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继室好爽爽爽》
1. 第 1 章 景朝,都城。
景朝,都城。
鸳鸯阁二楼贵客区包间里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娇笑声。
“哎呀,不要嘛~~”
“来呀,来呀,来抓人家呀~~哈哈哈。”
“公子~喂人家吃葡萄嘛~”
女子在屋里跑动的嬉笑声,挠得人心痒痒,这里正是景朝红/灯/区最大的销金窟——鸳鸯楼,里头的姑娘、小倌儿都是训练好的顶级美人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引得客似云来。
楼玉也不例外,自从过劳猝死穿越后,贪图美色的她,本性不改,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宝地,撬了府里的银子,天天偷摸从高伯府里溜出来,点一群美人陪自己。
“嘿嘿,楼爷我这就来~”
一身公子哥装扮的楼玉,左拥右抱,怀里躺着一个紫衣美人摇扇子、左手挑着鹅蛋脸美人的下巴,要亲亲。
“过来让楼爷我摸摸。”
“来吧你,”楼玉一把搂过白衣美人的腰,撅着嘴作势要吃美人嘴里含着的水晶葡萄。
右边跪着一个小美人给她捶腿,身后还坐了一个戴面纱的美人弹琴奏乐。
粉/色/的纱帘带着甜香抚过楼玉的脸,一片奢靡。
烈酒过喉,楼玉仰起头,畅快大喊:“爽!”
在现代的时候,作为女大佬,身上压了一堆重担,不知多久没这么舒坦过了,卷麻了的楼玉,一朝穿越,不仅不慌,反而开心极了。
彻底放飞自我。
虽然穿越的身份是伯府里不受宠的庶女,但无所谓,有钱就好了嘛。
楼玉得意地左亲一口美人的脸蛋儿,右摸一把美人的细腰。
砰————!!
包间的门被一把推开。
“不好了,小jie···公子,外面,外面他们追过来了。”
粉桃,楼玉的贴身小侍女,着急忙慌地闯进来,指着楼下喊。
惊慌失措间,差点说漏嘴,暴露了自家小姐的女子身份。
楼玉一听,就知道粉桃指的是谁,该死的,肯定是高老头又发现她偷溜了。
最近宫里在给礼部侍郎宋温文相看继室,高伯公看中人家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很心动,想扒着这门亲事,一直在三个女儿里挑来捡去。
两个嫡女姐姐都已经送了画像进宫,就她还没有。
这次十有八九又是来抓她回去画像的。
至于为什么高老头能猜到她在鸳鸯楼里,还不是因为他为老不尊,也喜欢偷偷摸摸来这里,重振雄风,做/做/刺激的妖/精/打/架。
某天休沐日,便宜爹正色/眯/眯/地准备去享受大/保/健,没想到与楼玉在包间门口撞了个正着。
两人大眼对小眼。
看着三女儿,贴了一层假胡子,一身男装,啵啵啵地亲着花魁的脸。
便宜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手指着楼玉,颤颤巍巍的。
尤其是看到楼玉怀里的美人,比他的漂亮、比他的贵、数量还比他多一个,气得差点吐血。
他都点不到鸳鸯楼的花魁!!!
嘁——,个死老头,自己吃不着,就嫉妒她,还好意思装正人君子。
“让开,高伯府办事,别挡道,给我搜!”
楼下顿时闹哄哄起来。
不好!他们已经追进鸳鸯楼里了。
跑!
楼玉立刻一把推开怀里抱着的美人,唰得一下,冲出包间,奔楼下大门而去。
“借过———”
刚出门,就碰上一个喝醉的胖子,楼玉灵活地侧身闪避绕过他。
“嗝,诶诶,诶啊啊啊。”
哪想到胖子喝醉以后,手脚笨拙,左脚绊右脚,一下子从二楼楼梯上滚下来。噗通一声,吸引了楼下所有追兵的注意。
“小姐在二楼,追!”
高伯府派来的侍卫追兵,一抬头,发现了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楼玉。
马上就往二楼冲。
靠!该死的胖子,喝醉了往哪儿走不好,非要撞上她门口。
楼玉咬牙骂了一句,立刻跳上楼梯扶手,顺着杆子滑到一楼。
绝不能被抓回去,她可不想嫁人,现在这样多爽快。
“小姐跳到楼下了,追!”
楼玉在鸳鸯楼大厅里横冲直闯,直奔大门,但鸳鸯楼生意太好,楼下全是客人。
“啊啊啊我的牙啊!”一个正和美人亲热的书生,头刚靠近香嘴,就被横空伸出的一只手狠狠地按了下去,露出的大门牙咔嚓一声镶嵌进桌子里,疼得眼泪直飚。
“抱歉,借你头一用。”
楼玉一个鲤鱼打挺,借力书生的头,从扶梯上跳到地上站稳,然后继续往前跑。
“别让小姐跑了,快追!站住!”
后面的侍卫立刻转身下楼追过来。
“啊啊我的菜,我刚点的菜!”楼玉一把拽过旁边客人的桌子,横甩在楼梯口,堵住侍卫的路。
几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有的拎着筷子,有的拎着勺子,抱头鼠窜,尖叫着躲避泼洒一地的饭菜。
估计是请客的主人,顶着被泼了一脸的汤汁,心疼地哭嚎,一边嚎一边还不忘往嘴里塞菜。
毕竟鸳鸯楼消费不便宜。
实在惨不忍睹,楼玉一边继续往前跑,一边扔了一碇银元宝给他。
“不好意思了老兄,借过!”
汤汁兄眼疾手快立刻接住银元宝,不嚎了,眉开眼笑地咬/银子。
“诶诶,楼爷,别走啊,点姑娘的钱还没给啊!”
眼瞅着楼玉马上要跑出大门了,老鸨站不住了,立刻冲出来拦住去路。今天这楼爷要是被抓住了,鬼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出来,她的银子哟,谁来平账?
楼玉弯腰一闪,躲过老鸨的拦路。
“哎呀哎呀,给你,拿好,让开!”
楼玉脚下不停,一边狂奔,一边飞快地从怀里再掏出几碇银元宝朝身后一扔。
引得老鸨像追随着肉骨头的狗,让开前面的地儿,哈次哈次地扑向落在后头的银元宝。
“呼———总算没事了,大门就在前mian······”
一口气还没松完,就见小厮端着酒冲过来。
“啊啊啊啊楼爷不要啊!”
小厮表情惊慌,五官逐渐扭曲,刚才有个客人发酒疯,非要喝好酒,老鸨派他去仓库里取,为了赶时间,小厮跑得飞快,恰巧这会儿就赶上了楼玉逃跑。
他速度快,刹不住脚,楼玉自己速度也快,眼瞅着两人要撞上了,小厮闭上眼睛,绝望地大喊。
damn的,楼玉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咬牙使劲扭动身子,终于赶在撞上的前一秒,擦着小厮的身子跌了出去。
后面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因为重心引力从小厮手里飞出去的酒坛子,砸碎在了大门口,酒水溅了一地,碎片、酒水全溅在了后头紧追而来的侍卫身上。
侍卫们顿时脚步一停。
“可恶,千万别让小姐跑了,快追!”
楼玉快速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呲溜,又往前头街口跑去,前面就是热闹的集市,人流密集,更不好抓。
眼见三小姐的背影越来越远,领头的侍卫高喊一声:“大家分两拨,一部分随我去抓三小姐,另一部分留下来扫尾。”
“走,追!”
十几个侍卫呼啦呼啦地紧跟着冲出去。
留下三两个侍卫收拾场面。
嗯?
“你!抬起头来!”
其中一个侍卫发现了鬼鬼祟祟躲在掀翻的桌子后面的侍女粉桃。
粉桃本来是一路紧跟在楼玉后头下来的,但谁知小姐身手太好,速度太快,她压根就跟不上,小姐都跑出去了,她才绕过桌子,眼瞅着来不及了,只好先躲起来。
“嘿嘿。”粉桃讨好地尴尬一笑。
侍卫拒绝了粉桃的讨好,一把按住她的肩。
“抓起来。”
楼玉的速度确实快,这会儿已经跑到街口了,想当初穿越前,她可是打遍当地无敌手,体力强得可怕。这会儿跑个区区五十米,洒洒水啦~
集市里卖鸡鸭的,跳杂耍的,晾布匹的,人烟繁多,熙熙攘攘。
后头侍卫紧追不舍。
楼玉其实不想进集市,人太多了,弯弯绕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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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于身手发挥,但后头的侍卫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容不得她做选择。
楼玉心一横,直冲进集市。
“让开!快让开!”硬着头皮穿过卖鸡鸭鹅的摊子,顿时鸭毛、鸡毛满天乱飞。
“咯咯咯、嘎嘎嘎。”鸡鸭鹅受惊,大叫着乱跳、挣脱笼子,四处乱跑。
“啊啊啊我的鸡!”
“我的鸭子飞了啊啊!”
“鹅!鹅!鹅!!”
卖鸡鸭的摊主,买鸭鹅的客人,惊慌不已,一手忙着关笼子,一手扑腾着到处追鸡鸭。
“抱歉抱歉,去找高老头要钱。”楼玉对着商贩高喊了一声,继续往前狂奔。
“站住!小姐别跑了!”
侍卫此时也追到鸡鸭摊子前,但很不幸,受惊的鸡鸭鹅,盘旋在空中,对着他们的头,拉了一泡又一泡屎。
“什么玩意儿,呕,好臭!”侍卫们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当即被一手的鸡鸭屎尿熏吐了。
楼玉听到他们被拉了一脸,笑嗨了,转过身,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可恶!小姐,站住!!”
侍卫们继续追,楼玉见情况不对,赶紧转身跑起来。
此时一队跳杂耍的艺人刚好停到楼玉面前,因为他们队里有个小男孩紧张失误,一直跳不上去搭档的肩膀。
左跳,滑下来。
右跳,滑下来。
楼玉急啊,眼睛跟着小男孩的动作上上下下。
上跳,够不着。
下跳,还不行。
后面侍卫还有几步就追上来了。
楼玉烦躁地一啧:“有什么难的,磨磨唧唧。”一把掐住男孩的胳肢窝,用力往上一抛,男孩瞬间就站到了搭档肩上。
围观群众哇的高呼喝彩!
“哦!!!哇!!!太厉害了。”
“啊?我上来了吗?”小男孩惊喜地环视周围。
终于解决了小男孩杂耍的事,楼玉喘了一口气,继续逃跑,没想到眼前一辆马车刚好哒哒跑来。
马被横冲直撞的楼玉惊吓到了,嘶鸣着猛然停下来。
摔了马车里头的人好一个踉跄。
“怎么回事,刘叔?”马车里传来一声清冽的问话,悠悠的,充满书卷文雅气。
“公子,前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乱跑的小子,惊到马了。”管家刘叔恭敬地回道。
“没事吧?”男子有礼有节地轻声问道。
“回公子,马没事,安抚一下便好,那个鲁莽的小子也不道个歉,就往前头跑了。”管家刘叔愤愤不平地说。
“马没事就好,现在不懂礼仪的人越来越多了,天子脚下还有这种胡乱狂奔的人,实在不雅,明天我便参那京兆尹一本,他是如何管理都城治安的?真是混乱!”
马车里的男子即使生气,也是用语克制,若是换作楼玉,此时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何至于只用混乱不雅四字。
“公子说的是。”刘叔想道,自家这个公子,官至礼部侍郎,最是守礼的。
“行了,重新启程吧,皇帝召令为本官相看女眷,迟到不好,坏了礼节。”男子清冷地说道。
马车又重新转动,上面宋府的标志晃晃悠悠的。
因为马车耽误了一会儿,后头侍卫离楼玉非常近了,来不及再去思考规划逃跑路线,楼玉咬咬牙,直接往前面的晾布架子冲去。
布匹随风飘扬,占地面积大,很好遮挡视线,说不定能够阻拦一会儿那些追兵。
楼玉一个闪身,猛地扎进布匹堆里,后头的侍卫也紧追着闯进晾布架子里。楼玉一边回头瞧后面的情况,一边双手挥舞着掀开布匹往前跑。
掀开一张、掀开两张。
掀开三······
“小姐!”粉桃哭着看着小姐。
一个侍卫压着粉桃,正站在楼玉前面。
“看你还往哪儿跑。”
楼玉立刻转身,想原路返回。
“哼!”
十几个侍卫堵在身后。
楼玉左右看看,绝望地捏住身后的布匹。
完了,得被抓回去画像了。
2. 第 2 章 “啊!”
“啊!”
男子发冠从头上拽下,一头青丝散开。
“嗬。”
男子服装嘶啦一声被全部脱下。
“啊!”
假胡子被用力地撕去。
“噗通!”
楼玉被按进满是鲜花香粉的浴桶里,冒着白气的热水被四周的丫鬟婆子们盛起来,浇在楼玉身上,洗尽她在鸳鸯楼沾上的味道。
“小姐呜呜呜呜。”
粉桃跪在门口,正在被高伯公骂。
“你就是这么伺候小姐的?伺候到那、那、那地方去了?”高伯公拿着一根戒尺指着粉桃大吼。
“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欺负粉桃。”
楼玉洗完澡,套上内裳就推开门,横在粉桃前面保护她。
“你你你不孝女,混账玩意!你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羞耻心?”高伯公指着楼玉还滴着水的头发,气得鼻孔粗大:“穿着内/衣裳就跑出来,像什么样子?”
“你个老不修,为老不尊的,你自己都去那地儿玩,还好意思说我?”楼玉可不是服管的性子,一句话呛得高伯公心口疼。
穿越前,楼玉可是最会撒泼的女大佬,性子一点都不软,要不然怎么爬得上高位,早被人吃了。
当然,人情世故她还是会的,只不过面前这个老东西不配她尊敬。
“你你你······”高伯公气得要晕过去。
“来人,把三小姐压下去,打扮好,画师来前,不准出房门一步!”
十几个粗使婆子哄拥而上,抓着楼玉往房里塞,妆娘发娘都跟着进去,给楼玉画妆、编发、打扮。
一个时辰后。
“画师到————”
宫里派来给各府小姐们画像的画师终于到了。
高伯公立刻起身,笑脸相迎:“画师快快请进,小女就在花厅,还请画师移步。”
“好好好,老身这就随高伯公一起前去,多谢多谢。”画师留着长长的胡须,清瘦的身上背了一个大大的画箱。
进了花厅,楼玉笑容甜美,端庄优雅地坐在花房雅间里。雅间入户门比较狭窄,门扉很宽,打眼望去,只能刚好看见楼玉一人。
雅间上面还装饰了许多绸缎,长长的,垂下来,刚好悬在楼玉头顶上。
“画师,这里请,哈哈哈。”高伯公引导画师坐在楼玉正前方,不偏不倚。
自己则坐在画师身后,盯着楼玉。
“贵府三小姐,此乃天人之姿,容貌绝世啊。”画师很会说话地夸赞了一句,这句话不是夸张,画师是打心眼里觉得楼玉确实很漂亮。
能不漂亮吗?
楼玉穿越后的这具身体的母亲是青楼女子,当年可是花魁呢。后来被高伯公看上,强行纳回府里去,没多久就抑郁去世了,只留下原身一人。
高伯公花心得很,见一个爱一个,对原身母亲去世这件事根本没什么反应,只可惜以后少一个美人玩弄了。
对原身更是不在意,随手扔在一个偏僻的院子里养着,府里的下人见状都随意欺辱她,好不容易长大些,一个风寒便要了她的命,随后楼玉就穿越进来,继承了她的全部记忆。
原身痛苦的活了十几年,早就不想留在这儿了,楼玉一接手身体,原身的灵魂就彻底消散,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但楼玉是个有血有肉的讲义气之人,当初能坐到女大佬的位置,她庞大的下属势力可出了不少力气,这些小弟、手下都是被她收服的。
她对自己人好,大方,护犊子。
虽然原身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提任何要求,但楼玉觉得既然用了她的身子,那她就是自己的人,楼玉得护着她,帮她报仇出气,狠狠治理一下这个高老头。
“哈哈哈哈,本伯公的女儿自然漂亮。”
高伯公被画师吹捧得飘飘然,他可不认为是原身母亲的功劳,他觉得自己风流倜傥,相当英俊。
“贵府三小姐仪态万千,优雅天香,气质端庄啊。”画师又夸赞道。
楼玉依然笑容甜美,坐姿端庄,动都不动一下,像个假人。
高伯公捋了捋胡子,表面微笑,内心却呲了一声。
‘呵,这混账玩意能不优雅端庄吗?她敢歪一下试试。’
原来雅间宽阔的门扉后面,站了好几个手持棍棒的侍卫,正死死地盯着楼玉。
小侍女粉桃含泪跪在侍卫旁边,只要楼玉敢动一下,棍棒立刻打到侍女身上。
楼玉这时候有一点撑不住了,刚想驼背弯腰,省点力气,就被后面的刀尖刺了一下。
疼得她一激灵,瞬间坐直了。
原来楼玉背后正中央放了一把大刀,尖锐的刀尖正对她的腰背,只要她敢放松一下,立刻就会被刀尖扎到肉里去。
不仅如此,楼玉的脖子上还系了一根丝绸,长长的带子悬挂在房梁上,绷得紧紧的,只要她一低头打瞌睡,瞬间就能勒紧她的脖子。
这根丝绸伪装成了脖颈上的装饰,后头的带子又被房梁上垂下来的绸缎遮挡住。
真可谓悬梁刺股啊。
从画师的角度看,他压根不知道这些情况,只觉得高伯府的三小姐着实优秀。
哼哼哼!
高伯公得意地勾唇一笑,小样,你还斗得了我?
你不是护犊子吗,我就掐着你的小侍女。
转身高高兴兴地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拿起小羽毛逗弄笼子里的鸟雀。
“画好了,高伯公请过目。”没过多久,画师就画完了画像,对着高伯公说道。
“啊,这么快就画好了吗?”高伯公接过画像一看:“呃,画师啊,这画的是不是有点不太像啊?鼻子太小了吧,眼睛也太大了,嘴也太小了吧,脸都尖了成这样了?本伯公的女儿是鹅蛋脸啊。”
高伯公满脸不可置信地说:“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啊。”
“咳咳,漂亮点好,漂亮点才容易被选上,画像嘛。”画师有点尴尬地咳了两声,但拒绝修改。
高伯公一听,也对呀,有道理,漂亮点才好被选上嘛,这门亲事他是一定要拿到手里的。
这么想着,他就不再纠结画像了,满脸笑容地恭送画师出门离府。
画像自然也跟着一起送往宫里。
“哎呀,总算完成了心头一件大事儿啊。”高伯公伸了伸懒腰,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迈着轻松的步伐,哼着小调叫下人传晚膳。
花厅外,假山石后面,两个眼含恶毒的女子站在后面,正往雅间里瞧。
“哼,就她也配和我们做姐妹,真恶心。”高伯府嫡出大小姐恶意满满地说。
“就是,她娘不过是个青楼里的下/贱/玩意,要不是凭借美/色/诱/惑了爹,哪轮得到她出生。”嫡出二小姐嫌弃地撇嘴。
“妹妹放心,这次的画师,我已经打点好了,务必将她画得美若天仙,肯定让她被宫里选上。”
“还是姐姐厉害,宫里这回给礼部侍郎挑选继室,可是催命符啊。”二小姐奉承着说道。
“这都城里谁人不知,礼部侍郎宋温文克妻,第一任定亲就病死了,第二任才下聘礼,人就失踪了,第三任倒是成婚了,但生下孩子就没了。呵呵,她啊,去做第四任吧,死了干净!”大小姐眼里的恶毒都快流出来了。
“就是就是,死了干净!”
两个嫡出的小姐,狼狈为奸地躲在假山石后面猖狂叫嚣。
礼部侍郎宋温文,确实成了三次婚,但并不是克妻,第一任未婚妻本身身体就不好,快要死了,其父亲和宋温文交好,想借着冲喜救一救女儿,便求他成婚。
第二次成婚,对方心有他属,聘礼刚下,就逃到某个地方躲起来了,那家人为了不丢面子,只好谎称失踪。
第三任妻子确实是生了孩子,但她喜欢的人不是男的,只把宋温文当挡箭牌,生完孩子,趁大家不再关注她,便和情妹妹一起远走高飞。
宋温文克己复礼,是个君子,遵循包容女子的原则,没有把她做的事说出来,只对外说她没了。
但这下可炸了都城的锅,连着三次,三个妻子都没了,这叫什么事啊,这宋温文肯定有毛病。
克妻的流言传遍都城。
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小门小户,但凡疼爱女儿的,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宋温文。
幸亏经过武皇太后的整顿,景朝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迷信成风,要不然就不止是说他克妻了,怕是要直接找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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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来收妖。
除了克妻谣言,还有他府上已有七岁嫡子,宋母放话,继室嫁进去,不准生孩子,谁家都不傻,这明显捞不着好处。
而且听闻宋母脾气差,性子刁钻,极其不好伺候。
就这样拖了七年,如今已有二十四五。
宋温文,这些年办事有功,简在帝心,皇帝景秋想赏赐点什么给功臣,但宋温文不差钱,不差房子,官职也不能涨得太快。
扒拉来扒拉去,皇帝心想,不若就给他牵个红线吧,当即就下旨,询问都城里有没有愿意的人家。
几天过去了,无人愿意,只有高伯公屁颠屁颠地递了帖子。
好不容易逮着个人,可不能让他跑了,皇帝立刻派画师前往高伯府画像,因为高伯公没有说具体哪个女儿,便叫画师一起都画了。
然后,快马加急,递口信叫在外办事的宋温文速速赶回。
今日中午,宋温文风尘仆仆地坐着马车赶回都城,正穿过集市时,就被不知从那儿窜出来的无礼小子冲撞了车,因为急着驾车赶去宫里觐见,便没抓那小子算账。
皇帝也知道都城里关于他的流言,担心高伯公突然反悔,紧赶慢赶,画像一送进宫,就叫礼部侍郎看。
“高伯公三个女儿,唯独这三小姐颇为出色呀。”皇帝拿着画像感叹着说。
“伯府三小姐确实气质优雅,仪态万千。”宋温文附和着说。
哪个小姐,对他来说都一样,反正已经有了麒麟,无论谁进门,他都只会相敬如宾。
麒麟是宋温文七岁的儿子。
“你也这么觉得?那就定她吧,就定三小姐。”皇帝一听他也认同,当即就下令拟旨。
三下五除二定下人选,免得夜长梦多。
觉得为得力臣子解决了人生大事,皇帝心满意足、笑容满面地摆驾御书房看奏折去了。
圣旨在张公公手上,正往宫外走去。
花厅雅间里,见东西撤了,侍卫也都走了,知道完事了,楼玉立刻趴到地上,放松身子,累得昏昏欲睡。
这事,可真不是人干的,论体力、论智慧,她楼玉从没输过,但这种强装优雅,一装还装这么久,时时刻刻,精神和身体都要紧绷着,太磨人了。
费心得很。
她在现代混到女大佬的位置,哪里还需要委屈自己强装优雅,向来是女流氓一个。
楼玉向来不为难自己,撑不住就先睡会儿,反正现在已经春暖花开,不会着凉的。
叫来粉桃,给自己盖上厚毯子,楼玉放心地打了一会瞌睡。
本以为今天已经没事了,就连高伯公也这么觉得。
可谁想,晚膳才过,宫里就来了一道圣旨。
传旨的张公公,满脸笑容,喜庆地踏进了高伯府的门。
“圣旨到————”
高伯公才吃完晚膳,正腆着肚子躺在摇椅上休息呢,一听圣旨来了,立马惊坐而起。
着急忙慌地叫小厮给自己换上正式朝服,又叫人去把夫人、各房小姐公子们都叫过来,捂着七歪八扭的发冠,一路小跑到正院门口,谄媚地笑着:“张公公您辛苦了,您里边请,先喝口茶哈哈。”
“高伯公不必着急,是好事。”张公公接过茶盏,坐在正院的太师椅上。
“诶嘿嘿,是是,您说得是。”高伯公讨好地塞了一包银子给张公公。
茶都快喝完了,各院主子才将将到齐,乌拉乌拉地跪了一片。
张公公看到高伯府这么乱七八糟,浅浅地摇了摇头。
楼玉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外头喊了几遍,才醒过来。
“我去!圣旨到了?这么快,不是才把画像送进宫吗?”楼玉揉了一把脸,清醒清醒。
“那人选应该不是我,这点时间,估计都来不及看我的画像。”楼玉一边想,一边打着哈欠,往正院走。
因为来得晚,楼玉跪在后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高伯府三小姐蕙质兰心、仪态万千、宜室宜家,与礼部侍郎相配,今特赐婚于尔,望相扶相守,即日完婚,钦此。”
什么?
三小姐?我?
礼部侍郎,宋温文,克妻大变态?!!!
3. 第 3 章
“我不嫁!!!”
高伯府正厅里,楼玉怒吼。
“你不嫁谁嫁!”大小姐可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当即横眉竖眼指着楼玉大骂。
“就是!你就得嫁,宫里来的圣旨可是指名道姓点的三小姐呢。”
二小姐得意地瞧着楼玉,这个/贱/皮子终于要从府里滚出去了。
“爹!抗旨不尊乃杀头大罪啊!”
大小姐嘤得一声,装哭,扑到高伯公面前。
“对啊,爹,楼玉她包藏祸心,想害死我们全府啊呜呜呜。”
二小姐马上也跟着哭,还拼命地给高伯公上眼药。
污水是一盆接一盆的往楼玉头上泼。
楼玉气得牙齿咬得吱嘎响。
拳头捏得紧紧的,想揍这两个烂货。
不打女人,不打女人······
默念了好半天上辈子的原则,楼玉勉强把拳头的痒意按下。
“哎哟爹的好女儿,你们果然是关心府里的,不像这个混账玩意儿!”高伯公心疼地拍拍大女儿,又嫌弃地看了一眼楼玉。
“不用说了,就嫁楼玉!”高伯公一挥手,说道。
两个嫡女听了,笑得褶皱都出来了。
“谢谢爹,爹爹英明。”
连忙爬起来给高伯公捏肩捶腿,一边幸灾乐祸地偷笑,一边得意地朝楼玉看。
“就应该嫁楼玉,她个庶出的,能去当继室已经不错了。”大小姐轻蔑地说。
“对对,姐姐说的对,爹爹最好了。”二小姐躲在高伯公背后,得意洋洋。
“我不嫁!”
楼玉都要被气笑了,她可不是好欺负的,当即抄起旁边装饰用的大花瓶,往高伯公那边砸。
“啊————楼玉要杀人了,要杀人啊。”大小姐尖叫着逃窜,一边躲一边不忘继续栽赃。
“你!住手,孽障!”高伯公也害怕楼玉真的砸下来,一边大骂,一边四肢并用地往外面爬。
楼玉此时眼角渗出些泪来,心口一酸。
原身真的太可怜了,落得这般家庭。
“来人啊,来人!抓住她。”高伯公爬到门口,大声高喊。
十几个侍卫应声冲进来,把楼玉团团围住。
“我说不嫁,就不嫁。”
楼玉放下大花瓶,气愤地向门外冲去。
“站住!你胆敢再走一步,我就毁了这个东西。”
高伯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漆盒,用一块掉了颜色的旧布裹着。
楼玉一看,原身的记忆浮现,这个小漆盒是原身娘亲留下来的遗物,当年给娘亲收拾后事的时候,翻箱倒柜找了很多遍,一直没发现漆盒在哪里,以为弄丢了,原来被高老头藏起来了。
“你要是不嫁,我现在就把这盒子给毁了。”高伯公一把抽出旁边侍卫的佩刀,对着漆盒就要砍。
可恶!这东西对原身很重要,总不能真的不要。
楼玉恨得牙痒痒,眼睛死死地瞪着高伯公。
不再手下留情,干脆利落地用力几拳,砰砰三两下把十几个侍卫都打倒在地。
“啊好疼啊,哎哟,啊。”侍卫倒了一圈,捂着肚子哀嚎。
然后楼玉直冲到高伯公面前,高伯公害怕地连忙倒退两步。
“你你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啊。”
“哼,我嫁可以,但娘的遗物,必须全部给我,不能有一丝保留。”见高伯公怂包一样,楼玉不屑地嗤了一声,随后狠狠说道。
听到她愿意嫁,高伯公顿时松了一口气,背也挺直了。
“没问题,都给都给。”不就一个破盒子吗?高伯公立即把漆盒往楼玉那儿一扔。
楼玉伸手精准接过,揣好以后,又精明地一笑:“诶,我话还没说完呢,除此之外,还要再额外给我十万两银子的嫁妆。”
什么?!
十万两?
高伯公听了,肉抽抽地疼,这可是整整十万两雪花银啊。
“楼玉,你不要狮子大开口,府里养你十几年已经够意思了!”大小姐一听十万两银子,立刻跳脚。
府里哪有那么多银钱,都给了楼玉,她到时候拿什么当嫁妆。
二小姐也气不过,这个不要脸的泼妇。
“你个没教养的/贱/蹄子,哪配得上十万两嫁妆!”
“略略略~,我就要十万两,不给就不嫁。反正我娘的遗物都在我手上,看你们还能拿什么威胁我。”
楼玉吐着舌头,做鬼脸,把两个嫡女气得恨不得过来撕她的脸。
这钱,她必须拿,原身在府里这么多年受的罪,十万两都算便宜他们了。
但现在一次别拿太多,免得他们跳脚不给了,剩下的账,她以后一一结清,慢慢算。
“好了,别闹了···”高伯公捂着肉疼的胸口,艰难地说:“···给,十万两给你。”
哎哟这个败家混账玩意,怎么养了这个糟心的孽障。
要不是看在跟礼部侍郎结亲,他能获得不少好处的份上,他必定打死这个混账。
高伯公想着飞走的十万两银子,脸色铁青。
“哈哈哈哈哈哈~~~”楼玉畅快地大笑。
该,叫你们欺负原身,狠狠地大出血吧。
“爹!爹爹!!”两个恶毒嫡女,嫉妒得不行,不情不愿地跺着脚。
婚期订得紧,这几天里,高伯府一直积极地筹备亲事婚礼。
满府都是鲜艳的红色,大红双喜字都能贴到外头街巷口去,高伯公就差没把卖女换权的心思刻脸上。
成婚出嫁当日。
一大早,高伯公请来的吹拉弹唱班子,就开始敲锣打鼓。从外头的朱雀大道一直唱到伯府门口,喜曲儿响彻整个西金坊。
都城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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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高伯公与克妻的礼部侍郎攀上了亲家,议论纷纷。
“这是为啥呀?那宋侍郎都已经死了三个老婆了。”
“害,不就是想捞好处嘛。”
“听说这三小姐是个庶女,不受宠。”
“哟,可怜啊,估计活不了几天。”
有的/赌/坊,甚至已经开盘/赌/楼玉能活几天。
赔率高达1:10000.
不少闲着没事的人跟风/投/赌,全都押楼玉七天之内必死无疑,赌她能活着的,一个人都没有。
宋府派来接人的喜车,平静地按时到达高伯府门口。这流程他们宋府都已经走了三遍了,熟的不能再熟,个个态度不温不火。
宋温文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身大红新郎官服,淡然地走在队伍前。
翻身下马,文雅地和高伯公行礼。
“小婿拜见泰山大人。”
清冽的嗓音如初冬的一抹晨风,叫人心旷神怡。面如冠玉,鼻梁高挺,唇色淡红,气质清俊。
玉树临风的相貌一下子勾起了大小姐浓浓的嫉妒之心。
她别扭地掐住掌心,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揉烂了。
“礼部侍郎这么帅,怎么没人告诉我?让那小贱蹄子捡了便宜。”大小姐恶毒地想:“哼,好看又怎么样?克妻,那贱货活不了几天!”
“就是,到时候把她往乱葬岗里一扔,叫她做个孤魂野鬼。”二小姐也心里酸,凭什么她的相公那么好看。
“哎哟好好好,温文快快请起,以后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哈哈哈哈。”
高伯公春风得意,连忙扶起宋温文,这可是自己的乘龙快婿啊,以后能给自己带来大把大把的好处。
面对高伯公的恭维,宋温文不太搭理,只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随后按照流程,接了楼玉上喜车,仍是来时那副淡淡的表情,打道回府。
“小姐···粉桃害怕,我们会不会死啊,听说礼部侍郎克妻啊。”小侍女抱着贵重物品,依靠在楼玉身上。
“不会的,小姐不会让你死的。”楼玉握住粉桃的手,安慰着说。
克妻算什么,这就是封建迷信,谣言!她是现代社会的人,科学红旗傍身,马克思主义护佑,区区古代迷信,动不了她!哼!
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她刚才可是瞧见了,就宋温文那温温柔柔文文雅雅的样子,她可以直接生吃了他。
不过,说到吃······
楼玉舔了舔唇。
嘿嘿,宋温文的声音真好听啊~
这该死的盖头质量真好,遮得严严实实,害得她都看不清楚,未来相公长什么模样。不过听声音,看隐约透露出来的身形,应该是个美人。
竟然是美人,就休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看她今晚就‘吃’了他!
嘿嘿~
4. 第 4 章 宋府,喜房里。
宋府,喜房里。
铺了红布的圆桌上,摆了几盘花生瓜子枣子、一壶温酒、两个酒杯,还有挑盖头用的喜称。
楼玉翘着脚坐在喜床上。
“粉桃,给我拿块吃的,饿了我一天。”楼玉呼出一口气,累得往后仰,顺手把盖头扯下来。
“啊,小姐,盖头不能提前掀的。”粉桃急得连忙摆手。
“哎呀,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快点,给本小姐拿吃的,大不了等美人···啊不,宋温文来了,我再盖回去。”楼玉打掉粉桃乱挥的手。
“哦,好的,小姐。”粉桃听话地从包袱里翻出一个事先藏好的苹果。
楼玉接过苹果,一边啃,一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挺嘈杂的,起哄声一浪接着一浪,应该到了新郎官敬酒的环节。
又啃一口苹果,嚼嚼嚼。
嗯,起哄声往这边靠近了,应该要聚众闹洞房。
再啃一口苹果,嚼嚼嚼。
嗯?起哄声音没了?
一个沉稳又缓慢的脚步声,逐渐向喜房走来。
靠,不会是宋温文来了吧。
楼玉连忙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抛给粉桃,再急匆匆地拿起帕子一抹嘴,最后赶在宋温文脚步声停下前,叫粉桃给自己补了红唇脂,并一把揪过旁边的盖头放回自己头上。
吱呀————
喜房门被缓缓推开,一只绣祥云龙纹的喜靴踏进来。
!!!美人进来啦~
楼玉激动地搓了一下小手。
宋温文表情平静地走进喜房,白皙没有瑕疵的脸在烛火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淡淡地拿起喜盘里搁着的挑盖头用的喜称,不说话,默默地走到楼玉前面。
楼玉看着一根系着红绳的细杆子缓缓伸进盖头里,半天不动弹,也不挑盖头,就这么静静地停在那里。
急得不行,哎呀美人怎生的如此磨叽,还掀不掀盖头了?
不掀,她来!
猛地一把掀翻红盖头,楼玉睁大着眼往面前的男子看去。
好漂亮!!!!!!!!!
美人~~~~~~~~
哈哈哈哈哈哈赚到了,斯哈斯哈,楼玉吸溜了一下差点流出来的口水。、
宋温文本来在思考要不要掀,前头三次成婚已经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反正这次他已经打算各不打扰、相敬如宾,就···不用···掀盖头了吧。
手里握着的喜称正打算撤回,面前的盖头就被猛地掀开了,带着香气的盖头飘到他脸上,这香味好甜、又好霸道,丝丝绕绕地缠紧了他的心神。
恍然间,他只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好似有星河。
刚喝的酒,似乎有点上头,他好像醉了······
诶!不对,她自己把盖头掀了?
自己掀了?
掀了!!
“你你你,怎可自行掀开盖头,于礼不合。”宋温文舌头有点打结,不是说伯府的三小姐仪态万千、端庄优雅的吗?
怎会······
哟,美人还有点小刺刺,本楼爷更喜欢了嘿嘿嘿。
不管了,先享受再说。
楼玉猛得飞扑,直接撞进宋温文怀里,宋温文没有丝毫防备,被撞得连退三步,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
“你···”宋温文闷哼一声。
“嘘———”楼玉捂住他的嘴,“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别浪费了哈。”说完,飞快伸手朝宋温文的腹部袭去。
哟~~~看不出来啊,这么清雅君子的人,竟然还有腹/肌。
嚯嚯嚯,楼玉擦了一把嘴角,另一只手放开宋温文的嘴,也拿下来,双管齐下,又/摸/又/捏/地揉/他的腹/肌。
嗯/~爽,这手感,软硬适中,真不错。
宋温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她她···在干什么!!!
“你你···你放开。”宋温文脸颊爆红,羞得几欲滴血,这个女人怎可以···
他用力挥开楼玉的手。
楼玉哪是这么简单就能打发的。
刚被挥开,双手就又抓上了男子的/胸/口:“乖啊,美人,让本楼爷摸摸啊嘿嘿。”
更妙了,还有/胸/肌,可以可以,捡到宝了,这身材不错!
已经不叫相公了,直接叫美人,楼玉恶魔的爪牙磨刀霍霍向宋某羊。
捏了捏。
楼玉兴奋地眼睛冒光。
感受到温热的纤纤玉手在对自己上下其手,宋温文彻底烧红了脸,耳朵都是红通通的。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夫人自重!”
他完全坐不住了,当即把楼玉往外一推,起身就想跑。
猎物进了笼,还想跑?哼,跑得掉吗。
都这样了,还能叫宋温文跑了,她女大佬的面子往哪儿搁。
楼玉提气收腹,立马稳住身子,长腿一扫,刚跑出一步的宋温文就被绊倒了。飞旋转身,楼玉再伸出手,搂住了宋温文的腰。
两人目光对视。
时光在此定格,对于宋温文来说,短短一分钟显得无比漫长,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的眼眸,烛光在里面跳动,好似有星辰大海,漩涡不停地旋转,再旋转,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腰间的手上。
喜房里满屋的红色,泛着羞人的浪漫。
“你···放开!”宋温文嗫喏着,常年守礼克制的他承受不住这么直白的接触。
很想大声批评楼玉的不知羞耻,但她是女子,有礼君子不应该对女子大吼。宋温文忍着羞耻叫楼玉放手。
“美人,你真的要我放手吗?”楼玉勾唇,狡猾一笑。
“对,夫人,大家闺秀应当端zhuang————”
宋温文听见楼玉这样问,以为她真的要放手,心里松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拿出礼部侍郎的威仪,对楼玉劝诫着说。
楼玉可不吃什么劝诫,脑子自动过滤后面一长串巴拉巴拉,只听见了一个‘对’字。
瞧,我可没逼他啊,是他自己邀请我的哟。
坏笑一声。
楼玉趁宋温文放松的那一刻,抓着他的腰带,往前一转,用力一推,宋温文就满脸错愣地倒向前面的喜床。
白净清雅的君子,一身新婚红装,陷进了大红色的婚床里。
“夫人,不可无礼,唔!”
宋温文阻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迫不及待的楼玉扑压在了身下。
全身压在宋温文身上,楼玉手指卷起他的一缕发丝,绕啊绕。
“刚才相公问我,为什么自己掀盖头,还不是相公你一直停在那里不动。”楼玉埋怨似地撒娇。
一边撒娇,一边盯着他的眼睛:“相公是不会动吗?那要不我来动?”
楼玉眨了眨眼,身子动了动,晃来晃去。
!!!
高伯府的三小姐怎么会是个··是个流/氓!
宋温文全身都红了,脖子根都是烫的,彻底破防。
“你,不知廉耻!”
又羞又愤,用力地拨开压在身上的楼玉,气恼地甩袖,大步走到喜房门口。
他有腹/肌,武力值还是有的,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可惜他碰上的是身手矫健,一等一的女大佬。
楼玉想控制他,不让他离开,一招就行。
但看着宋温文生气的脸,楼玉不忍心,美人生气了,哎呀好像一不小心玩过头了。
坐在喜床上,捂住嘴角,楼玉扑闪扑闪着眼睛,试图卖萌蒙混过关。
但宋温文此时满脑子羞愤,脸往旁边一转,不想看见楼玉。
“哼,夫人,请自重。今晚夫人就一人在此休息吧,我已有麒麟儿,以后我们相敬如宾便可。”虽然勉强维持仪态,但起伏不定的声线,还是暴露了某人内心的慌张。
“顺带好好反省,以后不可再像今天这样···胡闹了。”
宋温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仿佛提到刚才的事都很羞耻一样。
说完,转身,拔腿就跑,好像后面有吃人的女妖精。
楼玉看着他慌张的背影,咯咯直笑。
“相公别走嘛,你可是人家的小心肝~”
宋温文跑得更快了。
“哎呀,好吧,今天就你我二人独守空房啦。”楼玉叫来在外面候着的粉桃,帮自己卸妆。
第二天清晨。
新妇进门,第二天早上要给婆母敬茶,喝了茶就表示认下这个儿媳妇。
楼玉一早就起来了,梳洗好,特意打扮得端庄些,留个好印象,毕竟打算把人家儿子吃干抹净嘛。
一推开门,楼玉的眼睛顿时一亮。
宋美人正站门外,背着手,不敢直视她。
“夫人,请与我一同前往敬茶。”
哟~~~还以为宋美人恼羞成怒不来了呢,昨晚上都气成那样了,还不跟她睡一间房。
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等在门外。
原来某个美人是口嫌体正直类型啊。
楼玉笑得促狭,像挖到金币的恶龙,垂涎着大步上前,缠到宋温文身上。
“相公啊~~”
宋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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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
“你你,夫人放手!”红着脸挣脱楼玉的缠绕,“夫人若是准备好了,就和为夫去吧。”
清冷的声音带了一点尾颤,强装镇定。
“相公啊,是想让人家被说闲话吗?”楼玉可怜兮兮地嘤嘤嘤,“成婚当晚就分房不说,第一天还叫人看见我俩隔的老远呜呜···”
一边嘤嘤装哭,一边拿眼角余光偷瞧宋美人的反应。
宋温文一看她哭了,立刻有些手足无措。
“不,啊我···还不是夫人昨晚太,太···”
太过奔放!
宋温文觉得这四个字实在羞于启齿,哼哧半天说不出来。
“太过什么!你我本就是成婚的夫妻,摸一下你,怎么了!?”楼玉理直气壮的。
怼得宋温文无话可说。
“我···我,”闭上眼,似乎有些任命,“夫人,请吧。”
宋温文扭过头去,不看自己伸出去的胳膊。
嘿嘿,这才对嘛。
“谢谢相公,相公最好了,来亲亲~”楼玉没脸没皮,打蛇随棍上,见到宋温文伸出了胳膊,便立刻挽上去,还顺手揩了一把油。
得寸进尺地凑近要亲美人的嘴儿。
“楼玉!”
宋温文快要炸了,浑身僵硬,羞得当即抽手想走。
“哎呀好啦好啦,不亲不亲。”
楼玉马上安抚炸毛的美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第一次别刺激太过,要不然以后该吃不到了。
调/教这种守礼的禁/欲/君子嘛,得一点点来。
两人手挽着手,看起来亲亲热热的。
院子里伺候的侍女丫鬟,站在边上交头接耳:
“看起来少爷和夫人感情很好啊。”
“真甜,昨晚上少爷连洞房都不入,还以为这位新夫人不受宠呢。”
“这回的夫人有些本事。”
“不知这第四位夫人能待几日?”
“总比前头三位强。”
下人们佩服的目光纷纷看向楼玉。
粉桃端着泡好的茶,跟在自家小姐后面,踏进宋府正院里。
“请婆婆喝茶。”
楼玉跪在铺好的红色喜垫上,从粉桃手上接过茶盏,递给宋母。
宋府里的老主子就宋母一人,宋老爷前些年已经没了。
无人应声。
端在手里的茶盏也一直没被接。
怎么回事?
莫非这婆婆又瞎又聋?
楼玉抬起头来,向前望去。
一个满脸皱纹、双眼微眯,穿着深色绸衣的瘦削老妇,正挑剔地看着她,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唇角下垂,不怀好意。
“你就是这样敬茶的?不懂规矩,来得比我还晚。”宋母没事找事,硬要杀杀这新媳妇的气焰。
伯府里出来的儿媳妇,门第高,宋母嫉妒。
楼玉心里厌烦地啧了一声,个老太婆,耍什么威风。
顾及到新婚第一天,楼玉不跟老货计较,让她一回。
“请婆婆宽心,儿媳知道了。”
见新媳妇服软,宋母得意地笑了,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审视楼玉。
真年轻,脸真水嫩,还生的这么漂亮···
宋母的脸逐渐扭曲,酸嫉得不行,想到自己全是褶子的老脸,心里直冒火。
“进了我宋府就要学宋府的规矩。从今日起,每天早上都要来伺候我洗漱用膳。若是偷懒,就滚回伯府!”说完,还嫌不够,“白天也不准歇着,我儿干什么,你都要在一旁跪着伺候。”
楼玉牙痒痒,真是个欠打的老太婆。
此时,宋温文突然开口。
“···娘说得对,媳妇理应伺候婆婆。”边说边点头,很认可,“自古以来,礼书有云,夫为妻纲。”
三十六度的唇说出冰冷的话。
什么啊?!
楼玉震惊地转脸,这宋温文脑子有坑吧?
宋母见儿子支持自己,气焰更加嚣张。
“还有啊,你这个做继室的,照顾好麒麟是你的本份,这辈子都别想生孩子!”
哼,磋磨鲜嫩漂亮的媳妇,仿佛让宋母回了春,满脸扭曲的笑意。
宋温文继续点头同意,反正已有麒麟继承宋府。
楼玉恨不得当场扇翻宋母,再捶爆宋温文这个蠢货,但成婚第一天,别闹大,先混过去再说。
这笔账,她记住了!
捏紧端茶盏的手,楼玉在心里狠狠地说:“等着,老娘整死你们!”
5. 第 5 章
一回到院子,楼玉就让粉桃去府里的厨房,叫几道菜过来。
“叫厨房多做些,花卷、点心、米粥、肉菜、甜汤之类的,统统都要。”
“是,小姐。可···要是他们不听话怎么办呀。”粉桃怂得很。
“硬气点儿,凶起来,你可是我的侍女!”楼玉恨铁不成钢地点点粉桃的额头。
这么多吃的,显然楼玉一人吃不完,她点这些东西可是有目的的。
大厨房里。
粉桃叉着腰,学着楼玉惯常的那副痞样,假装镇定地使唤厨房的婆子。
“我们夫人说了,送一桌子菜去院子里,愣着干嘛,还不快做。”
烧火的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不该听令。
“夫人可是要和少爷一起吃的,耽误了事,你们小心受罚!”粉桃大声凶道。
听闻新来的第四任夫人和少爷感情好,早上还一起挽着手呢。
不能得罪,不能得罪。
厨房的婆子们立刻动起来,洗菜的洗菜、烧火的烧火,做饭的做饭。
粉桃见状,紧张的小心脏,松缓了下来。
小姐真棒!小姐真聪明。
不愧是小姐,果然就是要凶,要硬气。
才过了一会儿,大厨房就送了一桌子好菜好饭来。
莲子茯苓粥、富贵山药膏、卤牛肉、蜜汁香酥鸡、酱烤鸭、牛乳酥酪、马蹄水、金丝卷、红虾糕、香椿炖蛋、青梗米、甜果子······
零零总总、二三十道菜,摆满了整个圆桌。
楼玉捡着喜欢吃的挑了几盘,又叫粉桃选了两道。然后便喊来所有伺候的下人们。
侍女婆子,排成一行,低着头站着。
楼玉没有马上开口,先细细地瞧了每个人的脸,扫了眼各自的小动作,心里已经对,谁是什么性子,有了数。
接着,板起脸,威严地说:“我与相公成了婚,以后就是你们的主子。我向来大方,好好伺候我,好处多了去。但若是胆敢不听话······”
楼玉狠狠地一拍桌子,砰————
侍女婆子都被吓了一跳,害怕地纷纷点头。
“早上都还没吃饭吧,粉桃,把菜分发下去。”
其实下人们已经吃了,但哪有主子的饭菜来得好,肚子里缺油水得紧呢,有些嘴馋的婆子,眼巴巴地望着桌子。
楼玉用这招收买人心,正好。
“以后好好跟着本夫人,更多好吃好喝的还在后头,知道了吗?”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驯得一群侍女婆子连连称是。
“多谢夫人,夫人万福,以后夫人指哪,小的们打哪。”
“对对对,夫人说东就往东,说西就往西。”
“唯夫人马首是瞻!”
满意地点点头,楼玉提起餐盒:“本夫人现在要去看看相公,你们把院子守好,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接下来,她就要好好治治脑子有坑的宋温文。
“是,夫人!”众人听令,立刻把院门锁死。
餐盒里装的是一碗热甜汤,是她专门为某人准备的。
芊芊玉手轻轻推开书房门。
“相公,人家来给你送汤了~”楼玉故意娇滴滴地喊着,脚下生风,飞快地向宋温文贴近。
好你个宋脑坑,刚才敢和老太婆欺负我,这会儿就叫你肉偿!
矫揉造作的声音,夹得宋温文浑身一个激灵。
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相公,处理公事辛苦了。”嘴上说着不走心的套话,手上不安分地搭在某人的肩,慢慢往下滑。
宋温文浑身不自在,立刻甩掉楼玉滑动的手。
“多谢夫人关心,暖汤就不用了。”楼玉可容不得他拒绝,趁着他晃动的空档,卡进书桌与某人之间,强行坐在宋温文的腿上。
宋温文瞬间如坐针毡,双腿不住地抖动。
“夫人快起来,这这,光天化日,怎可···”
双手搂住脖颈。
楼玉一点一点向前压,宋温文一点一点向后仰。
吐一口香气:“相公怎么可以不喝暖汤呢,婆婆说了,要我好好伺候相公呢,你可是很赞同呀。”
礼数就是这样啊,自古以来。
宋温文心里不禁后悔,早知道当时就不应和了,叫这女妖精有了借口。
“喝,我喝,夫人先起来。”宋温文无奈地说道。
“怎可劳烦相公亲自动手喝呢,来,人家喂你。”楼玉狡猾地笑着,抄起桌上的甜汤,在宋温文鼻尖前晃来晃去。
“相公,闻起来香吗?”
“香。”宋温文想早点喝完了事,便顺着楼玉回答。
“那相公知道为什么香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大厨房做的香嘛,宋温文心里腹诽:“不知道。”
“因为你在的地方,空气都是香的~”
一句现代有名的土味情话,油死你不偿命,腻死你哈哈哈。
宋温文:“······”
五味陈杂,不知道该怎么说,内心现在又堵,又想吐,又有点甜丝丝的。
如果他去过现代,上过网,就应该知道,这叫‘人类高质量情话’。
“···夫人,不要胡闹。”宋温文伸手,想拿过汤碗自己喝。
“诶诶,相公别动,放着我来。”楼玉立刻拦住他,拿起勺子,舀一口甜汤,送到宋温文嘴边。
“甜吗,相公?”楼玉再次勾起嘴角。
犹豫了一下,她应该不会再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吧。
宋温文迟疑地说道:“···甜。”
“但都不及你甜~”
说完,楼玉盯着他的眼睛,舔了一下刚才宋温文喝过的地方。
侵/略/性十足。
瞳孔立刻放大。
“你你你···唔。”宋温文震惊的结巴,手指着楼玉,又想逃跑。
哪能让他跑,肉/偿还没偿够呢。
楼玉立即舀了第二勺,塞进宋温文的嘴里,不等他咽下去,就塞第三勺,第四勺,第五勺···
塞得宋温文面露苦涩,眉头轻皱。
“够了,唔···夫人,不要了!”宋温文吃得实在辛苦,头左右摇晃也躲不开某人的/强/制。
想逃跑,腿又被压得紧紧的。
楼玉擦了擦宋温文脸上来不及喝进去的汤汁,放下手里的空碗。
终于完事了,呼————呃?
宋温文心里这样想,但一口气还没喘完,就感觉锁骨那儿一热。
楼玉悄俏伸出邪/恶的手。
桃粉/色/的指尖缓缓下滑。
“夫君,早上起得那番早,都没吃上饭,我饿了~”
“夫人腹中饥饿,自去厨房,莫要寻我。”
宋温文语气冷淡、强撑着最后的镇定,抓过楼玉的袖子,扯掉她乱摸的手。
但,耳朵通红。
“夫君~你知道人家现在想吃什么吗?”楼玉趴在他身上,看着眼前某人通红的耳朵,眼里闪过满满的狡猾与戏谑。
她往男人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感受到耳尖传来一阵香风,宋温文浑身控制不住地一抖。
“夫人,想吃什么······”
“我啊,想吃你的豆腐~~”
楼玉飞快地伸手,重新贴回去,刹那间,好像碰到了什么圆圆的小凸起。
“你你你,自重!!”
宋温文再也坐不住,满脸爆红,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断裂,噌的一下从椅子里弹射而起,掀开楼玉,跳起来便往外走。
“哎呀~美人别走嘛,人家只是觉得你很香而已!”
楼玉翘起嘴角,露出嘚瑟的小虎牙,一副爽到的样子往后靠在椅子上。
一边欣赏某人慌张逃跑的背影,一边添油加醋地点/火。
宋温文听了,背影更紧张了,脚还扭了一下。
“相公,别走啊,你走了我还怎么伺候你啊。”
“不用伺候了,以后都不要来书房了!”宋温文羞恼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越来越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玉开心地大笑,这都遭不住,还敢伙同那刻薄老太婆欺负我?还夫为妻纲?还自古以来的礼节?
切!
下午,楼玉便听院里的下人报告说,少爷中午去了老夫人的院里,叫宋母以后不必再让她伺候他。
惩罚了宋脑坑,接下来就要开整刻薄老太婆了。
不是最看重孙子吗?不是叫嚣要我把继子当亲子吗?那她就让宋母看看,什么叫做‘疼爱’。
当然,孩子是无辜的,才七岁,与她也没有什么冤仇,但打蛇打七寸,既然宋母的心肝是孙子,那她自然要从孙子下手。
放心啦,不会害他的,只是她要让继子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二十一世纪的小学生’。
“粉桃,去小公子的院里传话,就说夫人我喊他来吃点心。”
楼玉列了一个单子,待会儿好好填满。
“是,小姐。”
自从大厨房一战胜利,粉桃自信心大增,雄赳赳气昂昂地领命而去。
咚咚咚——
“小公子可在,我们夫人请小公子往院里一去。”粉桃敲响了院门。
宋麒麟年满七岁,已经知事了,晓得夫人是父亲新娶的妻子。
那便是自己的娘,娘喊我,自是应当去的。
但是······
“粉桃姑娘稍等,麒麟这就跟你去。”虽然答应了,声音却很是犹豫迟疑。
他有点害怕,不知道这位娘亲是怎么样的呢,会不会对他好?别人都说,后来的娘亲是坏人,会害他。
麒麟换了一身新衣裳,跟着粉桃进了楼玉的院子。
“见过娘亲。”
很乖,有礼貌,一上来就行礼喊娘亲。
嗯?这小孩这么乖的吗,都让她有点不忍心了。
麒麟有点怯生生地看着楼玉,不知道该不该坐。
娘亲没有发话···
父亲教过自己要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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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乖麒麟,快来我身边坐。”乖小孩谁不喜欢,楼玉当即拍拍旁边的椅子,叫他过来。
“谢谢娘亲。”麒麟走上前来,端正坐好。
这小孩挺懂事,那就对他好点吧。
楼玉咂咂嘴,打探着问道:“麒麟啊,听说你今年七岁,有没有去学堂啊?”
“娘亲,麒麟没有去学堂,父亲在家里教我。”小孩儿有问必答。
没想到啊,堂堂礼部侍郎,连个学堂都不给孩子上。
“都城最好的学堂是哪里呀?”楼玉又问。
“是国子监。”
国子监?宋温文是礼部侍郎,官位等级足够送孩子进去了,就这么定了。
“麒麟啊,想不想去学堂?我给你在国子监报名好吗?”
小孩的眼睛顿时亮了,脸上满满的渴望之情,但随后又黯淡了。
“可是父亲···”
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怎么会不想出去和朋友玩呢,只是宋温文一直拘束着他,叫麒麟不敢提要求罢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楼玉豪迈地一拍/胸/脯,“保证把你送到国子监。”
好英勇哦!娘亲好厉害!
麒麟被楼玉霸气的气势折服,崇拜地看着她,眼里全是小星星。
“那你再跟娘亲说说,都城里最好的西席先生都有谁?”
“有李先生,张博士,刘学士······”
楼玉刚才列的单子,在母子两的对话中,逐渐填满。
资料到手!
喂了几块麒麟喜欢的点心,楼玉便叫粉桃送小孩回去。
待麒麟回了他自己的院里,楼玉便开始了她的计划。
行动,开始!
“粉桃,你去宋母院里传话,不用说给宋母听,就到她院门口喊一声。就说我疼爱继子,打算送麒麟去最好的学堂读书。”
楼玉宣布开战。
“还有,去的一路上,见人就主动说,夫人关心小公子,要给他报名最好的学堂国子监。”
做了好事,要让人知道,否则别人只会骂她是个恶毒后妈。
所有人都知道,宋母就被架起来了,不支持她都不行。
支持她,那就是给她平添威风,扩张威势。
哼,横竖叫那老太婆吃亏。
“小姐真机智,真厉害!奴婢这就去。”粉桃欣喜地领命,打心眼里佩服自家小姐的智慧。
真不愧是小姐,就是聪明。
一路上,粉桃像楼玉叮嘱的那样,见人就说,不出一刻钟,整个宋府的下人都知道了,新来的夫人心地善良,疼爱小公子,要把小公子送去最好的学堂咧。
一时间,人人都在夸赞楼玉。
粉桃按照楼玉的命令,走到宋母院子前,高声通传:
“夫人说,要给小公子在国子监报名上学,听说那里是全都城最好的学堂,夫人关爱小公子,特地派奴婢来请示,还请老夫人允许。”
宋母的院子不大,但深,正房在最里头,宋母听不太清外头的声音。
“谁在外头嚷嚷,吴陪房,你去看看。”
宋母躺在床上,抽着水烟,脸蜡黄蜡黄的。
吴陪房是宋母的心腹,贴身伺候的。
“是,老夫人。”吴陪房推开门,走到外面去,粉桃还在那儿继续高声喊着。
小姐说了,没人出来就一直喊,喊到有人出来为止。
“你个小蹄子,在嚎叫什么,吵得我们老夫人都不得安宁。”吴陪房一见是新媳妇身边的陪嫁丫鬟,立刻趾高气扬起来,指着粉桃的鼻子大骂。
粉桃稳了稳心神,心中默念小姐保佑,大声把楼玉叮嘱的话又说了一遍。
吴陪房听了,翻了个白眼:“在这儿等着,我去请示老夫人。”
扭着身子回屋里。
“老夫人,是新来的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外头嚎叫,说是要给咱们小公子到国子监报名,来找您允许。”
“哼,装模作样,看她能装到几时。反正是我心肝宝贝孙子受益,你去告诉她,我允了。”
宋母不屑地说道,言语之间全是对楼玉的轻蔑和看不起。
殊不知,她才是那个蠢货。
宋母一开口允许,楼玉在府里的地位立刻拔高了一截,下人们对她越发恭敬了。
“新夫人果然厉害。”
“连老夫人都信任她,同意了送小公子去学堂。”
“对呀,果然是高门大户里的千金,就是有手段。”
“夫人的地位怕是要稳了。”
当晚,大厨房送来的晚膳,档次提高了一大截,好菜好肉的,还多了一份金贵的珍珠雪。
珍珠雪是一道有名的甜点,制作相当麻烦困难,材料也贵,府里向来只有老夫人能吃上两盘。
这会儿,大厨房讨好地给楼玉也送了一盘来。
楼玉心疼粉桃今天全府来回窜,嗓子都喊哑了,便拉着她一起吃,粉桃感动了眼里浮现出泪花,小姐真好,她最喜欢小姐了。
6. 第 6 章
用完晚膳,直到夜半,宋温文都没丝毫想来喜房一起睡的意思。
这可不行啊。
楼玉眯着眼琢磨,美人就是太含蓄,行吧,她来主动。
今晚月色如此美,怎可浪费。
提笔就写。
‘相公,你猜今晚是什么夜?是想你的夜~’楼玉嘿嘿一笑,继续写:‘今晚床上的被子不舒服,因为被子太轻,压不住想你的心。”
‘相公,来一起抵~足~而眠呀。’
写完,放下笔墨,楼玉捏着信纸,撅起嘴,mua~,在信纸上盖了个大红唇印。
“粉桃,把信送到少爷那里。”楼玉志得意满地勾唇一笑。
手夹着折叠好的信纸,嘿,宋美人,等着被本楼爷好好调/戏一番吧。
你以为不来,就能逃过我的手掌心了?
“是,小姐。”粉桃激动地回答,太好了,她们小姐要出手了,肯定能拿捏姑爷。
咚咚咚——
“何人在半夜敲门,刘叔,你去看看。”宋温文淡淡地说道,声音清冷。
深更半夜,仍然点着油灯,端坐着处理公文。
“是,公子。”
刘叔是宋温文的管事,年纪较大,已经在宋府伺候了很多年。
举起油灯,打开书房门,粉桃兴奋地塞过一张信纸。
“刘叔晚上好,这是我们夫人送给姑爷的信。”粉桃神秘地眨眨眼,“只能姑爷亲启哦。”
说完,也不等刘叔反应,飞快地往回跑。
刘叔摇摇头,新来的夫人,连着陪嫁的丫鬟一起,都是活泼的性子。唉,这样也挺好,公子好久没这样鲜活过了。
“公子,是夫人派人送过来的信。”刘叔把信纸放在宋温文手边。
夫人?
那个···那个女妖精,她,她又要做什么。
宋温文一听是楼玉写的信,脸上就飘过一缕绯红,正在改公文的手也一顿。
内心纠结了半天,还是伸出手拿起信纸打开。
好歹是伯府千金,应该不会特别过fen·····
啪————
宋温文刚看了一眼,就猛地合上信纸。
她她她怎可说出这等虎狼之词!太孟浪了!
宋温文手足无措,仿佛抱着一颗烫手山芋,手忙脚乱的,眼睛四处乱飘,就是不敢再看信纸一眼。
或许,或许是他看错了,要不再看一眼?
宋温文内心仿佛有把小勾子,勾啊勾啊,脑子里拼命狂喊‘不要看不要看’,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信纸挪去。
吞了一下口水。
脸红通通的,又摸上信纸打开。
‘相公来一起抵~足~而眠。’
啊啊啊啊,她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宋温文彻底不敢看信纸了,被烫到一样,颤抖着把信纸甩了出去。
信纸上的大红唇印,像是要活过来啃他的手。
“刘叔,快把门锁上,不准夫人进来!”生怕楼玉待会儿强闯进来,宋温文急忙叫刘叔锁门,一定要锁死,那个女流氓,连这等孟浪之信都写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手下意识地捂着自己胸/前的衣领。
又羞又急,哪还有平日里的清冷守礼的模样。
像个被登徒子调戏的花姑娘。
刘叔一边应声关门,一边偷偷把锁半打开,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
次日清晨,楼玉斗志满满地从床上弹起来,扭扭脖子,松松肩,按按手指,你个刻薄老太婆,我来了!
不是要我一大早就起来伺候你吗?呵,我来了。
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起我的伺候。
“婆婆,我来啦,来伺候您啦。”
一到宋母院子,不管吴陪房的阻拦,楼玉直奔宋母卧室而去。一把推开碍事的吴陪房,楼玉冲进绿纱帘里,唰得一下掀开宋母的被子。
“婆婆早上好,我来叫您起床哟。”楼玉装做很清纯无辜的样子,大眼睛圆溜溜的,一眨一眨地盯着宋母瞧。
睡得香甜,正做美梦的宋母被这一声惊雷炸醒,心脏突突疼,一张皱皮老脸惨白惨白的。
清晨的冷空气呼啦一下全钻进宋母的被窝里,冻的她直发抖。
“哎哟,心口疼,你个没规矩的笨货,有你这么伺候婆婆的吗?给我滚出去!”宋母气得心口疼,不住地哎哟哎哟直叫唤。
楼玉呲了一下牙,个死老太婆,敢骂我,叫你好看!
面上继续装做单纯迟钝的模样。
“好的,婆婆,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刚好~不用伺候了。
“站住!”见楼玉真的走,宋母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气死她了,“我让你走了吗,你就走,懂不懂什么叫规矩!”
“婆婆你刚才说了,滚出去啊。”楼玉故意拿话刺宋母,“我很听话的,你说走,我就走啊。”
堵得宋母半点话都说不出来,刚才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小蹄子纯属故意的。
“你你你·····”宋母指着楼玉,气得惨白的脸色都红起来。
“哇,婆婆你的脸好红诶。”楼玉装作夸奖一般的嘲笑说,“气色真好哟。”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还不是这个蠢笨玩意儿害的。
嘲笑她脸红是吧,那就来伺候她洗脸,好好跪着!
宋母当即高喊:“吴陪房,端水进来,新儿媳要伺候老身洗漱。”
嚯,放大招哦,那来看看呗,谁玩的过谁。
没一会儿,吴陪房就端了满满一大盆热水进来,连着擦脸的毛巾子,都摆在楼玉面前。
“少夫人,请吧。”吴陪房一脸得意和轻蔑。
是主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替她干活。平日是由吴陪房伺候宋母,这会儿换楼玉,她心里有种把金贵小姐踩在脚下的快感。
“好嘞,媳妇给婆婆洗脸是应该的,我这就来。”楼玉积极地伸手,把毛巾子泡到水里。
但我可是伯府小姐,我可不知道怎么洗脸哟!
楼玉勾起嘴角。
啪——————
一声巨响,泡了滚烫热水的毛巾子,重重地甩在宋母脸上。
“啊——————!好烫好烫,我的脸!”宋母立刻哀嚎大叫,两手连忙抓向自己的脸,胡乱把毛巾子扒拉下来。
“老夫人!”吴陪房也大惊失色,连忙跑向宋母。
“你就是这样洗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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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害死我吗!”宋母用力把毛巾子扔向楼玉,指着她大骂。
老太婆的脸颊烫得通红,好像···猴屁股哦。
哈哈哈哈哈哈,噗呲——,楼玉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可彻底把宋母气到了,她爬起来就要打楼玉,哪能让一个老太婆打到呢,她楼玉可是身手矫捷的女大佬。
迅速闪身,一个错影,宋母扑了个空。不仅没打到,还摔下了床,撞了个满脸灰。
“哎哟啊,我的脸啊!”宋母半个身子扑在地下,屁股腿则搭在床上。
“快扶我起来!”吴陪房连忙扶起宋母。
宋母脸上此时一道又一道泥灰印子,彻底花了脸。
“婆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会洗脸而已,在伯府都是小丫鬟伺候我洗脸的。”楼玉无辜地说,“给婆婆赔罪,我现在来给您擦脸吧。”
不容宋母拒绝,楼玉立刻抄起手里的毛巾子,往宋母脸上按去。
叫你体会下现代北方大澡堂子的搓背!
什么叫有力气。
楼玉狠狠地使大力气搓着宋母的脸皮。
一下。
“啊!疼——”
两下。
“你个小/贱/货,放手!”
三下。
“滚!”
宋母用力拨开楼玉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她。
“再这么用力,就把你手砍断!”招呼一声吴陪房,“你个蠢妇,看好是怎么洗脸的,好好伺候我,连个下人都不如,真不知伯府是怎么教你的。”
宋母不屑地辱骂:“庶出就是庶出,没有教养!”
楼玉的脸沉下来。
个死老太婆,是不是嫌活得太长了,搁我这儿老寿星上吊呢。
“好,婆婆,洗给我看看,我跟着学。”楼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吴陪房骄傲地拧干毛巾子,一点一点擦着宋母的脸。
呼——舒服,宋母放松下来,还是吴陪房手艺好。
“看懂了吗,就是这样擦的,来,你接手。”宋母斜着眼瞧楼玉,明里暗里鄙视她啥都不会。
“呜呜呜,婆婆,我笨,刚才都没看懂,能不能再看一回。”楼玉可不是能随意使唤的人,当场装哭,叫吴陪房继续给宋母擦。
宋母翻了个白眼,蠢货果然是蠢货,连这都看不懂,怎么娶了如此蠢妇进门。
“吴陪房,你再演示给她看。”
“是,老夫人。”吴陪房更得意骄傲了,瞧,还是少夫人呢,连她都比不过。
又擦了一遍。
宋母这张老脸,再长也长不过天边去,楼玉之前已经狠搓了一遍,把她褶子都搓开了,这会儿吴陪房又擦了两遍,那张老脸早就干净了。
“哇,婆婆脸干净了呢,都没我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楼玉说完,飞快地起身出门,滑溜得很。
待宋母反应过来,楼玉已经闪现到院子门口了,叫都叫不应。
宋母气极,抓住脸上的毛巾子连着洗脸盆一起掀翻。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气得仰倒。
吴陪房也一脸呕得要死,她还指望压着新夫人,耍耍威风呢,没想到反被楼玉狠狠戏耍玩弄了一番。
7. 第 7 章
到了中午,楼玉特别嘱咐大厨房多做些好菜。与那老太婆斗智斗勇了一上午,当然要好好补补。
拿啥补?
答:宋美人。
这菜,她可是要和宋温文一起吃的。
等大厨房摆好膳,楼玉就派粉桃去书房喊他。
接到传信的宋温文甚是犹豫。
该不该去呢?夫人邀我共膳,理应赴宴,可···她总是···或许这次不一样,光天化日之下,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应该会收敛点吧。
···那就,去吧。
宋温文清咳两声,理理袍子边角,出了书房。
一个修长的身影逐渐靠近,楼玉立刻激动起来!
美人~~~~快来让本楼爷好好亲热亲热。
“相公,快,来这儿坐。”楼玉眼睛冒光似地拍拍自己身边最近的椅子。
还使劲把椅子往自己这儿拉,本来就近的椅子,现在更近了,简直紧挨着。
宋温文眼角抽了抽。
绝对不能坐那把椅子!!
要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咳咳,多谢夫人,为夫就不坐那儿了。”宋温文赶紧寻了一个离楼玉最远的椅子坐下。
看美人不进碗,楼玉啧了一声,不过,没关系,好菜总是要等很久的。
况且桌子就这么大,再远能远哪儿去。
楼玉勾起邪恶的嘴角:“相公,快尝尝,我特意叫人为你做的。”
一桌子韭菜炒鸡蛋、牛鞭炖鸡肾、枸杞炖羊肉、山药木耳···
壮阳功效杠杠滴。
阳!阳上加阳!阳到你流鼻血。
宋温文:“······”,艰难地开口:“夫人好意,为夫心领了,只是不需要这···为夫的身体很健康。”
楼玉偷笑,故意用激将法:“是吗?相公这几日都不曾和人家同房呢。”
进退两难,宋温文的嗓音越发干涩:“为夫只是···太忙了。”
“我不信,除非相公你坐过来。”楼玉又拍拍身旁的椅子,还舔了一下唇。
舔得宋温文心慌手抖,手里的筷子都掉了。
“不不不,为夫···还是吃吧。”
含泪夹了一筷子韭菜炒鸡蛋。
“哎呀,怎么能让相公自己动手吃饭呢,来,人家喂你。”楼玉当即夹了一大块/牛/鞭,“啊——张嘴,相公。”
宋温文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夫人。”
不行,必须喂!
不喂进去,她就不姓楼!
楼玉立刻起身,大步往宋温文那儿走,筷子里夹的/牛/鞭/一晃一晃的。
“来呀~”
宋温文‘花容’失色,立马往后挪。
“不不不!”
楼玉前进一步,宋温文就退后一步。
“吃!”
“真不用,夫人。”
礼部侍郎的优雅仪态垮了一半,宋温文绕着圆桌转圈圈。
“你到底吃不吃?”
楼玉眯起眼睛,威胁道。
“夫人···”宋温文无奈地扶额。
唔————!!
趁他一个不注意,楼玉立刻抓住机会闪身上前,猛地把/牛/鞭/塞/进宋温文嘴里。
塞得他满嘴/鼓鼓囊囊的。
牛/鞭块头太大,宋温文的嘴/装不下,咽也咽不下,被哽得难受,眼眶泛起红意,呛出了生理/性/泪花。
!!!好漂亮!
果然战损美人是永远的神。
楼玉更兴奋了,抄起筷子准备喂第二块。
“夫人!”宋温文生气了,拿着帕子捂住嘴,眼睛圆瞪。
哎呀,可惜可惜,美人炸毛了。
“好吧,不喂了。”楼玉撇撇嘴,遗憾地放下筷子,“但是相公,你这样会让别人以为我们夫妻不合,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呜呜呜呜。”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楼玉装哭,以袖掩面,梨花带雨。
“别,别哭,夫人,唉···是为夫错了。”宋温文手足无措地试图安慰,本来是自己生气的,但楼玉一哭,他只好认错。
“那相公喂我吃。”楼玉趁机提出要求,得寸进尺。
“···好吧。”宋温文无奈地同意了,只要夫人不再哭,什么都好说。
但看着满桌子壮阳菜,宋温文实在无处下筷,磨蹭了半天,终于在桌子最边边角角的地方瞅见了一小碟子水煮青菜。
如同看见救星。
宋温文马上伸筷子,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楼玉碗里。
“夫人,多吃些,青菜降火。”
楼玉:“······”
降火?
美人,你是在玩/火。
呵。
“相公,只夹菜可不行,人家说的是喂我吃。”楼玉红唇微张,等待猎物。
宋温文头皮发麻,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想着自己刚才确实答应了喂夫人吃饭,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夹起青菜向楼玉嘴边靠。
筷子一靠近,楼玉就猛地伸手,抓住了宋温文的手腕。
宋温文顿时一抖,浑身僵硬。
“夫夫夫人···”
楼玉紧紧盯着宋温文的眼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筷子。
青菜?呵,是什么玩意,她楼玉从来没听过。
她只听过秀色可餐。
舌头顺着筷子一点点向上滑去。
宋温文越来越抖。
啪————
筷子被猛地甩到餐桌上。
“够了!夫人,请自重。”
宋温文挣扎着拽回自己的手腕,满脸通红,羞恼地大喊。
她她她怎么可以···如此,如此···孟浪!
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宋温文转身就想走。
来都来了,还想走?没门!
楼玉立刻向前扑去,紧紧勒住宋温文的腰身:“相公别生气,人家只是太迷恋相公了。”
嘿嘿嘿,美人腰好细啊~~~
听她这么说,宋温文脸更红了,迷恋这词她怎么说得出口?
但口嫌体正直,炸起的毛很快就被楼玉抚平。
宋温文用力扒拉开缠在身上的某人,往后连退两步:“夫人不可再胡闹了。”说完坐回椅子上,温和地在韭菜里挑鸡蛋吃。
有点天真啊,宋美人。
我是那么好打发的吗?
楼玉头上缓缓升起两只恶魔小角,三角尖的尾巴一甩。
在圆桌底下,餐布遮挡着,看不见的地方,楼玉绷起脚尖,长腿慢慢向前伸去。
嗒。
搭在了某人腿上。
???!!!
宋温文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目瞪口呆,嘴里的蛋花都忘了吃。
“你你你————”
到底有没有廉耻心?!
宋温文越震惊,楼玉就越兴奋。不正经的脚尖,在他膝盖处绕了一个圈,就继续向更深处进发。
大腿。
大腿内侧。
大腿根。
大······
刺啦—————
椅子猛地向后推开的刺耳声瞬间响起,宋温文又羞又气,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
“楼三小姐,请你适可而止!”
气冲冲地一甩大袖,宋温文转身大步离开。
哼,不吃了。
“哈哈哈哈哈哈~”背后楼玉猖狂的笑声传来,笑得宋温文脚步更慌乱了。
用完午膳,楼玉小憩一会,便着手开始给继子报名学堂。
做好事嘛,她是一定要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的,她楼玉不是那种吃闷亏的人。招招手叫来粉桃:“你去叫门房把马车准备好,我们待会儿就去国子监。”
“是,小姐。”粉桃昂起头去了。
楼玉现在在宋府风头正盛,门房不敢怠慢,准备是一等品质的马车,行驶稳当不说,外观样子看起来就特别华丽。
青玉烟罗纱罩子,碎玉流苏帘子,还有一匹高头大马。
楼玉换好一身华丽的行头,便坐上马车往国子监驶去。
“粉桃,你别进车里,就坐车帘外头,”楼玉让贴身侍女去外面,“待会儿若是路过人,不论是谁,你都说我去给继子报名最好的学堂国子监。”
“知道了,小姐,您真厉害。”粉桃竖起大拇指,打心眼里佩服自家小姐,这下看谁还敢污蔑她们小姐是坏继室。
国子监在皇宫正东面,离宋府不太远,坐马车过去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不过,最近的路需要穿过闹市和都城主干道。
别的不多,就是人多。
正合楼玉的意。
这一路上,不管遇见的是富贵人家,还是小商小贩,只要他们停下看自家的马车,楼玉都会指示粉桃,说出那句话。
“我家夫人是礼部侍郎的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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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现在去给继子报名最好的学堂国子监。”
一路走,一路说。
还没走到国子监,都城里新的八卦中心已经变成了楼玉,人人皆知楼玉贤良淑德,刚成婚,就挂念着给继子报名最好的学堂。
“真是善良啊,国子监可不是一般的好学堂。”
“不愧是伯府千金,贤惠啊。”
“那礼部侍郎真是好运气,这第四任夫人如此纯善。”
“还是亲自去国子监的,不是派个下人去跑腿。”
“看起来这新夫人像是菩萨保佑的人,诶,你们说,新夫人该不会能活超过七天吧?”
“哎呀,那我在/赌/坊/下的银子且不是坏了。”顿时,围观的人都赶紧跑去/赌/坊/改筹码。
还有以前犹豫不敢下注的人,也加入进来赌一把,赌/坊老板嘴都笑歪了。
赔率变成1:1000
楼玉在都城的评价节节高涨,一时间,全是夸奖的声音。
坐在马车里的楼玉表情得意,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中。
到了国子监门口,楼玉交给粉桃一张拜贴,让粉桃去对接学堂的守卫,就说是礼部侍郎夫人前来拜访学堂祭酒。
没一会儿,祭酒身边的小童便出来热情迎接。
祭酒茶室。
“宋夫人前来拜访,陋室因此蓬荜生辉啊。”国子监祭酒满脸客气的笑意,泡了一杯上好的毛尖春放在楼玉面前。
“宋夫人,请,这是今年的新品雨后春茶,清冽香醇,实乃上等。”
“多谢李祭酒,早就听闻您擅品茶,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楼玉浅浅尝了一口。
在现代的时候,楼玉可是当地的女大佬,混到这等级,客套话信手拈来。
寒暄两句后,楼玉开门见山:“李祭酒,原谅我冒昧打扰,只是关心继子罢了。继子已有七岁,但仍未入读学堂,我甚是担忧,听闻国子监是景朝最好的学堂,便特地来访,想给继子报名今年春季的入学。”
李祭酒听得频频点头,这位宋夫人实乃继室表率啊。
“宋夫人心地善良,关心继子,令人感动,只是···”李祭酒摸了摸胡子,有些犹豫:“只是今年春季的入学报名已经结束了,学堂都已开课了。”
面色有些为难。
“辛苦李祭酒了,您知道的,我的继子此前一直在家由相公教导,学识上是不输的。”楼玉专门强调继子的学问进度,可是有目的的。
果然,李祭酒一听,更赞赏了,看来这位宋夫人不是装模作样,连继子的学习情况都清楚,想必一定很关心他,确实纯善啊。
爱子心切,老夫一定成全。
李祭酒思考了一会,下定决心说道:“既然宋夫人如此真切,贵府小公子又学识颇高,那老夫就破例收下这个学生吧。”
“多谢李祭酒,先生大义也。”
楼玉挡在袖口下的嘴角微翘,瞧,又一步完成。
刚报完名一会儿,国子监就流传起,礼部侍郎之子即将入学的消息。
“这会儿不都已经报名结束了吗,怎么还能进新同窗?”
“听说是宋侍郎的新夫人特地来拜托祭酒的。”
“就是那位高伯府的三小姐?”
“嗯嗯,宋夫人甚是关心继子呢。”
“多亏了高楼玉,要不然那宋麒麟今年还进不来呢。”
楼玉在国子监里的形象迅速高大起来,学子教士们都说楼玉是良善之人。好名声不仅在百姓和国子监之间流传,还传到了高伯府。
”哈哈哈这个混账女儿总算做了一件正事,早知道就早点把她嫁人,省得本伯爷气得心口疼。”
高伯公躺在摇椅上,拍着肚皮大笑,一边嘴上骂着,一边在心里琢磨什么时候找个合适的时机叫女婿给自己点好处。
“可恶,那个/贱/货就会装模作样,去报个名还到处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大小姐嫉妒得咒骂,看见楼玉得了好名声,仿佛她自己掉了肉一样,心里酸得不行。
“就是,那个下贱玩意平日在府里跟个地痞一样,出去了就装贤妻良母,怎么不装死她。”二小姐也忌恨,手里帕子快搅烂,恶狠狠地咬牙。
“哼,装,装也装不了几天,那礼部侍郎可是出了名的克妻,就她,呵,看她能活几天!”
“对,克死她!”
两个破防的嫡女躲在花厅里,大声诅咒,恶毒的恨不得现在就生吃了楼玉。
8. 第 8 章
国子监的名是报了,但读书是要花钱的啊,报名的银子还没交呢。
谁出这个钱?
她楼玉反正不出。
宋母那老太婆不是最心疼这个宝贝大孙子吗,还叫她专心照顾继子呢,那宋母就准备好银子等宰吧!
她来了。
下午从国子监回府,楼玉喝了口茶,清清嗓子,就直奔宋母院子。
“婆婆,儿媳给您请下午安。”楼玉声音甜甜的,脸上也带着笑,假装忘记了早上她才狠狠挫了宋母一顿。
宋母看见她就来气。
“哼,来这儿做什么,早上的事还没完呢,你个毒妇,莫不是又想害老身。”宋母一见面开口就是骂。
手里的好茶都不香了,怒火中烧,把茶往楼玉那儿一泼。
这泼茶的力道跟玩儿似的,楼玉不屑地看着,在现代的时候,这点水准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最多只能泼泼她底下的小喽喽。
稍稍一侧身,茶水就白白泼向了旁边。
宋母看了,更气了,手里的茶盏啪地一声拍在案几上。
“婆婆别气,我来是有关于麒麟的大事跟您请示的。”楼玉装作很委屈的模样说道。
听到是宝贝孙子的大事,宋母勉强平静下来,抚着胸口顺气:“什么事,说。”
“婆婆知道的,我给麒麟报名了国子监,可报名要交银钱的,没办法,儿媳只能来找您···”楼玉硬挤出了两滴眼泪挂在眼角,显得更可怜了。
“哟,你堂堂伯府千金没银子啊?不是想当好继室吗,整天的到处说关心麒麟,怎么连个束脩都不交?呵呵。”
宋母像是抓到楼玉把柄,立刻嚣张威风起来,讽刺嘲笑着说道。
“嘁,装模作样,假惺惺的。”宋母撇嘴。
“对,老夫人说的对,不拿嫁妆照顾小公子,跑来咱们老夫人这儿哭穷算什么,就是虚伪。”吴陪房也跟着骂,还翻了个白眼。她心里记恨着早上吃了个闷亏的事,这会儿巴不得咬死楼玉。
两个蛇鼠一窝的死老太婆,等着!
看我怎么整死你们!
“呜呜呜婆婆误会我了,我在伯府只是庶出的三女儿,哪来得很多嫁妆呢,爹爹的银子都要留给两位嫡出姐姐的。”
楼玉哀怨地说,一边说还一边哭。
其实出嫁前坑了高老头十万两雪花银,为了楼玉能顺利出嫁,不再闹腾,高伯公按照她的意思,把银子私底下给了她,没有写进嫁妆单子里。
所以,这会儿无人得知楼玉到底有多少钱。
宋母更看不起楼玉了。
之前就看过嫁妆单子,一般般,没想到连单独的压箱底都没有,我就说嘛,这么蠢笨的毒妇怎么可能讨高伯公的喜欢。
宋母嫌弃地不行:“早知道就不让你进门,个赔钱货。”
“呜呜呜婆婆,儿媳没钱,吃穿都是靠府里。”楼玉继续假装哭了一会儿,稳固自己的贫穷人设,“麒麟是宋府的未来,金贵着呢,婆婆这么疼爱麒麟,想必一定会出钱的吧。”
一招道德绑架,绑死你,看你怎么办。
“别在那儿给我戴高帽,老身我活到这个岁数,可不是傻子,呵,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宋母轻蔑地嘲讽。
谁知楼玉没有半点慌张。
“婆婆,人人都知道您疼爱麒麟,在交束脩上,却一点都不出,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哟。”
楼玉暗暗威胁,你不给钱,她就去外头散播谣言,到时候流言四起,看你个老太婆还要不要面子。
宋母嘁了一声,不屑地斜笑,继续喝茶,不搭理楼玉。
但急促的喝水声暴露了她。
看似稳当,其实她心里已经开始慌了,自己注重了一辈子,可绝不能叫这小/贱/妇泼污水。
楼玉胜券在握地笑了:“婆婆,您不给银子,我只好去找相公要钱了,不知道相公会怎么想呢···”
说完,做势起身就要走。
宋母立马挽留:“你回来,个不省心的玩意,还学会告状了,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茶也不喝了,嘴也不撇了,坐得正正的瞧着楼玉。
“可是婆婆你又不给银子···”楼玉搅着手指,撅着嘴说。
“给给给,真是烦死了,怎么娶了你这个扫把星进门。”宋母心疼得脸色铁青,自己的银子哟。
敢骂我扫把星?淦,本想要点束脩钱就算了的,既然这样,那就准备好大出血吧!
“国子监是都城最好的学堂,束脩送低了,恐怕叫教士看不起麒麟。我听闻送一千两银子是最好的。”楼玉决定连本带利全要了。
“什么?!一千两,你不如去抢!”宋母震惊地大吼。
她觉得楼玉在狮子大开口。
“婆婆,你不会舍不得吧?”楼玉激将着说。
“我···我当然舍得。只是一份束脩哪要的这么多钱,你个黑心的玩意,该不是要贪我的钱?”宋母有点结巴,她着实舍不得。
“我没有,婆婆可以去询问,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不是往多了给。”楼玉更显委屈了,直叫宋母去查。
宋母哪能真的去问,这不明摆着叫人笑话她吗,交个束脩还要扣扣搜搜的去问别人,别人该怀疑宋府是不是揭不开锅了。
况且都城的风气就是讲攀比,一千两也不是没可能。
宋母怀疑地纠结了半天,看楼玉始终底气十足,终于松口了。
“休想私吞这钱,我可是会去国子监检查的。”
宋母十分不情愿地掏出银钱盒子,从里面挑挑拣拣地扒拉出一张千两面额的银票。
“多谢婆婆,我定然把钱送到国子监。婆婆真是关爱孙子啊。”眼见着好处到手,楼玉也不吝啬说两句甜话糊弄糊弄老太婆。
“哼!”宋母鼻子喷出一股热气,可见她心里恼怒得很。
银子到手,楼玉不多做纠缠,此地不宜久留,立刻跑路。
不跑是傻子。
回到院子里,数数银票上的面额,楼玉笑得嘴角咧老大。
哎呀,两个老褶皱皮子,终究赢不过我啊。
哈哈哈哈哈!
其实束脩根本要不了一千两,景朝在武皇太后的治理下,学费较以往大大降低,当今秋皇帝也延续其母的政策,继续保持低学费。
所以,即便是最好的学府,国子监也不过只需一百两银子的报名费而已。大头都在给教士的束脩上,数额没有硬性规定,全凭学子家人自愿,但谁真的会自愿当最差的那个?
因此,都城里的束脩攀比风气,一天比一天高,从原先的一百两就行,到现在的五百两常见。再加上,高门大户最是在乎体面和地位,导致宋母真的以为需要一千两。
一千两是不可能的,束脩虽然没有具体标准,但太高了可是要被查的,超过六百两就算行贿了,一生清名毁于一旦。
没哪个教士会收。
楼玉打算随大流,只给五百两,剩下的钱是她的精神损失费。
小钱钱,可是有用处的~~
去国子监把束脩和报名费都交了,又收获一堆好评,夸楼玉慈母心,亲自来出钱来给继子交学费。
楼玉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她费了多少心力跟死老婆子纠缠,要不是她,宋府小公子哪有银子交学费?
这当然算是她的功劳,当然算是她出的银子。
怎么不算呢?
楼玉哼了一声,抬头挺胸地上马车,叫车夫再赶去钱庄,她要去把银票换成成串的铜板。
傍晚,晚膳前,楼玉院子里开了第二次全员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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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婆子、侍女,就连外院伺候的小厮、今天赶车的车夫都站在院子里,挤挤攘攘地排成一行。
楼玉还叫粉桃去大厨房,把负责她餐食的厨娘也叫过来。
楼玉翘着腿,一副大爷模样坐在院子最前端,等人到齐,楼玉开口:“忙了一天,都累了吧?你们主子我,最是关心大家的。”
先是说两句安抚一下众人紧张的心,然后又拿起一个钱袋子打开,从里头摸出一串铜板,“这些天,你们伺候得还算用心,夫人我都看在眼里,今天我就论功行赏!”
院子里顿时议论纷纷,嗡嗡的。
“钱诶,铜板诶!”
“夫人要赏钱啦,发财了我今天!”
安静!————
粉桃大喊一声,压住了兴奋的众人。
清清嗓子,楼玉说道:“接下来听我喊名字,叫一个,过来一个领钱。”
底下婆子小厮们连连点头,眼巴巴地望着铜钱。
“大牛、二顺、麻婆子、红花······”
待所有下人名字都喊完,铜板还剩下不少。楼玉从里头挑了一个最多的整串,递给了身旁的粉桃。
“粉桃是最辛苦的,伺候我最多,也最尽心尽力,来,桃儿,这些赏你!”楼玉温柔地笑着,拉过粉桃的手。
“呜呜呜谢谢小姐,小姐最好了,粉桃最爱小姐呜呜呜呜。”粉桃眼泪立马就流下来了,哭成泪人。
不管多辛苦,伺候小姐是她的本份,小姐却这么关心她,粉桃感动得不行,更何况赏她的是最大最多的铜钱串,可给她涨面子啦。
果然,底下的其他下人们,都羡慕极了,各个艳羡地看向粉桃。
新夫人这么大方,以后他们也要向粉桃看齐,好好伺候夫人,以后也能得这么多赏钱。
下人们各个都在心里发誓,一时间,四海归心,整个院子的人心都向楼玉靠拢。
有那机灵些的,立刻跪地磕头谢赏。
“谢谢夫人,夫人万福金安!”
“对对,以后小的就只听夫人的话,指哪打哪!”
其他下人见状,也赶紧跟着跪下来,生怕自己跪晚了,积极表忠心。
“是啊,夫人就是最大的。”
“夫人最好,谢谢夫人,多谢夫人!”
楼玉满意地点点头,她多年当老大的经验,驯服手下,不能只给好处,还要紧紧他们的头皮,才不会蹬鼻子上脸。
“得了好处,可要当心点,不要被别人挤出去了。我这儿多得是人想进来,不好好做事的,就趁早滚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还进不来呢!”
侍女婆子小厮刚松开的心,立刻又紧绷起来了,一个个缩在一起,担忧得很。
“看这里还剩的铜板,以后若是有人表现好,我就把这些铜板赏给他。”
要想驴好好拉磨,除了鞭子和草料,还要给它眼前吊个胡萝卜。
小厮婆子的眼里,都瞬间迸发出渴望的光芒。
“是,小的一定争当第一!”
“奴婢一定伺候好夫人!”
“我也是,我也是。”
至此时,整个院子的下人算是全都被楼玉收服。连带着大厨房和门房,都在楼玉掌控中。
胜利的笑容在楼玉嘴角勾起,喝完最后一口茶,楼玉便叫下人们散了,各自回去好好做事。
当晚,晚膳时间一到,还没两分钟,大厨房就送来了一桌子好菜,积极得很,就连那金贵的珍珠雪,都送了两盘过来,堪比宋母的份量。
门房那边也派人过来询问,楼玉明天想不想出府用马车,他们已经把最好的那一辆马车抬出来,打扫干净,整得漂漂亮亮的,等着楼玉使用。
院子里的下人也一个赛一个的积极,整个院子连一粒灰尘都找不到。
9. 第 9 章
用过晚膳,楼玉吃饱喝足思那啥,挠挠发痒的小心肝,决定再次邀请某个美人来她房里睡觉。
不过,宋美人才炸了毛,直接邀请怕是会被拒绝,她得想个法子。
楼玉摇晃着手里的团扇,计上心头。
抽出一张纸,喷了点她惯常用的香粉,楼玉随手提笔画了两下:“粉桃,把这个送到公子书房里去。”
还是跟上次一样,得由宋温文本人亲启。
“是,小姐。”粉桃偷笑着往书房去了,姑爷今晚难逃哦。
粉桃前脚刚离开,楼玉后脚就叫上了院子里所有的下人,尤其是那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全喊来。
“大家听好了,今晚跟着夫人我去堵门!都积极点,办好了差事,重重有赏!”
楼玉邪恶的嘴角高高翘起,那张随手画的纸不过是个诱饵,后面,哼哼,才是正餐。
她晓得宋温文绝对会拒绝,甚至看不都看那张纸条,所以,借口这不就来了吗。
嘿嘿~
书房内。
“刘叔,以后夫人送来的纸条,都不要拿进来了。”宋温文脸上泛起些许绯红,看着这张纸条,他就想起了中午用膳时,楼玉她的···她的脚,在他的腿···
“好的,公子。”刘叔憋笑着说,一边嘴上应答,一边手上超绝不经意间洒落了纸条。
飘飘荡荡的正巧落在宋温文眼前。
又恰巧正面朝上,内容一丝不落地全钻进了宋温文的眼里。
!!!
她她她,哪里学来得这些···这些手段。
仿佛纸条有刺一般,宋温文迅速扔开了,全身上下哪哪都觉得不对劲。
只见地上翘着边的纸条上,画了一颗大红色的桃心,bulingbuling的向着宋温文发送着动感光波。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侵略/性/极强。
“谁···”宋温文刚想开口叫刘叔去看,刘叔就已经闪现到了书房门口,手快地打开了房门。
“夫人,里面请,公子正值休憩间隙。”
一看是楼玉在门口,刘叔立即叛变,不等宋温文拒绝,就弯腰伸手恭请楼玉。
“哎不,刘叔,你···”
宋温文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刘叔!!你竟然背叛我?你什么时候和那女妖精混到一个阵营了?你不是跟随我十几年的老人吗?
宋温文气得立刻站起来。
“哎呀,公子,老奴以为您想和夫人独处呢,好的好的,老奴这就送夫人出去。”刘叔一边哄着自家恼怒的少爷,一边与楼玉对视眨眼。
楼玉心领神会。
“来人,上!”
一声令下,所有跟来的婆子侍女全都一哄而上。
力气大的粗使婆子,抱腿、抱手、薅头发,总之就是要锁住刘叔,不让他动弹。
手脚灵活的侍女则是争抢着按住书房的大门,不让宋温文关上。
楼玉挥挥手,粗使婆子立刻拖着刘叔往院外去。
刘叔一边放松地随婆子拖拽,一边哭嚎着:“公子啊,不是老奴不帮你啊,实在是夫人太厉害了啊。”
嚎的过程中还不忘叫婆子们给他调整个舒服的角度。
宋温文:“······”
刘叔,你演的太假了。
宋温文心里又酸涩、又恼怒、又羞愤、又埋怨、又悲凉、又有点隐秘的一丝丝不知道为什么的期待。
七味陈杂。
唯一一道书房门,也被侍女们控得死死的,宋温文的防线彻底失效。
只能看着楼玉一步一步地踏进他的地盘。
他最后的干净领域。
宋温文不禁吞了吞口水,一点一点地往后退。
啪————
随着最后一片衣角霸道地闯进书房,门被侍女狠狠关上。按照楼玉提前叮嘱的,还给门上挂了个锁。
不到天亮,绝不开门。
“相公~~”,楼玉露出‘蛇精’一样的笑容,向宋温文靠近,“你怎么不来啊,人家等你等得好辛苦哦。”
说完,抛了个媚眼。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宋温文紧张地额头直冒汗。
这女妖精,怕不是,今晚要···
唉,当初为什么就同意了定下高伯府的三小姐呢。
对了,还有那幅画像!骗子!根本就是画骗!
端庄优雅?仪态万千?
宋温文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那天在宫里看画像的时候,抽醒当时无所谓的自己。
有所谓啊!!!
他的清白不保啊QAQ
真听话,那就不是楼玉了。宋温文的话在楼玉的脑子里自动过滤成:“····过来!”
“好哒~相公今天好热情~”,楼玉撅着嘴,扭啊扭的,就冲过去了。
“什么?你听不懂吗,我说不要过来!”,宋温文赶紧大步后退,世家公子的礼仪掉了个彻底。
身后就是横亘在房间里的书桌。
“哦哦哦好的,人家这就过来~”
腰一用力,腿往前一滑,楼玉整个人就闪现到宋温文面前。
看你还往哪里逃!嗯?
楼玉露出得逞的笑容,挑挑眉。
两只手撑在书桌上,锁住美人,楼玉完成了穿越后第一个古代版桌咚。
“夫人,女子理应含蓄。”宋温文挣扎着往后仰,竭尽全力不和楼玉有身体接触。
声音中还带了一点咬牙切齿。
“嘤,人家还不够含蓄吗?呜呜呜”,楼玉假装委屈,“那我就叫夫君看看,什么是不含蓄!”
说时迟那时快,楼玉飞速伸手,向下偷袭摸去。
嗯,不错哟,挺大的。
宋温文瞬间呆住,像是被掐住了命脉。全身爆红,连手指尖都红透了,身体大幅度颤抖。
“楼玉!”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
她还能做到这种地步,这这这,她怎么能下得手,她她···
她竟然还不放手,她还在···她竟然揉···
宋温文彻底破防,眼眶里好像有泪意闪烁。
瞟到,手拿下去后,旁边空出来的缝隙,宋温文立刻撞出去,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书房最远最远的角落。
离楼玉最远。
但对于一个打遍当地的女大佬来说,远吗?
呵。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宋温文此时完全红温,手忙脚乱,一时不知道是该捂住胸口衣领,还是下面袍子。
“夫人,你乃伯府千金,虽是庶出,但也应该知书达礼,而不是···是···”
如此放/浪。
宋温文觉得甚是难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碰上这种事,虽然已经有过三次婚约,但前面三任妻子要么人不在,要么心不在,他根本没有体会过这种经历。
所以,精神上,还是个/处/。
“相公,我们都已经成婚了,你还不和人家同房,这才是于礼不合呢。”
楼玉眨眨眼,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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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弯起嘴角。
脚下却气势汹汹地迈向角落里的宋温文。
“住手,夫人,住手!”宋温文慌张地喊着,看着楼玉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着急地大喊:“夫人,你再过来,为夫就不客气了!”
哦?你想怎么不客气呢?
楼玉逗弄着眼前的美人,继续向前施压,一步一步,压根不把宋温文的话放在眼里。
可恶,她根本不听,怎么办,君子不能动手。
宋温文无奈极了,没办法,左右看了看,书房里除了书桌,最大的就剩下几个书架和一张榻了。
他赶紧跑向书架。
哟,小美人还会转移阵地呢,狡兔三窟?不,正餐前的开胃前菜罢了。
正所谓/情/趣二字。
宋温文手握着书架,往里一钻。隔着重重书影,胆战心惊地说:“好了,夫人,别闹了。”
楼玉下一秒闪到书架前面,与宋温文来了个面对面,她拿下隔在两人之间的书籍:“相公,人家可不是胡闹呀。”
眼看这里的书快被楼玉拿完,宋温文只好再换一个书架。
“夫人,别开玩笑了,你我相敬如宾不好吗?”
耐心逐渐消失,楼玉加快甩书的速度:“相公这是叫我独守空房?”
只剩最后一个书架,宋温文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夫人!夜深了,快回去休息吧。”
终于快结束了,她楼玉可不剩多少耐心了。
“相公说的对,夜深了,我们确实该休息了!”一个猛扑,向宋温文扎去。
不————
阴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失身危机,警报!
大约是太刺激了,宋温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连滚带爬地逃向小榻,躲过了飞扑。
劫后余生地大喘气,胸脯上下起伏。
趁楼玉没动下一步,宋温文赶紧绕过小榻,到最那边的一端站好。
“呼,夫人,哈,可以了,真的,住手。”
宋美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活?
嘶——他上下起伏的胸口···嗯,楼玉舔了舔唇,回想起成婚夜里,抓捏的手感。
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
大得宋温文毛骨悚然。
“夫人?”
竟然你已经选好了地方,那本楼爷就不客气了。楼玉不再只是温柔地逗弄,动武欺身上前,下一秒,飞到宋温文眼前,一把强行拽过他的腰,往怀里一拉,再转身一压。
宋温文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楼玉压在了/身/下。
清冷俊美的公子,敞开着衣裳,躺在床榻上,懵懵的眼神,毫无防备地望着你。
任楼玉蹂躏。
心动吗?
当然!
谁不心动,谁是(傻子)神仙。
“不···”
宋温文反应过来,挣扎着要起身,楼玉一把按住了他的双手。狠狠地,紧紧地把他的双手往头顶压去,死死地锁住。
“相公,别挣扎了,乖乖从了我吧,嗯?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楼玉吹了吹宋温文颤抖慌乱的睫毛,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慌张又有些微微委屈的模样看得她幻/肢一/硬。
“···不行,楼玉,你不要太放肆!夫为妻纲唔————”
宋温文从嘴缝里挤出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彻底没耐心的楼玉堵住了嘴。
用嘴堵的那种。
瞳孔放大,一瞬间失了神,连挣扎的力道都松懈了,仿佛被攻进城门而放下抵抗的城主。
10. 第 10 章
软软的触感,传遍每一个细胞,那一瞬间,宋温文想,原来这就是···的感觉,有点像泡在一汪温水里,越来越舒服。
突然一道意识穿过大脑。
不,说好了相敬如宾的,都已经有麒麟了。
软掉的身子立刻撑起来,趁着楼玉沉迷于吃嘴儿,松懈了紧锁的力道,挣脱了双手,手肘顶开还在揩油的楼玉,宋温文挣扎着从床榻上跳起来,也不管凌乱的衣裳,直冲书房门。
???
晃动。
用力晃动。
猛使劲晃动。
怎么打不开,难道···:“楼玉,你把门锁了?”宋温文转身问道,眼里满满的震惊。
她连门都锁了,绝对有预谋!
向后贴在门扉上,宋温文浑身抗拒地看着靠在床榻上的楼玉。
哪里是伯府三小姐,明明就是一条‘吃人’的蛇。
楼·蛇·玉,施施然地靠在床榻上,一只手撑着头,悠哉悠哉地斜着身子看他:“跑啊,怎么不跑了,相公~”
门锁是从外面上的,定是这个妖精叫刚才的那些婆子女使做的。
“夫人明知故问,从里头根本打不开!”这叫他如何逃,实在不行···要不,宋温文抬眼看了一下床榻旁边的窗户,跳窗吧。
大男人,摔不死!
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宋温文往旁边的棱窗冲去。
嗯?想跳窗,哪能让你真跳呢,你跳了,谁来填饱今晚的我?
楼玉立即翻身飞旋,闪身挡在棱窗前。
宋温文脚步一顿。
“夫人···”冷汗开始下来了。
楼玉勾起嘴角,摇摇头,一步一步上前逼近。
宋温文不自觉地往后退。
进一步。
退一步。
进两步。
退两步。
几息之间,宋温文就被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紧紧地贴在门扉上。
近在咫尺的呼吸打在他的鼻尖,打得他心里发慌,宋温文全身绷紧,用力地往后贴,仿佛这样就可以逃出门。
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一只玉手轻轻覆盖在宋温文的耳边,“相公,别跑了,待会累了,还怎么进行后面的~”
头忍不住往旁边挪,想离某人的恶爪远一点,但刚挪动一小块,另一只手就啪的一声压了过来。
楼玉:古代版门咚完成~
“夫人,适可而止!大不了,大不了今晚谁都别想睡。”宋温文真的有些恼怒了,眼角带了一分凶意。
哎呀,小猫伸爪子啦,要挠人。
看样子真的不能再逗下去了,但楼玉有点不爽,才吃了一口,就要撤菜,啧。
“相公,你越辣,我越喜欢哟。”
收手前故意再撩拨一下,楼玉一边嘴上占占便宜,一边向前压去。
脸越来越近,惊恐的小眼神越来越浓烈,眼看着楼玉又要掠夺他的唇,宋温文准备···
“算了,今晚放过相公,不过,相公这一晚上都别想离开~”,赶在极限爆发前,楼玉开口道。
宋温文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终于···真的?
大松一口气。
“书房仅有一张小榻,夫人便睡那儿吧,为夫睡这摇椅便是。”情绪舒缓下来,宋温文又恢复了平时守礼有节的模样,把更舒服的小榻让给楼玉。
宋美人心意,怎可拒绝。
楼玉轻松地往后一跃,窝进软褥子里。宋温文则是捡起掉在地上的薄毯子盖在自己小腹上,躺在摇摇晃晃的摇椅里。
隔着昏暗的烛火、棕木做的长案几,宋温文的眼睛越过时空,看向楼玉。
其实···她也没那么孟浪,本以为她刚才会再次轻薄于他,没想到她收手了。
或许夫人只是性子过于活泼了些。
自我攻略的想着。
宋温文,你这种包容温和的性子,小心真的被吃得一滴不剩呀。
看着看着,睡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在即将合眼的一瞬间,宋温文看到小榻上的楼玉动了。
!!!
她又要干什么?
哦,原来只是翻个身。
她出声了!
哦,只是打个哈欠。
宋温文:“······”
唉,自己这一惊一乍的,今晚上还能不能睡了,感觉内心有些不安,好似小动物的本能,但又说不清楚,宋温文磨蹭了半天,从榻尾那儿捞了个长枕抱在怀里,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盘腿坐在摇椅上,困意越来越浓,宋温文不住地小猫钓鱼似地点头。
一下,困。
两下,很困。
三下···
!!不对,不能睡,万一夫人只是在装睡,实际正等着偷袭我···
脑子里的幻想越来越离谱,抱住长枕的手越来越紧。
外头打更声响起,丑时到了。
一夜之中,最寂静的时刻,也是人最困的时候。
摇椅微微一晃,清冷俊美的公子陷进毯子里,昏睡过去。
还想挣扎,但实在熬不住了。
长长的抱枕滑落到地上,仅留一端还扒在男人小臂上。
万籁俱寂中,一只凤眼睁开了。
嘻嘻。
本楼爷的美人啊,嘶哈嘶哈~
悄声来到摇椅前,楼玉一把掀开多余碍事的抱枕,手往里头伸去。
美人就不该穿衣服,这么好的身材,他胸前这块布太碍事了!
吸溜了一把哈喇子,楼玉迅速上前,两手各抓一边,嘶啦————宋温文胸前的衣裳碎成了片片。
毫不客气地伸出魔爪,手下与新婚夜一模一样的触感,实在太好捏了!!摸摸、揉揉、捏捏,轮番上阵,终于过足手瘾后,楼玉满意地收回手。
换嘴。
话说啃在哪里,既能留下印记,又不容易被发现?
答:衣服里面。
嘶————但这样不太满意啊,她还想看明天的好戏呢。
按住宋温文无意识抽动的手。
擦擦嘴角的津液,又瞅了瞅宋美人布满牙印的胸膛。楼玉恶上心头,嘿嘿直笑着冲脖颈嗷呜一口。
啵~
一个红通通的草莓印迹就做好啦。
“唔——”宋温文/呻/吟着半醒,睁开眼,头疼得很,大概是熬夜太久,再加上睡也不踏实,梦中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吃自己,“谁···”。
撇过头,女妖精贪婪的面孔撞入眼帘,楼玉正准备咬第二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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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夫人!”吓得手脚并用,连忙后退,三魂丢了七魄。
哎呀,可惜,就差一点点。
楼玉遗憾地舔舔唇,刚才那口感还挺好的。
勉强把惊飞的魂魄拉回来,宋温文抚抚胸口,打算顺口气。
啊!怎么有点疼,火辣辣的。
低头一看。
!!!瞳孔地震。
她,她竟然,她怎么可以,她敢···
“高!楼!玉!————”宋温文生气到第一次喊她的全名。
楼玉穿越到景朝以后,成了高伯府的三小姐,名字倒是挺巧的一样,姓换了个,叫高楼玉。
哎呀呀,楼玉吐吐舌头,玩过了玩过了,快溜.
外头刚好天光微亮,侍女过来开了锁,楼玉吃完就跑,呲溜一下,了无人影。
留宋温文一人,在书房里羞愤地转圈。
院子里。
楼玉伸了个懒腰,吃饱喝足,当然要继续报仇,上次的敬茶,她可还记着呢。
这不才去伺候了一天嘛,婆婆本人可还没亲口说停哟。
咋滴,舌头不利索了?
让楼爷好好帮你治治。
楼玉大步昂扬地迈向宋母的院子,专门挑个大早上,宋母和吴陪房两个都还没醒。
“婆婆,我来伺候您啦。”
楼玉强行踹开掩着的院门,声音刚钻进宋母的耳朵,人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眼前。
“哎,你,你个没眼力见的,去叫wu···啊啊啊!”
宋母又被吓了一跳,从睡梦中惊醒,拍着胸脯大骂。
可没等宋母话说完,楼玉就立刻端起旁边隔夜的冷水盆,随便抽了条布巾子往水里一捅,拧都不拧就往她脸上凑。
冰凉的冷水哗啦啦的掉在被子上,衣服里,打湿了宋母半张床。
“混账玩意,没教养的蹄子,还没看会怎么洗脸吗,蠢笨如牛!”枯皱的老手抓起布巾子就往楼玉脸上扔。
呵呵,等着,个老太婆。
楼玉微笑着柔声道:“看会了的,婆婆,再让我试试。”
宋母翻了个白眼。
翻得正好,给你拉拉皮,楼玉使劲把布巾子搓到宋母脸上,松垮下垂的老皮被她搓得四处张扬。
“哎呦呦,啊疼,你个毒妇,放手,你想害死婆婆,我叫文儿休了你!”
休休休,休了你才差不多,老太婆一张嘴就喷粪,给你好好洗洗嘴。
假装一个手滑,楼玉把整张泡水的布巾子全部塞进宋母的嘴里。
“唔唔唔唔!!”宋母眼睛瞪得像铜铃。
“哎呀,人家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手滑了呜呜。”
好不容易把布巾子从嘴里拽出来,宋母已经气得脸色发白,恰好吴陪房赶着进屋来。
“老夫人嘞,我的老夫人,快扶您起来。”
宋母连忙搭着吴陪房的手爬起来。
“老夫人诶,您全身都湿了,老奴心疼啊,这少夫人着实不懂事,我这就去给您拿套换洗的新衣裳。”
绿茶加白莲,这味挺冲啊。
吴陪房一边捧宋母的臭脚,一边明晃晃地拉踩楼玉。
“还是你关心我,不像这个讨债鬼,真不知道娶进来做什么。”宋母脸拉得老长,垮着一张驴脸。
11. 第 11 章
娶进来吃你儿子呀,个哔——老太婆。
楼玉侧过脸,暗地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超大,宋母拍马都赶不上。
不是要换衣裳吗,行,看她怎么收拾这两个恶毒老货。
“婆婆,人家也关心您,呜呜呜待会儿我来给您穿衣裳吧。”楼玉委屈兮兮地撅着小嘴,假装很伤心的样子。
“关心个什么?差点没把老身关心进地府里去,你还好意思委屈,哭什么哭,闭嘴!”宋母破口大骂,叉着腰,像个圆规。
个死老太婆,真进地府还好些,特别般配。
这个时候,吴陪房积极地拿过来衣物,她速度快得很,心里迫不及待地想看楼玉出糗。
洗个脸都不会,换衣服肯定更不行吧,真是废物,还伯府小姐呢,嘁。
一副鄙视模样,毫不收敛。
你哔——哔——的,敢掀她脸上?不想活,可以直说。
楼玉心里恨得牙痒痒。
扯过吴陪房手里端着的衣裳,用力一抖,不管正面反面,就往宋母身上一盖。
“你做什么呢,没看着这是里边吗,眼瞎啊!”宋母气得一巴掌扇过来,气势汹汹的,带着掌风。
这一巴掌要是挨着了,可有的好受,脸估计都得红肿半天。
楼玉灵活的侧身一躲,往旁边闪的时候,装作故意脚滑,把吴陪房往前一撞。
“啪!”
“啊————”
两个黄鹂鸣翠柳~~~~
双重奏真好听,爱听,再来,哟哟哟哟~~~
“老夫人,是我啊,是老奴啊,哎哟喂,老奴的脸啊。”吴陪房被打得嗷嗷直叫喊疼,半张脸飞速肿起来,一个巴掌样的红痕鲜明地挂在她脸上。
捂着受重击的老脸,吴陪房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啊?这,我明明是想打···”,宋母有些心虚愧疚又慌乱,想打那个毒妇来着,怎么就打到伺候自己多年的吴陪房脸上去了?
转头四处搜寻,一看,楼玉正躲在房间的角落里,一脸戏谑。
顿时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你你个混账玩意,给我滚过来!”宋母说着就要冲楼玉而去,看样子想揪着楼玉打。
略略略,谁被你碰到,谁是傻子。
楼玉故意在房里与宋母对溜起来。宋母往哪冲,她就往反方向溜达,顺时针的转圈圈。
“呼——嗬———你,你给我站住,呼——”转了几圈,宋母累的直喘气,话都说不利索。
一把年纪,又没吃早饭,一醒来就和楼玉斗智斗勇,人都要折寿三年。
“诶,要停吗?婆婆不是在和人家一起晨练吗,我们一起转圈圈~”楼玉特别无辜地眨着眼睛,一脸天真地说。
“我···哔哔——你个小/贱/货,你就是故意的!”宋母气得五官都扭在一起,面目狰狞,指着楼玉。
可惜她和楼玉之间隔了一个‘大海’,怎么骂,她都抓不着。
哈哈哈哈哈!
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呢,嘻嘻嘻,你抓不着,抓不着~~
“滚过来,今天你要是还不听话,我就做主休了你!”宋母不管不顾,撒泼着说道。
“对!对!休了她,什么用都没有!”吴陪房叫得最欢,心里恨得要死。
啧,两个该早点归西的玩意儿,活着简直浪费粮食。
但现在还没把宋美人吃到嘴,真让这老货闹起来,有点难看。
哼,但她楼玉可不是好欺负的。
等着!
“哦,婆婆莫生气,我这就过来。”楼玉低着头看了一眼脚下,一边慢腾腾地挪动,一边估算冷水盆和宋母之间的距离。
刚才她顺手把冷水盆放在了附近。
“哼,你个小贱妇,不要觉····啊啊啊!”
宋母一听楼玉服软了,浑身舒坦,趾高气扬地指着楼玉开骂,但还没等她说完,楼玉就一脚猛踹。
冷水盆砰的一声,撞到宋母逼逼赖赖的臭嘴上,隔夜的冷水哗啦灌了宋母一个饱肚。
“呕————咳咳咳···”又呛又作呕,整得宋母难受的一匹。
“哎呀,呜呜呜婆婆你没事吧,人家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盆它就自己飞了。”
楼玉捂着嘴偷笑,还不忘记自己无辜的人设,扎心的话一句接一句,扎得宋母差点没气死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老奴来了,来救您。”吴陪房狠狠剜了楼玉一眼,巴巴地冲上去服侍宋母。
我去!还敢白眼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冲上来是吧?我让你冲,让你冲!
一只长腿伸出来,吴陪房冲太猛,来不及刹车,一下子就被绊倒了,脸朝下。
“咚————”,声响超大,“啊啊啊我的脸啊————”本来就红肿的老脸,现在更疼了,青青紫紫的,吴陪房彻底歇菜了,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吴陪房!!————唔!”宋母大惊失色,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楼玉眼疾手快地捂住了。
用地上的新衣裳捂的,还带着灰。
“婆婆,这衣裳大概是用不成了,你看,人家给您梳头赔罪吧。”看似疑问,实则通知。
拿起旁边梳妆台上的梳子,楼玉使劲地往宋母头上戳。
她可是伯府千金,哪会梳头发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哼哼。
两手齐用力,一边戳,一边使劲拽宋母的头发。
“哎哎哎哎,疼啊,哎哟,你放手,你个蠢笨的毒妇!”宋母伸手就想打掉楼玉的梳子,可头发这种东西,尤其是长头发,简直就是明摆着的弱点。
“不能放手啊,还没梳完头发呢。”楼玉坏笑着说道,一边继续戳,一边揪着宋母的头发左晃右晃,躲开她的老爪。
“嘶啊,哎哟!!!”宋母疼得面色青白,感觉自己头皮都要掉了。
“放手!放手!”
“不行啊,不行。”
“你给我放手!”
“人家不放~”
像一条拼命挣扎的鱼,被人捏住了尾巴。
咚咚咚————
“老夫人,大厨房给您送膳食来了。”来人正是厨房管宋母餐食的婆子,端着几盘早食,敲了门,在外头候着。
楼玉眼睛一转,好机会啊。
宋母还没享受过她的饮食服务呢,趁着宋母用力往后拽的劲儿,楼玉猛的一放手。
“啊!”宋母跌倒在椅子里,后背骨撞得生疼。
笑嘻嘻地跑到门口,楼玉打开门,堵着门口说道:“多谢,我来就好。”
抢着端走婆子手里的餐盘,不等婆子看清楚房间里面的状况,立马砰的一声关了门。
转身,笑容咧到嘴角。
诡异又轻柔。
“婆婆,来,人家伺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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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
宋母跌在椅子里,头晕眼花的,这会儿刚缓过来,一看楼玉这幅表情,就心里慌,毛骨悚然。
“你要干什么,又要干什么,滚滚滚!”
按着老疼的头皮,宋母连忙挥手叫楼玉走。
都到这儿了,哪能走呢,还没叫这老货心服口服呢。
掀开盖子,见里面是盘炖肉,楼玉飞快地夹起一块最大的,猛地上前塞进宋母的嘴里。
‘没想到,一大清早的,就吃这么油腻的食物,看来宋母自己也不太想活着嘛,她好人做到底,送宋母一程喽。’
“婆婆,您看,这肉多肥啊,您肯定喜欢,来,多吃点。”楼玉面上笑嘻嘻,手上一点都不留情,拿着筷子使劲把肉往宋母嘴里压。
哽的宋母差点无法呼吸。
“唔唔唔,先唔!”宋母又想抓住楼玉,拽开她的手。
哎呀,脑子残缺吗,咋还不长记性,她是那么好抓的吗,就宋母这短胳膊,碰得着她吗?
楼玉微微往后一挪,连一丝发尾都没让宋母碰着。
“啊?您说什么?xian?咸?哦~您想要加盐啊”楼玉故意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曲意理解,“放心,我最孝顺了,婆婆,来,我给您加盐。”
一只手抓过盘子旁边的盐罐子,也不看份量,哗哗地就往宋母嘴里灌。一边灌,还一边关心地问道:“婆婆,够吗?够咸了吗?”
宋母赶紧摇头,表示不要了,咸死她了。
“哦,不够啊,那我继续~”
“唔唔唔!!!”
一直倒完了整个罐子,楼玉才停下来,“婆婆,这会儿肯定够了,再想要,人家也没多的了,婆婆可千万不要觉得人家不孝哦。”
明委屈,暗讽刺。
气得宋母彻底失了理智,猛地站起来,往楼玉扑去,张着爪子,像恶鬼一样。
哎哟,想扑她呀?呵呵。
楼玉灵活地往后一闪,一把端起桌上的餐盘,往宋母甩去。
“啊啊啊,好怕好怕,婆婆你怎么突然像鬼一样,该不会被恶灵附身了吧?”
一边装作害怕地说,一边继续手快地把其他餐盘都砸向宋母。
滚烫的肉汁、油腻的菜汤,各种各样的咸菜,一股脑的全往宋母那边倒。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啊!”宋母被烫得尖叫。
很好,你们主仆俩现在就齐全了,完美凑成一双,红通通的脸~
“婆婆,你还好吗,恶灵退散了吗?”楼玉关心地问,继续刺激宋母,“看来我这招还是有效的,老天爷保佑,婆婆您可别怪罪人家呀。”
“滚滚滚,你给我滚!!!!”
宋母彻底炸了,捏着拳头朝楼玉打,嘴里叫嚣着让楼玉滚。
哪会让这个老货碰到,她身上脏兮兮的,楼玉都觉得嫌弃,埋汰!
“婆婆的话,我一定听从。”楼玉吐着身体,略略略,转身就跑。
老婆子都发话了,她不跑,干啥?以后都不用来伺候老货喽,爽~~~这可是宋母亲口说的哦,以后想反悔也没招喽~
嘻嘻嘻。
楼玉得意地闪现出门,嘚瑟的背影给宋母看得两眼直冒火。
这个烂蹄子,我今天就休了你!
一边怒吼,一边招来其他婆子,叫人去书房喊宋温文过来。
“把少爷喊过来,今天我就要儿子写休书,休了那毒妇!”
12. 第 12 章
“老夫人叫我来请少爷。”
“不巧,少爷刚好已经出发去礼部了。”刘叔客套地笑着,拱手回答。说到已经出发,脸上还闪过一丝打趣的笑意,公子为什么这么早就去礼部,还不是因为···
活泼点的夫人好啊,活泼好。
不好!!
宋温文有些恼怒地坐在马车里,碰了碰自己的胸腹,即便已经涂了药膏、行走间晃动时,衣服摩擦仍然丝丝刺痛。
活泼哪里好,一点都不好。
看似好像很生气,眉眼间又带着一分绯红。
嗯~
心口不一哦。
裹紧衣领,宋温文有点紧张,应该不会被同僚看到吧,那些···靡靡的痕迹,不会的,不会的,都在衣服里头呢,他刚才出门前特意套了几层外裳。
哒哒哒的马蹄声逐渐停下,汇入清晨上朝京官的人流中。
“刘丞相晨安。”
“王尚书今日精神不错啊。”
“武将军早上好。”
“早上好,早上好。”
互相问候的声音环绕在耳边,赶着进宫的官员们各个都拱着手,挤挤攘攘地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抓紧攀攀关系。
很快就有礼部的官员看见了自己上司的马车。
这等好机会,不凑上去刷刷印象分,就是傻子。礼部打杂的小官立刻屁颠屁颠地小跑上前。
“问宋大人晨安,小的···”,话还没说完,小官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微妙变化。
带着兴奋、八卦、震惊、好刺激的眼神,艰难压着疯狂上翘的嘴角,都扭成了波浪线。
“晨安,···你怎么了?”
听到马车外面熟悉的下属声音,裹紧了衣领的宋温文摆出严肃的表情,有礼有节地拱手回应。
但小官眼里的光越来越亮,宋温文都有点忐忑了。
不会吧,应该看不到啊,衣服遮得挺严实啊。
“下官,下官,没什么,宋大人新婚之喜看来很美好啊。”小官一边说一边偷笑。
说完,就捂着嘴小跑溜走,钻进旁边的人群里。
“诶···,你把话说清楚,诶!”
毫无回应。
只看见小官挤进朝臣堆里,嘴里激动地说着,眼睛放光,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地往宋温文这儿偷瞄。
???
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没事啊,挺工整的。
有点家底的、或者官位高的臣子都是坐马车来的,次一点的就骑马、骑驴,还会有小厮给自己点灯照明。
所以宫道门口每逢朝会,都挤得水泄不通,若是想及时上朝,到宫道口,就得下马步行。
满头雾水解不开,总不能强拽着下属刨根问底,那样于礼不合。
把怪异的小官抛之脑后,宋温文理理袍子,端着礼部侍郎的范儿,汇进人流。
一路上礼貌的与所有路过的同僚打招呼,但今天好像所有人都中邪了。
“吴太尉晨安。”微笑。
“晨an···啊,安,安。”嘴角波浪线+1
“刘丞相早上好啊。”再微笑。
“哈哈哈,宋侍郎早shang···好。”眼角波浪线+1
“王尚书昨日睡得可好?”努力维持微笑。
“嗯嗯,咳咳,嗯,好哈哈哈哈。”眼睛放光+1
“武小将军,最近怎么样?”非常疑惑的微笑。
“哈哈哈哈宋大人也是很激烈的嘛。”猛拍肩膀+1
宋温文:“······”感觉肩膀快要被拍断了。
尴尬的笑几声,又摸摸自己的胸口衣领,没问题啊,遮得严严实实的,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犹豫犹豫地伸手想问个究竟,但总觉得这样不太合乎礼节,宫道门口揪着人问你为什么笑,想想都奇怪。
干巴地收回手,擦了一把汗,算了,赶紧上朝去,待会儿朝会结束,寻个地儿,拿把铜镜子把衣服解开看看,到底咋回事。
一把汗,可不够哦。
从宫道口到大朝殿,不远,但漫长得如同两万五千里。
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是同样的反应,客气打招呼——>两眼放光。
前面就是大朝殿,礼部尚书徐老,终于看不下去了。
“咳,年轻人嘛,本官理解的。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要上朝的,宋侍郎还是收缓一点···”说完,眨眨眼,对着宋温文指了指他的脖子。
“您在说什么···”宋温文满脸不解的摸向自己的脖子右侧,“···!!!!”,刺痛的感觉瞬间袭来,和胸口一模一样。
这要还不明白咋回事,宋温文就白活了。
脸立刻爆红。
“不,我,我这是,我不是···”羞愤地强行解释,但偏偏自己一想到那个女妖精,就紧张,舌头竟然打结,支支吾吾的一句话说半天。
宋温文绝望地捂住脖子,完了,他的一世清名。
“咳咳,哈哈哈哈老夫就先进去了,宋侍郎你忙哈哈哈。”见宋温文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徐老再也忍不住笑意,大笑着转身进大朝殿。
再不走,年轻人的面子要挂不住喽。
捂着的地方,刺痛感鲜明地传来,一阵一阵的,存在感极强,明晃晃地提示昨夜趁他熟睡,某个···某个女流氓做了什么。
他就说,怎么醒来的时候,看见她的头埋在自己颈侧,还以为她只是还没来得及下手,没想到是已经下嘴,还准备下第二嘴!
太过分了!
宋温文气得咬牙。他最为守礼,以前总觉得咬牙这种行为很不君子,现在不知不觉间,被楼玉改变。
关键是,这个痕迹,还不在衣领覆盖的范围,偏偏就高那么一丢丢,叫人心里冒火。
就说怎么每个路过的同僚都打趣似地看着他。
宋温文耳朵通红。
如果他去过现代,大概就能知道,这种情况叫做,社死。
楼玉是故意啃在上面的。
怎么可能种在衣领里面呢,又大又红的草莓就应该秀出来,让所有人都看看她楼玉的本事。
她等着看好戏哟~~不知道美人相公这会儿发现了没有。在府里悠闲悠哉吃早膳的楼玉,翘着得意的嘴角,看向宫里的方向。
宫里。
宋温文尴尬恼怒地在大朝殿外,捂着脖子急得来回踱步。
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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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哪里有高领袍子可换,又不能直接就这么敞开了进去,同僚们都已经看见了,但皇帝陛下还不清楚。
他总不能顶着一块大红斑,去跟皇帝商讨国事。
晃动间,偶然瞟到袖子里露出来的一角帕子,不管了,就这样吧。抽出帕子叠吧叠吧,匆匆塞进自己衣领里,宋温文强装镇定地走进大朝殿。
虽然往脖子里塞帕子,挺奇怪的,但总比大红斑hao···
“好啊,宋爱卿,看来朕这桩婚事没牵错啊哈哈哈哈!”
宋温文一只脚才踏过门槛,脑子里自我安慰的话都还没想完,皇帝一声爽朗开心的大笑就砸进他的耳朵里。
这桩婚事···
婚事···
事···
啊啊啊啊啊!!!
陛下知道了,已经知道了,谁说的,这群嘴比漏勺还漏的大嘴八夫!
帕子叠半天,白叠了。
塞半天,白塞了。
人人都知道下面是什么了,全都打趣吃瓜地看着宋温文。
有那好事的,还伸长了身子,侧过去和同僚嚼八卦,当着正主的面,议论的飞起。
“不,臣这是,只是,是被蚊子咬了···”咬着牙强行解释。
“哦~~~”
“嚯~~蚊子哟。”
“哈哈哈哈这春暖花开的哪来的蚊子,又不是夏天。”
“哟~~~~~~~~小蚊子,大大的咬。”
群臣忍不住爆笑起来,纷纷打趣恭喜。
“恭喜宋大人啊,家里蚊子长势喜人呐。”
“对对对,恭喜恭喜哈哈哈哈。”
“那这蚊子肯定很生猛吧?”
宋温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冲回府去,狠狠教训楼玉一顿。
好在皇帝看出来臣子的尴尬,马上解围:“咳嗯,众位爱卿别笑了,宋侍郎只是被蚊子咬了。”本来想继续帮忙的,但看着他脖子里那块显眼的帕子,皇帝忍了又忍,嘴角波浪线了又波浪线,偏偏此时那块帕子还招摇的晃了晃。“哈哈哈哈哈哈宋爱卿,或许只是一只蜜蜂哈哈哈哈。”
“对对,只是一只蜜蜂。”
“特别喜欢叮脖子的蜜蜂。”
严肃的大朝殿顿时笑开了锅,笑声起起伏伏的顾涌。
咬牙声更响了。
“咳咳,想必宋爱卿一定很欣赏朕为你寻来的蜜蜂。”
哈哈哈哈哈,皇帝笑得拍桌。
宋温文绝望地抬头,望着金色的殿顶,挣扎着尝试最后挽尊:“臣,只是种了些花,挺招蜜蜂···”
“哈哈哈哈是是是,宋大人,我们都懂。”武将军挤着眼睛冲他笑道。
其他朝臣马上接话:“对,宋大人玉树临风,蜜蜂甚是喜爱。”
“对对对,宋大人说的对,只是蜜蜂。“
挤眉弄眼的。
全都抿嘴偷笑。
有那平时就放得开的官员,这会儿直勾勾地盯着红草莓瞧。小声地偷讲:“看这颜色深浅,范围大小,想必定是今日早上才···”
宋温文站如针毡地贴着大朝殿的门,尴尬地捂眼,到底何时才结束朝会···
13. 第 13 章
度秒如年地结束了大朝会,宋温文拿出礼节范围内最快的速度飞进了礼部,窜进自己的小办公间,锁门、关窗一气呵成。
期间,脖子上的帕子欢欣鼓舞。
“呼——总算没人了。”抽出帕子擦汗,摸了一个铜镜子:“那个女流氓到底咬成什么样?”
对着铜镜左看右看。
修长的脖颈仰成诱人的弧度,喉结上下滑动,一颗大草莓又大又红,张牙舞爪地扎在白皙的右侧肌肤。
鲜艳的红色狠狠地刺了一下宋温文的眼睛,慌慌张张地赶紧挪开镜子,好像下一秒那颗草莓就要从镜子里钻出来吃了他。
“这这这个女土匪!真是无礼至极!”
竟然做出这种事。
还不说,眼睁睁地看着他来礼部上值,越想越气,拿起帕子用力的怼在草莓印上。
擦掉,赶紧擦掉!
嘶————好痛。
草莓印不仅没消退,反而越发红肿起来,物似主人形,跟楼玉一样嚣张。
看着存在感极强的红痕,宋温文今早刚梳整齐的发尾,彻底炸开。
简称:炸毛。
他都可以透过草莓,看到某个罔顾礼节的妖精,嘚瑟的痞样。一定是大大咧咧地靠在宽椅里,翘着腿,脚尖得意地晃呀晃,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尽想些坏主意。
还真没错,猜得准极了。
不得不说,宋温文真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在乎、不接触、不靠近、不联系,心里却把人家楼玉的小习惯看得一清二楚。
这才几天的功夫呀,就这么了解啦?
莫非私底下,脑子里想的全是某人?
哟嚯~~~
宋府院子里。
楼玉的确翘着腿,无聊的倒在榻上,嘴里叼着一根茶叶梗,手垫在后脑勺。
今天整点啥好呢?
啧,要不玩玩小孩吧。
“粉桃,跟我走,咱们去请西席!”楼玉从榻上一跃而起,吐掉茶叶梗,拍拍手。
有玩具喽~
叫粉桃拿来之前填好的清单,划拉了一下:“不错,就按这个来。”
首先,第一位,李博士。
“备马车。”
活动活动四肢,她楼爷开秀!
茶室内,几缕清香飘扬,李博士推了一杯泡好的春雨毛尖放到楼玉面前。
“粗茶清浅,有失远迎,还请宋夫人见谅。”
“哪里哪里,李博士这儿的春茶,整个都城无人能及啊。”
一番互相寒暄过后,李博士的养气功夫终究差了点,先开口问道:“不知宋夫人来鄙人陋室有何贵干?若是询问贵府小公子学习之事,不用担心,麒麟很是刻苦认真。”,疑惑地摸着胡子。
李博士就是国子监的李祭酒,学识颇丰,被皇上授予了博士头衔,担任祭酒一职。
“李博士,我来此确实与麒麟有关,但不是询问学堂一事,而是···”说到这儿,楼玉故作忧虑的样子,停顿了一下,留给李博士足够的联想空间,接着关心地说:“我的继子此前一直在家中自学,未曾进学堂打基础,我怕他一时半会跟不上节奏,压力太大。”
演戏演到位。
楼玉眼眶里泛起隐约泪光,看得李博士也跟着唏嘘。
“我身为侍郎的夫人,当然是为继子考虑的。所以我想,若是能请西席于家中教教麒麟,补补课,或许会好很多。”
李博士大为感动。
“宋夫人大善诶!麒麟能有您这样的嫡母,是他的福气。”拍掌叫好。
当然有福气,福气多多呢,多到996的福报。
袖子遮挡下的嘴角高高翘起。
但面上还是要虚情假意的演一番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李博士是都城里有名的大学者,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做继子的西席呢?”
“这···在下还要管理国子监,事务实在繁忙,怕是难当重任啊。况且麒麟公子每天接近天黑才下学,或许没有时间啊。”
李博士一时间很有些顾虑。
可不能让大怨种,啊不,老师跑了。六个牛马,啊不不,西席,一个都不能少。
楼玉赶紧挽留:“晓得李博士繁忙,只是我实在爱子心切,若是每天只上半个时辰的课,如何?继子向来刻苦,他真的非常期待多多学习。”
不期待也得期待。
但凡她楼玉想要的,继子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这么情真意切,还为李博士考虑,直戳文人学者内心那份精神。“好!不愧是都城里最贤良淑德的继室,这份善心,老夫自愧不如啊!半个时辰,老夫接了这门西席。”
李博士感慨地直点头,心里更加佩服楼玉,如此善良的女子应当列传!
“多谢李博士!那就每日下学后,我继子再跟您多学半个时辰。”
√binggo~~第一位,完成。继子的‘福报生活’进度+1,学习时间延长至早六晚七。
望着楼玉远去的背影,李博士自觉今天被纯净通透的灵魂洗涤了,心里不禁泛起千言万语,连忙拿起毛笔,给好友写信。
楼玉的好名声开始在顶级文人圈里传播。
第二位,张先生。
“冒昧打扰,万分歉意,只是本夫人着实太担心继子的学业,不知可否请您做宋府的西席。”
“宋夫人关切之心感天动地,老夫且有不应之理。”
张先生赞赏地微笑,心里对楼玉非常认可。
√搞定!继子学习时间再次增加,早六晚八到手。
第三位,王学士。
“······半个时辰,诚挚请您担任宋府西席。”
“宋夫人大义也!”
√继子福报+1,早六晚九。
第四位···第五位···第六位···
一整个下午,楼玉在不同的街坊来回窜,把都城排名前列的六个大学者全部笼络到了宋府。
非常六加六,继子喜提早六晚十二豪华套餐,还附赠核动力角色卡,从此,再也没有一天可休息。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知识不重样。
寒假?暑假?年假?节假日?
那是什么?人家楼玉没听说过呢~~~
嘻嘻嘻。
毕竟老话说得好,孩子闲得慌,纯属作业不够多;老人太作妖,就是活得太轻松。她就不信了,继子以后还有任何空闲琢磨她的事。继子一苦逼,天天嚷嚷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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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宝贝的老太婆不就得巴巴地去操心孙子,还能再跟她做对?
嘁————都不是对手。
哦!对了,差点忘了,“快快快,粉桃,咱们往回走,还得去跟各个学士说说,让他们多布置点课后作业。”
一秒都不让空闲。
二十一世纪小学生的生活,在景朝有几人能体会?泼天的福气砸到继子怀里,可得好好感谢她。
她这么关心学业,可谓用心良苦、贤妻良母啊,相信继子会理解的。
微笑。
不理解也得理解。
哈哈哈哈她楼玉在现代管着那么多人,PUA话术炉火纯青,是必修课呢。
要是来找她对质,小心PUA+洗脑一套带走。
随着声泪俱下的一顿表演,楼玉善良大义的好名声迅速在文人圈传播开来。
“听闻礼部侍郎的新夫人极其大义。”
“是啊,我也听说了,视继子为己出,担心继子学业,特意登门拜访请西席。”
“实乃贤良啊,亲自去拜请大学士。”
“对,确实是继室榜样。”
“太感动了,我要为她赋诗一首。”
“我也来,做篇文章传颂她的功德。”
名声传播之迅速,到了傍晚下值时间,礼部已经有人在谈论了。
“宋大人命真好,娶了这么善良的夫人。”
“是啊,真羡慕。”
“不仅善良,还,你们懂的,那啥热情。”几个小官八卦着八卦着,就开始挤眉弄眼地偷笑。
“哈哈哈,宋大人真是好福qi···诶诶诶,出来了,快闭嘴!”
“咳!咳!咳!”
一下值,就看到几个叽叽喳喳的下属,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光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
宋温文心里特别无奈。
用力地咳嗽几声,维持礼部侍郎的威严,冷着脸:“都下值了,还不回去,在这里聚集做什么。”
“是是是,宋大人,小的们马上离开。”
几个小官心虚得很,背后八卦上司被当场抓包,家人们,我该怎么办啊,在线等,急!
尤其是那个带头蛐蛐的,现在慌得一批,畏畏缩缩的躲在其他人后面,小跑溜走。
不过,他死性不改,顶锅盖逃跑时还回头看了一眼。
看宋温文穿的衣服。
yoooooo~~宋大人换袍子了,高领的哦~哦嚯嚯嚯!
袍子皱巴巴的,本来是老早之前搁在办公间里防冬季寒风的,放了几个月,皱得跟腌咸菜似的,但一时半会没有其他衣服可以穿了,这里是礼部,又不是礼服部。
他总不能叫人现买一件过来,这不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脖子上的草莓,不是蜜蜂叮的,而是···
不打自招。
啊啊啊,不想了不想了,这个没有廉耻心的女流氓,气死他了,晚上回府,一定要好好与她说道说道。
天色渐晚,宋温文一回到院子,就立刻叫刘叔去隔壁通传。
“就与夫人说,我有要事商谈。”
礼仪规矩浸到骨子里的男人,即便万分生气,也用词文雅,照顾楼玉的面子,只说商谈二字。
14. 第 14 章
接到口信的楼玉,玩味地把弄着手里的玉核桃。
美人生气气了呀,要怎么哄呢。
当然是···
“相公,人家可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这尾巴打着转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有小心思。
扑闪扑闪着大眼睛,楼玉脸上娇笑,手上强硬的推开了书房门。
宋温文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强装镇定,“夫人可知为夫为何寻你来?”
“人家不知道呢,哎呀我失忆了,要亲亲才能想起来~”,撅着嘴往前凑。
“楼玉!!!”
“好啦好啦,不亲亲就不亲嘛。”楼玉无聊地一撇嘴。
“夫人,仔细看看为夫的脖子,上面到底是什么!”
“咳咳,那什么,被蜜蜂叮了?”楼玉吹着口哨,左瞄右瞧,上看下看,就是不看脖子。
“高!楼!玉!”宋温文磨着后牙槽。
“知道啦,人家这就看嘛,相公脖子上的是···诱人的肌肤~”
啊啊啊啊——————!!!
她怎么可以如此不要脸皮!
宋温文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脸都气红了。
“夫人,这正是你今早上··啃的。”一手指着楼玉,一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嘴里寻摸了无数个词,都觉得太过羞耻,无法说出口。
楼玉坚决不承认。
“这明明就是蜜蜂叮的,蚊子咬的,怎么会是人家呢?”一副得得瑟瑟的小模样。
噗————吐血。
宋温文气得破防,清冷守礼的模样碎了个干净。
“你你你————”
哎呀,美人真不禁玩,这就生气了?看来还是太青涩了,多吃吃,就吞得下了。
但现在还是要哄哄的啦。
“相公莫生气,你脸上有点东西。人家帮你擦擦~”楼玉眨巴眨巴,伸出手就要上前。
“你不要过来!有点什么东西,我自己擦。”见楼玉要冲过来,宋温文吓得连忙退后三步,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脖子。
胡乱的在脸上扒拉。
“有点漂亮~”
!!
“楼玉,你!”再一次掉入陷阱。
发现自己又被某个女妖精戏耍了,宋温文恼怒地站起来,但耳朵通红。
“相公~人家很缺一样东西,你给我买嘛。”楼玉继续撒娇。
捏着他的袖子晃来晃去。
宋温文哪里扛得住这样的,当即便软化下来,炸开的毛也缩回去,“夫人想要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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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存款够不够。
“想要买你呀!”
!!!脖子爆红。
见宋温文眼神有些飘忽,明显被自己迷到了,楼玉得寸进尺,趁机出击:“相公,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吗?”
“什···什么区别?”
“星星睡在天上,你睡在我怀里。”邪恶的爪子摸进衣服里,“今晚来和人家睡呀~”
危机感疯狂警报!
宋温文瞬间清醒:“不!不用了,夫人,我自己睡便好。”手忙脚乱地打开书房门,“夫人请。”
哎呀,可惜,就差一点点,就能吃掉某个美人了。
楼玉舔舔唇。
美人,我可不会等你太久呢。
啪————猛地关上门,锁紧。
宋温文贴在门上滑下来,气喘吁吁,好险,刚才差一点就掉入虎口了。
不行,以后不能再回宋府了,他得离这个女妖精远点。
最近礼部缺人值夜班,没有同僚愿意,他愿意!!!
宋温文脑子转得飞快,打算明天天没亮就逃至礼部,给自己挂个值夜班的牌子。
脸上带着一丝羞意,满身疲惫的准备洗漱,紧闭的书房门却又被敲响。
“咚咚咚————”
15. 第 15 章
宋母就满意吴陪房这股眼力劲,接过毛笔,随便沾点墨,强行往宋温文手里一塞,指着面前铺着的宣纸。
“写!”
“今天必须休了她。”,咬牙切齿。
手迟迟不肯下笔,宋温文迟疑地说:“娘,再给玉儿一次机会吧,她,她不是故意的。”
宋母用力抓住他的手:“不是故意是什么,我说休就休!”
强拽着宋温文落笔,眼珠子瞪得吓人,仿若要生吃人。
昏暗的油灯,反射宋母的影子,光影打在脸上,凶恶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娘,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今天看,娘好似变了一个人,变得好陌生。如果真的为我好,不应该是这样的。
宋温文眼底逐渐泛上些许失望,心里顿时鼓起勇气,做出他人生第一次突破礼教束缚的勇敢决定。
“娘,我不休!”,干脆地放下毛笔,“玉儿定然不会害您的,她是儿子的妻子,我绝不允许她受到伤害!”
背脊挺得笔直,带着抗争的力量。
“夜深了,娘早点休息,莫要多想,儿子先回去,明天带玉儿过来给您赔罪。”
利落起身,一甩大袖,转身离开。
“你————!”宋母快气死,一口怒气哽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拍桌怒吼:“你给我回来,回来!”
可宋温文压根不理她,坚定地向自己院里走去。
“现在还学会不听话了,竟然敢违背我的意思,都是那个狐狸精惹的祸,我好端端的儿子啊。”
背后房间里,宋母又哭又闹,气得跳脚。
宋温文深深叹气,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捏紧,娘···玉儿···
或许娘只是寂寞了吧,需要一个年轻的小辈陪伴。此时,宋温文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柔弱的身影。
祖宅老家里,他隐约记得,好像还住了一位远房的表妹,自幼体弱,印象中很是乖巧柔顺。
他总忙于公事无法日日长随母亲身边,玉儿更不可能,她的性子那么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他不想圈着她。
宋温文心里默默地想。
若娘真的需要贴心柔顺的小辈陪伴,到时候不如就···估算着大约表妹的年纪也到了要选夫婿的时候了,都城里的好儿郎总比老宅那边多。
装着一大团思绪,宋温文次日起的特别早,天刚蒙蒙亮,就已经洗漱完,准备上马车。
“快快快,把笏板给我,”宋温文急忙催促刘叔,声音紧张,“不要被夫人发现,嘘!动作轻点。”
隔着马车窗,往旁边厢房里偷瞄了一眼。
“呼——还好还好,楼玉没有发现,被她抓住我就跑不了了。”拽走刘叔递过来的笏板,飞速拉好车帘子。
“赶紧去礼部。”
“是,少爷。”马夫忍俊不禁地回答。
最近少爷越来越有活力了,怎么说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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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咋说,没读过书,就是越来越活着了。
“公子慢走。”刘叔憋着笑,目送马车离开。
还好今天没有大朝会,宫道门口车马不多,宋温文快步走进礼部,目的十分明确,径直走到记录簿前,在值夜班那一栏里填上了自己的大名。
毫不犹豫,甚至还有点急迫。
景朝的值夜班,经过武皇太后的调改,与现代体制人员的形式差不多,都是整夜住在部门,不回自己府里。
“哎呀,这下公子整夜都不会回府了,夫人还不知道吧,如果知道了应该会担心吧。”
身子转动向厢房挪去。
“我一个管事,做什么担心主子呢,不应该不应该。”
脚往厢房迈一步。
“唉,这事我不能插手。”
迈一步+2
“我不能让夫人操心啊。”
再迈一步。
“这样是不对的。”
到了厢房门口。
“咳咳,问夫人晨安,老身没啥要事,就是来向您请示,以后晚膳要不要少做一些。”刘叔手动扯下憋笑上翘的嘴角。
“因为公子以后都要在礼部值夜班,晚上不回来。”
什么?!
楼玉在房里听闻噩耗,立刻从软榻上惊坐起。
不回来?那她还怎么吃掉美人。
楼玉眯起眼睛,看向礼部所在方向。
想逃?没门!
16. 第 16 章
“泥宰唔什么!?”
宋温文顿时大惊失色,立刻挣扎要甩开楼玉的手。
“嘘————外面真的有人在听哦。”
哪能让他跑了,楼玉更加用力,不仅手按住他的嘴,全身也压了上去。
她就不信,刚才那么激动八卦的小打杂,不会来吃瓜?都恨不得一蹦三尺高,直蹿进人堆里蛐蛐,不带人过来偷听,鬼都不信。
反正门窗都关着,里头看不见外头,侥幸心理不可能逃脱,说不定还不止打杂的,连同僚或者顶头上司也在外头呢。
宋温文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挣扎力度小了许多,只用锐利的眼神盯着楼玉。
指望她自己明理,赶紧从他身上离开。
怎么可能呢~
楼玉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二字。
“相公的眼睛这样也很好看呢,里面有我的倒影哦。”
一句话刺激得宋温文立刻闭上双眼,脸颊绯红。
“相公要是不看人家,那意思就是愿意让我为所欲为喽。”说着,就迅速上手贴在胸口,抓了抓、揉了揉美人的胸/肌。
嗯,手感依然很不错哟~
宋温文身子立刻往后一缩,太刺激了,怎么可以在···在礼部做这种事!羞恼地一把推开楼玉,赶紧往后大退三步。
“楼玉!”
压着嗓子,声音从缝里挤出来,仍然可以听得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嘘————”
楼玉没脸没皮,继续拿‘外头有人偷听’威胁他。
宋温文这种守礼公子,最看重面子礼节,就吃这套。
声音顿时哽在嗓子里,满脸憋屈。
“夫人,你不可···”
“嘘,好了,相公,我把雪花酥放桌子上,过来吃吧。”
高明的猎人会让猎物自己走进陷井里。
靠在桌旁,楼玉收敛了浑身的侵略信息,佯装柔和地对宋温文说。
“真的?夫人莫要再骗我。”,被骗了太多次,他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真的,肯定吃点心。”楼玉保证。
至于谁是点心,她可没保证哈。
迟疑地走过去,脚步很是有些慢,宋温文眼底都写了怀疑二字。
夫人这会儿应该说话算话,毕竟是在朝堂衙门,官府之地,况且光天化日之下···
脚步一点一点挪到长桌前。
“夫唔————”
故技重施。
宋温文一靠近,楼玉就飞快地塞了一颗雪花酥。
“相公,我亲手喂你吃~”,眼睛闪闪发光。
呼——原来她只是喂我,还好还好,还以为她要···放下心来的宋温文,吞下嘴里的点心,顺从地张开了嘴。
刚才不还抵死不吃,绝对不让亲手喂的吗?
咦,口嫌体正直。
有些羞意,“有劳夫人了···!!!”,羞意瞬间消失,变成满脸通红,“你在做什么?!”
立马后退一步,拽回自己的舌尖。
刚才刚才,她她她,她竟然···竟然!宋温文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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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瞪着楼玉。
哎呀,不就是夹了夹他小巧精致的舌尖嘛。你说说,一个男人长这么美丽的舌尖做什么,不就是等着她来玩弄嘛。
还特意张开嘴,把舌尖放在她眼前,那小尖尖颤颤巍巍的,勾人得很。
人家只是在等她喂雪花酥···但楼玉可不这么觉得,好处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立刻搅动手指,在宋温文的嘴里转着摸了一圈,搅得雪花酥在口腔里上上下下、来来回回。
还嫌不够,楼玉眯起眼,把手指往里伸去,夹住某人的舌尖,捏了捏,软软的,带着雪花酥的甜香。
还想继续深入···
“唔开!”,炸毛了。
哎呀,可惜美人已经反应过来了,又错失一次良机。
“你你你,离我远点!不吃了,这雪花酥不吃了!”宋温文惊慌失措地跳着往后退,礼部侍郎的官威范儿碎了一地。
远?
不可能。
不吃?
no。
直直地盯着宋温文,从旁边餐盒子里抓了一颗,楼玉大步向前方逼近。
“都说了不要过来!”,宋温文连忙往后退。
可背后就是墙,哪里还能退?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宋温文猛地摇头,“夫人,住手,这里是礼部!”
“哪里是礼部?这儿不就你我二人吗?门窗都关好了呢。”楼玉意味深长地一笑,“况且,相公,你也不想被同僚发现吧?”
手贴在腹部,掀开衣服,往里摸去。
17. 第 17 章
不给钱,诸位学士们是不会来教学的,那继子且不就又闲着啦?
嘶——不行啊,早6晚12计划多么适合麒麟。
景朝单独请西席的价格是比学堂报名费贵的,毕竟是私教嘛,更别说楼玉请的都是有名的大儒。
单个费用都不便宜,还一请就六个。
加起来怎么着也得一千八百两银子,多点就两千。
这钱她楼玉可不出,要出就那老太婆出。
哼,现在就去坑那老太婆银子。
出发!
带上粉桃和几个力气大的粗使婆子,楼玉气势汹汹地往宋母院子杀去。
“听好了,待会跟夫人我的指示行动。你们几个负责拦住吴陪房,记得捂住她的嘴。粉桃你负责给我帮腔。”
“是,小姐。”“夫人说的是。”
丫鬟婆子纷纷点头,一股娘们要战斗的英勇气势。
不等通报,踹门就进。
“哎,你们做什么,这是老夫人的院子。”吴陪房听见声响,马上出来阻拦。
“拦住她。”
一声令下,几个粗使婆子哄地一下全围上去,把吴陪房锁得死死的。
“少夫人,身为儿媳,你应当懂规矩,不可擅闯老夫人院子。”吴陪房恶毒地说,言语间充满了对楼玉的鄙夷。
跟这种人,不用谈什么尊敬。
“掌嘴!”
“是,夫人。”粗使婆子听令,啪啪甩巴掌,对着吴陪房的老脸一顿狂抽,抽得她嗷嗷哀嚎。
“啊啊啊疼啊疼啊,别扇了。”
两边脸立刻红肿。
楼玉手一抬,粗使婆子立即停手。
“你懂规矩了吗?做下人的,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对着主子,恭敬点。”楼玉狠狠地盯着吴陪房说道。
翻了个白眼,用更加不屑的语气说道:“继续掌嘴!”
啪,啊,啪,呜,啪,疼。
巴掌声和哀嚎声交织,形成美妙的背景音乐。
伴随如此悦耳的声音,楼玉理了理袖口,带着粉桃往里面正房走去,宋母就在那里。
“婆婆,我来啦,给您请安。”
人未到,声先行。
‘乖巧’又熟悉的声音听得宋母条件反射立即心口疼。
这个害人精、扫把星怎么又来了。
该死的,吴陪房呢,去哪偷懒了,没拦住她吗。
慌乱完,心里又涌上一股怒气。这该遭天谴的毒妇,要狠狠收拾她一番,竟然敢诱惑文儿。
她好端端孝顺听话的儿子哟。
想完,不等楼玉踏进正房,直接破口大骂:“你个/贱/蹄子,还敢来,看我不打死你。”
一个接一个的瓷器,石块从屋里砸出来,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幸亏楼玉身手矫捷,闪避及时,这些玩意一个都没砸中。
“婆婆,您瞧瞧,您多铺张浪费啊,这些上好的瓷器,就这么砸空了,传出去,别人要骂您的,说不定御史还得参相公一把呢。”,楼玉连讽带刺,嘲笑地宋母胸口更疼了。
“都是你害的,滚滚滚,别脏了我的地界,明天就叫文儿休了你。”宋母更气,骂得更脏。
“哎呀,您都说了好几遍了,怎么还不见相公休了我呢?”,楼玉装作又得意又嚣张的模样和宋母对视。
“你你你————”,气死她了。
“该不会是您说话没有用吧。”,楼玉继续讽刺,狠狠地戳中了宋母的伤疤。
“不要脸的贱/妇!”宋母气极,不管什么老夫人的优雅仪态,飞扑过来,伸手就要捶打楼玉。
这点三脚毛的动作?连蚂蚁都不如,还想碰到她。
微微一侧身。
“砰————”
老太婆摔了个狗吃屎。一身干净的绸缎子衣裳,裹满了灰。
“婆婆,您太客气了,给我行如此大礼。”,楼玉假装受宠若惊的样子,立刻蹲下身子去扶宋母,但手就是不碰她,“看来婆婆是真爱我呀,这大礼,儿媳就接下了。”
说完,飞快站直了身子,挪动脚步,专门移动到宋母正前方站着。
“接接接,接你个屁,”宋母已经气昏了头,开始骂脏话,“你个****的***娼/妇”,艰难地爬起来,又作势要打楼玉。
但一阵哭嚎声炸醒了宋母。
“老夫人,老夫人啊,救救我啊,诶诶诶疼啊。”吴陪房还在被打,嘴巴子甩的啪啪响亮。
啪!啪!啪!
一声接一声。
宋母看着眼前这个猪头一样的老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吴陪房?
吴陪房脸虽然胖,但也没有胖成猪头啊。
如今竟···反了天了这没教养的毒妇!
“住手!我的陪房且是你能打的。”宋母赶紧出手制止。
可粗使婆子们压根不听她的,仍然在啪啪掌嘴,只不过领头的婆子望向了楼玉,请求指示。
“诶,婆婆,我这可是帮您调教不懂事的下人呀,咋就好心当成驴肝肺咧,呜呜呜人家好伤心。”楼玉阴阳怪气地假装哭泣。
气得宋母又一个仰到。
“你就是驴肝肺,没心肝的玩意,毒妇!放开我的陪房,不然我就打死你!”
“婆婆可不能打我哟,我今天来是给麒麟请西席的,我这么为麒麟着想,您却打我,传出去,别人都会骂您啊。”搬个借口把宋母架在空中,“到时候,您就成了都城首屈一指的恶毒婆婆啦,人人喊打。”
“你你你————”
手指颤颤巍巍的,嘴唇泛青,看样子快要气病了。
“婆婆您别急,我知道您疼爱麒麟,肯定会出西席的银子钱的。”眨巴眨巴眼睛,楼玉顺杆儿爬。
钱?
又要钱?
没门,这个贪心的毒妇,上次给了那么多银子,现在又要,定然是偷昧下了。
“用你自己的嫁妆给钱去,上次给了你上千两,你定然藏起来了。”说着,宋母就扑过来要搜楼玉的身。
哪能让这老货碰到她一根汗毛。
楼玉立刻左闪右闪,前侧后侧,都没怎么大动作,就已经把宋母溜得跟狗一样转弯。
“婆婆,这边,来呀。”
“站住,贱蹄子。”
“人家在这边哟。”
“你个讨嫌货。”
“婆婆怎么赶不上人家呀?”嘻嘻嘻嘻,嘲讽力度拉满。
啪啪啪唔唔唔唔啊啊啊啊。
吴陪房还在挨打,嘴巴子一掌接一掌。整张脸完全肿了,没眼看。嘴唇像红香肠、脸像泡发了的大猪头。她大声的呜呜着,想叫宋母注意一下自己,这群粗使婆子根本不停手啊。
老夫人快来救救我啊。
吴陪房在心里绝望的大喊,不禁生出了一点对这个没用主子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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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宋母现在一心全在打楼玉上,越赶不上越生气,简称:红温。
意识逐渐模糊,目标逐渐清晰。
今天不打死这个贱/人,她就不姓宋!
这点运动量,对于楼玉来说,还不及在现代时的十分之一,轻轻松松啦,转圈圈就当锻炼打发时间啦。
反正看着宋母一直追不上,急得满脸扭曲,也很好玩的嘻嘻~
猫溜耗子,人溜狗,不管哪种,都很爽。
日头一点一点划过,向西倾斜。看着宋母苍白青灰的老脸,估算着她再跑就要挂了,吴陪房的脸也充血,嘴角都流出血迹,不能再打了。
楼玉便喊停了这场游戏。
毕竟让年老的婆婆累死,即便美化成运动,说出去也不好听。暂时,还不到闹翻的时候。
击毙敌人,要一击致命,不能给自己留把柄。
“婆婆,怎么样,今天您运动够了吗?人家可是陪您跑了好久了呢。”楼玉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着最扎心的话。
运动?
要害死她还差不多!
“你···哈呼嗬嗬——”宋母指着楼玉,很想破口大骂,但完全发不了声,只能拼命地大声喘粗气。
腿脚酸疼,恨不得歪在地上,整个人都没力气。
“我知道您很满意,不用说,我懂的。”楼玉故作看不懂空气一样瞎说,“嘻嘻,瞧瞧您高兴得手都在抖呢。”
宋母翻白眼。
“嗯?什么意思,是叫人家往上看吗?”,故意表现出来的迟钝感把宋母气得要死,“哦!婆婆原来是这个意思,的确天色不早了哈,人家就先回去啦,婆婆不用太感谢我哦~”
说完,楼玉嘚瑟地一扭,带着婆子丫鬟飞快转身跑路。
爽了就跑,嘻嘻!
“站···哈嗬,站···”宋母还想阻拦,但哪拦得了。
只能看着楼玉胜利、得意洋洋的背影气得全身疼。
迟早要休了这个玩意儿。
宋母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但宋温文不同意啊,他心里可且想着某个女妖精呢。
礼部内。
临近下值,承诺了销夜班回府的宋温文却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真的销班呢,若是夫人···对他动手动脚怎么办,还能睡好觉吗?
头疼,纠结。
没想到宋温文的关注点竟然在睡不好觉上面,难道不应该是在楼玉想吃他豆腐上面吗?啧啧啧,果然口嫌体正直,嘴上说不要,心里其实想要得不得了吧。
某个人呐!
踟蹰了半天,心里的小勾子终究占了上风,勾得他还是走到挂牌子的地方,准备把自己的名字划去。
“哎,小宋啊,还没下值啊?”礼部尚书恰巧从内室出来,准备下值,撞见了宋温文。
一丝慌乱闪过,宋温文有点手忙脚乱地放下刚拿起的毛笔:“额,是,是的,徐尚书。”
哈哈哈哈哈,徐老揶揄打趣地憋笑,一看就知道宋侍郎打算干嘛,年轻人啊。
摇摇头,拍拍肩,徐老嘴角飞翘,不发一语但又什么都说了。
宋温文尴尬的张嘴,旁边值夜班的牌子上,宋温文三个字上面鲜明的两条墨水横线,张扬地表示存在感。
“咳,那个,小宋早点回府啊哈哈哈哈哈。”徐尚书走远的背影伴随一阵狂笑。
宋温文:“······”
18. 第 18 章
宋温文的马车刚到宋府门口,楼玉就派了粉桃来传信。
“给姑爷问安,夫人请您到书房一叙,有要事与您相商。”粉桃一脸正色,与往日活泼跳跃不同。
这是楼玉特地交代的。
毕竟这次是商量继子西席银钱的事,不是吃豆腐,肯定要正经一点。以前她总在书房调戏某个美人,狼来了次数一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宋温文要是犹豫不来怎么办,这钱可不能她出。
所以呐,正经一点,把人骗进来,谈好了再宰。
宋温文都有点惊讶了,难得这主仆二人正经起来,但心里也同时升起一点担忧,平时惯常胡闹的人,突然严肃,怕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眉头紧皱,越想越担心:“刘叔,快接过东西,我先去书房。”,把马车留给刘叔,宋温文跟着粉桃飞快地向书房走去。
“夫人,怎么了,可还好?”,急匆匆地一把推开书房门,看都不看,直冲到楼玉面前,仔细端详。
把翘着腿儿靠在小榻上发呆的楼玉吓了一跳。
“是哪儿受伤了吗?腿吗?还是生病了?”宋温文眼底的担忧关心不似作假,很真诚。
他半蹲在小榻前,天天嚷嚷着男女大防、礼仪距离的男人也不管那么多了,手轻轻的搭在楼玉的腿上,生怕碰着伤口,弄疼了她。
楼玉愣住了,这个家伙不是一直很抗拒她的吗。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毕竟是叱咤风云的女大佬。
克制住内心蠢蠢欲动想调戏美人的欲/望,楼玉坐起来,端正身子:“我没事,今天找你来主要是商谈关于麒麟的事。”
听见楼玉没事,宋温文高悬的心立刻舒缓。
“麒麟?他怎么了。”起身理理领口,走到另一边的屏风后面,脱下外袍。
“之前跟你说过,送了麒麟去最好的学堂读书。”楼玉先放个引子。
“嗯,国子监,你说过,我知道。怎么了,麒麟在国子监不顺利吗?”穿着内裳的宋温文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哟?现在都不避着她啦,这不是考验干/部嘛。
他在诱惑我、不对,试探,对,他肯定在试探我。不行,得忍住,先把正事说完,银子比美色重要。
小不忍则乱大谋,退一步吃大肉。
楼玉掐紧手掌心,心里不断地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银子爱我、我爱银子···
“相公~你脱衣服的样子真hao···啊不是,我是说,国子监真好啊哈哈。”楼玉尴尬地笑几声。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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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默默地捂紧自己的胸口衣裳。
“那什么,我就是担心麒麟跟不上学堂的节奏,毕竟之前一直都在家里自学。所以在国子监教士的建议下,我打算给麒麟请几个西席。”
“嗯,不错,请了哪位先生?”一谈到正事,宋温文总是很正经,讲礼节。
“诶,相公可不应该用哪位来形容,人家可是非常为麒麟着想,一口气请了六个呢。”楼玉机灵地趁机邀功。
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折腾地跑遍整个东西城,累得不行,这份功劳必须让某个心冷的美人知晓。
“六个!?”宋温文震惊了,他是真没想到楼玉会为儿子请六个西席,就算是别家给亲生嫡子请先生,也没见请这么多的。
在景朝,知识资源是稀缺的,虽然经过了武皇太后的整顿,已经给广大百姓开辟了一条读书的通天大道,但在科技落后的古代,很多信息仍然非常闭塞。
像这种可以上门一对一教学的先生,不论男先生还是女先生,都是占少数的。
高门大户的人家能为孩子请四个先生,已经足够令人佩服了,没想到楼玉竟然能请六个!
原来夫人是这么好的人,我原先误会她了,宋温文此刻心里又感动又愧疚,还有一点点懊悔。
19. 第 19 章
“理应由夫人保管,这些日子辛苦夫人了,是为夫的失误导致夫人跟着受罪。”
真实诚啊,楼玉心里感叹,像这种老实揽责的男人不多啦,在现代都没看见几个,没想到在古代碰见了。
“听闻请大儒的学费约三百两左右,六个便是一千八百两,”从袖口里拿出两张大额银票递给楼玉,“这是为夫刚存进钱庄的银钱,还没来得及放进盒子里,刚好两千,夫人都拿去吧。”
太老实了吧,一点私房钱都不给自己留的吗?楼玉有点小小的震惊,有种以前一直吃糠咽菜,突然碰见一道豪华大餐的感觉。
“交完学费,剩下的银钱,夫人不用放回盒子里,拿去买点吃喝绢花首饰之类的吧,夫人开心就好。”
宋温文温温柔柔的笑着。
天啦,他越温柔,越想蹂躏他怎么办?楼玉内心的小恶魔蠢蠢欲动,眼里翻起腥意,紧紧地盯着宋温文。
后背一紧。
这些天他都混出经验来了,楼玉这样的眼神,一般就是想那啥他。
“夫夫人···”吓得有点结巴,“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厢房休息吧。”说完,转身就想逃跑。
又跑?
刚才不还给她贴,给她摸的嘛,这会又变卦啦?男人心,比天气变得还快。
哼哼,她今天多遭罪啊,必须让她吃肉,补偿!
迅速出手,一把抓住某人的腰带。
“相公~想往哪儿跑呀~”
宋温文顿时浑身一紧,跑,衣服会被扯掉,不跑,人会被吃掉。
怎么办,在线等,急!
还是跑ba唔————
片刻的分神,已经错过了最后的逃生机会,宋温文被楼玉扑倒在地。
“相公~都已经成婚几天了,你还没跟人家睡觉呢。”楼玉小拇指挑了一根发丝绕啊绕。
宋温文心虚的斜眼,头也往旁边看:“哪有,我不是经常和夫人共处一室。”
“讨厌,明知道人家说的睡觉不是名词,是动词~”一掌拍下去,借机揩油,揉抓鼓鼓的胸/肌。
没有过度健身,就是薄厚适中的肌肉,匀称又恰到好处,摸起来,手感好极了。
“夫人,不要这样···”宋温文脸上羞意渐浓。
“不要哪样?嗯,相公你说啊。”狡猾一笑。
“不要,不要再···摸。”那个字词,对宋温文来说,难以启齿。
“哦?两个不要,双重否定就是肯定,相公的意思是继续摸,我懂了。”猛的用力一抓。
宋温文闷哼一声。
再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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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去···
“够了,夫人,我,我同意与你住一间房。”宋温文赶紧抓住作乱的手,再往下可不得了,那就是不能播的内容了。
“住一间房,然后呢?”
“夫人!”宋温文羞恼。
“哎呀,除了相公的美色,人家可不接受任何贿赂哦。”
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以后你我二人都睡厢房,但为夫会叫人在房里添一张小榻,大床舒软,给夫人睡,为夫睡榻便是。”
“看得见,吃不着,连抱抱都没有,相公你好狠的心。”楼玉戏精上身,歪歪斜斜地哭起来。
“不是,夫人别哭,我只是···唉。”楼玉一哭,他就手忙脚乱。
“好吧,那就一张床。”宋温文无奈地望天,“但先约好,绝不可做出过分之事,否则我立刻搬出去,约定作废。”
“还有,我俩之间用长枕隔开,夫人不可逾越。”
防楼玉,防得死死的。
可惜,还是太高看楼玉的品性了,她要是能遵守规则,她就不是女流氓了。
“相公,何至于把人家想得那番坏,呜呜呜我好委屈。”
面上哭泣,心里想着:
哼,现在先假意答应,等你睡着,还不是任我施为,到时候看你怎么反抗!
20. 第 20 章
“人家做的这么好,合应有奖励才是。”
“这···夫人想要什么奖励?”宋温文有点脸红,她靠得太近了,隐隐约约的体香丝丝流连于鼻尖。
香味淡淡的,与她本人浓烈的性格意外的相反,让宋温文有点惊奇,一时间思绪恍惚。
错过了最后守住自己的机会。
“当然是————要你啦!”利落的一个翻身,楼玉面对面压在宋温文身上,手环绕圈过脖子。
“来,美人,亲亲~~~~”
“夫人!”惊愕地睁大双眼,强烈摇头躲避,“不要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怎可···如此···”
“反正没人知道,这屋里就你我二人~”,抓住头发,强行控制某人。
“白日宣···实属有背礼节,你不能做。”
义正言辞。
但————
楼玉本想就这么算了,反正昨晚也开了胃,暂时还不太饿,可是腿被一个越来越坚硬的东西硌得慌。
哟~某人身体有反应哦。
蹭了蹭。
邪恶的嘴角勾起:“相公,虽然这是每个男子的正常现象,但大早上的,那里未免太过活跃了吧?”
又蹭了蹭。
宋温文脸哄的一下,瞬间爆红,舌头也打结,吭哧吭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为夫只是···,不是,那个···”
“相公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呢。”表情越发揶揄狡黠。
“楼玉!这只是每天早上都有的···”,声音咬牙切齿地挤出来,“正!常!现!象!”
一个字一个字的特别强调。
“哦?是吗,别人都说,越是没有,越是强调呢,相公不打自招呀。”楼玉眨眨眼,玩味地看着他。
“为夫不是!”
“这样啊···那就————”,闪电出手,“让我来检查一下吧!”
唔!!!!!
“你——”,被不可思议的动作惊呆了,宋温文浑身都在颤抖。
“果然和之前目测的一样呢。”衡量一下大小,又滑了滑,“相公真是小气,有好东西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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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给人家用。”
感觉太过强烈,宋温文弓起身子,咬紧牙关,才勉强吞下/呻/吟。
之前目测?
什么意思,难道她偷袭看过?可恶,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啊,不要再滑了!”
这就受不住啦?这家伙前面不是订了三次婚,还有一个生了孩子的前妻吗,怎么表现的像完全未经人事的雏儿一样。
啧啧啧,装清纯,就是想故意/勾/引/我!
哎,算了,她大度一点,不计较,勉强让这个男人成功引起她的注意吧。但之后她就不会这么轻拿轻放喽。
“好的呢,相公。”,她捏。
呼——宋温文听了楼玉的保证,赶紧喘口气。
还分享给她用?天啊,他到底娶了一个什么回来,这样出格的话都说得出来。
简直,简直不要脸!
被子里作恶的手,往下挪了挪,寻摸准位置,用力一捏。
啊————
宋温文猛地一抽,缩起身子,合拢腿,脸上表情似痛非痛,似悦非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