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带着战神王爷去种田》 第二百三十一章:事不关己 皇上因为在早朝中呕血,导致接连几日的早朝都被迫取消了。 皇后娘娘得知此事,便整夜在皇上跟前守着。 只是皇上在吃了两颗丹药以后,不知怎的,突然变得精神百倍。 面色红润的叫人看不出半点病态。 不仅如此,他还找了一帮和尚老道,聚集在万合殿中,进行所为的闭关修炼。 皇后觉得此事太过荒唐,于是出言劝说皇上安心养病不要沉迷在这种莫须有的事情上。 可皇上根本就听不进去皇后的话,还命皇后回到自己的寝殿中闭门思过。 一时间,这件事在后宫之中传的是沸沸扬扬。 而身在后宫中的余雪,得知了这件事,觉得真是离谱至极。 这皇上简直是荒唐到无可救药。 若是人人都跟皇上一样闭门修炼为求长生,只怕是这世道就乱了。 李诗诗也听说了此事,等出了月子,她第一时间就去了宫中找皇后。 而此时皇后娘娘因为被禁足而无法与她见面,只叫了瑞雪递过话,大概的意思是自己如今无暇顾及其他,让李诗诗暂时不要进宫。 这件事似乎在某一时刻中陷入了焦灼的境地。 众人皆因为皇上的变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公孙倾却一反常态的淡定,不仅从未提起过此事,还好心情的带着孩子们去郊外赏菊。 而如今刘权在边关这段时间,将进犯的小国打的节节败退。 等临近年关的时候,他们才终于鸣鼓收兵,回到皇城。 只是,回来的这一路上,他见到了不少逃亡的难民,问了才知道皆是因为霜灾过后颗粒无收,他们没有办法才举家逃亡。 等回到皇城中,他第一时间找到公孙倾问及此事,才得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刘权坐在椅子上气的将茶碗啪一声摔倒了地上 “老子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外拼死保家卫国,可这皇上居然在搞什么长生之道!真真是气煞我也!” 李诗诗见状忙安抚道:“将军您不必如此激动,如今朝中局势既是如此,你在生气也是无济于事。” “唉!帝王昏庸,江山不保,怕是这大周要变天了。” 他看向一直悠哉喝茶的公孙倾,心中疑惑不解:“王爷,这事情都这样了,您怎么还有这闲心喝茶?” 公孙倾放下茶杯笑道:“那不然呢?” “要我说,就直接杀到左相府,将那老奸贼杀了了事!” 公孙倾很是认同的点头:“嗯,那你去吧,祝你一切顺利。” “王爷你!”李诗诗气的不清,冲着公孙倾怒目而视:“你怎么也糊涂了?如今这种情况刘将军去左相府就是找死,你即使不想参与这其中争斗也不用这样吧。” 公孙倾无所谓的笑道:“如今朝中局势已然这样了,皇上如今沉迷修炼之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与其在皇上身上下功夫,倒不如品品茶。本王最近新得了极品大红袍,刘将军要不要尝尝?” 刘权一听这话,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嘴巴张了张,过了半晌都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最终他一甩袖子道:“茶就不必了,属下告辞!” 这话说完,刘权愤然转身离去。 公孙倾瞧着他,仍只是笑着没说话。 李诗诗看了看刘权,又回头瞧了瞧公孙倾,见他仍旧一派淡然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心里多少有些发蒙。 转身,她叉着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刘权好不容易来一回,你何苦这么对待人家。你要知道,他回来以后连觉都没睡,换了衣服就过来了,即使你心里在对皇上有所不满,可这始终与刘权没有关系。” “娘子何苦如此激动?如今木已成舟,我也只是对刘权实话实说罢了,况且他虽然性格刚猛,但做事却十分谨慎,像这种无准备之仗,他是决计不会做的,娘子放心好了。” 李诗诗见公孙倾根本就是答非所问,一时间气的说不出来话。 闭了闭眼,复而转身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知道你主意正,我也只有一句话想对你说,无论做任何事,都别伤了亲近之人的心。” 说完此话,她迈步出了正殿。 公孙倾瞧着她,微不可闻的叹口气,将茶杯放下,自言自语道:“何必总把力气用在无用之人身上呢?你竟也开始这般糊涂了。” 过了会儿,他起身去了书房。 周盛紧随其后也跟着一同入内。 将一封信交到公孙倾手上,他说:“宫中一切安好,按计划形式,王爷请勿担心。” “嗯。”公孙倾点点头道:“务必保护好余雪安全,如果有任何危险。一定切记让她安全避开,万不可将她陷入危险境地。” 周盛俯身而拜道:“谨遵王爷之令。” 公孙倾拆开信件,随后冲周盛摆了摆手道:“下去吧,有事情本王会叫你。” “是。” 周盛说了声是随后退下了。 公孙倾将信件打开,上面写着的是关于左相近日来的动向。 很显然他这段时间没少为皇上的事情操心。 信中还提及到,近期左相正派人寻找一块宝地,说要为皇上修建什么长生塔。 公孙倾看了一眼信中内容,便将其投入火中,很快信纸便被火吞噬的一干二净,了无痕迹。 看着暖炉里不断跳跃的火焰,公孙倾坐在椅子上微微的叹息着。 他闭着眼,抬手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接着他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抬眼看了一眼,见是李诗诗,他便赶紧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只是去了厨房做了你爱吃的双皮奶给你。现在刚好可以吃。” 她说着,将手中的盘子放下,把双皮奶摆在公孙倾面前。 接着她又走到公孙倾跟前,替他揉着太阳穴。 公孙倾感觉头痛好了很多,于是便靠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过了很久,李诗诗也没有说话,只是替他按着太阳穴,为他缓解疼痛。 公孙倾是知道李诗诗的性格的,若非她无事,一般不会特意来书房陪他。 伸手握住李诗诗的一只手,他抬头看向她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第二百三十章 不装了,摊牌了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等伪装成小福子的余雪出现在怜秀宫中的时候,刚推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那的七皇子。 见他面露愧色的站在院内,她笑了笑,转身将门合上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她眯着眼笑着,走到七皇子跟前伸出手。 七皇子往后躲了一下,眉毛皱了皱,问道:“绥远王呢?” “他没来,毕竟是在宫中行事多有不便,只派我过来看看情况。” 余雪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屋内,问道:“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就不怕被人发现?” 七皇子冷冰冰的勾了一下嘴角说道:“这怜秀宫出了福子以外谁都不会来,我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是给谁看?” “哦,所以你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屋里放大石头哈。”余雪调侃道。 “你有事儿没事儿?如果是过来嘲笑我的,那大可不必。我只与你们王爷说话。”他面如寒冰,说完这话转身就往屋里走。 余雪有些生气,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想这孩子怎么如此待人。 但今天她不想同他一般见识。 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过这事儿还真让王爷说准了,这孩子还是选择了放手一搏。 虽然看着他年纪不大,可做起事儿来却颇为老成。 倒是个硬骨头。 七皇子站在门口,回头见余雪仍没有进来的意思,多少有些不悦的皱着眉:“还不进来,等什么呢?” 余雪一听,小脾气就上来了。 她刚要开口教训一下这个目无尊卑的小子,可却猛然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意识到这里并不安全,她也不敢声张,只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 七皇子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低声说了句:“愚蠢。”然后进了房中。 余雪没有听见他最后说的话,只是赶紧跑进正房以后就把屋门关上了。 回头看着七皇子,她问道:“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周朝源。”他冷冰冰的回了一句,随后自顾自的走到窗边坐下,看着余雪问:“你呢?不要跟我说你就是福子,我是不会信的。” 余雪到是十分好奇,这孩子究竟是如何知道她是伪装的,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周朝源觑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福子的手没有你的手这么细腻,而且他没有你这么矮。” “你!”余雪气的指着他鼻子说道:“我告诉你啊,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你要在这样目无尊卑,我可要给你投毒了啊。” 周朝源并不想理她,甚至还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看她。 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却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状态。 余雪大抵是没见过周朝源扮作痴傻时候的模样,她只是觉得这小孩儿实在是怪的很。 “王爷让你来是不是跟你交代什么了?”周朝源见余雪不说话,于是便开口询问。 “没有。”余雪摇摇头:“他只是让我过来看看,顺便给你带些吃食过来,以免你吃了太多的剩饭剩菜而生病。” “就只有这些?没有旁的?”周朝源有些怀疑的看着余雪。 余雪皱了皱眉说道:“怎么你,是不是没两个人害你,你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啊。你以为你是金疙瘩呢,逮谁谁惦记,要不是王爷吩咐,你以为我愿意过来趟这趟浑水啊。真是的!” 周朝源被怼的一愣一愣的,看着余雪半晌没说话。 余雪也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将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摆在桌上,还将自己的针灸包掏了出来。 “先过来吃饭,一会我给你去去余毒。” 周朝源只看着余雪,过了半晌才说:“先放那吧,余毒什么的我暂时不需要,没事儿你就回去吧。” 余雪拎起针灸包的手僵了一下,随后不解的看着周朝源:“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点儿都不听话呢?” “对不起,我母妃死的早,我没家教。”他冷冰冰的说着,跳下了床。 走到门口直接将门拉开了,随后他指着门口道:“行了,你出去吧。这儿不需要你。” 余雪被他气个半死!看着七皇子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隐忍半天,最终终于忍不住了。 她走到周朝源跟前直接将他耳朵拎起来了,威胁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周朝源被她捏的嗷嗷直叫,最终还是忍不住疼连连求饶。 余雪看着他这副样子,终于心满意足的将他松开,掂量了两下手里的针灸包,她笑道:“赶紧吃饭,一会给你去余毒。” 过了半个时辰以后,余雪拎着食盒从怜秀宫出来了。 她脸上洋溢着的是胜利者的微笑。 站在宫门口,她依旧将门关上了,一边挂锁一边嘀咕:“惹我!你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 她将七皇子已然同意的信息传递给公孙倾,并且告诉他自己要在怜秀宫住一段时间。 之前虽然已经给周朝源诊过脉,但从这次施针看来,这孩子身上的余毒还真不好清理。 公孙倾得知此事后,便将小福子调了出去,又安插了几个近卫在宫中助余雪一臂之力。 七皇子这边的事情大概料理妥当了,只等着余雪解毒以后,公孙倾在找时机跟皇上表明事情真相。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皇上的身体却一直每况愈下。 早朝中,左相提起北方霜灾的事情,结果皇上直接当场吐了血。 最后没办法,只得草草结束了早朝,又赶紧叫来太医替皇上诊治。 只是太医虽然知道皇上身体的真实情况,可又碍于左相权势滔天,又无法明说事情真相。 只能说皇上最近为国事操劳,身体乏累需要在宫中静养一段时间。 左相便借此机会,提起了之前在民间召集能人异士这档子事儿。 皇上原本就病得糊涂,听到左相说起这件事儿以后他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左相表面上一派担忧神色,可心中的算盘打的噼啪乱响。 公孙倾即使在深的皇上信任,但现如今左相早已捏住了皇上的命脉,他也真的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相胡作非为。 第二百三十三章:偶遇 “夫人这话说笑了,往年的秋菊会都是以番邦小国进贡为主,左相是万不可能因小失大的,况且最近边关一直蠢蠢欲动,虽然刘权已然派兵镇压,但不防有狼子野心之人趁机惹是生非。” “那不就得了。”李诗诗笑了笑:“王爷又何苦如此担心。既然皇上想办斗法大会,那就让他办好了,这所谓的斗法大会本就是一场闹剧,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这种事儿参与的人越多越热闹嘛。” 公孙倾摇了摇头:“娘子这话说的简单,左相又岂能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如今秋菊会皇上全权交由左相处理,他又怎么能够任由不信任之人进入这秋菊会呢。” “王爷此次担心也不无道理,但我总觉得这是一次机会,若能好好利用,即使不能反败为胜,但最起码能够暂时压制住左相。斗法大会不过是一群变戏法的在台上演一出戏罢了,难不成王爷还真以为左相会找到一个什么厉害的得道高人为皇上演一场戏?若他真能寻到得道高人,何不将皇上控制住,待写下遗诏以后在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岂不是来的更快?” 公孙倾沉吟片刻,突然抬起眸子看向李诗诗。 他眸子微微蹙起,随即浅然一笑道:“娘子这话我记下了,你说的不无道理。” 过了几日,公孙倾去上朝的功夫,李诗诗给孩子喂完了奶就出门了。 其实她来到京城这么长时间,出门的次数简直可以用一个手就能数过来。 如今,允儿平安降生,她在这王府中呆的着实苦闷,便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外面稍微透透气。 走在京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听着小贩高亢的叫卖声,这一切都让她倍感兴奋。 大街上人来人往,其中夹杂着很多穿着道袍或是僧服的人。 看着他们的状态,十有八九也是为这秋菊会而来的。 买了些布匹,李诗诗决定回去。 可却在转身的时候,差点与迎面而来的公子撞了个满怀。 李诗诗吓了一跳,忙往后错了一错,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她只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但一时间自己也想不起来,于是便欠了欠身说了声抱歉,侧身走了。 可没想到的是,在她往前走的时候,那位公子却突然喊住了她。 并且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李诗诗蹙了蹙眉,抬头看向他:“这位公子,您有何时?” 对面人轻摇折扇,看着她淡淡的笑着,端的上是一派温润倜傥,只是这眉宇间却稍显病态,看起来似乎身体不太好。 “我们见过。”他开口,收起折扇,面带笑意。 李诗诗一愣,看了半晌都没想起来究竟是在哪见过他。 “公子怕是认错了,我没见过你。” “我们见过,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没想到能在此相遇,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 李诗诗撤了撤嘴角,觉得这人有病。 她不想跟他多废话,连句告辞都没有转身就走了。 他往前又走了几步,却被身后的青烟拦住了:“公子请自重,大街上拉拉扯扯有失体统。” 他不理青烟,却仍站在那冲李诗诗说道:“之前在船上,我们见过。” 李诗诗一愣,回头瞧着他,才终于认出这个人似乎就是当日在岸边遇到的那个患有咳疾的公子。 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况且他们也只是萍水相逢。 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他有什么牵扯。 于是只看了一眼,便又转身迈步离开。 “夫人等等,我有要事想请您帮个忙。” “抱歉,我没时间。” “我知道你是绥远王的夫人。”看着李诗诗急匆匆要走,他忙喊了一句。 李诗诗压根就不想搭理他,于是仍往前走着。 没过多久她就甩掉了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奇怪的男人。 青烟抱着一摞布,累的有些气喘,李诗诗瞧着日头快到中午了,又瞧着青烟略显疲倦的面庞,于是她说道:“我们吃个饭再回去。” 左右瞧了一眼,见旁边不远处就是一家饭馆,李诗诗抬了抬手,指了一下说道:“我们就去那,吃点东西,歇歇脚在走。” 说罢,她转身进了饭馆。 如今正值中午,饭馆内人满为患。 二人在二楼找了个座位坐下,点了菜以后,李诗诗便撑着下巴瞧着。 这个地方的格局像极了宝泉镇的吴家饭馆,如今她来到这这么久,也不知吴婶子他们过得好不好。 店内生意有没有受到影响。 想起之前在饭馆的那些经历,每天虽然很累,但却很充实。 如今这生活,虽然不担心吃穿,但却拘束的让人没了自由。 “青烟,你说这些当官的,真的不能从商吗?” “夫人为何突然这么问?”青烟有些不解。 李诗诗长叹一口气道:“之前没来京城的时候,我经营着一家小饭馆。如今因为到京城生活所以不得不放弃,再加上现在身份特殊,即使想要在开个小馆子只怕是有些困难了。” “不会啊。”青烟笑了笑:“夫人多虑了,本朝是有规定为官不能从商,但像是这种饭馆,夫人还是能开得了的。” 李诗诗一愣,问道:“此话当真?” “嗯。”青烟点点头:“礼部尚书陆大人的夫人就在这条街上开了一家胭脂铺,虽然官宦人家做买卖有诸多限制。但是依照王爷的身份地位,这样的馆子咱们还是能开得的,只要生意不扩大,一家馆子没什么的。” 青烟说的这话倒是令李诗诗心中一亮。 之前她拿着历法琢磨了好久,后来因为诸多事情耽搁,她没那么多时间深究。 若真如此,她是不是就能继续自己之前未完成的事业了! 想到这,她多少有些激动,但为了避免意外事件发生,她还是决定去青烟提到的那家胭脂铺子看看。 趁着小二上菜的功夫,李诗诗拉着青烟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随后略带兴奋的说道:“那待会吃完饭我们一起去那家铺子看看如何?” 第二百三十二章:要举办斗法大会 李诗诗从始至终没有问任何事,就只是陪着他在书房呆了半个时辰,然后嘱咐他早些休息就离开了。 其实她想问的有很多,但后来想想,其实很多事情她没有必要问,毕竟他自有他的打算。 只是,她前脚回到寝殿,后脚公孙倾就跟了过来。 像是没事人一样该洗漱洗漱,该睡觉睡觉。 李诗诗正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公孙倾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 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话,她没听清。 只是感觉他附身吻了她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怜秀宫中。 七皇子正坐在屋里,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攥着一本兵法看着。 他看的很是专注,一直到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时,他才惊觉回头,三两口将包子吞下了肚,又赶紧将手中的书藏了起来。 ‘叩叩。’ 门口有人轻轻叩门,他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进来吧,门没锁。” 他原本以为来的人是之前那个扮做太监的人,可等他再回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来人是公孙倾。 一时间,他有些错愕。 起身看着他问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怎么?本王来了让你很惊讶?” 周朝源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本以为您不会来。” “总得过来瞧瞧你,最近听说七皇子在研读兵法?” 七皇子有些拘谨的点点头道:“嗯,是小福子给我带来的,只是有些字过于生僻,我看不太懂。” 公孙倾瞧了一眼这屋里的摆设,坐在屋里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上道:“本王今日来,也不是为别的事情,主要近日来七皇子苦心钻研兵法,所以有意为皇子安排一位老师,不知您意下如何?” 周朝源眸子一亮,随后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若七皇子您同意,那本王就派人安排。” “那再好不过。”周朝源点头应允,“不过,这样做会不会太张扬了,万一被外人发现,岂不是会自找麻烦?” “七皇子无需担心,本王自有安排。” 公孙倾离开怜秀宫的时候,跟余雪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刚出宫门没多久,迎面就撞见了左相。 公孙倾稍微有些迟疑,瞧着左相朝自己这儿走来了,似乎是在刻意等他。 “王爷,别来无恙。”左相瞧着他笑着拱手。 “左相,我们今日才刚见过,您有何必如此多礼。” 左相微微勾起嘴角,随后微微侧头瞧着公孙倾身后的怜秀宫。 “王爷怎么到这儿了?” 公孙倾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一眼,淡淡道:“只是路过罢了,没想到宫里竟然还有这样荒废的地方。” 左相挑挑眉,有些质疑的看着公孙倾问道:“难道您不知道这儿住的人是谁吗?” 公孙倾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左相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这寝宫中还住着什么人吗?” 左相略显迟疑,慧深莫测的笑着,然后说道:“没什么,王爷这是要走吗?” “嗯,正要回去。” “那正好,本官也要离宫,不如一同结伴而行?” “再好不过,不过左相现在还在宫中所谓何事啊?” 左相抬手,用拇指划过鼻尖,揶揄的说着:“过几日就是秋菊会。皇上今日对修心之术颇有心得,想借此机会举办一场斗法大会。故此召我入宫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斗法大会?”公孙倾眸子眯了眯:“这倒是个好想法,只是左相大人要为此操心了。” “这是应该做的。”左相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随后道:“那我们一起离宫吧。” “左相,请。” 秋菊会在每年的八月十八 也是每年番邦进贡的日子 边境小国为止战签署止战合约,年年进贡岁岁称臣。 进贡的珍馐美味稀世珍宝无计其数。 不过说是万朝来贺不假,却每年这时候总有些不甘心为臣国的国家,带着使臣以及刁钻的问题,借此为由妄图毁掉止战合约。 而这次秋菊会不同往日。 以往大家只是坐在一块吃吃喝喝互相奉承,看看歌舞杂耍热闹两天也就罢了。 只是这次,皇上下令这次要在秋菊会上举办斗法大会,一时间举国上下皆因皇上一道旨意而闹得沸沸扬扬。 而且这次斗法大会是从民间挑选奇能异士,进宫为皇上表演。 据说若能当胜者还会有无数金银财宝,地产房契,甚至还会加官进爵。 一传十,十传百,话说的越来越离谱,朝中许多大臣皆上奏皇上收回成命。 原本霜灾后百姓吃喝都成了困难,如今朝中又大肆举办斗法大会,更加劳民伤财。 只是皇上似乎是铁了心的非要举行斗法大会,任凭谁说也不想收回这道旨意。 宫里宫外传的沸沸扬扬,那李诗诗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公孙倾也因为此事愁眉不展,每每下了朝回到家时,他都是冷着脸,连饭都很少吃了。 李诗诗看着他如今颓废的状态,心里自然是十分担心,只是她现在不能出屋,有很多事情也只是听周盛说明。 她原本不想过多插手,但看着他的状态,还是忍不住问道:“是因为斗法大会的事情吗?” 公孙倾没有回答,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看你这样,八成就是了,否则你不会如此愁眉不展。” 公孙倾长叹一声,看着李诗诗道:“夫人有所不知,如今左相在朝中简直是如日中天,在加上皇上身体每况愈下,只怕是还没等到七皇子拥有继承大统的能力,这江山就要易主了。” “究竟发生何事?你可不是能说那种丧气话的人。” “之前早朝,皇上急火攻心吐了血,左相便趁此机会提起将能人异士召集入宫给皇上炼制长生丹的事情。这本就是无稽之谈,皇上还要下令将秋菊会改成斗法大会,现如今朝中大臣极力上书劝阻,却依旧无法改变这件事。” “等等。”李诗诗出言打断了他:“你是说如今正召集能人异士进宫?” 公孙倾看着她点点头:“是这样的。” “这太扯淡了,左相不会是借着召集能人异士为由来伺机掌控皇城吧。” “这正是我担心的这点。”公孙倾点了点头。 “所以左相能召集能人异士进宫,那其他人可以吗?”李诗诗问道。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公孙倾多少有些不解。 “如果有人当场拆穿这长生之术就是个骗局,那左相是不是会特别生气,甚至会恼羞成怒?” 第二百三十四章:欲擒故纵 主仆二人正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 二楼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起先李诗诗并没有在意。 本身正当中午饭馆忙碌,人来人往吵吵闹闹的,再加上她一心扑在饭馆的事情上,压根就没想过会有人过来搭讪。 一直到,慕容兴走到她身侧,看着她们二人时李诗诗才看到来的人。 眼看着这人就是今天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公子,李诗诗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只是这饭馆人多嘴杂,她也不好开口于是也没有打算理他。 慕容兴站在她身侧浅浅的拱了拱手,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对李诗诗道:“好巧又在这遇见夫人了。” 李诗诗冲他扯了扯嘴角,算是回了礼。 只是慕容兴并没有想走的意思,站在李诗诗身侧说道:“夫人,这饭馆实在是太火,没有其他座位,想跟您一起拼个桌。” 李诗诗知道慕容兴这是属于典型的没事儿找事儿,但见他如此穷追不舍,自己也好奇,这个男人究竟要找她做什么。 于是她放下筷子,看着他直截了当的问道:“有什么事情请您明说,不必搞这些弯弯绕,我想您没时间,而我也是一样。” 慕容兴打开折扇轻轻扇着,瞧着李诗诗淡然一笑道:“夫人果然是个直爽之人,不过有些话……” 他欲言又止,随后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青烟。 李诗诗顺着他视线看了一眼,随后道:“青烟与我是亲近之人,不必回避,公子有事直说便罢。” 青烟起身,给慕容兴让出了位置。 慕容兴道了声谢,随后坐在了李诗诗对面。 将折扇合上放在桌子边,他道:“实不相瞒,我与你家王爷是旧相识,今日见到夫人是想让夫人替我捎句话回去。” “说吧,什么话?” 慕容兴仍旧笑着,过了会,他慢条斯理开口:“劳烦夫人通知王爷,明日竹芳小筑有要事相商。” “就只有这件事?”李诗诗问道。 慕容兴点点头道:“就是这件事。” “你如此穷追不舍只为了让我通知王爷明日与你小聚,你又生称与王爷是旧相识,既然是旧相识,你又何不如去府上递帖子,还劳烦我作甚?” 说完这话,她起身吩咐青烟拿着东西离开。 慕容兴只坐在那看着她笑的十分神秘莫测。 下楼的功夫,李诗诗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男人十分古怪。 尤其是他看着自己笑的时候,她总是觉得这人有种口蜜腹剑的感觉。 回去这一路,李诗诗都在琢磨今天遇到的那个男人。 连之前说好要去胭脂铺的事情都忘了。 等回到府上的时候,她正好跟从王府出来的左相碰了个正着。 见他身着官服正往外走,似乎是下了朝以后便过来了。 到了切近,李诗诗浅浅施了一礼,看向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见他正做出一副假惺惺的笑意看着自己,一瞬间就感觉头皮发麻。 李诗诗也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牵扯,只冲他微微一笑,随后进了府中。 彼时,公孙倾正坐在正厅沉思。 李诗诗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见状她先是吩咐青烟将买的东西送回去,随后进了正厅。 “回来了。” “嗯。”李诗诗点了点头:“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左相了,他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公孙倾勾了勾嘴角道:“确实,刚才左相过来是为秋菊会的事情。” 李诗诗问道:“秋菊会?皇上不是已经全权交由他来执行吗?为什么还要来找你?” 公孙倾道:“今天早朝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称病请辞秋菊会的主会事宜。” 李诗诗笑道:“原来他还会玩欲擒故纵这一招。” “你倒是看的明白。” 李诗诗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左相他为人心思缜密。这秋菊会也不是平常日子,如今皇上下旨由他统筹,他也不会傻到在这个关键时候成为众矢之的。毕竟他想要的绝不只是一场秋菊会而已。” “所以他在朝中推举我接替他主持秋菊会。”公孙倾看着李诗诗道。 “你没有答应,对吗?” “嗯。”公孙倾轻轻点头。 “毕竟这属于是烫手山芋,谁都不敢接。”他补充道。 “这正常,但我倒是好奇,最后这件事究竟是谁接手的?” 公孙倾喝了一口茶,过了半晌才道:“还未定下来,只是暂时交由礼部统筹此事。” “那就让他们做吧,反正这事儿你不能接。”李诗诗掸了掸衣袖说道:“我今天新得了两批料子,跟我一起去瞧瞧?” 公孙倾点点头,随后起身换了身衣服才跟着她去了寝殿。 距离秋菊会还有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 阖宫上下连带皇城中无不热闹。 只是皇城有多热闹,北方的灾民就过得有多苦。 自打灾情起来以后,老百姓颗粒无收,举家逃难的大有人在。 而吴家饭馆的生意自然是不好做。 连带两个月刨去成本,几乎没赚钱。 眼瞧着天气越来越凉,生意也没有多少起色。 吴天生不得已将一部分伙计遣散,勉强维持着。 只是如今门可罗雀的状态确实让他们吃不消。 在加上孩子生了一场重病,花费了不少银钱,导致本来就受到波及的馆子更是雪上加霜。 接到李诗诗的信件时,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见李诗诗在信件中询问他们这儿的情况,吴天生便动起了想要投奔李诗诗的念头。 坐在屋里思索了好几日,他找到了吴婶子,想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站在屋里支支吾吾的说了李诗诗写信的事情,并且提起了自己想要带着全家人去京城的想法。 吴婶子听到这话自然是直接拒绝了,并且还骂了他一通。 说他好的时候不惦念,有事儿就找诗诗姐。 吴天生在自家娘这儿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从他娘那屋出来了。 愁眉不展的坐在饭馆里喝闷酒。 思前想后总觉得心有不甘,于是便自作主张的请人写了封信,加急送到京城中。 第二百三十五章:议事 如今随着秋菊会的临近,各宫上下忙作一团。 皇后娘娘也因为此事不得不出面主持大局。 按照往年秋菊会的安排,各宫嫔妃以及六品以上在京城内的诰命妇也要协同参加。 而李诗诗自然也要跟着一起进宫商议此事。 因为今年霜灾影响,国库空虚,再加上皇上要举办斗法大会还要宴请番邦使臣,所以这花费自然是少不了。 在国库空虚的情况下,自然在朝中为官的各位大臣以及其家眷就成了这当中当之无愧的大冤种。 不仅要给钱,还要出人。 皇后召集她们主要目的也是因为此事。 这场议事,说的好听是为了秋菊会能够顺利举行。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我!皇后!打钱! 这个会开了将近一小天的功夫,李诗诗困得直打盹。 靠在椅子上一边点头迎合一边神游。 等到议事结束以后,各位诰命妇像是不要命一样的各种展示。 这家出十万那家出二十万的,这话说的好像这钱就跟大风刮来的一样。 最终她在一众嫔妃与诰命妇惊讶的目光之下,将自己三个月的俸禄捐了出去。 毕竟钱对于她来说是不是钱,是命。 反正只要她不尴尬,尴尬地就是别人。 云妃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李诗诗太抠,李诗诗直接回怼:“左相大人最近身体不适不能参与秋菊会,想必也是十分难受,不如问问左相大人愿为此事捐多少银子?”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倒是李诗诗极其淡定,说完这话,福了福身子又坐在了椅子上。 皇后神情晦涩的看了一眼李诗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诗诗仍旧一片淡然,看着众人保持礼貌微笑。 等散会的时候,众人正拥簇着如今如日中天的云妃往外走。 只留下李诗诗一人在后面磨磨唧唧的往前溜达着。 刚出了宫门,瑞雪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将李诗诗拽到一边低声道:“皇后娘娘说在御花园等着您,待会您绕开她们早些过去,娘娘有话跟您说。” 李诗诗瞧了一眼远去的众人,随后对瑞雪道:“知道了,告诉皇后娘娘,妾身稍后就到。” 瑞雪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前方的众人,随后转身离开。 李诗诗跟着看了一眼,故意停下脚步,等她们走远了,这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辗转到了御花园。 刚进去,李诗诗便发现这园中此刻空无一人,刚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正往她这边走的一个小太监。 等到了她跟前,她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却看到那个小太监到了她跟前拱了拱手道:“夫人请随我来。” 李诗诗看着他,八成是皇后娘娘命他再此等候的,于是福了福身道:“是皇后娘娘……” “夫人不必多问,随我来便是。” “好,有劳了。” 李诗诗不再过问,只是点点头,随后跟着太监一块往里面走。 路过园中湖,又走过一个长廊,在不远处的凉亭中她见到正坐在那的皇后娘娘。 她依旧穿着今天那身衣服,正与瑞雪说这话。 等看到李诗诗的时候,她便停止了交谈,随后挥了一下手命瑞雪退下。 接着起身往外走了两步。 小太监将李诗诗带到皇后娘娘跟前也就跟着退下了。 李诗诗依照礼数先是行了礼,然后才随着皇后娘娘进了凉亭。 御花园中随着入秋,除却松柏长青之树还留着,剩下枯败的花草皆被尽数移去都换上了各色菊花。 这御花园中一年四季皆是繁花万景,总是花开不断,随着季节不同,宫人们所移植花草也都各有不同。 站在凉亭中,皇后娘娘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泛起涟漪的湖水出神。 李诗诗虽然不知道皇后为何叫她来,但见她一语不发自己也不敢多问,只是陪在皇后身侧与她一同看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皇后娘娘终于转过头看了李诗诗一眼,接着说道:“之前你曾承诺助本宫一臂之力,这话还作数吗?” 李诗诗一听这话,霎时间就明白了,感情皇后娘娘是因为这件事。 她福了福身道:“自然,妾身已经许诺,便一定会践行此事。” 皇后娘娘点点头:“嗯,那就好,其实今日本宫找你前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事情。想必你如今也已然知道皇上如今沉迷修炼之事,可身体却每况愈下。” 李诗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毕竟她们现在算不得信任的关系,有些话她自然不方便说。 皇后见她不说话,于是便自顾自的说:“如今这种情况,本宫也是有心无力了。虽然本宫也曾劝慰皇上不要贪恋此事,但皇上根本听不进去本宫的话。本宫又不想让这江山拱手让人。你可明白?” 她说着,转身看向李诗诗。 李诗诗点了点头,随后道:“妾身自然知道此事,但不知臣妾怎么才能帮助皇后娘娘?” “本宫想,你这么聪慧过人,也一定知道本宫心中所想,不防大胆猜一猜。” 李诗诗感觉自己仿佛在刀尖上走路。 毕竟这儿不是现代社会,祸从口出这事儿她心里也清楚,也断不敢拿公孙倾和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思前想后,李诗诗才道:“若皇后娘娘因为皇上沉迷修炼这件事而忧心,妾身倒是有个想法。” 皇后娘娘看着她淡然道:“但说无妨。” 李诗诗点点头,思索再三,才说道:“妾身想,皇上之所以听不进娘娘的话,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对于修炼之事十分沉迷,况且身为一朝君主,即使有错他也不想承认。而且皇后娘娘和皇上因为这件事已然是出现了分歧,所以规劝固然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不是最佳的方式。” 皇后娘娘听到这,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她看向李诗诗问道:“那什么才是最佳方式?” 李诗诗淡然一笑:“妾身虽然没什么大才能,但知道一句话,不知全貌不予置评。皇后娘娘与其在这里为此事烦忧,不如换个角度思考,既然皇上如此沉迷,那我们便找到皇上沉迷的原因,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有了解决的思路?” 第二百三十六章:事发突然 皇后不太明白李诗诗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她才问道:“若按照你说的方法,接下来怎么做才好?” 李诗诗笑的淡然:“打不过就加入。” “简直是荒唐,本宫身为皇后,怎么能沉迷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上来?” 李诗诗福了福身道:“并非如此,妾身的意思是希望皇后娘娘先与皇上取得信任,才有机会劝说皇上。” 看着皇后略带惊讶的表情,李诗诗又道:“皇后有没有想过,为何后宫中嫔妃会如此受宠?其实皇上更在意的是身边人能否理解他,而皇后娘娘虽为后宫之主,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却对您越来越冷淡,即使知道您说的有道理,但皇上却听不进去。” “这确实。”皇后点点头,随后看向李诗诗道:“你说的有道理,本宫理解了,只是还有一事。” “娘娘但说无妨。” “即使按照你说的方法去做,可本宫如今膝下无子,这江山……” “娘娘无须担心,我想上天垂帘,娘娘定会得偿所愿。” 从御花园出来的时候,天已然是到了下午了。 李诗诗着急回家看孩子,往前走的时候就没注意到身后的来人,结果猝不及防的被后面的人撞了个正着。 她往前抢了几步,勉强站稳,刚想回头看,就瞧见身后的人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是个陌生的面孔,打扮的像个小太监的模样,连礼都没行,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李诗诗难免生气,心想,这宫中居然还有这种没有规矩的人存在。 刚想开口呵斥,就听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诗诗姐,我是余雪呀。” 李诗诗一愣,瞧着眼前的小太监,半晌没缓过神。 余雪抬眼看了一眼李诗诗身后,见有人来了,忙拉着她的手躲在了一旁。 “你是余雪?”李诗诗有些难以置信。 余雪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原本的女声:“对啊,之前王爷带我进宫,为在宫里行事方便,所以就伪装成了小太监。” 接着,她转了个身说道:“怎么样,很像吧。” 李诗诗茫然的点点头,随后问:“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诗诗姐,你忘了吗,我进宫是为了七皇子的事情啊……” 李诗诗瞬间记起来了。 怪自己一孕傻三年,居然把这事儿忘了。 于是她赶紧问道:“那情况如何了?” 余雪见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冲着李诗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拉着她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将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跟李诗诗说明。 “果然是这样。”李诗诗点点头:“看来我猜的一点都没错。” 随后她看着余雪问道:“那七皇子现在如何?” “现在正跟着王爷安排的老师学习治国与兵法。” 李诗诗一惊:“这样岂不是太引人注目?” 余雪摇摇头:“不,王爷做事缜密,怎么会让人发现呢。不过七皇子也是聪明的,之前没有老师的时候,那些冗长复杂的兵书,他不出一日就能看完,而且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竟还是个天才,也委屈他这么多年装成痴傻,若并非如此,恐怕皇上就无须担心江山后继无人的事情了。” “嗯。”余雪点点头,随后道:“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出来,若能找个机会让他光明正大的暴露在众人面前,那他这一身本领还不惊艳四座啊。” 李诗诗想了想,随后笑着摇头道:“还是这样比较稳妥,毕竟一旦暴露极其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安心在这儿学习,毕竟成大业者,必然会经历一些旁人没有的辛苦。” “这倒也是,还是我想的浅薄了。”余雪认同的道。 “不过,既然你来了,我倒是有一事想要请你帮忙。” “好啊。”余雪笑眯眯的应道:“什么事儿?” “是关于秋菊会的事情。” 余雪听到这话,旋即笑的更是开心:“没想到您和王爷还真是默契十足啊,不过不巧了。我早前答应了王爷一桩事,也是跟秋菊会有关,要不你去问问王爷肯不肯放人?” 李诗诗愕然,询问余雪究竟答应了王爷什么事情,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瞧着对面来了一伙巡逻的侍卫。 李诗诗怕余雪因此被人怀疑,于是只草草的与她拜别,趁着他们还没过来的功夫赶紧离开了。 而这一路,李诗诗都在琢磨着余雪说的话。 等到了王府,看到公孙倾就站在门口,见着自己过来以后忙走了过来。 “你在这儿等我?” 公孙倾表情中带着一丝羞涩,抿了抿唇,眼神左右飘忽了一下,随后道:“没有,只是今天天气好,我出来晒晒太阳。” 李诗诗噗嗤一乐,眼睛眯成了好看的月牙,轻轻挽着公孙倾的手臂她道:“行,那我们进去说。” 拉着公孙倾进了屋,先是去寝殿看了孩子。 没过多久刘权就登门拜访了。 来的时候他阴沉着一张脸,像是要滴出水来。 公孙倾坐在书房里,一边喝茶一边瞧着他。 刘权悠悠的叹了口气,放在身侧的拳头又松开。 他看向李诗诗问道:“嫂子知道了吗?” 公孙倾手中茶杯一顿,看了一眼刘权,并未说话。 “看来是不知道了。”刘权说着,重重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气的直咬牙 “左相那个老匹夫,若不是他王爷也不用带兵出征。我看这次引战,定然是这个老小子搞的鬼!” 见公孙倾仍不说话,刘权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眼看着秋菊会就要开始了,偏要在这个时候领兵出征,这不是明摆着想将您调出京城,他才好一手遮天吗。弄那些个子虚乌有的理由让王爷你领兵出征,那些个糊涂大臣居然也跟着附和。您要是一走,这京城岂不是都是他说了算的吗。” 刘权的大嗓门,即使隔着老远都能听得见。 原本李诗诗只是想将做好的点心拿些给刘权尝尝,却没想到刚到门口便听到了他的这番话。 她浑身猛地一抖,盘子瞬间从手中脱落,啪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稀碎。 第二百三十七章:早做准备 公孙倾坐在屋内听到响动,第一时间就让刘权住了嘴,随后赶紧起身去了书房外,却发现除去地上散落的一地糕点外,在没有其他。 公孙倾心中一惊,忙左右看去,却见不远处,李诗诗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长廊尽头。 他眉宇蹙起,脸上像是敷上一层骇人的冰霜。 回头看向刘权时,眼中像是有一道利箭,直射而出。 刘权一怔,脊背一阵发冷。 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张原本就黝黑的脸,此时涨成了黑红色,他不敢抬头,只得慌忙解释道:“王爷,属下只是……” “没事,你回去吧。”公孙倾闭了闭眼,淡淡道:“回去后吩咐其他将领,明日辰时来我府上商讨征战事宜。” 刘权咬了咬后槽牙,恨自己的大嗓门。 只是如今这种情况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最终只得拱手抱拳道:“是,属下领命。” 看着刘权离开,公孙倾深深的叹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前几日接到边关战报,说是东岳又开始蠢蠢欲动,率领十万精兵入侵大周,还活捉了在外驻守的将领。 并且扬言要公孙倾前去才将人放回。 东岳国土不及大周十分之一,却因为是游牧民族一生骁勇善战。 并且东岳一直对于大周国土虎视眈眈,妄图侵入吞并 而之前公孙倾率领军队将其镇压,签了止战合约,这还不到三年,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今日在朝中商议此事,朝中一半的大臣都在举荐公孙倾领兵出征。 而这其中大部分是左相党羽,皇上虽然不想让他前去,但却抵不过大臣们口若悬河的劝说。 最后的结果就是,皇上命公孙倾带五万官兵前去支援。 如今圣旨虽然没下,但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他原本还想找个恰当的时间跟李诗诗说,可现在想来,她似乎已经知道了。 而坐在寝殿的李诗诗到了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刘权的话犹如在耳,她不是没想过公孙倾有一天会领兵出征的事情,但却没想过会发生的这么突然。 还是在关键的节点上。 这件事正如刘权所说,如今朝中局势紧张,左相只手遮天,只怕是公孙倾前脚走,后脚左相就会找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降罪给公孙倾。 而此时率领部队出征的公孙倾又岂能说回就回。 即使他真的在朝中控制皇上,立十皇子为储,在设法将皇上弄死。 到时候就算是公孙倾回来,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这样他就能轻而易举的除去公孙倾这个大敌。 这样的电视剧她不是没看过,但事到如今这件事竟活生生在自己眼前上演,并且这其中深受其害的还是自己与公孙倾。 不能这么任人宰割,必须要抢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将这些潜在的威胁去除! 李诗诗正坐在屋内胡思乱想之际,公孙倾便进来了。 站在门口,他犹豫再三才开口说道:“……娘子,你都知道了?” 李诗诗有些心不在焉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 “什么时候出征?”她问。 “七日之后。”公孙倾答。 李诗诗轻轻叹口气,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嘴角:“所以这件事咱们无法左右。” 公孙倾没说话,只是走到李诗诗跟前坐下。 “不去行吗?”李诗诗问道。 不过这话说出口以后她就后悔了,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这种事儿怎么能是咱们说了算的呢,当我没问吧。” “刘权这次不会跟着我去,有他在京城可保你周全。” 李诗诗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心中漫上一股十分复杂的感受。 “只怕是这一去凶多吉少。”她知道这样说自己太乌鸦嘴了,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知道。”公孙倾道:“所以这七日之内,我定会安排好一切,定会护你周全。” “不是我,是你。”李诗诗摇头说道:“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太过蹊跷。我怕支援是假,有人趁机除掉你才是真。” 公孙倾沉吟片刻,缓缓道:“……我知道。” “怎么办。”李诗诗也没有主意了,她眉头深蹙看着公孙倾道。 “没事,放心好了,这件虽然突然但也不是无法可解,东岳突然派兵征战,而且是在秋菊会前,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定然是不可能的。娘子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只是最近你行事还需要多加小心,我也会派近卫暗中护你们周全。” “好,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公孙倾起身往外走:“我这边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回来陪你。” “好,注意安全。”李诗诗点点头。 看着公孙倾离开的背影,李诗诗忽然想起那一日遇到的那个公子,于是赶紧跑过去将他拦住。 “我前几天遇到一个公子,他说要请你去竹芳小筑。” “我已经去过了。” “嗯?”李诗诗一懵,问道:“你何时知道……” “你出门的第二天便有人过来递拜帖,那时候我去的。”公孙倾笑着,反手握住李诗诗的手道:“娘子放心,我能处理好。” 李诗诗轻轻点头,再三嘱咐路上小心,一直看着公孙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坐在屋内,她一直惴惴不安,看着身边熟睡的小婴儿,除了叹息之外,她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消解这种愁绪。 夜以至深,乌云蔽日,天黑的一点光亮也无。 院内寂静的连一丝风声也无。 李诗诗合衣坐在床边怔怔的望着门口出神。 一直到门扉轻扣,李诗诗才恍然回神,以为是公孙倾回来了,忙要下床去迎。 可她刚掀开被子,却听门外周盛说道:“王爷说今夜不回来了,让夫人早些安睡。” 李诗诗的手一顿,过了好半天才回:“知道了。” “王爷还说,夫人不必担心,他心中自有定数,让夫人安心在家中照顾好孩子即可。” “我知道了。”李诗诗淡淡的回应了一声,重新躺在床上。 一夜未眠。 第二百三十八章:领兵出征 次日午时,宫中一道圣旨传下。 命公孙倾七日后带军队出发前去支援。 李诗诗与公孙倾跪在院中接了旨,这意味着公孙倾领兵支援的事情进入了倒计时。 五日后,李诗诗将公孙倾出征的甲胄准备妥当,放置在他书房中。 第六日。 李诗诗与公孙倾跪在祠堂内,叩拜列祖列宗。 这一跪就是半天。 第七日,辰时。 李诗诗带着孩子们站在院中与公孙倾道别。 门外驻守着的是整装待发的各位将领,门内是难逃分别的夫妻二人。 该嘱咐的话早在前几日便说了,只是如今到了分别之日,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李诗诗往前走了几步,将之前独留道人给她的那枚锦囊给他,嘱咐道:“此去凶险,这东西可助你傍身,若真遇到极其凶险的地方,万不可拼命,要保自己周全。” 公孙倾眼睛有些红,他握住李诗诗的手,看着她的眉眼,内心中多少情绪翻涌,却无法宣之于口。 “在家等我。”过了很久他才说出这句话。 “好。”李诗诗点头答应,却不敢看向他,生怕在看下去自己便舍不得他离开了。 轻轻推了推公孙倾,她道:“快走吧,快到时间了。” 公孙倾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喃喃道:“我走以后,刘权会过来,先把婉妙和婉然带走。等晚些时候,你带着青烟跟儿子从后门出去,她会带你去要去的地方。” 李诗诗一愣,问道:“此话何意?” “你不必多问,照做即可。等我走了以后,刘权会告诉你一切。” 说完这话,他松开了李诗诗,在她脸颊好好亲了亲,眉宇间满是留恋与不舍,最终道了声保重,这才转身离开。 李诗诗站在那看向公孙倾,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看到他顿了一下脚步。 她原本以为公孙倾会回头。 可他没有。 身穿甲胄的公孙倾出了王府,一直跟随他征战多年的战马早已等在那里。 而随它一同等待的还有数十位将领。 公孙倾翻身上马,单手握住缰绳,回头看向王府的大门。 随后他手持银枪大喝一声:“出发。” 接着便一磕马肚子朝着城外奔去。 李诗诗跑出王府的时候,公孙倾已经离开了。 她看着那一群浩浩荡荡的人马,心中惴惴不安。 站在门口看了许久许久,一直到那群人消失在街尽头,她眼中的泪才悄然落下。 回到府上没多久,刘权便登门了。 他形色匆匆,进门以后便直接找到李诗诗,将公孙倾交代他的事情说与李诗诗听。 李诗诗这才明白,公孙倾是因为担心他离开以后左相会找她麻烦,故此才命刘权带着她们先去城外暂闭。 对外只声称李诗诗是去山上寺庙替公孙倾祈福。 李诗诗思前想后总觉得此事不妥。 若是左相诚心过来找事儿,光靠躲不是办法,反而会让左相趁此机会抓住公孙倾把柄。 到时候只怕是会乱上加乱。 思前想后,她决定暂时不能离开。 见李诗诗不肯走,刘权急的不行。 他站在屋里来回踱步。 李诗诗看着他转圈脑瓜子跟着嗡嗡的。 “别转了,坐下歇会儿。” 刘权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那咱走啊。” “走什么走,走了才叫心虚。”李诗诗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端起茶杯饮了一杯茶:“我一没偷二没抢,他凭什么抓我。趁着丈夫不在家欺负弱妇孩童,这事儿要是宣扬出去,左相那点脸还不得丢尽了。” 刘权听到这话,十分愕然。 看了李诗诗看了半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坐下吧,别在那站着,怪吓人的。”李诗诗笑着调侃:“你怎么说也是行军打仗的将领,即使没读过兵法,但总该听过空城计吧。” “这倒是听过……” “那不就得了,如今王爷行军打仗,家里只剩下我们娘儿几个。若左相真带人过来把我们带走,那总得师出有名才是。而且,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待着。您也不必在劝了。” 刘权半晌没说话,虽然听不太明白,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说的还挺有道理。 李诗诗不想与他多费唇舌,如今这种情况,坐以待毙显然不是上策,逃跑更是下下策。 这两种她都不能做出选择。 “王爷走了以后,我们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若刘大人觉得无聊,没事儿过来唠唠嗑也是极好的。” 刘权嘴角抽抽,半天没吭声。 “刘大人如今也快三十了吧。”李诗诗笑眯眯的问着。 “啊,对啊,咋了。”此时的刘权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听到李诗诗的话时完全是下意识的回答。 李诗诗极其认真的看着他笑着说道:“早该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刘权的脸腾一下红了,他含羞带臊的嘀咕道:“明明说的不是这件事的,怎么还拐到这儿了。” 李诗诗抿着嘴笑了半天,“这可是大事儿,趁着这个机会我帮你踅摸个好人家闺女,大人觉得如何?” 刘权眼珠子瞪的老大,半晌没说话。 最后他恼羞成怒的说着:“不劳烦嫂夫人了,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李诗诗还笑着冲他挥手道:“路上小心哦。” 送走刘权后,李诗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站在屋里,她轻轻叹口气,随后走到门口将门关上了。 扶着门框,她低头沉默了很久,一直到眼中的泪砸落在脚上的绣花鞋上时,她才慌乱的伸手将泪擦去。 转身,她慢慢的走到椅子边坐下,像是失去力气一般瘫坐在那呆呆的看着门口出神。 自从来到这儿以后,她没有一天是真正开心过的。 这里远比之前她遇到的局面复杂的多,周身存在的危险也更多。 她知道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但却无法左右这件事的发生。 都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现在必须要找一棵可以庇佑的大树,保证自身以及孩子们的周全。 第二百三十九章:天降异象 大周四十四年。 这个年份真是不太吉利。 公孙倾走了以后,皇上的病更加严重了。 连带着三日早朝,都因为吐血而被迫中断。 一时间朝野上下乱作一团。 左相借此机会联结大臣上书劝谏皇上早些立储。 而此时的皇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精神有加,可身体早已亏空。 最终一纸诏书昭告天下,立尚在襁褓中的十皇子为储君,身为十皇子母妃的云妃晋升皇贵妃,赐号宛。 获协理六宫之权。 如今少了公孙倾这样一个心腹大患,左相的势力简直如日中天。 皇后得知此事,一时间无法接受生了一场重病。 皇上便下令吩咐凡六品以上的诰命妇皆进宫侍疾。 李诗诗知道皇后的病完全是因为心病。 秋菊会在万菊亭举行。 此景盛况空前,各色菊花相得益彰竞相开放,万菊亭四周围皆用夜明珠照之,流光点点映衬菊花盛开之势,照的黑夜如同白昼。 这次秋菊会不仅仅是赏菊,更因要彰显大国盛况之势,所以比以往的宴会更加华丽壮观。 各个大臣身着锦绣朝服,皆神色严肃列于两旁。 皇后因为身患重病无法参加秋菊会,所以皇上便让如今恩宠正盛的宛皇贵妃代替皇后出席此次秋菊会。 万国朝拜,身穿各色服饰的使臣皆用各国最高礼仪向大周帝王俯首称臣,进贡各国珍宝。 皇上一一赏阅便吩咐宫人将使臣引于座位之上。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鼓乐齐鸣,歌台舞榭轻歌曼舞,秋菊会便开始了…… 而这次秋菊会更不同以往,除去各个小国进贡之外,还有斗法大会。 皇上身居高位,坐在龙椅之上,而台下一群乌合之众像小丑一般表演。 一个个犹如得了失心疯一般,在台下挥舞着各种法器,说是要为皇上祈福。 这个表演个空中飞人,另一个表演大变活人。 这夸张的程度堪比看春晚。 李诗诗坐在台下目瞪口呆。 原来这就是昏君把持朝政的后果。 外面无数难民在城门口冻饿而死,而皇宫中却歌舞升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一点也不假。 前些日子,李诗诗收到了吴天生的信件。 信中大致内容说的是关于北方霜灾,如今餐馆早已撑不下去,只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轻轻叹息着,趁人不注意悄声离开了宴会现场。 反正这人这么多,多她一个少她一个也没人在意。 而正当她要走的时候,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人,将她按住,低声道:“别走,有危险。” 李诗诗惊讶不已,等扭头看去,却发现站在她身边的竟是个小太监。 而这个太监说完话,又趁其他人观看斗法的时候将一张纸条塞进她的领子里。 李诗诗错愕不已,刚想开口,却发觉那个小太监的眼神极为熟悉。 她愣着片刻,最终还是将嘴闭上了。 伸手装作整理脖颈的样子,她将那张纸条拿了出来。 趁人不注意她赶紧打开看了一眼。 上面的字迹分明是公孙倾的。 她十分愕然,等再回头看去,却发现那个小太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不成是他回来了? 李诗诗皱起眉头思索着。 可之前明明接到了公孙倾的信件,说是部队已经过了南陵,在有几日便到了边关。 而如今突然出现的小太监,却让她忍不住怀疑公孙倾压根就没离开过京城。 抬头看向刘权。 见他一语不发的端坐在对面,神色紧绷着,目光虽然落在台上,可怎么看怎么透着一丝不自然的意味。 李诗诗简直是一头雾水。 在看那张字条,上面写着:慎独。 莫名其妙。 李诗诗皱着眉将那张纸团团成一团,扔到了桌子下面。 突然。 万菊亭外火光冲天! 浓烟滚滚,冲进了万菊亭内。 外面有侍卫高呼“走水了!” 而听到响动的人皆齐刷刷扭头看去。 眼瞧着远处火光冲天,皇上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问道:“发生何事?” 左相见状赶紧吩咐人前去查看,等过了半晌有侍卫回禀是怜秀宫起了火。 而且看这样,似乎着火这件事是突然出现的,而且火势极大。 万菊亭即使与它相隔甚远,却仍能闻到浓烟味儿。 斗法大会因为这件事被迫叫停。 各国使臣在侍卫的引导下纷纷离开万菊亭避难。 而皇上在一群侍卫的拥簇下也跟着离开了。 李诗诗知道怜秀宫住着的人是谁,更加知道余雪就在里面。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奔着怜秀宫就冲了过去。 可还没等她跑两步,刘权就赶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拽住,随后道:“跟我来!” 李诗诗慌张不已,被刘权拽的踉踉跄跄,跟着众人往外走。 正当他们往外走的时候,怜秀宫上方却突然白光乍显,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而至。 天空似乎被劈开一条裂缝,一股白烟冲着怜秀宫俯冲而下。 众人见状纷纷驻足,目瞪口呆的看着。 晴天平地起惊雷,这种稀奇的场景怕是百年难得一见。 而没过多久,怜秀宫方向又突然窜出一道白光。 在这白光中,似乎还有个人影被托着到了半空中。 惊雷之声四起。 整个皇城诡异至极。 左相站在那眯着眸子看着。 神情很是不悦。 随后吩咐身边的人赶紧去调查此事,看看究竟是何人所为。 没过一会儿,天空骤然黑成一片,乌云压顶,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天空中猛然响起几声惊雷,随后大雨倾盆而至。 没有来得及离开的众人,又慌乱的退回万菊亭内避雨。 过了半个时辰,大雨骤停。 怜秀宫的火早已熄灭。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在场众人,连同皇上都没反应过来。 虽然火已然熄灭,但凭空出现的异样情况使得秋菊会被迫取消。 各国使臣在宫婢太监的带领下回到了各自的寝殿。 皇上坐在太和殿中,听着驻守在怜秀宫的太监禀报起火的事情。 却没想到,太监刚将事情讲明,皇上就直接喷出一口血,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第二百四十章:小院重聚 自打那日怜秀宫走水以后,李诗诗与其他诰命妇一同被安置在后宫中的锦绣园中。 皇宫中接连出现如此重大的事故,还是在秋菊会万朝来贺的时间,此事自然是非同小可。 消息被及时封锁,而同样被封锁的还有参与秋菊会的所有人。 虽然明面上说的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但实际上是不想有人节外生枝。 这三天内,李诗诗忧心忡忡,茶饭不思。 是夜。 沉闷了两天的天空依旧没有放晴的意思。 乌云笼罩着皇城内,令人有种莫名的压抑。 傍晚时分,驻守在锦绣园中的侍卫突然撤走了大半。 用过晚饭以后,李诗诗终于安奈不住内心的担忧,趁人不备偷偷从锦绣园溜了出去。 阖宫上下已然掌灯。 李诗诗避开巡逻的侍卫,往当日火光冲天的方向赶过去。 蹲在花丛后面,她小心翼翼的盯着从她身边路过的官兵,正打算趁他们走远,自己好能继续赶路。 可还没等她站起来,却猛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住了。 心中猛然一惊! 李诗诗顾不得危险,抄起地上的石头就冲后面砸去。 可身后的人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动作。 还没等她向后砸,手腕却猛然被人攥住了! 死定了! 李诗诗叫苦不迭。 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身后的人一把将她的嘴捂住了,顺势往后面拖。 李诗诗下意识的伸手攻击,可却听到了刘权的声音:“嫂夫人,是我,我是刘权!” 李诗诗一怔,举起的手猛然僵住。 一直将李诗诗带到角落后,刘权才将李诗诗放开。 “得罪了,嫂夫人。” 李诗诗靠在墙边,松了口气,看向刘权,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刘权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其他人经过,抓着李诗诗的手腕子就要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嫂夫人,现在来不及解释,先跟我走。” 李诗诗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也知道刘权的为人,于是她在没说任何话,任由刘权将她带离这个地方。 走了约莫有十分钟,二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子。 站在门口,刘权伸手叩门,没过多久,门悄然而开,留出了个一人多的缝隙后,刘权便抓着李诗诗进了屋。 进了院中,李诗诗突然停住脚步。 待看清楚院中站着的人她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娘子,许久不见。” 那人身着一身太监宫服,拎着宫灯站在院中浅笑着。 这一刻,李诗诗竟生出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眼前的人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身边,甚至正朝着她走来。 “王爷?”李诗诗有些不确信,呢喃般的喊了一声,随后便被他揽入怀中。 “你怎么在这儿?”李诗诗无比惊讶,憋了半天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只是公孙倾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柔声道:“外面不方便说话,我们进去再说。” 公孙倾带着李诗诗进了屋。 屋内,余雪正在给七皇子包扎伤口,听到外面传来响动后,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去。 四目相对,李诗诗一愣,见人好端端的正在屋内坐着,之前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 挣脱开公孙倾的手,她紧走两步到了余雪跟前将她的手拉起,上上下下看了半晌问道:“怎么样,受伤没?” “没。”余雪摇头:“我没事儿,只是七皇子受了些轻伤,我正给他换药呢。” 李诗诗蹙了蹙眉担忧的问道:“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余雪正欲开口,七皇子倒是抢先回答了她的话:“有人故意为之。” 李诗诗听到这声音才看到了坐在那的七皇子,见他轻轻将衣服拉到伤口处遮盖住,眉宇间没有半分痴傻的样子,她这才笑道:“七皇子果真是好了。” “姐姐坐下说话吧,别站着了。”余雪将李诗诗拉到椅子边坐下,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有人故意在秋菊会纵火,企图想要将七皇子置于死地,而恰巧当日扮做太监的余雪正陪着七皇子研习兵法,火势起来的时候余雪与七皇子躲进了床底下的暗窖中,这才免于火灾的危险。 听到这,李诗诗不禁感到后怕。 左相为人阴毒,以防节外生枝,就连痴傻的七皇子都不想放过。 若不是余雪当时在场恐怕后果会更加严重。 “今天钦天监匆匆忙忙拿着奏折去太和殿回禀,估计跟这场大火有关。”公孙倾若有所思道。 “是的,说是天降异象,钦天监测算出大周江山危亡,恐有江山易主之事发生,而且左相当时也在太和殿内,怕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刘权皱眉补充道。 “那到底是谁放的火?人抓到了吗?”李诗诗问道。 刘权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件事很明显是左相做的啊,这还有什么好调查的。”余雪愤愤不平道:“左相这个老不死的,整天想着如何篡位,也不知道当皇帝究竟有什么好的。” “不可胡说。”公孙倾低声喝到。 余雪吐了吐舌头,随后闭上了嘴。 “听说皇后身患重病如今情况如何?”公孙倾看向刘权问道。 “如今皇后娘娘卧床不起,听线人来报,似乎是染上了天花。如今皇后宫中已经禁止宫人外出了,如今正赶上秋菊会,皇上下令不能宣扬,但看这情况,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安排诰命妇侍疾。” “这么严重?”余雪有些意料之外,她瞪着眼睛看向李诗诗:“那姐姐是不是也要去……万一被感染了怎么办?” “担心什么,不是还有你吗?”刘权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有我管什么用啊,我又不能侍疾。”余雪气的白了他一眼:“蠢木头!” 刘权不甘示弱的回怼:“你不是独留道人的弟子吗?这点病你都治不了丢不丢人!” “你!你再说一遍?!”余雪气的要站起来打他。 而公孙倾则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李诗诗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顺势将她的手握住,低声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会想尽办法让你避开。” 李诗诗抬头看着他,轻声道:“没事儿,我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主动侍疾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