大哥……” 这些日子下来,楚黎川在她的面前是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在他们林家走进走出也像是在自己家里似的。 搞得她都有些习惯了,哪天楚黎川不在,她还真的会不习惯呢。 “那个,郑大哥,你在这里先做,我回家喝口水去。”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吧,她站了起来,对着郑虎说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郑虎抬头看了自家妹子的背影一眼,奇怪地目光瞥向自己身侧不远处的水罐子,心里更是疑惑了,明明边上都有水,为啥还要去家里喝水? “婵儿,你在家里休息着,待会就别上来了,这里的事儿都有大哥呢。”他对着妹子的背影喊了一句。 这里活儿干着那么累,而且弄得满手都是泥,他都已经学会怎么种了,以后就他一个人干活就成了。 …… 泉水村,氓山上继续忙碌着,一边过了三天,还是没有什么事儿,似乎楚黎川为将族长他们请来,做的都是无用的功夫。 宓芷婵也是等了三天,没有等到任何县衙里的人到来,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去了。 氓山上按着宓芷婵的意思,趁着没有下雨准备将茅屋、烘房与药房都盖起来,还有以后庄稼成熟的晾晒之地,都也都慢慢地开始整理出来了。 郑虎没有得空去氓山,这些事情都只能交给与他们林家最人交好的楚黎川。 自然,这也少不了宓芷婵使唤楚黎川使唤的越来越顺手了,什么事情只要交给他,准能办得妥妥的。 “上回族长他们是你让人去请来的吧?”来到半成品的烘房之中,宓芷婵看向一旁满手中泥的楚黎川,轻声问道。 除了他,也没有谁会将事情做得如此妥帖了。 “要谢我?” 楚黎川回过头来,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手上的事儿。 “此事还不算完,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人注意林长风的,他不会有事儿。” 他道。 宓芷婵:“……” 这是变着法儿地告诉她,郑虎在家里其实没什么事儿,可以上山来干活儿了吗? 但山上有那么多人呢,少一个郑虎也不会手忙脚乱到哪里去吧,记账的事情都交给楚黎川了,其他的事情,山上的人有什么地方不懂的,她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我看了你画的图,那些水车对普通的木匠来说,还是有些难的。”只听得楚黎川又说道。 闻言,宓芷婵眉头一蹙,因为水车分几种,大的,小的,还有用脚踩的像楼梯般的那种,还有自动浇灌的竹制水管从风车高处一直将水流带到山下。 这部分算是她给她家郑大哥出的难题,如果这些郑虎都能做好,那她一定带他去锦鲤空间好好觉得机关术。 …… 深夜,楚黎川悄悄来到她身边。 “你怎么回事儿啊?说好了,假成亲的!”瞪着又无故来到她房间里的某人,宓芷婵只觉得头顶正冒着青烟,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事。” 楚黎川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说!什么事?” 宓芷婵磨着牙,大有一种他要是说不出一件大事来,她会立马翻脸的架势。 虽然这里是村子里,比不得那些大户人家的姑娘闺房,但好歹她是个姑娘家吧?难不成楚黎川是没将她当成个女人? 好吧,她这个年龄,就是个小姑娘,跟女人这个词儿,还差了那么一大截了。 “千林县以东的望镇可听说过?” 楚黎川慢慢地走到桌边,坐下之后才抬头问她。 “望镇?”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3章脸上立时尴尬不已 宓芷婵拧眉,也走过去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你说的那个望镇,是不是以养蚕为生的那个望镇?” 望镇以养蚕为业,做出来的蚕丝织成的锦缎,那可是梁国的供品啊,多少富贵人家想要一块蚕丝手帕,那都是妄想。 “嗯。” 楚黎川点头。 “你特别爬窗进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想去望镇买锦缎吧?”宓芷婵问道。 望镇的锦缎是想买就能买得到的吗?除非他们两个去做梁上君子,把锦缎给偷来! 可是偷来的东西能有什么用,要是穿在身上,这不是直接告诉人家:来抓我吧,那贡品是我偷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来抓我呢! “自然不是。”楚黎川摇头。 “那你想说什么?”她问。 “望镇最近出了一件怪事,一夕之时,所有本来快要成蛹的老蚕,全都被冻成了冰条,而且新养一批,刚孵出的蚕宝宝,又被冻死殆尽了。” 楚黎川说道。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这天也不怎么冷啊。”听到他的话,宓芷婵微张着嘴。 “天冷不冷倒是其次,每户养蚕的人家都会在蚕房里燃上木炭,再通风,以确保蚕不会被冻死的,这一夕之间被冻成冰,还是头一回。” 楚黎川放在桌面上的手轻敲着,一字一句地说道。 “然后呢?” 宓芷婵不解地看着他,问。 她虽然是个还算有本事的郎中,可这蚕……她又不是兽医! 况且,这冻死不算是病吧,这玩意要顺应天时、地利、人和的啊,她能怎么办?难道跟老天去商量商量?她也没那个本事啊。 “这事儿跟你有关?”她问。 “嗯,怎么说呢,望镇被送到建安的锦缎十中之三,是我的。”楚黎川道。 “啧,楚大哥,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有钱啊!”宓芷婵被他的话给惊到了,不由地感慨了一句。 她可是听说了,望镇上的人,只要是养蚕为生的,个个都是富贵人家啊,更何况是十中之三呢,那更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了。 看不出来啊,这么有钱的一个人,居然还住在泉水村,过着一到时节就冒雨进山采燕窝,每天上山打猎的日子。 难道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嗯,还可以。” 楚黎川点了点头,正色地看向宓芷婵。 “婵儿,我这么有钱的一个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现在就以身相许呢,嗯?” 宓芷婵:“……” 抬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却他娘的以身相许啊,有银子了不起啊。 等再过不久,她也会是那个银子多到花不完的大富翁好不好,干嘛稀罕他的这点儿银子呢? “你就是来找我炫富贵的?” 说着正事儿呢,又给她油嘴滑舌的,信不信她拿针把他的嘴皮子给缝起来啊! 听到她不咸不淡的话,楚黎川轻笑一声,“我怀疑,望镇上有什么怪东西在作祟,过来找你,就是问问的,要不要同我一道去看看?” “我?” 宓芷婵抬手,指了下自己的鼻尖。 她一个肥妞儿,要是真遇到了什么怪东西,只怕连打都打不过吧? 可是,今天为了柳百孝他们一家子的事情,正心烦着呢,要是能够去外头逛一逛,看看风景,似乎也挺不错的,是不是? “什么时候去,明天吗?”她问。 “不,现在就出发,明早便能回来。”楚黎川见她同意了,便站了起来。 “什么?晚上?!” 宓芷婵双眼一瞪,差点尖叫出声。 还好及时想到了这是在她的房间里呢,才捂着唇压低了声音。 晚上? 晚上?? 晚上??? 居然是晚上啊!!! 楚大哥,你看到我已经铁青的脸色了吗? 确定要大晚上的去看什么怪东西吗?为什么感觉心里毛毛的呢? “我……” “怎么,害怕?”见她如此,楚黎川挑眉,问。 “害怕?我会害怕吗?我只是怕被阿奶他们发现而已。”宓芷婵立马否认。 不就是看个怪东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这怪东西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呢,说不定是自己吓自己呢? “这东西只在晚上出现,蚕房里的蚕也只在晚上才会被冰冻住,所以只能晚上去,马车已经在村子口等着了。”楚黎川解释道。 “好吧,咱们说走就走。”宓芷婵只能点头。虽然心里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楚黎川要叫上自己,她去了能帮他什么忙呢,不会是越帮越忙吧? 但好奇之心人人都有,她自然也不例外啦,楚黎川都来叫她了,她又怎么好意思不去呢,必须过去一起凑个热闹啊。 马车一直摇摇晃晃的,晃悠得宓芷婵很是犯困,突然,耳边传来了楚黎川的声音,使得她心里一个激灵,所有瞌睡虫瞬间都跑没影了。 “内林之中有野狼刚生了一窝小狼崽,你要养吗?”楚黎川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 闻言,宓芷婵一愣,似是没想到楚黎川会这么说,但即随摇头。 “在家里养狼啊,那肯定不行啊。” 狼这种动物,哪怕是人养的,也是野性难驯,万一咬到人了怎么办? “没说养在家中,氓山呢?”楚黎川道。 “氓山……” 宓芷婵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地呼出,抬手抹了一把胖嘟嘟的脸蛋。 她正担心氓山只有她一个人,就算再加上她亲哥,也经不住柳百孝和柳如眉的那两双手,只要为了自己,那两个人绝对可以将脸皮练就成刀砍不破的。 偷点东西算个什么啊。 “要啊,有几个啊?”不作她想,她立马问道。 “四匹。”楚黎川道。 “等养大一点儿,我给你送来。” “别,明天就送来吧。”宓芷婵立马说道。 “野狼这种动物,要亲自养大了才行,不然也不跟我亲啊,别回头把我都给咬了。” 她就养四匹野狼了,看柳百孝一家子人还敢不敢来跟她捣乱,要是敢来,看她不关门放野狼,直接吓死那丫的一家人。 “好。” …… 望镇,等楚黎川和宓芷婵到达的时候,已到半夜。 但即便是这样,望镇上也是灯火通明,没有一家养蚕的人家是歇下的,都是几个人在蚕房里不错眼珠的盯着,就怕再死一批蚕宝宝。 一间很大的蚕房里,楚黎川带着宓芷婵刚走进去,就看到七八个人围在四下走着,偶而伸手将桑叶拨开,看看里边的蚕宝宝有没有异样。 刚入内,就感觉到一股凉意直扑而来,冰得宓芷婵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抬手,她搓了搓自己的脸蛋。 见状,楚黎川立即将外衣脱下,披到了她的身上。 “披着,夜意寒凉。” 宓芷婵:“……” 楚大哥,你确实是夜意寒凉,而不是这个屋内凉得以冻死人吗?可偏偏这个话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因为目光所及之处,炭火正红着,似是一直在燃烧着。 可是,这炭火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屋内还是冷得要死。 “怎么样,有什么异样吗?” 楚黎川开口,问身穿黑衣的男子。 “殿……爷,您来啦,现在还没有异样,我们的人守着呢。” 男子看了一眼楚黎川身旁的宓芷婵,及时将殿主两个字卡在了喉头,转而回道。 “其他地方呢?”楚黎川再问。 “我们一个时辰转换一次消息,刚刚半个时辰之前还没有异样,相信大家这里都还好。”男子话虽这样说着,但脸上却满是无奈。 “都还好吗?” 宓芷婵微勾着红唇,伸手,在将身旁最近处的一片桑叶拿了过来,递到楚黎川的面前。 “楚大哥,你看这些蚕宝宝都开始僵硬了,估计马上就要被冻住了。” 听到她的话,楚黎川和黑衣男子同时看向她手里那片桑叶,却是拧眉不解地看向她。 “这位姑娘,这些蚕宝宝很好啊,并没有……” “你听岔了,我是说我快冷得手脚僵硬了,难道你们都没感觉吗?”宓芷婵目光淡淡地扫向其他人,然后才回转目光,看向黑衣男子。 从她进入这个蚕房开始,就明显可以感觉到这里的温度和外面是所差无几的。 如果这只是个普通的房间,这样的温度也没什么,可这里是蚕房,是养蚕的地方,虽然通着风,但好歹是燃着炭火的吧,怎么会连一点余热都没有? “这……” 男子听了她的话,脸上立时尴尬不已。 “这位姑娘所言及是,我们也正在为此事而心焦呢,十几天之前这里的每个蚕房都是这样的温度,这才使这些蚕都被冻死了。 爷,这已经是我们的第三批蚕了,若是再被冻坏,那损失可就大了。” 他看向楚黎川。 这冷得奇怪的蚕房要是再这么下去,今年第一批锦缎,肯定是无法送出去了,这可不只是损失多少银子的问题,而是信誉和名声啊。 “婵儿,这事你怎么看?” 楚黎川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看向宓芷婵。 “问我啊?” 宓芷婵抬手指了指自己,眨眼。 怎么最近总是有人喜欢把问题丢到她的身上来呢,之前柳百孝的事情也是,阿爷看到她就把问题丢给她了,好像家里她才是做主的那个人似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4章属下立即去办 现在楚黎川还是这样。 “我能先在这个房间里看看吗?”她问。 “去吧,小心一些。” 楚黎川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 养蚕的房间并不能很大,因为在冬天需要不断的热量,如果房间太大了,热量势必会很快就散发掉,所以,每个蚕房都只能两排架子。 而架子上头,是一层层的为养蚕专门编制的椭圆形晒垫,方便空间利用。 光是一个蚕房,自然不能够看出什么的,宓芷婵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便转身出去,在一整排的房间里挨个转悠着。 很快,她便又回来了。 “那个……楚大哥,我能问他几个问题吗?”她看向正在与黑衣男子说话,面色严谨的楚黎川,问道。 楚黎川点头,以眼神示意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立即收了话题,转身看向宓芷婵。 “姑娘,您尽管问。” “望镇之上所有人家的蚕房都是这个样子吗?”宓芷婵眸光在蚕房里转了一圈。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蚕房的摆设,而是蚕房里的温度,这个温度明显不正常,应该不是所有人家都是这样子的吧?” “呃,这个……” 黑衣男子听到她的问话,明显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镇子上养蚕的人家基本上都是这个情况,也有些镇外村子里的人家,也都是这个状况,这不,属下刚与主子提起,望镇以南有一户养蚕人家,当然这规模与我们自然是比不得的。 但那户人家的蚕却没有这个情况,今年的第一批蚕已经结茧了,而且,他们家在外所收蚕茧的那些小户养蚕人家竟然也没有遇到似我们这种情况。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可是实在是查不出什么关联来。” 他正为这个事情头痛呢,这未免也太巧了吧,整个望镇所有人家养的蚕都成冰坨子了,而只有这户人家没有出任何状况。 要说这是巧合,谁会相信? “那就是说,十之八九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了。”宓芷婵说道。 听了这样的巧合,她当然不可能相信这是真的巧合,中间肯定有什么关联的。 只是这个关联之处在哪里,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哪怕是报官,这事情到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谁让他们没有证据呢? 闻言,黑衣男子转头看了一眼自家殿主,对着宓芷婵点头。 “也许,可能。” 可是那户人家有那么大的本事吗?能让天气变化成这样与全镇的养蚕人家作对,那户人家不会是成妖孽了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刚才我大致走了一圈,发现所有的蚕房里都放着稻草所编制的草网,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放置着的?是每个房间都有的吗?” 宓芷婵再问。 “哦,草网是养蚕必用的东西。” 黑衣男子看向自己目光所及的草网,那还是新的。 “本来是第一批蚕变黄色的时候,只要将蚕丢到草网上,它们就会结成蛹的,可这个草网一拿回来之后,蚕就被冻死了,所以这个草网就一直放在角落里没有动。 当然,每个蚕房都要用到的,自然是每个房间里都有的。” “自己编制的?”宓芷婵问。 “不是。” 黑衣男子摇头。 “买来的?”宓芷婵挑眉。 “是。” 黑衣男子点头。 “望镇外有专门编制草网的人家,久而久之就被人集中起来,镇上所有的养蚕人家都是在他们那边拿的,虽然利薄,但也算是一门营生。养蚕人家每当蚕要作蛹之前,都会去买一批来。” “望镇上所有养蚕人家都是同一个时间去买的草网?”宓芷婵问。 这做生意的,不可能买家都是同一天上门去买货的吧?要不然这也太巧了吧? “差不多吧,养蚕都是一批批的,蚕作蛹也就是这么些日子,大家去买草网在时间上自然也不会有多大的差距。” 黑衣男子回答道。 “姑娘的意思是,蚕房之所有那么冷,跟这些草网有关系?” 难道他们的蚕被冻死,竟然还和这些草网有关系吗?应该不会吧?几捆草网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可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脸色一下子不好了。 “啧,主子,属下想起来了,刚才属下所说的那户人家因为与卖草网那边的人起了矛盾,所以他家以及他家的供应户所有的草网,都是他们自己编制的!” 如果按着这个话来说,也就是说,殿主带来的这位姑娘所猜测的是正确的。 他们的蚕之所有会被冻死,全都是因为他们买了这批草网! 闻言,宓芷婵挑眉看向楚黎川,抬手拍了几下手掌,“喏,原因出来了。” “这些草网,能有什么古怪?” 楚黎川表情淡淡地,看向那些草网。虽然他也赞同宓芷婵的话,认为这个原因是可以肯定的了,可是也是想不出来,几个草网而已,能有多大的古怪,将那么多的蚕都冻死? 而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寒凉的温度都持续到现在了。 就算里边藏着巨大的冰块,半个月也该融化完了吧?莫不是从雪山挖来的千年寒冰? “有什么古怪,拆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宓芷婵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草网,道。 …… 很快,所有蚕房里的草网都被搬了出来。 草网一搬出蚕房,有着炭火的温度,房间里的温度很快就回暖了,蚕宝宝们也开始有动力吃桑叶了。 而院子里,所有的草网都被堆在一起,好几个妇人将一捆捆的草网拆开来查看,从里边找出了一个个雪白的,冰冰凉凉蚕茧。 “啧,好凉啊。” 宓芷婵拿了一个在自己的手心里,就感觉自己的掌心就要被冰冻住似的,冷得她直打了一个哆嗦。 下一秒,只觉眼前一花,手心里的蚕茧就已经被楚黎川放回了簸箕里。 “不要去碰。” 他叮嘱了宓芷婵一句,转头看向黑衣男子。 “楚风,将这些东西都清理出来,放一把火烧了。” “是,主……” “什么?烧了?!” 楚风还没有应声,就听到宓芷婵震惊到跳脚的声音,他诧异的看向她。 “宓姑娘,这害人不浅的东西,不该毁了吗?” 他这边连着两批的蚕都被毁了啊,第一批还眼看着可以成茧了,第三批都险些毁在这些东西上头了,不毁了难消他心头之恨啊! “当然不该啊。” 宓芷婵杏眸圆瞪,狠狠地剜了楚风一眼,再扫向楚黎川。 “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毁了多可惜啊,你们不要我要啊,统统给我打包,我待会就带走。” “你喜欢?” 楚黎川蹙眉,看向宓芷婵。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吗?” “当然知道,这可是好东西。”宓芷婵点头。 她能不知道冰蚕嘛,听说是只生长在雪山上的宝贝,多少人为了它几登雪山顶,就是为了找到一只蚕茧啊,可是现在居然有那么多,多难得的机会啊。 “冰蚕其实没有什么用处的。”楚黎川淡淡地解释道。 他也曾看到过用冰蚕丝织成的锦缎,这些锦缎好看是好看,手感也确实好,只是这价格与作用,明显成不了对比。 只能成为富贵之人转而炫耀自己财富的一件玩物而已。 “养冰蚕很难,我至今也不知道冰蚕吃的是什么作物。”他道。 他只知道冰蚕不吃桑叶,不吃一切树叶,具体吃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当然,养过冰蚕的人也不会跟外人泄露自己是怎么养的,这可是赚钱的门路。 “你不会养我会啊啊。” 宓芷婵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别人不会的事情,她就一定不会做吗? “待会我带走,一个不剩都带走,这个……楚风,你不是说其他人家也是这个情况吗?嗯?” “呃。” 楚风被她这大言不惭的话给噎到了,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家殿主。 “去办。” 楚黎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 楚风:“……” 早听楚雨说殿主最近宠着一位小姑娘,都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了,原先他还一直不相信呢,如今正主一样,他才相信楚雨果然没有说谎啊。 殿主为了哄姑娘开心,居然让他大晚上的,去做梁上君子! “属下立即去办。” “楚风,记得不要放过一切地方啊,要不然,你们就等着第三四五六、第七八九十批蚕都被冰成冰坨子吧。”宓芷婵见楚风准备离开,立即扬声提醒道。 …… 从马车上下来,宓芷婵被楚黎川连带着一麻袋的冰蚕茧一起,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有了这麻袋的冰蚕茧,房间里的气温一下子冷了,使得将楚黎川的外套脱下来的宓芷婵本来正爬满全身的瞌睡虫,全都跑不见了。 楚黎川在屋子里看了看,最后只能将她塞进被子里。 “天快亮了,上午便不要起来了,这个冰蚕茧……” 只是不等他说完,宓芷婵便打断了他的话,“就放那儿吧,我再研究一下它。” 放在哪里她都不放心啊,待会等楚黎川离开之后,她就赶紧进锦鲤去问一问,这冰蚕,能养在锦鲤空间吗? “将冰蚕茧放在这里,你不会冷吗?”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5章直打哆嗦 “怎么会冷?我这么胖胖的一个人,哪里会怕冷啊?”宓芷婵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 怕冷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何况楚黎川还给她裹了那么大一个被褥呢,她会冷才怪,更何况她马上就得进锦鲤空间,那里可是可以恒温的。 楚黎川见她如此说,也不再说什么了,“好好睡,我先走了。” “好。” 宓芷婵乖巧得不能再乖巧地点头,目送楚黎川从窗户飞身离开,满脸纠结。 “我到底要不要把窗户给封了呢?” 真的好纠结啊,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楚黎川想要到的地方,应该没有哪里是到不了的吧?更何况只是小小的泉水村呢。 这窗户封了,他不会又从什么地方进来吧? 让她想想,是掀屋顶呢,还是直接光明正大的从房门口进来? “还是不要了,他都没不好意思了,我一现代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就这么着呗,不管他,先进空间问问银镜兄。” 掀开被子,她将麻袋轻轻一提,直接闪进了空间。 …… 空间里,有许多的药材都是她在上山挖药的时候,看着那些药材还小,看不上眼就直接种进来的,现在已经长得很好了。 有些药材都已经开花了。 “银镜兄,问你个问题啊,我还要接多少任务,锦鲤才能升级啊,你看我这冰蚕茧,急需要养殖等级啊。”手里提着麻袋,她依旧肉嘟嘟的脸上满是纠结。 现在的锦鲤空间里只能够种植药材,是最初级的。 而想要养殖冰蚕的话,必须升一级,到二级空间才能开放这个功能。 也还好养殖是二级,种植才是第三级,要不然她还得一直做任务,直到锦鲤空间提升到三级,那这些冰蚕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放哪里好了。 ‘十个以上,高级任务,具体未知。’ 银镜上显示出十二个字来,看得宓芷婵无语望苍天。 “十个,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她手里的冰蚕茧能等得及让她完成十个高级任务吗?何况治病救人又不是吃饭睡觉那么容易的,谁知道接了的任务要多久才能完得成啊? “你想想办法,看有没有更厉害点的任务,能够快速升级的,冰蚕茧不能一直放在外面啊。”她对着银镜以商量的语气,说道。 冰蚕与普通的蚕是不一样的,虽然冰蚕茧可以放很长时间,冰蝶都不会破茧而出,但那么一大的麻袋,她总要有个地方放的吧? 放房间里? 就像楚黎川所说,那么一大袋子,回头她就跟那冻成冰坨子的蚕一样了,好不好! 可其他能放在什么地方呢,楚黎川家?还是楚黎川内山中的茅屋?她感觉自己除了楚黎川,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啊。 ‘冰蚕可以为药材培育。’ 银镜上再次显示出九个字。 宓芷婵:“……” 忽然,她眼前一亮,怎么就忘了冰蚕不是普通的蚕呢。 冰蚕这种生物,不但将蚕磨成冰可以入药,就是就化成冰蝶之后,蝶粉,甚至于整只冰蝶本身都是可以入药的,而冰蚕丝,也是可以成为一味绝佳的药材的。 当然,要将冰蚕当成药材培育,付出也是很大的,首先,它们的吃食可是不一般,全都得吃——药材叶子! 那岂不是代表,她刚种出成效的药材圃,都会被吃成秃头了? “好吧,我当药材养着好了。” 吃就吃吧,大不了她从今天开始,每天上山去多挖一些药材来,把整片能种的药材圃都种满,这总够这些小家伙吃了吧? 而现在,冰蚕都已经结成茧了,暂时想吃也吃不了了。 ‘建议您去看看有关于圈地种植的银卷,对您很有帮助。’ 她刚要提着麻袋往药圃,却见到银镜上再次显示出一行字来,她身形一顿,看向一旁的一叠很厚的银卷。 “圈地种植?就是说,我可以将这些冰蚕当成普通的蚕,建几个架子,然后每天摘药圃里的药材叶子或者药材给它们吃,不用让它们去糟蹋我的药圃?”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她放下麻袋,拿起一旁的银卷仔细地看了起来。 宓芷婵一直在看银卷,发现这里面有关于空间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让她越看越觉得妙趣无穷,忍不住一直想看着。 就像她现在所看的,是关于药材种植中的所有划分,也就是说,只要能被称之为药材,能治病救人的,不管是不是毒药,都可以被列为药。 不但是有植物,也有动物一类,同样可以被列为药材养殖。 还有一些可以入药的矿石,也能被列入药材,收集了放进锦鲤空间,更能提高药性。 这样一来,很多她之前以为不能现在就放进锦鲤空间的东西,就都可以被放进来了,比如:这些冰蚕茧,还有……“银镜兄,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养几只鹿,是不是也可以,鹿茸也是药啊。” 银镜:‘???’ 冒出一堆问号之后,银镜又在最后面加了一句:‘鹿吃药材会吃死的!’ 看着那几个字,宓芷婵抿了抿嘴,“好吧。” 她再多做几个高等任务,养殖系统也能被打开,她不差那么点时间了,不急,真的不急。 低头,她继续看银卷。 而这里写着,可以怎样利用空间的区域划分系统,将每一种药材都划分出一个地方来种植或者养殖,用以保证每一种药材都不会混合其他药材的气息。 只要她每天定时进来喂养几次就可以了。 更玄幻的是,锦鲤空间里竟然还有自动种植和养殖系统,当然,这一切还得让她自己设定。 “其他的先不管,先把区域分开来。” 她拿着银卷站了起来,看向那些虽然看着郁郁葱葱很是讨喜,实则被她种的乱七八糟,所有药材都混合在一起的药圃,深吸一口气。 “银镜兄,药材划分区域种植还得靠你,是不是?那咱们就开始吧。” 她看向银镜。 ‘敬爱的契主,您确定要划分所有的药材区域?’银镜问她。 “当然。” 宓芷婵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这不是废话嘛,她看了那么久的书,不就是为了将区域划分出来,好将冰蚕茧放在锦鲤空间之中,要是不划分,她不是白瞎了自己睡觉的时间? 只是下一刻,当看到银镜上显示的四个大字,她满头黑线。 ‘积分不够!’ 宓芷婵:“……” 合着她看了那么多书,全是白搭了是不是,居然给她来个积分不够! “也就是说,我想要在锦鲤空间里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积分,没有积分就什么都干不了,我得自己靠着自己的双手,什么自动种植、养殖,都是扯蛋?!” ‘可以这么说。’银镜上显示出五个字。 宓芷婵默了,为什么她会得到这么个坑死契主不偿命的空间,难道空间不是应该她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埋头大干一番的吗? 可看看她这个锦鲤空间,没积分就什么都干不了! “算了,能有这么个空间,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 其实也不能说什么都干不了,想要种植或者养殖什么,大不了靠自己的一双手嘛,积分这种东西,还得慢慢来,急不得。 呃,她好像发现了一件事情,最近只要进了锦鲤空间,她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慢慢来,急不得’! “银镜兄,你说什么话的时候,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你这样我很累的耶!” 她问一句银镜说一句,特别是她没想到的问题,银镜从来都不会主动说一句,这样她真的不知道这个锦鲤空间里还有多少坑等着将她埋葬啊。 “不跟你说了,我去准备养冰蚕的东西。” “家里应该还有些稻草的,我……” 她小声嘀咕着用稻草先编制一些草网,让冰蚕可以放在上面,等着它们化茧成冰蝶。 …… 很快,楚黎川将几只小狼都抱过来了,跟着小狼崽子一起来到氓山的,还一头吡着尖牙,面相凶狠的母狼,看得在山上干活的人们,腿肚子都直打哆嗦。 但这母狼又是跟着楚黎川过来的,对于这个他们泉水村最厉害的青年,他想要做什么还真不是别人可以说三道四的。 所以,大家也只是躲着楚黎川一些,继续干他们的活。 “楚大哥,你怎么把这些家伙弄来了?不会是要养着吧?”郑虎看着那些毛绒绒,奶嘟嘟的小家伙是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把。 可一想到旁边还有一头大母狼的视线紧盯在他这个想打它娃儿主意的人,他全身的寒毛就又竖起来了。 “嗯,养在这里。” 楚黎川点头,摸了摸小狼们的脑袋,最后警告般地扫了一眼母狼,看向郑虎。 “待会儿你跟恩希一起给它们做一个窝。” “啥?” 郑虎惊得嘴巴里都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咽了一口唾沫,目光幽幽地盯着那头母狼,问楚黎川。 “养……养在这里?我妹说的?” 他家妹子也太凶残了吧,居然想要在氓山上养狼,这是想要让人闻风丧胆的节奏啊。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6章一直守着 楚黎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将小狼们先抱到一间木屋里放着,母狼自然也大摇大摆地跟了过去,一副这里我当家做主的样子。 郑虎赶紧嗑上微张的嘴巴,也跟了过去。 “楚大哥,你来真的……不是,婵儿玩真的啊,真要在这山上养狼啊?” “不然呢,你守着氓山?” 将母狼和小狼们安顿好,楚黎川走了出来,转头问郑虎。 “我……” 郑虎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哪里可能一直守着山上啊,再说了,三百亩山地他一个人守得过来吗?想想也觉得还是养点什么比较好吧。可是,养狼…… “难道就不能养几条犬吗,非得养狼啊。” “养虎,你乐意吗?”楚黎川问。 郑虎:“……” 养什么虎啊,养狼他都觉得瘆得慌了,还养虎,这是要逼疯村里人的节奏吧? “那还是养狼吧。”他扁嘴,道。 “做好狼窝,你多叫上几个人,把那些苗子都种了,该播的种子都播下去,婵儿应该已经跟你说过哪里要种什么作物了吧?” 楚黎川问他。 “说是说过了,可是我家妹子也不知道吃了啥药……”发神经。 一下子要种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那些玉米、稻谷、土豆、红薯什么的,倒是常见,种多少都是可以的,以后收割了也不愁卖不出去。 可是那丫头偏偏对这些不感兴趣,每一种也只是种个两亩三亩地。 而最多的是花生、向日葵、高梁、豇豆等等,连瓜果蔬菜都是十亩亩亩的种啊,真不知道要种来干什么,难道要拿去镇上卖菜?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们还不得忙死了啊。 “要我说,多种些稻谷玉米小麦啥的,多好啊,非得种蔬菜,是吃得完还是咋地?这不浪费地嘛。” “这氓山是你的还是婵儿的?”楚黎川反问他。 听了楚黎川这话,郑虎没话说了,只能扁嘴。 “当然是婵儿的。” 就算是他的,他也得听婵儿的啊,婵儿说怎样就怎样,哪怕是把整片山都赔出来,他也乐意哄着妹子开心啊。 “趁着雨季没到,赶紧种上,稻秧也该插了吧?到时候多叫上几个人。”楚黎川再次交代。 “嗯。” 郑虎应声。 他们这里本来是没有插秧这一说法儿的,稻谷都是直接零散地播下去,让它们自然地生长出来,像婵儿这样的想法,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当时他听到婵儿解释怎么插秧,都觉得这丫头是疯了,稻秧都被拔起来过了,再种下来还会不死? 连他都这么觉得了,就别说村子里的其他人了,都拿婵儿当怪物看待。 不过,不得不说,按着婵儿的办法,这稻谷比别的人家早种了一个月,稻谷生长的时候,还真的会避过雨季对稻谷带来的巨大损害。 等到不再下雨,地里干旱的时候,似乎没等地里干裂,稻谷都已经成熟了,刚好能够避开。 “这边播种交给孙大勇,我过两天就带着人去插秧去了。” 怎么插秧他已经请教过婵儿了,应该很容易上手的,不难。 …… 小竹林里,此刻的宓芷婵正拿着一把砍刀,用力地砍着一棵竹子,而旁边,放着许多已经被砍倒,削干净枝叶的竹子。 很快竹子被砍倒,三两下被她手中的砍刀将横生出来的枝叶削干净了。 ‘咚’地一声,竹子被放在了一起,用藤条捆了起来。再将那些枝叶都整齐堆好,同样都捆了起来。 看到四周没人,她将竹子与竹叶都收进了锦鲤空间,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将砍刀收进竹篓里背在背上,看向通往外林的方向。 这几天比较忙,家里面虽然有楚黎川时不时地拿点野货来,但蔬菜就土豆、老南瓜、大白菜,这么两三样,再来就是咸菜了。 她觉得还是得去弄点什么来吃,不然真的会吃腻的。 对于做菜,虽然是有点儿小……呃,是手残到家了,但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哪个季节有什么蔬菜水果,她一定是那个最最了解的人了。 三月的山上,竹笋、蕨菜、蒲公英、野蘑菇等等等等,什么都可以拿来当作一碗下饭菜。 在外林里转了一圈,竹篓里就装得满满的都是野菜,她脚下沉稳地往山下走,当路过山边的一条小溪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野芹菜长那么好了吗?” 长在水上的植物总是生长得那么快,地里才见苗呢,小溪里的野芹菜都可以下嘴吃了。 将竹篓放了下来,她来到小溪边,开始小心的摘着郁郁葱葱的野芹菜。 “多摘一些,给楚大哥也送点……” 心里刚想着楚黎川,想着他家里也没什么菜了,手上的动作便更快了。没一会儿提着竹篮来到了楚黎川家,只听到厨房里传来微弱的声音,她便大步走了过去。 “中饭在我家吃吧?如何?” 楚黎川手中正在剁着半只鸡,见到她过来,转头问她。 宓芷婵:“……” 她要是真要这里吃了,回头还不得被村子里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啊,正所谓孤男寡女,不就是说的他们嘛。 而且,家里那个正对她有意见的苏欢欢,刚好又有话说了。 “你听到了?以后少往我家拿东西,回头真该被人给误会了。”她摆着一张冷脸,看着楚黎川的后背。 “我又没有做亏心事。”楚黎川耸肩,道。 别人要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他只做他觉得对的事情。 “啧,你这人怎么就……”听不进人话呢? 宓芷婵轻‘啧’一声,放下竹篮快步来到他的身边,“你觉得你没做亏心事,人家不这么觉得啊,你听听,苏欢欢都以为你爱慕她呢。” 这个想法真的要不得,连她这个穿越的主儿都觉得楚黎川这个人太过危险,要不得,何况是苏欢欢? 她是真不知道苏欢欢哪儿来的自信,认为楚黎川会看上她,明明楚黎川每次去林家,从来都不会跟苏欢欢说话,更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啊! 难道是……物极必反? 苏欢欢不会觉得楚黎川是因为害羞了,不好意思跟她说话吧? “吃醋了?” 楚黎川侧眸,微笑着看了她一眼,问。 宓芷婵:“!!!” 眼神儿有问题吧,他是哪只眼睛看到她吃醋了? 再说,一个苏欢欢就能让她吃醋?当她是从小在醋缸里头泡大的不成? “嘁,就你,能让我吃醋?”她满脸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放心,除了你,其她女子我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楚黎川也不理会她的话,又添了一句。 “要命!” 宓芷婵无语极了,暗自嘀咕了一句。 这男人就在她隔壁,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男人的脸皮有那么厚呢,而且还真的是听不懂人话。 “婵儿,那边的干辣椒给我拿过来,待会我给你做个辣子鸡。” 闻言,宓芷婵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本能地想要去拿干辣椒,幸亏手指刚巧碰到了自己肚子上的那层肥肉,赶紧打住自己可耻的想法。 “不了,我还有点事儿,得先回去了。”她摇头。 晚饭吃了得赶紧进锦鲤空间,把该搭的架子都搭起来啊,也要趁着冰蚕还未化蝶,没有产子的时候,把晒垫给做起来。 还好这些日子看着孙大勇做那些东西没白看,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上手的。 “我给你送点野菜,你洗洗用鸡肉丝炒一下就可以吃了,别老是吃肉,当心跟我一样肥成猪,到时候肯定没人嫁你。” 她说了一句,就准备离开,却听到了楚黎川的声音,气得她一个趔趄,差点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没事,有你嫁我就成,别人我也不会要。” “哼,做你的饭吧,我走了。” 没好气地回头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呵。” 楚黎川转头,看着她快步离去,轻摇了下脑袋。 “这丫头,胖一点儿,肉嘟嘟的不好吗?” 门外,一直守着,将自家殿主和宓芷婵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楚雨:“……” 殿主,您摸着自个儿的良心说一句,那位宓姑娘真的只是胖一点儿吗?您的良心会不痛啊! 虽然宓芷婵是瘦下去了好多,不再像刚开始在内林茅屋外见到的那么恐怖了,胖得不像样,但那也还是胖啊,好不好! …… 拎着半篮子野鸡蛋,宓芷婵和郑虎两人来到了楚黎川家。 本来捡那么多野鸡蛋回来,是想留一半在自己家里吃的,哪里知道因为苏欢欢的那件事情,陆秋波不让她留着,说什么有那好心给人吃鸡蛋,还不如拿到镇上去换几个铜钱。 她没有办法,只好将野鸡蛋都拿来楚黎川家了。 “楚大哥,你在哪儿,我和婵儿来啦。”刚到院子里,郑虎的大嗓门就叫开了。 片刻,楚黎川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身上还围着一个围裙,那样子活脱脱一个高颜值的大厨啊,看得宓芷婵一愣,都要回不了神了。 “你们来了?还有两个菜,马上做好了,先洗洗手,去堂屋。”他说了一句,便继续进厨房忙活去了。 “大哥,你去堂屋,我把鸡蛋送去厨房放着。”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7章真的是您啊 从自家大哥的手里的接过竹篮,她也去了厨房,随意将竹篮往桌子上一放。 “拿的什么?”楚黎川问。 “哪好意思上你这来白吃白喝啊,这不,刚从山上掏来的野鸡蛋,便宜你了。”宓芷婵耸了耸肩,说,一边左看看,右看看。 楚黎川轻笑,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竹篮,“还挺多。” “放心,我可没把山上的鸡蛋掏光,留着种呢,过冬的野味儿肯定不会少了的。”她挑眉,道。 “呵。” 楚黎川再次轻笑。 “柳楚水回家后被柳百孝打了一顿,并且关起来了,估计没人去解救,一两日的出不来,连饭都别想吃。” 他道。 闻言,宓芷婵转过身子看向他,拧眉。 “真的?” “我会骗你吗?”楚黎川反问她。 当然会! 宓芷婵在心中回答,但同时也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暗骂了柳百孝一通。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吧,怎么区别就有那么大呢? 如果说,柳楚水是个不听话、不孝顺,懒散成性的孩子,被自己父亲这么对待倒也怨不得旁人。 可偏偏不是啊。 柳百孝三个子女当中,也就柳楚水像点样子了吧? “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能说会道的,不管有没有德行,都能被捧在手心,真是世态炎凉啊。”她叹了口气,道。 没办法,只能等下让她家大哥给柳楚水偷偷地送点吃的过去了。 “你想管他?”楚黎川扭头看向她,问。 “能不管吗?” 宓芷婵耸了耸肩,道。 如果是还在柳家,那她可以什么都不管,反正也管不着。 但现在人是在泉水村,到底是跟林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她能眼睁睁地看着柳楚水出事,而不管不顾吗?要真是不管,阿爷和阿奶该有多伤心啊?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 可是,也正因为柳楚水懂事,听话,才会成为柳百孝眼里的异类,因为他与柳百孝那家人不同,两得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世界,嫡庶尊卑,长幼有序什么的,真是不知道害惨了多少人。 当然,这少不了人性对待人、事、物的偏心程度,也有很大的关系的,就像当初在玫家,她不就是亲眼看着优秀的玫穹因为玫老太爷不喜欢,从而得不到重视。 反而是玫然…… “糟了!” 忽然,她暗叫了一声不妙,脸色都变绿了。 想到玫家,她就想到了玫穹,之前答应会去把他从玫家带出来的,可是忙着家里的事情,她居然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玫穹那家伙不会在家里等了我一个月吧?!” “怎么了?” 楚黎川见她脸色有异,又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出声问她。 “玫穹是谁?” 泉水村,周围的几个村子他都再熟悉不过了,没有一户人家是姓玫的,那婵儿又是从哪里去认识的一个叫‘玫穹’的人? 这名字听起来……像是男子! “呃,没谁。”宓芷婵摇头。 “就是忘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楚大哥,我先把这些菜端出去哈。” 说着,她端着一碗菜直接离开了厨房。 “玫穹?” 放下手中的锅铲,楚黎川紧跟着她来到厨房门口,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堂屋外,锐利的眸光往旁边一扫。 “出来。” “殿主。” 楚雨立即闪身出来。 “去查。”楚黎川吩咐。 他要知道这个叫‘玫穹’的人,究竟是谁! “是,殿主。” 楚雨应声,快速闪身离开。 殿主,您这上午还在嘲笑宓姑娘吃醋了呢,这不,风水轮流转,才过了半天呢,就轮到您家了啊,果然,有媳妇儿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话都多了不知道多少。 众人吃了饭各自歇息。 宓芷婵在凳子上,都不用点灯,她都能看到那个大咧咧地坐在她床边的男人,楚黎川。 她都怀疑,这到底是她的房间,还是他的房间呢,为什么他能够像是进自己的房间那般,一点儿尴尬之意都没有。 “给你送这些。” 闻言,楚黎川转头,抬右手一抬,往自己的身侧一放。 迎着月光,宓芷婵依稀能看到他的手底下放着一叠什么东西,她猜测着,应该是书籍。“书?”她问。 “这些是我能收集到的最好的医书与毒经,我那边还有一些浅薄的学医入门书籍,明日都给你拿过来,就你这医术来得不明不白,任谁都会怀疑上你了,不必非得看,拿这些书籍傍身吧。” 楚黎川说道。 “呃。” 听到他的话,宓芷婵面色一黑。 果然,他一早就怀疑她了吧,就像她同样怀疑他一样,只是他们都聪明的没有拆穿彼此而已。 “谢谢,我正需要。”她向他道谢。 又说了几句,楚黎川便离开了,将窗门关上,宓芷婵立即进入了锦鲤空间之中,只是,当她看着空荡荡本该放满竹子与竹枝的空间,满脸错愕。 “我……我的竹子呢?” 她准备用来做晒垫,架子,还想做削下来的竹枝做几把扫把的,可是为什么……全都不见了?! “不会是……不会是全被空间里的土地给吸收了吧?” 想起之前她种过土豆,番薯什么的,全都交代给土地化作肥料了,不会那些竹子也一样,全都在这里交代了吧? 这好像都不需要猜测,肯定是这样的。 “靠,这要怎么弄。” 且不说她砍这些竹子要了自己的老命,花了多少力气,就算是把架子做好,晒垫支起来了,到时候往锦鲤空间里一放,还不是都交代在这里了? 那她还养什么冰蚕啊! “银镜兄,麻烦你帮我问一下这土地,它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叉着腰,她气呼呼的问银镜。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儿了,给她留条活路行不行?难不成要让她搬一块巨大的石板来,用来垫竹架子吗?可是她也打不着那么大的石板吧? 银镜听到她的声音,直接回了她四个字:‘您自己问。’ “哦,头疼!”她扶额,想灭了这片土地的心都有了。 她要是能问,还能用得着用银镜吗?关键是这个地方,实在是让她捉摸不透啊! “算了算了,我这人特别大气,不跟你们计较,先不管这么多,把正经事给做了才能睡觉。”而她的正经事,当然是跑步,锻炼身体减肥了。 …… “殿主。” 楚黎川家中,楚雨低着头站在楚黎川的面前,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 “没找到?”楚黎川看向他,问。 “这……” 楚雨抬头,话语之中有些犹豫。 “殿主,您确定宓姑娘说提玫穹吗?属下在整个月芽集镇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一户姓玫的人家,如果还要找,那便要在整个千林县找了。” 千林县之所以叫做千林县,县里以林姓的人居多,占总人口的百之分六十以上啊,而其他姓氏之中,也很少有姓玫的,月芽集镇更是没有姓玫的人家。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他想说,又或者是往千林县外面找。 “不必了,你下去吧。”楚黎川甩手,示意他先出去。 从那时在厨房里婵儿的神色来看,这个玫穹应该是她比较急着想要见到的人,或许,明天他就能知道这个叫玫穹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了。 “是,属下告退。”楚雨退了下去。 …… 洪铃镇。 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在原地转了几圈,把街道都看了个遍,宓芷婵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整个脸上都是无奈。 刚在锦鲤空间里跑了几圈,明明是想要去玫家的,怎么一眨眼就到了洪铃镇呢,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咦,这是刘神仙吗?”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使得宓芷婵立马回过神来,赶紧从锦鲤空间里拿出一个口罩来,戴到自己的脸上。 转头,她看向来人。 “老婆婆,是您啊。” 认出她的人,正是她刚到洪铃镇时,第一个见到的老人家,只见她眯着眼,满脸激动地看着宓芷婵。 “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这多危险啊。” “真的是您啊,刘神仙,您真的来看我们了啊。”老婆婆见她应声了,更是激动,跑上前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嚷嚷了起来。 “刘神仙哪,我老婆子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您了呢,您可是我们全镇的救命恩人啊。” “呃,呵,呵呵。” 宓芷婵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能说她是走错了路,没想过再次来到洪铃镇吗?特别是这镇子上的病已经跟县衙都扯上关系了,她不想为自己凭添事端。 “我正巧路过,顺道过来看看,老婆婆,您们都还好吧,身上的毒解了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没有,没有,哪能有什么不适啊,刘神仙的医术真是太好了,我们镇子上现在一个病人都没有呢,还有那个龚家的人啊,都被抓起来了,原来他们一家子竟然都是坏人啊,马上就要被砍头了。” 老婆婆说道。 “刘神仙,您这次来,可要在我们镇上多住几日,大家伙儿都想着好好谢谢您呢,您必须……” “不用,不用。” 宓芷婵听她这么说,没等她说完,就一口回绝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8章停下手中的鞭子 她还急着回去呢,得问问银镜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到不了玫家门口了呢? “要的,要的。” 老婆婆见她说不用,激动不已,松开她的手就朝前走了两步,对着清冷的大街上扯了几嗓子。 “大家伙儿快出来啊,刘神仙来看我们啦,刘神仙回来啦。” 经她一喊,很快两旁的房屋里开始一盏盏亮了起来,百姓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刘神仙,刘神仙在哪儿呢?”几个人问老婆婆。 老婆婆一回头,只见自己的身后早已是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宓芷婵的身影啊。 …… “怎么回事啊,你说说?” 锦鲤空间里,宓芷婵微喘着气,叉着腰看着银镜。 “我要去的是玫家,玫家,这通道怎么把我带到洪铃镇上去了?”单手指着身边的通道,她问银镜。 这通道是能通往任务之地的,只要她心里想着哪个任务,就能送她到哪儿。 可是这次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通道出了事故,坏了吗?怎么就把她带到洪铃镇,害她差点被洪铃镇上百姓的热情给淹没了。 ‘任务已完成,通道已关闭。’银镜上显示出两行字。 宓芷婵:“……” 通道已经关闭了,早说啊,害她还想往这里走,白耽误功夫啊。 不过,锦鲤空间里的通道关闭了,那她接下来该往哪里走啊,难道真要用两条腿徒步去玫家,那可是千林县的另一头呢,一天恐怕也不能跑一个来回吧? “回屋睡觉。” 准备养精蓄锐,明早出发去找玫穹。 …… 第二天一大早,以手中存银不够为由,宓芷婵背着半竹篓的药材就出门了,打算去村口等等看,有没有牛车可以顺道捎她到镇上,她再想办法租个马车去玫家。 哪知…… “你怎么在这儿?” 村口,除了一个名叫楚黎川的人,还真一个其他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你……” 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再看向楚黎川。 “你要去镇上。” 这家伙应该不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吧,看他骑在马儿上,就知道是有要事去办,应该跟她没关系吧? “上马。” 楚黎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朝她伸出一只手来。 “啊?” 宓芷婵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之后才摇头。 “不了不了,你有事要办就去,我们这……也不同路,就各走各的吧。” 她不是真的去卖药材的好不好,是去玫家,去办事去的,怎么能带着楚黎川一起去呢? 忽然,心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她疑惑的双眸微眯着,扫向楚黎川,这家伙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着她的吧?他知道她要去办事儿? “你在这等……我啊?”她试探着问道。 “不然呢?”楚黎川把问题甩给了她自己。 宓芷婵:“!!!” 娘咧,这……还真是在这里等着她啊,这是知道她要去玫家? 真的很怀疑,崖黓莲不是在她家里安了眼线,而是在她的心口子上安了一双耳朵,要不然怎么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呢? 这也太邪门了点儿吧? “这……不好吧,那么多人看着呢,影响不好,太不好了。”她摇头,拒绝跟楚黎川一起走。 “除了你与我,这地儿还有其他人?”楚黎川反问她。 “呃。” 宓芷婵被他的话一噎,弱弱的目光看向他身下的马儿。 “还是不行,你看你,也挺壮实的,我这……一身的肥膘,要真是我们两人一块坐上去,这马还不得被我们给压垮了?我一向心善,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呢,不行,不行啊。” 她摇头。 闻言,楚黎川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直接弯腰,探手将她背上的竹篓拿到了自己另一只手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的身前一带。 “啊!唉,唉,我还没同意呢,我、我……你……”不带这么玩的啊。 眼睁睁地看着马儿在楚黎川的驱使之下往前飞奔而去,让宓芷婵连不同意的机会都没有。 “咦,那是崖土家的墨莲吧,他马儿上的人是谁啊,咋看着那么眼熟呢?” 村口,两个女人拎着菜篮子走了过来,也是来等牛车的,刚巧看到了楚黎川已经远去的背影,还有他坐骑前边那抹飘扬的衣衫。 其中一个妇人眯着眼,问身旁的伙伴。“什么崖土家的,他楚黎川早从崖土家搬出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年楚黎川是怎么给崖土一家子当牛做马的,别再把这两人给扯上关系了。” 另一个女人瞥了一眼身边的妇人,嗤笑一声。 她家就在崖土家的旁边,五年前她也早已嫁到泉水村了,楚黎川在崖土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是看在眼里的。 当初楚黎川要搬出去,她可是举双手赞成的,总不能让崖土一家子毁了好好的一个青年吧? “也对。” 妇人点了点头,觉得也是这个说法。 “啧,那人不会是崖金来吧?我可听说崖土那大女儿,一直想嫁给楚黎川来着,她……” 当年楚黎川为什么会离开崖土家,从崖土家人的嘴里传出来的可跟楚黎川几个朋友说的不一样,特别是崖土那个婆娘沈娇男,一直说楚黎川是因为喜欢她家那个大女儿,为了避嫌才会搬出去的。 她还等着崖金来及笄了,让楚黎川娶她为妻呢。 “啊呸,你可拉倒吧,就沈娇男那张嘴,你也信?”另一个女人轻啜了一口,反问她。 要真像沈娇男说的那样,崖金来今年都十六了,怎么楚黎川这边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连正眼都不带瞧崖金来一眼的? 这明显就是沈娇男想要败坏楚黎川的名声,顺带着给自己的脸上贴金啊,能信才有鬼。 “楚黎川连崖念儿那样的都不带看一眼的,会看上崖金来?你听沈娇男扯鬼话,她的话要是能信,我家的母猪都能飞天了。” “噗!” 妇人听了她的话,笑了起来。 “也对,沈娇男的话还真不能信,可那……楚黎川带着一起走的人是谁?” 两人同时疑惑了,村子里的姑娘虽然都挺中意楚黎川的,但这小伙儿从来也没有中意过谁啊,这会儿居然带着一个姑娘一起出去了,能是谁? “管她是谁呢,这牛车咋还不来呢?” 别人的事终归是别人的,她们得先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了,还等着去镇上买东西来下锅呢。 …… 从药铺里头出来,宓芷婵抬手,姆指与食指紧捏着自己的眉心,微睁开一只眼睛,看向正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的楚黎川。 “我真的只是随便逛逛而已,楚大哥,你就……非得一起跟着去?” 心好累,她能不能拥有一种可以让物体消失的魔法,直接把楚黎川变不见? 楚黎川只是挑眉,并没有说其他话,只是那眼神,让宓芷婵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宓芷婵:“……” 本来穿越到林家,她以为是来享福,顺带着给全家发家致富的呢,可现在,她严重怀疑,自己是来这个世界渡劫的,渡一个叫做楚黎川的劫! 这人怎么就一直缠着她不放呢? “楚大哥,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去哪儿?”她抬着,无奈地看着他,问。 “不知道。” 楚黎川直接否认。 他的确不知道婵儿要去哪儿,因为楚雨半没有查到半点儿她口中的‘玫穹’的消息,自然不可能知道她要去哪儿。 不过,他知道的是,今日她一定是要去见这个人。 “不知道你跟着我干嘛?陪我溜弯吗?” 宓芷婵被他那直白的三个字给气乐了,却也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不可能吗?” 楚黎川不可置否地挑了下眉头,问。 宓芷婵:“……” 这个时候,她说不可以还有用吗? “好吧好吧,你跟着一起去也可以。” 反正到时候把玫穹带回家去,也是要被所有人见到的,倒不如现在跟楚黎川一起去,有什么事情,直接往他身上说,还能省了她不少事情呢。 …… 玫家。 ‘啪,啪!’ 鞭子打到身上的声音,还有一个妇人哭泣着的劝阻声持续传来,使得倒在地上的男子身穿着单衣,衣衫上的血痕一条密过一条,看上去异常的恐怖。 乍一看下,原来被打得倒地不起的人,正是玫家的庶子——玫穹! 而此刻,玫然正站在他的身边,手执一条墨色长鞭,一边嘴里不停的吐着肮脏不堪的词,手里依旧挥舞着长鞭,朝着玫穹的身上打去。 “哼,你们下贱的玩意儿,狗杂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就你那样儿还想拜师学医?怎么着,想学成了继续回来害本公子,害老爷子吗?” 停下手中的鞭子,他抬脚,一脚踹在了玫穹的肩膀上,却没能踹动他,倒让自己往后倒退了几步。 这下,他更恼了,跨了两大步上前,手里的鞭子如雨点般落下。 “大公子,大公子您别打了,再打穹儿就要被打死了,他可是您的亲弟弟啊,大公子……啊!” 一旁身穿素衣的妇人上来劝阻,还未说完话就被玫然一脚给踢开,狼狈地摔倒在地。 “姨娘……”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9章要被带走 玫穹见到妇人摔倒在地,想要爬过去,无奈身上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而玫然手里的长鞭也没有停下过,使了一下劲又跌回原处。 “哟呵,你们小贱种还想护着她?本公子打死你个贱,烂心肝的玩意儿。”玫然见他还想护着别人,手里更是狠了。 “我打死你个小杂种,小贱,就你这样还想出人投地,做梦去吧!今天本公子就送你一副棺材,省得你再留着狗命害人! 老爷子,您说是不是?” “对,然儿说得都对。” 一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就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玫穹被玫然打成这样,不但没有劝阻一句,竟然还觉得玫然做得对。 玫穹抬头,目光含恨地看向玫老太爷,咬牙。 “小杂种,你瞪什么?” 玫老太爷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神却是锐利得很,见玫穹还敢瞪他,顿时怒了。 “然儿,给祖父狠狠地打,打死他这个小野种,出了什么事有祖父担着呢。”他看向玫然,交代道。 “好,老爷子,您就瞧好吧。” 玫然听到玫老太爷的话,立马高兴不已,应声。 只要有老爷子担着,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这个玫穹处处比他强,很得父亲的欢心,他大可以仗着老爷子的势把他给弄死! 抬手,手里的鞭子就要往玫穹的身上狠狠地打去,哪知…… “哎哟!” 鞭子就像是会拐弯似的,直接被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痛得他手里一松,长鞭便掉在了脚下。 “该死的小杂种,是你跟本公子作对,是不是?” 他大怒,一手捂着被伤到的脸,一手指着玫穹质问,很快便气急败坏地想要再去捡起那条长鞭来,给自己出气,却不料,有一只手比他更快,已经将长鞭捡起来了。 他顺着长鞭望去,看到了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这个女人不就是玫穹口中那个要收他为徒的郎中吗?上回他还折在她的手里,脸都被打肿了呢。 “我要是不来,还真不知道玫家的人还有这种嗜好呢。”宓芷婵淡淡地目光从手里的长鞭扫向倒在地上的玫穹,再看向玫老太爷。 刚才,是她让楚黎川救了玫穹一次。 “是你?你来干什么!”玫老太爷看到宓芷婵,瞪起了一双眼。 本来他还是挺感激这个女人救了他的,可是之前她想收玫穹为徒,现在又伤了他的宝贝孙儿,他岂能放过她? “我来干什么?呵。” 宓芷婵低头,满上带着嘲讽之色,一笑,抬头正色地看向玫老太爷。 “我来看看玫家的人是怎么骂自己的啊,玫老太爷。”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玫老太爷听到她的话,那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我胡说八道吗?难道玫然刚才没骂玫穹是小杂种,玫老太爷也没骂?”宓芷婵嘴角微咧,问。 “那就奇怪了,这玫穹不是玫老爷的儿子嘛,哪怕是个庶出,也是亲生的吧?啧啧,玫穹是小杂种,玫老爷是个什么?杂种,还有玫老太爷您又是什么,老杂种?” “你——” 玫老太爷差点被她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你这个贱……” 玫然见玫老太爷被堵,上前一步想要骂人。 “还有你这个只会仗势欺人的玫然,又是个什么?还不是杂种生的小杂种,和玫穹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她厉眸扫向一旁的玫然。 “你——” 玫然满脸涨红着,根本就回不了嘴。 “墨莲,把他扶起来。” 轻哼一声,宓芷婵看向从进来便冷着脸的楚黎川,交代了一句。 楚黎川轻点了一下头,便大步走向玫穹。 玫家的几个家丁见他过来,因为玫老太爷没有发话,便想上前来阻止,却被楚黎川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去,直接给吓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起来。” 他直接伸手,将玫穹给拎了起来。 真是想不通,婵儿要这么个弱得连只鸡都杀不死的人做什么,救下来等于多了个累赘! 玫穹看了他一眼,咬着牙支撑着身子才没有直接扑到楚黎川的身上,脸色更是惨白如鬼,吓人得很。 “你们要干什么?把玫穹给我放下,我告诉你,玫穹是我们玫家的人,我不同意,他哪都去不了,更不会拜你为师!想让人玫家的人寄人篱下,简直痴心妄想!” 玫老太爷见玫穹已经在楚黎川的身边,气得手里中拐杖在地面上乱敲了一通,红着脖子瞪着玫穹。 “玫穹,你要还是我玫家的子孙,就给我滚过来!” 玫穹看看宓芷婵,又看看玫老太爷,方才玫然对他的谩骂与鞭打,玫老太爷对他的轻视与辱骂都历历在目,只能撇过头去,不看玫老太爷。 “你——”玫老太爷看着他撇头的动作,更是愤怒了。 “玫穹,你今天要是敢跟着这个女人离开,以后就不再是玫家的人……” “是吗?” 宓芷婵直接打断玫老太爷的话,慢慢地走进他,俯身,满是嘲讽的双眸盯着坐在椅子上的玫老太爷,挑眉。 “其实呢,玫老太爷,我有句话,一直没有跟你说过,你要不要听?” “什,什么?” 玫老太爷被她盯着头皮发麻,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你想说什么?”他结巴地问道。 “我想说……” 她目光微带着一丝邪佞之色,上下打量着玫老太爷,看到他喉头紧张地滚动着,心里嗤笑一声。 “我想说,以我的医术,之前是怎么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现在就可以怎么把你给塞回去,玫老太爷,您要不要试试?” 她压低了声音,对着他说道。 “你……” 玫老太爷顿时瞪大了盛满了惊恐的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敢!” “你大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宓芷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头,站直身子。 “不过呢,我这人做事啊,一向缜密,应该是不会让别人发现什么错漏之处的,不像玫穹,随便一动手就露泄了。” “你——” 玫老太爷咬牙,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虽然他年纪大了,可还是惜命的,也正因为年纪大了,才会比任何人都更惜命。 要是真像宓芷婵说的那样,那他就得小心点儿了,这个女人不好惹。 “你这个女人,对我家老爷子说什么了?”玫然见玫老太爷竟然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立马上前来质问宓芷婵。 “玫大公子,怎么着,上回的巴掌还没有打够,今天想要重温一下吗?”宓芷婵转头看向他,提醒。 “你——” 玫然立时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你,过来。” 见玫然也不说话了,宓芷婵随手指了一个家丁,示意他过来。 因为有楚黎川的震慑,又有宓芷婵上回给玫然巴掌那么大一个教训,家丁只能乖乖地来到宓芷婵的身边,“姑娘,您,您有何吩咐?” “你家老爷呢?”她问。 儿子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玫老爷怎么也不出来管管,何况她都来了,再怎么也应该出来见个面吧? 除非…… “老爷……” 家丁弱弱地看了一眼玫老太爷。 “你看他做什么,他是你家老爷吗?赶紧回答!”宓芷婵顺着家丁的目光看向玫老太爷,见他居然还瞪着自己,顿时厉喝一声。 “师父,我爹他前天去乡下收租去了,最快要明晚才会回来。”玫穹知道家丁是不会回答宓芷婵的话的,轻喘着气回答她。 “哦。” 听了他的话,宓芷婵点了点头。 那就怪不得了,这一老一小是趁着玫老爷不在家,才敢这么对待玫穹吧? 想来以前应该也有过不少次这样的情形,抬手,看着手里的这条皮鞭,上面应该沾了不少次玫穹的鲜血了吧?这对爷孙可真不是人! 她想,如果她家的这么个长辈,她也会忍不住让他好好‘休息休息’,省得自己什么时候被打死了。 “玫老太爷,麻烦你告诉你儿子,玫穹我带走了。” 对着玫老太爷说了一句,她就打算带着玫穹走了,这么一个沉闷到令人窒息的家,要是她,她也不会想继续待着受苦。 “你——” 玫老太爷眼见着玫穹要被带走,急了。 但之前宓芷婵威胁了他一通,他也不敢拿宓芷婵怎么样,只能站起身,将矛头对准了玫穹。 “玫穹,你给我回来!你今日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以后就不是我玫家的子孙,玫家的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你休想从玫家得到一个铜板!” 闻言,玫穹脚下一顿,只是拧了下眉头,深吸一口气后,转头看向玫老太爷。 “祖父,玫家的家业我可以不要,我也要不起,但我是不是玫家的子孙,也不是您一个人说了算的,您这辈子替父亲操的心已经够多了,也该歇歇了。” 玫家的家业他有什么好稀罕的,他最在意的,不过是祖父对他的态度,父亲对他的态度,还有玫然——这么一个纨绔子要是接掌了家业,迟早会把玫家败得分毫不剩的。 所以他才想着把玫家握到自己的手里。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0章怎么又有任务了 可是现在,他想通了,他想要什么自己去打拼,去挣就可以了,何必非得握着玫家的家业呢? “你——” 玫老太爷气得一个仰倒,摔倒在椅子上。 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诅咒他,让他歇歇,不就是诅咒他去死嘛,他果然没看错,这个孽障果然是脑袋后面生了反骨,当初就不该留着他的性命! “玫穹,你要是走了,你的姨娘在玫家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你有本事就走啊。”玫然冲上前来,作势就要往还要哭泣的妇人脸上打去。 哪知…… 一根银针‘嗖’地一下,直接扎在了他的手上,他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心头一个激灵,暗叫一声不妙。 果然,下一刻,当初的情形重现,那只被银针扎中的手,直接往自己的脸上招呼而去。 ‘啪!’ 宓芷婵低下头,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走到玫穹的身边,将他手上那根银针拨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有时候呢,做人太嚣张很容易遭报应的。” “你……” ‘啪!’ 一句话只说了一个‘你’字,一个巴掌又落到了自己的脸上,痛得他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气愤之余,却不敢拿宓芷婵怎么样。 “这次呢,就当是个教训,我也不会让你打自己太久的,就一个时辰而已。”宓芷婵轻飘飘地说道。 “一个时辰……” 抽一个时辰的耳光,他的脸还会在吗?只怕已经痛到去见阎王了吧?这个女人未免也太狠了,他想回嘴,可是他的手完全不给他机会。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嗯。” 宓芷婵眨着可爱的双眸,点头。 “这次的教训只是让你记着一点儿,可不得只打自己一个时辰嘛,不过,哪天这位姨娘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这只手会打自己的脸几个时辰,我就不知道了。” 她耸了耸肩,说得无辜至极,锐利的双眸却是扫过一众家丁,还有玫老太爷。 “不止是你,其他人也一样。” 家丁们听到自家大公子抽自己耳光那个响亮的声音,再听到宓芷婵当众威胁的话,皆是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一动不敢动。 谁会没事想要给自己抽耳刮子玩啊。 “当然,到时候玫府上谁抽了自己耳光,我必定也会让玫大公子跟着一起享受的,毕竟这种待遇,玫大公子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吧,你说是不是?” “你……” ‘啪!’ 玫然两眼泪茫茫,却连个狠戾的眼神都不敢朝宓芷婵投去。 “我们走。” 宓芷婵不再理会玫家一家人,走到楚黎川的身边,准备离开。 玫穹看前自己的姨娘,脚下一动也不动,直到妇人擦干脸上的泪水,来到他的身边对着他挥手,“走吧,穹儿,别为姨娘担心,姨娘到底是你父亲的妾氏,别人也不敢拿姨娘怎么样的。” 她压低了声音,对着儿子说道。 “你离开了家,以后便要一个人生活,不能再任性妄为了,既然认了这位姑娘为师父,就要好好敬重她,不可忤逆于她,知道吗?” “儿子知道。”玫穹应声。 最后,在楚黎川的搀扶之下,三人来到了玫家大门口。 因为玫穹身上的伤有些严重,楚黎川只能买了一辆马车来,让玫穹在马车里休息,而他,则是拉着宓芷婵在外面驾车回村。 …… 一个时辰后,玫家。 玫老太爷的院子里,玫然满脸是血,一个丫环正在给他脸上上药,痛得他哇哇直叫。 “不准哭,把眼泪给我逼回去。” 玫老太爷见孙子满眼都是泪,立即喝斥道。 “老爷子,我疼啊。”玫然模糊不清地诉说道。 他都被那个女人折腾成这个样子了,哭一下都要被骂吗? “疼也不准哭!” 玫老太爷虎着脸,说道。 今天他可真是丢脸丢到自己家了,面对一个小姑娘的威胁之语,竟然一句话都不敢说,还让她当着自己的面把玫穹给带走了。 他才是最想哭的那一个! “郎中都说了,泪水流到脸上会化脓的,你不想要你这张脸了吗?你们几个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然儿擦眼泪?一个个的,怎么做事都忘了吗?” 他对着一旁的丫环怒吼道。 “买你们回来是侍候主子的,不是让你们来当公子小姐的,还不赶紧的!” “是,老太爷。” 几个丫环被他这么一吼,赶紧上前去帮忙,却被玫然给推了开去。“起开起开!” 玫然将几个丫环都赶到一边,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愤愤不平的双眼看向玫老太爷。 “老爷子,这事咱们就这么算了吗?玫穹那个小……狂妄东西今日跟着那个女人走了,以后要是长了本事,这个家是谁的还不一定呢,老爷子,您可得给我想想办法啊。” 提起玫穹随着宓芷婵离开之事,玫老太爷也是眉头紧锁着。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走都已经走了。” 他们人都已经走了,现在想要再追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了。 关键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女郎中是哪里人氏,想要追也没地儿去追啊,要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再说了,就算是追过去了又怎么样? 那个女人是真的有点儿厉害,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儿,郎中要是想害人,那可是别人怎么查都查不到的,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爷子!” 玫然听到玫老太爷的话,气得跺脚,直接把自己的脸震得疼到心里,吡牙裂嘴的。 “好了好了,你就别闹了。” 玫老太爷见他这样,赶紧出声劝道。 “不然你说,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让玫穹那个小东西回来?” “我……” 玫然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脸上痛得要命,却也知道玫穹要是真的回来的,一准是回来给他添堵的,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呢。 那个女人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可是她身边还有一个比玫穹不知道厉害多少倍的男人呢,哪能容得了玫穹? 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被整得惨兮兮的! 那样他才开心呢。 “不如……老爷子,反正现在玫穹也走了,是他自己答应不要咱们家的家业的,您跟父亲说说,让他把家主的位置传给我,我来掌管这个家,怎么样?”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先把家业都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以后他出去外面花点银子,就再也不用看父亲的脸色了。 “你?” 闻言,玫老太爷仔细地盯着他。 “是啊,就是我,趁着玫穹离开玫家了,要是不赶紧把家业都捏在我手里,难道还要等着玫穹回来,再来哄骗父亲吗?” 玫然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太正确了,真亏了他这颗聪明的脑袋,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简直是一举多得啊。 “您看看父亲,心肠那么软,对付玫穹一个庶子都比对我要好,要是到时候真被玫穹给哄骗了怎么办?” “这……” 玫老太爷有些犹豫,但还是被孙子给说动了一些,反问他。 “你能行吗?” “老爷子,您看不起人是不是?” 玫然见他这么问,就知道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心里一阵得意,挑眉。 “您不是说我最像您年轻的时候嘛,凭着我的本事,一定能让咱们玫家名声更响,家财更多,您就等着瞧好吧。” “这个……” “老爷子,您就别再犹豫了,玫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到时候您的宝贝孙子我,可真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玫然见他还犹豫,又下了一剂猛药。 玫老太爷年轻的时候,继承家业之时可是被庶出的弟弟害惨过的,一定会向着他这个嫡子的,绝对不会给玫穹一丝一毫的机会。 这一点,他当然是肯定的。 “那……好吧,等你父亲回来,我与他说说。”玫老太爷终于松了口。 闻言,玫然整个人都舒坦了,连带着脸上的痛意都消减了不少,又躺了回来,让丫环们侍候着自己上药。 …… 锦鲤空间之中。 宓芷婵正忙着种植药材,照看冰蚕茧,完全没有想到家里头两老把苏欢欢的亲事都快定下来了,而且还要为了她去镇上买补品。 “怎么又有任务了?” 抬头间,看到银镜之上又出现了好多字,宓芷婵离得很远,没能看清上头密密麻麻地写着什么字,便放下手里的冰蚕茧走过去查看。 等走到了银镜前,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特级任务,那是个什么任务?” 难道不是只有高级、中级和低级三种任务嘛,怎么又出来了一个特级任务呢? ‘特级任务,积分最高,可抵三个高级任务,可遇不可求的任务。’ 只见银镜之中显示着一行字,没一会儿之后,又变成了特级任务那密密麻麻的字了。 “我还没见过公主长什么样儿呢。” 宓芷婵摸着下巴,看着银镜上的那些字,嘀咕了一句。 上面写着,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梁国的长公主,皇帝的亲妹妹,中了一种很难解的毒,宫中的太医没有一个能有办法救治于她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1章没花到哪儿去吧 皇帝疼爱亲妹妹,大笔一挥张贴了皇榜,谁能救长公主的命,便能得他一面免死金牌,外加黄金一万两,良田万亩。 “这可是一笔大财富啊,银镜兄,难得你能把这个任务弄得那么清楚啊。” 以前她接的那些任务,别说什么赏金赏银的,就连她要救的那个人叫什么都不可能不跟她提及,这次她的银镜兄竟然能将这位长公主‘打听’的那么详细,就差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了。 “银镜兄,真是难为你了啊。”她叹息道。 ‘特事特办。’银镜之中又显示了四个字。 “行,这个任务我接了。” 宓芷婵也不犹豫,直接说道。 她自然是没什么可犹豫的,这一个月来除了照顾两个伤患和她家三婶,她也接了好些任务了,据银镜兄所说,离锦鲤空间可以升级,就差三个高级任务。 而这个特级任务,不就是她所差的那三个高级任务嘛,不接还等什么呢? “不过我得先准备些东西,你说是吧,银镜兄?” ‘时间调配。’ 银镜之中又显示出了四个字。 宓芷婵点了点头。 银镜‘说’得对,可不是时间调配嘛,所谓公主,那都是住在梁国都城建安城的,离她家有多远,她也算不清楚。 她虽然可以通过锦鲤空间天天晚上回家,可是她家阿奶不让她在雨天出门啊,她要是大白天的不在,怎么跟阿奶交代呢? 她解释不了她白天去哪儿了啊。 而且,好不容易可以去趟梁国最繁茂的都城建安城,她怎么说也得多准备些药材,好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先闯出一片天来啊。 就算闯不出一片天来,好歹能赚个盆钵满盈才行啊,要不然这趟买卖不是亏死了? 夜晚。 预感到有些不对劲的宓芷婵,刚从锦鲤空间里面弄出来一大推的药材,放到桌子上准备挑灯炼制丹药,准备到建安城之后可以一展身手。 哪料,原本紧闭着的窗户慢慢的打开了。 “你怎么又来了?” 眼睁睁的看着某人闪身进来,虽然她没有看清他是怎么从窗户外来到房间里的。 “那么多药材,准备拿去卖?”楚黎川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 “最近手头有些紧,闲来无事弄点丹药,想去试试水。”宓芷婵也不藏着掩着,回道。 “想弄什么丹药?”楚黎川问。 “你来干嘛?” 宓芷婵反问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凭什么他问她就要回答,她的问题就可以被他忽略啊,一问一答不行吗? “你想出门?”楚黎川问她。 宓芷婵:“!!!” 她那大哥,是她爹专门生出来坑她这个亲妹的吧? 那么点儿小事,居然能够捅到楚黎川那边去,她现在真的很怀疑,到底她是郑虎他妹妹,还是楚黎川是他亲大哥啊! 亏得她还觉得自己坑了亲哥一把,心里这口气终于给出了,没想到,她哥的大招在这里等着她呢! “是啊,我想出门。” 既然她哥都跟楚黎川交代了,她跟楚黎川又这么‘熟悉’了,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 “最近遇着一个生病的人,很奇怪的一种病,我想去研究一下,只不过……阿奶就在家里盯着我呢,我没法儿出去,你有办法不?” “病人?在哪儿?”楚黎川问她。 病人,还是奇怪的病人,他怎么就没有得到消息?这丫头又是扯谎不带打草稿的。 闻言,宓芷婵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我脑子里啊。” 除非她脑子不正常了,否则,她怎么可能告诉楚黎川,她要治的病人在建安城里,离这里不知道多远呢,万一他要是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人的,她要怎么回答。 楚黎川也没有再问什么,既然她不想说,他便不问。 小半个时辰之后。 楚黎川手中拿着崭新的白巾替宓芷婵擦着微湿的头发,两人坐在堂屋之中,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雨声,一边说着细碎的话。 而苦逼的楚雨,手中拿着一张药单子,正往月芽镇集上赶,简直是两眼泪朦朦。 “这雨下的真是麻烦,连出个门都不方便。” 此刻,宓芷婵脚上的草鞋已经被换了下来,是楚黎川为她准备的新鞋,但这里是茅屋,外面下着雨,里面也跟着有些犯潮,让人不论身上还是心头,都有些难受。 “我最讨厌这样的雨天了。” “若现在不下雨,邺郡将会饿殍遍野。”楚黎川说了一句大实话,语气却还是淡淡的。 宓芷婵:“……”是啊,这话说得任谁都找不出错处了。 如果不是雨季的这些雨水,邺郡的粮食绝对可以说是颗粒无收,估计连树皮都得被啃光了。 “嗤,那还不都是朝廷无能?”她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 不止是邺郡,梁国以邺郡为中心点,有好几个郡都是这样的气候,受灾受难苦的全是老百姓,可是朝廷什么时候管过啊? “涝的时候涝死,旱的时候旱死,就不能多挖几个水塘,涝时储水旱时用吗?你看氓山上那二十亩大的水塘,才花多少银子啊,别说三百亩地了,就是整个村子里旱季都够用了吧?” 她看向楚黎川,很是不满地开口。 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这个办法了,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愣是没有人愿意去多挖个水塘储水,宁愿等到天降大旱之时,去啃树皮挖草根吃。 这样的日子,当官的倒是觉得百姓们过得挺起劲的。 可是,天知道百姓们心里有多么的苦,自己生存下来都困难了,难道还要让他们出钱买地挖水塘吗?他们宁愿把那个钱用来买粮食了吧? 闻言,楚黎川眸光闪了闪。 “像你那般将水塘挖在高处,方便旱时将水引到田中吗?”他问。 在看到郑虎手中的图纸之时,楚黎川心中是震惊的,这样的山地水塘构造,引流口,还有一条条连接着引流口的水沟。 他都看在眼里,震惊在心头。 “是啊,我那样子是不是很方便?”宓芷婵见他问,想也不想便应声。 “到时候气候若有变,直接用四方所造的风力大水车便可将水塘里的引流到田地之中,连靠人力所用的小水车都不需要用到。” 这样一来,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了。 “嗯。” 楚黎川点头,应声。 “很好。” …… 楚雨的脚程很快,就将宓芷婵所需要的药材都买到了。 “殿主,这些药材……” “放下吧。” 楚黎川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示意他放下药材出去。 楚雨只能张了张嘴巴,看了一眼一旁正对着满桌子药材研究的起劲的宓芷婵,什么也不说转头出门了。 事实上,只要是殿主宠着的人儿,管她所需要的药材是有毒没毒,会不会害死人的,反正有殿主跟着身后替宓姑娘收拾残局不是? 宓芷婵又将自己所带的竹篓之中的那些包裹好的药材细数拿了出来,然后凭着手上的感觉,将一份一份的药材都分文别类地放好。 “婵儿,你要那么多药材做什么?所要救治的那个病人很难冶?”楚黎川看着满桌的药材,闻着那混合在一起有些难闻的药味儿,问她。 “不是啊。” 宓芷婵手上特别认真,并没有抬头看他。 “我都不知道那人得了什么病呢,这些药材不是为她准备的。” 她到现在也只是知道长公主中了毒而已,只是毕竟是锦鲤空间为她特色的救治对象,如果她连救治的本事都没有,那锦鲤空间肯定不会让她救治的。 所以说,她一点儿都不担心那位长公主的毒很难治,能入锦鲤空间的眼的,肯定是她力所能及的毒。 “就是弄些美肤露、养肌粉什么的,不是说姑娘家最是喜欢这些东西嘛,这好不容易能够出去一趟,我不得多赚些银子啊,要不然腰间的荷包迟早得扁下去。” 她小声地嘀咕。 一旁的楚黎川:“……” 他是不是缺这丫头吃喝了,还是没及时给这丫头她想要的那些个东西,怎么发现她整个人都钻钱眼子里,怎么都拽不出来了呢? “你缺银子?” 上回不是挣了千两黄金嘛,也没花到哪儿去吧? “缺啊。” 宓芷婵重重地点头,还是没回头。 “这年头谁不缺银子啊?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话说得多好啊?再说了,就算我现在不缺银子,也不代表我将来就不缺啊,万一哪儿急着用银子却拿不出来,不得完蛋? 所以说,不能放弃每一个挣钱的机会,能挣一两是一两。谁会嫌自己手里头的银子多,担心烧坏了自己的手啊?” 她好不容易有一个空挡,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楚黎川。 “楚大哥,你嫌自己挣得太多了吗?” 楚黎川:“!!!” 他就不该问这个话,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答应的。 “你做这些东西,还不如做一些香料,不论哪个地方,香料都是人人都需要的,从平常百姓所需要的驱蚊粉,到贵胄子弟所需要的熏香,反倒是你现在所说的那些……美肤露、养肌粉,这些都是用在姑娘脸上的,若不是她们所熟悉的人那处,谁都不会放心买的,估计不会卖得出去。”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2章你说行就行 他道。 闻言,宓芷婵拿着药材的已经减下去很多的小胖手一顿,面色犹疑地看向楚黎川。 “楚大哥,好像还真像你说的那么回事儿啊。” 她若是有个正经八百的药铺,那倒还好,关键是她头一遭去建安城啊,还是个在街头占个摊位摆地摊的,说不定人家还以为她是打哪儿来的骗子呢。 看来,卖美肤露和养肌粉这一条路是行不通了。 “我有办法了。” 忽然,她眼前一亮。 卖这两样东西行不通,但刚才楚黎川不是说了,香料是人人都需要的嘛,只要她能够将这些药材都炼制成香料,并融入美肤露和养肌粉的效用不就好了。 而且都不用往身上涂涂抹抹的,直接用香炉点上就可以了,多方便啊。 “把它们都制成香料,当成香料卖。” 说着,她便开始行动起来了。 楚黎川看着她忙碌了起来,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淡笑一声退了出去。 …… “殿主,侍书传来消息,建安那边出了点儿事。” 院子里,楚雨一直等在外面没有离开,看到自家殿主出来,赶紧便迎了上来。 “何事?” 楚黎川拧眉,问他。 “梁国长公主中了慢性毒药,是绘疽。”楚雨回道。 闻言,楚黎川眸色一黯,放在身后的双手猛地握紧,很快便松了开来,“他终于是动手了。” “是的,殿主,我们要不要……”楚雨看着自家殿主的神色,似是没什么表情,但他知道殿主是生气的,此刻心头只怕已经是怒火滔天了。 “不必。” 楚黎川抬手打断他的话。 “命侍书盯着,只要长公主不死,便不准插手,本殿只需下手之人的脑袋!”他冰冷地说道。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梁国的长公主,梁国皇帝最疼爱的妹妹,那就是公然挑战他了,若是他不接下这份挑战,将来又怎能立足于梁国? 这个下手之人,不论他的背后是谁,都必须死! “是,殿主。” 楚雨应声,便准备离开。 只是才刚迈出步子,想到自家殿主身边的宓姑娘,他又回转身子望向自家殿主。 “殿主,宓姑娘这边,需不需要属下派人保护?” 他感觉这位宓芷婵姑娘也不是个凡人,但凡是她走过的地儿,总会出现那么几个不入流的东西,想要在宓姑娘的身上得点儿好处。 若是不找人保护着,他怕出了什么事他家殿主会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 “不必。” 楚黎川挥手,示意他离开。 他的小娘子自然有他保护着,怎么可能需要他人盯着?他能允许吗?当他是个摆设吗? 闻言,楚雨就已经明白他家殿主的意思了,应声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 中午,将饭菜都端到堂屋里,看着还在忙碌之中的宓芷婵,楚黎川摇头失笑。 “婵儿,该吃饭了。” 这个丫头,他以前就怎么没有看出来,竟然还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瞧她那闻着药香都不带眨下眼睛的,估计完全没有感觉到饿吧。 “哦,你先吃。” 宓芷婵头也不抬,继续手上的动作。 制香和制其他的东西不同,需要很多的时间,用一天的时间哪里能够啊。 她都觉得她失算了,应该一早就把这些东西都制好放在锦鲤空间里,那样的话以后去做什么任务,她都可以拿这些香料什么的出来,随便支个摊,总能卖一些出去的吧? 可是这次明显是来不及了,手上的香料没个天哪里能制得成啊。 而那位长公主所中之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毒,能不能拖到那个时候,她总不能为了自己挣钱,就白瞎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吧? “婵儿!” 楚黎川面色一沉,放下碗筷来到她的身边。 “你若是这样拿自己的身子不当一回事儿,以后别想我再帮你出来。” “啊?” 宓芷婵抬头,有些呆呆地看向他,满脸不解。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呢,就算是生气了,也不用板着个脸给她看吧,又不是她招惹的。 楚黎川:“!!!”这丫头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他也是真拿她没有办法。 “先吃饭,吃了饭再弄这些。”他道。 闻言,宓芷婵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热腾腾的饭菜,再看向她家邻居半黑的脸色,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脸色不好看了。 她要是满心欢喜地做了一大桌子菜待客,却连个反应都得不到,肯定得气个半死。 “哦,好,我把这点尾儿收了,不然得瞎。”她点头,加快手上的动作。 不一会儿,药罐里头黄灿灿黏糊的液体,就被她倒入几个她早已准备好的模子里,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她出去院子里,将药罐放在大雨之中,任由药罐被雨水冲刷干净,这才进堂屋里与楚黎川面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爽口的木耳。 “多吃些肉。” 楚黎川见她只夹着蔬菜吃,就多夹了些水煮鱼片到她的碗里。 “就你这一天到晚忙个不停,若不多吃些东西,还真怕那大风一吹,就能把你给吹跑了。” 宓芷婵:“……” 她没那么瘦弱吧?好歹还有个一百二十斤上下啊。 要按着她心里的预算,才十三岁的小姑娘,怎么着也得减到九十到一百斤上下吧,她现在这样怎么就能让风给吹跑了? “其实我真的挺能吃的,一天吃的东西也不少啊。” 她赶忙觉得一天吃的饭菜也不少,都能赶上苏欢欢的饭量了,怎么就个个都觉得她吃得太少了呢? 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想着很有可能是以前太会吃了,现在突然恢复正常食量,大家都觉得不太正常了,这是习惯成自然了。 “鱼是刚从河里抓来了,鱼骨都剔除了,你多吃一些。”楚黎川也不反驳她的话,细细的交代。 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好过多的干预,只能从旁从做一些好吃的给她吃,让她多补充些营养,别真因为减肥而把自己弄出一身病来。 “嗯。” 宓芷婵也没再说什么,夹了鱼片放进嘴里。 “好吃。” 楚黎川的厨艺是真的没话说,难怪当年他想要从崖家单分出来,崖老头夫妻俩个死活不同意,就他这手艺,离开那个家之后她都替崖老头一家子担忧,忧心他们会因为吃不惯自己煮的饭菜而饿死。 “好吃就多吃一些,明日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准备。”楚黎川轻笑,又给她夹了一些鱼片,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汤,看着不像鸡肉啊?” 宓芷婵拿起汤喝了几口,发现里边的肉明显比鸡肉要细腻,而且骨质也小许多。 “林子里的野鸽子。”楚黎川回答道。 “野鸽子?” 宓芷婵眼前一亮。 她也进过不少趟内林,怎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野鸽子? “林子里还有野鸽子?” 等完成这次的任务,她就可以升级空间了,若是到时候在空间里边养些鸽子,肯定很不错吧?可是她以前是真的没有在林子里见到过鸽子。 “在哪儿抓的,我也去抓几只回来,烤乳鸽可是很美味的。” 闻言,楚黎川轻笑出声。 “前几日去内林之时顺手抓来了十几只,都放在笼中养着呢,你若喜欢,咱们明日便吃烤乳鸽如何?”他提议道。 “不,不用了,我喜欢自己烤。”宓芷婵立马否决他的提议,摇头。 她抓鸽子是用来养殖的啊,实行她的鸽生蛋,蛋生鸽计划,可不是用来直接烤着吃的。 “自己烤?” 楚黎川目光定定地睨着她,似是在考量着她话里的意思。 宓芷婵被他这么一盯,简直是心虚不已啊,说大话差点闪了舌头,忘了自己是个做饭能把锅给烧了的主儿,真是不能乱说话啊。 “咳,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试着烤不行啊,谁做什么事儿还没个学习的过程啊。”她轻咳一声,涨红了小脸呛声道。 “好,你说行就行。”楚黎川道。 “咳。” 宓芷婵再次轻咳一声,看了看楚黎川。 “楚大哥,你的野鸽是打哪儿抓来的,内林里我怎么没见过有野鸽飞过?” 她捡野鸡蛋也跑遍半个内林了吧,难道能有那么巧,每次她进内林的时候,野鸽们都回家睡觉了?她还不至于这么背运吧? “是对于我来说的内林,并不是这里。”楚黎川解释道。 听到他这么说,宓芷婵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之前在内林里碰到他,他曾与自己提及过,泉水村村民认知之中的内林,其实还不算是真正的内林,野兽什么的都是很少的。 而在这片大家所认为的内林之内,还有更大的林子,树木更是茂密,满林子都是野兽的脚印,几乎是走个十几步就能看到野兽的尸骨。 那才是直接野兽生存的内林,一个相较于这才,更为可怕的存在。 “你若喜欢野鸽,等哪天我再去趟内林,多抓一些回来。”他道。 “不用不用,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宓芷婵赶紧出声拒绝。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3章江湖儿女 她有手有脚的,等锦鲤空间一升级,立马可以去一趟楚黎川口中的内林,多网一些野鸽来放在空间里养着,说不定内林里还有其他她想要养殖的动物呢,要是自己不去亲自瞧一瞧又怎么能知道? “楚大哥,内林中还有其他什么野兽,有鹿吗?” “有马鹿、梅花鹿。其他的野兽小型的有灵猫、原麝(香獐子)、孔雀,白兔最为常见,较于这边的,内林中的毛色更鲜亮些。” 楚黎川一边替她加菜,一边说着。 等到了秋季 一口气说了许多内林中存在的野兽,就见他每多说一个,小丫头的眼睛就更是亮上一分,他心里好气又好笑。 “不管有多少野兽,你都不准去。” 宓芷婵:“!!!” 她要是不去,还在这儿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扁了扁嘴,她撇过脑袋去,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她有预感,只要楚黎川说了不准她去,不管她使出十八般武艺,他都能有办法堵得她去不了的。 “林中有熊瞎子,还有虎豹狼群,不安全。”楚黎川见她那副气呼呼的小模样,不得不出声解释了一句。 若只是其他一些没有危险的地方,他又怎么会不让她去呢,就像这片村民口中所谓的内林,他也没掬着她不让她进来,是不是? “婵儿,听到了吗,不准一个人去!” “知道了啦,又不是没长耳朵。”宓芷婵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反正她一定会想到办法去内林瞧一瞧的,这里不行就去别的地方呗,她宓芷婵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呢。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匆匆地扒了几口饭,她兴致缺缺地放下碗筷,又准备去弄她的香料去了。 可是,还没有转身呢,她又看向楚黎川。 “楚大哥,你说内林有灵猫?多吗?很难抓吗?” 灵猫可是好东西啊,不但皮毛能够做成毛绒细腻的裘袄,灵猫香可是使多种花香型香精香气浓郁、柔和并经久不散,更可以治疗动物的疾病,并且灵猫的肉、骨等都可以入药。 “你喜欢?” 楚黎川问她。 “当然,灵猫全身都是宝,哪哪都可以入药啊,我能不喜欢吗?”宓芷婵理所当然地点头。 她可是学医的,要是连这些可以治病救人的东西都不喜欢,那不是白瞎了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医术嘛,还不如回家种田得了。 “下次入林子,我给你抓来。”楚黎川说道。 “好啊。” 宓芷婵赶紧点头。 “你可别忘了哦。” 话虽是这么说着,但宓芷婵还是想着等什么时候自己去一趟内林看看,说不定还有比灵猫更好的野兽呢? 虽然有楚黎川可以帮她做这些事情,但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总让楚黎川去做,她怎么好意思啊,再不液晶,下次等楚黎川要去内林,她死皮烂脸地跟着一起去? 这样总是可以的吧? “嗯。” 楚黎川应声。 “我为你准备了房间,你忙了一上午,先去休息一会儿再制香。” 他道。 闻言,宓芷婵看看另一边桌上的那些药材,又低头想了想,也觉得楚黎川说得不错。 虽然她还不至于做了这么点儿事就需要休息,但这些香料一时半会也制不好的,那便先去建安城看看,先把皇榜给揭了再说? 想到此,宓芷婵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去了楚黎川为她安排的房间里‘休息’。 …… 梁国都城,建安城。 在梁国,建安城不算是最繁华的地方,但一国都城,怎么都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了。 特别是像宓芷婵这样,活了两辈子了,第一次看到如此繁华的古代风光,更是左看看右瞧瞧,活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哪哪都觉得好看。 锦鲤空间半没有直接将宓芷婵送到人潮涌动的皇榜边上,而是送到了一处角落里。 等宓芷婵一个人走出来,却发现好多人都在往她的身上瞧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虽说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也算得上是好衣裳了。 但是到了这个地方,就不够瞧了,整个一个土里土气的丫头片子。 被那么多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肩上背着的一个自己缝制的洋气挎包。 里面装的都是她所制的解毒药等东西,还有银针。本来是想用木头做一个药箱的,但药箱太沉了,没有小挎包来得轻便,反正很多东西她都是直接从锦鲤空间里取出来的,小挎包只是个介体而已。 “咳。” 轻咳了一声,抬头挺胸往人堆里扎去。 “咦,刚才那小姑娘出来的地儿,不是冉玉郎的家嘛,不会是去看冉玉郎的吧?” 等宓芷婵离开之后,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妇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那个从无人敢进的巷子出来的小姑娘,会不会是去了冉玉郎的家中。 那个冉玉郎,听着名字倒是个俊郎的小哥儿,可是谁家姑娘要是瞧见了那冉玉郎的脸,保准会吓得做几晚上的恶梦。 “听说严家前几日找曾家退亲了啊,你知道这事儿不?” “可不咋地,要我家闺女摊上这么个相公,我早退亲去了,啧啧,你是没瞧见那冉玉郎的脸摔得哟,以后只怕得戴着面具才能出门了。” 另一个住得比较近的妇人听到几个人的谈话,跑上前来插了一嘴。 “那天曾家那个玉郎啊,差点气得去投河呢,冉老头好说歹说给拉了回来,你们说说,冉老头生了六个娃,就这么个儿子啊,结果还毁了那张俊俏的脸儿,作孽哟。” “这位嫂嫂,您方才说,谁的脸被毁了?” “啊!” 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吓得正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几个妇人尖叫出声。 定睛一瞧,原来是刚才离开的宓芷婵又回来了,凭着她那双敏锐的耳朵,又怎么会听不到那些背后嚼舌根的话呢? 被毁了脸,那可是大事儿啊。 在这个以貌为第一印象的古代,别是个姑娘家了,就是个男子毁了脸,只怕这辈子也休想好过了,本着治病救人,济世为怀的仁慈之心,她也该问一句,若是能治,她肯定原因出手的啊。 “呃。” 几位妇人刚才还在背后偷偷说着宓芷婵呢,就见她已经站到她们身边了,顿时脸上一阵尴尬。 “几位嫂嫂,您们方才所说的毁了脸的是何人?” 见她们一个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宓芷婵又诚恳地问了一遍。 “小姑娘,你不是打曾家出来的啊?”一个妇人终于回过神来,问宓芷婵。 “曾家?是我刚才出来的方向吗?”宓芷婵问。 天地可鉴,她真的只是被锦鲤空间随便从一个地方送出来而已,哪里会想到那么巧,竟然会碰到一个病人。 “我是走方的郎中,初到建安城一时走失了方向,见着那条弄堂较偏,又走了回来,您们方才说的曾家,可是有人毁了脸?” 她解释了一句,又将话题扯回了被毁脸的那位冉玉郎的身上。 “可不是嘛。” 那位方才说话最多的妇人,也就是曾家的邻居大娘听到她的问话,一脸同情地开口。 “要说那曾家啊,也真是倒了大霉了,好好的一户人家,也没见着他们得罪了谁啊,大白天的闯进去了帮人,把曾家那玉郎的脸给划花了。 哎呦喂,我去看了一眼,那叫一个惨喏,现在伤倒是好了,可是那疤痕,怕是要跟着一辈子喽,整个一个花猫脸啊,谁见了都得害怕,要是晚上给瞧见了,说不定还以为是遇着了鬼呢! 这不前几天,本来说好的亲事也说退就给退了,那严家连句好话都没有,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冉玉郎被毁了脸,这又被退了亲,哪能想得开了,背着家里人就去投了河,还好有人经过把他给救了起来,要不然,曾家可就要绝后了喽。” “原来是这样。” 听着妇人的话,宓芷婵点了点头。 这古代的男子也太脆弱了一点儿吧,毁个容就得死啊,还投河,那不是姑娘家才会干的事情吗? “那冉玉郎是个书生?”她问。 要是个江湖儿女,哪里会为这点小事儿就投河,估计是个书读多了的书生,榆木脑袋一个,脑子里边打了一个结就想不开了。 “是啊,好好的一个书生,还是个秀才呢,说毁就给毁了。”妇人说道。 突然,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宓芷婵,想起方才宓芷婵说过自己是个走方的郎中,女郎中可是少见的很呐,能够被家里人允许出来行医,又谈吐不掬小节,可见是个厉害的。 说不定还能帮得曾家的忙呢。 “姑娘,方才听你说,你是郎中?” “嗯。” 宓芷婵点了点头。 “那可太巧了,冉老头正四下找郎中为儿子治伤呢,姑娘,要不您去试试?”妇人一听,立马提议道。 兴奋之余,也顾不得宓芷婵比她小那么多,连尊称都出来了。 “麻烦这位嫂嫂前头带路,我去瞧瞧。”宓芷婵道。 正好,她缺个能够在建安城一炮而红的机会,可以借着这位毁了容的秀才,给自己提提名气。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4章这祛痕膏什么价儿 “好,好,姑娘这边请。”妇人听到她愿意去,立即高兴地带着她去了曾家。 …… 曾家,在皇亲国戚一抓一大把的建安城,实在算不得什么大户,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米铺而已,但也足矣让他们一家子在建安城中立足了。 不过自打儿子被毁了之后,冉老头也没有心思经营米铺了,都交给了伙计打理,自己在家里头专门看着儿子,以防他趁着自己不在家,又去投了河。 上回走运被人救了,下回就不知道会不会那么走运了。 ‘哐当!’ 一个大缸被砸了个四分五裂,冉老头看着本来一身斯文,正气凛然的儿子,忽然变成了一个整天只知道骂人泄愤的人,捂着脑袋蹲在角落。 此刻的他,只要儿子不想着去死,家里被砸几回东西已经算是好的了,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被砸坏的缸了。 “肯定是那个女人,我早说过不要跟那个女人定亲,您非是不听,现在好了吧,我全毁在她的手里了,她家倒好,差着几个下人来打发了我们,我一定要找他们算账!” 冉玉郎猩红着一双眼,指着大门口狂吼,只怕连街上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了。 “玉郎,你小声一些,别被外面的人给听见了。”冉老头叮嘱了一句。 “我为什么要小声?她严金花能做出那样的事儿来,还怕我说吗?”冉玉郎听到他爹的话,吼得更是大声了。 也不怪他那么大脾气,连自己的亲爹都怼,实在是之前与他定亲的那个严金花做得太过分了。 这边刚与他解了亲事,那边就巴上了侯府的小公子,马上要去侯府做小公子的小妾去了,不就是侯府有几个银子,有点儿权势吗? 这建安城里有钱有势的人多了去了,他一个侯府里的小公子算个屁啊,别说见着皇上了,能见着几位王爷吗?只怕也只能在建安城的街头吹吹牛,捧捧自己吧? “嘘,嘘,玉郎,你怎么说不听呢,那个小公子不好惹,咱这小胳膊小腿的,别去跟他们拧了,好不好?”冉老头压低了声音对着儿子说道。 说来说去就怪他啊,以前怎么就觉得严家那个小姑娘是个好的呢? 没想到这亲事订了不到一年呢,严金花就被侯府的小公子给瞧上了,而那严金花也觉得侯府那样的人家才能配得上她,做个小妾都是高人一等的。 “那个严丫头啊,有她后悔的时候,你听爹的话,好好的读书,咱家就指望着你这科能中……” “能中什么啊,我都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不等冉老头说完,冉玉郎就指着自己的脸,现在他的脸上全是一条一条的伤痕,就算他不去理会脸上的疤,但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任他的文采有多么的好,谁愿意天天看到这么一张鬼脸啊,朝中大臣哪个愿意?就算他们乐意,皇上呢,以后朝中的大臣之中有一个鬼脸,皇上乐意吗? “我不看书。” “好好,不看书就不看书,只要你别再寻死觅活的就成了。”冉老头连连应声。 听到寻死觅活四个字,冉玉郎一张满是伤疤的脸都被气红了,眼中更是猩红望着自己的父亲。 “爹,我都跟您解释过多少遍了,我没跳河,没跳河!” 虽然他也不明白,明明他是在家里蒙头大睡的,怎么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围了一大堆的人,个个都满脸同情的安慰他,让他别想不开。 他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想,这跟严金花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而他这张脸,肯定是严金花和那侯府的小公子的杰作! “好,好,你没跳河,没跳河,是大家看岔了。”冉老头怕激怒儿子,赶紧附和。 只要儿子别再闹出什么事儿来,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他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的,关键是别再有轻生的念头了。 “爹!” 冉玉郎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亲爹。 那么多人看见的,能是看岔了吗?肯定是他被人给算计了啊,这年头,下个药把他丢进河里,是个人都能办到,他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有那么多的家丁守着。 “我……” “冉大哥,你在家呢。” 他还想说什么,却听到门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脸色一沉,转身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 “是弟妹啊,你怎么有空过来坐坐?” 冉老头赶紧站了起来,将院门给打开,见到了妇人带着宓芷婵站在门外。 “冉大哥啊,方才我在街上巧遇到了个女郎中,她听说了你家玉郎的事儿,想过来瞧瞧他的伤,这不,我听说你也在找郎中呢,就带她过来了。” 妇人看向宓芷婵,对着冉老头说道。 “女郎中?”冉老头看了一眼宓芷婵,暗暗拧眉。 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位姑娘看着那么年轻,就能出来治病救人了? 他怎么觉得有些不相信呢,不会是个女骗子吧? “姑娘,您是打哪儿来的啊?”他试探着问道。 “我打哪儿来的,这位大伯就不必打听了,便是你想打听,我也是不会说的。”宓芷婵看着他,淡淡地开口。 眼角的余光透过冉老头,看向曾家院子里那个听到有郎中,正转身往门外瞧来的冉玉郎,只见他的脸上确实被伤得不轻。 不过她心中所谓的不轻,也只是小意思而已。 “那位就是令郎?”她问。 “呃。” 冉老头顺着她的目光转过身,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他还以为他儿子早就回房间了呢,没想到竟然还在院子里,只能叹了一口气,把宓芷婵迎了进去。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明知道来人是个骗子,他也得试试看,万一人家是个有真本事在身的人呢,不试过又怎么会知道呢? “冉大哥,你们先忙着,我就先走了啊。”妇人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转身就走,连让冉老头说句感谢的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也是在看到冉老头难看的脸色之后,才想起来,万一她带过来的人是个骗子呢,那岂不是把她自己也给害了? 所以赶紧走,回头别把她自己给连累了。 “姑娘,您帮我家玉郎看看,他脸上这伤,还能好吗?”冉老头将宓芷婵带到冉玉郎的面前,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不用看。” 宓芷婵点了点头。 她从外面走进来,早就看到冉玉郎脸上的伤了,好不好。 而且她身上正好有现成的治伤疤的药膏,是上回被苏欢欢推了一下被刮到脸,她自己用来抹在脸上祛疤的。反正也是制一次,就多做了几盒,自己用了一盒脸上的伤疤就好的差不多了。 而据她所看,冉玉郎脸上的伤那么深,又那么密密麻麻的,没有三盒祛痕膏是好不了的。 “喏,这是祛痕膏,你让你儿子先用着试试,每天早晚各一次,取少量抹在脸上疤痕处,先用个七日看看效果,我七日之后再来瞧瞧。” 她从小挎包里拿出一盒祛痕膏来,递到冉老头的面前。 “这……” 冉老头没想到这女郎中办事那么利索,还什么话都没说呢,直接就把药拿出来了。 “姑娘,您不给我家儿子把个脉什么的吗?”他问。 以往每回他找来的郎中,都是先把脉,再摇头叹息,说一大堆晦气话拿了诊金离开的,哪个会像眼前这位姑娘,啥都不说直接给药的。 “把什么脉?我看你这儿子中气十足的,都能一口气把那么大一口缸给砸了,像是个有病的吗?”宓芷婵瞥了一眼不远处那口四分五裂的碎缸,说道。 “至于脸上这伤,‘望’、‘闻’、‘问’、‘切’中用‘望’便可以了,不过我先同你们说好,我这药膏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就他脸上这些伤,少说也得用得三盒,这第一盒是先给你们试试效果,之后想要再要我的祛痕膏,就得连着这盒的银子一块付了。” 话自然是得说明白的,要不然她明明不是骗子,都得变成骗子了。 “这……这祛痕膏什么价儿?”冉老头弱弱地问道。 如果这祛痕膏真的能够治好他儿子脸上的伤,那就是倾家荡产,他也得治啊,他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一盒十两金,要不?”宓芷婵问了一句。 闻言,冉老头轻吁了一口气。 暗道了一句:还好。 一盒十两金,那四盒的话就只要四百两银子了,如果这祛痕膏真的管用的话,为安全起见,他觉得还是需要四盒。 还好他开了那么多年的米铺,就是为了给即将参加科考的儿子攒银子,手里头还是有些存银的。 四百两银子,家里头还是付得起的。 想到这里,他赶紧伸手,将宓芷婵手中的药膏盒拿了过来。 看到自己的手上一空,宓芷婵笑了笑,收了空空如也的手,看向冉玉郎。 “这是用来祛除疤痕的药膏,涂抹在皮肤上,肯定不会太舒服,有些微微发热或者轻微刺痛的感觉,都是正常的,不要有一点儿不舒服,就将药停了,想要自己的相貌恢复如初,总要吃点小苦头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5章赏花 她交代道。 冉玉郎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其实他心里还是不相信一个看上去那么丁点儿大的小姑娘,能够将诸多郎中都束手无策的疤痕给祛掉,他怎么就觉得像是天方夜谭似的呢? “对了,向你们打听个事儿,皇榜一般都是贴在哪儿的?”宓芷婵又问道。 她还不知道要去哪儿揭救治长公主的皇榜呢,既然这里有个现成的人可以问,就问一声呗。 “在皇宫门口,离这儿还有许多路哟,姑娘你出了门往右拐,然后……”冉老头一门心思就在自己手里的祛痕膏上头,完全没有想过宓芷婵问皇榜干什么,直接就为她指了一条路。 等到宓芷婵谢过了他们,转身离开之时,他才回过神来。 “这女郎中问皇榜做什么,莫不是……” 想到那个可能,他双眼猛地一亮,手里握着的药盒捏得更是紧了,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玉郎啊,那女郎中不会是奔着皇榜来的吧?她也是来治长公主的病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们是捡到了宝了啊,那些个能够有实力揭皇榜的人,哪怕最后治不好长公主的病,医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啊。 只可惜,那些郎中个个都自命清高,哪里会来为他们这样的小户人家瞧病啊,连请都请不动呢。 “长公主的病,很难治吧?”冉玉郎却是拧着眉头,低声道。 若是好治,那皇榜也不至于贴那么久啊,被揭了又被贴上,周而复始的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又见哪个能够真正治好长公主的病的? 一个都没有。 那位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居然敢去揭皇榜治长公主的病,可真够大胆的。 “别管其他人了,玉郎,赶紧试试这个祛痕膏啊,说不定还真的有用。”冉老头可没有心思理会其他人,只想看看这个药膏的效果。 要是效果好,他得准备银子啊。 “嗯。” 冉玉郎也点了点头,将药盒拿到自己的手中,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 经过冉老头的指路,宓芷婵很快便来到了皇宫外,看到了正在两名侍卫守着的皇榜处,还有几名头发花白的郎中正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揭榜去试试。 “咳。” 宓芷婵轻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几位郎中看到一个小姑娘走过来,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就连守着皇榜处的侍卫,都将目光凝聚到了她的身上。 “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们小孩子家家玩儿的地方,一边去啊。”一个好心的郎中对着宓芷婵说道。 皇宫之后,哪怕不是皇宫里边,那也是随时可能会有人头落地的地方啊,怎么一个小姑娘竟然那么大胆子,跑到这地方来了呢? 而且看着这小姑娘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建安人,难道是第一次来建安,一时好奇背着家人跑来的? 宓芷婵侧眸,扫了他一眼,“这位爷爷,我来这儿是有事的。” “嗯?” 老郎中被她说得一愣,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小姑娘,你……” 刚要劝上几句,却在看到宓芷婵接下来的动作之时,满口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只见宓芷婵淡定在往前走了几步,将那张黄灿灿的丝绸榜文轻轻的提,然后仔细地卷了起来,递到一旁正在发愣的侍卫的面前。 “两位侍卫大哥,麻烦您们带路,我是前来为长公主治病的。” 两名侍卫听到她的话,惊得连下巴都要掉到了上捡不回来了,他们看到了什么,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居然揭了皇榜说是来医治长公主的?! 但既然他们完全瞧不上宓芷婵,可人家揭了皇榜啊,他们就得客客气气地将宓芷婵送到长公主府上去。 “这位姑娘请跟我们来。” 马车很快就到了,宓芷婵上了豪华的马车,由侍卫驾着马车去长公主府。 “这……这小姑娘居然是来揭皇榜的……” 刚才与宓芷婵说了一句话的郎中颤抖着抬手,指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他们几个人在这里犹豫了几天,都不敢把那张皇榜揭下来啊,而那个小姑娘都不带犹豫一下的,直接就揭了皇榜走人了? “菊老,咱们梁国何时有一位如此年轻的女郎中了?莫非出自名门?”另一位郎中问道。 “对啊,菊老,我怎么没在药师大会上瞧见过这位姑娘,若是个有本事的,应该有来参加过药师大会才对啊。”又一位大夫出言。“这小姑娘真是够大胆的,就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真材实料啊,万一给捅了篓子,可不得了呢。”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被称为菊老的刚才与宓芷婵说话的郎中终于回过神来了。 “哎呦,这小姑娘真是……怎么就是个那么性急的呢,那长公主的病可不好治啊。”他一脸忧心地说道。 要是好治,这郎中去了一批又一批,怎么就没见长公主的病好转呢? 反倒是那些个揭了皇榜去治病的郎中,哪一个是生龙活虎的回来的,死的那些自不必说,就说那些因为医治不力被皇上下令挨了打的吧,哪个回来的时候不哭爹喊娘的敢怒不敢言? …… “一个小姑娘?” 一间满是红色的房间里,红绸随着微风飘荡着,幽远的声音响起,隔着红绸却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听到手底下的人来报,说是有个小姑娘揭了皇榜,狐狸一般的眼角微勾起笑意。 “有意思。” “主子,那位姑娘一看就是个外面来的土货,是否让属下去处理了?”她听到自己的属下恭敬地问道。 “即是个土货,还需你们动手?”她阴恻恻地反问他。 属下被她问得全身发寒,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低下头,“属下知错。” “绥白,你怎么看此人?”红衣女子问另一个属下。 “主子,依属下看,那名女郎中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年纪轻又穿着土气,但从她的言行举止之中,属下看出了不一般之处,那名女郎中,绝对不一般。” 绥白直言道。 闻言,红衣女子抓着红绸的手一紧,下一秒,‘嘶’地一声,一段红绸便被她撕了下来,露出了半张魅惑的脸,以及那如鲜血般殷红的唇。 “那便……杀!” “是,属下立即去办。” 绥白应声,转身就离开了。 …… 长公主府里,宓芷婵已经被带到。 但以她这样的一问三不知的身份,不可能立马就见到长公主的,只能先到安排到了一个小院等候着。 替皇室中的人看病,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首先要经过一轮辩药,证明宓芷婵对所有的药材都非常的熟悉,然后再医治好几个长公主府中送来的病人,证明有这个实力可以为长公主治病,才能有机会见到长公主。 “你看,又来了个郎中,还是个女郎中呢。” “之前来的郎中,就只有两个能够见到咱们公主的,这个小姑娘看着年轻得很,能行吗?” “我看就是个来混口饭吃的,难道她就不知道,咱们长公主府里的饭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吗?之前被皇上打出去多少个了啊,别饭没吃着,打是挨着了。” 侍女们见着宓芷婵被带到一个小院子里,在背后纷纷窃窃私语着。 宓芷婵也不管别人怎么样,只是来到了小院子里一个简单的房间里,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院子里那一整片的花海,轻笑一声。 “这公主府,够厉害的啊。” 若她不是个厉害的,刚才经过那片花海的时候,只怕已经倒下了。 那花不是别的花,而是专门致人入幻境的芸菱花,而一般普通的芸菱花是黄色的,这个院子里的芸菱花却是淡紫色的,仅凭这一点,就能够让人防不胜防了。 不过,这芸菱花虽然有极强的致幻做用,却也是一味很难得的药,从根茎到叶片,都有着很好的药用价值。 若是能够利用起来。 “不如去看看有没有芸菱花籽?” 想着,她便站了起来,往院子里走去,慢慢地走到芸菱花海的边上,蹲下身子探手仔细地探索着。 “还真别说,这长公主府里的花匠真是个能人啊。” 能把芸菱花种得那么艳丽,可见这花匠也是个懂医的,要不然早就被这芸菱花香给迷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这香气吸入太多,可是会致人癫狂的啊。 不一会儿之后,宓芷婵成功地在花海之中找到了一些种籽,暗暗地收进了锦鲤空间之中。 “你过去看看那个小姑娘在干嘛呢?” 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墙壁上有着一个小洞,院墙外正猫着一个身子,使劲地往前挤着往里看,但毕竟洞口太小了,他只能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个随身侍卫,吩咐道。 “二王爷,那位郎中姑娘应该在赏花,院子里的花开得那么美,姑娘家嘛,都是喜欢那些花儿草儿的。”侍卫不用看都知道里面的宓芷婵在干什么了,对着二王爷开口道。 “赏花?”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6章蠢货 二王爷整个惊悚了。 他姑姑府里的这些芸菱花可都是他一手种下去的啊,有着什么药用他能不知道吗? 连他这个伺弄这些芸菱花的主儿,都得时刻在身上准备着解药了,而院子里那个小姑娘在干嘛?赏花?她就不怕赏出病来吗? 他怎么觉得需要赏花的是他自己啊。 ‘啪’地一声,他一个巴掌打在了侍卫的脑袋上。 “赏个屁花,你敢去赏那花儿吗?赶紧给本王去瞧瞧,那小姑娘在搞什么鬼。”他吩咐道。 芸菱花很难得的,他担心宓芷婵一时手上没个分寸,把他辛辛苦苦养的花全给折腾完了。 毕竟对于郎中来说,芸菱花虽然有药,但却是毒中之最,极有可能在知道这些是芸菱花之后,就想直接放一把火给烧了的。 “要是本王的芸菱花有个什么事儿,本王拿你是问!” “是,属下这就去。” 侍卫被打得满脸懵然,却还是乖乖听话去院子里瞧情况了。 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这不是二王爷他自己说请那位女郎中到这个院子里来住下的嘛,怎么又担心成这个样子了。 再说,这里可是长公主府,谁敢在公主府里烧一把火啊,又不是不要自己的命了。 院子里,听到脚步声由远到近,宓芷婵已经收了手,锦鲤空间里面已经有一小撮的芸菱花籽了,空间里种植药材本来就比外面快,成活率又是百分之一百的,她也不需要太多。 而且,她也不是没有听到院墙外的声音。 她抬头,看向侍卫。 “侍卫大哥可是来带我去面见长公主的?”她问。 自然知道不是,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呃。” 果然,侍卫面上一阵尴尬,大眼骨碌转了几圈,才勉强挤出话来。 “郎中姑娘,是管家吩咐我来问问您,在这里可否住得惯,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至于长公主那边,也不是我一个侍卫能够见得着的,她有没有时间见您,这个可不一定了。”他道。 “哦,原来是这样。” 闻言,宓芷婵点了点头,面上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长公主没有时间就算了,其实我的时间也不多,既然两厢的时间都合不了,那……不如我先离开,这皇榜,就当我揭错了,还回去便是。” “什么?” 侍卫听了她的话,瞪大了双眼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小姑娘不是来给长公主治病的嘛,怎么他才说了一句话,她话里的意思是想要离开啊? “郎中姑娘,您这揭的可是皇榜,不是闹着玩儿的。” 皇榜是哪个人想揭就揭,想还回去就还回去的吗?那堂堂的梁国皇宫,皇帝的脸面要往哪儿放啊?这姑娘真是爱开玩笑。 “您不是来给长公主治病的嘛,郎中姑娘……” “我是来治病救人的,但也得见得着人才行。” 宓芷婵嗤笑一声,淡淡地一甩袖子,完全没有给什么面子。 什么长公主府,什么皇帝的,关她一个平头百姓什么事儿,要不是看在有那么多积分可以让她的锦鲤空间升级,她干嘛来这一趟? “我的时间很宝贵,今日也只能在建安城留半个时辰,马上便要离开,即是见不到长公主,无法诊断长公主得的什么病,我又何必在这里虚耗时日? 更何况……既然有人想同我闹着玩儿,我为什么又不可以?” 她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刚才院外发出声音来的地方,微勾着红唇。 “说实话,我还真的没那个空闲,陪着无聊之人闹着玩,本姑娘的时间,不是哪个人都可以拿来浪费的。” “呃。” 这下,侍卫真的是愣住了。 他家二王爷可还在外头听着呢,这小姑娘的话说得也太直白了吧,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嘴了。 “这个……郎中姑娘……” “麻烦这位侍卫大哥与你们公主府的管家说一声,我再等半个时辰,若是到时还见不到长公主,那治病之事,便日后再说吧,反正,我等得起。” 宓芷婵不给他说话的再会,直白地说道。 侍卫:“……” 这话说的,可真让人不知道怎么回了。 她是等得起,可长公主等不起啊,眼看着长公主一天天的消瘦下去,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要不是用千年山参吊着那口气儿,只怕…… “郎中姑娘您请稍等,我这就去找管家说说。”他只能这么说道。 宓芷婵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回房闭目养神去了,至于长公主,她必然是要医治的,但医者虽说是治病救人,以仁心为先,但也不是没有脾气,任人搓圆捏扁的。 既然他们想要傲着,那她便傲给他们看看,看谁斗得过谁了。 …… “二王爷,您看这……” 侍卫匆匆地离开,在院门外不远处便见到了一脸铁青的二王爷,张嘴欲劝一句。 哪知,二王爷根本就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直接侧眸瞪了他一眼。 “闭嘴!”刚才那个女郎中的话他又不是没听到。 一个小姑娘而已,能有什么底气敢在长公主府里这么说话,简直是不知所谓。 “让她等着,今日晚饭便不要送了,让她饿着,我看她若是没有府里的人带着,出不出得去。” 哼,还想跟他斗,他堂堂的二王爷,还能被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姑娘给比下去了吗?口出狂言是不是?那就直接晾着她! “这……” 侍卫一听,愣住了。 “二王爷,属下看着那位郎中姑娘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说不定真的能治好长公主殿下的病呢,您看……是不是让属下去通知管家一声……” “本王的话你是听不到吗?让她等着!” 二王爷听到他的话,眉头一拧,直接冷哼一声。 “你若是敢越过本王去告诉管家,看本王不拧下你的脑袋来当球踢!听到了没?” “是,属下听到了。” 侍卫无奈,只能应声。 可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啊,那位郎中姑娘的话听着也不像是开玩笑的,要是真的被惹毛了,把人给气走了怎么办? 他是不是要偷偷去知会管家一声呢? …… 半个时辰之后。 静悄悄的小院子里突然来了几个侍女,领头的嬷嬷慢步走到正在闭目养神的宓芷婵的面前。 “这位姑娘,管家吩咐我们前来请您去为公主诊病,您请。” 宓芷婵睁开双眸,看向一脸严肃的嬷嬷,点了点头,起身。 “走吧,前头带路。” 总算是能够见到长公主了,今天要是能诊出长公主中了什么毒,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她随着嬷嬷和两个侍女一起离开了小院。 “爷,不好了,咱们盯着小院的侍卫来报,说是那位女郎中被公主府里的嬷嬷给带走了,说是要去为长公主诊病。” 另一间奢华的房间里,刚闭眼准备休息一会儿二王爷,直接被冲进来的一个侍卫给惊醒了。 “什么?!” 他瞪大了双眼,抬手揪起侍卫的衣领。 “这怎么可能?哪个那么大胆,敢坏本王的事儿?” 公主府里的人就算是再大胆,也不敢无视他的命令吧?更何况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长公主府,哪个郎中进府来,能被直接带到长公主面前去诊病的。 先不说他这里为难着,就算是他不为难宓芷婵,那一关关的测试也是免不了的。 谁那么大胆,敢直接带人去见长公主?这是不想活了吧? “是谁?” “不……不知道啊。” 侍卫也是一脸懵然,不知道这长公主府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人都没查清楚,就带去见公主了,万一此人是个心存歹心之人呢? “你不知道?” 这下,二王爷更是惊讶了,瞪着眼看着自己的随身侍卫。 “盯着小院的人呢,你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他问。 他让盯着的人就是长公主府里的侍卫,府里出来个什么下人他们没见过,那个侍卫总是见过的吧?难不成他们也没有见过? “那人说有位嬷嬷带着人去见了那位郎中姑娘,然后就带着人离开了小院,也没说他有没有见过那个嬷嬷啊。”侍卫回道。 “糟了!” 二王爷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能被派去接宓芷婵的嬷嬷,肯定是他姑姑身边的老人了啊,怎么可能连侍卫都不认识。 那只有一个可能…… “快,派人去截住那些人!” “什么?” 侍卫一听瞪大了眼。 “爷,这不好吧,人都已经被带过去了,再给追回来皇上那里不好交代啊。” 把这事儿闹大了,皇上肯定会知道啊,要是让皇上知道爷为难郎中,延误给长公主治病,那他们这些二王爷身边的侍卫还能有命在吗? “蠢货!” 二王爷听到他的话,抬手直接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 “要真是姑姑身边的人,本王用得着追吗?还不赶紧的!” 估计那女郎中还真的有些本事,有些人不想让他姑姑的病被治好吧?要不然还会有人冒充公主府里的嬷嬷把人给带走! 之前就有郎中还没到公主府呢,就被杀了。 可见他姑姑这病,不简单!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7章哄哄他来着 “啊?那些人是假的?” 侍卫脸色都绿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王爷。 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儿了吧,竟然敢跑到长公主府里来行凶?! “属下这就去。” 事不宜迟,他匆匆地跑了出去。 二王爷见着自己的人跑去找人去了,自己也跟了出去。 …… 这一边,宓芷婵跟着嬷嬷和侍卫左拐右拐的,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心里也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这好像不该是公主府该有的礼数。 且不论什么礼数吧,给皇室的人看病也不可能是直接带着人就过去的,这一点哪怕她只是个小老百姓,也是知道的。 可是偏偏眼前这位嬷嬷却是一边带着她往前走着,一边仔细叮嘱着她等下见到长公主要注意什么东西。 她又觉得好似没什么地方不对。 忽然,面前的嬷嬷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宓芷婵。 “郎中姑娘,前边就是长公主府的主院了,你进去之后切记不可多话,只可小心为长公主诊病,免得惹了麻烦。” “是,嬷嬷有心了。”宓芷婵应声。 抬头,看向眼前的亭台楼阁,不由地心里更是疑惑。 “嬷嬷,前边的‘院子’不该是招待客人所用的规格吗?长公主怎会住在这里?” 说是院子,却只能算是个花园,里边有些长廊,凉亭,这样的地方应该是用来招待客人赏花什么的,宴请所用的地方吧。 这是欺负她没见过主院长什么样子吗? “郎中姑娘,你可不能这么说,咱们长公主最喜欢的就是这里,她……”嬷嬷说着说着,看了宓芷婵身后的两个侍女一眼。 宓芷婵奇怪地看着她,忽地感觉后背一凉,心里暗叫一声不妙。 身后的两个侍卫凶像毕露,已经拿出了随身的匕首朝着她的背心刺了过来,她大惊之下,只能往前快步冲了两步。 “拿命来。” 只听得那位嬷嬷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当她直起身子来的时候,眼前银光一闪,嬷嬷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划过她的前胸,同时,她也将那个嬷嬷掀翻在地。 一阵刺痛感袭来,宓芷婵翻身抬腿,一脚将还欲扑上来的两个侍女踢倒。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前,手上便是一片模糊。 “可恶!” 她千算万算,没能算到在这堂堂的长公主府里,居然会有人公然要自己的性命,这次是她大意了,不然不会受这样的伤。 “你们等着。” 知道此刻自己一个人,不能跟三个很有可能要她命的人在一块儿,何况她受伤了。 锐利的目光扫了她们一眼,记住她们的样子之后,转身拿往无人的小路奔去,下一刻,‘呯’地一声巨响,惊动了正在院子里做盒子的楚黎川。 “我……” 宓芷婵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一时慌乱之下乱了方寸,居然直接进入锦鲤空间之后回到了楚黎川的林间茅屋。 “你怎么了,受伤了?” 楚黎川手上一顿,脸色铁青。 下一刻将手里的东西一丢,闪身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布满鲜血的前胸。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的?” 抬手,有些微僵的手想要查看她胸前的伤势,却怕再次伤了她而及时收了手,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奔去。 “爷……” 楚雨听到动静出来查看,便只见到了自家殿主抱着宓芷婵进房间的背影,以及宓芷婵方才站过的地方,脚下那一滴滴的血迹。 “嘶!这是怎么了?” 他倒抽一口凉气,不明白这位宓姑娘只是休息片刻,怎么就休息到受伤了呢? “楚雨,查。” 正当他愣神之际,房间里传来了他家殿主怒意涛天的声音。 “等等,等等,千万别。” 宓芷婵被放到柔软的大床之上,听到他的话赶紧出声阻止他。 她知道楚黎川的意思,是以为她是在房间里受的伤,以为这里有人要伤害她,才会让楚雨去查的,可是不是啊,她不是在这里受的伤啊。 这让楚雨怎么去查,她不是坑人嘛。 “楚雨,不准去查!” 见楚黎川正忙着翻找伤药,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她半支起身子,对着院子里的楚雨喊道。 可是,楚雨又岂会听她的,殿主让查,他就必须查啊。 而且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留在殿主的身边,这次动了宓芷婵,万一下次伤了他家殿主怎么办?直接就转身出了院子,找‘人’去了。“躺下。” 不一会儿,楚黎川手里拿着伤药走了过来,见宓芷婵半支着身子,立即皱眉。 将瓷瓶放到枕边,他轻轻地扶着她再次躺下,双手沿着她的衣领用巧劲一撕,一道即长且深可见骨的伤口便露在了他的面前,从左锁骨处一直到右胸口为止。 伤口被扯动了一下,宓芷婵痛得拧眉嘤咛出声,脸色比之前初受伤之时更加白了几分。 楚黎川看着她痛楚的模样,整颗心都被揪着,轻声安慰。 “忍着点儿。” 将瓷瓶拿到自己的手中快速打开,白色的粉末就一点点的倒入伤口之处,与鲜血融合在了一起。 但那么长的伤口,一瓶药粉虽然不说少,也仅是止了血而已,他是真的希望她身上的伤口此刻就能消失不见啊,或者移到他的身上也是可以的。 “是不是需要缝合才会好得更快一些?” 之前看过她为林楚水缝合伤口,只需要十日不到就可以拆线了,虽然是被她自己切出来的,但大同小异,他想,是不是也可以缝合。 如果可以,他之前看过她缝合过,还是可以的。 “之前的药我家中还有,我现在就命人去拿来。” “等等,不用。” 宓芷婵见他就要往外走,赶紧伸手将他拉住。 “楚大哥,我这只是小伤而已,不用缝合,只需要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刚才用了药,她居然神奇地感觉到,伤口处连痛感都消失了,直到他说要缝合,她才想起来自己是经过锦鲤空间慌乱之后回到这里的。 之前银镜说过,她就算受再重的伤,只要在没死之前回到锦鲤空间,就能够自动痊愈的。 也就是说,她的伤口正在往痊愈的方向发展,要是这个时候不包扎起来,只怕到时候楚黎川会看不到她已经消失了的伤口。 “你这里有棉布吗,我自己包扎一下。” 闻言,楚黎川咬了咬牙,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下,便起身去将一条棉布拿了过来。 只是,当他手里拿着棉布坐到床前之时,看到的却是宓芷婵虽然满是血迹,却是连一点凹凸不平都没有的前胸,当下惊愕地看向她。 “你——” 宓芷婵:“!!!” 这个时候,她能不能装死? 那个银镜兄,你过来,咱们商量一下,我能不能直接把你给弄死? 不带这么坑人的吧,好歹等她把伤口包扎好了再让她恢复啊,看着楚黎川如看怪物般的目光盯着自己,她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啊。 “楚大哥,你用的什么药啊,太神奇了,只是那么一小会儿,我的伤竟然全好了。”她满是尴尬地目光从自己的伤口转移,看向楚黎川,心里实在是虚得很啊。 可解释就等于掩饰啊,她不想用几个借口来解释自己这伤,但不解释能怎么办,装作一问三不知怎么样? 楚黎川:“……”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但宓芷婵的伤好了,他还是重吁出一口气。 刚才看到她满身上血地从房间里头跑出来,他着实是被吓到了,脑袋里边什么都想不到,只是本能地替她治伤,找出凶手。 其他的他真的一丁点儿都想不到,脑中一片空白。 现在看到她没事了,总算有点儿思考的能力了,冷着一张望向她的眸子。 “你方才出去了?” “呃。” 宓芷婵被他问得一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但不说也不行啊,楚黎川又不是傻子,能够让她这么糊弄过去,她要是不解释,改明个儿她就不用进山了,每天被她家阿奶盯着窝在房间里得了。 “那个……就出去了一小会儿。” 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虚地轻笑着,单手扯着黏糊的衣领。 那被鲜血糊着的衣裳黏在她的身上,着实是难受得很,可是她也没有可换的衣裳啊。 待会不会想让她就这么回家里去吧?那她家阿奶还不得把楚黎川给骂个狗血淋头,外加她以后就不用出来了,建安城的事情还只是个开头呢。 “我去给你烧水洗一下。”楚黎川目光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了一口气。 他能怎么办呢,自己宠出来的,怎么着也得自己扛着啊。 “楚大哥……” 宓芷婵看着他的背影,知道楚黎川这是生气了,赶紧就要下床去追人哄几句。 哪知,脚还没落地呢,就被再次转身回来的楚黎川狠狠地一瞪,“要去哪儿?躺着。”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去厨房替她烧热水去了。 宓芷婵:“……” 她也没想去哪儿啊,只是想哄哄他来着,不是说气大伤身嘛。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8章空间里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泡了个澡,因为失血过多,在楚黎川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她也没敢泡多久,也是有些脑袋晕乎乎的。 赶紧穿好衣裳就出来了。 院子里,楚黎川的面前正站着一个男人,宓芷婵猜测着,他便应该是楚黎川口中的楚雨了。 “宓姑娘,您有见到行刺您的人长什么模样吗?属下在四周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见宓芷婵出来,本来在与楚黎川说话的楚雨回过身来看向她,认真地问道。 宓芷婵:我有见到啊,一个老嬷嬷外加两个貌美如花却有着蛇蝎心肠的侍女!可是我不会跟你说啊。 “没见到。” 她摇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一脸的迷茫,反正一问三不知就可以了。 楚雨:“……” 大白天的被人伤得满身是血,却能连人都没有见到,这位姑娘,您的心还能不能再大一点儿? 可是他家殿主还在这里呢,他也不敢把心里话往外说啊。 “你下去吧。” 楚黎川直接示意楚雨先离开,才走到宓芷婵的身边。 “我……” 宓芷婵看着他往自己这边走来,其实心里还是很心虚的,张嘴想要解释几句,可是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难道她要告诉他,她有一颗锦鲤,里边有个空间,她是在那里接了任务去了很远的地方,才会受了一身的伤回来的? “你不想说的就不要说,好好休息一日,明日想要去做什么我陪你去。” 即便是她想要解释,楚黎川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了当地对着她说了自己的决定。 经过这一次,他如果再由着这丫头一个人去做那些‘治病救人’的事情,那他就是将她往一个个的火坑里推,所以,在刚才他就已经决定好了,以后她想要做什么,都必须由他陪在身边。 “什么?” 听到他的话,宓芷婵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不……不是,楚大哥,我这次真的只是不小心而已,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的,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你的保证在我这里起不了任何作用。” 楚黎川再次打断她的话,认真地目光凝视着她。 “记得上次在洪铃镇吗?那次也是这样,你所救的那些人,有哪些个不是自身就存在着危险的?你以为我会放心你一个人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他反问她。 宓芷婵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解释她已经做了很多次任务了,受伤还真的是头一次啊,可是能怎么说呢,谁让她每次遇到危险,这头一次的受伤,都被楚黎川碰了个正着呢。 她现在感觉任何解释都是无力的。 “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她抿着唇,小小声地问。 “你觉得呢?” 楚黎川将问题丢给了她。 见他这么问自己,宓芷婵扁了扁嘴没敢再说反驳的话。 可是要让她带着他进空间,再一下子去到那么远的建安城,她怕他会把她当怪物啊,怎么办? “不知咱打个商量,以后我真的会小心的,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好不好?” “明日你可以在家里休息。”楚黎川直接说道。 宓芷婵:“……” 这都赶上威胁她了,她要是在家里头休息,还怎么去长公主府治病救人啊,那可是一万两黄金……呃,那可是一条人命,人命呐! “那好吧,明天你跟着我一块儿去。” 她还能怎么办呢?凉拌呗。 …… “这个……咳咳,不会都是给我吃的吧?” 看着眼前满满的一桌子菜,宓芷婵美眸眨啊眨的,真希望下一次眨眼的时候,桌子上的菜都给她消失不见了。 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让你嘴贱,说那么多补血的东西干什么?! “嗯。” 楚黎川点头,将一块牛肉夹进她面前的碗里头。 “内林中打来的野牛,我炖了两个多时辰,你尝尝。还有牛血汤,里面加了牛杂,你不是说你喜欢吃这个吗?牛肝炒了个菠菜。” 宓芷婵:“……” 她是说她喜欢吃这些东西,牛杂汤有几个人是不喜欢吃的?可是…… 抬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窗户外,她简直无语望黑夜啊,回转眸光看向楚黎川。 “楚大哥,现在快凌晨了。”炖牛肉,牛杂煲,牛肝炒菠菜,还有红枣花生粥,大晚上的吃那么多真的好吗? “嗯,怎么了?” 楚黎川反问她,若不是凌晨,他也没机会送来啊,被秋波奶奶听到动静了怎么办?当然是这个时候了。 “快吃吧,待会就凉了。” 听到他的话,宓芷婵不坐下来吃都不成了,不然不就浪费了楚黎川的一片苦心? “我听到你院子里有动静,你不会大晚上的去内林里抓了一头野牛回来吧?”她一边小口地喝着牛肉汤,一边问楚黎川。 虽然受的伤好了,但失血过多却是真真的,她一早吃了晚饭就回房睡了,迷迷糊糊间听到窗子外有动静,那个时候,楚黎川不会已经把野牛弄回来在他家的院子里弄了吧? 那他是弄了一个晚上,到现在都没有休息? “嗯。” 楚黎川轻应了一声,一边替她添菜。 事实上,他是刚将她送回来,便去了内林,猎了野牛回来就弄到现了。 “这牛肉吃上去挺嫩的,楚大哥,你也吃啊。”宓芷婵夹了一块牛肉,递到他的嘴边。 总不好意思他坐在对面看着自己吃吧?都把好吃的送到她嘴边上了,她投桃报李一下总是应该的。 楚黎川笑着将牛肉咬进嘴里,看着她开口。 “猎来的野牛有些小,八百斤上下,也是怕太大的肉质太硬了,小一些的刚刚好,明早我便送过来,这些日子可以天天吃了。” “送过来?” 宓芷婵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赶紧摇头。 “别了,上回的咸猪肉家里还有呢,再送过来就都得堆着了,你若是得空,氓山上烘房是现成的,把牛肉做成五香肉干,再做些牛肉酱,那样放在坛子里好保存,吃个几个月也不成问题的。 还有牛骨头也是吃不完,倒不如分一些给你那几个兄弟,恩希哥、语风哥和惊鸿哥他们可是跟着你往山上跑好几年了呢。” 她道。 提到崖惊鸿,楚黎川的脸色倒是有些不好看了,想起了当初在他猎了野猪回来之时,半依露差点把婵儿推到了滚烫的水桶里。 而这两个多月来,崖惊鸿也是没有再怎么与他交好,就好像那件事情反倒是他做错了,不应该怪半依露似的。 自然,那些不值得他上心的人,他也不会去在意。 宓芷婵也是想起了当初的事儿,瞥见了他难看的赶紧把话题打住。 “牛油也是好东西,多炼些出来存放着,冬天的时候吃上一口火锅再好不过了,你若真是要送过来,就送些牛血牛肚什么的,那些东西放不住的,但也少拿一点儿过来,家里堆着也吃不完,吃多了还上火。” 楚黎川想了想,便依了她的话,点头。 “那好,我做了牛肉干再送过来。” 宓芷婵:“……” 合着她说了那么多,还是要往她这边送是不是? 那她还能够说什么呢?不能说了吧? “喏,你这个牛肉做得真不错,多吃几块。”再次夹着牛肉递到他的嘴边,反正减肥减了那么久了,适时吃一顿大餐也是可以的。 两人欢快在吃了大半个时辰,才各自睡去。 …… 建安城,长公主府内。 因为昨日刚进府的女郎中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刺杀,弄得生死不明,一时间不要说长公主府,就连建安城的街道之上都是人心惶惶。 皇上亲临长公主府,将自己的二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长公主府里不论侍卫还是侍女嬷嬷,一时间就遭到了大清洗,那些在盘问的时候言词有些出入的,全都被打发了出去。 府里凉风阵阵的刮着,走着路的小侍女们都是小心意意的,深怕天降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来到长公主府中,这个入眼的环境很是陌生,因为之前被那三人追得慌不择路,根本没来得及看四周的环境,只想着把人给摆脱了,便可以到锦鲤空间里去。 想到昨天,宓芷婵心里还小小的奇怪了一下,那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锦鲤空间,而是楚黎川。 所以在进入锦鲤空间之后,她想也不想就到了茅屋之中,想要立马就见到楚黎川,只想着见到他了,她就安全了。 宓芷婵叹了口气,侧头看向还真就说到做到,闭着眼的楚黎川。 “楚大哥,到地儿了,可以睁开眼了。” 这男人还真是够老实的,她都没说让他闭眼呢,难道他心里都不好奇吗,不想看一看她是怎么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吗? “这里是……” 当楚黎川睁开眼时,也被眼前的亭台楼阁给惊到了。 “长公主府。”宓芷婵道。 反正也没法儿瞒着他,就算她不说,等下见到府里的人他也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倒不如她自己说。 “嗯?”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9章他又叮嘱了一声 听到她的话,楚黎川眼前一阵迷茫,似是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但很快他便明白过来了,抬手重点了一下眼前这个尽给他惹是的小丫头的额头。 “你真是太大胆了,长公主府岂是你我随便就能进来的?” 说罢,也没等宓芷婵回应,直接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等宓芷婵再将睁开眸子的时候,两人已经在建安城的一条小巷子里了。 “你这个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口中所说的任务,就是医治长公主?”楚黎川望着她,问。 想来,之前她也是通过这种途径去到洪铃镇的吧,难怪他一直都无法将她离开泉水村与出现在洪铃镇的时间对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嗯。” 宓芷婵点了点头。 “我就是接了这个任务,只是昨天还没见到长公主呢,就被三个人给骗了,要不是我跑得快,现在都成一具尸体了。” 昨天可谓是她所栽过的最大的一个跟头了,还好自己也是有点儿身手在的,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也一直在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昨日自己看到婵儿满身是血的站了自己面前的那场景,楚黎川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只是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身旁的小丫头磨着牙,咬牙切齿的声音。 “要是让人查到是哪个混蛋伤的我,我一定将他给大卸八块了!” 他抬手,柔柔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此事交给我来查,我们先去长公主府。” 那些敢欺负他的婵儿的人,不管是哪个,他都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轻饶了那些人! 新账旧账一起算! “嗯。” 宓芷婵点头。 确实,去长公主府才是现下最要紧的事情,把长公主的病给治好了就能完成任务了。 “侍书,是我看错了吗?” 楚黎川与宓芷婵两人刚离开,两个身影就从一个茶楼里走了出来,其中一名女子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巷子,问同伴。 “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侍书脸色淡定如常,对着她开口道。 “真的是咱们殿主啊。” 那名女子满脸惊愕,不敢置信地看着已经没有她家殿主身影的巷子。 “殿主不是在邺郡嘛,怎么会来到这里?你昨天不是才给楚雨传信了嘛,难道那个时候殿主就已经在来建安城的路上了?” 闻言,侍书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同伴。 “侍琴,殿主想去哪里不是我等属下可以置疑的,不要僭越了。” “我这不是好奇嘛。” 侍琴听到她的话,轻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殿主到建安城是为了何事?他怎么没有通知我们,我刚才看到他身边有一位姑娘,那是什么人啊?”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而侍书,则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一个字都没有说。 “侍书,我在问你话呢?” 见侍书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侍琴又锲而不舍地问道。 “你这些问题,等见到了殿主自己问他。”侍书冷冷地回了她一句。 侍剑的下场还不够她看清自己的身份吗?她们只是殿主的属下而已,说白了,其实她们这些殿中的女子,连殿主的属下都不配称。 只是殿中有些事情需要女子才方便出面,便有了她们。 “呃。” 侍琴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怎么可能去问殿主,难道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长了吗?明明已经知道侍剑的下场了好不好? “得,当我没问。” 殿主就是殿主,不是她们能够随意猜测心思的,她还是办她的事情去吧,别回头把殿主的大事耽误了,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 长公主府门口,当守门的侍卫见到全须全尾的宓芷婵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个个都瞪大了双眼望着她。 “郎中姑娘,您……您没事儿?” 不是说那几个行凶之人被抓到了,供出那个老东西将这位郎中姑娘给砍伤了吗? 可是看着现在眼前这人,哪里像是受伤的模样,正起劲地和身旁的男人聊着呢,脸色更是红润得很呐。 “我能有什么事儿?这里可是长公主府,能让我一个郎中有事儿吗?”宓芷婵问了侍卫一句。 “呃。” 侍卫顿时被问得满脸尴尬。 是啊,这里是长公主府,建安城里各个府第之中,哪个有长公主府的守卫这般森严? 可是偏偏这是这个守卫森严的长公主府,却被一帮宵小之人得了手,还差点害了这位郎中姑娘,还好人家不是个好欺负的,看上去一点伤都没有受。“郎中姑娘您稍等,我这便去禀报。” 他看了看宓芷婵身旁的楚黎川,转身进了公主府。 “看来我被刺杀的消息,整个公主府的人都知道了呢。”宓芷婵笑着看向楚黎川,半嘲讽地说道。 “只怕不止。” 楚黎川嗤笑一声,睨了另外几个侍卫一眼。 “这话怎么说?”宓芷婵不解,压低了声音问他。 “刚才我们一路过来的时候,你没见着建安城中的巡逻卫队增多了吗?”楚黎川提醒她。 应该是昨天婵儿在公主府是遭到刺杀,皇帝担心长公主的安全,这才下令增加了巡逻卫队吧,要不然,就算是堂堂的天子脚下,也用不着十步一岗哨啊。 让他国的人看了,简直是个笑话! “我哪里知道,昨天是直接从皇宫门口坐马车过来的,根本没见着街上的巡逻卫队啊。”宓芷婵说得无辜至极。 她昨天也没在街上逗留太久,只是去医治了一下被毁了脸的秀才而已,其他那些事情,她还真的是一问三不知的。 “原来这都是因为我啊。” 她恍悟。 “也不尽然是为了你,堂堂的长公主府,被此等宵小之辈如入无人之境,竟能随意取人性命,也难怪天子会动怒。” 楚黎川道。 “你昨日是不是在街上救了什么人?” 忽然,他想到了心头的疑惑,问了一句。 若不是这丫头在街上露过自己那一手,一个年纪轻轻的郎中,还是个女子,肯定不会被他人所注意,最多认为是个不知高低深浅的井底之蛙,又怎么会对她动手呢? “哪有救什么人?” 宓芷婵只觉自己真的比窦娥还要冤啊。 “就是昨天要去揭皇榜之前,听到有人在议论有个秀才被人毁了脸,我这不是一时心善,就想着能救便救嘛,随手给了瓶祛痕膏,这也没什么的吧?” 这个世道,救个人都能救出麻烦了,也真是够可怕的。 楚黎川:“……” 他真是拿这个丫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婵儿,这里是天子脚下,你想要与皇室有牵连,一举一动就已经在他人的监视之下了,岂可乱来?”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以后会小心的。”宓芷婵道。 要早知道……其实再怎么早知道,该救的人她还是要救的,要不她学医是用来干什么的,当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儿吗? 没一会儿之后,公主府的管家便匆匆地赶了过来,对着宓芷婵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将她与楚黎川一起迎了进去。 因为楚黎川是男子,是不可能见长公主的,只能在前院等着,宓芷婵被管家带着直接去了长公主所在的主院。 …… “大皇兄,这不是真的吧?” 二王爷就在长公主房间外,听着府卫来报说昨天的郎中姑娘来了,直到现在还在发愣着。 “好了,既然人都来了,二皇弟切不可再鲁莽了,姑姑的身子最是要紧,要是再让父皇逮着你的错处,为兄也救不了你。” 大王爷看着自己的弟弟,谨声叮嘱道。 他们几个兄弟,就这位二皇弟最为胡闹,玩心一起做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的,没个分寸。 昨日的事情一出,他这二皇弟被父皇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说,还得被罚抄皇训一百篇,估计二皇弟这一个月就休想有好日子过了。 他们那个皇训,连他一天都只能抄五篇,像二皇弟这样整日里坐不住的,抄个三篇就到顶了。 “至于父皇罚你抄皇训,你切不可让人代抄,若是让父皇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想了想,他又叮嘱了一声。 这让人代抄皇训,还真是他这个二皇弟能干出来的混帐事儿,他得盯着一点儿,别让他又被父皇给大骂一顿,那可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知道了。” 二王爷撇了撇嘴,不甘心了回了一句。 不就是抄皇训嘛,难道他还能被几个字给难倒? 他现在就想知道那个女郎中到底有没有受伤,那个被抓起来的嬷嬷可是交代说,那个女郎中挨了她一刀,不死也得重伤。 要是她真的没事,那就代表她是个有本事的,说不定还真的能把姑姑诉病给治好呢。 “别现在知道了,回头又给忘了。” 大王爷见他这副不在意的模样,气得那叫一个心肝疼啊。 就没见过那么不长进的弟弟,他这个当哥哥的每天为他收拾烂摊子都够忙的了,其他事情都不必干了。 不过话说,其他他们几个兄弟虽然都被称作王爷,但说到底也没多大,他是长兄,也只有十六岁而已,二皇弟今年也才十五岁。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50章轻应了一声 他是去年被封为王,二皇弟是今年。 “记住了没?” “记住了,大皇兄你好啰嗦啊,怎么跟母后一样啰嗦。”二王爷拧着眉头,压低着声音说道。 大王爷:“……” 以为他愿意啰嗦吗?还不是这个弟弟不长进啊。 “你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看着让人生气!”他挥手,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这位二王爷哪是那么好打发的,一听自家大哥让他离开,赶紧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脸来,双手巴着大王爷的胳膊。 “可别啊,大皇兄,我这不得等着消息啊,得看看那个女郎中究竟有没有本事呢,要是个没本事的,我就……” “你就想怎么样?” 大王爷听到他的话,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昨日还未被父皇教训够吗?依本王看,就是父皇罚你罚得轻了,一百篇皇训哪里够,必须……” “别,别,大皇兄,我走,我走还不行嘛。”二王爷一听自家这个大哥居然比父皇还要狠,赶紧脚底抹油,一溜烟地不见人影了。 “这个家伙!” 大王爷看着他逃走的背影,都被气笑了,可想到自家姑姑现在还躺在床上,脸上的笑容立即隐了下去,看向一旁的侍卫。 “炼清,你说那位女郎中真的能治好姑姑的病吗?”他幽幽地问道。 “这个……炼清不敢妄言。”炼清低下脑袋,轻回了一句。 长公主都病了多少天了,要是随便哪个郎中来了就能治好,还用得着皇上颁下皇榜吗?再说了,宫中那么多太医,还不是束手无策? 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女郎中能不能治好长公主的病? “不过,想来那位女郎中遭到刺杀却安危无恙,想必是有些本事的,王爷先且看看。” “嗯。” 大王爷轻应了一声。 “希望是个能顶用的。” 没一会儿,管家匆匆将宓芷婵带了过来。 “郎中姑娘,这位是大王爷,快来见过。”管家看到大王爷,赶紧侧头向宓芷婵说道。 “见过大王爷。” 宓芷婵淡淡地看了大王爷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倒是看向一旁一身藏青色衣衫的嬷嬷。 “这位便是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吧?劳烦您前头带路。” 大王爷:“……” 哪里来的女郎中,这是没将他放在眼里吗? 好歹他也是梁国的大王爷吧,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藐视了吗? 管家就站在宓芷婵的身旁,见她居然如此大胆,整个人都惊悚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嬷嬷也是尴尬地看了一眼大王爷,心道这位女郎中真是个有脾性的。 昨日宓芷婵被二王爷刁难的事儿,她也是听说了的,据说这位郎中姑娘对待二王爷身旁的人,可是没什么好话,是昨日被二王爷这么刁难,觉着跟皇家的人没话好说,想直接诊了长公主的病就走人了吧? “大王爷,这……” “白嬷嬷,带姑娘去姑姑房中,本王便在这里等着。”大王爷倒是没觉得宓芷婵为难了他,直接对着白嬷嬷吩咐。 “是,王爷。” 白嬷嬷轻吁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宓芷婵。 “郎中姑娘,您请跟老奴来。” …… 长公主的房中,没有了以往的书香花草之气,因为久病不愈,倒是多添了一缕阴气,再有就是浓重的药味儿,熏得宓芷婵直接拧起了眉头。 “白嬷嬷,麻烦您让人将这房间的窗户打开,这再精神的人长时间在如此难闻的气味之下,也会生了病气。” 她对着白嬷嬷吩咐道。 “这……可以吗?” 白嬷嬷有些犹豫,谨慎地问了一句。 “自然可以,每日保持房中空气清新,也是很重要的。”宓芷婵点头,说得非常肯定。 要是她在这么一个环境中,只怕没几日便会全身难受,久而久之,不生病才叫怪呢。 “是,老奴这便命人去开窗。” 白嬷嬷应声,很快就有几个侍女走了进来,将一扇扇的窗户都打开,明媚的阳光透了进来,微风带走了房中的气味,令人耳目一新。 宓芷婵慢慢地走到屏风后头,见着白嬷嬷将被褥掀开一点点儿,露出长公主的手臂来,在手腕之上放了一块绢布,这才看向她。 “郎中姑娘,请您为长公主诊脉。” “嗯。” 宓芷婵走了过去,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其实之前楚黎川已经对她说过长公主所中之毒了,是一种叫绘疽的慢性毒药,她在锦鲤空间里面看过最基础的毒书,里面有着记载。 如何解她还是知道的。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诊一下脉,也是给这身旁盯着的白嬷嬷看的。 只是,当她的手搭上长公主的手腕之时,面色顿时一凛,也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再将细细的把脉。 “白嬷嬷,长公主之病,可是时日已久?” 好一会儿之后,她收了手看向白嬷嬷,问道。 “回郎中姑娘的话,公主这病,已有一月有余。”白嬷嬷回道。 “起初只是身子不适,请来了宫中太医,皆只说长公主是体虚,只需开滋补之药养些时日便好,哪里知道,这一月有余,药喝下去不少,病却是较之前更甚。” “这里并不是长公主平日起居之所吧?”宓芷婵又问。 “这……” 白嬷嬷话语一顿,疑惑地看向宓芷婵,满脸不解。 但虽然心有疑惑,她还是出言回答宓芷婵的问话,“长公主平日里都是住在书房之中,此处虽是公主府主院长公主的房间,长公主却是显少来此歇下的。” “嗯嗯。” 宓芷婵点了点头。 “可否麻烦白嬷嬷,带我去一趟长公主的书房。” “这个……” 白嬷嬷没想到宓芷婵会想要到长公主的书房去,那个地方可是连府里的下人都不能进去的啊,宓芷婵只是个外面的郎中,又怎么能够去到长公主的书房。 “这个老奴无法做主,郎中姑娘,您且等一下,老奴去回禀了大王爷,他若是同意,那老奴便带您去。” 现在长公主昏迷不醒,她一个嬷嬷自然是做不得主的。 可眼前这位郎中姑娘想要去长公主的书房,想必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她只能去禀明能做主的人,也幸好大王爷还在府上。 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了。 “嗯。” 宓芷婵点了点头。 看着白嬷嬷离开,她的目光再次望向纱账中的长公主,伸手再次探向她的手腕。 一次把脉或许作不得准,她再细细把来,看看究竟是不是如她把号到的脉像,如果真是,那这次的任务可就棘手了。 这一次,她的面前越来越严肃。 当大王爷随着白嬷嬷进来的时候,只见宓芷婵一边把脉,另一只空着的手五指不停地点着自己的膝盖,这模样看上去,似中有些烦躁。 “郎中姑娘,听白嬷嬷说,你要去本王姑姑的书房?” 听到脚步声,宓芷婵便收了自己的手,大王爷看着她,轻声问道。 “是的。” 宓芷婵点头应声。 “治病一事,不止是看人,也得看患者曾经所居的环境,方能定论。”她道。 “姑娘想要去姑姑的书房也不是不可,只是……书房之中有些姑姑与本王那未曾谋面的姑父的旧物,还望姑娘莫要随意触之。” 大王爷交代道。 “这是自然。”宓芷婵点头。 说起他们梁国这位长公主,可算是一个奇人了。 据传,长公主在一次遇险之中被人所救,因报答恩情便委身下嫁于恩人,只是时过不久,听闻朝中,出了事情便匆匆赶回,与夫家不告而别。 更是因为朝中那次的事故失去了过往的记忆,直到再次嫁人之后一次偶然的意外之下,才想起了过往。 当过往再次被忆起,长公主毅然绝然的求自己的亲弟弟,也就是当今圣上,下圣旨将自己的驸马休弃了,并直接搬进长公主府一人独居。 自此之后,梁国的百姓便传言,长公主是因为心觉对不住那位恩人前夫,一人独居以示对自己的惩罚。 不过这些也都是传闻,她自然是不会相信的,皇家之中哪有什么真感情,真性情的,都是用来迷惑百姓,博百姓好感的话题而已。 “白嬷嬷,带郎中姑娘去长公主书房。”大王爷见她点头,立即对着身旁的白嬷嬷吩咐道。 “是,大王爷。” 白嬷嬷应声,看向宓芷婵。 “郎中姑娘,您请随老奴来。” “嗯。” 宓芷婵轻应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大王爷因为不放心,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 好一会儿之后,宓芷婵才在白嬷嬷的引领之下,来到了一座有些破落的院子中,而据白嬷嬷所说,长公主的书房便在这个院子里,而长公主日常便是住在这里的。 “这里……” 宓芷婵微微拧眉,觉得这个地方看上去真的有些熟悉。 不过下一刻,她便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在乡下住久了,可不是对这样的院子熟悉嘛,她们泉水村哪个人家的院子不是这样的?只是她还真是奇怪,堂堂梁国的长公主,放着那么奢华的日子不过,居然喜欢住在这样的院子里。 这不是自己作自己嘛。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51章那我姑姑 “郎中姑娘,这里便是长公主的书房。”白嬷嬷将宓芷婵带到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对着她开口道。 对于一个在长公主府里住惯了的嬷嬷,看着这个书房真的是很狭小,在宓芷婵看来却不是,这个书房跟她的房间是一般大的。 “嗯。” 宓芷婵点了点头,一双美眸在这个书房的各个角落里转了一圈。 不一会儿,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高几上的一盆兰花上,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了过去,抬手,食指轻点了一下垂落下来的兰花叶子。 “这兰花倒是照看的好,也是驸马留下来的旧物?”她问。 “不是。” 白嬷嬷立即摇头。 “此兰名叫百香兰,是三月前长公主去方隐寺进香之时,方丈大师所赠,长公主素来诚心礼佛,对佛家所赠之物,必定亲自照看。” “哦。” 宓芷婵低头轻笑一声,淡淡地应声。 “方隐寺?白嬷嬷,我初次来到建安城,不知道这建安城附近的大小寺庙,这方隐寺,很有名吗?” 一边问着方嬷嬷,她一边将那盆所谓的百香兰端了起来,往屋外走去。 “哎……” 白嬷嬷一个没拦住,眼睁睁地看着那盆百香兰被宓芷婵给端走了,赶紧抬腿追了过去。 “郎中姑娘,这可是长公主最……” ‘哐当!’一声 白嬷嬷还来不及说什么,那盆百香兰便从宓芷婵的手中滑落,直接砸到了地上,盆体摔了个粉碎,她惊叫了声,连忙朝着地上的百香兰扑了过去。 佛家的东西怎么能够说摔就摔了呢,这可是得罪佛祖的大罪啊,长公主要是知道了,非得骂死她不可。 “哎呀,郎中姑娘,这可是……咦,这是什么?” 只是,惊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那显露出来的泥土里,有一个暗红色的小布角。 伸手,她想要去将那小布角给扯出来,却听到了宓芷婵冷冷的声音后,吓得赶紧缩回了手。 “白嬷嬷,你若是想像长公主那般躺在床上让人侍候着,那便去碰吧。”宓芷婵冷冷的警告声响起,同样惊到了一旁的大王爷。 “什么?姑娘,你的意思是,这盆百香兰泥土中的布角,竟是有毒的?” 皇家御用的东西一向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他姑姑又是父皇最疼爱的妹妹,她所用的东西与皇宫之中的并无区别。 但是有一种东西例外,那就是佛家的东西,梁国之中,不论皇室还是百姓,都是诚心礼佛之人,佛家也是讲究个善缘的,哪里能想到,这方丈大师亲自送出来的东西,竟然会暗藏祸心啊。 宓芷婵没有先回答大王爷的话,而是拿出一副皮制手套来,套在了自己的手上,才蹲下身子将那条小布角扯了出来,赫然是一个小巧的香包。 “不只是这个香包,就连百香兰,本身便是有毒的。”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将目光放到了大王爷的身上,解释道。 “百香兰怎么会有毒?”大王爷疑惑了,问道。 皇宫之中有很多百香兰的,各宫的娘娘寝殿之中都喜欢放着一盆百香兰,因为百香兰的气息淡淡的,很是好闻,能让人心中安宁。 就连他的寝殿之中,都放着百香兰啊。 若是这百香兰真的有毒,那岂不是……思及此,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本王曾听太医说过,百香兰的香味俱有静心宁神之效,夜不能寐之人若在床头放上一盆百香兰,可令人安然入眠,这……” 怎么就会有毒了呢? 后面那句话,他也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看着宓芷婵。 “我若是在大王爷的茶中加点药,大王爷也能安睡一整晚。”宓芷婵直白地对着他说道。 大王爷:“……” 这位姑娘,你可知道你这么说话,很有可能会被拉出去砍了的啊。 若是换作他那二皇弟或者其他几个,只怕这位郎中姑娘中危险了,还好他一向不在意这些言词之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计较那么多。 “你的意思是,这百香兰堪比迷药?” “不是堪比迷药,只是百香兰中有些迷药的成分而已,大王爷可知道幽兰香?”宓芷婵问道。 “幽兰香?那可是顶级的迷迭香啊。” 听到‘幽兰香’这三个字,大王爷顿时瞪大了双眼。 “本王也只是听闻,这幽兰香是由一位制毒高手所制,自此便成为了他的独门秘药,想购此香者比比皆是,却是千金难得,据闻,幽兰香用少许可安神,份量加重会致人入幻,甚至是昏迷,一旦用量过大,还能令人窒息而亡。” 有这样可怕的东西存在,不可谓不危险,但那又怎么样,那位炮制‘幽兰香’的制毒大师没人敢得罪,更不是谁想杀就能杀得了的。 “嗯。” 宓芷婵点了点头,大王爷已经将幽兰香的用处说了个七八成了。 “幽兰香便是在百香兰的根茎中提纯。” “什么?!”听到宓芷婵的话,大王爷真的是被惊吓到了。 他怎么都不可能想到,皇宫之中人人都喜欢的百香兰,竟然会是那么可怕的东西。 “当然,这么一株百香兰的根茎,是远不能提纯出一小撮的幽兰香,必须量大。”正当他惊吓不已的时候,又听到宓芷婵淡然的声音响起。 他轻吁了一口气。 “那这香包是……” 目光一撇,大王爷看向宓芷婵手中的香包。 “是阴阳子,百香兰根茎中的幽兰香量虽少,也是毒,若与阴阳子混合在一起,便会成为一种慢性毒药,绝壁。” 宓芷婵道。 “绝壁?” “百香兰本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而阴阳子,则是生长在峭壁之下,当百香兰的根茎腐烂,随着雨水被冲到阴阳子生长之处,经天地精气的酝酿,便会产生一种绝无仅有的香气,吸引蛇虫鼠蚁前来吸食那带香的水气。 再经这些小动物的身体产出,便会成为绝壁,此毒,鲜少有人知晓。” “那你……” “当然,我这里更不会有这等毒物。” 不等大王爷问话,宓芷婵便开口,直接说道。 她吃饱了撑着,才会去弄这些毒来,耽误她挣银子的时候不说,还会落个恶毒的骂名。 不过若是以后得了空,她倒可以试着做做看,哪天有人得罪了她或者是罪无可赦,她就用这些毒整死他们,以泄心头之愤! “哦。” 大王爷应了一声。 这么难炮制的毒药,没有也正常,不过他可不管这毒是怎么来的,关键是要怎么解。 “姑娘,那我姑姑身上这毒,能解吗?”他问。 “绝壁之毒很是难解,但也不是不能解,只不过……”宓芷婵犹豫了一下,看向自己手中的香包。 “不过什么?” 大王爷立即问道。 “姑娘,是制解药所需的药材难寻吗?您且说来,即便是再难寻的药材,本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去找到,救治姑姑。” 只要能够救治好姑姑,他便去找,梁国地大物博,怎么可能找不到区区药材呢? “不是药材的问题。” 宓芷婵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 “现在只是查到了一种毒的来源,还有……” “还有?!” 大王爷瞪大了双眼,惊叫。 “什么叫还有?您的意思是,本王姑姑的身上还有其他的毒,不止是您所说的那个,那个叫什么‘绝壁’的?这怎么可能呢? 本王的姑姑一向与人无争啊,姑娘,您也看到了,姑姑她一直就住在这个地方,若大一个长公主府,其他地方姑姑连去都不曾去过,宫中更是鲜少踏入,谁会想要她的命,她的命又……” 能值几个钱? 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但却是真真的。 虽然父皇疼惜姑姑这个妹妹,但长公主确实是深居简出,平日里除了寺庙,便去郊外的农庄住得时日最多,身边的人更是她从农间一个个带回来的。 父皇都命人查过,没有任何心存歹心之人,都是本人的庄稼人啊。 “姑娘,本王的姑姑还中了什么毒?” 深吸一口气,再多的话他也不想说了,只是沉声问宓芷婵。 “据我探长公主的脉像所知,长公主应该是在先中了‘绝壁’之毒,然后在终日昏昏沉沉之下又相继中了‘洛微’和‘绘疽’两种毒,这才致使五脏迅速衰竭,继而昏迷不醒。” 大王爷:“!!!” 听了宓芷婵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几度张嘴却又合上,好一会儿之后,才张口。 “‘洛微’和‘绘疽’!本王的姑姑居然中了‘洛微’和‘绘疽’?” “是。” 宓芷婵点头。 “‘洛微’与‘绘疽’同是慢性毒药,但两种毒药的药性却不同,‘洛微’属寒性,可令人在不知不觉之中昏迷不醒,直致人亡,都未必能查到是中了‘洛微’之毒。 而‘绘疽’则属烈性毒药,服毒之后每日都会毒发一次,五内如同被火焚之一般,生不如死。” “那……那我姑姑……”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52章治个病人而已嘛 “郎中姑娘,老奴一直在长公主的身边,从未见过她毒发啊,您……会不会是您诊错了?”白嬷嬷不顾一切地打断大王爷的话,问宓芷婵。 “我相信我的医术,不可能会诊错。” 宓芷婵侧眸扫了一眼白嬷嬷,又看向大王爷。 “长公主之所以没有毒发,是因为她先中了‘绝壁’,‘绝壁’此毒应水而生,草木皆可传之,又生长在阴气极重之地,能压制‘绘疽’之毒。 但两者同存又是‘绘疽’胜了一筹,长公主本该毒发身亡的,只是恰在那时,她又中了‘洛微’。 三种毒性同存于一个身体之内,相互消减了毒性,但却也是慢慢的煎熬着这副身子,以至于越来越虚弱,直至昏迷不醒。” 其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才多久啊,就已经对这个世界上的毒药有如此深的了解了。 果然银镜是个不靠谱的,还说什么锦鲤空间里的毒术书籍都是最粗浅的知识,可是她只是看了那些,就感觉在这个地方已经是很牛逼哄哄的存在了啊。 瞧瞧,都把眼前这些人给说得一愣一愣的。 “那姑娘可有解毒之法?”大王爷立即问道。 那些什么寒啊烈的,他根本就听不懂,他只想知道他的姑姑还有没有救。 “有是肯定有的,只是……” 宓芷婵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若是没有解毒的办法,她的锦鲤空间也不可能让她接下这个任务啊。 “只是什么?”大王爷问道。 “我先开一些补气养身的药给长公主喝。”宓芷婵想了一下,转头看向大王爷。 “至于解毒,我还需要认真思索一些时日,毕竟是三种毒混合,长公主现在的身子又是虚弱的很,不得不小心一些。” “对,对。”大王爷连连点头。 “不知大王爷可否能作主,我想取一些长公主的血液回去,方便我研制解毒之药。”宓芷婵又问道。 “什么?你要取本王姑姑的鲜血?”大王爷一惊,瞪着眼看着宓芷婵。 他当时本能的想要拒绝啊,可是一想到怎么救治他姑姑,还得靠眼前这位小姑娘,说不定这取血是非常重要的呢? “这个……本王一时间也做不了主,不知姑娘可否等到晌午,待本王去回禀了父王,再做决定?” “也好。” 宓芷婵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是在皇家之人的身上取血,都说皇家之人身子多嘴,她等得起。 “白嬷嬷,你去取笔墨来,我先给长公主写个药方,大王爷正好要进宫,便请太医瞧了之后,立即去取药熬制。” “是,老奴这就去。” 白嬷嬷立即吩咐侍女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这里本就是书房之外,东西都是现成的,宓芷婵一个药方写了两份,一份交给大王爷,一份交到了白嬷嬷的手中。 “白嬷嬷,这公主府上可有药房?”她问。 “有的。” “那白嬷嬷可先命人将药方上的药抓好熬制,等大王爷进宫回来,便可立即与长公主服药,也不必再空等着,长公主的身子也可尽早得到缓和。” 宓芷婵交代道。 “是,郎中姑娘,还是您想得周道。”白嬷嬷连连应声。 “还有,白嬷嬷,我这方子上写的两碗,是两大碗,而不是那种盛药的小碗,长公主昏迷时久,腹中肯定不宜喝太过刺激之物,得喝淡一次的汤药。” 宓芷婵又开口地交代。 “我开的这个药方上的药汤,您也可以在里边加上半只鸡或者鹌鹑一起熬煮,再撇去上头的油,拿来给长公主当茶水一般喝,每次少喝一些,多喝几次,在炉子上温着多喝几次,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白嬷嬷应声。 …… 稀里哗啦的声音不停地传来,直到一碗小米粥全都喝下了肚,宓芷婵才放下碗看向对面正望微笑着望着她的楚黎川。 “楚大哥,这粥真的好喝,你怎么不喝啊。” “要不要再喝一碗,我熬得有些多。”楚黎川轻声问她。 闻言,宓芷婵摇了摇头,“不喝了,你喝吧。” 可能是昨天失血过多的缘故,明明凌晨也吃得挺多,早饭还吃多了一些,但这才刚到中午呢,就又饿得不行了,也顾不得刚熬好的粥有些烫嘴,直接就喝了。 “你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说长公主所中之毒吧?” “不是‘绘疽’?”楚黎川问。 “是‘绘疽’,但还有其他的毒,还有‘洛微’和‘绝壁’两种,据我推测,‘绝壁’是最早被下在长公主身上的,后来‘绘疽’,最后才是……” 宓芷婵点了点头,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楚黎川。 只是她还未说完,便听到楚黎川开口,“‘洛微’应该是我殿中之人下的。”宓芷婵:“……” 她眨了眨眼,再眨眨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楚黎川。 “我没听错吧,那‘洛微’居然是你下的!” 虽然不是楚黎川亲自下的,但这毒药跟是他亲手下的也没有区别,毕竟那些人不都是楚黎川的属下嘛。 “那你们是知道长公主中了‘绘疽’之毒,才对她下的‘洛微’?用来缓解她毒发之势的?”这个猜测应该是确定无疑的了。 果然,她见到了楚黎川点了点头。 “‘绝壁’是何毒?”他问。 ‘绘疽’和‘洛微’他都有听说过的,但这绝壁,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绝壁’此毒属阴性,是以百香兰根茎中的毒素与阴阳子结合,再经过蛇虫鼠蚁才能产生此毒,一般人手中真的不会有,我也是偶然在一本毒经上面见过有记载。” 宓芷婵解释道。 思及此,她就想到了那个方隐寺的方丈大师,佛家弟子居然出手如此狠毒,一点都不手软啊。 “这方隐寺看来也不像是什么正经的佛家之地嘛。”她叹息道。 “这三种毒加起来,很难解吗?”楚黎川问她。 方隐寺什么的,他日后会让人去查的,现在也不知道与那些人有没有关系,若是没有关系,也不必跟婵儿提及。 “现在还不知道,待下午到长公主府取了血,我得仔细研究一下。”宓芷婵挑了下眉头,道。 “研究血液便能看出怎样解毒,不需要有人试毒吗?”楚黎川有些不解,问道。 “暂时不需要。” 宓芷婵摇头,夹了一口爽口的泡菜放进嘴里。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些底了,取血液来只是为了研究用药的份量,你知道的,不论做干什么都讲究个度,连庄稼施肥太多了都会死,更何况是人呢。” “嗯。” 楚黎川点头。 “可有缺药村?” “不知道,等等再看吧。”宓芷婵再次摇头。 梁国的皇宫那么大,她哪里知道那些药材在皇宫里边找不找得到,就算没有,也先让宫中那几位去想办法,实在想不到办法她再自己折腾吧。 “下午去了长公主府再说,你还要一起去吗?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 她问。 “待会我将你送到长公主府。”楚黎川想了一下,便道。 “你还要去啊?” 宓芷婵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楚黎川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脑袋。 …… 下午,两人通过锦鲤空间,又到了建安城,将宓芷婵送到了长公主府外后,楚黎川便转身离开了,约好了两个时辰之时他过来接她。 当宓芷婵一脚踏进长公主所在的院落之时,看到院子里等着的一大帮人,简直惊呆了。 “姑娘,您总算来了,快过来见过我父皇。” 宓芷婵:“……” 她僵硬着脑袋,看向正端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桌边上,手里拿着她那张丹方的黄袍男子。 不就是治个病人而已嘛,她也没想着要向谁下跪啊。 见着大王爷、二王爷什么的,她可以高抬着自己的身份就当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可是现在见到的可是皇上呢,她这是跪呢,还是不跪呢? “民女见过皇上。”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她们梁国最大的那个‘官’呢?她快速走到皇帝的面前,压低了身子行叩拜之礼。 “郎中姑娘请起,这不是在宫中,姑娘不必行此大礼。”皇帝还是很随和的,特别是在他听闻宓芷婵能够救治他的亲妹妹之后,对宓芷婵更是高看了几分。 “谢皇上。” 宓芷婵立即站了起来,低着脑袋看向身旁大王爷的脚尖,轻声问开口。 “大王爷,这些人是……” 这些人是当长公主府是马戏团呢,一溜的拉出来全是来看耍猴子的,再说,他们想看,她也不是那只猴儿啊,他们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姑娘,他们都是宫中的御医,因为听闻您诊出了长公主之毒,都随着本王的父皇一起过来,想当面请教您。”大王爷解释道。 他都不好意思说,这些人个个嘴上厉害得很,一到关键的时刻却是一点儿用都顶不上。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53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现在听说有人将长公主的病诊出来了,又开了个药方出来,个个都觉得自己很了不得,能够对宓芷婵说教一番,之前还话语之中嫌弃着宓芷婵所开的药方怎么怎么不对。 “这些人啊,都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家伙。” 他更是压低了声音,只用了两人能听得清的声音对她说道。 谁让这位姑娘是有真本事的,而这些名义上说着是太医的人,却在关键的时候都是些吃干饭的,他自然是偏向宓芷婵的喽。 “哦。” 听了他的话,宓芷婵一脸的恍悟,一双美眸扫过那些正如虎狼般盯着自己的太医。 “想必各位太医前来长公主府,是因为对‘绘诅’、‘绝壁’和‘洛微’颇有研究,这才过来教导小女子的吧?还真别说,我还真有些地方不明白,正好能向几位讨教一番。” 皇上:“……” 大王爷:“……” 一旁正准备看宓芷婵好戏的二王爷:“……” 众位拿宓芷婵没当一回事儿的太医们:“!!!” 他们哪里有那个本事啊,这小姑娘口中的三种毒都是天下秘毒,他们这些太医是治病的,又不是专门研究那些阴鸷歹毒的毒药的。 “不知道您们对这三种毒药有什么见解,可知晓如何解毒?”见他们没有说话,宓芷婵又继续问道。 “这三种毒药的药性皆不相同,我正为这解方中的药材用量迟疑,如今有众位太医与我一同探讨,真是再好不过了,我这肩上的担子也能轻上许多。” 皇上:“……” 姑娘你说的是真话吗?要是这些个太医真的有什么用处,能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朕还用得着出皇榜招揽天下名医为朕的妹妹治病吗? 大王爷:“……” 姑娘您这赶人的办法真是够牛的啊,本王应该多学着点儿才是,对付有些人,对症下药才是硬道理啊。 二王爷:“……” 他昨天怎么就觉得这个小丫头是个好欺负的呢? 瞧这几句话说的,这些个刚才还在威风凛凛地想要给她下马威,在他父皇面前重振声威的太医们,个个都是面色漆黑,大有想要逃跑之势啊。 太医们:“!!!” 要是他们有那么厉害,一早便能够治好长公主之毒了,哪里还能轮得到她? “呵呵,小姑娘玩笑了,我等只是对您所开方子之中的用药有些不解,想要当面请教而已,对于您刚才所说的三种毒药,实是力所不能及。” 终于,有一个太医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尴尬的笑,对着宓芷婵开口。 “哦,是吗?” 宓芷婵挑眉,抬眸看向他。 “这位老先生,不知您对我开的药方有何处不解,您且说来听听,咱们当着皇上的面上,您若觉得我的药方之中有何处需要改进,咱们立即便改,我二话不说。” “呃!” 太医被她的话狠狠地一噎,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把自己给憋死。 当着皇上的面,他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并且改了,要是长公主因为这药方的改动而喝药喝出什么好歹来,算他的还是算她的? 这事儿想都不用想,肯定算他的啊。 他只是想给这个小姑娘找点难题而已,可没想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啊。 “没,没有,我只是……只是……” 他都不知道‘只是’什么好了。 “小姑娘,我们只是觉得这药方中有一味‘千筋根’,此药可是一味毒药啊,姑娘如此随便就用到长公主身上,可思虑周全了?” 另一个太医站了出来,替正尴尬的太医解围。 “凡药者成千上万种,有哪一种是没有毒性的?这位老先生可能说得出一种来?”宓芷婵反问他。 “这个……”太医话语一顿,被她问住了。 “做为医者,老先生应该也知道,但凡是药,便是毒,权看医者如何使用手中的药材,其他且不说,就说说这建安城中处处可见的‘百香兰’,您们能说它就没有毒吗?” 宓芷婵眸光淡淡地扫了一众的太医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在我眼里,药与毒没有区别,权看我这双手如何使用它们,因为我是医者,哪怕是毒,我也能让它变成药,如果几位老先生觉得哪些药或者毒是自己不能用的,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你——”太医们被宓芷婵一席话给堵得,气得面色通红。 可偏偏在皇上的面前,即便是想与宓芷婵争论都不成,因为他们没有诊出来的毒,却被宓芷婵一个小姑娘给诊出来了,他们知道,此刻不论是皇上还是两位王爷的心,都是偏向宓芷婵的。 “大王爷,我给长公主开的药,可是还未曾给长公主服用过?”宓芷婵不再理会太医们,转而看向大王爷。 “这……是。” 听到宓芷婵的话,大王爷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自然是相信宓芷婵的,因为毕竟她是第一个诊出姑姑中了三种毒的人,可是这些个太医们个个都在父皇的面前信誓旦旦说宓芷婵开的药方有问题,他能怎么办呢? “因为太医们说,姑娘开的药方有问题。” 他将责任全推到了太医们的身上,反正也是他们的错,不关他的事儿。 “嗯?” 宓芷婵眸光一黯,扫向那些个太医。 “几位老先生,方才我问你们之时,你们不是说我的药方没有问题吗?怎么现在又有问题了?难道就是因为药方中的那味千筋根? 既然你们知道‘千筋根’有毒,那也应该知道千筋根之毒有缓解‘月岁’药性中烈性之效,你们是没看到我在药方之中配了一味‘月岁’吗?” “呃。” 太医们哪里还敢说什么啊,皆是摇头。 原以为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哪里知道竟是匹披着羊皮的大野狼,这让他们还怎么回嘴?哪个不怕被宓芷婵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啊? “我用药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是众位老先生对我所使用的药方有不同的见解,那便说出来,大家一同改进。”她看着这些个太医们。 “但像几位老先生这般,我问你们我的药方之中可有问题之时,你们一句话也不说,却偏是在背地里说我的药方如何如何?你们不觉得这么做很没道理吗? 我这倒是没什么关系,反正这药方也不是配与我自己喝的,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但长公主那边,你们觉得耽搁得起吗?她的身子已经再经不起耽搁了,五脏俱损,若不及时补救,只怕就算是这条命救回来了,也活不长久。 这些……老先生们应该是能诊得出来,并且已然禀告过皇上了吧?” “什么?” 皇上听到她的话,立即不顾身份地惊叫了起来。 “你们……这位姑娘说得可是真的?”他眸光凌厉地扫向那几位太医,冷声质问。 这位姑娘连他妹妹的毒都能诊出来,可见所言不虚,可是都那么多天了,这些太医竟然没有一个人跟他这个皇帝说,他妹妹身上的毒若再不解,将会活不长久。 太医们被皇上一声质问,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个个都心虚地低着脑袋。 “朕问你们话呢,个个都哑巴了?”皇上气极,再次厉声问道。 “你们这几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讲实情,若再有半点隐瞒,不用等父皇开口,本王第一个饶不了你们!”二王爷见状,上前一步对着几个老家伙吼道。 几位太医吓得‘扑通’几声跪倒在地。 “皇……皇上,长公主所中之毒实在罕见,微臣无能无法救治长公主,以致长公主的身子日渐虚弱,但远没有这位姑娘所说的这般严重,只要长公主解毒之后好好调养,还是能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的。” 他们怎么敢说,因为他们的无能,长公主的寿元已经临近了。 这样的话一旦出口,他们的命也将跟着一起下去,只能捡着好听的话说啊。 “嗤。” 听着那位太医口中的‘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宓芷婵不由地嗤笑出声。 “老先生,可否请您解释一下,何为普通人的生活?” “这……” 太医抬头,眸光低沉地看向宓芷婵,心里把这个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的小姑娘给记恨上了。 他们太医院本来好好的,对于长公主所中之毒是一口同声,绝不会乱说话的,因为大家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可偏是这个臭丫头来了之后,短短半天的时间,他们过得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提心吊胆的就怕皇上把他们拉出去砍了。 “皇上,您想知道所谓普通人的生活吗?” 宓芷婵见他答不上来,便自发地看向皇上,开口替这些个太医们解释。 “所谓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将来长公主身上的毒即便是解了,也只能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身体已经被掏空,五脏已损伤得经不住任何一点刺激,别说是那些大补之物,就算是吃块猪肉,都得把它们切成肉末,放在粥里一起煮烂了才能吃。 米饭过硬不得,有损肠胃;蔬菜也最好是煮得变得一摊泥入口;那些什么燕窝啊,人参啊,那就不用想了,这辈子碰都不能碰到;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54章公主的身子 水必须喝温的,过烫或者过凉都不行,而且不能是茶水,只能是白开水;气候稍热一些怕热死了,气候稍冷一些怕给冻死了,也不行。” 随着宓芷婵说一句,皇上与大王爷,二王爷的脸色便黑上一分,而太医们额头上的冷汗,却是‘唰唰’地往下流着。 “老先生们,对于我这样的解释,还算对不?” “这……这……” 大王爷张着嘴,都不知道怎么发出声音来了。 “父皇,这样的生活还算是过日子吗?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呢,这些太医实在是歹毒至极,姑姑如此危险,他们却是在您面前一个字都不曾提及,简直该死!” 二王爷大吼一声,一脚将跪在最前面的太医给踹了出去。 “这叫做普通人的生活啊,这要是普通人的生活,你们怎么不去过?” 他对着那些个全身发颤的太医们怒吼道。 “二王爷您着什么急呢,我还未说完呢。”宓芷婵淡笑着看了二王爷一眼。 “我刚才说的这些呢,基本上是没可能发生的,您就不必动怒了。” “啊?” 二王爷被她说的一愣。 “你什么意思?” “我刚才所说的那些,有一个首要的条件,那便是长公主体内的毒被几位老先生们一直拖着,拖到有人能够替长公主解毒之后,才会出现这样的生活。” 宓芷婵慢悠悠地解释。 “可是,我看着这几位老先生,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替长公主解毒之人吧,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把长公主害到那么惨的地步的,最多是让长公主体内的毒解不了,一命呜呼而已。 当然,皇上手中所拿的药方,便是我用以缓解长公主体内虚耗过大的廓,用了这副药之后,再过七日后再服解药,长公主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届时再开几个温补的方子,把损耗的元气补回来便可。” 她的目光再次回到皇上手中那张药方上头,说道。 “父皇……” 大王爷看向自己的父皇,征求他的意思。 只要他父皇点头,他立即就让白嬷嬷将药端过来给姑姑服用。 “用药。” 皇上此刻没有再犹豫,直接对着大王爷吩咐道。 “是,父皇。” 大王爷领命,转身看向不远处一直在待命的白嬷嬷,白嬷嬷立即转身,感激地看了宓芷婵一眼,去小厨房拿早已熬好温着的药去了。 “皇上,这位姑娘的话虽然很对,可‘千筋根’虽然能够中和‘月岁’的药性,但远不及‘千筋根’中的毒,对人体的伤害太大了。” 有一个太医见皇上居然同意了用宓芷婵的药方,也顾不得自己的脑袋,站了出来。 “长公主现在的身子本就虚不受补,若再以此方调理,只怕……” “只怕什么?” 皇上厉眸看向那位太医。 “你们若是有本事,那便也开出药方来替朕调理长公主的身子,替她解毒,若是没有那个本事,便给朕闭嘴!若再胡言乱语,朕定不轻饶!” 现在这个时候,他只能相信宓芷婵。 “呃。” 太医们听到皇上的话,个个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没一会儿,白嬷嬷手里就拿着一个托盘,里边放着一碗已经熬好的药走了过来,对着皇上俯了俯身,就要端药进长公主的房间。 “等等。” 忽然,宓芷婵面色一沉,叫住了白嬷嬷。 “郎中姑娘,您有何吩咐?”白嬷嬷转身看向宓芷婵,问道。 宓芷婵抬脚,两大步便来到了白嬷嬷的面前,将托盘上那碗药端了起来,凑到鼻间闻了闻,眉头一蹙,端着碗轻咪了一口到口中。 好半晌之后,她将药原数吐到了地面上,拿出一块帕子来擦了擦嘴唇。 “这药不对。” “不对?” 白嬷嬷脸色犹地变了。 “不可能啊,郎中姑娘,这药是老奴亲自去药房看着府医抓的,再亲自熬煮出来的,中间都不曾过他人之手,不可能有错啊。” 就算是她出了小厨房,也让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侍女守着,怎么可能还让人有了动手的机会? “姑娘,这药是被人动了手脚?”大王爷立即走了过来,问道。 连皇上听到她的话都紧张不已地站了起来。 长公主府里的人已经被换了一批了,怎么可能还能出这位的岔子?难道非得让他把他妹妹接进宫中,才能平安无事吗? 宓芷婵望了他们一眼,将药碗放回了托盘之上,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不是被人动了手脚,是各药材之间的份量不对,药性便不对了,我开的药方,每一味药少一毫多一毫都不成,白嬷嬷,我在药方上写了药材所产出的年份的,你们可有对比着来?” 她问白嬷嬷。 “这……”白嬷嬷看了一眼宓芷婵,眼里有着不解。 “郎中姑娘,这药房里的药材产出的年份,老奴也不知道啊,府医也只是按着药量来抓的药,至于这年份……老奴想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她从没听说过郎中开药方,还得分药方里的各味药材有几个年头的,这不得把人给整死嘛。 “治别人的病或许没什么问题,但长公主不行。”宓芷婵神色一凛,解释道。 “她现在的身子过温调理不到位,过激更会令身子越加虚弱,我这药方上的药材,一线的差错都不可有,否则这就不是救命之药,而是夺命之毒了。” “嘶!” 白嬷嬷倒抽了一口凉气,脸上全是惊惧之色。 “姑,姑娘,老奴不知道,老奴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早知道会是这样,就是再麻烦,她也会按着药方上所写,一个字不差的将药抓好啊。 “不是嬷嬷的错,是我没有说清楚。” 宓芷婵轻摇了下脑袋,出现这样的失误,也确实怪不得白嬷嬷,是她自己没想到这一层。 “好在发现的及时,不算什么大问题,嬷嬷,你现在带我去府上的药房,我亲自抓药来煎。” “姑娘要亲自煎药?” 白嬷嬷诧异地看了宓芷婵一眼,问。 “嗯。” 宓芷婵点头。 “还是我亲自看着火候为好,何时能收火我自己心里清楚,别人,我也不放心。” 白嬷嬷眸光偷偷地看向皇上那边,见他点了点头,这才领着宓芷婵离开了。 “你们都退下吧。” 等宓芷婵离开之后,皇上才挥退了一众跪在地上的太医,转而看向二王爷。 “亏得你昨日没惹下大祸,若是将这位郎中姑娘给得罪了,你姑姑的命就得交代在你的手里了。” “呃。” 二王爷虽然被骂,但是一句话都不敢有,只能认错。 “是孩儿错了,待会儿孩儿会好好向那位姑娘道歉,只是,父皇,经姑姑此事,孩儿认为宫中的太医之中,是否也该特招一些会毒术的?” 他问道。 皇宫内苑的太医不招会毒术的,是历来的规矩,就是以防后宫那些女人为了争风吃醋,利用太医若出一些事端来,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这一次姑姑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没有会治毒的是真的不行。 “此事容后再议,且等你姑姑身上的毒治好了再说。”皇上想了想,道。 …… “下午你去了哪里?” 手里拿着一包建安城里最有名的糕点,两人走在从茅屋到泉水村的路上,宓芷婵一边递了一块到他的嘴边,一边问。 她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儿要忙呢,没想到却是给她买回来两大包糕点回来。 闻言,楚黎川从怀中拿了一个瓷瓶出来,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洛微’的解药。” 宓芷婵脚下一顿,看向他手里红色的瓷瓶,不客气地拿到了自己的手里,塞进小挎包之中。 “虽然现在没什么用,指不定以后能用上呢,先收着了。” “为何无用?” 楚黎川不解,问。 “是现在还不能解‘洛微’之毒?” “不是不能解,而是长公主身上的三种毒,先解了哪一种都不行,她都得……这样。”宓芷婵从他的掌心里将自己空着的手抽出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同时服用三种解药?” 想到这种可能,即便是淡定如楚黎川,也是惊悚不已。 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一定的承受力,若是超过了这个承受范围,那便是离死期不远了。 以长公主向来养尊处优的身子,别说同时解三种毒了,就是同时解两种毒,都是承受不住的,他不懂,这三种毒该如何同时解。 “错。” 宓芷婵摇头。 她是傻了才会同时给长公主那柔弱得风一吹就会消散的身子灌下去三种解药,那不是等着她的任务失败嘛,她可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以长公主的身子,肯定经受不住三股不同的力量在身体里乱窜,这不是解毒,反而会成了催命符,我想了许久,也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研制出一种同时能够解三种毒的解毒药来。” “这……可能吗?” 楚黎川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她。 “这可不只是说说的,婵儿,‘绘疽’、‘绝壁’、‘洛微’虽然不是剧性毒药,但不论哪一种单独拿出来,都是奇毒,想要用同一种解药将三种毒同时解了,那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55章一只兔子而已 “试试吧。” 宓芷婵自然也知道这有多难,但不试过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心里已经大致有个数了,这不取来了长公主的血液,先试着看看,如果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到时候就只能找你帮忙,去找‘绘疽’的解药了,至于‘绝壁’的解药,我自己能制。” 虽然‘绘疽’的解药她也能制出来,但两种解药若是同时炼制,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能找楚黎川帮忙。 “好。” 楚黎川点头。 “我先送你回家。” 宓芷婵也没有矫情,天还未黑,就已经在锦鲤空间之中了。 首先,她要做的便是将之前在长公主府的药房里抓的那些药都熬制成药膏,这样明天一早便能将药送到白嬷嬷的手里,以后能直接泡水喝。 她今天也是被惊到了,因为自己配的药方差点害了长公主,所以以后的药只能经她自己一人之手。 但她还要研制解药,没有那么多时间,就想了一个办法,将药都熬制成膏状,直接用温开水一泡便能化开,这样喝就方便了。 …… 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刺眼的阳光照住了她整个人,宓芷婵抬起手掌,遮住自己的双眼。 “你怎么了?一夜未睡?” 楚黎川一早便在院子里等候了,见到她疲惫的模样,走上前来关切道。 “没事,研究了一夜,总算是有点儿头绪了。” 她摇了摇头后,转变手势改成揉捏着自己的眉心,一整夜未睡,加之之前又失过一些血,确实有些累,但这都无关紧要。 “家里怎么没人?” 虽然今天起得迟了,但她却发现今天自家的院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以前都会在院子里等着她,看着她出门的阿爷,居然都不在家,家里安静得好像连一只老鼠都没有啊,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外面还在下雨呢,一家人都出门去干什么呢?真是奇了怪了。 “都出门了?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的。” “你忘了吗,今日是芒种了,大家都该在外面看自己家的庄稼呢,估计是看你太累了,便没有叫你起床。”楚黎川提醒她道。 邺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芒种这个节气就变得非常的重要,都要去地里看看自家种的庄稼,然后供上三碗米饭一些热菜,就当是求菩萨保佑自家的庄稼能够收成好一些。 “今日是芒种了吗?” 宓芷婵眨了眨眼,她这日子过的,真是连楚黎川一个男人都不如啊。 “那你也要去地里看看吗?”她问。 “不去。” 楚黎川想也不想便回了一句。 去看什么,再看也在看老天给不给他们一年的收成,雨下的那么大,只要能把水从田地里清出去,就是好的。 再说了,他今年是依着婵儿种植的时间,一起种上的庄稼,也大致估算了一下,以后要一直按着这么种,粮食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而且,难道他还会缺地里头那点儿粮食吗? “走吧,今日我们早去早回。” “好。”宓芷婵点头。 两人离开了家,将院门关上,一路走向林子,果然见到了很多人穿戴着蓑衣,站在自家的田间看着,还几家人凑成一堆聊着天。 …… 长公主府中,宓芷婵将自己写好的几张一模一样的药方,递到了大王爷的手里。 皇上不可能天天都待在长公主府里,便只是昨日来看了一趟,这边的事情就全都要靠大王爷了,她所需要的东西也得靠大王爷去准备。 “姑娘,您这个药方里的东西,会不会有些多啊?” 大王爷仔细地看了一遍药方上的药材,脸上全是懵然之色,有着不敢置信。 这都不是几钱,而是几两一斤的来算的,这炼制解药需要那么多药材吗?如果真按这个药方上的东西来算,那他姑姑得吃药吃多久啊? “这只是一个大致的药方,并不是直接抓来了药就能给长公主服用的。”宓芷婵解释道。 “啊?” 听了她的话,大王爷更是不解了。 “姑娘,您这是何意啊。” “这么跟您说吧,长公主体内有三种毒,先解或者是后解哪一种,长公主的身子都是经受不住的,我们先用药,把这三种毒融合成一种毒,才能解毒,您能明白吗?” 宓芷婵再次解释。 “所以这个方子上的不是解药,而是能将这三种毒药融合成一种的一个方子。” “这……” 大王爷面色一绿,脸上全是担忧。 “姑娘,您这么做,本王的姑姑身子经受得住吗?” “这个大王爷尽可放心,我会先试毒,不会先拿长公主试药的,所以这药材也需要的多了一些。”宓芷婵说道。 “什么?您要试毒?”大王爷惊了。这姑娘也太大胆了吧,居然还想着试毒,这不是自己寻死嘛。 “这可不行,您要是也跟本王姑姑一样昏迷了,那这解药不是没人能解了嘛,不行,万万不行的。” 宓芷婵:“……” 她也没说要自己亲身试毒啊,找几个兔子什么的来试毒不行啊? “我的意思是,我会先找几只兔子或者其他动物来试毒,等成功了之后,再行为长公主融合体内之毒。”她解释。 她要是敢试毒,她家楚大哥会饶了她?直接一巴掌把她打飞了信不信? “哦,哦哦,原来如此啊。”大王爷轻吁了一口气。 只是他还是担心,这动物和人的身体能一样吗?万一不一样那该怎么办? 可不一样能怎么办,现在只能依靠宓芷婵了。 “那……本王这就命人前去将药备齐。” …… 茅屋之中。 “一只、两只、三只……九只、十只。” 十只灰兔子并排蹲着,乖乖地任由宓芷婵摆布着,各自面前放着的蔬菜已经都被吃完了。 很快,并排十只兔子都病恹恹地倒了下去,进气还是进气多了。 “婵儿,这只没气了。” 楚黎川就在她的身边,见到一只兔子闭上了眼没有了呼吸,便提醒她。 “先放着,我先喂其他的吃了药再说。”宓芷婵看也没有看那只兔子一眼,继续将手上的十份不同的汤药端了过来。 刚才喂兔子吃的蔬菜里混合着长公主身上的毒血,而现在她手上不同的十份,则是能够融合三种毒药的汤药,她得一只一只的喂它们喝下去。 “我来。” 楚黎川伸手,想拿一碗汤药来,却被宓芷婵给阻止了。 “你别动,这些汤药的药量都是不一样的,我自己喂它们喝下去自己心里清楚,你就注意着等下喂过汤药的兔子的呼吸就可以了。” 宓芷婵对着他说道。 “好。” 楚黎川将手收了回来,点头。 很快,宓芷婵就将一碗碗的汤药都灌进了九只兔子的嘴里,密切注意着它们的变化。 ……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九只兔子都还有呼吸,倒是让宓芷婵轻吁了一口气。 这起码证明她的医术还是被兔子们认可的,要不然,它们被她这么灌下药去,只只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楚大哥,哪只兔子的呼吸最为平稳?”抬眸,她看向楚黎川,问。 她能制毒制药,可以自夸自己的医术怎么怎么样,但看几只兔子的呼吸……还是饶了她吧,她可没那个天分,得靠楚黎川。 楚黎川立即伸手指向第三只兔子,“这只。” 宓芷婵取出一块之前制好的吊牌来,挂在了那只兔子的脚上。 “还有呢。”她再问。 “还有便是这只了。”楚黎川又指向第七只兔子。 宓芷婵将被指到的两只兔子关到一个笼子里,另外七只关到另一只笼子里,这才将那只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兔子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你是在哪个环节出错了呢?”她对着兔子问道。 之前喂小兔子们的药,应该不至于把它给直接毒死吧,可是它却真的死翘翘了。 “同样的毒药灌进你们的肚子里,就你没气儿了?” 她怎么有点儿不太相信呢?难道是她的医术退步了,不可能啊,她不接受这个事实,肯定是其他环节有哪里出错了,又或者是她的毒菜喂得太多了。 “一只兔子而已,不必如此计较。” 看着宓芷婵一脸不解地盯着手里那只兔子,楚黎川倒是开口劝了一句。 “这怎么能是一只兔子的问题呢?这要是换成了人,还不得……不行,我一定得找到原因。”宓芷婵摇了摇头,说得异常的肯定。 从房间里出来,她将自己关进了另一个房间里,开始对着这个没有呼吸的兔子进行研究。 很快,她就找到了原因。 “楚大哥,这兔子是谁抓的?楚雨吗?” 她从房间走了出来,问正在院子里等着她的楚黎川。 “楚雨。” 楚黎川朝着院子里喊了一声,楚雨便摸着自己的鼻子,状似无辜地走了出来。 “宓姑娘,您也没说这些兔子要毫发无伤的,所以属下才……咳咳。”他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当时只是想着殿主与宓姑娘要兔子,而且是越快越好,他便去林子里抓了,为求速度用石子打的兔子,自然是有个把的兔子会受伤。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56章那这种植物是 只有一只兔子受伤,已经是他的本事练到家了啊。 闻言,楚黎川厉眸扫向楚雨,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可以回娘胎重造去了! 楚雨:“……” 虽然殿主说他错了,他肯定是做错了,可是他怎么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呢。 “找到原因便好。” 宓芷婵却没有太在意这些细节,随手将手中的兔子交给了楚雨。 “把它烧了?”她交代。 “晚上吃兔子肉?”楚雨立即问道。 宓芷婵:“!!!” 没见过有人找死找到她面前来的,吃兔子肉,亏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绘疽’、‘绝壁’、‘洛微’三种毒都在它体内呢,你晚上要吃它裹腹?”不想活了是不是? “呃。” 楚雨没被宓芷婵的话给噎到,倒是被他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最近有宓姑娘在,吃食方面比较好,害得他都忘了这只兔子的身上全是毒了。 “那……宓姑娘,这只兔子要怎么样?” “把它火化了,再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它的骨灰埋了。”宓芷婵交代道。 楚雨:“……” 宓姑娘,难道他手里的其实不是一只灰兔子,而是个人? 一只兔子而已,居然还要让他去找个风水好的地方给葬了,这是想整他吧? “去办。” 楚黎川扫了一脸为难的楚雨一眼。 “是,爷。” 楚雨能怎么办呢,他家殿主都这么说呢,只能照办啊。 可怜的他,只能捧着手里这只兔子,去给它找个风水好的穴了啊,可是为什么啊? “接下来,你要研制解方?” 楚雨离开之后,楚黎川才走到她的身边,问道。 “得让它们过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才能取血研制解方。”宓芷婵点了点头,回道。 “等一下,咱们去一个地方。” 说罢,楚黎川便带着她在建安城的街头逛着,不久之后,便来到了一家布庄外。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看着布庄两个字,宓芷婵心头一阵疑惑。 “你以后经常要在外头走动,做几身衣裳是必不可免的,也是为了方便,不止是女装,男装也要备个两套。”楚黎川转头看向她,解释了一句。 闻言,宓芷婵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想明白过来了。 “你倒是想得多。” 连她经常会在外面走动治病救人都想到了,看来对她不可谓不了解啊。 “我不可能时刻陪着你,你今次这般,治病之人非同寻常,危险也必是有的,婵儿,你现在还好,可有想过若是哪天容貌不再改变了,很容易就会被人给找出来的?” 楚黎川定定地望着她,提醒道。 “呃。” 宓芷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什么容貌不再改变,说得倒是好听,不过就是再过些时日她减肥成功,定型下来了,这张脸就不会再瘦下去了呗。 不过,不得不说,楚黎川一句话确实是点到了她心中的担忧。 在锦鲤空间里头接任务,每天这样穿行在各地之间,危险确实是有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以自己的真名示人的原因。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再过几日,我给你想办法。” 楚黎川抬头,扫了一眼已经做好了一个客人的生意,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女掌柜,只是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位客人,您们需要买点什么?小店有棉、葛、麻、纱、织、绫、罗、绮等等布料,您们是想做衣衫?”女掌柜看着楚黎川两人的衣着也不怎么样,便问道。 “喜欢哪些?” 楚黎川没有理会女掌柜,反而是看向宓芷婵,问。 宓芷婵:“……” 她是第一次来到这么大一家布庄里,里边五颜六色的布匹,都把她的眼睛给看花了。 上辈子的衣裳都是直接买的,哪里需要看这些布料啊,这辈子又在泉水村住着,从来没有来过像建安那么大的在方,她还真没有经验。 “这个……没有成衣吗?” 看了许久,她嘟囔着红唇,转而看向女掌柜,问道。 就这些个布匹,就算她真的买去了也做不成衣裳啊,她的纤纤十指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了,她是绝对没有那个天赋的。 “有,姑娘,我们布庄也有成衣的,您往二楼……” “成衣不好看。” 不等女掌柜带着两人去往二楼去,便听到了楚黎川冷淡的声音响起。 “呃。”女掌柜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真没有人敢那么公然地说她家做的成衣不好看的,这位俊俏的公子算是头一个了。 “可是再好看的布料,在我的手上也变不成衣裳啊。”宓芷婵侧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楚黎川,然后伸出自己的两只白嫩嫩的手放到他的眼前。 “你看我这两只手,像是会做绣活的吗?” 楚黎川只是睨了她一眼,“你不用会做绣活,我会便成了。” 宓芷婵:“!!!” 听到他的话,她简直惊奇了。 会做饭洗衣,会挣钱养家,现在居然连做衣裳他都会吗? “楚大哥,还有你不会的事儿吗?”她好奇的问道。 “有啊。”楚黎川点头。 “什么事儿?” 她好奇心一起,立即问道。 “你以后慢慢会发现的,先看布料。” 楚黎川侧着身子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便正色地看向女掌柜。 “掌柜,你休要拿这等入不了眼的布料来唬弄我们,将你们店中的上等布料拿出来。” “啊?” 女掌柜被他说得一愣。 她以为这两位就是随便来买点儿实惠的布料回家做身衣裳的,难道竟然不是?还是两位能出得起银子的贵客不成了? “好,好,两位请跟我来。” 思及此,她立即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笑呵呵地迎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帘子后头。 很快,楚黎川手里便拿着好几匹花色各异的布料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手上空空如也的宓芷婵,神色怪异地看着楚黎川。 “楚大哥,咱们会不会买太多了?” 她忍不住问自己面前只给她留了一个背影的楚黎川。 “女掌柜可是说了,这些布料够做十几身衣裳了,咱真的需要买那么多吗?” 特别是这些布匹的价格,真的能把她吓得掉上一块肉来啊,这是金子做的也没那么贵的啊。 “不多。” 楚黎川淡定地回了一句。 他还嫌不够多,要不是这家布庄之中所有的这种布料都在他的手里了,他会买更多。 “我们再到其他地方看看。” 宓芷婵:“……” 还要再到其他地方去看看? 她明明是来建安城挣银子的,可不是来大把大把的花银子的啊,要照他这么个花法儿,她一共挣了一万金,能够他花销几把? 好吧,不得不承认,反正他买的东西不用她花银子,她的银子还是她的。 可是,他俩这么花银子,真的好吗? 难道他是没看到那位女掌柜看他们的眼神有多么的怪异吗? “能不去了吗,还要去哪里啊?”她追着楚黎川的脚步,离开了布庄。 …… 在建安的街头转悠了快一个时辰,宓芷婵感觉两条腿都快走细了一圈,这才在楚黎川的护送之下回到了长公主府外。 其实不能说是转悠,而是楚黎川带着她走遍了建安城的街头,给她买了她都快数不过来的东西,什么男式玉冠啦,女子的发簪啊,只要楚黎川能看得上眼的,统统都买。 她感觉自己完全是个多余的,她家这位邻居根本就不需要她这个‘旁观者’给什么意见嘛。 而此刻,楚黎川的手里全是东西,就准备找个地方坐着等着宓芷婵回来。 长公主府里,宓芷婵看着大王爷手里的那张药方,是她之前给他的,而看他的面色,可是不怎么好。 “姑娘,您总算是回来了。” 见宓芷婵回来,大王爷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可是这其中有什么药材是宫中找不到的?”宓芷婵问。 “嗯。” 大王爷立即应声。 “其他的倒还好,这千年北桷有一位太医说能找到,父皇让他即刻出宫去寻了,还有其他的药材宫中也都能找出来,只是这‘天阴珠’和‘地阴珠’,本王问遍了太医院,竟没有一个人知晓这两种药材为何物。” 他都快要急疯了,眼看着解药就要眼前了,却被这两种药材给难住了,可不是急死人了嘛。 “‘天阳珠’和‘地阴珠’其实是生长在同一种植物上头的,只是‘天阳珠’在烈日的暴晒之下,而‘地阴珠’,则是在植物的根系之下深埋着,比较难找寻。” 宓芷婵解释道。 “那这种植物是……”大王爷问道。 “极狱参。”宓芷婵道。 大王爷:“!!!” 听到‘极狱参’这三个字,大王爷满头黑线。 “姑娘,这‘极狱参’不是传说中的药材吗?莫非这世上真的有此物?” ‘极狱参’这个名字,他也是听说过的,但所有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以为这种药材只是传说中的,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存在。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57章还可补救 因为传说中的‘极狱参’,是一种能够将已经入了地狱的人拉回来的一种救命良药,试问一下,谁能相信已经死了的人还能被救活。 想当然,所有人都认为这‘极狱参’是不存在的。 “‘极狱参’确实存在,只是没有大家所说的那么大的药用价值而已。”宓芷婵说道。 所谓的起死人,肉白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极狱参’也的确有它极好的药用价值,对于长公主身上的毒,能否能让长公主在五脏不再受损的情况下解毒,就要看这两味药能否找得到了。 否则,只怕人是救活了,却也没几年活头了。 “‘极狱参’本身就有重铸人体血肉之效,而它的功效全都聚拢在‘天阳珠’和‘地阴珠’之中,而长公主体内的不但侵蚀了五脏六腑,更是深入骨髓,而她本身也因为这三种毒而极度虚弱,若是没有这两味药中重铸血肉之效,即便是毒解了,身体也垮了。” “本王明白了。” 听了她的话,大王爷自然明白这两味药的重要性。 “可是姑娘,这‘极狱参’要去哪里找?我从未听说过哪里有这‘极狱参’啊,现在再贴皇榜找,还来得及吗?” 这话,也只是说给他自己听听的。 ‘极狱参’本就难找,现在再贴皇榜求‘天阳珠’和‘地阴珠’,哪里会找得到? “没有时间了。” 宓芷婵摇了摇头,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大王爷。 “这样吧,这两味药我来想办法,其他的药材请大王爷务必要找到,只等我将这两味药寻来,便可立即炼制解毒之药。” “好,好,如此便麻烦姑娘了。” 大王爷听到她的话,简直喜极而泣。 “姑娘,您若是能找到‘天阳珠’和‘地阴珠’,本王必当感激不尽,不瞒姑娘,我父皇已经说了,只要姑娘能够找来这两味药,姑娘想要我梁国什么东西,我父皇都会应允。” 事实上,刚才在宫中见父皇之时,他父皇是这样说的:那位郎中姑娘若是能找到此两味药材,朕以一座城池感谢她对朕妹妹的救命之恩。 这样的许诺虽然是重了,却也可见父皇对姑姑的良苦用心。 宓芷婵:“……” 为什么听了大王爷这话,像极了他们准备好了一个大坑,就等着自己往下跳似的。 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她想了想,又仔细地想了想,似乎,好像,可能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每个人都专门挖好了大坑等着她往里跳啊。 “是我揭了皇榜前来救治长公主,这些也是我应该做的。”她淡淡地回了一句。 告别了大王爷离开了长公主府,宓芷婵手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虽然答应了要去寻找‘极狱参’,但去哪里找还是个未知数呢,她也不知道‘极狱参’会长在哪里啊,只知道这东西喜寒。 难道要去夜雪山上碰碰运气? “回来了,如何?” 楚黎川见她出来,立即拿着东西迎了上来,问她。 她抬眸,看了楚黎川一眼,轻叹了一口气,摇头回道:“不如何。” “怎么?”楚黎川挑眉,问。 “先回去再说。” 宓芷婵自然是要跟他说道说道这‘极狱参’的,但不是在这个地方,还是先回茅屋去吧。 …… “极狱参?你要找极狱参?” 茅屋之中,将所有的东西都放下,楚黎川满面诧异地看向宓芷婵。 这个丫头居然想要去找‘极狱参’,她可知道‘极狱参’有什么样的东西守护着,一般人别说是采到它,哪怕是接近它都是极难的。 所以‘极狱参’在大家口中,才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因为得不到,便当不存在了。 “嗯。” 宓芷婵点头。 “‘极狱参’中的‘天阳珠’和‘地阴珠’两味药材,这两味药不但对长公主的身体非常重要,哪怕是放在任何的解毒丹药上,都可以巩固丹药的元气与药性,如果可以采到‘极狱参’来自己种植,那是再好不过了。” 她是个医者,对于一味好的药材,自然是想要得到的,而‘极狱参’则是好药材之中的绝品啊。 “楚大哥,你知道哪里有‘极狱参’吗?” 看着他怪怪的脸色,她知道自己猜对了,楚黎川果然是知道哪里有‘极狱参’。 “你告诉我在哪里可以采到,我必须在四天之内采到‘极狱参’。” “这……” 向来对宓芷婵是有问必答的楚黎川,这次是真的犹豫了,反而是开口问她。 “婵儿,你一定要救治长公主吗?” 他之前也没有想到长公主身上的毒会那么难治,居然要用到‘极狱参’,若是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宓芷婵去救治长公主的。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那些赏赐对于我们来说,其实……”“你不要劝我,这不是那一点点赏赐的问题。”宓芷婵抬手,打断他的话。 “楚大哥,我是名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如果看到有人中毒了而见死不救,那我就不配做一个医者了,楚大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就不要做医者。”楚黎川直接说道。 宓芷婵:“……” 她还能再说什么,好像……不能了吧? 难道去采‘极狱参’就真的那么危险吗?竟然能让楚黎川对她说出不要做医者的话来,他可是一向很支持她的啊。 “楚大哥,‘极狱参’长在哪里?”她沉着脸,小心意意地问他。 “你一定要知道?”楚黎川再次问她。 闻言,宓芷婵用力地点头。 见她点头,楚黎川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当再次睁开双眸之时,眸光之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知道梁国与卫国之间有一条谁也不敢接近的河,叫做幽项河吗?”他反问她。 “幽项河,这条河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吧?”宓芷婵挑了下眉头,回了一句。 “听说幽项河直接将梁国与卫国拦腰截断了,给两国往来的商贸添了不少的麻烦,此河的河面上常年结着厚厚的冰层,再大的力气都刨不开,而且河里还有一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怪鱼……” 说到这里,宓芷婵的面色一绿,看着楚黎川的眸光也是骤然一变。 “你不会是想说,‘极狱参’便是长在幽项河里吧?” “倒是没有长在河里,而是长在冰层之上,但是‘极狱参’的根系却是被河里的怪鱼‘凰儡’守护着,只要一旦有人碰到‘极狱参’,河里的‘凰儡’就会破冰而出,将人咬得粉碎。” 楚黎川说道。 宓芷婵:“!!!” 光是听着楚黎川这么说着,她就感觉自己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你曾经去采过?”她问。 楚黎川身上的毒也需要‘极狱参’来稳固,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只是以后现在毒发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没有服用过‘极狱参’。 可见是没有采到。 楚黎川轻点了一下脑袋。 “两年前我因为旧毒复发难以熬过,便去了一趟幽项河,想要采一珠‘极狱参’回来,但手底下带了十人,最后却只有楚雨与楚风两人与我一同回来,楚雨还好,楚风他……” “就是我们上回见到的那位,他是楚风?”宓芷婵问道。 “上回我见到他之时,便看出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阴柔之力,是在幽项河的时候被冰封太久,伤了身子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以后只怕难以有子嗣。” 那天她就看出来了,只是楚黎川没有提及,她便也不好多说什么。 楚黎川点头,深吸一口气。 “是我害了他。” “你不能这么说。” 宓芷婵摇头,否决他的想法。 “他们既然跟随了你,便以你为主,为你做什么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不是说,当初是你救了他们吗?那你想想,若当初你没有救他们,何来现在的他们呢?” 楚黎川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知道归知道,心里的愧意也不可能消失。 “我明白。” 宓芷婵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轻叹一声。 “不,你不明白。” 他能明白什么呢,他一点儿也不明白能从她口中说出一个人的病情,是个什么样的意思。 “这样吧,为了让你心中的愧意能够少一些,等我救治好长公主之后,便随你去为楚风诊治一下,看有没有办法能够补救。” 闻言,楚黎川双眼瞬间一亮。 “还可补救?”他问。 “嗯。” 宓芷婵点了点头。 “我一般不随意讨论别人的病情,就像你身上的毒,我暂时治不了,就不会提及,而你那位楚风,他身上的还没有到无药可医的地步。” “需要何药?”他问。 “我都没看到病人,怎么知道要开什么药?”宓芷婵好笑地反问他。 “开什么样的药也得因人而异,同病不同人,也不能开同样的药方,得先看到人,诊过脉之后才可以下药治病啊,不然你以为我是神啊,掐指一算就能算到病人该怎么治?” 别人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她不知道,反正她自认是没有这样的本事的。 “那我命他过来。”楚黎川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58章大半个时辰之后 闻言,宓芷婵倒是愣了一下神,没想到楚黎川也会有如此急的性子,但来他对楚风的愧疚之意还不止一星半点儿。 “也好,你让他过来。” 她点头,不过想了一下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 “楚大哥,你让他尽早过来吧,我想我这几日会比较忙。” 不管这‘极狱参’有多么难得,她是一定要得到的,长公主身上的毒全都寄托在‘极狱参’的身上了。 再者,以后楚黎川身上的毒也会需要用到‘极狱参’,她这叫做有备无患。 “你还是要去采‘极狱参’?”楚黎川拧眉。 “这是自然。” 宓芷婵无比认真的点头。 “这‘极狱参’的功效不是其他药材能够比得了的,我倒是想用其他药材代替,但明显是不行的,还得靠它。 若是实在采不到‘地阴珠’,那便采些‘极狱参’的种籽与‘天阳珠’也是行的,只要有‘天阳珠’和‘地阴珠’其中的一味药材,我便有信心医治好长公主身上的毒。” 听了她的话,楚黎川一时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问她。 “你有时间前去幽项河吗?” “这个……” 想到时间的问题,宓芷婵也是话语一顿,明显犹豫了。 她现在只有四天的时间,而幽项河离建安城实在是太远了,一来一回,她就是不眠不休策马狂奔都不够,又怎么能有时间去采‘极狱参’呢? 所以,想要时间充足,她就只能从这边出发,邺郡离卫国很近,从这里到幽项河,一来一回也只需要两日的时间,她还有两日可以去寻找‘极狱参’。 可是这边…… 她几天不见不影,阿奶她们要是找不到人该怎么办?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问题,更何况长公主那边的身体也缘不得她离开四日,还需要将长公主身上的三种毒融合成一种。 “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早给长公主用调理身子的药的,现在弄得自己骑虎难下。” 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再来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再怎么早知道,要是长公主的身体再这么拖下去,救活了也等于没救。 “你为什么非得要救长公主?”楚黎川问道。 “你不懂。” 宓芷婵心里正是焦急着呢,说话也没心思遮掩着什么。 “我是接了任务的,这不但是积分多少的问题,要是到时候长公主死了,我的任务完不成,那就只能等着被……呃。” 她话语一顿,及时清醒过来没把什么话都往外说。 只是她也说得没错,要是任务失败,她就只能等着被丢进锦鲤空间那个不知道什么的地方接受惩罚啊。 虽然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所谓的惩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普通任务的惩罚都被银镜说的这么严重了,这可是特级任务,她就不死也得脱个几层皮了吧? “被什么?” 楚黎川眸色一黯,问道。 他是知道婵儿在接什么任务,但却是从未听说过这个世上还有这样子接任务的,可以在瞬间来回于邺郡与建安城之间。 但不管如何,婵儿已经接了这个任务,他便只能陪着她。 可他确实是没有想到,接这样的任务要是失败,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是惩罚吗? “没,没什么,只不过会有一点点小惩罚而已,呵呵。” 她伸出手,姆指与食指在楚黎川的眼前勾勒出一点点的缝隙来,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什么不自在的。 “小惩罚?” 楚黎川挑眉,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什么样的小惩罚让这丫头宁愿去幽项河丢了性命也在完成这个任务? “是啊,小惩罚,哎呀,真的就只是小惩罚啦。”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宓芷婵只好转过身去不看他。 “只是我做为医者,就得有救死扶伤的决心,总不能因为遇到那么一点点儿小事,就退缩,承认自己失败,无能吧?总之我有信心,我一定能够采到……” “你在家待着,我去一趟幽项河。” 不等宓芷婵说完,就听到楚黎川沉沉的声音响起。 “什么?!” 宓芷婵大惊,蓦地转过身瞪着他。 “不行,你去干什么,你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让楚黎川去,大名鼎鼎的幽项河是个什么去处,她能不知道吗?让楚黎川简直就是送他去死。 “幽项河有多么的冷你不知道吗?你所中的毒致使你对于过于寒冷或者炎热的地方都不能久待,否则必定毒发,你去幽项河,那就是去找死的!” “我去,或者我送你回家,我们两个一起哪儿都不去,你自己选一个。”楚黎川定定地望着她,给她两个选择。 闻言,宓芷婵沉默了。 两个里边选一个,她能选直接让任务失败吗? “你等等,我去问一下任务失败会有什么惩罚。”她声音低低的对着楚黎川说了一句,转身回茅屋之中楚黎川为她准备的房间去了。 “出来。” 等宓芷婵离开,楚黎川当即眸光一黯,对着身后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殿主。” 楚雨立即走了出来,看着自家殿主。 “您真的准备去幽项河吗?” 上回去幽项河时,他们损失惨重,虽然之后他也曾想过带上足够的人手再去一趟,但殿主下了死命令,不准他们再踏足幽项河半步。 “去准备。” 楚黎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 “殿主,您不必亲自前往,属下带人去将‘极狱参’带回来。”楚雨见他都不带一丝犹豫的,赶紧提出自己的想法。 话落,他便感受到他家殿下锐利的眸光,正在剜着他的肉,只能咬牙应声。 “是,属下这便去准备。” “等等。” 忽然,楚黎川又叫住了他。 楚雨一听,以为他家殿主想明白了,决定不让自己去冒险,眼前顿时一亮,转过身看向楚黎川。 “殿主,您……” “传信给楚风,让他即刻过来。”楚黎川吩咐他。 “是,属下遵命。” 楚雨眼前一黯,知道劝服不了他家殿主,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一应的东西都备好,以防不测。 …… 锦鲤空间之中。 看着银镜之中闪现出来的那句话,宓芷婵真的是有一种冲动,想直接把这破珠子给扔了算了。 “什么叫做完不成任务,以后都不能接任务了?哪有这样的?”她怒声质问道。 ‘特级任务失败,锦鲤空间任务自动冻结,不再为契主提供任务,空间将不再升级。’银镜中又显现出几行字来。 “这……搞毛啊!” 宓芷婵怒骂了一句,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那么火大过,直感觉自己要被气晕过去了。 “这破特级任务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啊?” 要是知道接了这特级任务就不允许失败,那她就不接了啊,干嘛去碰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啊? 难不成,就非得让楚黎川去幽项河一趟吗? ‘你没问。’ 三个字,把宓芷婵给堵的。 她深吸一口气,如吃人般的目光瞪着银镜。 “行,我没问,是我的错行不行,那你现在告诉我,除了幽项河,哪里还有‘极狱参’?”她问。 之前以为楚黎川那些字据是个史无前例的宇宙黑洞,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特么的这个锦鲤空间才是她所踩过最大的宇宙黑洞! ‘白盲山顶。’ 银镜之中,出现四个字。 宓芷婵:“!!!” 白盲山顶,那还不如幽项河呢! 白盲山位于卫国、落云国和蜀月国三国交汇之处,那就是个三不管地带,江湖帮派全都聚集在白盲山下,而白盲山上更终年积雪,听闻山上有不知名的魔兽,经常夜入人家吃人。 她没说错,不是野兽,而是魔兽,很大的那种。 她能让楚黎川去那样的地方吗?更何况那里就算是没有危险,也没有时间够一个来回的。 所以,她的选择就只有幽项河了? “你有没有什么对付‘凰儡’的办法?”她问。 ‘银卷,用毒。’ 银镜之中显示出四个字。 宓芷婵瞥了一眼,立马走到那些银卷的面前,拿起一本名为药书的来,仔细地翻阅了起来。 …… 大半个时辰之后。 宓芷婵从锦鲤空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灰布包袱,出了房间之后放到了楚黎川的面前。 “这是……” 楚黎川扫了一眼那个包袱,再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宓芷婵。 宓芷婵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包袱给打开,只听得一阵瓷器轻微撞击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很快,他便见到了包袱里五颜六色的瓷瓶。 “药,给我的?”他问。 “不是,给‘凰儡’的。”宓芷婵道。 “惩罚太重了,我吃不消,只能给你多炼制一些对付‘凰儡’的毒药,深红色瓶子里的都是,紫色的瓶子装的是解毒,万一使用的时候误伤了自己,立即服用便可解毒。 还有青色的瓶子里装的是能够缓解你体内毒性的药,记得一进幽项河就得服用。”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59章身体怎么样 锦鲤空间本来就是一个奇遇,她可以让任务失败,让锦鲤空间从此冻结。 但不得不说,锦鲤空间里边有太多她现在无法学到的医术,毒术等,这是在外面没法儿学到的,她的医术也有可能会因为锦鲤空间的冻结而停滞不前。 这些都不打紧,最关键的是,凭她现在的本事还没法替楚黎川解毒,还得指靠着在锦鲤空间之中多学一些医术,她才能有把握。 让楚黎川现在去幽项河冒一次险,与让他以后因为毒发而身亡,她只能选择前者。 “这瓶是炎阳丹,能够抵御寒气,幽项河长年冰封,寒气极重,让他们进入幽项河之前,就服用炎阳丹,但你不能服用此丹,只能用青色瓶子里的药。” “嗯。” 楚黎川应声,将包袱重新包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宓芷婵问。 “送你回家之后,今晚便出发。”楚黎川回道。 闻言,宓芷婵深吸一口气,脸上全是忧色,却只得点头。 “担心我吗?” 见她面色凝重,楚黎川抬手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问。 “能不担心吗?那可是幽项河。”她撇了撇嘴。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要真是心里一点儿负担都没有,不成了一个无情无义之徒了? “不必担心,你都为我备好了这么多丹药,我必定会平安回来的。”他轻笑一声,道。 “要不你带上我一块儿去吧?” 考虑片刻,她还是咬牙,忍不住抬着望着他,提议道。 “就告诉阿奶我们去远一些的地方找药,阿奶会同意的。” “你觉得,即便秋波奶奶同意了,我能同意?”楚黎川挑眉,反问她。 那样危险的地方,让她一个没有身怀功夫的人陪着自己一块儿去冒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乖乖在家等着我回来,若是不想在家里,就到这茅屋里来,我去去便回。” 宓芷婵:“……” 什么去去就回啊,那可是众所周知的险地,说得那么轻松,就好似幽项河是他家院子似的。 可是她也知道,让楚黎川带着她一起去,那是不可能的。 “好吧,只能这样,那你一定要小心。” “嗯。” 楚黎川点头。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饿了吧?” “我……” 她想说,她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啊,但楚黎川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去厨房了。 “楚大哥……”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抬手,捂着自己的口鼻,深吸一口气,好好的乡间生活,怎么就被她过成了这么左右为难了呢? 楚黎川身上的毒到底特么的是谁下的啊,那个时候他才几岁啊,就被下了这样的慢性毒药,下毒的人得有多狠心啊! “不行,我得问清楚。” 咬了咬牙,她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步子紧追了过去。 厨房里楚黎川正手起刀落,切下来一块巴掌大的鲜肉,放到案板上开始切肉丝。 宓芷婵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楚大哥,你身上的毒到底是谁下的,你有查过吗?”她问。 闻言,楚黎川手上的菜刀一顿,眼中焦距明显没有聚集,好一会儿之后,才继续手上切肉丝的动作。 “查过。” “是谁?没有找到解药吗?”宓芷婵立即问道。 “呵,解药?有解药他也不会交出来的。”楚黎川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个世道,想要一个人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最可怕的是让一个人不死不活的生存着,而他,就是那样一个不死不活的人。 “那就逼他交出来啊。”宓芷婵道。 对一个孩子都能下此毒手的人,跟他讲什么情面啊,直接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命换一命,看他会不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这样她那颗破锦鲤,冻结也就冻结了,反正楚黎川身上的毒也能解。 “婵儿,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逼迫的。” 楚黎川放下菜刀,抬手轻揉了几下她的脑袋,微笑着开口。 “更何况这解药究竟存不存在,没人知道。有许多毒都是没有解药的,你不是也知道我身上的毒很难解吗?” 闻言,宓芷婵沉默了,的确,以她现在的本事是解不了楚黎川身上的毒的。 “那就非得去幽项河了?” 她是真心不想让他去幽项河跑这一趟。“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楚黎川看着她,再次停下手,问她。 他身上的毒还与他去幽项河有关系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如果能得到‘极狱参’,起码他身上的毒是能够缓解的,这一点他也不亏。 “当然有关系。” 宓芷婵点头,也没打算再瞒着他太多。 “是这样的,我现在不是在接治病救人的任务嘛,接的任务越多,可学的医术也越多,要是这个任务失败了,以后我就接不了任务了,医术很有可能到此为止,你的毒,我怕是会解不了。” 她两手一摊,直白地说道。 听到她的话,楚黎川望着她的眸色更柔了,淡淡的笑意在脸上化开。 “所以说,你是想过让任务失败的?” 就是因为他说他要去幽项河,所以她宁愿自己的任务失败,也不想让他去冒险?只是因为任务失败将导致的后果也与他紧密相连,最后她才不得不紧口,让他去幽项河? “那可是个九死一生……啊呸!瞧我这张嘴。” 她赶紧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吐了下舌头,无奈地看着他。 “要是有别的办法,我是真的不想让你去,可你又不愿带我一起去,我担心啊。”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还等着你过两年及笄后,将你娶回家做我娘子呢,怎么会有事儿?”楚黎川笑着道。 有她这句话,他还有什么是事儿是办不成的呢,一条小小的幽项河,岂能把他给难住了。 “你——” 宓芷婵忽地瞪大了双眼,脸色都红到耳根子了,跺了一下脚。 “你又在那儿胡说八道,我不想理你了!” 说着,她就准备离开厨房,再去锦鲤空间里准备些东西,哪知脚下还没动作呢,却被他伸过来的手臂环上的腰身。 “又干嘛?” 她没好气地转头看向他,问道。 “我还有事儿呢。” “在这里陪陪我。” 楚黎川松开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都多大的人了,还让人陪着,羞不羞啊?”宓芷婵瞪着他的侧影,嘀咕了几句。 但最终还是没舍得离开,就在厨房里陪着他,看着他将一株株碧绿的蔬菜变成一盘盘美味,然后放到自己的面前诱惑她,两人眼里心底全是温暖的笑意。 …… 第二天,在家里人还没有起床之时,宓芷婵就已经出门了,来到茅屋天也才刚亮,望着廊下滴落的雨水,她就失神地站在那儿。 昨晚她想送楚黎川离开的,可是被他强硬的拒绝了。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可是她,却是一整夜都没有睡好,幽项河那个地方,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她心底满是后悔,怎么就能够让楚黎川去呢? “宓姑娘,您这么早就过来了?” 楚风也是才刚过来,便看到了依靠在门口发呆的宓芷婵。 “楚黎川让你过来的?” 看到楚风,宓芷婵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 “你来得正好,去堂屋吧,我替你把下脉。” “是,宓姑娘。”楚风应声。 其实在得到楚雨的信后,他的心里隐隐地有些激动。 虽说为了殿主,他这条命豁出去都可以,可是现在他还活着,却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这不是哪个正常男人可以接受得了的。 而殿主对他的态度,也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身子除了那方面,其他还是一切正常的,怎么就被打发去养蚕了呢,那个地方谁看着不行啊,他可是殿主身边与楚雨同样得力的属下。 两人一前一后在堂屋里坐下,宓芷婵示意他伸出手来,便开始替他把脉。 许久之后,她才收回手。 “宓姑娘,属下的身体怎么样,还能够补救吗?”楚风见她收回收,问道。 宓芷婵抬头看向他,目光沉沉。 “楚风,当初你们去往幽项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的功夫不在楚雨之下,怎么可能因为被寒冰困住而将身子弄到如此亏空的地步呢?” “这……” 楚风看了宓芷婵一眼,脸上有些尴尬。 他知道宓芷婵是他家殿主非常信任之人,在她的面前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便只好将两年前在幽项河的事情与她说了一遍。 “当初殿主毒发,也不知是何故,竟与以往的发作不同。 宓姑娘也是见过殿主体内的毒发作的吧?以往殿主毒发之时,虽是痛楚但也是能够强撑着身子的,可那次毒发实在是太厉害了。” 回想起当初他家殿主毒发之时的情景,他都忍不住打哆嗦,实在是太可怕了。 “殿主整个人都是青紫色的,而且一连七日七夜都没有平稳,也就是昏迷了七日七夜,殿中的殿医束手无策,属下与楚雨就将江湖上盛名已久的毒医抓了去,为殿主医治。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60章您没事吧 但等我们将人带到的时候,殿主已经苏醒了,又如往昔一般。 我们也是从那毒医的口中得知,幽项河中有一种参叫做‘极狱参’,能够平稳所有的体内之毒,那名毒医还与我们画了那‘极狱参’的样子,我们这才找到了‘极狱参’。 哪里知道那‘极狱参’竟然有那么多的凰儡守护着,一条条的凰儡,每一条都能一口吞下一个人,而就在那时,殿主体内之毒又因为幽项河的寒气,一时间迸发了出来,情况可谓是十分的危急。 我为救殿主脱困,一时不查之下被‘极狱参’的倒勾刺了一下,之后便……” 说着,他底下的头不再往下说了。 听着楚风的话,宓芷婵一边点着脑袋,一边却是在心头暗暗起疑了。 他说得非常详细,可是疑点却是多如牛毛啊,让她不得不怀疑,他们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你是说,你没有被幽项河的冰封住?只是被‘极狱参’的倒勾刺了一下?”她目光定定地看着楚风,出声问道。 “是的。”楚风点头。 见他点头,宓芷婵心底的疑惑更加深了。 “等等。” 她抬手,右手食指指着楚风。 “你刚才说,那名毒医给你们画了‘极狱参’的样子,现在可还能画出来?” “能。” 楚风立即点头,转身去书房取纸笔去了。 不一会儿,一株活灵活现的植物就被画了出来,递到了宓芷婵的面前。 “你说,这就是你们认为的‘极狱参’?” 宓芷婵拿着那张纸的手颤啊颤的,目光从纸与楚风身上来回转动着,气得脸色发红。 “是啊。” 楚风看了一眼纸上的植物,应声。 “这就是当初那名毒医给我们画的‘极狱参’,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 宓芷婵狰狞着脸色,张着嘴看着楚风,心里头把那个楚风口中所说的毒医给骂了千万遍,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坑人的医者的? 可是她却没有功夫跟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计较,而是想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你们殿主也是认为这是‘极狱参’?” “是……” 楚风应了一半,终于发现宓芷婵的声音有些奇怪,每一句都是问句,而非肯定句。 “宓姑娘,这‘极狱参’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问题大了!” 宓芷婵磨牙,一把将手里的纸揉成了团,丢出了门外。 “这哪是什么‘极狱参’,分明是‘落子七’,要人命的玩意儿。” “什么?!” 楚风听到她的话,大惊。 “那怎么办,宓姑娘,殿主他已经去找了啊,会不会……” 宓芷婵抬手,直接阻止了他的话。 “呼,楚风,现在就靠你了,我给你画‘极狱参’的图样,你必须追上楚黎川,把图样交给他,你的病不成问题,只要不再碰到‘落子七’,回来我给你治。” “是。” 楚风应声。 宓芷婵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到锦鲤空间里拿出铅笔来。 也幸好她之前采了不少的花朵,制作了不少彩色铅笔来,为以防万一,她得画得精确一些,别再让楚黎川碰到其他不能碰的东西了。 没一会儿之后,楚风就拿着宓芷婵交给他的图样走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茅屋,宓芷婵抬手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 “那个害死人不偿命的毒医,等楚大哥回来,我一定让他把那个家伙抓来,碎尸万段!”她咬牙药齿地说道。 留着这么一个害人的东西,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他的毒手呢,这样的人,就应该直接给他刨个坑给埋了,也不能让他再害人。 …… 长公主府里,宓芷婵每日必定去两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其余的时间都在茅屋里头等着楚黎川的消息,一颗心就没有放下来过。 离楚黎川离开已经过去三天了,时间已经到了第七天的早晨。 算计着时间,宓芷婵便去长公主府,将之前配制的融合‘绘疽’、‘绝壁’和‘洛微’三种毒药的药给长公主服用了。 在密切观察了长公主一个半时辰之后,替她把脉得知体内的毒已经被融合,并且长公主的身体没有什么大致的改变,她就放心的离开了。 现在,就只用等着楚黎川回来。 “也不知道楚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从建安城到锦鲤空间里,她若有所思地嘀咕着。 “银镜,你说,你这空间里边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药材都让我自己去找呢?你要是能变得药材来,该有多好啊。” 她对着银镜一阵嘀咕,可惜人家银镜没有理会她,因为这个问题银镜也答不上来。 天下会有白吃的午餐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算了,不问你了,我还是回去等着吧。”说着,她便去了茅屋自己的房间。 …… 茅屋。 楚黎川的房间里,几个人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满身狼狈的楚风看向同样身上沾着血迹的楚雨。 “楚雨,你说宓姑娘会去哪儿呢?家里没有,这四周我也找过了,就是没有人。” “我哪知道?” 楚雨心里也是着急啊,看着床上全身都是青紫色,昏迷着的自家的殿主,对于他们现在说的话,也早已听不到了。 “我再去找找。” “找什么啊,那个女人就是个不靠谱的!”另一个人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怒吼了一句。 “你靠谱你倒是治啊,你不也是郎中嘛,还医者呢,还不是对殿主的毒束手无策!”楚风直接一句话给他堵了回去。 “你——” “行了,你们还在这里吵什么,楚风楚雨,你们再去找找。”四人之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终于听不下去了,对着两人吩咐道。 “姜作,你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把别人也当作跟你一样。” “我……” 姜作满脸不服地看向他。 “姜离,我哪里比那个女人……” “你少在那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称呼宓姑娘,就凭她能辨别出真假‘极狱参’,她就比你强不知道多少倍了。” 姜离打断他的话,完全不给他逞能的机会。 “技不如人,就要虚心求教,而不是像你这般,嫉贤妒能!” 姜作:“……” 他哪里嫉贤妒能了?他只不过是因为找不到人心里着急啊。 你说一个姑娘家,好好的就不能在家里呆着嘛,非得四处瞎跑,不知道他家殿主是为她去出生入死的?真是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我去找人。” 楚雨扫了姜作和姜离一眼,转身准备去找宓芷婵。 只是,当他抬手将房门一打开,就见到宓芷婵房间的门也刚巧同时被打开了,他一愣。 “宓姑娘,您一直在房间?” “怎么回来,你们都回来了,楚黎川?” 宓芷婵见到他,连房门都来不及关,直接奔跑过来。 “殿主他体内的毒发作了。” 楚雨赶紧将身子倾斜,给宓芷婵让出一条道来,好让她进来。 “这……” 宓芷婵刚进房间,就被躺在床上的楚黎川给惊到了,后背发冷,只感觉脚下都是无力的,慢慢地走到楚黎川的身边。 “怎么会那么严重?” 她看向其他几人,问道。 “您就别管怎么会那么严重了,赶紧给治吧。”姜作拧着眉看着宓芷婵,提醒道。 “哦。” 被他一提醒,宓芷婵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坐到床前给楚黎川把脉。 “宓姑娘,不先给殿主止疼吗?他已经疼昏迷过去两天了。”楚风见她还要把脉,急声问道。 不是应该先止疼嘛,怎么还要先把脉啊,他看着这样的殿主,心里就发疼啊。 “他这不是昏迷,而是因为全身的筋脉超出了正常人可承受的范围,自主的封闭了意识。”宓芷婵深吸一口气,解释了一句。 “那您更应该……” “闭嘴!” 听到又有人来打搅她,宓芷婵猩红着双眼瞪向他们,怒斥。 四人同是闭紧嘴巴,看着宓芷婵再次看向楚黎川,继续为他诊脉。 许久,许久之后,宓芷婵才将楚黎川的手腕松开,咬着牙从怀里拿出自己的银针来,直接刺向楚黎川的各个止疼穴位上。 当手上的银针用完,楚黎川脸上的青紫色开始慢慢消退下去,她才轻吁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只是,因为之前看到这个样子的楚黎川,她着实被吓到了,此刻腿脚还有些软的,刚站起身就往身后倒去。 “宓姑娘,您没事吧。”楚雨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 “没事,刚才太紧张了,气血有些不顺。” 宓芷婵摇了摇头,她的手现在还在颤抖着,感觉都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遇到了什么?怎么伤成这样?” 替楚黎川止了疼,她才有心思注意楚雨他们几个,只见他们几个全身都是伤,而且都伤得不轻。 闻言,楚风苦笑了一声。 “属下赶到的时候,殿主他们正在与守护‘落子七’的‘凰儡’对抗,‘凰儡’太多,您给的药粉全都用完了,我们才受了重伤。”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61章怎么会这样呢 “楚黎川呢,他怎么会毒发的?”宓芷婵问道。 她可是给他备了不少稳固他体内毒的丹药,怎么会毒发,而且还那么严重! “属下也不知道,属下赶到的时候,殿主已经毒发了,但尚未昏迷。”楚风说了一句,便看向楚雨他们三人。 “楚雨,你说。”宓芷婵看向楚雨。 “宓姑娘,依属下所看,殿主应该是碰了‘凰儡’,才会毒发,两年前也是一样。”楚雨说道。 “凰儡……” 对于‘凰儡’,她并不了解,但从楚黎川这次毒发看来,她是该好好去了解一下幽项河中的‘凰儡’了,难道这东西还跟楚黎川身上的毒有关系,又或者…… “宓姑娘,这是‘极狱参’,还有‘极狱参’的种籽。”姜离将自己手里的包袱递到宓芷婵的面前。 宓芷婵接过包袱,轻点了一下脑袋。 “你们先去治伤,你们殿主这里有我看着,另外……” 想了想,又觉得不只是给楚黎川止疼那么简单,她又走到一边的桌边,写了一张丹方交到姜作的手里。 “你就是墨莲身边的郎中吧,去将这方子里的药抓来,按着方子抓,一个字都不准错漏了,然后煎好送来。”她交代。 “是。” 姜作看看自家殿主已经消退下去的脸色,满肚子的话也只能往肚里咽,对着宓芷婵点头。 …… 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宓芷婵就坐在楚黎川的床边,等着他醒来。 银针已经被她收了回去,楚黎川的脸色也已经恢复正常了,但心里那口气还是吊着,闭着双眼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心里想的全都是楚黎川身上的毒。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脸。 她当即一惊,迅速睁开双眸,下一秒,便对上了楚黎川满是血丝的双眼。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她立即握住他的手掌,紧张地问道。 楚黎川摇了摇头,将她的手反握进自己的手心里,放到自己的胸口。 “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什么没事,都快把我吓死了。” 宓芷婵心里压着的大石总算是能够放下了。 “我扶你起来,稍微动一下身子,不然会更难受的。” 她到了床头,小心意意地扶着他起身,轻捏着他的手臂,让他能够更舒适一些,虽然她知道,这些对于此刻的楚黎川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极狱参’呢,可有看到?”楚黎川坐起身,问她。 “看到了。” 现在这个时候,谁还管什么‘极狱参’啊,他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全都得靠一边儿。 “姜作正在煎药,待会先喝碗粥,再把药喝了。” “嗯。” 楚黎川应声。 …… 大半个时辰之后,宓芷婵还是坐在楚黎川的身边,楚雨他们四人也都进来了,看着他们家殿主恢复如常的脸色,四个人总算是缓过神来了。 “殿主,您可是要把属下吓死啊。”姜作苦笑着看着楚黎川,捂着胸口说道。 “你还说呢,还不是怪你学艺不精,白费了殿主为你搜罗来那么多的医书,却是一点都没学到,要不然殿主哪里需要受这样的罪啊。” 楚风听到他的话,责备地望向他,顶了几句。 “你——” 姜作被他说得脸色一下子红了,是羞愤的。 “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你有能耐你来啊,我这不是……” “行了。” 楚黎川听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气得都想再次躺下来了。 “你们这一个个的,是看本殿的病刚好一点,太舒服了吗?没事就给本殿滚出去干活去,别在这里瞎嚷嚷。” 被楚黎川训了一通,楚风和姜作当即老实了不少,低着脑袋不说话,却也没有出去。 “楚大哥,你这样的情况,是近两年才有的吗?” 宓芷婵看了一眼楚风他们四个,转回眸光看向楚黎川,问他。 “发作时的痛症吗?” 楚黎川愣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她问得是他偶而几次发作时的痛,那样的痛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哪怕是他的自制力再强,也抵抗不了。 “嗯。”宓芷婵点头。 “第一次发作就是在两年前。”楚黎川回忆着,说道。 “去幽项河之前,这事楚风应该与你说过了吧?之后,又陆陆续续地有发作过两三次,加上这一次,一共是五次毒发异常痛苦。” “那之前……就是两年前每次毒发,都没有这样的症状的吗?”宓芷婵又问。 “没有。” 这一点,楚黎川几乎都不带犹豫地,直接摇头。 “怎么,有什么问题?” 听到他的问话,宓芷婵沉默了一下,继而又看向他,问。 “那你两年前毒发之前去过哪里?” 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如果说楚黎川身上的毒是在他五岁之时被丢弃到林中之前下的,那之后两年前的那种毒,又是谁下的? “嗯?” 闻言,楚黎川眸光忽地一黯,认真地望着她。 “宓姑娘,您的意思是,殿主两年前之所以体内的毒发作的那么厉害,是因为又被人下了毒?”姜作微张着嘴巴,问宓芷婵。 可是,他自问对毒药有所研究,也并没有诊出来殿主体内还有其他什么毒啊,这会不会是宓芷婵诊错了? 宓芷婵没有回答他的话,却也没有否认。 “回了一趟家。” 看着她,楚黎川就已经知道自己体内的毒为什么突然会变得那么严重了,原来,竟然是因为他被家庭召回了一次。 所以,那根本就不是怜悯他在外面过得太苦,想要给他应有的地位。 而是为了对他再次下毒,好方便以后能够更好的把控着他,让他不至于因为自己的实力更甚,而脱离了他们的掌控,是不是? “那便对了,你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再次下了毒。”宓芷婵异常肯定地说道。 “这不可能。” 不等楚黎川说话,楚风就惊叫了起来。 “殿主从来不碰外头的饮食,都是自己带着的,哪怕是一口水,都不会喝的!” 同一个坑已经跌倒过一次了,他家殿主怎么可能还在那个坑里再次摔跟头呢?那个家里的饮食,他家殿主是从来不碰的。 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他的脸色一下子黑了,目光不敢置信地看向楚黎川。 “殿主,是……” “楚风!” 楚黎川厉声打断楚风的话,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 可宓芷婵与他并肩坐着,又岂会感觉不到他身上的冷意呢?她放在桌低下的手偷偷地握住他的,安慰似的捏了捏。 “没事。” 楚黎川侧头,对她微笑着摇头。 他有什么可伤心的呢,不早就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了,对他下毒了不是一次了。 “我中的是什么毒?”他问。 “其实,你所中的不是毒。” 提到楚黎川再次被下的毒,宓芷婵的脸色便凝重了起来。 “不是毒?” 楚黎川拧眉,就连楚雨楚风他们都跟着紧张地看向宓芷婵。 不是毒,能让他们殿主变得这样?这个模样简直要把他们的胆都给吓出来啊。 “啊,我知道了。” 突然,姜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双眼厉吼一声。 “宓姑娘,殿主所中之毒,是不是‘影’?” “影?” 楚雨三人同时看向姜作。 “‘影’是个什么东西?” “‘影’可以叫‘影’,也可以叫‘引’,药引的‘引’,它不是毒,而更像是一味药,一味入了身体之后,能够激发体内所有毒素,将毒素放大百倍的药。” 宓芷婵看着楚黎川,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个下药之人太歹毒了,他知道以你的身体,想要给你再下任何的毒,都有可能在一时间就要了你的命,谁也无法保证你能够活下来。 但是‘引药’就不同了,它的药性只会让你在你体内之毒毒发之时,放大毒在身体上的痛楚,让你无法忍受,便会去向那个下毒之人求能够暂时缓解体内毒性的解药。 而你,也会因为这个‘引药’,一直受他控制着。” 听了她的话,楚黎川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重重的敲了一下桌面,薄唇都要被咬破了,桌下握着她的大手也是紧捏着,还有些颤抖。 “而且……” 宓芷婵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的那句话该不该说。 “‘引药’没有解药。” 一旁的姜作直接替她将话说了出来。 “没有解药?怎么可能没有解药?”楚雨惊了,立即看向宓芷婵。 “宓姑娘,您的解毒之术那么厉害,这‘引毒’……” “确实没有解药,我就是再厉害,也没有它的解药,而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引药’究竟是出自何处。”宓芷婵直白地说道。 “这,怎么会这样呢?” 几个人都不敢相信,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连宓芷婵都那么肯定地说,‘引药’真的没有解药。 “殿主……” “你们都出去。” 楚黎川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出去。 楚雨看看宓芷婵,又看看自家殿主,只得咬牙切齿地往外走,楚风随之跟上。 “殿主,属下去给您煎药。”姜作说着,便将姜离也拉了出去。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62章一个药方 堂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好半晌,宓芷婵才咬下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转头看向楚黎川。 “楚大哥,你别担心,现在解不了毒不代表以后也解不了,或许我……” “是我母亲!” “啊?” 宓芷婵被他淡淡的几个字打断自己的话,却是一愣,没有听明白他的话。 只是没过一会儿,她便明白过来楚黎川是什么意思了,当即瞪大了双眼,脸上更是怒气腾腾。 “你说什么?是你的母亲给你下的毒,她……” 脑子有问题吧?! 这几个字她只敢在心底骂骂,毕竟是楚黎川的母亲,再怎么不是也不是她一个外人可以议论的。 可是,她心里不由地开始心疼楚黎川,连自己的母亲都对自己下药,而且这一生被人抛弃,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这样的人生,得有多难啊。 “那时候,我只吃过她送来的点心。”楚黎川抿着唇,说道。 不管他以前是怎样被家族嫌弃,怎样被抛弃,在他的心里都认为,母亲肯定是迫于无奈,是被逼抛下他的,每个人的心中都希望有一个亲人能够关心,爱护着自己,他也不例外。 所以两年前,当母亲传信来让他回去一趟,她想见一见自己的儿子时,他毫不犹豫地就回去了。 哪里能够想象得到,这也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再次利用他,所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楚大哥,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解你身上的毒的,你给我时间。”宓芷婵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郑重地说道。 闻言,楚黎川侧头直勾勾地望向她,抬手轻触她的鼻尖,一点点往下,食指轻点住她的红唇。 “婵儿,我好像……只有你了。” “只有我不好吗?” 宓芷婵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放到自己的腿上。 “你看看你啊,这些日子咱们在一起多好啊,你给我做个饭,干点事儿,然后再顺便挖几个坑给我跳,日子过得多滋润啊,何必去想别的那些什么人? 何况你也不是只有我啊,我的家人不就是你的家人,嫂子待你比待我还好呢,瞧瞧我大哥和长风哥他们几个,不都把你当成亲兄弟,天天跟在你的身后转着? 再说,你有我还不够吗,还想要有几个?” 听着宓芷婵的话,楚黎川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手上一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对,有你一人便好。” “瞧把你给委屈的。” 宓芷婵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心疼归心疼,但不得不说,那些所谓的楚黎川的家人她并没有见过,而且楚黎川在泉水村生活了那么多年,对那些所谓的家人印象也很淡了吧? 只是毕竟是家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执念在的。 如今能够看清那些人,从这个执念中走出来,已然是万幸之事了。 “为了补偿你这么委屈,我决定了,明天中午我来做饭,做一顿大餐给你吃。”她气势磅礴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楚黎川:“!!!” “你要做饭……” 怎么听到这话,感觉自己全身都僵硬了呢,他眨巴着自己的双眼,定定地望着她。 “婵儿,我这是……茅屋,可经不起你那一手烧火的本事。” 让她做饭,回头别把他的茅屋给烧了,烧了倒也没关系,他就是担心她把自己给伤着了,他想,还是算了吧。 “楚黎川,你少小瞧本姑娘,本姑娘能耐着呢!” 突然有了兴致,怎么可能是楚黎川几句话就能够打断的呢,宓芷婵觉得,总是被人那么小瞧也不行,必须露一手来看看。 “你等着,待会我去把任务完成了,明天一定给你露一手!” 楚黎川:“……” …… 建安,长公主府中。 用‘天阴珠’和‘地阴珠’等药材所炼制出来的解药,化在水中,已经由白嬷嬷喂长公主喝了。 因为是最关键的时候,不止是大王爷,皇上与二王爷,还有其他几位皇子也来了,最后,那些上回被宓芷婵怼得无言可对,差点落荒而逃的太医们,也来了。 “白嬷嬷,你在这里看着长公主,等一刻玫之后,我再进来为长公主把脉。”她交代了白嬷嬷一句,便转身往外走。 院子里,十几双眼睛正殷切地望着门口,看到她出来,皇上不顾身份地站了起来。 “姑娘,朕的妹妹如何了?” “回皇上,药效发挥没有那么快,但之前我有给为长公主试毒的几只兔子喂下解药,它们都没有事。”宓芷婵说道。闻言,皇上的脸色有些怪。 毕竟长公主可是他的亲妹妹,跟几只兔子扯上这莫名的关系,他面上也不好过。 只是事急从权,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皇上,这次虽然用到了‘天阳珠’和‘地阴珠’,但是炼制出来的解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服用的,所以把它们给您也没有什么用。” 宓芷婵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来,递到皇上的面前。 “这是我的独门秘药‘无惧’,对治病疗毒都有奇效,您请收好,就当抵了那药方上面那些药材的价值。” 那些药材她是收下了,当然,她也不是个会占人便宜的人,作为回报,她把当初在洪铃镇炼制多余的‘无惧’拿出五粒来,装在瓷瓶里给了皇上。 “这个再说。” 皇上却没有理会宓芷婵手里的瓷瓶,简单地对着身后的太监挥了下手,太监会意,上前一步恭敬地将宓芷婵手中的瓷瓶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姑娘,朕的妹妹身体状况如何?这毒虽然是能解,但你之前不是说,她的身体很是虚弱吗?” “皇上尽可放心,待长公主体内之毒解了,我会替她诊脉,再为她开补身子的药方,只要按时服用我开的药方,长公主的自是不会有大碍的。” 这一点,宓芷婵还是能够保证的。 “但是……” “但是什么?”皇上立即问道。 怎么还会有但是呢?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长公主的毒中的不明不白,您心里也应该是明白的,这些毒不会无缘无故下到长公主身上。”宓芷婵提醒道。 “这次是能够解毒,但‘天阳珠’与‘地阴珠’有多难得,我的朋友也是冒死去寻来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未曾醒来,可以说,长公主身上的毒能够解了,那是万幸。 皇上,下毒之事也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若是不防,长公主将永无宁日。” 听了宓芷婵的话,皇上的脸色自是不用看,早已黑得不能再黑了,大王爷见自己的父皇脸色不好,赶紧站了出来,开口跟宓芷婵解释。 “姑娘,之前是因为姑姑的毒未解,父皇不想将您在为姑姑解毒之事宣扬出来,便也没有细查,但既然姑姑已经无恙,中毒一事本王便会细细查之,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心存歹心之人。” 这些事哪里需要宓芷婵来提醒啊,他一早便吩咐过手底下的人了。 只要姑姑的毒一解,就将那些该抓的人全都一个不剩的抓起来,让他们知道谋害长公主是个什么罪! 只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出手对付长公主,难道他姑姑的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还是谋害了姑姑,对梁国有什么弊处? 这一点,他只怕还是要好好地查一查的。 听了大王爷的话,宓芷婵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只不过是提醒了一声而已。 这个特级任务接得不容易,要是人没治好就又被下了毒,那她这个特级任务就真的接得没完没了了。 “嗯。”她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宓芷婵再次进房间去给长公主诊了脉,出来之时便与皇上等人说了一下,长公主体内的毒已经解了。 “好,好,太好了。” 皇上听到她的话,瞬间激动不已。 “那……姑娘,本王的姑姑可需要再服用一些温补之药?”大王爷问道。 他知道这是肯定的,只是想出言提醒宓芷婵一句。 “自然是要的。”宓芷婵点头。 就长公主现在这副身子,要是不调理好,她还真怕她走个路都会被大风给刮跑了呢。 “待会我便为长公主开一个药方,服药半月之后,我会再次前来复诊。” “好。” 大王爷应声,对着身后一直等候着的管家吩咐道。 “来人,带郎中姑娘去开方子。” “是,郎中姑娘您这边请。”管家应声,准备带着宓芷婵去药房。 只是,宓芷婵的脚才刚抬起来,却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 “这位郎中姑娘,那‘天阳珠’与‘地阴珠’可是极难得的药材,你即是为长公主治病解毒,这药材总该归还吧?留在长公主府,也好以备不时之需啊。” 一位太医眼见着宓芷婵要走,一着急便将心里早就打算好向宓芷婵讨要‘天阳珠’与‘地阴珠’的想法说了出来。 闻言,宓芷婵脚下一顿,侧眸看向他。 “老先生,你这是在诅咒长公主会再次被下毒吗?”她厉声问道。 合着之前她给皇上的‘无惧’,都是白给的吗?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63章美味的诱惑 就算是白给的,这‘天阳珠’和‘地阴珠’是她楚大哥冒死从幽项河取回来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这……我并没有这样说,只是这‘天阳珠’……” “这‘天阳珠’与‘地阴珠’是我的朋友取来的,跟你有关系吗?”宓芷婵冷眸睨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 “我能够大方的将这两味药材拿出来为长公主疗毒,已然够意思了,怎么着,听你这意思,是想过河拆桥,把我身上的两味药材给抢到自己的手上去?” “我……” “你有这样的想法,皇上知道吗?” 不给她说话的再会,宓芷婵转眸看向一旁脸色黑黑的皇帝。 “管家,请郎中姑娘去为长公主开药方。”大王爷见状,立即对着管家吩咐。 “是,郎中姑娘,您请。”管家满头冷汗地应声。 在请宓芷婵离开的时候,目光略微瞥向那名大言不惭的将主意打在宓芷婵身上的太医。 这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没见到皇上身边的公公将宓芷婵所赠之秘药给收下了吗,竟然还想打‘天阳珠’与‘地阴珠’的主意! “这位老先生,‘天阳珠’与‘地阴珠’这两味药材虽然难得,但也不是不可得之。” 宓芷婵没有先行离开,而是对着管家点了点头,转而再次看向那位太医,声音更是深冷如冰。 “‘极狱参’就在咱们梁国与卫国的边境处,幽项河的冰层上,你若是真想为梁国皇室出一份力,大可往幽项河跑一趟,将‘极狱参’采回来。” “呃。” 那位太医被她的话给惊到了。 只是这还没完,正当他憋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之时,却听得宓芷婵又开口了。 “或者你觉得前往幽项河太危险了,也可以去另外一个地方采‘极狱参’。” “哪……哪里?” 太医怂拉着脑袋,偷偷地瞧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心里已经是一片冰凉,知道自己是触怒了皇上了。 “白盲山项。”宓芷婵轻挑了一下眉头,说道。 太医:“!!!” 谁特么的会去白盲山顶找死啊,那他还不如去幽项河毕竟简单呢。 “最后,这位老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天阳珠’与‘地阴珠’这两味药材不能随便使用的,要是随便乱用,很有可能会闹出人命来的。” 宓芷婵又说道。 “当然,也有可能这人命闹不到需要这两味药材救命的人那里,但那个煎药之人,说不定会被这一副所谓的救命之药给炸死,你若是想要用这两味药材,切记要小心为上。”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天阳珠’极烈,而‘地阴珠’极寒,两种药材放在一起,很有可能会在煎药的时候就引起爆炸。 “嘶!” 众太医听到她的话,皆是倒抽一口冷气。 在皇宫之中都有这样的规矩,谁开的药方就由谁去煎药,哪怕是名声与威望极高的太医,都是自己去煎药的,除非有哪宫的娘娘点名了让哪个人煎药。 要真是这样,那这样的药材谁敢用啊? ……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真的没一个是好东西啊!” 茅屋,楚黎川的房间里,宓芷婵就坐在床沿对着楚黎川诉说着之前在长公主府里的事儿。 “后来呢?” 楚黎川微笑着望着她,轻声问。 “能有什么后来?”宓芷婵嗤笑一声。 “这么一个都能替主子做主的人,他那主子还会留着他在自己的身边趾高气扬的吗?当然是直接被打发走了啊。” 要是她的身边出了这样一个人,直接不经过她的同意,冒出头来打她的脸,她能留着这么一个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你先躺着,我去写些东西,待会让楚雨他们去买来,明天我给你做一顿丰富的。” 说完了长公主府里的事情,宓芷婵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答应楚黎川,要给他做饭来着,就急忙地站了起来,转身去堂屋了。 “婵儿……” 楚黎川想要叫住她,却没来得及开口,人影已经不见了。 “殿主,您真的要让宓姑娘……做饭?”好半晌之后,楚雨手里拿着一张写着密密麻麻东西的纸条,飞似地进门冲到自家殿主的面前。 这些日子他也是大致了解了,这位宓芷婵姑娘,是对厨房里的事情十窍里边就通了九窍,就剩下一窍不通了。殿主就真的能够放心,让宓芷婵做饭给他吃? 这好像已经不是能不能下咽那么简单了,而是……吃了那一顿,会不会被毒死的问题啊。 “楚雨,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出采买啊,看这天色都要黑了。”姜作端着药走了进来,见到楚雨,不由地提醒了他一句。 楚雨:“……” 为什么他看着姜作那么兴奋呢?不会是以为宓姑娘做的饭会很好吃吧? 也对,姜作才第一次来到泉水村,对宓姑娘不了解,自然是这么认为的,等着呢,等吃过宓姑娘做的饭,他就会知道泪流满面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了。 “去买。” 楚黎川也不说别的,对楚雨下令。 小丫头想玩玩,那便让她玩玩吧,他总能把残局收拾好的。“殿主……是。” 楚雨没有办法,只得拎着楚风一起去了。 …… 晚上,众人已经转战到了楚黎川的家里,因为宓芷婵必须回家,不然陆秋波一准会揪着一大家子去山上找人。 只不过,吃过晚饭之后,宓芷婵就进了房间,然后也学起了楚黎川。 爬窗! “东西都买来了?” 来到厨房里,她问刚将东西放下的楚雨与楚风两人。 “宓姑娘,您要的这些东西,有些也太难买了。”楚风忍不住抱怨道。 最难买到的,就属牛奶了,他和楚雨两个人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也没买到,最后还是楚风想到了有一个牧场里养着牛,去问了一下才问到了。 “嗯。” 宓芷婵轻应了一声。 “待会将东西都送到氓山上去。” “还要送到山上去?”楚雨眨眼,满脸都是不解。 这里的厨房不是现成的吗?为什么还要送到氓山上去,难道是那里的厨房耐火烧?又或者是那里的厨房就算是烧着了,也不要紧,可以重盖? “宓姑娘,到哪儿都是烧,这儿不也一样。” 想着,他便不由地说出了嘴。 宓芷婵:“……” 要不是看在楚雨去了一趟幽项河,满身都是伤的份上,她一定一巴掌呼过去了。 “想什么呢,本姑娘好歹也能煎个药,是个能把厨房给烧了的人吗?” 是啊,您可不就把厨房烧了过! 楚雨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也不敢往外说啊,只得陪笑着应声。 “宓姑娘,我这就把这些东西送到氓山上去,这就去送啊,楚风,你愣着干嘛呢,快来帮忙啊。” …… 黑夜里,楚雨与楚风两人一边往氓山而去,楚风一边不解的问楚雨。 “你干嘛这种表情,宓姑娘不能做饭啊?”是殿主舍不得宓姑娘做饭?那也是殿主自己同意的啊。 “你懂什么?” 楚雨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句。 什么做不能做饭,明明是不会做饭好不好! “我不懂,那你懂啊?”楚风更是不解了,问道。 “等明天,等明天你就能懂了。”楚雨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这让他怎么说呢,好歹是他家殿主看上的姑娘,十有八九以后得是他们的主母,他能说自家主母的坏话吗?又不是不要自己的小命了。 还是让楚风自己亲身体验一下吧,他就能明白了。 “是吗?” 楚风还是不明白,但也是点了点头,准备坐等着天明。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还没能等到第二天呢,等从氓山上下来,回到家中他便尝到了所谓宓芷婵的‘好’手艺。 “噗……噗!” 一口鸡汤从嘴巴里喷了出来,满嘴都是油,他瞪大了双眼,从自己手里这碗汤里,将目光转回了姜作与姜离两人的身上,再看看一旁只是接过汤,却并没有喝的楚雨。 “这是鸡……汤啊!” “是啊。” 姜作和姜离同时点头,并且点得非常的认真。 他们刚才看着宓芷婵把一碗鸡汤给他们家殿主端过去,看着殿主喝得有滋有味的,然后宓芷婵说厨房还有,让他们过来喝一点儿。 本来还挺不好意思的,觉得这是宓芷婵给他们家殿主熬的鸡汤,怎么能给他们喝呢? 但是禁不住美味的诱惑,就到厨房喝了。 结果…… 那么‘好’滋味到终身难望得鸡汤,怎么能不和兄弟们一起分享呢? 可惜的是楚雨早有防备,居然没有喝,是他们失策了。 “可是,鸡汤为什么会是甜的?!” 他头一回喝到甜的鸡汤,楚风觉得,这真是太没天理了。 “楚雨,你为什么没喝?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宓姑娘她根本……根本就不会做饭!”他看向完全没打算喝汤的楚雨,瞪眼,最后几个字是压低了声音问的。 “咳。” 楚雨听到他的质问,轻咳了一声。 “宓姑娘在家里因为做饭烧了一次厨房,被禁令不准进厨房做饭,至于在殿主这边……一直都是殿主做好了各样的饭菜,端到宓姑娘的面前的。”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64章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 楚风:“……” 果然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姜作:“……” 他听到了什么,他家殿主竟然给宓芷婵一个小丫头片子做饭! 姜离:“……” 怪不得在听到宓芷婵要做饭,楚雨会变得那么古怪,原来是因为知道她不会做饭,这丫的早知道,居然一个字都不跟他们提起。 “那我们明天要吃什么?” 忽然,三人同时想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明天宓芷婵说要做饭给他家殿主吃,而他家殿主,似乎没有要拦着啊,难道明天他们要吃这样的?甜味儿的鸡肉吗?! 这不是坑人嘛! …… 第二天一大早,氓山上,楚黎川带着四人已经到了。 “殿主,属下熬了粥,您先喝一些。” 楚雨将白米粥放到自家殿主的面前,再拿来了几个可口的小菜。 “人呢?” 楚黎川抬眸,问他。 清早起来就没有看到小丫头了,他以为她会在氓山上的,哪里知道过来了也没见到。 “这……” 楚雨为楚黎川递筷子的手一顿。 “宓姑娘说要去山上采一些菜来,为中午添菜,没让属下跟着。” 话说,宓姑娘可是天还没亮就进山了,而且腰间挂着一个她刚编好的茶篓,手里还提着一个不小的篮子,背上更是背着一个大竹篓,他也不知道她是要去干嘛,是准备要在山上采多少东西呢。 “没让你跟着?”楚黎川黑眸微眯。 “是。” 楚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些心虚。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宓姑娘是斩钉截铁地对他说,让他在氓山上看着厨房里她煮着的那些东西,他自然是没敢离开啊。 虽然厨房里头还有一个玫穹在,但那个小不点儿,估计比宓姑娘还不懂厨房里的活儿吧。 “去多久了?”楚黎川问。 “快有一个半时辰了。” 楚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道。 楚黎川也看向门外,心里暗附:小丫头那么早就进山了,看来是故意的,是怕他来了之后,一定会跟着她一起进山,不想让他去吧? “你去看看。”他吩咐楚雨。 这个时候,他还真的不能去山上找她,要不然,这小丫头一准生气给他看。 “这个……殿主,炉子里炖着东西呢,宓姑娘吩咐属下看着火候。”楚雨无奈地说道。 闻言,楚黎川目光沉沉地望了他一眼,转而看向一旁的楚风。 “你去。” “是,殿主。” 楚风应声,转身就往外走去。 “殿主……” 楚雨无辜地看向他家殿主,怎么就生气了呢,难道他说的不是大实话吗? 要是把宓姑娘让他看着的东西给看糊了,那他是等着被削啊!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要去厨房?” 楚黎川望着他,接过他手中的筷子,并提醒他道。 “是,属下这就去。”楚雨应声,立即去厨房了。 …… 那一边,楚风没有走多久,就碰到穿着蓑衣的宓芷婵提着一篮子红彤彤的桃的宓芷婵。 他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篮子,再将她背上的竹篓也拿了下来,提在自己的手里,那里边装着的是满满大半竹篓的枇杷,上头还放着一个她掏回来的野蜂蜜。 这个时节虽然雨水,但是山里的水果也挺多的,桃和枇杷正是时节,还有一些野莓、黑树莓、红树莓、覆盆子,什么都可以摘来吃。 “宓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殿主正在找您呢。” “他那么早就起了?” 宓芷婵随口问了一句,便也没想什么,继续往氓山上走去。 楚风:“……” 还早吗? 据楚雨所说,宓姑娘您应该一个半时辰之前就进山了吧? 比起您来,殿主应该算是很迟了,是不是? “宓姑娘,您摘那么多水果啊?” “嗯。” 宓芷婵点了点头。 “中午有用。” 楚风:“???” 难道中午他们几个就吃水果了?不能吧? 回到山上,宓芷婵先去看了一下楚黎川,证明自己已经回来了,他不用担心,就去了厨房。 本来就在厨房的楚雨与想来帮忙的楚风、姜作和姜离,包括玫穹在内,都被宓芷婵从厨房给扫地出门了,五个人就站在厨房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各干各的事儿去了。 厨房里,宓芷婵将摘来的桃和枇杷都清洗了一遍,将树莓等用盐水泡了一小儿会,然后又把枇杷放在热水里烫了一小会儿捞起。 将树莓等装在各个木盘子里,桃也盛了一盘,放到托盘上端到了楚黎川所在的屋子里。然后再来回一趟,将一大木盆的枇杷端了过来,外加一个特大号的瓷盆一起。 “宓姑娘,您这是……” 几人见她这架式,都有点儿慌,难道今天就真的沦落到吃水果的地步了? “楚大哥,你没事儿吧?” 只见宓芷婵笑眯眯地看着楚黎川,问他。 “没事儿,你说。”楚黎川道。 “那麻烦你洗下手,把这些枇杷剥出来,然后掰开两半去核放在这里,就像我一样。” 只见她拿起一个枇杷,三两下就把皮剥了下来,把核去掉,然后把果肉放到了瓷盆里头,那速度,让楚雨他们几人暗暗咋舌。 “这枇杷的皮,什么时候那么好剥了?”姜作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野果他也吃过不少,但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需要去皮的野果,太麻烦了。 “就这些吗?”楚黎川问。 “嗯。” 宓芷婵点头。 “你要是觉得太无聊,先吃些水果,这些可以慢慢弄。” “好。”楚黎川点头,应声。 见他点头,宓芷婵转身便又回了厨房去了。 “殿主,宓姑娘这是……想干嘛啊。” 在宓芷婵离开之后,心里忐忑不安的楚风问他家殿主,他怎么有一种,真的要吃水果当午饭的感觉啊。 楚黎川厉眸扫了他一眼。 “去洗手。” “哦。” 四人摸摸鼻子,跑去院子里洗手准剥枇杷去了,没事可干的玫穹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顺便给楚黎川端来了一盆清水。 …… 厨房里,宓芷婵将去了柄的桃放在一口沙锅里,然后加上白砂糖拌匀。 然后去烘灶那边的灶下点上了火,几个烤盘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烘灶热了,将桃和枇杷果肉放到中间用来烘烤的那一格了。 再取出一份桃来,用筷子将里面的核都去掉,然后同样也拌上白砂糖。 然后把野莓洗干净在烘灶最上层放着,让它自然晾干水分。 接下来就是打发蛋白了,她要做戚风蛋糕,里边加点儿红豆,味道简直美得不要不要的,可惜楚雨他们弄来的牛奶还没有发酵过,要不然做个生日蛋糕都是可以的。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楚黎川就端着瓷盆过来了,里面放着大半盆的枇杷果肉。 “这么多啊?你们都没吃一些吗?” 宓芷婵看了一眼,惊叹。 说罢,拿起一个枇杷果肉放到他的嘴边,“很甜的,我在山里尝过味道。” 楚黎川笑着吃下嘴边的枇杷,看着厨房里放着的那些东西,果然如楚雨他们所说的那样,全是水果。 但那又怎么样,只要是她做的,什么他都喜欢吃。 “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吗?”他问。 “嗯……” 宓芷婵抬头,略微思考了一下。 “我在山上弄来了一个野蜂窝,那边有白纱布,你帮我把蜂蜜挤出来吧。”说着,她从一旁拿来一个大瓷碗,递到楚黎川的面前。 “就挤到这里。” “好。” 楚黎川应声,接过大瓷碗。 “以后不准去山上掏蜂窝,危险。” 虽然宠着她,但还是要叮嘱她一句,野蜂蛰起来人,可不是小危险。 宓芷婵:“……” 她这不是没事儿嘛,何况,她是谁啊,能被蜜蜂给蛰了吗? “哦,我知道了,以后想吃蜂蜜就跟你说,对吧?” 想归想,但还是要依着他的,要不然就会有个唐僧在她的耳边一直念着,她这午饭就别想做好了。 “嗯,乖。” 楚黎川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脸袋。 “乖什么乖!” 宓芷婵没好气的轻甩开他的手。 “我是个人,又不是宠物,你别拿拍宠物的姿势来拍我的脑袋,我拿手拍你脑袋行不行啊!” 搞得她都觉得她是他家养的宠物了,这种感觉怪怪的。 “可以。” 楚黎川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 宓芷婵:“!!!” 为什么她每次都会被这个家伙怼得无话可说? “走走走,弄你的蜂蜜去,别在这儿打搅我,回头午饭都变成晚饭了。” 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麻溜地赶他离开,然后将枇杷果肉拌上白砂糖,放到一边。 …… 午时已到,堂屋里几个人就坐在那里干巴巴的等着,想着待会儿他们即将吃到自打他们出生以为,最难吃的一顿饭,几个人的心都是拔凉拔凉地。 “殿主,我们……” “嗯?” 楚黎川一个厉眸扫过去,姜作即将要出口的话,只能又给咽回肚子里去了,他什么都不想了,就算宓姑娘端来的是毒药,他也会乖乖的吃下肚去的,行不行?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65章点了点头 反正到时候宓姑娘会给他们治的,又死不了。 “我去师父那里看看。”玫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开口道。 只是他的屁都还没有来得及离开椅子呢,就被楚黎川一声厉喝,又坐得端端正正的了。 “坐下!” 楚黎川站了起来,决定自己去厨房看看。 “让我坐下,他怎么过去了?”玫万看着楚黎川的背影,小声地嘀咕道。 “你懂什么?” 姜离瞪了他一眼。 “殿主与宓姑娘之间的事儿,你一小孩子瞎掺和什么?” “我……” 玫穹被他说了个大红脸。 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是小孩子,那他师父呢,貌似比他还年轻吧? “我这不是……怕被毒死嘛。” 真心不是他在背后说他家师父的不是,可是自打他被宓芷婵带回来,吃过一次她给他煮的那什么调理身子的补汤。 明明他也没闻着汤里有什么多苦的药味儿,可是那家伙,那味道……绝对让他终身难忘,有过一次就绝对不会想第二次啊。 打那之后他就发誓,以后他要跟楚黎川学做饭,绝对不让师父碰厨房里的任何东西。 可是,他家师父要给楚黎川下厨做饭…… 从昨晚听到这个消息,他这颗心就一直在嗓子眼,没放下去过啊。 “你们就不担心吗?”他问他们。 “担心什么,忘了你师父是干什么的了?”姜作白了他一眼,问他。 玫穹:“……” 他倒是想忘啊,那样他就能忘了师父给他炖的那碗补汤了。 …… 厨房里,宓芷婵看着桌上子放前整整齐齐的美食,一边扳着手指细数着。 “蛋黄酥、拔丝红薯、红豆戚风蛋糕、手撕面包已经切片了,桃玫瑰酱、枇杷干、樱干都在了,银耳红枣枇杷汤、香酥蛋卷、冰糖葫芦、花生牛轧糖……” 虽然这个时候没有山楂,但她摘了野莓来,刚好能够用来做冰糖葫芦。 “婵儿,你……这些都是你做的?” 本来是想来帮忙的楚黎川,见到桌子上的那些摆盘精致,品相美观的食物,简直惊呆了。 “你来啦。” 宓芷婵听到他的声音,才发现他已经站到自己的身后了,转身看向他。 “你来得正好,把这些东西都拿过去吧。” “嗯。” 楚黎川点头。 “你方才站在那里想什么呢?” 既然都已经做好了,又怎么还站了那里? “呃……” 宓芷婵被他的话问到了。 “可能是忙了点儿吧,总觉得少拿出来什么东西,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她能说其实她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放在什么地方忘了吗?可是她都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都没有想起来是什么啊。 果然,经常不做饭的人一进厨房,就总是忘东忘西的。 “我昨天让楚雨他们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来着?”她问楚黎川。 “牛奶?” 楚黎川说道。 桌上没有牛奶,却见她摇头。 “硝石……” 不是牛奶,那硝石够特别了吧,毕竟没有人会拿硝石来吃…… “啊,我想起来了。” 听到他提起硝石,宓芷婵眼前一亮。 匆匆地跑到厨房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放着一个很大的木桶。 她把木桶的盖子打开,当即一股子冷气袭来,伸手进木桶里,将里边的五个高竹筒里了出来,走到楚黎川的面前,将竹筒都放到了桌上。 又跑去另一边拿了来七个蛋筒和一只木勺子。 打开竹筒,将里边颜色各不同的冰激凌各挖一勺出来,放进每个蛋筒里边,然后再在最顶上点缀上红黑树梅、桃和薄荷叶片,放到了个托盘里边。 然后又将几个竹筒继续放到木桶里。 “好了,就这样了。” 她拍了拍手,感觉……好像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难道还有什么忘了?”她嘀咕。 “我记得,昨晚姜作与姜离一起去抓了鸡,还……”抓了鱼的。 他再次提醒。 “哦,对了对了,差点忘了。” 宓芷婵这才想起来,最主要的大餐还没有拿出来呢。 迈进两条腿,来到厨房门口对着另一边喊了一声,“来几个人帮忙!” 堂屋里,楚雨他们听到声音,五个人集体出动,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准备一展身手,起码不能让他们家殿主饿着肚子。可是,刚到厨房里,就见到宓芷婵多烘灶下的灶口中一个个的往外拨着大土块。 众人的脸不由地一黑。 “宓姑娘,您不会让我们……”吃土吧? “把那边那两个大盘子拿过来,还有那些干荷叶也拿过来,玫穹,把那边的锤子拿过来给我。”宓芷婵对着他们指了指早已准备好的盘子。 “哦哦。” 玫穹点头,就将角落里的小锤子拿到他家师父的面前。 宓芷婵接过锤子,就朝着小的那些小土疙瘩砸去,众人定睛一瞧,原来这些土块之中内有乾坤,都是一个个被包课着荷叶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她将荷叶平铺在大盘子上,看向楚雨他们。 “把这些荷叶拆开,里边的鱼放到荷叶上,小心别把泥土弄进去,不然你们就真的可以吃土了。” 几个人立即手忙脚乱的开始拆荷叶。 当荷叶一打开,香味扑鼻而来,简直将几人的鼻子都给掉下来了。 “好香啊!”楚风第一个感叹道。 之前是谁说宓姑娘不会做饭的来着,看得等下吃饭了不去打他们一顿,为宓姑娘出气! “这三个大的是鸡肉,你们小心点儿敲,待会切了拿出来。” “哦,哦哦。” 几人点头,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香气扑鼻的烤鱼上头。 宓芷婵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站起身走到楚黎川的身边,拿起一个冰激凌递到他的面前。 “吃一个,冰冰凉凉的,很甜的。” 楚黎川接过她手中的冰激凌,也从托盘里拿起一个,递到她的面前。 宓芷婵笑着接过,咬了一口上面的冰沙,两人看了一眼蹲在烘灶边的几个人,并肩走出厨房去了堂屋。 …… 小半个时辰之后,堂屋里传来嬉笑声。 “宓姑娘,您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这些食物都是怎么做出来的,我都没见过呢。”楚雨单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已经吃到嗓子口了。 “哼。” 楚风却是对着他冷哼了一声。 “不知道之前是哪个说宓姑娘不会做饭的。” “呃!” 楚雨被楚风一句话给噎的,闹了个大红脸。 难道这也是他的错? “去,别瞎说,我那不是没见过宓姑娘做饭嘛。”他怼了楚风一句。 他能说实话吗?当然是不能的。 不信让他们问殿主,殿主以前认为宓姑娘会做饭不?肯定也不相信的吧? 所以嘛,不是他一个人的错,真的。 “殿主,您说句公道话,宓姑娘以前真的从来没有做过饭,对不对?” 当然,昨晚的那碗鸡汤除外。 楚黎川:“……” 楚雨你是找削吧,找碴找到本殿的身上来了!信不信本殿封了你的嘴,让你去北边苦寒之地重新改造去啊! “把这些东西收了,瞧你们弄的这一桌子,跟本殿饿了你们多久似的。” 他对着几人斥了一句。 闻言,楚雨他们几人立即起身,开始收拾一桌的狼藉。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需要收拾,把几个光秃秃的盘子拿走,其他也就没什么东西了,连鸡骨头都不需要他们收拾,因为早一被蹲守着的母狼给吃完了。 …… 厨房里,宓芷婵将烘灶里拿出来的桃干和枇杷干都放进早前便准备好的竹罐子里,盖上盖子密封好。 “这些果干,你拿一些去,偶而嘴馋的时候拿几粒出来吃,再好不过了。”拿着一个竹罐对着他扬了扬手,她说道。 “天天在外面,还能把你给闷着?”他轻声问道。 “我那是有事儿要忙好不好?不是在外面瞎逛的。”宓芷婵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婵儿,你这边的环境挺不错的,该备的都备好了。” 突然,楚黎川的话题一转,说起了氓山上的房子,这里面的这些东西都是他亲自备下来,有些什么他一清二楚。 “是啊。” 宓芷婵点了点头,也觉得是这样的。 但是她还是疑惑的看着楚黎川,好好的在说着苏欢欢呢,怎么突然就跳到氓山的房子上来了?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就听到楚黎川低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住?” 宓芷婵:“……” 她就知道楚黎川说什么话都是有目的的,不是无缘无故的,果然…… “那……楚大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她徒有锦鲤空间,却感觉什么用都没有,最多是从里边采些药材出来。 之前一直想着要让锦鲤空间升级,可以养殖动物。可是真的养殖了动物之后呢,难道能拿出来,自然是不可能的。 “你的医术既然不想让他人知晓,那便瞒着,但是……我觉得你做的这些果干味道还是很好的,如果能拿出来卖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 楚黎川拿起一个竹罐放在自己的掌心,对着宓芷婵说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66章被这个丫头给打败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开个零售铺子?”宓芷婵挑眉,问他。 “嗯。” 楚黎川点头。 “泉水村的人靠山吃山,山里头什么最多,一年四季的野果,依你这方法做的果干味道极美,即便是像我们这样不喜甜食的男子都喜欢,这一点,看楚雨他们几人便能知道了,女子必定更是喜欢。 而你建在氓山上的那座烘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专为烘制这样的果干而建造的吧?” “呃。” 听到他的话,宓芷婵一噎。 果然,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真的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她虽然不会做咸口,但是对于甜食却是异常的喜欢,前世之时,只要是有什么时新的水果,她必定会拿来烘制一些果干,再做一些果酱、果酒什么的。 这也是她除了画画之外的一个爱好。 “我这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没猜到的秘密吗?” 她没好气地问了楚黎川一句。 “呵。” 楚黎川轻笑一声,抬手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说干就干,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宓芷婵一直就和玫穹两人在林中摘桃和枇杷,摘满一竹篓就让玫穹背回氓山上去,当然,闲着没事可干的楚雨四人,也被楚黎川指派了摘山上野果的命令。 所以,现在宓芷婵是上午在林中摘,下午在氓山上处理,然后趁着烘果干的时间,做点自己的事情。 竹罐子没有那么多,她便将果干都装在坛子里密封。 “你做的桃干与枇杷干,我命人拿去郡中,县中与镇上的铺子问了,来人回禀说,郡中铺子的老板愿以三十文一斤的价格收购。” 楚黎川说道。 “三十文的收购价?” 宓芷婵挑眉,那就是卖出去的价格还要更贵啊,铺子又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 “果干果脯都那么贵的价吗?”她问。 “现在的果干主要还是天然晒制而成的,没有像你这般,有一个烘房可以烘干的。”楚黎川回道。 “而大部分的水果想要做到即能晒干,表面又颜色鲜亮,是不可能的,而且哪怕是晒干了,也会较硬,像所做的果干一般,色泽饱满,味道鲜美的,少之又少。” “哦。” 宓芷婵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那我更要在郡里开铺子了,铺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百味零食。” 她说道。 “可是婵儿,你若是要开一个铺子,只是这两种果干是不行的,必须要有更多的种类才行。”楚黎川提醒道。 “到邺郡开个铺子,难道只卖这一两种东西吗?那样生意怎么会好?但凡但生意,都是有个连带关系的,比如说哪个客人今天想要吃什么了,过来你这边买一点儿,一瞧有新鲜的东西,问上一句嘴,觉得好又买一点儿。” “怎么可能只有这两种?” 宓芷婵瞪大了双眼,低头扳着自己的手指。 “光是现在我手上可以做出来的,就有桃干,枇杷干,玫瑰桃酱,玫瑰枇杷酱,桃酱,枇杷酱,玫瑰酱,玫瑰酥饼,蛋黄酥饼,然后还有桃酒,桃果酒……” “等等,桃酒和桃果酒,不一样吗?”楚黎川打断她的话。 事实上,刚才她说到玫瑰桃酱和桃酱的时候,他就想问了,但想着两个名字毕竟不一样,就没问,但是…… “当然不一样。” 宓芷婵停下板手指的动作,看向他解释。 “桃酒是用桃,白酒与冰糖泡制的,而桃果酒,是用桃和甜酒曲发酵而成的,两者有很大的区别的,怎么能一样呢。 我不跟说这些,我刚才说到几种了?对了十一种了,还有枇杷也是可以做酒的,用米酒做泡制,还有养生的功效呢。更别说山上还有其他野果,野莓,红黑树莓等等,而且你看,马上山上的桃子,杏子,李子就可以摘了,不但可以做酒,更可以做桃子水,桃干……” “停!” 楚黎川赶紧将她的话叫停。 再让她说下去,他怎么觉得两人能说到晚上了呢? “哦。” 宓芷婵闭上嘴巴,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多了。 可是想到山上有那么多东西可以让她利用起来大赚特赚,她就忍不住兴奋啊。 “所以,婵儿,你是想自己一个人每天上山摘野果?”楚黎川问她。 “呃。” 宓芷婵被他的话一噎。 其实她也正在为这个事情而烦恼呢,她就一个人,一双手一双脚,山上那么多果子都摘来,还不得把她给累死啊。 可是能怎么办? “那你说要怎么办?” “你完全可以坐在氓山上,坐等着野果被送到你的手中。”楚黎川提醒她道。 “嗯?”宓芷婵挑了下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时,眼前却没有太大的变化,抿了抿嘴对着他开口。 “你的意思是,让我向村子里的人收野果吗?” “有难处?” 见她没有他想象中的欣喜,他问。 “难处大了。” 宓芷婵嘟着红唇看着他。 “山里野果多,你是知道的,我要是往村子里发话,多少一斤收山里的果子,那大家还不都去山里摘啊,一天那么多果子我就是有十双手,也没法儿把它们变成果干啊。” “这不是问题,你若是觉得制作果干不想被他人知道,完全可以去牙行里买几个妇人来干活,又或者你信得过我,我去给你找人来。” 楚黎川说道。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但我信不过村子里的人啊。”宓芷婵苦笑道。 “何意?” 楚黎川的确有些不明白宓芷婵的意思了。 什么叫做信不住村子里的人,这跟村子里的人有什么关系,他们只负责给她送野果啊。 “楚大哥,我给你打个比方吧。” 宓芷婵指指自己,又指指他,然后双手开始比划。 “比如说,你现在要收果子,而我家里正缺银子,就会去山上摘果子来卖给你,但村子里不止我一个人缺银子啊,大家都在山上摘野果,可是外林就那么大,野果摘完了该怎么办呢?你觉得一个为了生计可以不顾一切的人,会怎么做?” “去内林摘!” 想到这一层,楚黎川也是拧眉了。 “照你如此说来,此事确实是行不通。” “嗯嗯。” 宓芷婵点头。 “也不只是冒不冒险的问题,我自己摘的果子不是为了挣多少钱,那些坏了的都会直接丢了,但如果我真的在村子里收果子,他们会像我自己这么仔细吗? 像枇杷这些需要去核的还好,但像桃,又或者是过些日子可以摘的李子,那是不必去核的,要是里边有个虫子被客人吃到了,那我这铺子不是砸手上了吗? 难道我要在铺子里竖个牌子,写一句果干有坏多少多少,是正常的,本店概不负责?” “呵。” 听了她的话,楚黎川笑了。 “照你这样说,那我觉得你不该在林子里摘野果,倒是应该买个千亩万亩地,自己种果树来摘着做果干了。” “啧,你这个主意不错耶。” 宓芷婵眼前一亮,觉得楚黎川这个主意真心不错。 楚黎川:“……” 这丫头难道没看出来,他只是随便说说,逗她玩的? 可宓芷婵却觉得这个主意真心不错,而且她现在有这个实力啊。 “楚大哥,之前我不是给长公主治病嘛,皇榜上悬赏的不止免死金牌,黄金万两,还有万亩良田呢,你说,这万亩良田能不能由我自己去挑啊?” “你觉得呢?”楚黎川反问她。 哪有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做为臣民的还敢自己挑三捡四,挑肥捡瘦的?这让皇上的脸面往哪搁啊? “我觉得……应该可以吧?” 宓芷婵也不确定啊,但是她觉得,如果她好好跟大王爷商量商量,应该是可以的。 “实在不行,我就多给他们点儿‘无惧’嘛,这样总成了吧?” 楚黎川:“……” 他真的要被这个丫头给打败了。 “婵儿,如果我说,你在洪铃镇所炼制的丹药‘无惧’,在梁国以及梁国周边那国家,一粒可抵千金,你还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 他试探着问她。 之前她有给过她五粒‘无惧’ 说是让他留在身上以防万一,因为不了解这丹药的药性,他便让姜作拿着其中一粒丹药去问了他的师父,结果近日才得到此丹药的消息。 据姜作的师父传来的消息,小丫头所炼制的丹药,价值千金。 拿着万两银子去跟人谈条件,倒不如自己去买些自己中意的田地,不是更好吗? 不过,宓芷婵可不这么想,听到他的话,她反而是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当然划算啦,我炼制这些丹药又没花银子,放在身上又卖不出去,倒不如拿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多好啊,你说呢?” 楚黎川:“……” 他要怎么说?自己中意的姑娘,只能自己宠着啊。 “好,你开心便好,到时候我们去建安城附近看看,哪个地儿是你喜欢的,去向皇上要了来便是。” “你当建安城是我家啊,什么都能要得来。”宓芷婵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67章是这里 还看上哪个地儿,向皇上要来?皇上又不是她舅,要真能被她看中的地儿,肯定是极好的,皇上能送给她吗?不过是给长公主解了个毒,又不是救得是皇上。 到底是不一样的啊。 “说正经的。” 楚黎川继续将话题转到她要开铺子上头去。 “你若要正经的开铺子,就不能在家里这样子小打小闹,必须有个正经的地儿,有一批能够让你使得上手的人,否则,你铺子里的货很有可能会供应不上。” 听着他的话,宓芷婵忍不住轻笑出声。 “楚大哥,我看你是生意做得太大,忘了哪个生意都是从小打小闹开始的了吧?” 她现在是两手空空什么都还没有呢,铺子没有,人手没有,货品没有,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三无人,这么快就来该铺子里的货供应不上,会不会太快了点儿。 “你想从小打小闹开始?”楚黎川反问她。 “这个……” 宓芷婵勾了一下唇角。 “当然不是,做生意嘛,自然是声势越大越好,特别是在郡中开铺子,要是开张之时没点儿气势,把客人们给镇住了,将来也会被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再者说,能不能找到好一点的铺子都不知道呢,要是能遇着地段好一点儿,地方大一点儿的铺面,不只是果铺什么的,其他生意也可以做啊,比如卖些养生的补上。” “那好,明日我陪你去看铺子。”楚黎川一锤定音。 “啊?” 宓芷婵都被他说愣了。 “真的需要那么快吗?会不会太急了点儿。” “你即是下了这个决心要开铺子,难道还想要拖下去?”楚黎川问她。 宓芷婵赶紧摇头,“那还是明日就去邺郡看看吧。” 她其实是想等再去一趟建安城,给长公主复诊一下,然后把赏金拿到手,再把锦鲤空间升级一下,然后再去看铺子的。 但楚黎川说得也没错,还是越早越好吧。 “建安……” “殿主,宓姑娘。” 楚黎川还想要问什么,却见楚雨匆匆地赶了过来。 “怎么了?” 楚黎川看向他,问。 “崖谷满的娘听说苏欢欢跑了,闹到宓姑娘家里去了。”楚雨看向宓芷婵。 “什么意思?”宓芷婵问。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吗?苏欢欢跑了就跑了,这门亲事本来就没有定下来了,还怕他们闹事吗?瞧楚雨的脸色这么不好,看来是跟她挂上勾了啊。 “他们家怎么说的?” “他们……” 楚雨张了张嘴,看了一眼自家殿主,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 “说!” 楚黎川抬眸望向他,冷声道。 “咳,崖谷满的娘说,他家为了让崖谷满娶苏欢欢,可是舍了一个儿子,又为了宓姑娘奶奶的话,每年都没敢向崖谷满要太多银子,如今儿子舍了,老房子也舍了,银子又没拿着,必须让宓姑娘家赔她一个儿媳妇。” 楚雨说道。 “楚雨,你罗里吧嗦的说这么一大堆干什么?”听着楚雨的话,连宓芷婵都想要打人了。 他们是想要听这些吗? “他们想让宓姑娘嫁给他家,不过不是嫁给崖谷满,而是崖仓满。”楚雨开口,只感觉自己一说完,屋子里的气温变骤然降到了零度以下。 “殿……殿主,您别生气,这不是他们痴心妄想嘛,宓姑娘的奶奶不会同意的。” 果然,他就说嘛,他不想来的,让楚风他们来,可是那三个家伙溜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就只有他一个人,被林楚水给逮着了。 “楚大哥,你别气着了自己的身子,我先回去看看。”宓芷婵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殿主,怎么……”办。 看着宓芷婵离开,楚雨嘴里那个办字还没有出口呢,就被楚黎川阴翳的目光给吓得咽回肚子里去了。 …… 氓山上。 宓芷婵刚一进烘房,就见到了大咧咧坐在那里剥着枇杷的楚黎川,脸色顿时一黑。 “不是让你回家休息嘛,你就是这么休息的?”她质问他。 “还让我在床上躺着?” 楚黎川目光定定地望着她,那眼神好似在问她,你去床上躺着试试? 宓芷婵心头一阵无语,深深觉得,如果让她躺在床上,别说是几天了,就是一天一夜,她都会觉得自己已经废了! “那也得少干活,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啊,必须得好好将养。”她道。 “有你在呢。” 楚黎川轻笑一声,说道。 “是啊,有我在。” 宓芷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瞧瞧,正是因为仗着她在,这氓山上的烘房有她没她都一个样儿,他就能弄得好好的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上山来是来干什么的。“师父,你家里怎么样了?”好一会儿后,玫穹才张嘴问宓芷婵。 “没怎么样,日子还是照常过。” 宓芷婵回了他一句,突然想起来玫穹来到她这边也已经好些日子了,之前她也考虑过要不要带他回玫家看看,毕竟当初把他领出来,玫老爷没在家。 “明日我们要去郡里,你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去,顺便回玫家看看?”她问。 “这……” 听到她的话,玫穹手上的动作一顿,好一会儿之后才咬着牙看向她。 “可以吗?”他问。 想到宓芷婵或许会误解,他又赶紧解释了一句。 “师父,您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当初我就这么走了,我爹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样回去,为不会让你为难?” 他相信,他离开玫家的事情肯定被老爷子和玫然两人添油加醋地在他父亲的面前说,他父亲肯定不了解当时的情况,或许心里还会埋怨他不懂事,一点小事就离家出走了。 他还真怕父亲会连带着宓芷婵都埋怨上。 “我有什么好误会的?”宓芷婵轻笑一声。 “我就问你一句,你想回去一趟吗?如果你想回去看看,那我便陪你去。” “我……” 玫穹还是犹豫,那个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去!” 不等玫穹开口说什么,或者宓芷婵劝他几句,倒是楚黎川口中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玫穹看向他。 “你若不回家一趟,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了,你无心学医术,婵儿也不敢教你,这一步,总是要迈出去的。”楚黎川说道。 闻言,玫穹看向宓芷婵,却见她正在点头,明显是赞同楚黎川的话的。 “好,那我去吧。”他点头。 既然总是要解决的,那便尽快解决吧。 来到泉水村的这些日子,宓芷婵没有教他医术,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有一种轻吁一口气的感觉。 是他心中想着家中之事,根本也无法静下心来跟宓芷婵学医术吧。 …… 第二天一早,玫穹便在院外等着了,楚黎川也已经到了。 当宓芷婵被陆秋波送出门之时,看到院外的玫穹,不禁愣了一下神,转头看向自家孙女。 “婵儿,他也跟着一起去吗?”她问。 婵儿跟墨莲是去看铺子去的,他一个没了记忆的人跟着去干什么啊。 “嗯。” 宓芷婵点头。 “索性要去两三天,就带着玫穹一起去,让县里的郎中好好给看看,他这失忆的症状还能不能治好。” 在她家嫂子面前,她可不敢说自己是去邺郡看铺子的,要不然还不得把她家嫂子给吓晕过去啊,说是千林县都已经是够厉害的地儿了。 在她家嫂子的心里,她想要开个铺子肯定在镇上就足足的了。 “那也好,要是能治就太好了。”陆秋波点头。 “婵儿,墨莲,你们去了也不用着急,这开铺子不是小事儿,得慢慢看,看得顺眼才能定下来,氓山上的事儿有你大哥在呢,再不济也还有你孙大勇三婶盯着,出不了差的。” “好。” 宓芷婵应声。 “嫂子,我们走了啊,您回去吧。” “去吧去吧,嫂子看着你们走。”陆秋波说道。 …… 玫家。 马车里,宓芷婵与楚黎川看向玫穹,示意他先下车。 楚雨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将车帘掀开。 “殿主,宓姑娘,是这里吗?”他问马车里的人,他是按着玫穹的指引过来的,可是看着那大门上的牌匾,哪里是什么玫家啊。 “是这里。” 宓芷婵探头出来,看到那两樽石狮子,就知道这是玫家无疑了。 “可是这户人家不姓玫,是姓付吧?”楚雨微拧着眉头,问道。 闻言,刚跳下马车的玫穹与马车上的宓芷婵和楚黎川同时望向牌匾,也都是被吓了一大跳。 果然,那牌匾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付府。 “这……怎么会这样?” 他离开才一个月的时间啊,怎么玫家连房子都卖了?变成付家了? 这付家…… 玫穹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自己,这个付家会不会跟玫然的母亲有关系?因为玫然的母亲,他父亲的结发妻子就是姓付。 “下去看看。” 楚雨撑着油伞,楚黎川扶着宓芷婵下车后,四人就站在雨中,望着这个熟悉的地方。 “玫穹,你过来,楚雨,你去敲门问一下。”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68章自己的孩子 宓芷婵叫了一声楚雨,三人到马车的另一边去的,让楚雨这张生面孔去问一下。 在她看来,好端端的一个家莫名其妙的变成别人家的,这里边肯定有着很大的原因的,不但是玫穹,就连她都觉得一定要弄清楚。 “是。” 楚雨应声,立即就去敲门去了。 “玫穹,你别担心,很快就会知道的。” 宓芷婵看着玫穹那副呆呆的样子,轻叹了一声,安慰道。 “嗯。” 玫穹愣愣地点头,看着家门的方向。 以他现在所站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只他与他相熟了许多年,每次出门都能看到的石狮子,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 “殿主,宓姑娘,属下打听清楚了。”很快,楚雨就撑着伞回来了。 “从他们的话里属下听出,这家里的下人应该都没换,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玫老爷惹怒了玫老太爷,被赶出去了,之后玫老太爷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也走了,这玫家就只有玫大少爷一个人了。” “那为什么会改成付府?这宅子是被哪家买了吗?”宓芷婵问道。 “因为玫然的母亲姓付。” 不等楚雨回答,玫穹就幽幽地开口道。 他从小就知道,玫夫人是个心计极深的女人,在他的身上几乎算计到连饭都要吃不饱了。 却没有想到,她连自己的丈夫那里都算计得那么深! “是不是因为玫夫人的原因,才改为付府的?” “这事我就打听不出来了。”楚雨看了他一眼。 “不过属下知道玫老爷去了哪里,玫穹,你们玫家在县外还有个农庄,是不是?” “是。” 玫穹立即点头。 玫家是以种地发家的,之后那个农庄就一直在,年前玫然还想把那个农庄给卖了呢,后来他爹没同意,还因为这事儿跟老太爷大吵了一架。 原来他爹被赶到农庄去了啊。 “你认识路的吧,带路,我们去农庄。”宓芷婵和楚黎川上了马车,四人一同去了县外。 …… 玫家的农庄很大,除了租给附近的人家的田地,自己的农庄里还有千亩良田,自然,这不是一开始就有那么多地的,都是祖辈一点一滴的买下来的。 当玫穹驾着马车由远到近,就看到有一个驼着背的人在雨中微微颤颤地站着。 看到有马车过来,他的眼前一亮,迈着不算稳的步子走了过来,眯着那双看不清人的眼睛,抬头望着玫穹。 “然儿啊,是你来接老爷子我了吗?” 因为雨下得有些大,玫穹又驾着马车,一时间没看清那人是谁,可是当听到他那殷切的声音之时,他立即反应过来了。 “祖父?” 这人竟然是玫老太爷。 打量了他一番,他忍不住心里轻叹一声,只不过是一月未见,老太爷都已经瘦得只剩下一身骨头一身皮了,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是玫穹,不是玫然。”他开口对着玫老太爷提醒道。 “玫穹?你来干什么?” 玫老太爷听到玫穹的话,顿时眉头一拧。 “怎么着,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我告诉你,然儿只是一时跟我这个祖父生气,很快就会回来接我的!想看我的笑话,就凭你?!” 玫穹都懒得理会他,直接下了马车。 那一边,楚雨将车帘掀开,让马车里的楚黎川与宓芷婵下来,四人绕过玫老太爷往农庄里走去。 “你,你们……” 玫老太爷看着几个人完全没拿他当一回事儿,心里可是气得不清。 想要追上去骂他们一顿,但年纪大了,一双腿哪里能比得过年轻人啊,没追几步就气喘吁吁的了。 宓芷婵他们刚走进去没多久,就见玫老爷兴匆匆地赶了出来,她猜测着,应该是有人进去禀报了,玫老爷这才赶出来的。 “然儿,你回来啦?爹和你娘搬到这里,还担心你找不到呢,你找过来就好,就好啊。”玫老爷看到自己的儿子,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不停地拍着玫穹的肩膀。 “爹,我师父他们还在呢。” 玫穹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对着父亲提醒了一句。 “瞧我给高兴的,刘姑娘也来了,快请里边坐。”玫老爷这才看到宓芷婵等三人,赶紧就要招呼着他们进去坐,只是却见宓芷婵的脚步没有移动。“刘姑娘……” “玫老爷,方才进来之时,见到玫老太爷在外面呢,你不去把他请回来吗?”宓芷婵问他。 听到宓芷婵提及自己的老父亲,玫老爷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嘴角也有些僵硬,看了一眼那雨帘之处模糊的身影,摇头。 “走,走,外头雨那么大,我们先进去再说。” …… 进了屋子里,手里拿着下人刚端上来的茶,宓芷婵才听到玫老爷把玫穹离开之后,玫家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在玫老爷从乡下收田租回来之后,就在玫老太爷和玫然的嘴上听到了玫穹的许多坏话,说他怎么怎么不孝,不顾老太爷的反对要跟宓芷婵走,甚至为了拜师,要与玫家脱离关系。 这些话玫老爷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当着老太爷的面上不能反驳,事后命人偷偷地去查,却查到了自己的父亲与儿子竟然背着他把玫然打得遍体鳞伤。 他当下就气得不行,责令玫然去祖宗祠堂跪着。 哪里知道玫老太爷不依啊,还说要让他交出掌家之权,交给玫然这个败家子! 他怎么可能依了老太爷的意思?要是真把掌家之权交给玫然,那不等于是让玫然把玫家给败坏光了? 可是玫老太爷却在玫然的哄骗之下,把玫家的族长族老们也给叫来了,说什么若不交出掌家之权,那就分家,把属于玫然的那一份给交出来。 他一想,这事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将家里的财产分成了三份,一份给玫然与他母亲,另一份留给自己,还有一份自然是给玫穹的。 两个儿子虽然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但在他的心里,他比较看重的还是玫穹。 除此之外,玫老太爷还以玫家是他留下来的为由,让他从玫家搬出去,他没有办法,只能搬到了这个庄子里来。 又过了几天,玫然居然又给老太爷出了个主意,想把他手里玫穹的那份产业哄骗过去给他自己,他怎么可能同意呢,直接给拒绝了。 这下,他是把玫老太爷,还有他的夫人玫付氏都给得罪了。 一个个的都想跑来指责他一番。 他没有办法,只能下定决心与玫付氏和离了,再将自己的名字从玫家的族谱里划了出来,表明自己的决心,玫然这才不敢上他这里惹事。 却没想到,玫然觉得玫老太爷没有利用价值了,便将他从玫家赶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玫然也欺人太甚了!” 玫穹听了自己父亲将这一个月的事情说了一遍,心里气得不行啊,真要上门去把玫然暴打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 “那祖父他在外面干什么?”他问。 不是玫然把祖父赶出来的?那怎么祖父还会在外面巴巴地等着玫然? “你祖父这个人啊……” 提到自己的父亲,玫老爷就又是一声叹息。 “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过来呢,觉得玫然只是与他闹闹小孩脾气,很快就会来接他回去的。” 玫穹:“……” 这是得有多么的自欺欺人啊,玫然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跟他那个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见祖父没有利用价值了,怎么可能还留在家里。 宓芷婵侧眸,嘴角挂着微讽的笑意看向楚黎川,听着玫老爷说的话,她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把了把自己的手。 楚黎川抬手,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胖手,反眸瞥了一眼玫老爷,示意她继续听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祖父还不知道玫然把玫家改姓付了吗?”玫穹问道。 “我哪能让他知道啊。”玫老爷摇了摇头,道。 就凭他父亲那个脾气,那么宠着玫然,就差把玫然当成眼珠子了。 要是知道玫然把玫家都改成付家了,那没气死算好的了,可万一他要是跑去付家闹事,被玫然找着了一个理由,那他岂不是又得被算计上了。 “那祖父每天就这么在门外等着吗?”玫穹再问。 “就让他等着去吧,总有一天会死心的。”玫老爷冷哼一声,说道。 不是他不想做一个孝子,之前他难道不够孝顺,只是当父亲的没有一个当父亲的样子,他这个做儿子的要是再傻傻地当个大孝子,那这辈子可算是真的完了。 还连带着害了自己的孩子。 “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祖父他……您怎么不劝劝他呢?”玫穹面上有些担忧,看着自己的父亲。 “劝他有用吗?” 玫老爷反问了他一句。 要是劝说有用的话,他还至于住到这个农庄里来吗? 劝他父亲?呵呵,他要是真的去劝了,说不定他父亲还会反过来劝他,让他把手里的家产都交出来给玫然。 父亲可还在妄想着玫然会来接他回去享福呢!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69章你别嘴上应得好 “穹儿,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跟着你师父,家里的事情有爹在呢,以前爹什么都依着你祖父,从现在开始不会了,不管他想做什么,爹都不会再顺着他了。” 他语重心长地对着儿子说道。 “爹……” 玫穹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阵难过。 “现在家里还剩下什么?你怎么会住在农庄里头的,咱家不是还有别苑嘛。” “还有几间铺子,其他的,就剩这个农庄和边上的那些田地了。”玫老爷回答道。 这些东西,玫然看不上的,他那个儿子啊,眼里都只是那些能够钱生钱的铺子,这些田地,他是理都不会理一下的。 “其他的都给玫然了?”玫穹诧异了。 倒不是舍不得这点家产,只是便宜了玫然,他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本就是将家产一分为三的,你这份我是想着你总是喜欢伺弄那些药材,便将这农庄与这些田地给了你,以后庄上的粮食也少种一些,都给你种上药材。” 玫老爷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至于爹的那份,当初你姐姐出嫁的时候,爹听你祖父的,一点嫁妆都没有给她备下,现在想来真是后悔不已,爹便将自己那份给了你姐姐一半,另外一半…… 那时与付氏和离,给她了,铺子只是留了三两间,不过也够家里人吃喝了。” 闻言,玫穹轻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 “姐姐那边是该给的,她这些年过得也不易,只是付氏那里……” 付氏是个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人,给了她一份,虽然不是她该得的,但也是让彼此再没有牵挂了。 “给了也好,总让她没有理由再往家里来闹事。” 说句难听的,就付氏那个性子,给了她都未必觉得够,要是真不给,以后的麻烦事情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呢,现在整个玫家都在玫然的手里,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吧。 “玫穹,你难得回一次家,下次回来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不如这几日便留在你父亲的身边,正好我有事要办,等办好了那边的事情,再来接你一同回去。” 宓芷婵看着他们父子应该有许多话要说,便提议道。 “也只有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了,你才能够安心同我学医术。” “这……” 玫穹听了宓芷婵的话,本想拒绝的。 他还想着去邺郡的时候能帮上师父的忙呢,但宓芷婵有句话说对了,只有安里让他安心了,他才能够了无牵挂地跟着苏欢欢学医术。 而且求学这件事情不是说什么时候想回家,就能回的,他也确实想与父亲好好说说话。 “谢谢师父体谅。” 不再犹豫,他道了谢。 “嗯。” 宓芷婵点头,便不再多留站了起来。 与玫老爷道了声别,就与楚黎川两人门去了,门外,楚雨见他们出来,赶紧将油伞打开。 “真想不到,玫家会变得这样四分五裂。”走向马车,她对着楚黎川幽幽地开口。 “变成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好了,若是玫老爷一直忠于自己这份孝道上,只怕连这唯一一份家业都守不住。”两人走向马车,楚黎川开口。 目光所及之处,是玫老太爷瞪着他们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们一般。 可是这会儿的宓芷婵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只觉得这个老人实在是太可悲了,被自己的孙子利用到这个份上,利用完了还一脚给踢开了。 关键是直到此刻,玫老太爷却还不知错,犹自以为他那个宝贝孙子还会来接他回去的。 岂不是可悲加可怜嘛。 “真不知道这玫老太爷以前是怎么守住他那份家业的,能够安然传到自己儿子的手里,真是奇迹一个啊。”上了马车,她叹息道。 “据我所知,玫家这份家业,是由玫老太爷的父亲,直接交到玫穹父亲的手中的,并没有让玫老太爷经手。”楚黎川回了一句。 既然她要收玫穹为徒,他自然是要将玫家查清楚的,也必然会知道玫家不少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听了他的话,宓芷婵心下了然了。 “你查过玫家吗?说来听听。” “想听?” 楚黎川望着她,轻笑一声,问道。 宓芷婵立即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玫老爷的祖父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一生只玫情与发妻,并未想过纳妾一事,只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发妻进门几年,却是一直无所出,迫于家族中的压力,他纳了一妾,不到一年便怀上了子嗣,偏巧这个时候,他的发妻也怀上了他的孩子。 所以,玫老太爷与他的庶出大哥,几乎是同一时间落地的,只可惜,玫老太爷年轻的时候的性子,与玫然格外的相似,而他的庶出大哥,却是一个有能力有担当之人。 玫老爷的祖父为了自己祖上的家业不被玫老太爷给败光,临死之前就将祖业一分为二,因为玫老太爷不善经营,就把掌家之权交给了玫老爷,并且将祖业中的田产都交给了玫老爷,也是希望玫老爷能够在他父亲的败家之下,起码那些田产还是能够守得住的。” “原来竟是这样。” 宓芷婵听了他的话后,简直要惊呆了。 “我方才便是在想,玫老爷把家产分成三分,怎么就能得到玫氏族长等人的同意,却原来是有先例的啊,那就难怪了。” “玫老太爷是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该属下自己的家业,被一个庶出的大哥分走一半,而且自己的那一半还不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他不但是恨自己的亲大哥,连带着自己的儿子同样是恨上了的。” 马车一边往邺郡走着,楚黎川一边在宓芷婵的耳边说着玫家的事儿。 “但自己的花销都由儿子掌控着,他对这个儿子是打不得,骂不得,所以……” “所以他就把这份仇让在玫穹的身上的?”宓芷婵接下了楚黎川的话。 “玫穹本就是庶出之子,而且……他长得与年轻时的玫老爷十分相像。”楚黎川道。 所以,玫老太爷可谓是把对自己亲大哥和对自己儿子两个人,两份恨意都用在玫穹的身上了啊。 “哼。” 宓芷婵冷笑一声。 “就他这样的,就不怕自己老了没人送终吗?” 儿子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这一点从她第一次到玫家,就能够看出来了,可偏偏这样还不知足,被了个无赖似的孙子骗得团团转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傻的。 “呵,倒是又说错了,他还觉着玫然这个孙子会为他养老送终的呢。” 哪里知道,玫然压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啊。 “离到邺郡还早,你先少歇一会儿。”楚黎川对她说道。 “我睡什么?要睡也该是你睡。” 宓芷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瞧他能把玫家的事情说得那么仔细,可见没少在她的身上花费力气,但凡是她身边的人,都被他查了个低朝天了吧? “你这几日感觉如何?手拿过来,我再给你把下脉。”她问。 “再把脉也是如此。” 楚黎川说得直白,但却还是把手放到她的膝上。 “你这个脉像啊……呼!” 好一会儿之后,宓芷婵的手被楚黎川握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跟你说,你以后能不用功夫就尽量不要用,你的身子真的会承受不住的,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越是多用一次内力,就会越快的催发体内的毒的发作频率,知道什么是频率吗? 那就是你用内力之前可能一个月会发作一次的毒,用了内力之后,很有可能半个月就会毒发,除非你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命了,要不然就给我安分一点儿。” “好。” 楚黎川将她拉近自己一点点,点头。 以前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对于他来说,只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生命长一点短一点都无所谓。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她,想要与她白首偕老,他自己是很在意自己的副身子的。 “你别嘴上应得好。” 宓芷婵望了他一眼,心里轻嗤一声。 “以为我不知道呢,嘴上这么应着,其实每天做的那些个事情都能把自己给累趴下了,是不是?” 楚黎川:“……” 他真的有那么忙吗?最近不都一直在她的身边,哪里有离开过? 正当他想要张嘴替自己辩解几句之时,又听得宓芷婵在那里暗自嘀咕着。 “看来我还得多领几个任务才行,起码要升级到毒术一项,要不然……你身上的毒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解了。” 可是升级哪有那么简单啊,别说是特级任务就这么一次,就连锦鲤空间给她选的高级任务,也不是什么时候想有就有的。 养殖是二级,马上可以升。 但养殖过后三级是种植啊,是种植粮食,四级才是毒术,她想要把空间升级到四级,今年肯定是不可能的,明年……都不一定。 再说了,也不是升级了空间就能够得到全部的书籍的,就如医术,还不是得一点一点的学。 有些书还得靠积分才能换取。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0章如是地了点头 想到这个锦鲤空间的升级进度与学习进度,她就又犯愁了。 “婵儿。” 楚黎川的声音使得她回过神来。 “嗯?” 她侧眸,望向他。 “怎么了?” “没事。” 楚黎川摇头,将她整个身子拉进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腿上。 “你最近太累了,这些事情都以后再想,先睡一会儿。” “嗯。” 宓芷婵点了点头。 她确实是挺累的,为了长公主的毒,先失血过多且不论,之后又没日没夜的研究了好几日。 之后楚黎川又受了伤,她心里记挂着他身上的毒,最近又想着开铺子的事情,感觉自己,真的挺忙的,也挺累的。 “我眯一会儿,等到地儿了叫我。” “好。” …… 邺郡,祁园。 这是楚黎川在邺郡的园子,马车就停在了大门口。 “殿主,到……” 楚雨跳下马车,刚掀开帘想要说话,就被自家殿主凌厉的目光给噎回去了,微侧目光,看到了他家殿主怀中正熟睡中的宓芷婵。 见楚黎川轻柔地将人儿抱起,他赶忙一手将油伞撑开,一手将车帘打开。 楚黎川就抱着熟睡中的宓芷婵在楚雨的护送之下进了祁园。 “殿主,属下命人煮碗姜汤来。” 进了一个房间,见宓芷婵被他家殿主护在怀里没有淋着雨,但他家殿主整个后背都湿了,他赶紧说道。 脚步也跟着往后退,快步出了房间。 楚黎川见他离开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怀里的宓芷婵放到早已收拾好的大床之上。 只是刚一动,宓芷婵便睁开了迷茫的双眼。 “到了?”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她差点没反应过来,好半会儿才想到自己是已经到了楚黎川之前跟她提过的祁园了。 “刚到。” 楚黎川轻应了一声。 “你怎么不在马车里叫醒我?” 宓芷婵看着他的身上都是湿漉漉的,秀眉顿时拧了起来。 “瞧你身上给淋的,刚才还答应我要好好护着的呢,又说话不算数了。” 不过也怪她,怎么就睡得那么死呢,连他抱她进屋都没感觉到,她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他坐下,从锦鲤空间之中拿出一块布来,替他探试头发上的雨水。 “见你睡得沉,便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 楚黎川由着她的动作,又想了一下,他转过身来望着他。 “婵儿,我将这祁园给你吧。”他道。 “啊?” 宓芷婵都被他的话给说愣住了。 怎么好端端的,他就把话扯到祁园上头来了呢,这话题是不是扯得有些远了? “你给我祁园干什么,我又不到这边来住。”她轻笑一声,反问他。 “将祁园改造一下,后院要盖几座烘房都是可以的,人手你尽可以到牙行里买来,不必什么事情都自己做,这样太累了。” 楚黎川却有自己的想法,说道。 她开铺子是他提议的没错,可是他并不想让她把自己弄得那么累那么忙。 “我哪有累,不就是最近才忙了几日嘛。” 宓芷婵一边继续给他探试,一边笑呵呵地反驳他的话。 最近那么忙,也是因为什么事情都凑到一块儿了,其实她觉得自己还是挺清闲的 “你不是还要接任务嘛,现在又要做果干,玫穹既然拜了你为师,你也没有不教他的道理,还有氓山上那么多事,怎么忙得过来?” 楚黎川将她所要做的事情都一件件地点了出来。 宓芷婵:“……” 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就算是要张罗人手和地方,也不该是在邺郡,这里太远了,来回一趟不方便。”她道。 邺郡对于泉水村来说,确实是太远了,如果是千林县,那还差不多。 “那便在千林县。” 她刚想到,楚黎川便开口了。 “千林县树茂林密,可以摘野果的地方多了去了,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如同氓山一般,买下一片山林,建一个农庄,再买一些人来做事便可以了。” “这……” 听着他的话,要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她当然也想这么做啊。 “楚大哥,你觉得我应该把铺子开得更大吗?” 要是她真的买了一片山林,建一个农庄起来,必定不可能只开一个铺子,那样的话,就成了连锁店一样的模式了。 “不可以吗?” 楚黎川看着她,反问。“既然要做,那便做大,如果只是小打小闹,那还不如不做,其实你的心里,一早便有主意了吧?嗯?” “呃。” 宓芷婵被他的话一噎,不由地鼓着腮帮子。 “你都知道啦。” “我能不了解你吗?” 楚黎川抬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野心可谓是比我还要大,你想怎么弄?”他问。 “具体的还没有想过,只是想着反正建安城的万亩良田很快会到我手中了,就先从它入手。” 宓芷婵道。 “它打造一下,不过还是得先看着到底是哪里的良田,也总不可能真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依着我想哪儿就哪儿吧,皇族又不是我家的,是不是?” “那是梁国的皇城。”楚黎川提醒她。 “哪怕是城郊之外,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早已被皇城中的那些达官显贵给分刮完了,怎么可能轮得到你一个小丫头?”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宓芷婵眯眼,满脸不解地望着他。 “意思就是,那万亩良田,要么就是折合成真金白银给你,就算你真的要良田,也不会在建安地界,最大的可能便是在建安之外的其他城中给你万亩良田。” 楚黎川解释道。 “再者,婵儿,你真的想要那皇族赏赐的万亩良田?” 他问她。 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说他人听,这万亩良田若是真的在皇族之人的眼皮子底下,那等于是背了一个很大的累赘啊。 “你真是提醒我了。” 宓芷婵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过来了,将手里的白布塞进了他的手里,她点了下脑袋。 “这万亩良田还真的不能就这么要过来,那要照这样说,我可以自己选一个地方,买下林子与田地来,也省得用了皇帝赏下来的田地,到头来反而束手束脚不自在。” “嗯。” 楚黎川点头。 “千林县外便很好。” 宓芷婵:“……” 为什么她觉得楚黎川对千林县情有独玫呢? “你怎么不说泉水村啊,那里不是更近?”她没好气地堵了他一句。 “泉水村太近了,反而不好解释。”楚黎川轻笑,道。 “也对。” 宓芷婵也是这么想的,她要是真的把泉水村那边的万亩林子给买下来了,估计村子里的人都会被她给吓死。 “这些先不说,你赶紧去把你的衣裳换了。” 看向他的衣裳,她立即推着他,让他站起来去换衣裳。 “好,等一下。” 楚黎川应声,转而出去了。 …… 在祁园休息了一晚,本来想第二天一早便去街上走走看看的。 只是宓芷婵没想到楚黎川的办事效率会那么快,她还未出门呢,楚雨手里已经拿着一张写满了铺面地址的纸走了进来。 “殿主,宓姑娘,这些都是邺郡是或租或卖的铺面,地址,您们今日出门便可以直接往这些地方去。”楚雨把手中的纸递到宓芷婵的面前。 宓芷婵接了过来,大致看了一下。 “看着好像挺多的,但适不适合还得亲眼去看了才知道。”她看向楚黎川,说道。 “走吧。” 楚黎川站了起来。 没过多久,马车便停在了一间铺子之外。 “这间不错,去看看。” 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宓芷婵终于满意了。 驾车的楚雨:“……” 若不是此刻宓姑娘就要身边,他真的很想问他家殿主一句,宓姑娘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之前他们已经去看了好几家的,都是能够开零食铺子的小铺面,可是宓芷婵是一间都没有看中,他只能继续赶着马车往下走。 本以为那些铺面都看不上,这个铺面就更不用说了,可是谁能想到时,她居然说这里不错。 “宓姑娘,这个楼,是用来开酒楼的大铺面。”他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谁家会用那么大的地儿来开一个铺子,卖干果零食的?一定会被人骂成浪费加脑子有问题的,好不好啊? “我知道啊,要不是大铺面,我能看得上吗?” 宓芷婵像是没听出楚雨话里的意思,还如是地了点头。 她对这个地方很满意,关键是有三层楼啊,她可以一楼卖果干零食,在二楼卖果酒那些,然后三楼的话,她炼制的那些熏香什么的,但凡药类的东西,就都有地方可以摆了。 “殿主……” 楚雨无语中,默默地看向他家殿主,想让楚黎川劝劝宓芷婵。 可是很明显,楚黎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这个属下,反正扶着宓芷婵下马车了。 “去看看。” 楚雨:“!!!” 他很想挖开这对无良璧人的脑子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他不敢啊,还得乖乖地打开伞来,接着两位即将下马车的主子。 实则,他的内心已经泪流满面了。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1章抬头看向老板 有人上门,已经关了门的酒楼,前租主已经远离,后租主还没有到来,对于房主来说那可是一件大喜事,就证明他的房子又可以有收入了。 在收到消息之后,酒楼的房主立马赶了过来,对着楚黎川和宓芷婵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 “公子,您别看我这酒楼已经歇业,这里边的陈设也显得有些旧了,但只要重新刷一下漆,再换些个家具,那肯定又是一处能赚个盆钵满体的地儿啊。” 他对着楚黎川一个劲儿的介绍着自己这处房子。 “您看看外面这条街,可是咱们邺郡最热闹的地儿了,再看看旁边的那些酒楼铺子,多热闹啊,就我这酒楼,您在别处可没处寻去啊。 而且这租金也不贵,一个月就一百两银子……” 听着他的话,楚黎川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转眼看向宓芷婵。 “老板,这处地儿,卖吗?” 宓芷婵淡眸扫向房主,问道。 他们从一楼转悠到三楼,又折了回来,重新站在一楼的地面上,她就没见到这位房主的嘴巴停下来过,她也真是佩服他了。 “卖?” 房主听了她的话,一愣。 “姑娘您是想买下这个酒楼?” 他以为他们只是来租这个楼做生意的,却没想到是个出手大方的,竟然想要直接买下来? 这酒楼到他的手里之前,也转过几手了,个个都想着是能够开个酒楼做生意,就算赚不上太多的银子吧,起码也不会亏了本去。 可是谁能想到,这附近的酒楼太多了,又是名声很好,开得年份又久的,他们这个新酒楼,压根就拼不过人家。 能怎么办呢,他当然也想赶紧转出手去啊。 “这个……姑娘,我这酒楼的地段可是好的很呐,您想要买的话,这价格……” 自然,他也不能表露得那么急切,总得吊一吊人的胃口,让人多出点银子吧?是不是? “您先看个价,我若觉得合适了,便买下来。”宓芷婵道。 一旁的楚雨:“……” 宓姑娘还真的要买下这个酒楼来?这是银子多了没地儿花吗? 他真的很想提醒他家殿主一声,只可惜殿主还是没往他这边瞧来,满眼都是宓姑娘。 听到宓芷婵的话,房主眼前一亮,目光在宓芷婵的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又打量了一番楚黎川,心里算计着。 这两个人都年轻着呢,一看就是刚从家里头出来,没个经验的,说不定他还可以狠敲两人一笔。 “公子,姑娘,我这酒楼之前买来的时候,花的是八千两,您们看,我以原价卖给您们,怎么样?”他提议道。 “八千两?” 宓芷婵轻笑一声,食指慢慢的划过一旁的柱子,摇头。 “老板,我是诚心想买下这个酒楼,您还是给个实价吧,这样漫天要价,可不像是做生意的样子了。” 她道。 老板一听,顿心不乐意了,脸上的笑容都收了起来。 “姑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哪里漫天要价了?这可是最实在不过的价格了,您要是觉着贵了,不妨出去打听打听,想要买下其他那些个酒楼,都要什么价儿。” “其他的酒楼我自然是买不下来的喽。”宓芷婵耸了耸肩。 “不过您这个酒楼,八千两确实是漫天要价了吧?您要是不明白,我倒是可以跟你说道说道。” “你……” 老板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这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难道还长了一双精怪的眼睛了不成? “您要是想说,那我便听着呗。”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小姑娘的嘴里能说出什么花来。 “好啊,这可是您让我说的。” 宓芷婵看向楚黎川,俏皮地眨了一下眼,又将目光看向酒楼。 “首先,我们来谈谈您这酒楼与其他酒楼的对比吧,人家都是百年老酒楼了,哪个酒楼不是有熟客一大群,又有门路在身的,可是您这里呢,不用我多说了吧? 新开的酒楼想要在那么多老酒楼之中立足,要么是有人,可以让客人们看着那人的面子往这里来的,要么就是手上有银子,可以要酒楼里把大把的银子砸下去,先造出个声势与名声的,您这个酒楼,有吗? 就凭这一点,您开的这八千两的价,就得贬下两千两去,我这还是说得少了。” “你……” 老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无奈宓芷婵还真的说到他心头的痛处上了,他连一个人都没法儿反驳啊。 “您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见老板要说话,宓芷婵也不管他能不能说出什么来,抬手打断他。 “咱们再来算算您这酒楼的这六千两的价格吧,按您刚才所说,每个月一百两的租金,呵呵。”她轻笑出声。 “一百两的租金怎么了?不够实惠吗?” 老板不明白了,他开一百两的租金已经够低了吧?难道这还有错了?“一百两的租金是挺实惠的,可是,我想问您一句,在这条邺郡最繁华的街上,有哪个酒楼的租金,是只值每月一百两的?” 宓芷婵反问他。 “恐怕连那些小铺面,每个月想要租下来,都不只是一百两的租金了吧?”宓芷婵又问道。 “这……” 老板顿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他居然把这个茬儿给忘了,可是这能怪他吗?之前他是以为他们只是想租下他的酒楼,并没有想到他们会想要买下来啊。 要真是租下来的,那租金是可以再涨的。 可要是卖了,那就只有一将挣钱的机会了啊。 “您能够提出每月一百两的租金,可见您自己心里是知道这个酒楼处于怎样的一个尴尬境地的,是吧?”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又听到宓芷婵开口,轻声问他。 “凭着这一点,老板,我想您这个酒楼啊,只怕连开价五千两都没人想要买,除非,他是郡守大人的亲戚。” 听了她的话,老板真的要吐血了。 他好好的一个酒楼,买下来的时候都是花了六千两的呢,虽然当初也有些被骗的成分在里边,但怎么到了这小姑娘的眼里,就连五千两都不值了呢? “姑娘,您这……” 张嘴,他想要说几句,但宓芷婵还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还有啊。” “还有?!” 老板两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的酒楼已经成五千两了,要是再让她说下去,他都该把酒楼白送给她了啊。 “老板,您这酒楼应该是歇业许久了吧,瞧这一地的灰尘,除了我们几人的脚印,其他脚印竟是一个都没有,可见……” 宓芷婵看着那地上湿乎乎的脚印,挑眉。 “除了我们,别说买家了,您这只怕连个租客都没有了吧?” 老板:“……” 他的额头已经出现了密麻的汗珠,可是却见宓芷婵还没有说完呢。 “所以啊,老板,您看,您这酒楼都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了,不是得降价吗?五千两着实是贵了,四千两还差不多……” “什么?四千两?” 老板胸口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了。 “啧。” 宓芷婵轻啧了一声,又摇了摇头。 “买个酒楼还有个四,真是不吉利,太不吉利了,要不……老板,您看三千八百八十八两,这个价怎么样?如果您觉得可以,这酒楼我就买了。” “咳咳,咳咳!” 不止是老板,就连一旁的楚雨都轻咳出声了。 这宓芷婵……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她的口才那么好呢,这老板讨价八千两虽然是贵了,但按这个酒楼的地段来说,五千两的价位还是在的。 居然硬是被宓芷婵给压到了不到四千两。 关键是那啥,他居然听着宓芷婵的话,觉得她说得真的对极了,一点错漏都没有啊。 “三……三千八百八十八两……” 老板此刻的心情,真的让人难以形容,看着宓芷婵的目光就像是看怪物一般。 这姑娘的口才,是打哪儿学来的啊,他要是有这姑娘一半的口才,估计他这酒楼就不会歇业了吧? “姑娘,您这……未免也太狠了点儿吧?” “嗯?” 宓芷婵抬头看向老板,一脸迷茫与不解。 “是我刚才说错了什么了吗?老板,我要是哪里说错了,您可以说出来,我们尽量改正,啊。” 老板:“!!!” 他哪里挑得出错来,她说得完全符合这个酒楼现在的处境啊。 可是这价格,他怎么觉得自己亏得慌啊。 当初他在买下这个酒楼的时候,怎么就没像这位小姑娘那样,说出那么多在理的话来,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给骗了去,白花了那许多的银子! “老板,您说啊,我等着呢。”宓芷婵见他犹豫,催促道。 “我……” 老板张了张嘴,可是他能够说什么呢? “姑娘,您说的这些都对,可是您这个价,实在是太低了,您们也不能让我做亏本买卖吧?是不是?要不您再加一点儿,五千怎么样?” “买卖不都是有亏有盈的吗?您不能说您当初被人给忽悠了,就得非在我这里找回来面子来吧?”宓芷婵鼓着腮帮子,回了一句。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2章找客栈住下来 “在我这里就这个价了,当然,老板您也可以考虑不卖给我,我再去别家看看就是了。” “这……” 理是这个么理,他自己被骗得自认倒霉,可是他这心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要说卖不卖这个事儿吧,他当然想把这个酒楼转手出去啊,放在手里也是砸了,卖出去总是能够回些本回来的,可是这个价…… 转头,他看向楚黎川。 “公子,小姑娘家家的不懂行,您是男人,是个当家作主的,您来说说看,我这五千的价位其实已经低了……” “在我们家,一向都是女子当家的。” 不等老板说完,就见楚黎川瞥了他一眼,嘴里淡淡地飘出一句话来。 老板:“???” 也就是说,他还非得跟这个小姑娘谈不可了? 他苦巴着一张脸,看向宓芷婵。 “姑娘……” “老板,在我这里就三千八百八十八这个价了,您卖或不卖,都给个痛快话。”宓芷婵抬眼看向老板,对着他开口。 “这……” 老板自然是犹豫的,让他卖那么低的价,就等于在割他身上的肉啊,心疼啊。 “我知道了。” 宓芷婵看着老板那些肉疼的模样,脸上当即了然了。 “楚大哥,我们走吧,再去看看别的铺面,楚雨不是说还有好几个地儿嘛,都去看看。” “别,姑娘,我们再商量商量。” 老板见她一言不合居然就要走,想也不想就开口叫住她。 “姑娘,您就别唬我了,就咱们邺郡的大铺面,哪家还能闲着啊,也就我这一家了。” 他这家叫做高不成低不就,被旁边那些酒楼挤兑得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开下去了,要不然,谁会想把那么好的铺面给卖了啊。 “我也没说看大铺面啊,我就开个铺子卖果干零食什么的,小铺面也没关系的,而且价位还能低很多呢。”宓芷婵回了他一句。 “啥?” 听了她的话,老板满脸错愕。 他听到了什么?是他听错了吗?眼前这姑娘竟然说她买这酒楼不是为了开酒楼,而是要卖零食?那就是杂货铺子啊。 就卖个杂货,花快四千两卖个铺子,得做多少年的生意才能回本啊! 这姑娘是个傻的吗?可是也不是啊,听着这姑娘对着他还酒楼的价,可是精明得很呢。 那怎么会想买那么大的一个楼,去做那小本的买卖呢? 他真是被这个小姑娘给震惊到了。 “老板,您卖不卖给个准话,我们还要去看其他的地儿呢,没时间在这里久待。”宓芷婵见他都愣住了,面上显得有些不耐烦,提醒他道。 “呃。” 老板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姑娘,这三千八百实在是太……” “不卖啊?” 宓芷婵也不等他说完,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直接拉上楚黎川的手臂,就准备走人。 “等……等等,两位等等,我也没说不卖啊。”老板见他们真的要走,急了,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两人的面前。 闻言,宓芷婵侧眸,对着楚黎川挑了下眉头。 她就知道这酒楼按着她的价位,肯定是能买下来的,只要自己逼一逼就成了。 …… 从酒楼里出来,原老板已经被送走了,地契房契已经稳稳当当的拿在了宓芷婵的手里。 后面跟着的楚雨看着宓芷婵的背影,暗暗乍舌,这一趟走得,简直把他给吓到了,五千两银子才能买得下来的酒楼,宓姑娘竟然只花了三千八百八十八两银子。 这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不过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亲眼看着,亲耳听到的。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祁园,楚雨带了几个人,去把宓芷婵买下来的酒楼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而宓芷婵,则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边,正对着一大推的纸皱着眉头,想着该怎么把酒楼改造成她理想中的铺子,能够将她所需要卖的东西都罗列进去。 许久之后,房门被推开,楚黎川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宓芷婵,并没有发觉,正拿着木尺在宣纸之上努力地画着什么。 “婵儿。” 将托盘放在高几之上,楚黎川走近她。 “嗯?” 宓芷婵对于楚黎川的声音,并没有刻到心里,只是听到声音只是本能地应了一声。 “吃饭。”楚黎川提醒她。 “哦。” 宓芷婵点了点头,只是依旧没有反应,正在努力。 楚黎川:“……” 每次只要一做事,就是这个可爱又可气的模样,惹得他真的好想打她一顿小屁股! 叫都叫不应,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走到高几边,将做好的肉夹馍拿了一个过来,再次走到她的身边,将肉夹馍递到她的嘴边。 “婵儿,吃饭。”宓芷婵张嘴,咬了一口。 “好吃!” 然后继续手上的事儿,压根就没有发现自己在吃东西。 楚黎川:“!!!” 这个丫头真是……让他说什么好呢? 他只得一口一口地喂她吃,脸上带着淡淡宠溺的笑,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直到夜幕降临,宓芷婵才从一大堆纸中抬起脑袋来,看到楚黎川正站在她的身边,还一脸的奇怪,感觉有些莫名。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她张嘴,问。 闻言,楚黎川轻笑一声,无奈地摇头。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晚上?” 宓芷婵抬眸,看了一下窗外,果然没有看到光亮了。 “天都黑了?” 她竟然在这里忙了那么久吗?还忙到连楚黎川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竟然奇迹般的一点都不饿。 “中午吃的肉夹馍里面的肉好吃吗?我再去给你拿一些来,先垫垫肚?”楚黎川问她。 宓芷婵:“……” 抬头,有些懵然地看着他。 “我吃了肉夹馍?” 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有人告诉她呢? “不会是你喂我吃的吧?”心底有一个隐隐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猜对了。 果然,听了她的话,楚黎川如是地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么回事儿。 “那晚上还是吃肉夹馍吧。”她张了张嘴,道。 说她中午吃了肉夹馍,可是她连肉夹馍的味道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呢,看来以后她做事不能再这么用心了,这次还好是楚黎川,要是哪天换了个其他人,想害她怎么办? 就算要用功做事,也得去锦鲤空间里,不能再在外面了。 嗯,就这么办。 “好。” 楚黎川应声,目光扫了一眼满桌子的纸张。 “将这些东西收一收,我们出去吃。” 宓芷婵点头,将一张张有用的纸都收了起来,另外那些被她画砸了的,也都收拾到一旁,准备等什么时候贡献给厨房的灶头去。 “看来,你买那么多宣纸,还是有用的。”楚黎川看着那些被画废弃了的宣纸,说了一句。 之前他还奇怪,这丫头买那么多的纸究竟想用来干嘛,现在一看,果然是都用得着的,还有可能不够呢,他得给她再多备一些才是。 “呃。” 宓芷婵被他的话给噎到了,这意思是她用纸太浪费了吗?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这用的是铅笔,又没有橡皮,哪一步画错了就得重画一张,她已经尽画小心了啊。 而且,她想如果是用毛笔的话,估计折在她手里的纸可就不止这么一点点了,买再多的宣纸都不一定够,用铅笔已经是把损耗降到最低了呢。 “走吧走吧,我都饿了,你不饿吗?” “呵,走。” 楚黎川轻笑一声,带着她去了厨房。 …… 有楚黎川在身边的日子,宓芷婵真的能够轻松不少,酒楼改造的事情全都交给了祁园的人,她都不用管了。 还有物色将来铺子需要用到的人,也都可以先从祁园拨过去,等以后找到合适的人,再将祁园的人给换下来,这是楚黎川坚持的,宓芷婵都拗不过他,只能遵从了他的意见。 邺郡的事情办好,楚黎川便带着宓芷婵回了,只是到了千林县,他们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 一路上,因为忙了许久,宓芷婵被楚黎川强制着闭眸休息,等到了千林县,马车停下来后,她才睁开迷茫的双眼。 不是应该回去的嘛,怎么又在千林县停了下来,她都感觉有点儿莫名了。 “在千林县有事儿?”她问。 “殿主。” 马车外,楚雨转头看向车帘。 “找客栈住下来。”楚黎川对着楚雨吩咐。 “是。” 楚雨应声。 …… 很快,楚黎川和宓芷婵就在一家客栈中住了下来,而楚雨,则是被楚黎川派去接玫穹了。 “楚大哥……” “这会儿雨停了,待会我们去外面看看,找一家好一点的铺面。”宓芷婵刚想要问他在千林县停下来做什么,就听到他对着自己开口。 “找铺面?”宓芷婵有些愣然了。 她在邺郡找好了铺面,是为了开个零食铺子,可是楚黎川呢,他要开铺子? 开玩笑呢吧,就他,光是她所知道的那些东西,就够楚黎川吃喝一辈子都花不完了吧,还用开个铺子来给自己玩玩吗?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3章我问一下 “嗯。” 楚黎川点头。 看着她脸上的疑惑,他轻笑一声,抬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婵儿,你是想让家里人知道,你在邺郡用三千八百两买了一家酒楼用来开铺子吗?”他挑眉,问宓芷婵。 “呃。” 宓芷婵被他一句话给噎到了。 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光想着那个酒楼很适合她的设想,如果弄好了,效果绝对很好,生意更是会火到爆炸。 因为她所在做的生意,和那条街上的酒楼可谓没有一点生意上的重合。 甚至可以说,若是她想,她完全可以找那些酒楼合作,卖她的果干,果酒等,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可是,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要是被阿爷和嫂子他们知道自己居然在邺郡买了一个酒楼,会是怎样的惊吓,两老会不会被吓晕过去啊? “那要怎么办?” 她讪讪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问他。 不论是在邺郡还是在千林县,她在阿爷和嫂子的心里,都是不可能买下一间铺面来的。 “很简单,在千林县买下一间铺面来,然后随便造个字据,告诉你嫂子,那铺面是你租下来的,这便可以了。”楚黎川为她出主意。 “啊?” 宓芷婵微张着小嘴,愣愣地看着他。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方法吗?不过,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不是骗人嘛,我……” “嗯?” 楚黎川打断她的话,目光沉沉地望着眼前噘着小嘴的小丫头。 那眼神仿佛在说:婵儿,你骗得还少吗? 宓芷婵一阵心虚,默默地低下了脑袋,“好吧,就这么办了。” 不得不说,楚黎川为她想得非常周道,她也明白,同样是这个方法,要是换成了邺郡的酒楼,肯定是行不通的,阿爷和嫂子不会相信她手里有那么多银子租到那么大一个酒楼。 没一会儿,两人便出门了。 只是,在县中逛了一圈,也没找到有哪家铺面上准备卖出去的,只能悻悻然地回来了。 “千林县与邺郡不同,这里山林很多,往来做林间野货,药材等生意的人很多,商人多了,生意也会跟着多起来铺面的确不好找。” 见小丫头怂拉着小脑袋,一副失望的模样,楚黎川安慰道。 “等楚雨回来,让他先去打听清楚了,我们再去看。” “嗯,只能这样了。” 宓芷婵点头,在千林县找铺面还是得靠机遇的。 “只是现在……好像没什么事情可做啊。” 铺面的事情等楚雨回来去打听,但楚雨去接玫穹了啊,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而且即便是回来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铺面找到,总得慢慢的打听啊。 忽然,她眼前一亮,看向楚黎川。 “楚大哥,左右没什么事,要不然,我们去建安城吧?”她提议道。 长公主那边正好也要去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得把上次开的药方稍做改动才行。 “去建安?” 楚黎川侧眸看着她,问。 “嗯,我给长公主开的药方也该稍做改动了,而且,我似乎忘了一件挺重要的事情。”宓芷婵点头。 她也是突然才想起来,她把那位毁容的冉玉郎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啊,之前因为自己受了伤,后来楚黎川又毒发,差点没把她的魂给吓掉了,她自然是没有想到冉玉郎了。 但现在想起来,也为时未晚吧? “何事?” 楚黎川问她。 “走走走,去了就知道了。” 宓芷婵也不说什么,直接拉着他就走。 …… 建安城,冉玉郎家门外,可谓是围满了人。 冉老头趴在自家门边,从门缝里往外看,只是一眼,就吓得赶紧又回院子里。 “玉郎啊,你说这帮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把咱们家这么围起来又有什么用呢?”他愁着一张脸,对着坐在石凳之上的儿子说道。 现在他们曾家可算是出了名了,门外等着的全都是那些达官显贵的管家、侍卫、嬷嬷、丫环什么的,每天鸡鸣时分就等着了,直到街上再无人影,他们才离去。 冉玉郎听到自己父亲的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摇头。 “您还说呢,还不是您自己惹出来的事情?” 要不是他这个爹天天往外面显摆他这张已经毁了容的脸有救了,而且邻居们是确实看到他脸上的伤痕淡下去了不少,这一传十、十传百的,那些家里面有个伤痕什么的人家,又怎么天天把他们家围得水泄不通的。“这……我哪知道会这样啊?” 冉老头被儿子说得面色一红,尴尬极了。 他儿子的脸有救了,他心里高兴不行吗?那心里高兴了,就想在外面说出来,让人家也在他的耳边道几声贺啊,难道这样也做错了? “你饿不,我去给你煮个面?家里还有点儿咸肉丝,煮个咸菜肉丝面好不?”他问。 “嗯。” 冉玉郎点了点头。 现在能怎么办,这么多人围着等着那位姑娘,他们是连出去买菜都不敢啊,就怕这些人会往他们家里头闯,问这问那的。 而且那些人都是些手中有权势的,哪个都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爹,回头等他们走了,您让隔壁的殷叔帮我们买点菜,大不了第二天晚上再去拿就是了。”他提议道。 他已经几天没吃新鲜的蔬菜了?害得他都想在自家的后院开块地出来,种点什么菜出来吃吃了,可是也不成啊,菜种籽还没买回来呢。 “好,好。” 冉老头连连应声。 转身就要去厨房,可是没走几步,他便脚下一顿,又回过头来看向儿子。 “玉郎啊,你说那位姑娘会不会看到咱们门口那么多人,直接给吓走了啊?” 他的心里真是担心得要死啊,要真是像自己心里想的那样,那他就真的把自己的儿子给害了哦。 闻言,冉玉郎无奈地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爹,那位姑娘是郎中。”他道。 “可都过了那么久了,那位姑娘不是说好了七天就会再来的嘛,这都过了几天了啊。”冉老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七天,这都快两个七天了,也没见到人啊。 他猜测着肯定是门口的人太多了,那位姑娘一见到这个架式,赶紧转身就走了呗。 “那位姑娘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咱们等着便是了。” 冉玉郎倒是一点儿都不心急,反正他这张脸就这样了,要是没遇到宓芷婵,整个人都毁了,现在只是让他等个几天,又有什么呢? 别说是几天了,就是几个月,他也愿意等啊。 “那得等多久啊?”冉老头一张脸上都是苦哈哈的,问儿子。 冉玉郎:“……” 他要是知道得等多久,还需要等着,一早便见到人了不是? “爹,您还是在这里坐着吧,我去 等不等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是再在这里跟他爹这么聊下来,他的肚子要扁了。 “别,你可不能去。” 冉老头听到儿子要去下厨,赶紧阻止。 “一个大男人去什么厨房啊,坐着坐着,我去就成了。”一边往厨房的方向走,一边小声的嘀咕。 已经站起身的冉玉郎:“!!!” 他是大男人不能去厨房,那他父亲是什么? 况且,谁规定男子就不有进厨房了,那些大酒楼的厨房还都是男人呢,所谓的‘君子远庖厨’可不是他喜欢的一句话。 …… 小巷子里,宓芷婵和楚黎川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儿。 “我上回啊,就是在这里救了那个……呃!” 边跟楚黎川说着,她边抬起手,指向那个她熟悉的院门,看到门外那架式,所有要说的话都被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眨眨眼,再眨眨眼,她歪着脑袋看着那些正在冉玉郎家院门口窃窃私语的人,看向楚黎川。 “去看看。” 楚黎川没有说什么,而是拉起她的手,两人往人堆里扎去。 “你好,我问一下……” “呀,有人来了,姑娘,你就是那个郎中吗?是你把他的脸治好的吗?” “姑娘,姑娘,我是昌平侯府的管家,我家主人请您去我们府上救个人,她……” “郎中姑娘,我是业家的掌事嬷嬷,我们二小姐伤了脸,老夫人想请您赐药,您放心,不管花多少银子都可以,只要姑娘您开价。” 宓芷婵的话还没问呢,就被四周的人一哄而上,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好楚黎川反应快,把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才没有被些人给拉着胳膊抱着腿,勉强还算是个自由身。 只是,她还是头疼地看着那些人。 每一个人都跟她说话,而且是一起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反而自己的耳朵差点被那些声音给震聋了啊。 不过,虽然一个人的话都没有听清,但宓芷婵还是明白过来了。 合着这里围了那么多人,居然都是来找她求医的吗?之前她还以为是曾家又惹了什么麻烦呢,心想这曾家也真是够倒霉的,麻烦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来。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4章听了他的话 但现在看来,曾家此刻最大的麻烦就是她了吧,是不是? “我是来探亲的。” 想了一下,她对着那些人弱弱地解释了一句。 那个,她现在认曾家这门亲戚,应该还不算晚吧?虽然没必要,但是她想,要是被这些个人给撞个正着,她会被这些人咬得身上一点好肉都不剩的。 “探亲的?” 有一个管家反应过来了,顿时皱了一下眉头。 然后,几个人一哄而散,还拿着目光看了一眼将宓芷婵圈在怀里的楚黎川。 “也对,之前我可是打听得真真的,那位郎中姑娘是只身一人前来,身边没带着其他人的,看这姑娘那么小年纪,也不会是她。” 之后,就没人理会宓芷婵和楚黎川了。 看着这副场景,宓芷婵和楚黎川两人互望了一眼,后者紧护着她往院门口移,很快就把院门给敲响了。 “曾叔,您和玉郎在家吗?”宓芷婵对着院子里喊道。 “谁啊?” 院子里一个年轻的声音响了起来,宓芷婵听得出来,那是冉玉郎的声音。 “玉郎大哥,是我啊,你开开门。” 不想被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模棱两可的对着院内喊话。 院子里,冉玉郎一头雾水,都不知道门外的人是谁,还什么玉郎大哥,他哪里有这么一个妹妹啊,哪怕是表妹堂妹都没有的啊。 只是,抱着可能是家里的亲戚的想法,他还是将院门给打开了。 “你——”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冉玉郎双眼一亮,差点惊叫出声。 宓芷婵立即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玉郎大哥,我爹听说您家出了事儿,让我代表他过来看看。”她对着冉玉郎说道。 “哦哦。” 冉玉郎的目光往外一瞥,在看到那些人之后,心中了然。 “快进来,进来再说。” 直接将两人给请了进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将院门直接给关上了。 “怎么这样,我还有话要问呢。”那些在门外等候已久的人见门被关上,顿时不乐意了。 他们刚才也不知道抽得哪根筋,居然连话都没有说,一个普通人家而已,只要把门给打开了,他们略微一施压,还不是得把他们想要知道的都说出来嘛。 可是这个冉玉郎,居然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 “外面是怎么回事儿?” 进了院子,宓芷婵就不客气了,坐下之后直接问冉玉郎。 她可不记得自己在建安城的名气有那么大,居然有那么多人找到冉玉郎家里来上门求药,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她还没有搞明白呢。 “郎中姑娘,真是抱歉啊。” 冉玉郎脸上尽是抱歉之色,对着宓芷婵开口。 “这都是家父一时嘴快,在外面说漏了嘴,加之巷子里的几个人见到我脸上的伤痕确实好了一些,便把您的名声给传出去了。 这不,那些人都是家里有人身上有个什么伤痕什么的,前来求药的,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五六天了,就盼着您过来了,他们好将您拉到他们家去替他们的主人家治伤呢。” 宓芷婵:“……” 原来名声还带这么传播出去的啊,她真是长了见识了。 “之前只听说过有人冒充能人,请人做假挣银子的,那些人就不怕是假的,被骗了吗?”她幽幽地说道。 她才到建安城多少天啊。 “这个……” 冉玉郎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宓芷婵。 “有什么话就说。” 宓芷婵最见不得别人这副样子,有什么话就大胆的说,这么憋着不但把自己给憋坏了,连带着她被勾起来的好奇心都会泛滥成灾了,好不好? “我爹他不小心,把您是去给长公主治病的消息给传出去了。”冉玉郎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道。 “什么?” 宓芷婵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个冉老头是见自己的儿子被治好,兴奋过了头了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都不知道吗? “不……不是。” 冉玉郎见她如此震惊,还以为她生气了呢,赶紧就要解释。 “宓姑娘,您听我给您解释,其实我问我爹了,他都跟我保证他没有说您给长公主治病的事儿,可是……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事就是被大家都知道了,我这边没有说,那就剩下我爹这边了……” 他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总之宓芷婵给长公主治病,并且长公主已经能够下地的事儿,已经在建安城中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所以说,如果单单只是治了他一个人,那些人自然不会相信,可是这里边可是有长公主呢。 宓芷婵治好长公主的病是真真的吧,多少人都治不好长公主,那些揭皇榜的人被一批又一批的逐出建安城,唯独宓芷婵成功了。 这样的名气,那些人可不得慕名而来嘛。 闻言,宓芷婵心里已经了然。 只怕这件事情不是曾家的人到外面说的,而是有些人想要让建安城里的人知道她这个女郎中的存在吧? 是不是巴不得她给人治病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人给治死了,那就能除掉她了? “他们倒是会欺软怕硬的,可没见他们去长公主府外等着啊。” “呃。” 冉玉郎听到她的话,嘴角顿时一抽。 “郎中姑娘,其实……也有人在长公主府外等着呢,只是我家是平民,他们就直接在我家门口公然的等着,也没人说什么,但长公主府那边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只能暗暗派人盯着。” 宓芷婵:“!!!” 这些人还真敢啊,就不怕皇上一个不小心知道了,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当球踢吗? 长公主可是皇上最疼爱的亲妹妹了,谁敢在她的门口盯梢啊。 “那还真是辛苦你们了。”她对着冉玉郎说了一句。 闻言,冉玉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郎中姑娘您是不知道,这几天我和我爹连出门买个菜都不成啊,就怕被那些人拉着请到他们府里去,大门都不曾打开过。” “玉郎,来,面做好……呃,郎中姑娘,您可算是来了。” 就在这时,端着两碗面条的冉老头走了过来,见到宓芷婵,那叫一个兴奋啊,差点把手里的面条给摔地上去了。 “曾老伯。” 宓芷婵看向他,喊了一声。 “郎中姑娘,您是不知道……” “曾老伯,您与玉郎兄先吃饭吧,我要和我这位朋友说会子话,顺便看看您院子里种的花草。” 冉老头刚想要对着宓芷婵张嘴诉苦,就见她站了起来,对着他说了一句之后,就拉着楚黎川去一旁看花去了。 话说不出口,他就只能把面端到儿子的面前。 “玉郎,咱们明日是不是可以出门买菜了?”他轻声问道。 “待会儿就可以去了。” 冉玉郎看着宓芷婵和楚黎川的背影,说道。 从刚才宓芷婵的反应可以看出,她对医治那些人是不反感的,所以,很快那些人得偿所愿,就会离开他们家门口了。 另一边,楚黎川和宓芷婵两人走到了一簇花丛边上,她侧眸望向他。 “楚大哥,你觉得那些人我该治吗?” “为何不治?”楚黎川反问她。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近日应该炼制了不少祛痕膏吧?” 这个丫头简直是掉进钱眼子里了,只要是有银子的地方,她就一定能钻进去的。 而现在,正好有一个那么好的机会可以大赚一把,哪怕是他觉得不可以,她也不会同意的吧,肯定会从这些人的身上榨点儿什么出来的。 “可你就不担心吗?”宓芷婵问道。 她担心啊,她给冉玉郎治脸,也不是很多人知道,就算是有冉老头出去外面说,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上门来找她的吧? 虽然她实在是想不出来那些在暗地里盯着她的人到底能够怎么对付她,但是,她还是想要防着一点儿的。 “没什么好担心的。” 楚黎川唇角微勾,邪肆一笑。 “也正好,趁此机会找出那些腌臢之人究竟藏身在何处。” “嗯?” 听了他的话,宓芷婵眉头一拧。 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了,双眸一黯。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让我先把那些人治好,他们再出手伤更多的人,让建安城的百姓将所有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好恶毒的诡计啊。 这样一来,她就不是治病救人,而是为了赚钱,把那么多人弄得伤的伤,残的残,简直是人人口中喊打喊杀的妖女啊。 可偏偏那些人想要恨她又不成,因为被毁了脸的人只能找她来救药。 总而言之一句话,从此她在建安城的名声就臭不可闻了。 “可是他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我跟他们非亲非故,又没有仇的,干嘛这么耗神又费力的把我害得那么惨呢?” 而最关键的是,他们不是把她害得那么惨,而是让她大把大把的挣银子啊。 而且那些人又不知道她打哪儿来,要往哪儿去,连她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最后的的结果不就是,那些在暗地里使坏的人,赔本替她挣银子?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5章一个书生 “或许,他们觉得你好欺负吧。”楚黎川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宓芷婵:“……” 她好欺负吗? 好吧,对于那些人来说,她一个没名没姓又没权没势的人,确实是挺好欺负的。 可是欺负她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本事呢,而且她的脸上也没写着‘她好欺负’这四个大字吧? 到了冉玉郎家的门口,只见院门紧闭着。 “好像没人?” 她看向楚黎川。 “确实没人。”楚黎川肯定地说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宓芷婵无语了,那么久了,怎么会没有人的,难道那些人都向他们主子去禀报去了,还没有回来? 即便是那样,冉老头和冉玉郎也是该在家的吧? 正当她脑中盘算着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冉老头和冉玉郎两人说着话就回来了,冉老头的背上背着一个竹篓,而冉玉郎也没闲着,两只手里都提着东西。 “呀,郎中姑娘,您们回来啦。” 冉老头看到两人,连忙小跑过来,将锁上的院门给打开,请两人一起进去。 “曾叔,你这是……今天市集里的菜特别的便宜吗?” 看着他们买了都快够一个月吃的菜了,宓芷婵有些无语,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曾家就冉老头和冉玉郎两父子吧?真的需要节省到这个地步,一次性买那么多菜? “哪能啊,市集上的菜哪天都不便宜。”冉老头笑笑。 “那您这是……”宓芷婵更加无语。 既然不便宜,那为什么还要买那么多? “这不是多买一些备在家里,怕这几天没空去买嘛。”冉老头道。 “呃。” 宓芷婵真的是被这句话给噎到了。 突然想到之前在曾家门口看到的情形,立马就明白冉老头两父子为什么要买那么多菜了。 估计这次等他们一走,那些人肯定会一直堵在曾家门口等着她出现的,到时候曾家父子俩还真的有可能连出去买个菜都不敢。 “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郎中姑娘您哪的话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冉老头将肩上的竹篓放到地上,冉玉郎立即提了起来,放到厨房去了。 “曾叔,您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别人家的秀才我也见过,指使着父母干活的多了去了,不像玉郎兄,还能帮衬着您干活。” 宓芷婵看着冉玉郎的背影,笑笑。 这个冉玉郎,倒是跟她堂哥林长风差不多,都是知道心疼家里长辈的人,这样的人将来有了出息,肯定是个好官啊。 “可不是。” 提起儿子,冉老头也是满面笑容,嘴角更是咧出一丝得意来。 “我这个儿子啊,不是我自夸,满建安城的秀才里就没一个能够比得上他的,在家里头挑水劈柴,洗衣做饭什么的,样样都跟我抢着干。” 不过说着说着,他嘴角的笑意又隐了下去。 也正是因为他儿子孝顺,家里的粗活也会干,这才遭了人家的嫌弃,害了他那张脸,还被人给退了亲事。 可是他却从来没觉得儿子做错了,反正以后等他儿子有了出息,那些人会后悔的,到时候就是后悔了,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爹,您就别乱夸我,把我给臊得,这话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了啊。” 冉玉郎放下了东西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张纸。 “郎中姑娘,这是我按着那些人的要求记录下来的,您先看看,我估摸着那些人一会儿就会上门来了,待会让我爹给您搬一张桌子放院门口,坐着跟他们聊。” “嗯。” 宓芷婵点了点头。 将他手里的几张纸拿到自己的手里,侧了一下身子与楚黎川一同看着那单子上的东西。 “楚大哥,这些人可真是够了啊,当我这祛痕膏是青菜萝卜啊,十盒都够惊奇的了,居然还有一百盒的,在想些什么呢?” 冉玉郎记得非常详细,哪个府上的?主家的名字?要哪些东西?要多少?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是当看到那一百盒祛痕膏的时候,她是真的笑出了声。 “止府?” 楚黎川看着那个被宓芷婵食指指出来的一百盒,顺便看了一下主家的名字。 “止令阳?” “楚大哥,你认识啊?”宓芷婵抬眸看向他,问。 “不认识,但是听说过,止令阳是梁国的大将军,杀敌无数,身上的伤可见也是多得很,这一百盒祛痕膏对他来说,不算多。” 楚黎川说道。 对于一个为国奋战的大将军来说,本来这些东西都该是皇上赏赐给他的,可是能够把身上的伤痕都去掉的药哪里会有,市面上那些都是只有名声,却不实用的。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有这个东西了,止令阳可不得想多备着一点儿嘛。 “原来是位大将军啊。”宓芷婵了然。 如果是位将军,那就见怪不怪了,就算现在用了,以后指不定还得用,多备着一点儿嘛,有备无患。 “嗯。”楚黎川点了点头。 “而且我曾听闻,止大将军不只是自己上战场,他有两位夫人,也同样是跟着他一起征战沙场多年,其中有一位夫人还是在战场上生的次子。” 宓芷婵:“!!!” 这样的人,她要是向他收银子,会不会过意不去? “这位公子真是消息灵通,的确,止大将军的两位夫人都是能征善战之人。”冉老头对着楚黎川竖起了一个大姆指。 “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嘛,听说他的两位夫人已经不跟着他一起征战沙场了。” 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只是道听途说,究竟是怎么样的,他也不知道。 “嗯?” 宓芷婵看向楚黎川。 这里面一听就是有事,如此真是两位巾帼英雄,怎么会突然就不随夫出征了呢? “止大将军的大夫人在战场上被敌人在脸上划了一刀,从右到左,要不是闪得快,会削去半个脑袋。”楚黎川看了一眼她,解释道。 “嘶!” 宓芷婵倒吸了一口凉气。 都说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没有真实经历过,也无法体会到,但听着楚黎川的话,真的觉得好可怕啊。 “那岂不是容颜尽毁了?” “应该是。” 楚黎川点头,只不过具体是怎么样的,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估计止大将军想要买祛痕膏,是为了他的大夫人。” 宓芷婵:“……” 这不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那她祛痕膏的名声,会砸在止夫人的身上的。 “我这祛痕膏只能祛表面伤痕,对那位止夫人的伤,肯定是效果不大的。”她压低了声音,对着楚黎川说道。 “嗯?又有想法了?” 楚黎川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这个丫头就是个心善的,碰到什么人都想救一救,也不管会不会惹下麻烦来。 “呵呵。” 宓芷婵摸摸自己被他轻点过的鼻尖,心虚地笑了笑。 “曾叔,今晚能不能麻烦您,我们在这里住一晚?”楚黎川看向冉老头,问道。 “啊?” 冉老头听到他的话,愣住了。 “啊什么啊,爹,赶紧去准备房间啊,郎中姑娘要在咱家住一晚。”冉玉郎见他家爹傻傻犹不敢相信的模样,出声提醒道。 要不是他是个青年男子,他会自己去准备客房的,哪里能看着他爹这副模样啊。 “啊,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冉老头回过神来,赶紧点头,就去准备去了。 …… 没一会儿之后,陆陆续续的人就来到了曾家院门外。 正巧,冉玉郎搬着桌子来到外面,看到有人来,抬眼冷着声音对着他们说了一句:“郎中姑娘说了,按着先来后道,排好队,要不然她是一个都不会医治的。” 说完,他便进院子去了。 宓芷婵就在院子里,看着那几个已经到了的人听到冉玉郎的话,乖乖的排好了队,暗暗惊奇。 “玉郎兄,你对他们做什么了,竟然变得那么听话?” 就冉玉郎刚才板着个脸的模样,别说那些人了,连她都觉得有些害怕了。 “没办法啊。” 冉玉郎对着宓芷婵露出一个苦笑来。 “您是不知道刚才那些人是怎么闹腾的,闹了一个时辰,我愣是一句他们的话都没听清,差点没被他们给气晕过去。” 想想他一个书生,却不得不拿出武人的架式来,就觉得挺可笑的。 “最后还是我和我爹连哄带骗的才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辛苦你们了。” 宓芷婵安慰了一句。 “婵儿,那人便是止大将军。” 楚黎川指着一个身穿玄色衣裳的男子,对着宓芷婵说道。 宓芷婵闻言望去,就见到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男子,正护着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她猜测,他护着的应该就是他的夫人了吧? 不像其他人一般,虽然等着却是满腹牢骚,脸上尽是不满之色,止令阳却是安心的等着,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 “玉郎兄,你过来一下。”宓芷婵对着冉玉郎招了招手。 “郎中姑娘,您有何吩咐。” 冉玉郎立即走了过来,问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6章求亲没求成 “你去跟那位止大将军说一声……” 宓芷婵在冉玉郎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就见冉玉郎点头,然后朝着院外再次走了过去。 没一会儿,宓芷婵便见止大将军护着夫人离开了。 …… 在曾家将那些人都打发走了,说好了半个月之后再来拿药,又看了一些亲自过来瞧病的人,宓芷婵总算是安下心来了。 晚饭是楚黎川亲自动手做的,当然,他只会做自己和宓芷婵的那份。 可是即便是这样,都把冉老头和冉玉郎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压根就不敢想象,这么一个如玉般的男子,竟然会为了自己心爱之下亲自下厨。 即便是冉老头,这些年为了儿子没有再娶,也是怀念自己已过世的娘子的,他也没有为自己的娘子做过一次饭。 吃完饭,宓芷婵便又开始在属于自己的客户之中埋头苦干了起来。 “你又要开始了?” 推门进来,果然如他所料,楚黎川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叠的纸,而那个正在桌边坐着,拿着一把长尺埋头苦干的人,正是他家婵儿。 “嗯。” 宓芷婵这个时候还没有全身心的投入,倒是能够听到他的声音的。 “这不是刚去看过那田地了嘛,便想着先把大致的轮廓给画出来,总要有个自己心里想要的样子,不能把地开垦到哪儿就是哪儿,那也太随便了。” 她选的地,不是那种只是良田的,还有许多的小山坡与水流。 当时她选中那片地的时候,都把大王爷给看愣的,还直接当着她的面跟她说,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选这块最差的地儿。 因为那片地虽然说是万亩良田,但里面有竹林、溪流、小山坡,还有一片小森林。 把这些都去掉的话,万亩良田也只有七七八八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 拿起一张自己画好的图来,递到楚黎川的面前,她问。 “这是南面吧?河流在这边,你这是准备把这里变成花圃?不是要种植药材吗?”楚黎川看着那河流的去向,就看得出来这里大致是什么地方,问道。 “这边不种,我要在这里单独圈出五千亩地,专门用来种花。”宓芷婵说道。 “用来做花酱的?” 楚黎川懂她的意思,在这丫头的眼里,几乎什么东西都可以变成美食,她自己不会做的,就会写出来给他,让他帮着试试看怎么做,能不能做成功了。 不过对于这些花儿朵儿的,这丫头是不需要他的,她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也不只是用来做花酱,这不有个香料铺子嘛,做香料没有花可不行。”宓芷婵点了下脑袋,后又摇了摇。 花酱是其次的,关键是香料,这边的铺子只有一个,只是用来做香料的,当然也可以融入很多药材,这样卖起来更为方便一些,生意也会多一些的。 “还有其他的地方,先种些果树,至于那些药材什么的,完全可以与果树一起种,不然只种药材,岂不是太浪费了嘛,是不是?” 她又说道。 “那这边不是也可以种些果树?”楚黎川指着她手里那纸图,提议道。 “这里……” 宓芷婵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己所画的那张图。 这只是个大概而已,并没有说一定会是这样,但是因为她喜欢花海,看着都能够让人赏心悦目,就自动将果树给剔除了。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其实她又不到这里来住下,还是应该把所有能种的地方都利用起来才是。 “也是可以的,先种果树,再种上花,那样就更好了。” 她点头,同意他的意见。 “这个你拿着,我再把细致的分一下,那么多地一下子要想到种植什么,还真是难倒我了,我得好好想想。”将几张图塞到楚黎川的手中,她又回到桌边努力去了。 “是该好好想想,但也要早些歇息,不要忘了明早还有事呢,嗯?”楚黎川提醒她道。 “知道知道。” 宓芷婵点头,她怎么会忘了明天的事情呢,要不是为了这个事情,她今晚又何必留在这里呢? “不会忘了的,楚大哥,你早些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好的。” “我陪着你。” 楚黎川又岂会现在就走? 要是他现在就回自己房间去了,这丫头还不得在桌边坐一个晚上,直到把这些东西弄好了才会安心休息啊。 恐怕到那个时候,天都该亮了,也不用休息,直接可以去止府了。 “嗯。” 宓芷婵侧眸望了他一眼,点头。 ……清晨,来到建安城就是好,一大早便是一个好天气,阳光照射到身上,暖得很。 不像在邺郡,虽然天气已经很热了,但就凭那一直没有断的雨,便会让人心情不好,直想拿把砍刀把天捅出一个大窟窿来,直接把一下子倒下来就完事儿了。 “嗯!” 站在院门口,伸了个懒腰,她看着楚黎川将马车驾了过来。 昨晚虽然有楚黎川盯着,但还是弄到很晚才睡,今天早上她是真心不想起来,可是不起来又不行啊,早就约好了的,总不能食言了吧? “上来。” 楚黎川俯下身子,直接将她提拎了起来,放到了马车上,惹得宓芷婵惊呼一声。 “你干嘛呀,巷子里还有人呢。” 她赶紧躲进了马车里,红着脸对着楚黎川喝斥了一句。 不说巷子里还有其他人,就光站在那里送他们的冉老头父子俩,都看着呢,楚黎川这家伙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难道他不觉得刚才他把她提上马车的姿势很……暧昧吗? “坐好,要走了。” 楚黎川不理会她的喝斥,叮嘱了一句。 马车里的宓芷婵赶紧坐了下来,却还是气呼呼的拿着眼睛瞪着车帘,那里楚黎川的背影正若隐若现着,惹得她都想伸手敲过去了。 …… 止府,止大将军止令阳和他的另外一位夫人,正在府外等着。 “将军,那位郎中姑娘不会不来了吧,要不您派个人去瞧瞧?”身旁的小夫人满脸的焦急,脖子都探得老长的了,也没见到有什么人过来。 “等着。” 止令阳望了她一眼,脸上依旧是平静的。 “你要是等不了了,就回府去,这么着做什么?现在才什么时辰啊。” “我……” 小夫人张了张嘴,想说她能不着急嘛,姐姐的脸可全得靠那位郎中姑娘了,要是她不来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夫君虽然表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心里比她还要着急着呢。 最后只能闭上嘴巴,继续等着了。 不过,她却是在心里暗暗打算好了,要是那位郎中姑娘今天没有过来,那她就亲自出马,天天去那曾府的门口等着,一定要等到那位郎中姑娘为止。 “我不说话了,我等着还不行嘛。” 止令阳再次看了满脸委屈的夫人一眼,轻叹了一口气。 “乐乐,我不是想凶你,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将军只是担心姐姐,我知道的。”不用他说什么,金乐乐就打断了她的话,一副了然的神色。 不止将军担心,她也担心啊。 “别担心,那位郎中姑娘一定会来的。” 止令阳抬手,摸了摸金乐乐的脸蛋,示意她安心。 要说这止府的两位夫人,与建安城谁家的夫人都不一样,明争暗斗什么的,在止府是完全看不到的,倒是有些时候,这两位夫人着实让止令阳这位大将军头疼。 事情是这样的: 当初他止令阳还只是一位副将,看中了金府的大小姐金安安,就托了媒人,陪着他亲自上门提亲。 结果在金府中不巧碰到了正在树上掏鸟窝的金家两姐妹,差点被此刻正在他身旁的这位小夫人金乐乐砸着,还好他反应及时,将她给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下好了,他去提亲明明是想娶金府的大千金的,偏巧抱着了金府的二千金,这不是完蛋了嘛。 果然,求亲没求成,他被金大人灰着土脸的赶了回来,心里那叫一个愁啊。 可是天下就有那么巧的事情,金府的这两位小姐,居然同时中意了他,并且哭着闹着要嫁与她为妻,金大人被两个女儿闹得没有办法,就把难题丢给了她们自己。 终归是姐妹,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把姐妹亲情给丢了,到底谁嫁,让她们自己拿主意! 好吧,隔了几天,这两丫头终于把主意给想好了,居然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潜入他当时的副将府,进了他的寝房,差点没把他给吓死。 然后他就听到两丫头一前一后的警告他,要么一个都别想娶,当一辈子的光棍,要么两个都娶了! 金大人也拿两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居然还反过来劝他想开点儿,他的两个女儿脾气好着呢,娶回家肯定不会吵架的。 从此之后,止府就有两位夫人,金安安是大姐,所以被府里的称之大夫人,金乐乐是二妹,便被称之为小夫人。 可是他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 就比如,洞房花烛夜,他想着金安安是姐姐,就到她的房里去……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7章真的吗 结果,他看到的是一扇紧闭的房门,外加门外侍女的传话,让他去金乐乐的房里去,然后他没有办法,就只能去了。 然后,面对的同样是一扇紧闭的房门,最后,没有办法的他就在书房时一个人过了他的新婚之夜。 这事儿还好没被传扬出去,要不然,他的那些个兄弟能笑话他一辈子! “将军,你说……” “乐乐!” 止令阳磨牙,看向金乐乐。 “好嘛好嘛,我不说了。”金乐乐扁扁嘴,没有再说什么。 她就是想说,如果那个郎中姑娘敢不来,回头她一定亲自把她给逮来,反正以她的身手,想要抓个把人还是可以的。 但是,她的想法才刚冒出头呢,就见到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在他们的身边停了下来。 “止大将军,久等了。”楚黎川看向止令阳,淡淡地开口。 “您是……” 止令阳看着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不记得以前有见过这个人。 “楚大哥,到了?” 忽然,宓芷婵掀开车帘,看向楚黎川,同时也看到了止令阳和金乐乐。 “将军,将军,这位就是郎中姑娘,我见过,我见过。”金乐乐见到宓芷婵的脸,双眼都亮了,拉扯着止令阳的手臂不放,兴奋地说道。 “乐乐……” 止令阳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望着自家这位小夫人。 “好嘛好嘛,我错了。” 金乐乐松开手,不过目光还是紧盯在宓芷婵的身上,仿佛是怕自己一个错眼,宓芷婵就会长翅膀飞了似的。 “可是我真的见过嘛,真有,在长公主府门外。” 为了以防万一,她是让管家去曾家等着,而她自己,则是去长公主府外盯着的。 昨天长公主府的侍卫出来赶人的时候,正巧宓芷婵过去了,她自然是瞧了个正着,但是当时有那么多侍卫在场,她怕给将军惹麻烦,就没敢直接把人给掳来。 “下车。” 楚黎川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将宓芷婵也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止将军,见过了。” 宓芷婵向止令阳打招呼。 “您就是那位郎中姑娘?” 止令阳看到宓芷婵之时,简直是震惊到了。 这小姑娘看上去才多在啊,竟然能够治好长公主身上的毒,而且能让长公主那么快就恢复元气了,他还以为大家口中的那位郎中姑娘,必定是为年纪相当的女子呢。 却没想到,竟然是位小姑娘。 “正是我。”宓芷婵点头。 “不知伤者在何处,麻烦止大将军带路。” “哦。” 止令阳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迎着宓芷婵和楚黎川进府去了。 在将军府里自然没有那么多规矩,楚黎川是一路护着宓芷婵进去了,哪怕到了堂内,见到了金安安,楚黎川也没有回避。 “姐姐,姐姐,这位就是给长公主治病的郎中姑娘,她来给你治伤了。”金乐乐见到自家姐姐,立马窜到她的身边去了。 金安安站了起来,看向宓芷婵。 “见过郎中姑娘。” “止大夫人不必客气。” 宓芷婵对着她点了点头,同时,她也打量着她脸上的伤痕,眉头微微拧起。 这道伤痕不可谓不深啊,但凡再用力一点点,都能要了金安安的性命,而即便是像现在这样,金安安在初受伤之时,也没少受罪。 “麻烦郎中姑娘为内人看看,她这脸上的伤痕,还能医治吗?”止令阳问道。 “不能医治是不可能的。” 宓芷婵转眸看了令止阳一眼,继而看向金安安。 “止大夫人,方才我看着止大将军对你依旧关心不已,昨日为你之事,还亲自跑到曾家门外去等候,可见你们夫妻情深。” “嗯。” 金安安点了点头。 止令阳也伸手,握住金安安的手,以示安慰。 他是武将出身,对于容貌本就不在意的,自己身上的伤痕也不是一处两处,又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夫人呢?更何况他夫人的伤是在战场上受的,这样的女子更该受到他的尊重与爱护。 可是,他也应该设身处地的为安安着想。 女子本就爱美,那些外面的女人哪怕是身上受了一丁点伤,留了伤痕都会哭泣不已,要死要活的,更何况他的安安是伤在了脸上? 如果没有希望,那他自然不会去想。 可是现在有一个可以治好安安脸上伤痕的机会,他怎么能不把握住呢? 他还是希望他的安安以后能够像以前那样,陪着乐乐出门逛街,两人有说有笑着,再在建安城众府夫人中扎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日闷在房里。“郎中姑娘,可是安安脸上的伤医治起来,会有难处?”他问宓芷婵。 “我这边倒是没有什么难处。”宓芷婵继续看着金安安。 “但是止大夫人这边……从止大夫人脸上这道伤痕可以看出,当初受伤之时,伤可见骨,可以这么说,你这道伤不是伤在表面,而是伤在了骨头上。” “伤在了骨头上?”止令阳不明白。 不止是他,金安安和金乐乐也同样不明白。 “郎中姑娘,您可以说得再……明白一些吗?”金安安问道。 “这么说吧,当初止大夫人是伤在了战场上,在那样的地方,那么的情况下,军医能把人救活就不错了,自然不会在意您脸上的伤好看是否,所以,当初是没有处理好的,否则现在您脸上的脸才会显得那么恐怖。” 恐怖两个字,对于金安安脸上那‘大蜈蚣’,真是一个非常贴切的形容了。 “加之又是伤了脸骨,脸上的肉本就不多,鼻梁之上就更少了,骨头虽然愈合了,但总是与原来的不同,哪怕是恢复了表面,骨头突出的那部分,也会将你的皮肉给突出来。” “那要怎么办?” 金乐乐听到她的话,急了。 “难道我姐姐的脸就治不好了吗?郎中姑娘,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我求您了,我给你跪下。” 宓芷婵:“……” 这位小夫人是来逗她的吧? 她赶紧将这位说跪就真的能跪下的止小夫人给扶住。 不过,看这情形她也能明白,止府的这两位夫人,感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只怕建安城中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羡慕着他们呢。 “我没说不能治,你先起来。” “能治吗?” 金乐乐大喜,赶紧站了起来,激动地跑到金安安的身边。 “姐姐,你听到了吗?郎中姑娘说能治。” “听到了,乐乐,你别激动,好好听郎中姑娘说。”金安安拍了拍金乐乐的手,吩咐道。 “好,好。” 听到自家姐姐的脸能治,金乐乐就满足了。 “郎中姑娘,您请说。” 止令阳与金安安同时对着宓芷婵说道。 “止大夫人想要恢复容貌,只有一个办法。” 宓芷婵的目光在眼前三人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最后才幽幽地开口。 “简单的说,就是把止大夫人脸上的皮肉重新割开,再把里面突出来的骨头磨去一些,让脸骨显得与以前差不多,然后再将皮肉重新修复,配合是祛痕膏使用,便可恢复。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能保证止大夫人的面容一定会恢复如初,很有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但我能保证的是,您的脸上不会再有这道伤。 不过这个办法听起来很简单,而且我也能保证不会有危险,但止大夫人要受的苦,却不是别人能够代替的,毕竟是脸上的伤,之后有一段愈合期,可以说是最难忍受的。 你们要不要恢复容颜就看你们自己的决定了。” 她一口气将自己的话说完,就等着他们的话了。 而此刻,金安安和金乐乐,包括止令阳都已经惊呆了,哪里有这样子的治伤办法的,还要把人的皮肉重新割开,那是想要痛死他的安安吗? “郎……郎中姑娘,您……” 止令阳话都说不清了,看着宓芷婵的目光像是看怪物一般。 “郎中姑娘,你把我姐姐的皮肉割开,那得有多痛啊,她受得了吗?就算割开的时候受得了,那还得刮骨呢,她……” 金乐乐觉得眼前这位郎中姑娘就是个疯子,怎么能想到这样的主意。 这不想要她姐姐的命嘛? “这个你们放心,我这里有专门用来麻醉人的药,在我为止大夫人刮骨的时候,她是不会感觉到痛的。”宓芷婵说道。 “之前我也在其他人身上用过这药,效果你们可以放心。” “真的吗?” 金乐乐还是有些不相信。 “我治病救人,向来不说二话的。”宓芷婵看着金乐乐,郑重地回道。 要不是看在这位止大将军和两位止夫人都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英雄,她也不想为了一个没有一点事儿的人费心。 毕竟脸上有个伤痕是死不了人的,最多是难看了一点。 但她这手术做起来,却是很费力的。 “那……” “我治!” 止令阳刚想要说话,却听到金安安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 “安安!”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金安安。 他听着宓芷婵的话,都觉得毛骨悚然了,安安居然还真的相信宓芷婵能够让她恢复容颜吗?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8章你什么意思 “将军,你就听我一次吧,我想治,我不想以后出去都被人嘲笑。”金安安对着止令阳苍白地一笑,劝道。 虽然她知道将军会说,你听别人的那些话干什么,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 可是她就是生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啊,难道她还能捂上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那些难堪的话吗? 不止是她,她最听不得的就是那些人诋毁她家将军。 她家将军是顶天立地之人,在战场上拼着自己的性命,为梁国立下汗马劳功,不应该因为她而添了一个不好的名声,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你——” 止令阳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争不过金安安的,只能咬着牙关,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郎中姑娘,这样做真的没有什么危险吗?” “若不想医治,你随意!” 听到他的质疑,楚黎川黑眸危险地一眯,扫向止令阳,这家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他的婵儿愿意替他治他的夫人,还敢在这里质疑婵儿! “你说这个干什么。” 宓芷婵侧眸,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止大将军,我能体会到你此刻的心情,必定是在为令夫人担心,但是我可以保证,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 止令阳得到宓芷婵的保证,想起她是为长公主治过病的人,便没有再质疑什么了。 “那是今天便可以治吗?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我这便命府中下人去准备。” “那倒没那么快。” 听着他急切的声音,宓芷婵失笑。 前一刻还在质疑她呢,下一刻就这么心急如焚了,她可真是要被逗乐了。 “该准备的东西我自己会准备的,你们准备的……不用了。” 她怕她想要的那些东西若真是让他们准备了,到时候不是她想要的,她的麻烦可大了,还得重新再准备一次。 这次是第二次为长公主复诊,还有最后一次了,得一次性把事情办好。 不然,就等着用她这两条腿,走路来建安吧。 “止大夫人,这些日子您需要保持心情畅快,不要再如这般郁郁寡欢下去了,等半月之后,我再来府上为你疗脸上之伤。” “半个月?为什么要半个月之久?”金乐乐问道。 这半个月拖得也太久了点儿吧,要准备什么东西需要半个月之久啊? “郎中姑娘,您要准备什么东西,我都能去找来的,要不然,不要拖那么久了吧?行不行?” “不行。” 宓芷婵直接拒绝了她。 “一来:我所要准备的东西你们找不到;二来:半个月之后我要来为长公主复诊,正好趁着给她复诊之期来给止大夫人治伤。” “那您这些日子……” “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我也不可能一直在建安城待着。”宓芷婵再次打断金乐乐的话。 “这……” 金乐乐被她打断话,虽然心知是惹了这位郎中姑娘不高兴了。 但是现在脸上受了伤留了伤痕的是她姐姐,她也顾不得了,只要能够尽快将姐姐的脸伤治好,别人不高兴就不高兴吧。 “郎中姑娘,您看……能不能今日就给我姐姐治,正好半月之后您不是要来给长公主复诊嘛,到时候再来给我姐姐复诊,这不是事半功倍吗?” 她以着商量的语气,再次向宓芷婵提议。 “是吗?” 宓芷婵听了她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略微挑了一下眉头。 美眸往一边的桌子方向看了看,笔直地走了过去,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几张纸和自己的铅笔来。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犹自开始画了起来。 止令阳和金安安见她如此,虽然不知道她是在干什么,脸上却是有着尴尬之色。 他们没有阻止金乐乐,也是想要尽早将金安安脸上的伤治好,想着逼一逼这位郎中姑娘也没什么的,反正就是一位小姑娘而已,这里可是大将军府啊。 “将军,那位郎中姑娘在做什么呢?”金乐乐比较着急,却又因为宓芷婵是背对着他们的,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问一旁的止令阳。 “乐乐,你实在太胡闹了。”止令阳看着她,轻声喝斥了一句。 “我这不是为了姐姐嘛。” 金乐乐没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不对的,那位姑娘本身就是郎中,治病救人不是她的本分嘛,更何况,等治好了她姐姐,他们又不是不付诊金的。 “是她自己愿意来的,又不是我们逼着她……” 还未说完的话,在瞥见对面的楚黎川盯着她森冷的目光之时,一下子噤了声,几乎是立时的,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她咽了一口唾沫,往止令阳的身后缩了缩。 止令阳自然是也感觉到了楚黎川森冷的目光,以及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哪怕是他这个在战场上经历过多次生死的大将军,都没有楚黎川这样的气势。 他忽然发现,方才金乐乐的言语似乎是惹到了那位郎中姑娘,也是将这位护着郎中姑娘一起过来的神秘男子给惹着了。 可是事已至此,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要能够将金安安脸上的伤治好,要他付出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没过一会儿,宓芷婵就将铅笔往小挎包里一收,拿着几张纸走了过来,往止令阳的面前一递。 “这是我需要的东西,麻烦止大将军在一个时辰之内备好,我一个时辰之后就来为止大夫人治脸上的伤,若是届时我见不到这些东西,那么抱歉,这伤我不治了。” “什么?!” 止令阳听了她的话,大惊。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宓芷婵竟然是如此说一不二的性子,金乐乐只是催促了一下,事情就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既然刚才宓芷婵已经说过了,她所需要的东西他们是找不到的,那肯定不是假话。 现在她把这些所需要准备的东西都交给他准备,就是故意为难他啊,他心里清楚得很,别说是一个时辰了,哪怕是给他一天的时间,这些东西都是找不来的。 “郎中姑娘,我……” “什么东西,将军,我立即去准备。” 止令阳都还没说话,缩在他身后的金乐乐听到宓芷婵的话,却是高兴地冲了出来,一把将宓芷婵手中的纸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我们走。” 见自己画的东西被他们拿了,宓芷婵侧眸看向楚黎川。 楚黎川轻点了一下脑袋,两人就在止令阳与金安安错愕的目光之下,出了房间了。 而与此同时,拿着那几张纸的金乐乐看着那纸上的东西,简直是惊呆了,“将军,这……这些是什么东西啊,我见都没见过,哪有那么小的匕首的啊?” 止令阳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将金乐乐手中那几张纸拿到自己的手中,仔细地看了一遍。 “乐乐,这下你让我该如何收场啊?!” 这些东西都是需要去铁器铺里打造的,而且,看着上面那一行行的字,这些刀具的要求那么高,非皇室御用兵器所,是肯定打造不出来的。 而皇室御用兵器所,哪里是他们想要做什么就能够做的,别说是一个时辰,就是给他一个月的时间,都不一定有够拿得到手。 “这怎么办啊?” 金乐乐也急了,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原地打着转。 “姐姐,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那么着急的,现在怎么办啊?” “你先别着急,我看那位姑娘也不是个无情之人,待会等她来了,我们再同她商量商量,她也不一定会同你计较这些的。” 金安安安慰金乐乐道。 她刚才看着那位姑娘眉宇之间都是善意,言语之间也是和善的,只是后面被乐乐逼了一下,这才为难与他们。 待会儿她求上一求,那姑娘肯定是会心软的。 “安安,你想得太简单了。”止令阳瞥了金安安一眼。 虽然他很不想说,这个宓芷婵在把这几张纸给他们之后,是绝对不会再轻易松口的,因为每个人做人都有他们的底线。 像宓芷婵那样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就更不会让人触碰到自己的底线而再一退再退。 “将军,待会我再试试。” 金安安此刻只能出口安慰他们,也算是自我安慰了。 “只怕我们见不到人了。”止令阳叹了口气,说道。 “将军,你什么意思?” 金乐乐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夫君,问道。 “你的意思是,她待会儿不会再过来了?可是她明明说一个时辰之后……” “你能准备好这些东西吗?”止令阳打断她的话,反问她。 “呃。” 金乐乐被他的话一噎,顿时脸红了。 她哪里能够准备好这些东西啊,更何况是在一个时辰之内,那就更不可能了。 可是,她忽然眼前一亮,伸手抓住止令阳的手臂。 “将军,要不您进宫去求求皇上吧,只要他下令,那位郎中姑娘还会不遵从吗?到时候就是让她到咱们府里当府医,她也只有领命的份了。” “够了!” 止令阳听着她的话,厉喝一声。 “乐乐,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这个大将军有多大的脸面,能够让皇上去下这个旨意?”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9章直接回了她两个字 “你可是大将军,替朝廷卖命那么多年,难道这一点小忙皇上都不愿意帮吗?”金乐乐先是被他吼得一愣,但即随又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 “你……” 止令阳真的是被她的话给气到了。 “将军,乐乐不懂事,您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金安安见止令阳真的生气了,赶紧出言相劝,然后转头看向金乐乐。 “乐乐,那位郎中姑娘有一身医术在身,又治好了长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过了很多人,你以为她还是那些个随都可以请来治病的小郎中吗?此次,她愿意来我们府上替我治病,是给了我们面子了,可不是想来巴结我们的,这一点你必须弄清楚了。” “不是吗?” 金乐乐眨了眨眼。 “一个小姑娘而已,能有多大的能耐啊。” “乐乐!” 金安安眉头一拧,脸上更显恐怖,瞪着双眼看着金乐乐。 “就凭着她能够让那么多人上门求医,就是她的能耐,你以为那些人同我们一般等在曾家门外,真的只是为了求一盒药的?你以为长公主把你从她府外赶回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金乐乐嘟囔着嘴,问道。 “是长公主不想自己被人利用,其实那些人求药是假,想招揽那位郎中姑娘才是真的。”金安安解释道。 “而长公主更明白,皇上也看中了那位郎中姑娘的医术,想要招揽她为己所用,所以她不想见到那位郎中姑娘被任何人所招揽,便命人将你们统统赶走。” “皇上也想招揽她?”金乐乐都愣住了。 “可是她也没进宫啊,姐姐,你是不是想错了?” “那肯定是那位郎中姑娘不愿意,拒绝了皇上的招揽。”止令阳开口道。 “为什么?” 金乐乐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可以说得那么肯定。 “难道不能是皇上根本就不想招揽她吗?她其实也没多大的能耐嘛。” “乐乐!” 止令阳简直是要被金乐乐给气死。 要不是自己一早就知道金乐乐就是个没脑子的丫头,他都要怀疑她说这些话的用意了。 “如果皇上不想招揽她,又何必花那么大的力让大王爷从其他几府的手里花高价买下了三处万亩良田,供那位郎中姑娘选择,你以为皇上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吗?” “这……” 金乐乐突然有些明白了。 那位郎中姑娘好像确实是有本事的,她自己不也是在长公主府外等了那么久嘛。 要是她没有本事,自己又何必去等着呢? “那……现在怎么办,将军,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去跟那位郎中姑娘道歉,可以吗?” “你去哪里找他们道歉啊?”止令阳没好气地问她。 “他们应该还没有出府,我现在就去找他们。”金乐乐想着这里是将军府,宓芷婵和楚黎川想要出去没那么简单,肯定在哪个地方被府里的守卫拦着呢。 说着话的功夫就想要跑出去,却被金安安给拉住了手臂。 “乐乐,别去了,他们早走了。” 刚才她就看出来的,那位郎中姑娘身边的那个男子,别说她与乐乐了,就是将军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样的人出入他们将军府,那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境嘛。 “走了?” 金乐乐拧了下眉头。 “那我去曾家门外等着,他们一定会再去曾家的。”想了想,她又说道。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行彼路,她去曾家门口等着,总成了吧? “乐乐,你就别再多事了。”止令阳听到她的话,真的头疼了。 真的悔不该任由金乐乐催促宓芷婵的,要不然事情也不会闹到这般地步,要是金安安没得治倒也罢了,可现在是明明能治,他们却要把宓芷婵给气走的架式啊。 这怎么能行呢? “这怎么是多事呢?” 金乐乐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 “今日之事就算是我的错,行了吧?那错都错了,我就去那位郎中姑娘的面前认错啊,再把她给请回来,她总不会连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吧?” 止令阳:“……” 听着金乐乐的话,就能听出她是满心的不服气啊。 就这样的性子,他敢让她去曾家门口等着吗?就算真的要去等人,也不该由金乐乐去。 再说了,如果他们真的去曾家等着,那等于是再次逼着宓芷婵啊,他估计没把人给等回来,倒是这治伤之事,想都不用再想了。 “你不要再出去惹那位郎中姑娘生气了,我带着你姐姐去一趟长公主府,在长公主面前求求情,请她替我们说句好话。” 他想着,宓芷婵这个女郎中以前从来不曾出来在建安城中过,要不然以她的医术,早就在建安城扬名立万了,又何须等到现在呢。 她这次是特意为了长公主身上的毒而来的吧,那既然是这样,长公主说的话在宓芷婵的心里该是有份量的吧? 请长公主帮忙,或许能行。 “乐乐,你就当是为了你姐姐好,也不可再去惹那位郎中姑娘,更不能去曾家。”“好吧。” 金乐乐万般不愿,却还是点了点头。 …… 话说宓芷婵与楚黎川出了止府,直接驾马车便离开了,根本就不会再给止令阳找到自己的机会。 “婵儿,是回去了吗?” 一处僻静之地,楚黎川掀开帘子,问里边的宓芷婵。 “嗯。” 宓芷婵点了点头。 “咱们连人带马车的回去吧?我看这辆马车还是挺好的,驾回家去,就当是买的,以后肯定用得着。” 这辆马车本就是大王爷府上的,自然是最好的材质,最上乘的马儿了,宓芷婵看着这匹马儿,是越看越喜欢,心里想着要是能多养几匹该有多好啊。 “可以。” 楚黎川点头。 只是…… 好一会儿之后,宓芷婵满头黑线地看着已经被她收进锦鲤空间的马车,但是那马儿…… 根本就没有被收进来,还在建安城中呢。 轻吁了一口气,她完全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状况,怎么好端端的,连个马儿都收不进来,之前楚黎川昏迷的时候,她不是也将他收进来了嘛。 “楚大哥,你在客栈里先休息一下,我去办点事儿。” 将楚黎川带到了千林县的客栈之中,宓芷婵急匆匆地就回到了锦鲤空间之中。 “银镜兄,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看锦鲤令。’ 银镜直接回了她四个字。 宓芷婵:“……” 无奈,她只能将锦鲤令重新给翻了出来,仔细地翻看了一遍。 下一刻,她脑门上划下无数黑线,看着锦鲤令上面的字,“却原来,这锦鲤空间带外人进来,是有限额的?现在只是一级,就只能带一个人进来。” 而且在这锦鲤空间之中,人与动物是一样的,哪怕是一只蚂蚁被她收进来,都称之为一个。 “这不对啊,银镜兄,之前锦鲤令上没有这个的啊。”她看着银镜,问道。 她很清楚锦鲤令的重要性,所以别的银卷可以不看,锦鲤令她却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并且看的不能再仔细了,之前哪里这个啊,分明没有写的! ‘锦鲤令随着时间的推移,规则会慢慢显现,而有些规则,只有契主触碰到了锦鲤空间的底线,才会显现。’银镜上显示出几行字来。 宓芷婵:“!!!” 合着刚才她想要把那匹马儿收进了,就触碰了锦鲤空间的底线了? “那……行,你们牛,我承认斗不过你们还不成吗?” 她能有什么办法,依着锦鲤令上写的规则行事儿呗,可是那匹马儿,她真的觉得就这么舍弃了,太可惜了。 “那你说,我要怎么办才能将那匹马儿收进锦鲤空间来?”她问银镜。 ‘升级。’ 两个大字就显现在了银镜之上。 “积分够了?可以升级了?” 宓芷婵只是愣了一下下,即随问道。 那么快吗?她还以为要等好些天积分才会到达呢,没想到会那么快。 “那我要升级,现在就升级。” ‘是,契主。’ 好一会儿之后,宓芷婵就这么等着,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难道升级锦鲤空间都不会抖动一下地面什么的吗? “有升级吗?那……哇,那里就是牧场啊?” 刚要问,就在抬眼间,看到了不远处的半空之中,出现了一座山峰,山峰的顶端隐藏在浓雾之上,那若隐若现的感觉,真的让她惊叹不已。 但是,银镜却直接回了她两个字。 ‘不是。’ “不是?” 宓芷婵再次满头黑线,搞不明白了。 “不是升到二级了吗?那不是牧场是什么?难道还能是加速版的药山啊?” ‘恭喜主人,您答对了,那便是加速版的药山,您现在所踩的地与外界是一比十日,而那座药山,是一比百日。’ 银镜‘说’道。 宓芷婵:“!!!”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座药山,居然只是一座药山。 “那我的牧场呢?”她问银镜。 ‘主人,您可以在心里想着要去牧场空间,便能直接到达。’银镜再次‘说’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80章话都已经说出去了 宓芷婵眨了眨眼,不明白银镜是什么意思,但她却知道该怎么做,就像她每次想要进锦鲤空间一样,直接心里想一下就能进来了,是不是? “呼。” 轻吁了一口气,她心里想着牧场空间。 忽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就见四周的环境立即变了,成片的牧草尽显,一望无际的草原令她心神顿时开阔了不少。 “这里是……咦,银镜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感叹一番,侧眼却看到了银镜正在自己的身侧,与在药园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尊敬的主人,无论是药园空间还是牧场空间,银镜会在您想看到的每个地方,不可能改变的。’银镜‘说’道。 “嗯?” 宓芷婵双眸一眯。 银镜会在她并不奇怪,但是两个词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的意思是,药园空间与牧场空间,不是同一个空间,它们在不同的……位面之中?” ‘是的。’银镜中,出现两个大字。 “也就是说,这锦鲤之中藏着很多的空间,每一个空间除了你之外,都是不想通的,要靠我这个契主来将某一种东西从不同的空间之中来回调拨,也要靠我这个契主,来升级空间,将不同的空间给升级出来?” 如果真的她所说的那样,那她是捡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宝物啊。 简直太惊奇了! ‘是的。’银镜赞同了她的话。 ‘尊敬的主人,您现在拥有了牧场空间,可以将那匹儿马放到牧场之中,那它便只算是您养殖的动物。’银镜提醒她。 “废话。” 宓芷婵白了银镜一眼。 要是没想到这一层,她怎么会问银镜能不能升级空间呢? “等等。” 可是,就在她想要通过通道再次去建安城把那匹马儿牵回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银镜,我现在去建安城,不会算一次吧?半月之后还能再去建安城吗?”她问。 ‘可以。’ 银镜中显现出两个字,没几秒便隐去了,之后又显现出几行字来。 ‘任务之中的复诊次数与时间由空间所定,在此之中,不论契主来往两地多少次,都是可以的,并不影响最后一次您去复诊。’ 宓芷婵:“……” 那之前这家伙为什么不跟她说,还是因为她没有问,所以银镜就不会说? “你之前怎么没说?”她问银镜。 ‘之前不知道,锦鲤令上的规则多了一些,我这里才能知道更多有关于锦鲤空间的事情。’银镜回她的话。 闻言,宓芷婵无语了,合着只有她努力了,银镜才能知道更多啊,一切还真是都在她的身上了。 “银镜兄,那我们两个就只能共同进步了哈。” 先不管其他的,把那匹她看中的马儿牵回来才是最该做的事情。 没一会儿,马儿就被放到牧场空间之中,吃着草儿,撒欢的跑着了,而她,则是回到了客栈之中。 …… 建安城中。 另一座宅院里,男子目光沉沉地望着面前的两个黑衣属下,那森冷的语气,仿佛会随时将两个属下的脑袋给割下来似的。 “不见了?” “是,首领,那人,不见了。” 两名属下也是冷汗淋漓,目光虚飘着,却不敢看向自己的首领,虚弱地应了一声。 下一刻,只听得‘呯’地一声,一盏茶杯就落到了他们的脚跟前,两人一动都不敢动,就怕自己一动,脑袋就跟脖子分了家。 “给我说清楚,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不见了?” 眼前这两个属下,是他最得力之人,办事能力怎么样他一清二楚,怎么可能连跟个人都给跟丢了呢,这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属下也不知道怎么不见的。” 一名属下咽了一口唾沫,瞥了首领一眼。 “属下二人好好的跟着的,心里也是对那个女郎中身边的男子防范得紧,跟得也很紧的,可是他们就是不见了,当属下二人追到那条僻静的小巷之时,就只剩下一匹马了,两人连带着那车马,都不见了。” 这也是他们觉得奇怪的地方啊,要说两人与那马儿同时不见了,那还有可能的策马跑了,可偏偏马儿还在原地,就是那马车架子不见了。 难道那两人还会傻到背着那马车架子跑? 又或者是那马车架子成精了,都不需要马儿拉着,自己就能带着两人跑了? 这怎么可能呢? “嗯?”首领也被听懵了,拧眉看向那说话之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首领,您没听错,那两人是随着马车架子一同不见了的,属下到那边之时,就只有那匹马儿还在原地。”那个属下又重复了一遍。 闻言,首领嘴角狂抽着。 这事儿让他怎么跟主子去汇报,他的主子会相信这么奇怪的事情吗? “那马儿呢?”他问属下。 “属下后来去了一趟,那马儿也不见了,可能是被那些占便宜的人给牵走了吧。”那属下回道。 首领:“!!!” 哪有这种可能,在建安城里,就算是无主的马儿,也不可能被人给直接牵走的,好不好? 否则一旦有人失了东西报了官,官府要是查到了谁的头上,那罪过可是大得很呢。 染国的律法有很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其他郡城的律法远没有建安城来得严厉,这里是天子脚下,谁敢在这里乱来,那便等同于在老虎嘴边拨丢啊。 谁敢这么做。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两名属下。 “你们现在立即带着到曾家门外盯着,还有那女郎中不是被皇上赏了万亩良田吗?派人去那里盯着,只要人到,就立即拿下。” 现在也管不得之前想的那个办法了,他一早就觉得主子想的那个‘好’办法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直接把人拿下不就得了! “是,首领。” 其中一个属下听到首领的吩咐,眼中闪着兴奋之色。 他们终于不用天天跟着宓芷婵了,直接把人给拿下多简单啊,把人给带回来,要是不服就驯到她服为止,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他们这里有那么多男人,还怕驯服不了一个女人? “属下一定将她拿到首领的面前。” “首领,那个女郎中不好对付,直接拿下,会不会不太合适?”这时,另一个属下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可不想当了首领在主子面前的炮灰。 “什么意思?” 首领眯着眼,对着这个属下所说的话极为不悦,问道。 “你敢置疑我的决定吗?嗯?” “属下不敢。” 那名属下立即低下头,但还是将这其中的厉害之处跟自己的首领说了起来。 “首领,属下只是觉得那个女郎中既然能治好长公主身上的毒,那便是有一身毒术在身的,哪怕是我们抓住了她,她完全可以在甩手间将我们给毒倒,到时候我们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这个……” 一想到宓芷婵可能有着满身的毒术,首领就犹豫了。 “老十,你也太小心了吧,咱们把她拿下,直接将她身上的衣裳扒了不就成了!”另一个属下见首领犹豫了,立即说道。 反正他就是觉得什么逼着那女郎中自己来投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倒不如直接抓来驯服就可以了。 “老六,你就继续哄着首领吧,看到时候把事情办砸了,主子是要首领的脑袋,还是会要你的脑袋!”老十冷冷地瞥了老六一眼,看向首领。 见果然首领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脸色都绿了。 对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依着主子的办法去做,哪怕是办砸了事情最多是被斥责几句,但他若是一意孤行,那就是触碰了主子的逆鳞了啊。 到时候他的命还在不在,就不一定了。 “而且,我来问你。” 老十见首领的脸上难看,是已经被他说动了,又继续看向老六,问他。 “那女郎中身边的男子高深莫测,你有本事从他的身边抢人吗?到时候究竟是咱们去抢人的,还是去送人头的,你自己可要想清楚。” “我……” 老六张了张嘴。 想到楚黎川那全身冷气冰得人手脚僵硬的场景,他就有些退缩了。 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他总不能连自己的面子都不要了吧,必须在首领面前挣回来啊,要不然他以后还怎么在首领面前立足,好事都得被老十给抢了去。 “老十,你能不能不要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不就是一个男人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到时候我们多带些人去不就可以了?我就不相信了,他还能有三头六臂啊!” “嗤!” 老十嗤笑了一声,不再理会老六,而是看向首领。 “首领,且不论老六所说的多带多少人去,就他方才所说的将那女郎中逮住,扒了她的衣裳这一点,您认为届时主子要是重用了那女郎中,我们这些曾经羞辱过她的人,能有好下场? 只怕到时候连死都死不成,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吧?” “这……” 听了老十的话,首领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下墨汁来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81章虽然犯了事 “老六,你给我出的什么馊主意!是不是想将我从首领的位置上拉下来,自己取而代之?”他指着老六,厉声质问道。 老六心头一跳,赶紧跪了下来。 “首领,属下哪里敢这么想着,首领英明神武,又是主子面前的大红人,就是借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对首领有不敬之心啊。” 嘴上说着拍马屁的话,心里却将老十给彻头彻尾地骂了一遍。 都是老十这个混帐东西,竟然坏他的好事,要不是他,现在首领已经让他去守着,只等一见到那个女郎中,就已经拿下。 到时候他是最先将人拿下的那个,只要趁着别人不注意之时,与那女郎中生米煮成了熟饭,以后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了。 那只待那个女郎中成了主子身边的得力之人,他还能得不到好处吗? 现在倒好,什么都泡汤了! “首领,我看老六是想跟那女郎中弄出个什么动静来,到时候借着那女郎中的势,在主子面前一步升天呢。”老十冷冷地瞥了老六一眼,提醒首领。 这老六的心思,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之前他还在自己的面前说那些不得体的话呢。 就那眼神,恨不得那个女郎中是他一个人的! “你……老十,你休得胡言乱语,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思,我看想跟那个女郎中有点儿什么的是你吧?!”老六被说中心事,一张脸顿时气红了,指着老十就骂了起来。 “够了!” 首领看着老六那副样子,就知道老十猜得不错了。 “老六,你犯了如此大错,去啸地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什么?!” 老六被‘啸地’两个字给吓到了,直接愣在了那里。 直到被两人与他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一左一右拖了出来,才醒过神来,哭喊着向首领求饶认错,可是这时,求饶只会更让首领憎恨他,哪里还会有什么用啊。 “老十,那女郎中之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你要记住,一定要将她给我盯住了!”首领对着老十吩咐道。 “是,首领。” 老十恭敬地应声。 “属下这拿派人去曾家与那万亩良田之处盯着,还有那长公主府外,属下也会派人盯着的,绝计不会让那女郎中再从属下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好,你下去吧。” 首领对着他挥了挥手。 …… 客栈之中,店小二正将一桌子菜端到了房中,向楚黎川问了声好,便退了下去。 刚巧将房门关好的时候,宓芷婵便出来了。 “饭都端上来了,好香啊。” 摸了摸肚子,她笑嘻嘻地看着那些菜,但却只看到了楚黎川一个人,她拧了下眉头。 “楚雨与玫穹还没回来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玫穹家离千林县也不远啊,照理来说昨天就应该回来了,怎么拖到现在还没回来,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先吃饭,那边有楚雨在,谅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楚黎川牵着她坐了下来,给她碗里添了菜,才说道。 “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宓芷婵嘀咕了一句,才开始动筷子。 事实上,还真的出事了,她与楚黎川在客栈中又等了半天,直到夜色降临,玫穹才与楚雨一同回来了,玫穹脸上尽是憔悴之色。 “出了什么事?” 宓芷婵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问楚雨。 “别提了,玫家那个大公子,可真不是个东西。”楚雨看了一眼玫穹,轻声骂了一句。 “玫然怎么了?” 宓芷婵眸色一厉,问道。 “玫老太爷没了。”楚雨说道。 “什么?!” 不止是宓芷婵,就连楚黎川都吃惊了。 毕竟之前还看到过玫老太爷,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跟他们呛声之时可是中气十足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玫穹,怎么回来?你爷爷怎么会没的,我之前看他的脸色,可是红润得很呢。” “爷爷是听到了玫然把玫府改成了付府,一时激动之下上门去问罪,被付氏狠推了一把,撞到墙上没的。”玫穹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玫然为了给他母亲掩盖,就把爷爷的尸身在付府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我与我爹在家里久等不到爷爷,便去寻找,要不是楚雨大哥过来寻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后报了官,在付府挖出了爷爷的尸身,玫然和付氏也被抓了起来。” “那你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宓芷婵拧眉,问他。 他爷爷没了,他不是应该在家里披麻戴孝,送老人家出殡的啊,这个时候怎么能够离开呢?“我想着你们要回村去,我总要在林爷爷和陆奶奶面前露一脸的,等他们见到我之后,我再回来,我爹也是这个意思,不能让您为难了。” 玫穹小声地说道。 本来他就是以失去记忆为名,留在了师父的家中,要是这次他不陪着她一起回去,林爷爷他们肯定会怀疑的吧? “那有什么?我要在千林县买一个铺面,到时候跟阿爷嫂子说,我让你留在这里,帮我把铺面整顿好,到时候我便可以直接将货物拿过来,选个好日子开张,这就成了。” 宓芷婵出了一个主意。 “楚雨,你再辛苦一趟,送玫穹回去。” “是,宓姑娘。”楚雨应声。 这样再好不过了,之前他也不赞成让玫穹回来了,可是玫穹这边倒好说,反而是玫老爷那边,说什么也要让玫穹先回来一趟。 他拗不过玫老爷,便只能带着玫穹先回来了。 “这样吧,玫穹,你在这里先歇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去,看你这模样要再不休息,只怕风一吹便会倒了。”宓芷婵看了看玫穹那副模样,拧着眉头提议道。 “谢谢师父。” 玫穹道了谢,被宓芷婵硬是逼着吃了一碗饭,就到楚雨开好的客房之中睡觉去了。 “楚雨,你去玫穹房里把这香点上,可以让他睡得更安稳一些。”从小挎包里拿出一盘安神香来,宓芷婵递到了楚雨的手边。 “是。”楚雨拿了安神香便去了。 “呼。” 等房间里只剩下她与楚黎川,她才轻叹了一口气。 “楚大哥,是不是在哪个人家里都是这么糟心的事儿的?你瞧瞧那些,都是什么事儿啊。” “都过去了。” 楚黎川安慰了她一句。 知道她是通过玫穹,想到了苏欢欢了。 那个女人也真是够歹毒的,把家里能拿的东西都拿走了,竟然走得连他都没有察觉。 等到宓芷婵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即便是他,想要查找一个人也得有个踪迹,而苏欢欢,真的是走得一点踪迹都没有。 “也不知道玫家现在怎么样了?”宓芷婵摇了摇头,轻声嘀咕。 “这你便不必担心了,玫老爷能够被他祖父赏识,交以掌家之权,也不是个差的,不会连这一点事情都搞不定。” 楚黎川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开口。 “其实,换一个想法,玫老太爷如此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这事要看从哪个角度去看。” “是啊。” 宓芷婵点了下脑袋。 如果从她的角度去看,玫老太爷没了,玫老爷和玫穹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太多了,不会再有一个长辈在他们的面前指手划脚的,让他们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 而另一边,玫然因为这个事情,肯定不会好过,坐牢是不可避免的,也省了他再出来害人了。 “玫然犯了事,他手上的玫家产业,应该都会被交还到玫老爷的手里吧?”她问楚黎川。 想想,这是常理,她问这个也是多此一举。 但是,现实却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宓姑娘,您说错了,玫然没有犯事。” 楚雨点了安神香之后就回来了,听到宓芷婵的话,便回了一句。 “这话怎么说的?”宓芷婵转过身,问楚雨。 “楚雨,你先坐下来与我们将玫家的事情说清楚一些。” 楚雨走了进来,在两人的面前站定,在确认过自家殿主的眼神之后,才坐了下来。 “殿主,宓姑娘,玫然虽然犯了事,但是他私埋玫老太爷的罪却被付氏给顶了下来,现在付氏是罪大恶极之人,而玫然,只是一个犯事之妇的儿子,却是与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靠!” 宓芷婵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个玫然,可真是够狠的,自己的母亲都可以不管不顾!” 而且这可不是不管不顾,而是直接让付氏去顶罪啊,他可知道若是这个罪付氏顶了下来,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杀人偿命。” 楚黎川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既然付氏左右是个死,又岂会在乎怎么个死法?将玫然的罪顶下来她也是死。” “杀人藏尸,而且是自己的公公,哪怕是和离了,那也是罪大恶极,会被凌迟的吧?”宓芷婵心里一阵唏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本来还只是误杀了人,可是却变成了有预谋的杀人藏尸。 “本来付氏只该被判流放之刑,最多是充入军中为奴,但她将玫然的罪顶了下来,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楚雨说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老六,你给我出的什么馊主意!是不是想将我从首领的位置上拉下来,自己取而代之?”他指着老六,厉声质问道。 老六心头一跳,赶紧跪了下来。 “首领,属下哪里敢这么想着,首领英明神武,又是主子面前的大红人,就是借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对首领有不敬之心啊。” 嘴上说着拍马屁的话,心里却将老十给彻头彻尾地骂了一遍。 都是老十这个混帐东西,竟然坏他的好事,要不是他,现在首领已经让他去守着,只等一见到那个女郎中,就已经拿下。 到时候他是最先将人拿下的那个,只要趁着别人不注意之时,与那女郎中生米煮成了熟饭,以后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了。 那只待那个女郎中成了主子身边的得力之人,他还能得不到好处吗? 现在倒好,什么都泡汤了! “首领,我看老六是想跟那女郎中弄出个什么动静来,到时候借着那女郎中的势,在主子面前一步升天呢。”老十冷冷地瞥了老六一眼,提醒首领。 这老六的心思,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之前他还在自己的面前说那些不得体的话呢。 就那眼神,恨不得那个女郎中是他一个人的! “你……老十,你休得胡言乱语,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思,我看想跟那个女郎中有点儿什么的是你吧?!”老六被说中心事,一张脸顿时气红了,指着老十就骂了起来。 “够了!” 首领看着老六那副样子,就知道老十猜得不错了。 “老六,你犯了如此大错,去啸地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什么?!” 老六被‘啸地’两个字给吓到了,直接愣在了那里。 直到被两人与他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一左一右拖了出来,才醒过神来,哭喊着向首领求饶认错,可是这时,求饶只会更让首领憎恨他,哪里还会有什么用啊。 “老十,那女郎中之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你要记住,一定要将她给我盯住了!”首领对着老十吩咐道。 “是,首领。” 老十恭敬地应声。 “属下这拿派人去曾家与那万亩良田之处盯着,还有那长公主府外,属下也会派人盯着的,绝计不会让那女郎中再从属下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好,你下去吧。” 首领对着他挥了挥手。 …… 客栈之中,店小二正将一桌子菜端到了房中,向楚黎川问了声好,便退了下去。 刚巧将房门关好的时候,宓芷婵便出来了。 “饭都端上来了,好香啊。” 摸了摸肚子,她笑嘻嘻地看着那些菜,但却只看到了楚黎川一个人,她拧了下眉头。 “楚雨与玫穹还没回来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玫穹家离千林县也不远啊,照理来说昨天就应该回来了,怎么拖到现在还没回来,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先吃饭,那边有楚雨在,谅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楚黎川牵着她坐了下来,给她碗里添了菜,才说道。 “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宓芷婵嘀咕了一句,才开始动筷子。 事实上,还真的出事了,她与楚黎川在客栈中又等了半天,直到夜色降临,玫穹才与楚雨一同回来了,玫穹脸上尽是憔悴之色。 “出了什么事?” 宓芷婵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问楚雨。 “别提了,玫家那个大公子,可真不是个东西。”楚雨看了一眼玫穹,轻声骂了一句。 “玫然怎么了?” 宓芷婵眸色一厉,问道。 “玫老太爷没了。”楚雨说道。 “什么?!” 不止是宓芷婵,就连楚黎川都吃惊了。 毕竟之前还看到过玫老太爷,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跟他们呛声之时可是中气十足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玫穹,怎么回来?你爷爷怎么会没的,我之前看他的脸色,可是红润得很呢。” “爷爷是听到了玫然把玫府改成了付府,一时激动之下上门去问罪,被付氏狠推了一把,撞到墙上没的。”玫穹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玫然为了给他母亲掩盖,就把爷爷的尸身在付府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我与我爹在家里久等不到爷爷,便去寻找,要不是楚雨大哥过来寻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后报了官,在付府挖出了爷爷的尸身,玫然和付氏也被抓了起来。” “那你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宓芷婵拧眉,问他。 他爷爷没了,他不是应该在家里披麻戴孝,送老人家出殡的啊,这个时候怎么能够离开呢?“我想着你们要回村去,我总要在林爷爷和陆奶奶面前露一脸的,等他们见到我之后,我再回来,我爹也是这个意思,不能让您为难了。” 玫穹小声地说道。 本来他就是以失去记忆为名,留在了师父的家中,要是这次他不陪着她一起回去,林爷爷他们肯定会怀疑的吧? “那有什么?我要在千林县买一个铺面,到时候跟阿爷嫂子说,我让你留在这里,帮我把铺面整顿好,到时候我便可以直接将货物拿过来,选个好日子开张,这就成了。” 宓芷婵出了一个主意。 “楚雨,你再辛苦一趟,送玫穹回去。” “是,宓姑娘。”楚雨应声。 这样再好不过了,之前他也不赞成让玫穹回来了,可是玫穹这边倒好说,反而是玫老爷那边,说什么也要让玫穹先回来一趟。 他拗不过玫老爷,便只能带着玫穹先回来了。 “这样吧,玫穹,你在这里先歇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去,看你这模样要再不休息,只怕风一吹便会倒了。”宓芷婵看了看玫穹那副模样,拧着眉头提议道。 “谢谢师父。” 玫穹道了谢,被宓芷婵硬是逼着吃了一碗饭,就到楚雨开好的客房之中睡觉去了。 “楚雨,你去玫穹房里把这香点上,可以让他睡得更安稳一些。”从小挎包里拿出一盘安神香来,宓芷婵递到了楚雨的手边。 “是。”楚雨拿了安神香便去了。 “呼。” 等房间里只剩下她与楚黎川,她才轻叹了一口气。 “楚大哥,是不是在哪个人家里都是这么糟心的事儿的?你瞧瞧那些,都是什么事儿啊。” “都过去了。” 楚黎川安慰了她一句。 知道她是通过玫穹,想到了苏欢欢了。 那个女人也真是够歹毒的,把家里能拿的东西都拿走了,竟然走得连他都没有察觉。 等到宓芷婵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即便是他,想要查找一个人也得有个踪迹,而苏欢欢,真的是走得一点踪迹都没有。 “也不知道玫家现在怎么样了?”宓芷婵摇了摇头,轻声嘀咕。 “这你便不必担心了,玫老爷能够被他祖父赏识,交以掌家之权,也不是个差的,不会连这一点事情都搞不定。” 楚黎川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开口。 “其实,换一个想法,玫老太爷如此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这事要看从哪个角度去看。” “是啊。” 宓芷婵点了下脑袋。 如果从她的角度去看,玫老太爷没了,玫老爷和玫穹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太多了,不会再有一个长辈在他们的面前指手划脚的,让他们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 而另一边,玫然因为这个事情,肯定不会好过,坐牢是不可避免的,也省了他再出来害人了。 “玫然犯了事,他手上的玫家产业,应该都会被交还到玫老爷的手里吧?”她问楚黎川。 想想,这是常理,她问这个也是多此一举。 但是,现实却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宓姑娘,您说错了,玫然没有犯事。” 楚雨点了安神香之后就回来了,听到宓芷婵的话,便回了一句。 “这话怎么说的?”宓芷婵转过身,问楚雨。 “楚雨,你先坐下来与我们将玫家的事情说清楚一些。” 楚雨走了进来,在两人的面前站定,在确认过自家殿主的眼神之后,才坐了下来。 “殿主,宓姑娘,玫然虽然犯了事,但是他私埋玫老太爷的罪却被付氏给顶了下来,现在付氏是罪大恶极之人,而玫然,只是一个犯事之妇的儿子,却是与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靠!” 宓芷婵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个玫然,可真是够狠的,自己的母亲都可以不管不顾!” 而且这可不是不管不顾,而是直接让付氏去顶罪啊,他可知道若是这个罪付氏顶了下来,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杀人偿命。” 楚黎川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既然付氏左右是个死,又岂会在乎怎么个死法?将玫然的罪顶下来她也是死。” “杀人藏尸,而且是自己的公公,哪怕是和离了,那也是罪大恶极,会被凌迟的吧?”宓芷婵心里一阵唏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本来还只是误杀了人,可是却变成了有预谋的杀人藏尸。 “本来付氏只该被判流放之刑,最多是充入军中为奴,但她将玫然的罪顶了下来,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楚雨说道。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