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有道:捡个侯爷做相公》 第一章:我跟他不熟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惊吼,整个钱府后院像炸锅一般从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明月溪目瞪口呆地看着凭空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紫衣男子,五官英朗俊俏,浓眉斜飞入鬓,绯色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冰冷的丹凤眸噙着一抹疑惑,死死的盯着她:“你是何人?为何我会在此地?” “我怎么知道你谁啊?”明月溪放下一堆乱七八糟的占星符,往旁边的柴草垛子上一倒,脑子里也是一头雾水。 她本是21世纪的占星师,虽然占卜时常不准,为此没少挨揍,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在现代那种经济商业高速发展的年代,能用如此冷门的技术赚点钱吃饭已经很了不得了。 可自从莫名其妙穿越到这封建落后的古代架空王朝,成了这县令府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婢女开始,竟然一个都算不准了,屡屡占星,屡屡失败,占卜功能仿佛被穿越的洪流冲得一干二净,俨然成了一个神棍,日日被追着暴打。 更倒霉的是这钱府脑满肠肥的大少爷居然看上她的美色,要纳她为妾! 堂堂21世纪的穿越人士居然沦落到给人做小妾,明月溪如何能干? 因为得罪了大少爷,她被关在柴房,原本闲来无聊打算再为自己算算未来,谁曾想,这一掐指居然凭空冒出一个美男子? “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明月溪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占星师啥时候还有了召唤功能? 顾砚白盯着她无辜的小脸看了片刻,他记得自己此时应该在南郡大街上的轿子里,准备前往武德巡查,顺便应邀参加当地县令儿子的纳妾筵席,只是—— 为何眨眼间,他竟然出现在这个肮脏陌生的柴房里? “我是逍遥王府小侯爷,汝乃何人?” 明月溪眨了眨眼睛,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我是等你拯救的美人啊。” 顾砚白:“……” 他用盯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明月溪片刻,目光落在地上的符纸上,额角狠狠一跳,压着腰间的佩刀,转身就走。 “不许走!”明月溪着急了,下意识大喊,“你得救我出去。” 顾砚白充耳不闻,抬脚就要走—— 纹丝不动。 他心下震惊,狠狠抬脚,却发现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明月溪身边,顿时恼羞成怒:“妖女,你对本侯爷做了什么?” 明月溪震惊地张了张嘴巴:“……太神奇了!” 顾砚白嘴角狠狠一抽,目光冰冷:“赶紧解除妖法,否则本侯爷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明月溪撇了撇嘴,一脸无辜地凑到顾砚白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侯爷?抱歉,你就是天王老子下凡,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白得一个小弟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顾砚白撇开头,无奈自己动不了,厌恶道:“别靠近我。” 门外,小厮阿三透过门缝看到明月溪竟然和一个陌生男子搂搂抱抱,当即撒丫子就冲向少爷的房间告状:“少爷,您看上的那丫头,未来的月夫人,在柴房里偷人!” 钱三阙正在美滋滋地喝茶,一边吩咐下人准备纳妾宴上的必需品,闻言茶杯一歪,险些把自己烫死:“娘的!谁他娘的敢挖本少爷的墙角?” 身为县令公子,钱三阙虽然省得肥头大耳,其貌不扬,可却有个能拼的爹,是以在武德县称得上一手遮天,坏事做尽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钱大少爷最爱美色,近来看上府中娇滴滴的小丫头明月溪,早就通知了众人要纳明月溪为妾,没成想居然还有人敢染指他! “阿三,跟少爷走,去剁了那色胆包天的王八蛋,老子的女人他也敢碰。”钱三阙虎头虎脑地就往外冲,肥壮的身子被门卡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妈的,什么破门?不会换大的吗?” 下人敢怒不敢言:今年都换了三扇门了,主要是少爷您体型越来越逼近成年猪的体型了好么? 阿三连忙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劝:“少爷,您别冲动,纳妾宴在即,老爷说了,小侯爷近几日要来巡查,不能有人命官司,咱们先悠着点。” 钱三阙虽然急色,还不算太蠢,想了想,一跺脚停在了门口:“要不是小侯爷……哼!老子非得剁了他不可。” 说罢,大少爷一脚踹开门,赫然见到紫衣挺拔的男人正跪在明月溪身前,低头像是在亲吻她的手心。 钱三阙登时火冒三丈:“娘的!刀呢?剑呢?弄死他!” 明月溪吓了一跳,抬眸看到堵在门口的巨型物体,又黑又壮,比山猪还要可怕,顿时本能的想要躲避,手却还被顾砚白拽着,她心下一急,推了推顾砚白:“赶紧想办法,把他弄走。” 正在和妖女极力抗争的顾砚白:“……” 说得好听! 怎么弄走?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挣扎,顾砚白再也不说自己是什么小侯爷,因为他现在的确是中了邪一般对明月溪居然零抗拒。 养条狗估计都没有他这么乖。 顾砚白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哪,更不敢亮明身份,见钱三阙带了人气势汹汹,只能下意识抽出佩剑护住明月溪,厉声道:“你们,立刻离开这里。” 他还要想办法解除妖法。 明月溪嘴角抽了抽,气势虽然足,可武力值明显不对称,这位小侯爷莫不是个傻的? 果不其然,钱三阙看顾砚白如此嚣张,当即一挥手,让人把顾砚白围了起来:“给我狠狠地打,别打死了就成。” 明月溪被他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到了墙根,内心祈求这位美男子武力值高一点,还能多撑一会儿。 阿三头一个拎着棍子冲了上去,专朝脑门腹部等要害下手,其余人见状也不甘落后,一个塞一个吼得起劲。 顾砚白位高权重,平日里鲜少有自己动手的机会,更遑论和这些小人物动手,他不愿平白伤人,只能拿佩剑抵挡,只防不攻,很快被四五名打手捆了起来。 “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不知道在下做错了什么?”顾砚白一派谦谦君子之态,并不想把局面弄得太难看,可见惯了文人武将的小侯爷低估了这位肥猪大少爷堪称市井无赖的无耻不讲理程度:“你出现在这里,就是个致命的错误,还说什么说!给我往死里揍!” 顾砚白一脸薄怒:“你……” 然而,他没了讲理的机会,便被人推倒在地挨了不少拳脚,再想拔剑反击,已然晚了。 小侯爷护着脑袋,心底骂娘,他出现在这里真是个致命的错误。 这时,钱三阙愤恨地冲向明月溪:“贱人,你敢背着我偷人?” 顾砚白正想帮忙说句话,却听明月溪怂怂地补了一句:“少爷,我冤枉啊,我根本不认识他,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的。” 顾砚白险些吐一口闷血:“……妖女。” 还不是你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钱三阙没搭理顾砚白,瞪着一脸无辜可怜的明月溪:“陷害?” “少爷,我真的愿望,我天天和府中婢女在一起,没道理也没时间会认识什么男人。”明月溪咬了咬唇,力求将楚楚可怜发挥到极致,“显然就是别人陷害我的。说不定,是嫉妒我要被少爷纳为小妾了。” 钱三阙摸了摸下巴,不由为美人怜色心动:“月月说的是……你放心,本少爷定然好好审讯这小子,给你报仇。” 说着,他摸了一把明月溪细嫩的脸颊,见她害羞闪躲,顿时哈哈大笑,吩咐人撤了明月溪的紧闭,这才带着无辜奸夫顾砚白离开。 明月溪看着顾砚白阴沉沉的眼神,心里不禁一个哆嗦。 兄弟,对不住了! 我得先自保,才能保得住你啊。 第二章:救人 趁着大家熟睡,明月溪披上衣服,悄悄找到了关押顾砚白的地窖,时值深夜,地窖里看守的两个小厮趴在桌子上睡得呼噜震天响,顾砚白被绑在一旁的木架子上,标准的耶稣绑姿,鼻青脸肿的,看起来有些惨。 “你来干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顾砚白气得胃疼,自然睡不着,谁知道这个折磨了自己半天还害的自己被揍了一顿的疯丫头居然还敢来,“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本侯爷要把你碎尸万段。” 明月溪没来得及捂住他的嘴,那两个小厮迷迷糊糊醒了:“吵什么吵……咦?月夫人,这个点,你怎么来了?”尐説φ呅蛧 月夫人是钱三阙给明月溪的名分,虽然不是正室,可他没有娶妻,明月溪嫁给他,相当于暂时的少奶奶,地位非同一般,下人们早把她当主子看待的。 明月溪一听‘月夫人’就是一身鸡皮疙瘩,看着疑惑不解的小厮,露出一个愤恨的笑容:“这个混蛋勾结小人陷害本夫人的清白,纳妾宴在即,大少爷要拉他去对持,还本夫人一个清白。” “这……”两个小厮心有疑虑,“这大半夜的,少爷怎么会……” “怎么?你们是在质疑本夫人?”明月溪妖娆地挽了下头发,笑容却有些瘆人,“本夫人将来可是要当少奶奶的人,连我的命令,你们都不听?” 顾砚白蹙了下眉,看出她狐假虎威的架势,虽然不屑,可眼下却没有别的法子离开,只能静静看着她演戏。 两个小厮被她笑得一哆嗦,想到自家大少爷好色的模样,估摸着会被这个小妖精吃得死死的,顿时变了讨好的嘴脸,连忙放了顾砚白,推着他跟明月溪走:“老实点!再敢对月夫人不敬,有你好果子吃得。” 两个小厮讨好地押送着顾砚白,说什么也不敢让明月溪单独带着人离开,明月溪无法,只得放慢了脚步,扬声教训顾砚白:“不管是谁派你来的,等会儿见了大少爷,你最好老实交代……”她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边走,默默计算了一下距离,突然低声道:“趁现在,跑。” 顾砚白本能的看了那两个小厮一眼,明月溪连忙指着后面大喊:“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两个小厮精神一振,连忙回头去看:“什么人!” 顾砚白眼神一凛,本来想自己逃走,胳膊被明月溪拽住:“带我一起走。” “不!”顾砚白一口拒绝,正要跳起来,却发现身体再次动不了了,他暗骂一声,“妖女!” 那两个小厮正要回头,顾砚白一掌劈晕一个,两人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直愣愣倒了下去。 明月溪看得一脸震惊:“你功夫这么好,下午怎么那么菜?” 顾砚白一抓明月溪纵身跳了出去,冷冷道:“本侯爷为何要自降身份,无缘无故和不相干的人动手?” 明月溪惊魂不定地靠着墙根站好,似笑非笑:“哦,侯爷您不愿意自降身份,倒是挺愿意挨揍的。” “呵……”顾砚白额角青筋一跳,从来不屑对女人动手的顾小侯爷,头一次有了这个冲动,“妖女!” 明月溪歪着脑袋一笑:“大哥,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过白收一个小弟的感觉还不错,至少我逃出那个豺狼窝了。” 她伸了伸胳膊,拍拍顾砚白的肩膀,对方狠狠皱眉,下意识躲开:“男女授受不亲,别乱摸。” 随之,顾小侯爷愣住了。 他似乎,可以脱离妖女的控制了? 明月溪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觉得故人刻板又麻烦,撇撇小嘴:“不亲不亲,小弟,带姐姐去吃顿好的吧!为了和那死肥猪抗争,我都关柴房两天没一顿好的了。” 顾砚白眯了眯眼睛,看着她怡然自得的模样,忽然抬手在她光洁的脑门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妖女,谁是你小弟?” 明月溪傻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内心痛惜万分:刚到手的小弟,没了。 “嘿嘿,小侯爷,我就是开个玩笑……”明月溪傻乐一下,抬脚就想要逃跑,却被虎视眈眈的顾砚白提溜着衣领,不由分说地带到了一家客栈。 明月溪挣扎不过,老老实实被他拽着,跟小狗似的跟着主人,一句话也不敢说,进了客栈,嗅到饭菜香,她还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小侯爷,我饿了……” 顾砚白冷哼一声:“那又如何?” 唉! 明月溪心酸的叹了一口气: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不成想,两人刚进屋,顾砚白便点了一堆好吃的好喝的让小二送过来,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甚至大发慈悲地要明月溪坐下:“不是饿了吗?吃吧。” 这态度,和风细雨,温柔地不真实。 跟做梦一样。 明月溪悄咪咪看了他一眼,再没有刚开始的盛气凌人:“小侯爷,您先吃。” 说着,她十分识眼色地递上碗筷,尽职尽责地把自己当作寄人篱下的小丫头,还是个待罪之身。 顾砚白心底的气消了大半,不过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妖女:“还算懂事,吃吧,本侯爷赏你的。” “……是,谢侯爷赏。”明月溪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侯爷,不过这大爷的贵族架势可端的足,用餐礼仪又讲究,害得她每吃一个菜,都得看一看顾砚白,心虚的不行,再多美食也没了品尝的乐趣,有些食不下咽。 顾砚白将她的忐忑看在心底,故作不知,安心吃了个半饱,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品,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明月溪老老实实放下筷子:“这里是武德县,我是县令府中的小丫鬟,倒霉被钱大少爷看上,非得逼我做小妾。” 见顾砚白直勾勾看着自己,她连连摆手:“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凭空出现在我面前的,大概是个……美丽的意外?” 顾砚白哼笑一声:“脸皮够厚的。” 不过,此地竟然就是自己即将要来巡查的武德! 可按照行程,他本该在南郡郡城的大街上,怎么也得七天后才到武德县,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瞬间就出现在县令府中。 “不过……”顾砚白单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这么巧出现在你面前,的确是个美丽的巧合。” 第三章:把你剁了喂狗 至少,他能够出现的原因肯定是因为明月溪。 不过,只怕明月溪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明月溪故作不懂,傻愣愣点头:“确实是巧合,说不定是上天派您来拯救我于水火的,谁让小侯爷人俊心善!” 本以为他会冷嘲热讽几句,谁知道顾砚白却一口饮下清酒,低低笑了:“不错。” 也不知道是说酒,还是说她? 明月溪苦哈哈笑了笑,忐忑不安地吃完饭,不时回顾砚白几句话,倒是没有怎么被为难,她渐渐放下戒心,看来这位小侯爷还真是好说话。 明月溪心大乐观,见状顿时放下心来,大摇大摆地往床边走:“小侯爷,我先睡啦,祝你好梦。” 顾砚白这回却没那么好说话,抬手轻而易举把人拽了回来:“先睡?本侯爷还没睡。” 他带着明月溪,自然不是只想着报复一个小姑娘,也是想着好好研究研究,看看到底有什么快速转移的神器。尐説φ呅蛧 这般神器,若是放在军队之中,绝对是暗杀和反间的宝贝! 只不过,现在能抽空捉弄她一番,倒也有趣:“吃我的喝我的,还要睡我的,天下没有白吃的饭。” 明月溪眼睛睁圆了,警惕道:“你想怎么样?”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到底有几副面孔? “伺候本侯爷休息,乖乖当丫鬟。”顾砚白见她嘴唇一动,似乎是要辩解,顿时脸色一沉,故作冷厉,“不然,我就把你剁了喂狗,以报今日羞辱之仇。” “……”明月溪是个识时务的人,如今人在屋檐下,她只能乖乖认怂,“奴婢知道了。” 果然是吃软嘴软,拿人手短。 顾砚白看着她郁闷的模样,憋着即将涌出眼底的笑意,大大张开胳膊:“更衣,洗漱,擦药。” 这副太上皇的模样,看得明月溪一阵牙痒痒,被顾砚白斜睨一眼,立刻老实地帮他脱衣端水,洗漱擦药,半点不含糊。 尤其是擦药的时候,明月溪看着他红肿的脸颊,终于有些心虚,下手下意识轻柔了不少:“疼的话,跟我说。” 顾砚白嗤笑一声:“跟你说了就不疼?” 明月溪:“……” 呵呵,当她每说。 此人不值得同情愧疚。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下重手擦药的时候,客栈突然想起了猛烈的敲门声,同时响起咋咋呼呼的叫喊声:“开门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就砸了。” 明月溪手一哆嗦,整瓶药粉洒在了顾砚白玉一般的俊脸上,整张脸登时黑得彻底,怒吼一声:“明月溪!” 明月溪恍若未闻,满脑子嗡嗡作响:噩耗!大少爷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钱三阙卡了痰似的囫囵嗓音响起来:“龟孙子,小贱人,给老子开门!明月溪你个小贱人竟然敢假传本少爷的命令,救你的奸夫,老子弄不死你们!” 明月溪脸色一白,扯了扯顾砚白的衣服:“您这回能打就打,千万别再看不起那些小瘪三,再白挨一顿揍。” 顾砚白:“……” 外头的阿三连忙压低了声音安抚道:“少爷,您息怒息怒,老爷说了,最近不能见血。那小子敢带着月夫人私奔,您直接抓他去见官判了刑,到时候小侯爷走了,您要杀要刮都随着开心。” 顾砚白是习武之人,耳力比明月溪好上许多,听到‘小侯爷’三个字,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倒是记得自己即将要参加钱县令之子纳妾宴的事儿,完全是入乡随俗,给钱县令一个面子,也好为自己接下来要办的事儿行个方便,没有想到,居然惹上这档子事儿。 “收留你这么个丫头,的确是个麻烦。”他慢悠悠地添了茶,抬眸瞧着紧张兮兮的明月溪,“不如,你接着回去做你的月夫人?”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明月溪咬了咬牙,哭丧着脸撅起嘴巴卖惨:“小侯爷,小女子无父无母被卖到钱府天天做苦力已经够惨的了,无奈生的太好看,居然被恶霸肥猪少爷看上了脸蛋……唉,红颜多薄命,我都快绝望了,准备自杀的时候您就跟天神下凡似的来解救小女子了……这是命定的缘分,小女子以后还得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呐。” 所以,您老人家可别撒丫子不管了。 顾砚白看她神奇的变脸功夫,当真是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却不禁被逗笑了:“当只宠物养着吧,权当消遣了。” 消遣你妹! 明月溪黑着脸,眼神还是泪汪汪的小可怜,生怕被人丢出去,这时外面又折腾起来,吼得她脑仁疼。 “……把门弄开,先把那小子抓起来,把明月溪弄回去关好了。”钱三阙冷哼一声,“少爷我可是请了小侯爷来参加纳妾筵席的,他娘的再让这玩意儿跑了,老子纳谁去?到时候岂不是要给侯爷给笑死!” 衙门可是他家开的,这次可得让顾砚白好好吃吃牢饭,这不守妇道的明月溪也得好好炮制炮制。 明月溪大慌,没听清楚什么侯爷不侯爷的,反正她打心底没真觉得顾砚白是什么侯爷,只觉得着急又悲愤:这特么噩梦又来了! 好不容易逃出来,难道又要被抓回去? “小侯爷,你既然是侯爷,应该挺厉害的吧?你有没有下人侍卫打手之类的撑撑场面,这个钱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你要是被抓进县衙大牢,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顾砚白真是个什么劳什子小侯爷,还能有一线生机。 顾砚白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现在信我是小侯爷了?可惜,本侯爷不慎被妖术召唤,从南郡郡城瞬间移动到这武德县城……不若你想想办法,把本侯爷的侍卫也召唤过来?” 明月溪:“……我要是能召唤就好了。” 那还用得着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小侯爷?她直接召唤天下第一高手来秒杀这群小喽啰。 这小侯爷八成是个假的,不过,就算是假的…… 比起大少爷,明月溪瞅了瞅老神在在不慌不忙的顾砚白,叹了一口气低声嘀咕:“哪怕跟了这个也好啊,最起码长的好看,而且也不虐待欺负我啊,顶多把我当丫鬟使唤。” 顾砚白挑眉:“你念叨什么呢?” 明月溪吓了一跳,脸蛋反射性红了一下,心虚道:“我念叨……老天爷啊。列祖列宗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诸天神佛……各位大佬可得救救苦命的小女子啊。” 顾砚白嘴角一抽,正要说话,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第四章 神仙下凡 钱三阙见两人就差抱在一起耳鬓厮磨了,顿时气得直哆嗦,只觉得头顶绿油油:“好你个明月溪,真背着老子偷汉子。阿三,抓人!” 明月溪被他吼得一哆嗦,慌忙抓紧了顾砚白的衣服,紧紧闭上眼:老天爷啊,哪怕是派只神兽来解救我也行啊,总比这位喝茶的傻大个靠谱。 这念头刚落,突然间一条狗大黑狗蹿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撞向钱三阙,凶狠地汪汪几声,摆出了护主的架势。 钱三阙简直要吓尿了:“狗狗……大黑狗……快把这畜生弄走……” 大黑狗跟他有仇似的,追着钱三阙不放,险些把他肥硕的身子当成肉骨头啃了,幸亏带来的人多,能挡一阵,不过也躲得相当狼狈。 “少爷,小心……躲这边……该死的,哪里来的破狗!”阿三几人顾不上抓人,先抓起了狗,房间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明月溪还闭着眼睛没敢睁开,脑子嗡嗡叫唤,似乎听到陌生人和她说话的声音,又不分明。 见状,顾砚白挑了下眉,看到那凭空冒出来的大黑狗,总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反射性看向身后的明月溪,只见她目瞪口呆地瞪着那条黑狗,仿佛八辈子没见过狗似的。 这情态,不对劲。 顾砚白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眼,仿佛屋里的鸡飞狗跳和他无关,他虽然坐在屋中,却超然于物外。 难不成,她还真的会召唤术不成?或者,她身上有什么神器可用? 明月溪的确不对劲,她看着那黑狗,脑海中莫名冒出一声狗叫,紧接着便是男子清越的嗓音:凡人,吾乃哮天神犬,为汝召唤而来,有何吩咐? 哮天神犬? 她召唤来的? 明月溪震惊地四周看了看,只见那条黑狗一爪子拍开阿三,乌黑的眼珠子不屑的盯着明月溪,张嘴狂吠几下,吓得小厮们不敢靠近。 “你你……” 这货是神犬? 此时,明月溪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与大黑狗不屑表情同款的嫌弃声音:“别看了,吾乃哮天犬下凡,附身在凡犬身上,仙力有限,还请不要为难。” 明月溪面露震惊,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每一分表情都落在了顾砚白眼底,默默在脑海中回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会什么召唤术啊,什么附身凡犬,我是不是在做梦?” 哮天犬翻了个白眼,张嘴吐了吐舌头狂吠一声,把拿着佩剑劈过来的阿三吓得一哆嗦,这才凶巴巴地说:“凡人,吾乃汝耗费功德值才召唤的,此时此刻,吾将为你效劳的。” 顿了顿,哮天犬看了一眼明月溪一脸蠢相:“做什么都行,时间有限。” 明月溪惊呆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我……我居然可以在脑海之中和你回话?哮天犬啊,跟演电视剧似的。” 明月溪咬唇,见钱三阙暂时被吓得不敢靠近,这才继续问:“功德值是什么啊?怎么用?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召唤了您老人家/” 哮天犬:“……” 你才老人家。 凡人废话真多。 它不想回答,可是作为被明月溪召唤来的神犬,他不得不回答:“功德值是你做了好事之后积攒下来的功德,你在这个世界上,目前功德值有限,是你救下顾砚白所得。利用功德值寻求神仙帮助很简单,心诚则灵。不过功德值消耗完就没了,召唤所得也将失去作用。” “原来是这样。”明月溪默默看了一眼顾砚白,正对上他疑惑探究的眸子,登时一个激灵,“帮我的都是……神仙?”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顾砚白那会儿那么听自己的话了,感情他是神仙下凡啊,被自己求来帮忙的。 顾砚白眯了眯眼睛:“什么神仙?” 明月溪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嘿嘿傻笑:“我是说……那狗,说不定是神仙下凡,特意来帮我们解围的。” 顾砚白眸光犀利,不置可否。 这时,钱三阙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都快要气炸了,抄起一条板凳砸了过来:“赶紧把那死狗弄死了,把那两人给我抓起来……快点!” 顾砚白眼睛都不眨,偏头躲过凳子,眼神冷了下来。 “哮天神犬……快快,帮我教训那个死肥猪。”明月溪拽着顾砚白的胳膊往后躲了躲,一边再脑海中大声咆哮。 她喊完,目光灼灼地等着大黑狗发威,谁知道那只狗的灵性似乎一瞬间都没了,被阿三几个连踢带踹的跑得飞快,一溜烟要跳窗,被阿三一脚踹翻在地,发出凄惨的叫声。 “靠……说的好神犬呢?”明月溪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钱三阙,都快要绝望了。 这时,哮天犬微弱的声音响起:“汝救人的功德值有限,只够让本神犬做一件事情,吾为汝解惑,耗尽功德值,已归……” 说罢,声音烟消云散,任由明月溪怎么吼都没了动静。 哮天犬走了,因为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功德值。 “怎么办怎么办?”明月溪不自觉抓紧了顾砚白的衣裳,低声斥责,“你怎么还有心情喝茶?” 顾砚白见她一会儿气势汹汹自信满满,一会儿慌里慌张手足无措,似乎都和那只狗的变化有关系,不禁若有所思,没有回她的话。 “少爷,这狗怎么办?”阿三生怕钱三阙一怒之下把奸夫**宰了,连忙踢了一脚大黑狗,实在是不敢闹出人命,否则他们都会被县令扒了皮的。 钱三阙果然顿住脚步,让人扣住顾砚白和明月溪,这才甩了甩被咬破的衣服,大步走过去狠狠踢了大黑狗好几脚:“宰了!老子今天心情不爽,要吃黑狗肉,谁让这狗东西不长眼,敢跟老子作对。” 这指桑骂槐的,明显是冲着顾砚白和明月溪杀鸡儆猴去的。 “现在就宰,少爷我要见见血。” 那大黑狗被阿三按住了脑袋,汪汪乱叫又被捅了一刀,顿时声音弱了下去,血气四溢,明月溪心有不忍:“住手……那狗……就是条畜生,你们干嘛跟一条狗过不去?”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瞬间点燃了钱三阙这根即将燃爆的炮仗,冲过来狠狠一脚踹了出去:“惹毛了老子,你就跟这条死狗一个下场!骚娘们,连少爷我都敢绿!” 说着,他举起拳头就要往明月溪脸上砸,脸色铁青。 明月溪胸口大痛,喉咙里仿佛渗了血,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气都喘不过来气了。 疼死了,王八蛋! “住手!你怎能对女子动手?”一直平静无波的顾砚白忽然沉了脸色,一把抓过体重超标的重量级大少爷准备挥向明月溪的拳头,而后狠狠一脚直接将大肥猪踢了开来,“县令之子,便能胡作非为?” 阿三等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脸震惊:这个小白脸,居然敢打武德县一霸!他不要命了! 钱三阙更是震惊地话都说不出来,肥壮的身子在地上扑腾了好几下愣是没爬起来,碰上顾砚白嘲弄的目光,登时大怒:“你们几个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扶着本少爷起来!你这个……龟孙子,少爷我教训自己的奴隶,你他娘的还敢动手!”wWW.xszWω㈧.йêt 顾砚白搂着明月溪站起来,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低声问:“可还好?” 明月溪揉了揉胸口,眼前一阵阵发黑:“死不了……你,你赶紧抓紧时间跑吧。这次,我不连累你了。” 留下顾砚白,不过是多一个人死,进了县衙大牢,她真的没办法把人弄出来,恐怕届时自身都难保了。 顾砚白有些意外,扶着她坐下,叹了一声:“你现在,是本侯爷的丫头。” 明月溪心中一动,咬住了唇没说话。 “还敢当着我的面……气死老子了!”钱三阙揉了揉肿痛的腹部,靠在门上大喘气,一边怒吼:“阿三,给我按死了这个小瘪三,少爷我要亲自动手,好好收拾这个胆大妄为的乌龟王八蛋。” 阿三见他真的怒气冲了头,心里发怵,连忙带人按住顾砚白,试图将他压倒在地,岂料顾砚白跟座山一样,纹丝不动。 明月溪忍着痛:“少爷,此事……与他无关。” “闭嘴,等会儿就轮到你个小贱人了!”钱三阙抽出阿三的剑就要朝顾砚白身上砍,明月溪瞳孔急剧收缩,“不要……” 第五章 凭什么? 他略略扫了一眼屋内混乱的情况,只见阿三带着几个小厮押着一个年轻的紫依紫衣公子,看不大清楚脸,旁边那名焦急的年轻女子,似乎是少爷新看上的小妾。 大约能猜出什么情况,捕头收回目光,催促道:“少爷,小侯爷那边等不得。” 钱三阙回过神不禁大喜:“小侯爷这么快就来了?看来本少爷的面子还是很大的哈哈哈,快快,本少爷这就回去。”顿了顿,他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顾砚白,“阿三,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等我招待完小侯爷,再好好炮制。这个小贱人,别弄伤了,纳妾宴上不好看。” 明月溪不由推开阿三,连忙拽住顾砚白的胳膊:“大少爷,他是被逼的,你要想纳妾宴还能顺利进行,就把人放了。”小說中文網 阿三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吼了一句:“闭嘴。” 捕头见状,不由再次看了那对男女一眼,目光在顾砚白沉静尊贵的面容上转了一圈,眼神忽然微微一变—— 这张脸,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他左右摸了摸,从胸口掏出一张叠放整齐的画像展开…… 这时,钱三阙狞笑一声,拉开小厮上前,咬牙切齿地看着顾砚白,一拳砸了过去:“放了他,我找谁放血去?” “小心啊。”明月溪吓了一跳,脸色瞬间褪去血色,却见顾砚白飞快甩开阿三牵制他的手,一手护着脸色苍白的明月溪,一手捏住钱三阙的拳头,渐渐收紧,指骨泛白,饶是钱三阙肉多,也不禁惨白了脸色:“啊啊啊!放手,快,把他弄走……” 阿三见状,连忙拔出剑就要冲过来:“少爷——” “王八蛋,谁让你拔剑的?”这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虎背熊腰的县衙捕头突然飞出一脚,将阿三踹飞在地,同时拽着钱三阙猪一般的身体噗通一声朝着顾砚白跪了下来:“小侯爷恕罪!” 钱三阙一惊,只觉得五雷轰顶,前面这个小白脸是小侯爷?若真的是小侯爷,他又怎会看得上自家的婢女,自贬身份不成? 觉得不可信,他看了一眼捕快,不满道:“你瞎叫什么呢,这小白脸哪能是小侯爷?乱认什么亲!” 话一出,捕快只觉得脸面难容,按住钱三阙的脖子给顾砚白磕头,“给小侯爷赔不是!” 钱三阙本想反抗继续作妖,但捕快的神色那叫一个心惊胆战,真真儿的小侯爷可不就写在脸上嘛? 这下心里憋屈得只喊着完了完了,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磕头认错:“是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了侯爷,还请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往心里去,是小的狗眼看人低了!” 见此,阿三等人也连连下跪,学着钱三阙的样儿给顾砚白赔不是,整个屋子乌泱泱的跪了一大片人。 顾砚白悠然自得的品着茶,好看的丹凤眼调戏般的盯着明月溪,说:“月夫人,如何?” 只见明月溪一脸怔愣,乌泱泱的跪满地的人可不都在表明了顾砚白的身份嘛?她满脸的欢喜和不可信,欢喜自己找到了大腿抱,不可信顾砚白这小白脸毫无气质的模样居然真的是侯爷,于是赔笑着说道:“嘿嘿嘿,顾小侯爷当真威风!” 闻此夸赞之言,顾砚白的唇角微微勾起,也不知是因为茶还是因为明月溪。 钱三阙见屋子安静下来,立马贴上笑脸凑上前给顾砚白揉脖子捏腿:“小侯爷,我爹啊早就为您准备了接风宴,您看,不如移驾来寒舍光临光临?不管是美人还是美食,只要您说一声,诶那马上就给你送上!” 明月溪见他这一副谄媚样,又见顾砚白那一脸的享受,似是很期待一般,想到自己又要回到那浪窝,一把推开钱三阙,自己上前为顾砚白锤肩,说:“今儿个我已经是你的奴婢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要赶快回府呀?” 见明月溪这贱婢又狐媚子谄上了顾砚白,钱三阙越发的绿得慌了,上前道:“你个小狐狸精,贱人,还敢当着老子的面勾搭侯爷,也不看你是什么身份,还不快滚!” 明月溪瞪了他一眼,双手插腰:“钱三阙你说话注意点儿,我可是小侯爷的人,你……你这样不敬那就是对小侯爷的不尊重!” 顾砚白一笑,我的人? 明月溪见他笑的阴,暗中捏了捏他的肉:“侯爷说是不是!” 反正她已经知道顾砚白是小侯爷了,如今顺水推舟说自己是他的人,那以后可不就是他大腿上的专属挂件了?而且,这话可是顾砚白早晨自己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砚白吃痛得嘴角一扯,想到方才那一条黑狗,又联想到明月溪的本事,他悠悠点头起身:“不错。那既然钱少爷邀请,本爷恭敬不如从命了?” 钱三阙听的一愣一愣的,明月溪是他的人? 那他钱三阙是什么? 明月溪可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女人,虽说一介婢女,可那长相可不是虚的,难不成顾砚白仗着身份,就要抢别的女人?这纳妾宴他可是邀请了好多人,若是到时候没有明月溪,那脸可得被打得多疼?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把顾砚白对明月溪的注意力转开。 于是,宴会上,顾砚白的东西南北都围满了形形**的女人,虽说个个胸大无脑,但不得不说这县令府上的女人还真不赖? 他瞟了一眼角落的明月溪,只见她一手一个鸡腿大肆的吃着,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堂内中央舞剑助兴的男人,一脸花痴,顿时心觉不爽。 眼神顺着她瞟了过去瞧那舞剑的男人,他有本侯爷长得好看? 顾砚白低沉一笑,压着小小的不快,故意道:“县令府上的女人还真不一般。” 钱父以为他在夸给他准备的女人,忙笑着说过奖,殊不知,他是在指明月溪! 方才还硬说是自己的人,如今直勾勾盯着别的男人看? 见正吃着鸡腿的女人毫无动静,他又咳了咳:“这舞剑的人当真是妙。”他故意将音调升高了些,对自家大腿声音敏感的明月溪回头看去,只见顾砚白一脸的不高兴,杀父仇人般的眼神盯着自己。 顾砚白又道:“都是些庸脂俗粉,走开!” 乌泱泱围着他的女人皆是一愣,委屈的走开了。只留下顾砚白若有所思的盯着明月溪。 明月溪立马会意,一下子丢开手里的鸡腿,赔笑着走到前面说道:“不知小侯爷有何吩咐啊?” 她虽然笑着,但眼底都是恶作剧的不耐烦,顾砚白越瞧就越开心。 钱三阙按捺不住,这贱蹄子怎的在接风宴上也要勾搭汉子??把他脸面往哪儿搁? 正要起身,被钱父一把按住,低吼:“干什么!” “爹,你看这贱蹄子!” “在客栈发生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想再惹侯爷一次?一个婢女罢了,他要喜欢就给他,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哼!” 钱三阙不满的坐下,很是不爽。 这一幕恰好被顾砚白看见,他故意道:“这是怎么了?是,看见本侯爷心里不快吗?” 钱父心里一惊,若顾砚白怪罪起来,只怕整个钱家的脑袋都经不起砍的,他捏了一把汗,端起杯酒敬道:“哎,小儿有些醉意,不慎惊扰了侯爷,还望莫见怪。” 顾砚白闻言似是很有趣味的问了句是吗,然后端起酒杯对钱三阙道:“如此倒是本侯爷多心了,不过,那日你钱府的人拘本侯爷还私自动刑,实属令人心寒呐。” “便,钱少爷亲自给本侯爷与明月溪斟酒敬酒赔个不是,如何?” 钱三阙嘴角一撇,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此时明月溪跟他想法也是一样,他就是故意的! 不过,这倒有点是为明月溪讨个公道,帮她赚一回。 钱三阙不满的撇起了嘴,想到明月溪和他一起绿了自己,这口气还没消呢,刚好酒劲儿上来了,他大言不惭道:“凭什么?” 第六章 剥了你的皮! 顾砚白倒是没有真的想去为难钱三阙,于是开口道:“明月溪,你以为如何呢?” 明月溪一愣,该死,又拿我来当挡箭牌! 不等她开口,顾砚白眸子一深,饶有趣味:“明月溪方才是酒楼说了是本侯爷的人,她若同意那本侯爷就同意了。” 顾砚白那句“本侯爷的人”说的语调是格外的重,明月溪在心里呵呵了一声,说:“再怎么说我曾经也是钱府的婢女,少爷醉意需要休息自然是会同意的!” 钱父来不及高兴,捏了把汗,忙让阿三将钱三阙扶回去,他真怕他再酒醉胡言乱语说出惹小侯爷不高兴的事来,小侯爷几句话就可以要了钱家上上下下的命。 钱三阙刚走,钱惠兰后脚就来了,她噘着嘴对钱父撒娇说:“爹爹,小侯爷的接风宴怎能不叫女儿呢?” 顾砚白见这钱惠兰打扮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远远都能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儿,故意道:“钱振,这位是?” 钱振便是钱父了。 钱振嘿嘿一笑,巴不得小侯爷能够看上自己的女儿,忙介绍道:“这是鄙人闺中的小女儿,钱惠兰,还在闺中待嫁呢!” 钱惠兰听见顾砚白好听的声音,闻声望去,这才发现这人貌比潘安,风度翩翩,即使饮酒慵懒却也遮不住满身的贵气。 这就是哥哥口中的小侯爷? 不仅家大业大,如今人还长得这样好看? 钱惠兰一瞬间把持不住了,端着酒杯走上前去,自己与顾砚白碰了杯,还故意将腰低下一些,这样才能让顾砚白看见自己身上的香玉,故意把声音装嗲说:“小侯爷,小女子敬您一杯。” 顾砚白好笑,装作很痴迷的模样一饮而尽,还不忘道:“妙啊!”不等钱惠兰高兴,他又冷不丁的补了一句:“只是本侯爷的女人在此,实在是不敢太过放肆啊,否则定得被克死。” 明月溪心里一咯,克死?她已经猜到他是指她突然把他召唤过来的事情了。 顾砚白的手一下子搂过明月溪的肩膀,饶有兴致道:“钱小姐这样肆无忌惮,也不知道问过本侯爷的人了没有?嗯?” 说完看向了明月溪。 明月溪吐槽,若此事不帮他挡桃花,她就不能再挂在他大腿上了! “呵呵呵,当然有意见了!” 明月溪不吃何时已坐到了他旁边,拿着筷子狠狠一戳顾砚白的腰肢,戳腰肢最痛了,她还一脸笑嘻嘻:“侯爷若是敢看别的女人一眼啊,回头我硬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不成!” 又拿她当挡箭牌,看她不戳死他! 顾砚白吃痛一咬牙,装出笑呵呵的样子盯着钱惠兰:“钱小姐看见了吧?”他暗中一把捏住明月溪的手! 明月溪挣不得,只好拿另一只手去挠顾砚白。 顾砚白被这挠痒痒挠得不行,憋笑憋得脖子都粗了。 钱振看见顾砚白有些奇怪,问:“小侯爷可是身子不舒服?” “额呵呵呵有一点!”顾砚白努力得忍,“本侯爷突然想起来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月儿,跟我走!” 月儿?明月溪差点没呕出来! 却还是被顾砚白钳制住,看起来她就是依偎在了他怀里,俩人恩恩爱爱出去的! 谁知道,明月溪一手被顾砚白钳制住,一只手放在他的咯吱窝下不停的挠! 钱惠兰看到的是前者,她气的一个跺脚,转头对钱振抱怨了几句,也匆匆离开了。 回到闺房,她想到明月溪那嘚瑟的样子实在不爽,“小雪!” 话音刚落,一个婢女模样的人走上来道:“小姐有何吩咐?” “那明月溪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要给哥哥做妾的吗?如今怎么变成了侯爷的人!” 钱惠兰越想越气,砰的一声砸碎了茶杯:“你是没看见她在宴会上那嘚瑟样,直接是抱着侯爷出去的!是抱着的啊!!” 小雪被吓了一跳:“这个,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啊!只是昨天她被少爷抓到在柴房跟少爷偷情,少爷就把侯爷抓起来了,之后她带着侯爷逃出去,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了……再多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偷情?”钱蕙兰闻言更不爽了,“你是说那个贱蹄子绿了我哥,勾引了侯爷?好你个明月溪,早就见你不简单,想不到你竟敢勾引本小姐的侯爷!” 小雪也附和道:“就是,从我一见到她就觉得她就是个狐媚子,先是勾引少爷要做小妾,见到了侯爷又立马跑上去了!听说那天在柴房她和侯爷抱得那是一个紧!要我看啊,只有小姐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侯爷!” 这马屁拍的钱蕙兰心里不住地高兴,她道:“可不是嘛!明月溪再怎么也只是个贱婢!只要我出手,侯爷就是我的!” “你去帮我打听小侯爷的行踪,这几日我要和他来一个偶遇!我就不信了,他会放着我这个大小姐不要,去喜欢一个低贱的婢女!” 小雪也是喜滋滋的,领了命就跑了出去。 * 次日风和日丽,阳光万里。 小雪领了钱蕙兰的命,躲在钱府的假山后,盯着顾砚白和明月溪暂住的院落,她要把情况如实禀报给钱惠兰,钱惠兰才能成功的抢回侯爷! “什么人在那儿?!” 是男人愤怒的吼声。 小雪吓了一跳,撒腿就要跑,奈何命运的后颈被人一把抓住,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再好奇不过的声音:“小雪?你好好的不伺候蕙兰,在这儿干嘛呢?”ωww.xSZWω㈧.NēΤ 小雪看清了来人,五大三粗,一个门框都放不下,忙道:“少爷?这,我……” “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看上了顾砚白那个小白脸,来这儿偷看的吧!”钱三阙十分的不爽,钱振让他来后院看看顾砚白有什么缺的要的给人添上,看见自己的小妾明月溪跟人家卿卿我我也就算了,还看见小雪也花痴的盯着人家看。 难不成钱府的女人都喜欢顾砚白,看不到他一个大活人吗?他钱三阙连个婢女的心都得不到? “明月溪绿了我也就算了,你也看上他了?他有本少爷长得好看吗?” 小雪:“……” “快说,你不伺候小姐来这儿干什么,说不出来的话,本少爷非剥了你的皮!” 第七章 他会小住 钱三阙有些不信:“惠兰一向爱财如命,会为了我着想?还把那个小贱婢还给我?” “少爷,千真万确啊!”小雪眼轱辘转低头谄媚回答道。 “行,”钱三阙思索再三后,觉得钱惠兰再怎么爱钱也是自己的妹妹,是不会害自己的,于是坦白说道:“不必查了,顾砚白会在府上小住,你去告诉惠兰,要把握好时机!” 小雪显然很想不到钱三阙会有这种好心的作为,以前他可是横行霸道惯了的! 小雪忙跑回去,又喜又急地说道:“小姐,小侯爷会在咱们府上小住些日子,你有的是机会啊!” 钱蕙兰满眼放着光:“真的?小雪,你确定消息真实可靠?” “小姐,千真万确啊!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那我可得好好盘算一番,”钱惠兰高兴得走来走去,想了半天,说:“不如明天我去给砚白送饭去,你陪我去!” 小雪喜滋滋的同意了,钱惠兰拉上她出去买最新鲜的蔬果菜品。 * 入夜。 顾砚白与明月溪被安置在了钱府的禧月阁。 此时烛火通明,顾砚白坐在案几旁边写写画画,不多时他放下笔墨,对外面自得其乐的明月溪招了招手:“明月溪,过来。” 闻言明月溪打了个哆嗦,他叫她去准没好事,“干嘛?” “伺候本侯爷安睡。” 明月溪:“……” 她厚着脸皮靠近顾砚白,跟他讲道理:“侯爷,您看啊,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我一个小小的贱婢,身形娇弱干瘪,实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怕伺候不好你啊!” “为何?”顾砚白惜字如金。 “额,奴婢长得实在不堪,怕……怕您做起来不爽啊!” 顾砚白闻言忍不住好笑,靠近了她些,“做起什么来不爽?伺候本侯爷更个衣,还有爽与不爽之分吗?” 明月溪一愣。 这是被耍了。 小脸爆红,她气的跺了跺脚,走上前为顾砚白更衣,力气大得很,几乎要将顾砚白的腰带扯碎。 直到只剩了顾砚白的里衣,明月溪闭上了眼睛往另一边转去:“侯爷更衣完毕,奴婢先回房睡觉了!” 正要走,顾砚白一声低吼:“明月溪,站住!” “你可是亲自在客栈说是本侯爷的人,怎么现在这么急着要走啊?你服侍了本侯爷更衣,不守夜,怎么行呢?” 只见顾砚白抱着一条毯子,扔在回廊下,对明月溪道:“在这儿守夜,嗯?” “顾砚白,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哦?”顾砚白好笑的看着明月溪,顺便扔给了她一个眼神。 明月溪见那警告的眼神秒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万一顾砚白一个不高兴把她送回去给钱三阙,或者不让她抱大腿了呢?尛說Φ紋網 明月溪只好认命,气鼓鼓的坐到回廊下的那条毯子上—— 守夜。 顾砚白本以为守夜明月溪肯定睡不好,谁知次日去叫她来伺候起床洗漱时,才发现她的呼噜声是一个震天响。 顾砚白一脸的嫌弃,把明月溪从毯子里揪出来:“明月溪,日上三竿了,还不伺候本侯爷洗漱?” 他实在是不忍叫醒她,平日里见她古灵精怪,难得看见这么安静,这么安静的她其实还是还挺——好看的。 明月溪经顾砚白这么一叫睁开了眼,男人的脸瞬间在眼前放大,吓得她大叫一声:“鬼啊!” 顾砚白一拍她的脑门:“有我这么长得好看的鬼?” 明月溪:“……” “明月溪,你的睡相也太丑了吧,还流哈喇子,我一喊你,你流得更长了,还继续睡!”顾砚白表情显得十分嫌弃。 明月溪一边伺候顾砚白洗漱,一边反驳道:“想不到当今侯爷还有看人家流哈喇子的癖好,难得,难得。” 男人的脸一黑:“你再说,小心没早饭吃。” 明月溪很不爽,就知道拿吃的威胁她! 正要说她,门口的丫鬟通报道:“侯爷,姑娘,钱小姐和钱少爷来了,带了早饭。” 话音刚落,钱蕙兰果真提着饭进来,明月溪一看就知道她精心打扮过,那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儿香的刺鼻。 顾砚白态度恭恭敬敬又冷淡:“劳苦钱小姐了。” “砚白,别跟我这么见外,这些,都是我亲自为你做的,你尝尝怎么样!”钱惠兰掀开饭,形形**,明月溪一看就知道很好吃,站在旁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在钱府这么久,想不到小姐还会下厨!”明月溪当真是被惊到了。 顾砚白见她一副没出息的样子,说道:“明月溪,你昨晚也该累了,辛苦了你就先尝尝。” 得到了批准,明月溪喜滋滋的拿起一个饼吃起来,表情十分享受,还连连叫着好。 钱蕙兰看着她心里很是不爽,这可是她做给自己的砚白吃的,他都没动分毫,明月溪倒好! 她忙将食物推倒顾砚白跟前,说:“砚白,你尝尝呀。” 钱三阙也劝说着,添油加醋形容自己妹妹的厨艺有多好。 顾砚白盛情难却,吃了几口夸赞钱蕙兰,钱蕙兰喜滋滋的说以后再做,自己给自己盛了些吃,她吃相文雅,时不时看一眼顾砚白,眼中都是爱慕之情。 而顾砚白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明月溪,明月溪大快朵颐,吃相十分不入眼,顾砚白看的嘴角带笑,心中觉得明月溪更显得真实。 钱三阙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明月溪,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明月溪,你吃饭什么时候这么……你以前可不是娇滴滴的吃一口咀半天吗?你哪根筋搭错了?” 以前他就是被明月溪的温柔贤淑,吃相那是一个淑女吸引的,怎么今天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呢? 第八章 出门视察 “砚白,你说是不是啊?” 钱惠兰一双桃花眼挑去看着顾砚白,顾砚白的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明月溪:“钱小姐所言极是。” 观点得到顾砚白的同意,以为是顾砚白对自己也有了好感,钱惠兰高兴得不得了,嘴里的早饭似乎也更加的香了。 明月溪却十分的不以为意:“都说随心最自在嘛!要是淑女一般数珍珠,那这吃的还有什么香味呢?” 早饭很快用好,钱三阙还有事因此先离开了,剩下一桌子的剩饭剩菜没人收拾。 钱惠兰要去让小雪处理,被顾砚白拉住,说:“借住在钱家还要让钱家的下人来伺候实属不够意思,我有自己的丫头。” 明月溪暗叫不妙,猫着腰从后门出去,顾砚白一把抓住她命运的后颈:“明姑娘,去哪呢?” 明月溪尴尬的呵呵一笑,连忙伸了伸懒腰说:“啊?我,我吃的有些撑了,准备出去散散步,想不到侯爷你就来了!” 顾砚白眸子装满了趣味:“这一桌子的东西,你若走了,叫谁来收拾呢?” “哎呀,这么大个钱府你还怕拉不到个丫鬟来收拾吗?!” “本侯爷只想你这个丫鬟来收拾。” 明月溪见顾砚白看戏的表情忍不住吐槽,“小侯爷,咱不这么玩好嘛?” “怎么玩?嗯?” “钱府明明有丫鬟,为什么非要我呢?” 顾砚白警告地盯着明月溪,笑道:“你怕是忘了你在客栈说的话了。” 客栈说的话…… 明月溪猛地一拍脑门,在客栈里她说过了自己是顾砚白的人!这真的是自己挖坑自己来埋啊! 明月溪不情不愿的走到桌旁慢吞吞的收拾。 钱惠兰好笑地走到桌旁,讥笑道:“明月溪,你可给我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才行,这可是砚白的住处,不干净住着心里不爽快。” 明月溪不理人,自顾自的收拾。 被人无视钱惠兰心里不爽,走上前端起明月溪刚收拾好的盘子往桌上一倒,乌泱泱的剩菜哗啦铺了一桌子,上面还滴着油水,十分恶心。 钱惠兰嘚瑟的说:“明月溪,下人就该做下人的事,好生收拾吧。” “你什么意思?”明月溪不高兴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嘱咐你收拾干净点罢了。” 明月溪突然冷冷一笑:“也是,我只需要收拾好桌子尽好自己的本分,不像有些人,连做人的本分都尽不好,使劲了的往上倒贴,也不知道人家理不理你,真是丢尽了女人家的脸面!” 明月溪这一笑十分阴冷,钱蕙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悄悄的瞥了一眼顾砚白的神色:“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提醒你矜持点罢了!” 她用她之前说的话来怼她,钱蕙兰很是不爽,道:“我是钱府的小姐,县令爷的千金,当然是矜持的!你以为是你一个小小的丫鬟能比得上的吗?你是不知道啊,砚白这样的人最嫌弃你这种身份低微的人了!能跟他配对的只有本姑娘这种高贵的身份!” 顾砚白在旁边实在是听不下钱惠兰这装腔作势的样子,想要出口帮助明月溪,明月溪的嘴却比他快,一下子把他堵了回去:“哦,是吗?钱小姐怕不是胸大无脑吧!” “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民安则国安,国强则民强,民和国本就是不可分离的,钱振是县令为天子为国家效劳,更应该像天子一样体察民情,关爱百姓,听你这么说,钱振平日里就教你们如何瞧不起百姓,分出个高低贵贱?” “无论高低贵贱,大家都是人,都是人人平等的!钱小姐此言只怕不妥!” 钱惠兰被堵得说不出话,父亲是县令为天子为国家效劳明月溪说的没错,若她反驳,那就是在承认钱振平日只教了她如何瞧不起别人了。 她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扔下一句看你能得意多久就带着小雪气冲冲的离开了。 明月溪高傲的看着她的背影,继续收拾自己的餐桌。 顾砚白被明月溪这一番言论所惊到:“好一个国与民不可分,好一个人人平等,明月溪,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政治思想。” “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明月溪漫不经心的说:“这是二十一世纪的东西,你要是听过那才有怪呢!” “什么?” 顾砚白一脸懵。 怎么有点听不懂她说的话了? 明月溪想起这儿是古代,哪里晓得二十一世纪,于是解释道:“就是一种,很超前很超前的思想,在你们这儿是没有的,所以你没有听过是很正常的事情!” 顾砚白一笑。 他对明月溪是越发的有兴趣了,她身上有很多东西他想要去挖掘。 时间飞快,又过了几日,明月溪在顾砚白的大腿威胁下将他照顾得妥妥帖帖,钱惠兰从上次顾砚白玩笑随口赞了她做的饭后,往顾砚白和明月溪的院子送饭送的更加勤了。 今天也不例外,她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穿了件水蓝色的衣裙,配上了比较淡的胭脂水粉,看起来是清秀可人了不少,明月溪也多看了一眼,心里嘀咕着这钱小姐虽然似个爱钱的母老虎但是长得也不赖。 钱惠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不见顾砚白的影子,毫不客气的问明月溪:“砚白呢?怎么不见他,是不是你唆使他不见我的!” 明月溪呵呵一笑,又不是什么大帅哥她唆使什么,“他一大早上出去了,说是有事儿。” “真的?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我怎么知道啊,他又没告诉我!” 钱惠兰往明月溪旁边一坐:“那我就不走了,在这儿等他回来!” 她的话刚说完,顾砚白就从门外进来了。 钱惠兰欣喜的站起来打开早饭,说:“砚白你来啦,你看我今日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明月溪,”顾砚白喊道,走到明月溪跟前说道:“我可能要出去视察几天。” 第九章 跟你一起去 明月溪听到顾砚白说要出门,一脸欣喜:“真的?去哪?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去松县的李家。” 钱惠兰见两个人自顾自的说话,仿佛自己根本不存在一般,气的将饭一扔,跑出去了。 顾砚白见了,随口说道:“不用管她,就是可惜了这白花花的米。” “我问你呢,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明月溪开口问道。 “你跟着我去干什么?”顾砚白好奇的问道:“你人生地不熟的,规矩也不懂,去了只会跟我添乱,再说了视察又不是什么好玩的。” 明月溪也不想去,但是她想到了啸天神犬说的话,这是她的功德值帮助她的,也就是说只要她有了这个功德值她就想要什么就可以召唤什么! 功德值需要用帮助别人来积攒,她要是一整天都闷在王府,那功德值半辈子都不会涨! 但这种事情她也不好跟顾砚白直说,于是随口说道:“小侯爷,话不能这么说不是吗?你也说了我是你的丫鬟,就连收拾个桌子你都不愿意别人来收拾,那就代表着你已经习惯了让我伺候,我这不是怕你这一去别人伺候不好,你不舒服嘛!嘿嘿嘿!” 开心的时候叫小侯爷,有所求的时候叫小侯爷,平时都是顾砚白顾砚白的叫,这点小把戏顾砚白早就看透了。 他知道明月溪肯定又是有所求了。 “本侯爷带着你就为了让你伺候吗?”顾砚白故意说道:“钱府这么多丫鬟,或者说,我带钱惠兰去也不错啊,她做饭那么好吃。” “我可是小侯爷的人,你不带我带着别人,这怎么能说得过去呢?”明月溪嘿嘿笑道,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顾砚白,就等着他一句话。 顾砚白思索了再三,带上明月溪也没有什么不妥,甚至还能在途中添不少乐趣。 顾砚白思考再三,郑重的点了点头。 明月溪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硬要抓起顾砚白的手来击掌,然后欣喜的跑走去收拾细软。 顾砚白盯着跟明月溪击掌的掌心看了许久……在这样的时代,女孩子跟男子过于亲近都免不了被人说闲话,可明月溪却大大咧咧看起来很是不以为意……? 不多时,明月溪拿出两个大包袱出来,打断了顾砚白的思绪,二人背着包袱出了院子,去辞别钱振。 此事来的突然,连钱振事先都不知道,一点准备都没有。 他拱着手赔罪道:“侯爷,此次真是十分抱歉,不但没有好好招待您,现在您要出门都没能为你准备些什么东西,我这儿有两个小厮,很麻利,不如您就带上?” 顾砚白不说话。 钱振以为他不高兴要拒绝,忙补了一句:“您看您带着明姑娘,她一个女儿身也多有不便,带上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或许多多少少能有些帮助,也好方便些。” “虽然您的随从很多,但您若都带着出门很是招摇,来两个贴身的也无妨。” “钱大人言之有理。”顾砚白笑了笑:“那本侯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诶,”钱振嘿嘿笑:“那我这就叫他们出来。” “狗娃,二刀!” 随着钱振的喊声,两个打扮随意的小厮走了出来,二人一人带一把刀,看起来有些武功在身上,要不然钱振也不会拿给顾砚白带去了。 叫狗娃的五大三粗,走起路来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力气看起来很大的样子。二刀的脸上有两道刀疤,比较瘦些,但面容很是严肃。 顾砚白安排好了他们二人,带上明月溪坐上了同一辆马车离去。 到了松县,再行几步路便可到达目的地,明月溪嫌古代的马车颠得人心发慌,非要下马步行过去,顾砚白见目的地已经在不远处,也同意明月溪跟她一起下了马车步行而去。 狗娃和二刀则装扮常装,似寻常老百姓一般的跟在二人身后。 松县很热闹,比钱振的那个县好玩多了,明月溪一路上见到不少好吃的,欣喜的嘴巴子都要笑到脑后了。 一会儿吃糖葫芦,一会儿吃糖人。 吃完这个吃那个,吃相简直是不忍直视,吃的是不亦乐乎,仿佛全世界只有她和吃的,自然而然的将某男子扔在了后面,丝毫不理睬。 顾砚白跟在她身后面带微笑,同时目光也带着惊讶,这大概是他长这么的以来见到的第一个这么能吃的姑娘。 狗娃见此,对二刀轻声说道:“瞧这明月溪,前阵子可是勾搭上我们少爷呢,都要给他做妾了,不知怎的突然就变成小侯爷的人了!”wWW.xszWω㈧.йêt “可不是嘛,你别看她出身跟我们这些差不多,她那长相可不是虚的,也难怪小侯爷和少爷都能看上她,听阿三说,在小侯爷的接风宴上钱小姐还吃了明月溪的苦黄连呢!” 明月溪以前可是府里面的丫鬟,都是伺候人的命,跟他们出身都差不多,一朝一夕的明月溪也叫习惯了,很难改口叫明小姐,而且眼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出身的人摇身一变攀上了高枝,他们心里怎么着都会有些好奇。 狗娃好奇说:“说来也奇怪,明月溪与小侯爷之前素不相识,怎么突然就……” “这你就不懂了吧,”二刀嘿嘿一笑:“女人嘛那是水做的,偏偏嘛男人又好色,你别看他是小侯爷,侯爷不也一样是男人?嗯?” 狗娃恍然大悟,想不到这二刀平日里那么严肃,却也有这样的一面。二人见明月溪只顾着吃的也不看看小侯爷,心里都惊奇得很,竟然有这种女人不顾侯爷只顾着吃,要是换做钱蕙兰,那巴不得拿胶水将自己粘在小侯爷的身上呢! 明月溪吃着吃着猛然想起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要救人积攒功德值啊,她悄悄的四处观察,希望能够找到能让自己帮助的人。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青天白日的在这儿也不嫌晦气,小心县令爷拧了你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