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咒术界一点小小的科学震撼》


 1. 沦落异世

    御坂美琴，女，14岁，是学园都市仅有的7位level5中的第三名，目前就读于学院都市五大名校之一的贵族女校常盘台中学。因其良好的性格和出众的能力，在全校广受好评，哪怕只是初二的学生，也是名副其实的“常盘台王牌”。


    十分钟前，她还在自家监护人的实验室里准备实验的前期工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一阵莫名其妙的眩晕过后，就出现在了这个陌生公园的长椅上。


    现在，她只能静坐在这边，只能看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丑东西们发呆。


    御坂美琴拿起呱太外形的翻盖手机，第七次试图拨通自家监护人的电话。


    电话中传来“嘟，嘟—”几声后又转变成了人工语音提示。


    ——依旧是“不在服务区”。


    她叹了口气，刚想收起手机，却意外发现自己刚才随手发出去的短信没有被拒收。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收到对方的回信，她们之间依然处于完完全全的断联状态。


    但无论怎么说，这也比完全断联的状态好。御坂美琴庆幸地想着。


    她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2005年8月28日，这与十分钟前，她所在的那个时空完全一致。


    大概猜到这次的意外极有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御坂美琴准备多收集一些有关这个世界的资料，打无准备的仗可不是她的风格。


    她收起手机、掏出随身携带的PDA，大概确定了自己想要了解的问题，开始翻找起来。


    但是……


    御坂美琴看着PDA里反馈的信息，眼睛中是无法掩盖的疑惑。


    这个世界没有“学园都市”存在过的痕迹，更没有什么“能力者”，甚至连科技水平都落后她们那边一大截。


    如同白泉控股集团、婚后航空、食蜂家控股的集团等一系列、哪怕放进常盘台中学里也相当不错的资本在这个世界都找不到任何信息。


    换句话说，“她们”在这个时空并不存在。


    错不了了。


    御坂美琴在心里下了定论。


    她来到了一个有点颠覆她认知的、没有能力者存在的全新的世界。


    也就是说……御坂美琴看了一眼一边蠕动，一边表达这不明讯息的丑东西，沉重地抿着嘴。


    ——她看到的这些丑得稀奇古怪的玩意，是新世界的特产？


    但是，除了她，十分钟前路过这里的、行色匆匆的那几人似乎完全意识不到那边有东西一般，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步伐，眼神都没有往那边瞟一下。


    他们到底是习以为常来，还是根本看不见那些东西？


    御坂美琴静默了一瞬，脑海中思绪万千。


    ——果然还是后者吧。


    她听着那个几个丑东西如同故障的机器般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音调，心情愈发不耐。


    这么一大块充斥着绝对负面意味的能量体她还是头一次见，哪怕是食蜂之前恶作剧搞出来的「负面情绪激化」实验也做出不来这种效果。


    丑陋的外貌、恼人的噪音，再加上绝对负面的精神攻击，这种东西是哪怕看上一眼都觉得不渝的存在。


    如果这边的普通人连这种东西都可以和平共处的话……那可实在是太伟大了。


    她单手托着下巴，郁闷地移开了目光，另一只手的手指不停地在PDA上按动键盘，努力地收集着有用的讯息。


    出于某种基本的推测和她目前身份的特殊性，现在的她不敢使用超能力；更别说，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力量是否可以对这种脏东西造成伤害。


    所以只好学着刚才那几名行人，装出「那边什么都没有」的模样。


    「无他，惟手熟尔」


    「小手一抖，op没有～」


    「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新角色在哪里！Dk□和Dk□又在哪里！」


    「前排提醒：从本话开始讲述的是高专教师们学生时期的故事。因新企划有联动人物的缘故，动漫剧情与漫画剧情有较大出入（详见第1季的动漫剧情与漫画剧情对比），请各位观众放心，没有剧透[滑稽]」


    「刚补完上一季，没想到苦夏的□□□竟然从漫画里的教主变成高专优秀教师了？动漫企划玩得真大啊，人设都改了，dym也不怕再玩脱一次[流汗黄豆笑]」


    「dym只提供版权和部分人物的人设。换句话说，他没资格出来作妖了捏[玫瑰]」


    「最起码这次的□子没有因为掏心跟大爷立下束缚，我已经很满足了[双手合十]」


    「dym真的热衷于创飞每一个观众，重金求一双没看过漫画涩谷篇之后篇章的眼睛[双手合十]」


    「刚才在剧情讨论贴里看到新角色的剪影了，所以ta这集会出场吗？」


    「新角色是联动的？等等，动漫制作组联动的谁？」


    「第一季从剧情到背景改动这么大，怎么看都是新角色的功劳，我倒要看看这个人是谁」


    「啊？第一季背景改动大吗？」


    「……你赢了，你是这个[大拇指]」


    ……


    这是什么东西？


    御坂美琴眉头一皱，她猛地合上PDA，人也不自觉离开长椅站了起来。


    在她屏幕前滚动的各色字体并没有随着PDA的息屏消失不见，依旧在她眼前浮现着。


    这是，会滚动的字幕？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御坂美琴抿紧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好奇怪，明明没有能量波动，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电信号，这个东西的运作方式到底是又是什么？


    她在眼前挥了挥手，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弹幕依旧源源不断地在她眼前弹出。


    「嘿嘿，这是老师们高专一年级的时候！好耶！」


    「看样子是诶，这俩人，感觉还没有漫画里那么吊儿郎当（不是」


    「所以，其实连登场时间都被改变了？那就是离着□□□事件和原作里□叛逃的时间还算远咯？太好了！」


    「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微妙，我猜这一集就会出现新角色」


    「□□老师亲自带着他们执行任务，果然只能是一年级生的待遇吧，二年级就完全放养了呢」


    「好耶！是比漫画里还年轻一岁的Dk□和Dk□！“最强”二人组赛高！」


    「所以新角色啥时候出场[苍蝇搓手]，之前看剪影应该是一个短发女生吧？」


    「加了一个女生真的不算是魔改吗？为什么要加女生啊，男生不行吗？」


    「本来就是大幅度更改篇幅的新企划嘛，楼上别过激哈。这毕竟是个邪道热血少年漫，加个角色没必要框死性别吧」


    「说个笑话，“热血”少年漫」


    「嗯，基于第一季的改动，我押新角色最起码是热门」


    「嗯，感觉有点微妙，应该不会跟□或者□锁cp吧」


    「应该不会啦，哪怕是为了卖角色捞钱的话也不会这么干的。所以先期待一波」


    「期待＋1」


    ……


    御坂美琴在发现无法把眼前的弹幕挥走后，就收起PDA顺势坐下了，她闭上眼睛，以为这样就能把眼前的东西屏蔽掉，却发现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弹幕就像是长在她脑海中一样，无论她睁眼与否，都能不断地更新。


    最终她放弃了挣扎，开始认真地分析这些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弹幕透露出的信息。


    首先，这里是“动漫”，是把原作“漫画”大幅度改变之后形成的新的企划，也就是说，她有能力本身可能是件有利的事情。


    其次，“高专”应该就是这个“动漫”故事发生的主要场所或者主要背景，弹幕里提到的两个Dk应该就是这一季故事的主角，也是上一季主角的老师们。


    最后。御坂美琴不太确定弹幕里的话有没有调侃的意味，但大概可以猜出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能量体系，以及，那两个老师是“最强”。


    御坂美琴看着突然出现在弹幕正上方的、随着字幕弹出逐渐减少的红色数字，不自觉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虽然完全搞不明白弹幕出现的机制和原理，但这个红色数字无疑是弹幕可显示条数。等数字归零的那一刻，弹幕应该也就在她面前消失了吧。


    它出现的意义是什么，是在告诉她“异世界”是什么背景吗？但那些被屏蔽的字又是怎么回事，是为了防止“被剧透”吗？


    感受到了奇怪的能量波动，御坂美琴抬头望向天空。有什么东西如同泼出来的水一般以她所在位置的天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最终形成了一个能量屏障。


    “@&$%……”伴随着听不清的呓语，那几个浑身上下充斥着恶意的东西兴奋起来，迅速向她蠕动而来。


    「卧槽哪来的几座肉山？咒灵？？？」


    「高专这次清场没清完就放帐了吗？这算事故吧啊？」


    「卧槽卧槽躲开啊啊啊啊啊！」


    「我提前默哀[双手合十]」


    「这个茶发不会刚出场就挂了吧？？？」


    清场？


    背对动漫镜头的御坂美琴这才反应过来——她除了刚到的时候有看过几个行人，但后来没再碰到过的原因是「被清场」了啊。


    随着红色数字的归零，无论是数字本身还是之前看过的弹幕全部消散。


    御坂美琴没回头。随着一道蓝白色的光芒闪过，试图从背后偷袭的几个咒灵瞬间被电击轰出一个大洞，洞口周围呈现出明显的碳化痕迹，随后便如同烟雾一般消散殆尽。


    如果是“少年漫”的话，超能力应该最有用、甚至是最常见的主题之一才对，再加上看不见丑东西的路人、咒灵、出任务等一系列关键词的出现，她推测自己的“超能力”被合理转化到了这个世界的能力体系中。


    总之，能用，好用。


    御坂美琴站起身，平静地看向长椅对面的树林。


    更何况，这一片区域加上她一共四个活人，树林里来了的两位一看就是与剧情密不可分的“专业人士”。


    御坂美琴通过体周的雷达大概探知了他们的位置，但却不知道对方具体是什么人、他们围观的目的是什么。蓝白色的电流带有威胁意味地缠绕在她的身边，大有一言不发先干一架的意味。


    “你是什么人。”一个带着墨镜的白发男生从树林里走出来，他往下拉了拉眼镜，向御坂美琴走来。


    “本大爷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咒力波动，也没在咒术界见过术式为电的人。”


    术式？咒术界？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吗？


    御坂美琴定定地看着向她走来的男生，微妙的情绪从她心底腾升。


    ——无论是这一头显眼白发，还是傲慢的称谓，亦或者是这种目中无人的姿态，都和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太像了。


    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明明她跟一方通行没有什么交流的机会，又为什么会对他产生微妙的心情。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偏头看向另一个人，那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黑发男生，留着一个奇怪的须状刘海，身边跟着一个要更强一些的丑东西。


    随着两人越走越近，御坂美琴需要抬起头才能对着他们的脸。


    可恶！为什么这么高？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们。


    如果一会出现的剩下一个人就是弹幕说的“带队老师”，她是否可以认为，这两个一黑发一白发的男生就是弹幕里提到的“Dk□”？也就是这部番剧的主角/主角老师。


    “悟，怎么……嗯？小孩子？”


    浑厚地嗓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御坂美琴早有准备地回头望去，一个面容凶悍、一看就不好惹的壮汉向他们走来。


    这个人就是他们的老师吗？


    御坂美琴眨了眨眼，还是默认了“小孩”的称呼。


    虽然有点不爽，但她无论跟在场的谁对比都是年龄最小的那个，小孩就小孩吧。


    “你口中的小孩可是一击就祓除了三个二级咒灵哟。”白发男生推上眼镜，凉凉开口道。


    “杰也看清了。”


    面对壮汉教师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名为“杰”的黑发丸子头男生点点头。


    “喂，说话。”那个应该是“悟”的白发男生的视线透过墨镜紧紧盯住她。“本大爷之前可没有在咒术界听说过有你这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是说…”你是诅咒师那边的人呢。


    说什么？御坂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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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飘忽了一瞬。


    说她从异世界过来，以前完全不知道有咒术界这种存在吗？


    这样真的不会被当神经病吗？


    “你还记得你父母的电话吗，现在这里安全了，可以回家了哦。”那位老师掏出手机向御坂美琴走去，在看到对方也掏出手机后停止了动作。


    这孩子不是有手机吗。怎么不联系她家长？


    “我的监护人不见了也联系不上，甚至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管是为了遇到更多机会、还是为了更多了解这个所谓的邪道少年漫生活背景，她都要跟着这些人去“咒术界”探一探。


    既然如此，谎言是最不必要存在的障碍。


    “我是…我叫御坂美琴，是国中二年级的学生，现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御坂美琴看上去有些无措，连带着周身的气场也柔软了下来。


    “请问咒术界和术式是什么，跟刚才那几个大家伙有关系吗？”


    “国中生，哇哦，夜蛾老师要把国中生拉进高专吗。”一旁的两个男生看起来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反而蠢蠢欲动想做些什么。


    “不知道监护人在哪里。”被称为夜蛾老师的壮汉捏住下巴，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比自家学生乖巧数倍的女孩，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排她。


    要把她送到警局吗？拥有这种强势的力量，再让她继续作为普通人生活的话……但这个年纪，她还是继续跟监护人在一起才好。


    眼见着事情要往对她不利的方向发展，御坂美琴赶忙在男人开口之前打断他。“如果是刚才那些东西的话，我想我是可以，祓除，的，学业方面的话也不需要过多操心。”


    开什么玩笑，她现在可是黑户！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不可能找到“御坂美琴”的个人信息，到时候查清楚了她再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了。


    “夜蛾老师，这个国中生可最起码是个准一级的咒术师哦，反正她也没地方去，不如先去高专当个旁听生～”五条悟怂恿道。


    “嗯……”夜蛾正道看了看“可怜”的迷路女国中生，又看了看自家一天不打上梁揭瓦的学生，半晌，突出一口浊气。


    “那你就先跟我们回高专，时刻注意与你的监护人联系。”夜蛾正道最后下了定论。这么有天赋的孩子也应当先去学习一下理论知识了，等她的监护人来了，再说两年后正式进入高专学习的事情吧。


    “好的。”御坂美琴乖巧点头。


    ——计划通。


    她再次看了一下手机，依然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自家监护人的信息。


    走一步看一步吧。


    御坂美琴被拉上了黑发丸子头少年的咒灵坐骑，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


    也不知那人现在在搞什么，到现在来看，她总觉得这次异世界之旅，不是因为意外导致的……


    在另一个时空，一个身穿白色实验服的黑发女人坐在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窗的办公桌前，似乎是在愣神，阳光从透过窗户倾斜在地面上，氛围美好而悠扬。


    以女人本身的视角，她的视线前方正对着一块屏幕，密密麻麻、花里胡哨的字体不断地在旁人无法看到的屏幕上弹出。她看着从御坂美琴出现在镜头后井喷式增长的弹幕，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


    「不是，这联动的谁？？？我没看错吧」


    「这不常盘台的校服吗？卧槽御坂美琴？？？」


    「御坂美琴是谁」


    「没你事了玩去吧」


    「真的假的，真是她啊？！啊？」


    「等等，那以她的水平，这不稳稳的特级咒术师吗」


    「奇怪的联动增加了[猫猫头宇宙.jpg]」


    「不是，以学园都市的造作程度和魔禁世界观的毁天灭天程度，第一季不可能没提到啊？这是什么情况？」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感觉一方后期一个人就能杀穿咒回整个世界观，战力严重不平衡」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企划哪怕是为了战力平衡只联动了御坂美琴一个角色？」


    「可是我想看女王[流泪猫猫头]」


    「重点难道不是力量体系完全不一样吗？她能祓除咒灵，但能放得出帐吗？」


    「等等？我记得美琴初二的sisters事件后，发夹就变成白色小花了，怎么现在还是这种普通的款式？」


    「对啊，而且这个美琴怎么说呢，感觉比超炮里要……冷上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同感…」


    ……


    黑发女人拖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弹幕，红色的瞳孔中是无法掩饰的愉悦。她温柔地看着屏幕中乖乖跟着夜蛾正道的御坂美琴，笑出了声。


    为什么御坂美琴和他们印象中御坂美琴不一样？


    这还用问吗。


    她停止了笑声，用手拨弄着垂在胸前的发丝，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当然是因为，这个小美琴是她养大的啦~


    「黑发红瞳的大姐姐！这也是新角色吗？」


    「超炮和魔禁都没这号人啊，这又是哪部动漫的人物啊」


    「以我的阅番量，没这号人啊」


    「哦有了，“御坂美琴的监护人：源安”，等一下。御坂美琴在超炮里是没有监护人的对吧？」


    「等等姐们，你家小孩走丢了你不着急吗？？？」


    「所以我们是不是能看见一方通行，食蜂操祈这些人！」


    观众视角中，黑发女人优哉游哉地掏出手机，看着屏幕长时间加载后出现的讯息，编辑了一条新消息回复了过去。


    “小美琴可要加加油哦~”


    「？？？？？？」


    「不是等等？美琴那边好像真的啥也不知道啊？？？」


    「这姐们是不是新企划的boss啊我说，科学入侵咒术界啥的，学园都市真干得出来啊好吧」


    女人脑海中的系统音正在疯狂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任务：培养关键人物御坂美琴已完成，关键人物御坂美琴已就位】


    【任务：更改咒术世界“剧情走向”进展10%，御坂美琴已成功介入故事线】


    【任务：改造咒术界已开启，请宿主再接再厉】

 2. 咒术高专

    来到这边一个周，御坂美琴大概总结出三件事：


    一，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被称为“咒力”，是从人的负面情绪中提取的力量，归根结底还是大脑构造的不同导致的。


    这种力量体系跟学园都市能力者们「经过脑部开发后获得能力」的力量体系有点相似，但表达出来的效果可以说天差地别。


    咒术师通过加深对自己天赋术式的理解提升自己，而能力者则是需要经过海量的计算与相关知识的学习提升自己。


    也就是说，在脑部的开发方面，能力者更胜一筹。


    二，咒术师极其缺人，以至于高校生也要执行大批量的任务，再加上任务的危险性极高，有时候可以说是在拿钱买命。


    这个跟学园都市里无法摆在明面上的实验相比很难说哪个更黑心，但无论是哪种都很让人恶心。


    三，这边的科技水平一言难尽，跟学园都市相比天差地别。从对咒灵的探知方案到咒术师等级评定的流程，全部都是通过人力完成的——先不说准确程度，连提前筛选并保护咒术师幼苗都做不到。


    不过这也可能是他们无法制作出相关的机器导致的？


    再加上绝大多数咒术师的攻击方式较为单一，基本只由近战-体术和一部分远程攻击方式构成，能让她支配的支援武器近乎于无，想要获得火力支持恐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行。


    御坂美琴停下来手中的笔，视线向手机转移去。


    进入高专的第二天，她收到了来自自家监护人的消息：


    我现在定位不到小美琴你的坐标[可怜]，你就先在那边安顿下来吧，找到坐标之后我会立刻过去的！加油哦小美琴～


    随之而来的还有银行卡到账的巨额“精神损失补偿费”。


    她当时看完信息实在是没忍住，差点给高专宿舍的木门劈个对穿。


    ——她终于可以肯定了，这次让她流落异世界的“实验失误”绝对是这个女人故意做的！


    先不说她怎么知道这个银行卡在这个世界可以用，哪怕只通过她的语气御坂美琴也知道她实际的态度。


    作为从小被她坑到大的倒霉孩子，御坂美琴实在是太了解源安的德行了——只有在有意为之的时候她才能说出轻飘飘的、带有调笑意味的话；当真面对紧急情况，她只会用最高效的行动力和最简明直观的措辞彰显自己的态度。


    啊，无论怎么想都很让她火大。


    御坂美琴过了半天才扯出一个冷笑，于是不再纠结，开始投入到对新世界力量体系的学习中。


    咒力，咒灵，帐……御坂美琴充分发挥了自己记忆力强、脑子好使的优势，轻松完成了入门课程。


    最让她吃惊的便是：她作为一个没有咒力的能力者，也可以使用「帐」。哪怕副作用是「帐」的体积比起其他咒术师而言要小很多，虽然不清楚能量密度分布如何，但也比她预想得好。


    ——本以为因为力量体系的差异，身为能力者的她无法使用咒力制造「帐」，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电磁系能力似乎被同化成了电磁系咒力。虽然手感和计算方式不变，但在其他咒术师看来，也许这就是她的“咒力和术式”？


    无论如何，这个微妙的障眼法成功帮她省下了解释的时间。


    御坂美琴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只是……


    她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天的场景，有些不确定地推测着。


    那个白头发的家伙，不知道当时是不是看穿了什么，那双苍蓝色的眼睛给她一种特别微妙的感觉。


    “本大爷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咒力波动”，他当时是这么说的。难道他也可以看清咒力的走势或者来源？进一步说，他的眼睛才是辨识的关键？


    如果她去问……


    “咚咚咚”木门被敲击的声音打断了御坂美琴的沉思，她快步走向门口，一开门便看到了叼着棒棒糖，满脸笑意的家入硝子。


    “啊，家入前辈，”御坂美琴看上去有些许的惊讶，“请…嗯？”


    家入硝子对她笑了一下，直接把手中的东西塞进御坂美琴手上。


    “这个，”家入硝子指着被塞进御坂美琴手中的零食甜品，解释道，“是谢礼哦。不过因为不太清楚你喜欢吃什么，就每样东西都拿了一些。”


    谢礼？特意下山买的？御坂美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羞涩地摆了摆手，“机器的话，修起来对我而言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因为我的能…术式在这方面恰好可以派上用场。”


    这么说着，御坂美琴拉开了房门，邀请家入硝子进入。


    “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要通过夜蛾老师联系商家或者专门维修的人员，那个做起来就太费时间了。”家入硝子摇摇头，继续跟御坂美琴透露消息。


    “还有，夜蛾老师想找你问一些事，如果现在方便的话，就跟着我一起去吧。”


    “啊，好的。”御坂美琴把零食放进宿舍。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机，顿了一下，随后盖上它，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塞进口袋，便转身便拉上门跟着家入硝子离开了。


    源安到底在计划什么？


    御坂美琴摩挲着正在运行中的球状3D投影器，神色莫名。


    刚才，就在放下甜点的一瞬，源安的信息就出现在她的手机上。


    「小美琴，我找到联系的方法了！把3D投影球带给那位老师，让我与他见个面吧～」


    「顺带一提，因为时空之间存在时间差，请务必在正式通话前十分钟打开投影球和电话哟～」


    这个消息来的太过于巧合，御坂美琴不禁开始怀疑，源安是否有途径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但如果拥有这种可以跨越时空的力量，学园都市应该会有所行动才对。又或者是，这只不过是是源安推算出来的“最大可能性”？


    无论是哪一种，接下来他们的谈话才会是她未来走向的重点。


    “啊，到了。”家入硝子把御坂美琴带到了夜蛾正道办公室门口，敲门之后扬声告知道：“夜蛾老师，我把美琴带来了哦。”


    “啊，麻烦你了硝子。”夜蛾正道打开门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御坂美琴进入办公室。


    “那我就先走一步，下次见咯～”家入硝子笑着对着御坂美琴摆了摆手便离开了这边。


    “嗯，家入前辈再见。”御坂美琴也笑着与她道别。


    “你是叫…御坂美琴没错吧，你的监护人有联系上吗？”夜蛾正道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这个国中生，他犹豫了几秒，开口问道。


    从她这几天的表现来看，这个孩子之前的生活环境应该非常不错，学习能力也堪称恐怖，再加上出色的战斗能力和强大的术式，可以说是绝佳的咒术师苗子。


    但她的年龄达不到入学高专的年限，因此无论是留下还是离开都需要由她监护人决定。


    当然，他也考虑过她是不是诅咒师们派来的间谍一类的，但他觉得把这么一个天赋卓绝的孩子派到这边当间谍，实属有点大材小用了。哪怕她是，也势必会在这边乖乖干活最起码两年才对。


    无论怎么想，让这个孩子在一年多后正式加入咒术高专无疑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是的，已经联系上了。”御坂美琴歉意的笑了笑，随后把3D投影器从口袋里掏出放在两人中间的地面上，又补充道。


    “我的监护人还说，想与您面对面谈谈。”


    面对面？夜蛾正道疑惑地看着地上的圆球，“用这个东西吗？”


    “是的。”御坂美琴拿出手机向后退了一步，从手机上拆下来什么东西挂在了自己的肩头，最后摁下了接听按钮。


    地上的圆球立刻射出一大片光影，几秒之内光影凝聚成了人形。


    黑发红瞳、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赫然出现在夜蛾正道面前。


    “哦！厉害啊！”办公室门外，碰巧回来交接任务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大变活人的一幕，由衷地赞叹出声。


    夜蛾正道额前青筋暴起，刚想站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就听见黑发女人开口。


    【非常抱歉无法去咒术高专与夜蛾先生正式见面】她歉意地微微低头，停顿几秒后便抬起头来接着说。


    【我是御坂美琴的监护人源安，因为工作上的一些失误，导致这孩子的走失。出于某些考量，希望贵校可以让她以学生的身份在那边继续生活下去】


    【至于战斗能力，也许可以不用担心。这孩子的战斗意识可以，对术式的掌握也相当不错，但在体术方面或许需要麻烦贵校帮忙弥补一下】源安没有顾及夜蛾正道的表情，想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进行。


    但在开口前，3D投影器制造的投影突然散开了一瞬，再次凝聚后，她回过头，打量了一下已经闯进办公室找到座位看戏的两名高中生，再次回过头与夜蛾正道对话。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我可能没法经常交流。一会儿我会让小美琴把我的联系方式告知您，有需要的话请直接给我留言，回复消息不及时的话也请您见谅】


    夜蛾正道锐利的眼睛认真地盯着这道虚影，仿佛想透过虚幻看到真人一般，在听完她的叙述请求后开口道：“咒术师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职业，您真的考虑好了把您的孩子托付给我们学校吗？”


    对方在听到“孩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十分古怪，但她还是微笑着点头。


    【是的，基础学科的问题也不需要为她操心，但有关于咒力体系的相关内容还需要贵校费心了；她本身的能力不成问题，所以年龄也算不上是阻碍；至于入学的身份……】


    源安眯着眼仔细思索了一下。


    【就麻烦您告知高专的校长，“这孩子是源安带来的源氏家族的后人”就好】上面那些人会明白的。


    “我明白了。”夜蛾正道反复考虑着她的话，最终有了决断。


    “那就让她以插班生的身份进入现在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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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级吧。”


    【好的，之后就请麻烦您了】


    说完，女人的头微微前倾，随后便切断了联系。投影随后便分散开来，最终收束到一起后便消失不见了。


    “源氏？源氏家族不是已经落寞到找不出人来了吗。”五条悟有些奇怪地嘀咕着，他回忆着那个黑发女人的模样，又看着捡起球体后乖乖站在一旁的御坂美琴，脸上是止不住的怀疑。


    更何况，他记得那几个源氏家族的咒术师无一例外都是黑发才对，比起御坂美琴，那个叫源安的女人才更像源氏家族的传人。


    但无论如何，事情都会变得有趣起来，这种感觉还算不错。五条悟玩弄着自己的墨镜，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


    夜蛾正道轻轻拍了拍御坂美琴的肩膀，尽可能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安排她的行程。


    “美琴，你先回去准备入学，高专的制服会有专人上门定制。”


    然后他话锋一转，冲着两个举动鬼祟、试图溜走的逆徒冷哼道，“你们两个，过来！”


    御坂美琴瞅了瞅瞬间乖巧、不情不愿向夜蛾正道挪动过去的两人，疑惑地歪了歪头。踏出办公室的同时，她听到了“咚—咚—”两声结结实实的敲击声。


    她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有些不确定地推测着：这个动静，从碰撞的声音听，应该是头？


    听起来就很痛的样子。不过从他们试图逃跑的行动来看，也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


    她还是先回宿舍看看源安给她发了些什么东西好了。刚才那人可是中途才介入影像的，但明明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在那边才对。


    还有“源氏家族”的名头、源安对咒术界了解程度、甚至是她的到来……


    ——太奇怪了。


    #


    「？等等这是什么个发展？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御坂美琴入学高专了？啊？？？」


    「搞不懂的事情增加了.jpg」


    「黑发红瞳大姐姐，嘿嘿~」


    「不愧是有着“远超外界20年的科技水平”的学园都市，零几年就可以成熟应用3D投影技术了，好家伙」


    「咒术高专还能破格入学吗？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小的高专学生来着。」


    「没事，又不用她打宿傩，以她的战力现在在咒术界可以横着走」


    「等等现在不是打宿傩的时候（精神错乱）」


    「所以这个源安到底和咒术界是啥联系？卧槽高层真的批准御坂美琴入学了？？？」


    「所以美琴就被源安按在高专了？之前在第一季预告要出现的新的女角色锤了就是她了，对吧」


    「问题难道不是dk组都留下来当老师了，她去哪里了吗？明明第一季一整季都没出现过，只能从类似于房间合照、手机短信名单啥的犄角旮旯里看出有“新人物”的存在」


    「楼上的，你没发现第一季的科技水平比漫画里高出一大截吗？我记得漫画里野蔷薇还吐槽过买东西不方便啥的，动画里完全没提过这种事，东西仿佛全部是一开始就被准备好在那里的」


    「我也补充一点，高专操场旁有一个一看就现代感十足的房子，我记得是第7集，虎子还提到过他进去测试咒力水平结果只有四级，所以被夏油杰拎着加练来着」


    「所以那玩意是御坂美琴搞出来的？」


    「不然呢，你让五条悟或者夏油杰搞那玩意吗？家入硝子也不精通高科技啊。」


    「我也补充一下，三人组受伤进医务室那一集，那里面的所有东西一看就又精密又昂贵，是漫画里远远比不上的。我当时只是单纯觉得“哦，是新企划的设定啊”就没多想来着[对手指]」


    「老天奶，这就是学园都市的lv5吗」


    「技术力竟然恐怖如斯……」


    ……


    确信所谓的“动漫镜头”不会转移到她这边来，源安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悠哉悠哉地刷起来弹幕。


    她看着有关于咒术世界未来的剧透，若有所思地轻点桌面。咒力测试仪，应该有涉及咒力与能量之间的转化和数据化，具体执行方案应该是参考了她之前带着美琴做的研究；不过涉及到了对美琴来说依旧算得上陌生的力量体系，能摸清楚并做出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还有弹幕提到的咒灵探查装置、咒力识别系统、低级咒灵驱散装置……该说不愧是能力广度与科技水平挂钩的电磁系天才吗，真能干啊。


    源安继续看着，在连翻数百条也看不到有效讯息之后就关闭了屏幕。


    这样的话就再给她发一些学习资料好了，以防那边的科技水平跟进不到位、达不到能力应用广度的效果。


    源安沉死了片刻，圈定了几个方向。相比起那些更常见的电磁，也许还是继续深化对生物电的学习比较好吧？


    源安点点眉心，给御坂美琴发了几个G的、她认为很重要的电子书。


    小美琴一定很感动吧~


    源安恶趣味地想着。

 3. 准一级咒术师

    第二天，御坂美琴站在讲台旁，被夜蛾正道正式地介绍给这一届的一年级生。


    “御坂美琴，术式与「电」相关，以后也会跟着你们一起学习生活。”夜蛾正道冲着御坂美琴示意一下，让她自己做个自我介绍。


    御坂美琴点点头，带着笑容面向其实已经互相认识过的三人，开口道：“我叫御坂美琴，大概是准一级咒术师，但现在对咒力的了解还比较基础，今后请多指教。”说完，还认真地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准一级？”夏油杰疑惑地歪歪头，有点不太相信这个判定结果。他和五条悟可是亲眼看着这个人只用了一击就祓除了三只二级咒灵的——那种漫不经心的姿态与术式的表现力实在不像只有一级的样子。


    “啧。”五条悟把墨镜稍微往下一拉，看了几秒又推了回去，“啊，那群人果然没长眼睛。”这种咒力浓度水平，绝对不止是一级的水平，最起码也是准特级了。


    不管两位男性同窗的想法，家入硝子对御坂美琴的到来十分开心。她欣然鼓掌以示欢迎，无视了另外两人投来的疑惑的目光。


    御坂美琴在这个世界最先交好的就是家入硝子。


    除了“同性别”这个重要因素，御坂美琴还想更多的了解“咒灵”这种东西，无论是构造还是支撑它们运作的模式。


    所以她经常会跟着家入硝子出入解剖室，去观摩作为“教学指导工具”的咒灵和各式各样被咒灵所伤的咒术师们。


    大概因为她从根本上来讲不算是咒术师，所以她虽然能看见咒力的能量走势，但无法通过咒力判断它属于谁。虽然能隐隐约约感知到咒力使用后的微弱能量残留，但没有咒术师眼中那般直观。


    还有“术式”，她本来以为这种天生的技能最好不要说给别人听，但实属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有“解释自己术式就能挂上增益buff”的奇葩设定。


    御坂美琴看不懂，但大为震惊。


    学院都市的能力者很少会解释自己拥有的能力，除非是想放垃圾话或者是同学之间单纯的信息交流，不然被对方分析出能力的弱点再加以针对……那就是自掘坟墓了。


    于是，御坂美琴仅仅是通过询问就知道了自己同级生们的术式。


    五条悟的「无下限」＋「六眼」，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和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从任课老师们的反应来看，这一届似乎是咒术高专成立以来质量最高、天赋最强的。


    三个天才，拥有的还是稀有且下限极高的术式，高专的资源和任务自然都一起往这边倾斜，也难怪会成为弹幕说的“第二季的主角”了。


    御坂美琴看着家入硝子轻松地将一个被咒灵斩断手臂的二级咒术师恢复原样，那个咒术师看起来还没有因为痊愈产生什么痛感，心里是止不住的羡慕。


    啊，这种治疗手段可比学园都市方便快捷多了，虽然学园都市还能更全面、更不科学一些——但她现在所处的世界已经没有“学园都市”的存在了，比较没有意义。


    以她现在能力的特殊性，被咒力所伤的部分也能通过「反转术式」治疗吧？御坂美琴不太确定地推测着，准备做个试验看看结果。


    话说回来，她倒是认真请教过同样算得上是电磁系能力者的帆风润子“如何运行「天衣着装」”，准确来说，是请教她有关于自身生物电的控制技巧。短距离的位移和五感强化确实很好用，但通过「电信号刺激细胞分裂来治疗伤口」的方式实在是太痛苦了，伤口痛外加因为细胞极速分裂引起的头痛，不到危机时刻她实在是不想用。


    “家入前辈，”御坂美琴看向因为连续施展术式而疲惫的家入硝子，认真地询问着。


    “我今天下午会去市区里执行任务，有什么需要我带的话请一定告诉我。”


    “嗯……”家入硝子认真思索着，最终摇摇头。


    “倒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她再三考虑，确定自己没有想要的，反问御坂美琴。


    “说起来今天应该是美琴你的第一个正式任务吧，夜蛾老师应该也会跟着去哦。”


    “夜蛾老师也会去吗？”


    “第一次任务的话，会哦，毕竟也算是这么多年流传下来的‘传统’了。”家入硝子从口袋拿出一袋棒棒糖，拆开包装就想含进嘴中。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认真地叮嘱道。


    “美琴可不能忘记放「帐」哦，五条和夏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因为忘记放「帐」挨骂写检讨了。”


    “说的坏话我可是听到了——”戴着墨镜的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推开医务室的大门，一脸不爽地看着含着棒棒糖家入硝子。


    “也不知道是哪两个人昨天才写完了检讨。”家入硝子毫不犹豫地反击。


    “啊，我没写哦，昨天是悟一个人去祓除咒灵出的问题，我可是认认真真完成了「帐」才开工的。”夏油杰微举双手以证清白，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美琴，可不要学他们哦～会变成笨蛋的。”家入硝子调笑的话语让五条悟变得更不爽了，他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一脸残念地看着对方，明显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关系真不错呢。


    御坂美琴面上尴尬地干笑两声，内心毫无波澜。


    要是食蜂操祈在这里的话，她就不需要自己一点一点搜查了，直接让她拿着遥控器作弊，读取咒术师们的记忆就完事了。


    御坂美琴在心底惋惜地叹了口气，面上却一点也看不出遗憾的意味。


    她凝视着自己的手心，蓝白色的电光出现一瞬又随之消失，轻微的爆破声吸引了没有被卷入纷争的夏油杰的注意力。


    扎着丸子头的黑发男生面色平静地观察着在一边愣神的御坂美琴，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多。


    这个女生明显不止是一级的水平，但咒术界高层却认定她只是准一级咒术师，是她有意掩饰的产物，还是咒术界根本没法判定她的等级？


    悟当时第一次与她见面说过，“本大爷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咒力波动，也没在咒术界见过术式为电的人。”也正是因为那句话，他在把她带回来前有意留心了她的电击波及到的地方——有因为电击形成碳化，但周围却没有咒力残秽。


    这不对劲。


    他不否认，也许会有部分咒术师有掩饰咒力残秽的方法，但那一套动作都是在他和五条悟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为了避误会，他私下还专门问过五条悟，这个女生在祓除咒灵的同时，有没有用其他的方法来掩饰自己的咒力。


    “她从头到尾都仅仅是打出了一击。”悟当时是这么回复他的。


    所以，问题就只出现在她自己身上——一个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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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生咒力残秽的咒术师，这种人真的存在吗？


    包括昨天，这个少女展现出来的3D投影装置，哪怕是五条悟这种富家大少爷也没见过。拥有这种东西的她们，真的会在已经落寞的源氏家族中籍籍无名这么多年吗？哪怕不在咒术世界发展，她们拿出来的东西也足以让她们在普通人类社会中大赚特赚了。


    夏油杰垂下眼帘，掩盖住了自己眼中的寒意。


    这个御坂美琴，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御坂美琴在夏油杰转移目光之后才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作为level5的能力者，她天生就比一般人敏感许多，更何况，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对情绪的感知力也随之上升。


    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夏油杰长时间的注视？


    御坂美琴看了一眼还在争吵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轻轻开门离开了医疗室。


    但她确实很心虚。


    御坂美琴在心底吐槽自己。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远不如学园都市，甚至都比不上学园都市以外的发展水平，但她也确实不知道“3D投影仪”这种东西仅在学园都市内流通，再加上源安的消息……


    等等。御坂美琴一顿。


    源安该不会是故意让她拿出来这种东西的吧？


    但无论怎么说，怀疑已经出现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好像只有“证明自己的无害性”这一点了。


    反正她本来也没有搞破坏的打算。


    #


    “2005年9月4日，两名成年男子于原枫百货商场内失踪；9月5日，三名成年女性、五名成年男性和一名五岁幼童失踪；今日，又有四人失踪。至今未找到任何失踪人员。”黑色短发的女性辅助监督在车上口述着事件情况，从后视镜观察御坂美琴的神色。


    “「窗」在商场内部观测到咒灵，初步推断为二级水平。”


    御坂美琴不是很相信仅靠人力感知得出的判断，只是翻看着平板中的案件陈述，有些疑惑，但随后又想通了什么，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为了商场的营收把任务时间调到晚上，她倒也确实不怎么意外。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害怕影响商场的声誉，恐怕都不会同意咒术师祓除咒灵的举动吧。


    “到了。”随着汽车的刹停，御坂美琴确认了一下任务地点便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看到已经放好的「帐」和站在一旁的夜蛾正道时，挑了挑眉。


    挺好的，不需要自己放就不会暴露破绽。


    “因为商场要求后天可以正常开业，我们还需要完成善后工作……”辅助监督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脸颊也带上了尴尬的红晕，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地开口道：“麻烦您速战速决，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可能避免破坏商场的环境。”她诚恳地弯下腰。“拜托了。”


    御坂美琴沉默着轻挠自己的脸颊，眼神略过一脸“我们好像要完蛋了”的辅助监督和面容肃穆的夜蛾正道，含糊地回应了几声，随后便想快步走进「帐」内。


    “注意安全。”夜蛾正道手臂环胸，声音却尽可能柔和下来，尽管听上去还是有些僵硬。“一切以个人安全为主。”


    御坂美琴顿了一下，回过头，认真冲着夜蛾正道重重点头。


    “我明白了，老师。”

 4. 超电磁炮

    御坂美琴走到原枫百货门口，抬头望向负能量体最聚集的地方。


    这栋百货商场共有五层楼高，咒灵所在的位置大概是三层。


    御坂美琴没有进楼，而是一跃而起、双脚落在楼梯外侧的墙壁上，由磁力吸附住，直接走到三楼的位置。


    她附身拉开三楼那扇离团能量体最远的窗户，一弯腰钻了进去。


    钢筋混凝土构造，那就好办了。


    她扶着墙壁，通过能力反馈明确这栋楼的构造。跃动的低压电流不断地在建筑内部蔓延，最终在地下商业街的位置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


    嗯？都还活着，连带那个未成年孩童一起。御坂美琴眨眨眼，心情突然愉悦起来。


    那个东西的威胁性不大，果然还是先把那几个人带出去比较好。


    御坂美琴原路退出，选了一个离那些人更近的入口进入了商业街。


    或许是被磨灭了希望，被困在商业街一个偏僻商铺中的人们喃喃道，“又一个…”


    一个女人搂住一脸虚弱模样的孩童，急切地向新人看去，但看见新来的人只是个一看年龄就不大的女生时，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随后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妈妈。”那个虚弱的孩子轻轻拍着自己母亲的手臂，似乎是在安慰她。


    “请跟我出来吧。”御坂美琴没有在意这些人的反映，面色冷淡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外面有怪物，出去就会被攻击的。”其中一个成年男性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们离不开这一层，而且只有待在这个房间里才是安全的。”


    御坂美琴歪歪头，如实回答他的质疑：“如果是指那种长的奇形怪状而且四肢着地的东西的话…”她把门拉大一些，让这群人可以看到她身后的场景。


    “它们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不见了。”其实是被祓除之后消散了。


    “还有，如果再不去治疗的话，那位大哥的胳膊就要烂掉了。”御坂美琴指了指因为疼痛一直喘着粗气的某人，耐心劝说着。


    “至于不能从这一层出去的限制，现在应该没有了，所以请紧紧跟着我吧。”御坂美琴推测，这里是那个东西创造出来的异空间，时间流速应该和外界不太一样。那群一直在外面围堵他们的东西大概是看管食物的“看门狗”，等上面的东西清醒过来，这群人一个也逃不了。


    店铺中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不应该听信，这个一看就非常年轻的女孩子的话。


    “你确定能把我们带出去？”一个男子咬了咬牙，似乎带上了孤注一掷的味道。


    “我保证。”御坂美琴知道自己说的话他们并不怎么相信，但这个站出来的男人应该和那个胳膊受伤的人关系可以，大概是真的担心对方的胳膊无法保留下来才开口的。


    无所谓。


    御坂美琴背在身后的手放松下来，离他们不远处，一扇铁门轻靠在了墙壁旁。


    不走的话，她就不得不考虑打晕他们再一起带走的可能性了，她的任务是救援，安慰不在任务范畴中。


    大概是被出头男子的话打动，几个人一个接一个走出来，跟在御坂美琴身后，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迷茫和不易察觉的希望。


    “到了。”御坂美琴把门推开，示意他们从出口离开。


    确保十五个人都安全走出「帐」后，御坂美琴转向站在一旁的夜蛾正道，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夜蛾老师，这个咒灵应该不是二级。”


    她指着逃出生天、满脸庆幸的普通人解释道：“他们是作为储备粮被咒灵困在地下的，那里形成了一片异空间，时间流速应该和外面不太一样。”


    “虽然不知道拦着他们不让走的小咒灵是否是ta有意识在操控的，但它现在进入了非常明显的虚弱期。”有点像是处于“孵化”阶段？


    “所以我猜，那个咒灵在虚弱期之后，应该最起码是准一级的水平。”


    夜蛾正道听完御坂美琴的推测后紧缩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良久后，他才缓慢开口询问道：“美琴……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话，可以处理这次任务吗。”


    夜蛾正道知道，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他身为一个成年人、还是一名教师，理应让御坂美琴离开、再叫一级咒术师过来处理才是正确的解决方案。


    但是……


    夜蛾正道想起御坂美琴监护人给他的留言：


    「请让美琴多多挑战自己，这个孩子需要危机感。我可以保证，她有祓除任何一级咒灵的实力。」


    他到底该不该放任……


    “没问题的。”御坂美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看上去没有任何被困扰到的痕迹。


    “如果这样的话，可破坏范围是不是可以扩大一些……”她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看上去有点心虚。“我的，嗯，术式，破坏力稍微有点…”


    似乎是感受到了夜蛾正道的威压，她连忙摆摆手，有些慌乱“不不，我不是……”


    “可以。”夜蛾正道下了决定。“以你的安全为重，不要勉强。”


    “收到！”御坂美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满足地转身，向「帐」内走去。


    一直到了三楼，她脸上挂着的微笑才撤了下来。大量的铁砂从窗口涌进，被她铺在地面上，形成一层肉眼不可见的、薄薄的膜。御坂美琴轻触墙面，整层楼的电灯随即打开。


    明明已经苏醒了，却没有出来吗。她想了想，内心有了一个猜测。


    ——它拥有类人的智慧？


    那可就好玩了。


    也许是担心她解决不了，夜蛾老师才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换任务吧。


    御坂美琴认为源安之前给夜蛾正道说过什么，毕竟刚才老师的神色可是显而易见的纠结。


    让她猜猜，不外乎是什么：


    “小美琴有能力做得到，多让她锻练锻练也好”“放心吧，她很强”一类的保证。


    虽然不太清楚她为什么有自信她可以做到，但从小到大，那人在能量方面的推测没有出过错，明明能力是「局外人」这种概念类的东西。


    嗯？


    一瞬，她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利用磁力把自己吸附到天花板，自刘海发射的「雷击之枪」精准地打在她刚才呆过的地方。


    “吼——”伴随着嘶哑的痛呼声，一个形似人类、外表怪异的东西显现在那里。


    御坂美琴没有着急攻击，她看着咒灵逃窜离开，身形在逃跑途中从有变无才从天花板上跳下来。


    光学隐形吗？倒是个不错的特性。


    她顺着铁砂薄膜提供的足迹追踪而去，顺手把被咒灵撞烂的铁门拆了下来，并把它折叠起来，带在身后。


    虽然从刚才的手感来看，这家伙还挺硬的。但是铁门的耐磨性，可比硬币要好太多，能不能把它逼出大楼就看运气了。


    #


    「视角怎么切到这边了，动漫制作组你在干什么」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御坂美琴打的右前方的空白处，咒灵却被攻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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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光学隐形，但对御坂美琴这个人形雷达不起作用[乐]」


    「什么叫专业对口啊[战术后仰]」


    「好快的速度，真的没有开挂吗我说」


    「前面在说什么，御坂美琴放在魔禁世界观里是个菜鸡，但在学院都市里也算可以了，放在咒术回战的世界观里无论如何也是天花板之下的第一梯队好吧」


    「没这么强吧，有一级水平吗」


    「你…小琴琴好歹是个lv5，学园都市正儿八经的lv5一共才七个人喂！」


    「不是啊，她在动漫里表现得忽上忽下的很迷好吧」


    「超炮第一季和超炮s的后半都是原创！原创[尔康手]！小美琴再弱也罪不至死啊！（指在动漫组刻画下lv5甚至不如lv4）」


    「你们战力党真恐怖捏、、、说开打就开打、、、」


    「这么说来新企划应该不会有魔法侧的人出场，无他，战力差距太大了[双手合十]」


    「科普来了～御坂美琴类似于瞬移的能力应该是模仿“天衣着装”吧，她请教过食蜂操祈派系里的帆风润子，就是那个紫色卷发的女生，是个生物电高手。“天衣着装”的话，大概理解为五感加强，肌肉加强一类的也行，反正不重要」


    「…虽然但是，她的戏份是不是有一丁点多？」


    「毕竟是新企划，咱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发展方向」


    ……


    源安看着在屏幕上跟玩乐一样逗弄咒灵的御坂美琴，轻轻翻了个白眼。


    这孩子一看就玩得很开心，所以她是真心觉得「瞬移」这种东西的效果很酷对吧。


    话说回来，那个世界的硬币称不称手啊，总不能真的把门压缩后射出去吧，初速度不够的话很容易玩脱的。


    她要是乱来的话就等着加课吧。源安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计划着。


    屏幕里，御坂美琴终于把咒灵逼到了墙边。被步步紧逼的咒灵慌不择路，选择直接破墙而出，御坂美琴算准时机，站在被咒灵撞出的破洞边，从口袋摸出一枚刚才从路过的电玩城里顺来的硬币，轻轻抛起。


    只见一道缠绕着蓝白色电花的耀眼橘色光芒直直穿透咒灵的身躯，硬币加速时带起的巨大冲击波将附近的窗户统统震碎。


    或许是怕咒灵没有被祓除，御坂美琴又紧跟过去一道电击，咒灵的身体被随之而来的电击穿透，在空中瞬间碳化，然后随风消散。


    “嗯~”屏幕中御坂美琴捏着另一枚硬币，笑着点点头。


    “果然还是硬币好使。”


    「？？？？？」


    「好轻松？一级就这么没了？？？」


    「老公！！！！！！！」


    「美琴不是大头娃娃果然帅得很超过呜呜呜呜呜，我从出场就在等这一幕了qaq」


    「好帅、、、不愧是咒术回战的动画组，好有钱的表现力」


    「ps，超电磁炮算平A哦，用硬币只是因为初速度大且方便携带，并不是什么“这是我的全力”了哈」


    「这个笑容！这个笑容！啊啊啊！妈妈呀这个孩子才14但是真的好帅呜呜呜呜」


    ……


    没有管弹幕里的鬼哭狼嚎，源安撇撇嘴，又叹了口气——电子书没有给出去，真遗憾。


    不过。她看着屏幕中，难得露出孩子气笑容的御坂美琴，有些苦恼地揉着头。


    这些年，我好像把她逼得有些紧了，稍微有点愧疚是怎么回事呢、


    明明只是为了任务来着。

 5. 夏油杰的试探

    “果然还是很奇怪啊。”五条悟捏着下巴，苍蓝色的眼睛不停打量着御坂美琴，眉头越皱越深，怎么也想不明白视野中的咒力是怎么回事。


    “喂，你是怎么把咒力收起来的。”五条悟继续弯腰向她凑近，视线越发锐利，看起来相当不能接受。


    “明明用的时候还算正常，怎么一不用就感受不到咒力了。”御坂美琴向后退了两步，干笑了几声，不知道应该回复什么。


    难道要她坦言说“我是能力者，我没有咒力，你看到的「咒力波动」只是电光颜色相似与适配性加成”吗？


    这种秘密肯定不能说啊，她又不傻！


    “大概是术式的特殊性吧？”她看上去也不确定。“毕竟源氏的后辈中只有我一个术式为「电」，也许产生了什么特殊的异变也说不定呢。”她摊开手，看上去相当无辜。


    “哈？别拿鬼话糊弄我！”五条悟额角暴起青筋，看上去被御坂美琴推三阻四的态度激怒了，连声调都高了起来。


    “你的咒力颜色不一样，「六眼」看得清清楚楚，你能骗过他们可骗不过我！”他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眼角，本就漂亮的苍蓝色瞳孔变得更加清澈，好像在发光一般。


    “虽然我还不清楚你具体隐瞒了些什么，但肯定与你的咒力和术式有关。”他眯起眼睛，一只手捏着下巴不断摩挲着，紧紧盯着御坂美琴的眉心不放。


    这个人的咒力颜色确实不一样。


    大概因为咒力是从人的负面情绪中产生的，哪怕咒力散发出的焰色是蓝白色的，边缘都裹着一层薄薄的黑雾。而御坂美琴的咒力没有黑色的部分，而且在蓝白色的颜色中还夹杂着几丝明亮的紫色——那都是不属于负面情绪的能量。


    最关键也是决定性的一点：「六眼」无法正确判断御坂美琴这个个体是否是术师。明明其他人都是一眼就知道结果的存在，只有在观测御坂美琴的时候才出现的「是」和「不是」两种情况。这真的是颠覆性的观察结果，他第一次觉得「六眼」仿佛是什么忘记更新升级的游戏机，只能用着上一个版本的数据对着新版本的机制发呆。


    使用术式的时候便「是」，不使用术式的时候便「不是」；而且在不使用咒力的时候，她的咒力会变成几近透明的模样，只有在大脑部分颜色才能稍微明显一些。


    五条悟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怀疑起了「六眼」的正确性，以至于他必须开几次「无下限」才能恢复平静。


    既然不是「六眼」的问题，那只能是御坂美琴这个人有问题了。


    御坂美琴脸上依旧挂着稍带尴尬的微笑，脑袋却飞速运转起来。


    还要继续蒙骗吗？


    ——瞒不过的，「六眼」的能力太过于bug，堪称咒术世界的百科全书，这种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修饰的、勉强可以瞒过他人的小破绽在「六眼」的视野中更是漏洞百出。


    要告诉他真相吗？


    ——不行，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出去！


    继续糊弄过去？


    ——不一定糊弄得了，而且在得到满意结果之前他们之间不会有信任可言。既然需要在这个世界生活，无论是与“主角”还是与强者交恶都不是稳妥之举。


    怎么办，现在立中二少女人设也晚了。究竟怎么样才能不让他继续追究下去……


    “嗯……”御坂美琴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半晌，叹了口气。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御坂美琴双手举起，呈现“投降”的姿势，认真解释着。“我的监护人以前也奇怪过这个问题，但做了检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再加上也不耽误用，我们就没有再追究过。”假的，她做过不少检查，但没有一次是为了咒力。


    “源安以前基本不跟我提咒术界的事，再加上没有在日本呆过多久，我连咒灵都没见过几次。”真，假，真。


    “你现在突然问我这些问题，我是真的不清楚。”真。


    五条悟，认真凝视着御坂美琴，他反反复复地扫描着御坂美琴地表情，最终只能不甘心地收回视线。


    「六眼」中，御坂美琴身上的能量仅在他说“肯定与你的咒力和术式有关”的时候紊乱了一瞬，随后便没有大幅度的波动，偶尔有小幅度的波动看起来还很有规律，完全判断不出她是不是在说谎或者隐瞒。


    他脸色没有好转，看起来依旧很臭。半晌，他冷哼一声，双手抱臂，昂着头向教室走去。


    “你等着，本大爷一定会揪出你的尾巴！”


    在确定他走远后，御坂美琴不动声色长舒一口气，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无奈的神情，随后向宿舍走去。


    危机暂时解除，夏油杰那边大概率也不会继续保持高度警惕了吧。


    她勾勾唇角，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毕竟是关系相当好的朋友嘛。


    #


    “哈？杰不跟我一起，反而跟那个臭丫头一起出任务？老师，我有异议！”


    完全无视了嚷嚷着换任务换搭档的问题少年，夜蛾正道继续宣布着任务安排。


    “一会有监督辅助来接你们，悟和硝子现在跟我一起走。”


    “老师——！”


    “嗯？”夜蛾正道瞬间扭头看向举手抗议的五条悟，一字一顿地按死他的话。


    “现在，跟我走。”


    家入硝子站起身，跟上夜蛾正道的脚步，挑起眉看向一边，似乎没看到五条悟一下子噎住的神情。


    夏油杰摊摊手以示同情，并不打算迎合好友的抗议。


    御坂美琴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跟家入硝子挥手告别。


    等两人都跟着夜蛾正道离开后，夏油杰笑着邀请御坂美琴道：“那我们也走吧，美琴。”


    “嗯，走吧。”御坂美琴站起身，专属于高专制服的纽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跟在夏油杰身后，安慰的声音随之传来。


    “悟的话，稍微有点小孩子心性，他嘴里的‘讨厌’不需要当真。”大概是怕御坂美琴被五条悟的那声“臭丫头”刺激到，夏油杰解释着。


    “如果真的非常讨厌乃至厌恶的话，悟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啊，这个她好像听过类似的说法。御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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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琴眨眨眼，突然想起来源安曾经对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捉过的话。


    【稍微坦诚一点不好吗？】源安停下了翻阅报告的手指，看着有意隔了几个空位坐下、又将脸转向两边，僵持了十多分钟也不愿搭理对方的两个新·初中生，脸上露出了无语的神色。


    【我说啊，要是真的不在意对方完全可以无视对方嘛，何必吵起来呢。难道你们觉得打口水仗是很有意思的举动吗？】


    【哈？谁要跟她打口水仗！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食蜂操祈不可置信地看向源安，忍不住拿手指着御坂美琴。【谁要在意这个脑袋空空的暴力女啊？！】


    【喂！你在骂谁脑袋空空啊！】双手抱胸、一脸被冒犯到的御坂美琴才是无法理解的那个。


    【到底是谁先口出恶言的啊！】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不耐烦，复述食蜂操祈刚才的话。


    【‘请你从我的视线中离开’，‘你觉得你扛得住高顺位能力者的攻击吗’…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好吧！】御坂美琴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明明像洋娃娃一样又娇小又美丽，一开口的火药味却这么重……她只是想交个朋友，又没有想做失礼的事情，这个态度未免太让人心寒了吧！


    虽然不觉得是自己本人的问题，但她确实有被伤到。


    【明明小操祈也大概知道那不是小美琴的错吧。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的小美琴的DNA图谱，明明没有允许小美琴抽过血啥的来着……难道是毛囊？】


    【DNA图谱？】御坂美琴疑惑地看向源安，坐在一旁的食蜂操祈冷哼一声，却没再开口。


    【嘛～以后再告诉你好了，总之与你本人无关，小操祈也只是在迁怒于你罢了。】她叹了口气，接着说。


    【还说不在意，这不都在意得不得了嘛，果然还……】


    【谁会在意这家伙啊！】两人异口同声地反驳，意识到什么，又瞪向对方，【不要学我说话！】


    御坂美琴想到这段回忆，脸色都不自觉变得难看起来。


    虽然她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变得还可以了，但是“在意”这种形容果然还会让她有点恶心。


    夏油杰疑惑地看她一眼，询问道：“怎么了？”


    “不，什么都没有。”御坂美琴立刻接话，看来是从回忆中脱离出来了。“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是吗，没事就好。”夏油杰看向一个向他飘来的咒灵，意识到了什么，召唤出之前载过御坂美琴的咒灵，伸手示意她站上来。


    “监督辅助的人来了，用咒灵飞下去比较快。”


    御坂美琴搭上夏油杰的手，一个借力也登上了咒灵。


    “那就麻烦夏油同学了。”


    夏油杰确认她站稳后便驱使着咒灵向山下飞去，脸上的微笑也逐渐隐去。


    虽然从悟嘴中确认了这个人没有恶意、也绝对不会是诅咒师阵营中的某位，但他对悟的评价非常在意。


    ——“最特殊的咒术师”吗，就让他了解一下她的实力好了。


    这次的任务目标，诞生于大山中的一级咒灵，等级评定：一级＋。

 6. 电磁系，真好用

    “到了。”黑色短发的女性在山脚停下车，在二人打开车门前嘱咐道：“本次任务难度较大，请两位咒术师注意安全。”


    “嗯，田中小姐请放心。”夏油杰笑着点点头，率先下了车。


    “田中小姐，谢谢啦～”御坂美琴认出了这个第二次接送她出任务的辅助监督，爽朗地笑了笑，随后也迈步下了车，轻轻合上车门。


    这是一座比较低矮的小山，繁茂的丛林和高耸的树木密密麻麻地排布着，遮蔽了太阳。大概因为离市区不远，时常有人来这附近散心的缘故，这个小山修有石头楼梯。


    哪怕是在山脚下也能感受到那股负面能量呢，也不知道真正的咒术师眼中是怎样的场景。不过看夏油同学的样子，应该挺壮观的。御坂美琴侧身，将夏油杰带上凝重意味的神情尽收眼底。


    “需要现在就放…嗯。”御坂美琴把还没说完的话憋住，看着夏油杰将「帐」放出。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帐」的质量好像比上次由辅助监督放出来的强一些，能量密度明显高一些。说起来，他现在是准特级还是特级来着？


    御坂美琴稍微估算了一下这个屏障的体积和能量密度，了然地挑挑眉，随后悄悄舒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虽然她弄出来的「帐」大概只有夏油杰的九成大，但能量密度差不多，如果非用“我是一级咒术师并非特级”来解释也不是不可以。


    “美琴是怎么想的？”夏油杰走在前面，声音模模糊糊传来。


    “是对这个一级的咒灵吗？”御坂美琴顿了一下，瞳孔微张，随后回答道：“我猜测，它现在应该处于虚弱期，也正因为此才会用这么大规模的障眼法，就是不清楚头目前是处于「孵化」状态还是「睡眠」状态。”


    如果是前者，这个咒灵就有最起码准特级的实力；如果是后者，情况反倒能好一些。但无论哪种情况，能量既然平均分布在整座山上，就说明对方的求生本能非常强，甚至可能有了思考能力。这也意味着现在很难发现它到底藏在哪里。


    “第二个猜测，”御坂美琴看着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的夏油杰，用脚尖点点地面。


    “它在这底下。无论是在岩石内部还是土壤里面，总之是藏在山体内部的。因此整座山都弥漫着咒力。”


    “嗯，我也这么想的。”夏油杰召唤出几个可飞行的咒灵，让它们进入上空视察，一旦发现可疑的东西便立刻回来示意。


    御坂美琴什么都没说，她继续跟着夏油杰向山上走去。在夏油杰看不到的地方，一部分黑色的铁砂悄悄缠绕上御坂美琴的脚踝。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最坏的情况，那就好办了。御坂美琴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从铁砂的分布和能量的反馈来看……那个东西相当庞大，目前好像藏在山体内部“休眠”。


    夏油杰应该能处理，好歹是第一梯队的「特级」来着。她现在可还没想要暴露杀招。御坂美琴不着痕迹地看了夏油杰一眼，随后有些好奇。


    话说回来，他要怎么驯化咒灵。


    像精灵宝可梦一样吗？


    #


    ……无论多少次都会被咒灵的抽象程度震撼到。御坂美琴站在夏油杰的咒灵上，面露嫌弃地看着苏醒过来的一级咒灵。


    虽然是龙（蛇？）的模样，但眼睛外凸、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存在。而且这个东西的身躯奇大无比，几乎占了山体的三成，也难怪铁砂分布如此奇怪，原来是被它的身体搅乱了。


    “夏油同学，你的术式「咒灵操术」是可以直接收服它，还是需要把它打得半死不活而非祓除才能可以？”


    “后者吧。”夏油杰盯着因为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所以大肆破坏的龙形咒灵，回答道。


    “收服方式呢？有什么吸纳辅助装置一类的吗？”


    “没有那种东西。”夏油杰回头看了她一样，看起来相当无奈。


    哪怕他没有回答有关于“如何收服咒灵”的疑问，但既然没有外部装置的辅助，就只能靠自己完成这个举措。


    无论是“吸纳”或者是“服用”都肯定会产生排异反应——毕竟是外来的、充斥着负面情绪的产物，排异的过程估计很不好受。


    “如果我帮你把它按在地上的话，你可以完成后续操作吗？”


    单纯的破坏渲泄不了它的怒火，于是，它锁定了打扰它睡觉的两个虫子，唯有杀死他们才能平息它的愤怒。


    在地上横冲直撞的咒灵直觉不对，一抬头才看到了已经看戏看了半天的两人，怒吼一声便想飞身而上。


    它张着嘴想要吃掉他们，努力半天才发现自己努力半天依旧离他们那么远，在对方没有躲闪的情况下距离依旧没有缩短半分。


    没，没飞动？


    这个时候，咒灵从不得不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


    黑色条带状的东西从地中抽出，拉住想要起飞的咒灵、将它的身躯死死按在地上。因为身体异常坚硬的缘故，龙形咒灵因为躯体过度坚硬而感知不到“痛”，只是单纯觉得这个一直纠缠着它的黑色带子非常碍眼。


    它烦躁回身，张嘴便是一口。


    当它咬上带子的一瞬，黑色的铁砂便顺着口腔进入它的身体内部，霎时，电光同时在它的躯体周围和口腔内迸发。


    高压的电流顺着铁砂传导，高速振动的铁砂犹如电动链锯一般狠狠勒进咒灵的躯体，磨出了一道显而易见地焦炭色痕迹。大概因为一次性放出了过多能量，电流诱导出的热量甚至点燃了周围的草丛。


    御坂美琴沉默了一瞬，不得不操控着铁砂砍出一个缓冲带防止火焰的蔓延。


    很好，一会再放把火，高专就完全可以说是山火灾害了，连借口都不用找了。御坂美琴冷静地吐槽着，没有任何心虚的神色。


    可怕的力量。


    夏油杰带着御坂美琴悠悠下降，确定不会被残留的电量波及之后才跳到地面上。


    总觉得她还没有拼尽全力，这种操作对她而言，就如同洒洒水一般。即使是这么坚硬的咒灵都能被勒成这样，如果让她放开手去打，也不知道这个咒灵能不能被切断。


    但最关键的一点……


    夏油杰盯住咒灵的躯体，勾了勾唇角——她果然没有咒力残秽。除了在战斗的时候能意识到她本人是一名咒术师外，在不刻意使用术式的时候，她的咒力只会如同普通人一样自行消散，留下来的只有战斗痕迹。


    自相矛盾了。


    但有意思。


    他伸手轻捻吸附在咒灵身上的铁砂，失去磁力操控的它们跟沙砾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电磁系的“咒术师”吗？


    不。


    夏油杰端详了一会不知道在咒灵身边摆弄什么的御坂美琴，又移开了视线。


    她本人算不算得上是咒术师还不一定呢。


    御坂美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丝毫没有注意到夏油杰的注视。她好奇地拍了拍咒灵躯体，听到了明显的“啪”声，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菱形吊坠，在咒灵身上划了一下，通过划痕大概判断着咒灵的硬度。


    看着从它身躯上留下的浅薄的、几乎无法看见的划痕，御坂美琴推测它最起码也有着花岗岩级别的硬度，就是不知道躯体的摩尔硬度具体能达到多少了。


    一旁的夏油杰耐心等到御坂美琴玩尽兴了才将它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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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白色咒灵最终形成了半手大（以夏油杰本人为参考）的纯黑色咒灵球。


    “那个…”在他把咒灵球装进高专校服前，御坂美琴皱着眉开口询问道：“这个东西是内化还是服用的？”


    “……秘密哦。”


    好的是后者。


    御坂美琴没有错过那一瞬的微表情，在听到对方的婉拒后，乖巧地点点头。随后不留痕迹地看向夏油杰的脖子，内心却在不自觉比对着，然后在夏油杰看不见的地方摸着自己的脖子，露出了疑惑兼有震撼的复杂表情。


    ——啊？这个真的吞得进去吗？真的不会被噎到吗？


    #


    发觉所谓的番剧有所更新，源安回到办公室后锁上门，拿着水杯便点开了屏幕，跳过她完全不感兴趣的战斗部分，只挑着有御坂美琴本人的部分看。


    「呜哇，好强的表现力，明明看上去这么轻松，造成的破坏力却这么离谱」


    「这么看看御坂美琴适合当法师，不近战，负责远程辅助灌伤就好」啊，同感。


    小美琴本身的□□强度也很厉害，本来就力气大体力好，再加上「天衣着装」的加持甚至可以□□再生，再加上可以肉身参与超音速战斗的战绩，身体素质已经很强了。但感觉跟咒术师那些□□强度更bug的猩猩们比不李奥……嗯？源安仔细想了想，又突然有点不确定。


    果然没有数据不好比啊。


    「杰哥这个瞪大眼睛的表情我疯狂截图，太乐了，瞪到两倍也没有美琴大（bushi」


    「估计也第一次感受到科学的魅力吧」


    「磁力操控铁砂当锯子搞束缚play、电流生热引起山火啥的，太科学了[大拇指]」


    「哇哦，杰哥好像已经认定了小美琴不是咒术师了，虽然她确实不是」


    「美琴东瞅瞅西西戳戳的样子好萌，突然想起来她才是个十四岁的国中生来着，有点孩子气倒也再真实不过了[叹气]」


    「怎么感觉在确认御坂美琴不是咒术师之后杰哥反而放下心了……难道不应该更加警惕对方不怀好意吗？」


    「可不要把从学园都市里混得出头的lv5看扁了喂！[恼]」


    「……可我记得她本人是level5前五中最天真的那个」现在是并列倒一，跟小操祈一起。源安毫不留情地吐槽着自己的两个学生，继续注视着屏幕。


    「草（一种植物），当场估算摩尔硬度，什么简单的科学小实验」


    「啊，杰哥果然对“吃下咒灵球才能用咒灵”这点避而不谈……让美琴知道说不定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既然都新企划了就不要“苦夏”了我求求制作组了QAQ」


    「…等等，美琴好像知道了？这个镜头明显是以美琴为第一视角画的，一直聚焦在夏油杰的嘴和脖子上」


    「俺不中了。美琴这个被震惊到瞳孔地震的表情太好玩了」


    「她竟然还会自己试图用“他长得高所以咽喉和食道比较大”解释，摸脖子的时候好不可思议啊哈哈哈哈」


    「不行了，摸脖子这里太幽默了啊啊啊啊」


    ……


    肯定知道了。


    源安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地想着。


    应该是提问的时候就知道结果了。要是连这种微表情都无法捕捉和识别的话，lv5就该换个人来当了。


    就是这个镜头有点微妙，如果不是知道美琴现在没开窍，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另有想法了……


    等等。


    她放下杯子，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道发出了“哐”的声音。


    小美琴，是不是也到青春期了来着……？


    源安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7. 来，打一架

    五条悟发现夏油杰变了。


    明明之前他还对御坂美琴还抱有强烈的警惕心，结果出了一次任务回来，关系就莫名亲近起来？


    哈？五条悟不停地打量着夏油杰，在把对方惹毛之前才缓缓挪开视线，嘴里还不停叨念着“太奇怪了”“真可怕”什么的。


    或许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他伸长手臂揽住夏油杰，怪声怪气地质问他。


    “喂，那个小鬼到底做了什么。你现在的态度完全不对啊。昨天你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夏油杰挑了挑眉，“只是确定了一些事情，如果你很好奇的话，也跟她一起出一次任务好了。”


    他扒拉开五条悟的胳膊，诚心建议着。“作为搭档来说，她确实相当可靠。”


    “哈？”


    “不愿意的话不需要勉强的。”夏油杰宽慰地拍拍五条悟的肩膀，笑着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六眼」一定是正确的吗。”夏油杰犹豫了半刻，向他提问道。


    “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总不能到我这里的时候突然出岔子了吧。”五条悟勾弄着眼镜架，明显没有把夏油杰的话放在心上。


    “反倒是你，怎么突然提了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脑子坏掉了？”


    “……”夏油杰的笑容瞬间僵住，“有脑子被烧坏风险的那个人是你，悟，想打架吗？”


    没有理会在操场对面真枪实弹打起来的幼稚男同窗，家入硝子转头看向正在拉伸的御坂美琴。


    “夏油那家伙的态度不一样了，这次任务有发生什么吗？”


    “嗯……”御坂美琴停下动作，思考几秒后不太确定地回复道，“大概是，我们合作得还不错？”又或者是猜到了对方不愿意说出来的小秘密？


    “听上去很精彩呢。”家入硝子歪歪头，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家入硝子眉头一皱，随即解释道，“跟五条那家伙一起出任务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幸好有夜蛾老师在一旁盯着，不然我这个非战斗派就要被那个人渣留在被废弃大楼里了。”


    “……？”御坂美琴疑惑地歪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回应她。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御坂美琴眨眨眼，但这种做法确实很混蛋呢。


    大概本意只是想吐槽一下同窗的恶劣行径，家入硝子很快转移了话题。


    “成为咒术师大概一个周了，现在的生活还能适应吗？”


    “感觉还好。”御坂美琴诚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我来说更像是换了一个研究方案，适应一阵就没问题了。”不，倒不如说是更轻松了才对。御坂美琴毫不客气地腹诽自家无良监护人。


    在学园都市还有被抓壮丁当苦力的风险，在这边只会有被要求强制学习和考试的可能。


    反正她脑子好使，学那些本来就能用得上的东西也不会无聊。


    大概是御坂美琴此时的语气实在是轻快极了，连眉梢都带上了雀跃的痕迹。家入硝子眨了眨眼。


    ……总觉得美琴之前的生活环境有点恶劣呢。她看破不说破，只是了然地点点头。


    “喂！硝子！你说的坏话我能听到哦！”五条悟在打斗中还不忘抽空回个嘴。


    “把人家这种非战斗派丢在废弃大楼的家伙没资格说话！”家入硝子冷哼一声，扬声嘲讽道。


    “啊……”夏油杰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硝子还真没说错，你确实是个人渣。”


    “哈？你说什么！”五条悟眉头一皱，两人继续缠斗起来。


    “真幼稚。”家入硝子撇撇嘴，没再理会他们。


    确实。御坂美琴在心里点点头。


    #


    人渣。


    御坂美琴面无表情地加强了电磁屏障的力度，飞溅来的钢筋混凝土块在磁力的作用下弹开。做完任务回去不好吗，为什么要拉着她打架？！


    她们一到这边就感受到了极为浓烈的诅咒气息。确认这栋大楼算是诅咒的半个化身、内部几乎被诅咒寄生后，五条悟这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放「苍」轰大楼，却完全没有做准备工作的意识。


    幸好家入硝子提醒说，他经常因为不放「帐」而写检讨，以至于她一过来就立刻放「帐」，生怕被五条悟连累到。


    ——也幸亏她放了。


    御坂美琴遮着前额，不让劲风干扰她的视野。她看着被轰出的大洞，计算着这一击的大概威力。


    远远大于被「虹龙」创一下的威力；比九成的「超电磁炮」大一点，但射程上不知道比硬币强了多少倍。


    但对她来说，在无法直接电击的情况下，威力和初速度还是需要舍弃一个的。御坂美琴倒也没有在意输出不够的问题，毕竟在监护人常年的耳提面命和能力压榨下，她清楚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中强输出的强泛用性能力者。


    顺带一提，“中强输出”是跟与最起码level4的能力者，尤其是同级同系的第四位「原子崩坏」相比，她的破坏性只能是中上的水准。毕竟有很多lv4的技能点全在破坏性上了，单论攻击性完全达到了lv5的水准，只不过因为各种限制或者短板只能被评为lv4。真要只跟他们比输出破坏性……那还是让「原子崩坏」去吧。


    毕竟连他们这几个超能力者（lv5）的顺序，也是根据研究价值排出来的。


    御坂美琴用磁力轻拉着摇摇欲坠的上半栋大楼，不让它一下子砸到地面上——哪怕这个大楼已经被咒灵寄生了，这些钢筋混凝土可不是摆设，直接砸在地上不仅会溅起灰尘、阻碍视野，还会让本就不知道具体藏在哪里的咒灵更加难找。


    虽然这些对五条悟来说都不是什么大的问……？


    咦？


    因为开着「无下限」，劲风和碎块无法接近他半分，但他依然有被影响到了的表现……


    灰尘？


    不对，是味道。


    御坂美琴看着满脸嫌弃、在面前挥动手臂的五条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她有意削弱大楼坍塌的影响，但因楼体破坏而产生的粉尘味和灰尘味却依然存在。


    ——也就是说，「无下限」无法筛选空气吗？


    这倒是个不错的发现。


    “跟老鼠一样。”五条悟看上去更不快了，他锁定了咒灵的位置，右手食指和中指紧并指向视线所在方位。


    “那就试试这个，「赫」——！”


    足以令人心惊胆战的能量在五条悟的指尖压缩，逐渐凝聚成一个散发着暗红光芒的小球。在喊出技能名字的同时，暗红色的光芒骤然爆发，又在转瞬之间熄火不见。


    御坂美琴眨眨眼，眼中尽是了然。


    看样子是失败了。


    五条悟倒也不觉得尴尬，他随手放过去一发「苍」彻底祓除了试图逃跑的咒灵，一边挠头发一边抱怨着。


    “怎么又失败了，明明上次还成功了来着。”


    “啊对了，”他若有所悟地看向基本全程划水的御坂美琴，兴致勃勃地提议着。


    “听杰说你也很强，那陪老子打一架吧。”话音刚落也不等御坂美琴做出反应，一发「苍」瞬间砸在御坂美琴刚才的落脚点处，将结实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在五条悟看过来并开口说话的时候，御坂美琴就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出于直觉，她将这附近的铁砂聚集起来放在脚边，察觉到能量波动后便立刻让铁砂拉着本人向后闪避。


    随后，接二连三的咒力直冲御坂美琴而来，五条悟本人几乎是瞬移到了她面前。带着劲风的拳头几乎是擦着御坂美琴打了过去。


    意识到了这个人的认真程度，御坂美琴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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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高压电流爆破和铁砂的辅助躲开接二连三的拳击。


    要拉开距离！


    御坂美琴当机立断加大了电流的输出，蓝白色的电火花在她体周蔓延开来，看准时机的五条悟咧嘴一笑，在拉近距离准备进攻的时候却闻到了带有强刺激性的臭味。


    这是什么？他的肌肉开始不自然发软，眼睛也突然有点难受。直觉不好，他将「苍」向前方的地面轰去，借助反冲力离开了那一段区域。


    那个味道……她通过电离空气制出了臭氧？


    是刚才知道的“弱点”吗？


    那可真是……


    太好了——


    五条悟更兴奋了。


    御坂美琴则是借着这个时间差躲进了剩下的半栋大楼里。她面色凝重，战意和怒火止不住地一齐上涌。


    咒术师的性格怎么比「原子崩坏」还扭曲，这种全凭个人喜好做事的风格真是让人既烦躁又羡慕！


    她侧身弹跳到天花板上，看着被五条悟轰出的洞口、感受到雷达中那人的位置，转身向一头跑去。


    好烦。


    御坂美琴在楼层间穿梭着，楼层碎片和轻飘飘的尘土和都被加大功率的电磁屏障弹开。


    她跑进大楼里并不是为了找死，而是她大概知道为什么夏油杰那天会知道她的“秘密”了。


    ——痕迹。


    以五条悟本人为例，在放完「苍」之后，被击中的地方不仅被破坏的，还会留下五条悟本人的咒力痕迹；无论释放多少次，只要攻击就会留下痕迹。


    ——所以夏油杰那天确定她的攻击没有留下咒力痕迹才会若有所悟。


    大意了，但无法补救。


    既然五条悟有提到过，「六眼」眼中的世界是不同的，她在「六眼」眼中也是特殊的，那她完全可以大胆猜测一下——她在使用能力的时候跟一般的咒术师没什么两样，但在不使用能力、或者使用量较小的时候跟「普通人」更像。


    蓝白色的电花自御坂美琴的刘海处迸发，直冲五条悟而去，紧随其后的还有大量的变成尖针状的铁砂。


    切，过不去。御坂美琴不满地咂嘴。


    乌龟壳真碍事！


    唯一值得高兴的发现只有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能力在「六眼」中很特殊的缘故，在她高速移动的时候，「六眼」很难实时追击到用电量较少的她本人。


    即使她本来的目的就是耗光对方的咒力，但就现在这种情况，感觉她还没测出五条悟的底线就会被耗死。


    啊，真是的！她需要火力支援呀！


    “喂，过来陪我认真地打一场！”五条悟不满地转着自己的墨镜，扬声道。“你怎么窜得比那个咒灵还快，躲什么！”


    “我的近战能力远不如你！被近身后倒霉的肯定是我不会是你啊！”御坂美琴的声音莫名从五条悟的电话中响起，吓了他一跳。他掏出手机定睛一看，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御坂美琴」。


    电系术式还能做到自动接电话吗？五条悟愣了一下，有些新奇地挂断了电话。


    他加大输出再扔过去一个「苍」，这一下彻底打碎了楼的一个角。


    又被她躲掉了？五条悟烦躁地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刚才他被偷袭的地方。


    铁砂落了一地，但……


    五条悟脑中迅速闪过夏油杰的话：


    “只是确定了一些事情，如果你很好奇的话，也跟她一起出一次任务好了”


    “「六眼」一定是正确的吗”


    哈。


    五条悟笑了出来，如同天空一般的蓝色瞳孔中带着明显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怪不得她在「六眼」中既是术师又是普通人。


    原来如此。


    御坂美琴，原来不是咒术师啊。


    这可太有趣了～

 8. 铁砂巨人，但只有一只手

    啊，头疼。


    够了，她想回去了。


    御坂美琴身边不停地闪烁着爆破的电花，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五条悟追上来。


    她讨厌强攻型选手，更讨厌电不到的那种！


    御坂美琴咬着牙，不断用铁砂破坏楼内的构造，希望可以拖住五条悟哪怕几秒。


    电离制臭氧只能在出其不意的时候使用，但基于五条悟本人可以瞬移，这种招式只适用于初见杀。


    用过了、有警惕心了就白费了。


    她吸附在墙壁外侧，接连不断地用铁砂和钢筋混凝土块向五条悟攻击而去。无论是四肢、头颅、躯干还是脚底，只要他还能开着「无下限」她的攻击就不起作用。


    最讨厌的是——


    御坂美琴加大了电力输出，紧急制动到了数十米外的地方，但却因为卸力不及时，肌肉瞬间酸痛起来。


    幸好是脚先落下。


    她发出一声闷哼，随后冲着满脸不爽的五条喊到：“够了吧！我又不是强输出型选手，这么打下去——”比刚才都要大得多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苍」直冲她门面而来。


    根本不听人说话啊这家伙！


    御坂美琴气急，迫不得已跳出已经被拆得差不多的危楼。在跳出去的瞬间，只听“轰隆”一声，剩下的小半大楼因为无法承受更多攻击而坍塌。


    等等？五条还在里——


    御坂美琴在半空猛然回过身，却发现五条悟本人正悠闲地悬浮在空中，跟随着她的高度一起下落。


    亏她还在担心他！压死他算了！


    御坂美琴额角瞬间爆出青筋，随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五条悟食指和中指并拢，冲着她的方向指来。


    被压缩的能量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逐渐形成一个暗红色的球体。


    诶？


    御坂美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倒吸一口凉气，从心头猛然蹿起的怒火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了。


    这是想杀了我吗！


    她也顾不上自己之前在心底定下的“绝不能在咒术师面前使用超过lv4威力的力量”的限制了，再摸鱼下去她就真要退化成lv4了！


    电光在她身体周围迸发，以御坂美琴为中心，半径二百米内的铁砂一齐向她涌去。


    “「赫」——！”被压缩到机制的能量挤压开任何阻拦在它面前的东西、带着吞噬一切的气息冲着御坂美琴咆哮而来。


    五条悟轻轻落在地面上，看着「赫」推进轨道上留下的、仿佛被推土机推过的地面，高兴地竖起大拇指。


    “耶！成功了！”


    五条悟倒是不担心御坂美琴的生命安全——因为他知道她一定有能力躲过去。


    那家伙从一开始就因为不想正面迎战而选择逃跑，哪怕中途多次用混凝土块或者铁砂反击，实际上也没用多大力气，全程都非常游刃有余。哪怕看上去很辛苦，也只是因为她本人在限制自己的输出功率。


    更何况在「赫」凝聚成功之前，「六眼」中的她突然耀眼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她身上的能量，清澈而明亮的蓝白色从脑部开始向身躯流动，比起咒术师的“火焰”更像是“水流”。哪怕他们之间是正在压缩凝聚的「赫」，那个人影依旧格外清晰。


    虽然不太清楚这是不是她的全力，但她之前就从未有过“想要动真格”的念头嘛？一直得过且过的样子稍微有点让他火大。


    抱着这种念头，「赫」最终成功凝聚在了他的指尖。


    对准，发射——


    再然后……


    嗯？


    五条悟突然「看」到了什么，极速瞬移开来。


    ——巨大的音爆声从他刚才的位置炸开，可以轻松卷起半人大混凝土块的劲风向轨道两侧推开，巨大的风力让已经坍塌的大楼再次崩坏。


    “哦，美琴～”五条悟笑嘻嘻地揉着被音爆声震得难受的耳朵，看着被流动着的铁砂环绕、身旁悬浮着一个跟她本人差不多大还积蓄着电流的黑色爪子、距离他几十米远的御坂美琴，丝毫没有「他本人刚刚才对着自家同窗放出了个杀招」的觉悟。


    “呀，你之前果然一直有意收着力量打啊，是怕被看出「不是咒术师」然后被找麻烦嘛？可是你很强诶～”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说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语，五条悟开心地冲她摆着手。


    御坂美琴没有回应他，只是冷冷地盯着因为打爽了而心情愉悦的五条悟，冷笑了几声。


    “喜欢打架，对吧。”她扯出一个冷笑，伸长手臂，做出一个半握拳、大拇指抵住食指侧的动作。


    “「赫」使用成功很开心，对吧。”


    她身边的黑色巨爪也随之摆出同样的姿势。只是，与手中空无一物的御坂美琴不同，黑色巨爪的“大拇指”前，聚集着一团黑色的铁砂。


    “学会听人话啊混蛋！”


    黑色的铁砂如同炮弹一般直冲五条悟而去，铁砂运行的轨道在地面深深犁出一道深坑，无论是坑本身的土面还是附近的位置都呈现出焦炭化的模样，甚至燃起了星星点点火光。即便如此，这种程度的攻击却被迫在「无下限」术式的阻拦下不得更进一步。


    切！真难缠。


    御坂美琴不甘心地冷哼一声，手掌一握，铁砂分散开来形成“针”的模样，又接连向五条悟扔过去几道「雷击之枪」。


    闪烁着蓝白色光芒的电击狠狠打在「无下限」屏障上，虽然声势浩大，但实际战绩为零。


    “都说了，普通的攻击是没法突破……”咦？五条悟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眩晕。他捂住自己的头，因为意识模糊，「无下限」术式也开始有了漏洞。


    臭氧？不对，没有那种味道。


    他看向唯一一个略显沉重的“针”，伸手捏住它。铁砂因为静止散开，露出了其中包裹着的东西。


    ——一个似乎装过什么的细小囊袋。


    这是，什么……他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因为无力而被迫单膝跪地。


    本来围绕在他周围的铁砂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而是顺势向四周散开，只留下逐渐虚弱的五条悟一人。


    “放心，无毒无害。”御坂美琴挥散了由铁砂构成的巨大爪子，任由铁砂把她送到几近昏迷的五条悟身边。


    “……”


    “放心，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稍微有点生气。”说到这里，原本单膝跪地的五条悟向前扑去，御坂美琴怕他脸着地影响不太好，用铁砂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保证他没有受到别的伤害。


    “你这家伙好歹听我说话啊。我既然打不破你的「无下限」，那又何必继续跟你纠缠下去，费力费时间，你不嫌麻烦我还嫌弃呢。”


    “……”五条悟喘着粗气，死撑着不让自己彻底晕过去。


    “如果不是怕闹出太大动静，我还挺想送你一发「落雷」的。”


    “……落…雷……”


    “啊，这个啊。算是我的杀招吧，就是不知道对「无下限」有没有作用了。”


    “所以现在让你昏过去，也不过只是稍作惩罚罢了。”她停在五条悟身边，打量了他一会，大概确认了一下他目前的生理状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却不想五条悟颤抖着手顺势反握，用的力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甚至勒出了红痕。


    ——怪物一般的体质。


    御坂美琴震惊地看着虽然没有混过去，但明显已经神智不清的五条悟，瞪大了双眼。


    哪怕只要0.1ml的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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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就足以让「原子崩坏」在吸入的第3秒昏迷，为了以防万一，她还专门加大了剂量，就快要到人体所能安全承受药剂量的最大值了。


    但是——


    这个人怎么还能撑住三分钟啊？


    这不科学！


    趁着没有被「无下限」阻拦，她趁机用电流测了测他的身体素质。


    几秒之后，她直接失去了表情，俏丽的脸上一片空白。


    ——这个人，真的是人类吗？


    这种□□强度，她可只在lv4□□强化系能力者的理论报告上见过啊喂！


    御坂美琴.exe停止了运行。


    #


    弹幕从这一集的最开始就非常活跃。


    「老师这不自己就搞定了嘛，叫美琴来干啥子，她来这边光快乐划水了」


    「本来就是单人任务，结果你五条冲着夜蛾正道一顿胡搅蛮缠把御坂美琴也捎上了，这就是问题儿童吗[震惊]」


    「什么拆迁大队附体，幸亏不是市区，不然真没法子解释」


    「对高专悟而言【赫】成功率好低哦[指指点点]」


    「我说把她弄来干啥呢，培养感情啊[恍然大悟]」


    「打架也叫培养感情吗？？？」


    「打出来的感情才是真感情（误」


    「太乐了，御坂美琴看起来都要骂街了：老娘浪费时间陪你出任务你就这么对老娘？？？」


    「什么追逐战打地鼠，御坂美琴一直在跑，她就没有停下来」


    「太草了，从美琴视角看叫大逃杀（bushi，结果五条悟视角看叫打地鼠」


    「电磁系真好啊，还能随便打电话，在现代社会中感觉特别方便」


    「电离空气制臭氧，不愧是学神，轻易做到了我完全想不到的事情呢[鼓掌]」


    「这题无解啊，美琴没有咒力残秽但她没法弥补，这下又被5t5知道，杰哥看你干得好事！」


    「？不是哥们，怎么对着你同窗放【赫】放得这么痛快啊，刚才还死活不成功啊」


    「……美琴没挂吧，哦没有」


    直到御坂美琴现身的一刻，弹幕的活跃度达到了巅峰。


    源安看到御坂美琴旁边的爪子，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空创了一下，噎住了。


    算了，还是小孩子，中二点就中二点吧……


    「姐！什么时候开完整版的高达！我想看！[举手]」


    「哦哦哦！铁砂·只有爪子·巨人版超电磁炮，原来威力这么猛吗！」


    「好炫酷的技能，原来她之前从来没有尽力的想法吗？lv5竟恐怖如斯——」


    「？？？不是，老师怎么倒下了」


    「落雷能破无下限吗？我记得是“十亿伏特”来着？」


    「悬吧……？但如果真是十亿伏特，那就老师宿傩之下无敌手了已经」


    「老三跟老四多大仇多大怨，怎么一直拿老四当计量单位啊，笑死」


    「连lv3心理系都能控老四，你老四算什么lv5[唏嘘]」


    「你们学园都市怎么什么都有啊？是不是不太正规啊？[滑稽]」


    「我不行了，我要截图当表情包，颜色都震惊没了」


    「美琴：坏了，碰上真的大猩猩了」


    ……


    在屏幕中目睹这一切的源安也顿住了。


    lv4的□□强化系能力者，还是理论报告版？


    那可真是离大谱了。


    坏了，小美琴以后还是当个远程法师灌伤吧，跟这群人一比真成「玻璃大炮」了。


    源安在内心默默替御坂美琴默哀了三秒，随后关上了屏幕。


    总之让小美琴多学点生物电的知识吧，万一能自救呢。

 9. 跨越时空的梦境

    “听说你很狼狈的晕过去啦呢没有看到现场真遗憾～”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抱胸站在一旁，看同窗乐子看得相当开心。


    “啊，照片看吗。”夏油杰掏出手机递给家入硝子，被有些恼怒的五条悟瞪了好几次。


    “杰！”


    “谢了。”家入硝子毫不客气地接过手机，在看到照片好直接嗤笑出声。


    “好逊，一个一级咒灵都能让你如此狼狈吗，还是让美琴搀扶下来的。”家入硝子大概也知到真正让他变成那样的人是谁，但她依旧这么逗弄五条悟。


    “哈？要不是那个臭丫头耍诈——！”


    五条悟抱怨了一半，又把话咽了下去，不再透露些什么，只是脸上依旧是不服气的神情。


    “硝子，过来。”夜蛾正道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他神色严肃地对着家入硝子招招手，似乎有什么急事需要交流。


    “好——”应付着那边，家入硝子转过头来，把夏油杰手机上的照片发给自己后便跟夜蛾正道离开了。


    目送他们的离开，两人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交谈。


    “即使是耍诈，她也成功破了你的「无下限」，悟，你以后可危险咯。”


    夏油杰反而对这件事接受良好，在连续多次碰见对方随时随地都能掏出些什么黑科技后，御坂美琴在他心里都快跟哆啦O梦划上等号了。


    即使“破除「无下限」术式”本身确实值得细究，但好歹对方算是自己人，不会对五条悟本人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


    而且，现在最应该着急的不是他呢。


    夏油杰看着因为气恼而越发不耐的五条悟，调侃道：“最起码她只是把你放倒，既没有做恶作剧、也没有把你扔在废墟里不管。”


    “哈？她敢！”五条悟不可置信地看向满脸调侃意味的夏油杰，突然有些狐疑地问他，“那个人的来历，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这个嘛……”夏油杰摸摸下巴，“来历的话说不清，但可以确定她之前一直生活在科技水平比较高的环境中。她不是咒术师你现在也知道了，但她的力量确实可以祓除咒灵，这就很有意思了。”


    “使用力量的时候，我的「六眼」判定她为术师，不用的时候就会变成普通人。”他挠挠头，很难解释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但也正是因此她才能祓除咒灵。


    “你明知道对方来路不明却依然放松了对她的态度，杰，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五条悟瞟了夏油杰一眼，只是单纯有些疑惑。


    “唔——”夏油杰抬头想了想，回复他，“大概是因为，比起立场不明的第三方，诅咒师那边更不可能有这么一个天赋出众的术师吧。”毕竟诅咒师可没有什么“好好培养术师苗子”的概念。


    “五条，夏油——”家入硝子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出现在门口。


    “夜蛾老师找你们。”


    “诶。”两人露出同样嫌弃的神色。


    看来又有新的指派了。


    #


    “这里是哪里？”御坂美琴站在一栋高楼上，转头便看见了一脸悠闲的源安，突然有种想扶额的冲动。


    “……我没记错的话，我是在睡觉对吧。”她现在真的非常不爽——任谁在睡梦中还要被揪住加训也会如此。


    “别急啊小美琴。”源安卷着自己的黑色长发，宽慰地对她笑了笑。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机会哦。”她抬手，指着从远处浩浩荡荡走来的丑东西，用着带有诱惑力的、轻柔的话语挑拨着。


    “你看，那些东西随你发泄。”


    原来如此。


    源安笑眯眯地看着被恶心得不行的御坂美琴，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这件事属于被「动漫剧情」补足的一部分，对她而言是顺着时间进展发生，而对小美琴来说，这是在过去的梦境中发生过的事情。


    时间不一样呢。


    “不是说好了这个周不需要我加练吗。”御坂美琴重重吐出一口气，看起来快要被气笑了。


    “我可是刚从交流大会坐了五个多小时飞机回来，承诺我这周不用训练的人是你！需要把食蜂拉起来当面对质吗。”御坂美琴额角暴起青筋，说不清是被气的，还是被咒灵丑到的。


    “嗯，我是答应过来着。”源安闻言便确定了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去年的冬天，御坂美琴作为新晋的lv5和稍有名声的科研人员代表学园都市前往R国进行学术交流，周一去的，周日晚上才回学园都市。


    但是——


    “现在已经是第二周了耶～”她双眼含笑地看着被她噎到说不出的御坂美琴，宽慰地拍着她的肩膀。


    “反正你也在精进拟定轨道的过程吧，打那些东西也不会产生什么负罪感，这样不好吗？”


    “不好。”御坂美琴冷声反驳。


    “抗议无效，都把你拉进来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大概率是出不去的。总之去练习吧，在这里练可比对着真实的人或者对你没什么用处的机器人联系好哦～”反正从结果来看，你根本记不住这件事。


    “……你等着。”御坂美琴捂住眼，过了一会，她长舒一口气，那开了手掌。


    “等等，通讯耳机戴上。”


    源安撩开了她右侧的短发，把特制的、强抗磁的通讯耳机挂在右耳上，把另外一个戴在自己的左耳上才向后退了一步。


    “梦境的话这个是怎么带进来的？明明我的手机都不在身上……”御坂美琴不满地嘟囔着，却乖乖由她动作。


    “怎么闹都可以？”


    “嗯，怎么样都行。”不过以她的道德感，即使身处“梦境”也还达不到肆意妄为的程度。


    “那就行。”


    话落，她恶狠狠地瞪了源安一眼，从高楼上纵身一跃。


    高压电流在她身边爆开，借助磁力，她轻松地在高楼之间飞跃着，向那群咒灵的方向逼近。


    源安打开了那块屏幕，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满屏的弹幕。


    「啊不是？这是什么情况？原作的百鬼夜行当晚？？？」


    「我好像看见了电光，在角落…？」


    「等等，这个跟原作有什么关系？不是新企划了夏油杰都从良了吗，怎么突然出现个百鬼夜行？」


    「啊？左上角那个在飞的家伙是不是御坂美琴？卧槽她怎么会在这边？」


    「她是不是比前几集矮一些？这是年龄更小版？」


    「看前几集，明明她是真的对咒术界不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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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算什么？」


    「这段以御坂美琴为第一视角的作画好牛逼……就是飞得有点快我有点晕……」


    「“在梦里还要被加练，源安这家伙烦死了！”破案了，御坂美琴以为这是自己的梦，把梦境遗忘很正常」


    「……啊？超电磁炮歪了？这家伙是初一琴吧」


    视角很快被切换到了源安那边，黑色长发的女人站在大楼边上，身后有一只体型庞大的咒灵正咆哮着向她出拳，似乎想让眼前这个碍眼的小虫子变成肉泥。


    「监护人！！！回头！！！」


    「要变成里肉酱了吗额啊啊啊，小美琴快看你监护人！！！」


    咒灵的拳头重重砸下，源安却没有任何负伤的痕迹，源安本人和咒灵仿佛身处两个时空，只是在视觉上有所重合罢了。


    “太吵了。”源安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回过头，从上到下、如同扫描一般，仔仔细细地看着它，最后锁定一个点位，将刀掷出——因为刀的推进速度过快，甚至变成了残影。


    咒灵没把这个东西放在眼里，继续挥着拳头向她砸去，却不想自己的拳头最终停在了半途，然后轰然倒下，随后便成了碎片，最终在空气中散开。


    “「局外人」的身份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如此好用呢～”她扭过头，向御坂美琴所在的方向眺望去，露出了一个庆幸的笑容。


    “嗯，能让她去霍霍别人真是太好了～”总之不要破坏她的实验场地啦，维护起来怪费时间的。


    “说起来，我如果告诉她这是真实的世界，她会不会气得想要咬我？”源安看着救下几个术师、继续练习轨道预设的御坂美琴，又释然地笑了笑。


    “真是……在哪里都是这幅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呢。”


    「帅姐姐！！！」


    「“局外人”是啥，她的能力？完全无视咒灵的攻击？还是单纯因为这是“梦境”？」


    「一刀干死一个二级咒灵，这就是大佬吗？刀是咒具吧？」


    「太神秘了反而无从下手——可恶！」


    「我总结一下信息量：①源安因为“局外人”的身份不受来自咒灵的攻击，但因为美琴可以解除他人，所以盲猜是源安的能力，②这里是真实的世界，大概就是夏油杰叛变的时间线，③她把她拉进来是为了让御坂美琴练手＋发泄，御坂美琴现在的成名技“超电磁炮”仍处于完善阶段」


    「无所谓了，反正这次咒术师的伤亡会少很多，毕竟也算是来了个“特级”嘛」


    「但我总觉得源安不止有这个目的……」


    不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被拉出来。源安一边看着屏幕一边反驳着。


    大概是为了完善“御坂美琴”和“源安”两个角色的故事背景或者羁绊，增加故事可看性？又或者是为了“弥补遗憾”？


    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源安脑海中思绪万千，表面上依旧是远眺观察御坂美琴动向、时不时因为御坂美琴的成功或者失败做出相应表情的模样。


    但如果是后者……她垂下眼帘，挑起了眉毛。


    小美琴一定会再次、甚至是多次与这个世界这个时间线产生联系。


    因为是“故事”啊。

 10. 梦境·强力支援

    “喂，做不到就不要勉强！”御坂美琴用磁力和铁砂扯住一个差点被咒灵攻击到的男人，有些不满地抱怨到。


    “有伤就去治疗啊，你们那边没有配备后勤人员吗！”


    被救下的咒术师震惊地看着这个仅有一米五左右的女孩子，在恍惚中感觉自己已经下了地狱。


    “谢谢…？”


    不是，谁把小孩子放进来的！哦不对，她比我强……等等，好像还是哪里不对？


    “赶紧去治疗啊，你在愣神什么啊！”御坂美琴拉着这个她完全看不清脸的大人到了一边，又顺手揪过来一个被咒灵打飞、差点撞到墙壁上的人类，有些不满的抱怨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对付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东西还要单打独斗，合作不好吗？”


    御坂美琴在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的人类她一个也看不清脸，他们的头部都如同被笼罩着一层毛玻璃一般，看过去都是马赛克一般的像素点。


    不过因为知道这里是梦境，御坂美琴也没有细究。


    都是梦了，她到底为什么要救人啊！她在心底哀嚎着，手下却诚实地拉住或救走身上负伤的大人们。


    “无论如何，赶紧去治疗吧，再打下去……”


    “危险！”两个大人瞳孔紧缩，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要保护眼前这个年龄很小的女学生。


    “哈？”耀眼的电光瞬间击穿了试图从背后袭击的咒灵，一个二级咒灵仅被一击劈成了碎末。


    “？”这就是天赋吗。呆滞瞬间定格在两个大人脸上，可惜御坂美琴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两个人站起来之后都僵住了。


    “好了，我走了。”御坂美琴挠挠头，确定附近没有那些丑东西后，借助电流的磁力离开了。


    “……谁把小孩送进来的！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呢！”


    “那被小孩救了的我们算什么……”


    “咱们说的跟本不是一码事啊，”


    “这就是天赋吗，好羡慕。”


    “喂！醒醒，该去找家入小姐疗伤了——”


    御坂美琴不知道她身后的对话，只是一边在楼层间跃动、停滞，一边联系轨道的铺设与硬币的发射。


    成功率从38%提升到了72%，精确度上升到了94%，源安这点倒是没说错，哪怕是在梦中联系也确实有用，这么看来，明天醒来再熟悉一下、找找手感就好了。


    「笑死，御坂美琴视角里所有人都是马赛克，咒灵反倒超级清晰」


    「嫌恶的表情好可爱果然还是孩子啊」


    「大人被初中生救好丢脸哦[指指点点]」


    「乐，救了两个吐槽役」


    「道德感…美琴原作里是lv5道德水平最高的，现在也许也是吧？明明对她而言只是梦境来着」


    「果然一级之下对美琴来讲就是简单一击的程度……」


    「喂！什么叫“简单一击”啊！那一击的电压是十亿伏特诶！（虽然为了削弱威力，电流小到微不可见就是了）」


    ……


    源安透过屏幕观看着更近距离的战况，有些无语地抽抽嘴角——好离谱，咒术师的人数怎么能少成这样？战力水平也参差不齐的，负伤人数远大于正常活动人数，他们到底为什么能存在到今天？全靠个高的顶着吗？


    这种世界也难怪需要改变剧情走向，怎么看都是“少了几个顶梁柱就会玩完”的程度，高层和中间层分层之间的区分差距过大了。这么看来学园都市的分级可能还能好那么一点？毕竟lv4甚至是lv3已经可以派上用场了。


    啊，有点恶心。源安嫌恶的神色在脸上一闪，又把注意力放到御坂美琴身上。


    嗯？遇上了？她看着被瞬移传送帅到停下脚步、满眼羡慕的御坂美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毕竟还是处于这个年龄的孩子啊。


    「碰上了碰上了，跟275碰上了！」


    「美琴馋哭了，满眼都是羡慕，乐」


    「哦，发现了」


    「……不行了，美琴的视角太搞了」


    “嗯？你是谁。”五条悟刚把狗卷棘和熊猫传送离开之后，才腾出时间搭理他附近的两人——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小孩子、一个挑衅他的黑人诅咒师。虽然这个小孩应该不是什么威胁，刚才还一直在咒灵手下救人，但处于对她身上咒力的好奇，他姑且算是问了句话。


    好奇怪？主动搭话？


    御坂美琴歪歪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发型跟羽毛球一样的大人，随后注意到了在楼上手拿绳子的、蓄势待攻的黑人，摆出了“请”的动作。


    “你们先打。”话音刚落，御坂美琴手一推墙壁便从原地离开，向另外一波咒灵聚集地转移去。


    是完全没见过的孩子。


    “真是傲慢啊，特级！”米格尔绳子一抖，冲着五条悟扬声宣战。


    “你的对手——是我！”


    五条悟轻叹一口气，将缠在眼前的绷带一拉，露出了那双苍蓝色的眼睛。


    “我现在可是很忙的——”


    #


    嗯？御坂美琴被一道亮橘色的轨道吸引。她向下看去，轨道的始发地是一个一看就不是人类的家伙，即使是这样她也看不清那个东西是什么模样。


    粒子炮，真作弊！


    御坂美琴无慈悲地吐槽着，右手却忍不住也凝聚起一些铁砂，想要做出一段有型轨道。


    “不许用铁砂辅助。”源安带有威胁意味的声音在右耳骤然响起，吓了御坂美琴一激灵。


    “喂！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


    “……戴了辅助眼镜哦。不许依赖实体轨道，太浪费时间了。”


    “……我知道了嘛，真是的。”御坂美琴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将铁砂散开，她又看那个人形木头一眼，有些赌气地冷哼一声，爬到了楼顶。


    打小的容易打偏，那就拿个大东西练手好了。


    她对准这个体型有一个楼大的巨型咒灵，手中的硬币高高抛起。


    轨道演算，方向定点——发射！


    极高的电压击穿了空气，形成的电浆体构成了运行轨道，初速度高达三倍音速的硬币在御坂美琴指尖弹射而出，硬币在行进过程中不断加速，亮橘色的光束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精确穿过了咒灵的眉心，在加速途中迸发出的音爆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带起的巨大风力差点把在上空辅助作战的西宫桃掀翻。


    “那个…是什么？”西宫桃满脸惊讶地死死握住自己的扫把，以防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飓风呼下去。


    “西宫？没关系吗？西宫！”大约是察觉到了通讯另一段西宫桃的迟疑，在地面、只能看见贯穿咒灵后仍在半空中残存的亮橘色光束残像的加茂宪纪急切开口。


    “…我没有事。”西宫桃看向那个从未见过的、正在开心庆祝什么的茶发女孩，心有余悸地开口道。


    “应该是…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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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这边应该没有威胁了，下一个。”


    “昂，你在上面盯着点。”加茂宪纪很好奇那个“咒术师”是谁，西宫桃作为二年级生却完全不认识而且术式如此强大…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这个人可能是谁。但无论如何，先阻止这次「百鬼夜行」才好。


    在半空继续侦查的西宫桃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个孩子看起来年纪比她小，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西宫桃猛然调头，却已然看不到那个孩子的影子了。


    ……太奇怪了。


    “我成功了哦！完美的一击！”御坂美琴忍不住自己的喜悦，向耳机那一头的源安炫耀道。“我很快就能彻底掌握这项技能了，以后就叫它「超电磁炮」好了……”


    源安无奈地听着御坂美琴兴奋到接连不断的话语，一句嘴都没插。


    啊，这种一兴奋就停不下嘴的习惯可真是可怕。但是作为监护人，她有义务包容这种毛绒绒的小缺点。


    至于她练好之后就兴冲冲地跟登记人员说，自己的代号是「超电磁炮」这种事……算了。


    “……哇，那个人真的好抗揍，已经摔下去十几层楼了吧，虽然身后有个丑东西垫着。”御坂美琴无意识地赞叹声把源安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看向被五条悟一拳揍下去的米格尔，对之前御坂美琴提到的「堪比lv4身体强化系能力者的理论数据」的□□强度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天衣着装」好像真的不够用……之后还是提醒她一下好了。


    “哦，还能跑啊？刚才是根本没有负伤吗？”御坂美琴远距离围观着这场战斗，在旁人眼中堪称缭乱的打斗过程在她看来是清晰无比的、值得学习的动作范本。


    “之后我也要去请教帆风学姐怎么加强近战能力！”御坂美琴操控着铁砂将几个二级咒灵切成碎片，兴致勃勃地嘀咕着。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完全想不起来的梦境吗？源安眨眨眼，反应过来。


    她就说，为什么小美琴从交流学习会回来就主动要求“学习提高近战能力的方法”、态度也更认真起来了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御坂美琴从楼上跃下，借助磁力轻轻落在地面，随后对着逐渐向她的方向围绕过来的大大小小的咒灵的抛起自己身上的最后一枚硬币。


    似乎是知道这个东西都威力，咒灵们躲闪着离开了冲着她的位置，从两侧向她扑去。


    伴随着巨大的、如同电锯一般的嗡鸣声，铺在地面的铁砂瞬间暴起，以御坂美琴为中心形成一圈高速震动的铁砂链锯，轻松将扑上来的咒灵们撕个粉碎。


    “障眼法啦，这个。”御坂美琴收起发射的动作，转而捏住掉下来的硬币，露出了带有恶作剧意味的坏笑。


    “就是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有「思考」的能力，还知道哪里有危险哪里没有…又或者是「求生本能」？好奇……诶？”御坂美琴突然身体腾空，像是被什么人提起来了一样。


    什么时候来的人——


    闪现？


    御坂美琴惊愕的表情落在五条悟眼里，“哟～”


    五条悟的手隔着「无下限」搭在御坂美琴的肩膀上，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


    “等等你是——咦咦咦？！”没等御坂美琴的话说完，他就连带着御坂美琴一起瞬移离开了。


    在他抢走孩子的一瞬，弹幕在源安脑袋上刷满了“？”


    不是？我家孩子呢？


    源安傻眼了。

 11. 梦醒

    “小美琴？？？”源安实属没料到这个成年版的五条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徒劳地伸出右手，想要抓住什么。


    意识到自己在做无用功，她立刻掏出一个计时工具，确认上面的时间。


    「15:43」


    随着时间的流逝，红色的数字在一点一点的减少。


    “啊，怎么还有15分钟！这可不能放任不管喂！”


    源安不敢赌人性，哪怕五条悟是被系统认证过的“性格糟糕的好人，不会滥杀无辜”，她也无法全心全意去相信这个标签。


    作为学园都市里身份地位比较高的研究人员，她这些年真的见证过太多荒谬可笑的案例了。


    即使五条悟真的是好人又如何？他有不打孩子的习惯吗？如果小美琴被当做了敌人，这个“好人”真的不会对她动手吗？……


    太多的不确定性汇聚在远安的脑海中，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昏头转向。


    冷静一点，这里是梦境，还是小美琴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的梦境，对她本人造不成什么实际伤害，再加上还有弹幕辅助，她完全可以远程确认小美琴的信息，不用这么惊慌。


    但是……


    她无意识咬紧了下唇，一向平静地红瞳中染上了血色。


    但是万一——


    她飞速扫了一眼屏幕，确认已经转移走的“动漫镜头”在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后，对着一直当播报摆设的系统冷声命令道。


    “把我传送到离「绑定人物御坂美琴」最近的地方！立刻——！”


    「指令解析中——」


    「系统已通过指令要求，现估算传送地点」


    「传送中——」


    几声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随后源安的身影化为细小的粒子，随着风一齐消失在了原地。


    #


    这个梦是怎么回事？御坂美琴根本挣脱不开五条悟搭在肩膀上的手，只能恼怒地冲着这个羽毛球脑袋放电。


    “哦，这就是你的术式吗？但这个东西对老师不起作用哦～”五条悟看着在他手下努力挣扎的小孩，好意提醒着。


    “所以不用再浪费咒力了。”说是咒力但又不像，真是有趣的现象。成年版五条悟扯下绷带，三步两步向高专内飞去，为了方便，他选择直接把御坂美琴拦腰夹在胳膊内侧。


    “！”讨厌的大人！年仅13的御坂美琴放弃了挣扎，在心里不满地抱怨着。大概是被这个人的能量，就是什么“咒力”护着，即使一路压缩空间疾驰而来，御坂美琴连发型都没乱。


    这是什么力量？能量护盾？跟「道具（Item）」里那个棕色短发的家伙稍微有点像，但又比那家伙强太多。连正常的接触也完全触碰不到他本人，这是乌龟壳吗？跟她的能力相性差极了！


    大概意识到自己打不过他，御坂美琴听话地放松身体，一脸无语地任由他夹着。


    “哦？”五条悟突然停在空中然后落在地上。他把御坂美琴放在地上，解除了她的悬浮状态。


    “接下来的事情小孩可不能看哦～稍微有点血腥。”接近了某个地方，他语气轻快把御坂美琴向外轻轻推了一下，独自一人走向一个角落。


    他看起来心情有些不好。御坂美琴歪歪头，催动雷达扩大了搜索范围。


    一个人？还是一个、算不上完整的人。是需要处决的敌人吗？她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却没有要偷偷溜走的想法。


    ——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但既然是在梦里就不需要那么防备了吧？虽然以那个大人的速度，她要是逃了，被抓回来也很快就是了。


    “美琴！能听到吗？！”监护人的声音从右耳耳机中传来。


    “嗯，可以的。”御坂美琴看着五条悟消失的方向询问着。


    “话说起来今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我看看，嗯…还有十多分钟，你按一下耳机上的圆形按钮，我马上过去，别担心。”


    “担心…这不是梦吗？”御坂美琴听话地摸索着按开了按钮，随即从源安话中的不安感中意识到了不太对。


    一个梦也会让人不安吗？想了想，御坂美琴还是把这种不安理解成了过保护欲，于是她撇撇嘴，有些别扭地收下了源安的操心。


    真的，她明明已经不是需要事事包办的小孩子了……


    「这就是系统的传送功能？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源安在脑海里讥讽着系统功能的精度。


    「只能把我送到高专屏障之内就没有能量了？你现在不还是很精神吗！」


    「……」系统在装死，毕竟ta也是第一次用这个功能，定位精度出了问题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啧。源安将耳机内置虚拟屏拉出笼罩在眼前，懒得再跟系统废话，从紧贴背部的小型背包中掏出便携式代步板、铺平展开后踩了上去，她握住从板子上升起的控制杆，随后向屏幕上闪烁的红点前进。


    源安被代步板带着腾空，随即骤然消失在原地。


    希望能在她们再移动之前赶到吧。


    这么想着，源安又加快了速度。


    另一边，御坂美琴抛着仅剩的一枚硬币，等着两个大人的回信。她思绪杂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只是不自觉地回放着方才所目睹的一切。


    明明只是梦境，但为什么感觉一切都如此真实？一个虚拟的梦境会有如此完整的力量体系和阵营吗？包括她电击、攀爬的手感和真实到不能更真实的触感？


    御坂美琴不太确定。


    在之前的梦境中，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与现实一比一复刻的高精度训练场，像这种陌生的地方倒是第一次见来着……


    她捏住硬币，目光转向迎面走来的、心情明显低落的五条悟，试探性地询问道：“那边那个人呢？”虽然从雷达图看，大概率是死亡状态了。


    五条悟顿了一下，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随后用着她理解不了的情绪解释了一句，“是以前的挚友。”


    挚友？以前的？御坂美琴沉思了一下，面上带上了些纠结的意味。


    “也不知道我的学生们怎么样了，能把他打成这样应该相当辛苦吧。”稍微调整了一下心绪，他走过来想要继续带她瞬移离开。


    “等——”


    “等等！”两道女声重合在了一起，御坂美琴见怪不怪地向头顶看去，果然，刚才在雷达勘测区高速移动的就是自家监护人呢。


    “唔？”五条悟看着来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是这孩子的监护人。”


    源安降落在地，一边走着，一边迅速扫视着御坂美琴的状态，确定她没有任何问题后才转头看向五条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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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所以该不该给我一个交代。”源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搭上御坂美琴的肩膀，几秒后才最终散开了自己的担心。


    “啊，这个孩子年纪还是太小了，还是把她带离战场比较安全吧？”五条悟挥着手解释着。


    “虽然她确实很强，但这边还没到压榨小孩的程度。”


    是吗，但高中生已经上了诶。源安没有指明这一点，而是对着他刚才出来的小巷子抬抬头。


    “出于好心提醒：那个人的肉身还是保存好比较好。”源安从弹幕的剧透和争吵中大致知道了“原漫画”剧情的走向。


    这里是「前传」，五条悟挚友的身体会被“脑花”/“绢子”偷走拿去用，利用已逝之人与他的情谊封印了五条悟，咒术界从那之后便开始了大混乱……大概是这种走向？


    至于后面的内容，弹幕里提到的人不多，但提起来的个个都是要发疯创人的样子，看来后面的发展更难评。


    出于「美琴会和这个时空有更多交集」的推断，她不介意出手干预帮她、也是这边的咒术师们降降难度。


    五条悟脸上的表情彻底没了，他盯着似乎是漫不经心就说出这种话的源安，半天没出声。


    “……只是好心提醒，不愿做就算了。”源安做出投降的姿势，无视了御坂美琴在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见五条悟似乎有攻击的意图，源安揽住御坂美琴，笑着拿出一个计时器一样的东西，挥着对他说。


    “算了。你的学生们大概没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恼火，不过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啊，之后我家孩子可能还需要你帮忙照顾一二也说不定呢……”


    不，是绝对会再来。因为这个男人看上去不太像是会听取别人意见的样子，哪怕会重视起来，但结果大概率也变不了。


    “哈？我？！”


    “嗯、嗯～所以要加油哦小美琴～”


    “什么，等——”


    一边说着，她们的身影一边变得模糊，最终变成了细小粒子。


    「？？？炸裂」


    「源安刚才是不是在挑衅」


    「挑衅也是因为被抢了孩子憋了一肚子气吧，她赶来的那几个镜头脸都是黑的」


    「啥意思，未来还有原漫画线的剧情咩？」


    「小美琴被监护人压得死死的呢[大嘘]」


    「梦一个大悟小悟小夏见面[乐]」


    「她为啥提醒五条老师收尸？她知道未来？」


    「我觉得，只是因为学园都市科技很可怕的缘故……毕竟是最知名的黑心非法都市（」


    「对学园都市来说，只有□□已经可以拿来做很多违法的事情了。。。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在做的那种程度」


    「啊？！」


    「那倒是能理解了……」


    「所以就我一个人好奇五条老师会不会收好教主杰的肉身吗！」


    五条悟一直盯着她们散开的地方，苍兰的瞳孔中是无法分辨的神情。


    “奇怪的人。”他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向学生那边赶去。


    「？？？」


    「老师你别走啊OAO」


    「呃啊啊别啊老师你听劝好不好啊」


    「我不想看到夏油脑花啊！！！[尖叫]」

 12. 咒术师的评级准则

    接连跟三个同级生出了几次任务，御坂美琴跟他们的关系逐渐拉进。于是借着一次出任务的路上，御坂美琴就跟他们闲聊天起来。


    “说起来，我为什么被评为「准一级咒术师」？”御坂美琴尴尬地挠挠脸颊，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虽然这么说不是很好 ，但是，总感觉自己好像被小瞧了一样，稍微有点恼火来着。”其实并没有，御坂美琴在心底否认了“恼火”的心情，但对“被小瞧”这一点却没什么疑问。


    当然，她的本意只是想知道这里有关于咒术师等级的评判准则。在翻阅了众多资料后，她只发现了咒灵的评级标准，关于咒术师的评级，大概只能参考“同级条件下咒术师更强”这条还需要实践去验证的规则。


    也就是说，根据她目前获得的信息，咒术师的战力似乎只能通过ta是否能打过这一级的咒灵来判定。


    ——这个标准是不是太粗糙了？


    御坂美琴对这边现存的咒术师等级判定制度发出了灵魂质问。


    她又担心这种事情是咒术师们无人不知但未曾明文的“潜规则”，所以直接向两位刚刚被评定为「特级咒术师」的同窗提出自己的疑惑。


    “绝对是那群老头认为你的术式太普通了不够稀有。”五条悟面露嫌弃地摆摆手，把喝光的饮料管子压成一个小球扔向垃圾桶。


    “绝对是。”


    “唔……”御坂美琴眨眨眼，倒也没有反驳“普通”这个评价——毕竟学院都市电击使的人数足以在各类能力者里排前二，从人数和概率上说确实非常的普通。


    但问题来了——评级跟能力的稀缺性跟咒术师的评级又能有些什么关系？


    似乎是看出了御坂美琴的疑惑，夏油杰补充道。


    “高层在评定咒术师时，除了会考虑的咒力量和综合实力之外，还会考虑术式的特殊性。悟的「六眼」和「无下限」、我的「咒灵操术」都是极为罕见的强大术式，所以评级才下来得这么迅速。”


    对后半句话，她倒是没什么意义，对下限高上限也高的术式给予高度评价本身没有错误。


    但是……


    “除了综合实力还要考虑术式的独特性和影响力？”御坂美琴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等待夏油杰的进一步解释。


    “嗯，这是上层定好的规则。”夏油杰点点头，看上去完全接受了这个规则。


    “所以才说那些老头子迂腐。”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嗤笑着。“术师本来就很罕见了，再怎么独特也不一定能看得出区分度，真不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


    “不完全以「可以击败的咒灵等级」为标准吗……”御坂美琴食指抵在唇边，似乎是在思考一些什么。


    无数疑问在她的脑内疯狂刷屏，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在这种以“咒力”为力量体系的世界，评价咒术师的方法竟然还要综合上影响力？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无法理解！


    学园都市评定能力者等级的时候也会考虑除了威力之外的其他方面，但绝不会是“稀有度”和“影响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威力方面，是以“在生活中/军队中”可以发挥的作用进行评定，先不说她们这些仅靠并不精通的攻击手段就能“一人成军”的level5，哪怕是毫无战斗能力可言的食蜂操祈，通过「心灵掌握」这种对人类特攻的心理系能力影响他们，也能最终达到“一人成军”的效果。


    其他方面则是由诸如精度、距离、影响范围等，可以通过数据感知反应的部分构成的。而且等级越高，综合素养越强，需要测定的指标也就越多越复杂。即便如此，学院都市那边针对每个分类都会有一套完整的评价规则。


    虽然具体的指标应该如何，她其实并不清楚，但毫无疑问的是，学园都市在进行能力评判时，所有的测量项目都是可被量化的指标，无一例外。


    电击使和火力使是学园都市能力者人数最多的两类能力，但她因为泛用性极强、什么都能学一点，再加上能成为level5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最终成为了学园都市中“最强的电击使”，算是站在了能力者的顶端。


    学院都市从来没有因为能力的稀有性去评判一个人的等级，但在这种需要用综合能力殊死搏斗的地方反而要注重一些奇怪的边边角角？


    ——完全无法理解。


    “你的表情好蠢，看来是对这个评价制度很看不上了。”五条悟哪怕不用回头也能看见御坂美琴脸上纷乱复杂的神情。“你们那边应该是有更符合常理的准则咯。”


    啊，真讨厌。御坂美琴额角爆出青筋。


    虽然知道他们大概已经猜出她不是咒术师了，但无论如何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和平。无论是那个“蠢”，还是五条悟选择直接把这层虚假和平掀翻，都让御坂美琴有种说不出的抓狂感。


    要不直接认下算了，反正他们看起来对咒术界那些高层很不对付的样子，倒也不用担心惹上大麻烦。御坂美琴自暴自弃地想着。


    啊，看来悟说得对呢。夏油杰回头看了一眼抿着嘴、不自觉流露出懊恼神色的御坂美琴，就移开了视线。


    “无论是承认也好，否认也好，反正你们那边跟我们这边不太一样，力量体系和生活环境都不一样，但是时间是一样的。”五条悟没有理会御坂美琴的纠结，自顾自说了下去。


    “你们那边应该更偏向于「科技」吧，一天到晚总能拿出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你是哆啦O梦吗？”


    啊，最表层的对了。御坂美琴长叹一口气，沮丧地挠挠头发，最终开口道。


    “嗯，我们…有更明确的评价指标，但无论如果，评级还是以综合实力为主。”


    “换句话说，评级不看影响力和稀有度，只会看最终的表现力，威力方面的评价标准倒是跟咒术师很接近……”


    “但在我们的「特级」中，有一个人可以说没有攻击能力，但她的能力分支是心理系，换句话说，她完全可以通过控制他人来完成自己的目的。”虽然一点战斗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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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放在咒术世界里很危险来着，但她毕竟是学园都市的学生，不需要考虑这一点。


    “听起来比这里安全很多没什么咒灵的样子……那你以前应该应该不在境内吧。”


    错误的。御坂美琴什么都没说，却默认了这个说法。


    毕竟不能直接告诉他们“我来着另外一个没有咒力存在的世界”吧。


    “美琴，”夏油杰指着一直被她拿在手中的，跟手电筒有一点类似的东西，温声询问道：“这个是什么？”


    “啊，我自己做的一个辅助道具。”御坂美琴把这个东西递给夏油杰，指着上面那个推动式开关解释着，“向前推动打开这个东西，探测周围的咒力波动然后大概给出一个数值。”


    “哦？我试试。”夏油杰打开装置，将凝聚了咒力的拳头摆在探测口前。


    仅过了3秒的时间，附在仪器上的小屏就弹出一个大大的「10」。


    “记录已更新…？哦，现在还在测试阶段吗。”夏油杰又减弱了咒力输出，再次测量着。


    “嗯，现在的想法是多收集一点数据，之后才方便判断等级。”


    “你们玩什么呢，让我也看看。”五条悟见几人的距离越拉越大，最后他们甚至停下来不再走了，不得不转过身看看两人在墨迹些什么。


    “「7」是什么意思？”五条悟有些不太明白，“杰凝聚的咒力明显小了太多，这么测出来还能排名第七？”


    “是「我目前测到过的咒力里排第七档」。”御坂美琴指正。


    或许是因为来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御坂美琴轻松地跟他们解释着仪器工作原理。


    “最低档是「0」，也就是没有咒灵所在之处的空气中的能量强度。以「0」为基准，对录入的不同强度的咒灵进行排序，从0到10逐级递增。只要数据量足够大，最后就能细分出每一档大概的咒力量波动。”


    “……听起来没什么用呢。”五条悟眨眨眼，毫不客气地评价说。


    “这个东西做出来又不是给你们用的！”御坂美琴无语地看着对方，“是作为一个参考标准，为了协助更快且更统一完成侦查用的。对你们来说对面强不强无所谓，但对比你们弱的家伙来说说不定能帮上大忙了。”


    “总不能次次靠着从人类那边传来的、不确定正误、不知道真假的情报执行任务吧！万一有人使坏怎么办！”


    其实对方强不强对御坂美琴来说作用也不大，比她弱的她打得过，跟她旗鼓相当的她能跑，比她强太多的她也打不过。


    发明这个的本意是为了看看「一级咒术师」大概是个什么水准方便她掩藏；后来发现，这边任务情报全靠人力完成，不确定性过大、可以钻的漏子比想象中还多，所以她才想多收集些数据以便于量化和分级。


    对五条悟当然没什么用，但并不是每个咒术师都能那么强。


    ——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不能做点东西，在方便她的同时也能造福一部分人呢？


    反正她现在也有时间。

 13. 任务

    “虽然搞不懂你的想法，但大概猜得到你想干什么。”五条悟双眼微眯，看上去在认真思考什么。


    “这样不挺好吗，弱肉强食，强者确实有帮助弱者的义务。”夏油杰笑着表达自己的意见。


    “啊……倒也没有到那种程度。”御坂美琴干笑几声，大脑在飞速运转。


    强者帮扶弱者的理论是谁灌输给他的？！把压力直接扔到未成年身上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御坂美琴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是未成年的事实，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这句话错误？咒灵确实是由非术师逸散的咒力产生的，而非术师本身也没有什么手段抵抗咒灵，确实需要咒术师的帮助。


    说这句话正确？别开玩笑了，一个未成年把这种事当做责任和义务不是在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压力吗。


    她的嘴张张合合，看他把那句话奉为圭臬的神情，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她该说什么？！总之不能赞同吧？


    “又来了，又是那套大道理。”五条悟嫌弃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对这句话也不太能接受。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是吗，丛林法则、弱者生存，身为咒术师就是有保护非咒术师的义务啊。”他把仪器还给御坂美琴，似乎没看到御坂美琴面上纠结的神色。


    “那个，夏油同学……”御坂美琴觉得不能什么都不做，犹豫半天后开口试探道。


    “嗯？怎么了美琴。”他看上去信念很坚定的样子。


    “把太多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压力强加于自己身上的话，可能会坏掉哦。”她委婉的劝说着，斟酌着开口。


    “虽然咒术界的现状是「天砸下来会有个高的人顶着」，但无论如何，这个「个高的人」不应该是未成年的咒术师，而应该是上面那些早已成年的掌权人才对。”


    “啊，但我倒是觉得这样也不错。”夏油杰听完她的话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过多纠结什么。


    只是这种语气和表情让御坂美琴心中不妙的触感更深了。


    ——这不是完全没有听进去吗！固执己见的家伙！


    接过夏油杰手中仪器，看着又开始在前面打打闹闹的同窗，御坂美琴轻声叹了口气。


    啊，真是傲慢呢。


    她跟在两人后面，被动的电磁屏障帮她弹开纷飞的碎石灰尘，手里摩挲着做成手电筒样式的仪器，在心底默默感慨着什么。


    ——这么看这两个人不愧是好友呢，骨子里都是如出一辙的傲慢。


    五条悟是因为足够强大所以肆无忌惮；夏油杰则很难分辨究竟是居高临下还是志存高远，但对普通人抱有不平等的对视这本身就是一种傲慢。


    不过也正常，因为是强者、还是身处生存结构扭曲的世界、至今没有败绩的强者，傲慢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御坂美琴有些心虚的挠了挠脸颊。


    刚升为level5的她也有一段这样的日子。一边觉得“我成功到达level5了耶”，一边又因为人群中“只不过是刚刚达到了指标线才被评为level5，跟level4只有一线之隔”的言论而心浮气躁。


    但在数次击败前来挑衅的level4后，她发现了一件事实——level5跟level4几乎有着本质的区别，假如说level4是河流的话，level5就能称之为海洋了。


    于是她的心境也变了，颇有些志得意满的自负意味。


    ——直到源安看不下去了，认认真真摁着她打了一顿。


    “你作为level5离开了能力也不算什么吧，这不还是会被我这个level4轻松压制嘛。”源安把御坂美琴掀翻在地，脸上是带着讥讽意味的笑容。


    “好好调整你的心态，小美琴。level5的等级确实可以说明你在能力评价这套体系里很强，但这可不能代表一切。”


    看着捂着腹部、喘着粗气的御坂美琴，看着她那双不服输的、燃烧着斗志的眼睛，源安满意地笑了起来。


    “我能打败你不一定说明我很强，同理，你被我击败也不能说明你很弱。也许是实力差，也许是相性不好，也可能是因为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一点需要你记住：强者的评价指标里可不止有「力量」这一项呢。”


    她蹲在御坂美琴面前，血瞳紧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告诫着，“美琴，别走偏了。”


    无论多少次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她都能在那双血瞳里看见虚弱的、狼狈的但却不服气的自己。


    虽然有些怪异，但夏油杰的心态跟那时候的她有一丁点相似——尤其是在信赖自己实力这一点上。


    三人来到任务所说的街区里，辅助监督已经将附近这一片区域都封锁住了，现在这边一个人也没有。


    “哦呀？”五条悟的神色变得兴奋起来，“这可不是什么一级咒灵啊。”他摘下墨镜，苍蓝色的瞳孔变得明亮起来，在日光的映射下更显清澈。


    “是特级呢～”


    “等等，悟。”夏油杰拦住了想要直接进去完成任务的五条悟，示意他看手机。


    “是来自「窗」的情报。”


    “怎么这个时候还有补充的情报，那群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五条悟无语地掏出手机，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全部内容。


    “会让人产生幻觉？哈？”五条悟收起手机，看上去不太愉快的样子，“这家伙不会是在人类对噩梦的恐惧中诞生的吧？所以跟白日梦能挂上关系。”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夏油杰点点头，看向街区身处。“毕竟这附近不远的地方有居民区也有商业街，这一块地方算是过度带了。”


    御坂美琴则是站在摄像头死角中，用手撑着墙面，确认着这边的电路构造和电子设备运行情况。


    正在运转的电子设备很多，但她只关心从一开始就给她强烈窥视感的摄像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放在那后面盯着她们。


    找到了。


    她轻轻用力，电力顺着可导电的钢筋一路摸到附近摄像头所在的电闸室，烧断了电闸的保险丝，断开了电路。


    很好，所有摄像头都停止运作了。御坂美琴闭上眼，反复确认着附近摄像头的运行情况，验证了所有内置通讯线路都被切断后，她才移开了紧贴墙面的手，慢慢吐出一口气。


    等一下……


    御坂美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刚刚放松的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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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些摄像头背后真的有东西在看的话……


    “喂，你刚才在干什么，能量波动这么大。”五条悟看了一眼附近不再亮红点的摄像头，若有所思地看向御坂美琴。


    “原来你的术式可以用来破坏电路吗，那还挺方便的。”


    “五条同学，”御坂美琴皱着眉，回忆着刚才获取的有关于摄像头位置的信息，“这附近还有术师吗？或者说，带有陌生咒力的物品？”


    “…你把我当什么了。”五条悟不情不愿，但又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周围的状况。


    “没有，怎么了？”


    没有？那她刚才感受到的、并不只是来源于注视又是怎么回事？御坂美琴眉头紧锁，转而直接跳上墙面，三步两步跨到已经不在工作的摄像头旁，将摄像头拆了下来。


    线路没有问题，但这个品种的摄像头是不是不完全依托于信号，还可以自主储存内容来着……


    她把摄像头安装上，轻巧地跳了下来，对着比她高一个头还多的两人小声嘱咐着。


    “虽然不太能确定，我感觉附近不太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注视着我们，一会进入的时候小心点。”


    或许是被御坂美琴此是紧张的心情感染，夏油杰微微弯腰，也轻声询问着，“能确定是什么方位吗？”


    御坂美琴在胸前伸出食指，隐晦地示意着刚才她破坏的摄像头。


    “另一个视线我不清楚，但摄像头刚才是在监视我们的，虽然不知道背后的是谁，但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五条悟听着两人的交谈声，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即便如此，他也微微弯腰，用着轻快的嗓音宣誓着。


    “没关系的，我和杰可是最强哦。”


    啊……御坂美琴无语地视线投向五条悟，胡乱地点了几下头。


    “嗯……”总感觉，你会在真正变成「最强」之前吃个大亏呢。


    “走了。”五条悟操控着眼镜，走在前面。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御坂美琴放下「帐」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方的信号显示区域此时正显示为“不在服务区”内。


    大意了。御坂美琴收起手机，又回头看向离她们最近的一个摄像头。


    要是早意识到「帐」有混乱电信号的副作用的话，她应该先放下「帐」再切断它们的运行才是。


    她迅速回忆了一遍从踏入这条街区时的表现，发觉除了「御坂美琴可以上墙会破坏电路」之外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东西后，才微微放下心来。


    就是担心那个摄像头在没有信号时，依旧可以通过内部线路记录监测内容，她才动手切断电源的。


    虽然不确定刚才操控摄像头试图盯梢的究竟是什么，是与咒术界无关的人还是其他都什么东西，但她的能力实在是不太一样，还是尽可能避免被其他人看到比较好。


    还有……


    御坂美琴跟着两人走向诅咒气息最浓郁的地方，突然产生了一种直觉——哪怕是这个特级咒灵的产生，也跟那道视线分不开关系。


    那个东西到底想知道什么？


    是关于五条悟的，还是关于夏油杰的呢？

 14. 精神类·特级

    “诶，这就是特级咒灵呢。”五条悟颇有些好奇地看着被改变了些许的周遭环境，随即满意地点点头。


    “能改变周围环境的特级也并不多见啊。”


    夏油杰右手握拳，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对着咒灵做出的墙壁点了几下，奇怪的、比弹头大一些的咒灵从指尖发射而出，死死钉在了墙面上。


    “看来是个挺强的家伙。”夏油杰放下手，得出了结论。


    好像不止，御坂美琴感受着在刘海附近接连不断产生的静电，突然有些烦躁。


    ——这个东西跟她的相性绝对差劲极了，说到底为什么一个咒灵能让她产生轻度的能力失控状况啊！


    她环视四周，确定了被咒灵模拟出来的外部环境，这种又像居民楼、又像商业街的地方对她而言倒是不错的选择。


    御坂美琴手心闪过电花，确认她对这里的金属造物有一定的掌控权后便安心了——要是没法借助附近的钢筋就不太妙了。


    “啊，真是驳杂。”五条悟眨眨眼睛，有些无奈地看着这半个领域，“咒灵，好像有不止一个，但无论有多少个，本质上都是这个特级。”他转动着自己的墨镜，在思考着什么。


    “是那种「需要同时消灭才能祓除」的特殊类型吗？”夏油杰推断着，转头看向御坂美琴，本来想问问她的看法，结果就看到了她因为静电变得有些凌乱的刘海。


    “……这是怎么回事？”


    “被这个咒灵或者说这个领域干扰了对能、术式的控制力，现在有一点点轻度失控。”御坂美琴用手捋着飘逸的刘海，解释着。


    “所以我猜测，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包括了幻觉的一部分。”虽然不太清楚到底哪一部分是幻觉，但既然出现了能力失控现象，那就已经干扰到她大脑内的正常运算了。


    “一部分幻觉。”夏油杰拍拍五条悟的肩膀，准备跟他对对情报。


    不知道五条悟那边能不能看出来什么，六眼应该有些作用吧？御坂美琴掩住刘海闭上眼，仔细感受着电磁波的走向。


    半晌，她睁开眼，有些不确定地转身看向左边的路口。虽然视觉上那边是可供人通过的地方，但在电磁波的回馈里，那边应该有东西才对。


    御坂美琴确认两个同窗都在自己右前方，才放心地闭上眼睛，摒弃视觉，全靠雷达的定位，来自刘海的「电击之枪」穿过了那个雷达中的障碍物。


    打到东西了！御坂美琴睁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奇怪，明明是打到了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来着……


    “你打到的东西是那个咒灵不要的「分身」，挺恶心的一大坨。”五条悟嫌弃地看去，那双苍蓝色的眼睛似乎有点过于明亮了。


    “五条同学能看到吗？”御坂美琴实在不想一睁眼一闭眼找不同，又麻烦又浪费时间，如果五条悟有办法就再好不过了。


    “能，但只能在它有动作的时候看清，”五条悟看上去也有些不爽，“我只能看见它的咒力轨迹，它不动的时候还真不一定能看清，也不知它怎么做到的，明明这已经算使用术式了吧？”


    “冒昧问一句，”御坂美琴停顿了片刻，见五条悟抬抬下巴才接着开口“「六眼」是不是跟热成像的原理有点相似？只不过它凭借的不是红外辐射，是咒力？”


    “差不多吧，”他点点头，“所以这里全是那玩意的咒力我才不容易看清啊。”


    哦，咒力版雷达。御坂美琴在心底判断着。也许还附加着“没有「六眼」就无法精密使用「无下限」”这种设定，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没有近路可走啊。


    御坂美琴挠挠头，有些无语地向四周看着，突然，她停住了视线，意识到了些什么。


    也就是说……让这个东西动起来就好，只要五条悟可以看见的话，事情就能简单许多。


    御坂美琴快步上前，对着夏油杰请求着，“夏油同学，我也许有办法让那个东西动起来，能不能用一下你的「虹龙」？”


    “嗯，可以哦。”他二话不说，在身边召唤出那条一看就很诡异的白龙。


    “还麻烦你跟我一起升上去了。”她拍了两下夏油杰，又递给他自己的PAD，解释着。


    “我一会会用电磁波把我感受到的，可能是咒灵分身的东西标记在PAD里，如果可以的话还需要麻烦夏油同学帮忙攻击一下。”


    “然后就让我找出那个东西的「本体」。”五条悟接上了话。


    “是的。”御坂美琴点点头，“这件事由可以看见咒力轨迹的五条同学做最合适。”


    还有，御坂美琴掏出一个三角形的、大约只有5mm厚的东西递给五条悟，“为了方便夏油同学辅助祓除，这个请贴在你的手机上。”


    她无语地接过五条悟递给她的手机，帮他把东西贴好，又还了回去，“总之保持通话状态就好，信号不会被屏蔽掉的。”


    “我不需要吗？”夏油杰颇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个三角形装置，顺势问着。


    “不需要了，”御坂美琴摇了摇头，“因为我周围的电信号足够了。”


    雷达？夏油杰显然明白了她的意图。是因为她的能力不会被咒力影响，所以才准备这么做吗？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是不太想听夜蛾老师“你们能不能收敛点！”的怒吼声了，听了太多遍耳朵都有点起茧子了。


    “那么我们就上去吧，需要到多高？”


    “比楼顶再高一层就足够了。”御坂美琴计算了一下辐射范围，选定了位置。


    她拿出了自己的呱太手机，手心电光一闪便与PDA链接完成。


    “那就开始吧，记得离我稍微远一点。”


    御坂美琴闭上眼睛，细微的电花在她身边闪动，头发也跟随着不知道从哪里产生的气流飘动着。


    用心，记住刚才那个东西的感觉。


    看不见的电磁波以御坂美琴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而去，无数条代码以御坂美琴的意志为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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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从手机内部生成，最终转化为图像的呈现在手机屏幕上。


    夏油杰看着PDA上逐渐显现的红点，与真实肉眼所见的建筑比对着，确认方位后便召唤出咒灵对示意方向进行攻击。


    “啊，找到你了。”五条悟扬声对电话那头的夏油杰提醒道。


    “杰，速度快点，那家伙转移容器的速度挺快的。”


    “啊，我知道了。”夏油杰加快了咒灵出击的速度，消灭了一个又一个被那个特级遗弃的容器。


    “没什么战斗力所以在逃跑方面十分擅长吗，啧。”五条悟顺着咒力轨迹一路追随着不断逃窜的咒灵，每当他一拳打上去或者用「苍」轰过去，它总能顺利地转移到离他很远的一具分身上。


    “烦人的术式。”最擅长单体攻击的五条悟不爽地咂嘴，接着追了上去。


    确定「帐」内区域已经扫描完成，御坂美琴依旧保持高强度的电信号输出，她核对着夏油杰消灭的咒灵个数和五条悟的前进轨道，突然发现了数量有些对不上。


    她扫描出来278个「躯体」，夏油杰祓除133个，五条悟那边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假定他顺手祓除40个，但按理说应该剩下105个才对。


    但现在只有50多个？


    这少的也太多了。


    御坂美琴视线转向俨然已经失去耐心的五条悟，半晌，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叹息，于是对着夏油杰的电话示意道。


    “五条同学，它用分身抵挡攻击或者是转移主体意识的时候会消耗成倍的分身。”所以哪怕他祓除了其实不到四十个咒灵分身，现在的分身数量也被成倍的消耗掉了。


    “哈？我知道了，攻击它就对了。那你们在上面也快点！”


    五条悟挠挠头发，半抱怨半认真地嘀咕着，“真是，被一个非术师指使了，「六眼」也不是万能的啊。”


    自御坂美琴刘海处形成的「电击之枪」顺发，协助夏油杰清除所剩无几的分身。


    大概是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咒灵发出一阵让人听了极为不适的尖叫，离它最近的五条悟最先被波及，呆在半空的两人本可以因为距离远受到的影响小一些，但因手机收音的问题也跟着同一时间遭殃了。


    可恶！御坂美琴双手捂住耳朵，刘海上又有了逸散开的静电。


    声音太突然，运算被干扰了！


    “可恶！”五条悟一拳击打在比起初见时明显小了一大圈的咒灵身上，另一只手揉揉饱受声波摧残的耳朵。


    “悟？没关系吗？”夏油杰把拉远的手机再次拉进，询问着对面的情况。


    “啊，没关系…？”五条悟瞳孔紧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他反问道去，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犹豫。


    “杰，你在上面看得到吗？”


    他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高大建筑，一字一顿地念着。


    “东野精神医疗研究中心医院。”


    “你也看得到吧。”

 15. 领域？

    “嗯，看得到。”夏油杰向旁边看去，一个高大建筑代替普通高度的居民楼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他带着御坂美琴缓缓降落至地面，与五条悟汇合。


    “这是这个咒灵领域的表现？”夏油杰不太确定地问着自小在咒术界长大的五条悟，没想到那边的五条悟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不对，只凭它的咒力量不足以支持它展开这么大面积的领域了。”


    “但是我在这个医院深处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诅咒气息，这个医院更像是他借用了那个诅咒完成的……”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纠结了一下，有了定论。


    “半成品组合体。”


    咒力原来还能借用吗？御坂美琴眨眨眼睛，准备事后再向他们提问。


    不过，这个楼应该是“存在”的，最起码根据电信号反馈的结果是这么表示的，表面也不是什么不规则、黏糊糊的质感，跟现实里的楼房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书上说的「领域」吗？


    御坂美琴歪头，迅速回忆着之前学习到的知识。


    将生得领域具象化、具有必中buff，算得上是每个咒术师的必杀技……但因为咒力量需求极高，再加上用了领域自己体内的术式就暂时「熔断」，所以一般作为术师的杀手锏使用。


    虽然她觉得对咒力量庞大的人来说，后面的缺点可能会被弥补。但现在这个咒灵，实在不像什么厉害的存在啊……


    还是说，它所依据的那个「诅咒」格外强大？


    御坂美琴决定把它作为学习蓝本。她掏出咒力监测器扫了一下，屏幕上的数字最终定格为「7」。


    也就是一级的水准。


    果然还需要去看看那个诅咒。


    御坂美琴收起仪器，认真考虑着。


    “领域的附加效果是术式必中，也就是，我们一会可能会直面幻觉？”夏油杰提出了最关键的一点，也就是情报提供的信息——这个咒灵的术式可以创造幻觉。


    根据它刚才不断在分身之间转移也可以大概推测，它的术式主要作用于自己身上，可以让自己的「虚假」变成「现实」，这大概就是分身的由来。


    至于其他的……


    “那家伙的幻术不止可以作用在自己身上。”五条悟开口解释着那个特级的术式。


    “它可以让人类迅速入梦，并且通过影响人类的梦境逼迫人的□□受到伤害。只是因为作用在自己的身上可以由虚化实，而非仅仅催动梦境，要不是这次被逼急了它估计都不会强撑着构建领域。”


    “原来是这样。”夏油杰回忆着之前提供的情报，“所谓的幻觉，本质上就是催眠吗。”


    催眠，如果是通过电波形式实现催眠作用的话，电磁屏障应该会有感应。所以到底是它通过其他动作实现催眠，还是因为咒力的运作完全不讲究科学，有这种效果但过程不重要？


    御坂美琴不清楚。


    但她联想到五条悟「无下限」术式的依据是“阿基里斯追不上乌龟”的悖论，觉得是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虽然催眠的方式不止一种，「无下限」术式如果非要用科学的原理解释也能说是“无穷级数的具象化”就是了。


    但她拒绝。


    但是……


    御坂美琴垂下眼帘，仔细回忆着刚才能力轻微失控的感受。


    不同于食蜂操祈恶作剧时产生的巨大排斥力，又不太像是认知混淆产生的思绪凝滞，那么这种轻微失控是否可以用“悄然无息的侵略/有借助电波进行认知颠覆”来解释呢。


    御坂美琴猛然抬头看向站在她前面的两人，神色严肃起来。


    夏油同学应该没有可以防范的手段，五条同学的「无下限」应该只能筛选“可能有危险”的东西，气体、声音、电波……这种时长存在而且一般没有危险性的东西应该很难筛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的认知可能已经在刚才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五条同学，你的「无下限」是不是无法筛选电波、毒气一类的东西。”


    “嗯。”五条悟毫不避讳地点头。


    “所以？”


    “坏消息，”御坂美琴苦笑一声，跟回头的两人解释着她推测的情况，“这个咒灵的可能依托于一部分电波对我们进行了催眠，现在我们的认知可能已经被改变一步了。”


    她也不确定除了电波咒灵的催眠还依托于什么，如果依托于视觉的话她也逃不掉——关键问题在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中招。


    “那我干脆拆了这边出去吧，挨训就挨训，不差一次了。”五条悟看起来跃跃欲试，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建议很满意。


    “你现在会发动领域吗？”夏油杰毫不犹豫地推翻挚友的设想。


    “如果你没有抵消这个「领域」带来的副作用，那说不定会被一直被困在幻觉里。你认为的出去也不一定是真的出去。”


    “啧。”五条悟咂嘴。


    虽然雷达具有不依赖视觉也能感知方位的功能，但它无法勘破被具象化的东西，如果那个咒灵真的能一直「具象化」那些奇怪的建筑，她也束手无策啊。


    说起来领域的打破方式除了己方「领域展开」和从内部打破，是不是还能从外部打破来着？


    这样的话「落雷」能用。


    但是如果要用落雷的话，估计也会顺带着把她布设的「帐」一起击破。先不提击穿领域的电量具体需要多少，在这种情况下，在外部爆出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引起上面的注意吧，毕竟又不是阴雨天。


    这可不符合她的本意来着。


    御坂美琴感受着与真实的天空的联系，发现可以进行对雷云的聚集。


    思索几秒，御坂美琴紧跟两个同窗的步伐走进了这家医院。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个能力还是不用为好。


    #


    「制作组的经费是不是太多了，怎么还没到高专二年级的关键事件[沉思]」


    「这样不好吗，请让我多欣赏一下高专二人组的美貌拜托了[双手合十]」


    「这集的主视角竟然是御坂美琴吗[震惊]，联动人物的排面很足啊」


    「毕竟是真正做到了科技革新的女人嘛」


    「御坂美琴嫌咒术师评级规定没标准、嫌“窗”的情报来源不透明，所以打算自己找法子定标准……这就是学神吗，不明觉厉（」


    「我赞同，这俩破玩意确实很坑人，双手双脚支持御坂美琴搞改革」


    「鬼故事，Dk杰带着他的大义来咯～」


    「咒术界是什么狗屎，把这种思想灌输给未成年？？？」


    「琴不当面说，心里吐槽就没停下来诶」


    「乐，琴选择性把自己也是未成年的事忘了吧。话说回来战损琴怪好看的嘿嘿嘿～」


    「……变态吧你，虽然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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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目移」


    「学园都市竟然看起来比咒术界要公平许多，这是什么恐怖故事吗我说」


    「感觉是学园都市没有“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种东西的洗脑包吧。毕竟level5还要被压榨着干这干那来着，也不需要跟咒回这边一样搏命」


    嗯？发生了什么？


    忙得昏天黑地的源安一进办公室就收到了「番剧更新」的提醒。


    她拖下外套扔到座椅靠背上，坐下休息了一阵才打开屏幕翻阅了起来。


    咒术师评级，咒力强度检测装置雏形，“大义”，特级咒灵……看来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东西。


    在加速阅览完新一集番剧内容后，她才又反过头去看主要跟她家孩子有关弹幕的内容。


    「这波竟然是雷达比“六眼”好使。这合理吗？」


    「六眼没这么弱吧…？虽然感觉dym自己都整不明白呢[笑]」


    「个人感觉六眼强在“精细控制咒力”和“看穿发动术式”上，要是碰到伏黑甚尔那种没咒力的bug就容易处岔子，不然原漫画也不会被捅到濒死了[摊手]」


    「再次感慨雷达真好使啊。。。当辅助可太成功了，怪不得不怕偷袭呢，在哪个位置都能给你在脑海里反应的一清二楚，给敌方来一下子那边都不一定反应得过来」


    「所以她才是 No.3 而老四不是啊，因为能力基本直接跟科技挂钩了，科技提升一截、她的能力基本就能跟着拓展一节，泛用性强无敌啊」


    「直接转化为图像？这就是电磁系的顶点吗，直接意念编码是吧」


    毕竟是“最强的电击使”吗，在电能、电子信息这个领域无疑处于金字塔顶端的地位。源安停顿了一下，突然挑了挑眉。


    虽然跟风纪委员里那位天赋异禀「守护神」，好像是叫初春饰利来着，比不了。让小美琴入侵那孩子的数据库，结果差点被她揪住尾巴反向入侵。这种人才竟然被理事会的蠢货拒之门外，唯能力论真可怕呢～


    不过。


    源安满意地卷着自己的黑色长发，漫不经心地想着。


    小美琴因此上进并努力专精电子信息方面的知识；初春饰利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同意，但从她的表情和神态看，她的招揽应该有成效了。


    从某些方面讲，她应该感谢理事会才对。


    「琴可以不受一切以电磁波为依托的伤害，我猜她没受啥影响，但悟和杰就不一定了」


    「老师这时候还不会用领域啊，诶，那他在漫画里怎么提前教虎子？明明他16也不会啊？」


    「大概觉得虎子有天赋吧……毕竟是生吞宿傩手指还能变强的狠人」


    「我想看落雷[苍蝇搓手]，很好奇在咒回制作组的表现，感觉会很帅的样子」


    「哦哦，要进去了」


    「？？？啊」


    「不儿？来真的？？？」


    「我去真的有人监视他们啊？」


    「是披着虎妈皮的羂索……羂儿，怎么哪里都有你[指指点点]」


    「琴的直觉还怪准嘞……脑花你能不能别掺和了……」


    脑花？羂索？源安在脑海中迅速搜索这两个词语的相关信息。


    哦，就是偷了夏油杰身体、又把五条悟关起来的罪魁祸首。


    只是……


    源安突然很想知道一个问题。


    ——ta原来是男的还是女的？

 16. 祓除

    这个精神病医院意外荒凉呢。御坂美琴一边观察着楼房里的遗留痕迹，一边用电磁波探索着楼内结构。


    她还以为会有那个东西的分身会在医院里游荡、然后对他们进行攻击呢。


    结果什么都没有，稍微有点失望。


    御坂美琴撇撇嘴，但大概有了一些推测。


    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开过领域、外加分身被他们杀了太多个吧。


    “离那个东西倒是越来越近了，真是，这么强大的诅咒我之前可没见过来着。”五条悟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有点疑惑。


    “那就先去悟所说的「强大的诅咒」那边看看吧。”夏油杰拍着五条悟的肩膀，示意他带路。


    “如果那个诅咒是它构建领域的咒力来源、对它真的那么重要的话，直接去找那个比漫无目的地找好多了。”


    “这边。”五条悟率先出击，径直向一个方位走去。


    这是那个能制造幻觉的咒灵的「领域」，他们就不怕感知失误吗？御坂美琴疑惑着跟了上去。


    还是说，「六眼」具有可以分辨真伪的特性？


    御坂美琴偷偷聚集了一些铁砂藏在身后，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他们出现什么怪异举动就拉住他们好了。


    希望拉得住。


    #


    这是他们一路上走过来唯一一间精装修过的屋子。


    看样子这个家伙对这个「诅咒」很是重视。


    御坂美琴揉捏着自己被夏油杰用手刀砍了一下的小臂，心情十分不快。


    她推测过，因为咒灵特性的问题他们会被明显影响，但没想到阻止影响的过程这么难熬。


    先是五条悟差点一头撞墙上，然后是夏油杰突然冲着空无一物的地方挥拳。这些小事故实在算不得什么，但莫名让御坂美琴对接下来的行程有了相当不妙的预感。


    不出所料，接下来两个人的失误就更多了。


    小到方向感失灵，两人走着走着就莫名撞上：大到误以为对方是咒灵，放着垃圾话就直接动手。


    ……啊，好烦。


    只是幻术还能改变中术者眼中的咒力形态吗？


    那五条悟一进来就“看见”的那个强大诅咒到底存不存在啊！


    御坂美琴操控着铁砂这边搀扶一下、那边摆正一下，脸上的表情从无措到麻木仅用了短短三分钟。


    她牵制住想跟五条悟对打的夏油杰，强硬地用铁砂拉住他、把他向她拖过去，然后握住他的手、降低电压、压住电流给了夏油杰一下。


    “清醒了吗，夏油同学。”她盯着夏油杰的眼睛，看见他逐渐恢复成清明模样的瞳孔才勉强放下心来，于是也没管他被静电弄散的头发，松开他的手，转身向五条悟看去。


    “你只是想找乐子吧。”御坂美琴冷哼一声，吐槽着。


    “呀，别说的这么难听嘛，可是杰先出得手哦～”五条悟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振振有词地辩解着。


    在他们莫名其妙第二次打起来的时候，御坂美琴就发现了「五条悟没有把夏油杰识别为敌方」这个事实。


    他只是想看友人笑话、顺带着享受对战的乐趣才会出手。


    那双眼睛明明清亮得可怕，完全不是夏油杰这种仿佛被蒙了一层雾气的模样。


    果然是「六眼」可以分辨术式的缘故吧，「咒灵操术」也是百年难遇的非常规术式，看到咒力和术式就能“醒”来了。


    后面的打斗纯粹是觉得好玩。


    御坂美琴拳心的电花蠢蠢欲动，要不是那层「无下限」在外面挡着，她非常想给五条悟也来一下试试威力。


    ——这种时候就不要添乱干扰她判断啦！


    “我可是受害者——噗！”他目光转向还在愣神的夏油杰，大笑出声。


    “你这是什么发型啊哈哈！”他掏出手机对准炸毛的夏油杰连拍数张照片，丝毫没有顾及友人带着不善意味的凝视。


    “真神奇呢，除了头发倒是没有别的地部位受伤。”夏油杰重新把头发扎好，有些新奇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嗯，如果一会我再陷入那种状态的话可能还需要麻烦美琴你了。”夏油杰放出了两个已经驯服的咒灵在五条悟和御坂美琴身边。


    “有了它们我应该不会再认错了。”


    御坂美琴心虚地把目光飘向别处，没敢承认自己因为生气在最开始的电量多放了一些。


    ……认真的吗？这个结果？


    这就是咒术师的躯体强度吗？哪怕是她后来控制住的输出电量也足以让普通人晕过去了，更何况一开始的电流她有一瞬间没压住。


    她脑海中都想到数十种补救措施了，谁知道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她回忆起电流贯穿他躯体的手感，再一次沉默了。


    你们咒术师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五条悟这样，夏油杰也是这样？


    该不会所有咒术师都是这个身体强度吧！「天衣着装」做得到这种程度的强化吗？！


    御坂美琴看着飘在她身边的咒灵，干笑着答应下来。


    都有自己的咒灵了应该不至于再分辨不清了吧？


    ——好像还是不行。


    御坂美琴试图拉住再一次被蒙蔽了感知的夏油杰，结果被他用手刀砍了一下小臂。


    好痛！他难道没有看到自己的咒灵吗！即使视线被阻挡，咒力总不该认不清吧！


    御坂美琴捂住被砍到的地方，眉头狠狠皱起。


    大意了，早知道应该先强化一下肌肉。


    用「电击」的话可以不用近身，但是……


    “咦？”也许是因为两人的位置拉近了些许，夏油杰认出了自己的咒力，停止了攻击。他用手捂着脸，缓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一个咒灵也没有…我又被误导了吗。”


    幻觉真是可怕。夏油杰重新换了一个更显眼的咒灵给御坂美琴带着，并且歉意地对着她笑了笑。


    “抱歉啊美琴，刚才我不知道为什么没看见它。”


    所以不是认错了，是视觉蒙蔽吗？御坂美琴摇头表示不在意，心中却好奇着咒力和领域的机制。


    「领域」附加buff是“必中”，所以可以改变进入领域内术师的认知。


    但她对通过电波进行的“催眠”有天然抗性，或者说用电磁屏障抵消了绝大部分影响；五条悟有「六眼」帮忙辨别了很大一部分信息，但夏油杰没有什么可以抵抗这些东西的手段，所以被误导的概率最高……


    找到关键就破局离开吧，总感觉那边在蓄力、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来着。


    果然跟夏油杰预测的一样，越是逼近那个强大诅咒的所在之处，干扰越强、甚至出现了那个咒灵的分身。


    本来潜藏在御坂美琴身后的铁砂在她身边铺散开来，身边形成了流动的环状边界，将试图越界的咒灵切了个粉碎。


    “啧，烦人。”凝聚于五条悟指尖的「苍」顺发，轰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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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宽敞的道路。


    夏油杰操控着咒灵在一边收尾，将像疯了一样上来阻挡的咒灵全部打散。


    在经历了大约三分钟的大清洗后，他们终于到达了这个地方——一间明显用心装修过的房间。


    五条悟一脚将阻拦的大门踹开，径直走了进去。


    “神龛？这么恭敬吗。”五条悟玩味地看着神龛中的木盒子，那股强大的诅咒气息正是从这个东西中传出的。


    夏油杰好像发现了什么，快步走向神龛，手上附上咒力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


    他看着盒子上镌刻的花纹，想到了什么，于是小心拉开了盖子，准备印证自己的想法。


    盒子打开，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根缠绕着写满字符条带的暗红色手指。


    “手指？”五条悟好像也想通了什么，凑近了一些，仔细打量着这根好像从哪里见过的手指，半晌，不确定地开口道：“诅咒之王·两面宿傩被封印的手指？”


    “嗯，我想是。”夏油杰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于是认真地把手指收好，准备回去上交给老师。


    两面宿傩，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一个拥有四只手臂的人类。二十根手指在死后被切掉，化为了特级咒物现分布在全国各地。


    御坂美琴趁机拿出咒力探测器，对准那根手指推动了扫描按钮——一个大大的「9」便出现在屏幕中央。


    原来如此，她收起仪器，挑了挑眉。她大概也知道为什么这个咒灵有力气构建这个领域了，就是因为这个特级咒物。仅有一根手指的强度便达到了特级水平，很难想象两面宿傩的完整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也幸好他现在不存在了。御坂美琴勾着嘴角，不走心地笑了一下。


    不然以现在的咒术界结构建造，大家一起玩完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么现在，他们应该怎么破除这个领域……


    几乎是在瞬间，看似姿态悠闲的三人同时向一个方位出手，咒力混杂着电力一齐攻向偷袭的咒灵。


    “果然着急了。”夏油杰召唤出虹龙，笑着看向勉强躲闪开、满身狼狈的咒灵。


    初见时有两三米高的家伙，如今因为咒力的流失缩水成了只有一米左右的一小团。


    果然，那些分身就是它的一部分，分身被祓除也会削弱这个「本体」的能量。


    已经虚弱到连术式都没法使用的地步了吗？御坂美琴疑惑地歪歪头。


    明明一开始还能用那根手指充能，现在被夺走后就用不了了吗？


    又或者说……


    御坂美琴将铁砂分散开，薄薄一层铺在整间屋子的地面上。


    “真是，跟这个东西废话什么。”五条悟冲着逃窜的咒灵张开手，一股无形而蛮横的吸力让它在挣扎中不得不吸附在了五条悟的手边。


    “最大功率输出——「苍」！”咒灵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泯灭在了莹蓝色的能量体中。


    咒灵死亡，领域自动解除。


    三人回到一开始那个小巷中，附近根本没有什么精神病医院，甚至没有什么居民楼，只是有几栋排布稀疏、也并不算高大的小楼而已。


    这个咒灵未免有点太弱了吧，这个就是特级？


    “那我们就离开吧。”夏油杰挥着木盒子，解释说，“要先把这个交上去才好。”


    “嗯，走吧。”


    御坂美琴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预感。


    ——这个咒灵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17. 梦境与现实

    “那么……”源安和食蜂操祈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沙发上连续坐着的三人正是前一天刚刚祓除特级幻觉系咒灵、在梦中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的三人。


    “就没有人可以解释一下原因吗。”源安指出了关键问题。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御坂美琴也在思考。


    昨天祓除了咒灵之后他们就回到了宿舍。


    因为非常在意一开始在监视她们的视线，御坂美琴拿出在走之前拷进PDA里的数据进行了追踪。


    得出的地址却是在一栋离那个地方不远处的居民楼里，可惜对方那边没有监控器，不然根据监控也能确定当时监视他们的人是谁。


    那样的话……


    御坂美琴毫不客气地黑掉当地的公安系统，根据IP地址查询那户人家的人口情况。


    “虎杖家，家庭成员：虎杖倭助、虎杖仁、虎杖香织、虎杖悠仁。”御坂美琴看着他们的照片，将他们的模样牢记于心，准备找个时间观察他们的动向。


    虽然并不太清楚究竟是哪个人，但总归不会是这个年仅3岁的孩子，嫌疑人只有3个。


    这么想着，御坂美琴拿出尚未完成的咒力检测仪，链接上PDA继续进行着开发工作。


    托五条悟的福，咒力检测仪收集到了五条悟自称的最大输出，虽然从当时的能量体大小看，他好像只是想单纯耍个帅，甚至没有当时吵着跟她打一架的时候认真。


    无论如何，有比没有强。


    她看着反映在PDA上的数据和图像，犹豫地把「10」设定成了她预估出来的某个值，又将「9」调整成她目前遇到的、咒力最强的咒灵所能发出的能量值，随后看着大约呈现出指数增长趋势的数据点陷入了沉思。


    这个分布……怎么有点像能力者的等级分层情况。


    她挠了挠头发，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自己当时写程序时不小心按照能力者的力量分布写了，还是他们之间的能量差距也确实如此。


    不过据她目前所知，咒术师里的特级、一级和二级之间差距确实很大，可能还需要更多的数据去论证这个事。


    她关上PDA，准备洗漱完了就休息。


    进入睡梦前，她迷迷糊糊想着。


    「要是能把我自己那台电脑弄过来就好了，PDA还是有点小了。」


    #


    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她又穿越时空了。


    御坂美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源安的私人实验室兼办公室中，但看到熟人，她准备跟正在这边休息的食蜂操祈打招呼。


    明显被惊吓到的心理系能力者下意识掏出遥控器，对准她的脑部，以食蜂操祈本人平日绝不可能拥有的速度飞快按下了几个按钮。


    “嘶——”食蜂操祈心态决绝下发的指令与电磁屏障猛地撞在一起，御坂美琴因为痛感不自觉后仰身体，眼角甚至溢出了生理性泪水。


    “唔…食蜂你在干什么！”御坂美琴揉着还有明显抽痛感的太阳穴，愤怒出声呵斥。


    “御坂同学的出场方式是不是太过有创新力了！”常盘台的女王一脸黑线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嘴里毫不客气地怼她。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御坂同学是转行去学魔术了吗，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就不要抱怨太多了！”


    御坂美琴也意识到了自己理亏，一脸忍耐地听完食蜂操祈的抱怨。


    “……总之很难说清楚，”御坂美琴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看向努力平复心情的食蜂操祈，“好像是穿越了时空。”


    痛觉无法作假，所以她到底是回来了还是依托于梦境短暂地在这里存在……她不确定。


    她甚至连对方是真是假都无法确定。


    即使对方的能力也对得上、反应也对得上，但她总感觉这个梦境跟那个可以催眠的咒灵有着绝对的关系。


    “哈？”食蜂操祈坐在她的位置上，遥控器抵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不太明白御坂美琴说了些什么。


    “说事情就请好好——”


    “有人来了，不止是源安。”御坂美琴强硬地切断了对话。


    意识到什么的食蜂操祈调整将遥控器的方向，将它对准大门。


    “哟，回来了。”源安推开办公室的门，似乎不惊讶御坂美琴的出现。


    额？


    御坂美琴看着跟着源安一起进来的两个同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一旁的食蜂操祈顾不上疑惑为什么无法提取白毛男的记忆了，正在吸收着从黑发丸子头大脑读取的只言片语，陷入了宕机状态。


    ——好恶心的东西。


    常盘台的女王垂着头，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大小姐礼节的嫌恶表情。


    她看向愣住的御坂美琴，盯了她一会又移开视线。


    ——原来御坂同学这些天跑去异世界当勇者了吗，倒也没辜负她那单细胞笨蛋一般直接的个性。


    话说回来，这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一个她根本没法控制，一个只能读取一部分信息。明明从这个黑发高中生记忆里得到的信息来看，他们既不是电磁系能力者、也不是心理系能力者。


    ……该不会又是第七位那种笨蛋类型吧？


    食蜂操起不满地托着下巴，想要再提取出些什么试试。


    “小操祈，”源安的声音让食蜂操祈的动作停滞了，“要一起过来听一些有趣的东西吗，大冒险一类的。”


    嗯，也就是说她的动作极有可能被那两个人发觉吗，麻烦了呢。意识到源安的深意，她撩动自己金黄色的长发，翩然走向源安，“既然如此，却之不恭~”


    等一下，这里真的是梦境吗？御坂美琴愣怔着注视着这一幕，大脑似乎要超负荷了。


    无论是食蜂操祈还是她的监护人，再到自己现在的两个同窗，从性格反应到能力感觉都与她印象中无差；虽然幻觉/梦境本身就是依赖她本人的记忆构建的，但是——！


    唔，虽然现在看不到番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小美琴明显是在顾忌着什么。源安帮食蜂操祈拉了一把凳子过来，示意她坐下，冲着对周围很好奇的两个男生和明显还处于迷茫中的御坂美琴吩咐道。


    “好了，你们去沙发那边坐好。小美琴的话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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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也不太确定……”御坂美琴下意识看向源安的双眼，半晌，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松了一口气，坐在了离食蜂比较近的沙发上。


    是真的……那个东西，她哪怕再怎么仔细看也仅限于看见、但绝对不会有印象的徽章还在，这种怪异的感觉跟以前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她现在确确实实在学园都市……？


    御坂美琴摩挲了一下手指，迅速思考着。


    这么看来，也许是可以透露的。


    “什么嘛，原来这里在日本境内啊。”五条悟拉下墨镜，认真扫视着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人。“这里根本不是我们那个地方吧，虽然现在是梦里，但也同时是「另外一个世界」，对吧。”


    从他本人的语气中，他似乎对自己的结论非常的笃定。


    “咒灵都不存在、你们身上也没有咒力，但却有着相当庞大的能量。”他转过头，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御坂美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果然，之前是被环境限制住了才看不真切，没想到在梦里反而一清二楚了。”


    夏油杰从进来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认真地观察着这件屋子里的东西，确定这些东西明显比他见过的类似的东西要高级好多才把目光转移会自己跟自己的同窗身上。


    听完五条悟的描述，夏油杰也产生了“果然如此”的感觉——也难怪御坂美琴本人如此精通高科技产品、对自己的力量使用也颇为灵活，如果是在这种地方的话，倒也算是正常。


    源安听着五条悟几乎接近于质问的语气时，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复他什么，转而向御坂美琴询问道。


    “小美琴有想法了吗？给我说一下。”


    “喂！”


    “应该是脑电波吧，”御坂美琴看起来不是很确定，她也没有理会一脸闷闷不乐的五条悟，接着叙述自己的猜测“通过昨天那个东西的不知道怎么遗留在大脑中的影响，以梦境为依托链接在了一起，虽然我猜测这种手段本身是为了复仇，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食蜂操祈看起来还懵懵懂懂的，不清楚御坂美琴什么意识，但源安显然是知道了什么，从御坂美琴的推断中大概拼凑起了“事实”：也就是精神类的咒灵通过手段想要梦中报复，但没想到把他们弄到这边来了吗……


    “原来是这样。”


    有意思。源安捏着下巴，露出了一个微笑。


    只要记住这段波动，再结合那个仪器，应该可以实现梦中链接的效果。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源安终于转头看向一直在看戏的两名高中生。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我还是介绍自己一下比较好。”


    “我叫源安，是御坂美琴的监护人，也是她和食蜂操祈的监护人。”她手掌向上向外貌如同洋娃娃一般的金发星星眼女生示意着，“这位是食蜂操祈，也是与小美琴相处了一年多的同窗。”


    “你们好。”食蜂操祈矜持地点了点头，看起来高傲极了。


    源安双眼含笑地看着两个面色逐渐变得有些凝重的高中生，轻轻拍手。


    “欢迎来到学园都市，两位特级咒术师。”

 18. 见面礼

    “学园都市？”两个男高中生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旁边的御坂美琴猛然回头，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源安，最终只能叹息一声，接受了这个事情。


    ——为什么她比我还要相信这两个咒术师啊，分明都不在一个世界！


    “因为御坂同学是笨蛋呢～”食蜂操祈小声吐槽着。


    她仅仅依靠御坂美琴的表情都能知道自己这个直肠子同窗在想什么，不过才一个多月没见，她也不指望她在微表情管理方面能有什么进步。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源安在想什么，但出于对源安本人的了解，这个人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既然她决定推开天窗说亮话明显是有把握的。


    反正他们都到这里来了，再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那还不如说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打消警戒心。


    “……”御坂美琴瞪了食蜂操祈一眼，却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两个男高中生对视一眼，似乎都有了想要问的问题。


    “就没有详细一点的介绍吗？”五条悟重新拉上墨镜，闲散地靠在沙发后背上。


    “唔，这个嘛…”源安眨眨眼，“让小美琴告诉你们好了。”


    “我？好吧。”御坂美琴侧身对上两人的视线，大概跟他们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学园都市是这里科技最先进的地方之一，自称科技水平达到了「远超外界二十年」的程度。以及，这边的力量体系不是咒力，是「能力」，等级的划分倒是和咒术师差不多，但比那个细致得多。”


    其他的部分她没有再提，一是不重要，二是没必要。


    话说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既然没有触动学园都市的安保系统，那就无所谓了。


    “也就是说，”夏油杰顿了一下，“这里没有咒灵存在吗。”


    “是的，咒灵并不存在。”御坂美琴点点头，“严格意义上，这个世界能与人类对立的基本就是人类本身。”至于她道听途说的「魔法」一类的……就当不知道好了。


    没有咒灵，只是学生，这个世界还真是美好得可怕呢。


    从夏油杰脸上看出轻微羡慕神色的食蜂操祈沉默了。


    如果被人切除大脑皮层进行培养、差点被搞出两万个克隆作为小白鼠进行试验算是幸福的话，她们学园都市可真是太美好了呢。


    “啊，小美琴倒是没说错啦。”她挑眉笑了一下，看向夏油杰，“但人类本身就是足够恐怖的生物哦，你们咒术师应该有更深的体会才对。”


    开玩笑，要是学园都市有咒灵的话，怕不是要大批量生产特级？！受害者可是成批成群出现的喂！


    “虽然有些东西不能向你们透露，出于某些安全因素，你们也不能离开这一层楼。其他的还有什么想知道或者想要看的吗。”


    “喂，你这里有特制的眼镜吗。”五条悟毫不客气地开口提要求，“既然自称拥有「超越外界二十年的科技」的话，应该有更可靠的眼镜吧。”


    五条悟当然是故意的。这算对刚才她们联合无视他的回复，当然他也确实很好奇——这个地方有没有能帮他减负的东西存在。


    “哦，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差点忘记这件事了。”源安挂着和善的微笑，定定地扫视了一下这个高中生。


    这个孩子的力量比那个成年版的弱了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几年是还能继续进化吗？也许这个变化跟他那双「六眼」脱不了关系……


    不。源安眯着眼睛思索着现有情报，否认了这个猜测。


    应该是跟「六眼」背后的一些东西有关才对。


    或许是，能量的消耗情况？


    希望之后的弹幕可以给她解释。


    “小美琴大概跟我反馈过一些问题，见面礼的话也是最近才准备好，就是不知道你们来的这么快。”


    如果不是那个精神系的咒灵帮了忙，她最起码要等到下个月月末，完成季度结算的时候才能有机会让美琴从梦里回来。


    “那就请你们在这个地方稍等一下，我们去去就回。”这么说着，她带着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离开了办公室。


    “哦对了，”源安在关门之前补充了一句话。


    “这里边的仪器随便看，但是请不要离开这间屋子。”


    “不然之后的事情…会稍微有一点麻烦呢，拜托了。”


    「好奇怪的语气，这可不太像你哟～☆」食蜂操祈的话语在源安的脑海中响起，源安面不改色地在脑海中回复着。


    「那个白头发的好像是那个世界未来的顶梁柱之一，黑头发的倒是有点不太一样，但如果只算力量的话，也是顶梁柱吧」


    「如果想让美琴继续往里面靠的话，那两个人还是比较有作用的，既然算同伴的话，替同伴解决一些毛茸茸的小问题也是应当的」仿佛没看到御坂美琴脸上纠结的神色，她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好啦，把你同窗们的见面礼送过去之后，要去测一下能力哦，上头那些人催得紧了些，稍微有点烦人。”


    「倒是看看你的神色，能力运行不太顺利吗？」


    「完·全·不行，人家都把运算力拉到最大了，依旧只能读取黑发丸子头的只言片语，那个戴墨镜的什么都读取不到」


    「该不会又是御坂同学这种满脑肌肉的笨蛋吧？」


    「如果单纯指躯体的强度的话，他们可比小美琴强多了」


    「这点，我推测这跟他们的力量体系和等级有关系。不过也不要紧，你不会跟他们、跟那些名为咒灵的丑东西们长久接触的」


    “还要测定等级吗……距离上次测量好像也没有过多久吧？”御坂美琴小声嘀咕着。


    “听说是因为有一个高校的学生有大批量的人成功升级，上面不确定这个是否是偶然现象，所以组织着重新测量一次。”源安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咒力，总感觉用来对付那种丑东西的力量也不会是有什么美妙力的存在」


    「确实呢，是负面情绪凝聚的力量」


    源安一心二用，却没有任何串频道的苗头。


    “反正对小美琴你来说轻轻松松，就是不知道你能测完几项了，毕竟现在对你来讲是梦境，对吧？”


    “话是这么说……”御坂美琴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不情愿。


    “既然是统一的义务的话，我知道了。”


    “嗯嗯～”


    「那，御坂同学呢？」沉默了一阵，食蜂操祈的话语再次响起，声音里带着一点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担忧。


    「小美琴的话，只要能在那边安定地活下去救没什么问题了，上面大概也知道这件事、还帮着小美琴撒谎，就是认同这件事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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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小美琴能一直带来新的东西，上面会选择保她的」即使不想保，那还有她在呢。


    新晋·理事会成员·源安如是想到。


    「小操祈也坦诚一点哦，明明担心都快从眼睛中溢出来了，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她吵架，这可真……」


    「哈？！」骤然拔高的音量让源安脸上的微笑一僵。


    「你在开什么玩笑！？」没等对方回复，食蜂操祈就切断了连接，随即气冲冲地瞪了御坂美琴一眼，扭头就走。


    “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御坂美琴不爽地向源安询问着。


    “唔……”源安看着御坂美琴，揉了揉她的脑袋。


    “大概是傲娇吧。”


    “哈？”


    “总之不重要。”


    她拉开御坂美琴的专属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指着她工作台上的三个盒子分别解释着。


    “家入硝子，我还没有见过面的女同学，说是专攻医疗方面的特殊人才。里面是一套手术刀和用于提神的特制薄荷糖。”顿了一下，她接着补充着。


    “虽然不知道那个孩子的药理知识储备如何，但对你来说应该不难，调制配方也在里面了，效果好的话自己再做。”


    “夏油杰，那个需要吞噬咒灵球的孩子。你推测咒灵球的味道会很恐怖，所以给你准备了神经性味觉阻断片。”


    她回忆着之前的试验结果，劝诫着，“这个东西作用时间仅有1min，也不具有成瘾性，但不排除他会产生抗药性的可能。虽然我已经把药方给你了，但一定不能试图增加剂量。”


    “至于最后一个，是给五条悟的。”


    御坂美琴看了一眼盒子的大小，推测着，“是眼镜？”


    “是哦。”她摇了摇手指，看起来相当愉悦。


    “小美琴你跟我说过的吧，那孩子的墨镜是特制的、戴上去一点光不透，再加上「开启无下限超级累」和「六眼看得清好多东西」的特殊性、”她看着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御坂美琴，轻轻揉着她的头。


    她的感觉和在番剧上看见美琴的心声不同，她感觉五条悟才是两个男生里最难搞的那个。


    如果说夏油杰是人类的傲慢的话，五条悟就是目空一切。虽然看上去只是问题儿童，但他的心是冷的。


    不过从他对夏油杰的态度来看，他应该需要比较厉害的同伴才对。源安帮御坂美琴顺了顺头发，又坏心眼地揉了起来。


    美琴这种天生热心肠的孩子应该很合适。


    “所以我的推测是，正是因为他的「六眼」无法主动关闭，会不自觉帮他吸收多余的信息，所以才会造成很累的后果。”虽然不太清楚对不对，但是从结果上来看应该大差不差。


    “他和我们不一样，他应该是天生、但是被迫具有这效能力的，跟我们从小锻炼大脑开发能力有着很大的相似性，只不过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虽然绝大多数能力者的眼睛不会被动接收外界讯息就是了。


    “仅凭我的话就能推测这么多吗？”御坂美琴有些疑惑地整理着自己被揉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总感觉你还有别的了解途径。”


    啊，确实有呢。


    源安笑而不语，只是示意她拿着东西赶紧回去。


    “是吗？谁知道呢。”


    但那是一个美好的秘密，不能透露呢～

 19.梦境中止

    “哦，真的是见面礼啊？”五条悟拆开包装，拿出了放在其中的墨镜。


    夏油杰看着盒子里装的东西静默不语，随即扣上了盒子，用一种探究的神色看了御坂美琴一会。


    “哦，效果不错。”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摘下自己原来的墨镜，换上了所谓的“见面礼”。


    不同于自己以前那副全黑的镜片，他新带上的这个镜片要更大一些，而且并非是完全不透光的，在帮忙屏蔽住一些不必要信息的同时，还能让他拥有正常意义上的“视觉”。


    原来真的可以做到吗？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四处观看着，甚至有意识地往两个同窗面前凑着。


    “原来用「眼睛」看人是这种感觉吗。”因为眼镜帮忙屏蔽了足够多的信息，五条悟的大脑也不用被迫进行高强度运转了，难得的轻松时刻让他的语气都缓和了下来。


    “美琴你知道原理吗。”他猛然凑近，下了御坂美琴一大跳，差点伸出手送给他一道雷击。


    在办公室搞事的严重后果像枷锁一般牢牢遏制住了她的行动，身体快意识一步立刻回缩了向外伸出的手。


    啊。


    御坂美琴这才反应过来。


    不能在办公室使用能力来着，要是把这些高精度仪器弄坏了，她需要自己去修。


    绝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大概知道一点？”即使对五条悟语气不好，御坂美琴依旧回答着他的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镜片」不是玻璃，而是屏幕才对，你看到的画面应该是眼镜框上的摄像机捉到的影像。”只不过因为精度高、还做过不少测试实验，所以即使长时间看过去也不会觉得眩晕。


    除了对那些特殊的、眼睛结构的能力者有用，其他时候本质上和玩具也没有什么区别。


    夏油杰在一旁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安静地坐着，目光追随着他们。


    啊，果然是因为那个“秘密”吗？御坂美琴不知道为什么稍微有一点心虚。


    不对，她为什么要心虚？她既没有告诉与咒术界相关的人，也没有试图加重他驯服咒灵的副作用，她不应该心虚的。


    “嗯？”御坂美琴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起来，她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源安笃定他们可以把东西带走。


    ——因为这些东西具有实体，可以被她带来带去吗。


    那她为什么不觉得五条悟的眼镜是实体呢？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查看讯息内容。


    「源安：


    出来测试能力啦，小美琴你不会忘记了吧：）」


    啊！她真的把这个事给忘了！


    总觉得不重要，就……


    御坂美琴猛然提起一口气，快步走向门口，在彻底出去前，她紧急停止脚步、回头叮嘱他们。


    “无论如何，请一定、一定不要离开这一层，不然可能会触发学院都市的警报，到时候就麻烦了。”


    说罢，就合上了门，抬脚向楼下冲去。


    随着御坂美琴的脚步声渐远，五条悟和夏油杰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疑惑和……想要探究一些什么的跃跃欲试。


    “学园都市，看起来真的不错呢。”五条悟轻轻拨弄着新上岗的眼镜，语气中有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嗯，听起来很美好。”夏油杰点了点头，眼神却不自觉飘向了那份“见面礼”。


    高科技、没有咒灵、能短暂消除副作用的产品……他稍微有一点点心动了。


    “啊，其实不对哦。”五条悟反驳道，“刚才那个金黄头发的女生，在你发出羡慕的声音之后，脸色变得非常奇怪，能量也有一瞬间的混乱。硬要形容的话就是……”五条悟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大概是，夜蛾老师看见咱俩打架把操场夷为平地后的表情吧。”大概就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崩溃感。


    “哈？”夏油杰发出一声短促的疑问。


    “反正就是，非常不可置信就对了。”五条悟交叉双手枕在脑后,平静叙述着自己的猜想。


    “那个金头发的，应该是心理系或者精神系的能力者，给我的感觉和昨天那个咒灵有点相似，但他明显要强很多。”


    “这么说起来，她应该就是美琴提到过的心理系同伴，可以依靠控制他人完成目的的那个存在。”这么说着，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夏油杰。


    “杰，也许你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透露出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呢。”那个金发女手中的遥控器应该就是术式，或者说能力发动的媒介。


    不过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在不知道能不能来第二次的异世界，透露一点东西好像也无所谓。


    “……哦”夏油杰似懂非懂地看向门口，脑海中不停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应该没有被控制吧？夏油杰反复确认着这个事情，脸色越来越凝重。


    “轰——”伴随着一声他们足以听清的、已经被大幅度削减过的声响，旁边的玻璃、乃至他们所处的楼房都开始有了轻微的震动。


    嗯？两人疑惑地看了玻璃一眼，随即开门向外走去。


    此时源安正站在另外一个房间门口，手里拿着什么，似乎是准备去什么地方。


    “喂，发生什么了？”五条悟向源安的位置走去，一脸疑惑地把眼镜推高。


    那种冲击感，能量是从下面传来的。


    “啊，倒也没什么大事。”源安看着他俩，挑了挑眉。


    “小美琴在补「身体检查（System Scan）」，换个你们可以理解的说法，她在评定等级。”


    跟随着五条悟一起出来的夏油杰也疑惑起来了，“等级评定需要这么频繁吗？”


    “嗯…这次稍微有点特殊。”她把手里的，两张卡片一样的东西分别扔给他们。


    “想去看看吗？想去的话，挂在脖子上拿好，千万不要让它脱落哦。”


    说着，她率先向走廊尽头走去。


    抱着“就当是来参观游玩”的态度，五条悟端详了一下手里的卡片，确定它本体上没有什么奇怪的能量波动后就把它挂在脖子上，跟着源安一起向尽头走去。


    “杰，走吧。”


    夏油杰跟他的想法相同，见五条悟毫不犹豫地把卡片挂在脖子上后，也跟着重复了相同的动作。


    “昂，来了。”


    另一边，御坂美琴站在泳池边，视线随着抛起的硬币一起移动。


    果然，不同的硬币在手感方面有一些细微的差距的，不知道是因为材料的原因还是世界不同磁场的原因，在同功率输出条件下，学园都市的硬币射程比咒力世界的硬币射程要长一段。


    「记录


    炮弹初速度 约1030m/s


    连发能力 8发/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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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弹分布 18.9mm」


    「请测试者御坂美琴准备第二次测试」


    听着播报声传来，她把硬币捏住，顺着泳池侧边屏幕的指示，开始有关攻击输出招式、也是她代号由来的「超电磁炮」的第二次测试。


    说到底有必要重复测量这么多遍吗。御坂美琴一边冲着泳池对面发射硬币，一边在心底吐槽。


    说到底测量每分钟可发射数量到底有什么意义？！测量精确度和初速度倒是还能作为不错的参考。更何况，除了在晋级边缘的能力者们，真的会有人认真测这些吗？


    反正她不会，食蜂操祈也不会。


    御坂美琴对准泳池抛起硬币，大拇指指尖聚集起巨量的电能蓄势待发。


    更何况，真遇到不需要顾及人类的场景，她会选择用雷击直接劈过去，而不是为了控制威力和方便精准打击用硬币充当攻击手段。


    所以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能比上次差”。


    硬币自由落体至拇指前，巨大的电能裹挟着硬币以三倍音速将它送出，并在前进途中不断地加速，巨大的能量带起小范围的飓风，将池水也开辟出一条清晰可见的轨道。


    仅仅凭借发生硬币产生的音爆声就足以撼动周围的窗户了，更不用说还有水浪拍击的声音紧随其后，震动以泳池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这才有了他们刚才感受到的那一幕。


    「……


    综合评定 level5」


    「请测试者御坂美琴前往下一个指定地点进行测试」


    「测试项目雷达探测与数据分析」


    真是磨人。御坂美琴轻叹一口气，顺从电子音的指示，前往特定的测试区域。


    一墙之隔，源安带着五条悟和夏油杰近距离围观御坂美琴的能力测试过程。


    “她没用全力。”五条悟坚信自己的判断。


    “当然没必要用全力。”源安看着御坂美琴离开的方向，手指在怀里的平板上滑动着。


    “只是定量的指标测定，过线就有明确的等级。既然刚过也是lv5，远超也是lv5，那就不需要全力以赴。”


    这么回答着，她打量着两人的脸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你们咒术师的评级，不能量化、也不够细致吗？”她歪了歪头，不需要他们用言语表达也知道了答案。


    “嗯，看来确实如此呢。”


    她在心底倒数着，给眼前的两个人预设着离开时间。


    接下来的东西，可不太方便让他们继续跟着了。


    也幸好这里是他们的梦境呢，真是太好了。


    “哦对了，”她冲着他们笑了笑，“年轻人太过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哈？”她在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让我们下次再见吧，两位。”


    伴随着五条悟和夏油杰诧异的眼神，他们的身体如同幻影一般，分解成细小的颗粒，随后弥撒在空气里。


    源安，特殊能力者，代号“梦使”。可以感知梦境、决定梦境走向并控制梦境时间。


    作用机理：未知；


    作用对象：会做梦的生物；


    作用数量：上限十个；


    综合评价：level4 大能力者。


    “梦境可是我的领域呢～”源安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动漫镜头，露出了肆意而高傲的笑容。

 20.剧集更新

    「啊？？？」


    弹幕上霎时铺满了“？”


    「啥玩意，小杰小悟人呢？？？」


    「被源姐踢出去了[闭眼]，就是不知道醒没醒」


    「怎么叫上姐了？」


    「看着那张脸我就知道她合该是我姐[双手合十]」


    「感觉流程是：确认他们在做梦→验证自己的能力能不能用→创造发动条件→发动，就是不知道什么机制了」


    「学园都市自己都没搞明白呢（应该是搞明白了，但是不会向外公开）」


    「等等，那两个见面礼好像也一起被他们带走了，没有眼镜和盒子遗落」


    「好神奇，好怪」


    剧集紧接着上次的更新，从他们三人进入咒灵的领域开始讲起。


    Dk二人组因为认知混淆而内斗、御坂美琴保持清醒但时时刻刻在心底吐槽，外加精致的作画、流畅的打斗让观众们直呼过瘾。


    等他们从领域出来，伴随着御坂美琴「这个咒灵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的推测，镜头轮流在进入熟睡状态的三人脸上切换，随后屏幕一黑，静默了5s。


    不少人还下意识拖出进度条瞅了一眼，确定之后还有分量才放心地继续观看。


    镜头切换，来到一个让绝大多数观众陌生的地方。这明显是在一个实验室中，高精度仪器和成堆的试验耗材有序地摆放在桌子上。


    把头发高高盘起、身着白色褂子的女人背对着镜头正紧盯着电脑屏幕，从肢体语言来看，她似乎在认真地观测数据。


    「这是不是琴的监护人…？」


    「好多仪器和耗材…这我是真羡慕了QAQ」


    「所以要展开联动故事线了吗？」


    实验室里安静到只能听见鼠标移动的生意。忽然，那个女人动作一顿，迅速关上打开的页面，随后从电脑前站起、向那间尚未使用的试验间走去。


    试验间的玻璃是单向的，从外部可以清晰看见内部的构造；但从内部来看，这只是一个被单独隔绝的小空间。


    她站在房间里，左手轻捏右肩，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逐渐有东西在房间中形成。


    源安右手慢慢抬起，最终对准能量体生成的地方。


    「这个第一视角爽」


    「等一下，我好像知道谁会冒出来了」


    「我猜是琴」


    「我押三人都有」


    「这个动作，难道是超炮T里那个□□？咔嚓咔嚓的，人类骨骼的动静应该不会这么大吧」


    「要是出来的是别的什么玩意，方便攻击吧」


    能量体逐渐凝聚，却没有下意识向她攻击的意图。源安眯起眼睛，脑海中迅速闪过数种可能性，出于安全考虑，她的右手手臂始终没有落下，静静等着能量的完全凝聚。


    大约过了几秒，能量体完全成型，看起来不知身在何方、懵懵懂懂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出现在了哪里。


    两人还没看清对方是什么，就下意识摆出了迎战姿势。


    “什么吗，我还以为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了。”源安把手臂放下，看起来有些无语。


    顾不上疑惑为什么同窗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看清她脸的瞬间，凭借两人良好的记忆力，他们也认出了对方是什么人。


    “请问，是御坂美琴的监护人吗？”夏油杰依旧保持着警惕，诚恳开口询问。


    “是哦。”源安转过头拉开门，离开了试验间，随后在门口的操作台上按了几下，对着还行确认情况的两人吩咐着。


    “出来吧，男士们。”源安把多余的物件扯下来扔进垃圾篓，又把盘发的绳子拉下来系在手腕上，才催促两人的动作。


    五条悟从看清她长相的那一刻起就拉下来墨镜，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女人，即使海量的垃圾信息涌入脑中、让他产生了轻微的头痛他也不在意。


    ——和御坂美琴一样的能量形式。这里就是那家伙以前的生活环境吗？


    确保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他重新用墨镜遮挡住自己的视线，有意控制信息量的摄入。


    虽然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上一秒还在睡觉的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太清楚这个女人实际的态度如何，但他和杰既然已经出现在这个地方了，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乐，两方都在互相提防，完全不信任就是这样的」


    「高专这边随时准备动用武力，源安那边也不逞多让，手术刀都掏出来了」


    「？手术刀哪来的」


    「是之前展示的，对咒灵特攻的那个吧」


    「我赌琴也来了」


    这么说的话，小美琴应该也能回来才对。


    带着两人前进的路上，源安借助走道旁的玻璃观察了他们几眼，大概确定了两人的态度，她嘴角扯了两下。


    ——呵，两个臭小鬼。


    恰逢此时，她放在白大褂里的仪器响了一声。意识到了自己推测成真，她脸上不自觉带出了笑容。


    啊，小美琴现在在休息室里了，果然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回来的吧。


    ——等等。


    源安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


    小操祈是不是在里面来着？这俩孩子不会又在吵架吧。


    此时的镜头立刻切换到了学园都市的第三位和第五位身上。


    受惊吓所以下意识动用能力的第五位，只是想打个招呼却被迫头疼的第三位，以及，两个国二女学生毫无营养的小学鸡拌嘴。


    「这就是level5之间的战斗吗，竟恐怖如斯！」


    「半斤八两的小学鸡」


    「这就是傲娇大小姐吗，爱了爱了」


    「到了真有可能面对危险的时候，两个人的配合倒是很默契呢」


    「毕竟是一个阵营的合作伙伴来着」


    「可是来人是源安诶kkk」


    “好久不见小美琴～”源安推开门，看着两人的动作，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瞬，又默默侧开了一点身位，方便食蜂操祈的遥控器对准后面的两个人。


    嗯？源安察觉到了五条悟的异动，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已经察觉到了吗？可真是敏感的家伙。


    为了防止自己的办公室被这群小孩破坏、也算是维护御坂美琴和她同窗之间可能并不怎么存在的情谊，她有意点了点食蜂操祈，希望她别再轻易出手了。


    她对食蜂操祈的暗示果然得到了心理系顶点的女王的回应。


    至于似乎还在思绪里苦苦挣扎的御坂美琴，她选择了明示。


    ——她拿出了自己对她发动能力时作为“证明”的徽章，一个看过之后不会记得、也不会忘记的特殊标志。


    果然，御坂美琴在看到徽章后心情也安定了下来。


    嗯……接下来，该怎么把两个小鬼糊弄过去呢。


    源安在心底如是想到。


    「哇哦…嫌弃要溢出屏幕了呢监护人小姐」


    「对自家崽：有点无奈，但是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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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着


    对别家的：嫌弃而且敷衍」


    「如果不是心声透露我看看不出来源姐在心底寻思着怎么糊弄他们呢，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怒]」


    「琴的表情变化好明显xs，跟女王和源姐一比简直是天真小白花嘛」


    「天真小白花：指打架的时候电离闻臭氧/下迷药搞偷袭」


    「不不不，最起码琴心不脏啊，玩不来阴的，只能被人玩咯[乐]」


    「懂了，可怜的美琴被两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什么汤姆猫」


    与两个咒术师初步交涉后，源安结合着之前看到的弹幕、以及与美琴通讯的内容对两人有了初步的性格判断。


    啊，美琴果然不太适合看人呢。


    源安面上笑盈盈地回答着两人的问题，内心却毫无波澜。


    夏油杰傲慢，但却并不是完全遵循“世俗的大义”，只是个因为力量和责任把自己框住的、拥有强大力量的学生。虽然不太清楚高专会不会对未成年进行心理疏导，但一旦这种人的心态失衡，势必会酿出远超预想的苦果——如果不是小美琴的请求，她都不打算拉他一把。


    另一个。


    源安听着五条悟毫不客气的要求，装模作样地说出“小美琴帮你们准备了见面礼”这种话。内心却在不断地把他与成年版的五条悟进行对比。


    跟未来的他相比，现在的他太弱小了。从他的神色来看，「六眼」带给他的负担还是过重，与外来浑然天成的样子相比还是天上地下。


    那他的拓展空间在哪里？眼睛？还是大脑？又或者是“过程”？


    源安对五条悟的评价与御坂美琴的评价差异性就更大了。


    相对于御坂美琴的“他因为能力强大而目空一切”，源安的评价是“不像人类”。


    无论这个家伙现在表现的有多跳脱、多像拥有强大力量的问题儿童，都改变不了他本人没有树立起关于“人类”的相关观念。没有善恶观、没有道德标准、没有身为人类的自觉。


    ——一定会在“人类是血肉之躯”上吃亏的。


    她如此笃定着。


    「……信息量有点大我有点晕」


    「等等？没有2w的御坂妹妹了？？？也就是一方现在还没被破颜拳不需要联网是吧」


    「女王还是被切掉大脑皮层了，所以上条当麻存在对吧」


    「嗯，刚才琴在心底腹诽说“魔法就当不存在吧”这种话，现在看来她没进魔禁线就穿了」


    「不er？源安对老师和教主的评价是不是mean了点？？？」


    「问题不大，反正她充其量只是看戏的，如果不是琴在那边，她管他们去死呢」


    「嘶，我觉得源姐的评价既对又不对的，老师这个阶段应该没那么“浮着”吧…？」


    「嗯……虽然有时候会有那么一点同感，但是这个说法还是绝对的点儿吧」


    「源姐悍跳预言家了属于是」


    「我其实现在更想看到见面礼[举手]」


    「想看＋1」


    无论如何，现在的重点是怎么跟小美琴建立稳定的联络渠道，而不是在这里废话。


    源安当机立断拉着自己的两个学生向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对两个男生发出忠告。


    “一定不要离开这一层楼哦。”


    如果没有通行许可就大张旗鼓在外面行走的话，学园都市里可不介意多两具无名尸体呢。


    ：）

 21.第 21 章

    「骗人的吧？怎么会挂掉呢。。。老师有无下限挡着，教主有咒灵挡着」


    「学园都市有迎击系统，设定上很恐怖，不过动漫没有表现」


    「所以呢？」


    「嗯，有没有一种可能，打不到他们只是因为火力不足。火力足够大的时候就是力大砖飞虐菜的时候了」


    「怎么说呢，如果只拼力量有多少定输赢的话，迎击系统能把他们按死千八百遍了。。。只说驱动铠里面有以琴为原型做的、纯火力输出版机器人，想铲除绝大多数东西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纯火力输出的机器人？」


    「昂，一个输出功率绝对强于琴的驱动铠，本质上已经是及其危险的军事器械了。琴能控，小说好像提过她为了救条黑进150台驱动铠抢夺控制权，这种帮忙提高上限的好东西在这边摆着，也难怪她想要火力补给…」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时间线好像不该有Five_over这个东西（挠头），就是不知道是bug还是其他改变了」


    「都说了科学越强琴发挥的作用越大，一直说她强主要强在泛用性上就是这个意思」


    「那老四的泛用性在？」


    「这人把自己研究员轰了，精细开发没了，所以现在是个单纯的高输出人形炮台[乐]」


    「轰了？？？」


    「轰没了都，如果不是她干这事，她现在说不定现在比琴的研究价值都高，而不是人体描边大师了。但物理学啥的就别细究了，都有超能力了还有啥科学可言了[乐]」


    「等等，蜂怎么走着走着不见了？」


    「盲猜刚才跟源安打脑部语音通话然后被源安气走了，顺带着连累了琴（」


    「见面礼是啥，让我看看[苍蝇搓手]」


    源安把御坂美琴带到她自己的实验室，介绍着她帮忙准备好的见面礼。


    家入硝子的趁手工具、夏油杰的副作用抵消药和五条悟的眼镜。


    “眼镜……是那个特殊能力者使用成像眼镜？”御坂美琴打开盒子瞅了一眼，大概知道了礼物的由来。


    “是哦，不过也算是帮他稍微改造了一下，毕竟听你说「六眼」一直在摄入信息，那孩子现在用得很吃力。不过，他毕竟不是从小接收脑部开发的能力者，能一直只靠自己成长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大概。”


    “这样吗。”御坂美琴合上盖子，转头向源安询问着。


    “那些无色无味的特效麻醉剂还有吗。”


    “嗯？”听到这句话，源安难得用了一种让御坂美琴毛骨悚然的眼神打量着她。


    “不是！并没有想做什么坏事！我——”御坂美琴的语气逐渐减弱，脸也不自觉涨红，怎么看怎么心虚。


    “嗯……虽然有些惊讶你也学会了使用这些不太入流的小技巧，但莫名的，我作为你的监护人还是感觉有些欣慰呢。”她从口袋掏出一个小药瓶，把它递给御坂美琴。


    “给，139粒0.5ml的浓缩气，小心别把自己坑进去了哟～”


    “……嗯，多谢。”


    「是不是太宠了？？？」


    「监护人是完完全全的溺爱派呢」


    「等等，她刚才藏在衣服里的那个管道不是空气弹吧？是麻醉剂吧好家伙」


    「啊，说不定是两者兼有呢」


    「会欣慰自家崽能用阴的…不是姐们，你是不是哪里不对」


    跟御坂美琴一起离开这个房间，源安径直走回自己的工作间，经由试验间收集的数据被她传送到了自己的电脑上。


    完成数道安全验证后，她打开了程序开始操作。


    「等等源安在干啥」


    「？！她在录入信息登记…等等学园都市的出去证明制作要求不是很高吗？凭什么她只用录入信息就行？？？」


    「我记得是指纹、声纹、视网膜情报什么的都需要录入吧，属于是要啥有啥全齐了来着」


    「所以她凭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装有单向玻璃的独立空间已经把数据收集全了」


    「我猜是」


    源安检查完数据，将两人的信息上传至中央系统，不一会儿，两张含有ID数据卡的卡片便从房间另一头的打印机中打印了出来。


    她把两张卡片拿出来，又系上了方便携带的吊绳，才把电脑关闭、拿上平板、带着两张卡走了出去。


    一出门，正好碰上因为好奇发生了什么，所以出来看看情况的两个男生。


    “喂，发生了什么。”眼镜被推高架在额头上，他在有意加大使用「六眼」的功率吗？


    源安本不打算让他们下去，但转念一想，一个强大的伙伴比可有可无的同级待遇好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抱着这种念头，源安主动邀请道：“是小美琴在补「身体检查（System Scan）」，换个你们可以理解的说法，她在评定等级。”


    “哈？已经评定过了还要复测吗？”


    啊，这种语气。


    源安眨眨眼，手指摩挲了一下ID卡。她记得小美琴特别抓狂地跟她吐槽过咒术师的评级问题来着，这么看他们那边是一次性的？


    “喏，拿好了。”源安把ID牌扔给他们，诚恳地劝说道，“想下去看看的话，千万要把它戴带好了。”


    之后也没再管他们两个人有什么想法，径直向廊道深处的电梯走去。


    听到跟随而来的脚步声，源安微微抽动嘴角。


    这是到底出于对打架的热爱还是对同窗的好奇啊。


    怎么感觉前者多一点？


    顺着电梯，他们来到了一楼，源安左转右转进入了一个房间中，巨大的窗户正好可以将整个泳池的情况尽收眼底。


    结束了第一次测试的御坂美琴正在泳池边缘悠闲地抛着硬币，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这边玻璃真多。”五条悟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为了方便观察所特设的。”源安不吝啬于回答这种无关痛痒的小问题。


    “哦，第二次要开始了。”伴随着播报提示，御坂美琴开始了第二次测试。


    抛起的硬币自由落体至拇指前，巨汇聚于御坂美琴指尖的电流将硬币以三倍音速发射而出。


    因极高电压被击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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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形成的电浆体构建出轨道的形状，充当弹药的硬币随着推进过程不断加速，在视网膜上呈现出亮橙色的光束形状。巨大的能量带起小范围的飓风，将池水也开辟出一条清晰可见的轨道。


    音爆声伴随着水浪拍击的声音将窗户震得微微颤动。


    这个玻璃强度还算可以，这个距离依旧保持保持着完好无缺，近几个月应该不用换了。


    “这是……”


    比起因为见过超电磁炮加强版所以没啥触动的五条悟，夏油杰因为是第一次看见，所以有些惊讶。


    “「超电磁炮」，是小美琴为了控制威力和提高攻击精准度的常用招式。”其实更像是单纯为了耍帅才用的。


    源安在心底吐槽。


    “她根本没有尽力。”五条悟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因为见识过铁砂手发出的炮弹，他对这个硬币的威力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没必要，毕竟只是被量化的指标，过线即可。”反正上lv5的能力者才7个，这么点人再细分划分等级就没什么意义了。


    反正都是学园都市的资产，上面知道他们的潜力和研究价值就足够了。


    一旁的夏油杰看着御坂美琴接连不停地发射着硬币，眼底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直到「综合判定 level5」的提示音响起，夏油杰才如梦初醒。


    “level5？”夏油杰念头一转也明白过来，这个评价应该是她们这边的准则，大概率对标咒术师的特级。


    「无论看多少次还是感觉好帅」


    「在地上还没啥感觉，在水池里的观感更深诶」


    「我还是想看她开高达（）」


    「别惦记你那破高达了」


    「杰想啥呢，怎么感觉一直在走神」


    「是不是因为没见过，单纯看得仔细了点？」


    「……不像」


    眼见御坂美琴往下一个地点走去，两个人也一齐扭头看向源安。


    明明也不是三本吗具有威慑力或者傲慢态度的眼神，源安却莫名有点火大。


    ——接下来才是能力泛用性正儿八经的测试内容，她才不要把他们带过去呢。


    源安的手指轻点平板，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在两个男生略显诧异的眼神中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时间到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终于露出了一个诚心实意的微笑，对着两个男生表达了自己的建议。


    “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过于自信了比较好。”


    “哈？”五条悟看上去有些火大。


    无视了他们的态度，源安轻轻冲他们摆摆手。


    “不，什么都没有。我们下次再见吧，两位。”


    正如他们来时的过程相反，他们的身躯逐渐化为模糊不清的能量体，随后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砾一般消失。


    啊，可算是结束了。


    源安勾起一个略显狂气的笑容。


    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美琴了。


    她确认着御坂美琴的梦境时间流速，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很好，足够她完成能力检查了。

 22.能力的泛用性

    能力者本身就是学园都市建立者亚雷斯塔制造出的试验性产物，再加上leve5的排名并非按照破坏力或者晋升时间排布，而是以研究能力并应用后产生的利益为基准进行的排名。换句话说，这群经过能力开发的孩子们，无论身份如何、性格如何、品行如何，在上层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可以为学园都市带来利益的人形小白鼠罢了。


    人类或许会对同类产生各种各样的情感，但对小白鼠却不一定抱有等同的观念。


    所以比起一昧追求破坏力和输出极限，她更倾向于拓展能力的宽度、充分发挥能力的泛用性。


    源安站在观测室中，听着测试项目的提示广播，沉静的面容在气氛的烘托下更显严肃。


    动漫镜头早就被切走了，如果不是小美琴不重要的话，那接下来的内容只可能作为小美琴之后的闪回内容，换句话说，不会全面。


    足够了。


    “你看起来有些苦恼呢，是发生了什么吗～☆”食蜂操祈挎着自己从不离身、装满了各式各样遥控器的小包，从自动门走了进来。


    “虽然说御坂同学的幼稚力虽然无法理解、我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但姑且也算是常盘台的王牌，很多事情完全不需要担心吧。”


    “啊，不担心那些东西。”源安把视线挪到食蜂操祈身上，温和地笑了笑。


    “只是单纯在想「泛用性」的事情。”


    “「泛用性」？”食蜂操祈点了点自己的唇，有些不确定地反问着。


    “你是说，能力？”


    “嗯，能力的泛用性。”见测试开始，源安向玻璃内侧看去。


    无数的橡胶子弹从四面八方喷射而出，冲着御坂美琴的方向一同涌去。


    凭借雷达的探测和电磁屏障的保护，御坂美琴没让子弹近身半步。她不断地搜索着自己的任务目标——摧毁一个发射固定波段的的信号点。


    这个项目是这次新加的，是基于御坂美琴本人对电信号的掌控识别能力和攻击高精确设定的考核项目。


    因为信号点排布紧密、还会不停发射近似频率的电波对判断进行干扰，这项由不知道哪个人一拍脑袋想出来的花活确实让御坂美琴有些头大。


    ——在电波干扰多的地方精准判断信息来源本就不是她的舒适区，更何况还有来自四面八方的橡胶子弹干扰运算进程，这让御坂美琴不得不尽可能一心二用。


    “……这个方案是哪位研究员提出的。”感觉意义不大，这是直接把御坂同学当成信号接收器了吧。


    “……不知道。”源安也有发出了同样的质疑声。


    “我的提议是蒙蔽视觉观测雷达的探测范围，用防雷达涂层测试雷达的精确性，类似于这种测试。 ”这种找波段的东西真的有用吗？


    她觉得意义不大。这种需要精准判断的情况没必要让她上吧？用仪器不行吗？


    “御坂同学真的没问题吗？”即使是两套完全不同的运算模式，食蜂操祈依旧会觉得这个很麻烦，从她对电子器械较为浅薄的认知来讲，数个位置同时发出电波本身就是一种干扰。


    “嗯，虽然不是舒适区，但只要耐下心来认真分辨，完成测试是没问题的。”


    几乎是在源安话音落下的同时，播报里「测试者御坂美琴通过考核」的声音随之响起。


    “哦，你看。”源安冲着食蜂操祈笑了笑，脸上的神色带着一些自得。


    “……”食蜂操祈无语地跟她对视一眼，随后看向自动门。


    没过多久，做完测试、表情不怎么轻松的御坂美琴就从自动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她们，意识到少了两个人的御坂美琴疑惑地歪歪头。


    “他们人呢？”


    “回去了哦。”源安把视线从平板上挪开，耸了耸肩。


    “我把他们踢出去了，毕竟是梦境嘛。”


    没有傻乎乎地反问对方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御坂美琴只是挠挠头发，有些不解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刚才，在泳池旁边的时候他俩也在对吧。比起「超电磁炮」，这个测试项目反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说到这个源安也很不解。


    “我还以为具体内容跟雷达感知、反雷达图层一类有关呢，谁知道会是这种东西。”源安冲着御坂美琴大倒苦水。


    “那些人最近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个劲地开发新武器、完成新仪器，连「身体检查」的指标都变了好几版了。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些什么。”


    “噢……”因为一个多月都在异世界、只能通过通讯中的只言片语了解现状的御坂美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不过这跟只能通过梦境现身的御坂同学没有什么关系。”食蜂操祈毫不客气地中断了对话。


    “所以下一项御坂同学到底要测一些什么奇怪力的东西，还需要把我一起叫过来作为配合？”食蜂操祈看上去比连轴转的御坂美琴还要烦躁。


    “人家的能力测试应该已经完成了才对吧，这是需要我的能力进行干扰，还是另有其他安排？”她掏出遥控器，自然而然地转向源安的方向。


    御坂美琴也跟着看过去。


    源安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她只是不紧不慢地看着平板上传来的内容，甚至没有往两个学生的方向转头的意思。


    “小操祈也知道「心理掌握」只能与我进行对话，没错吧？”过了一段时间，她抬起头，用指节使劲压了压自己的额角，看上去心情也不太好。


    “接下来的测试我会帮你们解决的。”


    “怎么了吗？”两个同属于常盘台中学的初中生异口同声地询问着。


    通过破坏遥控器的方式诱导食蜂操祈能力暴走，观测御坂美琴对心理系能力者的抵抗程度？


    提出这种试验的家伙可是一点也没有顾及她的颜面啊。


    源安面上寒意遍布，对着两个孩子说话的语气依旧轻柔。


    “这个测试的正当性和意义无限逼近于0，没有完成的必要。”先不说能力暴走后会不会有无辜人员被牵扯进来，就是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这两人的安危她都不敢确定。


    即使「才人工坊」的试验报告里有关于食蜂操祈能力暴走的相关结果，即，只要并非长时间暴走、对食蜂操祈本人不会有初疲惫外的任何影响。但她拒绝一切有风险的可能性。


    御坂美琴虽然有电磁屏障不受食蜂操祈的能力控制，但从她对食蜂操祈恶作剧的痛感反应来讲，她极有可能承受远超“恶作剧”效果的疼痛。


    无论是作为老师，还是她们的监护人，她都不会同意她们完成这种测试。


    要么他们是认定她不会过问这些东西，要么是对她的挑衅。


    源安在两人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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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神情中冷笑一声，随即扯出了更大的笑容。


    等她找到这个项目的倡议者之后再认真算账！


    “安姐姐…？”御坂美琴下意识叫出了小时候最常用的称呼，面上的待遇无法掩饰。


    食蜂操祈则是用一种复杂到无法形容的神情，先看看站在她身边叫出肉麻称呼的同窗，又立刻看向源安。


    ——御坂同学原来是会依恋长辈的类型吗？太奇怪了。


    “不过……”源安长舒一口气，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后，看向她们。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倒也是有个测试可以完成的。”


    “……是什么？”食蜂操祈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们两个联手发射一次「超电磁炮」让我看看威力如何？”


    “哈？！”这下子无论是御坂美琴还是食蜂操祈都炸毛了。


    “我和她一起？她在一旁没有被风掀飞拖后腿就不错了吧！”御坂美琴毫不留情地发散对同窗的嫌弃。


    “啊？谁要跟这个满脑肌肉离的家伙联手啊！她没有趁机对我搞恶作剧就不错了！”


    两个在常盘台颇具人气的大小姐像小孩子一样进行着无意义的拌嘴。


    “像你这种连体育课都不会出现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必要照顾啊！”


    “我又不跟御坂同学一样空有力量不长脑子！再说体育课对我这种辅助系来讲算什么评判标准啊！”


    “哈？如果我没记错文化课的成绩排名我在你前面来着！”说谁没有脑子呢！


    “呵，如果真的有智商这种东西御坂同学怎么会经常看不懂人家的眼色还喜欢小学生喜欢的玩偶啊！”


    “这种东西不属于智力的范畴吧！”


    ……


    源安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后有些头痛地捂住脸，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明明是她提出的，但为什么是她们自己先吵起来了？


    这俩孩子到底还有什么针对的理由啊？！仅仅是因为相性不好吗？


    完全无法理解。


    “如果让我跟她合作我就立刻把卫星弄下来砸在她头上！”


    “人家才不要跟一天到晚只会武力威胁的亚马逊女战士合作呢！”


    “哼！”


    源安更头疼了。


    她静默着闭上眼，在心底无力吐槽着。


    ——她真的只是想知道小操祈的能力能不能作用于硬币上，突破射程50m的限制进而加强威力而已。


    两个初中生吵起来连小学生都不如！


    “那就算了。”源安挪开手掌，无奈地注视着她们，随后走了过去，揉了揉御坂美琴的头发。


    “小美琴，下次见了～”


    话音刚落，御坂美琴的身影如同之前的两个人一般分化成粒子流后消散在空气中。


    “只吵架不压制就是你们的相处模式吗？”源安嘀咕着，走向大门的食蜂操祈闻言发出一声冷哼。


    “除非无计可施，不然人家绝、对、不要跟御坂同学联手！”


    说罢便气呼呼地向电梯走去。


    源安尴尬地挠挠脸颊，在心底继续吐槽。


    小美琴可以暴力压制，但却没有这么做；小操祈可以用遥控器挑衅，但也没有做。虽然不排除小操祈打不过小美琴的缘故，但果然只是相处有点别扭吧。


    大概。

 23.醒来

    「等等！源姐把他们踢出去就算了，为什么镜头也被提走了？？？[恼]」


    「我想看看那边在搞什么神秘的东西[探头]」


    「这种事情不要啊（指一起被踢出群聊）」


    镜头一转，已然是第二天早上。五条悟猛然从床上坐起。环视一圈发现是自己的寝室时，又闷闷不乐地后仰倒下。


    “唔。”什么玩意在他后脑勺硌了一下。


    他伸手从枕头上掏出一个……墨镜？墨镜旁边还有一个挂着吊绳的牌子。


    这个是……


    梦中的内容迅速在他脑海中闪过，随后他非常自然地把眼镜戴上、把ID卡牌收好，然后换上校服向门外走去。


    他推开门，恰好碰上跟他一样神色怪异的夏油杰。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试探性地开口：


    “学园都市？”


    “见面礼？”


    意识到对方也有相应的记忆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女生宿舍的方向。


    “那就是真的了吧。”夏油杰平淡地陈述着，已然把梦中的“巧合”认定为真实。


    “嗯。”五条悟捏住自己的新眼镜，赞同道。


    “毕竟这个特殊的眼镜都被我带过来了，那个监护人确实有一些奇怪的能力。”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的能力本身应该跟梦、或者是精神方面有些关系。


    还有那个人的眼神……或许是因为在梦中的缘故，疼痛感被削弱了些许，五条悟当时得以抽出精力观察另外几人的神色。


    御坂美琴的监护人看他的眼神不对。


    不是熟悉或者是打量的目光，而是另外一种仿佛在把他与其他什么做比较的感觉，其中似乎还夹杂着类似于“原来是这样”的奇怪意味。


    ——没由的让他感觉火大。


    相比起五条悟对眼神的敏锐，夏油杰则是更在意他们离开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自信了比较好”，她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


    是单纯觉得他们年轻气盛给予的忠告，还是随口胡诌的误导信息？


    虽然也很想把它归为后者，但不知为何，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前者。


    这种直觉如同警铃一般时时刻刻试图警醒他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啧，干脆直接去找美琴那家伙问清楚得了。”


    五条悟挠挠头，如此决定着。


    “嗯，找她确实会方便一些。”


    另一边，御坂美琴也因为被踢出梦境有些气愤。


    她坐在床上，看着手中闪动着的电光，不满地嘟囔着。


    “明明就是做不到嘛，跟食蜂联手一类的——噫，想一想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其实她大概可以猜到源安的设想。


    与其他心理系能力者不同，食蜂能力的本质跟液体相关，完成指令主要依靠改变脑内物质的分泌或是血液、髓液的比例进而改变活体电流的传导率。


    换句话说，她面对其他心理能力者还需要多加防范，但面对食蜂操祈只需要忍住疼痛就足够了。


    也正是因为她的能力本质算是操控液体，所以如果她可以利用能力将水分覆盖在保护充当炮弹的硬币上 减少硬币在加速前进过程中的损耗，那「超电磁炮」的伤害就能继续上升。


    ——但到了那个情况，她们势必都要进行严格的运算且契合的运算。换句话说，她需要接受食蜂操祈的一部分操控也说不定。如果为了提高精度和节约计算量，或许将两人的大脑运算的部分连通才是上上策。


    那个时候……


    不，果然还是不行。


    御坂美琴捂住嘴、做出干呕的表情，因为想到了什么面色都有些扭曲了。


    如果真的要被那个麻烦的女人控制她才要完蛋了呢。更别说可能涉及更亲近的接触——


    不行，更恶心了。


    「哇哦，琴原来可以大概猜到她和蜂联手后的招式」


    「毕竟是level5，还是知道对方底细的同窗，知道对方的能力实质，只需要组合一下就能大概猜到了吧，大概」


    「嗯，能说吗，说不定是她自己设想过呢（小声）」


    「懂了，你是嗑cp的」


    「琴只是脑子经常转不过弯，不是智商低、、、好歹是个lv5」


    「你也没放过她(」


    「琴真的好嫌弃蜂，只是想一下都开始yue了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蜂也不逞多让来着，两个人谁也没有比谁好到哪里去」


    「所以硝子的见面礼带回来了吗……」


    她猜食蜂本人也抱有相同的看法，所以在源安意见提出的数秒后连声拒绝，直接掉转过头跟她吵架，试图从根源解决问题。


    御坂美琴的眼神轻微飘逸。


    虽然她也是这么做的。不过没关系，最起码她们达成目的了，哪怕最后是以她被踢出梦境作为结局。


    御坂美琴眨眨眼，移开了捂住嘴的手掌，她的大脑飞速旋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了！给家入同学的见面礼——


    御坂美琴立刻往床头柜上看去，属于家入硝子的见面礼礼盒俨然摆在那上面。


    呼，太好了。


    御坂美琴松了口气，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源安帮她搞定的，内心难免有些复杂。


    虽说见面礼估计是源安帮忙弄过来的东西，但如果不是为了打断她和食蜂吵架她才不会把她踢出来、让她忘记拿东西吧，这么算的话到底应该怎么判断……


    御坂美琴沉默了一阵，最后选择去洗漱。


    等她准备去看看家入硝子有没有睡醒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御坂美琴不需要特意感受雷达也猜得到门口的人是谁。无非就是跟着她一起进入学园都市的两位男性同窗。


    是为了询问有关于梦境的事情吗？


    这么想着，她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随后立刻将门扣上。


    “哟，早上好啊。”五条悟抬了抬自己的新眼镜，笑着发表自己的使用感言。


    “呀，这个的用途可比我之前那个好太多了，帮我向你的监护人表达感谢哦。”


    “啊，合适就行。”御坂美琴点了点头，看上去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惊奇。


    是因为雷达探测，还是因为猜到他们拥有梦境中的记忆呢？夏油杰看着御坂美琴的反应，在心底揣测着。


    也许是因为两者都有吧。


    毕竟是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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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他出过两次任务就能推断出他驯服咒灵有不愿明说的后遗症的人，对这些事应该都相当熟悉吧？


    “你在测完，是叫「超电磁炮」对吧，在那之后你又测量了一些什么？”


    “嗯，一个没有意义的东西。”御坂美琴知道他想知道一些什么，也知道他们在观看完她「超电磁炮」的测试之后就被源安踢出去了，但她也没觉得这些不能说——毕竟真正算得上有用的只是源安本人的设想。


    至于那个打着“雷达探测与数据分析”的名头，实际上却是把她当成什么抗打的信号接收器的测试，她测完之后还真的没有感觉对她的能力评定有什么意义。


    但想把提议的人拉出来让他自己进去测一次的念头却空前强烈。


    ——这种东西去找机器不好吗！为什么要她去分辨这些啊！她又不是什么信号接收器！


    至于那个或许是最有研究意义的合体技，也只是单纯存在于设想中的、完全没有实现意思的存在。


    基于此，她还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嗯？五条悟一直有意看着御坂美琴脸上的神色。高清成像仪连对方脸上的微表情都能彰显得一清二楚，更别说她本人都没有想要掩饰些什么。


    看上去倒是没有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五条悟摸摸下巴，半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夏油杰。


    ——该你上了。五条悟用余光示意着。


    夏油杰接受到了他发出的信号，但他选择了无视。


    “美琴，充当「超电磁炮」炮弹的硬币是特制的吗？以及，为什么要用硬币充当炮弹呢？”比起其他的方面，他更好奇这个。毕竟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象过一个小小的硬币在她手里可以发挥出这么大的力量。


    虽然从打击感、表现力等方面来看，应该还是悟的「苍」更强。但从水池中被开辟出的轨迹来看，其破坏力应该也相当可观了，而且，并不费力。


    据源安本人透露，这个名为「超电磁炮」的招式是为了控制威力并提高精度。也就是说明，她到现在为止都在有意识地收敛自己的力量吗？


    “不是特制的，”御坂美琴从口袋里掏出来两个对两个男生而言相当眼熟的金属币，递给夏油杰，“就是比较常见的游戏币而已。只是因为方便携带才会选择它的，”至于初速度高和射程低的特点，她应该不需要叙述吧？


    “这样吗。”夏油杰看着她递过来的游戏币，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随后又把硬币还给了他。


    想起硬币轨迹后的橙色的光束，空气似乎都可以被她手中的电流轻松击穿，夏油杰突然提问道。


    “美琴，你的能力最大可以输出多大的电压？”


    “唔，”御坂美琴眨眨眼，“十亿伏特，吧。”


    “诶？”多少？


    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五条悟在一旁有些无聊。


    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五条悟掩藏在眼镜后的苍蓝色眼睛微微眯起、眉毛也跟着微微皱起，但在想了一些什么后，他又恢复了原样。


    没关系，她既然只能通过梦境与那边联系也侧面证明她现在跑不了。


    那就让他慢慢挖掘好了。


    ——关于她们试图隐瞒的东西。

 24.游乐园中的逸闻

    “美琴，你一会去这个地方看看。”夜蛾正道把一份材料发给御坂美琴。


    御坂美琴沉默着接过了纸质材料，认真阅读了起来。


    这是一个一级任务，说是有一个咒灵诞生于游乐园的摩天轮附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袭击人类，但经常让乘坐摩天轮的人看到它的身影、进而对他们进行恐吓。


    因为在咒灵诞生之前，游乐园中生意最好的项目就是这个摩天轮，所以在排队人数骤减后，由游乐园的工作人员亲自上去检查了几次——每次都会被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鬼物吓到，进而有了这份私人委托。


    不攻击人但是喜欢吓人的咒灵？


    御坂美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咒灵对人类的攻击力不是很强吗，为什么不选择袭击而选择惊吓？


    这到底是具有发展可持续的眼光，还是单纯没法攻击到人类才能出此下策？


    御坂美琴看不明白。


    要是真的是想对人类惊吓的话去鬼屋不好吗？


    这个游乐园的鬼屋也是热门项目来着。


    “轰——”奇怪的、与爆炸声相似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御坂美琴疑惑地向窗边看了一眼，但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倒是夜蛾正道听到动静后，额角瞬间暴起青筋，似乎对这种情况的发生了熟于心。


    没有管这个动静的来源，夜蛾正道接着跟御坂美琴交流着。


    “去了之后祓除就可以了，如果情况特殊就及时上报。”他在把御坂美琴喊过来之前认真评估过任务难度和内容——无论是「窗」的情报、又或者是任务地点的环境，怎么看都很适合御坂美琴术式的发挥。


    “老师，”御坂美琴露出了有些苦恼的神色，“这个任务有破坏范围的限制吗？”如果有的话，她很难说能不能达到目标。


    “这次没有。”夜蛾正道雄厚的嗓音带着微不可查的满意。


    “听说因为这个「摩天轮能看见鬼」的逸闻，他们准备对游乐园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整改。”所以你只要没把摩天轮拆了大概率不要紧。


    不知道为什么读懂了夜蛾老师未尽话语的御坂美琴：……


    不，她就是怕她拆摩天轮。金属构造的，超级好拆，一个不注意就没了。


    “……嗯，好的。”她尽量不拆迁，但也只能尽量。


    “好。”夜蛾正道点点头，随后眉头一皱，认真叮嘱这个年龄最小的学生。


    “不要忘记放「帐」！”


    “哦。”御坂美琴也能理解夜蛾老师的苦心——任谁有两个打起来就忘记收尾善后的学生都会很暴躁，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两个家伙今早头上又顶着两个大包来着。


    “那现在就可以去了。”夜蛾正道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对御坂美琴吩咐着。


    “监督辅助应该一会就到了。”


    听从夜蛾正道的指令，御坂美琴回头向朝着山下的路走去。在路过校门口的时候，恰好碰见了身上沾染着灰尘的夏油杰。


    “哟，美琴。这是有任务吗？”夏油杰看见她后主动开口与她对话。


    “嗯，有一个来自游乐园的私人委托。”御坂美琴看着他甚至被擦破边缘的衣服，有些疑惑地开口询问着。


    “你没有关系吗？刚才是出任务了，还是单纯跟五条同学打架了？”要她来说，感觉是后者。


    刚才那个动静不会是……


    “哦，这个啊。”他揪住袖口，果然在上面看到了破损的痕迹。


    “悟刚才在测试「赫」。一开始一直没有成功，突然成功了一次，结果「赫」直接擦着我身旁过去了。”如果不是因为五条悟本人也很吃惊，他还以为那家伙看他不顺眼，最终下定决心想谋杀同窗呢。


    果然是他们吗。御坂美琴不期然回想起夜蛾正道在爆炸声后莫名变得有些扭曲的脸色，了然地眨眨眼。


    ——果然，能让夜蛾老师露出那种神态的家伙只有他们呢。


    想起眼前的女孩子还有任务在身，夏油杰向她挥了挥手，“注意安全。”


    “嗯，多谢。”御坂美琴坦然接收了夏油杰的好意。


    向山下走的路上，御坂美琴对游乐场中潜藏的咒灵做了许多设想。


    但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个情况是怎么造成的。


    从她已经了解的资料中显示，基本没有对人类无恶意的咒灵。毕竟是诞生于人类负面情绪中的能量凝聚体，本身就不是什么美好的存在。


    这个情况反而有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有意识地催化新的咒灵。


    通过汇聚人类的恐惧，特意为新咒灵的诞生提供养分


    但矛盾之处在于——如果想要催化咒灵，应该需要足量的负面情绪，那快要进化成“都市传说”的“摩天轮能见鬼”不应该有那么多的目击者。


    如果不是为了催化咒灵，那那个已经存在的咒灵为什么不去攻击人类呢？


    御坂美琴上车后，继续看着夜蛾正道给出的纸质资料，结合着她通过PDA搜索到的相关传闻一起，进行自己的猜想与推测。


    这几个目击者都不是一个人在摩天轮轮箱中，旁边肯定会跟着一起前来的亲友或是伴侣。


    甚至纸质资料里还给了一个，因为一个人的恐慌差点造成安全事故的案例。


    御坂美琴盯着新闻报道中那“一个人”绝望而恐慌的脸，以及她亲友不安疑惑的肢体语言，微微眯起眼睛。


    她在某个匿名论坛里看见了这个受害人的吐槽。


    「怪物，茉莉香游乐园的摩天轮在上升到顶端的时候能看到怪物！


    那个怪物有三个头，每个都跟蛇一样，冰冷冷地盯着我，它血红色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我。我敢肯定，它一定想吃掉我 ！


    绝对！


    我看得到，看得懂！


    但是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呢？连小葵都认为我在撒谎！


    明明就在车窗外面！明明指给小葵看了，为什么她没有看到！这不应该！


    但我真的看到了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去医院检查也没有异常……」


    可能是贴主的语气太过强烈，在底下评论的人质疑声和安慰声交叉在一起。


    她只回复了询问具体轮厢的提问。


    「是13号，我确定。」


    好似意识到了些什么，御坂美琴一边翻动着资料，一边继续在网络中捕捞着关键词。


    「是13号，我确定」


    「9号轮厢有鬼！真的有！」


    「4号难道真的会带来不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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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13，4，9，9，13……


    她将所有信息整合起来，发现了端倪。


    ——这些自称见到了怪物的受害者们，好像都集中在这三个车厢中。


    虽说「窗」给出了游乐园中有咒灵存在的信息，但从现有的信息来看，她很难判断这就是咒灵造成的。


    学园都市也有过类似于闹鬼的传闻，但后来被证实是有人利用能力造出来的幻影，当然，那个所谓的“只是想搞个恶作剧”的家伙已经被风纪委员逮捕了。


    但是这个地方的3D投影技术还没有普及，如果只是“想搞个恶作剧”也很难成功才对。


    这到底……


    是什么情况。


    御坂美琴双手环胸坐在13号车厢中，看着那个所谓的三个蛇头的怪物，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这就是逸闻中的主角？


    三个头、蛇形、血红色的瞳孔，每个都对得上，唯有那个“它想吃掉我”对不上，因为外面的东西看见她之后，在明显的发抖。


    御坂美琴沉默着看向对方，感觉它有点像因为恐惧夹着尾巴但不得不站出来的看门犬，总之就是很慌张。


    御坂美琴利用磁力撬开仓门，直接跟它面对面正对上。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它的眼中好像出现了眼泪。


    等等，咒灵还能有眼泪吗？


    御坂美琴嘴角微抽，但还是找准它身躯的根源，送它了一道电击。


    这个手感……实在是不太像打在什么实体上，但如果说这是幻觉……在她眼里咒灵也是回哭泣求饶的存在吗？


    好奇怪。


    再说，别说是一级了，这个家伙有二级吗？


    确定将它祓除后，御坂美琴直接借助磁力攀附着到了9号车厢。


    撬开舱门、进去坐下、等待咒灵出现。


    这次是一只浑身光秃秃的、身形巨大的怪鸟，鸟嘴一张，里面还有两排清晰可见的利齿。


    这只怪鸟对她表现出来明显的攻击欲，尖锐的鸟嘴用力地啄着窗户和舱体外表，明明能听见声音，但无论是玻璃还是舱体都没有被攻击的痕迹。


    好奇怪。


    御坂美琴的心底再次发出里质疑。


    她再次推开舱门，此时的9号仓也恰好运动至了最高点。


    那个怪鸟看到御坂美琴开了门，兴奋地向后飞了一段距离，随后扇动着翅膀直冲她门面而来。


    翅膀扇动带起的风力将舱体吹得晃动起来，御坂美琴额前的刘海和脸颊边的碎发也因为这阵大风向后掀起。


    有了实体？


    御坂美琴利用磁力保持摩天轮的稳定，看着兴奋地直冲她冲来的怪鸟，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了疑惑。


    发自刘海的「电击之枪」贯穿了怪鸟的身体，但这次与上次不同。


    从手感上说，这次明显比上次多了一些实感，虽然还是有莫名其妙劈空了的触感，但她确实触碰到“躯体”了。


    从强度上讲。


    御坂美琴眯起眼。


    耳边是怪鸟因为疼痛发出的尖叫，眼前是半边身体碳化但没有被祓除的怪鸟——一击无法祓除，不止是二级的水平了。


    它们还能自行进化不成？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25.潜伏于地下的咒灵

    疑惑先放一边，总之先把它祓除再说——


    御坂美琴放松了对电量的控制，巨额的电量奔涌着覆盖至怪鸟的躯体上，在接触到咒灵的瞬间就将它整个躯体碳化。


    怪鸟连惨叫都不曾拥有过，就彻底在空中化为了灰烬。


    接下来是第三个，4号。


    御坂美琴想要跟之前一样，从外部转移过去。


    但不知道为何，整个摩天轮都开始晃动起来。


    她脸色微变，操控着磁力将整座摩天轮暗按住在原地，随后所有所悟地向着4号舱位的方向看了一眼。


    但是从9号这边实在是看不到什么东西，唯有底下的、似乎想要挣脱压制的什么东西还在不甘心地翻动着。


    她怎么感觉，真正的咒灵其实现在在摩天轮底下压着呢？


    御坂美琴沉默了片刻，脑海中紧接而来的想法是：


    从结果上来说，她好像真的要把这个摩天轮给拆了。


    希望夜蛾老师的血压不要飙升。


    一边按住蠢蠢欲动想要破土而出的东西，一边利用磁力的吸附作用向下方的4号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结合器官收集到的感知信息做着推断。


    咒灵不会攻击人类，但热衷于看人类露出惊恐等负面情绪；不出舱门就不会被真实的攻击到，这也许就是仅有逸闻诞生而没有命案出现的原因；假设一开始三个“咒灵”处于同等强度，在她杀死13号之后，9号的力量明显呈现指数倍增强；这个摩天轮的下方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


    御坂美琴凝视着这最后的逸闻诞生地，伸出手，如法炮制了进入流程。


    在静坐了几秒后，她见到了最后一个“咒灵”。


    比起前面明显是动物形态的的家伙，这个已经初具人形了。


    整体来看有一点像鱼的形态，但是它又有着类似于人类的四肢，而且身形巨大，初步推算，身高应该超过了两米。


    但是在她获知的情报中，并没有提“像人类”这种存在啊。


    难道算是“进化”吗？


    御坂美琴继而否认了自己的观点。


    不，应该叫它“融合”比较合适。


    它现在应该融合了那个三头蛇和那只怪鸟的咒力，进而拥有了如今的形态，才对。


    御坂美琴依旧坐在舱体中一动不动，似乎是被吓傻了一般。


    那个鱼人一拳砸到玻璃上，本该毫无损伤的玻璃却以那个东西的拳头为中心，出现了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痕。整个舱体、甚至是摩天轮都有了想要震动强烈的趋势。


    有意思。


    御坂美琴看着受到伤害的玻璃、轻松压下试图脱离掌控的摩天轮，不知为何笑了出来。


    她掏出时刻携带的咒力检测仪装置，在它击碎玻璃的同时录下了它的咒力。


    屏幕上，一个血红的「8＋」瞬间弹出。


    它的咒力强度到达8级了吗，甚至有往9级发展的趋势。


    到了8+的提示，这家伙，恐怕现在已经是准特级了呢。


    御坂美琴看着因为奇怪限制费力撕扯舱门的鱼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


    真不靠谱。她身边闪烁着蓝白色的电花，富含钢铁的舱体因为舱内过大的电能直接变形扭曲了起来。


    察觉到了舱体变得脆弱，鱼人惊喜地嚎叫一声，甚至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双手”已经有了碳化的痕迹。


    伴随着一声仰天长啸，舱体如同什么破布一般被一撕两半。


    它兴奋地张开嘴，迎接它的不是鲜美多汁的人类，而是一束亮橙色的、散发着恐怖威力的光束。


    御坂美琴悬浮在空中，看着被从嘴部撕裂的咒灵，并没有掉以轻心的想法，而是右手向上抬起，随后指向它，似乎在精确定位它的坐标。


    咒灵的身躯被破坏后扭曲了一瞬，也就是在几秒内，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而咒灵本身似乎对自己身躯的破坏并无察觉，依旧保持着兴奋的态度向她扑来。


    13号好像还有趋利避害的本能，9号也好、4号也罢反而更想狩猎人类？


    到底是因为她的能力算不上咒力呢，还是因为，第一个咒灵足够弱小呢？


    御坂美琴不知道。


    但也无所谓了吧。


    黑色的铁砂自摩天轮附近的地面喷涌而出，直冲着御坂美琴瞄准的方向呼啸而去。


    巨量的铁砂瞬间淹没了毫无觉察的咒灵，它们震动着、撕扯着、割裂着，不断消耗着咒灵的恢复能力。


    即使没有感觉、也没有趋利避害的思维方式，但鱼人明显意识到了这些黑团的不对劲，挣扎着想往不远处的水上乐园逃窜。


    但那又如何，在铁砂的桎梏下，它被迫悬停在了半空中，一遍又一遍地被切割地粉碎又因为咒力复生。


    切到了完完全全的实体，这家伙果然“进化”了。


    虽然御坂美琴不介意它回到水里帮它来个电击spa——杂质相当多的水池可比空气容易放电多了。


    但比起这个东西，她更在乎被她压制在摩天轮之下的那个存在。


    如果按照惯性思维，杀死这个鱼人底下的东西应该就能得他们三个咒灵集合的力量；但她在杀死13号和9号的时候，底下传来了明显的震动，这个东西似乎对她的行为相当不满。


    ——它们是看门犬吗？


    御坂美琴歪歪头，没有理会被缠绕到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鱼人，轻巧地落在地面上。


    她蹲了下去，右手紧贴地面，闭着眼睛感受着什么。


    随后双手撑地，周身电流环绕，埋藏于更深处的铁砂有序地震动了起来，依照御坂美琴的操控涌向某个方位。


    ——找到你了。


    铁砂任由这位电击使操控，在地底不断挑衅着已经苏醒过来的未知名物体。


    伴随着明显的地面震动，一个蜷缩着的、估计有三十多米巨型虫子从摩天轮附近的地面冒了出来。


    它没有头，但有一端是锋利的牙齿，看直径恐怕有1米长。但它张嘴的时候，牙齿竟然向外翻凯、可补食范围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好大一只蚯蚓啊。


    御坂美琴面无表情地看着它身上一节一节蠕动着的外壳，罕见地在战斗中失去了控制力。


    早就任凭摆布的鱼人被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的铁砂搅成了碎片，只是这次，它失去了再次复原的机会。


    解决完不重要的东西，铁砂瞬间冲着蚯蚓的方向奔腾而去，却在即将缠上它身躯的时候静止了，随后因为电流的撤离散落在了风中。


    对了，蚯蚓是不能切割的。


    御坂美琴面无表情地躲过蚯蚓的冲击，一转身形，向着鱼人最开始想要进入的水上乐园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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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跑着，一边还不断吸引着这条巨型蚯蚓的“视线”，有意识地把它往那个方向带去。


    好快的速度。


    御坂美琴不得不用一边用电流强化四肢一边利用磁力时不时加速，才能躲过蚯蚓跟犁地一样的冲撞。


    话说回来了，这玩意一只蚯蚓怎么跟走地鸡一样，只在地面活动不进地面？


    御坂美琴一边躲闪一边吐槽着，显然是想不明白它为什么抛弃了“生物本能”去选择吃力不讨好的移动方式。


    不过这样也好，万一它潜下去破坏了游乐设施的地基、或者导致土地松动她还要想办法处理地上部残留可能对她造成的伤害。


    虽然一路上它已经破坏了不少设施了……


    反正她不需要善后。


    御坂美琴的视线因为心虚飘忽了一瞬，随即借用磁力将自己吸附到了水上乐园话题的最高处。


    蚯蚓的尾巴在御坂美琴悬在半空的瞬间抽过了她刚才的所在方位，将地面凿出了一片坑。


    发现没有砸到那个活蹦乱跳的小不点，咒灵发出了莫名其妙的声波。


    御坂美琴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那边，明明是听不懂的语言、明明是个智力低下的存在，但那个声波好像在重复着同一个意思——


    「杀！」


    啊，这种强行理解咒灵语言意思的感觉，简直比被食蜂操祈的恶作剧要恶心一万倍！


    确认咒灵完全进入了水中，御坂美琴手中电光一闪，打开了造浪器的开关。


    本来仅仅是为了游客玩乐所设置的仪器，在御坂美琴手里化为了夺命利器。


    造浪器以最大的功率开始运转起来，水浪与电花交织着着往蚯蚓身上扑去。


    本想挺身咬向御坂美琴的蚯蚓突然僵住了。


    它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跌落在水池中，动弹不得。三番四次试图爬起来将眼前这个小东西吞下，但它就是无法直立起来。


    “虽然不是什么很大的电流，但作为麻醉剂的话，也应该足够了吧。”


    她附身看着瘫在水中的蚯蚓，露出了一个笑容。


    “明明那个鱼人也被祓除了，但它的咒力却没有被转移到你的身体中。看来你们之间的联系不大呢。”或者说，咒灵之间还拥有“友情”这种东西吗？


    明明是个等级为「9」的特级，但不知道为什么表现力这么一般，难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吗？


    又或者说……


    御坂美琴手掌对向它，以它的躯体为中心，构造了一个电力球体。


    这还不是它的最终形态呢？


    电流因为水汽变得更加地活跃，球体笼罩的地方电流交错，随着时间的增加，球体内的温度急剧上升，巨大的热能将蚯蚓的“皮肤”撕裂开来，一片又一片出现了熔化的痕迹。


    似乎是触发了什么庇护机制。


    球体内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带起的能量波以风能的形式传递，将御坂美琴的头发向后吹起。水波以咒灵的位置向外疯狂扩张，直接将早出的新浪潮顶了回去，水汽扩散、弥漫，蒙蔽了她的视线。


    爆炸？！


    御坂美琴以手掩面抵御干扰。


    水汽逐渐淡去，蚯蚓形咒灵已然从原先的地方消失，只剩下了荡漾的水波，和微量跳跃着的电流。


    ——咒灵呢？

 26.二阶段堂堂来袭！

    ——咒灵消失了？


    御坂美琴扶着设施，冲着咒灵原先所在的方向眯起了眼睛。


    不对，小范围的雷达感知不到它。


    这么想着，御坂美琴闭上双眼，加强了输出功率，电波以御坂美琴为中心飞速向外扩散，但在三百米范围内都没有找到那家伙的踪影。


    太奇怪了。


    她避开水池，直接跳到了岸上，疑惑地环顾着四周。


    刚才那个温度不应该造成爆炸才对，而且爆炸的威力这么小，那只可能是咒灵自己造成的。


    但是，天上也没有，附近也没有，水池也没有被凿出的洞口。


    ——它到底到哪里去了？


    御坂美琴疑惑地挠挠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边向后撤离一边回头向刚才的位置看去。


    不对！


    她的手里瞬间凝聚起电力，将铁砂垒成厚重的盾牌挡在身前。


    只听厚重的一声闷响，御坂美琴被打击在铁砂上的力道逼得退出去几步，幸亏有磁力辅助她向后移动方便卸力才没有受到什么伤。


    但是……


    御坂美琴的小臂因为电流加强不及时，现在稍微有一点点颤抖。


    力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御坂美琴猛然后跳几步，将铁砂散开、环绕在自己的身边，面容严肃地看着从一条蚯蚓状蜕变为拥有基本人形的咒灵，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咒灵等级越高，就会越像人类。


    它刚才算是在进化。


    这算是游戏里打boss的二阶段吗？


    铁砂动了起来，不断依照御坂美琴的意愿抵御着咒灵的攻击。


    虽然力量和咒力都有所加强，但攻击范围和躲闪难度反而减弱了。


    她一边顾及着咒灵不停歇的攻击，一边向后退布，并不断地聚集所有可以被利用的铁砂。


    御坂美琴抽空掏出了咒力检测装置，冲着正在不断攻击的咒灵扫了一下，一个大大的「9+」瞬间弹出在屏幕上。


    稍微有点麻烦了。御坂美琴确定着帐的范围，稍微有些头疼。


    这个等级的咒灵应该可以展开领域了吧。


    它现在却只会一味地通过拳头进行攻击，这又是为什么——


    御坂美琴刚刚还在想这个问题，脚下的土壤突然变得松散起来。


    诶？


    雷达的反馈和战斗直觉同时上线，她立刻跃起，将自己吸附在检票亭顶，看着如同水波一般涌动的土壤，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原来还有这个方面的加强啊。


    这下可真的麻烦了。


    #


    源安提前结束了科研工作，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中。


    她正闭着眼休息，突然收到了“番剧更新”的提示。


    她点开独享的屏幕，御坂美琴的带着电光效果的身形出现在了新一集的剧集介绍上。


    单独的？源安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


    看来她在那个动漫的风评还挺不错。


    那么说来，这一集应该是小美琴本人的主场了吧。


    抱有这种想法的源安打开了最新一集的视频和弹幕。


    「来了来了！更新来了！」


    「这是第一次拿琴当封面诶，这集是她主场吗」


    「我想看琴开高达——」


    番剧一开始就是御坂美琴被介绍任务的经过，但当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时，画面被切换到了制造噪音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那边。


    不知道是否是动画组有意的作画表现，现在的夏油杰看上去比前几集要轻松很多，像是放下了什么一般。


    “嘶，不应该啊，上次明明成功了。”五条悟嘀咕着，不满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上次？”在夏油杰的印象中，五条悟的「赫」就没有成功过任何一次，次次都是气势很足、但只能放出哑炮。


    “嗯，上次。”五条悟伸出右手，双指紧并指向一个红色支柱。


    “上次跟美琴那家伙一起出任务成功过一次。”


    不会是对美琴本人放「赫」，所以才成功了一次吧。


    夏油杰沉默地看着他，颇具心得地揣测道。


    「噗，不愧是挚友，真了解他[大拇指]」


    「冲着咒灵憋不出来一个的大招，冲着琴轻松放出。好同窗！[听懂掌声]」


    「坏了，那个爆炸不会是他冲着杰放的吧」


    「嘶，感觉你说的对」


    「哦豁，如果真这样那可太drama了喂」


    五条悟把眼镜推高，看起来有些烦躁。


    发动「赫」的条件他已经满足了，但怎么也找不到当时的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美琴那家伙都能利用铁砂加强「超电磁炮」的威力，啧。”一想到那个巨大的铁砂手就能跟她拿药迷晕他的画面联系在一起，好像更生气了。


    “铁砂？”夏油杰疑惑了，是把作为炮弹的硬币更换为铁砂吗？


    “啊，用铁砂代替她的手发射硬币，其实感觉如果拿铁砂代替硬币威力会更大，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五条悟的语气有些微妙，看上有一点不服气。


    “所以你才会在那个时候才会说「没有尽全力」吗。”


    “昂。”五条悟继续摆弄着手指，似乎是想在耗尽咒力之前成功一次。


    “哦，现在她的威力比你大是吗。”


    “哈？！”五条悟眉头紧皱，忘记自己还在摆弄着发射「赫」的姿势，在转身过去的途中成功凝聚起了暗红色的能量体。


    “等等！”夏油杰发觉五条悟本人脑子一热还没反应过来，眼见不好，赶紧撤退，但「赫」已经成功从他手中脱离，劲风狠狠撞上夏油杰本人，衣袖也被飞起的碎石擦破。


    “诶？”成功了诶。


    五条悟瞬间呆住，随后又理直气壮地跟夏油杰说了一句，“啊，我没想到能成功，抱歉啦～”


    呵。


    夏油杰拍了拍衣服上的飞尘，温柔地笑了起来。


    “悟， ”他的手里凝聚起咒力，背后的某个空间被巨大的咒灵撕出一道口子。


    “打一架吧！”话音刚落便和咒力所剩无几的五条悟打斗了起来。


    「琴是什么引爆器吗，怎么一提她悟就炸了，不就是阴你一次吗[指指点点]」


    「乐，这玩意还是对队友特攻的（指对琴和杰可以放，对敌方放不出来」


    「一次毁了一片地方，哪怕最后对准的地方是半空也有这么大的威力，不愧是术式反转诶」


    「下次放不出来直接把琴拉来得了，让琴站在目标前冲着琴放，琴只要躲掉就大丈夫」


    「琴：我招你惹你了：）」


    「那可太坏了，真成对队友特攻了」


    镜头调转回正在与夜蛾正道对话的御坂美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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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咒灵只有一级，难度不大。还有，别忘记放「帐」。”


    “老师，”御坂美琴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紧张，“这个任务有破坏范围的限制吗？”


    “这次没有。”


    观众视角中，御坂美琴闻言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但随着夜蛾正道的补充，她的表情又僵硬起来。


    「哦豁，琴超级热衷于搞拆迁来着」


    「主要是吧，磁力超级适合拆迁来着（」


    「好家伙，直接黑论坛」


    「不愧是第一梯队的黑客，黑个后台轻轻松」


    「第一梯队？第一是谁？」


    「初春吧，超炮四人组之一」


    「这个检索能力……需要插文献的研究牲羡慕了orz」


    「4，9，13…嘶，这几个数字好像寓意都有一点点不太好来着」


    「咒灵真的能不攻击人类吗，我不信」


    「无法攻击而不是不想攻击吧我猜」


    眼见着御坂美琴一路碾压过去，弹幕除了饱含意义的语气词和标点符号，还有舔屏、称赞的、发癫的……一时之间异常热闹。


    「只有我在想，原著中灰原雄要是有这种咒力检测装置就好了吗。装个报警器，咒力达标就摇人，说不定就可以不用牺牲了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现在只能祈祷琴能在他们进来之前可以研究出来。高层……哎」


    「琴的东西对特级咒术师用处不大，但说不定能救一级以下咒术师的命来着……上层把这些普通人当耗材，根本懒得管这种事[叹气]」


    「喂！怎么越说越沉重了！都联动了能不能轻松愉快一点喂！」


    剧情已然发展到了蚯蚓形咒灵被御坂美琴从土壤中逼出来的时刻。


    与御坂美琴一样，选择观看剧情的观众们也有了相当大的疑惑——为什么这玩意是个蚯蚓啊？！


    「为什么蚯蚓不钻洞而选择蠕动呢[沉思]」


    「说是蚯蚓咋跟蛇那么像呢，招式都是砸、缠这种」


    「鱼人走好——」


    「这玩意不能切，不然就不止一条了吧，铁砂不好使了」


    「嗯，琴应该就是因为意识到了所以没有直接动手吧」


    「嗯？这是准备去……水上乐园吗？」


    「我盲猜一个，她是想用电流加热把它烤死」


    「电力控制造浪器…都说了电磁系在日产生活在超级方便了！最起码不需要带充电宝了不是（」


    「哦，前面有人猜对了」


    御坂美琴确实是准备先麻痹它、再利用电能转换热能将它彻底熔化。


    眼见都成功了一半，伴随着不算很强、但波及范围很广的爆炸声，咒灵消失在了原地。


    弹幕立刻开始刷无数个“？”


    「啊，不是？咒灵呢？」


    「不会是把一阶段打掉了进入二阶段了吧。比如真人那种」


    「有可能，它的咒力都到“9”了，按理说就是特级了，应该有近乎于人形的躯壳才对」


    「人形的话……还有这么大个身体，不会把「帐」撑破吧……」


    「？哦，二阶段真来了」


    「这是啥情况？操控土壤吗？」


    镜头回归到御坂美琴身后，将她与正在涌动的地面放在同一个画框中，伴随着的还有她稍显苦恼的声音。


    “啊，这下麻烦了呢。”

 27.铁砂巨人

    现在的地面已经不再适合她站在上面了。


    御坂美琴眯起眼睛，电流在她附近闪烁着蓝白色的光芒。


    真是的，地基已经被破坏了一部分，这些游乐设施很难保全了。


    她此时倒是没有产生其他无关紧要的念头，而是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些摇摇欲坠的钢铁造物拿过来直接使用。


    ——反正肯定要换新，那不如为她所用。


    御坂美琴从摇晃得厉害的检票停上跳了起来，右手一拉，亭子的顶部直接被她拆卸下来、压缩成一块结实的钢板。


    她一脚踏上板子，操控着它在这个充满钢铁造物的地方灵活地移动着。


    「？真·御“板”美琴啊」


    「什么同音字笑话」


    「别的不说，这段的作画真爽啊」


    「我老婆真帅！」


    御坂美琴的眼睛紧紧地追逐着咒灵的身影，不断地用铁砂攻击拉开距离。


    比力量的话，她本人不占优势：但如果拉开距离的话——！


    数条极速震动的铁砂链一起袭向咒灵，将它狠狠捆住、摔向由铁砂构成的“地面”。


    伴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人形咒灵被震动的铁砂切下层皮。


    好硬！


    御坂美琴看着被切下来的、也许连1cm都不到的“皮肤”，狠狠皱起了眉。


    不会增生，难道“蚯蚓”只是一种表形而非实质吗？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收敛了！


    以御坂美琴为中心、半径200m的铁砂从各处奔涌而来，遮天蔽日般将咒灵笼罩起来。


    「杀！杀了她！」


    又是这个咒灵晦涩的声音！


    御坂美琴咬紧后槽牙，嫌弃地咂嘴，双手做出向内挤压的动作，操控着铁砂团的运行。


    ——给我缩起来！


    铁砂将咒灵整个笼罩起来，隔绝了它与外界的接触，并不断地向它的身躯挤压着。


    硬没有关系，无论是体积压缩也好，还是切割撕碎也好，总之能把它在这里解决就好。


    ——不能使用落雷，不能被咒术界警戒，不能对附近的无辜人类造成伤害……


    即便是在境况棘手的前提下，御坂美琴依旧收敛着自己的力量。


    在学园都市可能还好，警备机器人和专门的后勤部门还能帮她收尾善后、降低对破坏范围附近电路的影响力。


    但这里不是学园都市，不能我行我素，没有人可以为她的仍性买单！


    ——所以绝对不能使用「落雷」！


    御坂美琴一边躲过了来自土地的土柱攻击，一边加大了功率输出。


    只要能在现在把它顺利解决的话，她也不必要动用更多力量了。


    「不，大！大！」


    大？什么意思。


    御坂美琴一边用力压缩着铁砂球，一边思劳着它话中的含义。


    嗯？


    御坂美琴发现铁砂已经无法更进一步，反而有了膨胀的趋势，随后意识到了什么。


    “大”是指，它的本体要变大吗？！


    来不及思考更多，御坂美琴再次构建起了一个「帐」，并且有意识地将两个「帐」合二为一、扩大其笼罩范围。


    铁砂最终还是没有压制住它。


    那个咒灵的体型极速膨胀起来，从2米左右的高度扩张到了四五层楼的高度。


    她现在从咒灵的角度看应该很渺小吧。


    御坂美琴踩着压缩钢板绕着咒灵转了一圈，期间躲过了数栋试图攻击她的土柱和咒灵本体的追捕。


    「帐」的高度足够笼罩这个地方，从铁砂反馈的手感来看，这家伙倒是没有变得更硬。


    那就足够了。


    “怎么对付比自己体积大数倍的东西。”御坂美琴笑了笑，铁砂不再主动向它发起攻击，而是一起涌向御坂美琴，然后在她的操控下，汇聚、凝结、塑形，最后几乎是在瞬间便组装成了一个与咒灵同等大小的铁砂人偶。


    她理所当然地回答着。


    “当然是用，质量，抗衡质量了！”


    「哦！开高达了！」


    「虽然比超炮T那个小了好多，但是，帅！」


    「你变大？我也会！←好小孩子气哦，可爱～」


    「开高达是女人的浪漫（误）」


    「等等？前摇真的这么短？超炮动漫可是画了好长时间来着」


    「漫画其实没有那么长前摇，估计是为了方便琴开大前中二放狠话吧（」


    「我倒是觉得这个高达不是必须开的，虽然威力确实上去了…」


    屏幕外的源安痛苦得闭上了眼睛，并不断重复着“这是我家孩子”压抑自己吐槽的欲望。


    ——没关系，她才14，她还是个初中生，中二点不打紧。


    给自己做完心理疏通工作，源安重新看向屏幕，但没过多久，又撑不住呻吟一声向后仰去。


    ——不行，这种牺牲机动性换来翻倍输出的技能除了帅之外还有其他用途吗？！对面的那个东西机动性可不差。


    话说回来她就不能只凝聚一个手掌吗？便携而且可以提升威力。当然，如果她可以脱离铁砂巨人浮空还可以另当别论，只不过计算量又会上去。


    这个熊孩子！


    源安好不容题才压住了自己内心熊熊燃烧的吐槽之魂，继续在屏外观战。


    ——等她再回来，她一定会好好教导她有关于机动性的重要性！


    屏幕中的御坂美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寒意。


    但她很快摒弃了无关紧要的感官，踩着钢板脱离了铁砂巨人。


    啊，这个计算量稍微有点大，但是她总算有方法制衡对方了。


    两个巨人很快纠缠在了一起，挥拳时带起的拳风直接波及到了附近的游乐设施，把本来就在折断边缘的跳楼机彻底拦腰斩断。


    御坂美琴又用一部分铁砂在身前凝聚成了一个巨型的手掌。


    虽然她也很想直接用铁砂巨人放出超电磁炮，但那个咒灵有一点难缠，想要拉开距离在释放技能时间不太够。


    所以她需要兵分两路。


    还需要感谢这位咒灵因为搅动土壤带起的摩擦呢！


    她手中什么都没有，但是依旧做出了发射「超电磁炮」时最常用的姿势。


    她身前的巨手却有着由铁砂凝聚而成的铁砂球。


    一边操控着巨人与咒灵贴身肉搏、一边还要设计身前巨手的「超电磁炮」轨道，这种一心二用的计算稍微不注意就会两边一起搞砸。


    幸亏因为铁砂摩擦产生的电力足够丰富，她才不需要更多考虑威力和电能是否充足的问题。


    御坂美琴轻笑一声，周围钢铁制品因为被电力和磁力扭曲而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身前的巨手俨然凝聚了足够充沛的电能。


    伴随着巨大的爆破声，还在与咒灵搏斗的铁砂巨人瞬间将咒灵死死捆住、将它牢牢按在原地。


    粗壮的圆形光束几乎是在瞬间贯穿了咒灵的胸口，将的躯体它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


    它似乎想要修复这被轰出大孔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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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铁砂牢牢地吸附在它已经碳化的伤口边缘，甚至直接链接成了一层厚重的铁砂覆膜，阻止它躯体的增生。


    咒灵高声咆哮着，想要挣脱铁砂巨人的桎梏、离开这个它被当成靶子的鬼地方。


    但是、


    “第二个。”


    在御坂美琴话音刚落的同时，第二发「铁砂·超电磁炮」如期而至。


    这次对准的是它的头颅。


    铁砂炮弹直接将那个东西炸了个粉碎。


    它的上半部分躯体被两发「超电磁炮」破坏得彻底，为了防止它再次复原，原先捆住它的「铁砂巨人」散开，又变成了不规则的铁砂团，将它躯体剩下的部分统统搅碎！


    铁砂一直在工作，直到最后一丝“躯体”如同飞烟一般散去，她才将铁砂都化开。


    很好，成功祓除。


    御坂美琴掏出咒力检测装置，对着刚才咒灵存在的地方扫了一下，橙色的「5」出现在了屏幕中。


    “这就是特级咒力残秽吗？”御坂美琴看着这个数值，仔细思索了一番。


    如果是能量的话，可以被破坏吗？


    这么想着，她轻握拳头，刚才她们打斗过的地方瞬间被电流覆盖。肆虐的电流将地面犁了一边又一遍，才停止了运作。


    空气中散布着奇怪的带有烧焦气味的气体，土壤上还时不时闪烁着几道细微的小电流。


    御坂美琴又对着附近扫了一遍，这时的数值已经由橙色的「5」转变成了绿色的「3」。


    哦，原来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吗。


    她收起仪器，动作却在准备拿出手机的时候卡住了。


    随后她一顿一顿的、如同忘记涂抹润滑油还要执行命令的机器人一般环顾四周。


    她看着附近一片狼藉的游乐器材和勉强保持完好无损的摩天轮，最终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叹息。


    ——如果她把报酬作为赔偿金的话，可以不追究她的责任吗。


    「哇哦，原来是兵分两路进行进攻吗」


    「有没有大佬能算一下操纵这俩的计算量，很好奇这个跟超炮T那个巨人比哪个需要的能量更多」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如果不顾及技能的负面影响，琴一发落雷能不能结束战斗」


    「落雷是群攻，打这种咒灵还是单体技能比较好使吧」


    「果然，当电压足够大的时候，基本不存在绝缘体了……」


    「所以铁砂巨人的作用其实就是“固定”吧，方便她瞄准定位这样」


    「噗，我现在更想知道她需不需要写检讨，说好的注意影响结果还是在拆迁[指指点点]」


    「但是摩天轮保住了[狗头]」


    「不对，究其根本是「窗」的情报出了问题，这个破坏不该算到琴头上」


    「你去跟委托人解释[指]，在他们眼里琴和那帮子给咒术师指派任务的是一伙的」


    「窗这个机构在琴这里的可信度和好感度已经跌破负数了吧，先不提琴本来就是科技宅、比起人类更相信数据，就说给她的情报出过最起码两次错就足够她烦的了」


    「也幸亏琴本人是特级水平，要真是普通一级咒术师说不定就要game over了[翻白眼]」


    「好，支持琴琴推翻咒术界（？）」


    「琴：把这个事交给食蜂完成吧要不」


    屏幕外，源安看着弹幕静默良久。


    在片尾曲结束播放以后，才憋出一声冷哼。


    没关系，「窗」一定会被取代的。


    就在不远的将来。

 28.缝合线

    御坂美琴被迫给委托人交付了大笔赔偿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夜蛾正道看着坐在一旁的御坂美琴，认真地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老师。”御坂美琴抬起头看向他，一向清澈的眼中是不解和质疑。


    “为什么「窗」给出的信息总是是错误的呢？”她轻声发问。


    “错误的？”夜蛾正道的眉头狠狠皱起。


    “嗯。”


    她拿出操控附近摄像头留下的影像数据，把PDA递给他。


    “「窗」推测咒灵有一级，但实际上一共是一个二级、一个一级、两个特级这种配置。”


    御坂美琴似乎一直在看他手中的PDA，暗地里已经将附近的电子设施都屏蔽掉信号，防止对话在这里泄露。


    “也许一开始确实是3只二级，但祓除一只，后边的咒灵便可以继承上一个的咒力；所以第三个大体上拥有了准特级到特级左右的实力。”


    夜蛾正道欲言又止，不确定自己应该先吐槽「窗」的重大失误还是应该吐槽御坂美琴的真实实力。


    “最后那个咒灵埋藏在地底，虽然不太确定它有没有「继承」前面几个的咒灵，但绝对是特级。”还是有二阶段的特级。


    “而且…”御坂美琴皱皱眉。


    “我能知道它的‘话’想要表达一些什么。”


    “特级。”还是“能说话”的特级。


    夜蛾正道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如果御坂美琴没有特级的实力，这次的任务足以让她葬身游乐园；也幸亏她本人都实力足够、术式与游乐园的相性极佳才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窗」的情报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难道是……


    夜蛾正道思考了很多也沉默了良久，最终只能无声叹息，轻轻拍拍御坂美琴的肩膀，安慰道。


    “辛苦你了，别忘记写实验报告。”


    御坂美琴看着夜蛾正道的反应，点了点头。


    御坂美琴走出办公室，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里面、面色沉重的夜蛾正道，随后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看他刚才的表情，似乎是对「窗」的表现也很不满？或者更深一点，是不是可能说明他对咒术界的高层也有不太“忠诚”的部分。


    御坂美琴右手摩挲了一下放在兜里的咒力检测装置，心绪繁杂。


    这个如果做出来也许能得到一部分平民咒术师的支持，但以御三家为首的封建派会无视还是打压呢。


    她提了提嘴角。


    不过无论是哪种，都涉及不到他们的核心利益才对。


    虽然她在“争权夺势”这方面的知识还有些薄弱，但对于打斗和攻击，“打蛇打七寸”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要不要找个时间问一下源安呢？


    关于，“如何让上层允许推广咒术科技”这种事情？


    总感觉难度系数有点大，要不要先跟五条悟好好交流一下，把他那边当作突破口呢？


    御坂美琴在第二天完成了任务报告并将它成功上交。


    这次造成的错误，到底是因为「窗」本身的能力不足造成情报的失误，还是因为上层把真实的信息隐瞒然后递给了她——这不重要。


    她本身就对咒术界上层抱有极度的不信任，再加上同窗们的吐槽和她查到的为数不多的在互联网留下过的印迹——她对上面那些人的做法也有一些小小的意见。


    至于对方是否对她抱有恶意甚至到了想要至她于死地的程度……应该没有。


    虽然给出错误情报是真的，咒灵的危险性很大也是真的。


    她反倒是觉得，他们对她的态度也许是“死了最好，让她受伤也不错，总之需要试探一下底细”这种程度吧。


    她现在好好的从游乐场回来，也没有受到严重的损害，那些家伙应该是现在才对她有了比较大的成见才对。


    那么，她唯一需要做的有且只有装死：避开一切能避的人、与他们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


    至于这么说，会不会让对方的成见更深？


    ——无所谓吧，反正她本来就不是咒术界的人，她也没有考虑过晋升路线之类的攀爬手段。


    只要她能把科技方面的东西做大、做成就算成功。


    梳理完近期目标，御坂美琴借着夜蛾正道补偿她的一天假期，以“购买日常用品”的名头，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市区。


    虽然她确实有几样想要购买的东西，但她的目的却并不在此。


    她记挂着从监控器后面出现的那道“视线”，那道从他们三人进入任务范围内就一直追捕他们行踪的“视线”。


    她可以肯定那个东西是有意在监视他们，虽然目的不明，但她不认为那是友善的。


    虎杖家，目标是除了虎杖悠仁之外的三人。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制服，挑了挑眉。


    首先，她需要一身休闲装和一顶帽子。


    也许还需要一顶假发？


    #


    御坂美琴买了一身休闲服，，买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棒球帽尽可能地隐藏自己的发色，提着一袋随便买了些什么、可以充当路人的常见物品，行走在目标居民楼附近，视线若有若无地观察者附近的居民情况。


    她来的时间正巧是小孩子们凑在一起的玩乐的时间，在转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粉色头发的小男孩后，她叹了一口气，拐进了居民楼之间的狭窄小巷中。


    “他们家没有带孩子下来吗？”那样还有点麻烦了。


    御坂美琴不认为这种通过监控器躲在背后偷窥的家伙会选择在自己家附近装摄像头，尤其是ta可能发现她对电子设备高度敏感的前提下。这样的话，她好像只能靠自己的方式对对方进行一定程度的监视了。


    她拎着塑料袋，从小巷的墙壁走到房顶，将塑料袋放在墙角后，从口袋掏出一个短小的容器。她拔开盖子，将在容器内待机的、有点类似于苍蝇的电子昆虫装监视器取了出来，有些嫌弃地抱怨着。


    “虽然模样有一些难看，但是从隐匿性和清晰度上讲已经很成功了，而且附近也没有什么电波干扰装置，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就是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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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多少次，这个东西都很让她发自内心地难以接受就是了。


    电子昆虫监控器跟普通人看到的苍蝇没有任何区别，仅靠人类的听力也无法分辨真实昆虫和电子设备的声波的区别，因此这个监控器顺利地被送到了虎杖一家的窗户边，并顺着细小的缝隙，潜入了客厅之中。


    御坂美琴本人则是呆在顶楼的一个无法被看见的角落，手持PDA看着监视器返回来的影像。


    这个监视器的原型其实不止拥有监视功能，还是带有录音功能的；但目前她所存在的世界科技并不算发达，甚至连网络都是刚刚起步的程度，因此根本无法找到一个体积微小的、功能性全面的收音器，如果说在监控方面她还有所涉及的话，对收音器方面的研究她基本没有涉及。


    也许她可以照猫画虎弄出来一个基础版，但基于“时间太少弄不出来”和“即使弄出来，那个东西也可能暂时没法达到预期目标”的担忧，她直接砍掉了这个功能，最终只保留了监控功能。


    ——多亏了她选择专精于监控方面，即使没有录音功能，也可以靠着极高清的录像大致知道他们的口型，从而推断出他们的谈话内容。


    御坂美琴操控着监控器顺着阴影寻找着家中人口，最终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这家人的女主人。


    黑色短发的美颜女人温柔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从监控器的视角看，她怀中的孩子正在安睡，可能是因为母亲的怀抱给予了他充足的安全感，他神色放松，甚至挂着一目了然的笑意。


    这个女人应该是“虎杖香织”，与虎杖仁是夫妻关系；她怀中的孩子是两人的独子，名为虎杖悠仁。


    说实话只看这个氛围，完全想不到她是她怀疑的嫌疑人之一嘛。


    御坂美琴叹了一口气，准备看看这个房间内是否会有第二个人存在。


    可她刚准备操纵着监控器离开这件屋子的时候，虎杖香织的正脸进入了监控器的拍摄范围。


    御坂美琴的手指顿时定住了。


    她皱着眉，神色严肃地看着那个本没有出现在电子系统里的额头前的缝合线，瞳孔里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也许她只是做了与大脑相关的手术，又也许是咒术界的相关人员。御坂美琴似乎想这么劝慰自己。


    ——但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一般的脑部手术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创口，即使是开颅手术，它的创口好像也并不是在额头前面；即使是咒术界的术师，需要这种程度创口的治疗真的没有问题吗？


    除此之外……


    御坂美琴抿唇，看上去神情出奇地凌冽。


    从看到这一道缝合线的同时，她的直觉就开始疯狂报警，似乎认定了对方就是那个监视他们的真凶。


    她沉默着拿着PDA，看着依旧在温柔哄孩子的短发女人，不知道应该给出一些什么反应。


    在顶楼，可以听见孩子们传来的模模糊糊的笑闹声和是不是刮来的风声，平静而安定。


    唯有她直觉和心跳在不断地向她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警告。


    ——危险！

 29.讨论

    御坂美琴在天台上盯着思考了很久，久到女人哄完了孩子，离开了房间她才有所动作。


    她操纵着监控器在各个房间中穿梭着，观察完另外两个“嫌疑人”后，内心有了决断。


    虎杖倭助好像并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但因为儿子虎杖仁的坚持，只能与她维持着有些尴尬的交情。


    虎杖仁与虎杖香织感情相当要好，在父亲和妻子有争端的时候，好像更偏向于妻子这边。


    如果不是虎杖香织头上那道缝合线，这一家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四口之家而已。


    但因为那道缝合线出现的怀疑和预警确是怎么也消除不了。


    御坂美琴垂下头，按照生物正常的、可能拥有的存在轨迹操纵着监控器，让它慢慢飞到缝隙中，回到她的身边。


    中途还特意让监控器对准飞行轨迹的尾部、以此判断是否有被这三个人发现。


    监控器安全地从虎杖家退出，依然保持着拟真的飞行路线来到了御坂美琴的收纳盒中。


    如果把有关于“缝合线”产生的可能性圈定在咒术界中的话，她是不是应该找五条悟询问一下。


    ——毕竟他是她认识的人中，难得拥有家室背景的人，了解这些东西应该更方便才对。


    她扣上盖子，用雷达确认着周围的情况，确认小巷中没有人在时，才拎着塑料袋，顺势跳了下去。


    #


    “跟脑部有关的术式？”五条悟的声音中满是疑惑。


    “嗯，可以直接作用于脑部的那种，有吗？”御坂美琴本人其实也不确定应该怎么去形容，毕竟那道线特别像头颅被完全切割过的痕迹，那个人的存活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至于放在咒术界，拿那道缝合线或者那个伤口作为术式发动的前提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里是“说出自己的能力是什么”就能得到增益buff的世界，发生其他她不理解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嗯……”五条悟歪着头，认真思考着自己从小看过的典籍。


    “虽然说咒术师的大脑与普通人并不相同，但直接作用于大脑的术式好像只有类似于上次遇到的那个幻觉系了。连狗卷家的言咒术也不过是通过声音完成的。”


    不，那种感觉不是幻觉系。


    因为隔着屏幕，御坂美琴无法跟一般术式一般，哪怕隔着一层也能大体判断对方是否为术师。


    那个直觉，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催动得了的。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她问的问题太宽泛，五条悟无法精确给出答复，仅靠这种粗略提问得出的结论是“没有”。


    御坂美琴沉思了一会，换了一种问法。


    “那，有记录过一种特殊的人群吗，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缝合线」、好像被割开过一样的痕迹的人？”


    嗯？这个确切的形容，她是遇到了什么人吗？


    但是，在他的印象里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这个人是有的。”他如是回答。


    “只不过，那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诅咒师。”五条悟回忆着那个诅咒师对生平，被眼镜遮住的苍蓝色瞳孔中满是漠然。


    御坂美琴没有插话，而是继续听着五条悟的陈述。


    “明治时期，有一个体质特殊的女性，因为可以怀上咒灵的孩子被家族放弃，抱着孩子的亡骸逃进了一间寺庙。”


    “那间寺庙是由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加茂家所开，背后之人是「御三家的污点·史上最邪恶的术师」——加茂宪伦。”


    “他对那位女子的体质感到好奇，于是令她九度妊娠又九度堕胎，那位女性最终如何没有记载，但加茂宪伦将那九个被堕掉的孩子制作成了「咒胎九相图」。”


    “古籍还特意强调了「加茂宪伦」在经历生死后，额头上多了一圈缝合线，记录者可能认为，那次「生死难关」是导致那人性情大变的关键吧。”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那么，第二个问题：这是一个人还是一类人。


    虽然有一点超脱常理，但如果这两个人实际上是一个人的话，极可能是通过意志或思想的灌输，又或者是食蜂操祈那种意志降临等渠道完成的人格转换。


    ——因为学园都市里确实有这种直接作用于人脑的、用于灌输知识的学习装置，理论上完全可以胜任这种转化。


    虽然是被明文禁止的，但……


    谁知道呢。


    御坂美琴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在五条悟的陈述中，这个名为加茂的诅咒师无论在哪个方面来讲，都是无可救药的渣滓，对未出世的孩子只存在利用的心思并无半分情谊。


    但她看到的那一幕中，那个女人对自己的孩子倒是非常在意，会轻柔地抱着孩子哄他入睡。


    同样是对待孩子，这种天差地别的态度实在是让她无法理解。


    难道是因为那个粉头发男孩是她亲生儿子的缘故吗？


    如果是一类人，出现很大的差别也再正常不过了；但如果他们是一个人，那不是不太过于奇怪了？


    御坂美琴的脸上不自觉带出来苦恼地神色。


    “喂，你在哪里见到头上带有缝合线的术师了。”五条悟似乎很肯定御坂美琴不会问他无关的话题，直接敞开了话题。


    “……为什么这么说。”御坂美琴倒不是想装傻，但是看他脸上那种过于确凿的表情，她稍微有一点点不爽。


    ——被食蜂和源安贴脸就算了，为什么还能被认识没多久的同学看出端倪啊？她的表情管理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很明显啊，”他理所当然地推了一下墨镜，“你这种人跟本不会问我们无关紧要的东西啊。”


    ……结果是在语言习惯上暴露的吗。


    御坂美琴心中一梗，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


    “在祓除幻术系咒灵之前，有人通过监控摄像头对我们的运动轨迹进行了实时监控。”


    “然后我通过了一点小小的手段得知了幕后之人的位置，虽然大概率会是烟雾弹，但是我昨天还是去那个地方看了一下，然后发现了那个有「缝合线」的女人。”谁知道那个人连IP都没有换，这可真是帮大忙呢。


    “小手段…？”这个手段是合理合法的吗。


    “其他两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强烈，但那个有「缝合线」的女人给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御坂美琴的神情有一些奇怪，最起码在五条悟眼中，这种充满了类似于“忌惮”和“紧张”的样子，在御坂美琴身上很是罕见。


    “照片呢？”五条悟伸出手，向她索要着证据。


    “视频可以吗。”御坂美琴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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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随身携带的PDA，调出自己利用昆虫形态监控器录下的内容，将它递了过去。


    “都一样。”五条悟接过平板，将眼镜抬高，仔细看着视频中的画面。


    视频直接从进入见到女人的前几秒开始播放。


    随着镜头的推进，哄着孩子的黑色短发女子出现在镜头前。


    “嗯，是术师。”五条悟在看到女人的瞬间就如此笃定地说出了结论。


    御坂美琴了然的点点头，内心却对自己的某种猜测更确定了几分。


    等女人转过头面向视频时，五条悟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


    “……”他看上去表情很是严肃，但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有什么问题吗？”御坂美琴希望他可以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


    “……没有。”五条悟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将隔绝信息的眼镜拉了下来。


    “但我也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啊。”明明咒力波动也对得上，但他就是会莫名产生“这不对劲”的想法。


    ——这种情况比直面御坂美琴的状态还要诡异。


    “是隔着屏幕的原因吗？”


    “不，按理说没有差距。”所以他才会感觉微妙，“但是这种感觉……”


    他不好说。


    御坂美琴凝视着他的脸色，半晌，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在这种情况看起来，“两个人是一个人”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应该怎么去验证才行呢。


    没有标准可以参考啊。


    #


    比起这边正在疑惑的两人，围观番外篇的观众们才是知道真相并且被剧情发展惊到的那些。


    「虽然知道琴是个行动派，但这个速度还是超出我的预期了」


    「虎妈那个皮真的好涩。。。」


    「那是虎妈好看，谢谢」


    「不，我确信羂子加了“魅惑”属性」


    「苍蝇外壳的监视器除了恶心了点，倒是蛮方便的」


    「羂子意外地会哄孩子啊，好想听声音但听不见捏：（）」


    「毕竟是亲生的」


    「问题难道不是为什么虎子最终还是没有在小时候收编，并且吃下了手指吗」


    「……他们应该没有在虎子面前干掉羂子吧，虎子第一季看起来可阳光开朗大男孩啦」


    「盲猜没来得及干掉就被羂子逃了。。。」


    「话说回来了，杰的身体没得到，他就找了个拥有类似于咒灵操术的身体躺进去——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个人的存在的？明明不是咒术师也没有经过系统的培养」


    「可能这就是活了上千年的脑花的本领吧（闭眼）」


    「琴和悟的表情都好微妙哦，但感觉想的东西不太一样」


    「悟是在苦恼于摄取到信息很微妙，琴是想验证“缝合线是同一个意识体”吧」


    「问食蜂不好吗」


    「感觉还是不太一样吧？而且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稳定渠道用于联络」


    「现在的重点难道不该是把羂子提前拽出来会产生什么影响吗……剧情啊，时间节点之类的」


    「都新企划了，当原创番看好了（趴）」


    「……倒也是」

 30.见面

    “哟，小美琴～”


    御坂美琴倚靠在试验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沙发上，看着从门口探出头的源安，缓慢地眨了眨眼。


    “唔，不会是被吓到了吧。”她笑着走进来，在明显处于呆愣状态的御坂美琴眼前晃了晃手。


    “……稍微有一点。”御坂美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拍开她在她眼前摆动的手。


    “话说，你是怎么把我拉过来的。我不在你的能力发动范围内，最近也没有精神系的咒灵在那边辅助……”所以她到底是怎么破除能力发动限制把她拉进来的。


    “嗯，稍微有点难以解释诶。”源安冲着御坂美琴wink一下，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你可以理解为，我破解了你们过来的能量波动，所以只要让机器同频，就能在合适的实际、正确的地点将睡梦中的你召唤出来～”


    不要把她说得跟什么奇怪的召唤兽一样喂！


    御坂美琴嘴角有些抽搐，看着源安的目光犀利了起来。


    “有些抽象对吧，反正可以做到就说明理论可以转化。”总之可以做到就可以啦，其他的不重要。


    “不过这倒也算是好消息。”最起码如果有她无法理解的问题、或者是对某个东西没有思路的时候，可以及时向她们反馈，然后也许可以得到她想要的解决方案。


    “对吧～我可是自己私底下试了很久才完成的项目。”源安摆动着自己的食指，看上去颇为自豪。


    御坂美琴仔细我看着她的脸，不出意外地在她眼下看见了，因为长时间熬夜和不断地加班而形成黑眼圈。


    “……谢谢。”


    “嗯嗯，感激的话我就欣然收下了～”源安把她拉进自己的办公室，在御坂美琴进入其中后又将大门关上、锁死。


    随后就将自己摔进舒服的座椅上，冲着拉着靠椅过来的御坂美琴抬了抬下巴。


    “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呢，是有什么让你棘手的事情发生了吗？”


    御坂美琴的动作顿了一瞬，脸上无法掩饰地露出了确有其事的苦恼的表情。


    “之前那个把我们送来的咒灵的那个任务中，有人在窥探我们的行踪。”御坂美琴发现自己的PDA不在身边，不得不仅靠话语陈述。


    “托那个人没有更换IP地址的福，我查找了那家伙的具体位置，然后在里面发现了三个嫌疑人，我的直觉告诉我：真正在后面做小动作的那个人，是头上带有缝合线的那位女性。”


    缝合线？


    听到关键词的源安下意识挑高了眉毛。


    就是那个被弹幕屡屡提到的、占用了夏油杰身体封印五条悟、造成了一系列惨状的罪魁祸首？


    原来不是藏在某些容器中，而是藏在人类中吗。


    让我想想，ta是不是有一个外号叫“脑花”来着。


    源安听着御坂美琴对那个缝合线的叙述和五条悟告知的历时，心中对那个“人”的人格画像有了基础的判断。


    千年前就可以成功“夺舍”御三家不太重要的成员并且把9个堕胎制成「九相图」、千年来大概率通过更换人体（载体）的方式完成“布局”并在人群中生活下去、对「六眼」和「咒灵操术」相当在意、最终选择「咒灵操术」作为容器后与「四大天灾」结盟制造混沌……


    一个目的算得上清晰的实践派。


    源安一边听着御坂美琴的陈述，一遍在大脑中整理着已知的信息，在意识到御坂美琴说完了她的推测后，佯装无奈的样子，双手环胸叹了一口气。


    “诶，原来是这个样子吗。”源安捏着下巴，继续接话。


    “也就是说，小美琴现在怀疑ta不是一类人，而是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确定呢。”


    “因为……”御坂美琴眉头轻蹙，看起来也有一点不太确定，但她努力地挺起胸膛的，尽可能地直视源安的双眼，双手手臂伸直撑在双腿上，语气坚定地说着自己的推论。


    “我总觉得，那个缝合线有点过于奇怪了。比起「有一类人以缝合线作为束缚发动什么术式」，感觉「换脑或者通过这种方式转移意识」更符合咒术师的作风。”


    “嗯？”源安看着御坂美琴努力伪装的肢体语言，看破但暂时没有点破，只是认真地等着她表演完，才忍着笑意，将她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遍。


    源安调笑着向御坂美琴的方向前倾着，似乎在有意地点着她。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御坂美琴从她的姿态里读出了这一句话。


    “我是认真的！”御坂美琴强调着。


    源安但笑不语，只是用手臂抵着桌面，拖着脸继续看她。


    「你继续说^v^」源安的姿势暗藏着这层意思。


    “我……”御坂美琴的嘴张张合合，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


    “……”御坂美琴最终还是沉默，似乎想用不说话对抗着源安的调笑。但在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后，还是心虚地呼出了自己憋住的气，整个人的气势直接垮了下去。她低下头，肩颈下沉，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仿佛秘密被揭破后的沮丧，连带着神色也跟着失落起来。


    “……是直觉。”御坂美琴的音量骤减，比起一开始的那副强撑出来的虚张声势的模样，现在的她有点像因为羽翼被雨水打湿、飞不怎么起来的小鸟。


    啊，笨蛋呢。源安重新椅在自己的靠背上，用手遮住自己带有明显笑意的下半张脸，面色柔和地看着她。


    “嗯，嗯~直觉也是可以的哦~”源安点点头，并没有因为御坂美琴的解释感到不可思议或者生气。


    “……？”御坂美琴抬起头，看向已经把笑意掩饰掉的源安，似乎对她的表现有一些疑惑。


    要知道，在她们做试验研究的时候，源安就是绝对的“暴君”——不允许大意、不允许“不小心”、不允许因为个人原因耽误试验进程，依靠直觉得出的推论如果不能给出令她信服的理由就会得到她冰冷的注视。


    但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觉得“直觉”是可以的，她真的没有被食蜂修改过性格一类的吗？！


    ——虽然她其实根本不会受到能力者的攻击和操控。


    “你的表情真有意思，是在怀疑我说的话语的真实性吗？”


    “……嗯。”御坂美琴犹犹豫豫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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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毕竟这种以目前的科技决策很难判断的事故，只能靠推断一类的先做假定。以及，你说的那种情况也并非不可能。”源安在说道这里的时候露出了明显的嘲讽的神情。


    “毕竟连学园都市里都有为了获得高阶能力，试图通过更换大脑的方式用自己做试验的蠢货。”


    “成功不了吧。”御坂美琴皱起眉头点评着。


    “对哦，所以在刚刚完成试验不久，他就变成了一个疯子，在没有任何外力干预的前提下。”源安轻笑一声，以其中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讥讽。


    “……那不更应该否定我的说法嘛。”她小声嘀咕着，更不理解她的说辞了。


    “不哦。”源安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


    “毕竟是咒术界嘛。”身体和内脏强度都可以被咒力加强到无法理解的地步的咒术界，说不定对大脑也有什么奇怪的强化功能，毕竟那个世界不能让她理解的部分过于多了。


    源安眼神涣散了一瞬。


    与其他并不能让人信服的理由相比，她因为「弹幕」所透露的信息直接拼凑出了那份他们并无法在现在得知的“真相”。


    “所以我现在直接把两个人都当成「一个人」看待就可以了吗。”


    “是哦。”源安俯下身子，把抽屉拉开，将一个东西扔向御坂美琴。


    “不过从我的个人建议来说，现在不是探究那个人秘密的好时机。”


    闻言，御坂美琴将视线从源安扔给她的U盘上挪开，疑惑地歪了歪头。


    “如果那个缝合线女人真的跟那个千年前的诅咒师是「一个人」，那他在这千年之间应该部署了不少东西，虽然并不知道他在谋划些什么，但贸然莽上去可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御坂美琴眼神有一些飘忽，想到自己直接操纵着监控器去了虎杖家的事，心虚地抿起了嘴。


    “嘛，看你的表情也知道你又直接莽上去了。做好被那个人惦记上的准备好了。”虽然她从弹幕看到的结果来看，其实并没有被发现，但是借着这个机会给仗着能力有些飘飘然的小美琴一个警告也是不错的。


    “……我知道了。”御坂美琴心虚地点着头，对源安语气里若有若无的警告铭记在心。


    “除此之外呢。”源安岔开了话题。


    “比如，你是不是之前在搞量化标准这种东西？现在做到哪一步了。”


    提到自己的擅长领域，御坂美琴终于摆脱了之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


    “现在还需要更多的样本，不过如果只是简单的版本，我已经可以拿出来了。”御坂美琴试图掏出咒力检测器，但未果。


    “只是单纯的用于区分级别，并在检测到高于「标准·一级」存在的时候，可以向所有特定人群发送求救信息的指令也完成了，下一步就是绑定账户和普遍性应用了。”


    “目前的想法是跟五条家合作，但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商量……”


    ……


    啊，小美琴这个时候的话真多啊。


    源安看着侃侃而谈的御坂美琴，无奈地笑了出来。


    不过，也不愧是她啊。

 31.误入未来

    自从源安掌握了正确的坐标和能量波动，只要源安愿意，随时可以把御坂美琴召唤出来。


    对此，食蜂操祈的评价是：“源女士这种做法像在召唤什么宠物小精灵一样，虽然御坂同学本质上是肌肉脑的亚马逊女战士。”


    “……”御坂美琴沉默不语，只觉得疲惫。


    ——这种睡前打怪兽、睡后搞科研的日子是什么地狱吗？为什么远离学园都市了，反而更辛苦了呢？！


    说不上到底是这种高压生活确实能逼迫人成长、还是这种可以拥有“额外时间”的做法压缩了研究周期。


    这种可以被安置在手机中的咒力检测装置，最终在她们要结束高专一年级生活的时候，被她制作了出来。


    她把自己的东西给她的同窗讲解了一下，虽然收获到了五条悟“哈，我又用不到”的抱怨，但最终，那三人毫无负担地把手机交给了她。


    “顺便帮我优化一下呗。”两个男性同窗如是补充着。


    “……嗯。”御坂美琴拿着3部手机回到了宿舍，将东西安置上，又顺手给3台设备都进行了优化。虽然因为硬件限制做不到质的提升，但稍微调整一些参数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当然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基本上用不到她做的咒力监测装置——毕竟他们已经是特级咒术师了，另外一个特级目前在国外逍遥自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赶到。因此，如果遇上了什么连他们都做解决不掉的难题话，叫来几个以及咒术师也不过是白白送命。


    于是她把自己和夜蛾正道设成了紧急联系人。


    一个帮忙收尸、一个完成收尸的实际动作这样吧。御坂美琴默默在心底吐槽着。


    比起报警和求救的作用，帮她收集数据才是安装这个的主要目的。


    数据库越庞大，越有利于成品的精准度。


    虽然她到目前为止，自认为和两人的羁绊还没有深刻到可以为他们出生入死的地步，但看着他们牺牲还是会于心不忍——虽然他们因故牺牲的概率极低就是了。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态，御坂美琴额外送了三人自己改装过的、大约只有发绳粗细的手环：家入硝子的款式主要用于检测她的熬夜情况、监护她的身体健康情况，数据会通过家入硝子的手机给她本人提醒。


    另外两人的手环主要就是为了检测他们的生死状态，一旦陷入医学意义上的濒危状态，手环就会立刻开启轻度电击、并将信息发在她和另外一人的手机上。


    虽然大概率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也许是因为源安的一些话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御坂美琴还是决定保留这个功能。


    不过，这个功能应该不会被触发吧，毕竟都是这个世界观下的第一梯队了。


    御坂美琴想。


    将手机和手环交给三位同窗时，五条悟捏着手环，露出了怀疑的神情。


    “这个能监控心率？”


    家入硝子毫不犹豫地将散发有薄荷香气的手环戴上，满意地笑了出来。


    “如果想用这个测一下咒力对内脏的加强作用，也许是可行的。”御坂美琴送了耸肩，另外将一瓶薄荷精油递给家入硝子。


    “听起来超级鸡肋。”即使是这么抱怨着，五条悟最终还是选择将它戴在手腕上。


    “是，是。你用它测量一下身体对「无下限」长时间开启的反馈也可以，不过只能给出大概的数据，精准度可保证不了。”


    夏油杰看着这个只比他的发绳大了一点的手环，缓慢地眨了眨眼。


    他看向正在与家入硝子交谈一些什么的御坂美琴，将冒出来的疑惑藏在心底。


    监控心率？听起来总有一种带有预警性的微妙感觉。


    是他的错觉吗。


    #


    今天本来是御坂美琴与源安约定好的、进行研究进展汇报的日子。


    她将PDA、U盘和手机放在床边后，陷入了梦乡。


    本以为睁开眼就能抵达源安的研究间，但……


    御坂美琴看向被「帐」笼罩天空，脸上出现了明晃晃的疑惑。


    ——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疑惑的不止御坂美琴。


    学园都市里，坐在试验间外等待御坂美琴出现的源安也非常诧异。


    明明能量已经开始运转、甚至已经凝结出了清晰可见的人形，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成功显化的瞬间突然消失了，在空旷的转换台上仅仅剩下了属于御坂美琴的呱太模样的U盘。


    不对，按道理来讲是成功了才对。


    源安推开试验间的门，将掉落的U盘纳入掌中，却无法观测到有能量体凝结而成的其他物体存在的痕迹。


    人呢？！


    源安离开试验间，回到显示器前、坐在工作室的椅子上，看着显示屏上的各项指标，深深皱起了眉。


    她一项一项比对着参数，最终在能量体抵达的时空坐标那一栏发现了端倪。


    她填写的坐标就是这里没有错误，但为什么小美琴的最终坐标却不是这里、并且出现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以及……


    “这个前缀”怎么有点像美琴目前所在时空的平行世界呢？


    这到底是误差，还是“新企划”的误导？源安双手抱胸，面色冰冷地看着显示屏，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如果是前者，能量体只够支撑小美琴在学园都市进行大约2h的活动，到达学园都市中2h的时间能量体就会自动消散，她就可以顺利回到她现在应该在的地方；即使被打散，她本人也不会受到伤害——虽然疼痛不可免，但毕竟只是能量体而已。


    如果是后者……


    她捏着单独被留下来的U盘，神色不明。


    那个时空流速应该怎么算、小美琴还能不能回归她目前所在的咒术世界线、她能在那个世界呆多久……


    源安托着下巴，不停地在悬浮在她面前的、仅有她一人可见的屏幕中搜索着相关讯息。


    只能希望“新企划”中，没有让小美琴受伤一类的剧情吧。


    她试着利用“凝聚所需能量为同一类”的属性特征，发动能力联系御坂美琴。


    ——能力可以用，但为什么感觉信号这么差啊！


    #


    另一个世界中的御坂美琴疑惑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到自己身上是属于常盘台中学的校服时，才有了“这是在梦中”的实感。


    她从裙子的兜里掏出了PDA和手机，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U盘却没了踪迹。


    嗯？御坂美琴翻找着，却始终没找到U盘存在的痕迹。


    算了。她放弃了挣扎，转而翻开手机，试图获取这边的信息。


    U盘有加密的专用动态码，只有她们两个人有获取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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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连续3次输入错误就会自动销毁——这种情况下被外人获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利用自己的能力特性搜索着附近的信号，连上网后，时间从2006年3月瞬间变成了2018年7月。


    嗯？!


    御坂美琴猛然凑近手机，不可置信地盯着被转变的时间。


    2028年？未来？！


    哈？


    她飞快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毕竟她以为只是莫名出现在了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地方，完全没有预料到她还有出现在未来的可能性。


    她努力平复着心情，根据手机的反馈，她目前位于一家少年院内，不仅如此，里面的咒灵大概在1级以上。


    她看着自己手机中弹现出的橙色数字「7」，认命地向建筑内部走去。


    这个等级的任务，应该是由一级咒术师来应付吧，里面的那几个未成年真的没问题吗？以她的感知来讲，应该没有到冥小姐的咒力水平才对。


    ——咒术界现在缺人缺到需要拿学生顶上的程度了？


    抱着这种疑惑，御坂美琴径直进入了已经被大力推开的铁门。


    生得领域。御坂美琴如此断定道。


    难道不止一级，是准特级吗？麻烦了，这个东西就不一定是3个学生可以应付得了的水平了。


    想到这里，御坂美琴追逐着3个学生前进的方向跑动起来，


    电力在瞬间强化了她腿部的肌肉、并在她鞋底迸发，协助她加速前进，终于，在一个充满血腥气的房间找到了他们的身影。


    正在吵架的粉发男生和刺猬头男生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踪影，一旁的棕发女生正气冲冲地向他们的方向走去。


    具有人形的咒灵直冲那条白色的大狗冲去。


    「雷击之枪」自御坂美琴的刘海处瞬发，成功制止了咒灵的动作，也将争执激烈的学生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咒灵？！


    三人惊骇，却因为特级咒灵的威亚动弹不得。


    啊，果然应付不了。御坂美琴操纵着铁砂围住咒灵，并将三人一狗卷离原地、放在自己身后，侧过身来看着身体肌肉仍然处于紧绷状态的高专学生，无法理解地提问着：“你们老师呢？这种等级的咒灵不应该让你们来应付才是。”


    里面那个刺猬头的男生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有努力在平复心情，但因为嗓子的干涩和威压的影响，声音依然在颤抖。


    “老师去外国出差了，我们的任务只是寻找仍然在这里的人，没想到，这是，特级咒灵。”


    “又是「窗」的情报失误？”又或者是上层的针对？御坂美琴轻轻皱眉，最终只能劝他们。


    “你们现在还是出去比较好，这里对你们并不安全。”


    “但是！里面可能还有人没有救出来！”那个粉色头发的男生骤然站出来焦急地向里面看去。


    “没有人了。”御坂美琴冷静地下达了最终判决。


    “在这栋建筑中的活人，只有我们4个了。所以你们该出去了。”


    “可是……危险！！！”


    咒灵在眨眼间出现在了御坂美琴身后的上空，狞笑着伸长手臂挥向她。


    三人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咒灵的手臂带着破风声呼向眼前这个女孩。


    ——完了！

 32.与未来高专一年级的初遇

    “咣——”类似于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御坂美琴脑后爆开，两者相击产生的劲风将仍处于高专一年级的三人向后推动了几步。


    御坂美琴依旧站在原处，对身后的交战毫不在意。


    看到三个学生狼狈的模样，她才转身正面对着这个大概是特级的咒灵。


    比起她之前见过的存在，这个应该是最像人类的一个。虽然目前它的身下围了一块皮，但大概可以看出它四肢齐全、五官不缺，不对，没有鼻子还有两双眼睛，长得过于奇葩，一看就是远远区别于人类的存在。


    这个能量波动，不是一级，最起码是准特级吗？


    御坂美琴没有回头，只是操控着铁砂将三人一狗提到空中，避免了他们从脚下阴影漏到未知空间的可能性。


    一击未中，咒灵不以为意地后跳几步，兴高采烈地摇晃着身躯，看上去真的跟“人”一样。


    “连人都打不到的家伙到底在开心些什么。”御坂美琴疑惑地看着似乎在跳舞的特级咒灵，奇怪地嘀咕着。


    她操控着铁砂，将它的灵活性和坚韧性发挥到极致，将这个空间一分为二、把咒灵隔离出去、不得逼近半分。


    “喂，你们是咒术高专的学生对吧。”御坂美琴没有管跟铁砂打得有来有回的家伙，扬声冲着三个被卷在空中、手脚僵硬的三人询问着。


    “……是的。”


    “没有一级咒术师跟着吗？”


    “……没有，因为人手不足。”


    啧。


    御坂美琴皱着眉，回过头，无奈地看着这三个被忽悠来的冤大头，嘴张张合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本来想问他们知不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但想到他们的等级，又觉得他们应该已经加入咒术界的决策层，顺带着全国各地到处跑完成任务，大概率不会作为教师教导新生。


    那就当她今天多管闲事好了。


    “……算了。”御坂美琴叹了一口气，又用磁力扯下几块钢板并列着嵌在墙中，又将他们放在钢板上，确保他们站住/坐稳后将铁砂撤离，汇入与咒灵缠斗的铁砂群中。


    “保护好自己，还有个不知道什么等级的家伙还可能在暗处偷袭。”


    说罢，也没有顾及他们的反应，转过头继续看着这个人形咒灵。


    她掏出手机，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东西。


    但这种对它视若无物的态度激怒了一直以来兴奋过头的咒灵，于是它大声吼叫着，将密不透风的铁砂网格撕出了一个大口。


    随后身体向后倾斜，从嘴中吐出一团能量，直冲御坂美琴门面而来——


    “……”好恶心的攻击方式。


    御坂美琴嘴角微抽，轻轻一跃便借助着磁力站稳在墙壁上。


    但有着不错的攻击力。


    她看着下面被咒灵吐出咒力犁出的痕迹，挑了挑眉。


    这个威力，快可以跟「超电磁炮」相媲美了。是因为未来特级咒灵的平均咒力水平有所上升吗？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在「8＋」和「9」之间摇摆不定的字符，若有所思地向咒灵看去。


    它如同炮弹一般直冲她而来，拳头重重砸进她身后的墙面。几乎在拳头与墙面接触的瞬间，蛛网状的裂痕以拳为中心扩散开来。迸出的碎石被气流吹飞，有几块甚至砸到了围观的三人身上。


    按理说，仅凭这一击的重量就足以摧毁墙面、将它砸出一个清晰的洞口。


    但可惜。御坂美琴跳离原地后，墙面才开始坍塌。


    稍微控制了一下承接的强度，不然要是被顺带着跑到另一个区域，她就不好控制那三个学生所站稳的钢板了。


    以及，“原来还需要进一步改进吗……以这个咒灵展现出的素质，果然回去还是再换个模型试试比较好吧。”御坂美琴嘀咕着外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内容，游刃有余地躲避着咒灵的袭击。


    咒灵咆哮一声，攻击频率更加密集，御坂美琴不得不加大放电功率加快自己的躲闪速度。


    嗯，电磁回避可能会因为卸力不当等原因伤害身体。


    果然还是利用力的反作用对她比较好。


    她将铁砂凝聚于身前，眨眼间便形成一堵坚硬的盾牌。


    咒灵吐息砸在上面后，御坂美琴便顺着力道飞了出去。


    三人瞳孔猛缩，“危险”两个字脱口而出，看到的却是带有烟雾的墙壁。


    连这个人都没办法应付吗……？


    浓烟之下，一点伤痕也无的御坂美琴半蹲在墙壁之上，手中的铁砂盾牌早已转化成铁砂流护在她周围。


    很好，距离拉开了。


    御坂美琴笑着，冲咒灵轻轻抬起下巴道。


    “就只能做到这样吗。”


    “？！”这个人类在挑衅它！咒灵撕开身下碍事的“布料”，伸出类似于人类的腿，助跑后便想跳起。


    但是。


    动，动不了了？


    它恼怒地挥动着手臂，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甚至被一股强劲力道硬拉着退了两步。


    什么东西！


    它转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和大腿，黑色条带状的铁砂正扬武扬威一般紧紧桎梏着它，让它不得靠近御坂美琴半分。


    高速震动的铁砂毫无保留地发挥着自己的力量，在定住它的同时也充当着电锯链条，一点一点地向它的“血肉”中渗入。


    “啊，好硬。”要知道哪怕是这个功率的铁砂也是能轻易切割钢筋混凝土的存在。


    不过，它跟之前那个只能切掉一层皮的大蚯蚓的硬度相比，眼前这个东西最起码还能切掉一半。


    可以从身体硬度直接判断咒灵的强弱吗？好像不太可以吧？这种未经验证的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她置之脑后。


    那就加大功率。


    电光在御坂美琴身上缠绕、迸发，铁砂的活动更加活跃，铁砂震动时产生的声响宛如把蜜蜂的振翅声放大数百倍，仅靠声音都能对周围造成不少的干扰。


    铁砂一点一点向咒灵体内勒紧，一丝一丝切断它的肢体链接。


    原来它还有骨头。勒紧到最后，御坂美琴不得不继续加大功率。直至彻底将咒灵切块。


    现在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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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祓除，这家伙的生命力真顽强啊。


    御坂美琴摸了一下裙兜，没有发现硬币的痕迹，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左右看看有没有方便使用的东西。


    她思考了一会，将一小团铁砂吸附到身边，将它们压实成硬币的性状，悬浮在她周围。


    她右手手臂伸直，对准咒灵正在生长“血肉”的躯干方向，大拇指上摆着一枚由铁砂压缩成的硬币。大拇指挑起硬币，掷在空中，恐怖的电能在她身体中积蓄着。


    “以躯干为中心复原，所以关键位置大概在胸口附近，它该不会有类似于人类「心脏」一类的器官吧。”御坂美琴声音隐藏在电流爆发的声音中。极高电压击穿空气后产生的电浆体组成轨道的形状，铁砂硬币沿着布设好的轨道加速前进，瞄准了它胸口那一个圆圆的洞，在它反应过来之前穿透了过去。


    从刚才那个洞口的大小来看，御坂美琴怀疑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充当了咒灵的「心脏」，所以第一发「超电磁炮」直接瞄准了那个地方。


    从打出去的手感来看，里面确实有东西，而其很坚固；从祓除的结果来看，咒力彻底丧失了，祓除成功。


    她没有管自燃成灰烬的咒灵，而是先拆下钢板，让一直僵持在墙面上的三人平稳落地，随后控制着铁砂聚拢、将掉落在地面上的东西捏起拿过来。


    等到铁砂靠近、看清了藏在咒灵胸口洞内的东西，御坂美琴的神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宿傩的手指？！


    怎么又是这个东西承担了咒力“充电宝”的角色。


    她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揣进兜里的自封袋，将暗红色的手指扔了进去，封锁完，捏着角将它提起到眼前。


    浓郁的诅咒气息，跟之前她见到的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


    在御坂美琴正准备放下带他们离开的时候，刺猬头男生喊住了她。


    “那个，这位……前辈。”伏黑惠思索了半天，最终还是以前辈代称这个明显比他们年纪小、但是实力比他们强大的女生。


    “这个东西，可以交给我们吗。”他示意着指向自封袋。


    “嗯，可以哦。”反正本就是这个时间的东西，不过交给学生真的没问题吗？


    “你们这一级只有你们三个人吗？你们的老师是谁？”出于她个人的好奇心，御坂美琴向这里看起来最了解情况的伏黑惠询问道。


    “是的，只有我们三人。”伏黑惠小心翼翼地将自封袋捏在自己手中，又将它连同袋子一起塞进自己从口袋拿出来的木盒中。


    荣获落后他半步的钉崎野蔷薇“你口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吐槽。


    “我们的班主任是五条老师！”那个粉发男生在咒灵被祓除后就活跃起来，在伏黑惠装东西的时候主动回答着。


    五条？


    御坂美琴突然有了某种预感。


    “请问你们老师的名字是…？”


    “五条悟，老师叫五条悟！”


    五条悟……？


    是她认识的那个五条悟吗？


    御坂美琴的表情彻底凝滞住了。

 33.未知的保护者（高专三小只视角）

    从知道任务目标是「特级」的时候，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的表情就变得极为凝重、内心也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与对咒术界几乎完全不了解、甚至需要通过伊地知洁高「笨蛋解说」了解战斗力的菜鸟·虎杖悠仁不同，他们因为各种耳濡目染，更清楚「特级」所代表的含义。


    但比起没有见过特级、单纯只是知道这个等级所代表严重性的钉崎野蔷薇，伏黑惠比他们更早地接触过“正统”的咒术理论的学习，甚至提前完成过不少的任务。


    对于特级咒灵的危害性，他接收到的不仅仅是冰冷的文字。图片、视频乃至现场他都曾有亲眼目睹过。


    在正式踏入少年院后，不好的预感化为了现实。


    ——这不是少年院的内部，而是生得领域。


    换句话说，咒灵是他们完全不可能硬碰硬的存在。


    他们是故意的。他模模糊糊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为他们是五条老师的学生，所以高层会希望他们，尤其是身为宿傩容器的虎杖悠仁，葬身于此。


    完成任务就迅速撤离，这种级别的斗争不可以插足！


    抱着这种心态，他放出了「玉犬」，与两名同窗一起往深处走去。


    在进入一个空间后，虎杖悠仁看到了因为咒灵丧生的人类，出于同情和怜悯，他希望可以将他的尸体带走、交给在外面痛哭流涕的母亲。


    伏黑惠否定了他的决定。


    “这里可是少年院！这个人已经是第二次无证驾驶了！并且在途中创死一个女童，这种人也要被拯救吗！”


    他拎着虎杖悠仁显眼的红色兜帽领，大声呵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拯救的人如果再害死其他人会如何！”


    虎杖悠仁瞳孔紧缩，颤抖着扯住伏黑惠的领口，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眼见着两人僵持不下，在一旁的钉崎野蔷薇烦躁地闹着头，暴躁地走向两人，还没等说出一个字就被奇怪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那个咒灵？什么时候？！


    三人因为特级咒灵的威压动弹不得，但依旧拼命支配自己的躯体，试图去拿自己的武器。


    不会错的，这种威压……伏黑惠冷汗直流，颤抖着手指想要召唤自己的式神，但怎么也无法完成动作。将手从虎杖领口上移开已经是极限了！可恶！


    动起来！动起来！虎杖悠仁不断给自己的身体下达指令，试图去拿藏在身后的武器，但能活动的部位却被局限在了手部，手臂无法移动。


    钉崎野蔷薇明确知道自己的锤子和钉子被放在哪里，但她的躯体已经因为特级咒灵的现身僵硬成了一块石头，她做不到啊！


    正当他们陷入绝望之际，他们被奇怪的东西缠住腰往后拽，甚至是在一旁护法的狗都得到了相同的待遇。


    “唔嗯？！”什么玩意！


    以为是敌袭的几人在半空中就摆出了备战姿态，但没等他们出手，缠绕他们的东西就将他们平稳放下，没有伤害他们分毫。


    嗯，能动了，不是敌人？


    几人提高警惕转头看着黑色链条伸出的方向，一个看上去似乎比他们还小的女生站在他们前面，正用一种完全无法他们行为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你们的老师呢？”那个女生的声音听上去稍显稚嫩，但看上去依旧算是他们的同龄人。


    “这种等级的咒灵不应该让你们应付才是。”


    似乎是被她的镇定所感染，三人的情绪也平复了些许，虽然被小看了很不爽，但他们确实不是承担这个任务的正确选择。


    伏黑惠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心情有所平复，但因为威压犹在、嗓子干涩，声音依然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


    “老师…去外国出差了，咒术师人手不够，才把我们派进来的。”


    “人手不够倒是个万能理由，「窗」给的信息估计也是缺失的吧。”对面的女生嗤笑一声，似乎对「窗」有着不小的怒气。


    她看着他们，在眨眼的功夫便下了结论。


    “你们现在还是出去比较好，这里对你们并不安全。”


    这里当然不安全！伏黑惠脸上的冷汗滴落在地，刚想说些什么，便被虎杖悠仁抢先一步。


    “但是！里面可能还有人没有救出来！”


    笨蛋吗！伏黑惠瞳孔地震，为虎杖悠仁的大胆感到心惊。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生是什么水平的术师，但既然能在特级咒灵的威压下活动自如，那就最起码是东堂学长那种一级术师了！


    在分不清敌友、不知道善恶的情况下与她争论，万一她恼火之后要拿他们泄愤又要怎么应对！


    “没有人了。”这个女生冷着脸对另外几个人下达了死亡通知书。


    “在这栋建筑中的活人，有且仅有我们4个而已。那些失踪的人如果确定在这栋建筑里的话，说明早就失去生命体征了。”


    “可是……”虎杖悠仁脑子一片混沌，他想到了很多，但嘴巴张张合合，只能犹犹豫豫憋出一个没有什么意义的词语。


    “危险！”看到从后面飞奔而来的咒灵，三人几乎是同时冲着那个女孩咆哮着。


    钉崎野蔷薇拼尽全力抽搐锤子，想要帮她一把，但她的速度明显没有咒灵快。


    ——我还是太弱小了。


    这个念头在他们目睹到尸体的时候便浮现在他们的心头，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在“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的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咒灵在眨眼间出现在了那个女孩身后的上空，狞笑着伸长手臂挥向她。


    三人速度太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咒灵的手臂带着破风声呼向眼前这个女孩。


    “危险！”


    ——怎么办！他/她要怎么做才能行啊！


    有什么东西接住了咒灵的手臂，两者相击产生的劲风甚至逼退了他们几步，而作为最关心的焦点的女孩却一动不动，神态自如地看着他们。


    “嗯？”她的神色似乎在说「你们在说它危险」？


    虽然提着的心放了下去，但这种不爽的感觉为何如此强烈？


    她没在看他们，右手伸出食指一勾，几块混合着管道的钢板从刚才他们经过的地方飞了过来、深深嵌入了墙壁。


    “哦嗯？！”他们再被圈住，这次是被放在了钢板之上。


    “连人都没打中它到底在开心什么？”三人都听到了这个人无语的吐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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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突然有点火大是什么情况。


    他们面无表情地想到。


    “哦对，”她没有回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这附近还有一个咒灵，小心点，别被偷袭了。”说罢就向前走了几步，正式加入了战斗中。


    “呐呐，伏黑你认识她吗？”虎杖悠仁用手指了指正在游刃有余地躲避咒灵的女生，“她也是高专的学生吗？”


    钉崎野蔷薇也侧过身看向他，两人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生非常好奇。


    “……不认识，应该不是。”伏黑惠把玉犬收了起来，认真地回忆着，最终摇头否认了这点。


    “不过从她会帮助我们这一点来看，应该不会是诅咒师那种人吧。”钉崎野蔷薇用大拇指和食指托住下巴，合情合理地推测道。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一边看着战斗，一边时不时根据战况发出惊叹，俨然跟看戏没什么两样。


    “伏黑你在干什么呢？”从刚才开始，伏黑惠的手机屏幕就没暗下去过，虎杖悠仁好奇地凑近，发现对话的另一方是他们的五条老师。


    “刚才慌乱之下给五条老师发了一条信息，没想到他这个时候竟然有时间回复。”伏黑惠看着回复的内容，按照自己的记忆进行了特征描述。


    “砰——”巨大的相撞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他们看到的只是那个女生被一圈击飞的画面。


    “危险！”脱口而出的话语中饱含着心惊，但烟雾散去，那个女生站立于墙壁之上，看上去没有什么事情。


    「嗡——」


    手机的嗡动声吸引了伏黑惠的注意力，见那个女生没事，他低头看向手机，疑惑地皱起眉，不解地对向那人按下了手机相机的快门键。


    「看着有些熟悉啊，拍个照片给我看看——五条老师」


    没过几秒，手机再次震动。


    「哦，如果是小美琴的话我就放心了，她可是很强的」


    「等结束完战斗就把手机给她，我可是好久没有与她见面了呢」


    “嗯？”虎杖悠仁看完五条老师的回复，疑惑地歪歪头。


    “原来五条老师认识她啊，喔，好高的评价！”


    对五条老师来说，“很强”这个评价确实……不过这样他们应该就不需要担心了。


    果然如五条老师所说的那样，这个女生很强，祓除这个特级咒灵没能让她受伤，并且——


    伏黑惠看着被铁砂拎着的手指，沉默了。


    又一个宿傩的手指？！


    他主动向前，请求那个名为“美琴”的女生将手指交给他保管，没有五条老师的要求，不能让虎杖/宿傩那家伙把手指吞下！


    “你们这一级是只有3人吗，以及，你们的老师是谁？”


    伏黑惠一边回复着第一个问题，一边小心地将手指装好。虎杖悠仁倒是因为刚才的一系列事情感到兴奋，欢快地回答道。


    “我们的班主任是五条老师！五条悟老师哦！”


    三人看着对方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石化了。


    “？”五条老师不是说和她认识吗？虎杖悠仁紧急用眼神示意着。


    这看着不太像关系好的样子啊！虎杖悠仁用眼神呐喊道！

 34.五条老师

    “五条…悟？！”对方在得知他们班主任的名字后，就陷入了明显的卡机状态。


    这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伏黑惠皱起眉来。


    堂堂特级咒术师、身为五条家主的五条悟竟然愿意屈尊纡贵成为高专的教师——这件事在很多年前就应该广为咒术师们所知才对。


    她之前难道消息不灵通吗？还是根本不关注这些事？


    而且以她的能力强度，哪怕是身为一级咒术师也不应该从未听说才对。


    “前辈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与五条老师对话吗，五条老师想要见您。”


    御坂美琴虽然不觉得她见过未来的五条悟，但对同窗未来的模样确实感到好奇，于是便用左手将手机接了过来。


    几乎是通话联通的瞬间，18年的成年版五条悟便出现在了屏幕那一头。


    「哟，小美琴好久不见～」


    御坂美琴看着带着墨镜、与更换眼镜前的真男高·五条悟相差无几的成年人，轻微皱眉，却怎么也想不起与这人见面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五条老师你是从哪里得知到的我的名字，但我应该没有与你见过面才对。”最起码在她的记忆力没有。


    但如果他们真的完全没见过面，这个五条悟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莫非是她的记忆有问题？


    突然，御坂美琴觉察到了什么，操纵着铁砂将三人再次卷住拎到一边，冲着伏黑惠挥了挥左手中拿的手机，径直跳进黑色洞口之中。


    「不不不，我们在一年前可是见过面的，包括你的监护人一起～」


    “哈？！”不会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梦境中吧？


    这下御坂美琴是真的拿不准了。


    虽然以她的能力一般不会在梦境中遗失记忆，但说不定那次就是罕见的特殊情况呢？


    她利用电流缓冲降落的速度、手机中通话的进程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哦，你完全没有印象吗，原来如此」


    五条悟捏着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


    「不过那不重要，小美琴这次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而且这次是单独一人来到的这里。


    御坂美琴身后的铁砂链愉快地舞动着，将四处逃窜的面具通通抽成碎片，再让铁砂团将它们磨成粉末，不给它们任何复原的机会。


    随后又利用雷达定位，将藏匿在阴影处的咒灵绞杀殆尽。


    “还是「梦」。”御坂美琴选择实话实说。


    如果他们第一次见面真的是在源安连通的梦境中，他可能会知道些什么才对。


    御坂美琴看着五条悟做出的“恍然大悟”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没有判断失误。


    「原来是梦境，是你那个监护人的术式吧」


    「呀，真不得了，怪不得她可以在挑衅我之后就潇洒地带你一起离开了」


    挑衅？！御坂美琴的神色在一瞬间有点崩溃。


    她确认咒灵已经被成功祓除后，才站在铁砂团上、让它充当代步工具飞离原地。


    “那个…这中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她家监护人实在不是那种狂妄的人啊？！


    「不不不，她可是有意挑衅的，虽然老师我并不清楚她的用意何在」


    虽然源安确实喜欢做一些“看上去无意义”的事，但她真的会兴冲冲地跑去挑衅一个陌生人吗？


    总感觉其实是哪里出现了沟通误差。


    御坂美琴有意降低了铁砂的行驶速度、意图在与那三人见面之前结束通话。


    「比起你的监护人，你的表情更让人在意啊」


    五条悟话题一转，接着陈述道。


    「嘴上说着“完全不记得见过面”，你的表情可不像对我很陌生的样子，很矛盾哦小美琴」


    “那就稍微发挥一下想象力吧，五条老师。”御坂美琴不确定自己的未来是否和他会有新的交集，但她不介意在这种时候跟他开个小玩笑。


    「嗯……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一米五几，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啊」


    「嘛，无所谓了」


    「如果不是你在的话，我的学生这次恐怕要吃下大亏，上面那群老家伙也该有点事做了」


    电话那头的五条悟从语气到表情都认真起来，带着似有似无的压迫感。


    御坂美琴沉默了一下，好心提醒道：“别太信任「窗」的情报、不，别太信任一切由话语传达的东西，可篡改的地方太多了。”


    「哦，老师我被未成年教育了呢，真是稀奇事」


    「你看起来还有很多问题想知道，可以问哦，五条老师会告诉你答案的」


    “……五条、老师为什么会成为老师呢？”明明高中的他那么讨厌“规矩与大义”，甚至有些眼高于顶的傲慢，为什么十几年之后反而心甘情愿成为教师？


    这个事实让她摸不到头脑。


    说起来，如果非要在她的两位男性同窗之间选择一人成为教师，她会选择夏油杰而非五条悟。


    而在18年，五条悟是高专教师，夏油杰去了哪里？


    上层？教师？还是其他可能性？


    御坂美琴掏出PDA登录上在05年摸索到的咒术师（悬赏）论坛，在里面寻找“夏油杰”的信息。


    这是——！


    御坂美琴瞳孔紧缩，耳边穿来五条悟的回复。


    「是为了咒术界的未来也说不定呢，毕竟咒术界快要烂到根子里了，只有年轻人还是有救的」


    特级诅咒师夏油杰，于去年百鬼夜行事件后失踪。


    「不过在上面那群老头子看来，这些孩子是我的党羽也说不定啊」


    五条悟声称夏油杰死于他手，现登记为死亡……


    “五条老师，”御坂美琴罕见地出声打断他人对话，看上去有些精神不宁。


    「嗯」


    “夏油杰，已经死亡了吗…？”


    「啊，小美琴有些无理了哦，上次应该告诉你了才对」


    那边有个虚弱的人类，制止她并走过去的那个人…白色头发，是与这个五条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五条悟进入小巷后，小巷里的生命体征便消失了。


    ——那边那个人呢？


    ——那是我以前的挚友。


    ……


    「小美琴？」


    「小—美—琴，你在愣什么神？」


    御坂美琴如梦初醒，右手缓缓向上扶住额头，喃喃道：“我好像…想起来了。”


    没错，夏油杰的生命体征在她面前消失了，给予对方最终一击的人，正是与她对话的五条悟。


    虽然她不知道夏油杰为什么会与五条悟反目，但既然能毫无顾忌地放出大批量咒灵攻击城市、甚至去骚扰五条悟的学生，他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敌人了，和她记忆中的夏油杰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哦？想起来了吗」五条悟一种在看着御坂美琴，发觉她神色的变化，心里的推测逐渐清晰。


    「你见过年少的我，不，应该是“我们”才对」


    「而且恰好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才与“我们”结识的，并且也算得上是交情不错」


    「对嘛，来自过去的小美琴」


    御坂美琴看着屏幕，停止了铁砂的移动，半晌，轻轻笑了一声。


    “也许吧。”虽然你和我的同窗算是两个人，但果然还是不太习惯你如今的这个身份呢。


    太微妙了，这种奇怪的身份转变要让她怎么直视她的两个同窗才好呢。


    等一下。


    御坂美琴突然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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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模糊的感觉。


    有没有可能……


    她的脑内迅速闪过海量信息流，然后逐渐形成了一条清晰可见的主线


    “五条老师，”


    「老师在听哦」


    “如果有时间的话，请检查一下夏油杰本人的遗体是否完整吧。”御坂美琴面不改色地说出了一句颇为冒犯的话，偏偏语气坚定，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一样，甚至带着几分催促。


    「这是挑衅？」


    “不，是请求。”御坂美琴试图说出什么，但无论怎么努力也说不出她已知的情报。


    无奈之下，她不得不抽出一小撮铁砂悬浮与额头之前，从摄像头那边看，御坂美琴的头上就如同多了一条类似于缝合线的东西。


    她指着自己，认真地叮嘱道。


    “请小心这种人吧，这是我唯一可以留下的东西了。”


    嗯？是认真的的呢。


    五条悟看着镜头对面一脸严肃的孩子，藏在墨镜后的苍蓝色眼睛轻轻眯起。


    几秒后，对方将铁砂散开，又恢复了无表情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我们未来是否还有相见的机会，但是请多加注意身体和安全。”


    「没关系哦，老师我可是最强」


    最强吗？御坂美琴歪歪头，看上去对这句话并不在意。


    “那就下次见吧，五条老师。”如果那个缝合线针对你的时候，你还存活、并且依旧可以保持正常精神状态的话。


    「你的表情很不对哦」


    “那就请不要在意了。”


    御坂美琴按下了挂断键，铁砂团全速启动，几个眨眼的功夫便找到了高专一年级所在的位置。


    “感谢你的电话。”


    御坂美琴将手机递给刺猬头·伏黑惠，脸上挂上一抹微笑。


    “这个少年院中的所有咒灵都已经祓除，任务算是成功完成了。”


    “那个黑洞是咒灵的术式吗？”钉崎野蔷薇好奇发问。


    “应该是吧？”她杀得太快了，没注意是哪个咒灵在搞鬼。


    “这里没有危险了，想要做些什么都好。”发泄情绪也好、为那几个人收敛尸体也可以。


    她挥了挥手，向外面走去。


    “哦—对了。”


    御坂美琴回过头，认真地看着他们。


    “如果再遇到这种明显为了坑杀你们的「任务」，就直接告诉你们的五条老师吧，最起码让他知道你们在面对什么。”


    “那位再忙也会担心学生的安危。你们要也学着拖时间和敷衍那边的人，或者提升实力也行。”


    “回见。”


    说罢，御坂美琴轻轻一跳，直接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是不是被她小瞧了？”钉崎野蔷薇磨着后槽牙，看起来相当不爽。


    “不过，确实需要变强了！”虎杖悠仁握紧拳头，似乎被激励了一般放出承诺。


    “小鬼，那个女人是谁。”一张嘴和一只眼莫名在虎杖悠仁的脸上浮现。


    “啊，怎么突然出现了。”他叹了口气便一个耳光抽过去，一眼一嘴顺势转移了地方。


    “那个女人身上可没什么咒力。”


    “你又在说奇怪的话了。”虎杖悠仁狠狠拍向特异化的手背，但依旧没有打中宿傩。


    没有咒力……


    伏黑惠皱起眉，颇有些不解。


    没有咒力也能这么轻松地祓除咒灵吗？


    不可能啊？！


    不过被五条老师认证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么想着，他带着装有宿傩手指的木盒向「帐」的边缘走去。


    回去问一下五条老师好了。


    伏黑惠想。

 35.残缺的记忆

    御坂美琴一跃便轻巧地跳到了墙上、消失在他们三人的视野之中，准备到楼上等待能量散尽而后离开。


    御坂美琴隐隐约约能听见三人谈话的声音，但内容却听得不够真切。她复盘着自己的行动，感觉“直接利用铁砂捏造”硬币的技术还需要精进——那个硬币的手感真的太差了。


    以及，她的U盘跑到哪里去了？！明明睡着之前还在她的手心里来着。


    「小美琴，接电话哦～」她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声吓了一跳。


    源安的声音？


    御坂美琴皱着眉掏出手机，看着电话上的名字，沉默了几秒。


    话说，她是什么时候给她换的铃声？好恶趣味的声音。


    而且为什么在梦里也可以打电话啊！不觉得这个设定很奇怪吗？！


    密密麻麻的吐槽音在她的脑海中震荡，但手指却非常诚实地按下了接听键。


    「小美琴？太好了，联系上了」


    御坂美琴从电话那头听到了一声极为清晰的吐息声，确认对方是自己的监护人后，她几乎是下意识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到底为什么会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来啊！”


    「啊，这个啊……」


    对面的声音突然恼怒起来。


    「仪器失误，明明设定都是正确的，但在你现身的前一瞬将你转移到错误坐标了」


    御坂美琴的本身对传送失误的理由并不在意，但从源安的语气来看，这不是她有意设计的。


    那就可以了。


    “那个，”御坂美琴看着楼下正在向「帐」外走的三人，确定地开口问。


    “我之前、在你连通的梦境中、和你一起遇见过这个世界的五条悟。”


    「……嗯」源安眯起眼睛想了想，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是哦，大概是你学习如何使用“超电磁炮”的那个时期吧，无意中过去过一次。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记忆并没有相关内容，直到沟通之后，才能模模糊糊想起一点细微的的东西。”


    「……那天之后你对“超电磁炮”的掌握程度大幅度提升了，所以我以为你还记得相关细节。结果只是“肌肉记忆”形成了，大脑记忆没有保留吗？」


    「但是，梦境里的“肌肉记忆”应该是“大脑记忆”的一部分才对，毕竟你的身体可并没有进入其中」


    「……也许是因为连通时空的特殊性？」


    源安本人猜测，这种特殊的失忆方式可能跟“剧情”的走向强相关，所以直接对相关内容一键屏蔽。表现在具体的人身上，便是记忆的扭曲与删减。


    「这么说来，你刚才见到那个世界的五条悟了」


    “嗯。”御坂美琴想起了什么，稍微有些不确定。


    “他说，你在上次见面的时候挑衅了他，然后带着我潇洒离开了。”


    「？！」源安罕见地被震惊到连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提到了「夏油杰」的事情了。”毕竟在提到那个夏油杰的事情的时候，五条悟也觉得她是在有意挑衅来着。


    「夏油杰？什么……」源安本来还想要反驳，但结合她现在所有可知信息来看。


    「哦，对哦，那个人失去生命体征的家伙是夏油杰，算是五条悟的好朋友来着，也难怪他这么生气」


    “还有……”御坂美琴眼帘微垂，回想起刚才她想说出些什么，结果被奇怪的力量遏制住声音的场景，心中的推测越发明晰。


    “「缝合线」的下一个关键目标，我猜是夏油杰。”如果ta一开始就顶上了夏油杰的术式，御坂美琴甚至在怀疑，夏油杰与五条悟的决裂是不是也是被那家伙插了一脚。


    「嗯，继续说吧」源安知道“真相”，但此时的她摒弃了那些被直接告知的内容，转而从御坂美琴反馈给她的所有信息中整合、提取出了所有的可能性进行推算。


    大概率是“换脑”改变外界形象、更换躯体、被制作而成的「九相图」、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术式、「百鬼夜行」的咒灵们……还差一点关键的东西没有被找到——那个东西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小美琴对这个事情是怎么推测的呢？」


    “……”御坂美琴看着楼下正在将几个受害者遗体全部带出的虎杖悠仁一行人，眨了眨眼。


    “只是推测，”御坂美琴阐述道。


    “只是觉得，如果他可以通过「换脑」改变躯体、甚至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应用别人术式的话，夏油杰的遗体很有作用。”


    “不仅因为他曾经是五条悟的挚友，还是因为特级咒术师的身份。”


    “「咒灵操术」是理论上无上限的成长型术式，虽然不知道具体可以发展到什么地步，但从我之前被五条悟带去高专观察到的战斗痕迹来看，应该有着相当不错的破坏力。”更别提还有被散播出去执行「百鬼夜行」计划的其他咒灵。灵活性、针对性和多路作战的能力也都不错，更何况他本人的身体素质极佳、仅靠体术也有着很厉害的表现，简直就是绝佳的宿体。


    有这种“珠玉”在前，那个「缝合线」也会对此相当觊觎吧。


    “而且……”御坂美琴皱了一下眉头。


    “他应该相当忌惮五条悟，率先针对的对象也会是他。”擒贼先擒王、先把最厉害的几个搞定，剩下的、并不怎么成气候的家伙就能任由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以这个五条、老师的性格，真的可以避开针对吗？”御坂美琴表示怀疑。


    「这个五条悟比你的同窗还要傲慢和疲惫哦」与记忆力并不清晰的御坂美琴相比，源安对他们之前的见面可谓之记忆相当清晰。


    那种一直没办法得到充足休息时间、只能靠着其他方式弥补缺陷重镇精神的感觉，她可是相当清楚——毕竟她也经常这么干。


    在加上身边没有什么可以交心并肩的家伙配置，为数不多的好友一个决裂、一个忙碌，他在封闭自己。


    拥有远超高中的傲慢与孤独，似乎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毕竟已经是他一个人在支撑重任了，“百鬼夜行”里负责阻挡的咒术师严重战力不足，别说是特级了，一级都拎不出来几个」源安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似乎对咒术界依旧可以平稳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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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感到不可思议。


    「他估计是为了培养下一代才选择成为老师的吧，可惜了，太慢了」


    「不过这又牵扯到他们那边的结构性问题。想法不错，就是目的很难达成」


    御坂美琴听着源安那边的解构，突然有些出神。


    ——根本性变革到底应该如何实现、现在的她是否有进入其中的资格、她所掌握的科技又是否可以成为谈判的资本……


    「小美琴是在担心什么呢」对面意识到了她的走神，于是也停顿了几秒，等待御坂美琴的反应。


    「你同窗的处境？还是你现在所在世界的未来？」大概是两者兼有吧，毕竟小美琴跟护崽子的鸡妈妈一样。


    “嗯。”御坂美琴看着正在进进出出负责善后的咒术师们，长舒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边世界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为什么会决裂，但……”


    「不要往消沉的方向想哦」源安打断了她的话，用一种坚定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强化着御坂美琴的认知。


    「如果是小美琴的话，是绝对可以做到的！」她斩钉截铁地作出判决，没有分毫犹豫。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御坂美琴闻言有些羞恼。


    「没有说奇怪的话哦。相信“人”的影响吧，小美琴。」


    人类本身就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可能性的存在，任何一个事物的出现都有可能改变“人”的发展方向。


    「哪怕相信你手里的科技，信任一下作为监护人的我呢～」源安看着手表上的剩余时间，加快了语速。


    「不要因为那个世界的事情质疑自己世界的未来。毕竟“御坂美琴”这个人本来并不会在咒术体系的世界中诞生。」


    「对了，U盘在我这边别担心，晚安哦，小美琴～」


    御坂美琴看着自己身上泛起的亮光，在消散前，别扭地与源安道别。


    “……嗯，晚安，安姐。”


    源安听着脑内回响的道别声，无奈地笑了出来。


    搞什么嘛，还是别扭的小孩呢。


    在结束“电话”的同时，她的能力也失效了。


    应该回去了吧。


    源安想。


    她又打开那块仅有自己能看见的屏幕，在所有剧集中，搜索着跟那个「缝合线」相关的剧透。


    哪怕剧透已经被举报掉了大半，但依旧有零零散散的弹幕穿插其间。


    她看完了所有相关内容后，向后依靠在柔软想靠背上闭眼凝神。


    羂索，存活千年的术师，为达成“咒力最优解”的目的藏匿至今。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将他就地格杀、永绝后患，但剧情真的会允许吗？


    她轻点大腿，思索着这个计划的可能性。


    如果可以做到自然很好，但如果做不到的话，反而可能把小美琴置于危险的境地——不划算。


    结果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吗……


    她睁开眼，目光一派清明。


    那就下次嘱咐一下小美琴，让她先把咒术界高层拆解一下好了。


    以一种她可以接受的方式。

 36.反常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五条悟看着御坂美琴，不爽地开口道。


    大概是昨晚被“五条悟是老师”这个事情惊吓到了，她今天从看见五条悟开始，眼神就止不住往他身上飘。目光中还夹杂着类似于震惊、叹息、难以置信等一系列复杂情绪，让人看了只觉得莫名。


    五条悟昨晚为了通关游戏几乎是熬了一个通宵，睡眠缺失的情况让他变得稍微有些暴躁，在感受到御坂美琴投来的复杂目光时，心情更加不快。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这种完全无法解释的目光看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御坂美琴沉默了几秒，缓缓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只是稍微有点，缓不过来……”主要是她怎么想也无法想象现在这个五条悟未来会变成老师，即使那边有个具体的模板让她参考，她也无法将他们彻底联系在一起。


    “请给我一点时间，拜托了……”她将脸彻底捂住，看上去颇有种接受不住现实的绝望感。


    五条悟盯着浑身撒发着“请不要在意我”气息的御坂美琴，轻啧了一声，好心地顺应了她的心意。


    睡觉太少了，现在头真的痛到难受……五条悟趴在桌子上，理所当然地闭起眼休息起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


    夏油杰一进教室就看到了如此奇怪的场景。


    五条悟在趴着休息，御坂美琴在捂着脸……怀疑人生？


    悟是对美琴做过什么吗？夏油杰向五条悟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觉得事情应该跟他设想的不太一样。


    御坂美琴抬头的时候正好与夏油杰的目光对上，他微笑着点头与她问好。


    “早上好啊，美琴。”


    御坂美琴也勾着嘴角回复到，“早上好啊，夏油同学。”不，她一点也不好。


    虽然她没有目睹到那个世界夏油杰被了解的场面，但她的雷达可是探测到了那人的生命体征由有到无的全过程。


    虽然知道他们不是完全相同的，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夏油杰敏感地觉察出御坂美琴的微妙的状态，思考了一会，研究着开口询问道：“请问有发生了什么吗？”这种对他的内疚是怎么来的？


    “……”御坂美琴歪歪头，眼睛中浮现出一丝诧异，似乎不太明白他在问一些什么。


    她在昨天就知道，有些信息无法通过话语、文字等一系列直观的存在表达，但可以在不提及关键字的情况下进行“提醒”。


    但是直接对着他询问真的没关系吗，更何况以他的性格、他会诚实地表达出来吗？


    总感觉不会啊……


    所有的斟酌考量都是瞬息之间，御坂美琴最终还是选择尽自己所能、摒弃所有惹人怀疑的表情，轻快地回答道：“什么事都没有，刚才只是在想我的监护人给我说的提改意见一类的……稍微有点难搞。”


    没说实话啊。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想法在此时同步了。


    既然她都说没什么了、那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懒得管了。五条悟调整一下姿势，继续休息。


    家入硝子是卡着点进入的教室。托上层“看重”的福，她最近的生活很是充实，黑眼圈都被熬出来了。


    她从口袋拿出一颗薄荷糖拆开含入嘴中，冰凉清爽的气息几乎在瞬间就充盈了她的口腔，连带着大脑也从混沌的状态解放出来、勉强着维护着正常运转。


    她看着身侧的三个同窗，神色也带上了疑惑的意味——这三个人的精神状态怎么比她还萎靡？


    五条悟和夏油杰偶尔会通宵打游戏，神色萎靡一般是没睡够导致的；但御坂美琴可是一直保持着超级健康的作息规律，每次来都是精神饱满的状态，这么低沉的时刻实属少见。


    家入硝子转过身，轻轻拍着御坂美琴的肩膀，待对方的眼睛落在她脸上时，她才温声询问道：


    “美琴，你怎么了？”


    御坂美琴挠挠头发，小声抱怨了一声，“我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很明显。”为了凸显说服力，家入硝子还确信地点了两下头。


    说起来，家入硝子是她唯一一个并不知道未来的同窗，不过以她术式的珍惜程度，大概率会在成为医生（术师专属）的同时兼职高专的老师吧。


    “昨天跟监护人沟通了一下，知道了一些令人沮丧的消息，现在稍微有点……”御坂美琴点点自己的额头，看起来相当苦恼。


    这可没有说谎。


    沟通是真的、知道一些令人沮丧（震撼）的消息也是真的，不过将两者的顺序调换、杂糅一下，就能变成另外一种效果。


    ——并非谎言的“谎言”。


    “诶，是那个…「咒灵驱散装置」的研究出现差错了吗？”


    “啊，那个啊。”御坂美琴坐直身体、眯起眼睛，神态一改消沉的模样，认真地与她谈论起来。


    “总体思路应该是正确的。”她一边回忆着自己记录的数据，一边输出结论。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那个装置可以稳定祓除「蝇头」这种最弱小的咒灵，有效驱赶等级在三级左右的咒灵；咒力强度再大一点的，能不能起作用只能看几率。”


    御坂美琴想起目前的推进程度就有些头大——这种装置设计的根本是为了节约咒术师资源，但如果不能将能效提升到“对二级咒灵有显著影响”的地步，这个装置对她而言其实是失败了。虽然从利益的角度看，哪怕是这个程度的装置也有市场、只不过营销的力度只能大打折购。


    还需要时间去打磨才行。如果牵扯到跟换模型一类的，耗费的时间还需要更久。


    “这个进展稍微有一点慢，我们都不是很满意。”主要是她从梦境醒来之后，就迸发了紧迫感。


    虽然源安已经安慰过她，明确提出那是没有“御坂美琴”存在的世界线、与他们的世界大不相同，但她依然有着非常深刻的不安。


    也许是不太敢设想自己身边的同窗有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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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会落入那种境地、又也许是对那个「缝合线」的深切忌惮，换揣着被逼迫的心情，她必须要做一些什么区弥补自己的不安。于是在惊醒之后就一直在完成属于自己的设计方案，持续不断地精力投入、缺乏的睡眠、莫名的紧张感……这些东西杂糅到一起让她的精神状态陷入一种莫名的状态。


    但代价也很明显——现在的精神萎靡就是最好的答案。


    “诶……但现在已经完成了从0到1的突破，之后应该会稍微好一点吧？”家入硝子不确定地询问着。


    “嗯，按理说是这样。”但操作起来还是不太一样，毕竟无论从哪个地方入手，都要经过“从无到有”的阶段啊。


    谁让咒术界完全没有这个方面的涉及呢，毕竟咒术师们都是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耗材，他们才不在乎普通人会如何呢。


    正当御坂美琴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夜蛾正道从门口走了进来。


    秉持着尊重老师的教养，御坂美琴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家入硝子也正过身、但明显的叹息声却在安静的教室中显得格外清晰。


    “唔？！”夜蛾正道看了一眼黑眼圈明显的家入硝子，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他将手中的教案放下，轻咳几声，将趴在桌子上的五条悟唤醒。


    “下个周的周一，下一届的两个新生会到这里来与你们见面，到时候不许胡闹！”话音刚落，他犀利的眼神刮过五条悟和夏油杰的面颊，着重强调着“尤其是你们！”


    “好，好。”五条悟依旧趴在座子上、漫不经意地迎合着，明显没有将这个事放在心里。


    “噢，今年还能招到学生啊，真是不容易。”夏油杰惊讶地挑着眉，似乎对这一届还能有两个人感到惊讶。


    “嗯哼？！”作为被两个问题学生祸害了一年之久的班主任，夜蛾正道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这两个人该不会在下周新生来的时候搞事情吧？！


    应该不至于，他们只是皮实一点，并不是那种完全的捣蛋鬼……应该对他们多点信心才对。


    “咳——”想到这里，他猛咳一声，将几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回来。


    “不会又是任务吧……”夏油杰近乎于叹息的吐槽得到了另外三人的精神共鸣。


    果不其然，夜蛾正道将夹在教案中的资料交给几人，认真地叮嘱道：“这是上面直接指派的任务，需要尽快完成。看完任务说明就赶紧出发。”


    “哈……又是这种指派，上面那群老头好事没做几件，压榨人倒是很积极。”五条悟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对咒术界高层的嫌弃一览无遗。


    御坂美琴看着自己指派中的任务要求，轻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地方……是不是跟未来那个少年院基本处于同一处？


    御坂美琴将手机从口袋中掏出来，立刻查找着相关讯息。比对过后，发现确实是那个少年院的地址，随后眼中多了一些凝重。


    是巧合吗？

 37.新生

    无论是不是巧合，御坂美琴都要去完成这个指派的任务。


    鉴于十几年后那个在咒灵胸口出现的宿傩手指，御坂美琴在走之前专门去拿了自己做的盒子——顺带测试一下这玩意有没有用。


    御坂美琴坐上辅助监督的车子，从口袋中拿出PDA查找这次任务的相关传闻，可奇怪的是，能找到的相关讯息寥寥无几。


    可以从网络中查找的东西只有一点，跟“奇怪的传闻”“闹鬼”等一系列关键词挂钩的内容直接不存在。


    难道是因为咒灵的影响力不行、或者是刚产生就被捕捉到了吗？


    她操作着辅助监督给她的装有电子版完整资料的电脑，思路逐渐清晰。


    18年存在的少年院如今还没有建立，这里还是待拆除的废旧房屋，房屋为钢筋混凝土结构、有利于她作战。


    现在，那边的周围没什么居民区、更不存在商业街，因此也没什么人受到大的影响。


    也就是说，打起架来不需要顾及房屋一类的，那可真的个好消息。


    御坂美琴的心情瞬间愉悦起来。


    早完成早结束好了～


    #


    ……她想多了。


    御坂美琴拿着装好宿傩手指都木盒，沉默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了悟之后便是复杂到无以言表的无奈。


    宿傩的手指确实在这一片区域，这也意味着这里尤其容易吸引咒灵；这么多年下来，这里凝聚出一个依附土壤生存的家伙。


    不强，但是比地鼠还能打洞、靠着直觉溜得贼快。单独拿两项出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但在她踏上这一片土地开始时间流速就与外界不同了。


    在她自己看来是打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鼠、结束的时候连中午都不会到；但在外界，其实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了。


    ——早知道她就时不时看看手机了！


    御坂美琴看着因为即将日落而出现的漂亮的晚霞，叹了一口气。


    或许给自己戴一块手表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那还要保证它在不受她身边磁场的影响下还不能被咒力影响……


    果然还需要她自己去改良。


    御坂美琴将木盒外三层里三层包裹好后，放入了单独的袋子之中，向外走的过程，恰好遇见了揣着兜、正在向她走来的同窗。


    ？御坂美琴挑着眉，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之间两个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好奇地向她身后看去。


    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御坂美琴也转身向后面看去——但那边只有因为她“打地鼠”一般行动留下的飞雪，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来着。


    或者是在看那个“咒力残秽”了解情况？


    她眨了眨眼，在心里惋惜道。


    可惜她看不见那种东西，更没法通过那个判断信息……


    咒术界是不是有可以协助看清咒力和咒灵的工具来着，应该是眼镜形状一类的存在？


    御坂美琴想了一下，准备回去装备一下补足缺陷。


    五条悟看完那边，又打量了一下御坂美琴，随后笑了起来，“嗯？原来是这种特殊的咒灵啊，我就说以你的能耐不可能连这个等级的家伙都处理不了，原来是时间流速出了问题……你可是真倒霉啊。”


    夏油杰顿了一下，微笑着接了一句话。


    “毕竟这次给你的任务等级不高，看着过了大半天你都没回去、老师有点担心你的安全，就叫我们两个就顺带着过来看看。”就是没想到单纯地被困住了。时间流速不一样果然很不方便啊。


    “其实我一开始想把它留下来给你的……”御坂美琴挠了挠脸颊，看上去有些无奈。


    “但是它跑得太快了，一个没注意就把它祓除了。”这个咒灵实在是太能躲了，以致于她打地鼠都打烦了，本来想直接将楼拆了让它没地方躲，谁知道楼里有它的一部分力量。楼毁掉了，刚才明明只能创伤它的一道雷击就将它彻底祓除了。


    这个技能没什么攻击性但可以用来拖延进程或者控制时间，如果可以利用这个咒灵拖住诅咒师之类的生物，在战斗中应用性应该很不错。


    可惜了。


    御坂美琴确实在认真的惋惜，但夏油杰本人并不在意这些。


    因为源安给予他的药物，在吞服“咒灵球”时已经没有了副作用，精神压力大大减少后他就愉快地多收集了许多的新咒灵，现在咒灵的储备速度远远超过拿到药物前，因此不太在意一个两个缺失的特殊类型咒灵。


    “反正拥有特殊功能的家伙不会只有它一个，如果下次再遇到的话，还要麻烦美琴你帮忙留下哦。”


    “嗯，没问题！”御坂美琴笑了笑，示意两人一起掉头回学校。


    五条悟将眼镜推上去，苍蓝色的眼镜直直盯着她领着的袋子，指着那个东西直接问她：“喂，那个里面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诅咒还在向外溢出哦。”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还能看出来？”御坂美琴眨眨眼，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果然，第一次尝试完成的封印盒还是失败了吗，下次还是更换一下材料再试试看好了。


    “嗯？那里面有咒物吗？”夏油杰皱起眉，也将视线转移到她手上的袋子上，但努力了很久也没有看出里面有什么东西，最终只能和惊讶的御坂美琴一起看向他。


    “嗯？连杰都看不出来吗？”五条悟这次也跟着惊讶了起来。


    “你没有看见在木盒周围溢出的诅咒吗。超级清晰的哦？”


    夏油杰这次走进了几步、半蹲下来、几乎是贴着这个东西在看，然后缓慢地、语气艰涩地否认zhe


    “在我的视野中，这个盒子附近没有诅咒气息的溢出。”


    说道这，他的声音停顿一下，转而看向御坂美琴，然后得到了她无奈的眼神。


    「我看不见」，御坂美琴用口型示意着。


    “给我看看。”五条悟轻轻皱起眉，冲着她摊开右手。御坂美琴十分自然地将袋子给了他，好心提醒着。


    “这是宿傩的手指，没想到这个真的在这里。”


    “你觉得它很有可能在这里？”五条悟拆开来包装，看着盒内的手指，抓住了御坂美琴话语中的漏洞。


    “为什么，明明「窗」也好、上层他们也没有给出具体有用的信息，为什么你会觉得它在这里。”


    “……不”御坂美琴下意识否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言漏洞，随后沉默了下来


    “不能说吗。”五条悟顺手把东西包装好、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抱歉。”比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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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上不能说，应该是客观上的无法说更贴切；所以御坂美琴什么都说不出来。


    五条悟用苍蓝色的瞳孔看了她一会，最终将眼镜向下一拉、耸耸肩走在她前面。


    “原来如此。”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法言语的无奈。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确实有无法直说的理由吧。总感觉她知道这件事的方式非常惊骇世俗呢，稍微有点好奇啊。


    #


    “我叫灰原雄！是一年级新生！现在是二级咒术师！请多指教！”黑色蘑菇头发型的男生饱含活力、元气满满地向在操场上休息的4人介绍自己着。


    “我是七海建人，请多指教。”相较于自己的同级生，这个黄色头发的男生明显要冷淡很多，看起来是那种会冷静处事的家伙。


    “哇，真的招到人了，真的假的。”五条悟捏着自己的水瓶，将眼镜推上去看了他们一眼，小声抱怨着。


    “老师怎么让他们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招呼。”而且这两个人的综合素质都一般啊。他将后半句咽了下去，只是那苍蓝的瞳孔中没有映出他们的身影。


    “好，好。我是五条悟。”


    “啊，我是夏油杰。”他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示意他收敛一点，微笑着对两个新生介绍着。


    “是！夏油学长好！”灰原雄大声问好。


    好阳光开朗的孩子……


    御坂美琴喝了一口水，只是神色有一点无奈。


    “家入硝子~”叼着薄荷口味棒棒糖的家入硝子举起手示意着，接收到她目光的御坂美琴点了点头，随后她又将手摊开对准身边的御坂美琴介绍着：“这个女生是御坂美琴，也是你们的前辈。”


    “诶，御坂同学也是前辈吗？”他挠了挠后脑勺，还是乖乖地喊着。


    “家入前辈日安！御坂前辈日安！”


    七海建人没说话，只是冲着几人认真地鞠躬表示敬意。


    “有什么具体问题就找他们好了。”夜蛾正道从操场另一处向他们走来，脸上神色严肃，看起来相当不好惹。


    “是的，夜蛾老师！”灰原雄的声音时刻充满了活力，并且没有被夜蛾正道严肃的外表迷惑，似乎直接看清了他的脾气一般自然。


    “哇哦，好自然的态度，这家伙真了不起诶。”五条悟轻声吐槽着，得到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点头赞同。


    “美琴。”


    “？”御坂美琴转头迎上夜蛾正道的视线。


    “京都校长组织了一个会议需要我的参与，一会你带这两个孩子完成他们的第一次任务，保证他们的安全。”


    “诶？为什么不是我们啊。”五条悟看起来有些不太服气，嚷嚷着。


    “我们可是很强的~”


    夜蛾正道猛然瞪向五条悟，带有压迫感的视线直直锁定在五条悟身上。


    “你，不靠谱。”一年期有不是没有做过把家入硝子扔在原地自己回来的事，哪怕一年过去了，他依然信不过。


    “真让人伤心呢——”五条悟做出西子捧心的情态，将夜蛾正道雷得不轻，于是转移视线，认真地跟御坂美琴托付道。


    “拜托了。”


    “……好的，老师。”御坂美琴看着五条悟的作态抽了抽嘴角，点头答应了下来。

 38.未来的剧透

    “诶，他们的水平可比你差远了，明明差不多大嘛。”五条悟摸索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站在「帐」外观测两个新生的动作。


    “哦，那个黄头发的反应力可以，就是动作慢了点。”


    “黑色蘑菇头的力度可以，但咒力量还是不够，果然还是差点火候。”


    御坂美琴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侧身看向好像在搞什么产品测评的五条悟，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她回过身、正向面对「帐」，无奈地开口道：“任务呢，我记得夜蛾老师有分配给你吧？”


    “推给杰了～”他笑着地解释着，顺手打开一罐饮料。


    “打游戏三局两胜的赌约啦，谁输了就去义务承担一次赢家的任务。”他喝了一口饮料，用大拇指对准自己，得意洋洋地宣誓结果。


    “我是赢家哦～”


    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从他的鼻子延伸出来了，好怪。


    御坂美琴在心里为被迫工作量加倍的夏油杰默哀3秒。


    “喂，真的不能说吗。”过了一会，五条悟突然问。


    “你那天的状态明显不对啊。”


    御坂美琴看了他一眼前倾身体，手肘撑着大腿上、用手托着下巴，看上去很无奈。


    “比起我，你对杰的情绪更复杂吧。你对硝子倒是没有什么抵触情绪——”所以事情是针对他们两人的，与硝子无关。


    五条悟灌了一口饮料，漫不经心地回顾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撑死就是跟杰没放「帐」或者一起拆学校（操场）这种老生常谈的失误。


    这也与她关系不大啊，明明生气上火的都是夜蛾老师来着。


    难道是他的监护人说了什么东西？


    “五条，你未来想过干过什么吗？”一年了，御坂美琴终于更换了对几人稍显客气的称呼，直接以姓氏称呼他们——当然，说名字还是太过于亲近了，她暂时做不到。


    “哈？怎么问这种问题？”五条悟用一种「你想干什么」的眼神看着御坂美琴，不太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最终只能得出“不知道”这个结论。


    稍微试一试。“五条悟未来是老师”她说不出来，询问职业规划应该可以吧？


    “你会考虑当老师吗？”御坂美琴一边询问着，一边仔细关注他的神色。


    ——说出来了。也就是，只要不说出那个世界的具体事情就可以了吧？


    “老师？！”五条悟震惊到眼镜从鼻梁上下滑而不自知，手里的易拉罐被捏扁、残余的饮料撒到了地上。


    「你疯了吗」，御坂美琴从他脸上读出了这句话。


    她倒是也觉得她疯了，但很明显疯的人不是她、是那个世界的五条老师。


    “嗯，老师。”御坂美琴莫名感到了愉悦的情绪，于是不自觉微笑着重复着。


    “我，特级，五条家下任家主，去当老师？！”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然后五条悟就惊悚的发现，御坂美琴的表情中出现了满意和怜惜——她脑子坏掉了？


    等等……


    五条悟手里的易拉罐瞬间压缩成了一团。


    她该不会想提醒他，他未来会成为老师吧？


    他将易拉罐投掷进附近的垃圾桶中，顺手一推眼镜、双臂向后一搭，仰起头陷入了头脑风暴。


    等一下，知道未来这种事情太扯了吧。但她本身就不存在于这个时空、再加上之前他和杰也曾经去过「学园都市」，说明跨越时空是有可能的，换句话说她能看到一点未来也是有可能的。


    但他未来怎么会去当老师？不可能吧。


    可是她对杰的态度比对他还微妙，甚至可能带上了一点…愧疚？难道是因为杰？


    但怎么想杰也比他更适合当老师啊，无论是性格还是术式，杰特别适合当靶子……


    该不会是杰出事了吧？


    各种思绪缠绕着五条悟，让他一时之间无法理清其中纠缠的可能性。


    几秒后，他垂下头看向一旁的御坂美琴，语气艰涩地询问着。


    “未来的我如果当了老师，有一部分是因为杰吗？”


    御坂美琴在手上凝聚了一个铁砂小人偶，让它替点不了头的她示意。


    “杰人呢？”


    人偶从直立状态倒下，化为了铁碎的铁砂自由落体。


    五条悟看着碎成一片的铁砂人偶直接被瞪大了眼睛，然后停止了思考。


    诶？


    碎了？


    杰他难道死了？？？


    眼见着五条悟进入了石化状态，御坂美琴陷入了沉思。


    她本以为操纵铁砂也会受到阻碍，没想到整个过程都算得上畅通无阻，换句话说，靠着演人偶戏进行剧透好像是可行。


    但问题在于，她每次想透露出什么的时候不能总一直玩人偶戏的把式吧？


    虽然她知道的内容也不多。


    她瞅了一眼如遭雷劈、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的五条悟，缓慢地眨着眼。


    好像刺激过头了，但五条悟是这种慢性子的家伙吗？他不会还在震惊吧。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了杰的死亡。


    五条悟自己思索了好久也无法理解杰怎么会死。先不提杰本人的术式和体术很强，就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对方不怕他和美琴一路追杀，让对方永无安宁之日吗？


    哪怕他们咒术师本身就身处一个血雨腥风的世界，受伤乃至死亡都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的，但他无法依然无法接受亲近之人的死亡。


    御坂美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只知道在那个世界里，五条悟给了夏油杰最后一击，将他彻底击杀。这个事情她不准备说。


    她从论坛上知道了“夏油杰已叛变”的消息，也亲身经历了对于咒术师们来说堪称灾难的“百鬼夜行”，只能知道身为诅咒师的夏油杰确实非常残暴，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他为什么要叛变、他叛变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最终那个毫不顾忌外界的样子……


    御坂美琴不知道。


    所以她不想说，她也不能说。


    “……”五条悟沉默了很久，直到两个新生带着一身伤，带着满足走出「帐」、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五条悟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辛苦了，感觉如何？”御坂美琴看了五条悟一眼，转过头、微笑着看着两个向他们走来的学弟，语气轻松温和。


    “哦！感觉可以！”灰原雄举着手臂、摆出了一个鼓肌肉的姿势，笑容灿烂。


    “我和七海同学配合的不错，再磨合一下也许能完成的更快！”说罢他跃跃欲试地看着七海建人，只能得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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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无奈的神情。


    关系变好了呢。御坂美琴看着两个后辈自然且逐渐熟悉的互动，放下心来。


    “诶~那七海同学感觉如何，还算适应吗？”


    黄色头发的男生听到名字，认真地回复她：“还算适应，御坂前辈。”


    适应就好。御坂美琴点点头。


    未来的他们会不断地出任务、并且会在难度上不断增加，那个时候，他们还能维持现在这般镇定和乐观吗？


    “好了好了，我帮你们叫过辅助监督了，一会等着他们开车过来就好啦。”五条悟站了起来，冲着两个后辈挥着手臂，表情看起来有一点不耐烦他挡在御坂美琴和两个一年级之间，背着阳光的他表情显得格外冷酷。


    “我们聊聊吧。”五条悟隐藏在眼镜之后的苍蓝色眼睛变得更加清亮，整个躯体呈现明显的紧绷状态。


    御坂美琴看着他，笑意逐渐收敛，缓缓点了点头。


    “啊，别担心，他今天的心情稍微有一点不太好。”五条悟率先离开，御坂美琴冲着有些无措的学弟们宽慰地笑了笑，叮嘱着。“回去记得找你们的家入硝子学姐治疗一下，还有任务收尾需要的东西，老师会告诉你们的。”


    “喂！美琴你在干什么，走了！”


    御坂美琴顿了一下，借着补充着：“安心吧，任务完成的很优秀，之后也要继续保持啊。”


    说罢，便摆了摆手，向五条悟等待的方向走去。


    灰原雄下意识举起手臂挥了挥，随后有些疑惑地嘀咕着。


    “五条学长对我们的表现很不满意吗？”怎么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不知道……”七海建人虽然不觉得五条悟的立场跟他们有关，那位御坂学姐的夸奖也让他有了底气，但这个五条学长的表现……总觉得他是个麻烦的人物呢，没有缘由的。


    “啊，不过我们被御坂学姐表扬了，那说明我们应该能力过关了吧。”灰原雄不再纠结于五条悟的提前离场，放松心情，转而兴致冲冲地与七海建人讨论起来。


    “我们未来的任务会是什么样子的？也是今天这种两人合作的形式吗？应该会更有难度吧。”


    “……大概。”他的同窗为什么会这么活泼？！虽然说不上讨厌，但是过于热情这一点实在是让他不太习惯。


    御坂学姐要是没有被五条学长叫走就好了。最起码灰原同学聚焦的对象就不会是他了。


    御坂美琴快步走到五条悟身前，他才转过身继续开始走动。


    “趋哪里？需要认真跟我谈话吗？”她认真地询问着，非常好奇对方具体想跟她谈论一些什么。


    东西能说的已经说出来了，她不太认为还有可以继续深入探讨的内容了。


    “杀了杰的人，是我，对吧。”五条悟没有回头但语出惊人，周身的咒力不自觉扩散开来，完全可以彰显他此时的心境。


    御坂美琴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她跟在五条悟身后、悄悄凝聚起铁砂。


    “不是吗？”五条悟停下脚步，转身向御坂美琴看去，苍蓝色瞳孔中的怒气压抑不住、似乎想要随时倾斜而出。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御坂美琴疑惑反问着。


    她的身后，已然聚集起了大量的、随时可以用于战斗的铁砂，她逐渐攥紧了拳头，眼神也锐利起来。


    需要打一架吗？

 39.术师杀手

    他现在看起来可不太冷静。


    御坂美琴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一旦发现他有攻击的想法就能用铁砂摘掉他的眼镜并暂时蒙蔽他的视线、给自己创造反击的余地。


    虽然她看不清咒力的走向，但五条悟周身的咒力能量浓度已经到了仅仅只是靠近他都会被威慑到的程度了。


    说实话，她还真的不想跟他打。


    御坂美琴想起「无下限」术式的表现效果就头疼，只要她破不开「无下限」术式那个壳子，就只能乖乖打消耗战，问题是消耗战她其实并不怎么擅长应对。


    五条悟不爽地轻“啧”一声，似乎很看不上御坂美琴下意识的防御行为。


    “不会打的。”他周身的能量波动依旧强劲，但却没有迸发的迹象。


    御坂美琴将信将疑地挑起了眉毛，听到了他近似于叹息的回复。


    “又不是你做出来的。”虽然，如果真相如他所说那样，夏油杰由他亲手杀死，那只会有一种可能——那个时候他们的立场完全相反、并且两人之间的嫌隙已经无法用三言两语说清了。


    如果问她“未来两人产生分歧的原因”估计也没有用，她明显什么都不知道。


    “诶。你去未来就不能多带回来一些有用的信息吗，只有这两件事会显得很逊哦？”


    真是令人火大。


    御坂美琴额角暴起青筋，冷哼几声，对五条悟的抱怨不置一词。


    五条悟周身的能量逐渐平息下来，那种时刻提醒御坂美琴“这个人很危险”的威压也逐渐散去，似乎从刚才愤怒的状态清醒过来、稳住心神了。


    “只有我们两个的消息，你和硝子呢？不会根本不知道吧。”五条悟看着御坂美琴的表情，确信地点点头。


    咒力波动平静，“看来是不知道。”


    “未来的我应该超级受学生们欢迎吧，毕竟是我啊！”


    超级受欢迎？御坂美琴回忆了一下有关于那个大五条的记忆：他应该是有不少学生，但除了那三个被坑惨了的一年级根本没有与其他人见过面。


    从那个粉发少年的态度看，应该很尊敬和喜爱他……吧？


    御坂美琴不确定，所以只能犹豫着给出“大概吧”这种模糊的答案。


    只是以那个人的欢脱程度（指从源安眼皮子底下把她抓走），真的会被认真尊敬吗？


    她保持怀疑。


    五条悟看着御坂美琴的咒力波动，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不太着调的话，一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推测模拟着可能性。


    从她的态度来看，他偏向与她与未来的那个五条交流过/见过面，知道未来夏油杰的下场但不详细。


    也就是，未来的夏油杰可能是与现在的他们的立场相反……成为了诅咒师？


    这个推测实在是让五条悟有点恍惚，毕竟无论让谁去评价，夏油杰得到的评价永远是“人很好”、“好学生”远多于“问题少年”。


    拥有这种评价的夏油杰未来会叛变并成为诅咒师？感觉是什么笑话。


    五条悟想不通、也无法想象。他没有得知具体原因的渠道、也不清楚御坂美琴在未来究竟看到了什么，只能通过只言片语、她的神色和周身咒力波动判断她话语的准确性。


    如果能让他自己知道未来就好了。


    #


    御坂美琴本来想通过五条悟购买一个咒力辅助眼镜，但出于对咒术暗部论坛的好奇，她专门抽时间浏览了一下了论坛概况。


    论坛主要以人物悬赏和咒具的贩卖为主，兼有一些灌水吐槽模块，但因为活跃其中的大部分是诅咒师，除了涉嫌金钱交易是帖子外外，几乎没有人发言。


    不过以大部分诅咒师的德行，不希望因为泄露信息、被揪出来报复也是正常的。


    协商好价格，御坂美琴以一个她认为较为合适的价格买下了一个眼镜，不需要亲自交易，只需要将物品放在储物柜中即可。


    当然，御坂美琴也不怕对方给的是假货或者货不对板，毕竟查IP锁定位置对别人而言可能很麻烦，但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她通过电子信息网络强制打开了对方的摄像头，将对方的容貌记得清清楚楚、又通过一系列不太正当的方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禅院智也，咒术界御三家的禅院家的家族成员之一，二级咒术师。


    说起来，她好像除了五条悟没有见过其他属于御三家的人。虽然从悬赏金额上看，他们着实非常受诅咒师们的欢迎——尤其是五条悟，他的赏金位列榜首，不过至今没人成功将其干掉。


    抱着“我就看看，以防未来出任务会受阻碍”和“有没有别的咒具可以购买”的心态继续浏览了下去。


    御坂美琴翻动着PDA屏幕上显示的内容，留意了一下在论坛中任务完成率格外高的几个，准备查查他们的身份。


    “术师杀手…？”御坂美琴看着再某几个帖子中被频繁提起的代号，眉毛微挑。


    看那些人的态度，对他又有不屑又有恐惧，属于论坛中实打实的争议人物。


    她在PDA中检索着对方的名字，终于在某个论坛中找到了对方发言的痕迹。


    ——对方一直在接刺杀术师的单子，无论是诅咒师还是咒术师，只要是“术师”就行。


    他与某些术师有私仇？不过，以他的接单量，这个行为更像是针对群体的报复。


    御坂美琴抬起头，在脑海中做了多种假设。


    最终不太确定的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在没什么反抗能力的时候被咒术师歧视甚至是虐待过…？


    五条悟曾经吐槽过以御三家为代表的咒术世家的封建程度。“咒力至上、术式至上”是他们的行事准则。


    拥有咒术师天赋的孩童可以得到家族资源，而没有觉醒的、咒力低下未来难有成就的孩子则会被家族边缘化、排挤乃至逐出家族。


    如果往这个方向设想的话，那家伙应该出身于某个封建的术师世家才对，而且是对咒术看重、歧视非术师的那种。


    那么这个「术师杀手」会因为幼年经历，对整个咒术界抱有极大恶意、以至于开始猎杀术师也说得通了。


    但是……


    御坂美琴有一点想不太明白。


    被对方干掉的人里面并不缺乏二级术师、甚至几个一级术师。如果那人本身的咒力低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完成悬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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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高阶咒灵会对低阶咒灵或术师产生压迫感，那高级咒术师使用术式时是不是也会对低级的术师产生一定的威压作用？


    难道是身体素质很好且具有威压抗性的那种存在吗？


    御坂美琴试图获取对方样貌特征，但对方不是用自己的信息登入论坛、而是通过依靠中介人领取悬赏任务并获得赏金的方式完成交易的。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调查这个中介人的资料。


    ——孔时雨，前刑警。


    这个长相好像有点眼熟。


    御坂美琴皱起眉，仔细查询自己的记忆。


    这个人，她好像见到过？


    哦，没错，她想起来了。


    在去虎杖家的路上，她曾在路边看见过这个人，当时的他正在跟一个黑色头发、身材高大的男人谈话。


    她当时因为好奇就多看了那个男人几眼，但好像被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就立即中止了对话，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向她这个方向扫视来。


    这个转头让她看清了男人的脸。他的嘴角有一道短小的疤痕、表情非常冷酷，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从结果看，对方应该没有发现她；但从反应速度看，对方是不是过于敏锐了？


    御坂美琴当时只是在感慨对方的警惕性高，完全没有预料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


    御坂美琴想着那个嘴角带有疤痕、身形健壮的黑发男人，对那个「术师杀手」的形象也有了猜测。


    如果是那个能杀死诸多二级咒术师、甚至是一级咒术师的狠人的话，身形应该和那个男人很像吧：一身腱子肉、看起来单兵作战能力就很离谱的那种。


    御坂美琴侵入孔时雨的手机，将对方的通讯信息和短信内容全部拷贝下来，然后抹除了自己浏览论坛和进行入侵的痕迹，集中处理这些额外的内容。


    该说不愧是职业中介人吗，手机里的联系人真多啊。与「术师杀手」的联系这么频繁、那个人莫非非常缺钱吗？这对她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感谢这个人喜欢用代号而非真名称呼自己的客户吧，不然还需要进一步筛选对象，那就麻烦了。


    这个号码的持有者……


    御坂美琴看着PDA上显示的图像，缓缓眨了眨眼。


    原来那人就是那个嘴角有疤痕的强壮男人吗，真是巧合。


    以这里的监控普及情况，筛查的意义不大。无论是对方咒力低微但对高强度咒力浓度有抵抗作用、还是根本不受咒力量影响，这个人的综合实力应该都非常可怕。


    只能希望她在确定对方的能力特点和杀手锏之前不会遇上他了，要是不幸成为对方猎杀的目标……


    只要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只要可以接触到他，她的雷电就有作用。


    如果查出对方有什么特殊的、具有针对意义的咒具，那就需要几个预备方案以防万一了。


    话说回来，咒术界有没有能接触发动术式的咒具？如果有的话，那个咒具应该可以破除「无下限」的术式效果吧。


    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她一定要买下来看看作用效果。


    御坂美琴如是决定着。

 40.合作

    御坂美琴在交易达成的七天后收到了交易方的回信，于是她一大早就独身前往对方约定的取货点提取货物。


    她刚从交易的柜门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眼镜、还没来得及戴上验货，就听见了来自老师的电话。


    “有一个任务委托现在需要完成。”


    又来？


    御坂美琴关上柜门，无言以对。


    交易完的第二天，她被派到某个综合医院祓除突然出现的多只二级咒灵；


    第三天，她在与家入硝子一起逛街的时候顺手祓除了她所看见的低阶咒灵；


    第四天是她们这一级的体术练习时间，虽然从结果上看，她的体术水平比刚来的时候精进许多，但依旧比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大猩猩差得远，如果不是电磁力帮忙缓冲和躲避，恐怕她受伤的地方还要翻上几番；


    第五天，上课、休息；


    第六天，跟踪「术师杀手」。她本希望能直观目睹这个人的战斗实力，结果被迫跟着看了好久的赛马。对方看起来运气挺差劲的，她手里的钱翻了好几倍，对方的钱反倒是一分不留的都赔进去了。哪怕是从背影看都忽视不掉他身上弥漫的黑气，看起来在这种地方吃瘪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呢。除了运气不好外，他好像还很缺钱。


    第六天晚，与她交易眼镜的那人将咒具放入柜子中；


    第七天一早，她戴了黑色假发、身着休闲服来到了交易地点，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将眼镜取出。因为没有动用能力，此时的她看上去像极了没有任何术式天赋的普通人。


    ——直到电话打过来之前，她还准备再去跟踪「术师杀手」，看看他今天是否会执行任务来着。但因为这个电话，所有安排都泡汤了。


    御坂美琴轻叹一声，挂断电话，向地铁站走去。


    她在地铁站的卫生间中将伪装用的黑发扯下扔进垃圾桶，戴上提前准备好的鸭舌帽，换了一身衣服，又将眼镜放到自己特制的、可以隔绝咒力气息的盒子中，随着人流进入地铁。


    虽然她知道自己大概率不会被跟踪，但出于长时间来的习惯，她依旧更换了装扮、顺手将有关于自己的监控清除、抹除自己的存在痕迹。


    她看着夜蛾正道发来的较为详细的任务要求，轻轻挑眉。


    ——这次任务安排她与五条悟一起执行。任务地点位于东京西北角的某个商业街，与山体几乎相连。昨天，「窗」在那附近检测到了较为浓郁的诅咒气息，经初步判断，应该是产生了集群性咒灵，综合总体实力极有可能达到特级。


    但是，这种程度的咒灵直接交给五条悟不好吗？那家伙可是实打实的特技咒术师。


    虽然他的招式会耗费巨量的咒力，但杀伤力是有目共睹的吧。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对方的招式耗费的能量过多才需要她的协助？她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吧。


    御坂美琴摇摇头，无语地在在心底抱怨着。


    真不知道高层在想些什么。


    御坂美琴进入学校的时候，五条悟正打着呵欠、晃晃悠悠地向办公室走去。看见身着休闲装的御坂美琴，五条悟提起胳膊随意跟她挥了挥手，然后得到对方一个无奈的眼神。


    “新任务是我们两个一起去执行，”闻言，五条悟正在打的呵欠哽住了，然后听她接着开口询问道，“你不会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看他这个状态，这家伙不会才刚刚睡醒吧？


    御坂美琴无奈地干笑一声，但又觉得问题不大——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任务。


    “咱们一起的任务？特级咒灵？”


    “嗯。说是「窗」检测到了综合实力可以达到特级的集群性咒灵，把我一起叫过去可能是为了协助你、顺带减少你动用「六眼」的时间？”


    没叫上夏油杰，估计也是因为对方有其他的任务。不然以之前的安排习惯，高层应该让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起出任务才对。


    “……”五条悟似乎有其他的想法，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御坂美琴一起向夜蛾正道的办公室走去。


    事实也确实如御坂美琴所料，夏油杰在更早的时候被安排了另一个紧急任务，刚才已经从高专出发、前往目的地了。


    特级的任务一般不会派发给身为学生的一级咒术师，但咒术师群体人手日常不足，所以这个任务推来推去，最后扔给了实力强劲的高专学生。


    在听完夜蛾正道的一系列“任务须知”、“禁止事项”和“记得放「帐」”的叮嘱后，两人被扔给了辅助监督、带着往任务目的地赶去。


    “啊，真麻烦。”五条悟烦躁地挠着银白色的头发，往后倚靠、对着认真看电脑的御坂美琴嘀咕了一句。


    “我要睡一会，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御坂美琴闻言动作一顿，半月眼瞪了一下闭上眼休息的五条悟，然后继续看详细的资料。


    集群性咒灵、综合实力强劲，位置在山脚附近——该不会是蜂类模样的咒灵吧？如果不是附近没有湖泊，她或许还会推测为鱼类。


    虽然被「窗」检测到的时候已经形成了较为完整的族群，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位置较为偏僻和蜂类的习性，没有什么人受到咒灵的侵害——至于地区的封锁，只要给够足够的金钱且不破坏商业街的商场，就没有什么需要额外善后的东西了。


    这么看来，把那些东西引到山上进行祓除是最好的选择了。


    御坂美琴拿出自己放在盒子中、还没有用过的特制咒具眼镜，仔细观察上面的能量波动，确认没有问题后将其戴上。


    她转头看向五条悟，惊奇的发现，以前只能靠“感知”获取的信息，直接变成了具象化的图案，就如同在视野中加上了什么特效一般、将咒力的运转和走向展示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就是咒力的真实模样吗，好新奇啊。御坂美琴歪歪头，对视野中多出来的东西感到愉悦。


    这样在关键时刻，她最起码可以分辨咒力的来源和位置、而非单单依靠着磁场和能量的波动大体进行咒力判断。


    这个咒具能用。


    她准备回去拆解，并研究一下具体的原理，如果可以通过纯科技的方式进行复刻就更好了。


    “嗯，你在干什么？”五条悟睁开眼，看向御坂美琴的脸然后楞了一下。


    “咒具？”他轻啧一声，无奈地吐槽着，“五条家又不是没有，何必自己买呢。”


    “嗯？”御坂美琴疑惑回头，解释着，“因为想要拆解来着。”所以还是自己买来的用着顺手。


    “奇怪的坚持。”五条悟重新闭上眼休息。


    “你这么缺乏睡眠？”从她见到他开始，对方就一直不怎么精神，“前几天「六眼」使用过度了吗？”


    “嗯。”五条悟闭着眼回答着。


    “连续接了好几个特级任务，昨天上午才回来休息的，一天不到又要出去，上面那群臭老头是不是故意的！”


    五条悟的话语中怨念满满，虽然嘴上一直在抱怨，但行动上依旧保持着“服从安排”的态度。


    原来如此，御坂美琴看着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地决定着。


    那就尽可能速战速决好了。


    #


    正如御坂美琴所料，这个所谓的集群性咒灵正是「蜂」。


    不仅体型比「蝇头」还大而且数量繁多，一眼望去甚至可以形成海浪遮天蔽日。


    “啧。”五条悟不耐烦地对准蜂群，苍蓝色的「苍」自指尖发射、直冲蜂群轰去。


    庞大的球形能量体一路碾过，将来不及逃窜的蜂绞成了粉末，地面被能力犁出一道一米多宽、痕迹明显的路径。


    纵使拥有如此巨大的破坏力，蜂却依旧一波又一波涌来、迅速填补上了刚才被轰出的空白，仿佛无穷无尽，直冲两人门面袭来。


    御坂美琴身边电弧闪烁，蜂形咒灵被电击劈到后，挣扎着想要逃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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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被祓除？这些东西单拎出来都有近乎一级的躯体强度吗？


    她眉头皱起，瞬间加大了电流。


    这一次，电击所蕴含的电量足以让咒灵触之即死，大批量的蜂瞬间凋亡，御坂美琴周围形成了一层“真空圈”。


    就是能量消耗比平时大了很多。


    御坂美琴看着在手掌上缠绕的电花，漫不经心地想着。


    五条悟虽然开着「无下限」免受咒灵骚扰，但源源不断补充的咒灵着实令人烦躁。


    “杀了一波就能立即补一波，这些东西真麻烦。”这种恶心的数量是什么情况？比再生还罕见。


    五条悟发射了几次「苍」，最终实在懒得跟它们纠缠，本就缺乏睡眠的他此时实在是有些暴躁。


    他将双手抬起，顺势变形凝聚起咒力将附近清理干净。


    “咒术顺势，最大输——啊？”他感受到了另一人的靠近，皱着眉看着隔着「无下限」轻拍他的御坂美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


    “交给我吧，你只用撑好「无下限」就可以了。”


    五条悟深知御坂美琴不是无的放矢的家伙，手中的咒力直接散去。他皱着眉、抬起眼镜扫视着她，半晌，抬起了头。


    “那你快一些。”速战速决，不要影响他回去补觉。


    “嗯，放心吧。”御坂美琴笑了笑，抬起手臂。


    电击以御坂美琴为中心逐渐向上攀升、又向四周飞速扩散开来，直致将雷达所能检测到的咒灵全部笼罩其中、形成了一个坚硬的电力牢笼。


    她手掌用力一握，恐怖的电击在笼内迸发。蓝白色的电流在其中肆意横行、与因高强度放电形成的极高热量一起将这里的全部咒灵碾压殆尽。


    找到了。


    御坂美琴盯着一个方位，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硬币。


    拇指挑起、硬币上抛，伴随着巨大的音爆声，亮橘色的光束直直射穿了一个被隐匿起来的蜂巢，将躲在里面负责指挥蜂群行动并产生新蜂的蜂王打出蜂巢。


    没有碎？也行，那就不祓除好了。


    御坂美琴紧紧盯着只跟日常所见蜜蜂差不多大小的蜂王，铁砂迅速凝聚成多股向它袭去，在它身边形成了致密不通风的铁砂球、将它牢牢包裹其中。


    她摊手，铁砂球便向她飞了回来。


    期间，蜂王多次想要逃窜，甚至可以将铁砂球顶动脱离预设轨道。


    “呐，五条。”御坂美琴看向眼睛发亮、突然精神起来的五条悟，指着漂浮过来的铁砂球询问着。


    “你有方法让它消停下来，或者将它变成咒灵球吗？”


    “哦？你要给杰？”五条悟看着因为咒灵疯狂嗡动的铁砂球，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行哦，直接给我就好啦～”


    御坂美琴将铁砂球送至五条悟手上便放松了对铁砂的控制。


    “美琴，我有一个主意！”御坂美琴看向明显精神起来的五条悟，疑惑地反问。


    “主意？”


    “没错哦～以后我发动「无下限」你就可以再这么做了，再合作我就可以偷懒啦～”


    不要把推卸责任说得这么轻松啊！


    御坂美琴额角暴起青筋。


    “不—要—！”御坂美琴一字一顿拒绝着，对五条悟妄图偷懒的行径进行了否定。


    “今天是因为特殊情况，这个对我的消耗也很大好不好！”如果不是看他累成这样，她才不要这么消耗电力呢，她的电力又不是无限的。


    “明明还剩很多嘛，我又不是看不见。”五条悟撒娇一样嘟起嘴，不满意地戳着御坂美琴的肩。“诶，好歹同情我一下嘛，我可是我超——忙的～”


    ？御坂美琴看着为了偷懒似乎在撒娇的五条悟，说不清是恶心更多还是同情更多。嘴唇张张合合，最终憋出一句。


    “看情况吧。”


    不要再做这个表情了，违和感好重啊喂！

 41.星浆体·序章

    御坂美琴终究是没有拿到那个可以打断术师施展的咒具。


    那个东西在「术师杀手」手中，只要他还需要完成悬赏，这个东西就不会被他拿出来交易。


    后来，她又想用悬赏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但又因为做不出以人命为诱饵这种事而中止。


    至于私下接触？她一开始就排除了这种方式，她不打算直接对上他，直觉告诉她：那人的危险性比她见到的还要高。


    所以她只能停止接触、继续自己枯燥的咒术师兼科研人员生活。


    ——可是她真的很想要那个特殊的咒具啊！


    御坂美琴看着眼前仗着「无下限」就抢她零食的五条悟如是抱怨着。


    “你明明喜欢那种腻歪甜食吧？这个东西又没有到甜到发指的程度，你到底为什么要抢啊！”吃了还做出嫌弃的样子，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


    五条悟吃下这块对于他味蕾来说平淡无奇的饼干，解释着：“虽然可以用来补充的能量不多，但勉强还是有的。”怎么没味道？


    还不够甜吗？御坂美琴看着五条悟嫌弃的神色，下意识看着手里的饼干，不知道第几次震撼于五条悟异于常人的味觉。


    ——这已经算连她都感觉稍显甜腻的存在了，在五条眼里连“有甜味”都算不上吗？


    “真是可怕的味觉。”御坂美琴敬佩地看着他。


    家入硝子走了进来，顺手接过御坂美琴给她递过来的饼干，咬了一口后神情变得古怪。


    “这么甜吗？”她下意识吐槽道。


    于是就看到了露出“你看吧”表情的御坂美琴和表现出“这玩意有甜味吗”表情的五条悟。


    “……哦对，五条这家伙与众不同。”他对糖分的过度追求，已经到了让她时常担心对方牙齿健康的程度。


    “啧，真是不懂得欣赏。”五条悟对两个女生的反应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什么东西？”夏油杰背着包进入了教室里。


    “夏油，你来尝尝这个。”家入硝子拿过御坂美琴默契递过来的饼干盒，示意夏油杰。


    “饼干？”夏油杰拿出一块，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同窗们，随后在两个女生期待的目光中尝了一口。


    “怎么样？”两人好奇地询问着。


    “嗯，很甜。”不过在他的接受范围内，感觉还不错。


    他看向一脸无语的五条悟，恍然大悟，“你们在为口味争论吗？这个甜度，悟应该觉得平平无奇吧。”


    “嗯，我们觉得过于甜腻了。”两个女生超有默契地击掌，证明了自己味觉的正常。


    “这种事情已经讨论多久了……”夏油杰笑了笑，为同窗们的孩子心性感到无奈。


    “不懂得欣赏的家伙！”五条悟摆了摆手，为自己的味蕾叫屈。


    “哦对了。”家入硝子看向这两天没怎么执行任务的两个男生，好奇地问道：“你们这几天有见过歌姬前辈吗？”之前可是几乎天天可以见面来着。


    “没有。”两个男生表示了否认。


    “不过我听说她与冥小姐一起去执行任务了，有冥小姐在的话应该不需要担心吧？”夏油杰想了想，认真回复道。


    “没错，毕竟冥小姐很强的。”五条悟点头赞同着。


    “话是这么说。”但家入硝子依旧很担心自己的前辈。毕竟庵歌姬是辅助类型的术师，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劲。


    “果然还是很担心她们遇到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家入硝子叹了口气，看起来十分忧心。


    御坂美琴看着家入硝子的神情，掏出放在口袋中的PDA，直接黑进系统，将两个前辈的任务内容调取出来。


    “要一起去找她们吗？”御坂美琴摇晃着PDA，对家入硝子眨眨眼笑了起来。


    “好啊。”家入硝子也不跟自己的同窗客气，与御坂美琴相处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充分体会到了对方令人心安的可靠感——比两个男性同窗靠谱也更容易接近，虽然这孩子比她小一岁、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孤狼性格。


    “我也去—”五条悟拖长腔调，举手示意着。


    “我也是吧。”夏油杰想了想，觉得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好；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情，去看看也好。


    “诶，你们也要一起吗。”家入硝子的表情说不清是调笑还是嫌弃，但让五条悟感觉有一点不太爽。


    不跟她计较。五条悟宽宏大量地无视对方传来的情绪，意志坚定地想去看乐子。


    话说，这个情况会不会是跟她上次一样，时间流速不一样造成的呢？


    御坂美琴看着任务地点，若有所思。


    即使夏油杰拥有座骑「虹龙」，但因为那些“咒术师规章制度”，他们平时不得展露异常情况，所以他们选择最普通的方法前往目的地。


    御坂美琴没有直接冲过去、不担心她们有危险的原因还有一个——她没有接收到任何关于两人生命体征陷入危险状态的讯息，换句话说，她们比起“陷入危险境地”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等到达目的地附近，御坂美琴就看着五条悟兴致冲冲地加速跳上了山。


    附近只有那一个地方有诅咒的气息，所以果然是被困住了吧。


    御坂美琴给剩下的两人打了一声招呼，也跟着跳了上去。


    “美琴是怕歌姬前辈被误伤吧，虽然五条明明很有分寸来着。”家入硝子叼着棒棒糖，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有了美琴在，悟就真的不用顾及前辈她们了呢。”夏油杰表示认同。


    “如果是那种可以改变某区域内时间流逝的咒灵的话，我倒是很想要一个。”上次御坂美琴就失误祓除掉了，这次希望五条不要顺手祓除吧。


    “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是宝可梦大师呢。”虽然并没有精灵球。家入硝子小声吐槽着。


    “嗯？”夏油杰表示疑惑。


    “我们也抓紧上去吧，落后他们太多也不好啊。”晚一步，如果庵歌姬再被五条悟嘴贱惹恼了那就不妙了。


    御坂美琴追上来就看到五条悟的手势，内心大呼不妙。


    “喂！放「帐」啊笨蛋！”御坂美琴紧急布设下一个「帐」，但因为五条悟出手太快她没拦住，仍然有1秒多的巨大轰鸣声泄露。


    完蛋了。


    御坂美琴在内心痛苦呻吟。


    要写检讨了。


    她操控着磁力举起一块较大的混凝土块，顺势消力、托举起因为咒力爆破被牵连到的庵歌姬，让她不至于直接从二楼栽下去、避免了受伤的可能。


    冥小姐…太好了，她自己就能躲避开。御坂美琴确认冥冥并不需要她的帮助后，下意识送了一口气，随即狠狠瞪向五条悟。


    “检讨你写吗！”她纯粹是被拖累的那个喂！


    “啊。”完全忘记这个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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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呆滞成了简笔画。


    庵歌姬被甩出楼后，双手抱头保护重要位置、下意识闭紧了双眼。


    五条这个不尊重前辈的家伙！她在心底怒吼着。


    这么做很危险啊！


    “诶？”发觉并没有失重感后，庵歌姬睁开了眼，看见了站在地上一脸呆滞的五条悟和在一旁、眼神如刀刺向五条悟的御坂美琴。


    太好了，是美琴来了。


    辅助系·战力不强·庵歌姬长舒一口气，开心地冲着御坂美琴挥了挥手，内心十分感动。


    果然还是学妹贴心！


    御坂美琴不准备迁怒学姐，放松表情也挥了挥手。


    “歌姬前辈，没关系吧？”家入硝子此时慢悠悠地走了上来，微笑着接受了对方挥得更开心的双臂。


    “硝子——！”刚站到地面上，庵歌姬就直冲家入硝子跑去、一个熊抱搂紧对方，委屈地抱怨着行事粗暴的五条悟。


    “硝子！你可一定不要学习五条悟啊！如果不是美琴在的话，我就要直接砸地面上了！”自由落体会超级痛喂！


    “啊，当然了。”家入硝子撇了一眼仍然处于呆滞的五条悟冷哼一声，“毕竟是人渣嘛。”


    夏油杰将善后收尾的咒灵收起，拍了拍五条悟的肩，温言劝说道：“你想好怎么跟夜蛾老师解释了吗。”他们可是无辜的，要怪就怪他一个好了。


    冥冥慢慢走到他们身边，温柔地询问着：“现在的时间是？”


    “第二天。”家入硝子开口。


    “诶？明明我们进去还没多久啊？”庵歌姬疑惑地看了看冥冥，又看了看被她保住的家入硝子，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疑惑。


    “原来如此，时间流速不同吗。”冥冥了然地笑了笑，想到可以加倍的赏金，笑得更开心了。


    “赏金也该算两天的了，真是个不错的消息～”


    ——不愧是视钱如命的冥小姐呢。几人同时在心底吐槽着。


    #


    “我曾无数次叮嘱过，「帐」很重要对吧。”夜蛾正道看着并排站在他面前的4人，冷笑一声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哪怕美琴放下了「帐」，声音依旧泄露出去一点，这个责任——”他的死亡目光转向越发心虚的五条悟，铁拳直直落在他脑门上。


    “五条，数不清了吧。”


    五条悟捂着头上鼓起的大包，气弱地回答着：“…嗯。”


    “美琴跟我过来。”夜蛾正道在离开教室前叫走了御坂美琴，挥挥手让其他三人离开这里。


    “这里有个东西需要你帮忙弄一下。”夜蛾正道将她带到资料室，指着电脑吩咐着。“上面听说你对电子科技比较擅长，点名让你录入资料。”


    ……这个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让谁搞不好？！


    御坂美琴不理解而且大受震撼。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高层那群家伙疯了？


    “……哦。”御坂美琴深呼吸之后艰涩询问着，“请问大概有多少东西？”


    “……”夜蛾正道也沉默了。


    他指着电脑桌旁、摞起来有半个桌子高的册子，陈述事实，“那些都是。”


    御坂美琴没绷住，电流在身边闪烁几下，最终还是被理智强行压住了怒火。


    “好的——”她咬牙切齿地应着，怒极反笑。


    她绝对绝对要给那群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42.星浆体·死亡

    “美琴，去吧夏油和五条喊过来吧。”夜蛾正道自己都觉得尴尬，他不知道上层的打算，但这种东西都让学生来做，确实过分了。


    “好的。”她抽出手机，确认了手环所在位置，徒步向手环的位置前进。


    进入篮球场的时候，两个男生的氛围不太对，家入硝子正在加速往门口跑。


    “发生了什么吗？”御坂美琴给家入硝子让出了逃生通道，疑惑地看着两个随时都想打起来的同窗。


    “杰又在说什么「大义」了。”五条悟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冲着御坂美琴大倒苦水。


    “「咒术师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存在的」、「弱者依附强者」、「弱肉强食」……每天说这些话不觉得烦吗？”五条悟怪声怪气地模仿着，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即视感。


    “不，这点倒是没错。”御坂美琴及时打断了两人想要争执的苗头，认真地分析着。


    “毕竟普通人的负面情绪汇集会变成咒灵，而咒灵无法被一般人祓除。”这就是这个世界力量体系最绝情的地方。


    普通人如果想免受咒灵侵害就要依附于咒术师，咒术师因为稀少显得越发重要与珍贵。而普通的咒术师又被高层牢牢掌控着，高层虽说与「那边」进行了亲密合作，但因为术师的力量过于强大、有着极强的不确定性，因此需要对术师的行径完成进一步制约。


    御坂美琴猜测，真正的话语权还是在咒术界高层手中，即使「那边」在礼法上才应该是主导方——但咒术高层可以钻的漏洞不少，只有没有闹出大乱子，「那边」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总监部的总监是术师而非普通人吧，那可操作空间……


    扯远了。


    御坂美琴在心底吐槽自己。


    “所以无论是从力量的体系来讲，还是从雇佣关系上讲，术师确实有保护非术师的义务。”


    “你也来这一套？”五条悟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让她清醒点。


    “…还是稍微有一点不同吧。”反正对她来说，她会去帮助普通人，但不代表她要把所有的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毕竟据五条悟验证，她本人没有参与制造咒灵的过程。


    “天塌了也应该让总监部先上，给自己太多不必要的压力可是会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哦。”未成年给自己增什么负，把压力分摊出去！


    夏油杰没说话，御坂美琴倒也没准备让他的观念一下子转过来——最起码他吞噬咒灵球的后遗症已经抑制住了，他的执念应该也不会跟最开始那般深沉了吧。


    “……总之，如果有需要的话记得联系我，总监部那边指明让我在资料室录入信息，接下来几天应该都没有外勤。”


    “明明夜蛾老师还没有派发什么任务，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笃定？”


    “我有自己的途径。”最近那个论坛可热闹得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感觉有种风雨欲来的气息。


    不太妙。


    “……啧。”耍什么帅！五条悟孩子气地将头撇到一边，看上去好似真的生气了一般。


    “如果真的需要的话，到时候就麻烦你了，美琴。”夏油杰微笑着冲她点点头，与五条悟一起走向办公室。


    御坂美琴没有一起过去，而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宿舍，看着自己仿制的小型警卫机器人，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这5个机器人勉勉强强能起到警戒作用，但因为材料、设备精度等诸多原因的限制，真实可用性达不到学园都市版本的1/2。


    有点鸡肋。御坂美琴吐槽着。


    还是把它们拆了构建电磁识别屏障吧，白名单信息构建起来也算简单。


    这么想着，御坂美琴迅速上手操作起来。


    近期应该不会有其他人进来了吧？


    #


    “真是罕见啊，你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出现，能量只能支撑一阵子没问题吗？”源安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打了一个呵欠。


    “大概够吧？”御坂美琴干笑两声，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请问，可以给我点纳米医疗机器人吗？”


    “纳米医疗机器人？你要那玩意干什么？”源安动作顿了顿，本来有些混沌的目光逐渐清醒。


    “紧急医疗。”御坂美琴将自己费尽心力偷渡过来的咒灵和眼镜放在她面前，解释着。


    “我认识的咒术师中，只有硝子一个人拥有医疗类的术式，遇上太紧急的情况还是选择自救比较方便。”


    “「天衣装着」……哦对了，那个恢复过程应该很痛来着。”不然上面也不会认定帆风润子虽有level5的潜能但因种种原因未能追加培养预算，最终只能止步于level4。源安的思维停滞了一瞬，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虽然是这么说，但以小美琴的性格，受伤的时候下意识会选择的必然是自己的能力而非外力，为什么她需要医疗手段？


    太奇怪了。


    不幸的是，这几天源安一直在专注于收尾一个项目，在御坂美琴过来的前半个小时才刚刚提交完所有内容，因为三天内的评价睡眠时间均低于3h，她此时的思路也不是很清晰。


    她揉着额角，朦朦胧胧有种预感——这孩子想要纳米医疗机器人的根源是为了“有备无患”。


    咒术师那边最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能让小美琴的危机感那么重？


    但无论如何，这也算不上什么过分的要求，她需要就给好了。


    源安弯下腰，从地位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纳米注射器递给御坂美琴。


    “一共有五支，大概是足够用一阵了吧。”她托着下巴，指尖点了点御坂美琴拿来的木盒。


    “哦对了。”她看了御坂美琴一会，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哦。”


    “嗯，放心吧。”


    等御坂美琴的身形消失在她面前时，源安挠了挠头发，打开了那块特殊的屏幕，五颜六色的弹幕争先恐后地弹射出来。


    「预告来了！」


    「好家伙，下一集就开始星浆体事件了吗」


    「上一级不还在画琴发现脑花的内容吗，怎么这一级的时间跨度这么大？」


    「好怪，中间内容不准备画了？」


    「感觉会在必要关头以回忆的方式刻画一下，省时省力还不需要被骂水时长，完美！」


    「话说回来，琴在的话能不能捞便当啊[搓手]，杰后来都当老师了说明问题不大，但理子酱。。。」


    「能吧，毕竟伏黑甚尔再第一季还出来过」


    「甚尔出来过？？？我少看了一集吗？？？」


    「以路人的身份出现过几次，算了说不清，你去论坛里瞅瞅，我记得加精了，但因为各种原因讨论度不高」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是不是因为觉得不够锤还吵起来过」


    「对对，就是那个」


    「……但我感觉惠惠家里没有爹啊」


    「嗯，他是以杀手身份出没的，依旧不着家，有跟没有的区别仅存在于每年会不会多一笔抚养费（虽然五条和夏油不差这点钱）」


    「扯远了，所以星浆体事件会怎么发展？悟还会濒死吗？针对甚尔这个咒力系统的bug，琴的雷达比悟的六眼好使吧」


    「前提是琴在前期能掺和进去，不过说实话，让琴一个人去送理子得了呗，反正上面有planB，理子不是必须牺牲的」


    「我倒是觉得琴在前期会被ban……」


    她也觉得小美琴在最开始不会进入那个所谓的“护送任务”，毕竟在最初的世界线中，五条悟觉醒反转术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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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提之一，是“濒死”才对。


    源安看着剧集预定的更新时间，准备先去补个觉休息休息。


    如果剧情真的允许的话，她也许会去那边跟支撑结界的“天元大人”谈个交易也说不定啊。


    #


    午睡过后，御坂美琴先拿着自己改装好的投射器去了高专的结界边缘。大概计算了一下间距，她绕着结界边缘一一扔下投射装置，随后拿出PDA，确认电磁信号的覆盖范围。


    嗯，问题不大，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她没有做成发声装置，但一旦有非白名单内的生命体进入其中，她本人就会收到消息——归根结底，她对咒术高专的结界并不是非常信任。


    就当她闲得没事干好了。


    御坂美琴耸了耸肩，径直走向资料室。


    录入资料本来就是通过最常规的手打输入，但对她来说不需要这么麻烦。毕竟她的能力决定了她可以直接将脑海中的想法转化为电脑中的内容信息。


    所以只需要一边看资料、一边转化为数据即可。


    唯一需要造假的，只有监控设备和电脑中的所有有关于时间的数据而已。


    从监控器中看，御坂美琴一直在听话地录入数据，偶尔的走神、经常性地停顿，与一般的社畜无异；实际上，御坂美琴在录入完两本的分量后直接离开了资料室，继续回到寝室捣鼓自己的“小发明”。


    ——这可比出任务自在多了。


    这么想的御坂美琴很快迎来了夏油杰的电话。


    “三千万的悬赏？”御坂美琴疑惑地打开PDA，直接黑进了悬赏论坛。


    “被悬赏者叫天内理子是吗。好了，已经取消。”


    “嗯，放心，我会帮忙封锁的。”


    御坂美琴挂断了电话，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不能被透露的任务，看来上面很重视啊。


    她虽然有好奇心，但不打算主动出击——她自己现在也有任务缠身，还是遵循“规则”比较好。


    第三天上午，御坂美琴收到了来自夏油杰的短信。


    「我们会带两个人进入高专结界内，如果触发了警报也请不要担心」


    虽然她昨天就从灰原雄嘴中得知了两人的“护送”任务，但护送到高专来，是与论坛里提到的「天元大人」有关吗？


    总感觉有人在借机谋划些什么。御坂美琴的直觉如此警醒着。


    她下意识拿出一根注射器放入裙兜里，做完又自嘲地笑了笑。


    啊，她到底在干些什么啊。虽然是这么想，她却没有将东西放回去的意思。


    下午3点，御坂美琴果然收到了来自电波识别和咒术结界的「有2名未知人类闯入结界内」的双重反馈，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同窗们回来了。


    本来御坂美琴不打算出去看他们，但她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有1名未知人类闯入结界内」和「五条悟心率异常」两条消息。


    出事了！


    御坂美琴当机立断紧急撤销了监控室和电脑内的伪装，急匆匆向手环标注点跑去，为了确保速度，她甚至主动应用了「天衣装着」和铁砂进行加速。


    不太妙。


    她第一次对高专的占地面积太大而感到恼火。


    “轰——”


    巨大的轰鸣声夹杂着地面的震动给御坂美琴提供了相当不妙的信息。


    在树林中窜出来的数不清的蝇头加重她心中不妙的预感。


    快点、再快一点！


    「五条悟心率异常」


    「五条悟心率下降，已进入濒死状态」


    「五条悟已死亡」


    御坂美琴在收到最后一条讯息的同时，也达到了现场。


    高大的、手持武器的黑发男人甩了一地的血液，而躺在一旁、了无生息的那个人。


    “五条悟——！”

 43.星浆体·苏醒

    死亡？


    谁？


    五条悟吗？


    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嘶哑的吼叫声冲破了御坂美琴的喉咙，自她的内心深处迸发出来。


    “滚开——！！！”


    即便情绪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御坂美琴依旧保持着繁杂的思考。


    那个男人的体型和模样，是「术师杀手」？！


    那个特殊的、可以解除术式的咒具在他手中。难道他就是用那个咒具杀掉五条悟吗？


    移动距离？时间？拦住他需要什么？是纯人类？夏油杰又去哪了？那两个任务相关人员呢？……


    复杂而繁多的信息在她的脑海中疯狂涌动着，她的精神陷入了极大的悲愤中，理智却越发坚韧。


    她冲向他们的同时抬起手，无法量记的铁砂自各处腾升、汇聚：绝大部分用于拦截和纠缠「术师杀手」；另一些凝聚于她的脚底，将她送到五条悟身边。


    身上多处贯穿伤、血液几乎遍布全身、从脖子和其他地方的刀口看，对方根本不打算让他活下来，一上来就奔着取命去的，连额头上都有一个补刀的创口——五条悟真的还能活得下去吗？


    她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内心的怒火更甚。如果能挽救回来的话，就把他送到硝子那边去！


    御坂美琴半蹲下身体，顾不上会不会沾染上的血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按在五条悟的胸口。


    电流自她的手掌向五条悟的躯体流动，她仿照着心脏起搏器的运行规律，尽可能精细操作、试图激发对方的心跳。


    脑部仍有信号传出……不是错觉……？


    御坂美琴下意识再次进行了探测，差点忽视了对另外大半铁砂的操纵。


    “诶？你就是「六眼」的同学？”伏黑甚尔仗着自己拥有远超出术师的体格，肆意地在附近躲闪着。


    麻烦的臭丫头！


    伏黑甚尔咋舌。


    铁砂可以从任何地方发动攻击，甚至可以随意变幻形状增加抵抗它的难度。


    最致命的是——天逆鉾奈何不了这些铁砂、中止不了术式效果？


    难道这难道不算发动中的术式吗？！


    他不理解，只能完全凭借速度和伸手躲闪开来。一个不察，他被偷袭的铁砂绳索重重抽到后背，瞬间飞出去并砸穿了墙壁。


    啧，可怕的□□强度。


    得到手感反馈的御坂美琴皱了皱眉，确认手下的五条悟心脏恢复跳动后，立刻抽出了裙兜中的纳米注射器，决定死马当活马医，立刻注射。


    拜托了，一定要起作用啊！


    她一边确认五条悟的生理状态，一边操纵着巨量的铁砂，因为操纵的精度要求高，她不得不提高自己的运算量同时完成两个操作。


    不愧是学园都市出品的急救手段，在注射过纳米注射器后，五条悟的身体状态便有了清晰的复原状况。


    太好了！


    御坂美琴眼睛中闪过亮光。


    通过电流对局部血管进行凝固止血、通过低频信号刺激脑神经活跃接下来是去找硝子同学……


    不对。


    御坂美琴皱起眉，看向试图进入什么地方、却屡屡被铁砂拦截的伏黑甚尔，脑海中的信息被串联起来、思路愈发清晰。


    不能把他放走。


    如果她不再阻拦对方，夏油杰和两个任务相关人员的安全没法保障；这次的任务比起发扬「术师杀手」的名号更像是一次有预谋的拦截。换句话说，他的最终目标可能就是那两个相关人员。


    而且，只要他手里还有那个可以阻断术式生成的咒具，夏油杰也绝对不会是对方的对手——哪怕在他们之中夏油杰的体术最好，但未成年很难打赢成年人；更何况这家伙的□□强度恐怕更上一层楼！


    ——绝对不能把他放走。


    御坂美琴持续不断地将伏黑甚尔向“夏油杰和两个任务相关人员”可能所在地方的反方向驱赶，一条讯息基于御坂美琴的意志发给了已经进入地下的夏油杰。


    「除非我或者五条去找你们，不然不许出来！」


    伏黑甚尔看出了御坂美琴的意图，笑了一声，持刀的手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挥舞着、刀光在他周围连成一片。


    御坂美琴感受着手下逐渐加强的心跳，逐渐将控制力转向对伏黑甚尔的控制。


    能将铁砂锁链砍断，这个人可真是……


    她抬起右手，做出了一个“张开—抓握”的手势，被砍散的铁砂有意识地往刀面上和伏黑甚尔本人身上附着执着的、间歇不断地。


    她右手向后一拉——伏黑甚尔整个人被铁砂桎梏住，手中的咒具也被铁砂费力地卷走了。


    他的力气极大、超出了御坂美琴的预判，几次都差点挣脱了铁砂链的束缚，又被御坂美琴强行按在原地、不得动弹。


    “什么吗，对待犯罪还如此心软，原来是连人都不敢杀的小丫头。”高速震动的铁砂吵得伏黑甚尔耳朵痛，发现对方只是将他禁锢、却没有利用铁砂伤害他的躯体后，嗤笑出声。


    御坂美琴不语，将缴获的咒具别在腰上，只是让铁砂缠绕得更严密了些。


    “嘶——”伏黑甚尔感受着被扼止了一瞬的呼吸，冷哼了一声。


    “那个「六眼」已经死了吧，在发现她的那一瞬间去找拥有反转术式的家伙说不定还来得及，可惜——”对方似乎想要激怒她。


    御坂美琴深呼吸，也笑了出来。


    “是吗？”她撇了一眼在手掌下泛起涟漪的血泊，有意用铁砂传导着一缕高压电流。


    “真可惜。”看着对方被电后露出的惊愕神情，她脸上挂上一抹嘲弄的笑容。


    她笑了出来，慢吞吞地开口道：“五条这家伙还活着呢。”


    还活着？！


    伏黑甚尔瞳孔紧缩，反驳的话语脱口而出。


    “不可能！他的脑袋上可是被我开了一个洞！”除非有反转术式的持有者在一旁帮他恢复躯体，不然作为人类他应该死透了才对！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存活——五条家的这个「六眼」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御坂美琴也不确定五条悟能存活这件事的原因，与她的紧急救治有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她，对方是否还能活着？


    她不知道。


    但既然他还活着，那无论是杀掉眼前这个家伙复仇、又或者是做出别的什么报复行径，都只会是五条悟本人的自由。


    她不准备干涉。


    “……”御坂美琴的手掌突然感受到了五条悟胸腔的震动。


    她赶紧低下头，正好看见五条悟嘴唇的嗡动。


    御坂美琴刚露出一丝笑意，一股令她倍感警戒的气息自五条悟身上腾升而起。


    不妙。


    御坂美琴下意识想放电攻击、却因为理智的存在选择立即收手。


    眼前躺着血泊里的家伙是五条悟，没错吧……？


    不知道什么原因，御坂美琴此时的危险预警在疯狂嗡鸣，几乎是催促着让她攻击身边的危险体、然后离开这里。


    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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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确定对方是自己相处了一年的同窗，御坂美琴会顺从理智发动攻击；但——


    “……”五条悟突然睁开了眼，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连脖子中央和额头上的创口都恢复成了“从印记来看似乎受过伤”的样子。


    这个效果是……


    反转术式？！


    但是反转术式不是最吃“天赋”的存在吗？为什么五条他可以——


    啊，烦死了，这家伙怎么这么顽强啊！御坂美琴感受着铁砂的颤动，转身瞪向伏黑甚尔，没忍住又放了一道电击。


    “……美…琴”对方似乎意识清醒了些许，但声音却略微有些干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穿透喉咙的贯穿伤所致。


    御坂美琴回头，正对上他紧紧盯住她的苍蓝色眼睛。


    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御坂美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直觉给她的反馈，不对。


    这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但里面的东西——狂热的、冷漠的、兴奋的……极端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充满了“非人感”。


    他坐了起来，脸上的神情逐渐染上狂热。


    御坂美琴几乎是弹射一般站了起来，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


    “嗯？怎么了，见到同窗重新站起来不应该很开心才对吗？你在害怕一些什么啊？”五条悟笑着歪了歪头，似乎对御坂美琴的反应感到委屈。


    “刚才帮我的家伙不就是你吗？又是注射又是电流刺激，可多亏了你的帮助我才能恢复得如此之快啊。”


    五条悟还在不停歇地说着什么，御坂美琴却皱起眉来。


    五条这家伙，是不是兴奋过头了？这个状态怎么会——？？？


    御坂美琴来不及反应，就被五条悟揽住肩膀往伏黑甚尔的方向跳去。


    重力失效了？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御坂美琴就被放到了坑的另一边。


    “你是不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现在还开着「无下限」会不会——”


    “啊，没关系。”他放开御坂美琴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我现在的状态可是非常非常好！活蹦乱跳的啊！”


    他徒步走到伏黑甚尔身前，嘴角的弧度更加夸张。


    “哟，好久不见——”看着被铁砂牢牢束缚的伏黑甚尔，他毫不留情地嘲笑着。


    “真逊啊，禅院家的。”


    无需五条悟的示意，御坂美琴放弃了对铁砂的控制，让伏黑甚尔恢复了自由。


    “反转术式？”伏黑甚尔的表情难看极了。


    “正确！”五条悟大拇指指着自己的头，笑容在沾染血迹的脸上甚至显得几分扭曲。


    “美琴，你去找杰吧。”他指着一个地方，示意着。


    “那里是入口。”


    对方要支开她自己解决问题。御坂美琴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点头答应着。


    “请注意身体。”


    说罢，便向五条悟给出的方位跑去。


    快要到入口的时候，御坂美琴的视野突然模糊起来，大脑也仿佛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影响而变得迟缓了许多。


    发生了什么？御坂美琴有些茫然地踉跄了一下，被迫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电力还是够用的，运算也没有达到极点，所以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况？御坂美琴控制不住闭眼的欲望。


    ——可恶，她坚持不住了！


    御坂美琴向前跌去，连将手放在身前都做不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44.星浆体·天元

    「星浆体事件这个开篇，感觉跟漫画差别不太大，除了有琴这个联动人物在」


    「往好点想，最起码杰的味觉保住了，吞咒灵不会有抹布味了[拍肩]」


    「琴你之前不还严厉反对杰的话吗？怎么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琴从头到尾都想劝杰回头是岸（？）吧，毕竟她本身自己也是强责任心类型的」


    「嗯？琴被ban了？？？等等理子的便当还能不能捞喂！[尖叫]」


    源安醒来，一打开屏幕就被密密麻麻的弹幕糊了一脸。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倚在背后的枕头上，点开了更新的番剧。


    时间流速被调整过了。源安看着多出来的两集番剧，挑高了眉头。


    她沉思了片刻，准备直接看评论。


    据观众的弹幕和评论来看，上次更新的那一集与原漫画差别不大。


    那就不重要。


    她直接点开最新一集。


    「有琴在，悬赏被迫无限期中止了捏」


    「说起来琴比他们更合适护送吧，强、而且是女生，相处起来应该比悟和杰更轻松」


    「好靠谱的未成年女性，爽！」


    「为什么看机场只叫学弟？琴有任务？」


    「不是？怎么到这里为止都跟漫画大差不差呢？理子的便当和悟的死亡还能不能好了？」


    「啊——！这不是没差吗！伏黑甚尔怎么还是在这里啊！」


    「琴呢？硝子呢？救一下啊！」


    嗯？源安暂停了视频，若有所思地看着在地上安放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发射器，了然。


    小美琴应该知道进来陌生人了，这个玩意应该是屏障的组成部分吧。


    这么说来，那个纳米注射器可以给五条悟用上了吧。


    源安猜测御坂美琴会出现，但仅会在五条悟接近死亡的时候出现。


    ——因为五条悟觉醒反转术式，是他正式成为“最强”的第一步，剧情不允许这个节点被破坏。


    「？？？完了，理子完蛋了」


    「又是这几刀…幸亏不是用天逆鉾捅的」


    「琴来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QAQ」


    果然不出所料，御坂美琴抵达现场的时候恰逢五条悟倒地，伏黑甚尔转身准备离开的画面。


    同伴的模样点燃了御坂美琴的怒火，她一边操纵铁砂追捕犯人，一边靠近五条悟确认生理状态。


    「好涩…」


    「？？？哪里涩，醒醒救人呢」


    「哦对哦，琴可以操纵一点生物电，刺激大脑加速意识清醒」


    「也就是说，理子保住了对吧」


    「嗯，琴一个人就能把伏黑甚尔克得死死的，毕竟是无咒力的纯种人类嘛，包克的」


    源安还想继续看下去，沉寂已久的系统此时突然上线。


    【宿主，有剧情需要你参与】


    这么郑重的态度真是罕见。源安暂停了番剧，饶有趣味地问它。


    【告诉我内幕吧】


    电子音沉默了几秒，继续播报着。


    【星浆体是解决天元身体老化的方案，但绝非十全十美，需要我们出手根治此问题】


    【以及，对方希望御坂美琴去未来的世界提前解决一点小毛病，动用了强制手段】


    ……都是些什么玩意？


    源安疑惑起身，开始换衣服。


    “虽然是这么说，学园都市可没有什么停止身体老化的药物，我去了又能做些什么？”而且它把小美琴当成万能补丁了吗？怎么还强买强卖呢？


    【解决方案由我们给出，您需要做的只是，完成结果以及走过场】


    “无聊的规划。”她嗤笑一声，伸手撩开黑色长发，红色的瞳孔中尽是嘲弄。


    【最后一件事】机械音突然有些吞吞吐吐。


    “说。”


    【因为御坂美琴本人被拉去更改剧情了，所以宿主将会直接投射进御坂美琴的身体中】


    源安冷着脸捏碎了杯子。


    “呵。”一群混蛋玩意。


    这个破系统最好这辈子都没有实体：）


    #


    「好好好，琴琴立大功」


    「所以伏黑甚尔怎么保[沉思]，毕竟一报还一报，五条差点挂了都，不会放过他的」


    「哦豁，果然现在五条神经不正常，琴差点放电」


    「她怎么一直在心里问“这个人是五条吗”，还能是谁？脑花吗[乐]」


    「因为蜂的能力可以直接脑控吧」


    「我去！琴这是咋了？」


    「谁来救一下……嗯？！」


    御坂美琴在失去意识的瞬间，源安接替了对身体的掌控。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沉默了一秒，当机立断转换姿势、单手撑地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单手翻。


    在源安附身御坂美琴的瞬间，原本的棕色瞳孔就变成了暗红色，整个面部线条也柔顺下来，给人一种莫名的无攻击性。


    她看着「自己」的手，轻笑一声，向事件的最终目的地走去。


    “原来是这样……”明显不同于御坂美琴的声音从她的嘴中发出，弹幕上的？彻底遮蔽了屏幕。


    「这人不是御坂美琴吧？」


    「听声音像监护人，等等我去看看有没有出现监护人的cv」


    「琴人呢？刚才战斗所用计算量不足以让她昏过去吧？」


    「真的不是剧情杀吗……」


    「监护人强制登号？淦！」


    她不紧不慢地走进电梯，眼睛直直盯住那位「天元大人」的所在地——薨星宫。


    “真漂亮。”源安由衷赞叹着。


    如果那位「天元」大人没几十年都要同化一个「星浆体」，上千年过去了，他还算人类吗？


    或者如同「忒修斯之船」那般，现在的它还能记得最初的理想吗？


    有意思。


    电梯降到了最底部，两个没见过的女性正在相拥，那一边，夏油杰正在用一种复杂但是欣慰的神色注视她们。


    听见电梯门开的声音，夏油杰看向来人，在看清她脸的瞬间，夏油杰的表情就从惊喜的笑容转变成了带有怒意的警惕。


    “美琴——不！”他的神色看上去冷峻极了。


    “你是谁？美琴呢？”


    源安温柔地笑了笑，“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是「御坂美琴」呢？明明是同一具身体。”


    她满不在乎地看着被夏油杰召回出来、横档在她与两个普通女性之间的虹龙。


    “美琴呢！”夏油杰的神情严肃，语气却如同在爆发的火山边缘、充满了火星气。


    “那孩子因为与这边的能量排斥睡过去了哦，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呢。”源安随口扯出一个谎言，轻拍着手、像是哄小孩一般轻飘飘地劝说着。


    “好了好了，不要耽误大人做正事谈生意哦～”


    被黑井美里紧紧护住的天内理子迫于紧张的气氛不敢说话，但好奇心趋势她多看了几眼从电梯中出来的女性。


    ——这就是五条和夏油的同级生之一？但怎么看着跟她差不多大。


    虹龙骤然向她奔去，以源安的视角看，夏油杰似乎也很怕伤害到御坂美琴的身体。


    和小美琴的关系不错嘛。


    她站在原地，只是看着长着大嘴冲来的咒灵。


    ——没打到？不对，虹龙明明冲过了美琴的身体！


    “啊，抱歉啊。”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游刃有余地解释道。


    “我对这个世界比较特殊呢，任何攻击手段都无效，可惜咯～”


    她顶着夏油杰的进攻、慢悠悠地向天元所在地走去。


    “你要去哪里！”夏油杰意识到了什么，但依旧保持着十足的警惕，生怕对方搞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说，”源安无奈地看着他，“你都知道我是小美琴的监护人了，何必再做出这番神情？”


    她掉头看向虽然害怕但眼睛晶亮的天内理子，玩味地摩挲下巴。


    “原来你们根本没打算完成这个任务吗。”要不是她下来了，他们是不是都打算原路返回了？


    ——这么看薨星宫的信号真差劲，夏油杰估计连小美琴的信息都没接收到吧。


    “从「拒绝不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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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牺牲」这一点来讲，我们处于同一战线。”源安实在是不打算继续墨迹下去了。


    她直接向中央的宫殿跳舞，反手丢给对方一个肉眼难以看见的气囊。


    气囊在他面前爆开，夏油杰不由得四肢发软。


    完全没有力气了——！


    “夏油！”天内理子担心地叫喊出声。


    “反正你们已经闯下弥天之罪了，后面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吧～”源安的声音自底下飘出、精准传入夏油杰耳中。


    可恶！


    夏油杰的四肢越发僵硬，不自觉地向前倒去。


    “夏油——！”


    “杰？”


    #


    「……妈呀监护人这是拿了什么剧本？伏黑甚尔原本那个？」


    「不是要我我也不信她啊，她都在琴身体里了怎么看都不正派啊[尖叫]」


    「又是那个「局外人」效果，比五条的「无下限」还要bug」


    「琴没倒下但杰倒下了，噗」


    「所以她有不用同化星浆体还能维持天元术式效果的方法？」


    「既然要谈生意…应该就是吧，大概…」


    源安听着系统的播报，差点没绷住脸上一如既往挂着的笑容。


    【我的能力可没有这么bug，上头帮我开后门了？】


    什么叫【赋予宿主5分钟的规则之力】而且立刻启用？这玩意还能让她更改生死不成？


    不过如果要停止生物的时间的话，也确实与更改生死无了。


    她一脚迈入天元结界内，调笑着说：“有兴趣与我做一笔交易吗，天元大人？”


    「等等我要看她们交涉喂！」


    「谁需要镜头回到杰和悟身上的！气死我了！」


    「哦？五条下来了？」


    眼前这个拥有超然气息的老者便是天元，源安收敛了一下笑容，刚想开口，就被天元的话吓了一跳。


    【你好，异世界的来客】


    “啊，一上来就揭底真的好吗。”她努力表现出非常有诚意的样子，笑盈盈地开口道。


    “我有方法助你避免身体老化、免受「同化星浆体」的折磨，不知您意下如何。”


    天元不说话，只是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来客，看不出喜怒。


    “算啦，懒得跟你掰扯了。”


    她直接开启了系统赋予她的权限。


    【本来自家孩子找不到就烦，还要帮你们擦屁股，我看起来很清闲吗？】


    她的发丝以一种莫名的姿态张扬开来、逐渐变长，在耀眼的白光中，「御坂美琴」彻底变成了「源安」。


    【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忒修斯之船的烦恼，但我不介意帮你解决了】


    【让时间回溯，帮你变回最初的模样】


    【感谢我吧，天元】


    白光更深，甚至波及到了准备闯进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夏油杰只是被白光闪得睁不开眼，不得不停下前进的脚步。


    拥有「六眼」被迫接收海量信息的五条悟则感触更深，他闷哼一声，将眼镜紧紧闭起。


    ——勿看，勿听，勿感。


    可恶，那个白光是什么东西！


    两个普通人反倒是影响最小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为什么两个男生突然停住脚步不再向前了。


    读进度条真慢。


    源安不满地看了一眼倒计时，又看回在她手下不断变幻外貌和年龄的天元。


    “原来是一位女性术师吗？”时间被定格在了天元作为术师的巅峰期。“那以后小美琴就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啦，作为交换。”


    源安没有理会深神色严肃但认真点头的天元她想了想，向地面上飘去。


    还有一分钟，再去捞个人。


    她飘飘然降落在身体被轰掉一半的伏黑甚尔，手中白光迸发。


    【成为小美琴前行道路上的开拓者吧，「术师杀手」伏黑甚尔君】


    另一个世界，御坂美琴看着眼前的树林，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械斗声，露出了无法理解的事情。


    ——这是哪里？


    ——她又睡了？

 45.京都姊妹校交流会·误入

    御坂美琴已经被这种不定期产生的“惊喜”搞得麻木了。


    她看着自己身上这套没有沾染过任何血迹的常盘台校服，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很好，能量体。


    御坂美琴感受着此时体内充沛的电能，疑惑丛生。


    虽然很感激她现在拥有这种状态，但问题是这个能量体从哪里来的？她中午之后就没有跟源安联系过，所以应该不是那边的储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以及她昏迷的原因……


    御坂美琴仔细回想着当时的状况，不确定地猜测着。


    是因为那个奇怪的、并不稳定的能量场吗？


    那个能量场与她周围的磁场有着明显的强排斥作用，以至于她的计算被扰乱乃至昏迷？


    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被“剧情杀”的御坂美琴想不明白，只能暂且把暂时无法被证明的推测当做结论。


    她闭上眼睛，有意扩大了磁场的范围。


    咒灵、术师。


    嗯，无论在哪里，她都没有逃脱咒力体系的范围。


    真是令人悲伤。


    在御坂美琴不知道的地方，一个电子音在源安脑海中响起。


    【因能量过快并不纯粹，现需对关键人物·御坂美琴进行负面状态处理，增加debuff：能力失控＋道德削减】


    【请宿主源安抽取debuff等级】


    【哈？！】


    刚回到自己家的源安差点爆粗口，【你们自己的工作失误凭什么要我家小孩承担？】


    【请宿主源安抽取debuff等级，3，2…】


    【抽！】源安被气笑了，扔出骰子后便紧紧盯住在空间中翻滚的家伙，声音像是从牙缝中发出。


    【系统，你最好祈祷我这辈子都解析不到你们的坐标：）】不然她一定会让它体验一下内存爆炸、信息流混沌的快感！


    【……】回去就多加密几次坐标信息！绝对不能被找到！


    【点数为1，失控等级为最低】


    【弥补措施：关键人物御坂美琴永远不受灵魂侵害影响】


    勉勉强强算是有诚意。源安冷哼一声，脸上依然保持着嘲讽的神情，内心却安稳了许多。


    【只有这个？】


    【保护灵魂的优先级是凌驾于规则之上的，请宿主不要得寸进尺】


    【呵】


    自从她从弹幕中知道咒术世界有“灵魂”这个概念之后就愁得慌——要知道学园都市的主流声音不赞同“灵魂”的概念，因此在明面上没有相关的研究、更不会下放经费。


    她自己研究进展又太过迟缓，始终没有「保护灵魂」相关内容的突破口。本都打算跟系统谈谈交易了，现在这个东西送上门来了。


    太好了。源安终于不用为自家孩子的安全发愁了。


    而且以美琴那孩子的道德感，哪怕削弱一半也不会变成大奸大恶之人，这个debuff撑死会让她变得更肆意一些。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两个debuff一起作用的后果。


    她不会开始无意识的无差别攻击吧？


    ——希望那边的孩子们抗电性不错吧，好歹是咒术师呢。


    #


    御坂美琴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东西在视网膜上出现了数个重影，计算也被迫打断了。


    她呻吟一声，捂住头、闭上眼努力抵抗着莫名出现的眩晕。


    过了一会，她终于没有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了，于是睁开眼睛、有些凝重地将手拿下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是跟她昏过去之前的同款感觉，那种让人无法抵抗的、突如其来的疲惫感。


    不过这次好像有什么变得不太一样了。


    御坂美琴显然对自己的道德感被削弱一事并不知情，但轻微的能力失控是清晰可见的。


    她感受着某名其妙开始在刘海附近产生的静电，露出了相当微妙的神情。


    好像有点轻度的能力失控。


    御坂美琴回忆着上一次能力失控造成的后果，神色更加微妙。


    因为无法精确控制力量所以四肢都附着上了强力静电，最终以破坏了一批磁性原料、干废了3台精密仪器、让7位同事炸毛外加差点破坏人脸识别系统的伟大战绩被源安勒令滚回宿舍。


    哦，事后还为此加班打了一个月白工。


    不过在这种地方应该不会很差吧，毕竟是不追求精确只专注于输出的咒术世界啊。


    御坂美琴乐观地安慰自己。


    依靠雷达系统的稳定发挥，她避开了所有有人的和存在咒灵的地方，借助铁砂爬到了树上。


    她摸了一下裙兜，遗憾地发现自己的手机和PDA都不在这里。


    这下麻烦了她想，她到底该怎么确定现在的时间和位置啊。


    她挠着头，加强了电力的输出。


    总之，根据电信号的繁杂程度判断在不在2006年这一点大概可以做到吧？


    她感受到了从某一个地方传来的明显比高专内设施复杂的电信号，点了点。


    很好，是未来。


    ——不会还是那个“五条悟成为了高专教师”的未来吧？


    御坂美琴缓慢眨了眨眼，突然有些无奈。


    那咒术界的高层会不会更难缠了？毕竟从最初的那个“梦”中所见来看，咒术界的平均水平依旧一言难尽，五条这家伙是那里面的独一档。


    果然习惯性隐藏身形是正确的。


    她靠着树，远距离“围观”几个人打斗 ，这些人某种意义上还挺讲究公平，两两开战、各自经营。


    不过术师之间为什么要打斗？御坂美琴不解。


    虽然从打斗强度来看，应该并不是冲着要对方的性命去的，虽然打架的动静很大。御坂美琴听着从远处传来的巨大的轰鸣声，感受着树和土地时不时的震动，如此判断着。


    比起争斗，这群人更像是在切磋？而且兼有许多三级及以下的弱小咒灵、零星几只二级咒灵和一只准一级咒灵，难道还要比试哪边祓除得多、祓除得快吗？


    这种比试和切磋是这里术师们交流感情的方式吧，哇，创新力真不错呢。她面无表情地称赞着，彻底放松下来。


    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啊，好无聊。


    御坂美琴围观了很久，感觉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在她昏昏欲睡、甚至差点睡着的时候，一道强大的气息突然在树林的一角爆发。与此同时，好像在某栋建筑附近还有一道比较强的气息，但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遮掩住了。


    这个强度，好像是特级的咒灵？


    御坂美琴站起来看向爆发了强大气息的方向，一扫刚才的困顿、情绪终于被调动了起来。


    还有特级咒灵作为加试环节吗，举办方真是大手笔诶。就是这个等级跨度是不是不太对，没有一级？


    她借助树林的掩蔽一路向那边移动，身旁杂乱的电信号让敏感的乌鸦不敢靠近。正因如此，当她抵达事发地点的时候，无人发觉这边多出一个人来。


    御坂美琴站在一栋房子的房顶，无语地看着在远处房屋之间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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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窜的身影，静电在刘海处闪烁着。


    事情跟她的设想出入有点大。她露出半月眼，不知道为什么叹了一口气。


    本来以为他们好歹可以一起围困祓除掉这个特级，结果只能被特级追得各处逃窜；五条这家伙作为老师到底有没有认真进行教学啊。


    她伸出手，巨大的电击瞬间劈碎了紧紧追击他们的树木。


    什么声音？！三人惊讶的看着身后被劈得粉碎的木头，目光不自觉在附近搜索者协助者。


    托这道攻击的福，他们没有冲着吊桥那边跑，因此避免了被咒灵堵门逼退。


    伏黑惠想起了什么，看着已经布设成功的「帐」抓紧掏出手机给五条悟打电话。


    “伏黑，你认识出手的那个人？”加茂宪纪皱眉询问着，“可以信任吗？”


    狗卷棘此时的状态不宜出声，只能疑惑地看向伏黑惠。


    “如果确实是那位前辈的话，应该可以信任。”伏黑惠焦急地等待五条悟的接听。“那位前辈与五条老师相识，所以可以信任。”


    御坂美琴聚集起相当大吨量的铁砂，将想要拦截伏黑惠打电话的咒灵狠狠揍进房屋中。


    “五条老师，这里突然出现了特级咒灵，嗯？”伏黑惠看着伸到他面前的手，疑惑地看着不久前刚刚见过的少女。


    “是给五条打的吧，可以把电话给我吗。”


    “……好的。”伏黑惠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前这个少女比上次见面给人的压迫感更强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她制约被放出来了一样，哪怕只有一部分也足以让他警惕起来了。


    “放手。”在接触之前，御坂美琴命令道。


    伏黑惠下意识听从了她的指挥，两人成功在无接触的前提下完成了手机的交接。


    “你们有同学对吧，赶紧去找他们吧，情况对你们来说稍微有点危险。”


    她听着手机中不断传来的链接声，耐下性子劝说着。


    “有同伴在身边比较安全。”


    她身后的铁砂向鞭子一样，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抽向爬出来的咒灵。


    “好了好了，赶紧去吧。”在这里不仅碍事，还容易被她无差别攻击到，对她来说太不方便了。


    三人犹豫了一下，点头之后向被开了一个大洞的门口跑去。


    “喂？惠？”五条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御坂美琴见电话接通，简洁向他汇报情况。


    “是我，御坂美琴。你的学生们遇上了未知的特级咒灵，大概率打不过所以我就接手了。”


    “顺带一提，建议你去高专仓库之类的地方看一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这一招更像是声东击西。”


    “什么嘛，是小美琴啊。”五条老师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惊讶。


    “OK，情况我了解了，那就麻烦美琴你啦～”说罢便放心地挂断了电话。


    五条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惹得庵歌姬和京都校长一惊。


    “五条！你要干什么！”京都校长呵斥出声，庵歌姬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不知道此时的五条悟想发什么疯。


    “安心安心，我的一个可靠的后辈去解决问题了。”他摆了摆手，立刻向另外的方向跑去，只留下两个京都校的老师面面相觑。


    “不知所谓！”京都校长示意庵歌姬继续前进，心里在不自觉嘀咕。


    “可靠的后辈”？五条派哪来的高级术师？他总不能是害怕所以跑了吧！


    御坂美琴在跳上屋檐的时候打了个喷嚏，脸色不太好地腹诽着。


    难道她感冒了？

 46.京都姊妹校交流会·花御

    “#%@&”这个特级咒灵从建筑中走出来，发出了含糊的、人类难以理解含义的声音。


    御坂美琴脸彻底冷了下来，她揉了揉额角，声音听起来很非常不耐烦。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完全无法理解你的意思。更何况，你应该不是那些普通的特级吧，说人话不好吗？”糟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咒灵比较强大的缘故，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妙，并且随着与咒灵相处时间的增加愈发糟糕。


    她之前的脾气有这么暴躁吗？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惑。


    正如她自己所说，这个咒灵的气息比她目前所见到过的所有特级都要强横，偏偏现在的它空有威压没有与之匹配的咒力，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莫非像之前那个大蚯蚓一样拥有二阶段？


    她勾勾手指，铁砂刚要扑向咒灵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个难以形容、但可以理解含义的声音


    【住手，愚昧之徒】


    御坂美琴狠狠皱眉，看向对方。


    “什么嘛，原来真的会说话啊。”虽然是咒灵自己的语言体系，但能让人类的大脑理解其中的含义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就是“听懂咒灵说话”这件事本身让她有点恶心。


    【森林、天空和海洋已经忍耐足够之久了，已经不想与人类继续共存了——额！】


    铁砂迅速切碎了蔓生出的树枝，顺势抽了它一下。可惜这次它站得极稳，只是后退了几步。


    这个手感真是……


    御坂美琴的手掌张张合合，颇为不爽地啧了一声。


    结实得恶心。


    【你们人类——】


    “啊…我可真是，听你废话什么。”


    亮橘色的光束自御坂美琴的指尖发射而出，音爆声和沙土飞扬的声音模糊掉了咒灵的后半句话。


    它紧急拉起巨量的藤木挡在她们之间，却依旧被光束霸道地撕开了防御。最终，它只能通过紧急回避降低那个东西造成的伤害。


    纵使如此，从「眼眶」中生长出的木头依然有一角被灼烧成了灰烬。


    御坂美琴站在屋檐上，看着被「超电磁炮」轰出一个大洞的藤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自己的下巴。


    无论是摩擦力亦或者是电磁力都可以产生足够的热能，它这个木头又不抗热，这么说她的能力沾了很大的便宜。


    话说回来，那个五条老师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再这么闹下去的话，她就该在高层那边留名了吧。


    他不是有个很好使的位移技能可以用吗，难道发动条件难道很复杂、很苛刻所以不能用？


    ——好慢哦。


    御坂美琴毫无心里负担地抱怨着。


    如果说她对自己的同级生·五条悟还有不错的同学情谊的话，她对这个五条老师没什么感情。


    虽然很敬佩他的付出，但毕竟没有什么相处时间，能勉勉强强生出一点“同事情”都已经是看在自己的良心和强责任心的面子上了。


    不过既然已经承诺过「要帮他护住学生们」这件事了，她就绝对不会食言。


    毕竟揽过这个责任的私心是为了让她发泄——发泄掉那些让她不太舒服的情绪、进而保持平常心。


    综上，它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绝佳的出气筒。不需要留情，更不需要善后。


    ——希望你可以让我玩得更开心一些吧，咒灵！


    御坂美琴轻笑一声，直接带动铁砂将它重重砸到屋檐上。咒灵躲闪不及，只能借势卸力，却依旧在屋檐上滑行了片刻才停下来。


    【胆大妄为的人类！】咒灵发出一声怒吼，数十条粗壮的藤木拧成一股连锁直直砸向御坂美琴的位置。


    御坂美琴轻巧起跳，一部分铁砂在她脚底凝聚，带她避开了破坏严重的房梁。


    算不上优秀的机动性、很有气势的攻击力、专精于单种属性的输出方式。


    这家伙难道自己就是刚才话里提到过的“森林”吗？她悬浮在半空中，一道雷击瞬发劈碎了自「眼眶」中延伸出的木头。


    咒灵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果然那个木头就是它的弱点。御坂美琴玩味地抛着手中的硬币，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带着她自己难以感知到的兴奋。


    如果它真的是诞生于「人类对森林的恐惧中」的咒灵，要不要顺带着把那片森林引雷焚烧了呢？


    道德感健全版·御坂美琴连设想都不会设想的方案在道德削弱版·御坂美琴脑中一闪而过。


    虽然很想彻底结束对方的“主场作战优势”，但如果引渡天雷制造大火的话，会给他们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吧。


    道德感迫使她稍微有些遗憾地取消了这个计划。


    御坂美琴看着被铁砂链刺穿身躯、却能很快复原的咒灵，似乎有些头疼。


    “比起需要反转术式的人类，咒灵这种可以自动再生的特性真让人羡慕。”


    她瞄准再度被铁砂掀翻在地的咒灵，大拇指上放置的硬币被轻轻抛起。


    似乎是笑着，她有些好奇地嘀咕着什么，丝毫不在意外界的影响。“也不知道被「超电磁炮」轰一下能不能复原。”


    被高压电流击穿的空气变成了橘黄色的等离子体，聚焦在预设的路径上充当轨道的角色，硬币与指尖接触的时间便以3倍音速飞了出去。房檐上的瓦砾被强劲的飓风掀飞，连带着御坂美琴身下的房梁也被折断了几根。


    咒灵努力在身前生成了一个巨大的木质护盾，希望能保护自己。


    「超电磁炮」带着远超树木燃点的温度轻松攻克了咒灵的防御，在咒灵的躲闪下、擦着它的侧腰飞出。


    即使没有达到它的躯体，那种残余的、恐怖的能量依然给它的侧腰轰出了一块缺陷，缺口周围甚至因热量而呈现了碳化。紫色的血液自它口中喷出，它不得不调用更多的咒力恢复身躯。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咒术师！夏油可从未提到过她！咒灵眼眶处的木枝正在缓慢恢复，但因为咒力消耗过快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


    突然想起了什么，心情顺畅许多的御坂美琴指挥着铁砂重重抽向一个地方。


    【呃——！】


    巨大的音爆声响彻整片森林，惹得已经与同学们联系上的三人也忍不住回头看去。


    “好大的动静，伏黑，你确定那个女生靠谱吗？”加茂宪纪再三确认着同一个问题，看起来非常不安。


    “……五条老师足够信赖她。”所以他们认为靠不靠谱不重要，而且除了赌命，他们这些人也没有解决特级的方法。


    所以让她出面反而是最优解。


    “哦！伏黑！狗卷前辈！”头顶带血的虎杖悠仁在看到自家同窗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他上下扫视了一圈，放松地长舒一口气。“看起来没怎么受伤，太好了！”虽然狗卷前辈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但既然冲他比了一个大拇指，那就问题不大。


    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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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紧随其后，看着没怎么受伤的加茂宪伦，疑惑歪头。“你怎么这么狼狈。”


    “说起来，那边发生了什么？特级咒灵又是怎么回事？”虎杖悠仁挠挠头，一直跟东堂葵对打的他几乎没有多余的心力关注其他人的战况，唯有特级咒灵威压泄露的时候，他们才同时停手，看向那个方位。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可以操控树木的特级咒灵，那位前辈帮我们拦下来了。”伏黑惠从影子中掏出一把咒具交给了虎杖悠仁。


    “嗯？”虎杖悠仁接过咒具，想了想，恍然大悟以拳击掌，“是那位术式为电的前辈吧，她是五条老师请来帮忙的吗？”


    “不知道。”伏黑惠摇了摇头，现在也不太明白事态的走向。


    不明的指向外加模糊的代称……那个女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加茂宪纪仔细地回忆着一级术师的模样，始终找不到任何一个拥有如此恐怖实力的年轻术师。


    ——难道她是诅咒师？


    但以他见过的诅咒师的行事风格，与那个女生的行为全然不同。


    ……这到底。


    “轰——”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有什么东西往这边飞过来了。


    众人躲闪开来。刚才他们口中提到的特级咒灵，正重重砸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可能因为动能过大，还拖出一道极契合咒灵身体大小的、长长的土坑。


    一个人形紧随其后，附带着一句听起来就非常傲慢的垃圾话。


    “什么嘛，现在的你连完全态都不是。哪怕被打飞这么多次依旧不打算认真对待吗，特级？”她的话语中带着笑意，脚下踩着黑压压一片、疯狂震动的铁砂，似乎对咒灵的行径非常苦恼。


    御坂美琴看见了站在附近的学生们，无语地叹了口气。“你调整受击点的原因就是这个嘛？”她毫无愧疚意识地污蔑着，似乎真的为咒灵的小心思而担心。


    【！】这个乱说话的恶心人类！要不是它现在说不出话，它一定会反驳！


    她想起电话挂断没多久紧随其后的短信，目光稍显复杂地看向底下这个粉色头发的孩子。


    他就是虎杖悠仁啊。她歪了歪头，感觉有点别扭。在她那个时间线，这孩子还是幼儿呢。


    趁着咒灵没有恢复过来，她对着这几个学生吩咐着。


    “托你们五条老师的请求，如果身上有负伤的话，建议直接去跟老师们汇合。”哦豁，怎么还有大熊猫？是夜蛾老师制造的那种咒骸？但眼前这个好像有自我意识……好怪。


    顾不上这些，她点名留下了虎杖悠仁，在这孩子疑惑地表情中解释着。


    “你的老师让我看着你好好锻炼。”但她平时其实并不怎么打拳啊，她一个法师到底为什么会想不开跟大猩猩们玩近战？除了体术课跟暗部特训，她几乎只负责在幕后/远处操控。


    所以还要让那个孩子……


    “哦！亲爱的兄弟！”御坂美琴看向赤裸上半身、状得跟熊一样的男人，他正在满脸兴奋地跟虎杖悠仁说着什么。


    这个人的咒力量，是这群人力最充沛的；再加上这个人的体格。给虎杖当老师似乎会有不错的效果。


    “既然如此我也留下来！”他满脸自信地活动着拳头，看上去对祓除特级咒灵这种事充满了兴趣。


    “放心吧，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的。”反正她的心情好多了，在这边看他们打拳也问题不大。


    御坂美琴笑着撤退到了一边，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47.最后的落雷·京都姊妹校交流会（完）

    咒灵在开战前扯下了左臂包裹的白布。御坂美琴感受着气息的变化，缓慢地眨了眨眼。


    气息根本没有变，所以只是为了方便打近战吗？好无聊的伪装。


    至于这两个学生，比起她并不清楚的五条悟的教学情况，这个东堂更像是虎杖的老师。


    虎杖悠仁的咒力掌握程度比较低，看上去应该刚接触咒力不久。有东堂在一旁为他讲解甚至是示范，这孩子的熟练程度直线上升。


    御坂美琴看着它身边瞬间消失的藤蔓，了然地笑了笑。


    果然这些东西是直接用咒力创造的。但这些被创造出的东西却依旧会遵循基本的物理规则，这是咒力创造物的缺陷，还是受她的磁场影响呢？还是单纯的，创造物有力量/能量承受上限呢？


    有点想把它抓过去研究一下啊。御坂美琴如是想着。


    突然，她看着虎杖悠仁打出的爆发出黑色光芒并附带一瞬空间扭曲效果的拳击，惊讶地眨了眨眼。


    这是什么东西？


    “……「黑闪」！”


    是拥有特殊效果的普攻性技能吗？稍微有点新奇，一会稍微去询问一下好了，毕竟五条和夏油好像没有用过这个东西来着。御坂美琴看着他们，调整了一下坐姿。


    他们刚开始打的时候、看到「黑闪」的时候，她姑且能称赞一句精彩；但她发现二十分钟都要过去了，他们依旧在近距离进行体术对决的时候，她被审美疲劳了。


    御坂美琴：“……？”


    她看着在她眼皮子底下、基本只通过近战互殴进行攻击的两人一咒灵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么粗暴直接的攻击方式，咒术师们是不是要完蛋了？


    她欲言又止，仔细回忆着她记忆中咒术师们的攻击方式，又觉得好像确实要完蛋了。


    刨除硝子和歌姬前辈两位辅助人员。虽然五条和夏油有时候也喜欢近战，但更多时候还是远战近战随机切换、甚至可以说以远程攻击为主；冥前辈和两个后辈倒是喜欢近战，但也不全是赤手空拳的上啊。


    至于那场模模糊糊的梦……


    御坂美琴仔细回忆了一下，震惊地发现大部分术师好像真的是赤手空拳上场。


    她想说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但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只能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叹息。


    ——算了，反正这个咒灵都不怎么用远程攻击了，脑回路都对上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呢？他们愿这么打就打吧。


    倒是这个“东堂”的术式有点意思。


    她依靠在树干上，饶有趣味地听着对方的解说。


    东堂自称，可以通过拍手发动术式「不义游戏」，用于交换他跟对手的位置。


    他不算说谎，但他没有说完。御坂美琴看着他的表情，神色微妙地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他隐瞒了一些什么，但大概率上，这个术式作用对象的范围应该更大才对。


    很简单但是很有意义的规则系术式吗。御坂美琴看着将术式应用得堪称出神入化的东堂，对他的评价再次拔高一个等级。


    话说回来……


    这个咒灵是不是打着打着就忘了还有她在现场了。


    御坂美琴眯起眼，刘海处有电光闪动。


    不然这种还带特殊效果的“种子”怎么也会送她几颗才对。


    她直接在那颗奇怪的、结满了长着“嘴”的树的四周拉起了一圈铁砂墙，将试图冲出去在术师身上生根发芽的家伙绞成了碎片。


    【嗯？！】对方一个猛回头看向御坂美琴的方位，被欺身攻上来的虎杖悠仁一拳揍偏了脸。


    它吐出一口紫色的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出手。


    “看你那副自信满满的表情，这玩意应该对术师特攻吧。”她分析了一下她的行踪和「表情」，补充道：“大概是依附于血液或者咒力生长？总之危险程度有点高，我就帮忙解决咯～”


    【可恶的人类！】


    她操纵藤蔓与虎杖悠仁和东堂葵两人拉开距离，并发疯一样追逐着他们，一层又一层将自己的身体护住。随后面向御坂美琴，附身蹲下，用左手接触地面。


    几乎是接触的瞬间，以这个咒灵为中心，花草植株枯萎的范围逐渐扩大，与此同时，它左臂上的红色花苞正在聚集能量。


    【植株本身并不会产生咒力】


    它一边汲取植株的生命力，一边解释着。


    【但我的左手可以夺取它们的生命力并将其转化为咒力】


    它停止了汲取，红色的花苞逐渐展开，露出了藏匿其中的眼睛。


    【咒力会全部集中于这朵“供花”之上，如果不是条件紧急，我本来也不想弄这一招】


    「眼睛」骤然睁大，恐怖的咒力集中于花朵之上，高密度的能量甚至使其以花朵为中心生成了旋转风。


    这是在干什么？


    御坂美琴跳下树枝，认真地盯着对方，处于刘海处的电流活动更加剧烈，其长度也不像是单纯的静电，更像是与外界进行了什么链接。


    她在这时收到了五条悟的来电。


    “哟，美琴。”对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沉重。“确实有东西偷东西了，多亏了你的告知。”


    “嗯。”御坂美琴看着越来越大的漩涡，模模糊糊有了某种预感——需要如此多咒力的大招，是另类的杀手锏还是「领域」？


    “话说，你能打开「帐」吗？”对方的声音有点苦恼，“这个「帐」以‘让除了五条悟以外的所有人可以进入’抵消了‘不让五条悟进入’的指令。如果学生都不在的话，我就强行突破进入咯？”


    “……可以稍微等一下吗？”御坂美琴在电话中的声音稍微有一点扭曲，甚至出现了电流的噼里啪啦声。


    “我想验证一点猜想，如果成功的话，「帐」自然会打开；如果不成功的话，在两分钟内护住两个学生还是做得到的。”


    “好吧，那就定为「两分钟」好了。”


    【领域展开——！】


    电信号随着领域的延展彻底中断。以巨大的树木为背景，整个空间都变成了由花草、树木等植株构成的模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领域展开」吗？


    御坂美琴看着逐渐形成的独立空间，露出了无意识的笑容。


    ——她那个被动的电磁屏障竟然会以「简易领域」的形式被力量体系承认，真是惊喜。


    她点点了「地面」，感受着周围的湿度，满意地向刚刚出来的两个学生看去。


    条件满足，那只需要法拉第笼罩住他们即可。


    “领域展开！这该怎么接触！”虎杖悠仁有些无措，“五条老师提到的3种方法我都不会啊！QAQ”


    “不要急，挚友。”东堂葵看向那边、没有收到分毫影响地女生说。


    “你的那位前辈也许有应对方案。”虽然东堂葵无法明确感知对方的等级，但他很确定，那个人现在身上的威压有一些可怕。


    “而且我没听错的话，你们老师两分钟之后也会来救场。”


    “话是这么说……”虎杖悠仁想起上次被五条悟带着见世面的场景，莫名庆幸这个咒灵的领域里没有什么环境攻击——只是单纯湿度有点大罢了。


    “喂——”御坂美琴回头冲着两人挥挥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在笼子里呆好哦。”话音刚落，一个编制细腻的铁砂笼就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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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牢牢罩起，紧紧贴住地面。


    她劈碎了想要攻击她的树木，冲着咒灵笑了一下。


    一瞬间，恐怖的电压在她周围蔓延开来，橘黄色的等离子体在她身边星星点点形成，看上去美丽又诡谲。电流直冲顶端而去，将她的发丝反重力撩起人。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这一招能不能打破「帐」的束缚。”她轻笑一声，想起那位成年版五条悟的话，似乎在惋惜、又似乎在兴奋。“不过，如果能一起用于验证「领域」的话，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咒灵操纵着树木一起攻上前来，被甚至可以扭曲空间的电流通通劈碎。


    领域外部，不知从那些地方奔赴而来的云团裹挟着雷电聚集在领域空间的半空中。云团的形状如同发射器的腔口，震耳的雷声时不时传来，哪怕远远一看也能设想到其中会蕴藏的力量。


    五条悟漂浮在空中，掀起一半眼罩看向炮口对准的方位，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她的术式还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不过，这孩子能精准打击，不波及其中的无辜人士吗？他放下眼罩，思考着善后措施。


    ——看情况好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哼，死到临头还在大放厥词！】咒灵展开双臂，树木在它身后疯狂涌动。


    可以了。


    御坂美琴闭上了双眼。


    「—最后的落雷—」


    聚焦于半空的云团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压迫力轰碎了「帐」，声势浩大地贯穿了整个领域空间。高达十亿伏特的电压肆无忌惮地彰显着自己的绝对统治力，电流闪耀的电光几乎照亮了这一片的天空，让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得不避其锋芒、闭上眼睛。


    【什么？！】


    剧烈的白色光线将一切都化为了简单的黑白线条。


    “咔—咔—砰！”领域没有抵抗多久就彻底崩裂。


    雷电光柱攻击过的地方凿出了一个深坑，被劈得焦黑浑身散发热气的咒灵因为术式熔断直接跌入了深坑。


    御坂美琴用为数不多的电力操控着铁砂，将自己和两个男生放到了地面上。


    御坂美琴坐在地上，擦了一下额头溢出的汗水，神色平静下来。


    她看了一样依旧在闪烁电光的地面，挠了挠头。


    最起码这个结果证明了「最后的落雷」可以劈开「帐」和「领域」，说明她的方案没有问题。


    “啊…电力不足…”虽然现在的她依旧有自保（逃跑）的能力，但突然消耗了九成多的电量，她的大脑稍微有点胀痛。


    她不顾形象地躺到在地面上，正好看见正在向这边飞的五条悟。


    “呀，真能干啊。”他鼓掌后对着御坂美琴比了一个大拇指。


    “可真是了不得的威力呢。”他跳进了坑洞，看到咒灵原貌后了然的点点头。


    “原来是你们啊，也不用去找了。”他拎着咒灵的脑袋跳出了大坑，轻轻拍着虎杖悠仁的肩膀，“干的不错哦，悠仁～”


    御坂美琴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向森林深处走去。


    能量体开始不稳定了，原来她的电能还能跟这个能量体的稳定程度挂钩，真无语。


    “哦，要回去了吗，小美琴。”五条悟看着御坂美琴离去的身影，笑着开口道。


    “啊，对啊。”她停下脚步，用大拇指示意着这个深坑，无奈地请求着，“麻烦你帮我收尾咯。”


    “就交给五条老师我吧！放心！”见对方伸出了大拇指，御坂美琴回过头继续向森林中走去。


    等彻底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她开始消散。


    ——这次她会回到哪里呢？


    学园都市？还是咒术高专？

 48.落幕·星浆体（完）

    御坂美琴睁开眼时，直接对上了两张凑过来的大脸。


    她瞳孔一缩，非常想一巴掌打过去，但却发现自己浑身发酸无力、动弹不得。


    等等，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御坂美琴面无表情地思考着，但脑海中却没有在这个世界中，她晕过去后的记忆。


    ——倒是在另外一个世界放「最后的落雷」劈咒灵的记忆还算清晰。


    “太好了，是美琴本人。”夏油杰盯了她一会，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叫什么话？她不是本人还能是谁啊？！


    御坂美琴额角冒出一个细微的井号，但随后想到了什么，棕色的眼睛眨了眨。


    额头不痛，也没有血管破裂，难道有人在她昏迷后操控了她的躯体吗？


    ——对方是谁？食蜂吗？还是她的监护人？


    “哦？你怎么在醒了之后就跟傻了一样。喂，能听见我说什么吗——”五条悟在她眼前挥了挥手，用遗憾地语气冲着夏油杰吐槽着。


    “完了，美琴傻了。”


    「你才傻了！」五条悟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疑惑地掏出手机。当他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最新消息时，惊奇出声，“你还能用这个对话吗？这么看这个能力真方便啊！”


    御坂美琴没有理他，转而对夏油杰发送了一条讯息，「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夏油杰看了一眼手机，思考了一下，对御坂美琴说。


    “这要从那位源安女士用你的身体来到薨星宫说起。”


    #


    源安看着伏黑甚尔逐渐复原的躯体，眼中透露出了一丝渴望。


    ——这么好的试验对象带不走，啧，也不知道他跟学园都市里那个lv4的身体强度系能力者相比，谁的躯体上限更高！


    真可惜。


    源安叹了口气。


    随着时间的中介，她身上的白光逐渐消散，她本人也从御坂美琴的躯体上脱离出来，变成了她一开始那副黑发红瞳的模样。


    她揽住御坂美琴，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有些无奈地把一个徽章塞到御坂美琴的裙兜里。


    源安看着逐渐恢复意识的伏黑甚尔，冲着他笑了笑。


    “没有迎来命运的终结，这对你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伏黑甚尔君？”


    “你是谁？”伏黑甚尔用左手抹开了嘴角的血迹，低头看着自己恢复完好无损的躯体，眉头狠狠一皱。“复原了？”怎么可能。他想。


    他明明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消散，但现在……


    他站起身来，活动着筋骨，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回到了死亡之前的状态：因为频繁的交战所以肌肉紧绷，但并无明显的伤痕。


    这个家伙什么来头？


    “我可是把你从地狱里拉出来的大恩人，不要稍微感激一下我吗？”源安耸了耸肩，看上去对他完全不知道感恩的态度表示无奈。


    “我可没有要求你帮忙。”伏黑甚尔不接受源安的道德绑架，他看着倒在源安身上的御坂美琴，眼睛微微眯起。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哪怕复活并非他的本意，但既然已经完成了这个结果，必然会用需要他承担的、他无法拒绝的「代价」。


    “啊，我以为你记住了呢。”她轻轻拍了两下御坂美琴的后背，微笑着反问他，“现在的你还能对小美琴升起杀意吗？”


    看着对方愣怔的神色，源安笑得更温柔了，“应该做不到吧。”应该是从根源上否定了情绪的产生。


    “放心啦，小美琴很大方也很心软的啦。反正只要给你足够的钱，你也不在乎需要干什么吧。”她看向伏黑甚尔的眼里充斥着嘲讽，甚至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反正羞耻心什么的早就丢掉了不是吗。”源安按照自己读取到的一点记忆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这个女人！伏黑甚尔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一同出来的4人。


    这次算他认栽，任务失败就失败了吧。


    “哟～还需要我帮你照顾孩子吗。”五条悟看向重新恢复正常的伏黑甚尔，瞳孔紧缩，随即笑了起来。


    “还是让你照顾吧。”他耸了耸肩，看上去对那个孩子相当不在意。“毕竟是禅院家梦寐以求的特殊术式拥有者。”说罢，也不管几人的脸色，径直离开了此地。


    这个人当体术老师应该足够合格，源安低头看着趴在她身上的御坂美琴，轻轻摸着她的头。


    给他个足够心动的价格应该就行了吧。


    源安想了想，随后将御坂美琴用公主抱的形式抱起，走到两个男生面前。


    “把这孩子抱到医务室吧，放心，她只是单纯睡着了而已。”


    夏油杰的神色依旧有些阴沉，但他依旧轻柔地将御坂美琴接过来，放在了自己的咒灵身上。


    “不会再有「星浆体」被同化了，放心吧。”她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


    “至于其他的东西，想知道的话就请小美琴帮忙吧，在信息收集和情报处理方面可比你们成熟百倍。”


    她的身体在夕阳下逐渐化为了细小的光点，最终消散在了空中。


    “悟…那个人……”


    “反正是美琴那家伙的监护人，总不可能害她吧。”五条悟不在乎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突然感觉哪里不对，有些迷茫地对上了夏油杰的视线。


    “我眼镜呢？”


    “你问我……？”


    “算了等美琴醒了找她要一个吧。”


    “……”做个人吧！


    #


    “我知道的只有这一点。”夏油杰歉意地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好似在认真听他讲话的御坂美琴的脑海中被迫塞进了一大段源安视角的记忆。


    受这段突如其来的记忆的影响，她差点打出乱码发给对方。


    幸亏拦截住了。御坂美琴不语，只是一味地删除不重要的讯息。


    听完夏油杰的最后一点补充，她对自己需要做什么有了大概的方向。


    「原来是这样吗，那就谢谢你了，夏油」


    另一边，五条悟也不甘示弱地彰显着存在感。


    “美琴，我的眼镜丢了！需要一个新的！”已经处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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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迹、重新变得清爽的五条悟兴冲冲地举起手，期待着看着她。他欢快地眨着眼暗示，希望对方可以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御坂美琴撇了他一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你分明看到了对吧。”五条悟沉默了两秒，神色凝重地看向御坂美琴，似乎非常不满对方回避的态度。


    「没有呢。」怎么信息都好像在嘲讽他？五条家的大少爷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一怒一下，他将头撇到一边，重重地冷哼一声。


    「小孩子吗你？」哦豁，太过于下意识的吐槽反而没有拦住。


    御坂美琴紧急撤销讯息内容，但却依旧晚了一步——五条悟已经看到内容了。


    他直接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想对御坂美琴做什么，但又想起御坂美琴的现状，在两个同窗奇怪的神色中重新坐下。


    他岔开腿，浑身冒着黑气，气呼呼地点着腿，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憋屈。


    ……果然是小孩子脾气。


    御坂美琴不自觉将他跟他见到的那个大五条悟进行比照，良久后，莫名其妙地沉默了。


    总感觉，她的同窗还需要成长一下才好。虽然那位五条老师好像也没有特别成熟，但最起码比他强一些。


    御坂美琴呼出一口气，无奈地想着。


    算了，那个眼镜她还是帮忙做一个吧，那种眼镜做出来倒也不怎么费事。


    #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与夜蛾正道沟通后，将天内理子与黑井美里的事情处理干净，并将她们送到了国外、暂时避避风头。


    随后，他们在御坂美琴的帮助下精准锁定了盘星教负责“出谋划策”的高层，将他们一网打尽——别误会，不是生死存亡方面的追击，而是通过收集他们违反人类社会公共良俗甚至是法律法规的证据，将他们交给了警方，以一种响度温和的手段处置了他们。“哦对了，夏油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让你的咒灵多吓吓他们，只要不造成什么破坏就行。”御坂美琴如是说道。


    “……”夏油杰和五条悟一声不吭地看向手持笔记本的御坂美琴，因为震惊，脸上刚的表情反而更趋近于空白。


    “对付普通人就要有对付普通人的谋略，对付诅咒师反而不需要顾虑那么多。毕竟术师从头到尾遵循的都是另外一套规则嘛。”当时说出这句话的御坂美琴在微笑，却莫名给两个坐在一旁的同窗一种无法明确表明的诡异感。


    “美琴，学园都市就是这么教育学生的吗。”夏油杰的神色微妙，对御坂美琴的理论感到震撼。


    “是美琴自己长歪了吧，毕竟有那种监护人。”五条悟扒拉着自己的新眼镜，说出来似乎是自己认真思考后得出的结论。


    “……下次在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还是不要轻易吐槽给你们提供信息的那个人吧。”御坂美琴的微笑逐渐消散，脑袋上井号直冒。她盯了他们一会，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幽幽开口道。


    “小心遭报应哦。”下次给你们提供点错误信息就老实了。


    “……对不起。”嗯，下次拿到东西再说小话！两人心里如是决定着。

 49.进化的「无下限」

    在连续过了好几周“梦外干咒灵，梦中搞科技”的充实生活后，御坂美琴的设计成功进入了成熟期。


    基于大量实测数据构成的咒力探测装置，根据咒力场的咒力波动和咒力浓度判定咒灵等级。摆脱了人力监控和主观判断，不如直观感受明晰，但精确度显著提高，不会出现“不幸的误判”这种状况。


    数据可以直接通过网络进行共享，并根据持有者本身咒力水平判断祓除难度，一旦超出术师本人水平则可立即发送信息给附近高阶术师。


    虽然这个系统目前只录入了高专学生的联系方式，想要普及估计比较困难。


    准确来说是救援行为本身难度较大——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好像只有那些不太在意是否“吃亏”的人会去做。


    不过即便如此，能做出来这个，御坂美琴真的特别开心。


    最起码“从0到1”的过程已经完成了不是吗。


    御坂美琴看着自己压缩了半天，依旧还有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探测器，陷入了沉思。


    下一步就是让它在降低成本的前提下继续缩小。


    她现在给高专学生们装在手机上的那个精确性明显不够，但作为警报器和数据收集器来说还算是勉强够用。


    御坂美琴想了一些什么，在自己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做工算得上精巧的「音箱」。它的外形比市场上常见的音箱并无不同，但里面内置了特殊的能量波段，只要使用，能量会以声波的形式进行发射，勉强可以起到驱逐低阶咒灵（三级四级和一小部分二级）的作用。


    虽说可以把它融进公共场所、学校等设施的喇叭中，但要怎么让他们配合才好呢？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它的无害性，即使她测试出来的结果确实是无害的。


    御坂美琴捂着脸，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自己的设想感到绝望。


    但因为能量释放形式太过局限，她又做了另外一种储藏有咒力、可以对咒灵进行威慑的「装饰品」。


    ……不过这种明显的装饰物有没有明确的市场，想要推广也蛮困难的。毕竟，一个单纯的装饰品吸引不了绝大部分人的注意。


    她烦恼地挠了挠头发，有些沮丧地趴在桌子上，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如果把这种东西放在手机上才是最佳选项，虽然手机上电磁波的能量比声波微弱得多，但最起码稳定，特殊处理后可以驱逐三级和四级咒灵。


    但是……


    御坂美琴呻吟一声，表情都蜷缩起来了，看上去透露出了一种绝望的气息。


    但是，如果无法跟手机厂商们达成合作，那还是需要她自己组建团队“研发”手机再进行售卖啊。


    她两眼放空，默默盘算着什么。


    ——以学园都市的科技水平，拿出点新奇的东西并不奇怪，但这中间的时间成本和人力资源的调配……


    要不要干脆找五条家合作一下呢？


    她放弃了挣扎，滚上了床，准备跟自家监护人通个气。


    ……到底怎么办才好啊。


    #


    “要来了哦~”家入硝子手里举着橡皮，使劲向五条悟那边扔过去。一旁的夏油杰也不甘示弱，被削尖的铅笔直直冲冲那边飞去，然后都悬停在了五条悟周围。


    “成功了~”五条悟兴奋地竖起了大拇指，看上去异常地开心。


    “这是什么情况？你的术式改变了吗？”家入硝子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这些东西他之前好像也可以做到吧，为什么会这么兴奋？


    “大概是，可以自动选择术式的对象了吧。”夏油杰回忆着刚才的细节，若有所思地推测着。


    “正解！”五条悟打了一个响指，顺手接住了落下来的橡皮和铅笔。


    “术式的作用对象是我自己，现在正在把手动模式转变成自动模式，果然还是有一些不太适应啊。”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漂亮的苍蓝色瞳孔中满是愉悦。


    顺带一提，在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的提议下，原本的黑色墨镜被御坂美琴改造成了透明色，因为在里面添加了一层特殊的结构，跟五条悟丢失的那个学园都市特产眼镜，在功能性和遮盖性上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现在可以直接看到五条悟本人的眼睛颜色和眼部周围的肌肉走向了。


    “到最后大概可以从质量、速度、形状等特征来分辨物体的危险程度吧，不过现在的成功率还不是很高。”


    “如果成功的话，「无下限」就能以最低的咒力资源运行，让它持续运行。”他得以地笑了笑，似乎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彻底到来。


    “持续运行？”家入硝子看上去有点无奈。“你可别把脑子烧坏了哦，毕竟「无下限」的维持需要相当多的咒力吧？”


    “哼哼~”他双手抱胸，微微抬头，看上去更精神了。


    “我没有说吗，我可是学会「反转术式」了哦，硝子~”虽然是在生死之间顿悟的，不过这个不重要。


    “诶，学会了吗。”家入硝子看了一眼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夏油杰，挑高了眉毛。


    “我还以为是美琴把你拉回来的来着，毕竟她可以通过电流刺激人体的生物信号，没想到是你自己的努力。”真神奇。


    她叹了口气，又向那边冲他们走来的御坂美琴挥挥手，稍微有些感慨地说。


    “那我的那句「真是没有天赋」的话就要收回了，真遗憾。”


    “呀吼~早安。”御坂美琴面带笑容地挥着手回应着着，然后有些疑惑地看向那边正在得意些什么的五条悟，疑惑地歪了歪头。


    “这家伙在测试「无下限」的启动一类的，正因为「反转术式」可以即使补充咒力消耗感到开心呢。”闻言，御坂美琴看了一眼夏油杰，得到了对方的点头。


    「无下限」又晋级了？御坂美琴想起了在梦中看到的那个大五条。


    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对咒力特别敏感的原因，她当时好像看到了「无下限」的能量——那位五条老师身上包裹着一层明显的咒力将他与外界隔阂开来，从结果来看，那应该是五条悟术式的最终形态。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自动且持续维持的「无下限」术式吗？


    这么想着，御坂美琴手掌勾了勾，铁砂自她脚下凝结成型，聚集成几条铁砂链条直直冲着五条悟的门面而去。


    在快要抽到五条悟时，御坂美琴眨了眨眼。


    不对哦。


    她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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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这样做对他而言是不是没啥用来着。


    铁砂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随后立刻变化成了分散的铁砂针，铺天盖地向五条悟扎过去。


    “你又想来这一招？”五条悟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他几乎是瞬间弹射到了另外一个比较近的地方，在原位置留下一个浅浅的坑洞。


    御坂美琴：……？


    不，别乱讲。她口袋里的东西还没掏出来来着。话说回来，他倒也不必如此惊慌失措吧。


    铁砂针当即调转方向向五条悟扎去，在他警醒的目光中，全部停滞了下来。


    ——她好像没搞那些奇怪的小动作？五条悟不确定地搜寻着，缓慢得出了结论。


    御坂美琴沉默了一会，掏出了口袋里的胶囊，几乎是向他明示了：再说瞎话，上这个，懂？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虽然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但看到五条悟的态度，再联想一想他在某次任务后一直在嘀咕的“如果不是那个家伙搞偷袭的话”，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哦，懂了，是偷袭用的辅助道具是吧。


    想到这里，两人看御坂美琴眼中明晃晃多了一丝期待——想看现场。


    他们的神情中透露出这种渴望。


    才不要这么做呢。御坂美琴用脸色拒绝。


    “不过，这一点也可以说明，你的「无下限」应该无法过滤气体，或者说药物？”又或许都不太行，不过整体来讲还是非常好用的。


    她看着五条悟警醒的眼神，不自觉歪了歪头。


    这么看来，吃进去的东西也要保证是“正常”的才行吧，毕竟是为数不多的弱点。


    原来进化的部分是持续时长方面，而不是机制构成的方面吗。不过对术式来说，这个东西还蛮好用的，毕竟只要不涉及气体电波一类的东西，这个简直就是万能的乌龟壳。再加上他现在拥有的「反转术式」和极高的咒力输出能力，也难怪是上面那些老人家的主要压迫对象。


    御坂美琴感慨道。


    五条老师真能干啊，不光能干活，还能忍，简直是顶顶好用的工具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同情什么！”五条悟感受到御坂美琴那种微妙的眼神就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恶寒。


    总觉得这个家伙好像在透过他看什么人。五条悟有点愤愤不平。


    “不过我倒是真的有点好奇……”如果他这个无线自动持续的「无下限」进化成功了的话，用迷药令他陷入昏迷是不是也无法解除「无下限」术式。


    稍微有点想验证一下。御坂美琴有点蠢蠢欲动。


    不过，他又不是什么奇怪的敌人，这个事情还是先算了吧。她挥挥手，让铁砂针原地解散，飘落下来。


    总之，进化之后也算好事吧。她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夏油杰。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经常说“我们可是最强啊”这种中二的话。


    但是现在五条悟独自超前了，夏油杰心里真的不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心理负担吗？


    她看着心情还不错的夏油杰，莫名有一点担心。


    ——那个「背叛」不会跟“我们是最强”变成“我是最强”有关吧……

 50.御坂美琴的梦境奇遇

    御坂美琴这边还在为自家同窗的心理状态发愁，另一个世界的源安已经被系统时不时闹出来的破动静整烦了。


    【你有完没完！】源安震怒。


    【让更改剧情线的人是你们，现在想要顺其发展的还是你们，变来变去是你们到底几个意思！】


    【可是原作的漫画也没有画啊】系统也挺委屈的。


    【漫画也是突然就显示了‘一年后’这种字幕进行跳转嘛，那边准备空出这一段时间不进行记录】系统陈述着那边的决定方案，看上去似乎也不怎么赞同。


    【那我把小美琴拉回来毕了业可以吗。】源安不为所动，冷静分析着。


    【她不可以初中肄业，身为监护人的我不允许。】


    【唯学历论的女人。】系统批判着。


    【这叫负责任，谢谢。】源安冷哼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去问问可不可以】系统自觉理亏说不过她，灰溜溜离开了。


    源安放松下来向后一躺，依靠在靠背上叹了口气。


    其实倒也不是非要让小美琴回来，但既然几乎一年内都不会有她出现的“镜头”，回来又能怎么样？


    更何况，身为能力者，御坂美琴还是在学园都市开发能力更方便吧。


    而且另外一方面……


    源安想起了什么，笑了两声。


    在没有出现第二个合适的“正面案例”之前，御坂美琴依旧可以是学园都市宣传的活招牌。


    毕竟像小美琴这种接触黑暗面有限、并非倾尽全部资源进行喂养依旧成为level5、从level1努力奋斗升到level5且人格处于正常的家伙，学园都市里找不出第二个啊。


    她手指轻点桌面，漫不经心地想。


    虽然学园都市本身不在乎“御坂美琴”本人，但他们需要源源不断的小白鼠啊。


    所以，也到了让那孩子露露脸的时候了。


    希望系统那边会同意吧。


    源安慢吞吞地眨了眨眼，想到。


    #


    在另外一个维度，《咒术夜行》番剧的剧集制作方在5月2日这天的零点，发布了一条长达48分钟的视频标题起名为《御坂的梦中奇遇》。


    关注了官方动态的观众本来还好奇官方又想整什么活。


    本来看到今天的发布时间，大家最初只是以为官方只是单纯为「联动角色·御坂美琴」画几张贺图一类的，毕竟之前的主要角色也有这个待遇，从第一季就有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御坂美琴在潜伏了一季之后终于正式登场，又或者是制作组的投资方里面有御坂美琴的真爱粉，属于御坂美琴的第一次庆生竟然是有接近两集分量的动漫？！


    抱着，“我倒要看你画了些啥”的态度，很多人兴致冲冲地点进这条庆生视频。


    「好大的手笔，我保证制作组里肯定有琴的挚爱粉」


    「没有真爱粉联动什么，这不一目了然的嘛」


    「这集不会是讲琴小时候在学园都市的经理吧、」


    「不看白不看，这算免费加入两集分量了吧^V^」


    视频一开始就是源安焦虑的声音：“小美琴的能量体……等等，这个终点坐标怎么突然跳转了？！”随后便是急促的键盘敲击声。


    画面由纯黑调转到了学园都市中专属于源安的试验间中。


    身穿休闲服的源安正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一点一点筛查。


    “这个坐标……怎么有点眼熟？”


    画面调转，一身学园都市的御坂美琴站在一个少年院前，一脸疑惑地看着这里。


    她疑惑着掏出了手机，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改变的时间「2018年」。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等，这是虎子被掏心的那个少年院吧？这是涉及到原漫画的世界线了？跟那个梦一眼对吧」


    「看起来确实是，也就是虎子不用定下束缚了没错吧[喜极而泣.jpg]」


    「这是让琴耍帅来了？」


    事实也确实如弹幕预测的那样，御坂美琴轻松解决了虎杖三人无法祓除的咒灵，并且与大五条成功对话。


    整个战斗过程看得出来处理得非常用心，无论是画面亦或者是音效作画都达到了极高的演出水准。


    看完战斗场面唯一的感觉就是爽！


    「芜湖！就这个战斗爽！」


    「乐，三个小孩都傻眼了」


    「等等，现在的琴是不是比这仨小一点来着？琴这里是15对吧」


    「五条老师倒是对琴的信任度出乎意料的高诶，明明上次见面之后对琴的监护人很不满来着」


    「因为琴一看就是好人吧(，别的暂且不提，琴是lv5中脾气好而且人格最正常的那个」


    「同意，食蜂好像还有点大小姐傲气，琴，琴平常给人的感觉有点太接地气了()」


    「琴也是大小姐好吧！虽然这个大小姐会打架还会斜上45°提自动贩卖机就是了」


    「放垃圾话放得很开心的大小姐是吧」


    「你什么意思，我常盘台的大小姐们可是武力充沛得很！」


    结束了第一段梦境后，屏幕又变成了全黑状态。


    一道电子音响起。


    【现需对关键人物·御坂美琴进行负面状态处理，增加debuff：能力失控＋道德削减】


    【请宿主源安抽取debuff等级】


    只听源安一声冷哼，声音似乎是从牙缝中冒出来一般压低声音道“你最好祈祷我解析不出来你所在的坐标。”


    伴随着骰子落下、翻滚、静止的声音，电子音得出了结论。


    【点数为1，失控等级为最低】


    画面再度亮起，依旧是一身常盘台校服的御坂美琴出现在画面之中，只是这次，两行清晰的字幕直白地写着：


    【debuff：能力失控、道德削减】


    【等级：1】


    「什么游戏画风」


    「感觉以琴的道德水平，这个负影响约等于没有呢，监护人手气不错」


    「这个地方，这个森林，盲猜是原漫画世界线的东京姊妹校交流会那一阵子？」


    「盲猜花御入侵那一段」


    观众们看着御坂美琴利用电波和电信号确定大概时和所处空间，止不住地发出了赞叹。


    「不愧是电磁系，在现代社会真好使啊」


    前期的御坂美琴因为莫名的倦怠感偷了一会懒，直到感受到特级气息的时候，才抬头向气息散发的位置看去。


    “特级？可这边的咒灵不是没有一级吗，这个到底是……”突然，御坂美琴猛然抬头，看着如常的天空皱起了眉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帐」的视觉效果，但已经和外界隔了一层，这到底……】


    心声这么想着，她加速向特级发散的位置前进着。


    然后正好撞上了被咒灵逼着逃窜的3个学生。


    【咒灵？他们三个的咒力量好像不太够用，那就帮他们一下好了。】


    御坂美琴站在一个房子的房檐上，自刘海出发射出的电击劈碎了正在追逐他们的巨大木条。


    【这个手感，感觉跟普通的树木区别不怎么大，那就好办了。】御坂美琴看了一眼手掌，转头向那边看去。


    【这个特级，好像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强的？所以未来的咒灵的咒力量，真的平均值较高吗？】


    「雷铁克木」


    「等等，咒力也要遵循物理法则吗？？？」


    「哪怕不遵循物理法则，琴的电压有十亿伏特，电能更是恐怖。你猜猜她在这个世界中不能击穿的东西有多少^v^」


    因为时长原因，制作组压缩、快进了很大一部分内容，但有关于御坂美琴的打戏制作都相当的精良。


    除此之外，还有御坂美琴坐在树上看他们专注于打拳近战的表情。


    认真→无聊→疑惑→沉默


    为了凸显喜剧效果，甚至用的是那种简笔画的画风。


    「表情包get」


    「好可爱啊小美琴」


    「不过确实很有道理，好好的设定玩点花样不好吗，怎么一天天专注于打拳呢你说是吧dym」


    「想看琴动真格or战损诶…」


    「啊，超炮4会有战损琴哦～」


    直到花御开大之前，御坂美琴都没有认真动过真格，虽然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但那更像是负面效果的作用。


    “……可以稍微等一下吗？”御坂美琴盯着似乎要出杀手锏的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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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兴奋起来。


    她不太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长久以来培养出的战斗直觉告诉她——她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我想验证一点猜想，请给我两分钟时间吧，五条老师。”


    “诶，好吧，那就等你「两分钟」好了。”


    【领域展开——！】咒灵的声音，配上具有表现张力的作画，将花御的强大展现得清清楚楚。


    御坂美琴把手搭在自己的胸口处，感受着心脏传来的跳动，眼睛中的兴奋已然溢出。她刘海处的电流正在噼里啪啦地响着、从闪烁的电光来看，似乎在不断地向上延伸着。


    在巨大而绵密的树林中，御坂美琴三人的身影显得尤为渺小。


    “电磁屏障竟然会以「简易」领域的形式呈现，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她感受着潮湿的环境，眼镜微微眯起，似乎是在观赏这里的树木，又似乎只是单纯满足于自己的猜想得以验证。


    她的态度激起了咒灵的强烈不满，巨大的树木翻涌着向她袭去。巨响之后却是御坂美琴毫发无损的身影。


    “「领域展开」？”虎杖悠仁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了。他看了一眼御坂美琴，又看着自己刚认识的兄弟，眼中满是慌张。


    “东，东堂，现在应该怎么办？！”


    东堂看着站在他们之前的矮小女生，神色莫名严肃起来，随后认真地对虎杖说，“她很强，而且你们老师两分钟之后也会赶来，放心吧，挚友。”


    御坂美琴对他们吩咐了什么，一个铁笼便从天而降罩住了他们。


    确认两人有被好好困住，御坂美琴对着咒灵笑了起来。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这一招能不能打破「帐」的束缚。”


    【但这一招的威力不可控，不能对人类使用】


    她轻笑一声，闪着蓝白光的电弧在它周身围绕着直冲云霄。她似乎是在对咒灵解释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如果能一起用于验证「领域」的话，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话，以后就不会再担心「领域展开」这种东西了】


    镜头调转。


    领域外部，巨大的雷云以炮筒的形装聚集，电弧时不时在云层中闪烁出耀眼的光，伴着震耳的雷声，炮口对准了领域形成的空间。


    与此同时，画面还被切分成了数块，给了还在这片区域中的所有人特写镜头。


    “幸亏有你在这里呢，某种意义上真的是非常感谢。”


    【就让我看看这个能造成的伤害吧】


    她看了看领域内的顶部，缓缓闭上了眼睛。


    剧烈的白光自雷云之中爆发，自上而下贯穿了这一道空间。它在迸发的瞬间劈碎了「帐」、直直冲着领域而去。


    耀眼地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向外溢出的电弧将附近的草坪和树木劈得粉碎，如果不是学生们离那一边足够远，恐怕也会被轻易地波及到。


    好强大的力量……


    咒灵感觉到了不对，停止了攻击的姿态，用尽全力希望可以维持领域的继续。


    但抵抗不过3秒，雷光倾泄，彻底摧毁了这个咒灵的领域。


    耀眼的光芒将一切渲染成了黑白色的线条，到了最后，一切都失去了边际形状，彻底融为了一团。


    ——最后的落雷，可以链接天地的雷电，这就是专属于御坂美琴的绝杀招。


    「我天」


    「琴琴…我的小琴琴……」


    「好帅啊…宝宝你能不能当我的小老公…」


    「好牛的杀招，这就是lv5的真实实力吗」


    「恐怖如斯！」


    「为什么帅成这样啊可恶！」


    弹幕在落雷结束后彻底爆发，表白、赞叹、惊讶、爱慕……无数的情绪宣泄而出，最终变成了「御坂美琴生日快乐」这个内容。


    ED结尾处，御坂美琴在几人视线外散为了光点。


    画面一转，红色瞳孔的御坂美琴印入画面中。


    “你，不是美琴！”夏油杰的低沉声音否定了眼前的“御坂美琴”，表情也严峻了起来。


    「？？？」


    「啥啥啥？琴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


    「等等，不带这么预告的啊额额额[尖叫]」

 51.抉择

    源安趁着系统回去询问许可性的时候打开了一直在发信息的屏幕。


    页面上，《御坂美琴的梦境奇遇》映入眼帘。她看了一眼发布的时间，惊讶地眨了眨眼。


    ——这是那个时空的5月2日，也就是小美琴的生日。


    这个里面的内容，直觉告诉她应该看一下。源安顺从自己的心念点开了视频。


    她对作画不感兴趣，但对里面透露出的信息非常满意。


    第一，御坂美琴本人与那个世界的链接正在加深，与“主要角色”的关系有所加强，这可以作为谈判的筹码之一。


    第二，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御坂美琴会被拉去“更改剧情”，但去这一趟的收获不小，最起码知道“电磁屏障”会被判定为「简易领域」，而「最后的落雷」可以劈开「帐」和「领域」。


    再加上附赠的“灵魂保护”，现在的小美琴已经成了实打实的重要角色。


    真不错。


    源安手指轻点桌面，脑海中的构思不断推翻、重建、验证。


    如果让她一直在学园都市呆着的话，今后在那个世界的行动也会不方便。比起已经知道了部分内容的学园都市高层，咒术高层才是更难糊弄的那个。


    但如果让她在咒术世界中呆着不回来，常盘台那边肯定也会有所质疑，毕竟一年之内不出现还能说是进行了广域社会实践，要是一直不出现，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担忧和恐慌。


    这样的话……


    源安的手指顿住，突然有点头疼。


    把两者综合一下的话，最头疼的也只会是小美琴而不是她。要是系统那边有别的建议就好了。


    源安按住暂停键，正好与红色瞳孔的「御坂美琴」正对上了视线。


    有没有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源安有些苦恼。


    没过多久，系统的声音便在电流声闪烁后响起。


    【可以】系统的电子音如是回复着。


    【但御坂美琴必须有一半时间呆在咒术世界之中】


    【虽然这段时间的内容不会被详细记录下来，但依旧会被拿出来进行闪回提供信息】


    源安听到了脑海中回复的电子音，表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只是要求“一半时间”呆在咒术世界吗，那其中的可操作性就足够大了呢。


    【只需要一半的时间，这属于硬性规定是吗】


    【是的】系统认真地回答着。


    【只有这一点是必须完成的，其他部分宿主可以自行决定】


    【让小美琴以真身回来呢】


    【请宿主自行决定】


    诶？源安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可以让小美琴本人回来吗？那总该有一些遮掩手段才好。


    让我想想该怎么安排时间吧。源安看着屏幕上的眼睛，缓缓眨了眨眼。


    #


    “回常盘台完成毕业？”御坂美琴错愕地看着自家监护人，不太明白她在发什么疯。


    “我们之间可是隔着时空的差距呢，不要把「从咒术高专回常盘台中学」说的跟「从常盘台教学楼回宿舍」一样简单好吗！”她能以梦为载体回来都是在源安的能力和试验间聚能的基础上，想要回来那么长时间谈何容易！


    御坂美琴嘴角抽了抽，非常想送她一个白眼。


    换句话说，如果源安可以克服"能量储存上限"让她长时间呆在这边；更有甚至，如果她可以以真身回来，那她被迫跨越的时空就都是源安这个家伙搞出来的对吧！


    “但是，阴谋诡计也是需要发酵时间的嘛。”源安耸了耸肩，看起来颇为自在。


    “哈？”御坂美琴发出了短促的疑问感叹，似乎不明白她说了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不确定对方涵括内容的范围。


    “无论是那个「缝合线」还是同伴潜在的心里隐患，一切都需要时间去酝酿和发酵，如果给它时间让它生长的话，可很难发挥出功效哦~”源安一眼看穿了御坂美琴的打算，无奈地耸着肩膀。


    她顶着御坂美琴稍显沉重的目光，继续愉快地叨念着。


    “至于那些个小发明，这个确实是不太好解决呢。毕竟没有咒灵和咒力来源的话，那就不能被称为「咒术科技」了，而是单纯的「科技」。这与你的最初目标稍微有点不符合呢。”源安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看上去相当的正派和理智。


    “但是，既然你已经完成了「0到1」的突破，之后的事情就已经简单多了。这么看来，你还不如回来好好巩固一下科学侧的东西。”最起码好好把学园都市的高科技吸收一下，认真拓展一下广度也是不错的选择。


    源安想了想，继续在脑海里跑马。顺带着把初中毕业了，最好还能培养一下为数不多的同学情谊，虽然她也不确定这些东西小美琴以后能不能用上。


    ——但既然系统都允许小美琴在这一年时间内两头跑，想必在之后的“成年剧情线”中也可以有这种特权。两头开花两边吃才是正道理~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源安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侧着头看她。


    御坂美琴双手抱胸，往后一砸、仰倒在椅背上。她闭上眼，沉思着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过了一会，她开口询问着：“如果我回来的话，咒术上层那边的质疑可以解决掉吗？”


    “这个嘛……”源安对着她眨了眨眼，愉快地保证着。


    “交给我好了~”


    #


    ——又被骗了。


    御坂美琴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灰暗的未来。


    她本以为“回来”的意思几乎是彻底的回到学园都市，为此还特别纠结要不要给自己的三个同窗一些超出这个时代的好东西。


    结果被源安直接拦下了。


    “小美琴你这是想干什么？”源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不太明白她大包小包准备这么多是想干什么。


    “呃，不是要彻底回来吗？”御坂美琴不解地回望过去，清澈的眼睛中满是认真。“要回来的话，给同窗准备点东西不是应该的吗？”源安应该不是觉得给的东西多吧？这边又不缺这些玩意。


    “哦，你原来是这么理解的啊。”源安恍然大悟，拳掌相击，哭笑不得地解释着。


    “你还是要回去的呀，让你请假只是先请一个月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御坂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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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什么意思？！御坂美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她紧盯着监护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不是说「回常盘台完成毕业」吗？既然要毕业，难道不就应该在这边完成学业吗？”


    “啊，怎么会呢。”源安笑眯眯地在眼前挥着手，否定了她的话。“只是毕业的话，常盘台应该没有出勤时长的要求。更何况我已经委托小操祈动用了一点小手段，现在你在常盘台的神秘程度可大大提升了哦~”


    她到底应该先吐槽“这种事还需要食蜂那家伙出手”还是应该抱怨“源安之前在误导我”，不过无论哪一种，还能见到自己的同窗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但是……


    御坂美琴突然额角暴起了青筋。


    这也意味着，她需要两边兼顾都不落下对吧。


    御坂美琴眼前一黑，突然感觉前途一片黯淡无光。


    源安看着这孩子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掩饰一般地咳嗽了两声，压制住了自己的笑意。


    “行了行了，别这副表情了。”源安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将一张空白的ID卡给了她。


    “快9月了，学园都市的「大霸星祭」也快开始了，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带上这个到这边来玩啊。”


    御坂美琴接过源安为家入硝子准备的ID卡，有些不太自在地嘀咕了一声，“能量真的够用吗，三个人的话。”


    “这就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了。”源安微笑着、用力压了压御坂美琴的头，又给她顺了顺毛。


    “虽然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参赛，但今年的宣誓人说不定会是你和小操祈呢，虽然经历去年一事之后，小操祈可能都要有心理阴影了呢。”被背不过稿子的同学抢尽了风头什么的，小操祈当时的表情还怪难看的。


    御坂美琴：？有瓜！


    她立刻抬头，热切地看向源安，想要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却被她毫不留情地推进了试验间中。


    “好了好了，能量快要耗尽了哦~真那么想知道回来就给你看当时的录像哈，现在赶紧回去请好假听见没有。”源安一边叮嘱着，一遍向外走去。


    隔着一层单向玻璃，源安看到了御坂美琴此时的表情，她在看着ID卡思索一些什么。


    因为担心那边的技术不成熟，她已经把这个ID卡设定了一些基础信息，只要带着她，家入硝子就不会被识别为敌方或者未知人士。具体的信息到时候补全也来得及。


    能量耗尽，御坂美琴的身影在试验间中消散。源安的目光没有转移，依然看着正前方，似乎在思索一些什么。


    除了回到常盘台中学外，这孩子的能力是不是还要进行进一步检验。


    如果能力中多了一些什么了不得的特性，上面会不会试图把咒力影响加入“能力开发”的过程之中呢？


    她转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型培养器，眼睛微微眯起。


    ——毕竟这个东西，这个一级咒灵的能量转化效率让上面非常满意来着。


    如果真的要把“咒力”作为能力开发的催化条件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有趣起来了


    稍微有点期待。


    源安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52.再见学园都市

    “这个给你。”御坂美琴将空白的ID卡递给了家入硝子，认真嘱托着。


    “9月19日晚上睡觉的时候，请务必把它放在床边。”她顿了一下，眉眼放松着笑了起来，“如果你愿意去我们那边看看的话。”


    家入硝子看着御坂美琴脸上不自觉透露出的期待，拿着ID卡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诶，完全明牌了呢。”她抬起头、将卡片对准太阳，在强烈的阳光之下，卡片中央隐隐约约有一小块颜色更为暗沉的区域。


    “这是用于辨别身份的邀请函吗？”家入硝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卡片，对着御坂美琴挥了挥ID卡。看起来相当的正式，美琴这家伙的出身可能比她想象中的更好？


    “我明白了，不过，去不去的选择权不一定在我这里啊。”她想到了医务室的糟心事和被迫熬夜的经历，不客气地吐槽着。


    “应该看上层的意见和病患的数量才可以，运气不好的话就少不了几天的通宵了。”


    “这个确实……”御坂美琴想起了某段时间里家入硝子的忙碌程度，也不由得露出了了无奈的表情。


    “所以你需要暂时回去吗？”家入硝子直接点出了问题所在，认真询问着，“跟上层那群人掰扯明白了吗？”


    “啊，这个的话会有人帮我收尾的。”御坂美琴想起源安信誓旦旦的话语，确信地点了点头。


    “跟你们告别之后应该就要暂时离开了，大概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正好也该回去多思考一下她接下来应该部署和推进的东西。


    “这样啊……”家入硝子将棒棒糖的小棍调转了方向，清凉的薄荷香让她眯起眼睛。


    “那就祝你回家愉快好啦～”


    “嗯，会的。”虽然其实并不算是回家，只是单纯回学校完成毕业而已。御坂美琴笑了笑，隐藏了一部分不必要的内容。


    御坂美琴将自己的请假报告交给了夜蛾正道老师，讲清楚了自己的意图和上层的决策，便从办公室离开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正好碰见刚从体育馆出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哟，美琴。”五条悟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手指摩挲着下巴。“你这是要回去？”夏油杰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嗯。”她回应着两人的招呼，认真开口道，“你们有兴趣逛一逛学园都市吗？想看能力者使用能力也是可以的。”


    “也是通过「梦境」吗？”夏油杰几乎是立刻想起了他们去学园都市甚至可以带回来东西的那个“梦”，询问的话语脱口而出。


    “没错。”御坂美琴诚恳地看着他们。


    “9月19日晚上，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就把当时源安给你们的ID卡放在床边或者那在手上好了。那是学园都市为数不多允许参观的时间。”


    “ID卡？那个人给的…”五条悟想了想，变魔术一般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带绳的卡。


    “这个。”五条悟把卡片往御坂美琴眼前一放，示意着。


    “嗯，没错。”御坂美琴笑了笑，点点头。


    “那个时间是学园都市的「大霸星祭」，你们可以理解为……”御坂美琴神色稍微有点微妙，“可以使用能力进行辅助的运动会。”不过可看性应该比普通的学校运动会要高一些，虽然总体来看还是有些无聊就是了。


    “是吗，只需要放在手边就可以去了吗？”夏油杰若有所思，随即主动参与了这个活动。


    “我想再见识一下那个没有咒灵的世界。”


    五条悟没有那么快表态，而是眨了眨眼，问了御坂美琴一个问题。


    “你也会参加项目吗？”


    “这个嘛……”御坂美琴歪歪头，不太确定地推测道：“大概会吧？毕竟我们学校很喜欢第一名来着。”几乎一直是第一名，不知道去年那次有没有断记录就是了。


    “……”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开玩笑似的吐槽着，“反正身为level5的你打不过我，那我在那边应该也能过得很滋润吧。”能不能成为“最强”就不知道了。


    “嗯，如果咒力生效的话，在学园都市里横着走没问题。”御坂美琴送了耸肩，在内心补充道。


    ——只要不跟「一方通行」、「未元物质」和魔法侧对上就没什么大问题，大概。


    “那我也要去。”五条悟痛快地答应下来。


    “那就之后见了～”御坂美琴冲他们挥了挥手便离开了这里。


    走远了几步，还能隐隐约约听见五条悟那句，“她这是要离开多久，这才八月底吧？”的吐槽。


    离开多久她也不知道。御坂美琴在内心附和着。


    ——总之一切听监护人安排就对了。


    #


    御坂美琴这次出现在试验间内的感觉与之前明显不同。


    能量体虽然模拟了一切触觉和感知，尽可能去还原真实的体验，但还是隔了一层。


    这一点御坂美琴的感知尤为明显，在用真身回来后，这种感觉达到了巅峰。直到离开了小空间，她依旧保持着那副“探索”的模样顾不上抬头。


    源安看着御坂美琴跟拿到了新身体一样，新奇地捏捏掌心动动身体的模样，露出了相当疑惑的神色。


    “你到底在干什么呢？”源安挑着眉毛，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色。


    “你是小孩子吗？”


    “才不是呢！”御坂美琴没好气地反驳她，终于放下了胳膊，瞪了她一眼。


    “只是感觉，能量体的感官还是不够还原。”跟真实的触感相比差远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好了好了，该回去了哦~”源安毫不客气地吐槽着，拉过她的手就向外面走去。


    “这么就没回来估计要先补上一些很无聊的考试，还需要重新进行能力检查，总之事情还有很多哦，抓紧忙起来吧小美琴~”


    听上去非常糟糕。御坂美琴跟上了源安的步伐，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无奈地向前走着。


    “那个……”


    “那一些列绿青蛙的周边我也有在帮你收集，你回家就能看得见哦，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御坂美琴：……？她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


    源安：呵，我还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真当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吗^v^


    “……没有了。”御坂美琴无话可说，但想到自己家里拜访的呱太周边又瞬间开心起来吗，身边似乎都开始飘粉色的小花了。


    太好了！没有错过新版本的呱太就好！


    源安侧身，看向心情瞬间好转，甚至想要哼歌的御坂美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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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了一声。


    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


    不过也轻松不了几天了，常盘台的那些人可是非常希望小美琴帮她们好好撑一下场子呢。


    毕竟是唯二属于常盘台的lv5不是吗~


    源安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进门前再次看了一眼远去的御坂美琴，在心底为她默哀了几秒钟，随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小美琴可要好好享受这段混乱而充实的时光哦~


    御坂美琴走着走着，突然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


    她紧急回头看向刚刚进入实验室的源安，皱起了眉头。


    刚才是谁在嘀咕她？！


    御坂美琴肩膀稍微缩了缩，随后接着向家走去。


    总之，一会先回常盘台办理一下基础的手续再说吧。


    以及……


    御坂美琴看着刚刚乘坐电梯上来，正在悠闲自得撩着头发的食蜂操祈，沉默了。


    她其实不太想遇见这家伙来着。


    金色头发、拥有星星眼睛的常盘台女王看着站在电梯门前的御坂美琴，露出了惊讶和欣喜的神色。


    “阿啦，这不是御坂同学吗，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还不错吗~☆”


    食蜂操祈从电梯门口走了出来，带起一阵蜂蜜的香气，她看着一脸警戒的御坂美琴，稍有遗憾地比划了一下手指。


    “一年过去了，御坂同学的个子竟然分毫未涨，真是可怜~☆”


    “我长了两厘米！不对，食蜂你现在过来时干什么！”御坂美琴看着依然高出她小半头的食蜂操祈，脸色隐隐有些发黑，她想起以前眼前这家伙的作息，连声质疑着。


    “你该不是为了那个无聊的称呼吧？”


    “哦。你是指那个「永代姬君」的称号？”食蜂操祈眨了眨眼，轻笑出来，“这个的话基本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哦，御坂同学不需要担心哦~☆”


    “真是自信满满呢。”御坂美琴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这样不太好。


    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难道她的脑子坏掉了吗？！


    她抱着对自己的质疑，弱气询问她，“那么你来这边是为了什么？”


    “唔~☆”食蜂操祈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冲御坂美琴wink了一下，“如果人家说是为了你的话你会相信吗？”


    “我会想吐。”御坂美琴即答。


    两人相性的糟糕和合作的顺利让她们对彼此既排斥又依赖，虽然平时确实不怎么对付，但真需要联手的话也确实做得到。


    “那真是遗憾呢。”食蜂操祈按下了电梯按钮，示意御坂美琴进来。


    “这次可真的是为了来找你的，有些事情需要跟你交代。”她从随身携带的、带有星星花纹的小包中掏出了一个遥控器，笑容有些神秘。


    “这次可是有很必要的请求来着，需要御坂同学干预一下~”


    御坂美琴沉默地看了食蜂操祈一会，最终还是陪她一起进入了电梯。


    “要是骗我的话我就送你去体验一把跳楼机的滋味，让你派系的成员目睹一下女王的悲惨神色。”


    “那我一定会把脸篡改成你的模样哦~”


    “……”「心理掌握」真是讨厌的能力！


    食蜂操祈更讨厌！

 53.「分身」的末端

    “其实这件事本来在去年都已经结束了来着，但有个机构想利用残余的资料进行二次创造，这样可不行。”


    食蜂操祈口干舌燥地将那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都阐述清楚，认真提出自己的要求。


    “所以就麻烦御坂同学将那艘飞艇炸个干净咯～”


    “这种事直接发邮件不好吗？如果连这个都不会的话，你对机械造物的白痴程度可就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了。”御坂美琴跟着食蜂操祈一起坐在了小轿车的后座上，毫不客气地挖苦着。


    “好久不见了你就这么挖苦同学？御坂同学真的愧对于常盘台呢。”食蜂操祈撩了一下头发，回击着。


    “所以呢，你知道那个飞艇现在在哪吗？”御坂美琴完全无视了食蜂操祈「你真的算是大小姐吗」的潜台词，回归了正题。


    “就是无法精准确定那个飞艇的目前所在位置才需要御坂同学的帮助啊。”


    大约知道御坂美琴想说一些什么，食蜂操祈打断了对方想要开口的念头。


    “弄出「分身」的那个研究机构也没有人知道那个飞艇的位置，毕竟为了安全性那个飞艇被做成了「隐形」款，他们之间的信息交流也只是通过特定手段进行的而已。”


    “这个特定手段是指？”


    “嗯…”食蜂操祈眯起眼回忆了一下，按照那份记忆的内容读取出来，“在特定时段利用通讯手段进行信息交接。”好像是这样，也可能是那个人本身也没认真记。


    ——毕竟能用、会用就行，其他不重要。


    御坂美琴眨了眨眼，感觉食蜂好像自己都没搞懂是什么情况。但她思索了几秒，回答道：“听上去很好解决。”如果想要彻底摧毁的话，直接利用通讯方式进行摧毁好像可以做到？


    不过——


    御坂美琴突然吐槽：“但是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去做事。话说回来你又为什么会介入这种事情，难道你是什么热心肠的家伙吗？”


    “……御坂同学对我的印象好像不太妙呢，我们之间是存在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吗？”食蜂操祈脸上的笑容一僵，非常想摇着御坂美琴的肩膀问「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喂」这种话，但又知道自己明显打不过这个怪力女，所以只能打嘴炮。


    “不，我自认为与你没有什么误会。”只是单纯有恩怨而已。御坂美琴拿出PDA，直接侵入系统调出完整的事件调查方案，看了起来。


    “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随便一个，只要能激起她的情绪就好。


    “……御坂同学真的是，”食蜂操祈小声嘀咕了些什么，立即扯出一个一听就很扯的理由。“那个飞艇上的东西如果被再次组装的话，可能会出现非自愿的改造人。最先出现的很可能就是那群被遗弃在学园都市的幼童们。”


    御坂美琴最开始也不过只是想让食蜂操祈随便说点什么，但听到她的理由，浏览完PDA中的详细信息，她突然觉得彻底摧毁飞艇确实很重要。


    先不说在咒术那个世界里确实有「灵魂」这个东西，哪怕是在没有这个概念的学园都市里，能创造出一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机器人也是有点惊悚的事情。


    但是……


    御坂美琴看着PDA上的信息，无语地侧头看了食蜂操祈一眼。


    “飞艇已经在那个事件结束之后被破坏掉了，现在只有被收集起来的残骸而已。所以——”她看着抬起头、与她对上眼的食蜂操祈，一字一顿的推测着。


    “你是想要委托我将残骸中的信息彻底清除、杜绝试验再次重组进行的可能性是吗。”


    食蜂操祈看了她一会，不知为何眼神稍微有点飘忽。


    “……嗯，差不多吧。”


    “为什么连你这个委托人都弄不明白啊。”御坂美琴莫名想叹一口气。


    “因为我也不确定他们有没有成功重组飞艇开始试验啊……总之一切都拜托御坂同学了。好了好了，现在就先去常盘台中学报道吧~☆”


    “喂，不要含糊过去啊！”


    “就这么决定好了~今晚就麻烦你了~☆”


    “我说你啊！”


    #


    阔别一年，常盘台里倒是没什么变化。


    御坂美琴放松表情，与一路上遇见的同校同学们尽心尽力的打招呼。


    “好久不见，御坂大人！女王大人安！”


    “午安，食蜂学姐、御坂学姐！”


    “女王大人，午安！啊，御坂大人回来了！”


    ……


    食蜂操祈也优雅地与自己的同级生和学妹们打着招呼，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简直就是人类刻板印象中有关于「优雅大小姐」的代名词。


    “御坂同学的人气还是如此的火爆，真令人羡慕。”


    御坂美琴听见食蜂操祈的小声调笑，嘴角稍微抽搐一下，没有理会她的话语，只能小声回怼了一句。


    “常盘台的女王大人也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羡慕别人吗？”


    “御坂同学不相信吗？”


    “不信。”


    “好吧，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不要忘记今晚的委托哦~☆”


    “……知道了。”


    御坂美琴先去教务处听了一段相当冗长的叮嘱，又被通知需要提交调研报告。


    御坂美琴只能苦笑地答应下来，顺带领到了她需要补的考试的考试安排。


    御坂美琴：……有点想骂人，但不知道应该骂谁。


    为了自己的顺利毕业，她在教务处看完了所有需要她补测的内容，记准了时间，拿了好多听说是需要用到的教材才离开的。


    考虑到接下来的忙碌生活，她准备先去补充一些生活必需品。


    傍晚。


    御坂美琴换上一身休闲服装，戴了一顶帽子，径直到了食蜂操祈通知她的集合地点。


    几分钟后，带有食蜂操祈特征星星眼的不认识的路人走了过来。


    “御坂同学倒是一如既往地守时呢~☆”熟悉的甜腻口音以完全不熟悉的声音发出，这让御坂美琴又一瞬间的恍惚。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这个明显不熟悉的陌生人


    “无论多少次都是如此不适应，你就不能自己出来吗？”


    “诶，才不要呢~人家才不要亲自去完成出面的工作呢，被人发现可是会很麻烦的。”


    御坂美琴倒也可以理解她的一些顾忌，因此只能强逼着自己调转注意力。


    “说吧，以你的情报网都不能知道现在的重组项目进行到哪里了吗？”按理说，不太应该才对。以她的手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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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掌握」的便利程度，这些对她来说应该很简单才对。


    “你是把人家当成人渣了吗？真失礼啊，「心理掌握」可是只有道德高尚的我才能掌控的能力哦。”


    “道德底线灵活的家伙在胡乱说些什么啊。”


    “御坂同学同理哦~”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无用的东西了。”路人叹了一口气，指向附近的建筑，用着带着笑意的语调说着自己的调查结论。


    “那个建筑就是想要重启这个项目的研究所，哦，你应该也听说过才对。”


    “让我想想，或许叫它第二个「才人工坊」也不错哦~”


    虽然在微笑，御坂美琴却听出了她话语中的紧绷感。


    但既然会被从「才人工坊」出身的食蜂操祈称为第二个「才人工坊」，相比想必也是一群疯狂的研究员咯？


    无论如何她还是先去看一眼毕竟好。


    “确定是在那里面是吗。”御坂美琴看了看那座高楼，回头看向「食蜂操祈」，认真确认着。


    “只要线人们没有被篡改记忆的话，我很确定哦~”


    “明白了。”御坂美琴调整了一下帽子的高度，确认帽檐不会阻挡视线后，向建筑中前进着。


    “请务必尽数摧毁哦，不要留下任何资料残余~”


    御坂美琴什么都没说，只是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直接利用能力吸附到墙壁之上，跳着，到达了食蜂操祈私发给她的位置附近。


    应该就是这里吧。


    她合上手机，直接从附近的窗户潜入了进去。


    她毫不客气地入侵了这里的安保系统，把自己加入了白名单之中，又利用电波的密集程度，推测了残骸可能存在的位置。


    ——但是那么大的飞艇真的会复原吗？感觉更像是只需要复原损坏的记录并提取出需要的数据就可以了。


    所以才在这里进行研究吗？


    御坂美琴确认附近没人后，轻松地打开了这个一看保密程度就很高的门，并没有贸然进入其中。


    果然，比起飞艇的残骸，还不如说是飞艇内记录的数据库的残骸。


    她打量着这个空间，稍微眯了眯眼。


    这个监控和红外装置——确实把这份资料看得很重要呢。


    那就用最粗暴的方式进行破坏比较好吧。


    蓝白色的电花在她的刘海边闪烁着，直直击中正在修复状态中想资料库。


    随后，她摸索到了墙壁上安装的开关，手中电花一闪，电流反向入侵这间屋子的电闸，顺利将其破坏，并将房间内的电力设施一同引爆。


    巨大的爆炸声触发了这座建筑的警报系统，刺耳的警铃在整栋建筑之中响起，在御坂美琴的雷达感知范围内，已经开始有人搜寻事故发生的地点了。


    御坂美琴这才漫步走近残骸附近，反复用电流清洗着电子元件，直至原件彻底崩溃，失去利用价值。


    “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吧。”她没有顾及房间之中的冲天火光，确认没有留下可利用的数据库残骸，才快步离开房间，从同一个窗户中跳出。


    借着黑夜的暗沉，御坂美琴成功掩饰了自己的行踪，离开了这里。


    这件事应该可以结束了吧。

 54.大霸星祭·开幕式

    “您是说，这次的开幕式的「选手宣誓」由我和食蜂、同学共同担任？”御坂美琴板板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她的正前方是她们常盘台的教导主任。


    “学校目前是这么安排的。”满头灰发认认真真盘在脑后的教导主任叹了一口气，看上去有点无奈。


    “因为种种原因，最后选定的两人，就是你们了。”也只有你们了。


    “……好的，我明白了。”御坂美琴看着她纠结的模样，对去年的事情更好奇了。


    于是当天下午，她直接找到源安，询问原因。


    “诶，你不看看录像吗，那个场面挺喜感的。”如果食蜂操祈的表情不是那么绝望就更好了。


    “倒也没有必要，直接复述一下就行了。”


    源安闻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眯起眼睛想了一些什么，认真开口道。


    “你也知道，学园都市的「大霸星祭」表面上是对全世界开放的「属于能力者们的超大规模综合体育祭」，实际上就是在秀肌肉，彰显自己的科技实力，没错吧。”


    “嗯，知道哦。”


    源安无意识地伸出食指，在脸旁画了一个圈。


    “那「选手宣誓」按理来说是比较重要的开门红，所以组织人员都尽可能去邀请高位能力者们担当宣讲人员——毕竟要撑场面嘛。”


    “但是，去年有点不太顺利。”源安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似乎有点尴尬、又似乎只是单纯地被逗笑了。


    “第七位，那个把「骨气」挂在嘴边的小子中途忘词了，在乱说一通后还用拳风？又或者说是能力，掀飞了附近的无辜人士。”


    御坂美琴无意识发出一声“哈”表示自己的疑惑。


    “所以小操祈的风头就被抢光啦——都乱成一团了，谁会去在乎她的感受呢～”反正被迫跟着丢人的不是她，她看得还蛮开心的。


    “那我想看！”御坂美琴沉思了一瞬，立刻反馈道。


    “什么？”源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去年的录像！”御坂美琴郑重其事地开口道，丝毫看不出她真实的想法——看食蜂操祈的乐子并嘲笑她一顿。


    源安眨眨眼看着她，半晌，她的眉眼越来越温柔，然后使劲一圈砸到她头上。


    “如果你意愿强烈的话，之后我会告诉你放在哪里。”然后你自己去找，被小操祈恶作剧了也跟她没关系！


    “唔额……好的。”好痛！她揉着新出炉的大包，眼角因疼痛溢出了生理性眼泪。


    “也就是说……”御坂美琴斟酌了一下语言，轻轻捂住头顶，不太确定地推测着。


    “我们两个是为了在「稳妥」的前提下撑场面才成为「选手宣誓」的？”


    她眨了眨眼，反问过去。“其他level5不能出面吗？”


    源安无语地看着她，颇有种「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的即视感。


    “「一方通行」对这些不感兴趣，「未元物质」绝对不会参加这种过家家游戏，「原子崩坏」身为暗部组织的成员不会轻易露面，第六位找不到人，第七位嘛——”源安送了耸肩，继续补充着。


    “去年的教训已经足够了。”最起码今天的组织者应该不想看到去年的盛况了，演讲混乱、把人掀飞、造成混乱什么的……


    太热闹了，不合适。


    “至于为什么不启用lv4，因为你们两个去撑场面更好一点。”是lv5还是美少女，很适合拿出去显摆。


    只是为了这个嘛。御坂美琴双臂环胸靠在后背上，勉勉强强认同了这个说法。


    算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最起码直到拿到策划书之前，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都是这么想的。


    “……”拿到宣誓词和演示内容的两人面面相觑，眼睛里同时失去了高光。


    她们看着彼此，又看向对自己的提案非常自信的组织部，难得同时失语了。


    “那个……”比起阴沉着脸、脸上勉强挂着理解性微笑的食蜂操祈，御坂美琴用尽全力扯出一个难以形容的无奈笑容。


    她拿着纸张的手在不自觉颤抖，因为心情微妙，捏住的部分已经产生了明显的变形。


    “这个就是，能力展示？是不是稍微有一点，过于夸张了之类的…？”开什么玩笑，这一段要是彻底做出来，常盘台的名誉就要被她们摧毁殆尽了啊！


    “就是这样的，没有弄错！”两个组织部成员眼神晶亮地看着她们，其中那个男生直接竖起了大拇指，看上去对自家的主意满意到了极点。


    “无论是将附近的所有屏幕都打开、强制显示摄像机的内容，还是控制方阵、让成员们喊出口号——这难道不是非常绝妙的主意吗！”


    ——到底谁给你的自信！两个国中女生的表情简直是一眼望到头的绝望。


    先不说这个方案特别像示威和恶作剧，就说中二程度——你们组织部难道不尴尬嘛！


    御坂美琴深呼吸好几次，企图将自己的过激情绪压下去，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食蜂操祈那头金色长发都因为这个提案暗淡了许多，她轻轻敲了敲桌子，一票否决了这个绝佳主意。


    “换掉。”常盘台的老师们就没有审核一下稿件和演示内容吗？！这种内容播放出去绝对把她们的脸面踩在脚下吧！


    这跟去年第七位的胡闹到底有什么区别？有预谋和临时发货的区别吗？！


    食蜂操祈的手伸向自己的挎包，非常想强行篡改两人的记忆，让他们把这些东西统统删掉重做。但如果方案的提出者还是原来这几个人……


    要不强行植入“只需要进行宣誓即可”的记忆？


    遥控器被拿到了桌子上，对准了两个组织部成员，想要动用能力的心情愈发强烈。


    “直接取消吧。”御坂美琴平复了心情，认真做出来决定。“如果常盘台的老师们也在这间讨论室钟，她们应该也会拒绝你们的提议。”她们会用什么方式拒绝就不一定了。


    “嗯，关于这点我赞同御坂同学的提议。”身为常盘台的女王，她绝对不需要以这种方式彰显自己的统治力。


    这回轮到两个组织部的成员面面相觑了。


    “真的不能能力展示吗？”另外一个女生看起来有些沮丧，但依旧眨着眼睛、希望她们可以因为心软同意下来。


    “不用了。”


    “不用了呢～”


    哎——两个组织部成员沮丧地弯下了腰，无奈地送了耸肩，只能继续交代着。


    “那就麻烦两位认真完成选手宣誓了。”


    “请务必不要出现去年的乱子了，拜托了。”


    御坂美琴看着在她身边端坐、因为听到关键词而浑身黑气的食蜂操祈，立刻捂上了嘴将头撇向一边，掩饰住了自己的笑意。


    食蜂操祈瞪了一眼御坂美琴的后脑勺，冷哼一声，认真答复着。


    “嗳，这点可以放心。”如果出现重大失误的话，常盘台的老师们绝对放不过她们的。


    #


    “哦，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大霸星祭」吗，看起来超级热闹呢。”五条悟看着被装饰得相当精致的街道，感概着。


    “要是硝子也跟着过来就好了。”夏油杰看着在附近商业街上装修华丽的商场，送了耸肩。


    “没办法，她这几天可算是遭大罪了。”五条悟想到了家入硝子的惨状，毫无同学爱地笑了出来。


    “来都来了，尝尝这边的甜点好了。”五条悟直接钻进了附近的甜品店开始点单，拿着源安给他们的消费卡愉快地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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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起来。


    夏油杰则是去附近的志愿者那边领了一份赛程手册，看看有没有他感兴趣的、想看的比赛内容。


    他一边翻阅着手册，一边向甜品店中走，跟五条悟汇合。


    他刚坐下没一会，五条悟点的甜点就大批量被端上了桌子。


    夏油杰无奈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这种行径有些无奈。“一大早就这么吃没问题吗？”


    “啊？”五条悟提起头，用疑惑地眼神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们是能量体，”五条悟还记得之前那个源安的话，“这里算是我们的梦境。所以怎么吃也无所谓吧，反正又不是真实的，还能享受到美好的甜点——完美。”


    夏油杰怔住了，过了一会，也笑了起来，“确实……所以是因为真实体验感太好的缘故吗。”更何况这里还没有咒灵，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他可真是……


    夏油杰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但在意识到了些什么后，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五条悟叼着小勺，含糊不清地陈述着，“这个感官比上次要更精良了。”如果不是这里没有咒灵的存在，他还以为他们只是趁机进来转着玩玩。果然还是能量体的参数进行升级了吧。


    「选手宣誓——」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人一齐向外看向对面大楼上的大屏幕。


    相处了一年的同窗和他们在源安身边见过的金色长发女生站在一起，面带笑意进行宣誓。


    “那个金色头发的，是叫——食蜂操祈？好像是这个名字。”五条悟疑惑地看向夏油杰，这家伙在看清两人后，着急地翻了两下赛程手册。


    “这个——”夏油杰将他翻到的页数递给五条悟，接着说着“原来那个制服就是常盘台中学的校服吗。”


    五条悟大体扫了一眼对两人的介绍，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缓慢地眨了眨眼。


    那个人的能力叫「心理掌握」？


    那上次他们在源安那边呆的那一小会里，是不是被她读取到了些什么东西呢？


    不过，既然她是源安的学生，或许问题不大？五条悟连忙吃了几口布丁压压惊。


    “怎么感觉不怎么甜。”五条悟有些不满地嘀咕着。


    “一会问问美琴有没有参赛项目吧。”有就去围观一下，没有就随便看看。


    五条悟读懂了挚友的未尽之语，咽下嘴中的东西，点了点头。


    另一边，正在微笑宣誓的御坂美琴有些绝望。


    本来以为可以取消所谓的能力展示，但因为决策层的强烈要求，她们必须利用什么展示自己的“强大”。


    食蜂操祈好说，身为非战斗系且对人类特攻的心理系顶点，操控众人同时且整齐划一地进行宣誓即可。


    但御坂美琴却犯了难。


    她的能力虽然实用性较强，但是硬要说展示的话……


    御坂美琴宣誓完后，从口袋中拿出一枚特制的硬币，将它抛向空中。


    她对准组织处准备的气球，在指尖聚集的巨大的能量让话筒都产生了一瞬的杂音。


    她顺手切断了话筒的电源，硬币顺从由等离子体构成的轨道以3倍音速发射而出，在观众的注视下穿透了气球。观众席围栏处的电磁屏障也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为观众们挡住了可能飞溅而来的土粒和灰尘。


    气球中的彩色烟雾顺势散开，在空中构建出「大霸星祭」的字体。


    不明觉厉的观众们齐齐鼓掌，台上的御坂美琴却是双耳红透，脸上勉勉强强维持着微笑的表情。她听着耳边传来的食蜂操祈那憋不住的、压抑着的笑声。


    内心逐渐绝望。


    ——我真的不想玩这种尴尬的东西啊！


    ——这算哪门子宣传？！

 55.大霸星祭·借物竞走

    在甜品店中围观开幕式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沉默了。


    看见御坂美琴本来还算是比较惊喜的时期，但看到所谓的能力展示……


    就，怎么说呢。五条悟将大福塞进嘴里，机械性地品尝着，因为注意力不在食物上所以没尝出来什么味道。


    又没什么创意又有创意的。


    而且比起这个，美琴本人的反应才是最微妙的吧。他看着几乎已经皮笑肉不笑、耳尖红透的同窗，同情了3秒。


    “是不是为了「超电磁炮」这个代号啊？”夏油杰抑制着笑意，思考了一下，得出了结论。


    “如果目的是为了展示她们的能力的话，还是用最直观的、最贴合人物介绍的方式比较方便？”他指着本子上的“NO.3 御坂美琴 「超电磁炮」”如是推测着。


    “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五条悟掏出源安给他们准备的手机，给御坂美琴发送了一天信息。


    “而且这个威力跟她认真的时候比起来可差太多了。”虽然还能看见橙色的光束，但连劲风的威力也不过是「让围观的人感觉这一击的能量还蛮大」的地步。这种对威力的掌控程度真是可怕呢。


    真要认真起来，她身边的食蜂操祈都可能被掀飞吧，更别提周围那些轻飘飘的旗子了。


    “你说那家伙还会参加比赛吗？”作为宣誓选手应该很显眼吧，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去比赛吗？


    “应该，会吧？”夏油杰也要了一份甜点，现在正在等待制作的完成。


    “毕竟是作为选手去发言来着，再加上她自己说的「我们学校很喜欢冠军」，她这个lv5很容易被派出去参与比赛——无论是为了脸面还是为了胜负。”既然是运动会的话，应该也离不开体育竞技，那么御坂美琴的能力和体术手段应该很合适才对。


    “我是想看看所谓的「能力者的运动会」可以整出一些什么花活，毕竟听上去就很有趣来着。”最起码比他们每天祓除咒灵有趣多了吧。


    “所以——”他打开了刚收到回信的手机，把它拿到夏油杰的眼前晃了晃。“我让美琴给推荐了几个项目，以她的经验来讲。”


    夏油杰不客气地把手机夺过来，翻看着御坂美琴的留言。


    「想看能力的话，二人三脚、竞走类比赛、掷球比赛和气球猎人这些项目也许不错。


    不过为了公平和安全起见，所有高位能力者都会有单独的能力限制，所以总体来说就是，看着开心就好。


    ——御坂美琴」


    “嗯，这么看的话，第一场好像是借物竞走吧。悟，要去看看吗？”夏油杰比照着活动流程册子，在脑海中列出了明晰的时间比照。


    “借物竞走应该也不怎么允许动用能力吧？”五条悟叼着芭菲的小勺，理所当然地选择了拒绝。“从屏幕上看看就可以了。”


    “那就等二人三脚的时候去现场看看吧。”夏油杰点了点头，下了决定。


    御坂美琴刚结束比赛宣讲就被送到了「借物竞走」的准备区。


    她叹了口气，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听着组织人员对她的单独警告：“御坂同学，本次比赛过程中禁止使用电击并且不可伤害参赛成员。违背则将取消比赛资格。”


    “……嗯，明白了。”还是初一那时候的老一套，她明白的。


    经过简单的准备后，参赛选手们便站到了起跑线上。


    随着□□的“砰—”一声，所有参赛选手一齐从起点出发，奔向越一公里远的「借物抽取点」。


    御坂美琴稍微刺激了一下腿部的细胞和肌肉群，轻松甩开剩下的参赛者们一大截。


    到达「抽取点」的位置时，她的呼吸频率甚至都没怎么变化。


    希望不要抽到诸如「护身符」、「毕业于xx学校的xx人士」、「第xx学区的xx」这种太过于精确的指向性内容吧。


    御坂美琴抿着嘴唇，打开了这个纸条：「与选手同校且非同级的大能力者」。


    诶？御坂美琴僵住了。


    好消息：常盘台本身的大能力者level4不少，她也确实认识下一级的几个大能力者；


    坏消息：常盘台人太少了，她都不一定能找到她的同学，更别提大能力者了。


    御坂美琴沉默了片刻，在第二个参赛者到达的同时开始沿着街道找人了。


    「哦？来自常盘台的御坂选手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是物品比较难找的缘故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从甜品店出来、进入商场的两人齐齐看向附近的屏幕。


    屏幕中的御坂美琴在左顾右盼地在寻找着什么，神色似乎不怎么轻松，抽到的纸条被她紧紧攥在手中，似乎对抽到的东西不怎么满意。


    “真是辛苦啊。”五条悟笑了一声，示意夏油杰继续向前逛逛。


    “明明才从演讲台上下来没多久吧，就来参加项目了，看起来抽到的东西还挺难找。”


    “嗯。”夏油杰看着屏幕，等镜头从她身上移开才继续向前走着。


    “不过，她要是真的生气也不会是这个表情。”而是更冷峻、甚至可能会变得有点狰狞吧。


    御坂美琴辛苦找了一路都没找到身穿常盘台校服/运动服的孩子，她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终于在一个拐角看到了带有「风纪委员」袖章的粉色卷发女生。


    御坂美琴眼睛一亮，脑子迅速转动着。


    她记得这个孩子叫……「白井黑子」来着？


    她兴致勃勃地冲那个孩子的方向挥了挥手，笑着呼唤着：“白井同学，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白井黑子眨了眨眼，有些呆愣地用手指向自己，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学校里大名人向自己快跑过来。


    她身后，头上带着花环的女生捂着嘴笑了一下，从背后将白井黑子向前推了推，小声催促着：“那位就是御坂学姐吧？这可是个完美的好机会哦，白井同学~”


    “我知道啊！”白井黑子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小声回复着。


    御坂美琴也在这是来到了她们面前。


    “可能需要稍微占据一下你们巡逻的时间，”御坂美琴将纸条上的内容展示给她们看。“我需要白井同学你的配合可以吗。”一边说着，还双手合十在眼前，笑着完了弯腰，呈现出一个相当有诚意的祈求姿势。


    “啊，白井同学好像很心动啊。”黑色长发的女生小声跟头戴花环的初春饰利交流着，非常开心地看着热闹。


    “嘘，佐天同学再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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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白井同学要冒烟了~”初春饰利也没有放过她，在那边小声地调笑着。


    “当……当然可以了！”没时间理会在她身后小声调笑的两位友人，白井黑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下来。


    然后就如愿看到了眼睛亮晶晶的学姐。


    无法拒接！白井黑子的内心在疯狂尖叫。


    哪怕因为种种原因无法与这位学姐成为室友，但因为她在初一甚至是六年级的时候帮过她很多次，她对御坂美琴的印象极佳，甚至可以说到达了「仰慕」的地步。


    所以这种小小的要求，白井黑子答应得相当痛快。


    “那就得罪啦~”御坂美琴弯下腰背过身来，示意她趴上她的背。


    “哇哦，真的在冒烟啊。”佐天泪子看着白井黑子同手同脚的背影，发出了感慨。


    “毕竟白井同学一直很仰慕这位御坂学姐嘛。”不过……初春饰利看着白井黑子，突然有点担心——这孩子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吧。应该没到那一步吧，毕竟御坂美琴跟她的交集不算多来着。


    白井黑子努力绷着表情，僵硬地搂住了御坂美琴的脖子，内心的尖叫声一阵大过一阵，差点让她本人的脑子宕机。


    “稳住的话，我就出发了。”听到了她身后学妹小声的答应声，御坂美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运用「天衣装着」加强对肌肉的控制，向终点跑去。


    ——最终以远超第二名将近8分钟的实力，成功夺冠。


    她小心地蹲下让她背上的学妹安全落地后，冲着镜头摆摆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确认镜头被转移之后，御坂美琴确认了一下白井黑子的状态，露出了疑惑兼有担心的表情。


    “白井同学，你没关……”


    “不！我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白井黑子几乎是应激性地冲着御坂美琴摆了摆手，脸色通红，看上去好像跑完全程的家伙是她一样。


    御坂美琴迷茫地眨了眨眼，然后冲着她笑了一下，转身向补给点跑去，回头给白井黑子叮嘱了一句，“那我去拿一瓶水，请等我一下。”


    “嗯…，嗯！”白井黑子颤抖着手挥了挥，随后紧紧盯住自己的双手，骤然捂住了眼睛。


    啊！被御坂学姐背着跑完了「借物竞走」！这不是亲密接触嘛！


    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她现在甚至想要直接在草坪上打滚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激动情绪。


    ——好开心！


    白井黑子的笑容已经掩饰不住了。


    御坂美琴拿着运动饮料回来的时候，白井黑子已经恢复了优雅的模样，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饮料，随后对着御坂美琴行了一个大小姐通用的礼节。声音温柔地回复着：“那我就现行离开了，能与御坂学姐一起夺冠真是荣幸~”是非常荣幸！


    “嗯。”御坂美琴一直在对着她微笑，耐心叮嘱着。


    “用「空间移动」的时候记得注意安全哦。”


    “好的，御坂学姐！”说罢，白井黑子再次行礼后便利用「空间移动」离开了原地。


    御坂美琴冲着她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随后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刚才感觉脖颈处有点奇怪的潮湿感。


    是错觉吗？

 56.大霸星祭·风纪委员

    “学园都市，还挺特别。”五条悟沉默了半晌，斟酌着说出来自己的结论。


    最起码他看过的、听说过的「借物竞走」，没有过「借人竞走」的先例，而学园都市的同一场比赛中一共25名参赛者，竟然能有5个出现「借人竞走」的情况。


    这实在是令人肃然起敬。


    “比起这个，美琴好像是其中比较吃亏的那个吧，亏她还能远远甩来第二名那么长时间。”


    夏油杰陆陆续续从商场屏幕中算是围观了全程。


    “无论是念动力能力者、重力调节能力者亦或是可以控制风向风速的能力者，他们的能力都能派上用场，美琴的话，好像只能刺激腿部细胞？”等等。夏油杰突然思考了一瞬。


    刺激腿部肌肉是不是也算与这个比赛项目“专业对口”？


    “我还以为能有什么飞檐走壁的内容呢，啧。”五条悟稍微有些不满地咂了咂嘴，为没有相关内容而感到深深遗憾着。


    “说起来，那个「二人三脚」要去现场看看吗？”夏油杰回忆着那片区域的沿途街道，诚恳建议着。


    “要去天台看吗？”那里应该没什么人，观看视角良好，非常完美。


    “唔…”五条悟眨了眨眼，痛快地应允下来。


    因为咒力依旧可以使用，他们很快来到了比赛街道旁的高楼上。


    仗着周围没人，他们根本不需要顾及自己的说话内容会不会冒犯到这些能力者。


    “学园都市里五花八门的能力者可真多，要是咒术师也有这么多就好了。”五条悟有些无奈地扒拉着头发，突然有些羡慕能力者的人数。


    “但从美琴之前提到的内容中来看，大部分能力者还是lv1～lv2，在生活中也是用处并不怎么大的…”夏油杰思考了一下，犹豫着吐出一个词“普通人？”


    “更何况学园都市里也是普通人，或者说无能力者lv0占据了绝大多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金字塔构造都还是差不多的。”


    “最起码他们不需要面对咒灵，果然还是这一点更让人羡慕呢。”五条悟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的棒棒糖，含糊不清地笑着。


    这么说好像没什么错。夏油杰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食蜂操祈脸上突然出现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个令人羡慕的地方好像也没有那么单纯。


    但这些东西可能涉及到了这座城市的隐秘，即使他们去问也很难得到结果。


    姑且存疑吧。


    夏油杰看着下方在准备区活动的参赛选手，漫不经心地想着。


    「绑脚绷带裂开的队伍将丧失参赛资格，中途解散的队伍将丧失参赛资格，离开跑道的选手丧失参赛资格……」


    「以上！」


    「各位选手准备好了吗？比赛正式开始！」


    “砰——”


    伴随着□□响起的声音，4对比赛搭档都从起点出发了。


    “嗯？”五条悟敏感地观察到了其中一人在出发前的动作——他手掌紧贴地面足足撑了5秒才从原点出发的。等到他们组离开起跑线都时候，另外三组已经跑出去很多路程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


    五条悟认真地看着下方的能量波动，最终在前两对参赛选手的前方发现了端倪。


    他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挑高了眉头。


    「哦！路面的沥青好似融化一般泥泞！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来自雾场中学和场羽跳高中学的选手又是否可以攻克难关呢！」


    「来自轮敷高中的小林选手的能力是改变所触碰材料物质的状态，可能是因为能力限制的原因，范围虽然比较大但精确度不太高，没有直接对选手们造成困扰」


    原来如此。


    夏油杰突然对这场比赛提起了极大的兴趣——原来这个游戏是这么玩吗？不可以直接伤害选手，但却可以对选手的前进轨迹进行明显的干扰。


    这真是。


    “有意思。”五条悟看着来自「雾场中学」的一个学生的动作，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的能耐？”扎着高马尾的红发女生踉跟她的同伴踉跄了一下，恼怒地瞪向后方，随后伸出外侧的手对准地面，指尖似乎有寒气的凝结。


    “等等！清口你的温度太低了！”她的搭档山崎惠子不满地轻拍她的后背，不得不调整了两人脚上的摩擦力参数。


    “嘿嘿，抱歉啦~”名为清口的红发女生讨好地对着搭档笑了笑，继续向前跑去。


    另外一组参赛选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寒冰的凝结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他们脚下。他们一个可以催动种子的生长、一个可以制造发射点将小物件发射出去，都是非常基础且无法突破困境的能力。


    因为这一层寒冰，他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牢牢固定在了原地。


    “可恶！”发觉挣脱不开，两人向前向后各发射了几颗种子。被催动的种子迅速发展生长，成为了可以拦截道路的藤木。


    两个女生被吓了一跳，差点被藤木绊倒，后面的两组也不逞多让，都被拦路的藤蔓阻断了前进的道路。


    “呵！”大仓选手冷哼一声，把自己和搭档的跳跃弹力调到了最高，顺利地跳了过去。


    五条悟和夏油杰看着在菜鸡互啄的选手们，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真的很弱小呢。”五条悟毫不客气地吐槽着。


    “这几个选手的能力倒也是有点意思，”就是听解说员的意思，限制太多了，一听就知道「啊，这家伙的能力水平应该不高」，跟美琴那种一看就很全面的家伙完全不一样。


    “毕竟是低阶能力者。”夏油杰想了一下，推测着解释道，“如果把他们的等级跟我们相对比的话，大概只有成为lv3才算得上「有用」吧。”


    “这倒也……”嗯？五条悟看着莫名飞出赛道的选手，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个比赛还允许飞起来吗？


    看清选手惊恐表情、并且不自觉互相抱住试图掩耳盗铃的模样，夏油杰也皱起了眉头。


    “不对，他们是失误了！”他刚想做些什么去救人，就被「看」到了什么的五条悟伸手阻拦住了。


    “不用去了，”五条悟清晰地看见了被“挤开”的空间所产生的能量波动，饶有兴趣地看着下方。


    “有人来了。”


    五条悟话音刚落。身穿常盘台校服、挂着「风纪委员」袖章的粉发双马尾女生出现在了他们身后，表情相当无语。


    “真是的！”她搭上两人的手臂，半月眼里满是无奈。


    只是一瞬，他们就从空中转移到了地面，除了落地的姿势不太优雅之外没额外的损伤。


    “每年都会在「二人三脚」里出岔子，你们就不能小心一些吗！”白井黑子狠狠叹了一口气，对他们的表现很是不满。


    她没有继续管倒在地上庆幸不已的两人，转而望向刚才察觉到不太对的地方。


    那个位置……白井黑子眯起眼，立刻发动了能力将自己带了上去。


    当她看到白发男子和黑发男子的时候，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果然，刚才觉察到的视线来自于他们！


    本来以为是喜好热闹因此不要命爬上天台的普通人，但直观对上他们，只觉得他们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从肌肉走向到下意识的防备动作，远不止是练家子的水平了。


    他们很危险！她的直觉如是警觉着。


    白井黑子拽紧自己的袖章，将它展露于两人面前。


    “这里是「风纪委员」！”白井黑子锐利地眼神紧紧盯着两人，友善地告诫着他们。


    “两位先生，在天台这种地方围观比赛还是太过于冒险了，能否下去进行观赛呢。”明明是礼貌性的疑问，却偏偏展示出了肯定的意味。


    “哦~”五条悟看清了她的脸，大喇喇地笑着。


    “你就是美琴刚才的合作对象？”那个明显对美琴抱有仰慕之心的同校学妹，也是水平强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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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vel4，大能力者。


    有点意思啊。


    夏油杰一直挂着温润的微笑，但也明显认出了来的这个女生是谁。


    “抱歉啊，白井同学。”他看似很有诚意地赔笑着。


    “我们不太清楚这个地方不太能作为观众围观区域。”确实不知道，但毕竟没有明文表示不能在这里，那有什么办法呢~


    “……”白井黑子没有接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生，判断着他们话语的可信程度。


    虽然很在意那个白发男生对御坂学姐的亲近称呼，但她是绝对不是因为这种原因就放松警惕的！


    五条悟眼睛转了转，然后热情地向她的位置走了两步。“喂，白井同学，你有办法带我们下去对吗？”


    似乎是知道对方的警惕，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们跟你的学姐御坂美琴认识哦，放心啦，我们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


    一旁的夏油杰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的表演，犹豫着却也没有做出阻止的举动。


    白井黑子在沉思。


    虽然她对御坂美琴的好感很高，但绝对没有被影响到失去理智的阶段。这两个人的危险程度绝对比她看到的还要高，无论是气场还是身体都远比一般的学生要强大；能悄然无声盘登上高台，而且在高台上呆了这么久依旧保持着近乎于完美的心态，他们绝对不是一般人……


    但是。


    白井黑子缓慢的眨了眨眼。


    “证据呢？”


    五条悟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直接拨打给御坂美琴。


    三声短促的电音后，御坂美琴接通了电话。


    “喂，五条，发生了什么吗？”五条悟直接将音量拉到最大，放在两人中间，用表情示意着「你看，我们真的认识哦~」


    “美琴，我们稍微遇到了一点事情需要你的帮助。”五条悟将电话扣在耳边，确保御坂美琴可以听清。顺带着，他用余光观察着白井黑子的反应。


    这种期待的眼神……五条悟眨了眨眼，不免在心中有点犯嘀咕。


    这家伙的目光是不是有点过于热切了？但又想到她在御坂美琴背上的表现……


    五条悟了然地感慨着。


    原来如此。


    “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御坂美琴坐在看台上，有些无奈地回复着他。


    “该不会是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举动被风纪委员她们警告了吧？”不得不说，御坂美琴对自己的这个同窗也算有几分了解。


    “啊，差不多吧。”五条悟相当痛快地应了下来，“不过这位风纪委员小姐是你的熟人来着。”看到白井黑子不自觉紧张起来的神色，接着说“是你刚才的搭档白井同学。”


    “白井同学吗，你把电话给她。”御坂美琴毫不客气地吩咐着。


    “喂，御坂学姐~”白井黑子的声线莫名内秀了起来。


    “白井同学，抱歉了，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虽然可能做了一些不太规范的事情，但确实没有什么恶意……总之，抱歉了~”御坂美琴在那一边赔笑着，希望白井黑子能网开一面。


    “好的，御坂学姐。”


    “那就麻烦你啦，非常感谢！”


    白井黑子缓慢地扣上了电话，将手机还了回去，认真地对两个男生说：“请将手给我。”


    五条悟跟夏油杰对视一眼后，饶有兴趣地取消了「无下限」，伸手让白井黑子拉住。


    不到眨眼的功夫，他们便从天台来到了地面。


    “请两位不要再做如此危险的举动了。”白井黑子向他们行了一个淑女礼仪就转身离开了。


    “空间系的能力果然神奇。”五条悟笑了笑，转头搭上夏油杰的肩膀。


    “想什么呢，杰。”


    夏油杰看着白井黑子离开的身影，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感觉……”夏油杰的视线移开，看向了已经定出胜负的比赛场地。


    “这座城市可真是不会让人无聊呢。”

 57.大霸星祭·气球猎人

    御坂美琴挂断电话后，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真的是，”御坂美琴有些苦恼地叹了一口气，“那两个家伙到底干了一些什么才被风纪委员警告啊？”虽然不会去妨碍比赛，但因为开心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也并非没有可能。


    “啊啦啊啦～御坂同学不需要去准备比赛吗？”背着斜挎背包的金发女生翩翩然走了过来，身上带着蜂蜜的香气。


    “食蜂？”御坂美琴抬头看她一眼，随后看了一眼时间认真回复着。


    “时间不到的话比赛不会开始的，更何况现在还算热身时间吧。”


    “诶？”这么认真的计较这么吗。食蜂操祈眨了眨眼，想要换个话题但被御坂美琴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了。


    “你的比赛可以正常进行吗？”御坂美琴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随后皱起眉、似是认真地询问着。


    “听说你去年还报名参加了跑步比赛，你这种运动白痴真的可以跑完全程吗？”听源安说，食蜂这家伙本来想直接篡改参赛者和裁判的记忆“完成”比赛，但因为小包被没收，无法使用遥控器精准发动能力所以自己反而被制裁了。


    “……御坂同学对我的印象这么差劲吗。”食蜂操祈的笑容挂不住了，脸上也呈现了明显的黑气，她咬牙切齿地回复着，对御坂美琴的挑衅行为感到不快。


    ——她绝对是故意提起的！


    “毕竟是连体育课都不怎么见得到人的家伙，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去参加这种比赛。”御坂美琴用手掩饰住下半张脸，遮蔽了自己的笑意。


    但食蜂操祈岂能不知道御坂美琴真正的意图？


    她冷哼一声，撩着自己金色的长发似是不经意地提醒了一句。


    “参加完「气球猎人」就赶紧回实验室，有个东西需要你帮一下忙。”


    御坂美琴认真地看了她几眼，直到她感觉有点发毛了，御坂美琴面色严肃地问道：“你穿着体操服，今年不会还要背着小包去跑步吧？”别再被没收作弊工具了哈。


    食蜂操祈突然特别想拎着包砸过去，她深呼吸了两下，扭曲的笑意让她看起来杀气腾腾。


    “这·点·就不需要御坂同学操心了吧！”


    “不，我的意思是不要迟到。”


    “……你还是现在去准备区吧。”


    “这么容易恼羞成怒的吗？”


    “砰！”食蜂操祈利落地将小包链子缠绕在手臂上，用以她的力量完全不可能完成的速度砸了过去。


    “……好痛！”这家伙的速度怎么这么快？以她的运动力完全达不到才对。御坂美琴可怜兮兮地捂着被砸到的地方，内心腹诽不已。


    比被强行触发电磁屏障强点，问题不大。


    “哼！”砸完人的食蜂操祈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她冷哼一声，重新背上小挎包，恢复了属于常盘台女王的优雅。


    “总之，别忘了去找我。”


    “……哦。”


    御坂美琴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回复着。


    不会又是有人想通过「大霸星祭」窃取能力者信息的这种事件吧。御坂美琴向准备区走去，漫无目的地想着。


    不过能让食蜂操祈插手，这种事可能会更加严重也说不定。


    御坂美琴收敛了情绪，脸上重新戴上笑容，与一起参赛的选手们打着招呼。


    无论如何，还是先专注于比赛吧。


    她看了一眼附近的时钟，转头去领自己的参赛用具。


    在正式开赛之前，御坂美琴又听了一遍比赛对自己能力的限制，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哪怕是level4的念动力能力者尚且可以使用她们的能力，但无论如何她被要求禁止使用电击。哪怕知道是为了防止她通过任何形式或有意或无意地伤害参赛选手，但总感觉有点不太爽呢。


    她低头看了一眼桶里面的沙包，内心谋划着什么。


    头顶是纸球，那就需要注意动作幅度不能太大；不允许使用电击，那可以将计算力全部挪到电波探测上；既然是团队赛，那最好可以以小组的形式进行活动……


    好像并不算很难？


    她随意地颠着手中的沙袋，回忆着之前看过的情报。


    去年好像发生了“因为念话能力者受到惊吓致使攻击友方”的事件，所以今年就没有派念话能力者上场。


    “大家，可以听我说一些话吗。”御坂美琴拍了拍手，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将常盘台的女生们召集了起来。


    “我稍微有一点决策需要分享，有兴趣的话可以听一下吗。”她笑了笑，看起来非常自信。


    常盘台二年级的学生好歹还在开学典礼上见过御坂美琴的模样，但一年级生只能在官网或其他途径听说过这个经历比较「传奇」的学姐。


    无论是在入校后就从lv4升级为lv5，极其优异的成绩，还是外出参与一年的广域社会实践调研的经历，都让她们对这位刚见没多久的学姐存有了敬仰之心。


    因此在听到御坂美琴的请求时，她们先是一愣，互相看了看后便自发凑到她身边，好奇地倾听她的指挥。


    “我们这样……”见大家向她凑了过来，御坂美琴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那御坂学姐你呢？”婚后光子挥着手中的扇子，好奇地看向她。


    御坂美琴轻挠自己的下巴，轻快地推测着，“我不被允许使用电击，那他们会有可能采取人海战术围攻我。虽然不知道可以撑多久，但就拜托你们解决掉分散的选手再来帮我吧。”


    说罢，她不自觉笑了出来，似乎很期待自己的猜测可以成真。


    “……好的。”御坂学姐看上去很期待的样子。


    婚后光子跟自己的两个朋友对视了片刻，随即认同了这个规划。


    「那么——」


    「比赛开始！」


    裁判员的号令随之响起。敌对方的选手们马不停蹄地向外跑去。


    切斑芽美，lv4的念动力能力者，见缝插针操控着无数红色沙袋率先击破最后那个起跑不及时的参赛选手头上的纸气球。


    “第一分我就拿下了～”酒红色短发的女生叉着腰，锐利的目光如尖刺一般投向对面。


    去年竟然被那群最高不过lv3的家伙耍了一通！她在心底冷笑，战意自心底腾升。今年哪怕换了一个更强一些的高校，她也绝不会再轻敌了！


    她拦住了试图偷袭来的白色纱沙袋，对着自己的临时队友点了点头。


    “我们上！”


    真是有气势呢。坠在队伍尾部的御坂美琴在心底吐槽着。


    去年到底是输得多么惨烈才会激起这孩子这么高的情绪啊？全军覆没了？


    她逐渐与大队分散开来，追着一个一看就是诱饵的女生跑去，嘴角弯起一抹不太清晰的笑意。


    雷达显示，在这个姑娘的前进方向上，有不少于7个人准备围攻她一个。


    不能使用电击的她还能被这么多人惦记，倒也算是她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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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侧头躲过念动力者操控的白色小球，手中的沙袋以一种刁钻的弧度击破了偷袭者头上的纸球。


    “啊？”被淘汰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被淘汰的播报音。


    他呆愣地看着被围攻的lv5，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常盘台不都是一群只喜欢依靠能力的大小姐吗？！


    御坂美琴一边用眼睛观察着他们攻击的动向，一边毫不吝啬地加强了雷达的掌控力。一时之间没有任何人有能力近她的身。


    真是久违了。


    御坂美琴尽可能用最小的幅度进行躲闪，避免纸球因自己的原因而破碎。她看到这些人的动作就能预测出他们下一步的动向——这是源安雇佣暗部人员对她进行体术特训的时候留下的分析意识。


    “打不过你总要躲得过吧？”当时的源安笑得特别阴险。


    “一直躲、一直闪避，让他们以为有机会抓到你但实际上做不到；一旦对方有心态上的失衡，你的机会就到了。”


    源安按着她的头使劲揉搓着，不顾御坂美琴脸上那隐忍的神色。


    “小美琴，不要一直依靠能力去莽哦～”


    御坂美琴在人群中的表现几乎称得上是游刃有余。


    无论是念动力者还是风力使，任何试图通过围攻兼以能力偷袭的家伙都在“以为可以成功”的那一刻被御坂美琴淘汰出局。


    假动作、躲避、还击……


    御坂美琴将8个人一一解决后，甚至没有表露出疲惫的神色。


    “明明只是大小姐……为什么会有……”这么利落的身手啊！一个女生不自觉把内心的无措表达了出来，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那孩子惊恐地捂住了嘴，似乎害怕这位lv5进行什么报复。


    “大小姐？哦，我们确实是哦。”御坂美琴心情大好。


    她从地上捡起属于己方的红色沙袋，看着那个女生回复着。


    “说不定大小姐们平日里也是会见血的哦～”见对方抖了一抖，御坂美琴只好陪笑道：“好了，开个玩笑，见谅哦～”一边说着，还在脸前摆出来单手的“拜托了”的姿势。


    那个女生迷茫地放下手掌，看了看御坂美琴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同学。


    “常盘台的大小姐们，难道都是武斗派吗？”


    “……跟我听到的传闻，又或者是佐仓同学收集到的情报对不上啊？”同样坐在地上的同学看上去也很迷茫，完全无法判断御坂美琴话语的真实性。


    “结果围攻也没有用——可恶！”一个男生狠狠挠着头发，不太甘心地嘀咕着：“那边能不能多淘汰几个人啊！”可恶！挂零蛋可是很难看的！


    比赛以20:2的比分成功结束。


    有两个一年级生因为惊吓一时之间失了分寸，被藏在草丛中的几人偷袭成功后被迫淘汰；其他的学生因为一直警惕着，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偷袭打破心情，成功将对方通通淘汰。


    御坂美琴在听完比赛结果宣布后，就将自己的头盔摘了下来。


    她用手挤压着这个纸球，直至挤破之后若有所感。


    ——这玩意原来挺结实的啊，那她刚才何必那么小心呢。


    将比赛用具归还后勤处，御坂美琴看了一眼手机，拿起外套径直向实验室飞奔而去。


    她的身影在高层之间穿梭，脑子里却在想食蜂操祈发来的信息。


    ——密码泄露？食蜂那家伙的「外置大脑」难道还没有毁掉吗？！

 58.「外装代脑」·未知的「登入」

    御坂美琴赶到办公楼时没有直接去找食蜂操祈，而是先去自己的休息室换了一套衣服，抹除了自己身为「常盘台中学学生」的标识。


    她进入食蜂操祈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焦虑地跟谁打着电话。


    “所以到底能不能找到是谁泄露了这个情报？！”食蜂操祈的手不自觉地点着桌子，脸上神色莫测，一看就非常恼怒。


    「对方好像是从通讯设备进行数据的窃取，并非以其他方式取得……」


    电话那头也非常不确定这条讯息的准确性，但他也很焦虑。


    毕竟「外装代脑」有着“可以让登录上的人不论是否经过能力开发都能使用「心理掌握」”的作用，一旦被心怀不轨的人窃取了权限，酿成的后果将无法设想！


    御坂美琴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沟通完毕，开口道：“那么，你这个「外置大脑」密码失窃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话说回来，只有你本人知道那个东西吧，你又不可能傻到直接通过语音的方式告诉别人密码，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外装代脑」！”食蜂操祈叹了口气，纠正道。


    虽然回怼一下勉强可以调节心情，但食蜂操祈的心情明显糟糕过头了，所以短暂的宽慰对她来讲没什么用。她依旧紧缩这眉头，努力思考着弥补措施。


    “有没有可能是从「才人工房」的研究员那边得到的密码呢？”御坂美琴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在接管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彻底把那些人洗脑了！”所以从理论上来讲是不可能。


    等等……


    食蜂操祈瞳孔紧缩，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理论上确实做不到，但如果让同为心理系的能力者去做一些辅助的话，说不定勉勉强强可以用某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推测出你那个所谓的「被销毁的密码」。”毕竟以食蜂的性格应该没有彻底破坏那些研究人员的记忆存储区，那那些人就有记忆被恢复的可能性。


    御坂美琴如是推测着，目光紧紧追随着食蜂操祈脸上的神色。


    食蜂操祈定定地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思考御坂美琴话语的可信性，又似乎只是单纯在发呆。


    “也许……”还有一个可能。食蜂操祈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她没有说出来，但一直在心底努力否定着。


    “食蜂？”


    ——如果真的是被木原一族的家伙知道了的话，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御坂美琴直觉不太对，于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食蜂操祈的位置，挥着手在食蜂操祈眼前晃了晃，不见她有任何反应，于是也明白了过来。


    这家伙到底在想一些什么东西？该不会，这件事造成的影响远比所谓的“登入密码泄露”要更深远吧？


    想到这，御坂美琴提高了音量，甚至使劲拍了两下桌子。


    “食蜂！”


    被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的食蜂操祈无语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到眼前的御坂美琴，幽幽开口道：“御坂同学就这么敌视我吗？我最近可没有与你的交往没有不快力吧？”突然窜出来时是想干什么！


    “你、”御坂美琴被污蔑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哽了一下，强忍着怒火反击道；“到底是哪个家伙一想东西就入神，连我上前招呼你都没看到啊！”


    “……”食蜂操祈迅速瞅了她一眼，然后摆了摆手，装作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一样，自然地继续最初的话题。


    “也许真的跟御坂同学你说的那样，总之，现在情况稍微有一点危急。”


    “不要自然地把别人的质问当耳旁风喂！”


    “现在可不是拌嘴的时候哦。一旦被某些人成功「登入」我的「外装代脑」，他就可以自如的使用「心理掌握」，哪怕是无能力者也可以轻松做到。”所以如果真的是木原一族的家伙做的，他们又可以做一些什么呢？明明他们也没有必须创造出来的“伟人”，更没有利用能力碾压能力者的爱好……


    太奇怪了。


    食蜂操祈的嘴唇不自觉紧紧抿起，又陷入了思考中。


    无论如何，先去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不过眨眼间，她就在脑海中罗列了有待实施数条计划。


    御坂美琴歪着头似乎对食蜂操祈的反应感觉非常疑惑——这个人怎么又在思考了，现在最需要做的难道不是“查找和验证”吗？


    在御坂美琴彻底失去耐心之前，食蜂操祈终于做出了判决。


    她拿出手机联络了自己的下属，然后率先走在了前头。


    “御坂同学要赶紧跟上来哦~☆”


    “……”这种事不说也知道吧！


    御坂美琴无语地跟在她身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件事到底严不严重啊！怎么感觉这家伙磨磨唧唧的？


    #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人的话，他应该会出现在枫叶大厦——毕竟今天有一场学术分享报告会。”专注于开车的司机用属于「食蜂操祈」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用粗糙的男性嗓音说出属于食蜂操祈的甜腻的语气——御坂美琴感觉她的指甲要陷进手心里了。


    好恶心的腔调！


    “但我实在是太过于担心我「外装代脑」的安全了是，所以就兵分两路好了。想必以御坂同学的实力可以将木原幻生先生捉拿归案吧~☆”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算她求求她了，她真的要吐了。


    “还有，御坂同学请自觉收尾，我可不想在手机上看见有关于御坂同学不太顾及常盘台脸面的大新闻哟~☆”


    御坂美琴下车后迫不及待地关闭了车门，不太想再从镜子中看见那一双闪着星星的眼睛。


    她有些无奈地思考着食蜂操祈的警告，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只能潜入其中了呢。


    她打晕了几个看守的人员，将其中一个与她身高差不多的俘虏的外套和裤子扒了下来换上，顺带戴上了墨镜。


    那个家伙在顶楼的会议室。


    她用手接触着墙壁，将监控中有关于她的内容通通抹除，然后藏在电梯中，升入了顶楼。


    她一脸冷静地走向了会议室，然后在看见门口的守卫时顿住。


    “你是哪个组的成员！”对方似乎非常警惕，压低了声音问着她。


    “K组，编号15。”御坂美琴顺势说出自己刚才在信息卡上检测出的身份信息，认真地与他们交谈。


    “我是上来与B组12号交接的。”


    对方先是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随后翻看着通讯设备，发现确有其事后，脸色也缓和下来，指了一个方向。


    “这边。”


    “嗯。”她顺着那个人指的方向走去。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御坂美琴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的胸膛。


    原来如此，她的流程蒙对。


    那就只能是不需要将他们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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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坂美琴走进了转角，身影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她凝聚精神，将雷达的范围扩大，直到感受到一处与其他房间不同的地方时，才满意地点点头——应该就是这里了。专属于木原幻生的休息室。


    她通过自己的手段轻而易举破解了这个电子密码，进入了其中。


    但……


    没有人？！


    御坂美琴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没有人呢？木原幻生的演讲是在十五分钟之后，按理说他应该提前半小时就进入休息室进行准备工作才对，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产生这种误差？！


    等等？御坂美琴眼神不自觉落在放在桌子上的平板上。


    ——这是？


    她无接触打开了屏幕，看着平板中唯一一个视频，眉头紧锁地打开了它。


    “原来如此，食蜂君原来把你请来了吗。”视频中的木原幻生双眼紧闭，笑盈盈地“看”这镜头，吐出来的话却让御坂美琴心惊。


    “御坂君果然是热心肠的孩子啊。”


    “我其实一直以来都对御坂君的「上限」有一些好奇，但一直没有可以探测的机会。你的监护人可真是难缠至极。”


    “不过，如果能让食蜂君的能力发挥最大价值也不错，「外装代脑」可真是一个不错的项目产出。”


    视频到此中断。


    虽然不太清楚木原幻生这一段没什么逻辑还云里雾里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但他想用「外装代脑」搞事的目的倒是一目了然。


    源安在国外出差，现在无法求助于她。


    那她要赶紧回去看看食蜂那边的——嗯？


    她的手在接触到门把手的时候顿住了。


    外面，很不对劲。


    因为屋子构造特殊的缘故，里外的电波无法互相干涉，但御坂美琴被好好培养出来的战斗直觉告诉她，她好像被包围了。


    她看着房间另一侧被锁住的窗户，握住了门把手。


    只听“滴——”一声，门把手炸裂开来，附带着蔓延的电流，将围绕在门附近的所有人通通麻痹。


    御坂美琴则趁着这个时机跳窗逃跑。


    电流环绕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的安全，磁力的吸附让她在降到底部之前成功减速，顺利跳到了地面，完成了逃脱行动。


    御坂美琴快速跑到刚才下车的位置，那辆车子果然还在原地没有发动。


    她几乎是跳了进去一气呵成，用命令的口吻催促道：“开车去找食蜂！现在立刻就走！”


    眼中亮着四角星的四级立刻发动了车辆踩下了油门，巨大的推背感让御坂美琴紧紧贴附在车背上。


    源安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不在啊！


    御坂美琴嘴唇紧紧抿起，她打开手机，给源安发了一条紧急讯息。


    「木原幻生盯上了食蜂，看到消息请务必回复！」


    随后她又立刻拨打了食蜂操祈的手机号码 希望对方可以接听。


    但无论拨打了多少次，都会以「对方暂时无法接听」结束。


    ——食蜂那边难道有电子信号屏蔽器吗？！


    另一边，感知到对方已经向她的位置前进的食蜂操祈也疑惑地皱起了眉。


    她看着手机，疑惑地眨了眨眼。


    ——奇怪，御坂同学就没有发短信或者打电话什么的吗？木原幻生那个老爷爷到底有没有被她抓住啊！


    明明都开始返程了呢？

 59.「外装代脑」·登入成功

    小轿车几乎是维持着限速的最高速度在道路上行驶，路边的景色因为速度过快而变得模糊不清。


    御坂美琴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PDA查找着什么，车内的氛围一片肃静。


    木原幻生……找到了！


    御坂美琴翻找着自己所能查到的报告，终于确认了自己的记忆。


    ——她曾在解决「幻想御手」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个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制造大混乱的家伙叫木山春生来着。


    在她的记忆中，这个木原幻生是那场「失控能力法则解析用诱爆实验」，不，应该是「能力体结晶使用测试」的发起人。


    回忆起那按照理论而言无法出现的「多才能力」，御坂美琴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幻想御手」本质上只是一段程序。


    「幻想御手」可以将多数人的大脑进行处理与链接，以连接起来的大脑网络作为能力的运算器，实现更复杂的运算。


    所谓的「能力提升」也不过是绕过了个人计算上限形成的假象。


    御坂美琴抿着嘴，神情逐渐变得更加严肃。


    木山春生可以通过一些方法将不同人的脑电波强行调节到相似，那那些更专精的家伙又怎么可能做不到？


    她确实不知道食蜂操祈那个所谓的「外装代脑」应该如何登陆，但假如说，木原幻生真的可以调节自己的脑电波与食蜂操祈同频的话……


    那强行登入「外装代脑」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司机，加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御坂美琴毫不客气地催促着，甚至直接调整了信号灯的指示以方便她们更快的前进。


    被食蜂操祈烙印下“听话”指令的司机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尽可能更快地前往食蜂操祈的所在之处。


    ——在我到之前可不要被牵制住啊，食蜂！


    另一边，食蜂操祈看着自己的手机，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安静地过分了。


    她猛然站起来，从小包里掏出了自己最常用的遥控器，谨慎地拧开了门把手。


    ——外面空无一人。


    明明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场景，但食蜂操祈却感觉有一股刺骨的寒意疯狂上涌。


    她抿起嘴，谨慎地环顾着周围的环境，随后快步向放置「外装代脑」的地方前进。


    在明确看到装置的那刻，食蜂操祈明显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个装置——呃啊？！


    她的精神仿佛受到了什么撞击，大脑剧烈的疼痛混杂着说不明道不清的疲惫感让人顺着墙面缓缓滑落。


    「外装代脑」被登陆成功了……？


    食蜂操祈用力挤压着太阳穴，想要用这种方式缓解那一瞬产生的深入灵魂的痛楚，随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是零星的几秒，她打开自己的手机屏幕，恨恨地冷哼一声——这个地方的的通讯果然被用某种方式中断了。


    木原幻生……哈哈……


    食蜂操祈扶着墙面缓缓起身，额头上的冷汗和急促的呼吸声无一不在表明她此时糟糕的状态。


    源安那家伙原来没说错啊……


    这个东西就应该让它被销毁掉才是！


    她嘲笑着自己的自大，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了那次堪称「预言」的对话：


    「小操祈，那个用你大脑皮层肥大化弄成的器官还是赶紧处理掉比较好哦。」那是在御坂美琴解决掉「幻想御手」事件之后的闲谈。


    「诶？为什么？」食蜂操祈手中的茶杯悬停在嘴边，疑惑地看着手中正在转笔的源安。


    「你也不怎么用，还需要担心它的安慰——作为死穴而言那个东西太过于庞大了。」无论是物理意义上还是象征意义上。


    而且。源安手中的笔一滞，没讲自己的隐忧说出来。


    既然木山春生都可以通过外力改变脑电波结构，那那群企图用御坂美琴的DNA族谱做实验的家伙会不会也有类似的设想——毕竟从理论上将，御坂美琴可以操纵生物的电信号。


    让电击使之间构建网络应该比其他方向的能力者更简便才对……


    「安心，我将那个计划的所有人员进行了洗脑，并且将“登入”过程的难度设置到了难以企及的水平——哪怕他能将这个可以抗下“史上最强地震五倍强度”的装置毁掉，他也无法使用它呢～」


    「喂，那个玩意毁了你也会跟着废掉好吗！」源安用半月眼瞪向食蜂操祈，脸色变得奇怪了起来。


    「嘛，总之，我还是秉持着“保护和隐藏”的想法，安心～」


    食蜂操祈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不自觉笑出了声音。


    ——果然，她就不应该有自信力才对。


    坐在车上的御坂美琴心神不宁。


    她焦虑地查找着资料，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想。


    ——食蜂操祈的「外装代脑」被木原幻生盗用了。


    虽然目前不知道木原幻生的真实目的，但她知道「心理掌握」的能力对人类特攻，肆意使用必将会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


    御坂美琴对「外装代脑」的事情一知半解，只是在日常的交流中知道食蜂操祈有这么一个“外挂”，怎么使用、效果如何、装置在哪等一系列定位精准的问题一概不知。


    食蜂操祈那边的信号中断，她连反向定位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让司机将她送到具体的位置。


    ——可恶！


    御坂美琴不断地尝试跟源安进行联络，因为紧张和焦虑，指尖都有些发白。


    ——源安那家伙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出差啊！


    在某个时刻，御坂美琴的心脏突然猛然一跳，某种无法描述的危机感自大脑疯狂发散，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她呆呆地抬起头，目光虚虚地望向某个地方，随后立刻清醒过来，命令司机停在路边。


    等车辆停下时，她毫不犹豫地前探身体抓住对方的手腕，用电流连通了两人的身体。


    「我需要知道食蜂让你送我去的地方！」


    御坂美琴的激烈请求得到了反馈。


    她下达了“我离开后立刻离开”的指令便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御坂美琴将车门重重甩上，直接利用磁力在大楼之间穿梭了起来——她的速度倒是比车辆要快上不少。


    那一瞬的危机感，不会出错的。御坂美琴神色冷凝，眼底的情绪几乎要凝结成冰。她加大了催动电流的功率，身体几乎化为了残影。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木原幻生「登入」成功了！


    #


    “这个所谓的「大霸星祭」也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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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不太满意地抒发着自己的心情，所有的、他感兴趣的比赛看下来他只有一个感受——花里胡哨！


    能力很多样很有趣没错，但身为一个铁血强度党，五条悟表示「很遗憾，这群人里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夏油杰倒是对这些东西接受良好。


    他兴致勃勃地欣赏着看到的每一场比赛，并时不时做几句推测合点评，几乎算得上是乐在其中了。


    “虽然算不上强大，但把他们的能力当做借鉴也是不错的嘛。”毕竟可以设想一下，如果能力者的“能力”变成“术式”他们应该怎么应对。


    “那个粉色双马尾的能力倒是蛮有意思的，但她的能力应该有重量和距离上限。距离我看不太出来，不过重量嘛……”五条悟挑了挑眉，回忆着那个姑娘的表现，肯定地说。


    “最起码不能同时带上我们，但估计可以同时带两个女生——这种程度。”


    “诶……”夏油杰应和一声，反问道，“你就不怕未来有那种会用空间系术式的家伙对付你？”


    “太弱的家伙还用不到费尽心思去对付，首先，让那个人先到「特级」再说。”五条悟撇了一眼挚友，笑了两声，对这个假设不以为意。


    他其实也很好奇，所谓的「空间系」术式/能力，能不能破掉他的「无下限」。


    “话说回来，美琴那家伙去哪里了？从那个「气球猎人」的项目结束后就没再见过她，一共才有两个项目吗？”


    夏油杰回忆了一下，推测着：“也许她比较忙？毕竟她隔了一年才回到这里，应该有很多东西需要补办一类的吧？”


    “……倒也是。”五条悟挠着自己的银色的头发，看上去相当无语。


    “算了，咱们……嗯？”五条悟突然抬头，只看到了闪烁着的电光和一道模糊的影子。


    “喂，杰。”他用手肘捅了捅夏油杰，“那个蹿过去的影子是不是美琴？”


    夏油杰自然也没有错过那道身影。


    他似是不经意地拍掉了五条悟的手肘，认真地思考了一些什么，指着御坂美琴离开地方向提议着。


    “悟，你说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她在做一些什么？”这种匆匆忙忙的姿态在御坂美琴的身上可真是算得上罕见呢，这让他非常好奇。


    “可以倒是可以……”五条悟几乎是瞬间便定下了接下来的行程，“不过，那家伙跑得太快了，你知道她去哪个方向了吗？”你认路不？


    嗯……夏油杰沉默了一瞬，随后掏出了手机，给御坂美琴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象征性地滴了两声之后，传来的不是御坂美琴的声音，而是僵硬的机械女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嗯？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


    “悟。”夏油杰示意着，一切话语尽在不言间。


    “啊，当然要去凑凑这个热闹！”五条悟笑了出来，苍蓝色的眼睛中的兴奋几乎要溢出。


    他紧紧锁定着御坂美琴离开的方向，常人无法看见的能量残余在「六眼」的加持下清晰可见。


    他稍微眯了眯眼睛，如同一只看见了心怡猎物的野兽，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愉悦的气息。


    ——“直觉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会很有趣。”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呀，小美琴～

 60.「外装代脑」·暴走

    御坂美琴匆匆赶到保护着「外装代脑」装置的楼下。


    她看着被切割出足以同时通过两个成年男子的铁门，啧了一声。


    她没有犹豫，直接向里面跑去，电磁波紊乱状态让她的情绪更为浮躁。


    ——无论如何，要先找到食蜂操祈才是！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发射声在御坂美琴进入中央大厅后骤然响起，几乎是钉在御坂美琴所有可能前行的方位上。


    她不得不一边利用雷达感知一边躲避密集的子弹。


    奇怪，食蜂难道连这些家伙都控制不了吗？御坂美琴认真确定着这些人的位置，铁砂流从被开洞的大门处涌了进来。


    她操纵着铁砂将自己牢牢地护了起来，随后继续往里冲。


    这些人仿佛被设定好了某种程序，只要御坂美琴踏入他们的「攻击范围」，他们的子弹就会毫不犹豫地向她的方向覆盖而来。


    子弹击中了铁砂屏障被轻松地拦在了外面，子弹掉落在地的声音、被铁砂强制停下然后切断的声音不绝于耳。铁砂的防护非常结实，因此没有对她本人造成任何的损害。


    她不确定这群人目前是什么状态，是被人雇佣了所以来拦截她还是单纯被「外装代脑」控制住了事不由己。


    御坂美琴打开铁砂屏障抬头确认了一下，随后继续冷静着往前继续前行，将所有阻拦的家伙统统推出去。


    ——这些都是人类，所以不能做得太过分了。


    抱着这种念头，御坂美琴只是单纯利用铁砂推进，然后利用微弱的电流将他们电晕过去。


    她在确认没有人还可以活动后才继续向上前进。


    御坂美琴努力抵抗着混沌的干扰电波，探寻着食蜂操祈的方位。因为这栋楼的电波过于混乱，她最终决定直接跟着被切割过的道路一路追寻。


    无论哪个人想干一些什么，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既然都绕不过食蜂操祈着家伙，那就还是先找到那家伙再——？！


    御坂美琴紧急回避过一道电子束，她看着这道走廊，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明明感应不到无人兵器的反应，这道电子束是从哪里发射过来的？


    她环顾着这附近的环境，电流在她的刘海上闪烁着。


    奇怪的电子束从这个走廊的四面八方发射而来。确认这只是电子束而非其他攻击手段，御坂美琴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地扭曲掉它们的前进路行，代价也不过只是将这个走廊摧毁地破破烂烂而已。


    御坂美琴不自觉皱起了眉，感觉哪里不太对。


    以食蜂操祈那个机械白痴到连警备机器人都不会雇佣的个性，真会选择使用这种保护装置吗？


    虽然这么说有一点小看她，但是……


    御坂美琴将光束全部偏转到已经破坏了一半的门板上，在看清了房间内的设施后倒吸一口凉气，将电子束的偏转方向换了一个方位后又加速跑了进去。


    “这就是那个「外装代脑」…？”御坂美琴看着与她隔了一层玻璃的巨大容器，瞳孔在不自觉收缩。


    她移开了视线，向感应到的食蜂操祈所在的方位跑去，然后果然在地上发现了表情呆滞的食蜂操祈。


    “喂！食蜂？”御坂美琴轻拍着她的肩膀，脸上的神色有些焦虑。


    “食蜂？！”


    “食蜂！！！”


    “唔……”别晃了！食蜂操祈挣扎着恢复意识，然后被御坂美琴前后摇晃她的身体的行为搞得更加头晕。


    她使劲推着焦虑的御坂美琴，终于让自己顺利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呼！御坂同学是想趁机对我实行报复吗？我最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食蜂操祈的额头上依旧残留着因为控制权被夺取落下的冷汗。


    她看着用关切目光看过来的御坂美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放心，只是稍微有点头晕而已。”


    刚才那个状态看着可不太像“只是头晕”的样子。


    御坂美琴确认对方现在状态勉强称得上是良好后，胸腔中提起的气终于缓缓呼了出去。


    “楼下那些家伙是什么情况，被木原幻生雇佣来的、还是被他控制住了？”食蜂操祈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刻给自己的合作伙伴增添困难才对。


    “楼下那群家伙？”食蜂操祈皱起眉，呼吸再次急促了起来。她用一只手捂住头，看起来状态又糟糕了。


    被保护起来的装置传来了并不算清晰的水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一般。


    食蜂操祈到现在为止也不清楚木原幻生想要干一些什么。


    她的能力确实好用，但他既不需要伟人更不需要洗脑，窃取控制权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食蜂操祈的眼神最终落在了御坂美琴身上。


    难道是御坂同学？


    不对。


    她紧接着否认了这个猜想。


    她的能力对御坂同学几乎不起作用。哪怕真的需要对御坂同学进行洗脑或是其他操作，也需要她无法使用电磁屏障或是主动放弃抵抗的前提下进行才是。


    在刚才彻底晕过去之前，食蜂操祈已经通知了警备员疏散附近的人员，这么一来外界的干扰也不见了。


    ——这到底是想要干一些什么？


    御坂美琴不知道感受到了些什么，直接将食蜂操祈抱起离开了原地。


    “？！御坂同学！”食蜂操祈脑子本就残存着眩晕的痕迹，这么猛然被扛起脸色也难看起来。


    御坂美琴没有回答她疑惑，而是看着骤然降落的人偶露出了烦躁的神色。


    “食蜂，你这个地方的安保水平真是低得令人感慨。”御坂美琴负担着食蜂操祈在算不上宽阔的走廊上躲闪着，铁砂再次凝聚在她的周围，冲着莫名其妙从各处涌出来的人偶抽去。


    “铛——”金属相击的声音和铁砂反馈回来的触感让御坂美琴的表情有些难看。


    她低头看了一眼还在状态外的食蜂操祈，躲开人偶的斩击。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将她放下，又用电击击碎了紧跟而来的几个人偶，大声喊着。


    “你快点躲起来，没有战斗力的家伙就不要在显眼的地方拖后腿啦！”


    “哈？你说什么！”食蜂操祈其实相当有自知之明，但御坂美琴此时嫌弃的态度还是戳痛了她的自尊心。


    她一边费力地在御坂美琴的掩护下向自己熟悉的房间前进，一边嘴硬地哈气。


    “我又不是御坂同学这种脑子里充斥着肌肉的亚马逊女战士！身为心理系的我不擅长战斗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吧！”


    有一圈铁砂护在食蜂操祈周围，帮她斩断了一切妄图对她出手的人偶——这也意味着御坂美琴还需要分心配合食蜂操祈的行动。


    本就操劳了很久的御坂美琴脾气也上来了，她冷笑一声，开口嘲讽着，“哦，那常盘台的女王殿下对非人类又有什么作用呢？既然没用就好好躲起来，不要乱添麻烦啊！”


    “什么？！嗯？”食蜂操祈瞪向御坂美琴，手掌旋转着打开了房间的门。


    不妙的气息从门内传来。


    食蜂操祈猛然向门内看去，木原幻生佝偻着背，笑眯眯地站在她的面前。


    ——怎么会？！


    食蜂操祈当即就想甩上门，但想起来没用，当即就想跑开，却左脚绊右脚直接平地摔在了门口。


    御坂同学就没有检测到这里有人吗？！食蜂操祈愤愤不平地撑起身子，狼狈地向御坂美琴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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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慢跑去。


    御坂美琴感觉不对，她扭头一看，眉头紧紧皱起。


    “食蜂？！”还有木原幻生，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御坂美琴直接操控着食蜂操祈周围的铁砂向木原幻生袭去，但那个是……幻影？！


    可恶，注意力没集中，大意了！


    御坂美琴周身爆发出强烈的电流，将附近的人偶劈得焦碎，然后冲向那个房间，想要将制造幻影的东西碾碎。


    “御坂君真是心急呢。”老人颤颤巍巍地说着话，语气中却透露出了居高临下的意味。


    “食蜂君在普通状态下的能力，好像对你造不成什么伤害；再加上那个计划无法顺利进行，想要看御坂君引爆身体中那股力量的潜力的方案也成了妄想。”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又出现在了食蜂操祈旁边，手中也出现了一个遥控笔。


    “既然普通状态下的「心理掌握」对你不起作用，那加持有「外装代脑」的暴走状态，是否有那种可能性呢？”


    食蜂操祈不可置信地看去，大脑却被一股力量碾压一般攻击着。她一只手捂住头，另一只手颤抖着去拿遥控器。


    ——只要能用遥控器建立一道防御墙的话！


    因为剧烈的疼痛，食蜂操祈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遥控器没拿稳直接掉落在地。


    御坂美琴见状瞳孔紧缩，自己连带着铁砂一齐向遥控器扑去，想要将它放进食蜂操祈手里、阻止她的暴走。


    但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铁砂没有及时到达，小包连同遥控器一起被一个人偶扔在了更远的地上。


    “啊啊啊——！”食蜂操祈发出了悲鸣。


    食蜂操祈不是依靠遥控器才能发动能力，而是需要依靠遥控器约束自己。


    「心理掌握」所覆盖的精细化指令太多了，不完全统计也有三千多种。因此如果想要更精确的调用这些能力，就需要对它们进行区分。


    ——遥控器就是进行能力精细化区分的中介物，本质上与水库的水闸差不多。


    一旦遥控器失效，混杂的能力将一并爆发，倾泻而出的能量会将周围弄得一片糟糕。


    想要保护自己的本能让此时的食蜂操祈充满了攻击性，一旦靠近此时暴走状态的食蜂操祈，对方的头颅会像破裂的西瓜一样炸开！


    “啊——！”御坂美琴的电磁屏障保护着她不受致命性攻击，但两种力量的对抗让她痛苦不堪，电流不受控制的流淌着，在她身边迸溅碰撞着，甚至整个大楼的供电设备都受到了影响。


    因为电流的失控，附近的人偶全部被电击地漆黑，失去了使用功能。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费尽心力避开食蜂操祈前行的方向。


    食蜂操祈向自己的小包和遥控器爬去，即便嘴里不断发出着抑制不住的痛呼声，也依旧眼神坚定着向那个地方前进去。


    “原来如此，御坂君在此时还能撑得住啊。”木原幻生笑了笑，没有管试图停止暴走状态的食蜂操祈，再次按下了那个按钮。


    “？！”食蜂操祈的大脑再次受到了重创，只不过这次的最终目标不在她身上，而是一直在抵抗食蜂操祈暴走攻击的御坂美琴身上。


    “虽然很遗憾那个计划没有实现，但如果利用这种程度的力量引爆你的天赋……”


    木原幻生冲着额角暴起青筋但依旧试图攻击他的御坂美琴笑了笑，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想必，也有一些不太完美的收获吧。御坂君。”


    御坂美琴莫名呼吸一滞、视野突然变成了一片高亮的白色，然后意识莫名沉寂了下去。


    再一睁眼，双目无神、但瞳孔中闪烁着电光的「御坂美琴」爬了起来，向食蜂操祈的方向走去。

 61.「外装代脑」·指令服从

    陷入暴走状态的食蜂操祈觉察不到周围的变化。


    被覆盖操控权的疼痛和大脑过量运算造成的疲惫感裹挟着她，让她无暇考虑当下的处境。


    “遥…控…器…”她现在唯一想去做、也必须做到的就是拿到随便一个能帮助她控制能力的遥控器。


    只有先让自己恢复正常状态，才有资格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食蜂操祈已经尽自己所能，用最快的速度前进了，但以她运动白痴的属性，所谓的“快”本质跟乌龟爬的速度差不了太多。


    她甚至没有听见向她走来的脚步声和电流噼里啪啦迸发的杂音。


    直到她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双腿她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食蜂操祈费力地抬起头，只看到了御坂美琴的背影，她弯下腰，将小包和遥控器一起捡了起来。


    “御坂…同学…？”食蜂操祈不确定地呢喃着。


    ——奇怪的感觉。非常不对劲。


    食蜂操祈的手指抑制不住地蜷缩起来，她费尽心力地从混沌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神色逐渐由迷茫变成了紧张。


    ——这个人，这个与御坂同学拥有同样外表的孩子……


    食蜂操祈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真的还是她认识的御坂美琴吗…？


    她颤抖着反问着自己，内心的不安如同潮水一般扩散开来。


    视野中的这个孩子确实是御坂美琴，最起码从外貌、神态和感觉来看，确实是这样的没有错。


    但是……


    食蜂操祈抿了抿嘴，颤抖着身体接过了遥控器。


    暴走的「心理掌握」在瞬间恢复了平静，重新变的温顺无害起来。


    食蜂操祈想要说一些什么，但长时间疲惫造成的大脑胀痛、因为剧烈疼痛引起的喉咙干涸让她吐不出任何的字眼。


    甚至她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窗从另外一个地方飞上了天台。


    虽然不太清楚木原幻生想要通过御坂同学做一些什么事，但是。


    食蜂操祈看向依旧被好好保护着的「外装代脑」，无声地倾吐了些什么。


    ——现在，应该就是她与木原幻生老爷爷的争夺赛了。


    #


    源安刚下飞机就看到了手机里的无数条讯息和来自两个孩子的数条未接来电。


    她看着这些东西，犹豫了片刻，最终只是缓缓眨了眨眼，直接将手机息屏放入了口袋中。


    【宿主不担心两个孩子的安全吗？】系统非常不能理解。


    按照这个人极端护犊子的性格，一旦发现自己人被有针对性地算计了，只会尽自己所能加倍奉还。


    【担心啊。】而且非常担心，担心得不得了。


    源安神情冷漠，系统能测量出来愤怒的情绪更像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情绪都掩藏在平静的面孔之下。


    但是。源安张了张嘴，最终放弃了几乎逼到嘴角的话语。


    【你让我赶紧出来，不就是防止我插手这件事吗。怎么，达成了目标你反而不满意了？】


    源安从收到上面发布的外出开会的通知时就感觉不对，长久以来培养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有猫腻。


    很不幸，她是被“钦点”需要去的人员之一；更不幸的是，系统直接在任务公告中发布了这一则人物，并且难得透露出了严峻的惩罚制度。


    不止是针对她，还会针对到御坂美琴。


    ——她必须不在场。


    这是她读懂的讯息。


    她脑海中有成千上万种猜测，但基于可能性的考量，她认为同时把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牵扯其中的可能性最大。


    恰好，食蜂操祈的「外装代脑」依旧在运行；不巧，曾有一份基于御坂美琴电击使能力的实验假设在她的阻挠下未能完成。


    如果非要将两个最大的隐患拼装在一起的话，就是“利用「外装代脑」完成对御坂美琴的实验假设”。


    之前在让御坂美琴解决「幻想御手」事件后，她曾基于那孩子的克隆·桃莉，设想过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展示的东西。


    无论是哪一种设想都会对御坂美琴的心理造成重创。所以她无比庆幸自己阻止了数次可能会发生的惨剧。


    但千防万防又能如何呢？该让它出现的东西是必要出现的，仅凭源安一人的愿望无法满足。哪怕最后两人并不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但痛苦的过程难道就不是真的了吗？


    在想通之后，她试图命令食蜂操祈直接输入自毁密码从根源毁掉这种可能性——但她做不到。


    无论她是暗示还是明示，是间接的建议还是直接的命令，食蜂操祈接收到的讯息永远是不相关的玩意。


    于是源安终于明白了——这是一场不允许被任何外力阻拦的「阴谋」，是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成长路线上必须经历的一环。


    所以她放弃了阻止，转而从另外一个方向改变问题。


    无论这一场「阴谋」的主导者是谁，他所能更改的只能是他认知中的存在——那就引入他认知之外的存在好了。


    源安冷静地想着。


    所以她诚恳地邀请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参与了「大霸星祭」，希望能让他们介入这场盛大的派对。


    为了确保他们的主动性，她甚至动用了自己的能力为他们埋藏了「要不看看美琴在哪里」的心理暗示，并且帮他们着重保护了大脑确保他们不会被食蜂操祈的能力所伤。


    她只能做成这个样子了。


    源安提起行李向出口走着，红色的瞳孔此时仿佛沁了鲜血一般明亮。


    她在脑海中敷衍着系统，内心破天荒地开始祈求好运。


    ——让那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不要受伤。


    #


    御坂美琴很难形容自己此时的状态。


    她感觉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又觉得不该是这样子啊，但具体是什么样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最终只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发呆。


    「帮帮我」“遥…控…器…”


    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正在祈求。


    这是她听清的第一句话，出于莫名其妙明媚起来的心情，她好心地帮她把遥控器捡了起来，顺手把装有遥控器的小包一起交给了她。


    心情没好过多久，嘈杂的话语就开始在她的脑内回响了。


    「上来…到天台上来…来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道声音会让她感觉本能的反感，但她还是需要听话完成这个指令的。


    这样真的对吗？


    她歪歪头，没有进行更深入的思考，只是一味地遵循着指令，利用磁力将自己吸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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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去。


    「楼…糟糕…危险…全力…毁掉……」


    御坂美琴看向黑袍子手指的指向，闪耀着电光的瞳孔中满是漠然。她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但刻印在她脑海中的首条指令只是“遵循命令”。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聚集起雷云，将发射口对准那个无窗大楼。原本勉强算是晴天的地方霎时变得阴沉沉的，涌动的雷云和时不时出现的闪电彰显着充分的存在感。压抑的雷声沉闷地咆哮着，哪怕隔着一层窗户也清晰可闻。


    食蜂操祈看向那边被聚集起来的雷云，庆幸的长舒了一口气——幸亏她在恢复意识的第一时刻，就命令警备员将附近的人员全部驱散。不然以这个雷云的攻击范围，恐怕会误伤不少普通人。


    食蜂操祈看向那边，秀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不解。看这个架势，难不成对方想倒逼理事长答应一些什么东西吗？


    但问题是，理事长所在的那栋大楼应该应用了最强大的保护措施，说实在的，她不认为御坂美琴的全力可以打破它。


    毕竟连食蜂操祈的「外装代脑」都会被设计成「能抵御史上最强地震五倍的强度」，那栋大楼应该更加不可思议、超出常理才是。


    正如她所料，御坂美琴的雷击并未对它造成任何的损害。


    随着御坂美琴的心念，雷电声势浩大地降落下来，形成了加大的白色光柱将无窗大楼裹挟其中。剧烈的能量链接天地，海量的电流冲击着中央的建筑——只可惜，没用。


    烟雾散去，无窗大楼依然毫发无损地屹立其中，刚才那声势浩大的雷电恍若梦境。


    “嗯，果然，没法窥探到「神」的领域，御坂君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呢。”木原幻生缓慢地摇了摇头，从楼梯间缓缓往下行走，遗憾地叹了口气。


    “如果「御坂网络」可以建成，说不能就有机会让御坂君在一瞬到达「神」的领域呢。”即使想要在比眨眼还短暂的一瞬窥探到那个境界的代价，是人格的摧毁和彻底的泯灭。以及，像压缩的白矮星或是爆炸的超新星一样，彻底毁掉学园都市。


    御坂美琴的眼前出现了如同花屏一般的黑白雪花。过大的能量输出让此时的她倍感无力，疲惫感缠绕在她的身躯之上，让她陷入了苦恼的境地。


    「喂，还能进行第二击吗」


    这次出现的是清晰的女声，但因为并非指令，御坂美琴并不是很想搭理对方。


    「御坂同学可不要乱来！」


    这好像不算指令。虽然声音有些熟悉，但还是不想听。


    「御坂美琴，继续加大攻击哦，直至电力耗尽才可以停止。如果有人想阻拦的话～哈！将他们炸飞就好啦！」


    御坂美琴眼中的电光更胜，周身也出现了杂乱无章的电弧。它们毫无忌惮地破坏着周围的一切，将地面劈地焦黑。


    “哦？很能干嘛美琴。”并非是从脑海中，而是耳边的一道声音响起。御坂美琴看了过去，只看到了一个人形的能量团。


    御坂美琴：什么玩意这是？


    她犹豫了片刻，手臂抬起来又放下，似乎拿不准主意。


    「就是这种人！他们就是来阻止你的家伙，将他们通通炸飞就好啦！」


    阻止我的人？御坂美琴看着能量球陷入了头脑风暴。


    人类和能量，是一个东西吗？


    好像不太一样吧？

 62.「外装代脑」·惊讶

    「嗯？为什么不尝试着解决他们呢？」那道女声听起来非常的不理解，但依旧在努力怂恿她动手。


    「他们是必须被清理的存在，现在赶紧动手比较好哦～」


    御坂美琴呆板的脸上是纠结是神色，她不觉得眼前这两团能量体是她认知中的“人”，而且……


    她的手摩挲了一下，有一点点疑惑。


    这两团能量体的力量，跟她认知中的能力者稍微有一点不同。


    ——这会不会跟他们本身不是人有关系？


    她犹豫着聚集起了混凝土块，试探性地朝他们两个扔过去。


    更圆润的那个将混凝土块停滞在了自己身前，即使她再用力想按过去也纹丝不动；而更像人形的那个，被同源的能量包裹住了，混凝土块击中了那团能量，但里面那个却没有受到伤害。


    看上去有点意思。


    御坂美琴歪了歪头，突然提起了兴趣。


    「喂！快点先去攻击那栋大楼啦！」那个女声听起来有点生气了。


    不，眼前这两个东西好像更好玩。


    御坂美琴思考了一瞬，准备放弃听从这次的指令，而是选择与面前的两个东西打一架。


    但她的身体却不自觉地再次面向那一栋无窗大楼，甚至手臂也有想要抬起来的趋势。


    御坂美琴：？


    这是什么情况？


    御坂美琴在惊讶之后就是浓浓的不爽——这种完全失控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身体竟然会因为那个人的指令而完全绕过自己的想法，这种情况的出现让她深感不安。


    必须抵抗。


    巨量的电流在她的头附近噼里啪啦地闪烁着，密集程度堪比刚才的落雷，她的表情也从呆板的空白染上了一眼可见的痛苦。


    她死死压抑着「服从指令」的想法，强行让自己已经抬起的手臂颤抖着下落，拒绝让那道指令控制她的思维。


    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再一边看着她的举动，没有贸然出手的意思。


    “噗，这个样子的美琴还是第一次见。”五条悟看着眼前这个，无论是外貌还是动作都非常新颖的御坂美琴，笑了出来。


    “气息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应该是因为跟食蜂的「外装代脑」相连接的原因？”夏油杰收起了保护他的咒灵，若有所思地看着御坂美琴身边逐渐凝聚成型的电流飘带。


    御坂美琴努力抵抗着命令，双手捂着脑袋，身边的电流更加杂乱且激烈，最终，她的身体前后晃动着载下了天台。


    “？！”夏油杰下意识冲了出去想要伸手去拉自由落体的御坂美琴，但却被她身边的电流狠狠劈了一下。


    “嘶！”剧烈的疼痛自与电流接触的手掌传来，夏油杰立刻想要收回手掌，但因为电流的作用动弹不得。


    即便是被能飞行的咒灵救下了一段时间，他的身体依旧残留着被电流淋洗过的触感，心脏跳动过快、呼吸停滞、肢体麻木……


    ——如果不是因为咒术师的身体强度和现在所谓的“身体”实质上是能量体的缘故，现在的他可能就要死亡了吧。


    等到御坂美琴成功落地的时候，他终于有机会移动手掌。属于能量体的手掌完好无损、丝毫看不出刚才硬生生接下了一道雷击；但夏油杰清晰的知道，假如用的是他真正的身体，他的手掌会变成什么鬼样子还要另说。


    原来平时的相处中，御坂美琴对他们使用的电流一直有所收敛吗？


    “你看上去可有些狼狈啊，杰~”五条悟慢悠悠地从楼上降下来，毫不犹豫地嘲笑着夏油杰的狼狈，随后看向正常降落而且表情明显灵动了许多的御坂美琴，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现在的她是不是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神志？”五条悟看着身边已经成功形成的雷电条带，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御坂美琴现在的状态虽然毕刚才那种完全的人偶状态好很多，但如果说她现在真正的精神状态的话……好像还不如刚才。


    五条悟拉下自己的眼镜，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个状态的御坂美琴。


    原本算得上平静的能量此时相当的紊乱，躁动的能量紧紧包裹着她身体，几乎看不到御坂美琴本人。而在她脑部附近的能量不仅混杂了一股不详的黑色，还紧紧的向她的耳朵和大脑进发，似乎想要控制她的神志，只不过御坂美琴抵御了这种能量，在身体周围覆盖上了一层浅浅的蓝白色。


    但是，最奇怪的也是她能量的颜色。


    五条悟眯着眼，神色严肃起来。


    原本呈现蓝白色、甚至有些透明的能量正以那黑色的能量为中心向外扩散，并且不断吞噬着属于御坂美琴的颜色——直觉告诉他，当能量被吞噬殆尽之时，就是御坂美琴神志彻底消散之时。


    看上去有一点糟糕啊。


    五条悟想了想，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认真地建议着，“杰，你现在去找食蜂，把「御坂美琴的神志正在被侵蚀」这条讯息告诉她，然后按照她说的做就可以了。”


    夏油杰定定地看向自己的挚友，思考了几秒之后，答应了下来。


    先不说“术业有专攻”，能力者的事情让能力者判断更好；光是他们知道的，引发御坂美琴不对劲的源泉就是刚才食蜂操祈身边的那个巨大的大脑这一点，就足以成为他这么做决策的理由。


    但其实，他感觉那个女生应该有自己的行动方案才对。


    夏油杰站在咒灵身上，向刚才他们与食蜂操祈短暂见面的方向飞去。


    「请先不要过来，夏油先生」


    食蜂操祈的声音直接在夏油杰的脑海中响起。


    夏油杰愣了一下，制止了正准备打破窗户闯进去的咒灵。


    「御坂同学的事情我已经从你的脑海中知道了，虽然有些冒犯，但因为情况紧急的缘故就不要管这么多了」


    「以及，我这里有一个计划需要夏油同学的配合，只要成功了，御坂同学也会恢复原样的」


    “嗯，那你的计划是？”


    「首先……」


    #


    “说起来，咱们已经好久没有打过了对吧。”五条悟对着御坂美琴摆了摆手，神色有些玩味。


    “现在「无下限」应该比你之前碰到的那个版本更强一些，不过以你现在的思考能力，或许还不如上次能发挥的能量大。”


    五条悟看着表情里带上疑惑、但因为有架可打而跃跃欲试的御坂美琴，笑了出来。


    “算了，跟现在的你说话都只会是废话。”


    五条悟手指对准御坂美琴，蓝色的能量自指尖发射。


    “那就从最基础的「苍」开始好了！”


    “轰——”巨大的撞击声让整个楼都有了明显的震感。


    「苍」冲破了御坂美琴构建的多重防线，狠狠地与她周围的铁砂碰撞着，只见蓝白色的电光一闪，「苍」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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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抵消，最终只留下了因能量剧烈摩擦产生的浓烟。


    在低效掉「苍」的同时，碎石和钢筋瞬间在他们的上方聚集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然后狠狠向五条悟砸去。


    “这个东西，其实并不能把我怎么样啦～”毕竟有「无下限」在，这种毫无附加攻击性的石块对他毫无作用。


    虽然是这么说，五条悟开朗地跳起，手臂向后拉，然后在两者几乎要接触的时候，附加有「苍」力量的拳头在瞬间送了出去！


    “砰——”


    五条悟不断地出拳，碰撞产生的轰鸣声和爆炸声不绝于耳。他笑嘻嘻地将整个球体击破，然后直接冲到了御坂美琴面前，拳头夹杂着破空声挥舞到了御坂美琴面前。


    铁砂瞬间凝结，想要直接锁定五条悟的拳头、让他的手臂无法继续行动。但「无下限」的力量导致铁砂无法正常发挥作用，御坂美琴在铁砂的保护下飞了出去。


    然后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温文落地。


    这个能量团，很强。


    御坂美琴视野中已经隐隐可以看到五条悟的轮廓了，但那近乎于透明色的能量牢牢覆盖在他的身体上，让她难以做到有效的攻击。


    有点难办。


    她的手掌动了动，数条粗壮的雷电直直向五条悟劈去，从四面八方针对性地砸到他的「无下限」上。


    五条悟本来以为这些电击会如同以前的数百次一样，被「无下限」牢固地挡在外面，但这一次——


    他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无下限」还能出现漏洞不成？！


    是她对能力的控制更细微了，还是组成他身体的能量出现了漏洞？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现在的「雷击」都是需要躲避的对象了！


    雷击紧紧追随着五条悟躲避的脚步一路碾压过去、步步紧逼，地面被雷电劈得焦黑，某几处还有未能熄灭的火星，烧焦的气味弥漫在五条悟周围，让他忍不住挥动起手掌驱散那股令人不适的味道。


    当蓝白色的电击再一次劈到「无下限」前，他完成了第一次短距离的空间压缩，瞬移到了御坂美琴的背后避开了袭击。


    “啧，看来还是需要用这一招呢——「赫」！”


    五条悟瞄准了御坂美琴的后心。


    能量在他的指尖挤压、凝聚成了一个红褐色的小球，然后以无法阻挡的力道将地面犁出来一条长长的痕迹。


    御坂美琴没有回头，她只是在五条悟出现在她身后的那一瞬用铁砂捏了一个硬币，然后以三倍音速发射了出去，最终与「赫」正面相撞。


    两个同样携带有巨量能量的东西猛然创在一起。


    对流产生的风波甚至将道路两旁的树木连根拔起又吹了出去几十米。附近的架子、拦网、乃至周围楼房的玻璃都因为这股剧烈碰撞且持续对峙的能量被轻松地摧毁掉。


    它们互不相让、死死纠缠在一起，两者相撞处的地面已然形成了一个高热焦黑、且在不断挖深的大坑。


    最终以御坂美琴加赠了几道雷击得以胜利。


    五条悟跳到了附近为数不多残存的杆子上，苦恼地撑着下巴。


    ——杰那边到底好没好啊，打消耗战这种事情很麻烦诶！


    另一边，食蜂操祈看着她眼前的木原幻生，抿起了嘴唇。


    木原幻生——！

 63.「外装代脑」·完

    木原幻生没有直接对她出手的原因，恐怕是为了「外装代脑」限制解除的密码吧。


    食蜂操祈利用对这座大厦的熟悉程度勉强躲过了木原幻生的追踪——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在运动能力方面确实非常不足。


    而且以那个人所表现出的对“脑电波”和能力的了解程度，外加上「幻想御手」的基础信息……


    食蜂操祈躲在走廊边的遮挡物上，操纵手机打开了□□，眉毛皱了起来。


    ——现在的他该不会处于「多才能力」的状态吧。


    如她所料，有东西在他身边形成了保护层，火焰的热量和能量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她不断地更新着防备措施：催泪瓦斯、闪光、电击、激光……凡是她已经安装上的防备措施全部使用上。


    但他所能掌控的能力少说也有五种，这种程度的防范措施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食蜂操祈似是不经意间看向了墙壁的一端，随后再次看向手机中显示的、正在寻找她踪迹的木原幻生。哪怕可以利用御坂同学现在那个同窗的能量，但他如果贸然插手进来的话，说不定反而会引起对方的警戒。


    最终还是需要她来完成这个计划嘛……


    食蜂操祈神色不虞，她看着在监控器下慢悠悠行走的老人，厌烦地诅咒着，“都是老人家了，乖乖回去养老不好嘛！”何必跑出来惹人嫌呢！


    她直接脑传音给夏油杰交代了她需要他配合完成的事情，并且表示对方不要擅自行动。


    「虽然我不太确定能不能完成这次预设的目标，但还是希望夏油同学不要自主行动哦，这个人可是凭借大脑生存的家伙，要是被他发现了你的存在可是会相当不妙哦~」


    “食蜂君可真是过度谨慎了呢。”木原幻生似乎只是单纯地抒发自己的感慨。


    “嗡——”墙体之间被能力腐蚀出了可以让一人通过的大洞。


    木原幻生笑盈盈地出现在食蜂操祈的面前，睁开了眼睛。


    “噢啦，食蜂君，你真的不打算把限制解除的密码交给我吗？”他用晶体固定住她的衣角，让她暂时无法动弹。


    “虽然你和御坂君同为常盘台中学的学生，但没必要为了御坂君负责吧。”木原幻生不留余力地挑衅着两人的关系，神色非常自然。


    “这个倒是没说错什么呢。”食蜂操祈拉扯着自己的衣角，发现晶体固定得非常结实。虽然明面上，她也不怎么在乎御坂美琴的安危，“但我们好歹是同学一场，你还是先与我说清楚你的设想是什么吧。”


    木原幻生原来是不知道她与源安关系的那大多数人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嗯……让我想想。”木原幻生饶有兴趣地捏着下巴，说着自己的想法，“大概是想看一看，御坂君的极限在哪里吧——比如，能不能将她逼到level 6这种事。”


    lv6？！食蜂操祈闻言表情疑惑，似乎是看到了疯子。


    “这个等级真的存在吗？那不是你们理论上的数据结果吗？”


    “哦，这个啊。”木原幻生非常有耐心地对着她解释着，“如果不是御坂美琴那位监护人的阻止，第一位说不定就能成功进化为lv6了呢。至于御坂君，天赋比第一位差太多了。御坂君恐怕只能在比眨眼更短的一瞬窥视到神的领域，然后将这座城市摧毁殆尽。”


    这座城市？！食蜂操祈嘲讽地反问过去，“如果御坂同学真的能做到的话，你不也会跟着一起泯灭吗。”


    木原幻生一愣，笑着回复道：“为科学贡献力量又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疯子！食蜂操祈的脸色冷了下来，在脑海中对夏油杰说，「外用你的那个咒灵将我带走！」


    一阵莫名其妙的风吹过，被固定在墙面上的食蜂操祈消失在了原地，墙面的晶体上只留下来两片被撕裂的衣角。


    “嗯……”木原幻生睁开眼，稍显疑惑地歪了歪头，“是什么东西带走了食蜂君呢？”总觉得有些陌生啊。


    「接下来的内容可能还需要你的协助，作为求情合作的理解，我会帮你更改掉“吞噬咒灵”的味觉显示——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总之就先这么决定好了！」


    夏油杰“听着”女声在脑海中的叮嘱，眼睛眯了眯，似乎有些不快但又有点无可奈何的意味。这个人的能力堪称bug，那些东西不用推测都知道是她读取出来的——但他依旧会因为这种相当自我的行为感到一丝冒犯。


    所以他只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一些什么。


    当然，食蜂操祈也不需要他说什么。


    现在「外装代脑」的掌控权在木原幻生的手中，除非让他输入自毁密码，不然会反噬「心理掌握」的拥有者，也就是她本人。


    食蜂操祈再次站在了地面上，她不太开心地努努嘴，内心的念头愈发坚定。


    源安有一件事说对了，这个「外装代脑」也是时候该催婚了。


    #


    五条悟和御坂美琴本来打得有来有回非常开心，但御坂美琴突然一动不动僵在了原地。


    「苍」几乎要呼到她身上，她却双手捂住头颤抖起来，她的身体微倾，似乎是想蜷缩起来。痛呼声从咬紧的牙关中泄露出来，身边的电流愈发的猖獗。


    这个气息……


    五条悟停下了进攻的步伐，看着被莹白色雷电条带消解的攻击，脸色冷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变了。


    飘带的数量正在增加，从一条增加到了两条，连同御坂美琴本人的皮肤上都覆盖了一层莹白色的膜。


    美琴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妙。


    虽然五条悟本身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能快点制止这个变化，御坂美琴会变成他完全不认识的东西。


    这个状态的御坂美琴没有道德，只是通过攻击一味地宣泄着什么，再加上那可以穿透「无下限」的雷击——五条悟现在的状态可是难得的狼狈。


    “事情稍微有点大条了。”五条悟静置在半空中长舒一口气，双手交叉起来，准备再次尝试那个他完全没有练习好的融合技。


    “虚式「茈」——！”由「苍」和「赫」组合而成的能量体自五条悟的指尖弹射而出，能量将沿途的阻拦物碾压得粉碎、将地面凿出一条深深的沟道，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冲向御坂美琴。


    她没有动作，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着能量体的到来。


    「嗡——砰——」


    能量体被御坂美琴身边的飘带轻巧地拦下，只是简简单单的碰撞，能量体却无法更进一步。


    她抬起手，指向了五条悟的方位。


    五条悟瞳孔紧缩，眼看着飘带迅速将他发射过去的「茈」压了回来，以更盛的气势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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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的失败。


    “轰隆——”


    他靠着能量的反作用力避开了反击，任由它重重砸到了他身后的、没有人在里面的楼层之中。


    五条悟回头看过去，看着被他们组合起来的能量轰出的巨大缺口，感慨道，“呜哇，真是了不起的力量呢。”从能量的角度讲，美琴她这算是进化了吧？要是真的能一直拥有这种能量话，他以后就单拎着她陪练好了～


    御坂美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个能量体在她附近的半空中飘，但因为一直追逐不到她，她也有一些焦急的意味了。


    她没有回收飘带，而是进一步指挥着它追逐五条悟的身影。


    五条悟仗着有「反转术式」在持续运作完全不将她的消耗战当回事，飘带的速度原来越快、最终以五条悟的躲闪失败得以结束。


    “砰——”五条悟被它抽进了破烂的楼房之中。


    “唔…”他开着无下限，因此并没有因为撞到楼房受伤，但御坂美琴的那个飘带却将他的手掌电得漆黑，随后又在能量体和「反转术式」的帮助下瞬间复原。


    “无论什么状态，这家伙怎么都喜欢抽人啊，啧。”五条悟从楼房之中漫步走出来，瞬间便逼近了御坂美琴的身边。


    五条悟与御坂美琴切磋过无数次，因此他清晰的知道她在战斗中的薄弱之处——近战！


    裹挟着「苍」能量的拳头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落下，但都被御坂美琴的铁砂一一化解。


    五条悟逼近一步、御坂美琴就下意识后退两步，即使她用电击劈伤了他，他也如同没有知觉一般兴奋地攻击着。


    这个家伙，好奇怪。


    御坂美琴看着他，随即用飘带再次将他抽了出去，将两人的距离彻底拉开。


    嗯……？


    御坂美琴的视野如同坏了的电视机一般呈现黑白交织的雪花屏幕状，她的瞳孔不再是空白但闪耀着电流的模样，而是逐渐染上了理智的神采。


    她身边飘带的形状开始不稳定了，尾端甚至已经分解成了细小的颗粒，逐渐消散在空中，身上的奇怪的莹白色的膜也逐渐褪去，露出她本来的肌肤和着装。


    她抬起头，看向挥着拳头冲过来的五条悟，下意识凝聚起了铁砂，将他的力道偏转到另外一边。


    “你明明、知道！”御坂美琴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一点不自然的停顿，但她恼怒的神色却非常的灵动，一看便知是恢复了正常。


    “啊，对不起啦～刚才离得那么远更不看不到诶～”五条悟非常没有诚意地笑了起来。


    “你的「六眼」！绝对可以看清吧！”异样彻底从御坂美琴身上褪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复杂的心绪压了下去，随后看向食蜂操祈呆的那栋楼，无奈地对他道歉着。


    “抱歉，这次是因为我的问题才会这样。”


    “啊。”五条悟眨了眨苍蓝色的大眼毫不在乎地摆摆手，“其实我打得非常开心来着～”虽然被突破了「无下限」很不爽，但也算是帮他摸索了一下使用的不足嘛。


    “好啦好啦，杰应该等着急了吧，我们感觉上去找他好了！”说罢，便开开心心地飞了上去。


    御坂美琴看着他的背景，迅速眨了眨眼，确认了结果。


    ——什么嘛。


    她想。


    ——她能“看”懂能量体和真人的区别了？！

 64.味觉的抉择

    等源安出差两天回来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御坂美琴在解除了「外装代脑」的影响后上楼与食蜂操祈汇合，然后成功看到了因为自毁程序启动而暂时变得痴呆的木原幻生老爷爷。


    “虽然没有相关的记忆，但我不愧是我呢～☆”食蜂操祈得意洋洋地自夸着。


    御坂美琴走了过去，仔细检查着木原幻生的生理状态后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真死了还需要处理其他官司，那就相当麻烦了。


    “话说回来，御坂同学竟然会被「心理掌握」所操控，真是心性不佳啊～”食蜂操祈接过御坂美琴拿过来的外套兴致勃勃地挖苦着。


    “呵。”御坂美琴脸上青筋暴起，非常想给这位得意洋洋的女王大人一拳。


    “到底是谁失去了遥控器就能被轻易诱导到能力失控、顺手充当了消磨我意志的凶帮呢，食蜂——”


    食蜂操祈立刻闭上了嘴，转而挑起另外一个话题。


    “基于你的同窗对我的帮助，我决定帮他彻底消除「吞噬咒灵」的味觉。那就需要御坂同学你将那位夏油同学请过来了呢～☆”


    她轻轻晃动着遥控器，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丝毫没有刚才被逼迫成为「心理掌握」受害者的狼狈姿态。


    “吞噬咒灵的味觉？”五条悟好奇地凑了过来，回头问夏油杰，“那是什么？”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目光不善地看向食蜂操祈。但身为常盘台女王的食蜂操祈岂会害怕一个抵挡不住她能力的家伙？


    于是她自然地冲着夏油杰笑了笑，随后用甜腻的声线对着五条悟诱哄着：“五条同学想要知道那种滋味吗？我可以帮你做到哦～”只要你可以让我操控一下的话。


    御坂美琴一言难尽地看着正在对话的两人，但出于某种心理并不想阻止。


    虽然夏油好像有一点不太开心来着，是因为这个事情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被食蜂暴露出来了吗？


    御坂美琴揉了一下额角，不予评价。


    “那五条同学身上有糖果一类的食物吗。哦，那个所谓的「无下限」也麻烦解除一下吧～”


    食蜂操祈的遥控器对准了五条悟的方向，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意味。


    五条悟思考了一瞬，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含在了嘴里，顺手解除了自动状态的无下限。


    “？！噗——”


    这到底是怎么一种感觉啊，他感觉他的整个味觉系统都面临着崩坏的境地！大甜党·五条悟感觉人生都要灰暗了。


    他下意识想把糖果吐出来，又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最终吐到了手中。


    “这就是那个咒灵球的味道？！”五条悟看了一眼食蜂操祈，又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夏油杰，表情相当的狰狞和扭曲。


    “「就好像将扔进下水道里，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的味道」，这就是夏油同学自己评价哦。啊嘞？身为他挚友的你竟然不知道吗？真是可惜呢～”食蜂操祈不留余力地拱火，似乎只是在单纯在看笑话。


    “哦对了，御坂同学也要试试吗？”食蜂操祈将遥控器对准了御坂美琴，似乎非常想要目睹她扭曲的表情。


    “我就不用了。”御坂美琴即答。


    先不说她讨厌将大脑展现出去，就说食蜂操祈本人，绝对会在干活的同时给那两个人下达类似于“不要伤害我”、“提高基础好感”、“误伤禁止”这一类的指令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还不想以后连“恶作剧食蜂操祈”的念头都无法升起，所以拒绝地不带任何犹豫。


    但是，食蜂应该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那她为什么要顺手挑破这件事呢？总归不会是因为心情不好拿人撒气这一点——毕竟她是心理系的顶点、常盘台的女王，高自尊不会允许她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御坂美琴如此坚信着。


    所以，难道是察觉到了夏油什么奇怪的情绪吗？


    “……”食蜂操祈遗憾地摇了摇头，自然没有错过御坂美琴眼中的探究。


    她笑了一下，转身对着夏油杰挥了挥遥控器。


    “夏油同学应该不介意换一种自己喜欢的味道，或者是彻底破坏掉那一部分的味觉系统吧？”总归是他帮了忙，那么方案就让他自己选好了。


    某种意义上的人性的保留和剔除，他会选择哪一种呢？


    食蜂操祈亮闪闪的星瞳中暗含着期待。


    夏油杰认真地开始思考。


    咒灵球本身的味道是他一直以来需要接受的，是他变强道路上的证据——即使它本身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一种折磨和负担，但它确实是无法磨灭的证据。


    如果彻底毁掉这一部分味觉的话……


    夏油杰并不太想这么做。


    但如果要改变味觉的话，又该变成什么味道才好呢？


    夏油杰沉默了片刻，坚定地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帮我更改成那种清神醒脑的「薄荷味」吧。”


    “薄荷？你确定？”食蜂操祈当然有能力多次更改他的味觉，但她懒得这么操作，所以只是重复了一遍，给了他更改的机会。


    “嗯，就是薄荷味好了。”他目光坚定，似乎这件事对他至关重要，所以他的意志坚如磐石不可转移。


    “……那我先说好，为了覆盖掉那种特殊的味道，薄荷味可能会有点浓郁哦？”骗人的，食蜂操祈只是单纯想帮他醒醒脑。强烈的刺激感有利于转移脑部的奇怪想法不是吗？


    “啊，比起原来那种味道来说，薄荷味浓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他释然地笑了笑，似乎终于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浑身轻松。


    果然，这个味道才是刺激他想法走向偏激的最大压力来源吗？


    食蜂操祈眼眸微垂，回忆起了之前读到的细节，在心底轻笑了两声。


    ——御坂同学可真是做了不少的好事呢。


    如果间歇不断地、持之以恒地赋予这个人精神上的压力的话，这个为了“实现大义”所需要应用的手段，就会变成将他推下深渊的利器。


    如果御坂同学之前透露过的，那个也许是在觊觎夏油同学身体的、拥有着缝合线的老人家并不是个直肠子的话。那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他拖入深渊——毕竟只有当他与“正义”立场相悖，他才有更多的机会收割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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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御坂同学打断了这个“味觉”，她又彻底颠覆了“味觉”，那夏油同学又是否会再一次因为外力走上歧途呢？


    食蜂操祈的遥控器轻轻碰了碰唇角，勾出了一抹笑意。


    ——她其实对此非常好奇呢～


    或许是因为能量被消耗了太多的原因，在夏油杰成功被更改了味觉、五条悟被解除了味觉替换效果后的没多久，他们就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两人面面相觑呆在了原地。


    “终于离开了呢，高中生可真是麻烦呢～☆”食蜂操祈松了口气，如此感慨道。


    “明年你也会变成高中生哦。”御坂美琴无语地出言提醒着。


    “那也是明年了哦，这一点倒是跟御坂同学你不太一样！”


    食蜂操祈一边回复着，一边命令几个人上来架走木原幻生，将他关了起来。


    随后又带着御坂美琴一起，朝她的休息室走去。


    “木原幻生交给那边真的靠谱吗？要不还是给警备员那边——”


    “停。”食蜂操祈做出了想当明显的暂停手势，制止了御坂美琴接下来的话语。


    “木原老爷爷的事情完全交给我就好哦，御坂同学。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会给御坂同学你造成伤害。”


    “他的同伙呢？”御坂美琴从没有忘记那个借用「外装代脑」诱惑她命令她的女声。


    “你应当还不是很是清楚需要怎么处理她吧？”看上去很纠结的样子，难道里面还有什么利益纠纷没有切割清楚吗？


    “唔…这个嘛……”食蜂操祈想起那个女生，有些纠结地挠了挠头。


    “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孩子还算我的故人呢……总之交给我就好啦～☆”至于一开始，她在桃莉那边只是作为那家伙的「替身」而存在这件事就不需要跟御坂同学透露了！


    御坂美琴打量着她表现出来的稍微透露着尴尬和心绪的神色，挑了挑眉，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随后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食蜂，你当着夏油挑起那个话题的原因是什么？你虽然一直以来都非常任性，但也不是公私不分、随心所欲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逼迫着你要去挑明它呢？”


    夏油杰一直以来将咒灵球的味觉隐瞒得很紧，不会与同伴交流、没有在明面上抱怨过，甚至哪怕是认真询问也不会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话语，最终只会被敷衍过去。


    ——这几乎算得上是那家伙的雷区了。


    而食蜂操祈，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一点。


    “关于这一点，御坂同学。”食蜂操祈好不容易坐回了自己的休息室，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也许我是想帮帮你也说不定呢～☆”


    “？！”


    无视了对方朝她投射来的质疑的眼神和想要呕吐的表情。


    食蜂操祈送了耸肩，没有继续解释什么，只是换了一个话题，语气轻快地嘱咐着。


    “源安可是快该回来了哟，御坂同学的实验进度如何了呢？”


    御坂美琴：一天下来人都要累死了怎么还有实验啊？！

 65.「命运的转折」·「窗」的失误

    御坂美琴度过了相当充实的一段时间。


    她在学园都市和咒术界两个世界之间来回奔波。


    既要出色的完成长盘台中所有的学业和毕业基础指标，又要成功包揽咒术高层给她派发的祓除咒灵的任务。


    御坂美琴：……烦死了！


    虽然嘴上说的好烦，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执行力非常出色，虽然有些时候会因为堆积成山的工作而心绪繁杂，但她都硬抗了下来。


    食蜂操祈对此深感佩服。


    但讲实话，她认为御坂美琴将郁气宣泄在了咒灵身上——毕竟每次从那边回来的时候，她的心情总会平复下来。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松弛有度了呢。


    顺带一提，御坂美琴在五条悟觉醒「反转」术式之后，成功在自己的宿舍发现了那把可以破解一切正在发动进程中术式的特级咒具「天逆鉾」。


    虽然不太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扔过来的了，但有了比没有强多了。


    但她又嫌弃「天逆鉾」现在的模样太过于笨重、不方便掩藏和携带。于是又把它拎到了学园都市里与源安一起做分析—解构研究。


    终于在半年的研究里成功做出了小匕首大小的、具有相同作用的「科技咒具」。


    源安摸摸下巴，理直气壮地给自己留了两把，剩下的两把则让御坂美琴自行处理。


    “可别把你合作伙伴坑了哈～”源安诚恳地建议道，“顺带把最初这把还给那位伏黑甚尔君吧，人家还要靠这个吃饭呢～”也是时候让他开始干活了，光领工资不干正事怎么能行呢。


    源安笑盈盈的模样让御坂美琴欲言又止，最后默默吞下了自己的话。


    ——不，她的计划没有那么血腥。


    第二年3月，御坂美琴以最优秀的成绩顺利从学园都市的五大名校之一：常盘台中学毕业。


    “我应该不会还需要从这边挂一个高中的名头吧？！”御坂美琴在三月底私下找源安确定着，似乎有点不太确定的意味。


    “哦呀，小美琴竟然学会思考了！”源安面露欣慰之色，轻轻拍着御坂美琴的肩膀，丝毫不顾及她几乎要石化的绝望背景。


    “没有学历怎么能行呢！”源安振振有词，又拍了拍她，提醒道：“你可是学园都市为数不多可以拿出来宣传的典范啊！在没找出第二个替代品之前，你可要好好撑住哦～”说罢，还用另一只手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呜！”御坂美琴发出一声短粗的悲鸣，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悲愤的情绪压下去。


    “到底还有多久才能找到第二个啊——”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对这个说辞非常头疼。


    “说起这个。”源安仔细思索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道。


    “也许常盘台会迎来它的第三位lv5？从风声来看，好像有个准初二的家伙快要突破了。”


    那孩子是什么情况来着？能力与风还是水相关来着，总之是个蛮方便经济化生产的能力来着。等她成功晋级之后，学园都市的宣传口就会落在她身上了吧。


    “但无论怎么说，还是挂个名字比较好——毕竟那孩子现在还是lv4，新旧交替还需要一路上。时间。总之，去长点上机学园这个不需要出勤率、只需要结果的地方也算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嘛，虽然对小美琴来说还有得磨就是了。


    源安喝了一口咖啡，被苦得3s内动弹不得。然后果断放下了咖啡杯，放弃了咖啡续命的尝试。


    “说起来，你那些「咒术科技」捣鼓得怎么样了，有机会投入生产吗？五条家那边应该也会愿意帮扶一下你吧？”


    御坂美琴听到正事时才坐直了身子，认真与源安谈论了起来。


    “五条家那边的话，五条悟已经沟通完成了，会以五条家的名义注资。”至于是怎么沟通的就不在她的关注范围内了，总之成功了就好。


    “生产倒是没问题，但能不能流入普通人的市场，那边还在考量。”这么说着，御坂美琴手指指了指上方示意道。


    “出于某种考量，这个品牌还需要分明线和暗线，先让明线的东西打出名头去再说「咒术科技」的问题吧。”虽然打出名声并且有稳定销量稍微有点困难。


    但只要利益足够大的话，这些都好说。


    御坂美琴看向源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至于怎么打动他们，她还要继续跟源安好好取取经才是。


    #


    御坂美琴从夏天开始，主阵地就成功落在了高专那边。


    自己单独领任务跑出去祓除咒灵也好，指导学弟学妹出任务保证他们的安全也好，御坂美琴都能轻松胜任。


    至于五条悟和夏油杰，因为已经成为了正式的特级咒术师，咒术上层对他们的压榨程度只能说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每天的睡眠时间少得可怜。


    难得有空余时间基本全用来补觉了。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去休息，他们经常会拉着并不算忙碌的御坂美琴一起做任务。


    夏油杰一直表现得很有礼貌、态度诚恳，所以御坂美琴经常会在家入硝子“不要对人渣太过于心软啊美琴”的背景音中承担并不属于自己的任务。


    但五条悟的态度稍微有点嚣张了。在求人的时候有时候仗着「无下限」和御坂美琴的本能强行让她多干活。


    最终，忍无可忍的御坂美琴用匕首捅破了他的「无下限」，给傻眼的五条悟变了个头型。


    “？！你哪来的这个东西！”五条悟气得追着她打，但迫于「天逆鉾·匕首」的威力不得不认输，从此规规矩矩做人。


    完全忘记告诉他匕首来历的御坂美琴有点心虚，但不多。


    她慌着手里的匕首，威胁他：“以后再惹事就捅你哦。”乖乖求人不好吗，非要搞这一套！


    被迫换了发型的五条悟：……我忍！


    恰好碰上夏油杰难得的休息日，御坂美琴就愉快地将五条悟的新发型照片发给了家入硝子和夏油杰。


    认真打理完头发的五条悟刚回到高专就遭到了另外两个同窗的无情嘲笑。


    哪怕没看到他们手机中的照片，五条悟都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拳头紧了又紧，却在最后将怒火和羞恼的情绪咽了回去。


    ——这次算他倒霉！


    #


    大约在八月，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接到了一个新任务。


    大概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双人小任务，上午去下午就能回的那种。


    “二级咒灵，哦！那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吧！”灰原雄兴致冲冲地跟自己的同窗搭话，眼睛里尽是笑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祓除一季咒灵，成为一级咒术师呢～”他憧憬地看向天空，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一旁的七海建人不经意地笑了笑，点点头赞同道。


    “或许就在不久后吧。”他的语气柔和，虽然很厌倦无止境的斗争，但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喔！那我可要加油啦！不能让夏油学长他们失望啊！”他攥起拳向下一拉，意气风发活力四射的样子让七海建人有些无奈又有些释然。


    这家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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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如既往呢。他想着之前见到的一级咒灵，突然也有点心动。


    要是他们也有能力祓除一级咒灵就好了。


    七海建人如是想着。


    他们很快就在任务地点见到了实力强劲、远超他们目前祓除水平的一级咒灵。


    ——不过，不是在不久后的几天，而是现在。


    他们看着情报中的二级咒灵骤然变成了一级咒灵，紧张的情绪瞬间达到了巅峰。


    怎么可能呢……


    七海建人不可置信地颤抖着手臂，握紧了手中的咒具，强大的能量场让他不自觉心生退意。


    ——怎么会是一级咒灵呢！


    「窗」怎么会提供错误的情报给他们啊！


    巨大的实力差几乎让他们无从抵抗。被扼杀的紧迫感和嘈杂的环境音让他们忽视了正在口袋中闪烁红光的手机。


    ——他们应该怎么办！


    御坂美琴这次是听从安排一起与五条悟出行任务的。


    但因为五条悟一直拿那个准特级当技能试用的磨刀石，御坂美琴就光明正大地开始摸鱼。


    在五条悟逗弄了咒灵一翻后，御坂美琴的手机突然激烈震动起来。


    她意识到了什么，翻开了手机。在读取内容后瞳孔紧缩，冲着五条悟大吼道：“五条！七海他们那边有情况，快点解决掉它！”


    “知道了——”五条悟拖长音应和着，不再留手，于是用「赫」将咒灵瞬间轰成了渣渣。


    “怎么……”他话都没说完就对上了御坂美琴充斥着冷然和怒气的眼睛。


    “他们任务中的二级咒灵变成了一级——「窗」的情报又出问题了！”


    “哦，是你给他们手机安的那个东西帮他们报警了吗。”五条悟迅速反应过来，手隔着「无下限」搭上了她的肩膀。


    “不过先说好，我的远程瞬移练习得还是不太成功，如果产生了什么副作用——”那就自己解决吧～


    “等等，五条？！”有了不太好预感的御坂美琴来不及拒绝，他们的身影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不是甘心沦落的人，在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中，他们已经撑了太久了。


    要给学长他们打电话吗？恍惚中，他们都有这样的念头。但抵御频繁的攻击几乎耗光了他们所有的力气，别说是打电话了，他们连分神掏出手机的精力都无法拥有。


    只能绝望的依靠自己的能力硬撑着，做着无谓地抵抗——螳臂挡车而已。


    七海建人一个不察，被咒灵甩飞了几十米，因为力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重砸到了地里。


    “嗯！”血丝从嘴角溢出，哪怕用咒力加强过了内脏，但依旧被这股力道折磨得无力动弹。


    他看着灰原雄被以同种方式击飞，但从力道来讲，灰原雄的受伤程度要严重得多。


    不行，还需要去帮灰原雄。


    七海建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拉起刀把，跌跌撞撞向那边跑去。


    等等，那个姿态是？！


    意识到那个咒灵攻击目标的七海建人瞳孔紧缩，大叫出声：“灰原——！”


    灰原闻声，将最后的咒灵凝聚在全身，希望可以挡下这次进攻。


    但微弱的咒力甚至不如夜间的萤火，七海建人拼尽全力奔赴而去，顾不上力竭的后果，只希望他可以顺利度过这一关。


    ——来不及了！


    灰原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咒灵的「刀」如疾风般劈下来，最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会变成一级咒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