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58,靠打猎发家致富》 第17章 逼上绝路 虎爷嘴角微微上扬,轻蔑地说道:“放心,我只是带他来问债,不会对他怎么样。问完了,我会放他回来的。”说完,他示意打手们继续带走左国庆。 左国庆被粗暴地拉起,痛苦地挣扎着,但身体的伤势让他无法反抗。他低声哀嚎,却不敢大喊大叫,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程霞紧紧抱着孩子,眼中含泪,却无力阻止。 “走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虎爷冷冷地说道,挥了挥手,打手们便继续拖着左国庆向外走去。 程霞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这帮混蛋,放过他吧!他已经够惨的了!” 虎爷冷笑一声,毫不理会她的叫喊:“你们也别多管闲事,这不是你们的事。” 左青峰见状,急忙上前一步,试图阻止:“虎爷,放开他,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不需要动粗!” 虎爷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青峰,你管不着,这是二叔自己的事,别来添乱。”说完,便继续带着左国庆离开了卫生所。 程霞看着二叔被带走,心中一阵揪痛,急忙跟在他们后面,试图喊停:“虎爷,别这样,他家里还有人,不能这样对待!” 虎爷转过头,冷冷地说道:“别管了,程霞,你们家再穷,也别想着拖我们走。左国庆的房屋和田产,我们是收不回来的,你们别指望了。” 程霞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奈:“可是,家里的房子和田产可是咱们一家的全部,没有了这些,咱们该怎么办?” 虎爷冷笑一声,拍拍打手们的肩膀:“走吧,别在这里多说了,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说完,打手们便带着左国庆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程霞和左青峰站在原地,心中满是无力感。 左国庆听到虎爷要他去北边矿场打工还债,心中一阵绝望。他知道,一旦去了那里,几乎没有回头路,只能永远被迫劳动,无法脱身。顿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身体也因疼痛而变得软弱无力。 意识到自己无法反抗,左国庆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向虎爷求饶:“虎爷,求求您,别这样!我不想让你们动我的老婆孩子,请给我一条生路,我会尽快还钱的!” 虎爷冷冷地盯着跪下的左国庆,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语气依旧坚决:“规矩就是规矩,欠债还钱,替代方法也是有的。你愿意去矿场打工,那就是你的选择。别再有别的想法了。” 打手们见左国庆再无反抗之力,便不再多言,拉起他准备离开。程霞紧紧抱着孩子,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奈,泣不成声地喊道:“你们这帮混蛋,放过他吧!” 虎爷冷冷地回应:“程霞,你们家再穷,也别想着拖我们走。左国庆的房屋和田产,我们是收不回来的,别指望了。” 左青峰站在一旁,心中涌起一阵愤怒和痛苦,但他知道此时无法阻止,只能默默地看着二叔被带走。 打手们最终将左国庆带出了卫生所,消失在夜色中,留下程霞和左青峰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恐惧。 侯慧芳走上前,声音低沉而急切:“青峰,这下可怎么办了?赌场的人不会放过我们吧?” 左青峰握紧拳头,坚定地说道:“妈,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家人,别让他们再受到伤害。” 程霞擦干了眼泪,低声附和道:“青峰,左国庆的事不能拖下去了,他们可能会来找我们麻烦。” 左国庆被带到了赌场的后台,虎爷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威胁的光芒。 “左国庆,你欠下的债还不还?现在时日不多了。”虎爷的声音低沉而严厉,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 左国庆满脸痛苦,腿上的伤势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但他依旧强忍着,声音颤抖道:“虎爷,我欠的钱,我会还的。请不要伤害我的妻儿。” 虎爷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不如这样,你拿你的妻儿来抵债,这样我们都能省心。”说完,便示意两个打手上前。 左国庆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最终低下头,艰难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们。” 他转身,艰难地走回赌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回到家中,左国庆费尽心思,将程霞骗到了赌场的后院。 程霞刚一进来,便被赌场的打手们迅速用绳子捆绑住。她惊恐地挣扎起来,眼中满是惊慌与不解,“左国庆,你怎么不救我?你到底怎么了?” 她看向躺在一旁的左国庆,发现他没有任何动作,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开始大声骂道:“你这个废物!欠债还钱不是这样解决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和孩子!” 左国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依旧无动于衷,只能无力地看着妻儿被绑,心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与无助。 “放开她!你们这些混蛋!”程霞继续怒骂,声音中带着颤抖,“我不怪你,但是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虎爷走上前,冷冷地说道:“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我们。否则,我们会让你和你的家人付出更大的代价。” 程霞气急败坏,眼中含泪,紧紧握住孩子的手,“青峰,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然而,左国庆依旧一动不动,任由妻儿被绑,“程霞,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打手们见程霞情绪激动,反而更加冷酷无情,开始拖拽她和孩子离开赌场后院。程霞在挣扎中发出凄厉的哭喊,心中充满了对丈夫的失望与痛苦。 虎爷坐在赌桌前,神情中带着几分不耐烦。见到程霞被带到后院,他随意地扫了一眼,语气里透着冷漠:“既然人送到了,那欠的债就算还清了。” 程霞心里一紧,却来不及多想,立刻就被打手推进了后院柴房。狭小的柴房里昏暗潮湿,空气中混杂着霉味和淡淡的尘土气息,程霞被反绑双手,连站立都很困难。她努力挣扎,却无法摆脱束缚,只能在心中反复思索着如何逃离这里。 第18章 拉拢 时间在漫长的煎熬里流逝。直到傍晚时分,昏黄的灯光从柴房门缝里透进来,赌场的马仔雷子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饭盒。程霞看到有人来,立刻抬起头,声音里满是恳求:“求求你,放我回去!我家里还有孩子需要我照顾,你们这样关着我,孩子怎么办?” 雷子却毫不动容,语气冷淡:“不用惦记你那孩子了。左国庆早就把他卖了还赌债,现在大概已经被带走了。” 程霞闻言,浑身一震,声音颤抖:“不可能!你胡说!他怎么会这样做?你们别骗我!” 雷子嗤笑了一声,目光透着几分嘲讽:“骗你?那可真没必要。左国庆什么货色,你该最清楚不过。这些年他怎么折腾家里,你不是一直看在眼里吗?你以为他会心软?要不然,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柴房里?” 程霞一下子愣住,挣扎动作也停了下来,脸上只剩下苍白和震惊。她死死地盯着雷子,似乎还想从他的表情里寻找哪怕一丝玩笑的痕迹,可雷子的神情冷漠,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他……真是这么做的?”程霞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眼中的泪水缓缓滚落。 雷子将饭盒往柴房地上一放,转身就要离开:“赶紧吃点东西,死不死的跟我无关。看开点,他欠的债可不止这么一点。要怪就怪你自己瞎了眼。” 柴房的门“砰”地一声被重新关上,昏暗又将程霞包围。她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现实击得粉碎。她想大声喊叫,却发现自己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只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在柴房里回荡。 雷子见程霞不再闹腾,便上前解开绑住她的绳子,语气里虽然带着几分不耐烦,却也还是丢下饭盒让她赶紧吃:“赶快吃吧,省得饿死在这儿。” 程霞微微动了动手腕,被绳子勒得生疼,她强忍着不适,抬眼看向雷子,试探着开口:“我想知道,左国庆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落到如此下场?” 雷子皱了皱眉,不太想理会她,只随口哼了一声。程霞见对方态度冷淡,便咬了咬唇,故意向前凑近了些,用略带娇柔的语气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雷子抬眼,眼神闪过一丝迟疑,却仍旧没有开口。程霞见状,心中暗自盘算,为了自救,索性放下矜持,借着昏暗的光线,略施手段地进行挑逗。雷子本就被程霞的模样吸引,再加上她主动示好,一时间被撩拨得心猿意马,没多犹豫就与她纠缠在了一块。 昏暗的柴房里,气氛一度变得暧昧而危险。等到一切结束后,雷子心满意足地整理好衣服,神色带着几分得意。程霞喘息未定,试探着问道:“你刚才说的,左国庆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雷子勾了勾嘴角,目光里多了几分轻蔑:“你以为是左国庆害了你?其实,这里面还有左青峰的一份儿。他跟虎爷是一条心,想借这场局对付你家那倒霉玩意儿。” 程霞听罢,脑中轰然一震,神情变得极为复杂。她强撑着怒火,声音里带着忍不住的颤抖:“你说……左青峰也和虎爷勾结?为什么?” 雷子哼了一声,显得并不想再多说,“你慢慢琢磨吧。反正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了。”说完,他看程霞一眼,神情带着几分嘲弄,就径自离开了柴房,把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昏暗的空间里,只剩下程霞一个人靠在柴房的墙壁上,心绪如乱麻般翻涌。她虽然得到了一些消息,却也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外面传来夜风的呼啸声,让人不由得觉得阵阵寒意。程霞垂下眼帘,咬紧嘴唇,心中暗暗思索着接下来的出路,也对所谓的“局”多了几分警惕。 左青峰跟在虎爷身后,穿过赌场喧闹的大厅,径直走进一间紧闭的隐秘房间。房门合上后,那铺天盖地的嘈杂声便被隔绝在外,室内灯光昏黄,让人莫名感到一阵压抑。 虎爷看了他一眼,随即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掏出一沓钱递给他,淡淡开口:“这些钱,当初是你托人带给我的。既然你能有本事把事情做得如此干净,也算是让我刮目相看,今天我便把这笔钱还给你。” 左青峰握住那沓钱,指尖不由自主地收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着虎爷,神情冷静却带着探询:“虎爷,这是什么意思?” 虎爷笑了笑,转身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间,声音略带沙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有手段,也算得上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左右不过是场交易,你办事利落,咱们之间也没必要一直保持那种对立关系。” 说到这里,虎爷又从身旁拿出一摞文件拍在桌上,示意左青峰看:“这些是左国庆的房屋和田产,既然他已经没什么机会再翻身,我不如把它们留给你。咱们之间,也算是结个善缘。” 听到这话,左青峰心里越发惊讶,他皱了皱眉:“虎爷,我可不明白……您这样做,是想让我替你处理些什么,还是另有别的打算?” 虎爷嗤笑一声,弹了弹烟灰:“不必紧张,我的意思很简单——我想交你这个朋友。既然你有能力,我也乐得卖你个人情。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咱们也好互通有无。毕竟江湖路远,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左青峰低头看了看那摞文件,心里还在斟酌,毕竟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显得过于反常。他抬起头,目光里多了几分警惕:“那我能问问,这些房屋和田产,将来若出什么麻烦,你不会就此甩手不管吧?” 虎爷嘴角一扬,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你放心,我既然决定给你,便不打算再插手这摊子事。你要拿来当个念想也好,盘活也好,都随你。唯一一点——”他目光陡然一凛,声音压得低沉,“别坏我的好事,也别想着搞什么花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我给你面子,你也要懂得怎么回报。” 第19章 拒绝了 左青峰没有立刻答话,只是将那几张纸翻看了几页,心中盘算着各种利弊。过了片刻,他抬眼看向虎爷,缓缓说道:“既然您说是想交个朋友,那我也没什么可推辞的。只希望以后若是真有什么,我能安安心心地跟您说得上话。” 虎爷听到这话,脸上的神情舒展开来,他将烟头摁灭在桌上,伸手拍了拍左青峰的肩膀:“你这人,我看得挺顺眼。不说别的,我们以后好好处着。若有人不长眼,你直接跟我说。” 房间里烟雾缭绕,气氛看似放松,实则暗藏波澜。左青峰把那沓钱收进怀里,心中依旧在琢磨虎爷的真正意图。可他脸上并未显露分毫,只是微微点头,拿起文件放进衣袋里。 “多谢虎爷的好意。若将来我有什么需要,还望您别拒绝。” 虎爷大笑出声,拍着桌子:“放心!只要不踩到我的底线,我都能给你一个交代。”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看不穿对方心中的盘算。房外传来的吆喝声再次提醒着他们,这里依旧是龙蛇混杂的赌场。夜幕之下,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或许才刚刚开始。 虎爷手底下的人一听到要算账,立刻翻出账本,拿着笔对着清单算了起来,不多时便抬起头,神色中带着几分确认:“还差一百二十多块钱。” 左青峰听了,眉头微皱,低声说道:“现在手上确实没有那么多,先欠着。房屋和田产的证件,我就先放在你们这儿,等我凑够了钱,再来拿回去。” 虎爷静静听着,目光透着几分审视,淡淡地问:“你确定?” 左青峰神情毫不迟疑,轻轻点了点头:“我不想占任何便宜,该补给的就补上。这些东西暂时押在你这里,等我手头宽裕了再赎。”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将需要补齐的数额和物件名字简单记下,递给虎爷手下核对。那人扫了一眼,扯出一根笔在清单上签了个名字,算是存了底案。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虎爷手下翻动账本的声音回荡。虎爷微微眯了眯眼,神情看似平静,却像在衡量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分寸。最终,他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房间里,一切谈妥之后,左青峰略作整理,拿好自己的那份账本,转身朝门外走去。临走前,他侧过脸,语气不卑不亢:“钱的事,我不会拖太久。” 说完,他推开门,走进了外头昏暗的过道。山中的夜色笼罩着四周,冷风穿过板壁缝隙,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房内众人面面相觑,仿佛一场暗流涌动的交易,才刚刚落下帷幕。 左青峰见事情谈妥,准备转身离开。虎爷却在一旁状似随意地开口:“急什么?我这里正好开了桌酒菜,别饿着肚子走,吃完饭再走也不迟。” 左青峰心里并不打算与虎爷深交,何况现在的关系已足够微妙,便拱了拱手,略带客气地回绝:“多谢虎爷好意,家里还有点事,改日我再登门谢过。” 虎爷淡淡扫了他一眼,也没多做勉强,只是点了点头:“那行,你以后若有需要,也别跟我客气。” 左青峰朝他颔首致意,然后便迈步走出那昏暗的屋子。夜幕降临,山里的风带着彻骨的寒意,一下子迎面吹来,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抬眼看看四下寂静的路,心里还在盘算该如何尽快筹到那一百二十多块钱。 想着想着,脚步却没停,刚好顺路便转去找李老头,准备将定制的弓箭取回。明天他打算进山,弓箭对他而言不可或缺。 李老头的院子不算大,院门半掩着,屋内透出昏黄的灯光。左青峰推门进去,看到李老头正坐在桌子边,似乎在打磨什么。听见脚步声,李老头抬头一看,见是左青峰,立刻站起身,招呼道:“你可算来了!我刚把弓箭都调试好,这几根箭也削得足够利,你拿去试试。” 左青峰目光落在那崭新的弓箭上,顺势接过,轻轻拉开弓弦,指尖感受到结实与韧性。他心头微松,淡淡一笑:“李伯手艺真是好,这弓一看就很有劲道。” 李老头轻哼一声,脸上却带着笑:“算你小子识货。明天你要进山吧?可得带上足够的干粮和火折子,山里冷,别冻坏了。” 左青峰点了点头,收拾好弓箭:“多谢李伯提醒,我会小心的。” “那好,你先回去歇着。明天若真进山,可要留心猛兽出没,我再提醒你一句,别走太深的地方。”李老头嘱咐道,语气里尽是关心。 左青峰答应一声,告别了李老头,抱着弓箭快步踏上回家的路。夜色越发深重,山里的风穿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伴着无边的黑暗,让人心里多了几分谨慎。 等他回到家时,屋内的灯火仍亮着。侯慧芳听见脚步声,忙迎了出来,见儿子抱着弓箭进门,神情里略带责怪又带着关切:“回来了?怎么弄到这么晚,饭都快凉了。” 左青峰放下弓箭,轻轻揉了揉眉心:“娘,辛苦你了,我耽搁了一会儿事。” 侯慧芳没再多问,只是催促道:“先吃饭吧,菜还热着,你快趁热吃。” 左青峰默默点头,坐到了桌边。灯光下,他看着简单朴素的饭菜,心里却比之前平静了不少。想到明天进山要打点猎物,也要尽快想法子把那笔钱凑齐,他并未多言,只在心里默默打定了主意。短暂的安宁在家里的饭菜香里蔓延开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夜已深,山风依旧。屋外一片沉寂,屋内透着温暖的烛光。一场忙碌的交涉与筹备后,左青峰终于能在家中享受这片刻的平静。 侯慧芳见左青峰回来,立刻招呼他坐下,轻声说道:“饭菜还热着,赶紧吃吧。”她脸上虽带着一抹笑意,可目光却透着责备。 左青峰放下弓箭,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又看看一旁弟弟妹妹和母亲还在等着,语气里带着些埋怨:“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等我,饿了就先吃。你们别总跟着我瞎耽搁。” 第20章 犯了老太太的忌讳 侯慧芳抿了抿嘴,表面上点头“好好”,却忍不住瞥了儿子一眼,“行,行,下次我不等就是了。”说完这话,她看到了那把新做好的弓箭,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手里怎么又拿了这么把弓箭?是去李老头那儿了?” 左青峰在桌边坐下,稍微舒了口气,“嗯,李伯把弓箭做好了,我顺路去拿。明天一早我准备进山,早点搞点猎物回来。” 侯慧芳正想说点什么,但见儿子神情坚决,又想到他这些日子为了家里四处奔忙,只能作罢,语气中带着关切,“你也是为了我们才去的,我还能拦着你么?赶紧吃饭吧,吃完了早些休息,明天进山别太勉强,记住注意安全。” 左青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话。他摸了摸弟弟妹妹的脑袋示意他们吃饭,然后拿起碗筷,开始默默进餐。弟弟妹妹看见他回来,高兴地凑在桌边,侯慧芳也没再唠叨,只是在一旁照看着。 一大早,屋外天色尚未放亮,左青峰就已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收拾进山要用的工具。木箱里先前备好的陷阱夹、麻绳,还有李老头新做的弓箭,都被他一一翻检了一番。 屋里发出的细微声响惊动了侯慧芳,她披着外衣走出来,轻声询问:“青峰,怎么起这么早?”说着,便转身去灶台前忙碌,给儿子准备早饭。 不多时,灶间传来阵阵米粥和面饼的香气。侯慧芳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出来,招呼道:“赶紧吃吧,趁热。吃饱了再上山,你带的干粮我也给你准备好了。” 左青峰在桌边坐下,简单吃了几口,放下碗筷,低声说道:“妈,今天我走之前,你给舅舅家送点吃的去。大家日子都难,能帮就帮点。” 侯慧芳点点头,目光带着欣慰,“行,我记着呢。你也要多加小心,别大意。” 她赶忙把早就装好的干粮递过来,仔细叮嘱:“这干粮里有些饼子,还有一点腌肉,你拿着。山上冷,你多留意着。” 左青峰接过干粮包,神情虽平静,却多了几分对母亲的感激。“知道了,妈,你也别太操心了。” 说罢,他背上装备和弓箭,再三确认物品无漏后,对侯慧芳轻声道了声“我走了”,便迈步出了门。山风扑面而来,带着凉意,他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低头想着如何在山里尽快补足粮食和钱款,却也隐约感到母亲在身后投来的目光。那种温暖与嘱托,让他脚下更加沉稳。 左青峰收拾好弓箭和干粮,迈步出了家门,迎着黎明前的微光,朝着山的方向赶去。秋日的山路略显清冷,远方山谷间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啼,显得静谧而神秘。 他快步走到之前留意过的那条山沟,果然在岩石下方发现了明显的猪窝痕迹。看着那些翻动过的泥土,还有留在地上的蹄印,左青峰不由得露出一丝兴奋:看来这里确实有野猪经常出没,只要守住这个窝点,收获应该不会小。 为了安全起见,他先在猪窝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异常,便开始摆放陷阱和捕兽夹。泥土潮湿,稍作挖掘就能把捕兽夹埋好。他又找来一些树枝和杂草,试图把陷阱伪装得更自然。做完这些后,他退到一侧,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若真有野猪回来,多半会撞进这片陷阱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左青峰选择了山沟旁的一处较高岩石,作为临时的制高点。他借着微弱光线,先是简单清理了几片落叶和小枝,让自己有个隐蔽的休息位置。随后,他小心地握着弓箭,打算在此等到夜深,好第一时间监听到野猪动静。 然而,夜幕降临,山间风声渐起,四周却始终没有听到野猪的任何动静。左青峰耐心等到夜色愈发浓郁,山谷里的寒气一点点侵入骨髓,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直等到深夜,除了几只山鸟和树枝被风刮动的声响,野猪依旧没有回来。 山里夜宿毕竟危险重重,万一碰到狼或者其他猛兽,防不胜防。左青峰自忖再等下去也无济于事,只能冒险下山回家。他收拾起简单的装备,踏着借来的月色,小心返回山外。 走出山沟时,风更大了,呼呼地在耳旁作响。夜色幽深,脚下乱石零落,他走得格外谨慎,心里却不免遗憾:今天忙活了一天,没有见到野猪的踪影。不过,至少陷阱已经布置好,明天或者以后再来查看,或许会有收获。 下山的路上,夜色正朦胧,四周有些昏暗。就在左青峰打算加快脚步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抹黄色影子。他心中一凛,下意识抬手拉弓,待看清那东西挤进灌木丛时,才察觉是一只体格颇大的黄鼠狼。 那黄鼠狼动作极其敏捷,见势不妙,撒腿就跑,速度飞快。左青峰紧跟着弓弦连响,连射数箭,箭矢破空,划出呼啸的声响。几只箭落空后,好不容易有一支箭正中黄鼠狼的要害,只见那东西翻滚了几下,气绝倒地。 左青峰收起弓箭,走上前去查看,见黄鼠狼已然断气,这才将它提起来。一路下山时,他不禁心想:“真是个不寻常的家伙,个头这么大,跑得还快。” 回到村子,正赶上傍晚的饭点,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左青峰抱着那只黄鼠狼穿过村口,忽听到前方有人“哎哟”一声,他抬头看去,才发现同村的曹老太太正拿着扫帚打算扫地,却因为看清他手里的猎物而吓了一跳,竟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老太太,您没事吧?”左青峰赶忙上前,想要伸手搀扶。 哪知曹老太太刚才慌乱跌倒,心里又惊又气,一骨碌爬起来,握紧手中的扫帚,还气呼呼地对着他挥舞:“你个混小子,居然敢猎黄鼠狼?!你这是找晦气呢!” 左青峰被老太太这阵势搞得一愣,忙解释道:“老太太,我也是路上碰见它扑过来,才……” 谁知曹老太太压根不听,急得直跺脚,声音里透着责备和惊惶:“敢打黄鼠狼,不怕害了自己吗?它可是老家伙,都说撞见黄鼠狼要让着,你却直接把它给射死,成何体统!” 第21章 不该骗大伙 话音一落,路过的村民也都好奇地往这边张望。左青峰看曹老太太气得不轻,又见她把自己当成肇事的罪魁祸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低声解释:“我实在没办法,它突然窜出来,真不是故意要惹事。老太太您先别生气,小心身体。” 曹老太太见他手里还拎着那只黄鼠狼的尸体,心里越想越惊:“快把那东西扔远点,别带回村里来,晦气!” 曹老太太闻听左青峰追问,不仅没给好脸色,反而露出更深的忌惮,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嘴里更是念念有词:“哎哟,你这孩子还不快把它扔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黄三太奶可不是好惹的,碰上它就是惹祸上身!” 左青峰皱了皱眉,对于曹老太太口中的“黄三太奶”并不了解,便耐着性子想问清缘由:“老太太,什么叫黄三太奶?您这话说得太玄乎了。” 谁知曹老太太听到这话,眼里满是警惕,挥了挥手中的扫帚,生怕左青峰再凑近些:“你别问我,我也不想沾这晦气!谁让你去惹它,我可不想跟你牵连,快走快走!”她说完,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一拐身就钻回自家屋里,连门都关得紧紧的。 见此情景,左青峰也懒得再争辩,转身踏着夜色往家里赶。一路上,他拎着那只黄鼠狼,脑中隐约浮现曹老太太脸上那惊恐的神色,有些茫然:不就是只黄鼠狼吗,怎么好像撞上了什么不祥之兆似的? 回到家门前,灯光从窗户透出来,映得院子里一片昏黄。侯慧芳正在厨房灶前忙活,听到院门响,忙拿着汤勺探头出来。一瞧见左青峰拎着的东西,她顿时心里一惊,嘴里嘀咕着:“哎哟,你怎么逮了这么个玩意儿?” 侯慧芳放下手中汤勺,快步走到院子里,一脸担忧:“你在哪儿弄的黄鼠狼?多晦气啊!现在外面都说这东西邪门,怎么还带回家?” 左青峰把黄鼠狼往地上一放,安抚母亲道:“妈,我下山时碰巧碰到了,射了几箭才抓住……别管什么邪门不邪门,这玩意儿还没断气前就往我身上扑,能怎样?” 侯慧芳见他不以为然,心里依旧焦急,赶紧走到他身边,拉着袖子小声念叨:“你可听说过吗?人家都说黄鼠狼通灵性,不能随便打。你看曹老太太会不会嚼舌根说些不吉利的话?” 左青峰皱了皱眉,对于这些传闻半信半疑,但也不好顶撞母亲,只得轻声道:“妈,你先别慌,我也不想跟人多计较,等明儿再看看怎么处理。你先让饭菜别凉了。” 侯慧芳不放心地瞟了一眼地上那只黄鼠狼,仍有些发怵,低声嘀咕:“这事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可没少听人说呢……行,你先吃饭,回头我在炕上给你铺床,你抓了这么个东西,睡觉前记得洗把手,多念叨几句。” 左青峰无奈地笑了笑,“好,行,都听你的。赶紧做饭,我饿了一天了。”他这么说着,一边把黄鼠狼先拎到院子角落,打算等晚上再想办法处理。 屋里饭菜正散发着阵阵香气,却因这只黄鼠狼的出现而平添了几分诡异气氛。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吹灭了灶台一角的灯火,候慧芳忙着重新点亮,口中仍不住低声唠叨:“真是晦气,真是晦气。” 左青峰正纳闷地看着母亲侯慧芳,想着黄鼠狼的事要怎么解释,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还不等他开口,院门就被推开,一位为首的大娘闯了进来,神情焦急又慌乱,大声喊道:“快去看看,你婆婆吃了老鼠药,已经不行了!” 侯慧芳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阵惊愕,随即放下手头的东西,匆匆跟着大娘走了出去,准备赶去左家看看情况。临走前,她还急急忙忙叮嘱儿子:“青峰,你先把羽龄和小羽照顾好,给他们弄点吃的。” 门外的人也都呼啦一下跟上,七嘴八舌地议论起左家最近发生的种种。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只剩下左青峰面对弟弟妹妹。看母亲的背影远去,他叹了口气,回屋翻找起食材,决定先给孩子们弄点简单的饭食。 不多时,炉灶上腾起热气,屋内飘出淡淡的香味。弟弟妹妹围在灶台边,看着哥哥忙碌,小脸上又是好奇又是乖巧。等饭菜上桌,三人围坐在一起,左青峰将煮好的粥盛给弟弟妹妹,又拿出一点腌好的小菜搭配。 吃过晚饭后,两个孩子拉着他聊天,一会儿说村里的新鲜事,一会儿问他明天的安排。左小羽瞧着哥哥手边放着的弓箭,忍不住眼睛发亮,轻轻扯了扯哥哥的衣袖:“哥,我能不能玩一下弓箭?” 左青峰抬头看了看那弓箭,想起小羽还年幼,力道和技巧都不足,万一没操作好可能会伤着自己,便轻轻摇了摇头:“小羽,这个可不是随便玩的,万一扯坏弓弦不说,还会伤到你自己。等你再大一点,我再教你。” 左羽龄在一旁也跟着劝,小羽撅着嘴似乎有些不甘,但终究没有再争辩。 左羽龄双手攥着左青峰的衣襟,一脸期待地说:“哥,给我们讲个故事呗,我和小羽可喜欢听你讲故事了!” 一旁的左小羽也跟着附和,嚷着要听“有狼”的故事。 左青峰原本还想拒绝,但架不住俩孩子满怀的渴望,只得无奈答应:“行,那我给你们讲个‘狼来了’。” 说着,他轻咳了一声,带着孩子们围坐在桌边,缓缓开口,简单又生动地讲起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一个孩子多次谎称有狼来袭,村民们几次三番赶来帮忙,结果却发现是虚惊一场。等到真正有狼出现时,没有人再相信他的喊叫,最终酿成苦果。 故事讲完之后,左羽龄瞪大眼睛,兴奋地拉着左小羽分析:“你看,如果那个放羊娃不撒谎,那么村民就能及时来救他了!” 左小羽也认真地点头:“对啊,他一开始就错了,不该骗大伙。”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得热烈,似乎从这个简单的故事里感受到许多道理。左青峰坐在一旁,看着弟弟妹妹那股天真劲儿,心里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欣慰。他忽然想到,他们都到了上学的年纪,若再不送去读书,恐怕就耽搁了。 第22章 打黄鼠狼害了你婆婆 他默默地思忖着:家里日子虽然拮据,可再苦也不能苦孩子的教育。现在手头还欠着一笔钱,可左右也要想办法,让他们读点书,学点文化。 弟弟妹妹那边还在为故事情节争得不亦乐乎,左青峰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不急于插话。对他而言,此刻最重要的是如何让他们真正走进学堂,而不是浪费在山村的柴米油盐里。 左青峰看着弟弟妹妹兴奋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暖。往常家里穷得连饭都难吃饱,所以谁也没敢想上学的事。可自己对读书的重要性非常清楚,怎么也不能让他们耽误了学业。 “等妈回来,我就跟她商量一下,明年送你们去读书。”他抿了抿嘴,语气里带着郑重,“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就晚了。” 左羽龄一听这话,立马亮起眼睛,猛地拍手:“真的可以去上学啦?那时候我要和哥、妈一起离开这个山村去外面看看!” “小羽也要去!”左小羽连声附和,“同村的孩子说,书里有好多有趣的事情,我也想看看!”说到这里,他抬头望着左青峰,眼神满是期待,“哥,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像书里写的那样,还有高楼、大街,和许多人?是不是真的特别热闹?” 左青峰微微一笑,放缓声音给弟弟描述:“是啊,外面的世界很大,山那边还有更高的山,也有平原,有大城市,车子人流都很密集,比咱村子可热闹多了。等你们学好知识,就能走得更远,见到更多没见过的东西。” 小羽听得两眼放光,似乎已经在脑海中勾勒起那繁华的景象;左羽龄则在一旁忍不住附和:“哥,到时候你也要一起,我们一家人都去!我才不想自己跑出去。” “行,到时候咱们一起想办法。”左青峰看着弟弟妹妹的样子,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感慨。虽然日子苦,但只要能撑下去,给他们争取到念书的机会,总能盼来更好的未来。 左家这边乱得很。自打左国庆被赌场带去矿场打工,再加上他连妻儿也都卖了,如今左家的人手几乎散光。谁也没想到,家庭的剧变会逼得老太太寻了短见,吃药自尽。 眼看没人能操办后事,乡亲们只能齐声去找候慧芳。她虽早已搬离左家,但毕竟在名分上还挂着,大家伙觉得不管如何,总不能让老太太的丧事就此耽搁。 候慧芳听闻消息,只得先暂时放下家里的事,匆匆赶到左家。乡亲们也纷纷来帮忙,凑了点钱,搭了个简陋的灵棚。有人去请了个道士,有人忙着张罗供品,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那日天还蒙蒙亮,微风拂过破旧的院子,带着一丝冷意。候慧芳站在老太太的灵前,看着那口不起眼的薄木棺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知道,这位婆婆活着时也是苦命,被打击得实在扛不住,才走到这一步。 乡亲们低声劝着,让候慧芳不要太伤心。有人感叹,“这老太太也是可怜,儿子出事,家庭一下子散了,难免想不开。”也有人摇头叹息,“嗨,左国庆那事儿真不是人干的……” 寥寥几句话里,既是对左家剧变的感慨,也是对眼前这场简陋丧事的无奈。候慧芳忙得团团转,指挥着帮忙的人搭炊棚,又让人去把纸钱摆好,免得连这种仪式都缺了。她虽和左家已不再来往,却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观。 道士在一旁轻声念叨,火光映在众人的脸上,大家屏息看着那小小火堆跳跃。片刻后,纸钱化作灰烬,随着微风四散飘扬。简陋的灵棚里,夜色渐渐浓重,也逐渐收束了那些议论声。候慧芳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但也无可奈何。 葬礼办得简单,却也算是尽了人事。等候慧芳忙活完毕,乡亲们都悄悄散去,天也蒙蒙发亮了。她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想起曾经在这里生活的点滴,如今物是人非,不由得一声叹息。只是日子还得过下去,这葬礼已经办了,接下来她只想早点回自己家,把剩下的日子过安稳些。 老太太入土那天,候慧芳特地把左羽龄和左小羽交给邻居招考帮忙照看,一则怕孩子跟着闹腾,二则也想让葬礼清静些。左青峰那边却没来参加葬礼,听说一早就上山去了,大伙也只是纳闷,却没人敢多问。 等到把左老太太埋葬好之后,按照村里的风俗,候慧芳招呼乡亲们去家里吃顿便饭。一群人忙忙碌碌地在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气氛虽说不上多热闹,但也算给了这简陋的葬礼一个安静的落幕。谁知,当天晚上,就开始在村里传出流言,说左老太太的死跟黄鼠狼有关。 “我亲眼看见的!就那个穿黄袄子的老太太,进了左老太太的屋里,就再没出来过!” “可不是,说那黄袄老太太其实是黄三太奶变的,正好撞上左青峰打猎抓了只黄鼠狼,这才让左老太太遭了殃!” 这些传言开始只是三五人私下嘀咕,不多久,就被越传越邪乎。小山村本就封建落后,大家听见带“鬼神”的事儿,个个都信得半真半假,生怕自己碰上“邪气”。而且,左国庆的家里又正好出了这档子事,连带着让村民们对左家怯意更深。 第二天一早,候慧芳还在家里收拾剩下的碗筷,李大娘就慌慌张张地上门来了。她一进院子,还没等候慧芳开口,便紧张地说道:“芳子,你听说了没?村里好多人都在传,说是你家青峰打黄鼠狼才害了你婆婆……这也太邪门了吧!” 候慧芳抬起头,面露疲惫,放下手里刚洗干净的碗:“大娘,我才回来就听见有人说这些,哪有那么邪乎。老太太她……唉,她会想不开,都是家庭散了的事,哪能怪青峰。” 李大娘皱着眉头,来回踱步,语气里带着一股焦躁:“我也是不信,可是这村里的人,一向迷信,尤其那些年纪大的,巴不得把不好的事推到鬼神头上。真要越闹越大,怕是要牵扯到你们一家……” 第23章 我不信这些 候慧芳轻叹口气,擦了擦手,神色凝重地说:“我知道,可他们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青峰只是打了只黄鼠狼,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 李大娘低声道:“可别小看这流言,一旦传开,想要解释就难了。你婆婆前脚下葬,后脚就有人说看见了什么黄袄老太太……”她说着,一拍大腿,压低声音,“你说,这事儿要怎么跟人讲清?” 候慧芳微微皱眉,没有立即答话。心中只觉得一阵烦乱,既担心流言会惹来更多事端,又无可奈何,毕竟口舌之争她也阻止不了。回想起昨晚上那些闲言闲语,她轻轻咬了咬唇,语气里多了几分疲惫:“大娘,你说得对,可我现在除了辟谣,也不知道能做什么。青峰也不在家,去了山上,到时候回来,也得让他小心点。” 李大娘思量片刻,终是点头道:“行,我也不想看你们受这冤枉。要不,咱们再去找村里的几位有威望的老人,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劝劝那些好事之徒,别再往鬼神身上扯。” 候慧芳闻言,露出一丝感激的神情:“大娘,你愿帮忙,我真是谢谢你了。咱们也只能先这么办,至少给青峰省些麻烦。” 两人正说着,屋外天色阴沉,似乎有风刮过村口,带来一股凝重的寒意。偌大的小山村里,人们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流言如同一张网,正迅速将左家再次笼罩在舆论的风暴之中。 叶老太太的到来,让左青峰心里颇为不快。他一向不信那些“半仙”之说,可母亲侯慧芳却不愿冒险,连忙准备了香烛供台,甚至还寻来一块木牌,按叶老太太的话在上头写了“黄三太奶”四个字。天色渐暗,院子里点上了昏黄的油灯,映得四周影影绰绰。 叶老太太拄着一根桃木杖,神情庄重地对侯慧芳说:“快,先把这牌位放在供台上,点三根香,诚心敬着,让黄三太奶消消气。” 侯慧芳也不敢怠慢,将那木牌仔细立好,又恭恭敬敬上香、烧纸。她一边忙活,一边对左青峰使眼色,让他别再多说什么。左青峰站在院门口,皱着眉头想上前解释,却碍于母亲焦急的神情,只能压下那口气。 等一切就绪,叶老太太转头看向左青峰,半命令半招呼地说:“你过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系了红线的柳条,随手在旁边的符水里蘸了蘸,然后让左青峰站定,“别乱动。” 左青峰心里十分不情愿,但看着母亲着急的目光,只得抿住嘴,无声地走到叶老太太面前。叶老太太捏紧柳条,口中念念有词,忽而一抖手臂,用柳条在他身上抽打起来。每一下都带着湿凉的符水,沾在衣裳上还有些许黏腻感。 “驱邪!驱邪!莫再惹祸——”叶老太太口里的咒语颇为急促,随着柳条的抽打声在院子里回荡。 侯慧芳看得心惊肉跳,又不敢上前,只是紧抓着衣摆,小声祈愿:“老天保佑,别真出什么事。” 左青峰闷声挨了几下,肩头传来微微刺痛,心里却越想越无奈:明明什么也没干,就得在这儿被人当作“惹祸”来驱邪。他咬了咬牙,还是忍住没当场翻脸。 抽打持续了一会儿,叶老太太才停下手。她收回柳条,似乎想确认什么,一手扶着桃木杖,一手仔细打量左青峰,缓了片刻,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行了,我先尽力压一压。明日再请黄三太奶显灵,若没什么异动,这事就算过了。” 侯慧芳立刻问:“那……那青峰就没事了吧?” 叶老太太神色凝重:“不敢说绝对,但至少今晚不会有邪气上身。你们今夜要在供台前守着,等天亮再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侯慧芳如释重负,连声道谢,又递上早已包好的礼金。叶老太太收好后,扫了左青峰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捏着那根柳条慢悠悠地朝外走。院子里只余下一地水痕和半缕夜风,吹拂着那块“黄三太奶”牌位上跳动的烛火。 叶老太太见左青峰仍不肯下跪,脸色陡然一沉,索性扬起手中的柳条,狠狠抽在他背上。那一下抽得极重,抽完后还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侯慧芳在一旁看得心疼,赶忙拦道:“别、别打了……青峰,你就先顺着点,别再顶撞了。”她眼里满是焦急,担心再闹下去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两个弟弟妹妹见状,也急得哭喊起来,小羽抱着左青峰的胳膊不放,左羽龄则冲着叶老太太使劲喊:“不要打我哥,不要打我哥!” 左青峰被这一下子抽得背上火辣辣地痛,但更难受的是看到家人为自己担惊受怕。他强忍住那股怒火,硬是咬牙没跪下。叶老太太见他依旧倔强,当即又扬手准备再打。 可这回,左青峰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柳条,猛地往外一扯,直接把它从叶老太太手里抢了过来。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根柳条甩出门外。叶老太太见自己的“法器”被扔掉,惊得浑身一抖,脸上血色尽失,连声音都颤了起来。 侯慧芳想再劝几句,谁知左青峰转身就走到供台跟前,将那“黄三太奶”的牌位抓起,“咔”地一声摔个粉碎。碎木片跌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叶老太太怔在原地,侯慧芳也愣住,没想到儿子会如此决绝。弟弟妹妹止住了哭声,只懂得抬头望着哥哥,不知该说什么。 左青峰看着地上的碎片,心里压抑的闷气终于吐了出来,沉声道:“我说过,我不信这些。妈,你别再担心什么黄三太奶,一切都是人自己作的,没必要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夜风吹过破碎的木牌,将几片残渣卷到院子角落。半晌,侯慧芳才缓缓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口气。院里人影零落,灯火摇曳,仿佛一场风波在这短短片刻迎来爆发,也将在这摇晃的烛光中落下帷幕。 左青峰忽然咬破自己的手指,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案桌上。他迅速以血为墨,在那粗糙的木面写下“冥狼星之位”五个字。写完后,他猛地抬头,眼中似带着一股狠劲,环顾四周,声音低沉:“你们想知道我是谁?我就是冥狼星转世,掌管这方水土!叶老太,你刚才对我动手,又是为何?” 第24章 收获 叶老太本就惊魂未定,一看这架势,更是瞪大眼睛,张口就冷嘲:“哼,我就说你是被黄鼠狼附身了!原来还真看不出来。” 左青峰却不理她,只冷冷说道:“下一次,谁再敢多事,别怪我把方圆百里的黄鼠狼全部灭绝!” 说完这话,他骤然瞳孔一缩,身子就朝后仰倒下去,带着案桌上那“冥狼星之位”的血字,一起腾出一阵诡异的沉默。众人只见他一动不动地倒在那里,像极了失去知觉的模样。 “青峰、青峰!”侯慧芳先惊呼了一声,见儿子全无反应,整个人慌了神,赶忙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想掐他人中,又急着四处找水。左羽龄和左小羽也吓得大哭,大喊着“哥,你别吓我们!” 叶老太一时间也愣住,攥着那根断了的柳条,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在嘴里不停地嘟囔:“这黄鼠狼邪性真大呀,快、快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场面瞬间乱成一团,院子里烛光映照下,左青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彻底陷入了黑暗。 左青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候慧芳第一时间冲上前,急忙探了探儿子的鼻息,又摸了摸额头,嘴里不断念叨着:“青峰?青峰?你醒醒啊,别吓妈!” 左羽龄与左小羽哭喊着跪在哥哥身边,不停地摇晃他:“哥,你别这样,快起来啊!” 就在众人心急如焚、六神无主之际,地上的左青峰忽然微微动了动手指,跟着睁开了眼睛。他装作一脸茫然,望望四周:“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躺这儿?” “青峰,你没事吧?可把我吓坏了……”候慧芳见儿子苏醒过来,心里的大石顿时落地。她又想到方才的一幕,越想越觉得神乎其神,不禁喃喃自语,“看样子,你真是冥狼星转世……” 一旁的叶老太目睹这一切,表情从震惊转为惊惶,手中的柳条断了也不顾得拾起,竟像失了心智一般,连句话都没留便拔腿往外跑,嘴里不住嚷着:“邪门,真是邪门呐!” 院子里留下的乡亲们面面相觑,看着左青峰竟然完好无损地站了起来,方才神志不清的样子似乎全无。候慧芳一把揽过儿子,像是生怕他再出什么状况,语气中更带着信服,“青峰,我看这黄鼠狼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你……以后再别干冒险的事儿了。” 叶老太太这一跑,倒把那些“黄鼠狼报复左家”的流言给闹没了。可谁知新的传言又在村子里迅速发酵,说左青峰就是“天神”下凡,有人自称亲眼见到山林里闪过一道白光,直冲进黄鼠狼的窝子,竟把附近所有窝子给砸翻了。 这番说法越传越神乎其神,连村里向来老实本分的人也忍不住摇头咂舌。至于左青峰自己,见母亲与弟弟妹妹都松了口气,也就不去多做辩驳。只是抬眼看向院门外的山野夜色,心里清楚,这场风波似已平息,却又似乎埋下了别样的种子。 左青峰并没有被那些稀奇古怪的流言影响,第二天一大早就背着弓箭、踩着冰凉的积雪再次上山。昨夜天寒落了雪,山道上多了厚厚一层白色积雪,踩上去咯吱作响,寒风夹带细雪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瑟缩。 他快步赶到先前发现的野猪窝,先在外头悄悄探了下情况,确认野猪此时不在家,才谨慎地循着石壁旁的积雪,一步步摸到自己设置陷阱的地方。此处地势低洼,被岩石和树木环绕,周围无别的路可通,一旦野猪回家,十有八九会踩进他布下的陷阱里。 下雪后,地面变得更难分辨,那些布好的捕兽夹被积雪掩盖,一眼望去,最明显的便是几个隆起的雪包。左青峰心里一紧,暗道:“莫不是野猪真回来了,踩中了陷阱?” 他蹲下身,先将弓箭搭在一旁,探手拨开最靠近自己的那个雪包。指尖刚碰到积雪,寒意就透过手指直刺掌心,让他忍不住缩了缩手。他深吸口气,轻轻抹去雪层,终于看见自己埋藏的捕兽夹。捕兽夹夹口尚且干净,没什么血迹,也没有陷进猎物的毛发痕迹,显然没有被触发。 “空的。”他小声嘀咕了一句,眉头微皱,心里既有几分失望,又松了口气——至少没徒然害了其它小动物。 他又绕到第二个雪包,重复刚才的动作,小心拨开积雪,依旧没见被触发的迹象。再检查第三个,也是完好无损。看样子,这些捕兽夹一晚上都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野猪换了别的窝?”左青峰心里生出疑问,便抬头环顾四周。积雪覆盖下的山野看起来空无一物,静悄悄的,只有风声从枝丫间穿过,让人倍感荒凉。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看着周遭遍地银装素裹。 左青峰蹲在雪地里,仔细扒开了那处隆起的雪包。眼前的画面让他微微一怔:三只野猪仔被捕兽夹夹住,早已冻得梆硬,看来是彻夜没能挣脱。 他心里有些复杂,轻轻拍掉雪花,伸手试探了一下,果然已无任何生命迹象。叹了口气,他从身后的包里拿出藤条,把三只野猪仔捆起来,暂时先放在雪堆旁。做完这一切,左青峰没有耽搁,又走到附近的陷阱处查看,结果没再发现更多猎物,便决定把捕兽夹都先收回来。 收拾完之后,看着眼前收获的三只猪仔,他并没有太满足——都是乳猪,肉虽好,但实在算不上大收获。他站起身想了想,干脆在一处厚雪里挖了个坑,把三只猪仔埋进去,加上标记做了记认,准备之后再来取。接着,他仔细查看四周地面的脚印。凭借对野猪的习性和周边环境的了解,他判断应该是大野猪被吓到,已经不敢回这片山沟,而是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想到这,他背上弓箭,顺着在雪地里辨认出的足迹追了过去。大片的积雪中,零碎的蹄印若隐若现,显然是大野猪一路奔逃时留下的。山风刺骨,呼啸在松林上方,但左青峰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只是一面走,一面时不时用手拨开积雪观察痕迹。 第25章 危险 他穿过一片稀疏的林带,见前方逐渐被松树遮蔽,地面上散落着松子壳和被刨动过的泥土,便停下脚步,蹲下细看。他摸了摸那散落的松子壳,判断出时间并不久远,应该是大野猪在此寻食时留下的。 “果然跑到松林里来了。”他低声自言自语,心中生出几分兴奋,“看样子它还没有走远。” 想起三只小野猪尚且在雪里埋着,左青峰并未打算就此打道回府。他用衣袖拂去眉梢和睫毛上挂着的白雪,再度拉紧背上的弓箭,站起身,准备顺着这松林继续追踪下去。远处山峦里传来呼呼的寒风声,卷着簌簌落雪,让整个林子里平添几分肃杀与神秘。他咬了咬牙,脚步依旧坚定,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冰冷的积雪里,往那头大野猪可能藏身的地方摸索而去。 左青峰沿着松林的小道往前匍匐前进,越往里走,落雪越深。忽然,他探头一看,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下方,竟有一大群野猪正在觅食。远远望去,零零散散的身影在雪地上翻动鼻子,拱着散落的松子与草根。 他小心趴在山坡后面,用手遮住半张脸,仔细数了数:猪仔还有七只,成年野猪一共有三只。看那体量,显然已是壮年,皮糙肉厚,冲劲儿十足。左青峰盯着那几头大家伙,心里隐隐有些发紧。毕竟,野猪的攻击力不容小觑,更别说这里还有好几只。 可想到年关将至,家里一大家子还都指望着他打猎回去改善生活,他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再危险也要试上一试。简单检查随身武器后,他在脑海里快速盘算出一套狩猎方案,确保自己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保证安全——毕竟若是一不小心被冲撞,后果不堪设想。 他蹑手蹑脚地绕到一棵高大的松树旁,轻轻攀爬上去。皑皑白雪在树枝间摇晃,掉落几片雪花。他屏住呼吸,稳住身体后,缓缓拉弓搭箭,瞄准那群中体型稍小的猪仔。挑弱下手,一来是减少大野猪的警觉,二来也能够更快制服目标。 “嗖”地一声,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地射中一只离群不远的猪仔。它哀嚎着在雪地里翻滚,疼得乱跑乱窜。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整群野猪瞬间混乱起来,几只猪仔惊慌奔逃,那三只成年野猪则迅速聚拢,似乎要护卫同伴。 就是这个时机!左青峰再度拉弓,呼吸一滞,朝其中一只体格最壮的大野猪射去。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正中它的大腿。大野猪吃痛狂吼,动作也随即更激烈。 “糟了……”左青峰心想。一箭虽暂时让那只大野猪受伤,但却无法立刻令其倒下。正如他所料,野猪们发现他的身影后,立刻发了狂似的冲上山坡,朝他所在的松树方向猛冲过来。树干被野猪的獠牙顶得嘎吱作响,积雪哗啦啦地往下掉。 左青峰死死攥住树枝,眼神变得凝重,“我一定得撑住!”他咬牙稳住身体,试图再寻机下手,可那几只野猪一旦暴怒,几乎不顾一切地猛撞,松树也开始微微晃动。猎与被猎的生死角逐,在这漫天风雪里陡然紧张起来。 左青峰猛地从树上翻身跃下,脚尖刚落地,便在雪地里撒腿狂奔。那几头成年野猪被他先前的箭矢激怒,嘶吼着朝他猛追过来。左青峰借着林中树木的掩护,灵巧地在积雪里穿行,扬起的雪沫直扑脸上,寒意刺骨,却丝毫不敢停顿。 待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后,他再度选择了一棵粗壮的大树,迅速爬到足够高的位置。野猪们呼哧呼哧地跟了上来,围在树下,用獠牙、身体狠狠撞击树干,撞得树枝都在摇晃。左青峰紧紧抓住树干,咬了咬牙,趁着野猪疯狂冲撞的空当,瞄准那些跟过来的猪仔,一箭一箭地射去。 几头小野猪被他精准的箭矢接连击中,嘶鸣着倒在雪地里,鲜血和散落的白雪交织在一起,场面惊心动魄。看到幼崽接连毙命,成年野猪的怒火越发炽烈,狂乱地顶撞树干,企图把人从树上撞下来。可左青峰稳稳地待在高处,又连续拉弓搭箭,箭矢一次次破空,穿透那厚实的皮毛。 但他的箭袋见底,眼见弓箭就要告罄,便忙不迭地收起弓箭,抽出土枪来。咔哒一声,他上好子弹,屏住呼吸,对着底下冲得最凶的一只成年野猪扣动扳机。枪声在寒冷的山间显得分外震耳,野猪的嚎叫戛然而止,沉重的身躯一下子倒下。 剩下的两头成年野猪登时被惊得后退了半步,似要逃开。可左青峰反应迅速,又装上弹药,几下连射,硝烟与血腥味在雪地里迅速弥漫。野猪们挣扎几下后,全都轰然倒地。 这一场惊险的搏杀终于落幕,大树下横七竖八地躺着野猪的尸体,有大有小,鲜血在洁白的雪地里显得格外刺目。左青峰胸口剧烈起伏,握着土枪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但他知道,为了家里这一冬的年关,这些收获再惊险,也在所不惜。片刻后,他平复心绪,定定地看了看那堆硕大的野猪躯体,心里暗道:总算——都结束了。 左青峰站在血迹斑斑的雪地里,望着那一地的野猪尸体,心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慌乱。毕竟收获固然大,可要怎么把这么多野猪带回去?若是全都埋在雪里,恐怕也难保不被其他猛兽刨出来吃掉。 他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轻轻跺了跺脚下的积雪,有些拿不定主意。干脆先顾不上那许多,索性取出匕首,找了个僻静处,开始给野猪一一开膛破肚,清理内脏。冷风呼啸,刀口割在坚硬的皮肉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伴随着扑鼻的血腥味让他胃里有些不舒服,可他仍旧咬牙坚持。 等处理完毕,天色已渐渐发暗,他把手中的匕首在雪上蹭了蹭,干脆靠在一棵松树旁坐下,拿出侯慧芳提前为他准备的干粮,大口咀嚼着,补充这半天消耗的体力。远处天空映出金红余晖,预示着太阳马上就要落山。 第26章 儿子,别吓妈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自言自语,望着那摞堆得跟小山似的野猪尸体。 思前想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先把剩余的野猪掩埋在更厚的雪下,并在周围留下标记,以免被其他野兽捷足先登。尽管不一定万无一失,但也只能先这么做了。留下一只体型最硕大的野猪王带回家,既是证明这次收获的分量,也让家里好好过个年。 将近傍晚时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几头野猪尸体搬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奋力铲起积雪,将它们一一埋好。又从树上撕下几块树皮,简陋地做了记号,确保以后能回来原处找到。 日光完全沉落时,左青峰终于扛起那头野猪王,迈开沉重的步子踏上回家的路。头顶夜幕渐渐低垂,山风仍旧凛冽,可他眼里却燃起了回家的渴望——这次大丰收,足以让一家人风风光光地度过这个冬天。 左青峰将剩余的野猪埋好后,依旧放心不下,索性在四周又布置了几只捕兽夹,以防有其他野兽前来觊觎。做完这一切,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扭头看了看天色,知晓夜幕将近,不由得加快脚步。 可那只野猪王实在体型惊人,扛在肩上根本举步维艰。左青峰思前想后,割来藤条,又拆了附近一张废旧书桌的木板,简单拼成一辆临时的“拖车”,在积雪上滑行。即便如此,依然力气消耗巨大,拖行没多久,他便感到浑身酸痛,呼吸灼热。 苍茫山野间,他咬牙坚持,一步一步在雪地里艰难前行,身后留下长长的拖行痕迹。可到了后来,体力几近枯竭,眼前阵阵发黑,不知不觉中脚下一软,竟一头倒在雪地里,再也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村里天色已黑,却迟迟不见左青峰归家。侯慧芳不由得焦急万分,忙安置好左羽龄和左小羽,披上外套,拿了个竹篙当拐杖,匆匆出门上山寻找。雪夜山风刺骨,照明又不便,她摸索着一路高喊儿子的名字,四下仍是死一般的寂静。 也不知走了多久,候慧芳终于在一处雪地里发现了人影。灯笼的光晕照过去,只见那是自己的儿子,身旁还有那只硕大的野猪王。左青峰面朝下趴在地上,毫无反应。她心里猛地一沉,一下子冲上去,手忙脚乱地翻过他身子,语气里带着强烈的惊慌:“青峰,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 可左青峰早已筋疲力尽,浑身一点儿知觉都无。侯慧芳慌乱地摇晃他的肩膀,又摸了摸他的脸,发现他皮肤冰冷,呼吸微弱,顿时心中一片绝望。 “儿啊……你别吓妈……”她声音颤抖,泪水无声地滴在雪地里,望着眼前的黑夜,更觉惊惶无助。 候慧芳试着扛起儿子,结果根本拖不动;她想回村去叫人,又不放心把左青峰一个人丢在这荒山雪地里,山里夜晚野兽横行,怕万一再出意外。她脸上掩不住的焦躁,来回徘徊,嘴里反复念叨:“青峰,怎么办……妈该怎么办……” 这时,村里另一头,张大娘本是想来候慧芳家换点熏肉回去下酒,却发现屋里只有左羽龄和左小羽,俩孩子满脸焦急地说母亲和哥哥都进山还没回来。张大娘一听,当即脸色一变,嘟囔着“不妙”,转头就奔回自家,把老伴儿和儿子给叫上,拿了火把、绳子,急匆匆朝山里寻去。 夜色中,张大娘一家找了好久,终于循着雪地里零落的脚印,赶到候慧芳母子所在。见着这一幕,张大娘提着灯笼,老张头和儿子抖了抖绳索,先安顿好候慧芳,又合力把左青峰抬起,放到一块临时垫起的厚木板上固定住,随后几个人耗费很大力气,才将那头野猪也一并拉回。途中寒风凛冽,火把光影摇曳,映出众人匆忙互相搀扶的身影。 等回到家中,已是半夜。屋里灯火通明,两个孩子见着哥哥被抬进来,吓得嚎啕大哭。候慧芳神色疲惫但强撑精神,帮着老张头父子合力把野猪丢在院角,随后忙不迭地将左青峰扶进屋里,给他盖上被褥。张大娘则端来热水,让他慢慢暖身。 “好好歇着,先别忙说话。”侯慧芳一边查看儿子的呼吸,一边把被子往上掖了掖,语气里带着责怪又带着心疼,“你啊,也不知道量力而行,要不是张大娘帮忙,妈可怎么办?” 左青峰费劲地睁开眼,勉强看到院里那硕大的野猪王横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见屋里人影晃动,张大娘与老张头儿子还在擦汗,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一句微弱的“谢谢”。 老张头笑着摆手,“你这小子,命大。别客气,好好休息,来日方长。” 屋外的风寒依旧,屋内却因众人齐心协力而温暖了起来。候慧芳看着这一幕,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下,轻轻替儿子掖好被角,默默祈祷着,以后再别出这么险的事了。张大娘见人没事,暗暗舒了口气,抬头望向昏暗夜空,只盼这寒冬能快些过去,好让大家都平平安安过个踏实年。 左青峰渐渐睁开双眼,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四周是再熟悉不过的家中摆设。他眨了眨眼睛,努力辨认房间里的光线,才发觉自己正躺在自家炕上。 “我……怎么回来的?”他声音沙哑,带着满满的疑惑。 听见里屋的动静,候慧芳立刻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走进来,轻轻搁在床头,小心嘱咐道:“青峰,你先喝点热汤,暖暖身子。你昨天在山上累晕过去,幸好张大娘他们去把你给找了回来。” 左青峰想动身子坐起来,却感到浑身酸软,一时半会儿没能使上劲儿。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候慧芳脸上青紫了一块,皱眉问道:“妈,你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候慧芳连忙把头撇开,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是我昨儿个自己不小心摔着了,没谁欺负我。”她神情看似轻松,却藏不住心里的倦意。 正说着,屋里的另一头猛地传来一声惊呼:“哥,你醒啦!”左羽龄的声音又脆又亮,随着扑簌簌的脚步声,小家伙直接踩着炕边跳下床,快步来到哥哥面前,眼里尽是惊喜和担忧,“哥,你可是吓死我们了!你不知道,昨天妈都急坏了……” 第27章 全家人担心 左青峰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伸手轻抚弟弟的脑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哥下次会小心点。” 候慧芳见儿子还能安稳跟弟弟说话,也稍微松了口气,端起那碗热汤,柔声催促:“先把汤喝了,然后再好好歇着。我去把大夫给你的药煎上,你可得把身体养回来,可不能再逞强了。” 左青峰点点头,双手捧起热汤,感受那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他看看面前紧张张望的母亲与弟弟,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今后的每一步,他都要走得更稳、更小心,不能再让家人为自己悬心了。 左羽龄光着脚丫跑到炕边,候慧芳一眼瞧见,立刻皱起眉头,训斥道:“羽龄,你怎么又不穿衣裳,感冒了可怎么办?” 小丫头却嘻嘻一笑,什么都没说,直接往左青峰的被窝里一钻,赖着不走:“这儿暖和,我就在哥这里,就不会感冒啦!” 候慧芳看见女儿这般顽皮,被逗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啊,别闹了,你哥还得休息。” “妈,我没事,”左青峰微微一笑,边说边掀开被子准备下地,“我休息得够了,早就没事了。倒是我想问问,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倒在山里了呢?” 侯慧芳把手上的布巾往旁边一放,神情里透着不放心的关切:“你还说呢!要不是张大娘一家帮忙,你和那野猪王都得冻死在山里。你昏过去的样子把我吓坏了,幸好人家好心,帮你拖回家来。你知不知道为了等你,我到处找,差点没找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昨天的大概经过全都告诉了左青峰:怎么自个儿上山找他、又遇到张大娘一家合力把他们救回,最后连野猪也被拖进院子,忙到深夜才总算把他安顿好。 听到这里,左青峰猛然想起当时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还硬撑着把野猪运下山。想到母亲和村里人的相助,他不禁心中一阵酸楚,又对自己不顾身体的逞强感到自责。 候慧芳见他那神情,忍不住埋怨起来:“你就不知道珍惜点自己的身体吗?为了几只野猪,差点把命搭上,值得吗?” 左青峰赶紧坐直身体,郑重地低下头:“妈,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这么鲁莽了。” 他认错的语气软下来,候慧芳长长叹了口气,也就没再继续追究,只是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行,知道就好。以后做事留点余地,别让大家担心。” 左羽龄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小脸一会儿看看哥,一会儿看看妈,最后又钻回左青峰的被窝里,嘟囔着:“哥哥,别再让妈担心了。”她抱着他胳膊,眼里是难得的认真。 左青峰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笑着点头:“好,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那一刻,他心里对家人有种更深的责任感,也暗下决心,之后的每一步都要稳妥谨慎,不再让母亲和弟妹为自己提心吊胆。 左青峰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炕上。四周弥漫着昨夜残留的炊烟味,脑海中却依旧记忆模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还有几处青紫的痕迹,心中不禁一紧。 这时,候慧芳听见动静,立刻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走了进来,关切地说道:“青峰,快起来,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左青峰接过汤碗,低头啜了一口,感觉温暖逐渐传遍全身。然而,他的目光却被母亲脸上的淤青所吸引,疑惑地问道:“妈,你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候慧芳见儿子注意到,赶紧摇头解释:“哪里哪里,我昨晚不小心摔倒了,没什么人欺负我。只是因为家里最近的事,心里有些焦虑,一不小心就摔了。” 左羽龄听见哥哥醒来,激动地大叫起来,直接从自己的床上跳下来,跑到左青峰面前:“哥,你终于醒了!我们都好担心你呢!” 左青峰温和地拍了拍弟弟的头,安慰道:“没事了,羽龄,我没事。你们也别太担心,妈只是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 左小羽见哥哥和弟弟都过来,连忙凑上前,眼神里满是关切:“哥哥,昨晚你打猎回来后,妈怎么摔的?有没有受伤?” 候慧芳赶紧补充道:“小羽,青峰昨晚在山上打猎回来时,可能因为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受多大伤。你们也别乱跑,待会儿妈妈带你们吃饭。” 左青峰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妈,谢谢你们。以后我会更加小心,不让大家担心了。” 侯慧芳看着儿子和孙子们的神情,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担忧。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今天晚饭准备了很多野猪肉,是青峰打猎回来的,你们先吃吧。等会儿再说其他的事情。” 左青峰微笑着接过盘子,拿起一块肉,轻声说道:“妈,别太辛苦了,这些肉多亏了张大娘一家帮忙,才有了这些收获。” 候慧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是啊,多亏了他们的帮忙。青峰,你也该感谢他们了。” 左青峰放下盘子,目光坚定:“是的,等我回去后一定去谢谢他们。” 左羽龄和左小羽也高兴地吃了起来,屋子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然而,左青峰的心中却依旧挂念着昨夜的经历和村里的流言蜚语。他知道,这一切还远未结束,未来的路还充满了挑战和未知。 晚饭过后,候慧芳关切地看着左青峰:“青峰,今天你打猎收获不错,赶紧休息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 左青峰点点头,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保护好家人,不让他们再受任何伤害。 夜色渐深,屋外的寒风依旧凛冽,而屋内却因一家人的团聚而显得格外温暖。左青峰坐在炕上,望着窗外的星空,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未来的日子能够平安顺遂。 第28章 弓弩 侯慧芳看见老张头激动的模样,立马招呼他坐下,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野猪肉,笑着说道:“老张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昨晚多亏了你们的帮忙,不然我们一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张头一边夹着肉,一边谦虚地笑道:“哪里哪里,青峰,你们家也是我们邻居,看到你们需要帮忙,我们自然是应该帮忙的。” 张大娘听到后,连忙凑上前来,推了推老张头,说道:“哎呀,我们哪里有你们需要帮忙的时候,都是看着你们一家子自己撑过来的。” 侯慧芳见张大娘也过来,立刻笑着说:“大娘,您也是昨晚辛苦了,多亏了你们的帮助,才能把青峰和我们一家救回来。” 张大娘赶紧摆手,笑着回答:“没什么,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青峰,你下次再打猎,也别一个人去,大家一起帮忙更安全。” 左青峰见母亲和张大娘如此客气,心里一动,趁大家还在交流,悄悄走到老张头身边,低声问道:“老张头,我这弓箭平时用得挺好的,但昨晚那个过程有些不顺,您有没有什么建议,或者可以帮我改造一下?” 老张头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青峰啊,你这弓箭不错,不过如果想更好一些,我可以帮你做些调整,增强它的威力。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和材料,你看看能否过来找我?” 左青峰点点头,感激地说道:“太好了,老张头,麻烦您了。有您帮忙,肯定能让我的弓箭更上一层楼。” 侯慧芳见哥哥和老张头谈得挺投机,心里也感到高兴,赶紧端来更多的菜肴,说道:“青峰,你别客气,老张头一家也别太劳累,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老张头笑着摆手:“不用了,我们能吃到这么丰盛的野猪肉,心里也非常满足。” 张大娘见大家都在和气地交谈,笑着说:“对啊,能帮到你们一家子,自己也觉得很开心。” 左青峰看着母亲和邻居们这么和谐,心里也觉得温暖。他知道,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有了大家的帮助,生活才不会那么艰难。 饭桌上,大家边吃边聊,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候慧芳端起一碗热汤,关切地问道:“青峰,昨晚你在山上打猎回来,身体还适应吗?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妈。” 左青峰摇了摇头,笑着回应:“没事了,妈,虽然昨晚有点累,但现在感觉好多了。以后打猎我会注意,尽量不让自己过于疲劳。” 老张头见儿子如此体贴,连忙夸奖道:“青峰,你可真是有心,家里人都放心了。等我改造好你的弓箭,我们一起去打猎,这样更安全。” 左青峰感激地看了老张头一眼,说道:“谢谢您,老张头。有您的帮助,我打猎的效率肯定更高了。” 张大娘插话道:“对了,老张头,您那边有什么需要的材料吗?我们村里手头还剩一些木材和藤条,可以帮您找找。” 老张头思索片刻,点头道:“好啊,多谢你们了。改造弓箭需要一些更结实的弓弦和加固的箭杆,你们帮我找些优质的木材和藤条过来就行。” 侯慧芳笑着回答:“没问题,我们这就去找,老张头您先吃着,等会儿我和大娘一起去准备。” 说完,侯慧芳和张大娘便起身离开,去准备所需的材料。左青峰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让弓箭更上一层楼,为家里争取更多的收获。 晚饭结束后,大家相互道别,老张头一家也准备回家。左青峰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望着星空,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家里的困境还远未结束,但有了大家的帮助,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有了这些帮助,我一定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左青峰心里默默说道,转身走进家门,准备好好休息,为明天的工作养精蓄锐。 晚饭过后,老张头端起一杯热茶,示意左青峰坐下:“青峰,坐下慢慢说,你想把弓箭改造成弓弩的样子,这可是个不小的挑战。先把你的想法详细说给我听。” 左青峰点点头,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详细描述了他对弓弩的设想:“老张头,我想把现有的弓箭改造成弓弩,这样射程和威力都会更大。不过,我对机械结构了解不多,只能依靠您的经验。具体来说,我希望增加一个拉弓的机械装置,这样可以减少手部的负担,同时提高射击的精准度。” 老张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啊,这个主意不错。弓弩确实比传统弓箭更适合长距离猎杀。不过,这需要一些特定的材料和精细的工艺,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他站起身,走到工具架前,拿出几件工具,递给左青峰:“先给我看看你现有的弓箭,咱们一起看看怎么改造。” 左青峰将自己的弓箭递给老张头,后者仔细端详起来:“嗯,这弓身结实,弓弦拉力也不错。要改造成弓弩,我们需要在弓身上加装一个机械拉弓装置,还要重新设计握把部分,以适应更大的拉力。” 在老张头的指导下,左青峰开始协助改造。他们先是将弓身固定在工作台上,然后开始安装机械拉弓装置。老张头一边操作,一边向左青峰解释每一个步骤的要点和注意事项。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弓弩的基本结构初具雏形。 “好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调试拉弓装置,”老张头说道,“你先试着拉一下,看看手感如何。” 左青峰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拉动机械装置,感受着力量从手掌传递到整个弓弩。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尝试,发现拉弓的力度和稳定性确实比之前有所提升:“感觉不错,比原来轻松多了。” 老张头满意地点点头:“再试着射一箭,看看精准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