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你当警察，你就把贼抓光了？》 第865章 高洋上车，人形包裹已经露出来了一颗头，一瞅，烈焰红唇、大波浪、香水，乍一看就跟娃娃似得。 此刻，高琪兰冲过来，对着女人头喊道；“对，就是他，他就是郭青松！” 马毅大笑起来：“这他妈是郭青松？真牛，能想出这种办法，也算是能屈能伸，鄙人佩服！” 此刻，王莫涵和张天方等人也赶到了，他们将那“女人”从袋子里放出来。 烈焰红唇、肌肉僵硬，就像是整容过度的中年女明星。 可她分明是个人。 警察和武警一个个笑着，估摸着第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逃犯。 检查站里，高洋让杜晓曦给倒模止血，后者盯着高洋，沉默不语。 她穿着晚礼服，皮肤居然很细腻，只不过大腿上在不停流血。 “初次见面，我是高洋”，高洋笑道：“其他几位你也许不熟悉，哦对了，高琪兰，你认识吗？” 高琪兰恶狠狠看着对方。 这人当然就是郭青松，他冷冷一笑：“你这个骚比原来没死。” 张天方二话不说，一脚踩在郭青松脸上，“娘希匹的！郭青松，被抓了你还牛逼个屁，在我们高厅面前，你就是个混街头的小流氓！还想搞假死，煞笔。” 郭青松被踢倒，但被王莫涵和马维强拉起来。 杜晓曦不满道：“别打了，影响我工作，打死了怎么指认郭永康？” 郭青松嘴角噙着笑：“我承认，高洋我低估了你，高琪兰没死，可那又怎么样？真正掌握我证据的人，已经不在了，对付我，你们还差得远！更不要说对付郭书记，他那个级别，你们想也别想！” 高洋哦了一声，“你说真正掌握你罪证的人，是不是叫杨蒙呢？他可想死你啦。” 郭青松一愣，随即哈哈笑着：‘你开什么玩笑！’ 虽然这么说，可郭青松脸色里面阴沉下来。 高琪兰都没死，难道杨蒙也活着？！ “带回去！”高洋挥挥手。 此刻，雪鹰小队的人已经将匪徒尸体清理出来，看到这些尸体，郭青松满脸错愕。 高洋指向马毅，“这位是特战专家，你的人在他看来，就像是小孩儿拿着烧火棍。” “特种部队？”郭青松这才有些吃惊，“特种部队怎么会归你管？” 郭青松有些吃惊，但真正的吃惊，还在后面。 四十分钟后，专案组审讯室。 郭青松看着恶狠狠的盯着他的杨蒙，随即崩溃，“杨蒙，你还活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郭青松！”杨蒙恶狠狠道：“你这个王八蛋！老子救过你的命啊，你居然派律师杀我。你这个基霸玩意，要不是高厅长早就识破你的阴谋，老子就……你放心，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死定了！” 这下子，郭青松是彻底颓废了。 他瘫倒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高洋，你是人还是鬼？” 高洋已经失去了审讯郭青松的兴趣，转向高顿说：“聂厅长培养的好部下里，有没有想戴罪立功的，款待下郭总？” 高顿微微冷笑：“还真有，这样，我安排刑审队的王一鸣，她是聂繁花的大弟子，据说审讯七十二计深得聂繁花真传，就是穷凶极恶的人，也会像小女孩一样嘤嘤哭泣呢。” 高洋起身：“就是他了，让王一鸣带病上岗，废物利用！咱们走吧。” 郭青松彻底傻眼了，喊道：“你们这是违法了知道吗？刑讯逼供是违法的呀！你们不是聂繁花！你们是守法的好警察。” 高洋哈哈笑着：“哎呀呀，郭总还知道法律，不错不错，不过他犯罪的时候，尤其是命令杀死朱红雪、徐聪这样的警察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也是犯罪对吧。” 第866章 高顿冷冷的附和着：“朱红雪、徐聪，多好的警察！就让王一鸣来吧，我相信，你郭青松会开口的，想通了告诉我。” 高洋和高顿走出审讯室，身后传来了郭青松的大吼：“我说！我说！我说！ ” “你听到什么了吗？”高顿问高洋。 高洋耸耸肩：“他连说了三句‘我不说’，唉，你们余杭口音真重，我想大概就是这样。” 两个人同时耸耸肩，示意对方“只好这样了”。 很快，王一鸣就来了，他表示，他掌握了90种方法，能让郭青松开口。 高洋夸他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王一鸣认真表示，他会按照上级指示，贯彻落实领导的谈话精神。 高顿冷哼一声；“滚！” 王一鸣赶紧滚开，抖擞精神，对付郭青松。 高洋想，余杭的案子，终于要结束了。 悦耳的声音在审讯室飘荡，估计朱红雪在地下听到了，也会笑吧。 这是正义的呼号，虽然晚了十四年。 郭青松很快交代了，虽然还没设计郭永康。 高洋让王一鸣继续努力。 不过，他秃噜的信息，引发了一系列的官场地震。 罗一闪告诉高洋，余杭的官员们，恨透了高洋。 高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余杭最近是“官不聊生”，尤其是在李秋实、聂繁滨这样和郭家关系密切的人进去后，和他们有利益勾连的官员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领导，忽然就开始沉默，见了平日里不屑一顾的下属也报之微笑时，下属们都惊呆了。 下属们不知道，这些领导，是生怕那个官员杀手高洋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啊。 也怕下属举报，毕竟哪个下属不恨这些个领导呢。 专案组办公室。 李倩在办公室里敲着键盘，不悦道；“罗一闪，你瞧瞧，这举报信快一万份了，都是和龙腾有关的，我处理不过来了。” 罗一闪正要说话，回头看到高洋不知何时走进来了，他咳嗽一声，“都是任务，你好好干。” 可李倩是大小姐脾气，虽然级别低，可脾气大啊，她说；“都是高洋！一查查出了上千贪官，累死我了，要不让他来干文书得了。” “李倩，怎么这么说领导！”罗一闪挤眉弄眼，“高厅日后就是部里刑侦局长了，搞不好一两年就是副部长，是咱们大领导！” 李琴倒是点点头：“也是，晓曦姐好幸福啊，你说，高洋看上去高高大大的，不知道那里是不是……” “高厅好！”罗一闪忽然高喊。 李倩慌忙回头，看到满脸微笑的高洋，脸刷的就红了。 “那里，是哪里？”杜晓曦也走进来了，走过去摸了摸李倩的脸蛋，“怎么不说了——你个浪蹄子，敢编排我家高洋，我撕烂你的嘴。” 李倩讪讪地一笑，用非常低的声音道：“哪张嘴？” 高洋咳嗽一声，这些00后，简直了。 杜晓曦严肃道：“不只是你这里，审讯方面，这些贪官一个个的咬出来了上千人了，还不不包括龙腾集团那边的！现在外面都在传，高洋的到来，让余杭官不聊生了。” 罗一闪愤怒道：“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僵尸！我们国家养了多少这种人？哼！一个个的不干正事，怪不得老百姓都说一查一个准，抓起十个，只有半个是不贪污的！” 高洋知道罗一闪说的是事情，也是国情，但发牢骚又有什么用呢？ 当警察的不是生活在真空里，要和各方面打交道，他于是摆摆手：“牢骚话多说无益，这样，我和上面请示请示，尽量减少大家的工作量。” 第867章 李倩和其他工作人员带头鼓起掌来。 高洋走出办公室，心中盘算着，郭青松交代了，还是去看看，他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于是先去了审讯室，王一鸣等几个聂繁花的部下已经走出来，见高洋到来，一个个立马恭敬的好像鹌鹑，蜷缩着身体，好像生怕因为迈错了脚而被高洋抓住把柄。 高洋对这样的警察没有好脸色，“郭青松要继续交代了吗？” 王一鸣赶忙低声说，“是啊，他没撑过十分钟就不行了，高组长，我领会您的意思，又给他增加了一个小时的量，您看够不够？” “哦”，高洋拖着长长的尾音，睥睨着王一鸣，“你倒是会揣摩！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了？” 王一鸣一听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领导，我错了。” “哦？哪里错了？”高洋轻笑。 王一鸣彻底慌了，冷汗立马从额头流下来，嘴唇哆嗦不敢再开口。 高洋扫了眼，不再搭理他了。 别以为高洋愿意为难他，这个王一鸣，跟着聂繁花，坏事做尽，他手里至少办了十几个冤假错案，其中一个，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当强健犯抓起来了，可十四年后，真正的强健犯落网，王一鸣什么都没付出。 高洋才不会对这种人有什么好脸色。 他开门进入审讯室，浑身发抖的郭青松好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泪流满面，“高厅，我愿意说！我要举报郭永康！” 望着头发湿漉漉，眼神都有些涣散的郭青松，高洋都有些诧异。 王一鸣的手段，真的强啊。 生生把一个叱咤风云的厉害角色，搞成了个这副熊样子。 果然，有句话说得好：只要进了局子，一定会交代！ “你举报谁？”高洋示意一旁的刑审队长做记录，“郭书记？不会吧，他怎么了？他可是大领导，这样的人如果有问题，怎么可能步步高升？” 郭青松抱着膝盖，头几乎要埋在胸口里，“高组长，您就别开我玩笑了，他，郭永康是个大贪官，光龙腾集团输送给他的利益，就不低于一百亿。” 高洋看向摄像头，轻轻舒了口气，知道，最关键的证据，拿到了。 接下来，郭青松开始介绍郭永康的家世、升迁之道，高洋之前就大致了解了。 不过细细听来，还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郭永康得势后，关系网编织的可谓绵绵密密。 郭永康的秘书中，有八个做到了省部级！ 他的情人超过一百个，这还是郭青松知道的。 他贪污受贿估计上千亿，但具体多少，郭青松也不知道。 他在政法系统有一批郭家军，例如余杭的李秋实、聂繁海，就是龙江省也有，比如龙江法院的副院长、公安厅副厅长等。 这还不算能源口、海关等。 “高组长”，郭青松痛哭流涕：‘我愿意把所有资产交给国家，只求放我一条生路吧。’ 高洋指着摄像头：“我就是个小小的组长，哪里有权决定这些，这里是法治国家，你的生死是法律说了算。” 郭青松摇摇头：“什么时候法律说了算了？我叔叔如果不是……有人要查他……他还不是法律的化身，都是内斗啊。” 高洋起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郭总，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郭青松呆住了，一言不发，面色土灰，他知道以他的罪过，死缓起步，死刑正常，即使他都交代了。 高洋走出审讯室，直接给虞纲打电话。 一听郭青松供出了郭永康，虞纲简直兴奋的不得了，但他还很快冷静下来，说：“高洋，郭青松是扳倒郭永康最关键的人！你立马给他押解进京，你亲自送！我立马和最高层汇报，对所有涉案的官员，来一个一勺烩。” 第868章 高洋当然没有异议，只是问：“虞书记，余杭这边牵扯的人太多，很多地级市的官员如果都抓了，那这个地区的行政就瘫痪了！比如临安这个副省城市，涉案官员居然高达三百人！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虞纲沉默了片刻，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唉！你说的情况我办案时也遇到过，这样，涉案金额低于十万且没有其他犯罪情况的，就勒令他们到纪委说明情况，让监察部门去调查吧。” “只好这样了”，高洋也有些无奈，但这就是现实。 请示完毕，高洋让雪鹰小队时刻保护着郭青松，因为现在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 高洋启程去燕都前，和高顿碰面，后者对高洋的表现是彻底折服了，“老弟，不到一个星期啊，你真是绝了，老哥我很少服人，你是一个！” 然后他话锋一转，“连环凶案最后怎么结案，从目前证据看，杨蒙是主凶，聂繁花是帮凶，不过聂繁花方面证据不足，并且她一个女神探如果最终成了杀人凶手，对公安形象是个重大打击。” 高洋冷笑：“不是打击，是拨乱反正！聂繁花代表的是旧时代的罪过，她必须赎罪。她犯罪的证据也是基本清晰的，而且她没有不在场证明，包括贾明提供的录音，都能证明她涉案很深，至于她不承认，那就由不得她！” 高顿一愣，过了片刻才说：“好吧，你是组长你决定，对了，还有一件事，林氏集团想收购龙腾，你知道龙腾这一折腾可是元气大亏。林氏集团想趁火打劫啊。” 高洋摇摇头：“这件事我不好说什么，你看着办吧，符合政策就行。” 高顿想了想说：“但我觉得，林氏集团够强大了，我知道这个案子他们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但龙江省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也进入了余杭的燃油市场。不能任由大集团无限制扩展。” 高洋点点头：“这就是你们余杭的事情了。” 出发前，高洋决定去一趟朱红雪的墓，祭拜一下。 而高洋也要和闻过那一批老朋友，来一个最后的告别。 而高洋知道闻过的一个秘密——闻过为什么会涉案？ 天朗气清，今天适宜祭祀。 钱塘霞光乡的一处荒山上，高洋远远看到有几个人在坟墓前站立。 同车而来的杜晓曦蹙眉，“那是闻过他们？” 高洋点点头，“就是他们！不是他们我还不来。” 杜晓曦叹息一声：“这个案子最后还是让杨蒙背了锅，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毕竟，杀人者逍遥法外……” 高洋摇摇头，笑道：“晓曦啊，我今天来，就是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至少给他们敲个警钟。” 杜晓曦一愣；“你要抓他们——不对，你真是个谜。” 到了山脚下，高洋和杜晓曦弃车走路，到了坟墓前，那些人回头，一个个露出了片刻的惊慌之色。 但他们很快恢复如初。 高洋取出早就备好的鲜花，放在荒草中的一块无字墓碑前，鞠躬致意。 那当然就是朱红雪的墓。 他死后，聂家居然威胁别人，不能给他的墓刻字！ 如果不是高洋，朱红雪将死后无名。 杜晓曦也鞠躬了三次，笑道：“如果你活着，肯定能和我喝一杯。” 然后，高洋转身就走。 墓碑前的人们都愣住了。 只有闻过摸了摸鼻子，忽然指着草窝说：“那有个盒子。” 刚刚出院的郑斯文闻言一愣，程立良推着轮椅走到盒子面前，蹙眉：“这个高洋，搞什么鬼？” 闻过俯身，闻了闻，然后打开盒子，低呼一声，“这是……骨灰，是贾明的骨灰……” 闻言，郑斯文扑通摔倒在草窝里，嚎啕大哭。 程立良叹息一声，扶起郑斯文。 而闻过却望向远方的高洋，笑道：“刚毕业的高警官，原来是刚毕业就当了副厅长的高组长啊。” 程立良蹙眉：“他今天来什么意思？” 闻过摸着鼻子，微笑：“告诉我们，他知道了一切，让我们决不能再犯案。当然，也为了表示对朱红雪的敬意。一句话，高洋放过我们，是看在朱红雪的面子上。” “好厉害的高厅长！”程立良眯着眼睛，“他几次找你和我，原来早就识破了咱们！” “包括贾明！”闻过补充道，悠悠望向远处的钱塘江，那里的天空，太阳终究还是从云朵里露出了笑脸，洒下来了大片的光。 闻过其实还是有些得意。 他其实也料到高洋不会拆穿，以为他早就了解过高洋。 而且高洋千算万算，也不会知道，自己插手案子，其实不单是为了徐聪和朱红雪。 但这个秘密，他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手机上，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这么一条短信： “闻老师，第一次见你时，你办公室桌面上摆放着徐聪、你和郑斯文的照片，我当时以为你是看重和徐聪的友情，可后来我发现不是，你其实更看重的，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你涉案无关正义，只是在帮你喜欢的女人，虽然他是你兄弟的女人。” 闻过瞳孔骤然收缩，再看向高洋开向远方的车子时，后背已经是一身冷汗。 “好厉害的高厅长”，闻过喃喃自语，收起了嬉笑。 而很快，短信自己消失了！ 而他看到，此刻的郑斯文，也默默看向了自己。 两个人的目光，都是复杂而略带温馨。 …… 高洋边开车边发短信，用的是白淼淼提供的网络加密号码。 运营商也查不到的。 闻过，高洋早就看透他了。 但不得不说，闻过真是个人才，适合搞刑侦啊，如果可能，高洋会拉他进警队的。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 杜晓曦忽然指着钱塘江放心，“看，起潮了。” 高洋嗯了一声，握着方向盘，仿佛看到了那些受害者，那些女学生、朱红雪、徐聪、周安、周杰等，在潮头站立，对自己微笑。 案子主体部分两天后大致有了结论，最后统计的涉案资产，竟然超过了八千亿！ 高洋带着郭青松，对外放出话去，要走民用机场。 …… 燕都某大院。 一个秃瓢男人放下雪茄，冷冷道：“郭青松，决不能活着离开余杭。” 第869章 离开余杭省的前一天，省委书记、省长设宴款待高洋。 这个省的省委书记可不简单，日后极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所以高洋也就不好拒绝。 省委赵书记不无慨叹，“高组长，案子初步核算，案值有八千多亿？！说实话，我听了是触目惊心，也深感惭愧啊。还是你高组长运筹帷幄，让长期盘踞在余杭的犯罪分子，一网成擒，我代表六千万余杭人民，感谢你啊。” 高洋知道，赵书记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让高洋在建国同志等人面前美言几句，不要影响他进步。 赵书记是余杭第一责任人，出了这样大的案子，他是“负有领导责任”的。当然，实际上他进不进步，也是上面的人一句话的事情。 高洋自然说了些场面话。 他着重提到了高顿和罗一闪等人在案子上的用心，让高顿连连微笑。 高洋知道，余杭政法委书记空缺，而高顿就是最佳人选。 虽然也有消息，高顿极可能到部里担任副部长。 正说着，门开，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林雪瑶举着酒杯进来，“各位领导，好巧。” 赵书记笑道；“好巧，是这样，林副董事长代表林氏集团要在余杭投资，听说你们之前就认识？” 一旁的杜晓曦起身，在林雪瑶即将和高洋碰杯时，她拿过高洋酒杯一饮而尽。 林雪瑶目光以闪，微笑：“晓曦处长好酒量。” 高洋咳嗽一声：“各位领导、林董事长，我明天就要出发去燕都，不好意思。” 说完，高洋直接起身，带着杜晓曦离开了会场。 林雪瑶见状，目光复杂，但随即就和赵书记等人把酒言欢、虚与委蛇起来。 出了门，杜晓曦笑道：“抱歉耽误你艳遇了，说真的，林雪瑶哪里都不差，又是大老总，我要是男人，也恨不得把她抱起来顶撞一番呢——不过看来你也不想多接触林雪瑶，你不是欠她人情吗？” 高洋看向身后，轻笑一声；“她帮了我，但也获得了余杭的市场，算是互利互惠，而且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也不需要这样的商人朋友，否则早晚会出事，栽在她手里。更重要的，她以让赵书记做局邀请我，本就没什么好心。” 杜晓曦咂咂嘴，“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不过你好绝情啊，人家说不定洗澡水都放好了，你直接走，只好让我赔你个难忘的夜晚了。” 看着杜晓曦春波流转、双瞳剪水的样子，高洋哈哈笑道：“你呀，这是在考验我呀。” 两个人说说笑笑，回到专案组时，守卫说高琪兰想见一见高洋。 “又来一个”，杜晓曦揶揄道，“幸亏不是在古代，要不你都娶了，腰子肯定使用过度。” 到了审讯室，高琪兰满脸愧疚。 她被龙腾集团利用，虽然最终没造成严重后果，最终也戴罪立功，可免不了会进去待一段时间。 “小兰啊”，高洋说：“出来后，好好干律师，别给有钱人当工具了。” 高琪兰笑笑：“我会的。郭青松想杀我，我知道真相后，才明白，我从来都是人家的棋子。对不起，高大哥，我现在明白，我两个哥哥的死，其实是他们自己找的。” 高洋微微一笑，看来，高琪兰的心结，算是解开了。 “郭青松想玷污我，但他没得逞！”，高琪兰苦笑着，可紧接着温和的看向高洋：“我喜欢的人从来都是你。我配不上你，我觉得杜晓曦是更合适你的人选，林雪瑶功利心太重……我话多了。” 高洋耸耸肩：“这些不重要，谢谢你的提醒。” 高琪兰扶了扶眼镜，盯着高洋，“高洋大哥，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不会放弃你的。即使你娶了晓曦处长，我一辈子都会默默注视着你。” 高洋闻言不禁内心一动，这老高家的人怎么都有股倔劲儿，多多少少有点变态的感觉，他想到了号称精神病家族的北齐高家，难道高家人都源出这一脉？ 告别高琪兰，高洋召集专案组开会。 研究了郭青松的运输方案后，高洋便安心睡觉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载着郭青松的车刚到机场，就被三辆重卡给拦住了。 随后，重卡里跳下十几个匪徒，拿着火箭弹、M4等枪械就对着车子猛烈扫射。 然而，等他们清空了弹夹，才觉察不对劲。 此刻，机场上空忽然出现了三架直升机，地面也有几十辆警车呼啸而来。 匪徒负隅顽抗，只可惜五分钟后，他们就只剩下两个人还能站着的了。 马毅从直升机跳下来，走向从警车里钻出来的高洋，微笑；“还是你有远见，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郭青松。” 高洋摇摇头：“我只是做了个预案而已，没想到啊——审讯吧，看看能不能交代。” 马毅抽出军刀：“在我手里的匪徒，就没一个能撑过十分钟的。” 第870章 机场派出所滞留室，马毅擦拭着军刀上的血。 一个幸存的匪徒不停发出惨呼。 拷问间谍，这是特种部队的基本科目之一。 门外，高洋穿着便装，内心毫无波澜。 很快，匪徒就招供了。 高洋身边是一个妙龄女子，穿着热裤和吊带。 女子出声，声音却非常嘶哑，“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马毅吹吹指甲，“南洋的雇佣兵，退役特种兵，郭永康通过在港口的关系将他们放进来，给了他们早就备好的武器，目的是让你去见阎王。”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善于女扮男装的郭青松。 昨晚，高洋预测郭永康会派人来灭口，于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闻言，郭青松抱着头，居然哭了起来。 高洋拍拍对方肩膀，“好事儿啊，要不你怎么下定决心呢。” 马毅也不屑道：“你哭个屁！你杀杨蒙时不也没犹豫吗？” 郭青松摇晃着大波浪头发，浓厚的粉底上满是泪痕，“我叔叔说，他会救我的！” “什么时候的事儿？”旁边的杜晓曦蹙眉，“这几天你一直被关押啊。” 郭青松抹了抹眼泪，“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我吃饭时，里面有纸条。” 高洋冷哼一声：“立马调查，专案组里，还有蛀虫。” 当然，高洋早就知道蛀虫是谁，只不过一直没动他。 而己方的动作几乎可以说完全被对方监控，这证明专案组或者部里，还有高层是内奸。 十分钟后，在机场厕所，王莫涵和张天方拿着手枪，抵住了专案组里一个监察的副处长的脑袋。 后者刚对着电话说完：“季秘书长，郭青松他男扮女装……糟了，他们抓我来了……” 而此刻，高洋让郭青松换好了警察的衣服，亲自开车，带着杜晓曦和张天方、郭青松，到了一架直升机上。 高洋联系了冷霓的父亲冷俊峰，准备开东风快递车送郭青松！ …… 燕都某办公室里。 满脸横气的一个秃顶中年人，恶狠狠道：“女扮男装！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找到郭青松，不能让他到燕都来。” “可是书记”，一个富态的西装男，也就是秘书长季长明犹豫着：“雇佣兵已经失败了，咱们动静闹的再大些，就彻底无法收拾了。” 秃顶男冷冷道：“郭青松进京，那就是一场地震，不仅是我，同样倒霉的还有虢家！上万亿的资产啊，为此，郭青松必须死。” 季长明只好点点头:“我去安排。” 秃顶男轻轻点头，随后戴上假发套，说；“我下午还要会见外宾，你去对虢石碑说，如果不想一起完蛋，就要干掉高洋那个小比崽子！” 季长明唯唯诺诺的答应了，虽然他也是副部级高官，可在眼前的人的面前，他一直就是个秘书的角色。 季长明走出上百米的办公室，掏出几粒速效救心丸，靠在墙壁上，一口吞下。 郭永康连郭青松这个亲侄子都杀，季长明觉得自己完全会是下一个！ 他知道郭永康太多的事情了！比如说，郭永康的八十多个情人…… 他回到办公室，关门，拨通了一个电话，“虞纲书记，我是政法委小季啊。” 对面，虞纲的声音有些懒散：“哦，是小季吧，怎么？郭书记有指示？” “不不，虞书记，我有重大线索要举报”，季长明声音颤抖着，“我需要你们的保护！” 此刻。 谢顶男也就是郭永康的办公室里，他的视频上，清晰的出现了季长明的通话画面。 郭永康冷冷盯着屏幕，对一旁的年轻人说：“好你个小季！连你也出卖我——去，让他消失。” 第871章 年轻人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目光，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此刻，整座大楼的监控，忽然都停止工作了。 年轻人走到车库，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我的钱都在县城农行存着，密码是我生日，今天下午，你全取出来，告诉妈，我今晚要去国外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挂了。” 二十分钟后，季长明一路到了车库，年轻人给季长明开门，问了句：“老板，去哪里？” 季长明有些失神，半天才说：“先去家里一趟，小王，你是特种兵退伍，这几天可能有人对我不利，你要保护我啊！” 小王轻轻点头：“您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您，不会让您受一点伤！” 说完，年轻人忽然拔出一根针头，回头，刺入季长明的脖子侧面。 季长明眼睛迅速瞪大，随后想挣扎，可被小王死死按住。 很快，季长明停止了挣扎，瞳孔已经涣散。 小王摇摇头，低声道；“老板，你不知道吧，我其实姓郭。” 说完这句话，他掏出一张全家福，那是他的父母，随后他取出另外一根针头，毫不犹豫的刺入了自己的胳膊。 很快，五六个人来到车子前，为首的一个西装男冷冷道；“都火化了，骨灰洒进大海。” 季长明的尸体再也没被发现。 虞纲非常的郁闷。 季长明早上说有重大消息举报，显然和郭永康有关！ 当他派去接应季长明的人赶到时，季长明已经不知去向。 而且因为那里的大楼的车库视频出现了故障，没有任何证据。 但虞纲很清楚，季长明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 郭永康，他疯了！ 与此同时，全国八个省份陆续传来了消息，有十个个关键证人被暗杀！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郭永康涉案的核心成员。 他此刻坐在建国同志的办公室里，忧心忡忡。 建国同志听完了他的汇报，满脸愤怒，“郭永康好大的胆子！十几个厅级部级官员，他都敢杀！难道他还想对你我动手不成？” 虞纲闻言神色一动：“那他倒还不敢，但希望郭青松能顺利带回来，郭青松是本案唯一的证人。不过，高洋已经几个小时没联系我了。不知道为什么？” “郭青松成为本案至关重要的证人！”建国同志起身，倒背着手开始踱步，“他们是今天到燕都吗？” 虞纲点点头：“按计划是的……我问问。” 他拨打了高洋电话，可是关机了。 虞纲暗暗觉得不对劲，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秘书长兼一室主任欧阳剑打来了电话，语气急躁，“虞书记，不好了，余杭小山机场发生交火，高顿厅长说，郭青松被当场打死了。高顿厅长说为了保密，他汇报情况时，说郭青松女扮男装逃走了。” “什么！？”虞纲猛然站起来：“高洋呢？他怎么样？” 欧阳剑叹息一声：“高洋亲自押送郭青松，车被火箭弹击中，炸毁了。高洋……他也死了。” 轰~ 虞纲觉得脑袋爆炸了，瞬间一片雪白，耳边传来了建国同志的声音，似乎很遥远。 他直挺挺倒在沙发上，这才清醒，望向建国同志，“高洋和郭青松，都死了！” 建国同志一愣，却并没有慌乱，而是让秘书照顾虞纲，而他走到了一旁的小会议室，拨通了高顿的电话。 “高顿，我是舛建国！高洋真的死了？”建国同志冷冷道。 高顿却笑道：“当然没有，不过袭击是真的，郭青松女扮男装也是真的，我们让郭永康卧底的一个副处长告诉郭永康这一切。” 第872章 建国同志这才神色缓和下来，说：“又是高洋的主意对不对？搞金蝉脱壳。这小子！没事就好，他还有什么交代？” 高顿声音这才严肃起来，“高洋判断，虞老身边有卧底，级别很高，因为郭青松的押送过程高洋只和虞老汇报过。这件事，卧底肯定通知了郭永康。” 建国同志一愣，“这么说，高洋是故意让虞纲崩溃一下子了，为的是欺骗卧底？好吧，现在搞清楚了卧底身份了吗？” 高顿说：“应该说是清楚了，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是虞老的贴身秘书，监察一室主任，欧阳剑！” “是他？！”建国同志嗯了一声，“没错，也只能是他了，交给我处理吧。” …… 欧阳剑忐忑不安。 他在三天前还是虞纲的坚定支持者，其实，他娶了虞纲的表侄女。 他是虞纲的秘书长，也是贴身秘书出身，虞纲对他可谓恩重如山，因为他出身并不好，算得上寒门贵子。 如今的时代，利益被门阀权贵垄断，寒门再难出贵子。 可三天前，他接到了郭永康的电话。 郭永康直接冷笑：“欧阳剑，你老婆吸毒的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要是告诉虞纲，他会怎么想？” 欧阳剑当时第一反应是惊讶，随后是愤怒，他不信自己老婆吸毒，但紧接着，郭永康就让人发来了一堆视频。 看到视频，他彻底傻眼了，老婆郭美芙不仅吸毒，还和五六个小年轻……在干那种事。 最让他发指的，是他的女儿，也在其中。 欧阳剑本来想去抓老婆，可女儿怎么办？ 女儿被曝光，她的人生就毁了。 郭永康紧接着告诉他，只要欧阳剑将虞纲的一举一动告诉郭永康，他老婆女儿的事情，就不会被人知道。 欧阳剑妥协了，也掉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这两天，他将情报源源不断的递送给郭永康。 他此刻坐在办公室，幽幽开口：“高洋，对不起了，你别恨我。” 他随即拨通了郭永康的电话，“郭书记，高洋和郭青松已经死了，这是高顿亲口和我说的。” “哦？高洋真的死了？”郭永康激动道，“之前我的线人告诉我，郭青松女扮男装逃脱了。” 欧阳剑笃定道；“这都是高洋设计的，之前你的线人肯定被收买了——虞纲书记已经崩溃了，所以绝不会有假，你知道高洋是虞纲书记的亲外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死得好”，郭永康放声大笑，“跟我作对，这就是下场，什么高洋、低洋，还不是做了鬼！” …… 香江到燕都的高速上。 高洋开着一辆东风快递车，两旁是军车开道。 杜晓曦穿着少校军服，笑道：“谁能想到，你会开东风快递车运输郭青松，这下，郭永康绝对找不到了。你说，我是穿军服好看，还是警服？” 高洋用旁光扫视，杜晓曦笑靥如花，好像天边的彩霞。 好大的彩霞啊。 伴随着两只大彩霞，高洋去找郭永康啦。 郭永康如果知道高洋没死，会是什么表情呢？ 郭青松穿着二级士官的军服，看了看旁边刚脱掉的警服。 这一天，他换了三次车，从警察到军人，他成了换装达人。 他不禁慨叹：“高厅，你真是个想象力惊人的警察！说实话，如果我是郭永康，也绝对想不到你会这么运输送。” 张天方得意洋洋：“那是，咱们厅长的手段多着呢，这才哪到哪。什么郭永康郭永寿，都差得远哩。” 高洋握着方向盘，笑道：“我也是没办法。郭永康能量太大，在政法、石油、航空、海关都干过，谁也不知道我们周围有多少眼线，只好委屈郭总了。” 第873章 郭青松摆摆手：“要不是你，我就死定了，这几天我也想清楚了，我坚决举报郭永康！我的个人资产也都上缴，希望高厅能给我判个死缓。” 高洋没说话。 龙腾的资产上缴，那对他个人，对政法系统而言，都是不小的收获。 至于判刑问题，就不是高洋能决定的了。 而且郭青松这样的人，最后怎么判，那也不是完全由法律决定的。 “高洋，咱们进京后在哪里落脚？别被郭永康发现了。”杜晓曦提醒说，同时把大熊往罩子里塞了塞。 高洋笑道：“一个他们绝对想象不到的地方。可靠消息，叛徒已经被找到了，咱们就去他家！” “啊？！”所有人都是一愣。 去叛徒家，绝对人谁都想不到。 快递车没日没夜的开，高洋根本一点不困，但到燕都已经是一天后了。 快递车是冷俊峰，也就是马毅老丈人协调给高洋的，而且这趟车正好要去参加阅兵，所以是顺路。 这招果然奏效，饶是郭永康手眼通天，也毫不知情。 到了燕都，高洋等人换了便装，谁也没跟说，直接到了欧阳剑的家门外。 王莫涵和张天方看着郭青松，后者蹙眉说：“这是什么地方？” 高洋笑道：“一个秘密据点。” 敲门。 半天也没人开，高洋拿手机扫了电子锁，发给了白淼淼。 很快，智能锁咔的一声就开了。 白淼淼估计不太高兴，发来了一句话：“爸，你是不是都快忘了还有个女儿，担心我影响你和杜晓曦嘿嘿哈哈吗？” 高洋暗道人小鬼大，进门，让众人安顿下来。 晚上，屋外传来了刷卡声，高洋示意所有人藏好。 欧阳剑走进了屋子，满脸疲惫。 这是他第二处住房，在普通居民区，离单位不远。 他刚进门，电话就响了，他无奈的接听，传来了郭永康严厉的声音，“欧阳剑！明天上午，你就的把所有对我不利的证人的关押位置告诉我。” 欧阳剑蹙眉，耐着性子争辩；“郭书记，好多地方我也不知道，各个专案组独立办公，我不可能一下子都给你。” 郭永康冷哼：“你最好说的是实话，郭青松和高洋、季长明都消失了，你也想变成骨灰撒进大海？” “果然是你杀的季长明！”欧阳剑有点愤怒：“你疯了！你再有能耐，也不能再杀人了。舛建国和虞纲，都知道是你干的。你真的不怕？” “是他们逼我的。”郭永康冷笑：“如今的官场谁比谁干净？到了我这个级别，居然还有人要拉我下马，古人都知道，刑不上士大夫！” 挂了电话，欧阳剑好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倒在沙发上。 他也不开灯，就那样坐着。 “累了吗？”高洋走过去，拍了拍欧阳剑的肩膀。 欧阳剑好像兔子一样跳起来，随后惊呼出声，“你……是谁……啊，你是鬼！” 高洋上前捂住欧阳剑的嘴，后者极力挣扎，可惜就像是个小鸡仔一样，逃不出高洋的控制。 他瞳孔放大，随即一侧头，晕过去了。 紧接着，张天方从卫生间端出一杯水，哗啦给他浇在脑袋上。 欧阳剑醒过来，望向高洋：“你们……你是高洋？不可能的，你不是已经死了？！” 杜晓曦耸耸肩；“不好意思，让你吃精了。” 高洋冷哼：“欧阳大哥，给你看一个人。” 郭青松慢慢走出来，欧阳剑一瞧，浑身发抖，摔倒在地。 对他而言，今夜太刺激了，比看到他老婆闺女乱搞更刺激。 但他明白了，高洋，又一次，耍了犯罪集团！ 第874章 而他的政治生命，也彻底结束了，接下来，肯定要去踩缝纫机了。 “你是……郭青松，你也没死？”欧阳剑语无伦次了。 如果他的一生比普通人精彩，那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以前都是小打小闹。 郭青松一句话不说，而杜晓曦冷笑起来：“失望了吧，欧阳主任。” 欧阳剑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中，他需要消化眼前的信息。 “你们都没死，都是骗局——也就是说，你们知道了我和郭永康的关系？”欧阳剑终于恢复了神志。 高洋坐下在沙发上，淡漠道；“我刚到余杭，就被人跟踪；我在余杭的大动作，基本对方都能料到。而专案组里的人我筛选过了，有内鬼，可并没有那么大能量。” 高洋靠向椅背：“尤其是郭青松押解回京，知道的人只有几个，我思来想去，我身边的人都不会出卖我，而在燕都，我只向虞书记汇报了情况。” “所以你判断是虞书记身边的人……”欧阳剑苦笑；“你这个说法有点牵强了，虽然从结果看，你是对的。” 杜晓曦冷冷道；“为什么要投靠郭永康，他是什么人，你很清楚。而且他就要完了，现在投靠他，你死的比李秋实、季长明这样的人还难看。” 欧阳剑抱着头，深深叹息：“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虞书记的栽培，可我不能说！” 忽然，郭青松开口道：“你老婆和女儿吸毒，对不对？” 大家一愣，看向这个阶下囚，郭青松说；“这是郭永康控制别人常用的方法。对付不了你，就拿你家人开刀。他们都是被骗去吸毒的。” 欧阳剑只好默认。 杜晓曦说：“原来是这样，你呀，你呀。” 欧阳剑沉默片刻，忽然说；“你们今天来，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吧。” 高洋点点头，笑道：“欧阳主任果然聪明，我想让你通知郭永康，到这里来。” “来干什么？”欧阳剑浑身一颤。 高洋冷冷道：“这个你就别管了。” 欧阳剑想了想：“好吧，不过，郭永康的能量和野心很大的——他很可能鱼死网破，季长明就被他杀了，他甚至想向虞书记动手。” “丧心病狂。”杜晓曦蹙眉，“他敢这么做？” 欧阳剑苦笑：“如今他已经是垂死挣扎，不惜鱼死网破。你们一定要慎而重之啊。” 高洋冷哼：“玩暴力是吧，我还真不怕。等着吧，明天就是他的末日。” 欧阳剑取出手机，拨通了郭永康的电话，“郭书记，我有份重要材料要交给你。” 郭永康冷冷道：“什么材料？” 欧阳剑说：“是虞书记掌握的罪犯名单，你亲自来，我当面给你。” “好。” 电话直接挂断了。 …… 郭永康所在的西郊别墅。 他对面，坐着刚刚退休的虢家家主虢石碑。 “老叔”，虢石碑摸着鼻子，“是欧阳剑给你打电话了吗？他说什么？” 郭永康腆着肚子，眉头紧锁：“说是虞纲掌握的的名单要给我，还是亲自给我。非要我过去。” 虢石碑闻言，冷冷道：“这是陷阱！欧阳剑胆小懦弱，为你所用也是迫不得已，绝不会主动邀你见面。” “哦？石碑，你不会只是猜测吧。”郭永康有点不相信，他一向霸道，认为下面的人只会服从，没人敢算计他。 虢石碑却笑道：“我虽然被高洋和虞纲打压，退居二线，可部里到处是我的人。各省我的兄弟也不少，当然知道内幕。而且，我有种感觉，那个高洋，不会几这么死的！或许，他已经到了燕都，在操纵一切。” 第875章 “高洋没死？”郭永康冷笑起来，“石碑，你被这个小混蛋吓怕了吧，他和郭青松都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虢石碑虽然被嘲笑，但并没有生气，而是说：“老叔啊，我和高洋打过交道，知道他多难缠！不是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我绝不相信。你该知道，有些人就是气运之子……” 郭永康端起酒杯摩挲着杯口，瞪眼道：“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是欧阳剑告诉我的，我在专案组内部也有消息，你不知道，虞纲已经崩溃了。我今天下午还见了他，他那个状态，绝不是装出来的。” “因为高洋的死，让虞纲崩溃？”虢石碑蹙眉，随即还是摇摇头：“不，你还是不了解高洋，他不仅智力超绝，枪法和国术都是大师级！不夸张的说，就是匪徒对面开枪，也不一定能够打中他。想杀这种全才，不是小角色能办到的。” 郭永康有些不悦，毕竟如今他地位超绝，自己一向说一不二，即使虢石碑是虢家家主。 他抿了口酒，慢悠悠说：“以你的意思，我必须确认高洋的死活？” 虢石碑嗯了一声：“必须！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以我对他的了解，如今一切都是圈套！很快，他就在你以为即将稳操胜券时，突然冒出来，给你致命一击！老叔，这就是高洋，马虎不得。” 郭永康笑了，笑得有些瘆人，“石碑啊，你胆子小了啊。高洋就是没死，他不过是个副厅级官员，比不了你这个正部，和我更是相距十万八千里。你怎么会这么害怕呢？” “老叔！”虢石碑严肃道：“是经验之谈。不说高洋，如今从上到下，对您的调查已经持续了很久……” 郭永康也怒了，“可没有落实的，别忘了，我才是执掌调查系统的人！除了那个高洋，他突破了郭青松，确实让我大感意外，所以，他就死了。说到底，就是个愣头青，以为天下有公义，到了我这个级别，能做的事情多着呢。” 虢石碑暗自叹息，如今虢家已经被其他家族围攻，而郭永康这个虢家旁支本来是个好助力，可如今看，需要立马和他切割。 虢石碑冷笑：“老叔，我最后劝你一句，不要和所有人对抗。官场如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是利益交换。” 郭永康冷哼：“石碑，别这样和我说话。这些年，我是靠自己走上来的，虢家拿我当仆人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四大家族高高在上，还不是吃了时代红利。呵呵，我告诉你，不要逼我。你可能不知道，我和牟书记可是同盟军。” 虢石碑哦了一声，略感诧异，倒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些情况，而是郭永康居然要和虢家翻脸！ “牟东来不过是个小人，不成气候，老叔你要小心。”虢石碑摇摇头，“我知道你们控制了部分军队，但听我的，那是条死路。政变是不可能的，如今可是太平盛世啊。” 郭永康眉头紧闭，终于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虢石碑，你要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听了这句话，虢石碑笑笑，起身就走。 郭永康气的吹胡子瞪眼，可他也知道，他不能拿虢石碑怎么样。 四大家族，各个都是庞然大物，也许能杀了家主，可最终也动不了其根本。 走出门外，虢石碑给儿子虢燕然打电话，“燕然，立马和郭永康全面切割，让可靠的人去汇报建国同志，就说郭永康勾结牟东来，极可能有大动作。” 第876章 虢燕然诧异道：“爸，老叔爷他可是咱们的人……” “这里没有老叔爷”，虢石碑冷笑：“他过于膨胀了，必死无疑。另外，我亲自去见其他三大家族的人，一起干掉郭永康。” “啊？”虢燕然更加诧异：“这不是自毁长城？” 虢石碑轻笑：“儿子，这叫断臂自保，你不懂就执行命令，要多想。” 此刻，屋里郭永康拨通了一个私密电话。 “东来书记，我是永康啊，对，通知梁司令，让那个团，秘密进京。” 高洋和杜晓曦等在欧阳剑屋子里。 虽然是冬天了，可地暖很热，杜晓曦脱掉外套，穿着鸡心领的紧身白色毛衣。 硕大无朋不准确，应该叫双星压顶。 “洋洋，郭永康真的会来？”杜晓曦轻声对高洋说。 高洋摇摇头：“怎么可能来，郭永康非常自负，我不过是让欧阳剑试探他。” 杜晓曦哦了一声：“结果呢？” 高洋握着下巴，“我想，郭永康如今是疯了，他杀郭青松，季长明，这些都是他最靠近的人，此人掌握着很强的势力。郭青松说，他手底下至少有五六个养子，都是孤儿，在特种部队待过，后来专门为他执行特殊任务。” 高洋靠在床上，杜晓曦凑近高洋，“就算是顶级杀手，还能翻天？” 高洋摇摇头：“关键的问题，是郭永康和一些军内人有密切联系，而且都在战区内掌握实权，不得不防啊。” 杜晓曦一愣：“不至于吧，一个反腐案，最终会搞成那种性质？” 高洋忽然起身，说：“今夜肯定有大事发生，我得和建国同志制定个计划。” 高洋说着，打开了马毅老婆冷霓研制的星环手机，这是绝对安全的加密通信手机。 拨通了建国同志的电话，后者直接说到：“是高洋吧，怎么样，现在哪里？” 高洋将如何避开耳目，用快递车的方式把郭青松送到燕都，随后潜入欧阳剑家里的事情，简单说了。 “你小子。”建国同志听完笑着说，“搞的跟拍电影一样，你们在欧阳剑家里，郭永康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不过你外公有些崩溃，大孝子啊。” 高洋苦笑；“不得已而为之，要不是这样，也骗不了郭永康。如今郭青松已经招供，郭永康随时可以抓捕，可问题是，他是否还有同等级的同伙。还有，他和战区梁司令关系密切，梁司令可是有军队的调动权的。” 建国同志显然没想到，但他沉吟片刻，“你提醒的对啊！我立马汇报，另外，郭永康和牟东来也经常来往，这一点我们五年前就注意到了——你的建议呢？” 高洋说：“立马派可靠的人接管战区指挥权，我相信，梁司令身边，肯定有咱们的人。” “你小子知道的太多了，但这是准确的判断。”建国同志笑道，“虽然是迫不得已，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这就汇报，今晚注定无人入睡了啊。” 杜晓曦在一旁悠悠到：“没想到一个贪腐案，最后演变成这样，跟看电影似得。” 高洋深知如今是最后关头，越发不能马虎，于是连夜转移阵地。 凌晨一点钟，建国同志的秘书通知高洋，立马带着郭青松到监察部门的一个秘密基地。 在那里，高洋见到了建国同志和虞纲。 虞纲看到高洋，简直喜出望外，他老泪纵横，“高洋啊，你小子，这次连我都算计了。” 高洋笑道：“虞书记，实在不好意思，如果不是这样，恐怕郭青松也会死在路上。” 旁边的建国同志冷哼一声：“郭永康以为自己是谁？今晨，他居然密谋梁司令调动部队进入燕都！还和牟东来秘密来往，阴谋作乱！多亏你的提醒，军营那边我们已经控制了局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上面表态，你这次立了大功，正厅的职位落实了，还要当副部干部培养。” 第877章 高洋笑道；“适逢其会，还是您领导得好。” 建国同志大手一挥，“高洋，别谦虚了，这次你撕开郭永康案的口子，立了大功啊——最高会议决定，立马开除郭永康一切职务，由你逮捕郭永康！” 建国同志将郭永康的逮捕令郑而重之的交给高洋，高洋觉得这东西的分量真的重。 郭永康的地位在那里摆着，这将是近三十年来，最为轰动的大案！ 可高洋还是有些担心，说：“领导，郭永康手底下有数十亡命徒，所在的别墅区也守卫森严，不熟悉地形还是容易吃亏。” 虞纲却蹙眉说到：“这个问题不用担心了，因为就在刚刚，虢石碑找到了我，说他了解郭永康别墅的内部警卫情况。还给了我地形图。” 高洋一愣，紧接着接过地形图，不禁点点头：“虢石碑，好厉害的心机。” 建国同志叹息一声：“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切割和郭永康的关系——但为今之计，我们不能树敌太多，只好暂时不动虢石碑了。” 高洋眯着眼睛，这个虢石碑，不愧是虢家的掌舵人啊。 “部队的事情怎么解决的，不会让军队渗透进燕都吧？”高洋问。 建国同志摆摆手：“放心吧，战区梁司令自以为能调动部队，实际上，他身边，早就有人盯着，部队没出营区，梁景天就被秘密逮捕。” 果然，高层知道的远比普通人想象的多得多啊。 高洋想到了历史上的年羹尧，他身边的岳钟琪一直是皇帝的卧底，而年羹尧却一直拿岳钟琪当自己人。 凌晨两点，高洋穿戴好全副装备，带着部里和燕都公安局的特警，秘密赶往郭永康别墅。 杜晓曦要跟着去，高洋拒绝了，毕竟枪弹无眼。 郭永康住处外。 他这个级别，分配的的住处就很豪华了，但这处别墅是郭永康的私人住所。 虽然是凌晨，但别墅区灯火辉煌。 高洋一声令下，三百多特警和武警将别墅围了起来。 张天方上前去敲门。 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怒道：“你们是什么部门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院子里，还有四个武警，冲过来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张天方冷冷道；“武警同志，你们的任务结束了，这是调令。” 武警负责人一看，大吃一惊，有些举棋不定，说：“我要和上级请示。” 这时候，院子里走出三个年轻人，都穿着西服、剃着平头，看向高洋，手都揣在口袋里。 高洋抬手，所有特警全部举枪，子弹上膛。 高洋冷哼：“郭永康，事情到了这一步，最后的体面也不要了吗？” 忽然，对讲器里传来了郭永康的声音：“让高厅长进来吧。” 三个保镖立马闪开道路，可立马就被特警们抓住，并在身上搜出了手枪。 站岗的武警此刻已经打完了电话，对高洋敬礼：“我们接到命令，郭永康不再接受保护。” 高洋点点头，一步步走到了别墅群里。 这里的奢华远超高洋想象。 高洋看到了青铜器、元瓷器和辫子朝的珐琅彩，随便一件都是几百万起步。 而且还不让交易那种。 不过高洋目不斜视，直接进入了主别墅，在大厅里，看到了穿着西装的郭永康。 郭永康谢顶、肚子不小，他目光冷冷看向高洋，“高洋！你真的没死。” 高洋根本不搭理他，而是拿出逮捕令，“郭永康，你已经被免去一切身份和资格，开除公职，现在我要逮捕你。” 第878章 郭永康冷笑：“呵呵，这么迫不及待，双规都免了？” 高洋掏出手铐，给他戴上，依旧一言不发。 郭永康依旧高高在上，官威无限。 就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天方，也有点被郭永康的气势震慑，没说什么。 “梁景天和牟东来书记怎么样了？”郭永康问。 高洋面无表情：“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郭永康笑了，“高洋，不错，郭青松没死，你也没死，我败了。但我只是败在了策略上，虢石碑也出卖了我，对不对？” 高洋有些吃惊，郭永康知道确实他也太多了。 看来，他的爪牙，遍布各个系统。 “你们都想我死”，郭永康呵呵笑着，“但我不能死，我知道的秘密太多，我要告诉世人，我也不过是棋子，你看着吧，他们根本不敢公开审讯我，呵呵，都是一口缸里的，谁比谁干净。” 高洋猛然一惊，暗道郭永康不会是疯了吧。 但他这样，可能很快就会死的！ 高洋知道，这案子到此为止了。 郭永康必死无疑。 高洋将郭永康逮捕后直接重兵押解，送到了燕都北边的某特殊看守所。 这个看守所里都是副部级以上高官，高洋甚至还见到了张槚枢、南粤省副省长等老朋友。 随后，高洋被告知，任务完成，迅速离开。 建国同志告诉高洋，这案子已经移交给特殊部门，因为涉及国家机密和军内的秘密，不会公开处理。 回去的路上，高洋就琢磨，郭永康怕是就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他知道的太多了，深谙游戏规则，而且状若癫狂，这样的人，不可能让他到处乱说吧。 算了，反正高洋的义务尽到了，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不是他一个副厅级干部能参与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的发展比高洋预料的还快。 第一天， 郭永康全国通报被逮捕。 第二天， 郭永康认罪。 第三天， 郭永康被宣布在看守所上吊自杀。 而郭青松也意外死亡。 高洋第一次发现，案子的水，比想的深多了。 最令人奇怪的是，高层开始冷处理案子，对于那大批的贪官，只是小惩大诫。 但高洋已经做了所有该做的，郭永康案，也让高洋名声大噪。 能查处这个级别的人，高洋官员杀手的名誉，已经坐实了。 龙江省得罪过高洋乃至杜晓曦、甚至高玉朗的人，这几天疯狂给高洋打电话，说有事情和高厅长坦白。 高洋这几天反而非常清闲，没事看看书，逛一逛燕都。 这天，高洋在床上做俯卧撑，杜晓曦推门进来，穿着瑜伽裤。 “走，去骑自行车呀”，杜晓曦笑道，转了一圈，“屁股够翘吗？你这个动作如果用在我身上，估计儿子的名字都拟好了。” 高洋一口气没憋住，说：“你这个妮子，天天引诱我犯错误是吧！我可是正常男人！老是用这种方式考验干部，你太残忍了。” 杜晓曦弯腰系鞋带，回头笑：“那就别客气啦，给你唱首歌：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 高洋一口老血喷在床上。 两个人去奥森公园北园骑自行车。 路上，谈的还是案情。 杜晓曦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案子，她扭着屁股，带着墨镜和头盔，引来了一大群男人的目光，她叹息着：“就这么死了？我怎么觉得太奇怪了。” 高洋单手握着矿泉水瓶子，站起来蹬车，摇摇头：“不死才奇怪，他一死，小虾小鱼也就保住了，风波就停了，高层看重的，是稳定啊——不过看吧，案子的余波还得吹几年时间。” 第879章 第五天，高洋和杜晓曦、王莫涵一同被叫到了部里，常务副部长兼任燕都公安局长李文和见到高洋，笑道：“高洋，我代表组织同志你，你将出任部里刑侦局局长，并作为副省部级干部培养，这在全国公安系统，是独一份啊。” 高洋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很高兴的。 升官发财，谁不喜欢。 杜晓曦望向李文和，“李部长，那我呢？” 李文和笑道：“你被调任到部里刑侦局技侦处副处长，别小看，也是正处级的，作为副厅干部培养。” 杜晓曦哦了一声，“能和我家高洋在一起就行，官大官小我没意见。” 李文和笑道：“我知道，对了，你父亲也调到政法委当副书记、秘书长了，如果不出意外，虞书记会是政法委当家人。” 高洋哦了一声，心知多半如此。 不过，虞纲的这个当家人级别没有郭永康那么高了。 内部消息，政法委的当家人不会再进入决策小组。 其实高洋也明白，郭永康案子的影响下，政法委的名声也坏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高洋便到龙江省公安厅交接工作。 同时，一个个消息不停传来。 牟东来因为放纵家人受贿被逮捕，估计刑期是无期，而且不能假释。 梁司令因为贪腐、权色交易等被剥夺将军军衔，不过他因为揭露了大量部队内幕而判了死缓，最后估计也就是13年出狱。 而军队和政法、石油、海关的地震还在继续。 接下来的三年里，这些人才陆续落马。 杜晓曦问高洋，“洋洋，为什么不一下子拿下他们？非得拖这么久？” 高洋说：“案子太大，副部级官员以上就有几十个，一下子都拿下，具体的事情没人做不说，影响太大。一点点的动他们，是为了维稳。而且老百姓也不一定知道他们落马的原因，比较这些人一查一个准，谁身上都有违法违法的事情。到了最高层次，稳定有时候会压倒一切。这件事以后咱们也不必多过问，你我能安全退出，也算是很幸运了。” 杜晓曦耸耸肩：“我没什么感觉，反正跟你在一起就行了，对了，林雪瑶他们好像在找你开同学会，说不定人家准备以身相许了。” 高洋收起笑容，“你我都能忍，她不行。” 杜晓曦哈哈大笑：“大G对C级，还是我赢了啊。” 好消息一个个的传来。 本案因为专案组表现优异，特奖励专案组500万的破案奖金。 其中高洋个人独得100万。 而龙腾集团没收的资产，约50亿充入了部里的专项资金。 为此，李文和亲自给高洋打电话，表达了感谢。 系统奖励高洋荣誉值8万点，还有资金1000万。 【宿主高洋，本系统给你1000万，已经经过合理化处理，任何人都看不出资金的来源，忘知悉】 高洋暗道真是个好系统啊，毕竟到了燕都这种城市，花销大，有钱了，也不用看人脸色。 好事儿！ 虞纲接替了郭永康，但级别却没动，但毕竟权力大多了。 而杜大用当了秘书长，还兼任了监察系统副书记，正式成为省部级高官！ 杜大用年龄也不小了，能更进一步，他很高兴。 杜大用单独约高洋和杜晓曦出来吃饭，杜晓曦母亲沈乐清居然也来了。 沈乐清一改往日的傲慢泼辣，对高洋连连称赞，倒是杜晓曦一言不发，依旧对这个母亲没有好脸色。 杜大用喝了点酒，不无感慨：“高洋啊，我这个职位，说是你给我抬进去的也不为过，今天是家宴，我就敞开了说，我感谢你！” 第880章 高洋一笑：“书记，您多年的兢兢业业、克己奉公，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我也只是和您一起进步，而且晓曦帮了我大忙，这次她也引起了部长的注意，我看要不了多久，晋升副厅就稳了。” 沈乐清见状，撩了撩头发，笑道：“高洋啊，阿姨之前对你不够礼貌，你可别记仇。” 杜晓曦闻言不悦道：“沈女士，这是我男人，你干嘛呢？” 杜大用咳嗽一声，给杜晓曦加了块毛肚，“今天高兴，我们全家去燕都！这杯酒，敬所有公安战友。” 高洋酒到杯干，喝了一瓶多无粮液，杜大用和杜晓曦都醉了，沈乐清不停的和高洋说话，高洋只是唯唯应对。 第二天，高洋醒来时，杜晓曦已经梳洗完毕，穿着紧身瑜伽服，拉着高洋去运动。 两个人边跑，边谈及未来，话题不免又扯到了案子上。 最新消息，又有五个副部级落马，原因方面，只给出了贪污受贿等，不提郭永康字样。 杜晓曦叹息一声，两个大雷上下弹动：“真是复杂啊，本以为警察就是破案，可到最后，大案还是看其他因素。” 高洋边跑边说：“警察也是公务员嘛，涉及这些很正常，咱们收拾收拾，也该离开龙江了。” 杜晓曦笑道：“嗯，反正跟着你就行，怎么样，决定和解解探索人体奥秘了吗？” 高洋咳嗽一声，“你就是嘴上利索，真到了那一天，怕也是闭着眼睛不敢说话。” 杜晓曦忽然脸色一变，嘻嘻笑道：“哎呀，你也会开车了——等等，你答应了？” 虽然两个人苦中作乐，说着些颜色笑话，但其实两个人内心都有些不甘心。 高洋的不开心也被虞纲看在眼里，一次打电话，虞纲叹息说：“我知道你有气，但这才是现实，如果这次全部彻查，全国政法系统都会……所以，法律也要在现实的框架里运行。你还年轻，不过也该知道这个社会运行的真正方式了。” 高洋耸耸肩：“我大概也猜到了，如果全部公布案情，那对全国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这种事我管不了，只是我希望以后能越来越好。” 案子因为是冷处理，所以高洋的担子一下子就轻松了。 而他晋升部刑侦局的消息也不知怎么就透露了风声，各种祝贺的电话不断。 龙江省厅、龙江市县公安系统，再到余杭、彩南、南粤、余杭的同仁，都朝高洋表示了热烈的祝贺。 以至于虞兰和高玉朗的电话都打不进来，最后虞兰干脆来到高洋身边，和杜晓曦一天的姐妹相称，反而让高洋有点无语。 白淼淼一切正常，还是小孩子脾气，天天玩游戏，都是高智商的。 高洋的任命正式下来了，全国的刑警都知道，老大是个刚毕业，但履历却极其丰富的年轻人。 龙江省更是跟着出了名，虎爱国、梁诗茵等老领导逢人就说，部里刑侦局长曾经在他们手底下干过。 连高玉朗出门都鼻孔朝天，迈着四方步。 杜晓曦和高洋多次往返龙江和燕都，虞兰想儿子也跟着来了，高和杜两个人到南郊机场去接虞兰，一下飞机，虞兰直接抱住了儿子。 “我的好儿子，快让妈妈看看，哎呀，还真变厅长了。”虞兰夸张的挎着高洋的胳膊。 一旁，满脸严肃的高玉朗咳嗽一声：“母大避儿，你这是干嘛，松开！” 虞兰不屑道：“我自己生的，怎么了，他就是当了省长部长，也是我儿子。” 第881章 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松开了。 而高玉朗代替了虞兰的位置，破天荒的给了高洋一个拥抱。 虞兰：‘不，不让我抱儿子，你干嘛——哎呦，老高你也会骗人了。’ 高洋让老两口整的都懵了，内心也有些歉意，毕竟当警察的，对家里人照顾就越等于零。 杜晓曦走过来笑道：“兰姐，你怎么又年轻了，好像都快变成我妹妹了。” 虞兰挎住杜晓曦的胳膊，热情道：“我的好妹子，嘴咋还是那么甜，来，跟我说说，和高洋负距离接触了吗？” 高洋：“Σ(⊙▽⊙”a？？” 高玉朗无奈道：“真是儿媳妇随婆婆，什么都敢说。” 几个人回到部里的招待所，高玉朗介绍了现在的情况。 原来，高玉朗因为太过正直被研究所开除了，结果前几天所长亲自登门拜访，说之前都是误会。 虞兰就说，肯定是老高的问题，要不让我儿子调查调查？ 所长赶忙赔笑，说绝对不能麻烦高厅长！他已经辞退了之前和高玉朗不对付的那个人，务必要高玉朗在“高洋厅长”面前美言几句。 虞兰学那所长的话，惟妙惟肖，听的大家是哈哈大笑。 高洋很清楚，所长是怕得罪自己，高玉朗官复原职，当然很好，因为高玉朗一辈子都扑在发明上，如今家里都快成实验室了。 官复原职，高玉朗怪不得今天举动反常。 到了招待所，杜晓曦亲自下厨，做了些龙江菜，虞兰一个劲儿的夸。 接下来的几天，高洋难得有时间陪着父母、杜晓曦转了转燕都，去了几个公园、博物馆，看了升旗爬了长城。 这次案子，高洋因为表现突出，荣立二级模范，杜晓曦是个人一等功。 王莫涵、张天方、马维强几个人也立功不小，不过他们暂时不会调入部里。 随着案子进入尾声，高洋最后回到龙江，交接工作进入了尾声。 回龙江之前，高洋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居然是虢家家主，虢石碑。 虢石碑邀请高洋到家里见面，说有大事和高洋商量。 高洋知道虢家在龙国依旧很有影响力，而虢石碑一顿操作，极其机智的躲开了郭永康倒台的冲击波。 高洋也很佩服虢石碑，懂得“飓风过岗，伏草惟存”的道理，远非郭永康那样的暴发户可比。 而高洋对虢石碑也更加重视，双方都在等对方的失误。 高洋征求杜晓曦的意见，杜晓曦想了想说：“你该去！对于你的对手，越了解越好，而非绕着走！” “好！”高洋笑道：“就听你的。” 杜晓曦虽然平时老不正经，可关键时刻，她很靠得住。 这也是高洋这样一个工作狂，也不反感杜法医的原因。 到了虢石碑家里，他带着儿子虢燕然和女儿虢丽婷，非常客气的让高洋坐到主位上。 虢丽婷望向高洋的眼神，毫不掩饰“我要吃了你”的意思。 虢丽婷属于丰满型，但和杜晓曦那种前凸后翘不太一样，虢丽婷属于哪里都大。 当然，她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女人，石榴裙下亡魂无数。 “高局长”，虢石碑笑道，递给高洋一份名单，“这里面是全国各地政法系统的人物关系网，我想，你当刑侦局长一定用得着。” 高洋接过，启动超级动态视力，看似随意翻动几下，其实都记住了！ 他将文件递还给虢石碑，摇摇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下呢。” “哎呀”，虢丽婷坐到高洋身边，挎住高洋胳膊，风情万种的将大腿交叠在一起，“小高！你还不懂吗？我爸是想和你和好。多条朋友多条路，我也很欣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