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76，绑定百货商场赢麻了！》 黑市 揭开锅盖，那浓郁的香气就像长了翅膀似的，直往人鼻子里钻，热气腾腾的红烧鲫鱼闪亮登场！ 小沟村的村民们又嗅到了从佘雨琪家飘出来的香味，一个个眼睛都嫉妒得发红了。 “我的天呐，这佘雨琪是中邪了还是咋的？天天做菜这么香！” “我看就是她当破鞋换来的，呸！” 小沟村的村民们家家都穷得叮当响，还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尝尝味道怎么样。” 佘雨琪浑不在意外面那些村民是怎么讲究她的，只要不当自己的面蛐蛐，那一律都反弹。 她们过好日子就行了，馋死外面那些只能闻味儿的长舌鬼。 佘雨琪满脸笑容夹起一块鱼肚子上的肉，细心地为晓晓挑完刺，然后轻轻地放到小丫头的碗里。 晓晓早就馋得口水直流了，端起饭碗就“啊呜”一大口鱼肉。 鲫鱼刺多，炖不好的话又土又腥。 可晓晓吃了佘雨琪炖的鲫鱼后，激动得两眼直冒金光，吃了一口窝窝头，就着鱼肉大快朵颐起来，她越吃越觉得美味，那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真是可爱极了。 佘雨琪见她吃得这么香，自己也饿了，于是也夹起一块鱼肉吃了起来。 哇，味道真的太棒了，和她以前做的鱼味道一模一样，甚至更加鲜美香甜呢！ “姐姐，还有一条鲫鱼是留给谁的啊？” 晓晓吃饱喝足后，看到佘雨琪单独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鲫鱼，不禁微微一怔，然后好奇地问。 “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嘛。” 晓晓嘟着嘴，“好吧，那姐姐快去快回哦。” “晓晓真乖～” 佘雨琪摸了摸晓晓的脑袋，然后端着一大碗鲫鱼出了门，上面还盖着一个碗，生怕菜还没到地方就凉了。 小沟村统共就十几户人家，家里有牛的只有一家，所以佘雨琪不用打听，就知道江北家在哪儿。 佘雨琪站在江北家院门外，像只小长颈鹿似的，伸着脑袋朝里面瞅。 江小胖正在院子里和泥巴玩儿呢，冷不丁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顺着味儿一瞅，就瞧见佘雨琪手里捧着个大碗。 他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好吃的，那双小眼睛立马就亮了，迫不及待地打开院门，激动地喊道：“你手里拿的是啥好吃的呀，咋这么香呢！” “你是江小胖吧？” “嗯嗯。” 江小胖，佘雨琪可认得，就是上次跟江北一块儿来帮自己解围的那个小胖子，听说还是江北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对江小胖的印象还不错，所以打算让江小胖把这碗红烧鲫鱼给江北送过去。为了感谢他多次出手帮忙。 “你把这个给江北。”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江小胖拍着胸脯，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佘雨琪回到家，见晓晓已经睡熟了，便蹑手蹑脚地上了炕。 明天还得早起去黑市卖鸡蛋，得早点睡才行。 ………… 天刚蒙蒙亮，佘雨琪就醒了，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晓晓，去黑市可没法带着她。 在锅里热了两个鸡蛋，又贴了两张饼子后，佘雨琪才锁上门。 然后在村长那依依不舍又哀怨的目光中，佘雨琪蹬着自行车出了小沟村。 为了不引人注目，佘雨琪只拿了两篮子鸡蛋，剩下的都放在空间里了。 平阳县的黑市离小沟村有点远，骑自行车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黑市上什么人都有，很少有人用真实身份，佘雨琪也不例外。女人在这个年代没啥地位，为了不惹麻烦，她只能把自己打扮成异性。 帽子、口罩，能遮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从外面看，就是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少年。 “鸡蛋咋卖呀？” 佘雨琪故意压着嗓子说道，“有粮票的话，市场价 0.1角一个，没粮票的话，这儿 0.3角一个，多买还能送一个。” 原主以前经常跟寒老太太一块儿来县里黑市卖鸡蛋，她晓得有粮票的鸡蛋价格跟没粮票的鸡蛋价格差别老大了。 “咋这么贵呢，能不能便宜点儿啊？” “黑市价格才 0.2角一个，咋到你这儿还贵了一角呢！” 大妈开始讨价还价了，佘雨琪晃了晃脑袋。 她可都打听过了，黑市上卖鸡蛋最贵的都要 0.4角一个呢，她卖的鸡蛋又大又便宜，0.3角一个都得抢疯了。 很明显这位大妈就是想占点儿便宜，不然早就溜了。 买十个不送鸡蛋，买二十个可以送两个，三十个可以送四个。 大妈挠了挠头，感觉有点晕乎，不过看到佘雨琪卖的鸡蛋又大又圆，品相还特别好的时候，就彻底迈不开腿了。 其他家她也瞧过，鸡蛋上还粘着一层鸡屎，个头也没这家的大，价格还更贵，要 0.4角一个。 再说买多了还能送鸡蛋，好像也不亏，还赚了呢。 “那个……你这儿有多少鸡蛋呀？” “一百多个。”佘雨琪如实地回答着，大妈摸着下巴琢磨起来，“你等我一会儿。” 没一会儿，大妈就领着一群小姐妹来了。 “她这儿鸡蛋卖得便宜！” 其中一个矮胖大妈拿起一个鸡蛋，“啪”地就往地上一砸！ 佘雨琪直接就呆住了。 旁边路过的人也全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干啥呢？咋好端端砸人家卖的鸡蛋啊？” “哎哟，看得我这心疼的哟，别砸啊，给我啊！” “不会是她这鸡蛋有啥问题吧？” “我看悬乎，前几天有个外地人来卖鸡蛋，可便宜了，等买回家一看，全是坏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那个外地人后来都不敢来了，这种卖坏鸡蛋的人就该见一次打一次。” 佘雨琪慢慢平复了心情，淡定地看着矮胖大妈疯狂砸鸡蛋。 一个个圆滚滚的小鸡蛋被她砸得蛋清蛋黄都分开了。 “咋回事儿呢？不应该啊？” “我问你……你卖的这鸡蛋是不是有问题，卖得便宜还买得多送鸡蛋，要说没猫腻，鬼才信呢。” 之前那位大妈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掩嘴一笑，和稀泥道，“小姑娘，我看你是心虚吧，不然咋打扮成这样，那天卖臭鸡蛋的是不是你啊？或者你们是一伙的？” 佘雨琪一直观察着这些人，看到这些人伸手挑自己篮子里的鸡蛋放进自己口袋里，就忍不住冷笑起来。 “你们这是打算没事儿找事儿，明着抢吗？” “你卖臭鸡蛋还有理了，赶紧赔钱，不然没完！” “哦？那我不赔钱你们……能把我咋样？” 矮胖大妈拿起篮子里的鸡蛋，就朝佘雨琪的脑袋砸了过来…… 挣钱 佘雨琪早有防备，稍稍一侧身，便轻松躲开了。 那矮胖大妈见状，趁机抓起两篮子鸡蛋就想开溜，佘雨琪眼神一冷，二话不说上前揪住矮胖大妈的头发，直接将她按在了地上。 啪啪两巴掌下去矮胖大妈被她打成了猪头肉，一张口说话门牙都漏风。 “哎哟，卖坏鸡蛋还打人，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矮胖大妈一看，原本跟着自己来闹事的小姐妹们全都跑光了，她一咬牙，干脆耍赖了。 “还装呢，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卖的鸡蛋是坏掉的？就凭你那张嘴胡咧咧吗？那我还说你就是上次卖臭鸡蛋的外地人呢！” “你胡说！” 矮胖大妈急了，立刻反驳佘雨琪的话。 佘雨琪讽刺勾起唇角。 矮胖大妈话一出口，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被这小丫头片子给带跑偏了。 她们本来只是想找点麻烦，把人吓跑，好顺理成章地拿走两篮子鸡蛋，没想到居然碰上了个硬茬。 这脑回路，还真是清奇，人也够彪悍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矮胖大妈只好偷偷把袖口的鸡蛋塞进佘雨琪那篮子鸡蛋里。 “我能找到。” 佘雨琪松开她，矮胖大妈把腰板挺得直直的，“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我今天就让大家看看这个奸商的真面目，我给你留了面子你不要，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佘雨琪耸了耸肩，“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 “什么狡辩呀，我这是在陈述事实。” 矮胖大妈狠狠地瞪了佘雨琪一眼，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去拿右边篮子上的鸡蛋。 是哪个来着？ 对，应该就是这个。 矮胖大妈心里琢磨着，随手抓起一个鸡蛋，像举着宝贝一样高高地举在手上，然后在众人面前得意地转了一圈。 “瞧好了哈！” 啪！ 她手一松，鸡蛋掉在地上，瞬间碎成了两半！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看过去，一个个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似的，都想凑个热闹。 “这鸡蛋明明好得很呢，咋说是臭鸡蛋呢？难不成是我鼻子出问题啦？” “难道大家的鼻子都集体失灵啦？这就是好鸡蛋，这人就是故意找茬，想白拿两篮子鸡蛋。” 矮胖大妈一开始还把头昂得高高的，活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听到这话，眉头一皱，看了过去。 “不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放了个臭鸡蛋是吧？” 佘雨琪站在矮胖大妈面前，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那气势，真是压人一头。 矮胖大妈一看情况不妙，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我没有，你可别冤枉我，大不了我不要你赔钱了。” 说完，她就想脚底抹油，开溜。 佘雨琪哪能让她就这么走了，于是，该她耍无赖了。 “你把我的鸡蛋都砸了，我也不想活啦，大不了我就去举报。” 一听到“举报”两个字，矮胖大妈明显一个激灵，抬起头又想为自己辩解。 “不就是误会你了嘛，至于去举报黑市吗？大家都听到了吧，这人是想断大家的财路啊！” “举报黑市！” 立刻就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了过来，佘雨琪见状，迅速掏出一把菜刀。 这菜刀一亮相，围观的人“呼啦”一下全散开了。 “这人不会是疯了吧？” “我看像，不过她要举报黑市，这人得赶紧控制住，不然咱们可都要倒霉了。” 佘雨琪心里虽然紧张得要命，但嘴巴还是跟连珠炮似的，一刻也没停。 “这些鸡蛋可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你现在一句搞错了，就要我们全家去喝西北风啊！” “我要举报，还不都是你逼我的！所有问题都是你引起的，啊啊！我真的不想活啦！” 佘雨琪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那声音，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凄惨！ 原本还跃跃欲试的众人，这会儿全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对啊，这一百个鸡蛋得花多少心思才能攒到啊！” “看这丫头瘦成这样，肯定是怕被人欺负才打扮成男孩子的，现在被人发现是小姑娘，难道就要被人欺负吗？” “那可是一百个鸡蛋啊！要是我卖的鸡蛋被人砸了，我肯定跟他没完！” “就是，鸡蛋这么贵，全砸了，以后还怎么活？难道真去喝西北风啊？” “这人这么大岁数了，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矮胖大妈一看形势不妙，被佘雨琪这么一闹，立马就慌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你想怎么样嘛？” “赔钱！一百个鸡蛋，一个算 0.4角，那就是 40元！赶紧把钱给人家……” 有几个好心的大妈，眼睛一瞪，提前就把佘雨琪的损失费给算好了。 佘雨琪心里默默给这几位热心的大妈竖了个大拇指。 大妈，您好样的！ 40元！这都够普通老百姓家里一年的生活费啦！ 矮胖大妈一听，差点直接晕过去，扶着墙都站不稳了。 本来就没打算给钱，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就相当于花 40元啥都没捞着。 剩下那十几个鸡蛋可值不了 40元啊！怎么算都是她亏了！ “不行，我最多只能赔你 10元！”“多一分都没有……” 佘雨琪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之前那位好心的大妈就一脸怒气地说道，“你也好意思说，10块钱能买你的命吗？” 矮胖大妈：“…………” “40元一分都不能少，要是这小姑娘受了刺激，一冲动去举报这里，那我们可就拿你试问了，在座的各位可都指望着黑市赚点钱呢，是你闹事就该承担责任。” 矮胖大妈就错在动了大家的利益。 矮胖大妈被众人这么一讨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哆哆嗦嗦地掏出 40元。 佘雨琪拿着 40元，对着那几位好心的大妈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阿姨们帮忙，不然我回家肯定会被家里人揍死的！” “不用谢，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占了便宜没够，乖，以后可别动不动就说举报了，一听举报，阿姨我这心都突突的。” 佘雨琪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嗯嗯。” 看到佘雨琪情绪稳定下来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鸡蛋碎了没关系，她有 40元了！ 佘雨琪脸上的可怜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笑得像春天里绽放的花朵一样，美极了，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她哼着小曲儿，愉快地骑着自行车，路过公社国营食品站，用肉票换了一斤猪肉，花了 0.8角！ 把肉收进空间后，自行车后座放着两个空篮子，她就悠哉悠哉地回小沟村了。 到了家门口，停下自行车，她这才发现有点不太对劲，小沟村的村民们又围在她家院子附近，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些啥。 佘雨琪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听说佘雨琪的继姐寒香香来了……” 英雄救美 “哟，妹妹回来了！” 佘雨琪面色不善地打量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眉毛弯弯，眼睛水汪汪的，微笑唇，穿着一件粉嫩的碎花小袄，长长的辫子垂到腰间，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时不时还捂嘴轻咳几声，就像个娇弱的小花一样。 “你来干什么？”佘雨琪的语气可算不上友善，寒香香瞅了一眼苏佘雨琪身后那些好奇伸着脑袋张望的村民们，嘴角一勾，突然抓住了佘雨琪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道：“好妹妹，你就别生姐姐的气了，姐姐知道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姐姐给你赔个不是，好不好嘛？” “姐姐真的没地方去了，为了你，我都跟家里人闹翻了，现在知青点都住满了，姐姐求求你了，就让姐姐在这儿住下吧。” “你是不是有毛病……” 佘雨琪一脸嫌弃地推开寒香香，“你跟家里人闹翻，跟我有啥关系啊？你不是一心想跟琦天在一起吗？还说非他不嫁呢。” 琦天可是原主的对象，虽然还没对外公布，但是这个寒香香才是那个横插一脚的第三者。 老寒家那一大家子，没一个好东西，瞧瞧她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不就是个男人嘛，至于这么厌女媚男吗？ 说白了，就是个有点手段的高级绿茶呗。 佘雨琪真是要被她恶心死了。 寒香香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咬着嘴唇说道：“我和琦知青可是清清白白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她总觉得现在的佘雨琪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寒香香，外面都在传你和琦知青是一对呢，咋到你这儿，你们就变得清清白白了？” 几个比较爱八卦的大妈满脸狐疑地问寒香香。 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 “就是啊，我看你成天跟在琦知青屁股后面，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呢。” “琦知青对寒香香也有意思的，那天我还看到他们手牵手呢。” 寒香香被村民们问得羞红了脸，却没有再解释。 这时晓晓跑了出来，佘雨琪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顿时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这额头上的伤口是咋回事！” 晓晓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已经慢慢发青发紫了，看起来怪吓人的。 寒香香心里暗自得意，脸上却不露声色，“小孩子家家的，爬墙头干嘛呀？摔跤了吧，来，让姐姐看看。” 说着就伸手去拉晓晓，晓晓吓得紧紧抓住佘雨琪的衣角，身子不停地颤抖。 她在怕寒香香！ “啊！” “你竟然敢打我！” 佘雨琪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寒香香扇倒在地。寒香香捂着红肿的脸，气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可恶！这个贱人竟然敢动手！ 家里人说佘雨琪变成了疯子，看来是真的！ 哼！不过那又怎样，名声败坏的女人再厉害也得哭着求自己。 “我为啥不敢打你？” “你打我妹妹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可没打她，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寒香香收起那怨毒的眼神，转而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大家别看热闹了，我妹妹动手打我，我真的不想活了！” 说着，她就站起来，作势要往树桩上撞！ 这可把村民们急坏了，知青点那几个暗恋寒香香的家伙赶紧拦住寻死觅活的寒香香。 “香香姐，你别这样啊！大不了我们不住这儿了，知青点的人凑钱给你租个房子住。” “就是就是，这个佘雨琪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村民们一个个龇牙咧嘴，对佘雨琪的行为很是不屑。 “是狗改不了吃屎，这动不动就打人的毛病可真不好！” “那就是个破鞋，你看看她那副恶毒的嘴脸，连自己姐姐都欺负，这人的品德简直坏透了！” “我品德败坏？”佘雨琪被这群墙头草村民气得笑了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在这里说我品德败坏，怎么不问问寒香香到底做了什么呢？” 寒香香一听，眼神开始闪烁，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指甲都快陷进掌心了。 “她……” 寒香香紧张得不行，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眼睛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才挤出一滴眼泪。 胡涛还算比较镇定，可刘小闹却见不得心上人哭，他冲到佘雨琪面前，举起拳头就要打她。 他们这些知青可都是从大城市来的，对佘雨琪这种乡野村姑，那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就算长得漂亮，也不过是个易碎的花瓶罢了。 寒香香温柔又善良，和她一比，佘雨琪可就差远了。 佘雨琪看着刘小闹的身形，十分不屑地撇撇嘴，骂道：“细狗少来沾边！” “你骂谁是细狗呢！”刘小闹本来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动手，毕竟打女人传出去可不太好听。谁知道这佘雨琪嘴这么毒，不教训一下她，都对不起他的香香姐。 “敢欺负香香姐，看我不揍扁你！” 寒香香表面上装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心里却在偷着乐。 佘雨琪你就算长得再漂亮，能勾引男人又怎样？最后男人还不是会帮我？ 佘雨琪飞起一脚，踹在刘小闹的胸口上。刘小闹完全没想到佘雨琪会这么猛，一个没防备，就被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敢打我兄弟！” 胡涛 18岁就有一米八的个头，又黑又壮，可比刚才的刘小闹难对付多了。 佘雨琪见状，转身就想跑。胡涛哪能让她跑了，立刻拦住她，“还想跑？你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 说着，伸手就要扇佘雨琪的耳光，替寒香香和自己兄弟出气。 佘雨琪都已经准备好拿菜刀了，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气息袭来，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一闪而过，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 江北一拳打在胡涛的脸上，胡涛的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他用胳膊挡着，疼得哇哇直叫。 同样是十八岁，江北一米八七的大高个，虽然没有胡涛壮硕但是打起架来那叫一个猛，那叫一个帅！ 村里的姑娘们都看痴了。 “哇塞！这闷葫芦啥时候变得这么爷们了！长得帅就算了，打架还这么厉害！” 胡涛被江北打得只有求饶的份儿，最后江北打累了，这才站起身来。 佘雨琪呆呆地看着江北，江北都没瞅她一眼，直接把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琦天提了过来。 吐血 寒香香心有不甘，揪着自己的衣角，上上下下把江北好一顿打量。 只是一个侧脸，就让她的小心脏像小鹿乱撞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听说江北在家里不受待见，平时也是个冷淡不爱说话的主儿，怎么今天突然冒出来帮佘雨琪了！ 这里面肯定有啥她不知道的秘密。 “好妹妹，你就别闹啦……啊！” “妹你大爷！” “还说我闹，你个睁眼瞎的玩意儿！” “…………” 佘雨琪到底还是没忍住，爆了句粗口，然后上前一脚踹在寒香香的后背上，“说话老是阴阳怪气的，我让你阴阳，揍死你这只癞蛤蟆，真是丑人多作怪！” “啊！救命啊！” “你够了佘雨琪！” 琦天心里那叫一个恼火，他怒斥。 佘雨琪彻底杀疯了，她这会儿体内像是有使不完的洪荒之力，牛劲十足，连琦天这个大男人也一块儿揍了！ 刘小闹拉着胡涛胳膊，急得直跺脚，“香香姐都被人欺负了，咱们不管吗？” 胡涛顶着一张猪头脸，满脸都写着“憋屈”两个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打不过江北。 在村民们的惊叫声中，村长和王书记过来了。 村长看到佘雨琪骑在寒香香和琦天身上打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再瞅一眼默默站在旁边给佘雨琪当后盾的江北，简直无语。 “快住手！” “这像话吗！”村长气得血压飙升，又是佘雨琪家的事儿，自佘雨琪回了小沟村后，这村子就没消停过。 “村长，王书记，你们可算来啦，我妹妹她真疯了！” 寒香香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脸上还有好几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她本就长得小家碧玉，这会儿哭哭啼啼的，真是我见犹怜。 王书记见琦天找不到眼镜就不吭声，也是一脸的无奈，只好把目光投向始终高昂着头的佘雨琪，问道：“既然他们都说不清楚，那你来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佘雨琪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向王书记。 王书记见她跟个僵尸似的走过来，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喊道：“你站住！就在那儿说，我能听见。” 佘雨琪在大家像看疯子一样的目光中，突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哎呀妈呀！我佘雨琪上辈子是造了啥孽哟！” 佘雨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那眼睛亮得跟夜明珠似的，闪闪发光，她那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神色看起来有点憔悴，好像是受了啥刺激。 “村长，我晓得你一直嫌我名声不好，不想让我在这儿待着。” 村长低着头，闷不吭声地抽着旱烟。 “但这事儿从头到尾就不是我的错，不瞒大家了，我和琦天其实才是对象。” 这话一出，现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骚动。 “啥？！琦知青的对象不是寒香香吗？” “我也听说佘雨琪抢了她继姐的对象，这事儿都在附近村子里传开了，甚至还有人编了民谣呢，说是让后人可别乱搞破鞋！” 佘雨琪听到村民们的议论，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哎呀呀，你们这些长舌鬼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整天就知道跟风八卦，吃个瓜还非要踩上一脚！ 琦天终于捡到掉在一边的眼镜，开心地擦了擦，然后戴上。可他一抬头，就对上了王书记那不友善的目光，顿时有些尴尬。 寒香香心里“咯噔”一下，绝对不能让琦天承认，不然她之前造的谣可就白费了，到时候自己也会被牵连的。 琦天感受到寒香香那可怜巴巴的目光，刚想开口承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见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王书记心里有了数，但是…… “佘雨琪，你有证据证明你和琦知青是对象关系吗？” 佘雨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二话不说直接进屋，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染着鲜血、红艳艳的头绳。 江北深邃的目光看着嘴角流着血但依旧一脸倔强的佘雨琪时明显微微一愣，随即又皱了皱眉。 “你……还好吧？”王书记又被佘雨琪吓了一跳，就连一向不待见佘雨琪的村长，此时也满脸忧虑。 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居然气到吐血了！ “这头绳上有一块小牌子，牌子上的字是琦天写的！” “去拿放大镜来。” 村长赶紧回家取来放大镜，交给王书记，王书记用放大镜看了一眼，就把放大镜还给了村长。 村长接过放大镜一脸好奇看着王书记的脸色。 王书记冷着脸把头绳扔到琦天脚边，厉声道：“这是不是你写的！” 琦天捡起那沾着血的头绳，瞅了瞅上面的字，其实他不用看也知道。 那是佘雨琪过生日时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上面明晃晃地写着： “我琦天一生忠爱佘雨琪一个人。” 多么讽刺的话啊？！ 看到琦天点头，村民们都开始对着他和寒香香叽叽喳喳。 “哎呀！原来寒香香才是那个不检点的呀！明知道那是她妹妹的对象，还一个劲往上贴，是没男人要了还是咋的！” 寒香香哪受过这种委屈啊，村民们又是扔烂白菜叶，又是扔臭鸡蛋的，还有人往她脸上吐痰。 “啊！你们怎么能这样……” 寒香香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慌慌张张地挤出人群，撒丫子跑了。 琦天也被王书记撤了小学教师的职，只能去给大队的牲畜铲屎。 要知道，前不久有个男知青给牛铲屎的时候，被牛一脚踢碎了命根子从此生育功能不再！ 琦天从小到大都在读书，从来没干过农活，就算下乡来当知青…… 队长也是因为他读过书才舍不得让他下地干农活，而是让他去小学当教师的，现在让他去干这么危险又掉价的活儿，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不过，不管是生产队的队长，还是村长，亦或是王书记，这次都对他失望透顶，懒得理他，哼了一声就都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佘雨琪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哎呀妈呀，可累死我了，没想到打人还这么累！看来以后得好好练练拳脚功夫了。” 晓晓一溜烟跑过来，佘雨琪摸着晓晓的小脸蛋，突然她脸色一变，“噗”地喷出一大口鲜红色的粘稠液体！ 幸运星 江北想都没想，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把佘雨琪拦腰一抱。 等佘雨琪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土炕上了。 晓晓紧随其后手忙脚乱地给佘雨琪倒了一大杯热水，“姐姐，你咋还吐血了呢！呜呜呜，姐姐你可千万别死啊！” 佘雨琪一脸懵：“？？？” 江北也一脸严肃地说，“我送你去公社卫生所看看吧。” 看着他俩那越来越奇怪的眼神，佘雨琪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番茄酱，晃了晃，说：“这不是鲜血，这是用番茄熬制的番茄酱，能吃的。” 话刚说完，江北转身就走，佘雨琪一看他好像生气了，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追到院子外面，江北被佘雨琪拦住。 “是我不好，但是刚刚那种情况，你也晓得，我毕竟动手打人了，要是不装一下，可能还没法让别人相信呢。” “好啦，我今天请你吃饭，就当是感谢你出手帮忙了。” “不用了。”江北侧身绕过佘雨琪，头也不回地走了。 佘雨琪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索性大喊一声：“明早我要去县里卖鸡蛋，我想雇你那辆牛车。”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江北腿长，几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人到底咋回事啊？咋这么难相处呢！ 与此同时，等琦天回到知青点时，那些曾经巴结他、暗恋他的人，全都对他翻白眼。 琦天气得一跺脚，走出了知青点。知青点他是待不下去了，只好去了大队牛棚。 他围着牛屁股转来转去，那味道，简直了！ 时不时，牛沾满粪水的尾巴还会扫到他脸上，琦天吃了一嘴，差点没恶心死。 就在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只老牛冷不丁地踢了琦天一脚。 琦天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就直接晕倒在地了。 还好胡涛和刘小闹来找他，这才发现了这一幕，要不然琦天说不定就会被冻死在牛棚里。 …… 另一边的寒香香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连夜跑回小河村后，就直奔老寒家去了。 “爹，奶，佘雨琪要杀我啊！” “而且还让我在琦天面前丢了脸，奶啊！” “哎呀，我的好孙女，到底是咋回事呀？”寒老太太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到寒香香了。 寒香香自从说看上了小沟村的一个男知青后，就一直找各种借口住在小沟村的知青点，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回来一次。 这次回来哭哭啼啼的，身上还受了伤，肯定是被人欺负了。 于是寒香香就添油加醋地把佘雨琪怎么打她、怎么侮辱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寒家的人听了，一个个都气得不行！ 寒建一巴掌打在李英的脸上，骂道：“你看，我以前就说她是我们家的克星，你就是不信，现在香香被你生的灾星欺负了，你说该怎么办？” “明天我去一趟吧……”李英被寒建打得眼冒金星，心里又委屈又恨佘雨琪。 寒香香见了，赶紧上前扶起李英，“李阿姨，你没事吧？你也别怪爹，爹这是爱你才打你的，就是这次妹妹做得太过分了，爹也是为了给我出气，其实没什么恶意的。” 李英一听，果然很感动，两个人就抱在一起，李英呜呜地哭了起来，寒香香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和厌恶。 ………… “姐姐，你还要去县里卖鸡蛋吗？” 晓晓今儿个起得挺早，佘雨琪正对着镜子梳头发，一听这话，对着晓晓咧嘴一笑，“对，顺便带你去公社卫生所把你额头上的伤口包扎一下。” “哇塞，姐姐，我终于不用一个人闷在家里了！” 晓晓一听，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 她天天都只能待在屋子里，早就憋得浑身不自在了。 佘雨琪见她这么高兴，心里不禁有点愧疚，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呢，只可惜自己时间太紧，多余的时间都拿去卖鸡蛋挣钱了。 简单吃了点早饭，佘雨琪锁好家门，就带着晓晓出了院子。 “姐姐，江北哥哥还没来接我们吗？” 晓晓显然还记得昨天佘雨琪跟江北说的话，佘雨琪下意识地往对面路口瞅了瞅，没看到江北的身影，心里不禁有点小失落。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对晓晓说，“可能你江北哥哥有事儿忙，所以才没来接咱们的。姐姐骑自行车也能带你去县里。” 晓晓却突然指着村口的方向，脆脆地喊了一声，“姐姐，你看，那不就是江北哥哥吗？他好像一直在村口等我们呢……” “啊？”佘雨琪都已经把自行车推出院子了，一听这话，顺着晓晓的视线看了过去。 远处一辆牛车上，坐着一个双手抱胸、闭着眼睛打盹儿的少年。 跟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牛车上少了好多东西，原本破破烂烂的木板也换成了干净的新木板，上面还铺了一层厚厚的被褥，比上次又多了两层呢，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 佘雨琪拉着苏晓晓的手，面露微笑地朝村口走去。 到了江北的牛车旁，佘雨琪抱起晓晓，稳稳当当地坐上了牛车。 江北睁开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阳光，就闷声不响地赶着牛车。 无形之中他们好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了…… 到了平阳县黑市，佘雨琪右手拎着一篮子鸡蛋，左手牵着晓晓下了牛车。 佘雨琪默不作声塞给江北一块钱，江北也没说什么，收好了钱，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佘雨琪卖鸡蛋。 他长得太过惹眼，光坐在那里就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目光。 “哇，他鼻子好高啊！” 江北被吵醒不悦的皱着眉，他这一皱眉压迫感十足，原本蠢蠢欲动的女孩子都是一脸惊慌的离开。 “哟，是你呀小姑娘，又来卖鸡蛋啦！” 有人认出了佘雨琪，这次佘雨琪没扮成男子，因为她发现好像没啥用。 “今天鸡蛋卖多少钱一个呀？” 苏晚意笑嘻嘻地回答：“今天只要 0.2角一个。” “这么便宜呀？” 路过的人纷纷围过来瞧佘雨琪卖的鸡蛋，有个老爷爷牵着小孙女的手，小孙女看到晓晓，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哇，你好漂亮啊，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谢谢呀，你也很漂亮呢，不过交朋友就算啦，我要陪着姐姐卖鸡蛋，没时间。” 晓晓的礼貌回应，让王若若的小脸蛋一下子红了，她拉着爷爷的袖子说道：“这位大姐姐卖的鸡蛋好便宜呀，爷爷，我们买一些回去吧。” “嗯，确实很不错还便宜。” 王若若的爷爷二话不说，直接买了二十个鸡蛋，其他还在犹豫的人一看，也都纷纷凑过来买鸡蛋。 今天只带了一篮子鸡蛋，居然全部卖光啦！ 赚了整整十元！ 再加上昨天赚的，一共都有五十元了！ 这次真的要多亏晓晓了，再看晓晓，正和刚刚买鸡蛋老爷爷的孙女玩得不亦乐乎呢，佘雨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小丫头，真是她的幸运星啊。 等晓晓和王若若道别后，佘雨琪又带着晓晓去公社卫生所包扎了一下额头的伤口。 本来还想买几只老母鸡的，结果一看太阳都落山了，要是再赶到小沟村，那都得后半夜了。 没办法，只好坐上江北的牛车回小沟村了。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小沟村，果然天已经黑透了。和江北道了声谢，就各回各家了。 院子里站着三个人，正吵得热火朝天，唾沫星子都快飞起来了。等佘雨琪看清楚这三人的长相时，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就连晓晓都吓得躲到她身后，直发抖。 没气 原来几分钟前，寒老太太拉着李英来找佘雨琪讨要个说法…… 结果发现佘雨琪家里没人，这老太太二话不说，暴力地撬坏了佘雨琪家的锁，然后在屋里一通乱砸！ “娘，咱这么做不太合适吧。”李英看着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心里多少有点不忍。 “你可别忘了，你在家里是咋跟我说的？你说……” “一定要给那个小蹄子点颜色看看，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知道心疼，咱香香那么好，亏她还把你当亲娘看呢！” 寒老太太眼睛一瞪，对着李英就是一顿数落。 “我看啊……你要是舍不得那俩丫头片子，你就搬过来跟她们一起住得了！”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说得对。” 李英一听，心里开始慌了，每次提到要离开老寒家，她都会选择妥协，这次也不例外。 她看见屋里的镜子和碗筷，想都没想就拿起来，当着寒老太太的面砸得稀碎，边砸还边骂：“这个倒霉鬼，生她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王泼妇路过佘雨琪家门口时，无意中往院子里瞅了一眼。 这一瞅可不得了，她二话不说竖起眉毛就冲进院子，本来想进屋的，半道又折了回来，四处打量。 王泼妇捡起一根烧火棍，就冲进了屋里。 接下来，那场面简直是王泼妇的单方面碾压，王泼妇把李英狠狠揍了一顿，又把寒老太太骂得狗血喷头。 这些都是佘雨琪从她们的对骂中听来的。 看到佘雨琪回来了，李英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捂住左半张红肿的脸骂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亲娘都快被外人欺负死了！” “我跟你们老寒家可早就没啥关系了，这次来我家又砸又闹的，想干什么？！” 佘雨琪双手环胸一点都没有心疼李英。 她早就把原主的母亲看得透透的，她真是替原主感到悲哀。 “小浪蹄子，我呸！” “你个万人骑的骚货！” “连你姐姐都敢打，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丢脸，害得我家宝贝孙女现在还躺在炕上起不来！” 寒老太太气得咬牙切齿，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一堆了，活像只沙皮狗。 佘雨琪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嘴呢，刚消停一会儿的王泼妇就掐着腰开骂：“你个老不死的，嘴巴放干净点！黄土都埋到脖子根儿了，咋还越活越回旋了！” “你家那小浪蹄子就是活该被全村子的人骂，那就是个骚货，没结婚就跟在男人屁股后面发浪，我要是有这样的孙女，一辈子都没脸见人！你们倒好，把个荡妇当宝贝！” “我呸！” 佘雨琪和晓晓都一脸崇拜地看着王泼妇把寒老太太怼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寒老太太气得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李英吓得不轻，要是婆婆在这儿出了事，老寒家人非得把她大卸八块不可。 王泼妇赶紧捂住嘴。佘雨琪看到寒老太太晕倒的样子，都快笑岔气了。 她可真会挑地方，晕倒前还专门找了个稻草堆。 “放心吧，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佘雨琪安慰王泼妇道。 王泼妇皱着眉二话不说拽着佘雨琪到一边，没好气地说。 “我就是看不惯老寒家欺负人，我可不是帮你啊，你妹妹还小呢，可受不了村子里那些闲言碎语！” “你这个当姐姐的，就不为她考虑考虑吗？” “这……”佘雨琪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寒老太太那气得发青的脸色，心里渐渐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王泼妇说得对，自己可以被千夫所指，可晓晓不行，她跟着自己已经受了很多苦了，绝对不能再让晓晓受委屈。 原本李英还着急得要命，可看到寒老太太一个劲的向她使眼色，她这才恍然大悟，立刻放声大哭起来。 “我生的这个小畜生真是太不像话了，竟然联合外人一起欺负她亲娘！” “就算分家了，这种不孝顺的东西也应该乱棍打死！哎哟！大家快来看看呀！” 村长刚脱衣服钻进被窝就又被人叫了去。 他披着一件灰色袄子，一路上那脸色，比那乌漆嘛黑的夜色还要黑上几分呢。 王书记可不像他这么操心。 “你们家还有完没完，这次又怎么了！哭哭哭，谁在这嚎丧呢！”李英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 “嫌我说话难听就回你们小河村去，要是不说清楚是啥事，我可就不管了，你们爱咋闹咋闹！” 要不是为了村子里的名声他才不会天天都掺和佘雨琪家的烂事！ 村长语气不悦。 “你！” 李英的脸又一下子红了，显然她没想到村长会这么强硬。 “哎！这家人咋老有糟心事儿！” “那老太太不会噶了吧？” “哎呀妈呀，这大半夜的，吓得我都不敢睡觉了！” 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声，寒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了，“噌”的一下从稻草堆上坐了起来。 村长叼着旱烟，见她醒了，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哼！说吧……来我们小沟村干啥来了？” 寒老太太的脸皮可真厚，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张嘴就说，“我那宝贝孙女在你们村子里受了委屈，现在人都病得下不了床了！” “光是看病就花了家里十多块钱开销，家里最近连饭都吃不上了，那十多块钱还是老大媳妇跟亲家借的呢。” “必须让她赔钱道歉，不然这事永远过不了我心里的坎！” 说着就又开始卖惨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村长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没有吭声，只是把目光投向了佘雨琪。 这一眼瞧过去，手里的烟差点烫到了手。只见佘雨琪的小脸惨白惨白的，比死了三天的人还要白，嘴角还挂着血迹，晓晓在一旁呜呜呜地哭着。 “姐姐，你怎么了？！你可别死啊！” “这……这……” 寒老太太瞬间停止了哭泣。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本来是来找佘雨琪麻烦的，结果却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佘雨琪的神识已经进入了空间，身体处于假死状态。所以当有人过来检查的时候，发现佘雨琪早就没气了！ 小混混 “佘雨琪，居然死了！” “赶紧把咱们村的赤脚大夫叫来，说不定还能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寒老太太和李英一听，吓得差点尿裤子！ 完犊子了！佘雨琪是被她们给气死的，大家可都瞅着呢！ 佘雨琪在空间里乐呵呵地看着外面这出好戏。 本来她觉得这个办法有点太冒险了，不过她也明白，老寒家这帮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与其跟她们纠缠不休，还不如来个狠的，至少能让她们消停一阵子。 只要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她随时都能回到身体里。 让佘雨琪没想到的是，平时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王泼妇，见她被气死，突然就暴走了！ “你们这群混蛋！人都被你们给逼死了，现在满意了吧？” “要是佘雨琪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得吃牢饭！” “啊！不要啊！娘，这……这……” 寒老太太这次直接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这次是真晕了！ “啊！娘，你醒醒啊！别扔下我一个人啊！” 李英一边摇晃着寒老太太的身子，一边哭得撕心裂肺。 “你们老寒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这时候不担心自己亲闺女，反而在这儿哭哭啼啼怕坐牢！” 就连一向瞧不上佘雨琪的村长，这会儿也气得吹胡子瞪眼，对着李英就是一顿臭骂。 “人要是真没了，还有个孩子没人管呢！那就得赔钱！” “就是，赔钱！” 小沟村的村民们这次出奇地统一战线站在佘雨琪这边，一个个手拿铁锹，将哭得喘不过气的李英围在中间。 那阵仗，李英要是敢说个“不”字，恐怕立马就得被这些村民们群起而攻之。 李英被这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只觉得浑身发麻，为了平息众怒，只好哆哆嗦嗦地从寒老太太身上摸出了五十块钱！ 王泼妇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抢过钱，塞到了满脸伤心的晓晓手里。 “好啦娃子，别哭啦，婶子帮你呢。” 李英的心都在滴血啊。 那五十块钱可是家里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不久前家里遭了贼。 寒老太太把大部分的钱都藏在了身上，这才没被偷走，可就这么点钱也没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晓晓紧紧攥着手里的五十块钱，低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看上去愈发惹人怜爱了。 这下村民们更来气了，李英交了钱也没逃过被群殴的命运，最后还是老寒家来人将两人带走了。 要不是寒建他们跑得快，估计也得挨上一顿胖揍。 寒香香在得知佘雨琪死了的消息后，那是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小沟村那些长舌妇竟然帮着佘雨琪打劫奶奶五十块钱！ 笑的是佘雨琪死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琦天在一起啦！ 不过现在风声正紧她也不会傻傻的去要钱…… “佘雨琪，你要祈祷自己千万别醒来，否则……” 寒香香清澈无辜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 没一会儿，赤脚大夫才姗姗来迟。 “人在屋里呢。” 这赤脚大夫又瘦又矮的，跟村长年纪差不多，他一脸严肃地提着药箱，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就给佘雨琪把起脉来。 佘雨琪在超市里逛了一圈，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就站在原地做起了伸展运动。 “哇，终于能出去啦！” 佘雨琪瞅准时机，神识回到身体里。 赤脚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一边施针一边观察佘雨琪的神色变化。 佘雨琪的睫毛动了动，接着是纤细的手指，赤脚大夫一瞧，心里头顿时乐开了花，施针的手法也越发精准了。终于，在最后一针落下时，佘雨琪缓缓睁开了双眼。 “醒了，太好了！这简直就是神医啊！” 村长激动得不行，所有人都看着佘雨琪，赤脚大夫眉毛舒展开。 他心里也美滋滋的，觉得是自己把佘雨琪给救活了，干笑两声。 “好嘞，能醒过来就说明你这丫头福大命大。” “不过气大伤身，下次万不可生那么大气了！” “谢谢大夫。”佘雨琪道谢。 “姐姐！” 晓晓冲过来抱住了佘雨琪，两姐妹紧紧相拥，哭得稀里哗啦的，看得众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既然没啥事就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有啥事儿明天再说，今天大家都累坏了，都各回各家吧。” 佘雨琪给了赤脚大夫诊治费。 毕竟不能让人白跑一趟，村长把人送走了，这些村民们也都一哄而散。 王泼妇嘴角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转身刚要走，就被佘雨琪叫住了。 “婶子，先别走呀。” 王泼妇转过头，有些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干啥？我现在要回家做饭了，都被你给耽误了！” “诶？你别拉我呀！” “你没事吧？” “该不会是走了一遭鬼门关，把脑子给丢了吧？” 佘雨琪嘻嘻笑着，拉着王泼妇坐在炕上，任由对方怎么打趣，她都不气恼。 “今天就在我家吃，别跟我见外哈。” “不是……你……” 王泼妇都快不认识佘雨琪了，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我是说你刚醒得好好歇着，不然你又嗝屁了，你妹妹可咋办？” 佘雨琪嘴角抽了抽。 这人咋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呢？ 不过她不仅不生气，还感到了一丝小幸福，毕竟自己咽气的时候，还有个陌生人替自己打抱不平，这份恩情，佘雨琪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谢谢你，我没事。” 佘雨琪的眼神里透着真诚和感激。 王泼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也放柔了声音，真心说道，“我之前也做了些对你不好的事，以后肯定不会了，对不住啊。” “我今晚炖红烧肉，你喜欢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王泼妇只等来佘雨琪模棱两可的问话，她先是一愣，随即就高兴地回道，“我不挑，都成。” “好嘞。”佘雨琪给王泼妇比了个 ok的手势，就钻进厨房忙活起来了。 王泼妇是个闲不住的人，她见佘雨琪个大病初愈的人还在给自己做饭，心里始终过意不去，于是就跟在佘雨琪屁股后面，一会儿刷碗，一会儿扫地，时不时还添添柴、烧烧火。 月色迷蒙，佘雨琪端着一大盘色香味俱佳的红烧肉上桌了。 王泼妇和晓晓眼睛都直了，赶忙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这五花肉真是绝了，肥的不腻，瘦的不柴，好吃得让人忘不了。 三个人吃得那叫一个美，王泼妇对佘雨琪的好感度也“噌噌”往上涨，现在两人已经无话不谈了！ 佘雨琪不禁感叹： 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老寒家可就惨咯…… 月黑风高夜，老寒家正睡得香呢，也不知道是谁，用弹珠把他家玻璃全给砸了个稀碎！ “你去卖你的鸡蛋，晓晓我帮你照看着。” “那太麻烦婶子了！” 王泼妇眼睛一瞪，“跟婶子还客气啥！赶紧的，再磨蹭……好位置可就被别人给占了！” 佘雨琪简单跟晓晓交代了几句，就蹬上自行车出发了。 眼瞅着快过年了，家里又被老寒家人给砸了个稀巴烂，到处都得用钱呢。 佘雨琪骑着自行车，不知不觉就看向了村口，就瞅见村长正站在那儿呢。 她刚到跟前，村长就挥了挥手，佘雨琪停下自行车，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村长就迫不及待地八卦起来。 “昨晚老寒家半夜睡觉的时候，你猜猜发生啥事儿啦？” “村长您就别卖关子啦，再不说我可走了……” “诶诶，别走呀，你这孩子咋这么急呢！” 村长无奈地笑了笑，“老寒家的玻璃被人用弹弓给敲碎了，寒老太太直接病倒了。” “他们家大儿媳妇刘翠花更是气得在小河村放狠话，说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就要让那人全家都不好过！” “那村长您知道是谁不？”佘雨琪嘴角一勾，刚刚心里那点小郁闷瞬间被幸灾乐祸给冲没了，她试探着问村长。 村长摇了摇头，“我上哪儿知道去呀，不过你这前脚刚出事儿，后脚老寒家就遭殃了，不会是……你为了报复……” “村长您可别冤枉我呀，我这么单纯，怎么会做报复的事儿呢。” “你单纯？”村长撇了撇嘴。 “要我说，不是你……就是你朋友替你出气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村长说完，就背着手走了，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地瞅着佘雨琪骑的那辆自行车。 还是少看几眼吧，不然他这心啊，就跟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痒得难受。 佘雨琪回忆着原主的好朋友，悲催的是，原主不管在小河村还是小沟村，几乎都没朋友。 要说有的话，她之前和寒香香倒也能聊上几句。 可现在佘雨琪穿来了，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寒香香才没把原主当好朋友呢，就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绿茶。 那会是谁呢？总不能是王泼妇吧？ 王泼妇虽然仗义，但要说她会为了自己大半夜去砸老寒家玻璃，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头都要炸了，干脆不想了。 等佘雨琪到了县里，她的摊位前已经围了不少来买鸡蛋的人。 “今天鸡蛋还是 0.2角一个吗？” 佘雨琪笑着点了点头，“对呀，鸡蛋绝对新鲜，大家放心买。” 一听这话，围观的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我要二十个……” “还有我，我要十个，小丫头你这鸡蛋卖得也太便宜了，能赚钱吗？” 佘雨琪一边开心地给大家称鸡蛋，一边回答道，“赚得不多，就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急需用钱呢，不然我也不会卖这么便宜，毕竟鸡蛋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要花精力的。” 众人听了，眼神里的金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同情和赞赏。 “是啊，鸡蛋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佘雨琪这次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其实她的鸡蛋和天上掉下来的也差不多，空间里提供的鸡蛋够她吃一辈子了！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赔钱！ 但她可没那么傻，才会把实话说出来，这年头，财不外露嘛。 很快两篮子鸡蛋就卖光了，这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童声。 “姐姐，你出来卖鸡蛋咋没带上晓晓妹妹呢？” 王若若和晓晓年龄相仿，不过王若若比苏晓晓高了不少，晓晓是因为营养不良，可王若若就不同了，脸蛋胖乎乎的，眼睛虽小，但那高高扬起的小脑袋，满满的都是自信，一看就是从小被宠大的。 佘雨琪挑了挑眉，轻声开口：“晓晓她今天没来。” “哦。”王若若听了，头也低了下去，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欢快了。 佘雨琪心里也觉得有些可惜，晓晓性格文静乖巧，好不容易交到个好朋友，像王若若这样白白胖胖又开朗的小姑娘，她真希望她们能一直做好朋友。 可小沟村离县里实在太远了，她也没办法带王若若回小沟村。 安慰了小丫头几句后，佘雨琪又骑着自行车在县里转了起来。 “姐姐，你这老母鸡咋卖呀？” “小丫头，你嘴可真甜，大妈我都五十多了，还叫姐姐，这多不好意思啊……” 卖鸡的大妈听到佘雨琪的称呼，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佘雨琪却一脸认真地说：“哎呀，您不说我还以为您才三十出头呢。” “哎哟喂，小丫头，我看你真是太讨人喜欢了，这老母鸡 1.3元一斤，每只大概一斤多一点，瘦是瘦了点，不过冬天嘛，老母鸡又要下蛋又要抗寒，掉点膘也正常，不过我看你这丫头顺眼，给你挑几只稍微肥点的。” “姐姐，我买六只，给我算 1.2一斤呗。” “这…………” 佘雨琪见她有些犹豫，扬起眉梢，惊讶地捂住嘴巴：“呀，姐姐，你用啥抹脸的呀？！” “咋啦？”卖鸡的大妈被佘雨琪吓得一激灵，手忙脚乱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佘雨琪笑眯眯地在卖鸡大妈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惊叹道：“哇噻！姐姐的脸好光滑啊，简直就像刚剥了壳的水煮蛋！” 卖鸡大妈这下可被佘雨琪的甜言蜜语给迷得晕头转向了，以前也有人为了砍价对她百般奉承，可那都是些假得不能再假的话，哪像佘雨琪这样，夸人的话一套一套的，还不带重样儿的！ 有时候，嘴甜真的是一种超厉害的本事呢！ “好嘞，我这就给你抓。” 佘雨琪仔细观察着她抓鸡，果然看到她挑了笼子里个头比较大的老母鸡，心里不禁感叹，想当年都是别人这样夸她，听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 六只老母鸡花了 7.2元！ 接着，佘雨琪又去供销社买了些生活用品，看着钱包里的钱越来越少，她那叫一个心疼啊！ 走到没人的地方，佘雨琪迅速把生活用品收进了空间，六只老母鸡还活着呢，可不能往空间里扔，只好拴在车后座上，然后往小沟村赶。 天空阴沉沉的，没一会儿就下起了鹅毛大雪，佘雨琪不敢骑得太快，这一路上可耽误了不少时间，天都黑了她还没到小沟村。 路过一片荒地的时候，有几个小混混醉醺醺地拦住了佘雨琪的去路。 “哟呵，这么漂亮的妹子，快让哥几个好好疼疼！” 他们有五六个人，个个都身强体壮，佘雨琪刚想反抗，就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小混混扑倒在地，这下完全动弹不得了。 野猪 其中一个小混混被佘雨琪猛地咬了一口胳膊，疼得他下意识地抬手朝着佘雨琪的脸扇了过去。 佘雨琪头一歪，轻轻松松就躲开了那一巴掌。 那名小混混见她竟敢躲开，气得跳脚，骂骂咧咧道：“你还敢躲！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说着，他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朝着佘雨琪那张漂亮的脸蛋划了过去！ “我把你的脸划花，看你以后还怎么得意！” 眼看着冰冷的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出现，一把将匕首夺了过去。 “是你！江北，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啊！” “不然怎样？”江北一拳头挥向段六子，段六子被江北打倒在地，捂着流血的嘴角，嗷嗷直叫。 “六哥，你还好吧？” 其他小混混见状，赶忙上前将段六子扶了起来，段六子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地盯着江北和佘雨琪。 “小子，你给我等着！” 江北皱了皱眉，弯腰捡起地上的雪球，朝着段六子的脑袋砸了过去。 “诶哟！”段六子被江北扔过来的雪球砸中，脑袋上立刻鼓起了一个大包。 “江北！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段六子和他的小弟们张牙舞爪地冲向了江北，佘雨琪迅速塞给江北一把菜刀，江北低头看向佘雨琪。 只见眼前的女人一脸坚定，大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就像星星一样，完全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还有点儿小兴奋。 这女人，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瞅我干啥，一起上啊！” 江北嘴角抽了抽，眼神一冷，大步上前，挡在佘雨琪身前，飞起一脚，直接把一名小混混踹飞老远，最后摔在雪地上，连着滚了好几圈。 段六子是谁啊？那可是小河村的村霸，就没有他不敢招惹的人。不过，这回看到江北一拳打飞一个人，他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六子哥，这小子也太厉害了吧，力气大得跟能打死一头牛似的！” “闭嘴！”段六子早就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凑了，他又不傻，这么多人都不是江北的对手，他上去能有啥好果子吃？ 段六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佘雨琪，心有不甘地冲着江北喊道：“你为啥要多管闲事？难道……你喜欢佘雨琪？！” 闻言，江北却是眼睛一眯，段六子跟他对视，竟然有一种被野狼盯上的感觉，他一咬牙，干脆带着兄弟们跑了。 看到他们就这么被江北打跑了，佘雨琪心里那叫一个佩服。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咋来了？”佘雨琪皱着眉头问，江北那张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快，“我来找你，结果你自己先走了……” “对不起啊，我以为你不会来接我了。” 江北这次没回应她，而是把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来，放在了牛车上。 佘雨琪的手突然抓住自行车的轱辘，想自己拿下来，江北看到她这个动作，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那群小混混可不简单，从明天开始……你给我钱，我送你来县里。” “这……” 还没等佘雨琪开口，江北就已经坐在了牛车上，佘雨琪咬着嘴唇，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坐上了牛车，跟着江北一起回了小沟村。 “停！” 佘雨琪瞧着离小沟村村口没多远了，就扯着嗓子冲江北喊。 以往江北都会停下，可这回他不仅没停，还直接把佘雨琪送到了院子门口。 佘雨琪心里犯嘀咕，感觉江北好像在跟她较劲儿。 不过她也没啥证据。 好在今天下大雪，没人瞧见他们是一块儿回来的。 “你等会儿……” 佘雨琪跳下牛车，一溜烟儿钻进屋里，瞅见屋里没人，她麻溜儿地从空间里拿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 端着红烧肉，佘雨琪跑到江北跟前，“这是我做的红烧肉，你尝尝看，有没有上次的红烧鱼好吃？” 上次？江北盯着佘雨琪瞅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目光，不过他并没去接那碗红烧肉。 香倒是挺香的，可他从来不吃别人给的东西。在佘雨琪那满是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江北赶着牛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切！不吃拉倒，真是个怪脾气的男人！ 她之前还怀疑是江北砸了老寒家的玻璃，现在想想，估计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老寒家的玻璃是仇家给砸的呢…… 佘雨琪把绑在自行车上的六只老母鸡关进鸡圈里，之前王泼妇送来不少苞米面子，正好可以拌了喂给这些老母鸡吃。 晓晓没在家，佘雨琪就去了王泼妇家。 王泼妇家里亮着灯呢。 佘雨琪推开门进了屋。 “姐姐回来了！”晓晓激动地扑进了佘雨琪的怀里，王泼妇也放下碗筷。 “吃的是面条呀？” 佘雨琪抱着晓晓在炕沿上坐下，用眼角余光瞄了瞄盆里那清汤寡水的面条。 王泼妇乐呵呵地说道：“对呀，你每天回来那么晚，晓晓饿了我就给做点饭吃，家里还剩点白面，我就擀了一盆热汤面条。” 说着，王泼妇给佘雨琪盛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佘雨琪把晓晓放了下来。 “你们先吃，我去去就回。” 王泼妇心里犯起了嘀咕，觉得佘雨琪可能是看不上自己做的面条，不过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 佘雨琪从家里拿了一瓶老干妈，又拿了几个今早煮的鸡蛋，就又去了王泼妇家。 佘雨琪没等王泼妇开口，就自己脱了鞋上了炕，给每人分了一个煮鸡蛋，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老干妈，就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指着老干妈对王泼妇笑道：“加点这个，可好吃啦！” 王泼妇看到三个煮鸡蛋，觉得太奢侈了，就推到了佘雨琪那边。不过，看到佘雨琪吃得那么香，她也对老干妈产生了好奇，于是有样学样地吃了起来。 “还真别说，这玩意儿配着面条，味道真不错啊！” “这是你做的吗？” 佘雨琪吃了一碗面条后就饱了，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缓缓点了点头。 “嗯，算是吧。” “这瓶送你了，我那里还有好多呢。” 王泼妇一听，高兴得一拍桌子，可把佘雨琪和晓晓吓了一跳。 从王泼妇家出来，佘雨琪对晓晓认真地说：“以后可别在苏婶子家里吃饭了，现在谁家都不宽裕，别给人添麻烦。以后姐姐保证早点回来给你做饭吃。” 王泼妇大名叫苏丽。 晓晓乖乖点头后，佘雨琪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想刚刚发生的事，佘雨琪心里凉飕飕的，正准备躺下，就听到外面好像有猪叫声！ “咋又吃土豆！”琦天在卫生所处理好伤口后就回到了知青点。 差一点命根子不保成了太监的他，看见一桌子小土豆神色变得极度不满。 知青点是轮流做饭的，今天轮到夏美美掌勺，她煮了满满一大锅小土豆。 听到琦天的抱怨，夏美美可一点儿也不惯着他，双手叉腰说道：“想吃肉就自己上山打猎去呀，以后可能连土豆都没得吃了。” 胡涛和刘小闹对视一眼，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要是你能打到猎物，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小瞧你，说不定还会轮流帮你铲牛屎呢！” “可你没那能耐，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因为寒香香的关系，他们一直都对琦天很是不屑，现在香香姐走了，自然就不用给他留面子了。 一天不损他几句，就浑身不自在。 还说是什么书香门第，母亲是教授级别的，那还不是有一个拖后腿的废物儿子！ 琦天被他们像看老鼠一样恶心的眼神盯着，气得差点原地爆炸！ 真是一群落井下石的人！ 不就是上山打猎吗？他也能行！ 琦天“啪”地放下碗筷，气鼓鼓地离开了知青点。也许是太生气了，他竟然一时忘了私密部位的伤口还疼着呢！ 他捡起地上的砖头，正准备上山，路过佘雨琪家院门口时，还想进去找佘雨琪的麻烦。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一只足有两百多斤重的巨型野猪，正在鸡圈里吃苞米面子。 这么大的野猪，他可从来没见过！以前江北倒是打到过一只，不过跟眼前这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琦天可不傻，野生野猪的脾气那可是出了名的暴躁，真要惹怒了它，轻轻松松就能咬死一个成年男子。 琦天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确定野猪没有发现他后，转头就跑。 他要去找村长，让村长叫人来抓这头野猪，要是抓住了，那可是香喷喷的野猪肉啊！两百多斤的野猪肉，够他们知青点吃到明年开春啦！ 琦天刚美滋滋地离开，佘雨琪就听到声音开门出去了。 她一瞧，正好和野猪那冒着寒光的眼珠子对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野猪直接就朝佘雨琪扑了过来，那嘴里的獠牙又长又锋利，身上红棕色的毛，看着体重得有两百多斤，跑起来地都跟着抖三抖。 佘雨琪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反应过来后就开始在院子里绕圈跑。她可不敢往屋里躲，先不说那脆弱的门能不能挡住野猪的攻击，就说屋里还有睡熟的晓晓呢，她可不敢赌。 野猪跑得贼快，佘雨琪就专挑有杂物堆的地方钻，这样能稍微拖延一下野猪的速度，不过也不是长久之计。 从野猪鼻孔里呼哧呼哧地喷着热气，一声猪叫之后，更是发了狂。 眼睛都变得血红。 吓得后背都湿透了。 心里一个劲儿地呐喊着。 碰到疯牛，最后大不了就是个一死，还能留个全尸…… 可要是碰到野猪，最后死了，那可就没全尸了……会被吃得干干净净！ 这可咋办啊？ 佘雨琪的脸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慢慢地往后退，最后后背直接抵在了墙上，彻底没地方跑了。 野猪朝佘雨琪扑了过来，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佘雨琪一咬牙一跺脚，心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收！” 佘雨琪紧紧闭上双眼，甚至都能闻到野猪身上那股子腥臭味儿，感觉离自己就几厘米远了，心跳得跟打鼓似的，这时候佘雨琪就想一件事，她要是死了，晓晓会不会又回到老寒家，继续受百倍的折磨！ 不甘心地睁开眼睛，结果…… 啥也没有？！ 佘雨琪赶紧神识进入空间，这才发现野猪的尸体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一楼的地板上。 空间里不能放活物，野猪是活的，进来自然就直接挂掉了！ 佘雨琪拍着胸脯，不敢有丝毫耽搁，神识嗖的一下从空间里飞了出来。 村长领着一伙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那架势，就跟要去打仗似的，身后还跟着一大串人，小沟村一半的村民都出动了。 发现野猪可是大事，有的村民都睡下了，又被自家婆娘给叫了起来帮忙，都想着最后能分点肉，过年好改善改善伙食。 “野猪呢？”琦天一脸兴奋，东张西望。 佘雨琪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家院子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她皱着眉头看向一脸严肃的村长。 “咋回事？又来我家找麻烦？” “刚刚那头野猪呢！” “什么野猪？” 佘雨琪故作疑惑地反问。 琦天被问得有点不耐烦，看佘雨琪都觉得特别烦，他指着佘雨琪的鼻子，大声说道：“是不是你把野猪给带走了！” “那头野猪可有两百多斤重呢，那么大一头，难道还能自己长翅膀飞了不成？” 村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黑得跟锅底似的，“琦知青，我看你不是被牛踢了命根子，而是脑子被踢了吧……” “村长，你得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佘雨琪家院子里来了一头野猪！” 琦天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张嘴来解释，自己可没有说谎，可偏偏这时候佘雨琪又来捣乱。 “琦知青，你不会是想让大家重新喜欢你，崇拜你吧，不过你要吹牛，也得让大家看到真东西啊，你说我院子里有野猪，那你找找看，哪儿有啊？” 琦天把眼睛都快看瞎了，愣是没看到野猪的影子，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佘雨琪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你说我把野猪给带走了，那就更离谱了，你也说了，那可是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那么大一头野猪给带走呢？难道我还会乾坤大挪移不成？” 琦天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朋友 佘雨琪说得没错，那么大一头野猪，就算他们全村子人一起上，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它弄走。 “可能是野猪自己跑掉了吧……”琦天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给自己找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村长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人耍了，也顾不得形象了，指着琦天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我看大队里的牛一天到晚啥也不干，净踢你脑袋了！” 琦天：“…………” 佘雨琪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在旁边看了个热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琦天回知青点的路上，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真希望自己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对一个爱面子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比杀了他还难受十倍！ 佘雨琪看着村民们一哄而散，自己也转身进了屋。 她关了灯，躺在炕上，神识进入空间。 地上躺着一头野猪的尸体，她上前摸了摸，发现还是热的呢，这空间的保鲜功能也太棒了吧！ 佘雨琪高高兴兴地在空间里分割野猪肉，两条后腿肉自己留着做腊肠腊肉，剩下的半扇野猪肉，佘雨琪打算明天再去一趟黑市卖掉。 佘雨琪来到了黑市，这次她可是又精心打扮了一番！ 鞋子里藏着从空间里兑换的增高鞋垫，身高一下子就又挺拔了不少，看起来更像个男人！ 江北早上来接她的时候，都差点没认出来！ “你不用跟着我啦，以后每次坐你的牛车我都会给你钱的，肯定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哦。” 江北本来还想跟着，却被佘雨琪给拦住了。 江北剑眉蹙起，心里有点不高兴，但他一向不怎么爱说话，这次也没再多说什么，就看着佘雨琪离开了。 可那目光呀，就像牛皮糖似的，紧紧粘在佘雨琪的身上。 “姐姐？” 王若若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佘雨琪的脚步猛地一顿，然后警惕地转过头来。等看到是王若若和她爷爷的时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王平海长得很慈祥，是个很有气质的老头，腰板挺得直直的，脸上还有几分正气，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好巧啊，女娃娃……你又来这里卖鸡蛋吗？” “没看到你拿鸡蛋呀？” 王平海爷孙俩都一脸疑惑，王若若见佘雨琪半天不说话，就解释说：“姐姐身上很香。” 佘雨琪下意识地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这才发现里面的衣服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雪花膏的味道。 王若若仰着头，小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不过不用担心啦，我从小鼻子就很灵的，姐姐身上的香味只要不凑近仔细闻，别人是发现不了的。” 佘雨琪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压低声音问王平海：“今天不卖鸡蛋了，王老，您知道黑市的负责人是谁吗？” “黑市负责人？” 王平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 “好嘞，我还真认识，那你就跟我来吧。” 佘雨琪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在王平海身后。王平海领着她一路来到一个僻静的巷子口，只见巷子里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长得贼头贼脑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佘雨琪立马警觉起来，王平海把锅三叫了过来，锅三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恭恭敬敬的。 “咋回事儿啊九……” “咳咳！她找你，不是我找你。” 王平海故意打断锅三的话，说完转身就带着王若若走了，王若若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 锅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佘雨琪，脸上的表情不冷不热，“咋滴？哥们儿，你找我有啥事儿啊？” “是有啥稀罕玩意儿，不方便在黑市上直接卖吗？” 佘雨琪往后退了几步，才哑着嗓子回道，“收野猪肉不？” “收啊，不过这也得看品相，新鲜的野猪肉在黑市上能卖 1块钱一斤呢，死了好多天的那种就便宜多了，大概 0.96角一斤吧。” “你是要卖野猪肉吗？” 锅三说着从棉袄夹层里掏出一盒价值 0.1角的春耕香烟，他想了想，又递给佘雨琪一根，“哥们儿，抽烟不？看你瘦得跟个大姑娘似的。” 佘雨琪心里暗暗吐槽，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拒绝了锅三的好意。 锅三也不介意，把烟往耳朵后面一夹。 “想好了没？你到底有没有野猪肉啊？” “有。” 佘雨琪很认真地回答道。 锅三仰着头，朝着对面的老房子扬了扬下巴，笑嘻嘻地说：“要是决定好了呢，晚上就把货送到那间老房子里，会有人跟你接头的。” “那就现在吧。” “现在？”锅三皱起眉头，低头瞅了瞅佘雨琪空荡荡的两只手，语气也变得不自然起来，“你把野猪肉带来了吗？跟你说……可别耍我，不然以后你就别想来黑市做交易了！” 面对锅三的威胁，佘雨琪点了点头。 老房子里，锅三他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老大，那家伙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野猪哪有那么好抓的呀？上次咱们找了专业的人进山抓野猪，连野猪的影子都没瞧见，就凭那小子的小身板，还能抓到野猪？” 锅三坐在木凳子上，磨着锋利的小刀，听了这话也不吭声，直接把刀往土里一扎，站起身来，“人来了……” 在锅三他们惊讶的目光中，佘雨琪推着车子就进了老房子，掀开盖在野猪身上的白布，露出半扇野猪肉。野猪肉还冒着热气呢，就跟刚宰杀完似的。 锅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么新鲜的野猪肉，不管是转手卖掉还是拿回家吃，肯定都特别香。 1元一斤简直太划算了，唯一让他有点失望的是只有半扇野野猪肉，要是整只的话，那可真是捡到宝啦！ “我能问问……这野猪活着的时候有多重吗？” 锅三满眼期待地看着佘雨琪，佘雨琪想了想，才说：“大概两百多斤吧，快过年了，我自己家留了一点，这半扇野猪肉你们要不要？不要的话……” “要！当然要了！” “看你这小子挺老实的，我再给你加 1角，就按 1.1元一斤算，以后要是还有啥好东西，可别忘了哥，哥绝对不会压价的！” 佘雨琪有点惊讶，她本来都打算卖不出去就扔空间里慢慢吃了，没想到锅三这么干脆，她也愉快地答应下来：“以后一定。” 锅三听了笑得更开心了，可这时候郭三旁边的人却说话了：“老大，这刀还用不？” 佘雨琪看过去，瞬间气氛变得安静得可怕！锅三反应过来，给了多嘴那人一拳，骂道：“说啥呢？当然要留着，等会儿切野猪肉还得用呢！” “别误会，兄弟……” 锅三转过头，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佘雨琪心里一沉，她又不傻！ 刚才那把刀要是没猜错的话，就是给她准备的！ 天哪！这世道也太危险了吧！ 佘雨琪嘴上说着没关系，身体却很诚实地和这群人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99斤，算 108.9元！” “结账。” 锅三在黑市混了这么多年，最讲究的就是信用两个字。 佘雨琪拿着一百多块钱离开了这里，等她走后，一个脊背挺直的老头慢慢地从后门走了出来，原来是王平海。 锅三等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九爷！按您的吩咐，多给了她一角呢！” 王平海看了看野猪肉，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皱着眉头说。 “刚才她身后还跟了一群尾巴……” 锅三等人心领神会，虽然不明白堂堂黑市负责人九爷的用意，但也不敢多嘴，就各自拿着家伙事儿离开了…… 王平海看着野猪肉，脸上满是开心，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严。 “不好了九爷！您孙女好像跟着刚刚卖野猪肉的小子走了！” 佘雨琪才离开黑市没多会儿，就察觉到身后有人一直在跟踪他们。 江北赶着牛车，用余光也瞄到了后面有十几个人影正偷偷摸摸地跟在牛车后面。 江北蹙起眉毛突然停下了牛车，佘雨琪一个没稳住，差点就被甩飞出去。 江北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佘雨琪的腰肢纤细，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雪花膏香气，很好闻。 “你怎么样了？” 江北的耳根迅速红了起来，然后赶忙松开了手。 佘雨琪回过神来，脸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谢谢你啊，江北。” 江北的耳根越来越红，紧接着转过身去，背对着佘雨琪，试图掩盖自己的难为情和尴尬。 “太好了，这两个人终于停车了！” “我亲眼看到他拿了一百多块钱呢！” 一听这话，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全都朝着佘雨琪和江北冲了过来。 一个，两个，二十个！ 竟然来了二十多个人，一个个都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认出来！ 佘雨琪不敢掉以轻心，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把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些散乱的枯树枝上，挑了一根比较结实的拿在手里。 二十多个人一起冲过来，很快就打成了一团。 等锅三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惨嚎不断的众人。 再看看佘雨琪，正和江北配合得天衣无缝，三两下就把二十多个人打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我去！这小子还用我保护？”锅三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他身边带来的有三十多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棍棒，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很明显，这些人是锅三叫来帮佘雨琪他们的，可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帮忙。 “老大，这……” “撤……” 锅三等人在震惊之余，又无奈又憋屈地往回走。 “哇！你以前练过功夫吗？简直太厉害了！” 佘雨琪嘴角一扬，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北那黝黑俊朗的侧脸，语气都变得欢快起来。 江北抬眸深深看了一眼佘雨琪后摇了摇头，然后就又不吱声了。 佘雨琪挑了挑眉，也不觉得尴尬，毕竟她早就习惯了…… 佘雨琪坐在牛车上，正闭着双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呢。 这时，她突然摸到一个暖乎乎的小手，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王若若从被褥下面探出个小脑袋，佘雨琪看到是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美眸，“你怎么还跟来了？” 再一看都快到小沟村了…… 天也不早了，这时候再返回县里，肯定得大半夜了。 王若若小嘴一撅，抱住佘雨琪那纤细的腰肢，就开始装起可怜来了。 “姐姐，你就让我在你家住一宿吧，我听晓晓说你做菜可好吃了，就让我尝一尝呗！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姐姐！” 佘雨琪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我带她回去。”江北淡淡地看了王若若一眼。 “我不！”王若若瞪着江北，“大哥哥是姐姐什么人啊？” 佘雨琪赶紧捂住了王若若的嘴巴，对江北一脸歉意地说道，“小孩子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哈，今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她说得也没错……” 江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色，转瞬即逝后他转身就走，佘雨琪只能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姐姐和大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呀？”王若若还是不理解，追问道。 佘雨琪扶着额头，一字一句地纠正道，“朋友关系。” “哦，那……” 佘雨琪赶紧打断她，“今天就这样了，明天早上我就送你回去。” 带着王若若回家，佘雨琪点上盏煤油灯照亮，借着煤油灯的亮光瞧见晓晓皱着小眉毛，满脸写着不高兴。 “姐姐，你怎么把她带回来啦？她家里人要是借此闹事，那不是给姐姐添麻烦嘛！” 佘雨琪还是头一回见晓晓这么正经的样子，小小的人儿，神情严肃得像个小大人似的。 晓晓担心得没错，可这人都已经带回来了，难不成还能连夜送回去？ 王若若开始缠着晓晓，“晓晓妹妹，你怎么不欢迎我呢？” “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 晓晓被王若若晃得没了脾气，瞬间就泄了气，“我们是朋友，可你下次别这么任性啦，姐姐每天都够累了，你还要给她添麻烦……” 王若若一听，伤心地低下了头，小辫子垂落于肩头可怜极了。 杀人 佘雨琪赶忙上前拍背安慰道，“别哭，这次就算了，明早我送你回县里，不过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冲动了哦，不然下次我就不带你回来跟晓晓一起玩了！” “嗯嗯，我知道了，姐姐。” “晓晓妹妹，对不起嘛……” 晓晓摇了摇头，总算是给了王若若一个笑脸，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那我们一起来玩捉迷藏吧，你藏我找……” 两个孩子玩得可开心了，佘雨琪则去了厨房，从空间里拿出一点新鲜的野猪肉，试着做东坡肉。 东坡肉和红烧肉的步骤差不多。 …… 一个多小时后，东坡肉出锅啦，大块的骰子形状的肉块，裹满了粘稠的酱汁，把王若若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野猪肉本身又腥又柴，所以佘雨琪以为了让野猪肉更好吃一些，可是用了好多调味料来去腥腌制。 浅尝一口，佘雨琪就皱起了眉头，毕竟她从来没吃过野猪肉，这味道实在有点难以下咽。 “要是不好吃的话，可以……” “怎么会不好吃呢！” “这简直比国营饭店做的还要好吃！” 晓晓一脸好奇，“你还去过国营饭店啊？我听说那里的菜可贵了呢。” 王若若吃得满嘴是油，闻言赶忙接话道，“我不知道呀，是我爷爷带我去吃的。晓晓妹妹，说真的，国营饭店做的菜真没你姐姐做的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那当然，我姐姐是最厉害的！”晓晓仰着头，一脸骄傲。 佘雨琪嘴角上扬，心里为晓晓感到开心。 这小丫头果然变得开朗多了…… 佘雨琪这边正大口吃肉呢，老寒家那边却连饭都吃不上了。 “娘，现在二嫂跑了，家里就指望我一个人，真是太累了。” “而且……家里就剩下半袋土豆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这可咋办呀？” 李英这几天被老寒家人折腾得够呛，顶着两个黑眼圈咬着干裂流血的嘴唇满脸憔悴。 自从那天寒大志把王芳打跑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老寒家人也去王芳娘家找过，可王芳的娘说她压根就没回过家。 因为这事儿，寒大志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老寒家的人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刺激到他！ 就在这时寒大志突然推开自己屋里的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李英吓了一大跳，赶紧躲到寒建身后。 “娘，大哥大嫂，咱家的钱我去要，大不了儿子……把那个贱人宰了！” “反正我媳妇跑了，我这一辈子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寒大志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月光下瞧得真切，他手里居然还拎着一把砍柴刀！ “快拦住他呀！咱家这事儿还嫌不够糟心吗？”寒老太太半身不遂，大半个身子都快探出去了，急得那脸啊，青一阵紫一阵的。 寒大志这人打小就冲动，做事从来不过脑子，也不考虑后果！ 他提着砍柴刀，风风火火地杀到了小沟村，找到苏晚意家后，“砰”的一脚踹开院门，冲进屋里。 屋里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 寒大志心里的火气早就憋了好久，先是家里遭了贼，接着媳妇跑了，现在一家人都快饿死了，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马上杀人！ 失去理智的他，摸到炕沿边，手起刀落，“唰”的一下！ 感觉砍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寒大志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身后就传来了佘雨琪冷冰冰的声音：“想杀我？不好意思，你没机会了！” 什么？ 收！ 屋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佘雨琪点亮煤油灯，整个屋子都被照亮了，在那昏黄的灯光映照下，佘雨琪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等冷静下来之后，她又捡起了寒大志掉在地上的砍柴刀，把它收进了空间里。 一般来说，她不想利用空间来杀人，但寒大志自己作死，那可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佘雨琪直接去了王泼妇家，两个孩子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呢，她这心里踏实多了。 “你去哪儿啦？我跟你说的话，你可得记在心里，寒大志跑了媳妇，现在就是个疯子！” 佘雨琪和王泼妇走出堂屋，坐在门槛上。 王泼妇一脸的担心，佘雨琪握住她那粗糙的手，感激地说：“婶子，谢谢你提前告知我寒大志要来找我麻烦的消息，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还好王泼妇出门倒水的时候，瞅见了手拿柴刀的寒大志，不然啊，刚刚她们三个都得被寒大志给一刀咔嚓了！ 这么一想，佘雨琪心里的纠结瞬间就被愤怒取代了！ 寒大志死得好！ “谢啥啊……其实说实在的，你在老寒家过得那是啥日子！” “不过总算是熬过来了，不像我，熬着熬着就只剩我一个孤家寡人咯……” 王泼妇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咧嘴笑道，“你看我这睫毛太短了，老是迷眼睛……” 佘雨琪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以前不了解王泼妇，现在她似乎有点明白了。 一个没了男人的寡妇要是不泼辣点，肯定会被村里人欺负的！ 绕来绕去，说到底都是为了能活下去…… 两人正聊得起劲呢，村长就带着老寒家人过来了。寒云国一看见，双眼立马变得猩红，伸手指着佘雨琪吼道，“你把寒大志弄哪儿去了？他来找你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关我啥事？” “他找我干啥？想杀我啊？”佘雨琪才不怕这些人呢，一脸冷漠地嘲讽着寒云国。 寒云国眼神躲闪躲，已经有不少村民看见寒大志拿着柴刀冲向佘雨琪家了，这一点寒云国可没法抵赖。 “他就是想吓唬吓唬你，倒是你，不在自己家里待着，跑别人家去干啥？” “那我拿着柴刀要砍你，也是吓唬你咯？” “你说啥呢？” “我看你就是欠揍！” 寒云国举起拳头，作势就要打佘雨琪。佘雨琪站着没动，被寒云国一拳打在脸上，鼻血“唰”地就流了出来。 众人惊得倒抽一口凉气，村长纳闷地看着佘雨琪。 心说这丫头平常不是挺厉害的吗？今儿个咋就乖乖等着挨打呢？ 难道是真怕了？ 老寒家人见佘雨琪被打得这么惨，居然不合时宜地捂嘴偷笑起来。 可他们谁都没注意到佘雨琪的神色变化，从一开始的冷冰冰，到现在的满脸兴奋。 王泼妇院子里刚好有把砍柴刀，佘雨琪二话不说捡起来，就朝寒云国冲了过去！ 这一变故让大家一下子都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疯了！” 寒云国条件反射地用胳膊一挡，他原本以为佘雨琪不敢真砍，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没动，哪晓得佘雨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手中的砍柴刀一下子就劈了下来。寒云国眼睛瞪得像铜铃，疼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嗷嗷”直叫！ “云国！” 刘翠花一下子扑到自家男人身上，哭得那叫一个惨啊，“佘雨琪，你还真下得去手啊，你就不怕警察来抓你！” “怕呀，可我这是正当防卫……” “原来你在这儿憋着坏呢！” 刘翠花总算是回过神来，怒瞪着佘雨琪，村长清了清嗓子，“报警的事就算了吧，说不定寒大志是半道上反悔了，跑哪儿喝酒去了。” 寒云国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寒建听了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寒大志老是借钱喝酒，等酒劲过了，知道自己干了啥，半道上又回去，也是常有的事。 想到这儿，老寒家的人也没再多说啥，毕竟他们也没啥证据。 佘雨琪家里都快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破还是破，连只老鼠都少见，更别说藏人了。 再说了，寒大志一个大老爷们，佘雨琪就算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啊。 可寒云国这胳膊，看上去伤得不轻，刘翠花就向村长诉苦。 “村长，这事儿可咋办呀！” “还能咋办，凉拌呗。” 刘翠花：“？？？” “你再磨蹭会儿，你家男人的胳膊可就要断喽！” “还不是你们先动的手，怎么说都是人家有理，哭有毛用！” 村长实在看不上老寒家这些人，一个个蠢得要命，还冲动得很！ 寒大志喝酒打媳妇，媳妇跑了他又来劲了，还拿着柴刀来砍人，简直就是个大蠢货！ 刘翠花急得眼泪哗哗掉，“这可真是作孽哟！谁家有牛车呀，快来帮个忙哟！” 寒建可不像刘翠花那么咋咋呼呼的，他只觉得有些丢脸，一抬头，正好瞧见江北拉牛粪回来。 佘雨琪也瞅见了，她赶紧擦掉脸上的鼻血，背过身去不看江北。 寒建语气不太好，“你能不能快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晓得不？” “慢得跟蜗牛一样。” 然而江北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赶着牛车就回家去了，临走前还故意碾了一泡牛屎过去，溅得寒建满脸满身都是臭烘烘的牛屎，把他气得脸都黑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佘雨琪一直用眼角余光瞄着寒建，见他这么狼狈，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嘴上更是毫不留情地嘲笑起来。 寒建真想把佘雨琪揍一顿，但村长在这儿，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动手，只好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你别得意太早，寒大志要是回不来，看你咋个交代。” “你要干啥？” “交代你妹！” 佘雨琪抄起旁边的烧火棍，对着寒建的屁股就是狠狠一下，打得寒建像只蚂蚱一样跳得老高，“你……就是个疯子！” 佘雨琪嘴角一扬，“对，我就是疯子，杀人不偿命的那种！” 寒建是真怕了佘雨琪，连寒云国两口子都不管了，撒腿就往小河村跑。 刘翠花虽然着急，但没人帮忙她也没法子，只好一个人拖着昏迷不醒的寒云国走了。不过寒建自己一个人跑了，刘翠花心里总归还是有点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佘雨琪推开里屋的门就震惊的发现晓晓和王若若全都不见了，炕上只有凌乱的被褥。 “跑哪去了！” 佘雨琪花容失色心里涌起一阵不安。这时，王泼妇一边擦着手一边提醒道：“估计是去后山玩了吧。” “谢谢婶子。” …… “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深山，会有危险的。” 晓晓带着王若若上山挖野菜，见王若若还想往前走，晓晓皱起了小眉毛，停下了脚步。 王若若此刻兴奋得满脸通红，她从小到大就没独自出过门，走到哪儿都觉得新鲜有趣。 鼻子用力嗅了嗅，王若若突然跑了起来。 晓晓见了，小脸吓得惨白，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佘雨琪朝这边跑来了，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若若呢？” 佘雨琪气喘吁吁地跑到晓晓跟前，晓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指着前面说：“若若姐她跑进深山里了！” 佘雨琪见小丫头哭得满脸泪痕，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怜惜，但还是板着脸说：“你先回去，等我找到人了再收拾你们！” 晓晓咬着下唇，眼圈含泪，点了点头，然后不敢再待在这里惹佘雨亏琪生气，小步跑着下了山。 王泼妇得知佘雨琪一个人上山，惊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你姐姐她疯了吧？她们走了多久了？” “应该有十多分钟了吧。” 晓晓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外涌。王泼妇见她哭得可怜兮兮的，就轻轻地揉了揉晓晓的脑袋，安慰道：“天黑之前要是人还没回来，婶子就叫上村长，上山去找人。” “嗯嗯。”晓晓心里也挺着急的，不过她人小力微，能依靠的也只有苏婶子了。 …… 佘雨琪走进林子深处，也不知道啥时候，周围升腾出雾气，大雪没过脚脖子，走起来更是吃力。 “遭了！起雾了！” 她对山里的地形不太了解，现在又起了雾，方向感都没了，也没找到王若若的影子，她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啦。 而王若若呢，一路追着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跑到了冰冻住的河边。 “抓住你啦，小兔子。” 王若若拎起兔子的耳朵，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 “晓晓妹妹，你看……” “诶？晓晓妹妹？” “晓晓妹妹，你在哪儿啊！” 王若若发现没人回应她，就拎着兔子左瞧右看，看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还起了雾，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干女儿 “晓晓妹妹，你在哪儿啊？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啊，这儿太可怕啦，就我一个人！” “啊！救命啊！还有只乌鸦！” 王若若好像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吓得爬起来就跑，谁知道脚下被啥东西一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那乌鸦身上的羽毛黑得发亮，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呼扇着翅膀朝王若若飞了过来，目标正是王若若紧紧抱在怀里的兔子。 王若若使出吃奶的劲儿护住怀里的兔子，这才没让那讨厌的乌鸦得手。 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嘴一撇。 “救命啊！有乌鸦要吃我的眼球！” 乌鸦见吃不到兔子，就把目标转向了王若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上。 佘雨琪听到了王若若的哭喊，顺着声音找到了小丫头。 看到王若若没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准备走过去，没想到刚一扭头，就看到一只乌鸦正想啄瞎王若若的眼睛。 “谁来救救我啊！” “呜呜呜……我想爷爷了！” 绝望和后悔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 另一边，王平海正搓着玉米粒，突然心里一阵刺痛，扔下手里没搓完的玉米，叫来锅三。 锅三见他这样，赶紧上前扶住王平海，“九爷，您这是咋了？都说了这些活儿我们来干，您还亲自动手……” “我今天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若若会有事儿！不行，我得去小沟村看看，不能再等了！” 佘雨琪眼疾手快，飞起一脚把乌鸦踹飞了。 佘雨琪手里拿着棍棒，不停地驱赶着饿疯了的乌鸦，乌鸦见好事被破坏，只好拍着翅膀叫了几声，不甘心地飞走了…… 王若若看到是佘雨琪来救自己，那叫一个激动，眼泪鼻涕都顾不上擦，直接扑上去抱住佘雨琪的腰，大哭起来。 佘雨琪本来还对她的任性有点生气呢，这会儿却啥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安慰道：“好啦好啦，没事啦，下次可别乱跑咯！” “嗯嗯，下次我肯定不敢啦！” 王若若这次可真是长记性了，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了！ “姐姐，那咱们怎么出去呀？” 王若若晕头转向的，完全不记得进来时的路了，周围雾蒙蒙的，啥也看不清。 佘雨琪摸着下巴琢磨，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办法来。 带着王若若走到中午，还是没找到出去的路，两人累得气喘吁吁的。林子深处时不时传来乌鸦阴森森的叫声，这环境再配上这心情，简直跟恐怖电影一样。 “我真的走不动了！”王若若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佘雨琪也累得够呛，顺势倒在地上，满脸都是绝望。 她可是个路痴，在这深山老林里就更找不到北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村子里找些经常上山打猎的人一起，也不至于迷路了吧…… 突然，一只野鸡从头顶飞过，佘雨琪还没反应过来呢，一颗子弹就从头顶飞了过去，“嗖”的一声射中了野鸡，野鸡“噗通”一声倒在雪地上。 “谁？” 佘雨琪吓了一大跳，赶紧拉起王若若躲到身后，自己转过身去。 江北看到佘雨琪时微微一怔，声音都沉重几分，“不要命了？” “你别怪姐姐，都是我乱跑才迷路的！”王若若低着头，满脸愧疚。 然而江北却冷笑一声，“你们是死是活，我不感兴趣。” 江北那冷冰冰的眼神，吓得王若若瑟缩了一下脖子。 好凶的大哥哥呀，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呢，怎么一天不见，就跟吃了炸药似的，这么暴躁呢？ 佘雨琪见到来人是江北心里涌起一阵安全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江北说：“只能麻烦你带我们出去了……” 她倒没有因为江北的冷言冷语而生气，怎么说呢？ 从一开始他们的相处模式就应该是这样，前几天的和谐就像一场梦，梦醒了，她以后还是会想办法报答江北多次出手相助的恩情。 有了江北这个活地图，他们很快就下了山。 见江北转身要走，佘雨琪还是叫住了他，“野鸡还给你！” “不用。” “不行，我不想再欠你人情了。” 江北的脚步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佘雨琪把野鸡硬塞到江北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她可学乖了，不再自讨没趣。 江北站在原地，他那高大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老长，一双狭长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等会儿就送你回县里……” 佘雨琪面无表情走着，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乱得很。 王若若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锅三从牛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佘雨琪和王若若。王平海见王若若平安无事，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若若旁边那个娘们是谁？长得可踏马的俊呐！” 佘雨琪身着一件花袄子，有些地方还露出了棉花，这看似不起眼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韵味。 她五官精致立体，双眼明亮有神，清澈得如同潭水一般，让人看了心里直痒痒。 佘雨琪的模样，那可是能迷倒一大片男人。 锅三看得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 “什么娘们！满口胡言！” “行了，把人接过来，还有，以后不许乱嚼舌根，坏了人家女娃子的名声我可饶不了你！” 王平海老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骂道，锅三挠挠头，心大道，“嘿嘿嘿，九爷，要不您收她做干女儿得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道王平海竟然真的思考了起来。 见到王平海这副模样，锅三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看九爷这架势，好像真打算收那小姑娘当干女儿啊！ 九爷的身份可不一般，不单单是黑市的负责人……人家还是从京…… “你傻愣着干啥呢？还不快去接人！” 王平海见锅三一脸猥琐样，没好气地道，锅三回过神来，干咳一声，然后朝着佘雨琪和晓晓走去。 佘雨琪推开自家院门，锅三先是一愣，随后赶紧跟在她们身后。 晓晓看到佘雨琪平安回来，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王若若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后鬼鬼祟祟的锅三，皱起眉头，不得不提前和佘雨琪还有晓晓道别。 “晓晓妹妹，我要走啦，这只兔子就送给你了，如果觉得它吃得多，也可以卖掉换钱。” “亦或者……做个炖兔肉啥的！” “……” 锅三缓缓走了过来，佘雨琪瞄了一眼锅三后，就迅速把目光收了回来。晓晓抱着小兔子，颠儿颠儿地追上王若若，佘雨琪见了，也没拦着她，转身就进了屋。 “若若姐！你等等！” 王若若本来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听到晓晓的声音，立马就抬起了头。晓晓把一篮子挖好的野菜递给王若若，笑嘻嘻地说：“这是我们一起挖的，你拿回去吃吧。” “嗯嗯，谢谢晓晓妹妹。”王若若的小眉毛一挑，抱着一篮子野菜，甜滋滋地走了。 这俩小丫头，难舍难分的，搞得锅三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说：“哎呀妈呀！这俩小丫头咋这么感人呢，我锅三要是有这么个兄弟，死了也值了。” “……” “爷爷，我回来了。” 王若若眼神躲躲闪闪的，根本不敢看王平海。王平海沉着脸，说：“下次别一个人乱跑了，不然咱们就得离开安阳县，回家去。” 一听说要回家，王若若终于抬起头，嘴硬地说：“家里有啥好的，我才不要回家呢！” “哼！现在不回去，你还能在这待一辈子啊？”王平海哼了一声，抱起王若若，坐上了牛车。 王若若一转头，正好看到佘雨琪追了出来。 “停车，快停车！” 王若若推开王平海，跳下了牛车。王平海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想看看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儿。 “王老，这是我自己做的红烧肉，您拿回去尝尝。” “哟，原来是佘娃子啊，行，那我就不客气啦。” 锅三在旁边看着，嘴角直抽抽。 九爷这变脸的速度，真是没谁了。 佘雨琪把爷孙俩送走后，就回了院子。一进院子，就看到晓晓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门槛上，偷偷地抹眼泪呢。 佘雨琪叹了一口气走上前，牵起晓晓的小手进了屋，晓晓到底还是没憋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姐姐，下次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县里啊？若若姐人可好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带着她乱跑了！” “好嘞，姐姐答应你。” 晓晓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兴奋地抱住佘雨琪，像只小猴子一样挂在她身上。 …… 另一边，王平海领着王若若回到家，王若若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进了自己屋就没再出来过。 锅三在一旁看着，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九爷，既然若若喜欢跟那个……小丫头一起玩，那就让她住在小沟村呗。” “你啰嗦了……” “这丫头片子，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哼，不吃饭就饿着，看她能撑多久。” 王平海这次是真生气了，狠狠地瞪了多嘴的锅三一眼，转身就走。 王若若透过门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王平海把一碗红烧肉轻轻地放在炉子上加热，不加热的时候，就是一碗普通的红烧肉，可这一加热，那香味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嗖”地一下钻进了王平海的鼻子里，馋得他口水直流。 安阳县这么穷，天天吃糠咽菜的，就算有钱也买不到这么好吃的红烧肉啊。 王平海心里对佘雨琪的印象更好了，想着赶紧端去给孙女尝尝，就听到外面传来锅三的惊呼声！ 而另一边，深更半夜的，佘雨琪神识一飘进空间，就瞅见寒大志的尸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那表情，要多狰狞有多狰狞，要多惊恐有多惊恐。 “这可咋整呢？” “总不能让个死人一直搁这儿躺着吧，多晦气呀！” 佘雨琪摸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苦思冥想。 突然，寒大志头顶上冒出个透明面板，问她是否要把“货物”移出去（移出去是彻底消失。） 还给了十秒钟让她考虑。 十，九，八…… “是！”佘雨琪纤细的手指一点，随着她的动作，寒大志的尸体瞬间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寒家的人再想找他，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佘雨琪还琢磨着在空间里换点好东西呢，脚还没迈上二楼，空间外头就传来晓晓焦急的喊声。 “姐姐，你咋啦？” 晓晓的小手在佘雨琪的大腿上轻轻晃着。 佘雨琪一睁眼，晓晓见她没啥事，这才松了口气，“姐姐，你刚才咋啦？咋叫……都叫不醒呢？” “呃……姐姐刚才太困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晓晓，是有啥事儿吗？” 佘雨琪一脸茫然，晓晓平时可乖了，每次见她睡着了，都会轻手轻脚的，这次咋这么反常呢？ 晓晓满怀歉意地开口：“对不起姐姐，小兔子受伤了，晓晓不知道纱布放哪儿了，所以才不得不把姐姐喊起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看样子是真的急坏了。 佘雨琪可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一听是这事儿，二话不说，跳下炕就去拿纱布。 可她们也不晓得咋处理伤口，小兔子那身雪白的毛发，被鲜血染得红彤彤的，伤口都已经烂掉化脓了。 简单的伤口佘雨琪还能自己动手，可这次真没办法，只好去村子里请赤脚大夫来。 赤脚大夫还以为是佘雨琪又出啥毛病了，拎着药箱跑得跟风火轮似的。 谁知道他一到，就瞅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围着一只兔子，紧张得不行。 见到赤脚大夫来了，佘雨琪赶紧抱起受伤的小兔子递过去。 “麻烦您帮我看看它身上的伤口。” 赤脚大夫反应过来，瞅了瞅佘雨琪，见她脸色红扑扑的，不像生病的样子，这才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兔子。 还是头一回有人让他给动物包扎伤口的。 兔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检查完兔子身上的伤口，从药箱里拿出包扎伤口的东西，一股脑全用在兔子身上了。 佘雨琪和晓晓在旁边看着，佘雨琪挑了挑眉，心里感叹道：还是专业的厉害啊，这速度真快！ 她记性好，盯着赤脚大夫给兔子包扎伤口的手法，心里已经学会了九成，就差实践。 “好了，不过我得跟你说，这是只母兔子，肚子里还怀着崽呢，看这大小，快生了，这几天你们多留意着点，别让它生在外面给冻死了，那可就不好了。” 晓晓眼睛一亮，看向佘雨琪，佘雨琪也是一脸惊讶。 佘雨琪想给赤脚大夫这次出诊费用，赤脚大夫摆摆手，拒绝了。 “就简单包了下……顺手的事。” 说完，转身拎着药箱就走了，佘雨琪见他不收钱，也没办法。 只好趁着对方不注意时塞了1分钱到他口袋。 等送走了赤脚大夫，佘雨琪进屋把被冻得通红的手放在热乎乎的炕上烤着。 佘雨琪暖和过来一点后，给兔子准备了个产窝，这天出去生小兔子，肯定得一尸两命，为了不晓晓伤心，她可得仔细点。 佘雨琪轻轻地把兔子放在稻草堆上，兔子眨了眨红红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佘雨琪，佘雨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别担心啦，我要是想害你，就不会帮你包扎伤口咯！” 也不管兔子能不能听懂，反正佘雨琪才不在乎呢。 兔子乖乖地缩在角落里，过了好一会儿，它终于放松了警惕，开始咬自己肚子上的绒毛。佘雨琪见此，眉梢一挑，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应该是要生小兔子了吧！ 然而，佘雨琪熬了一整夜，也没等到兔子生产。 第二天清晨，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爬了起来。晓晓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兔子有没有生下小兔兔。看到还是没有动静，她疑惑地问道：“怎么还不生小兔兔呢？” 佘雨琪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看来今天没法去卖鸡蛋咯。”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登门拜访。寒香香背着个大包来到了佘雨琪家，苏晚意听到声音，出去一看，见到一脸可怜兮兮、面容憔悴的寒香香，她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你又来干什么？” 佘雨琪似笑非笑地嘲讽道。 “不是说你都下不了炕，快要死了吗？” 寒香香差点被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 该死的！不是说这贱人已经没气了吗？现在看来好得很，都是村子里那些长舌妇在胡说八道！ 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佘雨琪准备拿起扫帚，寒香香反应迅速，看到佘雨琪的动作，她连忙后退几步，躲到树后面，激动地解释道：“妹妹我……” “闭嘴！寒香香，你就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要是真把我当姐妹，你怎么能做出抢妹妹对象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寒香香心里把佘雨琪恨得牙痒痒，可脸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一本正经地说：“你对我有误会，我不怪你，但我这次来可不是跟你吵架的，反正你还有一间空房间，能不能让我住住？” 佘雨琪都被逗笑了，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你就别痴心妄想了！看看你那副德行，我又不是你的舔狗，脑袋挂秤砣有屎都拎不清。”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寒香香委屈得直掉眼泪，“那我花钱租总行了吧？” “一个月一百块！” “你怎么不去抢啊！” “你可以不住啊！” 佘雨琪趁着寒香香思考的空当，悄悄绕到树后面，突然伸手抓住寒香香的头发，用力一拽。 嘿，好家伙，手心里抓了一大把头发。 “啊！佘雨琪，我跟你没完！” 寒香香这下可不装了，本性完全暴露，她早就受够佘雨琪了，嗷的一嗓子就和佘雨琪打了起来。 王泼妇出来倒水，正好看到这一幕，想都没想，抄起铁锹就朝寒香香冲了过去…… 有村民路过，瞅见这情形，赶忙上前劝架，可一瞅被打的是寒香香，立马就拉偏架！ 寒香香被王泼妇一铁锹拍在后背，疼得她眼珠子瞪得老大，“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佘雨琪瞧着她那惨样儿，半点儿同情心都没有，甚至还抬起脚，直接踩在寒香香的后背上，把人踩得直干呕。 众人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我的亲娘哎，打得也太狠了！” “狠啥狠！你也不瞅瞅寒香香干的那些缺德事儿，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勾勾搭搭的，该打！” “听说她想回知青点，可人家知青点哪有地儿给她留啊，这不就被赶出来了，又不想在村里花钱租房子，就只能来找佘雨琪咯。” “你打也打了，是不是能让我留下了。” 寒香香还是不死心，只要不跟佘雨琪住一块儿，她就没法儿监视佘雨琪的一举一动，而且她可舍不得花钱租房子，也就佘雨琪这儿能住。 王泼妇张了张嘴，想说又没说，“这小狐狸精就是个事儿精，要是留下来，那还不得天天闹腾啊，你们好不容易才从老寒家出来，可别引狼入室啊！” 佘雨琪压根就没想让寒香香过来一块儿住，所以给王泼妇使了个眼色，王泼妇这才松了口气。 最后寒香香还是没能如愿住进佘雨琪家里，而是被村长媳妇赵秀芬给拉走了。 赵秀芬带着寒香香到了自家西屋，寒香香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变回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开口说道：“秀芬婶子，我妹妹上次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我替她给您赔个不是。” 赵秀芬本来对寒香香也没啥好印象，佘雨琪不喜欢她，她还偏要跟她对着干。上次明明可以私下解决的事，非得闹得小沟村人都知道，害得她丢了面子，还被自家男人打得好几天都下不了炕。 这回听到寒香香说的话，她那沉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不少，看寒香香的眼神也没之前那么讨厌了。 “以后可别再跟我提那个破鞋！” 寒香香简直要乐疯了，终于有人站在她这边了！ 佘雨琪就是个小贱人，打得她现在浑身还疼呢，只要还在小沟村，她就一定要好好地算计一下。 老寒家让她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办法潜入佘雨琪家，寒大志好几天都没回家了，老寒家人怀疑是佘雨琪把人囚禁起来了。 要是能抓到佘雨琪，她肯定跑不掉！ 寒大志咋样她才不在乎呢，可要是牵扯到佘雨琪，那她可就得管管了！ …… “生啦！姐姐，一共生了六只小兔子呢！”晓晓像只小喜鹊一样跑了出来，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 佘雨琪和王泼妇一起进了屋，看到那窝小兔子时，也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原本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啦！ 接下来的几天，佘雨琪每天都要上山挖野菜。她挖了一篮子野芹菜，就因为这种野菜在冬天也不会冻死，特别抗寒。 要十斤野芹菜才能解锁超市里所有的蔬菜呢，可野芹菜也不好找呀，毕竟数量有限。 现在佘雨琪还差一斤野芹菜。 “婶子，您知道谁家有野芹菜不？我花钱买也行呀！” 佘雨琪来到王泼妇家，看到王泼妇戴着花头巾，正坐在院子里吭哧吭哧地搓着玉米粒，她就笑眯眯地走上前去，跟着一起搓。 原主以前那双手糙得很，搓玉米粒也不在话下。可如今不一样啦，佘雨琪自从穿过来分了家，就再也没碰过农活，这双手养得白白嫩嫩的，搓起玉米来还真有点别扭。 王泼妇一把抢过佘雨琪手里的玉米棒子，乐了：“你可别搓啦，我看你干活我牙疼，哪儿凉快去哪儿待着去。” 呃……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佘雨琪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坐在王泼妇对面。还没等王泼妇说话呢，隔壁墙头上坐着的赵秀芬就怪声怪气地说：“哟哟哟，这是从哪儿来的城里人啊，连个玉米粒都不会搓，这么大个人也不害臊。” “又懒又馋！” 每天闻到佘雨琪家里飘出来的肉香味儿，可把她给气死了！ 凭啥这破鞋家里天天有好吃的！ 嫉妒心让她变了样，那副恶毒的嘴脸真是让人看了就来气。 佘雨琪白了她一眼，还没等她和赵秀芬斗嘴呢，一旁坐着的王泼妇端起搓好的玉米棒子就朝赵秀芬走去。赵秀芬坐在墙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泼妇，问：“干啥？” “干你妹！” 赵秀芬：“……” 王泼妇把筐子里的玉米棒子像扔炸弹一样，一股脑儿地扔到赵秀芬身上，玉米棒子砸得她“哎呦哎呦”直叫唤。 “王泼妇，你发什么疯啊？我又没骂你，你在这多管什么闲事？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四十多岁的老娘们，还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我都替你觉得丢人！我知道你是个直肠子，也不能用嘴拉吧，完蛋玩意儿！” 赵秀芬被骂得晕头转向，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每次想说话都被王泼妇的嘴给堵了回去。王泼妇这嘴，出了名的能骂，今天赵秀芬算是见识到了。 “哼！我才不跟你这个寡妇一般见识呢！” 佘雨琪皱了皱眉头，刚要上前帮王泼妇，王泼妇就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乱动。 “我是寡妇怎么了？总比你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村东头的李老汉有一腿。” 这话一出口，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佘雨琪兴奋得瞪大了眼睛，心里激动得不得了。 听这意思，村长媳妇还搞破鞋呢？那可太有意思了！ 佘雨琪双手抱胸，甚至还从口袋里掏出瓜子，边嗑边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赵秀芬一下子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后，眼神开始躲闪，连连否认道：“王泼妇，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根本没这回事，我才不跟你在这瞎扯呢。” “村长，你听听，你家那婆娘心虚了，都不敢看我，我呸！就这损样！” “我骂你是看得起你，真是癞蛤蟆吻青蛙，长的不花玩的花！” 赵秀芬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就看到自家男人那吓人的眼神，她吓得拔腿就跑，生怕村长再动手打她。 “你可别听那王泼妇瞎说，根本没这回事，她就是故意挑事儿的。” 村长沉着脸转身进了屋，赵秀芬不敢开门，村长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佘雨琪和王泼妇都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两人趴在墙头上，嘴角忍不住上扬，一脸的幸灾乐祸。 “好啊，我说呢……你平时咋老往村东头跑，说！睡了几宿了！” 赵秀芬的哭声那叫一个惨，“我没有啊！” “啊！” 又是一声惨叫，赵秀芬果然又被村长揍了一顿。 佘雨琪和王泼妇听了一会儿就不听了，王泼妇笑得合不拢嘴，“瞧见没，她下次再欺负人，就用这一招，绝对管用。” “你咋知道村长老婆搞破鞋了？” 佘雨琪好奇地笑着问，王泼妇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我瞎说的，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让我说中了，你说她多倒霉！” 佘雨琪：“……” “对了，你找我有啥事来着？瞧我这记性……”王泼妇问道。 佘雨琪轻咳一声，“就是想问问你……谁家有多余的野芹菜，我花钱买，或者用啥东西交换都行。” “有啊，不过野芹菜可不好挖，咱们村子里就江韵海家那小子会打猎，偶尔上山打了猎物还会顺便挖点野菜啥的。” “我看你和江韵海家那小子关系挺好的，你去要的话，他应该会直接送给你。” 王泼妇说完，一扭身进了屋，佘雨琪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纠结。 她可记得江韵海是江北的亲爹。 前阵子她才跟江北划清界限，这会儿跑过去要野芹菜，怎么看都有点爱占小便宜的感觉。 可她就差那么一点儿野芹菜就能解锁空间里所有的蔬菜啦…… 佘雨琪越想越心烦，揉着眉心，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芹菜 “我这儿有一点儿野芹菜，不过不多，是去年冬天挖的，你要是需要就拿去吧。” 等王泼妇再从屋里出来，手里头多了半篮子野芹菜。 这野芹菜为了方便保存，被王泼妇晒成了干货，看着就跟干海带似的，得用水泡发。 佘雨琪可不喜欢占人便宜，所以接过篮子回家后，就打算送点自己在空间里用野猪肉做的腊肉腊肠给王泼妇。 她这边刚踏进院子，就瞅见寒香香在那探头探脑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佘雨琪好奇地凑上前问：“看啥呢？咋不直接进去呢？” “看人呢呗，直接进去怕被人发现。” “那你晚上来呗。”佘雨琪提议道。 寒香香眼睛一亮，忙附和道：“对啊，晚上来也行啊。” 身子突然一僵，寒香香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转过头。 佘雨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抬手就是一巴掌，毫无征兆地扇在寒香香脸上，打得她另一边的脸上也多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高高肿起。 “啊！”寒香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下意识地捂住被打的右脸颊，惨叫一声。 佘雨琪这打人的手法是越来越狠，越来越让人猝不及防了，现在寒香香看见她都有点发怵！ “你……竟然还打我？”寒香香和佘雨琪保持着一定距离，然后慢慢地往后退，等离佘雨琪老远了，才敢愤怒地开口说话。 “你家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佘雨琪微微一笑，这笑容里透着一丝丝凉意，吓得寒香香后背发凉，转身就跑。 佘雨琪赶忙进屋去看晓晓的情况，晓晓这时候正在收拾屋子呢，拿着小抹布擦了擦柜子，又准备扫地刷碗。 一看到佘雨琪回来了，晓晓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脆生生地开口说道：“姐姐，你咋这么快就回来啦？” “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记得要锁门，不管谁叫你开门，你都别答应，等我回来再开。” “咋啦？”晓晓扬起头，满脸疑惑，佘雨琪却板着脸说，“别管咋了，你听不听姐姐的话？” 她突然这么严肃，可把小丫头吓了一跳，连忙点头答应。 “放心吧姐姐，晓晓什么都听你的。” 见晓晓答应了，佘雨琪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接着从隔壁屋拿了腊肉和腊肠就走了，王泼妇看到她又折回来了，满脸都是问号。 “是落东西了吗？” 佘雨琪笑着递给王泼妇腊肠和腊肉王泼妇瞪大眼珠子，“不行，这是肉不是菜，我可不能要，再说了那才半斤野芹菜换你这东西也不划算啊！” “那咋了？我愿意。” 还想拒绝呢，被佘雨琪给打断了，只好乖乖收下。 “你先等会儿，我给你个忠告，江韵海新娶的这个媳妇林芝兰可不是个好东西。” 见佘雨琪已经走远了，王泼妇从自家院子里追到了门口，一边挥手一边喊，生怕佘雨琪听不见。 佘雨琪听到了，不过也没太当回事儿。 “好嘞，我晓得了。” …… 林芝兰正在院子里哼着小曲儿洗衣服呢，赵秀芬就来了。 “哟，秀芬来啦，我这就给你拿野芹菜去，这可是我跟着我家大儿子一起挖回来的呢。” “过年包饺子，那味道，啧啧啧，可香了！” 林芝兰噌地一下站起身来，也顾不上擦手，就用衣服随便抹了两下，然后喜笑颜开地跑去开门迎接赵秀芬。 赵秀芬头上裹着头巾，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一进门，腰板儿就不自觉地挺得直直的，那姿态，要多高了有多高傲。 林芝兰心里有点不爽，要不是她娘家和赵秀芬娘家在一个村，她才懒得搭理赵秀芬呢。 不就是有个当村长的男人嘛，有啥好显摆的？ 赵秀芬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斜眼看了看林芝兰，见林芝兰三十多岁了脸上还一点皱纹都没有，心里那叫一个酸啊。 自己明明比林芝兰还小一岁呢，要是两人走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娘带着闺女呢。 “你这保养得可真好啊，脸上一点褶子都没有，也不知道哪来的钱，你家男人可真疼媳妇！你也真能败家！” 听着赵秀芬这夹枪带棒的话，林芝兰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 “秀芬，你咋还戴着头巾呢？脸咋了？” 赵秀芬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没好气地对林芝兰说道：“问这问那的，赶紧把野芹菜拿给我！” 林芝兰心里当狗放屁，脸上却还是带着笑，目光还时不时地往赵秀芬身后瞅，一脸的疑惑不解。 “我身后有鬼呀？” 赵秀芬见林芝兰不理她，气得差点就骂出了声。 林芝兰绕过她，打开院门，惊喜地叫道：“你就是佘雨琪吧！我刚来小沟村时，你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娃娃呢，这才几年呀，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漂亮，跟我们家江北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佘雨琪被突然拽进院子，还有点懵，听到这话皱起了眉：“我和江北只是朋友，您误会了。” 这笑面虎应该就是江北的后娘了，佘雨琪看她一脸温柔慈爱，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赵秀芬看到佘雨琪来了，气得大骂：“哼！长得漂亮有啥用，就是个破鞋，我呸！” 她可太讨厌佘雨琪了，感觉就像两人命里相克似的，一见面就倒霉。 林芝兰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得好尴尬。 “雨琪啊，你别往心里去，你秀芬婶子就是嘴硬心软，她今天可能心情不好，你就别招惹她了。” 林芝兰一个劲儿地给佘雨琪使眼色，让她别跟赵秀芬顶嘴，生怕两人在她这儿打起来。 林芝兰根本不了解佘雨琪，赵秀芬越骂越起劲儿，见佘雨琪身边没站着王泼妇，她松了口气，脸上还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整天就知道勾引知青点的琦知青，连你姐姐的对象都敢抢，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 赵秀芬双手叉腰，唾沫星子乱飞，“还不让你姐姐住你家，她一个小姑娘就只能窝在我家西屋，吃不好睡不好，我这外人看了都心疼。” 佘雨琪趁着赵秀芬骂骂咧咧的时候，凑到林芝兰耳边，说了自己想买野芹菜的事儿。 林芝兰赶紧捂住耳朵，把另一只耳朵凑过去，“买啥野芹菜呀，婶子送你半斤！你和我们家江北关系好，那孩子从小就不爱吭声，我这几天瞅着他对你可不一样，都是一家人，别见外！” 话一说完，林芝兰也不等佘雨琪回话，转身就进屋给她拿野芹菜去了。 看着林芝兰有点落荒而逃的背影，佘雨琪一脸无语。 “哟呵，这就勾搭上江北那小子啦！林芝兰连半斤野芹菜都舍不得给我，还得我自己掏钱买，到你这儿她居然大方地直接送半斤，还真是个贱骨头！” 赵秀芬偷听到了林芝兰和佘雨琪的对话，气得火冒三丈。 要知道林芝兰卖给她野芹菜要 0.1角钱一斤呢，到了佘雨琪这儿，嘿，直接送半斤，这是对未来儿媳妇上心得很呐！ 佘雨琪蹲在地上，冻得通红的手搓了一个沾着牛粪的雪球。 “我跟你说话呢，呜呜呜……” “哕！” 赵秀芬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没想到佘雨琪突然站起来，手里的雪球“嗖”的一下塞进了她张着的大嘴里。 一股恶臭瞬间直冲赵秀芬的脑门，她抠着嗓子眼，弯着腰干呕起来，脸憋得通红。 等林芝兰拿着野芹菜出来，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一勾，但还是一脸关切地帮赵秀芬拍着背。 “秀芬，你这是咋了？该不会又有喜了吧？” “有你奶奶个头！” “……” 赵秀芬“啪”地一下打开林芝兰的手，一瞧林芝兰手里的野芹菜，心里头就冒出了个坏点子。 佘雨琪一脸平静，她一直盯着赵秀芬呢，看到赵秀芬伸手去拿林芝兰手里的野芹菜，就晓得她肯定没安好心。 佘雨琪使出吃奶的劲儿冲向赵秀芬，赵秀芬还没回过神来呢，整个人就被佘雨琪撞得老远，最后“扑通”一声摔了个大屁股蹲。 “哎哟！疼死我啦！” 林芝兰一扭头，吓了一大跳，佘雨琪接过林芝兰递来的野芹菜，然后塞给对方 0.05分钱，说是买半斤野芹菜的钱。 “诶？你这孩子……说送你的，不要钱的。”林芝兰假惺惺地想要把钱还给佘雨琪，佘雨琪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终于明白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了。 于是挑了挑眉毛，说道：“该多少就多少，我和江北是朋友，更不能占他便宜，婶子你说是吧？” 林芝兰一听，脸马上就拉下来了，皱着眉头不说话。 “还有……女孩子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希望婶子以后别乱说了，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这人呢，小心眼儿，脾气还不好。” 佘雨琪说完，转身就走，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林芝兰就是个笑里藏刀的主儿！ 哎！有了后妈就有后爸！ 这么一想，她和江北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林芝兰觉得脸上无光，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是不识抬举，果然和那个小野种是一路货色。 林芝兰眼珠子转来转去，心里头正盘算着什么。 赵秀芬气鼓鼓地走了，林芝兰沉着脸把院门给关上了。 …… 深夜。 江北像往常一样拉着牛粪回来，把老黄牛拴在牛棚后，他就面无表情地进了屋。 江韵海也刚刚干完活回来，正准备洗手吃饭呢。一瞅见江北见了他这个老子连个招呼都不打，气得他指着江北就开骂。 “臭小子，你爹我是死了咋的！” “你看不见我啊？” 林芝兰心里头正美呢，却又有点犯难，赶紧拉了拉江韵海的袖子。 江韵海这才消停下来，不过嘴里还是嘟囔个不停。 “来，今儿个娘给你包饺子了，你弟弟都吃了五十个了！” 江小胖吧唧吧唧地扒拉着碗里的饺子，吃得那叫一个香，满嘴都是油。 江北看着林芝兰那张假惺惺的脸，冷笑一声，“你是我娘吗？” “大胆！她不是你娘，那还能是谁？”江韵海把筷子一摔，没好气地骂道。 林芝兰尴尬地挤出一丝自认为很温柔的笑容，说道：“对啊，我不是娘，那你把我当成谁啦？” “屁！” “……” 江北挑了挑眉毛，就说了一个字，然后就不吭声了，好像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水似的。 “臭小子！你竟然说你娘是屁！” “你这个不孝子！” 江小胖不合时宜哈哈大笑起来，捂着鼓起来的肚子都笑得趴地上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娘，江北他说你是屁！” 林芝兰气得直咬牙狠狠瞪了一眼江小胖这个大孝子，江小胖立马就不吭声了只是脸憋的通红。 “你不认我也没关系，但娘始终是向着你的，你是不是喜欢佘军家那个丫头……佘雨琪？” “她今天来买野芹菜，我本想送她半斤，结果这丫头不仅没要，还把钱给了我。我就说你俩挺般配的，谁知道这丫头说你和她只是朋友。哼，她名声那么差，还嫌弃起咱家来了。” 林芝兰把佘雨琪好一顿贬低，压根没留意到江北的眼睛里正闪着寒光。 “那就是个小蹄子……啊！” 江北二话不说，直接把桌子给掀了，林芝兰一下午辛辛苦苦包的饺子全掉地上了，锅碗瓢盆也散落一地，连碗筷都碎了！ “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江韵海扬起手，作势要给江北一个大耳刮子，可当他对上江北那冷冰冰、毫无感情的目光时，这一巴掌愣是没敢落下来。 他这个儿子啊，有时候看他的眼神，就跟见了仇人似的。以前小时候，还能任他打骂，可现在完全变了个人，就连他也不一定是这小子的对手。 林芝兰坐在地上，捂着脸“嘤嘤嘤”地哭着，“哎呀呀，这后娘可真不好当啊，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既然喜欢，娘就帮你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