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主是超越者》
1. 第 1 章
“禅院美枝,你没有权利自杀,从你出生开始,你的一切都归属于禅院。”
“不要忘了,你只是个无咒力者,唯一有价值的便是你的脸和你的身体,让你去联姻,为家族出力,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说话的是个长满褶子皮的老头,华贵的和服也压不住满身的凶狠。
他的目光对准了跪坐在和室中央穿着素白和服的瘦弱女人。
她披散着长发,纤瘦的脖颈缠绕着一圈厚厚的绷带,伤口还没愈合,渗出的鲜血将纱布染红。
她痛苦地颦眉,美丽典雅的面容染上病态的苍白。
“你……”女人开口,声音沙哑,断断续续。
“你……在说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老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脸涨得通红,愤怒喷涌而出。
“你在说什么!禅院美枝。”
“我说,”强忍着疼痛,美枝捂着喉咙慢慢开口,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很清楚。
“你怎么还不去死,老东西。”
养尊处优多年,从没被忤逆过的禅院大长老勃然大怒,把桌子都拍烂了。
“无咒力者也敢这样说话,看来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家主,还不把她关进喂养室,让她好好学习规矩,难道等她嫁出去丢我们禅院家的脸吗。”
被叫家主的男人,一头白发都被梳成大背头的样式,留着两撇胡子。
他穿着深色浴衣和浅色羽织,随意坐在上座,不像大家族的家主,倒像游手好闲的无业人士。
“修一叔父,美枝几天后就要出嫁,总不能让她死掉疯掉。”禅院直毘人说,“好不容易救回来,要是死了再去哪找合适的人选。”
禅院大长老人不满意他的说辞,但禅院直毘人到底是家主,还是要给他几份面子,最后哼了一声。
“那你来处置,毕竟是你的妹妹。”
禅院直毘人喝了口酒,胡子上沾了点酒渍:“不要再触碰禅院的底线了,美枝。”
“你与乌丸莲耶的联姻对禅院来说很重要。”
“忍一忍吧,反正那个老东西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那你……”就自己嫁给他。
脖子越来越疼,美枝垂下头捂着脖子,很快手上多出了些黏腻湿热的液体。
血液一滴滴落下,落进阴影。
禅院直毘人还在喋喋不休:“……学会听话,你今年二十岁了,别再耍小孩子脾气。来人,带她回去,这几天不要让她出门。”
侍者推开障子门,低头进入,他正要带禅院美枝离开,漆黑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冰冷的触感让侍者哆嗦,
慢慢抬头,和他一样稍微有些模糊不清的漆黑面容映入眼帘,他愣住。
“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禅院的老头子们拿出咒具。
“咒灵,不,没有咒力波动,是他的影子。”侍者的脚下空空荡荡。
影子毫不留情地将他的主人扔出去,动作干脆利落,模糊的面容没有任何动容。禅院直毘人将深沉地目光放在禅院美枝的身上。
“你觉醒了异能力。”
他的话让所有人将目光一齐放在禅院美枝身上。
“太吵了。”脖子又开始疼了,禅院美枝难受地皱眉,她已经厌烦听到老头子唧唧歪歪的话。
茶几轻轻摇晃,茶杯里的茶水全泼洒出来,影子不安分的晃动,迅速扭曲,膨胀,逐渐凝聚成人形。
所有人皱着眉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影子武士,他们身披铠甲,手握和他们一样的咒具,每一把利器都闪烁寒光。
影子武士动作整齐划一,宛若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将咒具对准了本体,同时冲了过去。
“真是反了天了,你以为觉醒了异能就能无法无天吗,我告诉你,不可能。”禅院大长老挡住影子的攻击,冷笑,“我可是一级咒术师,区区影子别想伤我分毫。”
刷——
影子武士闪身出现在他身后,干脆利落地捅了他一刀。
禅院大长老噗得吐血,然后又被捅了两刀。
其他老头子的表情也越发凝重。
“没有咒力,这群影子竟然能使出和我们一样的术式。”
这个发现让他们惊骇不已。
更可怕的是,他们在熟练掌握自己术式的同时也清楚了解自己的弱点。这群影子不会受伤就算了,竟然没有任何消耗。
“该死,禅院美枝,快停下你的异能力,你是想让我们死在这吗。”
禅院大长老按着伤口气喘吁吁,对着她吼道。
头好痛,好痛。就像无数细小的针扎进大脑,禅院美枝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呼吸,这股疼痛就更加明显,她捂住脑袋:“吵死了,让他们闭嘴。”
影子们收到命令,攻击愈发凌厉,招招都往本体的命门上戳。
强烈的咒术波动和时不时响起的痛苦哀嚎让站在障子门外面的侍者面色发白,一条手臂飞出来,落在侍者的木屐上,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足袋。
他们陷入了是进去帮忙还是逃离的抉择中,不跑,进去也是送死的份,跑了,事后还活下来的禅院家的大人们会毫不犹豫宰了他们。
哒,哒,哒。
清脆的木屐声,就像勾魂使者的摇铃。
一下一下敲击着所有人的心,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压力,撒腿往外跑,不过很快,从他的影子里伸出一对漆黑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腿,那人猝不及防的摔倒,痛苦的蜷缩身体。
“啊。”
这让原本想要逃走的其他侍者僵硬不动,面色愈发苍白,他们低着头。
随着一串咳嗽声,素白的和服下摆出现在他们眼前,又很快离开,走向长廊。
木屐突然停下,他们的心重重一跳,只听见冷淡沙哑的声音:“带我回房间。”
禅院美枝随手指了人,是这里面唯一的女性。
禅院绫子微微抬头,对上了熟悉又陌生的眼睛,怯懦与温柔从那退去,只剩下深沉的漠然。
“是。”
她再次低下头,像往常一样,带大小姐前往她的房间。
禅院绫子经受过专门的训练,踩着木屐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迅捷又不失优雅,但从紧绷的脖颈仍然可以看出她的紧张。
没有烦人的声音,美枝觉得那种想让人死掉的头疼消减了许多。
又走过一个拐角,她们终于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座美丽雅致的庭院,院子里种着一棵高大的垂枝樱,如今是春天,树上开满了一簇簇粉白色的花朵,随着风飘落在长廊上。
“那是谁?”禅院美枝看到了樱树上坐着一个孩子,短短的深绿色头发,摇晃着腿。
禅院绫子也看到了,她聪明地没有去问禅院美枝为什么不认识她,而是如实回答:“那是真希小姐,是扇大人的长女。”
“扇?”
“是您的二兄,他现在在外面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和这种日本大家族完全不能联想在一起的词汇,不过,想到那群老头奇奇怪怪的力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也许是一群新时代的日本忍者。
只是想了一下,她的头又开始疼起来。美枝按住额头。
真希看到女人脆弱苍白的脸,停下晃动的腿,忍不住出声。
“喂,你没事吧,那群老头子不会打了你吧。”
她的话在目睹了一切的禅院绫子的耳里有几分啼笑皆非的味道。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让疼痛又开始蔓延,美枝揉着太阳穴
“拿一颗糖把她打发走。”
“是。”
禅院绫子打开障子门走进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罐金平糖。
“真希小姐,请先离开,不要打搅美枝大人的休息。”
真希注意到禅院绫子对美枝称呼的变化,还有那与以往不同过于恭敬的态度。
她从树上跳下,那么高的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爬上去的,真是个胆大的孩子。
她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露出了一小截手臂和脚踝,衣服很单薄,肯定不能抵抗初春的寒风。
“那个叫做扇的,就不能给他的女儿弄身合适的衣服。”
禅院绫子斟酌话语:“扇大人,并不喜欢昙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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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生的两个孩子。”
在美枝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下,禅院绫子低下头说。
“因为她们的咒力低微。”
很显然,在这样的一个大家族,无咒力和咒力低微都是原罪。
“而且她们是女孩子,扇大人一直希望有个男孩作为继承人。”
最重要的是,当时禅院直毘人和禅院扇在竞争家主,他们能力相当,禅院直毘人已经有了禅院直哉,一个咒力天赋出色的孩子,禅院扇的孩子都是咒力低微,一个甚至连看见的能力也没有。
因为这个原因错失家主宝座的禅院扇自然不会对女儿有什么好脸色。
“又是一帮封建余孽。”
美枝想起了自己的前老板,那个老登,竟然以女人就该被关在家里生孩子这种荒谬的言论作为辞退她的理由。
美枝从没受到过这么大的屈辱,第二天她就集结了公司股东,用收集到的偷税漏税,洗钱的证据把那该死的老登送进监狱。
没想到老板椅还没做热乎就穿越了。
美枝不愿再想这件伤心事,她收敛目光:“给她再拿件衣服。”
“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真希不明白前几天看着还柔柔弱弱,每天以泪洗面的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势,明明是一样的脸,气质却千差万别。
“不会被气疯了吧。”
这种性格大变的例子在禅院家也是有的,只不过那些人最后的下场非常凄惨,禅院家容不下疯女人。
真希还记得以前偷听到到那句话——“不能让她们玷污禅院的姓氏。”
“你快点逃吧,不要再留在这,你会死的。”小孩小脸满是认真。
禅院绫子将一件雪白的厚外套递给真希。
“你该走了,真希小姐,美枝大人需要休息。”
真希倔强地看着她。
一个心善的孩子。
禅院美枝揉了揉她短短的头发。
“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真希想拍掉那只在头上作乱的手,但看到女人没有任何血色的嘴唇放弃了。
“想要打发我,一颗糖可不行。”
她从禅院绫子把糖罐抢过来,又拿上外套,啪嗒啪嗒跑开了。
“现在的小孩子。”美枝无奈摇摇头,露出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禅院绫子低眉垂目,不作附和。
禅院美枝转身走进和室,里面的东西很少,茶几上摆放有一个花瓶,上面插着一支枯萎的樱花。
空气中还能闻到一些血腥味,显然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放心吧,我会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禅院美枝。她低下头,仿佛在影子里看到另一张脸在对她微笑。
禅院绫子铺好被褥,美枝连衣服也没换就沉沉睡去。
女人紧闭双眼,呼吸渐渐平稳,禅院绫子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禅院美枝的脖子。
她瞳孔一缩,床上的人变成了影子。
木屐声从身后传来。
她向后挥刀,刺空了,脚下的影子里伸出无数的手牢牢的抓住她的脚踝,女人闪身出现在她面前,苍白而修长的手指托住她的脸。
看着那张宛若精怪的美丽面容,禅院绫子咬了咬牙:“杀了我吧,美枝大人。”
“禅院绫子,”她轻轻抚摸她的脸,声音中带着一种漫不经心,“你想你的母亲和妹妹吗。”
禅院绫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那种脆弱的情绪又被平静无波的面具遮掩。
“我不清楚你在讲什么,大人。”
禅院美枝自顾自说:“如果你死了,你认为禅院修一会善待她们吗,你的母亲已经老迈,她没有咒力,也许有一天,她会被那被男人欺负死。”
“你的妹妹,那个像花一样的女孩,她才14岁吧,好像比我那个便宜侄女要大一点,你知道一个漂亮的没有咒力的女孩在这个家族会迎来什么样的命运。”
下巴上的手松开了,禅院绫子看着女人起身,只听她淡淡说。
“你还想死吗,禅院绫子。”
2. 第 2 章
禅院绫子当然不想死,即使生活在禅院这样糟糕的家族,她也不想死。
母亲和妹妹的脸浮现在眼前,禅院绫子闭了闭眼,做下决定,她放下匕首,看向美枝。
女人的下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那双冷淡幽深的眼睛。
“我愿意效忠你,美枝大人。”
她行了一个大礼。
“我愿意赌上我的一切,只要你帮我将母亲和妹妹送走,并让禅院修一付出代价。”
禅院美枝微微勾唇:“好。”
她又说:“出去吧,这一次别再进来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淡淡揶揄。禅院绫子难得有些羞赧,她轻手轻脚退出,将寂静还给自己新认的上司。
禅院美枝双手放在小腹,闭上眼睛。
地板上的黑影越来越大,她的身体渐渐陷进去,就像沉入黑色的潭水,直到完全消失,和室里空空荡荡,如果不是被子上的褶皱,很难想象几秒钟之前这里躺着一个人。
禅院绫子合上障子门,转身就对上了一张模糊的脸,她吓了一跳。
去准备食物。
她的影子无声开口,然后迅速回到了她的脚下。
禅院绫子盯着正常的影子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几片樱花飘落在上面。
太阳渐渐西斜,栏杆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和室里,女人的身体从幽影里出现,禅院美枝睁开眼睛,她起身,摸上绑着绷带的脖颈,那里已经没那么疼了。
“美枝大人,你醒了吗?”禅院绫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进来吧。”她的声音不再沙哑,声线温和。
禅院绫子端着食案,无声进入,她将东西放在靠窗的茶几上,那里有食物和药物。
“需要我先为您换药吗?”
先前的绷带被血渍浸满发硬了,隔着难受。
禅院美枝点头。
禅院绫子细致地解开绷带,揭开医疗纱布的那一刻她的手指顿住,原本狰狞的伤口只剩下一条细长的粉色线,想来再过不久,就能彻底复原。
她并未看太久,手法轻柔地上药,最后缠绕上干净的绷带。
她退后:“好了,美枝大人。”
黑影封住大门,和室内一片狼籍,只还剩几个能喘气的老头子,他们状态都很差,气若游丝,大长老举起一直渗血的手臂,对着禅院直毘人说:“联系禅院直哉,让他带炳的人回来。消灭禅院美枝。”
禅院直毘人拿着喝完的酒壶,和其他人的狼狈不同,他是里边唯一一个躯体完整的存在,对于大长老的话他有自己的想法。
“美枝觉醒了异能力,他们打不过她。那是超越者,站在众多异能力者顶端的超越者。”
“我们得改变对她的态度了,各位,不能让禅院甚尔的事再次上演,禅院家不该再流失一位强者。”
“可那个该死的丫头是个无咒力者。”守旧的族老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还是个女人。”
有人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女人不好吗,听说那些异能力者能将异能力传给他们的子嗣,只要哄着禅院美枝生下孩子,这份强大的力量也将归于禅院。”
他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禅院直毘人没有他们那样乐观,从禅院美枝今天的表现来看,她就不是个会被愿意被人算计的主。
木屐声由远及近,封住门的黑影散去,刺目的阳光照进来,让所有人眯起眼睛。
禅院美枝出现在门口,她换了一身新的振袖和服,发髻上的珠花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她拍掌微笑。
“完美的设想,诸位。”
“不过很抱歉,鄙人对此不认同。”
刚刚提出建议的中年男人被影子拖出来。
禅院绫子让侍者搬来一张椅子,美枝从容落座,衣袖垂落。
“把这位修七叔父,扔进喂养室,我想等他出来的时候就会懂得尊重侄女。”
脚下的影子开始沸腾,修七发现许多双手将它往下拽。
很快他就消失在原地。
禅院直毘人说:“老夫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美枝,你不用嫁给乌丸莲耶。我保证你会在禅院获得新的待遇,一切就到此为止。”
美枝微微抬头:“到此为止?事情还没有结束,直毘人兄长。”
这个兄长说的颇为玩味,透露着轻微的讽刺。
“其他叔伯还没得到教训,要是放他们一马,让修七叔父如何想。”
“刚才附和的人说了多少个字,就打断他们多少根肋骨。”
禅院美枝声音温和,所说的话却让人胆寒。
那种强横的姿态打碎了所有人的痴心妄想。
他们意识到,那个柔弱可欺的禅院美枝已经成为过去,现在坐在这里的是能够决定他们生死的强者。
“你还在等什么,直毘人,难道让这个丫头片子踩在我们的脑袋上吗。”大长老吼道。
禅院直毘人消失在原地,他对着美枝发动了术式。”
“投射咒法。”
禅院美枝不慌不忙,微笑地眨了眨眼睛,椅子上的人变成了她的影子,她自己则从大长老的影子里出现。
木屐落地,发出闷重的声响。
禅院美枝抚平和服衣袖的褶皱,饶有兴趣地注视着禅院直毘人的困兽之斗。
和自己对战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对禅院直毘人来说,那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与他朝夕相伴的影子,比他的枕边人还要熟悉他,他的弱点,他的破绽。
对方也会使用投射咒法,这样他必须高度集中精神,才不会落败。
两人的对决相当激烈,禅院美枝却没什么耐心了,一个又一个影武士出现,加入战斗。
胜利的天平很快倾斜。
禅院直毘人被按住肩膀单膝跪地,锋利的黑色影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可不是聪明的做法。”禅院美枝说。
“老夫现在知道了。他们随你处置。”禅院直毘人苦笑,心里却没有任何负担的将那群经常给自己使绊子的老东西推出去。
也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做人从不留一线。
禅院美枝很满意他的自觉,拍了拍手,很快和室就传出了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
老东西们疼的龇牙咧嘴。
“这件事结束了,让我们再来说下一件事。”
“不要得寸进尺,禅院美枝,你还想干嘛?”大长老受的伤最严重,但那股叛逆劲也最严重。
禅院美枝就喜欢这种人,能够让她享受打脸的快乐。
“修一叔父,要知道像你这种话多的人,死了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当然,你现在离死还有一段时间,但也说不定,也许过一会儿你就死了。”
在禅院修一冒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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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美枝继续说:“如果你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现在我可以让你试试。”
影子捏住他的嘴巴。
“呜呜呜……退开。”禅院修一挣扎,就在黑色的手指要接触到他的舌头的时候,禅院美枝温和的声音传来。
“你可真不经吓,叔父。”
影子消失了,禅院修一狼狈的跌倒在地,头发凌乱,浑浊的眼里闪烁着惊恐。
“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禅院美枝笑起来。
你刚才让影子敲碎让他们骨头的时候可不是在开玩笑。众人在心中腹诽。
“让我们说第二件事。”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禅院家的新任家主。”
这话就像一滴水溅入油锅,和室变得嘈杂,老东西们全部露出不可能的表情。
“不可能,禅院家的家主不能是个女人。”
“也不可能是个无咒力者。”
“你别痴心妄想了。”
“给你一点地位已经是家族的开恩。”
禅院美枝的笑慢慢收敛:“我只是在通知你们,老东西。”
“如果不听话,你们的影子会很乐意取代你们。”
脚下的影子对着他们露出一个瘆人的笑,他们能感觉到自己和影子之间连接着一根丝线,影子的想法顺着丝线传递过来。
它想要占据自己的身体!
这个发现宛若一盆冷水泼在他们头上,恐惧就像密密麻麻的虫子啃食着他们的心脏。
这异能力怎么比咒术还要邪门!
“你难道要做第二个加茂宪伦!”
加茂宪伦,来自和禅院齐名的御三家之一加茂家的咒术师,曾经让人类女人怀上咒灵的孩子,制造出九相图,是加茂家的污点,也是个不知不扣的人渣。
“怎么会,叔父,我又没打算让你怀上咒灵的孩子,我也不是咒术师。”
禅院美枝轻飘飘的话语越发让这群老头愈发觉得她就是加茂宪伦第二。
想到那个未来,所有人面前一黑,禅院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么个孽障。
“不是八辈子,日本的历史可没那么久。”
禅院美枝纠正他们的想法。
所有人大骇。
“你怎么会知道!”
“影子会告诉我一切,叔父。”
禅院美枝说完这话,众人脚下的影子又开始晃动起来。
把身体给我吧。
我可以替你活下去。
外面的世界,阳光,好想感受阳光。
“真是太失礼了。”禅院美枝突然说。
影子们一愣。
“至少等诸位叔伯下黄泉,再继承他们的遗产,现在说出来,会让他们心生防备的。”
影子们恢复正常,但在所有人眼中这不过是一种伪装,他们脊背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只要想到日后身边存在觊觎他们身体的影子,未来恐怕没有一天安眠。
可即使这样老东西们还是没有松口。
果然这种大家族的老不死都是老顽固。
“真想把你们都杀了。”
所有人面色大变。
禅院美枝噗嗤一笑。
“说笑的,诸位。”
旁人若是获得这样强大的力量说不定直接把这个家族夷平,还真得多亏她的脾气足够好。
“诸位忘了五条悟吗?”
3. 第 3 章
这个名字踩到了他们的痛点。
“五条家的神子,这个世纪的六眼,这样一位强敌,禅院凭借什么去抗衡他?”
“是指望我那个轻率愚蠢的侄子,还是指望不知何时才能出现的十种影法术,亦或者去和加茂抱团。”
说到最后一个选项美枝笑了,话语中透着嘲讽:“昔日能和五条媲美的禅院,只能像弱者一样和看不上眼的加茂联盟。”
“诸位,你们甘心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
他们甘心吗,他们当然不甘心。
作为有着千年的悠久历史,在平安京时代和五条共同拱卫天皇的咒术师家族,他们怎么会甘心家族逐渐落寞,让五条压在上面张牙舞爪。
“你就能打败五条悟吗?”
禅院直毘人清楚禅院美枝为什么突然耐心说这番话,她一直都没改变成为家主的想法。
“可除了我,你还能找谁呢,直毘人兄长。”
禅院美枝似乎看穿了他隐藏在心中的那个秘密。
凭借那个孩子吗?
她的眼睛似乎在这样说。
他的影子又做了一次可耻的泄密人。
真是麻烦又了不得的异能力。禅院直毘人在心里想。
但她说得也没错,除了她,还有谁能抗衡五条悟。
他和直哉都不行,伏黑甚尔那个儿子又太小了,他和五条不属于一个时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旦他出现在人前不会再有人给他成长的时间。太多的人害怕下一个神子的出现。
他做出决定:“我决定退位让贤,就由美枝替代我的位置。”
“可是——”
有人要说什么,被禅院直毘人打断。
“老夫心意已决。”
“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对付这种烦人的老头子,只需要用家族的荣耀鞭策他们,用强大的实力震慑他们,就能操控他们。
禅院美枝握紧手,好似拽住了一根无形的蜘蛛丝,蛛丝的尽头连接这这间和室的所有人。
东京铃木宅,重拳轰死一个咒灵,金发青年露出一个邪肆的笑。
“第二十个,太弱了。”
眼见咒灵被消除,门外灰白头发,胖乎乎的男人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带发箍的棕色短发少女。
“太感谢你了,禅院先生。”
被非术士的男人抓住手,禅院直哉有些不耐,不过考虑到铃木家所拥有的财富和这次给出的丰厚报酬,他压下这种情绪。
铃木董事长笑着说:“禅院家果真不愧是咒术界的名门,禅院先生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实力,真可谓是英雄出少年。”
禅院直哉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称赞:“我可是禅院家的天才,对付几只三级咒灵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要是旁人说这样的自大的话早就惹人厌烦,但禅院直哉那张脸很有迷惑性,没有深入了解过他秉性的铃木董事长暂时没有恶感,反而欣赏其强者的姿态。
铃木园子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刚才的招式太帅了,禅院先生,你的那招有名字吗?”
禅院直哉似笑非笑:“这跟你没关系。铃木先生,我认为你还是管好你的女儿,女人就该待在家里,不该出门。”
那张美丽的脸吐出了堪称恶臭的语言,直接打碎了铃木园子对花美男的滤镜,对他的那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家伙。”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好了,园子。”铃木董事长连忙拉住激动的女儿,他同样不满意禅院直哉的不逊言论,但他清楚知道咒术师这个群体并不好惹。
禅院直哉轻蔑地看了眼铃木园子,让园子更加气愤,怎么会有这种男人,真是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
禅院直哉还想再说几句,身后的一位炳组织成员放下电话,对着他低下头,恭敬说道。
“直哉少爷,家主让我们回去。”
“现在。”
“是的,他有要事宣布,要求你带炳的所有成员回去。”
送走了禅院直哉,铃木园子说:“爸爸,我们以后不要再和他合作了,我们家那么有钱,难道还找不到处理这种事的人吗。”
铃木董事长很爱护自己的女儿,但在这件事上有些犹豫。
禅院家的人态度虽然过分,但专业素养很高,而且还是那个世界的名门。
不过最后对女儿的疼爱还是占了上风:“我到时候问问迹部,他们家一直在和那个世界的叫做五条的家族合作。”
“有选择就好了,要是把钱给那种人,我就是睡觉都睡不好。”铃木园子心满意足。
禅院直哉不知道一笔大合同即将被取消,他们花费了两个小时从东京回到京都禅院家的大宅。
大门外停有一辆大货车,工作人员正扛着货往里面走。那位总是跟在他父亲身边,戴眼镜的侍者正指挥其他侍者给他们引路。
“为什么有那么多普通人在这?”
“是家主的命令,她要求在三天内,在宅子里装好网络和电器。”
“老头子怎么会发布这样的命令。等等,你说她?”
感受到禅院直哉飙出的杀气,侍者知道他误会了。
“直哉少爷,忘了跟您说了,在三个小时前直毘人让位于美枝大人,现在的家主是您的姑姑,一会儿您见到那位大人,一定要有礼貌。”
侍者深知禅院直哉对女人的态度,害怕他搅得所有人不安宁,看在直毘人的面子上劝诫他。
禅院直哉一脚把侍者踹翻:“你敢骗我,老头子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把家主的位置传给禅院美枝那个废物女人。”
“是不是禅院扇那个家伙在耍我。”他怒气冲冲往里走。
“这是禅院名下的资产和上个月的收支情况,这个月的账单会在月底送来。”
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跪坐在对面,语气恭敬。
他们是禅院的旁支,也是鲜少没有咒力但凭借其他才能读完大学,毕业后打理家族资产的人。
“怎么会有那么多亏损。”禅院美枝一连翻了好几页都是绿色,“投进空壳公司也就算了,竟然还被诈骗了几十亿日元。”
两个男人苦笑,却不打算欺瞒新任家主:“是直毘人大人和长老们的决定。”
禅院直毘人喝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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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是咒术师,那种东西搞不明白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不是还有公司赚到了钱。”
听到他的话,对面的一人接到:“是的,我们先前投资的娱乐公司,他们家的女团最近很受欢迎。”
“对了,犬金鬼万次郎,也就是那家公司的社长想要邀请家主您参加他们的年会。”
“我会考虑的。”她翻开另一本账本:“上个月35亿的开支又是怎么回事?”
“族内日常开支2亿,医药开支2亿,购买咒具花费7亿,2亿是炳和躯具留队日常训练的费用,打探咒灵情报的费用是2亿,用来拉拢其他咒术届其他家族的费用是2亿,对高层的打点是1亿,每月固定投资2亿,其他花销6亿。”
禅院美枝停下手:“其他花销?”
“呃……”两人吞吞吐吐。
“有什么要隐瞒我?”
美枝把账本合上,表情淡淡,两人吓得伏地。
“是那群小子出去喝花酒,赌博花掉的钱。”禅院直毘人替他们回答。
“从今天开始这项费用划掉。”禅院美枝一锤定音。
“可是……”
“看来你们还搞不清楚状况,现在我才是禅院的家主。”
禅院美枝微笑,明明是美丽的面容,却散发令人胆寒的气势。
“是。”他们哪敢说不是。
“还有十亿用在哪里?”
两人看向禅院直毘人,禅院直毘人开口:“老夫用它买下了伏黑惠。”
“人呢?”
“还在禅院甚尔的手里。”
忽然对面人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坐立难安。
“接吧。”禅院美枝说。
“是。”他手忙脚乱接通电话,结束后说,“家主,刚才是铃木集团秘书处打来的电话,因为直哉少爷侮辱了他家大小姐,他们从下个月开始将会终止和禅院的合作。”
“他们已经将除灵任务委托给了五条家。”
“直哉少爷,请停下,家主在里面议事。”外面响起禅院绫子的声音。
“给我滚,女人。”
禅院直哉正要踢开禅院绫子,背后警铃大作,快速闪开,一个和他一样的影子人举起拳头冲过来。
“怎么会是投射咒法!”
一时的失神,导致了他的失败,在外面看来就是他突然卡顿了一秒。
影子人飞速近身,一拳砸进他的胸腔,禅院直哉吐出一口鲜血。
他想要还击,影子人消失了。
他警惕地注视着脚下的影子,那里有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容对着他微笑。
一双手伸出来,禅院直哉快步后退,可影子也跟着他行动,直接把他拽了进去。
那是一个幽深的空间,有许许多多影子,他们扬起嘴角,笑容古怪渗人。
他抬起手,手臂竟不知在何时变成了和他们一样不透光的深色。
“直哉少爷,家主请您进去。”禅院绫子那个女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禅院直哉猛得抬头,“禅院直哉”对着他微笑。
这具身体,是我的了。
他无声说,笑容灿烂。
4. 第 4 章
“家主大人。”
“禅院直哉”笑容灿烂,禅院直毘人的酒葫芦停在嘴边,眼神一凛。
可惜对象好像感受不到,继续笑意吟吟朝着站在旁边的禅院绫子弯腰。
“刚才是我的错,对不起,绫子小姐。”
直哉少爷吃错药了,禅院绫子愣住。
贱人,你竟然用我的身体向那个低贱的女人道歉。禅院直哉气得冒火。
“家主。”
“他并非强者,却有着强者的傲慢,终有一天,他会给禅院家带来灾难。”
禅院直毘人的话被堵了回去。
“你不可能将他关一辈子,人人都害怕被影子取代,谁来为你做事。”
禅院美枝淡淡而笑:“我为什么要用不听话的家伙,既然我让他们活着,就要带给我,带给禅院价值,无用之人又怎么能从容的享受一切,这不正是一直以来禅院所奉行的准则吗。”
禅院美枝透过影子与禅院直哉对视。
禅院直哉心神震颤:“什么吗,不过是个女人……该死……你们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和他父亲一样的影子,他拿着酒葫芦猛砸他的头。其他的影子也涌上来,皮肉的伤并非最痛,那源自灵魂的伤痕让直哉哀嚎。
“啊啊啊啊啊。”
禅院美枝收回目光。
“家主,不好了,炳的人和禅院真希打起来了。”一个侍者慌忙跑进来说。
“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禅院绫子替禅院美枝发问。
“炳去训练场等待直哉少爷,禅院真希当时在那里训练,辉正君出言讽刺禅院真希的母亲和她的妹妹,说她们都是无用之人,还说未来娶禅院真依,玩弄她之后将她抛弃。”
侍者说到最后,脑袋已经要贴到地板,自上座投下的影子在长牙舞爪,许多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看过来,侍者险些要被吓晕倒过去。
直到上首一声轻笑,一切才恢复平静。
“看来他觉得自己挺有用的。”
“我去处置吧,家主大人,”
“禅院直哉”兴致勃勃地举起手:“我一定会为您扫平一切不听话的垃圾。”
贱人,贱人,你想死吗。宛若一摊烂泥的禅院直哉疯狂咒骂。
禅院美枝轻轻敲了下桌子:“那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是。”
训练场,真希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石子,炳的成员围着她大声嘲笑。
“放弃吧,你连咒力都没有,怎么打得过我们,小鬼。”
“等着长大乖乖嫁人吧,哈哈哈哈。”
真希咬紧牙关,可恶,可恶,这群该死的家伙。
啪——
叫的最大声的那个被一拳头击倒在地,连牙齿也被甩出来。
“谁!”所有人如临大敌。
“队长?”看清来人,他们不解,“禅院直哉”也没有解答他们疑问的想法,移动,出拳,很快地上堆满了一堆气若游丝的躯体。
真希愣愣地看着那个讨人厌的堂哥笑容满面走过来。
“嘿,你没事吧,刚才欺负你的,我都把他们揍了一顿。”
“你被咒灵附身了。”她警惕地握紧棍子。
“禅院直哉”装傻:“你想多了。”
“果然是被咒灵俯身了。”真希拎着棍子跑了,不小心撞到人了。
她揉了揉额头。
“走路要看路。”禅院美枝低头看她,看到她脸上的伤口时轻微皱眉。
“绫子,带她下去包扎一下伤口。”
“是。请跟我来吧,真希小姐。”
真希不愿意:“我要回去。”
“你难道想让你的母亲和妹妹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真希犹豫了。
禅院美枝对着禅院绫子说:“带她过去,给她的母亲开些感冒药。”
“是。”
一大一小消失在拐角,禅院美枝这才将目光放在那堆人山上。
黑影自她脚下蔓延,迅速将他们包裹吞噬。
一分钟后,他们就像第一次使用身体的人类,做出各种奇怪的动作,还大声嚷嚷。
“出来了。”
“这就是拥有阳光的世界。”
“人类的身体原来是这个温度。”
禅院美枝扫过地上的影子:“改掉那些糟糕的习惯,你们就可以出来。”
改不掉,就在里面被关到死吧。
“我回来了。”
伏黑惠换好拖鞋,拎着超市买来的打折食品走进客厅,就看到他们家那张洗得发白的旧沙发上,坐着一位陌生的女人,她长相美丽,举止优雅,佩戴着珍珠项链,眉眼间带着淡淡笑意。
“原来做秋刀鱼还有那么多讲究,你懂得真多,津美纪。”
他平日里坚强的姐姐竟然脸红了,紧张地握紧手里的茶杯。
“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事,美枝小姐。”
“津美纪,她是谁?”伏黑惠出声打断她们的交流,他戒备地看着禅院美枝,就像是一直被侵犯了领地的幼犬,身上那些无形的毛都炸起来。
“不会又是那个混蛋带回家的女人吧。”
禅院美枝一看就很有钱,长得又很温柔不谙世事,是那个男人喜欢哄骗的对象。
“惠,不是你想得那样,请对美枝小姐礼貌些。”津美纪有些生气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然后从沙发上下来,对着美枝鞠躬道歉。
“抱歉,美枝小姐,惠他不是故意的。”
伏黑惠跑过去拉住津美纪:“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固执地拉着津美纪的手。
“不要对任何人这样子。”
“惠。”
津美纪喊了一声,伏黑惠还是没有放手。
“抱——”
禅院美枝将手指放在她的嘴上:“我没有生气,津美纪,不用对我说抱歉。”
女人的目光温和,安抚下津美纪深藏在心底里的无措。
“不用担心,他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他。”
“你也是个好孩子,津美纪。”
津美纪微微一愣,眼眶有点热,独自艰难生活地太久,遇到一点善意就会动容。
“你到底是谁?”伏黑惠仍然没有放下自己的戒备。
禅院美枝看着他蓬松的海胆头,摸了上去,结果被气性大的小孩子拍了。
美枝不生气,只是有些遗憾,她回答他的问题:“从亲源上追溯,我应该是你的姑奶奶,你的父亲是我的堂侄。”
“姑奶奶?”禅院美枝那张年轻的脸顶着这个辈分真是违和感十足,伏黑惠现在怀疑她是个骗子。
“真是失礼的想法,我可是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才说出这个羞耻的称呼,怎么可以这样想我。”禅院美枝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伏黑惠有些惊讶。
“那是因为我会魔法。”
禅院美枝的手伸入阴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破旧的猴子玩具。
“是你的猴子,惠。”上面歪歪扭扭的黑线还是津美纪亲手缝的。
玩具猴子黑黝黝的豆豆眼注视着伏黑惠。
“你好,惠,我好想你。”
猴子的突然开口给伏黑惠吓了一跳。
“你会说话?”
“我当然会说话。”
“那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我对你说了,可你听不见,惠,我每天都在跟你说早安晚安。”
玩具猴子的话让伏黑惠微微动容,他想起了以前,每天都会跟猴子说早安晚安。
“对不起,我没有听到。”
“我还跟你给你讲过外面电线杆上的两只喜鹊总是在骂街,需要我给你学几句吗,惠。”
“不用了,空空先生。”伏黑惠板着小脸捂住猴子的嘴,“不要在津美纪面前说脏话。”
“现在相信我会魔法了吗。”
禅院美枝松开手,微笑看着他们。
“真是太厉害了。美枝小姐。”津美纪非常捧场的鼓掌,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在伏黑惠手里扭来扭去的玩具猴子。
这一刻她褪去了老成,变成了一个被玩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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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的普通小女孩。
孩子们围着空空先生说话。
等过去很久,津美纪才不好意思地看向坐在旁边慢悠悠喝茶的禅院美枝,伏黑惠冷淡的小脸也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我这次来是为了带你们两个离开。”禅院美枝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你的父亲在不久前死亡。”
“作为他的亲人,我会收养你们。”
“还有我吗?”津美纪很惊讶,她一直以为美枝是来带走惠的。
“我不缺钱,养两个孩子绰绰有余,而且我很喜欢津美纪,希望能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你们考虑的怎么样。”她看向伏黑惠。
“津美纪会幸福吗?”伏黑惠认真询问。
“惠。”津美纪抓紧弟弟的手。
禅院美枝没有说幸福或者不幸福,而是说:“幸福不是靠我说就能实现的,如果有一点有人跟你说让你幸福那一定是假话。”
“未来充满变数,又怎么能如此轻率而不负责任的承诺。”
在两个孩子惊讶不解的目光中,她继续说:“但我会给她提供最好的教育,亲自为她规划未来,教她学会自保,告诉她自尊自爱。”
“这是我能给予的承诺,也是我能做到的承诺。”
伏黑惠觉得津美纪抓着他的手的力道变大了,他也如她一样被这番话所震撼。他的余光看到了姐姐眼中的渴望,却听到她说。
“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美枝小姐,惠呢?”
“我当然不会亏待我的侄孙。”禅院美枝的话语中带着调侃。
伏黑惠眼神一下变成死鱼眼,有些生气又有些羞赧。
空空先生相当没眼色的大喊:“惠害羞了。”
“闭嘴。”伏黑惠捏住他的嘴巴。
“我同意了,记住你要履行你的承诺。”他看向禅院美枝。
禅院美枝将目光转向津美纪。
“美枝小姐,我想和惠一起。”
禅院美枝微笑,然后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
“去收拾东西吧。”
十分钟后,客厅里堆了大包小包,津美纪有些不好意思。
“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有些是惠小时候的东西,我不想要丢掉。”
“津美纪的厨具和书都要带走。”伏黑惠拽着一个大袋子,倔强地看着她。
禅院美枝笑起来,黑色的影子慢慢扩大,所有的东西缓缓消失。
她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看向好奇地用脚去触碰黑影的两姐弟。
“走吧。”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禅院绫子看了眼手机短信,然后看向旁边穿着过于妖娆的“禅院直哉”。
青年穿着艳丽的女士和服,梳着发髻,配上那张过于漂亮的脸,打扮成女人真是毫无违和感。
“直哉少爷——”
“禅院直哉”放下化妆盒,纠正她的话:“绫子小姐,现在要叫我直子。”
禅院绫子面色不变,从善如流的改口:“直子小姐,家主大人说,要么你就换回男装,要么伪装好,她不希望你奇特的审美影响到小孩子对性别的认知。”
“禅院直哉”一脸受伤:“家主大人真是毫不留情。”
他的声音已经转变成婉转的女声。
这让一直在影世界观望他的禅院直哉气得要死,各种污言秽语张口就来。
“贱人,贱人,等我出去一定要让你好看,贱人。”
“禅院直哉”用木屐在影子上重重碾了几下。
禅院直哉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一辆大卡车来回碾过,疼得他大声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禅院绫子不清楚真正的直哉少爷正像团烂泥一样打滚。禅院美枝带着两个背着背包的孩子已经下来,她打开车门。
禅院美枝正想进去,就听到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哟,你要带他们去哪。”
轻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禅院美枝转身,就看到一个一米九高的白发少年,戴着黑色小圆墨镜,穿着样式特殊的黑色制服。
5. 神秘的津岛先生
“五条悟。”
少年果然如传闻所说的那样,实力非凡,美枝脚下的影子受到影响开始晃动。
五条悟拉开墨镜,露出那双澄澈,能看穿一切的苍天之瞳。
“没有咒力,也没有术式,禅院家竟然出了一个异能力者,太搞笑了。”他嘲讽道。
“是挺搞笑的。”禅院美枝没有生气,“那群老头子当时那出了鬼的表情确实很令人愉悦。”
五条悟微微挑眉:“嘛,我还以为又是颗烂橘子。”
“虽然不是烂橘子,但不代表你可以带走他们,我可是答应了某个家伙,不会让他的孩子再次陷入禅院那肮脏的泥潭。”
“他们已经答应要和我离开了,五条君。”
“而且,五条难道又是什么好东西吗,都是群腐朽的封建余孽。”
禅院美枝淡淡说,将手放在伏黑惠和津美纪的肩膀上,安抚他们的紧张。
五条悟对她表示赞同:“他们确实也是帮垃圾。”
“不过——”
某个可疑的白发男子快速窜到伏黑惠的眼前,张开手指——
他消失了,不,是他们移动了位置,看到三米远的黑色宾利,伏黑惠听到上方禅院美枝的声音。
“这可不行,五条君。”
“你会吓到小孩子的。”
女人站在居民楼下的阴影里,长长的黑直发披在肩头,白色的缎带缠绕在她的脖颈,剩下那截垂落在胸口,和长发拢在一起,脸上挂着和她唇色一样淡薄的笑意。
五条悟摘下墨镜。
伏黑惠和津美纪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禅院绫子看着他们开始一场你追我躲的游戏。
五条悟的每次接近,禅院美枝就会出现在另一个影子上,一开始是正常的速度,越到后面速度越快,人的肉眼不可见他们的身影,只能看到到处闪现的一黑一白。
对禅院美枝和五条悟而言,这不光是场速度的对决,还是脑力的对决,双方时常你预判我,我预判你,你以为你预判了我但实际我早就预判了你,你以为你预判了我的预判,实际上我早就预判了你的预判。
经历这堪称了能把人转晕的一系列真动作假动作,伏黑惠和津美纪觉得自己快吐了。
被伏黑惠抱在怀里的玩具猴子,大喊大叫:“停下,快停下,我要吐了,yue。”
“空空先生,你没事吧。”津美纪着急看着它。
玩具猴子看上去快嗝屁了。
禅院美枝停了下来:“你赢了,五条君。我得走了,一会儿我还有事。”
这敷衍的话让五条很不满:“我还没玩够呢。”
就算是杰,也无法和他玩这种游戏。
你是什么幼儿园的小朋友吗。
伏黑惠和津美纪想。
“惠,你要跟这个看上去就像人贩子的哥哥走吗。”
“喂,我哪里像人贩子。”五条忍不住说,结果看到那个海胆头小孩和那个棕发女孩认同的点点头,有点破防。
“我可是宇宙超级无敌帅气的五条大哥哥,怎么会是人贩子。”
说着他又把眼镜拉下来,眨了眨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蓝眼睛。
津美纪小脸有些红,伏黑惠瞪了他一眼,这个动作让五条悟想起那个差点杀死自己的天与咒缚。
“长得和他父亲真是一模一样。”他摸了摸下巴。
听他提到那个混蛋老爸伏黑惠没有任何动容。
“不管你是不是那个男人找来的,我不会跟你离开的,我会和津美纪在一起。”
他拉着津美纪上车。
“可是那个家族对女人超级超级糟糕的,你确定让你姐姐去吗。”
伏黑惠顿住。
五条又继续说:“你是禅院家一直渴求的十种影法术,他们花费了十个亿从你父亲的手里买下你,就是为了让你未来当他们的打手哦,说不定他们还会用你的姐姐要挟你,控制你。”
津美纪抓紧惠的手。
“这就是拒绝五条大哥哥后超级可悲的未来。”
这句不正经的话打碎了突然变得紧张的气氛。
真是个不正经的大人。
伏黑惠和津美纪想。
他们同样因为他的话而担心。
禅院美枝拍拍手:“五条君的消息真不灵通,这都是老黄历了。”
“现在,禅院的未来将由我说了算。”
“口气真大,这位不知名的禅院小姐。”五条悟将眼镜戴上。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禅院美枝微笑。
夕阳的余晖斜照,橘黄色的光扫过两人的面庞,看似偶像剧的场景,却暗潮涌动。
五条悟无趣地移开目光,把手背到脑后,对着伏黑惠说:“你想好要跟谁了吗?”
“别看这个女人长得漂亮,也许她就是电视剧里那种恶毒后妈,小心被她折磨,让你天天做家务。”
伏黑惠问禅院美枝:“你是为了十亿日元才来的吗?”
“一开始确实是如此,毕竟禅院成为了我东西,我总不能让这笔钱打水漂。”
“不过,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不会改变对你们的态度,也会履行我的承诺。”
伏黑惠沉思了一会儿,抓住津美纪的手上车。
“竟然被拒绝了。”五条悟瞪圆了蓝瞳,不敢相信。
“她承诺给你什么,我也可以做到,我可是超级有钱。”
“既然小朋友已经做出决定了,五条君就不要再纠缠了。”
禅院美枝也将墨镜戴上:“再见了,五条君。”
车门关上。
汽车开动后,禅院美枝听到了他冷淡地话:“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禅院。”
黑色的宾利停在一栋建筑楼下。
“到了,家主。”禅院绫子说。
美枝不再说话,他们下车,两边站着的黑西装弯腰齐声。
“欢迎金主妈咪的到来。”
伏黑惠和津美纪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去看禅院美枝的表情。
美枝低下头:“不用担心,我们今天就是过来吃顿饭,顺便观赏一场演出。”
“初次见面,犬金鬼万次郎先生,我是禅院美枝。”
美枝和一个白头发,续着浓密一字胡的男人握手。
“禅院小姐,欢迎,欢迎。”
“很高兴你愿意投资老夫的娱乐公司,真是有幸逢甘霖。”
“这让我给两位介绍一下,这是津岛先生,津岛先生,这是禅院小姐。”
被叫做津岛的男人身体颀长,穿着剪裁良好的修身大衣,戴着一条暗红色的围巾,头发蓬松,一双眼睛幽深难辨。
他们握手。
“空空先生,你怎么了。”津美纪忽然出声,玩具猴子脸上活龙活现的表情消失了,好像变回没有生命的玩偶。
“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津岛先生。”禅院美枝握紧他的手,微笑说。
津岛修治看了眼他们交握的手,笑容温和儒雅。
“你也是个有意思的人,禅院小姐。”他率先松手。
气氛有些奇怪,犬金组老大没有察觉,他笑呵呵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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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先生是位出色的投资人,他也投资了我们的公司。”
“眼光独特。”
要不是这是那堆不良投资里唯一一个年末财报里营收的数字是正数,以禅院美枝以前的习惯,她不会和涉黑的公司合作,风险太大,为了那三瓜两枣不值得。
看着这个教父打扮的男人,禅院美枝忽然又觉得他在这很正常,他仿佛天生该站在暗处。
“这是我们公司的王牌组合,后街女孩。”
犬金组老大的声音落下,灯光打下,照亮了舞台,三个青春活泼的少女开始伴随音乐蹦蹦跳跳,笑容灿烂,动作可爱。
津美纪和伏黑惠的注意力被他们热情的舞蹈吸引,玩具猴子爬到惠的膝头,弹珠似的眼睛里好像冒出来两个红色爱心。
禅院美枝对表演并不热衷,反而对旁边的男人很感兴趣。
“津岛先生是哪里人?”
“我是青森人。”
灯光时而扫过,让津岛修治的侧脸明明灭灭。
“我记得那里的苹果很有名,很适合酿苹果酒。”
禅院美枝以前有空的时候很喜欢自己酿酒,也仅限于酿,她并不喜欢喝酒。
酒精会让人的头脑混沌,她不喜欢身体和大脑失去控制的状态。
“也许正如你说的那样。”津岛修治说,“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
他的声音平淡。禅院美枝按照社交礼仪体贴地没再追问。
后街女孩在最后一个音中结束动作,所有人热烈鼓掌。
“我有些事要和犬金先生聊,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儿。”
“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家主。”禅院绫子说。
美枝小姐带着直子小姐和那位奇怪的老爷爷走进包厢。没有大人在身边,周围又站着很多凶恶的黑西装,伏黑津美纪紧张地抓紧惠的手,
“快点放开我,惠,我要去见真理酱他们。”玩具猴子使劲挣扎。
伏黑惠捂住他的嘴,小声警告他:“不要再出声了,旁边有人,到时候你被抓起来卖掉怎么办,空空先生。”
要是平常玩具猴子早就偃旗息鼓,可对后街女孩的喜爱,让他陷入了无可救药的爱河中:“千佳酱,真理酱,我来了。”
他猛的吸肚子,刷得从伏黑惠的手里挤出去,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后,跳到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上。
津岛修治抓住它,刚刚还会蹦乱跳的猴子,黑色的眼珠一下失去神采。
”空空先生!”伏黑惠警惕地看着名为津岛,气质危险的男人,“请把他给我。”
津岛修治看了看海胆头的小孩。
“一只会说话的猴子。”
“那是玩具录音。”
男人的眼里明晃晃的现实着你觉得我是傻瓜吗,伏黑惠深吸一口气,空空先生,都说了不要说话了!
“不管怎么样,那是我的。”
男孩倔强地说。
伏黑惠怀里多了个柔软的东西,是空空先生,他看向那个男人,还以为他不会还给他呢。
津岛修治勾起嘴角:“我对品味糟糕的猴子没有任何兴趣。”
空空先生再次上线,听到他的话不高兴了:“我的品味才不糟糕,千佳酱他们是世界的珍宝。”
“原来你那么喜欢那三个搔首弄姿的男人,果然猴子就是猴子,品味‘独特’。”
“什么!男人!”
猴子好似中了晴天霹雳。
“空空先生,你没事吧。”津美纪和惠一脸着急。
津岛修治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6. 第 6 章
“禅院小姐,这是花鸟太郎,我的一个朋友。”
犬金组老大将一个面容憔悴的大汉介绍给禅院美枝,脖颈上的刺青格外引人注目。
“他曾经也是我们道上的人,后来继承家业就隐退了。”
“最近他的公司出了点小问题,想请禅院小姐帮个忙。”
“他为人最讲义气,度过危机后必会加倍偿还。”
美枝没想到犬金鬼万次郎找她是为了这个。
“津岛先生拒绝了。”
犬金鬼万次郎一脸你真聪慧的表情:“津岛先生觉得花鸟的公司未来想要售卖的产品是异想天开,他说他并不是理想主义者,不为别人的梦想买单。”
“听起来是那位津岛先生会说的话。”
连津岛修治那样看上去就精明的投资人都放弃的项目,那一定相当糟糕。
不过犬金鬼万次郎今晚的招待让人宾至如归,她决定抽出一点宝贵的时间看一看他朋友的项目书。
“先让我看一下项目书。”
本来不抱打算的大汉面露惊喜,他似乎是个笨嘴拙舌的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讨巧的话,只一个劲说谢谢。
他手忙脚乱从包里掏出一份将近有一枚硬币那么厚的崭新计划书。
在他紧张的目光下,美枝开始翻看。
“在人的身上绑上装满了露水的瓶子,将他送到月亮上。”
美枝看到这句话顿住:“你看过西拉诺的书吗,花鸟先生。”
男人眼睛亮起,猛的点头:“没想到你也看过他的书,禅院小姐,我们公司未来要推出的核心产品的灵感就来自于他。”
“我理解津岛先生为什么会拒绝为你投资,这已经脱离了理想主义的范畴,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美枝毫不留情地评价。
“不,不是这样的,美枝小姐,”他语速加快,“不是露水,是一种能源,这种能源会像书中所写到的露水那样轻松的将人类送往月球。”
说到自己的一生梦想,花鸟太郎侃侃而谈:“我认为,空气中的某种物质能够获得这种能源,它是干净的,源源不断,可再生的。”
“花鸟先生,如果空气中真的拥有这种物质那么科学家早就研究出来了。”
‘源源不断,可再生,这不就是咒灵吗。’
‘不过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的集合,应该不太干净。’
影世界里炳组织成员的感慨让美枝合上书的手一顿。
花鸟太郎沮丧低头。
又失败了,再不拉到投资他的公司就要完蛋了,小时候的梦想也将化作泡影。
这样悲惨的未来让他捂住脸,呜咽哭泣。
“我决定投资你的梦想,花鸟先生。”
禅院美枝的话宛若一记大锤敲在他的心头,不痛却让他头脑发愣。
“你说的是真的,禅院小姐。”
“千真万确。”
女人在灯光下微笑,珍珠耳环闪着莹润的光,这一刻她整个人都好像金光闪闪。
“这是一个很有前景的领域,一旦完成了技术变革未来将是一片蓝海。”
“最重要的是,科学家的梦想是宝贵的,你们将改变世界,也会推动人类的进步。”
“我无法成为科学家,但我愿意成为千里马的伯乐。”
花鸟太郎呆住,下一秒激动的握住禅院美枝的双手。
“您真是我的知音,非常感谢,非常感谢你,美枝小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禅院美枝微笑:“我期待着你掀起时代的浪潮,花鸟先生,请努力吧。”
花鸟太郎激动不已。
这让在场的第四个人犬金鬼万次郎一头雾水,他一开始只想替老朋友花鸟太郎找一个冤大头,现在好像找到了,但又有点不像他想的那样。
他们当场拟定了合同,美枝以百分之60%的股份成为了花鸟太郎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这个是我的谢礼。”花鸟太郎小心地将合同收好,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我听犬金君说,您出身华族。”
“这是我祖父在一次拍卖会上买下的,是从平安京时代传下来的印章,我在高中就辍学了,没什么艺术细胞,放在家里也是明珠蒙尘,我想您更适合成为它的主人。”
这或许就是这个男人准备的唯一的谄媚之语。
美枝没有拒绝,有时候接受能够让另一方更加安心。
她接过后,花鸟太郎松了一口气。
“那么今天就到这吧,我要离开了,孩子们想来也等急了。”
“公司的事,我会让人跟进,并会给予一些资源上的支持。”
“下次再见,两位。”
美枝颔首,带着“禅院直哉”离开。
“禅院少爷,请尝尝这个,这是意大利进口的蛤蜊。”
“我不叫禅院,你们离我远点。”
海胆头小孩坐在座位上,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狗。
他的周围,一个大汉拿着烤好的蛤蜊,挑开一块香喷喷的肉试图喂他。
一人站在他身后想要给他捏肩膀,惠一直在躲他的手。
另一个人坐在他边上给他念童话书。
“公主和恶龙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相较于弟弟的“凄惨”遭遇,津美纪的处境就好些,她坐在一张圆桌上高兴的吃着水果。
玩具猴子坐在旁边,手里拿第一朵花,一下下拽着花瓣,边拽边说。
“他们是男人,他们不是男人,他们是男人,他们不是男人……他们是男人。”
看着光秃秃的花枝,玩具猴子大声嚎哭:“怎么会这样,我的心要碎了,要碎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瓣。”
旁边的大汉将它手里的花枝抽掉,又从边上的篮子里拿出一朵花塞进去。”
津美纪拍拍他的头:“空空先生,津岛先生肯定骗你的,那三个姐姐怎么会是男人假扮的呢。”
“嗝,”玩具猴子打了个哭嗝,“你说的对,那一定是假的,他们是男人……”
它拽掉一朵花瓣。
津美纪悄悄松了一口气,好险,差点空空先生又要哭了。
“我们该回去了,惠,津美纪。”
美枝开口。
犬金组的黑衣大汉们退到一边,伏黑惠一秒钟也不想呆了,立马背上自己的包跑到美枝边上,津美纪也抱着空空先生过去。
“看来你们玩的很高兴。”
“不过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天已经黑了,汽车飞快行驶,美枝闭目养神,伏黑惠抱着玩具猴子,偏过头去看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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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生长着一排排枫树,枝条张牙舞爪,若是不细看,还以为是什么妖精鬼怪。
“树上有人。”伏黑惠说,“是津岛,他吊在一根绳子上。”
黑发男人挂在树上,绳子深深勒着脖子,表情痛苦而安详。
津美纪抓住美枝的衣袖。
“他看上去要死了,美枝小姐。”
小孩子对死亡很敏感,他们远比大人更能捕捉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美枝睁开眼,看向那个似乎在热情拥抱死亡的男人。
“停车。”
黑色宾利停下,美枝下车,天色已经黑了,月亮只露出半个头。
黑影凝聚成弓,美枝拉弦,对准男人头顶那根绳子。
“嘿,谁打扰我睡觉。”
“这里怎么吊着个人,啊啊啊。”
“闭嘴,吵死了。”
美枝顿住,津岛修治上吊的那颗茶梅树,上面的花朵齐齐绽开,每朵花都是张带笑的人脸。
“这是咒灵?”
禅院绫子接收过正统的禅院家教育,对咒灵的了解远比美枝要多,她摇头:“身上没有咒力,不是咒灵。”
“妖怪。”津美纪抓住惠的手,惠抿住嘴,勇敢地挡在她的前面。
津岛修治被喧闹的声音吵醒,他抬起头就和两张诡异的笑脸对视。
空气一时凝滞。
“死人活了。”
人面树尖声大叫,每一张人面都摇晃起来,有些簌簌落下,被风一吹,糊到津岛修治的脸上。
叫声更大了。
“是活人,是活人,好可怕的活人。”
津岛嫌恶地把脸上的花脸扯开。
“好恶心。”
他去扯脖子上的绳子,看上去不想死了。可惜这一次绳子绑的格外结实,怎么也挣脱不开。
美枝收回目光,拉弓射箭。
影箭飞过,长绳断裂。
砰——
津岛修治摔倒地上,嘎吱,美枝听到了骨头的断裂声,津岛嘴唇颤抖,看来是疼的。
两个孩子跑过去,着急地看着他。
“津岛先生,你没事吧。”
男人用手捂着脸没说话。
“美枝小姐。”津美纪转过头,“津岛先生似乎不大好了。”
影子在津岛修治的身边散去,无法接触他。
“绫子,把他移到车上,送去医院。”
“是。”
“失礼了,津岛先生。”
禅院绫子扶住津岛修治。
袖子忽然被什么人往后拽,转头什么也没看见。
她只好把这个古怪压在心底,扶起津岛走了两步,和服袖子又被拽动。
这次绝不是她的错觉。
“哎呦——”
“禅院直哉”挥动影刀,一个光头小僧突然出现被吓得连连后退。
“小僧只是扯袖,不想害人,别打我,别打我,主君救我,主君救我。”
光头小僧躲到美枝身后,被她一把抓住。
“我可不是你的主君。”美枝轻笑,目光中带着淡淡好奇,“你也是妖怪吗?”
这个鬼世界有异能,有咒术,有咒灵,再来些妖怪,也不意外。
“小僧是袖引小僧,特来迎接新任主君。”
7. 第 7 章
灯笼火照亮了破败的庭院,野草肆意生长,霸道的占据了人类的居所。
美枝注视着铺满厚厚灰尘的陈旧地板,最终踩了上去,霎时发出嘎吱的声响,弥漫出一股腐朽潮湿的味道。
袖引小僧在前头带路。
“家贫,愿主君莫怪。”
津美纪和惠看着这座破破烂烂的房子。
好贫穷的妖怪,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住过屋顶破洞的房子。
他们走进一间亮着灯的房间。
房间里或坐或躺着帅气美丽的男男女女,他们有的拿着烟杆,吞云吐雾,有的呼呼大睡,鼾声震天,有的吐出长舌,把在蛛网上休息的蜘蛛卷进肚子,有的在抠长着尖尖爪子的脚,还有的围成一团打牌,时不时抠抠鼻子。
再一看,地上哪有人,具是些怪模怪样的动物,猫又,狐狸,狸子,老鼠,壁虎……
“诸位,我将主君请来了。”
“主君。”津美纪和惠发现所有的妖怪眼睛一亮,就像饿狼看到了鲜肉。
“主君,是主君,我们终于等来了主君。”
长着两条猫尾的秀美青年摇着尾巴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上首。
“主君,请上坐。”
美枝没动,青年看到椅子上全是猫毛,用尾巴扫过。
“干净了,主君,现在你可以坐了。”
扫过缺了一根腿的椅子,美枝微笑:“不用了。”
“你们为什么叫我主君。”
“袖引小僧没跟您说吗?你拿了印章就是我们的新主。”
美枝拿出花鸟太郎赠予她的印章,她之前并未看过,现在一看,印章上刻着魑魅魍魉之主。
她一时沉默,这宅子里的妖怪凑一块恐怕都凑不出其中一个字。
“花鸟太郎是你们的前主?”
“并非,主君,我们已有五百年未曾迎来新主,上一任主君名唤听泉,是日莲宗的一位僧人。”
“唯有得到印章认同的才能存在成为我们的新主。”
玉质的印章静静躺在美枝的手心,不像是有什么灵性的样子。
“主君一看就很有钱,我们以后可以跟着她过好日子了。”
“不用再去偷别人家的灯油。”
“也不用抓虫子吃了。”
他们声音不大,但所有人和妖都听得见。
这话属实熟悉,跟那个找女人包养吃软饭的混蛋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话语更加质朴直白。
伏黑惠仰头去看被当做饭票的女人,她脸上的表情在火光中明明灭灭,难以看清。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冷,是降温了吗。
“我不养吃白饭的家伙。”美枝笑着说。
“如果要认我为主,就要好好替我工作,创造价值。”
“可是主君不就是养我们的人吗?”
“上一任主君就是这样。”
“可是他好像被我们吃成了穷光蛋,每天都穿得破破烂烂,一点得道高僧的样子都没有,像个乞丐。”一个妖怪迟疑。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抛弃了我们,因为我们太能吃了,所以他才跑了。”
狐妖两只耳朵竖起来,朝着美枝说:“主君,我们吃得不多,很好养的,你千万别抛弃我们,如果你要抛弃,就把狐二郎和狐三郎丢掉吧。这样你就养的活我了。”
他的另外两只狐妖兄弟呆住,随后伸出尖尖的爪子去挠他的脸。
“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我们的兄弟啊。”
宅子变得像菜市场一样乱糟糟的。
完全听不懂人话呀,太笨蛋了,这群妖怪。
惠和津美纪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发现无语。
看着美枝的表情愈发冷淡,禅院绫子上前。
“诸位,家主的意思是,你们要为她工作,她才会同意将你们收入麾下。”
“工作?”猫又歪着头看她,秀美的脸带着淡淡疑惑。
“像磨豆子,捉老鼠,赶麻雀那样的工作吗。”
禅院绫子一时卡壳:“家主身边不缺这样的人。”
“那我需要做什么?”
禅院绫子从禅院美枝的事业清单里挑出一些需要的但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你可以去当保安。”
“保安是什么?”猫又有一种清澈的愚蠢。
“就是防止小偷进到公司偷东西,遇到坏人上前阻拦的人。”
“那不是狗该干的吗?我是猫呀,我干不了这个,而且太累了,猫咪不该每天和主人一起玩耍吗。”
禅院绫子真的怕这脑干缺失的帅哥被家主弄死,虽然没听家主说过,但她绝对不喜欢蠢人。
“那你可以当前台,每天站在那里对着别人微笑,了解他们的诉求,为他们提供帮助。”
“听起来就好累呀,从来都是姬君来取悦我呀,我这样笑笑他们就很开心了,她们会给我和果子和球,还有漂亮的衣服。”
说着说着猫又怀念起以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新衣服穿,没有食物吃,连他的毛都变得毛躁暗淡了。
“主君就不能疼疼我嘛。”
谁能拒绝一个歪着头秀美的大帅哥呢,连年纪小小的津美纪看到那双抖来抖去的耳朵,小脸一下红了。
美枝轻笑:“去当牛郎吧,你简直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牛郎又是什么?”脑干缺失的帅哥又开始问愚蠢的问题。
禅院绫子还没开口解释。
狐太郎,这个长相艳丽但论愚蠢和猫又不相上下的妖怪快速抢话。
“是一份相当好的工作,我上次见到一个男人,他一开始很落魄,什么都没有,只能住桥洞喝湖水,可自从他当上牛郎后,他住进了漂亮舒适的大宅子,好多漂亮姐姐围着她,整个人容光焕发。”
“主君,我也要去当牛郎。”
狐二郎狐三郎看着自己哥哥那么积极,觉得这一定是份好工作,也举起手。
“主君,主君,我也要当牛郎。”
“我也要当,主君。”
禅院绫子从没想过会遭遇如此荒谬的一天,这就是禅院家所记载的妖怪吗。
“那你们呢?”美枝看向其他妖怪。
“是做保安前台还是去当牛郎?”
什么都不想干的懒惰妖怪们愉快的选择了最后的选项。
连袖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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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也不好意思的看着美枝:“主君,小僧同他们一样。”
“小僧好想扯袖,做牛郎一定能扯到很多袖子吧。”
袖引小僧长得不丑,是一枚标志的清秀小帅哥,配上他和尚的身份,做牛郎绝对会格外火爆。
“那便如诸君所愿。”
“绫子,三天内在歌舞伎厅买下一座牛郎馆。”
“是,家主。”
有了工作,得到新任主君的认同,妖怪们放松下来,又开始喝酒打牌聊天睡觉。
地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睡得着。
美枝眼不见心为静,打量这座古朴的宅院,忽然在佛龛前发现了一本小册。
袖引小僧一直在她身边不曾离去,也看到了那本小册。
“那是听泉做的妖怪名录,主君可以看看。”
袖引小僧将小册取下,递给美枝。
翻开第一页,里面有些不认识的妖怪。
雷兽,雨女,座敷童子,袖引小僧,狐大朗,狐二郎,狐三郎……
“有些大妖怪嫌弃我们没出息,又因为一直没有迎来新主,他们都跑了。”
“一个月前,座敷童子也跑了,原本一些路过的行人偶尔会掉些钱币,自从他们离开后,更是什么也没有了。”
“他们迟早会后悔,我们如今有主君了,他们就在外流浪吧,没有获得庇护的妖怪会被那群咒灵和咒术师欺负死。”猫又恶狠狠说。
他又扯着美枝的衣袖:“主君,我好饿呀,能不能给我点饭吃呀。”
他把脑袋放在美枝的手下蹭了蹭,浅褐色的眼瞳里带着些渴望。
美枝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想吃什么。”
“鱼,新鲜的鱼。”他舔了舔嘴唇,“鱼要新鲜的才好吃。”
“是吗。”美枝嘴角带笑,影子自她脚下出现扩大。
袖引小僧转头就发现猫又不见了:“主君,猫又呢?”
“去吃鱼了。”美枝慢条斯理地扶平衣袖的褶皱。
一条清澈的溪流,月光清列,照在溪面上,闪着粼粼波光,黑发的男人漂浮在河面,双目紧闭,面容安详,就像河中的水鬼。
忽然,从旁边大树的影子里冒出一只脏兮兮的猫又,扑通,他落进河里,溅了男人满脸的水花。
津岛修治睁开眼睛皱起眉。
耳边传来那只蠢猫的呼救声:“救命呀,救命呀,我不会游泳,主君,我不想吃鱼了。”
他一爪子扒在津岛的身体上。
“得救了。”
他没高兴太早,津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目光幽深,仿佛两旋黑洞要将猫又吞吃。
“蠢东西,你打扰到我自杀了。”
“我要把你的皮剥下来,喂给狗吃。”
“你在说什么丧尽天良的话。”猫又瞪圆了眼睛。
“我可是猫,那么可爱的猫,你竟然要剥我的皮,你一定是个没人喜欢的男人——”
猫又说不出话了,他缩了缩脖子。好可怕的人类,身上一股凶煞之气,这是沾了多少血,又杀了多少人。
他拼上最后一股勇气,大声喊:“主君,救命,你的牛郎要被人杀掉了。”
8. 第 8 章
“津岛先生,你的爱好真别致。”
带着调侃的温和女声从岸边传来。
皎洁的月光照下,那张瓷白的脸愈发白皙,让人不禁想起那位从月亮落入人间的辉月姬。
可津岛非常清楚,名为禅院美枝的存在不是高不可攀的清冷月亮,她是神秘莫测的幽影,既是世人眼中亲切的友人,也是藏在暗处的危险狩猎者。
“要和我一起殉情吗,美枝小姐。”
津岛修治站在河中,发丝和衣服都在滴落水珠,那双棕色的眼里没有任何光,他伸出手,似乎不是邀请人共赴黄泉,而是去做一场美梦。
“我是个基督徒。”
津岛愣住。
他反应过来后说:“抱歉,是我冒昧了。”
“不过美枝小姐有信仰这件事,真是难以想象。”
美枝把被风吹散的发丝夹到耳后,淡淡说。
“有什么难以想象的,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因为美枝小姐很坚强也很独立,一点儿也不像会寄托外物的那种人。”
“听起来就跟蛞蝓要去当和尚那样惊悚。”
美枝轻轻挑眉:“看来我在津岛先生那的形象还不错。”
“不过津岛先生还有朋友也很令人惊讶,不过我认为把朋友称为蛞蝓并不礼貌。”
津岛露出嫌恶地表情:“蛞蝓才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狗。”
美枝对于男人幼稚的话不做回答,她脱去手套,把手递给他。
“要上来吗,再待下去的话,明天你会感冒的。”
“我……阿嚏。”津岛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我说的没错吧,津岛先生。”
津岛看着那干净的掌心,食指底部环绕拇指的线断开了。
他看得时间有些久。
“我的手心有什么吗。”
“美枝小姐是断纹啊。”他把手放在她的手心。
美枝将他拉上来,男人有些重,她身体还没好,又没异能的帮助,还真有些吃力。
“没想到津岛先生还会看相。”
“以前寻找自杀方式的时候略学了一点。”
“那我的断纹代表什么。”
“是生命线断掉的意思。”津岛与美枝对视,目光幽深,“美枝小姐应该死掉了才对。”
空气一时寂静。
他轻轻笑道:“看来我又冒昧了。”
“我的相术很蹩脚,美枝小姐,别放在心上。”
津岛想要松开手,可另一人没有放开,这个距离可以看到她浅灰色的瞳孔。
“你没有说错,津岛先生,我确实死过一次。”她将手放在缠绕着脖子的绸带上。
“那并不好受,所以我很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生命。”
津岛觉得自己被指责了。
“美枝小姐,我诚恳地向你道歉,那确实是非常混蛋的行为。”
“主君,主君……咕噜咕噜……快救我……咕噜咕噜。”猫又在河里扑腾,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樱树倒映在河面上的倒影将猫又传送离开。
“你对我的力量不好奇吗。”
津岛面色一直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反应。听到美枝的问话,他才有些惊讶:“我以为美枝小姐已经知道我也是异能力者。”
“无效化的异能。”美枝说。
“没错,就是将一切异能力消除的无效化异能。”
津岛把挂在脖子上湿漉漉的红围巾取下来。
“不打算杀死我吗?”
“为什么要杀死你。”
“将危险遏制在摇篮才是正确的做法。”
他此时像个身居高位的长者,向年轻的后辈传授经验。
“我父亲也说过类似的话。”
美枝想到了过去,眼中的笑也渐渐消散。
“这都什么年代了,他是想让我去坐牢吗。”
津岛觉得自己又被指责了。
他摸了摸鼻子,刚刚营造出来高深莫测的氛围烟消云散。
把拳头放在嘴角咳嗽了几声:“我有些冷,美枝小姐,我们还是别再聊了。”
“这样才对,津岛先生,别总是说些蠢话。”
头一次被人说愚蠢的前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稍稍沉默了。
“美枝小姐,真是不能受一点委屈。”
“谁让津岛先生要把一个无辜的基督徒拉进地狱。”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移开。
“波本,你要保证不能由任何人带走新娘。”
汽车后视镜倒映出一个金发黑皮的英俊男人,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
“boss要和谁结婚,琴酒。”
手机里继续传来琴酒低沉的声音:“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波本。”
“做好你该做的,别逾矩。”
电话挂断了。安室透的眼睛暗下来,他收敛笑意,冷静下来,很快意识到这是抓住黑衣组织boss的一次绝好机会。
他输入一串电话号码,那边很快接通了。
“是你呀,波本。”
贝尔摩德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等擦的差不多了,她点了一只烟,看向窗外华灯璀璨的景象。
“boss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作为boss传闻中的情人,安室透想从她口里试探出一些情报。
波尔摩德看穿了他的把戏。
“我知道。”
她的声音很平静。
“琴酒让我去接新娘,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些建议。”
“毕竟新娘是boss的妻子,我怕冒犯到那位女士,从而让boss生气。”
“好不容易取得酒名,要是因为这种事就丢了,那可就不好了。”
“boss不会生气的,只要你不做多余的事。”
“比如,别散发你的魅力。”她吐出一口烟,笑得暧昧,“别让她爱上你。”
她似乎并不把那个要和boss结婚的女人放在眼里,琴酒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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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这场婚事显然不是boss要娶心爱的女人,更多的可能参杂着利益和阴谋。
他心中有数,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她是谁吗?”
虽然知道黑衣组织手眼通天,根本不可能暴露/boss的真实身份,但他还是不死心想要从女方的身份入手试探。
“一只笼中鸟。”
贝尔摩德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似乎喝醉了。
安室透挂断电话,就看到前方路旁有人拦车,是一男一女,男的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女的衣着整洁,看上去出身优渥。
安室透停下车,降下车窗:“两位这是?”
“先生能不能载我们一程。”
男人衣着虽然狼狈,却无法遮掩身上的气势,一看就是在道上混过,安室透挑起眉。
“没人来接你们吗?”
“我的电话被水冲走了,而且我一个人住,也找不到人来接我。”
“至于美枝小姐,她没带手机。”
“其实你可以先走。”男人偏过头对着同伴说。
那个长相温柔的美丽小姐开口:“让一个伤员从河上飘回去,我实在良心难安。”
“美枝小姐,你知道你说这话非常虚伪吗。”
“津岛先生你是在攻击我吗。”
安室透听到男人叹气:“实在抱歉,我不该再次在一位基督徒面前自杀。”
“也不该砸到你身上。”
“更不该压碎了你的珍珠耳钉。”
“从今后,希望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去找前往天堂的阶梯,我去找去往三途川的河流。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别说得那么暧昧。”
“是的,你说的对。”
听过他们的对话,安室透的警惕放下大半,反而开始担忧当下国家居民的精神状态。
“上来吧,我载你们一程。”
“你是个好人。”男人对着他点点头,安室透这才看清他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嘴唇发紫。
安室透发动车:“你们要去哪?”
津岛报了一家酒店的名字。
“把他送去医院。”美枝将左耳的碎掉的珍珠取下来。
“我不需要——”
“你需要。”美枝微笑打断他,“我不想上第二天报纸的头条。”
“一男子无故死亡,杀人嫌疑犯是……像这样的新闻,我不想看到。”
“那里没有监控。”
“现在有人证了。”
美枝指了指司机。
“这位聪明有担当,富有正义感的司机先生会给我带来麻烦。”
安室透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她认识他吗,不,他以前从没见过她,恐怕只是随口一说。
他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名为津岛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只听他叹气:“不能解决掉,真是麻烦。”
“先生,别开玩笑了。”安室透说。
“我想你的同伴说得没错,你确实该去医院。”
9. 第 9 章
“他竟然说我脑子有病。”
津岛躺在病床上抱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在护士的强迫下换成了病服。
“这是一位日本警察该说的话吗。”
“我想他只是从你一瘸一拐的姿势和不正常的肤色看出你需要来医院。”
美枝将喝了一口的咖啡放到桌上。
“顺便说一句,还是不要揭穿那位先生的身份,毕竟正义的警官正为了国民的幸福而努力,要是因为津岛先生的失言让他身份败露,那真是罪大恶极。”
“我说的对吧,爱自杀的津岛先生。”
“你的表情就好像我是什么社会垃圾。”
“我可没说过。”美枝慢悠悠地说。
“如果你的自我认知是这样,那我只能尊重津岛先生你的想法。”
“完全就是有恃无恐,我就那么柔弱,即使有消除的异能力,也无法让美枝小姐忌惮。”
“我们是生意人,干嘛要打打杀杀。”
津岛想起自己投资人的身份。
“你对自己的定位是这样的。”
“我不喜欢暴力,能够用语言和金钱解决的问题,又为什么要让人流血。”
美枝用大拇指轻轻摸抚修剪干净的圆润指甲,神色淡然。
“真虚伪,美枝小姐。”
津岛扯了扯嘴角,眼神变得幽暗,从那双没有光亮的棕色眼眸里好似可以看到一个更原始更血腥的世界。
美枝并不意外,环境会塑造人。能够养出津岛修治这样人的环境必然没有任何温情。
“真可怜。”她的声音很轻,可津岛还是听到了。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陷入泥潭的弃犬。
他脸上挂着的笑消失了,冷冰冰,凉飕飕,像狂风终日不停地吹进空荡荡的房子,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无尽的凄凉。
好似这才是他本身的内核。
“真可怜,那位咒灵先生在上面挂了那么久,只能看着津岛先生流口水。”
津岛错愕,他抬起头,天花板上盘着一大团丑陋恶心的东西,大眼珠子转来转去,嘴里喊着。
“好香,好香……”
散发出恶臭的口水落下,要不是津岛跑的快,就要滴到他身上了。
可即使这样也把他恶心坏了。
“好恶心。”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恶心到津岛想要毁灭世界。
他幽幽看向美枝:“美枝小姐也太坏了,一直不提醒我。”
“好歹我们友好相处了几个小时。”
“这可不是我不提醒你,津岛先生,我只是个无咒力者,这种东西我也拿它没办法。”
两人旁若无人对话,把天花板上的咒灵忽视得彻底。
咒灵气得张大嘴朝他们扑过去,房间里的所有物品的影子融在一起,组成一张柔软的黑色大网将咒灵兜住,就像一大坨黑色汤圆。
在里面的咒灵不断挣扎,“汤圆”也随之变形,可怎么样也无法戳破。地面的影子满满扩大,“汤圆”满满下沉,最后消失不见。
津岛一直旁观着这一切:“看来超越者可以困住这东西。”
“只能困住,不能祓除。”
“这种时候没有一点儿咒力可真是麻烦。”
女人虽然这样说,眼里却没有任何苦恼和泄气。
津岛占据了美枝之前坐的沙发,又恢复成那副懒散模样。
“美枝小姐,还不回去吗。”
“难道我的魅力让美枝小姐甘愿放弃舒适的房子也要呆在这冷冰冰的医院里。”
“我只是想喝杯咖啡,津岛先生,我已经有几个小时没有喝水了。”
美枝微笑,光秃秃的左耳让某人产生一丝心虚。
“味道怎么样?”他明知故问。
“你可以试试,或许会是你喜欢的味道。”
“不了,我想连美枝小姐都不喜欢的咖啡那一定很糟糕。”
“毕竟你看上去就是那种从小过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生活。”
他的声音中带着微不可查的轻讽。
“难道你不是吗。”美枝轻轻挑眉。
“我十岁就离家出走,过着流浪的生活。”
“真巧,我也离家出走过,去了国外的教堂做修女。”
两人对视,又同时移开目光。
“我该走了,津岛先生,祝你早日康复。”她拿起包,“希望下次见面,津岛先生能更精神点。”
禅院美枝离开了,病房归于平静,津岛脸上的笑也消失了,他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静静听着心跳声。
门被打开,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个黑发红瞳的医生,他的面容精致妖异,皮肤比女人还要白皙光滑。
“我是月彦,是你的主治医生,津岛先生。”
“请将衣服掀起来,我要做个检查。”
津岛修治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想男人碰我。”
“特别是医生你散发出一股人渣的味道,真是臭不可闻。”
无惨控制住额头跳起的青筋,心里生出一股想要将这个他撕碎的冲动。
他的每个从齿缝挤出来:“你最好乖乖配合。”
津岛嗤笑:“你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无惨。”
“家主,长老们请你一起议事。”美枝刚回到禅院大宅,侍者就上前禀告。
“那群老东西都进了ICU,还有心情开会。”
她看了看头顶的月亮。
“告诉他们,我要休息。”
“是。”
“家主?”
侍者抬头发现禅院美枝离开了,地面只有柱子投射的影子。
津岛修治被掐着脖子,因为对方过于用力,他的面容变得愈发苍白,没有任何血色,可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害怕,只有淡淡嘲弄。
“这就恼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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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没用的东西,难怪活了这么久还找不到彼岸花。”
无惨快气死了,他收紧手,看着津岛痛苦的表情冷笑。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你变成鬼,永远死不掉。”
津岛动了动嘴唇。
“想求饶也没用,等着被我控制吧,太宰治。”
“你不是想死吗,我让你永远也死不掉,永远只能被我控制,帮我找彼岸花——”
影箭贯穿他的喉咙,鲜血撒了津岛修治满脸,他把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捅进食人鬼的身体。
趁着他失神,津岛挣脱他的桎梏,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我说,让你往后面看。”
“蠢货。”
“让你看笑话了,美枝小姐。”
男人淡淡微笑,即使脖子上有着狰狞的青紫掐痕,依然消磨不了他身上危险的气息。
“这是你的……仇鬼。”
食人鬼爆衫,背后长出许多锋利的骨刺,美枝将仇人自动替换成了仇鬼。
“一个甩不掉的垃圾而已。”
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话,让无惨怒不可遏,他身上的骨刺张牙舞爪。
幽影在他脚底不安分的扩散,手臂还没抓住他的脚,食人鬼撞破玻璃跑了。
碎掉的玻璃在灯光下闪着光,寒风吹到美枝的脸上,她难得生出疑惑。
“他就这么跑了。”
他们打都没开始打。
“他就是个怕死的废物。”津岛嗤笑。
“他看起来非常恨你,津岛先生。”
食人鬼看上去恨不得对津岛挫骨扬灰。
“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我可没干什么,只是对他想要吃我小小地报复了一下。”
“要我帮你转院吗?”
那个鬼没死,津岛的处境就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美枝小姐不用顾虑我,如果他回来,我能够应对……咳咳咳。”
男人捂着喉咙咳嗽,这副瘦弱的模样,实在没有说服力。
不过美枝尊重他的想法。
她说出了一串数字。
“这是?”
“我的电话号码,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找我。”
“津岛先生这样的人可不能被鬼杀掉了。”
“今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和你进行商业上的来往。”
津岛修治除了有点不太健康的爱好,但脑子一看就灵光,这样的人很适合当合作伙伴。
当了那么多年黑手党,太宰治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想要和他一起做生意。
美枝看着他发愣的模样又加了一句:“不过我不和不干净的麻烦公司合作,希望津岛先生已经脱离了那个背景。”
“美枝小姐还真是有趣的人。”
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感慨。
美枝也不逼他。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10. 第 10 章
“联姻的人选需要更改。”
古典的和室内放着一台格格不入的现代化电视机。
显示屏被分割成6块,每一个小方框里都有一个缠满绷带带着呼吸机脸上皱皱巴巴的老头子。
最中间的人说完,其他人争相附和。
”必须要送一个人和乌丸联姻。”
“你现在当了家主,那么这个人选自然得改成别人。”
禅院美枝轻轻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漫不经心。
“你们喊我过来,就是为了浪费我的时间。”
被狠狠收拾过的老头子回想起前几天的悲惨遭遇,瞬间头皮发麻。
大长老身残志坚,顶着禅院美枝充满压力的目光开口。
“又不是让你嫁人,你还反对什么。”
“这是为了家族——”
他喋喋不休的话语戛然而止,影子将呼吸机扔到边上。
“最近家族财政短缺,只能委屈诸位了,毕竟那么贵的医院你们住不起。”
“怎么可能,最近我们刚收到一笔大钱。”一个长老忍不住说。
“这笔大钱是哪来的。”
所有人不再说话,只能听到大长老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乌丸莲耶给的,对吧。”
美枝轻飘飘说出这个在禅院家被当作秘密的消息。
“你都告诉她了!”他们对禅院直毘人怒目而视。
禅院直毘人顶着责备和不友好的目光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
“瞒着也没有意义,她现在才是家主。”
“更何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异能力的作用。”
他们不信禅院直毘人的鬼话,他们之间定下了咒缚,只要他不说,禅院美枝怎么可能会知道。
“都现代社会了,想要查出一笔资金的来源很简单。”
“也只有你们这群没文化的老东西才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听到这样的嘲弄,他们涨红了脸,手指哆哆嗦嗦。
“你,你,你……”
美枝将茶杯放下,落到桌上发出的清脆磕碰声让所有人心中一颤。
“我原本你们已经蠢到头了,没想到还能做出一些令人发笑的蠢事。”
“你们自诩的高人一等的咒术师身份,就是被非咒术师用钱收买。”
“似乎也不过如此。”
如果语言似箭,对面六个人将会被一箭穿心,他们的面色青了白白了青。
“你懂什么。”一个长老色厉内荏,“你以为我们只是为了这微末金钱吗。”
“我们是为了禅院的未来。”
“我确实不懂。”
美枝的话让他们愣住。
“那就劳烦诸位为我替我解惑。”
“你们与乌丸莲耶到底达成了什么约定。”
没人开口,美枝便自己说。
“既然钱收服不了你们,那么还有什么是你们在意的,让我想想,之前禅院家最迫切需要的是——”
她看着他们的眼睛,一字一顿将话说完。
“十种影法术。”
“拥有强大咒术天赋的孩子。”
美枝不去管突然凝滞的气氛,继续说:“诸位说我是加茂宪伦,现在看来说错了,明明你们才是。”
“不想让禅院承担极恶咒术师的恶名,所以选择跟一直看不上眼的非术士者合作,真是发烂发臭,简直玷污了禅院这个还不错的姓氏。”
“未来,有你们禅院可没有未来。”
最后一个音落下,医疗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响,电视里传来护士的惊呼。
“医生,病人的心脏突然骤停。”
禅院美枝关上电视,看向对此没有任何反应的禅院直毘人。
他苦笑:“老夫之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贵为家主,但很多事不是凭我个人的意志能够决定的。”
“兄长,我最讨厌蠢人,希望你不要做他们那样的傻瓜。”
禅院直毘人知道如果再次愚弄她,她一定会说到做到,干脆利落的干掉自己,就像刚才一样。
美枝话语一转。
“你们与乌丸莲耶的合作进展到哪一步了。”
“没什么进度,乌丸可是个老狐狸,禅院家至今没从他的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禅院美枝透过影子看到了禅院直毘人零星的记忆,也看到了那个藏在黑暗中的乌鸦。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禅院直毘人喝了一口酒。
“一个追逐长生的冷静疯子。”
“他娶禅院家的女子是为了生出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将会成为他用来转生的肉/体。”
“这原本是一位极恶咒术师发明的咒术。早在几百年前就被销毁,”他皱起眉,“乌丸莲耶的背后肯定藏着一个家学渊源的咒术师。”
“也许他被人骗了。”美枝提出另一个猜想,“有人用真假参半的话去哄骗一个生命要走到尽头的老家伙。”
“要知道一个不甘心死亡,就算之前再怎么聪明的家伙也会变得愚蠢。”
不过很快她就推翻了这样的猜测。
这片咒术师和咒灵纠缠了上千年的土地上残存着多少隐秘,蛰伏着多少准备狩猎的蜘蛛,这都是未可知。
已知的强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
保持警惕,她告诫自己。
这是让她安然走到如今的信条。
“我可不能容忍一个像幽魂的家伙在背地里窥视我。”
“我要抓住他。”
“快点放我下来,你这个长了两条尾巴的怪物。”玩具猴子使劲挣扎,可惜猫又抓的太紧怎么也挣脱不掉。
猫又好奇的拨弄长长的尾巴:“我还是头一次见棉花妖怪。”
“你才是要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玩具猴子气得不行。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可是玩具工厂生产出来的最优秀产品。”
“可我本来就是妖怪,我是猫,才不是狗,你才要去看看眼睛。”猫又秀美的脸上全是认真。
“这种衣服好难穿呀。”狐大郎正在和一件西装裤做斗争,“我就不能穿兜裆裤吗,现在好难受呀。”
他使劲拉拉链,却怎么也拉不上,禅院绫子看到他屁股鼓出一大团,半截毛茸茸的尾巴露在外面。
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一条剪裁良好的西装裤绷烂了,他如愿以偿穿上了“兜裆裤”。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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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舒服。”他高兴地摇了摇尾巴。
“咚,咚,咚。”袖引小僧在敲木鱼,没敲几声,就去扯旁边人的袖子。
伏黑惠被扯的身体摇晃,他睁开困倦的眼睛,把自己被扯的皱皱巴巴的袖子从袖引小僧的手里拽出来。
“不要扯。”
袖引小僧不肯放手。
“让小僧扯一下,惠先生,小僧可以给你念《法华经》。”
“不想听,闭嘴。”
小孩语气凶巴巴,可惜他顶着一头炸炸的海胆头,没有任何威慑力。
袖引小僧没有欺负小孩的自觉,又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都说了不要扯。”
伏黑惠生气了。
“那是什么?”一只妖怪惊呼。
从伏黑惠的影子里跑出一黑一白两头幼犬,它们扑向袖引小僧。
“主君,主君,救我。”
袖引小僧被两只狗追得抱头鼠窜。
“有狗,哪里来的狗。”猫又看到两只狗的那一瞬间,立马变成原型,嗖得跑到刚刚走进来的禅院美枝身后,他吓得黑色的毛炸开。
“有猫存在的地方怎么能养狗呢!”
“主君,快点把他们扔掉,它们最淘气,最不听话,会毁掉我的玩具和衣服,还会毁掉主君你的漂亮衣服。”
两只还没足球大的幼犬让整个房间的妖怪惊慌失措。
这样滑稽的一幕竟然发生了。
禅院绫子已经不敢去看家主的表情。
主君,主君,主君……一声声或着急或慌乱的叫喊让结束会议打算好好睡一觉的美枝气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养了一窝胆小的老鼠。
“太没用了,连只狗都能追着你们吱哇吱哇乱跑。”
“就这样还想做牛郎。”
“如果遇到危险,究竟是你们保护客人,还是客人保护你们。”
“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姬君来保护我呀。”猫又想起从前:“我每次帮听泉磨豆子,磨的手都疼了,都是姬君安慰我,喂我点心,让我不要哭。”
“哎呦,主君,快点救我,我的毛,我好不容易洗的干干净净,香香的毛。”
猫又的尾巴被黑色的幼犬咬住,猫又不敢驱逐他,开始掉眼泪。
“我要被吃掉了。”
“主君,虽然我才和你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姬君。”
“我好想让主君给我梳毛。”
伏黑惠连忙抓住想去要猫又的黑犬,看着房间里被狗狗吓到的妖怪,他有些局促不安:“我是不是做错了。”
“是他们太脆弱了。”美枝摸了摸他蓬蓬的头发。
“你能为别人考虑,这是个很好的品质,惠。”
女人的话很认真,伏黑惠耳朵红了。
“今天去跟津美纪一起睡吧。带他下去,绫子。”
“是,惠少爷请跟我来。”
禅院绫子拉住伏黑惠的手,伏黑惠没有挣扎听话地跟她离开。
小孩离开了,美枝脸上的笑也消失了,她看着手下的妖怪。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跟着躯具留队一起训练。”
“什么时候不再怕狗就可以结束。”
11. 第 11 章
“惠少爷,该起床了。”
侍者的声音从障子门外传来,伏黑惠迷迷糊糊从被窝里爬起来。
愣怔坐做了一会儿,他听见“我进来了”,障子门被拉开,光亮照进来,有些刺目。
“家主在等你。”
“等我?”
“今天是你上学的日子。”
上学,伏黑惠差点忘了这事,他连忙站起来,去穿衣服,侍者想要帮他,被他拒绝了。
用过早餐后,他跟着侍者急匆匆去往正厅,津美纪等在那,除了她,还有两个比他要大一点的深绿色头发的女孩。
一走近,他就听到那个短头发女孩的声音。
“为什么我也要去上学。”
“还是去非术师的地方。”
美枝小姐的声音依旧温和:“因为我不允许这个家族未来出现没有文凭的文盲。”
“你的母亲也同意了,真希,她希望你们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不需要,如果我们走了,谁照顾她。”
禅院真希也很渴望出去,但想到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里,她就改变了想法。
“我不需要你留在这。”
长相如同大和抚子的女人进入,她对着美枝说。
“家主,请让我跟她说几句话。”
得到美枝同意后,昙华夫人注视自己的两个女儿。
“如今不像从前,你们不用担心我。去上学,去学习知识,不要像我一样永远被困在一口水井,只能看到狭窄的天空。”
昙华夫人摸了摸她们的脸:“有家主在,我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人再伤害我们。”
真希真依眼眶红了,抓住她的和服袖子。
“只是去上学,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放学回家你们就能见到你们的母亲了。”
那个让这个家族变天的女人这样说。
“好好学习,认真交朋友,保护好自己。”
津美纪拉着伏黑走上前拥抱她。
“我们走了,美枝小姐。”
目送她们远去,美枝看向昙华夫人。
“陪我走一走吧。”
女人穿过长廊,仰头去看灿烂的樱花。昙华一直以来都认为禅院美枝是像樱花一样的女人。
开在枝头,散落风中。
像早晨的露水,转瞬即逝。
“这是你的想法吗?”
昙华对上那双淡然的浅灰色眼瞳,心里一惊。
“我逾矩了,家主。”
她伏地跪下,修长的脖颈在轻微颤抖。
“你这样倒让我成了那群老东西。”
“我不喜欢这样,昙华君。”
禅院昙华抬起头:“我只是感到惶恐,我不该编排您。”
“那不叫编排,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美枝将折下的樱花扔到外面的水塘,花枝很快被水浸透,花瓣散开。
她收回目光,看向面容已经不再年轻的禅院昙华。
“现在你仍然觉得我是樱花吗?”
“不,”昙华很快回答,“您不该被称为那样脆弱的植物。”
轻笑声响起。
“其实我还蛮喜欢这种花的。”
昙华惴惴不安,索性年轻的家主并没有揪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那么你想做什么,昙华君,是长在树上的花,还是那开花的树。”
女人好似只是随口一问,可昙华却攥紧了手,她眼皮微微颤动,眼角的细纹也跟着颤动。
“您想让我做花那我便是花,您让我做树,我便去做树。”
美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昙华君原来是这样的性格。”
“不过,不用附和我,说出你真实的想法就行。”
昙华松开和服里的手。
“您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我想做树。”
“这样才对,如果不说出来,我又怎么会知道。”
“有野心就要大大方方的袒露。”
“你看我那不成器的二兄自小没什么本事,不还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想当家主吗。”
“他都不怕丢人,你又有什么好扭捏的。”
这完全不能比较,但触及到那双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眸,禅院昙华知道这不过是年轻家主的调笑。
“扇君,”说到自己的丈夫,禅院昙华心情复杂。
“您真得将扇君送去非洲挖矿。”
他难道不会跑吗!
她不希望那个给她们母女带来绝望的丈夫再活着回来,将噩梦带给她们。
如果不是武力悬殊,她一定会杀了他。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立刻去看禅院美枝,发现她没有生气,才放下心。
“直接杀掉很麻烦的,他活着能创造更大的利益。”
如果他死了,谁去给她挖矿,话说,禅院家到底有什么毛病,怎么在非洲一个犄角旮里的小国也有资产。
“不用担心,没有我的允许,他不会回到禅院。”
美枝又说:“我想让你去管理禅院名下的资产。”
昙华难以抑制地攥紧手,激动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她眼中的野望让禅院美枝微笑。
“不过——”
“在这之前,我会送你去学习,之后向我证明你的能力。”
“我不会因为你是女性就怜爱你,当然我也不是那群老东西,即使你没有达到我想要的要求,你仍然可以过平静的生活,禅院依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愿意,家主大人,我一定会做到。”
就算拼尽全力她也要达到禅院美枝目标,她已经在这口枯井里待了太久,太久,女儿们渴望着外面的世界,她又何尝不是呢。
“那就加油吧,昙华君。”
送走了焕发光彩精神抖擞的禅院昙华,禅院美枝揉了揉额头。
“接下来要做什么?”
禅院绫子回想禅院美枝的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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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下午还需要去参观花鸟先生的实验室。”
钱打过去的第二天,花鸟太郎就迫不及待地邀请大金主去参观自己的实验室,生怕她会跑路一样。
“这是新来的转校生,现在让他来介绍一下自己。”
海胆头的小男孩背着书包,冷着脸站在台上,听到小林澄子的话他淡淡说。
“我是伏黑惠。”
过了十多秒,小林老师问:“没有了吗,惠,可以说说你的爱好和性格。”
“我喜欢狗。”
“哇呜,好酷。”
看着一群眼神亮晶晶的小鬼,伏黑惠保持着高冷酷哥脸走向小林老师安排的座位,然后看到了带着眼镜的新同桌,想起早晨美枝的嘱咐,他犹豫了一下开口。
“你好。”
“你好,伏黑同学,我是江户川柯南。”
柯南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伏黑惠点点头。
第一堂课是数学,对柯南来说完全没有难度,但伏黑听的很认真,一直在做笔记,他盯着那头像海胆的刺刺的头发,开始出神。
正常人的头发是这样吗,是遗传吗,如果是遗传会是——
黑发变成了一对黑眼珠子。
“你在看什么?”
柯南被吓了一跳,不小心碰到桌子,发出了响声,小林老师看过来了,有些生气。
“柯南认真听课。”
“好的,小林老师。”柯南尴尬一笑。
过来几分钟,柯南又走神了,他撑着脸,神游天外。
忽然,伏黑的书包动了,他停下笔,揉了揉眼睛,看错了吗。
不,不是错觉,黑色的书包又动了一下,里面装了东西。
一个玩偶冒出来,是只脸上有条歪歪扭扭黑线的玩具猴子。
“惠,我好无聊。”
海胆头同桌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把猴子摁进书包里。
“那是新的电动玩具吗?”
看起来很智能,发音不是冷冰冰的机器音,也不像那种不自然的配音,是哪家玩具公司的新品吗?
“可以给我看看吗?”
戴眼镜的同桌满脸好奇,似乎只认为空空先生是电动玩具。
“空空先生很害羞,他不敢见陌生人。”
书包又开始动了,被伏黑一把按住,他干脆把书包装进书桌里,用身体堵住。
同桌显然不想分享他的玩具,柯南也不强人所难。
下课铃响了,伏黑惠的座位被挤得水泄不通。
“伏黑君,你长得好好看,当我的男朋友吧。”
“香奈,你已经有了两个男朋友,不要跟我们抢伏黑。”
“伏黑,做我的男朋友吧,我可以把妈妈送给你的糖都给你。”
除了女孩子,男孩们也很喜欢他。
“伏黑,你喜欢假面骑士吗?”
“今天跟我们一起踢球吧。”
还真是受欢迎!
被挤到一边的柯南在心里想。
12. 第 12 章
花鸟太郎带禅院美枝她们来到一间宽敞的实验室,有两层楼那么高,屋顶被改成了玻璃天窗。
巨大的沙漏形玻璃器皿摆放在最中央,上半部分漂浮着浓郁的灰雾。
他从柜子里拿出两副科幻风的半透明眼镜递给她们。
“boss,绫子小姐,请戴上这个。”
他指了指灰雾。
“这是我找到的新物质。”
“平常人的肉眼是无法看到它们的。”
“但这副眼镜能够辅助我们看到。”
戴上后,灰雾边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数据。
【浓度:53%】
【浓度:56%】
【浓度:60%】
……
“这是你发明的,花鸟君。”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世界连ai的概念也才刚提出,这么会有这么先进的技术。
“是的,不过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的朋友阿笠博士给我提供了很多灵感和技术支持,他是个天才!”
“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也是他鼓励我,让我坚持下去。”
“当然也要感谢您,boss,如果不是你的注资,我可能就会放弃。”
花鸟太郎为了这个项目卖掉了房子车子,连妻子也和他离婚,上次他已经想过放弃去跟老朋友犬金鬼万次郎混了,要不是美枝,这个项目将会被彻底封存。
那些雾在机器的作用下凝聚成一颗颗灰色水珠。
水珠像沙砾一样穿过中间细窄的通道,只听见好几声滴答,就消失在浓稠的浅灰色液体中。
“可以当做能源使用,我已经做过实验,无论是用在汽车还是飞机上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花鸟太郎按动一个按钮,一个铁皮机器人将一根管道安装到沙漏的金属底座,灰色液体顺着透明的管道输入一架小型飞机的加油口。
“我平时就是开飞机去城市补给物资,一罐的能源大概可以使用一天。”
等差不多了,他按下暂停,机器人将管子取下。
“你会成为开启下一个时代的人,花鸟君。”
如果之前在饭桌上美枝只是客套,那么现在她就是真正认为未来会因为他而改变。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想做伯乐,并乐此不疲地去寻找千里马了。
将蒙尘的钻石擦去尘埃,看他发出夺目的光亮,这远比赚钱,开拓事业要快乐。
“津岛先生这次看走眼了。”
美枝真想看到那个男人错愕的表情,那一定令人愉悦。
不过以津岛先生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估计也不会后悔。
毕竟赚钱,打磨钻石都不如自杀让他快乐。
“带我们飞一程吧,花鸟君。”
听到美枝的话,花鸟太郎愣住,然后连忙点头。
“可以,只不过这周围都是树,没什么好看的风景。”
“没有关系,我也并不是想看风景。”
“这个地方很有趣。”
花鸟太郎不觉得有什么有趣,他在这住了两年,离他最近的邻居,是一帮凶狠的村民,刚来这他就和他们产生了矛盾,要不是犬金鬼万次郎让犬金组帮他站场子,他早就被赶出去了。
不过禅院美枝感兴趣,他也没必要扫兴。
他打开门,一条长长的飞机跑道直通断崖,从那往下看,可以看到山下的城市。
他驾驶飞机载着两人飞上天空,出于个性的设计,这架飞机没有像其他的飞机那样封的严严实实,呼啸的风从前方吹来,吹起他们的头发。
“花鸟君以前在不死军团服役过。”美枝随口一问。
花鸟太郎没想到禅院美枝还知道不死军团这被视为机密永远封存的军队。
他握紧操纵杆,不管怎么控制身体都在颤抖:“不,我因为受过伤的原因,被刷下来了。”
他说了一句便不想说了,显然对过往的经历避之不及。
美枝不想揭人伤疤,也对日本这个国家曾经发生了什么毫无兴趣。
差不多了,她在心中计算时间,往下看,看到苍莽的树林,静悄悄的,除了飞机引擎的响声,没有任何鸟雀的鸣叫。
忽然,远处传来动静,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高中生正在疯狂逃命,他们的身后一条黑色咒灵在紧追不舍。
“那是一级咒灵。”禅院绫子惊呼。
她看向禅院美枝,却发现她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您已经知道了。”
禅院美枝轻笑,话语促狭:“花鸟君的运气真不错,在这住了两年还活着,命可真大。”
她这样从容悠闲的姿态让禅院绫子镇定下来。
花鸟太郎的眼镜还没摘下,也看到了那东西,握着操纵杆的手一紧,冷汗刷得流出来。
“那是什么!”
“咒灵。”
“也就是咒力聚集的怪物,它们会伤害人类。”禅院绫子给他解释。
“你之前所发现的那种物质就是这个咒灵逸散出的咒力。”
禅院绫子发现自己说完花鸟太郎不仅不害怕了,声音里还出现莫名的狂热。
“我所发现的能源真得来自这种生物。”
“我们可以抓住他吗,boss。”
没有人回应,花鸟太郎才冷静下来,他在说什么傻话,现在当务之急应该先逃命,随后他发现禅院美枝不见了。
“boss呢!”
“家主下去了。”
“快跑,七海。”
灰原把七海建人推出去,那被激出凶性的产土地神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不能两个人都倒在这里,他握紧太刀,坚定地挡在产土地神的面前。
“来吧,我们决一死战吧,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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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你过去的。”
蝼蚁的挑衅让咒灵疯狂,它对着灰原张开狰狞的大口。
“灰原!”
七海健人只能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好友被突然活了过来的……影子吞噬,他愣住了。
咒灵咬了个空。
咒灵:?
咒灵也愣住。
黑色的高更鞋出现在咒灵的头上,影子从鞋跟蔓延,将产土地神覆盖,包裹,吞噬。
七海就这样看着刚才将他们逼入绝境的咒灵消失不见。
造成这个结果的存在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仿佛刚才只是在花园里碾死了一条丑陋的虫子。
“还以为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
只听见她这样说。
“七海君。”
“你是谁?”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禅院美枝。”
禅院,和五条并列的御三家之一。
他皱起眉:“那个影子是你的术式,你把灰原弄哪去了。”
美枝放下手:“我可没有对他做什么。”
“七海。”
七海健人不敢置信地转身,灰原雄在他身后,躯体完整,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我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去到了一个漆黑的由影子组成的空间,咒力也不能使用,唉。”
七海健人牢牢抱住他:“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灰原回抱住自己的友人。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想起禅院美枝。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禅院前辈。”
要不是她出手,灰原就会死,即使她是禅院的人,七海也很感激她。
“谢谢你,前辈。”灰原躬身。
“不用谢,也是你们运气好,今天能碰到我。”
花鸟太郎停下飞机,连头盔也没摘掉就急匆匆过来。
“boss,那头咒灵死了吗,如果没死可以把它送给我吗?”
“我的研究需要新的样本。”
七海听到他的话皱起眉:“我认为早点把咒灵祓处为好,你不是咒术师根本无法驾驭他们。”
“小孩子一边玩去。”花鸟太郎挥挥手,盯着禅院美枝,目光灼灼。
“前辈,希望你能理智点。”七海说。
美枝放下手:“之后我会把他给你。”
花鸟心满意足。
“花鸟君的实验室在附近,你们要不要去处理下伤口,顺便吃点东西。”
“好呀,谢谢美人前辈的邀请。”
灰原就像一只阳光小狗,刚才的危险没再他心中留下任何阴霾,眼睛亮闪闪的。
美枝微微一笑:“嘴巴真甜,灰原君。”
“你想好了吗,七海君。”
灰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七海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那就打扰了。”
13. 第 13 章
“再切碎点。”
“好,花鸟大叔。”
灰原抡起太刀将产土地神切成快速切成一百多块。
花鸟太郎专注地将还在活动的灰黑色不明物体塞进仪器。
经过长达二十分钟的分解过滤清洁,咒灵的身体变成了灰色液体。
“没有任何咒力了。”
七海没有感受到任何诅咒的气息。
那台机器竟然起到了祓处的作用!
不错的刀工。”花鸟满意地拍了拍灰原的肩膀,“要不要到我的实验室做暑假工,薪水很丰厚的。”
“如果你以后想考大学我也可以给你写推荐信,别看大叔长这样,我可是通过自学考试拿到博士学位的人。”
“你好厉害,花鸟大叔。”灰原卖力地鼓掌。
“可是我要做任务,没有时间。”
“你们的任务就是对付那些怪物,难道你们学校的人都死光了吗,需要让两个孩子去卖命。”花鸟太郎皱眉。
灰原张了张嘴,有些迷茫。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你们的未来,完全是把人当做工具。”
花鸟太郎想起什么,攥紧手,语气激动。
“那群人根本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可就算知道我们也不知道该这么办,如果我们不去做,会有更多的普通人受伤,咒术师就是要保护非咒术师。”
“很不错的想法,不过灰原君,我认为花鸟君说得没错,你确实该去上大学。”
美枝将茶水放下。
“读书不能让你变得强大,也不一定能让你拥有财富,但它却能拓宽你的视野,训练你的思维,也能让你分辨哪些是上位者的话术。”
“年轻人就该多读书,我说的对吗,五条君。”
白发的少年站在玻璃天窗上,蓝色的眼瞳想北极终年不化的寒冷坚冰。
眼神发生了变化了啊。
这是受到打击了。
那样的眼神禅院美枝并不陌生,她曾经在教堂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一帆风顺的人生遭遇了重大的变故,有的浴火重生变得更加成熟,有的从此一蹶不振。
以五条的性格,应该会成为前者。
“前辈,你来了。”灰原兴奋向他招手。
五条悟压抑着怒火,他用六眼扫过灰原雄和七海健人,发现两人没有致命伤才放下心。
他闪身落在美枝面前。
“这次多谢了,禅院。”
“只是碰巧而已。”
“不过五条君,世界上不会有太多的碰巧,我想你应该搞清楚这件事为什么会出现。”
五条悟定定看了禅院美枝一眼,最后带着灰原和七海离开。
禅院美枝看向玻璃器皿不断滴露的灰色水珠。
手机突然响了,是陌生来电。
“在今天之内拿出十个亿,否则我们就杀了津岛修治。”
“你不给钱,我们就撕票。”
水晶灯照亮了酒店大堂,带着黑头罩的绑匪拿着枪站岗,所有的房客和工作人员害怕地抱着头蹲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最中央,两个绑匪抓着一个瘦弱的黑发青年,他面色苍白,时不时咳嗽,每一次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他的左边有个和他模样一样,只是年龄更小的穿着宽大黑西装的少年,他被绳子牢牢绑住。
蓬松的棕色头发下那双棕色眼睛灵活地转来转去,身体也很不安分,动动身体,伸伸脚。
“要是不想像你那个病痨鬼父亲被揍一顿,就安分点,小子。”绑匪恶狠狠说。
“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太宰治忍无可忍,“我们根本不认识。”
“当我是傻子,你们长得那么像。”绑匪打了他一下,太宰治目光变冷。
他没想到只是出来转悠的功夫就被这群蠢货绑了。还有那个人,他看向津岛修治,那张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针对他的阴谋,不,他推翻这个猜测,如果是那样没必要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
津岛修治不清楚另一个自己的想法,他使劲咳嗽,将喉咙的血腥味咽下去,恹恹掀开眼皮,声音中带着不寒而栗的冷厉。
“把电话挂掉。”
绑匪被他的眼神吓住,不过看到他病殃殃的模样,又支楞起来,用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粗暴的动作在他的额头上撞出一道印子。
“你以为你是谁,小白脸。”
津岛没有任何光亮的眼睛宛若不可见的幽深黑洞,能把人的灵魂吞噬。
“把电话挂掉。”
“大哥,你干嘛。”
小弟的话让又一次被吓住的绑匪瞬间惊醒,他扯开嘴,狰狞一笑:“差点把我吓住,老子管你曾经是哪条道上混的,时代不一样了,我们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就算是这里的地头蛇也得乖乖听话。”
少年太宰治眼眸闪了闪。
蠢货。
“不,你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男人咳嗽说,眼中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他们没你们那么蠢。”
“你……”绑匪举起枪,他的下属及时拦住他。
“老大,别忘我们的目的,要是这个小白脸死了,我们怎么换钱。”
手机一直都没有挂断,也就是说对面的人听完了全程,绑匪威胁对面。
“你都听到了,你男人和孩子在我们手上,要是不想让他们完整回去,就拿二十亿日元来赎人。”
“他们太过分了。”
原本的资金又翻了一倍,简直是狮子大张口,步美忍不住出声。
柯南及时捂住她的嘴,对着她摇头。别出声。
你要怎么办,小侦探。灰原哀做口型。
我已经报警了。
拿枪的匪徒太多,就算有麻醉针柯南根本对付不了他们。
都怪我。步美有些沮丧,她咬了咬唇,要不是她要过来找上次弄丢的玩具,柯南和小哀根本不会卷进这件事。
灰原拉住她的手安抚她。
“能将电话给津岛先生吗?”
温和的女声从手机传出,酒店大厅的的每个人都能听见,都微微抬头看向最中央。
“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绑匪当然不想,对面人不仅不着急还不害怕,简直在打他的脸。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女人又说:“让我付钱,我总要知道人质的状况。”
“只能聊三分钟。”
绑匪把手机放到津岛耳边,冰凉的触感让津岛的皮肤抽动一下,他毫不在意,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像在和他的耳骨发生共振。
“你的运气可真不好,津岛先生。”
津岛扯了扯嘴角:“又让美枝小姐见到我狼狈不堪的模样,真是罪过。”
那边人轻轻一笑,笑声拂过他的耳膜,有种轻微的想要抓挠的痒意。
“确实是罪过。”
“我正打算回去睡个午觉,结果津岛先生又给我找了麻烦。”
“是我的错。”
“你们唧唧歪歪在说什么。”绑匪没有耐心了,“有心思调情,不如快点筹集资金。”
蠢货。太宰治又在心里骂了一声。
森先生怎么还没来,他那个童装店还没逛完。
他又看向面容苍白的津岛。
嘛,未来的“我”就是这个死样子,这简直让他想以后早点自杀死了算了,跟个败犬一样活在人世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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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意义。
“真没耐心。”女人叹息。
“津岛先生,需要我帮你吗?”
“我不想。”
他拒绝的声音不大,但整个酒店大厅的人都能听到。
“你在说什么。”绑匪皱起眉,一脸不耐。
“还不让你的女人拿钱过来。”
“你就算想死,也要想想你们的孩子。”
太宰治打断他:“我才不是这家伙的孩子,别随便给人认父母。”
“我也不可能会有这么牙尖嘴利的儿子。”对待少年的自己津岛同样没有任何好话。
绑匪从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怪人家庭,他脾气不好,不想和他们多聊,直接举起了枪,子弹擦过津岛耳边,鲜血刷得留下来。
“这一次我要三十亿日元,刚刚你也听见了,下一次那颗子弹就不会不小心射偏,而是他的心脏。”
“你在威胁我。”女人话语仍然平静。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平静,她难道想让亲密恋人死去吗。
绑匪阴测测说:“我就是威胁你。”
津岛叹了口气。
“看来我不能如你所愿了,津岛先生。”
这不明所以的对话让柯南摸不着头脑。
“影子动了。”一个工作人员影子在晃动,他吓得栽倒在地。
不止是他,所有人的影子都在晃动,柯南瞪圆了眼睛,他的影子,那个和“工藤新一”长相一模一样的影子对着他微笑。
所有的影子都立起来变成手持武器的影武者。
“异能力,是异能力。”绑匪惊慌失措,“快开枪,别让他们过来。”
其他的绑匪手忙脚乱地开枪,可是无数子弹射进影子就像射进深不见底的潭水。
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在三分钟内结束,刚刚还趾高气昂的绑匪很快变成了阶下囚。
“哒,哒,哒……”
高更鞋踩过每个人的心,那声音不急不慢,每一次落点的间隔都是同样的时间,可以想象主人是怎样的优雅从容,不疾不徐。
他们抬头就看见所有影武者单膝跪地,恭敬低头。
幽影成为了一张地毯,黑发美丽的女人踩着它,走向那个名叫津岛的男人。
“美枝小姐,这个出场可真是大手笔。”
”如果我不过来,津岛先生是打算单挑十多个膀大腰圆的大汉。”
“我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爱好。”
美枝像上次在河边那样伸出手:“起来吧,我记得我们分开才过了三天。”
“你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比我养的那两个孩子还不让人省心。”
津岛没有搭上她的手,而是自己支撑椅子站起来。
“我也没那么没用,美枝小姐。”
“我追求清爽明朗充满朝气的自杀,可不会死在一群蠢货手里。”
被小白脸称为蠢货的绑匪脸色发青,身体稍稍晃动,就被自己的影子使劲敲了下脑袋。
“把自己搞得满身是伤的人也没有聪明到哪去。”美枝轻笑,笑意中没有任何嘲讽,只是陈述事实。
津岛修治再次叹气。
“给我留点面子吧,美枝小姐。”
“你还有面子那东西吗。”太宰治解开绳子,语气刻薄。
头发蓬松的少年就像津岛的缩小版,只不过更有活力,也更可爱。
“你弟弟?”
津岛干脆否决:“无关紧要的人,美枝小姐不用在意他。”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可不怕他,嗤笑一声。
“这位漂亮的小姐,这家伙就是个烂人,你可不要被他那张皮囊骗了。”
14. 第 14 章
“美枝小姐,我就那么不受欢迎吗。”津岛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太宰治没想到上一秒还是黑/道教父画风的某个家伙忽然变成个矫揉造作的戏精,该不愧说也是太宰治吗。
自己做出那副表情太宰治不觉得有什么,可放到津岛脸上真是讨厌至极。
他不甘示弱地装成小可怜:“你是在说我冤枉你吗,刚才你还说我牙尖嘴利,一点儿也不可爱,现在就想凭借这副嘴脸颠倒黑白吗。”
“美枝小姐,你可千万别相信他的话。”
“你叫谁美枝小姐。”津岛懒得装了,冷眼看他表演。
“嘤嘤嘤,他凶我。”
太宰治躲到美枝身后,却很有分寸的没有碰到她。
“他竟然连你是名字都霸占,这样霸道的男人就应该早早甩掉,扔进垃圾桶。”
“看来你有了个对手,津岛先生。”
美枝调侃他:“所以他真的不是你弟弟吗。”
“或者说他是你的私生子。”
津岛和太宰治都被恶心到了,双方对视一秒,飞快移开,像是再看下去就会沾到什么病毒一样。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津岛满脸厌恶。
太宰治做出呕吐的动作:“yue。”
“你还是早点滚,去找那个喜欢萝莉的变态医生,别在这惹人厌烦。”
“怎么你不滚,这地方是你家的,美枝小姐都没同意呢。”
两人争锋相对,可让在场所有人看了场好戏。奇怪的一家人。他们在心中升起了和绑匪一样的想法。
这场争吵一直持续到警察的到来。
他们看着酒店大厅的影武士和被刀架着脖子的绑匪,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拍摄场地。
“感谢你救助人质,小姐,接下来我们将会接收这里。”
目慕警官说这话挺忐忑,虽然禅院美枝长得温柔可亲,谁知道性格恶不恶劣。
自打上次见过涩泽家的那个少爷,他就再也不敢把异能力者的外貌和性格化作等号。
索性他今天运气很好,女人点点头微笑:“那么之后就交给你们了。”
那些给人压迫感十足的影武士陷入幽影,警察们看着平坦的地面一时发怔,目慕警官咳嗽一声:“快点把那些绑匪拷起来。”
“是,警部。”他们快速去控制住那些被吓得不轻的绑匪。
“你没事吧,哥哥。”
穿着红裙子的金发女孩从外面跑进来,到太宰治半米处停下,满脸着急。
“我和林太郎都很担心你。”
太宰治没看她,而是看向他身后穿着白大褂有些潦草颓废的医生。
“森先生你总算来了,再晚一点,我就要被杀掉了。”他的语气充满指责。
“为了逛童装店让我被绑匪折磨,真是个人渣。”
“我知道错了,阿治。”
少年太宰治被这个称呼恶心坏了,不光是他,津岛也觉得有些反胃。
好恶心,森先生。
“你没受伤就好。”医生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上下打量自己的孩子,发现他没有受伤,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禅院美枝。
“谢谢你,小姐,谢谢你救了阿治,我只有爱丽丝和他了,我不能接受失去他的未来。”
美枝盯着他的影子看了一会儿,旋即一笑。
“没有父母愿意失去孩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先生。”
“鄙人是森鸥外,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禅院美枝。”
津岛和太宰治都注意到森鸥外听到这个姓氏失神了几秒。
“家兄在几年前曾经和你见过面,森君。”美枝继续说。
“禅院君的妹妹。”
他似乎有些诧异,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看来你已经从那场失败中走了出来。”
“这个禅院君也跟你说了。”
“他说了些,也说了你是一位英才,若是放对地方,必然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森鸥外不相信这是禅院直毘人会说的话,那个老头虽然很强,但对跟他们那个世界无关的人都不感兴趣。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这是那个家族一直以来贯彻的信条。
他对上那双看不透的浅灰色眼瞳:“我没想到禅院君对我抱有这样的期待。”
“因为这是事实,森君。”
“这世界上像你这样的人才可是少有。”
聪明,冷酷,不为任何情感所裹挟的理想主义者。
美枝欣赏这样的人。
“我最近开了家新公司,如果森君愿意来就职,我一定会任命你做ceo。”
正在谋划上位的森鸥外对普通的公司不感兴趣,不过他不会直接打一位强大异能者的脸,而是委婉说。
“最近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暂时并没有离任的打算。”
“那真是遗憾。”美枝叹气。
“美枝小姐,我的头好痛。”
津岛突然拉住美枝的衣袖。
森鸥外早就注意到这个跟太宰治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更成熟的男人。
男人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只看了一眼,他就偏过头,身体挨近禅院美枝。
“可能是刚才那个绑匪踹到了我上次的旧伤。”
他满脸苍白,额头渗出许多冷汗,原本蓬松的额发粘在一起。
美枝对他与以往不同的反应稍感惊讶,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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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他。
“我送你去医院。”
“再见,森君,如果你改变想法,我的话依然作数。”
十分钟后,在目慕警官的帮助下,他们去到上次那家医院,还是同一间病房。
医生查看完津岛修治的伤对坐在一边等候的禅院美枝说。
“断了几根肋骨,需要长时间修养。”
“他上次没按照医嘱住院,第二天就跑了,作为家属,一定要看顾好他,生命很宝贵,有太多的人在年轻的时候肆意糟蹋身体,到了老了就开始后悔。”
“我知道了,医生。”
等他离开后,美枝看向津岛修治:“津岛先生,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津岛躺在病床上,懒懒说。
“那就乖乖听医生的话。”
津岛没说话,美枝知道他不会照做。
“明明一点也不喜欢医院,为什么之前要故意说那番话,让我带你过来。”
“你不喜欢森鸥外。”
津岛抬头看她:“美枝小姐很喜欢他。”
“我只是欣赏他。”
“欣赏一个人是爱情的开始。我只是不想美枝小姐未来被个喜欢幼女的糟糕男人利用。”津岛理直气壮。
“看来你很了解他。”
美枝看人很准,这两人必然有什么故事。
不过想到那位医生看到津岛第一眼流露的诧异,她又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青森当地的豪族叫做津岛,其中男主人离家出走的小儿子和津岛先生你的名字一模一样,都叫津岛修治。”
“只不过那个孩子到今年也才十五岁,和那位太宰君的年龄一模一样。”
她将自己让人收集的情报说出来。
黑发男人面色平静。
“啊,是我的错,用谎言欺骗了美枝小姐。”
“我和那里的津岛确实没什么关系。”
“你愿意原谅我吗。”
美枝微笑:“真是厚脸皮呀,一个骗子竟然让我原谅他说出的谎话。”
“可美枝小姐又没有生气,你也乐在其中不是吗。”
女人眼中带着趣味,而不是厌恶之类的负面情绪。
“说不定看到骗子拙劣的骗术在心里哈哈大笑。”
“很有自知自明,津岛先生。”
“但你的骗术并不好笑。”美枝说。
“我很担忧,如果有一天碰到一个较真的人,那津岛先生你会被套麻袋吧。”
她似乎真的因为津岛可能会遇到那种情况微微皱眉。
津岛咳嗽起来,美枝将水递给他,他喝了一口,等顺好气才说。
“可我碰到的是你啊。”
“美枝小姐。”
15. 第 15 章
“家主。”
禅院绫子走进来,病房奇怪的气氛瞬间消散。
“异能特务科的长官种田山头火在外面,他说有要事找您。”
“异能特务科是日本唯一的官方异能力组织。”
“他们也许是因为家主您成为超越者而来的。”
美枝微微皱眉,她不怎么喜欢和政府官员打交道,他们既狡猾又过于贪婪。
能给她带来的利益也是少之又少,相反她有时还要承担他们的愚蠢举动带来的风险。
禅院绫子看出她平静面容下的轻微厌烦,体贴说:“需要我让他们离开吗。”
“还是去见见,以后总要打交道。”
她转头看向津岛。
“等我回来再继续聊吧,津岛先生。”
“我和你一起去。”
津岛从病床上麻溜爬起来,他想要去扯插在手背上的针头,被美枝制止了。
“你这么快就忘了医生的话。”
“好吧。”他挣扎了一下,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三分钟后,在医院一间被临时整理出来的会客室,种田山头火看到了日本新晋超越者禅院美枝和一个拿着药水瓶脖子上绑着绷带的陌生男人。
“种田君,不知道你找我是有什么要事。”
“禅院阁下,这位——”
“我是阁下的下属。”津岛抢话。
谁家下属会是这个样子。
“不用担心,种田君,津岛君不是外人。”
既然禅院美枝这样说,他也不好把她的人赶出去。
他端坐身体:“在说正事之前,我要先恭喜您成为超越者。”
“也要恭喜您成为禅院家的新任当主。”
“此次我前来,是想请您出手。”
“驱逐垂钓者——欧内斯特·海明威。”
“欧内斯特·海明威?”
面对禅院美枝的疑惑,那个站在种田山头火身后的少年扶了扶眼镜开口解释。
“垂钓者欧内斯特·海明威是美国的超越者,异能力名为老人与海。”
“他能垂钓历史长河的人物和物品,曾经有许多小国家因为他的行为导致国家灭亡。”
“五年前他被欧洲各国的超越者抓捕投入了默索尔监狱,但是在三天前越狱了,据我们的线人传来的情报,他正驾驶他的船往日本驶来。”
他又补充一句:“我们根据他以往的行为模式推测出他想要在日本‘垂钓’。”
“都不用推测了,一个刚出狱的钓鱼佬难道是大老远跑过来旅游的。”
坂口安吾看向那个出言讽刺的男人。
津岛和他对视:“我难道说错了。”
总觉得他对自己有恶意。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镜。
“你没说错。”
“要是他钓走了影响日本历史的重要人物,那么日本极有可能步那些小国的后尘。”
种田山头火一脸严肃地对着美枝说。
“当下日本除了阁下您,没人能够阻止他。”
津岛嗤笑:“种田长官这是在用大义绑架阁下。”
种田山头火看了眼禅院美枝,见她微微一笑:“津岛君说话直白,种田君莫怪。”
“我对宏大叙事并不感兴趣,如果想要我出手,你后面的人需要开出更有说服力的条件打动我。”
种田山头火一开始就不相信一个以血腥手段上位的人会像某些人想的那样任由他们驱使。
他在心中叹气。
“我会转告您的要求。”
种田山头火出去联系人。
“不要去拔针,津岛先生。”
津岛想要拔针的手顿住,他讪讪一笑。
“已经输了半瓶,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
药水瓶里确实还剩一半。
“那是错觉,津岛先生。”
“嘶——”美枝笑着轻轻按下他的腹部,津岛因为疼痛倒吸一口凉气。
“感受到了吗,刚才那是错觉,如果不乖乖听医生的话,津岛先生你就会变成傻子。”
“美枝小姐,你真得当过修女吗?”
“是在邪教教堂当的吧。”津岛说。
美枝在他伤的不重的地方又按了一下。
“是我口误,消消气。”
津岛抓住她还想按下去的的手,另一个人的温度顺着贴在一起的皮肤传递过来,他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到时候种田长官回来,美枝小姐想好要什么了吗。”
“不用太客气,政府和那些大人物可是相当富裕。”
“听起来你曾经在和他们打交道的过程中获得了不少好处。”
“我和美枝小姐不同,我可是一直被当做打压的对象,赚到的都是辛苦钱。”
“说得我好像不是赚辛苦钱一样呢,津岛先生。”
坂口安吾敲了敲门:“我买了咖啡,两位要喝点吗?”
他举起手里的咖啡。
“这里的咖啡味道不错。”
津岛一脸嫌恶:“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喝涮机水。”
“品味真差。”
坂口安吾越发觉得这个家伙在针对他,他以前在哪里惹到过他?
“多谢你的好意,坂口君,不过我现在不想喝咖啡。”
再次被拒绝,坂口安吾看了看咖啡,真的有那么差吗。
种田山头火恰巧在这个时候回来,他不清楚下属的纠结。
“禅院阁下,首相已经同意,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那么,我要横滨。”
房间一时安静。
种田山头火耳机里的声音变得嘈杂。
“不可能,横滨绝对不可能给她。”
“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要是开了这个口,那些异能力者还不是要骑到我们脑袋上了。”
禅院美枝轻笑:“我听说麻生部长想要竞选下一任首相,村上首相想来对这位强敌并不担心。”
作为战后被赶鸭子上架坐上首相位置的村上隆来说,他的对手,那位出自日本政治名门的麻生部长是他的心头大患。
偏偏他上任这几年执政成绩一般,民意调查的满意度也不是很高,和他针锋最后也只有落败的下场。
“用一座遍布黑手党,残留了其他国家探子的不受控制城市来交换一份无可撼动令人瞩目的政绩,是一次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美枝不紧不慢地说。
过了好一会儿,种田山头火将耳机的扩音打开,那边传来中年男人沉闷的声音:“横滨可以给你,但除了这一次阻拦海明威,之后有超越者来袭,你也要出手,至少三次。”
“以及,在我的任期内,不能公开这一事实。”
“首相你也太过得寸进尺了。”
村上自打当上首相天天被国会骂,被国民骂,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委婉的话,考虑到对方是个能给他脑袋开洞的超越者,他不想步异能大战时其他欧洲领导人的后尘,没有任何犹豫地退让。
“至少前五年不行。”
“那就五年。”
一场关乎横滨未来的协定就这样草草达成。
在场包括津岛在内的所有人都心情复杂。
这就是超越者吗,连首相也可以拿捏的存在。年少的坂口安吾第一次被震撼。
等他们都离开,美枝对津岛微笑。
“你说的没错,津岛先生,他们确实很大方。”
月光照在一双保持奇特姿势的小手上,狗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小手动了动,小狗也动了动身体,似乎在对着外面的孩子汪汪叫唤。
“好厉害,惠。”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一拥而上,围住伏黑惠,一句句夸赞让海胆头孩子耳朵红了。
光彦学着他的动作,结果失败了。
“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你要这样……”伏黑惠纠正他的姿势。
这一回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狗出现在墙壁,光彦哇了一声。
“谢了,伏黑。”
“过来帮帮我。”
“我这样对吗,惠。”
他们在那边进行热火朝天的教学,柯南再次回头,身后树枝的影子在疯狂晃动。
他看了看自己的袖子,那里有一道清晰的褶皱,他的脊背瞬间发凉。
是影子?
影子安安静静躺在那,可自打上次见到那个能操纵影子的女人后,他就一直觉得自己影子会再次爬起来。
“柯南,你要和我们一起玩手影吗?”步美说。
“惠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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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黑惠最近不光凭借出色冷酷的外貌和喜欢小动物的反差形象很快成为了班上最受欢迎的小朋友,还获得了少年侦探团的喜爱。
“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的身后,伏黑。”
柯南觉得他的表情很古怪。
“……没什么。”
柯南不相信,他肯定撒谎了,想到那道褶皱,他心里发毛。
伏黑惠趁着他在思考,瞪了一眼他身后又想扯袖的袖引小僧,还有倒掉在树上晃来晃去的猫又,以及躺在柯南脚边抠脚的河童。
这群家伙不是说要去当牛郎吗!为什么会跟着我。
今天发现教室里多了一群妖怪的小孩哥觉得天都要塌了。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天有多么心累,这群在教室撒泼的笨蛋妖怪完全听不懂人话,他不光要认真上课,还要帮忙遮掩他们露出的马脚,不让小林老师发现。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趁着其他人玩手影,伏黑惠问袖引小僧。
光头小僧眼巴巴地看着柯南的衣袖,听到惠的声音才不舍转头。
“你问这个呀惠先生。”
“是主君的命令。”
“不可能,美枝小姐没说过。”
如果是禅院美枝的命令,她不可能不跟他和津美纪说。
“她当时的原话是什么。”
“她让我们滚远点别去烦她。”
所以,你们就来烦我了。
伏黑惠眼里满是控诉,袖引小僧不好意思地转动佛珠。
“绫子小姐给了我们几本书,让我们好好学习。”
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几本书册。
《女性心理学》
《服饰礼仪》
《插花,茶道,围棋》
“不过太复杂了,猫又他们看不懂。”
他又把书收起来,从另一个袖子里掏出一本封面花里胡哨的书册。
《二十天叫教你成为歌舞伎町的头牌牛郎》
“这是狐大郎以前那个当牛郎的朋友给他的。”
“书上说,讨好女性,有时候要把他们当做孩子对待。”
“我们都没有跟孩子打交道的经验,所以就来找惠先生你了。”
伏黑惠从他掏出那些书开始,眼神就死了,他忍不住说。
“可是你们根本没在好好学习。”
袖引小僧看了看周围跑来跑去,玩得忘乎所以的“同僚”讪讪一笑。
“听泉说要劳逸结合。”
“我们正在贯彻听泉这位得道高僧的理念。”
“主君也会同意的吧。”
不,她不会,等她闲下来,看到你们这群笨蛋,一定会狠狠教训你们。
伏黑惠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他叹口气。
“不要伤害到我的同学。”
“不会的,惠先生,我们都是善良的妖怪,不会伤人的。”
袖引小僧想要往孩子们的方向走去,又听到伏黑说。
“也不要去扯别人的袖子。”
“不要去扯什么袖子,伏黑。”
听到柯南的声音,伏黑惠身体一僵。
“你在对什么说话。”
“你是不是能看到什么东西。”
“不……”伏黑惠打断他,“我只是在自言自语,这是我的习惯。”
柯南不相信,这会是伏黑的“能力”吗,伏黑也拥有类似操纵影子的力量。
他的袖子被扯了一下。
柯南身体也僵住了。
这次不是错觉,非常清晰明显的力度。
伏黑惠尽量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去看手又多了袖引小僧。
美枝小姐说得没错,都是一群麻烦鬼。
“你们两个在面对面罚站。”
灰原哀收起望远镜,从高台上跳下来,就看到两个一动不动的家伙。
“没什么。”
“没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
灰原哀挑起眉。
“你刚刚在看什么,灰原。”
柯南转移话题,自打来了这里,灰原哀一直站在高台上用望远镜看天。
她犹豫了一下:“天上有什么东西。”
“是飞机还是鸟群?”
“都不是,好像是一艘……船。”
16. 第 16 章
月光照亮了浩瀚的云海,一艘小木船在缓慢行驶,随后它停在一块白色云层的上方。
戴着渔夫帽的中年男人从船尾拿出一个铁皮桶,里面装满了冰块。
他从里面翻出一罐啤酒,打开啤酒倒进玻璃杯,又从船头拿出一根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钓竿。
他娴熟的挂上银色的鱼钩,哼着小曲。
“鱼,今晚我一定要钓一条大鱼。”
鱼钩被擦的干干净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
他轻轻往外一抛。
鱼钩就像摔进了一片不可见的大海,溅起无数看不见的水花。
那一瞬间诸多历史的吉光片羽一一浮现。
贵族在庭院里吟诵风雅的和歌;行商的商人被山贼劫道;武士撑着伞行走在江户的大街;刀匠光着膀子在火光耀耀的炉子前锤炼长刀;
黑发和白发的男子在皇宫的擂台上激烈决斗;穿着女士和服,肋间长着几对手臂的男人站在岩石上狰狞大笑……
不过刹那,一切恢复平静。
男人喝着酒,看着鱼鳔,静静钓鱼。
忽然,他的影子动了。
影子自他身后站立,月光落在它身上,没有在上面留下一点儿亮光,全被吸收了,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它举起鱼叉,笑容灿烂。
海明威眼神一凛,闪身躲过鱼叉的攻击。
漆黑的钓线一闪而过,马上就要箍住海明威的脖子。
被他及时抓住扯断。
没有去管落地的渔夫帽,他抬起头,船尾的船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月光宛若一件银色的的头纱披在她的头上,让她看上去格外神秘迷人。
可同为超越者海明威只能感受到她的强大。
他很郁闷:“这里不是一片无主的鱼塘吗,怎么会有鱼塘主。”
为了快乐的钓鱼,海明威特地吸取以前的经验,做了功课,了解这里没有鱼塘主才过来的。
他以前更喜欢在其他的鱼池钓鱼,那里的鱼都很肥硕,但是有凶狠烦人的鱼塘主守护,虽然他并不畏惧他们,但钓鱼总是被打扰很让人烦躁。
“鱼塘主,很有意思的比喻。”
禅院美枝微微一笑:“不过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该离开了,先生。”
“这里禁止钓鱼。”
鱼漂忽然动了。
禅院美枝让他离开那番话全被海明威抛之脑后,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是一条大鱼。”
他立马握住钓竿:“鱼塘主,让我钓完这条鱼。”
“钓到了我马上就走。”
“那就没得谈了。”
海明威影子手中的钓竿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影刀,对着那根绷直的钓线劈砍,结果穿了过去。
海明威爽朗大笑:“砍不断的,别白费力气了,这可是世界上最坚固的钓线。”
闪着寒光的鱼叉对着他的脖子刺过去,他松开手连忙躲开。
被他躲过,影子的攻势愈发迅猛,海明威不得不拿出猎枪瞄准那个操控一切的女人。
就在子弹靠近她眉心的时候,她微微一笑,消失不见。
高跟鞋落地发出的声响从身后传来,还能听到女人慢条斯理的声音。
“解除你的异能力,然后离开这里。”
“否则我就只好把你杀掉了。”
“钓鱼佬。”
让一个钓鱼佬空手而归,绝对不可能。海明威死死拽住钓竿。
原本平静的云海忽然波涛汹涌,无形的海浪拍打着船只,啤酒因为剧烈的晃动泼洒而出。
海明威的钓竿被拉出了一个u型的形状。
“是鱼!”
“我一定要抓住它!”
少年时代被海打败的男人,这一生就是为了征服大海。
“我可以被毁灭,但绝不能被打败。”
不能够让他继续下去,美枝这样想着,影子提起鱼叉对着他的脖子刺过去,这一次海明威没有躲开,随着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鲜血刷的流下来。
可海明威就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眼里只剩下那条妄想逃脱的大鱼。
他的手臂伤痕累累,无论影子在他身上留下多少伤口,他都没有放开钓竿。
男人所表现出的坚韧与执着就像海浪冲刷过沙滩,留下满地的闪着光的贝壳。
说实话美枝微微触动,她叹了口气。
“真是执着,不过要是真的被你钓出来就糟糕了。”
影子这次对准了他的心脏,海明威高兴大笑:“抓到了。”
他一抬鱼竿,一个大东西被拽出了历史的长河,借着月光,美枝看清楚了它的长相,是一条长了三只眼,腹部长了张嘴的畸形的大马林鱼。
大鱼出现的那一瞬间,海明威从强健的中年硬汉,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没有在意,高兴地拎起大马林鱼:“这就是我梦中的那条鱼。”
“真是一条好鱼。”
“好鱼”眼睛要喷出火来,它张开狰狞的大嘴,就想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吃掉。
结果被海明威拿起鱼叉捅了两刀,他哼起小曲。
“今天可以吃烤鱼了。”
“鱼塘主,我请你吃鱼,刚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
城市没有消亡,跟禅院家相关的一部分的记忆也没有篡改。
美枝看了眼那条畸形鱼狰狞可怖的影子,笑了笑。
“不了,我不喜欢吃鱼。”
“你走吧,海明威君,这次就算了。”
女人消失了。
“鱼塘主竟然没生气,真是人美心善的女士。”
以前海明威在别的鱼塘钓一条拇指大的银鱼都要被那群鱼塘主追杀。
“管他呢,今天去乞力马扎罗山喝酒烤鱼。”他连连咳嗽,鲜血从嘴角流出来。
“这片鱼塘的水真是够深的,往后二十多年异能都不能使用。”
“不过,”他拍了拍依然活碰乱跳生命力顽强的大马林鱼,“能在有生之年抓到你这样一条大鱼,我没有遗憾了,不能用就不能用吧。”
“走了。”
他高兴地划浆,小船慢慢消失在监视器里。
“历史没有改变,种田长官。”一个异能跟历史相关的文员说。
“那他抓走的是什么?”
欧内斯特·海明威的鱼钩不管钓中什么都会以鱼的形态出现。
文员说不出来,他只能看到重要的历史,看不了那些不重要的细枝末节。
“既然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那就算了。”
一直在旁听的村上首相说,历史没有改变,他没有成为日本最后一任总统就行了。
“首相,种田长官,平安京时代的野史发生了变化。”文员瞪大眼睛。
“波本,东西拿到了吗?”
波本刚踏入实验室,就听到琴酒的问话。
“拿到了,这是新成员。”
实验室除了琴酒和伏特加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的额头有一条缝合线,不像是装饰,那个伤口,是把整个脑壳都掀起来了吗,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那个女人对着他微笑,安室透总觉得她既危险又充满邪性。
“把东西拿过来。”琴酒没有解答他的疑惑。
他这一反应让安室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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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笃定这个女人身份的不寻常,没有代号,是像库拉索那样的存在还是boss的人。
他没有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将贴满符纸的箱子递给他。
“琴酒,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组织对这个箱子似乎相当重视。
他尝试过打开,但在不使用暴力手段的情况下怎么也开不了。
琴酒将箱子递给那个女人。
她做几个奇怪的手势,念出几句听不懂的咒语,贴在箱子外面的黄色符纸瞬间自燃。
安室透瞳孔猛缩。
琴酒和伏特加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似早就见过无数次了。
女人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根干枯的手指。
“你要的东西给你了,别忘了和boss的约定。”琴酒说。
“我不会忘,他会到到他想要的。”
“大哥,手指——”伏特加突然出声,声音有些焦急。
只见箱子里的那根手指变成灰烬,消失不见。
“波本,东西呢,组织需要港口黑手党的资料,不是一个空箱子。”
“不是在这吗——”等一下,他记得他拿回来什么东西,安室透想不起来了,他皱起眉。
看到他这个样子琴酒冷笑。
“明天我要看到你的情报,波本。”
“组织不需要废物。”
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安室透看向那个箱子,他拿出手机,琴酒发布给他的任务还在邮箱里,没有删除。
不光是安室透疑惑,羂索也很疑惑,他记得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究竟是什么,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医院天楼楼顶,津岛修治站在大楼外墙顶部,只要偏离一点点,他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看来问题解决了,美枝小姐。”
他转头,看向从他影子里出现的禅院美枝,女人除了发丝有些凌乱,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算是解决了。”
津岛从高台上跳下来,美枝差点以为他要跳下去,想要伸手抓住他。
津岛看向她的手,挑起眉。
美枝坦然收回手。
“我还以为你要跳楼。”
“如果我真的要跳,你会抓住我吗?美枝小姐。”他走到她边上。
“如果是你的话,我会的。”美枝随口说。
“如果我会把你拉下去呢。”
“那津岛先生就一个人去死吧。”
津岛修治笑起来:“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美枝看他:“难道你还想我和你一起死。”
“不会的。”他的声音很轻,“美枝小姐还是好好活着。”
“津岛——”
男人忽然往旁边栽倒,美枝连忙接住他,他有些沉,没有异能力的作用,美枝差点被他带着摔倒。
他的大衣像是被寒风浸透,冰的让她皱起眉。
他到底在这吹了多久的风。
津岛的睫毛轻轻颤动,棕色的眼里压抑着深沉的黑暗,要是太宰治曾经的下属看到,必定要战战兢兢。
可美枝只看到了空寂和……孤独。
有个脆弱的家伙蜷缩在里面,她这样想着,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津岛君真像苦情剧里的角色。”
炙热的温度传递到指尖,她想移开手,却被一双更宽大的手扣住手腕。
对上那双慢慢聚焦的眼睛,美枝没有一点被抓包的感觉。
“太烫了,津岛君。”
津岛没有松开。
“我太热了。”
“被热死不是我想要的死亡。”
“美枝小姐今天当回好人,帮帮我好嘛。”
17. 第 17 章
“那个人从虚空里拽出了一条大鱼。”
望远镜里显示的画面再次击碎了柯南的世界观。
“那是异能力者。”
灰原想起了曾经在美国见到的那个宛若北欧神明的金发男人,他一抬手,一动大楼瞬间被重力摧毁,那是无比可怕的力量。
“他们拥有特殊能力,也是和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存在。”
柯南还想再问,就见灰原拿起手机对准了他的脚边。
他低下头,那里什么也没有。
“你这是在做什么?”
”咔嚓——”
灰原哀拍了张照片:“那里有妖怪。”
“妖怪?”柯南以为她在说笑,但灰原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你脚边的是一只河童。”
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在抠另一只脚的河童抬起头,对上了那双闪着冷光的棕色眼睛,身体一颤。
“好可怕,她的眼神就像我上次见到的那个丧心病狂的剖鱼屠夫,她不会要把我的肚子剖开吧。”
河童慌张地跑到伏黑惠的身边,掀开他的外套把脑袋钻进去。
“小惠,快救救我。”
“那里有个眼神好可怕的剖鱼屠夫。”
“她一定是要剖开我的肚子,把我的肠子都给掏出来。”
河童害怕地拱啊拱,伏黑惠的小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色,是羞的也是怒的,他忍着把河童拽出来的冲动,和“剖鱼屠夫”对上眼。
咖啡色头发的女孩淡定地举起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
“胆子很小,对人类有依耐性。”灰原哀说。
“你看得到他们。”
灰原哀点头:“我对他们很感兴趣,能把他们租给我研究吗?”
伏黑惠想也不想拒绝了:“它们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把它们给任何人研究。”
“刚刚是它们扯的我的袖子。”
妖怪的存在很不科学,但这几天柯南已经见到了太多不科学的事。
“是袖引小僧,他喜欢扯人的袖子,他现在在跟你道歉。”
“小僧做错了,这位先生莫怪。”
光头小僧对着柯南躬身,瞥见他的袖子,手又控制不住地去扯了一下。
柯南伸手一抓,一只缠着佛珠的人类男性的手显形。
袖引小僧投来求救的目光。
这个笨蛋,伏黑惠闭了闭眼睛,心累不已。
“你把他放开吧,他不会伤人。”
“你确定。”
日本民间故事里所描绘的妖怪大多不是善良的存在。
“我确定,他们怕狗,下次如果你又被扯了袖子,可以放狗咬他们。”
袖引小僧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惠先生!”
下一秒,伏黑惠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比这还要过分的话:“如果你没有狗,告诉我,我来替你放狗咬他们。”
总觉得伏黑现在浑身都在冒着怨念的黑雾,像是那些被宠物拆家弄的满肚子火却无处发泄的无辜饲主。
柯南松开了手,那只手掌消失了。
袖引小僧这次学乖了,忍着扯袖的冲动,跑到树底下敲木鱼。咚咚咚,似乎是对伏黑惠残忍行径的抗议。
“你能看到妖怪你家里人知道吗?”
不像他和灰原,伏黑惠是真正的小孩,小孩子看待世界的角度很单纯,他可能只以为交到了奇特的朋友,而忽视了这些妖怪的危险性。
“她知道。”
“她是他们主君。”
伏黑惠原本并不想回答,但看到柯南眼里的担忧,他犹豫了一下如实说了。
当然,美枝小姐可能并不想当这群蠢笨妖怪的主君。
“她是阴阳师吗?”
“就像平安京时代的安倍晴明和贺茂忠行一样。”柯南忍不住问。
“不是。”
禅院美枝是出生咒术师家族的异能力者,这个身份当然不能和柯南说。
见他不想再说,柯南只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不再问下去。
汽车的引擎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抬起头,一辆宾利开进来,停到路边。
穿着黑色和服的司机下车走到伏黑惠的面前:“惠少爷。”
“家主在等你。”
听到禅院美枝的称呼,原本懒懒散散的妖怪们朝着宾利跑过去。
“主君,你来带我们回家了——”
喧闹声戛然而止,妖怪们消失不见,司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为伏黑惠打开车门。
幽暗的车厢里,禅院美枝拿着平板在看什么,那个叫做津岛的男人靠着她的肩膀,紧闭双眼。
见到伏黑惠的到来,她放下平板对他微笑。
“今天玩得高兴吗?惠。”
“我……”话还没说完,伏黑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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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挤压,侦探少年团的几个孩子跑了过来,热情地朝禅院美枝搭话。
“大姐姐,我们是伏黑的同学,你能同意他加入我们少年侦探团吗?”光彦问。
“我才不要——”
伏黑惠还没说完,就被步美抢话:“我们想和惠做朋友。”
”惠好厉害,会做手影,还懂得很多东西。”
“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他加入少年侦探团。”
元太和光彦点头附和。
“对呀,大姐姐你同意吧。”柯南就像个真正的小孩一样仰起头说话,表情天真诚恳。
禅院美枝看了他一眼,柯南觉得自己的伪装被看穿了。
她移开目光笑着说:“这个要惠自己决定,我尊重他的想法。”
“你同意了吗,惠?”三双期待的眼睛看着他,伏黑惠摇头。
“我对当侦探不感兴趣。”
他们面容沮丧,伏黑惠有些压力。
“我先走了,下次见。”
他看到后车座的两人,犹豫了一下,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禅院美枝朝他们微笑颔首。
宾利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尽头,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长叹一口气。
柯南安慰他们:“惠说不定害羞了,我们可以再多邀请几次。”
“他一定会同意的。”
听到他的话,步美握紧拳头,精神抖擞:“你说的对,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惠一定会和我们做朋友。”
“柯南一开始也不愿意,之后不照样加入了我们。”光彦说。
那是因为你们太能死缠烂打了。柯南在心里想。
面上他附和:“没错,惠只是和我当初一样,对你们还不太熟悉。”
“没想到惠还是大少爷,刚才那个司机穿着电视里才会有的带着家徽的和服,那个大姐姐也好神秘。”光彦摸着下巴。
“你的好奇心太旺盛了。”
回家的路上,灰原哀对着柯南说:“异能力者很危险。”
“你最好不要太过踏入那个世界。”
“她上次见到了我们的影子,不可能不记得我们。”
只要那个女人想,他们就能在睡梦中无知无觉地死去。
“我觉得……她不是坏人。”
柯南承认自己的行为有些大胆,但他并不认为禅院美枝会对他们出手。
18. 错失一个亿
“新学校还适应吗?”
“非常快乐,有好多人想当惠的男朋友女朋友。”
玩具猴子从伏黑惠的书包里钻出来大声抢话,伏黑惠连忙捂住他的嘴,猴子呜呜挣扎。
“安静一点儿,到时候津岛要把你扔出去。”
车后座的男人睡的不安稳,眉头微微皱起。
猴子想到被那个恶魔男人支配的痛苦,它不能说话,不能移动,太可怕了。
感受到手里的挣扎力度变小,伏黑稍稍松开手,禅院美枝的调侃悠悠传来。
”真受欢迎呀。”
“惠,只要学习成绩不下降,我是很开明的家长。”
交女朋友也可以哦。
伏黑惠宁愿听不懂她的潜台词。
津美纪口中的靠谱大人也有不着调的一面。
年仅7岁的伏黑惠感到心累。
“请不要开玩笑了。”
小孩绷着脸,稚嫩的小脸一本正经,美枝忍不住轻笑。
伏黑惠的耳朵红了,又羞又急。
在惹他生气之前,美枝转移话题:“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车窗外的风景和回禅院在东京的住宅路上的景色不一样。
“是横滨。”
“未来属于我的城市。”
即使伏黑惠还小,也知道城市不可能被个人拥有,这又不是古代的大名和城主,能拥有属于自己的领地。
“这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惠。”
城市的霓虹灯透过车窗,照在年长女性的珍珠耳环上,为其镀上了一层瑰丽的色泽,她脸上带着淡笑,好似在讲述一件总所周知又轻而易举的事实。
“从现实的角度来说,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为什么横滨会属于你。”
年少的孩子认真询问自己的监护人。
“因为我是强者。”
“所以,惠也要变得更强才行。”
伏黑惠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
她看向窗外,伏黑惠也看过去。
不远处的天桥上,站着一个满脸疲倦的上班族,他的背上趴着一只畸形的咒灵,因为它的存在,那人走得格外艰难。
就在咒灵想要吞掉那人的胳膊时,深色的手臂一把抓住它,将其拽进黑色的幽影里。
“虽然我并不认同那群老东西的做法,但他们有一点没有说错。”
“如果不够强,在这个世界会活得非常辛苦。”
“咒灵,妖怪,咒术师,异能力者。”
“如果把世界比作海,那么他们是隐藏在水下的冰山。”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伏黑攥紧手。
“作为十种影法术,你注定逃不开它们。”
伏黑惠在禅院这段时间,已经知道十种影法术对禅院,对咒术界意味着什么。
“很多人会想要杀你。”
“因为他们不可能见证第二个神子的出现。”
“你上次见到的那位五条,就是与禅院齐名的五条家族培育出来的神子。”
那个可疑的白发男子的相貌浮现在伏黑惠的脑海中。
那个家伙也能被称为……神子。
“虽然五条君有些不着调,但他是一位强者。”
“我不想成为什么神子。”
察觉到他的抗拒,美枝安抚地对他微笑。
“我可没打算将你培养成神子。禅院也不需要一尊泥塑。”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变得坚强,不要逃避危机,要学会主动的去化解它们。”
“所以这就是你带我来的原因。”
“算是吧。”
“多出来看看总是没错的。”
车里的另一个男人动了,两人都看过去,他裹着厚厚的崭新外套,却好像受冷似的蜷缩身体,不断靠近身边的热源,美枝将盖在膝盖上的毯子也给他盖上。
“他应该去医院吧。”
“没办法,津岛先生深切的恳求,我也不好把他扔进医院。”
就像人总会做些傻事,等禅院美枝回过神,已经答应了。
也不好将人扔出去,她难得有些苦恼地揉了揉额头。
又是个不省心的大人。
伏黑惠盯着津岛看了两眼,下一秒对上了深色的眼睛。
他眨了眨眼睛,男人依然紧闭双眸,错觉吗。
房间的窗帘被拉紧,光线暗淡,唯一的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瘦削的白发老头,浑浊的眼珠盯着单膝跪在床边的黑发医生和他过于年轻的助手。
“交给你了,森医生。”他说完,猛的咳嗽起来,貌似要将肺都要咳出来。
医生恭敬的点头,用戴着白手套的那双手去拿放在一边的针管,他握住老人干瘪的左手,将细长的尖针推进去,随着药水的不断注入,老人皱起眉,那双自生病起就变得深沉可怖的眼睛审视着他。
“医生,你不会背叛我的吧。”
黑发医生恭敬地垂头,说出了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话。
“当然,首领。”
“我忠诚于您。”
首领看来他很久,那目光能让人脊背发毛,医生神色不变,可绷紧的身体都无不诉说着他的紧张和恐惧,这让首领格外满意。
对于一个黑手党头领来说,他的下属敬畏害怕他,代表他的权威依旧。
他忽然笑起来:“继续吧,森医生。”
森鸥外将所有的药液推进去,当他把针拔出,老人像往常一样将脑袋深陷枕头,闭目养神。
忽然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浑浊的眼珠里残存着不可思议,他哆哆嗦嗦的举起手指。
“你,你……”
他想要发动异能力,另一只手被那个叫做太宰治的少年抓住,正要凝聚的异能力瞬间消散。
冰冷的利器这一回彻底割断了他的脖子,老人不甘的闭上眼睛。
染血的手术刀倒映着黑发秀美的青年,深红色的眼珠现出得意而从容的笑。
“笑得可真恶心,森先生。”太宰治甩了甩手,拿出消毒喷雾使劲往手上喷,像是刚刚握住了什么脏东西。
“对着个老头子你都能笑得下去。”
“太宰君,你还小,当你到我这个年龄,你也会从容笑下去的。”
医生拿抹布缓慢的擦拭着手术刀,喜悦仿佛要从眉梢眼角跳出来。
太宰治撇了撇嘴。
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正在进行着一场帮派火拼,子弹纷飞,鲜血四溅,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血腥味,还能时不时听到黑手党爆出的脏话。
这是横滨的常态,附近的居民早就见怪不怪,他们早早就把店门关上,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广津先生,我们要赢了,对方的异能力者已经死了。”黑西装朝队长汇报。
“那是什么?”有人惊呼,广津柳根看过去,只见一具尸体身下的影子开始扩张,一开始还很慢,后来越来越快,他们所在的领域都被黑色的幽影占据。
“是异能力者,快退。”他还没说完,原本坚硬的地面好似变成了沼泽地,他们成为了掉入沼泽地的苍蝇,无处可逃只能垂死挣扎,天空越来越窄,在彻底被吞噬的那一刻,他们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银色的碎钻折射出的光芒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天黑了。
黑色裙摆在晚风的吹拂下打了个旋,玉犬想要去咬,被伏黑惠一把抱住,他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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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了眼禅院美枝,她似乎并没有因为玉犬的调皮而生气,她注视着天空,珍珠耳环在风中轻轻摇晃。
“要下雨了,我们得快点。”
很快伏黑惠就知道女人口中的快点究竟意味着什么,一个又一个帮派被影子吞噬,无论是多么厉害的异能力者在她的面前,都变成了孱弱的孩童,她的嘴角总是带着笑,似乎在笑孩童的顽劣,又好像在笑蝼蚁的挣扎。
“有点累。”
“早知道去招几个打手了。”
“我果然不喜欢流汗的暴力运动。”
“惠快点长大,以后就来帮你的姑奶奶。”
这一番话让被她震撼到的伏黑惠眼神死。
什么叫做很累,那些家伙连你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影子吞了。
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这根本不算什么暴力运动。
现在的大人怎么都是这样。
他摸了一把玉犬的狗头,颇有些心累。
禅院美枝看着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孩子放松下来微微一笑,她揉了揉他蓬蓬的头发。
“我们走吧,还有最后一个。”
高耸入云的五栋大楼就在远处。
“现代首领已逝,临死前他传位给森医生。”
太宰治说完,森鸥外脸上悲伤,心里已经在酝酿如何应对先代旧部的话术,可等了许久,会议室都没有声音,他抬起头去看,那些平日里看他不顺眼的干部都垂丧低头,手指苍白没有血色。
会议桌的尽头,老板椅转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在森鸥外不敢置信地目光中椅子慢悠悠转过来,美丽的宛若垂枝樱的女性撑着脸微笑看他。
“森君,又见面了。”
“上次的邀请,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怎么会在这。后半句他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红叶君,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尾崎红叶看了眼禅院美枝,见她没有不悦,平静地回复医生的话。
“一分钟前,五大干部全部被击败,其中三个阵亡,如今的港口黑手党已经易主。”
说完她给了森鸥外一个怜悯的眼神,她一直知道医生的野望,原本她也被他说动,助他登上首领的位置,但现在看来他显然没有这个运气。
少年太宰治笑得乐不可支:“森先生,你还是乖乖认命做超越者女士的下属吧。”
“毕竟你完全打不赢哈哈。”他大声嘲笑。
森鸥外握紧了抓着手术刀的手,忍着教训他的冲动,冷静下来。
虽然和他的计划不符,但这也是一件好事,很多事打着超越者的幌子更好做,禅院美枝明显不可能会长期留在这,肯定需要有人替她打理这里的事。
他立刻改变主意。
“我愿意效忠您,boss。”
美枝笑起来:“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森君。”
森鸥外又说:“boss,我想申请成为港口黑手党的ceo?”
“我会为您好好管理这里。”
“你确定吗?森君。”
被一位超越者的目光盯着,森鸥外难得有些紧张。
“我确定。”
“我原本打算让你帮我管理这座城市,既然你选了港口黑手党,那我就满足你的要求,森君。”
美枝轻笑:“我可是相当开明的上司。”
什么!
森鸥外语气干涩:“如果我没听错,您刚才说得是横滨。”
“没错。”
错失一个亿!
“哈哈哈哈哈哈。”太宰治笑得拍墙。
“森先生你就好好当你的黑手党ceo吧哈哈哈哈哈哈。”
19. 第 19 章
“我不同意,凭什么是这个小白脸医生。”
会议室里的另一位干部抗议,对上禅院美枝那看不透的目光他又一下蔫了,可不甘和野心在他心底咆哮。
他可以忍受屈居一位超越者的名下,却绝不能接受一个比他弱小的家伙占据比他高的高位。
凭什么是那个小白脸医生,他同样强大,为什么不能是他成为港口黑手党的话事人。
男人的野心在美枝眼中清晰可见,她忽然笑起来,美丽的容颜让这座普普通通的会议室也变得明亮。
“森君,你看该怎么办呢?”
“一个无法管住人的ceo可不是我所期待的。”
森鸥外掏出手术刀叹了口气。
“那就按照黑手党的规则来决定吧,佐藤君。”
“如果你赢了,我就把ceo的名额让给你。”在佐藤忽然变得喜悦的目光中,他继续说,“如果你输了,就臣服。”
佐藤按耐住心底的兴奋,低头对禅院美枝说。
“boss,我认同森医生的提议,如果他赢了我就臣服,从此绝无二心。”
“可如果我赢了,也请boss让我成为□□的ceo。”
只听见女人一声轻笑:“那就随你们吧。”
“你输定了,医生。”
佐藤是先代花了大价钱从国外的组织挖回来的人,他的异能力是强化,曾经一拳就打死过一个较为强大的异能力者。
在他眼里,瘦弱的医生浑身都是破绽。
他举起拳头猛的冲过去,森鸥外不断闪躲,躲过他拳风的同时拿出手术刀对着佐藤的弱点捅去。
“佐藤君,我一直就想说了,当莽夫是没什么成就的,还有别得罪医生。”
他微笑着说,角度刁钻捅进他的骨缝,佐藤,痛苦地皱起眉。
这一刹那失神,异能力生命体自他背后出现,突然出现的风吹动她的金发,小女孩抱着一个高的巨大针筒对着佐藤的大脑捅去。
啪,佐藤失去意识倒地,鲜血从他身下流出。
异能力生命体化作金光消散。
森鸥外轻轻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对着禅院美枝笑笑。
“看来是我赢了,boss。”
“希望你不会怪罪我干掉了公司的一个员工。”
禅院美枝轻拍掌:“果然你永远不会让人失望,森君。”
森鸥外正想提一提管理横滨的事,结果就听到他的新任boss说。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森君。”
在森鸥外后悔的目光中,禅院美枝消失在会议室。
“boss小姐离开了,森先生你现在只能做你的ceo了。”
“好好干,说不定她会给你升值加薪呢。”
太宰治的话里透着讽刺,森鸥外面色不变。
“那就再好不过了。”
落地窗外能看到横滨的夜景,璀璨的灯光将这座城市的过往和伤痛都一一遮盖,只留下看似美好的幻象。
“我现在已经不满足支配横滨的夜晚。”
野心在这个男人的眼瞳里闪现,那些被过去惨痛的失败消磨掉的锋芒,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魅力。
太宰治对此不感冒,没有任何同理心的给他泼冷水。
“森先生,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妄想做热血漫画的主角。”
“事在人为嘛,太宰君。”
“人要有梦想。”
“梦想。”那种东西是名为太宰治的少年所没有的,也是让他嗤之以鼻的。
“那就为了你的梦想努力吧,森先生。”
阴阳怪气的话让森鸥外轻轻笑起来。
“诸位,boss已经任命我做ceo了,我想你们该再次认识我。”
“……横滨的白天由异能特务科管理,夜晚由港口黑手党支配,位于中间的黄昏则属于武装侦探社。”
“此为三刻构想——由那位‘传说的异能力者’夏目漱石提出。”
黑发男人坐在高脚圆凳上,仍披着那件崭新的黑色大衣,手里拿着一本《心》,在他旁边,海胆头的男孩抱着玉犬安静认真地聆听。
“美枝小姐不会同意的。”
津岛看向伏黑惠。
“确实,美枝小姐一点儿也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这个计划想来要夭折了。”
三花猫站在吧台歪着脑袋看他,津岛对它微微一笑。
“惠君,话说,狗会咬猫的吧。”
伏黑惠一愣,三花猫也一愣。
意识到什么,三花猫快得跳下吧台,伏黑惠怀里一直盯着他流口水的玉犬不想让他跑了,挣脱小主人的手,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追着猫冲进茫茫黑夜。
“玉犬。”伏黑惠大喊。
“快点回来。”
他想跑出去,却被津岛抓住衣服,男人有些嫌弃地将他拎远一点。
”别乱跑,我可是答应了美枝小姐要看着你。”
这个双脚离地的姿势让伏黑会难受极了,他不舒服地挣扎。
“放我下来——”
啪,他摔到了地上,屁股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疼痛让他皱起眉,这不是最让人难受的,最难受的是津岛这个家伙松开手后不知从哪搞来了一张纸使劲擦着手心,边擦边嫌弃地喃喃:“一股狗味。”
伏黑惠的小脸一下涨得通红,他闻了闻衣服,是昂贵的洗衣液的味道,香香的,没有他口中的狗味。
好讨人厌,这个家伙。
他攥紧拳头。
好在津岛没再说出些让人火大的话。他小心地拢了拢大衣,对着在擦杯子的酒保说:“一杯洗洁精。”
伏黑惠怀疑听错了,直到津岛又说了一次,才确定他在一家酒吧问酒保要洗洁精。
“我们酒吧不提供这类‘饮品’。”
“那就来一杯加了洗洁精的鸡尾酒。”
“客人,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已经允许你带小孩子进来了。”
金发黑皮的酒保皮笑肉不笑说。
“哦,”津岛拖长音,“这位安室君,你看起来真像我认识的一位警官先生。”
伏黑惠发现津岛说出这话后,酒保先生擦杯子的手停下来,神色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你记错了,客人,虽然我上次载过你,可我不是警察。”
“原来是你呀。”
“可能是我记错了。”
这样轻易的改口,好似刚才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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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随口一说,可安室透不敢放下心,夏目漱石这个人他知道,他是政府的顾问,安室透曾经上警校时和他见过面。
不管是真是假,能说出他的名字,这个男人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那就给我一杯波本酒。”津岛没去管心生忌惮的警官,再次点单。
“不行。”伏黑惠打断他,“你生病了,不能喝酒。”
津岛不听,伏黑惠又去看酒保。
“不要给他酒。”
“不要听这个小鬼的,酒保先生。”
津岛的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大人特有的笑:“你管不到我身上。”
他还幼稚地朝他挤眉弄眼。
“惠君就看着我喝吧。”
“我要告诉美枝小姐。”
津岛嘴角的笑意凝固,伏黑惠又大声重复了一句。
“我要告诉美枝小姐。”
海胆头的男孩就像找到了什么制胜的法宝,对着他冷哼了一声。
“既然我管不了你,就让另一个大人管你。津岛。”
男人面上浮现挣扎,他握紧手又松开,最后长长叹气。
“给我一杯长岛冰茶吧。”
“惠君,这样你放心了吧。”
安室透看他忽悠不懂酒的小孩,正要开口,那双幽深的眼睛移了过来。
嘘,警官先生。他无声说。
注视着那双宛若深渊的眼睛,安室透好似被扼住喉咙,难以喘息,他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凸起。
“那是酒吗?”伏黑惠不蠢,他不相信津岛,直接问安室透。
“当然不是酒了,对不对,酒保先生。”
津岛换了个姿势,整个人放松下来,安室透控制脸上的表情,男人身上有许多能一击致命的破绽,他捏紧拿着白布的手,在心里快速思考后果最后没有选择动手,而是回答男孩的话。
“是这样没错。”
伏黑惠皱起脸,他总觉得有点问题,但酒保先生没有否认。
“给他来一杯牛奶,多喝牛奶,早点长高,别变成像蛞蝓那样的小矮子。”
他把手放在伏黑惠的脑袋上,左右移动,好像在和谁比身高,伏黑惠额头蹦出一个十字,啪得拍掉他的手。
“我不是鼻涕虫,我会长得很高的。”
伏黑惠就看着津岛一愣,然后趴在桌上,像是没有任何成年人和长辈的包袱一样大笑,身体还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鼻涕虫哈哈哈哈。”
美枝小姐找小白脸的眼光怎么这么差!
津岛又幼稚又没礼貌,还喜欢欺负小孩,一堆坏毛病,她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原来在你的眼里,我是小白脸呀。”
伏黑惠瞪大眼睛。
他说出来了。
“我可不是小白脸,我是美枝小姐的合作伙伴。”
伏黑惠半信半疑,又看到津岛“你是个坏小孩,我要告诉你家长”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下道歉。
“对不起。”
津岛的笑越来越明显,只听见他轻飘飘地说。
“骗你的,我也不是美枝小姐的合作伙伴。”
伏黑惠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被气爆炸了,好想放狗咬他!
20.第 20 章
“快点把东西交出来。”
平民窟的巷子,一群小混混挡住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他的头发是黑色,下面一截却是古怪的白色,满脸病容,一看就是个病秧子。
芥川龙之介紧紧抱住从便利店拿来的过期食品,手指攥的发白,对方是贫民窟最嚣张的团伙,总是四处游荡打劫别人,他为了避开他们专门走小路,没想到还是遇见了。
银还没有吃东西,他不可能将食物交出去。
“不交是吧。”黄毛吐掉嘴里叼着的牙签,拎起棒球棍,“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像你的做法那么刚硬。”
“抄家伙打他。”
另外几个混混也拿起武器,芥川龙之介当然不可能傻傻的站在这里等被他们打,他撒腿就往回跑,结果被一棍子揍翻在地。
疼痛从脑袋上蔓延,芥川龙之介 抓紧了食物袋子,手指都被抓白了,他想要爬起来,结果又被棍子揍倒,骨裂的声音响起,疼痛让他额头冒出许多汗。
黄毛从他怀里把食物袋子拎出来。
“还给我。”
芥川想要去抓去被踩住了手,他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那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黄毛。
“快还给我。”
黄毛哈哈大笑:“病秧子,弱者的叫嚣在强者眼中看来只是狗叫。”
“叫的再大声也没用。”
“不过,要是你学几声狗叫,我就还给你怎么样。”
他蹲下来,对着芥川龙之介晃了晃食物袋子,眼里满是嘲弄。
芥川龙之介握紧拳头。
“不肯呀,那这些东西就别想要了。”他把一部分食物放在脚底下 使劲的踩来踩去,许多饼干被踩碎发出嘎吱嘎吱的清脆声响。
芥川龙之介 忍不住了,他扑过去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没有条件修剪的长指甲掐进他的肉里,很快就出了血。
“还不把这条疯狗拉开。”
混混们连忙回神,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芥川龙之介拉开,这小子看着羸弱不堪,竟然从老大的脖子上撕下一块肉。
“我的脖子,你这条疯狗,打,给我打死他。”
听到老大的命令其他混混抡起棍子,就要往芥川龙之介身上招呼。
下一秒,他们惊讶的看着男孩的影子站起来,拦住了所有武器。
“怪物,他是个怪物,他和羊之王一样。”
混混们吓得的往后退去,却被他们自己的影子挡住。
他们瑟瑟发抖。
高跟鞋的声音出现在这条小巷,一个穿着黑色的长裙,带着复古设计别致帽子的女人慢慢走进来,影子们让开 路,在芥川龙之介警惕的目光中,女人越离他越来越近,他身上无形的刺都要竖起来了。
在离他一米远的距离,禅院美枝停下,她将墨镜摘下递给旁边的影子,影子恭敬地接过,芥川龙之介从来没在自己的脸上看到过那样恭敬的表情。
“你好,芥川君,我是禅院美枝。”
“我想领养你,不知道你的想法如何。”
禅院美枝无论是举止还是衣着都昭示着她的身家丰厚,能被这样的人领养,对贫民窟的孩子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可芥川龙之介对她只有警惕。
就像一只黑色的伤痕累累的小兽,明明根本打不赢,还龇牙咧嘴的威胁着她离开。
禅院美枝微笑:“我会给你和你的妹妹提供优渥的生活,能供你们上学,你们不会再过吃不饱饭,生病也要自己熬过去的日子。”
“你难道忍心让你的妹妹永远待在这里吗。”
妹妹是芥川龙之介的软肋,他当然不希望银永远待在这里,也不希望她像贫民窟那些只能长大后去当流莺的女孩一样,过着被人欺辱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盯着禅院美枝的眼睛。
“你想利用我们做什么。”
“我收养你们确实是别有用心。”
禅院美枝干脆承认。
“你是异能力者,而我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至于你的妹妹,我并不缺钱,一个孩子也好,两个孩子也好,我都能养的起,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对你的妹妹不好,更不用担心我让她做些不好的事。”
“异能力就是像你一样的力量。”
芥川看向自己的影子,结果影子俏皮地对他笑了笑,他一愣,不再去看轻浮的家伙。
“没错,你也拥有这样的力量。”
芥川龙之介皱眉,他从未感受到这样的力量,如果有所谓的异能力,他也不需要和银呆在这里。
“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没有弄错,看看你的影子。”
芥川看向影子,影子肩膀上出现了一头漆黑的兽。
他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什么?”
“这是罗生门。”
影子说话了,芥川瞪大眼睛,他的影子又对着他笑了笑。
“你真可爱,表世界的我。”
我都不想取代你了。
这句话被禅院美枝的温和却充满压迫的目光逼回去。
主君不同意,哎呀呀呀,可真麻烦,要是“我”是个坏东西就好了,他就可以取而代之像其他同僚去到表世界晒太阳了。
芥川龙之介 总觉得影子用看肥肉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恶狠狠地瞪过去。
“这个异能要有衣服和外套才能出现,你可以试试。”影子笑着说。
“他会是最好的异能力老师,再没有比影子更了解你的人了。”
在禅院美枝温和的目光下,芥川龙之介抓紧自己的衣服,听从影子的讲解感受身体的力量。
“罗生门。”
这个词像打开了开关,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出。
和影子一样的黑兽出现在他的面前。
“真不错。”禅院美枝拍了拍手像在哄孩子。
芥川龙之介 只觉得难为情,用出异能力的喜悦瞬间消散,女人那样强大,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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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起来,他不过是一只羸弱的幼犬。
禅院美枝因为他的想法轻笑:“那就不断变强吧,龙之介。”
“大犬也能咬死人。”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比成小犬,不过你喜欢就好,我是相当开明的家长,只要你不把自己真的当狗,我不会阻止你使用这么可爱的自称。”
“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咳咳咳……” 芥川龙之介因为激动不住咳嗽起来。
影子拍拍他的肩膀:“我所知道的,主君都会知道。”
“而我不就是你吗。”
“可爱的‘我’。”
芥川 因为这个惊骇的消息连影子的手也忘了拍开。
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
“收养?”
“你不是已经答应了,龙之介。”
禅院美枝 用那双温和的眼睛和他对视。
“你的心已经答应了。”
“我想你应该不是个口是心非的孩子。”
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芥川龙之介 条件反射的想要甩开,却被他硬生生忍住了。
“……母亲。”
这句母亲说得有些迟疑。
这下轮到禅院美枝陷入沉默。
“哦,主君,恭喜你多了个儿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影子笑着对美枝说,“话说回来,以后我也可以叫主君你母亲对吗,那么母亲,反正我也是你的儿子了,你有时候也放我出来透透气呗。”
影子瞬间被赶回到芥川的脚下。
芥川龙之介低下头看着平坦的地面,难道他说错话了。
“没什么。”
感受到小孩敏感的内心,禅院美枝按住他的肩膀 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就这样吧。”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们去接你的妹妹,龙之介。”
“不过在走之前,你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些家伙吗?”
混混们瑟瑟发抖。
“可以揍他们出气哦。”
“求你,是我错了,我之前眼瞎,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那个之前让芥川龙之介学狗叫的混混跪倒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希望唤起小孩的同理心让他心软。
可他忘了,一个被他称为疯狗的孩子怎么会对伤害他的人心软。
黑兽咬住他的胳膊,芥川原本想杀掉他,顾及到禅院美枝,只是让罗生门咬碎了那条手臂,不光是他其他的混混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他们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我们走吧,母亲。”
“刚才你在想什么,龙之介。”
在去往芥川家的路上,禅院美枝问她的养子。
芥川龙之介回答:“我会变得更强,只有强大,才不会像他们一样沦为弱者。”
他并没有被拥有异能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像禅院美枝那样比他更强的人。
他不愿沦为败犬。
21.第 21 章
“银,我回来了。”
芥川龙之介打开门,平日听到他回来马上跑过来的妹妹没有出现,他急着走进屋,到处都没有芥川银的身影,房间里的摆设和他离开时一样,银是自己出去的。
“咳咳咳……她去哪了,我让她不要离开家。”芥川因为情绪激烈的起伏引起了旧疾,不住的咳嗽。
旧桌上的杯子下压着一张白纸,禅院美枝拿起来。
一行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字印入眼帘。
【哥哥,我去为你找医生,很快就回来。——银】
她将纸条递给芥川,他看完瘦削的手指紧紧捏住纸条,抓出了好几条褶皱,脸上有对妹妹不听他话离开的怒火 ,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安全的担心。
“母亲,我要先找到银。”
他的脸上闪过犹豫和挣扎。
“请求您帮我。”
头上多出了重量,芥川龙之介抬起头,禅院美枝 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上 揉了揉,对着他微微一笑。
“寻求大人的帮助是孩子的特权。”
“你现在是我的养子,你拥有这样的权利,所以不要有负担,龙之介。”
“银也会是我的养女,我会找到她的。”
“别着急,冷静想想,她会去哪里找医生。”
禅院美枝 温和的话语缓解了芥川龙之介的焦急,他冷静下来,银会去哪呢,他们根本没什么钱,不会有正经的医生愿意给他们治病,忽然他想起了最近妹妹念叨的一个名字。
“ 森鸥外。”
“她一定去找那个地下黑医了。”
“那个家伙是个恋童癖,银不能出事。”他攥紧了拳头,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咳咳……如果银出事,我一定会杀了他。”
罗生门从他的衣服外套出现,随着他的咳嗽声张牙舞爪,好似只要那个人渣医生出现在它面前就会把他一口吞掉。
“boss……”
是那个医生的声音!
电话声打断了芥川龙之介的在心底快速滋生的暴虐情绪。
“森君,你的诊所今天接诊了一个黑色头发叫芥川银的女孩吗?”
森鸥外把手术刀插进一个叛徒的脑袋,他没有去管溅到脸上的鲜血,而是甩了甩手术都上血,然后回复他顶头上司的电话。
“黑色头发,今天我一直都在港口黑手党,没有见到您说的女孩。”
“冒昧问一句,您是在搜寻这个女孩的下落吗?”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港口黑手党可以为您找人。”
“森先生,非常有马仔的自觉。”
太宰治拿刀子在叛徒身上戳了一刀,叛徒哀嚎起来又被他踢了一脚。两个黑衣大汉在他的示意下把人拖走。
太宰治毫不留情的吐槽森鸥外的谄媚。
“完全就像那些公司里为了升职想要舔上司皮鞋的秃顶老男人。”
“林太郎才不是那样的人。”爱丽丝拿着针筒反驳。
不是秃顶老男人,但非常想升职的森鸥外面色不变。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她了。”
禅院美枝 挂断电话,这座城市所有的影子所看到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一闪现,在钵雷街的一个小巷子里,一个黑发少女被一群混混围住。
“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漂亮的女孩,老大,把她卖给三井,我们又有钱去喝酒了。”
银害怕的颤抖起来,她咬紧牙,手紧紧握住口袋里的水果刀,只要那群男人敢过来她就会把刀毫不犹豫的刺进他的喉咙。
混混们只以为她在害怕,正要伸手去抓她,突然一股巨力从背后袭来将他们轰进土墙,这股力量引起的狂风吹起银的头发。
巷子外站着一个橙色头发的少年,他穿着休闲装,双手插在外套兜里。
“你还好吧?”
触及到少年关切的目光,芥川银回神,她对着他鞠躬。
“谢谢你。”
“下次出门你最好找人结伴,这周围有很多流氓混混,对你这样的女孩来说非常危险。”中原中也告诫比他年纪小的女孩。
“银。”
熟悉的声音让芥川银回头,芥川龙之介匆匆跑过来抱住她,他的身体在颤抖。
“你没事吧。”
“我很好,哥哥,这位大哥哥救了我。”
“多谢您。”芥川有礼貌的道谢。
中原中也有些不适应:“你是她哥哥吧,下次别让她一个人出来了。”
“你最好陪着这句话 ”中原中也没说,因为男孩看上去比他妹妹还要弱不禁风,瘦削病态,完全就是被疾病缠身的模样。
银抓紧兄长的袖子:“让你担心了。”
芥川 很想讲她,让她再也别做这么危险的行为,可看到她的担忧 ,他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于是他就将怒火对准了还在地上哀嚎的混混。
罗生门再次亮相,柔软的布条变成了锋利的刀刃,在他们身上留下了让他们永远痛苦的痕迹。
“啊啊啊啊!”
“哥哥。”银震惊的看着 从芥川龙之介身上出现的罗生门。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他也拥有这样的力量,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
等芥川解决那群家伙,他拉着银的手 走出巷子,去到一个黑发女人的面前,那是银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柔和细致的眉眼,鸦羽般的黑发 ,就像书店老板老板说的从月亮上飞到人间的辉月姬。
“母亲,我找到银了。”
“母亲?”银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他说的很认真,愈发不解,她和哥哥都是孤儿,从来没见过父母,这个年轻的女人也不像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母亲会收养我们,银,她会带我们离开这里。”
收养,这个一直以来对芥川银来说格外遥远的词汇今天轻易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看着禅院美枝温和美丽的面庞,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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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芥川龙之介的手。
“您要收养我们吗。”
“没错,我家里有几个女孩子 ,你一定能和他们成为好朋友。”
“哥哥,你已经决定了吗,如果哥哥你已经同意了,我会听你的。”
妹妹的信任让芥川龙之介心里淌过暖流,他也紧紧抓住她的手,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不曾分开。
“母亲是很好的人,她救了我,我愿意跟她一起离开。”
芥川银看着禅院美枝年轻的过分的面容,鼓起勇气开口:“谢谢您愿意收养我们,母亲。”
“我不会惹事的。”
禅院美枝 将她凌乱的头发夹到耳后:“不需要向我承诺这种事,做你自己就好。”
芥川银一愣,重重点头:“嗯。”
一阵脚步声传来,是港口黑手党的黑衣大汉,他们面带煞气,来势汹汹,芥川龙之介正要 唤出罗生门,结果他们在离禅院美枝两米处停下,恭敬低下头。
“禅院大人,这是森大人让我们给我们给您的。”
领头的小队长恭敬的举起双手,手心放着一张黑卡。
“您可以买下看得上眼的任何东西。”
这幅低头哈腰的模样让另外三个人一改对黑手党的看法,也更肯定了禅院美枝身份的不简单。
“森君真是个体贴人。”
这样能屈能伸又极为体贴的心性让禅院美枝愈发满意 。
漆黑影子的突然出现差点让小队长手抖,但他硬生生忍住了,余光见那影子将黑卡交给那位。
禅院美枝看向不远处的中原中也:“很感谢你救了银,这是一点小心意。”
她让影子将黑卡给他。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那群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黑手党,又看了下那张黑卡摇了摇头。
“不用。”
“你以后别让她再来这就可以了。”
他从石头上跳下来,双手插兜 走进巷子。
“你们饿了吗,先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
芥川龙之介的肚子咕咕叫唤起来,银噗嗤笑出声,被哥哥看了一眼才憋住,男孩的脸已经全红了。
禅院美枝轻笑:“走吧,吃完后我还要去一趟孤儿院。”
看着俩人不解但又不敢问的目光,她说:“那里有一个特殊的孩子,我要带走他。”
“您要收养他。”
“哥哥。”银抓住他的手,想要他别说出些让禅院美枝不高兴的话。
芥川龙之介没有愤怒,而是说:“我会做一个友好的兄长。”
按常理说,就算是亲生的,年长的孩子也会觉得后面的孩子会危及自己在父母心中和在家庭里的地位。有时候会控制不住的去排挤他们,但对芥川龙之介 来说,能和妹妹离开贫民窟,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他不会再得寸进尺。
“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位好兄长的,龙之介。”
22.第 22 章
“这是所有孩子的资料,禅院小姐。”
孤儿院院长将一叠资料放到禅院美枝的面前。
她没有去看那些资料。
“还有一个孩子的资料没在这里。”
院长愣了一秒后快速回答:“我们孤儿院只有这些人。”
女人稍稍抬头,浅灰色的眼瞳倒映出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他想控制住,却更显得僵硬。
为什么,只是一位富家大小姐,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像他曾经跟随帮派老大见过的那些大人物!院长狼狈的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
“我要收养那个孩子。”
“不,不行,”院长语气莫名变得激动,“那个孩子不再收养名录里。”
“你可以带走孤儿院里其他任何一个孩子,唯有他不行。”
“他很危险!”
“他不适合被人收养!”
“说的也未免太过严重了,再怎么危险也不过是个孩子。”
禅院美枝的笑内敛而优雅,话语中的语气并没有太多的责备指责和歇斯底里,更像语气不怎么重的劝诫。
“在大人的眼中,孩子只是孩子。”
“对待他们要更温柔一点。”
“伊藤君。
不轻不重的语气给院长的脑袋上泼了一盆冷水,让他冷静。
他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禅院美枝。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你要领养他。”
“你知道他会……”
“我知道。”触及到他瞬间变得警惕的目光,禅院美枝轻笑,“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这一次来也不过是想收养一个孩子,不会对他做什么。”
“我会按正规的程序来。”
她将一张支票移过去。
“至于这个,我想可以让其他的孩子过得更舒适一点。”
孤儿院的收入大多仰仗于社会爱心人士的捐款和政府偶尔的补贴,不过自战后日本股市崩盘经济萧条后,孤儿院的收入越来越少,院长尽力的维持孤儿院的运转,也只能勉强保证让院里的孩子吃饱穿暖,至于更多的他无能为力。
支票上的一串零让他陷入了挣扎。
许久之后,他沙哑的嗓子问:“你能保证,绝对不会利用他去做坏事。”
“我可以保证。”
“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
签订领养协议后,院长带禅院美枝去到地下室的一间房间,铁栅门后,蹲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像一头缺乏安全感的幼兽。
他紧紧抱住双腿,埋着头,只露出像是被人随手剪的不整齐的白色短发,没有穿鞋的脚上套着黑色铁环,锁链的另一端被钉在地板上。
或许是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眼瞳里仍然残留着浅浅的迷茫和害怕。
“院长先生。”
“我可以出去了吗,我不会伤害别人的。”
中岛敦愣住,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以前院长所站在的位置,她的目光温和沉静,就像没晚穿过孤儿院的小窗户撒进房间,洒在他身上的那宁静的月光,不知道为什么,他好想哭。
泪水从白发男孩的眼角流下,让他脏兮兮的脸糊成一团看上去惨兮兮的,像一只被人丢掉从没有获得任何爱的幼猫。
“把门打开吧。”
“可是他可能又会变成那个形态。”
禅院美枝没在说话,院长眼睁睁看着幽影中浮现出一个个影武者,它们抡起锋利的影刀斩断了铁栅门。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中岛敦也傻掉了,像个小呆瓜一样看着那位温柔年长的女性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裙子也随之垂落在地上,有一部分落在中岛墩没穿鞋的脏兮兮的脚上。昂贵丝滑的布料让他忍不住蜷缩脚趾。
“初次见面,我是禅院美枝,也是你今后的母亲。”
“母亲?”
母亲对孤儿院的孩子们来说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他们知道每一个孩子都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出生的,但也知道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有母亲。
他们就是被母亲抛弃的孩子。
一个陌生的女性来告诉他要做他的母亲,中岛敦不是高兴而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这样的人也可以被领养吗。
也会有“母亲”喜欢他吗。
“母亲”不该去收养那些漂亮乖巧聪明的孩子吗。
他是一个愚蠢的笨蛋,做什么事都做不好的傻兮兮的家伙,所有人都不喜欢他,连院长先生也不喜欢他。
真的会有人来收养他吗。
“我的眼光可是很好的。”
看着中岛敦愣住,禅院美枝又说。
“你是一颗蒙尘的珍珠,只需要擦去上面的尘埃,就能通透明亮。”
“不要看轻自己。”
“人活在世上,谁都可以看轻自己,只有自己不能。”
“听懂了吗?”
中岛敦迟疑地点头。
“我们走吧。”
从影子里伸出的手臂捏断了禁锢住男孩的脚环,禅院美枝牵起他的一只手,女性手心的温暖传递到中岛敦的手心,这并不灼热的温度让他眼睛酸涩。
他忍不住握紧了手。
母亲,母亲,母亲……
我也有……母亲了。
小孩子既天真又令人心酸的心声让禅院美枝微微颤动。
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多么喜欢孩子的人,她自幼就接受着极为冷酷的教育,每年只有一次见那个生育她的女人的机会。
她不像一个母亲,她也不像一个女儿,她们的见面更多像是主人客人的礼貌会面。
受到这样关系的影响,她从来没想过要单纯地养育一个孩子,在这个世界收养孩子也更多掺杂着利益的考量。
只不过,她低头看着紧握住她手的男孩,看着那张笑得天真的面容,她轻轻叹了口气。
那就学习做一个母亲吧。
她揉了揉男孩乱糟糟的头发,中岛敦傻傻地笑。
“走吧,去见见你的兄长和姐姐。”
“这也是我的养子,芥川龙之介。敦,以后他会是你的兄长。”
“大哥,我是中岛敦。”
芥川龙之介盯着他,那眼神在中岛敦眼中越来越恐怖,他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是在讨厌我吗。
他忍不住抓紧了禅院美枝的裙子,往她身后躲。
禅院美枝这次没有任由他的动作,而是将他往芥川的方向推。
芥川龙之介伸出手,中岛敦以为他要打他,连忙抱住脑袋。
结果那只手在他身前停下,是一个握手的姿势。
身体不太好的冷漠兄长咳嗽几声说:“我以后会罩着你。”
“谁欺负你就跟我说,我会打断他的腿。”
芥川龙之介身上的罗生门冒出来比划了几个凶狠的动作。
中岛敦愣住,眼眶瞬间红了,他抓住芥川的手使劲摇了摇。
“大哥,你真好。”
芥川看到到新弟弟红彤彤的眼睛,又回想现在的兄长身份,忍下甩掉他手的冲动。
银噗嗤一笑,这声音让中岛敦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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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姐姐,敦,我叫银。”
“为什么美枝小姐还没回来,我要无聊死了。”
津岛趴在吧台上叹气。
“带小孩可真无聊。”
这个家伙确定是在带小孩。
安室透看向拎着袋子从外面进来的伏黑惠,海胆头的小男孩将蟹黄罐头都拿出来,用开罐头器熟练地将所有罐头打开,放到津岛边上,还体贴地在罐头里插了一把小勺子。
津岛动作自然地接过,丝毫不觉得让一个还没有桌子高的男孩做这些有什么问题。
“蟹黄罐头真是人间美味。”他吃完后一脸餍足。
“就是这个勺子太小了。”
“惠,你应该要那个老板给你一把大一点的。”
伏黑惠额头蹦出一个十字。
“连饭都懒得吃的废柴大人没资格指手画脚。”
要不是怕津岛饿死,不好跟美枝小姐交代,伏黑惠才不会管他呢。
“可是要吃好久才能吃饱。”
他举起儿童款的小勺子对着伏黑惠晃了晃。
“这样的话,我说不定还没吃饱就会饿死。”
“恐怕美枝小姐回来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他长叹气。
“我不是傻子。”
“我现在每周都会学习理科。”
“老师会讲跟生物有关的知识,你吃了东西不会饿死。”
“没有大勺子我不想吃了。”
“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吃根本品尝不到蟹黄罐头其中的美味。”
津岛把罐头推到一边,像个赖皮的小孩趴在桌上。
那架势就再说,没有大勺子,我就不吃了。
伏黑惠攥紧拳头,看上去想要揍他一拳,但忍住了,他转身再次走出酒吧。
“你为什么不跟他说酒吧里有勺子。”安室透说。
津岛重新坐正身体,仔细将大衣上的褶皱抚平,慢慢悠悠说。
“忘记了。”
“惠肯定不会在意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真是个恶趣味的家伙,不过即使如此他依然没有打消对他的忌惮。
这样捉摸不透的人远比整天散发出不好惹气势的恶徒要危险。
津岛似笑非笑:“别想那么多,我对你的工作不感兴趣。”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他以前的资料应该都被清除了。
“只要存在过就有痕迹。”
津岛举起手机,里面是安室透和警校同期的合照。
小心点,公安先生。
他做了个口型。
安室透想要去拿手机,津岛快得收起来。
“你是要抢劫客人吗。”
“我待会儿要报警哟,酒保先生。”
安室透收紧手,恢复成冷静正常的模样:“抱歉,客人。”
“无聊。”津岛把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
“美枝小姐为什么还没回来。”
“好无聊。”
安室透不像伏黑惠,逗弄起来好没意思。
“没想到津岛先生这么想我。”
禅院美枝从外面进来。
津岛看到她身边三个认识的孩子,挑起眉。
禅院美枝为他介绍:“这是芥川龙之介,芥川银和中岛敦。”
“我已经收养了他们。”
她又介绍津岛:“这位是——”
“父亲。”芥川龙之介说。
见大哥说完,中岛敦也跟着说。
“你好,父亲,我是中岛敦。”
23.第 23 章
津岛的表情就像吃到了坏掉的蟹肉罐头,下一秒就要呕吐。
偏偏芥川龙之介不懂看人眼色,又喊了一声:“父亲。”
他刚认的弟弟中岛敦对大哥信任感爆表,乖巧附和:“父亲。”
津岛的表情变得更加难以描述。
之前被男人又威胁又逗弄导致压了一肚子火气的的安室透不客气地笑出声:“客人,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成为了一位父亲。”
银从禅院美枝的表情和酒吧里微妙的气氛察觉出不对劲,拉了拉哥哥的袖子。
“哥哥,我想这位先生应该不是母亲的伴侣。”
认错了。
芥川的表情有些僵硬。
“不是吗。”中岛敦惊讶。
“原来是和母亲没有关系的人。”
哐当,蟹肉罐头突然落地,没有吃完的蟹肉撒在美枝给 中岛敦新买的鞋子上,他睁大眼睛然后慌慌张张地擦鞋。
“怎么办擦不干净了。”
这是中岛敦最喜欢的一双鞋,看着上面越擦越脏的油渍他欲哭无泪。
他愤怒的看向始作俑者,男人的手还保持拿蟹肉罐头的姿势,眼睛微微下垂,有些神思不属,不过这样的状态他并没有持续太久。
他看向中岛敦,表情淡淡,目光却充满压迫。
“手滑了。”
“抱歉不小心弄脏了你的鞋。”
“需要我给他买一双新的吗,美枝小姐。”
他看向禅院美枝,声音中带着些细微的苦恼。
为什么对他和对母亲说话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中岛敦 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喜欢他。
“我想你确实应该补偿敦一双新鞋,津岛先生。”
“啊,可是我的钱都被合伙人卷跑了,现在身无分文,连上吊的绳子也买不起。”
“好惨。”中岛敦瞬间心软,“母亲,算了,不用让他赔了,我回家自己洗洗,一定能洗干净的。”
如果洗不干净,他也不介意,这可是母亲给他买的鞋。
小孩子天真的话 让两位大人陷入了沉默。
“真是罪孽深重,津岛君,连小孩子都骗。”
中岛敦睁大眼睛:“他骗了我。”
“刚才他在说谎。”
“美枝小姐,我没有说谎,我真得身无分文。”津岛掏口袋,一块硬币都没有,只有一条绷带。
“你的钱包呢。”
“他因为和狗打架,钱包被叼走了。”伏黑惠从外面回来,绷着小脸,他把大勺子重重往吧台一放,忍不住又向美枝告状,“为了给他买蟹肉罐头,我花掉了所有零花钱,钱不够,我还问安室先生借了点。”
他有些扭捏:“需要你先帮忙付下账,从我下个月的零花钱里扣。”
“是这样,小姐。”安室透说,“总共是三万日元。”
这下轮到禅院美枝沉默了。
津岛摊开手:“美枝小姐,我这次可没有撒谎,毕竟我上次已经答应过不会对你说谎。”
“我在认真履行对你的承诺。”
“付钱。”美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一直坐在角落的司机从钱包里掏出三万日元递给安室透。
“你可以让他给你付钱,惠。”
伏黑惠对着津岛怒目,你不是说司机先生没钱吗。
他确实没钱,那是美枝小姐的钱,又不是他的。津岛眼里明晃晃显露着这个意思。
那条狗为什么不把津岛咬死!
伏黑惠整个人都要被气冒烟了。
我就不该让玉犬救他。
“所以,我现在需要找一份工作,等我有钱了,我就把欠你的钱还给你,美枝小姐。”
“那需要多久呢,津岛君。”
“这个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年纪那么大了,又没有学历恐怕找不到什么工作。”
“可以不用赔。”中岛敦说。
“你必须还我钱。”伏黑惠。
“一定要还,没有人可以欠母亲的钱。”芥川龙之介咳嗽,“欠钱不还者我不会放过他。”
最后一句话让中岛敦捂住耳朵。
大哥,好凶。
“看来他们都不同意。津岛君。”
“作为一位母亲偶尔要满足一下孩子们的期望。”
“既然没有钱,你就以身抵债。”
“给这几个孩子当老师,我希望他们能从你身上学到一些东西。”
津岛幽幽长叹:“我还以为美枝小姐看上我了,我已经做好入赘献身的准备了。”
“原来是让我教几个蠢笨的小鬼。”
“我不想干,美枝小姐。”
“你说谁蠢笨。”芥川龙之介 用凶狠的目光看着他,“我也不想要你这样的老师。”
中岛敦反应不如芥川龙之介那样大,不过被人说蠢笨他还是有些难受。
芥川银并未附和哥哥,她相信母亲的眼光,母亲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禅院美枝微笑:“既然如此,我最近新开的牛郎店还缺人手,津岛先生可以去那上班。”
“以你帅气的相貌,将来很快就能还清欠我的钱。”
“不能让我入赘吗,美枝小姐。”
“工作真是超级累。”
“我想做些更轻松的工作。”
“我是独身主义者,津岛君。”
津岛注视着那双漂亮的宛若银灰尖晶石的眼睛,轻声说:“是信仰的原因吗。”
禅院美枝没回答。
“那太可惜了。”
“不过,我的教学手段非常粗暴,美枝小姐也能接受。”
“那就适度。”
“真是冷漠的资本家口吻,美枝小姐。”津岛夸张叹气。
“谁让津岛先生成了穷光蛋,只能为我工作呢。”禅院美枝说。
“好吧,我会注意点的。”
“尽量让他们在学习的过程中轻松一点。”
老师的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芥川就算再不满也没再说什么。
中岛敦和银都以禅院美枝的话为主。
“我不想他当我的老师。”伏黑惠勇敢地举起手。
“他教不了我咒术。”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津岛是个异能力者自然无法教导他。
美枝思考后说:“我会为你找一个合适的老师。”
伏黑惠对老师没有意见,只要不是津岛那个糟糕的男人就可以了。
他点点头。
脚步声响起,森鸥外从外面进来:“boss,我的老师想要见您一面。”
“森君的老师。”
“老师名叫夏目漱石。”
“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异能力者,很多人说他死了。”
这句话自然是一句调侃。
森鸥外苦笑:“这都是谣言,老师一直都在关注横滨。”
“他这次来想来是要跟您说横滨的事。”
“看来森君希望我坚持自我,不要被夏目先生的话改变决定。”
森鸥外虽然在港口黑手党就职,但未来他极有可能作为禅院美枝在横滨的话事人。
他自然不希望其他的势力在这里扎根。
政府也好,武装侦探社也好,都不需要。
老师的那一套行不通了。
他的新任上司,这位年轻的超越者,看似温和的眼里暗藏着勃勃的野心。
她对这座城市必然拥有规划,那些挡在她面前的东西都会被她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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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师生,也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我现在已经成为您的下属,只会优先执行您的命令。”
一道充满鄙夷的目光投过来,是那个和太宰治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他哼了一声:“完全像条哈巴狗一样。”
森欧外面不改色:“我很荣幸能成为boss的猎犬为她处理不听话的家伙。”
“带我去见那位夏目先生。”禅院美枝没有在意两人间争锋相对的气氛。
“是。”
【不拘义理,不拘人情,不拘廉耻】
旧黑板上方挂着这样一副字。
“你觉得怎么样?”穿着棕色英伦风的中年男人拿着手杖走到美枝边上。
“字写的很好。”
“比市面上那些沽名钓誉的大师写得都要好。”
这显然不属于夏目漱石设想中的回答。
禅院美枝浅笑:“字如其人,我只需要知道这个便足够了。”
“至于其中的意思,那是个无聊的话题。”
“夏目先生想来也不是为了这个特地让森君促成这次会面。”
“我那个弟子没想到这么快就临阵倒戈。”他面色没有愤怒,语气平淡。
“世人皆逐‘利’。”
“森君是其中的佼佼者。”
“用森君的话来说这是最优解。”
“在三刻构想之上的最优解。”
“不拘义理,不拘人情,不拘廉耻。”禅院美枝 用一种不疾不徐的语调念诵这句夏目漱石亲自题写的文字。
“写下这样文字的您想来也会顺势而变。”
“你要横滨这座城市究竟是为了什么?”夏目漱石厉声问道。
“我需要一座拥有港口的城市,只有横滨是国会和首相愿意‘送’给我的。”
“夏目先生,我只是个生意人,追逐的也是更多的利益和财富。”
“这座城市是我计划中相当重要的一步棋。”
“作为长者我想你会理解后辈的人生追求。”
“希望您不要做他人人生的绊脚石。”
我只想做生意,不喜欢搞事,也对当独裁者不敢兴趣,前辈你最好体贴我,不体贴我就别怪我搞你。
夏目漱石清楚禅院美枝的潜台词。
“你会怎么对待这座城市的人?”他问出了第二个重要的问题。
“我又不是什么旧时代的奴隶主。”
“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相反,他们的生活会比现在更好。”
禅院美枝没再说,她看了看手表:“今天的谈话也该结束了,夏目先生。”
“如果有一天你前往京都,我会扫榻相迎。”
夏目漱石没有挽留她。
他捻着胡子说:“听完之后你觉得怎么样。”
福泽谕吉从侧门进入:“她发现了我,影子有问题。”
福泽喻吉藏在杂物间时,他的影子一直用黑沉沉的古怪目光看着他,像他是什么三文鱼寿司一样,他忍着出刀的冲动和他对峙良久。
“超越者名副其实。”
“可怕的异能。”
从今日起他将再也无法安眠。
那拥有生命的影子将会成为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斯剑。
“是什么都好,偏偏是影子。”夏目漱石也觉得禅院美枝的异能很棘手,他看出了弟子紧绷的情绪,不再询问他。
她的异能幽影之诗可以让影子替换原主,而原主将会沉入影界化为影子。种田山头火的话再次浮现。
“再看看吧。”
如果超越者那么容易解决,日本也不会上一次异能大战中成为战败国。
夏目漱石叹息。
24.第 24 章
灰色天空雾蒙蒙的,仿佛下一刻就会下起雨来,典雅的日式庭院盛放着白色绣球花,花朵静静垂头,安静而肃穆,宾客们托着酒杯放低声音寒暄。
“没想到乌丸先生还有一位子侄,未来他要将乌丸集团交到他的手上吗。”
“听说只是个远方亲戚,如果要交给他,他早该被安排进乌丸集团了。”
“你说的也是。”
……
缀满白花的黑色车队行驶进来,停在门口,宾客们停下交谈,只见一群穿着神官服饰的男人下车,他们排成一排面色肃穆,为首的那个拉开车。
穿着白无垢的高大新娘走下车,新娘有一头不同于日本人的璀璨金发,容貌秀丽,挺拔的鼻梁有种并不温婉的刚强气质。
这个新娘是不是太高了。
新娘可不知道众人的腹诽,踩着小碎步,面上温婉可人,好似一个对婚礼充满期待的新嫁娘。
禅院直哉大声咒骂:“贱人,贱人,你这个该死的贱人,等我出去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为何不见乌丸先生。”禅院绫子问。
管家说:“先生身体不好,今天的婚礼仪式环节已经取消了。”
“这就是乌丸集团的诚意。”禅院绫子厉声,“乌丸先生即然要和直子小姐结婚,连这点表面工作都不肯做吗,当禅院家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吗。”
她身后的神官拔出刀,放出咒力威压,只是个普通人的管家被阴冷的气息吓得汗毛竖立。
“先生没有这个意思,他毕竟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也是怕委屈了直子夫人。”
“禅院直子”眼眶红了,眼泪滴落:“莲耶,他就那么讨厌我吗。”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痛彻心扉,吸引了宾客的注意,管家不得不说:“我请示一下先生。”
“不用了。”有人出声打断他,是个穿白色西装的青年。
他有着比女人还要姣好精致的面容,白玉似的皮肤,头发蜷曲,鲜红的眼珠好似流转着魔性。
“叔叔让我带夫人过去。”他对着“禅院直子”微笑。
“你是?”禅院直子问。
“这是月彦少爷,是先生的侄子。”管家介绍,“最近才从国外回来。”
“先生确定要您带直子夫人过去吗。”
“我有必要说假话吗。”月彦的表情变得危险,管家有些忌惮他,连忙说。
“自然不是。”
“既然如此,请你带直子夫人过去吧。”
“走吧,夫人。”
“不过。”月彦扫过她身后禅院家的人,“你的侍从不能跟着,叔叔只让我带你一个人去见他。”
禅院直子犹豫。
月彦又说:“放心,这里很安全。”
“你们留在这,绫子。”
“可是家主让我们跟着您,直子小姐。”禅院绫子说。
“我想一个人去见莲耶。”
“可是……”
“没有可是。”禅院直子打断她,“究竟是你嫁人还是我嫁人。”
“我已经妥协了,不要再得寸进尺。”
禅院绫子似乎无可奈何。
“是。”
月彦带她穿过长廊,这里和禅院家的住宅不同,更偏向西式,一路上很安静,没有看到侍者。
“你真的喜欢我叔叔吗。”月彦突然问。
“我当然喜欢了。”
月彦没有错过她眼底的厌恶和慌张。
“你真的会喜欢一个皮肤皱皱巴巴的老头子。”
“他都那么老了,完全不行了。”
“你能够忍受那样的未来吗,夫人。 ”
“禅院直子”咬住唇,艳丽的脸上闪过微微痛苦,不过很快她就将这样的情绪掩盖,变得冷若冰霜。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这番话又是想要干什么。”
月彦将她拉到一间空房间。
“禅院直子”想要跑出去,却被月彦拉住手臂,门被关住了。
“你……你要干嘛。”她有些害怕。
“嘘,声音小点,如果被他们发现那你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叔叔不喜欢水性杨花的女人。”
月彦抓住她的手。
“如果被看到,你就完了,夫人。”
艳丽的女人就像一只被围困住无处可逃的猫,无惨捻起她的头发丝,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盯着那双闪烁着害怕的棕色眼眸,声音中带着引诱。
“你的家族抛弃了你,没有任何人会帮你,你以为装乖就能打动乌丸莲耶了吗,他娶你觉得是安好心吗,直子。”
“我是你唯一的选择。”
“你的仇鬼是什么来历?津岛君。”美枝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津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仇鬼指的是谁。
“你说无惨。”
“他是我偶然遇到然后怎么也甩不掉的渣滓。”
“性格相当怕死,是个即使有着强大的实力,也宁愿当寄生虫的食人鬼。”
他嗤笑:“吃软饭很有一套。”
“你见到他了。”
“直子见到他了。”
这几天,津岛也知道所谓的直子就是禅院直哉,一个男扮女装被影子取代的男人。
“那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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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下在角部,将白子围死,禅院美枝将没有气的五颗白子提起来,放进已经装满大半的白棋的棋罐。
津岛捏着白子说:“稍稍给我放些水呀,美枝小姐,不要欺负一个新手。”
“津岛君那么聪明,动动脑筋就会了。”
“归根究底是你不认真,我都没有计较呢,津岛君。”
一盘棋要两人棋力相当才有趣,津岛下棋懒懒散散,完全将围棋当做五子棋玩,自然被杀掉丢盔弃甲,偏他又没好胜心,自然会导致这个结果。
“嘛,因为以前赢的太多,我也想尝尝输的滋味。”
“现在我感受到了。”
“和赢比起来也差不多。”
想要输很容易,想要赢很容易,对他而言输和赢确实没什么区别。
禅院美枝其实很喜欢这样的聪明人,但这次没有享受到任何赢棋的快乐,她也不惯着他。
“傲慢的人说出了傲慢的话。”
“下次要认真点,否则津岛君就再也别和我下棋了。”
“美枝小姐,做什么事都那么认真,游戏就放松一点嘛。”
津岛跪姿随意,他穿着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脖子和手臂上都缠绕着绷带。
“我很喜欢你送我的和服,是适合夏天的颜色。”
“我都不想去自杀了,美枝小姐。”
“总要先活到夏天。”
难怪最近她没怎么看到津岛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她还以为他破天荒的有了老师的自觉。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禅院美枝的心微微触动。
她不再揪着棋子的话题:“这样再好不过。”
“我不希望敦他们还没成材,老师就死掉了。”
“如果那样,我只能让津岛君的影子操纵你的尸体完成之后的课程。”
“说了非常可怕的话呢,美枝小姐。”
津岛叹气:“你上次可没说让我教他们成材。”
美枝把棋子一颗颗收好:“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请老师都初衷不都是这样。”
“所有,加油吧,津岛老师。”她微笑。
津岛觉得很头疼,无论是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要达到禅院美枝口中的“成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想要的决不是听话的黑手党干部。
“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我有些后悔了,美枝小姐。”
“对治君你来说,输和赢都是一样,那么这样一件小事也难不倒你吧。”
还真是不肯吃亏的性子。津岛看着那双漂亮的浅灰色眼睛想。
“美枝小姐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25.第 25 章
侍者在长廊边停下,低下头:“家主,九十九由基已经来了。”
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是当今咒术界除了夏油杰和五条悟之外唯一的女性特级咒术师,也是前星浆体。
“需要我避让吗,美枝小姐。”太宰治将所剩不多的白棋全部倒进美枝手边的棋罐里。
“不用,”禅院美枝说,“不是什么大事,治君可以留在这里。”
她对侍者说:“带九十九君进来吧。”
“是。”侍者再次低头。
没过多久,一个金色长直发,衣着干练的女性走进典雅的庭院。
“请坐,九十九君。”
九十九由基坐在津岛之前的座位,没有用跪姿,而是随意的曲着腿,这样并不符合礼仪的动作并不想她想得那样让这里的主人不快,她挑起眉。
“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踏入禅院家这片腐臭之地。”
“也没想到如今禅院家的当家会是一个女人。”
黑发女人面容沉静,跪坐在对面显得极为优雅,看似柔弱,可九十九由基自走进来看到她肌肉就已经绷紧,这座庭院无不散发着令她心悸的力量。
是那些影子,她又笑出来。
“难怪你会成为禅院的当家。”
“禅院那群腐朽不堪的老头总算翻车了。”
禅院家的变化最近在咒术界渐渐传开,就连一向不关心这件事的九十九由基也知道。
“咒术界那群老头说不定已经在想对付你的法子。”
“他们可看不惯非术师压在他们的头上,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人。”
“噗嗤。”
九十九由基看向禅院美枝右边,那个突然笑出声的男人。
津岛没在意她危险的目光:“这件事可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对吧,美枝小姐。”
“我可不想压在他们头上,治君。”
“不过如果手伸到太长我不介意给他们剁掉。”
对于咒术界高层她心中有对策去对付他们,不过这并不是她找九十九由基来这的初衷。
“九十九君,听闻你正在寻找消除咒灵的方法。”
“这个你也知道。”
“所以你找我来,是因为你有办法。”九十九由基坐正身体,有些激动。
“不。”
“我没有这样的方法,这次来我主要是想雇佣你,为我的公司工作。”
九十九由基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站起来打算离开。
“如果是为了这个那也没必要再聊了。”
“我下午还要坐飞机去国外。”
“别急。”禅院美枝轻拍手,侍者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抬着一台高科技的显示屏。
“看完这个视频,你会改变主意的。”
显示屏一亮,四周皆是黑色的影子屏障,里面有一堆奇形怪状的低级咒灵和奇怪的仪器,黑色的机械手臂将咒灵放到流水线上的履带上。
类似咒具的刀将它们切得七零八碎,接着全部倒入像大锅一样的仪器里熬煮,这个过程的时间被加速了,视频上只过了一分钟,锅里的咒灵碎片变成了浅灰色的液体。
侍者将装着同样液体的罐子递给九十九由基,九十九由基拧开来闻了闻。
她的经验告诉她这是咒力的浓缩,可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这意味着这东西不会生出诅咒。
“这是什么咒术造成的?”她疑惑。
禅院美枝微笑:“这是科学。”
“科学?”
“科学是人类的术式,它能让人类看到浩瀚璀璨的星空和域外星系的光辉,也能让他们见到结构精妙的微小细胞。”
“人类用它登上月球,用它潜入深海。”
“我确实没有消灭咒灵的方法,可科学拥有无限的可能。”
“九十九君,也许你的愿望就会在不久后实现。”
“我公司里的科学家迫切希望能拥有一位能够抓捕更高等级咒灵的咒术师,这样他的研究才会更好开展。”
“我可不是咒术界那群封建奴隶主,公司给出的待遇相当优渥哦。”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九十九君。”
“我同意了。”九十九由基思考后说。
她不是为了那所谓的丰厚报酬,而是禅院美枝口中的科学,这是她在国内外找寻了这么多年唯一给人希望的方法。
“欢迎入职,九十九君。”
禅院美枝的笑意愈深。
“我现在就要去你的公司。”她迫不及待地说,“把地址告诉我。”
禅院美枝看向侍者,侍者将早已经准备好的gps导航仪和一部手机递给她。
“想你也等不及,我没有安排车,至于地址,你跟着导航仪走就可以了,手机录入了花鸟君和森君的电话,你可以随时联系他们。”
“谢了。”九十九由基立马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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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
她快步离开。
庭院又恢复安静,侍者将所有东西抬回房间。
“我还以为美枝小姐是专门约我下棋。”
“没想到只是中途用来解闷的。”津岛轻轻抱怨。
“难道我不是给治君你解闷的吗。”禅院美枝说。
“既然都是解闷,又何必计较这么多 。”
她提起茶壶,为他斟了一杯茶。
“请用。”
黑发女性微微偏头,柔顺的黑发从肩头滑落,开得灿烂的垂枝樱将她映衬地极为美丽,面庞宛若莹润的美玉,眉头仿佛氤氲着雾的小山,津岛下意识伸出手。
禅院美枝轻轻挑眉,任由他的动作。
当津岛的手快要触及她的发丝,才反应这番举动的不适宜,他蜷缩了下手指,最后还是摘落在女人发上的花瓣。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津岛突然用华文说出一句诗歌。
“没想到治君也是个肤浅的男人。”禅院美枝浅笑。
“我可不是屈子,没有高洁的品格,自然会被美丽的事物吸引,我的梦想就是找位美丽的小姐殉情。”津岛捻着花瓣,慢悠悠说。
“当然我不会找美枝小姐你,我怕某天睡觉上帝出现在我的梦中。”
“那绝对是让我辗转难眠的后果。”他状似玩笑说。
“跟梦到蛞蝓在我梦里敲木鱼一样可怕。”
手被另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指触碰,津岛微微一愣,他垂眸看着那双漂亮的手将揉碎的樱花花瓣扔到长廊下的水池。
禅院美枝拿着丝帕轻轻擦拭手指的汁水。
“怎么这样看着我,治君。”
女人看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既疏离又有着一份不易察觉的亲昵。
津岛看向自己被她触碰过的的手,有些无奈又好似妥协:“没什么。”
美枝小姐你呀,真是令我……他在心中叹慰。
啪啪啪,慌张的脚步声从拐角传来,两人就见中岛敦急急忙忙往这边跑来,在美枝两步远停下喘着气。
“敦少爷,请慢点。”侍者苦着脸从后面追上来。
“家主。”他们对着禅院美枝低头。
“怎么了?敦。”
中岛敦擦了擦汗:“母亲,大哥死活都不肯洗澡。”
“银怎么劝他都不肯。”
“怎么办呀,母亲。”
26.第 26 章
“枷场山村里一直流传着神隐的传说,根据委托人的情报和东京咒术高专的调查,村里时不时会发生非自然死亡事件,按照常理推测,极有可能是由咒灵所引起的。”禅院家的一位咒术师恭敬低头。
汽车后座响起纸张翻动的声响,他一动不动不敢抬头,盯着脚下的影子,这是自上回家主换位起他所养成的习惯。
“东京咒术高专派去处理这件事的人是谁?”
突然响起的温和女声让他一个激灵,连忙回答:“是夏油杰。”
“一位平民咒术师,与五条悟是同班同学,生得术式为咒灵操术,可以吸收咒灵为他所用。”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不错。”
车窗上升,那位禅院家咒术师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禅院美枝滑动平板,津岛看到整个页面涨红的股票。
“美枝小姐去枷场是为了那位宝可梦大师。”
禅院美枝边将钱投入新看中的股票边说:“有一位欠债人想用那座山和上面的土地来抵债,我要评估一下是否是负资产。”
“让下面的人去做不就行了,归根究底,美枝小姐还是对那位夏油感兴趣吧。”
“我也没说对他没有兴趣。”
“美枝小姐喜欢这样的不良吗?”津岛拿起放在文档上夏油杰的照片,丸子头狐狸眼还有奇怪的刘海,他挑剔评价:“看上去完全是个不学无术,会私底下喝酒抽烟飙车的家伙。”
禅院美枝握住他的手,不去管男人忽然变得僵硬的手指,将照片慢慢抽出来。
“这次治君你说错了,虽然着装前卫,但这位夏油君是位品学优良的好学生。”
“作为年长者,治君还是对后辈多加关爱。”
对于和他全完不相干的人,太宰治的词典里可没有关爱两个字。
“美枝小姐是故意说这话气我。”
“治君在说什么,明明是你先挑起的话题,我只是如实相告而已。”美枝慢条斯理的说。
津岛看了她很久,最后不得不说:“你就装傻吧,美枝小姐。”
禅院美枝 拿出文件袋里的资料,这是她让人收集前一段时间轰动咒术界的星浆体被杀事件和咒术高专学生出任务的相关资料,她花了点时间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将资料递给津岛。
“你也看看。”
等他看完后,她问:“你有什么想法。”
“这是在考验我还是白嫖我。”津岛没急着回答。
“当然是让治君展现你的智慧和年长者的经验,我迫不及待想听一听。”
“你是不是也对你的理财顾问说过同样的话。”
“当然没有。”
津岛不信,可他也没拒绝,将自己一眼就看出的东西说出来:“背后有推手。”
“无论是天内里子的死,还是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遇难,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过于紧凑,里面也有诸多疑点。”
“治君真是聪慧。”禅院美枝微笑拍掌,“我也是这样认为,有人精心谋划了这一切。”
“就是不明白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不定是为了摧毁那两个年轻却又不成熟的强者的意志,让他们“叛变”。”津岛随口说。
“天内里子是朋友,七海健人和灰原雄是学弟,都是关系亲密的人,他们的死亡必然会对五条悟和夏油杰造成影响。”
就像织田作对太宰治的影响,想到这里津岛的笑意淡了。
禅院美枝察觉到他平静面庞下的了无生趣,那种对世界没有任何留恋的厌世感好似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有时候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突然说。
“美枝小姐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在女人面前男人要保留神秘感。”津岛从倦怠的情绪抽离,开玩笑说。
“就是她们,她们是恶魔。”
幽暗的监牢里,两个小女孩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村民脸上满是厌恶,对着身边黑发丸子头的少年说。
“大人,麻烦你驱魔。”
愚昧,丑陋的人,这就是他立志要保护的非咒术者,哈,夏油杰捏紧拳头,咒力在身体里不断积蓄。
非咒术师能够产生负面情绪,只要除掉他们就可以不再产生咒灵,这也是一种方法。九十九由基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回荡。
“猴子。”
“什么?”
“你要干什么。”
夏油杰抓住村民的脖子将他往上提,不断收紧的力度让村民惊恐地睁大眼睛,不断挣扎,大声呼喊。
“救命,救命。”
夏油杰的眼神冷得像块冰,他用力捏——
哐当,房门被暴力破开,一群警察拿着枪涌进来,看到屋里的场景齐齐一愣,最后用枪对准夏油杰。
“把人放下。”
“哈,又来了一堆猴子。”夏油杰冷笑。
“快救我,警官,快救我。”村民伸出手求救。
“目慕警官,这位同学应该不是坏人。”趁夏油杰发飙之前,工藤优作对着目暮警官说。
“你忘了报警电话的内容了,枷场村民非法囚禁虐待女童,这位同学应该是见义勇为,只是方式错了。”
目慕警官也看到了笼子里的孩子,示意所有人放下枪。
工藤优作看着夏油杰,他已经注意到这个少年理智在摇摇欲坠,已经站在断崖的边缘,稍有不甚就会掉下去。
工藤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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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语言,尽量让自己的话没有攻击性:“你已经做的足够多了,之后警察会给这两个孩子一个交代。”
“坏人会受到法律的惩罚,这两个孩子也会拥有新的人生。”
不要做出让自己也让她们痛苦后悔的事,不要越过那条线。
夏油杰听出了男人话中的友善和关切,他捏紧了手,村民猛翻白眼,警察们抓紧了枪,满脸紧张。
他放开手,把人踹到地上,冷眼看着警察上前铐住他。
工藤优作也松了口气,他走出屋子,津岛正拿着游戏机打游戏。
“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报警。”
还是为了和他完全不相关的人。
游戏屏幕上跳出胜利的字符,津岛按下息屏按钮,把游戏机随手放进羽织口袋里。
“没有办法,美枝小姐抽不开身,只能我打电话了。”
他的同行人,那位目暮警官口中的超越者小姐正在不远处打电话,风将一些细碎的话语传送过来。
“这个地方完全不行,土壤不适合种植农作物,不能开发成果园,景色一般,文化氛围也不够浓厚,距离市中心太远,也不适合进行旅游开发,让他换成别的资产……”
工藤优作注意到津岛的眸色愈发温柔,真是令人吃惊。
他还记得和他的第一次见面,那是三年前的圣诞夜,有希子的火鸡烹饪失败,他不得不出门去购买,就看见穿着单薄的津岛在洛杉矶的街头游荡,大雪落满了他的头发和黑色大衣,他无知无觉,背影孤独而寂寥。
“看来你找到了你的归宿。”
即使不清楚津岛的过去,但工藤优作希望朋友从过往糟糕的状态脱离,拥有全新幸福的人生。
“这可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津岛嘟囔。
“倒是你,你的小说写完了,怎么会回日本。”
津岛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工藤优作,他不该在美国吗。
“是为了你儿子。”
“你见到他了。”
“那个小鬼,算是见到了吧。”
“他现在和美枝最小的养子是同桌。”
工藤优作曾经给津岛看过工藤新一的照片,他不认为以好友的聪明会分辨不出柯南的身份,他叹了口气。
“我和有希子都很担心他,但新一他不愿意我们插手。”
关于那个组织的事在这里他不好跟津岛说。
“修治,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从辈分上来说,你也算他的叔叔。”
要是以前,工藤优作不会麻烦精神状态糟糕的好友,但津岛如今看上去还行,他毫不犹豫地拜托。
“随你怎么捉弄他,我和有希子不会有意见的。”
27.第 27 章
“稍等。”
自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夏油杰停下脚步,是个穿着鼠灰色细条纹和服,外面套着黑色织金羽织的男人。
“或许我们可以聊一聊。”
夏油杰不耐烦跟一个猴子聊天,打算直接召唤虹龙离开。
“你就不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夏油杰目光锐利:“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多。”津岛不怕他身上散发的咒力威压,笑容满面。
三分钟后,警察进村去抓捕其他人,只有津岛懒散地躺在不知从哪找来的摇椅上,华贵的羽织外套垂落到地上也不在意,禅院美枝收起手机走近,他才慢悠悠地起来,没什么形象地伸懒腰。
“我们回去吧,美枝小姐。”
“今晚去吃大闸蟹吧,优作给我推荐了一家蟹做的很好吃的餐厅。”
“优作是谁?”
“知名的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算是我的朋友,也是你上次见到的那个叫做柯南的小男孩的父亲。”
津岛没有任何叔侄情直接将柯南深藏的真实身份揭露给禅院美枝。
“就是那个影子有问题的孩子。”禅院美枝对他还有印象,不光是他,还有当时他身边的那个女孩,他们真实的影子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
“惠似乎很苦恼,他上次对我说他的同桌好奇心太重了,总是问他妖怪的事。”
“那个小子和他父亲一样都是侦探,好奇心这很正常,不过要是惠被扒得连底裤也漏出来,那也太丢你的脸了,美枝小姐。”
“不如把他交给我训练一段时间。”
“你不是不喜欢带小孩吗,治君。”津岛可不会突然转性。
“反正不差他一个。”
“听优作说,那小子似乎是被某个邪恶组织喂了不知名的药,返老还童了。”
这个世界奇妙的黑科技再次让禅院美枝讶异。
“听起来就像小说里的发展。”
津岛漫不经心:“说不定就是小说故事。”
“那他还能变回来吗?要是变不回来,是重新再生长一次,还是永远保持这个模样。”禅院美枝还是挺好奇的。
“不知道哟,听说没有解药。”津岛幸灾乐祸,“什么情况都说不定。”
“治君真是毫无长辈的模样。”禅院美枝笑着刺他,“还是稍稍有点同理心。”
普通人到底不是异能力者,这样的事可能会毁掉他们的后半生。
津岛收敛笑容,有些委屈:“嘛,我就是笑笑嘛,我已经答应他爸会照顾他。”
“不如就把他接回家,让惠和他住一起,他不是对妖怪很感兴趣吗。”
既获得了庇护,又有伏黑惠照顾他,也实现了对工藤优作的保证,真是完美的计策。
这算盘珠子响得禅院美枝遮住耳朵都能听见:“治君……算了,随你吧。”
津岛心满意足地笑了。
远处山林上空乌云堆积,时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像是天神在震怒。
手里的印章在隐隐发烫。
“接下来你先离开,我在这还有些事要处理。”禅院美枝说。
津岛这次没有要求一起:“我会在这等你,小心点,美枝小姐。”
“我会的。”
禅院美枝一走,津岛又躺回摇椅,他闭上眼睛哼起了殉情之歌。
“独自一人无法殉情自杀,两个人才能殉情……噜噜噜……”
耳边传来狐狸叫,津岛掀开眼皮,一只白色狐狸蹲在他不远处,口里叼着一把华美的太刀。
它把太刀往津岛脚边一扔,就跑走了。
津岛不去管它又闭上眼睛,继续唱:“喔喔喔,一个人不行,但是两个人可以……噜噜噜……”
太刀剧烈颤动,白光大盛,无数樱花洒落,穿着蓝色和服,姿容华美的男子出现在原地。
“我名三日月宗近,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大将。”
于此同时,禅院美枝越过灌木,也被一只黄色狐狸拦住。
“狐狸。”
狐狸口里叼着一振艳丽的太刀。
它将刀放在地上,口出人言:“吾主已逝,死前唯一的愿望,便是为其爱刀寻找良主。”
“姬君是此界命运之子,这振一期一振便赠予您。”
“愿您善待它。”
狐狸说完就跑进森林,消失不见,禅院美枝捡起地上的太刀,分量不轻,她抽出一段,轻薄锋利的刀身闪烁寒光。
“一把好刀。”
她将刀合上,看向乌云深处,与一双眼睛对视。
“还不快下来,雷兽。”她的声音淡漠。
长着四只脚,像猫一样棕色的妖怪刷得躲进雷云里。
“完了,完了,这是新任主君。”
“不行,我得跑,她长得那么丑,脾气一定不好,一定会把我撕成碎片。”
他从雷云里拿出一台架子鼓扛在背上,打算逃到国外去避难。
窜到另一片雷云里他突然想起来:“哎呀,还有老婆,差点忘了它了。”
“它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漂亮老婆。”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对着一个方向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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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再见了,香织,我走了,如果有机会我们再见吧。”
说完他卷起雷云嗖地冲向西方。
一只手抓住他的后颈皮,雷兽蹬了蹬脚,下一秒吓得吱哇吱哇大叫。
“啊啊啊啊啊,我错了,主君,我不该卷走所有的钱逃跑。”他抽抽噎噎,每说一下,雷云就打下雷,轰隆,轰隆,跟打鼓一样。
“你是个什么东西……鬼呀!!!”
漆黑的影武者就跟抓鸡一样,抓住他的脖子,雷兽瞬间噤声,四足蜷缩。
影武者抓着它沉入影子。
雷兽悲壮地闭上眼睛。
别了,香织,你的小甜甜要死翘翘了。
时间过去好久,怎么还没死,他悄悄睁开一只眼,对上了一张似笑非笑的丑脸。
“丑八怪,离我远点。”雷兽慌张甩手。
空气一时安静,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胆大包天的话,雷兽僵硬着脖子磕磕绊绊开口。
“刚刚……那是我的第二人格,主君。”
“你这么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怎么会是丑八怪呢。”
“他眼瘸。”
“你一定要相信我——”
拔刀的声音吓得雷兽心脏瞬间停了,下一秒爆发巨大的音量。
“对不起,主君,我不该昧着良心说你漂亮,你不是绝世大美人,你就是个丑八怪,不要杀我,主君,呜呜呜,香织,我们来世再见吧,下一辈子我做猫,你当鱼 ,呜呜……”
禅院美枝把印章再次拿出来看了看,确定上面写得是魑魅魍魉之主,而不是什么二百五之主。
又看那只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妖怪,她深吸一口气,捏紧刀柄。
“你滚吧。”
影武者把像扔垃圾一样把妖怪扔出去。
回去就把它的名字勾掉,她禅院美枝从没招收过这样又蠢又废的下属。
“我自由了,我自由了。”雷兽在地上打了个滚,高兴地不能自已。
“一定是我太优秀了,主君自惭形秽。”
他得意一笑,欢快跑向一座山洞:“香织,我来找你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没有恶婆婆来棒打鸳鸯了。”
禅院美枝归刀入鞘,打算直接回津岛身边。
“啊啊啊啊啊,救命呀,主君。”
远传传来那只蠢货妖怪宛若哭爹喊娘地嚎叫。
他慌不着路,跑着跑着腿竟然打结了,像个球一样滚来,在他身后,一头能丑得能让人一年吃不下饭的咒灵疯狂追赶。
“主君,香织要杀我,快救救我。”
28.第 28 章
就在咒灵快要咬到雷兽时,影子上闪现出一个两脚兽,不需要思考太多它张开大嘴咬下去。
它看到一闪而过的白光,视野中的景象突然变化,高山倾倒,它看到了泥土,灰尘和另一半身体整齐而光滑的横截面。
咒灵变成了灰烟,在空中残留了几秒消失不见。
禅院美枝收起刀。
“主君,你真的太厉害了,要是没有你我就要死翘翘了。”
雷兽伸出脏兮兮的手想要抱住禅院美枝的腿,从影子里钻出的深色手臂将他拉住。
他紧慌失措:“主君,我错了,我不该背地里说你坏话。”
往下拉的力度不减,禅院美枝未曾向他投去目光,雷兽心死了,他进入了一片黑暗,嘈杂的声响让他睁开眼。
或英俊或秀美或艳丽姿容不同的帅哥们说说笑笑,雷兽瞠目结舌。
“你们怎么在这?”
“你干嘛,快放开我。”穿着月白色和服的猫又一把抓住他,雷兽拼命挣扎。
“快放开我,你这个丑八怪。”
啪,猫又重重打了他一巴掌把他打懵了:“你才是丑八怪,姬君说我长得最好看,你这个瞎子,快把我们的钱还回来。”
他又去扯他像鸟嘴一样尖尖的喙,雷受疼的龇牙咧嘴:“停停停停停,不是我偷的,是座敷童子他们偷的。”
“骗人。”早知道他出现就停下说话围拢过来的妖怪们七嘴八舌的说。
“谎话精。”
“我当时看见了,你趁着袖引不注意,把它藏在木鱼里的私房钱全偷了。”
“什么,小僧的钱被偷了!”
袖引小僧从宽大的声音袖子里掏出一个木鱼,打开底部的小门,里面空空荡荡,他气得把手上的佛珠往 雷兽脑袋一甩。
“你这个小偷,你会下地狱的。”
他开始念往生咒。
“别念了别念了。”以前听听泉念了好多遍,猫又一点都不想再听了,直接打断他,“我们直接送他去地狱不就行了。”
他修长的手指变成了锋利的猫爪,刷的就要往雷兽的心脏捅。
雷兽浑身的毛都炸开来,外面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
“停停停,我还钱,我还钱。”
“你哪有钱,穷光蛋。”猫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雷兽扬了扬脖子,自信说:“主君可以替我还钱。”
主君没有杀他,还在香织的手下保护了他,她一定是爱他的,一定会为他还钱的。
相处了几百年,猫又一眼 看穿了他的心思:“自恋狂,主君最喜欢的是我,你这个眼瘸的家伙,她才不会喜欢你呢。”
“我可是可爱的猫,主君最爱的猫。”
他又举起爪子:“乖乖去死吧,小偷。”
“猫又,等一下,主君将他扔到这的,是不是想让雷兽也做牛郎,你还是别杀了他了,否则我们怎么跟主君交代。”一个妖怪迟疑。
“就他这个丑八怪,还做牛郎,只会败坏了我们的名声。”另一个妖怪冷哼。
雷兽瞬间气炸了:“你说谁丑八怪呢,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不凡,这几百年来只有我找到了老婆。不像你们这群成天在宅子里抠脚的单身狗 ,我可是超受欢迎。”
“就算做牛郎我也绝对是天下第一的牛郎。”他自信说。
火焰在纸质的灯笼里慢慢燃烧,暖橘色的光照亮了华美艳丽的和室,角落里摆放的红色珊瑚树上 绽放着一朵朵色彩斑斓的“花”,那鲜花时不时颤动,竟是一只只绚丽的蝴蝶。
这美丽的景色并没有让柯南放松,反而让他愈发坐立难安:“小兰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兰还没开口说话,园子干脆打断他:“不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预定到高天原的票。”
铃木园子双手合拢放在脸颊,笑容荡漾:“这里可是有超级多的帅哥,我特别想见袖引先生,他笑起来好想让人扒掉他的衣服,哈哈哈。”
她仿佛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幻想中,身上都在冒粉红泡泡。
柯南汗颜,在心里吐槽,这就是你的兰来牛郎店的原因,你自己就算了,别带坏了兰!
小兰有些犹豫:“园子,要不然我就先走了。”
园子立马拉住她的手摇晃:“就当是陪我,反正新一那小子也不在这,他不会知道的,就当陪陪我吗,我好不容易才能看到袖引先生,小兰,拜托了。”
我现在知道了,柯南忍不住在心里说。
面对好友的撒娇,小兰无奈答应。
“好吧。”
“你真是太好了,小兰,我跟你说,猫又先生超可爱,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他上次还叫我姬君,就像从平安京走出的贵公子,超级帅气。”
铃木园子笑得一脸荡漾:“当时,房间里只有我两个,我们在——”
柯南在她说出一些不可描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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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之前打断她:“园子姐姐,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小孩子。”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要不是柯南死缠着她们,铃木园子才不想带他过来。
“而且你在想什么,小鬼,我和猫又先生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猫又先生只是抓住我的手 一起磨豆子而已。”她闭上眼睛似乎在品味当时的场景,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
观察她的表情,柯南发现她真的没有撒谎,这家牛郎店有毒吧,谁一晚上拉着顾客磨豆子。
不知道柯南心中的腹诽,园子又说:“我还帮猫友先生梳了头发,他的头发特别柔顺,香香的,把手放在上面,他还会蹭我的掌心。”
园子当时被萌出了一脸血,太可爱了。
“我们还玩了绒球,逗弄了麻雀。”
“他是猫吗。”柯南忍不住吐槽,“难怪花名叫猫又。”
日本民间故事中,猫又是一种长了两条尾巴的妖怪。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等等,不会真的是妖怪吧。
不太可能,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他怀揣着紧张的心情一直等到障子门被打开,一个爆炸头青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他做上个世纪流行的嬉皮士打扮,戴着夸张的耳环穿着喇叭裤。
他走到铃木园子和小兰面前拉下 五角星眼镜,露出那张英俊野性的脸。
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嗨,美人们。”
空气一时安静,随后铃木园子爆发出尖叫:“是大帅哥!”
小兰脸也红了。
柯南揉了揉耳朵,看到小兰羞涩的模样,他立刻将跟妖怪相关的想法抛之脑后,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轻佻无状的男人。
可恶,兰,你可千万别被他迷惑!
“你叫什么名字,帅哥。”
铃木园子握着他的手,英俊的男人想要躲开,又想到什么停下,犹豫的这一两秒最后被她抓住。
忍住,一定要忍住,她是美人,她是美人。
雷兽在心里碎碎念给自己洗脑。
“我叫雷震天。”
这别具一格的名字把柯南雷的外焦里嫩,正常牛郎怎么会顶着这么奇葩的名字。
铃木园子完全沉浸在雷兽的美貌和低沉的让人心痒难耐的嗓音中,迷迷糊糊:“这个名字真的很酷。”
“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雷兽得意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虽然这个少女长得丑,但还蛮有品味。
29.第 29 章
“这是剧本,你们可以看看。”
LME艺能事务所最顶楼,敦贺莲,工藤有希子,克丽丝温亚德,三位有名的大明星坐在沙发上,接过工作人员拿过来的剧本,仔细阅读。
过了好一会儿,敦贺莲看完说:“剧本很不错,但科幻这个题材可能在当下的环境并不卖座。”
而且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的是,科幻电影非常烧钱,如果要达到剧本里所要表现的效果,大量的金钱必不可少,他个人很喜欢这个剧本,但他比较担心,拍到一半资金链断裂,很多不错的科幻电影大多因为这样夭折。
“我不这样认为,莲君。”工藤有希子有不一样的想法,“虽然是科幻题材,但剧本结构是成熟的好莱坞商业电影模式,我认为如果按照剧本拍摄,一定会爆。”
“你觉得呢,克丽丝?”
敦贺莲忍不住看向房间里那个金色卷发的妩媚女人,克丽丝·温亚得,好莱坞巨星莎朗·温亚得的女儿,虽然不像其母那样星光璀璨,但也是好莱坞当红的名人。
“剧本很成熟,虽然题材并不是近些年来的流行风向,但惊险刺激的剧情足够弥补这点不足。”她说。
“不过我比较在意导演和拍摄班底,对于好的电影来说仅有剧本和明星是不够的。”
禅院美枝放下咖啡杯:“明天爱德华导演会带着他的团队成员飞来日本。”
爱德华正是好莱坞的一位名导演,非常擅长科幻题材的商业电影。显然禅院美枝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克丽丝笑起来:“那就不用担心,我同意参演。”
工藤有希子接着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也同意了。”
禅院美枝将目光移向敦贺莲:“莲君决定好了吗,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我个人的资产还不至于拍不起一场电影。”
比起禅院家在对付咒灵方面的消耗,这点钱还不至于让她犹豫。
敦贺莲说:“我也同意,只是我有个跟剧本相关的问题想要询问编剧。”
“这是联合创作的剧本,不知道你想问哪一方面。”
虽然已经知晓他的疑问,禅院美枝仍然问。
”关于男主角赤武一,我想询问一下他为什么没有感情线。”
无论是工藤有希子扮演的女主角还是克里斯扮演的女二与男主角都没有擦出爱情的火花,对于一部商业电影来说这很不寻常。
”听起莲君很向和“我”发展一段感情,不过我已经是已婚人士了。”有希子调侃。
“请不要开玩笑了,有希子前辈。”
“我想得问一下工藤优作先生,他负责的是人物创造和人物关系这方面的内容。”禅院美枝说。
“原来工藤也参与了剧本的创作,你早就知道了,有希子。”克丽丝说,“难怪你会同意参演。”
作为一个在事业巅峰期选择结婚退隐的人,工藤有希子的事业心并不强烈,婚后也很少拍戏只是偶尔和丈夫一起出席综艺。
有希子很骄傲:“毕竟是优作第一次在剧本创作方面的尝试,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演员,我都会支持他。”
“他还真是个好运的家伙。”克丽丝哼了一声。
“莫西莫西,这里是工藤优作,禅院小姐,你找我是剧本有什么问题吗?”
禅院美枝对着电话说:“剧本我很满意,是扮演男主角的敦贺莲先生有些问题要询问你?”
“是的,工藤先生,我确实有问题想询问你,”敦贺莲说,“你为什么没有为男主角设置爱情线,我很疑惑这一点。”
“这个吗……还真是个让人很难回答的问题,这听起来像是在阻止我的妻子和你“相爱”一样。”
又被调侃了一次敦贺莲挑起眉,这两位能成为夫妻还是有原因的。
工藤优作笑完认真说:“当然这只是个小玩笑,因为禅院小姐一开始已经告诉我男演员会是你,所以我看了你近些年来拍摄的电影,我认为不加爱情线会是个合适的决定。”
不管演的再好,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对女主的爱意,加上爱情线完全就是在愚弄观众,即使有些观众并不在意这方面,但为了禅院美枝想要的总体效果,他果断选择放弃描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这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感情能够引起观众的共鸣。”
就比如男主和女主之间的亲情,男主和女二之间的师生情。
果然如此,敦贺莲早在很久之前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虽然工藤优作说得很委婉,他还是听出来了。
“我知道了,感谢你的解答,工藤先生。”
“不用谢,这也是我的份内之事。”
等他们交流完,禅院美枝关掉免提将手机贴在耳边:“对了,工藤君,麻烦你能帮我问一下,治君打算多久接我电话,他已经旷工一个星期了。”
“这个吗……”工藤优作拿着电话,看向躺在沙发上的津岛修治,津岛自禅院美枝开口就抬眼看过来。
他做了个口型:说我在睡觉。
工藤优作回复:“他说一会儿会给你打电话,他刚刚睡醒需要整理下脑子。”
“我知道了,待会儿我会空出时间专门等他的电话,希望治君不要失言。”
津岛眼中的怒火瞬间消散,身体僵住不动,工藤优作忍不住笑起来。
“他会的。”
电话被挂断后,工藤优作将电话放好。
“我认为解开误会的正确方式是彼此敞开心扉交流。”
津岛躺回去,用手背遮住脸:“你懂什么。”
“作为一个已婚人士,我自认为在感情上还是有些经验的。”
“不要让她担心。”
“她什么都不担心。”津岛反驳,“也许那几个小鬼丢了,她可能会担心。”
“我闻到了一股酸味。”工藤优作挑起眉,“我想这是不一样的。”
“孩子和伴侣是不一样的,”工藤停顿,“不,这不太严谨,应该说孩子和暧昧对象是不一样的。”
“不过按常理来说,暧昧对象确实比不过孩子。”
“闭嘴吧,工藤优作。”津岛的声音中带着点气急败坏。
一个枕头扔了过来,工藤优作及时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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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好好想想一会儿要对她说什么。”
“我不打扰你了。”
为了防止好友气急杀人,工藤优作拿起笔记本电脑上楼,将书房的空间让给他。
等门关上,书房恢复了安静,太宰治将手移开,注视着天花板上的纹路。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禅院美枝。”
“把我的心搅的乱糟糟的,又毫不犹豫的抽身。”
“等我想要退开,又拉住我的手。”
“真是我见过的最恶劣的小姐。”
“原来这才是治君你真正的心里话。”
温和的女声让津岛再次僵住。
禅院美枝抓住他的手臂移开:“怎么又不看我了,治君,只有三岁的小朋友才会掩耳盗铃——”
津岛将她拉进怀里,用吻堵住她的话,这是一个看似凶狠却很温柔的吻。
亲完,某人把毛绒绒的头压在禅院美枝的肩头,像只可怜兮兮的大黑猫紧紧抱住她,话语里全是控诉。
“太过分了,美枝小姐,你怎么能那么过分。”
“玩弄我感情的女人。”
“可是……我不讨厌你,就算一直这样下去,我也不会讨厌你。”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轻,可禅院美枝听清了。
“明明过分的是治君不是吗。”
“邀请热爱生命的我殉情,吊儿郎当地说要入赘,还欺骗我,连真名也没有告诉我。”
太宰治又亲了她一下。
“又在用话术了,美枝小姐。”
“我只认殉情这个指责,其余的都不认。”他理直气壮。
“美枝小姐也没有告诉我真名。”
禅院美枝看了他好久:“怎么会有治君你这样赖皮的人。”
“因为要公平。”
我告诉你我的一切,你也要告诉我你的一切。那双棕色的眼睛这样说。
禅院美枝微微一愣,见到她走神,太宰治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脸。
“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勇气才把这些说出来,你要认真点。”
“原来是棕色。”
男人眼中的阴郁化开,露出清亮的瞳仁,盯久了就让人想起那被厚厚的松脂包裹的琥珀,厚重又剔透。
手指轻点他的眼眶,禅院美枝说。
“如果能一直这样明亮该多好。”
太宰治拉住她的手放在脸上:“那就多爱我一点吧,美枝小姐。”
“你的爱会让这双眼睛变得更加明亮。”
他的睫毛紧张地颤动,禅院美枝知道,让一个脆弱胆小的家伙迈出这一步该是多么艰难,如果她说不是,以后他准会缩进那层厚厚的壳。
她叹息:“麻生香雪奈,这是我曾经的名字。”
“麻生香雪奈,”
太宰治细细咀嚼这个名字,然后笑着说。
“我是太宰治,奈奈酱。”
“治君满意了。”
“我还没有满意,”他得寸进尺,“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为什么要去问已经存在的东西。”
30.第 30 章
“老爸……你们怎么在我……新一哥哥的家里。”
柯南发现自己说完这句,伏黑的养母推开了那个头发蓬松的男人,优雅地站直身体。
禅院美枝将太宰治的领口整理好对着太宰治浅浅一笑:“早点回去,治君。”
“奈奈——”太宰治还没说完,禅院美枝就离开了。
面对男人投来的愤怒目光,柯南有些心虚,不对,他心虚什么,这是他家。
这样想着,他往后面连退了几步:“我找工藤叔叔有事,就先走了。”
“放心拍戏吧,新一那里有我和修治看着。”
“快放开我,你要干什么……老…优作叔叔,快救救我……”
“阿娜达,我好像听到了新一的声音,他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工藤有希子提起心,怕儿子遇到危险。
工藤优作转动椅子,看向门外,太宰治正不顾柯南的挣扎打他屁股,小孩脸涨得通红,工藤优作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儿子这副模样了。
“呃……他没事,你放心拍戏吧。”
“什么么,喂,喂,小优。”工藤有希子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头雾水,“他们父子俩又背着我在搞什么。”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工藤优作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拼着被绝交的风险把柯南救下来。
太丢人了,柯南把头压在工藤优作的肩膀上。
“新一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工藤优作咳嗽了一下,尽量压平上扬的嘴角不给自己的儿子造成二次伤害。
“他打扰别人谈恋爱。”太宰治大声控诉。
“呃……”工藤优作觉得这确实是一个正当的理由。
“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们在书房里……等等,老爸你都告诉他了。”柯南抬起头。
“他是你的朋友。”
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柯南皱起眉,连他变小的事情都说了,他很清楚他爸是一个谨慎有分寸的人,他能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说明他认为对方值得信任。
“津岛修治,他是我的好友。”
“老妈也知道。”
“有希子也知道,半年前我们还在美国一起吃了顿饭。”
怎么就我不知道!
看到了儿子眼中的控诉,工藤优作又说:“我们原本打算有时间带你去拜访他,但是因为修治一直在旅行,没有固定的落脚点,又加上你的事情,这个打算就搁浅了。”
“对了,之后我们不在日本的这段时间,会由修治看着你。”
“什么!我不要!”
要是和这个小气的男人住在一起,他一定会公报私仇,那他不就惨了。
太宰治双手插兜,低头对他笑起来,柯南总觉得那是魔鬼的笑。
“这可由不得你。”
“老爸!”
工藤优作带笑的表情变得严肃:“新一,如果你出什么事我和有希子会难过的。”
隔着眼镜依然能看到那双眼瞳里含着的担忧,柯南抓紧工藤优作的衣服,狼狈的偏开头。
“对不起。”
难受的情绪就像巨石一样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他知道有一些危险的行动会让父母担心,但他还是去做了。
“我知道了。”他低下头。
工藤优作像小时候后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接着将他放到地上。
“我和修治有些事情要谈,厨房里有希子为你准备了你喜欢的柠檬派,你可以去吃一点,不过少喝点冰咖啡。”
“我也想待在这。”
太宰治拿手指挥了挥:“不行,这是大人的对话。”
他早就成年了好吧,柯南看到工藤优作的目光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房门被关上,太宰治从袖子上取下一个微型监听器。
“不听话的小鬼。”他嘟囔着,将其捏碎。
较大的咔嚓声在耳里响起,柯南连忙把耳机取下来,揉了揉耳朵。
“老爸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大拇指的内侧,中指无名指小指的第一关节都有茧,看得出来他经常持枪,而且是手枪。
他身材瘦削,块头并不大,甚至还有一些虚弱,从气质上和站姿来看不可能是军人和雇佣兵,手上茧的分布说明他也不是打猎爱好者。
柯南从冰箱里拿出柠檬派,切开,忽然拿着刀的手一顿,他想起来之前在酒店大厅津岛修治和绑匪间短暂的对话。
“原来如此,竟然当过黑手党,这样也说得通了。”
“不过真没想到,完全不像是会去当黑手党的人。”柯南咬了一口柠檬派。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响,柯南抬起头看见一辆黑色轿车从门外驶过停在阿笠博士家的门口。
“博士,你今天要出门吗?”
阿笠博士一改往日的休闲打扮,换上了一套较为正式的服装,他正在玄关处穿鞋,听到灰原哀的声音说:“我今天要去横滨,会在那边呆上一段时间。”
阿笠博士因为发明家和科学家的身份经常会出去参加各种科学界的活动,灰原哀对他出门倒是不感到意外,但横滨的治安很让她感到担心。
那边的黑手党火拼事件很多,她怕博士被波及。
“一定要去吗,博士。”
“这次是受我的好友花鸟太郎的邀请,他是一位天才科学家,半年前他就告诉我,他关于清洁能源的研究有了突破,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抱歉,小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只能独自一个人生活,生活费我都放在储藏柜,你要用可以随时去取。”
作为一名生物科学家,灰原哀很能理解他的心情,研究上的任何进展都足以让她喜不自胜。但这并不能掩盖横滨这座城市的危险性。
“要不请两个保镖和你一起去,以防万一。”
“不用了,花鸟安排了安保公司的人接我过去。”
他打开门,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汽车,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等候在那。
灰原哀瞳孔一缩,低下头身体颤抖,见到她这样,阿笠博士慌了。
“你怎么了?小哀。”他扶住她的身体,满眼担忧。
“他们……”她的声音细小,“他们给我的感觉和那些人一样。”
那些人指的是黑衣组织的人,阿笠博士立刻关上门。
灰原哀控制心底不断蔓延的恐慌:“博士,你确定你的朋友不是组织的人吗?”
组织控制着许多科学家,也许花鸟太郎就是其中的一员。
像阿笠博士这样有实力有名气的科学家,也属于他们的招揽对象,说不定组织就是让花鸟太郎有目的的结交博士以此来欺骗招揽他。
“我和花鸟三十多年前就认识了,我看着他长大,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是好友。”
“这不能说明什么。”
人总是会变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加入了组织。
就像她的父母一样,为了更好的研究环境和资源选择加入了组织。
虽然阿笠博士很相信花鸟太郎的为人,但他觉得小哀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他有些为难:“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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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也觉得这是个死局,被组织盯上可没有那么容易跑掉。
两人犹豫间,房门被敲响,咚咚咚,吓了两人一跳,阿笠博士连忙从玄关里拿出自己发明的电击棒,把小哀卷到自己的身后,警惕地注视大门。
“阿笠博士,你准备好了吗?”门外的声音低沉柔和,却带着几分虚弱。
阿笠博士看着屏幕上监控传来的画面,那是一个俊秀的外国青年,穿着和季节不符的厚大衣,带着围巾和棉耳罩,面容苍白。
“我还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你回去告诉花鸟君,隔几天我再过去。”
兰堂咳嗽几声,拢了拢大衣,他走向汽车,一个披着黑色大衣的少年正在后座打游戏,嘈杂的游戏声外放。
“他不相信我。”
“我不擅长和人交流,为了不引起误会,我认为你去一趟比较好。”
以他的能力其实可以直接将人带回去,但森鸥外严禁他们使用这样暴力的手段。
“兰堂先生,你这就是在偷懒。”太宰收起游戏机。
再怎么不会交流几句话还是能说的,归根究底是兰堂懒得动脑筋。
“我可是未成年。”
“稍微有点大人的自觉。”
“怎么总是压榨我。”
兰堂表情淡淡:“黑手党没有成不成年的说法,而且能者多劳。”
“早知道就和蛞蝓搭档了。”太宰难得懊悔。
比起兰堂这个混子,刚刚加入港口黑手党的中原中也工作卖力的多,而且还有一种和黑手党不相符的亲和力,完全可以参与这次任务。
“他很忙,最近横滨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基建,他的异能力很适合这项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兰堂对中原中也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他的面容让他感到熟悉,他忘掉的那些记忆究竟是什么,可不管他怎么去想,眼前都是一片空白。
看着某人又陷入了沉思,太宰不得不站起来:“快点吧,结束了我要去吃蟹肉大餐。”
来之前他专门问过尾崎红叶,从他口中得知了东京有一家非常有名蟹料理做的非常好的餐厅。
“春天是吃蟹的季节。”
“秋天才是吃蟹的季节。”兰堂反驳他。
“对我而言一年四季都是吃蟹的季节。”太宰任性说。
他高兴的哼着歌走向阿笠博士的房子。
“你在看什么,修治。”工藤优作问。
太宰治的目光已经在窗外停留了很久。
“看某个讨人厌的小鬼。”
工藤优作看到了少年太宰治的那张脸,惊讶地挑起眉,说出了曾经和禅院美枝一样的话。
“他是你弟弟?”
这也太像了,即使是亲兄弟也不可能长得这么像。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工藤优作不相信没什么关系,不过成年人的交往总要有一些距离,即使是朋友也是如此,他没有就这个话题追问下去。
“他们是来找阿笠博士的……那个人发现了我。”
工藤优作看到那个穿的严严实实的男人转头,对上那双平淡的眼眸。
他皱起眉。
“阿笠博士怎么会认识他们。”
太宰治也在皱着眉看他:“奈奈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
他不相信禅院美枝没有发现兰堂的真实身份。
他的身份有些敏感,又拥有着超越者的实力,可以说是一颗定时炸弹,禅院美枝是个求稳的人,她不该将他放在横滨才是。
“想要利用他做什么呢。”
31.第 31 章
“阿蒂尔·兰波,原名保罗·魏尔伦,法国特殊战力总局的谍报员,也是黑之十二号的教导者……”
车外的风景在飞快掠过,车玻璃映出禅院美枝平静到近乎淡漠的侧脸,她将文档翻到最后一页,盯着最上面的黑色字体看了良久。
“黑之十二号,保罗·魏尔伦……交换了名字,有时候真搞不懂那些男人在想什么。”
叮叮叮,手机铃响了。
禅院美枝看了眼来电人将手机贴在耳边。
“看来我上次的委托已经有了答复了,他们安排了谁来杀我。”
“是欧洲的暗杀王——保罗魏尔伦。”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孔君,剩下的钱会在今天之内打到你的卡上。”
孔时雨咬着香烟,在她挂断电话之前还是问出了那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伏黑惠还好吧?”
禅院美枝微微挑眉:“看来你和我那个堂侄的关系还不错。”
“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他说,“不过,我想你会抚养好那个孩子。”
比起伏黑甚尔那个人渣,伏黑惠会被禅院美枝养得更好。他弹了弹香烟,有些怅然。
禅院美枝收起手机:“3.2……”
最后一个1说完汽车像是被什么力量挤压,坚硬的外壳变成清脆的纸片咔嚓咔嚓贴在一起。
锃亮的皮鞋落在车顶,气浪掀起剪裁良好的白色西装外套。
俊美的宛若北欧神明的男人抬起头,金色的小辫垂落在他的耳旁,显露出那双浅蓝色的漠然双瞳。
车里没有人。
劲风从背后袭来,魏尔伦闪开。
他看向袭击者,那是一个水蓝色头发,穿着奇特军装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振日本太刀。
“异能力生命体……不,不是异能力生命体。”
男人给人的感觉宛若冰冷的武器,这让魏尔伦想到过去的事,他面露厌恶。
“不管你是什么,我都要杀了你。”
“还有你背后的那个女人。”
一期一振眼神一冷,举起太刀杀了过去,刀光所过之处,一颗颗巨树瞬间倒塌。
魏尔伦不断闪躲,最后控制重力腾空,不和他正面交手,直接使用异能。
重力挤压着一期一振的身体,他苦苦支撑。
忽然那力量停止,他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敌人,那个金发男人瞬间坠落,他捂住脑袋面露痛苦。
“控制指令……你怎么会知道……你是牧神的人……”
禅院美枝从影子里出来、不疾不徐走向他。
“大将。”一期一振提着刀走到她身后。
“干得不错,一期。”
一期一振有些羞愧,他并没有在这场战斗中发挥太大的用处。
禅院美枝略略附身,魏尔伦只能看着她从他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他那碰到陌生人就会条件反射攻击宛若武器般的身体此刻犹如温顺的绵羊,任由牧者的操作。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样无力的感觉,心中窜起怒火。
“你……”
“嘘,我现在要打个电话,魏尔伦君。”
“保持安静。”
浅灰色沉静的眼瞳让魏尔伦偃旗息鼓,他皱起眉。
“很好。”禅院美枝称赞。
她是在训狗吗!魏尔伦心底得火又蹿起来,不得不说超越者有着一张完美的脸,即使生气也有另一种风味。
禅院美枝欣赏了几秒,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于此同时,一间和室内,里面围着圆竖放着几扇白色屏风,每面屏风后面都能隐隐绰绰看到一个跪坐的人影。
“她死定了。”
“欧洲的暗杀王一定能杀了她。”
“没有谁可以挑战规矩。”
“一个无咒力者没有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
禅院美枝的崛起不光是在打禅院家那些死掉的老头的脸,也是在打在座所有人的脸。
更重要的是一个与咒术体系截然不同的强者崛起让他们心里升起了一点恐慌,那是一种不受掌控的变化。
即使她暂时并没有将手伸向他们的领域,但为了未雨绸缪,为了不让另一个不受掌控的五条崛起,他们专门聘请了欧洲的暗杀王去杀掉她。
就在所有人想要商量如何趁此机会对禅院直毘人和禅院家施压,这里面年岁最高话语权最大的老者的手机铃响了。
“是魏尔伦的电话。”他笑起来,“看来那个外国佬已经完成了任务。”
他接通电话,打开手机扩音。
“你们的礼物我收到了,我很喜欢,为了礼尚往来,我也决定送你们一份礼大礼。”
温和带笑的女声再和室内响起,也让所有人皱起眉。
“是禅院美枝……暗杀王输了……”
电话被挂断。
“禅院美枝你要干嘛!”
和室的影子不安分晃动起来。
他们从白色的屏风后站起身,拿起咒具,警惕地注视从影子中出现的影武者。
那是三个熟悉的漆黑人影。
“五条悟,夏油杰,九十九由基。”有人惊呼,回想到所收集的禅院美枝异能的信息,他急忙说,“快,联系护卫队,让他们过来。”
一人掏出手机,哆哆嗦嗦按键,下一秒一团漆黑古怪的咒灵突然出现张开大嘴咬掉他抓着手机的手掌。
“啊啊!”
“夏油杰”微笑:“早就想试试了,本体的力量还挺很有趣。”
影子虽然不是本人,但他们完美复刻了本体的能力,在咒术界唯三的特级咒术师的合作下,一场屠杀就这样开始,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下。
“五条悟”掸了掸没有任何灰尘的肩膀:“一群腐烂的臭橘子,老子早就想把他们都杀了。”
“夏油杰”:“别这么说,悟,我们要尊老爱幼。”
“五条悟”夸张地皱起脸:“刚才你下手最重好吧。”
“可能我忘记了他们是人,这不重要。”他温柔笑笑。
“切。”“五条悟”对于他这装模作样的姿态撇了撇嘴。
“无聊的dk。”“九十九由基”打了个哈欠,不打算和他们唠嗑直接回到影子里。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齐齐出声:“没有朋友的欧巴桑。”
他们也化作影子回到影界。
房间恢复安静,血泊下的幽影越来越大,所有的残肢慢慢沉入,不过一会儿,一具具完好的躯体再次浮现。
他们动动手动动脚,好奇的玩了会儿身体,等差不多了恢复成端庄严肃的模样,走入屏风后。
其中一个人用咒术清理掉了房间里所有的血迹和战斗的痕迹,另一个人用咒术模糊掉过去三分钟发生的事。
“你想点杯什么酒,虎杖女士。”
安室透一直盯着虎杖香织,这个额头上有一道黑色缝合线的奇怪女人刚刚出神了几秒。
“不用了,我不喜欢喝酒。”她拿起包,“我有事先走了,转告琴酒,三天后我会再过来。”
她在咒术界高层中安插的一枚钉子被拔掉了,她要去看看。
“我会的。”
安室透没有阻拦她,这几天他已经从公安的另一个部门了解藏在这个世界背面的力量,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尽量和咒术师保持距离。
只不过,黑衣组织究竟要做什么,他皱起眉。
羂索出了大门,往京都方向走,越走周围越安静。
她停下脚步,离她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宽大的法式礼帽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光洁美丽的下巴。
几只野猫围着她的脚边,眼睛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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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的面包。
禅院美枝将面包分成几块扔给它们,她拍了拍手掌,仍由面包屑从黑色手套上滑落。
“初次见面,幕后之人。”
羂索转身就跑,结果被人按住肩膀,女人朝着他微微一笑。
“别急着走,先让我们聊一聊。”
“你在说什么,小姐,我还要回家见我的孩子。”她不耐地皱起眉。
“生孩子是什么感受?”
羂索被这个问题噎住,这个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跟你没有关系,放开我,否则我报警了。”
好奇心没有得到解答,禅院美枝有些遗憾:“真是精湛的演技,羂索先生。”
“不过对我没用。”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早点结束这场闹剧吧。”
她手中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太刀,羂索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从缝合线插进他的脑袋。
刀,利器也,能斩除邪祟。在时光中不断流转,又生出付丧神的太刀天然就是这类诡物的克星。
术式被破除。
羂索的脑壳被掀开,露出长着一张嘴的脑花。
这才是极恶咒术师羂索的本体。
“真是身残志坚。”
禅院美枝佩服他这种精神,正常人做不出为了找乐子,又当男又当女,还亲自生小孩的奇葩事。
也不能说找乐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羂索是一个具有疯狂科学家精神的脑子,无论是九相图,还是他脑子里酝酿的那个想把全人类练成咒灵的奇葩想法,都挺癫的。
“有人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我赞同这样的说法。”
“不过,”她摇了摇头,“我所期待的未来欢迎天才。”
“不欢迎疯子。”
“当然,也不欢迎乐子人。”她轻笑。
脑子想要逃跑,却坠入了无尽的幽影,咒力不能运转。
羂索在失去意识之前,仿佛看到了一根透明的蛛丝,蛛丝之上是慢慢溪流,绽放朵朵金莲,释迦牟尼向着这地狱投下仁慈的眸光。
“原来做尽恶事,真会下地狱。”
脑子坠入影界的最底层,无数浮世绘上所描绘的恶鬼扑上来将他分食殆尽。
“芥川龙之介”往后退了两步:“这是主君第一次打开“狱”。”
“看来是真的被恶心坏了。”
“中岛敦”冷冷看了他一眼:“恶犬,别编排主君。”
“我就是随口说一句,你至于这样吗,我是主君的狗,不敢也不会编排她。”
“倒是你,我又不跟你抢第一忠狗的地位,怎么一天到晚只纠我的错。”
黑色的虎爪朝他扑来,被黑兽格挡住。
“怎么,又动手,我们昨天才打了一架,还要继续。”
黑虎不言,只一个劲的攻击。
两道影子在那里打起来,其他影子都见怪不怪,他们仍注视着“地狱”。
恶鬼们舔了舔嘴唇,也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眼里尽是贪婪。
“一群不知上下尊卑的东西,难不成还想吃掉我们。”一个影子抱胸哼声。
“你倒是不怕,要是被这群东西吃了,我们就会成为恶鬼,我现在当影子当的挺好,还能去表界玩耍,可不想永坠阿鼻。”
大多影子都是这样的想法。
最底层的门合上,影界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行了,”狱”关了,下次你们谁上去,在主君动手之前就把那群垃圾解决了,老夫可不想再看到他们,真是瘆得慌。”
“禅院直毘人”喝了一口酒,随意擦了擦胡子后,拿着酒葫芦猛敲禅院直哉的脑袋。
咚咚咚,青年早被那群恶鬼吓得瑟瑟发抖,早就没了之前的威武劲。
“没劲。”“禅院直毘人”拎着领子把他甩到一起,“别在这碍我的眼。”
32.第 32 章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悠仁想你了。”
正想离开的禅院美枝停下脚步,阳光斜照将这条偏僻的小路分割成两半,女人的尸体躺在暗处,正在通话的手机滑从她手心滑进阳光下,金属外壳闪烁亮光。
“妈妈。”电话那边的人没有说话,虎杖悠仁以为她听不见,又大声喊了一次。
那边依然没有声音。
“爷爷,为什么妈妈不说话。”悠仁垂头丧气。
虎杖倭助皱着眉看着手机,说实话他并不想孙子和那个女人接触。
可悠仁还小,很依赖母亲。
“她要工作,等有空会跟你说话的。”他硬声硬气解释。
可是一向好哄的孙子仍然执拗地握着手机。
“骗人,爷爷骗人。”
我骗你什么,鬼知道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虎杖倭助头疼。
虎杖悠仁的眼睛红了。
就在他要哭出来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悠仁,快点来门口。”
“妈妈!”悠仁亮起眼睛,从虎杖倭助的怀里跳下来。
“你这小子,小心一点。”
他把爷爷的声音抛之脑后,风风火火的跑到大门口。
“妈妈,你回来了!”
他扑进“虎杖香织”的怀里,被女人紧紧抱住:“我可爱的悠仁,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认认真真吃饭了吗。”
“我全吃完了,爷爷说男人就应该多吃饭,这样才能长高,才能保护妈妈。”他握紧小拳头,小脸红扑扑。
“虎杖香织”蹭了蹭他的脸颊:“我们家悠仁真是个小男子汉。”
“我这次去京都给你带了特产和玩具。”
她悠仁放在地上,仔细的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将礼物盒递给他。
悠仁拆开其中一个,瞬间兴奋起来:“假面骑士!谢谢,妈妈。”
“喜欢就好,我可是挑了很久的。”“虎杖香织”说完抬起头看向屋檐下的虎杖倭助。
“我回来了,爸爸。”
“你……”虎杖倭助盯着女人光洁的额头眉头深皱。
“在外面的这段时间我思考了很久,最后我还是决定放弃工作陪伴悠仁长大,他已经失去了父亲,我不想再让他他的童年缺少母亲的陪伴。”她态度诚恳,像是下定了决心。
“妈妈,你说真的,你以后会一直陪我。”悠仁高兴的扬起头,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
“虎杖香织”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蛋:“我会陪你一起长大,悠仁高不高兴。”
“太好了,我明天一定要告诉小全他们,我妈妈才没有抛弃我。”
虎杖倭助哼了一声:“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不会让我孙子受委屈的。”
“虎杖香织”没有因此生气,温和笑笑。
虎杖倭助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比之前要让人看得顺眼多了。”
“虎杖香织”说:“以前是我不够成熟,让你见笑了,爸爸。”
虎杖倭助没再说什么背着手转身进屋。
“小子,快点跟上,别到时候感冒了,那样可一点也不男人。”
“爷爷说的对哟,悠仁。”“虎杖香织”说,“健康的身体非常重要。”
“来了。”
他抱着一大袋玩具拉住“虎杖香织”的手,和她一起进屋。
“这位是魏尔伦,从今天开始会成为你的同事。”
“你就给他一个干部的位置吧,毕竟也是一位超越者。”
森鸥外还在为多了一个新的劳动力而高兴,听到男人的身份是超越者,笑容一下没了,特别是那个男人冷着一张脸,一看就不是自愿的。
魏尔伦接下来的反应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我可没有答应。”
他可不想被困在远东这个弹丸小国。
他的眉眼间显露出大国超越者对小国的轻蔑,暗杀王在国际名声大噪的时候,日本正被战后的阴云笼罩,他自然看不上这样一个岛国。
森鸥外又头疼了,不出他所料,果然是个棘手的家伙。
“手下败将没有反驳权,魏尔伦君。”禅院美枝语气温和。
控制指令在她的手中,无论他多么强大,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魏尔伦俊美的面容上凝结了一层冰霜,配上那璀璨的金发,宛若巴德尔在世,是那北欧神话中所描述的光明之神。
森鸥外不得不感慨上天对超越者的偏爱,无论是自己的上司,还是魏尔伦,都有一副无可挑剔的优越皮囊。
不过感慨归感慨,等魏尔伦离开后,他看向正在观赏爱丽丝画画的上司说。
“您应该杀了他。”
”不受控制的超越者就是一枚时刻会爆炸的核弹,随时会炸掉这里。”
“如果您看中了他的容貌,五大干部之一的兰堂也是一位容貌俊美气质独特的外国男人。”
见禅院美枝没有任何动摇,他又说:“若是您实在对魏尔伦感兴趣,你可以留他一段时间再杀了他。”
他就差明说你把他玩够了再杀掉。
“我留下他,只是看中了他的异能。”
“我不喜欢‘金发甜心’。’”
禅院美枝接过爱丽丝递过来的棕色蜡笔,勾画出一对活灵活现的眼睛。
“哇,真厉害!”爱丽丝将画纸拿起来,缠着绷带的黑猫弓着背,仿佛下一刻就会从画上跳出来。
森鸥外总觉得这只猫的眼神含着杀意。
“好久不画了,画技有些生疏。”禅院美枝用手帕擦了擦手指,收敛笑意。
“他不可能杀你,也不可能毁掉这。”
“你不用担心会指使不了他,森君。”
见森鸥外苦笑,她停顿一下:“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把他安排在中原中也的手下。”
“中也,他……”森鸥外脑海中出现中原中也的养子,发现他竟然和那位超越者有几分相似,“他们是兄弟?!”
“魏尔伦君将他视作兄弟,至于事实如何,那不会影响什么。”
森鸥外了然,他琢磨着怎么用这层关系束缚那位超越者,又听见禅院美枝说。
“对了,森君,差点忘了一件事。”
森鸥外以为是重要的事情,严肃起来。
“你为太宰君他们找好学校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boss?”他一时间脑袋卡壳。
“虽然因为横滨这座城市的特殊性,他们不得不早些进入社会工作,但基础教育还是要跟上的,该有的学历也要有。”
“当然你可以将他们挂名在其他学校,然后请家庭教师过来给他们上课。”
“怎么操作都随你。”
森鸥外心情复杂。
“太宰君可能不太愿意。”
”林太郎你这个压榨童工的人渣。”爱丽丝双手插腰,“你这样做是怕没人给你干活吧。”
“爱丽丝酱,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现在根本没什么可用的人手,他们都去读书了,谁来建设横滨。”
两人在那里自导自演,禅院美枝并不生气,脸上仍带着浅笑。
“之后我会让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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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家的咒术师过来。”正好那群老头子的尸体还能废物利用。
“作为合格的监护人,你不能剥夺孩子受教育的机会,森君。”
可我不想当合格的监护人。森鸥外在心里哀嚎,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不敢跟禅院美枝当面讲,只能说是。
“我会给他们两个请家庭教师的。”
前面的路被两条大长腿挡住,伏黑惠抓紧书包带子转身就走,没想到才走了几步又被黑色灯笼裤挡住。
他冷静的拿出电话,拨打110:“喂,警察吗,这里有两个拐小孩的人贩子——把电话还给我。”
伏黑惠跳着去够被夏油杰拿走的电话,却怎么也够不到,只能看着扎着丸子头的高大青年对着电话说。
“我在和弟弟闹着玩,打扰了,警官先生。”他挂断电话,将手机递给伏黑惠。
海胆头男孩瞪了他一眼。
“哇呜,气势好凶,像要爆炸的小海胆,拍下来拍下来,回去给硝子看看。”
无良的dk叼着棒棒糖拿着手机在不同方位拍来拍去,不断闪烁的白光让伏黑惠睁不开眼睛,他气的脸都红了。
“不要拍了,快点停下来!”
“快点停下来!”
“拍照,我也要拍!”
玩具猴子听到声音从伏黑惠的书包里爬出来,站在他肩膀上高兴地摆pose,完全不顾主人快要气炸的心脏。
“当然,来笑一个。”五条悟疯狂按动照相机的按钮。
眼看着小孩拳头越捏越紧,夏油杰不想把他们第一次见面弄得太僵,一把拽住五条悟的领子。
“差不多行了,悟。”
“别忘了我们今天的来意。”
五条悟有点不开心,不过想到今天的来意,又高兴起来。
“惠,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麻辣教师了。”
“从此你就是最强的学生。”
“惊不惊喜,高不高兴。”
他拉开墨镜,疯狂眨眼睛。
伏黑惠又把手机放在耳边:“喂,警察先生,我遇到了一个诈骗犯——”
话还没说完,这一次电话又被夏油杰拿走了。
“要对老师礼貌一点,惠君。”
和五条悟这个过于抽象的家伙比起来,夏油杰要温和而成熟。
“受禅院前辈的委托,之后我和悟会成为你的家庭教师。”
他一开始并不想接这份工作,不过他想起那个男人的话。
“别急着愤世嫉俗。”
“一片树叶没有叶脉,难道你便认为天底下所有的树叶都没有叶脉。”
“你才活了十八年,就要傲慢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否定吗。”
”为什么不去试试别的路。”
一句句话就像寺庙中洪钟在他心头震动,他犹豫了,而一旦没有割舍一切的决绝,他就很难鼓起勇气再去做这件事。
这两个不良少年真的是禅院美枝给他找的家庭教师!
“不可能!”伏黑惠拔高声音。
“美枝小姐怎么会让你们两个高中生当我的老师。”
“怎么不可能,你竟然嫌弃我们。”无条悟一脸不敢置信,“你知道多少人想要得到我们的指点吗。”
“要不是禅院再三恳求,我们才不会来呢。”
实际上,是五条悟听说禅院美枝邀请夏油杰给伏黑惠招家庭教师,靠着死缠烂将这份工作从他的手里分了一半。
不过为了好友的面子,夏油杰没有拆台,而是附和的点点头。
伏黑惠只觉得天塌了!
33.第 33 章
“哎。”/“哎。”
第三次被叹气声打扰,灰原哀合上杂志看向隔壁座位的两人,伏黑惠和柯南低眉垂目,神情沮丧。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一直都在叹气?”
上课也神不守舍,心不在焉,小林老师都提醒了他们很多次。
“一个很不靠谱的家伙成了我的家庭教师。”伏黑惠绷着脸。
“我爸把我托付给了他一个看上去很不靠谱的朋友。”柯南生无可恋。
他们两人互相对视,都为对方的遭遇感到怜悯,想起今后的生活又开始怜悯自己。
放学后,津美纪和真希真依要参加社团活动,只能伏黑惠自己回家。正好柯南和他走同一个方向,两个人干脆一起走。
“那是……硬币?”
柯南捡起地上的硬币,是一枚50日元的硬币,夕阳的余晖从中间的小洞穿过去,照在几步远的另一枚硬币上,硬币崭新的边缘闪着光。
“这是当别人是傻子?”
每隔几步地上就放着一枚硬币或者纸币,数值有大有小,铺成了一条时断时续的长线,一直延伸进前方的巷子,一看就是有人设局,柯南的额头冒出黑线。
“我们走吧。”伏黑惠也认为是骗局,打算换条路直接回去。
“不,先报警。”
柯南报完警后并没有急着离开:”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盯着以防别的小孩上当的。这种局一看就针对的是年纪小,没有社会经验的孩子。”
伏黑惠做了一个手势,柯南听到他说。
“玉犬。”
什么变化也没有,他迟疑问:”你用了你的异能力?“
”是术式,我是咒术师。”
只有他能看见的一黑一白两只大犬出现在跟前。
”去,制服里面的人。”
收到命令,玉犬宛若离弦之箭般冲得出去,一分钟后,它们各自叼出两个两三岁大小剪着娃娃头的红脸孩童。
柯南看不见玉犬,但看得见两个小孩。
“……座敷童子。”
前一段时间再次遇到妖怪,他又把跟日本民间妖怪相关的书看了一遍,脑子里很快出现这个名字。
“这又是你家的妖怪?”
伏黑惠也不清楚:“他们说座敷童子跑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两个。”
据说家里有座敷童子就会富裕兴旺,如果座敷童子跑了,家族也会逐渐落败。可伏黑惠他们家好像也没受到什么影响。
他上次听父亲说,伏黑惠的养母,也就是津岛的恋爱对象,非常有生意头脑,在美国股市赚了很大一笔钱,近段时间开始涉足新能源事业,势头大好。
这样想来,如果单纯的把一个家族的落败归咎于妖怪也未免太可笑了。
伏黑惠不了解他心中的想法,他从玉犬的嘴里把两个座敷童子拎起来,他们长相可爱,穿着白色的和服,就像大号的女儿节人偶。
他们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闪着狡黠的眸光,柯南总觉得他们在打什么坏主意。
“要和我们玩躲猫猫吗,输了的人要将自己的所有的钱送给赢了的人。”
伏黑惠抓着他们的领子摇了摇,语气平静:”我已经抓到你们了,座敷童子。”
两个小孩低头嘟囔。
“他竟然有脑子。”
“我还以为他会像那两个傻大个。”
“怎么办?童子,我们被抓住了。”
“我也不知道,童子,等他睡着我们再悄悄跑掉吧。”
”我听得见。”被当成聋子和傻子的伏黑惠忍不住说。
座敷童子们对视一眼,无辜的眨了眨大眼睛。
“我们还小,听不懂你说的话。”
伏黑惠抓紧了拎着他们的手,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让他手臂轻轻摇晃,座敷童子们也被迫动了一下,哐哐哐哐,从他们的和服里掉出了一个黑色的箱子,锁被磕碰打开来,露出一箱子绿色美钞。
柯南抽出一张在阳光下反复看了看:”这是真钱。”
他估算了一下这一箱子大概有几百万美金。
“这钱你们是从哪来的?”
座敷童子可不是惠比寿,变不出钱来,就算能变出来怎么可能会是外国的货币!
从这外面的箱子来看,这绝对是从别人身上得来的。
“我们和两个傻大个玩躲猫猫赢了。”一个座敷童子说。
另一个座敷童子接着说:“这是我们的战利品。”
“他们自愿送给你们的?”伏黑惠问。
座敷童子们又开始装傻了。
“你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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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回去,不能偷别人的东西,失主丢了那么大一笔钱肯定很着急。”柯南苦口婆心的教育它们。
他们用手指捂住耳朵,使劲摇头:“不听不听,袖引念经。”
“赢了就是我们的。”
伏黑惠怕他们身上还藏着什么东西,又使劲摇了摇,这一回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一堆冰冷的枪支堆在一起,还有几个炸弹,柯南吓得条件反射差点扔出去。
他额头流出冷汗:“这又是从哪来的?”
“还是从两个傻大个那赢来的。”他们异口同声。
那两人可怜人的形象一下在柯南心中转变成了犯罪分子。
这么多枪这么多钱,他们是去抢了银行吗?反正绝不是什么地痞流氓,或者普通的帮派分子。
“那两个人在哪?”
“琴酒怎么还没过来。”
一栋大楼的天台上,基蒂安将视线从瞄准镜上移开,已经过去30分钟她等的有些不耐烦。
“你见到他了吗,波本。”
波本的车停在路边,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一直盯着旁边的车辆。
“没有,我没看到他的保时捷。”
“他到底去哪,完全联系不上他。”
作为行动组的老大,组织里的top killer,琴酒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更何况这次活动,是他为了抓捕组织的叛徒黑麦精心策划的,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差错。
安室透也是同样的想法,琴酒到底去哪了?
他们心心念念的琴酒被捕了,十分钟前,两个穿和服的小屁孩对着他们说了一句躲猫猫开始,过了5分钟,他们的钱车钥匙枪全部不见了。
“那两个该死的异能力者,千万别让我抓到他们。”琴酒扯出一个狰狞的表情。
赤井秀一把他推进车里:“有什么话,留在牢里说吧,琴酒。”
“你觉得你能带我们离开日本吗,黑麦。”
虽然被捉了,琴酒并不急切,这里是日本,不是fbi的大本营,相比于他,他们才是弱势的那一方。
更重要的是,为了从他嘴里得到组织的秘密,他们一定会优先保证让他活着去到美国。
赤井秀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将他的另一只手铐在座位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34.第 34 章
两人僵持不下,安室透没想到对方看上去文文弱弱,毫无威胁,身手却很敏捷,躲开了他的攻击,交手了两分钟,都没讨到好处。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放下拽着他领口的手。
太宰治早就累了,也移开对准他腰的尖木签。
“当然是和你一起做好事,降谷警官。”
他把木签往窗外一扔,正入垃圾箱内,吹进来的风掀起他的头发,上次见到绑着绷带的左眼露出来。
“消除邪恶组织,打击犯罪,我认为我有必要为这份伟大的事业出一份力。”
疑似前黑手党头子说要打击犯罪,这话不是一般的滑稽。
安室透不信他,也信不过他。
太宰治从棕色风衣外套里取出一份文件扔给他,安室透直接抓住,当余光撇过上面的文字,他抓着方向盘的手收紧。
“这都是真的!”
“你在那里待了那么久,不是更清楚组织的性质。”
安室透当然知道组织是个什么地方,也知道组织一直在网罗科学家进行研究,他曾经目睹过一些残忍的实验,也深信那些他不曾见过的组织的隐秘一定更为冷血残酷,可这份文件上一件件一桩桩鲜血淋淋的事件仍让他胆战心惊,骨头发寒。
“日本每年失踪人数就要近万人,幼儿的失踪人数上千人,其中大部分人能被找到,可还有一部分那怎么也找不到的你说他们会去哪。”
还会去哪,他们绝大多数都会沿着地下黑链进入黑色地带,而组织就是这片地带最大的受益人之一。
年纪小有天赋的收入组织,残疾无用的进实验室,废弃品则变成零件成为某位权贵的一部分。
作为组织的情报人员,安室透太清楚这条产业链的运作过程和结果。
“再潜伏下去,要多久才能将它连根拔起。”
“你又能保证经过十年二十年你不会被它同化。”
车里只有安室透沉重的呼吸,他攥紧拳头又松开:“琴酒被捉是你的手笔。”
太宰治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答案。
安室透心里有数:“你们想怎么铲除组织。”
他没有说你,因为他并不认为这件事只有太宰治一个人参与。
“呼呼,好累。”
中岛敦双手撑着膝盖,不断喘气,等平复好气息他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不错哟,比芥川要快。”太宰治不再靠着栏杆,从台阶上跳下去双手插兜。
“太宰先生,”自从某一天太宰治让他们改口后,中岛敦就一直这么喊,“大哥身体不好,能不能让他吃饭。”
中岛敦原本想让芥川跑到他前面,结果被拒绝了,当时少年面色很不好看,他也不好再坚持。
“你说的也对,既然如此就扣掉他今日的零食吧,毕竟相较于上次还算有些长进。”
太宰治故作考虑后表示同意,他也并不是真的不让他吃饭,要是这样做了,禅院美枝第一个要过来找他,他很高兴和她待在一起,但他可不想是因为这种原因。
“我不吃。”芥川慢慢走过来,汗水已经打湿了他脸庞和额头的头发,他用坚定的语气又说了一次,“我不吃。”
这对他来说就像施舍给野狗的食物,他不屑接受,下次他会凭本事吃上饭的。
少年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太宰治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也不意外。
“这可不行,你要是不吃饭,会让奈奈担心,我想作为一个懂事的孩子,是不该也不能让母亲担心。”太宰治此刻像极了一位严厉的父亲。
从他和禅院美枝最近的感情进展来看,迟早有一天他会占据这个空缺的位置。
所以,芥川倔强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是。
中岛敦放下心,就怕大哥继续头铁。
远处传来警鸣声,好几辆警车在不远处停下,从上面下来许多警察,快速跑过来围住他们。
中岛敦瞪大了眼睛:“他们是过来抓我们的吗?”
芥川龙之介想发动罗生门,被太宰治一把按住。
松田阵平急匆匆过来,对这三人中唯一的成年人说:“你是他们的监护人。”
“暂时还不是,不过很快我就会成为他们的父亲。”
松田阵平因为这个说辞而挑眉,他看向那两个孩子,见他们虽然面上有些难以接受却没有反驳:“既然如此,你也跟我们去警视厅。”
“两位少爷因为扰乱交通治安,现在在警视厅,至于太宰先生因为教唆未成年犯法也被带走了。”
“那位松田警官让您亲自过去才肯放人。”
禅院绫子又说:“如果您不想过来,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对于禅院而言,这只是件小事。
禅院美枝揉了揉额头,森鸥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boss这般头疼的模样,他体贴开口。
“您可以先离开,需要您做决定的事都已经完成了,剩下的我可以处理。”
“在警视厅过夜也是一种别人得不到的经历。”
“就让他们三个在那待上一会儿。”
“是。”禅院绫子说。
禅院美枝收起手机看向窗外,不过几个星期,横滨就焕然一新,更多的高楼和工厂拔地而起,新能源的突破,让花鸟太郎和那些研究员能够尽情发挥他们在机械方面的才能,很多建筑和设施已经有了科幻游戏中建筑的雏形和梦幻般的绚丽色彩。
不远处一辆没有轮子的汽车慢吞吞腾空,在研究员的操控下在天空中转了几圈,等停下来几个研究员围上去检查情况,影子传来许多高深的专业名词和各种复杂的理论,禅院美枝听不懂,却很高兴,因为璀璨的未来就在他们的交流和争执中不断被拉近。
“这个世界的科学家都很有才华,新科技出现的速度也出奇的快,看来我很快就会完成目标,顺利退休。”
这是件好事,她希望快点开启退休生活。
森鸥外也惊叹于那些研究员的天赋和执行能力。
“不过,这样高速发展下去,很多人就会被机械取代。”
没有工作,民众就会失业,这座城市又将陷入动荡。
“那就多建几所学校,森君。”
“他们本就不该成为边缘人物,应该深入的参与进这座城市的变革中,亲自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读书的天分,能够找到自己在这座城市的位置。”
森鸥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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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冷酷的人,为了达成目的他不介意牺牲一部分人。
“不要过于急切的追求‘胜利’,森君。”禅院看向远处海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孙子在沙滩上捡贝壳,脸上洋溢着单纯而简单的笑。
“有时候也要适当的宽容。”
“我们可以慢慢来。”
“您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以您的意志为主。”森鸥外笑得温文尔雅,他双手放在大腿两侧,身上穿着白大褂,此刻倒像一位温和的医生,而不是冷酷的黑手党boss。
他自己也不再以黑手党boss的身份去要求自己,毕竟他有更高的追求。
禅院美枝心知肚明,心情却很愉快,只要保证自己实力强大不被篡位,那么这样的下属就很让人省心。
“听说你已经为太宰君和中也君找了一位家庭教师。”
“您的话我可是时刻放在心上。”森鸥外向来能把话说的让人心情好却又不显得谄媚,禅院也很给面子地笑了。
“是一位有名的教育家,我相信在他的教导下,太宰君和中原君一定能成为横滨的中流砥柱。”
这还是除了夏目漱石外,她第一次听到森鸥外对其他人真诚的赞誉和推崇。
“就是他,包包老师。”
门外走进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礼帽的小婴儿,他的肩膀站着一只呆呆的绿色变色龙。
“森先生,下午好。”
他向森鸥外打了声招呼,然后在禅院美枝面前停下:“Ciao,美丽的小姐。”
“我是里包恩。”
他伸出手。
禅院美枝盯着他的影子看了一会儿,而后弯下腰和他握手:“很高兴见到你,先生。”
“自从有了包包老师,太宰君再也没有逃过工作,也不再自杀。”森鸥外就像一个看长歪的孩子总算走向正途满是欣慰的家长,“这真是太好了。”
“太宰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有很多有个性的愿望。”里包恩称赞太宰治的聪慧后,简单的讲述了自己朴实的教育理念。
“我认为要认真听取学生的想法,创造机会让他们实现愿望。”
距离这里几十公里的海洋,两个少年在海里飞快游泳,他们紧挨在一起,一人的左手和一人的右手被特制的镣铐铐住,这个姿势并不好游泳,可他们却游得很快,因为在他们的身后,三十多条大白鲨紧追不舍。
“还不是你这该死的家伙要跳海自杀。”
“否则包包老师怎么会把我们两个扔进海里。”中原中也吐出一口海水,钴蓝色的眼里全是怒火。
太宰治头发乱糟糟的,挂着好些活蹦乱跳的小银鱼,绷带因为沾水让他不舒服被摘掉了。
“谁知道他来真的。”
他就是偷懒,顺便检验一下从《完全自杀手册》里看来的自杀方法,谁能想到小婴儿真的会开着直升机带他们飞到一百里外把他们踹下去,他们身上也不知道被做了什么手脚,吸引来一群大白鲨追着他们咬。
太狠了,太狠了,他就是想入个水,他是真想让他们死。
“你的手是断了吗,快点,青花鱼,鲨鱼要追上来了!”
太宰治可不想被鲨鱼咬掉脑袋,那可不是他想要的死亡,他只能拼了命地划水。
35.螃蟹和酒
琴酒被捉的消息在组织里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也会有失手的一天,有的人战战兢兢,担忧未来的处境,有的人蠢蠢欲动,想要趁此机会再往上挪一个位置,也有的人冷眼旁观,继续当下的工作……
贝尔摩德拍完戏连夜从美国飞来,就感受到这汹涌的暗潮,连空气也变得微妙而躁动。
她走进会议室,朗姆正向Boss汇报情况。
“boss,我确定琴酒是fbi安插进组织的卧底,这些是我的下属截获的琴酒和fbi的邮件。”
显示器里,一双苍老的手拿起手边的纸质资料,贝尔摩德看到了印着琴酒头像, Fbi专属的特制证件照。
朗姆又说:“在他被捉的同一时间,组织在美国英国其中几个基地都被fbi和Mi 6清扫,这个时机太过微妙,我不相信这是巧合,而且以琴酒的能力,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捉住,我推测他这是为了和fb I里应外合,联手做局,拿到情报脱离组织。”
“Boss,我们应该派人杀了他,以绝后患。”他语气阴狠。
“boss,琴酒不可能是卧底。”贝尔摩德开口,“这一定是fbi栽赃嫁祸。”
朗姆冷哼一声:“照你这样说那几个基地的事又怎么解释。”
贝尔摩德的已经意识到朗姆要将琴酒的卧底罪名钉死,这毫不意外,琴酒近些年的功绩已经要撼动他二把手的地位,他自然容不下他。
屏幕里的那双手开始转动戒指,古铜色的边缘在灯光下闪着光。
“先生,美国加利福尼亚的两个实验室被fbi和Cia发现,他们带走了菲利普博士和所有研究员。”做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进入镜头,对boss说。
朗姆的手机发出震动,不用去看也能猜到是同样的情报。
“Boss,这两个实验室只有琴酒去过,一定是他把情报告诉给fbi。”
“我们不能再留着他。”
那只转动黄铜戒指的手停下来,音响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朗姆和贝尔摩德低下头。
“只能这样了。”
“我允许你调用日本分部的所有资源,朗姆,不要让他们活着离开日本。”
“我会尽快挽救组织的损失,完成这次任务,请您放心。”
琴酒完了,不管他是真的f bi,还是被栽赃陷害的,组织和boss都不可能容下他。
灯显示屏熄灭,贝尔摩德看向朗姆:“你做的太过了。”
“杀死琴酒,对组织有什么好处。”
“莎朗,这是组织,不是慈善机构。”
“我想你已经过了趴在boss膝头的年纪,别再说些像小女孩才会说出口的话。”朗姆讽刺她。
他不想再跟她多说,拄着拐杖离开。
贝尔摩德并不天真,但琴酒落到这样一个下场难免让人感到兔死狐悲,她很久以前就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当下那种倦怠和烦躁变得更加汹涌。
“那就离开这,去找我们的天使。”她的影子从后面抱住她,将下巴轻昵地压在她的肩膀。
“这次活动的情报工作就交给你了,波本,好好干,德国分部的负责人樱桃白兰地会在今年卸任,之后我会向boss推荐让你上任。”朗姆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对他寄予厚望。
“是,我一定会好好做,朗姆先生。”他的话语中含着遮掩不住的高兴。
等朗姆离开后,安室透脸上的笑卸下,他拿出手机又将几个组织的基地位置发送给一个陌生的账号,成功后他快速删除历史记录。
“在佛罗里达还有一个实验室,我曾经在那里待过,那个实验室的实验对BOSS很重要。”灰原哀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电脑上操作,快速输入一个卫星坐标,发送给他。
“我收到了,早点休息吧。”
中岛敦捧着泡好的热茶走过来,就听到太宰治说了这样一句话,男人懒散的躺在警视厅的黑色长椅上,手指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太宰先生,喝点茶吧。”
太宰治快速爬起来,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刚好我有点口渴,谢谢,敦。”
“你也可以停下了,芥川。”
中岛敦将另一杯热茶递给站在旁边面无表情读报纸的芥川龙之介。
他捏着报纸的手收紧,原本平整光滑的纸张瞬间出现了许多褶皱,中岛敦生怕他把报纸捏成一团扔到太宰治的脸上,赶紧将报纸从他手里拿出来,把热茶塞到他手中。
“喝点茶吧,大哥。”
“别激动,绫子小姐说过,尊重长辈是基本的礼仪,你一定要冷静啊。”
芥川忍了,拿起热茶哐哐往嘴里倒,结果把舌头烫了一下,俊秀的脸立刻皱起来。
“大哥,你没事吧。”中岛敦手足无措。
“我没事,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芥川龙之介说。
“我们告诉松田警官,带你去看医生。”
中岛敦怕他被烫伤。
“我没事。”芥川龙之介觉得这只是小问题。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咳咳咳。”他说着又开始咳嗽,中岛敦连忙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上次医生说,让你不要讳疾忌医,否则病越拖越重。”
“要不我们还是去看一下吧。”
“不去。”
中岛敦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他拉着他的袖子。
“大哥,你要想想银和母亲,她们都会担心的。”
“我也很担心你。”
芥川龙之介被这一记直球打晕了,他的耳朵隐隐发烫,他和银都不是那种会直白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所以他很少从自己妹妹口里听到这样的话,这种直白的关心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但他面上还是那个高冷俊秀的小帅哥,点了点头。
“那就随你吧。”
中岛敦高兴起来,正要去喊松田阵平,就听到门口传来禅院美枝的声音。
“我知道了,警官先生,回去我会批评他们。”
禅院美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母亲。”芥川和敦同时喊道。
还不等他们行动,某个可恶的男人已经先他们一步在禅院美枝面前站定。
“奈奈,我好难受,这里什么都没有,椅子硬邦邦的,我睡的一点儿也不舒服。”
他拉住禅院美枝的手抱怨。
“我一直在等你来接我,过去五个小时,我度日如年,这里没有螃蟹和酒,只有冷漠的警察,我好难受。”
“啊。”中岛敦满脸问号,虽然被关着,但绫子小姐给他们送来了米其林餐厅的三文鱼料理,也没那么难过吧。
难道太宰先生真的那么脆弱。
一想到之前忽视了他的心情,中岛敦就感到慌张。
“冷漠的警察”松田阵平额头青筋跳起,有种想用拳头砸到这个家伙脸上的冲动。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刚才喝的茶每克价值300000日元。”
“我从没在警视厅见过比你过得还舒服的‘犯人’。”
要不是被目暮警官警告,他还要再关他几个月!
太宰治对他的指责充耳不闻,仍然保持那副可怜兮兮好似受到伤害的脆弱模样。
“是我的错,我来晚了。”禅院美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我已经让绫子订了餐厅,上次我答应你去吃蟹料理,一直没有履行,今天一起去的
吧。”
太宰治很高兴:“那太好了,就我们两个。”
“敦和龙之介幸苦了一下午,也该得到奖励。”
太宰治啊了一声,小声嘀咕:“干嘛要带两个电灯泡。”
“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奈奈。”
中岛敦瞬间心如止水,太宰先生完全没问题,所以刚才那是装的吧!
“母亲,我和大哥吃过了,你和老师去吃吧。”
虽然太宰治的行为令人槽多无口,中岛敦还是有眼力劲的不去打扰他们。
芥川龙之介要开口,被太宰治一个眼神定住。
“看来他们都同意了,奈奈。”
禅院美枝将一张黑卡递给他们:“这是奖励,被龙之介看完医生后,去买你们喜欢的东西,我会让绫子跟着你们,不要在外面逛得太晚。”
松田阵平也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手机号。
“多谢你帮我照顾他们,警官先生。”
“这是一份礼物。”
“你可以打给你想见的那位朋友。”
松田阵平用力捏紧纸条:“你……”
“不用担心,这个电话不会被人监听。”
帽子上的黑色纱网遮住了女人的上半张脸,松田阵平无法通过她脸上的表情推断这是不是试探。
*
“那位警察先生可不会打电话。”
松田阵平不可能给安室透打电话,即使这是个毫无问题的号码。
“那就是警官先生自己的事了,我只负责送礼物。”禅院美枝说。
大厨利落地剪下煮熟的花蟹的钳子,掏出里面的蟹肉,在上面撒了些柚子胡椒和柠檬汁。
“请用。”他将两份蟹肉分别放在禅院美枝和太宰治的面前。
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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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地品尝,眼睛瞬间冒出星光:“太美味了。”
禅院美枝也忍不住品尝了一口,蟹肉的腥味被柠檬汁中和,吃起来清甜可口,别有一番风味,难怪这家店的生意这么火爆。
“我总算知道到治君你为什么对螃蟹这么热爱。”
“有时候美味的食物确实会让人忘记烦恼。”
“下次我带你吃津轻的蟹,比这个还要美味。”
“还会有比我们家做的更好吃的蟹吗,客人。”大厨说。
太宰治只是笑笑:“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我还是怀念那种味道。”
总有一些事情令人念念不忘,大厨明白这种心情不再问了,又端上一瓶梅酒。
“我们老板是和歌县人,这是从他家乡运过来的南高梅酿成的梅酒,是和津轻的苹果酒一样有着独特口感的果酒,客人们可以尝一尝。”
“其实我更喜欢啤酒和清酒。”太宰治虽然这样说,还是接过,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过偶尔可以也尝一尝别的酒。”
“给我也倒一杯吧,治君。”
太宰治的手一顿:“不是说不喝酒吗,美枝小姐。”
禅院美枝 撑着脸看他,暖色的灯光下 那张脸格外的美丽,含情脉脉的双眸让人心绪难平。
“今天的气氛很好,适当的喝上一点也没关系。”
“而且治君你在这里,我很放心。”
因为你在这里,我不需要时刻警惕。
太宰治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像禅院美枝总是惯做的那样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怎么比我还会说情话。”
“我都没听过你说什么情话。”禅院美枝说。
“怎么没有,我上次说了好多。”太宰治说。
“那不算。”
“那是表露心意的剖白之语,不算情话。”
“好严格呀,美枝小姐。”
他话语一转,轻声说。
“今夜的夜色真美。”
“治君突然变得这么含蓄,我还有些不习惯。”
禅院美枝 也捏住他的手指,男人的手比她的手要更宽大,更坚硬,她能摸到他虎口的茧子,有些粗糙,让人忍不住去探寻他的过去。
禅院美枝松开手,却又被他握住。
“什么都可以说,在我面前奈奈想说什么都可以,想问什么也都可以。”
“……苹果酒是什么味道?”
“像是苹果汁和酒精的融合,有苹果的清香,带着自然的甜味还有一点酸,喝进嘴里有一种轻微的刺激感。”
“津轻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太宰治想了一会儿:“我其实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那里有大片蟹田和美丽的自然风光。”
禅院美枝 接过他倒的酒,喝了一小口,青梅自带天然的酸味,但经过酒精和糖长时间浸泡,酸味变得柔和,不刺激,有种清爽的感觉。
“不再问了?”太宰治说。
“嗯。”禅院美枝握住微凉的杯壁,“我已经知道的足够多了。”
“美枝小姐怎么对我这种人这样好。”他更不想放手了。
“治君是非常优秀 也非常有才华的人。”禅院美枝认真纠正他的话。
她的手又一次被捏紧了。
“现在到我来问问题了?”太宰治说。
“奈奈你真的当过修女吗?”
“人总会说一些善意的谎言。”
太宰治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前他的心里总有一种罪恶感,他对信仰嗤之以鼻,可又害怕那信仰夺走她,这让他患得患失,辗转难眠。
“我很高兴这是一个谎言。”
禅院美枝笑了:“你该更自信一点,治君。”
“应该相信你自己对我的吸引力。”
这是聪明人的缺点,他们总爱多想,他们不像率真的人那样直白热情,坚定不移,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感情不够纯粹,他们对所爱之人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她这样想着,又喝了一口酒,大脑也变得不怎么清明。
太宰治发现她的姿势变得更加放松,不再端庄优雅的坐着,而是流露出一种很少见的惬意。
“最后一个问题。”
“你爱我吗?”
他紧张着 等待这个回答。
“太贪心了,治君,这一次想让我来告白吗。”
“我就是很贪心,奈奈。”他紧握着她的手,声音中带着对自己的唾弃。
禅院美枝 轻轻掀开眼皮,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像蝴蝶的羽翼。
“我此刻是爱你的,治君。”
36.第 36 章
管家打开车门,额头上顶着缝合线的女人下车,借着月色,他总觉得那条缝合线的颜色变浅了。
“虎杖香织”似笑非笑看过来,吓得他不敢将目光停留。
他差点被女人一时的无害迷惑差点忘记了她那些残忍的手段。
“虎杖小姐,先生在等你。”
他带着“虎杖香织”走进山上的别墅,每走几步就能看到拿着枪的安保人员。
“人变多了,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先生不想今天的仪式出现任何的失误。”
管家怕她以为先生是在防着她,让诅咒师不悦,又加了一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先生前面一位异能力医生曾经就是被仇人杀死了。”
“虎杖香织”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不过我的仇人都已经死了,乌丸先生不用担心。”
看着管家微妙的神色,“虎杖香织”笑着说:“谨慎是好事。”
管家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笑笑附和她。
他们一直走到别墅的书房。
“先生,虎杖小姐过来了。”
乌丸莲耶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睛。
“您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最近几天你的术式失效了。”
房间的气氛变得紧张。
“虎杖香织”面色不改:“这说明您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乌丸莲耶今年一百多岁,为了延长寿命,他这些年动用了诸多方法,既有异能力也有咒术。
可他到底是个普通人,再加上他并不接受身体改造,每次能力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三五年他就要重新接受施术,要不是他之前合作的那个异能力去世了,他不会接受主动找上门的诅咒师。
他活了那么久,看人极准,相处一段时间他就能察觉“虎杖香织”身上的那种古怪。
他深深看了眼笑容满面的女人:“你打算怎么让禅院家的那个女人怀上孩子。”
他这么问自然不是问她生理问题,而是问她该在这个过程中用什么样的咒术让她生下符合要求的受肉。
“我自有办法,带她上来吧。”
乌丸莲耶对着角落的摄像头点了点头,不一会儿,穿着和服相貌艳丽的金发女人被女仆带上来。
“虎杖香织”围着她转了一圈,嘴里念着不知名的咒语,结束时女人的额头,手臂和面容都出现了奇怪的字符。
他又走到乌丸莲耶的旁边,向他伸出了手,结果被他后面的那个黑衣男人抓住。
“乌丸先生,我也需要对你进行仪式。”
“退后,威廉。”
保镖松开了手,可目光仍然死盯着“虎杖香织”的动作。
“虎杖香织”对了乌丸莲耶做了同样的仪式,那些字符在他脸上扭动,过一会儿他满是褶皱的皮肤变得光滑,银色的鬓角变回乌黑,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座椅上的老人就变成了阴沉俊美的青年。
乌丸莲耶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雄心和壮志仿佛随着青春的力量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这个过程不会维持太久。”“虎杖香织”残忍的打破他的念想。
乌丸莲耶掩去眼中的失望。
“我需要怎么做。”
“接下来你要和她行房。”
禅院直子被吓得身体颤抖,乌丸莲耶没有看她。
“我清楚了,你们出去。”
房门被关上,外面只剩下“虎杖香织”和保镖。
“你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要追随乌丸先生。”
“虎杖香织”像是随口一问。
很多人曾经问过保镖这个问题,不过那都是在乌丸莲耶年轻的时候,当他成为了这个庞大的黑暗集团的领袖,再也没人这样问了。
保镖冷漠开口:“先生救了我,从此我为他效命。”
“虎杖香织”恍然大悟:“没想到我能在这个年代看到这样的武士精神。”
“你作为他的保镖,要时时守在他身边,还能有自己的生活吗。”
“可以结婚生子吗。”
保镖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近乎废话的无聊问题。
“我认为这跟你没关系,你还是把精力放在为先生做事上。”
“这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虎杖香织”笑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古怪,保镖反应过来。
“你……”
他的脑袋被重力碾碎,穿着白色西装的金发男人从天花板跳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暗杀王。”“虎杖香织”称赞。
魏尔伦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没有任何灰尘的袖子。
“什么时候结束,我一会儿还要去给中也买礼物。”
“别着急,很快就要结束了。”
“投射咒法。”
最后一件衣服被脱下,“禅院直哉”发动了咒术,乌丸莲耶还没从他是个男人这个信息回神,就被一拳揍翻到地上,紧接着又一把影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见他死的不能再死,“禅院直哉”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嘴里哼着曲子。
“老东西,还想占少爷我的便宜,想得美。”
太宰治拉开门,把人放到床上,禅院美枝的脸上染上一层浅浅的薄红,他低下头,嗅到了清甜的酒香。
“难怪从来不喝酒。”他低声笑起来,
随后在那唇上吻了一下,抬起头时对上禅院美枝睁开的灰色眼睛,他没有任何被抓包的尴尬,又亲了一下。
“答应我,下次和别人在一起不要喝酒,嗯。”
禅院美枝还没有完全清醒,学着他的样子嗯了一下,这副可爱的模样让太宰治心痒难耐。
“真想把你关起来,美枝小姐。”
“这副模样只能让我看到。”
“你看,我就是这样恶劣的男人。”他的笑中带着些调皮的恶劣,或许是见到另一个年少的自己,他很少暴露出这样的一面。
禅院美枝静静的看着他,像是在说“你怎么那么孩子气”。
太宰治有些泄气,啄了她的唇:“美枝小姐你怎么是这个样子,这让我觉得有些丢人。”
“算了,”他站起来,“我去问前台要醒酒药。”
“喝醉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比起看到她可爱的另一面,他到底还是更心疼禅院美枝,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不舒服。
手被拉住,太宰治耐心地询问。
“还要带什么?现在不能喝咖啡,也不能喝茶,我可以给你带杯牛奶。”
她轻声说了一个词,他像个呆瓜一样僵住。
“什么……?”他磕磕绊绊。
禅院美枝轻笑出声。
“怎么在这个时候变得那样傻。”
她的声音因为酒醉变得软绵,让太宰治的大脑昏昏沉沉,只听她用这样轻柔的嗓音说。
“我不想怀孕,治君。”
“现在可不是个好时候。”
太宰治抓紧了她的手,禅院美枝轻轻皱眉,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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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过来,他才如梦初醒,轻柔的为她按揉被抓疼的位置。
“我太高兴了,奈奈。”
他说完这句亲了她一口就小跑离开,三分钟后,大门被再次关上,这一次他上了锁。
柔软的床铺一点点下沉,另一个人的心跳声响若擂鼓,禅院美枝掀开眼皮,本该落在她脸上的皎洁月光被另一个人遮住。
“太慢了,我都要睡着了。”
“对不起,原谅我。”太宰治快速道歉。
“嘛,治君你……”
那些亲昵的抱怨在唇齿间散去,她静静的看着他,太宰治任由她这样看着他。
“这时候你怎么那样傻。”禅院美枝又叹了一次气。
太宰治见她慢慢伸出手,心脏险些骤停,嘴上却说。
“那就教教我,奈奈。”
“教教我这个聪明的笨蛋。”他诱哄着还有些醉的女人。
禅院美枝笑起来,她有一副古典姝丽的容貌,不笑时就像画卷中的美人,可她若笑起来,就仿如春日绽开的灿烂樱霞,让太宰治想要亲她爱她拥抱她。
“又不笨了。”她说。
“低下头。”
她又一次伸出手,太宰治顺从地让她环住脖子低下头,他们从没有挨的这样近,近到能够直视彼此的灵魂和不再压抑的欲望。
“不要太粗暴了,治君——”最后一个音被温热的唇堵住,那炙热而汹涌的爱让禅院美枝闭上眼睛。
他们一同坠入由彼此织就的幻梦,夏日未曾到来,他们就已经闻到那无花果烂熟的香甜气味,那气息将他们包裹,是那样湿,那样热,让他们紧紧连接。
窗外的月亮换成了太阳,太阳又从西边落下,绚丽的晚霞占据了远处的天,暖橘色的光穿过单向玻璃,照亮了地板的景象,衣服散乱,垃圾桶里堆满了残留着透明水痕的紫色“垃圾”。
一双修长漂亮的手从柔软的被子里探出,拿开皱巴巴的衬衫,捡起被压在下面的内衣,看着断裂的吊带,禅院美枝将其放到一边,话语间带着轻微的责备。
“你太用力了,治君。”
太宰治从背后拥住她,他的手臂上还残留着几道被指甲划过的痕迹。
“我赔你一件新的,别生气,奈奈。”他亲了亲她光洁的肩头,“我记下了码数,会很合身的。”
禅院美枝不轻不重地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男人夸张地吸气,她被气笑了。
“这件事放到一边,我说了我不想怀孕,治君又不听话。”
太宰治紧紧抱住她,嘴上委屈巴巴:“没有了嘛,你总不能让我停下来下楼去拿。”
“那也太丢人了,奈奈。”
“不会怀孕的。”
“真的吗?”禅院美枝似笑非笑看他。
这个吗,太宰治有些心虚,他也不确定,毕竟那个时候他自己脑袋都不太清醒,进的太深了,说不定真的会中奖。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明明你也很快乐。”
如果不喜欢以禅院美枝的脾气早就推开他了,怎么会任由他继续。
禅院美枝不否认自己的欲望,快乐就是快乐,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去买药,治君。”
她又捏了一下他的手,却被男人反手抓住,五指相扣。
“马上就去,让我再亲一下。”太宰治亲了亲她修长的脖子,在那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吻。
他像个雄赳赳的武士一样离开,禅院美枝揉了揉宿醉后还有一些发昏的头,打算去洗个澡。
37.第 37 章
洗完澡后她穿着浴袍披散着还带着水气的头发走到窗边,拨通禅院昙华的电话。
“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吩咐,昨晚12点我们联络过的那几家大媒体已经放出了乌丸集团和恐怖组织勾结从事非法活动的丑闻,到现在乌丸集团的股价一直在下跌。”
“监管部门已经宣布对乌丸集团展开调查。”禅院昙华说。
禅院美枝早在放出消息之前,已经提前在期权市场布局,购买了乌丸集团的看跌期权,并且通过券商借入乌丸集团的股票,准备做空它。
她从影子里拿出平板,先看了乌丸集团的股价,又看了公司证券投资部门包含所有操盘手的群,他们已经成功做空。
“还不够。”
上亿美元对她而言不过是开胃菜。
“将乌丸莲耶当初在黄昏别馆的杀人事件和黑衣组织曾经做过的一些犯罪事件放出去,现在的股价还是太高了,让公司的操盘手时刻关注股价,落到历史最低位直接抄底。”
“乌丸集团勾连恐怖集团涉及非法活动,关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消息请问您有什么要说的。”
“他真的杀人了吗?乌丸莲耶什么时候才会对此作出回应。”
电视上乌丸集团的执行ceo被记者问得满头大汗。
“那些大财团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药店的老板抱怨了一句,他将太宰治选好的东西用纸袋装好,递给他。
“3万日元。”
太宰治拿森鸥外的卡付账。
“我已经让他们去了横滨,你确定能将组织的人都捉住。”
等他上车,伪装成冲矢昂的赤井秀一说。
他用余光打量这个这个组织耍的团团转的男人,他的脖子有一些指甲抓过的新鲜伤口,赤井秀一对他的悠闲表示惊讶,不过以太宰治所表现的能力又无可厚非。
“一只老虎不会放过咬死另一只老虎的机会。”太宰治玩着纸袋的一角说,他今天心情好,愿意给他解释几句。
“我们只需要安静的等待他们走进笼子。”
“组织现在被琴酒的事牵扯,你们可以趁这个机会肢解他们在海外的基地。”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赤井秀一查过他,只能查到太宰治捏造的假身份和假经历,只有三年内的有可信度,至于更遥远的过去就像是被人凭空抹去。
异能力的作用吗。
他脑袋里第一个升出的想法就是这个,加入fbi后他因为工作的原因接触过一批异能力者,知道异能力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我帮的不是你们。”
他又说:“你没必要追问下去,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这确实不重要,既然无法得到答案那再追问下去也没有意义,赤井秀一只是通过这个试探他的态度。
“行了,就在这里停下。”
赤井秀一停下车,目送男人走进酒店。
“喂,母亲,合作吧。”他打通了赤井玛丽的电话。
“前面就是横滨的地界,我们也要过去吗,降谷先生。”
安室透坐在白色马自达里,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自从上次朗姆吩咐完后,他一直在连轴转,一边要收集情报,参与这次斩杀琴酒的活动,另一边要调遣公安,还要时刻关注太宰治发送过来的信息。
正要让风间他们跟上,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太宰治发来的信息。
【津岛】让公安不要去横滨。
【0】为什么?
【津岛】不要做不请自来的客人。
横滨已经易主,虽然在明面上它仍然属于日本的一部分,但刚想起内情的安室透明白现在的公安不适合进入。
“不要进入横滨。”
“为什么?降谷先生。”风间不解。
“那是那位超越者的地盘。”
他对风间说完挂断电话,远处正在进行的激烈追逐战,这次活动,全日本将近2/3的代号成员都参与了进来,对Fb I进行围堵绞杀。
“黑麦不在车上。”
Fbi的车被追的极为狼狈,安室透断定那个家伙不在车里,如果他在的话,他们的处境不会那么危险。
“他竟然不在。”他感到有些古怪。
砰的一声,前方那辆车被基蒂安和科用狙击枪击破了车轮,车子快速停下,组织的人围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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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完美,现在是下一个。”基蒂安将枪口对准金发女人,扣下扳机。
朱蒂听到了呼啸的风声,她睁大眼睛,因为一颗子弹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砰!”子弹拐了一个弯炸开。
所有人就看到自己的枪管直接炸膛。
橙发少年从天而降,气浪掀起他黑色的大衣。
“谁要和重力为敌。”
组织所有人和车被无形的力量掀起,然后迅速的砸进水泥车道里,骨头断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场除了安室透,基尔和fbi的人还站着外,所有人都被迫躺下,发出哀嚎。
“把人带走。”
一排穿着黑西装的大汉从远处跑来将地上的人塞进车里。
“不错,继续保持这股干劲,中也。”
里包恩盘腿坐在车顶上说。
“你也要加油了,太宰。”
“中也比你更有觉悟。”
“拜托,包包老师,我又不是小矮子那个暴力狂,能够以一打十,而且我的身体还没从上次的事缓过来,你难道要一个病号去做任务吗。”
太宰有气无力坐在车里,右手用绷带挂脖,打上了石膏,眼里写满了“你难道是魔鬼吗,我这个样子你还要我去和一群专业杀手pk”。
“你说谁是小矮子,混蛋青花鱼。”中原中也从天下落下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当然说的是你了,小矮子。”太宰任由他的动作被晃来晃去,眼里满是挑衅。
中原中也冷笑着往他脑袋揍了一拳:“你这个弱鸡。”
“才游100里就歇菜了,没用的家伙。”
太宰无视他,他看到里包恩目光在他瘦弱的四肢来回扫过,心里升出不好的预感。
“今天我会给你制定一份详细的健体计划,明天你就照着这份计划开始训练吧,身为我的弟子,身手太弱可不行。”
他用那稚嫩可爱的声音说出了非常可怕的话。
“不要啊,包包老师。”太宰哀嚎。
“哈哈哈哈哈,明天我会好好监督你,绝对保证让你按时完成。”中原中也抱胸大笑。
38.今夜注定喧嚣
乌丸集团的会议室,禅院绫子将几分文件递给乌丸的几位大股东。
“这是什么意思?”
“家主想要买下你们手中的股份。”
她又让禅院甚一把每个公司用来装钱的封包递给他们。
“这是在羞辱我们。”
乌丸集团是多大的公司?就算现在陷入丑闻缠身,股价下跌,投资人担忧的局面,也不代表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过来朝他们开价。
禅院绫子面色不变,仍然是那副有礼的模样。
“请先看看我们开出的价码。”
有人打开封包,看到里面的东西面色煞白。
“你,你们……”他险些要维持不住摆出的架势。
其余人见他这般模样,也打开来看,一个个面色大变。
“我想这个价码应该达到了诸位的心里预期。”
“请做出决定吧。”
“你这是威胁!”一个人忍不住站起来说。
禅院绫子没有回复,又说了一句。
“我需要尽快像家主复命,所以请快点做出决定吧。”她仍然是那副有礼的模样,和那些擅长使用唇枪剑舌的商业对手不同,像个假人。
可这是这样的态度,更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惧不已。
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她背后的那位家主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刻无形的恐惧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他们又感受到了乌丸莲耶还在时所带给他们的恐惧。
“只要我签下这份合约,你们就会销毁这些东西。”一个较为年轻的人举起封包。
“是的。”
“那么我同意了。”他快速的在文件上签上名字。
“我可以离开了吗。”
禅院绫子脸上挂着被训练过了恰到好处的笑容:“当然。”
他带走了他那份交易的筹码,像是脱手了什么烫手的东西,快速离开这间让人窒息的会议室。
其余人额头冒汗,双手攥紧。
“宫野那个小子,他就这么放弃了。”
那人是这里面股份最少的股东,也是一位出身大家族的少爷,对于这些大家子弟而言,乌丸集团的股票再值钱,也比不上他的前程,以及抵消自己犯下的罪行对家族造成的影响,所以虽然这样说他们却还是知道他为什么干脆利落的离开。
有了他做榜样,又有人颤颤巍巍的拿起笔。
“你们要遵守诺言。”
“禅院集团是有诚信的大公司。”
就在她这说完这句,一个男人不是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禅院绫子。
“去死吧,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扣动了扳机,子弹咻得逼近禅院绫子的面门。
被挡下了,他旁边的那个壮汉用一把长刀挡住子弹,禅院绫子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的惊慌失措,仍然举止有度,相反,那位开枪的人瞪大了眼睛,他没有再傻站下去,想要继续开枪,漆黑的影子抓住了他的手臂,硬生生抢走了那把枪。
刚刚站起来的其他股东双股战战,都跌坐到沙发上。
无数的影子出现在会议室。
局势已经很明了了。
他们颤抖的手哆哆嗦嗦签下名字,然后等禅院绫子点头飞一样的跑出会议室。
禅院绫子将所有的文件重新收好。
“我们该回去向家主复命了。”
那些逃出去的人自然不想这样轻易的放弃,他们想起了乌丸莲耶,那个人,那位先生,一定有办法。
可惜,还不等他们联系他,几辆警车将他们包围,从车上下来许多警察,用枪对准他们。
“有人报警你们涉嫌凶杀案,跟我们回去一趟。”
“你不守承诺。”
禅院绫子从他们旁边走过,留下一句话。
“这是个人自发行为,与禅院集团无关。”
她又朝着为首的警官点了点头,带着人上了车。
“先生在吗,我有要事禀告。”
那位提前离开的年轻人,也是组织留在公司用来监管那群股东的人员。
“先生已经死了,清酒。”
“先生怎么会死。”清酒不敢置信,“你是不是在骗我,贝尔摩德。”
他问出了极为可笑的话。
“我不至于骗你,组织已经完了,你自作打算吧。”
电话被挂断了,那个女人像是完全不想回复他的任何话。
清酒抓紧了电话,这次他又打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
又是苦艾酒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朗姆呢。”
“你说他呀。”贝尔摩德看着某个被他绑的严严实实的老头,“他带着组织剩下的人飞去了欧洲。”
清酒心神大乱,他也是机缘巧合下加入了这个庞大的黑暗集团,并不是受到专业训练的人,不像组织里老练的情报官,很快就被这些爆炸消息炸得头晕目眩。
更要命的是,他转头就看见了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警察。
他连忙挂断电话,随意找了个方向逃跑。
松田阵平冷哼了一声,很快追上了那小子。
用镣铐铐住他的手腕。
“跟我走一趟吧,清酒,啧。”
“那个混蛋可得好好感谢我。”他嘟囔了一句清酒听不懂的话。
“诸位,请坐。”
港口黑手党的会议室,森鸥外作为东道主替他的老板招待来自不同组织的客人。
“真难得你能邀请我们进来。”异能特务科的种田山头火长官说。
虽然政府和各大势力已经心照不宣的默认横滨的易主,但对于异能特务科的人来说仍然有种被赶出去的复杂情绪啊。
“哈哈,种田长官说笑了,你要是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只需要送上一份请帖便可。”森鸥外客气说。
只有客人才会送上请帖,森鸥外这是又在暗地里点他们身为外人要守规矩。
“我想寒暄也该到此结束了,那位阁下找我们来想来不是在这喝茶的。”种田山头火严肃说。
“我想你应该知道黑衣组织。”
“我确实听过,不过异能特务科所负责的一直是日本境内跟异能者相关的事物,像恐怖组织犯罪组织之类的这都归公安管辖。”
森鸥外将目光放到安室透的身上:“自然,所以我们也邀请了降谷警部。”
被说破了身份,安室透也不慌张,他知道现在是该明牌的时候。
“我是降谷零,隶属于公安“零组”。在黑衣组织中的代号是波本。”
“我是种田山头火,异能特务科长官。”
两位官方人员双方简单介绍,又都将目光重新放回森鸥外身上。
“黑衣组织除了涉及普通人的犯罪,他还在暗地里招揽收留了一部分国际上的异能力犯罪者,并且涉及到异能力者的实验,我想这件事情需要异能特务科进行处理。”
讲到实验,种田山头火就想起了军方曾经仿照欧洲那位牧神所进行创造超越者的异能力实验,他皱起眉。
森鸥外猜出他在想什么:“请放心,据我们所知,那位乌鸦头领对于这方面并不感兴趣,他一直在追逐长生不老。”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处理。”种田山头火说。
森鸥外笑着点头:“之后我方会把所有知道的情报都发送给二位。”
待他们离开,三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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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外走进来,变成了一位穿着西式风衣拿着手杖中年绅士。
“夏目老师。”森鸥外礼貌地站起来朝他躬身。
夏目漱石看了一眼之前自作主张的不训弟子:“这次的行动也让你的师弟参与进来。”
没有了黄昏,他总要为第二位弟子另谋出路。
“我事先考虑过师弟,只是我怕他没时间。”
不是没时间,是完全没考虑过他。
夏目漱石又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拿手杖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盈满则亏,莫要过于傲慢。”
森鸥外捂着脑袋接受了教育。
“您说的是。”
“别紧张,大叔,夏目先生会成功的。”
江户川乱步撕掉大福外面的糯米皮吃掉里面的红豆沙,像只猫一样舔了舔手指。
“糯米皮也要吃掉,乱步。”福泽喻吉说,“不要挑食。”
“而且糖吃太多,你的牙齿会蛀掉的。”
江户川乱步右剥掉一颗大福的糯米皮,胡乱点着头,然后把红豆沙吃掉,把糯米皮扔到另一个已经堆满了碗里。
福泽喻吉头疼。
“ciao,你好。”
福泽谕吉拔出刀,见到是一个小婴儿也没有放松警惕,他带给他的感觉非常危险。
“他不是坏人,大叔。”江户川乱步咀嚼着口里的红豆沙含糊说。
“他是来找你训练弟子的。”
里包恩看了看脸上带着些稚气的棕发少年:“他说得没错。”
“我的一个弟子有一些独特的想法,我需要一位出色的的杀手激发他求生的斗志。”
江户川乱步把眼镜带上,忽然眼镜后的眼睛一亮:“去吧去吧,大叔,会很好玩的。”
“反正夏目先生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
“我们去玩吧。”
他吃饱了,现在要找些有趣的事打发时间。
“不行——”福泽谕吉想在这等夏目漱石,可看到江户川乱步期待的目光,他知道如果不满足他的想法,又会没完没了了。
“好吧。”
“希望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放心,不会耽误你太久的。”里包恩说。
他带着他走向砵雷街外面,那里还站着10多个人,他们身上都染着杀气,不过其中最让福泽谕吉在意的是一个红发的少年和一个拿着狙击枪的金发年轻人。
“你想的没错,大叔,他们都是小婴儿老师找来的杀手。”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一个杀手问。
里包恩:“追杀我的弟子,成功的人会获得1000万美金。”
每个人的手机上都被发送了一张照片,一个带着绷带的棕发年轻人阴郁微笑。
1 000万美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很多有权势的人的脑袋才能得到这个金额,在场的杀手们舔了舔嘴唇,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去吧,大叔,这可是1 000万美金。”
“可以买好多的红豆汤圆。”
福泽喻吉想起里包恩之前所说的话,点了点头。
随着一声鸣响,所有的杀手冲进了砵雷街。
坐在集装箱里的太宰捏碎了监/听器,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努力活下去吧,我亲爱的弟子。”
邪恶的小婴儿似乎在他耳边这样说。
太宰咬牙切齿:“迟早有一天,我会干掉你。”
里包恩听着耳塞里的话压了压帽子:“那再好不过了。”
他们在这里进行大逃杀,公安和异能特务科的人已经出发去清理组织在日本所留下的基地。
这个夜晚注定喧嚣。
39.小仲马
“谁能想到山里竟然藏着这么一栋华贵的别墅,看看这些东西,都是值钱的宝贝,把他们卖掉我们后半辈子都可以花天酒地了。”
有一个尖尖的鹰钩鼻的高瘦男人贪婪的扫视客厅里的摆设,他拿起一个八音盒用手指抠弄上面的红宝石。
他的同伙,长得像维京人满脸胡子的大块头将一个大麻袋扔到一边,不轻的重量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又把银色的手提箱放在桌子。
“别想了,我们根本拿不了这么多东西。”
“别忘了雇主让我们在三天内飞往澳大利亚。”
高瘦男人说:“那又怎样,他给我们的那点钱,还不够我们玩10天。”
他又流露出贪婪:“看看这是金的银的,绝对能在黑市卖个好价钱。”
大胡子男人比他冷静:“你难道要毁约,对方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家伙。”
“藏头露尾,谁知道他是谁。”
“他就算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得靠我们把他想要的东西运出来。”
高瘦男人不以为意。
他忽然睁大眼睛,表情狂喜:“我的异能刚刚提醒我,这里有大宝藏。”
他的异能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响动,这动静比他曾经说见过的任何值钱的东西还要剧烈。
“我们发了,莫托雷。”
“这里一定埋藏着巨宝。”
这下别墅里那些金的银的也黯然失色,瘦子心脏快速跳动,他发动异能,无数金色的箭头从他手心里钻出来,飞向四面八方。
“你的异能出问题了。”大胡子说。
“这栋房子虽然昂贵但也算不上什么宝贝吧。”
“别说话。”瘦子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他的手指嵌进墙壁里,刷了一下撕下了厚厚的墙皮,金灿灿的黄金让他目眩神迷。
大胡子也很吃惊。
瘦子继续撕墙,越来越多的黄金露出来。
大胡子意识到:“这栋房子是用黄金砌的。”
“没错,没错。”瘦子的眼里只有那刺得让人发疼的金色。
“去他的狗屎的任务,这些都是我们的。”
都是我们的吗?你要把这些钱分给另一个人吗?哦,约瑟雷,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好心的人。
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我可以去拉斯维加斯玩个几年。”大胡子的声音充满喜悦。
听听,你确定要把黄金分给他吗,他可没想着你,为什么不杀了他,这样所有的黄金就是你的了,你可以用这些黄金去过上等人的生活。
瘦子的呼吸变得粗重,那心声越来越洪亮。
大胡子注意到瘦子的不对劲,他的眼睛红的发亮,双手攥紧,用一种像蛇一样阴冷的目光盯着他。
这目光他看过太多次,每当约瑟雷想要杀掉雇主做钱货通吃的勾当,就会露出这样的目光。
他要杀了我!
莫托雷心下大骇,随即汹涌的怒火从心底窜出来,他怎么敢!
他为什么不敢,他本来就是个小人!
他的心声这样告诉他。
他对你指手划脚,一直看不起你,觉得你是个死板的蠢货,他可没把你当同伴,他一直筹谋着要踢你下车,换个人和他一起干。
“莫托雷,让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分这笔黄金。”瘦子把自己伪装的和蔼可亲,脸上哪还能窥见那阴森的表情。
“是的,我们确实该好好商量一下。”大胡子声音颤抖,瘦子只以为他太高兴了,没放在心上。
他们一起来到餐厅,瘦子从酒窖里拿出两瓶好酒,他在其中一瓶里装了毒药。
大胡子趁他去拿酒的时候,从橱柜里拿出一把趁手的餐刀。
拿好之后他将刀塞进袖子里,将一切复原,坐在椅子上装作等待他的模样。
瘦子进来了,将放了毒药的那瓶酒递给他。
“先喝一杯吧,这个是上好的威士忌,让我们也尝尝那些上等人会喝的酒。”
“看上去是好酒。”大胡子虽然这样说心却不在酒上,他盯着瘦子的脖子。
瘦子看着他把酒瓶放进嘴里,大胡子眯着眼睛盯着他露出了脖子,一刀划了过去。
“你……你怎么……”
瘦子不甘的闭上眼睛,大胡子也没来得及高兴,毒已经发作了,瘦子了解自己的同伙的体质,他专门用了最毒的毒药。
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可一种更加浓郁,更加迷幻的茶花香味将血腥味覆盖,客厅里,那个大麻袋动了动,麻袋口的绳子松了,从里面爬出了一个金发小女孩,他有一张洋娃娃的面孔,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神情高傲。
“两个蠢货。”
小仲马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他这一路上可遭了老罪。
他跑进厨房使劲的踢了踢他们两个的尸体:“让你们绑我,让你们不给我饭吃,现在一起去见撒旦吧。”
忽然,有人抱住了他。
小仲马睁大了眼睛。
“小鬼脾气可真大。”
“还是个小男孩,你怎么穿着女孩子的裙子。”
太宰治拉了拉他金色的小辫子。
“别想着用异能,这对我不管用。”
小仲马只觉得自己的异能用不出来了。
他的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水,可怜兮兮的说:“大哥哥,我这都是为了自保。”
“他们两个是人贩子,把我从法国拐到这里。”
小仲马知道自己有一副漂亮的面孔,他善于利用自己的优点,只要对方不是个变态,那么看到他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一定会心软的。
可惜他遇上的是太宰治。
只见这个男人嫌弃的把他拎起来,就像在拎一条狗。
“臭死了,你身上这个味道臭死了。”
他刚刚用了异能力,那浓郁的茶花香气不曾散去。
对方显然不是个喜欢花的人。
小仲马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害怕的蜷起身子,仍然用可怜巴巴的声音说。
“我好害怕,大哥哥,我好想我爸爸,呜呜呜呜呜。”
他一开始还是小声的哭,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吵的太宰治耳朵疼。
“所以小孩子就是麻烦。”
男人冷漠的反应,让小仲马哭着哭着从假哭变成真哭,这个人好像没有同情心,他真的想他爸爸了。
“治君,不要欺负小孩子。”
禅院美枝揉了揉额头,她是被吵醒的。
小仲马见到她,心思又流转起来,女孩子的心可比男人的心要软多了。
“大姐姐,帮帮我。”
他向禅院美枝伸出了手。
“帮帮我,能帮我找一下警察叔叔吗。”
“我想要回家,我想要去找我爸爸。”
太宰治又把他拎起来,扔到了沙发上。
“小男孩离别人的女朋友远点。”
小仲马被摔懵了,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从他眼角落下。
配上他那漂亮的面孔,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软。
可另外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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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被他迷惑,一个能用精神力异能让绑匪自相残杀的孩子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不过,孩子到底是孩子。
再怎么伪装,眼底依然藏着惶恐不安。
禅院美枝最后还是向这个可怜的被迫从家乡来到一个陌生国度的孩子伸出手。
“我会帮你,亚历山大。”
“别介意,我的男朋友有些调皮,他并不想伤害你。”
小仲马扑进她的怀里,扯着她的袖子偷偷去瞧那个对他怒目而视的男人。
“我知道的,大姐姐。”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也是异能力者吗。”
“我还从没见过会读心的异能力。”
“我是异能力者,我们该走了。”
后面一句是对太宰治说的。
太宰治拎起桌上的银色手提箱和牵着小仲马的禅院美枝走出黄昏别馆,他们离开后,这座隐藏在山林之中的昂贵别馆沉入漆黑的幽影。
乌鸦从树枝上跃起,飞进茫茫夜色。
“那个小子在那边。”
棕色头发的少年行走在砵雷街的小巷,杀手舔了舔嘴唇,身体隐形。
少年哼着歌,浑然感受不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闪着寒光的尖刀对准他的脖子。
少年停了,那张还有着婴儿肥的脸转过来,杀手总觉得他看到了自己,不过就算看见了也没有意义,他死定了,1 000万美金将被他收入囊中。
可是下一秒金色的立方体打破了他的幻想,他被控制住,怎么回事,可他还来不及多想,那个少年夺走了他的刀割断了他的脖子。
“这是今天的第十个,还有三个。”
“真是烦透了,小婴儿从哪里找来那么多异能力稀奇古怪的杀手。”
太宰蹲到地上抓着头发。
忧郁的外国青年从房顶跳下。
“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帮你找过去吗。”
兰堂忽然看向巷子口,那你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有着高贵气质的男人,他高大健壮,面容苍白。
兰堂的脑袋里跳出了一个名字。
“基督山伯爵。”
“你认识我,先生。”那个男人的表情变得很高兴。
“我是爱德蒙·邓蒂斯。”
兰堂总觉得他的面容如此的熟悉,他一定见过他,可他想不起来了,他的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和那汹涌的火光。
“我不知道,也许我们曾经认识。”
爱德蒙也觉得他有些熟悉。
“我也觉得你很眼熟,我记忆力不好,忘了很多事,或许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曾经认识。”
“那么我亲爱的朋友,你有见到我的孩子吗,她是个金发的女孩子,喜欢玩洋娃娃。”
“我只是睡了一觉,她就不见了,我找了她很久。”
“金发女孩?爱丽丝吗。”
爱德蒙一脸惊喜:“对,对,她就叫爱丽丝,你知道她在哪吗?”
兰堂看向□□大楼,爱德蒙也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谢谢,我的朋友,等我找到她我一定会带她过来感谢你。”
“等等……”还没等太宰说话他就快速离开了,只能看到月色中在屋顶上不断闪动的影子。
“兰堂先生,爱丽丝不可能是他的女儿。”
兰堂又陷入了沉思中。
太宰觉得心累,下一秒又幸灾乐祸。
哈哈,让森先生头疼去吧。
40.大仲马
“帕图斯?”
中原中也从白色的礼盒中拿出一支葡萄酒,最近跟随里包恩学习,他不像当初那样什么都不懂,已经能辨别英文,拼读出上面的文字。
“这是我让朋友从法国波尔多带来的葡萄酒,作为你15岁生日的礼物。”
完成了禅院美枝交付的任务,魏尔伦便匆匆带着礼物赶回港口黑手党。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在法国你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尝试品尝美酒的滋味了。”
“谢谢。”
中原中也收下了他的好意。
魏尔伦高兴笑起来。
看着那双和他相似的面容,中原中也握紧了葡萄酒,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男人就说是自己的哥哥,到现在为止他对彼此的关系还不适应。
“我……”魏尔伦正想跟弟弟多说些话,就感受到一到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他看向窗外。
金发的男人在月亮下跃上最中间的那栋大楼。
“亚力山大·仲马,他怎么在这!”
中原中也也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他没在港口黑手党见过他,一定是外来者
“他去了森先生的办公室,他想要干什么。”
中原中也放下葡萄酒,打算过去支援,被魏尔伦拦住。
“我去处理,你留在这。”他说完就从窗户跳出去。
处理完文件,森鸥外伸了一个懒腰,打算眯一会儿。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蹲在地上画画的爱丽丝手上出现了一个大号的针筒,一个陌生的金发男人破开玻璃跳进来落地的那一刻,她立刻拿起针筒对着他的脑袋扎去。
扎空了!
爱得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可爱的孩子突然对他的态度发生了这样大的改变。
“亲爱的爱丽丝,我可爱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爸爸。”
“难道你还记得我上次弄坏你洋娃娃那件事吗。”
爱丽丝和森鸥外都感到莫名其妙。
他口中的女儿不会说的是我吧/他口中的女儿不会说的是爱丽丝吧。
男人的下一句话证实了他们心里的想法。
“对不起,我一会儿再给你买一个更好的娃娃。”
“现在跟我回家吧。”
他想要去拉爱丽丝的手。
森鸥外可不能看着他将自己的异能力生命体带走,不得不出声打断这个陌生人的动作。
“先生,你认错人了,这是我的女儿。”
爱德蒙不相信他的说辞,他们长得一点不像,而且小女孩的长相明明就是他记忆中的女儿。
“是不是你,将我的孩子偷走了。”
他一想愈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你这个该死的小偷。”
“竟然还蛊惑我的女儿。”
爱德蒙生气了,森鸥外只觉得周围的环境虚化,渐渐消失,又变成了一个狭小潮湿,散发着阴冷霉味的牢房。
汹涌的海潮声从远处传来。
“我宣判,你有罪。”
“你将永远被关在这里,遭受折磨,直到死亡将你带走。”
金发男人消失了。
森鸥外感觉自己的异能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他抓着冰冷的铁栅栏,只觉得天降横祸。
他最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呀,怎么就被一个神经病找上门来了。
“boss,你可快点来救我。”
他对着影子说。
“我们可以走,爱丽丝。”
爱德蒙高兴抱起金发女孩,结果下一秒那个女孩化作金色的光粒消失了。
“爱丽丝,我的女儿!”
他伸出手去抓金色光点,痛苦哀嚎。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那不是你的女儿,你根本就没有女儿,大仲马,几年不见,你的脑子又坏了。”
魏尔伦从他破开的那个洞里跳进来。
“你又是谁?”
爱得蒙觉得他的长相格外熟悉。
爱丽丝和魏尔伦的眼睛有几分相似,他自顾自的恍然大悟。
“你难道是我的妻子。”
“亲爱的,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我一个人抚养我们的孩子好辛苦。”
他又开始自顾自的诉苦。
“我真是个没用的父亲,如果有你在的话,我们的女儿绝对不会被人偷走。”
“亲……”
下一句亲爱的还没说出口,他就被魏尔伦踹了一脚。
“我看左拉上次给你治疗的时候是把你的脑子也摘掉了。”
“想死可以直说。”
“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魏尔伦的面容冷若冰霜,他错了,早在见到这个家伙之前就该拧断他的脖子。
房门被暴力踹开,中原中也带着港口黑手党的人走进来,他将办公室扫视了一圈,都不见森鸥外的影子,就将凌厉的目光射向这个房间唯一的陌生人。
“你把森先生抓到哪去了。”
“快点把他交出来。”
“算了,把你这个家伙抓住,再逼问出森先生的下落。”
他冲了上去,魏尔伦不可能任由弟弟一个人面对大仲马,也加入了这场战斗,于是爱德蒙就被迫以1打2,因为他并不是攻击性异能,很快就落了下风。
“再见了,亲爱的,虽然你深深的伤害了我,但为了我们的女儿,为了不让她失去母亲,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在中原中也诧异的眼神下他留下这句话直接从大楼跳下去逃了。
魏尔伦对此的回答是疯狂追杀他。
为此横滨的所有人都见到两道影子在月夜下不断闪动。
“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兰堂问。
还有两个杀手,他不认为太宰治能对付得了他们。
“我可没那么没用。”
“而且这已经是底线了,如果让你把所有人全部解决的话,那么小婴儿之后会让我更加不得安宁。”太宰治说。
“随你吧。”
能不干活最好,兰堂也懒得多做事。
他们在小巷中分别。
兰堂正要回到自己的别墅,外面太冷了,他要坐在壁炉前烤火,将那渗入他灵魂的寒冷驱逐。
可后面的求救声让他停下了脚步。
“我的朋友,快救救我,我的妻子疯了,他要割了我的脑袋。”
爱德蒙捂着被折断的胳膊,他此刻的样子着实狼狈,身上全是伤口,早就不复那副优雅的贵族模样。
兰堂看向追赶他的敌人,当触及的那冰蓝色的冷漠眼瞳,他眼前出现了许许多多破碎的画面,汹涌的火光再次出现,这一次还多了剧烈的爆炸声。
“保罗。”
他念出了搭档的名字,语气格外复杂。
“阿蒂尔。”
魏尔伦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生出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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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还没有死,他绝不允许他将中也带回法国。
于是原本用来对付大仲马的杀招转向了兰堂。
两个昔日最亲密的搭档再次重聚不是默默温情,而是你死我活。
一个心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与不解。
另一个不愿意对方夺走好不容易找到的兄弟。
两个超越者打起来的动静可不小。
无形的重力让被击中的废弃建筑瞬间坍圮,金色的立方体遍布天空,密密麻麻,险些能刺痛人的眼睛。
唯一得了好处的就是爱德蒙,他的存在被那两个人无视了。
可脑子有些问题的男人升出的唯一的一个想法是。
“我被绿了。”
“我竟然成为了第三者。”
“我的妻子不是我的妻子。”
“那我的女儿还是我的女儿吗。”
他陷入了怀疑和纠结。
“爸爸。”
从暗处的影子里跑出一个金发小孩,见到爱德蒙的那一瞬间他面露喜色,小跑过去抓住他的腿,可以往听到他声音就抱住他的父亲,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爸爸,你怎么了,难道你又忘记了我,我是亚历山大,是你的儿子。”
小仲马怕他又犯病,快速说了一大段想帮助他想起来。
“你叫亚历山大·仲马·达维·德·拉帕耶里(Alexandre Dumas Davy de la Pailleterie)。”
“30岁那年你遇到妈妈,生下了我,并给我取名为亚历山大·仲马。”
“因为我们的名字一样,你的朋友们也叫我小仲马,当然爸爸你更喜欢叫我亚历山大。”
听完他的解释,男人没有流露出像以往的恍然大悟的神情,而是喃喃自语。
“30岁,那个时候我在西班牙,果然……没错了……”
小仲马就看着父亲的面容严肃起来,只见他俯下身子对他说。
“孩子,别叫我父亲,我不是你的父亲。”
“我根本就没有女儿。”
“他说的对……原来他早就告诉我了。”
说到这里,爱德蒙看起来有些伤心。
小仲马额头冒出黑线:“爸爸,你本来就没有女儿。”
“我是男孩。”
“爸爸,你的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不要叫我爸爸,你真正的父亲另有其人。”
女孩长得那么可爱,爱德蒙一见到她就生出无限的喜爱,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孩子该多好,这样想着,他的心开始悲痛。
为了不让错误继续下去,他忍着痛纠正小孩的称呼。
“你可以叫我叔叔,爱德蒙叔叔。”
“你爸爸妈妈在天上。”
小仲马抬起头,他也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人。
“兰波叔叔,魏尔伦先生,他们怎么会在这,还有爸爸,你到底在讲什么呀,他们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被人从家乡绑架,流浪了一个多月,小仲马心里积蓄了许多委屈,现在听到大仲马一个劲的说不是他的爸爸,他难受的掉眼泪。
他啪嗒啪嗒的朝着在旁边观看两人战斗的禅院美枝跑去,抓着她的裙子大声哭泣。
“姐姐,我爸爸不要我了。”
他越哭越难受,还有些生气。
“我也不要他了,我给你当儿子吧。”
41.今夜注定无眠
“不行,你这个小鬼不要乱认别人做妈妈。”
这简直是在太宰治的雷点上蹦迪,他一把抓住小仲马,把他往大仲马的方向扔,小孩子瞪大眼睛,被这个动作吓住了。
大仲马身体快脑子一步接住他,安抚地拍了拍小孩的背。
他对着太宰治怒目:“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孩子。”
太宰治的表情很冷漠。
“管好你的儿子,大仲马。”
“我们家不是孤儿院也不是儿童收留机构。”
他可不想再有人抢占他女朋友的时间。
“而且父亲天然要抚养他的孩子。”
“你难道要做那种有一天突然要出门买牛奶的人渣。”
爱德蒙可不是人渣,可是她不是他的孩子呀,他纠结地看着怀里的小仲马。
小仲马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呜呜……妈妈……我想妈妈了……”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漆黑的面容。
“爱德蒙·邓蒂斯”对着他微笑。
小仲马呆住,爱德蒙如临大敌。
“你从哪冒出来的!”
他竟然没发现。
影子没搭理变成蠢货的本体。
“不要哭泣,亚历山大,我想我从没有教你成为一个哭哭啼啼的孩子。”
这样的你,怎么能成为我的继承人。
小仲马愣住,在父亲还没有因为某些事变成这样之前,他永远用这样严肃冷淡的口吻和他对话。
“……父亲。”
“他不是你父亲。”
爱德蒙声音拔高,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这个冒牌货。
“你这个讨厌冒牌货快点滚蛋。”
“再呆在这我就杀了你。”
“你现在变成了一个蠢货,亚历山大。”影子话语冷漠。
“这样的你现在没有资格占据这具身体。”
影子消失了,不,爱得蒙看着自己漆黑的双手,是他变成了影子。
小仲马发现父亲的气质变了,他又恢复成曾经那威严骄傲的模样,那鹰隼一样的眼神又回到他的身上,充满了压迫。
“父亲,不,你不是父亲。”
小仲马愤怒地看着他:“从我父亲的身体里滚出来。”
浓郁的茶花香味从他身上冒出来。
自毁的情绪被放大,“大仲马”笑了笑。
“真是从未体会过的情绪。”
“多么新鲜。”
“不过,这样还不够,儿子,要杀掉我,让那个蠢货出来,这样可不行。
小仲马急红了眼。
“好了。”
禅院美枝的本意可不是为了让闹剧继续下去。
“大仲马”收敛了放肆的情绪,对着她俯身。
“让我留下来,主,我会带给你比那个蠢货更大的回报。”
小仲马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意识到这个占据他父亲身体的坏蛋是禅院美枝的人。
但他聪明的没有指责她,而是对着女人哭诉。
“姐姐,求你把我爸爸放出来吧,我才不要这个家伙当我爸爸。”
“大仲马”盯着小仲马看来好久,久到让小仲马发毛。
“难怪本体那个家伙在那么多私生子里选择了你。”
“保持你现在的聪明吧,儿子。”
“在这个世界不聪明的人可活不下去。”
小仲马就见“大仲马”说完这奇怪的话脸上的表情又变了,眼瞳里冒出清亮的怒火。
这怒火对准了禅院美枝。
女人并不因为他的愤怒而生气。
她拿出来一张纸递给暂时恢复记忆的大仲马。
“现在到我们算账了,先生。”
“我体谅你寻找孩子的心情。”
“但在主人家乱来胡搞,这可不是个礼貌的行为。”
大仲马忌惮地盯着这个散发出的强大气压的让人喘不过气的陌生超越者,他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面对强者要识时务这个道理多年前一个人已经教过他一次,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放出被“自己”关押进伊夫堡监狱的森鸥外,放低姿态。
“我很抱歉,女士。”
“我会赔偿这次的全部损失。”
“我不缺钱,大仲马先生。”
“在这之前我就赚到了一笔大钱。”
不缺钱,那么就是缺人了。
我的异能并不是攻击性异能,想来对您这样的强者没有任何用处。”
他的异能基督山伯爵,只能将人关进伊夫堡监狱,让他们失去异能。
相反小仲马的异能茶花女,是罕见的精神系异能,能够放大人心中的情绪和恶念。
“我的公司正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急需更多优秀的人才。”
“大仲马君,你就非常合适。”
突然出现的影武者递给他一份聘任书。
还是用法语书写的。
大仲马翻看两眼,没什么过分的要求,相反是非常优渥的待遇。
“我答应了。
不答应也不行,他现在受制于人,又处于理亏的状态。
“明智的选择。”
小仲马听懂了他们间的交流。
“我们以后要呆在这吗?爸爸。”
“是的,亚历山大。”
“你还好吗?森君。”
禅院美枝看向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的森鸥外。
“我看森先生的精神挺好的。”
太宰治说的让人无法分辨他在正常感慨还是嘲讽。
森鸥外认为他在嘲讽他。即使被关押这件事对森鸥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我还行,boss。”
“我的弱小让您蒙羞了。”
作为禅院美枝对外的门面,森鸥外被打脸也是在打她的脸。
“这不是你的错。”
禅院美枝并未放在心上。
“差不多了。”她抬起头看向天空。
其他人也跟她看向天空。
两个超越者身上都挂了些彩。
“这不是魏尔伦和兰堂吗,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森鸥外没想到才被关了几个小时,事情就发展成他无法理解的状态。
禅院美枝没有回答他。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片漆黑。
幽影不断在天空延展,隔出空间将那两人困住。
当这漆黑的影子屏障严丝合缝时,魏尔伦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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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都发现自己的异能力无法使用。
魏尔伦想到什么冷哼了一声。
“你确定要让他活着。”
兰波也想起了那位横滨的主人,他虽然没见到她,但偶尔会从港口黑手党的其他人口中听到她,他们自然不敢叫她的名字,只敢称呼她为那位女士或那位阁下。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兰波看着魏尔伦,眼里闪过受伤。
“你就那么想让我死吗。”
悲痛攫住他的心脏。
“亲友,你来这个国家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这么多年已经忘了。”
“我不会让你带走我的弟弟。”
“中原中也是那个实验体。”兰波惊愕。
“闭嘴,他才不是实验体。”
“他是我弟弟。”魏尔伦不喜欢这个称呼。
兰波明白了。
难怪魏尔伦会在那个时刻背刺他,现在一见面又想杀了他。
“你想留在这里吗,兰堂君。”
穿着优雅黑裙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不远处。
“如果我说不呢。”兰波说。
“总不会让你活着。”魏尔伦说。
禅院美枝又不是做慈善的。
“那就只能如魏尔伦君所说的那样杀了你。”
禅院美枝的话很温和,也很得体。
“你就不担心法国会向日本施压。”
法国是超越者大国,而日本只有禅院美枝一位超越者。
禅院美枝轻轻笑起来。
“xxx年6月,德国,斩杀经济部长……xxx年7月,杀死俄国外交官栽赃给英国……xxx年8月,西班牙王储死亡……”
她每说的一件事都让兰波眉头紧皱。
禅院美枝只挑了一部分说,她话语一转。
“众所周知,法国是超越者大国。”
“我想究竟什么更重要你这位前谍报员比我这位不怎么参与政治的人要清楚的多。”
如果让那些早就被粉饰太平的事件重见天日,那么法国就会迎来世界各国的压力。
超越者很重要,但有时候对于国家的那些政客们来说又不那么重要,特别是一个本该“死去”的超越者。
禅院美枝完美捏住了兰波的七寸。
*
”你就不怕他们反水。”
太宰治抱住洗完澡坐在床头看书的女人。
禅院美枝翻了一页:“那样不更好吗,有些家伙一直在念叨要呼吸新鲜的空气,感受温暖的阳光,我已经被他们吵的耳朵都疼了。”
无论他们做何选择,她都赢家通吃。
“你可真善良,奈奈。”
他称赞了一句又按住她的书,手指在真丝睡袍划过,在她耳朵边吹了口气。
“夜深了,我们该睡了。”
房门挡住让人面红耳热的场面,只有不连贯的喘息声从门缝里泄出。
别墅二楼的客厅,银色的手提箱的锁突然自动解开,一个灰色胎发的小婴儿爬出来。
他没站稳摔倒在地毯上,幸亏地毯很柔软,没有摔疼他,但他还是瘪了瘪嘴,有些不高兴。
大自然中幼兽受了委屈会寻找双亲的安慰,他也不例外,朝着楼上那两道亲近的气息爬去。
42.加缪
“你这个小鬼是从哪冒出来的!”
太宰治拎着小婴儿,被打断了好事的他心情相当不好,周身的气压慢慢升高,目光像刀子一样凌厉,可是小家伙以为他在跟自己玩,乐得咯咯直笑。
这是为什么太宰治讨厌小孩的原因。
他一时间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这是谁家的小鬼?”
一楼的门关的严严实实,如果有外人进来他们会听到响动。
“那个手提箱。”
禅院美枝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听到他的话提醒他。
太宰治差点忘了那个手提箱。
他还以为里面装的是一些秘密资料或别的什么,反正以那个尺寸绝对不可能装下一个小婴儿。
银色的手提箱从影子里冒出来,还是打开的状态,里面装满了特殊的金属液体,他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笔探了进去,竟然无法触到底部。
“异能力道具。”
毕竟做过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他很快就认出了这是什么。
“我该早点打开它。”
“奈奈,那两个小偷的影子里没有这个小鬼出现吗。”
“没有,他们也没有打开过箱子。”禅院美枝说。
太宰治拎着这个小东西,看样子想把他塞回手提箱,小家伙好似知道他想干嘛,不高兴的用小手拍他的手臂,这软绵绵的力度自然不能让他疼痛,他连眉头也没有皱。
小婴儿生气了,他咬着奶嘴对着禅院美枝咿咿呀呀。
像是在告状。
太宰治用手指在他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
“不要装可怜,小鬼。”
小婴儿瘪了瘪嘴,把奶嘴拔下来,扔到太宰治脸上。
看打中了,他高兴的拍拍小手。
禅院美枝忍不住笑了。
这个房间唯一的受害人擦了擦脸上黏糊糊的口水。
“我们把他扔到垃圾桶吧,奈奈。”
太宰治此时就像故事里凶神恶煞的魔王,试图恐吓小孩子。
小婴儿挺了挺小胸膛,一点也不怕他,相反还给他扔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太宰治心里的火噌的一下上来了。
他抓住这个小鬼就要把他往手提箱里塞,被禅院美枝拦住。
“好了,治君,别跟一个孩子计较。”
特别还是一个可能连一岁都不满的小婴儿。
禅院美枝触摸手提箱内侧,那里刻着一行凹凸不平的字迹。
是一串法文。
“阿贝尔·加缪。”
小孩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脑袋转过来对着她笑。
柯南从厕所出来打算回房间睡觉,就听到了敲门声,他打了个哈欠,去开门。
“津岛先生。”
津岛修治穿着睡袍,手里抱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脸上的笑有些过于亲和,这个柯南觉得不自在的表情让他瞬间清醒,甚至有些惊悚。
他可不认为津岛改变了本性。
“您找我有什么事。”
他用余光扫过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左右了,而且他今天竟然住在米花町。
知道津岛很早就在自家隔壁买了一栋房子他还格外诧异,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津岛住过一次。
侦探的职业习惯让他不由自主开始推测他今天为什么住在这,结果怀里就多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是那个银色手提箱。
“送给你了。”
“哈。”还不待他说话,某人就快速跑到隔壁的房子里去了。
只留下柯南抱着手提箱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
他把箱子打开,结果里面冒出了一个长着灰色胎发的小脑袋。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面面相觑。
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柯南吓得差点把箱子扔出来。
“小……小孩子!”
“饿……”
加缪拔掉奶嘴,对着柯南奶声奶气说,因为还不能说长句子,只能蹦出几个词儿。
“爸爸……坏蛋……”
“肚子……饿……”
他用小手拉了拉柯南的睡衣。
那双大眼睛里面的期待让柯南压力山大。
他完全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
津岛修治那个混蛋,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扔给他。
他焦头烂额。
只能打电话请教母亲有希子。
“老妈,几个月大的小婴儿该给他吃什么。”
有希子拍完戏就回美国了,现在大洋彼岸的另一边正是白天,她有些意外儿子的问题。
“为什么要问这个。”
“难道你已经考虑好毕业后要和小兰结婚,期待成为父亲的生活了。”
“你在说什么,老妈,没有的事。”柯南脸颊有些红,可看着不断扯着他衣服的小婴儿立刻把那份羞涩压了下去,提高声音。
“快点告诉我,我现在特别需要。”
有希子不再问了:“泡奶。”
为防止柯南听不懂,她专门细致的说了如何泡奶粉。
得到的配方,又一个问题冒了出来,他家里根本就没有奶瓶和奶粉,难道这大晚上的他还要出去一趟。
就在他急得不行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禅院美枝带着太宰治走进来。
“刚刚打扰你了,柯南,把加缪给我吧。”
“治君会照顾好他的。”
“真得吗?”
要是津岛修治想要照顾这个孩子,还会大半夜把他塞到自己怀里。
禅院美枝看来眼太宰治,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奈奈,我不会把他扔掉的,说真得这小鬼又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直接把他送孤儿院算了。”
柯南发现自己怀里的小孩开始啪嗒啪嗒流眼泪。
“爸爸……坏蛋……”
他把奶嘴拔下来,见他这个动作,被打了一次的太宰治当然不可能让他白白打中。
偏过头,奶嘴落到地上。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鬼。”
喊他爸爸,却拿奶嘴扔他,就这样还想当他儿子,不可能。
加缪握紧小拳头,看上去有点生气,泪珠挂在卷翘的睫毛上,小脸气呼呼的。
柯南想要安慰他。
“津岛先生他……”说笑的。
【西西弗斯的神话】
奶声奶气的声音此刻变得格外清晰。
白光闪光,时光倒流。
“我知道了,奈奈,我不会把他扔掉的,说真得这小鬼又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直接把他送孤儿院算了……”
啪嗒,一枚奶嘴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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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柯南惊讶地看着怀里高兴拍手的孩子。
“津岛先生,你没事吧。”
“他不是故意的。”
太宰治捏紧了奶嘴,不搭理浑然不知的柯南,咬牙切齿的看着得意的小鬼头。
“他就是故意的。”
他要去抓柯南怀里的小孩,结果那小鬼对他吐舌头,格外欠揍。
“我知道了,奈奈……”
时间再次倒流,一枚奶嘴又扔到他脸上,全是那小鬼的口水。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吗。”
啪嗒,第三次击中。
啪嗒,第四次击中。
……
终于在加缪想要第九次回溯时间对着太宰治来一次奶嘴攻击,禅院美枝将这个玩嗨了的小家伙抱起来,手轻轻抚摸他小脑袋。
“好了,你该休息一下了,妈妈在这里,我们原谅治君,好吗。”
女人轻柔的声音让加缪打了个哈欠,他确实也玩累了,用脑袋蹭了蹭禅院美枝的脸。
“晚安……妈妈……”
他打起了小呼噜。
禅院美枝用手指拂过他发烫的脸颊,然后看向房间里唯一的“受害者”。
“别跟孩子计较。”
“要不是你把他扔了,他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治君。”
太宰治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沉着一张脸。
“可他也不能就这样赖上我们呀,奈奈。”
“你们在说什么。”
柯南不像他们两个一个是超越者,一个是无效化的异力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墙壁上的时钟惊讶:“怎么就到4点了。”
那中间的一个小时,他做了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他看向两位成年人,希望他们能给他一个答案。
“是这个孩子的异能力,他回溯了这座房子的时间,但以他现在的能力无法改变外界的时间,所以就会造成这个结果。”禅院美枝解释。
柯南想不起来的空白就是在一直回溯之前的场景。
他搞清楚了,又十分诧异,忍不住看着禅院美枝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婴儿。
这样小的孩子就拥有这样神秘强大的力量。
这就是异能力者吗。
这比禅院美枝和那些妖怪所带给他的震撼还要大。
“他没事吧。”
小孩小脸红扑扑的。
这有点不正常。
“他会睡得久一点,等醒来就好了。”禅院美枝说。
见话题又被扯开,太宰治不得不重新拉回来。
“真的要收养他吗。”
“我们就不能找人收养吗。”
“那你想让谁收养他呢,治君,是异能特务科,还是那些心思诡谲的大商人,亦或者送回法国。”
“他不是正常途径出生的孩子,他也只会得到像魏尔伦君一样的待遇。”
这些太宰治都知道,他明知如此还问出那些问题也是一种挣扎。
他真的很想和禅院美枝过二人生活。
而不是天天有个小鬼在他们身边转悠,打扰他们。
“能够遇见这个孩子也是一种缘分。”
“是呀,是呀,”太宰治抱怨,“恐怕再也不会有人会在那个时候爬进我们房里。”
43.狗
阳光照进房间,照在太宰治的脸上,他蹭了蹭枕头,手臂伸向另一边想要揽住禅院美枝结果抓到了一个柔软的小身体。
他睁开眼睛,小孩白白软软的脸怼在他面前。
他耸了耸鼻子。
太宰治不了解小孩子,他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小鬼,正想把他拎起来,结果他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鼻涕喷到他脸上。
恶心,太恶心了。
太宰治捏紧了拳头。
如果有人站在边上,一定会因为他阴沉的面色吓得瑟瑟发抖。
可惜面对他的是一个正在睡觉的小婴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咬了咬奶嘴,无意识地朝着热源挨近了些,像动物的幼崽一样亲昵地蹭了蹭男人的脸。
温热而黏黏糊糊的触感让太宰治身体僵硬。
他受不了——
就是在他要把加缪抓起来,小家伙睁开了眼睛,他瘪了瘪嘴。
意识到他要干嘛,太宰治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他走到衣柜边上。
“我还没跟你算昨天晚上的账呢。”
“丢奶嘴很开心对吧。”
“下次还敢在我头上撒野,你就一直待在里面吧。”
他残忍的拔出加缪嘴里的奶嘴,打开衣柜打算把他往里面塞吓吓他,结果却看见衣柜里有一个大号的蓝胖子。
他眼神一凛,快速收回手抱着加缪,从枕头下拿出枪对准这个奇怪的家伙。
“你是谁?”
他的反应能力还不至于那么差,不可能一点感应都没有,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越想他的目光越冰冷,哆啦a梦被吓得瑟瑟发抖。
男人给他带来的恐惧就像老鼠给他带来的恐惧一样。
准备好的话全被他忘光了,他急急忙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道具扔过去。
白光大盛,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举目望去,到处都是沙尘,只能看到一些零散的特殊植物,加缪忽然咿咿呀呀,太宰治顺着他的手看向天空,天上悬着一轮红色的太阳。
“这里不是地球!”
他皱起眉,据他所知可没有异能力能直接把人传到外太空。
而且他自己本身就是无效化异能,任何异能力对他都不会起作用,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就只剩最后一个堪称异想天开的原因。
这竟然是科技造成的结果。
太宰治看着那轮红日。
“太阳系可没有红色的太阳,是红矮星还是红巨星,算了不管是什么星,反正不是地球。”
在这颗星球上阳光洒在身上一点也不温暖,加缪只穿着单薄的连体衣,现在被冷得直打喷嚏。
太宰治皱着眉将他塞进胸前得睡袍外套里,扣好扣子。
“真是欠你的,小鬼。”
“你可千万不要在我的衣服里撒尿。”
“要是我闻到味道我就把你扔了,反正奈奈不在这。”
身体再次温暖起来,加缪哼哼唧唧。
太宰治没再管他,又打量周围,看过去全是干裂的土地,没有任何建筑,这颗星球极有可能没有智慧生命,不,他忽然看到了一只灰扑扑的东西在地上蠕动。
是一只狗,准确来说是一只短腿柯基。
那只狗好像受了伤,奄奄一息。
加缪眼睛一亮,不安分的在太宰治的怀里动来动。
“爸爸,要……要……”
太宰治当做没听见。
他盯着那条狗,手指放在扳机上。
加缪见他不理他,生气了。
“要……毛毛……爸爸……”
“那是蛞蝓,不是什么毛毛。”
他把小孩的脑袋往衣服里压。
“好了别说话。”
那条狗好像也看到了他。
艰难地支撑身体,往这边踉踉跄跄走过来。
太宰治冷漠地抬起枪。
“别过来。”
那条狗似乎并未察觉到危险,仍然往这边跑,太宰治扣动扳机,子弹射向他的前腿,却就像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被弹开了,只蹭掉了几根狗毛。
那条狗围着他的脚边转来转去。
加缪的眼珠子跟着他转来转去。
“要……要……爸爸……毛毛……”
那条狗露出期待的目光,吐着舌头看着他。
聪明过头了。
太宰治目光幽深。
不怕枪,还很聪明,这绝不是普通的狗。
“这里是哪?”
狗汪汪了两声。
行吧,看来不会说人话。
也没那么聪明。
果然狗就是狗。
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加缪又在他怀里不安分的动来动去,看来很想跟那只狗一起玩。
那条狗也用亮闪闪的目光看着他。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把怀里的小鬼又按下去。
“爸爸,坏。”加缪气呼呼的说。
“你要是把身上弄得脏兮兮的,我可不会再抱着你。”他说。
小鬼头机灵的很,知道自己要是离开太宰治的怀抱又会变得冷飕飕的,他咬着奶嘴不说话了。
那条柯基似乎理解他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颓丧的低下头。
太宰治看到了他的后腿,那里像是被某种激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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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透,边缘整齐但伤口处有层碳化物。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一扇门突然出现,门那边是卧室,太宰治想也不想抱着加缪跑了进去。
那条狗也跟了上来。
“快点回去,快点回去,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哆啦a梦看到那条狗,急地连忙挥手想把他赶回去。
结果那条狗跑到了阳光里。
它突然漂浮起来,两只眼睛里冒出红色热射线,时空门的门框被切断一下就变成了普通的门。
哆啦a梦瞪大了眼睛。
“我的道具。”
“你这条坏狗。”
那道红色的光朝他看过来了,他连忙躲到太宰治的后面。
见那个蓝胖子不能赶自己回去,柯基快活的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这个举动让太宰治面色大变。
禅院美枝回来时就发现家里鸡飞狗跳,太宰治在赶狗。
“快给我滚出这栋房子。”
“你这条该死的蛞蝓。”
一条柯基载着激动的加缪在房间里飞来飞去,还有一个蓝胖子在他们后面收拾房间,边收拾边哭。
“我的道具。”
“我现在最讨厌狗了。”
影子将那只狗抓住。
加缪落进了禅院美枝怀里,看到她他高兴地举起手。
“妈妈,毛毛。”
他拉了拉她的衣服,指着被抓住的柯基说。
“毛毛,朋友。”
“你想养他?”
禅院美枝 看着那条奇怪的狗,那条狗不再挣扎温顺的待在影子的手里,湿润的蓝眼睛能让人动容。
“不同意,我们家不能养狗。”
“你别得寸进尺,小鬼,养你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太宰治激动喊道,他的头发乱糟糟,衣服皱巴巴,看来被这狗折磨的不轻。
加缪倔强的抓着禅院美枝的衣服。
“妈妈……我要毛毛……”
柯南正要去隔壁阿笠博士家找灰原哀,了解解药的进度,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发现又是津岛修治。
这一次他的手里拿着的还是那个银色的手提箱。
话瞬间脱口而出:“津岛先生,我不会给你养孩子的。”
“放心,就算我想奈奈也不肯。”
“送你了。”
箱子又一次被塞进了柯南的怀里,男人功成身退 拍拍衣服往隔壁房子跑,看背影格外高兴。
柯南气得咬牙。
感受着怀里冰冷的温度,他叹了口气打开来,就感受到一阵风,这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箱子里只有金属冷液。
44.未来
“我想我并没有向外面招聘保姆?”
禅院美枝的话直接让哆啦a梦想要解释的说辞被堵在喉咙里,女人面相温和,但脑海里被输入的历史提醒他,这是这个时代一个极为厉害耀眼的人物。
再加上她特殊的身份,他选择和盘托出。
“我是来自未来的机器人,我的主人是阿贝尔·加缪,他仿照哆啦a梦这本漫画中的蓝色机器人制造了我,我来到这个时代,是因为他希望我能陪伴他,让他拥有一个快乐幸福的童年。”
“他的童年不快乐吗?”
她不可能亏待自己的孩子。
之后禅院美枝听到了一个懒散的孩子是怎么在严厉的父亲和优秀的有些完美主义的母亲的手下成长为天才科学家,继花鸟太郎之后引领时代的启明星。
哆啦a梦又说:“主人认为他的少年时代并不快乐,因为他的父亲太宰先生对他太过严厉,并且总用母亲和兄弟的优秀事迹鞭策他,他也想像别的孩子一样偷偷懒,能够在父母的荫庇下长大。”
“用这个时代的网络术语来说,主人他想做一名啃老族。”
禅院美枝少有的陷入沉思,如果这是一个成年人或者下属对她说的话,她不会赞同这样的想法,她没有童年,她的整个少年时代便是努力的去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她出生在一个很好的家庭,一个不逊色于禅院的大家族,但更是这样的家庭更需要她优秀。
因为只有足够优秀才能拥有选择的权利。
“听起来像是小孩子的抱怨。”
“在你来之前你的主人多少岁了?”
“356岁。”
“在未来,主人发现了能够延长人类寿命的技术。”
他的手臂弹出了一个虚拟屏。
上面是一个灰色头发的俊美中年人,他穿着西装,眼睛像鹰隼一样锋利,可从他偷偷把玩着怀表这个动作来看又有些孩子气。
他确实不是孩子了。
可他希望他能够永远做一个孩子。
禅院美枝想。
“未来的我还活着吗?”
“在我来的那个时候,您和太宰先生已经离开太阳系100年,去往别的星系,别的世界旅行。”
“主人每隔三个月都会联系你们,但没说几句话总会被太宰先生挂掉。”
“所以他更加不快乐。”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回忆自己的童年,然后发现童年只有父亲严厉的话语和一本又一本厚厚的书,就更加沮丧了,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制作出了我。”
“他说他想成为一个笨孩子,他要逃学,他要撕掉课本,他不想成为一名天才科学家,他只想去捉蚂蚁,爬树,将他的狗塞进太宰先生的衣柜里,然后看到父亲愤怒的面容他哈哈大笑。”
”他认为自己的童年太过听话,他应该更加叛逆。”
“如果用这个时代的网络术语来说,我的主人还想成为一名不良少年。”
禅院美枝又陷入了沉思。
这真的是她的问题吗,她给他施加了这么多压力吗,她认为在这个世界对于孩子她已经足够宽容。
可难道又是治君的问题吗,她承认太宰治在对待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时候有些严厉,但也没到会把人逼的300多岁了还在记挂着不美好的童年。
“您同意我留下来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你去照顾阿贝尔吧。”
她已经没有跟哆啦a梦说话的心思。
而是陷入了成为怎样的父母,如何成为好的父母,如何让孩子优秀的同时健康成长这些思绪中。
太宰治哼着歌去厨房里转悠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烹饪好的硬豆腐。
“奈奈,吃饭了,我今天做了豆腐。”
他把豆腐放在桌子上,然后就看见禅院美枝的手边堆了好几本书,她正在看其中的一本。
《儿童心理学》《爱弥儿》《快乐教育》《给父母的建议》《如何成为好的父母》《让孩子成为他自己》
“治君,”她把书推到他面前,“从今天开始,你没事的话可以多读一下这些书。”
太宰治的笑容瞬间垮下来。
“小孩子养养就长大了。”
他能养他们就不错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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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指望他像书上说的那样。
“治君,你太严厉了。”禅院美枝将书本合上。
“有时候我们可以适当的温和一点。”
“特别是在教加缪的时候。”
“手段不要太过粗暴。”
“那个蓝胖子不会真的是从未来穿过来的哆啦a梦吧。”
太宰治也看过这部漫画。
禅院美枝将哆啦a梦跟他说过的话告诉他。
“逗300岁了性格还没有一点长进。”他毫不留情的说,话语中甚至带着一种冷漠。
禅院美枝用勺子舀了一勺他的豆腐汤,放进嘴里。
喝过之后她慢悠悠的说。
“但是因为你这样的态度他才会产生逆反情绪。”
“既然这样我不想教他,给这个小鬼找些别的老师。”
“我看五条和那个小婴儿就很不错。”
“周一周二跟五条爬树抓虫子逃课,周三周四跟小婴儿撕书,对了他还有成为科学家的天赋,那么周五周六跟在花鸟太郎身后当一个笨蛋,周日让他和那个蓝胖子快乐玩耍。”
“你觉得怎么样。”
他已经做好禅院美枝反驳的准备,打算组织语言说服她。
“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总得先试试。”
她把那些书放到一边。
“豆腐汤的味道很不错,你的手艺又长进了。”
太宰治有些兴奋:“这可是我花费了好几十道工序做出来的硬豆腐。”
“原本是用来……”那两个字被他囫囵带过去,“最后发现味道不错,又改良了一下,如果配上蟹黄那就更美味了。”
两人自然而然的将话题从教育转移到闲聊上,他们没有过多的谈论未来。
因为未来必定是他们所规划的那样。
“那个蓝胖子说我们我们会活到300多年后。”
他抓住她的一只手,声音变得格外温柔。
“我们未来会永远在一起。”
“这是我今天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多好呀,能让他们分离的只有死亡。
45.六年后
六年后,禅院集团的新闻发布会。
记者们早就翘首以盼,对于这横空出世的科技巨头,所有人都感到好奇。
它崛起的速度如此迅速,在其他能源公司还在就石油和电能谁才能笑到最后而争论不休时,他们所研发的咒能已经夺去了他们的光芒,多么令人惊叹!
“我是花鸟太郎。”
长着一张凶神恶煞面容的禅院集团首席研究员兼股东,咒能之父开口说话。
“当我还是个孩童时,世界陷入战火,我的父亲死于战争,我的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过着并不富裕的生活。”
“我的母亲是个受过教育的人,她并没有因为贫瘠的物质忽略我的学业,我很幸运,在同龄的孩子还在玩汽水瓶里弹珠的时候,我开始学习数学,生物,物理。或许你们有些人觉得这很枯燥,但对于年少的我来说那是我唯一的乐趣,母亲不工作的时候会带我去观察植物,岩石,自然界的一切植被,我便是从这里认识了世界。”
“我感谢她,她培养了我的好奇心,她所做的一切让我拥有选择未来的权利,这也让我为曾经那段黑手党经历而羞愧,即使那是为了生存。”
“之后,我进入了军队,”他停顿了一下,面上流露痛苦,“那是噩梦。”
他话语含糊,并未说的太多:“我并不是想提起那段经历,它并没有带给我荣耀,反而让我伤痕累累。”
已经改名为禅院株式会社的大楼里,坐在最顶层下面那一层的的森鸥外西装革履,双手交叠,也在关注这场新闻发布会。
他一边听着花鸟的话,一边看着窗外,那在阳光下明亮崭新的横滨。
银色的金属建筑直插云霄,玻璃外墙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不同版本的飞行器有序的在高楼间穿梭,其中有个地方两架飞行器发生了碰撞,两位驾驶者在互相谩骂指责,佩戴着交通队长胸针的红发青年则在旁边劝解。
“林太郎,你看你干的好事,给花鸟留下了心灵伤害。”
爱丽丝双手叉腰,大声指责。
森鸥外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这就是战争,爱丽丝酱。”
“战争现实而残酷,花鸟君已经很幸运了,他活了下来而不是死在那里。”
他的正经不过三秒,痛心捶桌,咖啡杯摇晃溅出些液体。
“如果知道他有这样的才能,我早就把他捞出来了。”
“钻石在我的眼下,我却只看到他表面的灰尘。”
想想就让人心痛。
森鸥外长吁短叹,花鸟太郎仍在继续。
“离开军队我继续研究,却屡屡碰壁,失去了妻子和家庭,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的老板,禅院美枝女士,将我从这种困窘的局面拉出来,她为我的研究注入了资金,可以说,如果没有她,咒能的研究会终止于六年前那个下午,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所做的一切。”他激动地落泪。
网络和报纸上从没有那位禅院董事长的相片,即使是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敲钟的也是执行ceo禅院绫子,记者们希望今天能看到她,可惜的是,花鸟太郎说完就开始介绍禅院集团新推出的高科技产品。
他们等了又等,等的脚也麻了心也焦了,又看到禅院绫子接过话筒继续讲述公司未来的战略布局。
“公司之后会涉入航空领域……”
一个记者忍不住打断她。
“CEO女士,请问禅院美枝女士今天会出席发布会和之后的宴会吗?”
禅院绫子说:“董事长不会出席今天的发布会和之后的宴会。以后公司的所有的事情会由我全权代理。”
在场的记者都有些失望。
他们太想知道这位神秘的世界首富究竟长什么模样,除了挖掘了花鸟太郎,这位传说般的女子还在几年前搅动过华尔街的风云。
她在美国次贷危机中赚取了上百亿美元,还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吞并了日本的乌丸集团,并在几年内将其拆解,成为了禅院集团的一部分,如今禅院集团名下拥有世界上最顶尖的医药公司。
不说采访,只要得到她的一张照片,他们所在的报社都赚大了,可惜这只是奢求。
仍有记者不死心的问道:“既然禅院董事长不再参与公司的管理,那么她当下在做什么?”
禅院绫子说:“董事长在享受她的假期。”
*
大海碧波万顷,阳光将海面照的波光粼粼,灰色的海鸥在天空盘旋,一艘渡轮破开海浪停在一座小岛的码头。
一个身上纹满刺青的男人站在海滩,他朝着渡轮上的人挥手,等太宰治下来他紧紧的拥抱着他。
“好久不见,修治。”
“真令人惊讶,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来我这儿座无聊的小岛。”
“他那是口是心非,你要知道他从来不会表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工藤优作提着小箱子下来,等他们俩分开他也和男人拥抱,感受着后背用力的力度,他笑着说。
“看来你在岛上的这段日子没有疏忽锻炼,霍伦。”
“虽然我并不想这样说我母亲的家乡,但不得不承认不管过去多少年这里的医疗都非常糟糕,我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健康,才能在八九十岁的时候和你再见面。”他耸了耸肩膀,话语间带着墨西哥人独有的幽默。
“看来你把某个人忘了。”工藤优作打趣。
“我当然不会忘了他,我原本的计划是我们两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头聊完我们年轻时和毒枭对抗的辉煌事迹后,一起在亡灵节缅怀我们的另一位朋友。”
“我们会在他的墓碑前诉说他年轻时候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帅气,多么善良。”
“然后说:真可惜,修治,你死的太早了,不知道亡灵世界有没有啤酒卖。”
禅院美枝忍不住笑出声
“听起来很有意思。”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托着她的手让她下渡轮。
“别听他胡说八道。”
“我会活很久,说不定比他们两个还要活得久。”
霍伦悄悄看了一眼工藤优作,工藤优作对他做了个口型。
霍伦说:“看来我们的老头聚会要多一个人。”
“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他再次拥抱太宰治。
“希望今天的太阳永远比昨天的更加明亮,我的朋友。”
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背。
太宰治感受到了和工藤优作一样的要把骨头拍碎的重力,但他没有推开他,而是用同样的方式拍打霍伦的背。
“太阳永远明亮,霍伦,也希望你没有忘了我的螃蟹,要知道我很挑剔,不大不肥的我可不吃。”
“不会忘的,小男孩,我可是专门花了一个星期不开店去海里给你捉螃蟹,要知道上个星期来了一个有钱的阔佬,他可有钱了。”
太宰治从禅院美枝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
“现在我也是有钱的阔佬。”
霍伦挑起眉。
“在墨西哥,我们叫这种行为是小白脸,吃软饭的。”
“这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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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共同财产。”禅院美枝用温和的声音反驳他。
“以治君现在的身家,也可以被称为有钱人。”
“你可真是好命,修治。”
太宰治很骄傲也很得意。
“我当然好命了。”
霍伦又看了一眼工藤优作,工藤优作做出一副“习惯了”的表情。
“你的变化可真大。”他随意感慨了一句,又说,“不介绍一下吗?”
太宰治站直身体,抓紧禅院美枝的手,眉眼间洋溢着幸福:“这是我的妻子,禅院美枝,也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他又对着禅院美枝说:“和优作一样,这是我的好友,霍伦·埃尔南德斯,曾经是一位战地记者,现在退休了。”
“你好,很高兴能见到你,你的丈夫有很多缺点,但他也是个很不错的人。”他笑着说。
禅院美枝和他握手。
“我已经见识到了,很高兴能够认识你,我一直希望能见见他的朋友,我很高兴你们都是很好的人。”她说的很认真。
太宰治抓着她的手收紧。
快乐和幸福的人从他眉眼间流露:“别跟他那么客气,奈奈。”
这稀奇的笑让霍伦多看了几眼。
“他说的没错,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朋友。”
禅院美枝微笑着接受了。
霍伦又说:“有希子没有来吗?”
“她还在渡轮里睡觉,之前她在船上喝了点酒。”工藤优作有些无奈。
“她之前拍的那部电影让她获得了奥斯卡提名,她太高兴了。”
“你们先去吧,我之后会和她一起过来。”
“那你们得快点,现在正是南太平洋的雨季,下午估计又要下几场雨。”
工藤优作点点头。
霍伦带着太宰治他们走向不远处的一座由铁皮和砖头搭建的4层建筑。
一走进去,里面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装潢,店主人非常有品位,桌椅摆设虽然陈旧但都很和谐,让人仿佛回到了上世纪80年代。
店里有许多猫,他们懒散的躺在座椅上,长凳上,鱼缸边上,悠闲地听着留声机里播放的乡村民谣。
“又多了几只,你的退休金养得活他们吗,霍伦。”太宰治移开脚让一只猫过去。
“大海里有那么多鱼,总是能养活的。”
霍伦从抽屉里拿出钥匙,带他们走上楼梯。
“房间我给你们收拾好了,里面放了许多干薰衣草,不会有猫上来。”
他打开锁推开门。
是一间干净温馨的房间,禅院美枝拿起桌上的一副照片。
上面有三个男人。
太宰治,工藤优作,霍伦,他们坐在一家酒吧里,各自拿着一杯啤酒,灯光昏黄,但依然能看到三人脸上的笑。
唯一有些不和谐的是三个人身上都带着点伤。
这张照片也唤起了霍伦的回忆。
“八年前我们三个击溃了墨西哥当时最大的毒枭势力,那些伤是光荣的勋章。”
“也就是那件事我和修治,优作成为了好友。”
“你的丈夫是个英雄。”他说。
禅院美枝看了一眼太宰治,他有些不自在。
她笑起来:“我会永远记住这件事。”
某个人偷偷拉住了她的手。
她握得更紧了。
霍伦看到太宰治使劲往上翘压不住的嘴角,有些忍俊不禁。
“床铺很暖和,也很舒服,你们会喜欢的,我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