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夺妻:大王,您豢养的金丝雀逃了》 第一卷 第1章 本王看上了 天子脚下,街道上满是小商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你买我卖,井然有致。 可一群人的闯入,彻底打破了这条街的和谐氛围。 酷暑天气,数十个高大的男人披着动物皮毛大刀阔斧走在街上,小孩吓得乱窜。 “把绸缎给我,你爷爷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为首的男人凶神恶煞,挥着拳头吓唬人。 小商贩看着面前还在滴答血水的虎皮,吓得浑身哆嗦, “贵人放过小的吧,京城、京城从未有过以物易物的习俗。” “放你娘的屁!我们草原就是这样的,你到底换不换!”男人虎背熊腰,声音粗犷。 小商贩到底年纪小,被这声音吓得瘫坐在地上,很快,就有一滩黄色液体从他裆下溢出。 “奶奶的!看这中原人的鳖孙样,真窝囊!”说着,男人一脚将小摊踹翻,顿时,绫罗绸缎散了一地。 身后有一穿着白袍的清瘦男人忙拦住他。 “将军不可鲁莽,这个月将军已经失手打死三个中原人了,大王若是知道,一定会把将军遣出中原的。” “回去就回去!这些中原人个个瘦得跟猴一样,没什么意思!” 一伙人阔步离开。 整条街的小商贩都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皇帝老儿选择跟这些‘蛮人’通商,到底是福还是祸。”目睹全程的老叟摸着胡须道。 “自然是祸,这些草原人个个野蛮不讲理,骂他们是‘蛮人’真是实至名归。” 叫卖声恢复如常,不过很快就被新的声音掩盖。 远远看去,定远侯府扔出来一团红嫁衣。 仔细看去,那团红嫁衣里包裹着一个纤瘦婀娜的姑娘。 顿时,方圆十里的小商贩皆退避三舍。 “这位就是钦天监所说的祸星,祸害咱整个中原的祸星,便是看她一眼都觉得晦气无比。” 周围全是尖锐的嘲讽声,黎兰强忍着浑身疼痛站起来。 她昨夜被嬷嬷殴打了一夜,嘴角噙着血,鲜红的血珠跟红嫁衣混在一起,看着有些骇人。 经过昨夜,她这一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定远侯府为了巩固在朝廷的地位,她自出生便被选定做太子妃培养人。 别的京城贵女坐享山珍海味,而她被严格限制饮食,只为保持匀称身材。 别的京城贵女看戏文读话本,而她每日任务便是熟背太子哥哥喜好。 别的京城贵女赏花作诗,而她在学房中术。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却是一枚极其好用的棋子。 十七年的时间,她被嬷嬷教养得极好,魅惑男人独有一套。 太子很喜欢她。 拿到太子妃册封诏书那日,她狠狠松了一口气。 可新婚夜,钦天监一句话,让她这些年受到的所有委屈和苛待全都化作灰烬。 一身红嫁衣被送进太子府邸,又一身红嫁衣完完整整被送出来。 她成了一个彻底没用的棋子。 嬷嬷这些年的心血全部白费。 定远侯府扬言丢不起这个人,不顾多年亲情将她撵了出来。 黎兰一瘸一拐走在街上,周围的人迅速以她为中心躲开。 她苦笑一下。 死了吧,还是死了干净。 河水湍急,黎兰卸下钗环,没有丝毫留恋跃了进去。 她是祸星,死了便是众望所归。 她甚至能想象到明日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笑里,她的死有多么让人大快人心。 河水冰凉,很快就夺走了她所有呼吸。 辽阔的草原部落,称霸一方的草原王领着各部落首领满载而归。 今日入山林,他们猎下数十只性情暴躁的野虎。 “大王果真骁勇,这数十只猛虎之中,有半数之多死于大王箭下。” “那是自然,大王短短四年便一统草原七个部落,能力自然在你我之上,更别说这区区几只野虎了。” 骏马载着猎物飞驰在草原上。 为首那个被称为“王”的男人心情不错。 以指为哨,哨声一响,一只巨隼飞跃横空稳稳落在男人肩头。 男人随手扔了只野鸡至空中,巨隼稳稳接住,吃得极香。 “大王,丛林似有异动。” “去看看”,男人拉紧缰绳,纵马驶入丛林中。 “大王,是个女人,像是被河水冲过来的。” 闻言,恪达什翻身下马,步步逼近。 男人高大魁梧的身材将面前纤瘦的女人衬得更加娇小,就像一只雄狮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兔,体型差巨大。 黎兰狠狠呛了一口水,睁开眼的一瞬间,便被眼前场景吓得浑身发抖。 十多个魁梧如野兽的男子围着她,而其中最强健,气场最强的男人离她最近。 那一双大手,大到轻轻一捏便能将她脖颈掐断。 远处突然传出一道狼嚎声。 黎兰缩在树下,浑身发抖。 她被河水冲了一天一夜,竟也没有死成。 身上的红嫁衣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件破乱不堪的白纱中衣堪堪蔽体。 此刻正是黄昏,黑夜很快就要将整个丛林染黑,可寂静中却带着一丝诡异。 远处那一双又一双幽绿色的亮点,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狼群。 正在一步一步逼近。 前有狼后有虎。 黎兰想死是不错,可她不想受“蛮人”凌辱而死,更不想死于狼群的獠牙之下。 狼群越来越近,头狼似是饥饿已久,兴奋到滴答涎水。 黎兰转身就想跑,可小脸却被男人粗粝的大掌掐住。 群狼逼近,男人却丝毫不慌张,反而在细细打量她的容貌,就像打量价值不菲的物件。 “胸大屁股翘,本王看上了,带走。” 男人留下这句话,翻身上马。 与此同时,一只利箭从马上射出,精准射进头狼幽绿的眼中。 一声痛苦地狼嚎后,群狼退去。 黎兰脸上被掐得火辣辣得疼,她从未听过这么糙的话。 这些草原人果然不通教化,粗鲁野蛮。 可在如此昏暗的丛林中,这个草原男人竟能一箭射死头狼,可见不简单。 黎兰打了个寒颤。 男人率先纵马而去,留下几个随从模样的人面面相觑,像看祸水一样看着黎兰。 “大王带女人回去,她定然又要生气,咱们草原又不得安宁了。” 众人长叹一口气。 第一卷 第2章 失身 黎兰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梦里的她好像溺在海里,沉沉浮浮,呜咽着乞求千遍万遍,无一人救她。 帐外的篝火熄灭又燃起,每次她以为结束的时候,罪魁祸首那庞大的体格又会再次将她压下。 力量悬殊,黎兰拼死挣扎无果,只能在他掌下任他摆弄成各种姿态。 直到天光大亮,她彻底承受不住他的攻势,昏倒在床上,这场荒唐才算结束。 男人用指腹缱绻地蹭着她温热的小脸,光滑白皙,就像对待世间罕见的美玉一般。 大帐里充斥着青草的气息。 炽热的吻最后落在怀里那女人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一朵又一朵娇艳的红花。 夕阳西下,给无边的草地镀上一层金黄。 议事帐内。 草原王恪达什抿了一口烈酒,心不在焉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他在回味夜里那温热细腻的触感。 一次又一次巅峰抵达,让他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早听闻中原女人面黄肌瘦,个个干瘪不堪,可她,尽管纤瘦,却要什么有什么。 将来定然好生养。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体内横窜,他突然有些不耐烦。 恨不得立刻回去吃了那小女人。 放下酒杯,帐外却突然传出一阵躁动。 “大王领回来的那女人吊死了——” 砰! 议事帐内的桌子被掀翻,众人被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恪达什就像一阵风一般冲出帐外。 横梁上,男人像拎死小鸡一样把她拎下来。 黎兰跌坐在地上,脸色涨红,剧烈得吸着空气,咸湿的眼泪溢出眼眶,砸在地上。 “让我死。” 嬷嬷曾经说过,上吊而死对女子而言最不体面,因为咽气后会有粗长的舌头挂在外边,极为骇人。 可她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生前尚且惹人厌恶,更何况死后呢? 她宁愿直接被狼群咬死,被河水淹死,也好过如今被蛮人凌辱而痛失清白! 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痛痛快快死去。 男人不顾她任何诉求,暴力将她扛在肩上。 他阴沉着一张脸,眉宇间蕴着怒火,周身气场格外强大。 周围看戏的草原人个个瑟瑟发抖。 “大王好像生气了。” “这中原女人惹怒了大王,看来是活不长了。”众人唏嘘。 那草原王力气极大,黎兰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也逃脱不掉他一个臂膀的力量。 即便想咬舌自尽也被男人精准预判。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肩上的小女人彻底挣扎到没有力气,男人才将她放下。 还未站稳,炽热又有纹理的胸肌贴在她后背上,将她强制锢住。 粗粝的大掌掐着她的小脸,强迫她看向前方。 鼻翼间充斥着骚臭味。 眼前是一个硕大的羊圈。 里面有几百上千只羊。 “每个部落都有牧羊人,羊群为了反抗牧羊人,便会一个接一个撞墙自杀,你猜牧羊人会怎么做?” 男人极具危险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把领头自杀的羊扔进羊圈,生剥掉羊皮,生煎掉羊肉,羊肉膻味逸散到羊圈的每一个角落,小羊们就会变得乖乖的,再也不敢自杀。” “牧羊人会让它们知道,小羊的命不属于小羊,而属于……牧羊人。” 男人指腹蹭着她因害怕而颤抖不止的小脸。 “而你的命,也不属于你,而属于……本王。” 黎兰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身后的男人太让她害怕。 呼吸困难,她想开口求男人放过她,可红唇还未动,她就彻底没了意识。 那个被大雍王朝断定为祸星的女子,在草原上,就像羊羔一样任人宰割。 大帐外,男人眉宇间怒火更甚。 “她惹本王生气,本王不过稍稍吓唬她,她就晕了过去。” 草原大夫格萨为难道:“中原女人向来胆小,大王如此吓她,她自然承受不住。” “而且,中原人与咱们草原人体型差距大,大王若当真喜欢她,行事时可不能再这么狠了,大王不知,昨夜大王险些要了她的命。” 恪达什心一沉,更加烦躁。 “中原女人就是麻烦,做得狠了就要死要活的。” 格萨低笑一声,“她现在高热不退,在她身体恢复之前,大王定不可再故意折腾她了。” 恪达什脸色阴沉,一脚踹翻一旁的篝火架,阔步回到账内,留下一句: “知道了。” 黎兰觉得自己好像切切实实死了一回。 她梦到自己被生性嗜血残暴的草原人扔进滚烫的油锅里,做成人彘,扔给狼群。 她梦到一个又一个高大粗狂的草原人将她剥光,掐着她的腰夜夜求欢,直到她咽气。 她好怕。 可草原好辽阔。 她逃不出去。 困在噩梦中三天三夜,黎兰才艰难醒来。 嗓子就像被刀割过一样,疼得厉害。 大帐很宽敞,四周挂着不少黎兰没有见过的稀罕物件。 可她心如死灰,没有丝毫心情去欣赏。 “放过我吧。”她说。 恪达什将难闻的药递到她嘴边,小瓷碗在他宽厚的大掌里显得小巧一只。 滚烫的泪从黎兰眼角滑落,消失在鬓发中。 她别开头,不喝。 男人锋利如刀剑的眉宇间顿时染上怒意。 他俯身掐住她下巴。 “老子不许你死。” “你若不喜欢,老子不碰你便是,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听到了没有?” 黎兰还是闷闷得自顾自流泪,脸色惨白的不像话,眼眸中没有一丝生机,脆弱地就好像下一刻要死掉一样。 恪达什看不惯她这副模样,脸色愈发阴沉。 帐外两个草原女人凑在一起看热闹,“大王是整个草原最骁勇的男人,这个中原女人真不识好歹。” “也不能全怪那个中原女人,大王体格庞大,精力又比寻常人旺盛许多,就连宝沁都吃不消,更何况身子这么娇弱的中原女子。” “嘘,你怎么能直呼咱们王后的名讳,多亏王后不在,若是她知道大王领回来个中原女人,还亲自给她喂药,定然要闹个天翻地覆!” 与此同时,一只来自中原的骑兵队伍踏入草原。 为首的中原男人一身金黄蟒袍,满身贵气,一看就出身皇室。 “殿下,属下派密探潜入草原打听过了,并未发现太子妃的身影。” “不可能!定是这些野蛮狡猾的蛮人把她藏起来了,兰儿与我虽未有夫妻之实,但到底是共同拜过天地的,就算把整个草原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她!” 第一卷 第3章 逃跑 篝火照亮整片草原,草原人赤裸着臂膀比赛摔跤,狂欢声一片。 可这雀跃的氛围传不进黎兰所在的大帐。 她已经一整天滴水未进。 恪达什显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此刻黎兰被他粗鲁地绑在帐内木桩上。 掐着她嘴喂进去的饭,全被她吐了出来。 恪达什愈发生气,帐内气氛降至冰点,他的动作也越来越粗鲁。 “不要……” 黎兰身后是粗糙的木桩,硌得她后背满是红痕,手腕被草绳绑着,她逃无可逃。 眼前的男人就像不通教化的野兽一样,没有丝毫礼节可言。 可能是太过应激,她挣扎间竟然挣脱了草绳。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那个欲对她行不轨之事的“蛮人”脸上。 她素来有留指甲的习惯,所以那一瞬间,指甲划破皮肉,留下三道红红的抓痕。 恪达什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幕。 他是整个草原最勇猛的男人,更是最年轻的大王,短短四年时间就让草原七个部落对他俯首称臣,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 黎兰畏惧他的眼神,迅速挣脱掉捆绑另一只手腕的草绳,后退再后退,最后将自己缩在大帐角落。 她又一次惹怒了他,她怕他兽性大发,强迫她行事后再杀了她。 大帐内,一个含着怒火站着,一个瑟瑟发抖蹲着,气氛降至冰点。 这时,帐外突然传出一阵笑声。 格萨拍着手走进来,他嘴里说着黎兰听不懂的草原语。 “没想到大王也有吃瘪的时候,真是太有意思了。” 恪达什顶着脸上三道血淋淋的抓痕,脸色难看得不像话。 “别以为老子不敢杀她。” 格萨将药箱放在桌上,“看得出来大王对她很上心,跟对宝沁的态度完全不同,可咱们草原虽不似中原有那些礼仪礼节约束,但男女之间还是要讲求你情我愿的,这姑娘每日被你绑在这里不见天日,自然闷闷不乐,不肯顺从,大王不如带她出去散散心,增进增进感情。” 黎兰听着这个草原大夫说了很长一段话,虽然一个字都听不懂,但好在让这个“蛮人”不再欺辱她。 她心里有些感谢那个草原大夫。 虽然他看着瘦弱,不比寻常草原人壮硕,但草原人都很敬他,就连眼前这个草原王也很听他的话。 也许她以后有机会可以求他救她。 夜幕降临,恪达什将仍然缩在角落的小女人抱上床,第一次单纯的抱着,没打算做什么。 “后山有很多野果,现在熟得正好,明日我带你去。” 黎兰木着一张脸,没有理他。 好在男人也没打算得到她的回答,自顾自拥着温香软玉入睡。 翌日一早,恪达什纵马带着黎兰进入后山。 黎兰虽不似寻常的大家闺秀,但也是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骑过这样的高头大马,吓得不轻。 所以恪达什拉紧缰绳,翻身下马后,才发现怀里的小女人情况很不好。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找来些野草药,用手搓了搓强塞进她嘴里。 “不许吐出来。” 缓了好久,黎兰才渐渐恢复了意识。 “比花瓶还脆弱,颠一颠就碎了。”恪达什脸色不悦。 “多亏你是老子的女人,不然死在后山都没人管。” 他知道那草药苦,所以又摘了几个酸甜可口的野果子塞进她嘴里。 黎兰秀气的眉毛拧起,她的吃食向来精致,这个蛮人竟然拿没洗过的果子给她吃。 她呸呸吐了出来。 “真难伺候。”他不再管她,径自走到河边脱衣裳。 黎兰缩在树下,软嫩的小脸逐渐被染红。 这个蛮人果然不知羞耻,竟然青天白日下在河边洗澡。 像什么话! 小脸烫得过分,黎兰想挪远些,男人却赤裸着臂膀拦住她。 “该你了。” 说着,他满含肌肉的手臂一把将她捞起。 黎兰瞬间被吓得尖叫。 “不要……我不要洗澡。” 恪达什不理解,“你们中原人不是最爱沐浴了吗?” 黎兰从他肩上挣脱下来,继续回到树下缩着,给自己安全感。 “不洗就不洗,反正老子觉得你香得很。” 他将她单手抱起,教她辨别哪些是可以摘的果子。 “这些小紫花不能碰,花蕊有毒,其余都可以摘,你若喜欢,我可以给你编个花环。” 黎兰不理他。 可拥着她的男人语调逐渐变得暧昧,眸色也渐渐加深。 因为他发现她的小脸透着一股异样的红润。 他上身赤裸,粗壮的手臂将小女人禁锢在怀里,她柔软的身子坐在他腿上,散发着芳香。 方才沐浴残留在身上的水珠还没有干,随着他的动作,滴答滴答。 将她胸前的衣衫染湿。 周围有雀跃的鸟鸣声,恪达什将一切“增进感情”的屁话抛之脑后。 他只觉得这实在是个不错的地方。 黎兰心绪繁杂,直到他强势的吻落在她脖颈上,她才反应过来男人在干什么。 “放放放放肆!” 她抬手推他,可他就像一块石头一样伏在她身前,任由她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耳边是他急躁的喘息声。 刺啦! 一道刺耳的衣裳碎裂声。 低头一看,她的裤裆被男人大掌暴力撕开了。 一个硕大的洞,嗖嗖往里灌着风。 黎兰觉得自己差点疯了,她从没见过这么暴力,这么不知廉耻的人! “放……放开!” 男人自顾自解开裤腰带,“不放,谁让你随便勾引老子。” 黎兰眼看着他庞大的身躯朝她压下,电光火石间,她伸手薅了一把野花扬在他脸上。 许是老天助她,这把野花恰好是那个有毒的“小紫花”。 花粉洒在空中,恰好被面前的男人吸去。 片刻后,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黎兰心脏砰砰直跳。 她没有犹豫,转身沿着河拼命逃跑,这个蛮人这般欺辱她,他死有余辜。 这是她唯一逃出草原的机会了。 心脏像疯了一样乱跳,黎兰从没这么激动过。 她回头看了一眼,男人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俨然是死得透透的了。 第一卷 第4章 折磨 荆棘藏在树林里,把黎兰的小腿划得满是血痕,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此时此刻她脑中只有一个字,跑。 跑了不知多久,耳边突然传出沙沙的声音,很快树上就掉下来一个东西。 黎兰心脏猛地一缩,如果她没看错。 方才树上掉下来的,是一条蛇! 这蛇通体黑色,足足有她手臂那么粗,此刻幽绿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她,发出丝丝的声音。 黎兰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 她素来养在深闺,哪里见过这么骇人的东西。 她拔腿就想跑,却突然想到从前嬷嬷教过她,在野外遇到蛇不可突然移动,而要缓缓挪开,绕开它。 她当时只觉得嬷嬷教她这些实在无用,没想到今日算是用上了。 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屏着呼吸缓缓站了起来。 那蛇似乎察觉到她没有攻击性,所以转身隐进了草丛里。 黎兰彻底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杂草,她抬脚准备离开,小腿却突然一疼。 黎兰低呼一声,低头看去,腿上俨然留下两个血洞。 那蛇竟然去而复返。 还把她咬伤了! 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若是被蛇咬了,留下几排浅浅的牙痕,那蛇便是无毒,若是留下两个又深又大的牙痕,且有一定间距,那蛇就是有毒。 看着这两个血淋淋的牙痕,黎兰断定咬她这蛇一定是毒蛇! 眼泪啪嗒啪嗒砸下来,她只学过如何辨别蛇有毒无毒,却没学过如何解蛇毒啊! 坐在地上,她抬头看去,这片山林看不到尽头。 她真是太自不量力了,竟然想着能凭她自己的力量跑出去。 这才跑了这么一小段路就碰到了毒蛇,更遑论林子深处有何洪水猛兽了。 被蛇咬过的地方越来越疼,黎兰突然有点不甘心。 她躲过了狼群,逃离了蛮人,此时此刻竟然要死在一条蛇嘴下。 天渐渐黑了下来,林子中任何声响都被无限放大。 沙沙沙—— 不远处突然传出似有似无的脚步声。 黎兰瞬间警觉。 不过很快她就安慰自己,那个试图侵犯她的草原人已经死了,来人一定不是他。 月色透过树林洒在地上,黎兰睁大双眼看那个身影。 高大魁梧,黑暗中,他的肌肉线条很有力量。 心猛地一沉,她转身就想跑。 男人大手却突然掐住她脖颈。 “坐在龙椅上的狗崽子,手段真够卑劣,竟然让女人当间谍。” 他浑身怒火,黎兰能清晰感受到来自他的杀意。 脖颈被他用力掐着,鼻翼间的空气逐渐稀薄。 “不要……” 黎兰意识渐渐模糊,眼睛也朝上翻着,她马上就要死在这个蛮人手下了。 她想不通这个蛮人为什么吸食了毒花粉还能活过来。 她更想不明白这个蛮人为何会说她是间谍。 她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可在她要咽气的最后一瞬间,男人却突然松开了她。 两次濒死体验,黎兰又一次坐在地上猛咳,急剧呼吸新鲜空气。 男人不管她死活,暴力得将她扛在肩头。 腿上被蛇咬过的地方,加上脖颈上被掐过的红痕,黎兰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 挣扎了这么久,最后又回到了那个让她极度想要逃离的草原。 “回来了——” “大王回来了——” 众人先是看到了大王高大壮硕的身影,再看到他肩上那个娇小瘦弱的女人,此刻正半死不活的。 “大王,抓到一个来自中原的间谍,扬言要找太子妃,咱们怎么处置。” 男人脸色冷峻,步子不减,扔下冰冷的一句: “绑进马厩,割了他的舌头。” 黎兰在他肩上被颠得神志不清,模糊间听到“间谍”“割下舌头”之类的字眼。 顿时被吓得浑身发抖。 “不要……不要割舌头。” 一瞬间,恪达什脸色又难看了一个度。 她竟真的是那中原的狗皇帝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必要时候要取走他性命! 大帐内,黎兰被狠狠扔在床榻上。 刺啦,刺啦。 那原本只是裆下透风的衣裳,此刻被撕成碎片,变成四面透风。 男人隐忍了好些天的怒火,全在这一刻释放。 黎兰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就好像一艘巨轮,将她身上的每一寸碾压。 这个蛮人没有掐死她,却是选择要将她折磨而死。 红烛摇曳,最后一抹烛光终于在晨曦之前熄灭于蜡油之中,连带着扑灭了黎兰心口最后一丝希望。 “也不知那中原女人还活着没有,大王昨夜弄得也忒狠了,隔着大帐这么远都能听到那中原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 “听格萨说,这个中原女人是潜藏在大王身边的间谍,带着使命来的,要取大王性命。多亏咱们大王英明,谎称咱们后山的紫花有毒,稍稍一试探,那中原女人就露馅了。” “竟有这样的事,中原男人是死光了吗,竟利用女人做间谍。” “那狗皇帝利欲熏心,又忌惮咱们大王能力强,只能出此阴招,一旦得逞,牺牲个女人算什么。” 昏睡一天一夜,黎兰身上滚烫,烧得神志不清。 “水……喝水……”她嘴唇惨白。 “病成这样还不忘使唤人,真当自己是个宝贝了。”宝珠骂骂咧咧。 她嘴上不饶人,手上却还是倒了一碗水递过去。 “多谢。” 黎兰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布满夸张的红痕,有得已经变得青紫。 可即便这样,她刻在骨子里的礼仪却没有变。 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海大的碗在她修长白皙的指间显得高档许多,而她小口小口喝着水,美得像一幅画。 宝珠看呆了一瞬,不过很快“哼”了一声,“我姐姐才是整个草原最美的!” 黎兰觉得耳边有些枯燥。 她这才后知后觉那个粗狂的蛮人并不在帐内,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小姑娘很有敌意得瞪着她。 “你命可真够大的,被蛇咬都不死,不过我告诉你,我姐姐和巴虎将军很快就从中原回来了,你媚惑大王,到时有你好受的!” 黎兰虚弱得靠在床榻边,没有理会她。 小姑娘有些恼羞成怒。 “我姐姐是宝沁,是大王的王后!” “嗯。”黎兰淡淡应了一声。 宝珠看她没有被震慑到,愈发生气。 一声哨响,她肩上多了一只大隼。 “霸天,啄她眼睛!”她指使它。 大隼瞬间兴奋得展开巨翅,不过很快,它似乎发现这是大王的帐子,又乖顺得飞回宝珠肩上,不敢造次。 宝珠气得推它,它一动不动。 “废物!” 巨隼展开翅膀在大帐内飞了一圈,最后落在宝珠提来的饭盒上。 宝珠顿时眼睛亮了一下,语调也变了,“霸天,这可是大王亲自吩咐我送给这中原女人的饭盒,可不是你的。” 说着,她把饭盒放在黎兰面前。 可黎兰并没有胃口,昨夜那可怕的经历直冲脑海,她开始条件反射得浑身发抖。 宝珠看她没有吃的意思,直接将饭盒放到了桌上,起身离开。 却在经过桌旁时,故意将饭盒蹭倒。 啪嗒! 听到身后的响声,宝珠得逞得勾起嘴角。 与此同时,一条血淋淋的舌头从盒里掉了出来,摔在地上。 第一卷 第5章 杀我 恪达什回帐时恰巧碰到一副小人得意模样的宝珠,而帐内的小女人脸色煞白。 “你吓她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很有威慑力。 看清来人,宝珠吓得腿一软,“我,我,我没有,他们说这中原女人是那狗皇帝派来的卧底,我,我只是替大王教训教训她,好让她安分守己……” 恪达什脸色阴沉,“带上你的脏东西滚出去!” 宝珠忙不迭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塞回盒内,抱着盒子跑了。 边跑边小声骂骂咧咧,她没想到大王竟然这样维护这个中原女人,她要赶快给远在中原的宝沁捎信,让她速速回来,否则他们整个草原都要变天了。 大帐内,恪达什一把将小女人捞在怀里,此刻她娇小的身子微微抖着,就像雨中可怜的小狗,惹人怜惜。 “拿着。”他强塞她手里一把利刃。 冰凉的刀柄让黎兰心尖一颤,她抬眸看着他。 “杀我。” 他大掌强势攥着她手腕,强迫她用刀尖指着他。 “朝这捅。” 黎兰觉得这个草原男人疯了,她挣扎着,用尽全力后退,男人却强迫她靠近。 “不是想逃离这无边无际的草原吗,只要杀了我,整个草原瞬间分崩离析,到时自有中原人攻进来将你救走,你可以回到中原,继续过你纸醉金迷的生活。” 男人脸部线条硬朗,琥珀色的眸子直视着她,一步一步引诱她。 黎兰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渺小的她像是被他那明亮诱人的眸子吸进去一样。 是啊,这个蛮人凌辱她,她恨透了他,她想取他性命给残破的自己报仇。 刀尖顺着力道刺破男人的外袍,黎兰从未像此刻这样剧烈颤抖过,只要再一用力,这个毁她清白的蛮人就会死在她刀下。 她将为自己酣畅淋漓地报仇! 刀尖一点一点抵进去,很快就有鲜红的血液溢出来,瞬间染红黎兰的指尖。 男人用手带着她,明明疼到嘴唇泛白,却丝毫面色未变,只用黑眸深深得锁着她。 黎兰身子突然一震。 “不!我……我不敢。”她松开手,拼命挣脱掉他的怀抱,后退到大帐角落。 她从没有杀过人,她不敢杀人…… 从她出生,嬷嬷只教导她如何取悦太子,如何主持中馈,她被困在后宅那一方小院里,连只小虫都不敢踩死。 更何况杀人! “还没个狗胆儿大。” 他阔步走近她,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心情不错。 “去他娘的间谍卧底,你是老子的女人。”他狠狠嘬了一口她软嫩的脸蛋,大笑出声。 那些老头子们硬说他是养虎为患,留这个危险的女人在身边迟早会丧命,他偏不信! 可他的女人,即便递刀到她手里,也不敢杀他! 帐内逸散着暧昧的芳香,恪达什心情舒爽,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扔到床榻上。 往后就好好过日子。 他啄着她垂散下来的秀发,即便外边天光大亮,他也憋不住分毫。 “来一次?”他恬不知耻问她,第一次在那事上征求她的意见。 黎兰愣了一瞬,随后疯狂摇头。 她不要。 她只想离这个蛮人远远的。 不知是何时取悦到了他,这次男人竟格外好说话。 “不做就不做,好好养着,将来好生崽。” 黎兰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有些诧异。 尽管他的话糙得很,可到底他没再动她,只是拥着她睡觉。 格萨来大帐时,帐内只有黎兰一人,恪达什早已睡醒离开。 “大王既不在,那我晚些再来。”他用标准的京话对黎兰说。 黎兰许久没听到这熟悉的话语,下意识叫住他,“你是中原人?” 格萨笑了笑,“不是,我早年在京城学医,我师父是中原人。” 闻言,黎兰略有失落地垂下眼眸。 格萨顿住脚步,犹豫着问出口:“有一疑问在我心中困惑许久,不知姑娘可否为我解答。” 黎兰胆怯地看着他,虽然心里直觉他不是坏人,可他到底是蛮人,她还是有些害怕。 良久,她才缓缓点了下头。 “姑娘那日沿河逃跑,可还记得咬你的蛇是何模样,何种颜色?” 黎兰抿了抿唇,提到那条蛇她还是后怕不已。 “姑娘别怕,我并没有恶意,若姑娘不愿回忆,不说也罢。” 眼前这个瘦弱的蛮人就像谦逊的世家公子一般,言语间进退有度。 黎兰渐渐卸下心理防线,摇了摇头,“无妨。那蛇通体黑色,约莫有我小臂粗细,咬后留下两个深深的血洞,不过我身体并无大碍,想必那蛇无毒。” 格萨拿出一本医书翻开,递到黎兰面前。 “姑娘瞧瞧,可是这蛇?” 黎兰点了点头。 格萨将书阖起,面色凝重,“敢问姑娘先前可曾服过解毒的药物?” 黎兰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乖乖答道:“不曾。” 格萨深深看她一眼,最后欲言又止,只作揖后离开。 黎兰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 “等一下,可是我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格萨心里想着事,牵强得笑了笑,“无事,姑娘只管好好修养就好,后山常常有蛇出没,姑娘定要在大王陪同下前往。” 黎兰觉得他定然有事刻意隐瞒,但不好再追问,只能作罢。 格萨回到药帐后,将灯点上,手里的那本医术凑近灯火。 火光照亮黎兰看过的那一页,格萨目光落在下方。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 此蛇剧毒。 另一边,黎兰满怀心事坐回床边,脚下却突然踩到一个硬物。 低头一看,是一个腰牌模样的东西。 格萨来前还没有,想来是格萨方才不小心落下的。 她弯腰捡起,腰牌沉甸甸的,上面沾满了泥土,还混杂着血迹。 黎兰莫名觉得这有些眼熟。 那袖口胡乱擦拭了一下,上面的字迹显现了出来。 “东……东,东宫?” 黎兰瞪大眼睛,将腰牌拿到灯下,又仔细辨别一遍,上面果真写着“东宫”二字。 这是太子的腰牌! 心脏咚咚直跳,黎兰从没有这样激动过。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现在脑海里,她害怕,她不敢确认。 新婚夜,她被钦天监断言是祸星,会危害皇室,皇上当即下旨将她撵出府邸,可这自始至终是皇帝的旨意,无关太子。 难不成太子他……? 第一卷 第6章 激怒 她自幼学习讨好太子,这些年,她对他百般讨好,也能渐渐察觉出太子对她的情意。 加之这些天她被困在帐中,也多少听过这些蛮人闲聊,说大王俘虏了位中原人,命人绑在马厩里,割了舌头。 黎兰小脸瞬间变得惨白,那日宝珠送来的东西,该不会是太子的…… 不行,她要去马厩查查清楚! 拿起腰牌,她急切掀起门帘,却直接撞上了归来的恪达什。 男人愣了一瞬,随后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性感的嗓音低笑出声。 “投怀送抱?” 难得见到这么热情的她,恪达什心情不错。 炙热的吻直接将她困住,鼻翼间全是男人的满含强势的雄性气息,黎兰用力挣扎,却直接被带到了床榻上。 “老子今日去打猎,心不在焉的,脑子里心里,身上每一处都叫嚣着想你,就连猎到的梅花鹿也不舍得杀死,巴巴得带回来想博你一笑,你们中原女人是不是会什么妖术,怎么我们铁骨铮铮的草原男儿各个被你们迷得晕头转向?” 黎兰躲着他的吻,声音软糯,“我,我……我不知道。” 帐内气氛火热,恪达什已有半日之久没见到这心心念念的小女人,此刻正兴奋得很。 黎兰躲来躲去,身上的衣裳也被他扒得所剩无几。 “不行……不行……”她心里藏着事,实在无暇应付他这事。 此刻的恪达什远没有白日好说话,霸道得不行。 “老子说行就行。” 黎兰挣扎,恪达什也渐渐没了耐心,直接暴躁地将她绑在木桩上。 “既然不乖,咱们正好试试新姿势。” 黎兰被绑得生疼,豆大的眼泪掉了出来,恪达什将她的眼泪和哭声尽数吞入腹中。 “咳咳!”大帐外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将帐内的旖旎氛围瞬间打破。 恪达什脸色难看到极致。 “格萨,你最好有什么要紧事。”他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得仿佛要杀人。 “大王,我有样东西落下了,能否劳烦您的女人返还给我。”格萨加大声音在帐外喊道,脸上带着窃笑。 恪达什此刻蓄势待发,根本不想理会他。 格萨补充道:“那我只好直接进去取了。” 此话一出,衣衫不整,满面潮红的黎兰拼命摇头。 “不要……不要让他进来。” 恪达什黑着一张脸,三两下替她裹好衣裳,将她从木桩上解了下来。 “你是老子的女人,送完快回来,不许跟他多说话。” 黎兰眼尾还泛着红,可怜巴巴得点了点头,男人才放她离开。 腰牌拿在手里很有分量,她早知格萨会回来找,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察觉。 她都没有时间将此事调查清楚。 帐外,黎兰努力调整状态,不想被人看出她方才意乱情迷的模样。 可格萨丝毫没给她留情面,只看她一眼便揶揄道:“我又救了你一回。” “不过……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大王虽强势又不懂怜香惜玉,但却是整个草原最骁勇有谋的男儿,各部落不知有多少女子倾慕于他,你虽来自中原,凡事讲求礼仪礼节,倒不妨抛开三媒六聘,抛开三书六礼,试着接受他,大王一定是个疼爱妻儿的好丈夫。” 黎兰不想理会他的这番话。 格萨也并不恼,直接接过她递来的腰牌。 草原的夜晚,冷风嗖嗖刮着,黎兰身上有些冷,脑子却清晰了许多。 “这东西瞧着来自中原,你从何处得来的?”她开门见山。 格萨低头看了一眼腰牌上清晰的字迹,满不在乎道:“从一个不自量力的中原人身上解来的,当时想着留下这东西将来或许用得上,不过可惜了,此人并无任何利用价值,明日篝火节,他只能当燃料了。” “不行!”黎兰急道:“你们不能杀他。” 格萨狐疑得看着她,“怎么?这人你认识?” 黎兰这才意识到自己急躁了,竟差点暴露。 “不,不认识,只是同为中原人,我不忍心看到他丧命在你们手里。” “那可不行,他夜闯草原营帐,大王留他这几日活头已是开恩。” 黎兰好看的眉头蹙起,“那你可知这中原人的身份?” 格萨回忆了一下,谨慎道:“此人衣袍奢华,应当出身不凡。” 闻言,黎兰更急了。 这些蛮人果然俘虏了太子。 还把太子绑在了马厩里,割了他的舌头。 她虽对太子无意,但到底相识多年,她不想看到太子这般惨死在这些蛮人手里。 她要亲自去马厩看看! 可恪达什却不允许,久等她不回来,男人直接出来将她扛了回去。 “你放开我!”黎兰低呼。 男人臂膀很是有力,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黎兰已经被他扔在榻上。 他大掌掐着她小脸,强迫她仰头看着他,“马厩里的中原人跟你什么关系?” 他声音里隐着怒气,黎兰莫名身子一颤,反应过来。 “你,你堂堂草原王,竟偷听人说话!” 男人不允许她岔开话题,声音低沉,“说!否则明日把你和他一起扔进篝火堆里作燃料!” 黎兰心尖一颤,这个草原人下颌线紧绷,俨然是真发怒了。 他真的会做出活活烧死她的事! 小脸被掐得生疼,窒息感再次袭来,黎兰突然想破罐子破摔。 那一刻,她突然不怕他了。 大不了一死。 正如她所愿。 “你百般凌辱我,令我恶心至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黎兰一双好看的眼眸直直看着他,眉目间流露出厌恶,“你们口中的俘虏并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夫婿,我们拜过天地,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而你,强占人妻,违背纲常伦理,实该遭天谴!” 男人额上青筋暴起,眼眶猩红。 “你再说一次?”他挤出这些满含危险性的话。 黎兰因为用力吼而微微发抖,但话却掷地有声: “再说一万次也是如此!你们这些蛮人嗜血残忍,中原多少将士死在你们手下,而我也被你夺去清白之身,你们通通不得好死!” 说出来的那一刻,黎兰从未觉得如此酣畅淋漓。 男人的手已经挪到了她脖颈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像一只被惹怒的野兽。 看起来极为吓人。 他低吼:“那是狗皇帝先夺我们家园!守护自己家有什么错!”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黎兰娇弱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但眼神依然坚定。 “你杀了我吧,强势把我困在草原,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恪达什猩红的眸子锁着她。 黎兰毫不畏惧,将自己白皙的脖颈凑上去。 第一卷 第7章 我不许她死 帐外不时传出夜鹰划破长空的声音,黎兰被人扔出来,锁在羊圈里。 小羊察觉到自己的地盘有外物入侵,纷纷拿角顶她。 黎兰含着泪,一次又一次被顶倒在地上,摔在羊粪里。 此处臭气熏天,黎兰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直到太阳升起,照亮大地,黎兰才被人带出来。 她踉跄走着,从没这样狼狈过。 恪达什命人将她推进河里。 黎兰不会凫水,每次快要窒息时,便有人将她捞出来,待她呼吸正常,再次将她推进河里,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她身上的味道彻底被洗净。 恪达什将她带回大帐内,亲手剥掉她的衣裳,替她换上草原人特有的服饰。 薄唇啄了啄她的脸蛋,满意得看着她全新的装扮。 “很合身。” 而此刻黎兰已经只剩半条命。 恪达什显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今日篝火节,大帐外很是热闹。 黎兰被他禁锢着带到草原最中央,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火堆,火光几乎照亮整个天空。 “睁开眼看看,你的夫君是我们草原最好的燃料。” 黎兰只抬眸看了一眼,便干呕了出来。 火堆中央绑着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火苗一点一点舔舐着它,仔细辨别才能看出是人的模样。 黎兰干呕不止。 这些蛮人果然丧心病狂。 她突然有些后悔,她不该激怒这个草原王。 夜里,黎兰呜咽着乞求,暴怒的男人依旧我行我素,从天黑到天亮,夜夜如此。 就连格萨都看不下去。 “大王不如赐她一死,也算解脱。” 恪达什周身阴郁,一坛烈酒尽数下肚,“我不许她死。” 格萨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大王既折磨那中原女子,也折磨了他自己。 黎兰每日病恹恹的,俨然没有了那日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太子已死,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也被扑灭。 她注定要一辈子困在这个无边无际的草原,注定要受这个蛮人折磨而死。 草原新年,蛮人喝烧酒,吃鹿肉,而黎兰瑟缩在茅草屋里与野狗作伴。 自她惹怒他后,每次行完事,他发泄完后,她就会被扔到堆柴火的茅草屋。 这屋四面透风,既不遮风也不挡雨。 黎兰身子向来娇弱,如此这般更是被折腾得不像人样,平时无人管她饥饱,可每次病入膏肓时,便会有人掐着她嘴灌药。 因为,他不许她死。 宝珠每日会拿着烤鸡腿凑到她眼前让她闻闻味,然后自己将鸡腿吃掉,剩下骨头在黎兰眼前转一圈,最后扔到狗嘴里。 而恪达什,也不再与人辩驳,那些个部族首领问他,他也会说,那女人只是个用来泄欲的物件罢了。 草原又回归至黎兰到来之前。 她没有给这个辽阔无际的草原掀起任何风浪。 七月,雨水充沛,对于中原来说是天赐的吉祥雨,而对于草原,却是一场无声的浩劫。 雨水冲刷整个大地,河水爆满,不少蛮人流离失所,举家搬迁。 恪达什为此事焦头烂额,已经好些日子未曾阖眼。 而黎兰的处境更加艰难,她所在的茅草屋已经被大风刮得所剩无几,雨水毫无保留得打下来,黎兰身上的衣裳湿了干,干了又湿。 直到,她的体温彻底无法再将衣裳暖干。 冷......痛彻心扉的冷。 黎兰躺在草地上,无数的雨点迎面打来,鼻翼间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味。 模糊间,她仿佛回到了新婚夜。 她拿着太子妃册封诏书,那是她费尽心机十七年得来的,嬷嬷第一次没有打骂她,而是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 她在定远侯府第一次没有受到别人白眼,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 可这片和气好短暂。 她本该嫁给太子学习执掌中馈,受人敬拜,可她却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一切的一切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 天阴沉沉的,就好像黑夜一般,她突然好害怕。 因为夜晚对她来说,只有无止无休的折磨。 雨水冰凉,可她体温却突然升高,黎兰笑了笑,这下她是真的要死了吧。 兜兜转转这么久,她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意识彻底陷入深渊的那一刻,有人在耳边唤着她的乳名。 “兰儿,兰儿,不要睡,我救你出去。” 她努力分辨,认出这是太子的声音...... 可太子已经被蛮人生生烧死,怎么可能会救她? 她苦笑一下,随后任由自己昏睡了过去。 瓢泼大雨倾斜而下,草原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汽。 无人发现茅草屋里那个娇弱的身影已被人救走。 周身还是那么冷,黎兰瑟瑟发抖,心道,在天堂竟也不暖和。 山洞里阴森森的,只有角落有一丝微弱的火光。 裴祁洲借着火光仔细辨别她的容颜,随后巨大的喜悦袭上心头。 “兰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黎兰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角落里微弱的火光并不足以照亮偌大的山洞。 可那熟悉的脸庞,熟悉的身影还是那么清晰。 “太子哥哥?”她不可置信地唤了一声。 裴祁洲温润如玉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如山中清泉般的笑容,沁人心脾。 “兰儿别怕,我将你救出来了,从前受的苦就忘了吧。”他安抚般地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 黎兰怔在原处,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一个多月来,她就像深陷在泥沼中一般,从未奢想过她还能逃出草原。 “放心,那日被烧死的,只是我放出的诱饵而已。”裴祁洲道。 黎兰鼻尖一酸,强撑着站起,微微福身。 “殿下为救我出去定然费了好一番工夫,黎兰感激不已,可......” 裴祁洲忙扶住她,“值得,只要能护你周全,一切都值得。” 黎兰泣不成声。 山洞内潮湿,很快,黎兰久病未愈的身子又发起了高热,意识也渐渐模糊。 “兰儿,再坚持一下,我已放出信号,救援的侍卫很快就到。” 黎兰越来越冷,四肢已经变得僵硬不已。 “水......想喝热水。”她呢喃。 “好,你安心坐着,我去烧水。”裴祁洲安抚她。 可纡尊降贵的太子殿下哪里做过此等粗活? 围着火堆鼓捣半天,水非但没有烧成,就连那微弱的火光也被他扑灭。 “这火堆定然是山林中的猎人留下的,火方才燃着,猎人定也没有走远,我去寻他。” “不行,不要去,蛮人阴险狡诈,当心暴露踪迹。”黎兰语气急切,说完便不停地咳嗽。 第一卷 第8章 太子救妻心切 可裴祁洲已经贸然闯入雨中。 黎兰不知从哪爆发出来的力气,直接上前拦住了他。 雨声聒噪,她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他臂膀。 却发现手心下很是粘腻,隐约间还透着一股血腥味。 “你受伤了!”她语气肯定。 裴祁洲将焦急的她拉回山洞中,神情有些不自然。 “不碍事。” 而黎兰看清他臂膀上的箭伤,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往下掉。 “都是因为我,才会害得你受伤……” 裴祁洲替她拭泪,“蛮人狡猾,我们一队人马千防万防,仍旧死的死,伤的伤,不过能将你救出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我……被蛮人凌辱,已非完璧之身,不值得太子大费周折救我……” “嘘,以后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你我拜过天地,即便父皇不准,你依然是我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男人声音有条不紊,即便是在破败的山洞中,他周身气度不减。 黎兰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庆幸她还活着,她庆幸自己还有人在乎。 强撑了这么多天的心墙,此时此刻仿佛因为他这一句话,而瞬间崩塌。 “那蛮人占有欲极强,若他发现我被救出,定会派人马全力追赶,你我藏身于山洞,并非长久之计。”黎兰冷静分析道。 裴祁洲紧锁眉头,显然也想到这一点。 外面雨势渐小,黎兰用树杈划破自己掌心,才换来片刻清醒。 她的身体已经透支到极致,可她不敢耽搁,必须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山洞。 砰! 天空突然炸开一个烟花。 像是某种信号。 黎兰心一紧,恐怕是蛮人发现他们了。 她顾不上男女大防,抓起裴祁洲手腕就跑。 雨水冲刷过后,林里道路泥泞,黎兰步履匆忙,竟脚下踩滑,直接跌到了地上。 嘶—— 脚腕生疼,手也被地上的小石子割破,鲜血冒了出来。 裴祁洲朝信号放出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随后将地上的黎兰打横抱起。 “道路崎岖泥泞,而你身体虚弱,实在不宜长途跋涉,你安心在洞中等着,我翻出这片山林,定亲自带人来寻你。” 黎兰细细看着他的神情,他从容有度,言语间不似作假,她才稍稍放心。 “那你一定要来寻我。” “自然。”他肯定。 裴祁洲放下她,黎兰看着他的身影,心里突然很慌乱。 “殿下一定要小心。”她叮嘱。 冰冷的山洞里只剩下黎兰一人,一股没由来的惧意再次涌了上来。 她好害怕山林里有野兽出没,好害怕太子殿下有危险,更害怕太子殿下不来寻她。 洞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黎兰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 可身上越来越冷,时间滴滴答答过去,月色升起,仍然没有人来寻她。 夜半时分,这场持续了好些天的雨水才终于停下。 没有雨声掩盖,山林里的任何杂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黎兰脸色惨白,嘴唇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 模糊见,她听到山林中传出兵戈相向的打斗声。 心猛地一沉,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太子殿下所带的人马和蛮人打了起来。 夜幕降临,那个草原王定是发现她不在了。 她顾不上别的,只催促着自己跑得更快些。 若是能遇上太子殿下的人,那是万幸,若是不幸曝尸荒野,那也好过被那蛮人带去魔窟。 她数不清自己摔了多少次,身上那身蛮人服饰也被树枝划得不成样子。 可即便这么脏,这么狼狈,她仍然是觉得有希望的。 这是自由的代价,她愿意承受。 可渐渐地,身后响起哒哒哒的马蹄声,且越来越近。 追赶她的人似乎承载着极大的怒火,马鞭被甩得几乎要划破长空。 黎兰还在拼命跑,不知为何,腿像不听使唤了一样,朝前跑个不停。 她捂住耳朵,强迫自己忽视身后的声音。 多跑一刻,便是多赚了一刻自由。 铮—— 一只羽箭从身后射出,最后直直得插进她面前的大树。 树木从中间裂开,箭尾还在铮铮作响。 急促的马蹄声在她耳边停下。 黎兰被一股强势又霸道的力量拽上马背。 “还跑?”男人周身的怒火燃烧着黎兰。 这一刻,她想哭,却无泪,只剩下哀求。 “求求你......我好不容易生起活下去的希望,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她第一次这么卑微地乞求他。 恪达什一把掐住她的脸,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危险: “就为了那个男人?” 黎兰眼中满含雾气,警惕地瞪着他,“你把他怎么了?” 恪达什冷笑一声,猛地凑近她,“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只可惜识人不清。” 说着,他猛夹紧马腹,身下的马儿顿时奔腾起来。 黎兰一阵干呕,强撑了这么久的身子终于撑不下去,晕了过去。 颠簸中,男人朝她嘴里塞了颗黑色药丸。 黎兰再次醒来是在那个熟悉又厌恶的大帐中。 帐外是整齐的呼喊声,“烧!烧!烧——” 黎兰觉得身上的病好了许多,可帐外的声音实在聒噪。 她起身,掀开门帘。 蛮人在草原中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而圆圈中间的火架上绑着一个人。 这一幕似曾相识。 黎兰不敢确定得往前走了几步。 那被绑着的人一袭蟒袍,即便沦为阶下囚,却仍然腰背笔直,满身贵气。 黎兰低呼一声,被眼前这一幕吓得跌坐在地上。 坐在上首的恪达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漫不经心喝了一口酒。 “把她带过来。” “是。” 很快,小女人就被带上了高台,恪达什朝她勾了勾手。 “过来。” 黎兰却直直跪了下去。 “大王要杀要剐尽管朝我来,太子殿下救妻心切,并无任何过错。” 恪达什斜睨着她,又念了一遍她的话。 “救妻心切?”他大笑出声。 黎兰继续道:“只要大王愿意放过大雍太子,我愿意留在草原陪伴大王。” 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为了救她而受此屈辱,实在不该! “过来。”他又勾了勾手。 黎兰坚定得跪着,没动。 恪达什没了耐性,直接将她扯起来强按进怀里。 “老子这么疼你,怎么没见你为了我求人?” 他大掌掐着她腰,力道一点一点加大。 “不过谁让老子喜欢你,既然你开口了,那我就放他一马。” 黎兰眼睛一亮,刚想起身感谢他,却听到他吩咐将人带回大帐里。 大帐。 黎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太子,还未来得及说话,男人就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第一卷 第9章 取悦 炙热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来。 黎兰一脸惊恐,没料到他竟会这样做。 太子就被绑在木桩上,视线正好看到他的床榻。 他是想...... “放开她!你们这些蛮人,简直是禽兽!兰儿,扇他,狠狠扇他!”裴祁洲看着这一幕,眼圈都急红了。 黎兰挣扎,抡起手臂朝面前的男人扇去。 男人一把将她纤瘦的手腕攥住,心情极好地吻了一下。 “乖乖的。” 随后更加疯狂又急促的吻袭来,黎兰急得都要哭了。 “求求你,放过我,给我最后一点尊严......” 太子就在帐内眼睁睁看着,他竟然做这种事,还不如直接逼她去死。 她挣扎得厉害,血腥味在两人唇瓣间散开。 恪达什将她抱在腿上,终究没有强人所难。 狠狠在她鲜艳的唇上嘬了一口,他语气宠溺,“好,就听你的,咱们晚上再来。” 说着,他还犹如获胜者般挑衅了那男人一眼。 黎兰狠狠推开他,带着满脖颈的吻痕去帮太子解绑。 整个过程,她低垂着眉眼,不敢看太子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她嘴上不停地道歉,然而于事无补。 她好想坐在地上痛哭一场。 裴祁洲双目猩红,解绑的那一瞬间,他挥起拳头朝榻上的男人袭去。 恪达什面不改色,只挥了挥手。 “把他带下去,好好养着,以后还有的玩。” 很快,暴怒的裴祁洲被两个蛮人押了下去,帐内只剩下两人。 黎兰眼中满是恨意,恨不得杀了这些草原人。 “究竟怎么做,你才能放了我们。” 恪达什拍了拍床榻另一侧,示意她坐过去。 “放了你们?” 他开始解衣裳,露出粗壮的臂膀和纹理分明的胸肌。 “过来取悦我。”他阖上双眸说着,俨然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黎兰双手握拳,指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白。 男人倒也不急,就这样赤裸着,闭上眼睛,等着她过来。 黎兰哪里不知道这是一个坑,可她不得不跳。 略微颤抖的红唇贴上他,明明那么生硬,男人却舒适地喟叹了一声。 “这边。” 他指尖点了点另一侧。 黎兰紧咬着牙关,狠狠贴上去。 “嘶——你要弄死老子是不是?”他皱着眉头,宣示不满。 黎兰怕惹怒他,只好放轻了力道。 恪达什又恬不知耻地说“重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黎兰累得想要罢工,男人却满意得将她压下。 悉心服务。 “当老子的女人多好,非喜欢那小白脸。” 夜半时分,黎兰趁身旁的男人睡着,悄默声起身。 裴祁洲跟先前那人一样,被绑在马厩里。 黎兰看到他的那一刻,已然泣不成声。 “对不起,终究是我连累了你......” 裴祁洲双目猩红,一向温润如玉的他,此刻像一只被激怒的猛兽。 “待我出去,定要将那蛮人五马分尸!”他低吼。 黎兰示意太子小声些,若是被那蛮人知道,又少不了一顿折磨。 “殿下为救我身陷囹圄,我一定想法子将殿下救出去。” “兰儿你......”裴祁洲欲言又止。 “殿下放心,我有分寸,左不过是曲意逢迎,百般讨好罢了。” “不可。”裴祁洲直接打断,“我乃一国太子,让你一介女子委身救我算什么事,若父皇察觉到我被蛮人俘虏,定然会派兵讨伐,到时孰生孰死还不一定!” “好一幅伉俪情深的画面。”身后响起掌声。 恪达什将黎兰扯进怀里,用下颌蹭着她光洁的额头。 “我的女人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他奖励般得啄了啄她发顶。 可黎兰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果然,下一瞬,她被他扛在肩头上。 “带上后边那个小白脸,去个熟悉的地方。” 今夜月色很好,一行人走在山林中,男人扛着黎兰走在最前头。 黎兰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要做什么。 可当他脚步停在那个熟悉的山洞里的时候,黎兰怕了。 “你,你,你要做什么?”她浑身发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高大的男人将她放下,命人将裴祁洲绑在山洞中,点燃火堆后,他遣散了所有人。 偌大的山洞中,只剩下三人。 “熟悉吗?”他问。 黎兰身体止不住得发抖,这个男人太过可怕。 裴祁洲安抚她,“兰儿别怕,到我这边来。” 黎兰脚步微动,身后的男人就将她拉了回来,锁在怀里。 “不许去。”他贴着她耳畔道,末了还坏坏地朝她耳朵里吹气。 裴祁洲怒目圆瞪,“恪达什,你们草原能吃饱饭才几年,你休要猖狂!若非与中原通商,你们这么蛮人还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今日你杀了我,明日我父皇举兵讨伐,给我陪葬的将是整个草原!” 恪达什将他嘴堵上,“聒噪。” “那皇帝老儿见到我吓得就像老鼠见了耗子,讨伐我,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至于你......”他蔑视得瞥了他一眼,仿佛这个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若非跟他的女人扯上关系,他早死一万次了。 恪达什拥着她怀里的小女人坐下,火光下,衬得他深邃的脸庞忽明忽暗。 “过来,像白天那样,取悦我。” 黎兰不可置信得瞪大眼眸,太子殿下在一旁看着,他竟要她...... “求大王不要为难我,我怕。” 恪达什将她强按在身前,“不行,我就是要让你怕,这样才能将你和他在这小山洞的回忆全部覆盖掉,只剩下我,只能想着我。” 黎兰咬牙,这个蛮人好强的占有欲! “我们回帐子里好不好,这里好冷......” 恪达什看穿她的小心思,不为所动。 黎兰咬着牙强迫自己贴上去,双眸紧闭,仿佛受了好大的屈辱。 恪达什看不惯她这副样子。 “本王向来不喜强人所难。”他推开怀里的女人,示意她拿来羽箭。 山洞中响起弓箭紧绷的声音,而箭头一点一点移动,最后直直的指向被绑的男人。 “不要!”黎兰尖叫。 可羽箭已经飞速射了出去。 第一卷 第10章 吃醋了? 鲜血在空中飞溅。 山洞中响起大雍太子痛苦的低呼声。 黎兰跪在恪达什脚边,痛哭,“求你,求你放过他......” 男人一把将她薅起来,脸色不悦,“起来,我只允许我的女人在床上跪。” 黎兰一个趔趄摔进他怀里。 恪达什从背后拥着她,强迫她握上弓。 黎兰恐惧地紧闭双眼,睫毛颤抖得不像话。 “不要这样,求你。” 恪达什嗅着怀里小女人身上若有似无的芳香,突然有些后悔方才那一箭只射伤了男人臂膀,该直接让他一箭毙命的。 这般想着,他牵引着她娇软的柔荑,将箭头指向男人的胸膛。 “别怕,我射箭准头极佳,定不会让他痛苦太久。” 黎兰全身发抖,嗓子里已经发不出来声音,拼命挣扎却被男人禁锢着一丝未动。 “不,不......” 她与太子虽无甚感情,但相识多年,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可恪达什早已将弓拉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慌乱间,黎兰侧头贴上他冰冷的唇瓣。 男人身体瞬间紧绷。 眸中的冰冷因为这个措不及防的吻而逐渐消散,演变为炙热。 手上的弓没了力道,羽箭胡乱从弦上射出去,歪歪斜斜插在地上。 黎兰意识到事态不对时已经晚了。 男人已经被她的举动彻底取悦到。 冰冷的山洞因为火光的存在而变得明亮温暖,黎兰被压在一件貂皮大氅上。 男人像被点燃的火焰,以燎原之势吞噬着她。 黎兰水眸被一层雾气笼罩,双手抵在他胸膛。 “有人在。”她软声提醒,一张小脸羞红。 恪达什心情甚好,直接命人将那位“碍事的”带出去。 “现在没人了。”他满含欲望的眸子锁着她。 黎兰彻底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刺啦一声,她裆部的布料又被男人大力撕破。 翌日晌午,黎兰才被人送回草原。 男人被这场欢爱哄得心花怒放,命人赏了她许多好东西。 黎兰默默看着,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不过好在,裴祁洲的这条命是暂且保住了。 她向格萨讨了药去看望他,只看了一眼,她眼眶就红了。 他矜贵高傲,此刻却被折磨的不像人样。肩上的箭伤已经化脓,蟒袍上的血已经干涸,散发着不好闻的味道。 “兰儿,是我无能。”他有气无力,眼眸中却满是深情。 黎兰哽咽,“别说了,我这就帮你上药。” “不必,这箭上恐怕有毒,治不好的,临死前我只有一心愿未了。” 黎兰哭道:“不行,你是大雍的太子,未来的掌权者,你不能死......” 裴祁洲虚弱地摇了摇头,示意黎兰靠近。 “你我自幼相识,多年来,一直克己守礼,如今在草原相遇,虽不曾说过几句话,但感情却比从前浓厚许多,这件事关乎皇权,而你是我心中唯一认定的妻子,我只有交予你才放心。” 他抬手温柔得替黎兰拭泪,继续道:“草原王恪达什野心极大,他的库房里藏着一样东西,乃我朝玉玺,当年他使出奸计将玉玺盗走,指不定将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那东西留着终究是祸害,只有攥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黎兰抬眸看向他,眸中满是震惊。 “你是说皇上的玉玺在蛮人手里?这如何是好?” “你不要怕,如今你在那蛮人身边,且深受他宠爱,我无能,无法救你出去,你若能将那玉玺拿到,那自然是好,如若不能,我也不愿强求,让你为难,你只消护好自身便好。” 他说得情真意切,黎兰细细听着,越发觉得蛮人可恶。 “殿下,你也知道我当下处境,那蛮人粗鲁强势,看似狂放不羁,心思却极其缜密,我在草原数日,从未从他口中听到任何机密,他的库房在何处我都不知道,即便侥幸知道,他的库房里定然也有机关,恐怕......” 裴祁洲叹了口气,“那便算了,反正我命不久矣,那玉玺拿到又有何用,即便大雍变天,又与死人无关。” 黎兰不许他说这些丧气话,“方才我话还未说完,殿下不要打断......您对我情深义重,即便此事千难万难,我也一定会尽己所能,想方设法拿到玉玺,你我夫妻,你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 “有兰儿这句话,我即便是死,心里也踏实。”他唇角扬起一抹笑。 黎兰听他说一些死啊活啊的,心里难受得很。 “药我放这里了,我先去了,再晚他该发现了。”她低垂着眉眼,掩盖眸中的郁意。 “兰儿。”他唤住她。 黎兰背对着他,停下脚步。 他说:“唤我一声祁洲好不好,就一声。” 黎兰何曾听过太子这样卑微的声音,霎时间就羞红了脸。 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样暧昧地唤对方乳名,恐怕只有夜里夫妻二人咬耳低语时才会唤出吧。 “兰儿。”他沙哑着嗓子又唤了她一声,无声地催促她。 黎兰被他呢喃的这两个字弄得心里酥酥的,她回过头,却不敢看他。 “祁洲。”她声音极小,语速极快,一张通红的小脸将这两个字衬得暧昧不已。 说完她便慌不择路逃跑,余光瞥见太子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抿了抿唇,心里就像绽开了花。 夜里,黎兰已经睡下,恪达什才踩着夜色匆匆赶回来。 一入帐就使坏将她弄醒。 “送你的东西还喜欢吗?”他霸道地从身后拥住她。 黎兰被他身上的凉气冰得一哆嗦,淡淡道:“喜欢。” 恪达什显然不满意她这个回答,冰凉的大掌落在她脖颈上。 声音危险,“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黎兰瞬间清醒。 难道今日她与太子所言之事又被这蛮人听到了? 她愣了一瞬,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岔开话题: “今日宝珠来找我,提到一个名字,我心里不高兴。” 恪达什动作一滞,“她来做什么,你今后不必理会她。” 黎兰细细观察他的神情,看来他近日忙于灾后重建,确实无暇顾及她。 只要今日她与太子见面之事他不知道就好。 “可她说,她的姐姐宝沁是大王的王后。”她别开头,小声“哼”了一声,小脸上满是不高兴。 恪达什看着怀里女人吃醋的小表情,突然心情大好。 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他眉目舒展,胸腔因为大笑而略微震动。 “吃醋了?”他咬着她耳朵。 黎兰躲开他,将自己挪得远远的。 “我可不敢。” 第一卷 第11章 月事带 恪达什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尽管知道她这副娇嗔的模样有哄骗他的嫌疑,可他仍然喜欢得紧。 “明日带你去个好地方。”他从背后拥住她说。 黎兰心思沉重,只微微颔首。 很快,身后就响起了男人沉重的呼吸声,他俨然是累极了,并没有做什么。 黎兰却夜不能寐,裴祁洲伤势严重,若她不能尽快将他救出,他一定会命丧于此的。 她必须尽快想个好办法。 翌日,天气晴好。 恪达什精神亢奋,早早备好了马匹,等她睡醒。 黎兰一整夜未睡,只天亮后才稍稍眯了一会,醒后更是浑身不爽,腹痛难忍。 “我不想出去......”她全身上下写着拒绝。 恪达什强势将她抱起,“不行,必须去。” 黎兰头昏脑涨,被他锢在怀里,颠簸许久后,马儿才停下。 一股异常的暖意瞬间袭满全身,周围蒸腾着雾气,别处的柳叶已经被染成深绿色,此处的柳树才刚刚长出鲜嫩的绿芽。 恪达什将黎兰抱下马,大掌一挥,将眼前垂下的柳条拨开,露出里面的仙境。 雾气氤氲,清澈的泉水上冒着热气,咕嘟咕嘟,就好像地底下有柴火煮着一般。 “这是古书中记载过的......温泉?”黎兰觉得不可思议。 草原中竟藏着如此仙境。 恪达什却司空见惯,自顾自从背后吻着她白皙滑嫩的脸颊。 “自发现它的那一刻,我就想带你来了。”他声音沙哑,眸色也渐渐变深。 是那日山洞里给了他灵感。 他意外发现,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竟别有一番韵味。 黎兰躲开他,隐隐有些生气,“此地圣洁,你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恪达什逗她。 黎兰小脸涨红,将身上衣裳拢紧,像防贼一般防着面前的男人。 恪达什却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黎兰一惊,原来他带她来这里并不是为那事,而是要杀了她? 刀面上闪着骇人的光,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过来。”恪达什朝她勾了勾手。 黎兰畏惧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但踌躇了半天还是挪了过去。 刺啦。 小刀划破衣料。 黎兰吓得紧闭双眼,羽睫都在颤抖。 “好了。”男人满意道。 黎兰颤抖着睁开眼,垂眸看去,她的裤子已经变成了开档裤。 一股羞涩瞬间将黎兰席卷,他竟然又光天化日之下弄坏她衣裳...... “此地虽然暖和,但你身子弱,泡在温泉里还是穿着衣裳好,病了又要折腾人。” 黎兰:“......” 为了方便行事,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四周柳树隐天蔽日,簇拥着中间这一方温泉,私密性极好,可黎兰脸皮薄。 任由恪达什如何轻哄,她都不肯下去。 男人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直接撕破衣裳将她绑了起来。 “看来我的女人还是喜欢强势点的。” 黎兰娇小的身子被他两只大掌禁锢着,动弹不得。 身下是柔软的青草,光洁的脊背上不时被垂下来的柳条擦过,而头顶则是雀跃的鸟叫声。 男人肆意躺在草地上,掐着她纤瘦的腰,让她在上边。 黎兰脑中“嗡”地一声,瞬间空白。 这个姿势……不行,绝对不行! “求你,求你……我们回去好不好。”她哭着祈求他。 男人却爱惨了这个地方,“不好。” “就在这里。”他说。 黎兰哭着摇头,用尽全身力气想从上边下来,可男人的大掌就像铜墙铁壁一般,她动不了丝毫。 一旁的温泉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水泡,蒸腾的水汽把黎兰小脸染红个彻底,一贯的礼义廉耻让她没办法接受眼前的行为。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她小腹处突然一阵绞痛,随后一股热流肆意流出。 恪达什只觉得自己小腹一热,低头看去,他的衣袍已被鲜血染红一片。 血渗透轻薄的衣料,在他沟壑分明的腹肌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黎兰瞬间脸颊爆红,逃也似得从他身上下来,双臂抱膝蜷缩在草地上,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 她也没想到癸水会在这个时候来。 恪达什坐起来,怔愣地看着身上的一团血迹,剑眉蹙起。 “你受伤了?” 黎兰不好意思看他,将脑袋埋进臂弯里。 嬷嬷说女子身上来的这东西是极为肮脏的,男人见不得,更碰不得。 她,她竟然弄到他身上了…… 他不会因此发怒,而掐死她吧? 小腹绞痛,黎兰越想越害怕,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恪达什庞大的体格凑近她,大手掐着她小脸,强迫她抬头。 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细碎的泪珠,恪达什心口一紧,语气更是低沉。 “谁弄的?” 他凶巴巴的,黎兰咬着嘴唇不肯说,只自顾自流泪。 恪达什看不惯他女人这幅憋憋屈屈的样子,在他眼里,她俨然是被欺负狠了。 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欺负。 阴沉着一张脸,他胡乱给她裹上衣裳,长臂一伸将她揽上了马背。 黎兰看着他这副要杀人的神情,怕极了。 “没人欺负我,是,是我……来癸水了。”她娇小的身子缩在他怀里,声音低得仿佛蚊子嗡嗡。 恪达什身子一僵,一向硬朗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大帐里。 黎兰脸上的红晕还未消下去,恪达什这个粗犷的大男人就去给她借月事带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带着一个草原妇人回来。 他板着一张脸,指了指大帐里面,妇人弯腰颔首,进了大帐。 而门口的大男人,双手抱臂,身板笔直地站在门外,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 无人注意到,一向狂放不羁的草原王,耳根红了。 帐内,那妇人笑着将月事带放在黎兰床边,示意她换上。 黎兰看着那鼓囊囊的东西,强迫自己压下脸上的红晕,问道:“这是什么?” “这就是你们中原女子说的月事带呀,我们草原上也用这个。” 黎兰将那沉甸甸的布袋子拿起来,掂了掂,“这布料如此粗糙,里面装的是什么?” “草木灰。”妇人解释。 黎兰震惊,“那,那岂不是会漏得到处都是?” “草原上棉布匮乏,自然比不上你们中原人过得精细,姑娘还是将就换上吧,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黎兰看着那黑黢黢的粗布,眉头渐渐蹙起。 京城女子们所用月事带都是由柔软吸水的棉布制成,布料上乘,更不会往里塞什么脏兮兮的草木灰。 “有没有更舒适些的,她身子娇贵,用不惯。”男人急切地声音响起。 黎兰抬眸,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闯了进来,她脸颊倏地红了个彻底。 第一卷 第12章 神功丸 妇人笑道:“回大王,这已经是咱们草原最好的了,若姑娘还是用不惯,恐怕只能去二十里外的集市上买了,集上有许多中原人经商,定有姑娘要的东西。” 恪达什看了眼娇羞到缩在被子里的小女人,“我这就差人去买......”话音落下,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罢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这样私密的东西,他交与别人不放心。 “我也想去。”黎兰弱弱唤住他。 恪达什折返回来,俯身亲了亲她额头,“你乖乖躺着,我买完就回来。” 黎兰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恪达什翻身上马,才发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他板起脸,指着大帐,命令她:“回去。” 黎兰死死咬着下唇,脑袋低垂着,声音闷闷的,“我,我小衣不舒服,又勒又紧,该换新的了......” 恪达什炙热的视线从她红润的小脸上逐渐往下转移,他的小女人,看着娇娇小小的,该有的地方却是都有,总是被勒得带着红痕,瞧着可怜巴巴的,是该换了。 想起夜里的风景,恪达什心口像是被撞了一下,再回神,小女人已经被他拥在怀里,带上了路。 黎兰紧绷的神情终于松懈下来。 她从前只当草原上只有无边无际的草,原来二十里外,就有一个满是中原人的集市。 她手心里攥着一把金珠,这金珠原是这蛮人送她的手串,她扯开,每隔一段路,便悄悄扔下一颗,以此来标记路线。 待她拿到玉玺,便可同太子殿下一同逃走。 凭太子殿下的身份,定会有商人愿意将他们二人送回京城。 到时她就可以彻彻底底地逃离草原,逃离身后这个蛮人。 马儿在身下奔跑,离集市越近,黎兰眸中的希望越大。 待她真正看到集市,她的眼眸彻底亮了。 这里并非一个小集市,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贸易城,沿街的商铺皆是中原人所经营,中原人的服饰美食应有尽有,走在里面,与走在京城别无二致。 黎兰唇角的笑容不自觉放大。 她想立即下马去逛,却被身后的男人掐住了腰,与此同时,他粗粝的大掌捂住了她嘴。 黎兰只剩下一双眼睛惊恐地扭头看他。 恪达什强迫她看向前方,另一只大掌在她眼前展开,掌心里放着数十枚金珠。 是她偷偷扔下去的金珠! “安分点,否则......老子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危险的声音就贴在她耳边,黎兰看着那些金珠,身子在他掌下剧烈发抖。 他竟全部发现,一颗不落! 黎兰剧烈呼吸,这个男人,太过可怕。 无论她做什么,竟然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空气好像停滞了一般,与不远处热闹的集市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我最喜爱这串金珠,想随身带着,不成想,竟,竟不小心散了......”她颤抖着嗓音,拙劣地解释。 恪达什薄唇贴在她耳边,危险地反问她: “是吗?” 黎兰睫毛剧烈颤抖着,微微颔首。 恪达什将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最后从她掌心找出串金珠的红绳,将金珠一颗一颗,当着她的面,重新穿成手串,穿成与从前一模一样的手串。 黎兰腰间一疼,男人掐着她腰将她在马上调转了个方向。 与他面对面。 男人抓着她手臂,将手串推到她手腕上,声音低沉,“既喜欢,就好好戴着。” 黎兰明白他在警告她,她的小心思,小手段,他能一眼识破。 他在警告她,往后别再白费功夫。 否则,惹怒了他,他会把人折腾得生不如死。 腕上的金珠冰凉,黎兰的心也凉得彻底。 集市上热闹非凡,黎兰无心欣赏,因为他有力的大掌禁锢着她的腰,就像枷锁一般,而她,是笼中雀。 男人领着她采买了许多女子日常所用到的东西,他出手阔绰,在旁人眼里,他们或许是街上寻常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可殊不知,两人之间其实堆着一座高大厚实的冰墙,凿不破,融不掉。 “此地位置优越,四通八达,曾是独属于我们草原人的集市。”身旁的男人突然出声。 “三年前,一队中原商人发现了此处的商机,运送草原稀缺的绫罗绸缎到此处贩卖,赚得盆满钵满,随后越来越多的中原商人过来,卖草原稀缺的物品,同时买走我们草原上乘的皮草,交易有来有往,本是互利共赢的好事,可你们三拜九叩的皇帝老头却不许。” 黎兰心下一惊,她下意识看向四周,这可是对帝王大不敬的话,若是被人听见了,可是要砍头的。 恪达什却丝毫没有顾及,“那老头非要加征市税,只有往朝廷交钱,中原的商人才能来此处买卖,不仅如此,他还不许品质好的货物流通到此处,只允许贩卖下等品,残次品,而从我们草原买去的上等皮草却要紧着皇宫使用。” 黎兰细想,近两三年京城确实多了许多质量上乘的貂皮狐皮服饰,就连定远侯府的老夫人也得了两三件。 “草原纺织技术不强,即便他皇帝老头只允许贩卖下等品,我们草原各部落百姓仍然趋之若鹜,视若珍品,可皇帝老头却不满足于只征收市税,他派禁军驻扎在此处,扬言此乃他们大雍王朝的地界,将所有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民众用武力驱赶走,部族百姓流离失所......” 恪达什锐利的眸子阖起,仿佛眼前就是百姓颠沛流离的画面。 而他所说的话完全颠覆了黎兰的认知,从小到大,京城的街头巷尾说得全是蛮人可恶,屡次发起暴乱,皇上派兵抵御侵略,才换得了京城百姓的平静生活。 “所以你把驻扎在此处的禁军都杀了?”她反问。 恪达什倏地睁开双眸,眸中满是杀意,“我不仅杀了他们,还把这些人的头颅全部送到那皇帝老头的大殿上,从此他再也不敢说此地是他的。” 黎兰一惊,高高在上的帝王曾断言她是祸害国运的祸星,她便下意识觉得自己就是惹人厌弃的祸星,只一心求死,全了所有人的心愿。 原来,天子也并不全是对的。 眼前这个男人足够强大,就连天子也会忌惮。 心口像是被滚烫的浓汤煮沸着,黎兰手脚发麻,她固然觉得蛮人可恶,可他的话,就像天降甘露,浇在她这片将死之人的旱地上。 “瞧一瞧啊看一看,上等神功丸,带来巅峰体验!”一旁的小贩叫卖道。 恪达什被吸引了目光,顿住脚步,捏上一枚,问道:“此物真能强身健体,增强武功?” 第一卷 第13章 替我沐浴 黎兰只看了一眼那小药瓶,脸瞬间就红了个彻底。 “咳咳,我们快些走吧。”她拉扯他。 那小贩却满脸笑意解释,“贵人,这可不是普通强身健体的药丸,我这药丸威力无比,小小一枚,便能让人彻夜振奋,就连当今圣上也服用呢!” 闻言,恪达什对这中原人的药丸更加感兴趣了。 当即买下三大瓶。 小贩乐呵呵得替他打包,末了还看着黎兰恭贺道:“夫人您可有福了。” 黎兰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缝里,这个男人看着聪明又有谋略,怎么此刻笨成这样。 恪达什接过小贩递来的药瓶,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的女人脸颊通红,看向她的目光还有些......幽怨。 “你也想要?”他问道。 黎兰疯狂摇头,她才不想要这个鬼东西。 恪达什:“巴虎快回来了,他酷爱练武,买来送给他正合适。” 闻言,黎兰彻底松了一口气,呼,只要不是他用就好。 偏偏方才的小贩又唤住他们,“贵人,您如此识货,我自然也不吝啬,我这压箱底的宝贝便送给你吧。” 说着,他塞给恪达什一个盒子,捂着笑离开了。 黎兰瞥了一眼里头的东西,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围人来人往,恪达什神色如常将东西直接拿了出来。 “往常见你们中原人佩戴的玉佩格外小巧精致,为何这个形状如此奇怪?” 黎兰看了眼他手里那顶端圆圆的长条形玉器,红着脸别开眼。 可再抬头,男人已经将那东西佩戴在他腰上了。 黎兰:“……” 周围人频频往此处看,黎兰许久没这样丢人过,她此刻只想离这蛮人远远的。 恪达什几步追上她的身影,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打横抱起。 “你跑什么?”他语气不耐。 黎兰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只好闭上眼睛装死。 男人腰间佩戴的玉器随着他的步伐叮咚作响,黎兰即便捂着耳朵也听到了周围人揶揄的声音。 好不容易回到大帐里,黎兰红着脸换上月事带,本想去看看太子殿下是否安好,恪达什却命人搬了浴桶进来。 蒸腾的水汽把大帐熏得湿漉漉的,黎兰刚想说她此刻不能沐浴,男人却自己泡进了浴桶。 从前这男人都是随便找条河洗一洗,这次怎么如此大费周章? 黎兰正疑惑,男人就朝她勾了勾手。 “过来。” 朦胧的水汽中,男人强壮有力的臂膀搭在木桶边缘,结实的胸肌展露在水面之上,剩下的,尽数隐在水中。 黎兰强迫自己别开视线,假装没听见。 恪达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来人,把马厩里的中原人绑进来。” 黎兰心口一震,忙不跌凑到了浴桶跟前。 恪达什满意得摸了摸她脑袋。 “替我沐浴。” 黎兰绕到他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瞪了他一眼。 磨磨蹭蹭拿起浴帕替他擦洗,男人舒适得阖上双眸。 “前边。”他出声提醒。 黎兰咬着牙,忿忿地绕到前方。 他的胸肌很紧实,只是上头遍布密密麻麻的伤痕,黎兰不敢看,死死闭着双眼,羽睫乱颤。 男人幽深的眸子锁着她,小女人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他心情很是愉悦。 他还坏心得伸出手引着她继续往下。 黎兰在心里将他骂了个千遍万遍。 待好不容易沐浴完,黎兰想退开,男人却禁锢着她的手不许她离开。 “你看,这里像不像那处温泉?” 黎兰闭着眼睛,胡乱点了点头。 恪达什不满意她的反应,直接一个用力将她抱上了浴桶。 黎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她已经坐上了浴桶边缘。 水将她裙摆打湿,男人大掌压着她脑袋,封住了她的唇。 “你还欠我一次。”他说。 黎兰双手抵在他湿漉漉的肩膀上,下意识道:“我什么时候......” 男人不容她开口,直接抓住她的手,引导着她四处游走,最后落在与那玉器形状一模一样的东西上。 黎兰挣扎着要躲开,情急之下,露出尖牙将男人嘴唇咬破。 恪达什“嘶”了一声松开她,朦胧的水汽中,他唇角的红色血迹显得很是妖冶。 “看来需得有旁人看着,你才能专心。” 说着,他命人将裴祁洲绑了进来。 黎兰急得想哭,几次主动凑上去吻他讨好他,都被他推开。 裴祁洲神识模糊,被人绑在帐内木桩上。 他已经病得不成样子,脑袋耷拉着,气若游丝,没有任何力气说话,丝毫没了先前那神采奕奕的模样。 黎兰急得恨不得冲上去替他松绑,可她不敢动。 她怕惹怒面前这个男人。 恪达什命人拿来了马鞭,随手一抛,扔进了黎兰怀里。 “想逃跑,就得先学会骑马,马鞭甩的响,马儿才能跑得快,去练练手,甩得我满意了再停下。”他漫不经心指了指那被绑的人。 黎兰听懂了他的意思,手一抖,马鞭掉在了地上。 恪达什好心替她捡起,塞进她手里,“去。” 黎兰拿着马鞭蹭到木桩前面,裴祁洲面色惨白,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兰儿......”他用尽全身力气唤她的名字。 黎兰低声啜泣,不肯动手。 他已然半死不活,这个蛮人竟还不愿放过他! 这个马鞭如此粗糙,一鞭下去必然皮开肉绽。 黎兰死死咬着下唇,想效仿上次山洞的方式取悦这个蛮人,可蛮人却不为所动。 男人穿戴好服侍,高大的身躯立在她身后。 “下不去手?要不要我帮你?”他拿过她手中的马鞭。 黎兰哭着求他不要,可男人已经将马鞭高高挥起。 力道之大,仿佛一鞭下去就能要了人的命。 电光火石间,黎兰扑上去护住了木桩上的人。 恪达什眸色一沉,即便强压下了马鞭的力道,可马鞭还是刺破黎兰的衣裳,在她白皙的脊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恪达什脸色难看至极。 “来人,把这个中原人扔出去,打十大鞭。” 黎兰顾不上身上的疼,跪下求他。 恪达什冷着一张脸,那阴沉的目光仿佛要掐死她。 第一卷 第14章 单宠着你 帐外狠厉的鞭声回荡在天地间,黎兰自知自己彻底惹怒了面前这个男人。 她卑微地讨好他,男人却毫不留情挥开她的手,阔步离开。 黎兰跌在地上,背上的伤疼得她肩膀都在细微得颤抖。 可她顾不上疼,强撑着站起来,跌跌撞撞追他。 她好怕,好怕这个男人一怒之下杀了裴祁洲。 她对着他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呐喊,可男人脚步丝毫不减,直到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辽阔的草原上,衬托得她异常渺小。 黎兰狼狈得站在原地,背上的伤口血淋淋的。 远处突然传来奔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飞扬的灰尘使得天边变得浑浊,一袭红裙的女子跑在最前头,明艳张扬。 “我说宝沁,天还早,你那么急切做什么!”巴虎紧随其后,声音雄浑。 红衣女子闻言,速度不减。 “你懂什么,我与恪达哥哥分别已久,彼此自然分外思念,若能早见一刻,便能早一刻缓解相思之痛!” 女子清脆的声音消散在风里,红裙被风拉扯成各种好看的形状,身下的马儿奔腾得越来越快,很快就一骑绝尘,将身后的众人甩开。 黎兰孤零零站在原地,远远看到一匹高大的枣红马朝她奔来,速度之快,几乎能踏死人。 她下意识躲开。 可那马儿似乎是故意冲她来的。 不管她朝哪个方向躲,马儿总能精准朝她冲来。 “闪开,前边的人闪开!”马上的女子疯狂挥手。 黎兰这才意识到这马是不受控制了。 她顾不上身上的疼,拔腿就跑,可那马还是精准得朝她撞来。 场面惊心动魄。 那马近在咫尺,马上的人拉紧缰绳,一声刺耳的马鸣,马蹄高高扬起,红裙女子后仰,随后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 而马蹄下的黎兰,瞳孔迅速收缩,腿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挪不了。 直到胸口一疼,马蹄巨大的力量将她掀翻,黎兰重重得摔在地上,喉咙里满是血腥味,胸腔疼得仿佛四分五裂。 “你没事吧?” 耳边嗡嗡地,隐约能听到一个急切的女子声。 黎兰被她扶坐起来,缓了好久,喉间那股血腥味才被压下去。 “无事。” 她艰难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红色裙摆,上面绘着一些精致的纹路。 再往上,是一张明媚张扬的脸。 与宝珠有五分相像,却比宝珠更精致美艳,想来她就是“王后”宝沁了。 黎兰收回目光,脚疼得厉害,她死咬着牙,额上还是冒出了细碎的汗珠。 “你的腿似乎伤得很严重,我去找格萨来。”宝沁道。 巴虎赶来,翻身下马,一把拦住宝沁。 “你理她做什么,苦着一张脸,看着就晦气,大王给咱摆了接风宴,快走。” 宝沁回头瞥了一眼黎兰,“都怪我,太急着见恪达哥哥,才害得她受伤。” 巴虎朝黎兰啐了口唾沫,揽过宝沁的肩膀,带着她走。 “凡你不在,大王哪回不得找个女人解闷,这下你回来了,大王肯定像从前一样利索踹开她,单宠着你。” 闻言,宝沁高傲得昂起漂亮的脖颈,嘴上打趣巴虎不正经,手上却牵过枣红马,奖励般得摸了摸马脖子。 夜幕降临,可数百个大帐却都灯火通明。 今日是草原的大日子,巴虎将军和宝沁共同从中原归来,大王亲设接风宴,为两位接风洗尘。 黎兰一瘸一拐,走了许久才找到恪达什所在的大帐。 背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她捡起地上的树杈,狠狠朝伤口的地方扎去,顿时滚烫的鲜血又流了出来。 她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以此来博取他的一点点同情。 大帐内觥筹交错,恪达什坐在上首,唇角噙着笑与宝沁碰杯。 宝沁与扭捏的中原女子不同,直接仰头将杯中酒尽数喝光。 声音甜腻,“恪达哥哥,我以这杯酒谢罪,今日我的马儿突然失控,竟不小心伤了兰儿姑娘,待接风宴结束,我定向格萨讨要上等的金疮药,亲自照顾她。” 黎兰听着这话,抿了抿惨白的唇,脚踝像有千万根针扎一样,她强撑着不晕过去,一瘸一拐朝帐内挪去。 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却听到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金疮药珍贵,而她不过是个玩物,配不上这样好的药。” 黎兰脑袋“嗡”得一片空白。 身上的疼痛在此刻荡然无存。 她自知卑微,可这句话还是像尖锐的匕首,直直得刺进她的心脏,将她最后一点自尊心狠狠捻在地上。 他说这句话时,神色那么平淡,就好似说过千遍万遍一般。 草原的夜晚,风肆意呼啸。 黎兰终究没进帐,只拖着这残破的身躯去看了一眼太子殿下。 裴祁洲奄奄一息,十鞭下去,他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这条命了。 她在风里放声大哭,风很快把她眼泪吹干,不过很快就有新的滚烫的泪掉下来。 黎兰恨透了那个蛮人。 可盛大的接风宴结束后,黎兰还是乖乖地回到恪达什的大帐内。 然而这次却有人拦着她,不许她进。 “大王有令,任何人不许进入。” 黎兰看着眼前熟悉的大帐,有些不敢相信。 她卑微地乞求门口的守卫,却听到里头传出女子悦耳的笑声。 黎兰辨别出那是宝沁的声音。 心凉得彻底,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在羊圈生活的夜晚,也是这么冷。 后背流的血,就好像一个笑话。 除了能让她疼,没有任何用途。 小腹绞痛,一直挨到太阳再次升起,她才好受些。 草原上掀起一阵轰动。 宝沁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经过这一夜,她脸上带着异样的潮红,俨然是被滋润得很好。 “宝沁,快与我们说说,你与大王这么久未见,大王是不是还像往常一样威猛无比?” “你看你,什么宝沁,该唤她王后。” 宝沁羞红着一张脸,不自然得咳了两声。 “大家不要问了,我好累,这一夜折腾下来,我有些吃不消。”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起哄声。 这些话尽数传进黎兰耳朵里,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好想把自己隐藏起来。 瑟缩在帐外小角落里,她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身上滚烫,好像起了高热。 模糊间,一股强势的力道突然将她抱起,黎兰一声低呼,再抬眼,熟悉的下颌角闯入视线。 第一卷 第15章 节哀吧 “瞎跑什么?”他责问她。 黎兰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眼下一片乌青,俨然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结合宝沁说的话,黎兰心口突然泛起一阵恶心。 “好疼……”她身体撑到了极致,胃里翻江倒海,意识也渐渐模糊。 “闭嘴。”恪达什没好气道。 这个女人竟然敢夜不归宿,还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 黎兰许久没睡过这么长时间,再睁眼,已是第二日。 是在格萨的药帐内。 宝沁守在她床边,见她醒了,忙扶她坐起。 “兰儿妹妹,你终于醒了,昏睡了这么久,我好担心。” 黎兰痛苦地蹙眉,缓了好一阵,记忆才如潮水般袭来。 那夜她被那蛮人挡在帐外,吹了一夜的寒风,脑袋晕乎乎的,后来……好像那蛮人来寻她了,还抱了她? “昨日清晨我从恪达哥哥帐中出来,正巧看到妹妹躺在地上,发着高热,却无人照拂,我吓了一跳,忙找了格萨过来,妹妹,你现下感觉如何了?”宝沁关切道。 黎兰垂下眼眸,心口突然泛着密密麻麻的疼,原来是她救了她,原来那一切只是梦。 “多谢。”她说。 宝沁大大咧咧拍了拍她肩膀,“谢什么,我不在,一直是你陪在恪达哥哥身边,该我谢谢你才是。” 黎兰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现在恪达什名正言顺的王后回来了,她这个“玩物”是时候该滚开了。 她苦笑一下,没有应答。 “对了,这是上等的金疮药,价值昂贵,恪达哥哥说过不许你用,我悄悄讨了点过来,你先用着,别被他发现,毕竟是我骑马不当,误伤了你,你早日治好我心里也好受些。” 这话黎兰已经听过一遍了,再听别人转述一遍,心好像没那么疼了。 她淡淡接过药瓶,又道了声谢。 宝沁叮嘱她多休息,随后扭着蛮腰离开了药帐。 帐外,宝沁一改温柔神情,眸中染上阴狠。 “怎么样姐姐,成了吗?”宝珠守在门口等她出来,急切问。 宝沁双手抱臂,“自然,药瓶里是剧毒,她敢勾引我的恪达哥哥,药死她都是轻的。” …… 格萨回到药帐时,黎兰正要给自己上药。 听到动静,她吓得手一颤,慌忙将药藏了起来。 格萨并未注意到她的动作,只将手提的药箱放到她床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药瓶。 “大王当真喜欢你,知道你受伤,各种名贵的药材流水般送来,许多甚至连我都未曾见过。” 黎兰愣住,随即反应过来。 “你真的是一个好大夫。”她说。 那蛮人嫌她卑贱,不许她用药,眼前这大夫却不惜说谎也要给她用。 当真是医者父母心。 格萨挠了挠头,没明白她为什么突如其来夸赞他。 难道不该先谢谢大王吗? 他刚想开口,帐外突然传出一阵破天的欢呼声。 黎兰昂着头朝外看,却因为距离远,看得不甚清楚。 格萨轻轻叹了口气,“一定是宝沁又带头闹腾,她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只要她在,草原上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不知为何,黎兰心口突然有些不安。 就好像在颠簸的马车里端着一碗水,七上八下的,洒得到处都是。 “我去看看。”她终于按捺不住。 格萨拦她,“你脚伤还没好,真想变成小瘸子吗?” “坐着,我去替你瞧瞧。” 黎兰被按回原处,心里的不安又扩大了许多。 她等不了了,格萨一出去,她就一瘸一拐跟了上去。 宝沁披着鲜艳的红披风,手握长弓,骑在那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上,数十个高大健硕的蛮人跟在她身后。 他们在练骑射。 黎兰松了一口气,正欲返回,一声熟悉的低呼传进她耳朵。 她回头。 裴祁洲被绑在箭靶上! 身上歪歪斜斜插着数十根羽箭。 嘴里吐着血沫。 地上也是一滩血。 这一幕冲进黎兰眼眸中,她尖叫,脚钻心地疼,她顾不上,只身冲进乱马中。 “放开……放开……”她尖叫,几乎破声。 可那些蛮人玩嗨了,全然没注意到她。 羽箭在空中乱飞,黎兰哭着想用自己的身子护住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可他已经没了知觉,身上也渐渐冰凉。 “兰儿......玉玺,玉玺,在,桌案底下......” 裴祁洲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这句话,声音破碎得不像话。 黎兰瘫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喊,求那些人不要再射,可还是有无数箭雨飞来。 身后中了一箭又一箭的人,起初还有低微的声响发出,现在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了。 黎兰哭着喊他的名字,他没有丝毫回应。 只剩下血流尽后那张黑青的脸。 “真痛快!方才那一箭直插那俘虏的心脏!”宝沁雀跃道。 巴虎正想附和她,脸色突然一变。 “靶下好像有人。” 宝沁敛起笑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缩在靶下,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停——停下!”她抬手。 众人瞬间噤声,四周恢复寂静。 宝沁猛夹马腹,朝箭靶方向跑去。 “你不要命了?没看见我们在射箭?快走快走,真扫兴!”宝沁骑在马上,从上往下斜睨着她,语气不耐烦。 黎兰赤红着一双眼眸,哆哆嗦嗦跪在她马下。 “求你,求你......放过他。” 宝沁这才看清楚她的脸。 “是你?” 格萨赶来的时候,黎兰已经彻底哭成了泪人,宝沁也在一旁抹泪。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俘虏的中原人竟是兰儿姑娘的夫君,都怪我,若她夫君因此没了性命,我也不活了......” 格萨烦躁得让她噤声,摸着裴祁洲的脉,脸色越来越难看。 “节哀吧。”他说。 这话如晴天霹雳,黎兰不能接受。 她哭着摇头,“不行,你是草原上最好的大夫,求你救救他好不好,我给你磕头......” 裴祁洲明明那么矜贵,而她却是人人避之如蛇蝎的祸星,他为了救她,只身闯入这魔窟,他们明明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很快,很快他们就能一起逃出草原。 可为什么他就不能多撑一会? 黎兰像疯了一样砰砰磕头,脑门上全是血,她也不曾停下。 她本就是一个要百般寻死的人,如果没有裴祁洲,如果不是他的骤然出现,她不可能强撑着活到现在。 他早就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她不能没有他。 格萨为难地扶起她,“他身中数箭,失血过多,已经一脚踏进了阎王殿,即便是仙人来了也无可奈何。” 黎兰闻言,几乎要晕厥过去。 第一卷 第16章 不许跪 可格萨话锋一转,“不过......有一个法子或许能让他起死回生。” 话音落下,众人唰唰看向格萨。 ...... 恪达什将腰上的“玉器”扯下来摔在地上。 奶奶的,今日有人告诉他,这并非是什么玉佩,而是能让男女欢好的房中之物! 他气得冲到集市,掀了那小贩的摊。 小贩委屈巴巴为自己辩解,末了还送了许多压箱底的好宝贝才把这贵人哄好。 此刻恪达什看着那一床稀奇古怪的东西,愈发生气。 偏偏还有人往枪口上撞。 黎兰跪在他脚边,求他救他的情敌。 额上青筋突突跳着,恪达什气得心口疼,恨不得掐死这个小女人。 “起来,不许跪!”他把她从地上抓起来。 黎兰委屈巴巴站在他身前,眼泪就没有停过。 “你,你救救他好不好......”她声音哽咽。 “不好。”恪达什语气冰冷。 黎兰柔若无骨的手戳了戳他坚硬的背,声泪俱下,“求你了......他伤得很重,格萨说只有雪莲丹才能救他,而雪莲丹只有大王您手里才有......” 恪达什背对着她,双手攥拳,他从前只当她脾气犟的很,原来为了那个男人,她也能三番五次得服软。 “你再敢因为那男人而低三下四求我,我只会让他死得更惨。” 黎兰瞬间噤声。 滚烫的泪还在不停地流,她看着他宽厚的背,即便是哭,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格萨说,只有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即便拿到雪莲丹,他也无力回天。 可她软硬兼施,这个冰冷的男人仍丝毫不松口,心硬得就好像一堵高墙,没有丝毫裂缝,让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黎兰从没觉得这样无助过。 恪达什听着身后小女人憋憋屈屈的哭声,心里烦躁得很。 他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隐忍到极致,他利落地甩开麻绳,熟稔地将她绑在榻上。 可细碎的抽泣声还是不断钻进他耳中。 他只好粗鲁地拿东西将那哭泣声堵住。 大帐内气氛诡异,虽安静了不少,恪达什还是满是怒意。 他怕自己留下来忍不住怒火掐死她,抬脚便想出去透透气。 身后榻上却突然传出一道细微的渍水声。 他后背发麻,回眸看去,小女人被绑在榻上,脸色涨红,小嘴被堵着,只留下一双水露露的大眼睛在外边。 像被人欺负了一般。 可怜巴巴的。 “求你......”她含糊不清道,眼里盛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娇小的身躯与塌上散落的东西混杂在一起。 恪达什只觉得心口被柔软地撞了一下,怒火瞬间熄灭。 良久,他替她松了绑,眸色一点一点变深。 就好像蛰伏已久的野兽,突然看到了盘中美餐。 他声音沙哑:“本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黎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榻上这么多精美的物件,他要她一件一件试给他看。 ...... 篝火燃得很烈,巴虎和宝沁坐在一众蛮人中间,眉飞色舞地讲着中原趣事。 宝珠气喘吁吁跑过来。 “姐姐,你还不快去看看,那小贱人进大王帐内这么久了还没出来!” 宝沁眸色一冷,蹭得站了起来。 宝珠继续道:“我早说过,那小狐狸精有的是手段,指不定又使出什么招数,把大王哄得团团转,到时别说是雪莲丹了,就是那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仙丹,大王也得捧到她跟前!” “大王不是那等昏庸之人。”宝沁眼神警告她。 宝珠急得团团转,“大王虽理性睿智,但架不住那小贱人百般魅惑呀!” 巴虎跟着站起来,优哉游哉递给她一只烤得外焦里嫩的乳鸽,“雪莲丹可是咱们草原天赐的神物,罕见得很,数十年才能炼出一枚,只有大王才配享用,那中原女人就算把头磕掉,大王也不可能给她,宝珠,你别大惊小怪了。” 宝珠看着他们二人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跺了跺脚。 “你们当时远在中原,当然不清楚形势,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大王很是维护那小贱人!” 宝沁:“再维护也只是一个泄欲的玩物,恪达哥哥根本不喜欢她。” 巴虎附和,“是啊,那中原女人皮相好,大王稀罕两天也正常,雪莲丹乃天赐神物,孰轻孰重大王心里还是清楚的。” 其他蛮人也道:“是啊,宝珠姑娘,大王最喜欢的还是咱们宝沁,你别多想了,坐下一起听故事啊,来。” 看着面前这些人,宝珠简直有口无言,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 她气得又跺了两下脚,气呼呼离开。 依她看,说不定此刻大王早把雪莲丹给那小贱人了。 她再焦急,也于事无补! 烤肉的香味弥散在整个草原,大帐内,恪达什赤裸着臂膀,小女人睡在他粗壮的手臂上。 他看着她的睡颜,俊庞上的阴霾尽数消散。 一整夜折腾下来,他发现,他的小女人还真是多才多艺。 他很是受用。 起身,他并未刻意放轻动作,可榻上的小女人却丝毫未没吵醒,仍然睡得很安生,俨然是累坏了。 格萨也在睡梦中,却被恪达什毫不留情扯了起来。 “雪莲丹,再制一枚。”他命令道。 格萨瞪着一双睡眼惺忪的大眼,觉得大王在说笑。 雪莲丹所用药材皆可遇不可求,即便集齐所有药材,也需几十位制药大师携手,短则七八年,长则数十年,才能制成一枚。 先前草原七个部落,为争这一枚雪莲丹,打得你死我活也是常有的事。 岂是他随随便便就能制成的? “大王,您太看得起我了。” 恪达什板着一张脸,“她问我要,不给不行。” 格萨气笑了。 “她问你要,你就来折腾我?若当真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何须我再制药,把你的那枚给她不就得了。” 恪达什:“若真有,我还用得着找你?” 格萨闻言,敛起笑意,神情严肃,“什么意思?那全天下仅存的一枚,我让你带在身上护身保命的,你弄丢了?” 恪达什语气平淡,“那日从山洞里把她抓回来,她瞧着半死不活的,我喂给她了。” 格萨看着他这一幅轻描淡写的模样,气得差点吐血。 第一卷 第17章 给老子生个崽 那药如此珍贵,他就这么喂给她了! 格萨彻底疯了,用头砰砰撞墙,多少带点癫狂。 “大王回去吧,我有点私事处理。”他怕他一个没忍住,跟大王打起来。 恪达什起身,走时还不忘叮嘱: “明日天黑前制好,那小女人催得紧。” 格萨闻言,撞得更狠了。 他去哪能在明日前将药制好? 他真是太愚蠢了,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先前告诉黎兰雪莲丹的事,也只是想试试大王对她的底线,现在倒好,他们小两口恩恩爱爱,受伤的只有他自己。 黎兰昏睡了一整天才从噩梦中惊醒。 外边已经一片漆黑。 她胡乱裹上衣裳,冲进格萨帐内。 裴祁洲血淋淋的身躯躺在床上,身上歪歪斜斜插的那些羽箭已经尽数拔去,留下几个滋滋冒血的血洞。 黎兰瞬间落泪。 “他,他还有救吗......”她颤抖着问出这些话。 格萨蹙着眉,神情凝重,“我已施针吊住他的命,能不能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黎兰终于忍不住,捂嘴唔唔哭了起来,“是我无能,不能讨来雪莲丹。” “大王命人送来许多珍贵罕见的药材,虽不及雪莲丹有神效,但却也是极为好用的。” 他不能说世间仅存一枚的雪莲丹已经被她吞下,若是此消息传出去,草原七个部落知道大王身上已经没有护身的神药,定然又要掀起一阵风波。 “这么多好药材灌下去,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若能多跟他说说话,激起他强烈的求生欲望,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黎兰听着格萨的话,突然想起太子殿下被绑在箭靶上时曾用微弱的声音说过一句话。 他说......他说玉玺就在大帐桌案底下!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被宝沁他们折辱至死。 黎兰心惊肉跳,似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随后就是一阵后怕,即便太子殿下此番能救活,恐怕宝沁也不会放过他...... 滚烫的眼泪划过脸颊,黎兰像疯了一般冲回大帐内,她把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零碎的物件散了一地。 她浑身发抖,越迫切想要找到,越慌乱。 手被地上的瓷碗碎片割破,鲜血滋滋往外冒,她也感觉不到疼,仍旧跪在地上,伸手摸索。 “你在做什么?” 一道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黎兰被吓得猛一机灵,忙缩回手,头撞上了桌角。 砰得一声,声音巨大。 她太过投入,竟不知这蛮人何时回来了。 更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多久。 后脑勺被撞得生疼,她脑袋昏昏沉沉,鬼使神差的,她朝他张开了双臂。 “做噩梦了......我好怕。” 配上她脸蛋上那两行惹人怜惜的清泪,男人还以为她在软软撒娇。 恪达什果然很吃这一套。 阔步过去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他嘴上说她“笨”,动作却极其轻柔地将她放到榻上。 “噩梦有什么可怕的,都是虚无缥缈的假象,老子还以为你在担心你那小夫君。” 黎兰被放在榻上,两条纤细的手臂却迟迟没有松开他的脖颈,男人抬手欲扯下她的手臂,她却仍旧倔强的抱着他。 “我不担心他......我担心你。”她声音很轻柔,一双清澈动人的眸子里装得全是眼前的男人,柔软的指尖描摹着他的眉眼,“你眼下乌青,昨夜没睡好是不是?” 恪达什哪里受过这样的温柔乡,当即身子一僵,背部的肌肉线条都变得僵硬。 “你,你......病了?”良久,他憋出这句话。 黎兰浅笑一下,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美得不可方物。 “嬷嬷曾说过,女子生而羸弱,前半生受父母庇护,后半生便要找个能护得住自己的男人。” 恪达什声音危险,“外边那个狗崽子就是护得住你的男人?” “是。” 话音落下,恪达什周身气息瞬间冰冷。 黎兰却话锋一转,“曾经是,不过现在,他不是了,在这茫茫草原,只有我眼前的男子能护住我。” “他比太子高大,比太子勇猛,更比太子对我好,他是整个草原最骁勇的男儿,只有他能护得住我。” 恪达什从未听过这样好听的情话,唇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仿佛周身都在冒着欢愉的泡泡。 “奶奶的,你怎么这么会勾人?老子魂都要被你勾没了。” 他扑在榻上,抱着她滑嫩的小脸狂亲,恨不得把她嵌进他身体里。 “给老子生个崽,老子娶你当王后。”情到深处时,他说。 黎兰僵硬得扯了扯唇角,没回应。 不过是曲意逢迎。 搭上一夜,和搭上一辈子,她还是分得清的。 帐外,宝沁因为发怒,精致的小脸扭曲到变形,看起来有些骇人。 宝珠道:“怎么样?现在你终于信了吧,大王真的被那狐媚子迷惑心智了,非但救了那俘虏,对这小贱人,更是宠爱得很。” 宝沁眼中冒着怒火,五指攥拳,咔咔作响。 “先前我以礼待她,只当她是个无足挂齿的小人物,现下她这般霸占着恪达哥哥,我便不能让她活了。” 宝珠看她被激怒,终于露出笑颜,“姐姐你可要好好惩罚她,你没回来之前,那小贱人还屡次欺负我呢。” 宝沁瞥她一眼,暗骂她没出息,“上次的毒药竟也没有毒死她,真是命大。” 提起这个,宝珠更来气,“这小贱人定是狐狸精转世,先前被毒蛇咬伤都不死,姐姐你这次可得想好法子对付她,可不能像之前那么温柔了。” “温柔”的宝沁,当天夜里,就放了一把火烧了黎兰的大帐。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精力旺盛的男人才吃饱餍足放下怀里的小女人。 “你先睡着,我去去就回。”他吻了吻她额头,起身穿衣。 黎兰累得睁不开眼,胡乱应了一声,就陷入梦乡。 然而还未彻底失去意识,帐内突然散出一股烧焦味。 随后巨大的烟雾席卷整个大帐。 黎兰被呛得咳嗽不已,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浓厚的烟雾充满大帐,帐帘被锁死。 “来人,救命啊——” 她赤着脚踩在地上,任由她如何呼救都没有人理会。 支撑大帐的横梁被烈火烧着,很快就支撑不住,砸了下来,瞬间引燃了帐内所有物什。 第一卷 第18章 扔出去,碍眼 黎兰迅速躲开,却还是被砸伤了小腿。 滚烫的木梁瞬间将她小腿灼伤,她疼得低呼,然而很快就有无数的木梁砸下来,她拼命躲,却也躲不过。 腿疾本就未好全,她跌坐在地上,手心撑地,摸到的却是黏腻。 她低头,透过烟雾仔细辨别,地上竟全是油。 是有人蓄意谋杀! 专挑着那蛮人不在的空隙! 大帐虽厚实,但没了木梁支撑,很快就露出坍塌之势。 黎兰身上已有许多处灼伤,鼻翼间供呼吸的空气也逐渐稀薄。 她只盼望那蛮人能早些发现她。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她还没有亲眼见到太子殿下醒来,她还等着跟他携手逃出草原,她还想回到京城当他风风光光的太子妃。 她还有好多事想跟太子殿下一起做,还有好多话想等他醒来说。 她不能死...... 大火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格萨听亲眼目睹全程的妇人说: “大王当时抱着那奄奄一息的中原女人,从火场出来,脸阴沉的,就好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罗王。” 她丝毫没有夸张。 此时此刻,恪达什双目猩红,粗粝的大掌死死掐着宝沁的脖颈,一双红眸仿佛随时都要杀人。 “你干的?” 宝沁被掐得两眼上翻,“我,我对兰儿妹妹向来是,是,以礼相待。” “撒谎。”他一眼看穿,手劲渐渐加大。 宝沁脚尖已经不着地,嘴里再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再稍一用力,她就会一命呜呼。 一旁的宝珠急得去扒这个男人硬如枷锁的手,然而却无济于事。 “大王,姐姐此番从中原回来,性情温和不少,怎么可能做出放火烧人这样阴毒的事呢,定是那中原女人不愿委身于大王,故意纵火烧毁大帐,转而嫁祸他人!”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宝珠脸上,顿时,她的右脸高高肿起。 “闭嘴。” 恪达什一双利锐的眸子锁着她,身上威严的气息格外具有震慑力。 宝珠吓得缩在地上,再也不敢信口开河。 手上力道渐渐加大,此刻的恪达什就像一个发怒的猛兽,稍有不慎便要挥掌伤人。 一想到他的小女人在他怀里脆弱不堪的样子,他就恨不得杀死眼前这两个人! “住手!”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宝珠看清来人,顿时哇哇大哭,跪行到那人的脚边,抱住他大腿。 “爷爷,救我!” 呼赞客拄着拐杖,虽年岁已高,但精神矍铄,腰背笔直,极具威严。 “恪达什,我敬你一声大王,现在你要为了一个中原女人,折损我两个宝贝孙女吗?”他声音浑厚,带着久经沙场的威慑力,寻常人见到,会怕得俯首称臣。 可恪达什丝毫不将此人放在眼中,只一字一顿道:“呼赞老将军,本王敬你年长,尊称你一句老将军,号令部族百姓尊你敬你,若没有本王,你,什么都不是。” “你!”呼赞客怒目圆睁。 宝珠哭道:“爷爷你求求大王,放过姐姐吧,再这样下去,姐姐会没命的。” 呼赞客一脚踹开宝珠,“没出息的东西。” 宝珠吃痛,眼泪更加汹涌,“大王,是我的错,都是我干的,我嫉妒那小贱人貌美,便想毁了她,火都是我放的,跟我姐姐无关,求你,求你放开她好不好。” 呼赞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不管是谁干的,不管因何事起,草原人就是草原人,中原人就是中原人,没有因为一个外人伤了自家人的道理,大王,你说是吧?” 姜还是老的辣。 此话一出,若恪达什因一个中原女人而杀害草原人性命,那就是背叛自家人,该受到所有草原人谴责。 恪达什额上青筋暴起,掐着脖颈的大掌上经络分明,眸中满是挣扎之色。 良久,他松开了手。 “来人,把她们带下去,各打二十鞭,扔进羊圈里,十天不许喂食。” “你......”呼赞客开口就要斥责他,恪达什却已经阔步离开,背影盛着怒火。 药帐内,黎兰和裴祁洲并排躺着,只不过黎兰躺在柔软的榻上,裴祁洲被移到一旁破旧的木架床上。 格萨叹了一口气。 那边一个还半死不活,这边又送来一个昏迷不醒的。 他的小药帐何时这样热闹过。 恪达什一进来就看到帐内并排躺着的两人,不知怎地,这一幕就触到了他的霉头。 砰! 他上去一脚踹翻那个本就破烂的木架床,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砸在地上。 好不容易止住的血流得更猛了。 格萨吓得瞬间弹坐起来。 恪达什脸色阴沉,“扔出去,碍眼。” 格萨不知这祖宗又发什么疯,忙指挥人将那半死不活的抬了出去。 帐内只剩下顺眼的人,恪达什眸中染上柔意。 坐在床边看着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小女人,他心口突突得疼,恨不得再冲回去把那罪魁祸首杀了。 她说他是能护得住她的人,可这次,他没护住她。 害得她受伤。 他向来是个心硬的人,可看着眼前脆弱的她,他第一次生出一丝自责之意。 另一边,被打二十鞭后,姐妹两个被扔进充斥着恶臭的羊圈里。 宝沁顶着浑身血淋淋的鞭伤,眸中全是恨意。 一想到黎兰那张脸,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都是那个贱女人,害得我被大王责罚,我可是王后啊!” 宝珠抱住她,用身子护着她不被小羊攻击,“对,都是因为她,原本你与大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都是她的出现,才害得大王变心。” 宝沁眸中染着熊熊烈火,这次竟没有烧死她,以后她定会让她偿命! 宝珠眼眸滴溜滴溜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巴虎的舅舅是专业养蛇人,我先前听他提到过一种蛇,名百花蛇,约莫手指粗细,通体有剧毒,毒性很强,别说被咬一口,就是手指不慎触碰到蛇身,整个手臂都得砍掉,凭我们和巴虎的交情,若能将这蛇借来一用......” 宝沁危险地眯了眯眼眸,随后勾唇一笑。 第一卷 第19章 温香软玉 黎兰因为身体极度缺氧,足足昏迷了三天才艰难醒来。 皮肉之下是火辣辣的灼痛,可肌肤上面却透着星星点点的凉意,正一点一点往里渗透。 很舒适。 粗糙的触感划过她的小腿,大有不断往上走的趋势,给她带来一阵战栗,最后那个温热的大掌落在她不着寸缕的大腿上。 黎兰瞬间清醒。 挣扎着坐起,像躲避猛虎般将自己缩在角落,警惕得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色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你你你,下流!”她憋出这一句话。 竟然趁她昏迷,做这等禽兽之事! 恪达什显然没料到她会在此刻醒来,拿着药瓶手僵在原地。 “刚醒就给老子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他戏谑地看着她。 黎兰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药瓶。 原来他是在替她上药。 小脸瞬间爆红,她从他手里夺过药瓶,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来。” 恪达什却仗着身高优势高高举起,不给她。 黎兰顾不上身上的疼,气得抬手去够。 男人玩心大起,故意将药瓶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就是不给她。 “想要自己来拿,拿不到,就只好本王代劳了。”说着,他作恶的大掌再次伸来。 黎兰刚醒,被他捉弄一通,便热得浑身是汗,小脸愈发通红。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恪达什不忍再逗她,抬手将药还给她,却突然瞧到一片绝美的风光。 她的领口松了。 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措不及防闯入他视线。 他眸色渐渐加深,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粗鲁地将她衣领整理好,他视线炙热,“还好老子最喜欢的地方没有烧坏。” 黎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小脸爆红。 “你......禽兽!”她骂道。 男人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把她拉进怀里,冒出胡渣的下颌蹭着她光洁的额头,温柔又缱绻。 “以后不许离开我视线半步,听到没有?” 这次她从鬼门关里走这一遭,把他吓坏了。 黎兰躲着他的触碰,“扎人......离我远些。” 男人瞬间炸毛,“你敢嫌弃老子?” 黎兰忙给这祖宗顺毛,“不嫌弃不嫌弃,只是......”她叹了一口气,“奸人在暗,我在明,即便有大王护着我,仍会有人趁虚而入。” “这次吓坏了是不是?”男人将她抱在腿上,“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有她二人以儆效尤,其余人不敢再欺负你。” 黎兰怔愣地看着他,她还未曾说出自己的猜想,眼前这男人已经替她报仇了么? 两人近在咫尺,黎兰第一次觉得,这个蛮人竟生得不错,比京城那些王公贵族长得还要好看些。 眉目深邃,线条硬朗,每一处都仿佛巧夺天工。 “快养好身子,我又从那中原小贩手里进了许多好物件,等着你教给我如何用。” 旖旎的氛围瞬间被他这句话打破。 黎兰瞪他一眼,没有说话。 . 原先宽敞的大帐已经被火烧得只剩下一片废墟,黎兰被恪达什安置在他的议事帐内。 帐外数十个蛮人士兵轮班值守,将黎兰所在的大帐守得跟钢铁一般。 原本这大帐是招待宾客,商议政事所用,现下成了黎兰个人的大帐。 因为恪达什一连好些天都繁忙不已,似乎正被草原上几个老首领联合谴责。 黎兰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因为她的事。 他忙得焦头烂额,也正好让她能得空,清闲几天。 格萨说太子殿下已无生命危险,只是还昏迷着,不知何时能醒来。 黎兰欣喜不已,她努力寻找玉玺,只待太子殿下一醒,他们就能一起逃出草原。 再也不用受蛮人折辱。 可太子殿下昏迷前说得那句话不甚清楚,只说玉玺在大帐桌案底下,却并未说是哪个大帐,更未说是哪个桌案。 这片草原上有上千个大帐,若一一找下去,只怕到死也找不完。 太子昏迷着,她只能从那蛮人身上着手,可那蛮人却忙得整日见不到踪影,三五天才能见他一面,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她根本来不及打听。 夜里,黎兰为这事愁得辗转反侧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些微的睡意,一个冰凉的身躯却从背后贴上她。 “那狗皇帝来要人了。” 黎兰瞬间清醒。 宫里终于有人来救太子殿下了。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她下意识问。 恪达什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低笑出声,“真不愧是老子的女人,就是聪明,可这么简单的道理那狗皇帝却不懂。” 黎兰抬眸看他。 恪达什和衣躺下,“那狗崽子闯入老子地盘偷东西在先,老子逮到了他,没杀他已是仁慈,现在那边要人,竟一点诚意都没有。” 黎兰心一惊,不明白为什么这蛮人说太子殿下闯进这里是为了偷东西。 明明太子殿下是为了救她,才会只身闯入这魔窟。 良久,她反应过来。 他倒也没说错,在他眼里,她本就是个物件。 将她秘密救走,可不就是“偷东西”么? 黎兰苦笑一下,心口隐隐作痛,面上却不显,仍旧声音细腻温柔。 “那大王如何打算?” “不放人,大不了开打,老子有人质,怕什么!”他将小女人揽在怀里,炙热的吻落下。 血气方刚的男人许久没有拥温香软玉入怀,想得紧。 可身下的小女人却格外僵硬木讷。 黎兰在走神,心里乱糟糟的。 “你还记挂着你那小夫君是不是?”他掐着她小脸强迫她看他,“我早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又不以真心待你,你巴巴得为他付出,求什么?” 黎兰回神,脸上挂上笑,“没有记挂他,只是感叹物是人非罢了。” “再敢想他,老子饶不了你。”他狠狠顶了一下。 黎兰破碎的声音顿时从红唇中溢出。 “听闻大王的库房里存着许多世间罕见的好东西,我先前的衣裳首饰都被大火烧了个精光,大王舍不舍得从库房里挑几件送给我?” 恪达什愣了一瞬,黑眸看向身下这个美艳的女人,可这张美艳的小脸下,似乎隐藏着什么。 良久,他沙哑道: “表现好了再说。” 第一卷 第20章 盗贼 黎兰卖力一夜,终于被允许进入库房一览风光。 可却有五六个蛮人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黎兰用尽办法也无法把他们全部支开,最后只好胡乱挑了几样首饰就离开。 那蛮人到底还是在防着她。 她心有不甘,悄悄记下库房的位置。 回去的路上,她迎面碰上了脸色不好的宝沁。 宝沁正被一众人围着,妇人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我说宝沁,你不是王后吗,怎么会被大王罚成这样。” “不会是大王变心了吧,那中原女人容貌与咱们宝沁不相上下,一个肆意张扬,一个娇软妩媚,说不定大王就喜欢妩媚那一款。” “那中原女人再貌美也只是中原人,咱们大王要娶也是娶草原人,不过宝沁都跟着大王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办婚礼?”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间被勾起好奇心。 宝沁眼神飘忽,谎话信手拈来,“你们懂什么,大王嘴上说罚我,那只是给你们这些外人看的,私下里他对我宠得很,舍不得动我分毫,至于婚礼,大王早就在着手准备,这么盛大的婚礼自然要多准备一些时日,你们就等着喝我和恪达哥哥的喜酒吧。” 她高傲地昂着脖颈,周围人半信半疑,皆没有出声。 宝沁见她们不信,气得咬牙。 “看到没有,这就是大王送我的聘礼中的物件,”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珠串,随后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昨夜恪达哥哥折腾得实在厉害,把我累坏了,到最后,我百般求他不要弄进去,他偏要弄进去,说不定,现在我肚子里早就装了个小崽子呢。” 围着的妇人顿时被她的肚子吸引了目光,纷纷要上前摸一摸沾沾喜气。 黎兰想起昨夜那蛮人到很晚才回来,原来是跟宝沁在一起。 真恶心。 她干呕一声,抬脚离开。 再听下去,她只会觉得更恶心。 宝沁视线追随着她身影,方才最后那句话她刻意加大了音量,看到那小贱人被她气得离开,她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黎兰回到大帐里,下人已经备好了饭菜,明明是很精致的小菜,她却觉得无比恶心。 这个草原上的一切,全部都令她作呕。 直到饭菜彻底凉下去,她都一口未动。 下人来收餐盘时眼睛都亮了,这么多食物剩下来,够她们饱餐好几顿了。 黎兰看着被收拾干净的桌案,好看的眉头渐渐蹙起。 她先前从未仔细看过这个桌案,现下细细看去,才发现这桌案表面的纹路走向极其怪异。 草原人大多豪放不拘小节,眼前这个桌案的制作却极其精美,怕是连皇宫的能工巧匠们都不一定能制成。 黎兰越看越觉得奇怪。 大帐内的刀剪都被那蛮人收走,黎兰只好拔下发簪,将桌案中间的桌布悄悄划开。 咔哒。 一道机关启动的声音毫无预兆响起。 黎兰眼睛一亮,原来玉玺藏在这里! 不过很快,唰唰唰三道银针从桌布下刺出,留下三个小洞。 黎兰吓了一跳,慌忙躲开,还好发簪够钝,桌布并没彻底划开,否则三根银针会直接插进她眼里。 不过这也让她更加确定,这个蛮人在此处装机关千防万防,玉玺一定藏在此处。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发簪,想继续将桌布划开。 门口却突然响起宝沁的声音。 “兰儿妹妹,劳烦你跟守卫说一声,我有件宝贝想当面送给妹妹。” 黎兰紧绷的情绪被打断,顿时满脸不耐烦。 偏偏这人是王后,她还不能不理会。 先前放火烧她的,恐怕就是这两姐妹中的一个,她还不确定是谁,所以不好跟宝沁撕破脸。 胡乱找了东西遮住桌案,她将宝沁请了进来。 宝沁迈着悠闲的步伐,若有似无地扫了眼桌案,随后笑着牵起黎兰的手。 “兰儿妹妹,大王当真宠你,先前这议事帐可是很机密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许随意进出的,现在大王竟安置你在这里住下,足以可见大王对你很放心。” 黎兰最讨厌虚以为蛇,此刻却不得不应付她。 “大王最爱的还是王后您。”她说。 宝沁笑出声,似乎被这声王后哄得很开心。 “大王前不久去我家提亲,抬了几十箱聘礼,我左挑挑右捡捡,个个都很喜欢,只是有一样东西我觉得怪,那东西不像是我们草原的东西,倒像是来自你们中原,妹妹你见多识广,能不能帮我看看。” 说着,她拿出一个锦盒。 黎兰抬眼看去,顿时僵在原地。 锦盒里放着一块玉,通体刻着龙纹。 这不就是大雍的玉玺吗? “什么什么印......这字我都不认识,兰儿妹妹你看,这是不是你们中原的东西?”宝沁将沉甸甸的东西递给她。 黎兰双手接过,脑瓜子嗡嗡的,她苦苦寻了这么久的玉玺,现下平白无故自己送到她手上了? 宝沁:“大王有什么好东西都巴巴地送到我跟前,家里都放不下了,这东西都大又占地方,实在不知有何用处,妹妹正巧来自中原,那便送与你吧。” 黎兰被眼前的好事砸得脑袋晕乎乎的,她不敢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可馅饼此刻就实实在在掉到她眼前。 与此同时,格萨也来报喜,说昏迷了这么久的太子殿下终于醒了。 黎兰拿着玉玺,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 两件天大的喜事竟同时落在她头上,她激动地擦眼抹泪。 玉玺有了,太子殿下也醒了,救他们的禁军就守在草原上。 他们终于有救了。 夜里,恪达什依旧没回来,黎兰避过众人悄悄朝格萨的药帐走去。 她要去寻太子殿下,他是皇子,定能辨别出这块玉玺的真假。 然而还未见到他,她就被几个高大的蛮人士兵押下,藏在怀里的玉玺啪嗒掉在地上。 “快去禀告大王,盗贼已被捉拿。” 黎兰不明所以,拼命解释她不是盗贼,她没有偷盗,可没有人听她解释。 几个高大雄壮的蛮人抓着她,她挣扎着弯腰想捡起玉玺,却被毫不留情扇了一巴掌,咸湿的泪划过红肿的脸颊,刺得生疼。 宝珠从草丛后出来,拿起玉玺,双手抱臂睨着她,“机关被破坏,而赃物从你身上搜到,你个盗贼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第一卷 第21章 剁她一只手 原本应该是浅蓝色的海水,在陈塘关这里却被染成了血红色,即使远离海岸数里之外都还有淡淡的腥红色。 剩下没有被驱除的也是瘫倒在场地中,一个个眼中泛白晕了过去,口鼻流出大量的鲜血,不知死活。 其实重点不是那个镰刀老板,而是镰刀老板和普通老板之间的关系。 八龙子是一条蜃龙,在东海龙宫训练水族,前段时间袭击陈塘关的蛟龙和水妖都归属这条蜃龙的管辖。 “他们受伤比较厉害,现在还在恢复,我伤势比较轻,所以能给你们开门。”宁青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他现在似乎在准备什么东西? 蓦地,器灵的声音陡然响起,下一刻它竟然在吕天明的面前现身。 我独自一人,坐在灯光黯淡的客厅里,对着投放在墙上的电影画面出神。 前几天,自己一醒来,宋诗琼就在身边,那种感觉原本还没什么,现在却觉得格外温馨。 确实,华夏又不是资本主义国家,特别是目前疫情又还没结束,正是敏感时期。 然后将蛇从地上抓起,双手一用力直接捏碎了它全身的骨头,然后把蛇缠在腰上打了个死结。 肖爸爸知道沈言薄是个大忙人,没再待几天就催促白池陪人家回去工作,毕竟这里还有肖远烈。 他们来到军营外,远方的城楼影朦胧瀚立,而他们所处之地,却是被星空包裹的旷野。 叶灵汐又找机会上了一下三楼,从空间给她拿了一袋灵桃出来,提醒着让她和朱源吃,一天只能吃一个,这东西能驻颜美容,延缓衰老,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 李淮竟然帮他们逃跑?龙奚兰吃惊的同时,又对李淮有了更新的认识。 容天想到爷爷还在盼着他回家,无奈地对她说,明天一早再来找她,这才带着不舍离开。 他们当中,不管是凤非池,还是齐子楚,或是齐子夜他们,无一不是俊男。 “你就是闪闪男朋友?”白池清秀的眉头微微邹起,有些质问的语气。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5678尾号的号码是他的,所以脸上并未有一丝心虚和亏欠。 叶灵汐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她可不可以召集一些高科技的研发人员,提前将后世的功能手机研究出来? PS:临时有事要出去,若是回来早就更,晚了也别等了,碗明早尽量更新早点,请见谅么么哒。 韩枫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看来这一番狂轰‘乱’揍,他的体力也耗光了。陆华战战兢兢地靠拢过去,诧异地望着韩枫,似乎从来没见过他愤怒成这样。 所以说,青鳞以前的过的十分痛苦的,人人都觉得她是恶魔,讨厌她,辱骂她。 一些媒体也开始报道起了这件事,有一家媒体视觉独特,放在黄牛身上,花费了一定的篇幅介绍了黄牛。一时间“黄牛末日”字眼充斥在了网络上的各个角落。 我没有拦他,石头跟了我这么久,是我最好的兄弟,他能有今天的想法,我真的很欣慰,至少了了我一块心病。 类似防水胶鞋、相机等科技产品的到来,即引起了宋卡当地华人的好奇心,也充实方便了他们的生活。 “只不过你这张嘴却是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华阙冷哼一声,气得胡须都立起来了。 因为此时的他,也已经被杨聪伸手给掐住了脖子,他金面火神金人凤的生死皆在杨聪的一念之中。 顾不得多想,甘凉立即双手齐动,将眼前这些荆棘一点一点地拔了起来。 接着肉身之力发动,再次撞在冲来的寒裂身上,轰一下,寒裂连抵抗都做不到就倒飞出去。 沈梦晴红着脸看了陈诗诗一眼,也不知道脸是怎么红的,是被呛到的,还是害了羞。 死尸已经不动弹,可能是笑晕出去了吧,剩下最后一个圣族人家,不过玄天合可不想触那个眉头。 沈婉瑜看出了秦嬷嬷的顾忌,她想了想开口道。然后给自己身边的秋竹使了一个眼色,秋竹立刻会意。 起床之后,发现自己特别的累,就好像生病了一般,我知道这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一直在做噩梦导致的。去用冷水洗了把脸,把满脸的疲惫都洗掉之后,对着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发现眼睛里面充满了红丝。 “阿风,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些人是从外面来的,他的爷爷可能到了这边,所以他们是来找的,不知道你们村子里最近有没有生人来过。”阿龙指了指我,直接简单明了的说明了来意。 第一卷 第22章 自始至终都在骗她 同样的数据,有的人就是能看出数据后面代表的投资者心理,十个、百个同样的信息和数据,每一个都出现稍微一点点的偏差,最后得出的结果当然会南辕北辙,所以金融圈才有天赋一说。 “除非是她。”预言师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慢慢的画着,半天却也画不出个形状。 “三婶,我要是不把房子腾出来,就是不帮我修房子呗?”陆晚星慢悠悠的问,三婶哼都没哼。很不耐烦的剜了她一眼。 所以,刚才那些在酒店走廊里厉声呵斥卫夏的情景,不过是演给黄大牙看的戏码,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 月棠和映寒都吓坏了,我手腕上的那一刀伤得不算深,只是多流了些血,染红了裙子,上头全是血渍。 没有跟着童老爷子出去,僵硬的走向苏问天,端起他身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出来,恭敬的递给他。 童明真打算用来挂在脖子上的,一听是在墓穴里蕴养出来的,顿时,吓得把血玉扔到了盒子里。 他现在从高平凡的身上,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平凡的地方。虽然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修炼者的气息,但是并没有太多的境界了。这也是这只老虎一直那么轻视它的原因。 所有的人脸上带的不是那种喜得皇子的欢喜之气,人人面色沉重,垂着头不敢作声,喜婆的脸更是白的吓人,那双沾满血污的手不断颤抖着,有几次差点将手中的襁褓跌落,就连最基本的行礼,都无比的艰难。 那落魂宗的张真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上天水宗找他的麻烦。可是燕王府这边不同,对方若是有心加害,卫氏等人是没有抵挡能力的。 江雁声虽然怀孕四个多月,看上去肚子圆鼓鼓的,身材也比以前单薄的时候臃肿了不少,霍修默经常怕她走路会摔倒,还让孩子要看着妈妈。 “你、你——”马钦差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别说奉茶,连坐都没让他坐一下,一时脸都胀红了。 相比其他各处,似乎并没看出什么异样,我试着将脚步往前移了移,准备凑近再仔细看看。 景王又是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下面的河水,一条平淡无奇的河水,真的有这么恐怖?他心中不是很相信,但是见毛乐言如此慎重,也不敢轻视,攥紧了毛乐言,飞过生死河,落在黄泉路上。 每次对莫离动气的时候,她都回想起他对皇帝刘渐的忠心,他蝇营狗苟,苦心经营一切,都是为稳固刘渐的皇位,作为一个朋友,他做得确实够多了。 RNG俱乐部。五名一队队员聚集在正厅,他们的目光纷纷都盯着大电视,眼中的震惊之色毫不掩饰。 身子下,沙发好像在男人力道下移了位,沙发脚划过地板,发出了尖锐的声音,有那么几个瞬间,是覆盖过了她细细的尖叫声。 虽然,我很想知道那老者的面容,可是相比而言,老者的话我也丝毫没有懈怠。 “皇帝若是寒暄完了可以上朝了么?”离傲天终是忍不住,声音镀了一丝凉意,深沉的骇人。 镜子前,自己披头散发几分狼狈,一张容颜没什么表情,近乎发怔般的睁着眼眸,微微带着血丝。 一代妖族的绝世天骄,霸王龙图蛮,带着自己的秘密,带着不为人知的天赋神通,身首异处地战死在了凤凰星二号擂台之上。 修士的力量不仅仅是来源于自身的法力,兵器宝物同样是重要的部分。一件好的兵器宝物,往往是能够救人一命的,尤其是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之下。所以,一听说去那个地方,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十分的高兴。 自那以后,三娃四处求仙问道,炼丹修行,准备渡雷劫,飞升月宫私会仙子。 只见秦云全身煞气,双眼闪耀着血光,赤霄残剑在他手中发出阵阵嗡鸣,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去。 此时的凌远是不知道这一幕情况的,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是处在另外的一个空间里了。他只觉得自己被一阵强大无比的吸力给拉扯了进来,经过了一段黑暗的空间之后,便出现在了一个金光耀眼的地方。 江影虽然感到很懵逼和不解,但也没有继续找,估计人家以为他去拿钱只是找个理由开溜吧。 也有几名亲卫拼死来救,不过刘辩这方的将士更多,人人士气如虹,就连甘宁也越过了主公,见主公能轻松应对,拍马找袁绍去了。 说完,苟丽也不理初阳和姚瑶,转身就向电梯的方向大踏步的走去。 这种培育自己宇宙的办法,蒙星那里知道?就算知道,也没有地方搜寻宝物。在下界生活的人族,成为不朽之前,识海的宇宙,都是自然衍变,没人刻意打理。 忽然,圣宫宫主一挥手,随即,光影画面只余下了一副画面,其余的画面都消失。 她倒也没有退出去多远,因为我又在下一瞬间把塞壬之刃召唤回了手里。然后,我再次以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威力将塞壬之刃投射了出去。 虽然前桥航平开启了禁术,看着很猛的样子,但对周断三人的威胁还真的是很一般。 他走到院中,对着那些花草暗运灵法,柔和地发出木属灵气,滋润每棵花草。 而那些真正高手,一旦出场的话,很有可能达到了玉清十重巅峰,乃至是上清境的恐怖层次。 第一卷 第23章 不要抛弃我 几人坐在广场的台阶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已经恢复原貌的宗派,但却是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那种充满人气的宗派了。 “看看也好,或许哪一天,你成了战斗榜上排名第一呢?超过你的一天,我想都不敢想,根本没可能!比如先计划好下一步干嘛,在计划下下一步干嘛哟!这样就比较好的办法!”冷凌烽笑道。 沉默,在大厅之中持续了许久,终于是被一道清冷声音打破而去。 詹姆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口袋里摸出崭新的一千英镑,这可是吴宝上午刚从银行里面取出来的。 十香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沉稳笑容,踏着缓慢的步伐走进客厅。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乐亦竟然主动凑上来让自己泡,真是没话说。 “唉,什么都瞒不了你,是,是,不是真的,是我故意这样,才能让李耀杰抱着我的!”林佳纯叹了一口气,并说道。 分散不如集中,二人一左一右,身上的光芒皆是聚成一把大剑,火焰在燃烧,蓝芒好寒冷,直直插向黑暗的一点。 林佳纯挂了手机之后,就把手机放回桌子上,然后把电视给关掉,就躺着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语嫣然等人见天剑宗最强的宝宝在青帝手中都是连一招都无法接下,一颗心顿时凉了下来。 在此期间,石昊曾引动一百多道道火,点燃了己身,成功迈入了神火境,离开了这青石路。 罗布那天下午可不只是在见了后者一面,还用拟态魔法为教务主任处理了伤势,又刻意等到最后时限才赶来,罗塞尔的实力恢复了将近八成。 看到费恒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伤口,巨虫班布伸出前肢在漂浮的虫甲上一点,这些甲片立即开始往他身上聚集,自动穿了上去。 “王洪明?”费恒的双眼像利剑一样射向房少昆,心说怪不得他什么都知道,原来跟王洪明搭上了。 现在突然得到消息,新观察者已经在路上,按照飞船的速度计算,最多半年,这个该死的齐纳尔就会抵达太阳系。 李卫苦笑地说道:“没事,只是想到一些难过的事而已。”这时候,李卫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尔斯托莉的手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原来她压根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哎呀,看来今晚并不像想象中的美好。 不说其他,光是那等生灵若是亲自指点一番,好处也是不可想象的。 各种设施越加齐全,车水马龙,商队来往,俨然成为了冒险者的聚集地。 牧凡虽然震惊于叶旋瑜这句话,却没有直接点头答应,他很清楚,自己的麻烦虽然大,可是未必是死局,而叶旋瑜愿意帮助自己处理这么大的一个忙,可见她准备说的这个忙分量是有多重。 “他知道我是谁的!”李东升说完,化为一道黑影,回到了洛阳。 此火剧烈燃烧,霸道至极,自有一股神威蕴含其中,与方才相比威能更胜三分,巨大的凤凰虚影显化,双足而立,纵横睥睨,周身滔滔神焰而起,二目金光四射,仰天长鸣不止,万禽臣服,尽显凤凰皇威。 “好了,既然你们知道了本少爷的秘密,那你们就都给本少爷去死吧!”龙若狞笑一声,却是双手握住地上的戮龙剑,举过头顶,对着不远处的秦孤月猛地一劈。 “此言不错,区区封神一事,鸿钧老师又怎会在意。”玉清道人面露笑容言道。 这一点也让李灵一觉得挺好笑的,他想要是那些人知道他早就已经带着权杖离开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一个个得气的直跳脚。 不过现在的金木还非常的混乱,根本不想战斗,也不愿意战斗,所以自然不是西尾锦的对手。 毕竟对相术师来说,这样能够冶炼之后提升自己相术精纯度和提升自己相术威力的矿石才是宝贝,世俗流通的黄金白银,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低等的矿石罢了。 自从封神一战结束,阐教一脉门下一众弟子道德有损,使得十二金仙不全,不得不隐世不出不问诸天万事,若非万不得已绝不参与诸位圣人争斗。 杨毅顿时就精神了,马蹄声轰隆隆,所有人的目光下,两匹战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两只长矛都端了起来,对准了对方,眼见两个反射金属光芒的骑在马上的铁皮人就要碰撞到一起,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刺激。 这也许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同是姑娘家,也能说的进话去,只要说服了张知节的未婚妻,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半步神境的强大存在?你说的是在不久之前,被系统镇压了的黄泉尊者吧?”段尘问道。 瞧瞧我家老三,论模样,论家世、论能为,哪样不是满天下里最出挑儿的? 贾母眼神扫过贾琏的脸,看到他面色上的怨恨,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道平同志,别这么客气,抽这个,一样!”出来跑了好几个派出所,只有到这儿才感受到什么叫“天下公安是一家”,高学平急忙起身相迎。 如果哪天某宗出了一位大德高僧,认为自己能与佛陀肩并肩,非得把一宗变成一教,那算不算佛门分裂了?这个可能性不大,开创佛教的两位都是圣人,如今的佛祖也大智大慧,没有哪个僧人那么自不量力。 第一卷 第24章 一次逃跑的机会 弗利萨慌忙的躲避陈宁的刀锋,陈宁这一刀没有砍在弗利萨的脑袋上,但是却砍在了弗利萨的左肩膀上,军刀深深的切入弗利萨的肩膀。 解决了薛无常,控制了楚丹,这大周国的皇位,仿佛已经在和楚玄招手了。 “襄毅王?”我有些懵圈,听着名字耳熟,可是想不起,是什么人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原本拥挤的游乐场也开始慢慢变得宽阔了。 这个计划以前实施过多次,但是都以失败告终,进入丧尸国度的探险队,全部牺牲,无一生还,其中就包括1名十一级大将跟1名十级大将,9名九级骁将以及无数精锐战士。 听了这两句话,不单单是荀彧,就连郭嘉也都惊讶的看着孙策,这家伙,目标之中竟然还有郭嘉? 结果,叶峰被他如此刁难,他早就累得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水给染湿了。 “子龙若是愿意,不妨与策一同,你我联手战尽天下豪强,驱逐外侮,还百姓一个安定和谐的生活!”孙策直接抛出了橄榄枝。 这时,刘琴也知道配方研发成功,而且她也知道叶峰之前的瞒天过海之计。 “好!云哥~那我先去取背包”鲁卡卡立即跑出了房间,奔向柴房也就是他自己房间,顾不得媚娘等人的眼色。 月儿也被馨儿的动作弄的一愣,下意识的扑了下来和林馨儿滚做了一团撞在了世界树上面。 你若不死,我心难安,况且,只要你今日离开这里,无论有没有得到武经,都不会放过我桃源村的。 只见丑男如同一个破棉花塞的布偶一样飞了出去,惨叫一声,重重撞到墙上,然后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上,身体弯曲的像大虾一样。 他犹豫的看了一眼林馨儿,最后的理智告诉了少校,万一他杀死了了林馨儿的儿子的话,以后的林馨儿会不会不原谅了自己了,万一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一切被其他人夺走了的话你可如何是好? 尤其是每个士兵身上那让人心悸的气息迎面冲来,就算是见惯了死人的医生,此刻也受不住这死亡血腥的感觉,不禁呆立在那里。 基里艾洛德人歪着头看着丁云峰,脸上带着笑意,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因为这样很省力气,同样的,他也讨厌聪明的人,因为,越聪明的人,他的威胁就越大。 真人美化系统提示:“真情任务:得到梅雪见的爱。奖励获得完美币十万点。”从这个完美币奖励来看,这任务应该不会太简单。这是丁木的潜意识反馈出来的结果。一般都准确的可怕。 看见柴麟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方仲永自然也不便多说,心中只是想着,若是柴麟当真放下了,也就不枉自己做坏人,故意逗弄他如此这般了。 但是随着和基里艾洛德人大战时,他的力量发生了质的飞跃,至少现在他的力量可以拿得出手了。 然而他不放弃,继续支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却如醉汉一样再次翻倒。 王羽没有蠢到拿着源火去寻找那位神使,让其传递他被雷霆仙帝暗害身亡的消息,雷霆仙帝在仙界中经营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他与那神使之间有没有点其他东西。 李星辉的客气举动,大家自然都看得出来。都知道这是他客气而已。 姜辰说完,也没有和风离月继续说什么,反而一部分灵魂直接进入了魂海之中,直接将自己的灵魂本源逸散出来,分给云祈成长。 “人皇如果要我谭金笑死,我就是免死一次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要了,就送给你了。”谭金笑摆了摆手。 一只巨大的黑狗尖利的叫了几声,血光一现,吓得叶君天的地魂赶紧嗖地一声飞了回来。 进了紫衣堆满毛茸玩具的房间,莫枫把紫衣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又拉过毯子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林瑟瑟回到房间里,踢飞脚上的凉鞋,撒气的弄散头发,褪掉衣物再次去淋浴。 一般而言,矿山里面的势都是比较稳定的,如果不是有什么大的动静,他们不会如此乱成这个样子。 魔界中如今依旧存在的半神并不多,六个半神在之前王羽讲出的那番话后就开始潜修了,不到百万年的准备时间怎么感觉都是十分紧迫的。 她的坚持不懈,对爱的追求,对世俗的不屑,终让他也有了爱的勇气。 李淼淼知道左汉庭不喜欢吃药,他说中药很苦,因此她尽量将药做成药丸,给他服用。 坐在梳妆台前,舞如是刚拔下头上的离火簪散开头发,柳云止便走了过来。 沈庆之和简竹看到,心中立时生了不忿。越石也红了眼,唯有幼度戏看人生,不以为意。 王暖暖的想法当然是非常正确的,胡杨也是知道王暖暖这是再打自己主意呢,而且相信只要是能吃,何老师肯定也是愿意参加的,何老师还是蛮喜欢主持这种美食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