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秦姝谢澜之》 第261章 谢少被哄得晕头转向 趴在谢澜之怀里的秦姝,没有任何回应。 谢澜之以为她在闹脾气,又喊了一声:“阿姝?”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谢澜之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侧眸去看,下颌抵在他肩头的人:“阿姝?” “唔——” 头脑昏昏涨涨的秦姝,红唇微启,发出沙哑地声音。 “你、不讲武德,我都快死……” 秦姝嘴边的话,被男人以极快的速度堵回去。 谢澜之吻着她,声音温柔带着一丝自责地轻哄:“不许乱说话!是我不好,先带你下车。” 他拿起一旁的宽松外套,把秦姝遮盖严实,长腿伸展,一脚踹开车门,抱着小娇妻下车。 两人前脚刚进屋。 躲在不远处的阿木提露面了。 漆黑的夜晚,月光洒落在他身上,显现出他脸上的震惊复杂表情。 这两口子,实在是太凶残了! 阿木提看着车门敞开的吉普车,眼底露出一抹同情。 这车,遭罪了! 往日行驶在山路上,都没被这么嚯嚯过。 * 屋内。 倚在床头的秦姝,那双被水浸染过的眼眸,打量着在房间里忙碌的谢澜之。 从进屋后,赤倮着上身的谢澜之,就没有闲下来。 先是给秦姝擦了擦身子,此时又端来一盆洗脚水。 谢澜之盘膝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还没有缓过劲来的秦姝。 “阿姝,把脚伸到床边来。” 秦姝垂眸看了一眼,沾染灰尘的脚背,撇了撇嘴,娇声道:“没力气。” 谢澜之风轻云淡一笑,握着她精致小巧的脚踝,放到盆里的温水浸泡。 他看着水里透着粉的脚趾,不禁感叹道:“阿姝的脚真好看。” 秦姝透着一丝哑意的嗓音,软绵绵地抱怨:“好看,也被你糟蹋了!” 停在门外的那辆部队车,这段时间都没有冲洗清理,秦姝脚底脏兮兮的,还有一些黄色的泥土。 为了配合失去冷静意识的谢澜之,她的双脚大多时间,都保持一个脚尖点地的状态。 此时,秦姝的脚就像是在地上踩过,脚刚浸泡在水里,水快速变得浑浊起来。 谢澜之笑笑不语,心道,如果不是秦姝过于娇气。 他可能会更过分一些。 庆幸中途恢复理智,没有伤到孩子。 过了几分钟。 谢澜之又重新换了一盆水,再出来的时候,倚在床头闭目养神的秦姝,因为太过筋疲力尽,已经昏睡过去。 谢澜之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又给秦姝洗了一遍脚。 他抱着那双纤细美腿,动作很轻地放到床上,拉起一旁的被子盖上。 这一觉,秦姝睡得很沉,一觉到大天亮。 她醒来时,感觉身边热烘烘的,软绵无力的小手推了推。 “好热——” 热烘烘的暖意,不仅没有被推开,反而更加紧贴着她了。 秦姝眉心轻蹙,嘴里嘟囔道:“离我远点,太热了!” 她还自顾自地往里挪了挪,想要避开热意。 下一秒,一双手臂把秦姝揽入怀里。 男人低磁悦耳,含着笑意的嗓音响起:“阿姝,醒醒。”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秦姝猛地睁开惺忪睡眼,斯文俊美的脸庞在眼前放大。 她诧异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前些日子,谢澜之几乎天不亮就不见人了。 今天睁眼就能看到对方,秦姝一时间有点新鲜。 谢澜之倾身在她额头,落下温柔一吻:“今天不忙,陪陪你。” 秦姝笑了:“那感情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她单手撑在床上,想要爬起来坐着,这一动,睡得红润的小脸,露出略显扭曲的表情。 腰,要断了! 浑身骨头,也要散架了! 昨晚荒唐的记忆,顷刻间,涌入秦姝的脑海! 安静的卧室内,响起刺耳的磨牙声音,秦姝微眯着眼睛凝向谢澜之。 她皮笑肉不笑,阴恻恻地问:“昨晚是怎么回事?” 是哪个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给谢澜之下药,还让她遭了这么大的罪。 失去理智,完全肆意而为的谢澜之,昨晚,差点就成了抹杀两人孩子的凶手! 谢澜之脸上的温柔褪去,周身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声音极冷:“是王秀兰。” 秦姝抓着谢澜之结实有力的手臂,撑着酸软的身体,缓缓倚靠在床头。 “竟然是她!”她双眉紧紧皱着,不解地问:“你是怎么中招的?” 以王秀兰的手段,应该不可能算计到谢澜之。 谢澜之面色紧绷,漆黑如点墨的眼眸,射出一阵阵寒光。 “她进了我的临时宿舍,在我的水杯里下了药,之后一直躲在房间里,等我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药效已经上头了。” 秦姝探究地打量着谢澜之,倏地问:“你让她碰你了?” “没有!” 谢澜之拔高嗓音喊道。 那副以证清白的急切模样,看在秦姝眼底,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她冷笑着问:“王秀兰人现在在哪?” 敢让她吃这么大的亏,不扒了王秀兰的一层皮,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谢澜之眸光微闪,没什么情绪地说:“人已经送走了。” 秦姝小脸沉下来:“送哪去了?” 谢澜之:“……监狱。” 他眼神闪躲,避开秦姝的探究视线,回答的语气透着一丝底气不足。 秦姝眼眸微眯:“你确定?” 谢澜之点头:“人已经送走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秦姝还是觉得这件事有猫腻,轻哼一声,语气讥讽地问:“你该不会是金屋藏娇,把人给藏起来了吧?” 谢澜之整个人都傻眼了,仿佛受到侮辱一样,面部表情非常难看。 秦姝视若无睹,声调又冷了几分,继续道:“我看你就是怕我动她,先一步把人给藏起来护着,你说!她是不是你相好的?!” 谢澜之清隽斯文的眉眼,流露出几分无奈:“阿姝,你其实可以换一种方式。” 秦姝变脸速度极快,脸上的冷意与愤怒收敛,眨了眨略显风情的眼眸。 她亲昵地抱着谢澜之的胳膊,声音软绵地撒娇。 “那你告诉我,王秀兰究竟去哪了?” 谢澜之沉默半晌,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死了。” 死了? 秦姝诧异地盯着谢澜之,好半晌才找回声音:“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这么……狠。” 王秀兰虽然心思恶毒了点,但没杀人放火,可以把人扔进监狱关一辈子。 谢澜之竟然直接把人给杀了! 秦姝的脑袋被轻轻敲了一下,谢澜之哭笑不得道:“想什么呢,人不是我杀的。” “啊?”秦姝茫然地问:“那是谁杀的?” 谢澜之把人搂在怀里,温声细语地说道:“王秀兰跟所组织的副部有一腿,对方的老婆前段时间被王秀兰害得,没了一个五个多月大的孩子,孩子都成形了,是个男孩。” “那个副部媳妇也不是吃素的,出了院后第一时间打了离婚报告,在我们来之前,他们才办完离婚手续。 王秀兰以为自己能跟副部领证,结果对方找了个更年轻漂亮的姑娘,王秀兰这时候被查出来怀孕了,她就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想让我当她肚子里孩子的爹。 昨天晚上,王秀兰给我下了药后,我就让人把她给绑了,哪知道出事了,那位副部的前妻找上门来,把王秀兰给杀了……” 话说到这里,谢澜之眉心紧紧皱起,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躺在他胸膛的秦姝,仰着头追问:“之后呢?” 谢澜之淡声说:“王秀兰死了,孩子也死了,那位副部的前妻自杀了。” “……”秦姝眼底的八卦,被浓烈的震惊取代。 “这么凶残的吗?那个副部的前妻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澜之捏了捏秦姝的肩头,声音沉重地说:“她被王秀兰害得,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了,娘家也把她赶出家门,一个身体不好的女人,在这边的环境下很难活下去。” 秦姝盯着屋顶的某一处,好半天没出声。 过了一会,她忽然问:“谢澜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谢澜之眉梢一扬,不慌不忙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秦姝慢悠悠地说:“王秀兰的死没什么可隐瞒的,你既然瞒着我,肯定是有什么颠覆认知的事发生。” 谢澜之因她的聪慧而轻笑,轻叹道:“不告诉你,是怕你做噩梦。” 秦姝抱着他的胳膊,娇声娇气地说:“我不怕,你快告诉我!” 谢澜之垂眸盯着她显怀的肚子,矜贵斯文的面孔满是纠结。 秦姝见他有所松动,缓缓靠近。 “啵——!” 她非常用力,狠狠亲了谢澜之一下,还是带响的。 “老公,你最好了,你就告诉我吧……” 谢澜之哪里受得住秦姝这般撒娇,立刻被哄得晕头转向,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十分钟后。 “呕!” “呕呕——!” 秦姝得知王秀兰惨死的过程后,趴在床沿,不停地干呕。 她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满脸悔意的谢澜之,蹲在秦姝的身前。 “阿姝,不要去想那些,你先喝口水漱漱嘴。” 秦姝抬起朦胧泪眼,哀怨地盯着眼前只穿着一条短裤,显露出完美精壮身材的男人。 她倒打一耙,抱怨道:“都怪你!” 第262章 给你揉揉,会不会舒服一点? “是是是,都怪我,你先漱漱口。” 谢澜之嘴上赔不是,手上端着的水杯,送到秦姝微抿的嘴边。 秦姝垂视眼前的水杯,心惊胆颤地问:“这不是食堂的水吧?” 谢澜之把她害怕的模样看在眼中,忍俊不禁道:“不是,食堂已经被封了。” 秦姝这才安心接过水杯漱了漱口,身体放松地倚靠在床头,小手轻抚着心口部位。 她声音冷淡地说:“我倒是听说过不少杀人分尸的案子,这种事发生在身边,让我心理上感到不适。” 杀人分尸。 那位副部前妻是真的狠! 不仅把人给杀了,还用了那样极端的方式报复。 最让秦姝无法忍受的是,那个成形的孩子,竟然被弄到食堂,直接上锅了。 那位副部前妻仿佛是要报复所有人,还把熬过半生不熟的汤水,倒进众人吃用的水桶,锅碗瓢盆里。 就在今天上午,经过法医的鉴定,食堂里的很多地方,都有人体组织残留物。 秦姝觉得以后,她都无法去食堂吃饭了。 万一不小心吃到那些…… 秦姝立刻收住脑补,不能想,再想下去,又要反胃了。 谢澜之把水杯放到床头柜,坐在秦姝的身边,伸出手擦拭她唇角的水迹。 “早知道你反应这么大,就不告诉你了。” 秦姝斜睨他一眼:“是我自己非要知道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此时,她又不怪谢澜之了,脾气阴晴不定的。 谢澜之垂目去看秦姝的孕肚,小娇妻脾气时好时坏,他能怎么办,只能哄着呗! 他揉了揉秦姝的头发,轻笑道:“如果我态度再坚持一下,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终归还是我不好。” 秦姝刚吐过的苍白小脸,被哄得露出一抹笑容。 可算是笑了。 谢澜之心下松了口气。 他知道王秀兰的死,让秦姝心里有阴影了,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你之前说有事跟我说,是什么事?” 秦姝轻叹道:“自从杜毅回香江后,我还没跟他联系过,想给他打通电话。” 最近部队防范严格,导致很多人想打电话,都需要层层上报经过批准。 谢澜之想也不想地应下:“好,吃完午饭,我带你去打电话。” “午饭?”秦姝的表情有一瞬错愕。 她红唇微张的表情很可爱,谢澜之没忍住掐了掐她的脸蛋。 “是啊,已经中午了,你睡了十多个小时。” 秦姝的手按在谢澜之肌肉紧绷的胸膛上,上半身微倾,伸手一把拽开窗帘。 外面日光高照,但凡窗帘一直拉开,都要晒人屁股了。 秦姝摸了摸小肚子,期期艾艾地说:“谢澜之,你儿子饿了。” 本来还享受温香满怀的谢澜之,唇角微微下压。 “阿姝,是女儿,咱们的女儿饿了。” 秦姝坐回原位,无所谓地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澜之眉头未曾舒展,深沉黑眸直直地盯着秦姝的肚子。 他薄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又缓缓闭上了嘴巴。 秦姝笑盈盈地问:“你是不是想问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女儿还是儿子?” “不想知道了。” 谢澜之有点闹小脾气了,起身下地往外面走去。 秦姝的追问声,在身后响起:“谢澜之,如果这次还是没生女儿,你后不后悔结扎?” 谢澜之离去的背影顿住,转过身,幽暗深邃眼眸闪动着潋滟光芒。 “不后悔,生不出女儿是我没那命,以后让四个臭小子给咱们生孙女。” 这话,秦姝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似乎……她公公婆婆也说过同样的话。 秦姝摸着自己的孕肚,没忍住笑了:“等他们生孩子,咱们至少要等二十多年,时间太久了。” 谢澜之霸道且独裁道:“没事,我们等得起,实在不行让他们成年就结婚!” “!!!”秦姝的唇角抽搐。 有这么当爹的吗? 她见过催婚的,没见过为了孙女,这么荒唐的催婚。 孩子们长大了,会不会质问谢澜之,他们是不是垃圾桶里捡的。 想到那样的热闹场景,秦姝挥了挥手:“你赶紧去做饭,我饿了!” * 下午。 通讯室。 屋内的通讯兵都被喊出去,只剩秦姝跟谢澜之二人。 秦姝拨打了香江杜宅的电话,刚拨出去,就被人接通了。 “呢度系杜宅,搵边位呀?”——这里是杜宅,找哪位? “我是秦姝了,找杜毅。” “好嘅。” 没过一会儿,电话声筒传来,杜毅略带调侃的声音。 “小表嫂,你可算是找我了,我还以为被你利用完就扔一边了。” 秦姝瞥了一眼坐在身边,坐姿端正的谢澜之,轻笑着说:“怎么会,你可是大功臣,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你。” 她伸出小手,去勾谢澜之搭在膝上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玩。 面露沉思,正在想事情的谢澜之,眉梢微动,下意识握住秦姝作乱的小手。 电话声筒里再次传来杜毅的声音:“小表嫂可别抬举我,我就是跟着出趟国,顺便游玩。” 秦姝没理会抓着她小手把玩的谢澜之,问道:“你们家的邮轮怎么样?” 杜毅语调轻松地说:“绕远路呗,估计下半年能顺利回到香江。” 他说得轻松,秦姝的表情很沉重。 邮轮绕远路的开销跟损失,对于很多富商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人情,欠大了! 秦姝也没跟杜毅废话,直接问:“你还记得,钱丽娜跟你说的续命药吗?” 杜毅似是意识到什么,声音发紧地问:“那个无论是受多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把人救回来的神药?” 秦姝说:“对。” 谢澜之的手上动作顿住,沉静温和的眼眸凝视着秦姝。 杜毅那边沉默数秒,半开玩笑地问:“小表嫂,你该不会是想要送我一颗续命药吧?” 秦姝笑着说:“欠你的恩情那么大,我也只有这个暂时拿得出手。” 杜毅不再嬉皮笑脸,声音激动地说:“小表嫂,你可不要寻我开心,我知道那药有钱都买不到,大表哥还有那个姓柳的飞行员,都是快死的时候,吃了你的药才被救回一条命,这么珍贵的药,你确定要送给我?” 秦姝挠了挠谢澜之的手心,嗓音轻柔缓慢:“我大哥下次去香江办事的时候,会给你把药送过去。” “你也许不知道它的价值,续命药是用一颗少一颗,你可以孝敬长辈,也可以自留,权当多拥有一条命吧。” 续命药,是她的心意,也是这场交易的报酬。 杜毅不缺钱,续命丹是钱都买不来的东西,足以还了这份恩情。 “小表嫂!”杜毅忽然拔高声音,激动地喊道:“下次有这种活,你还找我,可千万别便宜了外人!” 秦姝耳膜被震得发疼,把电话筒拿远了一些。 杜毅喜不自胜的声音,还在继续:“小表嫂!只要你有任何事,我就是上天入地,也都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谢澜之一把抢过电话筒,声音冷漠道:“你太吵,阿姝被吓到了!” 杜毅声音低弱:“……大表哥?” “这次的事多谢,等着收药吧,有什么时候以后再说。” 谢澜之话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起身捂着秦姝的耳朵轻揉。 “我给你揉揉,会不会舒服一点?” 秦姝仰头看谢澜之,娇声抱怨:“他好吵。” 吵得她耳朵里嗡嗡作响,还有一点点痒。 谢澜之把秦姝按在腹部,轻声哄道:“我们下次不理他了。” “嗯!” 秦姝点头,隔着衣服碰到男人线条流畅,没有任何多余赘肉的腹肌。 她有点蠢蠢欲动,伸出小爪子,顺着线条纹理缓慢地摩挲。 谢澜之的腰腹处,整整八块腹肌排列整齐,手感好到让人爱不释手。 就在秦姝逐渐往危险,越界的区域边沿摸索时,小手被一只充满力量感的手按住。 谢澜之眸光危险地俯视着秦姝,声音低哑地问:“阿姝,又想了?” 秦姝浑身一僵,想也不想道:“没有!” 她就是没忍住。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谢澜之出现在眼前,她就忍不住想要跟对方贴贴。 她现在处于孕中期,体内激素似乎发生了改变,导致心理跟身体,产生比较强烈的渴求。 可秦姝很确定自己不想同房,就是想要靠近谢澜之,亲亲抱抱贴贴就行。 秦姝满脸尴尬与委屈,把手悄悄移开时,被谢澜之握住了小手。 “想摸就摸,都是你的!” 他拉着秦姝的手,顺着衬衫的下方,没有任何隔阂地触碰自己。 秦姝立刻清楚感受到,没有隔阂的那种力量触感,手感好到,让她想要尖叫出声。 这……这也太好摸了吧! 秦姝咽了一下口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谢澜之的腰腹。 她带着点嗲甜的嗓音,娇滴滴地问:“老公,你每天都让我摸一下好不好?” 谢澜之喉结轻滑,声音沙哑地问:“一下够吗?” 秦姝立刻道:“不够!要两下!” 谢澜之被逗笑了,完美无瑕的俊美脸庞露出迷人的笑容,嗓音温柔又深情。 “只要你想,就是一直摸着睡也行。” 秦姝的眼睛都亮了:“真的?” 注意力被转移的她,完全没有发现小手,被谢澜之给带偏了。 直到,秦姝察觉到异样,盈盈美眸轻眨。 下一秒,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第263章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很诚实 秦姝刚想要撤离的时候,谢澜之覆在手背上的力度重了几分。 他轻笑着说:“阿姝,你不能厚此薄彼,要公平对待。” 秦姝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青天白日的! 谢澜之这么肆无忌惮,太要命了! 秦姝小脸绯红,瓮声瓮气地说:“这里是通讯室,你注意一下影响。” 谢澜之薄唇发出散漫轻笑,不仅没有收敛,反而低头,吻住了秦姝。 他用低哑气音安抚:“不怕,没人敢进来,让我好好亲亲你。” 秦姝凝视着男人漆黑眼眸里,蕴着的炙.热神采,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这般温顺的姿态,会让得偿所愿的谢澜之,完事后快点带她离开这里。 哪知道,这一发就不可收拾了。 纤细柔软的腰肢,落入结实有力的臂弯,秦姝像只小猫咪,被禁锢在谢澜之的怀中,亲亲抱抱举高高,再无反抗的能力。 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 他们仿佛这世上心灵契合的爱人,再也无法融入其他人的插足。 * 秦姝离开通讯室时,脚下发轻,浑身都软绵绵的。 谢澜之揽着她的腰,对不远处的通讯员做了个结束的手势,半拖半抱着低垂着头,害羞的不成样子的秦姝离开。 两人走出数米远,谢澜之不顾秦姝的抗议,把人横抱在怀中,往家属院的方向走去。 秦姝眼神慌乱,急得不行:“谢澜之,你放我下来!让人看到不好!” 谢澜之薄唇浅勾,温声安抚:“已经走远了,没人看得到。” 秦姝小脸紧绷,红着眼抗议:“不行!回去让人看到也不好!” 回去的路上,路过部队操场,那里人员密集。 谢澜之顿足在原地,目光温柔地望着怀中,容易害羞,还脸皮薄的小娇妻。 他脸上露出一抹遗憾的表情。 多好的宣誓主权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谢澜之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们换一条小路走好不好?” 秦姝:“不好,我要自己走!” 谢澜之沉默许久,还是妥协了,把人放在地上。 他忽然说:“阿姝,你这体力不行,生完孩子后要勤加锻炼。” 秦姝抬头看着,眉眼间神色认真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谢澜之非常坦诚地说:“亲几下,就身体虚得不行,每次都不尽兴。” 说到最后,他还委屈上了。 “……”秦姝小脸愈发红了,被气得。 “还不尽兴?你昨天那么折腾,我浑身都快散架了!” “还有,刚刚那是亲几下吗?你至少亲了半个小时!谁比得过你啊!肺活力那么好!” 说到这事,秦姝就生气,谢澜之的肺活力简直惊人。 亲半个小时,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谢澜之清隽斯文的脸上,露出被夸奖的骄傲,又显露出几分懊恼。 他捏了捏秦姝的绯红脸蛋,轻笑着说:“阿姝,如果你不想中途没有意识,这次生完孩子后,跟我一起锻炼好不好?” “不好,你想都别想!” 秦姝甩开男人的手,迈着发软的腿离开。 当她好哄骗么! 锻炼身体后,谢澜之只会更肆无忌惮! 谢澜之快步追上去,牵着秦姝的小手:“都听阿姝的,那以后我辛苦一点,等你晕过去,就抱着你继续。” 继续什么?! 秦姝的呼吸一滞,震惊的张了张嘴巴。 她仿佛不认识谢澜之一样,打量着眼前身高腿长,气度矜贵的男人。 秦姝深呼一口气,问:“谢澜之,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那啥瘾?” 否则,这么一个满身正气凛然,又有着贵公子温润舒朗气度的男人,怎么满脑袋都是那种事! 谢澜之面露疑惑,一开始没理解,秦姝想要说什么。 在秦姝往他不可言说瞄的时候,谢澜之稍一思忖,便明白了秦姝的意思。 他声音缓慢地问:“……性?” 秦姝的脸色变了几变:“你该不会真有吧?” 谢澜之瞧着她惊恐抗拒模样,眸底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 他拖着慵懒的声调,慢悠悠地说:“似乎还真的有,因为每次看到你,我都在想补偿你迟迟不回应我的感情,每天都很苦恼要怎么办了你。” “!!!”秦姝突然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谢澜之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因为当初没有正面回应的感情,谢澜之竟然记仇到现在,时时刻刻都想着折腾她。 早知道,秦姝一定会在谢澜之索要感情的时候,就抱着人要死要活的,说些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甜言蜜语,把人给哄得晕头转向。 秦姝的眼珠子一转,倏然搂住谢澜之的胳膊,声音又娇又嗲的撒娇。 “老公,我突然发现好喜欢你,时时刻刻都想要见到你。” “见到你,就想要摸摸你,还想跟你抱抱贴贴,恨不得黏在一起才好。” 不走心的甜言蜜语听在谢澜之的耳中,当即有了行动,搂着秦姝的后腰,把人摁在怀中感受自己。 “乖宝,既然你如此真心诚意,不如趁我今天闲着,我们回去再继续昨晚的事?” 秦姝傻眼了! 这跟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秦姝的反应也十分迅速,护着孕肚,身子灵活地脱离男人的怀抱。 她快步朝前走,回头扮了个鬼脸:“你想得美!” 撒娇不成,反倒成了狼嘴边的肥肉。 下次,她再也不搞这一套了! 谢澜之眉梢高挑,望着秦姝离去的娇小背影,眼底涌动着无限温柔与宠溺。 * 当晚。 秦姝刚洗白白躺在床上,梳理还有些潮的头发,门被人敲响了。 是阿木提:“澜哥、嫂子,你们睡了吗?” 穿着短裤的谢澜之,肩上搭着一条毛巾,手里拎着秦姝的小内衣。 他冲门外扬高声问:“没睡,有什么事?” 阿木提:“水杯里的药成分检测出来了,澜哥要不要看一眼?” 听到是王秀兰下的药出结果了,谢澜之眸色暗了暗,对倚在床头的秦姝说。 “阿姝,帮我拿条裤子。” “好!” 秦姝爬到床尾,手撑在床护栏去打开衣柜,顺手拿出一条军绿色的裤子。 谢澜之拎着手里拧干的小内衣,往晾衣杆走去。 巴掌大的布料,被规规矩矩地晾好。 谢澜之套上裤子离开,没过多久,捏着一张检测报告进来。 秦姝瞧着他脸色铁青阴沉,眉头也紧紧皱起的模样,疑惑地问:“王秀兰给你下了什么药?” 谢澜之把手里的手写报告单递过去:“是烈性药,其中有康纳帕他定的成分。” 前年,秦姝说过这药会让人上瘾,国家也第一时间就禁用这种进口药了。 秦姝再次听到康纳帕他定,表情瞬间凝固。 她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从香江逃脱的九姑娘。 康纳帕他定没有在大陆大面积普及,王秀兰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药,除非有不为人知的渠道。 在香江的时候,秦姝知道山口组的内部成员,悄悄兜售这种康纳帕他定这种禁药,专门卖给瘾君子们。 秦姝盯着手写的报告单,沉吟地问:“谢澜之,你说王秀兰会不会跟九姑娘有关系?” 谢澜之眼底浮现出诧异情绪,想也不想道:“不可能,这里地域偏僻,方圆百里都是963部队的人,她不可能有胆子来这里。” 他越是这么说,秦姝反而越加怀疑,九姑娘肯定就在这里。 前世郭慧芳的手段时强时弱,强的那个,让她偶尔心生忌惮,弱的那个让她有时感觉,就是个无知的脑残。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九姑娘真是杨云川的白月光,对方也许还真有这样的魄力。 谢澜之在面露沉思秦姝的面前,摇晃了一下手:“阿姝,你在想什么?” 秦姝紧蹙的黛眉拧成死结,烦闷与苦恼深锁在眉间:“谢澜之,你帮我打听打听,王秀兰生前的活动区域,顺便查查文工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女人出现,我怀疑九姑娘在这里。” 之前嘴上还说着反驳话的谢澜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好,我让阿木提去办。” 他转身快步离开,去追才走不久的阿木提。 秦姝望着男人离去的急切背影,心底涌动着一股暖流。 谢澜之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无论任何事,都会无条件支持她。 这样的好男人,早早晚晚都会让人沦陷。 秦姝抬手轻抚,跳动不正常的心脏,低喃道:“你慢点跳,要矜持……” 典型的口嫌体正。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可惜,本人不自知,又或许在自欺欺人。 * 时间一晃而过。 三天后,963部队。 阿木提在这天中午,带来一个好消息。 “嫂子,我们查到文工团的那个葛副部长,有个姘头,叫小九。” 在院子里散步的秦姝,单手撑着腰,眸光亮了亮,追问:“人现在在哪?” 阿木提神色黯然地说:“王秀兰死的第二天,她就消失不见了。” 秦姝脸上笑意收敛,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吼道:“那你说个屁!” 好气!害得她白高兴一场。 听到动静的谢澜之从屋内走出来,见秦姝绷着小脸,脸上堆满了怒意,快步朝她走去。 “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他对阿木提使了个安抚的眼色,把秦姝搂在怀里,柔声安慰:“是不是阿木提惹你生气了?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小心一会儿肚子疼了。” 秦姝仰头瞪了好脾气的谢澜之一眼,怒火枪口顿时调转。 “我哪里是跟他生气,我是在气那个九姑娘!” “又让人给跑了!她是属狐狸的吧?也太狡猾了!” 谢澜之闻言,脸色同样变得难看起来。 又跑了! 那个九姑娘有预知能力不成。 不然,怎么每次他们快抓住人的时候,对方都能先一步逃脱。 阿木提见两口子脸色阴沉至极,犹豫地说:“那个姘头叫小九,但根据葛副部长的描述,我觉得她不像是香江的那个九姑娘。” 第264章 口嫌体正的阿姝,粘人的紧 不是九姑娘? 秦姝隐含戾气的眼眸微眯,想了想这个可能。 她忽地深呼一口气,咬着牙说:“不可能,你不知道九姑娘的手段,那个女人邪门得很!”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秦姝,那个葛副部长的姘头小九,就是数次逃脱的九姑娘。 谢澜之察觉到秦姝动怒了,冷眸睨向阿木提,沉声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九姑娘?” 阿木提如实道:“葛副部长说小九很单纯,长得小家碧玉型的,跟他的时候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香江的九姑娘比较那啥……” 他看了一眼秦姝,接下来话,没有再继续。 秦姝皱着眉问:“比较什么?你倒是继续说啊!” 快急死她了! 阿木提脸色泛红:“……风、骚!” “……”秦姝。 “……”谢澜之。 两人一阵无语,通过一个人的外表形象,是无法判断单纯还是风.骚的。 而且,那个九姑娘很善于伪装。 否则也不会让她一次次逃走,对方就不是个善茬。 阿木提面对两人的怀疑,补救道:“对了,我在葛副部长那个姘头的房间,找到了禁药“康纳帕他定“,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药,都送去医药师检测了。” 秦姝一听就急了,小手捶打谢澜之的胸膛。 “就是她!一定是九姑娘!” 谢澜之任由秦姝软绵无力地捶打,把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抚:“没事,我们会继续找她的,她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秦姝红唇紧抿,满脸的不高兴:“一定要找她!找不到人,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九姑娘每一次逃脱,都让她心生不安。 有种不把对方彻底解决了,她会后悔终生的危险感。 谢澜之剑眉绞拧,嗓音透着冷冽:“好,我保证,一定会把人找到!” 谢澜之把心情不悦的秦姝哄进房间,亲自送阿木提离开。 宽敞的操场。 谢澜之站在红色旗帜下,修长指节夹着一支烟,黑沉眼眸瞥向身边的阿木提。 “阿姝这次怀孕脾气有点大,她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你别往心里去。” 正在想事情的阿木提,表情一愣,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嫂子也没说什么,而且,这才哪到哪,当初我在情报部门的时候,直接被骂成了孙子,嫂子就是声音大了一点,声音还软绵绵的,比文工团的女兵大合唱都好听。” 谢澜之想起秦姝生气时,娇滴滴的嗓音,有时候还真分辨不出来,她是不是真的在生气。 他抿唇轻笑:“阿姝这次怀孕,脾气上来了,自己都控制不住,以后要是她发脾气,你躲远点。” “不会的,孕妇最大,而且嫂子脾气挺好的。”阿木提捏着下巴沉思道:“估计是嫂子肚子里的两个崽,脾气比较急。” 谢澜之抽了口烟,薄唇微启,吐出缭绕烟雾,冷嗤一声:“他们现在敢折腾阿姝,等出来后,看我不收拾他们的。” 低沉嗓音透着森然,有几分严父的范儿。 阿木提取笑道:“如果是女儿呢,澜哥也下得去手?” 谢澜之的脸色立刻柔和下来,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是女儿,就跟她讲道理。” 这双标,简直绝了! 阿木提的唇角抽搐,在心底祈祷,秦姝肚子里的两个崽,一定要是女儿,否则就要遭殃了。 谢澜之又抽了口烟,将其碾灭,淡声问:“佩奇他们的改装进行到哪一步了?” 阿木提说:“完成一半了,再过一周差不多就能见到成品。” 谢澜之颔首道:“你紧盯着点,我这两天要陪着阿姝,脱不开身,对了,你顺便把那个什么葛副部长的底细也查一查,这么个德不配位的玩意,肯定干过不少见不光的事,把人撸下来给扔进去,让他也尝尝前妻孤立无助,被抛弃唾弃的滋味。” 阿木提:“明白!我今天一见那家伙,就知道是个道德败坏的!” 谢澜之温润的眉目下,冷冽又无情:“把动作搞大一点,看看九姑娘会不会冒头。” 阿木提表情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问:“澜哥,你不会也以为,葛副部长的那个姘头是九姑娘吧?” 谢澜之仰头望着,那面迎风招展的红色旗帜,目光深邃坚定。 他沉默许久,凉薄眼眸泛起些许涟漪:“我相信阿姝。” 短短两年时间,谢澜之对秦姝的脾气秉性,摸了个七七八八。 秦姝执着坚持的事,必然有她的缘由,并且每一次都影响甚大。 阿木提笑了。 谢家人果然都是痴情种,老婆奴,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 当晚。 秦姝洗完澡,发现没带里面穿的衣服。 她打开房门,冲门外喊道:“谢澜之,你帮我拿一下晾衣杆上的衣服。” “好——” 卧室内,倚在床头的谢澜之,放下手中的档案,起身去帮秦姝拿衣服。 他拎着长款露肩的睡裙,敲了敲紧闭的卫生间门。 “阿姝,你要的衣服来了。” 秦姝过了许久,才打开一条门缝,伸出挂着水珠的胳膊。 她浸染水汽的嗓音,瓮声瓮气地说:“你把衣服放我手里。” 倚在墙上的谢澜之,把手指勾着的睡裙递过去,轻笑道:“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用得着这么遮挡吗?”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秦姝动作极快地抓着睡裙,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刚关上房门,看到手里的衣服,气鼓鼓的小脸垮下来。 秦姝幽怨道:“谢澜之,你拿错了,我要的不是睡衣!” 刚准备抬脚离开的谢澜之,回头盯着紧闭的房门:“晾衣杆上只有这一件衣服。” 秦姝露出一抹羞赧,不好意思再让谢澜之帮她拿内衣,对着门外喊道。 “知道了!我回头自己去拿!” 谢澜之听着她娇羞的声音,满头雾水,脚尖一转,换了个方向。 等他来到晾衣杆前,看到挂在上面的那个,布料少得可怜,还有点可爱的内衣,不禁抬手扶额,薄唇发出悦耳动听的笑声。 卫生间内,秦姝换上长款睡裙,也没有什么安全感。 总觉得有点空荡荡的。 她拉开房门,迈着不自然的步伐走出去。 秦姝刚走出来,横出一条结实有力的胳膊,手上挂着她之前要的内衣。 身侧传来一道戏谑,混杂着笑意的询问:“阿姝,之前是不是要这个?” “……” 秦姝的脸都差点贴到,被谢澜之亲手洗过的内衣上。 她眼神娇凶地瞪着,倚在墙上姿态慵懒,满目调侃的谢澜之。 “你、你明知故问!” 她夺走挂在男人食指上的内衣,抱着显怀的孕肚,脚步加快地冲向卧室。 谢澜之脸上令人眩目的笑容消失,露出显而易见的急切。 “阿姝,你慢点!脚下湿小心摔倒!” “不用你管!” 秦姝头也不回地冲进卧室。 “嘭!” 房门被非常用力的甩上。 几个箭步走到门口的谢澜之,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得! 这是把人给惹毛了。 谢澜之无奈一笑,推开房门,第一时间道歉:“抱歉,刚刚是我不好,不该逗……” 那个你字,没机会说出来了。 谢澜之满目震惊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秦姝,抬起修长美腿……在穿衣服。 他所站在的角度,几乎把秦姝不经意显露出来的风景,清清楚楚看在眼底。 好漂亮! 每一寸都美好到,让人口干舌燥。 谢澜之看直了眼,喉结不受控制地轻滑,浑身释放出让人心生惧意的危险侵掠气息。 “谢澜之!!!” 秦姝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谢澜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还在直勾勾地盯着秦姝。 因为孕肚越来越重,导致秦姝的动作缓慢,好久才彻底把布料小得可怜的衣服,套上。 短短几秒的时间,谢澜之大饱眼福。 他深沉幽暗的目光顺着曲线,往不可告人的地方锁定。 穿戴整齐的秦姝,气恼地拿起一个枕头,用力朝站在门口的谢澜之扔去。 “你看够了没,流氓!” 炙.热的视线,烫的人,浑身都不舒服。 秦姝有种比两人同房时,还要害羞,浑身要冒烟的感受。 谢澜之眼疾手快地接住枕头,回手把房门落锁。 动作一气呵成。 还有明显的迫不及待。 谢澜之站在秦姝的面前,俯视着坐在床边小脸通红,眼神娇凶的小娇妻。 他哑声道:“不够,阿姝,再让我看一眼好不好?” 秦姝快哭了。 看什么看!羞死个人了! 谢澜之难不成是……动情了? 她不敢置信地低头,与眼前目之所及之地平视。 仅一眼,秦姝就连滚带爬地往墙角躲去,仿佛身后有毒蛇追着咬她。 “不行!你前几天刚那什么过!” 谢澜之满目兴味地凝视,秦姝仓促躲避时,到小腿的睡裙跑到了腰窝上,再次不经意展露出来的魅惑风情。 他不紧不慢地把枕头放到床头,慢条斯理地解扣子,嗓音清朗温和。 “阿姝不愿意就算了,只是漫漫长夜孤枕难眠,我们抱着睡好不好?” 秦姝已经用蚕丝被把自己包裹严实,目光狐疑地望着解开几颗衣扣,不经意露出性.感的肌肉纹理。 她咽了咽口水,没出息地说:“抱着睡可以,但不能做那事。” 谢澜之看着这段时间口嫌体正,粘人的紧的阿姝,笑得像只蛊惑人心的公狐狸。 他深情且温柔地说:“都依你。” 第265章 乖宝,你总要主动一次 谢澜之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扒了个干净,撩起轻薄的蚕丝被盖在身上。 他满脸的迫不及待,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阿姝,快来——” 谢澜之的嗓音蛊惑人心,好似诱哄小白兔的大灰狼。 秦姝唇角抽搐地看着,男人俊美如斯的温雅面孔,上面就差写着——快喂到我嘴里来! 秦姝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谢澜之深邃迷人的眼眸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真诚:“乖宝,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满心想的也都是你。” 他不经意向前倾身,蚕丝被滑落,露出线条流畅,一身姣好的腱子肌。 秦姝看得口干舌燥,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义正言辞道:“美色.诱惑,对我不管用!” 为表示所言不虚,秦姝还傲娇地扭过头,精致小巧的下巴高高扬起。 如果,她的眼尾余光没有下垂,没有偷瞄谢澜之的腹肌,可能会更有信服力。 谢澜之唇畔扬起慵懒笑意,蓦地出声:“之前还说要抱着我睡,这才过了几天,就翻脸无情了,原来阿姝就是这般,始乱终弃的人——” 秦姝听得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听听谢澜之的委屈劲儿,还有说出来的话,好像自己是个渣女! 秦姝光明正大地看向上身赤倮,未着寸缕,浑身荷尔蒙爆棚的男人。 “你够了,搞得自己像是被抛弃的怨夫一样。” 谢澜之为了抱媳妇,脸都不要了,立刻露出委屈巴巴的怨夫脸。 他对秦姝张开双臂,嗓音诱惑地说:“阿姝,来抱抱——” “抱!给你抱!” 秦姝目光垂涎地盯着男人,结实强劲的上身,视线落在盖着蚕丝被的腰腹,性.感的人鱼线区域,不禁耳根子发热。 她磨磨蹭蹭的,来到谢澜之的身边。 还没等秦姝乖乖躺下,腰被人霸道地搂住。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秦姝坐在觊觎许久的腰上,以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谢澜之。 她小手抵在男人的心口,娇声娇气地抱怨。 “你干什么,吓到我了!” 幸亏谢澜之的双手力度很稳,也幸亏她习惯被偷袭,第一时间稳住了身形。 否则,刚刚那一下,非得把秦姝的心跳吓出来不可。 谢澜之轻抚秦姝怀了双胎的孕肚,温柔又怜惜地摸了摸,像是在跟里面的孩子打招呼。 半晌后,他撩起眼眸凝视着,坐在身上的秦姝。 “乖宝,快五个月了。” “夫妻义务,你总要主动一次。” 秦姝一听这话,差点没有拔身而起,转身就离得远远的。 她就知道! 谢澜之这厮,压根没安好心! 在秦姝想要逃的时候,谢澜之把人霸道地圈入怀中,仰头去追寻,秦姝紧抿的唇。 他今天有点急躁,不是平时那种温柔的安抚之吻。 带着几分让人,上不来,还下不去的渴意。 是狠狠吊人胃口,时不时吐信子的……法式热.吻。 秦姝再清醒的理智,也在男人熟练且高超的吻.技下,渐渐迷失了自己。 卧室内,灯光刹那间灭了。 皎洁的月光,倾洒在拉上窗帘的玻璃窗上,倒映出一幅身姿姣美的仕女图影像。 仅凭一道缭绕暗影,就能看出女子的柔软身形如蛇。 抬手投足间,都散发出无尽的风情妩媚。 女子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形。 她的每根头发丝,都尽显诱惑力。 只是因长期跪坐,未免太过辛苦,月色稍稍倾斜,月光笼罩在窗帘的暗影发生变化。 后半夜,雄狮深夜出没捕猎,仰头对着月光低吼咆哮。 那声音,既让人心惊,又让人心慌意乱。 若是有同类在此,必会为其天赋与能力,而感到脸红心跳。 要知道,古往今来。 慕强,深深烙印在所有生灵的心中。 * 一夜无眠。 秦姝第二天下午才醒,爬都没有爬起来。 她吃喝都是谢澜之亲力亲为,就连去方便的时候,也是如此。 在谢澜之去厨房做饭的时候,脸色红润的秦姝倚在床头,盯着床头柜的那杯温水。 她表情懊恼,眉心紧紧凝结在一起。 秦姝发现了一件事,她好像对谢澜之有一点点点点……上心了。 从最初的颜控,到后来得知谢家人前世惨状的心疼,再到后来不经意间的依赖,她从最初抱金大腿的目标,好像拐了个弯…… 昨晚,谢澜之那么过分。 还有不为人知的小癖好,秦姝都一一满足了。 如今回想起来,她觉得都不像是自己了,就好像被谢澜之……驯服了? 秦姝的脸色登时一变,心底涌起无限危险的后怕。 她莫非,真对谢澜之动心了? 这时,谢澜之的声音从外面响起:“阿姝,鸡汤里放两片生姜行不行,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神色清冷的秦姝,凝着眉道:“可以,你随便做,我什么都能吃!” 她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孕肚,轻抿红唇。 也没人告诉她,给男人生了孩子,就会动心啊! 秦姝表情纠结,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眼尾余光不经意看到,摆在床头柜的一本医书,倏地松了口气。 她都快忘记了。 自己还是个孕妇,身体处于特殊状态。 气血变化会影响孕妇的情志,心神容易受外界因素扰动,情绪的调节能力下降,出现情绪波动,表现也会比较感性。 用直白的话来说,孕妇的所思所想,都受到孕期的情绪干扰。 秦姝摸着自己的孕肚,自我安慰道:“也许生完孩子就好,没事的,没事的……” 自己把自己哄好的秦姝,身体放松地倚在床头,脸上的纠结一扫而空。 夜幕降临。 谢澜之这个很少做饭的大少爷,端着摆放色香俱全的炒菜,还有鸡汤跟米饭的饭桌走进卧室。 他眼含笑意地望着,倚坐在床头,正在翻阅医书的秦姝。 “阿姝饿坏了吧,来吃饭了!” 秦姝掀起眼睑,那双没有情绪的美眸,看到谢澜之后绽放出温柔笑意。 “饿得我肚子里都在叫了,你再不给我吃的,小心两个孩子记恨你。” 听着她的抱怨,谢澜之轻笑道:“只要阿姝不记恨就好。” 秦姝笑弯了双眼:“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孩子。” 谢澜之睨了她的孕肚一眼,满目嫌弃:“两个调皮捣蛋的,有什么可关心的。” 自从得知可能又是两个臭小子后,他是真的一点都期待不起来。 秦姝接过筷子,歪着头笑问:“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你敢不敢把那话再说一遍?” 谢澜之一听到女儿,漆黑如墨的眼眸爆亮,想也不想地说: “阿姝跟女儿并排第一,可就不只是关心了,要娇宠!宠到这世上的所有女人都羡慕你们!” 秦姝笑得如同一朵花似的,娇嗔道:“整天甜言蜜语,也不知道是要溺死谁。” 谢澜之把手中的鸡汤,放到秦姝的面前。 “宠的是你,自然是要把你,溺在甜言蜜语的糖罐子里。” 秦姝别开眼,不吭声了,妩媚小脸透着极艳的绯色。 见她害羞得不行,谢澜之揉了揉她的发顶。 * 两天后。 秦姝在家属院散步的时候,碰到了从卫生院回来的吕敏。 “在溜达呢,你这肚子好像又大了。” 单手扶着腰的秦姝,摸了摸自己的孕肚,笑眯眯地说:“怀的双胎,月份大了就是这样,一天一个样。” 吕敏走上前,满目期待地盯着圆鼓鼓的肚子。 “真好啊,这年头能生双胎的女人,都是有福气的。” 秦姝笑笑不语了,垂眸扫向吕敏手中,拿着的厚厚一沓药单。 “您这是准备去采买药材?” 吕敏笑着点头,挥了挥手中的药单:“去你家的康乾医药公司,它现在负责整个南方部队的药材跟中成药。” 秦姝想到许久没有见大哥了,满脸的跃跃欲试。 “我也一起去,顺便去看看我大哥。” 吕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神色为难地盯着秦姝的孕肚。 “你现在月份大了,要是遇到什么意外,我可承担不起京市老谢家的问罪。” 前年,在巴家救下小梅的事,吕敏在丈夫的提醒下,后知后觉才知道有多危险。 老谢家好不容找到这么个小祖宗儿媳妇,要是因为自己秦姝折在了巴家,这个仇可是结一辈子。 秦姝有点意外会被吕敏拒绝,精致脸庞露出诧异的表情。 “如今的云圳市治安不同于之前,能发生什么意外,我就是去看看我大哥,不乱跑。” 她清澈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吕敏,满脸委屈巴巴的表情。 吕敏哪里受得了,这么个娇贵小人,可怜巴巴地哀求。 她松了嘴:“要不你跟澜之说一声。” “好!” 秦姝满脸惊喜,抬脚就去找人。 吕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诶,你去哪?” 秦姝笑盈盈地说:“去找谢澜之!” 吕敏说:“你找不到他,他们去了地下工厂,我们是进不去的。” 佩奇、罗根几个科研人员,都被送到了地下工厂,他们研究改装战机,吃喝住行都在下面,进出的人也需要严格审查。 秦姝傻眼了:“那我怎么跟他说去找我大哥?” 吕敏拉着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你等等,我先回趟家,然后带你去通讯室,那边能联系澜之他们。” 第266章 谁敢伸手,剁了他们的爪子! 通讯室。 秦姝通过特殊联络方式,终于联系到了谢澜之。 男人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从电话筒响起:“阿姝找我有事?” 秦姝声音又乖又软:“敏姨要去市区康乾医药公司采购药材,我好久没见大哥了,想要跟着一起去。” 谢澜之几乎立刻就答应了:“去吧,要注意安全,郎野应该没外出,让他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可以——” 两人结束通话,吕敏立刻按照谢澜之的安排,让人第一时间去找郎野。 半个小时后。 去市区的采购卡车,驶出963部队。 在路上,吕敏拉着秦姝的手,说起了最近部队发生的八卦。 “咱们部队食堂搬了,你知道不?” 秦姝摇了摇头:“搬哪里了?” 自从食堂出了杀人分尸的血腥案子,她一次都没有去过食堂。 这几天的一日三餐,也都是由谢澜之亲手准备的。 吕敏压低声,神神秘秘地说:“搬到了西北角,就因为王秀兰,咱们部队的战士都要对食堂有阴影了。 天道好轮回,王秀兰死了,杀她的凶手也自杀了,那个文工团的领导,葛副部长前两天也出事了。” 秦姝睁大好奇的盈盈美眸:“他出了什么事?” 吕敏面露不屑,轻嗤道:“那个葛副部长早些年,经常干欺压下面人的事,被人给挖出来了,听说距离枪毙只差一条危险线。” 秦姝满脸遗憾地问:“什么危险线?” 吕敏说:“背上人命。不过他这么不死不活的才最难受,一辈子都完了,以后在监狱里孤独终老,对了,他被分配的还是环境非常艰苦的监狱。” 秦姝听得心下非常解气,王秀兰之死的罪魁祸首,如今也完蛋了。 难不成,这就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吕敏瞥了一眼身后,双手抱臂,倚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表情看起来也有点凶的郎野。 她凑近秦姝的耳边,小声说:“听说那个葛副部长这么快被收拾,是你家澜之在背后出的力。” 秦姝好看的细眉微挑,对此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这的确是像谢澜之干的事,也有那么点睚眦必报的意思。 秦姝笑着说:“要说我,就算是谢澜之不出力,凭借葛副部长作死的行为,早早晚晚都会出事。” “是这个理。”吕敏认同地点头:“葛副部长很小心眼,得罪他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出事的那天下午,文工团好几个人放鞭炮庆祝,还有不少人拍手叫好。” 秦姝想到那样的场面,没忍住笑出声来。 * 市区。 康乾医药公司。 明显被精心装扮过的三个门面。 部队的大卡车刚停下,从里面走出几个穿着衣服口袋上,刺绣着康乾两个字的工作人员。 为首的一个女人,站在车门外,看着走下车的吕敏,态度恭敬而热情:“骆夫人,您来了。 这次的药材都准备好了,在后面的库房里,您可以先让人去检查一遍,屋里茶水跟点心都备好了,您先进去歇歇脚。” 吕敏对女人笑了笑,转身对车内伸出手:“阿姝,来,我扶着你。” 秦姝一手护着孕肚,一手扶着吕敏,慢悠悠地走下车。 “阿姝!” 其中一名穿着康乾医药公司制服的男人,语气惊喜交加地喊人。 秦姝循声望去,看到是自家堂兄,抿唇轻笑起来。 她声音甜甜地喊人:“志恒哥。” 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给人的感觉是个文质彬彬,很有文化的斯文人。 秦志恒快步走上前,盯着秦姝圆鼓鼓的大肚子。 “你这肚子,看起来像是六七个月了。” 秦姝摸着孕肚,满脸母性光辉:“马上五个月了,再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了,我大哥在吗?” 秦志恒对吕敏颔首,搀扶着秦姝往屋内走去:“你来得正巧,海睿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办公室待着,我先扶你过去。” 秦姝回头对松了口气的吕敏,温声说:“敏姨,我先去找我大哥,完事后再来找您。” 吕敏仿佛送走一尊瓷娃娃一样,终于不再提心吊胆了,笑着摆手:“你去吧,这边核实药品再到装货,至少也要两个小时。” 秦姝点头,放心的跟堂哥离开。 办公室。 “嘭——!” 秦志恒跟秦姝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巨响。 “疯了她了!她以为康乾是谁的,是我妹妹的!不是她秦宝珠想要就能要走的!” 屋内,传来秦海睿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紧接着,又响起一道熟悉的男音:“兄弟,不是我说,你那个堂妹就不是好惹的。 她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关系,说康乾非法营业,让工商、财税、劳动三局来查,就算是没事也能给查出点事来,你还是悠着点,别跟她硬碰硬。” 是范耀宗,听他的语气,还准备让秦海睿服软。 站在门口的秦姝,脸色肃杀,眸底涌动着凶残狠戾的光芒。 秦宝珠? 她来了云圳市,还是这么不消停,究竟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秦海睿气势汹汹地说:“我管她找来什么人,阿姝忙前忙后跑来的人脉跟生意,好不容易把康乾医药打出名声,谁敢毁了它,我就要谁的狗命!” 秦姝推开了房门,声音娇软含笑:“大哥想要谁的命啊?这么大的火气,也不怕气大伤身。” “阿姝,你怎么来了?!” 站在办公桌前的秦海睿,看到走进来的人,眼底的愤怒被惊喜取代。 秦姝笑着睨他一眼,调侃道:“我要是不来,也不会知道大哥这么有脾气。” 秦海睿绕过办公桌,快步走到秦姝的身边。 他看了一眼秦志恒:“志恒哥,骆夫人来了?” 秦志恒点头:“来了,已经安排人交接药材,我过去盯着点,你跟阿姝好好聊聊。” 秦海睿声音平和地说:“行,你去吧,千万别让人钻了空子。” 秦志恒露出森然一笑:“知道,药材经手的人,都是咱们的兄弟姐妹们,盯着严严实实的,谁要是想找死敢伸手,直接剁了他们的爪子!” 他打完包票就走了。 坐在屋内的范耀宗,看着秦姝的大肚子,差点没从座椅上滑下来。 “秦姝妹子,你这是又怀孕了?!” 他怎么记得,秦姝才生完孩子不久,肚子怎么这么快又大起来了。 秦姝挑着眉说:“没办法,孩子爹的质量太好。” 质量? 范耀宗一点就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看出来,谢少这么勇猛,你们有孩子的速度是真快。” 秦姝抿唇轻笑,走到屋内的沙发上瘫坐着,打量着屋内的温馨装扮。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公司,搞得挺像是那么一回事。” 秦海睿端着一杯水放到桌上,颇有雄心道:“我打算明年把公司搬到楼上,最好在办公楼的后面建造大面积的药厂。” 秦姝单手托着下巴:“我们之前的药厂呢?” 秦海睿摇头:“太小了,今年生意不错,药厂的空间明显不够用。” 秦姝想到去年拉拢的订单,以及在香江开辟的新销路。 她眉头没有皱一下,一锤子定音:“那就换地方,打算搬到哪里去?” 说到这件事,秦海睿眼底浮动着一丝怒意:“我之前相中了一片区域,位置跟周围的环境都不错。 等我从苏联回来,发现它被人抢先一步,花高价给买走了,对方也开了一家医药公司,后面的空地打造成了药厂。” 秦姝想起大哥之前的愤怒之言,她眯着眼眸问:“别告诉我,那人是秦宝珠。” 秦海睿满脸怒不可遏:“还真就是她!也不知道她从哪找的门路,连地皮带建造药厂,少说也花了数百万。” 秦姝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蜷起。 秦宝珠阴魂不散,九姑娘逃之夭夭,杨云川又在做什么呢。 秦姝仰头看着站在身边的秦海睿:“大哥,你知道杨云川的消息吗?” 杨云川? 秦海睿目光狐疑地盯着妹妹:“阿姝,你该不会是对那小子,有什么想法吧?” “……”秦姝唇角抽搐。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爆发了小脾气。 “你看不起谁呢,那么个货色,我眼瞎了才会看上他!” 秦海睿见妹妹生气了,连忙低声下气地安抚:“别生气,是我在胡说八道,我就是有点惊弓之鸟了。” 秦姝眉心紧拧:“惊弓之鸟?什么意思?” 秦海睿轻叹一声,神色复杂地说:“杨云川这小子,捯饬捯饬也挺人模狗样的,他在云圳市勾搭了个女明星,还有个富家小姐,都为他要死要活的。 那天我远远看到,杨云川他开了辆官方牌照的奥迪100 C3,左拥右抱的,就像是哪家的公子哥,挺是那么一回事的。” 秦海睿在香江,见识过一些富家子弟。 杨云川除了没有那种,真正公子哥与生俱来的富贵之气。 稍微捯饬一下,说他是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富家公子,也没有人怀疑。 秦姝扯了扯红唇,冷嗤道:“他也就一副皮囊还能看,内里就是个草包!” 秦姝前世跟杨云川,做了一辈子的夫妻,她如何不了解杨云川的装模作样,以及哄女人的手段跟心机,否则也不会有对他死心塌地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们。 这时,一直如同透明人的范耀宗出声了。 “那个姓杨的,我打听到点东西,你们要不要听听?” 第267章 再也找不到比秦姝好看的人 秦海睿问:“你打听到什么?” 秦姝跟着问:“他背后的人是谁?” 兄妹俩相似的狐狸眼眸,又凶又狠,直勾勾地盯着范耀宗。 范耀宗唇角抽搐道:“你们的眼神收敛一下,看得我浑身都有点发毛。”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杨云川那个花花肠子的渣男。 秦姝耐心有限,凶巴巴道:“你查到了什么?快点说!” 范耀宗咂吧了一下嘴,幽幽地说:“海睿兄弟看中的那块地皮,其实是咱们当地的地头蛇,也就是黄彪扶持杨云川给拿下的。” “这个黄彪背后有人,就是咱们云圳市.委的这个。”范耀宗竖起大拇指,往上空指了指:“他们关系好着呢,一条绳上的蚂蚱。” 秦海睿跟秦姝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范耀宗虽然没有明说,地头蛇黄彪的背后保护伞是谁,可兄妹二人已经心知肚明。 秦海睿双眉紧紧凝着,沉声问:“是田书记?” 范耀宗摇头:“是副的那个。” 秦姝眼眸微眯:“他叫什么名字?” 范耀宗神神秘秘地说:“我一说姓氏,你们就知道是谁了,他姓戚。” 秦姝倏地坐直身体,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是京市戚家的人?!” 范耀宗点头:“对喽!” 秦姝的唇角抽了抽,心底只觉得荒唐! 戚家在京市如日中天,家里老爷子坐在当权者的位置上,对家族弟子管束都极为严苛。 戚家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自降身份的事,跟三教九流之辈混在一起,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秦海睿面露沉思,不解地问:“黄彪为什么要帮杨云川,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先不管黄彪怎么抱上戚家大腿,杨云川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怎么会跟他们搅和在一起。 范耀宗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去年,咱们云圳在打黑,那个黄彪从前十分嚣张狂妄,偏偏那次行动没有波及他分毫,后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勾搭上,那位姓戚的二把手。” 黄彪? 秦姝眉心紧蹙,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她倏地灵光一闪,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几变。 秦姝想起来了! 黄彪,此人前世是开歌舞厅起家的,把云圳搞得乌烟瘴气的,当地百姓也都苦不堪言,敢怒不敢言。 此人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还逼迫很多无辜的妇女们,在歌厅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不过黄彪也没有嚣张多久,很快就被抓了,在逃跑的途中被击毙。 秦姝前世也没听说过,黄彪跟云圳宦海里的大人物有关系。 秦海睿忽然喊道:“阿姝——” 秦姝抬头,露出茫然的表情:“嗯?” 秦海睿问:“你要不要跟妹夫说一声?杨云川背后是黄彪在扶持,而黄彪的背后是姓戚的二把手,我现在很确定,杨云转、秦宝珠就是在跟我们对着干,今天上午,秦宝珠找到我,说是要收购康乾医药公司,说我要多少钱都行,只要把康乾给她。” 秦姝不屑地嗤笑:“做她的春秋大美梦去吧!” 秦宝口气不小,胃口也很大,还真是敢要。 康乾医药对于秦姝来说,是她这一世发扬秦氏医术的基石,任何人都不该惦记。 秦姝扫了一眼范耀宗,视线落在秦海睿的身上,红唇微启,声调缓慢道: “戚家家风很正,我还是不太相信黄彪能轻易抱上戚家人的大腿。” “你们暂时别轻举妄动,等我跟谢澜之商量一下,查清楚具体情况再说。” 范耀宗点头认同道:“这样最好,里面的水太深了。” 秦海睿沉默数秒,也点头应下。 “海睿!出事了!” 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秦志恒的急切声。 秦海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声音发沉地问:“出了什么事?” 秦志恒急得满头大汗,言语中透着怒意与担忧:“质监部门的人突然搞偷袭,说我们今天交给963部队的药材里藏有违禁品,现在扣押着我们的货,不让装车,骆夫人出面也不行!” 秦海睿的脸色瞬间冷下来,额头青筋暴起:“你让他们碰药材没?” 秦志恒立刻道:“怎么可能!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任何人都休想要碰我们的药!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搞栽赃陷害那一套,到时候我们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秦海睿的脸色稍缓,回头去看站起身的秦姝。 “阿姝,我先过去看看。” 秦姝意识到自家人的谨慎,满意地点头:“去吧,我一会儿再过去。” 她话音刚落,秦海睿跟秦志恒这对堂兄弟小跑着离开。 还算宽敞的办公室,只剩秦姝跟范耀宗两人。 秦姝清冷美眸睨向范耀宗,声调轻缓:“范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忙。” 范耀宗坐直了腰身,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慎重表情。 “你说,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秦姝被逗笑了:“哪有那么夸张,我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个女人,这个人很邪门,千变万化,非常狡猾,母语是日语,还会说一口流利的香江话,连我们的普通话也能驾驭。” 范耀宗沉思片刻,为难道:“你这也没有个什么容貌特征,我很难找啊。” 秦姝:“容貌我无法给你具体描述出来,因为我怀疑她的脸是多变的。” 范耀宗见识多广,立刻问道:“你的意思是她整容?” 秦姝咬着唇,语气低落:“我现在不确定她是整容,还是化妆技术过于高超。” 范耀宗:“那身高身材呢?” 秦姝:“一米七左右,身材非常丰满,属于男人见了走不动道的那种。”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她的眼睛很媚,不是天生的媚,属于那种故作勾人,总是带着挑逗的眼神,被她看一眼的男人,很难自我把控。” 范耀宗闻言,眼底流露出异样神采,上下打量着眼前怀有身孕的秦姝。 身高不到一米七,身材丰腴柔润,大多男人见了都要看上几眼。 勾人心弦的桃花眼很媚,仿佛藏了把小钩子似的。 这般娇媚绝艳的美人,也唯有秦姝一人。 范耀宗上下嘴皮子一碰,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吐。 “谢少夫人,你确定刚刚说的那人不是你自己?” “要我说整个云圳市,都找不出来比你更好看的人了,能被你看上一眼的男人,估计心肝肺都自己掏出来捧到你面前。” 秦姝没好气地白了范耀宗一眼:“跟你说正事呢,如果你看到那个女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她真的很邪门。” 范耀宗脸上的笑意收敛,语气严肃道:“行,我回头留意一下,找路子打听打听。” 秦姝提醒:“你之前不是查过杨云川,让人继续盯着他,我怀疑那个女人跟杨云川有勾结。” “这样啊,那我现在就回去,让人继续盯着那小子!” 范耀宗抬起屁股,就往办公室门外走去。 秦姝把人送出去,去了后面的仓库,准备去看看质监部门,要如何为难康乾医药。 她以为会看到双方对峙,互不相让,甚至互怼的紧张氛围。 秦姝远远就看到,仓库门口外几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跟秦海睿、秦志恒蹲在墙边下抽烟。 七八个大男人,排排蹲,场面有点辣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蹲坑。 其中一名穿着制服,胸前戴着红色徽章的男人,胳膊搭在秦海睿的肩上。 男人抽了一口烟,愁眉苦脸的,叹着气地说: “兄弟,不是我们想找事,上面下来的命令,不得不照办啊。” “骆师夫人在这,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就走个过场,都互相理解一下吧。” 秦海睿龇着牙,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我懂我懂,辛苦诸位了。” 男人看了眼身后仓库里,正在核对药材的工作人员,跟一群身穿军装的战士。 他抹了一把脸,挤出一抹笑容:“你能理解就好。” 旁边一个抽烟的瘦子,仰头看着天色。 “头,咱们估计天黑了才能撤。” 之前跟秦海睿说话的男人,眼巴巴地盯着秦海睿:“兄弟,能给个方便不?等我们走了,你们再交货?” 秦海睿非常爽快道:“行,没问题,都是自家兄弟,谁还没个难处了。” 男人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真实了:“好兄弟,我记住你了,我叫罗勇,有机会请你吃饭。” 秦海睿顺着话道:“客气,都是兄弟。” 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罗勇:“上面有我电话,以后常联系。” “好嘞!” 罗勇掐灭手中的香烟,双手接过名片。 站在不远处的秦姝,把这一幕看在眼中,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她嗓音不疾不徐地问:“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抽烟了?” 秦海睿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学生,把手上夹着的香烟背到身后,指尖用力碾灭。 他心虚地站起来,笑着解释:“阿姝来了,我就偶尔抽几口。” 排排蹲的罗勇几人,看到秦姝时,明显被惊艳一瞬。 不过,他们没把孕肚不小的秦姝当回事,很快收回视线。 秦姝走上前,食指在秦海睿的肩上戳了戳:“我就问问,你心虚什么,谢澜之还抽烟呢,你看我管过他吗。” 秦海睿挠了挠后脑勺,赔笑道:“我这不是怕你生气。” 他转过身,对罗勇几个人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妹妹,也是康乾医药公司的真正老板。” 刚点燃一支烟香烟的罗勇,指尖一抖,香烟掉落在地上。 “您就是谢少夫人?!” 第268章 阿姝动怒,挺着孕肚打架 秦姝清冷美眸微垂,没什么情绪地凝着罗勇。 “你认识我?” 罗勇站起来,神色拘谨道:“我来的时候,领导有交代过康乾医药公司的背景。” 别看这家公司小,背景不容小觑。 秦海睿一听这话,被气笑了,在罗勇的肩上锤了一下。 “我拿你当兄弟,你当我是外人,合着早就知道我妹妹是谁了。” 罗勇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地说:“吃了好几年的饭碗,我们都是很珍惜的,万一哪天不小心得罪了谁,饭碗丢了是小,就怕还要受到牵连。” 就比如今天这事,上面明显知道康乾医药公司的背景,还是让他们质监部门出面来为难,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罗勇在来的时候,得到领导的暗示,知道这是上面的人在博弈。 秦姝瞧着这个罗勇有点东西,对他歪了歪头:“罗队长,单独聊聊?” “当然可以。” 罗勇满脸的受宠若惊,跟着秦姝一前一后地离开。 在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一道高大身影,步伐很轻,如果不是男人过于人高马大,都不会惹人注目。 秦海睿见郎野跟了上去,抬起的脚又收回来。 仓库的死角处。 秦姝轻抚显怀的孕肚,声音冷淡地问:“罗队长,不知道你对戚副书记了解吗?” 罗勇眸光微闪,快速组织起语言:“他人很好的,是个老好人,只是近几个月很少露面,每次有什么重要会议都因病缺席,他那样的深厚背景,上面不敢有任何怨言,还好有黄书记在主持大局。” 秦姝一听这似是而非的话,意味深长地笑了,非常不给面子地撕开口子。 “你口中的老好人,就是给黄彪那样的人撑腰,还想要抢走我的康乾医药公司,这样的人我看不出来哪里好,你该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罗勇神色不变,陪着笑说:“谢少夫人,有些事我们这些小人物是不知情的。” 秦姝挑着眉问:“是不知情,还是不敢说?” 罗勇直言道:“您要是想知道具体内情,不如派人去办公大院问问,以您的身份,想必不少人会卖好。” 秦姝知道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谢夫人,我听人说,戚鸣威最近跟一个女人走得很近。” 罗勇刻意压低的提醒声,从身后响起。 戚鸣威, 就是云圳的二把手。 秦姝脚步停顿,沉默数秒,头也不回道:“知道了。” * 天刚一黑。 罗勇终于带着手下离开。 吕敏立刻让人往卡车上装药材。 秦海睿则带着秦姝,去隔壁街上吃大排档。 “你现在还怀着孕,吃这些东西太没营养了,仓库里有现成的药材,我给你煮一锅粥都比这个强。” 坐在凳子上的秦海睿化身老妈子,一边念叨着秦姝,一边给她把签子上的肉串撸下来,放到碗里。 秦姝吃着熟悉的老味道,笑得双眼都弯成了月牙状。 “好久没吃了,特别怀念这口,我就解解馋。” 秦海睿把炒米粉,递过去,温声劝道:“少吃点,太油了。” “嗯嗯!” 秦姝点着头,吃得嘴巴都停不下来。 吃着饭的兄妹二人没看到,后方有个穿着皮夹克,头发染成黄毛,鬼鬼祟祟的男人正盯着他们。 正确来说,黄毛盯着的人是秦姝。 他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是地痞流氓小混混的信息。 秦姝虽然怀孕了,长时间被人这么盯着,还是有所察觉的。 她波澜不惊地回头,略显清冷凌厉的眼眸,锁定了穿着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 两人视线对上,黄毛不仅没有被抓包的心虚,反而还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冲秦姝婬邪一笑。 秦姝眼底溢满轻蔑光芒,孕期的暴躁情绪,顷刻间涌上心头。 不知死活的东西!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黄毛的露骨眼神什么意思。 秦海睿见妹妹好半天没动,疑惑地问:“在看什么呢?炒粉要凉了。” 他顺着秦姝的目光望去,温和清秀的脸庞,瞬间笼罩出一层阴云。 秦海睿直接炸了,站起身指着黄毛的鼻子。 “臭小子,你看什么呢!” 黄毛非但不害怕,踮着脚朝两人走来。 “看靓女喽!你女人长得这么靓,就是要给人看的!” 他盯着秦姝的肚子,嫌弃道:“可惜,长得这么漂亮,偏偏是个大肚婆,搞起来都不带劲的。 还好我大哥就好这口,骚、货!劝你现在乖乖跟我走,省得我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伤到你。” “卧槽尼玛!” 秦海睿直接炸了,挥拳朝黄毛砸去。 “你嘴里不干不净的,在说什么狗比玩意!” 黄毛不闪不避,冷笑一声,抬脚朝秦海睿的腹部踹去。 “嘭——!” 身体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听起来就疼。 “唉哟!疼死老子了!” 黄毛趴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好半天没爬起来。 秦海睿淡定地收起长腿,神色轻蔑,目光嘲讽地斜睨着黄毛。 “小畜生,我妹妹也是你能调戏的!” 黄毛从地上狼狈地坐起来,眼神凶狠地瞪着秦海睿。 “你今天死定了!” 秦海睿讥讽道:“那就看看,今天是我先死,还是你先被人拷走!” 谢家人都很护短,对秦姝也非常重视,秦海睿对此了如指掌。 今天这事,就甭想善了! 黄毛冲不远处两张桌子坐满人的方向,声音凄惨地吼道: “彪哥!我被人打了!” “这小子不上道,不把女人献出来!” 正在淡然吃炒河粉的秦姝,听到黄毛的求救,撩起慵懒的眼皮,朝左侧的方向看去。 她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那个光头胖子,约莫有个二百多斤,大排档的塑料凳子摞起来,才堪堪撑住他这一身肥肉。 男人的面相很凶,赤着膀子,露出身上图腾狰狞的纹身。 他摸着锃光瓦亮的脑袋,眼神婬邪垂涎地盯着秦姝。 那赤倮倮的视线,像是要把秦姝给扒光了。 不仅是他。 并排的两张桌子上的男人们,都用那种格外露骨,让人恶心的眼神盯着秦姝。 秦姝被恶心得吃不下去了,把手中的筷子狠狠撂在桌上。 “大哥,我没胃口了,咱们走!” 她站起身朝秦海睿走去,紧绷的脸庞在灯光照射下,清楚显露出恼火与愤怒。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从身后响起,透着森森狠意的声音。 秦姝拉着秦海睿的手,头也不回去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眼见兄妹来谁也不给面子,光头男抬起手。 坐在桌前的所有人,快速朝秦家兄妹二人冲去,把人给堵住了。 秦海睿把妹妹挡在身后,厉声质问:“你们想干什么?!” 光头男晃晃悠悠地走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想干什么,就想跟你妹妹玩玩。” 黄毛从地上爬起来,谄媚地附和:“我们彪哥,在整个云圳市,就没有人不敢给他面子,就连大院里那个姓戚的二把手,对我们彪哥也客客气气的。 我劝你们兄妹两个,别给脸不要脸!想跟我们彪哥的女人多了去了,今天能看上你,那是你们祖坟冒青烟了!” 秦姝掀起眼皮,正色地打量着光头男,那张令人作呕的猪头脸。 她凝着眉,试探地问:“你就是黄彪?” 本来盯着秦姝肚子看的黄彪,脸上露出猖狂笑容:“美人,你知道我?看来没少关注我啊。” 他得意地拍了拍肚皮:“今天就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带着肚子里的小野种,好好服侍我一晚上。 最好是让我把小野种玩没了,玩得它从肚子里跑出来,我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还能在云圳横着走。” 黄毛在一旁谄媚地附和:“我们彪哥是男人中的男人!” “只要你尝了一次,怕是后半辈子都要馋得不行!”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说出来的话,不堪入耳! 秦海睿气得浑身发抖,颤着手指着众人,铁青着脸怒骂。 “你们!欺人太甚!目无律法!就是一群败类!” 秦姝站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盯着黄彪,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黄彪对她张开了双臂:“来吧,孩子没了,我还能让你再怀上,你今晚的任务,就是好好伺候我。” 秦姝忽地勾唇笑了,抬起手,对黄彪勾了勾食指。 “你过来。” 美人一笑,风情万种,也勾魂夺魄。 黄彪喉咙吞咽了几下,下意识抬脚朝秦姝走去。 就在他距离秦姝仅有一米之遥时,一道高大身影,如猎豹般冲了上去。 “轰!” 二百多斤的大块头,狠狠砸在地上,地面都轻轻晃了晃。 身穿挺括军装的郎野,双手紧握成拳,摆出防御与进攻的姿势。 他浑身煞气逼人,黑眸沉沉地扫视着一群混混们。 “我看谁敢动我们队长的媳妇!” 众人一看郎野是个当兵的,纷纷怂了,脚步也开始后退。 黄彪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怒不可遏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干死他们!” 本来打退堂鼓的众人,一听这话,不要命地朝郎野冲上去围殴。 三十多个人,打郎野一个,场面激烈又混乱。 秦姝见这情况,拎着一旁的塑料凳,朝坐在地上擦血的黄彪走去。 第269章 谢家太子妃被抓进了警局 “阿姝,让我来!” 秦海睿从秦姝的手中夺走塑料凳子,健步如飞地冲到黄彪面前,狠狠砸在对方的脑袋上。 哗啦一声! 塑料凳四分五裂,直接干碎了! 黄彪头上被砸出血,仰着头,眼神凶狠地怒视着秦海睿。 “你小子不想活了!” 他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仗着块头大,朝秦海睿扑了过去。 两人顷刻间,就扭打在一起。 秦姝扶着腰,扫视周围的混乱打斗场面,眉目神色越发冷冽。 在她从衣袖口摸银针时,黄毛偷偷摸摸地来到秦姝的身后,言语带着幸灾乐祸。 “看到没,这都是因为你造成的,你哥哥还有那个当兵的,很快就要死了,没有人在得罪彪哥后,还能完好无损的离开云圳市,今天他们必死无疑。” 秦姝纤细晶莹指尖,紧紧捏着泛着冷光的银针。 她侧眸斜睨着黄毛,扯了扯唇角:“你确定不是黄彪要死了?” 黄彪没有招惹她,也就罢了。 如今犯到她头上,不死也让对方扒层皮下来! 黄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激动地拍大腿,笑弯了腰:“哈哈哈哈……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彪哥在云圳的实力,就算是市.委办公大院的一把手,都要给几分薄面。” 他上下打量着秦姝,摸着下巴轻蔑道:“你不过是长得有点姿色,恰好被彪哥看上了,劝你还是服个软,省得你大哥跟那个当兵的,一会真把命留在这里。” 秦姝回以冷笑,捏着银针的手皓腕轻转。 唰! 手中银针脱离,直刺黄毛的眉心处。 “啊——!” 黄毛口中刚发出一声惨叫,很快就消音了。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栽倒,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秦姝耷拉着眼皮,目光讥讽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黄毛。 “狗杂碎!老子跟你拼了!” 黄彪忽然愤怒低吼一声,眼神发红地盯着秦海睿。 两人来回过招,他愣是没有在秦海睿的手里讨到便宜,还被打得鼻青脸肿。 秦海睿摆出进攻姿势,不屑道:“就怕你不拼命。” 否则,他就没有把人给打残的理由了! 秦姝见大哥那边应对自如,视线偏移,看向跟三十多个人打斗的郎野。 有几个人从身后要偷袭郎野,秦姝手中的银针如雨下,飞快投掷在那几人的身上。 郎野一直分心关注着后面,谨防有人偷袭,本来已经回旋踢,想要处理偷袭他的小混混们。 他一转身,发现几人站在原地,脸上露出见了鬼似的惊恐表情。 下一秒,如同下锅的饺子,哗啦啦地栽倒在地。 不远处的秦姝,还保持着甩针的手势。 “谢谢嫂子!” 郎野喊完话,又重新回到激烈的战斗中。 秦姝也没有闲着,时不时帮郎野解决偷袭他的人,还有关注跟大哥厮打的黄彪。 黄彪也不是个善茬,在察觉到秦海睿的敏捷身手后,改变作战风格。 他仿佛不怕痛,近距离送到秦海睿的面前挨打,然后仗着块头大,时不时的给秦海睿来一下。 秦姝见大哥被人打了,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在一旁指挥。 “大哥,攻他的下路,还有腿膝部位!” 秦海睿动作飞快地出腿,单腿横扫黄彪的下盘。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黄彪清楚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 “嘭!” 黄彪趴在地上,抱着自己受伤的腿,肥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秦海睿没有放过他,猛地朝黄彪踹了一脚。 “……” 然后,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瘫在地上的黄彪,身体仅挪动了几寸。 秦海睿磨了磨后槽牙,满脸的不甘,他抬脚踹在黄彪油腻丑陋的脸上。 “噗——!” 龇牙咧嘴的黄彪,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郎野那边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大排档里除了躲在店里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老板跟老板娘,其他客人早就一哄而散了。 秦姝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一沓现金。 她准备给老板一些赔偿,宽敞的路上,飙来数辆警车。 “都住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数名身穿便衣的警员,扬高威严嗓音厉吼。 跟郎野对打的那几个苟延残喘的小混混,看到来人,气势越发嚣张了。 其中一人口吻熟稔地喊道:“刘队长!这两个杂碎打我们!彪哥快被他们打死了!” 被喊刘哥的男人,露出比吃屎还难看的表情。 他瞥了一眼瘫在地上,鼻青脸肿,浑身都是血的黄彪,眸底深处闪过一抹畅快。 紧接着,刘队长的脸色一变。 他大步走到郎野的身前,抬脚就要踹过去:“你小子,真当云圳是无法无天的地方,打人还这么硬气!”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盯着黄彪等人,明显是在指桑骂槐 话音刚落,刘队长收回视线,猛地收回踹出去的脚,满目错愕地盯着身穿军装的郎野。 刘队长问:“你是军人?” 郎野已经做出闪避以及攻击的姿势,在刘队长收手后,也立刻停下进攻。 他黑沉冷眸扫视着刘队长,不亢不卑地说:“之前在963部队服役,如今在京市龙霆特战旅,谢澜之谢大校的手底下做事。” 963部队? 龙霆特战旅? 跟着京市太子爷做事? 每得知一样信息,刘队长的脸色就越发精彩。 那是从震惊、诧异、到后来的惊喜交加。 他回头去看之前被刻意忽视的秦姝,压低声询问郎野:“兄弟,那位是谁?” 黄彪不为人知的癖好,刘队长心知肚明,已经猜到今晚这场架的缘由。 郎野微眯着眼眸,声音又冷又冲:“她是谢大校的妻子,肚子里怀得是双胎,谢统帅把秦姝同志以及肚子里的孩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 刘队长深呼一口气,立刻从后腰掏出上了膛的武器,抵在郎野的脑门上。 他声音情不可闻:“兄弟,对不住了,今天这事没法善了。” 接着,刘队长又对身后的手下,扬高声命令道。 “把人都给我拷回局里!” 几名警员立刻朝秦姝、秦海睿、郎野三人围拥,掏出手铐就要给他们戴上。 秦姝不知道刘队长跟郎野的互动,她扶着仿佛六七个月的孕肚,后退数步,清冷美眸淡淡地凝着眼前的几个警员。 她沁着冷意的嗓音响起:“我劝你们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再抓人,省得自毁前程。” 断了一条腿的黄彪,瘫坐在地上,扶着头上呼呼冒血的伤口,语气凶狠道:“别听他们的废话,赶紧把人抓起来!” 刘队长也催促道:“还愣着干嘛,把人都铐起来!” 秦姝背在身后的手上捏着银针,认为眼前的警员,跟黄彪都是一伙的。 她登时就拉下脸,阴恻恻道:“我看谁敢动!” 刘队长亲自走上前,“谢……这位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今晚的事需要回警局做个笔录。” 那声谢夫人差点脱口而出,好险被他及时收回了。 秦姝眸光微闪,阴阳怪气地问:“既然是做笔录,凭什么只关我们三个。” 她指着黄彪等人,讥讽道:“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狼狈为奸,都忘了自己肩上的使命!” 刘队长看着眼前的谢家太子妃,似觉得她有点脾气在身上。 他盯着秦姝的大肚子,心道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有些事不必解释得太详细,就自顾自地走上前,要给秦姝戴上手铐。 恰在此时,被手下扶起来的黄彪,得意地说:“你还真说对了,云圳的局子就跟是我家开的一样,我说关谁就关谁!我说放谁就放谁!” 他眼神贪婪地打量着秦姝,哪怕即将成为瘸子,也不忘惦记秦姝这口极品之肉。 秦姝密长眼睫在眼底投下一道浓重阴影,眸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厌恶。 “死肥猪!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一张嘴就让人作呕,跟茅坑里的粪便一样!” 黄彪脸上的婬邪被怒容覆盖,眼神凶狠地瞪着秦姝:“臭婊子!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呵!”秦姝不客气地反击:“我知道你死的那个死字怎么写!” “臭娘们!今天不把你干服了,让你哭着喊爹,老子跟你姓!” “呵呵,我没你这么猪狗不如,又蠢又贱,还奇丑无比的死肥猪儿子!” 黄彪气得五官狰狞扭曲,眼神不善地盯着秦姝,恨不得把她给弄死。 忽然,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满是恶意地说:“小贱人!你等着,看我今晚弄不弄你!弄完后,再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猪狗,那可比不上老子的真刀真枪……” 秦姝手中的银针,飞快甩出去,穿透黄彪不停说污言秽语的嘴。 她嗤笑:“狗都没有你这么能吠,你还是闭上臭嘴吧!” 刘队长看傻了眼,望着黄彪被针穿透的上下嘴皮子,即将落在秦姝手腕上的手铐,也噌的一下撤回了。 这位姑奶奶,可不仅脾气不好。 动起手来也忒狠了! 他惹不起! * 963部队,地下工厂。 “澜哥!嫂子被人带去警局了!” 阿木提脚步加快地冲进会议室,对坐在主位上神色肃穆的谢澜之,又急又怒地汇报。 谢澜之腾的一下站起来,不顾佩奇等人的注视,急匆匆地冲到阿木提的面前。 “阿姝有没有受伤?好端端的,人怎么进了警局?” 第270章 美人泫泪欲滴,我见犹怜 阿木提言简意赅地说:“听郎野汇报的情况是,嫂子跟秦海睿在大排档吃饭,被云圳的地头蛇黄彪看上了。” “那个黄彪嘴里不干不净的,说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还说要亲自把孩子给……” 阿木提瞧着谢澜之的脸色阴沉如墨,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缓缓闭上了嘴巴,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谢澜之深邃幽冷眸睨着阿木提,声音发沉:“继续说!” 偌大的会议室,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让人不寒而栗。 阿木提呼吸沉重几分,紧张地舔了舔唇。 他后退两步,语速极快道:“那个黄彪,说让嫂子好好服侍他,还要把嫂子肚子里的孩子给弄下来,黄彪此人有恋……孕妻的癖好。” 话说完,阿木提已经完全退出会议室。 “嘭——!” 会议室房门,被狠狠踹了一脚。 谢澜之淡定地收回大长腿,眼角眉梢被阴鸷狠意占满,周身散发出傲视万物的睥睨气势。 他一双冷眸定定地盯着阿木提:“备车!我倒是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说我的孩子是野种,还让阿姝如此受辱!” 阿木提语速极快道:“车已经备好了,随时能出发!” 谢澜之挽起衣袖,露出小臂紧绷结实的肌肉,迈着大长腿离开会议室。 阿木提站在原地,瞥了眼摇摇欲坠的房门,浑身打了个激灵。 这要是踹到他身上,骨头都要断了。 * 云圳市区,审讯室。 秦姝脚踩在审讯椅子上,抽出手中的纸牌,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 “两个二!我没牌了!” 秦姝单手掐腰,扬起傲娇的下巴,笑吟吟地看着秦海睿跟郎野,以及一旁观战的刘队长。 郎野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眼神纠结地盯着手中的牌,唇也紧紧抿着。 秦海睿看着手里剩余的牌,也面露沉思。 两人异口同声道:“再来一局!” 秦姝笑着伸出手,催促道::“掏钱掏钱,我赢了。” 刘队长一听这话,连忙急促地低咳两声:“咳咳——!打牌可以,但不能聚众赌博。” 秦姝斜睨他一眼:“想让我们帮你解决麻烦,劝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我不开心了,这地方可关不住我。” 刘队长瞬间头都大了。 这小姑奶奶,怎么这么难伺候。 刚到警局的时候,秦姝说口渴了,想要喝花茶,费劲给她找来了,又说味道不对。 待了没多久,秦姝又说无聊,想要玩扑克牌了。 刘队长为了稳住人,让人破例找来一副扑克牌。 被铐进来的三个人,在审讯室玩什么新型游戏——斗地主! 问题是,他们玩得还热火朝天的,如今还搞起赌钱了! 秦海睿跟郎野可不管刘队长什么脸色,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塞到秦姝的手里,三人继续开牌。 审讯室里,正在热火朝天的斗地主,外面的动静可不小。 谢澜之携着森然戾气来到警局,看到偌大的办公区域内,黄彪等三十多人地痞流氓,或站或坐的占据着属于警员的桌椅。 黄彪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瘫坐在椅子上,享受着黄毛捏肩,以及其他手下的捶腿。 他那享受的模样。 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黄彪瞥了一眼穿着黑色风衣,气度锋利而内敛的谢澜之,心底下意识打了个突。 很快,他想到了,言听计从的戚鸣威,脸上的紧张仅一瞬就消失了。 黄彪猖狂地吼道:“我要的茶呢?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送来?” 周围忙碌的警员,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吱声。 黄彪指着离他最近的一名警员,颐指气使道:“你,别看了,就是你!去看看茶水怎么还没来!” 那名警员把眼底的不屑与怒意遮掩,往茶水间走去。 一个管事的警员,朝身穿便服的谢澜之走来:“同志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谢澜之脸色发沉地盯着,眼前的荒唐一幕,言简意赅道:“找人。” “好,你跟我来,把要找的人信息交代一下,我们会尽快去寻找。” 谢澜之没理会对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凌厉黑眸睨向仿佛跟大爷似的黄彪。 那名警员怕谢澜之会惹恼黄彪,提高声音说: “同志,请你跟我来一下。” 谢澜之骨节分明的手轻抬,指着贼眉鼠眼的黄彪:“他是谁?” 直接告诉他。 此人就是欺辱秦姝的那个黄彪。 警员的脸色微变,拉着谢澜之的衣袖就往审讯室走去:“同志,你要找的人是男是女?我们先做一下详细询问。” 黄彪迎上谢澜之的手指,满脸狞笑:“站住!你小子用手指谁呢?!” 谢澜之甩开警员的手,藏着暴戾的双眼淡淡地望着他。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就是黄彪?” 黄彪掏了掏耳朵,极其嚣张地说:“你既然认识我,就该喊我黄爷或者是彪爷!” 谢澜之确定了黄彪的身份,眼里迸射出刺骨杀意火花。 “澜哥!找到嫂子了吗?” 把车停好的阿木提,从门外冲进来。 谢澜之把身上的风衣脱下,露出里面穿着的大校级别的军装。 屋内的警员,纷纷傻眼了。 这位就是队长说的,京市高门谢家的太子爷? 谢澜之在众人的注视下,迈开长腿,来到黄彪的面前。 黄彪盯着谢澜之肩上的徽章,眼底的嚣张被一抹震惊覆盖。 “我说怎么这么有底气,原来是个高级军官,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 他话音刚落,就被气场两米八的大长腿,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 谢澜之踩着黄彪身下的椅子,帅气地跨过去,脚下军靴踩在黄彪的脸上。 “你今天晚上欺负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你敢欺负她,我就敢让你从这世上消失!” 有棱有角的军靴,从黄彪的脸上,落在他脆弱的脖子上。 脚尖,开始施力。 力度越来越重,黄彪失去言语能力。 黄毛等一群小弟见此,纷纷上前拉扯谢澜之。 “放开彪哥!”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我们彪哥可是戚副书记的兄弟,你小子要是想活命,赶紧把脚移开!” “砰——!” 阿木提鸣枪了。 他冒着烟的枪口,指向叫嚣最凶的黄毛。 阿木提厉声警告:“我手里的家伙了没长眼睛,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黄毛不屑道:“你算老几啊!我凭什么听你的!” “砰——!” 阿木提又开枪了。 黄毛的惨叫声随之响起:“啊啊啊!!!” 拉扯谢澜之的其他混混们,看到黄毛被子弹穿透的手掌,立刻松开抓着谢澜之衣服的手。 谢澜之弯身拎起黄彪的衣领,把人轻松拎起来…… 接下来,是一声不撂一声的沉闷声响。 谢澜之把黄彪给揍了个半死! 拳拳到肉,招招致命,穿肉断骨。 谢澜之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的每一拳,都代表了他心底的至极怒火。 围观的人,看着都感觉到浑身疼,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拉架。 过了半个小时后。 谢澜之终于停下来,把脚下的一坨仿佛烂肉的黄彪,一脚踹到对面的墙上。 他抬眸瞥了一眼,之前去倒茶水回来的警员。 “过来。” 警员盯着谢澜之肩上的徽章,来自血脉的压制,让他不受控制地走上前。 谢澜之伸手去接杯子,却被经验丰富,眼疾手快的竞选给避开了。 警员微微倾身,低声说:“这杯水里加了东西,您还是不要喝了。” 谢澜之盯着浅黄.色调的茶水,很像是某种污秽之物,立刻秒懂,冲黄彪抬了抬下巴。 “既然是好东西,不要浪费了,把水给人喂下去。” 警员看着周围目光崇拜,或满脸敬仰地盯着谢澜之,按照他的吩咐来做。 没有任何意识的黄彪,就这样被灌了一杯尿…… 不! 灌的是,珍藏的上等茶叶。 被灌了几口“茶”的黄彪,意识逐渐清醒,口齿不清地喊道。 “戚鸣威在哪?给我弄死他们! “我要你们跪在地上求饶,一个都活不了!” 谢澜之听到戚鸣威的名讳,清隽眉眼紧紧皱在一起。 他后知后觉地说:“原来你的靠山是戚鸣威,你有本事就让他亲自来找我!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话好使!” 他倒是要看看,戚鸣威腆着脸来求他的时候,有没有丝毫羞耻之心! * 审讯室内。 秦姝又一次赢牌了。 把把都是她赢,也挺没意思的。 秦姝掀桌子不干了,撇嘴嫌弃道:“不玩了,你们太笨!” 坐在椅子上的郎野,眉头紧蹙,满脸的不服,敢怒不敢言。 秦海睿就不同了,当即反驳道:“哪里是我们笨,分明是你没把规则说清楚,打了一圈的牌,一直都在你的掌控之下,高兴了给我们提个醒,不高兴了就赢牌。” 秦姝后腰抵在审讯桌上,懒洋洋地把玩着手指,轻飘飘一笑。 “就是你们技不如人,打输了也不认账,还一人欠我两百块钱。” 秦海睿跟郎野不吱声了,脸色也讪讪的。 就在这时,审讯室房门被人推开。 谢澜之迈着自信沉稳的步伐,携着滔天怒意,姿态优雅地走进来。 秦姝还踩在椅子上的脚,几乎在看到谢澜之的瞬间,动作飞快地撤离。 “呜呜呜……老公!你终于来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今晚有不长眼的狗东西欺负我,还对我们的崽崽,有很大的恶意!” 秦姝一双美眸泫泪欲滴,我见犹怜。 任谁见了,都要心疼的不得了。 谢澜之满目温柔地打量着秦姝,眼底的担忧都快要溢出来了。 直到,他眼尾余光扫到桌上凌乱的扑克牌,矜贵斯文的面孔怔忡一瞬。 第271章 谈笑间,护妻的谢太子爷 秦姝顺着谢澜之的目光看去,扶着孕肚悄悄走了两步,把散在桌上的纸牌挡在身后。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心虚地说:“我没玩,是他们无聊凑在一起找乐子。” “……”秦海睿。 “……”郎野。 “……”刘队长。 三人视线刷地一下,看向脸不红心不跳,还满脸无辜的秦姝。 分明是她自己无聊找乐子。 怎么最后,还成了他们的不是! 谢澜之把屋内几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秦姝没有受到正统的例行询问,也没有受委屈,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谢澜之松了口气,踱步上前,把秦姝紧紧揽入怀中。 他轻声说:“你没被人欺负就好。” 秦姝嗅着溢满鼻息的清冽冷感气息,嘟着红唇,委屈巴巴地告状。 “被欺负了!这里的地头蛇黄彪欺负我!” “他想让我陪他睡觉!还对你儿子的恶意很大!” 谢澜之视若无人的低头,在秦姝的发顶落下温柔怜惜一吻。 “已经帮你教训过了,他会付出代价的。” 黄彪现在就是不死也残了,搜集的罪状,也足够他狠狠喝一壶的! 秦姝仰着头,眨了眨无辜的眼眸:“听说他的背景很大,有戚副书记做靠山。” 谢澜之眸色微暗,语气笃定地说:“不怕,戚鸣威不会给一个地痞混子做靠山,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戚家在京市,是真正的官宦世家。 一个贵字,不能简单来概括戚家的根基。 戚鸣威身为戚家人,不可能跟地痞流氓搅和在一起。 秦姝满脸狐疑地问:“真的?” 谢澜之点头,很有耐心地解释:“戚鸣威性情高傲,行事却谨小慎微,因为戚老如今的所在的位置,戚鸣威更是极其爱惜羽毛,他绝不会跟黄彪等人厮混在一起。” 秦姝小手指向不远处的刘队长:“可这位刘成队长,还有质监部门的罗勇队长,都说戚鸣威在给黄彪这群三教九流做靠山。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这警局都像是黄彪开的,他把这当成自己的家,想干嘛就干嘛!” 谢澜之锐利黑眸直直地朝刘队长射去:“你有什么证据,说戚鸣威在给黄彪做靠山?” 他无论是眼神,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属于上位者的杀伐之气。 刘队长神色紧张地望着,眼前气度不俗的谢家太子爷。 谢澜之的神情动态,乃至不达眼底的笑容,温润矜贵的气质浑然天成,泰山崩于顶也照样云淡风轻。 这般谈吐优雅不凡,待人接物,令人感受到压迫感的谢澜之。 非常明显,是在高门大院家庭氛围里,被熏陶长大的世家子弟。 刘队长鼓足了勇气,开口接话:“我、我一个小人物哪知道,是上面让我们对黄彪以及所在的组织,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澜之墨玉般的黑沉眸子里,闪动着危险的精光,低沉透着磁性的温和嗓音,轻飘飘地说:“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戚鸣威虽说不是戚家嫡系,也是备受家族重视的子弟,小心惹火烧身,后悔终身。” 戚家子弟,如今正处于风口上,行事高调点也许在所难免,但绝不会做出自降身份的事。 大多世家子弟自持高傲,黄彪这等小人物,根本不被他们看在眼里。 “是是是——”刘队长点头哈腰地应声。 他微垂的眼眸,闪过几分不屑,与浓重的失望。 本打算让京市谢家太子爷,跟许久不露面的戚鸣威,两人产生无法调和的矛盾。 再顺便把黄彪这个,无法无天的坏分子给收拾了,省得百姓们人心惶惶的。 哪知道,这位谢家太子爷,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这还真是天不佑他们云圳。 放着黄彪这样的畜生,继续为祸一方。 刘队长心知这次的借刀杀人,怕是要功亏一篑,脸上的尊敬与畏惧快速消散。 他公事公办地说:“事情搞清楚了,谢大校可以带您夫人先回去了。” 刘成的态度转变明显,想让人忽略都难。 秦姝好看的黛眉紧蹙,对刘成的一丝好印象,也骤然消减。 谢澜之眸中寒光潋滟,清隽斯文的俊美脸庞露出温和笑容,拉过一旁的座椅,把秦姝按在上面坐着。 他喊了一声:“阿木提!” “到!” 守在门外的阿木提,拎着枪就进来了。 谢澜之深邃黑眸凝着刘队长,低沉嗓音轻描淡写地说。 “去把戚鸣威给我带过来,不管他人在哪,此刻在做什么,半个小时后,我见到人!” “是——!” 阿木提把郎野喊走了,两人分头行动起来。 刘成对上谢澜之古井无波,透着寒意的平静眼眸,心底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忐忑地问:“谢少,您这是要做什么?” 谢澜之唇角微扬,淡声说:“自然是算总账,黄彪动了不该动的人,人现在差不多已经废了。 而戚鸣威身为黄彪的保护伞,因为他的纵容,才会让黄彪这样的败类继续喘气,这笔账总是要算的。” 他上下打量着刘成:“至于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妻子抓到警局,如果她跟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你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刘成见事情的走向,朝自己预计的方向发展,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 听到后面,还有自己的事,他表情微微一变,语速极快的解释。 “我没有对谢夫人有任何不敬,就是走流程,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她分毫。” 谢澜之置若罔闻地笑了笑:“你要真对我妻子做了什么,职业生涯怕是要走到头了,不懂是非,不辨黑白,有愧于你肩上的正义二字。” 波澜不惊的温和声音,语速缓慢,本该让人放松,可谢澜之说出来的话,宛如刺骨的冰凌,扎的人难受。 刘成露出急色,脱口而出:“我有什么办法,戚鸣威护着黄彪,谁得罪了黄彪,用不了多久就会出事,轻则丢工作,重则连命都没了!” 谢澜之眼神一厉:“所以,你就利用阿姝一个柔弱女人,让我帮你们解决黄彪?” 柔弱女人? 刘成瞥向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杀伐果断的秦姝。 谢家太子爷对他妻子的认知,似乎有点过于美好化了。 刘成见自己的心思,仿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正义的脸庞露出不甘,缓缓摘下戴着的军帽,小心翼翼地轻抚上面的徽章。 “我承认,当时知道谢夫人的身份后,的确动了点小心思。” 谢澜之不冷不淡地说:“没有人在利用我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刘成把军帽放到桌子上,如负释重道:“只要你们能把黄彪给弄死,我就算是把帽子给摘了,也值了!” 谢澜之瞧着他的做派,失望地摇了摇头:“你行事冲动又自负,还是没认识到自己错在哪。” 他没了继续跟刘成搭话的意思,倾身靠近秦姝的耳边。 “今晚的事情有点麻烦,你要是累了闭眼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陪着你。” “不用,我不算太累。”秦姝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刘成,压低声问:“你还真要让他丢了工作?” 今天这事,没有她的配合,刘成也不可能顺利进行下去。 秦姝也是看黄彪,跟背后保护他的戚鸣威不顺眼。 谢澜之捏了捏她的耳垂,轻笑着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人爬到这位置不容易,我就是看他可用不可用?” 秦姝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谢澜之眸色微暗,沉吟道:“还不确定的事,等确定下来再告诉你。” 半个小时后。 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被阿木提、郎野搀扶着来到审讯室。 随着三人的靠近,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在狭小的空间快速弥漫开来。 “唔——好臭!” 嗅觉敏锐的秦姝,小手捂着口鼻,满眼嫌弃地打量着,被丢在地上的男人。 阿木提的表情不变,看向站在秦姝身后的谢澜之。 他指着地上的男人:“澜哥!他就是戚鸣威。” “……”谢澜之的表情也一言难尽。 他诧异地盯着衣服褶皱不堪,头发乱糟糟的,嘴里低喃着什么,如同街边的乞丐般的戚鸣威。 他不动声色地问阿木提:“他就是戚鸣威?你确定?” “确定!”阿木提点头。 他一个回手掏,从门外拉进来一个男人。 “这是戚鸣威的司机,他给我开的锁,把人从住宅带出来的。” 谢澜之紧紧锁眉,沉声问司机:“戚鸣威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在他印象中,年过而立的戚鸣威,是个非常绅士,很在意自己形象的人。 司机认出谢澜之,诚惶诚恐地说:“戚副书记这两个月身体不舒服,平日除了送一些吃喝,不许我随便打扰他,我们除了每天通话报平安,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澜之口吻肃然地问:“你的意思是,两个月没见过他了?” 司机用力点头:“两个多月了,我有次联系不上戚副书记,上楼去敲门,听到里面有其他人的声音,等了好久,戚副书记隔着房门让我不要打扰他。”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秦姝起身,径直朝戚鸣威走去。 她观察了片刻,正色道:“谢澜之,他中毒了!” 第272章 夫妻二人,默契十足 中毒?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看向,瘫坐在地上的戚鸣威。 戚鸣威摇头晃脑的,用手抓挠自己的胳膊,含糊不清地喊: “给我药!” “好痒,好痒啊,药——” 他似乎很痛苦,满是污垢的手,用力揪扯自己油腻的头发。 谢澜之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直觉戚鸣威应该是吸食了,非常不好的东西。 秦姝弯身靠近戚鸣威,想要给他把脉,怎么都下不去手。 戚鸣威实在是太邋遢了! 他浑身脏的,都没有下手的地方。 秦姝努力几次,忍着呕吐欲,还是无法去触碰戚鸣威。 “不行!他太脏了,把人洗干净了,我再给他把脉!” 秦姝转身平复自己心底的恶心,安抚肚子里在闹腾的两个孩子。 谢澜之对阿木提轻抬下颌:“把人弄干净再带回来,顺便通知京市戚家,告诉他们戚鸣威的情况。” 事情超出预计,这事不能瞒着戚家。 阿木提点头,跟郎野两人,又把戚鸣威拎出审讯室。 刘成身为一名资历不浅的老警员,立刻察觉到问题不对。 他态度坚决道:“这件事我要上报!” 不上报,就不是他一个人丢了饭碗,而是整个小队都要遭殃。 谢澜之不咸不淡地瞥了刘成一眼:“你在把我夫人带到警局时,就该与上级汇报!” 隐藏在得体礼貌之下的傲骨、不屑与锐利,直逼人心。 刘成神色讪讪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已经意识到,今晚的事情怕是要闹大了。 谢澜之看他跟根木头一样,没好气道:“还不赶紧去找能做主的来!” “我这就去!” 刘成马不停蹄地冲出去。 谢澜之以为会是刘成的顶头上司前来坐镇,结果先进门的是,云圳的一把手——田书记。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现任警局的一把手,跟几个神色肃穆的手下。 田立伟脸上堆满了笑容,快步走到谢澜之的面前,伸出常年握笔的手。 “谢少,手底下的人不懂事,行事太莽撞,竟然把您夫人给请来了,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我代他们赔个不是,谢少饶了他们这一回可好?” 谢澜之看着眼前,鬓角泛白的中年男人,并没有伸出手。 他态度温和有礼,笑着问:“田叔叔,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 田立伟神情和蔼,出声感叹:“一晃快两年不见了,我还怕你不认识我了。” 谢澜之与其寒暄:“怎么会,您可是姜老爷子的得意门生,还是姜家的女婿。” 站在谢澜之身后的秦姝,听到田立伟的身份,清冷眸光变得肃穆起来。 姜家? 她微微侧头,打量着田立伟。 这一看不要紧,秦姝差点被吓到心梗。 是他! 姜家是前世取代戚老,入主御府,登顶高位的胜利者。 而田立伟是姜家的大女婿,后来被安排到权力中心,天天出现在整点新闻上。 田立伟看到秦姝,笑着问:“这位就是你娶的小神医?清灵毓秀,气质温婉知性,是个好孩子。” 谢澜之揽着秦姝的肩膀,给她介绍田立伟:“阿姝,这位是姜阿姨的丈夫,田书记。” 简单一句话,坐实了田立伟的身份,靠女人上位。 “您好。”秦姝神色疏离,声音却乖巧温顺。 田立伟不住地点头:“是个好孩子,怪不得谢统帅逢人就夸。” 秦姝没说话,娇羞地低下头,将眸底的沉思遮掩。 “澜哥!人洗干净了!” 阿木提拎着洗干净的戚鸣威,把人带进审讯室。 狭小的空间,已经站满了人,再多几个都要让人感到窒息了。 田立伟打量着眼神浑浊,站没站样,浑身颓废的戚鸣威,眼底闪过淡淡的不屑。 很快,他神色端正地说:“澜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会议室说。” “好——” 谢澜之对田立伟伸出手:“您先请。” 田立伟丝毫不客气不推拒,就这么从容地率先离去。 一旁的阿木提看到这一幕,暗含凶光的眼眸微眯,神色皮笑肉不笑。 谢澜之搂着秦姝的肩前行,在路过阿木提的时候,低声警告:“把你的眼神收敛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谢家的心思!” 阿木提满身敌意快速收敛,嘴上讽刺道:“他不过是姜家的上门女婿,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连您的面子都不给。” 谢澜之望着田立伟离去的背影,神色冷峻道:“姜家子弟个个实力不俗,在职的阅历也都比我深厚,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接戚老的班,田立伟的确有高傲的资本。” 姜家,不可小觑,也是他想要入主御府的最大对手。 阿木提眼见审讯室的人都走完了,当着面露沉思的秦姝,对谢澜之低声汇报。 “澜哥,戚家得知戚鸣威的情况后,第一反应是他被人算计了。” “戚老的意思尽量护住戚鸣威,然后由你来接替他的位置,调令这两天就会送来。” 谢澜之神色平静,不仅不意外,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田立伟身为姜家人,不可能对戚鸣威出手。 可他绝对察觉到,戚鸣威这两个月的不对劲。 明明发现了,还放任戚鸣威被人控制祸害,这是在挑战戚家的底线。 戚家这时候把谢澜之推出来,坐在戚铭羽的位置上,表面是让谢家跟姜家打擂台,实则是戚、谢两家跟姜家打擂台。 戚家,提前三年站队了。 秦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诧异地盯着谢澜之。 “你要做云圳的二把手,成为谢副书记了?” 谢澜之搭在秦姝肩上的手上移,捂住她那张微启的红唇。 “阿姝,调令没下来,不要说出来。” 行政比当兵,更危险重重,一言一行都会成为,别人攻陷你的利刃。 秦姝乖乖点头,压低声问:“戚老退下来了,姜家肯定会争的,谢家有什么打算?” 谢澜之凑近她耳畔,声音很轻地说:“三年后,必须是谢家上位,否则谢家与所有附庸家族,全都会被迁出京市,日后返回权力中心的机会非常渺茫,所以,我们一定要赢。” 秦姝的心跳加快几分,紧张得不行,还有一丝丝期待。 她是知道的,前世,姜家是获胜者,并且是连续二十多年,一直牢牢掌控生杀予夺的大权。 如果谢家这一世取代姜家,秦姝都不敢想,秦氏一族的医术会发扬光大到哪一步! 谢澜之跟阿木提低语吩咐几句,揽着秦姝的肩膀往会议室走去。 “阿姝,戚老的意思是护住戚鸣威,你尽量把人给救回来了,别让他真废了。” 戚鸣威虽说是云圳的吉祥物,起到震慑的效果,他本人还是有点实力的,否则不会被戚家重用,派到特区来做事。 “知道了,我怀疑他中的是精神错乱的毒素,被人给控制了,只要好好修养问题应该不大,不过还是要诊脉后,才能最终确定那些毒素对他的身体,造成到哪一步伤害了。” “好,你尽量而为,一切以你跟孩子安全为重的前提下救人。” “知道了!” 会议室。 谢澜之、秦姝走进去,看到不少人围着坐在主位的田立伟说话。 田立伟微眯着睿智精明的双眼,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老狐狸的视觉感。 他看到谢澜之跟秦姝,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笑眯眯地招呼:“澜之跟侄媳妇来了,来,坐这。” 谢澜之瞥了一眼田立伟的下手位置,移开落在秦姝肩头的手。 “阿姝,你去看看鸣威哥,我跟田书记说几句话。” 之前还是戚鸣威,此刻喊鸣威哥,谢澜之的态度变化显而易见。 “嗯——” 秦姝乖巧点头,走向被郎野扶着,坐在椅子上的戚鸣威。 郎野在秦姝走近后,神色懊恼地蹙眉,压低声说:“嫂子,这人有毛病,总是往我身上扑,还抱着我喊小九。” 小九? 秦姝脸色一变,从衣袖摸出一枚金针,扎入戚鸣威的鼻唇沟位置。 这是人中穴,强烈的刺激,可以把人的神智唤醒。 戚鸣威浑浊眼神有了变化,直勾勾地盯着,在他身上继续落针的秦姝。 “你不是小九,你是谁?我的药呢?今天的药怎么没送来?!” 他一连好几个问题,秦姝一个都没有回答,厉声问:“小九在哪?” 戚鸣威看到不远处的田立伟跟谢澜之,眸光微闪,单手扶着头,声音痛苦地说: “小九住在我家楼上,不是她让你给我送药的?我的药什么时候到?” 秦姝抬起头,一双又黑又亮的清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澜之。 夫妻二人,已经有了默契。 彼此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谢澜之黑眸瞥向阿木提,轻言浅笑地吩咐:“阿木提,你去把让鸣威哥牵肠挂肚的女人请来,我也看看对方有什么魅力。” 阿木提站在原地没动,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我们好像把人给抓起来了。” 他丝毫不知道这话对于秦姝来说,杀伤力有多大。 还在继续道:“那女人在下楼的时候,戚副书记见了就还往人身上扑,我打算解围的,发现女人身上带着枪,就让郎野把人顺便抓回来审问,已经交给这里的其他警员了。” 秦姝顾不上被针灸后,疼得全身冒汗的戚鸣威,快步走向阿木提。 她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你把人交给谁?带我过去!” 第273章 想死?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人在审讯室,我带你去!” 阿木提不敢耽误时间,领着秦姝离开会议室。 戚鸣威疼得全身都在冒汗,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他惊慌失色地大声喊道:“我呢?我身上的针怎么办?” 这么多晃眼的金针,扎得他浑身都疼! 秦姝的清冷声音,从走廊里传来:“不许乱动,等我回来再说!” “……”戚鸣威满脸的无语。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彻底的无视他,以往哪个不是对他点头哈腰的。 戚鸣威试探地抬了抬胳膊:“啊啊啊!!!” 刚一动,就疼得他龇牙咧嘴,发出凄惨的哀嚎声。 谢澜之瞧着戚鸣威不老实的样子,眉梢微扬,慢悠悠地说:“鸣威哥,你最好听阿姝的,否则接下来,怕是还要吃一番苦头。” 戚鸣威声音发颤地问:“我浑身都刺挠,不舒服,就动了两下,怎么全身都疼得厉害?” 疼得他仿佛被万根金针扎似的。 比犯药瘾病时,还要抓心挠肺的痒。 谢澜之侧眸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田立伟,食指不疾不徐地敲打在桌面上。 他没什么情绪地说:“这就要问,那位小九姑娘给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戚鸣威垂着眼眸说:“是一种能缓解疼痛的药,进口药,疗效特别好!” 他最后一句话,语气特别重,似乎在强调着什么。 谢澜之发现田立伟的坐姿变了。 对方看似依旧温和内敛,实则隐隐散发出进攻性。 谢澜之声调闲散地问:“确定不是毒素?” 疼得浑身都在发抖的戚鸣威,脸色都白了,怒不可遏地反驳:“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碰那玩意,否则我的腿都能被家里人给打断,还要压到列祖列宗面前问罪!” 戚鸣威浑浑噩噩的意识虽然才清醒,也知道此时的情况,对他来说有多危险! 毒素? 这玩意儿,谁沾上谁倒霉,一辈子都毁了。 戚鸣威不知道这两个月,都被人喂过什么东西。 有一件事,他很确定。 就是咬牙也不能承认,碰过越底线的东西! 田立伟看着谢澜之跟戚鸣威,两人一唱一和,眼看就要把戚鸣威给摘得一干二净。 他从身后的一人手中,拿过一叠纸质报告单,低垂着眼扫视上面的内容。 “这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戚副书记怕是着了人的道。” 田立伟把手中专业术语密集的报告单,递到谢澜之的面前。 “谢少也看看,戚副书记最近一直都在吃这玩意。” 谢澜之扫了一眼报告单上,好几种被列为禁品的药物,风轻云淡地问:“田书记是从哪找到的药?” 田立伟神色坦然,笑着说:“今天上午有人匿名举报戚副书记吸食了毒素,这报告单还是热乎的,由咱们这法医鉴定的。” 戚鸣威双眼死死地瞪着那纸报告单,气得浑身都在哆嗦,眼珠也微微泛红。 他声音发狠地问:“田立伟你什么意思?!” 田立伟笑眯眯地摊了摊手:“戚副书记,我只是在公事公办。” 戚鸣威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面部表情略显扭曲,气愤道:“你放屁!我是被人算计的,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就因为我拒绝日企在云圳建设商贸城?他们都是一群狼子野心之辈!谁知道来我们特区,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田立伟的表情微变,下意识去看神色无动于衷,窥探不出丝毫情绪的谢澜之。 谢澜之撩了撩眼皮,风轻云淡地瞥了田立伟一眼。 仅一眼,略带警告与轻蔑,一直刻意收敛的上位者傲然之姿,也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谢澜之眼底翻涌着深沉,语速缓慢温和:“无论是做人还是为民做事,凡事不要逼得太紧,讲究一个留有余地。” 他把手中的报告单,放到田立伟面前的桌上。 “这份报告单,我认为有失公允。” 田立伟笑容不在,沉下脸,目光锐利地盯着谢澜之。 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和蔼:“谢少是在怀疑我?” 谢澜之唇角勾起矜持弧度,低沉嗓音混合着笑:“怎么会,我怀疑的是有人想要,挑拨您跟鸣威哥的关系,这种手段往日也不是没有特例。” 三言两语,四两拨千斤。 将泼在戚鸣威头上的脏水,完美擦身而过,名誉暂时保住了。 * 审讯室。 阿木提带秦姝一间间搜,终于在最角落的房间,看到被他们抓来的那个姑娘。 房门被推开的瞬间,秦姝一眼就看到,坐在屋内审讯凳上的女孩。 女孩五官精致动人,清纯又妩媚,眉眼隐隐透着一丝熟悉。 秦姝上下打量着那姑娘,越看越觉得有一丝违和感。 在她盯着小九时,小九也在盯着秦姝看。 两人面面相觑,仿佛是在照镜子,一个面露疑惑,一个神色阴邪诡异。 秦姝终于察觉到哪不对了! 眼前的姑娘,眉眼跟自己很像! 小九歪着头,故作可爱的模样,说出来的话非常瘆人:“嘻嘻……终于见面了,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秦姝。” 小九的华语说得非常生涩,唯独喊秦姝的名字时,字正腔圆。 秦姝没有理会模样可爱稚嫩的小九,对身侧阿木提低声吩咐:“我需要单独跟她说几句话。” “好!” 阿木提从上衣兜内,掏出他的军官证,朝坐在桌前审讯的警员走去。 经过他的短暂交流,两名警员离开了审讯室。 阿木提也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嫂子,我就在门外,又是喊我。” “知道了!” 秦姝走到审讯桌前,后腰抵在桌沿边上,清冷眸子探究地扫视着九姑娘。 不对! 眼前的姑娘,别说是面部骨骼轮廓,就连身高都对不上! 这不是她前世认识的那个九姑娘! 秦姝眸色沉了沉,红唇微启,淡声问:“你认识我?” “哈哈哈哈!!!!” 坐在审讯凳上的小九,花枝乱颤地笑起来。 她戴着手铐的手轻抬,食指指向秦姝,特别嚣张地说:“我知道你,伊藤清太郎就是栽在你跟谢澜之的手里,我还知道,我们早晚有一天会见面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还有,好可惜哦,你要找的人不是我呢。” 她说话时的矫揉做作样子,让人恨不得抽两巴掌。 秦姝冷眸凝着小九,好脾气地问:“那你是谁?” 小九歪着头,故作单纯,无辜地说:“我就是九姑娘啊。” 话说完,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乐不可支地笑了:“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你们费了这么大劲抓人,没想到会抓错吧?” 秦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眸色微动,语气笃定道: “你的意思是,不止一个九姑娘。” 模样娇俏的小九,眼神一厉,再无可爱稚嫩。 她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神很凶地瞪着秦姝。 九姑娘不再说话了,生怕多说多错。 秦姝朝她笑了,凉嗖嗖道:“所以我猜对了。” 小九眼神略显焦躁,非常突兀地说:“你毁了我们在香江的基地,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话音刚落,她从嘴里吐出轻薄的刀片,刀片落入指尖,小九仰起脖子,迅速划破喉咙。 她不顾哗哗流血的喉咙,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秦姝。 “嗬嗬……你完了!” 秦姝没想到这姑娘如此狠,选择这样栽赃嫁祸的手段来陷害自己。 她快步朝小九冲去,厉声吼道:“阿木提!” “嘭!” 房门被暴力推开的瞬间,阿木提冲进来,进来的还有之前的两个警员。 秦姝站在小九的身边,摸出身上仅剩的一枚金针,扎入止血的穴位上。 她冷眸凶戾地凝视着,小九计谋得逞泛着笑意的眼睛。 秦姝扯了扯红唇:“想死?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她快速止血后,冲两名脸色大变的警员命令道:“把她的手铐打开,放平在地上,再去喊你们的医务人员过来!” 手足无措的两人闻言,立刻行动起来。 一个马不停蹄地跑出去,一个手忙脚乱的给九姑娘解开手铐。 秦姝双膝跪在地上,用撕扯下来的布,去缠绕九姑娘已经停止喷涌鲜血的喉咙伤口。 九姑娘没想到自己寻死,还会这么困难,挥舞着双手挣扎,拒绝被救。 秦姝:“阿木提,按着她的手!” “咔嚓!” “咔嚓——!” 两声骨裂的清脆声响起。 阿木提的手段要粗暴多了,把九姑娘的两条胳膊给卸了。 秦姝清冷美眸微微睁大,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神色凶狠难掩戾气的阿木提。 阿木提脸色紧绷,冷傲地说:“这人很危险,不能让她伤到你。” 行吧! 秦姝无话可说,继续为九姑娘止血。 医务人员到来后,她以最快的速度给九姑娘包扎好。 满面灰败神色的九姑娘,恶意满满地盯着秦姝,恨不得噬其骨吞其肉。 秦姝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拍了拍九姑娘的脸。 “啪啪——” 羞辱意味十足的动作,彻底把人给惹恼了。 九姑娘声音嘶哑,不甘地叫嚣:“……不,不会放过你的!” 秦姝揪着对方的长发,动作粗暴地拎到眼前。 “你说错了,是我不会放过你们!” 不管上一世的九姑娘是谁,又或者这一世,在暗中盯上她的认识谁。 总归都是一个结局——死! 第274章 睚眦必报的阿姝 九姑娘仰视着秦姝,不屑道:“你做梦!”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秦姝嗓音清澈而干净,透着一丝冷冽。 她起身,站在九姑娘的腰侧位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 “你们就是躲在阴沟里的臭虫,见光就死!弄死你们轻而易举。” 一旁的阿木提看着秦姝的站姿,与她眸底不见丝毫怒意的眼神,立刻就分辨出来,秦姝是有意为之,故意要激怒九姑娘。 九姑娘果然被气得不轻,脸色苍白,破口大骂:“你混蛋!我们是忠诚,勇敢,有牺牲精神的战士!还有你们这群下等人,永远都学不会的团结精神!” 她歇斯底里叫嚣的时候,脖子上的伤口崩裂,大量鲜血把纱布晕染。 秦姝轻抚孕肚,轻飘飘地定义:“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九姑娘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怒声低吼:“我们是勇敢无畏的!武士道精神烙印在每一个忠诚者身上,我们是不畏生死的复仇者!” 秦姝唇角微勾,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地在九姑娘身上掠过,口吻嘲弄道: “你们是烙印在无数华夏人心目中的败类。” “忠诚?自古以来,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才是你们的标签。” “你们永远都是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跟臭虫!走在街上人人喊打!” 九姑娘气得不行,双眼死死地瞪着秦姝,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噗——!” 忽然,她仰着脖子喷出一大口鲜血。 秦姝站在原地欣赏着,九姑娘被活活气死的样子。 她之前说过的,九姑娘想死,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行。 把人救回来,再动动嘴皮子把人给气死。 秦姝红唇挽起愉悦弧度,看着喷洒在虚空中的血雾,滴落在地面,将其染成大片梅红色调,只觉得再没有比这更畅快的事了。 其中一名警员,踢了一脚医务人员的屁股。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医务人员傻眼了,被踹了一脚后,才连滚带爬地冲到九姑娘的面前。 他没有第一时间救人,而是试探九姑娘的鼻息。 医务人员抬头看向众人,声音发紧地说:“人,死了。” 就这吐血量,谁都得很快就凉了。 秦姝眨了眨妩媚眼眸,语气无辜地说:“你们也看到了,我是想救她的,是她自己寻死,还活活把自己给气死,这跟我可没关系。” 说到最后,她耸了耸肩,轻叹一声:“年纪轻轻的,怎么想不开呢。” 屋内几人,神色复杂地盯着秦姝。 他们不约而同的吐槽——但凡你少说几句,这姑娘也不至于被气死。 秦姝颇为风情地撩了撩长发,坦然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们也抓紧时间收拾一下,怪血腥的。” 她抬脚从九姑娘的尸体跨过去,径直往审讯室门外走去。 身后的阿木提提醒:“嫂子,金针还没取。” 秦姝前行的脚步不停:“沾了小鬼子的血,我嫌它脏。” 阿木提站在原地没动,盯着那枚金闪闪的金针:“丢了太可惜,用它换钱也挺好的。” 秦姝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这主意不错,不过要记得洗干净。” “好嘞!” 阿木提屁颠屁颠地取针,用现场的消毒水擦干净。 * 秦姝在回会议室的路上,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秦姝同志!” 一名身穿制服的男人,远远看到秦姝的身影,没有丝毫意外地喊人。 秦姝也看到手上拿着记事本的男人,眼底先是露出一抹诧异,随即笑着打招呼:“邢警官,好久不见。” 邢毅盯着秦姝圆滚滚的孕肚,唇角抽搐地问:“你,这是又怀孕了?” 才一年多不见,秦姝肚子是一次比一次大。 秦姝抚摸着孕肚,娇羞一笑:“怀了五个月了。” 阿木提盯着邢警官看了一会,才认出这是澜哥的情敌,顿时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 他快步走上前:“嫂子,澜哥估计等急了,我们先进去吧?” “好——”秦姝点了点头,跟邢毅道别:“我还有事,下次见。” 邢毅站在原地没动,目送阿木提护着秦姝走进会议室后,大步走上前。 “报告!” 洪亮的声音,惊得会议室的众人纷纷皱眉。 阿木提跟秦姝回头去看邢毅,对上他面无表情的肃穆脸庞。 坐在主位的田立伟看到邢毅,露出一抹亲切的笑意:“小邢来了,黄彪审得怎么样了?” 邢毅瞥了一眼田立伟身边,坐姿松弛,沉默自持的谢澜之,对方骨子里烙印着根深蒂固的矜贵气度。 这个生来尊贵的天之骄子。 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邢毅收敛目光,对田立伟扬了扬手中的记事本,态度恭敬地汇报:“审问口供在这里,犯罪嫌疑人黄彪已经承认,他跟一名叫小九的日裔女人,合作控制了戚副书记,利用信息差对外宣告,戚副书记是他们的保护伞……” 不等邢毅话说完,田立伟脸上笑容消失,沉声问:“你确定?” 邢毅目视前方,态度不亢不卑道:“审问过程中,有963部队的骆师,空军最高指挥官,以及陆地旅的将领一同旁听,黄彪交代犯罪过程中的每一个字,我跟同事都清清楚楚记录下来,一式三份,不敢有任何疏忽的地方。” 田立伟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隐晦地瞥了一眼,坐在身侧从容自若的谢澜之。 963部队的骆师,空军最高指挥官,陆地旅的将领一同旁听? 这几个手握军.权的老家伙,分明是来给谢澜之撑腰的! 秦姝走到邢毅的身前,指着他手上的记事本,问:“我能看看吗?” 邢毅想到秦姝如今的身份,把记事本递了过去。 秦姝逐字逐句地翻看,从一连串的禁药名字,找到一个熟悉的药名。 “又是康纳帕他定。” 谢澜之耳朵敏锐地捕捉到秦姝的吐槽,声音慢条斯理地问:“阿姝在说什么?” 秦姝拿着记事本朝谢澜之走去,给他指着上面的禁药。 “康纳帕他定,还有这几种药都是禁药,他们混合在一起的威力,不仅能让人上瘾,还会让人神志不清,变得浑浑噩噩的,几乎达到言听计从的地步。” 谢澜之侧眸去看田立伟,意有所指地问:“鸣威哥被人控制,田书记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 田立伟面色沉重,四两拨千斤:“戚副书记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这忙着云圳南区的拆迁,规划设计商贸城,还要忙着京圳高速的项目,哪有时间事事关注戚副书记的私生活。” 谢澜之仿佛认可了这一说法,暗自点头:“是我误会田叔叔了,云圳这么大的摊子落在您肩上,实在是太辛苦了。” 田立伟谦虚接话:“不辛苦不辛苦,能为云圳做事,让当地经济发展稳定上升,民众的生活水平提高,是我义不容辞的事!” 谢澜之率先站起身:“您这么辛苦,我做晚辈的不该再打扰,就先回去了。” 田立伟连忙站起身送人:“好,我送你跟侄媳妇。” 谢澜之扶着秦姝的胳膊,往会议室门外走去,在路过浑身衣服都被汗湿透的戚鸣威时,夫妻二人停下脚步。 谢澜之瞥了一眼没办法开口,满目求助的戚鸣威。 他垂眸问秦姝:“阿姝,能取针了吗?” “能!” 秦姝取针的手法相当熟练,眨眼间就完成了。 谢澜之吩咐道:“阿木提,你扶着戚副书记,我们走。” “是,澜哥——” 阿木提走到戚鸣威的身边,扶着腿脚发软的人往外走。 “等等!” 田立伟的阻止声从身后响起。 谢澜之缓缓回首,姿容矜贵儒雅,清朗声音笑问:“田叔叔还有事?” 田立伟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戚鸣威你们不能带走,他要留下来配合调查。” 谢澜之笑容不减,笑意却不达眼底:“这恐怕恕我难以从命。” 田立伟摇了摇头,仗着辈分,用教导的口吻说:“澜之,你不是我们云圳办公大院的班底,不懂我们的流程有多复杂,你们当兵的想法简单,不像我们每走一步都需要流程,不是你们舞棒弄枪的那一套……” 秦姝看向面带笑意,倚老卖老的田立伟,清冷眼眸闪过一抹恼意。 他说来说去,不就是拐弯抹角的说,谢澜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谢澜之好脾气地笑了笑,一句话让田立伟变了脸色。 “田叔叔,在来的时候,我接到戚伯伯的电话,他老人家让我亲自把鸣威哥送回京市。” 田立伟眉心紧紧拧着,仿佛遇到棘手的事。 半晌后,他轻叹道:“这样啊,回头我跟岳父(姜老)说一声,这里面的事太复杂了,大家不要有误会,再引起矛盾才好。” 谢澜之幽静如深潭的眼眸盯着田立伟,知道他在心虚害怕。 田立伟的确没胆子动戚家的人。 可他这种放任为之的行为,无疑是那群暗害者的帮凶。 谢澜之微微颔首:“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警局门外。 秦姝刚坐上后座,戚鸣威被人用力推进车厢,紧接着是身高腿长的谢澜之。 他一上车,就用手上不知从哪顺来的手铐,把戚鸣威给牢牢铐住。 “好痒!我浑身痒!” “药,给我药,就一片……” “不!给我半片也好,我快痒死了!” 戚鸣威一上车,就不是他了,浑身都在不停地打哆嗦。 谢澜之语气严厉地警告:“到家之前不许发作,否则把你丢下车!” 秦姝目睹谢澜之的粗暴手段,让意识不清醒的戚鸣威,手腕都被硌伤了。 “一针能解决的事,你干嘛让他吃这份苦。” 她从袖口摸出金针,准备让戚鸣威好受一点,却被隔空而来的手制止。 谢澜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覆盖在秦姝的手背上。 “他还有理智,就是让他记住这份痛,以后才能长记性!” 第275章 阿姝帅炸天!让人生畏! “澜之,快给我药!” 戚鸣威的声音饱含痛苦,整个人都处于犯病的癫狂状态。 “我真的要受不了了,全身都好痒!好疼!” 谢澜之没时间理会他,深沉幽邃的眼眸静静地盯着秦姝。 秦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吧,我不多管闲事了。” 她神色淡然地收回金针,冷眼看着戚鸣威沉浸在痛苦之中。 一路上,戚鸣威虽然痛苦,但没有卑微到骨子里的狼狈,一直以命令口吻索要缓解痛入骨髓的药。 区委家属院。 神智不太清醒的戚鸣威,是被阿木提、郎野架着送到楼上。 “嘭——!” 门刚打开,谢澜之从身后一脚,把戚鸣威给踹进了房间。 戚鸣威嚎叫:“哎哟!谁特么踹我!” 谢澜之粗暴地拎着戚鸣威的衣领,熟门熟路地往卧室方向走去。 秦姝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诧异地问:“老公,你干什么去?” 谢澜之嗓音沁着冷意的森寒:“让他清醒清醒!” “砰——!” 卧室房门被用力合上。 屋内很快响起,戚鸣威的凄惨哀嚎声。 “啊啊啊!!!” “你下手轻点!老子的胃都快炸了!” “靠!谢澜之你疯了!你特么的想弄死我吧!” 阿木提跟郎野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在满屋狼藉的客厅内,找到堆满杂物的沙发。 “嫂子,你坐这来。” 秦姝扶着孕肚走上前,坐在沙发上打量着,遍地杂物与垃圾的房间。 这得多久没收拾,才能制造出来堪比猪圈还脏的环境。 半个小时后。 脱下军装外套,衣袖挽到小臂的谢澜之,步伐沉稳地走出卧室。 他拿着纸擦手背上的血:“阿木提,立刻联系戚老。” “是!” 阿木提找到移动电话,直接拨到御府戚老的专用电话线。 嘟嘟了好久,那边才接通。 戚老的困倦声音响起:“喂?” 谢澜之握着跟砖头一样的大哥大,朝阳台的方向走去。 “戚伯伯,是我,澜之。” “鸣威哥的情况很不好,染上了药瘾,主谋是日裔女人,人已经死了。” “田立伟此人心机相当重,我认为他并不能全面代表姜家,姜家也许并不知道他在云圳的所作所为。” “好……我明白……是……知道了,嗯……” 谢澜之忽然站直身体,挺直了腰背,语气也变得肃穆起来。 “我没有任何问题,保证不负组织的信任!” 戚老含着笑意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澜之,云圳的工作要稳打稳扎,就算是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也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谢澜之神情肃穆道:“我明白。” 戚老:“行,明天调令会传过去,你派人把戚鸣威那个不争气的送回来。” 谢澜之犹豫道:“鸣威哥的身体情况不太好,恐怕要在云圳多待几天,需要阿姝给他调理身体。” 戚老那边沉默片刻,声音缓慢地说:“侄媳妇会不会太辛苦?我记得佩奇院士的女儿,就是由侄媳妇来负责,鸣威的情况不严重,可以往后拖一拖。” 站在阳台上的谢澜之回首,温和透着一丝冷冽的眼眸,凝向倚在沙发上睡着了的秦姝。 他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佩奇院士女儿的药,阿姝都已经制作完成,我想她应该有时间调理鸣威哥的身体。” 戚老的态度明显更加和蔼,语气也亲昵不少:“那就辛苦你们小两口了。” 谢澜之收回视线,透过玻璃窗盯着不远处,屹立在这座城市的大院办公大楼。 “戚伯伯,我希望在调令送达之前,先处理一下私事。” 戚老疑惑地问:“跟你上任后会有冲突的事?” 谢澜之唇角勾起矜冷弧度:“阿姝的医药公司被人搞了,我打算替她解决后再正式上任。” 戚老一听就知道,谢家人的护短脾气发作了。 他笑哈哈地说:“没问题,你看着安排,一切以你的时间为准。” 就在谢澜之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外伤,走路却慢腾腾的戚鸣威出来了。 “谢澜之!你小子下手真狠!我与你不共戴天!” 暴躁洪亮的声音,清楚传到戚老的耳中。 “是鸣威?你让他接电话。” 谢澜之风轻云淡地瞥了戚鸣威一眼,迈大步伐走到他面前。 “戚伯伯让你接电话。” 一句话,让戚鸣威的脸色又惊又怒,恨不得转身就逃。 谢澜之把大哥大放到戚鸣威的耳边,对着声筒提醒:“戚伯伯,鸣威哥接电话了,他能听到。” 他话音刚落,戚老暴怒的斥责声,清楚传入戚鸣威的耳中。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竟然别人用药迷了心智!等你身体好了,立刻给我滚回京市!” 戚鸣威脸都绿了:“伯父!我还有一年才到任期!” 戚老没好气地说:“等你到任期回来,骨头渣都被人嚼碎了!” 戚鸣威满脸的不服气:“我不回去,云圳的情况很复杂,作为我们经济发展最有前景的特区,不少外资想要进来,我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扎根扎底,不然,十年二十年后,我们一定会被人掐住喉咙的!” 这番话清楚传入,戚老跟谢澜之的耳中。 谢澜之低垂着眼眸,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戚老的语气缓和不少:“我知道,这里面的水太深,牵扯也比较复杂,你不适合留在那,谢澜之会接替你的位置。” 戚鸣威诧异地抬头,目光狐疑地凝视眼前,姿容如玉,气度矜贵温雅的谢澜之。 好半晌,他慎重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交接完回京。” “嗯——” 电话结束,戚鸣威立刻犯药瘾了,浑身都在颤抖,眼神也逐渐发红。 在他开口想要求药前,谢澜之声音冷厉道:“吵醒我媳妇,把你绑起来扔进房间!” “……”戚鸣威满脸无语,气鼓鼓地瞪着他。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戚鸣威瞥了一眼,倚在沙发上睡着的秦姝。 他压低声哀求:“让你媳妇醒醒,给我扎两针!太特么的难受了,丫的!这辈子没遭过这罪!” 谢澜之笑里藏刀,讥讽道:“忍着!我媳妇怀着孕呢,需要补觉。” “……”戚鸣威。 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臂,仿佛在冰天雪地里一样,颤颤巍巍地往卧室走,准备自己想办法挺过去。 就算是挺不过去,戚鸣威也不想自己的狼狈样子,被其他人看到。 戚鸣威走路不稳,在路过秦姝的时候,碰到放在地毯上的那双小脚。 “谁?!” 秦姝唰的一下睁开双眼,妖冶黑眸里,显露出杀戮狠戾之色。 “哎哟!!!”戚鸣威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谁也没看清楚,秦姝是怎么出手的。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以刁钻狠辣的敏锐身手,控制住了戚鸣威,把人按在地上趴着。 秦姝坐在戚鸣威的腰背上,手中那枚明晃晃的金针,抵在戚鸣威的太阳穴。 这一刻的秦姝,像是变了个人,一出手就招招杀机,满身的杀伐果断气场,衬得她精致妩媚的脸庞一片冰寒,无端让人生畏。 谢澜之盯着两人不雅的姿势,矜贵斯文的脸色黑沉。 他携着铺天盖地的盛怒低气压,快步走到秦姝的面前,把人搀扶起来。 “有没有伤到哪里?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秦姝仰头盯着谢澜之,茫然地问:“这里是哪?” 谢澜之一看就知道,她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弯身把人抱入怀中。 “这是戚鸣威在区委家属院的宿舍,你刚刚睡着了。” 秦姝小鸟依人地倚在谢澜之的怀里,捏着金针的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她声音娇软,含糊不清地问:“那他为什么要偷袭我?” 趴在地上没人管的戚鸣威,委屈巴巴地诉苦。 “弟妹,我没偷袭你,是不小心碰到你的脚。” 秦姝刚那一手,吊、炸天好么! 他活得不耐烦了,才会偷袭这么危险的人。 秦姝困倦眼眸懒懒地睨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哦,我还以为有人偷袭我。” 戚鸣威没有跟她掰扯这个话题,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被放到沙发上坐着的秦姝。 “弟妹,我药瘾犯了,快撑不住了,你给我扎几针?” 秦姝倚在谢澜之的肩上,声调慵懒沙哑:“针灸暂时解决不了你的根本问题。” 她上下打量着精神不济,神情萎靡,脸色发青的戚鸣威。 “你现在的药瘾处于即将步入重度的程度,再过半个月,毒素就会侵入心脉,从此陷入药瘾的泥沼,尊严跟未来都会被彻底碾碎。” 这对于一个天之骄子来说,可谓致命伤害。 戚鸣威的微垂的眼眸,闪过一抹不加掩藏的浓烈杀意。 他声音轻不可闻地问:“还有治吗?难不成我要一辈子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秦姝歪着头笑了:“那倒不至于,针灸加汤药互相辅助,半个月才能把你体内的余毒清理完。” 戚鸣威脸上的阴鸷消失,心底也松了口气。 他对秦姝客客气气地说:“请弟妹帮我。” 秦姝坐直了身体:“拿纸跟笔来!” 戚鸣威迈着不稳的步伐,亲自找来纸跟笔。 秦姝写下药方后,又给戚鸣威进行针灸,她手法娴熟精准,一副游刃有余的轻松姿态。 “针灸只是在调动你的气血活跃,把体内的毒素逼到一个地方,汤药要按时吃,它才是彻底清除你体内毒素的关键。” 趴在沙发上的戚鸣威满头大汗,咬着牙忍痛道:“我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 秦姝把扎在戚鸣威身上的金针收回,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谢澜之揽着她的肩,柔声问:“又困了?我们回去?” 趴在沙发上的戚鸣威,猛地抬起头来:“不行!澜之你留下,我需要跟你交代清楚,云圳领导班子的底细。” 调令明天就下来了,了解云圳的水深程度,才是重中之重。 第276章 夺笋啊!狗粮都撒到脸上了 秦姝看出谢澜之的犹豫跟纠结,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 她笑容甜美,嗓音娇软:“我陪你好了。” 谢澜之揉了揉她的头发,薄唇染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宠溺:“不是困了?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秦姝紧紧抱着谢澜之的胳膊,撇嘴道:“不要,回去也是一个人,孤单单的,怪冷清的。” 她撒娇亲昵的行为,看在谢澜之的眼底,心都快融化了。 这次孕期中的秦姝,真的很喜欢亲亲抱抱贴贴,粘人的紧! 戚鸣威瞧着两口子甜甜蜜蜜的样子,只觉得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已经开始撑了。 #夺笋啊!狗粮都撒到脸上了!# 戚鸣威耷拉着脑袋,声音低迷:“客房是干净的,没人住过,弟妹要是不嫌弃可以去休息会儿。” 谢澜之垂眸望着秦姝:“先凑合一晚上,行不行?” 秦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没问题。” * 客房。 秦姝躺在床上,搂着谢澜之紧实很有手感的腰腹。 “你留在云圳任职,那我是不是该回京了,孩子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了。” 谢澜之搭在秦姝肩头的手,轻轻揉搓了两下,凝眸沉思。 “留下来不好吗?孩子在云圳生孩子也是一样的。” 秦姝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特别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想做饭,孕期很懒,什么都不想做,就想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谢澜之声音缱绻温柔:“这好办,可以让阿花嫂来照顾你,孩子生产后也不需要你带,有人帮忙全天照顾。” 秦姝似是就在等这话,抱着男人的腰腹,上半身轻抬,像条蛇一样爬到谢澜之的面前。 她对着清贵斯文的帅气脸庞,狠狠亲了一口。 “啵——” 秦姝捏着谢澜之堪称完美的下颌,眼神轻佻,语气认真地说:“老公你真好,爱你!” 谢澜之一听这话,就知道没走心,依旧忍不住问:“有多爱我?” “爱到恨不得一直粘在你身上——” 秦姝趴在谢澜之肌肉放松后,依旧有点硌人的上身,埋在男人的衣襟上,深深嗅了一口熟悉的淡淡冷感气息。 她这次怀孕后,身体与生理反应,明显比第一次诡异。 就是想要缠着谢澜之,对方时时刻刻都陪伴在她身侧才好。 秦姝确定她这一刻是爱谢澜之的。 中医理论——体弱则托情。 秦姝找到很好的解释,也是最核心的原因——气血、肝脏不协调。 等到生下孩子后,休养一段时间,养回活力满满的气血,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状态。 谢澜之被哄得嘴角翘起来,一下下地轻抚秦姝的后背。 “小骗子,快点睡觉吧。” 秦姝说爱的时候,眼神从以往的闪躲,到如今逐渐变得坦然。 虽然她眼底无爱,可态度的转变,已经是跨越了一大步。 秦姝轻哼一声:“你才是骗子!” 她在谢澜之的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 十多分钟后。 谢澜之把困得睁不开眼的秦姝哄睡着了。 他走出客房,看到戚鸣威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坐在沙发上叼着烟,指着司机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被人用药控制两个月,你就是这么守着我的?!” “有一次我明明是清醒的,还跟你说去喊人来,你听不懂人话?” 司机耷拉着脑袋,小声辩解:“我打算去喊人的,是您临时又说没事的。” 戚鸣威被气笑了,手中的香烟想也不想地朝司机头上甩去。 “你是榆木脑袋吗?正常人都会多想一下,察觉到有问题!” 司机的脸被烟头烫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避开,任由烟头掉在地上。 他非常诚恳地弯身道歉:“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戚鸣威指着桌角上的一沓钱,神色轻蔑道:“你被开除了!拿着你的工资滚蛋!” 司机惴惴不安地瞥了一眼盛怒的男人,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拿起桌上的钱离开。 他前脚离开,戚鸣威脸色就沉下来。 他回头去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沉声吩咐:“盯着他,看看他跟谁接触。” “是,戚少!” 迷彩服男人快步离开。 谢澜之嘲讽道:“这时候查,黄花菜都凉了,人家早把尾巴收拾干净的。” 戚鸣威面部表情阴狠:“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田立伟那个混蛋!丫的!看着我被人控制,他装的没事人一样!” 戚鸣威是戚家旁系出身,也是99.9%的人,都达不到的天之骄子。 被人控制玩弄,差点陷入药瘾的沼泽,尊严被踩在地上碾压。 这口气不发泄出来,他一辈子都过不去! 谢澜之坐在戚鸣威的面前,双腿交叠,坐姿优雅又慵懒松弛。 “在交接之前,你先出面帮我处理一件事,也算是给你自己收拾个烂摊子。” 重新点燃一支香烟的戚鸣威,想到这两个月的糟心事,凝着眉问:“什么事?” 谢澜之:“有块地我媳妇看上了,被黄彪抢走后,跟我媳妇的医药公司打擂台,我要你查封他们,最好是有真实证据的那种。” 戚鸣威:“黄彪那个地痞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抢东西,这不就是证据!” 他拿起桌上的大哥大,拨出去一通电话:“老刘,睡觉呢?明天一早你们质监部门去查一查,黄彪之前抢走的那块地皮建造的公司,按照流程来办,该查封查封,该罚款罚款,总之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戚鸣威扬了扬眉:“有这事?消息可靠吗?” 片刻后,他抽了口烟,冷笑道:“那就继续盯着他们,搜集证据后,把他们直接摁死!” 戚鸣威挂断电话,意味深长地盯着谢澜之:“公司法人是你媳妇的堂妹,她跟杨云川胆子不小,不懂医药还敢沾这生意。 他们堆在药厂仓库的货,全都是发霉的药材,正在连夜找人处理,还准备对外销售。” 谢澜之漫不经心道:“看来不需要找证据了,根据各个部门的刑法,他们怕是要进去住上十年八年。” 戚鸣威眸底染了抹狠辣,轻笑着附和:“再找人运作一下,十多年都不成问题。” 谢澜之没接话,垂眸盯着桌子上的水杯。 有些事,看来不需要他出手了。 * 翌日。 秦姝醒来的时候,看到躺在身边,眼底泛青的谢澜之。 双目紧闭的男人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间有着超然物外的淡然与平静,眉眼也是清逸动人。 秦姝没忍住,伸出手去轻抚谢澜之轮廓分明的脸庞。 她温热好看的指尖,在略挺直的鼻梁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下一秒,被一只大手猝不及防地握住。 “醒了?饿不饿?” 谢澜之捏着秦姝的小手,送到唇边亲了一下,声音低哑撩人。 秦姝的指尖,轻抚男人微抿的唇:“不饿,看你就饱了。” 俗话说,秀色可餐。 谢澜之的出众外表,让人入迷忘情。 被称之为一道亮丽美好的风景,也不为过。 双目紧闭的谢澜之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近在眼前的秦姝,薄唇发出愉悦低笑声。 “大清早就这么嘴甜,看来得好好奖赏一下我们阿姝才好。” 话毕,他翻身将秦姝完全笼罩在身下。 谢澜之凑近小巧泛红的耳垂,哑声问:“想不想要?” 秦姝的脸颊一片绯红,低声提醒:“这里是别人家,你别乱来。” 她心跳加快,鼻息间充斥着谢澜之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荷尔蒙冷感气息。 谢澜之指背在秦姝精致小脸上,一点点划过。 “那可怎么办?我特别想要给阿姝奖励。” 声音富有磁性,仿佛低沉的大提琴一样好听,还暗藏一丝戏谑。 秦姝听出谢澜之言语中的笑意,眼眸微眯,察觉到了什么。 她迎上男人含笑的深情眼眸,挑衅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介意地方,你要是实在想给,我接着,来吧。” 秦姝抵在谢澜之肩窝的手移开,放松地瘫在床上,一副任其为所欲为的姿态。 谢澜之晕染笑意的眼眸,盯着秦姝微抿的红唇,非常缓慢地低头。 “原来阿姝这么想要,那我一定要好好满足你。” 他精准捕捉到,觊觎已久的唇。 秦姝暗自翻白眼,就知道会是这样! 谢澜之刚刚说得那么暧昧,还以为他想做那事,在别人的家里胡作非为。 秦姝表现得很嫌弃,身体却非常诚实,圈着谢澜之劲瘦有力的腰。 她的一个回应,如同燎原之火。 本来打算解解馋的谢澜之,刹那间就要收不住了。 等两人走出客房,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秦姝脸颊还晕染着淡淡的红,不自在地活动着,有点酸涩的手腕。 谢澜之像只偷腥的公狐狸,低头在秦姝的耳边,温声细语地哄人。 “乖宝,不气了,一会儿回家路上,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秦姝满脸羞愤,眼神娇凶地瞪他:“你还说!” 谢澜之连忙哄人:“好好好,不说了,先吃饭。” 两人吃早饭的途中,阿木提神色肃穆,急匆匆地进来。 “澜哥,昨晚一夜之间,云圳的所有有组织的地痞流氓,全都被抓了,还有几个涉及重大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当场被击毙。” 第277章 不经意的撩人,杀伤力才致命 谢澜之撩起眼皮,淡声问:“谁做的?” 阿木提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卧室,压低声说:“我怀疑是戚老。” “昨晚参与审讯黄彪旁听的陆战旅一号老总,亲自带人展开的行动,他们是戚家的势力。” 正在吃饭的秦姝停下动作,视线在谢澜之跟阿木提的身上来回打量。 谢澜之嗓音淡然,慢悠悠地说:“看来戚老还是出手了。” 阿木提点头道:“这一手震慑,短期内,云圳上下估计都要老实一阵。” 谢澜之敛起眸底一抹暗藏的危险,笑了笑没说话。 秦姝疑惑地问:“只解决地痞流氓,那些失职的人员呢?” 戚鸣威在云圳吃了不少苦头,稍有不慎,还会影响戚家的家族名誉。 阿木提摇头:“暂时还没有动作,不过估计也快了。” 他垂眸看向谢澜之:“澜哥,你是准备今天正式上任,还是要缓两天?佩奇院士那边说今天就能交出改装的新型战机。” 一向内敛,冷静自持的谢澜之,漆黑眼眸闪过异样光彩。 他声音沉而有力地问:“确定是今天?” 阿木提脸上堆满了喜悦笑容,用力点头:“确定,骆师那边一直在盯着,半个小时前通知的消息,随时都能进行试飞检测成果。” “真是太好了!” 秦姝饭也不吃了,站起身拉着谢澜之的胳膊。 “我们赶紧去看看,顺便把小贝丝最后一个疗程的药给她。” 谢澜之温热的大手,覆盖在秦姝的手背上:“阿姝别急,先把饭吃完了,你肚子怀着两个孩子,早饭吃少了容易饿。” 秦姝神情急切地吐槽道:“我不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饭!赶紧去看看新型秘密武器,这可是大事!” 谢澜之向来对秦姝都是纵容的,今天难得强势起来。 他摇头道:“不可以,要把饭吃完。” 秦姝气得鼻息喷气,坐回原位,准备把碗里的粥一口气吃完。 谢澜之看出她的心思,骨感分明的手夺过碗:“我们不着急,饭要慢慢吃,吃太快胃会受不了。而且试飞最快也要下午了,会由我亲自试飞,检验成果如何。” “你亲自试飞?!” 秦姝脸上的急切消失,脸色紧绷,语气都提高了几分。 谢澜之亲自喂她喝粥,声音轻描淡写地说:“我有飞行证,是空军部队特发的。佩奇是谢家人出面招揽回来的,我是试飞的最佳人选。” “不行!这太危险了!”秦姝想也不想地拒绝。 佩奇等人研发出来的新型战机,就算是真的超越其他国家的技术。 万一有什么技术问题,又或者是硬件上的漏洞存在,谢澜之就是在用生命来试飞。 秦姝发自内心的担忧与紧张,清晰映入谢澜之的眼中,心底非常的受用。 “这是上面的决定,而且云圳没有比我更专业的飞行员。” 谢澜之在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喂秦姝喝粥,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淡然是与生俱来的。 秦姝张开嘴喝粥,也没尝出个什么滋味,囫囵吞枣地咽下去。 她满脸不认同,语气也非常严肃:“谢澜之,试飞员承担的危险太大了,有很多无法估算的潜在危险,哪怕是一个小疏忽都会要人命的,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把自己的半条命豁出去了?” 谢澜之淡淡颔首:“我知道,试飞员历经的是高危风险,每年世界各地都会陨落一批精英。” 嗓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也显得很稳重。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秦姝,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阿姝,佩奇院士是你提议拉拢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秦姝。 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佩奇、罗根等人在前世,是上位者博弈的牺牲品,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万无一失。 秦姝深深运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谢澜之,你不该这么武断。” “因为连我都无法百分百确信,佩奇、罗根他们是否真的能万无一失,不会出现差错。” “我还是希望你能拒绝上面的安排,最好是换一个试飞员,我不是说他们的命不是命,而是身在其位谋其职。” “你是龙霆特战旅的最高指挥官,很快会成为云圳的谢副书记,还是我们四个孩子的父亲,我身为你的伴侣,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秦姝不笑时,给人一种美艳清冷的感觉,声音依旧软绵清透。 只是,她那双沁染风情的眼眸,隐藏着冷静的杀伐之气。 谢澜之深深地凝着秦姝,沉默半晌,最终妥协了。 “好——” 简单一个字,声音清亮悦耳,如玉珠坠地。 秦姝脸上绽放出灿烂笑颜,搂着谢澜之的胳膊轻轻摇晃。 “老公,你真好!” 谢澜之骨相卓越的面孔,露出温柔宠溺的笑。 “那乖乖把饭都吃完,好不好?” “好!” 秦姝接下来专心吃饭,不再着急去看战机成品。 在她快吃完时,戚鸣威顶着鸡窝头,打着哈欠走进餐厅。 “你们起得真早,还做了早饭,有没有我的份?” 谢澜之正在给秦姝擦拭唇角,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在锅里热着,我们要走了,你慢慢吃。” 戚鸣威前往厨房的脚步停下,回头去看已经站起身的谢氏夫妇。 他疑惑地问:“你们要走?这么早去做什么?” “机密。” 谢澜之搂着秦姝的腰离开,只留下简单两个字。 戚鸣威站在原地许久,倏地,拔腿追出去。 “等等!” “你们走了,我的针灸怎么办?” “昨天说的那家宝珠医药公司,质监部门今早派人去查了,建造工程已经停止了。” 走到门口的秦姝,仰头望着温润如玉,如谦谦君子般的谢澜之。 “你们派人查封了,杨云川跟秦宝珠的公司?” 谢澜之轻声笑了:“他们想跟你打擂台,也得看看没了黄彪等人的扶持,有没有那个实力做得起来。 装修建设不合格,库房的药材以次充好,没有营业照就开始交易买卖,甚至还压榨干活的工人,不查他们查谁。” 所以,他真的让人搞了杨云川、秦宝珠的公司。 秦姝想到投资大几百万的公司跟药厂,就这么打水漂了,没忍住笑出声来。 戚鸣威追上来,眼巴巴地盯着秦姝:“弟妹,你别光顾着笑啊,我今天的针灸怎么办?” 秦姝心情不错地冲他一笑:“现在就给你施针,回头你自己别忘了吃药。” 给戚鸣威结束针灸后,谢澜之、秦姝才离开区委家属院。 * 宽敞的马路上。 秦姝坐在吉普车的后座,透过车窗玻璃,看到路上不少白底车牌往返。 “怎么这么多的官方车,是出了什么事吗?” 谢澜之瞄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声音冷淡地说:“黄彪等人已经被收拾了,接下来就是玩忽职守的内部人员接受调查,这事估计短时间内结束不了。” 秦姝立刻明白,是戚家人动怒了。 不止把云圳的地痞流氓抓走,打击了恶势力。 连带那些冷眼旁观戚鸣威的内部成员,戚家也没打算放过。 秦姝忽然倾身朝谢澜之靠近,双手交叠搭在男人宽厚的肩头。 “这么多人被带走接受调查,肯定有不少人被革职,你要不要趁机安排自己的人手?” 秦姝的声音又娇又媚,吐气如兰,香甜气息快速弥漫在谢澜之的鼻息间。 想到早上被秦姝亲自服务…… 那双手的美感与柔韧,谢澜之的喉结微微滚动。 他声音低哑:“不用,不论是在生意场上,还是身在宦海中,都与利益二字息息相关,他们会明白如何选择的。” 秦姝还是很担忧道:“真的不用?你昨天没看到,警局的一把手对田立伟那副忙前忙后的殷勤姿态,明显把你当成透明人,像他这种墙头草不能小觑。” 她在说话时,温热香甜气息,直往谢澜之的耳朵里吹。 这样不经意的撩人,杀伤力,才最为致命。 谢澜之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有条不紊地回答秦姝。 “他是田立伟扶持上来的,今早已经撤职了,保持中立派的副局直升正职,昨晚把你带走的那个刘成队长,因为抓捕黄彪等人,进而打击恶势力有功,破例晋升为副级。” 秦姝想到昨晚利用谢澜之,哪怕知道会得罪人,也要冒着会丢掉工作的危险,把黄彪等人一网打尽的刘成队长。 不对! 人家现在可是副级了。 刘成不仅为人正义,还有胆有谋,就是行为有点冒进。 秦姝倏然眯起美眸,斜睨着冷静自持,窥探不出丝毫情绪的谢澜之。 “你刚说不安排自己人,还不是暗戳戳把刘成招揽了,他遇到你可是遇到了大贵人。” 谢澜之垂眸盯着秦姝嘟起的红唇,眸色暗了暗,清冽嗓音略沉:“算不得是招揽,刘成行事莽撞,但出发点是好的,而且心存正义,还需要好好历练一番。”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秦姝忽然发现谢澜之的眼神,涌动着危险恣意的光芒。 谢澜之看着她,唇角噙着很淡的笑容:“阿姝,是早上不够吗?为什么要勾.引我?” 他清润温和的嗓音,仿佛傍晚的微风一样让人舒适。 只是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不怎么爱听。 第278章 没有阿姝的首肯,不敢擅自行动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秦姝望着谢澜之俊美近乎妖冶的面孔,风情眼尾被气得晕染出一抹红意。 谢澜之明明是谦和尔雅的柔和气质,可配上他深邃眼神与恣意神色,莫名刻进在秦姝的心底,也感受到男人的进攻性。 谢澜之的修长指尖轻抚,秦姝的泛红眼尾,语气玩味。 “还以为阿姝是在不满意,我早晨没有与你,共度欢愉。” “!!!”秦姝。 她气得不想说话,双手抱臂,扭头盯着窗外。 秦姝爬满红晕的耳朵,清楚映入谢澜之的漆黑眼眸里。 见把人惹恼了,他眼底笑意愈发深了,搂着秦姝的肩开始哄人。 “好了好了,是我想岔了,别生气。” 秦姝傲娇地轻哼一声,吐槽道:“你这人太坏了!” 谢澜之凑近她耳边,在耳廓边缘轻轻吐气,柔声哄人:“是我坏,只对你一个人坏好不好?” 然后,秦姝本就通红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了,整个人也开始冒烟。 部队吉普车驶进963部队,秦姝脸上的红晕也未曾消散。 今天的部队,里里外外多了很多荷枪实弹的战士把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严谨肃穆的紧张氛围。 操场上。 骆师跟一群高级军官,还有佩奇几名科研人员,站在一个庞然大物面前,神色激动的说着什么。 坐在车内的秦姝,远远就看到那架庞然大物的新型战机。 她那双桃花眼眸绽放出惊人的亮光,呼吸都下意识停顿数秒。 秦姝紧紧抓着谢澜之的胳膊,语气激动道:“你看到了吗?它真漂亮!” 谢澜之自然是看到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眼底绽放出浓烈的光彩与热度。 吉普车刚一停下,谢澜之快速打开车门,逆天大长腿,一个跨越踩在地上。 他几乎是小跑着冲向那架,无论是外形还是色调,都精美漂亮到无与伦比的战机。 骆师看到谢澜之跑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澜之!你可算是来了!” “快来看看我们的新型武器!太霸气了!” 佩奇牵着女儿贝丝的小手,期冀的目光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很快,他看到了推开车门,挺着大肚子下车的秦姝。 秦姝站在车门前,正在跟阿木提说什么。 阿木提慎重地点了点头,开车离开操场,往家属院的方向快速驶去。 佩奇用力摇晃胳膊,大声喊道:“秦女士!” 秦姝对他扬起一抹笑容,又看了看气色不错,还胖了一点的小贝丝。 她走上前,对小贝丝伸出手:“嗨,好久不见,可以把你的手给我吗?” 小贝丝对秦姝很有好感,把她当成了救世主,乖乖递上小手。 秦姝捏着小贝丝的脉搏,细细感受指尖下的跳动。 过了片刻,她微微一笑:“恢复得不错。” 佩奇激动地说:“自从来到华夏,贝丝再也没有吐过血,她每天都精力充沛,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秦姝垂眸望着小贝丝,嗓音清澈干净,口吻严肃:“小贝丝得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灼热心症,患者病发时,会感受全身骨骼传来的疼痛,如同无数细密的针在骨髓里穿刺,还会伴有头晕目眩,心悸昏厥的症状。 天长日久,患者的身体会变得虚弱,痛苦不堪,尤其是有了吐血症状后,身体的生命力会随着一次次的吐血消耗,只留下疲惫不堪的躯壳,最终面临死亡。” 佩奇听她说得如此吓人,脸色都跟着白了白:“我从未听过这种病,你的意思是贝丝无法治愈吗?” 秦姝笑着安抚道:“不,我的意思是,这次治好你女儿后,她也许还会复发。 才想要彻底摆脱灼心症的复发,要让她近几年在成长期间,永远保持开心快乐的情绪。” 佩奇狠狠松了口气,情绪激动地在胸前比了个十字架。 “上帝保佑,秦女士,你差点吓到我!” 秦姝看着乖乖巧巧的小贝丝:“灼心症的病情反复无常,也难以捉摸,常规的药物和治疗手段都没有什么效果,让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这是一种极为神秘且致命的疑难杂症。 小贝丝这次服药后,近一年都不会发作,接下来几年,希望你能让她在华夏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与生活,不要沉浸在以往的孤单中。” 佩奇面部表情兴奋地说:“我知道,华夏军方已经给她安排了一对一的辅导。” 秦姝瞧着他兴高采烈的模样,红唇浅勾:“看来,您已经想通了,选择留在华夏了。” 佩奇摊了摊双手:“你们给的太多了,自由,还有金钱堆积的科研支持,我们很难拒绝。” 秦姝满脸母性光辉的温婉笑容,发自内心地说:“我很高兴您愿意留下,相信我,华夏会让您成为享誉世界的知名科研人员,您的名字也会永远被人牢记在心。” 佩奇轻叹一声:“只愿我们的毕生所学,能利用到它该发挥的地方。” “会的!”秦姝语气笃定道。 倏然,一道急刹车声在三人身边响起。 阿木提回来了,急匆匆地下车,手里捧着一个木质盒子。 他来到秦姝的面前,双手递上木盒:“嫂子,这是你要的东西!” 秦姝把它交给佩奇:“这是小贝丝最后一个疗程的药,只有一个星期,药吃完后,她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 得知是治愈女儿的药,佩奇激动的双手都在发颤,小心翼翼地接过木盒。 他把木盒交给罗根,右手放在左肩上,躬身行礼。 “非常感谢您,我永远都铭记您的救命之恩。” 秦姝微微颔首回礼:“您客气了。” “阿姝!” 密集的人群中,忽然传来谢澜之的呼唤声。 “我在这里!” 秦姝穿过人群,朝鹤立鸡群的谢澜之走去。 谢澜之把秦姝牢牢搂在怀中,漆黑眼眸又深又沉地凝着她,温润嗓音略显激动地说, “阿姝,马上就要试飞战机了,你说会成功吗?” 他在紧张不安,急需吃一颗定心丸。 迫切想要从秦姝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秦姝迎上谢澜之深沉眼眸,无比坚定地点头:“会的!它会是强大华夏的基石,以后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尖端科技武器!” 谢澜之的眸中笑意渐深,深情眼眸半眯,整个人慵懒而华贵。 他忽然道:“阿姝,我想要亲自试飞,可以吗?” 秦姝脸上的笑意收敛,眉心紧拧:“来的路上,我们不是说好了,由试飞员亲自试飞?” 谢澜之温情眼眸略带期待:“这架战机我全程围观了进度,还是由我亲自命名,我想要成为第一个驾驶它的人。” 音质清冽,带着些许沙哑。 仿佛一簇羽毛扫过秦姝的心尖,酥酥麻麻的。 她眨了眨眼,试探地问:“这架战机叫什么名字?” 谢澜之:“白鹰!” 秦素脱口而出:“铁翼凌云华夏鹰,战机呼啸震长空,雷霆万钧歼敌虏,捍卫蓝天傲苍穹!” 这是前世,六代机面世时,在网络疯传的几句话。 “好!”一旁的骆师闻言,声音洪亮道:“好一个雷霆万钧歼敌虏,捍卫蓝天傲苍穹!” 周围的其他高级军官,也纷纷双眼放光地盯着秦姝。 短短几步诗词,简直说到他们的心坎上。 秦姝被众人看得不好意思,下意识往谢澜之的怀里扎。 感受到周围的注目,她猛地停下来,推拒谢澜之的胸膛想要离开。 谢澜之把人紧紧搂住,声音又轻又柔,带着几分恳求。 “阿姝,我亲自试飞白鹰好不好?” 秦姝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聚在自己的身上,精致妩媚的脸色微微泛红。 她又羞又恼地瞪着谢澜之,没好气地说:“你都有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谢澜之清隽斯文脸庞,露出故作委屈的表情:“没有得到你的首肯,不敢擅自行动。” 秦姝被一句话就给哄好了,无奈地看着眼前孩子气的高大帅气男人。 她轻叹道:“去吧,不过你要注意安全。” “会的!”谢澜之忙不迭地点头。 秦姝叮嘱道:“降落伞要带,还有续命药也别忘了!” 谢澜之:“药我随身带着呢,降落伞战机上有!” 秦姝点头:“祝你一切顺利,平安回来。” 谢澜之不顾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低头在秦姝的额上,狠狠亲了一下。 “谢谢阿姝,等我回来!” 骆师等人没有人对这一幕感到排斥,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试飞人员,面临的危险实在太大了。 说句不好听了。 这很可能是一条通往地府之路。 * 谢澜之在众多人的目光下,坐进了驾驶舱内。 他朝地面上看,在人群中一眼锁定秦姝的身影。 秦姝挥了挥胳膊,小手握成拳,用力向前冲给谢澜之加油。 距离秦姝较近的佩奇,看到她隐藏在笑容之下的担忧。 他上前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们采用的所有技术都是安全的,大多都是我的老师亲自实践过。 如果不是他早早去了天堂,也许早在多年前,苏联的战机,已经超越了全世界。” 说到最后,佩奇脸上露出明显的伤感。 秦姝得知新型战机,由世界著名数学家,苏联科学院的院士实践过,心底的担忧散去不少。 她想到那位死因不明不白的著名数学家,在多个领域有非凡成就的格恩达尔·菲尔德,心底一阵唏嘘不已。 这要是放在华夏,一定会把人当成珍宝来对待,倾尽一切也要把人层层保护起来。 可惜,在自信心爆棚的发达国家,他们有比科研人员更重视的东西。 忽然,操场上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滴滴!” “白鹰准备起飞!” “请周围所有人员立刻彻底!” 白鹰战机连续重复三遍,庞然大物的机身开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