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注意，这个女人叫耀祖》 第1章这个女人叫关耀祖 请注意。 面前这个女人叫做关耀祖。 她不是个独生女，她还有个便宜哥哥，叫做关招妹。 关耀祖正懒洋洋的斜躺在沙发上，一只手里捧着一个16寸的大平板，另一只手嗑着瓜子，欣赏着屏幕上的薄肌美男主播。 一只破旧蓝色拖鞋在她的右脚趾上随意挂着，晃晃荡荡的即将落在地上。 另一只拖鞋已经不知道被她甩到哪里去了。 手机屏幕不时亮起，显示着进账金额。 “支钱包到账，2620元。” 这是一个单间一个月的租金和水电费。 “微钱包到账，4150元。”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租金和水电费。 她是a市的收租婆，因为是家里唯一的独女，所以母父都把家里的房产给了她。 至于哥哥？ 那个赔钱货，最终都要赘人的。 一个赘给外人的小男儿，怎么可以继承关家的财产？ 关家在a市一共有十栋房子，每栋15层高，每层都是6户，单间、一室一厅还有二室一厅不等。 租金均价三千，每个月什么都不做就能收到270w以上。 现在是月初，正是收租的日子。 虽然比起那些真正的豪门氏族，这些钱不算什么，但也足够让自己这一生过得舒适了。 为了避免不停的收账声打扰自己，关耀祖早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这些房子她早就雇了专门的团队打理，等到收租结束后，她去核对一下账单就好。 细节，不需要她操心。 关耀祖打了个哈欠，握住平板那只手的大拇指不停地往上划着。 都是些庸脂俗粉，她早就看腻了，提不起什么兴致。 就没有什么清纯男大直播吗？ 她最喜欢的就是清纯男大这一款了，看着就干干净净。 男人寿命短，花期更短，二十多岁就开始谢了，之后就只会变得越来越油腻，越来越丑陋。 哪像女人，四十还是一枝花。 但幸好，没有男人永远18岁，但永远有18岁的男人。 她最爱的就是18岁的男人。 关耀祖百无聊赖的划着平板。 在她终于忍不住想要退出这个app找点别的乐子时，屏幕里终于出现了一张略显青涩的脸孔。 “欢迎‘百亿少男的梦’姐姐进入直播间~” 屏幕那边的少男看见有新人进入直播间，热情地招呼着。 【百亿少男的梦】是关耀祖在这个账号上的id。 像她这样，长得人模狗样，风流倜傥，手里还有一大把钞票的，怎么不是百亿少男的梦中情人呢？ 关耀祖停留在这个直播间，看着屏幕里的那张脸，眼睛都要直了。 这个少男一看年龄就不大，估计是刚入行的小年轻。 面对镜头，他显得有些紧张，偶尔还会结巴几句。 直播间里人不多，包括刚刚进入房里的关耀祖，也就十几人。 弹幕区内容少得没眼看。 少男不停的找话说，脸都涨得微红。 自己像唱独角戏那样说了很久，才会有一两个观众打几个字回应。 每当这时，少男脸上便会涌起明显的欣喜之色，如获至宝地读出那点评论，然后继续一个人独自说下去。 关耀祖“啧”了一声。 这小男人的样子，还怪惹人心疼呢。 可惜她这个人，比较务实，表面上心疼一下动动嘴皮子就算了，如果想要她的打赏，必须付出点什么。 关耀祖在公屏上打字：【来给姐们跳个舞。】 屏幕里的少男看到这行字，明显有些不好意思：“梦姐姐，我不太会跳舞，给你唱个歌行吗？” 【百亿少男的梦：今天就想看跳舞，你跳不跳吧？】 少男才接触直播不久，微微蹙眉看着自己直播间那少得可怜热度。 ——说不定跳了舞之后自己直播间会热闹一点呢？ 少男心一横，带着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点了点头。 关耀祖看到他那小样子，嗤笑出声，然后打字道： 【姐不喜欢勉强小男人，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少男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梦姐姐，我是第一次在镜头前跳舞，有些紧张。” 说着，他就在屏幕里站了起来，露出了他腰身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 白衬衫被塞进灰色的休闲裤里面，显露出他纤细的腰身。 裤腰上的白色调节绳没有系上，绳子的两头从裤腰中穿出来，随意的垂着。 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胯骨上，仿佛一扯就能扯下。 再往下，便是藏在宽松休闲裤中的两条笔直的大腿。 绝对领域啊！ 关耀祖瞪大了眼睛，想要将屏幕放大去仔细观察。 但不等关耀祖看清楚，少男便往后退了几步，露出了整个身体。 如果他没开美体滤镜的话，这个少男应该有一米七左右。 腰身比例还算优秀，就是头有些大，算不得九头身。 勉强看看吧。 关耀祖想。 从镜头的角度来看，这里应该是少男的基房。 因他的身后是一个略显简陋的木质床头柜，还有木床的一角，铺着淡粉色床单，另一边则是一堵白墙。 留给少男表演的空间比较狭小。 少男拿起手中的手机操作了几下，一首温柔抒情的歌曲在关耀祖的平板中响起。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在那里站了一会，然后随着旋律有些僵硬地摆动身体。 四肢如同刚刚驯化一般。 裤腰上随意垂落的两条白绳，垂到了他的大腿根部。 绳子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晃动，就像两根失灵的摆锤。 【百亿少男的梦：绳子都跳得比你好。】 一曲毕，少男走到桌前坐下，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句评论。 少男有些疑惑：“什么绳子？” 一个路人打字提醒道：【你的运动裤。】 另一个路人：【裤子都不穿好，等着人帮他脱呢！邪笑.jpg】 少男低头一看，顿时羞红了脸。 放在桌上的两只纤纤玉手，立刻伸到桌下，手臂微动。 这时，公屏上又有人说话了。 【百亿少男的梦：跳舞都不会？】 【百亿少男的梦：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吧？扭得姿势要烧一点，再解几个衬衫扣子，这样女人才喜欢看。】 少男看到这话，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下唇。 第2章养成游戏 他向来讨厌那些烧首弄姿的男人。 他一直认为他和那些男人是不一样的。 他自信满满地开播，他觉得他不用像其他不知廉耻的男人那样，直播间也照样可以获得人气和礼物。 但这开播一个多月的数据，却给了他迎面一击。 他的运营姐姐给他开会复盘的时候，也说他的直播太沉闷了。 她建议他可以多些花样，随即便给他发来了好几个擦边男直播间。 他点进去，屏幕瞬间就被华丽的礼物特效占据。 那些男人在镜头面前扭得越欢，礼物就越多，直播热度排名也越高，弹幕也是不断跳动着夸赞的话语。 就像众星捧月一般...... 说实话，他心动了。 他的亲姐姐是做游戏陪玩的，平时也接触很多大老娘们。 她知道女人们爱什么，这一个月来也偶尔点拨过他。 她批评他，不能只坐在那里说话，偶尔也要给观众看一点福利。 还有今天这个突然来自己直播间的【百亿少男的梦】。 连这个陌生人也说自己得烧一些...... 但是，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少男眼睛死死盯着关耀祖刚刚在公屏上发出信息。 两分钟过去了，那句话依然是目前最新的公屏消息，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的直播间死一般得沉寂。 他也想体验一下礼物弹幕满天飞的感觉啊...... 关耀祖突然发现屏幕那边的少男情绪似乎低落了许多。 但她并不在乎。 她只想看清纯少男变烧男。 【百亿少男的梦：如果你按我说的做，我给你刷礼物。】 刷多刷少就不一定了。 看到这句话，少男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然后抬眼看了看自己直播间的榜单。 榜一还是自己的姐姐，用一块钱买了十个【小花花】送他，之后的便都是几乎没有贡献值的路人。 少男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再次站了起来。 这一次，他裤腰上不再是两条垂落的放荡不羁的白绳，而是一个白色的蝴蝶结，仿佛在诱人去解开。 他刚刚已经偷偷系好了。 男人这一次没有露出全身，而只是后退了几步，露出了下巴至膝盖的位置。 他将手机拿到胸前轻点了几下，然后侧身弯腰放到床上。 弯腰的那一刻，紧绷的灰色纯棉布料勾勒出少男挺翘的臀部和纤薄的后背。 美景一瞬而逝。 随着音乐的响起，少男再次直起腰。 这一次，放的就不是什么抒情的音乐了，而是在直播间常见的发烧bgm。 随着动感的旋律，少男扭动身子，开始一点一点解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 他的扣子原本是老老实实全部扣上的，如今一点点解开，真就给人一种在慢慢打开礼物的感觉。 解开第一颗，他将素手挂到衣领上，领口因此被扯开，露出刚刚被领子半遮住的黑色蕾丝喉结。 白衬衫的禁欲与黑色蕾丝的诱惑，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随即是第二颗，解开之后，他用修长白皙的双手抓住衣领，极具冲击线条优美的锁骨出现在镜头里面。 然后是第三颗、第四颗。 随着扣子不断被他自己解开，细腻肌肤和薄肌线条渐渐出现在屏幕里。 原本有些生硬得像丧尸袭城的扭动姿势，在此刻如此的迤逦春光之下，竟然也带来一股青涩的滋味。 仿佛拿着青苹果咬了一口，酸涩充盈口腔，但随即是甘甜滋味，让人吃了一口后还想要更多。 解开最后一颗扣子之后，那双白皙的手没有将白色衬衫完全拉开，而是紧紧抓着两侧的衣服。 手指骨节略微泛白，白衬衫被他抓得皱巴巴。 虽然看不见脸，但仅凭这个动作，就带来了强烈的易碎少男感。 欲遮还露，欲拒还迎，说的便是这种感觉。 片刻后，少男将衣服完全合上，然后用一个极快手法，将扣子扣上。 少男再次出现在镜头的时候，直播间的人数比刚才翻了一倍。 【女人至死是少年：露脸了露脸了！长得还不错，像我初恋】 【教室放屁我最响：不敢想象要是这双手给我做饭洗衣，会是多么美好】 【轻舔蟑螂玉足：弟弟的脚可以露一下吗？】 【狂野之心：你们都走开，这是我赘夫，直播就是为了气我的】 【狂野之心：色眯眯.jpg，宝贝我们回家吧】 部分人刷了一些不痛不痒的礼物，直播间的榜一很快变成了刷了十五块钱的【女人至死是少年】。 少男的脸羞得通红：“谢谢，姐姐们喜欢就好。” 关耀祖也很满意这一次的效果，看得她身心愉悦。 这个小男人也算聪明，一点就透。 不扭捏，不像其他一些假正经的男人。 关耀祖嘿嘿一笑，评论区装弔一波。 【百亿少男的梦：聪明，一教就会，一点就透】 少男看到这话微微一怔，没有回答，但脸羞得更红了。 【狂野之心：你教了我宝贝什么？】 【做刚强大女人：什么情况？有瓜？】 关耀祖没理她们，轻点礼物，送了个【出道盛典】。 酷炫特效划过屏幕。 这个出道盛典1000电池，换算成软男币也才一百元。 这对于每个月坐收270w关耀祖来说就是洒洒水啦。 但这一个礼物送出，关耀祖便是这个直播间妥妥的榜一大姐。 青涩少男神情明显停滞了一秒，随后才反应过来，连声道： “谢谢梦姐姐的【出道盛典】，我......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是他在直播间收到金额最高的一个礼物！ 虽然只是一百元。 虽然按照提成方案他只能分到四十。 但这已经算得上是他这一个月直播生涯中，里程碑般的事迹了！ 少男的脸激动得双颊通红，像是抹上了斩女腮红。 直播间其她人纷纷在公屏上打字。 【女人至死是少年：哇，榜一大姐有钱啊，以后带着我们多康点好康的】 【轻舔蟑螂玉足：好好好，关注了，下次记得露脚哦】 【做刚强大女人：表演缺点灵魂，确实该多努力努力。看看喉结】 关耀祖很满意少男的态度。 她将嘴里的瓜子皮“噗”的一声吐在地上，反手点了个关注。 他爹的，她最喜欢的就是小男人养成游戏了！ 看着青涩的小男人在她诱导下，一点点变成她喜欢的样子，那种成就感和喜悦感是无法比拟的。 尤其是这种初出茅庐的小男人。 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任她涂抹上她喜欢的颜色。 在这一点上，那些年龄大的老男人就完全不行。 她不喜欢年龄大的男人还有一个原因。 ——她有洁癖，她嫌那些男人脏。 不管是肉体和精神，她都嫌脏。 谁知道那些老男人被多少女人睡过了？ 别人用过的根，关耀祖她从来不用！ 关耀祖正要在公屏上打字，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在她面前响起。 第3章粉色蕾丝 本来沉浸在直播的关耀祖，被这突如其来的刺耳男声吓得一激灵，手一滑，屏幕切到了平板电脑的主屏，直播间顿时消失不见。 关耀祖没好气的抬头。 系着围裙，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是蒜头的男人正站在她面前，他望着地上的一地瓜子皮，没好气道：“为什么这么脏？！” 是关耀祖的哥哥，关招妹。 他脸色不善、语气不佳，但关耀祖只觉得聒噪。 小男人就是这样，一点小事情就要吱哇乱叫。 就她躺在沙发上这一会，地面上和沙发上全是她的口水还有瓜子皮。 可那又怎样，他等会收拾干净不就好了？ 有这个乱叫的时间，地都扫好了。 关耀祖没有理他。 不屑地打量他两眼，然后拿着平板，从沙发上起身，走进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世界一片安静。 造物主创造世界的时候就不该创造这种聒噪的男人！ 拿了平板，关耀祖自然也没有忘记茶几上的手机。 这手机正在频繁提示收款到账，可不能让关招妹看见。 一个最终要赘出去的外人，谁知道他看到手机后会起什么肮脏心思。 在关家，关招妹作为正值最佳供青期的未婚男人，主要负责关家的打扫、清洁，还有做饭等各项事宜。 不是关家欺负他，而是作为男人，上面提到的几类事情，必须样样都要会做，还要做好。 不然，谁敢赘他？ 因此，即使她们关家有一点闲钱，也没有去找打扫大叔。 这就是为了锻炼关招妹，以免他以后什么都不会做，赘去别人家被人看不起。 她们这都是为了他着想，为了他好！ 用心良苦啊！ 关耀祖进了卧室，将门反锁，身子一歪就倒在床上。 她再次打开了平板，刚点开那个app，后台便提示她收到了一条私信，点开一看，是那个青涩小主播：【谢谢梦姐姐的礼物，可以加个微信吗？】 关耀祖她是谁？ 她是大大方方的毫不扭捏的大女人。 她当即就将自己的微号发给了他。 对面几乎是秒回：【谢谢梦姐姐~】 关耀祖仿佛能看见那小男生双手捧着手机，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的可怜样子。 哎，果然是缺爱又缺钱的小男人啊。 不过是个一百元的礼物，就能让他这么珍惜，这么惶恐。 很快，手机上那个绿色app提示有新的好友申请，关耀祖点开那人资料一看，这是一个昵称叫“清”的男人。 头像是在光影中的肩膀特写，线条清晰优雅，锁骨深邃。 最绝的是，左上角还露出了系着粉色蕾丝的半个喉结。 那个蕾丝系成了一个蝴蝶结的形状，系在白皙的脖子上，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 她咽了咽口水。 这男的长得挺清纯，没想到头像居然这么烧包。 现在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会诱惑女人，女人犯错，还不都是那些烧男人的问题。 她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她只是想平等的爱全世界的美少男而已。 爱，有什么错？ 关耀祖点了“同意”。 不一会，好几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梦姐姐~可爱猫咪.jpg】 【梦姐姐，要不要再来我直播间玩一会啊~】 关耀祖发了一个“ok”的手势，便操作着平板，再次点进了“清”的直播间。 依然是那张青涩的脸。 关耀祖毫不绕弯，直接打字问道： 【头像是你本人？】 清知道关耀祖问的是什么，脸上微微一红，轻轻点了点头：“梦姐姐喜欢这种风格吗？” 关耀祖没说话，点了个一毛钱的【小花花】送出去。 【百亿少男的梦：听你口音，你是a市人？】 清点了点头：“是啊，梦姐你呢？” 关耀祖刚要回复，卧室门口传来敲门声：“耀祖，菜做好了，快出来吃饭吧。” 原来是自己的后爹，关阎果果。 这她母亲赘的第三个男人。 第一个男人是关招妹的亲爹。 关招妹是个赔钱货，母亲想要再追个女宝，但是那男人已经过了最佳供青期，母亲便给了他一笔遣散费，想跟他好聚好散。 但那男人不依不饶，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愿意离开关家，母亲只好找了几个朋友教他做人，他这才消停了下来。 第二个男人则是关耀祖的亲爹，但供精没多久，他便出车祸死了。 母亲深深爱过这个男人，他的死对母亲打击很大。母亲忘不了他，只好每晚都流连于花巷之中，每隔一两个月就换一个小男友，用这种办法治疗心伤。 就这样治疗了两三年，母亲自己创办的公司忙了起来，这才停止了寻花问柳的生活，将重心放在了事业之上。 第三个男人，就是现在这个叫关耀祖去吃饭的男人了。 他是母亲等关耀祖成年之后，母亲再赘的。 关耀祖很感激母亲，也很理解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也该向前看了。 她每天在外拼搏，那么辛苦，身边是该有一个体己男人照顾。 这第三个男人本名叫做阎果果，但是赘进了关家，便需要改姓。母亲体恤他，依然保留着他的“阎”姓，只是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了一个“关”。 关阎果果跟母亲年龄差了二十多岁，比耀祖大不了多少。 他不仅是个风情万种的尤物，而且洗衣、做饭都是一把好手。 最重要的是，他很听话。 不仅是听母亲的话，关耀祖的话，他也很听。 确实，这样乖巧的男人，才够资格赘入关家。 而且，因为母亲不愿再生孩子，这些又都是关母的婚前财产，因此关耀祖并不担心关阎果果以后会分走关家的财产。 那个男人无论怎么折腾，即使和母亲结婚离婚无数次，也一分也拿不到。 所以关阎果果说到底，也就是个暂住关家的外人，可以短暂地享受关家良好的物质条件。 仅此而已。 其它的，别想。 跟纯情男大的聊天被打扰，关耀祖没好气的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打开房门，小爹关阎果果站在门口，一脸讨好地对她笑着。 第4章替她孝敬 关耀祖上上下下打量了着眼前的女人。 母亲的眼光确实不错。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件修身长袖打底衫，身材被勾勒的很好，前凸后翘，该窄的地方精瘦有力，该大的地方也是引人惊叹。 关阎果果纤细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银色的喉结链，这是母亲前几天送他的生日礼物。 关阎果果被自己继子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脸上微微泛红，双肩微向前拱起，双手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前胸，但声音依然温柔对关耀祖道：“吃饭了。” 关耀祖将关阎果果的扭捏尽收眼底。 果然是个小男人，看一眼怎么了？ 能少一块肉？ 遮遮挡挡的，不大气。 关耀祖从鼻孔里“嗯”了一声，面露不屑走到饭桌旁。 这饭桌，是母亲前几年去古董市场淘，听说是慈溪太皇用过的桌子，母亲当即就命人抬了回家，当饭桌用。 当然，是她关耀祖、母亲还有姥姥吃饭的饭桌。 小男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 关招妹和关阎果果只能捧着碗，站在厨房料理台旁边。 没办法，她们关家是比较传统的家庭，女人们在客厅喝酒吃肉，小男人聚在厨房热热闹闹地聊天。 这是千百年的传承，她们得尊重啊！ 再说了，男人吃饭的时候又喜欢啰嗦些七大舅八大爷的一些事情。 要么就是讨论现在的时尚潮流，比如哪些品牌又出了什么新款的喉结带。 这些东西她们大女人根本不感兴趣！ 他们上桌，公公爹爹地啰嗦个不停，这饭还怎么吃？ 在厨房里吃，也是方便小男人之间说些基房秘话，这都是老祖宗们的智慧！ 当然，现代提倡女男平等，这一点已经作为华国的基本国策写入报告里整整十二年了。 虽然家里的男人不被允许上桌吃饭，但关耀祖内心深处还是很尊重男性的。 在外面遇到的男人，要是他们长得帅，身材好，她不介意与他们一桌，跟他们聊一些他们喜欢的时尚八卦，聊聊又有哪些喉结带上新了。 不过，对关耀祖来说，她最喜欢的还是粉色蕾丝那一款。 粉色。 蕾丝。 她嘴里轻轻“啧”了一声，脑子里又想起那张青涩的脸颊。 经典元素，永不过时啊！ 关耀祖走到那传说中是慈溪太皇用过的红木桌前，母亲今天有事，还没回来，目前家里就只有她和姥姥，以及两个小男人。 姥姥，关建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了，但老当益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关耀祖连忙站起身，快走几步扶住关建国。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她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母亲和姥姥拉扯她长大不易，虽然她喜欢在外面玩男人，但最终还是希望能找个好小伙，替她多孝敬家中的长辈。 关建国扶着拐杖，和关耀祖一起坐在了红木桌边上。 这红木桌真不愧是老古董，姥姥一坐上去，便有了那种当家主母的感觉。 等关建国和关耀祖坐好后，关招妹和关阎果果便马不停蹄的从厨房端出刚出锅的热菜。 关家虽然有钱，但吃的大体还是那些家常菜，比如白灼虾、猪油包菜、红烧鲍鱼之类的东西。 关耀祖不是个挑食的人，她什么都吃，不管是饕餮盛宴还是普通家常菜...... “呸！呸！呸！”关耀祖从嘴里吐出一口包菜，破口大骂道：“这菜怎么回事？谁做的？！” 转头见关建国正夹着一筷子的包菜，关耀祖连忙柔声道：“姥姥，先别吃这菜。” 关建国闻言，脸一板，将包菜丢回盘子里，放下了筷子。 正在厨房里吃饭的关阎果果听到这骂声，连忙跑出来，道：“今天这菜是我做的，怎么了？” 关耀祖横眉一竖，怒骂道：“你做的？！你尝尝，是人吃的吗？！” 关阎果果连忙进了厨房，拿了一双没用过的干净筷子，又小跑到红木餐桌前，夹起包菜尝了一口。 只一口，他的脸便扭曲地变了形，化了妆的精致面孔显得格外狰狞。 男人语气愧疚，充满歉意：“不好意思啊耀祖，我一定是把白糖当做盐放了，我这就给你重做一盘。” 关耀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今天就算了，把这盘撤走吧，下次注意。” 她大女人不跟小男人一般计较。 关阎果果如释重负一般叹出一口气，又道几声歉，然后将桌上那碗包菜拿回了厨房。 厨房门关上，关耀祖听到关招妹正在里面和关阎果果小声蛐蛐着什么。 不用猜，关耀祖都知道她这个哥哥肯定在说自己脾气不好之类的。 她一个大女人，脾气暴躁点怎么了？ 脾气大的才是真女人！ 哪像小男人，只会在背后议论，心胸狭窄。 关耀祖只当是没听见。 她剥了一只虾，亲切地放到关建国的碗里：“姥姥，多吃一些。” 关家的家业，也离不开关建国。 当初她还是个农村小姑娘，人生第一次来a市闯荡。 当时她特别勤快，机缘巧合之下也认识了当时也还是年轻小伙子的姥爷。 姥爷她们家当时就一个男丁，特别想招一个女人来继承她们家的家业。 关建国的出现，给了她们家一个希望，她们很快就同意了姥姥和姥爷的婚事。 姥爷家里也特别支持关建国，给了她创业的第一桶金。 但主要还是姥姥能力强，又是个女人，很快就在社会上闯荡出了个名头，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 姥爷的唧唧也特别给力，没有把赔钱的v传承下来。 母亲很快出生了。 当时的房地产业方兴未艾，关建国目光如炬，当下便决定投资房地产。 如今关家纯靠收租，每个月就有接近三百多万的收入，很大程度上都得感谢姥姥关建国。 经过刚刚的菜太咸事件，关建国明显对关阎果果很不满意：“在我那个时候，这样的男人都是要浸猪笼的！” 关耀祖劝道：“姥姥，现在都是女男平等了，不兴这些。” 第5章好好挑挑 关耀祖夹了一块鲍鱼放到关建国白瓷碗里，连声安慰道： “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我已经骂过他了，咱现在就好好吃饭！” 关建国看着关耀祖，喜笑颜开：“还是我的乖孙耀祖乖！” 吃过饭，关耀祖扶着关建国在沙发上坐下。 之前扔的到处都是的瓜子皮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沙发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根本看不出一点脏的痕迹。 想来关招妹收拾干净了。 关耀祖冷哼一声。 好好打扫卫生，这才是小男人该做的事情！ 一旁，见家里的两个女人已经吃完了，男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收拾着红木餐桌上的残羹冷炙。 一个洗碗，一个拖地和擦桌子，分工合作，看起来十分和谐。 关耀祖满意的点头。 半小时后，将厨房和饭厅收拾好了，两个男人解下围裙，走到客厅休息。 刚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关建国冷眼看向一旁刚削了一个苹果的关招妹，喝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家里混吃混喝！” 关招妹一愣，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被骂。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还在嘴里，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咽下。 半晌，他拿着苹果的那只手臂放到自己膝盖上，神情有点委屈道：“我怎么了？” 关建国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用力点了两下：“上次给你介绍的女人，为什么要把她拉黑？” 关招妹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说这事：“那女人说不了几句就要看我的喉结，她就是个变态！” 关耀祖闻言无奈摇头。 给女人看看喉结怎么了，男人长喉结不就是给女人看的？ 再说了，那个女人一定是喜欢关招妹，才会对他这样说话的。 就是退一万步说，即使那女人做的不对，那肯定也是关招妹言行轻佻不妥当在先。 ——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 况且，这个女人可是姥姥介绍的，姥姥介绍的女人怎么可能有问题？ 关招妹这么说，就是根本不把姥姥当回事！ 果然，姥姥一听这话，脸气的通红，抬手就要用拐杖打关招妹的头： “你个赔钱玩意！好不容易给你介绍个女人，你还挑挑拣拣！” “就你这个年纪，能赘出去不错了！” 姥姥其实说的有道理。 关招妹现在已经接近三十岁了，是个大龄剩男，比后爹关阎果果还要大一岁。 论长相，他没有关阎果果美。 论腹肌，没有关阎果果结实。 就连喉结，都不如关阎果果的大。 他还喜欢戴那种灰色的喉结带，女人看一眼都要倒胃口！ 马上三十的男人，即将错过自己的最佳供青期，他在市场上根本没有挑挑拣拣的权利！ 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对他感兴趣的女人，结果他说啥？ 他说人家变态？！ 还拉黑人家？！ 那个女人不抽烟不喝酒，也不赌不僄，已经是绝世好女人了！ 她就是好点色，可是哪个女人不好色？ 她起码好（hào）的是正经男人身上的色！ 但关招妹有眼无珠，连这样的好女人这都不知道珍惜。 关耀祖叹了口气，不住摇头。 关招妹是她亲哥哥，可是这哥哥和自己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他到底知不知道，家里人为了他能够赘出去，费了多大劲？ 关招妹从座位上跳起来，躲开了姥姥的拐杖攻击，手中拿着的苹果滚到了地上，沾了灰尘： “你们不用给我介绍，我的婚姻大事，不需要你们操心！” 说完，便回到了杂物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姥姥指着他离开的方向，手指不住颤抖，气的声音都在哆嗦：“你......你......” “真是个白眼狼！”姥姥最终下了定论。 杂物房是关招妹的卧室。 他毕竟是个要赘出去的外人，只是临时住在关家，所以没必要在关家给他设置专门的卧室。 关招妹咬了一口的苹果，静静躺在地上。 本来淡白色的果肉因无人问津而慢慢成了氧化的枯黄。 关阎果果无奈叹了一口气，将那苹果从地上捡了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又拿了几张纸，擦了擦地上残留的汁液。 做完了这一切，关阎果果才坐到关建国的身边，用手轻拍着关建国的后背，轻声安抚道：“母亲，别生气，我等会就去劝劝他。” “他也是年轻，不知道婚姻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他也觉得关招妹有些任性了。 快三十岁了还没有赘出去，这样死皮赖脸待在家里的男人，在他老家，是要被指着脊梁骨骂的！ 关建国的目光从杂物房移到身旁的关阎果果，恨铁不成钢道：“我这孙男，还不如你呢！” 关阎果果闻言，感觉自己好像被连带骂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顺着姥姥的话点了点头：“我等会一定好好教育他。” 关建国不住摇头：“算了算了，老了，我管不动了！” 关耀祖立刻乖巧的凑到姥姥身边，甜甜道：“姥姥，我可是最听你话的乖孙！” 关建国看见关耀祖，果然马上笑了起来，眼睛都要眯成了一条缝： “啥时候带男朋友回来给姥姥瞧瞧啊！姥姥想赶快抱上大胖丫头！” 关耀祖连忙说：“姥姥，这事可急不得，你孙子这么好，可得好好挑挑，我们关家血脉可不能随便啊！” 关建国点头：“确实，现在外面捞男这么多，囡囡可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了！” 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斜睨关阎果果一眼：“你出去啊，可不能露财，不然啊，那些捞男闻着钱的味道就扑过来了！” 关阎果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 他一个还不到三十的男人，赘给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因为两个人年龄差距大，自从结婚后，便总是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他目的不纯，说他是冲着钱去的。 可是，她们都误会了，他是真的爱那个女人！ 关阎果果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人雌壮的背影。 五十多岁，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龄，一举一动都令关阎果果着迷。 成熟，又会疼人。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感觉他那颗漂泊在外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放松的港湾。 可是，她们都不相信他的这副说辞。 第6章什么语气 关阎果果轻轻叹了一口气。 关耀祖笑眯眯的点头：“放心吧，姥姥。” 姥姥又嘱咐了关耀祖几句，便进房间休息了。 关耀祖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拿起了平板，想起吃饭前的那个叫“清”的纯情男大，便又点进了直播间里面。 直播间比关耀祖最开始进去的时候人多了一些，但整体热度依然不高。 清很热情的招呼着在直播间里面的每一个观众，几乎是对她们有求必应，进去的时候，清正在唱歌。 看见关耀祖的id在直播间闪过，清的眼神明显一喜，暂停了歌声先说了一句：“欢迎梦姐来到直播间~” 关耀祖在弹幕上打字： 【继续唱，挺好听的。】 清脸颊微红，樱唇张了张，好听的旋律从平板传出来。 关耀祖被这歌声撩拨的心神荡漾，刚想再点个【出道盛典】送他，又想起了刚刚姥姥的嘱咐。 不行，不能让男人太轻易从她这拿钱，不然，她身边可就都是捞男了！ 关耀祖食指一动，又点了个一毛钱的【小花花】。 不贪图她钱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还没确定关系呢，她可不能这么大方。 就这么到了傍晚，清说了句抱歉，伸手捂住了麦克风。他看着屏幕外边，似乎正有人在跟他说话。 关耀祖也不急，欣赏着清浅栗色的卷发半遮住的耳郭，还有他柔和的侧脸。 不一会，清就又在屏幕前坐正了。 直播间里一直只有几十个人，其她观众都是来来走走，只有关耀祖这几个小时一直在这个直播间里面。 当然，是放着小窗在屏幕的一角，把他的直播间当做背景声，然后看着小说哈哈大笑。 虽然如此，关耀祖这一下午也只看了这一个男主播啊！ 关耀祖心里叹道，这世上这么专一的女人不好找了啊。 清的声音从平板里面传出来：“各位大姐，我要下播了，欢迎明天再来我的直播间！” 关耀祖听到这里，便也不多话，麻利地将那小窗关闭。 与此同时，微信里也收到了清的消息：“感谢梦姐今天看我直播，明天再见哦！” 关耀祖没有回复。 看她心情吧，她向来不给男人无谓的承诺。 要吃晚饭了，关耀祖放下平板，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 关招妹已经从杂物间里面出来了，此时冷着个脸在炒菜。 关耀祖伸手挥开油烟，看了一眼锅里的东西，有些慊弃道：“晚上就吃这个？” 关招妹没好气道：“不想吃你就别吃啊！” 这句话被刚刚踏出房门的关建国听见，举着拐杖颤巍巍骂道：“臭小子，怎么跟你妹说话呢！” 扶着关建国的关阎果果连忙上来打圆场：“关招妹！赶快跟你妹妹道歉！” 关招妹的双眼一翻，放下锅铲，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没等关建国说话，关阎果果就果断上前拧了关招妹一把：“你这是对妹妹说话的语气吗！” 关招妹尖叫一声，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嗓音在厨房局促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关耀祖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焦味，摇了摇头。 算了，大女人不跟小男人计较。 关耀祖拿出手机摁了几下，然后将手机揣回兜里对关建国笑道：“姥姥，我朋友找我，今晚就不在家里吃了啊。” 关建国听这话，狠狠瞪了关招妹一眼，仿佛把关耀祖不在家吃饭的原因都归结在了关招妹身上。 随即，关建国把目光亲切地移向关耀祖：“去吧乖孙，早点回家！” 关耀祖已经走到了玄关处，她朗声道：“姥姥不用等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关建国嗔怪道：“真是的，就是爱玩。” 虽是这么说，但语气中却没有什么责怪的意味。 女人爱玩是正常的，关建国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只要玩够了之后知道回家，那就是个好女人。 关耀祖出了小区，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便朝着市里的一个洗浴中心而去。 在家里窝了一天，那不得好好放松放松，舒服一下。 关耀祖来到市里一家洗浴中心，金灿灿的维多利亚风格装潢的门口，穿着白色浴袍的先生们排成了一排，半露着薄厚不一的胸肌。 见关耀祖走进大门，先生们露着标准的迎宾微笑，躬身道：“欢迎光临。” 关耀祖挥挥手，直接走到前台，递出一张会员卡：“给我来一个大包间。” 前台的先生也不废话，在电脑前操作了几下，然后露着小虎牙亲切一笑：“开好了，关少姥，这边请。” 旁边很快出现了一个留着齐肩卷发的男人，头发随意的向后梳着，高挺的鼻梁上带着金丝框眼镜，脖子上是黑色丝绸喉结带，在大厅柔和的金色光线下，暧昧的泛着幽深的亮光。 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只用一根白色的带子将袍子松松垮垮固定在腰上。 这个男人朝着关耀祖微微鞠躬，宽松的浴袍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了大块腹肌，下方的幽深若隐若现：“客人您好，请跟我来。” 关耀祖挑眉。 这先生的声音也很好听，充满磁性。听他说话，就像有小猫伸出粉爪，在关耀祖心尖上抓挠。 关耀祖进入包间，里面是三张按摩床，房间的一侧放着水果、饮料，还有一些小零食。 关耀祖躺在了中间的那个按摩床上，舒服地阖上了眼睛。 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先生垂手，恭敬站在一旁：“少姥，您要吃点什么吗？” 关耀祖点头：“给我来个佛跳墙吧！” 先生点头，刚要离开，关耀祖声音又从后面传来：“再给我开两个榴莲，要‘黑刺’！” 金丝框先生恭敬的说了一声“是”，便出了包房。 没过一分钟，先生就安排好了，推门回来：“关少姥稍等，佛跳墙和黑刺一会就送过来。” 关耀祖知道这都是现做现开的，因此也不急，随意应了一声，道：“那就先按摩吧，我要用你们新进的精油，叫什么来着......” 金丝框先生温和地接着说道：“您说的是檀香精油吧，我们的精油都是萃取自30年以上的......” 关耀祖不耐烦地打断先生的话：“就这个，来吧。” 第7章正规按摩 先生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将手洗净放在热水中浸泡，将手上的肌肉泡软后，又用特制的油细细地抹匀揉搓，直到原本白皙的双手泛起微红。 这一套动作做完后，金丝框先生才来到关耀祖旁边，轻轻地为她按摩。 手指柔软却有力，檀木的幽香萦绕在鼻尖，关耀祖的精神逐渐放松了下来。 十几分钟后，另外两个穿着浴袍的服务先生推门走进了包间内，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沙发旁的茶几上。 关耀祖闻到了一抹浓郁肉香，还有榴莲的味道。 关耀祖睁眼，推开一旁正按摩的金丝边眼镜先生，下床走到沙发边，掀开佛跳墙的盖子一嗅。 这香味，地道！ 旁边的榴莲肉也是色泽金黄，果肉饱满。 关耀祖食指大动，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吃了起来。 金丝框眼镜先生低着头，靠着墙站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起来温顺听话，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 关耀祖正吃着，门突然被粗暴地推开了。 和司灵一样穿着灰黑色浴袍的两个女人站在门口，环顾一圈，发现了沙发上正在啃榴莲的司灵。 长发的女人率先走进来，风风火火的：“我就说闻着味能找到你。” 另一个女人紧随其后，她剃着寸头，看起来帅气又利落。 两人按摩先生跟在最后面。 女人们舒展的躺在沙发上，她们带来先生则在墙边挨着金丝框先生，温顺地站成一排。 很快，她们点的东西也上了，三人一边吃着一边唠嗑。 长发女人：“我可是为了你，连小男友都不顾就过来了。” 关耀祖笑：“怎么不带给姐妹们看看？” 长发女人摇头：“算了吧，姐妹局，小男人来算怎么回事。” 关耀祖笑了笑，然后看向扎着小辫的寸头女人：“最近忙吗？” 那女人道：“嗯，刚刚搞定了一个收购案，最忙的时候已经过了。” 两位女人都是关耀祖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长发的叫陈文生，归国海归，目前是华大的大学讲师。 家里书香门第，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但是她还没有玩够，因此总是拖延不结婚。 “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早就被婚姻拖住脚步？” 陈文生总这么说。 关耀祖问：“你不想早一点给你未婚夫一个家吗？” 陈胜文端起酒杯，冰块在金黄色的液体中晃动，一滴凝结的水珠沿着杯壁滑落，留下一道水迹。 她的目光透过金色的液体，深沉道：“如果可以，我想给世间所有少男一个家。” 扎小辫的寸头女人叫做西门世澂（cheng），集团二代，是个总裁，很霸道的那种。 她的心和她的外表一样冷酷，但丝毫不影响男人前仆后继地簇拥在她身边。 那些男人致力用他们炽热的胸膛，去融化西门世澂坚冰般的心，但他们不知道，西门的心是不会融化的。 因为那不是心，而是冻铁。 做工精良，坚硬无比。 当然，西门也是个女人啦，是个女人就会有欲望，因此，工作负荷大的时候，她会从那些扑上来的男人里面选一个还算顺眼的，发泄一下压力。 但是只走蒂，不走心。 三位大女人相互聊了几句，关耀祖抬头看了一眼那站成了一排的三个先生： “会跳舞吗？” 关耀祖点的金丝框先生抬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羞赧道：“会一点。” 关耀祖顿时升起兴趣：“跳一曲来看一看。” 金丝框眼镜先生对着旁边的先生说了几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他，然后向前走了几步，在沙发前站定。 他表示尊敬地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朝着那个拿着手机的先生点头示意。 一阵节奏感明显又带着烧意的旋律响起。 金丝框眼镜先生跟着节奏，臀部摇晃着，双手从身体两侧的臀部开始，缓缓抚摸至腰身，再轻移到脖子。 他用食指轻抚过喉结带，停留片刻，手指轻轻用力，半扯未扯，半露出精致的喉结弧线。 然后双手便放到后脑勺，卖力地扭动起了身子。 本来就宽大的浴袍，在男人的扭动之下，变换着角度，向三位大女人展露着袍中风光。 陈文生脸上带着戏谑笑意看完了这支舞。 等音乐结束，陈文生道：“你们这有大保健吗？就是那种。” 陈文生挤眉弄眼，暗示着什么。 那金丝框先生用手拢了拢浴袍的领子，他杏目含羞嗔道：“这位客人，我们这里是正规按摩店。” 陈文生大笑：“好好好！正规正规！” 倒是西门世澂对这支舞并不是很感兴趣，这样的男人，庸俗、无聊，她见得太多了，因此，她只是沉默地吃着桌上的东西。 她刚下了一个跨国会议，收到关耀祖的消息，急匆匆地出了公司就赶过来，连饭都没有来得及吃，把她都饿坏了。 女人不像男人，男人得饿着为了更好的身材，但女人是饿不得的。 三个女人吃完饭又打了会电动，随后躺上了按摩床，让先生们各显神通。 陈文生舒服的呻吟一声：“好久没按摩，确实舒服。” 关耀祖的头埋在枕头里，漫不经心道：“你跟你那小男友怎么样了？” 陈文生道：“挺好的，长得又美，又听话。” 关耀祖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但是？” 陈文生笑道：“就是有点太听话了，跟个木头一样。” 陈文生看向一旁的按摩先生，伸手在他屁股上扭了一下：“男人还是烧气一点才好啊。” 西门世澂冷声开口：“但你上一个小男友，不是嫌他太烧了才分手的吗？” 陈文生哂笑：“此一时彼一时嘛。” 说着，陈文生眉毛竖起，话锋一转：“西门，昨晚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西门把头扭开，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关耀祖笑道：“是不是泡辣弟去了，接不了电话啊？” 陈文生哼哼两声道：“西门也不是个老实女人，比我玩得还花。” 西门闻言反驳：“起码我不会给人虚假的承诺。” 陈文生耸耸肩：“女人在床上说的话是靠不住的，但架不住那些小男生愿意相信啊！” “我也是为了她们好，提前给她们上一堂课。” 关耀祖道：“这么说，你还是小男生们的人生导师了？” 陈文生道：“那是，我多心善啊！” 第8章花期很短 三位大女人聊着，话题又聊到了黄颜色上面。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三个按摩先生，也不由得红了脸颊。 从洗浴中心出来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西门世澂明天一早还要开会，便先开着自己的宾利车回家。 陈文生是大学讲师，明天没有排课，因此两人便决定在江边散散步。 两人走在跨江大桥上，江面送来清爽的风。 桥上来来往往不少人，有跟她们一样散步的，也有骑着电驴行色匆匆的经过。 一对妻夫从她们旁边经过，男人温柔顺从地挽着女人的手臂，一脸崇拜的听着女人说话。 关耀祖看着这两人，对陈文生道：“你会不会羡慕她们。” 陈文生斜睨一眼：“有什么好羡慕的，只要我打个电话，一大把小男人都愿意来挽我的手。” “我说的不是你那些小男友。” 陈文生沉默了。 她知道关耀祖说的是她的未婚夫赵萌萌。 陈文生和赵萌萌在两人上大学的时候就订婚了。 她们是世家好友，从小一起长大。 小时候，赵萌萌就喜欢缠着陈文生玩过家家。 他让陈文生扮演是一家之主，而他则是她背后的小男人。 小的时候，她真的有把赵萌萌赘回家的想法，但是这几年，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个想法却越来越淡了。 关耀祖见陈文生沉默，心中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你既然不想赘他，那不如明说，何必吊着他，耽误他的青春。” 男人的花期很短，你这样，不是害了他吗？ 陈文生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反驳，但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是啊，她可以取消婚约的。 但一想到这个一点，她心里便是一阵抽痛，仿佛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被人抢走了一般。 陈文生终于开口道：“我只是跟那些小男人玩玩罢了。” “我......我最后，还是会赘萌萌的......” 陈文生的话迟疑不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 关耀祖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女女男男之间的感情牵扯，她作为好姐妹，话点到这里即可，没必要说太多。 再怎么样，陈文生是她的姐妹，而赵萌萌只是她姐妹的男人。 姐妹如手足，男人如手足上的一条装饰物。 为了一个男人，好姐妹之间闹得不愉快，没必要。 走到跨江大桥的中间，前面的人突然多了起来，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男人哭喊声。 “姐，只是一个男人而已，你不要想不开！” “那个男人辜负了你，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两条腿的男人哪里都是啊！” “咱被骗的钱还能再赚回来的，可姐你要是跳下去了，那就一切都完了！” 关耀祖觉得这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青涩的少男音，但却比下午的时候嘶哑了许多，似乎已经哭喊了好一会了。 旁边好事者低声议论。 “还真有人因为男人自杀啊！”一个女人悄声道。 “不止呢，你没听说，被骗了十几万！”她旁边的男人道。 另一个围观者无奈摇头：“现在这些捞男，国家真应该出台个法律好好管一管！” “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要是看上我，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他看着桥边的女人，一脸惋惜。 “幸好我不是捞男。”另外一个男人暗自咋舌。 关耀祖快走几步，拨开人群。 果然，在人群的最前方，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男人浅栗色的鬈发依然缠绕在耳后，只是现在显得有些杂乱。 清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关耀祖，神情激动地对着坐在栏杆外面一个女人哭喊着： “姐！你想想我和妹妹啊！” 这个女人坐在桥边三层栏杆之外，双脚悬空。 她目光好像望着江面，眼神却是空洞无物。 关耀祖叹了一口气。 看来又是一个好女人被渣男给伤透了心啊。 坐在桥边缘的女人，两根手指夹着一根短短的香烟，香烟已经烧到了烟屁股。 她的身边还放着一瓶廉价酒瓶，已经喝了一大半。 听到清的哭喊，她转头对着清勾了勾嘴角：“我想吃麦当劳。” 清连忙道：“有！有！姐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吃。” 女人垂下眼眸，将香烟递到唇边，深深吸了最后一口。 然后将那已经燃烧殆尽的香烟扔到了地上，拉着栏杆站了起来。 她的身边已经全是吸干净的烟头，部分烟头因为女人的动作掉到了江中。 清的身子明显放松了许多，隔着栏杆，对着女人伸出了手：“姐，我们回家吧！” 人群中一个男人发出不满地“嘘”声，似乎是对女人没跳下去而表示不满。 好几个男人也觉得无聊，小声嘀咕了一声“无聊”，便甩着手离开了。 女人看向自己弟弟，面对栏杆，背对江面，脸上出现一个宠溺的笑。 女人：“照顾好妹妹。” 关耀祖心道不好，快速翻过第一层栏杆。 她伸出手，试图抓住那个女人。 但还是太迟了。 女人往后一倒，身子如被抛弃的垃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几秒后，女人的身子落到与桥面距离接近二十米的水面，溅起了硕大的水花。 围观的人群安静了一秒，然后顿时爆发了男人们恐惧的尖叫声。 清扑向桥栏杆，想要翻身过去，但被关耀祖拦住了。 关耀祖将几乎崩溃的男人扯入怀中，将他的侧脸紧贴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只手捂住他的耳朵，替他挡住人群中慌乱的叫喊，另一只手则拿起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下巴顶在他的头顶上，他鬈曲的栗色秀发拂过她的鼻尖，带来廉价洗发水的淡淡香味。 打完电话后，关耀祖放下手机，轻轻拍着清的后背，贴心地没有说话。 警察和救护车都很快来了。 但一切都太迟了，女人二十米的高度掉下去，还是脑袋先砸到水面。 等水警将女人捞起来的时候，女人早就没了呼吸。 关耀祖走到清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递过去了一张纸巾。 第9章无中生友 清满脸都是泪水。 此时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惧，看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纸巾，身子一震，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狗。 清接过纸巾，擦了擦脸颊，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谢......谢谢。” 关耀祖顺势坐到他的身边：“不客气，我很理解你的感觉。” 清眼泪汪汪看向她：“你也有一个姐姐......” 关耀祖道：“是我一个朋友的姐姐，也经历类似的事情。” 咱就是说，无中生友。 清抽噎了几下，点了点头。 被人理解的感觉，让他在痛苦沼泽里面挣扎的心，好受了许多。 他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朝关耀祖的方向轻轻移了一点。 两个警察阿姨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对着两人展示了一下警察证，随即问道：“你们和死者什么关系？” 清哽咽道：“我是她的弟弟。” 两个警察又看向关耀祖。 关耀祖指了指旁边的小男人：他是我朋友。” 一旁沉默到现在的陈文生，看了看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嫩弟，又看了看关耀祖一脸认真的面孔，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关耀祖怎么拽也拽不走了。 好家伙，这种情况下都能泡弟。 行行行，她就不打扰了。 陈文生给关耀祖发了个短信，便离开了人群。 开玩笑，姐妹泡弟，又不需要僚机，她在那守着干嘛。 她为了今晚出来见姐妹，她那小男友还生着气，可得哄呢。 想到自己那个小男友，陈文生摇了摇头。 男人就是麻烦。 关耀祖和清一起坐上警车。 在开往警局的路上，清的身子一直不停的颤抖。 关耀祖叹了口气，往清那边坐了坐，抱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清的身子一僵，片刻之后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清轻声道：“谢谢你。” 关耀祖点点头，没说话。 她一个女人，照顾脆弱的小男人是应该的。 来到警局，关耀祖才知道，清的原名叫做向清清。 向，清，清。 关耀祖坐在旁边，看着正在做笔录的向清清侧脸。 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好了，我们了解的差不多了。”一位警察姐姐将两人送出警局。 “先回去休息吧，现在太晚了，之后的事情明早我们再联系你们。” 关耀祖点头：“谢谢警察姐姐。” 警察脸上出现一抹宽慰的笑：“不客气。”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半夜了。 大街上空无一人，向清清被这骇人的寂寥吓到，有些胆怯地抓住关耀祖的手臂。 关耀祖看了一眼跟前的小男人，柔声问道：“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向清清咬了咬下唇：“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关耀祖脸上做出为难的表情。 向清清脸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脸上浮现出一抹霞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诱人。 他急匆匆解释道：“我、我没有其它意思！” 关耀祖想，向清清有其它意思也不是不可以。 她善解人意道：“我理解的，没事，我先送你回家吧。” 关耀祖再次问道：“你家住哪？” 向清清看了看两侧的街道，似乎在回想自己家的地址。 受到惊吓后，他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半晌才说出了一个地址。 半夜的出租车比较少，两个人在街边等了很久，才等来了一辆。 关耀祖一手为向清清扶住车门，另一只手挡在车门框上怕他撞到头，等他进去坐好后，自己才挨着他坐下。 这是一个比较破旧的小区，是向清清的姐姐，向琉杰以她的名义租下的二室一厅。 而如今，简陋也不怎么温馨的出租房中，再也不会有姐姐向琉杰的身影了。 向清清站在小区门口，低头看着自己脚上布满灰尘的白色帆布鞋，迟迟没有进去。 向清清犹豫道：“妹妹在家，可能已经睡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关耀祖看他那样，就知道他不想回家：“要不要去喝一点？” 向清清抬眸看向面前的大女人，缓缓点了点头。 他想把自己灌醉，这样就不会感到心里的钝痛了。 向清清的答复太快，惹得关耀祖心中冷笑。 原来是个这么轻佻的男人，在姐姐去世的当晚还有心情与别的女人一起去喝酒。 他这样的行为，跟害死他姐姐的捞男有什么区别啊？ 果然，男人，都是一群没有心的动物。 关耀祖打开手机地图，找了一家最近的酒吧，带着向清清就走了进去。 酒吧里光线跳动，音乐声刺耳。 关耀祖和向清清坐在酒吧角落。 关耀祖刚给向清清倒上一杯酒，向清清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关耀祖又倒了一杯。 向清清又喝光了。 关耀祖眼角抽搐。 几杯下肚，向清清已是醉眼朦胧，趴在沙发上，嘴巴里不知道喃喃着什么。 酒吧昏暗的光线照在他的侧脸上，在这样一个混乱的环境下，他的睡脸先显得十分乖巧。 关耀祖叹了一口气。 知道他家小区在哪里，但是却不知道在几单元几栋，也没法将他送回家。 要是就这么把他扔在这里，他肯定会被不知道什么哪里的女人捡尸，然后强行让他献青。 关耀祖心善，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即使对方只是认识了一天的小弟弟。 想了一会，关耀祖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打了个电话。 当关耀祖扶着向清清来到自家房产的样板房之一的时候，一个女人已经等在了门口。 样板房多好啊，还不用花酒店钱。 门口的女人大半夜还穿着穿着西装西裤，看到关耀祖来了，恭敬鞠躬道：“关少姥，您来了。” 这个女人叫做钱凌飞，是负责关家房产出租事宜的经理。 关耀祖点了点头，只是道：“开门吧。” 向清清喝醉之后就像一滩烂泥，沉沉地挂在关耀祖的身上，下了出租车一路走过来，把关耀祖累得够呛！ 看来明天得督促他减肥了，这么肥的男人，谁会喜欢啊！ 她们女人最欣赏的男人，还得是白瘦幼那种类型。 关耀祖将向清清放到沙发上，便让钱凌飞从外面给她带上门。 门一关上，世界立刻就清静了下来，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向清清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他躺在沙发上，似乎很不舒服，嘴里喃喃着：“水。” 水？ 这是个样板房，哪有水啊！ 第10章酒钱你付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关耀祖打开门一看，是钱凌飞。她竟然没走。 钱凌飞手中拎着一个袋子，见到关耀祖，钱凌飞将手中的口袋递给她，笑道：“这是我刚刚在附近买的，我想关少姥可能会用到。” 关耀祖一喜，接过来一看，里面应有尽有：瓶装水、卫生纸、垃圾袋，一些零食，甚至还有一盒......避青药。 不愧是女人，想得真周到。 关耀祖笑道：“辛苦你了。” 钱凌飞礼貌鞠躬，再次将门从外面关上。 关耀祖先将垃圾袋给样板房的垃圾桶套上，放到向清清躺的沙发旁。如果向清清宿醉呕吐，那他手边就是垃圾桶，不至于弄脏了地毯。 随后又取出里面的瓶装水，给向清清喝了一些。喝了水之后，向清清看起来舒服了许多，躺在沙发上，呼吸平稳，似是睡了过去。 关耀祖见状也不再管他，拿出平板看起了美男直播。 正看着，关耀祖身后有了响动，转头一看，向清清醒了。 他正坐在沙发上，一脸茫然的地看着她：“这......这是哪里？” 关耀祖沉默了一会：“我家。” 她家的房产，也算是她家。 向清清点点头，捂住额头。他有些头痛。 关耀祖关闭屏幕，拿着那袋子东西坐到向清清旁边：“饿不饿？” 向清清看了看袋子，然后脸腾的一下红了。 他扭开头，若无其事地看向另一边，从关耀祖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红得仿佛要滴血的耳垂。 关耀祖疑惑，低头一看，那一盒避青药正躺在那堆零食的最上边。 深蓝色的包装还带着淡淡反光，格外醒目。 关耀祖尴尬地咳了一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她从塑料袋中里面拿出一盒牛奶，体贴地把吸管塑料膜去掉，又将吸管插在牛奶盒上，这才伸手将牛奶递给向清清： “喝点牛奶吧，解酒的。” 向清清沉默着低头看向那深蓝色的药盒，半晌，他弯下腰，将塑料袋中的药盒拿在手里，取了一片药，又放进了嘴里。 他抬头看向她，不接牛奶盒，就着关耀祖的手喝了一口。 喉结罩微动，药片顺着向喉咙咽了下去。 关耀祖这才注意到，向清清今晚戴的刚好是她最喜欢的经典款。 粉色蕾丝的那种。 牛奶从吸管的接口处淌了下来，流到关耀祖的手指上。 看到关耀祖手指上沾着的液体，向清清沉默片刻，从她手里拿过牛奶，放到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随即，他捧住了关耀祖的手。 关耀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看着面前的向清清。 他要干什么？ 现在的他，脸颊依然带着醉酒后酡红，双眸晶莹，闪着盈盈水光。 只见他微微低头，将关耀祖沾了牛奶的手指，轻轻地放进自己嘴里。 目光向上抬，直勾勾地看着关耀祖，就像一只乞怜摇尾的小狗。 脖子上淡粉色的喉结罩，随着他吮吸吞咽的动作，上下移动，魅惑人心。 关耀祖被他这操作惊呆了。 关耀祖鉴男无数，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么主动的男人，但自家姐姐刚去世就诱惑陌生女人的男人，确实第一次见。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一直关耀祖心头横亘着。 方才他把她的手放进嘴里舔舐的时候，她就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眼看着男人就要把她的五根手指用口水都洗礼一遍，关耀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那个，我刚刚抠脚了没洗手......” 向清清一愣，嘴巴里立刻停止了吸吮的动作，脸上表情复杂。 关耀祖的手指从向清清嘴里拿出，在样板房的空调冷风下，沾满了唾液的手指还有些冷飕飕的。 他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刚想说一句“没事”，一股恶心从胃上涌起。 下一秒，向清清从沙发上滑坐到地，捧着垃圾桶，便“哗啦啦”吐了出来。 一时间，样板房蛙声一片。 关耀祖皱着眉头，擦拭手上的唾沫，随后用另一只手，面露慊弃地捂住了鼻子。 醉酒后的人，不论长得多好看，呕吐的姿势都很狼狈，吐出来的东西也都很臭。 幸好她想得周到，提前准备好了垃圾桶，不然还得请清洁大叔洗地毯，到时候又是一笔花销。 这男人长得不错，是她喜欢的那种清纯男大，但是，她不喜欢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 那一连串的动作那么熟稔，鬼知道他用这套动作勾引了几个女人？ 有点脏，真的，关耀祖慊弃。 想到这里，关耀祖看着依然抱着垃圾桶的向清清冷漠道：“既然你醒了，就早点回家吧。” 向清清大吐特吐了好一会，猛地听到这句逐客令，心中一颤。 男人转头，可怜兮兮的看向关耀祖：“我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 关耀祖脸上带笑，说出的话却是无情：“不行。” 随即她补充道：“还有，酒吧里的酒我一口没喝，钱你付一下。”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在酒吧消费的票据。 向清清想说点什么，关耀祖却马上堵住了他的话头：“你姐姐因为捞男而死，但你应该不是个捞男吧？” 关耀祖也不给他迟疑的时间，直接掏出手机，打开了收款码。 向清清看着关耀祖，眼眶微红。也不知道是吐的，还是关耀祖刚刚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咬了咬牙，拿出已经用了四年的手机，把钱给关耀祖转了过去。 猛地看到收款人的昵称，向清清惊讶抬头看向关耀祖：“你是百亿少男的梦？” 向清清试探着喊道：“梦姐？” 关耀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站起来把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向清清从地上慢吞吞爬起来朝门外走去，刚迈过门槛，转身想对关耀祖说点什么，门却贴着他的脸颊，“砰”的一声关上了。 向清清呆愣两秒，随即泪水溢出他的眼眶。 他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走廊很安静，常亮led灯的白光刺眼。 向清清在这片惨白中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双腿酸疼，他才转身，缓缓走下楼梯。 第11章使用价值 将向清清赶走后，关耀祖和衣就躺在样板间的床上睡觉。 虽是样板间，但依然为了营造温馨家居氛围，里面床上用品倒是齐全。 关耀祖拉起被子把头罩上，便陷入了沉睡之中，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醒来。 肚子已经是饿的咕咕叫，关耀祖出门，直接打车回家。 她上车前跟关阎果果发短信说自己马上到家，于是，关耀祖推开家门的时候，便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饭菜香味。 做好的炒菜已经放在了红木桌上，旁边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关阎果果站在一旁温顺笑着，体贴地替她将座椅拉开。 随时给女人准备好饭菜，这才是好男人。 关耀祖冲着关阎果果赞赏地点点头，便毫不客气坐了上去，也不再搭理他，一边吃着刚出炉的热菜，一边玩手机。 关阎果果也识趣地没有打扰关耀祖，自己悄悄离开了。 连续跳过几个无聊视频后，关耀祖突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场景。 视频有些模糊和晃动，但关耀祖还是轻易就认了出来： 这是昨晚向清清姐姐跳桥的场景，已经被围观者拍下来传到了网上。 “姐，只是一个男人而已，你不要想不开啊！” 视频里向清清哭喊的声音很清晰。 视频的后面，还有疑似死者与渣男的聊天记录。 很多人在评论里面激烈讨论。 【这男的是高手，每笔转账都要女孩写自愿赠与】 【有律师没有，建议帮下女孩的父母，走法律程序收拾这男的】 【男人渣起来真是毫无底线！】 【没有人把这男的砍了吗？外网下单吧！听说悬赏已经涨到了六千刀......】 还有不少男人心疼跳桥的已经死去的女人。 他们都在评论区说惋惜她遇到渣男。 可惜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不是自己遇到。 【要是她和我谈恋爱，我肯定好好对她，伺候她，为她照顾女儿】 【这么好的女人，我为什么没遇到！刚和渣女分手，心碎......】 关耀祖继续往下翻，发现这个事情现在已经在网络上火了起来。 不少人爆料相关细节，拼凑出了一个比较完整的故事。 大概是就男方是个快三十的大龄剩男，而跳桥的女方才二十一岁。 女方是做游戏陪玩的，在圈子里面小有名声。 赚的每一笔钱都是她花时间花精力换来的血汗钱。 在谈恋爱的三年间，女方给男方转了十几万块钱，男方甚至用了女方的钱开了一个花店。 但她依然换不来渣男的真心。 听知情人说那个花店已经连夜拆招牌跑路了。 【做贼心虚的小男人！！】 【他平时就不管花店，开这家店只是为了要钱！】 无数愤怒的网友在疑似男方的账号下面怒骂，让他去阴间找女方团聚。 因为女方跳桥前说自己想吃麦当劳，全国各地的热心人士都自发地买了不少麦当劳。 亲自或者通过外卖的形式，送到了跨江大桥上。 跨江大桥上现在全是表达哀思的黄色菊花，还有麦当劳土黄色的纸质包装袋。 连天空都阴沉沉地似是要滴泪。 关耀祖昨晚亲眼看见这个女孩跳下去，她也为这个年轻的生命叹息。 她用外卖软件往大桥上点了一份汉堡可乐套餐，权当做自己对她的祭奠。 今天，跨江大桥附近的麦当劳真的很忙。 关耀祖长长喟叹一声，又扒了一口米饭。 一个快三十的捞男。 年龄这么大的男人，已经基本失去了使用价值。 真不知道向家姐姐看上了他什么。 重感情的女人总是受伤最深啊！ 她拿起手机，确认汉堡已经在配送中，便继续浏览新闻。 向家姐姐火了之后，有人发现她的弟弟是个长相乖巧的男大学生，因此便有好事者找到了她们。 关耀祖继续往下翻，很快看到了新鲜出炉的向清清视频，似乎是今早被偷拍的。 向清清牵着还在上初中的妹妹，在街边的摊位上吃早餐。 沉重的书包压在向清清瘦弱的肩膀上，似乎快要把他压倒了。 显得特别脆弱，令人怜惜。 她们买了两个包子、一个馒头，还有一杯豆浆。 向清清将包子和豆浆都给了妹妹，自己就着一壶清水吃白馒头。 评论区有很多女人都纷纷夸这个弟弟长得好看，又会照顾妹妹，看上去很好赘。 还有人说，只要向清清愿意当自己的男朋友，她就会帮助他的妹妹读书等等。 关耀祖看着向清清视频中那脆弱的模样，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种好赘的乖巧人夫感。 只是...... 想到昨晚他那主动讨好的模样，关耀祖还是有些不舒服。 在自家姐姐去世的当天晚上，就勾引只见过一面的陌生女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好男人。 他的外貌太具有欺骗性了！ 关耀祖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一下评论区的其她姐妹，便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 放下手机，关耀祖喝下一口汤，拍了拍自吃饱了的己鼓囊囊肚皮。 舒服！ 关耀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推开碗筷，留下一桌的狼藉，看也不看，径直回到了自己卧室躺了下来。 关耀祖舒服地一伸懒腰，陷入梦乡。 然后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关耀祖半眯缝着眼睛，烦躁地拿起手机直接挂掉，继续睡觉。 但来电的人很快又给她打来一个。 关耀祖再次挂断。 又是一个。 这下关耀祖睡不着了。 她接通电话，怒吼道：“谁啊！烦不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个熟悉的青涩男声：“你为什么要造我的黄谣？” 这声音略微颤抖，充满委屈。 关耀祖仔细一看，好家伙，来电人的头像是粉色蕾丝喉结照。 是向清清给她打来的。 关耀祖无语：“我什么时候造你黄谣了？” 她明明一直在睡觉好吧！ 向清清沉默片刻：“我给你发过去。” 手机提醒她收到了“清”的一条图片信息。 关耀祖点开一看。 一个评论，正是自己在吃饭的时候随手写的。 现在却被许多人点赞，成了热评第一。 关耀祖无奈扶额：“我只是提醒姐妹们不要被外表欺骗罢了，这算造黄谣？！” 向清清的声音更颤抖了起来，似乎已经哭了： “你评论说： “【看着清纯，实际上都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过】 “这不是黄谣是什么？！” 第12章是个处男 “现在我的手机号已经被网友扒出来了，一直有陌生女人给我打电话，问我多少钱一晚......” 关耀祖打断他不断的抱怨：“你要是没问题，还怕这些干什么？” “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个道理你不懂？” 怎么这个道理都要她来教？ 向清清在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刺耳： “你知不知道名声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多么重要！” 关耀祖翻了个白眼。 这关她耀祖什么事？ 关耀祖正想直接挂断电话，向清清的一句小声呢喃，从听筒传了出来，顿时让她睡意全无。 “你这样对我......我......” “我明明还是个处男......” 关耀祖惊得从床上腾的一声坐了起来。 处男？！ 也就是说她还有机会拿他的第一青？ 可是，如果是处男，他昨晚那么熟练的动作算怎么回事？ 向清清犹豫了一下，电话那头的声音细不可闻：“我......我......” 关耀祖不耐烦道：“你说什么？大声点。” 电话里传来呼吸声，似乎是向清清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片刻后，他道：“我都是跟颜色片学的......” 男人们为了提高被女人选中的概率，除了要将自己打扮好看之外，也要提高床技。 只有这样，他们才可能获得女人的欢心，有朝一日成为不吃药便能献青的幸运儿。 因此，男人们一到了初中，便会自发的开始看颜色片，学习里面的技巧。 关耀祖这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原来如此啊，是她误会他了。 关耀祖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向清清道：“现在她们都说我是脏男人了，怎么办？” 关耀祖安慰道：“别理她们，她们不知道事实，我知道你干净不就好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关耀祖直接打断他的话，真是公公爹爹，懒得听。 似乎觉得自己这样过于无情了，关耀祖接着道：“晚上你有空吗？请你吃饭。” 向清清站在法式餐厅的街对面，扯着自己的衣摆，有些拘束。 男人不时走动几步，眼神不住地看向餐厅门口。 他来的太早了。 他从没有来过城市这边的街区。 将妹妹的晚饭做好后，便换上自己的战服，着急忙慌地坐着公交车前往这附近。 结果到了之后，发现自己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一个小时。 他太紧张了。 但这不能怪他。 关耀祖是他见过的条件最好、同时也对他感兴趣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似穿的随意，但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就昨天那一套，粗略算下来都得二十多万。 即使是她脚上那双拖鞋，在官网上标价都是五万块。 没钱的人，怎么会花五万块买双那么丑的拖鞋？！ 他知道这些，是因为他曾经为了辨认出有钱人，很仔细的研究过奢侈品。 他还去奢饰品回收店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学徒，因此对这些东西都摸得很清楚。 他是穷人家的孩子。 母父车祸已经去世了，姐姐昨晚自杀，而自己才十八岁刚读大一。 他需要养活自己和妹妹。 他找过兼职，可是又脏又累，时薪又低。 尝试直播，可是不管坐在镜头怎样卖力讲话，保持微笑，一天下来，能有个两百都是烧高香。 向清清明白，赚钱轻松的方式，是成为有钱女人的情人。 他知道该怎么做，他刚去世的姐姐甚至教过他怎么讨好老女人。 如果他能把关耀祖的心抓住，那就算是从她牙缝里流出来的一点菜叶，也可以让他吃得很饱了。 就比如，她邀请他来的这个法式餐厅。 这个餐厅看着就很昂贵，是他平时从不会来，也不敢来的地方。 明亮的落地窗，映出里面穿着晚礼服身形优雅的男人。 他们用着被侍者擦得发亮的金属餐具，小口吃着入口即化的鲜嫩牛排肉。 最靠近窗边的男人眼睛亮闪闪地，专注地看向坐在他面前的大女人。 大女人不知道在讲什么笑话，男人脸上随即浮出绯红，捂住嘴浅笑了起来。 看起来美好又和谐。 向清清只觉得心里直冒酸水。 他好愱殬（du）他们。 他也想成为坐在里面优雅吃饭的小男人之一。 而不是只能啃馒头，喝凉水。 而要实现这个愿望，他必须傍上一个大姐。 因此，即使姐姐刚去世，他也需要强忍着悲痛，主动勾引陌生的有钱女人。 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因此，即使关耀祖大半夜把他赶出房门，还冲他要酒钱...... 即使那是他钱包里仅剩的几百块。 ——向清清一想到这里就憋屈。 但为了不引起关耀祖的反感，咬着牙他还是给了。 向清清绕着法式餐厅对面那一小块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十多趟，终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餐厅门口。 一只脚穿着很丑但很贵的拖鞋，从出租车门伸出。 关耀祖弯腰下了出租车，随意地将车门合上。 向清清刚想隔着马路给关耀祖打招呼，但关耀祖似乎没有看见他，转身便趿拉着拖鞋朝着法式餐厅的门口走去。 向清清快走几步，穿过马路，刚走到西餐厅门口，便听到关耀祖正和法式餐厅门口的男使者说话。 站在法式餐厅门口的男服务员道：“不好意思这位女士，光脚无法进入餐厅。” 关耀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啊，不行吗？那我要是穿上袜子呢？” 她裤兜里正好有一双袜子。 有点味，不过翻一面还能穿。 至于为什么会随身带着一双袜子，她也不知道，就当做是巧合吧。 男服务员无奈道：“您穿着拖鞋，是没法进入本餐厅的。” 关耀祖耸耸肩，无奈转身，看到了她身后的男人。 她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好巧，你刚到吗？” 向清清犹豫片刻。 他总不能说他太激动而早来了一个小时吧。 “嗯，我刚到。” 说完，向清清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他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的微笑。 但关耀祖恰好扭过头看向了餐厅，没有注意向清清无懈可击的笑容。 她朝着餐厅努了努嘴：“你听到了吧，不让我进，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向清清脸上保持着微笑，乖巧点头。 第13章驯化好了 半小时后，她们来到一家苍蝇馆子。 油腻小桌板随意地外摆在人行道上，肮脏的塑料板凳堆在一起，还没有摆放到桌前。 人行道的地面也被油污染上痕迹，走在上面，鞋底发出“咯吱”的刺耳声音。 见老板忙着，关耀祖主动拿起两个塑料椅子摆放在桌前，又从饭馆里面拿起一张塑料菜单。 旁边老板走过，两人笑着说了什么，看起来相熟的样子，不一会，关耀祖便从饭馆里出来了。 走到外摆的桌椅前，关耀祖将菜单随手扔到桌上，一屁股在低矮的塑料椅坐下。 塑料薄膜的菜单和小桌椅一样油腻，上面还有不知道从哪沾染上的红油和一片翠绿葱花。 见一旁的向清清还傻愣愣站着，关耀祖奇道：“坐啊，等什么呢？” 向清清的目光在关耀祖和他面前的塑料椅上来回移动片刻，咬着唇，欲言又止。 他现在身上穿的，是他最贵的一套衣服，一直很珍惜。 这套衣服自买来还没有穿过，就是为了在某一天遇见大姐的时候，能以最好的面貌展现在她的面前。 但没想到，终于穿上了这套衣服的今天，要坐的却不是法式餐厅的高档真皮座椅，而是路边馆子廉价肮脏的塑料凳。 关耀祖用力扯起和已经和油腻的桌面难舍难分的塑料菜单，菜单和桌面连接处发出“吱吱”的难听响声。 向清清咽了一口唾沫，白色绸缎下的喉结微动。 好脏...... 真的好脏！ 他好想逃！ 关耀祖并没有在意他的沉默，指着菜单上面的图文，抬头看他：“水煮肉片吃吧？” 就在这个时候，老板走到桌前招呼她们。 这是一个面目和善又热情的中年女人，见关耀祖对面的男人还站着，老板笑呵呵道：“怎么不坐呢？坐下点单吧？” 说着，就随手将一个塑料椅放到向清清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那一瞬，关耀祖和老板都看着他。 空气有片刻的宁静。 她们都在等待他坐下。 向清清露出了那个在镜子前驯化好的得体微笑，将脸上的不情愿尽数掩藏。 再不坐，就显得自己不懂事了。 向清清手里挎着男士包，手指紧紧拽着衣角，脸上带着温和笑意，坐到了塑料椅上。 他的屁股和腿脚都是僵硬的。 向清清坐下后，关耀祖与老板寒暄了几声，然后兴高采烈地对着向清清道：“这里的菜可好吃了！” 向清清语气温柔，根本听不出有什么不满情绪：“关姐都说好了，那一定要尝尝。” 关耀祖没看他，手指点着塑料硬膜包裹的菜单，对着老板旁边的服务员：“来一份水煮肉片，还有......两斤小龙虾。” 说完，关耀祖又很贴心地将粘手的菜单递给向清清：“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向清清勉强保持微笑，根本不想接触那张菜单：“我都行。” 关耀祖翻了个白眼。 小男人总是说“随便”、“都行”。 但真随便点了，又要叽叽歪歪说这不行那不行。 她才不会惯着这些小男人。 她冷着脸收回菜单，招呼着服务员： “再要一个砂锅豆腐，一盘水煮毛豆，还有两瓶雪花瓶酒。” 服务员是个身形佼小的男人，脖子上带着红色的绸带，看起来很有服务精神。 他手中握着纸笔，迅速写下关耀祖刚刚点的菜品，然后迅速钻进后厨。 来吃饭的客人陆陆续续在桌前坐下。 老板与关耀祖聊了一会，看了看周围的客人，对着关耀祖笑道：“耀祖，你慢吃，有什么需要找我，我先去忙了啊！” 关耀祖大度地对老板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耽误你生意了！” 今晚来吃饭的人确实很多，就这么聊会天的功夫，饭馆内外就都坐满了人。 女人们大咧咧的抽着烟，小男人们倚在女人怀里，温柔地笑着。 店铺外面的一张木桌上摆着一台老式电视，张牙舞爪地伸着长长的天线。 电视屏幕上不时因为信号不良出现满屏的雪花，服务员路过用手一拍，就又恢复了原样。 屏幕里面正放着排球比赛，英姿飒爽的女人们正在排球场上为国争光。 关耀祖看到电视，眼睛一亮“嘿嘿”一笑：“今晚刚好是排球联赛的直播，你不介意我看看比赛吧？” 向清清温顺道：“我也爱看排球的。” 关耀祖随意点了点头，鼻孔里却不屑冷哼一声。 小男人家家懂什么球赛。 菜很快上齐。 关耀祖目光一直望着电视屏幕，一口龙虾，一口啤酒，一口毛豆。 一口接着一口，不时为运动健儿欢呼一声。 关耀祖虽然喝酒，但她不抽烟。 关耀祖现在虽然喝酒，但她平时喝得少。 她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女人，不抽不赌不僄。 球赛间隙，关耀祖把注意力转到向清清身上。 看也不看就随便夹了一些东西到他的碗里：“别跟你姐客气，吃啊！” 向清清勉强笑着，将水煮肉片的姜片和麻辣小龙虾的虾壳夹出碗。 关耀祖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知道自己刚刚夹错了东西，但她还是故意道：“哎哟，慊弃姐是不是？” 向清清连忙摆手，有些慌张地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 见他那个惊慌失措的小模样，关耀祖满意一笑。 也许是心有不忍，这次，她伸出筷子，在水煮肉片一众豆芽土豆的配菜里面，认真扒拉所剩无几的肉片。 红油飞溅到两人身上，但关耀祖无所察觉。 向清清却嘴角抽搐。 红油...... 溅到他的衣服上面了！ 他刚刚很小心，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就是怕红油溅上…… 但没成想，油污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立刻站起来离开。 但是，余光看向关耀祖脚上那五万块的拖鞋，向清清又忍耐了下来。 向清清伸手拿纸，轻轻地擦了下衣服上的红油。 关耀祖见状，停止扒拉肉片的动作：“哎哟，溅身上了？” 关耀祖很不客气道： “你这小男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第14章女人少年 不等向清清反应，关耀祖将剥过虾的脏手在t恤上随便蹭了蹭，一手抓住向清清的衣摆，另一只手扯出好几张桌上的廉价抽纸，粗暴地替他擦拭。 当关耀祖的油手再放开时，那几点芝麻大小的红油已经在衣服上蔓延成了手掌大小的一块，同时刚刚关耀祖抓住衣摆的地方也留下了黄黄的五指印。 黄色的虾油与红色的辣油相互映衬，格外鲜艳。 向清清脸色煞白。 关耀祖看到自己的杰作，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电视里传来排球赛我方得分的声音，关耀祖的注意力立刻被电视吸引。 她顿时忘记了刚刚自己做的破事。 站起身，她手舞足蹈地一拍巴掌，油手举起啤酒瓶，“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 “啊！——爽！” 向清清看着面前的关耀祖，后槽牙气得磨出了“咔嚓”声响。 这是向清清吃过最憋屈的一顿饭！ 原因如下： 首先，从高档法式餐厅变成了路边的苍蝇馆子。 其次，除了水煮肉片，其它的都是下酒菜，但水煮肉片又太辣，他又不喝酒，唯一能吃的砂锅豆腐也被关耀祖几口便吃光了！ 再次，他的战衣，他那纯白的斩女战衣，现在却是红红黄黄一片！ 最后，最气人的是，面前这个女人...... 她居然！ 注意力全在那破球赛上面！ 向清清要被气死了。 他不断做着深呼吸，不断告诫着自己不要冲动。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他想要享受荣华富贵，眼前的这点委屈，必须咽下。 不然，他又怎能搬出破旧出租房，住进大平层？！ 这是他攀上大姐的必经之路。 他必须将自己的温和顺从人设贯彻到底，如果此时冲动离开，一切都前功尽弃！ “女人都好这一口。”这是那跳桥的亲姐姐教他的。 想要傍上大姐，他必须要有一个温软好欺的好赘人设。 以前姐姐在的时候，他没有听她的话。 现在姐姐已经走了，那就更不辜负姐姐的对自己的谆谆教导...... 向清清的眼眶微红，脸上却重新展露出了他练习了无数次的迷人笑容。 关耀祖此时正坐在板凳上，专注地看着球赛，侧脸对着向清清。 关耀祖嘴边的一抹红油十分醒目。 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向清清看着关耀祖，心想。 果然女人至死是少年，他跟一个这样单纯的少年，较什么劲？ 他从小巧的男士钱包里掏出一张香气扑鼻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这是他亲手绣的。 男红、男红，作为男儿，怎么能够不懂一点刺绣呢？ 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只有懂男红的男儿，才能在市场中卖出更高的价格。 他将这手帕展开握在手中。 站起身，隔着油腻的桌子和上面吃得七零八落的食物残渣和空碗碟，向清清朝着关耀祖探出了身子。 胸肌曲线在衣领中若隐若现。 这个角度的他最好看了，这是向清清对着仔细镜子研究过的。 当时还凹了造型，拍了一张照片精修后发到了小蓝书。 好多兄弟都点赞夸他。 还说什么“他是男的他也爱看”之类的话，把他夸得心花怒放。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小脸一红。 他不信迷不倒她！ 向清清手里拿着帕子，朝着关耀祖的嘴边伸去，想要替她擦拭掉嘴边的红油。 关耀祖正看到球赛关键之处，丝毫没有察觉到向清清的动作。 电视中，我方球员和对方球员一来一回激烈角逐，就在最后的几秒钟，终于！ 我方得分！ 关耀祖以及周围的一众女人都欢呼起来！ 赢了！ 冠军！ 关耀组从板凳上猛地跳起来！ 速度之快，情绪之激动，猛地挥飞了向清清手中的帕子，向清清伸出的手臂也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向清清探着身子，本来重心就不稳，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猝不及防一撞，小身板晃了晃，就朝后面倒了下去。 关耀祖根本没察觉到她撞倒了向清清。 她拿起桌上剩余的啤酒，对准瓶嘴，瓶底朝上，咕噜咕噜一口气都灌进肚子。 喝完后，她将空酒瓶往地上随意一扔，“刺啦”一声清脆！ 一同坐在外摆人行道上的众人都不由得看向这个大女人。 关耀祖环顾一周，一只脚踏在板凳上，拍了拍胸脯，豪迈地对着周围一同吃饭的人大声道： “大家吃好喝好！今天这饭，我请了！” 周围再次发出比刚刚还要大的欢呼雀跃声。 看球的不看球的都一起为关耀祖这豪气的举动鼓起掌来，一时间，夸赞声不断。 “姐们！爽快啊！” “谢谢啊帅姐！” 就在这一片的欢天喜地中，只有向清清很落寞地坐在油腻又黏糊的肮脏地面上。 屁股传来被坚硬地面撞击后的疼痛感，疼得他五官都要扭曲成了一股绳。 但想到关耀祖可能会看到，他还是硬生生地控制住了自己狰狞的表情，只是轻轻蹙起细眉。 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落地的过程中，向清手忙脚乱地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体。 但身边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 慌乱之中，他拉扯到了低矮的木桌。 桌上吃剩的小龙虾壳、水煮肉片的红油，砂锅的汤都被打翻，在空中欢愉地跳起，然后尽数落在向清清的身上。 然后，他摔倒的痛呼声和桌椅碗筷倒地的碰撞声，便被周围人的欢呼所掩盖。 几乎都没有人注意到他。 除了关耀祖。 她刚说完请客的话，便注意到了在地上摔得很狼狈的向清清。 向清清见关耀祖看向他，他便如同看见了救世主一般，眼眶微红，噙着泪水。 被汤汁浇灌过的脸颊上还沾着一点葱花的向清清，红唇微张，似乎想对关耀祖说点什么。 但话还没说出口，他的视线便被几个魁梧的大女人挡住了。 几个女人却来到了关耀祖的面前，其中一个双手给她递上了一根烟。 关耀祖只好暂停对向清清伸出援手，转而将那香烟接过。 “姐们，这顿谢谢了啊！” 另一个穿着一件纯白的宽松背心的女人，嘴里叼着烟，一手举着打火机，另一手护着火苗，恭敬地将火递到关耀祖面前。 第15章国民初恋 蓝幽幽的火焰从打火机里“唰”得冲出来，在关耀祖眼前闪动着。 关耀祖笑眯眯地将香烟放在唇齿之间，朝着火苗探出头。 烟头对准了蓝色的火苗，很快就燃起了一缕青烟，飘散在几个女人中间。 “没事，都是女人，说这些就客气了。” 关耀祖浅吸了一口香烟，在口腔中绕了一圈，便立刻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她双手夹着烟，笑道：“球队赢了，心里高兴，和大家一起庆祝庆祝！” 香烟，是女人之间的社交道具。 关耀祖虽然平时不抽烟，但是既然姐们要给自己点烟，那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一同吸过香烟，那就都是姐妹了。 这几个女人拿着手机，一起加了个微信好友，一时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而仅仅不到一米距离的向清清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向清清眼眶微红，眼角含泪。 红油已经渗入了白色的衣衫中，油渍透过衣服，黏到肌肤上，带来一阵令人作呕的黏腻触感。 手掌撑在地上，粗糙的地面还有小石子嵌入手掌心，将他娇嫩的手掌磨得生疼。 隔着裤子，地面的冰凉也传了上来，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冻成了一块寒冰。 见关耀祖此时应接不暇，向清清忍着委屈，默默从地上爬了起来。 白色的衣服现在红的黄的绿的到处都是。 因为刚刚摔坐在地上，屁股上还有两个灰黑色的印记。 他犹豫了一会，然后将那香气四溢的手帕收进包里，从旁边拿了一些廉价纸巾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油污。 关耀祖笑着目送这几个女人回到桌上，女人们一边走还一边扭头对着关耀祖道： “有事给姐妹打电话。” “保持联络。” 关耀祖笑眯眯挥手：“好。吃好啊！” 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关耀祖这才扭头来到已是狼狈不已的向清清身边。 关耀祖将被向清清撞到的桌子扶了起来，无奈道：“怎么搞的？” 关耀祖不由得摇了摇头，就这么一会没注意，他怎么就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小男人就是折腾。 关耀祖提议道：“要不去商场买件衣服换上？” 这样和他走在街上，他不嫌丢人，她还嫌呢！ 向清清几乎快哭出来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 一晚上了，终于出现了句人话！ 果然自己的忍耐是有回报的。 看他不挑件死贵死贵的衣服，狠狠宰她一笔！ 向清清心里面狂喜，脸上却依然柔顺中带着委屈，轻声点头：“好” 关耀祖朝着店里面忙碌的老板挥了挥手：“结账！” 老板前来收饭钱，关耀祖掏出手机，打开支钱包的付款码，递给面前这个一脸福相的女人。 她关耀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收租人，没有什么白卡黑卡。 支钱包和微钱包就已经够用了。 关耀祖对着老板夸赞道：“老板，龙虾味道不错。”随即又问：“全场是多少钱？” 她关耀祖说了要请全场人吃饭，那必须请！ 老板笑道：“算上其它桌，一共是一万三千元。” 关耀祖直接给老板转了十万：“之后来的其他桌我也包了，不够跟我说！” 中年女人的眼睛都笑没了，她乐呵呵道：“多谢关姐照拂，关姐真是豪气！” 这一幕看得向清清眼睛都直了。 十万块，多少人牛马一年都见不到这么多钱，说给出去就给出去？ 向清清短暂的愣怔之后，看向关耀祖的眉眼更是柔情似水。 两人转身离开，没走几步，一个女人从后面追了上来。 女人看也没看旁边的向清清，对着关耀祖道：“姐妹，我弟弟想要认识你一下，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 说着，手往后一指。 关耀祖和向清清都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一个长相乖巧的男人，眉眼间写的都是听话二字。 黑色宽条纱当做喉结罩，系在喉间，宽纱轻柔垂下，落在锁骨处，将皮肤衬托得白皙滑嫩。 一头乌发闪着黑色的光泽，柔顺地披撒在脑后。 头发顺得就连关耀祖这样的糙女人躺上去，都会像坐滑梯一样直接出溜到地。 见不远处的三人都扭头看他，他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快速低下头，不敢与女人们对视。 好纯！ 国民初恋不过如此！ 旁边的女人轻咳了一声。 关耀祖回过神来，收回视线，笑眯眯道：“可以呀。” 向清清心中涌起一股醋意。 自己还站在这里呢！那个男人怎么好意思的？ 向清清视线从远处男人身上收回，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油污，苦涩地笑了笑。 一定是自己这套战服被油渍沾污，自己的气质和美貌都降低了，这才会被其他男人瞧不起，这才会有其他男人敢当着他的面，找关耀祖要联系方式。 向清清再次用眼神狠狠划过那个男人的身体，如果目光能刀人，他已经被向清清划得遍体鳞伤了！ 不就是妆画得清纯一点吗？他向清清如果乐意，一样也可以！ 眼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无视他直接加上了联系方式，向清清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能说什么？ 他现在又不是关耀祖的男朋友，将不满说出来，只会让自己看起来善殬。 况且，关耀祖那么有魅力又多金的一个女人，身边有许多小男人围绕，太正常不过了...... 从她的身上获得好处，才是最实际的！ 向清清脸上再次露出他那抹温软的笑，连嘴角上扬的角度都没有差上分毫。 来到商场，关耀祖便任由向清清拉着她走。 她很少来商场，根本不知道这里有哪些品牌，卖的是哪些东西。 向清清一身油污，心里满含着怨气，脸上却是笑眯眯的。 他拉着关耀祖直接走进了里面最大的一个品牌店。 这是他平时从没有进去过的地方。 他从这里经过无数次，但一直囊中羞涩，不敢踏足。 那些衣服，是他从不敢奢想的...... 但现在，他身边可是有个财大气粗的关耀祖！ 男店员看着身穿a货，满是油污的男人走进自家店子，本想把他赶出去，但一扭头，便注意到了他身后女人。 第16章修来福分 还有她脚上穿的鞋。 那双拖鞋，全球限量版，官网售价五万，现在市场价格还在涨。 不是真有钱人，不在乎那五万，否则是绝对不会买这么一双丑拖鞋的。 那鞋就这么随意的趿拉在女人的脚上，看上去很邋遢。 但男店员知道，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有钱。 男店员立刻明白了面前一女一男的配置。 傻大姐与捞男呗。 男店员心里哀嚎： 这样的傻大姐，他也想要！ 他什么时候才能碰上这样有钱的好女人呢？ 但脸上却是挂着甜美的微笑，冲着两人迎了上去。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呢？” 向清清将傻大姐......啊不，关耀祖安顿在店内的沙发上，自己则绕着店走了一圈。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向清清如男宠挑选珠宝一般，一顿狂点。 男店员微笑着从衣架上取下向清清点过的衣服。 看着男店员手中堆积如山的衣服，向清清满意道：“就这些吧，把这些衣服都拿进试衣间。” 男店员心里也是满意极了，要是这些衣服都被买下来，那他这个月的提成，可就不愁了！ 他一时高兴，冲着向清清微笑点头，就要拿进试衣间。 但另一个男店员及时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看了看那些昂贵的衣服，又看了看男人的满身油污，对着这个男店员使了个眼色。 男店员顿时清醒过来。 他将手中的衣服先放在了一遍，拿出一套纯白的衣服和一袋湿纸巾，递到向清清跟前。 向清清不满：“什么意思？” 男店员礼貌道：“您现在的衣服沾了红油，一定穿着不舒服吧。” “这边免费送您一套干净衣服，您换上这套，休息好了，再慢慢试衣。” 向清清想要发作，但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美男直播的关耀祖。 算了算了，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这套干净衣服虽然说免费，但也是这个品牌的下服装，拿出去也能卖好几千呢。 况且，这么贵的新衣服沾上了油污，他买回去也确实不好清洗。 向清清点头，用湿纸巾擦了擦皮肤上粘着的油污，将脏衣服脱下换上了新的，这才走出试衣间。 他手中拿着换下来的“战损服”，走到关耀祖的面前。 坐在沙发上的关耀祖刚好在切换直播间，与下一个美博主相遇的等待间隙，关耀祖抬头看向他：“嗯，不错，这套好看。” 语气诚恳，情绪价值给满。 即使只是一免费的衣服。 男店员及时接过向清清的手中的战损衣，又拿出一个纸袋装好，然后双手捧着，亲切问道：“男士，这套衣服，您看，您还要吗？” 向清清刚在沙发上坐下，见两男店员都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他犹豫了一会，装作风淡云轻的样子道：“不要了。” 其实他是想带回去的。 说不定还能把那些油污处理干净，下次还能穿！ 但男店员既然问出口了，他就不能再说要了。 他不想露怯，不然显得自己多小气啊！ 男店员听到这话，便径直走出店门，将手中纸袋随意地丢在店门口对面的垃圾桶旁。 刚好打扫卫生的大叔推着清洁车经过，将这套衣服立刻拾走了。 向清清眼神都要拉丝了。 他强行将自己目光从纸袋上收回，更是立下了要从这女人身上好好薅一笔的决心。 向清清身若无骨的靠在关耀祖身上，看着关耀祖手机屏幕中的美男，语气含羞带嗔：“又在看别的男人。” 关耀祖真诚反问：“不看男人，难道看五大三粗的糙女人吗？” 向清清嗔怪的瞪了关耀祖一眼：“尽说些没趣的话。” 话锋一转，他试探着问道：“我可以多试几套衣服吗？” 关耀祖挥挥手，如同赶苍蝇一般：“随你。” 向清清听到这话，心中有了底气，也不再可惜刚刚被男店员扔掉的战损衣。 他眉毛一挑，喝了一口男店员送上来的玫瑰茶，然后高高兴兴起身，换衣服去咯。 换了好几套，出来关耀祖的反应都是： “好好好！” “美美美！” 向清清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果然自己在饭桌上的忍耐是有回报的。 损失了一套a货，换来多套真货。 值！ 向清清又走进试衣间，开始下一轮试衣。 就在这时，关耀祖的手机响了。 是关妈，关邦儒。 关邦儒话不多，干脆利落：“马上回来，你那赔钱哥惹事了。” 挂断电话，关耀祖从沙发上立刻跳了起来。 关邦儒，关妈给了关耀祖生命，是关耀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和最尊重的人。 关邦儒的命令在关耀祖这里重于泰山。 她让关耀祖赶紧回来，关耀祖不敢迟疑一秒。 将沙发上的充电线、平板什么的迅速塞进包里，关耀祖穿好拖鞋就往外跑，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男店员。 追不追？ 但那女人也没拿店里东西啊！ 关耀祖一口气跑到商场门口，叫了一辆车，直奔关家而去。 她知道向清清还在试衣间，但那跟关耀祖有什么关系。 他衣服脏了，她只是陪他逛街而已。 不是都说男人都不敢一个人逛商场吗？ 她做好人好事而已。 至于帮他付款...... 付什么款？ 她想都没想过。 但出于礼貌，关耀祖还是在微信上编辑了一条消息，给向清清发了过去。 【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向清清此刻正哼着歌，才把身上那套价值两万的衣服换下，又拿起另一套价值四万的套装。 手机响了，他却不怎么在意。 无非就是直播的运营催他上播。 他这次出来跟关耀祖吃饭，用的时间比预想中还要长，他没来得及跟运营请假。 ——但他现在正在试衣服诶，他梦寐以求的名牌奢衣！ 至于直播运营，过一会再随便找个借口吧。 如果等会，关耀祖要他跟她回家，他要不要同意呢？ 向清清美滋滋地想。 说起来，关耀祖还真是个好女人。 虽然她喝酒，爱看球，偶尔骂点脏话，但她烟瘾不大也不赌球。 这样的好女人还这么有钱，如果能把她抓牢，那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现在，关耀祖还这么耐心地等他试衣服，等一会还会给他付账。 这么好的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第17章先回去了 向清清换好了这套衣服，笑盈盈地拉开试衣间的门，沙发上却不见关耀祖的人影。 只有两个男店员，笑容可掬地看着他。 向清清心里咯噔一声。 刚刚在换衣服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外面有电话声音响。 但这通电话很快就挂了呀！ 这么快挂断的电话，能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一定是去上厕所了吧！ 试衣间里面还有几套衣服没有试完。 向清清强装镇定，又要走回试衣间，却被另一个男店员拦住了：“男士，请问这几套衣服，您有满意的吗？” 向清清心中不安，口中却硬气的很：“一般吧，我再看看。” 男店员微笑着让开了。 向清清走进试衣间，手微微颤抖着拿起手机。 好几条讯息，其中确实有直播运营给他发来的催上播消息。 还有...... 关耀祖发来的简讯： 【家里有点事......】 后面的讯息被省略，需要点进去才能看到。 但向清清却不敢点进去。 他怕看到他不想见到的那句话。 他那套脏了的衣服已经被男店员丢出了门店，被路过的清洁大叔捡走了。 即使不说谁付款的问题，他现在想要离开，也必须买下一套衣服，才能回去。 谁家好男人大晚上光着膀子在街上走的呀！ 这不是诱惑女人犯罪吗？！ 他现在才十八岁，正是质量最好的时候，一些女人看见他，就像狼看见猎物一样。 要是被不怀好意的女人拦住，强行让他献青...... 不行！不行！ 他的青子必须要换来价值，最起码，也得献给他喜欢的女人。 而且，更严重的是，要是他光着出去，要是被有心人拍下他的果体传到网上，那他以后就完全没法见人了！ 本来在网上就有针对他的污言秽语，如今再传出这样的事情，那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 这里的衣服，最便宜的都要一万。 向清清的目光落在了那套“免费”的纯白衣服上面。 如果不买其它衣服，不知道这套衣服还会不会免费...... 向清清没有立刻出去，他把未读讯息一个一个点开。 先是妹妹的消息，找他来要明天生活费。 向清清给妹妹转了五十块钱。 又点开直播运营的讯息。 他能看得出来运营姐姐很生气了。 从正常语气的提醒，到略带焦急地催促，以及最后口吐芬芳地问候他爹。 向清清手指颤抖着打字道歉，说自己这边有点急事，两个小时后肯定上播，并且主动提出延长上播时间。 运营的立刻回复： 【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要是见不到你，你就别在我这混了！】 向清清： 【收到！】 又略带讨好之意地发了一个可爱小猫的表情包。 最后，他才点开了关耀祖的消息。 【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她...... 真的回去了？ 向清清只觉得身体发热，本来还算宽敞的试衣间此刻突然变得局促了起来。 他心跳加速，血液一阵阵往上涌。 手撑着试衣间的木质隔板，向清清不断深呼吸，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为什么回去了？ 是觉得衣服太贵不想付钱？ 可她眼睛眨也不眨就给陌生人付了十万的饭钱。 难道，她是真的有事？ 拿着手机，向清清手指发颤：【家里还好吗？】 屏幕黑了又亮。 亮了又黑。 等待半晌，关耀祖也没有回复。 男店员在试衣间外敲了敲门：“男士，您还好吗？” 向清清清了清嗓子，勉强镇定道：“我没事。” 男店员尖锐嗓音传来：“没事就好。” 过了一分钟，男店员的声音再次从试衣间外响起。 不知怎的，向清清竟然听出一丝嘲讽： “男士，我们店要打烊了，您看，要不出来结一下账？” 向清清将身上那套价值四万的衣服小心翼翼脱下，换上了男店员一开始递给他的“免费”纯白套装。 他如同刚从水中钻出来一般，全身汗淋淋地打开了试衣间的门。 住的地方离商场大概五公里。 付完款从商场里面出来，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公交车了。 刚用信用卡花了四万二千，向清清本来舍不得打车，但想到马上就要到规定的上播时间，他一咬牙，还是伸手招了出租车。 如果再迟到，他相信运营会真的把他踢出去不再管他。 他本来就是个赚不了什么钱的主播，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个愿意收他的。 虽然他长得还不错，但做直播的，外貌只是最基本的条件。 出租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是一个男司机。 他斜眼看了一眼向清清：“手机尾号。” 向清清坐在后排，有些不自在地念出四位数字。 怎么是个男司机。 他一向不相信男司机的开车技术。 向清清扯动后排的安全带，有些不自在地给自己系上。 新闻里，出车祸的一向都是男司机。 他们开的速度很快，又很莽撞，从来不管什么交通规则。 他们到底是怎么拿到驾驶证的？ 机械这些东西，总是会带坏人，将人性中最恶的一面挖出来。 向清清就从来不敢去学车，因为他怕他也会变成那样。 女人们向来理智，接触这些没什么问题。 但对于以情绪化著称的男人来说，就真的应该敬而远之。 好男人都该离这些不停轰鸣作响的东西远一些。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向清清的目光又落在一旁袋子。 里面放着他想要了很久的品牌套装。 但不知道是坐在颠簸的车里对自身性命的担忧，还是对他今晚完全没预料到的这一大笔花销。 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那套四万的衣服被他的汗水淋湿了，男店员说什么也必须让他付款。 他说那衣服沾上了汗渍，没有办法卖给别人了，如果向清清不买，他们就要报警！ 身上这套最开始说“送”给他的套装也不再免费，而是收了他两千块。 他双手颤抖着掏出了三、四张信用卡，在男店员的嗤笑下，勉强把账付清。 现在，即使已经离开商店了，那两个男店员目光里赤裸裸的鄙视和嘲笑，依然鲜明地出现在他眼前。 每一眼都如同利刀刺向清清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明明他们都是男人，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温柔一点？ 大家都是男人，他不信他们没有想过傍一个大姐，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凭什么他们可以瞧不起他？！ 第18章是真饿了 向清清叹气，又看了一眼手机。 关耀祖还是没有回复。 他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关耀祖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关耀祖现在很忙，忙着骂她那不懂事的赔钱哥。 前几天，关建国关姥姥又给她哥找了个相亲对象。 这个相亲对象，是关妈关邦儒公司里大客户的女儿，今年三十多岁。对方家长觉得关家不错，便想着认识一下。 今晚便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女人年轻的时候玩得花，虽然有一个孩子，但还从没有结过婚。 现在女人也玩够了，要安定下来了，便想找一个贤惠顾家的男人成家，这样她也好收心，继承家里的产业。 但关招妹竟然不识好歹，知道对方谈过二十多个男朋友之后，他竟然立刻要起身离开。 女人试图挽留他，但关招妹直接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女男力量差异这么大，男人那点花拳绣腿怎么可能打伤一个大女人。 他扇完巴掌后，对方见他是个小男人便让着没有还手，只是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但关招妹不仅没有收敛，还口出狂言问候她爹。 那女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平时从不打男人，但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但关招妹今晚实在是太过分了。 收到警告，他不仅不收敛，嘴里一边嘟囔“你不打男人你就以为你是好女人吗？”，一边朝着对方鼻子眼睛这种地方挥拳，当场就把人鼻子打流血了。 对面的女人被激怒，她一拳就把关招妹打翻在地，打掉了他两颗门牙。 后来，双方的长辈就都知道了。女人的妈给关邦儒打电话，质问她是怎么教育男儿的。 关邦儒在电话里一阵道歉，说尽了好话，那边才气消了。 挂断电话，关邦儒恨铁不成钢：“谈过二十多个男朋友怎么了？她又没有结过婚，你赘过去还是个初婚，委屈你了？！” 关招妹捂住自己还不断流血的嘴巴，沉默地坐在沙发的角落。 关耀祖也怒其不争：“你倒是考虑一下我们啊！你都快三十了还没有赘出去，你让我们一家人的脸往哪里放！” 关耀祖继续劝道：“那女人条件不错，还是妈妈公司老客户女儿，家也离咱们不远。哥哥你赘过去后，吃香喝辣，以后还能经常回家，怎么就不行了呢？” 关招妹低声：“这个家，鬼才想回！” 这声抱怨音量虽小，但还是被关建国和关邦儒听到了。 关邦儒抄起桌上沉重的烟灰缸就往关招妹身上丢，关招妹躲也不躲，额角被烟灰缸砸中。 血顺着白皙的肌肤流淌，血流如注，润湿了一大片衣襟。 烟灰缸掉在地面上成了碎片。 坐在一旁的关建国也拿起手中拐杖，狠狠打了过去。 关招妹的后脊背重重受了姥姥的一拐杖，他没坐稳，顿时从沙发上跌下来，半跪在满是尖锐碎片的地上。 关招妹的脸孔因为疼痛瞬间变形，但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关耀祖见势不好，连忙坐到关建国身边，轻拍姥姥的后背安抚道：“姥姥，消消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姥姥从沙发上颤巍巍的站起身，拐杖在地面上用力一杵：“真是不像话！关招妹，以后你的事情我都不管了！” 说着就起身往自己卧室走去，关耀祖连忙扶着关建国进屋。 关招妹跪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沉默着，一双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玻璃碎片锋利，膝盖处渗出了血迹，顺着大理石地板的纹路，染红了一大片。 关阎果果看见了，心疼自己这个继男，“哎哟”叫着就要去扶起他。 但关招妹也是个倔强的，他把关阎果果的手甩开，不愿意接受这个后爹的虚情假意。 关阎果果身子本就纤弱，被关招妹一推，一个踉跄，身形不稳，便跌坐在了地上。 他一只手下意识撑在身后，而手撑着的地方刚好有一片锋锐的碎片。碎片扎进了关阎果果的手掌心，鲜血流了一地。 关阎果果呼疼一声，柔美的脸庞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银色的喉结链也因为忍痛而上下滑动着，令人心疼。 关招妹见状，才知道自己刚才用劲太大了，于心不忍，想要过去关心一下后爹的情况，但关邦儒的动作比他更快。 关邦儒皱紧眉头，推开关招妹，将关阎果果小心地扶了起来。 关招妹再次摔倒在地，跌坐在碎片之上。 他僵坐着，垂着头，沉默不语。 整个人如同他脖子上已经洗褪色的灰色纯棉喉结带那样僵硬。 关邦儒带关阎果果出门就医的时候扔下了一句话：“要是你小爹有什么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着关家大门“嘭”的一声关闭，客厅陷入了彻底的沉寂。 一滴泪从关招妹的脸庞悄然滑落。 他感到有些呼吸不畅，不知道是不是喉结带过紧的关系。 关招妹抬起扎满了玻璃碎片血肉模糊的手，将那令人窒息的喉结带一扯而下。 就在这时，关建国的房门突然打开，关耀祖出现在客厅。 关耀祖将姥姥送进了房门，将她哄着歇下了，便听见关家大门发出的巨大声响，出来一看，便看见她哥一个人哭得梨花带雨僵坐在客厅地上。 她一眼就瞥见关招妹空无一物的脖颈，皱了皱眉，立刻将头扭开了。 非礼勿视。 越是亲哥越是要避嫌。 要是以后赘关招妹的人家知道他赤裸的喉结被关耀祖看了，还不知道会怎么骂他。 这对关招妹的名声不好。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这种对家人不利的事情，她不做。 “还不戴上！”关耀祖无奈催促道。 但有一说一，刚刚那一瞥眼，她发现关招妹的喉结还是挺好看的。 虽然不大，但是很秀气，配合凹陷的锁骨，显得分外精致。 刚刚取下喉结带的时候，关招妹手指上有血液，不小心染到了脖子肌肤上。 淡红色的血迹在洁白修长的脖子上蜿蜒，像冬日里的几支冷梅，又像缠绕着的蛊惑的小蛇。 关招妹咽了口唾沫。 随即察觉到自己这龌龊的心思，她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关耀祖！ 他可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啊！ 更何况，他还是个快三十了的老男人！ 关耀祖下了定论： 看来自己是真饿了，该找个少男泄泄火了。 第19章为了名声 另一边的关招妹，没想到自己刚摘下喉结带，就被自家妹妹看到。 他低着头，抬手，准备再次系上。 但系喉结罩是精细活，他的手掌嵌满了细碎又锋利的碎渣滓，手指一动，掌心的碎渣便往他肉里割，这种痛苦和万刀刮肉没什么区别。 但即使这样，为了自己的名声，他也不得不忍着疼痛继续尝试。 不到片刻，关招妹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一时间，客厅里只有关招妹略显得急促的呼吸声。 关耀祖觉得不太对劲，扭头一看，便看见脸色惨白的关招妹，他的额头因为疼痛，已经冒出了细细的一层薄汗。 关招妹一只手扶着灰色的喉结带，挡住了关键部位，喉结带的两端端分别在手边垂下，不时颤动一下。 另一只手不断尝试抓住喉结带的两端，却怎么也抓不稳。 鲜血不断从他的两只手掌淌出，沿着纤细手腕，越过手肘，最终滴到地板上，溅开一朵朵鲜红的血花。 两人都没说话，客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能能听到血液滴落的声音。 “滴——” “滴——” “滴——” 关耀祖叹了一口气，迈脚避开尖利的水晶碎片，绕到了关招妹的身后，用手指捻起喉结带的两端，有些不太熟练的系着。 关招妹额角的血已经止住了，一道蜒蜿的血迹，从额角一直到他白色的衣领深处。 衣服黏在了他的身上，隐隐能够看到胸膛的起伏轮廓。 关耀祖连忙移开视线。 她试了几遍，最后才系了一个略显丑陋的蝴蝶结。 哎呀！反正在家里，也没别的女人看，就这样吧！ 关耀祖最后这样想着，松了手。 解倒是解过无数，但像这样帮别人系喉结带，却是第一次。 关招妹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沉默着。 关耀祖转身坐到最远一端的沙发上，语重心长对自己的便宜哥哥道：“真的我们不是骂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做得不对？” 关招妹身形晃荡，慢慢从地上起身，虚弱地倚在沙发的一角。 歪歪斜斜的喉结罩，白色略带透明的衬衫，透出身体纤细线条，身上殷红的血迹，衬得他像纸一般苍白易碎。 好一个脆弱写意的人夫感，哪个女人看了不道一声：我的乖乖呀！ 关耀祖叹了一口气，走进关招妹住的储物间。 再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医疗箱。 她对着关招妹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关招妹犹豫了一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最终还是站起身，摇摇晃晃朝着关耀祖走来。 关耀祖坐在沙发上，他便蹲在她的身前。 他的手掌心摊开、朝上，放在关耀祖的膝盖上，皮肤已经被尖锐碎片划破，手掌皮开肉绽。 关耀祖拿出棉花将血擦干净，用小夹子将手掌里的碎玻璃仔细夹出来，碘伏消毒皮肤，绷带包扎手掌。 动作细致轻柔，口中还不时关心关招妹疼不疼。 关招妹心中涌出一阵暖流：虽然自己这个妹妹平时对他横眉竖眼的，但这种关键时刻，只有她会心疼他。 两只手掌都包扎完后，关耀祖又拿出湿纸巾，开始擦拭关招妹额角流下来的血迹。 冰冰凉的湿纸巾小心避开了额角的伤口，从他的眼后开始细细擦拭。 将脖子和锁骨的上半干涸的血迹一点点擦去，关耀祖正要继续往衣襟里面探，关招妹连忙出声阻止：“这种地方我自己会擦。” 听到这句话，关耀祖心里冒出一股火气，翻了个白眼，她将手中的湿纸巾用力朝地上一丢。 跟谁稀得擦一样！ 快三十的男人，还怕别人占了便宜？！ 关招妹额角的伤还没处理，但她已经失去了兴趣。 站起身，她头也不回地就进了自己的卧室，但善良如关耀祖，关门之前还是出声提醒： “把客厅收拾了，要是母亲回来看到这里这么乱，有你好受的。” 关招妹看着缠着绑带的两只手，无声叹息。 随着“嘭”的一声关门声响，卧室里陷入沉寂，但关耀祖胸腔里那颗心脏却猛跳不停。 关招妹粉嫩的肌肤，纤细的手腕，白皙的手臂。 听说男人的荷尔蒙分泌越旺盛，身体的各个关节就会越粉嫩好看...... 他蹲在她身前那乖巧的样子，就像一条受伤了的小狗。 心脏砰砰跳着，关耀祖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血液直往头上涌。 他就像破碎的人偶，身上沾染了污渍，一动不动的等她关怀。 她也如同爱惜贵重手办一般，小心翼翼。 本来还要继续的，他居然说什么？ 他？会？擦？ 言下之意就是看关耀祖她擦得差不多了，赶人了，不再需要她了呗。 过河拆桥的老男人！ 关耀祖将自己扔到床上，打开平板，准备找个少男抚慰一下自己躁动不已的心。 另一边，刚上播的向清清，突然看到关耀祖的头像亮了起来。 她上线了...... 她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向清清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面对着镜头，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意。 他迅速给关耀祖发了一条私信：【关姐，来了呀。】 “叮咚”一声脆响，平板提示关耀祖收到一条私信。 关耀祖懒得点进去，无甚兴趣地标记为已读。 向清清，温柔是温柔，就是有些太无趣了，问他什么都是“好好好”。 拜托，她是找男人，不是找复读机。 关耀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想着刚刚关招妹刚才那勾人的模样，一阵燥热再次从腹部升腾。 果然男人还是够劲才好玩啊。 app首页推荐的那些卖弄风骚的小男人，她一个个点进去，但又很快觉得无聊。 平时能够让她开心的这些男主播，现在她只觉得无趣且聒噪。 闭上眼睛，她总能看见那血色在洁白修长的脖颈上蜿蜒。 关耀祖把头埋进天鹅绒的枕头里，低低地嚎了一声。 算了，睡觉！ 第20章向家姐妹 向清清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关耀祖的回复。 虽然镜头里的脸还带着一抹微笑，但目光还是不免染上了一抹落寞。 昨晚从关耀祖的家出来，向清清一个人默默走回出租屋，面对已经沉睡的妹妹向思远，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她姐姐的死讯。 向清清掖了掖向思远的被角，看着她平静的睡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希望自己这个妹妹能够好好读书，别像他那样，只考上一个不入流的大学。 也希望她以后也别学自家大姐，为了一个小男人而放弃自己的家人和生命。 向清清没来得及告诉向思远自家姐姐去世的消息，但向思远在今早醒来后，还是知道了。 向思远因为在学校走读，向琉杰就给她买了个手机方便联系，而向琉杰跳桥的新闻，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引起了全国广泛的讨论。 ——对跳桥女人年轻生命逝去的惋惜，还有对那个捞男的广泛声讨。 年仅十四岁的初三生学生向思远，用姐姐留给她的手机，通过今早的热点新闻，得知了自家姐姐的死讯。 她站在门口，肩上背着书包，正准备出门，稚嫩的脸孔满是震惊。 她不敢置信地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向清清，屏幕里，正播放着向清清在桥上痛哭流涕喊着“姐姐不要跳”视频。 向清清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向思远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手里紧紧抓着手机，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怪不得，姐姐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她不敢相信脸上总有张扬肆意笑容的姐姐，那个在网络上被许多网友亲切喊做“狗姐”的姐姐，竟然就这么死了。 手机里视频不断重复播放着，喊声和尖叫声刺耳。 死是什么？ 死就是永远在她的身边消失，不再出现。 年仅十四岁的向思远从母父之后，再一次经历了寂静的死亡。 当时向思远只有九岁，即使是家中的大姐向琉杰，也不过十六岁。 她们的母父是出车祸死的，父亲当场毙命，母亲在icu里面躺了一个月，就这一个月，耗尽了向家所有的积蓄。 十六岁的向琉杰带着还不懂事的妹妹弟弟，一家一家的拜访曾经的亲戚，求她们借一些钱救妈妈。 icu花钱如流水，妈妈也没有救回来。向琉杰还不起债，亲戚们便商量着把向家的住宅卖了。 向思远当时不懂，只记得向琉杰当时脸色阴沉，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面前的大人生吞活剥。 卖房的钱还债之后还剩下一些，向琉杰便带着妹妹和弟弟离开老家，来到a市。 她们经历了许多次的搬家，甚至露宿街头，才最终在这个破旧小区里面租了个二室一厅，安顿下来。 姐姐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她洗过盘子，当过服务员，跑过外卖，还去工地里搬过砖。 后来听说只要陪别人玩游戏就能赚钱，她自己在玩游戏上又有些天赋，把把都能mvp，于是便每天都在努力接单陪玩，给这个家赚生活费和学费。 向思远知道姐姐谈的那个男朋友，也知道姐姐经常在半夜痛哭流涕。 但她觉得，谈朋友和家人是不一样的，姐姐只是一时上头，她不会为了一个小男人抛下自己的妹妹弟弟。 所以，当姐姐昨晚泪流满面出门的时候，她以为姐姐只是一时心情不好，而明天学校里还有模拟考试，于是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姐姐身上。 更何况，哥哥向清清还跟在姐姐身边，她们在一起，能出什么事？ 但没想到，即使有向清清的陪同，姐姐还是没了！ 向思远泪眼朦胧，心中却蓦然升起了一股怨恨。 她这个哥哥，从来就是个废物，往家里拿不了钱不说，还花了不少姐姐的辛苦钱去买那些昂贵却不实用的东西。 每次去兼职，干一两个月就会以“太辛苦”为由放弃。 现在做了一个多月的直播，也一点进展都没有。 向思远在对姐姐的悲哀怀念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对向清清的埋怨。 那样好的姐姐为什么死了？ 那样废物的小男人为什么还活着？ 向清清见自家妹妹哭得如此凄惨，想要伸手抱一抱她，但刚伸出手，向思远却抹着眼泪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拥抱。 向清清的手支在空中，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客厅中的氛围变得尴尬和诡异，向思远的哭声和手机视频里面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充满着恨意和不甘。 向清清和自家妹妹一样对姐姐的死感到无比悲伤，但却同时也突然察觉到了妹妹对自己的排斥和反感。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做错了什么了吗？ 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及时告诉她姐姐的死讯？ 又或者，她在怪他在姐姐生命最后一刻，没有用全力阻止姐姐？ 向清清缓缓收回手臂，眼眶噙满泪水。 他也不想的...... 他也不想姐姐就这样死了...... 向思远抹了一把眼泪，愤恨地看着面前人，稚嫩的嗓音带来地狱的诅咒：“死的人怎么不是你！” 向清清一怔，随即全身都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对啊，死的人...... 怎么不是他...... 就在这时，向清清放在房间里面的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面的诡异氛围。 他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冲到房间中，颤抖的手在手机上连续点了好几下，这才接通了来人的电话。 “是向琉杰家属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女人嗓音，让向清清的心安定了些许。 向清清手里紧紧拽着电话，放到耳边，连忙道：“是、是的。” 那温和的女人声音继续道：“这边是派出所，关于死者向琉杰的一些事宜，还需要你们过来处理一下，还是昨晚的地址。” “好、好的。” 向清清挂断电话，向清清转头，便看见向思远站在房门口。 他的心再次揪了起来，向思远怨恨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 死的人怎么不是你！ 为什么不是你！ 你才是该死的那个！ 向清清看了看手中已经黑屏了的屏幕，口中期期艾艾道：“妹妹，我，我要去一趟派出所......姐姐的事......” 向思远抹了一把眼泪：“我也要去。” 向清清沉默点点头，接过向思远背上的书包替她背着，朝外走去。 这一早上兵荒马乱，向清清没来得及做早饭，但饿谁也不能饿妹妹，他带着向思远在路边摊买早餐。 昨晚转了酒钱给关耀祖，向清清现在手里还不到十块钱。 犹豫了下，她给向思远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只给自己买了一个馒头。 第21章你也捞男 妹妹现在是初三学生，即将面临中考，这种关键时刻，又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女娃娃，苦谁都不能苦妹妹。 至于自己，反正他都要减肥追求白瘦幼的，吃一个馒头，都有点多了。 自从出门之后，向清清就感觉总有人在看自己，不少人还拿出手机在拍她们。 妹妹向思远脸色阴沉，吃完包子，一心就只想往派出所的方向去。 他垂着头，背着向思远的书包，默默地跟在后面。 向思远的书包沉甸甸地压在他纤薄的脊背上，几乎要压弯了他的身子，但一想到别人的视线，他还是努力挺直了背，想让自己的身形显得挺拔优美一些。 到了派出所，不少女人男人围在门口，不知道在等什么。 向清清拉着向思远的手，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刚开口对着门口的警卫说了一句：“我是向琉杰的家属......”，门口的人立刻就喧哗起来！ “是那个昨晚跳桥的可怜女孩的家属吗？”一个女人激动问道。 “终于等到你们了！”另一个男人也是眼泪汪汪，“向姐姐太可惜了......” 向清清和向思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群好心人左一言右一语地包围了。 “原来你们还有个小妹啊！小妹以后可要擦亮眼睛，不要像你姐姐那样找了一个捞男.....” “向家弟弟好可怜，眼眶红红的，就像个小兔子！” “说什么呢！明明就像个可爱的小手办！” 一只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如同天降一般，将向清清和他的妹妹从人群中解救了出来。 向清清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定睛一看，是昨晚那个警察姐姐。 警察姐姐强壮有力的双手分别抓着向清清和向思远两个，将他们带进大门后，便松开了手。 向清清脸上浮出一抹绯红，轻声道：“谢谢警察姐姐。” 警察理了理自己的警帽，对着死者的两位家属和蔼一笑：“不客气，我们走吧。” 向清清的思绪回到了今晚的直播上面，他看了看现在直播间的热度。 在向琉杰跳桥的新闻火了之后，即使他今晚上播时间晚了两个小时，直播间人数也比平时翻了十倍不止。 全国的好心人都听说因捞男而死的可怜女孩还有个才上大一的弟弟，平时靠直播来维持生计，特地前来支持的。 网友们进入直播间疯狂刷礼物，导致原本的榜一关耀祖【百亿少男的梦】还有榜二【女人至死是少年】迅速跌落，成了榜单末尾连名字也看不到名字小透明。 向清清深呼吸一口气，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凄美的笑：“感谢大家来看我直播。” 【女人至死是少年：今晚怎么了，这么多人？】 她句话很快被网友对向清清美貌的赞美所刷走，只有几个老粉看到了她的发言。 【轻舔蟑螂玉足：@女人至死是少年，你不知道吗？咱主播火了，你去搜“狗姐想吃麦当劳”就知道了】 公屏又是一阵热闹，说什么的都有，屏幕上，礼物满天飞。 这是向清清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直播间里面有这么多的人，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公屏被无数弹幕和礼物占据。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他手机接到了好几个不同银行打来的电话，她们都来询问刚才突然几万的花销是否是本人行为。 接到这些电话，向清清本来还有些焦虑不安，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该还信用卡上透支的钱，但如今，这些负面情绪被满屏幕的礼物和赞美冲淡了许多。 这都是自家姐姐跳桥死亡带来的流量...... 原来这个世上，有这么多的好心人...... 向清清眼眶微红，在屏幕里哽咽道：“谢谢各位的支持......” 话没说完，向清清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晶莹的泪珠。 【初吻给了烟：这哭得真让人心疼，看得我又陪了根烟，弟弟别怕，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姐，电话发你了】 【差点长成美男：哥哥长得好好看，长在我xp上了(e｀)】 【aaa拳击教练马姐（招生中）：你姐是我们工会的扛把子，陪玩技术一流，你姐超娘们！雌性中的雌性！】 【花果山在逃公猴：我是律师，可以帮你把捞男骗你姐的钱要回来，佣金我只收10%】 【风淡云轻：哎......真看不得这些年轻小可怜落泪】 ...... ...... 【粪海狂蛆：弟弟今晚逛奢侈品店了？】 就在这时，公屏弹幕里弹出了与众人截然相反的质疑。 不少人因为这句话也注意到了屏幕角落那不算起眼的品牌纸袋。 公屏的讨论逐渐跑偏。 【做刚强大女人：哇！听说这个品牌一套衣服就要一万以上！】 【185男大嫩臀：我做嫩模我都买不起！你钱怎么来的？】 【英雌本色：我a市的，我今晚看见他和一个阔姐在逛奢侈品商场】 【粪海狂蛆：？】 【差点长成美男：啊？哥哥可以分享一下阔姐电话吗？】 【轻舔蟑螂玉足：？】 【轻舔蟑螂玉足：话虽这样说，先看看脚】 【aaa拳击教练马姐（招生中）：你姐昨晚才死啊！你个没良心的捞男！】 【女人至死是少年：大家别这样，说不定他只是迫于生计......】 【风淡云轻：真是白瞎！礼物能退款吗？刚刚是我男儿子刷的，不满十八】 【人生赢家：弟弟多少钱一晚？】 【初吻给了烟：弟弟，记得给我打电话，价格好说】 满屏的礼物特效渐渐停了下来，弹幕区出现的话也逐渐跑遍，不少人心中已经完全勾勒出了一个“亲姐尸体未凉便去勾阔姐卖钩子换奢饰品”的辣弟形象。 向清清浑身一凉，如同被一盆凉水从头浇灌。 他猛地回头，便看到了他刚刚放在床上的纸袋，扭头再看直播间，不少受不了打击的好心人已经已经退出了，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少，公屏上全是一些询问价格的弹幕。 向清清的手机此刻也震动起来。 运营正不断发消息轰炸他：【你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啊！】 他该说什么啊？ 她们提到的那个阔姐应该就是关耀祖，他确实有让她付钱的心思。 但最后，这衣服也是自己刷爆了银行卡买的呀！ 他是捞男吗？？ 他不是！！ 他都没捞上，怎么能算是捞男呢！ 向清清急得满头大汗，嘴巴张了张，又张了张，张张合合好几次也没憋出个屁来。 眼看着人越来越少，向清清一急，开口就说：“大家误会了，这是我......” 第22章做大做强 “这是我......自己买的！” 但他这解释并没有带来多大效果。 那么贵的东西，他一个大一的男学生，怎么能买得起？ 即使她们相信是他自己买的，那也是捞了别的女人的钱，或者...... 男人嘛，都知道那钱是怎么来的。 向家姐姐被捞男所害，可惜她弟弟也是个不干不净的捞男！根本不值得人们同情！ 直播间的人越走越多。 运营又发来消息：【你在说什么？！你说是你借的都比说你买的好啊！】 向清清张张嘴，急急忙忙道：“大家误会了，我是说，这是我借的！” 运营：【......】 运营的头像闪了闪，灰了。 直播间里只剩下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有问他一晚价格多少的女人男人们。 向清清看着眼前突然黯然下去的直播间，仿佛失语了一般，沉默了。 关耀祖一脸疲惫地坐在餐桌旁吃包子。 她昨晚做了一场很激烈的梦。 现在的她全身酸疼，像是跟谁打了一架，又像是跑了一场四十多公里的全程马拉松。 梦里的男人，穿着露胸肌的透明纱衣，躺在鲜红色花瓣铺就的柔软大床上，眉目含嗔。 关邦儒大声朝着厨房喊道：“拿点咸菜！” 关耀祖顺着关邦儒的视线朝着厨房看去，目光轻易地就黏在了厨房中的小男人身上。 她不由得想到了昨晚关招妹那令人心悸的破碎美感。 厨房里的关招妹本来正在默默喝稀粥，听到母亲的命令，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勺子。 他从厨房里走出来，用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双手，将一小碟咸菜端到了红木餐桌上。 关招妹的身形有些摇晃，昨晚忍着痛打扫完客厅卫生，又等着关邦儒和关阎果果从医院回来。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他躺在杂物间里面一米的折叠小床上睡觉的时候，全身的疼痛和满心的委屈这才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关招妹彻底裹挟。 他想，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睡睡醒醒，直到天快亮了才短暂地眯了一会。 关招妹放下咸菜，正要回厨房，关邦儒乜了他一眼：“等会给你小爹送点吃的，都是因为你，果果才会受伤。你知不知道，他差点被割到大动脉？！” 她没好气地补充道：“这几天你好好照顾他，他要是掉了一斤肉，我打死你！” 而这位差点被割到大动脉的关阎果果此时正躺在卧室里睡觉。 昨晚关邦儒带着他去医院挂急诊，医生一看笑了，因为如果再晚一些，伤口就愈合了。 医生给关阎果果简单处理了一下便让她们回来了。 本来是该他和关阎果果一起做早餐，但是关邦儒心疼关阎果果，不让他在这种时候操劳。 而关招妹双手受伤，暂时没法碰水，只好从外面买回来将就一下。 关招妹看了看自己满是伤的双手，温顺又隐忍：“好。” 说完，便要转身回厨房，在回厨房之前，关招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关耀祖身上看了一眼，那眼神带些嗔意，很是勾人。 关耀祖一惊，赶紧将自己的目光从关招妹身上移开，低头专注喝粥。 真不行啊，关耀祖。 你清醒一点！ 关邦儒吃了一口咸菜，喝下清粥，看向关耀祖的目光慈爱：“耀祖，今天是你去公司的第一天，准备好了吗？” 关家姥姥打下了关家基业，关邦儒也不是个吃素的，她拿着这些现金流开了一家娱乐公司，星耀娱乐。 公司致力于达人孵化，旗下业务包括微电影拍摄、网络短片、电视广告、大型晚会，以及影视后期制作，但最核心的业务，还是短视频直播。 短短几年，星耀娱乐就成了业内最知名的公司之一，月流水过亿。 关耀祖看直播，也不只是为了娱乐。 家中是做相关方面的，她自然是要紧跟市场动向。 她一个大女人，怎么可能天天沉迷男色无法自拔。 关耀祖自信一笑：“准备好了。” 关邦儒给自家女儿进入公司的第一个职位是直播运营专员。 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直播是公司的主要业务，从核心业务开始着手，从底层慢慢做起，之后再逐渐接过关家的整个产业。 关邦儒吃完饭，将一把车钥匙扔到关耀祖的面前： “第一天上班，送你的礼物。” 关耀祖笑眯眯接过：“谢谢妈！” 车库里停着不少豪车，关耀祖摁了下汽车钥匙上的按钮。 不远处，一辆崭新的白色基础款宝马车灯亮起。 虽然比不过家里其它的豪车，但对于她现在的身份——一个普普通通的直播运营专员来说，这车已经很不错了。 要是车再高档一些，就等于明晃晃告诉全公司的人，自己是关家少姥，来底层视察工作的。 她没有那么大的虚荣心，也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她是真心想要学一些东西，以后好继承关家的产业。 无论的房地产还是关家集团，都是她关耀祖的。 她不仅都要，还都要在这基础上做大做强！ 虽然是基础款的宝马，但依然舒适宽敞。 关耀祖从从容容坐进驾驶座，一脚油门，驶出地下车库。 前往公司的一路上都是上班的人和车，道路拥挤，关耀祖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待红灯变绿。 一个黑色敞篷车停在关耀祖的车旁。 关耀祖扭头一看。 男人侧脸俊朗，脸上带着墨镜，鬈曲的棕色短发有些杂乱的靠在耳边。 脖子上是一条黑色皮革和银链做成的喉结罩。 他身上穿着灰蓝色格子睡衣，看上去像是从市里的精神病院里面借的。 男人镇定自若地开着车，即使是一身难看古板的格子睡衣，也穿出了随意洒脱的气质，与匆忙混乱的早高峰显得格格不入，有一种这破班爱上不上的潇洒之感。 男人注意到了关耀祖的视线，转头瞥了她一眼。 左侧耳垂上银色水滴形耳链随着他的动作跳跃，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绿灯亮了。 男人踩下油门，只留下一长串的汽车尾气。 关耀祖没留神，吸了一口那车排出的废气，不停咳嗽。 这黑色敞篷车看起来不错，就是排气管道有点问题，这么大的黑烟！ 后面赶着上班的社畜鸣笛提醒关耀祖快走，关耀祖回过神来，踩下了油门。 第23章请多关照 在公司楼下的地下车库停好车，关耀祖看了看时间。 九点二十九。 公司规定九点半上班，这时间卡的刚刚好。 她打开提前下好的公司打卡软件，点击“上班打卡”。 九点三十！ 一分钟也不浪费。 打完上班卡，关耀借着后视镜理了理自己衣领，还有刚刚被风吹乱的头发，这才走下车，朝着电梯走去。 正要摁电梯按钮，旁边突然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替关耀祖摁下了上行键。 她这才注意到旁边站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一身灰色职业装，显得有些沉闷。 脖子上的喉结罩却用一个用亮色方巾系成，显得轻松时尚，让整个人都看起来活泼了不少。 他双手捧着一个浅蓝色的a4文件袋，微微躬下身子，朝着关耀祖递去：“关少姥，这是您入职的资料。” a4文件袋上还放着关耀祖的门禁卡和身份牌等物。 关耀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男人是谁：“你就是那个......嗯......hr吧？叫，许.....许什么来着？” 男人听到这话，微微抬起头亲切笑道：“关少姥好记性，我叫做许静静，是咱们集团的人力总监。” “以后就是同事了，还请多多关照。” 关耀祖伸手将男人手中的东西接过，挥了挥手：“我就是个运营专员，别总是关少姥关少姥地叫，让其她人听了不好。” 许静静手臂微抬，手掌在小腹前前后交替，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的手指，一副职业男性的模样。 他微笑道：“您说的是，受教了。” 就在这时，电梯到了。 许静静伸出手挡住一侧电梯门，将关耀祖请进电梯。 自己跟在她身后进去，修长的手指摁下了十二楼。 这一整栋楼都是关家的产业。 虽然许静静的办公室在第十层，但关耀祖要去的报到部门位于第十二层。 这可是关家未来的接班人，他得先将关耀祖送到了再回去 这点办事能力是有的，不然当什么人力总监？ “陈姐，这是我的资料。”关耀祖双手拿着一个浅蓝色的a4文件夹，客气的递给面前穿着浅蓝色西装的女人。 被叫做陈姐的女人是关耀祖的组长，叫陈堰。 此刻，她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表格，正在确认等会直播的细节。 早就听说关氏集团的少姥会到基层锻炼，但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直到前几天，人事招了一批新人，而分到她手下的两个，其中一位就姓关。 见关耀祖出现在她工位旁，身后还跟着集团的人力资源总监，陈堰立刻意识到考验她的时候到了！ 她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赶忙站起身。 双手接过关耀祖的资料，她亲切笑道：“辛苦了，跟我来吧！” 陈堰带着关耀祖认识组内的其它成员，随后便将她安顿在了靠窗的一处位置上。 那位置旁边还有一个空位。 陈堰对关耀祖解释道：“等会还有个新人要来，他就坐你旁边。” 关耀祖点头：“麻烦陈姐了。” 陈堰笑道：“不必客气，进了公司就是一家人。” 她接着对关耀祖热切道：“等会有个直播，你跟着我一起去，熟悉一下流程。” “好的。” 陈堰说完，就回到自己工位上，许静静对着陈堰低声说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个小男人走了进来，手里也拿着a4大小的浅蓝色文件袋。 他到处张望了一会，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什么似的，朝着陈堰的方向走去。 站在陈堰的桌前，他双手递过去资料，恭敬道：“您好，我叫乔冬冬，是新来报到的。” 陈堰从电脑前抬起头，看了一眼手表，道：“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说完，不再看他，眼睛只是盯着屏幕。 叫乔冬冬的男人被晾在那里，有些尴尬。 拿着资料的手举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来来往往的其她人经过，都对这个新来的人指指点点。 “这男的刚来公司报到就迟到十五分钟啊？” “哎哟，这不是给陈姐下马威吗？” “听说男人的时间观念比咱们大女人差很多，这是脑科学最新研究报告......” “啧，小男人能干成什么事？要我说，就不该招男的，他们就应该在家里相妻教子。” 乔冬冬的眼眶微红。 他刚刚大学毕业，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 他不是故意要迟到的，他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公司楼下。 但接引他的hr一直没出现，他又没有门禁卡，只好在楼下苦等。 直到已经过了上班时间，那hr才出现，很不耐烦地将他带进门，将资料扔给他，便让他自己上楼报到。 第一天正式进入职场，便接连遇到了这样的冷待，乔冬冬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举着文件袋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了片刻，有些颤抖。 在文件袋发出更大的“哗啦”颤动声，引起更多人注意之前，他将手默默放下了。 但手刚刚放下，陈堰便冷声开口：“你资料呢？” 乔冬冬惶恐地再次把资料双手举到陈堰的面前。 陈堰面色不善，只是随手翻看了一下，便将他的资料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陈堰站起身来，向关耀祖旁边的空位走去。 走到一半，转头看到乔冬冬依然傻站在原地，她不由得高声喝道：“走啊！” 这一声的音量不小，吸引了办公室不少人的注意，她们都抬起头看向这个新来的人。 关耀祖也注意到了办公室里发生的情况，微微皱眉。 这个小男人确实做的不对。 新来第一天，怎么能迟到十五分钟？ 像关耀祖是个女人，她迟到五分钟还能够原谅。 而乔冬冬却是个男人。 小男人敢迟到十五分钟，不就是爬到上级头上挑衅？ 这让陈堰还怎么管理手下那么多人？还怎么高效推动业务？ 陈堰虽说是凶了一些，但做的没错。 小男人顺着杆就爬，得寸进尺是一把好手。 陈堰要是不给他立威，他今天能迟到十五分钟，明天就能旷工！ 第24章脖子敏感 陈堰将乔冬冬带到关耀祖身旁的工位上，对着关耀祖亲切笑了笑，然后转头冷声对男人道：“你就坐这里。” 说完，也不管男人反应，便走回工位继续自己的工作。 乔冬冬红着眼眶坐到工位上，心情缓和几秒，这才将手提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纸巾、湿纸巾、爽肤粉、口红、眉笔。 一小瓶香水、小镜子、公交卡，钥匙圈。 甚至还有个小小的毛绒玩偶，应有尽有。 将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乔冬冬才把男士手提包挂到椅子上。 看到旁边女人正看着自己，乔冬冬小脸微红，道：“你好，我叫乔冬冬。” 关耀祖十分惊讶地看着乔冬冬如变戏法一般从包里掏出一大堆东西，再回头看了看自己桌上。 除了公司标配的电脑之外，桌面上只有一个手机、一支笔和一个本子。 和乔冬冬的桌面比起来，她的桌子显得格外空旷。 男人总是带着这么多东西上街吗？ 不累吗？ 关耀祖回过神来：“你好，我是关耀祖。” 她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爽性子，直接开口道：“你带的东西真多啊。” 乔冬冬笑了笑，没有说话。 关耀祖伸手指了指爽肤粉：“这是干什么用的？” 公司有空调和风扇，难道还会长痱子不成？ 乔冬冬闻言，小脸通红：“这个......嗯......我的脖子，比较敏感......” 作为少男之友的关耀祖秒懂。 有些男人对喉结罩上的某些材质过敏，可能会发红发痒，因此携带爽肤粉，可以缓解不适。 乔冬冬伸手将爽肤粉放进桌子抽屉里面，动作快得就像被烫了一下似的。 关耀祖心善，见不得小男人尴尬，主动转移话题：“我也是今天新来的。” 乔冬冬顿时对关耀祖有了亲切之感：“好巧啊！” 关耀祖点头，觉得自己有责任教一教这个过于单纯的小男生：“你以后记得，不要迟到。” 乔冬冬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本来有些缓和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他点了点头，将关耀祖的教导牢记心中。 沉默片刻，他拿出手机：“我们加个好友可以吗？” 关耀祖正有此意。 两人说话间，陈堰走到关耀祖和乔冬冬中间，对着关耀祖道：“耀祖，走吧，去直播间熟悉下流程。” 关耀祖应了一声，便站了起来。 乔冬冬鼓起勇气问道：“陈姐，我呢？” 陈堰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冬冬，视线在他白色蕾丝喉结带上停留了一秒。 她皱着眉头道：“我刚给你发了几个文件，你先整理一下，一个小时后发给我。” 说完，便带着关耀祖离开了办公室。 跟在陈堰身后的关耀祖给乔冬冬偷偷发消息：“我去直播间看看，回来跟你分享。” 乔冬冬很快回了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 关耀祖心情很好地将手机放入口袋，刚抬头，便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这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衣，棕色的齐耳卷发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用一个黑色的发箍固定住。 左侧耳朵，水滴形的银色耳坠闪着走廊暖黄色的光。 男人与她们擦肩而过，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男人的背影。 翘臀、细腰，被黑色的紧致皮衣勾勒得一览无遗。 随着男人走路的动作，还能看到皮衣下紧绷又放松的优美线条。 直到男人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关耀祖和陈堰才收回目光。 两人相视一笑。 这是属于女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陈堰笑着对关耀祖解释道：“他是我们直播部门最近的新星，由别的组负责，带货能力一流。” 关耀祖点头：“原来如此。” 陈堰带着关耀祖走到直播间。 里面有个女人正在准备进行知识类的直播，见陈堰进来，她微微颔首：“陈姐。” 陈堰目光中出现一抹欣赏：“准备的差不多了吧，那就开始。” 女人点点头，同时看了看时间。 身旁的助手点了“开播”。 虽然刚开播，但里面的粉丝数量已经不少了，很多人都是开始前就在直播间里面等着。 陈堰小声为关耀祖介绍道：“这是我们组的主播之一。” “她主要做的是文化历史方向的直播，虽然粉丝数不多，但用户购买率高，粘性也大。” 关耀祖点点头。 两小时直播下来，镜头前的女人将手里的每一款产品都能做出细致的介绍，包括产品的前生今世，以及涉及的历史文化渊源。 只消听几句，就知道，这个女人的文化涵养极高。 陈堰道：“这是我们组，哦不，全公司里，学历最高的主播之一，是我们华大毕业的。” 华大，是华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 关耀祖的朋友陈文生就在华大里面当讲师。 关耀祖对着刚下播的女人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我叫关耀祖，很高兴认识你。” 女人虽然是个知识分子，但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她笑道：“幸会，我叫姚东辉。” 关耀祖道：“我有个朋友，在你的母校任教，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叫做陈文生。” 听到这话，姚东辉微微一愣，略带抱歉道：“我很久没有回母校了，不过是听说有个姓陈的讲师，很受学生欢迎。” 主打都是朋友，两人约了晚上一起撸串喝酒。 邀请陈堰，她说她要回家，因为家里有小男人等她。 关耀祖笑道：“姐夫好福气啊。” 陈堰的脸上难得露出羞赧的笑容：“下次去我家，让你们尝尝他的手艺。” 关耀祖和姚东辉：“一定、一定。” 走了一遍姚东辉的直播，关耀祖现在对直播的流程有了大致的了解。 陈堰要去开会，姚东辉还要准备下一场直播，关耀祖便准备自己回到工位。 “能找到吧？”陈堰手里捧着笔记本，抬眸笑看关耀祖。 关耀祖自信点头：“当然。” 她又不是东南西北不分的小男人。 目送陈堰离开，又和姚东辉告别，关耀祖朝着办公室走去。 但她没有进去，而是径直走过走廊，走到刚刚皮衣男人消失的拐角。 那翘臀，真的让她很在意啊！ 尤其她最爱的翘屁嫩男。 嘿嘿。 第25章爱美之心 左拐右拐，路过一个个直播门口。 关耀祖透过门口的小窗看向里面，却一直没有看到那个黑色的皮衣身影。 到底去哪了？ 正找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关耀祖还以为是乔冬冬发来的讯息，毕竟她刚刚答应了他要分享经验。 打开一看，却发现是昨天吃饭后要离开时加的那个小男人，潘悦悦。 关耀祖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结果只想起了他极其柔顺的长发，和他脖子间薄薄黑纱制成的喉结罩。 看他的时候，他还会脸红！ 很纯的一个小男人。 关耀祖她喜欢很纯的小男人！ 她顿时来了兴致，点开一看，只是一个可爱的小猫表情包。 关耀祖注意到聊天框上面不断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她觉得好笑，便靠在走廊的白墙上等待着。 但等了一分钟，还是没有新消息发过来。 关耀祖纳闷了。 这是没想好说什么，还是在打小作文？ 前者害羞还可以理解，后者她才没兴趣小男人心中的小九九。 关耀祖点了两下手机，直接发了个问号出去：【？】 这下，消息很快回复了：【你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关耀祖：【当然记得了，皮肤那么白，头发又黑又顺，长得跟我初恋一个样，玫瑰.jpg】 初恋早就记不清了，不过应该都是长着两个鼻子一个眼睛，差不多就得了！ 那边又开始不断“对方正在输入中”了，关耀祖无奈摇头。 打一句话这么艰辛？ 不会是什么说话困难症吧！ 关耀祖不喜欢这样温温吞吞的，她也不喜欢陪人在线上虚拟聊天。 这样纯的一个弟弟，自然是要约出来好好逗弄。 关耀祖快速打字道：“今中午有空没？出来吃饭。” 那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消失了，这一次对方快速回复了一个字：【好】。 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笑脸】的emoji表情包。 关耀祖午休时间只有两小时，去不了远的餐厅：就约他在附近见吧！ 关耀祖快速把公司附近一个餐厅地址发给了他：【中午十二点，不见不散哦】 发完，关耀祖就把手机揣进兜里，也不管对方来这里方不方便，想不想吃这种打工人必备餐厅。 她这么一个多金又帅气的女人，想跟她吃饭的人从罗马排到巴黎，她不怕他不来。 皮衣男也找不到，关耀祖转身便朝着自己办公室工位走去。 远远的，她就看见乔冬冬眉头紧蹙，双眼紧盯着屏幕，走近了，关耀祖注意到他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又一个的表格。 她想起了陈堰走之前跟乔冬冬说的话，好奇道：“这是什么？” 乔冬冬这才注意到关耀祖，他对她亲切一笑，这才道：“是招聘表格，要招新的主播，有几个报名的，我正在整理资料。” 他又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这才微微侧身，对关耀祖道：“刚刚的直播怎么样？” 自己说跟他分享经验，他还真惦记上了啊？ 刚刚的直播是历史文化类的，想来这种见识短浅的小男人也听不懂，关耀祖随口敷衍了几句，便坐回了自己工位。 一早上很快过了，乔冬冬想邀请关耀祖一起吃午饭，毕竟两人是一起进公司的同期新人。但关耀祖摆摆手“有约了”便潇洒离开。 被落下的乔冬冬神情不由得落寞下来。 到了约定餐厅的附近，远远的，关耀祖就看见潘悦悦那白得发亮的肌肤和漆黑顺滑的头发。 正是打工人下班吃午饭的点，许多人结伴进入餐厅，而他正独自站在餐厅门边，和人群隔开了一段距离，有一种遗世而独立之感，让人不敢玷污。 但人们最爱的就是玷污纯洁的东西。 几个西装革履的大女人走到了潘悦悦旁边：“弟弟，一个人？姐们几个请你吃饭？” 听到这话，潘悦悦本来望着远处的双眼聚集在面前几个女人身上，他神色有些慌张：“我......我在等人......” 其中一个女人道：“假的吧，一个人都在这站了十几分钟了，哪有女人忍心你这朵小白花等这么久？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另一个女人伸手拉住潘悦悦的手臂：“别害羞，来吧，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潘悦悦的手臂被女人的大手抓住，他用力挣扎着，但他那小猫一样的力气在强壮的女人面前一点用都没有，无论怎么也挣脱不开。 潘悦悦白净的脸涨得通红，水红的唇瓣却没了血色，他微微张着嘴，头不住的左右张望，寻找着可以帮助他的好心人。 这时，他看到了从远处缓缓走过来的关耀祖，他脸上露出惊喜，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关耀祖身上。 关耀祖早就把这一切都看进了眼底，但她并不着急，她也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反应。 如今看到被女人们夹在中间、楚楚可怜的潘悦悦眼神无助地看着她，就像盼望救世主般期待着她的拯救，关耀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慢悠悠走到潘悦悦身边，抓住了潘悦悦的另一只手臂，关耀祖道：宝贝，这几个人是谁啊？” 潘悦悦对着关耀祖露出感激的神色，他转头对着那几个女人道：“我等的人来了，你们快点放手！” 那几个女人穿着打扮都很讲究，在附近写字楼上班，不是流氓，她们只是不忍心漂亮男人落单罢了。 见到美男有主，她们对着关耀祖笑道：“不好意思啊，还以为这位弟弟是单身呢。”，说着，抓住潘悦悦的手便松开了。 关耀祖很理解她们的想法，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对着那几个女人大方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见那几个女人走了，潘悦悦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唇瓣也恢复了血色。 关耀祖率先往餐厅里面走：“走吧，吃饭。” 关耀祖来的有点晚了，餐厅里面已经坐满了，只有外摆的空位。 两人在桌前坐下，关耀祖道：“想吃什么自己点啊。然后aa。” 潘悦悦愣了一下，随即用柔嫩的嗓音道：“嗯，我知道，我从不占这些小便宜，都是跟人a的。” 关耀祖满意点头。 现在有些男人，吃个饭都要女人付钱。虽然是关耀祖叫潘悦悦来的，但真正的独立男性，不吃女人一分一毫。 第26章是有病吗 两人正聊着，关耀祖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很眼熟的身影。 向清清？ 他怎么在这里？ 向清清挎着一个黑色的包，穿着清凉，但却神色匆匆地，似乎要赶着往哪里去。 关耀祖没心没肺地喊了一声：“向清清！” 向清清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茫然的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是关耀祖。 他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随即便看见了坐在关耀祖对面的男人，脸色随之一沉。 那个男人，肤白貌美，看上去乖巧无比，似乎比他还更有易赘人夫感。 他看着眼熟，立刻就想起来他就是昨天和关耀祖吃饭的时候，当着他面要关耀祖微信的男生。 这个男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向清清眼里闪过恨意。 虽然这几天自己因为姐姐还有直播上的事情很心烦，脸色也憔悴了许多，但是今天为了来面试，他特意化了全妆，还好好打扮了一番。 昨天，他满身油污，但现在的他，不一定会输！ 向清清的脚步一滞，随即调转方向，朝着关耀祖款款走去。 潘悦悦也看出了面前的男人是昨天关耀祖身边那个狼狈的小丑，他微微一笑，挺了挺身子。。 关耀祖为两人相互介绍后，对着向清清道：“一起坐下来吃点？” 餐厅人很多，刚刚点的餐现在还没有上来。 向清清瞥了一眼潘悦悦，笑道：“好啊，正好没吃饭。” 他抓住皮挎包的手紧了紧。 这个餐厅看着就贵，而他的卡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关耀祖是主动邀请，想要在她面前赢得好感的他，很难拒绝。 向清清有些不自在地想，这一餐应该是关耀祖付账吧？昨天晚上吃饭她都没找他a钱。 向清清犹豫了片刻点了一份最便宜的餐，随后故意在潘悦悦和关耀祖中间坐下。 身体略微斜向关耀祖，他可怜兮兮对她道：“关姐昨天没有回我消息，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小男人吧。” 关耀祖挠了挠头：“嗯？你给我发消息了？” 潘悦悦见状，有些慌张道：“姐姐，这个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吗，抱歉我不知道......” 说着，潘悦悦就要拿起衣服想要离开：“打扰你们了，要不我就先走了......” 向清清没有想到潘悦悦这么快就认输，一时愣住。 但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却让向清清放在桌下的手不由得捏成了拳头。 关耀祖连忙站起身，拉住已经离开了桌子的潘悦悦，大声道：“没有的事，我和他就吃过一顿饭。” 潘悦悦见状，本来委委屈屈的小脸此刻露出笑容：“那就是说，我还有机会了？” 关耀祖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潘悦悦上前挽住了关耀祖的手臂，对着她展开一抹乖顺的笑意，两人一起走到桌前坐下。 向清清眼睛都快要喷火。 但幸好，三人点的餐这个时候刚好上了，稍微缓解了桌上紧张的氛围。 三个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主要是两个男人跟关耀祖聊天，附和她的话。 向清清食如嚼蜡地咽着，留心着关耀祖的动向，不时地看一下手机。 细心如关耀祖体贴道：“你一会有事？” 向清清看了一眼潘悦悦，犹豫道：“嗯......我等一会有一个面试。” 关耀祖奇道：“你不是才大一吗？这么快就想找工作？” 潘悦悦在旁边适时关切道：“哥哥好勤奋，这就是勤工俭学吧~” 向清清没理潘悦悦，提到这事，他垂下头，显得有些落寞：“嗯，我想换一个运营。” 昨晚向清清的行为让原本热闹的直播间变得跟以前一样冷清，气得运营到现在也没理他。 向清清想着，虽然自己可能也许有一些问题，但这个运营也不至于这样对他吧。 恰巧早上送妹妹向思远上学后，他看见了星耀娱乐招新主播的消息，便想着来试试。 星耀娱乐便是关耀祖母亲开的公司。 星耀娱乐是这个行业内最领先的公司，有成熟的网红孵化方案和大量的商业转化渠道，如果能进这样的公司，那赚钱供妹妹上学，就不再是问题了。 因此他一早就给学校请了假，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下准备来面试。 向清清沉默一会继续道：“你也知道，我姐姐已经......” 当时姐姐跳桥的时候，关耀祖也在。 他期待着关耀祖能说些关心他的话，最好的话，能够心疼他，让他不要再这么辛苦了。 但关耀祖听完，只是“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你加油。” 几口吃完，关耀祖将自己的那份钱付了，拍了拍潘悦悦和向清清的肩膀，笑嘻嘻地：“两个弟弟，你们慢慢吃，姐姐还要工作，先上去了。” 潘悦悦和向清清的盘子里都还剩下一大半食物，关耀祖才没有这个闲心等他们吃完。 午休就两个小时，刚刚吃饭花了四十分钟，回公司还能在峡谷里畅游一番，睡午觉，再准备下午的工作。 潘悦悦一愣，随即乖巧点头：“姐姐加油。” 虽然他花了一个多小时从学校赶来，但关耀祖下午要上班，午休时间紧，他也没办法。 她能愿意在这么短的时间陪自己吃一顿饭，已经很用心了。 关耀祖走后，桌上剩下的两人顿时陷入了尴尬之中。 潘悦悦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口，便放下了自己的勺子。 看着几乎把一整盘主食都快吃光的向清清，潘悦悦道：“哥哥，你胃口真好，怪不得长这么壮实呢。” 向清清一愣，随即有些不自在地也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他其实不算胖的，只是因为今天穿得清凉，露肤度高，所以看起来肉多一些。 他也在努力减肥！ 只是，现在这餐是他今天吃的第一顿，这一顿对现在的他来说又很奢侈，他自然是想多吃几口。 向清清看了看潘悦悦盘子里几乎没怎么动的米饭，冷笑一声： “别哥哥、哥哥的叫，你看你那老年斑，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呢。 你吃那么少，是有病吗？” 他将“病”字着重骂出，随后满意地看见潘悦悦白皙的脸颊变得更是毫无血色。 潘悦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向清清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拎起自己放在旁边的黑色挎包就走。 第27章熟人面试 向清清从小母父双亡，和姐姐妹妹相依为命，就不是个好欺负的男人，既然关耀祖都不在，那他也没有再假装的必要。 走了几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付饭钱。 远远扭头一看，发现潘悦悦还坐在那里，眉眼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心里咯噔一声，等一会潘悦悦不会去找关耀祖告状吧？ 向清清皱了皱眉头，要是他真告状，他就说他诬陷！ 谁怕谁啊！ 向清清站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回去了。 这么茶的男人，活该让他请一顿饭。 不过，不得不说，潘悦悦真的好白，静静地坐在那里，全身都白得发光，怪不得招女人喜欢。 向清清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出来的肌肤。 他是黄黑皮，努力很久也没有让自己变白一些。 本来打算直播赚钱之后去打美白针的，但现在不仅要还信用卡欠的四万二千元，下个月的房租也还没有着落；还有每天生活费、妹妹的学杂费...... 向清清叹了一口气，朝着星耀娱乐高耸的玻璃大楼而去。 关耀祖刚回到公司，陈堰走到她的工位旁挤眉弄眼：“有本事啊耀祖，和两个大美男一起吃饭。” 关耀祖谦虚地笑笑：“陈姐，你说笑了，那两人都是我的朋友。” 陈堰“哈哈”大笑起来：“别解释了，我都懂，你这么一个帅姐，招男人喜欢是正常的！” 坐在旁边的乔冬冬听到这话，也面露惊讶地看着关耀祖。 怪不得她刚刚拒绝了自己一起吃饭的邀请，原来是佳人有约...... 蓝色透明玻璃窗上印出乔冬冬略显平庸的容貌，他心中黯然，移开了目光。 陈堰对着关耀祖开完玩笑，正色道：“这两天我们组要招几个新主播，打算给你手下分一个，等一会都会来面试，你一起去看看。” 关耀祖点点头：“谢谢陈姐。” 乔冬冬目光在陈堰和关耀祖这两个女人之间移动了一下：他和关耀祖一样，也是今天刚来的试用期同事啊！ 他刚想问陈堰“我呢？”，就见他的上级转头看向他，似乎要对他说什么。 乔冬冬立刻摆出一副“您请说”的表情。 只见陈堰道：“那个，乔......” 乔冬冬乖巧替陈堰分忧：“我叫乔冬冬。” 陈堰白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乔冬冬，你把你早上整理的主播资料发给关耀祖一份。” 就这？ 乔冬冬愣了愣，但还是顺从地说了句：“收到。” 还有吗？ 还有什么要跟他说的吗？ 但只见陈堰说完，转头便回了自己工位。 乔冬冬看着陈堰从座位下拿出折叠床，将床展开、放好，转身坐到床上，又伸手拿了一条毛毯。拖鞋躺下，盖住身子，还用脚踢了踢毯子边角。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熟稔又随意。 直到陈堰胸膛起伏平稳，看起来已经睡着了，乔冬冬这才有些呼吸不畅地收回视线。 就这样？ 明明是一起进公司的，为什么不给他的手下分一个新主播？ 乔冬冬不解。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迟到了十五分钟？ 关耀祖注意到了乔冬冬的视线和他低落的情绪，她趁着王者峡谷加载的时间，拍了拍乔冬冬的肩膀，以示同情。 办公室灯暗了下来，许多人都开始抓住宝贵的时间或是趴在桌上，或是躺在椅子或折叠床上午睡。 乔冬冬没有休息，他不想睡，也睡不着。 为什么他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同一天进公司的还有其他人，他回忆着她们的样貌，打算午休之后找她们问一问，看她们手下会不会分到新主播。 下午两点，整个公司就像一只沉睡中的巨兽，在这一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倒咖啡的、复印文件的、赶着开会的，人们几乎是立刻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关耀祖打开电脑，点开了乔冬冬刚刚发给自己的文件。 刚把文件发给关耀祖，他就立刻离开了工位，不知道干嘛去。 关耀祖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男人，偷懒摸鱼的一把好手。 文件有点大，里面不仅是主播文字资料，还有对应的高清形象照，因此打开的有些慢。 耐心地等了一会，文件终于加载完成，关耀祖打开了今下午来面试的主播资料。 然后她就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熟人。 向清清。 没等关耀祖看完，陈堰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面：“走，去面试主播。” 关耀祖点点头，连忙拿起本子和笔，就去了旁边的会议室。 当她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坐着许静静，见陈堰和关耀祖来了，他站起来对着两人点了点头。 许静静就是今早上带关耀祖进公司的hr总监。 堂堂一个hr总监竟然参与新主播的面试，这一批的新主播这么重要吗？ 但许静静并不是为新主播来的，他只是想在关耀祖面前刷脸熟，只见他冲着关耀祖关切道：“耀祖，来了，一早上适应的怎么样？” 陈堰听到这话，略显紧张。 关耀祖笑了笑：“多亏了陈姐，我觉得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陈堰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说她坏话。不过，对关耀祖来说，这怎么不像回家呢？这不就是你关家产业吗？ 三人聊了几句，陈堰为关耀祖介绍面试主播的要求：“普通话是最基本要求，口才好，镜头表现力好，要能有独特魅力吸引观众，最好会点才艺！至于漂亮脸蛋，除了部分颜值主播，这点，分情况。” 关耀祖点了点头：“谢谢陈姐，我记下了。” 许静静挥挥手，外面等待的hr专员让面试的新主播陆续进来。 前几个都还不错，各有特色，有的是轻松诙谐风格，有的则有独特的人格魅力，说起话来一套一套。 然后，关耀祖便看见向清清从门外进来了。 向清清看见关耀祖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怔。 没想到自己的面试官之一竟然是关耀祖，早知道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就向她取点经了。 短暂的惊讶过去后，向清清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练习良好的微笑，给三人递过去了自己的纸质简历。 陈堰对着向清清道：“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第28章还是僵尸 向清清对着面前的三人微笑：“你们好，我叫向清清，十八岁，本市x大学的大一学生......” 他的自我介绍乏善可陈，陈堰只听了几句就打了一个哈欠，随即打断向清清道：“你有什么才艺？唱歌会吗？” 向清清摇摇头：“唱得还行......” 向清清说这话时声音柔柔软软的，显得没那么有底气，陈堰以为他不会唱歌，便又问道：“跳舞？” 向清清目光在关耀祖身上落下，然后迅速收回，对着陈堰道：“不......不太会。” 关耀祖微微蹙起眉毛。 自我介绍不出彩，问什么又都说不会，起码说句“我会扭”也好啊！ 最次的，说自己死去的姐姐最近的引起了全国范围内的讨论，也能让陈堰对他有一些兴趣。 可惜啊，他什么都没说出来。 果然，陈堰很不满意，撇着嘴摇了摇头，低声对着旁边的许静静说了些什么。 眼看着向清清的眼眶又泛起微红，关耀祖于心不忍，开口帮腔道：“陈姐，我看过他的直播，他会扭，扭得......还不错。” 他虽然不太会表达，不过当他烧起来的时候，确实很吸引眼球。 听到关耀祖说话，陈堰坐回了位置，目光再次落在向清清身上：“是吗？那你扭一个来看看。” 向清清顿时涨红了脸颊。 昨晚他直播间里面充满了污言秽语，每一句话都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他昨晚刚下定决心不再搞擦边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报名星耀娱乐新主播应聘的原因。 他不想再做不入流的主播，他想进一个正规公司，成为成熟的网红。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一家公司，面试的时候也要看他扭啊？ 他就扭过那么一次，也是关耀祖让他扭的。 那一次，吸引了一些观众，回响确实不错，但他也觉得臊得慌。 见向清清沉默，陈堰皱起眉头：“怎么？” 向清清有些为难的看向面前的三人：“一定要这样吗？” 陈堰听到这话笑了：“你口才一般，才艺没有，唯一的优点就是长得还不错。”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向清清，随即又道：“就是头有些大，不过整体看起来还算和谐。你这样的，只能做颜值主播，既然做颜值主播，怎么能不扭？” 向清清咬了咬唇，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陈堰见状，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手机里顿时响起一首烧歌。 关耀祖觉得有点耳熟，又看到向清清的脸猛地变红，她这才想起来，当初她隔着屏幕让向清清发烧的时候，向清清放的也是这首歌。 关耀祖不由一笑。 这不巧了嘛！ 现在的向清清，跟考试前押中最后一道大题有什么区别？ 关耀祖好整以暇地看着向清清，准备欣赏现场版发烧舞。 于是，站在会议室中间的向清清骑虎难下，开始随着音乐节奏扭动了起来。 关耀祖却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扭得......还是很像僵尸。 在会议室明亮的灯光下，没有当时卧室里面昏暗暧昧的氛围； 而在这种求职面试的场合下，向清清更加紧张放不开。 刚解开第一颗扣子，陈堰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向清清顿时愣在原地，也不知道他放在衣领上的手是该继续还是放下。 陈堰收住笑意，清了清嗓子，对着向清清道：“不好意思，你继续。” 这首经典烧歌是剪辑过的，不到一分钟。 但这一分钟的时间，对向清清来说，却像是过了一生。 音乐声终于停止，向清清双手合拢放在身前，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果然，他就不该走这种发烧路线，这种风格根本不适合他！ 陈堰摸了摸下巴，对着一旁的关耀祖道：“耀祖，你说得对，这个男人扭起来，还是有一些看头的。” 关耀祖笑着点了点头。 向清清听到这话，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陈堰。 就他这样，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姿势吗？ 陈堰道：“你四肢比较僵硬，舞蹈基础基本上为零，一乍眼看上去，确实不太行。” 向清清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但是。 陈堰一笑：“但是扭动的感觉不错，配合上灯光环境营造的氛围感，应该能吸到一些流量。” 一旁的许静静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向清清欣喜地看向她们。 如果她们认可自己，岂不是自己面试过了？ 但陈堰的下一句话却给他泼上了一盆冷水：“可惜，我们的颜值主播比较饱和，更何况你这种四肢僵硬的情况，还得找舞蹈老师培训，成本比较高。” 向清清亮闪闪的眼眸又黯淡了下去。 就在这时，陈堰又突然道：“咦？看你眼熟，你是不是最近那跳桥女孩的弟弟？” 向清清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许静静皱了皱眉头，随即伏在陈堰耳边说了些什么。 会议室中本来还算轻松的氛围变得凝重起乱来。 片刻，许静静对着向清清道：“你先下去吧，我们商量下，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向清清点了点头，最后看了关耀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又面试了几人，用了整整三个小时，一下午的面试才算结束。 与许静静告别后，关耀祖和陈堰一起走回工位。 关耀祖好奇问陈堰道：“陈姐，刚刚那个向清清，你想签吗？” 陈堰扭头看了一眼她，笑道：“他？最近网上风评不太好啊......不过，他有潜力，就是竞争的赛道太窄了，会有些挑战。” 关耀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陈堰对着关耀祖笑道：“等一会，你整理下刚刚这些新主播资料，然后挑几个中意的，你想带几个？” 回到工位，关耀祖发现乔冬冬已经回来了，眼睛却是红红的，似乎是刚刚哭过。 关耀祖在工位坐下，犹豫了一会要不要关心下他，但一想到这也算这个小男人的职场第一课，便还是忍住了。 唉！这些小男人，在职场上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第29章若她愿意 旁听面试花了不少时间，关耀祖回到工位没多久就该下班了。 她还记得早上和姚东辉的约定，于是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一个常去的烧烤店地址，又叫上了她的好姐们陈文生和西门世澂。 陈文生几乎是秒回了一个“ok”，西门世澂却许久都没有回复。 西门世澂是集团总裁，她每天都很忙，说不定现在还在开跨国会议。 关耀祖和陈文生都已经习惯了西门世澂偶尔的消失。虽然忙，但是关耀祖知道，她一旦看见了消息，就会第一时间回复。 关耀祖打完下班卡，将手机往兜里一揣，拿上车钥匙，便乘坐电梯到了地下一层的停车库。 此刻虽然是名义上下班的点，但离开工位的人并不多，大家都还在努力的完成今天的任务。 关耀祖下班前也问了一下陈堰，陈堰从电脑前抬头，挥了挥手就让她走。 关耀祖耸了耸肩，既然领导都发话了，她还待在公司干嘛呢？领导都发话了，自己还不走，那不就是不识好歹么。 关耀祖乐呵呵地坐上了自己的初级宝马车。 现在才六点，去撸串还有点早，他打算回家一趟，等到八九点的时候再出来。 关耀祖刚启动了车子，刚刚驶出地下车库，便看见早上碰见的皮衣男开着他那辆黑色敞篷车，与她擦肩而过。 皮衣男和早上一样依然戴着墨镜，脖子上是由黑色皮革和银链做成的喉结罩，在橙色天际下显得锋利又柔和。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肘靠在敞篷车的车门上，随意洒脱。 关耀祖扭头目送他进入地下车库，恍然大悟：怪不得从上午后就没看见他，原来他就没在公司！ 关耀祖驶入大道，往家的方向而去。一进屋，她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味。 关招妹在厨房中正用他缠了纱布的手，勉强握住锅铲炒菜。厨房里面烟雾缭绕，但依然能看出关招妹脸色苍白，强忍着痛苦。 另一旁，关阎果果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嗑瓜子。 他的手上也缠了纱布，但整个人看起来比关招妹轻松许多，见关耀祖回来，他连忙站起来迎到门口，关切道：“辛苦了耀祖，上班一天累了吧？” 关耀祖随意点点头，开口道：“小爹，你的伤如何了？” 关阎果果没料到自己的继子这么关心他，一时间笑得花枝乱颤：“好多了！” 关耀祖随即道：“那你怎么不去做饭？” 关阎果果一愣，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 他口中连声道“不好意思啊，耀祖！”，急匆匆走到茶几，将手中瓜子放到果盘中，然后走进了厨房，接过了关招妹手中的铲子。 关招妹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随即透过厨房的玻璃，感激地看了关耀祖一眼。 关耀祖连忙扭过头，回到自己卧室。 拿出手机，提示关耀祖收到了两条讯息。 一条是西蒙世澂的：【今晚有事，下次烧烤我请】 她向来如此简单利落。 另一条则是向清清的：【关姐姐，我的面试结果出来了吗？担忧.jpg】 关耀祖回复向清清：【等通知】 捧着手机等待回复的向清清看到这么冷淡的三个字，心都凉了半截。 他也不是没有参加过别的面试，每一次要拒绝他的时候，都是说让他等通知，然后就没了下文。 他叹了口气，打开了摄像头，准备今晚的直播。 他现在很需要钱，如果在直播上再没有进步，他就只能想办法做些别的兼职了。 但他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清纯男大学生，还能做点什么呢？ 难道真的要去洗碗擦盘子做苦力吗？可是，即使自己愿意，在这么短时间里他也没法将信用卡和房租钱赚回来啊。 如果这个月还凑不齐房租，那他和妹妹就只能被扫地出门了！ 向清清看着电脑屏幕里自己的脸，带着些自怜之意，双手轻抚了上去。 明明他长了一副这么好的皮囊。 他的脑中再次浮现出关耀祖的脸庞。 如果她愿意帮他......那他现在面临的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 向清清咬着下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关耀祖看现在离约好的撸串时间还有一会，便打开了平板，准备看看直播。 但刚打开，平板就弹出了一条开播消息，关耀祖手滑点进去一看： 向清清。 关耀祖刚想退出，但屏幕那边的向清清已经发现了她，并在屏幕那边欣喜地对着她打招呼。 “梦姐，你来了啊！” 向清清喊的还是关耀祖的id【百亿少男的梦】，大家都是在网上玩的，即使知道对方的真名，又何必暴露。 关耀祖潦草地发了个鲜花的emoji表情就要走，就在这时，公屏上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一身王八气：弟弟，听说你这里比较实惠，多少钱一晚？】 向清清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但碍于直播间里面的其她观众，他还是轻声解释道：“王八姐姐，你误会了，我这里不卖东西。” 看着向清清那略带委屈的脸，关耀祖突然想起这两天看到的一些不入流新闻。 比如【狗姐尸骨未寒的弟弟勾搭阔姐】，【狗姐的弟弟也是捞男】，图文配的是直播的截图，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向清清生图。 甚至在其中一张图里面还有关耀祖，不过因为她是女人，对方不敢暴露她，于是全身都打了马赛克。连关耀祖自己都是通过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才意识到这个人是自己。 关耀祖觉得网上说得都不对。 向清清他不是捞男啊！ 虽然他带着自己去了奢侈品店，但却没有提一句让关耀祖付款的话。 关耀祖第二天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家店的衣服并不便宜，她也不知道向清清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唉，咱大女人赚钱，就是没有小男人容易啊，你看关耀祖今天辛辛苦苦上了一天班，不也得等到月底再发钱？ 网上虽然有大量对向清清的攻击言论，但换句话来说，那就是流量，如果他有脑子，或者他的运营有脑子，就应该将这流量抓在手里。 毕竟，黑红也是红啊。 第30章一颗璞玉 关耀祖目光落在屏幕右上角的热度，发现观众依然是那么寥寥几个。 这到底是，流量还没来，还是流量被向清清错过了？ 想到刚刚在公屏上看到的话，还有向清清的回复，关耀祖更倾向于是后者。 向清清今天在星耀娱乐的面试表现，相对于其它主播来说确实平庸，不过，就连陈姐也肯定了他颜值主播的这条路，就说明向清清在这方面确实有潜力。 关耀祖看着向清清屏幕上那张青涩的脸，他依然和几天前关耀祖刷到他时一样，在直播间里面独自唱独角戏。 关耀祖突然一乐。 这傻小子！ 关耀祖在公屏上打字： 【百亿少男的梦：给姐跳个舞吧】 今天早上向清清就已经当着她的面跳过一遍了，虽然不知道关耀祖又让他跳是什么意思，但这一次，向清清很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他回家后换了一件衬衫，显得干净清爽。 卧室里光线暧昧，光从他的身后打过来，透过衣服，勾勒出他的腰身。 向清清找了一首热歌，便随着音乐扭动了起来。 虽然还是略显僵硬，但毕竟已经是第三次发烧了，能看出来进步了一些。 并且隔着屏幕，在镜头前配合氛围光线和音乐，确实在会议室那种环境中的纯扭不一样。 不一会，向清清直播间的热度就高了起来，不少人涌进直播间，一口一个“辣弟”、“香弟”。 等向清清跳完舞，坐回位置上露出脸颊时，公屏里更是一片沸腾。 果然是这样！ 关耀祖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看向清清张嘴想说什么，关耀祖连忙发了条私信给他：【用简洁的话表达你的感谢，其它时候闭嘴】 向清清手机一震，看到是关耀祖主动给他发消息，他心中不由得欣喜，更是没有任何阻碍地就接受了关耀祖说的话。 他看着屏幕，念出打赏网友的id，表示了感谢之后，便只是抿着嘴笑。 青涩不谙世事又容易害羞的少男人设顿时立了起来。 关耀祖又立刻给他发了一条私信：【你会唱歌吗？让她们点歌，你唱。】 向清清立刻在屏幕那头道：“不知道姐姐们想不想听我唱歌......” 公屏又狂刷了起来。 【风过江：弟弟，会不会唱《等一分钟》？】 【落坨翔子：别等一分钟了，弟弟，来首《偏爱》，这首歌唱了姐就偏爱你】 弹幕区几个人为向清清唱什么都争了起来，但却没有人刷礼物。 关耀祖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 【百亿少男的梦：唱一首《那男孩对我说》，给你送礼物】 一个名叫【小狗流下眼泪】的网友立刻在公屏上刷了一个【做我的小猫】99电池，换算下来9块9。 【小狗流下眼泪：唱《学猫叫》】 向清清脸上闪过欣喜：“谢谢小狗姐的礼物，我找找歌词。” 不一会，向清清的少男音在平板中响起。 不得不说，向清清唱歌还挺好听的，虽然完全没有唱歌技巧，但音色通透清亮。 每唱一句，尾音都会习惯性的轻颤一下，是无师自通的轻盈泛音，听起来就像猫尾巴撩人的那一下。 一首《学猫叫》这么可爱的歌，也被他唱得染上了自己独特的韵味，让人听得意犹未尽。 向清清唱歌可比跳舞好多了啊，当然，如果提升一下，跳舞还是不错的。 关耀祖现在觉得向清清像未经雕琢的璞玉，打磨一下，还是很有些东西的。 更何况，他现在的网络热度不低，正是可以利用的时候。 关耀祖正要给向清清发私信，向清清的私信发过来了：【关姐，你好厉害呀！】 关耀祖看了看时间，她要去吃烧烤了。 接下来的就看向清清自己了，她总不能一直守在他直播间里面吧？ 关耀祖简简单单地打字道：【小事。】 向清清的消息很快又发了过来：【关姐，如果你是我的运营就好了，我的运营根本不管我......】 向清清本来就想换一个运营，他去星耀娱乐面试也是抱着这个想法。 昨晚之后，向清清的运营就没有搭理他，即使今天上播，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有种放弃治疗的感觉。 原本向清清就对运营有点微词，因为他听说别人的运营都是抽成50%，但他的运营却在他的身上多抽了10%。 向清清想着自己不够好，要是运营能够多指导他一些，那多运营抽成一些，也算是他教的学费了，但他的让步却没有任何作用。 而今晚关耀祖简单几句话的指导，他的直播间就比之前热闹了许多，他想换运营的心更甚。 更何况，对方还是关耀祖。 阔姐，关耀祖。 如果他是她的手下主播，他接近她，岂不是更加理直气壮了？ 都说即使是一个原本不喜欢的物品，人多次接触后后都会产生好感（艾弗森效应），更何况向清清还是个人。 一个正值最佳供青期的男人，一个有着还不错皮囊的男人，他就不信了，他抓不住关耀祖的心！ 向清清的脸在镜头前笑得更加明媚了。 但关耀祖并没有看到，因为她已经退出了直播间。 关耀祖看到向清清发过来的那句话，思考了一下回复道：【我明天帮你问问面试结果】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 但又透露了自己的倾向，给了向清清无限畅想的空间，以及......希望。 只要他心里的希望膨胀到足够大，不需要关耀祖多说什么，甚至不需要额外的好处，只要她勾勾手，向清清就会乖乖到她手里。 她确实有签下向清清的想法，一方面是向清清的潜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现在身上的流量。 但关耀祖知道，签主播这事不是自己一个人能说的算了。陈堰虽然看中她，看似给了她很大的自主权，但说白了现在自己还是个没有经验的小专员，而陈堰是她的上司和学习目标。 关耀祖走出卧室，在玄关处穿鞋。 关阎果果跟在她身后连声问道：“不在家里吃饭吗？” 关耀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站着的关招妹，转身出了门。 打个车，就往烧烤店而去。 第31章爱非占有 下车的时候，姚东辉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关耀祖笑着对着女人打了个招呼：“我还叫了个人，陈文生，我的好姐们，就是今早跟你提过的那个。不介意吧？” 姚东辉摇了摇头，要给关耀祖递烟：“这有什么，都是好姐妹。” 关耀祖拒绝了姚东辉的烟：“那就好。谢谢我不抽。” 跟不熟的人可以做个样子接下，但姚东辉是同事，是以后常见的人，没必要硬装。 陈文生很快来了，长发在身后十分飘逸，整个人看起来自由逍遥。 介绍了陈文生和姚东辉之后，三人进入了烧烤店。 姚东辉是文化历史类主播，身上带着读书人的清朗气质，陈文生是归国海龟，更是潇洒恣意。 关耀祖虽然没有出国，但从小被关邦儒精英式的培养，还有宽绰的生活条件，让她举手投足都透着淡定和从容，令人过目不忘。 三人一进烧烤店，就吸引了店内女人男人们的注意。 女人们投向这三人的眼光都是钦羡和称赞，都想成为三人中的其中一个 而男人们的目光则赤果果充满爱慕和勾引，想要成为围绕在她们身边的小男人 关耀祖早就习惯了这些，淡定在桌边坐下。 这家烧烤店她经常和陈文生、西门世澂一起来，味道很不错。 关耀祖将菜单递给姚东辉：“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姚东辉抬头看向关耀祖：“这怎么好意思？” 关耀祖摆摆手：“都是姐们，不说这些，一顿烧烤而已。” 姚东辉点头，也不废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各自点了一些肉食，等肉上了，便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大女人间的话题，从政治、军事，再到现在的游戏和网络环境，无一不聊。 聊着聊着，说到了小男人身上。 关耀祖惊讶地看了姚东辉一眼：“你竟然没有谈过？” 姚东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其它的，她都可以，唯独这件事，是她心中的一个坎。 关耀祖道：“不应该啊，你这样事业有成型的女士，应该很受男人欢迎，你是挑花了眼所以才没谈过吧？” 陈文生也道：“这样吧，等会我找几个乖弟弟，我们一起去酒吧玩玩。” 姚东辉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了！不是这样的，我......我其实一直有喜欢的人。” 关耀祖和陈文生对视一眼，立刻笑了，关耀祖道：“原来是有个白月光啊，说说，是怎样的一个小男人，竟然让我们的辉姐这么念念不忘。” 姚东辉脸上露出一抹羞赧的笑意，随即又被黯然取代：“是我大学时候的事情了，我去告白过，但他那个时候有女朋友。” 陈文生一听急了：“那现在呢？毕业几年了，你有联系吗？” 姚东辉一怔，随即道：“他的女朋友说在海外留学，等他毕业了他女友就会回来与他订婚。现在......可能孩子都有了吧？”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陈文生怂恿道：“这可不一定，你不问问怎么知道呢？万一他现在是单身？” 姚东辉有些犹豫：“这......” 关耀祖也道：“是呀，这毕竟关乎他的幸福，要是他现在是单身，错过了你这么一个爱他的女人，他得多遗憾啊！” 姚东辉似乎被关耀祖她们说动了，脸上出现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我现在......只有他的电话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换过号码。” 坐在她对面的陈文生心急地用筷子敲了一下碗，催促道：“择日不如撞日，就当是关心曾经的老同学了......打一个！打一个！” 关耀祖也凑热闹道：“打一个！打一个！” 姚东辉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号码，沉默了许久。 她拿起面前的酒杯，将那澄黄色的液体一口饮下，然后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 她点击了拨通按钮，从座位上起身走出了烧烤店。 关耀祖在那一刻看到姚东辉屏幕上的电话备注是“萌萌”。 她突然想到陈文生的未婚夫也叫萌萌，赵萌萌。 但是她并没有多想。 萌萌这个名字，可爱，又给人纯真温柔的感觉，很多小男人都叫这个名字，属于常见名，在大街上一喊，十个里面有五个男人都会回头。 片刻后，姚东辉回来了，她脸上带着笑意，一脸幸福地在关耀祖旁边坐下。 关耀祖连忙问：“怎么样？” 陈文生也是一副期待的样子。 姚东辉“啊？”了一声，随即意识到她们问的是什么，笑了笑：“他还跟他青梅竹马在一起，不过，知道他近况不错，我就安心了。” 陈文生有些懵弔地眨了眨眼：“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我就不理解了：你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很开心？” 姚东辉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关耀祖举起酒杯，戏谑笑着对陈文生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爱一个人，不是非要占有。只要他过得好，辉姐也愿意保持距离默默祝福。” 姚东辉听关耀祖这句话，赞同地点了点头：“是这样。” 陈文生瘪嘴：“辉姐境界高。我喜欢一个人，那就一定要搂在怀里，看他因我而笑。” 姚东辉闻言，笑了：“那现在有多少男人在你怀里笑过？” 陈文生“嘿嘿”一乐，伸出十根手指假意数了数，然后挥挥手：“算不清咯！” 三人都哄笑起来，一时间，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吃完烤串，三个女人都意犹未尽。 虽然关耀祖和陈文生都是第一次和姚东辉见面，但一见如故，言谈之间都很愉快。 见时间还早，关耀祖提议说去酒吧玩玩，陈文生和姚东辉点头同意。 第32章大惊小怪 三个女人打车去了附近的一家还不错的酒吧。 刚走到吧台，关耀祖就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乔冬冬。 那个和关耀祖今天同一天进公司的小男生。 乔冬冬趴在吧台上面，一个人坐着，背影有些落寞，他背对着关耀祖，手指在他面前的高脚杯上摩挲着。 关耀祖走到他的身旁，但乔冬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 酒杯上的冷凝水从他的指尖滴落，他凝望片刻，然后将手指放到了唇齿间，心不在焉地吮吸。 关耀祖这才注意到，乔冬冬虽然长相一般，但却有一双极美的手。 手腕纤细而柔韧，如同一段细腻的白玉，手指弯曲的弧度恰到好处，酒吧的光线照到他的指尖，映出出淡淡的光晕。 酒吧里面的音乐声刺耳，关耀祖开口大声道：“乔冬冬。” 乔冬冬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猛地抬起头，撞进了关耀祖的眼眸。 似是没料到关耀祖会出现在这里，一时怔住，白色蕾丝带下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晌他才迷迷糊糊道：“额......耀祖？” 关耀祖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眶微红，像是哭了一场。 身后陈文生和姚东辉走了过来，关耀祖将乔冬冬介绍给两人：“这是我今天上班认识的男同事。” 乔冬冬看见关耀祖本就有些紧张，又看到她身后的另外两个大女人，更是惶恐不安了起来：“你......你们好......” 姚东辉落落大方地对着乔冬冬一笑：“你好，我叫姚东辉。” 陈文生见这男人长相一般，没什么兴趣，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 陈文生拍了拍关耀祖的肩膀，指了dj台旁边的空卡座，那是关耀祖来之前提前打电话定好的位置：“我们先过去了。” 关耀祖点了点头，对着乔冬冬笑道：“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乔冬冬的目光越过酒吧里嘈杂的人群，望了望那个位置，有些窘迫地摇了摇头。 那个位置是酒吧里面最好的位置，相应的低消也高。 他这样一个刚毕业才上班第一天的穷男人，怎么坐得起那样的位置？ 他在吧台旁边的偏僻位置待着，已经快要超出他的消费水平了。 关耀祖也不勉强，伸手替他擦去眼角还未落下的泪珠。 因为酒吧沸腾的乐声人声，她俯身温柔地在他耳边问道：“你怎么了？有烦心事吗？” 眼角突然感受到的柔和触感，还有颈边传来的的呼吸，乔冬冬不由一愣。 他的脸颊发烫，心脏也在胸腔中狂跳了起来。 鬼使神差的，乔冬冬开口道：“你们都安排了新主播......” 他去问了今天一起入职公司的新人，她们和关耀祖一样，即将会安排新主播，或者有负责新主播的具体时间。 ——除了他。 他没有。 他不是没有去问陈堰，但陈堰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来：“你？你有经验吗？给你安排的任务做完了吗就来问？” 是，他是没有经验，但是为什么其她同批入职的都可以带主播，就他乔冬冬不行。 他下意识就想将反驳的话说出口，但看到陈堰的脸色，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而且他隐约感到，这并不是经验的问题。 这一批入职的员工里面，除了他，其她的都是大女人...... 他憋着一口气回到工位加班到了八点，这才完成了陈堰给他布置的任务。 但他心中觉得委屈，于是来了这个酒吧，点了一杯酒，打算借酒消愁忘掉工作中的不愉快。 关耀祖脸上出现一丝错愕，随即道：“就因为这事？” 关耀祖的语气很轻巧，被她这么一说，乔冬冬也突然觉得这事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关耀祖语重心长道：“既然把你招进来了，那就是对你能力的肯定，陈姐这么做，也一定有她的道理。 只要你好好干，那肯定会有带主播的时候啊！” 听到这话，乔冬冬脸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他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你说的对，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关耀祖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知道错就好。” 乔冬冬算是男人里面比较理智的了，一点就透，不像有些男人，一点领悟力也没有，哪怕说破了嘴皮子也不见悔改。 关耀祖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目光落在他快要喝光了的酒杯上，关耀祖道：“我请你喝一杯？” 关耀祖虽然这么问，但她并不觉得面前的小男人真能厚着脸皮让她请客。 更何况小男人本来酒量就低，一杯就是他们的极限了。 果然，乔冬冬对着关耀祖轻轻摇头：“谢谢，但不必了，我已经喝差不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关耀祖道：“那我送你出去？” 乔冬冬垂着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将乔冬冬送上出租车后，关耀祖转身回了酒吧，找到了姚东辉和陈文生两人。 刚坐下，关耀祖便发现陈文生也是一脸愁容。 关耀祖奇道：“怎么了我们的陈大少姥，十分钟没见怎么成了这样？” 姚东辉抿了一口old-fashioned（古风），轻笑道：“她的未婚夫要来。” 关耀祖脸上出现戏谑笑容：“来就来呗，我也很久没见姐夫了。” 陈文生靠在沙发背椅上，伸手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他非说在外面玩不顾他......唉！有一个这样缠人的未婚夫真够让人头痛的！” 三人又说笑一会，陈文生接了个电话，随即站了起来对着两人无奈道：“他到门口了，我去接他。” 关耀祖和姚东辉对视一笑。 关耀祖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甜蜜的烦恼啊。” 很快，陈文生和赵萌萌的身影就出现了。 赵萌萌一如既往的甜美可人，带着男人特有的温柔笑意，轻倚着陈文生，挽着他的手臂，朝着两人款款走来。 关耀祖迎了上去：“姐夫，好久不见，又变漂亮了啊！” 赵萌萌对着关耀祖一笑：“你这嘴巴，还是这么会说。” 随即，他又看向卡座上的姚东辉。 在视线交汇的那刻，两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第33章怎么是她 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似乎都停滞了下来，时间在那一瞬变得异常缓慢。 姚东辉在看见赵萌萌的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她青涩的大学时光。 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一个穷困潦倒爱泡图书馆的穷学生，而他，则是她们年级最美的男人。 他的身边不乏追求者，但他都一一拒绝了，而拒绝的理由都是类似的：他，有女朋友了。 但姚东辉却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的身边出现过那个所谓的女友。 她虽然不信，但也不敢表白，因为她怕如果表白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默默地陪伴了他四年，直到最后毕业即将各奔东西的时候，才将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 姚东辉目光缱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那么温婉可人。 而他口中的那个女友，如今就站在他的身边，一脸不耐烦地听他说话...... 凭什么？！ 一股火气突然从姚东辉的体内升腾。 刚刚聊天的时候，姚东辉亲耳听到陈文生如数家珍一般说自己这几天泡过的各种弟弟，而这样一个花心的女人，凭什么得到了赵萌萌的爱？！ 她配不上他！ 姚东辉猛地站了起来，眼前一阵发黑，酒精在她体内扩散，整个人晕晕沉沉，但她根本不在乎。 还算利落地翻过卡座，推开人群，冲向陈文生，姚东辉对着陈文生的脸就是一拳！ 陈文生看到刚刚还与她谈笑风生的姚东辉突然朝她冲了过来，以为是开玩笑。 她也喝了些酒，脑子有些糊涂，展开了双臂准备迎接姚东辉突如其来的“热情”。。 但下一秒，一阵剧痛从她脸上传来，眼前顿时天旋地转。 陈文生顿时摔到在酒吧地上。 因为剧痛，陈文生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她惊愕地抬头看向面前姚东辉，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病。 “你疯啦？！”陈文生怒道，从迅速地上爬了起来。 一旁的关耀祖也惊讶地望着姚东辉，不太理解她为什么揍人。 但在看到赵萌萌奇怪的表情时，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姚东辉手机里备注的那个“萌萌”，就是陈文生的未婚夫赵萌萌！ 原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巧！ 关耀祖无奈地一拍额头。 姚东辉用全力打了陈文生一拳，她脚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 她甩着吃痛的手，恶狠狠地看着陈文生。 酒吧里面嘈杂的人群迅速以陈文生和姚东辉为圆心远离，划出了一个直径为一米的“真空”范围，将精彩留给了四人。 看到姚东辉不善的眼神，赵文生也意识到了不对。 目光在赵萌萌和姚东辉两人之间移动了几下，随即对着赵萌萌不客气道：“她就是大学那个追了你很久的人？” 姚东辉听到这话，原本的腾腾杀意顿时削减了许多，只感到全身无力，她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情意绵绵。 原来，她四年的小心翼翼早就被他看穿了。 但赵萌萌看也不看姚东辉，走过去在陈文生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陈文生看向姚东辉的目光复杂，变了又变。 姚东辉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与他在耳边呢喃的人不是她？ 为什么他看上的是那样花心的一个女人？ 姚东辉对着赵萌萌大喊道：“萌萌，你知道她身边有很多辣弟吗？！她对你不忠！” 人群发出喧哗，大家都对今晚这瓜感到很满意。 关耀祖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对着陈文生和赵萌萌说了句什么。 关耀祖又来到姚东辉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耳语道：“这里不好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四人来到了洗浴中心，她们轻车熟路地开了一个中包。 没有叫先生。 陈文生刚刚被揍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淤青，赵萌萌叫服务员拿来了毛巾和热水，细心替他揉着，全程没有看姚东辉一眼。 姚东辉坐在包间沙发的角落，愱殬地看着赵萌萌和陈文生两人的互动。 关耀祖则坐在姚东辉和陈文生的中间将她们隔开，免得谁又突然冲动起来给对方一拳。 包间里一时都很安静，没有人先开口。 最后还是姚东辉最先说话，对着关耀祖：“你一开始就知道吗？” 关耀祖一愣，随即点头：“我和陈文生是从小玩到大的的好姐们，她和赵萌萌的事情我一直知道。” 姚东辉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关耀祖察觉到不对，连忙强调道：“但直到刚刚我才知道吃饭时你说大学时喜欢的人是赵萌萌，在那之前，我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姚东辉看着关耀祖，脸色一会阴沉一会正常，没有说话。 渐渐的，她的心越来越凉，脑子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刚刚她的情绪太激动了，失去了理智，不仅打了陈文生，甚至还阴谋论地怀疑这一切都是有关耀祖安排的。 她长出一口气，眼神失焦地看着前方。 也许是老天姥要让她彻底死心，要让她往前看，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场巧合吧！ 赵萌萌听到关耀祖这么说话，语气有些慌张道：“我和东辉......姚东辉，什么关系也没有。” 说完，他仿佛要求着陈文生相信他一般，用他那小鹿般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姚东辉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默默守护的四年，就换来了冰凉凉的一句“什么关系也没有”。 她无声笑了，眼角却是湿漉漉的。 陈文生对着几乎要哭出来的赵萌萌点点头，只是冷漠得“嗯”了一声，并不怎么在意。 她知道他不会去找别的女人，要是他真这样做，她早把他甩了，哪还会留到今天？ 姚东辉睁开眼睛，望着陈文生和赵萌萌的方向。 但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只是看着陈文生道：“不好意思姐们，我太冲动了，为了个小男人把你打了。” 姚东辉站了起来，摊开手，无奈笑道：“要不你打回来？” 陈文生推开一旁的赵萌萌站了起来，面色冷峻地走到姚东辉面前。 两个女人面对面站着，针尖对麦芒。 第34章驾照拿来 关耀祖是真怕她俩人再打起来。 一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们，另一个是之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 关耀祖连忙也走了过去，站在她俩身旁，准备着如果有一丁点的动手倾向，就立刻在第一时间将她们拉开。 不过关耀祖很赞同姚东辉刚刚说的话。 确实，为了个男人何必要伤了姐妹之间的和气？ 两条腿的蛤蟆找不着，两条腿的年轻男人，街上不到处都是？ 陈文生看着姚东辉的眼睛，随即举起了手。 关耀祖皱起眉头。 这陈文生，平时有这么瑕眦必报吗？ 真要打回去？ 关耀祖正要将陈文生拦住，只见后者“噗嗤”一笑，随即拍了拍姚东辉的手臂：“小问题，都是姐们。” 关耀祖悬着的心放下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姚东辉看着陈文生，长出一口气，随即如释重负般地点了点头。 陈文生转头对着赵萌萌道：“你先回去吧，我跟我两个姐们玩一玩。” 赵萌萌知道这里没他什么事。 三个女人之间，他一个小男人也不好打扰，顺从地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包离开了包间。 关耀祖叫了三个先生进来。 姚东辉躺在按摩床上歉意道：“今晚的按摩算我的吧，就当我道歉了。” 陈文生“哈哈”一笑：“那我可得多来些项目，让你好好出出血。” 三人直到半夜才尽兴回去。 第二天关耀祖上班路上，她又看见了那个皮衣男。 等红灯的时候，他戴着墨镜仰头看着天空，一只手肘搁在车门上，鬈曲的棕发依然凌乱推在脑后。左耳垂上，那银色的水滴耳链在他的发间闪烁。 今天皮衣男穿的是红白色相间的格子睡衣。 昨天灰蓝色的格子睡衣，今天就是红白色的？他对格子睡衣真的情有独钟...... 绿灯亮起，男子的黑色敞篷车冲了出去，扬起灰烟，关耀祖这次学乖了，及时屏住了呼吸。 关耀祖本来想跟在男人的车后面，但没想到他今天开车异常凶猛，在早高峰的车流中左拐右拐，不断别车，引得这一大早上含爹量极高。 还有几个车因为他紧急刹车，隔着几个车跟在他后面的关耀祖差点追尾。 罪魁祸首开着敞篷车，几个街口就消失在了关耀祖面前。 关耀祖捡回一条命，气得一拍方向盘，突然响起的短促汽车鸣笛将正在过马路的路人吓了一跳。 “爹的！怪不得男司机车祸率这么高，都是有这种傻弔存在！” 等会到了公司，自己非得好好教他什么叫做上路礼仪！ 关耀祖加快了开车的速度，到了地下停车场，刚好看到男人从自己车上下来。 他依然穿着红白色的格子睡衣，脸上的墨镜被他取了下来，挂在领口。 关耀祖将车直接开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男人眼角略微上挑，目光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整个人依然十分平静。他换了个方向，试图从关耀祖白色宝马车的车头绕过。 就在他经过驾驶位的时候，关耀祖迅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男人的脚步硬生生停止，他平静的脸色露出一抹不耐烦：“让开！” 两人的距离很近，关耀祖带着怒气将车门猛地关上，然后挺着胸膛向前一步：“不让怎么的？” 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女人，男人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一些：“你想怎样？” 关耀祖鼻子动了动，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酒味。 冷哼一声，对着他伸出手：“驾照拿出来。” 男人精致的脸孔出现一丝不满：“你是谁？我凭什么把驾照给你？” 关耀祖正要说话，身后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是关耀祖停在过道上的汽车挡住了通道，后车催促。 一个女人从后车窗探出，对前方喊道：“姐们，走啊，停这干嘛啊！” 关耀祖头也没回，大声道：“不好意思啊，马上走。” 随即低声对着男人道：“你说，要是粉丝知道你酒驾，会怎么样呢？” 男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他是主播，最近正是流量的上升期，昨天又接了广告，这等程度的丑闻虽然不大，但没必要出现增加不稳定因素。 塌房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的小丑闻组成的，压死骆驼的不是最后一根稻草，每一根稻草都难逃其咎。 关耀祖看出他心中动摇了：“先上车吧，别挡着别人了。” 男人被抓住了小辫子，心里很不爽，斜睨关耀祖一眼，但还是听话上了车。 关耀祖扭头笑着对身后的女人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家小男人闹脾气，马上就走。” 后面的女人挥挥手，大气一笑。 关耀祖在车位上将车停好，对着副驾驶的男人伸出了手。 绿色本的驾驶证出现在关耀祖手中。 关耀祖打开一看，将驾驶证上面的一寸照片与男人比较。 五官倒是没什么改变，不过照片上男人略显青涩，而眼前的人眉眼之间则尽是倦色和不耐烦。 关耀祖“啧”了一声，念出他在驾照上的名字：“叶亭亭......” 她的目光在男人和照片之间移动，感慨半晌道：“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啊！” 叶亭亭皱起眉头，伸手就想将驾照对方手中夺过，但他的意图被关耀祖识破。手才刚抬起来，关耀祖就将驾照迅速塞进了远离男人那一侧的裤子口袋中。 开玩笑，女子健体武力义务制培训的三年里，每年她都是她们区考核第一好吗？ 一个小男人，还妄想从她手里抢东西？ 来十个也抢不到！ 乜他一眼，关耀祖语气戏谑：“驾照我没收了，给你个教训，这几天就别想开车了！” 叶亭亭一愣，随即怒道：“你谁啊！有什么资格管我？！” 短短十分钟，男人已经问了她两遍她是谁。 既然这么想知道她的名字，那她屈尊降贵就告诉他好了。 关耀祖侧过身，看向男人的带着怒气的浅棕色眸子，伸手捏住男人纤薄的下巴，嘴角上扬： “我只说一遍，听好了。” 她一字一句道：“我，是关耀祖。” 第35章美好祝愿 关耀祖？ 叶亭亭一愣。 这个名字，只有那些继承了家中厚望的女儿们才能拥有，而像他这种不被母父看好的男儿，只能拥有类似于“招妹”、“来妹”、“盼女”、“望女”的名字。 没错，叶亭亭以前叫做： 叶！来！妹！ 他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是家中的大哥，村子贫穷，家里条件也是村子里最差的。 母亲想要一胎来女，但生出来的第一个却是个带把的，母亲很失望，父亲对他自然也不好。 从能勉强走路开始，他就帮着家里扫地洗衣，从能够到灶台开始，他就开始为全家人做饭。 住在猪圈旁的小破屋，美其名曰方便照顾牲口，但他知道，他连牲口都不如。 刚开始妹妹还没出生的时候，他是家中独男，家里人对他算不上亲切，但也说不上坏，母亲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抱一抱他。 但后来，妹妹出生了。 似乎是完成了他名字中的“来妹”任务，家里人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完全把他当做免费劳动力使唤。 本来就贫穷，两个孩子更是让家里掀不开锅，他小学都没读完就辍学了，每天起早贪黑割猪草、劈柴、挑水、做饭。 春天帮忙播种，夏天帮忙除草施肥，秋天收麦子，冬天农活不多本该歇歇了，但因为没有保暖衣服每天却依然要为家人洗衣做饭、从缸里取结冰的冷水，因此满手满脚都是冻疮，更是难熬。 但感谢上苍，给了他一副姣好的面容。 十岁，才刚刚发育，他稚嫩的脸孔便悄然出现了惊人的美丽。 每当他在院子里干活时，总有调皮早熟的女孩子爬上他家的墙头，对着他挤眉弄眼地吹口哨；走在村里的时候，也常常有处于最佳供青期的男人朝他投来愱殬的目光。 家里唯一有智能手机的便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经常将手机声音调成最大，躺在家里面唯一的土炕上看直播。 那时的他做着家务经过，不时就会瞥见手机屏幕中的一个个美男，还有那一声声“喜欢的家人们点个关注”。 从此他便知道，原来那个叫做直播的东西，可以靠着一张姣好的脸换来金钱。 他的母亲也知道她的大男儿长得勾人，与她经常看的那些美艳男主播不相上下，于是，等他年龄大了一些，她便让叶亭亭在家务之余开始直播。 但直播并不是仅靠一张脸就可以成功的东西，一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穷乡僻壤的男人，并不会吸引多少注重男人外表更注重灵魂质量的有钱大女人的注意，因此，他的直播数据惨淡。 就在他即将要被母亲放弃、赘出去换钱的时候，星耀公司的一个运营发现了他。 她看出了他身上的潜力，将他带回公司培养，取了一个艺名，叫做叶亭亭。 后来，他的数据越来越好，赚了一些钱，生活也自在了许多。 虽然，他每个月依然要将部分赚的钱寄回老家，但最起码，不用在家里给人当牛做马了。 再后来，他就去公安局把叶来妹这个名字改了，艺名叶亭亭便成了他的真名。 但原名给他带来的委屈和伤心，却没有那么容易抚平。 因此，在听到面前女人的名字有着他永远无法触及到的来自全家人美好祝愿时，他愣住了。 他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鬈曲的棕发依然堆在脑后，些许碎发散在两鬓，整张脸干净又澄澈，却带着令人怜惜的凄然。 他的目光哀伤看着关耀祖，一瞬不瞬，看得关耀祖莫名奇妙。 她在他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啪嗒”一声，将叶亭亭的神思带回现实。 关耀祖打量了一眼叶亭亭，不客气道：“听到本少姥的名字，被吓傻了？” 叶亭亭目光恢复冷峻，不善地瞪了她一眼：“没了驾照不能开车，我怎么上下班？” 关耀祖“嘿嘿”一笑，身子向前倾斜，手肘靠在叶亭亭的肩膀上，不怀好意道：“辣弟，我愿意牺牲我自己，每天接你啊！” 叶亭亭将关耀祖的手毫不留情地推开，冷哼一声，却没有说反对的话。 他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远，公交不方便，也没有地铁直达，平时上班那个点出租车也根本招不到，因此，他这才买了一辆车上下班用着。 既然这个女人不让他开车，又说要接送他，那他自然乐得清闲。 “当然，不是免费的啊！”关耀祖补充道，“油钱你得出，老子最讨厌的就是爱占便宜的男人！” 叶亭亭恨声道：“你觉得我像那种人？！” 关耀祖连忙笑道：“不像不像，只是提前说清楚嘛！” 她将手机拿出来，递到了叶亭亭跟前：“加个好友吧弟弟，方便联系。” 眼看着已经上班过十分钟了，关耀祖借着后视镜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转身下车，和叶亭亭一起上了楼。 还没走到工位，陈堰喊住了她：“耀祖，昨天面试那些个主播，我打算招这几个，你看怎么样？” 关耀祖停下脚步，将陈堰递给她的资料翻了翻。 里面没有向清清。 关耀祖对着陈堰笑道：“我都听陈姐的，陈姐选的人肯定没问题。” 陈堰笑着点头，然后低声对关耀祖道：“行，你从里面挑一两个吧，挑好了跟我说。” “谢谢陈姐”，关耀祖走回工位。 工位旁，乔冬冬已经在那里了，看起来已经努力工作了好一会。 见关耀祖来了，他从电脑前抬起头，似乎想到了昨晚酒吧里面的事，对着关耀祖羞赧一笑。 关耀祖微微点头算是回应，经过他身后时，发现他电脑上依然是满屏的表格和文档。 男人多做些辅助工作是好的，关耀祖觉得陈堰的安排没有问题。 多了解一下流程，做些文案和流程相关的工作，积攒些理论经验再上手，总比让他一开始就搞砸要好得多。 刚刚说话不方便，关耀祖决定用工作软件跟陈堰说一下自己关于向清清的想法。 第36章临时解约 其实她能理解为什么陈堰不签向清清，主要还是因为他最近的风评很差。 只要一在网络上搜“狗姐的弟弟”，出现的就都是关于他不自爱的传言。 女人骂，男人也骂。 女人的骂声中还带着对向清清这种小男人的调侃。 男人就骂得凶了，说他让整个男性群体丢脸了，拉低了男性的道德标准，有甚者甚至想把他开除男籍。 在男人之间，骂向清清都成了一股潮流，好像不骂他就不能证明自己是个好男人。 关耀祖作为女人，她觉得男人们有这样警惕心和反思能力值得称赞。 但作为公司来说，向清清这样有污点的主播，签下他，很可能引火烧身，从而让公司的业务以及旗下艺人都受到影响。 因此，虽然向清清有潜力，但陈堰出于对公司整体的考量，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 但陈堰忘了，向清清的目标用户群体，并不是那群骂得最凶的男人。 向清清这种方向的主播，需要讨好的，只有女人。 男人是最会见风使舵的，对女人的态度和喜好十分敏感，只要女人们对向清清的风评有所改变，那群男人便会自发为向清清辩护。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质疑向清清，理解向清清，最后一个个都会渴望成为向清清，因为他获得了女人们的喜爱。 正在思考措辞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关耀祖一看，正是向清清发来的。 昨晚关耀祖跟他说会帮他问一下面试结果，结果一大早他就着急忙慌地来问了。 关耀祖瞥了一眼，没有回复。 小男人就是小男人，一点都沉不住气。 关耀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主播资料上面。 这是陈堰挑确定过的、计划要招进自己组内的主播，陈堰说让自己先挑一两个。 如果向清清进来了，自己手下的这几个主播，将怎么打配合呢？ 关耀祖将自己对向清清的看法给陈堰发了过去，几分钟后，陈堰回复了：【他身上的污水怎么办？】 关耀祖刚想打字，陈堰又发来一条消息：【他身上的流量，既是招人喜欢的蜜糖，也是会刺伤人的利箭，你确定可以把握好这个度？】 关耀祖将自己的想法和之后计划重新梳理了一遍，仔细寻找里面可能的漏洞和不妥之处，几分钟后睁开眼睛，她自信地打下几个字：【没问题。】 陈堰很久没有回复。 关耀祖第一次入职场，即使她是关家少姥，但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还是让她有些紧张。 见陈堰一直不回，关耀祖切换电脑界面，打算先处理别的工作任务。 半个小时后，陈堰发来消息：【把他招进来吧，你来负责，相关的培养方案这两天发我】 关耀祖笑了，回复了一个【收到】。 希望向清清别让她失望。 她拿起手机，这才给向清清发过去消息：【明天过来签合同。】 向清清正在大学里的阶梯教室里，焦灼地等待关耀祖的回复。 这堂课是大一的通识课，半个年级的同学都在这里。 这么多人挤在这里，教室中却很安静，只能听到老师在讲台上毫无起伏的讲课声，还有老师身上佩戴的小蜜蜂发出的“吱吱”电流声。 因为大家都趴在桌上睡觉，只有零星几个好学生坐在教室的最前面，认真的记下老师说的要点。 当然这几个好学生中，并不包括向清清。 向清清坐在教室最角落的位置，他虽然没有睡觉，但也没有听课，手里捧着他用了四年的手机，眼睛紧盯着屏幕。 屏幕上，正是他给关耀祖发的那一句询问：【关姐，我的面试怎么样了？】 姐姐的遗产他这几天都整理了一遍，好几张银行卡里都只有几百块钱，加起来一千出头，根本不够他们这个月的支出。 警察替他联系了姐姐生前的男友，但那个男人却拒绝将姐姐这几年给他的钱还给向清清。 姐姐每次转账的时候，都发的是“1314”和“520”之类的特殊数字，要么就备注“自愿赠与”，警察姐姐想替他要回来，都没办法。 向清清他很着急。 他需要钱！ 昨天晚上，关耀祖几句的指导，就让向清清直播间的人数多了许多。 尝到了甜头，向清清想换运营，进入星耀公司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就这么紧盯着等了二十几分钟，手机却没有动静，向清清趴在桌上心不在焉的听课，就在他即将要睡着的时候，被他紧紧拿在手中的手机震动，聊天界面终于出现了关耀祖的回复：【明天过来签合同。】 “好！”向清清欣喜不已，不由得大叫出声。 他忘记了自己正在大学的阶梯中，这么一喊，睡觉的醒了，不睡觉的也不玩手机了，教室里面的所有学生和讲台上的老师都齐刷刷地看向向清清。 向清清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但毕竟是当了主播一个多月的人，脸皮也厚了许多，只是尴尬了那么一会，向清清便恢复了淡定。 他立马也转头向后看去，假装刚刚喊的人不是自己。 教室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风平浪静，老师继续念经，学生继续睡的睡玩的玩。 向清清再次掏出手机，给自己现在的运营发消息：【姐姐，我想解约】 运营手下负责几十个艺人，自己不过是一个根本无法给她带来利益的最不起眼的小主播，他解约应该会很容易吧！ 运营很快回复：【到期解约】 到期？ 向清清想了想他之前签的合约：他签的是两年的合同，而他才和这个公会合作一个月而已。 而关耀祖说让他明天去星耀签合同，要是等他这边等两年后到期，那黄花菜都凉了。 向清清想了一会，回复道：“姐姐，我今天就想解约，可以吗？” 对面很快发来两个字：【可以。】 向清清送了一口气，太好了！ 他笑容满面地放下手机，就连讲台上老师的面容都变得亲切和蔼了许多。 正好课间铃响，那背起挎包就朝着下一堂课的教室走去。 同班的同学看到向清清连续几日的愁容，如今终于换上了满面春光，凑过来好奇道：“清清，你怎么了？有什么好事，说出来让兄弟们都乐乐。” 向清清抿嘴一笑，沉默地摇了摇头，快走了几步，离开了。 他和这些穷酸男学生有什么好说的，他跟他们不一样！ 以后他就是星耀娱乐的艺人了，他身边还会有一个阔姐，只要他努力，她迟早就会被他拿下！ 来到下一个教室，向清清掏出手机，这才看到运营后面又给他发了一句什么。 应该是解约书吧，向清清想。 平时这个运营不怎么管他，在放他走的时候，倒是很爽快！ 等他在星耀娱乐赚钱了，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请她吃饭...... 向清清打开那条未读消息，但却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愣在了座位上，连这堂课的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都没有听见。 运营：【付10万的违约金，你今天就可以收到解约书了】 夺少？ 十...... 十万？！ 第37章精神面貌 “向清清？向清清！” 老师连续叫了好几声，当事人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眼神茫然地盯着手机屏幕，直到旁边的同学推了他一把，他才清醒过来。 向清清扭头环顾四周，发现全班同学和老师都看着自己。 这一节课是大一学年中难得的专业课，周围都是同班同学，面前的老师也是年级的专业老师，但向清清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向清清猛地站起来，口中喃喃着“抱歉”，捧着手机跌跌撞撞从教室里冲了出去。 十万...... 十万？ 十万！ 他现在身上连一百块都没有，卡里也只有姐姐留下的一千多，这让他从哪里找十万块钱？ 向清清跑到男厕所最里面的隔间，手指颤抖着打了几个字，给运营发过去： 【为什么解约要十万？我在你手下这一个月连一千都没有赚到！】 运营很快回复：【你也可以选择到期解约】 可等到期要两年！ 关耀祖和她身后的星耀娱乐，怎么可能愿意等他这样一个主播两年？！ 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打字问道：【如果两年后解约，会涉及到违约金吗？】 现在解约违约金十万，他不相信两年后她们会这么轻松地放过他。 运营回复：【合约两年内未给公会赚到十万，根据情况不同赔偿二到五万】 向清清眼前一阵阵发黑。 隔壁隔间的哗啦啦冲水声响起，又渐渐停息。 厕所陷入一片寂静，静到向清清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耳边响起如警报声般的耳鸣。 当初他到底签的是合约，还是卖身契？！ 他突然想到当初即将签约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网友曾经发私信警告他不要慎重。 他看那网友既没有头像，id也是随机数字，一看就是刚创建的新账号，因此并没有在意，还以为是谁发错了或者是恶作剧。 但他还是把这句话一直记在了心里。 他默默观察这个运营：她看起来很忙，但偶尔也会点拨他几句；她手下有十几个运营，公会也是行业内的中层......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他渐渐放宽了心，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向清清怒不可遏：【你这是诈骗，我要报警！】 这一次，运营没有立刻回复。 向清清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但很快她发来一个【微笑】的emoji表情。 随即，一段话出现在屏幕里，如一盆凉水，将他身心都浇得透透的： 【违约金这些都在合同里面写得清清楚楚，当初也是你自愿签的合同。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主播了，想去报警你就去，法院我们也奉陪！】 合同？ 那合同有几十页，当时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愿意接收他的运营，根本没有细看！ 他签之前也问了她，有没有关于赔偿或者违约金的条款，他记得她当时说的是：“我们和主播是互利共赢的关系，只要好好干，不会有这些问题的。” 向清清踉踉跄跄地从厕所隔间里面冲了出来，朝学校外跑去。 合同放在家里，他要找出来好好看看！ 关耀祖回忆了一下昨天面试的主播，看着资料选了一个她觉得还不错的，又处理了一些杂事，很快，就到了午休时间。 她现在还没收到向清清的回复，不过她并不着急。 她想签向清清，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 但她不止一个想法，她也不是只有向清清这一个主播才能验证想法。 姚东辉出现在她工位前，对着关耀祖道：“走，一起吃饭？” 关耀祖点头笑着将电脑关闭。 姚东辉的目光落在关耀祖旁边的乔冬冬身上，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随即道：“你是昨晚的......” 乔冬冬脸一红，偷偷往周围看了一眼，赶忙点了点头。 他可不想让别的同事知道自己昨晚去酒吧借酒消愁了，真是丢人！ 看着姚东辉俊朗的脸，乔冬冬有些不好意思。 他昨天睡得晚，今早起来脸色很差，但为了不迟到就没化妆，但没想到竟然会被姚东辉这样的帅姐看见。 姚东辉对着乔冬冬清朗一笑：“一起吃饭去吧？” 乔冬冬眨了眨眼睛，他没料到公司的大主播一点架子都没有，竟然邀请他这么一个姿色平平男人吃午饭。 乔冬冬欣喜地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用手指摸了摸自己连素颜霜都没有涂抹的脸颊，有些羞愧道： “谢谢辉姐，但是......嗯，我还没做完手里的工作......对，还有好多工作没做，你们去吃吧，不用管我。” 他都没化妆，怎么敢和大主播一起去外面吃饭。 要是被姚东辉的粉丝拍下来和自己坐在一起，不仅会影响姚东辉在粉丝心里的形象，他自己更会被网友嘲讽为丑男人巴结帅姐想上位。 听到这结结巴巴的拒绝，姚东辉笑了笑并不在意，随后和关耀祖前后走出了办公室。 她们打算去吃公司的食堂。 刚打好饭在桌前坐下，关耀祖就收到了皮衣男叶亭亭的消息：【在哪？开车载我去吃饭。】 关耀祖透过这文字都能想象到叶亭亭打字时面无表情的脸。 她快速打几个字回复：【没空。我们在公司食堂，靠近窗这里，要不要来？】 叶亭亭很快又发来几条消息，关耀祖瞥了一眼，懒得回复，直接将手机屏幕朝下放在桌上，与姚东辉聊天吃饭。 十分钟后，身后传来跟鞋敲在食堂地面上“咔嗒”声。 声音越来越近，是朝着关耀祖而来的。 一个身影出现在她们桌旁。 叶亭亭面色不善地看向关耀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关耀祖从餐盘中抬起头，口中啃着排骨，理直气壮道：“我回了啊！” 她不是说她没空了吗！ 第38章不想拒绝 叶亭亭蹙着眉毛，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踩着跟鞋，一言不发转身朝着窗口走去，打算给自己打一份饭。 关耀祖看着他的背影。 早上那身丑得令人发指的红白色格子睡衣被换下了，他现在穿着一件蓝灰色带着点粉的衬衫，还有一条配套的短裤，脚下踩着的是带着一点鞋跟的凉鞋，一副沙滩打扮。 可能他早上的直播与度假有关吧。 这种颜色复杂的衣服不好穿，容易显得庸俗，但套在他身上，却有一种随性之感，让人看了就想立刻休假。 当然，前提是忽视他的一张臭脸。 小男人脾气还挺大。 不过看在他脸和身材都不错的份上，她关耀祖就宽宏大量地原谅他吧！ 姚东辉扭头看了一眼正打饭的叶亭亭，然后伸手在关耀祖面前晃了晃：“姐们，回神啊！” 关耀祖从叶亭亭的翘臀处收回目光，对着姚东辉“哈哈”一笑。 姚东辉奇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才来公司上班，怎么连叶亭亭就已经认识了？” 姚东辉看着关耀祖，眼神中满是惊奇：“听说他待人冷漠，很多男同事都不喜欢他，女同事又觉得他像一块冰，想接近又不得其法，你才来第二天，是怎么做到的？” 关耀祖挑眉，简短道：“因为我运气好，刚好抓到了他的把柄。” 把柄？ 姚东辉刚想继续问，一股寒气从旁边传来，她扭头一看，正是叶亭亭。 他端着餐盘，正居高临下垂眸瞧着她。 姚东辉是读书人，性格温文尔雅，不愿与一个男人计较那么多。 她当即就往旁边移了一个座位，将关耀祖对面的位置让给了叶亭亭。 叶亭亭不说谢，也不看姚东辉，款款在凳子上坐下，开始享用他的午餐。 他餐盘里面的东西不多，一个玉米，小份炒青菜，还有一小份土豆炖牛腩，看起来稀稀拉拉的，比关耀祖盘子里吃了一半的菜还少。 关耀祖冲着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知名男主播，身材管理果然一流。” 叶亭亭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线条还是肉眼可见柔和了许多。 向清清从教学楼一路跑到校园门口，站在公交站台等车。 他心里很急，想要赶紧回去确认合同的内容，但他又没钱打车，只好祈祷公交车赶快来。 在学校门口始发的公交车摇摇晃晃驶了过来，向清清连忙上去，付好车费，找了个靠后门的位置坐下，这样他就可以在到站的时候快速冲下公交了。 慢悠悠的公交车载着向清清一路朝着目的地而去，向清清按捺着自己心中的急切，不时拿出手机查看这一早上的聊天记录。 看到关耀祖的【明天过来签合同】，他脸上不由出现笑意，但看到和运营之间的聊天记录，他又感到悲哀了起来。 他想回复关耀祖，立刻答应下来，但却不知道自己明天能不能去星耀签约。 同时和两家公司签约是行业内大忌，他自然不能这么干，但如果想和现在这家解约，又得拿出十万...... 那可是十万块钱啊！ 但关耀祖的橄榄枝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他真的要拒绝，真的要将这个可能改变他人生的机会错过吗？ 公交车终于到了小区附近的站台，向清清一口气冲下车，奔出站台，往小区跑去，一边跑，一边还摸索着书包里面的钥匙。 跑到家门口，开锁，关门，连鞋也不换，直接奔向他卧室的书桌。 那张合同就放在书桌的抽屉里面，书桌上，放着他直播用的电脑、摄像头等工具。 他扑过去，“嘭”地一声抽出老旧抽屉，将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他就坐在地上，翻找着合同。 抽屉里面的a4大小的文件不多，他很快就找到了，快速翻了一遍。 这一次和他签合同时，一样没有找到关于违约金的项目。 看来，她们应该是把这一项放到了细则里面，所以只是匆匆一眼根本看不出来。 向清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从头开始一条一条的细看。 看了半个小时，向清清终于在一大段文字中，看到了一条短短的关于违约金的内容，随后又在同样一大堆文字中找到了另外几条。 这几条内容加起来，和运营说的意思大差不差。 向清清拿着合同的手微微发抖。 他真的不想拒绝关耀祖，不想拒绝星耀娱乐。 午休后，关耀祖便开始准备明天来签约的主播合同。 主播这行业，日新月异，星耀公司的主播签约合同会定期找律师审核，然后固定下来形成合同模板。 关耀祖找出最新版的合同，根据各主播的情况调整了一些细节，又跟了一场直播，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关耀祖关闭工位上的电脑，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心情很好。 今天又是按时下班的一天呢！ 关耀祖坐在自己的白色宝马里面，等待着叶亭亭出现。 十分钟后，那个身影出现在了地下停车库的电梯口，朝着关耀祖而来。 关耀祖见状下车，为美男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另一只手小心地扶在他的头上方。 叶亭亭眉眼一挑，在座位上坐好。 关耀祖“嘭”地一声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回到驾驶位上，俯下身替他系上安全带。 叶亭亭微微仰着头，对关耀祖和他这么近的接触感到有一些不自在。喉结罩那块薄薄的布料不停颤动着，暴露了他的紧张。 男人的身上传来一股幽香，关耀祖抬头，先看见了他张开的领口露出的锁骨轮廓柔和，锁骨窝深邃而明显，像一抹月牙，又带着性感的韵味。 再往上，则是他与衣服配套的绿蓝花色喉结罩，像领巾一样系在他修长白皙的脖子上，脖子之上，则是他纤薄光洁的下巴。 那下巴就像是一块细心雕琢过的美玉，关耀祖突然想起了早上捏住他下巴时传来的细腻手感。 她一时没忍住，手撑在椅座上，对着下巴之下喉结罩之上的那一块肌肤，轻轻一啄。 第39章天生拼搏 男人的肌肤上顿时染上一抹粉红，耳根更是红透了似是要滴血。 叶亭亭涨红了脸，随即就伸手想将关耀祖推开，但是只感到了手掌心下健壮的肌肉。 像他这样专注身材管理，追求又白又瘦的男子怎么可能推得动顿顿吃肉注重武体训练的大女人。 推了几下，关耀祖纹丝不动，他恼羞成怒道：“流氓！” 关耀祖偷了腥，心情大好。 嘴角噙着笑，随着“咔哒”一声，她将叶亭亭安全带扣好，意味深长地乜了他一眼。 施施然在驾驶位上坐好，也给自己扣上安全带后，关耀祖踩下油门，汇入车流。 关耀祖开着车，斜眼看了一眼叶亭亭，发现他的耳垂微红。 脸上神色却不爽，恨恨地盯着前方。 关耀祖笑道：“好啦，别闹了，你家具体位置发我。” 叶亭亭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随后便响起了地图软件的导航提示音。 他似乎一句多的话都不想跟关耀祖说：“跟着导航走。” 关耀祖轻笑：“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叶亭亭故意扭头不看她，从后视镜中瞪了那个女人一眼。 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让她送他！ 叶亭亭不想跟关耀祖说话，关耀祖自讨没趣，只得将打开广播消磨开车间隙的无聊时间。 跟着导航将车开到了叶亭亭住的楼下，关耀祖这才发现，这是她家的房产之一啊！ 叶亭亭住的，是关耀祖家出租的高级青年公寓。 关耀祖家十几栋房子，其中一些便在这里，精装修，轻奢风格，很受一些年轻人欢迎。 到了地方，叶亭亭什么也没说，下车就要走，关耀祖见状连忙拉下车窗，冲着他背影喊了一声：“叶亭亭！” 叶亭亭不想理她，但脚步还是一停，犹豫一会，他没好气的转身斜睨她：“干什么？” 关耀祖眼睛闪闪的，笑得很开心：“明早几点来接你？” 叶亭亭听到这话，原本的敌意和戒备少了许多，他想了一下：“八点。” “得嘞！”关耀祖乐呵呵道。 叶亭亭似乎被关耀祖的高昂情绪感染，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但随即意识到了这点，又将脸拉了下来，瞪了她一眼离开了。 转身进了公寓大门，正在等电梯的时候，关耀祖那亮闪闪的笑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臭脸有一点不像话。 关耀祖好心送自己回家，明天一大早还要来接自己，他却摆着这样的态度，不管怎样，起码说声谢谢吧。 叶亭亭拿出手机，点到和关耀祖的聊天界面。 屏幕上依然是自己中午十二点左右发的好几条讯息，然后是关耀祖在下午六点的一条简短回复。 不，不是回复，只是一条通知：“地下停车库a5等你。” 关耀祖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公寓里面，然后拿出了手机，也点开了和叶亭亭的聊天页面 ——该收油费了。 她好心送他回家，已经用了她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时间。 收点油费都算是便宜他了！ 刚点开界面，她便注意到叶亭亭的名字变成了【正在输入中】，关耀祖困惑挠头。 但很快，叶亭亭那边就发过来了简单两个字【谢谢】。 关耀祖满意点头：他确实应该谢。 因此关耀祖根本不跟他客套，快速操作手机点了几下，将收款小程序发给了他，金额200元。 关耀其实并不缺这点钱，毕竟她一个月什么都不干就可以收二百多万，但是，只要对面是小男人，不管再少的钱她都要算清楚。 姥姥关建国说得好，要是不把这些钱算好，那她身边就尽围绕着捞男了。 她不喜欢捞男，而最好的驱赶方式便是不在男人身上花一分钱。 只有那些不为了钱依然留在她身边、默默为她付出的男人，才是真正贤惠的男人，才真正值得她多看一眼。 叶亭亭很快点击了支付。 关耀祖操作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个干练成熟的大女人：“关少姥，有什么吩咐？” 关耀祖车依然停在路边，她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把玩着，另一只手握着电话：“近期房子情况怎么样？准备好这几个月的数据，过几天我亲自去检查。” 钱凌飞早就习惯了关耀祖每隔几个月就会来她们团队视察，因此声音平静：“欢迎少姥，随时来看，到时候您给我打电话，我去接您。” 今天送叶亭亭来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几个月都没有关心过以钱凌飞为首的房屋管理团队了。 关家的资金，一方面是关邦儒管理的娱乐公司，另一方面就是已经全权给了关耀祖的房产。 虽说比较稳定，但关耀祖作为房产所有者，偶尔也得关心一下，不然什么时候出了问题她都不知道。 给钱凌飞交代完，关耀祖操作着她基础宝马车，驶向关家。 今天送乔冬冬耽误了一些时间，到家的时候，晚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今晚难得没有别的安排，关耀祖洗了个手，便和姥姥关建国一起坐到红木桌前。 关建国知道关耀祖最近进入了关家集团工作。吃着饭，她关切地对关耀祖问道：“上班感觉怎么样？ 关耀祖咽下一口青菜点了点头：“学到了挺多东西，挺好的，姥姥。” 关建国满意颔首，伸手慈爱地摸了摸关耀祖的脑袋：“那就好，女人啊，天生就是要在外面拼搏出一番事业的。” 关建国随后瞥了一眼厨房，若有所指道：“而好男人就该好好待在家里！外面的世界没有那么容易混的！” 关耀祖感觉关建国话里有话，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厨房里正站着关招妹和关阎果果，两人端着饭碗在灶台上吃饭。 关招妹手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缠着绑带，端着碗的手不太利索。 听到关建国的阴阳怪气地一番话，他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神情阴郁。 关阎果果面露担忧地看了看关招妹，目光又落到关建国苍老但健硕背影上。 关耀祖咂摸出了一些不对，她从关招妹身上收回目光，试探问关建国道：“姥姥，发生什么了？” 第40章奶茶小弟 此时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关建国将手中吃得干干净净的空碗放下，恨声道：“你问关招妹，他干的好事！” 关耀祖扒下最后几口饭，咽下后，目光落到关招妹身上，奇道：“怎么了？” 现在关邦儒不在，关建国年龄大了，关耀祖作为家里唯一的青壮年女士，只好接过一家之主的重担，开始当判官。 关阎果果放下碗筷，伸手偷偷捅了捅关招妹的后腰，低声道：“还不快给妈妈还有耀祖道歉！” 关阎果果的小动作都映入关耀祖的眼里，见他神色凝重，声音急切，本来不甚在意甚至有些轻慢的她也严肃起来。 姥姥关建国是在旧年代成长起来的，因此很多事情，虽是好心，但在被女男平等理念浸润了十二年的关耀祖看来，还是过于保守了。 本来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但看关阎果果也如此紧张，关耀祖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到底怎么了？” 关招妹被关阎果果的手指戳得后腰都痛了起来，他端着饭碗躲避着小爹的一指禅，一边默默扒饭，一声不吭。 关耀祖看着狭小的厨房过道发生的这一切，还有关招妹脸上的倔强神色，关耀祖摇了摇头。 她这个哥哥，还是太倔强了一些。 关建国本来一直沉默，见关招妹还不过来认错，不由发起火来：“关招妹！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和你妹都在这等着，你还敢在那装聋作哑？ 真以为你去面试个奶茶店的工作就了不起了？你都快三十了，现实一点吧！” 关耀祖一愣，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关耀祖看向她那哥哥：“你要出去工作？” 关招妹自从22岁大学毕业后短暂地工作了一年，但很快就离职了，问他原因也不说，几个月后也去面试过几家，但一直没找到满意的。 后来他就一直待在家里，帮着关阎果果分担些家务。 关家养得起一个男儿，也不求他能在事业上做出什么成就，倒也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年。 直到关招妹二十五岁之后。 男人二十五岁，身体质量还有青子质量都在走下坡路，二十五岁要是没赘出去，那越往后，就越难有女人看上。 家里就开始着急了，给关招妹安排了许多相亲。刚开始关招妹还会乖乖地听话，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开始有对抗情绪了。 听到关耀祖的话，关招妹这才将手中的碗筷放在灶台上，轻轻点了点头。 关耀祖挑眉，噗嗤一笑：“你？奶茶店？” 关招妹的脸色顿时黑了。 他还以为他的妹妹能够理解他，但没想到，她们都是一样的...... 关耀祖摇了摇头：“哥哥，奶茶店打工能挣多少钱？一个月的工资连我们家一天入账的零头都没有。别去啦，好好在家歇着不好吗？” 关建国在旁边冷声道：“就是！丢人现眼！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人家赘了！而不是去打零工！ “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多大了，有老板愿意要你吗？！” 关耀祖在旁边点了点头。 虽然姥姥平时说的话，关耀祖不是句句都认同，但这一段话，她觉得确实说的在理。 关招妹靠着关家背景，现在相亲的对象都是一些还算有钱的女人，他赘过去不算吃亏。 他就该趁现在赶紧抓住一个女人把婚结了，然后好好伺候老婆孩子，平静过完一生，而不是异想天开的去奶茶店打工。 关阎果果将呆立在厨房的关招妹拉出来，拉到关耀祖和关建国的旁边站好。 关阎果果也语重心长对关招妹道：“孩子，不是小爹说你，你去奶茶店打工多辛苦啊，好好在家享福不好吗？” 关招妹要是去打工了，家里的大部分家务不都落在他关阎果果头上？他才不愿意呢！ 关招妹沉默，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关建国严厉地骂声和关阎果果劝慰不断在饭厅响起，关耀祖坐在座位上，望着她这个哥哥。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呢？ 之前在家不都待得好好的吗？ 随着两人的言语越来越犀利和直接，关招妹原本默默伫立的身体渐渐颤抖了起来，垂在两侧的手掌也渐渐握成了拳。 终于，关招妹抬起头大喊一声：“够了！别说了！” 关招妹的目光充满愤恨，他眼神扫过饭厅中除他之外的三人，短暂地在关耀祖身上停留几秒，随即扭头走回杂物间。 随着杂物间木门“嘭”地一声巨响，饭厅陷入片刻的安静。 她们都被关招妹脸上的恨意惊讶到，半晌没有人说话。 还是关建国老江湖，第一个反应过来。 她将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杵：“就是关家对他太好了！一个赔钱货还敢这么说话！” 关建国恨声道：“冻结他的银行卡，谁也别帮他！” 杂物间被称杂物间，因为根本没有作为卧室该有隔音和保暖功能。 关建国说的话明显被关招妹听了去，只见原本紧闭的杂物间门突然打开，关招妹出现在门口。 他神情冷漠疏离，眼眸中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虚伪，让人不由感到阵阵寒意。 关建国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和恐惧，随即恼怒的情绪仿佛火苗被点燃，在心中迅速升腾：“还敢瞪我，看我不打死你！” 关建国颤巍巍站起来，就要往关招妹的方向而去，但就在这时，关招妹再次将门狠狠摔上。 关耀果果和关耀祖连忙扶住关建国，连声劝她不要气坏了身子。 关建国的胸膛迅速起伏着，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不只是姥姥关建国，关耀祖也被关招妹那眼神吓了一下。 那样瘦削的身体下，竟然藏着这样惊人的气势。 劝好关建国后，关耀祖回到了自己卧室，经过刚才的吵闹，上了一天班的她觉得有些疲惫。 卧室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浴缸。她脱光衣服简单冲洗了一下，便将浴缸里放满热水，让自己身体沉入热水中。 浴室雾气氤氲，水汽缭绕间，一切都被温柔地包裹；水珠沿着瓷砖滑落，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她闭上眼睛，身体各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意识也逐渐飘忽远去。 就在一片静谧中，浴室的门，突然开了。 第41章我好看吗 关耀祖意识飘忽，并没有注意到浴室门口的身影，直到那人走到浴缸前，她才猛地感觉到不对。 睁开眼，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关招妹。 透过雾气，隐隐约约能看到他的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了。 关耀祖挠了挠头。 这两天怎么一堆小男人在她面前哭？ 关招妹还穿着刚刚的衣服，不过此刻已经被雾气打湿，贴在身上。 湿漉漉的衣服隐隐勾勒出他身体的线条，起伏有致，关耀祖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问道：“有事？” 关招妹也不知道是被这赤裸的目光打量感到害羞，还是因为看到了关耀祖健硕优美的身体，他的脸越来越红，就像熟透的苹果。 沉默片刻，关招妹发出了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耀祖.......” 关耀祖迷茫：“啊？” 然后，关耀祖便看见了她只在梦中看见过的场景。 只见关招妹紧抿着下唇，双手交叉抓住衣摆，手肘抬高往上一拉，上半身从腹部到胸膛依次赤裸着出现在了她面前。 看到这一幕，关耀祖眼睛都瞪圆了，她心中震惊不已，以至于没有阻止关招妹接下来的行动。 关招妹松开裤子腰带，解开拉链，然后，身上的裤子脱了下来，两条笔直且裸露的腿依次出现，只留下一条白色的蕾丝三角内裤，还有一双浅灰色的袜子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关耀祖：“.......” 她这才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身子往热水里滑，一时间有些惊慌：“你干什么？！” 她们虽然不是同一个爹，但是同一个妈啊！ 这样的行为是要被人类唾弃的啊！ 不过，关招妹的身子确实和她在梦中看到的差不多。 双腿笔直，臀部浑圆，那里被白色蕾丝遮住，但从凸出来的形状可以轻松目测出大小。 虽然瘦，但胸宽腰细，覆盖着一层薄肌，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身材。 而且，最厉害的是，他没有斜方肌！ 有胸肌但是没有斜方肌，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 有胸肌同时有斜方肌，笨重没韵味。 有胸肌但没有斜方肌，纤细清纯，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这才有看点。 听说还有不少男人为了消掉斜方肌去打肉毒素，前段时间这事在网上还被一群丑男人抨击，说是服美役。 但关耀祖觉得那些丑男人说的不对。 他们不过是看不惯别的男人比他美，所以愱殬心上头，这才阻止去想打针的男人。 关于这事，关耀祖还曾在网络上跟那群丑男吵过，但幸好支持她的女人男人很多，不停给她点赞，还帮她说话。 毕竟爱美是人的天性，女男平等，女人和男人都有追求美的自由！ 一小部分丑男自甘堕落，但不该将其他上进的男人也拖入丑陋的深渊，不然这个世界，将变成什么不堪入目的狰狞样子啊！ 话说回来，关招妹的身材还真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是先天还是后天？ 脱得只剩下一点点布料的关招妹此刻已经不敢与关耀祖对视了，他嗫嚅着出声道：“耀祖......” 卫浴间陷入沉寂，只能听到“滴——滴——”的水声，关耀祖看着他涨红了的脸，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关招妹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胸膛也随之起伏：“耀祖，你看......我......好看吗？” 原来找她是这事？ 关耀祖再次打量他一番，用上了她毕生所学的鉴男功力，从大小到厚薄，再到颜色和质地，将关招妹狠狠看了个遍。 关耀祖的目光最终落在他白色纯棉带蕾丝花边的喉结罩上。 她这才发现今天关招妹的喉结罩竟然和内裤相互呼应，都是蕾丝款的！ 虽然不是粉色蕾丝那种，但也已经足够撩拨关耀祖的心弦了！ 关耀祖张口就来：“把你喉结罩摘下。” 话音刚落，关耀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咳嗽掩盖：“咳咳咳！不是，我是说，你不用摘！” 但关招妹已经把手放到了脖子上。 喉结罩上系的蝴蝶结轻轻一扯，轻薄的布料便从关招妹的身上飘然落下，落到洁白的瓷砖地面上。 在这烟雾缭绕之中，乍一看还真像一只陨落的蝴蝶。 关耀祖连忙把头扭开。 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 看个身子倒还好，毕竟夏天去泳池、去海边，到处是只穿着一条泳裤的男人，这些裸露的部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喉结却没那么简单。 一个男人的喉结，象征着他的贞洁。 作为男人就有守卫自己贞洁的义务，哪能别人说要看就给看的？ 只有男人认定要共度一生的爱人，才可以将他的喉结罩解开，用眼睛观赏，用双手把玩，用唇齿品尝。 一个不自爱的男人，连自己都不珍惜，又如何能获得女人发自内心的爱？ 刚刚关耀祖只是一时血涌上头叫他解开喉结罩罢了，她是个女人，冲动了一些可以理解，并且后面也及时反应了过来。 但他关招妹是个男人啊！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喉结给她看？ 更何况，关耀祖还是他的妹妹！ 她不知道关招妹今天是发了什么羊癫疯。 先是去什么奶茶店面试，姥姥关建国说他又不听劝还顶嘴，现在又一声不吭跑来她的浴室表演脱衣服。 关耀祖合理怀疑关招妹是没有感受到女人的好，从而精神失常了。 关耀祖长长叹出一口气，她面前的雾气被她口中吹出的气流卷动，起了旋儿：“你先把喉结罩戴上，有话咱们好好说。” 浴缸微微震动，关招妹坐在了浴缸边上，他轻声道：“耀祖，我知道，你不忍心看见我受苦...... “你帮帮我，好不好，只要你帮我，我今晚......” 他的话停住了，关耀祖觉得这话锋不太对，用余光观察了下他的神情，只见他用刚刚补齐的洁白门牙咬了咬下唇，内心似乎很挣扎很纠结。 片刻，他下定决心道：“只要你帮我，我今晚......都听你的。” “哗啦啦”水声响起，关耀祖猛地从浴缸中站起身来，水珠直往下淌。 关耀祖也不管什么非礼勿视了，惊喜地瞪着关招妹的脸，大声道：“你说真的？！” 第42章只要一套 关家卧室隔音是做的很好的，尤其是关耀祖和关招妹还在卧室中的浴室。 无论叫得多大声，或者玩出更大的动静，外面都听不到。 关耀祖乐开了花：“你说真的？” 关招妹心中感到悲哀，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变成为了生存而出卖自己肉体的那种男人。 但他又同时感到欣喜。 果然他猜得没错，关耀祖心里对他有畸形的爱恋，她亲父早亡，她肯定是把对父亲的感情投射到了自己这个哥哥身上...... 只要将这一晚忍过去，他就不再是一无所有的人了！ 是的，没错。 他想要关耀祖手中的房产。 他知道，关家有六十多处房产，都在关耀祖手中，每个月收租金都收得手软。 他看得眼红，却没有办法。 只恨自己生错了性别，不是女儿。 但只要关耀祖心疼他，愿意将一部分房产使用权划分给他...... 他不贪心的，他只想要一套。 只要分给他一套，那他就可以从现在这个关家搬出去，不用再忍受姥姥关建国的辱骂，不用再忍受小爹关阎果果的阴阳怪气，开始全新的生活！ 六十多处房产，给他一套，对关耀祖来说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小事。 她以后还有母亲的集团要继承。 不过就是一套房子...... 只是一套...... 她...... 应该会给吧...... 他毕竟是她的亲哥...... 只要他在这一晚将她伺候得舒服...... 他垂下眼眸，沉重又欣喜地点了点头。 关耀祖笑眯了眼，然后指挥关招妹把衣服穿上。 关招妹顺从地捡起衣服，然后...... “啊？”他疑惑地看向关耀祖。 不是干那等事情吗？ 穿衣服干什么？ 关耀祖将一旁的毛巾围在身上，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珠，然后带着只穿着内裤和袜子的关招妹走出了卧室。 走出雾气腾腾的卫浴间，走进卧室，被中央空调的凉风一激，关招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事态怎么没按照他计划走？ 他心下疑惑不安，不由得开口问道：“这是要干什么？” 关耀祖走到床铺正对面的展柜，里面挤挤挨挨地摆满了一枚又一枚的邮票，有看着崭新的，也有已经泛黄卷皮了的。 这是关耀祖从小到大的收藏。 虽然她专门打了一个收藏柜，但时间久了，里面的邮票难免会有灰尘。 清理邮票上的灰尘需要用专门的清洁剂，而这柜子里面的邮票少说也有一百多张，她一直没有时间去做。 之前她也让关招妹帮她擦，但他总是用各种借口推诿。 如今他亲口说“今晚都听你的”，那自然要让他把这邮票给她一枚一枚地擦得发亮啦！ 看着关耀祖走近那展柜，关招妹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他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但随即又生出一点希望。 要是擦邮票，也行呢？ 不用付出肉体来交换房产，对他来说，更好了！ 刚好，关耀祖此刻扭头问关招妹：“作为交换，你要我做什么？” 关招妹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当他说到房子的时候，关耀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关耀祖冷笑一声：“没想到我哥接近我，也是为了我的财产啊！” 她摆了摆手：“算了，邮票你别擦了。” 雇个心灵手巧的打扫小弟来，也不过几百块钱。 关招妹只觉得脸上红一阵黑一阵，红，是臊得慌，黑，是气得慌。 他要是能从一开始获得和关耀祖平等的财产继承权，他也不必用这种方式！ 关耀祖摆了摆手，转身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高级真丝睡衣，给自己套上。 这空调冷风，还怪冷的。 见关招妹还不走，关耀祖道：“怎么？等我拿扫把赶你？” 关招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关耀祖不时流连在他身上的目光，还有她对他的关心，都是假的。 他和她之间的妹哥情，还抵不上一套房子。 关招妹低垂着头，神情悲戚又愤然，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 刚刚他来找关耀祖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姥姥是认真的，她真的把给关招妹用的那张卡冻结了。 从此以后他一分钱都没有，衣食住行，都必须听从姥姥关建国，他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但他不愿意坐以待毙，因此才想出了这个邪招，想在关耀祖这边有所突破。 起码搬离关家，之后他无论是进工厂拧螺丝，还是当奶茶小弟，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可以回的家。 但没想到，一提到房产，关耀祖整个人都变了。 变得冷漠疏离。 变得六亲不认。 他以后...... 该怎么办？ 关耀祖刚将睡衣套上，就听到旁边“噗通”的人体关节触地声，她诧异地扭头一看，关招妹正冲着她双膝跪地，手放在大腿两边。 他仰看着她，神情凄然：“求求你帮帮我吧！姥姥将我的银行卡冻结了，但我......” 关耀祖打断他的话：“别跟我说这些，你跟姥姥犟嘴就是不对。 明天去跟姥姥好好道歉，她原谅你了自然就会把银行卡解冻，你就还是可以每月领生活费！” 关招妹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想这样......” 关耀祖听到这话，好奇地蹲在他面前：“那你想怎样？” 关招妹眼中含着泪水：“我想要离开关家，自食其力，不管是当服务员，或者冲奶茶，即使是在大街上做保洁......” 关耀祖闻言，伸出拇指和食指，掐住他下巴的两侧，手腕用力左右晃动他的头。 她将关招妹细细打量了一番，目光奇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片刻，关耀祖挑眉道：“你一个小男人，非得出去抛头露面吗？我和母亲在外面奔波，不就是为了让你在家里享福。” 说完，她甩开关招妹的下巴，刚刚捏住他的两根手指在睡衣上慊弃地擦拭，站起来不再看他：“不识好歹！” 她的声音冰冷，神情带着不屑。 关招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明白了，她不可能理解他，不会帮他逃离关家。 她和姥姥关建国一样，都希望他听话，待在家里料理家务，而他最好的归宿便是尽快找个好人家赘了。 这便是她们对他最美好的想象！ 地板坚硬，关招妹感到膝盖处传来疼痛，他扶着一旁的柜子，踉跄着站了起来。 他默默走到卫生间，将湿透了的衣服、裤子从地上拿起，像刚刚脱下那样依次穿上。 他捡起地上的喉结罩，像捡回了自己的尊严一般，将它郑重且缓慢地戴在脖子上。 从今晚开始，他的喉结罩，不会轻易为任何一个女人解开！ 第43章被用烂了 他不会再为了钱，侮辱自己的尊严。 谁都靠不住，姥姥是，关耀祖是。 母亲今晚不在，但他知道，冻结银行卡肯定经过了她。 她必然从姥姥那里听说了今晚的事情，为了惩罚她不听话的男儿，她亲自将给他的施舍收回。 其实那一点钱不多，每个月两千。 但那也是从别人手中拿到的钱，别人不想给了，就全没了。 谁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 自己竟然在慌张下忘记了这个道理，竟然还抱着幻想来找关耀祖，想让她成为他的下一个施舍者和主人。 甚至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还起了勾引她的想法。 现在的关招妹甚至有些庆幸。 幸好关耀祖拒绝了，不然，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一个道理。 关招妹默默打开盥洗室的门，脚上被浸湿的袜子，接触冰凉的地面，寒意从脚底升腾。 他头也不回，离开了关耀祖卧室，回到了自己那小小的杂物间。 见关招妹走了，房间里终于只剩下自己，关耀祖长出一口气，倒在床上。 拿起手机，便看见了向清清给她发来的消息。 自己今天早上告诉他让他明天来公司签合同，他到晚上十点了才回复。 回复也很简洁，不像是他以往一大串语气词还带可爱表情包的风格。 他只回了一句话：【好的，明天见。】 关耀祖将手机调到了七点半的闹钟，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群聊中@关招妹@关阎果果，告知他们明天自己的起床时间，然后便开了【免打扰】模式。 丢开手机，她迅陷入沉睡。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闹钟准时响起，关耀祖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洗漱穿衣后走出卧室门。 一打开门，便闻到了清粥和包子的香气。 粥是关招妹现熬的，包子是关阎果果在两公里外、开了五十年的老牌包子铺排队现买的。 关耀祖迷迷瞪瞪地坐在红木餐椅旁，一口包子，一口清粥，又一口小咸菜。 吃完了早餐，又喝了一杯现煮牛奶配现磨咖啡，这才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一抬眼，便看见旁边笑容满面的关阎果果：“耀祖，吃好了？” 关耀祖冷漠点点头，又看向在厨房里忙活的关招妹。 他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沉默着、冷着脸，手脚麻利地干活。 看起来应该是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 小男人天天脑子里转那些乱七八糟，还是书念太多了！ 要关耀祖说，连手机也不该玩！现在网上有些男人啊，简直不像样，说是造反也不为过！ 关耀祖眯起眼，将最后一口拿铁喝完，放下杯子，拿上手机和车钥匙，便走出了关家大门。 开着她可爱的白色小宝马，停到关家产业之一，高级青年公寓，也就是叶亭亭住的地方下面。 关耀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食指有节奏地敲动着，目光望着高级公寓门口，等待着叶亭亭的倩影出现。 此时正是上班时间，高级公寓门口不时出现俊女美男的身影，关耀祖等了一会，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八点十分了。 关耀祖微微蹙起眉头。 她最讨厌磨磨唧唧的男人了，说好了八点，结果到现在都没出现。 点击了几下手机屏幕，她直接给叶亭亭拨过去了语音电话。 刚打过去，叶亭亭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公寓大门。 果然不出关耀祖所料，前天的他是灰蓝色格子睡衣，昨天是红白色的格子睡衣，今天的，黑白相间....... 头发凌乱，看上去像刚从监狱中放出来。 关耀祖不想接他了，想掉头用一百二十码的速度逃离现场。 这要是被别人看见她关耀祖一大早跟这么一个邋遢男人见面，她关耀祖在a市一世英名都毁了。 但关耀祖来不及逃，因为叶亭亭已经看见了他。 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在看见关耀祖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慊弃是一方面，她关耀祖是极有修养的大女人，当然不会把自己不满这么露骨表现出来。 关耀祖对着叶亭亭大气挥手，然后，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僵住了。 因为叶亭亭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看起来才刚刚大学毕业，一脸清澈愚蠢，又带着点地痞流氓的味道。 她站在叶亭亭旁边，勾住他的肩膀，对着他说着什么，十分亲密。 关耀祖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那个女人对着叶亭亭挥了挥手，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此时，叶亭亭那边也注意到了关耀祖给他打来的电话，他拿着手机朝着关耀祖走了过来。 关耀祖嗤笑一声，挂断语音电话，眼神轻蔑地移开，目视前方，不再看他。 随着车身轻微震动，男人自己坐上了副驾驶，关耀祖也不多说启动车辆，朝着公司的方向而去。 本来关耀祖还想着与他相处看看，但没想到叶亭亭竟然是这么不自爱的男人，竟然在阍前就和女人同居。 怕是那根都要被用烂了吧！ 在一个红绿灯，关耀祖侧身从车内储物盒中拿出了叶亭亭的驾照，手臂用力甩到他的身上：“以后自己上下班吧！” 从天而降的驾照把叶亭亭吓了一跳，驾照从他大腿掉到了车座缝隙中。 他弯腰将找了半天，将驾照从座位底下捞了出，茫然地拿在手里问道：“我怎么了？” 关耀祖轻笑一声，没有说话，但脸上流露出的讥讽已经让叶亭亭明白了几分。 叶亭亭神情恢复平常的冷漠，他伸手理了理刚刚因为找驾照而跑到脸颊前棕色鬈发，这才开口道：“刚才那是我妹！” 声线平静，但依然带着一丝被人误解的愤怒和委屈。 关耀祖一愣：“你还有妹妹？” 叶亭亭白了关耀祖一眼，没有说话。 关耀祖冷哼：“我才不信，我还说你是我弟呢？” 见关耀祖不信，叶亭亭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 他从男士包中掏出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将自己过年时在农村老家拍的一家人合照找了出来，趁着红灯展示给关耀祖看。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向关耀祖证明自己不是那种轻佻的男人，他只好将这归结于所有好男人都逃不过的道德感。 第44章签订合同 毕竟一个男人的清白，就是男人的命，要用生命守护的那种。 仔仔细细看过了叶亭亭的全家福后，关耀祖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 关耀祖脸上出现了一抹尴尬：“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 叶亭亭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是，他是主播，有很多大姐喜欢他，他也收到了许多大姐的线下见面邀请，但他都拒绝了。 都说这个行业乱，但不代表他和这个圈子里的男人一样；他有自己的底线，不论怎样，他都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看关耀祖终于相信了他的话，重新获得清白，他心中放松了不少。 当男人真不容易啊。 他扭过头，看着车外一闪而过的景象，看着窗外为几两碎银奔波的世人，叶亭亭长叹了一口气。 到了公司地下停车场，叶亭亭一言不发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左拐右拐很快就消失在了关耀祖面前。 关耀祖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停住了。 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 她停好车，坐电梯到了公司。 和新主播们约的是十点签合同，离她们到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关耀祖将早上的小小误会抛到脑后，开始工作起来，做最后的准备。 离十点还有一刻，陈堰、关耀祖，还有其她几个老组员去约好的会议室里等待着。 她们这些人都是这些新主播未来的运营，在播来签合同的时候就直接认识认识，破下冰。 十点到了，hr将五六个主播都带了进来，会议室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每个新主播的手里都拿着合同还有新人入职指导文件，在桌前坐成一排。 关耀祖选的主播是是一个叫林喜喜的新人男主播，刚刚毕业，另外一个便是向清清。 林喜喜人如其名，脸上总是笑吟吟的，一张娃娃脸，十分讨人喜欢，虽然比向清清大三岁，但多亏那张小甜脸，让人根本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相比之下，走在最后的向清清看起来比他憔悴多了。 他今天细心地画了全粧，可能是皮肤状态不好，有些卡粉。 眼下青黑明显，脸上也尽是疲惫，仔细一看，甚至还能发现一条条细纹。 关耀祖有些疑惑，怎么一天不见，向清清老了这么多？ 他这种颜值主播可是吃青春饭的，没有一个大姐会喜欢年老色衰的小男人，虽说关耀祖知道男人花期短，但向清清的资料上不是才十八岁吗？ 十八岁就凋谢了的男人？ 关耀祖觉得自己对男人的认知要更新一下了。 主播都坐在桌前，翻看着一式两份的劳动合同，大家陆陆续续都签好了，只有向清清还在一条条地仔细阅读。 陈堰脸上出现不耐烦的神色。 一旁的男hr低声道：“弟弟，这合同大家都是一样的，放心吧，我们是大公司，不会坑你们的。” 向清清原本干净眼睛里如今带着疲惫的血丝，他开口问道：“如果解约，会要求赔偿违约金吗？” 男hr一愣，随即笑道：“这个分情况，到期解约，如果没有做任何损伤公司利益的事情，是不需要违约金的。” “如果没有给公司赚到一定的钱数呢？解约也不需要违约金吗？” 男hr维持着脸上的笑意，眼神专注地盯着向清清嘴边那一块斑驳粉底：“不会的。” 向清清手中抓着合同，手指微微用力，平整崭新的纸张都被他抓得有些发皱：“那如果提前解约，会有刚刚说的问题吗？” 一个一个的问题，听得在场人都心底疑惑，就连关耀祖都略微皱起了眉头。 他到底怎么回事，还没签合同，就一直想着解约违约金的事情。 这么想跑？ 一旁的陈堰冷声开口：“弟弟，我们这里是正规公司，业内第一，不是那种靠主播违约金敛财的小机构。” 向清清目光看向陈堰，又看了看关耀祖，一时间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向清清身上。 男hr打着圆场笑道：“没事弟弟，你慢慢看，等你看好了再签，没问题的。” 向清清咬着牙，低头继续盯着合同上的字，一条一条地看下去。 但那些字突然在他脑中组不成句了。 会议室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他，他只觉得坐如针毡。 要不，自己别看了...... 可是如果不小心，又落入了那样的陷阱可怎么办？ 自己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才从那个运营手里拿到了解约书，他不敢，也没有能力再承担一次那样的事。 陈堰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行了，运营把各自已签约的主播带走，带她们逛一下公司，适应一下流程吧。” 所有人起身，就剩下向清清一个。 看到这一幕，向清清明显慌乱了起来，被抛下的恐慌席卷了他全身。 他连忙将合同剩下的内容扫了一眼，没有看到不对劲的地方。 也许这一次的合同，值得相信吧...... 他匆匆在合同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交到了男hr手中，然后跟着会议室最后一个人的身后，走了出去。 快走几步，穿过人群，他来到关耀祖的身边，向清清带着些讨好道：“关姐......” 关耀祖点了点头，对着林喜喜道：“你们应该都认识了吧。” 林喜喜一笑起来眼睛便会眯成一条线，看起来很可爱：“嗯！认识了！” 他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向清清伸出了一只手道：“你好，以后就是一个组的同事了！” 向清清盯着那只白净的手。 进会议室之前，自己主动跟他打招呼都不理，现在又当着关耀祖的面，做出一副亲切的模样...... 真是令人作呕！ 向清清笑着握住了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你好，请多关照。” 第45章两新主播 关耀祖带着自己负责的两个主播在公司里面走了一圈，还遇到了叶亭亭。 叶亭亭与关耀祖迎面走来，他已经将黑白色的格子睡衣换下了，穿着深色的高级西装。 看见关耀祖，他的目光短暂落在她身后的两个男人，然后什么也没说与她们擦肩而过。 关耀祖和两人都扭头看向叶亭亭挺拔背影。 林喜喜伸手拉了拉关耀祖衣角，小声惊喜道：“是叶亭亭！” 他的兴奋都写在脸上：“我知道他在星耀娱乐，但没想到入职的第一天就看见了他！我的老天姥！他是我偶像！” 向清清看见叶亭亭，脸上疲倦也扫去些许。 如果他能够成为叶亭亭那样的大主播，那他欠的那些钱，岂不赶快就还完了？ 向清清挺了挺胸膛。 好！要加油！ 主播们没有固定的工位，只有常驻的直播室，但这个直播室也经常根据不同主播直播时间进行综合调整。 只有大主播，比如叶亭亭这种，公司才会安排固定的直播室。 关耀祖先将两人带到一处练习室，练习室门那一侧的墙上装着整面的大镜子，地上铺着浅色地板。 今晚上他们将进行首秀，作为新人，他们要从现在到开播前的这段时间在这里训练。 “你们将和另外几个新主播一起搭配团播，直播时间是从下午七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十二点。 从现在开始，你们需要练习舞蹈动作。 舞蹈老师下午到，你们趁现在热热身，先自学一些，视频已经发给你们了。” 向清清一愣。 现在就开始？ 今天下午刚好有课，他以为早上签完合同便可以回去了，因此还没有跟老师请假。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已经请了太多假了，辅导员已经对他做出警告：再这样下去，他的学分会受影响。 他以为只要晚上直播就好了啊！ 关耀祖注意到了向清清为难的表情：“怎么了？” 向清清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关耀祖点点头，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向清清道： “哦，对了，我忘记你签的是大学生兼职合同，如果你有课提前跟我说，那段时间就不给你安排直播。” 向清清看向面前的林喜喜，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晚上是他进入新公司的第一场直播，还有舞蹈老师对他们训练，如果他今天回学校上课，那他今晚的首秀表现肯定不如与他同期的林喜喜。 对于一个直播新人来说，首秀是吸粉的好机会，相当于他们的主场，他不想将这个舞台拱手让人，他不想成为背景板，衬托别人的优秀。 更何况，他欠下的那么多钱，需要尽快还上...... 向清清勉强对着关耀祖扯出一抹笑：“没事。” 再用“姐姐后事”的借口去请这一下午的假，老师应该会同意的吧。 关耀祖点了点头：“好，现在十一点，你们先练练，等十二点带你们去吃饭。” 林喜喜脆声应下：“好的！关姐，包你满意！” 向清清也不甘示弱，声音发嗲道：“好的，关姐，都听你的......” 留给他们只有关耀祖潇洒离开的背影。 关耀祖回到工位，旁边的乔冬冬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脑，直到关耀祖拉开椅子、打开电脑，他似乎才察觉到旁边的人回来了。 乔冬冬带着刻意地热情跟关耀祖打招呼，声音雀跃，但看向关耀祖的目光中却带着藏不住的哀伤：“回来啦？” 关耀祖一时愣住，随即点头道：“嗯。” 乔冬冬装作随意道：“新主播怎么样啊？” 关耀祖这才想起来刚刚在会议室里面签主播的时候并没有乔冬冬。 除了一两个手下已经有十几个主播忙不过来的运营，组里的其她人都去了，各自分得了一两个主播。 只有乔冬冬，什么都没有。 关耀祖耸耸肩，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随口道：“还行吧。” 见关耀祖无意多说，乔冬冬艰难地将目光移回来，咬着牙将泪水往肚子里咽。 他真的......比其她人都差吗？ 很快就到了中午十二点，关耀祖提前十分钟来到练习室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看。 林喜喜和向清清两人隔得很远，各自练习，似乎并不想打扰对方。 林喜喜已经把晚上的舞蹈学了个七七八八，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而一米之外的向清清则手脚僵硬，挥动几下，不是拿起手机试图再次记住动作，就是就往旁边的人身上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向清清也很纳闷，为什么自己会学得这么慢？ 关耀祖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对着两人笑道：“走吧，吃饭去。” 林喜喜见关耀祖出现，兴奋地拉住她，道：“关姐，要不要看下我刚刚练的？” 林喜喜已经换上一套紧身运动衣，将他的身体曲线勾勒地一览无遗，他的鼻尖微微冒汗，脸色红润，整个人显得活力满满。 反正也不着急吃饭，关耀祖点了点头，抱臂站在一旁。 动感的音乐声响起，林喜喜将晚上首秀要比表演的动作流畅地跳了下来，一曲毕，关耀祖满意地鼓掌。 “不错！”关耀祖脸上噙着笑意。 不愧是她一眼就看中的新主播，学东西快，短短一个小时，这舞蹈就已经成型了。 下午舞蹈老师来再指导一些细节，他今晚的首秀表演应该没有问题。 林喜喜清澈的目光落到向清清身上：“清清弟弟，你要不要给关姐看看？” 一副我不会一个人出风头、我也为你考虑的模样。 向清清也想让关耀祖看看，可是他连一个八拍的舞蹈动作都没记下来，看了不是让关耀祖对他失望吗？ 他对着林喜喜勉强一笑，然后冲着关耀祖道：“我不着急，等晚上首秀给关姐一个惊喜。” 言下之意就是你林喜喜沉不住气，尽显摆。 关耀祖刚刚已经透过门上的小窗知道向清清什么样。 想着还有一下午的时间给他练，她也不拆穿，点点头，带着她的两个新主播便往食堂而去。 第46章两男相争 三人到了食堂，关耀祖特意找食堂大叔给了个苹果，塞进怀里，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 林喜喜和向清清也分别端着餐盘过来。 公司食堂虽然也要钱，但好歹比外面便宜，向清清看到菜价表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 他现在没钱，每餐十块已经是他能负担的最高标准，向清清一边算着费用，一边小心地做着选择，尽可能选性价比最高的。 烧猪蹄？不行，一份就要八块，而且大部分还是骨头，吃不饱。 炒青菜？一份两元，可以来一勺。 小炒肉？一份五元，倒是可以，但是肥肉太多了，容易长胖，不好不好。 ..... 等他一路挑过去的时候，关耀祖和林喜喜两人都已经在座位上聊了一会了。 关耀祖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但坐在关耀祖对面的林喜喜却是笑得花枝乱颤。 看见向清清朝她们走去，林喜喜立马停下了话头。 向清清心中咯噔一声，目光不善地看向林喜喜。 他背着他跟关耀祖说了什么？ 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难道...... 林喜喜也看上了关耀祖？！ 向清清在关耀祖身旁的位置坐下，坐下的时候手臂有意无意地接触关耀祖的身体。 将餐盘放到桌上，向清清这才注意到林喜喜的盘子里只有一个玉米，一个水煮鸡蛋，还有一个卤鸡腿，看起来十分清淡。 他......也没钱？ 此时的林喜喜用纤细的手指拿住玉米的两头，送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随后瞥了一眼向清清盘子中的东西，笑道：“清清弟弟好胃口啊。” 向清清的盘子里面是一份米饭，一盘炒青菜，还有一份宫保鸡丁。 对比关耀祖盘子里满当当的肉和菜来说，已经算少了。 但他是个小男人，还是个要注重饮食管理的主播，这一餐已经算是大分量；再跟林喜喜盘子中寡淡的食物比起来，他盘中的菜就更显得油腻了。 向清清这才意识到林喜喜是故意选这些的。 刚刚挑选菜的时候，林喜喜不时从他旁边经过，如今这一发问，就是故意在关耀祖面前营造他向清清很能吃的肥夫形象。 向清清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小男人的心思太多了！不够直爽，城府太深，令人作呕，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和同性做朋友的原因。 不是有句话吗？ 男寝闹矛盾，六个人剩下两条命。 这是真事，当时新闻上爆出来还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男宝的母父都给自家孩子办了退学，宁愿每天通勤多花费半小时一小时，也不敢再住校。 所以，向清清对同性抱有警惕，太正常不过了。 向清清垂下眸子，吃了一口青菜，语气平淡道：“嗯，我现在的体重不需要减肥，下午还有训练，吃饱一点有力气。” 说完这话，林喜喜脸立马黑了：什么意思，说他胖？！ 趁着关耀祖的注意力没在他们身上，林喜喜狠狠给了向清清一个白眼。 关耀祖根本不在乎这两男人在说什么，男人之间还能谈出什么花来？ 她现在目光紧盯着食堂门口，希望能够看到那抹倩影：叶亭亭 她中午下班的时候给他发了信息，说自己会去食堂吃饭，希望能够看见他。 早上的事情是她不好，但她也道歉了，如果这个男人懂事，就应该立马原谅她，同时理解关耀祖给他发消息的深意。 能够给女人台阶下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食堂门口往里进的人越来越少，往外出的人越来越多。 关耀祖蹙起眉毛。 叶亭亭怎么回事？还不来？ 她将怀里捧着的那个苹果放在桌上，埋头开始啃排骨。 亏她为了等他，连饭也没有好好吃，菜都凉了！这叶亭亭也太任性了！ 林喜喜看到关耀祖突然放到桌上的一个苹果，他满心欢喜道：“关姐，这是给我拿的吗？谢谢关姐！” 关耀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向清清就阴阳怪气道：“这么胖还吃啊？” 其实林喜喜不算胖，他只是有些婴儿肥，同时身上的骨架偏大，因此穿着衣服看起来很壮。 林喜喜一米七五的身高，只有一百一十斤，在男主播里面算瘦的了！ 林喜喜听到向清清这么说话，当即就眨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向关耀祖道：“我胖吗？关姐，如果你觉得我胖，那我从现在就开始减肥！” 向清清被林喜喜这乖巧和嗲怪的语气恶心到，差点没把嘴里的米饭吐出来。 关耀祖根本没听他们说话，只感觉对面的林喜喜问了她一个问题，随便“嗯”了一声敷衍。 林喜喜脸顿时垮了。 向清清心里狂笑。 但林喜喜很快重振旗鼓，他将桌子上的苹果拿起，然后递给了向清清：“那既然这样，这苹果就给弟弟吃吧。” 向清清美滋滋伸手就要接过。 一进食堂他早就看见了摆在架子上的那堆苹果，红彤彤的，看着就甜，只是一个要两块钱，他舍不得买。 如今有一个白得的，还是关耀祖亲自买的，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但林喜喜接下来的话，让向清清笑不出来了：“听说苹果养颜，弟弟，你可要多吃一些。 你看你，才十八岁，眼角的细纹啊暗沉啊，粉底都要遮不住了！” 向清清刚接住苹果的手停在了半空。 这时，一个男人走到了她们的桌前，林喜喜抬头，惊叫出声：“叶亭亭！” 关耀祖也顿时抬头，看向桌旁的人。 看清来人后，她扫了一眼桌面，发现那苹果正拿在向清清手中。 关耀祖连忙从向清清手掌中夺过苹果，塞到叶亭亭怀中。 叶亭亭接下，脸上依然不太爽快。 他扭头看向林喜喜。 林喜喜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将他坐的位置让给了叶亭亭。 叶亭亭在关耀祖面前坐下，一道眼神都没有给林喜喜和向清清。 林喜喜站在旁边，高高兴兴道：“亭亭哥，可以这样叫你吗？亭亭哥要吃什么，我去买。” 叶亭亭斜睨他一眼，没有说话。 半晌，目光落在林喜喜刚才吃剩的餐盘上：“跟你一样吧。” 林喜喜点头，高高兴兴领命去了。 一旁的向清清见到手的苹果被夺，目光落在面前的叶亭亭身上，心里不由得恨了起来。 第47章帮着撑伞 这不是一个苹果的问题，而是关耀祖！ 关耀祖她，为什么对叶亭亭这么好？来食堂还想着给叶亭亭带一个苹果。 苹果沉甸甸的触感仿佛还在手上，向清清不甘心地收回了手，脸上却依然带着他练习好的温柔笑意，冲着叶亭亭微笑着。 叶亭亭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道：“别拿你那假笑恶心人。” 向清清的笑容立刻凝固在了脸上。 他尴尬地看向关耀祖，却发现她一个眼神都不曾放到他身上。 向清清收敛笑意，垂下了头，桌下，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握成了拳。 叶亭亭，听说已经在这个行业五、六年了，真实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岁以上。 这样的一个老男人，怎么敢接近耀祖的？ 两人站一起，别人看了都以为是关耀祖她爹！ 像关耀祖这么风流倜傥又多金的女人，只有他这种正值最佳期的十八岁男人才配得上！ 坐在关耀祖对面的叶亭亭并不在意向清清心中的小九九，他看着关耀祖，冷声道：“怎么，一个苹果就想收买我？” 关耀祖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工作忙，营养跟不上嘛！” 叶亭亭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恰巧这时林喜喜也端着餐盘来了。 关耀祖连忙动手将林喜喜吃剩的盘子推到一边，给叶亭亭面前的桌上空出位置。 林喜喜将餐盘放在桌上，高兴又恭敬道：“亭亭哥哥，玉米没有了，我给您换成了紫薯可以吗？” 叶亭亭侧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表示还行。 林喜喜见状，喜笑颜开，从叶亭亭身后绕了一大圈，坐到桌上唯一的空位——向清清面前。 但这时他全然忘记了和向清清的明争暗斗，只是笑着叶亭亭和关耀祖两人说话。 他本就长着一张娃娃脸，此刻笑眯眯的，双眼眯成一条线，脸上肉嘟嘟的，十分讨喜。 叶亭亭对他旁边的年轻男人心生好感，瞥了林喜喜一眼，对着关耀祖问道：“新来的主播？在你手下？” 关耀祖点了点头：“你可得帮我带带。” 叶亭亭目光从林喜喜又移到向清清，没说话。 叶亭亭看见新人主播，就会想起自己当初刚开始的心酸。 那位将他带出穷乡僻壤的运营姐姐，只带了他一个多月便跳槽了，他被分到另一个运营手下，可是这一个运营觉得他不是直播的这块料，根本不管他。 他长得很美，其他的男主播看见他就觉得是个威胁，没一个不搭理他。 他只好去请教女前辈，可是和女前辈走得近了，背后又会传出黄谣和不怀好意的淫笑。 没有同行的帮衬，也没有前辈的指导，就靠着自己一点点分析和复盘每一场直播。 自己淋过雨，就想帮别人撑伞，因此不用关耀祖说，他也会帮忙提携。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圣父，谁都带。 那些会来事的，机灵的，带一带无妨； 那些不会处事、连好话都不会说的就算了，带出来也成不了气候。 叶亭亭乜了一眼向清清。 此时刚好剥好紫薯皮，他张嘴轻咬了一口，冲着关耀祖点了点头。 吃完饭四人上楼午休，叶亭亭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关耀祖回办公室。 两个新人男主播没有固定的直播间也没有工位，只好回到刚才的练习室休息。 下午，老师到了，关耀祖将老师介绍进去，便回到工位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等到下午五点，关耀祖才再次回到练习室。 林喜喜和向清清都是汗水淋漓，像是被水从头冲洗过一般。 关耀祖走向老师，给她递上一瓶水：“辛苦了。” 舞蹈老师点头，接过水拧开，欲言又止。 关耀祖笑道：“老师，怎么了？” 舞蹈老师看了一眼向清清：“另一个男孩没有问题，就是这个吧......” 舞蹈老师犹豫了一会琢磨着用词：“他没什么舞蹈基础，学舞很慢，这一下午只是勉强将团舞记了下来，但无论是流畅度还是观赏性，都差一点。” 这番评价和关耀祖预计的差不多，她点点头，又问道：“老师，独舞的情况呢？” 舞蹈老师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没有舞蹈基础，身体僵硬，不过还是学会了一些扭腰扭胯的动作。” 关耀祖听到这话就满意了：“辛苦。” 关耀祖对两人笑道：“走吧。” 该去直播间了。 公司厕所旁边配备有沐浴室，向清清和林喜喜两人简单冲洗后，换上了直播的衣服，便被按在了化粧间。 一个是甜美挂，化粧重点突出可爱和人畜无害，另一个则是纯欲，放大双眼的同时展示魅惑。 关耀祖对两人的首播很期待，这是在她的带领下第一场直播，意义不同。 很快直播便开始了，慕名而来的网友涌进直播间。 【听说狗姐的弟弟在这个直播间？】 【狗弟弟狗弟弟，我来啦！】 【哇，新直播间啊？怪不得看着面生】 关耀祖看着这不断上涨的主播人数感到满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作为新人团队，才刚开播就有这个流量，已经称得上优秀了！ 首先展示的团舞。 这是个全男团播，关耀祖故意将向清清放在了最后一排，向清清练了一下午动作，但比其他人还是差一些。 林喜喜则被关耀祖拎在前面，他在这一场里表现很不错，不少人被他圈粉。 看来林喜喜是没有问题了。 团舞之后，主持人上场挨个介绍新人，介绍其他人的时候，评论区都是零星几个评论。 到林喜喜的时候，他嘴巴会说，笑得又甜，讨人喜欢，弹幕和礼物还算不错。 而轮到向清清的时候，评论区顿时沸腾了起来。 【就是他！狗姐唯一的弟弟！】 【弟弟，听说你喜欢阔姐？】 【这弟弟长得不错啊，挺清纯的，又纯又欲】 向清清今天的粧化得很不错，楚楚可怜，就像一条乞怜小狗。 最开始还有一些不友善发言，但特写到向清清那张脸的时候，评论顿时变了，那些不友善的言论都很快被刷了上去。 【这么清纯的弟弟，我不相信他是捞男！】 【他是狗姐的弟弟，作为受害者的弟弟，他最明白一个捞男是多么可恨了！】 【他在努力直播赚钱啊，好感动......】 第48章喜提警告 主持人笑道：“今天，每个新人主播，包括清清，都会为大家展示个人才艺，请大家期待！” 直播间很多人都是冲着向清清来的，为了避免流量太早被分散，向清清的才艺表演被放在了最后。 关耀祖站在一旁看着，新人们今天的表现都还算不错。 林喜喜不愧是她看上的新主播，在一众人里面脱颖而出，获得的礼物价值排第一。 直到， 向清清上台。 灯光暗了下来，周围的氛围灯营造出了一股暧昧氛围。 工作人员在台下摄像头看不见的地方举着巨大的反光板，光线柔和地映衬向清清的脸孔。 每个人都看着他，目光有的是期待，有的是愱殬。 他向来都是自己直播，也从没有在这么多人前跳过舞。 向清清不动声色的扫过所有人的脸，感到有些局促，但一个多月培养的镜头感，还是让他保持着微笑。 音乐播放了起来，镜头渐渐拉近。 向清清跟着音乐扭动了起来。 关耀祖目光看向一旁的大屏幕，神情中带着喜悦。 评论区已经疯狂了起来，不停地刷着向清清的名字，无数网友不断地给他刷礼物。 这是向清清自己直播收益的十倍！而这个数字现在还在涨！ 关耀祖笑了。 果然，背靠着星耀娱乐、借着他身后的流量，按这个趋势下去，向清清会被她推上顶峰！ 他的礼物价值很快就超过了第一名林喜喜。 林喜喜站在后台，看了一眼屏幕，目光又落在台上的向清清身上，眼神中带着和他娃娃脸不相称的阴鸷。 随着屏幕上不断闪过的礼物特效，两人名字后面的数字差距也越来越大。 林喜喜和向清清在一个练习室里面待了好几个小时，他知道他什么舞蹈水平。 不就是扭一下，谁不会？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他？ 只因为那个叫狗姐的女人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见了林喜喜心中的怨愤和不满，只见原本五颜六色齐绽放的屏幕，闪了一下， 黑了。 屏幕上出现了直播人最害怕的东西： 平台违禁警告。 【你由于“违反直播行为规范”违规，直播封禁十分钟】 台上的音乐还响着，向清清还在自顾自地扭动身姿，但台下已经是一片慌乱。 屏幕黑了，林喜喜看着台上的烧男，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和不屑。 穿过人群，他走到工作台操作了一下，音乐戛然而止。 工作人员跑来跑去的声音，还有各主播指着台上的人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传进向清清耳朵里。 关耀祖的手机在这一刻响了起来，是陈堰。 关耀祖自知犯下大错，快速接起来：“不好意思陈姐，我们这就改。” 陈堰虽然没在场，但一直用电脑盯着这场直播。 流程是她批准的，如今收到警告，她也有责任。 见关家少姥语气诚恳地给她一个普通打工人道歉，陈堰指责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关耀祖连声道：“好的，肯定不会了。” 挂断电话，关耀祖目光落在向清清身上，神情凝重。 向清清在自己直播间里面扭得那么欢也没收到警告，难道是因为账号不同，观看人数也不是一个级别，所以才得到了平台更严的监管？ 关耀祖觉得有些难搞，但因为现在还在直播流程中，为了不影响更多人工作人员的情绪，她必须稳住，因此表面上依然是淡定的样子。 向清清最吸引流量的招数，风险太高，为了安全，不能再使用了。 但他这之后的路，又该怎么走？他该从哪里突破千篇一律貌美男大主播的流量包围？ 风暴核心的向清清被工作人员叫了下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了黑掉的屏幕和上面刺眼的警告，这才意识到不对。 他入行一个多月以来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为什么在新签星耀的第一天他的个人表演上就喜提警告？ 这会影响他之后在星耀的发展吗？ 向清清走下台，有些忐忑站在关耀祖身边，小心翼翼道：“关姐......” 关耀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先把这场好好播完。等会就别跳舞了，唱歌吧。” 灯光和音乐都恢复了看后就心无波澜甚至有点困的伟光正模样。 十分钟很快过去，直播恢复。 刚刚那十分钟走了一半的流量，剩下的人等着直播间恢复后再次涌了进来。 主持人热场后，屏幕上又刷起了满屏的弹幕和礼物，但比起收到警告之前，声量还是少了许多。 又轮到向清清了。 弹幕里不停有人刷着“跳舞！”、“跳舞！”。 但是这一次，灯光音乐都没有再配合。 向清清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带着些羞涩，用他那小鹿眼看向镜头：“不好意思家人们，暂时跳不了舞，给大家唱歌好吗？” 听到这话，不少人表达不满，一部分人直接离开了直播间。 向清清目光在那一瞬微不可察地黯淡了，但立刻又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开始唱歌。 向清清的歌声确实不错，但前面已经有主播表演过唱歌了，而且唱得还很不错，向清清再来唱一次，对这些观众来说，就没什么新鲜感了。 再说，对比跳烧舞来说，唱歌太过安全。 而安全，就意味着无趣。 时间很快过去，十二点，直播结束，所有人放松了下来。 “关姐，辛苦了，走了哈！” “先走了，关姐早点下班。” 因为这场直播是关耀祖主导的，因此所有的工作人员还有主播离开的时候，都跟关耀祖打了个招呼。 关耀祖点头笑着目送她们离开直播间，很快，直播间除了她就只剩下林喜喜和向清清两人。 林喜喜今天的直播效果不错，很多人都喜欢他营造出来的软萌弟弟人设。 收到平台警告后，向清清不能再跳舞，表现平庸，因此林喜喜的排名很快攀升，直播结束后，他离第一的向清清只差几十块。 林喜喜对这个结果感到很满意，只要向清清不发烧，他就没有优势；除了发烧，各个维度都差自己一大截的男主播，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林喜喜乖巧地坐在关耀祖旁边，抬头对着她甜甜一笑：“关姐，今晚辛苦了！” 第49章你干什么 关耀祖正用电脑在键盘上快速打字复盘这一场直播，听到林喜喜说话，她扭头看了他一眼，肯定道：“你今天表现不错。” 向清清战战兢兢地站在关耀祖身后，小声道：“关姐......” 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优势是舞蹈，并且，这一场跳舞，也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多礼物和粉丝。 但下一次呢？ 因为他，公司账号已经收到了警告，下一次，他还能跳吗？ 虽然关耀祖说他声音好听，但这一点，并不像跳舞那样可以吸引大量粉丝。 他在今晚的首秀中获得了第一名，这是个很好的成绩，但却让他不由感到惊慌和恐惧，就像踩在薄冰上走路，下一秒就会掉冰河中。 他怕这是他直播生涯中最好的成绩，之后等着他的，就只有下坡路了。 可是不行啊，他不能就这样走下坡路！他还有十四万二千的欠款没有还上！ 为了解约之前的合同，他又咬着牙借了十万的网贷，在今早和星耀娱乐签合同的时候，他之所以迟迟不下笔，问各种问题，犹豫着，就是怕再遇到坑。 这样的坑，他无法再承担一次了。 买奢侈衣服欠下的四万二，他本想转手卖出，但沾满了他汗渍的衣服，即使洗干净了，也只能卖到一万出头，和他欠下的总计十四万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这两天在直播间烧过之后，有大哥问他有没有原味衣出售。 他纠结了许久要不要做这么恶心的事情，但看到手机上的下月预计还款数字，心底涌出的恐惧还是战胜了那股油腻的厌烦。 他想借机把那件奢衣卖出去，原味奢衣，一定可以比普通二手卖得更多。 可那个大哥一听到那衣服要卖上万元，就骂他不要脸。 后来他才意识到，那大哥只想买一些十几块钱小东西，比如他的原味内裤、丝袜、喉结罩。 向清清强忍着不适，犹豫很久，还是含泪将他拉黑了。 也有大姐说想包养他。 他确实想过找一个阔姐， 可是，向清清心里清楚得很，那些从直播来的阔姐只想和他风流一夜，最好的情况也只是保养他几个月或者一两年。。 但只要他开了这个被包养的口子，他的价值便会开始往下跌。 他想要的是长期饭票，是一生的依靠。 男人的花期就这么长，十八至二十五岁是最好的年华，从二十五岁之后就每况日下。 他必须要用他最美的年华，去抓住一个值得他献身的女人。 向清清目光落在关耀祖身上，既是悲伤，又是期望。 关耀祖正面对着电脑快速敲击键盘，十指翻飞，“噼里啪啦”地声音在略显空旷的直播间不断响起。 她不仅要快速复盘，还要将快速复盘的结果半小时内输出给陈堰，她现在忙得很。 听到身后向清清喊她，她头也不回，目光专注看着屏幕：“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先走吧，别关机，之后上播时间随时通知。” 一大早就来公司签合同，下午训练，晚上直播到半夜十二点，是个铁人也该休息了。 林喜喜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赶紧用手遮住，随后又乖巧问道：“关姐，要不要我帮你做点什么，一起离开公司” 关耀祖扭头捏了捏林喜喜肉乎乎的脸颊，她对他今晚的表现很满意，语气中不由带了些连她也没察觉的宠溺：“快走吧，回去赶紧睡觉，好好休息准备下一场直播就是在帮我了！” 林喜喜口中溢出柔嫩的呼痛声，半嗲半羞地瞪了关耀祖一眼，站起身来拎过自己的包包：“那关姐我就先走了啊！” 关耀祖扭头“嗯”了一声。 林喜喜朝门口走去，路过向清清的时候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林喜喜走了，他就会和关耀祖孤女寡男同处一室，但林喜喜根本不担心，因为经过了这一场直播，现在的林喜喜已经完全知道向清清的水平。 这样的废物弔丝，即使这一晚都守在关耀祖身边，又有什么用？ 他无声地嗤笑一声，白眼一翻离开了直播间。 走廊上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向清清在清脆的键盘声中，转身将直播间的门关上，然后默默坐在一旁，等待着关耀祖。 又过了十分钟，关耀祖将电脑合上，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 向清清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他两只手柔弱无骨的搭在了关耀祖的肩上：“关姐，结束了吗？” 关耀祖身子一震，随即皱着眉头转头看了她肩膀上的两只爪子。 刚才一直没有别的动静，她还以为人都走了直播间里就剩她一个，大半夜的，向清清突然说话和动作真把她吓了一跳。 关耀祖点了点头，就想要收拾东西走人。 上班以来第一次加班到半夜，虽然明天有调休，但她现在还是累得只想赶紧回去休息。 向清清的手指用力，在关耀祖的肩上捏了起来：“关姐，我给你按摩一下吧，这个力度怎么样？” 肩膀上传来的触感让关耀祖本来有些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手掌心的温暖透过衣料，他的动作轻柔有力。 关耀祖想走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坐在凳子上舒服地喟叹一声：“不错！” 方才工作积累的紧张和压力都在这按摩之中渐渐消散，关耀祖闭上了眼睛享受了一会，片刻后开口问答：“你要说什么？” 向清清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即讪笑道：“我没什么想说的，就是看你太辛苦了，想给你按摩一下。” 一边说着，那双手在关耀祖身上不安分地游移，朝关耀祖锁骨下方探去。 关耀祖顿时睁开眼睛，皱眉抓住了他的手腕，身形翻转，她从凳子上起立，与向清清面对面站着。 她手里依然紧紧抓着向清清纤细的手腕：“你要干什么？” 她手劲很大，平时使用握力器训练掌力都用的最大磅数，向清清的手腕被她抓在手里就像抓着一根白葱，轻松就可以折断。 第50章没责任心 向清清脸都涨红了，他知道女人们经常锻炼，力气都很大，但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竟然让他连反击的力量都没有。 他试图挣脱，但手就像是被钢铁禁锢一般，纹丝不动。 向清清只好赔笑道：“关姐，没别的意思.....” 关耀祖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想到这小男人毕竟是自己手下的主播，自己没必要那么严肃，因此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些，手上的劲也小了。 向清清感受到手上的禁锢小了许多，但他没有收回手腕，而是推开面前的椅子，向前一步，靠近了关耀祖。 两人之间距离暧昧，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 主要是向清清的急促呼吸，和胸腔内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脏： “咚！咚！咚！” 向清清看着关耀祖，露出了他最勾人的表情： 脸微微低垂，那双浑圆明亮的大眼睛向上抬起，注视着关耀祖的双眼。 被握住的手心朝下，手指在她掌心轻轻画圈，另一只手则搭在锁骨上，手指尖若有若无摩挲着喉结带边下垂的飘带。 身姿朝着关耀祖微微前倾，衣领敞开，恰到好处地展露出他紧致轻薄的胸肌，在直播室灯光的照射下，忽明忽暗，轮廓暧昧。 关耀祖的目光在手掌心处停留了一下，那里传来的微妙而细腻的触感，让她平静无波的心稍微动了一下。 垂眼看着面前的向清清，这个距离，他脸上细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即使化了粧，也没有完全遮住他稍显倦态的神色。 关耀祖心里很清楚他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勾引自己，骗她跟他上床，然后获得一些金钱或者直播方面的好处。 这种小男人她见太多了。 确实，她好色。 可惜她是一只无情的好色貔貅，守着钱财只进不出。 向清清见关耀祖并没有推开他，便又往她那边靠了一些，微微张开的饱满朱唇几乎要碰到关耀祖的下巴。 关耀祖看着他祈求的双眼，手伸到他的脑后，摩挲着他不算柔顺的发丝，轻笑道：“你确定要这样？” 向清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也怕。 怕他的付出什么也换不来。 这是他的第一次。 男人的第一次很珍贵。 可是他太想抓住关耀祖的心了。 向清清心一横，又向前半步，这一下，他完全落入了关耀祖的怀中。 美景尽在眼前。 关耀祖放在他后脑勺的手掌用力。 她看着他的眼睛，就像一头丛林中拼杀的狼看着一只愚蠢的粉白小兔：“你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责任心......” 向清清闭上眼睛，头往前伸，用嘴堵住了关耀祖的话。 他用行动回答了关耀祖。 他没有选择了。 跳舞吸粉有大量打赏，但会收到平台警告。 大公司这种事情都是避之不及，他知道自己以后可能没法再跳舞了。 没法跳舞，收入便会不及预期。 签约星耀娱乐主播不比别的小机构，对主播友好有满勤奖，但一个月也只有八百，面对十几万的欠款，根本无济于事。 他要活下去啊！ 他只能赌一把。 他不相信她会这么狠心，在他将自己完全献出后，她还会眼睁睁看着他承受生活的重压而不管不顾。 关耀祖嗤笑溢出唇齿，随即被向清清的轻吟覆盖。 手臂用力圈住身前的小男人，她转被动为主动，将他按在了墙角。 ...... 关耀祖坐起身。 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嗯，这一场激情下来，衣衫整齐，仪容端正，很不错。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随即套上鞋袜。 一看时间，已经半夜一点多了。 关耀祖伸手，斜睨着他，将赤裸着身子坐在地上发怔的向清清拉了起来。 向清清眼神迷离，脸颊上尽是潮红，被关耀祖拉起来后，双腿一软，又跌在了她的怀里。 关耀祖手臂端扶着他，随即将他随意地扔到沙发上。 小男人是这样，每一次都会让他们精疲力尽。 他们的次数也是有限的，只有第一次是巅峰，从这以后会开始走下坡路，越到后面质量就越差，这也是女人都喜欢年轻男人的原因。 关耀祖将东西都收拾好，目光落在向清清裸露的身体上，左右打量，摸了摸下巴。 结合刚刚的表现...... 及格了，但还远远达不到优良，打分的话.....七分吧。 关耀祖抬脚潇洒离开直播室。 只留下沙发上的向清清还头脑迷糊地躺在沙发上。 很快，直播室里骇人的寂静将他完全包围，他这才意识到关耀祖已经走了一会了。 猛地睁开眼，想起身去追关耀祖，但不经意看到的东西却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一个黑灰色的圆形监控正悬挂在直播室的一角，正无声无息地注视着他。 规律闪烁着的红外线灯无情地告知向清清，它是正常运转的。 一股寒意从他的脊背升起，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悄无声息攀上他的脖颈，几乎令他窒息。 他连忙用手挡住自己赤裸的喉结，又迅速捡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背对着摄像头给自己套上。 他知道现在已经晚了，一切都被摄像头拍了下来： 他裸露的喉结，他满脸潮红的乞怜求饶，还有他光着身子撅着大腚跪在地上舔舐她双脚的样子......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沿着脸颊滴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他的身子还是不由得颤抖起来。 关耀祖知道这里有监控吗？ 这就是她不把衣服脱掉的原因吗？ 不不不，她是女人，女人的身子有什么好看的，无论她脱不脱衣服，观赏嘲笑的人，被骂淫荡放浪的人，都只有自己...... 公司的监控是哪个部门管的？ 那个部门在哪里？ 向清清努力回忆着今早关耀祖带着他和林喜喜参观公司走过的路。 慌乱中他根本想不起来。 向清清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感觉寒冷，头顶上却不断出汗。 他背对着摄像头，后背如针刺，从一丁点的刺痛，逐渐灼热起来连成了一片。 向清清慌张地冲出了直播间。 第51章今晚发生的事情，可真刺激啊 向清清在空旷的公司走道上狂奔，走廊的两头的监控冰冷地注视着他。 走廊灯光依然明亮，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冷光，似乎在嘲笑向清清的疯狂。 半夜一点多，公司还有不少人，都是做后半场直播的主播们，零星几个候场的坐在房间里，不解地看着向清清从走廊匆匆跑过。 监控室！ 监控室到底在哪里？ 他受不了自己那样的丑态被别人看见！ 为什么关耀祖不提醒他？ 他都愿意把自己给她了，为什么她转头就害他？！ 向清清记不得监控室在哪里，不能坐电梯，只好沿着楼梯一层一层地寻找。 这栋楼都是星耀娱乐的，一共有二十层，而向清清现在所在的是十二层。 冷汗未干、热汗又流。 向清清走楼梯一层一层地往下跑，每到一层就在走廊跑一圈寻找监控室，就这么找了三层，已经是大汗淋漓。 但他不敢停下，他怕他一停下来，屏幕那头对着他指指点点的黑影就会转过身来将他扑倒。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肺里仿佛有一把火，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给这把火添加燃料，而每一次的吐气都差一点干呕。 向清清从来没有一口气跑过这么远。 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喜欢运动，但是他的姐姐，也就是那个死去的狗姐告诉他：“男孩子不要太好动，锻炼出肌肉就麻烦了。” 于是，他就再也没有跑过一公里。 大学刚入学体测的时候，有个男孩子跑完八百米就低血糖晕倒了，引得一众女同学心疼，后来，他就成了她们班上最帅女生的男朋友，引得所有男生羡慕。 当然羡慕他的人里面不包括向清清。 因为那个女生虽然帅，家里却是开包子铺的，这样的家庭条件，向清清看不上。 双腿，像是灌满了铅，肌肉在无声地抗议，向清清扶住九楼的白墙，勉强稳住身形。 他快要撑不住了。 找了三层，不是办公室就是直播间，要么就是厕所，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监控室。 向清清抬头看着走廊尽头悬挂着的那个灰黑色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一瘸一拐地走向电梯。 监控室如果没有分散到各楼层，那大概率就是一楼和二十楼。 他为自己突然的机智感到高兴。 坐电梯很快来了一楼，这里的氛围和楼上不太一样。 楼上主播比较多，很多人都还没有走，走廊灯很亮，主播激动的说话声不时会传进他的耳朵，因此，并没有给他太多“这是半夜”的感觉。 但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向清清就有些害怕了。 走廊顶上的白炽灯都是关着的，深绿色的“安全出口”标识在黑暗中莹莹发光，走廊尽头的摄像头发着诡异的红光。 大门紧闭，上面挂着锁，但是并没有锁上，应该是为了方便半夜下班的主播专门打开的。 一片寂静。 向清清的腿部肌肉已经在发抖了，全身都在叫嚣着想要坐下，但他还是坚持地往前走了几步。 他小心翼翼地迈着腿，就将不敢打破包裹着他的寂静一般。 很快，他便看见最里面的一扇门，往外透着微弱的光线。 监控室！ 他找到了！ 他屏住呼吸往那边悄悄走去。 这么微弱的光线，里面或许没有人。 如果没有人，是不是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直播室里那段监控删掉？ 但如果有人怎么办？ 万一里面的人恰好看到了发生的事情，还把自己认了出来，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向清清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副口罩，戴在脸上，企图以此遮掩住自己。 他悄声地走着，不发出一点声音，一点点朝着监控室挪动。 终于到了！ 监控室的门是透明的，里面没有开灯，透出来的光线是电脑屏幕的亮光。 这是一个很大的屏幕，平均分成了一个个的方形，上面是所有走廊的监控画面。 桌子前的座椅没有人。 向清清长吁一口气。 太好了。 他突然感觉戴上这个口罩有些憋闷，既然没人，那就不用戴了。 伸手在监控室门的把手上拧了一下。 门就这样开了，轻微的“吱呀”声划破了阴暗的走廊空气。 向清清心中狂喜，他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准备进去之前，他左右环顾了一下，走廊依然和之前一样静悄悄的。 监控室正对着的便是厕所，里面和走廊一样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仿佛一个黑洞，吸收了所有光线。 向清清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他隐隐感觉对面的黑暗之中有人正默默地看着他，但再一眨眼，依然是如墨一样的黑暗。 静悄悄的，除了身后监控室透过那扇门传出来的机器运转的“嗡嗡”声，什么也听不到。 他打算速战速决。 只要删掉那一段就好，即使她们后来发现监控少了一段去查，查出是自己也没关系。 他可以解释说走错了地方，然后因为不小心碰到了误删之类的。 只要删掉了那段监控，他裸露的身体和那些他想起就会脸红的画面就会消失。 最好的可能是根本没有人发现直播室的那段视频消失了。 这样，他“误删”视频的事情也不会有人追究。 那一小段监控，只是星耀娱乐二十层楼里每天无数监控资料中，最微不起眼的一段。 他拧开门把手，闪身进了监控室。 向清清抓过桌前的椅子，将包挂在椅背上。 他如同被获得拯救一般立刻坐了上去，酸疼的腿部肌肉终于获得了喘息机会。 椅子下的金属轮滑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尖锐摩擦声，有些刺耳。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到了监控画面上面。 十二楼，直播室，凌晨十二点到一点。 向清清将时间调整好，找出标记为十二楼的监控，很快，所有十二楼的画面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每一个不同位置的监控都用字母和数字的形式组合标记，一眼看过去，很难分辨向清清要找的那个直播室到底是哪个。 他只好一个一个地检查，希望能通过熟悉的场景将那段监控找出来。 花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向清清终于看到了那幕令他羞耻的画面。 第52章不再干净 监控时间是十二点三十四分。 那个时候，他在意乱情迷中脱掉了全身的衣服，而他面前的关耀祖，还衣衫整齐地站在他面前。 她坐在沙发上，双臂展开，舒服地放在沙发椅背上，然后她说： “跪下。” 他只愣住了那么一刹那，但立刻甜甜笑着点头。 柔嫩的膝盖触碰到冰凉的地板，带来刺痛，但他只觉得高兴。 她愿意要他...... 他以后是她的人了....... 将她的脚轻轻捧在怀里，他乖巧地望着面前的主人。 关耀祖嘴角勾起一抹笑，腿上用力一踹！ 小男人哪里经得住关耀祖健壮有力的腿这么一踢，当即就摔倒在地。 白皙的手掌撑在地上，他惊讶地望着她。 她盯着他小兔般的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关耀祖目光落到脚背上，对着面前的男人嗤笑道：“舔。” 看着面前监控画面，他的脸不由得烧红了，自己也没想到第一次献身他就能做出这些事情。 这种场景，他只在颜色片里面看到，自己做出来，还......还挺刺激的...... 啊！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把这一段给删了！ 向清清心里突然有些舍不得，这可是自己和关耀祖第一次唉，要不把录下来吧？ 他脸上浮现一抹羞赧的笑意，耳根红得就像要滴血。 若是以后自己和她在一起久了、平淡了，还能再拿出来看看，回忆回忆说不定又能找到当初的激情。 手机好像在包里。 包包......挂在椅背上。 向清清(w)害羞笑着扭身，蓦然就看见阴影中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光线晦暗，但依然能看见他身上保安制服的蓝色条纹。 他是今晚监控室的值班人员！ 他什么时候在那的！ 自己刚刚重播那段监控的时候，他是不是都看见了？！ 向清清本来平静下来的心又猛地砰砰跳了起来，他呼吸急促，抓起包包就想跑，但下一秒想逃跑的心就消失了。 对面的是男人，又不是一个健壮大女人，有什么可怕的？ 真是奇了怪了，星耀娱乐竟然找一个男人当保安，能守得住嘛？！ 恰巧身后的电脑扬声器传来他激动的呻吟声，向清清原本被吓得煞白的双颊再次染上红晕。 这段视频今晚他一定要删掉！ 不过就是个男人罢了！谁还不是了！ 打起来谁赢还不一定呢！ 向清清眼神中闪过坚毅，立刻站起身抓住轮滑椅，将椅子往那男人的身上狠狠推过去。 轮滑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巨大声响。 向清清转身抓住鼠标，就要点击删除键。 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男人虽然被椅子拖累了一下，但依然行动矫健。 毕竟是被聘请来当夜间保安的男人，他的身手，虽然比不过大多数女人，但算得上是男人之中比较好的那一个。 穿着保安服的男人抓住向清清握住鼠标的手，这个时候，向清清才看见这个男人的模样。 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胡子拉碴，满脸坑坑洼洼，一点优雅的男人味也没有。 向清清看着他这副吓人模样，理解了一点为什么星耀娱乐会同意让一个男人来当保安了。 他这个样子，年纪又这么大，女人看了都要退避三舍，连闯进来的心情都没有。 男人的力气比向清清预料中的还要大，向清清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丑男人：“放手！” 丑男人目光打量着他，眼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两下。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枯起皮的嘴唇，又看了看屏幕上还在播放的香艳画面，对着向清清问道：“里面的男人是你？” 向清清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腕，听到这个问题，他气焰低了一些，刚想辩解说“不是我”，但余光看到画面里那迤逦的场景，脸再次红了。 不用他回答，他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暴露了。 丑男人靠近一步，眼角又抽搐了两下，他脸上扯出一抹笑容，露出嘴里黑黄色的牙齿：“我们两个......也这样玩玩？” 丑男人嘴中呼出的气体喷到了向清清脸上，向清清只感觉一阵阵的反胃。 他后退一步，丑男人便前进一步，很快，他的后背就抵上了冰冷的墙面，丑男人的气息将他完全包围。 向清清感觉到了威胁，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尖声道：“我们两个都是男的！” 丑男人手上用力，将他抓到怀中：“我就是喜欢男的！” 说完，他拦腰抱住向清清，将他身子翻转，上半身压倒在放着监控屏幕的桌上。 向清清只感觉一阵钻心疼痛。 屏幕上是他沉醉微红的脸颊，扬声器中他的呻吟声不绝。 向清清眼睛看着监控屏幕，他眼角的泪水滑落，蜿蜒过脸颊，滴到桌面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过了许久，向清清身后的丑男人这才松开了他。 他拉上拉链，眼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舔了舔嘴唇，笑呵呵道：“以后再来找我。” 向清清依然保持着俯在桌上的姿势，身后传来的凉意让他身子不由得颤抖。 这一刻很长，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伸、扭曲，每一秒都沉重得如同铅块。 很久很久之后，向清清才艰难地捡起破碎的自己，从桌上爬起来。 穿上内裤，又套上裤子，向清清几乎虚脱般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干涸的泪迹。 他看着那段视频，片刻，拿起鼠标，点击了删除。 那丑男人没有阻止他，他似乎心满意足，只是站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向清清。 删除完后，向清清拎起包，打开监控室的门，穿过走廊，移开门锁，走了出去。 干爽的夜风吹到向清清的身上，向清清却没有感到丝毫轻松。 从今晚开始，他就不再是个干净男人了...... 监控室中的丑男人目送向清清离开，随即坐到电脑前。 他将刚刚记录下来的这间监控室里发生的事拷贝了一份发到自己手机，随即把电脑里面的删除得一干二净。 然后，他从回收站里复原了向清清删除的那段监控，点击播放，在关键处拿出了手机，将赤裸的男人还有他享受的样子全部录了下来。 他摩挲着下巴，看着手机里的视频，眼角抽搐两下，开心笑了。 第53章报名相亲 关耀祖直接下了地下一层，开车回家倒头就睡。 累啊，熬了一天。 第二天，关耀祖直到十点才醒。 昨晚熬夜跟了直播，陈堰给她批了调休，今天不用去上班。 穿着睡衣，她磨磨蹭蹭起了床，出了卧室，捧着平板和零食，躺倒在沙发上。 正看男主播正高兴呢，关招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把关耀祖吓了一跳。 抬眼一看，关招妹手中拿着关耀祖淘汰下来的旧电脑，站在客厅的中央，而关阎果果正在将姥姥关建国从她的卧室里扶出来。 关耀祖觉得关招妹似乎有话要说。 果然，在关建国在沙发上坐好后，关招妹道：“姥姥，妹妹，今天母亲不在，所以这件事就先问下你们的意见。” 关招妹将手中的电脑屏幕转向两人，道：“大家为了我的终身大事操劳了这么久，我觉得我确实该尽快赘出去，对自己好，也是替关家分忧。” “这几年，姥姥和母亲给我介绍的好女人都被我错过了，所以这一次我想报名本地最大的相亲机构，看看我还能不能有机会。” 关建国听到这话，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早点这样不就好了？” 关招妹垂下头，乖巧道：“嗯，对不起姥姥，是我不懂事。” 关耀祖倒是愣了一下。 犟得跟一头牛一样的关招妹，如今自己想通了，主动要去相亲给自己找女人了？ 关耀祖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眉眼低垂，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手掌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仍然缠着绷带。 那一瞬间她又想到了关招妹来到她卧室，赤裸着跪着求她的样子，关耀祖不由嗤笑一声，随即评价道：“挺好。” 关招妹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抬头看了看关建国和关耀祖，道：“只是这个相亲机构需要报名费。女人报名需要六万六，但我是男的，只需要二万二。” 关建国听到关招妹主动愿意去相亲，高兴极了，当场就说：“行！这钱我出了，就当做姥姥给你的礼物！” “你可得快点找个好女人回来啊！你可都快三十了！”关建国继续说道。 听到关招妹说要钱，关耀祖心里警惕了一下。 电脑屏幕太远，看不清细节，关耀祖对着关招妹挥手：“把电脑拿过来我看看。” 她要好好检查下是不是真的相亲网站。 关招妹听话过来了，将手中电脑递给关耀祖。 关耀祖将平板放到一边，接过电脑仔细看了起来。 确实是正规网站。 但还有一个问题。 关耀祖对着关招妹笑道：“既然哥哥有这个心，姥姥也愿意替你出这个钱，那妹妹我现在就替你报名，好事不宜迟嘛！” 她还是不太相信关招妹，关建国给关招妹二万二，要是没有报名相亲中介，而是自己私吞...... 那天晚上关招妹那样跪着求她想要一套房子，关耀祖就知道关招妹想从关家搬出去，独立门户，而独立的首要条件就是钱。 不过短短两天，关招妹的态度就变得这么快，关耀祖不敢相信他是真想通了。 关招妹听到这话并不意外，也没有计划被破坏的沮丧，他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关建国指使着关阎果果去她的卧室拿包，回来后，关建国从包里抽出了三大沓的现金，递给关耀祖：“耀祖啊，这是三万，你帮你哥报名，辛苦了啊，剩下的你留着买零食。” 关建国把关耀祖当个小孩一样，还零食钱。 但关耀祖不介意，在长辈面前她永远都是小孩。 她笑着用两只手接过。这三万捧在手中沉甸甸的，像是三块砖头。 等会关耀祖就把这钱存了。 也就是关建国这代人还喜欢用现金，现在的年轻人，都存进银行线上支付。 关耀祖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输入了关招妹的年龄照片等资料，在联系人上填上了自己的号码和微信，然后线上付了二万二，替关招妹报好了这个相亲网站。 关耀祖将电脑屏幕转过去给关建国看。 关建国看到屏幕上那四个大字“报名成功”，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她慈爱地看着关招妹：“可要加油啊！” 那是关招妹好几年都没有见过的慈爱笑容，心中冰冷的角落被触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升腾起一股更深更猛烈的寒意。 只有他不忤逆姥姥乖乖相亲的时候，他才是姥姥关建国的好孙男，除此之外，在她的心里，他只是一个外人。 但这些想法都被关招妹掩盖得很好，没有人看出端倪。 关耀祖道：“联系方式我填写的是我，到时候相亲安排我会发到关家群里面，你记得打卡拍照。” 打卡拍照，即到了地点必须和女方一起拍照一张发到关家群里，受群里所有人监督。 这是一两年前母亲关邦儒想的办法，她把公司考勤的那一套搬到了关招妹身上，避免他放女方鸽子逃避相亲。 关招妹顺从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班关耀祖才发现向清清请了病假，他没给关耀祖发消息，而是直接走的公司流程。 关耀祖昨天没有上班根本没看工作消息，因此今早才注意到。 病了？ 怎么突然病了？ 不过病了也好，她正头疼他之后该走什么路线，他主动请假给了关耀祖思考的时间。 他唱歌虽然好听，但无法脱颖而出，又不像林喜喜那么会说话讨大姐喜欢。 本来就是因为他的氛围感舞蹈和流量签他的，现在，舞蹈pass掉，能利用的就只剩下流量了。 关耀祖目光落在下一场直播的计划书上。 正敲着键盘，林喜喜出现在她的工位前，递给了她一盒饼干。 关耀祖顺着那双手往上看，便看见了林喜喜带着甜美笑容的脸庞。 关耀祖斜眼看了一眼桌面，示意他把饼干放下，随即问道：“昨天跟着辉姐直播出镜，感觉怎么样？” 辉姐就是姚东辉。 林喜喜签的是全职，每天都会安排直播任务，为了推他，也为了找到适合他发展的方向，关耀祖让跟着姚东辉学习。 第54章挑选标准 也不愧是关耀祖挑出来的人。 林喜喜虽然比不上姚东辉知识渊博，但提前拿到文本后，自己主动设计了好几个梗，在直播过程中与姚东辉主动互动，直播间的氛围活跃了不少，很多人都问这个新来的男助手是谁，圈了不少粉。 也因为有他，昨天姚东辉的直播间流量比平时上涨了10%。 姚东辉作为老牌主播，平时的流量很稳定，能够上涨10%，转化上涨1.5%，算很不错的成绩了，如此，姚东辉还特意发消息给关耀祖，要林喜喜跟着她多播几场。 林喜喜得到姚东辉这样大主播的提携，自然是心花怒放，特意来感谢自己的运营关耀祖。 林喜喜站在关耀祖旁边道：“关姐，一会有空没？请你和辉姐吃饭。” 关耀祖从屏幕上抬眼看他，笑道：“行啊，哪家？” 林喜喜道：“关姐有中意的？” 关耀祖笑：“让姚东辉挑吧，你得多谢她。” 林喜喜甜甜地“嗯”了一声，然后转向关耀祖工位旁边的乔冬冬。 他此刻也正在敲着键盘，一脸严肃，仿佛正在做几个亿的大项目，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只是在掩盖心中的愱殬。 他愱殬关耀祖明明是同期生，却比他受上级重视！ 他愱殬关耀祖手下有主播，一有还有两个！ 林喜喜冲着乔冬冬笑着道：“冬冬哥，要一起去吗？” 乔冬冬目光依然看着屏幕，仿佛心神都被屏幕里的文档所占据，假装没有听到对面男人邀请。 那一刹那，工位上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氛围尴尬。 林喜喜眨了眨眼睛，正要再开口，关耀祖在一旁体贴道：“冬冬这两天很忙，哪有空和我们一起吃饭。” 林喜喜见状也道：“嗯嗯，冬冬哥要是没空就算了。” 乔冬冬抬头看了一眼关耀祖和林喜喜，轻咳一声故作淡定道：“嗯，确实比较忙，你们去吧。” 陈堰的声音突然越过办公室传来到三人耳中：“乔冬冬，去给我买杯咖啡，冰美式，要十块冰，还有，我的午餐你选好了吗？” 乔冬冬脸颊涨得微红，躲闪着林喜喜略显惊讶的目光，小跑到陈堰的工位旁，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连忙跑出去了。 林喜喜低声问关耀祖道：“关姐，冬冬哥是陈堰姐的男助手吗？” 关耀祖看了林喜喜一眼，有些诧异他怎么连这些都不懂：“陈姐只是在锻炼乔冬冬，之后会给他安排具体的直播工作的。” 林喜喜自知多嘴，点点头低调离开。 中午下班，姚东辉来办公室找关耀祖，她身后跟着林喜喜，两人早上又合作了一场，效果不错。 姚东辉脸上带笑，来到关耀祖工位前面，先跟旁边的乔冬冬打了个招呼：“今天很美。” 乔冬冬低垂着头羞红着脸点头回应。 自从知道关耀祖认识姚东辉后，他每天都会提前半小时起床化粧，就是为了让姚东辉再来关耀祖工位时，看到的是状态饱满的他，而不是和上次一样只撞见了他的疲惫和失态。 姚东辉笑着对乔冬冬道：“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姚东辉再一次邀请了乔冬冬，他想答应，但又立刻想到了早些时候他亲口对关耀祖和林喜喜的拒绝。 这两个人正站在旁边呢。 现在说去，关耀祖和林喜喜会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觉得他是个前后不一致的小男人？ 乔冬冬咬了咬下唇，露出自己最得体的微笑：“不用了，谢谢辉姐。” 话刚一出口，又感到后怕，脸色都有些发白。 他已经拒绝她两次了，下一次她会不会就不再邀请他了？ 姚东辉听到拒绝，笑着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对着关耀祖道：“走啊姐们。” 关耀祖合上电脑，与姚东辉一起离开了，身后跟着林喜喜，若有所思的看了乔冬冬一眼。 三人到了公司楼下附近的餐厅。 公司不少人也都在这里吃饭，大家打了个招呼，三人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坐下，林喜喜便带着小男人特有的八卦之魂，对着姚东辉神秘笑道：“辉姐，乔冬冬是不是喜欢你呀？” 姚东辉没料到他突然这么说，一瞬间的惊诧之后，温和笑道：“没有吧，别乱说。” 林喜喜道：“怎么没有，我看到了刚刚乔冬冬看你的眼神，那个眷恋缠绵哦......” 关耀祖“哈哈”笑起来：“你辉姐不会喜欢那样的男人的。” 姚东辉看了关耀祖一眼，眼神中带着好奇：“那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关耀祖喝下一口茶水清了清喉咙道：“乔冬冬一点男人味都没有，只知道工作。 而你喜欢的男人，必然很温柔漂亮，行为举止得体；还要贤惠，能照顾好母父和孩子，让你这个大女人在外放心拼搏。” 就像赵萌萌那样。 关耀祖斜眼看着姚东辉，眼神中满是戏谑。 听完关耀祖的话，姚东辉读书人的薄脸皮红了，她点了点头：“耀祖懂我，来，以茶代酒敬一杯。” 关耀祖笑着与姚东辉碰杯饮下。 林喜喜好奇道：“关姐，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会赘什么样的男人回家？” 关耀祖思考了一下。 她的口味很杂，喜欢的男人风格多变，不过，那只是玩一玩。 现在赘个男人还早，关耀祖还没玩够，但如果说赘男人的标准，她早就想好了，心里一直有个标尺： 好的赘夫，必须要打扮好自己，行为举止端庄，仪态动作得体。 男子无才便是德，他不能有太多的智慧，不然会看穿她的套路，也不能读太多书，否则会想太多。 不仅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要人前贤惠持重、人后性感烧包。 他必须打理好家庭，让她没有后顾之忧，也需要在恰当的时候，用夫家的力量助力她事业的发展。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一个好男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值得女人赘进家的好夫郎！ 第55章有个妹妹 不过，这些都是关耀祖的内心活动，她没必要跟眼前的小男人说那么多，他这种卖笑的男人，是永远达不到她的标准的。 关耀祖斜睨林喜喜一眼，轻描淡写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菜刚好上来，关耀祖和姚东辉谈天说地，林喜喜在一旁眨着大眼专注地听着，饭后，三人回公司午休。 一下午都没有收到向清清的消息，关耀祖觉得有些奇怪，他平时可是有事没事就会来找她的。 前晚她们有了亲密接触，按照他的性子，应该更会缠着她啊，她甚至都准备好了严辞拒绝他的打扰，但已经过了两天了，除了在工作流程上的那个病假申请，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但关耀祖并不是一个圣父，想是想，除了和工作相关的，他有什么事，跟她关耀祖一点关系都没有。 关耀祖把注意再次集中到了工作上面。 很快到了六点下班。 关耀祖提前就打听到了叶亭亭今下午没有直播安排，会按时下班，因此她到了六点就快速打卡、下楼，顺利找到了叶亭亭的黑色敞篷车。 关耀祖斜靠在车头，看着电梯的方向等着那个倩丽的身影。 如果给颜值打分的话，向清清勉强七分。 他的皮肤有点黄了，关耀祖的审美和其她女人一样，喜欢的都是冷白皮，而且向清清的头也有点大。 年轻是年轻，但是他仗着年龄小，不注重保养，看着比二十一岁的林喜喜还苍老。 而叶亭亭...... 关耀祖想到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她必须给叶亭亭打九分。 叶亭亭应该有二十六了，已经迈入老男人行列，但是皮肤白，臀翘，腿又直，又是个标准九头身。 虽然年龄在关耀祖最近接触的男人里面算是最大的，但只看外貌根本看不出来。 岁月在他脸上除了精致，什么也没留下。 正这样想着，叶亭亭的身影出现在了关耀祖的视野里面。 叶亭亭神情冷冰冰的，看上去十分高冷。 关耀祖迎上去，直接揽住他的细腰，笑道：“等你好久了！” 叶亭亭看见关耀祖出现，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等我干什么？” 关耀祖笑道：“送你回家啊！” 叶亭亭冷哼一声，没有拒绝，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听说你负责的直播第一天就收到警告了？” 关耀祖摆摆手：“英雌不提当年勇，特佩服我吧？怎么？要不要请我吃饭？” 叶亭亭哼了一声，走近关耀祖的白色宝马车，关耀祖连忙替他打开了副驾驶位置：“请，我的大美人。” 关耀祖开着车本想带着他去ktv，但叶亭亭摇了摇头：“今晚不行，今晚......我有事。” 关耀祖单手扶着方向盘奇道：“就不能为了我推掉？” 叶亭亭沉默了一会，半晌才道：“不行。” 关耀祖挑眉，她就喜欢这么有个性的男人！ 她大度地摆了摆手，冲着叶亭亭邪魅一笑：“行啊，那就下次。作为补偿，你得请客。” 关耀祖打着方向盘道：“那把你送哪？回家？” “不回家，去东光楼盘。” “买房？” “嗯......”他犹豫了一会道，“给妹妹买。” 关耀祖这才想起来叶亭亭有一个妹妹。 那天他和他妹一起出现在公寓楼下，关耀祖还误会那是和他同居的女人呢。 关耀祖好奇问道：“你和你妹妹差多少岁？” 叶亭亭看着窗外，沉默片刻：“四岁。” 关耀祖肯定地点了点头：“你是个好哥哥。” 听到这句夸赞，叶亭亭心中闪过一抹酸楚。 如果可以，他不想当这样的一个好哥哥。 a市的房子价格这几年虽然不像前几年那样大涨，甚至还跌了一些，但由于是大城市，房价依然很高。 他一直努力工作，不停攒钱，就是想给自己在a市买一套房子，好让自己在这钢筋水泥中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宿。 直到今年，他才真正的攒够了钱。 今春节回老家，村子里的人听说他成了“大明星”，都来家里看他。 亲戚朋友来了，母亲好面子让他去敬酒，他多喝了几杯，结果不小心就将自己的打算说漏了嘴。 母亲满是皱纹的脸当场就绽放出了光彩。 那些村民们走了，母亲就开始盘问叶亭亭。把他的妹妹拽了过来，又是道德绑架，又是声泪俱下，要求他把钱拿出来给妹妹在a市安家，还说妹妹到年纪了，该找赘夫了。 他心疼自己的钱，他不愿意，含泪咬牙没有松口。 这是他工作了六年才攒下的钱，是他一夜又一夜不断熬出来的，吃了多少白眼冷脸。 但母亲却不依不饶，搬出了全家人。 姥姥、姥爷、七舅姑八大姨，还有沾亲带故的很多亲戚，一个个轮流轰炸。 在一句一句的“不孝男”、“你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还有“你妹妹没什么本事，你帮帮她怎么了？”中，他头晕脑胀。 最后，母亲说：“如果你不愿意，以后就再也别回这个家了！” 这句话击穿了叶亭亭的底线。 他为了得到母父的爱和关心，他从小就为父亲分担家务。 够得着灶台开始就为全家人做饭烧水，背得动背篓开始就每天天不亮就去山上割猪草，就是想有一天获得她们的认可。 小学早餐分的牛奶和鸡蛋他不吃，拿回来留给妹妹。 即将小学毕业差一点就拿到毕业证书时，因为家里缺少人干活，母亲不顾老师和校长的劝阻，硬要给他办退学，他也没有一句不愿意。 只要是母亲说的话，他都会听。 连去a市做直播，也是因为她那一句话：“好好赚钱，把钱寄回来孝顺母父。” 无论在外面多辛苦，只要春节能回家和家人，他都愿意。 那是生他养他的家，只要看到与家有关的一切，心里最柔软的深处，就能泛起丝丝暖意。 他眼里含着泪，同意了母亲的要求。 第56章高档楼盘 车停到了东光楼盘外面。 这个楼盘是叶亭亭的妹妹叶伟杰选的。 远远地，关耀祖就看见叶伟杰正站在东光楼盘的门口，抽着烟，一脸的不耐烦。 穿着皱皱巴巴还发黄的t恤，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拿着烟。 不时将烟叼在嘴里，双手拿着手机操作着什么。 一副小混混模样。 两人将车停在叶伟杰面前，摇下车窗。 “哥，你的车不是敞篷的吗.......”叶伟杰说完，才发现驾驶座上的并不是叶亭亭，而是一个陌生女人。 叶伟杰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姐，你女朋友啊？” 叶亭亭正要回答“不是”，叶伟杰就抢过话来：“哥妻好！哥妻好！第一次见面啊，小妹给您点上。” 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一根皱皱巴巴的烟，将那根烟递给关耀祖。 关耀祖抬手拒绝：“上车吧，开进去找个停车位。” 叶伟杰被拒绝也不觉尴尬，脾气很好的样子嘿嘿笑着就坐进宝马车的后座，坐在叶亭亭的正后方。 关耀祖将车往售楼处里面开。后座的叶伟杰身子前倾，抓住叶亭亭的座椅靠背，对着她哥道：“哥，你啥时候有的女朋友啊，都不给妹妹说。” 又是不等叶亭亭说话，叶伟杰继续道：“既然都有哥妻了，哥哥，你那敞篷车给我开呗？你不是说二手的吗？反正都是二手的，给我用，正好！” 关耀祖没忍住笑出声：“你有驾照吗？” 叶伟杰“咦”了一声道：“哥妻别小瞧妹妹啊，虽然我刚来a市，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报报名学车，迟早有一天会有驾照的。” 工作日东光楼盘的人不多。 这个楼盘在a市属于高档楼盘，一套房子价格不低，关耀祖看着前面叶亭亭的身影，咂摸着他这几年到底赚了多少钱。 进入大厅，一个销售迅速迎了上来，她将三人带到了大厅中的休息室，为她们端上柠檬水。 拿出画册，展示在关耀祖的面前，销售道：“您好，您打算了解哪种户型，是打算自住还是投资呢？不管什么样的，我都可以为您介绍。” 关耀祖目光落在一旁的叶伟杰身上，销售立刻将笑容转向这个衣着乱七八糟的女人。 也不怪这销售，关耀祖穿的人模狗样，而叶伟杰则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想来是姐姐为不懂事的妹妹购置房产吧？而另外那个男人，不过是陪着金主来的花瓶。 销售转向叶伟杰微笑道：“女士，您看看，这是我们新开发的楼盘，十八层高层，三室一厅，南北通透，采光和通风都非常好。” 一旁被忽视的花瓶男人叶亭亭轻声开口道：“一室一厅就够了。” 叶伟杰立刻道：“哥，这可不行啊！你看，买了房子，妈妈爸爸可能会来住吧？以后我招了赘夫，要是有了宝宝，宝宝还得有个房间呢！” 她强调道：“起码得三室一厅！” 叶亭亭脸上出现为难的神色。 东光楼盘是高档楼盘，价格比较高，如果是一室一厅的首付，再加上分期贷款，他还可以勉强承受，付完首付剩下的钱还能再给自己在其它价格低一点的楼盘买套小房子。 可要是三室一厅，他这几年攒的钱就都搭进去了，每月的分期也会将他的脊背压弯。 也不管叶亭亭什么反应，叶伟杰对着销售道：“销售姐姐，给我们介绍一下三室一厅的情况。” 销售笑眯了眼：“好勒，没问题。” 之后叶亭亭都没有再说话，销售带着关耀祖和叶伟杰去看沙盘的时候，叶亭亭也没有跟着去。 过了一会，叶伟杰跑到沙发旁边，对哥哥露出她抽烟导致的黄牙：“哥哥，我刚刚看上一套采光巨好的三室一厅，对面是公园，旁边就是体育场，现在我们去实地看看房，你去不去？” 叶亭亭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轻轻说了一声“好”。 叶伟杰没有留意到她哥哥语气中的沮丧，站起来就往门口而去，那里站着关耀祖和销售。 叶亭亭沉默地跟在他这个妹妹的身后。 看完房后，三人回到了关耀祖的白色宝马。 关耀祖之所以跟着叶亭亭来看房，并不是没事找事。 她家里有房地产租赁的生意，她来在这里也是为了去了解现在高端新房市场的价格，心里评估着自家的租售比是否合理，看了这一晚上，关耀祖也算是心里有了底。 她启动车，对着今晚都没怎么说话的叶亭亭道：“你觉得那套房子怎样？” 叶伟杰坐在后座，抓住前排的椅背，对着关耀祖激动道：“那房子我看着特别好！” 关耀祖笑笑，没有说话。 能不好吗？ 几百万的房子。 车里沉默许久，关耀祖扭开了音响。 一首歌尽，叶亭亭将音响音量扭到最低，然后对着叶伟杰道：“妹妹，那套房子，我可能负担不起......” 叶伟杰夸张道：“不会吧哥哥，你那么有钱，我看你直播一堆人赶着给你送钱呢！你努努力不就行了？” 叶亭亭再次沉默。 将两人送到公寓楼下，叶亭亭和叶伟杰下车。 刚要走，叶伟杰敲了敲车窗，关耀祖疑惑地将车窗摇下：“怎么？” 叶伟杰乐呵呵笑道：“今晚谢谢哥妻送我们一程，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关耀祖勾了勾嘴角，敷衍道：“这话跟你哥说吧。” 她说完，目光落到叶伟杰身后的叶亭亭身上。 他穿着薄薄的白色衬衫，脖子上是白色的丝绸喉结罩，站在微凉的夜色中，望向她的目光充满忧虑。 他向来都是冷冷清清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从没有流露出如此脆弱哀伤的表情。 关耀祖心头一动。 糟糕，他不会是舍不得我走吧！ 第57章看望病人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关耀祖匆忙洗漱睡觉。 明天还得上班！ 第二天关耀祖醒来，窗外阳光明媚，她突然就想去公园里面发呆晒太阳。 但作为有野心的大女人，关耀祖还是按照往常的时间来到了公司。 向清清的病假请了两天，今天该是他回公司复播的日子，但是给他发消息却一直没有回复。 关耀祖觉得很奇怪。 缺勤可是会丢掉全勤奖的，他从哪学的坏习惯不好好对待工作？ 还是他从别的地方可以赚钱，并不在乎这点全勤奖？ 正打算再给他发一条催促信息，向清清终于回复了：【关姐，我身体不适，需要再请一天假。】 向清清也不想请假，请一天假就少一天直播，他现在正是想赚钱的时候。 可是没办法。 那天晚上被监控室的丑男人强了之后，他的菊花...... 裂了...... 而且引发了肠炎，只要打个喷嚏，或者提一下重物，甚至笑得用力了，他都会..... 漏...... 屎...... 如果是漏尿虽然一样不方便，但为了上播他可以戴上尿不湿勉强一下，但是漏屎，不一样。 因为，它...... 它有味道的啊...... 他清纯男大的形象并不想丢，他不想工作的时候别人靠近他，尤其是关耀祖靠近他时，就闻到他一身的屎味。 向清清继续打字道：【我等一会再走一个病假流程】 关耀祖耸耸肩。 随便吧，反正这个男人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首播从他身上能吸引的流量差不多了。 虽然他在网上依然有热度，但是以后再以他为噱头吸引流量，吸来的可以转化给其她主播的流量只会越来越少。 本来关耀祖是打算趁着这几天能利用一点就再利用一些的，但现在向清清生病了，她总不能硬把人从病床上薅起来吧。 关耀祖简单回复了一个“ok”。 刚工作半小时，陈堰给关耀祖发来消息了，附上了向清清再次申请请假的截图：【他怎么回事？】 关耀祖叹了一口气，无奈解释道：【我刚问了，说是病还没好，没办法来。】 陈堰快速回复：【他身上的流量就是要抓紧这几天，越到后面越不行，你去看看他，没什么事就把他带过来，看他的路费可以报销。】 关耀祖喜笑颜开，今天天气这么好，她正好想出去逛逛！ 关耀祖快速回复：【得嘞！】 拿起座椅上的车钥匙和手机就离开了工位。 坐到自己的白色宝马车上，一边开车，关耀祖一边给向清清发语音：【你家住在几栋几楼？】 向清清姐姐死的那天晚上，关耀祖送他回来过，因此知道他的小区地址，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栋的几零几。 向清清很久才回复：【怎么了关姐？】 关耀祖绕着向清清住的破旧小区开了一圈，勉强找了个停车位，打开手机看到他的屁话，她直接给他打过去语音电话。 也是响了好一会才接。 向清清的声音有些虚弱：“关姐？怎么了？” 又是这句话。 关耀祖有些不耐烦道：“我在你住的小区，你在那栋楼，几零几，我现在过去。” 向清清本来躺在床上休息，他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 他不敢去大医院，也不好意思说他具体的病因，只让向思远去小诊所帮他买了一些治疗肠炎的药。 现在吃了三天了，好了许多，但依然不太舒服。 听到手机里关耀祖的话，向清清顿时瞪大双眼：“什么？” 纵然是不舒服，他苍白的脸颊上还是浮出一抹红晕：“关姐，你来看我吗？” 关耀祖翻了个白眼：“......对！” 向清清感到心中暖意升腾，连肚子和菊花处传来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向清清不由感动了。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一个潇洒自如的阔姐，如今得知她的男朋友不舒服，不顾她拼搏的事业来看望她的爱人...... 向清清声音哽咽道：“八栋，一单元，402，我......” 关耀祖没等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公公爹爹啰啰嗦嗦的小男人！ 听到电话里的忙音，向清清将电话从耳边取下，然后满心欢喜地捂到心口。 她一定是太着急了，太担心他了，连话都没有听完，就赶着来找他...... 十四岁正在上初三的向思远站在她哥的卧室门口，疑惑道：“谁要来吗？” 向清清从粉色的甜蜜中睁开眼睛，一脸幸福地看着向思远：“是哥哥的女朋友，她来看哥哥。” 向思远点了点头，随即疑惑道：“那你怎么还躺着？” 还穿的这么丑？ 脸也不洗，头也不梳，粧也不化。 向思远继续道：“你要这样见你的女朋友吗？” 男为悦己者容。 男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状态，都要用最好的一面，面对自己的爱人！ 向清清被他妹妹提醒，这才意识到危机。 他强忍着不适，坐起身来，快速给自己抹上素颜霜，换上一套白色的蕾丝边睡衣，拿出一瓶他咬牙买的名牌香水，往身上喷了几下，试图掩盖住漏屎的臭味，最后又理了理三天没下床而混乱的床铺。 敲门声响起。 向思远靠在门框上，站在原地看着向清清这一系列动作，听到敲门声，她扭头对着门口大声道：“来了！” 然后又扭头看笑话似的看着她哥用他能摆出的最优美姿势躺在床上。 向清清做完这一切，见向思远还在原地，于是眼神恳求地看着他妹妹，轻声道：“可以帮我去开门吗？” 向思远嗤笑一声，转身走到门口，从猫眼看了出去：“谁呀？” 关耀祖站在门口，听到这么稚嫩的一个女声，有些愣住，随即立刻想起向清清还有一个妹妹。 她收起原本的不悦对着猫眼微笑道：“你好妹妹，我叫关耀祖，来看望你哥哥的。” 门开了，向思远看着面前的女人。 脸上带着自信从容的微笑，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成功人士的味道。 向思远仿佛看见了自己长大后梦想中的样子。 她抬头望着关耀祖，没忍住，冲上去抱住了她。 刚走到玄关处的关耀祖眨眨眼睛，手臂举起，有些茫然。 这孩子...... 怎么了？ “姐姐！”向思远抱着关耀祖，仰起脸，崇拜地看着她，然后又重复喊了一声“姐姐。” 关耀祖意识到了什么，将手放到女孩的头发上，轻拍道：“你想你姐姐了是吗？” 真是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历经丧姐之痛。 向思远摇摇头，没有解释，只是把头埋进关耀祖的怀里。 向清清卧室传来柔弱的呼唤声：“耀祖......” 关耀祖拍了拍还抱住她的小丫头，向思远立刻会意，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关耀祖往卧室走去，向思远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好奇：这样的女人，是怎么看上她废物哥哥的呢？ 第58章受到威胁 事实是，关耀祖并没有看上向清清，她只是奉领导之命来看望他。 车费还报销的嘞。 关耀祖站在门口，便闻到了在劣质香水味之下隐约浮现的臭味。 关耀祖用一根手指横挡在鼻子前，试图挡住着那股怪味攻击。 她瓮声瓮气对着床上姿势怪异的男人道：“你怎么样了？” 他确实看起来不太舒服，正常人谁能扭出这样的奇葩姿势？ 向清清咳了一声，这才缓缓道：“嗯......好多了......” 说完，他又咳了几声。 装咳的时候忘了他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菊花，咳完了，下面传来一股暖意，他才突然意识到不好。 关耀祖皱起眉头。 不是说味道闻久了嗅觉神经中枢疲劳后，气味会渐渐消失吗？ 但为什么这股臭味更加浓烈了？ 还是新鲜出炉冒着热气的那种。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纵然潇洒从容如关耀祖，也在这可怕的臭味攻击下结巴了起来：“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向清清看着关耀祖，心里不由得伤感了起来：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 幸得向思远刚好端了一杯茶，正巧走到关耀祖身边：“姐姐，刚泡的茶。” 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一副没拆封的一次性口罩，递给关耀祖。 关耀祖看着眼前的聪慧懂事的小女孩，不禁产生了一些好感。 她点点头接过了向思远手里的茶抿了一小口。 这时，关耀祖身后再次传来向清清的声音：“耀祖，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关耀祖侧身对着卧室里面的向清清道：“什么事？” 向清清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向思远，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进来，我跟你说。” 关耀祖看了看这个十四岁的小妹妹，想着不能残害祖国的花朵。 带着一股毅然决然，将茶递给一旁的向思远，又拿过她手里的一次性口罩，戴好后，才走进了溢满臭气的卧室，她催促道：“长话短说，快点吧。” 向清清抿了抿唇：“你知道......直播室里面有监控吗？” 监控视频虽然已经被他删掉了，但是，他一直在想，关耀祖到底知不知道直播室里面的监控。 她是不是故意让他脱光衣服的？ 又是不是故意让他做出那些动作的？ 这两个问题一直横亘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关耀祖有些疑惑了：“什么监控？” 向清清心中一喜，满眼都是爱地看着关耀祖。 原来那只是她的癖好...... 她不是故意害他的！ 关耀祖眨了眨眼睛反应了过来：“哦，你是说，监控！” “有监控啊，那又怎样？”反正关耀祖又没脱衣服，再说了，一个女人做快乐的事情，有错吗？ 没错！ 没有人会责怪一个女人被欲望冲昏头的。 关耀祖笑了笑：“小问题。” 离开向清清家，关耀祖去附近的公园晒了一下太阳，用紫外线消毒祛味，随后才回到公司。 到了公司，关耀祖给陈堰报告：“陈姐，确实病的严重，没有办法。” 病得连臭味都出来，真的不能来公司直播，其她同事会有工伤的。 陈堰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向清清是两天后来公司直播的。 但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似乎比之前更苍白了。 不过好消息是，身上的臭味没有了。 向清清神色凄惨地拉住关耀祖的衣摆，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关耀祖此时正在跟同事同步工作内容，被向清清不适宜的打扰，有些恼怒烦道：“等一会！” 向清清顿时松开了手，沉默地站在一旁。 等她同步完了，关耀祖这才转身，跟着向清清走到一处角落。 关耀祖无奈道：“怎么了？” 向清清抿了抿唇，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在意这边，这才小声道：“还是监控视频的事情。” 关耀祖挠挠头：“又怎么了？” 向清清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关耀祖道：“那一晚，我把监控视频删除了，但现在......那视频又出现了。” 今天来上班的时候，那个男保安把他拦住，将他带到监控室，在电脑屏幕上给他播放了那段视频。 那个男保安龇着黄牙，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对着他道：“晚上十点来找我，不然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向清清听到这个时间，下意识道：“我晚上十点还在直播。” 这个丑男人一愣，随即嘿嘿笑道：“那就还是上次的时间，半夜一点。” 丑男人蹲下身在向清清的敏感处啄了一下，随即才放开对他的禁锢。 向清清一口气冲出监控室，冲到十二楼，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关耀祖。 他们共度过良宵，他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他事业的帮手，是他的运营，也是他在公司唯一的依靠...... 向清清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可怜地看向关耀祖：“你可以想办法删掉那段视频吗？” 他不敢让关耀祖知道自己被迫和那个丑男人做了那样的事，只好这么说。 那个丑男人是用监控视频威胁他的，只要删掉了那段视频，是不是就好了？ 向清清心存侥幸地想。 关耀祖一听，随即笑了：“有什么好删的，监控里有那段内容怎么了？” 向清清怔怔地看着关耀祖，强调道：“监控视频里面有你啊，我们做了那样的事情......” 关耀祖嗤笑一声：“我一个大女人做那样的事情不正常吗？这有什么，大家都会理解的。” 向清清急了，抓住关耀祖的衣袖：“可是我怕啊！” 关耀祖皱着眉头看向被扯皱的衣袖，用力抽了回来。 这小男人居然使这么大的力气，把她的衣服都扯皱了！ 她不悦地看着他，神情冷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59章换个保安 这一句话就像惊雷一般在向清清耳朵边炸起。 什么？ 她说什么......？ 跟她.......无关？ 他可是把他的第一次都献给她了啊！ 那一晚，关耀祖在他耳边呢喃的那一句，再次回荡在他耳边： “你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责任心......” 没什么责任心...... 原来是这么个没有责任心...... 他还傻傻地以为，只要自己对她付出一切，她就会被他感动...... 原来到头来，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如果这样，为什么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她还会来看他？ 难道她真的没有一丝的动容吗......？ 向清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完成了今晚的直播，可以预料到的，他的表现很差。 因为“狗姐弟弟”而慕名而来的网友数量也比首播时少了一半。 关耀祖看着屏幕右上角的热度，还有弹幕的内容，目光严肃。 明明是和首播同样的宣传和造势啊，但只吸引来了这么一点流量...... 关耀祖的目光落到台上今天明显状态不佳的向清清身上。 看来他是真的不行了。 但林喜喜表现很好，不过短短几天，便有了几分成熟主播的样子。 在姚东辉那里锻炼几次后，也越来越会说话、越来越会接梗，十分惹网友喜欢。 不少因为向清清而来的网友注意到林喜喜，转而对他路转粉。 下播后，关耀祖拍了拍林喜喜的肩膀，夸赞道：“干得不错！” 向清清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身上穿的轻薄纱衣在中央空调的冷风下飘动，和他的表情结合起来，有一种沉重的轻盈感。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和关耀祖打着招呼走了，关耀祖坐在直播室的一角，用电脑快速复盘这一场直播的效果。 直播室里面一片安静，只有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 快要一点了。 快要到向清清必须去找那个丑保安的时候了。 向清清站在关耀祖身后，祈求地看着她的背影：“求求你......” 关耀祖敲键盘的手没有丝毫停顿：“我帮不了你，你想删星耀娱乐的监控，总得有个合理理由吧。” 向清清几乎要给关耀祖跪下了：“耀祖，我查过了，星耀娱乐的总裁也姓关，只要你出面，一定可以的。” 关耀祖听到这话里面的暗示，扭头看着向清清，嗤笑道：“在这方面你倒是挺敏感的，可惜，你想错了。 我要是和总裁有关系，哪还能只当一个普通的运营，哪还需要跟你们这群主播熬到这么晚，哪还需要做什么直播复盘？” 星耀娱乐的总裁就是关耀祖她妈，但是面对这个小男人，她并不想承认这一背景。 这一背景，对于想在公司好好学东西的关耀祖来说，只是一层阻碍，她不想让非必要的人知道她的身份。 向清清本来就是猜测，因为关耀祖曾在他面前穿过五万的丑拖鞋，吃个晚饭直接包了全场十万饭费。 现在听关耀祖这么一说，他觉得有些道理，心里又动摇了。 如果关耀祖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那让她去想办法删掉监控，确实有一些强人所难了。 但他真的不想去找那个丑男人。 向清清神色哀戚看着关耀祖，换了一个说法：“一楼的男保安发现了我们的事情，威胁说要把那段视频传播出去让所有人知道！” 关耀祖皱了皱眉头。 威胁？ 她倒不是怕威胁，就算人人都知道了，她一个大女人做这种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她只是不喜欢有人威胁她。 关耀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向清清：“他想要钱？” 向清清一愣，随即试探道：“是，他想要二十万。” 向清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张口就说出谎话，他只是心怀侥幸地想，如果关耀祖用钱去解决这件事，而他在其中周旋，这个钱大概率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如果他能拿到这二十万，他现在面临的一切折辱，都可以原谅了。 向清清心底暗暗期待关耀祖能够像上次掏出十万餐费那样，爽快地掏出二十万来。 最好现在就拿出来，直接递给他。 但关耀祖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了。”便扭头继续工作。 写完复盘后，也不再搭理他，转身就离开了直播室。 坐进自家的白色宝马，关耀祖直接给人力总监许静静发消息：【一楼的男保安不太符合咱们星耀娱乐的形象，换一个吧】 即使是半夜，许静静也是秒回：“好的，关少姥。” 向清清不知道关耀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坐在直播室的沙发上，只要一抬头便是那黑色的圆形监控。 他知道监控那头的男人正在等他，也知道他现在已经下播了。 但向清清头也不敢抬，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感觉自己全身都被那丑男人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拆解。 手机震动了一下。 向清清连忙抓起来。 会不会是关耀祖？ 她是不是给自己转钱过来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是那个丑男人。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自己发来了催促消息：【宝贝，别让我上来找你】 向清清闭上眼睛，认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向清清来公司的时候，赫然发现一楼的保安已经换人了。 换成了一个不苟言笑的女保安。 不仅是因为强壮的女性更能够给他带来安全感，更是因为，他可以不用见到那个男禽兽了！ 向清清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坐电梯上楼，心情愉悦地准备今晚的直播，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不少人看他的眼光都有些怪异。 今天的直播顺利完成。 关耀祖看着他点了点头：“不错，今天表现比昨天好一些。” 向清清露出笑容，温柔道：“嗯，谢谢耀祖。” 关耀祖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纠正道：“叫我关姐。” 第60章世界不公 林喜喜这时从直播室外面进来，他趁直播时点了两份烧烤外卖，刚刚送到。 一份分给所有的工作人员，另一份则递给了正在电脑桌前的关耀祖。 他露出甜甜的笑对关耀祖道：“关姐，辛苦了，请你吃夜宵！” 关耀祖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笑意，将电脑推到一旁：“行啊你，有心了，一起来吃吧。” 林喜喜笑眯眯地搬了一个凳子坐到关耀祖身旁，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看着关耀祖和林喜喜的背影，向清清突然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他想上前加入她们，但又拉不下这个脸，毕竟刚刚她们直接无视他，根本就没有邀请他一起来吃的样子。 他一个人尴尬地在直播室中的空地站了一会，然后拎起包，用自己现在能装出的最活泼的声音：“关姐，喜喜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林喜喜就像没听见向清清说话那样，继续跟关耀祖笑着聊天。 向清清站在那里感到喉咙干渴。大腿也有些麻木，不像是自己的。 他机械地迈开腿，转身一个人离开了直播室。 余光瞥见向清清走了，林喜喜这才冷哼一声，小声嘀咕道：“不知廉耻的男人.....” 关耀祖奇道：“怎么了？” 林喜喜惊讶地看向关耀祖：“关姐，你还不知道吗？公司里都传遍了！” 关耀祖心里隐隐有了点预感，但还是继续问道：“你说说。” 林喜喜咬了咬下唇，压低声音道：“听说他和监控室之前的那个男保安好了，那个男保安就是因此才被开除的！” 关耀祖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那个男保安，不是自己让许静静辞退的吗？ 许静静再是个小男人，但作为人力资源总监，也不会找这样上不得台面的理由吧？ 关耀祖看着林喜喜沾着油渍的唇瓣，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喜喜将手中的肉串放下，叹了一口气：“听说是那个保安自己发出来的。 他被辞退了，心里不爽，就主动曝光了他和向清清的事情，想要把向清清拉下水。” 林喜喜摇摇头：“不过这也得怪向清清，怎么能在公司做这种事呢？听说一共有三段视频！还有一段......” 林喜喜左右环顾了一圈她们所在的直播间：“还有一段，竟然还在一个直播间里面。 关姐，你白天调休没来不知道，今中午行政部门安排保洁大叔把所有的直播间都彻底打扫了一遍。” 关耀祖抽了抽鼻子。 怪不得她今天一直能够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连公司的行政都惊动了，看来男保安爆出自己和向清清的事是真的。 向清清不过在公司直播三晚，一晚上和自己，另外两晚就是和男保安？ 或者，即使是和自己的那一天晚上，他也去找了那男保安？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和一个男保安做那事吗？ 再次想到向清清，关耀祖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关耀祖摇了摇头。 这事在公司里面传播得这样广，看来向清清待不久了。 隔一天再来上班时，刚到工位没多久，陈堰就给关耀祖发消息，说在会议室等她。 前一天关耀祖还在家休息的时候，陈堰就给她发了消息，说可能要解约向清清了，关耀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阻止。 这怎么阻止，闹得这么大，公司是无法容忍劣迹博主的。 如今让她去会议室，估计也是向清清的事情。 果然，一进入会议室，便看见了许静静，陈堰，还有涨红了脸即将要哭出来的向清清。 向清清看到关耀祖，扑过来抓住了关耀祖的衣袖：“耀祖！耀祖！帮我说说话，她们要跟我解约！” “不要和我解约！不要！我还可以直播的！”向清清语无伦次道，“我可以给公司赚更多钱，为什么要解约！” 向清清不知道从哪爆发出的一股力量，把关耀祖紧紧抓住，脸上精致的粧容因为泪水模糊成了一片。 他今早一起来就收到了人事的消息，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地给学校请了假，来了公司。 但没想到，竟然是人力总监许静静直接面对他。 他很害怕这个不苟言笑总是板着个脸的男人事总监。 能爬到这样位置的男人，不仅手段了得，私底下也肯定会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这样为了钱权一路往上爬的男人，向清清是从心底里瞧不起，但又由衷感到羡慕。 就是在害怕、瞧不起，又羡慕的三种复杂情绪的交织下，向清清从他的嘴里得知了他的解约通知。 关耀祖没料到向清清突然朝自己扑来，一时没有挣脱开。 陈堰见状起身将向清清推开，严厉道：“你冷静点。” 向清清朝后踉跄了几步，撞到会议室中的椅子，然后狠狠跌在了地上。 来自陈堰的巨大力量也将向清清震慑住了，他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关耀祖和陈堰。 直到关耀祖在会议桌前坐好，他这才收回目光，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许静静用食指的第三个关节叩了叩桌面，清脆的声响将向清清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向清清擦了擦脸颊，暂且恢复了一点理智，自己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沉默地坐到三人对面。 她们是一伙的！ 向清清心里叫嚣着！ 她们都要害他！ 她们要害死他！！ 向清清目光带着怨怼，依次从面前三人经过，直到看到关耀祖，才生出了一抹从心底而起的悲哀：“为什么......” 许静静声音平静：“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你做的事情已经影响了公司声誉。 公司考虑到你家里的情况，在不需要你支付违约金的情况下和你解约，已经很人道了。 并且，我们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没有选择。” 许静静将解约书和一支笔递到向清清面前：“签字吧。” 向清清脸上的粧已经花成了一片，他看向面前的解约书，又颤抖着右手拿起了一旁的签字笔。 签吗？ 签吧。 签了你就可以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 可是...... 凭什么？！ 纵然他和男保安的事情是真的，可他是被强仠的受害者啊！ 难道公司和社会不应该保护受害者，不应该保护他这样的弱者吗？！ 而且直播室里和他在一起的，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关耀祖啊！ 为什么他要被解约，而关耀祖却什么事都没有，还代表公司一起来将他赶走？！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 难道只因为他是公的？！ 手中的签字笔变成了尖锐的武器。 他将笔紧紧握在手中，笔尖朝下，冲着关耀祖的眼睛扎去，嘴中大喊：“直播室和我在一起的人是关耀祖！” “是她强仠了我！” “是她！强仠了我！！” 第61章自作自受 关耀祖三年女子健体武力义务制培训考核的第一不是白拿的，在向清清动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察觉出了端倪。 她将面前pvc材质的文件夹迅速拿起，挡住了向清清的第一轮进攻，尖锐的金属笔尖顺着文件夹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向清清手臂再次抬起刺向关耀祖，关耀祖闪身站了起来，将文件夹对准向清清的面门用力投掷。 向清清狼狈地躲开，但还是被打中了肩膀，他吃痛地喊叫了一声。 趁这时，关耀祖迅速用手刀劈砍向清清的手腕。 向清清纤细的手腕怎么受得了关耀祖如此猛烈的攻击，当即手臂发软，手掌力量被全部卸掉，手中的笔掉到了会议桌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陈堰这才反应过来，迅速跨过会议桌将向清清制服。 许静静作为一个小男人，完全愣在了原地，直到关耀祖转头沉声提醒：“打电话，报警。” 许静静这才如梦初醒，手有些哆嗦地从兜里掏出电话，拨打了110。 但他这几年的人力总监也不是白当的，打完电话，许静静就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冷眼瞧着被陈堰摁在地上的向清清，道：“你的解约书从今日起生效。” 会议室里的动静传到外面被其她同事听到，同事们都聚集在会议室门口，看着向清清小声议论。 向清清的手臂被陈堰反剪到身后，他面孔朝下，侧脸贴到会议室的地毯上，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淌到地毯中被瞬间吸收。 向清清控制不住地哭了，也不知是因为手臂的疼痛，还是因为深深的绝望。 很快警察就到了，为首的警察姐姐似乎认识地上的向清清，她走过去惊讶道：“是你？！” 关耀祖这才想起她是负责“狗姐跳桥事件”的警察姐姐。 警察调取了会议室的监控，一切事情都很清楚： 是向清清突然发疯攻击关耀祖，若不是关耀祖反应及时，现在一只眼睛已经瞎了。 关耀祖和向清清分别坐两辆警车倒了警察局。 做完笔录后，警察姐姐问关耀祖愿不愿意和解。 关耀祖沉默了许久，正犹豫不定的时候，被铁手铐拷在走廊铁座椅上的向清清哭喊的声音传了进来：“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我要去和姐姐作伴啊！” 听到向清清提到他的家人，关耀祖突然想到那天她去看望向清清时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好像才读初三吧？ 她们相依为命，只有对方是亲人了。 关耀祖叹了一口气：“和解吧。” 做完笔录关耀祖就回家了，第二天去公司上班时，关耀祖刚在工位上坐下，乔冬冬皱着眉头对她道：“耀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关耀祖点点头：“尽管问。” 乔冬冬深吸一口气，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难以启齿：“向清清，他为什么说你......强仠......他？” 那是向清清握着签字笔要攻击关耀祖时撕心裂肺喊出的话，被很多同事都听到了。 她们都说这是个疯男人不愿意解约，特意诬陷他的运营关耀祖。 她们的语气充满了对向清清的厌恶和对关耀祖的同情： “谁摊上这么一个主播真倒霉啊！” “看来真不能签有劣迹的主播，向清清在网上的风评一直不好，原来不是空穴来风！” “还强仠，他那样一个男人，关耀祖那么潇洒，怎么可能看的上他？” “我也觉得，你们不觉得他皮肤很黄吗？每次化完粧脸和脖子都是两个颜色！” “他的头也很大！” “就是就是。” 关耀祖皱起眉头看着乔冬冬：“他在胡说八道！” 向清清确实在胡说八道，她和向清清确实有过一夜，但那是向清清主动献身，怎么在他嘴里就变成了关耀祖强迫他？ 关耀祖眼中的慊弃几乎要溢出来。 以后这样的疯男人，真的要离远一点。 乔冬冬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他不知道事情的真假，但同样作为男人，他感受到了向清清喊出这句话的深深绝望，所以才忍不住想问问。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向清清看起来很可怜，但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是自作自受。 他和男保安的关系，还有在会议室里试图伤害关耀祖，这两件事都是真的。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向清清这么疯狂..... 乔冬冬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个男人赶出脑海。 他现在没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的事，因为他现在已经很烦了。 乔冬冬知道一些男同事很喜欢在背后说人八卦。 从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就非自愿地听过同一件事情的多种版本，但这一次，他从这些八公嘴里，听到了关于他自己的流言。 当然不是自愿听的。 是他有一天便秘了，在公司厕所多蹲了一会，便听见隔间外面，伴随着小便器的“滋滋”水声，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响起： “诶，你知道吗？那个刚来的男同事，叫什么.....乔冬冬，他好像喜欢我们公司的一个大主播！” “啊？有这事？他喜欢谁啊？” “你别告诉别人！”男人说到这里，刻意压低了声音。 但压不压低并没有什么用，他的话还是清晰地传到了乔冬冬的耳朵里：“是姚东辉！” 乔冬冬蹲在厕所隔间里，感觉头皮紧绷，又感觉血液从发麻的大腿不断往他的脸颊上涌。 他竟然喜欢姚东辉！ 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姚东辉，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隔间外面的嘴替帮他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外面的两个男人已经上好了，正站在小便器前面颤抖。 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的男人道：“你没发现吗？每次遇见姚东辉，乔冬冬都会脸红低头不敢看她！” 乔冬冬愣住了。 是这样的吗...... 但那只是因为他自卑，觉得姚东辉太优秀了，他在她面前感到很渺小，这才会脸红不敢看她。 原来，这就是喜欢？ 第62章电梯捂嘴 终于迎来了打工人最喜欢的周五。 向清清已经离开星耀娱乐有一段时间了，关耀祖这段时间因为这件事心情有些烦闷。 或许因为这段时间八公同事都不停在讨论向清清吧！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关耀祖也是听他们说才知道，原来向清清为了和之前的机构解约，借贷了十万，现在绞尽脑汁地在想办法还上。 说他妹妹才十四，家里全部靠满了十八的他在支撑，为了打工赚钱，他连学也不上了，办了休学手续。 听说他现在还在直播，每天晚上都会跳烧舞。 关耀祖叹了一口气。 她决定换换心情。 想到之前说要去看看房产的情况却一直没去，于是今天下班后，给钱凌飞打过去电话，约了晚上八点，回家先吃个饭再去。 回到家，厨房里只有关阎果果的身影。 关耀祖好奇道：“关招妹去哪了？” 平时这个点，关招妹从来都在家里，这个时候不在还是第一次见。 关阎果果听到问话，这才从厨房探出头看了一眼客厅墙上挂的钟表，惊讶道：“快七点了，他竟然还没回来！” 关耀祖翻了翻家庭群的聊天记录。 今天下午关招妹有一场相亲，时间是两点。 两点的时候，他也往群里面发了一张他和相亲对象的合照。 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和蔼，仔细一瞧，跟关招妹竟然还有一些妻夫相。 关阎果果笑道：“会不会是相亲过程太顺利了，女方直接带他去吃晚饭，不想让他回来呀！” 关耀祖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关招妹这段时间是安静听话了许多，但看着他，关耀祖总是会想起那天晚上他跪在自己面前、跟自己哭诉说想要离开关家的样子。 关耀祖翻出关招妹的号码，直接拨打了出去，电话那头想起他不再年轻的声音：“耀祖？怎么了？” 关耀祖开门见山问道：“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传来公交车的到站提醒：“我刚坐上公交车，马上就到家附近了。” 关耀祖又问：“你几点结束的相亲？” 关招妹在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即道：“刚刚啊，半个小时前吧。” 关耀祖有些不可置信：“你和那个女人一起待了一下午？” 关招妹什么时候这么乖巧了？ 难道关招妹终于遇到了满意的相亲对象？ 他终于知道女人的好了？ 他赘出去终于有点希望了？ 关招妹轻轻的“嗯”了一声，似乎是觉得在公交车上说这种事不方便，连忙道“回家再说吧”，便挂断了关耀祖的电话。 关耀祖挠挠头，还是有些不相信，她打开微信翻开与相亲机构对接红爹的聊天记录，问他知不知道两人的相亲情况。 红爹是早上9点到晚上9点一直在线，他很快回复：“女方刚刚发来消息，说是对招妹印象很好呢。她们才结束约会。”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微笑emoji还有一朵玫瑰花。 关耀祖抓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文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 什么？ 这竟然是真的！ 关耀祖觉得好事来的太突然。 她关家终于等到了将关招妹赘出去的这一天啊！ 一脸傻笑的关耀祖看见姥姥关建国从卧室里走出来，急忙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关建国也是喜上眉梢，脸上出现了由衷地笑：“哎呀！这可真是大好事啊！” 关建国一边说，一边坐到红木桌前：“等他回来了，一定得好好夸夸他！” 关招妹是关建国和关耀祖快吃完饭时才回来的。 他一打开门，关阎果果就迎了上去，将他拉到关建国和关耀祖两人面前：“赶紧给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关招妹脸上浮现出红晕，有些窘迫道：“就是......她觉得我挺好的，我也觉得他挺好的.......” 三人又问了一些情况，充分满足了好奇心，关耀祖这才站起身笑道：“关招妹的后半生有着落了啊！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放心了！” 关阎果果看到关耀祖拿起了车钥匙，好奇道：“耀祖，这么晚出去啊？” 关耀祖点了点头：“去查查房子情况。” 她探头对着关建国道：“姥姥，早点休息啊，今晚我会回来比较晚。” 说罢，关耀祖转身出了门。 关家人都对关招妹相亲顺利而兴奋不已，关建国甚至已经开始在日历上寻找合适的摆酒日期。 因此，没人注意到关招妹在听到关耀祖说出“房子”二字时，脸上快速闪过的一抹恨意。 关耀祖手里晃着车钥匙，摇摇摆摆地坐电梯去了地下车库取车。 大隐隐于市，关家在其它地方也购置了别墅，但她们还是喜欢住在小区里面，感受人情味。 关耀祖本是要去地下一层的，但关招妹的事情让她有些分神，因此在电梯在一楼停住的时候，关耀祖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电梯，直到走出单元门才发现走错了。 关耀祖转身回到电梯门口等待。 电梯已经升上去了，关耀祖等了一会，等电梯再打开的时候，一个十四岁的少男掐着只有他一半身高男孩细嫩的脖子，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关耀祖奇怪地瞥了一眼，抬脚就往电梯里走。 现在这小孩，玩得真...... 什么情况？ 少男掐着不到十岁的男孩已经从她身旁经过，脚步稳健，没有一丝慌乱地走出单元门。 她看着那个少男的背影，脑海中却是他怀中男孩涨红了的脸。 那男孩的嘴被少男的另一只手用力捂住，只发出了“呜呜呜”的悲鸣。 眼前电梯门即将关闭，关耀祖连忙伸出手挡住，从电梯里面挤了出来。 她快走几步，拍了拍那少男的肩膀。 关耀祖还没说话，那少男原本淡定的脸转头望见身后强壮的女人探究的目光，这才终于慌了神。 他连忙松开掐住男孩的手，一溜烟跑了。 男孩摔倒在门口的沥青路上，愣怔了一秒，随即“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个男孩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样子，那个逃跑的男孩看着也不大，应该只有十三四岁。 关耀祖皱着眉头看着少男慌忙逃跑的背影。 哥弟？ 不对，少男掐小男孩那凶狠的模样，关耀祖一点也感觉不到他们之间有任何哥弟之情。 这就是一个男孩，冲着比他弱小的另一个男孩，展现出的恶意。 这就是一个弱者，冲着与他毫无交集的更弱者，狞笑着露出他刚长齐的獠牙。 ----以下非正文---- 对应这几天的新闻。 我本来想直接翻转成十四岁的女孩和七岁的男宝，但是，呵呵，我根本想不出来十四岁的女孩会vv上脑去伤害一个小男孩，所以我改成了喃喃对狙。 对咯，我就是蹭热点。 是咯，我就是很生气。 说实话我写这文就是因为我很愤怒，我的郁愤聚集在我的胸口找不到宣泄口，很多时候都只能强迫自己去平息，偶尔也自欺欺人地不去看这些。 但不看，那些事情就没有发生吗？ 不看，那些人就放过我们吗？ 不会！ 千万女婴在阴暗恶臭高塔之内哭喊悲啼，白蛆爬满她们的身躯，苍蝇围绕着她们嗡嗡作鸣，她们生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如果我们站起来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那只能说明他们本就站在我们弯曲的脊背上。 我们要求的从不是女性特权，我们要求的，只是他们把脚从我们的脖子上挪开！ 以上。 第63章视察房产 关耀祖皱着眉看着地上哇哇大哭的男孩。 她从来不喜欢小孩。 小女孩还行，但小男孩只会让她感到厌烦。 关耀祖掏出手机给物业打去了电话，物业在电话那头很专业地回复说马上就到。 很快，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胸前别着名牌的女人带着几个下属过来了。 关耀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便将这小男孩交给了面前的女人转身走了。 她手里晃着车钥匙，走下了地下车库。 既然不是去公司，那她今天就要开个好车过过瘾！ 母亲最近又购入了一辆新车，关耀祖走到那车面前，看着它复杂却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全黑碳纤维的车身，还有采用顶级象牙皮革包裹的内饰。 她不禁把手放到了车前盖上，感受车引擎在空气中的轻微震动。 车！ 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今晚，她就要使用这张狂野又帅气的脸称霸大街！ 车！也不仅仅是脸！ 它是身份，是品味！ 是对自由的追求，是探索世界和征服远方的伙伴！ 关耀祖坐上那辆车，踩下油门。 有力的轰鸣声响起，关耀祖朝着她的钱库驶去。 因为遇到了那两小孩的事情，关耀祖到达钱凌飞团队的办公室楼下时，比预计的晚了一些。 远远的，关耀祖就看见钱凌飞已经率着团队众女人站在楼下，排列整齐，是训练有素的方队。 十几个人站出了几十个人的气势。 关耀祖很满意。 不愧是她专门筛选过的团队。 关耀祖将车停在她们面前，在众人恭敬的目光下从车里面走出来。 关上车门，十几个女人齐声道：“欢迎老板！” 钱凌飞笑着迎了上去，唤了一声：“辛苦了，关少姥，请跟我来。” 关耀祖目光在众人神采奕奕的脸上一一划过，随即点了点头，穿过方阵往楼里走去。 这栋楼也是关耀祖的房产之一，一楼当做租客进出的过道和休息室，二楼则是钱凌飞团队的办公空间。 三楼以上则全部用来出租，算是中等偏下楼盘吧，所以才可以在楼里面安排团队的办公区，要是像叶亭亭住的那种高档公寓，目标消费群体不同，定位不同，就肯定行不通的。 关耀祖穿着个t恤趿拉着拖鞋就往里面走，她的身后跟着一群气势汹汹西装革履的女人。 快要走到电梯，钱凌飞快走几步摁了电梯往上的按键。 那电梯正在下行，关耀祖没等多久，电梯门就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向清清。 他正亲密地倚在一个秃顶男人的臂弯，脸上是讨好又略显疲惫的笑容。 猛地看见关耀祖出现在电梯门口，身后还威风八面地跟着西装革履的一群大女人，他脸上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秃顶男人根本没有察觉到向清清脸上的变化，男人摸着向清清的小手，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往踏出电梯。 与关耀祖擦肩而过时，向清清感觉这个世界被一层柔软的隔音膜隔绝开来，变得模糊而遥远。 眼角有冰凉的东西划过，他转头，像自暴自弃一般，将头埋进了秃头男人的怀里。 钱凌飞站在电梯门边，对着关耀祖笑道：“关少姥，请。” 关耀祖回过身神来，走进电梯。 进入办公区，坐在会议室中，手中拿着纸质资料，一边听钱凌飞和各组长的报告，一边检查了这几个月的收支、空置率、员工绩效，还有房屋安全检查和隐患整改的记录，最后又看了下租户满意度调查的分析报告。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关耀祖满意点头，她站起来对着团队中的这几个精英道：“干得不错！” 这个团队，是她全权参与招聘组建的，团队里面全是女人。 不是不想招男人，而是那些报名的男人确实没有真本事。 年轻的，刚毕业，什么经验也没有，又一个个都是恋爱脑粉红少男心，关耀祖根本不放心把产业交给他们。 年老的男人，已经过了最佳供青期，没有年轻时候的躁动，但这些男人却不照顾家庭抛头露面。 这样不顾家人没有合作精神的老男人，自然也不适合她这个团队。 钱凌飞笑着道：“谢谢老板肯定。” 关耀祖站起来要走，几个组长挽留道：“关少姥，留下来一起去吃宵夜吧。” 关耀祖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去吧，花了多少我全报销。” 团队里面的等级观念不严格，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因此员工和上级一起玩，也能玩得很开心。 更何况大家都是女人，没有那么多公公爹爹的破事，聚在一起更愉悦和放得开。 之前她也跟着去了几次，但今天竟然意外遇见了向清清，他的身影不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有些在意。 关耀祖和钱凌飞和几个组长走出会议室。 其中一个组长对着外面等待的组员道：“同志们，我们这几个月的努力得到了老板的认可，继续努力啊！” 组员们的脸上的期待化作笑意，氛围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关耀祖接着道：“今晚你们去玩吧，好好放松一下，每个人三万经费，剩下的当做奖金，等会我就把钱转给凌飞。” 钱凌飞在一旁笑道：“是，少姥。” 组员们都欢呼了起来： “太好了！” “谢谢老板！” “关少爽快！” 关耀祖笑着穿过欢呼的人群，坐到车上。 踩下油门，车子引擎发出帅气的轰鸣，关耀祖在众人的注视下潇洒离开。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家里人已经休息了，关耀祖打开门，走进昏暗的客厅。 关阎果果听到客厅响动从主卧走出来：“耀祖，回来了啊，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关耀祖摆摆手：“不必，你去休息吧。” 关耀祖回到自己卧室，简单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打开平板的直播app，发现向清清的直播间果然开着。 她正要点进去，指尖却突然犹豫了一下。 第64章价值投资 她这么长的时间都对向清清不闻不问，今晚早些时候碰见他那副鬼样子，现在就要顶着这个账号马甲进入他的直播间吗？ 向清清说他那一晚是一次，他没有骗人。 那晚，向清清平坦小腹处的守根砂红得鲜艳，而她们做过之后，守根砂便消失了。 即使后面他不知廉耻和男保安在一起，但第一次确实是给了她关耀祖的，他没有说谎。 她不知道向清清今晚为什么会挽着那个秃顶男人走出电梯。 那人是他亲爹？ 还是......他的干爹？ 看他们那暧昧的模样，关耀祖更倾向于是后一种可能。 住在那一栋的人，根据钱凌飞提供的用户画像，年收入并不高。难道心高气傲的向清清已经到了需要讨好这类人的程度了吗？ 他的处境真有这么艰难？ 关耀祖并不是在心疼他，目光越过他，她在注视他家里那个才上初三的妹妹。 那个懂事的，会给她泡茶、递口罩的小女孩，向思远。 如果向清清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境地，那他妹妹呢？ 他妹妹有好好读书吗？ 他会不会为了生存让他妹妹提前接触社会？ 关耀祖蹙起眉头，刚下定决心点进向清清的直播间，他的账号却突然显示下线了。 还没反应过来，关耀祖的电话响起，来电人：向清清。 “叮铃铃——” 关耀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三个字，沉默一会，接了。 关耀祖躺在床上将电话开到免提，放到自己跟前。 前几秒，两人都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向清清很轻的呼吸声。 半晌，他道：“耀祖......” 关耀祖无声叹了一口气：“你有什么事？” 向清清的声音带着凄凉：“你今晚看见了吧？我和.......那个男人。” 关耀祖冷声道：“你的性趣爱好我不感兴趣。” 向清清一怔，随即道：“好，我打电话来，也不是主要说这个的。” 关耀祖没有开口，等着向清清继续。 沉默片刻，向清清继续道：“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吗？看在我们那一晚的份上......” “你先说什么事。”关耀祖蹙起眉毛。 那一晚？即使是他的第一次，那也是他主动要献身的，跟关耀祖有什么关系，别想拿这个绑架她！ 退一步说，那一晚，难道他没有爽到吗？既然这样，他还做出一副受害者姿态想干什么？ 向清清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道：“我想请你，帮我照顾思远。” 关耀祖蹙起眉毛。 她是担心向家的妹妹，但不代表她愿意莫名其妙承担下这么大的一个责任。 关耀祖冷声道：“现在社会上有很多爱心人士，还有福利组织，你要是负担不起，大可以去求助她们。” 向清清道：“耀祖，那栋楼是你的吧？” 关耀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出声。 今晚两人碰见，她在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观察她。 向清清还是这么敏感。 他这份敏感，倒是比他直播天赋好多了。 关耀祖翻了个白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向清清继续道：“我欠了很多钱，我只还上了一半，很快她们就会上门来暴力催债了，我不想让不想让向思远经受这一切。 向思远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不想让她吃苦，步我和姐姐的后尘。 你家境好，受教育程度高，不像我们。向思远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如果在你手下成长，一定可以变成社会的栋梁，你就当是做好事，好吗？” 关耀祖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向清清果然不会说话，网络世界当主播是，真实世界与人交流也是。 好不容易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不仅给关耀祖架在道德高地引起她的反感，更是只提对向思远的好处，完全不站在关耀祖的立场思考为什么她要帮他妹。 关耀祖嗤笑一声，正要开口拒绝，电话那头突然响起了向思远的声音：“手机给我。” 向清清：“怎么......” 向清清的话没说完，向思远就伸手将电话抢到了手里。 她虽然年纪小，但注重锻炼，每天早上都会去跑步，可以一口气做十分钟的平板支撑，卧推平举一百个。 年幼的身体已经长出了壮硕肌肉，拥有可以轻松制约成年男人的力量。 一阵杂声之后，向思远将电话拿到手里，对着关耀祖道：“姐姐，我想跟着你。 我从小年级第一，马上中考，我这个成绩可以考上重点高中，然后我会继续努力学习，考一个好大学。 我以后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我会成为你的助力和好帮手，你现在帮我，就当是在做一场价值投资，我是你手下最具有发展前景的潜力股。 姐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关耀祖挑了挑眉。 这是十四岁的小姑娘可以说出来的话？ 有一个为了捞男跳桥的姐姐，一个想当捞男结果身陷囹圄的哥哥，她竟然说话如此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关耀祖道：“我刚刚也说过了，如果你哥无力抚养你，你们可以求助社会慈善机构，为什么要找我？” 向思远沉默片刻，道：“因为......姐姐，你是我未来想成为的人。”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后，向思远忍不住再次开口，年幼的嗓音颤抖着带着哭声：“姐姐，求你了.......” 刚刚还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向思远终于展露出了一个孩子真实的脆弱。 关耀祖突然感觉不大对：“把电话给你哥。” 几秒后，向清清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边传来：“耀祖......” 关耀祖直截了当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将向思远推给我？” 向清清沉默许久，终于低低地说道：“我应该被感染了，hiv，还有其它的烂病......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不能将思远拖下水......” 向清清声音中的绝望明显。 关耀祖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道：“告诉向思远，我没空养她，因此她读书必须住校。而且，我只会负责她的学费和基本生活费到十六岁，如果那时她没有让我满意，我就会直接放弃她。”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向思远惊喜的叫声：“谢谢耀祖姐姐！” 第65章招妹出走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起床简单吃了个早饭，关耀祖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到有人敲门。 关招妹一大早就有相亲，现在已经出门了，关阎果果连忙从厨房里面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走去玄关处开门。 嘈杂的人声从外面传进关耀祖的耳朵里，关阎果果与门口的人交谈了一下，便将她们迎了进来。 关阎果果大声道：“耀祖，有人找你。” 关耀祖疑惑挑眉，朝大门口一看，昨晚被掐脖子的小男孩由一个中年女人拉着怯生生地往里走。 女人见到关耀祖，顿时激动地带着小男孩来到关耀祖，眼看面前就要跪下，关耀祖连忙扶住她的双臂：“女儿膝下有黄金，您又是长辈，跪不得，站起来说话。” 女人拉住小男孩给关耀祖硬是鞠了个躬，这才道：“关女士，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孩子，真不知道会被那畜生带到哪去！” 女人的身后是穿着制服的物业还有警察，一群人乌泱泱地走了进来。 幸好关家的客厅大，占了十几个人，也并不显得拥挤。 关耀祖摆摆手，轻描淡写道：“不必，举手之劳，是个大女人就会出手帮助的。” 女人将小男孩交给她身后一个接近三十岁的男人，看上去像是小男孩的爹。 然后从包里拿出锦旗，当着关耀祖的面打开。 深红色的绒布锦旗上用烫金的字写着两句话：“关氏英雌，女子气概助人荣！” 关耀祖还是生平第一次收到锦旗，她心情大好，笑眯眯接过，递给了关阎果果，小声嘱咐道：“等会给我挂到卧室。” 将所有客人迎到沙发上，关耀祖对着那女人道：“男儿怎么样了？” 女人听到关耀祖的关心，转头摸了摸男孩的头：“去医院看过了，没有大碍，就是受到了惊吓，心里的创伤要慢慢才能好。” 关耀祖点点头，问出了那个她最关心的问题：“那个男施暴者呢？” 女人转头看向一旁的警察阿姨，警察阿姨一脸严肃道：“我们已经将犯罪嫌疑人关押了，电梯里面的监控证据都已经拿到，检方将以猥亵儿童和强制猥亵罪对他提起公诉。” 说到这里，警察阿姨继续道：“你们放心，嫌疑人虽然才十四，但这事的影响恶劣，我们会严肃处理的。” 关耀祖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未成年不应该成为犯罪者的护身符，这样的恶魔，必须得到最严厉的处置！ 送走了客人，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关耀祖这才意识到，关招妹这次的相亲，好像又用了很长时间。 年龄这么大的老男人，难道迎来了他的第二春？ 这样也好，赘出去的机会大一些。 到了下午五点，关阎果果去杂物间拿拖把，刚走进去，他就奇怪地叫了一声，随即呼喊正在沙发上研究直播市场的关耀祖。 关耀祖放下平板，走进杂物间，快速扫了一眼。 一个1米*2米的狭窄单人床。 一个收纳柜，底下一层放着清洁卫生用品，比如纸巾、洗涤剂，上面一层放着医疗保健的药品。 还有一个衣柜，柜门刚刚被关阎果果拉开，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就是全家人冬季的厚重棉被床褥之类。 角落里，还放着梯子、旅行箱这些不常用的东西，拖把、扫帚、刷子、抹布等则被挂在角落的架子上。 关耀祖一时间没有意识到不对，只是觉得这里面的东西比她上一次进来拿医用绷带的时候，好像少了一些。 家里日常用的消耗品都是关阎果果和关招妹在负责，关耀祖道：“你们最近没囤日用品？” 所以才看起来这么空旷？ 关阎果果摇了摇头：“不是的，耀祖，这个房间里关招妹的东西都没了！” 关耀祖重新环顾这个杂物间，她这才发现关招妹原本摆放在柜子上面的书、台灯还有护肤品等都不见了，衣柜里面也没有属于关招妹的衣物。 关耀祖走出杂物间，走到玄关处打开鞋柜，鞋柜里面，关招妹的几双鞋也消失了。 物品被关招妹留下的间隙用其它东西很细心地调整过，因此，一打眼看上去，很难察觉到异常。 关耀祖的耳边再次响起了关招妹的哭诉： “我想要离开关家，自食其力，不管是当服务员，或者冲奶茶，即使是在大街上做保洁......” 她掏出手机，翻出关招妹的电话立刻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关阎果果见状，意识到不妙。他连忙用自己的手机打给关招妹，但也听到了同样的提示。 关耀祖又联系了相亲机构的红爹，红爹很快回复：“你说今天的相亲呀？两人半小时就结束了哟，说是相互都不满意呢。” 关耀祖看着屏幕上的这段话，紧皱眉头。 按照今天的情况看，这分明就是关招妹计划已久的出走。 难道关招妹真的要离开关家？ 环顾着曾经住着关招妹的杂物间，她突然想到了向清清。 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男人。 向清清不惜献出自己也要接近关耀祖，费尽心思想要给自己找一个依靠。 而关招妹本就是关家人，吃喝不愁，却一门心思想要离开，自立门户....... 向清清努力了这么久，最终是一场空，唯一的亲人也没有能力照顾还得拜托给别人。 而关招妹呢？ 他这样走了，会面临什么？ 他真的，走得了吗？ 意识到关招妹真的离开了，关耀祖倒是冷静了下来，她给母亲关邦儒发了条消息，告知了这一情况。 关邦儒最近好像找了个小男友，把她迷得五迷三道，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家。 关阎果果知道关邦儒和她小情人的事情，但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明白她只是小打小闹，不会做得过火。 他很理解，关邦儒这么优秀的一个女人，身边有许多莺莺燕燕很正常，如果没有才说明关邦儒的女人魅力出现了问题，说明他关阎果果看走了眼。 关阎果果根本不把那些男人放在眼里，他是正室，外面的那些缠着他妻主的男人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二流货色。 他也很大度，如果有机会，他愿意与她那些小情人交朋友，但想来关邦儒也不会将那些二流男人带回来，辱了关家门楣吧。 第66章跑得了吗 饭桌上，姥姥关建国知道了关招妹的事情，她很气愤：“把他的卡都停掉！都停掉！吃关家饭的白眼狼还敢跑？没钱，看他跑到哪里去！” 关耀祖连忙放下碗筷，轻拍着关建国的后背：“姥姥，消气，我已经通知银行将他手里的卡片冻结了，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回家。” 关建国怒骂道：“这孙男一点都不给我省心！死在外面得了，别回来！” 关耀祖无声叹了口气，没说话。 关阎果果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关建国面前：“母亲，喝点茶吧，别动怒，不值当。” 关建国年纪大了，生气就容易血压升高导致手脚发颤。 她从鼻子里重重喷出一口气，双手颤巍巍地接过热茶，喝了一口，脸上的怒意这才消散许多。 关建国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起身拄着拐杖回了卧室。 关阎果果将关建国送去休息后，转身回到关耀祖身边，双手给她递了一杯茶：“耀祖，关招妹......能找回来吗？” 关耀祖接过茶，眼睛看着水杯中上下滚动的青绿色茶叶道：“应该能找到，但他愿不愿意回来，就另一回事了。” 关家这么多年在a市不是白混的。 关耀祖已经将关招妹的手机号码提供了警局的朋友，让她帮忙查他的具体位置。 只要sim卡还在关招妹手机中，就能查到。 用sim卡来查位置，是依赖手机与基站之间的信号交互，当手机与附近基站建立连接时，比如开机、通话、上网，这时通过基站记录下来的手机信号的强度和时延信息，从而获得用户离基站的距离，获得三个基站以上的信息后，就可以获得具体的地理位置信息。 警局的朋友拿到关招妹的号码已经两个小时了，也该有消息来了。 刚想到这里，关耀祖的手机屏幕果然亮了，上面显示着对方发来的新消息：【没有查到】 关耀祖皱眉，拿起手机刚要打字，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 【不过他名下另有一个电话：139xxxxxxxx，根据这个电话查到了他的轨迹】 通过sim卡定位需要手机开机联网或者拨打电话，看来关招妹已经把老卡拔了，重新换了一张新卡使用。 但现代社会，电话号码都是实名制的，他真以为他跑得了吗？ 这个号码关耀祖看着很陌生，应该是关招妹瞒着所有人开的新号。 很快，对方发来了关招妹今天一天的轨迹。 第一次出现新卡的信号，是今早上十点，而那十分钟前，他还在家人群里发了与相亲对象的合影。 他为了争取延迟被发现的时间，在所有人面前做出了一副乖巧相亲的样子。 但发完照片十分钟后，相亲就结束了。 他把卡换了，随后就一路朝着b市的方向而去，最后在一家店名叫【喉结奶茶】的地方停住。 从下午一点到晚上七点，都在那家店里。 晚上八点，也就是半小时前，信号出现在奶茶店附近的城中村。 关耀祖看着这些信息陷入沉思，那晚他的话回荡在耳边： “我想要离开关家，自食其力，不管是当服务员，或者冲奶茶，即使是在大街上做保洁......” 所以，他真的......去做奶茶小弟了？ 不是吧，他一个接近三十了的剩男，在家好吃好喝干嘛非要出去抛头露面，关家把他养得那样矜贵，他能吃得下那苦？ 一定是找了个开奶茶店的野女人，跟着跑了吧？ 关耀祖正要将查出来的东西汇总发给关邦儒，但点开和母亲的聊天界面，她却犹豫了。 关招妹这一次的出走，能看出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或许这真的是关招妹想要的生活呢？ 她作为关招妹的妹妹，即使不理解，是不是也可以尊重他的选择？ 第二天，关耀祖起了个大早，谁也没告诉就出了门。 但还是被厨房里的关阎果果听到了动静，他跟着关耀祖追着到了电梯口：“耀祖啊，周末怎么还起这么早，早饭吃点吧，我刚买的包子。” 关耀祖“啧”了一声，不耐烦接过。 她这个小爹哪哪都好，就是太公公爹爹了，吃个早饭还要追着喂，当她小孩呢？ 不过幸好他没问自己这一大早要去哪。 恰好此时电梯到了，关耀祖走进去挥了挥手：“行了，你回去吧。” 关阎果果站在电梯门口笑着对关耀祖挥手。 关耀祖直接到地下一层停车场，找了辆平时不怎么开的车，坐进去，戴上墨镜，朝b市的方向而去。 两个小时后，她停在了【喉结奶茶】店的斜对面街角。 她想亲眼看看她这个哥哥，到底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说，宁愿在外吃苦也不愿回家。 奶茶店还有一会才开门，她正好有些渴了，便下车找了个便利店。 关耀祖推开便利店的门走进去，便利店门上挂着的迎宾玩偶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 听到玩偶机械的夹子男声，柜台后面一个男人站了起来，跟着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他穿着便利店的制服，制服不太合身，有些短，露出了他的腰线。 脖子上依然是那个灰色土的掉渣、让女人看一眼就没有兴趣的喉结罩。 男人一脸震惊，看着刚走进店内的客人。 关耀祖从脸上取下墨镜，看着柜台后的关招妹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哥，你在这里啊。” 第67章夜班白班 关招妹灰色文喉下秀气的喉结动了动，他下意识伸手拉住短短的便利店制服上衣，手指僵硬。 他有些窘迫又害怕道：“你怎么在这里？” 关耀祖乜了他一眼，随手从旁边拿起了一瓶水，放到柜台上：“买水呗，来，结账。” 关招妹拿住扫描枪的手微微颤抖，扫描成功后的机器发出“叮——”的一声，让他的身子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随即，关招妹声音发抖道：“三、三块钱。” 关耀祖打开支钱包付款码支付，随即拿起水，拧开瓶盖，眼睛看着关招妹轻笑。 关招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恐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他好不容易才从关家逃了出来。 每天去相亲，他看起来是认真去找女人，实际上，匆匆结束相亲后他都会去面试找工作，偷偷去看合适的房子。 他本想在a市找一个地方住下来，但是，关家在a市盘踞了这么久，难免会碰见和关家相熟的人，一来二去，关家为了声誉必然会强迫他回家。 因此，他一不做二不休，决定直接离开他出生和成长的城市，来到离a市开车有两个小时的这座小县城。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或者关家，他要从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昨天是他新生活的第一天。 早上在群里自拍打卡后，他放下手机很娴熟地在相亲对象面前表现出了一副“千金大小哥”和“败家男们”的样子。 对方对他很不满意，找了个借口很快就走了。 他换上了新的手机卡，马不停蹄地来到b市。 可是，不过才一天，关耀祖怎么就找来了？ 两人正僵持着，门口的玩偶又响起令人作呕的男声：“欢迎光临~” 一个俏丽的男人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对着关招妹道：“招妹哥哥，我来换班了！” 他先走进便利店的仓库，围上帘子换上了制服，这才走到柜台后面，走到关招妹的旁边，这时，他才发现旁边的关招妹身体僵硬，双唇发白颤抖。 便利店里面的氛围也有些奇怪。 俏丽男人看了看站在柜台前的大女人，顿时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新来的店员得罪顾客了！ 他连忙鞠躬，态度恭敬礼貌：“不好意思女士，这男店员是昨天才来的，如果有做得不对的还请原谅！” 关耀祖的目光落到那个男人身上，笑了。 做得不对的？ 请原谅？ 马上就要三十岁的剩男关招妹，离开关家，不服从姥姥和母亲的安排，这不是她关耀祖说原谅就可以的。 如果他一意孤行，以后怕是要成为关家之耻，变成不可提及的小男人。 不过...... 关耀祖轻蔑地看了柜台后的关招妹一眼，勾起嘴角，终于抬脚走出了便利店的门。 一个家谱都没资格入的男儿，本就是外人，他即使离开，对关家一点影响也没有。 关耀祖坐回车上，没多久，透过车窗，她看见关招妹从便利店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下了便利店的制服，却没有穿上自己的衣服，而是换上了有【喉结奶茶】标志的t恤。 他步伐缓慢，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用余光环顾四周。 在看到街角汽车中的关耀祖，他的步伐明显一滞。 关耀祖手肘靠在已经摇下了车窗的车门框上，脸上戴着墨镜，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笑意，对着他挥了挥手。 关招妹迟疑了许久，这才穿过马路，走到刚刚开门的奶茶店里。 店里面已经站着一个中年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朴素，笑容也很温和，她拍了拍关招妹的肩膀，和他说着什么。 关招妹低头恭敬地听着，几分钟后，他站到了奶茶制作台的后面。 关招妹望着面前的街道，一动不动，在关耀祖的注视下，他僵硬地伫立着，面容麻木地等待可能会来的客人。 关招妹扭头看了一眼便利店，又看了一眼街对面的奶茶店。 两份工？ 夜班便利店，白班奶茶店？ 关招妹平时花着关耀祖和关邦儒的钱好吃懒做，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勤勉了？ 不过，关耀祖也知道，关招妹平时也会在家帮忙做一点家务，比如拖地、做做菜什么的。 但他吃关家的喝关家的，做点事不是应该的吗？ 而且，给全家人做饭怎么了，难道关招妹现在一个人独立出去，就不需要做饭了？ 对比关耀祖和关邦儒天天在外辛苦拼搏，这关招妹简直就是成天在家享福，这样的日子不过，还想要跑？ 想到这里，关耀祖的眼神冷了下来，启动车辆，踩下油门，车子引擎发出一阵轰鸣，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 姥姥关建国说得对，这样一个白眼狼，关家要他何用！ 开了两小时车回到了家，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 因为关招妹的事情，关邦儒难得回了家一趟。 她坐在餐桌前，对着关耀祖问道：“怎么样，找到关招妹没有？” 关耀祖将今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这顿饭虽然是关阎果果做的，但他依然没资格坐在餐桌上。 今天关邦儒回家，他特意化了个粧，穿上了他最近用关家钱买的奢衣。 紧身又极具弹性的面料将他的宽肩细腰和翘臀都勾勒地一览无遗，脖子上，珍珠材质的文喉将他整个人衬托地优雅又高贵。 他立在一旁不时为桌上的三个大女人添饭添茶，听到关耀祖的话，他大惊失色： “关招妹真的要离开关家自立门户？而且还在外面抛头露面没有一个大女人帮他？” 关邦儒警告地瞥了关阎果果一眼。 关阎果果自觉失言，连忙闭上嘴巴不再说话，紧紧抿上的唇瓣泛白，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第68章糜烂梦想 关邦儒目光锐利落到关耀祖身上：“关招妹是什么意思？他要离开关家？” 在母亲威严的目光下，明明说的是关招妹的事情，关耀祖却不由得有些紧张。 她清了清了嗓子道：“是这个意思，晚上在便利店上夜班，白天则在街对面的奶茶店，打两份工养活自己。” 关邦儒沉默，看着桌上的饭菜，她皱紧了眉头，半晌才道：“喜欢打工，那就让他去！不像话的玩意，都别帮他！” 关邦儒很生气，她觉得关招妹丢人现眼，不守夫道，是关家之耻。 这一顿饭，气压极低。 吃完饭后，关邦儒又去找小情人了，关耀祖长叹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将身子陷在沙发里，摇摇头。 第二天周一，关耀祖一大早来到公司，就听到公司的几个老八公在茶水间蛐蛐。 关耀祖捧着自己泡着枸杞的保温杯经过，不小心听到了几个关键字。 “......向清清......跳桥......昨晚......” 关耀祖一怔，正想上前问问，几个八公走在她前面，很快消失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向清清......跳桥了？ 她记得他的姐姐也是跳桥死的，正是那一晚，她们正式相识。 关耀祖回到工位，看着泛着蓝光的屏幕，却没有什么心情工作。 她关掉工作邮件和文档，点开了浏览器，在搜索栏上输入关键词： “向清清”、“跳桥” 没有多少关于跳桥的新闻，倒是有很多对向清清生前的辱骂和讨论。 辱骂多来自于男网友，说他不守夫德，蹭狗姐流量，赚脏钱。 相关的讨论则是有女有男，都在分享与他一夜良宵的经验，以及，价格。 上面说，向清清的一晚很便宜，只要几百，如果讲价的话还能更低。 又有的网友说，别找他，他是有性病才这么便宜的，还晒出了自己去医院治疗的单据。 关耀祖关掉这些乱七八糟的网页，重新输入关键词： “狗姐”、“弟弟”、“跳桥” 这一下铺天盖地的新闻涌到关耀祖面前，她甚至还看到了向清清刚刚签约星耀娱乐时，自己发出来的首播宣传海报。 时间筛选，筛掉昨天之前的新闻，页面一下子干净了很多，只剩下寥寥三条。 其中两条依然是在怀念狗姐因为捞男跳桥而死的年轻生命。 文末尾对网上涌现的少部分极端言论进行了抨击，说他们提出的“浪费粮食”之类批评是在转移话题而且缺乏同情心！ 只有一条新闻提到了狗姐的弟弟跳桥了。 有照片，还有视频。 关耀祖注意到他跳桥的地方和狗姐一样，也同样有许多人围观。 但是这一次，他却是在人们的“嘘”声中跳下去的。 向清清声泪俱下地挽留狗姐，却没有人声泪俱下地挽留他。 跳桥之后，一个路过的好心女人叫了救护车和警察，但一切还是晚了。 他和狗姐都跳桥死了，但人们对此的反应和态度完全不一样。 关耀祖拉到这篇新闻的最下面。 评论只有十几条，有的说他活该，有的骂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没有一个像怀念狗姐一样，悲戚地怀念他年轻的生命。 关耀祖从心底长长叹息一声，哀叹向家姐弟不同的命运和同样的死亡结局。 她关掉网页，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怪不得向清清要将他的妹妹交给她，应该从那个时候，他就有了死意吧...... 其实关耀祖从一开始就知道，向清清接近她，就是看她有钱。 这样的男人关耀祖见得多了，从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说是去西餐厅实际去的苍蝇馆子，他脸上的不乐意她看得一清二楚。 后来向清清带关耀祖去商场，他什么用意，关耀祖自然也是知道。 如果没有母亲关邦儒给打电话让她回家，她就算不提前走，也会拒绝付钱的要求。 向清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靠自己去成就什么。 吃不得苦，却没有不吃苦的真本事，想着靠女人，却不知道这是一条灰暗糜烂的噩梦，于是，他一步步地坠落了下去，直至让自己的肉体也真的坠落到了滔滔江水中。 江水奔向大海，他奔向他糜烂的梦想。 喝了一口保温杯里面的枸杞水，关耀祖深深叹息，睁开了眼睛。 是时候工作了！ 第69章太多费用 关耀祖努力让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林喜喜的主播生涯越来越好，粉丝快速上涨，已经超过同期主播一大截。 关耀祖计划让他和叶亭亭合作一次，信息给叶亭亭发过去，叶亭亭的过了许久才回复：【是上次在食堂那个娃娃脸的小孩？】 林喜喜不过比他小四岁，就叫人小孩，叶亭亭真是越来越有老人做派了。 关耀祖打字道：【是，他最近还不错，应该也可以给你直播间带点新鲜血液】 叶亭亭：【ok】 两人约下班后地下车库见。 宝马车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是叶亭亭，因为低血糖，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坐上副驾驶位，关耀祖替他系上安全带：“听说你最近接了很多广告。” 叶亭亭下巴微微扬起，侧过脸看着低着头的关耀祖，半晌才“嗯”了一声。 东光楼盘三室一厅的房子，他咬着牙，还是给妹妹买了下来。 首付比预计的要多些，除了首付之外，还有契税、权属登记费、交易手续费、房屋维修基金和物业管理费...... 一大堆的费用要交。 他不得不多接一些商务活动，甚至放下身段接了一些他以前从来看不上的广告。 也因为如此，他被自己的很多老粉私信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忘记了初心”、“为了钱吃相难看”。 他已经连续加班了十几天，今天才终于告了一段落。 叶亭亭苦涩地笑了笑：“走吧，上次你陪我去看了楼盘，今晚我请你吃饭。” 关耀祖笑：“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来到一家火锅店，铜炉锅被烧得发红发亮，锅边是一大盘切得薄如蝉翼的牛羊肉片。 关耀祖用筷子夹起一片羊肉，放进矿泉水做汤底的铜锅之中：“一、二、三、四、五。” 五秒之后，夹着羊肉的筷子拿出，本来粉嫩的肉片变成了浅褐色的卷曲模样，沾上蘸水，关耀祖一口塞进嘴里。 入口即化，羊羔肉带着草原的香气，还有泉水的清甜，充盈整个口腔。 关耀祖轻叹一声：“好吃！” 坐在对面的叶亭亭笑了笑：“最近手头有点紧，只好请你吃铜锅将就一下了。” 关耀祖摇摇头笑了，随即再次夹起一片羊肉，问道：“买房情况怎么样了？” 叶亭亭听到这问话，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妹妹去办的，说是手续都已经差不多了。” 关耀祖笑道：“恭喜你啊，在a市买房，成为正式的a市人。” 叶亭亭轻叹一口气：“房产证写的是妹妹的名字......” 关耀祖夹出一片土豆沾了点辣椒面：“不一样吗？你是她哥，到时候肯定会让你住的。” 叶亭亭垂下头，吃了一口碗里的菜，没有说话。 给妹妹买的房，现在她没结阍倒还好说，等她找了赘夫有了小孩，那个房子，哪里还有他的一寸容身之地？ 两人正吃着，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叶亭亭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备注是“妹”，他起身去角落打电话，等回来后，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关耀祖疑惑道：“怎么了？” 叶亭亭在凳子上坐下，身形笨重，就像背上了一个大包袱：“妹妹说马上就可以拿到房产证了，只是还需要交一个房屋评估费还有贷款担保费。” 他看着手机，一边在屏幕上操作着给妹妹打钱，一边叹气：“没想到买房子除了首付之外，还有这么多的杂项费用......” 关耀祖挠了挠头。 房屋评估费和贷款担保费，这两个费用都听着很耳熟。 只是，这两种费用，不早就废除了吗？ 关耀祖也不太确定。 吃完饭，关耀祖回到家，便看到正在客厅拖地的关阎果果。 看到关耀祖回来，关阎果果扶着一旁的墙面直起身，又反手敲了敲后背，这才对关耀祖道：“回来了？” 看到这么晚还在打扫卫生的关阎果果，关耀祖有点吃惊，平常他这个时候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准备睡美容觉了。 不过，以前拖地什么都是关招妹做的，现在他离家了，这些事情自然都落到关阎果果头上。 关家为了锻炼家里的男人，现在时兴的什么扫拖一体机、扫地机器人、洗碗机这样的自动化工具都没有购买，按姥姥关建国的说法就是：“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 关耀祖本想买来减轻家里男人的负担，但又看到网络上说这些东西的维护需要投入更多精力，有了它们也会助长家中男人们的懒惰，因此，关耀祖犹豫了一下，也就犹豫了一下，没有花这个冤枉钱。 关耀祖瞥了一眼一脸倦容的关阎果果，点了点头。 站在玄关处将鞋随便脱掉，七零八落地扔到一边，关耀祖趿拉着蓝色拖鞋径直走进卧室。 经过关阎果果时，关耀祖停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小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这个小爹最近似乎比之前憔悴了些许，对自己的形象管理也疏懒了，自己在家中看到他的时候，他不是穿着睡衣洗碗，就是穿着t恤拖地。 关耀祖摇摇头，好心提醒道：“小爹，你可要注意自己的穿着和粧容，要时刻端庄优雅，别辱了关家的形象。” 现在的他也太粗糙了，一点男人味也没有。 家里有关阎果果这样的黄脸夫，怪不得母亲受不了要去找小情人呢，母亲也是很不容易啊。 第70章月亮潮汐 关阎果果一听这话，大惊失色。 关招妹走后，所有的家庭劳作都压到了他的头上。 姥姥关建国起得早，于是他五点就要起床做早餐，或者开车去几公里之外的老店购买。 关耀祖和关建国口味和需求不一样，一天三顿，他要分别做出不一样菜色。 上午采购一天所需，下午陪着关姥姥出门散步，回来就要拖地洗衣做饭，到了晚上，除了给关姥姥按摩洗澡，还得把剩下的家务做完，什么更换垃圾袋，清理浴室水槽，收衣服、整理衣柜、擦掉玄关灰尘。 忙碌一天下来，关阎果果甚至都没有自己的时间，今天还是关耀祖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打理家务，竟然忘记把自己整理好。 关招妹丢下拖把，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了自己没有修饰的面容，脸色苍白道：“谢谢耀祖，我会注意的。” 语气诚恳，他确实太粗心了。 自己以前每晚入睡前都要测量自己的脖围、胸围、腰围和大腿围，这几天忙了起来，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每天累得不行，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关注过自己的身体了。 关阎果果知道，再忙也不是借口，时间就像是唧唧，搓一搓总会有的，他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学会家庭和自我之间的平衡。 关耀祖无奈摇头进了自己卧室。 舒服地泡澡之后，关耀祖擦干自己，赤身从浴室走了出来。 关耀祖的卧室每天都会打扫，因此地板一尘不染，赤脚踩上去，脚掌也不会被染上一点污渍。 关耀祖一丝不挂从浴室走出来，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 身上的肌肉线条明显，肩膀挺拔开阔，手臂修长有力，胸部山丘般起伏的形状如身处自然一般舒展，胸部之下，是被一层薄薄的脂肪包裹的腹部。 关耀祖没有肉眼可见的八块腹肌，那是极少部分女人因基因导致的极低腹部脂肪才有的东西。 大部分女人在没有减脂饮食的控制下，是做不到腹八块腹肌清晰明显的。 不过，除了少部分以参加健身比赛为职业展示肌肉的大女人，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暂时的八块腹肌进行饮食控制，毕竟低脂会导致内分泌失调，从而影响月经—— 月经，女人身体里的自然规律，与月亮和潮汐一同吐息，为世人歌咏赞叹、万古流传，月经给女人带来创生能力，世界因女人而诞生和延续！ 为了腹部好看的肌肉线条减少脂肪含量从而影响月经、间接伤害自己的身体？ 大逆不道！ 要被世人唾骂的！ 一人一口唾沫将傻女淹死的那种。 女人们再狂热追求力量之美，也不会失智到伤害自己身体，伤害这个世界的本源。 关耀祖当然也不是那种傻女人，她的腹部是平整的一大块，最自然的那种，只在光线明暗交替之时，才能隐隐看见些许马甲线。 但关耀祖知道，脂肪之下，腹部肌肉澎湃有力，这是一种低调的力量美感。 女性不像小男人，体脂率会高一些，肌肉中的慢肌纤维也比男人高许多。 正因如此，女人在运动中的表现才更加耐久，而不是只有爆发力而缺乏后劲，导致后续无力。 关耀祖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发出清脆又充满生命力的“嘭嘭”声。 离开穿衣镜，关耀祖随手给自己套上一件睡衣，倒在床上。 睡前最后看一眼手机，她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 潘悦悦。 谁来着？ 哦，好像是那个，那个，皮肤很白，一头黑发，关耀祖躺在他头发上都可以直接出溜到地的小男儿啊！ 国民初恋，潘悦悦！ 最近工作的事情比较忙，自从上次很随意叫他来吃饭之后，便没有再见面，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主要是潘悦悦给关耀祖发消息，而关耀祖看心情偶尔回复，到后面潘悦悦的消息就越来越少了，两人也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联系。 今晚再次收到潘悦悦的消息，倒是稀奇，关耀祖点进去一看，潘悦悦首先为自己没有联系关耀祖而道歉：【关姐姐，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好忙就没来找你聊天。你最近怎么样呀？】 关耀祖今天心情很不错，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字道：【还行吧，你今天戴的什么颜色喉结罩？】 潘悦悦的名字很快变成了【正在输入中】，应该是被关耀祖如此直接的话羞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半晌，才发来含羞带嗲的一句：【哪有你这样的......】 关耀祖脸上带着笑意，握着手机躺倒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条腿的脚踝靠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脚丫子在空中晃来晃去：【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坏笑.emoji】 潘悦悦再一次成了【正在输入中】，关耀祖嘿嘿一笑，也不干等，切到娱乐app上面一边看视频一边等着那边的回复，直到看了两个五分钟的搞笑猫咪视频，那边才终于发来消息。 潘悦悦：【讨厌......】 随后是一张可爱拟人的叉腰生气猫咪动图。 “悦悦，傻笑什么呢？”一个柔嫩男声穿过床帘，进入潘悦悦耳朵。 潘悦悦此时正趴在寝室1*2米的上铺床上，握着手机，看着手机上那露骨的消息，脸上是带着羞意的笑容，有着冷白色皮肤的绝美脸颊被粉红染了一片。 他的室友王伊伊听到了他的笑声，拉开床帘的一角，拍了拍他被子下的翘臀：“笑了半天了，什么这么好笑？” 潘悦悦立刻关闭屏幕，将手机藏在了枕头下，扭头对着王伊伊摇了摇头：“没什么。” 但他的脸上依然是抹不去的笑意。 另一个室友李贰贰取笑道：“悦悦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寝室里顿时响起起哄声，所有人都笑得不行。 “悦悦，你找了女朋友得给我们看看啊，我们必须给你把关，看看是不是好女人。”钱珊珊如此哄笑道。 “悦悦也找女朋友了啊，现在宿舍里没有对象的就我和钱珊珊了呀！”徐乌乌夸张地哀叹一声。 一旁的宋思思戳了戳徐乌乌，笑道：“那你还不赶快去找一个。” 徐乌乌笑道：“我哪有伊伊运气那么好，不仅找了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那妹妹还这么宠爱你。” 钱珊珊也跟着说道：“要不让你女朋友给我们介绍几个好友吧！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大学都没有谈过恋爱，多丢人！” --- 潘悦悦的室友，五人名字谐音：1、2、3、4、5 第71章貌比潘安 王伊伊的女友比他小三岁，才十九，叫做沈良才。 她也是北昌工学院的学生，才上大一。 沈良才在迎新大会上看到了作为优秀学哥上台发言的王伊伊，一眼便相中了他，随即对他展开了猛烈追求，行为包括每天“早安”、“晚安”问候，还有替他占座买早餐。 一段时间后，陈良才在王伊伊的宿舍楼下点了99支蜡烛，抱着吉她唱歌表白。 在一声声的“答应她！”、“答应她！”，还有“我快被感动哭了！”、“要是有女生这么对我我肯定为她付出一切”的声音中，王伊伊烧红了脸颊，羞赧地在众人面前答应了她的求爱。 两人当晚就去开了房，王伊伊的第一青就这样给了比他小三岁的沈良才。 激情过后，王伊伊才觉得有些不安。 沈良才才19岁，正值青春年少之时，等她毕业二十二，而他却已经二十五了，刚好卡在一个尴尬的年龄，那个时候，她会愿意赘他吗？ 如果她不赘他，他的价值只会一路下跌，跌到谷底。 如果她不赘他，他就会变成圣诞蛋糕——过了二十五就再也没有人要了。 刚谈恋爱的时候，王伊伊便将自己的疑虑与她说出，沈良才总是将他搂在怀里宽慰道：“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但毕竟被年龄焦虑折磨的不是女人，她那轻飘飘的安慰总让他觉得不安，可若是多问几句，沈良才便会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他、质问他：“你是不是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其实沈良才对他还不错，虽然比他小三岁，但是却很会照顾人，出门消费都是她付钱，平时有事没事也会给他转一点零花钱。 久而久之，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也许是温水煮青蛙，王伊伊便不再问了。 王伊伊听到舍友们的调侃，笑了笑：“我跟她说说。” 寝室里“哎哟”之类的哄笑声再次响起。 潘悦悦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他在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身体从里到外的烧透了，浑身都在发烫。 关耀祖？她？ 他的女朋友吗？ 那样俊朗又洒脱的女人，那样少年意气的女人，她会因为排球赛而欢呼，会一挥手就爽朗包下整晚餐费，即使身旁站着全身油污的丑男人也不曾露出一点不满神色的高素质女人...... 真的可能成为他的女朋友吗？ 从她刚刚发来的两句话来看，她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呢？ 王伊伊抬头看向坐在床铺上的潘悦悦，笑道：“脸还这么红呢！” 潘悦悦连忙放下手机，捂住了自己的双颊：“哪有！你胡说！” 钱珊珊好奇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啊？” 潘悦悦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有她的照片......” 宋思思笑道：“就我们悦悦这样长相，一个女人，岂不是手到擒来？” 潘悦悦是他们宿舍长得最美的一个男人。 不，夸张一点，可以说是她们北昌工学院长得最漂亮的男人。 北昌工学院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好学校，属于112工程里面的重点大学，这个学校以理科为主。 女人向来理性，自然也擅长理工科，因此考上这所学校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女男比例常年都维持在9:1。 而潘悦悦作为这所学校里占比十分之一的男人之一，他是长得最美的那个。 肤白貌美，唇红齿白，貌比潘安，大一一入学，便引得许多女人的狂热追求。 但潘悦悦却从没有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要么就是直接拒绝学长们送给他礼物，实在推脱不开的，才将那些巧克力、花带回来和舍友分掉。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眼光太高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直到和姐姐一起出门吃饭，那声清脆的啤酒瓶碎地声，还有那声豪爽的“今天这饭，我请了！”，让他抬头注意到了高高站在众人之间的关耀祖。 那个身影如同神明一般，刻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周身连带心灵都在震颤。 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从没有那么渴望过想要认识一个女人。 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看她十分绅士地扶起和她同桌的男人，看她替他擦衣...... 他好愱殬，他想成为那个在她身边的男人。 可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别人围着他转，他从没有主动追求过女人，他只好烧红了一张脸，低声求着姐姐帮他。 幸好姐姐很快就答应了，替他去要了联系方式。 那一眼，姐姐靠近关耀祖后，她朝自己看过来的那一眼，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人山人海，就像宿命一般闯进了自己的心，让他到现在都难以忘怀。 他从此知道，不是自己眼光高，也不是他不喜欢女人，而是世上众生平凡庸俗，唯有关耀祖，才是他一生的渴望和世间所有痛苦的解药。 潘悦悦听到舍友的赞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她......不一定呢。” 潘悦悦从来都是被宠的那个，他在所有女人跟前要什么都有什么，唯有关耀祖，他有些拿不住。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先喜欢她，被她看出了破绽，还是因为关耀祖本身太优秀，所以她身边围绕着太多优秀男人，导致自己根本算不得什么...... 总之，她总是对自己淡淡的。 可是，越是这样，潘悦悦就越想成为她身边的男人。 连那样不得体的男人都能站在关耀祖身边，而他潘悦悦，冷白皮，前凸后翘，又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他不知比那个男人好许多倍，为什么不能是他站在关耀祖身边呢？ 正想着，潘悦悦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上面显示了一条邀请：“要一起共进晚餐吗？” 是关耀祖发来的，潘悦悦把关耀祖备注成了“女神”，还将她置顶为了列表的第一位。 宿舍里面舍友热热闹闹的讨论潘悦悦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他抓起手机，想要立刻答应下来，但刚打出了一个“好”字，他却犹豫了。 第72章是自由的 爹爹说，男人不能显得太心急，也不能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男人要矜持，太主动，只会掉价，培养渣女。 潘悦悦点开时钟，给自己定了半小时的闹钟，然后咬着牙放下了手机。 即使他再心急，他也要等闹钟响了再回复她。 舍友的谈话声再次飘回潘悦悦的耳朵里，现在他们已经在讨论另一件事情了。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网络上流行什么6b4t，说不要跟女人走太近呢，最好也别恋爱，更是不要结阍。” “啊？他们也太夸张了吧，世界是两性组成的，远离女人对男人有什么好处啊？” 潘悦悦还是第一次听到所谓的“6b4t”，这么奇怪的称呼一下子抓住了他的心神：“不恋爱不结阍？好极端呀......” “是呀！可能是一群被女人伤害过的男人吧，他们遇人不淑，自己不擦亮眼睛，这怪谁呢？” 潘悦悦点头，觉得舍友说得十分有道理，同时庆幸好自己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但“6b4t”这个称呼还是进入了他的心里，看了看离闹钟响起还有二十分钟，他在搜索框中输入了这个称呼，浏览了几个帖子后，这才懂了这几个怪异字母背后代表的含义： b，是“不”，t是“脱”。 脱，倒不是脱衣服的脱，更像是英文里面的“free（tobefreefromsomething从某种限制、束缚、困扰或不良影响中解脱出来的状态）”。 6b：不与女性恋爱、结阍、供青，连性行为也要禁止，不支持厌男品牌，不帮助已阍男性。 4t：脱美役、脱娱乐圈偶像，脱二次元，脱宗教。 看到这些概念，潘悦悦两眼一黑。 这真的吗？ 这难道不是恐怖分子吗？ 女男对立成这样，对他们男性有什么好处？ 发起这些运动的男性到底是什么险恶的居心？ 本来男性超过二十五就已经不好赘了，这可好，这个运动直接让他们不要赘人。 是不是发起这运动后，阍恋市场里面参与竞争的男人变少了，剩下那些男人就可以更轻松地接近自己喜欢的女人？ 这不是居心不良吗！男人背刺男人！ 潘悦悦是个受高等教育的人，本不想以阴谋论来推测其背后的目的，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通这个世界为什么还存在这种东西。 6b4t里面还提到什么......美役？ 他从床头摸出一个小镜子对准自己，镜子里映出了一个有着雪白皮肤的男人。 他伸手带着怜惜抚摸上了自己的脸颊。 这样的细腻的皮肤和冷白肤色，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不夸赞的，他自然也花了很多功夫去维持这样的美貌，包括每晚睡前的护理，什么精油、乳液，还有晚安霜，每个月都要固定去美容院做皮肤项目。 他即将二十二，面对即将的初老威胁，他还专门买了眼霜、颈霜每天坚持涂抹预防细纹。 因此，他这几年的所有努力，让他获得了几乎可以叫做完美的细腻冷白皮，靠近后，还能闻到淡淡的幽香，这都是他每天坚持护理的成果！ 而现在，网络上那些人管这个叫什么？ ......美役？ 是，他有时候是觉得坚持天天敷面膜是有些辛苦，但这一切的辛苦比起听到赞美时的喜悦都不值一提，说他是在服美役，不就是在否定他从十四岁到二十二岁以来的所有努力吗？ 那些人一定是没有像他这样的皮肤，所以才愱殬，试图用这样的话让他变得和他们一样粗糙。 他才不要！ 潘悦悦不禁有些生气起来，网络上这些人，只知道颐指气使地对着其他男人指指点点！ 他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就凭他们又丑又老，是赘不出去的老男人吗！ 潘悦悦他是自由的！ 他护肤、化粧，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有追求自己心中的美的自由！ 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气呼呼地想着，一旁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把潘悦悦吓了一大跳。 他心脏漏跳一拍，随即意识到给关耀祖回复消息的时间到了。 喜悦盖过了方才的愤怒，他美滋滋地捧起手机，敲下了几个字：【好呀，在哪里呢？】 潘悦悦等了十分钟，却没再收到关耀祖的回复。 他不禁冷汗直流，开始反思自己。 是因为他回复太慢了，关耀祖没耐心等了吗？ 难道她对自己已经失去兴趣了吗？ 不会吧！ 他以后再也不吊着她这么晚才回复了！ 潘悦悦就在这样的忐忑中逐渐入睡，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上课，也不时点亮手机屏幕，不断查看自己有没有收到来自关耀祖的新消息。 收到潘悦悦回复邀请的消息时，关耀祖已经睡着了。 除了工作，关耀祖从不熬夜，因为熬夜会消减肌肉，而她身上的肌肉都是在健身房里面挥汗如雨练成的，她很珍惜。 第二天早上迷迷瞪瞪起床，赶着吃早餐然后开车上班，因此直到坐到工位开始摸鱼了，她才注意到昨晚潘悦悦发来的信息：【好呀，在哪里呢？】 关耀祖根本没有注意到潘悦悦刻意拉开的回复时间间隔，她想了一下，随即给他发去一个定位。 恰巧林喜喜来工位找关耀祖，不小心看到了手机界面，笑道：“关姐，晚上有约啊？” 关耀祖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手里摆弄着手机，问道：“跟着你亭哥直播感觉怎么样？” 林喜喜今天穿得很清纯可爱，配上今天有些特别的粧容，更是显得他靓丽俏皮。 林喜喜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直线：“亭亭哥哥特别照顾我，还对我的粧容做了建议，今天这粧就是按照他的建议改的。” 他眨了两下眼睛，睫毛如同黑色长羽一般在眼睑上扑棱：“关姐觉得怎么样？” 关耀祖抬头，望向林喜喜的脸颊。 原本卷曲上翘的睫毛变得又直又粗又长，工位上的日光灯从头顶投下来，照到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他的脸本来就圆滚滚，眼睛大，又刻意用眼粧放大了双眼，配合睫毛，看起来就像婴儿一般无辜和清纯。 脸上其它粧容则比较干净清透，这么下来，他的脸更显得幼态和柔滑。 做这一行，关耀祖对粧容比普通直女要了解许多，她一眼就看出来林喜喜的改变。 她的目光落在那对长睫毛上：“这睫毛，有点夸张了吧？” 第73章美的标准 林喜喜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些嗲意：“关姐，这你不懂了吧！” 关耀祖“哦？”了一声，放下手机靠在座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等待他的解释。 林喜喜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眼睑上的长睫毛，美滋滋道：“这叫做婴儿直，最近特别火！之前那种又卷又上翘的你不觉得很像驴的睫毛吗？” 林喜喜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乔冬冬，今天的乔冬冬出门前，特意用夹子烫翘了睫毛，涂睫毛膏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苍蝇腿”，如今睫毛在上眼睑上挺翘的幅度就像小男人的翘臀一般勾人诱惑。 乔冬冬正假装一本正经地看着电脑屏幕，耳朵却在偷听着她们的谈话，注意力的一半都在林喜喜和关耀祖身上，如今看到林喜喜下意识的目光瞥向自己，他不由地心惊。 这翘睫毛是他将自己的眼皮烫了好几次、敷了好几次烫伤药，好不容易学会的。 今天做睫毛的时候很顺利，一气呵成，做出来的效果也很好，他还一度感到十分骄傲，可是怎么刚到公司，这一会的功夫，这种翘睫毛就叫做驴了？ 美的标准变得这么快吗？ 乔冬冬不由得瞪大眼睛，试图用眼睑的挤压力让他那今天格外挺翘的睫毛稍微不那么翘一些。 林喜喜继续对关耀祖道：“你看，这种又长又又黑的，像不像刚出生婴儿的睫毛？显得很无辜天真吧？” 关耀祖仔细打量了一下林喜喜的脸，不得不说，这样的脸确实很适合这种粧容，让看的女人们不由对他生起了一股怜爱之情。 关耀祖点了点头，随口夸道：“确实不错，你粉丝怎么说？” 林喜喜羞赧一笑：“今天第一天改粧，还不知道呢，不过，关注我的都是些糙老娘们，哪有关姐那么细心，还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发现。” 林喜喜独自美了一会，突然注意到了什么，扭头对着一旁眼睛瞪得溜圆，眼睑不断用力似是要抽搐的乔冬冬疑惑道：“冬冬哥，你眼睛没事吧？” 乔冬冬突然被q，猝不及防。他假装刚从工作中回过神来，“啊”了一声，随即笑道：“没什么呢，有些干眼症。” 说着揉了揉眼，离开了工位。 林喜喜对着关耀祖笑道：“冬冬哥还是这么忙呢。” 关耀祖点了点头。 乔冬冬到现在还在负责一些端茶倒水的杂事，从陈堰一人扩散到了全组人员。 关耀祖是和他同期进来的，也知道乔冬冬的野心，因此在同组人都在把他当杂役的时候，只有关耀祖没有使唤过他。 虽然关耀祖也觉得男人不应该出来抛头露面，应该趁着自己还在最佳供青期的时候找个好女人赘了，然后相妻教子，这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出路。 但既然乔冬冬通过了面试，来到了职场，那就应该尊重他的想法，就像关耀祖会尊重努力的林喜喜一样。 林喜喜看了看时间：“哎呀，我直播时间到了，我先走了关姐。” 等林喜喜从卫生间里回来的时候，他的睫毛有些湿漉漉的，卷曲的痕迹已经消失了大半。 关耀祖眼尖又细心，给乔冬冬递过去了一张纸：“怎么，困？洗脸去了？” 乔冬冬点头，顺台阶就下：“是啊，今早没空喝咖啡，总是感到很困困的。” 关耀祖点头，没有在意，注意力移到了电脑屏幕上的直播现场中。 她虽然可以不在现场，但是林喜喜每场直播她都会跟进。 等林喜喜再成熟一些，她手下再多一些主播，可能就没有这个时间每场直播都跟了。 乔冬冬目光落到电脑屏幕上，有些羡慕道：“耀祖，你快要升职了吧？” 公司运营的晋升机制跟两方面有关，一是手下主播的销售额，第二则是带主播的数量。 带两个主播或名下主播销售额＞20万，晋升到1-2；五个主播或名下主播销售额＞80万，晋升到1-3，；十个主播或者名下主播销售额＞200万，晋升1-4。 成为了1-4可以提名为经理，只要有空缺的经理岗，或者公司有继续扩大规模的需求，就有机会成为经理，手下带运营专员，由组员带主播自己作为一个管理者而不是亲自上。 关耀祖和乔冬冬现在都是1-1，但关耀祖手下的主播林喜喜目前的销售额已经接近20万，是这一批新人主播中最快达成此销售额目标的人，第二名主播现在连十万都不到。 关耀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快了。” 乔冬冬觉得关耀祖的笑容有一些刺眼。他的目光落回屏幕上的午餐计划表上。 为什么自己就得做这些东西呢？ 明明他也是运营，为什么他手下不能带主播呢？ 总说以后会给机会，总说现在要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但乔冬冬实在看不出来每天帮人买咖啡买午餐，证明了哪方面的运营能力？ 他被证明的到底是运营能力，还是服从和吃饼能力？ 乔冬冬实在不懂。 为什么不管到哪里，他总是会被怀疑自身的能力？ 为什么关耀祖和其她同期女同事就不会被怀疑，不需要自证呢？ 他......真的有这么差吗？ 乔冬冬感觉眼前有一片水雾，他眨了眨眼，用力将那片模糊挤走。 上午下班后，关耀祖和叶亭亭、林喜喜一起在食堂吃饭。 林喜喜捧着个特迷你的碗，捧在胸口，关耀祖不知其意，直到进了食堂打了饭菜，林喜喜捧着装着饭菜的迷你碗回来，关耀祖才看出来，他是想用这个小碗吃饭。 关耀祖：“[_?]” 一言不发但目光说明了一切。 林喜喜笑着解释道：“关姐，这你不懂了吧，这是宝宝碗，反正我也得管理身材，用这个碗，刚好能控制食物量，又显得特别可爱。” 关耀祖点头，原来如此。 小男人确实得少吃一些，毕竟白瘦幼才惹女人怜爱。 很快，叶亭亭也端着几根青菜和一点粗粮回来了。 关耀祖吃着自己盘里堆满的猪蹄排骨红烧肉和一堆青菜，对叶亭亭道：“你们早上直播效果怎样？” 第74章打了水漂 叶亭亭轻咬了一口青菜。 他的脸在食堂的白光下显得虚浮，就像即将要消失一般，半晌才反应过来：“啊，还行。” 关耀祖疑惑：“你怎么了？” 关耀祖想起昨晚和叶亭亭吃铜锅时听到的那两项费用：房屋评估费和贷款担保费。 这两项费用，早几年就不收了，所以昨晚听到这两个名词，她还有些惊讶，但又怕自己记错了，打算问问钱凌飞再说。 择日不如撞日，嘴里嚼着红烧猪蹄，关耀祖掏出手机，快速打了几个字，和钱凌飞发了过去。 钱凌飞是房屋管理团队的经理，她肯定知道这方面事情，问她准没错。 一个猪蹄还没啃完，高效的大女人钱凌飞很快发来回复：“关姐，这两个费用已经作废了，买房的话多注意，有这两项费用都是骗人的。” 果然如此。 关耀祖将手机收起，心里考虑着该怎么告诉叶亭亭。 听叶亭亭说，买房的事情都是他妹一手操办，难道是他妹故意骗他？或者他妹也是被人骗了？ 但不管怎样，早点告诉他才是最好的。 关耀祖咽下嘴中软弹糯的猪蹄肉，喝了口保温杯中清茶，看着面前如同患上了厌食症的两人，对着林喜喜道：“你吃完了没？吃完了先回去，我跟你亭哥有话说。” 林喜喜碗中还有一些水煮玉米粒，听到这话，他立刻就明白了关耀祖这是在赶人。 林喜喜眨了眨他那婴儿直的长睫毛，抱起他可爱的宝宝碗，站了起来：“我想起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话音刚落，转身离开了。 叶亭亭抬眸，有些疑惑的看着关耀祖。 叶亭亭的眸子带着些许血丝，透过浅灰色的蝴蝶形状美瞳，他的眼里的哀伤底色清晰可见。 关耀祖斟酌着说道：“我听说，那个房屋评估费还有什么贷款担保费，好像已经不用交了，你问问你妹妹，她是不是搞错了？” 听到这话，叶亭亭浮出一抹哀恸的笑，似是在为自己而感到悲伤：“晚了。” 关耀祖有些不解其意：“你已经交完了吗？这么快，我还以为最起码有点手续要走。” 叶亭亭脸色苍白，对着关耀祖笑了笑，重复又说了一声：“一切都晚了。” 昨晚他给妹妹转钱之后，突然意识到有些奇怪。 他以前憧憬买房时，经常去看那些买房的帖子，上面有介绍各种费用，但唯独没有提这两个。 吃完饭后，他单独去搜索了这两项，这才发现所谓的房屋评估费是指的二手房评估费，而她们买的是新房，更何况这项费用a市早在几年前就取消了，而贷款担保费也是早几年就废除了。 所以，妹妹为什么要找他要这个钱？ 他一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感到周身如坠入冰窖一般。 但他还是存有一丝希望。 或许事情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呢？ 或许他的妹妹已经交了首付，在走程序，只是想找哥哥多要一点钱又不好意思开口，这才编出的谎话。 但他没有直接去问妹妹，而是打给了当初接待她们的房屋中介。 电话很快接通：“是呢，您的妹妹交了定金，但是一直没有交首付，还是希望早一点付款，这个房子地段很不错，通风和采光也很好......” 后面说的什么，叶亭亭再也听不见。 他给妹妹打去电话，在他再三逼问下，妹妹终于说出了实话：“我男朋友说他有个很好的投资机会，他就说让我去试试，包赚大钱的啊，哥哥你放心吧！” 关耀祖听到这里，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你妹什么时候找男友了？上次看房的时候不还是单身吗？” 叶亭亭惨笑了一声：“听说那个时候还是暧昧期。” 关耀祖想起那天的场景，她当时确实一直在摆弄手机，自己和叶亭亭到的时候她才把手机收了起来。 关耀祖追问：“那男友在哪认识的？什么投资？” 叶亭亭脸愈加苍白了，消瘦的身形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摇一摇认识的，说是股市，有内幕消息。” 关耀祖一拍脑袋：“这你还不报警？” 叶亭亭笑得很惨淡，摇了摇头。 他一说要报警，他妹妹就大吵大闹，说他瞧不起她，说她要给母亲打电话说哥哥对她不好。 叶亭亭不懂，他已经把他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就为了给她在a市买房，可她却瞒着他，把钱都投进了明显是骗局的投资中。 他还要怎么对她好？ 叶亭亭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他静坐在客厅中，周身的黑暗将他无情吞噬，将他拉入深渊。 一夜未眠。 或许他错就错在不该太相信她，不该将所有的手续都交给她去办，如果他不那么忙着赚钱接广告，或许这件事就可以避免。 或许他错在不该对她的感情生活毫不过问，如果他能够多关心她最近和谁在聊天，或许那钱就不会被其它男人骗走。 更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给她买房...... 那本是他给自己买房的钱...... 第75章天生大胆 之后的饭两人是在沉默中吃完的。 关耀祖有些感叹，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怪叶亭亭的妹妹太单纯？还是怪骗他妹妹的那个男人太坏？ 今晚林喜喜没有直播任务，下了班后，关耀祖直奔和潘悦悦约好的店。 停好了车，踱步到了那附近，远远地就看到潘悦悦已经等在了那里。 他今天穿着一身正太装，十分乖巧，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 下身的蓬蓬裙飞起了可爱的弧度，脖间的喉结罩系成了正红色的蝴蝶结，乌黑秀丽的头发披散在身前，整个人就像从二次元跑出来的元气角色，吸引了所有过路人的眼球。 关耀祖看到他，不由地心头一动。 不愧是国民初恋，本就是粉面含春、明眸皓齿的男人，如今穿上这么可爱的服装，关耀祖对此没有一丝的抵抗力。 她对赘夫的标准，首要一条便是要会打扮自己，其次要贤惠，会打理家庭，最好还要人前持重人后烧包。 看他那乖巧的样子，打扮是肯定过关的，赘回家不会丢了自己的脸。 至于贤惠和打理家庭，以及人后是否烧包...... 这就得好好把关把关了。 关耀祖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潘悦悦转头，蓦然看见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他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冷白脸颊皮肤浮出一抹羞红：“耀祖姐姐......” 关耀祖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店里走：“走吧，我们先进去。” 潘悦悦抬头望了望那维多利亚风格的拱门，还有门两旁如同门神一般站着的十几个露胸肌浴袍先生们，双颊都红透了。 他从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听说这种地方经常有擦边先生。 虽然女人们常来，但良家夫男最好离远点。 潘悦悦心里有些抵触，脚步不由停滞，身子也僵住了，他楚楚可怜看着关耀祖道：“真的要进去吗？” 关耀祖脸色一凝：“我上了一天班，那么辛苦，还赶着来见你，现在我就想进洗浴中心放松一下，这都不行吗？” 潘悦悦见到关耀祖面色不善，心中咯噔一声。 他从小就被教育不要忤逆女儿，不然他一个弱小无助的男孩子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潘悦悦抬头看了一眼这家店的装潢，如此富丽堂皇的一家店，即使门口站着两排诱惑先生，但里面一定是正规运营的吧？ 就算他进去了，他也是个好男儿吧？ 潘悦悦最终点了点头，半推半就地走进了洗浴中心。 关耀祖轻车熟路地开了个小包，带着潘悦悦走了进去，身后分别跟着两个按摩先生。 关耀祖毫不避慊，就在一个好男人和两个先生的注视下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上了浴袍。 她的身体，健壮又优美，潘悦悦下意识想要扭开头，但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偷偷欣赏。 那肌肉曲线，那充满力量的大腿...... 虽然好男人如他，还不曾见过其她女人的裸体，但他依然可以说，那是他见过最强壮的女人身体！ 关耀祖换好浴袍，扭头看到涨红了脸的潘悦悦，奇道：“你快换衣服啊，换好了让先生给你按摩。” 说着，她便躺在了按摩床上，对应的先生见状款款从等待的墙角走出来，走到关耀祖身边，开始做按摩前的准备工作。 潘悦悦手里抓着浴袍，有些胆怯和不好意思道：“在......在哪里可以换？” 男人不像女人，不能在人前随意展示自己的身体，不然就是荡夫，死后享受不了贞节牌坊的。 关耀祖已经躺在床上舒服地眯上了眼睛，听到这话才懒洋洋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潘悦悦一眼，随后用眼神指了指房间角落的卫生间：“那边。” 潘悦悦有些茫然往“那边”一看，角落被昏暗光线笼罩，根本看不出形状，他一时间不敢往那边走。 另一位按摩先生注意到潘悦悦的窘迫，从阴影里走出来，引导着潘悦悦道：“男士，这边请。” 当按摩先生还是个好男人的时候，他也有过和现在潘悦悦一样的心情，所以同为男人，他很理解他，也正是这一心情，让他站了出来帮助潘悦悦。 先生在前面带路，潘悦悦手里紧紧抓着浴袍，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潘悦悦冲着先生轻轻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面空间比较大，但依然有些装不下他和他身上的正太蓬蓬衣。 他抓着衣摆，小心地挤进去，先将浴袍挂到门后的挂钩上，然后才开始解下自己身上繁复的索套和扣子。 解开一个又一个他精心绑上的蝴蝶结，还有小巧可爱的铁扣，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褪下，直至一丝不挂。 卫生间里灯光昏黄暧昧，打在他赤果的身子上，泛起了细腻的冷光。 身体上没有一块丑陋突出的肌肉，全都是顺滑平整的，抚摸上去，也是软软糯糯，手感极佳。 小腹上，朱红色的鲜艳守根砂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仿佛一只翩跹的蝴蝶。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身体。 不过，再引以为傲，他也不敢像关耀祖那样在包房里更换衣服。 果然女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样的物种啊。 女人们天生大胆，不惧她人目光。 而男人，即使再对自己的身体感到自豪，在女人直勾勾的审视之下，还是会感到羞涩和胆怯。 潘悦悦想到洗浴中心门口的那两排露着薄胸肌的先生。 ——他们除外，正常男人哪有做这种露肉职业的。 也不知道他们的母亲和姐妹知道自己的亲人做这种露肉的职业会有什么感受，想来一定会深感痛心吧。 潘悦悦用了五分钟才脱下身上的正太服，又花了五分钟检查自己的身体皮肤有没有不妥之处，这才套上了浴袍。 浴袍的领口很大，潘悦悦用力裹了裹，这才勉强将自己的胸口和锁骨全部藏进浅灰色浴袍之中。 走出卫生间，他将换下的衣服递给一旁侍立的先生。 先生同样穿着浅灰色浴袍，但前襟打开露着胸肌腹肌，潘悦悦不敢多看，将衣服塞给他后，便对着洗手台的镜子观察自己。 出门前花了两小时化的粧还很完整，眼睑上，他专门涂上了最近流行的婴儿直睫毛，睫毛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扑梭梭地在空中飞舞。 脖子上，他还戴着红色绸缎系成蝴蝶结的文喉，红色的绸缎垂下，藏在了浴袍之中，和浅色的浴袍形成鲜明对比。 第76章龙傲耀祖 红色的文喉是他专门挑选的，和他原本的正太装十分搭配。 而且他白得惊人的肤色，戴上红如血的文喉也十分合适，衬托得他如宠柳骄花更加鲜艳欲滴。 他就要这样去面对他一眼就爱上的女人了！ 潘悦悦长呼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乖巧笑意，往关耀祖的方向而去。 关耀祖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便看见潘悦悦朝着她走了过来。 柔顺的长发，露在浅灰色浴袍之外白皙细腻的肌肤，浅色之中夺人眼球的那段瑰丽的鲜红。 粗绸缎而制成的喉结罩系在他的脖子上，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被系上代表“礼物”的包装带，而这礼物，正乖巧地看着关耀祖，一步步主动地朝着她走来。 关耀祖心中再次震动了一下，仿佛被小猫的尾巴轻轻缠绕，又被很快放开。 关耀祖的心就这么被朝着她走来的潘悦悦无意间撩拨了一下。 她推开一旁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按摩先生，在按摩床上坐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她，关耀祖，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潘悦悦见自己心中的女神这样大大咧咧地看向自己，他不由得羞红了脸，脚步也放得更轻了。 他缓缓走到关耀祖身边的另一张按摩床，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趴了上去。 关耀祖就像向阳的向日葵，目光跟着他动，看着他在按摩床上趴下，宽松的浴袍贴到了潘悦悦的身子上，勾勒出了他起伏的身线。 脖颈曲线优雅，后背纤薄平滑，随后如山峰般快速上翘，缓缓延伸至腰和大腿的连接处，达到峰点，然后又以更大的幅度下落，直至露出他修长白皙、略微分开的两条长腿。 他身后的按摩先生将潘悦悦的衣服放到一边，走到潘悦悦身边。 他当然注意到了关耀祖那直勾勾的目光，微微一笑，仿佛听到关耀祖心声一般，猛地掀起了潘悦悦的浴袍下摆。 饱满浑圆的两瓣猝不及防地露在空气之中，十分q弹，在包间冷风中微微颤抖。 乍看之下没有任何布料，但两瓣之间若隐若现却出现了一条鲜红色的细线。 关耀祖瞪大眼睛，这才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丁字裤！ 没想到啊，如此清纯的外表下竟然穿得如此性感撩人。 丁！字！裤！ 还是红色！ 最勾人的颜色！ 人前端庄，人后烧包，达成√ 关耀祖心里默默在这一项上画勾。 潘悦悦没料到自己的隐私突然曝光。 刚刚关耀祖按摩的时候，也没有掀起浴袍下摆啊？ 但他毕竟是第一次来洗浴中心，并不知道这里的按摩标准是什么。 他又是个温柔的小男人，即使对按摩先生的行为感到不快，也不敢说出口。 只好连忙将浴袍复原，坐了起来，双颊羞红，不敢扭头也不好意思说话。 还是关耀祖先开口了。 但对着按摩先生：“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按摩先生对视一眼，脸上带着不言而喻的笑意。 他们轻声说了句“是”，便退出了包间，从外面关上了门。 包间里就只剩下了关耀祖和潘悦悦。 潘悦悦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左右环顾，又扭头用目光告别按摩先生，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也不敢转头看关耀祖。 关耀祖炙热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吞下一般，仿佛只要他看她一眼，她就会扑上来将他连皮带肉吃掉一点不剩。 潘悦悦就这样低着头注视着地板的花纹。 身前女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他从没有这样与一个女人，孤女寡男同处一室。 他是不是不应该答应她的邀请？ 她不是说共进晚餐吗？为什么会带他来这种地方？ 但潘悦悦想不出答案，他的脑子现在就像一团浆糊，根本捋不出来任何东西。 扑通、扑通，整个身子仿佛都成了心脏，在沉沉地跳动，耳朵深处的心跳声吵得潘悦悦受不了。 突然，略带凉意的手指攀上了他的脸颊。 世界突然安静。 是关耀祖。 关耀祖用手掌怜爱地抚上他的白皙的脸颊，微微用力，强行将潘悦悦的头抬了起来，与她对视。 两人的距离极近，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关耀祖看着面前小男人兔子一般的脸颊，她平生第一次生出了将一个男人赘回家的想法。 她注视着他浅褐色的双眸，轻声地吐出一句话，声线在包房里回荡。 潘悦悦一听，涨红了脸颊。 哪有才见第三次见面就问男人这种问题的女人啊！ 关耀祖问的那句话是：“你拖地洗碗6吗？” 不能怪关耀祖，虽然这才第三次见面，但关耀祖是真的喜欢潘悦悦这种香香软软的小糯夫。 他的脸，他的皮肤，他的翘臀，他的双腿，还有他胆怯地望向她的目光，都让她心动不已。 这样的好男人，不多见了啊！ 现在网上全是一群疯男人，像潘悦悦这样没有被玷污过的，真的太少了！ 关耀祖是懂得怜香惜玉的，如果遇上了可遇不可求的好男人，她自然要紧紧抓在手里。 潘悦悦微微扭过头，双颊微红，那直勾勾的视线让他受不了，他怕再这样下去，就要突破自己心中的底线了：“从小我就帮着家里干活，拖地洗碗做饭洗衣，都没有问题。” 贤惠，会打理家庭，达成√ 关耀祖乐了，两只手都攀上潘悦悦的双颊，用力将小男人的脸对准她的，她注视着那微启的朱唇，慢慢靠近...... 不要！ 潘悦悦心中呐喊着。 不要！ 还没有确定关系，他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女人亲上！ 潘悦悦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关耀祖的双手，往下一滑，逃出了她禁锢的范围，然后往门边跑去。 关耀祖手掌心还残存着那细腻的手感，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望了望那落荒而逃的潘悦悦，有些疑惑，但心里更多是被挑战的激动！ 这个男人！ 竟然没有折服跪倒在她关耀祖的脚下！ 好啊！ 你这个小男人！ 你成功引起了我耀祖的注意！ 第77章福气不要 潘悦悦满脸通红，刚刚往下出溜也让他的浴袍有些凌乱，露出了他的半个香肩。 他隔着半个房间看向关耀祖：“耀祖......我......这里好热，我去透透气......” 说完，他也不管关耀祖的反应，身子就闪出了门外。 快步走了一会，见关耀祖并没有追出来，他靠在洗浴中心暖黄拱形走廊的墙壁上，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虽然他已经快二十二岁了，即将大学毕业，但是他依然保留着自己的初吻，就像保留着自己的处根之身一样，他想要将这些留给愿意赘他的女人。 潘悦悦是那种很传统的男人，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不以结阍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因此，他不愿意在这种场合下，和关耀祖有那样的亲密接触。 潘悦悦一边理着自己的浴袍，一边下定决心。 等一会，他一定要和关耀祖说清楚。 即使自己喜欢她，那也不能由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是个男人，是一个自尊自爱的男人！ 可是，她能听得进自己说的话吗？如果他拒绝了她，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给她面子？ 她是那样一个大女人主义的好女儿...... 正想着，旁边四个女人松松垮垮的穿着浴袍，从潘悦悦的身旁经过，他闻到了一股酒味。 浴袍就那样挂在那些女人的身上，露出健壮的肩膀和结实的腹肌，胸部起伏的线条如同山丘开阔。 看到这么多健硕女人经过他身边，潘悦悦心中不由有些惧怕，他赶紧在墙边立正站好，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手中抓着浴袍的两襟，避免从浴袍里面漏出任何一寸皮肤被她们瞥见。 但那些女人还是注意到了潘悦悦。 貌比潘安的潘悦悦，花容月貌的潘悦悦，想不被异性注意到都很难。 即使在如此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他的脸和长发都在闪闪发光。 在这里看够了那些肮脏大胆的按摩先生，潘悦悦格外突出的容貌和矜持自持才如此引人注意。 先是第一个女人“咦？”了一声，随即松开了她姐们的肩膀，转身走到了潘悦悦的身前：“弟弟，一个人啊？”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女人将他的左右包围，对着他上下其手：“会不会寂寞？姐姐们陪你啊！” 然后第四个女人又挤进那三个女人的空隙之中，四人将潘悦悦完全包围在了角落：“这哪来的弟弟，嘿嘿，细皮嫩肉的。” 上次去吃饭，潘悦悦也遇到了骚扰，关耀祖让他放宽心，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潘悦悦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甚至当天还有些沾沾自喜。 正是因为自己如此貌美，她们才会来与自己搭讪。 不然，那里那么多男人，为什么非要来找他呢？ 这只能说明，他比其他男人都要优秀很多。 可是，这样的解释只能在他心里维持一天的光景。 第二天那种沾沾自喜的情绪就完全消失了，被女人们搭讪骚扰的恐惧取代。 即使他比别的男人优秀许多，被女人们看上是他的福气，但为什么他还会觉得害怕呢？ 这真的是福气吗？ 他上网搜索了一下有相关经历的哥弟，可是除了找到了一些极端男人对女人仇恨性质的发言，他什么也找不到。 他不懂。 但从心底深处涌起的羞耻感，让他不敢将他的疑惑问出口。 好不容易自我消化了上一次被骚扰带来的不安，今天在洗浴中心，又碰见了类似的事情。 “来嘛，我们一起去玩玩。”正面对着他的一个女人伸手触碰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 随即她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尺寸不错嘛！” 感受着心中不断冒泡的恐惧，看着面前四位女人不断靠近的脸颊，潘悦悦双腿不由得有些发颤，靠着墙壁的身子也畏畏缩缩起来。 这真是他的福气吗？ 这样的福气，他怎么不太想要...... “悦悦。” 关耀祖懒懒散散的声音在走廊的那头响起。 潘悦悦就像听到救世主的声音一般，发出了他也从没有发出过的巨大呼喊声：“耀祖，我在这里！” 四个女人听到走廊那头关耀祖的声音，对视一眼，自知无趣，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围绕着潘悦悦几乎要让他窒息的大女人气息终于消散，他双腿无力，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刚刚被包围的时候，他才察觉到自己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身体没有一点肌肉，全身都是软塌塌的。 追求白瘦幼快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慊弃自己这副羸弱的身体。 如果白瘦幼只能让他在被人欺辱的时候毫无反击之力，那他为什么还要维持这样？ 那种无力感压过了他近十年来一直习以为常的审美。 在恐惧面前，所谓的审美，根本不值一提。 关耀祖快走几步，扶住坐在地上的潘悦悦：“哎呀，你一个小男人，不要在这种地方乱跑，很危险的。” 关耀祖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轻轻一用力，就将他从地上带了起来。 潘悦悦的双腿依然无力，全身的力量几乎都靠在关耀祖的身上。 但经常锻炼身体结实充满肌肉的关耀祖带着体重不过百的潘悦悦，就像提溜着一只小兔子，很轻松地就将他带着朝两人的包间的方向走。 关耀祖一边走，一边心疼道：“吓坏了吧，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出来了。” 眼睛下意识一瞥，却瞥到了她不曾料到的美景。 浴袍本就是松松垮垮的，即使用腰带系上，也很容易松开。 刚刚潘悦悦又是往下出溜又是狂奔到走廊，遇到了四个喝醉酒“爱美”的大女人，被上下其手又跌坐在了地上。 这么一折腾，再紧的浴袍也早就松开了，而现在的他全身发软，注意力还被恐惧擒住，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已是春光乍现。 第78章怎么感谢 浴袍的领口很大，关耀祖的目光顺着那领口一点点往下探去。 薄薄的胸肌，平坦的小腹，朱红的守根砂和那红色的三角形布料和丝线交相辉映。 关耀祖不由得舔了舔嘴唇，深深呼吸了一口 妈妈呀！ 她辛勤工作，每天勤勤恳恳，这是她该看的！ 虽说关耀祖心动，但她不爱那些强迫的内容。 刚刚潘悦悦就已经从她手心里逃过一次，说明他是一个自爱的男儿，不会随便委身于人。 关耀祖尊重并且敬佩这样的好男儿。 况且他又受了惊吓，关耀祖是君子，她不会趁人之危。 将已经是一滩烂泥的潘悦悦放到沙发上，她从柜子里拿出毛毯，给他盖上，又像抚摸小猫一样轻抚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饿了吧？我去让他们拿点吃的。” 说完，关耀祖就要起身离开包间。 就在这时，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攀上关耀祖可以轻松举动五十公斤哑铃的结实手腕：“别离开我......” 是潘悦悦。 他的身体缩在毛毯里面，眼神祈求地看着关耀祖，手指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潘悦悦微微张开口，声音略微颤抖：“我害怕......” 关耀祖无奈坐下，轻声安慰道：“我只去门口，把先生叫进来，好吗？” 她再次抚上他的脸颊。 这一次，潘悦悦闭上眼睛，接受了她的抚摸，他移动了一下身子，将头轻轻靠在了关耀祖的大腿边上。 关耀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道让他的心平缓了许多，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脸颊蹭了蹭她。 潘悦悦闭着眼睛感受着脸颊处传来的温暖，恐慌的心安定了些许。 她再一次救了他啊...... 他不知道他该怎么感谢她才好。 古代男人都讲究“以身相许”，他虽然不敢这样，但是他想，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这个女人了，或许，好好爱她是唯一的出路。 包间里面安静了许久，一片静谧。 ——直到他肚子里的“咕噜”声将静谧划破。 潘悦悦睁开眼睛，脸颊上染起红晕。 关耀祖宠溺笑道：“我去让他们端点吃的来吧。” 潘悦悦点了点头，不再拒绝。 他全身蜷曲在温暖的毯子中，看向关耀祖宽阔的背影。 这个女人...... 他没看走眼！ 关耀祖走出包间叫来了一旁侍立的先生，让他们端上这里的招牌菜色，随即再次走进包间。 一走进去，她便注意到了潘悦悦充满爱意的目光。 关耀祖心头一动，将门关上，朝着潘悦悦走了过去。 她蹲在他的身旁，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他双颊绯红，看得他眼神躲闪不敢再直视她。 关耀祖轻轻一笑，目光移开，刚要站起身，脸颊上却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 潘悦悦在关耀祖的脸上轻轻一啄，随即将毯子拉到头顶，盖住了自己羞红的双脸。 关耀祖心中一动，伸手要将毯子拉下来，小男人潘悦悦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紧紧拽着那毯子，就是不松手。 关耀祖怕自己再用力就把毯子撕碎了，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不待见我，我走好了。” 说着，作势离开。 果然这句话起了作用，潘悦悦将盖住头顶的毛毯拉到了眼睛下面，小心翼翼地朝外看去。 关耀祖见状，立刻将毛毯掀起，潘悦悦猝不及防，毛毯脱手，整个人都暴露在了关耀祖面前。 还来不及反应，关耀祖的双手撑在了潘悦悦头的两侧，潘悦悦只感觉自己靠在沙发上的脑袋快速下陷，下一秒，唇瓣上被柔软的东西包裹。 关耀祖的脸近在咫尺。 他惊慌的小样子落入了关耀祖眼中，关耀祖溢出一声轻笑，一只手揉捏着潘悦悦的耳垂，温柔道：“闭上眼睛。” 潘悦悦浑身都在发烫，他不知所措，只好照着面前的大女人所说。 眼睛闭上了，身体的触觉便被无限放大，潘悦悦只觉得他全身的毛孔都被关耀祖的气息侵占。 唇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是她轻轻的用牙咬了一口。 他唇齿间溢出一抹呻吟，就在这时，宛若一条小蛇的温暖物体趁机撬开了他的贝齿。 他只觉得头晕脑胀，仿佛身处梦幻的旋涡之中，被面前的女人带着，不断的往上飞，往上飞...... 就在他昏昏沉沉之时，所有的温暖都消失了，他下意识睁开眼睛又抓住关耀祖的手，这才后知后觉闻到房间里面传出的饭菜香气，还有先生们捂着嘴偷笑离开的背影。 关耀祖替潘悦悦理了理他浴袍的衣襟，遮住他几乎全部外露的身子，宠溺笑道：“起来先吃点东西吧。” 潘悦悦顺着关耀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沙发前摆了好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让他食指大动。 潘悦悦顺从点头，坐了起来，坐在关耀祖身旁。 关耀祖又伸手理了理他略显得凌乱的乌黑发丝，递给了他一副碗筷，催促道：“快吃吧，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潘悦悦听到这话，本就红透了的脸颊如今更是红得要滴血，曾经的冷白调肤色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他吃了几口，突然意识到什么，放下了碗筷。 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必须问出口，这是他长久以来受到的自尊自爱教育所告诉他的。 他看着关耀祖的眼睛，目光严肃：“耀祖，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第79章可爱侵略 关耀祖本在欣赏潘悦悦慢条斯理优雅吃饭的动作，但突然他就放下了碗筷。 虽然有些不敢直视关耀祖的眼睛，目光躲闪，但他还是一脸严肃地问出了口：“耀祖，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关耀祖揽住他纤薄的肩膀，又勾住他的下巴轻笑道：“你想让我们是什么关系？” 潘悦悦有些害羞地扭脸看了一眼他刚刚躺的地方，手里拽扯着浴袍的腰带，嘴里小声道：“我从没有那样跟一个女人亲吻过......” 关耀祖点点头。 她能看出来，也能尝出来那股青涩的味道。 她很喜欢。 潘悦悦羞红了脸道：“我......爹爹跟我说过......嗯......在还没确定关系，不能和一个女人那么亲密......” 关耀祖听到这话，笑了笑，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她眼神中带着戏谑：“那你想要成为我的小男友吗？” 这么直接的话落到潘悦悦的耳里，他下意识想将头扭开，但脸颊却被关耀祖禁锢住，动弹不得。 他只好眼神躲闪地，在喉咙深处轻轻“嗯”了一声。 关耀祖目光落到他的喉结罩上，鲜红色的，绑成了一个蝴蝶结的样式。 那个蝴蝶结的绑法，还有那宽宽的丝绸材质，真的会让她联想到圣诞礼物。 既然他这么想当她的男友，她也正好对他不反感，那......就如他所愿吧。 关耀祖伸手，隔着红色绸带触碰了一下他的喉结，引起他一阵颤栗：“如果你把喉结给我看，我就让你当我的男朋友。” 她笑着，目光轻佻。 潘悦悦犹豫了。 他的爹爹还告诉他，喉结是男人的第二性征，不能随便给女人看，除非你已经认定她就是你未来要共度一生的人。 潘悦悦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说，如果给她看喉结，他就会成为她的男朋友，和他恋爱。 恋爱要以结婚为目的，不然就是耍流氓。 虽然他没问，但她看着并不像一个流氓，所以，她也是抱着以结婚为目的来与他交往的吧！ 如果这样，那她又怎么不是他未来要共度一生的人呢？ 如果这样，他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呢？ 潘悦悦点了点头，红着脸说了一声：“好......” 关耀祖捧着他的小脸，在他的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大口，然后目光便落在了那泛着红光的丝绸喉结带上。 潘悦悦很紧张，他咬着下唇，唇瓣都泛白了，婴儿直的睫毛在空气中扑闪着，眼里还有盈盈泪光。 关耀祖瞧见他那紧张样，顿时意识到她可能是第一个看他喉结的女人。 他的处男喉...... 她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知道他纯，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纯！ 关耀祖手指轻轻缠绕上他的脖子，透过红色绸缎，她依然能感觉到他皮肤的细腻润软。 他的脖子修长纤细，关耀祖的两只手能够轻松的在脖子上围一圈。 脖子连接肩膀的地方也没有笨重的斜方肌，十分轻盈。 手掌下，潘悦悦的身子在轻轻颤动。 他在害怕吗？ 害怕什么？ 害怕攀上他脖子的那双手会突然用力，让他无法呼吸吗？ 关耀祖确实在某一瞬间闪过这样极其危险的想法。 但女人之所以被称赞理性，就是因为，人性中的暴力她们可以轻松用理性控制住。 再说了，即使关耀祖轻轻地用手掐一下他怎么了，这叫做“可爱侵略”。 这么可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产生攻击性的想法是十分正常的，就像面对可爱的小猫小狗时，人会忍不住咬一口掐一掌是一样的。 关耀祖双手攀在潘悦悦的脖颈上，用大拇指细细地抚摸绸缎下的喉结形状。 她用食指和拇指捏住蝴蝶结的一角，手指下略带凉意的触感，就像某种神秘而又诱人的禁锢。 她缓缓拉动丝绸，顺滑的丝绸在那一瞬受力之后，缓缓松动，滑落。 脖子上的皮肤感受到微凉的空气，潘悦悦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喉结随之上下滑动，在皮肤下荡漾着，让关耀祖无法移开目光，她凝视片刻，吻了上去。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关耀祖今晚收获了一个又纯又可爱的小男友，尝到美味，又看了喉结，她心情大好，将他送回了学校，这才掉头往家走。 关耀祖将鞋随意脱到玄关处，穿上拖鞋便回到卧室。 洗完澡，她才发现潘悦悦半小时前给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十分钟前：【还没到家吗？好担心......担忧小猫.jpg】 一分钟前：【耀祖耀祖，别吓我啊~】 关耀祖连忙打字，她怕她再不回复警察就要来找她了：【到家了，刚刚在洗澡】 潘悦悦：【太好了！下次早点回复我哦，别让我担心啦】 关耀祖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复了一个小狗点头的表情包。 又敷衍了一个【晚安，早点睡】，关耀祖点开了某软件快乐冲浪去了。 收到来自女友的亲切晚安问候，潘悦悦的小脸再次红了。 他的心里满是粉红色的泡泡，仿佛喝了好几杯以浪漫为名的鸡尾酒，整个人都是飘忽忽醉醺醺的。 潘悦悦此时也才洗完澡，正坐在宿舍座位前。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才发现，因为激动，全身都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连文喉都有些湿透了。 他满心欢喜地看着手机屏幕，回复了一个【晚安】，便一脸幸福地将手机捂到了胸口处。 那里，心脏正砰砰疯狂跳动着。 王伊伊见状好奇道：“悦悦今天是怎么了？” 钱珊珊坐在椅子上，此时也站起来看了潘悦悦一眼，顿时明白了大半。 站在他的身后钱珊珊阴阳怪气道：“还能怎么了，咱们家的悦悦思春，少男的芳心动了呗！” 潘悦悦白了钱珊珊一眼。 王伊伊不确定问道：“悦悦，你脱单了啊？” 这一声，吸引了宿舍所有男生的关注，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潘悦悦含羞带嗲地点了点头。 第80章等或不等 钱珊珊心里不爽，潘悦悦不就是皮肤白一些，有什么好嘚瑟的？ 除了皮肤之外，论样貌，论家世，他都比潘悦悦好太多了！ 但他脸上还是如常，起哄道：“悦悦，啥时候带给我们看看？” 潘悦悦的脑海里回想起今天两人亲密的样子，还有她送他回学校时关切的模样，他抿了抿唇，带着羞意：“下一次她送我回来，我提前告诉你们。” 另一个单身的室友徐乌乌哀叹一声，拍了拍钱珊珊的肩膀：“现在宿舍里面单身的就我和你了啊！” 钱珊珊冷笑着将他的手臂拿了下去，没有搭话。 第二天上班，关耀祖刚到公司，陈堰便走到关耀祖工位。 陈堰对着她露出笑容，随即大声对着同组的同事道：“各位，让我们恭喜耀祖，昨晚她手下的主播累计销售额达到了20w！” 原本还算安静的办公室响起了掌声。 “恭喜啊耀祖！” “真厉害啊！一个多月就达成了” “这么快？想当初我达到20w花了三个月呢！” 乔冬冬双手拎着五、六杯咖啡站在办公室门口，有些发怔。 虽然昨天就已经猜到关耀祖很快会到升1-2了，但亲眼看到这一幕，他还是觉得有些心酸。 关耀祖爽朗声音响起：“陈姐管理有方！也多亏了各位前辈的提携，下午请大家喝奶茶！” 办公室里热闹的声音渐渐散去，陈堰也回到了工位。 乔冬冬这才如梦初醒般从门口小跑到陈堰旁边。 他忍着心中翻滚的委屈，将其中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桌上：“陈姐......这是你要的，只加十块冰的拿铁。” 陈堰漠然地“嗯”了一声，看也没看乔冬冬，对他买咖啡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乔冬冬正要离开，陈堰突然在他身边“诶”了一声。 他惊喜的转头，看到陈堰朝着他的方向扭过头：“那个......” 乔冬冬连忙道：“我叫乔冬冬。” 陈堰皱起眉头：“我知道！” 她瞥了乔冬冬一眼，随即继续道：“中午点餐的时候记得跟店家说不要香菜。跟你说过好几遍了，你怎么总记不住？” 乔冬冬一愣，心顿时沉入冰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穿过走廊，将其她同事的咖啡放到桌上，随即一脸落寞地走回自己的工位。 关耀祖看了乔冬冬一眼，笑道：“你今天的粧很美。” 乔冬冬原本布满阴霾的心情有了一丝缓解，他勉强扯出一抹笑：“谢谢耀祖。” 关耀祖笑笑，随即一脸严肃道：“对了冬冬，我得请教你个问题。” 乔冬冬被关耀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上班一个多月，他感到了一丝被重视的喜悦。 他看着关耀祖，跃跃欲试道：“你说。” 关耀祖点开手机的外卖软件，凑到乔冬冬旁边道：“我平时不点奶茶喝，你看这么多家奶茶店，哪家店不错啊？” 啊，原来是这样的问题。 乔冬冬心里不免有些苦涩。 也是，明明自己和关耀祖是同期进来的新人，现在她都要升1-2了，自己却还只是个打杂的，手底下一个主播都没有。 除了这种问题，他还有什么能替她解答的呢？ 关耀祖眼神专注的看着手机屏幕，一家一家的翻过那些奶茶店，并没有注意到乔冬冬眼神的变化。 乔冬冬瞥了一眼屏幕，轻声道：“就这个吧，【喉结奶茶】，入口丝滑浓香，不错的。” 关耀祖眨了眨眼，蓦然想到了一个人。 她抬头对着他笑了笑：“谢谢。”，却发现乔冬冬的注意力已经在电脑屏幕上了。 关耀祖耸耸肩，也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另一边，北昌理学院，潘悦悦宿舍六人刚吃完午饭。 潘悦悦拿着手机，脸上出现了幸福的笑容。 王伊伊笑道：“怎么了？” 王伊伊算是宿舍里和潘悦悦关系最好的一个，床位也刚好在他对面，因此潘悦悦脸上的表情，王伊伊扫一眼就能看到。 潘悦悦有些羞赧道：“我女朋友说请大家喝【喉结奶茶】，大家要喝什么？” 宋思思拍着肚皮凑上前：“这么好？那我要招牌奶茶，全糖，大杯！” 钱珊珊正捧着书坐在位置上，听到这话，也道：“我也要招牌奶茶，不要糖，中杯就好了。” 宋思思凑到钱珊珊跟前：“珊珊，你都这么瘦啦！还要减肥吗？” 钱珊珊一掌将宋思思的脸推开：“这可不是减肥的问题，我要戒糖。” 宿舍其他人也分别说了自己的要求。 潘悦悦抬头看王伊伊：“你呢？” 王伊伊暂停往眼睛里放美瞳的动作，扭头对潘悦悦道：“今天和女友出去，下午不回来，我就不喝了，谢谢你啦悦悦。” 宿舍闻声响起了起哄声。 “又是跟小你三岁的女友沈良才啊！” “哎呀真甜！” 钱珊珊冷笑一声：“都是女大三抱金砖，你一个男的，比她大三岁，你可得小心啊。” 王伊伊将剩下那只眼的美瞳戴上，眨了眨因为方才动作而变得有些血红的双眼，皱着眉头对钱珊珊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钱珊珊“啪”地一声合上书本，仰头看着王伊伊：“我就是提醒你一声，男人花期本来就短，不要浪费时间到没结果的女人身上，咱们可都快二十二岁了。” 还剩最后三年，就二十五了。 剩下的话钱珊珊没说，但他们都心知肚明。 王伊伊眼神冰冷，配合白眼球上的血丝，特外骇人：“不需要你提醒，良才她说了，一毕业就会赘我！” 钱珊珊嗤笑一声：“她毕业？那个时候她二十二，你？二十五，等着吧你。” 王伊伊举起手就要甩钱珊珊一个巴掌，被一旁的宋思思和其他舍友赶紧拦住了。 宋思思抱着王伊伊的腰：“伊伊快去约会吧，你今天的粧真好看！” 李贰贰和徐乌乌则将钱珊珊挡在身后，小声道：“你少说一点吧！” 王伊伊冷哼，放下高举的手，转身拎包出了宿舍的门。 钱珊珊的话虽然直接了一些，但是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年龄如同金钱......甚至比金钱还要宝贵许多。 青春年华一去不复返，他真的可以相信沈良才的话，等她到二十二岁毕业吗？ 如果她到时候不赘他，他又该怎么办！ 即使是现在，王伊伊也收到了好几条家里边发来的相亲信息。 他的母父不是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只是她们的态度和钱珊珊一样，也不相信沈良才真会信守承诺，一毕业就赘他王伊伊。 毕竟，三年的时间，太久了啊！ 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年华，不能因为相信了女人和她口中的爱情，就白白浪费去等待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承诺！ 第81章欲望客体 拿到奶茶，潘悦悦和宿舍的好基弟分了一下。 只喝下一口，嘴里的甜蜜滋味便将他带回了昨晚的粉色旋涡。 那些亲吻，那些拥抱，还有那温柔的触感，使他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梦幻之中。 但那粉色的甜蜜却有一丝裂缝，恐惧顺着那裂缝，如同一条黏腻的蛇钻进了他的心底。 在走廊拱形的暖光下，他被那几个女人围住上下其手的无力感，那种任人揉捏的恐慌......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站起身，在宿舍门背后贴的全身镜处，审视自己的身体。 在宿舍里，他只穿着简单短袖和短裤，露出来的胳膊和腿都是细细瘦瘦的，皮肤光滑，没有一点经历磨炼的粗犷。 皮肉嫩滑，皮肤光泽有弹性，没有突出丑陋的大块肌肉。 这是他向来追求的白瘦幼。 如果说白瘦幼有具体形象，那么就应该是他这个样子。 可是，这样的身体，在昨晚却让他第一次感到了无能为力的恐惧，仿佛被擒住了脖子一般令人窒息。 他......要不要去练一些肌肉呢？ 就一些，不会太明显的那种。 只是比现在多一点点力气就好。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犹豫很久，扭头对着一旁的李贰贰：“贰贰，你前段时间说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健身房吗？” 李贰贰正捧着平板看少男偶像剧，沉浸在嗲夫霸总文学中无法自拔。 听到潘悦悦这话，他点点头，随口道：“就在西门附近......” 李贰贰皱起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暂停电视剧，坐起身对着潘悦悦道：“我去体验过一次，动了一会就全身汗臭，浑身不舒服。” 李贰贰随即又道：“不过，里面女人挺多的，也有不少帅的，果然努力锻炼流汗的女人最有魅力......” 看着潘悦悦正将紧身运动服换上，李贰贰惊讶道：“你现在要去健身房吗？” 潘悦悦点了点头：“嗯，我想去试试。” 李贰贰皱着眉头提醒道：“那你要注意，可别练出肌肉了，塑形，再练练臀部就好，我们男人不适合有肌肉。” 钱珊珊探出头问道：“悦悦，你不是昨天才谈上女朋友吗？去健身房干嘛？” 潘悦悦一愣，随即才意识到他什么意思。 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大来说，健身房不是锻炼场所，而是物色好女人的地方。 因为，不管是哪里的健身房，无论是有氧运动区，还是无氧负重区，大多都被女人占据。 去健身房的男人不是在操房的大镜子前凹造型拍照，就是去欣赏和邂逅满身臭汗的大女人，因此，钱珊珊以为潘悦悦去健身房，是为了去认识女人。 潘悦悦不好意将自己去健身房的目的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来到健身房，潘悦悦才发现自己想要锻炼身体并没有那么容易。 首先，健身房确实有很多女人，几乎所有的器械都被女人们占据。 其次，他一个肤白貌美又身形瘦削的男人出现在一群壮女人之间，特别扎眼，他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会被人上下左右从里到外地审视，让他感到十分难堪。 潘悦悦强忍着不适，走到哑铃区，只有这里还有一些未被使用的空闲哑铃。 他上前拿起标记为5kg的两个哑铃，但一拿到手中，他便感到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将他的两条胳膊往地板上坠，他咬着牙抓住，全身颤抖如筛糠。 旁边拿着20kg哑铃正做推举动作的女人见状，暂停了锻炼，将手中的哑铃放下。 哑铃碰到地板，发出沉重的闷声。 她上前将潘悦悦手中的两个小哑铃如同拎小鸡一般用两根指头拎走，随即劝道：“你一个小男人，来锻炼找罪受干嘛？找个强壮大女人保护你不就好了？” 说着她就要揽上潘悦悦的肩膀。 潘悦悦经历了两次性骚扰，在这个女人靠近他的时候便早就有了防备。 手中如同千斤重的哑铃被女人轻轻松松拎走，他本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听到这样的话，更是羞红了脸。 他虽没有力气，但身形瘦弱，还算灵活。 身子一闪，从女人的臂弯下躲闪，低着头道：“我有女朋友了。” 女人闻言，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还来健身房干什么？还穿得这么烧？” 哑铃区的镜子映出了他被浅色运动衣紧紧包裹的身体，腰窄肩宽，臀翘胸挺，瘦弱，但有料。 尤其是小腹下面那一块的大小，更是让女人看得啧啧有声。 潘悦悦没有回答她，羞红着脸，转身进了操房。 这里早就有了另一个穿着粉白色紧身运动衣的男人，虽然身材没有潘悦悦好，臀也不算翘，但是他也在努力地撅起屁屁凹造型拍照。 见本来属于他一个人的空间出现了另一个男人，还是个比他身材更好更瘦的男人，他眼里带着敌意，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潘悦悦心情本就不好，此时被操房里的男人怒视，他也眼神不善地回看过去。 男人白了他一眼，换了个角度继续自拍。 他坐在镜子前，左腿弯曲摆在地上，膝盖朝着斜前方，左小腿横着摆放在镜子前。 右腿则立在身前，膝盖朝上，右小腿斜竖着，穿着名牌运动鞋的脚趾尖点地，对着镜子的方向。 一只手撑在身后，后背挺直，整个人都显得很挺拔，腿部的姿势又露出了他整个臀部和半个胯，十分性感。 潘悦悦知道这样的拍照姿势，这是小蓝书上经典的对镜坐姿自拍之一。 一般这样的拍照都要把手机挡在脸上，只把自己当做摆出性感姿势的纯粹肉体。 潘悦悦身为好男人，是摆不出这样的动作的，他不屑地冷哼一声。 烧包！ 第82章生气了吗 目光从旁边的男人身上落回到自己。 潘悦悦抬起手臂，大臂平举，小臂垂直向上，手掌握拳用力，试图寻找到一点肱二头肌的痕迹。 没有。 没有肌肉在手臂中澎湃的力量。 潘悦悦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失落。 高兴的是，他依然白瘦幼，是人们心中的好身材。 但失落的是，如果再面对那样的骚扰，他依然没有反击之力。 但那个女人说得对。 自己不是有女朋友吗？ 关耀祖，那个健壮、充满力量的关耀祖。 有她保护自己，而且，这两次也正是她将自己从那群女人手中救下。 那他又何必去练什么肌肉？ 潘悦悦感到心中纠结的点一下子疏通了。 是啊！ 自己不是独身一人的呀！ 有她的存在，自己便可以安心地躲在她的羽翼下，何必要来健身房搞这些浪费时间，做与他审美截然相反的事情呢？ 潘悦悦心里舒畅了许多，目光落到旁边男人身上的时候，对他的刻意和矫情也不那么反感了。 潘悦悦也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叉着腰摆了一个姿势，拍照一百张，从中挑出十张，精修三张，最后编辑朋友圈： 【今天来健身房了~】 斜上方四十五度，嘟嘴，无辜眼神。 发出去几分钟后，很快就有人点赞留言。 【悦悦还是这么可爱！】 【去健身房了？帅姐多吗？】 【哇！这件衣服好适合你！】 关耀祖正在厕所摸鱼。 她今天来月经了，肚子有些不适，正蹲在厕所等待那洪流奔涌而过。 无聊中，她点开朋友圈，第一条便是新鲜出炉的潘悦悦健身房自拍照。 可爱的脸颊下面，是勾勒地一览无遗的紧身衣。 没想到这么个小身板还去健身房？ 昨晚倒是一点都没摸出来。 关耀祖顺手点了个赞，往下滑，注意力便被手机里的其它内容吸引了。 许久都没有发朋友圈的西门世澂发了一张图，图上，剃着寸头的她站在红色的舞台上，像是在演讲。 西门世澂是关耀祖的好姐们，这段时间听说她很忙——她本来就是总裁，有不忙的时候？ 因此关耀祖并没放在心上，只是点开评论打下几个字：【@陈文生，快来看咱西门】 十秒后，关耀祖同时收到了两条消息。 来自潘悦悦的：【耀祖，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还有来自陈文生的：【耀祖！惊天大消息！】 关耀祖十指飞快在手机上舞动，她先点开陈文生好姐们的聊天框：【什么事？】 又切到潘悦悦的聊天界面，给他发了个【？】 潘悦悦和陈文生的信息一前一后再次发来。 潘悦悦：【我去健身房，还穿这样的衣服......你是生气了吗？】 随即是可怜小猫的动图。 关耀祖一头雾水，懒得回复，切到陈文生那边。 陈文生先是把关耀祖刚刚在朋友圈看到的西门世澂舞台图片发给了她，随即道：【跟西门有关，你猜她这是在干嘛？】 还能是在干嘛，总裁发表讲话呗。 但关耀祖还是再次点开了那张图，细细看了起来。 红色的帷幕，红色的舞台地面，还有她身前的一个圆形底座的金色话筒支架。 西门世澂身上穿着白色的西装，站在话筒之后，脸上带着笑意，目光坚定又温和地看着镜头。 如此温和的目光倒是第一次从西门眼里看见。 关耀祖将这图片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看不出名堂，她打字问那边：【什么情况？】 陈文生没有回答，而是发了另一条消息：【晚上吃烧烤来吧？西门一起】 随后是一个定位。 关耀祖确实有段时间没有跟自己的姐们一起吃烧烤吹壳子了，简单回复了一个：【ok】，这才点进了和潘悦悦的聊天记录。 就刚才这一小会，潘悦悦已经做出了一长串的自我反省和反思，对今天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批评和自我教育。 关耀祖眯起眼睛，只觉得有些头痛，也不知道是因为月经还是因为潘悦悦一连串的五百字小作文。 关耀祖懒得看，直接打字道：【那你下次不许这样了哦】 潘悦悦发了个小猫点头还有一个可怜的emoji表情，他的名字再次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关耀祖揉了揉额角，指尖微凉，触碰到太阳穴，让她混沌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关耀祖皱着眉头将潘悦悦设置为【消息免打扰】，随即关闭屏幕将手机收了起来。 她伸手抽出一张卫生巾，这是每个厕所隔间都有的免费提供员工使用的卫生用品，就像卫生纸一样便捷。 不仅是在厕所中免费提供，有些店家搞商业活动的时候，卫生巾甚至会直接从舞台上一整包一整包地扔到观众席。 医院、小诊所、小区、以及所有的商场，只要是人多一点的公共场所，都可以自助形式免费领到整包卫生巾或者卫生棉条，可以说是随处可见，比小强还要泛滥。 关耀祖的第一次月经到现在，除了一些奢侈品牌推出的全球限定联名款卫生巾和卫生棉条系列，关耀祖从没有在这事上掏过一分钱。 收拾好自己后，关耀祖从厕所里走了出去。 晚上，关耀祖掐着点来到了烧烤店门口，西门世澂和陈文生已经站在那里等她了。 关耀祖心中喜悦，扑上去抱住了她这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姐们：“想死你们了！” 第83章添麻烦了 碳炉被烧得滚烫，放在上面的烤盘也冒出了热气。 切成薄片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一碰到滚烫的铁质烤盘，瞬间发出“滋啦”带着油脂香的响声。 默数十秒，只需要翻面再煎一下，一片香味四溢入口即化的五花肉便好了。 粘上孜然、辣椒面，配合清脆爽口的生菜一起送入口中...... 关耀祖灌下一口琥铂色的液体，满足地喟叹一声，目光落在坐她面前的陈文生和西门世澂：“文生，该解谜了吧？” 关耀祖又扭头冲着西门世澂道：“你最近，难道不是在忙公司的事吗？” 西门世澂是关耀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西门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的男人，但没有一个能入她的眼。虽说不像陈文生那样花心个个都碰，但论冷血无情，她是第一。 陈文生虽然男友换得勤，但每一个男友，她都会用温暖去呵护。 西门世澂眼里却仿佛只有金钱和公司股权，关耀祖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从没有见过哪一个小男人在西门世澂身边超过三天。 只有在压力大的时候，西门世澂才会从她的鱼塘里面挑选出最肥美的那一尾，当做夜晚的零嘴，吃后即丢。 关耀祖看着西门世澂，只感觉好久不见的她变了一些。 以前她的目光总是阴郁的，现在，原本大理石般冰冷的脸颊和目光中，竟然带着一抹温情，就像...... 就像她在那红色的舞台之上一样。 那是即使关耀祖也很难见到的模样。 关耀祖忍不住猜测道：“是咱们西门大姥姥春天来了？” 西门世澂摇了摇头。 陈文生在旁道：“你难道不知道咱们西门？哪有男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世界那么宽广，她的变化，怎么可能是因为一个小男人。” 关耀祖放下筷子双手合十，道歉道：“怪我怪我，是我狭窄了。” 陈文生见状这才满意点头，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西门世澂：“怎样，告诉她？” 西门世澂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小男儿一般的害羞，随即咳嗽一声，恢复了女人的大方，正色道：“我去参加脱口秀全国赛了。” 关耀祖一愣，惊讶道：“脱口秀？！” 所以那红色的舞台和站在舞台上的西门世澂并不是以总裁的身份发表讲话，而是作为脱口秀演员，在给观众讲好玩的段子！ “什么时候开始的？”关耀祖连忙追问。 从说出“脱口秀”三个字以来，西门世澂的脸上就挂着浅浅的微笑。 她目光落在关耀祖和陈文生身上：“本来就是一时兴起试一试，没想到通过了海选，也通过了半决赛，下周飞去x市参加全国总决赛。” 说到这里，她略微解释道：“因为最近又要写稿子，又得忙公司的事，连睡觉都只能在飞机上眯一会，所以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关耀祖摆摆手：“小事！” 她端起酒杯，冲着西门世澂道：“恭喜你啊！下周总决赛一定加油！” 西门世澂笑着轻轻点头。 三人又聊了一会，吃得正酣，关耀祖余光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潘悦悦。 今天关耀祖把他设置为了免打扰后，一整天都无视他的小作文，一个“哦”字也没有回复。 不知道现在回复来不来得及？ 关耀祖正想找个地缝躲一会，下一秒，她皱起了眉头。 一身白纱衣的潘悦悦，身形格外仙逸，亲昵地挽着旁边穿着花衬衫的女人，正对着她说什么。 那个女人梳着大背头，发丝上抹着发蜡，油光水滑根根分明，一看就是在外面经常玩弄男人的那种坏女人。 关耀祖冷笑，没想到看起来清纯的潘悦悦，竟然背着自己和这种女人一起吃烤肉。 这家烤肉店在附近很受欢迎，又是吃饭的点，潘悦悦和那个女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空桌。 花衬衫大背头女人摸着潘悦悦的手，两人亲密相互倚靠着正要离开。 一转身，潘悦悦也看见了关耀祖，激动之下，他竟然忘记了松开手中女人的臂弯，在关耀祖慊弃的目光之下轻呼出声：“耀祖！” 关耀祖冷笑。 陈文生和西门世澂闻声扭头，看向站在她们桌旁的那一对白纱衣和花衬衫。 自来熟如陈文生本想开口招呼，毕竟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敌人的敌人也是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朋友多堵墙...... 但转头她就发现关耀祖脸色不善。 张张嘴，陈文生自知不妙，端起酒杯，借着略带辛辣的液体，将招呼生生咽了下去。 关耀祖眼神从潘悦悦和那花衬衫大背头女人牵着的手，移动到潘悦悦的脸上，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 潘悦悦本想要飞扑到关耀祖怀里，却被她的冷漠生生扼住了脚步：“耀祖......你怎么了？” 他旁边的花衬衫大背头女人倒是比潘悦悦反应快，她冲着潘悦悦问道：“这是你昨天才谈的女友？” 潘悦悦眼中噙着泪点了点头，目光看着关耀祖，满脸的不解和委屈。 花衬衫大背头女人松开握住潘悦悦的手，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关耀祖，这才道：“姐们，你是上次在馆子里请了全场人吃饭的那个吧？” 花衬衫大背头女人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关耀祖的肩膀：“哎呀，误会！悦悦是我亲弟，你们能认识，还得多亏了我呢！” 关耀祖听到这话，目光落到了花衬衫大背头女人脸上，仔细回忆片刻，恍然大悟道：“你是帮悦悦要联系方式的那个！” 花衬衫大背头女人冲着两人挤了挤眼睛，点头大笑：“是啊，没想到真成了！” 她对着关耀祖伸出一只手：“正式认识一下啊，我叫潘政宇，我弟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关耀祖目光在潘悦悦和潘政宇之间交替，细看之下，这两人的五官果然有几分相似，只是潘悦悦的眉眼走势温顺，而潘政宇则带着不羁。 关耀祖随即伸手，两位大女人的手在半空中交握了一下：“原来是姐姐，来，坐吧。” 关耀祖起身，让潘政宇坐在餐桌正座之上，又叫服务员拿了一个塑料椅摆在桌侧走廊那一面，让潘悦悦坐在上面。 能和四位大女人坐在一桌，是潘悦悦之福，没让他在门口蹲着吃饭而是坐塑料椅，就已经很不错了。 关耀祖将他安排在那里，也正好方便潘悦悦给四位大女人布菜烤肉端茶递水加调料。 潘悦悦一脸顺从，也懂得关耀祖的良苦用心。 他拿起了桌上的铁夹子，默默地翻动着铁盘上的烤肉，很快，肉香四溢。 第84章好男觉悟 潘政宇伸手潇洒一摸自己的大背头：“听弟弟说，昨天你救了他，谢谢啊！” 关耀祖摆手：“一家人不说这些。” 几个女人说着，话题又回到了脱口秀。 西门世澂脸上带着些嘲讽之意：“半决赛里面有个男脱口秀选手，打拳打疯了，拿女男对立当段子。” 潘政宇听到这话，这才仔细观察西门世澂的脸，半晌惊呼道：“你是最近那个黑马......西门！” 这一大嗓门将桌上的几人都吓了一跳，幸好烤肉店里本来就人声鼎沸，因此并没有吸引多少人的注意。 潘政宇站起身伸出酒杯，隔着桌子敬了西门世澂一杯：“哎呀，我老喜欢你了啊！” 西门端起酒杯淡淡笑着回应。 一杯饮尽，潘政宇接着刚刚的话题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个男人，叫做杨利利是吧？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男人，还说我们女人‘普信’！” 她的语气愈加激动：“普通的女人有多少？不普通的女人又有多少？普通就该自卑、不自信吗？在那个男人的眼里，这个世界是只有白马王子和垃圾女人的世界吗？狭隘！狭窄！果然只能是个男人！” 关耀祖听得一愣一愣的，初听“普信”，她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普通？ 自信？ 这两个不都是好词吗？ 是怎样容易应激和心胸比针眼还小的人才会对这两个词起愤怒的反应？ 不过，同作为女人，如果她的姐妹感到被冒犯，那不论事实是什么，她自然必须表示支持。 女人天生团结，这是生理结构和遗传基因决定的，她们不像小男人，会被几句话轻易挑拨和对立。 女人们是利益共同体，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道理和世界的真相。 因此，即使不太认同，但关耀祖却能共情到潘政宇的愤怒： 调侃女人的浪荡男人，确实该骂！ 余光瞥到潘悦悦，听到自家亲姐这话，他紧紧皱着眉头，似乎有话想说，但又碍于四个大女人在场，硬生生忍住了。 关耀祖很好奇，潘悦悦作为男人，面对另一个男人对女人群体的调侃，他会有何感想。 听到关耀祖的询问，潘悦悦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潘政宇，又看了一眼另一边的陈文生和西门世澂。 从她们眼中都获得了在女人酒桌上说话的许可，潘悦悦这才小声道：“我......我不喜欢......” 关耀祖厌烦地眯了眯眼，私底下他这么羞赧倒显得可爱，可是在饭桌上这样磕磕巴巴就很丢脸了，不大气，也没有一点大家唧秀的样子！ 下得厨房？还不知道，但厅堂是上不得了！ 潘政宇似乎也觉得有些丢人，呵斥道：“大声点！” 其实潘悦悦平时其实挺大胆，不会这么扭捏，只是因为比较慢热，面对心仪的人关耀祖本就有些紧张，旁边又有两个帅气高大的陌生女人，更是紧张叠加紧张，紧上加张。 潘悦悦深吸一口气：“我不喜欢杨利利！” 他目光下垂落在铁盘上滋着油的烤肉上，手靠在桌面上，纤长白皙，因紧紧抓着烤肉架而骨节泛白： “他有什么资格去嘲讽普通女人？他嘲讽普通女人，等于嘲讽我们这些普通女人的爱人和家人......” 他深深呼吸，胸膛起伏不定，很是愤怒。 随即他涨红了脸，一口气将剩下的字如倒豆子般吐出： “作为普通女人的家属和爱人，我们这些男人都没说话，他杨利利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关耀祖眨了眨眼，没想到潘悦悦的小身板里竟然能吐露出这样与女人们共荣辱的豪言壮语。 呆愣片刻，随即放下筷子，双手用力鼓起掌来。 陈文生更是激动，上前拍了拍潘悦悦的肩膀，感叹道：“好男人啊！要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有你这样的觉悟就好了！” 西门世澂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潘政宇“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杯在空中对着自家弟弟敬了一杯：“不愧是我的亲弟弟！” 潘悦悦连忙端起他面前的茶水，冲着潘政宇回敬，随即捧在纤手里，小口呷着。 他的脸颊羞红，应该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套发言竟然受到了桌上四个大女人同时赞扬，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美滋滋的，十分受用。 差不多吃完了，四个女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欢声笑语。 潘悦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手里抱着她们因为喝酒体热后脱下来的外套，贤惠地跟在最后面。 城市的夜晚，微风吹拂，四个大女人酒酣饭饱摇摇晃晃走在街头，对着擦肩而过的貌美小男人抛媚眼，不时拍一拍他们的翘屁屁。 男人的屁屁翘都是生理因素决定的，女人们都望尘莫及。 再说了，男人屁屁那么翘，不就是拿给女人玩的吗？ 即使有小男人面露不爽，那也只是情趣，是欲擒故纵。 不是都说男人的“不要”都是“要”吗？男人的不爽，自然说明他们爽透了！ 但除了偶尔拍下屁屁，其它的，她们什么都不会做，她们是一群正经女人，又不是流氓。 不像街对面那一群小男人，就只会欺负另一个比他们更加弱小的男人...... 关耀祖看着那边，迷迷糊糊想着。 嗯？ 什么情况？ 第85章猴子抓桃 街对面是一家露天的烤串店，晚上十点以后，是烧烤店生意最好的时候。 店家忙碌着端上刚烤好冒着孜然香气的肉串，在各桌间游走为客人们端酒上菜。 穿着睡衣的小男人独自坐在外摆边缘的小桌上，一个人喝着啤酒，吃着几串肉串。 有几个男人路过，似是喝醉了酒，他们的外貌不太符合这个社会对男人的期待，一看就是地痞流氓、边缘人物。 看见一个穿着可爱睡衣的小男人独自坐在街边饮酒，便团团围了上去。 没说上几句，被围住的男人就站了起来，尖声叫着“让开”、“放开我”之类的话。 虽说他们都是软弱小男人，可是一拳难敌四手，推推搡搡之间，可爱睡衣男人很快就落了下风。 周围的人见了，都没有想要出手帮助，只是远远站着，还拿手机拍视频。 潘悦悦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气不断往头顶上涌。 他不知道自己会为什么这么生气。 或许是因为他同为男儿，他知道骚扰对一个男儿来说是一场针对灵魂的谋杀。 他也才经历过骚扰，他深深地明白被骚扰者的无助和愤怒。 昨晚才遭受过的那种屈辱感再次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他就像在沼泽中溺水一般，喘不上来气。 一时怒气涌上头，潘悦悦将手中的四件外套往自家姐姐的怀里一丢，就穿过马路朝着那边冲去。 潘政宇那一瞬间酒醒：“悦悦？回来！” 她亲弟，从小一起长大，他放个屁潘政宇都知道他想干嘛。 ——就他那小身板，还想英雌救美？！ 关耀祖没喝多少酒，潘政宇冲着潘悦悦一吼，她也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作为常年的练家子，她的行动速度比潘政宇快许多，她心中觉得不好，脚下便迈步朝着潘悦悦而去，想要把他拉回来。 首先，他打不过，他去，不就是自掘坟墓吗？ 其次，她们四个大女人还在这里杵着，哪有让香香软软小糯夫出头的道理？ 责任感让她必须把潘悦悦拉回来。 但刚迈出几步，一辆大货车呼啸着从她面前疾驰而过，将她的脚步生生钉在原地。 就在这一会，潘悦悦已经走到了那群闹事男人的身边，他鼓起勇气，用最响亮的声音大喝了一声：“放......放开他！” 但尾音不自觉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潘悦悦加油！ 你可是今天下午还去过健身房的！ 你有力气，你比他们强壮！ 你可以的！ 潘悦悦昂起小巧的下巴，瞪圆了杏眼，怒视那几个地痞流氓一样的男子。 这个社会有一群边缘人物，他们的形象不太符合社会对他们的期待，他们的性取向也与社会大众截然不同。 当然，关耀祖尊重所有性取向，但她总觉得，这群混在社会边缘的男人是因为打不过、也不敢招惹强壮的大女人，这才转头盯上和他们一样弱小的男人。 这群男人混在街头，自然比养在深唧中的大家唧秀凶恶，见潘悦悦这样软糯的小男人冲着他们大喊大叫，其中几人转头朝潘悦悦狞笑着，包围了他。 就是几个男人而已！ 难道还能比昨晚的女人更可怕吗！ 潘悦悦咽了一口唾沫，眼神紧盯着这群丑陋肮脏的小混混男人，手指微动，回忆着他在网上学的防身术。 还是他今早刚学的，新鲜着呢！ 包围着潘悦悦的一个男人冲着他扑了过来，就要抓住他的小肩膀。 潘悦悦伸手，往下一探！ 猴子抓桃！ 一锁！ 一拧！ 一扯！ 一挤压！ 一锁是用拇指和食指紧紧扣住两桃，用虎口锁住两桃的根部。 一拧是手腕旋转，就像拧瓶盖一般朝着顺手的方向拧动。 一扯，用力往下拉扯！ 一挤压，嘿嘿，我捏爆！ 流氓男人顿时惨叫了起来，仿佛受到了宫刑一般，双手捂住剧烈疼痛的部位，卧倒在地上，化身成了一条固执的鱼。 没错，潘悦悦今早学到的防身术，就是猴子抓桃手。 他也想学如何面对强壮的女性，可是翻了半天，都在说女人不像男人，她们没有外置致命弱点，而且相比他们，女人有绝对的力量优势。 徒手打不过，带刀又只会给她们提供伤害自己的武器，甚至还不能太过激烈反抗，不然只会变成激起她们情绪的【歹徒兴奋拳】。 相对较好的办法就是多练田径跑快点，可是女人又比男人耐力强，再怎么练长跑，跑得距离远一点男人就会喘不过来气，最终还是会被她们抓住。 只好在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或者祈求上天赐给自己一个好女人来获得保护等等..... 看到最后一条解决方式，潘悦悦长舒了一口气。 找个女人保护自己。 他现在找到可以保护自己的女人了。 他微微一笑。 但毕竟找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学到有些不甘心，他又随便翻了翻，学了一招面对同一性别歹徒的猴子抓桃手。 他还拿自己练了练，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第一次使用就能抓得又快又稳又狠，让他不由自豪了起来。 果然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mua!(*╯3╰) 其他流氓男看到自己同伴倒在地上哀嚎，不由得迟疑了起来，不知道要不要再上。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小男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出招竟然如此阴险。 正在面面相觑之时，他们的后腰猛地被一记飞踢击中。 流氓男一个接一个的嚎叫向前倒去。 关耀祖如同天神一般将潘悦悦挡在了身后，目光如冷刀，刮向包围她小男友的四个流氓男。 她关耀祖的男人，除了她，谁也不能欺负！ 她关耀祖的男人，没她允许，谁也不能动！ 第86章路走窄了 “松开我！”那个最开始被流氓男包围的可爱睡衣男依然被他们抓在手里。 见潘政宇、陈文生和西门世澂也来了这边，关耀祖将潘悦悦往他姐那边一推，走到那几个流氓男跟前。 那几个流氓男还没有认清局势，觉得自己人多，挺了挺胸膛：“你干什么！你......你不要多管闲事！” 关耀祖笑了，伸手就要去摸他只用破布遮住的喉结。 抓住可爱睡衣男的流氓男人一惊，瞪大双眼连连后退几步。 虽然他混街头，强抢普通男市民，但他是个贞洁的好男人！ 他的喉结还从没有被女人看过摸过，还是个处男结！ 那男人脸都烧红了：“你、你......你耍流氓！” 关耀祖耸耸肩，道：“我现在以礼相待，你最好把他放开。” 男人伸出一只手挡住自己的喉结，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这么多人围观，还有那么多拍视频的，他一时放不下面子。 对面女人又想摸他喉结，他羞得失去神志，一时间海绵体和海马体交换了位置。 他甚至觉得他和她之间的氛围有些暧昧。 他带着嗲意嘴硬道：“我就不！” 关耀祖眯了眯眼睛，这样又丑又臭的男人，她懒得废话。 飞起一脚直接踢中他的脸颊，脸颊上的肉被挤压到一处，鼻涕口水溅出。 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手中脱力，不自觉松开了可爱睡衣男人，随即狠狠扑倒在地。 两道污血从鼻孔中流出，即便脸上满是污垢，也能看出他现在脸色惨白，受伤严重。 其他流氓男见到关耀祖如此强悍，自知不妙，不敢再出头，连倒在地上的同伴也来不扶，直接一溜烟跑了。 地上的男人也半爬半滚地离开了。 可爱睡衣男哭得全身抽搐，潘悦悦连忙上前将他扶住。 拍了拍手上的灰，关耀祖将刚刚被流氓打翻的桌子凳子都扶了起来，坐在桌前招呼老板：“老板，二十串牛肉，二十串羊肉，二十串排骨和五花肉！” 陈文生走过来，坐到关耀祖旁边笑道：“行啊你，一人干翻四、五个小男人。” 关耀祖点点头：“小男人而已，二十个也不在话下。” 潘悦悦将可爱睡衣男送上出租车，折返时，刚好听见他姐潘政宇道：“我弟弟也厉害吧，有功劳！” 潘悦悦羞红了脸，默默挨着关耀祖坐下，一副小赘夫的柔顺模样。 他这点算什么，还是他太冲动了，抓了一双桃，能一口气抓四、五双桃吗？ 如果不是关耀祖救他，他都不知道自己今晚会怎样。 陈文生瞥了潘悦悦那软糯小男人模样，对着潘政宇笑道：“是是是，你家弟弟也有功劳，但是你弟弟是我姐们关耀祖的小男人吧？” 西门世澂咬了一口牛肉：“不错，耀祖，不愧是我们的武体第一。” 关耀祖笑眯了眼：“能让西门夸我，真是荣幸啊！” 酒酣肉饱，大半夜也该回去休息了。 潘悦悦是要回学校的。 他现在大四，为了学生实习方便，学校的门禁不严，所以还能回宿舍。 本来送潘悦悦回校是潘政宇的责任，今晚本就是她叫自家弟弟从学校出来吃烤肉，但既然碰见了关耀祖，她这个做姐姐的，就不掺和了。 潘政宇、陈文生和西门世澂陆续走了，就只剩下关耀祖和潘悦悦。 关耀祖吃下最后一口肉，饮下最后一口啤酒，一拍脑袋：“哎呀，喝酒了不能开车！” 潘悦悦摆弄着手中白色纱衣的一角，紧张地看着她：“那该怎么办？” 关耀祖用手指挑了挑潘悦悦滑嫩的下巴，浅笑道：“你想怎么办？” 潘悦悦咬了咬下唇，眼神躲闪，不敢看她：“我......我得回学校......” 关耀祖油腻腻的嘴巴往潘悦悦白净的脸上“吧唧”一亲，又摸了摸他的乌黑的发丝。 潘悦悦身上，她最喜欢的便是那一头黑发，靓丽，又柔顺，就像他的人一样。 关耀祖从来都是绅士，她尊重自爱的男儿。 拿出手机，关耀祖操作了几下，半小时后，一个男人戴着头盔，穿着蓝色工服小背心，骑着电动滑板车来到了她们桌边：“您好，关女士，是您点的代驾吗？” 关耀祖皱着眉上下打量了这个头盔男一眼。 怎么是个男的？ 男的代驾？ 那还不如她自己酒驾！——当然酒驾肯定不行。 但关耀祖并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只是拿出手机，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道：“不好意思，这个订单取消，暂时不需要。” 头盔男人有些愣怔，但什么也没说，脸上笑了一下，礼貌离开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了。 他开车其实已经很稳了，但谁让其他开车的兄弟横冲直撞，还有恶意开车撞人导致恶性死伤的案件，不断破坏着人们对男司机的整体印象呢？ 根据华国最高法院的统计数据，94.6%的交通肇事罪都是男司机犯下的，涉嫌危险驾驶的98.8%也都是男司机。 今年，三十多例，有重大伤亡的开车撞人恶性事件也都是他们干的。 就最近的男司机恶性撞人事件，不治死亡三十五人，受伤住院治疗四十三人，这事后，听说现在男人考驾照要增加额外的性格稳定性测试和心理健康测试。 a市也出台规定，要求女士给家里小男人买车的时候，必须同时购买搭载有智能系统的男性专用车，在极端事件发生时能够智能识别人群，自动将车轮抱死，以避免无辜者伤亡。 虽然网上有些极端的声音说这是对男性的歧视，会加重女男之间的不平等。 但这些极端的男疯子完全就是睁眼说瞎话。 是他们自己把路走窄了，哪里怪得了别人？ 前人砍树，后人暴晒，以后谁还敢惹小仙男？ 他们情绪不稳定，容易精神崩溃，是被激素控制一生的可怜人，他们本就不该开车上路，最好只在儿童乐园开开卡丁车。 没有完全禁止男人开车就已经是对他们的宽容了，还敢公公爹爹说这些弔话。 那些已经死在了男司机车轮之下的冤魂，又有谁替他们说话？ 头盔男司机长叹一口气，跨上自己的电动滑板车，等待下一单的到来。 关耀祖在平台上重新下了一单，这一次，她点名要女司机。 刚刚取消的那单，关耀祖已经支付了一定补偿金，也不算他白跑一趟。 很快，符合要求的司机来到她们身边，潘悦悦将喝得半醉的关耀祖扶进了她的小宝马，这才自己坐了进去。 司机笑着问道：“老板，去哪？” 第87章人散无常 关耀祖嘴里模模糊糊道：“先去北昌理学院，送我男朋友下车，然后咱再去某小区！” 司机点火启动车辆：“好嘞！麻烦两位系上安全带！”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关耀祖呼吸平稳，已经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潘悦悦无奈，只好俯身替她拉起安全带。 就在这时，关耀祖身子一斜，靠在了潘悦悦瘦削的肩膀上。 潘悦悦浑身顿时僵住，随即用全力支撑关耀祖的身体。 她的身体强健，看着不胖，实际上身上都是肌肉，特别沉。 靠在潘悦悦的身上，若不是安全带拉住了一部分重量，他还真不一定撑得住。 关耀祖温热的鼻息吐在潘悦悦的脖颈间，几根秀发因此而在空中飘逸，飘荡在关耀祖的鼻尖，痒痒的。 潘悦悦动也不敢动，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感受到她鼻息的脖颈肌肤处，一点点燥热起来。 从一丝一缕隐隐约约的温热，慢慢蔓延开，变成了整片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滚烫。 僵了几秒后，潘悦悦发现关耀祖并没有别的动作，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想要将关耀祖扶起来。 就在这时，他耳边感受到了一股温暖又潮湿的触感。 是关耀祖。 她轻轻地吻上了潘悦悦的耳垂，又用鼻尖擦磨蹭着他耳朵下那一小片柔嫩的肌肤。 关耀祖低声呢喃，声音诱惑又充满磁性，落在潘悦悦耳中，便仿佛是从天堂深处对他发出的邀请函： “宝贝，你好香......” 潘悦悦的脸霎时间浮上一抹绯红。 说完这话，关耀祖便没有了别的动作，仿佛又再次陷入了沉睡。 潘悦悦扶着关耀祖的手臂都僵硬了。 他眼神往司机那里瞥了一眼，只见她目不斜视一脸严肃地在研究手机上的行车导航。 幸好她没听到......或者她装作没听到，这让潘悦悦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种低喃充满欲望的情话，让情侣之外的人听去了，真是会羞死的。 将关耀祖扶住倒在座椅上，潘悦悦腾出手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清脆的“嗑咔”声落下，司机笑着道“您坐稳了”，便启动车辆，朝前驶去。 不愧是女人开车，一路都很平稳，速度适中，没有一点颠簸。 但关耀祖的头还是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落到了潘悦悦的肩膀上。 潘悦悦心里被温暖的情意塞得满满的，他伸手轻轻攀上了关耀祖的脸颊，温柔地抚摸着。 但很快，潘悦悦的肩膀就酸疼得不行，就像要脱臼一般。 刚用另一只手勉强撑住，本来在沉睡中的关耀祖就察觉到了，抬头“吧唧”亲了潘悦悦的脸颊一口，然后身子往下一倒，直接倒在他的大腿上。 关耀祖蹭了蹭他的大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闭上了眼睛。 潘悦悦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谈恋爱。 触摸、拥抱、亲吻，所有的亲密接触都是第一次，更没有女人躺在他的腿上睡觉。 他小心地抬起目光看向司机，发现她并没有注意到后面，这才放心地观察起关耀祖。 她的眉眼依然如同初见一般俊逸明朗，因为酒精的关系，她显得格外放松和没有防备，就像一个...... 孩子。 她们都说，女人至死是少年。 潘悦悦一直不理解这句话。 直到今天，看到了醉酒后在他腿上休息的关耀祖，他对这句话才终于有了具象的理解。 关耀祖，他的少年。 属于他潘悦悦的，恣意，少年。 他的，少年。 一小时后，车停到了学校的门口。 关耀祖在这时适时地醒了过来，她茫然地睁开眼，眨了眨，眼中恢复了清明。 起身，关耀祖对着潘悦悦笑道：“晚安。” 潘悦悦脸上带着落寞，他多么希望刚刚那段时间可以永远延展下去。 但，曲终有时，梦醒无痕。 潘悦悦笑着挥手，目送白色宝马车掉头离开。 等潘悦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远处，关耀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和头发，沉思片刻，对着司机道：“改一下地址，去b市的【喉结奶茶】店。” 司机笑道：“好嘞！”便拨动方向盘，换了个方向。 这段时间，关耀祖都没有收到任何关招妹的消息。 虽说是关家不要的男儿，但他身上毕竟流着和关耀祖类似的血液，他也是看着关耀祖从小长大的哥哥。 今天关耀祖看见那几个流氓男，便不由想起了独自飘荡在外的关招妹。 他会不会活不下去了，变成那几个男人那样的流氓？ 即使没有，他一个大龄剩男，独自一人漂泊在外面，没有女人的保护，总是不免受些白眼和委屈。 既然心里放不下，那就去看看吧，现在过去，他应该在便利店上夜班。 三小时后，司机叫醒关耀祖时，东边的天光已微晓。 司机停在了【喉结奶茶】店所在的街道上。 右边是【喉结奶茶】，左边就是关招妹上夜班的便利店。 关招妹正站在便利店的收银台后面。 清晨没什么客人，他正捧着一本书在看。 身上的制服不像之前那么短，而是换成了合身的一套，看来上次是临时借穿的。 制服合身了，他站在柜台后面，也像模像样。 关招妹瘦了许多，但看起来更精神。 以前在关家时脸上总是散不去的阴沉，如今也尽数消散。 他的嘴角甚至噙着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书，竟然让他这么投入。 便利店的关招妹，看起来与在关家的他截然不同。 为什么他会变化这么大？ 就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关家对他不好吗？ 并不是啊，任何好吃好喝的，只要有关耀祖一份，从来都有关招妹的。 关家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找个好人家赘了。 是男人到了年纪都要赘人的！ 如果不赘人成家，如果每个男人都像他这样不负责任，那这个民族，这个国家，不就要灭亡了吗？ 其实关耀祖来这里时，想着，如果关招妹过得很糟糕，那就强行将他带回家。 给母亲和姥姥说说好话，道个歉，毕竟是亲人，她们应该不会为难关招妹的。 但看到这样的他，关耀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站在他面前把他带走。 关招妹嘴角的那抹笑容刺痛了她的双眼，让她的眼球酸涩。 她眨了眨眼。 似是要掉大珍珠了。 但雌鹰般的大女人，从不落泪。 关耀祖扭过头，不再看他，望着前方，硬声道：“回去吧。” 第88章举手之劳 回到a市，关耀祖让代驾司机直接将她送到公司楼下。 付清款项后，关耀祖上楼，来到工位前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不过可能是昨晚喝酒又熬夜，即使保温杯里装满枸杞都有些撑不住了，关耀祖暗下决心不能再这样。 按时规律睡觉、保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处理了一些紧急的任务，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头还有些隐隐作痛，正好这次月经假还没用，关耀祖准备向陈堰说一声下午回去休息。 刚点开公司的请假系统，办公室却喧哗了起来。 “诶诶，有人在楼下闹事！” “举横幅来着，跟我们的一个大主播有关！” “不是吧？难道是......” 关耀祖的工位本来就靠窗，听到这话，她扭头窗外看去。 在十二楼高的位置看下去，所有人都和一个小指关节一样高矮，看不清具体形貌，但胜在视野大，一眼就能把握全局。 两个人拉着红色的偌大横幅，另一个人举着牌子，不断来走来去，不时举过头顶，左右摇晃着手中的标牌。 关耀祖越看，越觉得那个举着牌子的人是叶亭亭的妹妹叶伟杰。 叶伟杰，她来这里闹什么？ 此时正是中午下班的时间，公司很多人都往外走准备去吃饭，这个园区也不止星耀娱乐这一家公司，许多人经过，驻足围观，也有不少人举起手机来拍。 很快，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许静静出现在楼下，他穿过人群，几人交谈了不到一分钟，他们便收起了横幅朝着公司里面走去。 关耀祖不解挠挠头。 一扭头，关耀祖刚好看见叶亭亭一身黑色紧身露胃装，通过走廊，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走。 应该是许静静将叶家人请进了会议室里，又叫了叶亭亭，让她们能够有个地方好好谈谈。 看起来像是叶亭亭的家务事。 不过只要不闹大，不影响星耀娱乐的声誉，那就跟关耀祖无关。 关耀祖目光落回屏幕，把自己的请假流程走了。 打车回家，关耀祖扑到自己的床上阖上了眼睛沉沉入睡。 一觉睡到四、五点，关耀祖醒来，站在镜子前面审视自己，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思。 她最近熬夜、喝酒，而这两项都是肌肉的大敌。 关耀祖摸了摸自己手臂肌肉，又看了看自己的后背、大腿。 肌肉这东西，用进废退，昨晚打流氓男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格斗技巧稍有些生疏了。 关耀祖不能允许自己的格斗能力有所下降，她是大女人，必须要有大女人的样子。 吃完饭后，关耀祖搁下碗把筷子一丢，就要出门去格斗场地训练。 每个区都有公共格斗场地，提前预约即可使用，如果来不及预约也可以当场去看是否有空闲格斗间，只不过，如果半小时内预约的人来了，就得让出去。 跟图书馆座位预约一样的规则。 工作日的晚上，人还是比较多，关耀祖连着看了好几个格斗场地，这才找到一个空闲的，她赶紧预约了两个小时。 刚要出门，正在收拾碗筷擦桌子的关阎果果从厨房走出来，湿手在围裙上擦拭着。 他今天化了粧，但脸上还是有藏不住的疲惫：“耀祖，你这是去哪？” 关耀祖说出目的地之后，关阎果果的脸上一喜：“正好，我要去那附近买个东西，可以跟你一起吗？” 关耀祖上下看了他一眼，点头同意了。 送一下小爹，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拿好运动衣，关耀祖带着关阎果果开车前往附近的商场。 格斗场外不好停车，关耀祖将车停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关阎果果要去商场楼上去定制贵夫护肤和化粧品。 最近脸上疲态太明显，他心里已经响起了警报，接近三十年优秀的自我管理告诉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尽快采取行动。 因此他特意联系了某奢侈品牌的销售顾问。 关阎果果要根据他现在的皮肤状态调整护肤品和化粧品的成分，从而让他的脸部保持最佳状态，迎接随时可能回来亲亲老婆关邦儒。 本来销售顾问是可以上门来测他皮肤状态从而对症下药的，但他还是决定亲自来店里，测皮肤的同时也给自己换个环境，放松一下。 现在，销售顾问应该已经在店里等待他了。 而关耀祖要去的格斗训练场在商场对面的体育馆。 两人路不同，到了一楼正要分开，关阎果果目光却落在一旁的咖啡店。 关耀祖好奇，顺着关阎果果的目光往那边看去。 那是一个有着很大落地窗的咖啡馆，咖啡特有的焦香味混杂在商场甜腻的香水中，钻入关耀祖的鼻腔。 落地窗下，关耀祖看见自己五十多岁但依然魅力不减风度翩翩的老娘正坐在那里。 而她的怀中，是巧笑倩兮一看就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 关耀祖脸上噙着笑，嘴里不由得“哇哦”了一声。 赞叹完，这才想起自家名义上的小爹还站在旁边，关耀祖收敛了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抱臂看向关阎果果。 关阎果果精致的小脸上已是煞白一片，他嘴唇微微颤抖着，浑身僵硬，根本没有注意到关耀祖。 商场人来人往，但他目光里仿佛只剩下了他的妻主和她怀里的小男人。 他曾以为，自己不在意关邦儒在外面搞得那些风流韵事。 因为她找的那些男人都是二流货色，是比不过自己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心胸宽广地与那些二流男人做朋友...... 但当看到比自己更年轻，更貌美的男人坐在关邦儒怀中时，他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因为， 他看到的， 是曾经的自己。 第89章充满干劲 曾经风流的关邦儒...... 哦不，她一直是如此。 流连在烟花巷中的关邦儒，从他认识她开始，她便是这样的不是吗？ 他也曾坐在她的怀中，在高档商场的咖啡馆中与她分享同一杯咖啡，也曾与她在人来人往的公众场所，不顾她人目光地与她耳鬓厮磨。 现在，她还是那样，而他却变了，他兴高采烈地赘进关家，在家长里短里耗尽了所有的青春年华。 但他还是与那些男人不同的。 起码，他是她的正夫。 只要他不让她难堪，只要做好他该做的事情，只要他给她自由，那他就还是关家的正夫，而那些男人，就只是她的过眼云烟。 关阎果果对着一旁的关耀祖扯起一抹温和的笑：“耀祖，格斗训练加油啊。” 关耀祖见关阎果果在一瞬间的悲哀和震惊后，迅速恢复了正常，心中不由称赞起来。 怪不得这个男人能够被母亲赘回家，如此识大体的男人，世上难找啊。 果然还是最传统的男人才能赘回家，省心又省事。 关耀祖点点头，将手里拎着的黑色运动包甩到肩膀上，朝着格斗场而去。 关阎果果最后看了咖啡馆里面亲密的两人一眼，这才上了商场五楼，去了约好的店里。 等待了半小时，关阎果果约好的销售顾问才慌慌张张地出现：“不好意思呀，果果哥，临时有点事耽误了。” 关阎果果笑了下，走上前仔细观察这张年轻又美貌的脸孔。 半晌，他对着面前男人伸出了手，用拇指温柔擦拭着他嘴角残留的咖啡渍。 二流货色。 关阎果果轻笑道：“没事，来给我做皮肤检查吧。” 他藏着心中不断滋生的恨意，坐到了皮肤检查仪器之前的真皮凳上。 关耀祖来到格斗场，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了。 格斗场是由公共区域和训练室组成的。 公共区域不用预约，随时来就可以用，是热身、训练体能，进行基础训练的场所。 而训练室则是需要抢预约名额的，里面里面配备了智能的ai陪练装置，可以根据不同人的能力，做出针对性的训练计划和陪练方案。 每一个女人在十二岁之后，都会自动注册武体训练的账号，但这个时候主要以兴趣和引导为主，但也可以进一步选择更严格的学习。 而在步入十八成为法律意义上的成人之后，所有的女人都要接受三年的义务武体训练。 三年训练里，每年年末都要进行考核评比，考核的难度也会逐年递增。 一次不及格，就会自动延长半年，因此少部分天生体弱的女人甚至会将三年的培训延长至五年、六年。 因此，现在网上有些声音，说是要取消这种强制性的武体训练，毕竟三年甚至五六年，正是一个人最好的年华，怎么能浪费到武体这种粗鲁的训练上面。 但关耀祖觉得这些话都是放屁，肯定都是男扮女装的那群疯子在网上混淆视听。 这些披着女人皮的疯男人能不能关起来？ 武体训练，最直接的益处就是获得一个强健的身体。 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拼搏学业和事业？ 人生所有的地基都建立在健康的身体之上，越是天生体弱之人，才越是要多训练，而不是放任自己，自甘堕落。 女人必须对自己要有更高的要求，哪能像男子一样，成天抱着弱男审美不撒手。 男子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子可以找个女人依靠，他们弱，没有关系。 但是女人，是顶天立地的大女人。 顶天立地的大女人，双脚要结结实实地踏在大地上，要浑身充满力量地迎接我们努力构建的未来。 而且，也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像母亲关邦儒那样，五十多岁了还能泡二十多岁辣弟。 唔...... 突然充满干劲了呢。 想到这里，关耀祖拎着包，脚下都要生风，快速进入更衣间换了运动衣。 她在公共区域拉伸十分钟，随后深蹲50个，俯卧撑50个，波比跳20个，又做了十分钟的平板支撑，绕着公共区域的800米跑道跑了两圈。 刚开始的时候，身体还稍微有些紧绷和酸痛，关耀祖调节着呼吸，闭口吸气，张嘴吐气，调节着身体的节奏。 渐渐地，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热了起来，汗水渗了出来，体内有一种力量在逐渐复苏。 掐着点，关耀祖踏进了预约好的格斗间。 格斗间铺着垫子，软硬适中，赤脚踩上去也不会凹陷，摔倒时也不至于受伤。 在格斗间里面的智能终端登录后，和一面墙一样大的屏幕上出现了画面。 上面实时监控训练情况，随时做出指导和反馈。 因为已经在外面的公共区域活动开了，浑身所有的关节和肌肉都跃跃欲试，关耀祖直接点开模拟训练，先对战一回再说！ 一个3d的虚拟人形出现在关耀祖面前，抱拳冲着关耀祖微微微笑鞠躬。 关耀祖双脚稍稍分开与肩同宽，脚尖微向内扣，膝盖微曲，双拳提起至肩高，双肘完全下垂，肘尖向下，前后手拳眼都向后侧上方，后手大小臂护住肋部。 她的眼神在格斗小人出来的那一刻就变了，变得锐利无比，没有盲目的挑衅，也不是过度的畏惧，而是对即将来临的对决进行的冷静评估。 没有人喊开始，也没有枪声鼓声作为行动的讯号，关耀祖和虚拟格斗小人的对战在无声无息中开始。 挥拳，躲闪，飞踢，每一次出拳都如猎豹般凶猛精准，每一次踢击都直奔要害。 汗水挥洒在空中，浸湿了衣服，肌肉在每一次挥动中不断紧缩和放松，血液汹涌澎湃为肌肉提供能量，最后一记精准的直拳，击穿虚拟小人的腹部，小人化作像素小格子，消散在了格斗室中。 关耀祖，胜。 停下步子，放缓呼吸，关耀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肌肉在轻微颤动着，心在疯狂地跳着，她深深吐纳一回，感受着暴汗以及胜利的快乐。 几秒后，屏幕上出现了这次模拟实战的分析和训练建议，关耀祖点开，按照终端的规划开始将自己弱点逐个攻破。 两个小时后，格斗间使用时间结束，关耀祖灌了一大口水，拎起包，去沐浴区冲掉一身臭汗，出了场馆。 夜色静谧，街对面商场的霓虹灯还在闪烁，关耀祖感觉身心都无比欢畅，肉体虽然疲惫，但精神的愉悦却让她脚步轻快。 到了商场，关耀祖刚刚要下地下一层，就注意到楼上隐约传来争执的声音。 “小三！” “不要脸！” 关耀祖本想着与己无关、赶快回去睡觉，但走了几步，却发现这声音有些耳熟。 其中叫得最大声的，不就是自己的小爹，关阎果果的声音吗？ 第90章疯子泼父 关耀祖犹豫了一会，到底是上楼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还是直接回家。 但毕竟关阎果果是她关家的小男人，他在外面像个泼父一样撒泼打滚，丢的也是关家的脸面。 母亲也不知道在不在，即使在，她五十多岁的大女人，怎么可能参与小男人之间的纷争。 最后还得由关耀祖出面解决。 算了，去看看吧。 关耀祖皱着眉头，往事发的五楼走去，心里想着以后赘男人千万不能找这种疯子公爹。 到了五楼，那卖奢侈贵夫品的店外已经聚集了一堆好事者，大多都是一群家庭主夫，不用上班，做完了家务出来逛商场，因此有这个“闲情逸致”来观看别人家的闹剧。 不过，也正是这种打小三的闹剧与每个赘夫都息息相关，这才特别吸引他们的眼球。 关耀祖一只手将黑色运动包甩到肩上，另一只手揣进裤子兜里，她穿着一身休闲的黑衣，面容沉静，往闹事的地方而闲庭信步走去。 甚至不用挤进去，只需要说声“让开”，那群小男人扭头看见是如此气概的大女人，就自动给关耀祖让出了一条路。 关耀祖很快就穿过了人群，站在最佳观赏位。 不同于别人的津津有味，关耀祖看着地上纠缠着扭打的两个男人，只觉得丢脸。 关阎果果穿着一身端庄藕粉色套装，现在已经在厮打中扯开了线，隐约露出了里面的蜜色皮肤。 他现在正跨坐在年轻男人的身上，巴掌和拳头不断往身下男人脸上挥。 关阎果果这几年在关家做家务，锻炼出了一些力气，年轻男人在关阎果果的殴打下，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之力，只是一直躲避着，手臂护在脸前，尽量减少对脸的伤害。 在扭打中，年轻男人的职业白色衬衫被扯开了，露出了本来半藏在里面的喉结链。 关阎果果口中发出一声悲鸣。 银色的链子，连接一小块三角形的纱制布料做成的文喉，关阎果果也有一个，一模一样。 那是关邦儒送给他的。 她郑重的送给他，说是定情信物，于是他收下，珍藏着，只有在纪念日这样的重要日子才会拿出来戴上。 但是，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也有？ 也是关邦儒送他的吗？ 定情......信物？ 她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海誓山盟，对这个男人也说过吗？ 她也曾郑重地将这条文喉递到这个男人中，让它来见证她们新鲜又热烈的爱情吗？ 关阎果果面容上浮现极深的悲恸，他吼叫着，伸手就要去夺那年轻男人脖子上的喉结罩。 本来一直忍受着殴打只是用胳膊保护脸的年轻男人，见关阎果果往他脖子处伸手，顿时感到被羞辱的愤怒。 打他的脸也就算了，竟然要当众扯下他喉结罩，跟扒他内裤让他当众游街有什么区别？！ 杀人诛心，果然男人越老越恶毒！ 年轻男人毕竟比关阎果果年轻个几岁，身体和供青能力还处于巅峰，不像关阎果果已经人老珠黄身体虚弱正走下坡路。 即将被羞辱的恐惧让他身体内爆发出了一股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力量，他擒住将关阎果果的手臂，用力往旁边推搡，腿上也开始疯狂地飞踹。 在这疯狂之中，某一脚踹到了关阎果果的最脆弱的地方。 关阎果果脸色顿时由愤怒的红变为痛得失魂的惨白，身体一时间失力，倒在了一旁。 这下，局势逆转，角色交换，关阎果果变成了被压制的那一方，而年轻男人则跨坐在他身上，拳头和巴掌如同雨滴一样落在关阎果果的脸上、胸上。 关阎果果一个接近三十岁又在关家养尊处优了好几年的老男人，只好捂着脸哀嚎着，不时伸手试图抵挡年轻男人的攻击。 在挣扎中，关阎果果的喉结罩松了，又在年轻男人的一轮攻击中被他的手链勾住，带到半空中。 人群中发出喧哗。 围观者有女有男，女少男多，所有人都发出了怪异的惊呼声。 关阎果果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喉结罩正飞在半空中，来不及思考也顾不得护脸，他伸手就要去夺他的男人尊严和荣誉。 年轻男人并不想扯开关阎果果的喉结罩，这只是巧合。 因此看到自己的手链带出的那一块羞布，他也愣在了原地。 关阎果果趁机抓住了代表他男人尊严的文喉，用力一扯。 挂着文喉的手链被猛地扯断，原本紧密相连的一串串珠子，瞬间失去束缚，纷纷扬扬洒落开来，落在地上。 或是破碎，或是咕噜噜滚远。 年轻男人的拳头和巴掌不再落下，失去手链的那只手如失去灵魂，呆滞地停留在空中。 人群的喧哗也逐渐停息，空气中出现令人难以忍受的短暂寂静。 关耀祖皱着眉头，将黑色运动包从肩上甩到一边，将那年轻男人如拎小鸡一般从关阎果果身上拎开。 随即关耀祖脱下身上的外套，冲着关阎果果的脸扔下。 “起来！”关耀祖皱着眉，厌弃地命令道。 关阎果果手里拽着外套，将衣服罩到自己的头上。 外套在脸前合拢，遮住了他已经青紫的脸孔、凌乱的头发，还有，赤裸的喉结。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站在关耀祖的身后，缩着肩膀，极力减少自己占据的空间，缩小存在感。 关耀祖穿着白色背心，肩膀宽阔舒展，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清晰又充满张力。 她转身，面对看热闹的一群八公，沉声道：“让开！” 人群被关耀祖的气势震慑，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关耀祖走在前面，关阎果果沉默着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往地下车库而去。 上了车，关耀祖沉着脸，一言不发，开车驶往关家，关阎果果则坐在副驾驶，外套依然罩在头上，佝偻着身子沉默着。 车内的气氛极度压抑，只听得见窗外吹进来的呼呼风声，还有汽车引擎的轰鸣。 就在这片低压中，关阎果果开始轻声啜泣。 第91章他要上位 关耀祖手中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耳边传来小爹的轻声啜泣声。 皱着眉头，她觉得很厌烦。 男人就是麻烦！ 自己去跟妻主的小情人打起来，打不过别人，在她面前哭什么？ 有什么好哭的？ 一个赘夫，本就要有宽广的心胸去包容妻主在外玩闹时招惹的花花草草，即使委屈也得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 他闹得这样大，不仅是让自己没了颜面。 要是让一些八公知道了，不得说关家赘了个疯子入门吗！ 听着压抑着的哭泣，关耀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烦躁地敲打着，终于在下一个红灯，她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别哭了！” 车内突然爆发的训斥让关阎果果愣了一下，啜泣声随即停止，但急促的呼吸还是暴露出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安。 关耀祖无奈叹气，抓起放在车前的纸巾，丢到他的旁边。 剩下的路，车内都很安静。 驶进小区的车库，关耀祖迅速将车停好，下车，朝着楼上走去。 关阎果果也跟在关耀祖的身后下了车，两人保持着沉默，直到进了电梯，关阎果果才说了第一句话：“耀祖......这事可以不要告诉邦儒吗？” 本该贤良淑德的赘夫关阎果果如今在人来人往的商场与关邦儒的小情人厮打，还被人扯了喉结罩，如果让关邦儒知道，她不知道会怎么看他。 她会不会认为他丢了关家的脸？会不会认为他失了赘夫的品德？会不会觉得他没有相妻教子的资格？ 他不知道，他害怕。 他本就是凭着一张脸和优秀的床上功夫，攀上了富贵关家、实现了阶层跃迁的穷男人。 他什么本事都没有，甚至在关家没有属于自己血脉的孩子，如果关邦儒不要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赘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他在这场婚姻中没有退路...... 他也无法回爹家。 爹家，连他从小长大的家，也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自己小时候的卧室，怕是已经租给了外人吧！ 想到这里，关阎果果的眼眶又红了，见关耀祖没有说话，他只好喉咙哽咽着，语气带着祈求，再次开口道：“求你了，耀祖......” 看着只比他小两、三岁的关耀祖，自己的名义上的孩子，关阎果果突然觉得有些窒息。 为什么他没有选择在自己的最佳共青期找一个愿意接纳他、愿意使用他青子的女人呢？ 即使那个女人穷一点，但他现在，起码还有一个留着自己血缘的孩子，而不是孤立无援，只能靠自己。 关耀祖看了关阎果果一眼，冷声道：“我没你们男人那么喜欢嚼舌根。” 关阎果果听到这话，心里的恐慌和无助终于减少了一些。 但一口长气还没出完，关耀祖眼里带着嘲讽又道：“但我不说，那个小男人被你打了，他能咽下这口气吗？” 接近关邦儒的小男儿，包括曾经的关阎果果，无一不是冲着她的钱来的。 当个小三、情人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男人最终的目标，是成为关邦儒的正室，就像曾经的关阎果果一步步爬上来的那样，只有这样，才能让临时的饭票转为长期的保障。 关阎果果之所以没忍住，和那个男人扭打起来，也是从那个小男人的眼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野心，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本来是打算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但那男人对着他的脸仔细观察，一口一个抬头纹、鱼尾纹、颈纹，一口一个松弛、毛孔粗大、暗沉。 想到那男人在关邦儒怀里巧笑倩兮的模样，关阎果果越听越觉得是对他的嘲讽。 他真皮凳子上横竖坐不住，仔细看着他细腻白皙的脸半晌，才从他整整齐齐的牙缝中看出字来。 每颗牙齿都写着两个字： 上位！ 上位！ 他要上位！ 关阎果果一时恐慌发作又气急攻心，这才冲动了。 听到关耀祖的这句话，最后一层遮羞布终于被揭下。 那个男人和他打了架，肯定会在关邦儒那里诉苦，说关阎果果的粗鲁和不守夫德。 说不定，现在他就正躺在关邦儒的怀里，被她轻声安慰着，甜言蜜语逗弄着，山盟海誓地承诺着。 关阎果果的心如坠冰窖。 电梯到了，关耀祖率先走出去，进了家门，关阎果果跟在关耀祖身后，一言不发。 穿过玄关，关耀祖发现客厅的灯居然还是亮着的。 这个时间，姥姥关建国已经睡觉了，关耀祖和关阎果果又才从外面回来。 这个家里面，现在能在关家的...... 关耀祖语气轻快道：“母亲，你回来了！” 关邦儒坐在沙发上，带着无框眼镜，手里捧着平板电脑，另一只手拿着触控笔，正处理着公司的会议纪要。 听见关耀祖的声音，她抬头，锐利的目光落到她引以为傲的大女儿身上，点了点头。 随即，又看向跟在女儿身后，用黑色外套裹紧自己的关阎果果。 她的神情顿时沉了下来，满是阴翳。 关阎果果的身子明显发抖，但随即假装镇定，从外套的缝隙露出一张哭得乱七八糟、粧也花了、头发也乱了的小脸：“邦儒......” 说着，便小步朝着坐在沙发上的关邦儒而去。 关邦儒冷眼看着，站起身来，对着关阎果果怒声道：“跪下！” 关阎果果被关邦儒语气中的怒意所惊骇，她话音刚落，关阎果果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点犹豫也没有。 和小情人约会的商场离家不远，关邦儒想着自己这么久没回家了，结束约会后便朝着家方向而来，但没想到，家中除了自己的母亲关建国，另外两人都不在。 女儿关耀祖不在倒是正常，但本该好好待在家的关阎果果也不在，她便有些不高兴了。 半小时前，她还接到了自己情人的电话，说是被关阎果果当众侮辱殴打了一顿，随即配上几张乱七八糟的露胸自拍。 那张诱人的脸在照片里确实是青紫一片，惹得关邦儒心疼不已。 但最令她愤怒的，并不是情人被打这件事，而是关阎果果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像个泼父一样打人，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关阎果果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着：“邦儒，我错了......” 第92章圣男荡父 关耀祖见状，不在客厅逗留，直接进了卧室。 母亲教育自己的赘夫，她们小两口的事情，自己还是离远一点好。 快速洗漱之后，关耀祖在屋外隐隐传来的啜泣、反思、以及呻吟声中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关耀祖醒来的时候，关阎果果已经系着围裙在厨房里面忙活了。 关耀祖坐在红木桌上，抬眼看厨房里的那个男人，昨日哭泣后的痕迹还留在眼上，虽然眼睛是红肿的，但脸上却是久违的容光焕发。 关耀祖想起睡前迷迷糊糊听到的呻吟声，又望了望客厅的战绩...... 嗯...... 挺好的。 母亲身体康健、身强体壮，还如龙似虎，做女儿的就放心了。 关阎果果端着米粥出来，刚好看到关耀祖的目光从客厅收回，他羞红着脸连忙将粥碗和小菜放到关耀祖面前，然后朝着客厅而去。 一边去还一边欲盖弥彰：“找东西来着，怎么找不到呢？” 关耀祖拿着手机，一边快速浏览着昨天和前天潘悦悦给她发的一堆信息，一边选择性地回复。 运动会？ 嗯？ 今天是北昌理学院的运动会啊！ 关耀祖喝了一口粥，望着天花板想着自己当初大学的时光。 说实话还挺怀念的。 开幕式穿着超短裙跳啦啦操的男孩子们，那些穿着凸显翘臀勾勒身材紧身衣的礼仪先生们...... 还有抓住了所有少男眼球的，那些在操场上肆意奔跑着，燃烧着青春冲向终点的少年们！ 正好还有两天月经假，去大学校园看看运动会吧！ 喝完剩下的粥，又吃了两个鸡蛋，喝掉牛奶，关耀祖拿起车钥匙，起身朝着北昌理学院而去。 潘悦悦正在化粧，准备参加下午的运动会开幕式，得知关耀祖来的消息，把他高兴坏了。 一旁的王伊伊：“你女友要来？” 潘悦悦娇羞地点了点头。 徐乌乌和宋思思在一旁惊呼：“什么时候来！想见想见！” 潘悦悦看了看手机聊天界面，上面是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小时后到你学校门口】 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来，也没有问潘悦悦方不方便。 反正就是一个小时后要来，你看着办。 潘悦悦羞赧道：“十点就到学校门口了。” 钱珊珊正往上眼睑上贴假睫毛，听到这话，看了看时间，加快了自己化粧的速度。 一小时在说笑和化粧中很快就到了，宿舍的其他四人簇拥着潘悦悦往校门口走，只有钱珊珊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却又能看出是一起的。 王伊伊心里还记恨着上次钱珊珊的冷嘲热讽，看见他一起出宿舍往校门口走，但与宿舍其他几人隔着一点距离，便话里带刺道：“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怎么又跟着来了？” 钱珊珊今天的粧特别性感和魅惑，和潘悦悦的清纯可爱属于两个极端，他翻了个白眼：“悦悦的女友，我肯定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 潘悦悦的长相，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好看的，不管是化粧或者卸粧后，都有一股韵味。 学校里，也常常有人将潘悦悦和钱珊珊作对比，说一个是纯洁圣男，一个是魅惑妖男。 追他们的人也数不胜数。 在钱珊珊已经谈过好几任的情况下，潘悦悦却一次都没有接受过那些大女人的好意。 钱珊珊自己也常常与潘悦悦作比较，他觉得潘悦悦太装太假，就是个绿茶。 自己明明比他活泼外向又真性情，为什么那些女人还会在被潘悦悦拒绝后，给他在心里留下一个位置。 而这样的男人看上的女人，他钱珊珊自然要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放假，不需要刻意低调，关耀祖没开她白色心爱小宝马，而是找了辆还看得顺眼的限量版跑车。 因此直到关耀祖摇下车窗，跟潘悦悦打招呼，他才将自己的大女友才认了出来。 “耀祖？！” 潘悦悦的目光早就被朝着学校门口开来的酷炫跑车吸引，看到里面竟然坐着他女友关耀祖，潘悦悦惊喜不已。 潘悦悦家庭条件也不错，谈恋爱本就想着找一个门当户对的。 从第一次认识时，关耀祖一掏就掏出十万餐饭包了全场，他便知道关耀祖家境不错，但今天看到这流畅动感的车身，低矮宽大的车身...... 关耀祖一手搁在车门框上，一手抓着方向盘，看着潘悦悦和他身旁的几个男人。 潘悦悦连忙解释道：“这是我舍友。” 关耀祖点点头，随即问道：“停车的地方在哪？” 关耀祖绕着学校外面开了一圈，也没发现一个停车场。 旁边的舍友看着豪车和车里的帅姐，嘴里都不由得发出低低的赞叹，抓着潘悦悦的手都在用力。 潘悦悦心里也很激动，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谈的女朋友竟然是个隐藏大佬，他忍着胳膊上被掐的疼痛，温柔笑着道：“在学校里面。” 关耀祖微微侧头，往副驾驶的方向一指：“上来。” 第一次进学校，总得有个指路的。 同时，副驾驶的车门向上、向外展开，像蝴蝶展翅一般打开了。 潘悦悦压着心里的激动，正要上前，却被旁边的钱珊珊抢先一步。 钱珊珊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 关耀祖的目光这才正式落在了钱珊珊身上。 刚刚只是扫了一眼，知道有这么个小男人而已。 关耀祖注意到，这个男人与潘悦悦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类型。 他没戴喉结罩。 而是用一种极有弹力的黑纱代替，就像某些男人爱穿的黑色丝袜那种材质，只不过套到了脖子上。 喉结被紧致的黑纱包裹，形状和大小一览无遗。 关耀祖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文喉，只是因为这种款式太大胆和开放，很少男人敢穿。 而且，穿这种文喉的男人一般是在国外的歌舞伎町工作的先生，国内很少见。 没想到，a市的小小北昌理学院竟然有这样的男人。 不愧是男大。 青春果然不同凡响。 第93章青春男大 其他舍友都吓了一跳，王伊伊皱起眉头，怒视着车里的钱珊珊。 钱珊珊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环顾整个车内，拉了拉安全带、调整了座椅，展开了遮阳板化妆镜，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粧容。 整得自己像车的男主人。 潘悦悦强忍着心中怒火，拍了拍王伊伊的手：“没事，珊珊想坐就让他坐好了。” 关耀祖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见自己的男友明明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不由想笑。 她将后座车门打开：“进来吧。” 不过后座最多坐三人，他们一共六人，站着的五人。 坐是无法全部坐下的，就看他们怎么分配了。 于是...... 潘悦悦坐进去了。 王伊伊坐进去了。 李贰贰坐进去了，坐在潘悦悦和王伊伊的腿上。 宋思思坐进去了。 徐乌乌挤进去了，坐在王伊伊和宋思思的腿上。 一时间欢声笑语。 “幸好我瘦。” “我没到一百斤呢！” “啊，减肥果然有效果了！” “哇塞，坐进豪车的感觉真不一样呢！” “啊，你的腿移一下......” 关耀祖勉强笑了一下。 她是真没想到。 或许这就是青春的男大吧。 钱珊珊坐在副驾驶冷哼一声：“真是包皮长见识短。” 豪车载着一女六男，缓缓开向校门，经过保安亭的时候，里面的保安阿姨看着窄窄后座挤满五名活泼男大，眼睛瞪得像铜铃。 “然后往哪走？”关耀祖问的是停车位。 潘悦悦坐在后排，腿上又坐着李贰贰，视野被遮挡，正艰难地探出头说话，钱珊珊开口了。 用他们整个宿舍的兄弟都从没听过的夹子音，钱珊珊嗲嗲道：“往左边，一直开到头就是了呢~” 关耀祖莫名其妙地看了钱珊珊一眼。 停好车，关耀祖下车，所有男人都跟着她身后从车里出来。 潘悦悦上前站在关耀祖的身边，在钱珊珊的面前，主动拉住她的手：“耀祖，开车辛苦了，你饿不饿？下午两点运动会才开幕呢。” 关耀祖摆摆手：“喝点咖啡之类的吧，在哪里？” 大学里除了食堂，也有一些租店面做些小吃生意商贩，部分品牌商也会在学校入驻。 所有小男人都跟在关耀祖后面进入咖啡店。 今天运动会，不用上课，但是咖啡馆里的人不多，毕竟现在还是早上，慵懒男大还要睡美容觉的嘛。 关耀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潘悦悦这次学乖，寸步不离，在关耀祖旁边坐下。 但关耀祖不比刚刚在车上，她现在有两个边。 左边和右边。 钱珊珊落落大方、步步生姿，骟骟朝关耀祖走来，坐在了她另一边。 坐下时，手掌还搭在关耀祖肩上，纤细手指在她的肩膀捏了捏，身体的其它部位也有意无意地挨擦着关耀祖。 关耀祖看着他款款走来，又感受到肩膀柔软又燥热的按压，她淡淡笑着不动声色接下他的“好意”。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钱珊珊，够烧。 扭得，够好看。 潘悦悦也注意到了关耀祖欣赏的目光，望向钱珊珊的眼神几乎带了刺。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厌恶一个男人。 从小他就被人夸心善、单纯，遇到事情，他也从来是谦让和宽容。 但唯独在关耀祖这事上，他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都说恋爱中的男人最善殬。 自己以前还不信，直到这事真的发生在自己头上，他才发现，原来愱忮的根早就扎在了心里。 关耀祖从钱珊珊处收回目光，用手机扫码点了一杯普通热拿铁，支付完后将手机揣进兜里对着众人道：“别客气，点咖啡啊！” 但她的手机就是不掏出来。 这咖啡馆是没有服务员的那种，下单支付都是由手机完成，咖啡做好后客人去柜台取餐。 几个小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 开超跑的女人，应该不至于连个咖啡都请不起吧？ 当然不会，关耀祖只是不想请而已。 上次请喝奶茶，是她升职了，高兴，顺带照拂下新谈的男友潘悦悦和他的舍友。 今天，她开了这么远的车来学校找潘悦悦，没让他出油费都是她大方了，还咖啡？ 想美事呢！ 更何况...... 关耀祖的目光从这六个男人的身上移动，从潘悦悦始，绕一圈，最后落到钱珊珊身上，这才收回来。 除了潘悦悦清纯可人，钱珊珊浪荡勾人，其他四个男的长相就很一般了，还没大龄剩男关招妹好看，她可没心情请这种普男喝咖啡。 潘悦悦见兄弟们尴尬，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扫桌上的菜单二维码，然后递给众人，温柔巧笑道：“随便点~” 手机传递到钱珊珊的时候，钱珊珊笑着道：“悦悦，不用了呢，我已经给自己点好了。” 他不接受潘悦悦好意是一方面，这句话一说出来，更显得宿舍里其他的小男人爱占小便宜。 果然，话音一落，在场的另外五个男人都沉默了。 手机回到潘悦悦手里，他一边付款，一边漫不经心笑道：“珊珊一直都这么不合群呢。” 关耀祖得咬紧牙关才不让自己笑出来。 三个男人一台戏，现在她身边六个男人，真真是精彩极了！ 跟他们在一起还不到半小时，感觉自己都年轻了许多呢。 咖啡做好了，关耀祖坐着没动，潘悦悦和王伊伊一起去柜台将咖啡拿回来。 关耀祖喝着咖啡，听着这群小男人的家长里短和公公爹爹，感到有些无聊。 想到林喜喜现在应该在直播，便将包里的平板掏了出来，打算跟进一下进度。 作为运营，她早就提前几天把林喜喜之后的直播规划写出来了，这样，即使关耀祖请假，也不影响他的直播节奏。 平板里的林喜喜巧笑倩兮，可爱的娃娃脸让人不由升起好感。 钱珊珊瞥了一眼屏幕，又看一眼潘悦悦阴阳怪气道：“原来你女朋友喜欢这一款啊。” 潘悦悦也注意到了屏幕里的男人，只是没有问出来而已，如今，窗户纸被捅破，他不免有些恼怒。 但他还是用一种听起来随意的语气道：“耀祖啊，这个男人是谁啊？” 关耀祖翻看着直播关键点记录，随口答道：“我同事。” 潘悦悦轻轻蹙起眉头，但还是乖巧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钱珊珊直接笑出了声。 这么有钱的女人还上班？ 随便敷衍的话，也就潘悦悦这种傻男人才信。 第94章挨挨擦擦 其他舍友早已闻到这股火药味，一个个手里捧着咖啡小口呷着，不打算参与。 除了王伊伊。 王伊伊是潘悦悦在宿舍里面玩得最好的一个，他两个从大一开始就是好唧蜜。 又因为王伊伊跟钱珊珊一直有些摩擦，因此，见钱珊珊如此针锋相对地和潘悦悦说话，王伊伊很不爽。 看着紧紧跟关耀祖贴贴的钱珊珊，王伊伊道：“珊珊啊，你女友呢？” 钱珊珊百无聊赖地摆弄自己的艳红指甲，随口道：“分了呗。” 王伊伊又道：“你有那么多感情经验，分享一些给潘悦悦呗，这还是他第一次恋爱。” 话里话外告诉关耀祖，她旁边的钱珊珊是个谈过很多次恋爱的荡父烧货，而悦悦是纯情少男，你可要留心珍惜好男人啊。 潘悦悦听到这话，挽住关耀祖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点：“是呀，珊珊，你有那么多经验，教教我吧，我想和耀祖好好过日子呢。” 关耀祖胳膊被猛地一拽，刚从直播里面回过身来，另一边肩膀又被钱珊珊伸手抓住。 钱珊珊对着关耀祖眨了眨眼睛，卷翘的睫毛忽闪，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我那算什么，哪有悦悦眼光好，我看了耀祖都走不动道想跟她谈恋爱呢。” 无视潘悦悦和王伊伊的攻击，直球示好。 王伊伊感到一阵恶寒，正要再说点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伊伊？” 王伊伊转头，发现是他的亲亲女友沈良才。 沈良才穿着宽松的速干背心，手里捧着一个篮球，全身汗淋淋的，看起来是刚从操场回来。 沈良才的目光落到关耀祖身上，见她身上带着成功人士的随性和从容，又浑身都是名牌，是她这种穷学生不能比的，不由得有了一些危机感。 “王伊伊，你什么意思？”沈良才直接对着王伊伊开口质问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她现在才大一，但她也从没有亏待过这个比她大了三岁的老男友，每次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会想着他。 但他呢？ 花着她的钱和阔姐喝咖啡？ 沈良才抓着篮球的手有些颤抖。 她一直有这个问题，一生气手就会一直颤抖，控制不住。 王伊伊连忙站起来，拉住自己的女友，小声道：“这是潘悦悦的女友，另外这些就是我的舍友，你应该都见过了。” 原来是潘悦悦的女友。 但沈良才的心还是没有放下。 简单打了个招呼，她拉着王伊伊走了。 宋思思扭头小声道：“听说沈良才给伊伊花了很多钱呢。” 徐乌乌也点头道：“他以前哪里买得起名牌包，和沈良才在一起后才有的。” 李贰贰也凑过去小声道：“但听说沈良才家里条件一般......” 关耀祖见三个男人当着她的面在背后蛐蛐别人，不由皱起眉头。 潘悦悦身心都在关耀祖身上，见她脸上不爽，自然也猜到七八分。 连忙咳嗽一声，见不起效，又敲了敲桌面，终于打断了他们不礼貌行为：“你们还要吃点什么吗？” 三个男人见状停止蛐蛐，三颗头分开了。 摆了摆手，沉默地喝咖啡。 见氛围有些尴尬，不久后他们找借口溜走了。 桌上就只剩下了关耀祖、潘悦悦和钱珊珊。 潘悦悦越看钱珊珊越觉得不顺眼。 如果宿舍的大家都在，那他在，也还算合理。 现在大家都走了，就剩下他一个，他还这么沉得住气，气定神闲地呷着咖啡，贴在关耀祖的身旁。 他难道不知道当电灯泡是要遭报应的吗？ 潘悦悦心里愤恨，脸上却是温和笑着，头靠在关耀祖肩上，与她轻声说着情话。 就在这时，钱珊珊终于站了起来！ 他站起身，柔滑的指腹不动声色地在关耀祖的侧脸上拂过，随即朝着柜台走去，跟里面的男服务员要了纸和笔。 几分钟后，他端着一份薯条回到了关耀祖的身边，又是挨挨擦擦地坐了下去。 拿起一根刚出锅的薯条，钱珊珊吮吸着、小口咬着，眼神魅惑地看着关耀祖。 关耀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用五分钟的时间表演完吃薯条后，钱珊珊再次站了起来：“悦悦啊，你的女友真不错，我都喜欢了呢。” 虽说嘴里喊着潘悦悦，但钱珊珊却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盯着关耀祖的眼睛。 关耀祖也回望着他，眼神轻佻。 这送上门来的男人....... 长得也不错。 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潘悦悦皱着眉看着钱珊珊。 他知道，自己和他的梁子从今以后算是结下了！ 终于，钱珊珊扭着细腰支棱着翘臀离开了。 潘悦悦有些委屈地望着关耀祖：“耀祖，你别看他了！” 关耀祖收回目光，对着潘悦悦一笑，往他脸上“吧唧”一亲。 随即尝到一股苦味。 粉底被关耀祖的嘴薅下来一层。 关耀祖连忙拿起桌上的纸巾擦嘴，“呸呸”吐了好几下之后，这才皱着眉头道：“你今天化粧了？” 潘悦悦平时不化粧的，因为天生丽质难自弃，不化粧也足够清纯动人，因此关耀祖亲他时并不设防。 潘悦悦着急忙慌地抚着关耀祖的后背，试图替她抚平胃里的翻涌，听到她的话，白净脸上浮出一抹绯红：“嗯，今天开幕式，我要去跳啦啦操。” 关耀祖听到这话，眼神都亮了。 哟！ 花男儿！ 她不就是冲着超短裙露大腿的啦啦操辣弟来的吗，原来自己的男友也是啦啦操小队一员。 关耀祖乐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 潘悦悦看了看手机：“一点集合，两点开幕式。” 潘悦悦和关耀祖在学校里面找了个小餐馆填饱肚子。 之后，潘悦悦回宿舍换啦啦操的衣服，关耀祖男宿舍楼下的女友等待区闲坐。 关耀祖脸上戴着三万的墨镜，手腕上是奢华精致配有高级机芯的银色手表，脚上趿拉一双来自地摊的十块钱破拖鞋。 身上有钱人的气势和从容随性，还有大学生没有的成熟韵味，让从宿舍楼中出来的小男生都倾慕不已。 在楼下低头玩手机的半个小时，就已经有十几个男大来要微信了。 但关耀祖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会随便就给男人微信的。 除非对方是真的好看。 不过，鉴于潘悦悦是北昌工学院数一数二的美男，比他好看的没有几个——关耀祖进了校园就发现了这一点。 因此，关耀祖还是放宽了一些要求，十几个男大里面，只给了五、六个小男生微信。 这五、六个小男生各自有特点，或活泼，或傲侨，有的是猫系，有的是狗系，还有的是手办系。 关耀祖双手插兜，在男宿舍楼底下闲庭信步，突然摸到兜底有纸片似的东西。 打开一看，上面是隽秀的字迹： 【今晚八点，西门皇庭大酒店等你——珊珊】 随后是一串手机号码。 关耀祖一瞧乐了。 把黑丝当做文喉来戴的男人，真够直接的！ 要不要去呢？ 第95章粉白套装 潘悦悦换好了啦啦操的队服，从宿舍楼走出来。 关耀祖双手插兜，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代表纯洁和青春活力的白色球鞋，几乎呈一条直线笔直的小腿，淡粉色的膝盖，连接着没有丝毫赘肉的大腿。 再往上则是堪堪遮住臀部的超短裙，粉白相间，粉色是布料，白色则是透视纱料。 裙子里面穿着配套的紧身打底裤，行动间可以看到大小。 露着腰线的紧身衣，勾勒出胸和肩膀的形状。 短袖上衣，一双藕白色的大臂从袖子中伸出来，连接着和膝盖一样淡粉色的胳膊肘，纤细的小臂，小巧的手腕，还有拿在手中闪着金色亮光的花球。 脖子上，是用粉白色丝带系成的文喉，丝带长长的垂在身侧，格外飘逸好看。 听说男人的荷尔蒙分泌越旺盛，身体的各个关节就会越粉嫩好看。 这么一看潘悦悦，他的膝盖，他的胳膊肘，还有手腕，都是粉粉的可爱颜色。 看来他的男性荷尔蒙分泌良好。 风一吹，吹得他有些发颤。 潘悦悦本就瘦弱，如今还穿露出大片肌肤，没忍住，轻轻打了一个小喷嚏。 关耀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给潘悦悦披上，她温柔道：“小心着凉。” 这个天气不算特别凉，脱下外套后关耀祖就只有一件短袖在身上，但关耀祖全身肌肉，自带发热功能，这点温度，轻松hold住。 潘悦悦拢了拢带着暖意的外套，冲着关耀祖甜甜一笑。 他带着关耀祖来到操场，给她找了个看台的位置。 操场上，参加运动会开幕式，穿着鲜亮的大部分少男已经来了，像潘悦悦一样露着胳膊和大腿。 他往台下看了一眼，将手中的男士包、手机、还有外套等等东西都塞到关耀祖手中：“我去彩排。” 关耀祖点点头：“好。” 潘悦悦融入了和他穿着同样服饰的少男之中，排成队列。 教练在前方指挥着，音乐响起，粉白少男们跳跃、旋转，轻盈的步伐宛若小鹿般灵动，整齐划一的动作带来愉悦感。 关耀祖看着，赏心悦目。 果然，女人就得多看这种东西。 远处，还有不少其他方队的啦啦操，都是男孩子组成的，蓝白色的、红色的、浅紫色的。 不同颜色应该代表着不同的院系。 四十分钟后，潘悦悦回来了，他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身上却没有女人出汗之后的汗臭味，而是一股悠长的香味。 听说美男出汗不臭，也从不会撒尿拉屎。 这种都市传说关耀祖向来不屑一顾，但没想到前半句竟然是真的吗？！ 关耀祖从潘悦悦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潘悦悦擦了擦汗水，对着关耀祖微笑：“耀祖，你渴不渴？” 在关耀祖点头之后，潘悦悦从操场的志愿者帐篷里拿出了两瓶水，递给了关耀祖一瓶。 潘悦悦的啦啦队成员见状围了上来。 “悦悦，这是你姐姐吗？” “女友吧，没看见挨这么近嘛！” “悦悦，你不是不谈恋爱吗，拒绝了我们学校这么多学长！” “不是不谈，是眼光高吧！” 关耀祖被众多翘臀长腿围在中间，从容笑着应对。 潘悦悦也转头谦虚道：“没有啦~” 虽然远处看，这些穿着粉白色套装的啦啦队少男，每一个都像是复制粘贴，但仔细一瞧，却都没有潘悦悦外表出众。 潘悦悦的腿是这里面最白最直的，腰是最细的，长相也最为清纯，还是个标准的九头身。 关耀祖笑着搂紧了潘悦悦的细腰，手指挑逗般地在他衣服下摆往里面探索。 潘悦悦依然脸上不动声色地应对着啦啦队少男的调侃，手臂却夹住了关耀祖不安分的手，只有微微颤抖的身子暴露了他的紧张。 好不容易送走了起哄的众人，潘悦悦这才含羞带嗔地在关耀祖耳边羞道：“真讨厌呐......这么多人在呢......” 关耀祖笑着不说话，只是用手指在他露出来的细腻腰身肌肤上摩擦着。 几分钟后，教练的哨子吹响。 这是个英姿飒爽的中年女性，身姿挺拔，步伐稳健。 她一看就是个专业又严谨的好教练，用自己的技术能力拔高了原本只有小男人的啦啦操行业水平，用自己专业水平打出了属于她的一片天地！ 参赛的运动员和观众渐渐来了，两点，运动会开幕式正式启动。 开场致辞，接下来是升旗仪式。 穿着制服的升旗手已经列队站好，随着国歌的响起，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国旗之上。 升旗手展开国旗，用力一挥，国旗迎风展开，在激昂的音乐中缓缓上升，直至顶端，鲜艳的红与透亮蓝天交相辉映。 升旗手们庄严退场，随后是潘悦悦参加的啦啦操方队。 最后在主持人激动的声音中，运动会正式开始。 解散后，潘悦悦脸上带着笑意，穿过人群，小跑到关耀祖身边。 关耀祖将他手机递给潘悦悦：“替你拍照了，你看看。” 潘悦悦打开一瞧。 仰头喘着粗气的样子。 转身跳跃瞬间脸部肌肉绷紧的样子。 头发和文喉丝带甩到脸上眼睛紧闭狼狈的样子。 潘悦悦将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偷偷删除，勉强笑道：“谢谢耀祖。” 关耀祖自信地一笑：“不客气。” 两人正头挨头说着情人之间的话，一个女声突然在潘悦悦身边响起：“悦悦？” 第96章真命天子 关耀祖抬头，发现是穿着升旗手制服的少年。 她身姿挺拔，脸上带着大学生的清澈和独属于青春的莽撞。 看着关耀祖身旁的潘悦悦，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喜悦，但落到关耀祖身上时，却是疑惑不解。 她对着潘悦悦问道：“这位是？” 潘悦悦站起来，对着那少年道：“这是我的......” 他看了一眼那女人，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女朋友。” 关耀祖的目光在女人和潘悦悦身上交替，随即明白了少年的小心思。 暗恋潘悦悦呗。 关耀祖站起身，对着少年伸出手：“你好，我叫关耀祖，你是？” 升旗手女人像个预备役军人一样，庄重地握住了关耀祖的手：“你好，我叫董书勋，计算机学院的。” 董书勋大学这几年都接受着升旗手的训练，因此身姿挺拔而庄重，目光坚定，整个人都散发着正气。 不过现在，她有些困惑。 她看向潘悦悦道：“你不是说....大学不会谈恋爱的吗？” 至少，当时她表白的时候，他是以这种理由拒绝的。 看到潘悦悦略带尴尬的脸孔，董书勋就顿时后悔问出了这句话。 成了小丑还追着别人问！ 董书勋脑子不笨，她是北昌理学院计算机学院大四的学生，学生会的会长，每学年成绩都在前十，她只是...... 少年的爱总是这么纯粹和天真，遇到心爱的男人，心跳加速，血流上涌，总会忍不住去追问那些她本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董书勋看向关耀祖——潘悦悦选择依靠的大女人。 关耀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没有刻意挺直后背，但也给人一种挺拔高大的感觉。 身上没有太多装饰，一件白衬衫，一条西装裤，白衬衫的衣摆随意地塞在西装裤里，带着成功女士的气度和成熟女人的魅力。 就是那双蒂儿娘当的蓝色破拖鞋有点煞风景。 原来潘悦悦喜欢的，是这种女人啊。 现在的她确实比不了。 关耀祖挑眉看向潘悦悦。 潘悦悦还下过这种海口：大学时期，不谈恋爱？ 潘悦悦面露羞赧地看了关耀祖一眼，还没开口说话，董书勋笑着替小男人解围：“看来是缘分到了，遇到了真命天子。” 潘悦悦感激地看了董书勋一眼。 关耀祖笑笑，没有接话。 面前的少年太青涩，眼中纯真的爱意太过明显，刺得她眼睛痛。 她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从步入社会之后，所有的喜欢都带上了一丝漫不经心，对那些涌过来的男人，无论身体距离再近，心里永远都有距离。 关耀祖双手撑在座位后，伸直脚，仰头看着天上飘过的云朵。 耳畔是运动会健儿与观众的欢呼，清风拂过脸颊，她闭上了眼睛。 灵魂仿佛抽离了肉身，飘荡在半空，她细细感受着这里奔涌着的生命活力。 少年啊。 再次睁开眼睛，潘悦悦正乖巧地静坐在她身边。 那个董书勋已经离开了她们身边，不过坐在不远处，和其她升旗手一起看向操场，目光不时抽回来落在潘悦悦身上。 关耀祖对着潘悦悦轻笑：“她还挺喜欢你的。” 听到这话，潘悦悦虽然掩藏得很好，但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倨傲。 他抱住关耀祖的胳膊，柔软笑道：“我有耀祖就好了~” 关耀祖轻蹙起眉头，望向那个少年，没有说话。 又看了一会运动会，关耀祖带着潘悦悦出去吃饭，耳语厮磨一阵，便已经到七点。 关耀祖假装很累，将潘悦悦送回了宿舍，随意安抚了几句，便转身往西门的皇庭大酒店而去。 我的天姥姥，送上来的烧货男大，岂有不品鉴一番的道理？ 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八点，关耀祖沿着校园的学苑大道慢慢往西门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运动会的原因，校园里面的学长学哥学妹学弟，在关耀祖眼里都格外活力四射。 也或许是因为在校园里，青春本该就是这样。 操场上的比赛已经停息了，但里面还是有许多人。 夜跑的少年如同独狼，身姿矫健，在操场上一圈一圈挥洒着汗水，少男则三三两两挽着手作亲密状沿着跑道边缘散步。 学苑大道上一棵又一棵的栽着梧桐树，这些树都看起来有一些年头了，都是两人合抱那么粗的。 路灯昏黄，不时被树影切断。 偶尔可以看到拉着手在路上散步的小情侣，在两棵梧桐树下来回踱步，说着令人脸红的情话。 真好啊。 关耀祖脸上噙着淡淡笑意。 青春。 又走了一会，学校西门到了。 学校位于郊区，学校外面的商业区都是因为有学生的光顾才渐渐繁荣起来，大部分是原来的农民自建房改成的商铺。 关耀祖根据手机导航，在学校外面的小巷子里左拐右拐，终于到了皇庭大酒店。 一个听起来很奢华的酒店名字，其实就是小巷子里面的由招待所改建的小旅店，只不过比周围其它旅店看起来稍微要正式一些。 门匾上是烫金的名字，旁边还卧着一只胖胖的狸花猫。 酒店的柜台里，一位看起来就很有福气的头发灰白的老年女人正戴着老花镜看短视频。 关耀祖掏出钱珊珊留给她的纸条： 【今晚八点，西门皇庭大酒店等你——珊珊】 没写房间号。 只有一串电话号码。 关耀祖站在旅店门口，将号码输进电话里。 正要拨打，余光就瞥见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紧身纱衣从小巷子口骟骟而来。 纱衣和脖子上的文喉是同一面料，将钱珊珊的身形紧紧包裹，将年轻又紧致的身子勾勒得一览无遗。 随着他的接近，关耀祖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却让关耀祖的心不由躁动了起来。 第97章生命之神 那是...... 一盒子已经剥开了的榴莲肉！ 即使在昏暗的巷子里，钱珊珊手中提溜着的榴莲肉依然呈现出一种饱满而明亮的金黄色，表面微微泛着光泽，仿佛被一层薄薄的油膜所覆盖。 关耀祖突然想起自己上一次吃榴莲还是在上一次...... 不是，是在洗浴中心。 此刻看见那饱满又有弹性的榴莲肉瓣，纵然潇洒如她，也馋啦！ 钱珊珊没料到自己的这一身性感打扮没有吸引到关耀祖，反而是顺手买的榴莲肉让她移不开目光。 轻笑出声，拎着榴莲的手臂抬起，装着榴莲的透明盒子出现在两人之间。 珊珊道：“一起吃点？” 开房，进房间，换鞋，脱掉外套，洗手，两人坐在桌前，开始分享榴莲。 榴莲肉纹理清晰，纤维分明，入口即化，浓郁的香气和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关耀祖爽快地叹出一口气：“好吃！” 钱珊珊伸出舌头，像小猫一般，用舌尖一点点舔舐着手里的那瓣榴莲肉。 他看着关耀祖，目光缱绻，一举一动都是诱惑。 关耀祖看着他，又看了看装榴莲的盒子。 那里还剩一小块榴莲， 犹豫一会： “最后这一块你还吃吗？” 钱珊珊一愣，噗嗤笑了，神情和目光中所有的魅惑和诱引在那一瞬间破功：“给你吧！” 两人吃着榴莲，一时间其乐融融，一点也看不出来一个是背着男友出来偷腥，另一个是背着舍友挖墙脚的。 那一盒榴莲基本都被关耀祖吃掉了，一打嗝，一股榴莲味。 终于，进入正题。 钱珊珊眼中带着蛊惑望着关耀祖。 两人的膝盖本就是相抵着的，如今榴酣莲饱，他挨挨擦擦地，就往关耀祖那边蹭。 等关耀祖回过神来，钱珊珊已经坐在她腿上了。 关耀祖伸手摸了摸他脖子黑丝下的喉结，大小适中，灵动小巧又圆润。 喉结轻颤，把握在手中，如同小猫在她手心轻挠。 随着关耀祖的抚摸，钱珊珊从喉咙处溢出呻吟：“讨厌~” 身子也柔弱无骨地靠在了关耀祖怀中，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抚摸着她宽阔的肩膀和胸膛，然后一点点往下...... 就在这时，钱珊珊的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惊，身体一震：“你......” 钱珊珊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震撼，再次确认后才道： “你你你.....你你你来月经了？” 关耀祖笑了，点头。 钱珊珊立刻从关耀祖的身上滑了下来，跪在她的面前，双唇不断地亲吻着她的双脚，脸上是虔诚的敬仰和深深的敬畏。 创造世界的生命之神在他眼前！ 就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朴素又伟大力量，万物源头之灵正在她身上默默地流淌着！ 钱珊珊闭上眼睛，身子因为激动而颤抖，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 他谈过几任女友，但她们在月经期间都不愿意让他接近。 因为在传统观念里面，月经期间的女人最为神圣。 换句话说，来月经的女人，就是神灵本身。 而神灵，像男子这样的残缺之人是没有资格接触的。 这个时候，家里未出赘的男儿也最好躲进卧室闭门不出。 跪地感谢神灵赋予自己生命的同时，也要避免冲撞降临在家中的创世主。 钱珊珊活这么大，第一次遇见没有在月经期慊弃他的女人。 在这种神圣时刻，关耀祖愿意与他同处一室，愿意和他这种生来残缺之人共度夜晚...... 钱珊珊跪在地上，跪在她的跟前，嘴里不断喃喃着谢谢，双唇不住地轻吻关耀祖的手和脚，激动地泪流满面。 关耀祖笑了笑，没说话。 现代社会，允许男儿读书和出门，女子月经期间完全不接触男儿，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因此部分女人月经期的忌讳，也慢慢变成了不与男人发生比如拥抱等亲密接触。 但关耀祖是接受了女男平等理念的新时代女性，知道那些传统的观念都是对男性的歧视，她关耀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封建的想法呢？ 因此收到了那纸条之后，她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来了皇庭酒店。 当然，最多是看看他的表演，享受一下他的服务。 钱珊珊自然也知明白这一点。 能够与让世界诞生的神灵共处一室，刚刚甚至还有肢体接触，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不敢、也不能奢求更多。 关耀祖拍了拍钱珊珊的脸颊，手掌和脸颊接触，清脆的“啪”声在房间里回荡：“怎样，想好怎么取悦我了吗？” 钱珊珊双颊喝了酒似的变得酡红，他眼睛湿漉地一闪不闪望着她，咬了咬下嘴唇，羞赧地点了点头。 男人诱人微颤的喘息和女人的爽朗笑声很快从旅馆的房间传出。 潘悦悦站在走廊上，手指紧紧地拽着两侧的衣摆，手指关节泛白，冷白皮肤下的青筋隐隐作现。 脸上，跳啦啦操化上的夸张绚丽彩粧还没来得及卸下。 原本的他只是心中有一些怀疑。 今天钱珊珊那样地对着关耀祖表白和暗示，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望着关耀祖的目光更是拉丝。 钱珊珊不止一次在宿舍里大谈自己找女人的标准。 一，要有钱。 二，要潇洒帅气。 三，要一米七五以上。 而这三点，关耀祖恰恰都完全满足。 一小时前关耀祖敷衍地送自己回了宿舍，又见钱珊珊不在，潘悦悦就意识到不对。 钱珊珊平时这个点，要么是跟女友约会，要么就已经在宿舍敷面膜了。 而他又刚和前女友分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潘悦悦回去是能看见钱珊珊的。 但偏偏，他不在。 而钱珊珊也不是第一次撬舍友墙角了。 他长得本就美，是北昌理学院数一数二的美男儿。 人又开放爱玩，因此被送了许多外号，比如“献青天使”、“无偿献青优秀个人”等等。 因此，如果宿舍里其他兄弟的女友被钱珊珊看上，自然是逃不了被撬的结局。 王伊伊不喜欢他，也因为在大二时，钱珊珊抢了王伊伊的女友，从那时起，他们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就很重。 都说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会下降，今天的潘悦悦竟然忘记了钱珊珊曾经的劣迹，带着他去见关耀祖！ 面临毕业的男大学生，着急找工作或者考研是少部分，更重要是要找一个好归宿，找到一个愿意接纳自己青子的好女人，从而过上相妻教子的幸福生活。 钱珊珊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他自然也想给自己找一个下半生的依靠。 看见关耀祖这样千里挑一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而关耀祖在感情上又是那么单纯且纯粹的女人，她怎么禁得起这种坏男人的诱惑...... 潘悦悦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把关耀祖给看好。 防火防盗防唧蜜！ 辛苦半生，他潘悦悦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女人，到最后却被钱珊珊抢了先！ 不过，想来关耀祖应该不会动真心的吧？那样一个浪荡男人，不仅身体脏，青子质量也早就下降严重了。 关耀祖这样好的女人，肯定不会随便一个男人就要的...... 第98章又是捞男 潘悦悦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头脑也一阵一阵昏沉。 房间里男人原本喊得起劲的喘息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息了， 里面安安静静的，两人似乎已经休息了。 潘悦悦转身，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朝着校园走去。 没关系的。 只要他和关耀祖还是名义上的情侣关系就好。 哪个女人不爱玩呢？ 她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他怎么舍得怪她。 都是自己不谨慎，让那样的一个荡父出现在关耀祖跟前，让她把持不住自己。 但潘悦悦毕竟是年纪不大，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 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从西门进入校园，沿着学苑大道往宿舍走去，连夜深男子不要独自出门的戒训都忘了。 夜色深沉，不远处吹来一股带着腥气的凉风。 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哭喊声： “我再也不敢了！” “我错了！” 又是一股冷风吹来，吹起了梧桐树枯黄的叶子，在地上绕着潘悦悦赤裸纤细的脚踝，打着旋儿飞舞。 阵阵刺骨寒意钻进心头。 有个少年匆匆经过他身边，擦肩而过扬起的风带动潘悦悦柔顺的发丝，隐隐指向那残忍暴力之处。 “快报警啊！” “天啊！” “出人命了！” 夜晚的校园本来寂静，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名学长学哥刚从图书馆出来，匆匆行走在校园小路或者大道上。 此刻惊悚响起的呼喊声，仿佛午夜凶铃一般，让所有人望向那边，瞪大了眼睛。 几个大胆的少年丢下手中的书本或者杂物，往那已是鲜血淋淋的地方而去。 潘悦悦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熟悉的声音。 在生与死的边缘，他曾发出过绝望的呼喊求救，如今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地躺在血泊之中。 那在冷寂的夜中破碎的声音，潘悦悦听了快四年，熟悉的声音。 王伊伊。 潘悦悦站在学苑大道的梧桐树下，昏黄路灯将他的影子和梧桐树影融为一体。 他看见那个刚刚成年的男人手中握着的泛着寒光的匕首，还有浸染了鲜血的衣衫。 旁边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是谁？ 是王伊伊的女友吗？ 她为什么没有拦住？ 他听见学生的惊呼和感同身受的痛哭，听到学院里老师和警卫维持秩序的声音。 泪水从脸颊上默默流淌而下。 他张着嘴，想要喊出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如同失语症患者，什么音节也无法发出。 警察很快来了，封锁了现场。 潘悦悦作为被害者的舍友，被连夜叫去警局做笔录，连在酒店里的钱珊珊也接到了电话，匆忙赶到。 此时的潘悦悦刚从笔录室出来，便看见站在警局外的关耀祖。 他如同漂泊在茫茫大海之中的孤零零航船看见了远方的灯塔，他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方向，扑进了关耀祖怀中。 关耀祖搂着潘悦悦，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抚摸着他微凉柔顺的发丝。 进入警局后，又根据校园论坛表白墙的讨论，潘悦悦差不多知道了今晚凶杀案的情况。 主要就是王伊伊的母父让他去相亲，被他的女友沈良才知道了。 刚好沈良才的弟弟来了学校找他，听到这话，沈良才还没说什么，她弟弟激动起来，说自家姐姐在王伊伊身上花了这么多钱，结果王伊伊还脚踏两只船找备胎之类的。 推搡之下，弟弟就在校园里抽刀把王伊伊杀死了。 为什么他会随身带刀的理由也很可笑，听说是前段时间技校毕业没拿到毕业证，找的实习工资也很低。 心中愤懑不平，怀中揣着刀子本来打算去男生宿舍楼下蹲着见男就砍，但得知了自家姐姐被捞男伤害，便打算祭出王伊伊。 那个男人甚至在自己手机上留下了类似遗书的话，说实习单位工作条件苛刻，认为自己受到了剥削，想要借这种行为为劳动者发声，希望以自己的死推动劳动法改革....... 那他为什么不自爆？ 关耀祖和潘悦悦坐在警局明亮的大厅，她伸手搂着潘悦悦的肩膀，潘悦悦靠在她身上轻轻啜泣。 “为什么会这样......”潘悦悦抽噎着，泪水顺着脸庞不断流下。 “网上都说是王伊伊骗钱骗感情，可以说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关耀祖抽出纸巾，擦了擦他已经哭花了的脸，又将一张干净纸巾塞进他的手里。 哭着哭着，潘悦悦睡了过去。 关耀祖拿出手机搜索网上对于这件事的新闻。 警局还没有正式公布详情，但毕竟发生在校园里，很快就传播开来了。 有些男人怪王伊伊的女友沈良才没有及时拦住自己的弟弟，但有人也向着沈良才说话： “我是男的我也看不下去了，不敢想象女生的弟弟要有多替姐姐感到绝望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们永远欠女孩一个道歉！” “可能是我共情能力比较强吧，那个女生是经历了多大的委屈，弟弟是心疼姐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不好的评论我会删。” 当然更多的是对于弟弟被资本家剥削而做出极端行为的不理解。 大部分网络讨论中，都认为弟弟把男人的路走窄了，本来男性就业就受到歧视，以后谁还敢雇佣小仙男。 同时，大部分网友也认为王伊伊作为捞死得其所，弟弟是为民除害。 “世上没了这样一个捞男，明天的太阳都会更灿烂一些。” 关耀祖看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关闭了屏幕。 受到不公就如此极端行事不可取。 但捞男也是自取灭亡。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就不能安分守己一些，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第99章争取机会 关耀祖将潘悦悦喊醒：“悦悦，我送你回宿舍吧！” 关耀祖前几天才下决心不再熬夜了，毕竟熬夜是肌肉大敌。 潘悦悦的室友王伊伊死了，面对一条生命的消逝，关耀祖作为创造生命的神灵之一，也为生命的无端消亡而可惜。 但是再痛心，王伊伊他也活不过来。 而且，世界上无数捞男不得好死的例子： 跳桥的、跳楼的、割腕的。 这么多捞男前辈用血和泪告诉他，这条路行不通、走不过，很难有好结果，他应该心里有数。 但这么多血淋淋的例子都没有唤醒他，他依然选择踏上这一条路，那便是神仙也难救。 佛度自度者，神救自救人。 没办法。 潘悦悦摇头：“王伊伊不是那样的人，我要和我的兄弟们待在一起......” 关耀祖站起身，点点头：“行，那我先走了，我明天要早起上班。有事给我发消息吧！” 坐在警局铁质靠背椅上的潘悦悦小脸皱巴巴成了一团，他委屈地看着关耀祖：“能别走吗......” 关耀祖蹙起剑眉。 这小男人，怎么一点都不懂事？ 她上班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未来的赘夫能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不然吃什么喝什么？ 钱是大风刮来的？ 果然不上班的男人就是不理解女人在外拼搏的辛苦。 她没有回答，只是弯下腰擦了擦潘悦悦被泪水晕染黑成了一片的眼粧：“乖，听话啊！” 潘悦悦咬了咬下唇，没再强求。 关耀祖一个人走出警局。 恰巧此时钱珊珊也做完了笔录，他扭头就看见了独自坐在大厅中的潘悦悦和刚刚离开的关耀祖。 同为男人而为王伊伊悲哀的感受在此刻消失，钱珊珊挑衅地看了一眼潘悦悦，随即追了出去，和关耀祖一同离开。 第二天一早，关耀祖从皇庭酒店出来，穿过北昌理学院的西门去取车。 一大早，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但清晨空气中的肃杀之气依然没有消散。 关耀祖摇摇头，取车后就往公司而去。 停好车，关耀祖和几个八公坐一个电梯往楼上去。 “叶亭亭一家人怎么天天来公司闹啊，连续好几天了” “听说是要钱呢，也不知道叶亭亭的钱都哪去了，愣是一分不给” “不孝男啊，她们家可穷了，他母父好不容易把他养大” 到了十二楼，关耀祖刚打工位上坐下，陈堰就过来了：“耀祖，你收拾一下，带你去见几个新主播。” 关耀祖一听就知道这是要给自己手里分新人了，笑着应下。 乔冬冬刚给同事送完咖啡，回到座位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 乔冬冬抿了抿唇，实在没忍住，直接开口对陈堰道：“陈姐，我也想带主播。” 陈堰本来转身已经走了，听到这话，扭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冬冬，目光落在他白色的喉结罩上，嗤笑：“你？” 乔冬冬将手中的文件夹不动声色地上移，挡住了陈堰凝视的目光。 他羞红了脸，但还是鼓起勇气道：“陈姐，我自己写了一份运营新主播的方案，等一会发给您看看，我进公司已经快两个月了，是真的想要带主播，做出一番成绩的。” 陈堰又打量了一下乔冬冬，随即道：“行吧，等会你跟着关耀祖一起来。” 乔冬冬一愣，正想要继续说点什么，随即脸上欣喜万分：“谢谢......谢谢陈姐！” 他冲着陈堰离开的方向点头鞠躬：“我不会让陈姐失望的！” 送走了陈堰，他脸上依然红彤彤的。 可以带主播了！ 他可以带主播了！ 他坐在工位上，有些坐不住地抖动双腿，目光在电脑屏幕、关耀祖和陈堰之间交替。 陈堰没说什么时候，只说跟着关耀祖去，她们两个才知道见新主播的具体时间。 他密切关注着她们，生怕错过了这次机会。 关耀祖看不下去了，给他发了条消息： 【下午两点新主播才来】 乔冬冬敲键盘的指头都在起飞，噼里啪啦的：【谢谢耀祖！！！】 关耀祖复盘了林喜喜在她请假期间的直播，将总结发给了陈堰，伸了个拦腰。 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就到上午下班时间了。 她站起身，打算这半小时摸鱼过去。 不是她爱摸鱼，而是她效率太高，总是提前完成任务。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不休息干嘛，又不可能帮别的同事干活，别的同事工资也不分自己一份啊！ 关耀祖抱着保温杯往茶水间而去，刚好碰见刚刚下播的姚东辉和林喜喜两人在里面说话。 姚东辉是历史文化类主播，之前关耀祖拜托她带一下新人林喜喜。 林喜喜也没有辜负关耀祖的期待，不仅表现优秀，为自己吸粉，还帮着姚东辉活跃了直播间的氛围。 如今林喜喜已经是姚东辉直播间的常客了，两人配合出了1+1＞2的效果。 关耀祖刚走过去，林喜喜就眼尖看见了：“关姐！” 关耀祖捧着保温杯笑着走近她们：“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林喜喜笑着道：“我刚刚还在说东辉姐在公司很受欢迎，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她呢。” 关耀祖打量他一眼，噗嗤笑出声：“包括你吗？” 林喜喜脸顿时羞红，反驳道：“关姐！你胡说什么！” 眼神却不时瞥向姚东辉，似是在看她的反应。 姚东辉只是端着清茶，轻笑着，呷了一口。 林喜喜目光望见关耀祖身，低声道：“公司里面都在传乔冬冬喜欢咱们东辉姐呢。” 说到别人，他脸色恢复了正常，也敢直视姚东辉了：“乔冬冬每次看见东辉姐都会脸红。” 姚东辉无奈地看了一眼林喜喜，没有说话。 乔冬冬的声音很快在关耀祖身后响起：“耀祖，喜喜，嗯......东辉姐......” 打招呼的语气在面对姚东辉的时候，果然变了一个调。 关耀祖扭头看他。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乔冬冬涂着粉底白的不自然的脸和又直又长的眼睫毛。 他低垂着头，满脸羞红。 第100章你强来了 其实乔冬冬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姚东辉的流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开的。 乔冬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姚东辉。 最开始的时候，面对如此优秀的女人，他只是感到自惭形秽，所以低着头不敢看她。 后来又因为某天化粧后碰见她随口的一句“你今天很美”，便开始坚持每天早起半小时化粧。 但他化粧也不是为了听她的夸赞，他只是想让自己用更好的精神面貌面对新的一天。 更何况，在工作场合，男士带淡粧，不仅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别人的尊重。 男孩子都是非常爱美的，在职场中的男生都是花一样的年纪，这个年纪他们就应该好好打扮自己。 做一个精致的男人，才是最对的选择。 乔冬冬摸了摸脸颊，确认自己今天的粧还好好地挂在脸上，他放心了。 他长得不算好看，是男孩子最怕的方圆脸。 这样的脸型不仅显胖，更显老显凶，他一直都对自己这样的脸型感到自卑。 因此，他从小就有个梦想： 好好攒钱去做手术，把那丑陋的下颌角削掉。 他已经了解过了，这样的手术，包括术前的心电图、血常规等检查费用，术中的麻醉、手术耗材费用，还有术后的消炎、祛疤药物，护理费用和住院费用...... 差不多要十万。 他现在努力的工作，就是想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在做手术之前，他决心用化粧来修饰一下脸型。，昨天晚上他刷小蓝书，学到了方圆脸修饰脸型的十个小技巧。 今天他化的修容，可是比之前进步了许多！ 想到这里，他挺了挺后背，人都感觉自信了起来。 姚东辉看着乔冬冬，脸上是温润柔和的笑意：“你好。” 姚东辉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温和，带着知识分子包容一切的关怀和温柔。 乔冬冬羞赧一笑，与众人点头示意后离开了茶水间。 林喜喜望着乔冬冬离开的方向，再次开口，声音里面竟然带着一丝醋意：“我就说吧......” 姚东辉笑了笑：“好啦。” 语气中带着不寻常的宠溺。 关耀祖顿时瞪大了眼睛，口中的茶水差点一口喷出。 乔冬冬喜欢姚东辉，她不吃惊。 林喜喜喜欢姚东辉，她也不吃惊。 毕竟妙龄男儿，面对优秀的女人，总会面红耳赤，一动芳心。 但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关耀祖甚至觉得自己是幻听，用手掏了掏耳朵。 姚东辉和.....林喜喜？ 前段时间，她还因为大学四年的暗恋对象赵萌萌，跟关耀祖的姐们陈文生起过冲突，关耀祖很不理解。 大女人什么男人找不到？ 想要什么男人就找什么男人，一天换一个都不是问题，干嘛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 如果姚东辉真喜欢上了林喜喜，倒是好事一件。 关耀祖脸上出现由衷笑意。 这才对嘛！ 而林喜喜，作为一个新人男主播，确实有能力。 能力强的男人内心强势，女人容易把握不住，这样的男人，很难讨得女人欢心，获得真正的幸福。 但关耀祖知道，无论是再要强的男人，心底都渴望能遇到一个可以呵护他的女人。 他们希望自己心爱的大女人看破他的伪装，心疼他的逞强。 他们希望某一天她们能够摸着他洁白小脸，温柔地看着他们的眼睛对他们说：“不要再要强了，因为你的强来了。” 从林喜喜的表情来看，他应该也喜欢姚东辉。 所以一切就看林喜喜到底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关耀祖拍了拍姚东辉的肩膀，又对着她挤了挤眼睛。 睿智如姚东辉怎会不知关耀祖对她善意的取乐。 她如玉温润的脸难得浮现一抹淡粉，如同上好玲珑白玉透出的色彩。 中午，关耀祖在公司的食堂吃饭。 还没进食堂，她便闻到了从里面传出的饭菜香气。 这不只是饭菜香，更是人间烟火暖人心。 关耀祖笑眯眯的拿餐盘，排队，选了黄豆烧猪蹄，糖醋排骨，炒青菜还有一大碗炖老鸡汤。 人嘛，多吃多福气。 刚坐下，一抹靓丽倩影出现在她面前。 正是最近处于公司舆论漩涡中的叶亭亭。 几天不见，本来就瘦的他现在更是瘦脱了形，走在路上就像是行走的骨架子，脸色也比较差，全用化粧打腮红提气色。 眼睛里也如往常一样戴上了夸张的美瞳，但直径再大的美瞳，也难以遮住里面的红血丝。 关耀祖皱起眉头看他，没忍住道：“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第101章带出大山 他眼里的红血丝有些严重了，不像是晚上没睡好导致的。 关耀祖听说，长期戴美瞳或者隐形眼镜的人，不仅会有干眼症、眼部感染之类的问题。 眼膜上可能还会长新生血管，导致视力下降，青光眼，或者角膜破裂和脱落。 想到这里关耀祖眼睛都疼，浑身打了一个摆子。 真不知道那些男人是以什么样的决心，每天早上都把隐形眼镜往眼睛里面塞。 为了放大眼眸，为了所谓的美，宁愿承担失明的风险。 难道是眼睛出问题后会有人奖励一百万？ 叶亭亭摇了摇头：“我没事。” 随着他摇头的动作，他耳垂上那水滴形的耳坠在鬈曲棕色碎发中泛着银光，吸引了关耀祖的注意。 叶亭亭注意到关耀祖的视线，摸了一下自己的耳链。 啃了一口猪蹄，关耀祖道：“找我什么事？” 别是借钱吧？ 早上听到那群八公说叶家人就是来找叶亭亭要钱的。 他们也不想想叶亭亭那几百万是怎么没了的，本来可以买套房回来，结果被妹妹新认识的捞男骗走了。 他们不去报警找那捞男，来叶亭亭这里闹什么？ 叶亭亭可是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给妹妹了。 叶亭亭的餐盘里依然是几片菜叶子和一点红薯一个鸡蛋。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没什么事，我跟公司解约了，下周离开，跟你道别。” 关耀祖一口猪蹄差点呛在嗓子眼：“什么？你要走？” 公司会放你走？ 她下楼时看见了关家人举着条幅在公司门口闹的样子。 听说网络上现在也有对叶亭亭的声讨，说他是不孝男，不知母父苦心。 还说什么正是因为有了他这样的不孝男儿，现在女男比例本就失衡，以后大家更不敢生男儿了之类的。 愤怒的网友冲进他的直播间。 女的男的都说他不孝，还有南拳选手冲进来鼓励他与家人脱离关系、不要当扶妹魔....... 这几天他的直播销售额已经掉了一半。 但即便这样也不至于解约吧？ 叶亭亭毕竟是公司从0到1培养出来的，这么大的主播，也给公司带来过许多收益，转型或者冷处理一段时间不行吗？ 叶亭亭似乎知道关耀祖的想法，主动解释道：“正好我的合约也结束了，是我自己提出离开的。” 关耀祖叹了一口气：“那你之后去哪？” 叶亭亭笑了：“我也就会直播。” 其实，不用那些南拳选手鼓励，他也已经和自己的母父还有妹妹决裂了。 他已经决定不再资助她们一分一毫。 他也有过动摇和不舍，但自己辛苦了近十年才换来的积蓄就这样被他们一朝之间全化为乌有。 但他们还是对着他张开饥饿的大嘴，趴在他身上一刻不停地吸血。 如果他就这样原谅了他们，他对得起他们，对得起世人，却对不起自己。 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不管妹妹怎么声泪俱下说错了，也不管母父在亲戚中怎么骂他，他就是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甚至直接拉黑了所有亲戚的电话号码。 也正是因为他沉默却坚定地拒绝，他们慌了、急了，这才一直在公司楼下拉着横幅，不惜将家里的丑事让所有人知道来给他施加压力。 公司找他谈话，让他从长远考虑，尽快妥善地解决这事。 叶亭亭知道只要自己再回去做他们孝顺的好男儿子，这件事就会很快平息，但他不愿意。 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了。 也正在这时，以前将他带出大山的运营姐姐联系他，说创业初期需要他这样有粉丝基础的主播。 他的手摸向银色水滴形耳坠。 这是当初她离开公司时送他的耳坠。 从她送他那天起，他就一直戴着，除了特殊情况，从不摘下。 他信她。 就像当初她带他出大山一样。 他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橄榄枝。 关耀祖点点头：“加油。” 下午两点，陈堰带着组内的人去签新主播。 新人围坐在会议室里面，青涩的脸孔是对未来主播生涯的期待。 领了主播带她们在公司逛过一圈后，关耀祖叫主播回去准备，明天晚上参加新人直播首秀。 将两位主播的规划方案发给陈堰，关耀祖下班开着她的白色小宝马回家。 到家，和姥姥关建国一起吃完饭，关耀祖拿着运动包走了。 她今晚又预约了格斗训练，打算趁热打铁，再多练一练。 运动带来对身体的的掌控感和暴汗后的愉悦，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这次的训练场是在这个区一个大型广场附近，关耀祖将车停到广场下面的停车场，穿过广场往训练场而去。 傍晚的广场，许多老年同伴相互拉着手在广场上散步，或者跳广场舞，也有年轻的朋友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 关耀祖刚经过一处花坛，突然发现对面坐着的男人有些眼熟。 这男人，不就是前几天和关阎果果对殴的年轻男人吗？ 母亲关邦儒的小情人。 但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却不是关邦儒。 第102章没有占有 两人年龄相当，都是二十几岁的样子，正打得火热，脸对脸黏在一起，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头的关耀祖。 关耀祖掏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下来，啧啧称奇。 想到自己的预约时间，关耀祖也没有多逗留，而是一手拎着运动包、一手插兜离开了现场。 运动完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关耀祖快速冲洗后，倒在床上，看着在广场上拍的小情侣腻歪照，关耀祖犹豫要不要告诉母亲。 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已经把那男人甩了， 或者男人一直与那女人勾搭一起，将母亲蒙在鼓里？ 放大照片仔细看，关耀祖赫然发现，那晚男人被关阎果果扯散的手链，如今一模一样的一条又出现在了他手腕上。 而他亲吻的女人手上，也戴着相同款式的链子。 破案了。 批发的情侣手链啊！ 坏了一条又一条。 好嘛，母亲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这次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但关耀祖不太确定母亲和这个男人的真实关系是什么。 是玩一玩，还是想要阍因？ 玩一玩，自是不必多说，只要母亲爽了，管他在外面玩多花，那也只是耗费他自己的青气，让他在配子市场越来越卖不出价。 如果是阍因...... 阍因是对男人的保障，对于女人来说，可有可无，因为那只是善良且有责任感的她对自己所爱男人的承诺： 如果我想生孩子，将会使用你的青子。 但无论在殿堂上说出誓言的那一刻是多么庄重而真挚，实际解释权、使用权以及所有权都在女人手里。 她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 毕竟，在法律上，非阍生子和阍生子享有同样权利。 不过，对大多数男人来说，有没有那一张证，心态还是很不同的，因此女人们也乐意用那张纸哄一哄他们，让他们安下心在家相妻教子。 因此，这张照片发给母亲关邦儒，最坏的情况是她不知道他在外面这样浪荡，有一种被欺骗后揭开真相的恍然大悟。 除此之外，什么被戴绿帽，自己的男人被别人睡了等，这些想法都不会有。 ——那是只拥有生育请求权的男人才会在乎的事。 所以，不管母亲知不知道她情人有别的女人，关耀祖把照片发过去，都有插手母亲情事的嫌疑。 明明是个小问题却非要在母亲跟前上蹿下跳...... 这样事情...... 算了，还是不做了。 想到这里，关耀祖果断丢下手机，睡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上班，关耀祖被陈堰叫进了小会议室。 陈堰柔和地冲着关耀祖笑了，目光看着她身旁的椅子：“来，坐。” 关耀祖坐下后，陈堰道：“是这样，公司最近打算开一条新线，主要是为了收割男拳手流量。” 陈堰拍了拍关耀祖的肩膀：“你在公司表现不错，上层也打算培养你。” 关耀祖配合地笑了笑。 陈堰道：“所以，昨天给你的新主播，就是为了发展这条线；这个方向已经有不少主播入局，我们也要加入。” 关耀祖想了想：“公司是想让我带的那位女主播来做吧？” 陈堰眼中出现赞赏：“是的。” 现在女男话题热度越来越高，已经出现了不少有比较大粉丝量的相关男主播。 姚东辉作为前线主播，其实已经敏锐嗅到了一点迹象。 她在直播时尝试说了一些支持女男平的车轱辘话，顿时引起了直播间一群男人的支持和追捧。 这是关耀祖复盘的时候发现的。 她说的那些话其实稀松平常，不过是套上了一层女男平等壳子，就让一群男人如获至宝—— “姚东辉大主播明明是个女人却这么理解我们男人！” 几句中立实则偏向女人的话，让他们感动不已，为姚东辉的直播间多贡献了2%的销售额。 但女男这种话题毕竟敏感，姚东辉作为历史文化类的主播，在无意转型的情况下，只能少量提及，不然容易引火烧身。 因此，公司这才想专门发展一个女主播进入这个细分领域试水。 关耀祖看着陈堰笑道：“好的，陈姐，保证完成任务。” 回到工位，关耀祖注意到自己的桌子上出现了一杯咖啡。 抬头望向办公室，关耀祖发现小组内所有人的桌子上都有一杯咖啡。 有人请客？ 正想着，乔冬冬拿着同一咖啡品牌的外带保温袋子出现在了关耀祖身旁。 他笑着道：“上班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正式带主播，之后还得请你多多关照啊！” 关耀祖爽朗笑道：“好说！” 坐到工位上后，乔冬冬又给关耀祖发来消息： 【耀祖，中午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和昨天咱们新签的主播一起】 她瞥了一眼一旁的乔冬冬，他正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脑屏幕里的文档，手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舞。 关耀祖回复：【ok】 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关耀祖、乔冬冬，还有她们手下的三个主播，五人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椰子鸡店坐下。 乔冬冬笑道：“听同事说这家店味道还不错。” 他手下的男主播，曾微微，明艳一笑：“冬冬哥选的肯定没问题。” 关耀祖手下的男主播，顾白白，一身素雅的锦袍，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古典美男的气质。 他款款在凳子上坐下：“谢谢冬冬哥。” 关耀祖手下另一个女主播危永瑞，看着服务员将现凿开的椰子汁水倒入锅中，起话题道：“椰子鸡到底是哪一座城市的特色美食，到现在都有争议。” 危永瑞穿着一身宽松休闲的灰色西服套装，整个人率性优雅，她是转行到娱乐行业的，以前是银行的高级客户经理。 曾微微明显对危永瑞很感兴趣，他立刻接话：“我以为是深市的特色美食，不是这样吗？” 关耀祖漫不经心地听着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见鸡肉端上来了，便自己撸起了袖子往锅里倒。 她这两天锻炼得勤，正长肌肉呢，身体消耗大，一早上的工作，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第103章独立男性 所谓椰子鸡，椰子和鸡肉都很重要。 鸡肉，需使用一百三十天的文昌鸡，配上现凿现开椰子水，清甜又滋补。 关耀祖站起来去柜台调配蘸水，一点沙姜和生抽，几段小米辣椒。 古典美男顾白白也站在蘸料台旁边，看着柜台上的绿色果子，目光流转带着柔意：“关姐，这是......小青桔？” 关耀祖点头，拿起一个笑道：“加入在蘸水中，会有果酸味。” 椰汁中的天然糖分与鸡肉中的氨基酸发生反应，形成一种独特的香气，这是它们在高温中共同作用的结果。 明艳美男曾微微拿起汤勺，为众人盛汤。 关耀祖将椰水中烹煮好的滑嫩鸡肉往蘸水里一裹，放入口中，酸辣鲜香。 酱油的咸，小米辣的刺激，青桔的酸涩和沙姜的辛香中和在一起带来独特风味，咽下鸡肉，再喝一碗热度刚好的椰子鸡汤...... 嘶溜！ 爽！ 关耀祖一心都在吃上，吃了一大碗鸡肉又吃了点配菜，这才留心起她们的聊天。 危永瑞很会跟男孩子打交道，不像关耀祖，对有小男人的饭局一点兴趣都没有心思都在吃上。 危永瑞一边聊天注意着不冷场，一边关心顾白白、曾微微还有乔冬冬三位小男人有没有吃好： 汤会不会太烫，菜能不能夹到等等，不时还会递纸巾、夹菜。 虽然这饭局表明了是乔冬冬请客，但危永瑞的温柔和体贴，就像是她的主场。 她们似乎知道危永瑞以后要走的是女男平等赛道，已经开始谈论起了相关的话题。 “我支持男孩子都应该有一份自己的工作，成为独立男性，而不是被困在家中，被自己的母亲和妻子供养。” 危永瑞微笑道：“而我的面前，就有三位独立男性，能认识你们，真是我的荣幸！” 关耀祖跟着鼓掌：“时代的进步！” 乔冬冬脸上出现羞赧笑意，最是受用。 他一直以一个独立男性自居，虽然还没谈过女友，但他想好了，以后约会一定要aa，不能花女友的钱。 如果有一天结阍，他也不会要赘礼，毕竟这是赘男儿，不是卖男儿。 结了阍，如果他的老婆说要养他，他也会断然拒绝，毕竟独立男性追求的是经济平等和独立，怎么能做家庭主夫？ 他会平衡家庭与事业的关系，在包揽所有家务的同时继续全职工作努力奋斗。 顾白白只是浅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曾微微双颊微红，透过椰子鸡升腾的雾气注视着危永瑞：“你这样的好女人，你的男友一定很幸福吧！” 危永瑞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对曾微微笑道：“我还没有男友，我这样的穷姑娘，怎么能耽误别人的青春呢？” 曾微微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越过桌面，给危永瑞夹了一块鸡肉。 这是一张桌子配上两张沙发椅的餐厅常见卡座。 关耀祖和危永瑞是两个大女人，她们两人共享一个沙发椅，而曾微微、顾白白和乔冬冬三个小男人则一起坐在她们的对面。 三个男人还不够瘦，他们坐在一张沙发上略有些拥挤，而曾微微和危永瑞的位置分别在桌子两角。 曾微微要给危永瑞夹肉，等于是越过一整个桌子的大动作，顾白白和乔冬冬都得往后让。 尤其是顾白白，他就坐在曾微微的旁边，更是被挤得后背紧贴靠座椅。 他如水柔情般的眉目染上了一抹厌烦，但嘴角仍然微微上扬着，用一双细雨轻拂的眸光看着曾微微的侧脸。 等曾微微将那块鸡肉夹到危永瑞碗中，顾白白突然噗嗤笑道： “微微，你这双眼皮好自然呀，在哪里做的？不过，鼻子山根是不是垫得有点高了？” 桌上另外三人听到这话，都转头看向曾微微。 曾微微泛着淡淡红晕脸颊，倏忽一下变得通红。 整容最忌讳的就是被别人看出来，每个想整容的男孩子，进医院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会不会不自然？” 自然脸永远＞do过的脸 明明已经人工造假了，但也都想要妈生效果。 偏偏男人们最爱干的事也是揭穿整容脸。 揭穿了别人之后，心底会涌起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自己没去do脸是世界上最正确的事情。 但在夜深人静之时，他们也会对着镜子，审视自己浅平显老的人中，凹陷的鼻基底，不够性感的唇瓣，还有不够标准和谐的三庭五眼，思考要不要去调整一下。 ——当然，效果必须自然，不能被看出来。 幸好女人不追求美。 在女人追求的价值体系中，美排在最末等，远远不如权和钱，更别提健康。 与其成为美，不如拥有钱权后，去占有美。 因此关耀祖从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听到顾白白这么一说，才发现曾微微脸上确实有不自然之处。 乔冬冬闻言跟着笑了一下，随即咬紧了下唇。 他对自己的脸不自信，也想去整容。 他暗暗期待着曾微微能够说出那家医院和医生的名字，然后进入他的避雷名单。 不过，削下颌骨，和垫鼻基底、割双眼皮不是同一个类型手术，应该不会遇上相同的医生吧？ 危永瑞目光在对面三个男人身上移动，立刻就明白了如今的局势。 她惊呼一声：“微微动过脸？这么美的脸，配合气质，浑然天成，怎么可能是整出来的！” 曾微微知道危永瑞好意，勉强扯出一抹笑。 但都被人揭穿了，再不承认只会显得自己格局太小：“做过埋线双眼皮，不过鼻子没动过，是天生的。” 说着，曾微微主动做了个“猪鼻子”的动作。 幸好，鼻子没掉。 第104章调整心态 现在的社会，对双眼皮的接受度更高，但对做鼻子的人还是会评价嘲讽。 双眼皮，甚至可以说是男孩子们“人手一个”的小手术。 不少高中毕业小男生高考完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做双眼皮，连家长都很支持。 曾微微眼睛、鼻子和下巴嘴唇都是动过的，但是避重就轻地承认，真假话混杂，对方也该识相别问了吧！ 曾微微是明艳型的长相，浓颜系，他以前单眼皮、塌鼻梁，是面中扁平毫无特色的一张脸。 他也是高中毕业就整容了，从手术台上下来后，他才拥有了这样的皮囊，但是，算不上持久。 比如往鼻基底填充打的玻尿酸需要定期去补充。 比如第一次做鼻子的时候，选的是l型硅胶，这种材质重、不自然，鼻尖皮肤容易被顶薄发红。 最要命的是透光，虽然很幸运没有移位，但总被人嘲笑是假鼻子。 于是他去年做了第二次手术，选择了更新更先进的材料：膨体。 什么容易移位、透光之类的问题都不会有。 但膨体有缝隙，毛细血管和纤维组织都会往膨体的空隙中生长，以后若是想取出，会很困难。 但是曾微微才不想取呢，做得好好的鼻子，干嘛还要去取出？ 果然，顾白白听到曾微微的话，只是轻轻一笑，眼里带着很难发现的一丝嘲讽。 他的脸才是浑然天成，这种整容男，连自己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顾白白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整容男。 明明美貌是稀缺资源，可偏偏一群男人总想要逆天改命，试图用整容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惜，再怎么整容，现在的水平都无法做到毫无痕迹，只会看起来假脸、塑料感明显。 可笑。 听到曾微微的话，乔冬冬心里也有些失望，却带着莫名的优越感。 他还以为遇到了一个可以在整容方面提供建议的人，原来只是割了个双眼皮啊。 他听说过双眼皮手术，乔冬冬样貌平凡比不过在座的另外两位男人，却是天生的双眼皮，还经常被人夸眼睛好看。 不用去挨这么两刀真是太好了。 危永瑞微笑看着曾微微道：“原来只动过眼睛，完全看不出来，太自然了！” “微微的美商真高啊！”危永瑞补充道。 两人的目光在桌子上方，在椰子鸡升腾的雾气中交汇，噼里啪啦。 关耀祖颤了个抖。 吃完饭，五人回到公司。 新主播是没有固定直播室的。关耀祖将顾白白带进训练室，他是舞蹈偏健身方面的主播，需要空间练习。 然后给危永瑞找了个小会议室，让他再润色一下自己的稿子。 晚上七点，是她们的直播首秀，前期准备工作都差不多，就等着这一炮打响！ 乔冬冬在工位上明显有些坐立不安。 坐在椅子上双腿不住颤抖，让挨着他的关耀祖桌面都有轻微抖动。 关耀祖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抚了一句：“女抖穷，男抖贱，淡定。” 乔冬冬点了点头。 他真的太紧张了。 顾白白走的是表演才艺的赛道，这个赛道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只要主播能讨大姐欢心便能顺利，但太多人都挤在这条路上，想出头，也不容易。 虽然给陈堰的直播规划通过了，但乔冬冬还是为今晚上的效果担忧。 乔冬冬见关耀祖很平静，给她发信息：【当初你负责的主播首播时，你是怎么调整心态的？】 关耀祖此刻正在网上冲浪，观赏南拳疯子极端言论，给危永瑞收集素材。 看到乔冬冬的头像闪动，点开一看，有些懵了。 调整心态？ 她心态一直很好，就没有需要调整的时候。 首播？ 是指向清清和林喜喜第一次首秀的时候吧。 啊，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关耀祖简单回复：【把规划做好并完美执行】 想了想，关耀祖又添上一句：【对未发生事情不要过于忧虑】 乔冬冬难得没有在键盘上表演手指飞舞装作忙碌。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关耀祖的话，愣了两分钟，最终打字：【好，谢谢耀祖】 七点，直播准时开始。 顾白白是舞蹈偏健身直播，关耀祖本想让他先和另外几名这方向的主播一起，混个脸熟再出来单独运作。 但仔细一想，如果从一开始就站在她人光芒之下，之后想要离开，原先的人设和感觉就可能无法完全套用，所吸引的观众也可能不是同一批。 因此，不如自起炉灶，从一开始就打造属于顾白白的ip。 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古典之美，那么，就从这方面下手，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不过，几位在这个方向的前辈主播也不能忘记，关耀祖已经拜托她们提前在自己的账号做了宣传。 流量时代，观众的注意力总是分散的。 与其让流量被其它公司主播抓走，不如主动宣传自己公司的新主播。 肥水不流外人田，还能收获一个人情，因此她们也乐意帮忙。 顾白白已经登台了。 上台前的冷清气质消失无踪，带着笑意，整个人热情又不失优雅。 简单的自我介绍和热场之后，穿着淡紫色和白色相间紧身运动衣的顾白白开始扭动自己的身子。 他腰细肩窄，四肢纤长，瘦但同时看起来活力满满，是男人们热切追求的那种好身材。 穿上紧身衣，更将他身子前凸后翘勾勒得很好。 配合偏古典但节奏感鲜明的背景乐，古典舞动作融入在健身操中，顾白白直播间人数在最初的寂静之后，热度开始稳定上升。 顾白白的跟前是一个大屏幕，上面可以实时看到观众们的评论。 他一边扭着胯，一边和观众互动： 【跟着我这一套动作下来，肯定可以瘦下来的】 【有宝贝担心长肌肉呀，不用怕的宝贝，我这套动作主要是塑性美体】 【我练这套动作已经十年了，你看我身上一点丑陋的肌肉块也没有，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跟着我练这套动作，让你的妻子对你欲罢不能！】 顾白白这边节奏不错。 关耀祖点点头，往危永瑞那一边而去。 第105章没有流量 危永瑞的直播间比不上顾白白的动感活泼。 她坐在桌前，身后是一排专门造景做出来的书架，摆着诸如《男性与社会权力系统》、《浮出历史地表》、《母权制与资本积累》，还有《男人的历史》之类的男性主义书籍。 直播间没有背景音乐，更考验主播对节奏的掌控，必须要会说、会讲。 但无需深刻的言论，只需要将那些早已深入人心的话用不同的表达说出来就可以了。 车轱辘话，滚来滚去。 毕竟管他硕士博士，危永瑞可是位女士！ 她的身份就足以让大部分观众的感到幸福和激动了。 关耀祖走进去，戴着半框眼镜显得十分学究的危永瑞正面对镜头侃侃而谈： “男士优先？不不不，这种不是真正的平等。” 危永瑞私底下不戴眼镜，整个人是显得优雅又潇洒，还带着一股子风流。 戴眼镜，是关耀祖对她建议。 关耀祖、危永瑞还有化粧师姐姐，三个人一起挑了半小时，挑出了一副既符合她风格，又使得危永瑞看起来严谨认真、内敛沉稳的眼镜，将她飘逸的气质压了压。 果然，戴上半框眼镜的她说的话听起来都更有深度： “哪一位男士优先是真正体现在被歧视的地方了？” 危永瑞呼吁道：“不要用小恩小惠掩盖真正的问题！” 关耀祖看到一旁的屏幕不断闪着评论： 【呜呜，永瑞姐真的太懂我们男人了】 【他们说南拳女没有一个好的，永瑞姐才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永瑞姐好帅啊！结阍了吗？】 【没有吧，手指上都没有阍戒】 ...... 话题逐渐偏离。 危永瑞温和对着镜头笑着，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半框眼镜。 效果，果然和关耀祖预想的差不多。 关耀祖看着屏幕上满天飞的礼物和弹幕感到很满意。 危永瑞不能只做主播，也得录一些经典话术的短视频，形成个人ip之后再出书收割一波...... 关耀祖正想着危永瑞之后的路线，这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乔冬冬。 乔冬冬的主播曾微微也是今晚首秀，他不盯自己主播的进度，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关耀祖走出直播室，将门关上后才接起电话：“怎么了？” 乔冬冬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促：“耀祖，帮帮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关耀祖想着自己这边危永瑞和顾白白的节奏都不错，而今中午又吃了乔冬冬的一顿饭，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关耀祖抬脚迈进乔冬冬直播间：“怎么了？” 乔冬冬正急躁地看着一旁的实时屏幕，听见关耀祖的声音，他仿佛遇到救世主一般，将她拉到屏幕前面。 怎么了？ 直播最怕的无非就是没有流量。 没有流量，无非前期宣发没做好，或者直播期间留不住人。 关耀祖望了一眼屏幕。 安安静静。 寥寥无几的评论，几乎没有的礼物。 曾微微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脖子上的粉色蕾丝文喉束带飘在胸前，他艰难地在台上笑着，唱着歌。 这也太可爱了吧。 但这也太不适合曾微微了吧！ 曾微微身高目测一米七五，只比关耀祖矮一点，他骨架偏大，脸上也是浓颜系的大五官。 让他这样一个美男穿着粉色泡泡裙唱《学猫叫》...... 关耀祖揉了揉太阳穴：“你怎么想的给他走这个方向？” 乔冬冬明显一愣，随即道：“我读了近半年的直播趋势，发现才艺直播赛道最受欢迎，而且最能收割流量的就是这种类型主播......” 乔冬冬接着补充道：“规划书给陈姐看过，她也觉得没问题。” 关耀祖闭了闭眼睛，无语了。 陈堰手下那么多运营和主播，怎么可能记得每一个主播的风格和细节。 陈堰看规划书，只看目标和操作是否合理，并监督执行过程中具体的方向是否偏离。 除此之外，像确定风格这样细节，是需要运营和主播自己去掌握的。 关耀祖也没想到乔冬冬居然在这一点上出错。 看了看直播间里个位的观看人数，关耀祖道：“幼态风是赚钱，但你看曾微微适合吗？” 乔冬冬目光落在台中心的曾微微，沉默了。 关耀祖对着台上的曾微微挥了挥手。 曾微微也正觉得浑身不自在，对着镜头夹着嗓子俏皮地说了一句“家人们我去喝点水”，便下台来到关耀祖身边。 屏幕暂时切到了灰屏。 关耀祖直接开口问道：“你还会不会唱其它歌？” 曾微微点头，他是专门去学习过唱歌的，大部分通俗歌曲都手到擒来。 关耀祖打量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粉色蕾丝喉结上：“把这套换下，你不适合幼态，去找件男人味一些的裙子，旗袍也行。” 曾微微一听这话眉目都舒展了。 他早就跟乔冬冬提过，但乔冬冬口中溜出一大串数字让他瞠目结舌。 他本来数学就不好，听到这些东西更是昏头。 再说，这是他第一次直播，没有经验，也不好跟带自己的运营杠起来，便顺从了。 他在台上很扭捏地夹着嗓子唱歌，直播间本来还算可以的热度越来越低，最后只剩寥寥几人，让他更有些失去自信，但也不知道该怎么破局。 如今不是他的运营乔冬冬，而是另一个同事关耀祖语气不容置疑地让他去换衣服，他顿时打起了精神，小跑着去了试衣间。 乔冬冬还有些犹豫：“可是，提交给陈姐的直播规划......” 关耀祖直接打断他的话：“确实是个大工程，记得尽快改好。” 曾微微很快回来了。 在没有乔冬冬的干扰下，曾微微选了一身开叉到大腿的紧身旗袍，露出了他白皙修长，没有一根多余腿毛的大长腿。 脚下，蹬着一双复古的细跟黑色高跟鞋。 旗袍以深邃蓝为底，绣着繁复而细腻的云水图案。 一条同样花色的蚕丝缎带系在他纤长的脖子上，遮住了他的喉结。 旗袍紧紧包裹着他的身体，饱满而挺翘的臀部每走一步都在微微颤抖，所谓摇曳生姿，不过如此。 关耀祖点点头，在他转身上台之前，拍了他臀部一把：“不错，加油！” 曾微微脸上露出一抹羞红，白皙修长的手指捂住自己的翘臀，割过双眼皮的眼睛含羞带嗲地瞪了关耀祖一眼。 第106章不记得了 乔冬冬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抿了抿唇，再次担忧道： “我是按照可爱去宣传他的，如果观众进来发现与宣传不符......” 关耀祖笑了下：“确实有影响，但进来的大姐里也一定有喜欢曾微微现在这种风格的。” 关耀祖看了乔冬冬一眼：“但总比不伦不类留不住人强。” 见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样子，关耀祖再次提醒道：“你要是没事，就去联系设计部门同事，紧急改一下海报。” 乔冬冬眨巴着眼：“为什么？” 关耀祖耐着性子：“部分宣发平台是可以修改发布内容，能改一点是一点。” 乔冬冬仿佛被点醒一般，赶紧拿出随身电脑，等开机的同时又拿起电话。 正要打给联系设计部门同事，乔冬冬扭头道：“她们都已经下班了，现在联系会不会......” 关耀祖脸上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她脸上出现一抹假笑：“你觉得呢？” 台上的曾微微已经唱起一首偏复古大气的歌曲，讲的是恋爱中的男人被甩之后自立自强，女人后悔求复合但被他拒绝的追夫火葬场故事。 几个人的直播间，流量逐渐上升，变成了几十个人，又变成了一百多个，最终稳定在了这个数字。 虽然因为一开头的事故导致流量受挫，但能够稍微留住一些人，也算是逆转局势了。 乔冬冬在一旁由衷道：“谢谢耀祖。” 自己在带主播之前那么信誓旦旦，但首播的数据却差了同期一大截。 幸好他身旁还有关耀祖可以请教，不然明天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见陈堰...... 果然，自己一个小男人，看问题狭窄不全面，还是得多请教请教身边优秀的女同事啊。 他今中午请关耀祖吃饭，果然没有请错！ 危永瑞的直播只有一个小时，她直播完之后便来到了曾微微的直播间。 “关姐。”与关耀祖打了个招呼后，她就坐在了沙发上。 见危永瑞进来，关耀祖点点头：“干得不错。” 今天危永瑞涨了一千多个粉丝，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她很快就会成为这个领域的大v。 危永瑞在沙发上悠闲地坐着，脸上的半框眼镜还未取下，儒雅而潇洒。 穿着西装裤的一条修长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看着台上穿着旗袍的曾微微。 都是女人，危永瑞的心思关耀祖自然也懂。 但她并不是那种对主播私生活管得很严的运营，只要不影响工作，她一概不过问。 很快，曾微微直播结束了。 危永瑞迎上去，看着曾微微笑道：“微微，你真美。” 曾微微刚要说点什么，乔冬冬上前一步拉住曾微微：“你刚刚直播有几个问题我要跟你说说......” 危永瑞稍稍瞪大了眼睛，半框镜框下的目光带着些无奈的笑意。 乔冬冬拉着曾微微，开始啰啰嗦嗦、公公爹爹。 但曾微微经历了今晚风格出错流量受挫后，已经不太相信他的话了。 更何况，危永瑞还站在一旁等他，他更是心猿意马，只想跟着她离开。 顾白白的直播在这个时候结束了，他推开门来到关耀祖身旁，就站在危永瑞旁边：“关姐。” 看见一身紧身运动衣的顾白白，危永瑞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顾白白当众揭穿他整容，曾微微对他略有微词。 见危永瑞的目光被他吸引，也不管乔冬冬还在跟他讲话，直接开口道：“哎呀白白，出了一身汗呢，真是辛苦。” 顾白白乜了曾微微一眼，根本不搭话。 乔冬冬再是死板，也看出曾微微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这里。 他抿了抿唇，对曾微微道：“行了，其它的我明天再发给你吧。” 曾微微一喜，脚步轻快地走到直播室门口，目光不时看着危永瑞。 危永瑞对关耀祖笑道：“关姐，那我先走了。” 关耀祖点头：“去吧。” 穿着休闲西装、戴着半框眼镜的危永瑞走到穿着旗袍的曾微微身旁。 这两位站在一起，称得上是才子佳人，对着直播室里的几人示意后便很快离开了。 乔冬冬叹了一口气，注意力集中到了复盘之上。 关耀祖此刻已经将复盘写好了，她收起电脑：“冬冬，我先走了。” 顾白白跟在关耀祖的身后，看着她放电脑、拿外套，然后来到地下车库。 现在还不到晚上十点。 关耀祖扭头对着顾白白道：“怎么？有话对我说？” 关耀祖朝着自己的白色小宝马走去，一点也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 顾白白还穿着紧身的运动衣，他眉毛如远山含烟，眉头微微蹙起看着关耀祖，欲言又止。 关耀祖摆摆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她要回去早睡。 关耀祖启动车辆，正要开走，顾白白抓住摇下了车窗的车门：“你......” 关耀祖眉毛拧了起来：“怎么？要我送你？” 也行，付油费就送。 但顾白白摇了摇头。 原本冷清又带着孤傲的面容，如今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粉嫩柔和了起来。 他定定地看着关耀祖的双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终于开口道： “耀祖，你不记得我了吗？” 第107章原是狗蛋 关耀祖听到这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玩意。 这小男人不是叫顾白白吗，昨天刚认识，今晚首播，关耀祖当然记得。 关耀祖打量了他几眼：“别打哑谜，有话快放。” 顾白白愣住了。 他没想到上班时看着这么温和好相处的关耀祖，私底下却是如此豪迈。 不过...... 他喜欢的不就是关耀祖这种公私分明，直率又可爱的性子吗？ 顾白白抿了抿饱满的唇瓣。 为了让她记起他...... 他豁出去了！ 顾白白深呼吸一口气，用力将两只眼珠往中间挤去。 接着，张开嘴巴，舌尖伸出又快速收回，做了个滑稽的鬼脸。 伸出来的舌头微微湿润，闪烁着光泽。 面部表情因为用力而有些扭曲，在那一瞬间，古典清冷气质完全消失不见。 在寂静无人的地下车库，关耀祖被这么一吓...... “我劁！！！” 关耀祖脏话脱口而出：“你他爹的......” 但这句还没骂完，她心有所感，仔细打量了一下顾白白。 这个小男人连运动衣都来不及更换，就跟着她一路来到地下车库。 跟屁虫一般。 小时候，她确实有一个跟屁虫，比她小好几岁，特别爱跟着她的后面做鬼脸。 那个小男孩又黑又丑，就像个瘦干猴子，脸上还挂大鼻涕。 后来，这小孩就跟着他母父出国了。 不会吧...... 关耀祖再次细看面前又白又香的软弟，试探叫道：“顾...... 狗蛋？” 顾白白脸上出现一抹娇羞，他点了点头。 关耀祖深吸一口气。 我的天姥姥！ “你怎么变得.......这么......”关耀祖结巴了起来，“等下，你怎么来当主播了？” 小时候关耀祖还是住在别墅区，上的是私立贵族小学，交往的都是社会名流。 像书香世家的陈文生，还有三代总裁的西门世澂，都是在那个时期认识的。 后来关邦儒成立了公司，天天很忙，又不喜欢住酒店。 同时，姥姥关建国觉得住别墅区太寂寞，找不到人打一元麻将，这才举家搬到了市里的小区。 顾白白轻咳几声，恢复了他冷清的面容：“我.....我来试试主播好不好玩。” 他妈，世界著名舞蹈家顾玉堂，而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儿。 虽说家里只有男儿没有女儿等于绝后，但顾玉堂忙着全世界做评委，一个是没时间，第二个是思想先进，没有那些重女轻男的想法， 因此一直都没有再生。 顾玉堂也不期待自家的小男能够有什么出息，只希望他能有个好归宿。 因此也不卷他，只要他自尊自爱别跟烂叶菜似的，就任他想干嘛干嘛。 关耀祖乐了，拍了拍副驾驶：“来，狗蛋，上车！” 顾白白雀跃，目光落在副驾驶上，但随即朝着电梯看了一眼，匆忙道：“我包包还在楼上，你等我下。” 关耀祖点头，趁着他上楼的空档，给陈文生和西门世澂打电话。 西门世澂电话没打通，但她的消息很快发来：【在演出，等会回电】 陈文生接了：“狗蛋回来了？！” 她的声音在那边很激动，隐隐还能听到她旁边未阍夫赵萌萌的声音：“怎么回事？” 陈文生将一旁好奇但碍事的赵萌萌推开，激动道：“现在！【一寸金喉】见！！！” 【一寸金喉】是陈文生最近发现的夜店，里面会有戴着透视文喉的服务员先生，还有表演脱衣舞的艺人先生。 挂断电话，给西门世澂发了夜店位置，关耀祖才注意到潘悦悦头像旁边的小红点。 他今天给关耀祖发了一连串消息。 潘悦悦被关耀祖设置成的【消息免打扰】还没解除。 关耀祖今天忙着带新主播，根本没有留意。 07：24 【耀祖，早。我们去参加王伊伊葬礼了......】 然后是几张葬礼图片。 关耀祖看到其中一张图片里面的钱珊珊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黑色宽檐帽，黑纱垂在脸前，露出血红色的厚嘴唇。 旁边的潘悦悦和其它舍友则穿着比较朴素，应该化了粧，但和钱珊珊一比，还是少了许多的精神气。 13：43 【耀祖，我们回学校了，一路上都听见她们在谈论这个案件，真是太难受了】 15：20 【耀祖，我上网看了一下评价，他们为什么这样说伊伊啊，明明大家都是男孩子，就不能共情一下吗？】 15：30 【耀祖，这个世界对于男孩子的恶意太大了，为什么会这样.....】 16:17 【对不起，耀祖，我情绪有点激动了，你不会介意吧】 16：52 【耀祖，今晚你下班后可以陪陪我吗？】 21：39，也就是十分钟前 【耀祖，你今天很忙吗？好吧......晚安】 关耀祖打字回复：【晚安】 刚发出去，顾白白就来了。 关耀祖放下手机，坐在驾驶位上俯身给他开车门。 顾白白已经将运动衣换下了，换成了白天穿的素雅锦袍，又是一股子熟悉的清冷古典贵男味道。 关耀祖笑道：“早说你是狗蛋啊，还瞒到现在。” 顾白白微微嘟起嘴巴，没有说话。 他不说，就是想看看关耀祖还记不记得他。 测试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完全没认出他来。 当年顾白白走的很匆忙，出国后都没有与关耀祖联系过。 他是通过伯母关邦儒知道关耀祖如今在公司的基层锻炼，于是求着伯母把他安排进来，做关耀祖手下的一个主播。 顾白白看着关耀祖，眼神中早就没了白天的清冷孤高。 这几年他虽然在国外，却一直感到不快乐。 母亲常常不在家，偌大的别墅只有一个华国话说得很差的保父和几个清洁大叔、园艺大叔。 他外语不好，交不到朋友，孤立无援，总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想起在国内的姐姐们。 关耀祖、西门世澂、陈文生。 尤其是关耀祖。 虽然她总说自己像流着大鼻涕的干瘦猴子，但只有她没有慊弃他、没有把他赶走。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关耀祖是撑着他往前走的光芒。 于是，回国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想见见他儿时的朋友。 而且，他也想弄清楚自己的心意..... 第108章海王备注 潘悦悦今天一天给关耀祖发了很多消息。 但没有一个得到回复。 他心如刀割，在承受着好唧蜜王伊伊去世的悲痛时，也在不停反思自己在和关耀祖这段关系里面究竟做错了什么。 可是他无论怎么回想，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做得不对。 他什么都听关耀祖的，只要她想的，他都会去做。 难道是关耀祖曾给过他一些暗示，但他没有看懂？ 所以关耀祖对他感到不满，因此才疏远了他？ 潘悦悦长叹出一口气。 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爹爹为什么没有告诉他，爱一个人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钱珊珊抱着洗漱用品从浴室回来，“嘭”地一声推开了宿舍门。 看到他，潘悦悦怒气便往上涌。 或许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钱珊珊给关耀祖灌了迷魂汤，这才让耀祖连他的消息也不回。 钱珊珊的手机震动了，在桌上发出“嗡——”声。 钱珊珊放下手中的洗漱用品，雀跃地跳到桌前拿起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打字。 自从那晚上撞见钱珊珊和关耀祖之后，潘悦悦便一直在观察钱珊珊。 和钱珊珊聊天的人会是他的耀祖吗？ 关耀祖不回他的消息，却和钱珊珊打得火热？ 钱珊珊到底给他的耀祖吃了什么糖衣炮弹？！ 也就在这时，一天都毫无动静的手机终于提示他收到了一条消息。 关耀祖发来的，简单的两个字： 【晚安】 潘悦悦觉得一口气塞在心中，咽不下也排不出。 那两个字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在潘悦悦的眼前跳跃。 晚安...... 晚...... 安...... 钱珊珊依然抱着手机和对面的人聊得火热。 潘悦悦再也忍不住，拿起手机，给关耀祖拨了过去。 顾白白没有回答关耀祖刚刚的问题，关耀祖也不恼，笑了下，将手机蓝牙连接汽车，操作着播放音乐。 是她刚刚专门找的古典乐。 关耀祖道：“你应该是喜欢听这些的吧？” 顾白白扭过头，不说话。 关耀祖挠挠头，有些搞不懂顾白白。 小时候的狗蛋也不爱说话，要么就默默跟在她身后跑前跑后，要么就哭着要找妈妈。 每次都是关耀祖把他送回他家。 但第二天又会准时出现在关耀祖家别墅外。 关招妹拿着扫把赶过他。 和比他大几岁的赵萌萌很不客气地推搡过他。 但他就是不走。 所有人都拿他没有办法。 但后来，她们便默认了他的存在，直到他出国。 工作日的晚上十点，车流不算多。 关耀祖将车窗摇下，吹着晚风，听着钢琴与管弦乐的配合，想象自己是乐团的指挥。 手肘靠在车窗上，跟着音乐节奏一上一下地挥舞着。 但正享受着，古典乐队音乐戛然而止，变成了咋咋呼呼的手机铃声。 关耀祖也没看来电人，直接接起：“喂，哪位？” 那边的声音隔了两秒才响起：“......耀祖，是我。” 声音经过蓝牙传输，通过汽车的音响播放出来，有一些变形。 那声音还颤抖，更是让关耀祖听辨不清来人是谁。 “谁啊？”关耀祖再次出声问道。 关耀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依然搁在车窗台上，眼神看着前方。 路况突然复杂了起来。 还有汽车加塞！ 见关耀祖忙着，顾白白懂事地帮忙看了一眼屏幕，小声道： “上面备注写的【一米七21岁国民初恋】” 关耀祖恍然大悟，这才道：“悦悦啊，找我什么事？” 潘悦悦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僵坐在床上。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吃醋那陌生的男声，还是生气他女友给他设置的奇怪备注。 一米七...... 21岁...... 国民初恋？ 他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首先，他明明一米六九。 哪里有一米七那么高？ 身高一米七以上男孩子都是莽夫！ 其次，他被他心爱的女友称作国民初恋...... 这说明，他的外表确实被她所认可吗？ 钱珊珊还捧着手机聊得酣畅，说明手机对面的人并不是关耀祖，潘悦悦放心了。 可是，电话那头陌生的男声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不时传来的汽车鸣笛声。 她们是要开车去哪里玩吗？ 潘悦悦心里五味杂陈。 他明明...... 把喉结都给关耀祖看了呀！ 为什么她没有珍惜他，而是转身便又和另外两个男人厮混。 除了这两人之外，谁知道还有没有其它不要脸的男人缠着他家耀祖...... 关耀祖见潘悦悦不说话，再次开口道：“悦悦，有什么事？没事就挂了吧！” 潘悦悦跟关耀祖在一起这段时间，知道关耀祖什么性格。 她说要挂电话，是真的会立刻挂断。 他赶紧道：“那个，耀祖，我是你男朋友......” 前言不搭后语。 关耀祖皱起眉头：“所以？” 旁边的顾白白再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又瞥了一眼关耀祖，眼神复杂。 潘悦悦刚刚满脑子都是要宣誓主权，给关耀祖旁边男人一个下马威。 这才突然冒出来一句“我是你男朋友”。 听到关耀祖如此淡定的回复，潘悦悦突然觉得自己有一些小题大做。 听说关耀祖有一个亲哥哥，或许那个男人只是她哥...... 潘悦悦拢了拢心神，用最甜美的嗓音回答道：“没事，耀祖，我看你一天都没回我消息有些担心你。” 拐了个弯，前方不远就是【一寸金喉】。 路边站着自家姐们陈文生，旁边还依偎着赵萌萌。 关耀祖乱回了一个：【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便立刻断掉了通话。 潘悦悦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心中如同被剜掉一块活肉似的，疼得不能自已。 关耀祖笑嘻嘻地将车开到陈文生的面前：“哪里停车？” 陈文生指了指一旁的停车位。 将车停好后，关耀祖带着顾白白来到了陈文生和赵萌萌面前。 陈文生打量着面前这个穿着素雅锦袍四肢纤长的古典美男，一点也不能将这人与记忆中干瘦小猴子联系在一起。 她目瞪口呆：“你？狗蛋？” 第109章脱衣男郎 赵萌萌听说童年时期的玩伴狗蛋回国了，也是十分惊讶，因此便要求跟着一起见见。 平时的他这个时间点已经要睡觉了。 他现在二十五岁，而陈文生却还没有赘他、与他结阍的想法。 他只好规律作息，不敢喝酒更别提抽烟，尽量将自己的青子质量维持在一个良好水平，以备陈文生之后取用。 看着面前这个出落得窈窕绰约的男人，赵萌萌感到心中一阵愱殬。 明明当初他还是个又黑又小的鼻涕虫，怎么出国回来一趟，变化这么大？ “真是男大十八变啊！”陈文生上前一步，拍了拍顾白白的肩膀感叹道。 赵萌萌挽着陈文生的胳膊，在一旁一脸恬静地笑着，看着他：“白白，好久不见。” 关耀祖在旁边开口道：“狗蛋，你还记得吧，这个大美男是萌萌，你们当时玩得可好了。” 顾白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玩得可好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 这个男人以前把自己当做男仆一般使唤，各种冷嘲热讽。 只要自己离文生姐姐近一点，他转脸就会对自己歇斯底里的吼叫，掐自己后腰，每次回家都是青紫一片..... 以至于在出国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看见和赵萌萌类似长相的男人心里就发怵。 关耀祖又道：“还有陈文生，你以前不知怎么的总躲着她，现在不躲了吧？” 陈文生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顾白白，伸手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顶：“弟弟，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陈文生身旁射来一股灼热要杀人的激光视线。 顾白白扯动丹砂点绛的唇瓣，轻轻一笑，脸庞如同被月光照亮：“谢谢文生姐姐，我还不错。” 关耀祖连连道：“行了，别在外面站着了，咱进去吧！” 四人一起往【一寸金喉】里走，这个酒馆爆满，进场需要排队，许多人都排在红绒绳拉成的等待线之后。 但关耀祖她们不用。 陈文生带着三人往酒馆门口而去。 门口魁梧的保安姐姐见状，刚想要伸手拦住，但立刻注意到了陈文生手中的vip卡片。 这是在酒馆中花了十万且预充值一百万才有的高级会员卡片。 保安将红绒绳取下，微微躬身，将四人迎了进去。 门口排队的不明所以热心群众不满道： “怎么放她们进去了啊！” “就是就是，我们等了这么久！” 魁梧奇伟的保安姐姐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衣服下胀鼓鼓的肌肉仿佛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她微微一笑：“您要是充值一百万，也可以不用排队，直接进去。” 排队的群众沉默了。 鸦雀无声。 随即一个男人声音冲破寂静：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们是资本的走狗！” 关耀祖等人走进去，耳边随即被吵闹的音乐声覆盖，只听得外面有人喊什么狗。 关耀祖拍了拍顾白白的肩膀，凑在他耳边道：“狗蛋，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因为这吵闹的音乐声，关耀祖离顾白白极近，温热潮湿的呼吸喷在顾白白的脖颈处。 热度一丝一缕钻入他文喉的间隙，将他的喉结缠绕，让他嗓子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声音。 顾白白抿着水润唇瓣，将关耀祖推开。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么的不知轻重。 难道她不懂，这样...... 会让一个小男人心动吗...... 关耀祖四人走进一个小包间。 这个包间四面墙上都裹着红色的红布，靠墙放着深棕色的真皮沙发。 天花板上，画着巨型的类似花瓣的图案，又像是一张红唇，又似长着口子要把人吞没的生门。 沙发中间，是竖直着一根银色钢管的大约一平米的小舞台。 关上门，巨大的音乐声便被隔绝在外。 关耀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顾白白还像小时候那样跟在后面，坐在她的旁边。 见酒还没上，陈文生便主动将靠门那一侧的红绒布拉起。 她就像是展示自己新买玩具一样，为大家招呼着。 关耀祖这才发现，那不是墙，而是一整片落地玻璃。 这玻璃似有特别之处。 从里面看外面，清晰到仿佛根本没有玻璃的阻隔，也根本没有半点反光。 偶尔有人从外面经过，却没有一个好奇地透过玻璃朝包间里面看。 对外面经过的人来说，好像那不是玻璃，而是一堵不透明的墙。 包间正对着酒馆的大舞台。 透过这玻璃，可以看到舞台上，正在跳翘臀舞的十八岁男模。 陈文生又拿起一个遥控板，点了几下，外面的音乐声在包间中渐渐增大。 直至到一个舒适的音量，她放下遥控板，坐到顾白白身旁。 搂住他的肩膀，隔着他对关耀祖道：“怎么样耀祖，你姐们选的小酒馆还不错吧？” 关耀祖点头。 这哪是什么小酒馆，分明就是高级夜总会！ 关耀祖目光透过玻璃看向舞台，啧啧称赞：“确实，美不胜收！” 陈文生拍拍顾白白的肩膀：“狗蛋啊，姐也在国外留学了几年，你变化这么大，说不定咱们擦肩而过，却相互没认出来呢。” 顾白白笑笑，没说话，身子朝着关耀祖那边倾斜了一些。 ptsd了，他怕赵萌萌等会掐他。 戴着透视文喉的服务先生终于端着酒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深红色紧身纱衣的男子。 服务先生走到桌边，将酒水放好，甜美一笑：“请慢用。” 便离开了包房。 众人的目光落在那角落的深红紧身纱衣的男儿身上。 陈文生依然搂着顾白白，目光看着纱衣男子道：“这就是【一寸金喉】的特色了，钢管舞男郎，兼脱衣舞男郎！” 第110章最佳状态 男人袅袅亭亭走到包间中间的舞台，迈着极其魅惑的步子走了上去。 他脸上用赭红色的颜料画着奇异的花纹。 纤长手指抓住台上的银色钢管，身子贴着，做出勾人的姿势。 随着他的舞动，他先是撩起紧身裙摆，露出白花花的挺翘臀部。 又做了几个高难度管上动作，将肩带褪下。 深红色的紧身纱制布料一点点离开他的身体。 整个过程充满着肉体和欲望，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动人心魄。 沙发上的关耀祖和陈文生都看着脱衣舞男郎。 顾白白心不在焉地，眼神放空目光游移。 他出生在舞蹈世家，对他来说，这样的舞蹈，低俗，缺乏内涵。 而且就从技术性来说，这样的舞蹈也是极为粗糙的。 因此，他根本不屑一顾。 在场的另一个男人，赵萌萌，坐在陈文生旁边，他也没看脱衣舞男郎。 但理由和顾白白不同。 顾白白是从舞蹈技术和高雅艺术的角度出发，根本对此没有兴趣。 而赵萌萌，却是因为顾白白。 陈文生即使看着脱衣舞男郎，她的手也搭在顾白白的肩膀上。 赵萌萌作为她的未阍夫就坐在她的身边，她却和他一点亲密的肢体接触都没有。 ——他陪在她身旁十几年，却还不如刚重逢的儿时玩伴。 因此，他哪里有心情看那脱衣舞男郎，目光只是紧紧盯着顾白白。 即使是包房内暖黄的灯光，也能看出他脸色白得吓人。 气的，但又怕陈文生骂他作天作地心胸狭窄，便只得憋在心中。 以前他欺负顾白白，因为他就像个瘦猴子，纯粹嘲笑和恶意。 那时，仅有十几岁的赵萌萌已经抽条长高了，已经有了美人的雏形，而顾白白还是又干又黑又丑。 因此，尽管那时候，顾白白偶尔靠近陈文生，赵萌萌生气，但也不会有太大危机感。 但如今却不同。 大为不同！ 顾白白在国外究竟吃什么了，竟然变得这么白，白得发光。 这么美，美得即使他赵萌萌同样是个男人，也不得不承认顾白白确实出落得亭亭玉立，让人很难移开目光。 顾白白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即使是在充斥着肉欲的夜店小酒馆，浑身上下也都散发着一股冷清和淡然的美。 一曲毕，关耀祖和陈文生鼓掌，顾白白和赵萌萌各怀心思，勉强跟上。 那脱衣男郎赤果着，为关耀祖和陈文生倒酒，又拿起酒杯，就要坐到关耀祖身旁，想要依偎着她喂她喝下。 关耀祖连连拒绝大声喝道： “退！退！退！” 脱衣男郎脸上尴尬神色一闪而过。 关耀祖勉强笑了下，从那男人手中接过酒杯，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男人拿起衣服在角落里快速套上，施了个礼，离开了。 赵萌萌也从桌上拿起酒杯，柔柔笑着，递给他身旁的陈文生。 她是左撇子，而她的左手正放在顾白白的肩头。 她的左手已经揽着顾白白肩头很久了...... 赵萌萌心在滴血。 他希望她能够接过酒杯，别再抱着那个男人！ 陈文生看了赵萌萌一眼：“你放那吧，我自己知道喝。” 当一个人委屈的时候，他的心会痛，嗓子会沙哑，嘴巴里也会满是酸涩的味道。 赵萌萌咽下口腔中满溢的酸楚，勉强笑道：“就当是我敬你。” 陈文生目光扫过赵萌萌的脸，皱着眉头道：“我说了现在不喝，能不能懂事点？” 她还补了一句：“你看看人家狗蛋，怎么没像你这么唧唧歪歪？” 顾白白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每次听她们口中叫出来，总觉得像是在喊一只狗。 小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他都长成了这样一个男儿了，狗蛋这名......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如秋水般温柔又带着一抹微凉。 赵萌萌听到陈文生这话，更是感到委屈，握着酒杯的手不住地收紧，指甲都仿佛要抠进杯中。 手指上传来的疼痛却抵不过他心里的百分之一。 从来约束着自己，自律的不喝酒的赵萌萌，怔怔地看着陈文生几秒， 随即将那酒精一饮而下。 喝酒，损伤青子质量。 他知道。 他一直努力的想当一个好未阍赘夫，想要尽力为陈文生贡献最好的青子。 但质量的下滑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可逆地发生。 他改变不了变老变差的事实，于是只能在其它方面约束自己。 他不喝酒、不抽烟。 饮食健康、规律锻炼。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期望有一天，陈文生想起他时，他能保持最佳的状态，他还是那个最好的他。 但他心里的焦虑还是逐年增长。 尤其是当他看到陈文生怀抱着比他更年轻的男人，言谈甚欢、气氛暧昧的时候。 对那些年轻男人的愱殬就像一根毒芽，在他心底滋生。 不断滋生。 他也跟陈文生提过，但陈文生总说他想太多。 她说她会对他负责的。 但...... 真的会吗？ 午夜梦回之时，他看着已陷入香甜美梦中的枕边人， 当他用目光抚摸着已经刻入他灵魂深处的她的脸庞， 他总会在心底忍不住问出那个问题： 你真的会...... 赘我吗？ 每当这时，他都感觉自己已经烂掉了。 从心里到身体。 都已经全部腐烂掉了。 赵萌萌已经二十五岁了。 这是他青子质量下降的最后、最关键的一年。 如果今年，他还不能献出自己的青子，那么，从客观上来说，陈文生以后再考虑使用他的几率就会更小了。 他甚至提过，他不要那张结阍证了，只要她用他，他便心满意足...... 但陈文生还是摇头。 她说她还没玩够。 她说她暂时还不想要小孩子。 他在心底设想过很多种办法。 比如不吃避青药，但告诉她自己已经吃过了。 或者趁她睡着，偷偷地....... 第111章暧昧氛围 但问题是，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不出两个月就会被发现。 而一旦被发现，自己连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是否会面临被起诉是一方面。 更糟糕的是...... 他会被她无情地赶走。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事。 他的母父劝过他，说别再可着陈文生了。 即使两人订阍了、同居了， 但如果他放低要求，也能找到五十多岁的女人愿意给他一个归宿。 五十岁的女人，正值壮年，年富力强，他去跟着那样的女人，也不算吃亏。 起码能有个保障，而不是在陈文生身后吃饼。 但赵萌萌他不愿意啊！ 他认命了。 也许是上辈子亏欠她，这辈子他是来还债的！ 赵萌萌一口喝干酒杯中的杜康，摔下杯子。 提着自己的男士包，愤然又带着无尽的绝望，站起身离开了。 杯子在包间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发出沉闷声响，随即无声地滚远。 关耀祖和陈文生都被赵萌萌这一下搞得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 关耀祖看着陈文生。 陈文生皱着眉头望着赵萌萌离开的方向。 坐在沙发上，双手肘靠在膝头，一只手拿起啤酒瓶，灌了一大口，很是烦躁。 关耀祖虽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识相没有开口。 毕竟那是姐们自家的事，再亲的朋友，也最好别插手。 顾白白也沉默坐着，一言不发。 一时间包间中的空气有些凝固。 但这尴尬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很久。 只是在一两秒之内，陈文生便调整好了自己，她转头对着关耀祖笑道：“见笑了啊，我那小男人又闹脾气。” 关耀祖点头：“没事的，理解。” 她看着已经站起来的陈文生：“你去追吧，我们在这等你。”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刚刚还给自己灌了那么多酒，赵萌萌一个小男人，这样是很危险的。 陈文生叹了口气，嘴里喃喃着：“男人就是麻烦......” 便推门出了包房。 包房中就只剩下了关耀祖和顾白白。 顾白白其实很反感陈文生揽着自己的肩膀。 不是烦陈文生，而是赵萌萌小时候揪他把他揪怕了。 赵萌萌只比他大几岁，小小年纪却学了一身老男人的臭毛病，揪人只掐一小块尖尖肉。 不需很用力，肉也不会青紫，但就是很疼。 延伸到四肢百骸的那种疼。 疼到午夜梦醒的时候都会疼得哭出声的那种。 因此，虽然成年了，童年时期来自赵萌萌的噩梦还萦绕着顾白白。 尤其感觉赵萌萌的目光不时往自己这边飘的情况下。 不好意思让陈文生放手，于是他的身子便一直朝着关耀祖那边倾斜。 等到赵萌萌和陈文生陆续走了，包房里面就只剩下他和关耀祖，他这才发现，他和关耀祖的距离...... 太近了。 近得暧昧。 近得不是普通朋友的距离。 他的脸和身子都冲着关耀祖。 几乎是大腿贴着大腿，手臂贴着手臂。 只要再往那边靠一些，他的唇瓣就会擦到关耀祖的耳垂。 一首歌放完了，音乐声渐止、 没有音乐鼓点的覆盖，两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十分明显。 在这寂静之中，他看到自己吐出的呼吸拂动了关耀祖脖子上的细小绒毛。 顾白白脸红彤彤的，连呼吸都屏住了。 幸好，寂静的空白并没有很久，下一首歌很快播放。 但几秒的前奏之后，传出的却是一边唱着歌，一边呻吟喘息的男人声音。 “啊~” “嗯~” 顾白白傻了。 这是那种黄歌。 让人耳红面赤，心跳加速的黄歌。 歌词也是十分露骨，让人听了想入非非...... 关耀祖嗤笑一声，笑声很轻。 若不是顾白白坐得极近，近到能够看到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否则根本察觉不到关耀祖笑了。 顾白白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小声道：“怎么了.......” 喉间突然传来凉意。 他这才发现，由于两人靠得太近，文喉的飘带被压在两人中间。 两人之间难以察觉的移动和自己刚刚的动作，脖子上系紧的绸缎松开了。 光滑细腻的绸缎从他的脖间滑落，刚好滑到了关耀祖的大腿上。 最近这天气吧，说热也不热，说凉也不算凉。 关耀祖在公司穿的是正式的西装裤，出了公司觉得太束缚，就换成了宽松五分速干运动裤。 宽松的五分长大裤衩，一坐下，是会露出一小截健壮大腿的。 于是，顾白白喉间滑落的文喉柔滑触感，如同清涧般带着微微凉意，就这样从关耀祖的大腿处来。 顾白白无助地一只手遮住自己喉结，另一只手慌慌张张要伸手去拿。 关耀祖的手也伸了出去。 两人的手在关耀祖的大腿上交替。 关耀祖的手掌心中是顾白白修长的手。 他的手心下，隔着那一层薄薄的丝绸布料，是关耀祖健壮的大腿。 朝着顾白白手心传来热度。 那热度明明就是普通的人体温度，传到顾白白手心却是滚烫的。 手背上覆盖着的关耀祖的手，也传来了令他心悸感受。 关耀祖的手掌心，因为常年举铁而有一层茧子，有些粗糙不平，但也同时让人感到安心。 顾白白脸颊上渐渐浮起两朵红云，如同晨曦初照时天边最柔和的绯红。 他愣了两秒，这才用力将手从关耀祖手中抽回。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 即使包间里音乐声有些吵闹，但现在他的耳边也只能听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整个身子都只剩下了心跳。 心脏在他的耳边狂跳！ 关耀祖脸上挂着笑意，从大腿上拿起顾白白的文喉，侧过身子，看着这个男人。 顾白白低着头，在沙发上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修长的脖子上空无一物。 既是诱惑，也是脆弱和无助。 关耀祖一条腿的膝盖弯曲着，侧身坐在沙发上，另一条腿自然放着。 手里拿着文喉，她向前俯身，替他轻轻地系上。 顾白白的身子不易察觉地颤抖着， 在关耀祖靠近他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几秒后，才慢慢继续吐息。 看着与他几乎脸贴着脸的关耀祖，顾白白的心涌动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明明是个粗糙的大女人，竟然也有如此轻柔温和的一面...... 如果...... 她没有男友就好了...... 第112章眸光如星 包间的光线突然变化。 是门被人打开了。 外面的光照射进来，导致了房间内光线的明暗变化。 顾白白感觉自己心脏都漏跳一拍，连忙用手去推关耀祖。 从门口的方向看过来，她们现在的姿势太容易被误会了！ 他是个好男儿，不能在这种地方沾染上放荡的名声！ 顾白白多年学舞，身上还是有一些力气、 但跳舞和专门的力量训练还是有差距，比过武体第一的关耀祖。 他的推搡就像猫猫拳，在关耀祖身上，不痛不痒。 关耀祖不急不忙给顾白白系好文喉，这才转身：“文生，你们小两口......” 来的不是陈文生和赵萌萌，而是另一个人。 关耀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走到门口抱住了来人：“西门，你来了！” 是西门世澂。 关耀祖给她发了酒馆位置，也告诉她包房号，她下了表演就来了。 顾白白眼中也出现明显的欣喜，站了起来：“西门姐姐！” 西门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刚剃的寸头清爽又利落。 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笑：“狗蛋。” 关耀祖瞪大眼睛：“他变化这么大，你怎么认出来的？！” 顾白白看着她，就像看着亲姐一般笑了。 在她们还都是小孩子的时候，除了关耀祖，对顾白白最好的，便是西门世澂了。 但西门世澂总是冷冷的，话不多，因此他也不敢太接近她。 但她总会在伤心的时候默默陪着自己，偶尔还会从赵萌萌的手中将他救下。 出国后，他跟所有人都没有联系。 但在几年之后，他收到了一个陌生的问候短信。 虽然只有“新春快乐”这四个字。 如果不是短信后面又署名了“西门世澂”，他都以为是谁发错了。 西门淡笑着没说话，三人在沙发上坐下。 关耀祖笑着问西门：“你的演出怎么样？” 西门自从参加了脱口秀大会，过了半决赛之后，便在当地有了一些名气。 今晚上便是被一场演出邀请去当嘉宾，进行表演。 提到脱口秀，西门世澂脸部线条都柔和了：“还不错。” 她从随身的包里翻了翻，拿出了四张票：“我总决赛的票，你们......能去吗？” 关耀祖接过来看了下。 时间是这周天晚上的。 关耀祖笑道：“我姐们的比赛诶！当然能去啊！” 西门世澂的目光落在顾白白身上。 顾白白见西门来了，起身拿了一个新杯子，正在往杯中倒酒。 西门世澂开口道：“顾......白白，这票......” 顾白白抬头，眸光如星。 他放下手中的酒瓶，接过那张票，温菀一笑：“好啊。” 西门世澂努力控制着自己，收回目光。 环顾包间，用两根手指头抓住还剩下的两张票，在空中晃了晃：“不是说文生和她未阍夫也在吗？人呢？” 说文生，文生到。 她大力推开门，身后却没有跟着赵萌萌。 陈文生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酒，又从西门世澂手中直接拿过票：“这是什么？” “脱口秀总决赛的票！”不等西门世澂开口，陈文生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字，惊道。 西门世澂点点头：“你和你未阍夫能去吗？” 陈文生笑了：“能去啊，必须去啊！” 关耀祖好奇：“他现在人呢？” “回去了，男人真是唧唧歪歪，受不了......” 似乎是知道这句话的打击范围太大，陈文生抬头看了一眼顾白白：“除了你，狗蛋。” 顾白白没说话，走到关耀祖身边坐下，气质清冷。 陈文生的目光在顾白白和关耀祖身上交替，随即明白了什么，对着关耀祖笑了。 她将票在兜里装好，举起酒杯：“来，庆祝咱们再次与狗蛋相遇！” “喝！” * 顾白白还是跟以前一样在关耀祖身后当跟屁虫，因此送他回家就成了关耀祖的任务。 三个大女人各自叫了代驾，陈文生和西门世澂前后脚走了。 关耀祖叫的代驾显示还有五分钟到达。 顾白白站在关耀祖身后。 夜深了。 或者说，天快亮了。 黎明前是最深的黑暗，街道凉风瑟瑟，没有什么行人。 酒馆门口热热闹闹排队的人也消失无影踪。 顾白白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缎带。 好险，还是好好地在系在脖子上，没有像之前那样松开。 关耀祖微微扭头，似是欲言又止。 顾白白心念一动，抿了抿唇，上前一步道：“耀祖......” 关耀祖点点头，留心着代驾有没有来，半晌才开口道：“那个......” 寂静的夜，躁动的心，和心动不已的人儿。 顾白白的脸浮上一抹微红，专注地看着她。 关耀祖： “你等会早上七点的直播，不要迟到。” 啊？ 顾白白微微睁大眼睛。 他还以为，关耀祖看到了他的喉结，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会起码说点什么。 无论是澄清，或者是表白...... 顾白白轻声开口，嗓音在凉夜中如汩汩冷泉：“就这事吗？” 还有吗？ 关耀祖看了一眼顾白白：“还有，” 她补充道：“我下午才去，但会有其它工作人员配合你。” 顾白白注视着远处微微发亮的天色。 无语。 然后点了点头。 代驾来了。 上车，系安全带，说出地址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话。 关耀祖在一上车的那一瞬间，就立刻睡了过去。 连顾白白下车都不知道，直到了自家门口，被代驾司机叫醒。 关耀祖打了个哈欠，指挥着司机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对，就停着这吧，谢谢。” 下车结算后，代驾司机拿着她放在车尾的折叠小车礼貌离开。 司机进小区，走的是关耀祖不常走的一个门。 关耀祖穿过地下车库，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库里面竟然出现了画着淡蓝色框线的，比常规大一倍的男性专用停车位。 关耀祖站在那里，以为自己是睡迷糊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居然还允许男司机开车？ 还给他们画这么大停车位！ 这世界也太宠爱小男人了...... 可惜的是，如今男人地位已经这么高了，还有不少小仙男在网上吠叫。 关耀祖摇摇头，坐电梯回家。 第113章男人雄风 回到家，关耀祖发现关阎果果还没睡。 客厅亮着灯，关阎果果正坐在沙发上操作着手机。 他十分专心，直到关耀祖走到客厅中间，关阎果果才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继子：“啊.....耀祖，你回来了。” 关阎果果是明显熬了一夜。 气色很差，眼睛里也满是红血丝，身上汗渍渍的，但整个人都显得很亢奋。 关耀祖打量他一眼：“你？” 关阎果果连忙把手机背到身后：“耀祖，你吃什么早餐，我去做。” 关耀祖冷下脸来。 这个男人在搞什么？ 关邦儒不在，关耀祖便是这个家的支柱，是说一不二的主人。 她冲着关阎果果伸手：“手机里有什么？把手机给我！” 有叶亭亭妹妹的前车之鉴，被骗了几百万，关耀祖现在对这些很警惕。 不过，关阎果果根本不能接触关家核心资产， 最多就是母亲关邦儒给他的零花钱，他攒起来投进去了...... 那也不一定。 母亲那边应该不会让他接触自己的核心资产。 但姥姥关建国呢？ 姥姥年纪那么大了。 关阎果果天天和姥姥在一起，万一姥姥脑子糊涂了，被他知道了银行卡的密码...... 姥姥关建国的存款，少说也是几百上千万。 想到这里，关耀祖的语气更加严肃了：“拿出来！” 关阎果果被关耀祖的表情吓了一跳。 他慌张地把手机往沙发靠垫的缝隙里塞，屁股坐在上面，双手空空展示在关耀祖面前。 “什么都没有......”他还试图狡辩，“耀祖啊，你看你怎么一身酒气，你回卧室休息一会，我给你熬醒酒汤......” 关耀祖冷笑一声。 这是把她当傻子玩呢？！ 关耀祖决定不再跟他多说，直接上手。 宽松外套下的手臂肌肉膨胀，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关耀祖直接将关阎果果拎了起来， 另一只手往沙发靠垫下一摸，就摸到了关阎果果刚刚拿在手中的手机。 手机还是滚烫的，看来刚刚是在高强度使用。 关耀祖点开屏幕，显示需要锁屏密码。 关耀祖将关阎果果放下，手中握着手机，屏幕对着他，冷声道：“密码。” 关阎果果咬着下唇，脸颊煞白：“真的没有什么，耀祖，别看了......” 关耀祖觉得好笑。 若是真没有什么，那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 也不多说，抓起他的手腕，将关阎果果的食指摁到指纹解锁处。 手机锁屏“唰”地一下就开了。 听到锁屏打开的声音，关阎果果仿佛被被抽去了主心骨，又像被人发现了难以启齿的秘密。 头埋在沙发靠枕上，身子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哭了。 关耀祖蹙起眉头，但她现在没空去安慰他，也不想安慰他。 若是他真被骗了钱，尽早发现尽早报警，还有将钱找回来的可能....... 关耀祖打开手机设置，找到了【电池】这一项中的应用耗电量排行。 手机里的这一排行，记录时间一般都是从现在倒推过去十二个小时。 从他刚刚的动作来看，他应该没有时间删掉应用。 所以只要从排名第一的应用开始检查，就肯定能发现端倪。 第一，第一是....... 微信。 并不例外。 十个人里面九个人的手机耗电排名第一都是微信。 关耀祖的也是。 第二...... 淘......淘贝？ 这是关耀祖没想到的。 她以为关阎果果这样藏着掖着的，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比如什么莫名其妙会弹出病毒警告的，投资或者在线博彩的app...... 淘贝是个正规不能再正规的网购app啊！ 耗电排名第三的，则是另外两个市占率稍微少一点，但普及率依然很高的网购app。 即使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 万一他在上面买什么东西，或者被人骗去洗钱？ 关耀祖点开应用之前，扫了一眼通知栏： 【您购买的商品将会在12小时内发货，请耐心等待哦~】 【保密发货，无需您操心】 十几条都差不多是这个内容。 而且都是这一两个小时内发来的。 类似的消息也在不断弹出来。 看来关阎果果在关耀祖回家之前，一直在购买需要保密发货的什么东西。 但知道他在高强度使用购物软件，而不是其它乱七八糟的app，还是让关耀祖稍微安心了一点。 如果是这上面的东西，起码还有平台规则束缚。 如果想退货，店家耍赖，平台也会帮忙介入。 关耀祖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下点进的淘贝。 然后...... 看到屏幕上出现的一百多条今晚下的订单，关耀祖的手指不断往下划着，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这些都是衣服首饰，即使是一百多个订单，关耀祖也不是很吃惊。 毕竟小男人嘛，天生爱美。 买这些东西无可厚非，最多骂他一句“败家”。 但偏偏...... 这些东西...... 都是一种药！ 一种男性专用药！ 仔细一瞧，还都是同一个品牌的。 关耀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又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受到从腿上传来的痛觉，关耀祖确定自己不是在一场荒诞离奇的梦中。 关耀祖目光移向趴在沙发上还没到三十的小爹。 在世上的爹中，关耀祖的这个小爹，算得上是个丽人，身材，也称的上优秀。 就这么趴在沙发上哭的样子，楚楚动人。 露出的洁白细腻的腰身，盈盈一握，生出无限联想。 可偏偏这样的一个小爹...... “为什么你要买这么多......羊畏药？”关耀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一百多个订单，每个订单平均十盒。 前几天他和自家母亲不还在客厅大战一场吗？ 这么快就..... 不行了？？ 真的是爹。 那方面能力指数型下跌的爹。 关阎果果从沙发靠垫上直起身子，眼角带着泪花，脸上是淡淡的红色。 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纸巾，抽出一张，拽在手里，抽抽噎噎道：“不是给我自己用的......” 关耀祖没理解。 关家就他一个小男人，这种羊畏药，不是他用谁用？ 难道是他买了偷偷救济自己爹家？ 没赚钱能力，又用关家的钱买东西救济爹家，这样的小男人...... 等下，那也不对啊！ 这可是一千多盒羊畏药！ 哪家的男人雄风亟需一千多盒羊畏药拯救？！ 第114章冲爆平台 关耀祖不喜欢这种哑谜：“你到底买来做什么的？” 关阎果果拽在手中的纸巾擦了一下眼泪，似是忍受不了这种屈辱似的，终于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一切的开始，是一名家庭主夫在一次服药的时候，心血来潮地将一枚羊畏药片称了一下。 这下他发现，明明药盒上标记的有效成分是0.24克，但实际称重结果却只有0.14。 他把这事发到了小蓝书，引起了许多小仙男的回应。 他们去称了自己家的药，发现基本所有品牌羊畏药的重量都缺斤少两。 反馈给商家，商家都回复说这种误差在允许的范围之内。 甚至其中一个品牌还说：“如果接受不了可以不买”。 这下子，把所有男士都激怒了，尤其是一些本就疯癫的南拳选手。 他们开始在购物平台上购买羊畏药后申请退款，或者到货后拒绝收货。 他们号召所有有志之男都加入到这一行列里面！ 众所周知，羊畏药是男性必备药品。 20岁吃是预防，25岁以后吃是治疗。 贤夫良父借这种药来增强力量，以便更好服侍自家妻主，从而抓住她们的身和心。 尤其对于一些工作辛苦的先生来说，这种药作用就更大了，完全是工作必备物品，没它根本无法工作。 关阎果果昨晚洗碗后，在沙发上泡脚时看到的这一消息。 他感到悲哀又觉得愤怒。 连脚也不擦，就跑到卧室去称自己囤的药品。 一称，果然缺斤少两。 他当即感到头脑昏沉，眼前发黑，赤着脚就跌坐在了地上。 这个世界，对他们男孩子真的太残忍了！ 不然，为什么在这种关系到男人幸福的药品上也要作假？ 在悲愤之中，他熬了一夜，只为冲爆各平台的羊畏药商家，给那些不尊重男士的人一个教训。 他们还在群里面汇报进度： 【我买了100盒！】 【我只买了五十盒，怎么提示限制购买了？】 【我没遇到限制。是你卡里没钱了吧！】 【可以设置“先用后付”，不用真付钱】 【换个平台继续冲！】 关耀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羊畏药这东西，不就是不行了，但好面子，用药吊着，试图证明自己雄风不倒。 最开始普及羊畏药的，听说是个因为那方面不行，被自己妻子逐出家门的男人。 一开始是抱着造福全世界男人的心思，但现在，为了赚更多的钱，竟然在药量方面偷工减料。 伤害男人的，还得是男人自己啊。 要关耀祖说，这种药就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男人本就虚弱。 做一次起码就得休息半小时，还美其名曰“贤者时间”。 力不从心就大方承认。 大家最多就是笑一笑。 女人们都善良，她们从不主动要求男人吃药—— 女人们只会去找更年轻的男人，这么一来，大家都不用那么辛苦。 女人不会浪费时间。 男人不必勉强证明自己可以。 关耀祖嗤笑一声，将手机扔给关阎果果，回到自己卧室。 她坐在马桶上，将用过的卫生巾扔到垃圾桶。 月经就要结束了。 神灵之旅即将迎来尾声，下个月再见。 上完厕所正要起身，关耀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羊畏药如果缺斤少两，那么...... 卫生巾呢？ 关耀祖手里捏着的新卫生巾，去杂物间找直尺。 这个杂物间以前是关招妹住的，现在他离家了，那这个房间就是真正意义上变成了放杂物的地方。 家务属于小男人，关耀祖作为一个大女人，并不知道直尺放哪。 但凭借自己的敏锐的观察力，关耀祖还是在一个收纳盒中看见了它。 展开卫生巾，铺平。 面料柔软又实在。 扇面尾翼宽宽的铺满棉花不怕侧漏。 两侧小翅膀宽宽长长，一看就很安心。 关耀祖展开直尺，开始测量，从尾端到顶端。 卫生巾外包装标记是260mm。 实际棉长...... 265mm 不确定，再量一下。 不是整个卫生巾长度，而是可吸收血量的实际绵长。 270mm 等下，怎么越量越长？ 关耀祖再一次测量，终于确定了下来。 270mm，实际可吸收绵长比标记的长了10mm。 关耀祖满意点头。 就像大多数行业一样，市面上绝大多数所有卫生巾品牌的公司老总都是女性。 果然女人做事就是不一样。 这就是格局！ 关耀祖回到自己房间，美美入睡。 昨晚跟了直播，今天本就有调休。 关耀祖下午才去公司，到了，赶紧去茶水间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续命。 是真要命...... 明明说好了不熬夜。 结果直接通宵。 回家倒在床上时间是五点，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 昏昏沉沉头痛欲裂，起来赶紧扒了两口关阎果果刚做好的饭，就去公司了。 也不是关耀祖非得这么励志。 主要是懒惰的口子一开，就很难再合上了。 关耀祖想尽快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公司接班人。 一边等待电脑开机，关耀祖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蓦然，眼前出现一个精致的粉色盒子，上面用红色的绸缎系着蝴蝶结。 看着这个蝴蝶结的绑法，关耀祖一下子想起了潘悦悦。 那一晚上在洗浴中心的时候，他就是戴着一条这个颜色的宽绸带喉结罩。 当潘悦悦缓缓朝着她走来时，整个人就像是送给她的粉色礼物。 关耀祖目光顺着这精致的粉色盒子，往上看去。 先是一双纤长的手，肌肤白皙，如初雪般纯净。 手腕，一抹素色的飘带缠绕，在半空中微微摇曳。 手臂藏在宽大但改良过的古风袖子之中，再往上，是微微倾斜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 清冷，但充满古典美感。 顾白白脸上淡淡的，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期许，看着关耀祖。 关耀祖张嘴打了个哈欠，随后用目光指了指那粉色盒子，慢腾腾道：“这是什么？” 顾白白浅浅笑了下，像初冬融化的泉水：“这是我早上直播结束后做的饼干。” 关耀祖点头。 这小男人倒是精力旺盛。 她随手接过，放到电脑旁边。 一边输入电脑的锁屏密码，一边漫不经心问：“早上直播怎么样？” 顾白白点头：“流量不如昨晚，但整体还可以。” 第115章温馨场面 关耀祖点点头，打开直播软件开始回放，匆匆浏览评论，又分析了一会数据。 半小时后抬头一看，顾白白还在她工位前。 跟屁虫属性大爆发？ 顾白白直播时间是早上七点和晚上七点，其它时候随便他去哪。 关耀祖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关掉电脑屏幕：“走。” 她打算去楼下的小吃店买点吃的。 茶水间有零食，但她现在想吃点热乎的东西。 关耀祖看过一个研究： 志愿者前一晚熬夜两小时，第二天就比正常作息时平均多摄入三百卡路里。 熬夜之后，很容易感觉到饿。 和顾白白一前一后下楼。 但刚到楼下，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潘悦悦脚步雀跃地跑到耀祖跟前：“耀祖，我刚发消息你就下来啦！” 关耀祖：？ 拿出手机一看，潘悦悦果然给自己发了新消息，只是消息提醒被屏蔽掉了。 他说自己来这边实习面试，路过关耀祖楼下，想见见她。 关耀祖点点头：“这个......” 还没说完，潘悦悦就注意到了关耀祖身后的顾白白。 两人的视线交错。 关耀祖让开一步，介绍道“哦，这是我同事叫狗......顾白白。” 又对着顾白白道：“这是我一个小男友。” 潘悦悦仿佛宣誓主权一般，上前挽住关耀祖的手臂。 又对着顾白白主动伸出手，笑靥如桃花：“你好，我叫潘悦悦。” 悦悦？ 昨晚她们在车上时，给关耀祖打电话的那位？ 顾白白一下就明白了潘悦悦在关耀祖心中的弟位。 他看着温宛是个古典美人，实际嘴毒的很。 顾白白根本不与潘悦悦握手，嗤笑一声：“哦，你就是那个【一米七21岁国民初恋】” 他转头看着关耀祖，轻轻摇头：“我看着，很一般嘛。” 关耀祖笑了下，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两个男人见面肯定会针锋相对，但这能怪她吗？ 顾白白自己要跟着她的。 而她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潘悦悦。 面前的两个男人： 一个温顺可人，甜美白皙的脸庞如待玷污的花朵， 另一个优雅从容，举手投足都带着无尽的韵律和风华。 一个是小男友，另一个是童年玩伴兼同事，她偏向谁都不好啊。 勉为其难的，她只好选择中立，并保持沉默。 听到顾白白的话，潘悦悦心抽痛了一下。 他本就对着关耀祖给他的备注耿耿于怀，如今被直接提到明面上，如同被当众甩了一巴掌。 潘悦悦勉强笑了下，尴尬地将自己手收回。 快速收拾好心情，潘悦悦挽着关耀祖走出园区：“耀祖，我们去哪呢？” 关耀祖挠挠头：“我去便利店买吃的，你......” 她想了一下：“你随意。” 顾白白款款走在关耀祖的旁边，一身素色的衣袍，气度不凡，衬得穿着淡粉色及膝裙装的潘悦悦小家子气。 潘悦悦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三人走进便利店，里面有关东煮还有小面，还有肉串之类的东西。 关耀祖要了鱼丸、萝卜、鱼豆腐之类的东西。 店员将这些装在一次性纸杯中，淋上汤汁，再撒上葱花、芝麻作为点缀。 关耀祖捧着那热乎乎的关东煮，坐到便利店的小桌旁。 潘悦悦和顾白白也各自买了一些东西，坐在关耀祖的两边。 关耀祖拎起一串萝卜，放到顾白白碗中：“我记得你爱吃这玩意？” 顾白白柔柔道了声谢，转头的瞬间挑衅地斜睨潘悦悦一眼。 其实顾白白根本不爱吃这萝卜。 小时候也不爱吃。 是关耀祖小时候挑食不吃，总被关邦儒骂， 于是，作为跟屁虫的他便担起了帮关耀祖吃掉萝卜的重任。 但一想到关耀祖还记得这事，专门买了萝卜给他，顾白白心里还是暖暖的。 耀祖心里，果然，有他。 关耀祖坐在高脚凳上，豪放洒脱晃着脚吃肉丸， 顾白白心中暖意融融，气质非凡坐旁边吃萝卜。 一对璧人，天作之合。 任谁看了都是一幅温馨场面。 ——前提是忽视一旁的潘悦悦。 潘悦悦看到这一幕，眼眶都红了。 他不知道他和关耀祖之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给一个同事分享食物，却对自己这个正牌男友不闻不问。 明明下来找自己，却非要带着另一个男同事。 难道是不想与自己单独相处吗？ 那又何必下楼，下楼却与那个男人互动，羞辱自己。 潘悦悦吸了一口刚刚买的淡粉色奶昔。 草莓味的。 明明是他最爱的味道。 喝到嘴里，却只感觉到苦涩。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难道她们不是以结阍为前提谈的恋爱吗？ 三下五除二吃完，关耀祖抹了把嘴巴。 见潘悦悦还喝着那盒饮料，随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我还要上班，先上去了，你慢慢喝。” 潘悦悦一口奶昔含在嘴里，刚咽下想要说什么，关耀祖已经转身走了。 顾白白冲着他嘲讽轻笑，跟在关耀祖身后。 潘悦悦也想跟上，但他脸上挂着的讽刺，还有关耀祖无所谓的态度，都让他站不起身，迈不动脚步。 怎么...... 会这样？ 那一盒奶昔，潘悦悦喝了半小时。 工作日下午的便利店不时有人进出。 不时有人坐在他的身边，捧着一次性的碗吃着刚买的热乎食物，然后离去。 但他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眼神空荡荡地望着前方。 他什么也没想，却又想了很多。 他想到她们的初遇。 她潇洒地包场的身影。 她绅士地将一旁摔倒又满身油污的男人扶起来的样子。 他想到她在自家姐姐的指示下，第一次看向他时，炙热又明亮的目光。 她邀请他出来吃午饭，说她的规则是必须aa。 他觉得她拎得清，不是那种在外面乱请男人吃饭的渣女。 于是他很爽快地接受了她的要求。 还有在按摩店的时候，她对他的轻抚和充满疼惜的亲吻。 喉结被她把玩在手中时，心底的激动和震颤，即使隔了这么久，还残留在他的脖子上。 还有，她三次如同神灵一般从天而降，从坏人的手中救下他...... 他以为她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 他以为她会是他以后的依靠...... 但..... 脑海中浮现出刚刚关耀祖离开便利店时，头也不回的身影。 还有从来没得到回复的微信消息。 还有在那旅店走廊听到的一切。 所有让他牢记在心的...... 原来，在她心里，从来都算不上什么...... 眼眶酸涩，要落泪了。 潘悦悦连忙从桌上摆放着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纸，拧了拧鼻子。 左右看了一眼，趁着没人注意他，快速用纸巾干净的一角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泪花。 廉价纸巾粗糙的表面，在他柔嫩的脸颊皮肤上摩擦，带来轻微的刺痛。 感受到肉体的疼痛，心中疼痛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一些。 他又拿起一张纸巾，带着一股莫名的恨意，狠狠擦过自己的脸颊，一下又一下。 手再次放下时，脸上已是一片红肿。 潘悦悦终于承受不住，泪流满面。 第116章黄花唧男 当潘悦悦在便利店思考人生的时候，关耀祖正在和危永瑞开会。 当然，会议室中也坐着顾白白。 顾白白说，想跟危永瑞和关耀祖两位大女人学习，便也跟了进来。 关耀祖没说什么。 而危永瑞，想着两人不是同赛道的， 同时，顾白白作为这么貌美的小男人，有如此谦虚好学的精神，值得鼓励，便也没有异议。 关耀祖刚分析完目前的南拳趋势，正掏出手机，想要把自己整理的资料投到大屏上。 但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关耀祖却小声的“咦”了一声。 顾白白的注意力都在关耀祖身上，此刻她不解的神色自然都被他看到眼里。 他坐在那里，背部轻轻贴着椅背，带着恰到好处的自然和端庄， 他坐在那里，双腿膝盖紧闭。 顾白白开口柔声问道：“怎么了？” 危永瑞也站起身：“投屏有问题吗？” 关耀祖摇摇头：“没事。” 幕布上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文件投屏。 关耀祖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抛到脑后，再度投入到工作中。 会后，关耀祖带危永瑞去拍了几段经典发言的视频，选取了最好的一段发出，并预告今晚的直播。 视频在几个小时内很快火了起来，不少人转发、留言。 晚上七点，依然是危永瑞一小时直播，顾白白两小时的健身带练。 乔冬冬经过昨天之后，连夜写了一份新的方案递交给陈堰。 陈堰今早复盘昨晚直播，看到乔冬冬首播数据如此差，本想骂他一顿。 但见他态度不错，改进方案也及时提交了，最终还是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乔冬冬今天一天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中。 不断检查流程，检查各个环节。 终于，今晚曾微微的直播效果比昨天好了许多。 直播结束后，乔冬冬给关耀祖发消息：【谢谢耀祖，没你我这边肯定不行。】 今天乔冬冬跟进各环节，没有少烦关耀祖。 关耀祖差点没拉黑他。 但想着同事一场，还是挑着重要的，简单用几个字指点了一下。 关耀祖正坐在车上，副驾驶，是顾白白。 挑明了身份后，顾白白真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跟着关耀祖，就像小时候那样。 车开在路上，提示收到了乔冬冬的消息，关耀祖趁着红灯，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口头说谢？ 诚意呢？ 小男儿家家的就是狭窄不大气。 关耀祖根本不想理。 顾白白看关耀祖放下手机，突然就想起了今下午在会议室的事：“你今下午在会议室，为什么那个表情？” 很少有事情能让关耀祖感到吃惊。 那个表情，还是顾白白第一次见。 绿灯亮了，关耀祖踩下油门，汽车缓缓驶过斑马线：“没什么事。” 她随口道：“和潘悦悦分手了。” 是潘悦悦主动提的。 一如既往的五百字小作文，开头是“傻瓜”，结尾是“抱歉，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只是匆匆一眼，便让关耀祖差点没做好表情管理。 幸好关耀祖长这么大也算是见多识广，因此，聊天记录一删，眼不见心不烦，连回复都省了。 说出这句话的关耀祖，语气平淡且随意。 可不知怎么，落在顾白白的耳朵里，却是她刻意压制着自己悲伤的平静，是飓风来临前的沉寂。 顾白白觉得自己有安抚她的义务。 同时，心底的某处也感到欣喜。 他假装悲哀，长长叹出一口气：“是他没眼光，你这么好的女人.....” 关耀祖随意点头，语气肯定且理所当然：“我知道。” 车在路边停下。 这是关耀祖和顾白白最后顺路的一程，从这里开始两人就是不同的方向。 关耀祖手放在方向盘上：“行了，早点回去吧。” 顾白白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但还坐在副驾驶上道：“如果你觉得难受，可以给我发消息......” 关耀祖拿起了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新消息，置若罔闻。 顾白白不愿意见到关耀祖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咬了下唇瓣，再次轻声道：“欢迎下次来我家玩。” 关耀祖听到这话，倒是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去你家干嘛？” 顾白白脸颊微红：“你不想去看看小时候的地方吗？” 那别墅区？ 关家人每年都会回去过年，每年都看，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回去的必要。 但关耀祖还是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轻微不对劲。 她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催促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看着顾白白下车，又从后视镜看他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 关耀祖记下了车牌，等出租车驶远，看不见车尾闪烁的红灯后，她这才开车离开。 第一次见顾白白的时候，关耀祖只觉得这是个古典风美男，世上少见，确实让人心动。 但是，关耀祖虽然爱玩，却并不想在工作场合搞出什么暧昧和绯闻。 她有野心，她要一步步成长。 而工作场合里面最不需要的就是情情爱爱。 因此她什么也没想。 第二天，知道顾白白是童年玩伴顾狗蛋之后，那颗心更是平静，毫无波澜。 因为一看见他就会想起他小时候那又干又瘦又黑又丑的模样，还有一连串他出糗的往事。 对关耀祖来说，顾狗蛋就像她的弟弟。 即使男大十八变，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窈窕的样子，那也是瘦干小猴顾狗蛋。 但刚刚那轻微颤抖的声线，带着的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嗲意，让关耀祖第一次以凝视男人的目光望向他。 那如初雪般的双手，还有昨晚在小酒馆里看到的精致喉结...... 关耀祖的心突然动了一下。 顾狗蛋，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摄人心魄的黄花唧男了啊！ 第117章情感问题 明明人们都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但为什么潘悦悦的情场已经如此失意，职场之路也是如此艰难。 潘悦悦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手中紧紧握着手机，不时看一眼。 他给关耀祖发的分手信息，已经一个小时了，却没有收到回复。 就像他曾经给关耀祖发出过的其它消息一样。 屏幕上全是自己发出去的绿色对话框。 长的短的，交织成一串串未被回应的独白。 他知道，自己终是错！付！了！ 他关掉和关耀祖的聊天界面，打开了招聘软件。 本来是打算一毕业就当关耀祖的小赘夫，但这条路目前看来，根本走不通。 但幸好他还可以找工作。 今天他不是专门去找关耀祖的，他没有那么恋爱脑。 他是去实习面试的。 虽然是在舍友的鼓动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参与的。 潘悦悦也想过考研。 但家里人说，本科毕业22，再去读研，出来25岁，就更是没人要的老男人。 尤其是爹爹，特别反对，说男人不必读那么多书，浪费时间又浪费钱。 而他向来是听家里人话的好男孩。 潘悦悦家境不差，家里有产业， 但那是给姐姐留的，自己这样的男流之辈，怎么有资格...... 自己工作之后，或许也能通过接触同事，找到适合的女人...... 只是，想到今天面试的场面，潘悦悦还是有些发怵。 前面的几个同样面试的女同学，笑着进去。 半小时后，再脸上带笑出来，似乎在里面言谈甚欢，很轻松的样子。 但为什么自己进去，却如坐针毡。 她们开口便是问自己：“有没有女朋友？” 那个时候他还没跟关耀祖提出分手，因此点头承认了。 面试他的女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另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和蔼，笑眯眯地问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阍呀？” 潘悦悦说，这得看自己女友的意思。 于是场面一度冷了下来。 又有人问：“结阍有了小孩，你会怎么平衡工作与家庭之间的关系？” 这是面试会问的经典问题。 潘悦悦提前看过标准答案，舍友也给他打过预防针。 潘悦悦开口，将早就准备好了的话说了出来。 女人们果然赞许地点头。 第一个开口的女人看着他递上去的简历，夸奖他：“校园经历挺丰富的，学习成绩也还不错。” 潘悦悦心中一喜，觉得他通过面试应该没问题。 但在他还没离开那家公司楼下的时候，他手机上便收到了面试不通过的通知。 速度快到让他怀疑她们一开始就不想要他，他一走，她们就把他的简历丢进了垃圾桶 仔细想来，那些女人根本没问与自身能力有关的问题，关注点全部都在情感和未来的阍因之上。 坐在公交车上的潘悦悦点开软件，开始挨个投简历。 他心里暗自想着，或许下次自己应该主动介绍一下自己各项水平和能力。 还有，他现在....... 已经分手了。 下次再去面试，面试官应该不会再关注他感情问题了吧。 * 西门世澂的总决赛近在眼前。 她拉了一个群，将关耀祖、陈文生、陈文生未阍夫，还有顾白白四人都拉了进去。 关耀祖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便看到了这个群聊。 西门世澂在群里问： 【我让秘书给大家买机票订酒店，有什么要求？】 陈文生已经回复了：【我没要求，西门办事肯定靠谱】 关耀祖从包里拿出那张票，看了看。 周天晚上七点的决赛。 关耀祖打字：【周六一早，或者周五晚上一起过去吧？】 陈文生几乎秒回：【1】 西门世澂几分钟后发了一张机票截图，还有一个酒店位置信息：【订好了】 关耀祖：【1】 陈文生：【1】 回复1，是华国的礼节。 三个大女人就这样把事情定了下来。 十分钟后，顾白白才在群聊里面发了一条消息，虽然这时候所有的安排都已经确定了：【好~】 没人在群里回复。 赵萌萌也没有在群里说话——毕竟他作为陈文生未阍夫，这事由陈文生敲定即可。 同时，关耀祖的私聊也响了起，是顾白白发的：【耀祖，我到家了】 关耀祖已经切到了阅读软件。 最近她喜欢睡前阅读一些专业书籍。 工作后，她发现自己原有的知识框架还有缺漏之处，因此秉持着快速成长的信念，她决定保持每天学习。 看到屏幕上弹出的信息，关耀祖再次简单回复：【1】 能平安到家就行。 顾白白也很懂事没再给她发什么消息。 关耀祖看了一小时的书，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丢下手机，秒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关耀祖坐在红木桌前啃鸡蛋喝豆浆。 看着一旁系着围裙十分贤惠的关阎果果，关耀祖想起昨天的羊畏事件，好奇多问了一句：“那些药，你都退了吗？” 关阎果果腰上系着的一条乳白色的带蕾丝花边围裙。 关姥姥曾说他不会挑东西，浅色的多容易弄脏啊，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但不得不说，关阎果果系这条围裙还挺好看的。 浅白色的围裙在黑色的小香风裙前，对比鲜明而雅致。 围裙的系带巧妙地缠绕并在他腰间束紧，将他的细腰曼仯轮廓都凸显了出来。 三分风情，三分性感，四分韵味。 注意到关耀祖的目光，关阎果果扯了扯裙摆，将露出的腰线遮挡在布料之下：“那些药，没有发货......” 关耀祖挑眉，表示不解。 关阎果果低声解释道：“太多人这样做，商家就把药下架了......” 还有些没发货，或者发出来空包裹。 这些都是羊畏药商家们的解决办法。 总之出现问题，不去解决实际矛盾，逃避就对了。 改是不可能改的。 反正网络没有记忆。 反正这都是男孩们的必需品，他们为了美好生活必须买的...... 反正现在已经有不少男孩心疼那些无辜的分销商，谴责那些为男性权益走在抗争一线的好男儿们....... 过一段时间，等这些男孩被家长里短的各种琐事牵扯， 被孩子老婆的各种需求和期望填满， 他们就会自顾不暇，把这种事抛到脑后。 等到那时，改个包装，改一下上面的数字，谁也记不起来，这些品牌曾经被卷入舆论的旋风。 商家们摇身一变，便又是值得好男孩们信赖的正经诚信生意人！ 关耀祖摇摇头。 这些男孩啊，就是太单纯简朴了。 抗争有什么用？ 事态的发展用一根脚指头都能猜到。 不如早点认清现实，别人给什么就用什么。 毕竟那老话说的好： ——会顺从的男孩最好命！ 第118章一团浆糊 今天就是周五。 离家之前，关耀祖告诉关阎果果今晚她要离家两天三晚，让他把行李箱收拾好，送到公司。 她到时候直接从公司走。 刚到公司，就听见不少员工都在讨论什么赘礼、赘粧的事情。 赘礼和赘粧一字之差，却是两种东西。 赘礼，是男儿赘到女方家时，女方给男方的礼钱。 赘粧，则是男儿带到女方家的财物。 赘礼和赘粧根据女男双方家境，各自商量而定。 但最近有趋势是呼吁0赘礼。 关耀祖听说过，但也是从南拳选手嘴中知道的。 目前，0赘礼这事已经在网上被他们抨击惨了。 他们都说“凭什么不给”，说这是男儿的青春补偿费和青子使用费。 关耀祖知道，在世纪初一段时间，赘礼不仅要给，而且高额赘礼还是被大家交口称赞的。 因为那时候赘礼是真的给到了男方，男方拿到手里，自然高兴，巴不得再多些。 但现在时代进步了，赘礼也很少再给到男方手里，而变成了小家庭的共同使用费，甚至还被握在女人手里...... 因此，他们就开始闹了，说什么这样和0赘礼有什么区别之类的。 于是，社会就真的兴起了0赘礼的风气...... 乔冬冬见关耀祖来了，神秘兮兮地问她：“你听说了吗？” 关耀祖刚坐到座位上，心里感到莫名其妙，但回答很诚恳：“没有。” 乔冬冬将电脑扭至关耀祖的方向，屏幕上面是公司系统发的通知，上面写着： 【员工结阍不允许要赘礼，即日起实行，如果做不到，公司将取消一切福利】 关耀祖这才明白，为什么今早来公司，电梯、走廊，还有办公室里面，大家都在议论。 原来如此啊！ 要关耀祖说，赘礼也确实没有必要。 毕竟现在想要使用青子也很容易。 总有管不住自己，要脱掉裤子张腿膨胀起来的男人。 还有很多赘不出去的男人。 无数男人们前仆后继都想要给自己找个依靠。 既然他们自己都说收不到赘礼不如不要，那就真不给吧。 反正这也是封建糟粕和陋习。 现在都倡导独立男性了，哪还需要用赘礼来证明男人的价值？ 乔冬冬看着关耀祖：“你咋看？” 关耀祖点头，故意拖长音：“哦——” 面前的男人打了厚厚一层粉底，关耀祖不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看？” 乔冬冬一大早的粧容就有些斑驳。 一些皮肤区域，粉底稀薄，肌肤的底色和瑕疵透了出来， 另一些皮肤区域，粉底则有些厚重，形成了小块或者颗粒状的聚集。 鼻翼两侧的粉底明显脱落，形成色差。 乔冬冬沉吟片刻：“我觉得，公司做的没错。 公司只是响应国家号召。 这样也是为了鼓励男人自立自强，鼓励我们去做新时代独立男性。” 关耀祖不动声色移开目光，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沉默着点头两秒后： “你说得对，你是我见过最有独立思想的男人。” 关耀祖还加了一句作为夸赞的结语：“你和别的男人真不一样，你肯定能找到好归宿。” 乔冬冬斑驳粗糙的粉底下透出一抹红晕。 他很少被女人夸奖，如今听到这话，心里真是绽开了花。 他谦逊一笑。 两人的注意力很快都移到了工作上。 下午三点，关阎果果开着买菜车到了公司楼下，给关耀祖送行李箱。 关阎果果开到公司园区门口，让关耀祖出来取。 ——不是关阎果果的翅膀硬了。 而是因为，这是关邦儒给他定的规矩。 不能靠近关家的产业。 包括房产，还有公司。 这就是从源头上避免关阎果果参与公司事务。 毕竟，男人进入管理层，导致公司破产的例子并不少。 男人生来非理性，他们不适合做这种需要逻辑理智和高密度知识的事情。 他们的脑子都是一团浆糊，说是全塞满了爱情不为过。 和平时期，必须用家庭琐事填满他们的时间。 非和平时期则可以送上战场当肉盾。 因此，关阎果果只能在园区门口停车，等着关耀祖来拿。 因为关耀祖回复他说五分钟之内会到，于是他把车临时停在了园区门口旁边的马路。 他还穿着那件小香风的裙子，显得人优雅高贵，脖子上，是用珍珠点缀的文喉。 他手中拎着关耀祖的行李箱，身子轻盈又窈窕地靠在车门旁，沐浴在阳光下，目光望着园区门口。 保安亭的中年姐姐探出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目光在他喉结罩和下身处交替，随后好心提醒道：“路边不能停车的啊！开进去呗。” 关阎果果摇摇头：“不用了，马上就走。” 保安大姨又邀请道：“那里多晒啊！来我这里休息下！” 关阎果果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不用了，真不用了。” 他低头拿出手机，想要催促一下关耀祖。 保安大姨正要再开口，终于，关耀祖的身影出现在园区的门口。 他赶忙迎了上去，将手中的行李箱交给关耀祖，等关耀祖拿好转身之后，关阎果果快速钻进汽车里开走了。 保安大姨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 关耀祖拎着行李箱经过，她冲着关耀祖点头，挤眉弄眼笑道：“艳福不浅啊，小子！” 关耀祖笑了笑，轻描淡写道：“那是我小爹。” 随后，甩了甩衣袖，拎着行李箱走了。 只留下保安大姨瞪大双眼： “小......小爹？！” 关耀祖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将行李箱放到自己宝马车的后备箱。 旁边也放着顾白白的行李箱。 放好后，关耀祖就去化粧室看顾白白和危永瑞的情况。 顾白白见到关耀祖上来，没有多想，问了一句：“行李箱拿好了吗？” 化粧师闻声，猜到了什么：“周末要去玩啊？” 顾白白羞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关耀祖抢白：“去出差。” 她语气淡定，充满正气，任谁听了都不会怀疑。 但顾白白变化的表情被化粧师都看在了眼里。 运营和主播谈恋爱的事情在公司不少。 虽然公司没有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但只要不影响销售额，这种事情就都是默认的。 化粧师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第119章青年才俊 晚上七点，直播正式开始。 关耀祖先去跟了危永瑞。 带着半框眼镜的危永瑞扶了扶镜片，介绍着泡菜国的南拳现况。 半小时后，她对着镜头笑道：“现在可以粉丝连线了，有可爱的男孩子想试一试吗？” 今晚危永瑞的直播增添了一个“粉丝连线”的环节，目标增加粉丝黏性， 如果效果好的话，之后就会保留下来。 危永瑞等了两秒，正要再说点什么鼓励大家，连线提示响了起来。 危永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保持着笑意“你好呀，可爱的【185霸总的小嗲夫】男孩~” 那边响起了一个清亮带着柔意的男声：“你、你好......” “你好。”危永瑞表情不变，依然是一副和善的男士之友的样子。 那边的小男人接着说：“泡菜国的南拳真有那么恶劣？我是在这里才第一次看到很多人在说南拳主义，不知为何？” 刚刚危永瑞主要介绍的是泡菜国一些社会边缘的男人做出针对普通小男人的类似“房号为x”的极端行为。 还有泡菜国网络现状，很多极端的南拳选手在网上无差别用语言攻击所有女人。 危永瑞笑道：“你这个问题很好。” 她接着开口道：“南拳当然好，恶劣的是极端南拳。泡菜国的母权思想较浓，相应的反抗也更激烈......极端南拳声音也总是最大的。” 那个小男人一听，有些激动了：“声音大不代表有理，只要没人关注，没人理，他们也闹不起来！” 危永瑞点头：“总会有不理智的人去理，因此，像你这样清醒的男人发声才显得尤为可贵！” 危永瑞呼吁道：“希望理智的人不要缺席！” 那个小男人最后说了一句：“嗯嗯！会的！” 随后，屏幕上显示【185霸总的小嗲夫】已下线。 不少弹幕都开始在说田园南拳的危害，同时详尽列举出了他们在网络上的极端发言。 评论区的大家都以此告诫自己，不要变成那样的疯男人。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理性的人多啊！ 后面危永瑞又接了几个粉丝的连线。 见危永瑞新环节的节奏不错，观众反响也还行，关耀祖放心了。 关耀祖来到顾白白直播间。 顾白白的表现也很不错，只要稳定住，就会上涨粉丝。 关耀祖一边等着他，一边在旁打开电脑写复盘。 等顾白白结束，关耀祖这边也写好了。 检查了一遍给陈堰发过去，关耀祖合上电脑，和顾白白一起下楼。 刚走到地下车库，便看见角落里，危永瑞正和一个小男人卿卿我我。 危永瑞下播时间比顾白白早，看样子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小时以上了。 但那小男人并不是曾微微，而是个生面孔。 顾白白在一旁低声道：“曾微微前几天请了一天假，后来再上班，眼皮都是浮肿的，化粧师给他用了很重的深色眼影也压不下去。” 关耀祖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这种女女男男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感情里受伤太常见了。 危永瑞又是个那样潇洒不羁的女人，爱玩也正常。 只要不影响工作，关耀祖根本不打算去管。 关耀祖和顾白白上了宝马车，一路开向机场。 西门世澂本来说叫车来接。 但关耀祖想着这是自家公司楼下，说不定会碰见同事。 关耀祖觉得还是低调些好，便还是自己开车去机场。 刚把车驶入贵宾中心停车场门口，穿着浅白色衬衫和带有航空公司徽标马甲的停车场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根据工作人员的指引，关耀祖将车停到了指定位置。 关耀祖和顾白白两人被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地送上私人飞机庞巴迪环球6000， 工作人员则拿着她们的皮箱跟在后面。 一进专机，便看到了正坐在真皮座椅上在吃水果的陈文生，旁边依偎着一脸闲静的赵萌萌。 看来这两人已经和好了。 毕竟妻夫没有隔夜仇。 床头吵架床尾和。 陈文生站起来迎接：“耀祖！” 说着就给了自己姐们一个拥抱。 关耀祖笑着回应。 赵萌萌望向顾白白的脸色依然不算友善，但比起那天在小酒馆已经好多了。 顾白白紧跟着关耀祖，四人围成圈在沙发上坐下聊天。 没多久，带着白文喉，穿着黑丝袜与红色紧身及膝裙，蹬着五厘米高跟的空哥款款走到她们面前。 他在沙发旁微微俯下身，被塞在红裙中的制服因此而绷紧，勾勒出他腰身曲线： “女士们，男士们，飞机即将要起飞，请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 陈文生笑着在他纤细的胳膊上拍了一把：“好嘞！” 四人并排坐在座椅上，盖上了羊绒毯子、喝着香槟。 强劲的引擎在远处低吟，飞机逐渐爬升。 到了x市的机场，已经是凌晨了。 工作人员引导着关耀祖她们下了飞机，坐上黑色的加长宾利，直接将他们送到了定好的酒店。 这些，都是西门世澂安排的。 西门世澂三代人都是总裁，会赚钱，也会花钱。 西门的姥姥便是年少有为，她妈更是将自己集团推到了顶峰。 西门继承家业没有多久，便已经在行业崭露了头角。 第二年大刀阔斧改革，将集团的各项成本降低了2%，但整体利润却提高了6%。 她是行业黑马，是青年才俊，是每个男人都爱的霸道总裁。 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邀请姐们来看自己脱口秀决赛，自然是要把牌面拉满。 关耀祖家里虽然也有钱，但关建国和关邦儒都是普通人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 关建国投资房地产，也是在世纪初房价上涨，成了风口上被吹起来的猪，才赚了钱收回了本。 而关邦儒，则在关耀祖已经长到十几岁了，才创建公司，一点点做大。 因此关耀祖在日常起居上，大部分时候都和普通人差不多，只是偶尔才会买点贵的东西。 关邦儒和关建国也从小就教关耀祖要低调，不要忘记了作为普通人的谦逊和朴实，在关家举家搬到市里小区后，更是如此。 第120章看个乐子 黑色加长宾利在一个五星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即使在半夜，门口穿着统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门童也是精神饱满地上前迎接。 司机将众人的行李从车里拿出来，交给门童。 四人下车，站在酒店门口，西门世澂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三个女人上前拥抱了一下。 两个小男人则在女人旁边恬静笑着注视着她们。 已经很晚了，明天西门还要去总决赛场地彩排，因此几人简单说了几句，便各自上楼回房间休息。 次日醒来，关耀祖躺在总统套房2米大床上眯了一会，然后才从床头柜拿起手机。 首先点开昨天危永瑞发布的短视频。 这个视频是在讲辱男词。 危永瑞依然带着她标志性的半框眼镜： “在我们的语言中，顺序本就代表了准备和价值排序......” “当我们使用父母、男女、夫妻感到‘奇怪’和‘不习惯’的程度，就是男性在日常语言中遭受到的歧视和霸凌的程度......” “我在此呼吁，拒绝使用辱男词！” 这期视频其实做得很专业，而且是真的深入在探讨男性在日常语言中的困境。 关耀祖本来不同意做这么一期内容。 但危永瑞表示，她们做这一行，也不能仅仅是车轱辘话，也得真的输出一些专业的东西打入他们内部。 危永瑞还接着说道：“他们不会真的改的，大部分只是看个乐子罢了。” 如此一来，关耀祖才勉强同意了发布这一期视频。 但她还是有些担心，便拉到评论区，想看看网友的态度如何。 结果点赞数最多的一个评论，是一个男网友发的。 他说： 【傻弔】 关耀祖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危永瑞果然没猜错。 这些人，无可救药。 刚刚拿手机的时候，关耀祖就已经顺手摁了服务按钮，客房服务很快就推着餐车送来早餐。 关耀祖起床，拉开窗帘。 窗外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顿时倾泄入屋，毫不吝啬地洒在她的身上。 这是酒店的高层。 视野开阔无垠，高楼大厦如积木般在脚下排列，道路如一条细长丝带，车辆在其间穿梭。 关耀祖捧着手中的热牛奶，站在窗前，轻轻呷着。 正欣赏着美景，外门外传来叩门声。 关耀祖打开门一看，是顾白白。 他穿着紧身的运动衣，每一寸布料都紧紧包裹着他柔韧的身躯。 顾白白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发丝被汗水微微打湿，贴在额头上，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关耀祖。 关耀祖点点头：“你直播完了。” 关耀祖说的是他早上七点至九点的直播。 顾白白是才入行一周的新健身主播，他这个赛道，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需要要坚持每天直播，不能缺席。 关耀祖才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童年玩伴，是不是当主播体验生活的。 也不管是不是一起来看西门世澂比赛。 反正她手下的主播，必须要敬业，要有职业精神。 因此关耀祖以尝试新直播场地为由，向公司申请把直播设备带出来。 关耀祖的业绩蒸蒸日上，陈堰又知道她和公司老总有一层不好捅破的关系，自然不会阻拦，爽快批了。 顾白白也没有说什么，点头同意。 毕竟是他主动要跟在关耀祖手下做主播的，更何况，他向来都很听她话...... 顾白白满头大汗，白色喉结罩的飘带都都被汗水浸透。 关耀祖见状，从一旁的餐车递给他一根香蕉：“来，补充一下钾元素。” 将顾白白让进总统套房，关耀祖在真皮沙发上大大咧咧坐下。 桌上是一瓶玻尔科夫香槟，略带金色的光泽，斜斜地放在散发着寒气的冰桶里面。 冰桶里的冰还十分完整，应该是刚刚叫客房服务送早餐的时候，工作人员才更换的。 顾白白一进入关耀祖的套房，就抱着胳膊，打了个冷颤。 关耀祖喜欢睡觉的时候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低，因此屋里的温度相对外面冷很多。 顾白白一身汗，进入房间被冷空气一激，自然有些不适。 关耀祖见状朝洗浴间抬了抬下巴，随即看着顾白白道：“你要不要去冲一下，把衣服换下来？” 顾白白有些局促地扯了扯浸湿汗水的运动衣。 关耀祖还以为他会拒绝，但他只是脸微微红着，点了点头。 “浴室里面有浴袍，”关耀祖又扭头看向套房中的衣帽间，“我的衣服都在那里面，你将就穿。” 衣帽间里的衣服，是总统套房的管家在她们登记入住时，从箱子中整理出来挂好的。 除此之外，西门世澂还提前为关耀祖和陈文生准备了好几套崭新的高定西装和手表； 为赵萌萌和顾白白准备了好几双十厘米细跟高跟鞋，凸显细腰翘臀的束身衣，好几套紧身的晚礼服，以及配套的文喉。 一时间分不清她们是去当观众看西门世澂的总决赛，还是要穿上这些高定礼服走世纪红毯。 关耀祖将桌上的香槟打开，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坐好。 总统套房会客厅里也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旁边还一个高倍率大口径的双筒望远镜。 关耀祖将香槟倒入高脚杯中，随意捏着杯身拿在手里，身子深陷在沙发中。 用语音命令沙发转动，将沙发的方向对准窗外。 关耀祖一边小口喝着香槟，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风光。 很快，身后浴室传来开门的响声。 几秒后，淡淡地水雾的腥气弥漫，一丝一缕地钻进关耀祖鼻腔。 细微的脚步声，从浴室处开始响起，又在衣帽间处消失。 十分钟后，顾白白的声音在关耀祖旁边响起：“我好了。” 第121章宽松衬衫 关耀祖拿起一个空酒杯，倒上香槟，没回头，伸手就要递给顾白白。 顾白白却没接。 关耀祖好奇地扭头，这才看见了穿着宽大白色衬衫的顾白白。 他只扣上了中间的几颗扣子，行动间，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光景。 关耀祖的白衬衫宽松，顾白白穿上，衬衫衣摆自然垂下后，刚好可以遮住顾白白的臀部， 因此他没有穿下装，露出了一双修长白皙又笔直的双腿。 他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滴落着水珠，一滴滴落在白色衬衫上，晕开一片片不规则的水渍。 被打湿的地方微微贴合在皮肤上，勾勒出身体柔和的轮廓，带着不经意的性感和慵懒。 关耀祖房间里没有文喉，顾白白也没有带新的， 因此还是戴着刚刚被汗水打湿的那个白色喉结罩。 因为浸透了汗水，洗澡时又摘下，被空调冷气完全冷透，现在再戴上，顾白白觉得很不舒服。 他不停地用双手调整着文喉的松紧，这才没来得及接过关耀祖递给他的香槟酒。 关耀祖将香槟放到桌上，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坐啊。” 顾白白顺从地坐下了，手却还在调整着文喉的位置。 关耀祖见状，凑过去。 大手放到他的喉间，关耀祖食指和大拇指张开，虎口对着他温热的颈动脉。 轻轻滑动的喉结，娇柔皮肤下血管的跳动，都隔着湿漉漉又冰凉的喉结罩，传递到关耀祖掌心。 顾白白的整个身子一刹那顿住，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感，仿佛一根绷紧的弦。 关耀祖望着他小巧的下巴、纤长脖颈和精致锁骨，几秒后，轻轻咧嘴一笑。 关耀祖的笑瞬间打破两人之间凝固的氛围。 她转头，将桌上的纸巾拿到旁边， 扯出几张，塞到文喉和顾白白的脖颈肌肤之间，替顾白白将那令人不适的湿意隔开。 关耀祖的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脖间， 顾白白感到一阵阵被灼伤的炙热从肌肤处扩散。 抬眸，湿润的双眼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关耀祖，顾白白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生长。 几分钟后，关耀祖坐回沙发，将桌上的倒着香槟的高脚杯递给顾白白：“现在好多了吧。” 顾白白桃花一样的脸颊浮起红晕，看着手中的高脚杯，轻声“嗯”了一声。 高脚杯壁上的冷凝水珠顺着他的手滴到他裸露的大腿上，又顺着腿部曲线蜿蜒而下，带来如蚂蚁啃噬般的痒意。 身子不自觉的朝着关耀祖的方向，顾白白张口道：“耀祖......”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关耀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直接翻过沙发椅背，跑到门口开门。 西门世澂和陈文生，还有陈文生的未阍夫就站在门口。 关耀祖冲上去拍了拍西门：“排演的怎样？” 西门世澂微笑了一下：“刚刚只是和节目制作人聊了一下，排演是晚上。” 刚说完这话，西门世澂看向会客厅沙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仅穿着白色宽松衬衫的顾白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整个人带着一抹冷清，遗世独立，世界在他身后无限伸展。 西门世澂很快恢复了正常，打着招呼道：“白白也在。” 陈文生上前勾住关耀祖的脖子，揶揄道：“你们进展这么快？！” 关耀祖摇头：“别瞎说啊，我只是把狗蛋当弟弟。” 西门世澂快速看了顾白白一眼，眼底带着一抹疼惜。 陈文生“哈哈”一笑：“我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萌萌也跟着笑了一下，真心的。 顾白白对陈文生没有兴趣，太好了，他可以放心一点了。 顾白白也听到了关耀祖的回答，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双手扯着白衬衫的下摆，低着头快步走进衣帽间，拿了一条牛仔裤，快速给自己套上，走出房间离开了。 陈文生的声音在顾白白身后响起：“你干嘛去？” 顾白白只是低着头跑得更快了。 关耀祖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笑了下。 将她们迎进来，关耀祖问到：“怎么说，去哪玩？” 陈文生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随意坐着，看了看双腿紧闭坐在她身旁的赵萌萌：“他说想去尼士迪。” 尼士迪是男孩子的梦想之地，里面充满浪漫和梦幻。 这种地方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是极具吸引力的，赵萌萌想去，可以理解。 关耀祖点头：“行啊，我没问题。” 西门世澂用空酒杯给自己倒香槟，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扭头看着窗外沉默。 西门本来就话少，因此关耀祖和陈文生也不在意，两个女人随便聊着什么。 套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很快，顾白白回来了。 众人扭头看着已经换上一身素袍的顾白白，关耀祖开口问道：“尼士迪，去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顾白白走到关耀祖身边坐下，点点头：“好啊。” 西门世澂垂下目光，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敲了敲门，进来躬身道：“西门总裁、两位女士，车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女人们将手机揣兜，率先往前走去。 她们的裤子兜都很大，车钥匙、证件还有手机都可以装下，因此不需要拿包。 而男人们的衣服更具设计感，有兜不美观，鼓囊囊的兜更是难看。 更何况，男人们的包包也是时尚配饰，可以提升他们的整体造型和气质。 一个得体、大方的包包，可以为他们赢得更多的尊重和信任。 赵萌萌拎着大牌的帆布拼接牛皮革托特包，优雅又淡雅， 顾白白则搭配着织带斜挎包，和身上的素袍风格相符，又能装很多东西。 便携小镜子、纸巾、湿纸巾、爽肤粉、口红、粉底液、散粉、眉笔，一小瓶香水，以及必备的身份证件。 赵萌萌的包里甚至有一个便携的卷发棒。 因为他最近刚剪了一个小刘海，而这几天的风又比较大， 带着卷发棒，可以随时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造型。 黑西装的女人替她们摁好电梯，带着这几位大姥坐上黑色加长宾利。 下榻的酒店和尼士迪不算远，车子平稳开着，她们喝着软饮料，直接将她们送到了vip通道门口。 第122章野蛮象征 尼士迪一直很受男孩子们欢迎，许多年轻男孩都在自己女朋友的陪伴下来这里玩。 已经是中午了，但门口依然排着长队。 队伍缓缓移动，大家在太阳下耐心地等待着，聊着天，消磨掉排队的无聊时间。 就在这时，一辆惹眼的豪车停在众人眼前。 排队的人都议论起来： “什么人啊，坐这种车，一看就很贵。” “加长黑色宾利啊！好像最低都要卖三百五十万软男币！” 围观者接连咋舌，钦羡不已。 “连开这种豪车的人都要来尼士迪玩啊！感觉自己这队排得更有含金量了。” “不知道里面的是怎样的帅姐美男......” “好羡慕里面的男人啊，怎么不是我遇上开这种豪车的好女人？”一个男人不由得脱口而出，引得周围人慊弃目光。 “捞男！”一个穿着白色汗衫露着强悍二头肌的女人狠狠骂道。 戴着白色手套，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从车上走下来。 她从车尾绕行，走到车门旁，将门缓缓拉开。 “车门开了！车门开了！”一个声音压抑着激动，在人群中响起。 于是众人看到，从黑色加长宾利车门中首先伸出的， 是一只穿着蓝色破旧人字拖的脚...... “啊？”众人表情管理失败，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这便是有钱人......不拘小节！” “别乱讲，我做奢侈品的，这拖鞋得五万！” “妈妈呀，这一双鞋比我这一辈子穿的鞋加起来都贵！” 关耀祖戴着墨镜，嘴里嚼着口香糖，双手插兜，趿拉着一双蓝色破拖鞋，第一个从车里走了出来。 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和热烈的太阳，她微微眯起了眼睛，感受着风和温暖。 顾白白是关耀祖跟屁虫，跟在关耀祖身后第二个走出车门。 他爱穿素色的锦袍，找设计师制作了几十套不一样的款式，都是以淡雅的色彩为基调。 米白、浅蓝，或者温柔的杏色，每一抹色彩在他身上都显得恰到好处。 袖口、领边和下摆，巧妙嵌入的精巧手工刺绣，在阳光下闪着细腻的光泽。 他站在关耀祖身旁，就像从画中出现的仙子，却被人世的七情六欲绊住了脚。 人群响起一阵感叹，不同人嘴里却是相同的赞叹： “好美啊....” 刚刚说“想遇上有钱女人”的小男人看到顾白白，此刻也自惭形秽，任旁人怎么调侃也不开口了。 毕竟这样气质出众的男人，才配坐在加长款宾利里面巧笑倩兮或者低声啜泣。 而他这种长相普通的男孩子，没资格。 赵萌萌第三个走出车门，但刚站稳，便转身去扶陈文生。 陈文生将他的手推开，自己走出宾利。 又是一对俊女美男，女的潇洒飘逸风流倜傥，男的温柔贤惠小鸟依人。 众人已词穷，只剩下赞叹。 最后是冷脸的寸头帅姐西门世澂。 她从车上下来，又引得一群小男人欢呼。 “这是什么明星吧！” “好帅！” “姐姐我要给你献青！” 西门世澂脸上戴着关耀祖同款墨镜。 听到这种浪荡话，皱着眉，冷冷的目光往人群中一扫，来自霸道总裁的压迫力让人群短暂噤声。 但空气中很快还是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她看我了耶！” “是看我吧！明明是朝我的方向！” 关耀祖脸上噙着笑看着西门世澂冷脸下暗藏的不爽。 西门世澂很少来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今天她竟然破例...... 难得，难得。 穿着黑色西装白手套的司机将车门合上。 和关耀祖等三位大女人礼貌示意，便将车开走了。 旁边尼士迪工作人员上前，在无数排队人羡艳的目光中，五人走向vip通道。 将她们引导入园后，工作人员也没走，微笑带着她们游玩。 所有项目都人满为患，想玩一次排队两小时？ 没关系，她们无限次免排队。 演出总是错过也占不到好位置？ 没关系，想看什么，最佳位置已经为她们预留。 别人走正门排队，她们由工作人员带着，员工通道、项目出口、紧急出口，五花八门，怎么避开人流就怎么走。 在园区里没走什么冤枉路，也没浪费时间，半天就游玩结束了。 最后工作人员走了，临走前恭敬微笑：“祝您有收获奇妙的一天。” 赵萌萌被园区的气氛感染，激动地满脸通红。 顾白白看起来清冷，但再怎样也是个向往浪漫的男孩。 五人找了家西餐厅坐下，上餐了，两个小男人依然难掩激动。 听到赵萌萌的感谢，西门世澂笑了笑：“你们喜欢就好。” 离上菜还有一会，顾白白拎着织带斜挎包站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西门世澂目光从顾白白身上不着痕迹收回，语气略有些遗憾：“晚上还有烟花秀，我就陪不了大家了。” 关耀祖道：“我们一起回去吧。” 陈文生也道：“是啊，我们去看你排演。” 西门笑着婉拒：“明天直接来看我决赛就好了，排演，很麻烦的。” 又相互推辞几句，关耀祖等人不再强求。 西门世澂站起身：“我去催催酒。” 顾白白此刻正站在卫生间化粧台前，站在男士卫生间的标志之下。 一个小人，两只手臂两条腿，是女卫生间。 一个小人，脸部上有波浪的图案表示胡子，示意着男士卫生间。 顾白白觉得这种表示有点落后了。 胡子是野蛮人的象征。 现在的好人家的男儿，从青春期雄性激素分泌量增加开始，就会定期去做激光除毛，直到脸上再也不长胡子为止。 不做激光去毛的，也会每天对自己脸上的粗毛进行剃刮。 肤如凝脂，是每个有追求的男儿对自己面容的要求。 只有那些社会的边缘人，被女女男男都唾弃的流氓男，才会放纵自己，像个原始人一样不修边幅。 顾白白觉得，用喉结罩的飘带，或者翘臀来示意这是男厕所，都比胡子来得更好。 这种原始的标识，是对他们这种有着严格体毛管理的好男儿的一种侮辱！ 在国外一些先进的地方都已经改善了，就华国还是跟以前一样。 顾白白微微叹一口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在户外玩了一下午，已经有些脱粧了。 幸好自己早有所察觉。 一大片镜子背后镶嵌着柔和的led灯，将站在镜子前的小男人脸上的细节都清晰地映照了出来。 顾白白从包里拿出散粉，在额头和鼻翼这种爱出油的地方轻轻扑上一层， 细腻粉质瞬间吸收了表面油光，脸庞变得清爽干净。 又拿出眉笔，顺着眉毛生长的方向轻轻描补上几笔。 淡扫蛾眉，匀红点翠。 他将这些东西收进包中，满意地走出男士卫生间的门。 第123章别欺负狗 刚走出卫生间门的拐角，顾白白便一头撞进西门世澂的胸膛。 西门喜欢穿偏休闲的西装。 黑色的衬衫，解开了领口的几颗扣子。 黑色的宽松西装外套，没有系领带。 整个人显得既有气势，又飒爽不羁。 顾白白轻呼出声，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有些不稳。 西门连忙伸出手，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扶住他的腰身，将他稳住。 顾白白的身子就这样歪歪斜斜地倒在了西门世澂的怀中。 他惊慌抬头，看到是她，这才压下心中惊惧，对着她展颜一笑：“西门姐姐。” 西门世澂低头看他，手臂依然揽着他的细腰，没说话。 顾白白赶紧让自己站稳，随即后退一步，退出西门温暖的怀抱。 他低头柔顺道：“我先过去了。” 但西门世澂意外地没有放手。 西门有力的手掌，隔着长袖薄薄的布料，抓着他纤细手腕，欲言又止。 顾白白目光从禁锢自己臂腕的大手，一路往上，经过手臂、肩膀，最终落到西门世澂脸上。 西门的嘴角似乎想要上扬，却被硬生生按下，只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弧度。 平时毫无波澜的眸子里，此刻意外覆盖上了一层名叫哀愁的薄雾。 顾白白不解道：“怎么......” 话音未落，西门手上用力，将顾白白再次拽进自己的怀中。 耳边，是她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脸颊旁，他感受到她胸膛里如鼓的心跳。 顾白白被西门世澂雌壮的臂弯牢牢围住，整个人都被她充满侵略性的大女人气息包裹。 西门世澂目光流转过一抹温柔，下巴搁在他的头顶，鼻尖微动，传来一股淡淡的春日初绽桃花香。 她轻声呢喃：“别走......” 留在我身边。 顾白白抬头，眼中既是惊讶又是羞赧：“西门姐姐？” 西门世澂定定地看他半晌，眼神复杂，半晌开口，嗓音带着些沙哑：“......没事。” 说完这话，西门世澂恢复了惯常的漠然。 放开他，她转身快速走进卫生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顾白白愣在原地，看着西门的背影，头脑有些发晕。 从小，西门世澂不会欺负他，但也不会对他特别好，一直是淡淡的。 自己出国后，三位姐姐里，只有西门世澂与自己保持着联系。 但也仅局限于节日问候和生日祝福。 刚才的拥抱，西门虽然没说什么，但她那异样的举动，还有目光中流露出的隐忍...... 西门世澂，喜欢他顾白白？ 是的，西门世澂喜欢顾白白。 从他还是个瘦干小猴子的时候，便喜欢上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一喜欢，就喜欢了十年...... 西门世澂双手撑在洗手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可是她知道， 也一直知道，顾白白喜欢的人是关耀祖。 一个是自己的姐们，一个是喜欢的男人。 她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小男人跟关耀祖翻脸，但她希望，关耀祖能好好照顾他....... 今早，她看到他只穿着一件单薄得能透出身形轮廓的白衬衫，站在沙发旁，露出大腿。 她第一反应不是性感和美，而是在想，他那样会不会冷。 但随即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那又不是她的男人，不该由她来呵护。 那是关耀祖的衬衫。 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男人会将另一个女人的衬衫穿在身上？ 空气中还隐隐传来了沐浴之后的水雾腥气...... 答案不言而喻。 可关耀祖却说只是把顾白白当弟弟...... 西门世澂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冲着关耀祖发火。 但今天所有的情绪都在方才他撞进自己怀中的那刻，喷涌而出。 那柔韧的身子，柔软中带着健康的活力和弹性； 皮肤滑腻的触感依然停留在掌心； 鼻尖，桃花香萦绕...... 西门世澂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凉水，打到脸上。 冷水一激，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西门世澂看着自己，脸上是无奈的笑。 顾白白站在厕所门口，双腿有些发麻。 他一直在想西门世澂与自己相处的细节。 她向来冷脸冷面的，她真的喜欢他吗？ 可是如果不喜欢，刚刚发生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顾白白甩甩脑袋，转身要走，却看见关耀祖出现在眼前。 关耀祖朝着他走来，神色如常，冲着顾白白点头，便走进了卫生间。 顾白白不知道关耀祖有没有看到看到刚刚那一幕， 又想到西门世澂还在卫生间...... 顾白白脚下速度加快，回到了包间。 关耀祖一进卫生间，就看不停地用自来水洗脸的西门世澂。 这是只有女人才能做出的动作。 男人洗脸，需要先从眼球角膜上取下美瞳， 随后使用专门的眼部卸粧水去掉眼部彩粧， 再拿起全脸卸粧乳卸掉全脸粧容， 做完这一步骤后才能拿起洗面奶洗脸。 而女人却不需要，只要一根水管，一捧清水即可。 因此，在户外热了累了，或者工作学习需要提神的时候， 能够掬起凉水洒在脸上，随时感受来自大自然的清凉和滋润的，只有女人。 幸运的女人，无拘无束的女人。 关耀祖上前拍了拍西门世澂，等她抬头站稳后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 看着镜子中并排站立的两人，关耀祖揶揄道：“怎么，临近决赛吗？不应该啊，咱霸总西门字典里有紧张二字？” 西门从杂乱思绪中抽出，看着镜子里笑得很开朗的关耀祖，目光又落到自己脸上。 出了一口气，将胸中所有憋闷呼出， 西门世澂不解释，只是不置可否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关耀祖搂住西门世澂肩膀的手用劲：“你肯定行的！” 两个女人勾肩搭背回到包间。 主要是关耀祖勾西门的肩、搭西门的背，笑嘻嘻地回到包间。 吃完饭后，西门世澂带着些歉意道：“我得先走了。” 去参加排演。 众人说了几声“加油”，便送西门离开。 西门离开没一会，顾白白突然意识到什么，凑到关耀祖跟前，小声道：“我今晚的直播......” 关耀祖宠溺地摸了摸他的秀发：“算了，大家玩得开心，总不能让你在这种情况下还工作吧。” 她笑了笑：“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不用担心。” 顾白白面容微红，点了点头。 陈文生见两人如此亲密地说话，她笑道：“哎哟，说什么呢，咱狗蛋的脸都红了，也给我听听？” 顾白白抿了抿唇，一身素色锦袍在一旁站得端正。 他没有理会陈文生，只是脸红得更厉害了。 关耀祖笑了笑：“行了，别欺负人狗蛋。” 她掏出手机，翻到西门世澂发到群里的烟花表演的时刻表：“离烟花秀还有一会，我们再去逛一逛。” 尼士迪的夜景很美。 夜幕低垂，万盏灯火亮起，整个乐园被绚烂的光彩温柔包裹。 本来是四人一起走在路上， 但一个转身，陈文生和赵萌萌不知去处，只剩下关耀祖和顾白白两人，面面相觑。 第124章月色真美 关耀祖站在乐园的十字路口，看着游人如织人来人往，原地挠头。 什么play？ 玩失踪？ 顾白白倒是接受得很坦然。 他站在那里，手轻轻拽着锦袍宽大的袖口：“她们两口子，可能也想过二人世界吧。” 说完，他有些紧张地看了关耀祖一眼。 陈文生和赵萌萌去过二人世界了，那剩下关耀祖和他，不也是两人单独在这个尼士迪里面？ 她们现在，不也是两人单独的约会吗？ 旁边，几个面容稍显青涩的男孩手里拽着气球，嬉闹着从顾白白身旁跑过。 他们跑动带起一阵香甜的风，扬起顾白白的发丝和裙摆。 银铃般的笑声传入顾白白的耳朵。 那是专属于懵懂无知的青春期少男的笑声，让人听之而动容。 青春，对于男孩子来说，是多么美好又短暂的梦啊！ 贯穿整个青春的爱，也总是让人神往..... 顾白白看向站在人群中，依然十分耀眼的关耀祖。 这是属于他的青春期的爱恋...... 人流渐渐变多，都在往一个方向而去。 顾白白朝着关耀祖的方向迈了一步，伸出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人多了，他不想与她分散，尤其是在这么浪漫的地方。 他想和她待在一起。 关耀祖抬起手腕看了看西门世澂给她配备的24k纯金手表。 离烟花秀还有半小时，但人们已经朝着那个方向而去，想要占一个好位置。 顾白白抬眼，眼中水雾氤氲：“我们也要去吗？” 关耀祖看向人潮逆流的方向， 那边的灯光绚丽，游人却很少：“我们去那边逛逛吧。” 她看向顾白白，微微笑道：“我们有前排预留的位置，不急着过去。” 城堡作为乐园的心脏，被暖黄的灯光勾勒出雌伟的轮廓。 城堡的塔尖闪着金色的光芒，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之上。 关耀祖和顾白白沿着湖面，逆着人流缓缓踱步。 关耀祖主动走在外侧，用坚实的身躯将顾白白护在里面。 顾白白心中暖意流过。 走在她身边，顾白白只觉得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忐忑，都消失了。 在这个世界，他有一个人，可以替他遮风挡雨...... 看着关耀祖在夜色下的侧脸，尘封的记忆复苏。 他回想起为什么自己从小时候起就喜欢跟在关耀祖身后。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未曾明确想过的具体理由，却自然而然遵循着本能的行为。 但如今被关耀祖有意无意地保护中，他想起来了。 是安全感。 他从别处无法获得的安全感。 小时候，他的母亲经常到各地演出，总是将年幼的他一个人丢在偌大的别墅中。 虽然有保父，但他还是觉得不安与孤独。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世界抛下的弃子。 直到有一次，他在自家的别墅花园里面挖蚯蚓， 一边挖一边哭。 比他大几岁的关耀祖隔着铁栅栏站在花园外看他，像一个小老大，带着一众小妹：“喂，鼻涕虫！” “我看他像个丑猴子。”陈文生下定论。 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陈文生的赵萌萌附和：“脸哭得像红屁股！” 西门世澂没有一起嘲笑他，却也没有帮着说话。 但从那天以后，他变成了这个团体里面年龄最小一员，变成了关耀祖的跟屁虫。 他觉得自己是被关耀祖罩着的。 是安全的。 天塌下来还有关耀祖顶着。 事实他也确实被她罩过几次。 不知道谁把玻璃窗打碎。 赵萌萌见了，陷害给顾白白。 但他只会哭着说不是他。 关耀祖嘴里叼着不知从摘来的狗尾巴草，双手揣兜，趿拉着丑拖鞋走过来。 瞥了他一眼，很拽地将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咋了？我打碎的，别怪狗蛋。” 也许是那天的阳光很好。 而关耀祖身上则穿着他最爱的白衬衫。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就像拯救世界的母神。 不， 或许是， 拯救他一个人的神。 从那时起，他便下决心，要一直跟在关耀祖身后。 夜色静谧，乐园一半喧嚣，一半寂静。 人群的喧闹越过湖面，隐隐传到顾白白耳中。 望着湖面上倒映的城堡，还有连绚丽人造光也遮不住的月之光辉，顾白白低声喃喃道：“今晚月色真美。” 关耀祖扭头看他，听清他的话后，随即抬头看向满月：“啊......是啊。” 再低头的时候，关耀祖便落入了一对如水眸光。 仿佛晨曦初照之光，又似春日绵绵细雨。 其中的深情，仿佛能融化一切坚冰。 但此刻的关耀祖，脸上却莫名勾起一抹疏离的笑。 她移开目光，如轻风拂过水面：“怪不得西门喜欢你。” 关耀祖本来以为西门的心是坚冰，没有人可以化开。 但她今天在厕所门口看到的那一幕，才让她意识到，西门的心也是肉做的。 她不是只爱数字、开会和加班， 她也会在脱口秀的舞台发光发热。 她的心不是冻铁， 而是心有所属放不下其他人。 西门世澂喜欢顾白白。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当西门世澂和顾白白分别在卫生间内外思考人生时， 关耀祖也在拐角处回想她们相处的点滴。 但当时她没有想起来，毕竟人有三急。 如今走在这无人的湖边，记忆倒是如解开封印般一点一点浮现了出来。 往事一件件浮现眼前，但无论怎么回想，关耀祖也推断不出西门到底是什么时候对顾白白动的心。 或许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只有西门世澂知道。 关耀祖还想起了一件事。 那次，自己和西门世澂在花园里弹石子，把别墅玻璃窗打碎了。 两人玩到口渴，回去喝水，关耀祖便看到大人在问顾白白知不知道玻璃是怎么回事。 西门世澂家教严。 虽说玻璃碎就碎了，只要没人受伤就行。 但对西门的母亲和姥姥来说，弹石子、打碎别人玻璃，是坏孩子行径，是不被允许的事。 尤其对于西门家唯一的继承人来说，这种行为更是不被她们可接受。 因此，为了不把西门世澂牵扯进来，关耀祖走上前，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因为这事，从小不咋爱说话、也从不主动表达的西门世澂，拉上陈文生，三个人一起拜了蒂子。 三人从此结为好姐妹。 为此，她们还偷偷去了一片竹林。 在陈文生杀猪一般的哭声中，她们尝试许久，还是没法下狠手用针扎自己的手指头，只好临时去买草莓味饮料代替。 淡粉色的甜饮料滴进她们用空白酒瓶装的矿泉水中，以一种柔和而均匀的方式在水中扩散。 一人一口，喝进去，带着一丝丝的甜味...... 等下，跑哪去了，不是要想西门是什么时候喜欢顾狗蛋的吗？ ......哦，记起来了。 关耀祖依稀忆起，年少之时，那时的西门还没继承总裁之位，陈文生也还没出国。 有一次，三人聚餐，西门世澂喝得烂醉如泥。 她趴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中间，关耀祖和陈文生好不容易给她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她又猛地抱住电线杆不撒手，嘴里一直痛哭流涕。 这是关耀祖从小到大唯一一次见她如此失态。 关耀祖和陈文生听了半天才听出来，她是在哭诉喜欢的人已经走了。 当时关耀祖和陈文生都以为她在说梦话。 她们三个天天厮混在一起。 西门世澂喜欢的人，她们肯定认识。 但那几年也没听说谁去世啊？ 第125章永不磨灭 因此西门世澂的两个心比天窟窿还大的好姐们都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但从此以后，西门就对男人越来越随意了， 一次性物品，用后即丢。 如今再想，关耀祖才意识到这话另有一层意思。 已经，走了。 那也可以是出国啊！ 那个时候，也确实是顾白白突然出国和她们失去联系的时间段。 只是当时的关耀祖根本没在意过顾白白， 连他出国的消息都是一年以后才偶然听说的。 因此，那时的关耀祖完全不知道，自己姐们的悲伤，竟然和这个男人有关。 关耀祖望着尼士迪的夜色，有些感慨。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关耀祖知道顾白白喜欢自己， 本来也有些动心，想着要不要将这个小男人收入自己的美男图鉴之中....... 但现在，关耀祖犹豫了。 关耀祖不在乎顾白白，但在乎西门世澂。 这可是西门世澂喜欢了许多年的小男人。 姐妹如手足，男人如手足上的一个装饰物。 同样风格的小男人好找，但一起度过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好姐们，就这么两个啊！ 听到关耀祖轻描淡写又带着疏离的那句：“怪不得西门喜欢你。” 顾白白只觉得“嗡”地一下，脑中一片空白。 所以，她在厕所门口看见了他和西门？ 可是...... 顾白白有些委屈地抿了抿涂了高浓度保湿成分唇膏叠加豆沙色缎光质地口红因此显得十分水润的唇瓣。 那是西门姐姐主动的呀！ 难道耀祖看见他和西门拥抱，就误会她们之间...... 所以为了避慊，关耀祖现在要和他拉开距离？ 不要！ 他受不了这样！ 顾白白脱口而出：“我和西门姐姐没有关系！” 关耀祖斜睨顾白白一眼，声音冷淡：“西门这么好的女人看上你，你还不知足？” 顾白白只感觉所有挣扎的声音都哽在喉咙里。 他在沼泽中浮沉。 窒息。 远处的人声突然变得鼎沸。 爆炸声在高空响起，随即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用它只有一秒灿烂的生命，换来观看者的欣赏和叹息。 顾白白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关耀祖，眼神炯炯，小声但坚定道：“可我喜欢你。” 一直喜欢你。 他喜欢的一直是关耀祖，而不是西门世澂。 西门世澂喜欢他，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关耀祖的目光从烟花上收回，落到顾白白的脸上。 她的神色古怪，目光也带着探究。 烟火不断在空中盛开，在关耀祖的脸上投下明暗的阴影。 半空中的烟花逐渐消失，关耀祖的脸再次隐入微凉夜色之中。 白烟丝丝缕缕在夜空中弥散，飘来混合着硫磺和焦炭的臭味。 在下一轮烟花绽放之前，是一片令人难熬的沉寂。 顾白白不由得攥紧了衣袖。 袖口处的细腻华贵的手工刺绣都被他双手捏的皱巴巴的。 终于，关耀祖嗤笑一声：“我和西门是结过歃血之盟的好姐们，她喜欢你，怎么和我没关系？” 听到这话，顾白白两眼一黑。 他知道歃血之盟对于女人们的重要性。 那是宣誓，是缔约。 是女人们的诚意和决心。 结过歃血之盟的好姐们，她们之间的情意如同仪式滴落的鲜血一般，浓厚而炙热。 带着历史的厚重和创生母神庄严的祝福。 不可磨灭。 永不磨灭！ 顾白白沉默了。 他知道关耀祖和西门世澂之间的关系好，但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好到结了盟约、拜了蒂子。 顾白白仿佛看到她们小小的身影，庄严地站在仪式台前， 用小刀割破手指，将自己的鲜血混入高浓度白酒， 拜过天地，又拜过神灵，她们一脸决绝，带着荣辱与共的决心， 仰头，将那碗混合对方血液的烈酒，一饮而尽， 从喉咙，直贯心田...... 顾白白垂下头，不再说话。 刚刚表白的兴奋，如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灰。 吹过湖面的风带着未散尽烟火余味拂过他的周身， 钻入喉结罩的间隙， 如同轻柔的抚摸。 关耀祖指尖带着微茧的刺痒触感，依然在他脖间肌肤上残留。 真不甘心啊...... “原来你们在这里！”陈文生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此刻烟花秀已经结束了。 陈文生带着赵萌萌朝着她们所在方向而来：“我就说在烟火观赏vip位没看见你们，跑这里来了！” 关耀祖点头，看着她笑道：“这里安静。” 陈文生不疑有它，目光越过湖面，看向远处的城堡，附和道：“夜景确实不错。” 尼士迪的闭园提醒在此刻响起。 西门世澂走的时候另外叫了车，将加长宾利留给了她们，关耀祖联系司机，四人出园，顺利回到酒店。 和众人告别，关耀祖回自己的总统套房。 洗过澡，关耀祖披着一件丝绸睡衣，倒在天鹅绒的大床上， 随手翻阅着手边的杂志，不时侧过头看窗外的静谧夜色。 人间烟火光点点，月色温柔影娟娟。 房间里很安静，唱片机缓缓转动，时间在这一刻缓慢而悠长， 一曲毕，关耀祖放下手中的杂志，抬头，却被吓了一跳。 一个人影正站在她的卧室门前。 倚着门框，身影绰约。 关耀祖分辨半晌，皱着眉沉声道：“顾狗蛋？” 顾白白从阴影处走出，只是看了躺在床上的关耀祖一眼，便红着脸垂头不敢再看。 关耀祖低头一瞧，自己身上只是披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没有系上带子， 刚刚躺在床上看杂志听音乐这一会，睡衣大敞开，露出健壮结实的胸脯，腹部还有大腿。 见面前小男人害羞，关耀祖调整了一下后背的靠枕，不耐烦地扯动蚕丝被，将自己堪堪遮住：“你怎么进来的？” 真是跟屁虫！ 又来了！ 顾白白穿着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他咬了下唇，赤着脚往前走了几步：“门没关......” 关耀祖的目光落在他洁白的双脚之上，粉色的指甲盖，一点白色月牙，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带着不染世俗的纯净。 这样的脚，如果用布从小时候就缠起来，缠成三寸，不知会有多么美好....... 第126章我们谈谈 察觉到关耀祖的注视，顾白白的脚趾微微蜷曲，似是想躲藏，但最终还是没有移动。 关耀祖审视的目光一点点从他的脚，上移到他光洁无比的小腿，粉嫩洁白的膝盖，匀称的大腿， 匆匆扫过被真丝睡衣遮住身体，关耀祖的目光最终在他白色真丝喉结罩停了下来。 看着他脖子上的精致起伏，她的声音已经不似刚刚那样冰冷：“你怎么来了？” 顾白白又朝前一步，关耀祖这才闻到了他身上隐约的酒味。 关耀祖叹了一口气，语气已经带上了一丝无奈：“你喝了多少？” 但话音未落，顾白白已经坐上床，钻进被子， 他抱住了关耀祖结实的腹部，整个人都钻进了她的怀中。 肌肤相叠，共享体温。 肉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在两人之间传递。 关耀祖惊得浑身都僵住，随即微微蹙起眉头，想要将他推开。 但顾白白趁着酒劲，似是下定了决心，手臂用力抱住关耀祖，就是不放开。 他语气中带着哭腔：“就抱一会，好吗......” 关耀祖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放哪里，呼吸也是轻的，生怕自己动作大一点，这个男人就要在她身上嚎啕大哭。 犹豫许久，关耀祖把手放到了他露出来的肩头上，轻拍着：“行了......” 顾白白仿佛得偿所愿一般，脸颊在关耀祖的怀中蹭了蹭，呼吸竟然渐渐平稳了下来。 关耀祖抬头直挺挺瞪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一旁的唱片机还在响着，略带沙哑的爵士女声诉说着爱与死亡，狂暴和细小。 本该让人沉浸的音乐，此刻听来，却让关耀祖感到无比焦灼。 那露出的粉白肩头和脖颈...... 这是西门喜欢的男人。 手中传来的细腻肌肤触感...... 这是西门喜欢的男人！ 温软的侨躯，发丝缠绕在指尖...... 这是西门喜欢的男人！！ 爵士女声渐止住， 关耀祖再也忍不住...... 一把抓住顾白白圈住她腰部的双臂， 翻身！ 连滚带爬地跳下了床。 关耀祖光脚站在毛毯上，拢了拢身上的黑色丝绸睡袍，皱着眉看着仰面躺在床上的顾白白。 顾白白原本恬静的双颊，因为关耀祖突然的动作，带上了一点茫然， 随即意识到是关耀祖不想和他躺在一起，他眸子里染上一层水汽。 关耀祖扭过脸，故意不看他：“你回去吧。” 顾白白翻身将脸埋进羽绒枕头里，身子微微颤动。 半晌，略有些沉闷的声音从枕头中传出：“......不要！” 关耀祖只觉胸口闷闷的。 深呼吸一口气，双脚与肩同宽，俯身抓住被子的一角，手臂和核心用力， 将整个被子全部拖走，扔到远离顾白白的大床角落。 顾白白仅穿着白色吊带裙的身子顿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因在被子中打滚，顾白白穿的白色吊带裙已经褪到了腰部的凹陷处，露出了一条白色紧贴臀形的三角内裤。 臀部曲线傲人，在卧室暖黄的夜灯下，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光泽。 就像两个水润蜜桃，软甜多汁。 突然感受到冷意，顾白白从床上撑起来，羞红了脸将裙摆拉扯下，遮住自己的臀部。 随即在床上坐起，抿着唇，眼中湿润。 关耀祖想发火，但又怕他“哇”一声哭出来，毕竟他小时候便是她们五人中有名的哭包。 她忍住心中的不耐烦，从柜子里随便找了一双棉拖鞋扔到床边：“快回去吧，明天早上七点还得直播。” 顾白白被冷落，心里本来有些难过， 但看到关耀祖拿出的那双看着就暖和的白色绵拖鞋，心中还是泛起涟漪。 他将双脚垂到床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 将脚放进去拖鞋，踩着里面软和的绒布，顾白白看着关耀祖，眼神中带着祈求：“那我明晚再来找你好吗？” 关耀祖皮笑肉不笑，点了点头。 找你爹啊！ 明晚必锁门。 顾白白收到关耀祖的肯定回应，原本苦涩的心田泛起一丝丝的甜蜜。 他脸上带着笑，站了起来，朝着卧室门口走去。 关耀祖翻了个白眼，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刚想一头倒在床上，顾白白转身了：“那个......” 关耀祖连忙站直，似笑非笑：“您说。” 顾白白手中揪着那真丝裙摆：“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关耀祖连忙给自己找了双拖鞋穿上， 一手抓着他的胳膊肘，一手直挺挺伸直在前，就像引路一般，快步将他往门口带。 顾白白被扯着胳膊，在她身后小跑地跟着。 穿过走廊，将他带到自己的套间门口， 关耀祖耐着性子看他将门打开。 顾白白一手扶门，站在门内，温宛笑着：“耀祖，晚安。” “晚安晚安。” 轻微的“咔嚓”声响起，是门闩在闭合时发出的细微机械声。 对着这扇紧闭的门，关耀祖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叹出一口长气。 终于...... 这小祖宗可算回去了。 关耀祖转身，正要回到自己房间， 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了一个人，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站在那里，宛若一尊雕塑。 关耀祖的心又提了起来。 是西门世澂。 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不知道是不是目睹了全程。 感到自己身上有些凉意，关耀祖低头一看，宽松的睡袍早就松开了大半。 想到刚刚的顾白白，白色丝质睡衣，发丝凌乱，一看就在床上滚过一遍。 明明什么也没做，但关耀祖竟然有一种背着西门世澂偷情的愧疚感。 她走上前咳了咳，故作淡定：“排演这么晚才结束啊？” 关耀祖伸手拍了拍西门世澂的肩膀：“早点休息！” 说罢，她就往自己的总统套间而去。 但此时，西门世澂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我们谈谈吧。” 声音平静，却让关耀祖莫名想起她年少时醉酒在大街上的哭嚎： “他走了啊！” “他已经走了！” 这是她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失控，喝得一塌糊涂，完全没了平时的清醒和自制。 但从此之后，关耀祖再也没见过西门世澂那副模样。 她醒后，也对此闭口不提。 不知道真断片了，还是根本不愿意提及。 时间久了，记忆模糊起来，关耀祖有时都觉得那一晚都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关耀祖闭上眼睛，深深吸进一口气，肩膀也随之轻轻抬起，又重重下沉： “好。” 第127章自古英雌 两个女人走进关耀祖的总统套房。 路过卧室，西门世澂的目光落在了里面略有些杂乱的床铺上。 仿佛有什么吸引力一般，她久久都移不开眼睛。 关耀祖站在调酒台旁，顺着她目光看去，叹息着出声提醒：“西门，你先坐会。” 西门听到这话，才垂下目光，坐在正对着巨大落地窗的真皮沙发上。 夜色低沉，落地窗映出西门世澂的身影。 短短的寸头，清爽又干净。 她稳稳地坐在沙发上，真皮沙发下的柔软海绵将她整个人抱住， 手臂自然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 却微微握拳，暴露了她心里的紧张。 关耀祖从酒柜中拿出一瓶波本威士忌， 酒瓶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又拿起两个江户切子菊纹玻璃杯，取出制冰机中的方形冰块，各自放了大半杯。 威士忌瓶口发出“咕噜”声，介于黄色和褐色之间的液体滚入瓶中，渗透进冰块之间的缝隙。 关耀祖手中拿着这两个盛满液体的玻璃杯，走到西门世澂身边，将其中一杯放到她的面前。 西门点头示意，拿起杯，仰头，喉咙微动，半杯已然下肚。 关耀祖皱着眉看着面前的西门，想要出言劝阻，但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转而拿起杯子，轻呷一口，香醇带着苦味，浓烈酒味直冲鼻腔，口中发热。 西门微微侧身，注视着关耀祖，片刻后似乎想要开口，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沉默。 最终，关耀祖摇头：“我没碰他。” 西门脸上出现一抹欣喜，但很快变成苦涩的前奏。 即使这样，顾白白喜欢的人也不是自己...... 西门世澂看着面前的关耀祖，脸颊因为酒意而变得有些微红：“我是想说......” 西门顿了顿，随即道：“你不用因为我，刻意跟他疏远。” 关耀祖眨了眨眼睛。 西门这是...... 过去了？ 自古英雌难过美人关， 西门喜欢顾白白这么多年，这么容易就翻篇了？ 西门世澂似乎知道关耀祖心中所想，她抬头看向天花板上华丽的装饰油画：“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十年前，她借着醉酒而哭闹，可第二天醒来，却只觉得丢脸。 明明世界上有那么多值得去做的事。 往大了说： 偏远山区亟需上学的女童； 沙漠中等待复苏的绿洲； 还有世界各地因为干旱、洪水或其它自然灾害而需要救济的灾民...... 即使不是那么宏伟的大事： 把集团经营好，看到每年的利润不断上涨； 或者参加学术研讨会，与专业人士思想碰撞； 又或者站在脱口秀舞台上，看着观众的殷切注视，听着她们发自内心的笑声...... 哦，对了，一个人住大房子挺无趣的，西门还想养一只猫。 世上有无数可以做的事情， 无数充满意义的事， 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事， 哪一件不比爱一个男人重要和有趣？ 只是，青春期的懵懂总是威力无穷， 虽然她通过自己的人脉，获得顾白白在海外的手机号，在节假日给他发去几个字的祝福。 但那也是为了尊重自己的感受。 堵不如疏。 不内耗，不憋屈，既然暂时放不下，那发个关怀短信顺其自然。 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 但那天看见他的那刻， 来自年少，淡淡又悠长的思念， 叠加他诱人的喉结，如桃花般的脸颊，洁白纤细的双手...... 该死。 狡猾多端的小男人！ 心动了。 但带着欲望， 贯穿整个青春的，快要被她完全抛到脑后的感情，这一次，发作地如此凶猛。 如今那种感觉依然在心底蠢蠢欲动，但西门世澂知道， 这， 不重要。 西门世澂咬了咬后槽牙：“这样的小男人，你要喜欢吃，就给你。” 西门本以为这句话很难说出口，但没想到，真正讲出去后，心里却涌起一股释然。 她知道自己这几天的情绪变动逃不出关耀祖的眼睛。 而关耀祖对顾白白的态度，从亲密接近到刻意疏远，也被她敏锐察觉。 因此，她才想和关耀祖谈谈，告诉她，这事不是这样的。 她没那么小气，更不会因为男人要死要活。 虽然曾有过，但那是年少不懂事，当事人现在想起只觉得羞耻。 和自己好姐们喜欢上同一个男人没什么， 但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好姐们竟然以为自己过不去情关，为了照顾她，特意想将男人让给她。 拜托，她，西门世澂，西门家的独苗， 集团总裁，商业奇才，脱口秀黑马，她那个男人没见过、玩过、品鉴过？ 玩物罢了。 她将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又用舌头将一块冰卷入口腔。 冰块在口腔中缓缓融化，带来略有些刺痛的寒意。 西门勾起一抹笑：“我还认识几个差不多风格的美人，你要喜欢，也送你床上。” 关耀祖瞪大眼睛，连连摆手：“那倒是不用......” 女人身强体壮，区区几个男人...... 但送上来的有什么意思啊！ 关耀祖还是喜欢自己去打猎。 不过， 关耀祖笑眯眯地端起桌上酒杯，喝了一大口。 原来西门世澂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在意顾白白。 是她想差了。 低估了这个大女人！ 灼热的液体从口腔顺着喉咙直达胃部。 一直放在心中，沉甸甸的心事终于化作一股青烟，消失无踪。 两个女人又坐在沙发上回忆了童年的一些趣事。 聊到半夜，两个女人都困得不行。 西门世澂直接把衣服一脱，刷牙洗漱后，一头倒在了关耀祖的床上。 幸好床大。 关耀祖也迷迷糊糊倒在西门身边， 两个女人共用同一床被子，就这样呼呼睡去。 第128章都是真心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将床上睡得迷瞪瞪的关耀祖吵醒。 手摸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 还不到早上十点。 关耀祖摁了客房服务，又顺手掖了掖旁边人的被角。 捡起地上的睡衣，披在身上，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看也没看来人，关耀祖直接走到沙发上，躺下，晕晕乎乎地再次闭上双眼。 穿着杏色长袍的顾白白绕过沙发，在关耀祖面前蹲下。 桌上还放着昨晚她们喝过、剩下半瓶的酒。 上面放着两个酒杯。 顾白白抿了抿唇，却也不敢多问。 他用洁白细腻的手背挨上关耀祖的额头，柳眉紧蹙，心疼道：“怎么喝这么多......” 卧室传来细碎的声音，似乎有人正起床。 顾白白心里咯噔一声，随即感到苦涩。 难道那个男人还没离开？ 昨晚关耀祖将自己赶走，却转头带另一个男人上床，还让他在这里过夜...... 幸好今天他洗完澡、化好粧，还用了他最喜欢的一款口红，将自己收拾好，才来关耀祖房间的。 论美貌，顾白白自信现在的他不会输给任何一个男人。 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将耳边因为低头而垂下的发丝挽到耳后。 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卧室门口，他骟骟站起，阳光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暖光。 顾白白脸上带着端庄神色。 不过是个关耀祖从外面随便捡来的小男人...... “西门......姐姐？！” 顾白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西门世澂身上披着关耀祖同款丝质黑色睡衣，内里除了一条宽松的纯棉内裤，什么也没穿。 肩膀开阔，睡袍下的起伏自然又流畅，还能看到腹部平整的肌肉线条，就像平原上的山丘。 顾白白看到这一幕，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西门世澂扬起下颌，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窗外， 似是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了挡。 随后走了几步，坐到没被关耀祖占据另一侧沙发。 没多做考虑地拿起杯子，但刚凑到嘴边，闻到里面传来的浓烈麦芽香气，犹豫了一下。 大早上喝酒...... 还是算了吧，她只是口渴而已。 西门世澂目光看向顾白白，晃了晃手中杯子，随即放回桌上。 顾白白身体比意识快。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到餐台，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空杯子。 快步走回来，将矿泉水瓶盖拧开，往空杯子中倒了大半杯水，双手递给坐在沙发上的西门世澂。 西门世澂轻轻点头，接过，目光并不在他身上多停留。 随即饮下一大口水，清凉液体穿过身体，带来舒爽之意。 一时间没人说话。 这时，顾白白的目光才在躺在沙发上的关耀祖和西门世澂之间交替。 原来关耀祖在他走后，不是找了一个小男人过夜，而是...... 和西门世澂躺在一起？ 顾白白脑子有些发蒙。 昨晚拥抱过之后，他确定，关耀祖也喜欢他。 只是她碍于自己和西门的姐妹情，暂时不敢接近他。 但只要他努力，并且和西门划清界限，时间久了，关耀祖一定会知道他的好...... 关耀祖明明也知道西门喜欢他呀！但为什么她不吃醋，还和西门如此亲密...... 那些霸总小说里面，不都说女人遇到这种情况，即使是好姐妹，也会暗自较劲，只为获得他的芳心吗？ 霸道女一，和默默付出爱他的女二。 女一在他心里，自然是是关耀祖， 而女二嘛......就是西门姐姐。 可一夜之间，这两个大女人就睡在了一起？！ ......难道！ 顾白白瞪大了眼睛。 不断看着关耀祖和西门世澂的脸，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西门世澂阅男无数，见他表情阴晴不定，已经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心中有些不耐烦。 好好的姐妹情谊，为什么非要套上一层性缘的外壳？ 西门皱着眉头，冷声喝道：“你要是没事，就去看文生醒了没。” 顾白白猛地听见呵斥，身子一僵，勉强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五人在酒店餐厅吃过饭后，西门世澂就又走了。 今晚七点的决赛，她下午就得过去准备。 剩下四人，在x市的外滩散散步，又逛了逛美术馆。 晚上七点入场看西门比赛，赵萌萌和顾白白在下午四点就坚持要回去，说要做准备。 关耀祖和陈文生一脸茫然。 准备什么？ 又不是他们上台表演。 当观众，有手能鼓掌不就好了吗？ 但顾白白和赵萌萌在这件事上格外团结。 他们说了句“你们不懂”，就硬拉着她们回到酒店。 回去后，二话不说进了自己房间。 关耀祖无奈，无处可去，转身也回了自己的总统套房。 坐在沙发上，关耀祖掏出平板，点开危永瑞的账号，想看看今天的最近风向如何。 她参与的是两性赛道，这赛道太敏感了。 前几天关耀祖收集数据时，发现了不少前辈都在一些细节上翻车。 因此，相对于林喜喜和顾白白，关耀祖格外注意危永瑞那边的情况。 匆匆浏览了一下最新视频下的评论，没发现什么端倪，还是一些赞同的评论，没什么恶评。 偶尔会有几条评论说【危永瑞很帅】、【这样的人才适合做女朋友】之类的话。 女朋友？ 关耀祖突然想起周五晚上在停车场撞见的场景。 那时，危永瑞正和一个陌生小男人亲热。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虽然不太想管主播的私生活，但，如果她的私生活可能影响工作，那关耀祖就不得不多嘴几句了。 关耀祖点开和危永瑞的聊天界面，快速给她打了几个字： 【你这个方向，玩粉丝是大忌】 好巧，此刻的危永瑞也正在酒店。 x市的某个不知名小酒店。 她正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旁边人的发丝，摸着他柔滑的小脸蛋。 听见手机响了，她拿起来。 看了一眼旁边闭着眼的小男人，她打字回复：【放心】 当然不会玩。 怎么能用玩这个字，去亵渎美好的爱情呢？ 她都是真心的。 第129章品鉴之法 危永瑞切换手机界面，点开直播的平台，登录小号。 如果说要玩，那也是语言调戏一番，顺便隔着屏幕过过眼瘾。 只有用小号严格审核后的男粉丝，才会真正地约出来见面。 她注册了一个小号，这个小号用了一两年了，专门去南拳博主下面找那些懵懂的男孩子，私信他们。 开头肯定是：“我尊重独立男性” 附以一大串“须眉不让巾帼”、“自信点，做自己的男王”。 等对面回复后，她会问一句：“对了，你穿黑丝文喉吗？” 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好奇想看。 顺便做筛选。 如果对方把她拉黑或骂她，那就说明这是个疯男人。 不值一*。 如果对方表示疑问并回复...... app提示收到了新消息。 头像是穿着蓬蓬蛋糕裙的小男人，身材纤细，皮肤白皙。 看不清容貌，因为他把手机放在脸上自拍。 他刚刚回复：【啊？】 危永瑞将备忘录里面早就准备好的话复制，然后在对话框中粘贴： 【不要多心，没别的意思】 【很多人对戴黑丝文喉的男孩子有偏见，觉得这是先生们才穿的，而且太魅女了】 【但我觉得，男孩子有穿衣自由，尤其是文喉，想穿什么穿什么，不穿也没关系】 【对了，你的喉结长什么样啊？】 危永瑞对喉结格外有研究，知道喉结有金喉、银喉、铁喉的区别。 恰恰好一寸的自然是金喉，小于一寸的，小巧可爱算得上银喉。 但大于一寸的，则粗鲁不美观，只能贬为铁喉。 她还学习了所谓的“四美”，即形、质、姿、神。 网上有研究的更透彻者，将男人的喉结根据形状和色泽的差异，划分为五式、三贵、十八种、九品。 小小一个喉结，如此多品鉴之法，可见它在两性之中的重要程度。 那边一直没有回复，等了几分钟，就在危永瑞决定放弃、物色下一个的时候，那边的消息发来了： 【原来这样，是我误会姐姐了，对不起】 【可是......都怪我还不够勇敢，现在还不敢把喉结照发给你看......】 危永瑞嘴角勾起一抹笑。 ...... ...... 收到危永瑞的消息，关耀祖看着屏幕上的【放心】二字，觉得怎么也放心不了。 危永瑞直播第一天就对着同事曾微微下手，上了床就分开，她那样的花花性子，真不会出事吗？ 关耀祖皱起眉头。 等回去了一定要再跟她强调一下，讲清楚这事的重要性。 她这种主播，本来就是打造自己人设，以输出理念的模式向粉丝兜售自己的个人ip。 作为一个南拳女，如果出现和男粉之间的丑闻，那她还走不走这条路了？ 看了好几个视频的评论区，都比较和谐。 那，全网呢？ 关耀祖想了一会，在页面搜索框上输入【危永瑞】三个字。 一是可以看她的全网热度，第二，也可以看看有没有人通过其它方式吐槽她。 关耀祖特意退出自己账号，消除缓存后搜索的。 搜索出来的东西，排除她自己的账号，连续翻了十页，也没有看到恶评或者爆料。 关耀祖暂时放心了。 正要退出，却在页面的最下边，突然看到了一个关联推荐视频。 视频封面的那张脸十分眼熟。 关耀祖担心是自己眼睛花了，特意点了进去。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微鬈棕发，耳垂上带着水滴形耳链的男人，一脸严肃地在跟大家讲解南拳经典理论。 这不就是已经离开了星耀娱乐的叶亭亭吗？ 他也去做南拳主播了？ 关耀祖点开他现在的新账号。 粉丝数不如在星耀娱乐的时候多，但他之前是星耀娱乐的大主播，有众多追随者。 虽然转型了，但不少人还是跟着过来关注了他。 看等级，是新注册的账号，和危永瑞差不了几天，但粉丝数量，却是她的十倍。 真是个强劲的对手啊！ 但是，再有粉丝基础又怎么样？ 现阶段的粉丝数量不等于未来的发展。 在这个赛道，即使现在危永瑞粉丝数比不过叶亭亭，但她却有着叶亭亭没有的一个优势。 ——危永瑞是女人。 别说这个赛道，除了当先生以外的任何正经赛道，只要是个男人，就永远比不过女人。 基因就早就决定了这一切。 没办法。 生而为男，他们很抱歉。 但关耀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将这事记在了手机里面，决定周一的时候好好研究一下叶亭亭的细分路线。 正想着呢，虚掩着的门外传来动静，是陈文生拉长了的声音，由远及近： “耀祖——” “我的好姐们——” “你在哪——” 关耀祖捂住额头，有些无奈。 听到那声音已经在门口了，关耀祖扭头看过去。 透过门缝，陈文生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随即，穿着浅粉色衬衫的身影一闪而过。 ？ 关耀祖疑惑。 不进来？ 陈文生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但这一次，渐渐飘远： “耀祖——” “你在哪——” “我找不到你——” 关耀祖闭了闭眼睛。 有这样的姐们真是自己的福气。 关闭手机屏幕，关耀祖认命地站起身。 来到门口，将虚掩着的门打开，她对着走廊中茫然的背影出声喊道：“......我在这。” 陈文生顿时转过身，看清楚关耀祖的身影后， 快步朝着她冲了过来。 关耀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身体下意识地做好准备姿势： 双腿前后分开站稳，脚尖朝前，膝盖微曲。 核心用力，张开双臂。 陈文生就像一只步子快速灵活的熊，朝着关耀祖扑了过来。 第130章我明白了 陈文生手臂揽住关耀祖的脖子，跳上她的身躯，双腿腾空，架在她胯骨的两边。 关耀祖则站得稳稳当当，同时伸手将她抱住。 但这样的状态只保持了两秒。 随即两人就像心有灵犀一般，一个果断放手，一个潇洒往下跳。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令见者赞叹，闻者神往。 将房间门合上，关耀祖奇道：“你怎么来找我了？” 这两天赵萌萌跟她形影不离，几乎就像个挂件一样，陈文生在的地方，他必在。 但现在他竟然舍得让他的亲亲女友自己出门了？ 陈文生摆了摆手：“别提了，慊我碍事，把我赶出来了。” 这个小男人一回去，就马不停蹄的洗澡，从浴室出来，又一边敷面膜，一边选今晚要穿的衣服。 陈文生是大学讲师。 她一边用电脑检查学生们的随堂作业，一边连续说了十几个“好看”、“不错”。 赵萌萌怒从心中起，直接将她扫地出门，连手机也没让她带。 于是陈文生就只能来投奔关耀祖了。 关耀祖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他们这是忙着化粧打扮，准备今晚去看西门的比赛啊！ 关耀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一行为，犹豫半天才说：“他们可真重视西门的比赛......” 陈文生摆摆手，坐到沙发上，拿起关耀祖的平板，随便点开了一个小游戏：“那不是，他次次都是这样的。” 任何大于十人的活动，赵萌萌都要花好几个小时做准备。 甚至下去丢垃圾也要带个全粧。 陈文生摇头：“男人都这样，不用管他们。” 陈文生扭头，将手撑在下巴处看她：“等会我们也洗个澡换衣服，十分钟搞定。” 女人只要干净整洁就行了。 拿起手机一看时间，离约定的出发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关耀祖点点头，也跟着陈文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两个女人酣畅淋漓地玩了一个小时的切西瓜大战后，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陈文生跳起来开门。 门口，是两个亭亭玉立的小男人，赵萌萌和顾白白。 他们刚刚相互为对方盘头发，费了好一番功夫。 两人一起走了进来，陈文生的眼中出现惊艳。 关耀祖也觉得用心打扮后的男人更加亮眼。 确实是嘛！ 这样美的男人才有资格走在优秀女人身边！ 但关耀祖还是有些不确定道：“咱们去看脱口秀，穿成这样......？” 顾白白微微一笑：“耀祖，这可是西门的决赛！ 而且，我们男人有穿衣自由，不能对美丽感到羞耻。” 关耀祖闻言闭嘴。 这是她不懂的领域。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男人会这么在意自己美不美。 但他们美了，确实可以让自己大饱眼福， 于是关耀祖不反对，并将其简单归纳于男人们天生爱美，天生爱折腾。 赵萌萌见关耀祖和陈文生还是刚刚那副打扮，不禁有些生气：“你们怎么还不换衣服？” “换，这就换。”陈文生笑着从门口出去了。 关耀祖挠头提议：“要不你们先下去车里等，我们十分钟就好。” 两个小男人互看一眼，点头离开。 关耀祖将门关上，脱衣、沐浴、擦干，然后随便选了一套休闲装。 做好这一切，确实也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 坐上黑色加长宾利，四人朝着比赛录制的电视台而去。 上车的时候，两个男人还在说她们应该穿得更正式一些。 关耀祖只是摆了摆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西门世澂参加的是一个以比赛为形式的电视节目，因此在电视塔录制。 观众主要是为了烘托气氛，并不是以卖票为主的舞台。 因此，当四人按时间来到电视塔的时候，塔外的人并不多，来来往往的大多是路人。 但四位俊姐美男从豪车上走下来，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天姥姥！这是明星吗？”一个啃着手抓饼的小男生惊叹道。 “今晚电视塔要录什么节目？” “脱口秀大赛？”一个女人猜测道。 “怎么可能，是创造101男团吧？另外两个女人是评委吧”另一个穿着辣弟装的男人直接反驳。 “她们身边怎么没保镖，我想上去要个签名......”一个软弟犹豫着要不要把书包里面的笔记本掏出来。 赵萌萌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鱼尾晚礼服，臀部线条被勾勒地极美，圆润有致，脚上蹬着一双金色的高跟鞋。 顾白白则穿着一身蓝白渐变的纱裙，上半身是紧身的抹胸，手臂处是白色欧根纱，裙摆也是仙气飘飘的纱裙。 两人的身材都在这裙中被勾勒地很好。 但他们为了穿上晚礼服，费了很大的功夫。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跟着关耀祖她们吃得很好，身子被养胖了几磅。 但幸好西门世澂早有准备，老早就给他们提供了好几套塑身衣。 穿上后，小腹平整，腰线清晰，腰、臀、胸，一眼看过去就像优美的漏斗。 穿着高强度的塑身衣后，他们才顺利地套上了各自身上的礼服。 塑身衣的优点明显，但也让他们有点喘不过来气，就像被塑料膜紧紧缠了一层。 胃也被紧紧勒住，他们只能兴庆自己幸好晚上没吃东西，不然肯定会呕出来。 关耀祖和陈文生穿着休闲宽松的品牌服饰，显得随性潇洒，旁边的男人优雅挽着她们。 刚走了几步，一个小男生跑到了关耀祖面前：“姐姐.....能签个名吗？” 这便是刚刚背着书包的软弟。 在一阵思想斗争后，他还是上前，将自己珍藏了许久舍不得用的好看笔记本递到关耀祖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关耀祖笑了笑，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软弟拿过来一看，是潇洒俊逸的“关耀祖”三字。 他不禁轻呼一声，嘴里随即喃喃道“耀......祖......” 这么大的名字，只有大女人才担得起、压得住。 要是换个男人，肯定是命运多舛，活不到18岁就被这名字克死。 软弟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顾白白，从下到上打量着，眼里充满羡艳。 随即，又冲着关耀祖道：“姐姐，等我长大了，也可以是站在成功女人身旁的男人吗？” 关耀祖笑着点头，摸了摸面前软弟柔顺的头发：“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好好练习化粧，学会孝顺，做一个贤惠的小男人，终有一天，你也可以的。” 软弟脸颊红彤彤的，明显是因为兴奋。 听到关耀祖鼓励的话，他重重点头：“嗯！谢谢姐姐，我明白了！” 软弟将笔记本塞进书包，鞠了个躬，跑远了。 顾白白看着跑远的软弟，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小男孩......” 关耀祖语气轻快接话：“虽然年纪小，但是志气不小啊！” 陈文生也表示对现在小孩的认可，随即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时间差不多，该进去了。” 第131章中立理智 四人一起往电视塔门口走。 门口，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的电视台员工看见这几人，伸手拦住了她们：“艺人通道在东门。” 关耀祖上前一步，冲着敬业的女人道：“姐姐，我们是来当脱口秀观众的。” 说着，把手中票据展示给那人看。 电视台员工脸上出现惊讶神色，目光在赵萌萌和顾白白身上交替，没多说什么：“进门左边，电梯八楼。” 根据工作台员工的指引，四人坐着电梯上了八楼。 电梯门一开，西门世澂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见到关耀祖和陈文生，西门上前，一个胳膊抱住一个。 随后看向身后穿着隆重礼服的赵萌萌和顾白白。 她的脸上没有惊艳，而是皱着眉开口：“我的消息你们没收到？” 两个男人都有些不解：“什么消息？” 他们的手机都在各自拎着的珍珠包中，见到西门冷着脸，赶紧拿出来看。 西门刚在下午五点的时候给两个男人发了消息，特意提醒不用穿得太隆重，普通装束就好。 虽然给他们准备了高跟鞋和晚礼服，但那是给他们的礼物，不是让他们穿来脱口秀决赛现场的。 旁边的电梯门打开，走出几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男人，奇怪地看了一旁打扮华丽的赵萌萌、顾白白两人。 两人的脸顿时红了。 赵萌萌本来伸展着的肩膀和挺直的背脊此时因为尴尬而有些畏缩：“那怎么办......我们回去换下来吗？” 顾白白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但也觉得不好意思。 过路人经过的时候都会看他们一眼，随后又快步离开，消失他们面前。 西门世澂见状，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男人爱美是正常的。 他们只是想以最佳的面貌来为她加油打气罢了。 西门世澂抬起腕表看了一眼，声音也放柔了一下：“你们跟我走，更衣室应该有你们的尺码。” 关耀祖和陈文生等在更衣室门口，西门世澂带着赵萌萌和顾白白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选手，只有个服饰老师在里面候着。 最忙的时候已经过了，现在选手们基本都在后台候场，准备比赛。 见脱口秀的黑马西门世澂带着两个陌生面孔的男人进来，不由开玩笑道：“怎么了西门，带着自己小男友们来了啊？” 西门世澂笑着摇头：“这两都是我朋友。” 将两个男人推到那个女人面前，西门世澂道：“他们没来得及换衣服，这里有他们穿的尺码吗？” 化粧老师毒辣的目光在两个男人的胯、腰、喉这三个关键部位各自停留了一会，就像打量物品。 随即不屑移开目光，对着西门世澂笑道：“有。” 她在衣架上扒拉着，一边将找到的衣服在顾白白和赵萌萌身上比划，一边道：“就这小男人穿成现在这样，导演都不会让他们进去。” 西门世澂靠在化粧桌旁：“是啊，所以得拜托老师你了啊，等会节目结束后衣服就还你。” 女人爽快点头：“没问题。” 等顾白白和赵萌萌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将勾勒身姿的晚礼服换了下来，装在了化粧师好心给的纸袋，拎在手里。 顾白白扯了扯衣领，身上这件t恤，不知道谁穿过，留下了汗臭，让他浑身不自在。 赵萌萌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的衬衫偏紧，连大动作也不敢做，领口上还有咖啡的污渍。 两人精心准备了两小时，结果就变成了这样，都拉着个脸，沉默着没说话。 关耀祖摸了摸顾白白的头，安慰道：“没事啦，镜头都对着选手，没有人会注意到的。” 顾白白噘着小嘴，不说话。 场务在走廊的那头催促：“观众快入场了啊！” 关耀祖对着面前的三人：“走吧？” 不像普通的剧场，观众坐在阶梯型升高的座位上，在脱口秀录制现场，观众坐在围着舞台一圈观众池中。 观众池位置很低，坐下去，头和舞台高度一样。 舞台正对着的位置，摆放着五个红黑相间的沙发，是五个导师位。 七点零五，导师准时进场。 就连不关注娱乐圈的关耀祖也对这五人眼熟。 其中，四个是音乐或者影视方面的明星， 只有一个是男的，穿着露肩性感长裙，仪态得体，坐在最边上。 这场决赛，选手上场顺序以抽签形式，十进三，根据票数排名。 听完主持人介绍的规则，关耀祖四人都开始猜测西门是第几个上场。 陈文生低声道：“我希望西门世澂第一个上。” 关耀祖随口问道：“为什么？” 陈文生耸耸肩：“第一个上了没有压力啊，早讲完早解放。” 确实，越到后面，气氛就会越焦灼，选手在后台候场也会感到疲惫。 关耀祖点点头：“但西门那么强一个女人，这点压力，根本没什么。” 似乎是知道观众的想法，屏幕上展示了选手的出场顺序，西门世澂的名字出现在了倒数第二个。 关耀祖平时不怎么关注脱口秀，另外九个选手都不太认识，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杨利利。 那个靠讲女男对立段子火起来的男人。 她们在饭桌上还讨论过。 当时关耀祖的男友，叫什么悦悦的，发表了一通中立且理智的言论，让关耀祖十分欣赏。 不是西门世澂，而是杨利利排在第一个。 虽然主持人说是靠抽签决定顺序，没有作假，一切靠天意，但关耀祖不得不怀疑，杨利利抽到第一，是节目组特意安排的。 开头就是女男对立，这不直接炸场吗？！ 第132章比试实力 看名字，似乎只有两个男选手，其她八位都是女人。 另一个男选手，是个叫邓花花的。 关耀祖摇头。 一看名字就知道讲不出什么好段子。 男人搞脱口秀？ 搞笑呢？ 男人只会谈一些公公爹爹的家长里短，他们懂得什么？ 随着掌声，杨利利上场了。 他一开口便是开女人玩笑，听得关耀祖和陈文生面露不满。 顾白白也在关耀祖耳边小声道：“对女人恶意这么大，他是不是被女人伤害过啊？” 陈文生摇摇头：“是不是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是火了，听说还接了不少代言。” 赵萌萌有些惊讶：“这样的男人，代言卖给谁？被代言的品牌不怕被大女人和咱们正常的男人冲垮吗？” 关耀祖点头：“只要理智的人还多，这种疯子，成不了气候。” 顾白白抬头目光望着舞台上的男人：“不过，他不说女男对立时，段子倒挺好笑的。” 关耀祖点头，觉得顾白白的点评中肯。 杨利利这一场的女男对立段子不多，剩下部分则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在关耀祖看来视野太小了。 但配合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还是挺好笑的。 杨利利说完一场，四个导师爆灯，包括那个性感男明星。 观众200名，得票165。 主持人上台：“利利开场就获得如此高分，后面的选手压力大了啊！” “接下来，请第二位选手上台！” ...... 一直到第五位选手，邓花花。 他上台的时候，高台上是两个女人和杨利利。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他：“你觉得你的分数可以将杨利利赶下高台吗？” 邓花花人如其名，穿着一身花衣，他的目光落在杨利利身上，随即笑道：“我希望我和利利都能坐在上面。” 观众席中出现嘘声。 得了吧，上面坐一个男人就已经挤占了女人的位置， 两个？ 要上天啊！ 幸好这场比赛比的是实力，而不是性别。 脱口秀，还是得能者胜啊！ 邓花花也是一些家长里短。 男脱口秀演员确实差一点，不像女人，风格多变，格局也大。 他的整体表现力不如杨利利，最终得分是四灯，142票，是目前上场五位中的最低分。 他是无法如愿坐上高台了。 又上场两位，下一个就是西门世澂。 目前高台上面的分数分别是： 五灯，177票，女选手。 四灯，172票，女选手。 四灯，165票，男选手杨利利。 关耀祖实在没想到杨利利居然能坐在高台上这么久。 不过他分数离第二名确实有不小距离，而且西门就要上场了，他坐不了多久了。 西门世澂一身休闲高定西装走上舞台，寸头显得整个人清爽又大气。 她一上场，观众席的呼声都大了许多： “西门！！” “姐姐好帅！” “西门姐姐大胆冲！世澂唯粉永相随！” 主持人笑着道：“看来西门的粉丝很多啊，就让我们把舞台交给西门大帅姐！” 站上舞台的西门世澂和平时的样子不一样。 平时的她，面容冷冷的，脑子里面装满了利润和数字。 但站在台上的她，容光焕发，肢体动作丰富， 一句话三个梗，将所有观众都逗得哈哈大笑。 分数出来，满灯五灯！186票！ 关耀祖没忍住站起来欢呼了一声。 西门世澂在舞台的聚光灯下，对着观众池中的关耀祖眨眼一笑。 西门目前的分数第一，如果接下来两名选手没有超越她，那么她就是这场比赛的冠军！ 西门世澂脸上带着谦逊的笑走上高台。 杨利利站起身，让出了自己的位置，没说什么，快速下台了。 高台上现在坐着三名女人。 主持人在下面兴奋道：“唯一一名坐上高台的男人已经下场了......不知道坐在高台上的三人还会有变化吗？让我们期待最后两位选手！” 最终结果，一人挤进了前三，一人没能坐上高位。 西门世澂属于全场最高票，获得第一！ 而那个什么杨利利，只获得了一个第五名。 “恭喜！”关耀祖激动地举起了手中透明酒杯，冲着西门世澂贺道。 她们三个女人在节目结束后，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庆祝。 顾白白和赵萌萌本想要来，但陈文生一句话怼了回去：“女人喝酒庆祝，你们小男人掺和什么？赶快换衣服去吧！” 这两个男人也确实觉得浑身不舒服。 汗臭的t恤和有咖啡渍的衬衫还给了化粧老师。 重新穿上礼服后，他们被还没来得及走的观众和所有工作人员注视，窃窃私语。 衣服下的束身衣，一连穿了三、四个小时，也让他们呼吸困难喘不过气。 散场，站起来的时候，因为缺氧而头脑昏沉，要是没有旁边关耀祖和陈文生扶住，两个男人估计就倒下了。 还有脚下十厘米的高跟鞋...... 那是新鞋。 新的高跟鞋，那不叫鞋。 那是鞋子形状的丧尸，啃人血肉的！ 但忍着痛，贴上创口贴，也必须穿。 新鞋不穿，怎么能变成合脚的旧鞋？ 不经过一番鲜血模糊，怎么能有踩着高跟鞋的气势凌人？ 平时男儿身高最好不超过一米七，超过就是莽夫。 但一到高跟鞋上，好像这限制就消失了。 想要有男人味，就要穿高跟鞋，不穿不是真男人。 两个男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陈文生那句“女人庆祝，小男人掺和什么”说的也很对。 因此，他们顺台阶就下，逃一般的，打车回了酒店换衣服卸粧。 第133章有人来过 关耀祖、陈文生和西门世澂坐在嘈杂酒吧的角落。 关耀祖脸都兴奋地红了，搂着西门世澂的肩膀：“姐们，你这是总裁到脱口秀演员，跨了一大步啊！” 西门世澂笑了笑，脸上虽然还是淡淡的，但明显能看出那笑确实发自内心。 她也没想到，对此激动不已。 她得了总冠军的消息一出，预计明天开始，就会收到了许多的商演邀请，还会有代言。 她估计会退掉代言，只接商演。 她做脱口秀并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接商业合作。 她已经是总裁了，钱什么的并不在她追求的行列中。 她喜欢的，是站在舞台上的感觉。 台下的观众会目光炯炯地看着你，就像等待被喂饱的雏鸟。 而自己的段子，就是观众们精神的食料。 而表演自己的段子，也是让自己开心的过程。 虽然写段子的时候很痛苦，也会卡住没有头绪。 但正因为有痛苦，快乐才如此珍贵。 成稿的那一刻，内心的满足感是无可比拟的。 和看到公司利润节节攀升差不多。 西门世澂举起酒杯，对着关耀祖和陈文生碰了碰杯子，轻呷一口。 陈文生格外替西门世澂兴奋，就像是自己获奖了一样，控制不住地一杯又一杯地喝。 三人玩到半夜，西门看了看表：“不早了”，提议回去。 明天关耀祖还要上班。 陈文生还有课。 确实也不能玩太久。 三人一起走出了酒吧。 夜色已深。 但这里是酒吧一条街，街上还有不少人， 大多都是已经喝过了一轮，要换个场继续玩乐的年轻人。 关耀祖三人因为高兴，喝得有点多了，晕晕沉沉地相互扶持着。 叫来司机，刚要上车，就听见一旁有男人的喊叫： “摸你一把怎么了？穿得跟先生似的，不摸你不谁？” 另一个喝得醉晕晕的男人也开口道：“你穿成这样，不就是让人摸的吗？！” “别害羞啦......” 关耀祖三人扭头一看。 原来是两个长相丑陋，明显是在供青期就被淘汰的中年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热烘烘的臭气。 两个中年男嘴巴里都喷着浓烈的酒味，明显喝了不少。 俗话说酒壮俗人胆，这两中年丑男就这样前后夹击着一个穿着辣弟装的小男人。 辣弟装小男人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画着很重的眼粧，深色的眼影。 一副勾人桃花眼，但巴掌大的脸颊上满是厌世的神色。 唇钉、鼻钉、还有四五个耳钉，闪着银光。 紧身短上衣配上超短几乎能看见臀线的牛仔裤。 关耀祖嘴中“啧”了一声。 这样的男人，怪不得会被当成先生。 听到那边又吵了起来： “你骂谁呢？！谁是先生！”那个辣弟装不良少男开口厉声骂道，“你诬陷还是要讲点证据吧！” 但嗓音天生甜柔，落到那两个中年男人耳朵里，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其中一个中年男闻言“哈哈”大笑：“诬陷还要什么证据？” 两个中年男人说着，一人抓住不良少男的两只胳膊，往阴暗巷子里面拖。 这是庆祝西门世澂夺冠的夜晚，关耀祖不想破坏氛围。 而且被骚扰的又是这样的不良少男...... 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刨开事实不谈，那个少男自己就一点错没有吗？ 关耀祖不是很想管。 但架不住陈文生喝酒上头，一时间正义满怀。 她挣脱开关耀祖的手，往那边摇摇晃晃走去。 靠近了一些，冲着中年丑男大喝道： “哈！站住！” 两个中年男人只是想找个辣弟玩玩，并不想惹事。 看到陈文生冲着他们而来，虽然害怕，但碍于面子，还是强硬道：“这个和你没关系，你你你......你别多管闲事！” 陈文生叉着腰站在那里：“......我就管！” 但下一秒，陈文生就“哇——”地一声，弯腰吐了出来。 关耀祖喝得没有陈文生多，见状，连忙冲过去扶住她。 又看向面前的两个中年丑男，呵斥道：“放开那个辣弟！” 两个中年男人看见是一个喝醉酒，神志都不是很清楚的女人，心中并不怵，本打算趁她不备偷偷溜走。 但另一个大女人又上前来了。 后面还有个看起来更为凶悍的寸头女正朝这边走。 即使不算上那个喝醉的。 一对一，他们也打不过啊！ 两个中年丑男连忙松开辣弟纤细的手臂，逃也似的跑了。 陈文生吐了个山崩地裂海枯石烂。 她醉眼朦胧地抬起头，脚步虚浮地朝着那辣弟而去。 关耀祖连忙在她的脚踩进呕吐物前，将她一把抱开。 又扶着她来到那辣弟跟前。 陈文生：“弟弟，你放心......” 话还没说完，一股酒气涌上来：“嗝——” 陈文生冲着辣弟打了一个悠长又饱满的酒嗝。 那辣弟本想感谢一番，但被这臭气弹袭击， 画着又长又浓黑色眼线的大眼睛眯了眯，他皱起眉头，迈开腿，跑了。 陈文生看着那辣弟逃走的背影，还有他因为跑步而颤动的臀线，沉默了几秒。 直到那不良少男消失在街头，她才伸手用食指指着那方向，痛心疾首：“现在的年轻人......” “啊！”她捂住胸口“一点都不懂感恩！！！” 关耀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给西门世澂使了个眼色，她上前，两姐们一左一右抬着陈文生，将她塞进了车里。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将陈文生交给赵萌萌，关耀祖和西门都长出一口气，揉揉肩膀，各自回到套间。 陈文生看着不胖，但全是肌肉，喝醉酒了重得就像一头牛。 如果她乖乖地让关耀祖和西门搬，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偏偏她手脚不听话，乱扑腾，还随时往外冲。 就下车到上楼这点距离，真是要了她俩老命。 关耀祖也喝了一点酒，但不像陈文生喝得那么多，还能走直线，神志还算清醒，就是有点晕乎乎的。 关耀祖揉着刚刚被陈文生打了一拳的脸颊，拉伸着手臂肌肉，回到了自己套间。 但刚一打开门，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屋里， 有人来过。 第134章白头偕老 套间的门一拧就开了。 应该是今下午离开的时候没有锁门，这才让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机。 人来过的痕迹，太明显了，明显到就怕别人发现不了。 而且很有可能还没走。 地毯上是摆放着防火的蜡烛，摆成了一个心形，看起来已经燃烧了好一会。 灯光暧昧，光影摇曳。 红色的玫瑰花瓣洒在地上，又指引着朝卧室的方向。 鼻尖是淡淡的迷人香氛味道。 关耀祖心中大概有了猜测，背着手，将门轻轻合上了。 她顺着玫瑰花瓣的指引，往卧室走。 厚重的地毯吸收了她走动的声音，静悄悄的。 唱片机里放着的悠扬又浪漫的音乐，缓缓飘了出来。 卧室门虚掩着的。 关耀祖伸手，将门轻轻推开。 一个男人，正穿着蕾丝花边的睡衣，躺在她的床上，以一种安详的姿势躺着。 睡着了。 他真是个遵守承诺的小男人。 他说今晚要来，于是真的来了。 不放鸽子且准时的男人。 真不错呢。 关耀祖静静地站在门边，看着床上的顾白白。 敌不动，她不动。 关耀祖犹豫了一下。 要不今晚她睡沙发吧。 那不行，太勉强了。 还是去找西门世澂，跟她挤一挤算了。 想到这里，关耀祖果断转身，穿过走廊去找西门。 在走廊上敲了好几下，门才终于打开。 门没有完全拉开， 而是挂着防盗链，只开了一个小缝隙。 关耀祖瞪着眼。 不是吧，她刚刚报了自己的名字！ 自家姐们，干嘛要这么防着。 定睛一看，开门的不是西门世澂，而是一个美貌男人。 他穿着酒店的浴袍，小心地探出头，眼神里带着警惕。 关耀祖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了。 她后退一步，看了一眼房间号。 是这里，没错啊！ 关耀祖试探地开口：“西门世澂在吗？” 那美貌男人听见这话，似是松了一口气，轻声开口：“她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 关耀祖：“......” 她和西门世澂分开才不过十分钟吧...... 怪不得刚刚在酒吧的时候，西门第一个说要走。 美人有约啊！ 关耀祖傻着个脸笑了下：“没事了。” 美人脸上笑着，眼里却没有暖意。 他点点头，门便在关耀祖的面前“咔嚓”一声合上了。 关耀祖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个美貌男人有些眼熟。 这个人，不就是那个坐在导师席上，穿着露肩性感长裙的男明星吗？！ 西门世澂吃的好啊！ 关耀祖无奈，又绕到顾白白的套间。 拉了拉门把手。 锁着的。 她进不去。 关耀祖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 要不自己新开一间房算了。 别节约这点钱，还是好好睡一觉比较重要。 想到这里，她朝电梯口走去。 而想去电梯口，需要经过自己的套间。 关耀祖想着她刚刚出来的时候已经把门关上了，而且动作很轻，应该没事。 但刚冒出个头，便看到了正站在房间门口等她的顾白白。 他还是醒了。 顾白白眼尖，看见了她，出声叫道：“耀祖......” 被人撞个正着，下意识想缩回脑袋的关耀祖，顿时僵在原地。 随即觉得自己有些窝囊了。 鸠占鹊巢，鹊看到鸠就躲，哪有这种道理的！ 要走也是顾白白走！ 想到这里，关耀祖挺了挺胸膛，雌赳赳气昂昂地朝着自己套间走了过去。 她本就比顾白白高上一头，站在他面前，就是一座山。 顾白白顿时羞涩了起来。 手里揉搓着白色蕾丝花边睡裙的一角，顾白白低着头，抿着唇，不敢看关耀祖。 今天他回来，换好衣服，洗了个澡后，就马不停蹄地布置场地。 他知道耀祖是爱他的。 说好了自己今晚会来，她人不在，但也特意给自己留门...... 而他也用行动表达了自己心意。 只要她一进门，看见那心形蜡烛和满地的玫瑰花就会懂。 两情相悦的故事是多么美好。 这便是传说中的he吧！ 如果关耀祖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那他就一定是幸福公男。 如果关耀祖是杰克苏小说中的霸道女主，那他就一定是与他白头偕老的小嗲夫。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顾白白敢肯定： 没有！ 再幸福的事，也比不过拥有一个爱自己的好女人。 顾白白拉了拉关耀祖的衣摆：“进来吧，外面凉......” 关耀祖就这样被蜘蛛精勾进了盘丝洞...... 啊不是。 孤女寡男共处一室，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关耀祖冷笑一声。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总之一番战斗后，顾白白腹部上赤红的守弔砂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点点淡粉色的印记。 关耀祖摸着他细腻的腹部，好奇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到你们男孩子身上的？” 说到这个，顾白白白皙面容出现一抹绯红，就像春日初绽放的桃花。 他缩进关耀祖温暖的怀抱，感受着她胸膛传来的心跳，轻声道：“我很小的时候，保父带我去了男联辖下的一个医疗机构。” 他闭上眼睛，似是陷入了回忆：“那个地方到处都是洁白的，白色的医生姐姐，白色的护士哥哥。 她们给我检查了一下身体，吃了一个胶囊，第二天，我的下腹就出现了守弔砂。” 关耀祖有点惊讶：“就这样？” 她知道男联。 男联全称是全国男士联合委员会，是国家的一个组织。 她一直以为这个组织是不入流的小组织，随时都会被取缔，但没想到竟然承担着给守护初弔的重担。 不过这样也好。 让人能够清楚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第一次，清楚分辨出对方到底是好男还是荡父。 真是用心良苦啊。 第135章小三上门 顾白白不愧是从小学舞，身姿柔韧，有一点点力气。 但不多。 关耀祖体验很好。 聊着天，又来了几回合，两人才沉沉睡去。 但刚睡着还没有多久，顾白白的闹钟就响了。 早上直播时间到。 顾白白赖在关耀祖怀里，嗲言嗲语：“耀祖.....我好困......” 关耀祖一把将他推起来：“不能请假。” 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 即使两人刚刚缠绵完，但该直播还是得直播。 谁让他非要在自己手下当主播？ 顾白白轻哼了一声，脸上很不满意，但还是起床，回到了自己房间。 早上九点，顾白白直播完，关耀祖、西门世澂、陈文生和她未阍夫已经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着早餐了。 没一会，顾白白也收拾好了自己，来到餐厅。 顾白白满面桃花，侨羞着，坐到了关耀祖旁边，对着她：“耀祖......我拿不够那个面包~” 关耀祖给他递了。 “耀祖，还有咖啡.....对，不要糖~” 关耀祖也递了，端得稳稳的。 无它。 虽然只睡了一两个小时有点累，但他把她伺候地还算舒心。 因此早餐递个面包咖啡又能怎样呢。 但关耀祖和顾白白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却引起了另外三人的注意。 陈文生坐在关耀祖的另一边，她伸出手，摸了摸关耀祖的额头：“没发烧啊。” 赵萌萌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青色黑眼圈，一看就是被醉酒的陈文生折腾了一宿，根本没睡好。 见顾白白对着关耀祖语气暧昧，他笑道：“不是中邪了吧？” 桌上三个女人都皱起了眉头。 小男人不知好歹！ 怎么能开大女人玩笑？ 陈文生夹了一片培根放到赵萌萌碗里：“你快多吃点吧。” 快闭嘴吧。 关耀祖耸了耸肩，没有打算解释。 女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没有解释的必要。 西门世澂和陈文生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更何况，从小玩到大的姐们，就是用脚指头猜，也能猜到是什么情况。 开了几句玩笑，五人坐着车去了机场。 一路被工作人员送到专机，吃着水果喝着饮料，抵达a市的时候已经十二点。 关耀祖先回了家。 拎着行李箱，敲门，关阎果果连忙喊着“来了”，小跑着来开门。 关阎果果穿着宽松的t恤，穿着灰色的运动裤，围着蕾丝围裙。 几天不见，原本白净的蕾丝围裙已经染成点点污黄。 一打开门，关耀祖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个邋遢男人，不由皱起的眉头。 关阎果果没料到是关耀祖，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啊......耀祖，你回来了。” 姥姥关建国的声音在里边响起：“哎哟，我的乖孙回来了啊！” 关耀祖将手中的行李箱递给关阎果果，换上他刚刚从柜子中拿出来的拖鞋，放到她脚下的拖鞋。 也不看他，就往客厅而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饭菜香气，应该是刚吃完饭。 同时，厨房里也飘出了一股苦涩的药味。 关耀祖走到姥姥身边坐下：“姥姥，天气凉了，注意身体。” 关阎果果从厨房里将一碗黑黢黢的汤药端出来，放到关姥姥面前：“有点烫，等凉一会再喝。” 随后又匆匆地进了卧室。 姥姥拍着关耀祖的手，慈爱笑着：“没事，就是有点咳嗽。” 关阎果果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一套精致的连衣裙，围裙也摘下了，露出傲人的腰身。 关耀祖瞥了他一眼。 这还差不多。 就算她关耀祖和母亲关邦儒不在，也得好好打扮，以示对关家家庭生活的尊重。 穿得像个假姑娘算什么事。 关阎果果上前，蹲到桌旁，端起那碗散发着药香的汤药，又用汤匙搅动，吹了吹热气：“母亲，可以喝了。” 关姥姥摇了摇头：“我都好差不多啦！” 关阎果果柔声道：“这就是最后一副药了，吃完就好。” 关姥姥还是摇头。 关耀祖见状，将语气放柔：“姥姥，就当巩固效果，把这一碗喝了就好。” 孙子说话自然要比一个外人强，姥姥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乐意地盯着那碗药半晌，这才点头，接过药，慢慢咽下肚。 关耀祖在一旁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就在这时，门响了。 关耀祖有些奇怪地看向门口。 这个时候，谁会上门？ 关阎果果也感到有些莫名，口中喊着“来了”，就去了玄关。 在猫眼中一瞧，是一个年轻男人，正站在门口，微笑等着开门。 “谁啊？”关阎果果高声问道。 隔着大门，门口的男人礼貌回复道：“请问这里是关家吗？” 一个男人能有什么威胁，更何况现在家里还有个大女人关耀祖。 关阎果果打开了门：“你找谁？”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关阎果果，停了几秒，原本礼貌的脸上出现了不屑：“你就是邦儒的老公？” 关阎果果心里咯噔一声，警铃大作。 关邦儒的情人找上门来了！ 他下意识地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幸好因为关耀祖回来，刚刚特意去换上了一套得体的衣服。 要是还跟刚刚一样穿着t恤运动裤，就像个黄脸夫，不知道会被这男人小瞧成什么样。 关阎果果皱起眉头，咳了一声，摆出了正室姿态，呵斥道：“你是哪来的贱男人，这里不欢迎你！” 幸好这栋楼都是一梯一户，不会有邻居听到她们的吵闹声...... 但这个男人又是怎么经过门禁的？！ 难道...... 是关邦儒默许他过来找茬吗？ 他......已经被她慊弃了吗？ 关阎果果又气又伤心，想要将门直接合上，但男人身形十分灵活。 趁着关阎果果分心，他身子一闪，朝着客厅而去。 客厅里正坐着关耀祖和关建国！ 关阎果果大惊失色。 怎么能让她们见到这个男人？！ 虽说关邦儒在外的情人很多，是全家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但关阎果果还是觉得不能让她们看见这个男人。 仿佛， 一旦让她们看见这个男人，他的地位就会不保。 一旦她们看见这个男人，他就再也不是特殊的，被关邦儒特意赘回家的那个。 一旦她们看见这个男人，他一直试图遗忘的事实就会浮现出水面： 他只是关邦儒无数男人中的一个， 而所有男人都可以， 随时， 替代他。 第136章清醒一点 听到门口的动静，关耀祖正觉得奇怪。 一抬头，便看见了一个身材纤细的男人站客厅中央。 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就快步走了过来。 从姥姥颤巍巍的手中接过那药碗：“哎呀，这就是母亲吧，怎么能没人伺候，自己喝这么苦的药呢。” 他接过那碗，又拿起汤匙，舀了一小口，嘴里同步张口“啊——”，就要将药汤喂进关姥姥嘴中。 “你给我放下！”关阎果果跟在后面大声制止，声音很激动，带着歇斯底里。 那个男人不理他，继续把勺子递到关姥姥嘴边。 关姥姥见这么个陌生人，紧紧皱着眉头，撇开了头。 关耀祖也上前，夺过了药碗和勺子。 将碗和勺子放好后，关耀祖冷声问：“你那位？” 男人闻言，站起身，对着关耀祖笑道：“这就是咱孩子吧，第一次见面，你好啊。” 这个男人魅眼如丝，一双丹凤眼，眉目含情。 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看上去十分勾人。 关耀祖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又看了看一旁怒火中烧的关阎果果，顿时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小三上门踢馆了！ 关耀祖嘴角噙着笑，不搭话也不再看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虽说下午两点就要上班了，但......先赏个热闹吧！ 关阎果果见关耀祖什么也没说，稍微放下了心。 稳了稳心神，他冲过去抓住男人的胳膊，将他往客厅中间扯。 那是他的母亲，他的继子！ 他有什么资格接近她们？ 但小三也不甘示弱，反手就是一巴掌，将关阎果果的脑瓜子打得嗡嗡响。 一旦动了手，潘多拉的魔盒就打开了。 关阎果果愣了一两秒，随即像一只雌狮一般扑到了小三的身上。 两人跌倒在地，倒在地板上厮打了起来。 一时间尖叫和怒骂声不绝。 关建国坐在沙发上看到这一幕，手中的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杵：“像什么话！” 但地上的两人并没有察觉到关姥姥的不满，还在互相扯头发。 关耀祖就坐在关姥姥身旁。 她明白姥姥的意思，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关耀祖站起身，走到两人身旁。 还没动手阻止，感受到关耀祖的压迫感，两人不约而同抬头，同时停止了野蛮。 小三连忙站了起来。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脸颊上已经渗出了血丝，脖子上还有月牙形状的擦伤。 那是关阎果果手掐在他脖子上，指甲留下的痕迹。 小三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着急忙慌道：“儿啊，那个，见笑了，是他先动的手，我还手而已......” 关阎果果也站了起来，站在关耀祖的身后。 他脸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小三抓得他脸上和脖子上，到处都是血痕。 听见小三的话，他正要反驳，只听得关耀祖道：“闭嘴！” 关阎果果脸上随即出现得意神色。 果然不枉自己这几年的辛苦。 这个继子关心他，站在他这一边...... 关耀祖瞪了那男人一眼：“刚刚就想说了，谁是你儿？！你可真会占便宜！” 说完，关耀祖一手拽着一人的胳膊，将他们拉出了大门：“要打别在我家！都滚出去！” 说完，“啪”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防盗门在关阎果果的眼前无情合上。 随着那关门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心都凉了。 小三本来过来就是为了气关阎果果的。 他和关邦儒已经玩完了，但想到自己付出的青春和精力，便咽不下这口气。 不敢惹关邦儒，但听说家里有个小赘夫。 那个小男人，他倒是可以来恶心恶心。 那小男人和关邦儒结阍你么久，都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小三只觉得他是个窝囊废。 这样的男人，自然是手拿把掐。 于是，他拿着以前偷偷复制的门禁卡，根据以前偷看到的关家地址，找了个工作日中午的时间，过来找茬。 只是没想到，家里还有两个女人。 不过她们似乎并不吃惊。 对他们两人的厮打，也没什么表态，以一种看好戏的姿态，甚至连阻止也没有。 想到这里，小三更觉得面前的男人是个废物。 当赘夫，当成这个样子？ “呵——”小三冷哼一声，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关阎果果也觉得自己混到这样的地步，真是窝囊。 自己在家里这么几年，勤勤恳恳，却得不到继子的一点维护。 他心里苦涩，更是恨起了这些勾引关邦儒的狐狸精们。 若不是有他们，关邦儒肯定能经常回家陪他。 如果关邦儒能经常回来，关耀祖也不会瞧不起自己。 ......起码会帮着他说说话！ 关阎果果看着面前男人的背影。 他走向电梯的步伐轻盈摇曳，臀部和长腿配合出了一个魅惑的弧度，在半空中不停画圈。 都是他们！ 都是因为他们！ 前仆后继地围着关邦儒！ 恬不知耻地当小三！ 都是他们的错！ 这些男人！ 毁了他的生活！ 还试图从他手里夺走一切！ 该死啊！ 他们都该死啊！ 关阎果果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劲，咬着后槽牙，冲着小三的背影，扑了上去。 等关耀祖收拾好自己，准备去上班的时候，门口已经是一片混乱和血腥。 关耀祖刚想骂一句“你们怎么还不滚”， 随即就察觉到不对。 关阎果果正跨坐在男人的身上，一拳一拳地殴打着他，仿佛下雨一般落在男人身上。 而那个倒地的男人，只是躺在那里，挨一拳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关耀祖皱紧眉头，将已经疯了的关阎果果从男人身上拽起来。 他满脸都是痛苦，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带着偏执和疯癫。 他死死盯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小男人，就像一只鬣狗盯着快要到嘴的猎物。 眼睛里面的血管爆裂了，鲜血染红了眼白。 关阎果果还要扑过去揍那个男人，被关耀祖紧紧抓住的衣领发出“滋啦”的裂帛声。 但他仿佛毫无察觉一般，依然挣扎着，要冲过去对已经毫无反击能力的弱者继续施加暴力。 眼看着关阎果果的衣裙就要撕开一个大口子，人也即将挣脱，关耀祖连忙将另一只手的钥匙塞进兜里，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将关阎果果拽到自己跟前，关耀祖甩了他一巴掌，怒叱道：“你清醒一点！” 第137章是轻微伤 关阎果果充满愤怒的目光变了。 先是一点迷茫。 然后，清醒渐渐回到他的脸上。 身体的感受也逐渐回笼。 手...... 好疼...... 他低头举起双手。 那双手现在还握成拳头状，不停地颤抖，手关节处已经是血肉模糊。 他的血吗？ 好像不止是他的血。 不知哪里传来一阵风，带来一股血液腥味，钻进他的鼻腔。 风缠着他裸露在外的小腿和后背，激起一片片的鸡皮疙瘩。 他不敢扭头。 他知道，那个人就躺在那里。 但他不敢扭头去看。 真的是他打的吗？ 怎么可能...... 他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啊！ 连关邦儒都夸他贤惠懂事！ 他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呢？ 一定是假的。 是梦。 见关阎果果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和眼神，关耀祖把他推到一边。 皱着眉头，拿出手机，报警并找救护车。 但关阎果果仿佛被关耀祖这个动作激怒一般，嘴里喊着“不要”，又扑了上来。 但这一次，他的对手是关耀祖，而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人。 关耀祖用一只手就轻松地将他制约。 看着关耀祖挂断电话，关阎果果的灵魂仿佛也随着那通电话断掉了。 “不要打电话......” 关阎果果双脚发软，在失去关耀祖支撑后，他靠着墙面，滑倒在地，瘫坐着，喃喃自语。 会有别人知道这件事了。 知道小三上门的丑事。 不，不行！ 明明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不是吗？ 那个小男人，一定是装的。 他躺在地上，那明明还能发出呻吟声。 他之所以装模作样，就是为了讹钱。 讹关家的钱！ 讹他的钱！ 钱，他有的是！ 他那么多年的零花钱，可都没乱花，一分一毫都攒着呢！ 关阎果果猛地站起来，又朝着地上的男人扑去。 但又被关耀祖从后面反剪双手，抓住了。 “他是装的！” “装的！” “只要上去踢他一脚，他就能站起来！” 关耀祖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没有回答，只是手上用力，不再给他过去的机会。 关耀祖出来时，没来得及关门。 门是虚掩着的，门外的动静早就传到了关姥姥的耳朵里。 她颤巍巍地推开了门。 听见身后的动静，关耀祖连忙转身挡在姥姥面前：“姥姥，出了点事，我可以解决，您先回去。” 关姥姥看着关阎果果身上白色衣裙上的飞溅状血迹，和不远处地上的身影，猜到了大半。 她皱起眉头：“听说小男人是天生的暴力狂，我本来还不相信。” 关阎果果一愣，口中的话顿时变了： “不是我干的！” “不是我！” “我转身要回去，他就突然倒在地上了！” “凶手已经跑了！顺着楼梯跑的！我看见了！” 关耀祖抬头看了一眼墙角的摄像头。 摄像头闪着红灯，从刚才到现在，将所有的事情都完完整整记录了下来。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只用了十分钟，警察和物业就来了。 几分钟后，救护车也赶来了，将血肉模糊的男人抬走。 关耀祖将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关阎果果交给了警察。 几个警察围着那块地方拍照取证，又有几个去了物业监控室取监控记录。 一个警察姐姐来到关耀祖跟前：“跟我们去局里一趟吧，录个笔录。” 关耀祖点头：“我先去换件衣服。” 刚刚为了牵制住关阎果果，他身上的血染了一些到关耀祖身上。 警察姐姐点头：“没问题的，可以的话，麻烦姥姥也去一趟。” 关耀祖皱了皱眉头：“姥姥年纪那么大了，你们要问什么就在家里问吧！” 关建国闻言，颤巍巍走到门口，对关耀祖呵斥道：“咱们要配合民警阿姨的工作！年龄大又怎么了，去个警局没问题的！” 关耀祖拧不过她，只好同意。 换好衣服，又跟公司请假，关耀祖和姥姥一起到了警局。 刚刚做完笔录，姥姥还没从另一间笔录室里出来。 关耀祖屁股刚挨到大厅的铁质座椅上，关邦儒到了。 “那个贱男人呢？”关邦儒大步迈进警局，冷着脸。 关耀祖连忙上前，指了指一扇铁门之后：“已经被关起来了。” 关耀祖感觉如果上面没写“非请勿进”，关邦儒能直接进去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关邦儒皱着眉头：“医院的朋友打来电话，说没有生命危险，应该会被鉴定为轻微伤。” 众所周知，在鉴定标准里面，如果打断鼻子，只要不是粉碎性骨折，那也是轻微伤。 当年闹到全国都知道的酸山烧烤店性骚扰殴打事件，血肉模糊，四名被害者，两名轻伤，另外两名则被鉴定为轻微伤。 关阎果果一个小男人，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能够给对方造成轻微伤的伤害，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一声“厉害”。 关耀祖点了点头，心里放心了一些。 轻微伤算不构成故意伤害罪，最多算是寻衅滋事或者治安处罚的依据。 关阎果果估计就是5至15日的拘留，几千元的罚款，还有医药费等赔偿。 这点钱对在关家这么多年的关阎果果算不得什么，但他在关家的生活，经过这一打，算是彻底结束了。 关邦儒皱着眉头，骂了一声：“真是个疯男人，丢人现眼！” 第138章刚满十八 关阎果果来到警局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 嘴里也不再嘀咕着类似“不是我”、“他装的”，之类的疯话。 关耀祖还以为他真疯了，但如今看来，他是理智的那根弦崩坏，一时气涌上了头，才做出如此的错事。 关耀祖无奈，等关姥姥也笔录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五六点了。 关邦儒叫司机开来车，三人找了附近的一家店高档的粤式餐厅。 粤式餐厅清淡，适合姥姥，她们还特意嘱咐了厨房，要厨师们做得软烂一些。 关耀祖拉开座椅，关邦儒搀扶着关建国，照顾着老人坐到餐桌前。 一家人难得一起在外面吃饭，关建国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三个共享着相同线粒体dna的女人，围坐在桌前，一边等着上菜，一边随便聊着什么。 想到刚刚的事情，关建国板着脸，伸出手，打了一下关邦儒的后脑勺：“你说说你，怎么就找了个这样破烂男人？” 在母亲面前，再成功的女人也是个小孩。 关邦儒揉着后脑勺，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关建国顿时提高了音量：“说什么呢？大声点！” 关耀祖没忍住，侧过脸偷笑。 可不能让母亲发现自己在嘲笑她，不然下一个被打的就是自己。 关邦儒在座椅上坐得端端正正，背也挺得笔直：“我错了！” “错哪了？”关建国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追问道。 两只手在腿上端放着，关邦儒脸庞一丝不苟：“不该将这样的疯子男人赘回家；也不该让那些八百个心眼子的小男人知道家里地址跑来放肆！” 毕竟这也不是母亲的错，关耀祖忍不住在一旁道：“物业说了，这也是她们管理的疏漏，不该让陌生人上来的。” 关建国瞪了关耀祖一眼：“就知道护着你妈！” 关邦儒一只手放在关建国后背上，替她顺气：“母亲，你放心吧，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关建国嗔怪地看了一眼关邦儒，还是无奈点了点头。 在自家门口发生这种事，真是...... 秽气啊！ 菜很快上了，都是些清淡又软和的。 什么猪肚鸡、酿豆腐、清蒸鱼。 关耀祖爱吃蜜汁叉烧和烧鹅，也各点了一例。 吃着热乎乎的菜，关建国脸看向关耀祖：“你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我都想抱孙儿了啊！” 这话题转的猝不及防，关耀祖从饭碗中抬起头，眨眨眼：“姥姥，我还年轻啊！” 卵子质量在女人五十岁以前都与年龄无关。 母亲才迈过五十岁，严格来说，她甚至还能给自己生个妹妹。 但不管事实怎样，毕竟旁边坐着的关邦儒可是在自己这个年龄就已经将自己生了下来。 此刻说自己年轻不想生，在姥姥眼里，多少都有点牵强。 但关耀祖并不想违背自己本心：“我还想拼一拼事业。” 关建国放下筷子，刚想说点什么，关邦儒咽下嘴里甜蜜的叉烧肉，开口了：“妈，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考虑，等她觉得合适了，自然会找个好配子生一个的，您就放心吧！” 听到这话，关耀祖在一旁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关建国也不是老顽固，听了这话，哼了一声，不再多说。 三个女人吃完饭，关邦儒叫来司机，一家人整整齐齐回家。 刚出了电梯，地上便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关邦儒这才想起来，关阎果果被关起来之后，家里就没有人做饭擦地。 看到那一摊血迹，关邦儒一脸的厌恶，低声骂了句：“真是倒霉！” 这样的男人，竟然还在家里待了这么多年！ 关邦儒搀扶着关建国，轻言细语：“母亲，我明天就找保洁来，再找个干活麻利的做饭大叔！” 关建国瞥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就这就完啦？” 关邦儒笑了笑：“我这段时间也多回来陪陪您老人家！” 关建国脸上顿时出现笑意，但还是沉着脸假装生气道：“这才差不多。” 关耀祖拎着包，走在她们身后，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 第二天关耀祖起床，打开卧室门，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关耀祖本来睡得迷迷瞪瞪，这一下，浑身肌肉绷紧，警惕地看着对方。 对方是个长相可爱的小男人，看见关耀祖，从厨房里端着粥和包子鸡蛋咸菜走了出来。 他冲着关耀祖微微一笑，脸上顿时出现一个浅浅的酒窝：“你就是耀祖吧，早饭做好了，趁热吃。” 关耀祖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昨晚她亲耳听到的，母亲关邦儒说找个“干活麻利的做饭大叔” ......难道这就是她找的， 做饭..... 大叔？ 关耀祖看着面前男人充满胶原蛋白的脸颊，略显青涩的脸孔，不由得开口问道：“你多大了？” 男人脸上再次出现甜美笑意，酒窝深邃，仿佛真能醉人。 他将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露出了他粉嫩白皙的耳郭，精致的耳垂在餐厅暖色吊灯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人家刚满十八岁~” 关耀祖紧咬牙关，才没让自己的惊呼溢出喉咙。 自己还是太小瞧母亲了。 respect！ 关耀祖低头吃包子，没再说话。 刚满十八岁的小男人也转身回了厨房。 就在这片有些尴尬的沉默中，关邦儒卧室的门开了。 关耀祖抬头，打了个招呼：“母亲。” 关邦儒披着一件真丝睡衣，里面什么也没穿，就这样走了出来。 母亲虽然已经五十岁了，但身体依然强健雌壮。 胸部自然垂下，腹部结实有力，但在下腹部处却有一处淡淡的横向疤痕。 那是二十多年前，科技还不算发达时，关邦儒生关耀祖留下的痕迹。 再往下，是健壮的双腿，大腿肌肉在一层薄薄的脂肪下，喷薄欲出。 她点点头，算是跟自己闺女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走到厨房，抱住里面那还拿着锅铲，刚满十八岁的小男生，吻了上去...... 关耀祖瞪大眼睛。 随即又闭上了。 她一定是还没睡醒。 第139章新的小爹 那小男生接过了关邦儒一吻，半分钟后，才喘着粗气扭过头。 透过厨房被分割成小块菱形的玻璃，看向在餐桌上不停睁眼、闭眼，试图找到正确清醒方式的关耀祖，他羞红了脸：“女儿还在呢......” 关邦儒才不管这些：“她见多识广，我亲个男人而已，这有什么？” 说着又凑上嘴巴索吻。 关耀祖看不下去了，移开目光，站起身：“妈，帮我跟姥姥说声，我先去上班了。” “哎，等会！”关邦儒听到这话，连忙喊住关耀祖，“慌什么，实在不行我跟许静静说一声，放你几天假。 “家里出这么大事，上什么班！” 许静静是星耀娱乐的男人事总监。 公司里坐到总监这个位置的，只有许静静一个男人。 他经常被一些八公蛐蛐，说他是靠床技爬上现在这个位置的。 关耀祖连忙阻止：“那倒不用！” 她真的想好好在公司学习，但母亲怎么开口就让自己走后门！ 关耀祖放下包，转身在原地站好，看着关邦儒拉着那个羞得满脸通红的小男人走到自己面前。 关邦儒对着那小男人道：“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儿，关耀祖。” 小男人笑着冲她点头：“你好呀~” 关邦儒上前拍了拍关耀祖的肩膀：“这以后，这是你新小爹，叫林翠芬。” 关邦儒笑着道：“等那边离阍手续办好了，就给他改名叫关林翠芬。” 说完，她伸手捏了捏这小男人滑腻的脸蛋：“怎样，老婆对你好吧！” 林翠芬侨羞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关姥姥也从卧室走了出来，几人客套的聊了几句，关耀祖再次提出要去上班，这一次母亲没有拦她，挥手只说了句“路上小心”。 刚到公司，顾白白就出现在她的工位面前。 这个点，顾白白刚下早上的直播。 他已经冲好澡，手里拿着装运动衣的包，一身浅黄色的长袍。 今天他的装扮风格是仙子风。 轻盈又亮闪闪的耳链，手上的戒指和手链，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 关耀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在那一晚缠绵之后，顾白白好像更有男人味了。 本来古典美男的清冷又优雅的气质，多了一些魅惑和多情。 啊，是她关耀祖，让顾白白从一个懵懂男孩，变成了成熟温柔的小男人啊！ 顾白白站在关耀祖的工位前，轻声道：“耀祖，你来了。” 关耀祖点点头，打量了他一眼：“美。” 顾白白脸颊浮起一点红晕。 刚想说点什么，余光看到一旁的乔冬冬和一些八公做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实际上尖着耳朵偷听她们谈话， 便将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道：“耀祖，中午一起吃饭吧！” 关耀祖点了点头，看着邮箱里面堆成了山的工作邮件，漫不经心道：“行啊，把危永瑞和林喜喜都喊上吧。”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顾白白：“好像你们还不知道林喜喜是吧，他也是我手下主播，你们正好认识认识。” 顾白白欲言又止，但想到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点了点头，离开了。 注意力投入到工作，时间过得很快，关耀祖做完了手头上堆积的事情，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点。 她还没来得及分析叶亭亭方向，不过下午再做也来得及。 想到早上和顾白白的对话，她将这几人拉了一个群，在群里面道：“吃饭，食堂见。” 关耀祖喜欢去食堂。 星耀娱乐的食堂做得很不错，肉菜都有，分量大，还便宜。 虽说关耀祖不差钱，但该省省，该花花，这种极具性价比的饭菜，她还是十分中意的。 她看过集团的报表。 公司就没打算在食堂这方面赚钱，只要做到收支平衡就行。 贯彻极高的效率，控制人工和管理成本，将每一分钱都花在饭菜的质量上。 这才有了令关耀祖交口称赞的集团食堂。 可能也是因为公司里面大部分员工都是女人吧，作为集团总裁的关邦儒也是女人，自然知道肉蛋奶吃饱的重要性。 只有吃饱了，身体满足了，才能以更好地状态投入工作，做出更大的成绩！ 关耀祖端着餐盘坐到了空位上。 顾白白紧随其后，坐到了她对面。 见其她人暂时还没来，顾白白开口道：“耀祖，我有事要跟你说......” 关耀祖抬头，目光落到顾白白身上，但下一秒又立刻移走了。 她站起身，对着顾白白身后不远处的危永瑞挥手：“在这里！” 顾白白抿了抿唇，想要说的话再次咽了下去。 危永瑞正站在食堂中间，端着餐盘，环顾四周找着关耀祖等人。 但即使找人，她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自信样子，在人群中十分耀眼。 危永瑞端着餐盘走了过来，盘子上盛的饭菜满满当当的。 看见顾白白盘子里的一点水煮青菜，危永瑞笑了下：“男孩子不必追求白幼瘦哦，多吃一点，才有力气嘛！” 顾白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嚼着嘴里的菜杆子。 关耀祖轻笑，对着危永瑞道：“每个男人都有追求自己心目中美的自由啊，再说了，现在可不是你上班的时候。” 危永瑞轻拍脑袋：“嗐！你看我这脑子。” 林喜喜此时也突然出现：“你们说什么呢？” 旁边还站着姚东辉。 这段时间林喜喜和姚东辉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两人一起去打饭，又端着回来，坐到关耀祖旁边。 关耀祖笑着给众人相互介绍。 一阵寒暄之后，看姚东辉和林喜喜那亲密的样子，关耀祖冲着姚东辉眨了眨眼睛，揶揄道：“怎样，用过了吗？感觉如何？” 姚东辉是读书人，哪里听得关耀祖这么粗鲁的话。 温润的脸上出现绯红，她瞪了关耀祖一眼，便低头吃饭不说话。 在座的其她人也听到了这话。 顾白白想到了自己被用的那一晚，涨红了脸。 林喜喜则在众人的注视下，羞红双颊，嗲怒道：“关姐！你说什么呢！” 危永瑞笑道：“女男之事，你情我愿，没什么好害羞的，可不要谈性色变哦。” 关耀祖嘴角噙着戏谑的笑：“就是就是。” 第140章被败光了 林喜喜还没说什么，顾白白先开口了：“既然如此，永瑞姐，你和曾微微也是你情我愿？” 那晚，危永瑞带着曾微微，在所有工作人员面前一起高调离开公司。 第二天，公司就传了她和曾微微的花边绯闻，说什么一夜七次之类的。 第三天，曾微微请假。 第四天，红肿着眼皮来上班。 从此这两人形同陌路。 看到曾微微这样，顾白白心里不太好受。 虽然顾白白当众嘲笑过曾微微，但他们都是男人， 他懂他心里的那种悲伤，那种遇人不淑，被始乱终弃的痛苦和绝望。 后面又撞见危永瑞在地下停车场和小男人卿卿我我， 顾白白其实很瞧不上危永瑞外表一副正派暖女，但实际上是花花肠子的样子。 真是个渣女！ 桌上的人都知道曾微微和危永瑞之间的流言蜚语。 此刻都没人说话，目光流转，看向危永瑞，好奇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听到顾白白的话，危永瑞的脸冷了下来。 但很快，她笑了一下，打破这餐桌上诡异的氛围：“你说微微呀，当然也是了。 但我这个人，可能是心里有问题吧，很难跟别人建立起亲密关系。” 危永瑞笑得暖暖的，又带着歉意，似乎真的在反省：“都怪我，虽然跟他提过，但没有再三强调，还是让他误会、让他伤心了。” 听到这充满愧疚的话，顾白白皱起眉头。 心理疾病，而不是对曾微微不负责任？ 是自己误会了面前的女人？ 顾白白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痛苦纠结的女人形象，还有一个明知不可但非要将自己献出的傻男人。 他抿了抿唇，没再搭腔。 关耀祖见状，笑着打圆场：“行了行了，话说清楚就好，吃饭吧！” 吃完饭午休后，关耀祖打开电脑，特意切换成了小号，开始研究叶亭亭的账号。 一点进去，关耀祖就看到了他今晚的直播预告。 关耀祖从他的第一条视频开始研究。 第一条视频作为叶亭亭转型为南拳博主的自我介绍，还有一些简单的南拳理论。 评论区没有多少人认真讨论他视频里说的理论，而是在惋惜他怎么变成了一个南拳手。 女女男男都有： 【没想到叶亭亭也塌房了】 【田园南拳】 【建国后辛辛苦苦建立起的男性口碑和平等意识，马上就要被这些人败光了】 也有一些男人为他说话，或者表示疑问： 【请不要污名化南拳】 【没看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很悲愤欲绝的样子，打了鸡血一样，戾气好重啊，攻击性很强】 危永瑞的评论区虽然没有叶亭亭的热闹，但是和谐多了。 关耀祖又看了好几个叶亭亭的视频。 平心而论，叶亭亭作为直播和短视频行业八年的博主，他的视频，比危永瑞和关耀祖做的成熟很多， 内容更是深入简出，没有深奥的专用名词，也没有流于表面。 能看出他是真的下了功夫。 后面几个视频的评论数少了许多，但与危永瑞这个素人比起来，还是更热闹些。 关耀祖将叶亭亭账号列表下的感觉不错的视频发给了危永瑞，让她多学习参考。 危永瑞回复：【收到】 叶亭亭的直播预告是在八点。 刚好是在危永瑞直播一个小时之后。 晚上，关耀祖坐在危永瑞的直播间后台，一边注意着她那边的动向，一边戴上一只耳机，掐着时间，点开了叶亭亭的直播。 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一千多人在线了。 果然有粉丝基础就是好啊。 他开口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叶亭亭。” 他在屏幕里面笑得清淡恬静，如同他整个人：“最近收到了很多私信，都在问我怎么从带货主播变成了南拳主播，都说这样的跨度太大，方向也截然不同。 “让我转型的契机也很简单，新来的粉丝可能不太了解，我曾经是一个扶妹魔...... “......但我想说，每一个男人，只要不是受虐狂，都会变成男性主义者。 “......我现在与其说是带货，不如说是分享能大家觉醒后可以用的好东西。” 屏幕里的他，平静地说着这些话，几条弹幕从他的头顶飞过： 【又在思念汗富阿老家了】 【男性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真正压迫他们的不是女性，而是阶级】 【上桌吃饭吃的】 【这男人体重应该过百了】 叶亭亭明显也看到了，但笑了笑，并没有多理。 关耀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如果说之前叶亭亭是被自己以前运营邀请去做的南拳博主， 那他在接触这些理论之后，会反思自身，真的变成那样的人吗？ 毕竟他曾经与自己的家人完全断了联系，被骂为毒夫，也绝不回头。 如此果断决绝，又有几个软糯小男人能做到？ 八点半，危永瑞下播了，叶亭亭才刚开始。 危永瑞给关耀祖打了一个手势，说自己先走了。 今天危永瑞的直播不错，大部分弹幕都很友好，都称赞她作为一个女人，竟然愿意花这么多时间去研究南拳。 能遇到这么理解男人的女人，粉丝们很感恩。 关耀祖点点头，跟她挥了挥手作别。 本来关耀祖打算跟完危永瑞直播后就走的，但顾白白早就给她发了消息，说有话跟她说，希望她能等他下播。 关耀祖早看出他今天一天的欲言又止，让他直接在微信上说，他却说当面讲更好。 关耀祖想着自己反正也得看叶亭亭直播，便同意了。 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面正是叶亭亭的面容。 这个时候，弹幕区突然有人发出一条消息： 【亭亭哥，你知道危永瑞吗？】 第141章撞就变形 关耀祖心中一惊。 但想到危永瑞是叶亭亭走后，关耀祖才签下的主播， 叶亭亭应该还不知道危永瑞背后的运营是关耀祖...... 等下，发现了又怎样？ 咱大女人做事坦荡荡，又没偷没抢的，就是看看叶亭亭账号下的视频和直播，又能怎样？ 叶亭亭勾唇一笑：“听说了，是和我差不多时间进入这个方向的博主，还是个不多见的女人。我很开心，能有更多的同道者一起宣传男性主义......” 弹幕发出一条消息： 【我刚从那边直播回来，她今天讲的东西，和你一期视频里的很像】 叶亭亭微微一怔，此刻正好有一缕鬈曲的棕发垂到他眼前，他用手拂开，道：“男性主义理论其实已经被前人研究过了，我们只是搬运工。” 说完这话，弹幕出现了几句赞美： 【咱亭哥好谦虚呀】 但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不依不饶： 【不是的亭亭哥，她的导入句，还有理论解释的方式，都跟你一样】 叶亭亭这才收敛了一点笑意：“谢谢兄弟们提醒，我等会去看看。是今天的直播吗？” 关耀祖瞪大眼睛，将直播切换成了小窗模式，点开了今天危永瑞发给她的直播稿子。 这是她下午看过且确定过的稿子，就在她给危永瑞发过去叶亭亭的几个视频之后。 看这篇稿子的时候，她还在想，危永瑞的稿子结构比之前好了一些，但...... 竟然是抄袭？ 叶亭亭直播间好奇粉丝正在问是哪个视频，关耀祖看到这句话，也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 那人很快再次发出弹幕： 【讲“男性主义追求弱者也能被尊重”的那一期】 危永瑞今天直播，确实是讲的这个话题。 危永瑞一开口说出“弱者也需要尊重”这句话，不少粉丝就发弹幕表示认同： 【是的是的！我们男生就是又矮又瘦小】 【我天生长得幼，皮肤白，天天上网就被极端南拳追着骂】 危永瑞在这个时候及时说了一句：“宝宝，这不是你的错。” 弹幕间顿时沸腾： 【播主好懂男人】 【妻主是一种感觉，好想赘给博主这样的大女人】 这场讨论让危永瑞的直播热度直接达到了今晚的最高峰。 但没想到，这竟然是抄叶亭亭的？ 关耀祖心里觉得有些不妙。 抄袭这种事，在创作者中向来不齿， 声誉受损，广告合作机会也会减少。 赶紧点开叶亭亭粉丝说的那个视频，对比着危永瑞的稿子逐句细看。 看完后，关耀祖心情复杂。 说是抄袭吧，表述的框架确实很像。 但细分到字句，又不是完全一样。 而且，在表达形式上，一个是提前录制好的视频，一个是直播。 正如叶亭亭说的那样，这些南拳理论都是前人的研究成果，她们都只是搬运工。 严格一点，可以说抄袭，但如果坚持说不是，说是巧合，也有可能。 更何况，那段的理论输出，只占了危永瑞直播的内容的一小部分。 想到这里，关耀祖还是给危永瑞发了个消息：【你今天稿子抄的叶亭亭视频？】 关耀祖单刀直入：【学习参考，不是抄袭】 危永瑞隔了好几分钟才回复，她没有辩解，也没有否认，只是简单一句话： 【好的，关姐】 关耀祖：【今晚的事情不能发生第二次，以后你参考了什么视频，要提前告知我】 危永瑞这次秒回：【收到】 看到这句话，关耀祖长出一口气。 危永瑞虽然有一些小问题，但最起码她像个女人，敢作敢当。 叶亭亭的直播也进入了尾声。 关耀祖将电脑合上，伸了个懒腰，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顾白白。 顾白白半小时前就来了，见关耀祖正忙着逐字逐句检查稿子，他便去换了一身衣服。 回来后又乖巧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她。 拿上放在座椅上的外套，关耀祖道：“走吧。” 两人坐上电梯，下到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的电梯门打开，先会进入一个小小的电梯厅，推开玻璃门后，下三个台阶后，才是水泥地和水泥墙面的地下停车场。 关耀祖和顾白白走出电梯，就看见乔冬冬名下的主播曾微微正站在玻璃门前。 背着包，低着头，看着手机。 顾白白虽说心疼曾微微，但他们表面关系并不好。 而关耀祖也只是跟他吃过一顿饭，两人并不太熟。 正打算打个招呼就离开，就看见一脸懵怔的曾微微，抬起头，目光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迈脚， “砰——”地一声， 就这么水灵灵地撞到了玻璃门上。 关耀祖和顾白白连忙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他神情很痛苦，原本明艳的脸，如今因为痛苦而狰狞， 嘴中也不断呻吟。 鼻子十分很奇怪，不像是普通鼻子被撞一下的红肿，而是整个都偏到了一边， 半个鼻子都移位了！ 鼻梁有自己的想法，在脸上歪歪斜斜地扭着，像是断在了里面。 鼻孔也朝上扭曲着，变成了脸颊上两个黑黢黢的小洞。 而鲜血正从这两个小洞中流出...... 饶是关耀祖，也觉得这场面有点诡异了。 顾白白看到这一场面，连忙惊声喊道：“快送医院！” 关耀祖也觉得大事不妙，拉住曾微微的两条胳膊，转身就将他背到了身上，朝着车库中停着的小宝马而去。 将曾微微放到后座，上车，关门，安全带，启动车辆，踩下油门，一气呵成。 幸好公司园区离医院不远，而且现在也早已过了下班高峰，关耀祖一路开得飞快，不到十分钟就将他送进了急救室。 看见他被推进了手术间，关耀祖和顾白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关耀祖有点不明白：“怎么撞一下就成这样了？” 谁家好人撞一下就变异形啊！ 顾白白看了一眼懵弔的关耀祖，摇摇头：“他的鼻子是隆的！估计是没做好吧，融合度不够。” 关耀祖更是瞪大了眼睛。 她记得曾微微当时饭桌上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隆鼻，还做了一个猪鼻子动作呢！ 想到曾微微的惨状，关耀祖觉得自己鼻子开始痛了。 算了， 这种小男儿的事情，关耀祖不懂。 不强求。 她拿出手机，给乔冬冬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了他这一情况。 曾微微是他手下的主播，曾微微出了这种事，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肯定会影响后续直播。 第142章可笑至极 和顾白白一起坐上车，关耀祖朝着家的方向开去，打算照旧将他放在顺路的最后一个路口。 关耀祖手里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路况。 想到他一天的欲言又止：“你要跟我说什么？” 顾白白低着头，手指头相互绞着，沉默了一会，才抬头看着关耀祖的侧脸：“我妈回国了。” 顾白白的妈，顾玉堂，世界知名舞蹈家。 但顾玉堂回国，跟关耀祖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她关耀祖的妈。 关耀祖皱了皱眉头。 难道这就是他憋了一天想说的话？ 但关耀祖还是开口道：“噢，顾阿姨回来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顾白白闻言点了点头：“我确实很开心......” 随即他摇了摇头：“我不是想说这个！” 关耀祖耐着性子：“那你继续说。” 顾白白深吸了一口气：“我妈妈是很传统的女人，她......她一直不支持男孩子有阍前性行为。” 关耀祖愣了下，随即笑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再说了，如果真传统，你妈妈应该再追个妹妹！” 顾白白听到这话，脸色一僵。 从小到大，不少人都说过类似的话。 妈妈顾玉堂虽然只生了他一个，但也曾经半开玩笑说“如果你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听到关耀祖这句话，顾白白心里曾经的伤疤被残忍掀起，露出还没长好的嫩肉。 心里霎时间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他扭过头，看向窗外，不想再说一句话。 关耀祖见顾白白不说话，也懒得再问。 什么不支持男孩子有阍前性行为，顾白白要真听他妈的话，就不该连续两晚都来关耀祖房间找她。 还什么，蜡烛、玫瑰花瓣、性感蕾丝睡衣...... 又不是关耀祖用刀逼着他做这些事，他心里想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明明是他主动勾引 现在事已经做完了， 母亲回来了， 这才来找关耀祖，还搬出长辈来压她？ 想威胁关耀祖？ 不可能。 难道他是想要东西？ ......钱？ 顾家有的是，应该不会。 关耀祖皱了皱眉头。 难道是想给她压力，逼她结阍？ 呵，一个配子真是给他脸了！ 结阍是不可能的，最多承认两人是恋爱，给他一个小男友身份。 到了最后的岔路口，关耀祖将车停下。 顾白白咬了咬下唇，但还是什么也没说，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拦住一辆出租车，目送顾白白上车，关耀祖开车朝着自己家而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但客厅灯还亮着。 刚满十八岁的新小爹，林翠芬，穿着睡衣，小跑着接过了关耀祖身上背着的包。 他一脸的殷勤和讨好，但神情却比早上显得忧虑许多。 关耀祖感到有些莫名。 换好拖鞋，走进客厅，发现母亲关邦儒也在。 关邦儒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衣。 看见关耀祖，她冲着女儿招了招手，表情严肃：“来。” 关耀祖看了跟在她身后的林翠芬一眼。 本来以为是母亲和这个小爹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母亲这一招手，关耀祖下意识觉得应该与自己有关。 再能独当一面的人，面对如山一般的严母，心中还是会发怵。 走到关邦儒旁坐下，关耀祖看着自己的母亲，轻声道：“妈，咋了？” 关邦儒看了关耀祖一眼，直入主题：“你是不是睡顾白白了？” 关耀祖没想到关邦儒会知道这个，很惊讶：“顾白白跟你说的？” 关邦儒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是他妈打来的电话！说现在顾白白不是清白之身了，要你赘他，对他负责！” 关耀祖呆愣在原地。 还真被她猜对了，真是要给她压力逼她结阍啊！ 还打电话给她妈关邦儒了！ 关耀祖没忍住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打来的电话？” “就刚刚！”关邦儒冷哼一声，心情极差。 这么晚了，本来不想接，但一连打了三个，彻底把她从睡梦中吵醒，一接电话，又是这种破事！ 关耀祖皱起眉头：“这男人是故意的，是他勾引我！” 虽然最后关耀祖也同意了，但绝不是她主动。 如果她知道，顾白白之后要拿这个施加压力，她绝不会碰他一根手指头！ 关耀祖将那两晚关于顾白白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关邦儒讲了一遍。 “混账东西！”关邦儒怒斥了一声。 关耀祖被这如雷鸣暴雷般的声音吓了一跳，抿了抿唇，头低得更厉害了。 哪知关邦儒瞪了关耀祖一眼，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说你，干嘛要招惹这种浪荡男人？” 关耀祖抬头看着母亲，诚恳道：“是，母亲，我下次会注意的。” 房间里陷入沉默，关邦儒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用食指和大拇指揉着山根穴。 林翠芬见状，跑到沙发椅背后，用一双纤细倩手，为关邦儒按摩双肩。 半晌，关邦儒睁开眼睛：“你想和顾白白结阍吗?” 关耀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想。” 如果没有这事，他可能会被她列在赘夫的候选名单上，但关耀祖向来不喜欢被人强迫。 关邦儒也是。 关邦儒冷哼一声：“行了，你去休息吧，这事就这样。” 关耀祖点了点头，听话地站起身。 但没走几步，关耀祖转身，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妈，这事会怎么解决？” 关邦儒看了她一眼：“还能怎么解决，直接拒绝！ “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两家又当过邻居，所以我才来问问你的意见。 “你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可能为了别人的男儿子来强求你。” 关耀祖听言，顿时放松了下来：“谢谢妈。” 关邦儒挥挥手，让关耀祖赶紧回自己卧室。 已经是半夜了，回到卧室，关耀祖抓紧时间洗澡。 再次想到顾白白，她心里多了一抹厌恶。 原来今天他支支吾吾的，就是想说这件事！ 车上就想提，但被关耀祖噎住，离开了关耀祖视线，转头就让自己母亲给关邦儒施压。 人前人后两副嘴脸！ 真是恶心！ 第143章是真妙啊 早上是调休。 关耀祖睡到九点起床，吃了个鸡蛋和香蕉，就去家里的小型健身房锻炼。 这里面有一些健身的器材，比如哑铃、家用拉力器、椭圆机、跑步机。 虽然比不上正规健身房器材，但基础的都能满足，因此，她偶尔也会在家锻炼。 刚打开门，关耀祖便看到了一副美丽光景。 林翠芬。 关耀祖那青涩没长开，还是个幼幼脸的小爹，正站在椭圆机上，面对落地窗，卖力地踩着踏板。 他穿着纯白色的紧身裤，上身没有穿衣服，喉间是一个简单的速干运动文喉。 一只手扶着手柄，另一只手拿着水壶正在喝水。 随着水壶“咕噜”的冒泡声，速干文喉下的喉结规律地上下滑动。 汗水从他微红的双颊滑落，整个人如同沾满露水的清晨玫瑰。 经常做饭的朋友都知道： 最高级的食材，只需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这句话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 最高级的身材，往往也只需最朴素的穿衣搭配。 就这么一眼，关耀祖知道为什么他能战胜母亲所有小情人，脱颖而出，入住关家。 男人最妙的无非两样东西。 臀部。 和喉结。 一个在身后看。 一个在身前看。 后面那个，要圆润，要饱满，要像刚剥出的鸡蛋、去毛了的水蜜桃。 前面那个，则要精致，要小巧，要恰到好处握在手掌心，也要灵动顺畅仿若小精灵。 林翠芬穿着白色的紧身运动裤。 白色明明是最膨胀的颜色，最容易将腿部缺点暴露。 但那件纯白的紧身运动裤穿到他身上，却如同为他量身打造一样。 如玉雕刻的脚踝，直而紧致的腿部曲线，小腿和大腿的连接流畅平滑， 然后是清晰的、微笑般的臀线，再往上，是那饱满的双臀...... 见门口有动静，林翠芬停止喝水的动作，扭脸查看。 发现是关耀祖，脚上的动作都放缓了。 他赶紧从椭圆机上下来，手中还紧紧抓着水壶：“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个点会用健身房，我这就出去。” 关耀祖站在门边，看着林翠芬低着头，扭动着臀部，急匆匆地走过她身旁，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传来。 关耀祖嘴角噙着笑，不由得再次感叹。 母亲的眼光，是真妙啊！ 收回目光，关耀祖将门关上，来到一旁的音响处操作了几下。 在节奏感鲜明的音乐中，关耀祖开始活动身体。 先拉伸再运动。 先无氧再有氧。 三个小时后，关耀祖浑身汗淋淋地走出健身房。 花了十分钟冲澡，关耀祖和家里的另外两个女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吃饭。 林翠芬作为屋里唯一的男人，但也要遵循传统，在厨房里端着小碟子吃。 他虽然比关阎果果年轻许多，但做饭却一点也不逊色。 饭菜色香味俱全，十分符合关耀祖的口味，除此之外，还给关建国专门煲了一份滋补身体的营养汤。 林翠芬见关家的三个女人都吃的这么开心，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神色。 听到关耀祖对菜色的称赞，林翠芬羞赧道：“你们喜欢就好，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做饭给我爱的家人吃。” 说着，他看向关邦儒：“这都得谢谢亲爱的，让我实现了人生愿望。” 关邦儒冲着他宠溺一笑。 关耀祖赶忙低头，以免挡住她们之间爱的电波。 进厨房洗手，关耀祖才发现，林翠芬吃的菜并不是从桌上分出来的， 而是他专门给自己做的清淡减脂餐。 水煮菜叶、一个鸡蛋、几个虾仁，几颗坚果。 林翠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为了保持身材，所以才这样吃。” 他似乎是怕关耀祖责备他给自己开小灶，这才特意解释一番。 关耀祖点点头，没说什么，拿着钥匙出了门。 这没什么好说的，他比关阎果果的身材好，却比他自律多了。 或许正是因为林翠芬更自律，所以身材才更好。 虽然关阎果果的年纪更大，但男人不能拿自己的年龄当借口。 正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更要严格要求自己。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身材都管理不好，那还能期待他做照顾好一个家吗？ 到了公司，恰好两点。 公司从午睡中苏醒。 但乔冬冬没有睡午觉，整个人带着一股沉重的疲惫。 关耀祖猜测应该是跟昨晚发生的事情有关。 昨晚曾微微鼻子撞坏了，起码要个把月，才能恢复正常。 乔冬冬幽怨地看了一眼关耀祖，叹了一口气：“耀祖，曾微微可能要离开公司了。” 关耀祖听到这话，有些疑惑：“为什么？受伤休息一段时间不就好了吗？” 乔冬冬摇摇头：“他鼻子是隆的，你知道吧？” 关耀祖点头表示知情。 这一点还是顾白白告诉她的。 乔冬冬又道：“他昨晚做手术取出假体了，人没什么事，但是鼻子有感染， “等他恢复后重新植入假体，这么一来二去，起码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而且，他自己也想走，说是不愿意见到公司里的某一位女同事......” 关耀祖挠挠头，觉得有些尴尬。 什么不想见到某一位女同事，干脆直接点名危永瑞算了。 乔冬冬明显很难过：“这下，我名下又没有主播了......” 关耀祖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了乔冬冬几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下桌总有机会”之类的话。 乔冬冬抬眸看向关耀祖：“谢谢你啊，耀祖，你一个大女人，但每次都耐心听我抱怨。” 关耀祖大度挥手：“没什么”，便打开了电脑开始工作。 照例打开危永瑞账号，却发现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太妙。 评论区多了一些极端南拳，说危永瑞抄袭和睡粉丝。 粉丝虽然在努力维护，但极端南拳还是一波一波地涌来，评论区吵得不可开交。 关耀祖连忙用无痕全网搜索“危永瑞”三个字，看了好几个爆料之后，理清了来龙去脉。 被爆出来的是一些聊天记录，对面的女人以支持南拳的名义，获取男孩子好感后，将他们约出来。 目前愿意出来作证的男孩子，都说见到的人很像危永瑞，因此他们猜测，这个id是随机数字的账号，背后的使用者是危永瑞。 偏偏现在还没有任何那女人的照片。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石锤。 关耀祖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弦依然紧绷着。 第144章实名信息 陈堰敲了敲关耀祖的桌面，示意跟着她去一趟。 看到自己的上级一脸严肃，关耀祖大致猜到了是什么事。 果然，一在会议室坐下，陈堰打开电脑，将危永瑞账号下的恶评展示给关耀祖：“这条线是公司重点盯的，你目前有什么想法？” 关耀祖不慌不忙：“陈姐，我早上调休，危永瑞的问题我刚看到，正要向您汇报。 “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解决办法，您听听是否合理......” 一个小时后，关耀祖才从会议室中出来。 关耀祖沉思着，打开文档。 陈堰让她把这事输出做成解决方案。 这也是一个理清逻辑的过程，关耀祖双手在键盘上快速的敲了起来。 下午四点，关耀祖将方案发给了陈堰，伸了个懒腰。 这时，她才发现顾白白到现在都没来找她。 没来找正好，现在的关耀祖也没有心情理他。 恰巧这时，放在工位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关耀祖皱起了眉头。 会议室里，关耀祖将那些恶评都投到屏幕上，展示给坐在她对面的危永瑞。 关耀祖手里握着鼠标，将一整个屏幕的恶评一点点往下拉：“你有什么想说的？” 危永瑞还是像往常一样穿着宽松休闲的西装，显得整个人都潇洒笔挺。 她双手肘都放在深色的会议室桌面上，神色很淡然：“就是说我抄袭和睡粉丝。” 危永瑞的没有一丝慌张，有条有条理地狡辩着：“首先，抄袭这事，闹不大，冷处理，照常正常直播和更新视频，争议自然会下去。” “其次，睡粉丝，影响人设而且危害我们账号的发展，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关耀祖笑了笑，调出了一个界面，上面是一个id名纯数字的小号：“你确实没有用大号去钓粉丝，但这个马甲，是你的吧？” 大隐隐于市，这个账号是默认头像和默认的数字id，混在一堆用户中并不显眼。 关耀祖天天视察评论区，这串数字也不眼熟。 点开这个账号，里面基本设置了隐私，不能设置的地方也显示空白，什么个人信息都没有。 但这根本难不倒关耀祖。 她直接将这个账号id发给了自己在警局的朋友，让她查找账号的实名信息。 现在注册账号都需要关联手机号的，而手机号又需要实名，想找一个人太容易了。 刚刚的消息，就是警局的朋友查到的账号实名信息，所属人，正是危永瑞。 危永瑞一愣，无奈点头承认。 不承认也没有办法，证据都甩在脸上了。 关耀祖看着危永瑞：“你觉得该怎么办？” 危永瑞谦逊地笑了笑：“直播我还行，但这种危机公关的事情，我就不懂了。 她言辞恳切：“都听关姐的。” 晚上直播，观看人数比前几次都多了很多，很多人都是听说白天的争议，过来热闹的。 换个角度看，借着叶亭亭的讨论度，危永瑞的知名度比之前提高了不少。 危永瑞对此做出了回应： 针对抄袭：“我无法证明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感谢大家的监督，今后，我会坚持输出高质量内容。” 弹幕刷过无数条弹幕： 【我相信你！】 【那都是些黑粉，姐姐还要专门出来解释】 【辛苦了！】 面对睡粉丝的质疑，危永瑞一口否定：“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网络非法外之地，希望大家不要信谣传谣。” 弹幕又爽了： 【我从第一场直播就开始关注姐姐，我相信她的人品，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危永瑞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危永瑞推了推眼镜，目光顺势垂下，看向今天准备好的稿子。 现在的弹幕区没有人质疑，那就不需要自己先提起。 等待便好。 危永瑞抬眸，再次看向镜头，话锋一转，用一个有趣的小故事开始为屏幕前的观众介绍远古时代的男神。 “.......大家或许以为伏羲、黄帝是女人？但有研究表明，那个时候是父系氏族，也就是说，她们，其实，是男人。” 弹幕区顺势转向，开始讨论起被男冠女戴的远古神灵。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网名叫做【我就是incel】的账号发言：【照片爆出来咯，危永瑞睡粉丝实锤！】 危永瑞脸上微微一怔，闪过了一抹慌张。 粉丝很快和那个【我就是incel】对骂了起来： 【真是一张嘴就喷粪！】 【别乱说吧，造谣不是0成本】 这些粉丝一直在直播间里，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直到有第二个网友跳出来： 【确实有照片】 弹幕刷新的速度明显放缓，看来大家都是切出去查看最新消息了。 很快，粉丝们再次回来，隔着网线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悲痛： 【没想到真是你！】 【我就说男权女会背刺男人，你们还不相信】 【姐姐，你快说点什么澄清吧！】 危永瑞瞪着双眼，看着屏幕上不断弹过的质疑，先是张了张嘴，有些愣怔。 随后匆匆说了句：“怎么可能......”，便抓起一旁的手机，搜索弹幕里说的那张照片。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熟睡的侧颜。 鼻梁高挺，鼻尖上的一点痣，清晰可见。 枕头上出现了logo标志，一看就是在某个酒店里。 女人的臂弯里，还躺着一个全身赤果的男人。 这个男人只露出了半边脸，睁着眼睛，看向镜头。 这照片应该就是男人拍的。 危永瑞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脸上闪过了无数表情。 疑惑。 悲伤。 慌张。 都被粉丝看到了眼里： 【太难过了......我喜欢的姐姐塌房了】 【果然是你！】 【我刚买了她的课，能退款吗？】 危永瑞抿了抿唇，脸上将手机里照片对准镜头：“大家说的就是这张照片吗？” 看到弹幕里不断闪过的【是】，【实锤了】、【照片和真人一模一样！】， 危永瑞苦涩地笑了笑。 保持着举着手机屏幕对准镜头的姿势，她侧过脸将照片放大，叹息一口： “各位，这确实是我。” 第145章我相信你 “但另一个男人......” 危永瑞指着照片上只露出了半张脸的男人，声音哽咽： “是我的前男友。” 她扭头看向镜头，镜片下的眼角泛着泪花：“我们已经在两年前分手了。” 说着，她收回手机，点了几下。 等再次将屏幕展现在镜头前时，手机里出现了那个男人和她的更多合影。 有在游乐场的，还有在图书馆的，海边的。 随着危永瑞不断地翻着那些照片，粉丝心里已经勾勒出了一对恩爱的情侣形象。 她收回手机，埋下头：“至于刚刚在酒店的那张照片，我男朋友也有......” 危永瑞说到这里，看着镜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吐出悲痛的字词：“我不懂，为什么，曾经深爱过的证据会被有心人利用，成了刺向我的罪证。” 弹幕停了几秒，随即： 【天哪，这竟然是一个局！】 【差点被骗了】 【111】 危永瑞眼眶变红，眼睛里渐渐湿润。 她抿了抿唇，带着哽咽：“抱歉”，随即站起来，朝着镜头外走去， 但又在即将离开画面时及时停下，让镜头捕捉到了她悲伤落寞的侧影。 于是粉丝们便看到危永瑞，一个人站在画面最边上，摘下眼镜，低头，用纸巾擦拭眼角的泪水。 深呼吸了好几次，危永瑞再次坐到镜头前：“不好意思，兄弟们，我失态了。” 危永瑞眉眼间带着故作坚强的神色：“当初我和前男友分手，就是因为那时我是穷姑娘，给不起他家要的赘礼，这才不得不分道扬镳。” 粉丝们已经彻底相信了危永瑞： 【天价赘礼的受害者啊！姐姐别哭，我心疼.......】 【幸好我是独立男性】 【要是姐姐赘我，我一分不要】 【捞男啊！】 【什么年代了，还要赘礼？！】 【这男的有眼无珠，下地狱吧！】 危永瑞连忙道：“大家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相信他对这事不知情。 危永瑞目光恳求：“现在的他已有了自己的家庭...... “刚刚为了澄清自己，不得已展示的照片，也希望大家不要传播。” 她的声音再次哽噎：“我不想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姐姐好痴情啊！】 【姐姐这么帅，还专情，那些造谣她睡粉丝的人到底怎么想的？！】 【就是就是，她要真的睡粉丝，那也是粉丝的福气！】 危永瑞无视那些乐于奉献的言论，继续道：“今天这事，他肯定也是被人陷害，被偷去了照片。 “我被赘礼坑惨了，和他分手后，这才慢慢开始接触南拳，某方面，我能和大家相遇，也需要谢谢他...... “......我的志向，是传播男性主义，唤醒更多处于蒙昧中的男孩子！” 关耀祖站在镜头外，听到这番情真意切又激情盎然的演讲，她也忍不住想鼓掌。 等到危永瑞下了直播，关耀祖递给她一张纸，拍手笑道：“做的不错。” 危永瑞摘下没有度数的半框眼镜，擦了擦眼角还残留的泪水，脸上早已没有一点悲戚：“多谢关姐。” 没错，这是关耀祖特意放出去的图片，就是为了引起今晚的争议，先给这事定一个基调。 虽然危永瑞不断表示她很小心，不会留下任何照片或者指向她的证据，但难保她有疏忽。 现在，这事经过她的“表演”，已经成了有心人对她的陷害。 即使之后再出现不利于她的“证据”，也翻不起什么水花了，甚至可能被愤怒的粉丝一口一个唾沫包围。 关耀祖笑了下，拉开一旁的椅子：“坐。” 危永瑞不知其意，但还是乖乖坐下：“关姐，还有什么事吩咐？” 关耀祖看着她，目光冷静：“从危机的角度上，这事解决了，但关于你个人，我还有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她从一开始就拿到手里的文件袋里掏出一份a4大小的纸质文档，放到桌上，推到她的面前： “这是解约合同。 “账号是公司资产，你做出了损害账号的行为，公司现在对你提出解约。 “你需要赔偿公司的损失，五至十万元，具体数额，明天财务测算完成后，由人事和你谈。” 危永瑞顿时瞪大眼睛看向关耀祖：“凭什么？我已经将这事圆满解决了啊！” 关耀祖笑了笑：“是的，你做的很好。 而且，我也觉得你很适合当一个南拳方向的主播。 因此，我跟公司求了情，给你争取了一个机会，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危永瑞沉默，看向关耀祖，眼神里流露出不甘。 不甘心就好。 关耀祖温和一笑，从文件袋中拿出一个另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纸质文档： “这是新合同，签订后，旧合同自动作废。如果你签这个合同，就无需对公司进行赔偿。” 危永瑞面色逐渐冷了下来，唇角微勾：“但是？” 关耀祖声音冷淡：“新合同增加了补充条款，要求你必须上报所有小号，且注册新小号的时候，也必须通过公司同意。” 关耀祖盯着危永瑞的脸，似要将她的脸上最细微的肌肉颤动都记下来。 其实关耀祖也在赌。 赌她会不会选择签新合同。 毕竟，如果她离开，那关耀祖和她合作的一切都要推翻重来。 那些视频、直播，积累的粉丝量，努力都白费了。 关耀祖不喜欢这样。 而且危永瑞也确实干的不错，很受粉丝们喜欢，她粉丝数也稳定上涨，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她很快就能接到商单赚钱了。 但如果不想办法对她小号进行限制，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 到那个时候，或许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与其依靠虚无的信任，不如将规则写明、用合同来约束。 尤其在危永瑞已经多次隐瞒关耀祖的情况下。 关耀祖看着紧蹙眉毛的危永瑞，柔声下来劝了一句：“你放心，小号上报后，是用公司it部门开发的系统来监控。 “如果没有异常，你这账号就像没上报一样。公司的数据库只有最高层才有权登录，你的隐私不会被窥探。” 关耀祖顿了顿，继续道：“我是觉得你能成为这方面的大主播，才给帮你争取的这个机会。 关耀祖恩威并施：“你总得先拿出个样子，才能让公司再次相信你！如果你能熬过这关，我相信，在我们两人的合作下，很快就能成为这个领域的大主播！” 危永瑞听完这一番话，抿了抿唇。 半晌，点了点头：“好吧。” 将危永瑞新合同收好，关耀祖笑了下，开玩笑道： “你可别用其她人的账号钻空子啊，合同里也写了，如果用别人的账号，实际登录人是你，也算是你的小号，这都是能查出来的。” 关耀祖着重语气，强调了一句：“如果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这违约金可就翻倍了。” 危永瑞沉默着点了点头。 关耀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明天你自己去it部门跟同事上报吧，我相信你。” 第146章是养猫女 实际上现在的关耀祖也没那么相信她。 因此，关耀祖已经把她名下所有平台的小号查好了。 来到地下停车库，一个人坐在宝马车里，关耀祖给it部门的同事董书勋发消息： 【明天危永瑞上报的小号，等她离开了发我一份】 如果明天危永瑞真的把自己全平台小号全部上报，那说明她还值得关耀祖再信任一次，但如果还是偷藏着...... 董书勋是关耀祖去北昌理学院遇见的。 那个喜欢潘悦悦的升旗手。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大四，计算机院。 女人天生就是属于计算机领域的。 计算机编程刚出现时，便是女人的游戏。 世界第一台全功能数字计算机，诞生于1946年，由六名女性编程。 计算机先驱格蕾丝·霍珀（gracehopper）在1947年发明的术语bug流传至今，连部分非专业人士都知道什么意思。 董书勋和潘悦悦一样大四，在找工作。 来星耀娱乐面试的时候，刚好碰见关耀祖，便留下了联系方式。 虽然加了联系方式，但她进入公司，完全是靠能力进来的，关耀祖没有帮任何忙。 关耀祖只是知道她进公司后，找人力资源总监许静静要她的简历，这才发现，董书勋在大学的经历确实耀眼： 每学年都是院系第一， 每年都拿奖学金， 每年是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 是学生会的会长， 还参与了不少志愿者活动。 这样能力强、品学兼优的同学，又是个女人，哪个公司不中意？ 抢着要好吗！ 董书勋很快回复：【没问题的关姐】 后来董书勋和关耀祖又在茶水间里见过几次，但她们都没有提及潘悦悦。 虽然一个曾经喜欢过潘悦悦，另一个则是潘悦悦的前女友。 但两人都认为，潘悦悦并不是个需要特意提及或者讨论的话题。 女人之间的情意，并非靠小男人维持。 只在某次，说到现在就业环境不太友好时，董书勋才提了一嘴：“你还记得潘悦悦吗？听说他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但天天都在相亲。” 关耀祖有些惊讶。 不是惊讶潘悦悦找不到工作和每天相亲，而是惊讶董书勋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你怎么知道？” 董书勋爽朗笑了下：“他朋友圈天天吐槽。” 关耀祖恍然大悟。 确实，一个上了大学的男生，如果没有在大学时期找到合适的结阍对象，那他的压力可就大了。 毕竟大部分男学生一毕业就22，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而对于女学生来说，这正是她们奋斗努力的年纪。 所以嘛，要关耀祖说，这些男人就该跟她的新小爹林翠芬一样，趁着年轻回归家庭，早点找到归宿。 想法不由得飘远了。 关耀祖关闭和董书勋的聊天界面，看着微信列表。 刚刚解决了危永瑞危机，关耀祖只感觉身心既疲惫又舒畅。 不是很想回家，她想到了她的好姐们，陈文生和西门世澂。 也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要是能约出来一起吃个宵夜就好了。 点开陈文生的头像，关耀祖这才注意到她在六点已经发来了消息： 【来西门家吗？】 半小时后又给她发了一个：【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响了很久，久到关耀祖都想挂断电话，陈文生的声音才从那边传来： “耀祖！快来西门家！西门有孩子了！” 关耀祖瞪大眼睛，刚想细问，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了忙音。 关耀祖：“......” 孩子？ 西门世澂怀孕了？ 关耀祖一脚踩下油门，朝着西门世澂家的方向驶去。 这西门，这么大事居然还通过陈文生转告。 这女人！ 等会一定要多敲打敲打她！ 窗外景色一闪而过，肩、腰、臀处传来明显的推背感。 幸好现在路上的车不多，让关耀祖能一脚油门踩到底。 西门世澂还是住在小时候的别墅区。 关耀祖紧赶慢赶来到这里，在管家的指引下，将车开进车库。 西门家的长辈已经去乡下养老了，因此这么大的别墅，除了管家、家庭医生、几个厨师和男仆，就住着西门世澂一个人。 关耀祖一下车就开启了双脚狂奔模式。 西门世澂可是她们这三姐们里面第一个怀孕的。 本来还以为会是陈文生——毕竟她都订婚了，拥有了法律意义上的配子， 但没想到她至今没有动静，而冷心冷面的西门却提前怀了！ 但不管是先怀的是谁，这都是一件好事。 姐们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自己要有娃了！ 管家说西门世澂和陈文生在二楼最靠里的一个房间。 关耀祖记得上次来时，这个房间还是无人使用的空置房，放了一些杂物。 难道是西门怀孕后，打算将这房间变成宝宝房？ 不知道会被她装点成什么样！ 关耀祖兴奋地敲了两下，直接推门进去...... 这个房间与她想象中的宝宝房不一样。 没有婴孩用的柔软小床，没有可爱的小鞋小袜小衣服， 确实有一些小玩具，但这些玩具对于人类的小孩来说...... 有一点不适合。 圆滚滚的彩色毛绒小球，婴儿很可能往嘴塞然后窒息。 一个用铁丝做成的长条，末端挂着一个仿真的羽毛小鸟，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还有一些看上去就很结实的瓦楞板...... 房间中间有一个立柱从地板抵到天花板，上面缠满了浅黄色的粗麻绳， 墙面也是支出来了不少横板，就像零散安装的小置物架。 只见“孕妇”西门世澂和陈文生正撅着个大腚，趴在地上，嘴里“咪咪咪”个不停。 关耀祖冲过去连忙扶住西门世澂：“怎么能让孕......” 看到了西门世澂手里的那个小东西，关耀祖的话到了嘴边，生生地改了调子：“猫？！” 关耀祖瞪大眼睛，松开西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这么小的猫？！” 这猫咪和西门世澂的手掌差不多大，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托住。 陈文生笑道：“西门的小孩，今晚刚到家的，怎么样，可爱吧！” 关耀祖瞪了陈文生一眼。 这叫小孩？！ 话不说清楚就挂断电话，害她一路激动地风驰电掣，差点变成男司机。 但现在不是跟陈文生算账的时候， 因为， 小猫...... 真的太可爱了啊啊啊啊！ 第147章少年意气 关耀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放在小猫的头顶上。 柔软又温和的触感传来，关耀祖兴奋地直跺脚。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生物！ 小猫眼里的蓝膜还没有完全褪去，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关耀祖。 听说猫张大嘴的时候，圆圆的猫眼总会眯起来，关耀祖观察了好几次，发现还真是这样： 每一次发出细嫩的尖声时，嘴巴都张得很大，几乎占了半张小脸，露出里面尖尖的小乳牙， 同时，小猫圆圆的眼睛也会从满月，变成一个月牙的形状。 这小猫一点也不怕人，在西门世澂的手上根本待不住，顺着袖子就要往她的肩膀上爬。 关耀祖小声尖叫：“啊啊！让我抱抱它让我抱抱它！” 西门世澂双手抓着小猫：“小心，它爪子很尖。” 关耀祖眼睛只盯着那小猫咪，双脚交替跺着地板，嘴里不住道：“没事没事！快点快点！” 西门世澂闻言，也不再说什么，笑了下，小心地将小猫放到关耀祖平摊着的双手上。 果然，除了生命的重量之外，关耀祖也感受到了来自生命的尖牙利爪。 她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猫对它造成的伤害毫无察觉，对着关耀祖张开嘴“喵”了一声。 关耀祖的心融化了。 小猫顺着她的袖子往上爬，关耀祖不敢用力抓它，只好由着它想去哪去哪，开口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西门世澂摇头：“还没取。” 陈文生目光也看着小猫，一刻不离：“爬爬？它都快爬耀祖头上去了。” 关耀祖一动也不敢动，既是怕它掉下来，又怕自己一动，它的爪子更用力，自己更遭殃。 她小声呼喊：“救——我——” 听到这话，陈文生赶紧上前抓住猫身，西门则将勾住关耀祖头发的四个猫爪一个接一个解下来。 陈文生将猫咪放到一个猫爬架旁边，三人齐齐撅着屁股看着地上的小猫。 小猫闻了闻那猫爬架，后退几步，转身，摇摇晃晃地，就跳进了旁边还没来得及扔的纸箱， 在里面转圈咬尾巴，不亦乐乎。 陈文生见状，“啊”了一声：“玩具没兴趣，倒是钟爱纸盒子......” 三人一起走出猫猫房，将房门拉上。 坐在三百多平的别墅客厅的沙发上，三人打开电视调小声音，吃着厨房送来的烤串，喝着红酒聊天。 烤串放在精致的盘子中，盘子下面是触屏的黑金加热面板，让烤串一直保持在合适的温度。 关耀祖不时抬头看二楼的猫猫房：“猫咪也太可爱了！” 搞得她心痒难耐，也想立刻拥有一只小猫咪。 陈文生“嘿嘿”一笑：“是吧，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会有不爱猫猫狗狗的人。” 西门世澂严谨，咽下嘴中的红酒：“确实有人不喜欢。” 关耀祖笑道：“但那句话不是说嘛，不爱，别伤害！” 说完这句话，西门世澂的脸阴沉了下来。 关耀祖敏感，瞬间就感觉到了：“怎么？” 西门世澂摇头：“最近新闻，有些人跨省偷狗，将狗的后腿打断，塞在鸡笼里用卡车运偷运。” 关耀祖皱起眉头，竟然还有这种事？ 没想到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竟有这样的龌龊肮脏。 陈文生也没说话， 一时间十分安静，更显得别墅的空旷和寂静。 关耀祖放下手中的肉串，拿起手机搜索了几个关键词，相关新闻报道很快出现。 报道里面说，动物保护法还不够完善。 新的条约正在加速拟定，但当前警方办案还是只能依照现有法律；即使抓住了，也是轻轻放下，因此屡次打击效果都不好。 关耀祖继续往下翻，看到这篇新闻的一个评论，是下午五点的时候发布的，说今晚有人运狗，会经过b市的高速公路。 等下，b市不就是邻城？ 今晚？ 不知道警方知不知情。 这类事情，如果有确凿的证据，可以报警抓捕； 但如果只是一个待确定的消息，那还是需要依靠社会组织和志愿者的自发行动。 关耀祖将这条评论拿给西门世澂和陈文生看。 这一下，三人都沉默了，连热腾腾的烧烤都有些吃不下。 沉默半晌，关耀祖看着这两个女人，眼睛亮闪闪的：“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这可能是假消息。 但万一是真的呢？ 现在已经十点多，去b城要两小时，等过去的时候，可能已经错过了那偷狗的卡车。 但...... 万一还来得及呢？ 虽然她们已经各自有了事业，其中一位还即将有自己的家庭。 虽然她们不再是热血沸腾的少年人。 但如果有机会救下那群无辜的狗，为什么不做？ 她们损失的不过是一晚时间，却有可能救下一卡车的生命。 说干就干。 关耀祖率先拿起搁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站了起来。 西门世澂木目光灼灼地看着关耀祖。 午时她听说这新闻，既是愤慨又是悲哀。 她立刻就让她的财务助理从个人账上划出一大笔钱，匿名捐赠给了相关的社会机构。 那群偷狗贩狗的人渣，她恨得牙齿痒痒。 那些人渣，她真心希望他们能立刻暴毙而亡。 听到关耀祖的话，西门世澂体内的血涌上了头顶，心跳都加快了。 相比于捐钱，哪有自己亲自上，更令人热血沸腾啊！ 西门世澂放下手中玻璃杯，也拿起外套，站了起来。 无言，但眼中暗涌着的怒火说明了一切。 两人一起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陈文生。 看向那两张再次充满少年意气的脸孔，陈文生感觉自己一下子回到了青少年时代。 她从兜里拿出一根皮筋，将脑后原本松散的头发全部扎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干练清爽。 她缓缓起身： “走！” 第148章肯定能生 关耀祖三人抵达b市高速路入口。 b市是一个小城，高速公路的入口只有一个，倒是给了她们方便。 如果那个消息是真的，那这里便是偷狗贼的必经之路。 她们三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西门世澂找司机把她们送到附近。 又想到不能打草惊蛇，炫目的豪车在这座十八线小城的高速路入口太惹眼，便挥手让司机开着豪车离开了。 三人便这样立在了带着凌冽冷意的寒风中。 喝酒后的热气逐渐散去。 大半夜的车不多，路灯忽闪着，将她们身影拉得很长。 陈文生抱着自己，搓了搓手臂：“现在这天，真的是越来越冷了啊。” 寸头的西门世澂沉默，冷风吹得她的头有点凉，太阳穴正突突地跳。 关耀祖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望着黑暗的前方，没有说话。 马路对面的草丛中，什么亮光一闪而过。 关耀祖心跳加快：“草丛中有人！” 她们能直接在网上看到这消息，别人自然也能知道。 对面是和自己一样，头脑一热就来蹲守的好心人？ 或者有组织的好心志愿者？ 还是...... 支援偷狗贼的同伙？ 三人穿过，悄声跳过公路与马路边小坡之间的沟渠，走上小山坡，扒拉开半人高的杂草...... 在坡上一处小小的平地，四个人并排躺着，在各自睡袋中睡觉。 不时有人翻个身，嘟囔一句“好冷”。 另一人，坐在小马扎上，离四人不远，正对着马路，玩着手机，不时看一眼马路来车的方向。 那亮光，应该就是手机屏幕在夜色中发出的。 见关耀祖三人突然出现，她站起来，眼神警惕地看向他们。 不知道对方是善是歹，双方没有说话。 半晌，陈文生率先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姐们，你们这......露营呢？” 那个女人穿着简单的长袖t恤和牛仔裤，外面套一件冲锋衣。 面孔青涩，眼神清澈，但带着警惕：“你们干嘛？” 陈文生笑了笑：“我和我两个姐们喝多了酒出来散步，走到这里，看到有亮光，好奇来看看.......” 她话锋一转：“在这里睡不冷吗？” 女人闻言，目光下意识投向马路，压低嗓音回复：“我们都是大学生，来这里忆苦思甜，体验......”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专属于卡车的隆隆声， 在这静到能听见耳鸣声的深夜里，那隆隆声与心脏同震。 那大学生放声大喊：“快起来！车来了！” 几乎在一瞬间，睡在平地上的四人，从睡袋中跳起， 每一个都是睡眼朦胧，但动作都很麻利。 或踢或甩地将身上的睡袋褪下，与关耀祖三人擦肩而过，穿过野草，跨过马路与小坡之间的污水小渠， 五人一个接一个跑到马路中间，站成一横排，面对着来车，手拉着手。 路边昏黄灯光打在她们背后，将她们的身影投入到光影的晦暗之中。 她们站在那里，明明高矮不同，鞋边和裤子上都沾着泥土，发丝凌乱，但显得庄严肃穆。 十几秒之内，她们用自己的生命逼停了那辆轰隆的八轮大卡车。 男卡车司机从驾驶座上探出头，骂道：“他爹的，你们找死啊！” 拦车的其中人站了出来。 她看上去已到了中年，衣着朴素，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是这几人的领导者。 她说的话简单，却铿锵有力，带着母神的力量：“把箱门打开，把狗放下！” 关耀祖这才想起她们来这的目的。 原来她们也是来拦车的，和关耀祖等三人一样。 但不一样的是，她们看起来更有经验，也准备得更好。 西门世澂反应过来，冲下小斜坡，往车后而去。 关耀祖和陈文生跟在西门的身后。 本来想着打开卡车箱门，亲眼确定是狗之后再打电话报警。 但一靠近，一股特有的狗味，混合着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 没想到情况这么严峻，关耀祖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报警。 这时，车上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哥，有人往车后跑了！” 那司机大叫了一声“爹的！”，抄起棍子就从卡车跳下。 陆续从卡车上一共跳下来了四个男人。 这四个男人都不是社会惯常审美下的男人模样， 在这样凉意的夜色中，四个男人各自穿了一件满是污渍的白色三角背心， 下身穿着同样肮脏的牛仔裤，露出已经变得污黄的内裤边。 四个男人一个个肌肉鼓起，胳膊上青筋暴起，满脸戾气，举起手中的棍子，快速朝着车后的三个女人冲来。 关耀祖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 她已经报警了，但最近的警察过来，也需要十五分钟，在警察过来的时间，她们必须要将这四人拖住。 关耀祖她们是一时兴起过来的，也没有经验， 她们不知道会面对带武器的敌人，因此都是空手。 但即使空手，关耀祖也不怕。 瞥了一眼旁边的西门世澂和陈文生，本来正想办法开门的她们，此刻也一左一右地来到了关耀祖身旁。 “上面有锁，暂时开不了。”陈文生低声解释。 陈文生此刻也被车厢传出来的血腥和腐臭味惊到，不羁随意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凶狠，死死咬着朝她们冲来的男人。 西门世澂更不用说，腾腾杀意从她周身散发，如取人性命的死神。 听到陈文生的话，关耀祖朝着那四个男人冷笑：“看来，只能把他们打倒，再把门打开了。” 四个浑身散发着不明臭味的男人将关耀祖等人团团围住。 三个大女人站在车后不远处，各自朝着一个方向，面对着敌人，将后背交给自己的姐妹。 关耀祖看着面前的男人，皱紧眉头。 这些男人一看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经常行走在社会的黑暗中。 关耀祖平时也会偶尔见到一些男流氓，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如同异形、肮脏又可怖的男人。 关耀祖的拳头捏紧了，警惕地看着他们。 为首那个男人满脸都是刀疤，眼神狠戾。 看着关耀祖她们，他往地上“呸”地吐了一声：“又是女人来坏好事！” 另一个男人身形较小，却贼眉鼠脸。 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狰狞伤疤，从太阳穴，贯穿眼皮，直到嘴角。 他扯动嘴角的伤疤，诡谲一笑：“这样的女人，肯定能生。” 话音刚落，另外三个男人便用一种带着打量货物的眼光打量着她们。 关耀祖从没被这种眼光瞧过，只觉得这些男人的目光如同黄绿色的浓稠大鼻涕，黏在她的身上，甩也甩不掉。 其中一个道：“大哥，山上还有好几个弟兄没有......” 陈文生怒叱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小弔子给老子放尊重点！” 第149章阿巴阿巴 陈文生刚吼完这句话，便看到几个身影从四个男人背后，快速靠近了他们。 举起手中的木棍，往男人的后脑勺，狠狠挥下—— 两个反应慢的男人，后脑都挨了一闷棍，另两个察觉到不对，快速闪开了。 打男人的黑影便是拦车的四个学生，还有中年女人。 四个男人反应过来，和她们打了起来。 和陈文生攀谈过的学生趁机来到三人旁边，将兜里的石块分给她们，眼神不复方才的试探和警惕。 通过方才行为她早已看出，她们是抱着同样目的来这里的同志。 “没多的武器，石头刚刚从地上捡的，将就用吧。” 关耀祖接过石块，上面还黏着潮湿的泥土和几根枯草。 目光落在四对打斗上。 一边是还没有出社会的学生，唯一的打斗经验来自格斗间， 另一边则是在刀口上舔蜜的危险人士，每一个招都带着杀气和狠意。 学生逐渐落了下风。 在与中年女人的对战中，对面的男人才有些招架不住 关耀祖、陈文生和西门世澂连忙举着手中的石头，各自冲了过去。 眼看着男人的棍子就要打到学生的肩膀，关耀祖扔出手中的石头，狠狠掷向他的手腕。 男人手腕被击中，鲜血点点渗出，小臂发麻，手中的棍子脱手。 关耀祖就地一滚，将男人刚刚落地的棍子抢在手中， 她和学生模样的年轻女人站在一起，目光冷峻又凶狠。 男人眯了眯眼，眼中闪过杀意。 甩了甩手，缓解疼痛， 手摸向后腰，抽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刃在卡车尾的红色警示灯下，反射着嗜血的光。 他将匕首竖直，放到脸前，伸出舌头，舔舐着刀尖。 目光在关耀祖和学生的身上交替， 眼神再次变成了令人恶心的黄绿大鼻涕。 关耀祖懒得看他的变态表演，猛地向前一步，举起棍子朝他的脖子打去。 男人没料到关耀祖速度如此快， 刀来不及拿开，他的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舌尖被刀刃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从舌头处汩汩流出。 他一边捂着脖子上的刚刚被打的痛处，一边“阿巴阿巴”地张着嘴。 鲜血从嘴里混着他腥臭的唾液，顺着下巴流出，染红了他白色三角背心的前胸。 关耀祖冷笑一声，看着他的惊慌失措。 旁边的学生不由得“哇”了一声，惊叹道：“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关耀祖笑笑：“好好参加武体训练，你也可以。” 两人正交流经验，那个被忽略的男人怒气冲冲，却口齿模糊地骂着“你他*的”，握着匕首冲了过来。 关耀祖拉住还没反应过来的学生，躲闪到一边。 男人扑了个空，转身，再次冲着她们飞来。 关耀祖这次不再躲闪，而是举着棍子，直接迎了上去。 学生也不甘示弱，从后面包围了他。 即使力气再大的男人，也不是发狠后的女人对手，两个女人很快将男人打倒在地。 男人脸朝下趴在地上，学生将他的手反制在后，用膝盖压着他的脖颈。 关耀祖把从他手里掉落的匕首踢远，突然就听到一边，另一个男人怒吼：“老子二十万买你的腿！” 关耀祖扭头看去，正是那个老大模样的男人，和中年女人厮打着。 女人不知道他手里有刀，被暗算受了伤，被逼得节节后退。 关耀祖举起手中刚放下的木棍正要冲过去，离得更近的西门世澂已经怒吼着一脚踹上了男人的脸：“老子一百万买你人头！” 远处，警车上的红蓝爆闪灯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警车开到的时候，西门世澂和中年女人已经将男人制服，联合压到了地上。 警车上下来八个手中拿着枪械的警察姐姐，见到局势已定，她们这才把枪收回腰间的枪套。 警察迅速上前，给地上的男人铐上手铐。 将他们拉起来，在他们的身上搜出了打开卡车货箱的钥匙。 货车箱门很快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肉的腐烂味，屎尿的熏味，血的腥臭味。 四个学生模样的孩子皱着眉头没吐。 倒是一两个看起来刚入行的警察扶着车门，没忍住呕了出来。 陈文生也捂住嘴巴，跑到路边的小沟渠，“哇——”地一声，将今晚吃的烧烤都吐了。 卡车里面没光，警察用手电筒照亮车厢，关耀祖才看清楚，里面是上千只被塞进鸡笼中的狗子。 一个鸡笼起码塞了两只狗。 那些体型较大的，塞不下的，下半身都是血肉模糊一片，双腿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露出森森白骨。 ——那是被恶人打断后腿，被硬生生塞进去的。 看到这一幕，关耀祖捏紧了拳头，血涌上头，冲着旁边的男人飞起一脚：“畜生！” 男人丑陋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大脚印， 他被惯性重重一甩，跪倒在地。 抓着男人的警察看到这一幕，什么也没说，皱着眉头将男人拽了起来。 她也看到了卡车车厢中的惨状。 她养狗，心中正愤怒着，看到关耀祖狠踢的一脚，她心里爽快多了。 警察姐姐只当什么也没看到，抓住男人的手臂，用力将他拽起，动作粗鲁凶暴。 男人的肩膀关节发出了“咔嚓”声，似是脱臼了。 中年女人站在一旁，手有些哆嗦——她的手刚刚在战斗中被男人划伤了。 忍着痛，她拿出手机，叫来了一辆空卡车，又给大家递去防护手套和口罩，所有人开始帮忙从卡车上卸下那些或生或死的狗。 警察也叫来了更多援助，将那四个男人带回警局，并在卡车附近围了一圈警戒线。 完全卸下后，天已经是蒙蒙亮。 被中年女人叫来的卡车开走了，说是先回基地安顿狗子。 而警察将运狗的卡车拖走，当做罪证。 四个学生模样的人，还有关耀祖等三人，一起去警局录口供。 坐上警车后，关耀祖突然发现，这里面竟然有个熟人！ 第150章救助基地 “董书勋？” 关耀祖扭头看着脸上已经满是污血的女人。 董书勋是北昌理学院的大四毕业生，曾经喜欢潘悦悦，在她们公司找到了实习岗位。 在这里竟然能看见认识的人，关耀祖十分惊讶。 董书勋闻言，也是一愣，看向关耀祖：“关姐？！” 她正在用警察给的湿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污血。 刚刚夜深，灯光昏暗，看不清面容。 后来又忙着打架、打赢，转运狗子，根本没有时间分辨身边的人到底认不认识。 关耀祖笑了：“没想到竟然遇到熟人。” 两人交谈了一阵，关耀祖这才知道，董书勋在大一的时候就参加了这一社会组组织，其她三位看起来学生模样的，也是同校的学妹。 而那个中年女人，则是这个狗子救援组织的负责人。 关耀祖昨晚看到的那条评论，就是董书勋发的。 得知卡车会经过b市高速路口的消息太匆忙，会长来不及汇集其她志愿者， 于是，董书勋用编程爬了全网相关新闻报告，在下面留下了评论，就是想试试还能不能获得意外支持。 没想到真就碰上了关耀祖她们三个姐们心血来潮。 董书勋的眼睛亮闪闪的：“今晚要不是你们，我们不会这么顺利。” 关耀祖摆手：“我们应该做的。” 到达b市的警局，录完口供，董书勋在内的四个学生都说要直接打车去基地帮忙。 关耀祖、陈文生、西门世澂互看一眼，也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她们也想去。 七人要打两辆出租车。 四个学生说他们来叫车，作为关耀祖等三人帮忙的感谢。 关耀祖让她们别客气，也别麻烦，将她们叫车的手都拦下。 西门世澂打了个电话，很快，一辆八人座的雷克萨斯lx开了过来。 四个学生都很朴素，认不出来这是一百五十万的豪车，只觉得车身比较亮，坐着很平稳舒适。 司机驾驶着车，快速且稳当地朝着基地开去。 基地在c市的一处郊区，五百多平基地，原来在坝子中欢跑的狗子已经被关进了笼子。 远远闻到坝子中同类死亡的气息，笼子中的它们惊恐地低吟或吼叫着。 关耀祖她们到的时候，十几名志愿者，正穿着简单的防护装备，在将鸡笼中的狗子转移到正常笼子。 有些受伤严重的狗子已经在长途运输中，在卡车逼仄又污秽的环境悄然死亡了。 有些还留有一口气，但也如同死了一般蜷曲在鸡笼中，任由志愿者摆布，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它们还活着。 有的则应激严重，志愿者根本无法靠近，只好先打一针镇定剂...... 关耀祖、陈文生和西门世澂生活在社会的向阳面，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如此一幕，被惊呆了。 这是生与死的交界处。 每分每秒，都是从死神的手中抢夺生命。 所有人动作麻利又迅速，负责着自己所属的工作： 转移狗子，按照绿、黄、红、黑色快速检伤分类，危急的当场救治。 现场十几人，但没有一点杂乱，一切都有序地进行着。 四个学生已经换上了同款的防护服，又拿了三套给关耀祖三人递去。 西门世澂皱着眉头打了个电话，将司机从车上叫了下来。 司机光是看到这一幕，心里大受震撼。 她没有说什么，主动拿了一套防护服，给自己套上，埋头帮忙。 等所有狗子都简单处理好，进行各区统计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黑区代表死亡。 两千多只狗子，在黑区的一共有一千多只，占了总数的2/3， 绿区代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绿区只有几十只体型较小的狗子。 剩下的几百只还活着的狗子都分布在黄、红分区，生命体征不稳定。 它们要么身体上有大面积创口； 要么没有明显外伤，但奄奄一息，呼吸衰弱，应该是多日的缺水缺食，再加应激。 是否有传染病还要等之后的检查结果。 关耀祖心中酸涩，没忍住，转身走到无人的角落，面对院子里的大槐树，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已经从医院回来的中年女人此时走到了关耀祖身边。 她介绍自己叫文军红。 文军红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关耀祖的肩膀：“今天多谢你们了。” 关耀祖连忙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我们该做的。” 顿了顿，关耀祖道：“我从不知道，原来那群人这么猖獗，而救助的结果是这么残忍。” 文军红已经做这事十几年了，她已见怪不怪。 苦涩笑了笑，还是安慰关耀祖道：“起码还有几百只活着。” 关耀祖扭头看着那些血肉模糊，躺在笼子中一动不动的狗子，沉默，没有说话。 那么严重的创面，又能活下来多少？ 关耀祖捏紧拳头。 归根结底，这都是因为那些偷狗又虐狗的人渣！ 关耀祖看着文军红：“红姐，下次再有这种事，联系我们，我们一定来。” 文军红闻言，笑了，脸上是带着岁月的温和。 她轻声：“好。” 回到a市，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关耀祖满脸疲惫，又浑身是血地回到家，脱掉衣服，扔到垃圾桶里。 快速冲了个澡后，她坐进浴缸中，将自己沉在温热的水中。 拿起放在台上的手机，关耀祖给文军红的账号转去了一百万。 文军红的电话很快打来。 关耀祖一接起，她温和的声音带着惊讶：“是不是转错了？我银行卡一天限额转账20万，我现在基地，附近没有银行柜台，明天跑镇上一趟还你。” 关耀祖笑了下，声音带着隐隐苦涩和疲惫：“就是转给你的，收下吧，给狗子们买点好吃的” 随后，也不再管那边说什么，挂断电话，放下手机，将自己的头沉到水面之下。 打架、去警局、救助狗。 忙了一天，关耀祖只感到身体从内到外的疲惫。 不单单是肉体的疲劳。 若仅仅是那样，倒轻松了。 不是说薰衣草安神吗？ 可闻着精油的淡淡薰衣草香，关耀祖心里依然烦躁不安。 那一千多只狗狗的尸体，层层叠叠，就像一个小山丘。 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恶臭的腐烂和血腥气。 其中有一只狗，关耀祖记得很清楚。 是拉到救助基地后，睁着眼睛，在关耀祖的面前死的。 明明再坚持一会，它就能得救了，但是它等不及。 死神已在朝它招手。 它睁着眼睛，微微抬头，隔着手套舔了舔关耀祖的手背， 随即，它的头如同失去支撑般，重重摔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砰”声。 一行泪顺着它的鼻尖流淌，在地面开出水花。 就这样没了气息。 关耀祖狠狠拍向面前的水面，水花四散飞溅。 混着泡沫和精油的泡澡水溅到关耀祖眼里，刺痛顿时传来。 也不知道是心痛还是眼睛痛，眼泪就这样顺着脸庞淌了下来。 第151章历史尘封 默默流泪，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得微凉。 关耀祖起身，将身上的泡沫和脸上的眼泪冲掉，擦干身子，赤脚走出浴室。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有着青紫的斑块。 一定是跟那群男人打架不小心留下的。 她伸手触摸着小腹上最大的一块肿块，感受着皮肤下的阵阵酸痛，蓦然就想起了那令人作呕、如同绿黄鼻涕一般的眼神。 这是她从没有在身边正常男人眼中看到过的眼神。 是那句话，引起了那种目光： “这样的女人，肯定能生” 关耀祖一开始没听懂这句话。 肯定能生？ 女人只为自己生孩子，她们能不能生和配子有什么关系？ 关耀祖抚摸着腹部，浑身颤抖，只觉得毛骨悚然。 后面还有一句话：“大哥，我们还有几个弟兄没有......” 这句话没说完，却被陈文生的怒吼打断了。 为什么这么巧？ 难道陈文生知道什么，刻意打断他的话，不让他说完？ 她们是结了蒂子的姐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三人之间从没有秘密。 陈文生不想让关耀祖和西门世澂知道的事情，到底会是什么？ 想要一探究竟的心，压过了慌张。 想要联系陈文生，却发现找不到手机。 关耀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想起手机还在浴室。 关耀祖快步走回去，刚拿起手机，西门世澂就打来了电话。 关耀祖站在浴室已经冷掉的雾气中，接起电话。 “耀祖。”西门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让关耀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关耀祖：“怎么了？” 西门世澂沉默几秒：“陈文生现在在我这里，你来一下，她有话要说。” 关耀祖挂掉电话，找了个车，紧赶慢赶前往西门家。 一进屋，关耀祖就感到气氛有些凝重。 小猫正在沙发的一角躺着睡觉。 陈文生和西门世澂各自坐在一侧沙发上，喝着酒。 关耀祖挨着小猫轻轻坐下：“怎么了？” 陈文生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轻晃着手中的杯子，盯着杯中琥珀色液体， 西门世澂见状，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看着关耀祖：“打架的时候，那个男人说的话有点奇怪。” “于是，我就打电话问了文生。”西门世澂目光落在陈文生身上。 陈文生终于有了反应。 她叹了一口气，“我当时确实是故意截住他的话，因为我知道他会吐出什么污言秽语。” 陈文生一向玩世不恭的脸，如今十分凝重：“我就知道迟早会瞒不住，既然西门已经问了......” 陈文生目光在两人之间交替：“你们知道，我是大学历史老师。” 关耀祖手轻抚着小猫，点了点头。 陈文生接着道：“我们如今知道的历史，是被‘剪辑’过的......” 陈文生接下来说了很长的话。 她说她是在国外留学时，意外知道这件事的。 她当时为了写论文，查了很多资料，包括一些禁书和限制流传的论文。 于是，她就看到了她的老师从没有提过的一段历史。 上面说，一千年前，短暂的几十年时间，社会是被南泉沙文主义统治的。 那几十年，女人们都过得很惨。 她们被要求出门必须戴上黑帽，穿着长及脚尖的黑色衣袍，只为遮住全身全脸。 女人不能在公众场合说话，不能工作，唯一被允许待的地方就是家。 但即使这样，家也不是安全的地方。 在本应该安全温馨的港湾，家，充斥着暴力和强仠。 但幸好，那样的社会治安差，稳定性不佳， 在一次内战中，女人抓住时机，握着武器，冲出家门，用暴力夺回了本应该属于她们的权力。 关耀祖的手上传来刺痛。 原来是手上不自觉收紧，将小猫弄痛了， 它转头，轻轻咬了关耀祖一口，以示警告。 关耀祖连忙松手，继续听陈文生说胡。 “南泉沙文主义虽然只是一种思想，但却像病毒一样，传染速度快， 被传染的人也会有很大的危险性，因此政府为了安全考虑，才没有将这些历史公之于众。” 陈文生说完这段话，将手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关耀祖皱着眉头：“那现在网上......” 陈文生点了点头：“是的，现在网上那些趋势，正预告着南泉的复兴。” 西门世澂看着前方，神色凝重：“所以，这也是现在治安越来越差的原因？” 关耀祖记得，在她们还上大学时，网络上根本没有流行起来这些概念。 那个时候，流氓骚扰、开车撞人，还有拿刀冲进小学胡乱砍人的恶性事件，包括今天发生的偷狗、运狗， 以前的她们从来没听说过这些暴力事件。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默默喝着手中的酒。 关耀祖的工作，天天都需要面对这群楠泉。 原本还以一种轻松调侃的态度去做，但现在，知道了它的危害，关耀祖心里怎么也轻松不了了。 之前还和危永瑞商量，直播和拍视频的时候，真的介绍一些楠泉理念，避免让人觉得她们假大空。 但她们的决定，却使得视频直播变成了蝴蝶的翅膀，掀起飓风，让世界的某处，血流成河。 关耀祖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她绝不会为挣几个子，不顾社会责任。 危永瑞方向调整的事情之后再说，关耀祖皱着眉头，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现在《动物保护法》还不够完善，那些四个男人岂不是......” 西门世澂点点头：“他们最多被关一个月，就会被放出来。” 关耀祖手指不自觉用力，关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玻璃发出细微的破裂声响，瞬间碎成碎片。 手掌心传来剧痛，棕黄色液体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第152章一个计划 西门世澂喊出家庭医生。 医生连忙拎着铝合金的银色急救箱和药箱从住的房间冲出来，为关耀祖夹出玻璃碎片，涂药，包扎。 陈文生和和西门世澂心里都很难受，几人都没有说话。 客厅里只有器械碰撞的声音。 片刻后，医生嘱咐道：“近三日不要碰水，不要饮酒吃辛辣。” 关耀祖冲着她点点头，医生又嘱咐道：“明早我再来给你换一次药。” 说完，拿着东西，快步回去了。 关耀祖看着自己的手掌，无奈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控，以至于不小心伤害了自己。 片刻，西门世澂道：“这么晚了，就在我家睡吧。” 关耀祖和陈文生的心情不好，昨天熬了一晚，今天忙了一天，不想再奔波。 更何况明早医生还要给关耀祖手掌换药。 关耀祖点头同意。 第二天，关耀祖带着眼下的青紫，坐在西门世澂别墅的餐厅里吃早餐。 早餐很丰富，中式西式都有。 关耀祖鼻尖至今萦绕着尸体腐烂味和血腥味，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下了鸡蛋，喝了一杯牛奶。 她现在亟需营养。 那四个男人，关耀祖对战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明明社会上鼓励男人白瘦幼，但那四个男人，虽然高矮不齐，但即使是最矮的男人也不符合白瘦幼这三个字。 他们胳膊上的肌肉，还有出拳时的力气，明显是专门练过的。 她们二对一，这才将他们轻松制服，但如果是一对一呢？ 应该也会赢，但概率不是百分百。 即使赢了，苦战一番是少不了的。 关耀祖第一次失去了对付男人时的绝对自信。 她皱着眉头将干涩的鸡蛋黄咽下，喝了一口牛奶，又夹了一块香煎鸡胸肉，脑中的体训计划逐渐成型。 吃肉！ 吃蛋！ 喝奶！ 一刻也不能停。 训练！ 长力量！ 长肌肉！ 训练格斗本领！ 原本的她轻轻松松就能制服一个男人，这让她有时面对训练，会忍不住偷懒。 但现在，这种信心如镜花水月一般破碎了。 有难以对付四个男人，那他们的身后，必然有更多不能一拳打倒的男人。 她本以为的安全，都是在阳光下的安全。 在阴影中，藏着无数长着獠牙的怪物，时刻准备着要咬她一口，将她的肉一口撕下。 她必须变得更强！ 手掌的伤没好，没关系，她可以先练核心和双腿。 本来只能一口气做二十分钟的平板支撑，现在，要求必须提高。 半小时起，且负重十斤！ 她要练成钢铁般的核心！ 终于，将那一大块鸡胸肉咽下，关耀祖喝下牛奶，将卡在嗓子眼的鸡肉冲进胃里，扭头看着她的好姐们。 这是她想了一夜的决定。 关耀祖看着她们，坚定道：“那四个男人是隐患，不能就这样让他们离开。” 西门世澂吃饭动作优雅，但每一口都是塞得满满的肉。 她咀嚼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陈文生打了个饱嗝，出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能接触到那些被尘封的历史，能看到详实但血腥的记录。 她知道，不能就这么放走那些男人，不能让他们继续危害社会。 看起来只是四个运狗的男人，但他们背后一定藏着更多的秘密。 还有那句“山上还有好几个弟兄没有......” 山上？ 哪里的山上？ 还有好几个没有？ 也就是说大部分都有？ 都有什么？ 最好别是她猜的那样。 当时的她，不想让西门世澂和关耀祖知道这些血腥的历史，这才出声呵止。 但她们比她想象的更敏感和坚强。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瞒着她们。 陈文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严肃：“我有一个想法。” 西门世澂放下餐具，挥退所有仆人。 餐厅里只剩下了她们三个。 陈文生目光在她们身上交替，沉默几秒，将自己昨晚想了一夜的计划告诉了她们。 吃完饭，家庭医生给关耀祖手掌换药。 将浸染了血的纱布拆下，手掌细碎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变成了淡红色的细线， 只有一个较深的口子，随着关耀祖手掌的动作，一张一合，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 但幸好血已经止住了。 用双氧水冲洗伤口，抹上杀菌和促进愈合的药膏，换上新纱布。 医生笑着道：“没什么大问题，回去记得按时用药，等伤口不裂口子，就可以不用纱布了。” 关耀祖结果医生给她的药，点头：“谢谢医生。” 三个女人都有自己的事业，昨天为了狗子已经请假了一天，今天不能再旷工。 西门世澂将关耀祖送到公司园区门口，将她放下，朝着华大方向，送陈文生去上班。 关耀祖目送西门世澂的车离开，转身，刚好遇见乔冬冬推着共享单车，将车停到人行道的自行车停靠白线内。 天已经比较凉了。 乔冬冬上半身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搭配一条红色的围巾，下半身紧身的深蓝色牛仔裤，将他的身材勾勒很好。 不看脸的话，倒是有股复古的美感。 乔冬冬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正想擦，转头就看就关耀祖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里面还坐着两个女人，一个冷峻，一个俊逸，一看就知道是人中龙凤。 乔冬冬工位就在关耀祖的旁边， 有时候他观察她，也能发现她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贵气， 她工位上摆放的物品，不多，而且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质感都很好，透着一股“我很贵”的气息。 他也趁她不在时，偷偷拍照，在淘贝上查过价格 屏幕上那一长串数字却让他瞠目结舌。 她工资到底比他高多少，才能负担起这些东西？ 乔冬冬知道公司同职级的同事工资不一，尤其是男人，不稳定，随时可能回归家庭，工资普遍比女人低30%， 但这么贵的东西，不是仅仅这30%的差距可以解释的！ 那些东西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摆在桌面上，任何人想借用，关耀祖也从没有说一个“不”字...... 要是他买了这些东西，肯定都宝贝地不行， 借？ 出钱租还差不多。 现在又看到关耀祖从这样的一辆豪车上下来，所接触的朋友非富即贵...... 她到底是什么人？ 乔冬冬扭头看向关耀祖，她冲着他礼貌笑着，挥了挥手。 第153章天真可悲 乔冬冬本来想解下红色围巾，再擦擦额头上的汗。 但他出门前照过镜子，发现这一身穿搭在有红色围巾的映衬下才好看， 而且，围巾也能将他不够优秀的肩颈线条遮住。 他忍住脖子处的潮热，将下巴半藏在围巾中，对着关耀祖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甜美的微笑。 下一秒，他注意到关耀祖另一只手上的绑带，他惊呼出声：“你受伤了？” 这就是她昨天没来上班的原因吗？ 不过是一点小伤口，不至于请一天假吧...... 不过，这样的人，想不想来上班，不都随她的心意， 哪像自己，又要负担漂在大城市的房租、生活费，又要努力攒钱， 平时连个小蛋糕也不敢买...... 不过，不吃小蛋糕也好，那么甜的东西，吃多了会胖， 他要减肥。 乔冬冬想到这里，咽了一口唾沫。 今早他还没吃早饭。 关耀祖从兜里掏出一小包手帕纸，递给乔冬冬：“出了这么多汗啊。” 乔冬冬脸微微一红，接了过去，等再抬头的时候，关耀祖已经朝着园区内走去。 乔冬冬连忙快走几步，跟上了关耀祖的步伐，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两人没有再交谈什么。 坐到工位，许久不见的顾白白出现了：“耀祖。” 顾白白依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一袭素净锦袍，脖子上是飘逸的文喉，任哪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心动。 她确实不太想在私下搭理这个男人了。 关耀祖和顾白白这几天只通过公司软件进行必要的工作交流， 一般是顾白白跟她汇报直播情况，关耀祖提出一些疑问和建议。 宣传和运营关耀祖也照常在做。 但非工作的交流，就被完全切断了。 顾白白也给关耀祖发过几条微信，但关耀祖都没回，他便识趣地没有再打扰。 今天又来工位前找她...... 谁知道他心里又憋着什么坏水。 一个找长辈告状还施压的男人，关耀祖实在喜欢不起来。 顾白白站了片刻，见关耀祖不说话，只是看着电脑，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随即又鼓起精神，从随身的编织包中拿出一盒小饼干，又拿出一盒外伤药：“听说你受伤了，这药效果还不错。” 关耀祖没有伸手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两样东西，淡淡地点头：“放那里吧，还有事吗？” 顾白白识趣，见关耀祖逐客之意明显，他将东西放在了关耀祖的键盘旁边，转身悄声离开。 关耀祖拿起那盒饼干，放到了乔冬冬的桌上：“你还没吃早饭吧，这个给你。” 乔冬冬将刚刚的一幕都看到了眼里， 他是男人，自然就轻易看出顾白白的钦慕之意，正啧啧吃瓜呢，突然这瓜就到了自己头上。 他微微睁大他引以为傲有着双眼皮的眸子，瞧向关耀祖：“这......可以吗？” 关耀祖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注意力移到了电脑屏幕上。 乔冬冬脸红了。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没吃饭...... 是在观察自己吗？ 为什么要观察他这样一个平凡的男人？ 那么貌美的顾白白，她没有放在心上，却关心如此普通的自己...... 真是的...... 乔冬冬受宠若惊，又有一种把顾白白踩在脚下的优越感。 心怦怦直跳，就要跳出胸膛，乔冬冬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呢？” 关耀祖看了他一眼：“你刚刚不是在看早餐外卖，看了十分钟，却什么也没点。” 乔冬冬羞赧一笑：“实在找不到想吃的.......” 其实并不是，这附近的早餐加上配送费用，要大概十五元，而他早上的餐标是5块，多了不行。 他要攒钱的。 本想少吃一顿节约点钱，饿又怎么了，正好当减肥了，但没想到一盒爱的饼干从天而降。 关耀祖并不关心他为什么不吃早餐，只是敷衍着点了点头。 乔冬冬抿着唇，藏着心里的欢喜，拆开了那盒用红色宽绸带包装的精致饼干盒。 一打开，黄油和糖分、小麦粉融合后的香味传出， 饼干上铺着一层油纸，饼干中的油脂渗透进那层灰白色薄纸，浸染出了大大小小的透明形状。 油纸之上，是一封短短的信笺。 乔冬冬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关耀祖，发现她正看着电脑，没注意到这边， 他没忍住好奇，偷偷打开。 里面的爱意溢出，纵使他是正宗少男心，也难抵过里面的情话。 乔冬冬沿着原来的折痕，将信笺偷偷复原，然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放到关耀祖桌上：“在饼干里面发现的。” 关耀祖看了那粉色的信笺，又看了看乔冬冬，点点头，没说什么。 关耀祖现在正在思考危永瑞之后的方向。 自从昨天知道了南泉的危害，关耀祖觉得不能再让危永瑞继续传播这一理念了。 于是，今天她一来，忍着手掌的疼痛，握着鼠标，一直在找相关的资料。 网上那些南泉都说，伏系氏族才是真正平等，没有剥削的社会。 那些异形一般的男人，明显接受了福泉理念，但他们实在不像是能建立平等社会的模样。 如果他们现在都可以为了利益，偷狗、虐狗、运狗， 那么，等他们的力量壮大，他们残忍对待的，可能就不是狗了。 一旦在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关耀祖再看到相关的理论，已不能再用不屑和漫不经心的态度。 没忍住，她发消息问陈文生。 陈文生很快给她发来了一些相关研究论文，并嘱咐她，不能外传。 关耀祖一开始还很不理解。 但很快就想通了。 普通人看到这些只会看到血腥和暴力，并引以为鉴。 而他们，却看到权力。 如果他们知道前辈做出过成果，那将是对他们的激励， 即使前人很快失败，那也是可以吸取的经验，他们将在前人的经验下壮大。 因此，这些研究必然被禁，必然限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 关耀祖点进那些论文，看得心惊肉跳。 将一篇一篇的论文看完，关耀祖才意识到， 网上现在传播的那些理论， 包括关耀祖和危永瑞传播的那些理论， 都是谎言。 而谎言的传播，是为了权。 一个个面目模糊的人躲在屏幕背后，用键盘编织出越来越完善的谎言，让这个理念看起来就像一盘可口的蛋糕，令人垂涎不已。 他们满怀希望地接受，并为之努力， 但他们却不知道，当理念真正实现时，收获的，却是充满血和泪、层层压迫的世界。 他们才是那盘小蛋糕。 以前也确实有附系氏族，但都很快因为内讧而消亡， 能发展长远的只有母系，流传至今的也只有大母神。 关耀祖微凉的指尖揉着太阳穴，看向网络上那些言论的时候，她的心境完全变了。 自欺欺人，只为想象中的美好。 真不知道该说一句天真，还是可悲...... 第154章千年经典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关耀祖头昏脑涨关闭电脑，站起身。 拿起外套，外套的袖子拂过桌面，将那粉色的信笺吹起，她这才想起这是顾白白放在饼干里面给她的信。 穿好外套，站在工位前，将信笺打开，匆匆扫了一眼。 大意就是： 他爱她，他错了， 以后再也不会给她压力， 他愿意好好地跟在关耀祖身后，做一个恭顺的小男人。 关耀祖耸耸肩。 一些好话谁不会说？ 动动嘴皮子，又没什么成本。 不过，关耀祖不是那么苛刻的人，他主动认错，她就愿意给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毕竟那么圆润的蜜桃臀，那么纤细的窄腰，不多见啊！ 想到这里，关耀祖掏出手机，几天来主动给顾白白发了一条消息：【来食堂吃午饭】 顾白白是早晚七点直播，其它时候都自由支配。 看起来很爽，但其实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要健身塑形，保持身材。 要练习健身操的新动作。 最好能自己做营养餐，毕竟三分练、七分吃。 但这几天，关耀祖都没理她，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失去了价值。 塑形也懒了，健身操新动作也不想练了，吃饭也是随便啃几根菜叶子，根本没心思考虑食物搭配和营养。 收到关耀祖消息的顾白白，此刻正坐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 他送了那盒饼干，心里忐忑，不知道关耀祖看了饼干盒里的封信后会怎么想。 冷笑无视？ 还是感动不已？ 他希望她能感动不已。 他的整颗心都在她那里。 他今天好不容易见到她，不想离她太远，便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里待着，喝着咖啡看书。 嘴巴里苦涩，他久违地点了一杯加了很多糖和奶油的卡布奇诺。 他抿了一口上面撒着坚果碎的奶油，又喝了一口浅褐色的液体。 油脂和高糖分瞬间充盈他的身体，给他带来短暂的幸福晕眩。 他喟叹一口气，打开手里的书。 他平时不看书。 毕竟男子无才便是德。 但这本书他非看不可。 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一本书，有五千多年的历史。 这本书叫做《普塔霍特普箴言录》(maximsofptahhotep)。 薄薄的，几下就看完了，但他一直翻来覆去地阅读，只为把上面的文字刻在灵魂里。 其中有一段话，他觉得写得特别好： “若你明智，待在家，爱你的妻，别同她争论。 “喂饱她，赞美她，替她按摩。 “满足她的所有欲望，并关怀她的心绪， “因为这是说服她同你生活的唯一方式。 “倘你忤逆她，那是你的不幸。” 是啊，她若是不想赘自己，乖乖听话就行了，干什么要默许母亲去向她的长辈催阍呢？ 关家长辈的回绝很直接，让母亲脸上无光。 自己也被母亲狠狠骂了一顿。 他觉得母亲在这方面很保守，不很信服她，但母亲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你太着急了！” 是啊，他这么着急把自己献出去干什么呢？ 那是他最美好的东西，本应该在新阍之夜，当成一个礼物送给她，可他却随随便便在一个陌生的酒店，就给她了......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 反正，他想要把自己送出去的对象，一直是她。 也只有她。 只要她高兴，或早或晚，又能怎样呢。 这本书他是找赵萌萌要的。 和关耀祖关系冷了下来后，他才突然发觉赵萌萌的厉害之处。 为什么赵萌萌一直跟在陈文生屁股后，现在和陈文生是订阍关系。 而他顾白白，却是什么也没有？ 顾白白长得美，家境又好。 顾家有男出长成。 逐渐长开抽条后，他越来越好看，追他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可以说，他是被她们捧在手心的。 除了关耀祖，他没在任何人前面低过头。 他是自信的、骄傲的、被宠坏的。 但他第一次，主动朝着一个男人低头了。 一个他曾经十分厌恶的男人，赵萌萌。 他主动约他出来，请他吃饭，又给他送了许多礼物，只为求他告诉他， 到底怎样，才能抓住一个女人的心？ 到底怎样，才能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赘他？ 于是，赵萌萌给了他这本书：《普塔霍特普箴言录》。 箴言，一种古代文体，以规诫为目的，言简意赅，能表达深刻道理，不仅可以用于个人修养、自我提醒和鞭策，也能用于社会教育。 顾白白一打开这书，便知道这书是经典，他讨好赵萌萌的努力，不白费！ 每一个字都能让他有所顿悟， 每一句话都点亮了他心中的明灯，让他豁然开朗。 五千年的书，流传至今，果然不同凡响...... 顾白白在藤椅上窝成一团，翻看着手里的书—— 关耀祖不理他，让他整个身心都疲惫不堪。 心里正想着该如何将箴言录中的理念付诸时间，手机放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 顾白白探头去看手机屏幕，屏幕亮光照亮了他眼中的阴翳。 是关耀祖！ 她主动给他发消息了！ 顾白白霎时觉得浑身充满力量，从藤椅上一跃而起。 等他冲到食堂的时候，关耀祖已经吃一半了。 “怎么才来？”关耀祖抬眸看他，眼神冷漠，带着不耐烦。 几天都没运动，一下子冲这么猛，心肺有些受不了。 顾白白矫喘着，也不顾公司人目光了，在关耀祖身旁坐下：“抱歉，耀祖，下次不会了。” 写字楼门口全是涌出来吃饭的人流，顾白白逆行，费了好大劲才挤进去，这才来晚了。 但顾白白没有解释。 看过箴言录后，他知道，解释落在女人耳里，只会让变成狡辩，让她对他产生反感。 还不如诚恳道歉更有用。 果然，关耀祖听到这话，脸上的慊弃少了几分。 从兜里摸出食堂卡，递给还在微喘的顾白白：“辛苦了，你去买午餐吧。” 关耀祖知道，他最多买些菜叶子吃， 她一个大大方方的女人，怎么会跟男人计较这几块钱。 顾白白因为喝了高热量的咖啡，本不想再吃午餐了。 但看着关耀祖手里的卡，他心里升腾起感动。 箴言录里面也说，男人应该顺从女人。 她的好心，他不能辜负！ 顾白白将那张卡接过，紧紧在手里，笑得幸福：“嗯！” 第155章胡编乱造 今天六点准时下班。 关耀祖没着急走，先去公司的健身房锻炼了一个小时，再冲凉、换衣。 七点半，准时到达了提前约好的一家餐厅。 没多久，西门世澂和陈文生也来了。 三人在一处包间坐定。 关耀祖抬起手臂看了看表：“她应该马上到。”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环视一圈，看着关耀祖笑道：“你母亲怎么没来？” 女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衬衫下的肌肉澎湃欲出。 下身穿着黑色的西装裤，裤腰上系着一条黑色的皮带，上面公安局的徽章耀眼夺目。 关耀祖连忙上前，撒矫道：“干妈，女儿单独请你吃顿饭都不行吗？特意谢谢你前两次帮我的忙！” 这个被叫做“干妈”的女人豪爽一笑：“好说，一次是找关招妹，一次是帮你工作上的忙，这种小事，还专门请我吃饭？” 关耀祖笑了，拉着女人健壮的手臂靠了上去：“我也想你了嘛！” 说着，拉着中年女人来到西门世澂和陈文生面前：“这就是我一直跟你们提的干妈，梁烨，公安局的局长。” 西门和陈文生两人在梁烨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站起了身。 听到介绍，西门率先伸出手，礼貌道：“您好，我是耀祖的朋友，叫西门世澂。” 梁烨没有与西门握手，仔细打量她片刻，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你就是脱口秀黑马吧？！半决赛表现的不错，你们总决赛什么时候播啊？” 西门世澂笑了下，顺势将空空的手收回：“这周五晚。” 梁烨在位置上坐下：“那太好了，我太期待了！” 陈文生在旁边笑道：“干妈也喜欢脱口秀啊，以后公安局要是办庆功宴，让西门去讲一段，大家乐呵乐呵！” 梁烨听到这句话，目光落在了陈文生身上。 陈文生连忙用五指指了指自己，自我介绍道：“陈文生，也是耀祖从小到大的朋友。” 关耀祖坐在梁烨旁边，给她斟上茶。 陈文生离门最近，她站起来笑道：“我让服务员上菜。” “等下。”端着茶杯的梁烨突然开口。 双眼在三个年轻女人的身上扫视一圈，随即垂眸，吹了吹茶杯里飘在水面上的茶叶。 她漫不经心道：“饭就不用了，我等会还要回局里加班，你们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 说完，轻呷一口绿茶。 她当局长已经快十年了，这十年间，所有人求她办事，都是这样的开场白，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要不是今晚关耀祖再三恳求，她还真不想来。 关耀祖讪讪笑了下：“干妈，女儿想请你吃一顿饭这么困难吗？” 梁烨放下杯子，拍了拍关耀祖的肩膀：“我没有女儿，一直是把你当我的亲生孩子看。 “你要单纯请我吃饭可以，你拜托我查那些简单的信息，不用于邪门歪道，我也尽量帮忙， “但是，其它的，我只能告诉你，一切按照程序来。” 说完，梁烨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关耀祖哑然。 陈文生连忙堆起笑脸：“干妈，我们不打算走后门，要不你先听听是怎么一回事，可以吗？” 关耀祖闻言，连忙点头：“干妈，您给我们几分钟时间，可以吗？” 西门世澂也目光恳切，三人齐齐看向梁烨。 梁烨看着这三个女人年轻的面孔，“噗嗤”一声笑了，点了点头。 听听吧。 听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也不算是坏事，就当是放松心情。 但听着听着，梁烨的脸色越来越黑。 她“嘭”地拍向桌面，怒气冲冲：“胡说八道！” 关耀祖等三人被梁烨的气势吓得全身一跳，一脸懵弔。 负责了大部分讲解工作的陈文生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干妈，这是真的，我是大学老师......”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在梁烨要吃人的目光下硬生生憋回去了。 她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什么父系母系，什么被隐藏的历史，你是大学老师就能胡说八道？！” “还什么治安越来越差，你是对我的工作不满意？！行啊！那你向上举报我就行了，说这些废话！” 陈文生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连连摇头，头都摇出了残影。 梁烨又看向关耀祖，恨铁不成钢道：“你也相信这一说法？” 关耀祖一愣：“我......” 梁烨皱着眉头，冷哼一声：“我非得给你妈说说这事！” 又瞥了陈文生一眼：“嘴里全是谎话的朋友，你少交！胡编乱造的故事，你少信！” 陈文生脸“蹭”一下全红了，像只熟透了的大虾。 一个从警察一点点当上公安局长的女人，发起火来不同凡响。 梁烨气势磅礴地输出结束，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包间，只剩下三个女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眼神已经传递了一切。 沉默中，关耀祖的手机响了，是关邦儒打来的。 梁烨一出门就跟关邦儒打了小报告！ 关耀祖浑身的皮肤都缩紧了，她小心翼翼地接通，关邦儒威严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几分钟的赔小心，保证不听谣、信谣、传谣后，关耀祖挂断电话，长叹了一口气。 望着天花板，关耀祖无奈摇头：“看来这事，没法走正道了......” 西门世澂沉默着点了点头。 陈文生将目光从虚空中收回：“再想办法吧......” 她站起来：“说了一大堆，给我饿得够呛，叫上菜吧，反正饭钱都付了......” 说完，走到包房门口喊来了服务员。 菜陆续上来，三人好好地吃了一顿，谁也没再提刚才的事情。 第156章坦荡接受 关耀祖垂头丧气回家。 心情烦躁，她没有敲门让林翠芬从里面打开，而是直接摸出了钥匙。 径直穿过玄关，来到客厅，将钥匙“恍当”一声扔到桌面上。 金属与玻璃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客厅里面没人。 姥姥关建国的卧室紧闭。 她这个时候已经睡觉了。 母亲关邦儒的卧室是虚掩着的。 但里面没开灯而且很安静，似乎没人在里面。 母亲刚给自己打电话时，背景音杂乱，应该不在家。 把林翠芬也带出去了吗？ 这两人这么腻歪啊。 不过，倒也理解。 林翠芬才入关家不久，她们这段时间黏糊，很正常。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手机，关邦儒的卧室门突然打开，干冰的雾气随着浪漫音乐飘出。 关耀祖漫不经心探头一看，眼前的迤逦一幕，让她瞪大了眼睛。 一片白雾茫茫中，站着一个如矫花般的男孩子。 正是准小爹， 林翠芬！ 他穿着红色丝网的清去套装，露出了好几处关键部位。 网格透视紧身衣，将雪白的皮肤在视觉上分割成小小的方块，衬得他前卫又性感。 关耀祖愣住了。 他这是在干嘛？ 勾勾勾勾勾引自己？ 林翠芬扶着门框，摆出了一个诱惑的姿势， 侧着的脸缓缓转向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口中矫嗔： “死鬼~” 下一秒，看清楚了沙发上的人， 他口中爆鸣：“啊——” 喊着“怎么是你！——”，他捂住关键部位，将门大力甩上，世界恢复平静。 关耀祖沉默。 一分钟后，关建国的卧室门打开了，她穿着睡衣，颤巍巍走出来：“怎么了怎么了，我听到警报响了，着火了吗？” 饶是再好的隔音效果，也隔不开警报的尖锐声音。 关耀祖连忙上前，扶住关建国：“没呢，是楼外的狗叫。” 将关建国送回床上休息，关耀祖关上姥姥卧室门，转身朝客厅走去。 已经穿上正常衣服的林翠芬，正局促地站在客厅中间，羞红着脸看着他的继子，似是想解释什么。 关耀祖没心情，摆了摆手：“我就当没看见。” 他和自己母亲玩什么，不关她的事。 林翠芬依然感到丢脸和羞耻，听到这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他跟关邦儒约好，她早点回来，他给她惊喜。 她们特意约定，将钥匙扔在桌上，发出动静，就是信号。 她依信号而出，但沙发上坐着的，怎么是继子！ 难道他加入的是一男伺候母女的变态家庭...... 别吧，他有点害怕， 要是被榨干了可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关耀祖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 林翠芬连忙快跑去玄关处开门，门一开，却是个比他大一些的男孩子。 来人穿着一身锦袍，看见林翠芬，也明显一愣：“你是谁？” 林翠芬轻咳一声，拿出了电视里学的家庭主夫的气势：“我是这家的男主人，你有什么事？” 他才来关家，对方不认识他是正常的。 如果是普通朋友，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如果是来找关邦儒的......自己的身份也足够吓他一跳了！ 果然，对方闻言一惊：“你是关耀祖的.....？” 林翠芬点点头，没说话。 是啊，他是关耀祖的小爹。 但对方却显得十分震惊，口中连连嘟囔着：“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她已经有爱人了啊！” 听见门口的动静，关耀祖皱起眉头，走到玄关：“顾白白？你怎么来了？” 顾白白的目光在关耀祖和林翠芬身上交替，声音里带着绝望：“为什么......你要瞒着我？” 关耀祖一愣：“我瞒你什么了？” 顾白白强忍着心里的剧痛，刚要说话，身后传来声音。 “家里这么晚还来客人？”电梯门打开，关邦儒走出电梯，朝着家门而去。 林翠芬见到她，兴奋地一跺脚，扑了上去，挂上了关邦儒的脖子。 关邦儒搂住自己小老公的屁屁，亲了一口，将他放到地上。 林翠芬也顺势亲昵地挽住关邦儒的胳膊，幸福小赘夫的模样。 顾白白这才恍然大悟。 不怪他。 小爹十八，继子二十五的案例确实有，但太少了，顾白白一下子没猜出来，也是正常的。 他压住自己心里的惊愕，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微笑着问候关邦儒：“姨姨好。” 关邦儒看了这小辈一眼，点头，没说什么，揽着林翠芬的肩膀进去了。 关耀祖靠在玄关的墙壁，抱着臂，看向他：“这么晚了，有事快说。” 顾白白乖巧点头，从包里拿出食堂卡。 这是关耀祖中午给他的。 他故意没有当场还她，就是为了有个借口，今晚再见她一次。 顾白白将卡递给关耀祖，宽大衣袖滑落，露出了他脆弱又粉嫩的手腕。 纤细的青色血管在淡粉色的透明肌肤下，清晰可见。 关耀祖察觉到了他的刻意，心里冷笑一声。 她是谁，堂堂正正大女人。 在男色的诱惑下，自然是...... 坦荡接受啦。 关耀祖从他手里接过食堂卡，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他柔软的腕间：“这么晚了...... “进来坐坐？” 顾白白等的就是这句话，但依然做出了一副矜持模样：“现在太晚了，会打搅到你们一家人吗？” 关耀祖闻言点头，正要说什么。 顾白白立刻接着他上一句话：“不过，你既然都问了......” 他抿嘴笑了笑，迈脚跨进了关家门槛。 关耀祖轻笑一声，让开了位置。 走进玄关，顾白白将鞋脱下，露出一双穿着纯棉长袜的小脚， 一只脚有些不自在地在另一只脚背上蹭了蹭，他抬眸看着关耀祖：“好冷......” 这句话提醒了关耀祖。 现在天冷了，确实要穿棉拖鞋了。 关耀祖见状，从鞋柜中拿出一双崭新的毛绒拖鞋， 将自己脚上的凉拖脱下，将脚塞进了刚刚拿出来的毛绒拖鞋里。 软绵的长绒温暖地包裹关耀祖的双脚，暖意从脚底升起，让这几天见证了许多死亡的心也感到好受了一些。 关耀祖将门拉上，转头朝客厅而去。 顾白白一愣，在她身后问道：“我穿什么？” 关耀祖头也没回：“随便你。” 顾白白除了当关耀祖跟屁虫之外，其它时候脸皮都挺薄的。 踩在玄关白色大理石瓷砖上，脚心冰凉，但他也没好意思从柜子里拿新棉拖。 目光落在那双关耀祖刚脱下的蓝色凉拖鞋，顾白白心中一动。 第157章不可小觑 难道...... 她是刻意给自己穿旧拖鞋的？ 旧拖鞋跟脚，穿着不累， 他这几天磨合一双新鞋，即使穿了袜子，脚上的皮肤也被磨破了，脚上贴满了创可贴。 她一定是知道自己脚疼，却又不想将关心表现得太刻意，才这么不动声色的将旧拖鞋给自己...... 原来，她这么关心自己...... 关耀祖穿着棉拖坐在了沙发上。 脚上温暖了，心情依然烦躁，但比刚才好了许多。 看着跟过来的顾白白，关耀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吧。” 林翠芬已经拉着关邦儒进屋了，好像还锁上了门。 目前客厅里就只有关耀祖和顾白白两人。 顾白白点头，顺从坐下，羞赧道：“耀祖，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家呢......” 别墅区的房子，小时候的顾白白经常去， 但搬到市区后，关家的这个房子，是他第一次拜访。 关耀祖点点头，没说话，手里翻着手机，无意识地点进朋友圈。 她很少发朋友圈，也基本不看： 在乎的朋友经常联系，知道她们过得怎样； 而那些一年都聊不上几句的，又何必去看。 更何况，朋友圈是矫饰过的产物，大家都只会展示自己生活最好的一幕，没什么看头。 ——但今天心里差，指头在手机上乱点，不知怎么的就点了进去。 关耀祖听着顾白白讲话，随意地往下翻了翻， 杂乱的信息汹涌扑到关耀祖眼前，她更觉烦闷，正要退出，突然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潘悦悦。 关耀祖听说他最近一直在相亲，这条朋友圈倒没有提到相亲，只是一张自拍，配上不知道从哪里复制来的诗文。 关耀祖扫了一眼，觉得无趣。 大拇指左滑了几下，退出微信，没有注意到自己不小心给他点了个赞。 顾白白还在说话，好像是在讲最近的新款口红。 关耀祖似是想到什么，侧过头打量他两眼：“你一会有事吗？” 顾白白愣住，随即抿唇轻声道：“我今晚都没事。” 关耀祖站起身：“那跟我来。” 说完关耀祖便朝着卧室走去。 顾白白心中怦怦跳。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邀请，原来那本箴言录真的有用！ 流传了五千年的智慧，真的不可小觑，他才看了两天，关耀祖不仅对他的态度变好，还邀请他进卧室......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的心回来了！ 顾白白连忙穿好拖鞋，跟在关耀祖的屁股后面，走进了她的卧室。 这是顾白白第一次看到关耀祖的卧室。 房间很大。 只开着床头的灯光，光线晦暗暧昧。 灰黑色及地的厚重遮光窗帘，柔软的手工针织厚地毯， 一张2米*2米的大床，上面铺着黑色的丝绸床单和天蚕丝冬被。 夹杂着肉|欲的气息和暗示从那张大床上传出，顾白白羞得站在门口，不愿进去。 关耀祖朝里走了几步，回头见他没跟上，催促道：“来啊！” 说着，直直朝着大床的方向而去。 顾白白深吸一口气，一股淡淡的清香钻进他的鼻间，这是属于她的味道，让他流连不已...... 他暗骂自己的胆小和不懂事。 早就已经把自己献给她了，现在矜持给谁看？ 想到这里，他连忙快走进步，跟上了关耀祖脚步。 关耀祖转身，在大床边沿坐下。 床很软，她一坐下，身子便陷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顾白白再度脸红。 等一会，在这张床上，就要...... 他走到关耀祖旁边，转身也想要坐下去。 “诶诶诶，等会！”关耀祖出声制止。 顾白白翘挺的屁股悬在空中，一时不知道是该拿起还是放下。 身子僵硬了几秒，感觉这个动作略显不雅，他还是站了起来。 面对关耀祖，小心地询问：“怎么了？” 关耀祖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别人坐我床。” 顾白白点点头，心里感到一些怪异。 不坐床，又怎么上床呢？ 他没把这个疑问说出口，但很快，关耀祖的下一句话解开了他的疑惑。 “你今晚没事，就帮我擦擦邮票吧。” 关耀祖指着正对着床的展柜。 她早就想擦了，关招妹在的时候就想擦了，但一直忘记这事。 今天顾白白提到的口红，让她想起了自己收集的一套稀有邮票，上面全是涂着大红唇的美男。 全球只有十套，被她关耀祖抢到了一套，就放在卧室的展柜里面。 既然他没事，帮她干点活怎么了？ 关耀祖打了个哈欠：“专用清洁剂和小刷子都在展柜抽屉里放着，你动作麻利小心一点。” 她打量了一眼顾白白，伸手扯了扯他的宽袖：“这袖子记得挽上去，干活的人没有穿这么大袖子的。” 顾白白愣住，随即感到委屈。 他本就不是为了干活才来他家的....... 可是，可是，可是： “若你明智，待在家，爱你的妻，别同她争论......倘你忤逆她，那是你的不幸。” 《普塔霍特普箴言录》里的话回荡在耳边。 顾白白脸上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好~” 关耀祖满意点头，将手机随意扔到床上，走进了房间里的浴室。 浴室门刚刚关上，关耀祖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卧室里的光线本就昏暗，因此手机的亮光很显眼。 顾白白朝着一旁的浴室看了一眼，里面已经传出了水声。 好奇心压倒一切，他探出头，朝着屏幕看去。 屏幕也照亮了他鬼鬼祟祟的表情，他也看清了锁屏界面上寥寥的几个字： “一米七21岁国民初...： “耀祖姐姐~你最近好...” 顾白白一愣。 一米七21岁国民初......恋？ 屏幕不够宽，他的名字又太长，被省略了。 他发的消息，也只显示了前面部分： 耀祖姐姐~你最近好...... 最近好什么？ 最近好帅？好有魅力？ 顾白白冷笑一声，还需要你说？！你个碎嘴子！ 耀祖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最有魅力的女人， 不然怎么能让他顾白白心甘情愿地半夜给她刷邮票！ 第158章看够了吗 但这名字很眼熟。 思考半晌，这人好像是...... 关耀祖的前男友，潘悦悦！ 顾白白心中火气升腾，气得想把手中的清洁剂和小刷子狠狠扔到一边。 这个小男人，阴魂不散，都分手了还缠着他的耀祖！ 狗男人！ 捞男！ 顾白白心中将潘悦悦骂了无数遍。 正要放下手中的清洁工具，浴室的门响了。 顾白白连忙转身面对展柜，做出贤惠的模样。 关耀祖身上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见顾白白正在认真干活，她满意点头。 走到床侧衣柜前，关耀祖给自己换上睡衣。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到了顾白白耳朵里。 他心中的火气逐渐被害羞所替代， 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裸身，又当着他的面换衣服呢...... 肯定是心里有他，不把他当外人...... 死鬼~ 他就知道！ 顾白白手里的动作不由得放慢了， 他用余光偷偷瞥向关耀祖健硕的身子，又引来脸上一阵潮红。 有一说一，关耀祖的身子，真是他看过最好看的女人身体。 充满力量，但又不粗犷，是女人的健壮美，不是丑男人不小心锻炼过度后的狰狞模样。 肩膀宽阔，他靠在上面无比安心。 后背挺拔又线条分明，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优雅又极具力量。 超级稳定的核心，健壮的大腿...... 关耀祖穿好了睡衣，转身轻笑，嘴角带着嘲讽：“看够了吗？” 顾白白连忙收回目光，低头干活不语。 关耀祖走出卧室，片刻，又提着医疗箱回来了。 她手掌心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刚刚洗澡，都是把手高举着，不敢碰水。 早上系的结，经过了一天，变得很紧，关耀祖没找剪刀，直接用牙去解。 顾白白见状，连忙放下手中工具，快步走到关耀祖身前蹲下。 看着关耀祖一圈圈解下缠绕着手白纱，露出伤口，他皱着眉头，心疼道：“耀祖，还痛吗？” 关耀祖点头没说话，用另一只手快速上药。 顾白白正想帮忙，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站起身去浴室。 他要先去洗个手，然后帮他的耀祖包扎！ 但前脚刚迈进去，忽的脚下一滑，惊呼一声，摔了个屁股墩。 坐在床边的关耀祖连忙站起身，一边缠着干净绑带，一边往浴室而去。 见他龇牙利嘴的躺在浴室的地上，关耀祖快速地用嘴系了一个结，然后冲他伸出了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你没事吧。” 声音冷淡，只是客套地问一下。 躺在地上的顾白白点头，委屈地看着她，随后将手递到了关耀祖手里。 关耀祖干脆利落拍开他的小手，转而抓住了他的手踝。 拉人，抓手腕才最稳。 双方都抓住对方手腕，那就是任谁也扯不开。 一股大力从关耀祖的身体，传递到了顾白白的胳膊， 他只觉得眼前景象一晃，肩膀传来拉扯的疼痛，然后，他就这样站起来了。 关耀祖松开他，用湿纸巾擦了擦手：“行了，你干活吧。” 顾白白一怔， 他屁股还疼着呢....... 遇到这种情节，电视剧里，不都是男主哭得梨花带雨，女主心疼不能自已吗？ 为什么关耀祖却没有一点感情的“行了，你干活吧” 他，对她来说，难道就是个无情的干活机器人？ 但他不能忤逆她，一点不满他都不能说出口。 只好乖乖地点了点头，忍着疼走到了展柜前面，再次开始擦邮票。 关耀祖倒在床上，拿起手机，便注意到了潘悦悦给她发的消息。 关耀祖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从基地回来后，她发现自己对小男人失去了兴趣。 顾白白进门前赤果果的暗示，她接收到了。 但真让他进了门，却只觉得无聊。 潘悦悦的消息也是，只让她觉得厌烦。 一闭眼，依然是一千多条狗子层层叠叠地，如小山般堆起的尸体。 还有那只在她面前，睁着眼死去的小狗。 它直到死前，也没有失去对人类的善意。 但人类，却对它们做出了如此残忍的事情。 或许有些人，不配为人，更不配活着...... 关耀祖盯着和潘悦悦的聊天界面，出神地想着。 回过神来，发现她无意识地敲了一个【1】出去。 潘悦悦和以前一样，秒回：【耀祖姐姐，要不要一起吃饭】 然后又给她发来了一张穿着粉白色蛋糕蓬蓬裙的自拍：“这是我新入的裙子，我穿着好看吗？” 关耀祖只扫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她不再回复，关机，将手机甩到一边，蒙头睡觉。 顾白白将关耀祖的表情变化全部看进了眼里，心中不由一喜。 就潘悦悦那样小家子气的男人，还想跟他抢女人？！ 呵！ 连聊天关耀祖都不耐烦，而他却在夜里和她共处一室！ 谁赢谁输，无需多言！ 想着，顾白白手中的动作更加仔细，干活也更有动力了！ 第二天六点，关耀祖醒来，就看见顾白白穿着昨晚湿了又干、皱巴巴的衣服，趴在展柜上睡着了。 她换好运动衣，走到他旁边，推了推他，冷声道：“起来。” 顾白白从睡梦中惊醒，一脸茫然，还不知身在何处。 看到旁边的关耀祖，他的脸上露出惊喜：“耀祖，你怎么来了？” 关耀祖懒得解释，只是提醒：“你七点还要直播吧？” 顾白白呆滞两秒，环顾四周，记忆瞬间回笼。 看了看手机，他连忙跳起来，又轻声细语地跟关耀祖告别，匆匆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十八岁林翠芬的声音传来：“吃个早饭再走吧！” 二十一岁顾白白的声音已经到了玄关：“不用了，谢谢叔......额......叔叔。” 关耀祖低头看她收集的藏品，一枚一枚都被顾白白擦得发亮，露出了它们本来的精彩。 关耀祖满意点头，也走出卧室，进了家里的健身房。 八点整，关耀祖从健身房出来，冲澡，吃早餐，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往公司而去。 但刚到公司，就得知一个重磅消息： 林喜喜，要离职了。 第159章主外主内 坐在会议室里，看着面前明显忐忑的林喜喜。 关耀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要走？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林喜喜抿唇一笑：“也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走什么？ 林喜喜平时挺机灵一小男孩，怎么到了这事上，反而跟挤牙膏似的，话都说不出来。 关耀祖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别走了，我不同意。” 林喜喜闻言抬头看向她：“关姐......哎呀，我实话说......您别告诉别人。” 关耀祖皱眉，她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理由！ 林喜喜脸上浮起羞红：“我，我快要结阍了......” 关耀祖一愣，随即意识到什么：“和姚东辉？” 最近她们确实走得很近。 公司很多八公都说林喜喜运气好，得到了这么好一个女人的倾心。 在感慨的末尾，也会加一句乔冬冬暗恋修不成正果的可怜和一丝他们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嘲讽。 林喜喜红着脸，低头默认。 男人说起阍恋，总是这种羞涩又期待的模样。 关耀祖心里长叹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男人能在最佳供青期找到一个归宿不容易，应该放他走。 可是他走了，就意味着丢下了之前所有的努力，不免有些可惜。 关耀祖在在两种想法中拉扯，最终还是勉强劝道：“即使结阍，你也不必辞职啊！” 林喜喜抬头，看着关耀祖，眼中是快要溢出的幸福，语气轻柔却肯定：“她说她养我~” 这句话说出来，关耀祖就知道没有回转余地了。 这句话，对于一个小男人具有无比的杀伤力。 男人在职场本就磕磕巴巴，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最美好的年华找个好女人赘了。 她负责赚钱养家，他负责貌美如花。 女主外、男主内。 这是无数男孩子从小就梦想的生活。 如果有朝一日，这样的梦想能够实现，怎么能不抛下一切，扑进爱人的怀抱呢！ 何况还是姚东辉那样好的女人。 关耀祖放下手中的纸和笔，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即笑道：“记得请我吃喜糖啊！” 林喜喜抬头，兴奋不已：“谢谢关姐成全！” 约好了解约离职的时间，林喜喜美滋滋地离开会议室。 关耀祖则开始算自己岌岌可危的销售额。 她名下三个主播。 林喜喜为她贡献了大部分销售额，他这一走，她的销售额狂掉。 危永瑞，前途不明。 而且现在还必须改细分方向。 虽然还是楠泉女，但出于社会责任，不能真宣传喃圈主义。 昨天她就已经给危永瑞说过了，让她以后多找一些披着喃圈外衣实际利女的东西。 危永瑞没多问什么，明显她也不喜欢网络上那群受到喃圈影响的疯子，一口就同意了。 顾白白，健身主播，只要稳定直播，他的粉丝就会稳定上涨，但目前还不到收割的时候。 想了一圈，痛苦不已。 林喜喜一走，她这销售额直接掉到1-1的水平！ 天姥姥，救命啊！ 又得从头开始！ 关耀祖用笔发泄般地戳着手里的本子，纸张被戳出了无数黑点。 几秒后，她渐渐平静下来。 工作嘛，就是这样。 再找口子突破吧！ 正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会议室，关耀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公司前段时间才出了公告，要求员工结阍不得给赘礼。 那林喜喜岂不是......？ 关耀祖好奇，但不打算直接问当事人。 直接打探这种事多不礼貌啊，她讲礼貌、懂文明。 再说了，公司不缺八公，过几天，这事自然会从他们的嘴里听到。 就比如，关耀祖才到工位，林喜喜要辞职结阍的消息，乔冬冬就已经知道了。 多厉害的情报网络，关耀祖自叹不如，只好点头称是。 乔冬冬脸上带着同情和一点幸灾乐祸。 他名下的主播曾微微走了，没几天，撑住关耀祖大部分销售额的主播林喜喜也走了！ 惨的不止他，让他心里好受许多。 但他还是出言安慰：“没事，你手下还两个主播可以干出成绩，哪像我.......哎！” 关耀祖扯了扯嘴角，敷衍笑了下。 拿起手机，给狗狗救助基地的负责人文军红发消息。 两天过去了，不知道那些狗狗怎么样了。 但等了一会文军红没有回复。 关耀祖担心，但也知道她应该是在忙着狗狗的事情： 喂养基地里的正常狗狗， 给那晚救下来的狗狗检查、治病， 还要准备给这些狗狗寻找原主人，或者领养。 事情一件件都压在她的肩头。 虽然有志愿者帮忙，但大部分工作，她都会亲自参与。 见一直没有回复，关耀祖给董书勋发消息约一起吃饭。 12点一到，关耀祖立刻从工位上站了起来，急匆匆往外走。 顾白白正要来找关耀祖，见她神色匆忙，看也不看他，不由出声喊道：“耀祖！” 关耀祖头也没回。 现在电梯间人还不多，下楼不用等太久。 顾白白快走几步，跟上了她的脚步：“耀祖，出什么事了吗？” 关耀祖看他一眼，随意道：“没有。” 人越来越多，慢慢涌进了电梯间。 早一点下楼，就能早一点到餐厅。 到餐厅前后即使只差几分钟的时间，后面的人都要比前面的人等半小时以上。 打工人的休息时间是宝贵的，大家都不想花时间在饿肚子等待中。 第160章自付餐费 电梯门开了，关耀祖站得靠前，还没动，就被后面的人挤进去了。 顾白白也紧贴着关耀祖，被挤进了电梯。 后面又上了两个，第三个男人看准一个空位，想挤上来，但电梯的超载警报响了： “滴——滴——” 有认识他的熟人（男）调侃道：“吃这么胖，该减肥了吧！” 电梯内响起一阵哄笑。 大家上了几个小时的班，都很辛苦，用这样的乐子逗笑大家，功德无量。 那个男人满脸通红，低着头退了出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轻微的失重感传来，电梯正在下行。 顾白白几乎是和关耀祖紧紧贴着的。 其实电梯里并没有那么紧，人和人之间起码还有1厘米以上的间隙。 但顾白白是刻意和关耀祖挨这么近的。 关耀祖笔直地站在那，站在电梯的人群中，一动不动， 她的头微微扬起，眼睛看着显示着楼层的led屏幕。 顾白白的低着头，感受着对面人胸膛的起伏和她身上传来令他安心的味道。 关耀祖就像隔开他和这个可怖世界的屏障， 他站在她怀里，即使她没有用双手搂住他，但他依然感觉自己被她保护着，有了面对世界的勇气。 电梯里那么多人，但顾白白眼里只有关耀祖一个。 只有站在她的身边，他才会彻底感觉到安心和宁静。 小说里，那些令人涕泪横流的真爱，他每读一次就会感动一次。 看着里面的情节，那些悸动和心跳，那些温暖的触摸，他都在关耀祖的身上感受到了。 言情小说诚不欺他。 他真的找到他命中真爱，找到他的白马王子了！ 顾白白多么希望可以一直停留在这一刻。 在这一刻，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她的怀中，感受她的气息....... 但一切美好都有结束的时刻。 十几秒的电梯时间既是永恒，又是瞬间。 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 关耀祖和顾白白刚好站在电梯门口。 顾白白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他不愿意走开，于是还站在那里。 顾白白不走，被他完全挡住的关耀祖就走不了。 但其她赶着去吃饭的同事，哪管得了这么多，左挤右挤，争抢着要出。 顾白白被左撞右碰，下意识轻呼出声，抓住了关耀祖的手臂。 关耀祖也被牵连。 但她今早刚练了半小时的负重平板支撑，现在的她，只要核心一用力，她的身体就是铁板一块， 寻常人撞她，只有寻常人被撞倒的份。 见顾白白被撞得面露痛苦，关耀祖好心出手扶住。 顾白白只感觉一股大力将他的身子固定住。 他就像漂浮在洪水中的木板，被好心的神捞起。 他低头，抿唇一笑。 几秒后，关耀祖左右后的同事都下了电梯，就只剩下了两人。 电梯门即将合上，关耀祖松开他，向旁边走了一步，绕过他离开了电梯。 顾白白连忙快走几步，也跟上了。 在公司楼下的餐厅外摆坐下，关耀祖看着一路跟过来的跟屁虫顾白白无语：“你有事？” 顾白白垂下眉眼，站在一旁：“没事......” 他看了看旁边的空位：“我能坐下吗？” 远远的，董书勋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关耀祖瞥了这碍事的小男人一眼，无语：“自己付餐费。” 顾白白就像得到了什么赦令，欢欢喜喜地拉开椅子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加糖的柠檬水。 关耀祖站起来，冲着不远处的董书勋挥手。 董书勋还带着学生气的脸庞上隐隐有着疲倦。 冲着关耀祖点头，她快走几步，绕到餐厅外摆用假树篱围起来的入口，来到关耀祖旁边坐下。 董书勋不认识顾白白，只在资料库中见过他的照片。 冲着顾白白伸手，她客气道：“你好，我是董书勋。” 顾白白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 这样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娘，有什么资格跟他： 世界著名舞蹈家之男、帅姐关耀祖未来的配子说话。 董书勋虽然年纪还小，但人情世故还算通达。 见顾白白不愿搭理，她笑了笑，也不尴尬，对关耀祖笑道：“菜什么时候上啊？” 她不挑食，而关耀祖对菜的要求仅仅是有肉有蔬菜，因此两人提早给餐厅老板下了预定单。 关耀祖看了看后厨方向：“来了。” 菜很快上齐，两个女人吃着，聊着救助基地的事情。 董书勋算是文军红救助组织中的老人了。 她们有个群，文军红和其她几个在基地长期帮忙的志愿者，每天都会在群里同步狗狗的情况。 说到这事，她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情况不太好，检查出了细小，还有冠状病菌。” 关耀祖一口肉差点给呛到：“这么严重？” 董书勋点点头：“这些狗都是全国各地偷的，两千多只难免携带有病原体，又挤在那样不透风的环境里。” 关耀祖想到那天晚上看见的地狱场景，无奈点了点头：“那这两天的救助情况呢？” 董书勋拿出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绿区的三十多只狗子，基本都染上了病毒，有两只死了，其它的状况稳定。” 绿区的狗狗基本没有外伤，精神状态也还不错，也死了两只。 那黄区和红区的呢？ 这些狗子，被救下来时就精神状态不佳，或者是有严重的外伤， 如果绿区三十多只都有两只没挺过去，那么黄、红区的那五百多只狗岂不是...... 关耀祖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继续听，但心里又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一问题的答案。 董书勋叹出一口气：“这两天死了一半。” 她随即扯出一抹笑，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关耀祖：“起码还有一半活着不是吗？” “哦对了，”董书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关耀祖真切道：“文姐让我当面谢谢你，谢谢你的捐款，解了燃眉之急。” 因为关耀祖说了自己之后还会去基地帮忙。 为了保护她，文军红没有告诉基地的人关耀祖到底捐了多少，但像董书勋这样的核心成员，私下里还是知道了。 董书勋看向关耀祖的目光有些讶异，但很快便被藏住了。 一百万。 说掏出来就掏出来。 这得有多大家底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 但偏偏她又和她们一样，在公司低调打工...... 话说回来，董书勋来公司面试之前，简单调查了公司资料，公司的创始人，也姓关。 看眉眼的话，关耀祖确实和创世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不，说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也没问题。 董书勋心下了然，但脸上不动声色。 别人家的事，自己管这么多干嘛...... 董书勋自嘲笑了笑，低头吃了一口菜。 第161章脆弱心灵 顾白白听了半天，没有前因后果，但还是勉强听懂了。 听到了不少狗狗都失去了生命，他眨巴着大眼，眼前氤氲，随即一滴泪掉了下来。 其实没人注意到他。 但顾白白抽噎着，放下筷子，喊了声“抱歉”。 随后胳膊又跨过桌面拿纸擦眼泪，不注意到他都难。 顾白白只是很庆幸。 庆幸今天用的粉底和眼线是防水的。 庆幸他向来淡粧，没有太多修容和高光，即使哭，也不会花得太厉害。 关耀祖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董书勋毕竟年少，在情感两性方面还是个小白，见到小男人哭，顿时慌了手脚。 从桌上的餐巾盒着急忙慌又扯出两张纸递给顾白白，见他还哭，便把整盒纸巾都塞到了他的怀中。 董书勋结结巴巴：“别别别......别哭了。” 顾白白用纸巾小心地避开眼线，擦着被泪水润湿的双眼，哽咽道：“狗狗们太可怜了......” 关耀祖翻了个白眼。 他要是知道这些狗死亡都是他的同类造成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不过，他是他，他们是他们，关耀祖不会将他们混为一谈。 只是关耀祖很奇怪，为什么那些恶性事件，都是他们做出来的？ 无论是在正常社会里遵守秩序健康成长的他们，还是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钻法律空子的他们， 前者前一天还在好好带孩子做家务，后一天就拿起刀冲进幼儿园和小学，或者开车撞进满是人的热闹广场； 后者更不必说，行走在黑暗中，刀尖上舔血，无恶不作。 为什么歇斯底里的、用暴力报复社会、热衷血腥的，总是他们？ 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共同点？ 看着哭泣的顾白白，之前的关耀祖可能会心疼，心里会生起对美人的怜惜之意。 但自从知道了那些被剪辑的历史，亲身经历了一千多只狗子的死亡，关耀祖再也无法用以前的眼光看他们了。 或许他们流行白幼瘦是有道理的。 只有这样，削减他们的基础身体能力，社会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但，这还远远不够。 因为还有无数武器可以利用。 棍棒刀叉、车、自制炸弹，甚至手枪，或者“法无禁止皆可为”...... 只要他们想，他们还是能满足他们内心最深处嗜血的变态欲望。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成这副模样？ 为了保护更多无辜的人，政府是不是应该推进更激进的政策...... 关耀祖看着哭泣的顾白白，出了神。 但顾白白只感觉到了从关耀祖方向投来的炙热的视线，纸巾下掩盖着的脸颊红了又红。 幸好可以解释说哭得喘不上来气，憋得脸红。 现在，只需要她们关心他，问他...... 董书勋发现关耀祖虽然望着顾白白，但目光悠远，明显就是在想别的事情。 见顾白白脸红，董书勋开口，将关耀祖的注意力拉回来：“耀祖，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基地帮忙？” 关耀祖回神：“周末？” 董书勋点点头：“几百只狗子，后续要忙的事情还很多，治病、护理、还有找原主人或者找好心人领养。” “好。”关耀祖轻声回答。 董书勋又扭头看向刚刚为狗狗哭得很伤心的顾白白：“要不要一起去？” 顾白白沉默了，用纸巾拧着鼻子，掩盖尴尬。 说到底都是一群和他没关系的狗，他去干嘛？ 再说了，他又不会照顾狗狗，更不懂救助之类的知识，去了可能还会添麻烦...... 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孩啊，脆弱的心灵承担不了这些残酷的事。 虽然他愿意当关耀祖的跟屁虫，但那也得分情况。 那种偏僻又得干活的地方，没法穿得美美的，关耀祖也会忙得没时间看他，他干嘛自讨苦吃。 顾白白抬起楚楚可怜的一张古典美男脸：“我......周末跟人约好了......” 董书勋了然，温和一笑：“好，没关系，有这个心便好。” 他刚刚哭得那么惨，看起来是真的对那些狗狗感同身受，但他有事，总不能勉强别人啊。 吃完饭，三人回公司。 董书勋回了自己部门，关耀祖也走回工位。 顾白白晚上七点直播，他没事干，就守在关耀祖工位旁，对着她小声叮咛： “姐姐，那里有病菌，你一定要做好防护，不要让我担心。” “会不会都是流浪狗？姐姐你小心别被咬了。” “我听说狂犬病毒潜伏期长，如果它们抓了你，都要立刻去打针，知道了吗？” 等等等等。 但在关耀祖耳朵里，都变成了： “巴拉巴拉巴拉小魔仙，魔仙变。” “青青草原灰太狼？我还会回来的。”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启航，别为我担心我有快乐和智慧的桨？” 现在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顾白白坐在关耀祖旁边亲密的样子让很多八公都啧啧称奇。 关耀祖不怕他们议论，毕竟自己行得端坐得正。 但顾白白一直在耳边叨叨真的好烦啊！ 他什么时候也变成如此碎嘴子的男人了？！ 幸好顾白白还足够敏感和知趣。 察觉到关耀祖的不耐烦，顾白白渐渐住了嘴。 不好意思立刻起身就离开，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做出了一副有事的模样，对关耀祖道：“姐姐，有人找我，我走了啊。” 关耀祖乜了他一眼，点头表示知道了。 刚要走，顾白白又扭头回来小声道：“耀祖，今晚去我家吧，我做饭给你吃。” 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必须抓住她的胃。 他做饭还是有一手的。 关耀祖皱眉：“没空。” 第162章免得受苦 周五，关耀祖和陈文生约好一起去西门世澂家。 关耀祖家有新小爹林翠芬，有姥姥关建国，关邦儒也可能在家，不适合三个姐妹聚会。 陈文生自己搬出来住，家中虽没有长辈，但有赵萌萌，也不适合作为聚会地点。 思来想去，最合适的，还是西门世澂家的大别墅。 今晚，将播出西门世澂脱口秀节目总决赛。 这个节目播出后，西门世澂将正式成为脱口秀领域的新贵！ 虽然已经看过现场了，但在电视屏幕前也蹲着重温一遍，也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小猫比一周前大了许多，像是柳枝一夜之间抽了条。 以前还能捧在手掌心里，小小的一个，现在两只手都有些捧不住了。 关耀祖一进门，在沙发上坐下，小猫就跳上了她的膝头，和她的衣摆玩了起来。 关耀祖很惊喜：“它一定记得我！” 西门世澂挥退了所有仆人，于是她亲自打开柜子，捧着饮料和小零食，放到茶几上，在关耀祖身边坐下，笑而不语。 陈文生坐在关耀祖另一边，伸手摸着小猫柔软的下巴：“当然记得，你可是它妈妈之一。” 关耀祖愣了下，随即对着称呼感到自豪。 她向来都是喊别人妈的，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了妈，虽然只是一只小猫的妈。 心中的怜爱之情由此渐长。 想到她作为妈，还不知道孩儿的性别，关耀祖好奇道：“它是母是公？” 陈文生将关耀祖膝盖上的小猫接过来，拉开它的尾巴，看了一眼，随即道：“公的。” 关耀祖“啊”了一声，心中不甚遗憾。 陈文生探出头一旁正寻找频道的西门世澂道：“过几个月，记得把它带去医院阉了。” 关耀祖从没养过猫，不了解，也不懂为什么，摸着小猫的脑袋随口问道：“为什么？” 陈文生笑了下：“不阉割的雄性动物，攻击性强，而且会因为发青而焦躁不安，阉了也是为他们好。” 她举例道：“像雄性的牛、马、猪等，当然也包括小猫咪，除非有配种需求，劁了，让它们免受发青之苦，让主人也省心。” 关耀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脱口秀总决赛的音乐响起。 节目就要开始了，关于雄性阉割的话题就此为止。 三个女人都开始看起了节目。 不过已经知道了最终结果，她们的心态都很放松，一边看，一边吐槽聊天，气氛愉快。 两小时过去，主持人告别陈词刚说完，关掉电视屏幕，西门世澂的电话就疯狂响了起来。 首先是公司的秘书： “老板，刚刚有十几个人打电话找您，说是找您商演和代言，您看是......？” 西门世澂：“联系我商演的，安排到周一会议，其它都推了。” 挂断电话她又打给了公司的风控中心：“节目已经顺利播出，按照我们半个月前商量好的方案执行。” 作为集团总裁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影响公司股价，她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 没一会，手机又响了，是西门世澂的家人： “怎么才接？......我看文生发了个朋友圈，你得了个什么冠军？” “嗯，是。”西门世澂看了眼一旁捧着手机乐成了花的陈文生，“是脱口秀冠军。” 西门姥姥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哎呀，我孙儿争气啊！不愧是我西门家的孩子！” 一个小时后，西门的电话才渐渐安静下来，但不时还有消息发来。 关耀祖吃着零食揶揄道：“你火了啊，西门。” 陈文生已经抱着纸和笔蹲在了西门世澂的旁边：“西门大明星，给我签个名吧！” 西门世澂瞪了她一眼，但还是乖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文生如获至宝，塞进了外套夹层：“我明天就裱出来，挂网上卖去......” 西门世澂吼叫一声，扑了过去：“签名还我！” 小猫被这动静吓得一激灵，“喵”地炸毛拱背，跳到一边。 见两人又是拳头又是巴掌，却没一点杀伤力，舔了舔爪子，蹲在关耀祖旁边看好戏。 两个女人就这样在沙发上扭打了起来，关耀祖“哈哈”笑着拿出手机拍视频。 以后这些就是可以“威胁”她俩的黑历史！ 晚上，关耀祖和陈文生都在西门世澂的家里留宿。 三个女人久违地像小孩子那样，一起脱衣，一起进了浴室。 幸好西门家大别墅的浴室做得好，浴霸一打开，整个淋浴间都洒满暖黄色的光， 就像洒下的阳光，三人光着身子站在里面，一点也不会觉得冷。 关耀祖和她们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没忍住“噗嗤”笑了。 陈文生奇怪：“笑什么？” 关耀祖脸上的笑渐渐放大：“想到你小时候，不敢一个人洗澡。” 陈文生那时看了个鬼故事，说镜子里会钻出不干净的东西，因此好长一段时间不敢一个人洗澡。 家里的保父和或者小爹陪着都不行，母亲又是大学教授和博士生导师，没法每晚都按时回来。 于是，住在附近的关耀祖和西门世澂就成了陈文生的御用陪澡员。 陈文生尴尬咳了一声：“好女不提当年事。” 笑闹一阵子，洗好出了浴室，西门正要回卧室，陈文生比她先一步溜了进去。 翻身上了床，撩起了睡衣，在床上做了一个诱惑的姿势：“西门大官人，关大官人~” 陈文生冲着站在门口的西门世澂和关耀祖挤眉弄眼： “来呀，快活呀~” 关耀祖一愣，随即露出一副色眯眯表情，夹着嗓子嘿嘿笑： “小宝贝，你可算落到我手里了！” 关耀祖向前一步，进了卧室：“关门，放西门！” 西门世澂配合地举起了双爪。 笑闹一会，三个女人在同一张床上睡着了。 作为总裁，卧室的床自然不能没排面， 床的面积极大，睡五个人都绰绰有余！ 本是宁静的夜，不该有任何人打扰， 但就在这静谧中，管家急匆匆地推门进了屋。 叫醒西门世澂，管家伏在她耳边，低声道：“主人，一个叫闵枝枝的男人说要见你，还......” 西门世澂半眯着眼睛，眼里还带着刚醒来的迷茫：“怎么？” 管家低声道：“还带着一群记者。” 第163章画眉举案 西门世澂坐起身，表示自己知道了，让管家先出去。 看着卧室里黑暗的阴影，耳边是关耀祖和陈文生平稳的呼吸。 片刻，西门世澂小心起身，换下睡衣，换成惯常穿的西装。 站在镜子前，想要系上领带，心里却厌烦。 算了，能穿西装算是她给他的面子了，大半夜，还系什么领带。 理了理衣领，拧开门把手。 屋外的白光瞬间穿过门缝投了进来。 西门世澂扭头见两人睡得正香，放心了，转身快速出了门。 站在二楼，靠在栏杆上，小手臂放在上面支撑着身体，两只手合拢交握在一起。 西门世澂垂眸，看见了站在玄关处的男人。 他一如之前那般明艳性感，正张合大红唇，和管家说着什么。 一眼瞥见别墅二楼的人，他扬起精致艳丽的脸孔，微笑看着她。 一如她在脱口秀舞台上微仰着脸，看着导师席位上的他。 他就是总决赛现场，五名导师中唯一的男性， 也是在比赛当晚，主动上了她床的男人。 闵枝枝。 当红流量男明星。 那晚，他默默流着泪，对她述说着娱乐圈的痛苦。 他说，他和她一起，不求名分，只想保持这种淡淡的关系， 只为在冰凉的夜里能有一丝慰藉。 西门世澂想要的也是这样的关系。 这男人年轻漂亮，又懂事，她同意了。 回到a市后，西门世澂跟他保持着联系，在a市的某酒店里见过一次，发泄欲望缓解压力。 谁知道第二次见面，竟然在自己的别墅里。 竟然还带了记者过来。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地址的？ 他到底要闹什么？ 记者都在别墅的花园之外， 但怕她们用长焦拍到屋内，整个别墅朝外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 屋里点着明亮的灯，明晃晃的，把夜色全都驱逐了。 闵枝枝见西门世澂出现，目光越过管家，笑吟吟道： “今天节目播出，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了，但还是特地赶过来想和你庆祝一下。” 西门世澂目光中没有一点温度，嘴角勾起嘲讽：“庆祝？” 她缓缓走下楼梯：“带这么多记者，兴师动众来庆祝？” 闵枝枝脸上没有一丝被揭穿的尴尬和不自在，反而是一脸委屈：“姐姐，你这就误会我了， “我专门挑半夜夜深人静才来，但谁知道你家别墅外面这么多记者， “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她们都围上来了。” 说着，闵枝枝还可怜兮兮地展示自己外套上的许多灰尘：“我好不容易才挤进来......” 西门世澂冷笑了一声。 这种鬼话谁信？ 西门世澂在沙发上坐下，冲着男人扬头，示意他过来。 闵枝枝见状，瞪了管家一眼。 管家垂下眼眸，让开了位置。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脱下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紧身红色露肩人鱼裙， 晃着翘臀，朝着西门世澂而去。 但站在她面前的时候，闵枝枝心底突然涌起了不安。 明明他是站着的，她坐在沙发上。 她微微仰头看着他，却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令他畏惧。 但已到了这里，就不容退缩了。 他已经受够了娱乐圈。 与其被老男人潜规则，不如找个豪门赘进去，享受荣华富贵。 闵枝枝魅眼如丝，挨着西门世澂，身子骨软软地靠了上去。 西门世澂揽着男人的肩膀，捏住他光洁的下巴，打量了他几眼。 闵枝枝在她的目光下，羞红着脸，垂下了眼眸：“讨厌，这样看人家~” 西门世澂眼里露出讥讽：“你的眼粧花了，去补补粧再来吧。” 闵枝枝顿感尴尬，随即矫笑道：“都说画眉举案，你也给我画画眼粧，好不好呀？” 西门世澂手臂用力推开他：“我没兴趣，没别的事就请离吧。” 说着站了起来。 闵枝枝连忙抓住她的手，用一笑掩饰他的惊慌：“我是找你庆祝的。” 他将包里一瓶香槟酒拿了出来，笑得万花都黯然：“你看，这是我们第一次见时喝得那种香槟，我找了好久呢。” 这是全球限量版的香槟，名贵且少有，连西门也不常喝。 这个男人竟然带了一整瓶。 虽说他目的不纯，但还是用心了。 西门世澂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浅笑。 既然是送上门来的美酒和美人...... 第164章发情公畜 早上六点，关耀祖准时醒了。 旁边只有陈文生呼呼大睡的鼾声。 关耀祖不疑有它，毕竟西门本来就很忙。 做总裁的时候忙公司的事，现在又加上脱口秀事业，一个人掰成两半花。 关耀祖从衣柜中翻出西门世澂的运动衣，套在身上，准备去别墅的健身区锻炼。 现在她已经养成了每天早起锻炼的习惯， 晚上下班如果时间来得及，则会去预约格斗空间，练2小时再回家。 她不想再遇到2对1才能顺利对付小男人的情况了。 打开门，刚下楼梯，却发现一个男人正穿着露胸线的睡衣，坐在客厅正中央， 阖着双眼，独自饮酒， 似在享受这片寂静。 这衣服对男人来说有点大了，关耀祖仔细一瞧。 嘿，那不是西门世澂昨晚穿的睡衣吗？ 跟自己身上这件是姐妹款。 能进来饮酒，又能大大方方地坐在客厅最中间，还没有管家和保镖的驱赶。 这说明什么？ 关耀祖心下有一个答案，顿感惊悚。 男人发现了关耀祖，细长双眸，眸光带着魅意朝关耀祖投来。 鼻子小巧玲珑，嘴巴略微上挑。 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之意，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狐狸。 等下， 这男的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还不止一次。 没想清楚，那个男人倒是站了起来，给关耀祖递上一杯酒，浅笑吟吟： “你好，我叫闵枝枝，又见面了。” 记忆回笼。 脱口秀唯一男导师和西门世澂的床上玩物。 关耀祖恍然大悟，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都说西门世澂的心是冻铁做的，没人能融化，但这男人不就成功了嘛！ 两人的关系不仅维持到了现在，还在西门的别墅过夜。 要知道，西门世澂的别墅，不是谁都能进的， 十几年了，除了顾白白和赵萌萌，就没见过其他男人在这别墅出现过。 而闵枝枝，则是第一个！ 简单打个招呼，拒绝了他手里的酒，关耀祖朝着健身区而去。 走到健身区附近，关耀祖发现西门世澂已经在里面跑步了。 她走上前，在附近做热身运动：“西门，可以啊！” 西门世澂没有扭头，光听脚步声她都知道是谁，也知道她刚刚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鼻子吸气，微微张嘴吐气，她呼吸虽快但平稳：“不是你想的那样。” 西门世澂的语气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 关耀祖不知因为什么，但识趣。 一个男人而已，只要姐们用得舒服就行。 耸耸肩不再问，走向了力量区，今天她打算加大上肢力量训练。 一个小时后，陈文生也出现了，加入了锻炼行列。 八点，三个女人汗淋淋地从健身区走了出来。 关耀祖脸上噙着笑。 或许是有姐妹在身边的缘故，这一场锻炼格外酣畅淋漓， 结束锻炼冲完澡，关耀祖精神焕发，只感觉浑身上下都焕然一新。 三人在餐厅刚坐下，闵枝枝就穿着昨晚的鱼尾裙来了。 本想换一件，但西门对他的要求充耳不闻。 但幸好没有汗味，只是沾染上了一些灰尘，拍拍还能穿。 这件鱼尾裙是他专门找设计师定制的， 红色露肩，整个人显得高贵典雅，就像女神身旁的小赘夫。 高跟鞋跟又细又高，走起路来，臀部晃成了好看的弧度。 腰陷进去，整个背成了拱形，屁股向外撅着。 文喉也是同款面料，几条红色飘带自然垂下，混在黑色的大波浪发丝中。 关耀祖等人已经在吃早餐了。 虽然惊讶这个男人的出现，但方才在健身房，西门世澂的语气明显不善。 既然她不想解释，那关耀祖便不好对两人的关系进行猜测。 但陈文生并不知道西门的态度。 见男人出现，愣了一下，目光在西门和闵枝枝身上交替，随即看着西门惊讶道：“是......姐夫？” 西门世澂皱了皱眉，刚想否认， 闵枝枝抿嘴一笑，应了一声：“这小嘴甜的。” 西门世澂闻言，放下手中刀叉， 用手帕擦了擦嘴，冷笑一声：“吃得差不多就滚吧。” 昨晚他哭求着西门世澂，说为了他的名声和前途，别大半夜把他赶出去。 西门世澂不在乎那些记者，也不在乎记者会怎么报道， 但他哭得她心烦。 又是刚刚才伺候了她的男人，西门世澂说到底也没这么心狠。 于是，半默许地让他留了下来，才有了今早上关耀祖看到的那一幕。 管家见状，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主人，那群记者已经散了。” 西门世澂点点头，锐利目光刺向闵枝枝。 言下之意：你该走了。 闵枝枝这一大早没有化粧， 但皮肤白净，五官精致，不化粧也有一种祅冶的魅惑之感。 化粧只是锦上添花而不是换皮换脸。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一双细长眼眸柔柔看向西门世澂，仿佛世间只有他和她。 脸上泰然，面对她的逐客令，没有一丝尴尬和不自在。 闵枝枝缓缓拿起一杯水...... 关耀祖眯了眯眼睛，别是把水冲着西门世澂泼过去吧。 但闵枝枝只是将那杯水递到了自己带着优雅弧度的唇边，轻呷了一口。 在众人注目下，他拿起靠在椅背上的外套，给自己轻轻披上。 对着西门世澂轻眨一只眼，带着无尽蛊惑：“亲爱的，下次再见~” 说完，扭着身子走了，如一只翩跹蝴蝶，又像一只发情公畜。 餐厅里沉默了一会，西门世澂拿起刀叉，继续吃饭。 再迟钝的人，此刻也看出了小男人和西门的关系。 关耀祖犹豫一会，好奇开口：“他是怎么知道别墅地址的？” 第165章豪门过夜 闵枝枝走出门，昨晚停在附近停车场的专属商务车已在门口等他。 他坐上去，打开手机，看到今天一早就登顶了的热搜，满意一笑： 【当红小草闵枝枝，豪门过夜？】 【脱口秀冠军竟然是西门集团总裁！】 【脱口秀黑幕：导师和学员的畸形关系】 不装了，他就是故意的。 消息是他匿名泄露的，记者是他匿名找的。 故意在西门世澂面前演这一出戏罢了。 他知道西门世澂有多看重脱口秀这条星光大道。 他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 那是舞台下从没有的，追求梦想的眼神。 站在脱口秀舞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如果他要走这一条路，想要被更多人熟知，让更多观众路转粉， 就必须要考虑舆情。 而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西门世澂和他绑定在一起。 总不能前一晚在大别墅过夜，第二晚就抛弃他吧？ 他也有粉丝， 他的粉丝冲出来，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她必然会出来给一个说法！ 即使不给说法，以沉默对待网络上的舆情，那也在闵枝枝的预想范围内。 沉默就是默认。 他要的，就是半推半就地成为西门集团总裁的男朋友。 只要他有了这么一个身份，后续他再运作运作，用点小手段， 赘进豪门，指日可待！ 他脸上是藏不住的笑。 没忍住，他还是点开手机，找到和顾白白的聊天记录，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白白，谢谢你，昨天西门特别高兴】 如果不是顾白白告诉他西门世澂的别墅地址，又告诉他昨晚西门在家， 这计划不会这么顺利。 顾白白的微信名立刻变成了【正在输入中】，但两分钟后，他才发来消息： 【为什么会有热搜？】 闵枝枝轻笑，手指敲打屏幕：【她是豪门，又是新晋脱口秀的冠军，而我是明心，这种事情肯定会被记者捕风捉影】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你要相信你姐和姐夫我，我们会处理好的】 顾白白不疑有它，秒回：【只要西门姐姐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闵枝枝细长眼眸里出现嘲讽。 真是个单纯的男人。 几句话骗他告诉了自己别墅地址， 卖惨，让他帮忙关注西门的动向， 注意她有没有找别的男人， 并及时向自己汇报， 顾白白就当真做了起来。 说到底，顾白白无非就是看见他闵枝枝，一大早从西门世澂的酒店套房走出来而已。 那是他和西门上床的第二天早上。 闵枝枝记得这个男人， 是西门的亲友团，前一晚穿着晚礼服来听脱口秀， 又很狼狈地换上了一身不合适的廉价衣服。 看见闵枝枝从西门房间里出来，闵枝枝还没说话， 顾白白就主动上前搭讪，语气带着藏不住的激动。 闵枝枝告诉他自己是西门的男友，又问了几句， 他就竹筒倒豆子，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顾白白还说西门曾喜欢他，可他对西门无意， 说如今西门朝前看，他很开心。 闵枝枝冷笑一声。 就这样的男人，西门世澂曾经喜欢过？ 皮囊虽然好，但智商堪忧， 和自己比起来都不在一个水平，想想都替西门觉得难堪。 但那模样又不像说谎。 或许这就是豪门的眼光吧 西门喜欢这种傻白甜，不无可能。 甩甩脑袋，将这种连当对手都不配的男人抛到脑后，闵枝枝放下手机。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一堆记者将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昨晚记者能包围西门家的别墅，是因为闵枝枝早有准备。 他提前从网上做了不少假通行证， 将消息和通行证用匿名信方式一同寄给了各家报社， 这才使得记者顺利进入别墅区，包围了西门家。 管家联系物业后， 物业自知管理不到位， 两小时内，便将那群记者全部赶了出去。 但记者们辛辛苦苦跑来这里，又是这么爆的一个新闻，怎么会轻易放弃。 围堵不了别墅，可以围堵别墅群的出入口啊！ 在别墅群的外面，不属于物业范围，她们大眼瞪小眼，只好任由记者们在附近蹲守。 闵枝枝专门要求司机开他现在坐的这辆商务车。 这辆车，陪着他跑了不少拍摄现场， 记者们都知道，只要这辆车在，闵枝枝就在。 因此，这辆车一开出别墅群，就被周围扛着大炮的记者团团围住，一步也开不了。 记者们疯狂地拍着车窗，不断喊出问题： “闵枝枝，有你的帮助西门世澂才拿脱口秀冠军吗？” “闵枝枝，你曾说终生不阍，现在还算数吗？” “闵枝枝，你......” “闵枝枝......” 西门家别墅餐厅。 关耀祖掏出手机看时间，却突然瞥到围脖app推送到手机首屏的热搜： 【当红小草闵枝枝，豪门过夜？】 关耀祖口中的牛奶“噗嗤”一下全部吐了出来。 将屏幕递到西门面前， 西门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嗯”了一声， 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关耀祖奇道：“你不担心？” 西门世澂嘴角微微勾起，反问：“这种新闻能把我怎样？” 说完，西门世澂当真沉吟了一下，掏出手机看了看西门集团的当前股价。 哦，忘了现在才八点，还没开市。 不过，无论是跌是涨， 都早就准备好了方案，西门并不是很担心。 更何况，她手里全是资本， 绯闻要是真的影响到她，动动手指，一切迎刃而解。 关耀祖见状，将手机拿回，不再多问。 又看了几条热搜，关耀祖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名字。 杨利利。 那个靠女男对立吃到流量的男人。 关耀祖现在看到难泉相关的消息，就心生厌烦。 点进热搜，看到的是杨利利那张普通，甚至带着令人作呕之感的油腻中年男脸庞。 关耀祖冷笑一声。 就这样的人，是怎么敢转头说女人们普通的？ 女人创造生命，是生命的源头。 如果创造出如此神迹的女人也叫做普通，那蓝人们只能被称做废物。 这条热搜是：【杨利利代言狗东】 狗东，关耀祖知道，是一个购物软件，模仿海外亚马逊森林起家的。 这个app和淘贝类似，但前者女性用户群体较多，而后者则是女男对半。 这样一个以女性为主用户的app，竟然敢请一个宣扬南泉的男人？ 手机屏幕往下滑，许多网友评论表示以后再也不用狗东了。 但也有不少男人支持。 关耀祖将这事念给旁边的西门世澂和陈文生。 陈文生愣住，随即也拿出手机，恶狠狠道： “狗东竟然找这样一个南人代言？ “这平台到底想不想要用户了？！ “我这就注销我的十年黄金账号！” 随即突然想到什么，停下了质问客服、注销账号的动作， 她抬头看向西门世澂：“我记得你是狗东的股东吧？” 言下之意明显。 关耀祖和陈文生都没有说话，期待地望着西门世澂。 西门世澂切下一块培根肉，细细咀嚼，咽下。 随后，她拿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杨利利为什么代言狗东？” “#￥￥%……” “他不行。” “#￥……%*@” “对，尽快解决。” 简单三句话，西门世澂再次拿起刀叉，优雅吃肉。 关耀祖震惊：“你以股东身份换下了他的代言？” 西门世澂摇了摇头：“我只占狗东股份5%，没这个权利。” “那你.....？”关耀祖和陈文生同时疑惑。 西门世澂勾了勾嘴角：“但作为西门集团总裁，我可以封杀他。” 关耀祖和陈文生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钦佩。 两人放下刀叉，缓慢又郑重地为西门世澂鼓掌。 第166章何方神圣 吃完饭，三个人换上了方便活动的宽松衬衫和运动裤。 今天和董书勋约好了，一起去文军红的狗狗救助基地。 基地里面只有几名常驻的员工，平日里的开支都是通过社会人士的捐款。 这次救下来的几百只狗子，给基地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除了志愿者，文军红又招了好几名短工。 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事情忙得所有人团团转。 日常的清洁、做狗饭、喂药。 还有些病比较严重的狗无法正常排泄，需要人定时照管。 上了一辆商务车，从西门世澂的别墅出发，三人先去大学接董书勋。 董书勋还有几个月毕业， 从学校到公司可以坐公交直达，又舍不得一起同住了四年的姐妹， 因此没有着急搬出来。 到达北昌理学院的时候，董书勋已经站在校门口等着了。 可能是当过升旗手的缘故，她站在校门口，身姿挺拔、面容笃定，整个人都散发着正气。 是坦荡又光明地面对人世间丑恶的正义少年。 车在校门口停住，关耀祖摇下车窗笑道：“上车吧！” 董书勋上车，陈文生好奇道：“怎么今天就你一个，另外三个学妹呢？” 董书勋在座位上坐稳，拉着安全带给自己扣上： “她们前两天没课，去基地帮忙累坏了，昨天早上才回来，又是上课又是赶作业，今天休息。” 陈文生了然点头：“辛苦了。” 系好安全带，又聊了几句，董书勋的目光突然落在西门世澂身上不走了：“你......” 西门世澂：“？” 董书勋仔细辨认了一下：“你是不是今早上热搜了？” 她不看脱口秀，也不怎么看热搜。 唯一的兴趣就是编程和帮助狗狗。 今天的热搜还是舍友拿给她看的，她只匆匆扫了一眼，并没有在意。 现在看到西门世澂一身宽松运动衣出现在她面前，她这才发现...... 她和热搜主角长得很像啊！ 而且还是同一个姓！ 等下，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就是同一个人吧！ 董书勋拿出手机，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 自己开发并安装在手机里的爬虫软件将所有相关新闻都搜了出来，包括文字和照片。 董书勋将手机举到自己眼前， 将照片里穿着西装一副天之骄子模样的女人，和面前随意运动衣的西门世澂作对比， 几秒后，她震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你就是西门集团的大总裁，脱口秀总冠军，西门世澂？！” 董书勋的震惊就是震惊，不带着任何贪婪的欲念。 西门世澂被董书勋的反应逗笑，微微扬起嘴角，眼睛也舒适地眯起，点了点头。 “你是西门集团总裁，”董书勋喃喃道，又转向关耀祖，声音逐渐响亮，“你是星耀娱乐继承人......” 董书勋又转头看向陈文生：“你又是何方神圣？！” 陈文生指了指自己，好笑道：“我？” 董书勋点了点头，期待地看着她。 陈文生“嘿嘿”一笑：“我可没那么她们那么厉害，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讲师。” 董书勋平凡的二十二岁人生中，从没有见过总裁或者总裁的继承人。 但她是大学生，她见过无数老师。 但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轻慢，脸上也没有一点失望的神情，而是用更激动的语气道：“你！是！老师！” 陈文生一愣，笑道：“怎么？” 董书勋连忙捂住想要尖叫的嘴，只是摇头不说话。 关耀祖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她是华大的讲师。” 董书勋更是瞪大了双眼：“华华华华华......华大？！” “那个全国排名第一的学府？！” 董书勋所就读的北昌理学院排名还算不错，但对比华大，小巫见大巫。 董书勋不敢置信：“这么......年轻？！” 二十二岁的她还没从北昌理学院毕业， 但二十五岁的陈文生，就已经是华大的讲师了...... 世界果然有参差...... 有那么一秒，董书勋有些失落，但随即，她又将自己调整好了。 ——正因为参差，这个世界才会这么精彩不是吗？！ 关耀祖是个很敏锐的人，她能感觉到身旁妹妹情绪的波动。 无论是低沉还是高昂，那种情绪都是干净的，不掺杂着一丝杂念。 关耀祖笑着追问：“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和星耀娱乐的关系？” 董书勋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激动时不小心说漏了嘴。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自己那天中午吃饭时的推测说了出来。 几人笑闹一阵，商务车左拐右拐，到了基地。 远远地就听见狗狗此起彼伏的叫声。 文军红早就知道她们要来的消息，提前就在基地门口迎接她们。 车一停，就连忙走了上来，笑吟吟道：“来啦？” 关耀祖等四人下车。 几只狗狗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朝着董书勋，摇着尾巴冲过来迎接。 又有几只好奇地嗅了嗅关耀祖、陈文生和西门身上的味道。 狗狗似乎能通过味道辨别谁是好人， 嗅闻了几下，就冲着她们欢快叫着，尾巴摇得出现了残影。 一只狗狗后脚站立，双前腿搭在文军红的身上，头贴着她的身子，一副小孩子撒矫的模样。 文军红摸着狗的脑袋，笑着道：“别站门口，咱们进去吧。” 第167章狗找主人 上次忙着救助狗狗，没有来得及参观基地，这是关耀祖第一次好好看这个地方。 救助基地被简单划分出了两个区域。 一大部分是健康无传染病区，住着基地之前的狗狗， 还有一部分上次救下来的，轻症状目前已经痊愈的十几只狗。 这些狗狗每天都会定时、分批被放出来望风。 现在坝子上就有几十只狗子，正欢快地跑来跑去，不时在关耀祖、陈文生和西门旁边好奇地嗅探。 几名志愿者正打扫着笼子， 见有人来，轻轻地点头打了招呼，又很快投入到清洁工作中。 经过一个房间，里面传来阵阵肉香，关耀祖嗅动着鼻子：“这么早做午饭了呀？” 文军红闻言笑道： “这是给狗狗们煮的肉，一会还会加上蔬菜和主食。它们的做完还晾凉，就早点开火。” 另一部分是感染区。 要进感染区，要先穿上简单的防护衣。 这样一来，外面的病菌进不去，里面的病菌也出不来，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人自己。 感染区和正常区被施工现场常见的隔离铁皮挡板所隔开， 这种隔板安装好了没有空隙，又有两米多高，方便存放，是性价比最高的隔离物品。 四人在入口附近穿好防护服。 文军红将几只大胆的狗狗赶走，四人进了隔离区。 隔离区里有两百多只狗狗，不过大部分精神都不错， 看到人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摇着尾巴。 文军红看着这些狗，伤感道：“一共两千只狗，现在只剩下两百多只还活着......” 关耀祖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董书勋扭过脸，努力忍着眼泪。 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片刻，文军红勉强笑道： “现在这些狗狗的身体情况都比较稳定，可以给它们拍照，上传网络，找主人了。” 说着她用长着茧子的手拍了拍董书勋的肩膀， 又看着关耀祖等人， 温和笑道：“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狗狗救援机构的志愿者都是各行各业的爱心人士， 有像关耀祖和西门世澂背后是大公司大集团的， 也有普通的办公室白领， 或者体力劳动者。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不仅是物理上照顾狗狗的体力活，也发挥着自己行业内的长项，帮着这个救援基地。 比如财务人士帮着基地整理捐款和日常流水， 还有董书勋，用自己it技术能力，帮狗子找家人。 两百多只狗狗，四个人，每人拍五十只。 用什么设备没有关系，举起手机也能拍，但关键是要拍得清晰、拍得全。 正面、仰面、后面和两个侧面。 有些狗狗听话，围着它转一圈拍照一动不动，很快就拍好了。 有些狗狗则太粘人， 将它摆好姿势，但人一蹲下就朝你奔过来要抱要贴贴， 拍出来的全是它吐着舌头开心笑着朝你而来的虚影。 有些狗则怕人，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动它还龇牙咧嘴....... 这种情况就只能喊上另外几个姐们，一起上阵。 将这些狗狗拍完，从隔离区出来， 脱掉防护服，消毒，再站到宽阔的坝子中，站在上蹿下跳的狗子之间， 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幸好几个女人都经常锻炼，肉体不累， 但和狗狗斗智斗勇，精神上还是有些疲乏。 等待照片上传的时间，四人接过文军红递给她们的还温热的盒饭。 但刚坐下，掰开筷子，一群狗子就围了上来，期待地望望她们，又看看那冒着热气的盒饭。 文军红连忙走到无传染区，打开笼子，带着一条黑背大狼狗走了过来。 那条狼狗一到，周围所有跃跃欲试要抢饭的狗子都自动后退了半米远。 关耀祖不解：“这是？” 文军红一笑眼角就会出现鱼尾纹，这是她这十几年日夜照顾狗狗们的见证： “这是阿狼，我们基地里的狗老大，有它在，别的狗不敢上来打扰你们吃饭。” 陈文生一听乐了，盒饭中拿出一块肉：“阿狼！给！” 但阿狼只是看了那块肉一眼，便把头扭开了。 文军红笑道：“等你们吃完了，它才会吃。” 关耀祖看了看它后腿之间：“母狗吗？” 和五十多只狗狗打了交道，她现在已经能总结母狗和公狗特征，一眼就能分辨性别。 文军红点了点头：“是呀。” 她摸了摸阿狼的脑袋，它的头骄傲扬起： “它小的时候被人虐待，差点没命。”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阿狼如今健康又高傲的样子，说明了一切。 董书勋将包里的电脑拿出来，一只手捧着已经打开了的盒饭，另一只手在电脑上操作着， 嘴里叼着筷子，不时发出“吸溜”的声音。 文军红见状笑道：“书勋，吃完饭再弄吧！” 董书勋放下饭盒，又将筷子从嘴里拿出放好。 双手在电脑上操作着： “不浪费时间嘛，合成和上传数据库一共一两个小时，期间也不需要我们做别的，早点让电脑计算完，狗子们早点回家......” 按下回车，董书勋开心道：“好了！现在只要等着就行了！” 关耀祖凑过去好奇道：“这是怎么运作的？” 董书勋正要解释，文军红在一旁自豪道： “这可是书勋专门为狗狗们开发的系统，可以全网搜寻主人！是吧？” 毕竟这不是她的专业，说着，又不太确定，将话题抛给了董书勋。 董书勋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笑了笑：“五面的照片拍好后，形成一只狗的外貌数据， “系统全网匹配狗狗的照片，只要狗主人曾经发布过自家狗的照片或视频，那就能顺着照片找到狗主人账号。 “系统会将基地的消息发给狗主人，我们也会人工去联系她们，狗狗找到主人的概率为90%。” 将关耀祖听得一愣一愣的，朝着隔离区望了望， 虽然狗狗都被铁皮挡板挡住，关耀祖只能看见颜色鲜艳的铁皮反射着的金属亮光， 但她由衷为这些狗狗感到高兴。 优雅且大口吃饭的西门世澂沉默到这里，说了她今天第一句话： “董书勋，你跳槽来我这里吧，我给你开15薪，节假日......” 关耀祖放下盒饭扑了上去：“董书勋是我星耀娱乐的人！” 第168章领养手续 虽然这事和陈文生没什么关系，但她也放下盒饭扑了上去。 基地顿时热闹了起来。 三个女人打架闹着，狗狗“汪汪”叫着助威， 文军红站在董书勋旁边，两人都笑得开心。 闹了一阵，文军红上去将三人暴力分开：“吃饭吧，饭都凉了。” 阿狼也跟在后面骂骂咧咧。 关耀祖坐回小板凳上，捧着盒饭扒拉了两口，看着面前起码30只狗狗，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她咽下口中大米饭，疑惑道：“那些没找到主人的狗狗......怎么办呢？” 文军红听到这话，与董书勋互看一眼，叹口气道：“只能靠领养，领养不出去的.......就养着吧。” 关耀祖目光落回眼前狗狗身上。 它们后面，还有一百多只在笼子里不停摇尾巴的狗狗。 它们或者少了一只眼睛，或者少了一条腿，但大部分五官齐整四肢健全。 残疾的狗狗领养不出去可以理解，毕竟这会给领养人带来额外负担， 但为什么健康健全的狗狗也......？ 文军红面带无奈望向她的毛孩子：“品种狗比普通狗更容易领养出去，但整体还是很困难， “一周内能有一只送出去，都算幸运了。” 而且，不止是主人挑狗狗，基地也要筛选主人。 需要有稳定的经济来源。 如果有同住人，必须获得同住人的同意。 必须签一式两份领养协议书。 同意不定期追踪。 等等。 很多人知道领养手续后，觉得繁琐，心里想着还不如花点钱买一条狗： 从小养的，总比半道养的更亲也更听话， 于是就放弃了从基地领养的想法。 这么一来二去，虽然偶有询问，但真正走到最后领养这一步的人，不到五分之一。 因此，很多狗狗，就这样一直在基地久久地待了下去。 基地资金宽裕的时候，倒不是问题， 但问题是基地的金钱来源都是好心人士的捐赠， 不稳定，而且不是每次都能遇上关耀祖那样一捐就是一百万的数额， 几百或者几千，才是常态。 救援基地也有直播的一点收益，但那些收益刚好负担电费。 关耀祖点头：“领养程序是没有问题的，肯定要筛选，不符合条件的人来领走狗狗，狗狗也受罪啊！” 看着那些狗狗，关耀祖沉吟片刻：“其实，还是知名度不够的问题，如果足够多的人知道这个基地，那筛选后，合格的领养人，不也多了吗？” 说完这话，关耀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正在吃第二份盒饭的西门世澂。 西门世澂，可是她们这几人里面，网络热度最大的，抵得上流量明星了...... 关耀祖勾了勾嘴角：“西门，接个代言吧！” 接代言，无非就是知名度变现。 关耀祖“嘿嘿”一笑，强调道：“不能收钱！” 西门集团总裁——西门世澂接代言， 就算不考虑钱，也要考虑对公司的影响， 这么一综合下来，很多代言接了不如不接！ 西门世澂放下盒饭，没有半点犹豫轻轻点头：“我接。” 两人当即对了各自的时间，约在了下周六。 吃完饭，关耀祖、陈文生和西门世澂都半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董书勋抱着电脑，也坐在旁边，不时看一眼屏幕。 狗狗们三三两两地四肢朝天露出肚皮，晒着太阳睡觉， 或者自己抱着个骨头在旁边偷摸啃着。 休息了一会，关耀祖凑到董书勋旁边：“怎样，数据匹配如何了？” 董书勋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展示了一个关耀祖看不懂的黑底绿色页面。 关耀祖：“......” 董书勋见状，不好意思地笑笑，用手指指了屏幕上的一行数字： “已经找到了2个，另外有10个正在缩小范围进行反复比对。” 董书勋总结道：“照这个速度看，明天一半的狗狗都能找到原主人。” 关耀祖放下心来：“太好了。” 董书勋放下电脑，插上电源线，让它自动运行。 四个女人休息了一阵，拿上扫把拖把等物，开始打扫卫生。 关耀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一进屋，屋里又是没人。 关耀祖想到那晚的尴尬，大声咳了一声，又高喊：“我回来了！” 母亲卧室里果然响起动静。 想来应该是准小爹林翠芬。 只要他别再穿成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行。 关耀祖拿起手机，翻看着手机上的热搜。 关于西门世澂的热度一直没有下去。 鲁阳阳的热搜已经变成了“狗东紧急撤销代言人身份”。 西门世澂言出必行啊！ 关耀祖看着评论区的那些讨论，正乐着，关邦儒从卧室中出来了。 母亲今天居然在家。 关耀祖放下手机：“妈妈。” 关邦儒却皱着眉头，面色不善地看着她：“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关耀祖余光瞥见林翠芬在卧室门后探出的，带着心虚表情的半张脸。 见自己被发现，又很快缩进了卧室里。 他跟母亲汇报自己的动向？ 林翠芬不敢得罪关耀祖，但更不敢得罪母亲关邦儒， 这一定是母亲要求他做的。 但为什么？ “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母亲这么一问，让关耀祖梦回青春期。 那个时候叛逆，母亲没少这样厉声问过她。 等她成年，知道了许多生理知识， 知道自己体内具备的创生力量， 并表现出足够的重视和责任心后， 母亲就很少再问了。 关耀祖下意识以为是哪个少男被母亲发觉，但转念一想， 不是。 首先她这段时间就没找男人。 其次，这是她与干妈梁烨会面，又被她骂了一顿后的第一次夜不归宿。 难道是干妈授意？ 但关耀祖并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实话实说： “我昨晚在西门家过夜，还有文生。” “今天呢？这么晚才回家！” “今天，我们三个一起去狗狗救援基地了。” 听到这话，母亲没有展开眉头，面容更严肃了，坐到她对面： “你们上次找梁烨就是因为救狗的事，怎么没完没了？” 关邦儒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关耀祖没见过紧张，掩盖在熊熊怒火下面。 第169章恨意滔天 关耀祖一愣：“这......不一样啊，今天是在救援基地里当志愿者，干了一天的活.......” 听到这话，关邦儒似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语气不佳道： “去基地里当志愿者帮狗狗可以，但不是你们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不要再做。” 不该做的？ 告诉干妈梁烨过去的历史？ 或者是提示她那四个男人背后没那么简单？ 关耀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关邦儒叹出一口气：“有些事情你要相信警察，相信你干妈，她们知道轻重。” 她说着，眼神又逐渐凌厉了起来： “好好上班，按时回家，以后翠芬会每天告诉我你的动向，别想糊弄过去。” 关耀祖沉默着没说话。 “不止你，还有陈文生和西门世澂。”关邦儒补充道，“别参与乱七八糟的事！” 关耀祖顺从地点了点头，不反驳。 母亲见自己女儿态度这么恭顺，脸色不由得柔和了下来。 关邦儒没再讲什么，说了句“早点休息”，起身回了房间。 关耀祖看着母亲的背影：“晚安。” 那样异形的四个男人，放任他们不管，关耀祖做不到。 但母亲刚刚说，“相信警察，相信干妈”—— 难道梁烨也知道这四个男人不仅仅是表面上看起来古怪？ 是后面调查又发现什么，所以特意告知关邦儒，让她们别靠近这事？ 但她在当晚就直接警告了关耀祖她们，也当即给关邦儒打了电话。 心有怀疑的警官，怎么会对提供线索的她们如此愤怒？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装的？ 关耀祖揉了揉鼻梁处的晴明穴，有点烦躁。 听说楠泉社会里，有个常见名词叫红包。 红包除了表示新年给小辈的祝福，还有另一个意思， 即： 塞点钱，能通过对方的职位之便，获得一些好处。 比如一些内部消息。 她现在就很想知道公安局的内部消息。 社会有这种说法，却没有这种做法， 一旦发现，都会把它当做腐败罪严肃处理。 陈文生说，这种行为只会在蓝泉社会中盛行。 当初她不屑嘲笑，认为这就是腩全社会倾覆的原因之一。 但现在，关耀祖突然发现，这一招，真方便啊...... 关耀祖连忙甩头。 不行不行， 这段时间是看了许多相关资料，但别真堕落了啊！ 第二天周末是被格斗和健身塞满的。 早上健身，汗淋淋。 中午，吃了个各种营养搭配均衡的大分量午餐。 有一说一，林翠芬的手艺真不错。 关耀祖长肌肉大份营养餐需求， 关建国的老年养护关爱营养需求， 还有他自己的减脂塑形需求， 都被安排得很好。 听到关耀祖夸奖，林翠芬羞赧道： “嗯……我十岁就报了男德班，十六岁毕业，是男德学院优秀毕业生。” 关耀祖愣住：“这是什么东西？” 林翠芬也愣住：“啊，大概十年前小范围流行的，我刚好是第一批。 “只收八至十岁的男孩，六年学制。” 关耀祖追问：“那你岂不是...... “小学没上完，初中直接没上？” 连个小学文凭都没有？ 林翠芬点点头，正要说话，关建国在一旁夸赞：“这才对嘛！弘扬华国千百年的文化，男子无才便是德啊！” 林翠得到家中大主母的夸赞，眼里的自得和骄傲明显， 但受到的男德教育告诉他，男子最重要的就是谦逊。 他垂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关耀祖笑笑，举起大拇指， 为他以及他背后开明的母父。 下午格斗训练。 关耀祖每挥出一拳，都带着浓浓的恨意。 恨意不好，容易蒙蔽双眼。 但她此刻就是恨， 恨那些被楠泉伤害的无辜狗和无辜人。 这种恨带着生命的厚度。 听说以前的大母神，既是生命之神，也是死亡之神。 诞生和死亡，一体两面。 关耀祖她现在就想化身为死神，拿着大镰刀，取了那些人渣的命。 挥拳，挥拳。 一拳一个，不断挥拳。 格斗， 防守和进攻都很重要。 但现在的她只想不停进攻， 只想一拳揍到那些男人的脸上。 那些面目模糊的男人脸颊。 那些打断了狗腿的，将它们塞进鸡笼的牠们。 那些开着汽车或者拿着匕首，冲进人群的牠们。 还有历史上，逼迫女人戴上面纱，使她们失语，将她们当做工具使用的牠们。 牠们都该死。 一拳一拳停不下来！ “啊！——” 不知不觉中，在一拳一拳的模拟实战中，关耀祖喊出了声音。 “啊！——” 都死！ 全部去死！！ 不知过了多久，汗水淋漓，关耀祖虚脱地躺在垫子上。 伸手摸到旁边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冲着自己的头直接浇下。 凉丝丝的水冲刷她满是汗渍的面部， 发热的脑袋渐渐平静了下来。 想到刚刚发泄情绪的激烈出拳和呐喊，关耀祖自嘲笑了一下， 随即， 眼神冰冷。 刚才确实有情绪激动头脑发热的缘故。 现在冷静下来，她发现，自己依然想杀掉牠们。 这种恨意如同天上江水滔滔不绝。 但女人之所以为人，正因为她们可以控制自己的恨意， 即使这种恨意滔天。 她会找到活该的人报复，将拳头落在该死的人脸上， 而不是去寻找更易下手的弱者。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加强锻炼。 她要亲手对付他们，让他们在自己面前一个一个下跪求饶！ 混账东西！ 收拾好格斗间湿漉漉的地面，关耀祖起身离开。 回家，又吃了一份营养增肌餐，关耀祖洗澡换衣，上床。 运动了一天，她沾床就睡，这是她这几天睡得最安稳的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六点准时醒来。 全身酸疼。 大幅度超过自己身体极限进行训练便会这样， 但只有这样，身体才会越来越强。 这是必须要经历的痛。 这些痛，多拉伸一会便会缓解。 这样的痛， 和那些狗子的痛相比， 和那些无辜人的痛相比， 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再次进入健身房，今早上的运动主要以低强度的有氧运动为主， 既可以训练到心肺，提高耐力， 又可以帮助肌肉排酸，减轻肌肉酸痛促进恢复。 两小时运动， 然后冲凉、吃早饭，去公司， 到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申请周六的异地拍摄。 第170章背刺男人 这和前段时间帮顾白白借器械不同。 这一次不仅要拍摄工具，还要人，摄影师、灯光、造型等，因此流程要更长一些。 一般来说这种流程要提前半个月申请， 但蹭热度这种事，宜早不宜晚， 并且，关耀祖也不想让狗子等那么久。 关耀祖直接给母亲发了个消息，说明自己的想法。 母亲表示支持。 这事不仅能帮到狗子， 拍摄出的视频肯定通过星耀娱乐平台发出。 这种公益性质的事情，蹭上西门世澂的流量，也会增加星耀娱乐的知名度和路人好感。 对星耀娱乐来说，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母亲暗戳戳授意下，一天的时间，这个流程就已经归档了，只等周六众人一同出发拍摄。 姚东辉给关耀祖发来消息：【中午请你吃饭，赏个脸？】 关耀祖一看，乐了。 就是这个女人将自己手下的主播林喜喜拐去当了家庭主夫， 她是该请自己吃一顿，不然对不起自己消失的销售额！ 关耀祖当即应下。 离上午下班还有一会，她趁这点时间，搜了一些楠泉动态。 突然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她经常逛的楠泉超话里面： “叶亭亭背刺男人。” 关耀祖点进去一瞧，似是叶亭亭和自己的运营谈恋爱了， 有粉丝拍到了她们手牵手一起回公寓的画面。 虽然身形模糊，但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就是叶亭亭。 那标志性的棕色鬈曲长发，还有耳边闪烁的水滴形耳链。 他身材形状、面部轮廓，不是他还有谁？ 关耀祖又看向他旁边的女人。 关耀祖一直很好奇让他念念不忘的运营是谁， 借着好心网友的拍照，关耀祖这才终于见到她的样子。 这是一个微胖的女人，没有叶亭亭高，看照片的话，是比他矮了半个头。 头发和西门世澂一样，剃得短短的，是寸头。 脸庞圆嘟嘟的，不算帅，但可爱。 严格从外形来看，叶亭亭身旁的女人比叶亭亭差太多了。 但首先，那女人不是主播，不需要吃颜值这碗饭。 其次，那可是女人。 女人不需要好看，只需要有钱。 更何况，叶亭亭能看上这个女人，就说明了这个女人一定有优于别人的地方，才让叶亭亭倾心不已。 不错，关耀祖摸着下巴点头称赞。 这女人，完全配得上叶亭亭，配十个叶亭亭都没有问题。 但评论区不完全这么想。 虽然一部分是夸女人可爱的， 但这段时间叶亭亭账号下活跃的粉丝大多是楠泉选手， 他们对叶亭亭恋爱这事十分不满！ 【不是，叶亭亭大美男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河童啊？！】 ——这条的回复最高赞：【这女孩多可爱啊，胖乎乎的，你是羡慕人家找了这么好的女朋友吧？】 【亏叶亭亭还是楠泉博主，他难道不知道10bt吗？】 ——这条的回复最高赞：【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亭亭背刺男人！】 ——这条的回复最高赞：【大龄剩男酸了破防了！】 就是就是，那些大龄剩男找不到女人疼爱他们，就开始在网络上输出奇怪的东西。 明明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能和她恋爱是叶亭亭的福气！ 不过关耀祖还是想起了危永瑞粉丝对她态度。 如果危永瑞说要恋爱，那可不会有一个说不好的， 估计个个都要赶着上来报名当她的男人。 男人对待不同人的不同面目，真是蛮好玩的。 也不知道这样频繁换脸，脸会不会疼？ 刷新页面，一条新登顶的热搜出现在了关耀祖眼前： 【狗东更换代言人】 去狗狗救援基地那一天，狗东的代言人还是鲁阳阳，晚上被撤销，现在周一，又换成了谁？ 关耀祖好奇点了进去，一进去，就被满屏的黑丝文喉先生吸引了注意力。 心里觉得怪怪的，赶紧看了几眼，退出去。 这可是在公司。 是自己点错了吧！ 明明是狗东购物app的代言，怎么是黑丝文喉先生呢？ 看介绍，好像还是霓虹那边专门请来的付费小d片的先生。 众所周知，小d即技巧片，是青年期男孩子们学习口技和手技的场所， 小d片只有一个主题，就是都是围绕着女人的蒂感受，将“轻揉慢捻抹复挑”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然不会用真女人当模特，这是对女人的不敬。 假蒂具，但真男人。 小d片中的男人，都穿黑丝文喉，露出大片洁白肌肤的先生，画面迤逦， 但敬业地教屏幕前的小男人真东西。 被大家尊称一声先生， 他们，值得！ 虽然没有官方说法，但民间都传， 只有饱览群片，努力向付费小v片中先生学习技术的男孩子， 才是能带来快乐的男孩子。 只有能带来快乐的男孩子，才是女人值得赘的好赘夫。 所以自己点狗东的新代言，怎么点到这里来了？ 不确定，退出去重新点一次。 这一次，关耀祖目光专注的看着鼠标光标，认真地点了下去。 “咔哒”，鼠标声清脆。 页面快速弹出。 却是和刚刚是同样的画面。 关耀祖左右后看了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阅读上面的文字。 哦，还真是狗东找来黑丝文喉先生们代言呢。 狗东弃暗投明，值得一夸。 但已经背叛了女人的渣滓，不论之后再怎么讨好，关耀祖都不会再用一次。 再见了！ 狗东！ 又处理了一些别的消息，上午下班，刚关闭屏幕， 一抬头，姚东辉带着林喜喜出现在了关耀祖工位前。 姚东辉是温暖女人，她是中央空调，是著名暖女。 照例跟关耀祖工位旁的乔冬冬打了个招呼，笑容温和是春日泉水：“你好。” “你、你好......”乔冬冬不好意思，照例红着脸回复。 第171章百年好合 自从知道林喜喜要辞职回家给姚东辉当家庭主夫后， 关耀祖看乔冬冬的眼神中就带了一丝怜悯。 乔冬冬那么喜欢姚东辉。 比林喜喜喜欢得更早。 但他的一腔爱恋，却得不到结果啊！ 哎！ 说到底，还是他要业绩没业绩，身材没身材，要脸...... 除了那双眼皮还算好看之外，他一无所长。 姚东辉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又丑又无用的男人。 男人可以上班，但要皮囊好看，且愿意为了家庭放弃事业。 家庭和事业的平衡不存在的，这是鱼和熊掌。 面对两难，只有选择家庭的男人才会被偏爱。 乔冬冬汹涌奔腾的爱恋，无法说出口，也得不到承认，只会变成心里淤积的内伤。 觉得乔冬冬可怜的人不止关耀祖一个。 公司著名八公， ——我们就称他为金针菇的菇菇吧。 菇菇刚好上午下班从乔冬冬工位路过，见到如此炼狱一幕， 他心疼地停下脚步，揽住乔冬冬的肩膀。 但没跟他说话，而是对着姚东辉后面站着的林喜喜： “哎呀，恭喜你呀林喜喜，你最幸福了哟，哪像咱们冬冬弟弟......” 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乔冬冬暗恋姚东辉的事情全公司都知道了，连保洁大叔都略有耳闻。 所有人都知道12楼有个不起眼的男运营，不自量力地喜欢公司的大主播姚东辉， 从人群中指认出乔冬冬，是他们最喜爱的娱乐活动之一。 “也不撒泡尿来找找自己是什么德行” ——这是他们讨论乔冬冬暗恋事件时最常说的一句话。 林喜喜抿嘴一笑，脸上带着即将新阍的矫羞之意。 接着，菇菇紧紧搂着乔冬冬的肩膀，站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问出了他最感兴趣的话题： “你应该没要赘礼吧？” 菇菇没等林喜喜说话，又开口道： “咱独立男性，要什么赘礼啊，公司也不支持！ “可千万不能因为一点点赘礼影响了我们东辉姐在公司的发展呀！” 林喜喜点了点头，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甜蜜： “当然没要！我不是那种男人。” 菇菇伸出一只手，给他比了个赞。 随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乔冬冬的肩膀，走了。 乔冬冬的头都快钻到工位抽屉里面了，脚趾扣地，嘴里含含糊糊道： “祝你们百年好合。” 姚东辉大气，对他不礼貌的小男子气并不在意，回了句“谢谢”， 又邀请他一起去吃饭。 一旁的林喜喜拽了拽他的衣袖，暗示明显，就是不想让他一起去。 幸好乔冬冬也识趣，低头道：“我、我还有好多工作......” 关耀祖见状，及时将他救出水火：“没事，那我们走吧！吃饭去，饿死了！” 饿是真。 她确实饿了，刚刚那么精彩的场景都没多少心情欣赏。 刚出办公室门，顾白白又出现了。 这段时间顾白白天天来找关耀祖，勤快又卡点。 知道关耀祖不喜欢在工作时间被打扰，他便掐着点，在关耀祖上班前后准时出现。 顾白白高挑身材，亭亭玉立， 依然一身素色的锦袍，朝着关耀祖而来， 就像画中走出服侍君主的仕男。 他冲着姚东辉和林喜喜点头，很自然地就站在了关耀祖的旁边， 后退一步挽住了她的胳膊。 姚东辉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点头示意后四人一起出公司。 关耀祖说想吃叉烧，大家便一起去了附近的粤式餐厅。 叉烧， 一口咬下去， 甜蜜肉汁浸润唇舌， 滋润她劳累的身心， 助力她嗷嗷待哺的肌肉。 肉！好！ 好！肉！ 关耀祖一筷子一块肉。 七分瘦三分肥的梅头肉， 红彤彤的、亮晶晶的，裹了一层蜂蜜，又配上合适料汁。 咸甜适中，让人一口接着一口，停不下来。 顾白白听说了姚东辉和林喜喜两人的喜讯，羡慕地望着她们， 又看了看正一口一口吃肉的关耀祖，心中不甚唏嘘。 但还是勉强扯出一张笑脸道：“恭喜你们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姚东辉浅笑道：“谢谢了。” 顾白白自己结不了阍，因此对别人的阍事格外在意， 饭也不好好吃，就一直拉着她们问阍礼的细节。 “有戒指吗？” 林喜喜羞赧看了姚东辉一眼，将手展示给他， 无名指上，一颗大钻戒闪着亮瞎顾白白的狗眼。 “花童你们找几个？” 林喜喜也红着脸回答了他的问题。 刚刚八公在工位上问赘礼的时候，顾白白不在， 因此在餐桌上，他顾白白也问出了这个问题： “赘礼呢？” 林喜喜摇头：“我们是纯粹的爱情，不讲金钱。” 顾白白“哦——”了一声，又追问道：“那赘粧呢？” 林喜喜抿抿唇：“当然也准备好啦，我家会在阍礼当天给姚东辉~” 他知道这话和刚刚说赘礼的逻辑相反，欲盖弥彰的补了一句： “赘礼和赘粧可完全不一样，赘粧是对我们小家庭的祝福。” 赘粧，即男方要给女方的回礼。 现在虽然提倡0赘礼，但是可没有说0赘粧，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啊。 顾白白看起来并不在意赘礼赘粧谁给谁不给的问题，而是又追问： “你赘粧给了多少？” “你们家是怎么确定赘粧的数额？” “给多少才不会显得男方小气？” 这......女方还在呢！ 这种话题不该小男人之间私下聊吗？ 林喜喜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姚东辉， 发现她似乎没注意到这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和关耀祖聊天吃肉。 林喜喜说着场面话：“每个家庭情况都不太一样，量力而行就好啦。” 是啊，家境好的，就多出一点， 部分家境不好，又有姐妹，自然支持不了多少赘粧。 这都分情况的。 不过，赘粧的多少代表着男儿出赘的体面， 赘粧多的，既是自己的底气，也是代表娘家的厚爱； 赘粧少的，连娘家人都不宠爱的男儿，在婆家受气也是应该的。 因此，只要是爱男儿、不搞重女轻男那一套的现代家庭， 还是会尽量多出点赘粧表示娘家对出赘男儿的支持。 林喜喜想了想自家妈妈和爹爹说要给的支持数额，背脊都挺了起来。 自家虽然不算是大富大贵之家，但她们已经在能力范围内给自己最好了。 顾白白毫不在意问题可能涉及到林喜喜的隐私，继续追问：“你打算给多少赘粧？” 顾白白其实也没有坏心，只是想参考一下， 等到时候自己和关耀祖结阍的时候，他好和母亲商量数额。 不过，关耀祖家那么有钱，和这种平民妻夫没有没有可比性， 但听一听心里有个案例总是好的嘛。 林喜喜脸色一僵。 他怎么还问啊！ 挺没礼貌的这个男人。 虽然同样是关耀祖名下的运营，但他们也就一起吃过两顿饭吧。 而且严格算起来，自己还是顾白白的前辈，他怎么能这样？ 林喜喜露出小虎牙笑了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说话，打算把这话题糊弄过去。 顾白白不依不饶：“多少赘粧？” 第172章三代单传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关耀祖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茶水呷了一口，目光在顾白白和林喜喜的脸上交替。 男人之间的口头战争，围绕的都是这些琐碎小事， 你阴阳一句，我回敬一句，闹不成气候。 关耀祖无意去管、去插手，只是当笑话在看。 追问的顾白白眼睛紧紧盯着林喜喜，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个究竟。 林喜喜扭头，脸上挂着甜美温和的笑。 那笑在一瞬间和姚东辉有一点像。 果然妻夫相啊，在一起久了的人，面部表情都会慢慢变得相似。 但林喜喜的笑容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在顾白白严密注视下，他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 姚东辉看到这一幕，不打算出言帮忙。 小男人的事，大女人参与，自然可以轻松解决。 但那样也太难看了，姚东辉要脸。 关耀祖和姚东辉都默契地喝茶吃菜，没有说话，就像看戏的观众。 林喜喜夹起一小块烧鹅肉，沾了一点青梅酱，放到姚东辉碗里，温柔笑着： “多吃点。” 明晃晃的无视让顾白白心头火起。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男儿，说话却被当听不见？ 女人也就算了， 都是男人，他装什么啊！ 顾白白冷下脸来，端起茶水：“不会是太少了，不好意思说吧？” 他呷了一口，阴阳怪气：“哎呀，真可怜。” 林喜喜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 狠狠瞪了他一眼，开口就想骂，但还是将心中的火气憋了回去。 他快要结阍了，好事将近，这个男人不过是愱殬自己。 顾白白再次被无视。 见阴阳不管用，他盯着林喜喜，自说自话，猜起了数字： “十万有吧？十万可是最基本的。” 林喜喜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不会吧？没有？”顾白白语气中的嘲讽明显：“五万？......一万？” 关耀祖听着越发无趣， 眼神示意了一下姚东辉，两人起身，走到餐厅门口晒着太阳抱臂聊天。 姚东辉看得出来顾白白对关耀祖的感情， 也看得出来她对他的容忍，也超过了一个运营对名下主播的容忍限度。 拍了拍她的肩膀，姚东辉有些同情道：“怎么认识了个全身都是刺小男人？” 关耀祖笑了笑，“他家就他一个，完全被宠坏了。” 姚东辉了然地点了点头。 说到孩子，关耀祖笑道：“打算什么时候要一个？” 姚东辉靠在一棵树上，脸上依然温和，但漫不经心道：“等过几年再说吧。” 过几年？ 关耀祖一笑，点了点头，没说话。 林喜喜22岁奔23，就只剩下两年好时光了。 再等几年？ 等姚东辉想要孩子，大概率跟林喜喜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能和姚东辉这样的女人结阍，也是他的福气，他又能奢望什么呢。 这段时间和林喜喜相处，关耀祖也知道一些他的性格。 人还算善良，也有孝心，看问题也不狭隘。 虽然有一些小男人常见的毛病，比如喜欢听八卦， 但总体来说，还算是个值得一赘的男人。 之后姚东辉要了孩子，他应该也会用心抚养，好好照顾。 姚东辉不是小气的人， 只要他做好分内的事，她应该也是愿意让孩子喊他一声爹的。 或许姚东辉看上的，就是他的温柔和善...... 餐厅里突然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还有男人和小孩的尖叫声。 坐着吃饭的人突然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有的人甚至站了起来，踮着脚尖去看热闹。 关耀祖和姚东辉是人，也会好奇啊。 但只看了一眼，两人的脸都双双拉了下来。 那发出尖叫的，不就是林喜喜吗？ 那扯人头发的，不就是顾白白吗？ 顾白白甚至半个身子都在桌上，隔着一张方桌去揪林喜喜， 而林喜喜为了躲避顾白白，坐在椅子上不断后退， 一只手试图把自己的秀发抢救回来，另一只手卖力拍打着顾白白的双手。 关耀祖眼角抽搐。 她们才出来不到两分钟吧？ 这就打了起来？ 旁边的姚东辉也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皱起了眉头。 关耀祖觉得丢脸，扭过头去不想看，更不想管。 但这两个男人偏偏是她名下的运营...... 眼看着有好事的男人已经举起了手机要录视频，关耀祖连忙上前，姚东辉也紧随其后。 还没靠近， 只听得“扑通”一声，林喜喜摔到了地上，摔到了破碎的碗碟和饭菜油污中。 “啊！——”林喜喜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这都是为了躲避顾白白。 林喜喜坐在椅子上往后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危险，于是一个大动作下，他就倒地上了。 破裂的碗碟碎片割伤了他的手掌，硌痛了他的翘屁。 还在桌上的顾白白，手里拽着林喜喜十几根秀发， 那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下坠，被他硬生生扯下的。 那一小撮发丝，发尾有些枯黄分叉，带着烫染的痕迹，在顾白白的手中轻轻飞扬。 完了完了。 男人到了年纪本就容易地中海！ 这下提前秃顶！ 林喜喜顾不了手痛屁股痛，捂着丢失秀发的地方，一脸慌乱。 用手指试探地摸了摸那块头皮，已是红肿一片； 只是轻轻一触，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指尖的那一点湿润滑腻之感更是让他心里“咯噔”一声，大叫不好。 他将手拿到眼前，手臂带着手腕和手指，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一抹血红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头皮流血了！ 林喜喜的精神再也承受不住如此重负，这个月第一次，哭了。 他不是个爱哭的人。 只有在看偶像剧，主角虐恋男主的时候，他才会潸然泪下。 他能承受销售额的压力， 能承受男同事的唧唧喳喳， 但是， 他承担不了脱顶的恐惧！ 啊！ 那是中年甚至青年男性的噩梦啊！ 围着脑袋一圈都有头发，可就最中间那块锃光瓦亮。 戴假发？太假。 真发？又只能遮。 植发？那也太贵了！ 林喜喜就是个普通人，没那个家产， 一根头发就一两千，谁植得起啊！ 你说有便宜的？ 便宜的第二天就掉，还不如不花这个钱！ 听说造成这一切的缘故都是雄性荷尔蒙，那要是割了，会不会好一些呢？ 他还计划过，不能割太早，不然无法共青； 也不能割太晚，否则已经开始谢顶就来不及了！ 林喜喜是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的。 无它，因为他爹、他爷，他太爷...... 都是地中海！ 三代单传啊！呜呜...... 钱权和房产不传男也就罢了，男人的美德是不争不抢， 但偏偏他们最害怕的地中海，却只偏爱男人，传男不传女！ 要了命了。 真的要了命了！ 林喜喜看着顾白白手中那飘逸的一撮秀发， 看着他被关耀祖从桌上拽下来时， 用手撑在桌上，于是他手中紧抓着的秀发，在蜜汁叉烧的酱汁中润湿浸染...... 头发都沾染上了着甜蜜蜜的咸香味道。 两个女人各自抓着一个男人，快速离开餐厅，避开众人目光，找了个僻静之处。 第173章脏污小手 林喜喜还哭着， 泪眼朦胧地看着被顾白白随意扔在泥土上的一撮秀发。 他的发...... 沾染上了甜蜜的酱汁，很快就吸引来了树根下的蚂蚁。 林喜喜抽抽噎噎，姚东辉将他搂在怀里，低声安抚着： “好啦好啦，你没头发也是好看的呢......” 关耀祖看了顾白白一眼。 在她面前，顾白白就老实许多了。 他不满地看了一眼林喜喜，又羡慕地看着搂着林喜喜的姚东辉。 他朝着关耀祖走了一步，就要扑进她的怀中：“耀祖......” 关耀祖后退一步，他扑了个空。 和面对林喜喜时不同， 被关耀祖拒绝，他不敢，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不满。 顾白白踉跄几步，随即嘟着嘴巴，一副受委屈的小赘夫模样，要他的主心骨给他评个说法： “连你也欺负我......嘤嘤。” 关耀祖催促道：“赶快道歉！” 小男人之间能有什么大事，因此关耀祖根本就不想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只要有一方哭了，另一方就要赔礼道歉。 处理男人，有时只需要这么简单。 更何况，从刚刚的战局来看，顾白白就是攻击得更凶猛的一方， 不仅让林喜喜摔了一跤，还薅下了这么多头发。 这么一小撮头发，就硬薅啊，看着都疼。 顾白白抿抿唇，不愿意，但又不敢直接说，因此就这样沉默着， 低头，脚尖在地上拧来拧去，看着蚂蚁将地上的头发一根根搬回树旁的蚁巢。 关耀祖皱起眉头，呵斥道：“顾白白！” 就在这时，林喜喜抽噎几声，抬起头，对着姚东辉，可怜兮兮道： “姐姐，我手好痛......” 姚东辉抓起他的脏污小手，这才发现，那上面扎了一些碗碟的瓷片，已经流血了。 姚东辉此刻心疼不能自已，早就没了脸上温和的笑意。 她冷冷地看了顾白白一眼。 顾白白被这刀一样的眼神震慑到，头皮发麻，往旁一步，半躲在关耀祖身后。 果然不管平时再温和的女人，生气起来，都不是他一个小男人可以惹的。 视线落在关耀祖身上的时候，姚东辉眼中的狠意被无奈取代。 她搂住林喜喜的肩膀，安抚地用手掌拍了拍他：“算了，我们不跟一个小男人计较。” 说完，又看向关耀祖：“喜喜受伤了，我带他去医院处理下，他下午请个假吧。” 林喜喜是关耀祖的主播，他还没离职，请假是要跟关耀祖说一声的。 关耀祖表示理解，也点了点头：“去吧，包扎完就回家休息，不用来了。” 目送姚东辉和林喜喜离开，关耀祖瞥了躲在她身后的顾白白一眼，顿时失语无言。 这小男人...... 这几天这么乖巧，还以为他转性了，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都学会打人了！ 打人，男人的八大恶习之一，任何学习过男德的小男人都不该这么做！ 关耀祖转身就走，不想理他。 顾白白连忙快走几步跟上，脸上是讨好的笑。 他跟在关耀祖身后，亦步亦趋： “你不知道耀祖，那个林喜喜，你别看他哭得跟小白花一样，他刚刚都骂你......” 关耀祖翻了个白眼，打断他的话，恶狠狠道：“闭嘴！还有，以后你都别跟着我了！” 顾白白一愣，还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双脚僵硬，站在了原地。 看着她愈来愈远的背影，顾白白用力咬着嘴唇，强忍住自己的泪水。 她就这么不喜欢自己吗....... 为什么连话都不听自己说完呢...... 刚刚都没哭的他，一滴泪终于落下，溅在地上，溅起浮尘。 关耀祖回到工位。 乔冬冬已经从方才八公的嘲笑和怜悯中恢复了，一脸平静。 果然，男人就是更能忍受痛苦。 ——所以上天要安排他们去吃苦。 他正在工位上给自己涂眼睫毛，见关耀祖来了，对她粲然一笑。 关耀祖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乔冬冬最近化粧越来越浓了，而且经常在工位上补粧。 关耀祖隐隐觉得乔冬冬有了点变化，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算了， 男人心，海底针。 她实在没兴趣海底捞针。 晚上约了陈文生、西门世澂一起去洗浴中心。 三人轻车熟路地开了一个包房。 正在选先生，柜台的服务生露着小白牙对着关耀祖等三人笑道： “我们这新来了个先生呢，还没开苞，您要瞧瞧吗？” 关耀祖是真的来按摩的，不是来搞这种事情的。 她虽然尊重这些干体力活赚钱的先生，但她永远不会点。 她嫌脏，她有洁癖。 这些先生，哪有她在外面认识的少男干净舒服？ 即使是没开苞的那种，那手也不知道多少人摸过，嘴多少人亲过。 想想就恶寒。 关耀祖刚要拒绝，陈文生点头率先开口了：“好啊，点一个！” 陈文生不是为了用他才点， 她也有洁癖，点他纯粹是好奇。 她每次来这里都会换一个按摩先生，这里的所有先生都被她点过一遍。 有新人，那就肯定不能错过啊！ 三人前脚刚进包间，后脚，各自点的按摩先生就排成一列进来了。 先生们都穿着纯棉混杂化纤的白色浴袍，露着胸膛， 一个个低眉顺眼，在三个大女人的面前一副听话乖巧的模样。 即使三个大女人都趴在按摩床上，头搁在透气孔中，都没有看他们， 他们的形态也是如此恭顺。 关耀祖冲着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来吧，按摩。” 三个先生各自上前，净手、涂抹精油，按摩了起来。 陈文生点的是新人，动作有些不熟练，但十分认真，不时问她力度够不够，舒不舒服。 关耀祖越听越觉得这声音熟悉，没忍住抬头一瞧—— “乔冬冬？！” 乔冬冬被这声喊得浑身一僵，手上猛地用力， 陈文生杀猪般尖叫了起来。 第174章下海自由 关耀祖愣住，实在不懂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同事。 白天人模狗样，晚上摇身一变，变成性感先生？ 他脸上还挂着下午在工位上画的大浓粧。 又黑又粗的眼线，上挑眼尾。 红色和紫色的夸张眼影。 脸上是厚厚的一层粉底，从脸到脖子再到裸露胸膛，白变黄渐变效果。 没眼看。 乔冬冬露出先生常见的假笑，嘴唇颤抖着，暴露了他的窘迫和紧张： “您好客人，我叫小草，不是冬冬噢。” 关耀祖咳了一声，没有揭穿。 她把头放回透气孔，当做无事发生。 她懂，她都懂。 先生们在工作场所都不会用真名，而是取个花名替代，以保护隐私。 即使是先生，他们都用自己的手和肉体赚钱， 只要不偷不抢，关耀祖尊重每一位用辛苦赚钱的先生。 这种男人可比在家里啥也不干享福的家庭主父强多了。 更何况， 每个男人都有下海的自由！ 只是，关耀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乔冬冬会想当先生， 究竟是内心的躁动，还是对金钱的渴望？ 如果乔冬冬能听到关耀祖的心声，他会说， 是后者。 他缺钱。 真的缺钱啊！ 他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家里托举不了他， 靠自己的努力，他考上了一个好大学， 又找了一份在世人眼里的好工作： 大公司，办公室白领， 不用在田地间风吹日晒。 他是她们村子里走出来的第一位男大学生！ 这让他的农民父亲感到无比骄傲， 家族的人也很骄傲，甚至特地把他加入了族谱。 在送他来a市的当天早上， 父亲特意给他煮了个糖水蛋， 这可是只有他生病时才有的待遇！ 虽然家里还有个妹妹，但全家人都比较开明， ——不需要他养妹妹，只是每个月得给母父打两千生活费。 除此之外，工资任他挥霍。 按理说，他这个年纪和工作经历，他的工资也算可以了， 抛去房租和日常开销，每个月还能存下两三千。 但偏偏，他心里有一个梦想。 那便是： 攒钱去整容， 用美貌，给自己博一个光明未来。 本来，他是想靠好好工作，升职加薪去达成这一目标。 但，职场之路比他想象得更艰辛。 如果他再小两岁，那他还不用着急。 但他已经二十二岁7个月零9天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存款却涨得太慢…… 离25岁越来越近，乔冬冬也越来越恐慌。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钱啊！ 直到他在网上搜到了招聘先生的启示。 【高薪招聘性感先生，兼职/全职】 【二十五岁以下，工资日结】 他试探地投了简历，对方几乎是秒回：【不要这个，文喉照发来看看】 ……总之，经历了一番艰苦，他差点放弃。 但在听到小时薪资后，他顿时来了精神，当场就签下了合同。 ——甚至觉得自己接触这一行太晚了。 要是他十八岁就来，现在岂不是已成富公？！ 啊，是被大学耽误的青春啊！ 什么第一个走出来的男大学生， 什么族谱， 果然男子无才便是德！ 不仅是德，还是钱！ 大把大把的钱！ 一个小时后，按摩结束，关耀祖三人点的吃食送了进来。 包房里只剩下三个女人，正聊着，门子吱呀一声，开了。 是乔冬冬。 他端着一个托盘，笑吟吟地进来了。 将托盘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关耀祖才发现那是一篮薯条，一碟炸鸡块。 在这个会所里面最便宜的食物之二。 陈文生的目光从托盘一路移动到他的胸膛， 在文喉处停留了一会，最后落到乔冬冬的脸上：“我们没点这些吧？” 乔冬冬半弯着腰，浴袍中的幽深若隐若现。 他一只手扶着托盘，另一只手将薯条和炸鸡从托盘中拿出，在茶几上放好： “遇到了熟人，算我请三位的。” 关耀祖看着炸得金黄酥脆的薯条和炸鸡，沉默片刻： “要不……一起坐坐？” 淡淡红晕从厚厚粉底透出，他矫羞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但身体很诚实，挨着陈文生，坐了下来。 在刚刚被关耀祖认出的尴尬瞬间，她的那一声喊，也让陈文生和西门世澂抬起了头。 那一瞬，他脑子飞速转动，在即将擦出火花、脑袋冒烟之时…… 他想起来，关耀祖现在身边的两位，就是那天早上他在豪车中看到的两个女人。 他当时判断，这两个女人非富即贵。 乔冬冬没那么傻，他不会天真地以为，以他现在的先生身份，送两盘小吃就能打动她们，从此攀上富贵。 他只是想，多拿点小费，蹭个脸熟而已。 而且，对于自己的第一次被用，他很紧张， 与其在“不知道看上自己的会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恐惧中被动等待， 不如他主动出击，找一个温柔又大方的好女人。 而他看上的，就是陈文生。 关耀祖他也想过，但犹豫了下，还是下不了决心。 毕竟两人工位那么近，要是关耀祖成了自己恩客，两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乔冬冬浑身一颤，想不下去。 因此，目标就成了关耀祖身旁的那两个女人。 一个长发女人，今天点了自己。 另一个寸头女人，则从刚开始到现在对自己一点笑脸都没有。 这么一比较，还是长发女人更好一些。 于是，乔冬冬就端着薯条和炸鸡，这么水灵灵地进来了， 又这么水灵灵地，坐在了陈文生的旁边…… 第175章不喜猫狗 陈文生的目光从他夸张的眼影移开。 这先生的审美…… 难评。 身材还不错， 脸一般，这评价还是画了浓粧的， 实际卸粧怎样，也难说。 虽然这样想，但陈文生为了不让他伤心，承情地拿起一根薯条，塞进嘴里， 又拢了拢身上的浴袍，不动声色地朝关耀祖的方向移动了一点。 他身上的香水味廉价且刺鼻， 刚刚按摩时还没有的，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霸道， 不由分说就冲进了陈文生的鼻腔，差点让她犯了急性鼻炎。 她揉了揉鼻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喷嚏声刚落，乔冬冬的一只手就已经抚上了陈文生的大腿，一脸关切：“姐姐，你没事吧？” 那只手，在陈文生健壮的大腿来回磨蹭，越来越往大腿根部走， 身子也顺势靠上了陈文生的胳膊。 陈文生让， 乔冬冬靠。 就这么几个来回， 陈文生几乎是紧贴关耀祖，让无可让。 关耀祖瞥了乔冬冬一眼，觉得好笑。 果然，表面上看起来再正经的男人，本性都是烧的， 只要给他机会，他必然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过…… 好看的男人烧起来，观赏性十足， 长得差一点的男人烧起来，那场面就…… 陈文生想着那是关耀祖认识的人，再怎么别撕破脸， 但乔冬冬的身子却是靠得越来越近， 她不断忍让， 而他却像毫无察觉一般。 陈文生想找个话筒采访他：【请问您是否要脸？】 陈文生推开他的手，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沙发另一头，坐到了西门世澂身旁，和她一起吃刺身。 乔冬冬脸上有些挂不住， 陈文生走了，关耀祖和乔冬冬之间就没了人隔开。 冲着关耀祖，乔冬冬勉强笑着道：“有些冷呢！” 三个女人没人回答。 偶尔几句，是陈文生和西门小声的交谈，乔冬冬听不清楚，不知道她们在说啥。 几声短促又欢快的笑声，明明与他无关，却让他双颊发烫变红， 仿佛那是在嘲笑他白日妄想。 他越来越坐不下去，身子也越来越冷。 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一眼三位女人，发现她们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这边， 也根本没有发现他已经站了起来。 乔冬冬小声清了清嗓子，用最轻柔的声音道：“那你们慢慢玩，不打扰了——” 陈文生和西门世澂都没理他，只有关耀祖冲他勾唇一笑，点了点头。 乔冬冬被揪紧的心好受了许多，温柔回笑，悄声离开了包房。 …… 周六。 西门世澂拍摄狗狗救援基地宣传片的日子。 公司的行政部门叫了一辆商务车，早上六点，一路接上同事，朝着基地而去。 乔冬冬听说了这事，也申请要去。 乔冬冬去的理由很简单： 不是喜欢狗狗，他猫狗都不喜欢。 他只是为了周末加班的双倍工资。 出外勤还有两百的补贴。 这谁不动心？ 陈堰来问关耀祖意见。 想到可能确实需要一个干杂活的人，关耀祖同意了。 关耀祖在小区门口上车的时候，车里已经坐上了乔冬冬和另外两个摄影同事。 其中一个惊讶道：“你也住这？” 另一个好奇打探：“听说咱们集团老总也住这里，你有碰见过吗？” 关耀祖心里一惊，但表面风淡云轻：“没诶，我才搬过来不久。” “这里租房贵吗？”其中一个问道。 a市的房价高，大部人在这里工作生活都是租房，能买得起房子的是极少数。 像关耀祖这样家里有十几栋房子的，更是少之又少。 关耀祖点头：“是有点，不过我就住个小隔间，所以还好。” 董书勋也在车上，她今天要去基地当志愿者义务帮忙，关耀祖知道了，便安排司机去接她，大家一起过去。 听到她们对关耀祖的讨论，她笑而不语。 乔冬冬在旁边静静听着，也没有说话。 那天回去后，他觉得那个寸头男人十分眼熟，结果下一秒就看到西门世澂的热搜， 点进去一看，更让他震惊了。 男明星的绯闻女友， 知名集团总裁， 脱口秀冠军， 这三个称呼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的吗？！ 而这个人偏偏是，和关耀祖一起进洗浴中心、赤果相对的姐妹…… 乔冬冬现在很怀疑关耀祖的身份。 而且他也听说关耀祖申请的外拍流程，以公司从未有过的效率批了下来， 更是让他既是激动，又是自卑。 激动的是，自己居然离大人物这么近， 但自卑的是，他曾天真地以为，和自己同批进来的关耀祖，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 没想到她的马甲深不可测。 他当晚就试探地打电话给家里，问母亲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但母亲骂了他一顿，让他好好上班，别一天天胡思乱想。 丑小鸭秒变白天鹅的梦想破灭。 还是攒钱整容吧， 完善自身，提高自身， 等脸恢复好，找个好女人赘了算了。 通过这条路，他一个灰麻雀，还是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只是可惜，为什么自己不是在整容之后，再认识关耀祖和西门世澂她们呢？ 唉！这便是命吧！ 乔冬冬默默叹气，转头在淘贝上买了更多的彩粧产品。 今天出外勤，是上班，他没有化大浓粧。 上班大半年了，他的化粧技术水涨船高。 以前的兄弟见到他，都夸他又变美了。 自拍发朋友圈，也有以前的女同学来私聊他，说想认识一下。 他无奈又心酸。 明明是同学，但以前的他却在她们心里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明明早就加了微信，直到现在，她们才说想认识一下。 但现在的他已经变了。 普普通通的爱情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他既然下决心，花钱受痛去整容， 就是想要给自己博一个更好的未来。 他不想以后连买瓶矿泉水都要犹豫半天。 他要的是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贵了一块钱都要考虑值不值得，有没有必要。 他想要没一点经济压力和心理负担，就买下他喜欢的东西。 仅此而已。 这就是他最朴素、也最真实的想法。 第176章放出来了 关耀祖等同事从车上下来时，西门世澂和陈文生已经在基地里，挽起袖子打扫狗笼了。 西门世澂见人来，便知道该自己营业了。 露出一抹笑，她走向关耀祖的同事，和她们一一握手。 众人简单寒暄后，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虽然早上六点出发，但到路程遥远，到基地已经接近九点。 一天的时间就要拍好，时间上是有些紧张的。 既然西门世澂已经穿上了清洁服装，关耀祖便说先拍人。 西门世澂点头，拿过放在墙角的拖把，开始认真拖地， 镜头拉近，西门世澂抬头擦了一把汗： “……它们不是生来流浪，它们想有一个家。” 下一个镜头是文军红。 她坐在院子里，背后是十几条狗狗跑来跑去。 镜头对准她，文军红开始讲述建立基地的初衷、基地的历史。 关耀祖这才知道，她们现在所在的基地，是搬迁了四次之后才稳定下来的。 第一次，太靠近市区了，地方小，租金也贵，随着狗狗数量增加， 于是，她们搬去了一个郊区。 但这个郊区也在逐渐发展，住在这附近的人，尤其是男人，开始举报基地， 扰民、气味大， 甚至造谣说自己家人被咬…… 文军红在这样的压力下再次寻找合适的地方。 第三个，倒是平稳了几年， 但很快，这地方要拆迁，通知限她们在一周之内全部搬离。 文军红在这一周内召集志愿者、找合适的地方、整理新基地、运狗。 由于这一切发生地太急太快，基地在搬到这里后，狗狗没什么事，但文军红病倒了， 发烧躺了三天才起来。 讲完基地的历史，气氛有些低沉，关耀祖没忍住道：“文姐，辛苦了。” 将董书勋拉了过来，关耀祖道：“等会你也入镜，再叫上其他志愿者，一人都去说几句。” 就这样拍了一上午，人的部分基本都拍好了。 导演坐在电脑前，一边看着拍摄的素材，一边扒着盒饭。 其她同事也三三两两或站或坐，聊天吃饭。 文军红捧着碗，不时看向那边。 关耀祖见状安慰道：“放心吧文姐，那是我们公司的最好视频导演，肯定没问题。” 文军红点头：“这个我相信你们，只是那孩子......” 她目光落在那边：“辛苦了一早上，她不好好吃饭怎么行呢？” 关耀祖一乐， 原来是担心这个。 文军红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妹子啊，咱先好好吃饭，等会再工作！” 导演闻言，展颜一笑。 下午主要是拍摄狗子在场地里奔跑玩耍，还有治病、喂食之类的画面。 又拍了西门世澂站在基地门口的场景， 当夕阳刚好落在基地西边屋檐上时，整个拍摄任务顺利完成。 乔冬冬和摄影组的同事收拾着器材，导演则站在院子里和文军红说话： “姐，放心吧，这视频我们剪出来了就发给您看！” 文军红握着导演的手，不断说着“谢谢”，声音哽咽。 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她又转身对着西门世澂和关耀祖等人鞠了一躬。 关耀祖连忙扶住文军红：“文姐，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西门世澂明天晚上在c市有场演出，关耀祖和陈文生便留了下来。 送走同事后，她们一起到了c市市区，找了家酒店入住。 三人刚进入房间，关耀祖找西门世澂拿到明晚的表演入场门票，拿起电话。 无它，她要跟关邦儒汇报。 自从那晚之后，她要是回去晚了一些，必须说明原因； 要是夜不归宿，更要有合理缘由提前申请。 仿佛自己还是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少年，需要被家人严加管教。 关耀祖无奈，只好照做。 但幸好，只要说清楚理由，母亲还是会同意的。 挂断电话，关耀祖扑到床上，脸朝下埋在被子里， 心累。 刚刚她注意到母亲那边光线五彩斑斓，背景也隐隐有动感音乐声，似在酒吧。 母亲五十还在酒吧蹦迪， 自己二十五和好友出来过夜还得报备。 陈文生在一旁坐下，奇怪道：“伯伯以前从不管你，为什么突然……？” 说到这个，关耀祖撑起身子，解释道：“就是上次去找干妈之后……” 西门世澂也在床边坐下：“难道？” 关耀祖点了点头：“干妈她们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我没有确切信息。” 她随即看向西门道：“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西门世澂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消息：“两个消息， “一，今天下午，那四个男人被放出来了。” 关耀祖皱紧眉头。 虽然她们早已有预料，但还是觉得很不爽。 他们身上背负了那么多条性命，凭什么完好无损地就从看守所里出来了？ 西门世澂接着道： “二，雇的侦探团体正在跟踪他们，目前没有异常。” 听到这句话，关耀祖和陈文生的脸色都好看了一些。 “那就好。”她们齐声道。 侦探隔两个小时就会给西门发一次最新的情况， 即使是夜晚也不例外。 因此，三人得知男人被放出来后，虽然不爽，但有侦探的密切监督和跟踪，也还算放心。 第二天在酒店里吃完早午餐，关耀祖等三人坐上车， 她们打算一起去剧场，陪着西门准备晚上的演出。 车外闪过巨大的led广告牌，是西门世澂今晚的演出宣传。 关耀祖笑道：“西门，你可真成了大红人了啊！” 前方就是剧场。 车速渐慢，停在一个红绿灯处，关耀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那四个男人怎么样了？” 西门世澂拿出手机看了看，轻“咦”了一声：“上一次消息是在两个半小时前了，按理说……” 关耀祖看向窗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记得上一次消息，侦探说他们在c市和d市的交界处吧？” c市和d市的交界处离她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大概40公里。 陈文生见状，也跟着看向窗外。 这辆商务车窗上贴有灰黑色的防窥膜，里面能看见外面，但外面看不见里面。 车窗外，马路牙子旁。 那一晚，曾说出“这样的女人，肯定能生”这种话的贼眉鼠眼男人， 正蹲在街边，嘴里啜着一根泛黄发皱的烟。 第177章陷入昏迷 关耀祖她们的车离这个男人不远， 贼眉鼠眼男人注意到面前的豪车，上下打量了一眼， 透过缭绕在他面前的白色烟雾，他眼中如灰鼠般的精光闪烁不定，仿佛已经透过车窗看到了车内的人。 关耀祖被他的眼神惊到，那种黏腻不适之感再次遍布全身。 伸手摸了摸车窗上贴的防窥膜，关耀祖确信他看不见里面。 转头，关耀祖催促西门道：“侦探那边怎么说？” “嘟嘟嘟——” 拨给侦探的电话传来一阵忙音。 西门世澂皱着眉头道：“一直没接。” 为了跟踪这四个男人，西门世澂找了个侦探团队， 但刚刚打电话，所有团队成员都没有接。 这是a市最优秀的侦探团队之一， 即使不说专业能力，其基本业务能力也是过关的。 最起码，她们不可能不接雇主的电话。 即使不方便，也肯定会迅速回一条短信。 但两分钟过去了，除了电话忙音，什么也没有。 她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那个男人。 男人和那晚一样，依然穿着满是污渍、领口发黄卷边的白色三角背心， 外面套着一件不太合身的外套，一看就是从别人身上抢的。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侦探，被发现了。 凶多吉少。 红灯变成了绿灯，车缓缓启动。 西门世澂扭头对司机道：“拐弯，开过这个街口五百米，然后放我们下来。” 司机是西门世澂的私人雇员，听到西门世澂的命令，没有异议，点头照做。 关耀祖和陈文生没有提出异议。 她们也不想就这样放那个男人走了。 陈文生道：“报警吧？” 西门世澂问：“报警理由？” 陈文生沉默了。 几个侦探才失踪不到三小时，又是好几个成年的大女人， 大女人被几个小男人绑走？ 贻笑大方， 警察也必然不会重视。 但这四个男人不比社会上的其它男人，他们要危险许多。 如果真等到24个小时后再立案，那几个侦探都不知道被运往哪里了。 那天晚上，男人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还有被剪辑的历史上，那些遭到欺辱的女人…… 关耀祖捏紧拳头。 她们不能冒险。 更不能让那几个男人就这么走了！ 关耀祖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那个还蹲在街头抽烟的男人：“和他打起来，就有理由报警了。” 陈文生点头，随即提出一个问题：“但另外三个男人……” 另外三个男人，她们刚刚并没有见到。 关耀祖道：“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情况。” 关耀祖打开语音电话，给西门世澂和陈文生拨过去， 另两人秒懂，接上电话，各自戴上了一只蓝牙耳机。 三人从车上下来，分散开， 以那个贼眉鼠眼男人为中心，分了三个方形，融入人群。 “我这附近没有看见那三个男人。” “我这里也没有。” “我也没有。” “他们是不是已经各自行动了？” “有可能，再看看。” 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蹲在人行道的边缘，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 将那皱巴巴的烟一直吸到了烟屁股。 直到吸无可吸，只留下一截短短的黄色烟头， 再次放进嘴里，舍不得地啜了两下， 这才随意扔在地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伸懒腰时，里面的白色背心上移， 露出了腹部卷毛，还有在肮脏牛仔裤中探出一截的灰色内裤。 那男人双手插兜，开始顺着街道往下走。 左拐右拐，他进入了一个小巷子。 关耀祖拿出手机，在地图app上迅速确认这个巷子的情况： “2个出口，我去巷子靠北边的出口往里走。” 陈文生：“好，我跟着他进去。” 西门世澂：“我去东边出口守着。” 包抄之势。 巷子来往的人不多，如果她们要对这男人下手，这个巷子很合适。 关耀祖一边往巷子里走，一边活动着手脚，手腕和脚踝关节处都发出“咔嚓”的声响。 这段时间她那么努力的锻炼，就是为了再次遇见他们的时候，能够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虽然无法抓住另外三个男人， 但能控制住其中一个，说不定也能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是大白天，但巷子里也是阴暗的。 地面上，还有前天下雨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两边都是楼的高墙，只勉强够两个人并排行走。 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关耀祖猛地往后一看，巷子却是空荡荡的。 关耀祖不由自嘲自己的胆小，嘴角微微勾起。 大白天，巷子外就是人流如织的街道，这么大的城市里，能发生什么？ 更何况，她们三个大女人对付一个小男人，有何难？ 隐隐绰绰，前方拐角处有人影。 肮脏的牛仔裤和外套的一角。 关耀祖停下脚步，低声联系陈文生，但回答她的只有电流轻微的吱吱声。 下一秒，一只手从她脑后伸来， 一块破抹布，带着强烈的刺激味道，又带着丝丝甜味，遮住了她的口鼻。 关耀祖立刻肘击、转身， 头脑却不由得发蒙，变得缓慢。 视野开始旋转、发黑， 倒地之前，她看见了同样穿着肮脏白色背心的男人。 “快——跑——” 关耀祖冲着已经摔出去的蓝牙耳机大喊，随即陷入了昏迷。 关耀祖她们的车离这个男人不远， 贼眉鼠眼男人注意到面前的豪车，上下打量了一眼， 透过缭绕在他面前的白色烟雾，他眼中如灰鼠般的精光闪烁不定，仿佛已经透过车窗看到了车内的人。 关耀祖被他的眼神惊到，那种黏腻不适之感再次遍布全身。 伸手摸了摸车窗上贴的防窥膜，关耀祖确信他看不见里面。 转头，关耀祖催促西门道：“侦探那边怎么说？” “嘟嘟嘟——” 拨给侦探的电话传来一阵忙音。 西门世澂皱着眉头道：“一直没接。” 为了跟踪这四个男人，西门世澂找了个侦探团队， 但刚刚打电话，所有团队成员都没有接。 这是a市最优秀的侦探团队之一， 即使不说专业能力，其基本业务能力也是过关的。 最起码，她们不可能不接雇主的电话。 即使不方便，也肯定会迅速回一条短信。 但两分钟过去了，除了电话忙音，什么也没有。 她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那个男人。 男人和那晚一样，依然穿着满是污渍、领口发黄卷边的白色三角背心， 外面套着一件不太合身的外套，一看就是从别人身上抢的。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侦探，被发现了。 凶多吉少。 红灯变成了绿灯，车缓缓启动。 西门世澂扭头对司机道：“拐弯，开过这个街口五百米，然后放我们下来。” 司机是西门世澂的私人雇员，听到西门世澂的命令，没有异议，点头照做。 关耀祖和陈文生没有提出异议。 她们也不想就这样放那个男人走了。 陈文生道：“报警吧？” 西门世澂问：“报警理由？” 陈文生沉默了。 几个侦探才失踪不到三小时，又是好几个成年的大女人， 大女人被几个小男人绑走？ 贻笑大方， 警察也必然不会重视。 但这四个男人不比社会上的其它男人，他们要危险许多。 如果真等到24个小时后再立案，那几个侦探都不知道被运往哪里了。 那天晚上，男人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还有被剪辑的历史上，那些遭到欺辱的女人…… 关耀祖捏紧拳头。 她们不能冒险。 更不能让那几个男人就这么走了！ 关耀祖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那个还蹲在街头抽烟的男人：“和他打起来，就有理由报警了。” 陈文生点头，随即提出一个问题：“但另外三个男人……” 另外三个男人，她们刚刚并没有见到。 关耀祖道：“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情况。” 关耀祖打开语音电话，给西门世澂和陈文生拨过去， 另两人秒懂，接上电话，各自戴上了一只蓝牙耳机。 三人从车上下来，分散开， 以那个贼眉鼠眼男人为中心，分了三个方形，融入人群。 “我这附近没有看见那三个男人。” “我这里也没有。” “我也没有。” “他们是不是已经各自行动了？” “有可能，再看看。” 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蹲在人行道的边缘，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 将那皱巴巴的烟一直吸到了烟屁股。 直到吸无可吸，只留下一截短短的黄色烟头， 再次放进嘴里，舍不得地啜了两下， 这才随意扔在地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伸懒腰时，里面的白色背心上移， 露出了腹部卷毛，还有在肮脏牛仔裤中探出一截的灰色内裤。 那男人双手插兜，开始顺着街道往下走。 左拐右拐，他进入了一个小巷子。 关耀祖拿出手机，在地图app上迅速确认这个巷子的情况： “2个出口，我去巷子靠北边的出口往里走。” 陈文生：“好，我跟着他进去。” 西门世澂：“我去东边出口守着。” 包抄之势。 巷子来往的人不多，如果她们要对这男人下手，这个巷子很合适。 关耀祖一边往巷子里走，一边活动着手脚，手腕和脚踝关节处都发出“咔嚓”的声响。 这段时间她那么努力的锻炼，就是为了再次遇见他们的时候，能够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虽然无法抓住另外三个男人， 但能控制住其中一个，说不定也能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是大白天，但巷子里也是阴暗的。 地面上，还有前天下雨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两边都是楼的高墙，只勉强够两个人并排行走。 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关耀祖猛地往后一看，巷子却是空荡荡的。 关耀祖不由自嘲自己的胆小，嘴角微微勾起。 大白天，巷子外就是人流如织的街道，这么大的城市里，能发生什么？ 更何况，她们三个大女人对付一个小男人，有何难？ 隐隐绰绰，前方拐角处有人影。 肮脏的牛仔裤和外套的一角。 关耀祖停下脚步，低声联系陈文生，但回答她的只有电流轻微的吱吱声。 下一秒，一只手从她脑后伸来， 一块破抹布，带着强烈的刺激味道，又带着丝丝甜味，遮住了她的口鼻。 关耀祖立刻肘击、转身， 头脑却不由得发蒙，变得缓慢。 视野开始旋转、发黑， 倒地之前，她看见了同样穿着肮脏白色背心的男人。 “快——跑——” 关耀祖冲着已经摔出去的蓝牙耳机大喊，随即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