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有女初长成》 001、林家有女初长成 我叫林峯,22岁,同龄人基本都是独生子女,我却幸运地有个姐姐,还是个大美女! 姐姐叫林岚,比我大两岁,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住的是四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只有一间卧室,爸妈在客厅里又搭了一张床,他俩睡客厅,让姐姐和我睡卧室。 当然,卧室面积也不大,我跟姐姐只好挤在一张床上。 姐姐对我特好,打我记事儿起,她有啥好吃的都想着我,晚上睡觉前,还会给我讲故事,然后搂着我睡。姐姐怀里可暖和了,有一股暖暖的香味,害得我跟同桌刘健总打架,因为他老说我身上有股娘们儿的味道。 不过,再亲的姐弟也有拌嘴的时候,记得我八岁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爸妈去南方办事,我和姐姐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我用玩具金箍棒打她,把她打疼了,姐姐那时候比我高一头,力气肯定也比我大,但她舍不得打我,被我欺负的一边哭,一边满屋子跑。 后来,她终于急眼了,抢过我的金箍棒,跑去厨房用菜刀剁成两截,给我吓着了,以为她还要用菜刀剁我,就嗷嗷哭,姐姐心软,赶紧放下菜刀,跟我道歉,说明天给我买新的金箍棒,又答应给我洗澡,我才不哭了。 那是东北的三九天,半夜里贼拉冷,洗完澡回房间睡觉,俩人裹在被窝里,姐姐从后面紧紧抱着我,用她的体温给我取暖,还一直在我耳边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天亮之后,我起床,发现姐姐的眼睛哭的跟桃似得,看得我好心疼,从那一刻起,我决定再也不欺负姐姐了,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我姐! 姐姐生性怯懦,不愿惹事儿,但因为长得漂亮,总会有不良少年骚扰她,只要让我知道,不管对方多高多壮,我都会挺身而出,一顿爆揍!Www.XSZWω8.ΝΕt 当然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我被人家一顿暴揍!有一天放学后,我跟几个白天撩姐姐裙子的高年级男生约架,被他们打得爬不出小胡同,天快黑的时候,姐姐才找到我,狠狠骂了我一顿,让我以后不要再因为她打架,我说我就不! 姐姐问为啥,你打架上瘾啊!我说不是上瘾,是因为我要做你的保护神!姐姐愣了半天,突然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的!她说,我要你一辈子做我的保护神! 小学六年级那年,有天早上起来,我感觉手里粘糊糊的,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一看,居然满手是血,吓得我不要不要的! 姐姐还在熟睡,我掀开被子,发现血是从她腿上流出来的,我吓坏了,赶紧把她推醒,姐姐一看床单是全是血,也慌了,连忙喊我妈,妈妈过来却只是笑,说没事,这是月经,恭喜小岚长大成人了呢。 那时候,爸爸的生意渐入正轨,家里也有了些积蓄,几天后,爸妈在市区买了套一百四十多平米的大房子,三间卧室,从那以后,我跟姐姐就分开睡了。 即便不在一起睡,姐姐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姐姐长得很漂亮,一头披肩长发,笑起来甜甜的,刘健总说我姐像韩国女星,而且,那时候姐姐虽然才上初三,但已经发育得相当不错,前凸后翘,可她在家依旧穿的很随意,有一次妈妈忍不住提醒她,说家里还有两个男人呢,你能不能注意点。 姐姐嬉皮笑脸地说:“一个是亲爹,一个是亲弟弟,有什么啊?倒是小峯,”姐姐转向我,皱起眉头,“怎么感觉,你最近跟我有点疏远了呢!” 我呵呵一笑,说没有啊,然后红着脸逃回自己的房间。 倒不是我故意疏远她,而是每次看到姐姐睡衣的性感,我都会觉得很不好意思,不敢多看。 然而有一次,鬼使神差下,我还是没能忍住犯错了。 那天是周末,妈妈不在家,爸爸在书房里斗地主,姐姐出去跟同学玩,大夏天的,回来后她衣服几乎全湿透了,一进门就把外衣脱了丢进洗手间的脏衣篮里,然后进了卧室。 我当时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姐姐进屋后,我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她卧室门并没关严实,留了道缝隙,我在门口往里看去,姐姐背对着门口,正弯腰脱身上剩下的衣服。 脱完后,姐姐翘起小脚,惬意地半躺在椅子上,双手搭在平坦的肚皮上,那画面,看得我连呼吸都停滞了,不由得“咕噜”吞了下口水! 姐姐听到声音,抬起头,发现了我,眼睛睁得老大,赶紧坐直身子,嗷地尖叫起来! 我连忙逃回自己的房间,藏在衣柜里,小心脏那个跳啊! 完了完了,姐姐要是告诉爸爸,他非得打死我不可! 从小到大,爸爸给我的印象始终如一:黑西装,花衬衫,寸头,大金链子,面目狰狞,满脸横肉,三角眼不大,还喜欢戴墨镜,一旦摘下墨镜,那双眼睛就跟老鹰似得,简直能用眼神杀死人! 他不但长得凶,脾气也暴戾,也许是我不争气的缘故,爸爸老是打我,但姐姐总护着我,有好几次,爸爸用拖鞋底子抽我的时候,姐姐就趴在我身上替我挨打,一滴眼泪都不掉,回头还安慰我,说爸爸只是恨铁不成钢,不是真的对你不好。 可那都是我跟爸爸之间的矛盾,这次不一样啊,姐姐是发现我偷看她了,这下子惨了! 然而,姐姐似乎没有告状,我只听爸爸吼了一句“鬼叫什么”,姐姐就再没吱声。真没想到,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姐姐还是选择原谅我。 但我还是怕,一小时后,妈妈从衣柜里把已经睡着的我拎了出来,说闲着没事你睡衣柜里干啥,找你半天才找着,赶紧出来吃饭! 我忐忑不安地来到餐厅,妈妈和姐姐正有说有笑,爸爸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报纸,姐姐瞥了我一眼,目光平淡,没有异常的反应,不过整个吃饭过程中,姐姐显得特别活跃,话贼多,我知道,她是刻意这样,把爸妈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来掩盖我表现出来的局促不安。 然而,此后两天,姐姐都不怎么理我,只在爸妈面前跟我假装亲密,一转身就冷眼相对。有好几次,我鼓起勇气准备跟她道歉,可一张嘴,就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 我感觉天都要塌了,以为姐姐要这么恨我一辈子,可是第三天晚上,我洗漱完刚躺在床上,门突然欠开一道缝,姐姐穿着睡衣闪身进来,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反手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小声说:爸妈都睡着了,让我进来! 002、微妙的感情 给我吓得差点尿床,以为她要报复我,不过看她神秘兮兮的的样子并不像。 那晚,姐姐认真地跟我讲了许多。 一是关于男女身体结构的不同,她讲的很仔细,不过姐姐说,她的身体,只能在得到她允许后,我才可以看,绝对不许再那样! 二是男孩子青春期的生理、心理变化,她告诉我,我对于她身体感到好奇,并不可耻,是很正常的反应,以前她还对我身体感到好奇来着呢。 三是关于姐弟之间的伦理道德问题,我们虽然可以亲密无间,但是却不能逾越雷池,长大后也不能结婚。 毕竟从小玩到大,感情基础深厚,话一说开就好了。 此后,我俩恢复了以前的亲密无间,姐姐似乎对我更贴心,早上会把我从床上挖起来,嘱咐我好好吃饭,或者要我骑车时候小心,还要我放学之后,别跟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同学到处去打架,早点回家陪她写作业,然后才甜美地跟我道再见去上学,啰啰嗦嗦的,比我妈都烦! 但说真的,嘴上嫌烦,我心里却很高兴,那阵子,简直是我少年时代最幸福的时光,在学校的心情也特别好,同学都能感觉得出来,有人问我,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啊?我笑而不语,保持神秘感,让他们羡慕,家里有个体贴姐姐关心的感觉,他们这些独生子女肯定无法理解。 可惜,好景不长,我初二那年,妈妈被查出肝癌晚期,没多久便撒手人寰。妈妈死后,家里原本的温馨气氛一下子消失了,我爸变得更加暴戾,老是借酒浇愁,喝多了就找个借口打我,姐姐护着我的话,也会被他打。 有一次姐姐为了保护我,被爸爸用木质晾衣架打在头上,哗哗流血,把我气得直哆嗦,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第一次反抗爸爸,狠狠推了他一把,结果却换来他更疯狂的殴打,把我的肋骨硬生生打折了两根,住了三个月的医院,给姐姐心疼的,跟学校请了假,日夜陪护着我。 期间,爸爸一次医院都没来过。 出院那天,他倒是来接我了,不过跟爸爸一起来的,还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叫林溪,我隐约记得以前她来过我们家,是爸爸公司里的秘书,但这次,爸爸却让我和姐姐,管林溪叫妈! 就这样,林溪成了我家新的女主人,后来我才知道,林溪只不过比姐姐大五岁,比我大七岁而已! 平心而论,林溪入住我家后,对我和姐姐挺不错的,但姐姐始终对她心存敌意,她偷偷告诉我,妈妈去世以前,这个狐狸精就跟爸爸勾勾搭搭,有一次她去公司找爸爸,隔着办公室的窗户,亲眼看见林溪坐在爸爸大腿上,妈妈肯定是知道了他俩的事情后,被活生生气死的! 我倒是对这个小后妈没那么多的偏见,主要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妖娆的身段,热辣得迷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纤薄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尤其是她那双娇小玲珑的脚丫,导致我后来看女生,总是第一眼就看她的脚长得漂不漂亮。当然,姐姐的脚也很漂亮,但她在家总是穿袜子,不像小后妈,在家一般都是光着脚,露出十颗如葱玉趾,非常诱人。 渐渐的,我长成了一个标准的男子汉,爸爸不像以前那样打我了,因为他打不过。再后来,姐姐和我先后考上省城的同一所大学,我报考姐姐那所大学的唯一原因,是她可以继续给我洗衣服。 姐姐把我惯的都没边儿了,即便是给我洗衣服,也不是我送过去给她,而是姐姐来我楼下大声喊“林--峯”,我就把脏衣服划拉到一起,从窗户丢下去给她。 即便被我的臭袜子或者穿过的裤衩砸到她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姐姐也绝不会生气,顶多嘟起嘴巴卖个萌,嗔怒一句:怎么又这么多啊! 每当这个时候,男寝窗户都会探出几十张猥琐的脸。 有一次,林溪来省城替我爸办事,顺便到学校看我们姐俩,正赶上中午,林溪说要怀念一下大学时光,想去食堂吃饭,姐姐对她依旧不冷不热,但还是给我面子,三人一起去食堂,林溪很开心,非要喂我吃饭,说当年她和大学时候的男朋友就是这样的! 给我整的脸通红,更不幸的是,还被我那帮弟兄们看见了,小后妈走后,他们逼问我,那个美女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说她是我妈! 这帮小子非常嫉妒我,说我已经有个国色天香又对我百依百顺的姐姐了,家里居然还藏了个小后妈,简直是人生赢家啊! 我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 说来奇怪,那件事之后,姐姐变得特别粘我,同学们风言风语,说我们姐弟关系有点不正常,太腻乎了,连走个道都挽着胳膊,在食堂也会相互喂饭,周末还老出去约会! 还有不怀好意的色狼问我,峯哥,你是不是和你姐姐发生过什么了啊?我当然矢口否认,不过说真的,我从心底,还是深深地喜欢着姐姐,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幻想她是捡来的,跟我没有血缘关系,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某次看完电影回学校的路上,我跟姐姐半开玩笑地说这事儿来着,姐姐说,我还希望你是捡来的呢,我也喜欢你啊,可谁让咱们是姐弟呢,能有啥办法啊? 她这么坦诚,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学期间,我们都没有谈男女朋友,我属于比较驴的那种学生,但凡有人敢给我姐写情书,都会被我堵到厕所胖揍一顿,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追我姐了。 而我只收到过一封情书,是同专业不同班的一个美女给我写的,我得意地拿去显摆给姐姐看,却被她当众撕成碎片,哭着跑开了,一个礼拜都没理我! 幸亏一个礼拜之后是她的生日,我豁出去尊严,男扮女装混进了她的宿舍,靠在她宿舍门口给她唱生日歌,才哄得她原谅了我。 那晚出去歌的时候,不知道她是不是喝多了,居然勾着我的脖子,在她的姐妹们惊骇的目光中,强行夺走了我的初吻! 此后,俩人继续没心没肺,如胶似漆,好的跟一个人儿似得,再也没闹过别扭。 后来,姐姐先毕业,回老家工作,成为一名老师。 步入社会后,姐姐变得成熟了许多,她跟林溪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林溪热衷于给姐姐介绍对象,据说条件都不错,不过全被姐姐婉拒了。 直到那次,实在是没办法,她才处了个男朋友。 姐姐的男朋友叫邬博宇,他爸是本市交通部门的一把手,我爸干的道桥工程,都得靠这位邬局长审批。邬博宇上高中后去美国留学,读完,去年才回国,他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很有女人缘儿,喜欢玩表、玩车、玩单反,是个标准的高富帅。 姐姐跟他搞对象,颇有些“政治联姻”的味道,当时,我爸公司的银行抵押贷款出了些问题,去找邬局长帮忙,邬局长却很隐晦地提出,帮忙可以,但得让姐姐跟邬博宇处对象,我爸问我姐的意见,我姐知道爸爸的难处,这回没有反对,就说先处处看吧。俩人一见面,还挺聊的来的,姐姐跟我说,本来有点抵触,但邬博宇的声音简直跟我一模一样,让她马上就有好感了。邬局长很高兴,亲自跑了好几个部门,帮我爸把资金给周转开了。 一开始我心里非常不舒服,总觉得姐姐是被爸爸给卖了,就跟爸爸吵,话不投机,还差点跟他动手,幸亏林溪和姐姐把我们分开,姐姐把我拉进她房间,安慰了一阵,但也没过多解释什么。 后来,我仔细想想,姐姐总不能陪我一辈子吧,而且那个邬博宇对她看上去还不错,我也就慢慢释然,自己也开始放下心中对姐姐微妙的感情,尝试把眼光投向别的女孩子。 纯属偶然,我在逛本市论坛的时候,遇到一个女孩,叫蒋晓钰,我俩聊得很投缘,聊了几天,就约出来见面,没想到她居然是个高中生,不过因为长得确实挺漂亮,我还是昧着良心跟她交往起来。 晓钰的性格远没有姐姐那么开放,是个非常矜持的小女生,我也就没有对她有过多的非分之想。毕竟她是学生,成绩还挺不错,我可不能因为搞对象耽误了她的前程,所以平时只在周末才跟她约会,偶尔亲密的尺度,也仅限于简单的亲亲抱抱。 姐姐也见过蒋晓钰,而且巧合的是,她俩还是一个高中的,当然,姐姐已经是老师了,晓钰还是学生。 姐姐从未表现出对我谈恋爱的不满,只是时不时提醒我,晓钰高中还没毕业呢,你俩交往得注意点尺度,别把人家带坏了。 我说我懂,姐姐你也是,别被姐夫给带坏了啊。 姐姐很严肃地说,她可是很传统的人,不会轻易给他的! 我说你不给姐夫,难道给我啊! 姐姐说你个恋姐狂,太变态了!俩人就在沙发上打闹起来! 003、姐姐电脑里的秘密 总之,彼此的恋爱事件,并未影响我们之间的亲密。此后,我跟蒋晓钰的关系日渐升温,姐姐和邬博宇也开始谈婚论嫁。 然而,半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我们人生的轨迹。 那天,我正参加一家公司的面试,林溪突然给我打电话,说爸爸在工地受伤,大出血,让我赶紧去医院,可能要输血。 我连忙打车赶到医院,爸爸已经被送进手术室,走廊里几个爸爸的属下都麻爪了,姐姐也吓得脸色惨白,我叫她好几声才缓过来,幸亏林溪足够镇定,跑前跑后的办手续。 不多时,一个护士从手术室出来,说病人失血严重,血型很稀有,她们血库里没有,需要家属给输血。 我作为家里男子汉,这种事情自然当仁不让,可验血结果一出来,我和爸爸的血型却不匹配,无法输血,林溪赶紧让姐姐去验血,她倒是匹配,给爸爸输了一千毫升的血,这才把他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那件事后,我能感觉得到,姐姐对我的态度又发生了细微的转变,跟我的话没有以前多了,晚上也不再陪我熬夜看球赛,早早就回房间休息。 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在责怪我没有出力抢救爸爸,让她献了太多的血,姐姐身材纤瘦,血量本就不多,抽了一千毫升后,当时就晕倒了,住了两天院才缓过来,不过医生保证,她只是献血有点过量而已,等血量逐渐恢复后,对身体没啥影响。 后来我想想,不能啊,血型匹配不上又不是我的错,姐姐一直对我那么好,她又是教高中生物的老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我问她,姐姐只是笑,说没事儿啊,然后继续跟我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都两个礼拜了,一直这样,搞得我心里有点堵得慌。 我又问林溪,是否发觉姐姐最近有点异常,林溪抿嘴一笑,说异常的好像不止她一个人吧?我再问,她就把话题岔开了,问我跟晓钰处的咋样了。 我跟晓钰处的挺好的,前天下午,晓钰她们学校开完家长会就放假了,我就带她去看电影,晓钰虽然才高二,但身高已经有168,长得亭亭玉立,那天穿的还很清凉,下身牛仔短裤,光着两条大长腿,又白又直。 晓钰见着我的时候,背着手,踮起脚尖转了一圈,搞得我不禁有点心猿意马,看完电影后,我提议去隔壁的酒店休息一会儿,没想到晓钰居然羞涩地答应了! 这给我兴奋的,可刚走到宾馆门口,电话响了,是姐姐的,说她突然觉得头晕,让我带她上医院看看,我说找林溪啊,姐姐说她不在家,我又说那找邬博宇,姐姐不做声,咳嗽了两声,挂了电话。 我有点心虚,晓钰本来就犹豫,趁机说哥你赶紧去吧,我自己回家。把晓钰送上出租车,我连忙回去接我姐,到家门口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姐姐的车引擎盖是热的,上楼要带她去医院,姐姐却说已经没事,只是刚才有点难受,喝点热水就好了。ωww.xSZWω㈧.NēΤ 我有点怀疑,她之前跟踪我和晓钰来着,见我们要进宾馆才打电话阻止我,我觉得她是在故意整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许你处男朋友,不许我跟女生搞对象啊! 关键是,姐姐跟男朋友都处一年多了,我跟晓钰也谈了有大半年,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有点别扭之外,姐姐跟我一直都挺好的啊! 于是,我俩开始冷战,昨晚吃饭的时候,爸爸不在家,林溪看我跟姐姐有点不对劲,问我们怎么了,姐姐放下筷子就去客厅看电视,我说没事,心情不好,也回了自己房间,直到睡觉前都没再跟姐姐说话。 今天早上起来,我发现手机里用来做壁纸的晓钰的照片,竟然被换成了姐姐的照片,肯定是她昨晚趁我睡着后,跑进我房间里偷偷拿走手机换掉的! 我跑过去质问她,为什么乱动我手机!姐姐挑了挑眉毛,轻描淡写地说:“原来你壁纸不一直是我么,我看着不习惯就给换了,昨晚我手机没电,借你手机玩了会游戏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愤怒地抢过她的手机,因为她以前也拿我的照片当壁纸,后来可能是怕邬博宇误会,就换成了他们俩的合影。 不过我滑开屏幕一看,却是一只狗的照片…… 隐隐觉得,姐姐还是放不下我,和我心里不能完全放下她一样。 我想了好久,要不要认真地跟姐姐谈谈,就像小时候的那天晚上,她认真地跟我谈的那样,这次换我给她讲讲道理。 不过,最终我还是没敢给她打电话,或许,从潜意识里,我也希望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情愫,能够继续下去。 算了,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问题,再说吧。 今天是周日,市里有个招聘会,我看了一下,有几家私立学校招老师,我打算带着简历去试试,虽然已经毕业两个多月,可我的工作一直还没着落,高不成低不就,现在找工作太费劲。 我跟姐姐读的虽然都是省城师大,但她学的是生物与生命科学,本科一批的专业,俗称“一本”,而我读的是“金城学院”,本科三批,俗称“三本”,我俩的毕业证是一样的封面,可含金量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其实,我也想像姐姐那样当个老师,尤其是高中老师,每天都有一群娇艳欲滴的学生妹围着你转,不说来段浪漫的师生恋什么的,光是看着都养眼呐! 可惜投了好几次简历,都石沉大海,但我还是希望能碰碰运气,万一有哪个眼瞎的学校看上我这个学渣,聘我去当老师呢,体育老师也行! 家里唯一的打印机在姐姐房间里,她上班后,我就开了她电脑,准备修改自己的简历,感觉以前的简历太单薄了,想多写点内容来忽悠招聘官,又不知道该写什么,于是我打开姐姐的百度,打算搜几篇简历模板借鉴一下。 姐姐是个电脑白痴,没有清理上网痕迹的习惯,当我将鼠标点在她的百度栏里的时候,弹出了几条她最近的搜索记录,以前也是这种情况,多半是她喜欢追的美剧,还有想买的化妆品之类,没有一样是我感兴趣的。 我扫了一眼,刚要输入“简历模板”,却瞥见这次弹出来的内容,似乎有点奇怪,我眯起眼睛,仔细看完全部索引信息之后,彻底惊呆了! “亲生女儿和养子结婚犯法吗?” “婚姻法禁止结婚的条款有哪些?” “如何隐瞒家人跟非亲弟弟在一起?” …… 004、爸爸的愤怒 我感觉自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血压都上来了!倒不是因为这些内容太过刺激,太不和谐,而是姐姐似乎认定我不是她的亲生弟弟啊! 姐姐这么搜,肯定是已经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我忽地想起,她对我态度的转变,始于那次爸爸手术需要输血的事情,难道就是因为我跟爸爸的血型匹配不上,她就怀疑我不是爸妈亲生的?连我这个学渣都知道,孩子和父母血型不相匹配是很正常的事情,什么滴血验亲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她是生物老师,难道会不明白么? 不对!正是因为姐姐是生物老师,所以她更不可能搞错!我自己的血型我知道,是型,但爸妈和姐姐的血型,我倒是从来没有关注过。 对了,病历! 我家有个习惯,每次有人生病去医院,病历都会存起来,妈妈去世后,林溪也把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以备将来再去医院时,有可能带给医生看,上次爸爸和姐姐双双入院,肯定会留病历。 我来到书房,从抽屉里翻出厚厚的一沓病历,找到上次他俩住院的病历,因为都涉及血液,我很容易就在一堆化验单上发现了爸爸和姐姐的血型,父女二人全是型血。 我又往前翻,发现还有爸爸的一些平常病历。 我继续翻,终于找到了十年前妈妈肝癌住院时候的病历,妈妈也是型血!虽然搞不清楚血型和遗传的关系,但我会百度,回到姐姐房间一查,果然,父母都是型血,绝对不可能生出型的我来! 血淋淋的现实,晴天霹雳!我居然是野生的!啊呸!我居然不是爸妈亲生的!那我是从哪儿来的?捡来的还是领养的?我的亲生父母呢?是死了,还是当年抛下我不管了? 我掏出手机,想给我爸打电话求证,但我忍住了,他瞒了我二十多年,应该是有苦衷,反正已经二十年了,也不差这一时,他现在心脏不太好,万一吓死了怎么办! 噢,我突然知道为啥小时候他总看我不顺眼了,原来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爸爸那边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也没从他那儿得到过多少父爱,倒是姐姐这边,我该怎么面对呢? 说实话,此刻,相比于自己的身世,我更加关注突然脱离血缘关系的姐姐,我把她搜的那些内容,挨个点进去查看,因为我也想知道,到底法律允许不允许。心境已然大乱,我粗略看了一遍,没看太明白,好像只要家里人不反对的话,并没什么不可以的。 看完后,我小心除掉浏览痕迹,关掉电脑,离开了姐姐的房间。 还去什么招聘会啊,一整天,我都躲在卧室里胡思乱想,感觉脑袋都快炸了! 吃晚饭的时候,姐姐还是不跟我说话,吃完饭,爸爸回房间斗地主,林溪换上一身灰色紧身运动服,准备出去夜跑。林溪毕竟才三十岁,又长得那么漂亮,有时候,她比我姐都时尚,前段时间,她还一度迷恋,可能因为打不好总被我虐的缘故,最近她不玩,又加入了本市刚兴起的夜跑美女团。 林溪走后,我说姐你累一天了,我帮你刷碗吧。 在家里,拖地是我的活,刷碗一直是姐姐的任务,她说不用,但我还是跟她进了厨房,帮她打下手,姐姐以为我在主动跟她示好,只是尴尬地笑笑,也没说什么。 听到林溪离开的关门声后,我从后面抱住了姐姐,想看看她的反应,姐姐一个激灵,用力推开我,低声说你干啥啊? 我嘿嘿一笑,说没事,好久没这么抱你了,以前不总这么抱么,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姐姐脸一红,佯装镇定,嗔怒道:“小坏蛋,真是越来越坏了,连姐的便宜都占!” “呵呵,又不是没占过,再说……又不是亲生的。”我淡淡地说。 姐姐明显一怔,用手背擦了擦脸,想从我身边挤过去,我伸出手拄在墙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因为上次爸住院输血,知道这事儿的吧?”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姐姐盯着我看了足有十秒钟,才咬着粉嘟嘟的嘴唇,点了点头:“嗯,你是型血,而爸、妈和我都是型血,所以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是他们亲生的。”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我问。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啊,”姐姐放松肩膀,靠在我对面的墙上,“就偷偷拿了爸,还有咱俩的头发,找我们大学老师做鉴定,因为涉及三方检测,所以时间久了些,昨天鉴定结果才出来。” 姐姐看向客厅,我松开拦路的手,姐姐走到客厅,打开她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册鉴定材料给我,我接过材料,坐在沙发上,看完后,沉默不语。 “血型有极低的可能性出错,但是绝对不会错的。”姐姐坐在我旁边,像平时那样,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说。 我转头过去看她:“那以后……咱俩怎么办?” 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有些神情恍惚地把手慢慢拿了下去,屁股从沙发上挪远了一段距离,抿着嘴唇说:“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四目相对,凝望半响,姐姐低下头去,用手玩弄着衣角。 这时,爸爸从书房出来了,问你俩怎么了?ωww.xSZWω㈧.NēΤ 我起身,准备把鉴定材料给爸爸看,姐姐拉了我手一下,我对她摇了摇头,迟早要挑明的,姐姐放开了手,爸爸疑惑地接过材料,眯起眼睛,将纸面对着顶灯方向,稍微侧倾着头,以便看得更清晰一点,他已经有些老了,头发白了不说,眼睛也有点花。 看到第二页的时候,爸爸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手也开始颤抖起来,突然,他猛地将材料摔在地上,咆哮起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嗯?我有点蒙圈了,他怎么会是这种反应?作为养父,他应该早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啊!我茫然地看着爸爸,他则愤怒地看着我,脸上的肉,气的一抖一抖的! 我好久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了,但我现在可不怕他,也跟他瞪眼,关键是,我不明白他为啥要生气啊! 这时,咔哒一声,门开了,林溪喘着气进来:“哎妈呀,这雾霾也太大了,今晚不跑了!” “一天天的没个正行,就知道玩!”爸爸没敢跟我发火,转身过去,把怒气转嫁到了林溪身上,林溪被他说蒙圈了,站在门口,呆若木鸡。 “真他妈的,白养了二十多年,也不知道养的是哪个野男人的种!”爸爸又转回来,斜眼看着我,朝地上啐了口吐沫。 “爸!你说什么呢!”姐姐快步过来,捡起地上的报告,“看没看清楚啊,你就瞎说!你跟小峯没血缘关系,我跟小峯也没有,那就说明小峯也不是妈妈亲生的!我妈都死了十年了,你怎么可以怀疑她!” 爸爸的嘴唇还在颤抖,大口地喘着气,好像并不相信姐姐说的话。 姐姐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说:“爸,事已至此,你就告诉我们真相吧,小峯是不是当年你和妈妈领养来的?” 爸爸依旧恼怒:“领养?领什么养!他就是一野种!” “野种?”我也怒了,握紧拳头,“你侮辱我可以,但玷污我妈的清白就不行!” “老林……你冷静点!”林溪这时才听明白,低声嗔怒道。 “闭嘴!你也是个小浪蹄子!别以为你跟张云凯的事儿我不知道!”爸爸指着林溪骂道。 “你骂谁呢!没证据别乱诬陷人啊!你看见我跟张云凯那啥了是咋的!”林溪也火了。 “你别骂林溪,有种冲我来!”我见爸爸要上去打林溪,冲过去抓住了他胳膊,“你自己不行赖谁啊!小时候你总打我,我不怪你,但你现在要想打她俩,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峯!别瞎说!”姐姐又斥了我一句。 “你给我放手!”爸爸冲我楞起眼睛,里面都充血了! 我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点过分,便放开了手。 “好啊!你们这是要造反,啊?”爸爸挨个指着我们仨,浑身剧烈哆嗦起来,“妈的!找俩媳妇,都给我戴绿帽子,现在你这野种又要打我是吧?” 突然,爸爸眼睛一翻,捂着胸口栽倒在沙发上! “爸!” “老林!” 四个小时后,病房外面的走廊里,我跟我后妈,哦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林岚的后妈,面对面坐在蓝色的塑料椅子上,俩人只是抽烟,谁都不说话,但我瞧得出来,她看我的眼神,变得闪烁不定。 林溪其实不怎么抽烟,只有公司遇到棘手的事情,或者跟爸爸吵架的时候,她才会偶尔抽上两根,可今天她已经抽了七八根了,可见她心里跟我一样烦躁。 我盯着林溪露出一截的白嫩脚踝,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我跟爸爸没有血缘关系的话,那么我跟林溪之间,是不是也没有伦理道德方面的制约了?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太邪恶了,她毕竟是我养父的妻子啊! “他好像还是不信。”林溪朝我嘟囔了一句,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爸爸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是市里有名的混子,后来严打,他才退出江湖,做起正经生意来,他连初中都没毕业,所以跟他讲什么血型、之类,他根本不听,刚才在救护车上,他还迷迷糊糊地骂,说是他知道妈妈当年是跟一个叫杨大贵的男人生出我这个孽种来的,等他病好了,非得干死杨大贵不可! 那当然不可能,如果我是妈妈生的,那么我和姐姐的对比不会没有任何关联性,所以我肯定不是她亲生的,但我也由此分析出来,爸爸确实不知道我跟他们并无血缘关系,也许,妈妈生前也不知道这事。 005、林溪的阴谋 “林溪,我爸醒了,叫你进去。”姐姐从病房出来,摘下口罩,满脸憔悴地说。 “哦。”林溪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起身进了病房。 “没啥大事吧?”我问姐姐,以前爸爸也因为心脏病晕厥过两次,但都及时抢救过来了。 姐姐点头,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压低声音说:“小峯,你说……会不会是当年你在医院出生的时候,抱错了?” “抱错了?”我转过头来,因为距离太近,姐姐的身子又向我倾斜,所以我的鼻尖,直接碰到了她的脸,姐姐赶紧躲开,抿着樱唇,往旁边挪了挪。 “嗯……婴儿刚出生,长得都差不多,”姐姐轻轻擦了擦脸颊,神秘兮兮地说,“兴许是护士把你和别的宝宝弄混了呢?我隐约记得妈妈说过,你刚出生的时候体质虚弱,在保育箱里呆了好几天呢!” “能吗?”我嗅了嗅,余香未消,感觉这种事情,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发生。 “要不,怎么解释呢?”姐姐反问我。 “那……去查查当年医院的监控录像?” “傻啊你!”姐姐用食指戳了我脑袋一下,“二十多年前那会儿,哪儿有监控录像啊!不过,倒是可以通过熟人,查查当年的产科档案,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新生男婴,跟你差不多同时出生的。” 我点了点头,貌似有道理。 “这事儿不着急,”姐姐又说,“爸爸虽然醒了,但他情绪还是很激动,咱们得想办法让他明白,你真的不是妈妈和那个什么杨大贵生的,不过该怎么跟他讲呢?爸根本不听我的,要不,让林溪跟爸好好说说?” “拉倒吧,爸还怀疑林溪跟张云凯有一腿呢,你让她去说?”我撇嘴道,张云凯是爸爸司机兼保镖,不到四十岁,长得仪表堂堂,又能说会道。有时候,林溪会单独坐爸爸的车去外地办事,一去好几天,她跟张云凯有很多接触的机会,所以爸爸怀疑她俩,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看张叔叔挺正派的啊……”姐姐皱眉,表示怀疑。 话音刚落,只听病房里传来林溪的尖叫!我赶紧起身冲了进去,怕爸爸打林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爸爸发起火来,战斗力可不是盖的,毕竟年轻时候,他曾号称是我市的“单挑王”! 冲进去后,我发现爸爸正坐在病床上,情绪激动地大口喘着气,林溪站在床边,捂着自己的半边脸。 “给我滚!”爸爸见我进来,低声喝了林溪一句,又躺回病床,侧身背对我们。 林溪与我擦肩而过,眼里噙着泪跑出病房。 “你也滚!野种!” 我握紧拳头,正要上前跟爸爸理论,自己的胳膊却被姐姐给拽住了。 “小峯,爸正在气头上,今天就算了,你跟林溪先回家,我留下来陪爸。”姐姐小声说。 “好吧……”我松开拳头,退出病房,发现林溪正站在走廊里,靠着墙壁,又点着了一支烟。 “别抽了,我姐让咱们先回家,明天再说。”我劈手夺下林溪手里的烟,丢在了地上。 林溪瞥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着,深吸入肺,不知道是不是被烟气给熏到了,她咳了一声,眼泪顿时流淌下来,划过脸颊上的巴掌印,看得我有点心疼。 “回家吧。”我说。 林溪没有应声,默默跟在我身后,一起进了电梯,到达一层,电梯门打开,我刚要迈步出去,一道黑影冲了进来,把我撞了个趔趄! “草泥马,赶着投胎啊……”我骂道,不过定睛一看,来人却是张云凯,他看见我和林溪,也是一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问董事长咋样了? “没事,别上去打扰他了,你先送我跟小峯回家。”林溪说完,径直走向医院门口。 “那个……林总,您看我都到这儿了,还是上去看看比较好吧?”张云凯轻声询问。 “啧!”林溪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他一眼,张云凯马上就闭嘴了,麻溜地小跑到门口,微微鞠着躬,为林溪撩起医院门口的塑料帘条。 看这主仆二人的姿态,并不像是有一腿的样子,难道是爸爸想多了? 出了医院,张云凯又跑到奔驰车侧,给林溪打开后门,林溪坐进去,往里面挪了挪,看了我一眼,意思让我也坐在后座,这台奔驰一般都是爸爸或者林溪坐,前排副驾驶座椅几乎不坐人,被推到了最前面,头枕也被拆掉了,坐着不安全。 我进车里,张云凯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席,开车掉头往家里开,林溪将她那边的车窗按下三分之二,翘起纤长的美腿,看着窗外的夜景继续抽烟,一路上都没说话。 到家下车后,林溪才对张云凯说:“你回医院,跟小岚陪着董事长,万一有事,给我打电话。” “是,林总。” 进了家门,林溪弯腰换鞋,将袜子也脱了,塞进她的跑鞋里。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完美的身材,不觉吞了吞口水,太勾人了!据我所知,张云凯至今单身,我就不信他整天跟林溪这个尤物接触,会不动心? 正想着不该想的事情,林溪突然回头问了句:“小峯,你饿不饿?” “嗯?有、有点。”我赶紧将视线收回,支支吾吾地说,确实一天没好好吃饭了。 “我也饿了,家里还有几袋方便面,你想吃煮的还是泡的?”林溪问。 “别麻烦了,泡就行。” “嗯。”林溪换上拖鞋,进了厨房,我半躺进客厅的沙发里,打开电视机,脑子很乱,也不知道电视里演的是什么。 “啊!”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楞了两秒钟,才从沙发里跳起来,快步走到厨房,林溪正紧咬嘴唇,表情痛苦,我低头一看,林溪的脚边躺着一只炸裂的暖瓶,还有少许暖瓶内胆的碎片,她的裤脚湿了一片,冒着热气的开水满地流淌。 “烫着了吧?”我急切地问。 “没事。”林溪弯腰捡起暖瓶残骸,一瘸一拐地走到垃圾桶边,丢了进去。 “还说没事!”我过去蹲下,林溪穿着拖鞋,左脚的脚背,被烫红了一大片! “腿也伤了吧?”我扶着林溪回到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裤脚,果然,小腿也红了。 “哎呀,就烫了一下,没事的。”林溪勉强笑道。 “你坐着别动。”我起身,来到洗手间,接了盆冷水,拿着毛巾和小板凳回到客厅,坐在林溪身前,把她的脚放在我腿上,用毛巾浸冷水给她冷敷,这样能防止起水泡。尛說Φ紋網 “疼疼疼,你轻点!”林溪低吟一声,将形状好看的脚趾扎开,突然把腿伸直了,因为距离过近,她这一伸,脚跟在我大腿上前滑,细腻柔嫩的脚趾,刚好戳在了我小腹上。 我腰顶着茶几,没空间再往后退了,而林溪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尴尬,微微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又把脚尖往前伸了些,她的整个脚掌,则完全落在了我牛仔裤上。 幸亏没开吊灯,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光,林溪应该不会发现我已经涨得通红的脸,我看着她白嫩的脚,不觉心猿意马,克制,克制,到底好像还是没克制住。 “啊?”林溪肯定是用脚感觉到了,轻轻抬起脚,坐起身子,盯着我的裤子看了看,慢慢把脚缩了回去。 “对不起啊,”我坦白承认,“刚才贴得太近了。” “呵呵,原来你喜欢……这个?”林溪又把脚丫搭放在我腿上,扎了扎可爱的脚趾头,调笑道。 要是在以前,她绝对不会对我说这么放浪的话,我也不可能跟她这样亲密接触,只有我和她俩人在家的时候,我都会跟她刻意保持距离,但今天,情况不同了,我抬头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从她眼里,分明看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暧昧。 “小峯,你想不想……”林溪把脚抽回,脸凑了过来。 006、晓钰的电话 难道,她刚才是故意调戏我的? 他还没死呢,怎么可以这样! “我、我去泡面!”我定了定神,从小板凳上起身,想从林溪腿上迈过去逃掉,熟料,林溪又抬起脚背,卡在我腿间,还往回勾了一下。 我猝不及防,被林溪勾的一个趔趄跌向她的身子,手差点拄上她的肩膀! 亏得我练过,赶紧翻身,腾跃到林溪侧面的沙发上,才没压着她。 这还没完,我刚坐稳,林溪就扑了上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又凑了过来,都闻到她呼出来的香气了。 那一刻,我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羊,也不知道到底是无力反抗,还是不想反抗。总之,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她的疯狂,可等了五秒钟,也没等来林溪的后续动作,我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林溪的脸理我远了些,正诡异地笑。 试问一个功能正常的男人,被撩拨成这样,谁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冲动? 我气血上涌,一把揽住林溪的脖子,准备发动反攻,马上就要亲到她的时候,林溪却突然站起身来,端起茶几上的半杯白水,喝了一口。 “想得到我,也不是不可以,”林溪用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边缘,轻佻地说,“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跟我讲条件,我能帮她什么呢? “嗯……什么条件?”我还是没能抵住她的诱惑,弱弱地问道。 “跟你明说了吧,我跟那个张云凯,确实有一腿,”林溪坐在形沙发的另一边,翘起二郎腿,冷傲地说,“你爸也知道这事儿,他怕家丑外扬,不敢声张,也不敢跟我提离婚的事情,因为我手里,有咱家公司25%的股份。” 我眯起眼睛,她到底想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老东西正酝酿把我挤出公司呢,”林溪见我没有反应,梨涡浅笑,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啊,拜你这个乖儿子所赐,他这次犯病进医院,怕是很难再出来咯。前几年,他就做过心脏手术,刚才在医院里,我偷偷问过医生,医生说他能再活两个月就不错了!” “然后呢?”我冷冷地问。 “呵呵,”林溪没有正面回答,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小峯,自打我嫁给你爸到现在,咱家公司的资产,翻了十倍不止,现在资产过亿!可你知道这些钱都是怎么来的吗?” 我摇头。 “哼!要不是我出谋划策,甚至不惜牺牲色相去摆平各方势力,他林毅能有今天?现在就想这样让我净身出户?没那么简单!”林溪的情绪颇有些激动,将杯子重重戳在茶几上,里面的水溅出来好几滴。 听完这话,我有点明白了,对她顿时没了兴致,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着,又把烟盒丢给林溪,她也点上一根,深吸一口,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小峯,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和小岚其实也在公司的股东名单里,你俩各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爸得罪的人不少,他怕自己哪天突然死了,你们两个小屁孩,未经人事,被人算计,所以才让律师把他的股份暗自分给了你们一些。可现在,他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肯定要收回你的股份!呵呵,那可是一千万啊,你舍得吗?” “谁不爱钱呢!可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笑着问,其实我对钱并没什么概念,因为一直也不缺钱,我只想知道,林溪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现在你和我,都变成了他的敌人,所以,咱们得合力保护自己应得的那部分!趁着咱俩现在还是公司的股东,联手把他从董事长的位置上赶下来!”林溪挥了挥拳头,发狠道。 “有那么简单么?你25%,我10%,加起来才35%而已。”我说,之前爸爸也曾把我当成继承人培养过,可惜我不是那块料,但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公司运作方式,想让爸爸下台,必须通过股东大会的“资本多数决”来执行,也就是需要占公司股份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东表决同意。 “呵呵,咱俩可不是孤军作战哟,还有盟友呢。”林溪挑了挑眉毛,自信地笑道,“只要你肯帮忙,我敢保证,这事儿准成!” “还有谁?”我淡淡地问,“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还有……”林溪眯起眼睛,突然警惕起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个狡猾的家伙,我差点就把那家伙的名字给套出来了。 “行,那我考虑考虑。”我保持镇定,心中却起了不小的波澜,感觉自己要被卷入一场巨大的风暴当中。 “什么时候给我答复?”林溪迫切地追问。 “明早吧。”我说。 “嗯……可以,”林溪从沙发上起来,甩掉另一只拖鞋,光着脚,缓缓向我走来,又勾过我的脖子,“小峯,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喜欢你很久了,今晚,就让咱们……” “呵呵,我还没准备好,”我轻轻推开林溪凑过来的嘴唇,“改天再说吧。” 我起身,走向门口。 “你要出去?”林溪颇有些失落地问。 “嗯。” “去哪儿?伦家一个人在家怕怕了啦!”林溪模仿志玲的声音发嗲,给我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去刘健那儿。”我随口说,刘健是我发小,林溪也认识。 “呵呵,你该不会是想回医院打小报告吧?”林溪冷笑。 “现在我跟你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我回头冲林溪笑道,“放心吧,我知道一千万是什么概念!当然,成功了的话,我想我能得到的,也不止是那一千万吧?” “你还能得到我!”林溪将双脚翘在茶几上,活动着可爱的脚趾,“事成之后,我林溪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何况是钱呢!” “那张云凯怎么办?”我换上鞋问。 “张云凯?你以为我还真会看上一个司机?”林溪撇了撇嘴,不屑道。 我冲林溪耸肩笑了笑,开门出去,关上门后,长舒一口气! 这蛇蝎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下了楼,夜风有点冷,我将夹克拉链拉到领口,下意识地回头朝三楼瞅了一眼,果不其然,林溪正趴在阳台上冲我媚笑,手里好像还晃着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接住,我的乖儿砸,从今天起,那台车归你了。”林溪把手里的东西丢下来,我横移两步接住,是林溪的车钥匙,钥匙扣上坠着一条狐狸尾巴,倒是跟她狐狸精的脾性很相配! “谢谢麻麻!”我说,不远处有同小区的邻居经过,不能暴露我们奇怪的关系! 我家虽然算得上有钱,但一共就两台车,姐姐的,和林溪的玛莎拉蒂,爸爸虽然是老司机,但不怎么会开,张云凯那台奔驰级是公司的车。 姐姐那台,是她参加工作之后爸爸给买的,他没说过给我买车的事情,我脸皮薄,虽然很喜欢车,也没开口跟他要过;而林溪那台玛莎拉蒂“总裁”,则是去年她和爸爸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爸爸给她买的礼物,顶配版本,价值两百多万呢,我开过几次,老爽了! 从车库取出玛莎拉蒂,我边开车边给刘健打电话,想去他家过一夜。 刘健跟我从小学同桌到高中,关系特别好,但他高中没念完就辍学混社会去了,一开始学修车,后来自己开了家修车厂,现在也算是个小老板,还找了个漂亮对象,日子过得比我都滋润。 但他没接电话,已经快十一点,可能已经睡觉了。 我不能回医院,如果让爸爸知道这事儿,心脏病再发作,直接挂了怎么办?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了几分钟,手机响了,肯定是刘健。 我正在绕环岛,也没看屏幕,直接接听:“煞笔,怎么才回电话,跟你媳妇爽呢啊!” “额……”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微弱的女声,我扫了眼屏幕,是蒋晓钰! 就是我那个高中生小女友! “啊,对不起,晓钰,我以为刘健呢!”我赶紧道歉,在晓钰面前,我可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暖男哥哥。 “呵呵,没关系,哥,你在哪儿,忙吗?”晓钰问。 “开车呢,怎么了?” “噢,那你开吧,注意安全,我一会儿打给你。” “没事,你说吧。” “嗯……我妈去省城开会了,家里就我自己,有点害怕,就给你打电话……”晓钰怯生生地说,她是单亲家庭,家里就一个妈妈,不过我没见过,因为阿姨并不知道我跟晓钰谈恋爱的事儿。 “嗯?你自己在家?”我楞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哥!你可别误会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哥……跟你聊聊天而已。” “你挂了吧,十五分钟后到你家。” “啊!别!哥你别过来!我、我怕!”晓钰慌张了。 “呵呵,怕什么?”我调笑道,“怕我占你便宜啊!” “不是……我怕……哥,嗯……你真要来的话,记得买那个……”晓钰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说。 “买什么?”我这次是真没听明白,夜宵么? “就是那个……小雨衣啦,哎呀,羞死了,我挂了!” 我的心顿时就是一跳啊! 007、保时捷的挑衅 晓钰家其实离我家不算远,平时步行过去找她,也就二十分钟,但我开着林溪的车瞎逛悠,走的是相反方向,现在猴急着去找晓钰,也顾不得什么交通规则了,直接压着双黄线掉头,火急火燎地往她家开。 可我并未鲁莽到闯红灯,这台玛莎拉蒂毕竟是豪车,连车带人两吨重,万一出事故,把别人给撞伤就不好了。 等红灯的时候,左边车道缓缓停下一台黄色跑车,在哪儿嗡嗡地干轰着油门,绿灯一亮,跑车直接弹射了出去,我扫了一眼,是保时捷,车牌号4个8,很吊的样子,开车的肯定是个富二代,我现在可没心思理会车主是谁,继续往前开,很快追上保时捷并从它旁边超了过去。 没想到保时捷滴滴了两声,猛然加速,反超我之后,马上并入我的车道,速度减缓,等我距离它大概十米左右的位置,保时捷突然亮起尾灯,一个急刹车,害得我差点追它的尾! “草,煞笔啊!”我堪堪刹停在保时捷屁股后面,禁不住按下车窗骂了一句。 保时捷车窗紧闭,可能没听着,又弹射起步,很快跟我的玛莎拉蒂拉开了距离。 要在平时,以我的脾气,非得跟他飙一飙不可,但今天我忍了,晓钰在家洗得香喷喷的,正等着我呢! 我专注驾驶,稳步提速,前面的保时捷却又开始减速,明显改装过的刹车灯,差点刺瞎我的钛合金狗眼!我索性变道,不想跟他纠缠,可保时捷也马上变道过来,继续在我前面晃啊晃的! 要跟我较劲是吗?我虽然没车,但驾龄也有五年了,何况林溪这台玛莎拉蒂,有500多马力,跑起来并不会比保时捷慢多少,所以我将油门踩到底,直接朝保时捷车屁股顶了上去,即将撞上的时候,我猛向右打方向,避开保时捷,超车之后,保持地板油,扬长而去。 保时捷可能没想到我能做出这么利索的超车动作,半天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就被我甩出了近百米的距离,可惜,前面又是个红灯,我只得松油门,等我滑行到路口时,那台保时捷又追了上来,紧贴着玛莎拉蒂,停在我的右手边。 我没理他,因为下个路口我就左转了,保时捷车窗按下,车主是个长相略显猥琐的胖子,高高壮壮的,肥硕的脑袋紧紧挨着保时捷顶棚,本以为他要竖个中指之类,没想到这货却看着我淫荡地笑! 林溪的车是骚红色的,车窗贴膜颜色又很深,所以胖子应该是看不见车里的我,可能以为开这车的是个美女,所以才调戏吧!果然,我一按下副驾驶车窗,胖子脸色马上就变了,嘟囔了一句“草”,别过头去,快速拉上保时捷的车窗。 煞笔,大半夜的不呆在家里,跑马路上猎艳来了! 绿灯亮,胖子又弹射出去,本以为就这么完事了,没想到他又进入我的车道,挡在玛莎拉蒂前面,不紧不慢地开着。 我有点火大,故技重施,再次变道至保时捷右边,准备超车,胖子这次反应很快,见我要超车,他也马上提速,两车几乎并驾齐驱,但人家毕竟是跑车,我即便油门到底,也不能完全超过他,反倒被保时捷反超了半个车头,我松油门放弃,保时捷又变道到我前面,突然一脚重刹车! 我当时就慌了,车速已经超过100公里每小时,这么近的距离,刹车肯定来不及,我猛踩刹车的同时,扫了眼后视镜,见后面没有车,赶紧向左边打方向避让,明显感觉玛莎拉蒂的后轮滑了一下,斜着冲过两条车道,差点撞上对面的一台出租车! 我长舒一口气,还好没事,这死胖子,特么玩玩就罢了,这是要人命啊!保时捷也停在了那里,我怒而下车,快步朝保时捷走去,胖子也从车里钻了出来,不紧不慢地点着一支烟,妈蛋的,没想到这货长这么高,足有一米九,体重目测超二百五,戳在马路上跟一尊黑塔似得。 但我的火已经起来了,岂有硬憋回去的道理。 “草泥马!”我低吼一声,加快脚步。 东北骂人,大都以这三个字开头,顶多升级成“我草泥马!”或者“我草你个贼妈!”之类,没啥花样,因为我们东北人不怎么骂架,都是直接开打! “我草你马!”胖子瞪眼回骂。 “我草你个贼妈!”我从走变成跑,在距离胖子三米远的地方,飞起一脚直踹向他的肚子!不知是我动作太快,他没反应过来,还是他压根没想到矮一头的我敢主动出击,胖子居然纹丝没动,硬挨了我这一脚。 我稳稳落地,胖子踉跄后退,重重撞在保时捷上,发出一声闷响。 “草泥马!你敢踹我!”胖子弯腰,捂着肚子,一脸懵逼! “我草泥马,还挺抗揍啊!”我也有点惊讶,挨了我这一脚还能说话的,真没遇到过几个,果然肉厚比较有优势!不过,既然已经打了,没有理由不打服他!于是我上去又补了一脚,这次学聪明了,没有踹他肚子,而是直接踢向胖子的脸。尐説φ呅蛧 我算看出来了,这胖子是真没有打架经验,根本不懂得躲闪或者格挡,又着实挨了一脚,鼻血顿时喷涌出来,变成了大花脸! “你麻痹!”胖子捂着鼻子,声音有些含混,可能咬着自己舌头了。 “知道我为啥打你吗,煞笔?”我棱着眼睛问。 “草泥马!煞笔!” “我草?还不服啊!”我又踹向胖子,不过没用全力,没想到胖子这次居然灵敏地躲开了,我一脚跺在了保时捷车身上,留下一个脚印。 刚要继续揍胖子,这货却敏捷地打开车门,钻回车里,咔哒,把车门给锁上了。 “草泥马!开门,出来!”我一拳砸向车窗,尼玛好硬,拳头生疼。 “草泥马!有种别走啊!妈的干死你!”隔着车窗,胖子冲我骂了两句,然后掏出了电话,应该是要叫人帮忙。 卧了个槽,还特么不服!我紧咬牙关,冲着保时捷车门,一脚接一脚地踹上去,踹的鞋都掉了,胖子往前开了几米,又停下,我一瘸一拐地追上去,换另一只脚接着踹,大不了修车就是了!胖子从车里惊恐地看着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开车,又往前开了十几米,等我再追过去,胖子没敢停,直接跑了。 怂逼!我单脚跳回原地,刚穿上鞋,就听到身后轰鸣的引擎声由远而近! 回头一看,胖子居然倒车回来,想要撞我!这我可撞不过,赶紧躲上马路牙子,正巧这里的人行道在翻新,路边码着一堆水泥方砖,我捡起一块,藏在身后,回到马路上。 胖子急刹车,又用车头朝我撞来,我抡起方砖,丢向保时捷的挡风玻璃,然后赶紧再跑回人行道上,咣的一声,砖头正中驾驶室前方,风挡立即变成了一朵菊花。 胖子将保时捷刹停,我看见他在车里微张着嘴,脸都吓绿了! 看来还是板砖厉害一些,我又捡起一块,拎在手里,勾着头向保时捷走去,保时捷这次没有移动,胖子呆滞地看着我一步步逼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操起方砖猛砸驾驶室玻璃,但连着砸了七八下,车窗只是裂开,并未被砸破,可能是防爆玻璃吧,又砸了几下,我放弃了,丢掉板砖,回到人行道,坐在方砖垛上抽烟,等胖子下车。 他并未下车,在车里惊魂未定了会儿,又开始打电话,不时朝我这边瞅两眼,确认我有没有逃走,我逃个屁啊,这死胖子,刚才分明是想撞死我,所以今天这事儿,没完了! 我给晓钰打电话,说晚点才能过去,晓钰问怎么了,我说出车祸了,没事,一会儿就能处理完,晓钰说哥你别着急,我再好好洗洗。 “呵呵,洗哪儿啊?”我明知故问地调戏她。 “讨厌啦!”晓钰挂了电话。 一支烟还没抽完,周边就传来很多改装车的轰鸣,一台镀成亮银色的率先出现,逆着行车道开过来,停在保时捷旁边,从里面钻出三个小流氓,凶神恶煞的,手里都拎着棒球棍。 很快,又有几台跑车出现,横七竖八地停在马路上,一共来了能有近二十人,其中有个稍微年长些的皮夹克男,呵呵,我认识他。 我所在的位置灯光昏暗,又有个垃圾桶挡着,这帮小混混可能没发现我,正东张西望,胡乱叫嚣。 我又点着一支烟,继续坐在砖垛上以静制动,胖子见人齐了,终于肯下车,伸手直指向我这边:“就是那个煞笔,给我干死他!” 混混们马上冲了过来,将我团团围在当中。 008、林峯的黑历史 我将烟头弹飞,抄起一块砖,站了起来,视线落在为首那个皮夹克男身上,如果我没认错人的话,他叫赵雨涛。 “草泥马,敢打我豪哥!”右手边一个小混混骂了句,率先出手,棒球棍朝我胳膊抡了过来,我们这边打架,轻易不会打头,混混也怕出人命的! 我抬手用方砖挡,咔嚓,棒球棍直接把板砖砸碎了,什么质量啊,豆腐渣工程! 打我的小混混楞了一下,我丢掉手里的方砖残骸,拍了拍手上的灰,依旧看着赵雨涛,他表情疑惑,可能还没认出我来。 “峯哥?!”这货终于反应过来了,两眼放光,跟见着美女似得,“你啥前儿回来的啊!” “峯、峯哥?难道你是……林峯?”胖子脸色大变。 赵雨涛狠狠瞪了胖子一眼:“草泥马的,小逼崽子,连峯哥都敢惹,还不快滚!” “啊!峯哥!”胖子很机智,马上将手里的棒球棍藏在身后,堆起脸上横肉,尴尬地笑,“小弟有眼不识泰山,给您赔罪了!” “滚!”赵雨涛低声呵斥。 “嗯,这就滚!这就滚!”胖子讪笑着,退出人群,灰溜溜跑向保时捷,那群小混混也开始窃窃私语。 “胖子车神,你回来。”我招手道。 “啊?还有事儿啊,峯哥?”胖子回头,脸色惨白。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李、李天豪。”胖子赔笑。 听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不想占你便宜,人我打了,车我砸了,气我出了,修车钱我赔给你。”我这个人向来讲道理,何况这胖子,现在是赵雨涛的弟兄。 “不用不用,峯哥,我自己修就行了,呵呵,对不起啊,峯哥,给你添麻烦了!”胖子连连摆手,边说边退回保时捷车边,上车跑掉。 “呸!傻逼!”赵雨涛朝胖子方向吐了口唾沫,转回我这边,嬉皮笑脸,“峯哥,啥前儿回来的,咋不打个招呼啊!” “回来两个月了。”我淡淡地说,接过旁边一个小混混递过来的玉溪烟。 “没眼力见儿!峯哥咋能抽你这烟!来,抽我的!”赵雨涛从兜里摸出半包软中华,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没接,摸出火机,点着那根玉溪。 赵雨涛尴尬地笑了笑,自己也点上,叼着烟,眯着眼,勾着我肩膀:“走!峯哥,这么多少年没见了,我请你喝酒去!” “改天吧,还有事,先走了。”我扒拉开肩膀上赵雨涛的手,径直走向玛莎拉蒂。 赵雨涛没说话,等我走到车边,才听见他在后面开骂:“装个几把啊!草!请你喝酒是给你面子!别她妈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我真怕你啊!傻逼!也不打听打听,现在西城是谁坐庄!刘健都他妈痹完犊子了,你林峯算个几把毛啊!” 我放开拉着车门的手,回头看了赵雨涛一眼,他快速眨了眨眼,下意识往后缩了两步。 “你喝多了。”我说完,上车,回到主车道上,在前方路口左转,奔晓钰家。 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有过一段黑历史,我少不经事,也算在道上混过几年,取得了一些所谓的成就,后来,在伏击“东山六鹰”的行动中,一时大意,差点被六鹰反杀,我大腿中了一刀,又被我爸一顿海扁,给我关了半个月的禁闭。 半个月里,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开始认识到,这些打打杀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最后在姐姐的感化下,改邪归正,去省城跟她一起念大学。从此,本市江湖便再没“市高林峯”这个名号,刘健没我帮衬,他那股势力也很快没落了下去。 哈哈,这逼装的有点6啊,算了,都是过去式,不提也罢。 现在,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我,我并不会选择重出江湖。 到了晓钰家楼下,我看看手机,还行,没浪费多长时间。刚要上楼,我突然想起来,忘记买小雨衣了,赶紧跑出小区,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小超市,我忐忑不安地走进去,胡乱逛了一圈,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买,要怎样才能装出经常买的样子呢? “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一个长相甜美的女服务员绕到货架这边问我。 “啊……随便看看,看看。”我脸刷地就红了。 “呵呵,有些商品不在货架上,在收银台呢。”服务员莞尔一笑,走开了。 “嗯,谢谢。”我微微点头致谢,又装模作样地逛了逛,还真没发现,难道她家没有?我悻悻地拿了两袋薯片,来到收银台结账,那个美女服务员已经等在这里了,好像超市里就她自己在,胸蛮大的! “就买这个?”美女接过薯片,扫条形码。 “嗯……”我咬了咬牙,还是没好意思问她这儿到底有没有。 “不买口香糖啊?”美女看向收银台左边的一堆小商品。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以前很少去超市,缺东西都是姐姐给我买,但我也知道超市收银台旁边一般都摆放些口香糖、棒棒糖之类的。 咦?这是什么品牌的口香糖,杜雷斯?我好奇地拿过来一条,擦,居然是三只装的小雨衣! “呵呵,谢谢。”我笑了,顿时对这美女好感倍增,把杜雷斯递给美女,掏钱包结账,她挺善解人意的,既让我买到了想要的东西,又避免了我的尴尬。 “欢迎再次光临。”美女找给我钱,将薯片和杜雷斯装袋,递给了我。 我又顺手拿了瓶益达口香糖,放在桌上,交给美女十块钱,走人。 “哎,你的益达!” “是你的益达!”我回头笑道。 美女也大方地笑:“帅哥,能把手机给我么?” “啊?那个……改日吧!”吓得我一哆嗦,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得寸进尺?刚送给她一瓶益达,又想要我手机!我的可是6plus,五千多块买的呢! 我拎着塑料袋跑回小区,晓钰家窗帘紧闭,但能看出来里面亮着灯,我噔噔噔爬上楼,站在晓钰家门口,敲门三声,心脏那个跳啊,这可是我的成人之夜! 门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米黄色的猫眼黑了一下,咔哒,防盗门打开一道缝隙,一股晓钰身上特有的味道飘了出来,罗兰香,但她没出来,又趿拉着拖鞋跑回去了,等我进来,只看见晓钰穿着睡裙逃进了另一个房间,正回头冲我羞答答地笑,那应该是她的卧室。尛說Φ紋網 这是我第一次来晓钰家里,以前最多送她到门口我就回去了,怕被她妈看见,毕竟晓钰才上高二,要是让她妈妈知道的话,肯定不让我俩继续处对象。 虽然没问过,但从晓钰平时的穿戴就能看得出来,她家并不差钱,从这房间的装潢也可以印证我的推断,光是这装修,我就能给98分,剩下2分怕设计师骄傲。用色很大胆,、灰、绿、白,冷暖色系都有,但并非乱七八糟,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浑然天成,斑斓中透着奢华,奢华中又不失典雅。 房间壁橱上点缀着的摆件,更能显出晓钰妈妈的品味,根雕、瓷器、珐琅瓶、旧式留声机、玉如意,居然还有一架叫不上名的战斗机模型,真可谓融贯古今,中西合璧!不像我那个土豪爹,往家里摆的都是些金蟾、关公、风水鱼缸,还有不知道那个煞笔送的“马上有钱”的雕塑,就是一匹奔马,背上托着枚铜钱,铜钱上还找人刻字--林毅通宝,那马屁拍的叫一个响! 一个字,俗不可耐! 但我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些,一双标签还没撕掉的男士拖鞋,躺在地板上,可能是晓钰刚才下楼给我买的。我换上拖鞋,握着,激动地走向晓钰的房间,推开虚掩的门,房间里只开着台灯,晓钰已经钻进了被窝,只露出小脑袋,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嘿嘿,小娘子,欧巴来了!”我一进她家门就冲动了,也顾不得以前在晓钰心中竖立起来的良好形象,饿虎扑食过去,就要往被窝里钻。 “等下,哥!”晓钰从被窝里伸出手,按住我的胸口,“你去洗洗吧!” 我知道晓钰有些洁癖,每次接吻之前都得先漱口才行,更何况这次要干大事! “嗯。”我从床上下来,回到客厅,进了卫生间,哟,好大的浴缸,里面水已经放好了,上面浮着一层白色泡沫,我关上洗手间的门,进了浴缸,现在哪儿有心情洗泡泡浴啊!三下五除二,重点洗了洗,便从浴缸里出来,胡乱擦了擦就算完事。 回到卧室,晓钰已经从床上下来,光脚站在床边,上身只穿一件白色小吊带衫,身体的青春弧线,清晰可见,肚脐下方露出一截嫩腰,下她轻轻咬着樱唇,双手局促地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头发半湿,脸色绯红,那小模样,简直比林溪还要诱惑。 “我、我紧张!把灯关了行吗?”晓钰娇羞地问,手已经伸到台灯旁边了。 “可我想看着你的样子。”我说,第一次啊,怎么可以黑灯瞎火的呢。 “那……就不关吧。”晓钰咬牙,又溜回床上,在被窝里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把手伸出来,我走到床边,晓钰拉起被子,把自己蒙在了里面--此处省略前戏部分758个字。 “我怕!” “放心,不会疼的。”我安慰道,好像这种时候,都是这个台词。 晓钰微张着小嘴巴,惊恐地看着我,眼睛越睁越大,突然眉头一皱! 009、晓钰的妈妈 “怎么了?”我问,还没正式开始呢。 “你听!”晓钰看向半开着的卧室房门,吓得我打了个激灵,菊花一紧! 晓钰脸色大变,将我从她身上推了下来,坐直身子,侧耳倾听。 鬼吗?我最近在黑岩网看了不少灵异小说,还真有点信这个! 咔哒哒、咔哒哒,是钥匙防盗门的声音! “糟了!我妈回来了!”晓钰惊慌失措地跳下床,捡起雷丘就往大美腿上套! “你妈?尼玛!”等她穿到膝盖,我才反应过来,赶紧翻身下床,还穿啥裤衩啊,直接套上牛仔裤和恤衫,将裤衩赛进了晓钰枕头下面。 “晓钰?还没睡呢?”晓钰妈妈已经进来了,听声音应该是正在门口换鞋。 我的一系列动作,五秒钟之内完成,穿上拖鞋后,我坐在晓钰的椅子上,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快速稳定下来。 晓钰也套上了睡裙,把地板上凌乱的被子卷成一团,丢在床上,然而床上也一片狼藉,晓钰慌张地看着我,眼神询问该怎么办?我机智地从书桌上拿了本书,压在最明显的地方,刚做完这个动作,晓钰妈妈就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我慢慢起身,强挤出微笑,努力显出很平静的样子:“蒋阿姨,您好。” 晓钰跟妈妈姓蒋,这我是知道的。 蒋阿姨显然被我这个不速之客吓得不轻,倒吸一口冷气,也张嘴、睁眼,跟晓钰刚才在床上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别说,这母女二人长得还真像,晓钰妈妈应该四十出头,但保养得极好,身材不比林溪差多少,看上去也就三十二、三岁的样子。 我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大不了报警把我抓走咯! 顺便问一下,跟未成年少女那个的话,是不是得判刑?记得刚和晓钰认识不久的时候,我查过一次,好像16岁以上,如果双方自愿的话,是不犯法的。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晓钰抢在她妈妈之前开口,辩解道,“我跟他刚才什么都没有做!” 草!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嗯?”晓钰妈妈的目光,马上变成了两道闪电,吓得我连忙低下头,却看见床边一个红色的包装!怪不得感觉裤子里不太舒服,刚才一着急,连小雨衣都忘拿下来了! “阿姨!”我临危不乱,往前走了一步,用左脚踩在包装上,“您别怪晓钰,是我主动来找晓钰的,真不知道您不在家,但您放心,我跟晓钰刚才确实没有做过分的事情。” 我诚挚地弯腰道歉,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左脚往后隐蔽地一滑,把包装蹭进床下面,然后等着蒋阿姨训斥。 “你是……晓钰男朋友?”没想到蒋阿姨并没有发火,这次轮到我睁眼、张嘴了! “呵呵,出来坐吧,晓钰,你卧室里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蒋阿姨皱了皱眉,脱下披肩,回到客厅里。 我跟晓钰对视一眼,同时抽鼻子闻了闻,没啥味道啊! “晓钰,家里来客人也不知道拿点水果、饮料啥的?”蒋阿姨在客厅里,嗔怒了晓钰一句。 “哎,我这就去拿!”晓钰趿拉着拖鞋跑到卧室门口,回头担心地又看了我一眼,我做了个的手势,未来丈母娘嘛,迟早要面对的。 话虽这么说,但我毕竟也是第一次搞对象,多少还是有些紧张,低头确认一下自己裤子拉链处于闭合状态,才忐忑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 “坐吧。”蒋阿姨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招呼,我走过去,只敢用半个屁股坐在沙发边缘,跟军人似得,坐直身子,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 “抽烟吗?”蒋阿姨问。 “噢……阿姨,我不会。”我笑道,好像女生的妈妈都不喜欢男生抽烟,说完之后,我挪了挪屁股,换个舒服的姿势,口袋里的打火机硌得慌! “嗯,挺好,不会就别学了,对身体不好。”蒋阿姨翘起二郎腿,这时我才敢关注她的穿着,米色连衣裙,上面点缀着一些简单的刺绣花纹,腿上一双黑丝长袜,很薄,几乎算是半透明,腿型跟晓钰一样直,脚丫的形状也好看,脚趾上涂着红色的趾甲油,呸,不能乱看,我这都是被林溪给带坏了! 蒋阿姨的整体打扮,有点像是电影里欧美熟女的风格,温婉、知性、优雅。 嗯,这么说就不显得我很污了。 “看你不像是学生,多大了?”蒋阿姨问,这时晓钰拿着两罐饮料从厨房回来,紧张兮兮地递给我一瓶,想坐在我身边,瞅了瞅她妈,没敢坐,就那么站在电视柜前面。 晓钰妈妈微笑着拍了拍她身边的沙发,晓钰才缓过来,小步挪过去,坐在妈妈身边,温顺的像只刚受惊吓的猫。 “我23了,”我将手里的饮料拧开盖子递过去,“阿姨才到家,一路辛苦,还是您喝吧。” “倒是挺懂事的,”阿姨又笑,接过饮料,并没有喝,而是放在了茶几上,“23,比我家晓钰大5岁,也还好,当年我跟晓钰爸爸差六岁呢,你叫什么名字?” “林峯,山林的林,山峯的峯。”我的这个峯,和峰是异体字,基本通用,因为姐姐叫林岚,所以爸妈给我起名叫林峯,比较搭配罢了。 “林峯,嗯!”蒋阿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你父亲,是不是叫林毅?” 我点头,一脸懵逼,她认识我爸? “怪不得教养这么好呢,原来是林家的公子,晓钰你挺会挑人啊。”蒋阿姨转向晓钰,晓钰表情别扭地赔笑,哭着笑,说的就是这种! “您认识我父亲?”我好奇地问。 “本市著名企业家,人大代表,谁不认识啊?”蒋阿姨一下子变得亲切了好多,“不过我倒是跟你妈妈更熟悉一些。” “我妈?”我俩个妈,哦不,三个妈妈呢,一个去世十年的养母,一个不知道在哪儿的生母,一个想勾搭我的继母,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对,也就是你们公司的林总,林溪小姐,我俩可是好姐妹呢!”蒋阿姨又把那瓶饮料推了回来,做了个“喝吧,别外道,跟到自己家一样”的表情。 原来她认识小后妈,真是讽刺啊!我刚被那个小后妈弄得浴火升腾,来找我小女友嘿嘿嘿,却被小女友的妈妈、小后妈的好姐妹给逮了个正着! 我讪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晓钰妈妈拿过旁边的坤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条形的精致盒子,递了过来:“第一次见面,阿姨也没个准备,本来呢,这手表是给晓钰舅舅买的,就当见面礼先送给小峯吧,别嫌弃就好。” “啊?”我受宠若惊,这刚抓完奸就送礼啊,真是中国好丈母娘! 当然,我也不是没深沉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收下,尤其是当我瞥见盒子上的“江诗丹顿”字样之后。 “阿姨,谢谢您,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我爸有一块这个品牌的表,林溪给他买的,十二万多。 “啧!这孩子,跟姨还客气什么!”蒋阿姨假装虎着脸,“你不收,我可不让晓钰跟你继续处对象了啊!” 晓钰当真了,紧紧抱住妈妈的胳膊,嘟着嘴唇摇晃:“妈!”wWW.xszWω㈧.йêt “……好吧,那我就先收下,多谢阿姨。”我起身,毕恭毕敬地接过表盒,放在桌上。 “这才像话嘛!”蒋阿姨眉头舒展开来,爱怜地摸了摸晓钰的头,“时间过得可真快,上次阿姨见着你的时候,你才多大啊?也就……这么高?” 蒋阿姨用手在晓钰肩膀比划了一下,那大概是我上初中时的身高。 咦?等等,蒋阿姨见过我?怪不得她一开始就没有对我发火,原来她早就认出我来了! 010、姐姐的处境 不过我对蒋阿姨,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能因为那时候太小的缘故。 又闲聊了几句,晓钰终于看明白眼前的形势,知道妈妈不会责怪她,才敢加入谈话,问她妈妈怎么提前回来了,蒋阿姨说,明天早上她得参加一个紧急会议,而省城那边的事儿也办好,她便连夜赶了回来,以为晓钰已经睡着,就没提前给她打电话。 “那个,小峯啊,”仨人又唠了一会儿,蒋阿姨忽然拉着晓钰的手,凝重地看着我,“你俩处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告诉我,但阿姨不生气,你们都是好孩子,我知道你们是怕我担心!不过这做母亲的……小峯你看,你刚大学毕业,晓钰才高二,你俩处对象我倒是不反对,可是,你们年轻人呐,容易犯错误,所以呢,阿姨希望,作为晓钰的大哥哥,小峯你……是不是应该多注意一下交往方面的事情?” “阿姨,这些道理我都懂,您放一百个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耽误晓钰的学习,尽量少打扰她,等晓钰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再谈以后的事情。”我从沙发上起身,郑重表态。 “呵呵,小峯你误会阿姨了。”蒋阿姨笑道,“正常交往还是可以的,阿姨的意思是……万一晓钰高中还没毕业,就挺着个大肚子,那不太好,对吧?晓钰还未成年,那方面什么都不懂,你作为男生呢,就该考虑得周全一点,越是关键的时候,越是不能冲动,必须得注意安全才行啊!万一晓钰怀上了,倒也不是不能生下来,主要是传出去不好听,对咱两家影响都不好,你说对不对?” 我听完,又是一脸懵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这是默许我和晓钰可以嘿嘿嘿,只要不弄怀孕就行? “妈!你说什么呢!”晓钰也听明白了,脸臊的跟发烧似得,用粉拳捶了蒋阿姨两下,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卧室。小說中文網 “呵呵,行,行……”我脸也红了,低着头,前后摇晃身子,恨不得钻进沙发缝里去。 晓钰妈妈这么说,肯定是猜到之前我跟晓钰在卧室里干啥了,刚才时间来不及,晓钰并没有穿内衣,她今晚穿的睡裙,几近透明,她都穿成这样,我还跟她在卧室里坐而论道,谈古论今,坐怀不乱,这显然不合常理,除非我是个不正常的男人。 蒋阿姨打了个哈欠:“快十二点了,阿姨不像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得去睡了,小峯你不用那么拘束,当这是自己家就行,明早,阿姨给你们做早餐。” 噗!她这意思是让我在这儿过夜? “不了,阿姨,太晚了,我也该回去了。”我起身告辞,晓钰听见动静,也出来,不舍地看着我,眼神似乎在问,我妈都让你留下你怎么还要走? 她还是太单纯,感情这是你家了,当着才认识不到二十分钟的女朋友妈妈的面,跟女朋友一起睡觉,我怎么就那么大脸呢!再说,这可是我们神圣的第一次,我若真跟晓钰在她家嘿嘿嘿的话,肯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嗯,怎么都行,来日方长嘛,小峯你随意。”蒋阿姨果然没有真留我的意思,起身相送。 晓钰从卧室里拿来我的夹克衫,是团在一起的,她还冲我挤了挤眼睛:“哥,出门了再穿,别凉着,出门再穿噢。” 我没明白她啥意思,接过衣服,在门口换完鞋,开门出去,回头微笑鞠躬:“阿姨再见,晓钰,拜拜。” 晓钰还是抿着嘴,很不满的样子,但在我马上要走的时候,晓钰躲在的蒋阿姨身后,努起嘴巴,悄悄给了我一个飞吻。 “常来啊。”蒋阿姨送到门口,我下楼,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回头看,阿姨还在门口冲我笑,我又一次鞠躬,说再见。等我下到一楼,才听见防盗门关闭的声音。 出了住宅楼,还真有点冷,我抖搂开夹克,准备穿上。 啪嗒,从里面掉出来个什么东西,我穿上夹克,弯腰捡起,竟然是我的小裤衩,里面还包着两个没使的,唉,下次再用吧,我上了玛莎拉蒂,把座椅往后调整,腾出空间,脱下牛仔裤,拿下小雨衣丢出窗外,又穿上裤衩和牛仔裤,启动,缓缓驶离小区。 刚出小区,晓钰的短信就进来了:老公,爱你,么么哒! 老公?不一直叫哥的么! 我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果然零距离接触过,就是不一样。 只可惜,没有实现负距离接触! 破处计划泡汤了,我该去哪过夜呢? 我回复了“么么”后,退回手机主页,壁纸上一双黑丝美腿,让我不由得又愧疚起来。 我这边已经有晓钰了,而且还见了家长,姐姐那边该怎么办? 我鬼使神差地给姐姐拨电话,彩铃声响起,我赶紧挂掉,差点撞上前面的车。 几秒钟后,姐姐电话打了回来,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起:“姐。” “怎么了?”姐姐声音惺忪,可能已经在病房里睡下了。 “嗯……爸怎么样了?”我没话找话。 “没事,打完针睡了。对了,张叔过来了,非要陪着爸,让我来医院对面宾馆休息。” “什么?你不在爸身边?”我惊讶道。 “啊,怎么了?” “你傻啊!明知道张云凯跟林溪--你还让他单独留在爸身边?赶紧过去!” “啊?” “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我挂了电话。 姐姐现在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林溪想通过政变解决老爸,自然不敢对爸爸下毒手,但张云凯可说不定,他被林溪迷的五迷三道,也许得到过林溪的某种承诺,比如等老头子死后,嫁给他之类!让张云凯单独陪着让他又怕又恨的情人的老公,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他又把姐姐给支开了,行迹更加可疑! 早该考虑到这点的!都怪我,精虫上脑,先是林溪,后是晓钰,中间还被那个死胖子李天豪插了一脚,让我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如果张云凯的计划被姐姐撞破,那么她的处境岂不是也很危险! 想到这里,我又给姐姐打了个电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对了,给肖叔打电话,让他去医院!” “……噢,到底怎么了啊?”姐姐迷惑地问。 “别问了,记住我的话!” 我一路风驰电掣,也没管交通信号灯的颜色,所幸深更半夜,路上车没之前那么多,我只用了十分钟就开到了医院,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张望,还好,张云凯那台奔驰停在不远处,说明他还在医院里。 我冲进医院,按半天电梯也没反应,我着急,直接爬楼梯,上到四楼,大口喘气,走廊里静悄悄的,灯光昏暗,跟太平间的感觉差不多。 咔、咔,电梯井那边,传来有节奏的金属敲击声,有点不对劲! 我赶紧跑进电梯间,电梯门正在关闭,但只关了一半就被弹开,我低头一看,阻止电梯门闭合的,是躺在地上的一个人,一个趴着的女人! 女人腿上裹着丝袜,双脚都光着,一只黑色高跟鞋在电梯里面,另一只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她的上半身,在电梯里,下半身,还在电梯外面,两侧的门,就是因一下下撞上她的腰,才无法关闭。 这身段,这裙子,这鞋,太熟悉了。 我心里一惊,跑过去蹲下,将女人翻过身来,果然是姐姐。 011、神秘的袭击者 “张云凯!我草泥马!” 怒吼,在空旷的医院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紧张地将手指探到姐姐鼻子下面,没有呼吸了! “医生!护士!”我冲到走廊大喊,依旧没有回应! 什么情况,虽然是深夜,不应该有值班的么? 不管了,救姐姐要紧,亏得我学过急救措施,知道人工呼吸应该怎么做,第一步,是解开衣服,让肺部不受束缚,但姐姐穿的是连衣裙,没办法,我只能把她裙子褪下。 随即,我的注意力被姐姐左胸下方的一道暗色痕迹吸引了过去,暗痕的面积不小,断断续续,影影绰绰,跟光照片似得,这是……我将手放了上去,没错,是掌印! 卧了个槽,没想到张云凯还是个练家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铁砂掌么? 幸亏位置偏下,这一掌要是再往上一点,可能就把胸给打碎了。 我把姐姐拖出电梯,席地而坐,让姐姐平躺在我腿上,垫起她脖子,让她的下巴仰起来,以保持气道通畅,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鼻子,右手捏开她的樱唇,深吸一口气,附身下去,呼! 余光瞥见,姐姐的胸脯立即跟气球似得鼓了起来,我重复这个动作,逐渐加快频率,连做大概十几次,吹得我自己都要缺氧了,姐姐终于剧烈地咳嗽了两声,醒了过来。 “啊!”姐姐睁开眼就尖叫,浑身扭动,极力反抗,可能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昏迷之前的时刻! 我猝不及防,脸颊被她狠狠抓了一下。 “小峯?”姐姐很快发现情况不对,一脸惊讶。 “麻痹的,张云凯呢?”我把姐姐扶起来,怒问道。 “啊?不知道啊,小峯,别管我,快去看看爸爸!”姐姐着急地说。 “嗯。”我见姐姐没事,赶紧出了电梯间,跑向爸爸的病房,但我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张云凯肯定是先袭击了爸爸,再袭击姐姐的,所以刚才我选择先救姐姐,因为现在爸爸可能已经……ωww.xSZWω㈧.NēΤ 爸爸的病房门半开着,我冲了进去,却见一个白衬衫上满是血污的人,正坐在爸爸床边的地上,身下一大摊血,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枪,而大腿上,则插着一把雪亮的军用刺刀。 男人听见我的动静,费力地抬起头,居然是张云凯! “小……”张云凯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没叫出我的名字,头就又垂了下去。 我又看向病床,爸爸还躺在那里,口鼻上扣着呼吸罩,旁边的监护仪上,心跳、血压等都很正常,我一时进入懵逼状态,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姐姐不是被张云凯袭击的? “嘿!张叔,醒醒。”我跑过去蹲下,摇了摇张云凯的胳膊,跟面条似得,一点反应都没有,肯定是因为失血过多,晕厥过去了。 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好,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医院里,好像还有别人想要爸爸的命! 我没听见姐姐叫,脚步声也不是从电梯间那边传来的,所以姐姐暂时不会有危险,我掰开张云凯的手,拿过他的手枪,保险还没打开呢。 咦?怎么感觉这么轻,我玩过手枪,黑星,老沉了,足有两斤。 可能是新式武器吧,不管了,我打开保险,蹑手蹑脚地走到病房门后,将枪身贴在自己脸侧,做好伏击准备。 脚步声来到门口,消失不见,难道被他发现了? 我屏住呼吸,足足过了五秒钟,那人才抬脚走了进来,是个穿黑色运动服的男人,中等身材,板寸发型,夹杂不少白头发,根根竖立,很是精神。 “别动。”我将枪口顶上寸头男后脑,尽量把声音压的低沉,我才二十三,声音还没发育成爸爸那样浑厚,一听就气势逼人。 寸头男很听话,果然没动,两只手慢慢举了起来。 “你什么人?”我又问。 寸头男没吱声,只是耳朵动了一下。 “我是警茶,”我诓他道,“你给我蹲墙角那儿去!” 说完,我推了他肩膀一下,寸头男往前踉跄半步,突然转身,将我的左手腕给叼住了,手劲不小,跟老虎钳子似得! 身手不错,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啊,马上下压枪口,对着他的肩膀扣动扳机。 噗,一声闷响,跟放屁似得,枪口喷出一道蓝色的火苗,呲呲呲。 麻痹的,居然是个枪形打火机! 趁我愣神的功夫,寸头男松开我的手腕,一拳照着我面门打来,动作很快,我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眼前顿时冒了金星! 我并未束手就擒,被拳头击中的同时,抬膝朝寸头男的裆部撞去,却被他的手给压住了! 我后退两步,撞在门框上,脑袋已经晕乎了,差点没趴下! 寸头男紧随而至,右手向我肋下袭来,他手里有道寒光闪过,肯定是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我浑身瘫软,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麻痹的,遇到高手了。 这坑爹的张云凯,没事揣着打火机吓唬鬼呐?枪仿的倒是挺真,还带保险的! 没招了,认栽吧,我闭目等死。 然而,匕首并没有插入我腹中,过了两秒钟,我才疑惑地睁开眼,左眼已经被打肿,短时间内丧失视力,右眼却看见寸头男正负手站在我面前,眼熟! “肖叔!” 肖叔叫肖尚武,是张云凯的前任,也就是爸爸以前的司机,他跟爸爸年纪相仿,据说小时候在少林寺学过武,功夫相当好。 又一次爸爸遇仇家报复,肖叔赤手空拳以一敌五,干跑了敌人,自己也身受重伤,住了半年的医院,出院后,爸爸就不让肖叔跟着他了,在公司给他安排了个部门经理的闲职,算是让他功成身退。 肖叔跟我们一直走的很近,两家经常往来,关系极好,好到什么程度呢,爸爸一度想让我和姐姐认肖叔当干爹来着,可肖叔死活不答应。但肖叔的女儿,却被爸爸硬认作干闺女,也就是我的干妹妹,那小妮子叫肖都灵,长得可水灵了,也在晓钰那个高中念书,今年高三。 之前,我让姐姐给肖叔打电话,就是这个原因,虽然他已经不是爸爸的保镖,但无论谁想对对爸爸不利,肖叔绝对会挺身而出,拼死保护旧主! “啊,啊?”肖叔回头看了看张云凯,锁紧一字眉,他是个哑巴。 “不知道,我也刚到这儿。”我揉了揉脸,嘴里一股血腥味,没被肖叔打掉牙就算不错了。 “啊,啊。”肖叔将匕首倒转,交给我,指了指床,又指了指自己,再指外面,然后快步走出病房。 肖叔是要出去调查情况,让我留下来保护爸爸,我跟他接触也有十几年了,以前总去他家找都灵玩,所以跟肖叔交流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打电话的时候比较别扭,电话那边,一直没动静,我自己说自己的,每次我一说完他就挂了。 我又走到张云凯身边,查看他的伤势,除了大腿,肚子上还有两个刀口,血大部分是从这里流出来的,已经变成了涓涓细流,失血严重,得赶紧急救才行。 正要报警,走廊里又想起脚步声,这次很嘈杂,我直接拎着枪冲了出去,却是姐姐和几个医生、护士,应该是她刚从别的楼层找过来的,这层的医生和护士,可能已经被杀手处理掉了。果不其然,不多时,值班医生和护士被其他人从办公室、护士站里抬了出来,都被钝器打晕。 我问姐姐,是谁袭击的你,姐姐说是个带着京剧脸谱的的黑衣人,她接完我电话,赶紧来医院,刚坐电梯上楼出走廊,就看见脸谱人脚步匆匆地走来,姐姐马上意识到危险,转身往电梯间跑,电梯门打开,姐姐进去,还未来得及关电梯,脸谱男就追过来了,冲进电梯,一掌打在姐姐肋下,她当即昏迷不醒。 病房繁忙了起来,张云凯被抬去抢救室,医生说伤口虽深,但看位置并未伤及脏器,救活问题不大,肖叔也回来了,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盘,递给我。 “这什么……医院的监控?”我问,肖叔点头。 这时,电话响了,是林溪。 我接通,但没有说话。 “你爸是不是被袭击了?”林溪喘着粗气,焦急问道。 她……是怎么知道的? 012、姐姐的绝望 “我爸没事,张云凯受伤了。”我淡淡地说,听电话那头的声音,林溪好像正在路边打车。 “小岚没事吧?”林溪又问。 “也没事。” “噢,那就好,你赶紧给你肖叔打电话!” “我肖叔在这儿呢。”我说。 “好,我马上过来。”林溪挂了电话。 “啊?”肖叔问我是谁。 “林溪。” 肖叔紧锁眉头,掏出烟,给我一支,点着后,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挠着寸头,开始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沉思,他也怀疑是林溪雇人干的么? 如果真是林溪的话,她为什么不直接让张云凯下手呢? 更为可疑的是,当她听我说张云凯受伤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早就知道似得,张云凯好歹也是她的姘头啊! 难道,这是林溪的苦肉计,故意让人击伤张云凯,以撇清她自己的责任? 很有可能是这样,要不她是怎么知道爸爸被袭击的? 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不能胡乱怀疑,先看看医院的监控录像再说。 我让肖叔留在这里保护爸爸,又让姐姐自己去检查,做个透视,看有没有内伤之类,自己来到医生办公室,将盘插入电脑。 肖叔虽然不会说话,又上了年纪,但却是个电脑高手,视频里面的片段都已经被他剪辑好了,分别是医院大堂、走廊、电梯口的录像,记录了面具人从进医院,到逃走的全过程。 十二点零八分,面具人出现在医院一楼大堂,黑色西装,身高一米七左右,消瘦,他乘坐电梯来到爸爸所在楼层,先去了医生办公室和护士站,进去之后,很快出来,然后来到爸爸病房门口,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军刺,藏在身后,敲门,不多时,张云凯打开门,面具人一刀上去,刺中了,但张云凯毕竟也不白给,当即给了面具人一脚,面具人跌撞在走廊对面的墙上,反扑上去,又是一刀,把张云凯刺进病房。 几秒钟之后,面具男踉跄冲出病房,急匆匆往电梯间方向跑,我猜,他应该是被张云凯的假手枪给吓的,再之后,就是姐姐遇袭的画面了。 面具人打晕姐姐后,尝试将姐姐拖出电梯,拖出半个身子的时候,电梯门关闭,把姐姐卡住了,面具人可能忌惮张云凯会追来,放弃乘坐电梯,丢下姐姐,跑向楼梯间,下楼逃走。 下一段监控又回到大堂,面具人从楼道出来,跑向门口,刚跑两步,就突然站住,转身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十秒钟之后,我出现在画面中! 面具人随着我的脚步,绕着柱子避开,我按了半天电梯没反应,就爬楼梯上去了,面具人见我上去,才从柱子后面出来,逃离医院。 也就是说,我差点跟面具人撞了个正着,哎,如果我早到两分钟的话,可能就不会出事了!因为从那个黑衣人的身手来看,如果不是突然袭击,他未必会是张云凯的对手,要是我当时也在病房,很可能黑衣人就不会动手,更不会有后面打伤姐姐的事情! 我又将录像看了一遍,面具人的面具,自始至终都未脱离他的脸,根本看不出长什么样。 咦?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他要真是战斗力很低的话,为什么还能一掌将姐姐打晕呢?我又看了一遍他袭击姐姐的片段,出招的动作异常之快,稳、准、狠,姐姐中掌的瞬间,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狠狠撞在电梯壁上! 即便是换作肖叔,也不可能在那个位置上把人打成这样,何况还能留下掌印!要真这么厉害的话,他还会被张云凯给打跑么?在张云凯被刺伤的情况下,还能让他把枪掏出来?一掌就能解决他了啊! 我琢磨了好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 他是故意假装打不过张云凯的!因为,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要杀爸爸,而是,嫁祸于人!这招高啊,计中计,出事后,我和肖叔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幕后主使者是林溪,这正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人的目的! 为验证判断,我给林溪打了电话,很快接通。 “到哪儿了?”我问。 “马上就到,怎么了啊?”林溪着急地问。 “没事……是谁告诉你,爸爸遇袭的?” “啊?是我……”林溪顿了顿,“是我一个朋友,怎么了?” “什么朋友?”我追问。 “你先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爸又出事了?”林溪想避开我的话题。 “什么朋友?”我又问了一遍。 林溪听出了我话里的异样,在电话那边冷笑:“呵呵,你怀疑是我干的?” “真是你干的?”我试探了一句。 “小峯你觉得可能吗?我干掉他的话,自己能有什么好处?他现在还是董事长,我可是指望着在明天的董事会上,把他赶下台之后,全盘接手公司呢!怎么会这么猴急,提前下手?你难道忘记咱俩的约定了么?”林溪慢条斯理地说。 跟我刚才分析的一样,她确实没理由干掉爸爸,一旦事情败露,警茶介入是肯定的,即便是公司里其他原本支持她的董事,也不会冒着共犯的危险,站在她这边了,完全得不偿失。 林溪和爸爸都是商人,她们之间的纷争,在于公司的实际控制权,纵使爸爸知道林溪给他戴了绿帽子,也远未到非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嗯,我相信你,所以才问你,是谁告诉你的消息,你别让人当枪使了,自己还不知道呢!”我说。 敌人针对的是林溪,股权之争说到底其实是我们自己的家事,即便林溪夺得董事长之位,她也还是我后妈,我和姐姐也还有股份在手里,林溪只是为了不被爸爸赶出公司,才会反戈一击的,难道不是么? 所以,不管我选择站在爸爸这边,还是林溪这边,被外人给算计的话,该提醒的,我还是得提醒她。 林溪何其聪明,沉默片刻,笑了:“呵,我明白了,谢谢你,小峯,没想到你看问题看得这么透彻,这事我会处理的。” “嗯。”我挂了电话。 我将电脑痕迹删除,拔掉盘,回到爸爸病房,将盘还给肖叔,肖叔用眼神问我看完了吗,我点头,肖叔将盘掰断,取出芯片,用打火机烧坏电路,把芯片丢进洗手间马桶里冲走了。 爸爸已经醒来,瞪眼看着我沉默不语,等护士将地上的血迹拖干净出去后,他才摘下呼吸罩,冷冷地问我:“小岚呢?” “被人打了一掌,我让她去做检查了,应该没事。”我说。 “嗯。”爸爸冲肖叔比划了一下,肖叔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准备递给爸爸。 “哎!别抽了!”我劈手抢过肖叔的烟,“你自己啥情况自己不知道啊!” “滚!轮到你管我?!”爸爸棱起眼睛,怒斥道。 “……”我没吭声,怕真把他给气犯病,便转身离开病房,等我出门的时候,回头偷看,肖叔又抽出一根烟递给爸爸,爸爸却摆了摆手,将呼吸罩重新戴好,慢慢躺回床上。 这老东西,还不是怕死! 我站在门口抽烟,林溪的人脉和能力,远比我要强大的多,杀手的事情我不用再操心,自有林溪会处理,不过刚才,她好像说明天开什么董事会,我怎么不知道呢,我现在也是法律上的股东,这次会议肯定涉及重大事项,我和姐姐应该要参会,只不过不知道大会是爸爸召集的,还是林溪召集的。 正瞎琢磨着,林溪火急火燎地来了,只拎着个包,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睡衣和拖鞋。 林溪跑到我面前,把包丢给我,双手住着膝盖,弯腰喘气,额头上一层细汗:“真是倒霉,临到医院时候出车祸了,我跑过来的。” “车祸?”我心里一惊,低头看她的美脚,上面全是灰土,“你没事吧?” 林溪摇头,支起身子,擦了擦汗:“我进去看看你爸。” “噢……”我让开位置,给她打开了门。 本以为她会被爸爸给骂出来,不过出来的却是肖叔,他冲我比划了一个“有事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就走了。 啥情况?该不会因为这个事儿,两口子和解了吧? 我想多了,半分钟之后,病房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少倾,林溪摔门而出,脸色铁青,坐在门口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 “给我一支烟。” “没带。”我实话实话,落车里了。 林溪吞了吞唾沫,抬头看我,我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我下楼去拿。”我借机逃走,没走两步,却被林溪给叫住。 “我跟你下去。” “你去干什么?” “商量一下明天开会的事情,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啊,”林溪起身追了过来,暧昧地挽住我的手,“如果能把你姐那一票也拿过来的话,咱们才能稳操胜券!” “怎么可能呢,”我苦笑道,“她可是亲生的,不会背叛爸爸的吧?” “呵呵,可我知道,她是喜欢你的啊?”林溪媚笑,“如果你去跟她说,会不会有机会?” “我不会干这种事情的!”我甩开林溪的手,“让林岚在我和他之间左右为难,我怎么忍心呢!” “哟哟哟,你还蛮护着林岚的嘛!我都吃醋了!”林溪绕到我面前,紧紧贴着我的身体,环上我的腰,努起嘴巴撒娇,“你说,你到底喜欢她多一些,还是喜欢我更多一些?” “啧,别闹,被人看见咋整!”我试图推开林溪,她却像条蛇一样,缠的我更紧了。 “哎哎,放手啊!”我低声道。 没想到林溪得寸进尺,突然踮起脚,毫无征兆地吻上我的嘴,我顿时就蒙圈了! 就在她侧头亲过来的瞬间,我看见一道人影,正站在林溪身后。 是一脸绝望的姐姐! 013、老辣的警官 我奋力推开怀里的林溪,下意识地去擦自己的嘴唇,虽然只亲了两秒钟,但林溪已经用舌头把我的心神搅的大乱,她的吻,甜若甘蔗,而我的心,却苦如黄连! “姐……”我失声叫道。 “你们……”姐姐睁着大眼睛,里面噙满了泪水。 我侧脸看了眼林溪,刚才推开她的力量太大,直接让她撞在了墙上,不过似乎没事,林溪扶着墙,眼色迷离,慢慢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颇有些挑衅意味地着看姐姐,那眼神证明,她是看见姐姐来到走廊,才会突然强吻我的! 我刚要上前解释,姐姐身后的电梯间里,又出来两个人,都穿着警茶制服。 姐姐转身泪奔,差点撞进其中一个中年警茶的怀里。 “哎!看着点啊!”中年警茶躲开,顺手扶了姐姐胳膊一把。wWW.xszWω㈧.йêt “对不起!”姐姐小声啜泣着,绕过警茶,继续往前跑。 “等下,”中年警茶叫住了她,“丫头,是不是林毅的家属?” “嗯?我是。”姐姐停下脚步,转回身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当事人的女儿吧,”中年警茶笑道,“请留下来,配合我们的调查。” 说完,中年警茶又转向我和林溪:“当事人的妻子、儿子,对么?” 我懵然点头,他是怎么知道的? “谁报的警?”林溪恢复仪态,低声问我,似有不满。 “……是我。” 林溪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请吧。”中年警茶把我们三人都带回了案发现场,爸爸睁眼瞅了警茶一眼,看向林溪,脸上也似有不满。 “当时一紧张,我就报警了,”林溪把责任揽了过去,拍拍爸爸的胳膊,“放心,我能处理。” “嗯。”爸爸轻哼一声,又闭上眼睛。 我有点蒙圈,难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应该报警吗? “几位,请坐。”中年警茶径自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太空杯,不紧不慢地拧开盖子,呲喽喝了口水,又拧好,放在桌上,另一个年轻一些的警茶则站在他身侧,手拿纸笔,准备记录。 “自我介绍一下,”中年警茶挨个审视我们一番后,再次开口,“我叫何承韩,这位小兄弟叫代杰。” “何警官?”林溪微微一笑,“百闻不如一见啊,果然气度非凡。” “你也是,林大经理。”何警官眯起眼睛,跟林溪对视,俩人虽然都在微笑,但我分明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剑拔弩张的味道。 “凶手都逃走快半个小时了,你们才来,这效率可够高的!”林溪抱着肩膀,靠在爸爸床边,揶揄了一句。 “呵呵,我和小代早就来了,刚才去调医院的监控录像来着,不过很奇怪啊,录像缺失了好几分钟,似乎被电脑高手给剪切走了呢?”何警官的目光,又转向我。 “我可不懂这么高端的技术活,没准是凶手干的呢?再说这事儿不应该你们去调查么?问我干什么?”我装无辜道,现在有点明白了,爸爸和林溪,都不想警方介入此事,至于原因,我猜与公司运营有关。 “我说是你干的了吗?你紧张什么?”何警官一副“你个煞笔,不打自招了吧”的表情,我一时语塞,躲开他犀利的目光,拿起床头柜上一只苹果,啃了起来。 “刚才我询问过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他说有个穿黑色运动服的人曾闯进监控室,把他打晕了,你的意思是,那个黑衣人便是凶手咯?”何警官又问我。 “我哪儿知道!”我撇了撇嘴。 “呵呵,你们这么不配合,我可没法帮你们。”何警官摊了摊手,拿起桌上水杯,又呲喽喝了一口,皱眉,用嘴唇抿出一节茶叶,不讲究地吐在了地上。 “配合啊,”我说,“为什么不配合,你们问就是了。” 我看了眼林溪,不知道这么擅自做主,说的对不对,林溪微微点头,让我继续跟何警官周旋。 “好,当时你们谁在场?”何警官问,那个代警官将笔帽扣在笔尾上,盯着我们,准备正式记录。 “我们三人都不在场,”我说,又补充了一句,“我爸当时在睡觉,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余光瞥见,林溪又冲我点了点头,可能是在赞许我。 “那你们,谁见过凶手?”何警官又问。 我啃了一口苹果,趁机想了想,姐姐这边躲不过去,肖叔可能只剪掉了关于凶手的监控片段,凶手离开后,姐姐还在电梯口被卡着呢,而且事后她还去做过光检查。 “我姐在场。”我指了指姐姐,她正噘嘴盯着我,余怒未消。 “好,那林小姐,我问你,凶手长什么样子,你能描述一下吗?”何警官又问姐姐。 姐姐却还在瞪我,显然心思并没在两个警茶身上。 “林小姐?”何警官稍微提高了些声音,姐姐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他。 “凶手长什么样,你还能记起来么?” “凶手……这么高,”姐姐脸色一变,用手在我头顶划拉了一下,声音变得阴阳怪气,“跟他的体型也相似,哎?怎么这么巧,跟他穿的衣服也一样呢!该不会就是你吧!” “……别乱讲好吗?”我又好气又好笑,姐姐吃醋报复的方式,总是那么特别。 “我哪儿有乱讲,”姐姐又转向何警官,情绪平复回来,“凶手刚一出现,就把我给打晕了,而且还带着面具,我又不是照相机,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呢!” “面具?”何警官一凛,居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是不是京剧脸谱?” “不是,”我赶紧接过话茬,“她跟我说过,是字……” “我没问你!”何警官楞起眼睛,瞪了我一眼! “不是京剧脸谱,是字仇杀队那种面具。”姐姐明白了我的意思,不露声色地说,上大学的时候,我跟姐姐一起看过这个电影。 “字仇杀队?”何警官皱眉,显然是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就是……您稍等,”姐姐把戏做足,掏出手机查找,递给何警官,“就是这种面具。” “噢……”何警官信以为真,失望地坐回去,想了想,又问,“他是怎么打晕你的?” 姐姐看向我,我挠了挠头。 “打我脑袋来着,一掌,就晕了。”姐姐摸了摸后脑勺,皱眉,哎呦了一声,装出一副碰到就很疼的样子。 何警官起身,绕到姐姐身后,撩起她头发看了看,也没说什么。 “差不多得了吧,何大警官,我丈夫需要休息。”林溪下了逐客令。 “好。”何警官倒是没啰嗦,拿起自己的太空杯,带小代走出病房,临出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我,竖起大拇指,“你小子,有前途!” “谢谢。”我冷冷回应。 “林经理,你们公司涉嫌诈骗那个案子……蛮棘手的啊,咱们,后会有期。” “呵呵,我早跟刘警官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公司并不存在诈骗行为,欢迎何警官随时来我公司调查,后会有期。”林溪大大方方地说。 “嗯。”何警官点头,背着手踱步而出。 等他走远,我才长出一口气,问林溪:“诈骗?什么诈骗?” “公司的事情你不用管。”林溪淡淡地说。 姐姐闷哼一声,看了爸爸一眼,也出了病房。 林溪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追出去,她肯定还惦记着姐姐手里那10%股份的事情。 “你自己留下,行么?”我担心地问。 “呵呵,你以为你肖叔真的会走么?他此刻肯定正躲在暗处……”正说到这里,门口闪过一道黑影,鬼魅一般,正是肖叔,他朝里面看了一眼,又瞅了瞅何警官消失的方向,冲我们点了点头,离开了。 “你肖叔手里……有过命案,所以他一直躲着警茶,小峯,刚才你做的很好。”林溪说。 “我累了,”爸爸在病床上含混地说了一句,“你们,走!” “睡你的!”林溪撇了撇嘴,跟我出了病房,肖叔已经消失在走廊里。 林溪坐在椅子上,掏出香烟:“你找小岚去吧,我留在这里。” “嗯,你小心点。” 林溪冲我媚笑,隔空“啵”了一口,我当即脸红,赶紧奔向电梯。 电梯已经在1楼,我把电梯叫上来,再下去,姐姐并不在视野范围内,应该是回对面的酒店了,有爸爸在,她不太可能走远,可我给姐姐打电话,却被她给挂了。 我从车里取了烟,过马路走进酒店,问大堂小姐,是否有个叫林岚的客人住这里,大堂小姐说抱歉,我们不能透露客人隐私,我掏出自己身份证,还有两百块钱,递给小姐,说我是林岚弟弟,她没带手机,我有急事找她。 酒店会登记客人信息,姐姐跟我相同的家庭住址,一比对自然就能看得出来,小姐默默将钱压在本子下面,没看,就把身份证还给了我:“先生,503房间。” “多谢。”我收好身份证,进电梯上五楼,来到503门口敲门。 “谁?”里面传来林岚娇滴滴的声音。 “我,林峯。” 高跟鞋声音响起,林岚走到门口,猫眼一黑,看了我一眼,隔着门说:“你来干嘛?” “跟你谈谈。” “呵呵,有什么好谈的?”林岚冷笑。 “先让我进去,”我说,“有点冷。” 林岚犹豫了三秒钟:“给我一个让你进来的理由。” “……我爱你,算吗?” “不算!换一个!” “我今晚想跟你在一起,行了吧!”我气急败坏道。 咔哒,姐姐居然开门了。 014、林岚的表白 “真让我上啊?”我笑问。 “上什么上!”林岚皱眉,努嘴,虎着脸,“怕你着凉而已。” 我鼻子一酸,动情了。 自打小时候那次偷看事件之后,我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我做错什么,都会被最终原谅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我姐姐,林岚。 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你懂得),从现在开始,文中不再有姐姐这个称谓,正式改叫林岚。 “哼,你得意什么!把门关上。”林岚转身进了房间。 我关上门,跟她进来,电视开着,静音,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林岚应该之前在这里睡过一会儿,时间大概是……我跟晓钰嘿嘿嘿(未遂)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烦乱了,到底该怎么跟林岚讲呢? “给你倒一杯热水吧?”林岚问我。 “你还真以为我冷着了?”我坐在床边说。 “骗子!就知道你没一句真话!”林岚嗔怒,把烧水壶重重戳在桌上。 “别生气,姐,你听我解释。” “你先把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会跟林溪搞在一起!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是不是已经……已经做过了?”林岚审犯人似得,一句句逼问。 瞒不住了,我只得和盘托出,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想向林岚隐瞒,只是还没机会跟她说罢了。 我把林溪如何勾搭我,想让我反水,联合起来背叛爸爸,以及这个漫长夜晚发生的其他事情,都向林岚详细描述了一遍。 林岚听完,沉思片刻,点头说好吧,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了。 当然,关于晓钰那段,我选择一笔带过,免得再给林岚造成加倍的心理伤害,只是说自己有点烦,找刘健没找着,就去晓钰家呆了一会儿,然后她妈就回来了。 “只呆了一会儿,就没做点别的事情?”林岚很敏感,歪着头问,“孤男寡女的,谁信啊!” “不信你可以问晓钰。”我平静地说。 “问就问,你以为我不敢?”林岚真来劲了,冲我伸出手。 我黑着脸将手机递给她,林岚翻找到晓钰号码,拨过去,还特意打开免提,让我听着。 嘟--嘟--嘟,我有点紧张,晓钰可别说漏嘴了! “喂……哥……”晓钰接听电话,听声音已经睡了,幸亏没叫我老公! “我是林岚。” “啊!林老师……姐!”晓钰马上精神起来,“这么晚找我有啥事吗?咦……这不我哥号码么?” “我跟他在宾馆房间里呢!”林岚坏笑着瞅了我一眼。 “噢……”晓钰没听明白,因为她还不知道我跟林岚的真实关系,之前我去她家,进门就洗澡,然后跟晓钰滚床单,我原本计划等完事之后,再跟她说林岚的事,熟料被她妈妈给打断了。 “刚才林峯从你那儿过来的,对吧?”林岚问。 “……是啊。”晓钰犹豫了下,可能被问的有点蒙圈。 “呵呵,你俩都处半年了,也该有突破性进展了吧?不过我这个做姐姐的,得提醒你噢,晓钰,你还在上高中,咱们女孩子,可得学会保护自己,要是怀孕什么的,多麻烦啊!” 这词儿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跟蒋阿姨的口吻差不多! 只不过,蒋阿姨是用这话默许我可以跟晓钰在一起,而林岚现在,则是在诈晓钰! “哎呀……谢谢姐,我会注意的!”晓钰娇羞地说。 林岚脸色马上就变了:“你们还真做过啊!” “没有啦!不过我懂这些知识,姐你放心吧!”晓钰笑道。Www.XSZWω8.ΝΕt “……嗯,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上课呢。” “好,姐你也是,晚安!”晓钰挂了电话。 “你看吧?多此一举!”我耸了耸肩,好险啊,如果晓钰把我俩滚床单的事情说出来,林岚还不得气死!虽然没有最终得逞,但那已经算是做过了吧! “哼哼,算你过关咯!”林岚挑了挑眉毛,似乎很开心。 “可是,”我起身,走到林岚面前,故意逗她,“晓钰是我女朋友啊,即便我跟她那个了,那又能怎么样?” “那当然不行了!”林岚着急道。 “怎么不行呢?”我笑问。 “因为……因为晓钰还是学生啊!”林岚眨了眨眼,辩解了一句。 “是因为你不想让我跟她在一起吧?” 林岚脸红,沉默,低下头,用高跟鞋跟,玩弄着地毯。 “可我该怎么对晓钰说呢……这对她,有点不太公平,我怕伤了她的心。”我坐回床边,自言自语。 “你想跟她提分手?”林岚抬头问我。 “要不怎么办?我总不能同时跟你俩交往,对不对?”我认真地说。 “谁要跟你交往了!哼!”林岚走到床的另一边,背过身去。 我吞了吞口水,从床上爬了过去,又从后面轻轻抱住她的腰,林岚只是轻轻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了,脑袋还往我脸上靠了靠,双目微闭,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可能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 本来只想这么抱着她呆一会儿的,不过林岚的气息喷到我脸上,搞得我痒痒的,便鬼使神差地亲向她的脸颊,嘴唇触到她皮肤的刹那,林岚哆嗦了一下。 啊,忍不住了!我将林岚推倒在床,压在她身上,双手按住了她的手腕,林岚偷瞄了我一眼,马上又闭上,把脸侧到一遍,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这表情,简直跟晓钰就要被那个的时候一样。 这一晚上,被三个女的轮番勾搭,谁受得了啊! 我受的了,因为现在这个女人不同,毕竟她跟我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所以面对她,我依然能保持理智,并未去解开她已经绷得很紧的连衣裙领口上的扣子,而是翻身下来,坐在床上,点着一支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怎么了?”林岚也坐起,低头看了看我的牛仔裤,“该不会是已经……” “没有,你想哪儿去了!”我苦笑,好歹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怎么可能那么不堪一击。 “噢……”林岚幽怨地看着我,好像是在问,那你为什么不继续了? “姐……我该怎么办?”我转过身去,盘膝坐在她对面问。 “你自己的事情,应该你自己决定。”林岚也正经起来,按着我的肩膀,平静地说,就跟她是局外人一样。 “我若是选晓钰呢?”我试探问道。 林岚微微一怔:“那……那是你的自由。” “你会怎么样?” “跟邬博宇结婚,过日子呗,还能怎样?”林岚甩了甩头发,轻松地笑道。 “你不生气?” “呵呵,我生什么气?我为什么生气啊,你别多想。”林岚把脸转了过去,可我分明看见她眼角有泪划过。 “要是我想选你的话,你会和邬博宇分手么?” 林岚转了回来,盯着我,她的眼睛,明若月下泉水。 “会么?”我又问。 “嗯!”林岚咬着嘴唇忍了半天,终于狠狠点头,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滴答滴答,跟下雨似得! “峯!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想和你在一起!十年了!我每分每秒都想和你在一起!我总想着,要是能让我跟你在一起,哪怕一天,只有一天!我都愿意用我生命里剩下的所有时间去交换!可是我不敢说!我不能说!我怕我说了,你会离开我!我怕我说了,我们甚至连面都见不到了!我怕我说了,我会彻底的失去你!” “你别说了!”我用食指按住她的嘴巴,自己的眼泪也完全止不住。 从小到大,我还没这么哭过,好像积攒了十几年的泪水,一下子都奔涌了出来! 因为林岚说的,都是我一直想,但却不敢对她说的话! “别说了,求你,我都懂!”我慢慢凑过去,已经完全没了那种冲动,只有感动,发自肺腑的感动,林岚缓缓闭上眼睛,我轻轻舔掉她脸上的泪滴,然后抱着她,躺在床上,就像她小时候抱着我那样,只是这么抱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怕。 这张小床,此刻就是我们的天下。 五分钟后,林岚呼吸变得有节奏而沉重,她睡着了,睡的很熟。 我将手臂从她脖颈下面,慢慢抽出来,下了床,帮她脱掉高跟鞋,盖上被子,然后退到门边,悄悄开门出来,深吸一口气,下楼离开宾馆,回到医院楼下的玛莎拉蒂里,将座椅放躺,和衣而眠。 我不能留下,怕半夜醒来,我俩会克制不住。 并非我不想要林岚,想,想得不行,但我总觉得,时机还未到。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敲窗声惊醒,本以为是林岚,我睁开惺忪睡眼,却看见一个长相甜美的女高中生,正站在玛莎拉蒂外面,是肖都灵! 她来干什么? 015、可惜不是你 我下车,太阳还未升起,金色的微光洒满城市,晨曦初照,远处的建筑,被笼罩在清透的雾霾当中,若隐若现,如同仙境,而站在金色晨曦里的肖都灵,一袭暗红格子校服衣裙,梳着双马尾,黑丝连裤袜下面,两只棕色小皮鞋微微内扣,她背着手,正歪头冲我笑,娇羞可人,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我揉了揉僵尸肉一样的脸:“都灵,你怎么来了?” “哥,嘻嘻,好久不见啦!”都灵踮起脚尖说。 “是啊……”我掏出一支烟,准备点着,“找我有事?” “谁找你呀!你又不跟都灵玩儿!都灵是来给爸爸和干爹送饭的!”肖都灵变戏法似得从身后拎出两个圆筒饭盒,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都闻到里面香葱炒鸡蛋的味道了! “呵呵,有我的份吗?”我点着烟问。 “没有噢,”肖都灵晃了晃马尾,认真地说,“是给我爸和干爹的,不过量很大哟,哥哥应该也够吃!” “呵呵,逗你呢,我不饿,”我吞了吞口水,饿死了,“我带你上去吧。” “嗯嗯!”肖都灵给了我一个饭桶,俩人一前一后进入医院。 “哥你怎么睡车里啦?都灵看见是干妈的车,才多看一眼,要不还发现不了哥咧!”肖都灵的话向来很多,叽叽喳喳,三天三夜都能喋喋不休的样子,所以我不太愿意找她玩。 “医院里冷气太足了。”我找了个借口说。 在电梯里,我掏出电话,想叫林岚起床,今天得去公司开会,作为董事长千金,不得好好打扮一番么? 手机里有三条短信。 老公么么哒,起来了吗?老婆我今天有考试,先去上学啦---晓钰。 你在哪儿,想好了吗,想好给我答复---林溪。 峯,姐姐想了一夜,觉得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谢谢你哄我睡觉,很开心--林岚。 我心一凉,维持现状是什么意思,是持续姐弟关系,还是像昨晚一样可以亲亲抱抱睡一起了? 看林岚短信的语气,多半是前者,因为她自称姐姐。 “走啊,哥。”肖都灵捏了捏我胳膊,我抬头一看,电梯门已经打开了,肖叔正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都灵,不过当他看见我,笑容马上收敛,微微鞠躬,让开道路。 “肖叔,没事吧?”我问。 肖叔摇头,接过我和都灵手里的饭桶,径自走向病房,走到爸爸病房门口时,他又把一个饭桶给了都灵,自己拎着另一个饭桶离开,我隔着门上的玻璃朝病房里瞅了一眼,再回头的时候,肖叔已经不见了! “干爹醒了吗?都灵想看看他咧!”肖都灵伸手想开门,我抓住她的手,做了个嘘的手势,因为我看见病房里面,林溪正坐在床边面对着爸爸,床被折起了一定角度,爸爸半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缓缓做着手势,正在很认真地跟林溪说着什么。 看爸爸的表情,俩人明显不是在吵架,就想是以前他俩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谈公司的事情那样。 爸爸说了两句后,摊开手,无奈地摇了摇头,平静地看着林溪,林溪开始讲话,可惜她背对着我,病房隔音又太好,我什么都听不见。 我皱起眉头,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总觉得这个画面充满了违和感! 林溪讲完,爸爸居然难得地笑了,像是慈爱的长者一样,摸着林溪的头发摩挲了两下,然后,他看见了门外的我,脸上流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但转瞬即逝,笑容渐渐消失,对林溪说了一句什么,林溪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门口,起身走了过来。 我打开门,让都灵先进去。 “干妈!好久不见啦,亲一个!”都灵抱住林溪,踮起脚尖在林溪脸颊上亲了一口。 “呵呵,我们家都灵又变漂亮了呢。”林溪笑眯眯地撩了一下肖都灵的马尾。 “嘻嘻,妈妈做了好吃的,让都灵给干爹送来!” “嗯,去吧,你干爹刚醒。”林溪将都灵轻推过去爸爸那边,挡在了我面前,用眼神示意我跟她出去。 出了病房,林溪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伸手管我要烟。 我掏出烟盒,林溪却摇了摇手纤细玉指,轻佻道:“我要你嘴里那一支。” 我黑着脸,将半支烟给了林溪,林溪用两根手指接过,将过滤嘴放在唇边,眼神暧昧。 “很疑惑吗?”林溪抽了一口烟,问我。 “疑惑什么?”我耸了耸肩。 “呵呵,没什么,你爸爸太天真了,刚才居然试图说服我放弃跟他作对,”林溪不屑地摇了摇头,“简直是在侮辱我林溪的智商嘛!哼,走着瞧吧,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林溪说完,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碾灭,旋即恢复笑脸,仰头看着我:“小峯,考虑的怎么样了,帮不帮我?” 我眯起眼睛,犹豫了两秒钟,点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林溪起身,这次没调戏我,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家换套衣服,车借我用一下,八点半开会,可别迟到了。” 我把玛莎拉蒂钥匙给了她,林溪将钥匙拉环挂在右手食指上,旋转起那根狐狸尾巴,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扭着翘臀走向电梯间。 她哼的,好像是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 林溪消失在拐角后,我没有再进病房,坐在椅子上给林岚打电话,她说已经起来退房了,正在出租车里,也是回家换衣服,准备开会。 “谁通知你开会的?”我问。 “林溪。” 嗯,果然是她选择先下手为强。 “你哪条短信是什么意思?”我又问。 “什么短信啊?小峯,你留在医院吧,我把你衣服带过来,你要穿黑的,还是深蓝的?”姐姐避开了我的话题。 “……深蓝好了。”我说。 “好,等我。”姐姐挂了电话。 抽完两支烟,还未见都灵出来,我便起身来到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却见爸爸已经从床上下来,正在都灵的帮助下穿外衣,爸爸的动作很迟缓,还不时捂一捂胸口,表情有些痛苦。Www.XSZWω8.ΝΕt 不知道林溪是否骗我,她说医生已经给爸爸下了病危通知,至多能活两个月。 啪嗒,有人拍我肩膀,我一激灵,下意识回手就是一拳! 拳头被抓住了,我回头看,是肖叔,手里推着一台轮椅。 他是属鬼的么,怎么总能这么无声无息! 我打开门,肖叔推着轮椅进去,扶着爸爸坐在上面,又推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爸爸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陈律师来了么?”爸爸以一个轻蔑的眼神,结束了对我的审视,转向肖叔问道。 肖叔停下,点头。 “都灵啊,你赶紧上学去吧,高三学业紧,可别被拉下。”爸爸又对肖都灵和蔼地说。 “都灵跟学校请假了呢,干爹,都灵陪你去公司。”肖都灵接过肖叔的轮椅,颇有些费力地推了起来。 “嗯?”爸爸疑惑地看向肖叔,肖叔勾起嘴角,诡秘一笑,爸爸也没再问什么。 肖叔把轮椅交给都灵后,快步离开,先行下楼。 我默默跟在都灵身后,电梯的空间不大,都灵把爸爸推进去,就没多大地方了,我就步行下楼,一边走一边琢磨,怎么感觉今天早上所有人都很诡异呢! 016、董事会 我下到一楼的时候,都灵已经推着爸爸出来了,正往大门走。 有个穿黑西装、戴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跑进来,帮都灵一起将轮椅推出门口,张云凯的奔驰车停在那里,都灵扶着爸爸站起来,金丝边眼镜打开后车门,扶爸爸上车,都灵也跟着坐进后座,金丝边眼镜关上车门,将轮椅折叠,放进了开启的后备箱里,然后坐进副驾驶,奔驰缓缓启动,离开了。 开车的是肖叔,这个金丝边眼镜,应该就是刚才爸爸说的陈律师。 不过,他们好像把我给忘了啊! 等奔驰走远,我悻悻出了医院,来到对面的酒店吃早饭,二十五元一位,自助餐,因为很饿,吃起来觉得还不错,但没有姐姐做的爱心早餐好吃。 吃完之后,我给姐姐打电话,她说快到了。 我又回到马路对面,三分钟后,姐姐到医院,她换上了学校的教师制服,深蓝色的小西装,下身同色短裙,裙摆在膝上十厘米,很是正统,但可能是因为姐姐身材好的缘故,看起来跟岛国爱情动作片里教师系列的女演员差不多! “呵呵,智者见智,淫者见淫!”姐姐发现我盯着她的大腿看,像往常那样骂了一句,“你先去公司,我还得上学校去一趟,今天必须交教案。” “交什么教案啊,你是不想让我坐你的车吧?”我笑道。 “哪有啦,是真的要交。”姐姐见谎言被戳破,脸红了。 我打开后车门,拿出西装、衬衫、领带、袜子、新内裤、皮鞋,发现旁边座椅上,还有一个小塑料袋,打开,里面居然是牙膏、牙刷、洗面奶、刮胡刀、毛巾和啫喱水,就差把整个洗手间全给我搬过来了! “呵呵,还是你最贴心。”我心里暖融融的。 姐姐腼腆一笑,按上车窗,开车离开。 我回到楼上爸爸的病房,病房,自带卫生间的。 洗漱完毕,我换上西装,跺跺皮鞋,往镜子前一站,差点被自己给帅晕过去! 下楼打车去公司,爸爸的公司在开发区,车程并不近,走了大概一半的时候,一台骚红色轿跑车飞驰而过,从右边把出租车给超了,这是个违规动作,但并未影响到出租车的线路。 但司机还是咒骂了一句:“有钱了不起啊!草泥马的!我车我见过,车主是个女的,长得跟骚狐狸似得,上次她开车别我,我也别她,最后让她撞护栏上了,哈哈!” 司机显得很快意,就跟自己是个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似得! “小兄弟我跟你说,这种人啊,肯定不是二奶就是小三,我最瞧不起不起她们了,骚了吧唧的,去韩国花俩钱整个容,就回来勾搭有钱的老板,靠陪睡觉骗钱,跟小姐有啥区别啊!还整天嘚嘚嗖嗖的!骚货!呸!” 我没吱声,等到公司大门口下车后,司机喊我:“哎,小兄弟,忘给钱了啊!” “给你麻痹!滚!”我踹了车门一脚。 “草泥马,小逼崽子!骂谁呢!”司机也是个楞货,马上下来了。 一分钟后,司机捂着乌青的眼睛,捡起地上一千块医药费,还有打车钱,灰溜溜地钻回出租车里逃走! 麻痹,原来半个月前别林溪车的就是他!真是冤家路窄!修车花了十来万倒是不打紧,关键是玛莎拉蒂的气囊弹了出来,林溪的鼻子都给撞出血了! 居然还骂林溪是骚货,她确实够骚,但我骂可以,你骂不行! 有钱人怎么了?有钱人的钱也不都是坑蒙拐骗来的啊,有钱人也不都是坏人啊!她林溪可不是花瓶,凭自己能力本事上的位,身为总经理,管理着几百人的大公司,人家招你惹你了!Www.XSZWω8.ΝΕt 有本事就当面骂,啥都不了解,就整人家,还算是个爷们吗! 我又想起昨晚那个胖子车神来了,他虽然有钱,但也把我往死里整,可见人坏不坏,跟是否有钱没有关系,是个人品质问题,这种坏人,我见一个,打一个! 整理了一下西装,我来到公司门口,却被保安给拦住。 “你找谁?”保安伸出警棍问我。 “找……林总经理。”我没见过他,话说我也有好几年没来公司了。 “登记。”保安颐指气使地指了指窗台上的登记簿。 “有病吧你!”我皱眉,径直走进大门,这是公司,又不是政府机关,装逼装到本少爷头上来了! “啧,你这人咋说话呢?”保安拽住了我,但可能是看见刚才我暴打出租车司机,并未敢用力,“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 这时,身后传来引擎声,我回头看,是姐姐的车。 保安显然认识,赶紧回到红白条纹的岗台上,用遥控器打开卷帘门,啪地向姐姐的车敬礼。 姐姐停车,抠下车窗,疑惑地看着我。 我打开车门上车,留下保安一脸懵逼。 “走吧。”我说,一天不想打两架。 但是,我马上就改变了想法,姐姐还未抬起刹车踏板,旁边一台伤痕累累的跑车,突然冲了进来,是保时捷! 我瞅了眼车号,888,果然是胖子车神! 他来我们公司干嘛,难道是昨晚知道了我的身份,今早来找我要说法讹钱的吗?刚才打出租车司机,我正好没过瘾,哈,这死胖子,真是自投罗网! 然而,我的惊诧还没结束,后面又开进来一台牌照号眼熟的白色宝马车,保安也朝它敬礼。 宝马跟姐姐的车并排缓行,车窗拉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居然是蒋阿姨! “小峯,早上好,那位……是小岚,对吧?”蒋阿姨冲我们打招呼。 “啊?”这次轮到我一脸懵逼了,“阿姨……您来我们公司干嘛?” 难道是找我爸和林溪提亲的? “开会啊,昨晚不跟你说了么!”蒋阿姨笑道。 “开会?董事会?” 昨晚她确实说过,连夜从省城赶回来,是为了参加今天的一个会,没想到是我们公司的董事会,蒋阿姨居然是我们公司的董事,怪不得昨晚对我那么亲呢! “谁啊?”姐姐向蒋阿姨点头后,小声问我。 “晓钰她妈……” “啊?”姐姐也是一惊,“您是晓钰的妈妈?” “是啊,先走啦!待会儿见!”蒋阿姨踩下油门,超了过去。 我和姐姐对视,姐姐一脸怒气:“你为什么瞒着我?” “瞒你什么了?” “晓钰妈妈的身份啊!” “我也是昨晚才认识她,今早才知道她的身份的好吗,我的大小姐!”我苦笑,“再说我瞒你干嘛!” 姐姐撇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醋意:“你其实早就知道晓钰的身份对不对?是不是林溪给你们介绍的?呵呵,你俩还真是门当户对啊,都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真没骗你,真的,别生气了!”我赶忙解释。 “我生什么气!有这么优秀的弟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姐姐突然一脚油门到底,我赶紧抓住扶手,还没到主楼门口,这货又突然一脚刹车剁了下去…… 我揉着额头上的包下车,眼前都冒金星了! “哼,活该!”姐姐锁上车,拎着包进去了。 我黑着脸进楼,并不知道会议室在哪儿,只能跟着姐姐,她也不知道,问前台,前台美妞可能认识我们,带我们乘坐电梯上五楼,亲自送进了会议室。 人应该是到齐了,一共九张沙发,围成一个椭圆,两张空沙发,显然给我和姐姐的。 除了爸爸、林溪、蒋阿姨,还有坐在爸爸身后椅子上的都灵和陈律师,其他四人,我都不认识---等下,其中一个,我认识! 是那个死胖子! 难道他也是董事之一? 017、一波二折 胖子也正在看我,冲我谄笑。 怪不得昨晚他听到我的名字之后,吓得屁滚尿流,原来他不止是惧怕我的“恶名”,作为公司董事,他肯定也知道我林峯是林毅的儿子! 爸爸身边有个空位,林溪身边也有个空位,姐姐淡淡地白了林溪一眼,自然直接奔着爸爸身边而去,我只好坐在林溪旁边,秘书早把会议材料摆在了每个人面前,很薄,封面上也只是写着“如意集团”三个大字。 林溪冲我点头,事务性地微笑,我也冲诸位董事一一点头示意。 “咳,”林溪清了清嗓子,看向爸爸,“人到齐了,老林,咱们开始吧?” 爸爸整个人靠在沙发里,双手叠放在微微发福的肚子上,微微眯着眼,好像没听到林溪说话。 “董事长?”林溪又轻声提醒,爸爸这时才睁开眼,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 “嗯,众所周知,董事长最近身体情况不太好,”林溪得到指令,悠然开口,根本听不出来任何的感情色彩,“昨天晚上,他心脏病突发,又住进了医院,情况……不是很乐观。” 说到这里,林溪又看了爸爸一眼,可他还是那个样子,跟睡着了似得。 “以董事长目前的身体状况,已经很难胜任公司的工作。为了公司的前途,以及各位董事的切身利益,我提请董事会研究决定,是否解除林董事长的职务,并选举新任董事长,带领公司继续向前发展。” 林溪停下来,喝了口水。 本以为董事们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会窃窃私语,相互讨论,可每个人都没有反应,看资料的看资料,喝茶的喝茶,好像全都提前知道。 林溪顿了顿,继续道:“咱们公司是董事长一手创办的,他对公司的贡献自不必说,他是公司的顶梁柱,也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所以把这事儿摆上桌面,确实有些残酷。” 林溪哽咽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但没办法,毕竟这是生意,人家国家领导人还有病退的呢,对吧?所以,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各位董事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林溪扫视一圈,没人应声。 “既然都没意见,那开始表决吧,按照公司章程,需占股比50%以上的股东赞成,才能解除董事长的职务,每位董事所占股比,大家心里有数,”林溪转头看了我一眼,“会议材料里也有写。” 我赶紧翻开材料,果然,第一页的下方有个列表,内容是股东姓名和所占股份比例,一共七个股东,分别是: 林毅,40%。 林溪,25%。 杨大贵,12%。 刘宝洋,10%。 蒋蕴琪,5%。 王兆明,4%。 李天豪,4%。 原来蒋阿姨只占5%,我还以为是大股东呢,吓我一跳! 李天豪,就是那个死胖子。 其他都不认识,等等,杨大贵?这么耳熟呢!啊,我想起来了,就是爸爸怀疑跟妈妈出轨,生下我的那个人! 我抬头看了一圈,并不能辨出到底哪个才是杨大贵,最后,我的视线落在了胖子李天豪身上,他还在对我谄笑,不知道何意,我可是揍过他,待会儿表决的时候,他会不会跟我唱反调啊? “根据之前林董事长向律师事务所委托,我们家林岚和林峯,是公司的隐性股东,他们俩的股份,来自林董事长,各自占10%。所以,林董事长的实际占比为20%,会前没有告知诸位,抱歉了。对吧,陈律师?”林溪又说。 金丝边眼镜男点了点头。 “那么,开始表决吧,赞同解除林董事长职务的,请举手。”林溪坐直身子,双手叠放在桌上。 没人举手,林溪轻笑一声,率先举手,将手肘垫在左手背上,跟小学生似得。可还是没人动,林溪看我,我假装没看见她,低头掏出烟盒,准备抽支烟定定神。 “亲爱的,会议室不让抽烟哦。”林溪说。 她声音虽小,但在静谧的会议室里,每个人都听见了,居然当众叫我亲爱的,太肉麻了! 关键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左脚悄悄从桌子下面伸了过来,勾在我的小腿上,蹭啊蹭的! 这是暗示我呢!我涨红了脸,将烟盒放回口袋,也举起了手。 明显感觉到,姐姐的锐利视线射了过来,我没敢看她。 我本想看看,到底有几个人是站在林溪这边的,我的这一票,最终是否能翻盘,没想到的是,刷,刷,刷,其他股东见我举手,居然一个个都跟着举起了手! 最后,只剩下依旧闭目安神的爸爸,还有满脸铁青的姐姐! 70%,对30%,林溪完胜啊! 即便是我反戈一击,也只有40%而已,还是林溪赢! 啊,我明白了,原来林溪早与其他董事串通好了,准备借此机会把爸爸赶下台,可能以为觉得不把握,所以才拉我下水!这个狐狸精,可真有两把刷子! “,不用计算了吧?多数股权通过!”林溪目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虽然被解除了董事长职务,但老林依旧是董事,那么,咱们进入下一项议题,选举新任董事长,我提议,由杨大贵先生继任董事长职务。” “哎,别别,”对面中间的一个跟爸爸年纪相仿的老男人摆了摆手,谦逊笑道,“还是林总您来接任吧。” 原来他就是杨大贵,长得貌不惊人,微微谢顶,是那种见过好几次面,也未必能记得住的路人甲形象,倒是很适合去国氨部门工作。 妈妈当年也算是大美女,怎么会看上他呢! “是啊,”另一个消瘦的男人,操南方口音笑着说,“林总来公司以后,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大家有目共睹的啦!再者说,咱们公司到底姓什么,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啦,是不是,杨总?” 杨大贵点头:“是啊,如果没有林董事长和林总带领,咱们公司怎么会有今天呢?我们几个只不过借了你们夫妇俩的光,跟着发财罢了,所以这个董事长,林总您就别推辞了,这样也好嘛,老林操劳大半辈子,也该好好歇歇,累一身病,大家也跟着担心不是!公司这边有林总就能独当一面了,老林退下去后,没事找我下下象棋,喝喝茶,不也挺好的嘛!” 呵呵,说的都挺好听,这要是在外人眼里,肯定觉得这是我们林家的家事,老公身体不好,老婆顶上去,多简单的事儿,碍于公司章程,走个过场罢了。 但我明白,既然爸爸铁了心想把林溪逐出家门,那么在开会之前,他不可能不告诉这些董事他的想法,而且,不排除给他们许诺了种种好处! 然而,董事们却都选择追随林溪,也许是林溪开出的筹码更高。 “那好吧,”林溪收回了她勾在我腿上的黑丝脚,重新坐直身子,“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就当仁不让了!” “等一下。”我淡淡地说。 “嗯?”林溪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更改我的投票。”我掏出烟,低头点着,一字一顿地说。 “呵呵,还没开始投票呢。” “不是投你当董事长,而是改投是否让我爸卸任的那一票。”我说,都灵起身,从角落的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烟灰缸,走过来默默放在我面前。 “呵呵,可是那轮投票已经结束了啊,再说,就算你更改,结果不还是一样?别闹了,好吗?”林溪略带不满地说。 “可以重新投一次么?”我没理林溪,转问陈律师。 018、一波三折 “按照公司法、合同法等法律法规,可以。”金丝边眼镜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镜,淡定地说。 “那就再来一次吧,”我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我改变决定了,不同意我爸卸任董事长的职务,和我持同样观点的,请举手。” 姐姐疑惑地举起手来,见没其他人举手,她牵了牵爸爸的衣袖,爸爸略歪着头,好像已经睡着了。 “嗯?”爸爸睁开眼睛,一脸懵逼。 “举手啦!”姐姐小声说。 “都灵,你替我举吧。”爸爸慵懒地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似乎睡得意犹未尽! 都灵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听话地举起小手。 林溪抱着肩膀,阴冷地看着我,表情上写着三个字---我看你耍什么把戏! 会议室陷入死寂,我逐个审视董事们的脸,除了蒋阿姨和胖子,其他人都选择避开我的视线,蒋阿姨略显疑惑,而胖子,还在那儿跟我谄媚地笑,是不是被我打成智障了啊! 五秒钟之后,林溪打破沉默:“哼,简直是多此一举。” “咳嗯,”林溪刚说完,蒋阿姨就举手了,“我也觉得,公司还是由老林带领比较好,林溪固然有能力,但是毕竟还太年轻,个人意见啊,林总勿怪。” 林溪当时就变了脸色:“蒋姐,你!” 不过她的眉头很快舒展下来:“呵呵,即便如此,也才45%而已。” “我也同意蒋姨的看法。”一直傻笑的死胖子,忽然收敛笑容,郑重其事地举起手来! “嗯!”我朝胖子和蒋阿姨重重点头,谢谢他们的支持! 林溪微怒,继而又冷笑:“还有人么?” 感觉其他董事在犹豫,我趁机开口,也是想表达我的真实想法:“是爸爸养育了我二十多年,所以不管他对我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他这边。至于林溪,她心术不正,若让她得逞,恐怕大家迟早会被她给坑了!” “你!”林溪咬了咬嘴唇,“你等着!” 会议室再次恢复死寂,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 加上死胖子的4%,已经49%,只要再来一个,任何一个,就能翻盘! 然而,十秒钟过去,其他三个董事,都没举手! “呵呵,以卵击石,”林溪轻蔑地扫了我一眼,“下面我宣布--” “等一下,都灵有话要讲噢!”肖都灵居然吭声了,林溪疑惑地看向她,都灵不紧不慢地摘下背着的书包,放在桌上,从里面掏出一张4纸,起身,来到林溪身边,把纸放在了林溪面前。 “啊?”对面的林大贵,跟吃了屎似得,突然脸色大变,“你爸爸是……” “都灵的爸爸叫肖尚武,杨伯伯,您都不认识我了吧?”都灵梨涡浅笑,晃着双马尾,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手笼着嘴,在爸爸耳边说了几句话,爸爸依旧没有睁眼,只是抬手摸了摸都灵的头,都灵嘻嘻一乐,转回来,继续帮爸爸举着右手。 那是什么?我看向林溪,她拿着那张4纸,快速扫了一遍,然后慢慢将纸放在桌上,恍然大悟,加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也投干爹一票!”都灵又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除了林溪和杨大贵,其他董事都蒙圈了,相互看着,蒋阿姨和胖子看我,我耸了耸肩,到底什么情况? “哼!”林溪猛地站起来,噔噔噔,踩着高跟鞋走向门口。 “等等,”爸爸淡然开口,“会还没开完呢,你去哪儿?” “还用得着继续么?你个老狐狸!” “坐下!你的事儿还没完呢!”爸爸睁开鹰眼,厉声道。 林溪楞了一下,默默坐回沙发,勾着头,用拳头背面顶着自己的鼻子和嘴唇,不知在想什么。 我拿过那张4纸,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甲方为杨大贵,乙方为肖都灵,转让的股份是杨大贵个人所持的比例,并没有金额,为2%,下面还有个说明,该协议虽然为秘密签署,但公证方为诚信律师事务所,具备法律效力,但都灵并不拥有这2%股份资产的使用权,只有作为股东的表决权! 下面是杨大贵、肖都灵的签字,都灵的字,歪歪扭扭的,跟小学生水平差不多,还有诚信律师事务所的公章。 “大贵啊,给大家说说呗,到底咋回事,我之前也不知道都灵手里会有你的股份。”爸爸坐起来,笑眯眯地看着杨大贵,“放心,我知道你们都是被某人威逼利诱的,所以刚才的事情,我不会怪你们,宝洋说的对,大家一起发财嘛!大贵,你说说吧。” 杨大贵喝了口水,这才缓过神,把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事情发生在十四年前,杨大贵当时还是公司的总经理,他儿子被人给绑架了,劫匪开出天价,扬言三天之内凑不齐钱,就要撕票,可当时即便是把整个如意集团卖了,也不够钱数。 我爸也很着急,报警了,但警茶没能找到劫匪藏身之地,就在即将到达三天期限的时候,肖叔不声不响地把杨大贵的儿子带了回来,让警茶去郊外的废旧钢球厂看看,警茶到了那儿,果然从四条麻袋里找到了被打得半死的四个劫匪! 当时肖叔已经身负命案,我爸和杨大贵都知道,所以也没敢声张,功劳便归了警茶,警方知道爸爸和杨大贵都是当年的混子,也没追究。 杨大贵为感谢肖叔,想给他钱,肖叔说不需要,都是自己家的事情。 不过背地里,肖叔却去找杨大贵,要他转让手里六分之一的股份,受益人写肖叔当时才4岁的女儿,肖都灵,杨大贵当即同意。那时候公司规模还不大,杨大贵虽是总经理,占公司股份30%,但30%的六分之一,即5%,其实也没多少钱,十几万块的样子。 可肖叔依旧不要钱,只要作为股东的表决权,并找律师事务所为第三方,让杨大贵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杨大贵以为肖叔只是意思意思,不想让他难做,就签了,而且跟肖叔说,如果以后经济困难,随时可以来找他要钱。 后来,杨大贵跟爸爸在公司经营上出现了分歧,被爸爸解除了总经理的职务,再后来,林溪进入公司,杨大贵又被进一步边缘化,也就没了野心,坐拥剩下的12%公司股份,提前过起退休生活,因为肖叔一直没有找他,杨大贵也就渐渐把股权转让的事情给忘了。 整个这件事,爸爸始终不知道。 没想到今天,都灵突然拿出14年前,她刚学会写自己名字时签订的协议,第一次行使表决权,四两拨千斤,将局势逆转! 因为都灵占杨大贵股份六分之一,而杨大贵现在占公司比例为12%,所以都灵占比为2%,加上爸爸的20%、我的10%、姐姐的10%,还有蒋阿姨的5%、胖子的4%,刚好超过半数,达到51%! 不得不承认,肖叔太神了,十四年前,他就预见到将来公司也许会有变故,瞒着爸爸,在杨大贵那里插了根钉子! “我也改投董事长一票!”杨大贵讲完,自然而然地举起手来。 “我也是。”那个南方人也说。 “嗯,一样。”一直没做声的那位,应该是叫王兆明的花白头发男子,也举手。 “呵呵,”爸爸满意地笑笑,扫视各位董事,视线唯独跳过了我和林溪,“还有个事儿,大伙也表决一下吧。” “还有……什么事?”杨大贵疑惑地问。 “诸位还记得半个月前,咱们公司投标失败的事情吧?”爸爸恢复了往日的光彩,自信地笑着说。 各位董事都点头,我也略知此事,好像是因为泄露标底,公司损失惨重,为此爸爸还和林溪在家里大吵了一架,我看了眼林溪,她的脸色已经彻底没了血色,嘴唇上,有清晰的牙印! “那件事我已经查明,是林溪跟竞争对手里外勾结,妄图搞垮咱们的公司!幸亏我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及时撤标,才避免更大的损失,这对狗男女勾结的证据,都在这里!”爸爸看向陈律师。 狗男女……勾结?林溪不是跟张云凯搞在一起么,难道还有别人? 陈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按了一下,放在会议桌上。 是段录音,草,才听了几秒钟,我就起反应了。 019、林溪的告别 录音内容,恕我无法、也不敢用文字表述出来,总之很污就是了,你们自行脑补吧!林溪的声音很高亢,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对话,配合起来,特别有画面感,听起来非常之销魂! 我瞥了一眼身边的林溪,她正颓废靠在沙发里,表情呆滞,双眼无神,看得我不禁有点心疼。 幸好,其他董事,都很有涵养地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等待着污的部分过去。不知道是否林溪实在太强悍的缘故,居然很快就完事了,偃旗息鼓后的谈话部分,那才是重点。 前面依旧是暧昧的调情,男人说林溪好厉害,林溪说男人技术真好之类,渐渐的,话题被引到了生意上,男人拐弯抹角地想打探如意集团的标底,林溪听明白了,问如果把标底告诉你,我会得到什么好处,男人假装情圣,深情款款地说喜欢林溪很久了,可以跟她结婚,林溪说你有老婆孩子,谁要跟你结婚,人家只爱钱! 男人说我就喜欢你这么直接的女人,让林溪开价,林溪狮子大开口,要价一千万,男人讨价还价,说最多给五百万,林溪说我陪你睡一夜,难道还不值一百万么。最终,双方六百万达成交易,林溪让男人给她开了支票,把标底告诉了他。wWW.xszWω㈧.йêt 成交后,俩人相互挑逗,很快又开始第二轮战斗……这时,陈律师把录音给关了! 爸爸心平气和地摊开双手,做了个“就是这样”的姿态。 他可真大度,被绿了居然一点不快都不表现出来,如果换做是我,知道那男人是谁是话,我肯定会弄得他生不如死! 我又看了眼林溪,她还是刚才那副表情,看上去像极了一具死不瞑目的美艳尸体。 “因为林总经理的不当行为,”爸爸斟酌着词汇,慢慢地说,“导致公司损失了两千万,这其实是经济犯罪,但顾忌公司荣誉,也是林某个人的荣誉,我并未报警。可公司的这笔损失,我认为必须由林总经理个人来承担,林总占的25%股份,折现之后约为2500万,我建议,由林总经理主动将20%的股权出让,上缴公司,剩余5%的股份,林总经理可以选择撤股变现,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公司担任董事。” 这种场合,没人还敢为林溪说话,爸爸越是不动声色,我越能感受到他的杀气! “若诸位没有异议,请表决。”爸爸看向肖都灵,都灵脸色绯红地替爸爸举起了手,刚才那段录音,也许对她幼小的心灵冲击颇大! 除了林溪,其他董事陆续举起了手,只剩下我,我并不是不想举,其实是一时懵逼,忘了自己的董事身份。 爸爸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来,赶紧举手,爸爸却冷冷地说:“表决结束,65%同意,俩人弃权,通过!” 靠……我只得悻悻将举起一半的手放了下去。 “林总经理啊,”爸爸转向沉默不语的林溪,语重心长、但在我看来更像是幸灾乐祸地说,“我看你还是撤资吧,五百万,再加上你卖身赚来的六百万,足够你离开这里,随便找个地方过后半辈子。” 林溪缓缓抬起头,并未看爸爸,而是将视线落在对面虚空的一个点上,朱唇微张,轻轻舒了口气。 林溪的侧脸,是我见过最美的侧脸,只可惜,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离婚。”沉默半响,林溪突然从唇间轻轻吐出两个字。 “呵呵,你要离婚?想分走我一半的家产?”爸爸笑道,“你忘了吧,咱们结婚前可是做过财产公证,我的钱,你一个子也得不到!” “我不要你的钱,”林溪转向爸爸,神色更加黯淡下去“我只是……只是觉得累了。” 爸爸脸上胜利者的微笑,渐渐收起,木然看着林溪,最终叹了口气:“好,我也累了。” 这算什么,和解?好聚好散? 联想起今天早上在病房外面,看到俩人和睦相处的样子,我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林溪的脸,还是很费解,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一个微妙的关系? “诸位!”林溪强打精神,挤出笑容,环视在座的所有人,“跟你们共事这么久,还真有点不舍。走到今天这步,都是我林溪一手造成,还好,没对大家造成多大伤害,否则我心里会更愧疚……那就这样,告个别吧。” 林溪起身,从右边开始,走过去跟董事们逐个握手告别,就连一脸茫然的姐姐,也被她紧紧抱了一下,还耳语了两句什么,我没听清。 走到爸爸身边的时候,爸爸板着脸,没有看她,林溪俯身下去,在爸爸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又走向都灵拥抱。 “干妈……”都灵泪眼婆娑,哽咽道,“对不起……” “没事,没事。”林溪拍着都灵的肩膀,宽慰着,自己眼泪却下来了。 告别一圈后,林溪回到我面前,冷眼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刚要起身跟她拥抱,林溪却转过身去,径直走向会议室出口,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地走了。 哒、哒、哒、哒,高跟鞋声,渐行渐远,像凿子似得,一下又一下,凿在我的心上。 虽然我恨她出卖爸爸,出卖公司,出卖自己的人格,但毕竟她是跟我一起生活十年的女人,说一点留恋都没有,那是在欺骗自己的灵魂。 正相反,我对林溪的情感,似乎在这一刻,才在我心中真正的清晰起来,我对她的亲情,对她的爱慕,对她的浴望,还有好些说不清楚的情感,一起盘踞在我心底的秘密空间,纠缠不清,杂乱无章,却又浓墨重彩,浓到化不开,浓到她走后,我的心,被撕裂的好痛! 我靠在沙发里,本想让自己从莫名失落中走出来,可刚闭上眼睛,林溪的一颦一笑,跟过电影似得,全都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当中。 “还有一件事。”我听见爸爸浑厚而缥缈的声音,像是从外太空传来。 我睁开眼睛,疑惑不解地看向爸爸,不是已经完事了么? 其他董事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材料,也都迷惑地看向爸爸。 “老林,还有啥事?”杨大贵依旧扮演打破沉默、引启下文的角色。 爸爸像是很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似得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告知一下诸位,林峯手那10%的股权,我决定收回了。嗯,就这事,散会吧。” “啊?为什么啊?”杨大贵惊诧道。 “是啊,小峯今天……他可是立了大功了呀!”蒋阿姨也着急地说,“再说,已经赠与的股份,从法律层面来讲,是没办法收回的吧?” “嗯,确实是这样。”李天豪也为我帮腔,一脸认真,好像他真的学过法律似得。 “法律层面?”爸爸又坐回椅子上,看向我,“林峯,你什么意见?” 我没立即表态,早知道爸爸有这个想法,但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场合,这个时间点,以这种轻描淡写的方式提出来! 难道他还不相信我跟妈妈没有血缘关系吗? “怎么,不舍得?”爸爸挑了挑眉毛。 “呵呵。”我还是没明确表态,只是笑了笑。 “法律……法律……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啊,”爸爸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转向金丝边眼镜询问,“陈律师,是这样的么?” 陈律师点了点头:“嗯,少爷的……” “别叫他少爷!”爸爸不客气地打断了陈律师。 020、爸爸给我的江山 “好吧……”陈律师扶了扶眼镜,“林峯手中10%的股份,确实属于赠与。赠与,是赠与人将自己的财产无偿给予受赠人的行为,这种行为的实质,是财产所有权的转移。赠与行为一般要通过法律程序来完成,即签订赠与合同,但这种合同,也可以在不告知被赠与人的前提下,由赠与人单方面签订,同样具备法律效力。” “我有签过这个合同么?”爸爸疑惑地问。 “……有,”陈律师可能是没搞清爸爸到底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们律师事务所里有备案。” “噢,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爸爸拍了拍脑门,“那……既然是单方面赠与,是不是也可以单方面收回?” “不可以,”陈律师这次回答的很坚定,“财产已经转移,赠与人无权单方面收回。” “那要怎样才可以收回呢?” “除非……”陈律师皱起眉头,想了又想,“除非……” “除非什么?”爸爸略带不满地问。 “除非您和少爷……和林峯解除父子关系,因为您在赠与合同上写明的是,将您个人股权的一半,均分两份,分别赠与您的女儿、儿子,并未提及姓名。所以,如果您和少……和林峯解除父子关系的话,那么这份合同就不生效了,您没有了儿子,那10%的股份将自动回归您的名下。” “这么简单?”爸爸笑问。 “……对!”陈律师战战兢兢地看了我一眼。 “那你现在就起草一份解除父子关系的合同吧。”爸爸往沙发里靠了靠,轻松地说。 看来,爸爸还是不想将我不是他亲生的这件事公布于众,否则,只要凭借姐姐那份鉴定材料,他就可以跟我解除父子关系了,还用签什么合同。 而陈律师,应该是知道内情的,要不他也不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董事长--”蒋阿姨刚开口,就被爸爸伸出手制止。 “我意已决,这是我林家家事,希望诸位不要插手!” “既然是你们家事,那我还凑什么热闹!”蒋阿姨震怒,拍案而起,拎着包就走。 走到门口,蒋阿姨停下脚步,回头向爸爸冷声道:“你若执意如此,我就从集团撤股!” “想撤就撤,也不差你那5%!”爸爸耸耸肩膀,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老林你--”蒋阿姨指向爸爸,重重点了两下,“糊涂啊你!” 说完,蒋阿姨摔门而出。尐説φ呅蛧 “还有人要撤么?”爸爸问。 “老林,你得三思啊!”杨大贵继续尝试劝慰,“你现在身体不好,林溪又走了,你再把小峯赶出公司,那谁来接你的班啊?” “呵呵,我还没死呢!”爸爸冲杨大贵轻蔑地笑笑,“我死之前,自然会安排人接董事长的位子,怎么,你想上位啊?” “唉……”杨大贵摇头叹息,收敛起材料卷在手里,背手也走了。 其他董事,也先后知趣地离开,因为爸爸有一句话说对了,这确是林家的家事,只不过是涉及公司股权变更,才会告诉这些董事们一声罢了,但董事们只有知情权,并不能左右这个事。 李天豪故意拖延,最后一个离开,他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小声说:“峯哥,有事儿给兄弟打电话,我这个人,服谁就是服谁,你服你!那就一辈子服你!” “还是扶墙去吧你,”我笑骂了一声,“今天的事儿,谢谢了。” 我指的是胖子帮我斗林溪的事情,但现在我明白了,即便我不反水,林溪也斗不过爸爸,因为他手里,有能直接致林溪于死地的杀手锏---姓爱录音,之所以没有提前公布,我猜他是想趁机看看,到底有几个人被林溪策反,没想到,是全部! 所以把林溪清除后,爸爸也没给这些董事什么好脸色看。 在老谋深算这一点上,我服他! 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姐姐、都灵、爸爸,还有正奋笔疾书起草合同的陈律师三个人,姐姐和都灵都在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而爸爸和我,一个在喝茶,一个在抽烟。我努力装出一副很淡然的样子,既然他执意要赶走我,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临走的时候,更不想让他看不起我! 因为,他已经看不起我二十年了! 很快,陈律师写好了合同,去会议室角落用复印机复印了三份,拿回来,先交给爸爸,爸爸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从怀里掏出派克笔,在三份合同上签字,又掏出自己的印章,呵了口气,分别印上。 爸爸签完,陈律师又将合同拿到我面前,回头偷摸瞅了爸爸一眼,借着给我碳素笔的时候,小声对我说:“少爷,你可以不签的……” 他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签,合同就不能生效,父子关系不能解除,我那一千万,爸爸就不能收回去。 我笑笑,谢谢陈律师好意,接过碳素笔,在三份合同上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我还没有自己的图章,抬眼看了看陈律师,他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我便用碳素笔戳向自己左手拇指,卧槽,还挺疼! 以血替印,按上手印之后,我将合同交给陈律师。 “是不是可以走了?”我故作轻松地问。 麻痹,那可是一千万啊!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陈律师站在桌边,作为见证人快速签完字,把合同还给爸爸,他撇着嘴看了一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抬起头来:“小岚、都灵,陈律师,你们先出去了一下,我有话跟他说。” 三人相互对视,默默出去了。 姐姐走到门口的时候,不放心地回头看我,我冲她挤了挤眼睛,示意没事,他都坐轮椅了,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 三人走后,爸爸缓缓起身,果然坐在了轮椅上,自己推着自己,来到硕大的落地窗前,哗啦,将厚重的窗帘撩向一边,这是要寻短见么? “小峯,你过来。”爸爸回头招呼,我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在他脸上看见如此和蔼的表情了。 我将手里的烟掐灭,绕过会议桌,来到窗前,站在他侧后方,这里是办公楼北窗,能看见后面的工厂、车间,面积不小,一眼望不到边的样子,具体有多大,我还真不太清楚。 如意集团除了承揽道桥工程,自己也会生产相关原材料和设备等,以减少采购成本,还能卖给其他公司,攫取更大的利润。 “看,这就是爸爸一手打造的江山,怎么样?”他扬起大手一挥,豪气万丈! “呵呵,还不错。”我说。 “只是‘还不错’?”爸爸回头看我,笑道。 “相当不错!”我改口。 “小峯,爸爸的这个江山,你喜欢吗?”爸爸认真地问。 我心中一惊,他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把整个事业都交给我吗? 那他还多此一举,跟我解除父子关系干嘛呢? 这可是亿万家产啊! “喜、喜欢。”我支支吾吾地说。 “喜欢?那还不赶紧去自己创造!”爸爸顽皮地拍了我屁股一下! 我一脸懵逼,自己去创造? “小峯,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只要肯努力,定然会取得不止十倍于爸爸的成绩!”爸爸又拍了拍我的胳膊,重重地点头,“嗯!肯定会的!”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这是爸爸为你准备的创业基金,密码是123456,拿着,去打造属于你自己的江山吧!” 这一刻,我才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 原来,他是不想让我坐享其成,而且让我凭借能力本事独闯天下! 把自己的儿子丢进大海里,让他披荆斩棘、乘风破浪,逐渐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才是父亲应该扮演的角色啊! 之前,我一直错怪他了! “爸……”我的眼泪一下子奔涌出来,紧紧握住他的大手,羞愧又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嗯,去吧!”爸爸把手从我手里抽出,背过脸去,看向窗外,我猜,他一定是老泪纵横,却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脆弱! 我郑重地捧着那张银行卡,离开会议室。 不管这张卡里多少钱,一千万,五百万,哪怕只有一百万,那也是爸爸对我的爱! 姐姐和都灵都在外面等我。 “怎么样?”姐姐担心地问。 “没事,你们送爸回家吧,我想出去走走。”我擦干眼泪说。 “你小心点噢……”姐姐把她的车钥匙递给我。 “不用。”我谢绝了她的美意,从今天起,我将不再借助林家的帮忙,至于我姓什么,谁知道呢? 出了公司,我打车回市区,在新华街下车,因为这里有很多闲置的商铺,我早就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馆了! 看了两家,我对商铺的格局都不是很满意,主要是面积太小了。 无意中路过一个机,对哦,我还没看里面到底多少钱呢,如果钱不多的话,可能没办法买下商铺,只能选择租赁。租赁就便宜了,用剩下的钱,还能好装修一番,一定要装最高档的,国际水平!再请几个高级咖啡师,要做就做最好,把我的咖啡店,打造成本市一流的休闲场所! 等取得成功的那天,我也把爸爸请到咖啡店,对他说,爸,你看,这就是儿子打造的江山,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就把他变成连锁的,让我的江山,遍布五湖四海! 对,就这么办!我兴冲冲地把银行卡插入机,一激动,差点没给插断,输入密码,点击查询。 嗯?什么情况,怎么只有9900元? 是不是一高兴,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查看,确实看错了! 不是9900元,而是99.00元! 尼玛啊!我将银行卡抽出,狠狠丢在地上,居然连一百块钱都不给我! 021、刘健的小姨子 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抽完一支烟,我渐渐冷静下来。 不管他是想磨砺我,还是在故意玩我,现在自己面临的局势很清晰,钱包里只有不到五百块的零钱,这是我能掌控的全部资金! 对了,还有一张银行卡,上大学的时候,学校强制给办的,跟林溪的卡挂钩,以前我手头紧了就给林溪打电话,她便给我划几千块过来,可现在也没法找林溪再要了啊! 从钱包里掏出那张卡,回银行查看,很久没用了,里面整数只有三百,剩下的二十多,应该是利息。我来到隔壁营业厅,叫号取钱,因为是白金卡,用不着排队,坐在柜台前,我递进去两张卡,说把里面的钱都取出来。 柜员姐姐一看是白金卡,马上起身,肃穆地用双手从玻璃窗下面接过去,在卡槽里一划,请我输入密码,我输完之后,她揉了揉眼睛,让我再输入一遍,我黑着脸又输入一遍,柜员姐姐疑惑地看着我,对着话筒说:“林先生,您确定都取出来吗?” “别废话,赶时间。”我不耐烦地说。 柜台姐姐板着脸,分别将两张卡里的钱取出,一共424.32元,那两分钱并没给我,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我将钱和卡塞进钱包,快速离开银行。 出来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我把钱重新数了一遍,还不到九百块,创鸡毛业,踏踏实实找个工作算了。 先找个落脚点吧,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晓钰,但肯定不行,董事会上,蒋阿姨一看爸爸跟我断绝父子关系,马上了翻脸。她相中我,只怕多半因为我是林毅的儿子,可现在我不是了……咦,对了,她还送我一块江诗丹顿的手表呢,肯定很值钱,先变现再说,这可是赠与,我跟他又没有什么母子关系,从法律层面来讲,她是不能收回的! 虽然这样很不地道,但我现在穷途末路,没办法,等以后有钱了再还给她就是了。 话说回来,知道我被赶出家门后,蒋阿姨还能答应晓钰继续跟我处对象么? 不管那么多了,先解决温饱问题比较重要,可我将西服口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块表,突然想起,表被我落在林溪车里了! 踌躇半天,我还是给林溪打了电话,说到底我俩算是同病相怜,可她被逐出公司,手里还有一千万呢,我连一千块都没有,但毕竟母子一场,她不得帮帮我啊!ωww.xSZWω㈧.NēΤ 然而,她关机。 我叹了口气,要不,找姐姐帮忙?只要我开口,她肯定能帮我,姐姐工作两年了,手里或许会有些积蓄,但我不想找她,因为她姓林。 没招,只能找刘健了,我刚想给他打电话,进来条短信,是姐姐的。 峯,晚上回家吃饭。 我没回复,回毛家啊,那又不是我的家! 给刘健打电话,这回他接听了。 “草泥马!昨晚干啥来着,怎么不接电话,害得我差点被人给打了!”我骂道。 “卧槽?谁敢打你啊!”刘健怒了,“你跟我说,我马上找人把他给做了!” “别几把装逼了!草!你有哪胆儿么!”我俩说话从来都是样,读者勿怪,习惯就好了。 “呵呵,咋的了林大少,挺长时间没找我,想你嫂子了吧!” 你见过这种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煞笔么?不过有啥说啥,刘健媳妇确实很漂亮,还是邻家小妹那种,才20,罪过啊! “见面说吧,在店里么?”我问。 “你小子挺会挑饭点儿啊,我媳妇正炒菜呢,过来吧,咱俩喝点,你嫂子她家老妹也在这儿,那孩子老仰慕你了,真的,正好可以陪你喝!”刘健银荡地说。 “操……”我挂了电话。 刘健媳妇的小妹?不就是他小姨子么! 我正琢磨会不会长得像刘建媳妇一样水灵,姐姐的电话打进来了,劈头盖脸就问:“你咋不回信息啊?” “啊……刚才撒尿来着。”我扯谎说。 “晚上回来,姐给你下面吃。” “不用了吧……”我嘴上说不要,可身体却很诚实,又给我下面吃! “爸回医院了,晚上肖叔值班,就我一人在家你放心啊?”姐姐娇嗔道。 “……好吧。”我委屈地说。 “嗯,我先上班去了,五点回来,别忘了啊!” “噢……” 我刚想挂电话,姐姐又说:“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爸说了,不要把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事情告别别人,谁都不要告诉,知道吗?” “呵呵,行。” “一定记住啊!爸爸说这件事很重要的!” “知道了,啰嗦。”我挂了电话。 这老家伙,把我赶出家门,又不想让别人说他的闲话,好处都让他一人占了!之前对他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想打车去刘健家,算了,省点钱吧,他的修车店开在市区,离这里不远,走路过去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 不过走了一半,我就改变了主意,招手拦下一台出租车,妈的,皮鞋太磨脚了! 到了刘健的“至诚车行”,他正穿着工作服训两个小工,我点着一支烟在旁边默默看着,好像是俩小工拆一台老奥迪发动机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给磕坏了! “这月工钱,一人扣你们一百!”刘健插着腰,飞扬跋扈道。 “刘哥……那这发动机怎么办?”一个小工弱弱地问。 “还能怎么办,装回去呗!” “可是油底壳整裂了,会漏机油的啊……”那小工又说。 “你傻啊!”刘健踹了他一脚,“不坏,下次怎么修啊!不漏机油,咱家机油你买啊!市政府的车,又不是个人的,你慌什么!” 俩小工赶紧把发动机重洗吊起来,往奥迪里塞。 “呀,林少,来了咋不知声?” “操,终于知道你钱是怎么挣的了,这也太黑了!”我递给他一支烟。 “不黑怎么赚钱啊!哈哈,走,上楼!”刘健勾着我的脖子,穿过修理间,上了二楼。 “上次把玛莎拉蒂给你修,你该不是……”我皱眉道。 “净扯淡!林少的车,我哪儿干啊!” 这是一间临街商铺,两层,很大,面积能有几百平米,一层是修理间,二楼被打了隔断,一边是办公室和员工食堂,另一边是刘健住的地方。 刘健在市区也有正经的房子,但他说喜欢闻机油味,就把修理部当家了。 上到二楼,走廊对面的厨房里,有两个美女,一个是刘健的媳妇,正在炒菜,另一个应该就是刘健小姨子,可惜她背对着我,不过身材倒是极好,高高瘦瘦的,清爽的马尾辫,上身紧身背心,下身牛仔短裙,两条大长腿下面,踩着一双凉拖鞋。 “来了啊,林少!”刘健媳妇跟我打招呼。 “嫂子好。”我谦恭地说,电话里玩笑归玩笑,我怎么可能真的觊觎兄弟的女人……额,我说这种话,是不是会被打死?主要是,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刘健媳妇拽了拽那个女孩的胳膊:“林少来啦!” 那个女孩依旧切菜,可能是没好意思回头看我。 “呵呵,这小妮子,”刘健笑道,“刚才还吵吵吧喊的,说今天非得献身给你不可呢!” 尼玛!献身给我!不是说只陪酒吗? 跟刘健来到他的起居室,已经炒好了两个菜,白酒也倒上了。 “咋样,稀罕不?”刘健一脸淫笑地问我。 “又没看着脸!” “嘿嘿,马上不就看见了么!”刘健话音刚落,那小姑娘就出现在了门口,手里端着一盘韭菜炒鸡蛋。 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女孩看见我,也是一惊! “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疑惑地问。 “我看哥也有点面熟……”女孩也羞羞地说。 啊!我想起来了! 022、林溪的邀请 “哈哈,一见如故嘛!兴许前世是夫妻呢!这不挺好的!”刘健接过女孩手里的菜,“我给你俩正式介绍一下,小青,这就是姐夫经常跟你提的林少;林少,这是我媳妇的表妹,叫赵青。” “呵呵,你好,”我大方地伸出手去,“给你的益达,吃了么?” 她是昨晚我买小雨衣时候,那个超市的美女店员! “是你啊,哥!”赵青恍然大悟,赶紧在围裙上擦擦手,伸了过来。 因为我昨晚穿的是休闲装,而今天穿的是西装,头发还打了啫喱水,做了帅气的造型;而她昨晚穿的是工作服,头发盘起来了,今天又穿的这么火辣,所以刚才第一眼,我们才没相互认出来。 “呵呵,你们聊,”刘健拍拍我肩膀,“我给林少炒个菜去!” 握着她的手,好滑嫩,有点不想松了呢,赵青也是,抿嘴低头,小手紧紧捏在我手里,貌似也不想放开。 气氛有点尴尬,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坐吧。”我最终还是把手松开,绅士地帮她拉出椅子,然后坐在她的对面。 赵青坐下,抬起头看着我,原本惊喜的神色,却黯淡了下去:“哥,你有女朋友了啊……” “是啊,有了。”我可不想骗赵青,虽然她昨晚就对我有想法,想要我电话,而且听刘健的意思,她又仰慕我的名号很久,肯定是刘健没少在她面前吹嘘我当年有多猛,她这种小小年纪就不上学、开始混社会的小姑娘,最喜欢痞子男生了。 “那昨晚……”赵青低下头,“早知道我就不卖给你了!” 我哑然失笑,这小心眼儿,不卖我不会换一家买啊! “那你们……做了没有?”赵青又抬起头,期待地问。 我摇了摇头:“她妈回来了。”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赵青喜不自禁,拍手笑道。 我黑着脸,喝了口桌上的雪碧。 “啊……对不起,哥,”赵青赶紧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哥,你是不是还是处啊?” 噗!我一口雪碧,喷了她一胸! “啊!不好意思!”我胡乱抓过桌上的纸巾,帮她擦胸,手不经意戳到了软软的部分,赵青愣住了,脸刷地变得通红! 我意识到不妥,赶紧把手抽了回来,赵青拿过纸巾,蘸了蘸,可是我刚才那口雪碧实在不少,她整个胸口都湿透了,背心下面的花纹都显露了出来。 “我……我去换一身。”赵青起身,去了隔壁房间,应该是要换刘健媳妇的衣服。 看着她婀娜的背影,我有点发蒙,她刚才问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咋了啊?”刘健可能是听见刚才赵青尖叫,跑进来查看。 “我把她给整湿了。”我说。 “啊?”刘健睁大了三角眼,“你他妈可真行,哈哈,这么快就给人家整湿了!” “别几把瞎说!是衣服湿了!”我给了他一脚。 “呵呵,那你们接着湿吧!”刘健躲开我的脚,坏笑着走了。 不多时,赵青回来,换了件白色的恤,卧槽,看得我鼻血差点喷出来,赶紧把视线移开! “额……”赵青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娇羞道,“我姐内衣都太小,我穿不下。” “我、我出去抽支烟!”房间里有点热,我看见赵青之后更热,这要再待一会儿,三杯白酒下肚,而赵青又有那个意思,我肯定得犯错误啊! 她绝对是故意的!我又不是没看过女生的胸!她跟刘健媳妇的胸,都跟晓钰差不多大小,目测34的样子,想穿刘健媳妇内衣的话,怎么着也能将就一下! “又咋了?”刚出门,刘健端着一盘花生米过来。 “这顿饭我不能吃了,”我黑着脸说,“你下楼,我跟你说点事。” “啥事?都做好了咋还不吃了呢?”刘健不解道。 “下来再说。” 来到楼下,我把刘健拉到一边,把我和爸爸解除父子关系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当然,我跟爸爸没有血缘关系的事情,我没说。 刘健问为啥刘叔把你赶出来,我扯谎说,因为我调戏林岚,被他给看见了! “靠!怪不得你小子一直不让我追你姐,原来是打算自己留着!” “别贫!现在我身上就八、九百块钱,你帮我找个落脚的地方,再给我介绍份工作。”我扔了烟头,又烦躁地点上一根。 “缺钱吱声不就行了,兄弟我百八十万还是有的!”刘健嘚瑟地拍了拍胸脯,“用多少,我现在就给上银行取去!” “我不用你钱,给我找个工作就行。”我谢绝了他的好意。 “可拉几把倒吧!你一阔少会干啥啊!”刘健撇嘴,不屑道。 “能不废话不?”我楞起眼睛,“赶紧的!” “还真找啊……” 我瞪着他,刘健眨了眨眼,用拖鞋搓着地上的沙子,琢磨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对了,要不,你给我打工吧!” “给你打个屁工!我又不会修车!”我白了他一眼。 “不是修车!你不是会开车吗?我养了台出粗车,最近那个夜班司机嫌钱少不干了,我正物色人手呢!”刘健认真地说。 “麻痹!让我开出租车!咋想的?”我狠狠给了他一拳。 “那你还能干啥?”刘健反问。 我琢磨了半天,也确实不能干什么,算了,先过渡一下再说。 “可是我没有证。”我指的是客运驾驶员的从业资格证,驾照我当然有。 “谁查你那玩意!万一真查,花钱给你补一个不就行了!”刘健满不在乎地说。 “嗯……”我又想了想,“那你能给我开多少钱?” “你随便开价咯!要多少给多少!” “跟你说正经的呢,”我皱眉道,“亲兄弟明算账,你给那个夜班司机开多少,就给我开多少好了。” “三千。”刘健伸出三个手指说。 我对工资还真没什么概念,三千,能买件夹克,或者买两双运动鞋,还能请朋友吃顿饭,仅此而起,似乎少了点! “嫌少吧!给你开五千!”刘健大方地说。 “别了,三千就三千吧,”我说,也让我过过普通打工者的生活,“再帮我找个地方住。” “住我家不就行了么!我小姨子最近也住我家呢!嘿嘿!”刘健又银笑起来,好像把小姨子卖给我,他也有快感似得! “不行,帮我租个房子。”我当然严词拒绝。 “拉倒吧你,合租你林少能干吗?肯定得单人间吧!在市区租房子,单间至少两千一个月!一半工资就没了!” 这煞笔,数学学得比我还烂! “哎呀,你就听兄弟的,住我这儿得了,反正三个卧室呢!”刘健又劝道。 “那好吧……”我只得答应下来。 “得嘞!不就这点事儿嘛!走,回去喝酒!” “我还有事,再说晚上还得开车,不喝了,你把那个白班司机电话给我,我直接跟他交接。”我掏出手机,刘健可能以为我真不喜欢他小姨子,无奈摇了摇头,给了我司机的号码。小說中文網 我打过去,那边很快接起:“谁啊?” 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我是刘健新雇的夜班司机,师傅,晚上在哪儿交班,几点?”我礼貌地问。 “噢,等我电话吧,忙着呢!”那边把电话挂了,这给我气的! 算了,寄人篱下,还是夹起尾巴做人比较好,万一把他给整急眼了,在车上动动手脚害我怎么办! 打车回家,准备把个人物品整理一下,拿到刘健这边来,反正家里现在没人。 到家后,我掏出钥匙开门,插了半天却没插进去! 仔细一看,麻痹的,居然换了新锁!这老东西做的也太绝了吧! 我踹了几脚门,刚准备离开,门却开了! “额……”我一脸懵逼,“你怎么还在家?” 面前站着的,是只穿着内衣裤、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的林溪! “心肝儿,”林溪颜色迷离,轻佻道,“怎么才回来呀,快来陪我喝酒!”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一时间大脑空白,居然鬼使神差地跟林溪进了房间…… 023、陪你喝醉 房间里的酒气,比林溪身上还要浓烈,我刚进来不到半分钟,就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大中午的,窗帘拉着,灯也没开,房间里的光景如同黄昏,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酒瓶子,有白酒,也有红酒,看这架势,林溪是拿白酒当红酒喝,拿红酒当啤酒喝了。 林溪的酒量向来不错,五粮液一斤打底,完事儿还能开车,可今天,明显感觉她喝大了,走路都摇摇晃晃,努力用玉白的脚趾抠着地板,保持身体平衡,她走到沙发旁,扶着茶几坐下,又从桌上抄起大半瓶红酒,往沙发里一靠,瓶底朝天,咕嘟嘟,咕嘟嘟! “别喝了!”我冲过去,从她手里抢下酒瓶,这么喝下去会死人的! “你给俺拿(第四声)来!”林溪居然爆出了一句方言,山东话! 因为我有个大学室友就是山东人,林溪这味儿,纯正的跟我室友每学期带来的煎饼似得,听起来太熟悉了啊! 我还听过爸爸偶尔用山东方言讲话,多半也是在酒醉之后,爸爸和妈妈都是山东人,姐姐就是在山东出生的,姐姐两岁那年,他们来的东北,在本市生下了我,哦不,应该是在本市生下了姐姐的弟弟,然后把我跟他抱错了。 这个我早就知道,可没想到林溪也是山东人! “给我!”林溪又换回普通话,冲我喊道。 “你非要喝,我陪你喝;你想喝醉,我陪你醉!”我坐在茶几上,咕嘟嘟,咕嘟嘟,将剩下的红酒,一口气干了下去。 嗯,主要是渴了,但没解渴,我低头发现,地上还有几瓶墨绿色的啤酒,便拎起来两瓶,用手拽开盖子,挑衅似地塞给林溪一瓶:“还来吗?” 没等她喝,我先咕嘟嘟、咕嘟嘟,又把这瓶黑狮干了个底朝天,爽啊,酒瓶上挂满水珠,还是冰的呢! 林溪握着啤酒,木然看我喝完,撇了撇嘴:“怕你啊!” 说完,她也把啤酒给干了。 “再来啊!”我就不信喝不服你,又开了四瓶,墩在桌上,俩人对着瓶吹,等喝到第三瓶一半的时候,我有点整不下去了,缓了缓,还是强将剩下的半瓶啤酒干掉,林溪本就已经喝了不少,再这么连续喝,怎么可能扛得住,我刚把空瓶子戳在茶几上,她就把瓶子移开唇边,哇地吐了出来。 林溪的脾气秉性,我再熟悉不过,她很倔强,是那种你越是劝她不要喝,她偏喝给你看的人!所以,我用这种办法,让她喝到吐出来,自然就不会再喝。 可惜,这次我错了,林溪吐了一堆红的、白的沫子之后,又把酒瓶凑到嘴边,还要继续喝! “操……”我只好抢过她的酒,喝光,林溪眼睛通红,伸手摸向地上,还想拿啤酒,我把剩下的啤酒踢到一边,强行把她架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放手!我还没喝够呢!”林溪挠我的手,挠我的脸,还把手伸进衣服里挠我的胸,我没理她,连拖带拽地把她弄进洗手间,放开手,林溪一个趔趄,没站稳,瘫坐在地上。 我摘下花洒,将开关调至最右边的冷水,对着林溪开始喷射。 水流很强,射的林溪侧着脸,一边用手挡着,一边喊不要、不要! 她挡着脸,我就射胸,她挡胸,我就射肚子,她挡肚子,我就射她曲起来的大腿和脚,后来,林溪可能适应了激冷,不再徒劳抵抗,靠着墙壁,任由我射她。 觉得差不多了,我关闭花洒,蹲在她面前,脚下一滑,差点坐水里,我也喝得有点迷糊了。 “喂、喂!”我拍了拍她脸蛋,好像睡着了呢? “唔!”林溪突然捂着嘴,推开我,用膝盖跪行到马桶边,抱着马桶就开始吐。 我过去,帮她拍后背,林溪吐了能有三分钟,最后只有干呕的动作,却吐不出东西来。 “谁……”林溪喘了好几口气,费力地说。 “我。”我说。 “谁……” “……林峯。”我又说。 “妈的……谁啊!”林溪怒了,我这才听明白,她是要水! 我用漱口杯给她接了半杯自来水,林溪颤抖着接过,尝试好几次,却没能递到自己嘴巴,我只好帮她,林溪喝了两口,仰头漱口,把水吐进马桶,然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转身的同时,将小内内褪下,坐在马桶上尿尿! 我连忙背过身去,哗哗哗,等她尿完,我偷偷转身回来,妈蛋的,这货居然坐在马桶上又睡着了! “别睡这儿啊,该感冒了!”我扯下来浴巾,把她整个包裹起来,抱她进卧室,丢上床,用被子盖好,又找来毛巾擦干她的头发,这样应该就没事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林溪微红而恬静的脸,说没有想法,那是扯!帮她醒酒的过程中,没少发生身体接触,把她塞被子里之后,怕她湿着不舒服,我又把手伸进去,摸索着把湿透的内衣和卡在膝盖上的胖次都给脱了下来,指尖触碰到的细腻肉感,尤其是碰到她脚的时候,让我不禁心神荡漾。 但我不能,这是趁人之危。 陪了林溪一会儿,确认没问题后,我决定离开,因为酒劲开始上来了,再不走的话,我怕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刚从床上起来,林溪突然从被窝里伸出手,胡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别走!陪我!” 我没动,等她手上的力道渐渐放松,要坠下去的时候,我轻轻握着她的手,放回被窝里,可能是在说胡话吧。 我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将卧室的门关上。 睡吧,你这个总是诱我犯错的小妖精!等你醒了,我姐该回来了,她心地那么善良,肯定会不计前嫌,好好照顾你的。 啊!好挣扎!这么好的机会,难道我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就在门缝只剩几厘米的时候,我看见林溪在床上慵懒地翻了个身,将被子卷开,顺势又把被子夹在腿间,诱人的睡姿,将林溪的完美曲线完全呈现在我面前! 我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冲动,推开门,鬼使神差地走到她床边,呼吸和心跳都加重了不少,心底里,天使和恶魔在激烈地争吵! 恶魔:上她啊!快上她啊! 天使:嗯,他说的对!上啊,你个怂逼! 对面如此尤物,虽然我的身体很诚实,但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告诉我,不能这么做!我深吸一口气,将林溪的大腿给扳了回来,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恋恋不舍地倒退向门口。 “小峯……”走到门口的时候,林溪突然睁开眼睛,叫了我一声! “啊?”我下意识回应。 “过来,我要跟你说点事情。”林溪居然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用被子裹在胸前,淡然看着我,一点也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噢……”我脸红了,慢慢走过去,努力想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但还是没用,林溪撇了一眼我的西裤,暧昧地笑笑,往床里面挪了挪,拍了拍床沿让我坐下。 我坐下,只敢用余光看着林溪。 林溪低头,往被子里面看了看自己:“脱得蛮干净的嘛!” “呵呵……怕你感冒。”我苦笑。 “我喝多了,这点我承认,”林溪抬起头,正色道,“如果你想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不不!”我赶紧摇头,“我……不想!” “真的不想?”林溪歪着头,嘟起可爱的小嘴,幽怨地说,“我可是顶不喜欢骗我的你,上午你刚骗得我好惨,现在又要骗我么?” 我吞了口唾沫,改口道:“想!” 024、林家秘闻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紧接着说。 “为什么?因为我是他的女人?”林溪眯起桃花眼问。 “不是,或者……不完全是,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不该和你……可能因为你是我的家人吧。嗯,大概就是这样。”酒催人乱,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是你的家人?呵呵,那林岚呢?她也是你的家人,你不是也很想跟她在一起么?”林溪又问。 “你怎么知道的?”我受到一百倍的惊吓,不打自招。 “切!你俩在家时候,相互看着的眼神都不对,我是过来人了,怎么会不明白呢?”林溪笑道,“岂止是我,他也知道。” “啊?”我受到一千倍的惊吓,养父也知道我喜欢林岚? 我总觉得,跟姐姐的事情被人知道,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 可能因为这种感情压抑了太久,已经在我心里变得阴暗不堪。 “家人……”林溪没有回答,自嘲地摇了摇头,突然直视着我,“小峯,你知道我跟你养父是什么关系么?” “什么关系……夫、夫妻呗?”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中,没听懂她的意思。 “是叔侄,亲叔侄!”林溪一字一顿地说。 “啊!”我受到了一万倍的惊吓,“叔侄!难道,你是男的?” “男你个大头鬼啊!”林溪把一只玉足从被窝里伸出来,娇笑着踹我,“你刚才不已经看过了么!” “那……你做过变性手术?”我抓住她的小脚,又赶紧丢掉,这双让我迷恋了好几年的脚,迷恋到听到她穿高跟鞋走路,都会激动的脚,尼玛居然是人妖的脚! 卧槽,好恶心! “靠,”林溪黑下脸,“叔侄!叔叔和侄女啊!你想什么呢!” 噢,吓死我了,等等,那也不对啊!叔叔和侄女?那不是乱了么! “惊讶吧?”林溪转身,趴过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摸出半包中华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点燃,胸口的被子掉落下来,她也没太在意,把烟和打火机丢给我,又把被子给拉了上去。 嗯,确实不像是打了胶的样子。 我点上一支烟,静静听她酒后吐真言,有时候我挺八卦的,这消息简直太劲爆了! “我爸爸是你养父的大哥,亲生的,”林溪朝地板上弹了弹烟灰,悠悠说道,“他跟你养母青梅竹马,早婚早育,所以,他只不过比我大16岁而已。从小,我就和他们在一起生活,直到小岚出生,我还抱过她呢!那时候,我就一直很喜欢你养父,可能是因为我父亲死的早,是一种恋父情结吧。后来,你妈妈又怀上了你,哦不,是坏上了小岚的弟弟,就要生的时候,家主了出事,被仇人灭门,我们林家也跟着遭了殃。” “等下,”我打断了林溪,“‘家主’出事是什么意思?” “呵呵,就是我们林家的家主,兰陵萧家,我们林家,时代都是萧家的仆人,这样能听懂了吧?”林溪笑着解释。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不是家奴么? 那应该是封建时代的家族关系啊,怎么现在还会有? “一夜之间,庄上的几个家族被诛杀殆尽,你养父带着你养母、小岚,还有萧家的少奶奶,趁乱逃了出来,来到东北,辗转几个城市,最终在本市安家。”林溪又抽了口烟,“至于你养父当年在本市黑道称王称霸,那都是假的,是他花了大价钱,在江湖上编造了这些谎言,以掩盖他们逃难过来的身份,为的就是避免仇家继续追杀!不过,你养父很能打倒是真的,如果不是他从小打你,你也不会变的像现在这么强,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养父的拳脚功夫,我可是深有体会,当年我确实是为了不被他打的那么惨,才每天偷偷练习,让自己不断变强,到十六岁那年,他就已经打不过我了。 “只可惜,后来仇家还是找到了他们……”林溪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wWW.xszWω㈧.йêt “后来呢?”我听得正上瘾,不禁追问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在那次乱战中的下场么?”林溪绕开了话题。 “嗯……想!”我更想知道,那个萧家少奶奶怎么样了,是不是被养父给纳为妾了啊?哎妈,我简直太邪恶了! “我被萧家的老爷子带了出去,向南逃亡,不过老爷子身受重伤,没过多久就去世了,我开始在南方孤身一人流浪,那时候,我才六岁啊……”林溪又抽了口烟,摇头叹息,想必是遭受了不少苦难吧。 “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好冷,我睡在桥洞里,被冻得昏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好心的叔叔救了,他是个公务猿,但还没结婚,就认我做干女儿,给我吃穿,供我上学。渐渐的,我长大成人,十六岁生日那晚,他给我过生日,让我陪他喝酒,他把我给灌醉了,然后……”林溪紧紧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脑海中只浮现出三个岛国文字:萝莉养成。 简直是禽兽不如,听得我拳头攥的嘎嘎直响,但又有点莫名的兴奋,想听林溪详细讲讲这段儿。 “但我并不恨他,因为,他长得和你的养父很像,”林溪仰起头,把眼泪憋了回去,把关键部分省略了758个字,继续道,“我们以这种奇怪的关系继续生活,一年后,我怀上了他的孩子,而他那时候正要提拔,怕东窗事发,就让我把孩子给打掉,我死活不肯,他就把我关在地下室里,用绳子将我捆在一张小床上,每天晚上用皮鞭、蜡烛什么的使劲儿折磨我!” 我脑海中,又浮现出两个字母,你一定懂得! 这简直是个变态啊! “孩子自己流掉了,但他还是继续折磨我,后来,趁他不注意,我终于从地下室逃了出来,偷了他的钱,一路往北逃,意外逃到本市,又意外地遇到了你养父,见到他第一眼,我就认出他来了,但他并不认识我,我向他求助,讲述了我的经历,你养父听完之后非常气愤,放下手里的生意,带着你肖叔,去南方把那家伙给做了!后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林溪挑了挑眉毛,将烟蒂丢向地板,我赶紧上去踩灭! “你养父让我留在了公司,先是当文员,后给他当秘书,”林溪自问自答,“慢慢的,我又喜欢上了你养父,明知道他是我的亲生叔父,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他!你养母去世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但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我怕他不肯接受……” “后来呢?”我低声问,已经没了听情色段子的刺激感,觉得林溪真的好可怜! “直到今年,你毕业之前不久,我才找了个机会,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你养父。我本名叫林若晴,林溪,是那个收养我的人给我起的名字。”林溪提到那个男人,语气柔婉,目光坦然,我真看不出来她对那个男人到底是恨还是不恨。 “你养父懊恼不已,他不想一错再错下去,要把我赶出家门,我不肯,他就打我,骂我,可我就是不走,他又去找别的女人,还当着我的面,跟她们嘿嘿嘿!渐渐的,我被他气得丧失理智,气得歇斯底里,我也背叛他,去找别的男人,先从他的心腹张云凯下手,又去陪客户睡觉,陪竞争对手睡觉,出卖他,出卖公司!上午董事会上陈律师播放的那段录音,其实就是我自己录的,录完给他听,我就是要报复他!包括我勾引你,也是想气他!”林溪咬牙切齿地说。 “唉……”我叹息不已,原来竟是这样,“你们这是何必呢,都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在乎这点血缘关系?” “呵呵,小峯,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真相告诉你养父么?”林溪突然问我。 我摇头,一脸懵逼,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会告诉他,带着这个秘密老死,那最好不过。 “因为,家主的仇家,在二十二年后,再度出现在本市,”林溪正色,一字一顿地说,“而你养父,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所以,我必须得跟他挑明关系!因为保护萧家,是我们林氏家族存在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我得跟他联手才行,这远比我们的关系要重要的多!” “保护?保护谁啊?对了,那个萧家少奶奶呢?”我又想起了这茬。 “呵呵,”林溪惨笑,“当年,你养父带着少奶奶逃到东北的时候,她也怀着孕,安顿下来不久就临盆生产,就在那时候,仇家追到了他们,你养父为保住萧家唯一的血脉,忍痛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少奶奶的孩子换掉,眼睁睁看着杀手们,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用枕头闷死,又装进一条编织袋带走,连尸体都没给他留下!” “啊?”我虎躯一震,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萧家少奶奶,也被他们给杀了,你的养父,抱着萧家遗孤,藏在洗手间才躲过一劫。他把那孩子带回家,给他起名,叫林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