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禁欲摄政王他破戒了》 第154章 你真的是景雅 “母后!”舒窈不由分说的拦在阮琼华面前,“现下主理后宫事务的是本宫,若无本宫和皇上的首肯,您无权搜本宫的瑶华宫。” 阮琼华怒目圆瞪,这辈子在后宫,她披荆斩棘的一路登上太后的宝座,还未曾有人敢跟她这般说话呢。 “哀家看你就是心虚,你到底把景雅怎么了?” 舒窈故作无辜,一脸挑衅的斜着阮琼华:“母后这是说的哪里话啊,臣妾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何要心虚啊?” 阮琼华气急败坏的吞下一口唾沫:“你做的坏事还少吗?别以为你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实话告诉你,哀家正在搜寻你的罪证,等哀家拿到证据,看你还敢不敢再在哀家面前嚣张!” 舒窈杏目里掠过一丝憎恨,前几日她刻意跟苏景川提起要将主理六宫事务的权力交还给阮琼华,苏景川不置可否,那就意味着,苏景川的心里也是早有这样的盘算的。 阮琼华若是真的拿回了主理后宫的权力,定会想方设法整治他,那她在这后宫的处境岂不是又要变得艰难了? 思忖之间,舒窈眼睛的余光忽的瞥见回廊转弯处皇上的仪仗,当即便换了一副面孔,泪眼婆娑的跪倒在阮琼华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衣袖。 “母后,您为何总是不相信臣妾啊,臣妾只是担心您的身体,不想让您因为看到景雅公主受伤而伤了身子。” “臣妾知道您一向不看好臣妾,可您不能污蔑臣妾啊,什么罪证?什么证据?臣妾实在是听不懂,实在是冤枉啊。” 阮琼华不耐烦地蹙眉俯视忽然变了脸的舒窈,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撒手!” 阮琼华只那么轻轻地一推,舒窈便一个翻滚摔在了地上,额头重重的撞在了旁边的桌子腿上,鲜血直流。 “舒窈!”驻足站在不远处的苏景川赶忙扑过来,躬身将舒窈抱在怀里,大手拨开伤口处的头发,轻柔的用嘴向伤口呼着气,“你没事吧?” 舒窈故作眩晕状,靠在苏景川的怀里:“皇上,您怎么来了?方才都怪臣妾不争气,惹太后娘娘生气了。” 阮琼华冷哼一声,这种令人不齿的伎俩舒窈竟然也用上了?她宫斗一辈子了,难道还有她没见过的世面。 苏景川将阮琼华抱到软榻上安置好后,才愤懑不平的回转身蹙眉凝视着阮琼华。 “母后,朕知道景雅失踪了你着急,可您也不该把气撒在舒贵妃的身上啊!” “她昨晚一夜未眠,好不容易寻到了景雅,您该感谢她才是。” “若是您还在因为舒贵妃身份卑微而刻意针对她,那你将朕和临淮置于何地?她可是临淮的亲生母亲!实话告诉您吧,朕已经决定,等灵芸过了百日便封舒窈为皇后了。” 阮琼华心如刀绞,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今日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前些年,她这个皇帝儿子一心只贪图享乐,不理朝政,她忧心忡忡,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他筹谋。 现下,儿子的性格倒是转变了,却没想到他也开始不愿意被她掌控了,今日竟然还为了区区一个出身卑微的宠妃跟她叫板,真真是太令人寒心了。 “景川,你可真是个好皇帝、好夫君!” 阮琼华自是明白,现下无凭无据,她无论如何争辩,都只会增加苏景川对她的反感,反而让舒窈得了逞,索性就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舒窈望着阮琼华悻悻的背影,眸子里升腾起一丝得意。 “皇上,太后上了年纪,您这样跟她说话,她肯定会伤心的。” 苏景川蹙眉叹气:“母后的脾气是该改改了!” 舒窈一脸无奈的瘪着嘴。 “不知母后是怎么了,臣妾都说了景雅公主受了伤在偏殿歇息了,母后就是不愿相信臣妾。” “臣妾也只为她的身子着想而已。” 正待苏景川开口询问苏景雅到底为什么失踪、为什么受伤时,仙草带着一袭红色绣花锦裙的苏景雅进了门。 “皇上哥哥!”苏景雅浅笑着上前福了福身子。 “这声音……”苏景川第一时间心生疑虑,这人的模样确实是苏景雅,可她的声音和她的举手投足间,却不得不让他心生怀疑,“你真的是景雅?” 苏景雅从袖袋里掏出一枚玉牌,展示给苏景川。 “皇上哥哥,我的声音是中毒所致,难道这样你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苏景川自是看得出那块公主令牌,苏景雅无论去哪里,都会随身带着。 方才苏景雅规规矩矩的行礼让他起疑,如今她这般大胆的质问他,倒是让他打消了几分心头的疑虑。 “到底是什么毒药,能让人变了身?可知是何人所为?” 苏景雅一脸委屈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嘟着嘴喃喃道。 “还不是那个虞燕婉,我昨日丹贵人生辰宴,我觉得无聊,便跟着舒贵妃来到了瑶华宫,原是打算看一看淑贵妃的,却没想到碰到了那个瘟神。” “我们发生了几句口角,后来她便往我的嘴里塞了一颗毒药,说要让我做一辈子的哑巴。” 苏景雅说着说着,眼眶开始微微的泛红,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皇上哥哥,她就是倚仗着你对她的爱慕,才敢这般欺负我的,若不是舒贵妃赶到的及时,我或许后半辈子真的要做哑巴了。” 舒窈见状,忽的起身,玉手做成喇叭状附在苏景川耳边,低语:“皇上,臣妾就是担心太后知道婉婉伤害公主的事情,会闹出更多大事情来,让您为难,所以才不让太后见景雅公主的。” 苏景川会意的点头,心里不断地赞许舒窈办事妥帖。 刚打发了人送苏景雅回公主府,苏景川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向舒窈询问起虞燕婉的情况。 “婉婉现在何处?” 舒窈故作无奈的叹气:“昨日她在瑶华宫对公主施毒,公主不依,臣妾便只能将她暂且关起来了。” “她好像……” 舒窈欲言又止,惹得苏景川满心好奇。 “好像什么?” “她好像知道了摄政王在梁国被绞杀的消息,情绪有些激动,昨日在阁楼上疯癫哭闹了许久,臣妾今日早起去看过她,倒是安静了许多,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睡着。” 苏景川闻言,焦灼的站起身:“带朕过去看看。” 第155章 让作恶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瑶华宫阁楼,虽然打扫的干净整洁,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看起来有些空旷,有些凄凉。 角落帷幔后的榻上,虞燕婉安静的躺着,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下眼皮,上面还闪烁着隐隐约约的泪雾。 苏景川蹑手蹑脚的在榻边坐下,大手轻抚她白皙的脸蛋。 苏景琛已经不在了,以后便由朕来照顾你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景川勾起唇角,心里暗自庆幸,自此之后,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能够阻止他们的人了。 女人唇角一紧,睫毛缓缓地抬起,张开惺忪朦胧的眼睛。 苏景川大手本能的蹲在她的脸颊旁:“婉婉,你醒了?” 虞燕婉蹙眉,朱唇蠕动了许久,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焦急的想要抬手去抚一抚喉间,却发现双手双腿早已动弹不得了。 苏景川惊愕的望着她焦灼的模样:“你这是怎么了?” 虞燕婉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眉头皱巴得难看。 “快传太医!”苏景川见状,赶忙命令守在门外的江德海。 太医一番诊治后,眸色黯然的躬身向苏景川禀报。 “皇上,王妃此番应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以至风疾发作,眼下她这样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状况,恐怕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 苏景川大惊失色:“什么?风疾?怎么可能是风疾?母后的风疾有口眼歪斜的病症,婉婉并没有啊。” 太医面露难为之色:“风疾有轻重之分,王妃的病症应是比太后娘娘当初的轻了许多,用些上好的药材,假以时日应是会康复的。” 苏景川不可思议的瞥着躺在榻上急得直掉泪的虞燕婉:“朕要你们快些!快些治好她!” “是!” 太医躬身退出,苏景川这才握着虞燕婉冰冷的小手在榻边坐下。 “婉婉,你放心,朕一定会治好你的,朕不会嫌弃你的病,朕会好好的陪着你的。” 虞燕婉眼眶通红,瞪着苏景川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厌恶。 舒窈的人就站在墙外,她若是对苏景川说了不该说的话,不光是她,就连虞静姝也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她只能顺着舒窈的意思。 “朕这几日便住在这瑶华宫的阁楼了,你派人收拾一下。” 离开瑶华宫的时候,苏景川还不忘命令江德海将阁楼重新布置一下。 ~ 傍晚,永寿宫。 阮琼华目光犀利的站在窗前,身后阮南笙坐在椅子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品尝着杯中的茶水。 “皇上竟然也下令不让哀家去见景雅,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哀家方才午睡的时候梦见景雅满脸都是血,哀家总觉得景雅定是出事了。” “南笙,哀家让你寻的证人,你可寻到了?” 阮南笙放下手中的酒杯,眸子里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那两个婆子侄儿的属下已然找到了。” 阮琼华满脸惊喜的掠到阮南笙面前:“可从她们的嘴里问出什么话来了吗?” 阮南笙勾起唇角冷冷的一笑:“她们的证词应该不足以扳倒舒贵妃吧?皇上现下那么信任她,我们得做足了功课再动手,否则只会功亏一篑。” 阮琼华蹙眉,面露难为之色,找那两个婆子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她一时间也想不出能比那两个婆子的证词更有力的证据来。 “谈何容易啊!” “有侄儿在,姑母担心什么?”阮南笙自信满满的起身,扶着阮琼华在正位上坐下,“姑母可还记得那日给你送字条的人?” 阮琼华眼前一亮,她倒是忘了这回事了,那日送字条给她的人,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你找到那个人了?” 阮南笙得意的点头:“她现下就在门外候着呢,姑姑有了她,就不愁对付不了舒窈那个贱人,她可是唯一一个亲眼目睹了舒窈挖掉颖妃的眼睛、勒死灵芸、刺死宁妃的人。” “是谁?”阮琼华兴奋的抓着阮南笙的手,满怀希望的询问。 阮南笙轻拍手掌,一袭宫女服装的紫玉便跟随着一个小太监进了门。 “奴婢紫玉参见太后娘娘!”紫玉自小在宫中长大,自是很讲礼法和宫规的。 阮琼华仔细的打量一番跪倒在她脚下的小宫女:“你……是在颖妃身边伺候的……紫玉吗?” 紫玉双手交叠伏地叩头:“是,太后!” 若不是虞燕婉让紫玉刻意出现在阮南笙的视线里,或许她早就被这个皇宫里的人给遗忘了。 舒窈可能永远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亲眼目睹她所有丑行的人存在。 亲耳听紫玉为她讲述完舒窈害人的全过程,阮琼华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在后宫待了这么多年,她自认为什么样的狠人都见过,却没想到看似柔弱不起眼的舒窈,让她汗颜了。 “真真是一个毒妇!”阮琼华气得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掌直发抖。 阮南笙双唇紧抿,每每听到顾灵芸被害的全过程,他都恨不得将杀她的人千刀万剐。 紫玉抬眸偷偷的瞟一眼阮南笙:“也不知是为何,皇后娘娘竟甘愿被诬陷成杀害颖妃娘娘的凶手,束手就擒,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阮南笙眼眶一热,眸子里骤然间泛出血红色,他自然明白,顾灵芸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不让他暴露。 阮琼华无奈的叹气,表情复杂的盯着阮南笙:“你打算怎么办?” 阮南笙冷冷的瞥着瑶华宫的方向:“自然是让作恶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灵芸已然去了,你若为了她再连累整个阮家,着实不值。” 阮南笙了无生趣的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侄儿今日已然拜别了列祖列宗,跟阮家断绝关系了,现在阮家的家主是二叔。” 阮琼华眉头微紧,此时的阮南笙满身戾气,活像一个大刀已经高高举起的刽子手。 “你这……又是何必呢?灵芸的仇,哀家自会替她报的。” 阮南笙起身,双膝一弯跪倒在阮琼华面前,伏地叩头颤声道:“姑母,以后阮家还需要您多照拂,侄儿这一辈子欠灵芸的太多,现如今她惨死宫中,侄儿若不能为她报仇,又怎能心安?” “笙儿……”阮琼华起身,颤抖的手掌轻柔的抚掉阮南笙腮边的泪珠。 阮南笙苦涩的勾起唇角:“姑母,这件事你不必插手,侄儿自会将一切安排妥帖。” 阮琼华满脸忐忑:“答应哀家,不要伤到临淮和景川。” 第156章 冉太傅在泗州与梁人勾结 深夜,苏景川满心欢喜的来到瑶华宫,连句招呼都没跟舒窈打,便上了阁楼,此时躺在榻上的虞燕婉正由两个江德海指派的小宫女侍奉着。 “都退下吧!”苏景川望着安静的躺在榻上的虞燕婉,就好似看到了餐桌上最美味的佳肴一般,眸子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虞燕婉看到苏景川,眉头微紧,美目眨巴眨巴的,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苏景川大手轻抚她柔嫩的脸颊:“婉婉,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完完全全的属于朕了。” 虞燕婉双唇紧绷,愤愤的瞪着苏景川,呼吸急促到了极致。 苏景川却若无其事的勾勾唇角,在她的身侧躺下,大手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别激动,朕不会趁人之危的,朕只想安静的陪在你身边,直到你的病彻底好了,你自愿把自己交给朕为止。” 虞燕婉嫌恶的侧目望一眼微闭双目的苏景川,还好他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没有再进一步的侵犯她,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继续装下去了。 夜渐渐的深了,整个皇宫里都寂静一片,虞燕婉听着身边苏景川均匀的呼吸,恍恍惚惚的眼看也要进入梦乡了。 “皇上,不好了!” 一个果决的男声毫无预兆的在门外响起,惊得虞燕婉身子一紧。 眼见苏景川上眼皮微微颤抖,就要睁开眼睛了,虞燕婉赶忙闭上双眼,一副熟睡着的模样。 苏景川缓缓地起身,唯恐弄醒身边的女人,披上一件斗篷便出了门。 “出什么事了?”关上房门后,苏景川低声的询问站在门外的丘长邑。 丘长邑起身将双唇附在苏景川的耳畔,低语道:“冉太傅今日与梁人频繁通信,微臣斗胆自作主张截获了其中的一封,还望皇上过目。” 苏景川大惊失色的接过丘长邑递来的书信,那字迹果然是冉京召,他竟然在跟梁人串通,意图谋反,而且他还在心中明确的要求梁王,拿下渊国后,必须将阮琼华交给他处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向尊崇和信任的太傅,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有查到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与梁人勾结的?” 苏景川直到此刻才明白,为什么冉京召当初会那么轻易易举的让苏景琛掉进梁人的圈套,全军覆没,原来他早已包藏祸心了。 丘长邑面色凝重:“据微臣调查,自冉太傅自请到泗州后不久,他便已经开始与梁国暗通款曲了。” “这么说,一直以来,出卖我们渊国将士的人,是他?” 苏景川大手攥着信件,咬牙切齿道。 丘长邑毫不犹豫的低头应声:“是。” “该死!”苏景川将手中的皱巴巴的宣纸揉成团摔在地上,“你现在便命人把他给朕抓回来,朕要亲自审问他!” 丘长邑面露难为之色:“皇上,摄政王被梁人绞杀后,他手中的兵符全都落在了太傅的手里,如今太傅在泗州可谓是一手遮天,微臣手下的这些人,估计很难拿下他。” 苏景川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暗自感慨,如果当初他没有利用冉京召对付苏景琛就好了,如今他养虎为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明日一早你亲自去王府将冉大小姐接进宫。” 冉素盈是冉京召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现下他能想到的办法便只有利用她了。 丘长邑眸光一亮拱手称赞道:“皇上圣明。” 虞燕婉此时就赤脚站在门内,听完两人的对话后,匆忙的折回身躺在榻上,继续佯装睡着。 眼看着江山都要被颠覆了,苏景川此时哪里还有心情拥着美人入睡?一分钟都不敢多加逗留的离开了瑶华宫。 ~ 清晨,瑶华宫寝殿,舒窈听到冉素盈进宫的消息,当即便急的直跳脚。 “冉素盈与景雅公主一向亲厚,万一被她看出了什么破绽就不好收场了。” 虽然她知道,将一个宫女易容成苏景雅的模样,撑不了太长时间,可她也不想阴谋这么快便被人戳破。 站在一旁的小林子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轻笑。 “娘娘不必忧心,奴才听说皇上这次请冉小姐进宫,可不单单是让她来小住的。” 舒窈满脸惊愕:“别卖关子,快给本宫一口气把话说完。” 小林子得意的上前附在舒窈的耳边。 “奴才听说昨夜保皇司的首领丘长邑入了宫,说是冉太傅在泗州与梁人勾结,意图谋反呢。” 舒窈闻言,俏脸上渐渐露出喜色。 “看来本宫确实是多虑了。” “去告诉景雅公主,今日一整日她都要在瑶华宫陪本宫为临淮祈福。” “你必须让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景雅公主自己的意愿。” 小林子赶忙得意的笑着应声:“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将所有事情都给您办妥帖喽。” 舒窈望着小林子的背影,庆幸的勾起唇角甜甜的笑,上天还是眷顾她的,不然也不会她身边无人可用的时候,让她小林子这种能文能武的得力属下。 仔细想想,若是没有小林子一直在她身边为她出谋划策,她又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除掉那么多对手,成为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即便是那日她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亲手杀了苏景雅,小林子也还是能为她想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方法,替她将这所有的罪行都掩盖掉,她这心里怎么能不感激小林子呢? 只要再过些时日,她让现在这个苏景雅毛遂自荐,到梁国去和亲,那她杀了苏景雅的事情,便会变成一个永远都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到时候,她定不会给其他人留下任何把柄,所有知道她所作所为的人,她统统都要除掉。 想到这里,舒窈的眸子里泛起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毒。 “娘娘,不好了!” 仙草忽然冲进门,吓的舒窈一个激灵,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事啊?横冲直撞、大呼小叫的!” 仙草赶忙双膝一弯跪倒在舒窈脚下:“娘娘,那两个逃跑的婆子被永寿宫的人找到了,线人说昨日紫玉姑娘出现在了永寿宫,与太后和南笙少爷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子话呢。” 舒窈一听,手里的茶杯再也拿不稳了,滑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第157章 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儿 永寿宫大厅,舒窈故作端庄的与阮琼华并肩坐在正位上,炜彤和碧珠亲自将茶水和糕点奉到她的面前。 舒窈却只是客气的笑着说最近肠胃不适,半口都没敢品尝。 阮琼华不屑的瞥她一眼,这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毒妇,定是自己坏事做多了,也担心别人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自己。 “母后,听闻在冷宫伺候颖妃的那两个婆子在您这里,还请您将她们交于臣妾,关于颖妃薨逝的事情,还有些细节臣妾需要询问她们。” 阮琼华自然是没想到舒窈的消息竟这般灵通,她将两个婆子藏得如此隐蔽,竟然还是被她给发现了。 如今她一大早便赶到永寿宫来要人,显然是做贼心虚,她此刻若是将两个婆子交到她的手里,那她们必是活不过明天的。 “舒贵妃,哀家正欲带着那两个婆子到乾清宫面圣,等她们面圣后,哀家再将她们交给你可好?” 舒窈眸色一沉,眉头明显收紧:“母后带她们面圣所为何事啊?” 阮琼华挑挑眉,得意的勾起唇角:“哀家自有哀家的用意,难道连这事哀家也要经过你的允准?” 舒窈攥着锦帕的玉手微紧,看阮琼华的架势,显然是拿到了她的把柄,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如此急于面圣。 “母后误会了,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舒窈勉强的给阮琼华陪着笑脸,“臣妾只是觉得皇上这些天一直在忙着处理冉太傅勾结梁人谋反的事情,我们没必要再拿着后宫的琐事去烦他。” 阮琼华冷冷的瞥一眼舒窈,关于冉太傅谋反的事情,她早有预料,只是她没想到会发生在她要扳倒舒窈的关键时刻。 “可哀家并不觉得哀家将要做的是琐事啊。” “母后……”舒窈满脸不悦的站起身,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拿什么事情去反驳阮琼华了。 阮琼华不甘示弱的起身,与她相对而立:“舒贵妃,哀家做事自有分寸,你无须费心,慢走,不送!” 舒窈怒目圆瞪,如今这后宫里,敢这么跟她说话的,恐怕就只有阮琼华一个人了。 “母后年纪大了,是时候好好的休息休息了,事情管的太多了,总归是会费神伤身子的,您莫不是忘了之前您得了风疾时的样子了吧?” 舒窈刻意上前一步,逼视着阮琼华,眸子中的戾气令阮琼华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阮琼华万万没想到她在后宫呼风唤雨一辈子,老了老了竟然会被儿子这个出身卑贱的妾室给威胁、忤逆。 “你……你想怎么样?”阮琼华瘦削的手掌揪着胸口的衣衫,愤愤不平的喝道。 舒窈如狼嚎般的仰天大笑:“母后怕什么啊?臣妾有那么可怕吗?” 阮琼华不屑的冷哼一声,故作镇定的昂首挺胸:“哀家怕你?笑话!” 舒窈阴险的勾起唇角,食指指向大厅外的回廊处:“母后您看。” 大厅门外的回廊上,两个婆子正被绳子吊在回廊的石梁上,双脚不停的挣扎着。 几个穿着太监服的大汉就站在二人身下,抬头望着二人,直到二人因为气绝而变得安静为止。 阮琼华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舒贵妃,你竟然敢在哀家的永寿宫动手杀人!” 舒窈看到阮琼华明显泛白的脸颊,脸上那阴险的笑意更浓了。 “若不是母后苦苦相逼,她们何至于丢了性命啊?” “你……”阮琼华颤抖的食指直指舒窈的额头,“你放肆!” 舒窈将阮琼华的手指握在手心里,脸上的笑容骤然间消失:“本想着你老了,会安安分分的待在后宫养老,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你……你……你……大胆!”阮琼华试图甩开舒窈,却不料她握着她手指的手愈发的用力了,她根本挣脱不了。 舒窈咬咬牙,眸子里迸发出恶毒的火花:“我若不大胆,如何做这后宫最后的胜利者?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既然你执意要与我做对,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来人!来人啊!”阮琼华莫名有些恐惧,眼看着就连身边的炜彤和碧珠也被舒窈带来的小太监给束缚住了,她当即便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舒窈狞笑着走到碧珠和炜彤跟前,将一个黑色小药瓶放在掌心,展示给她们。 “若是谁能给太后服下这瓶药,本宫便留谁一命。” 炜彤和碧珠对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的说道:“请贵妃娘娘允准我们二人用我们的性命来换太后的性命。” “呵!”舒窈不可思议的冷笑,“你们倒是忠心耿耿啊!” 阮琼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舒窈,你不过是怕你做的那些恶毒的事情败露罢了,哀家现在就告诉你,即便你杀了哀家和那两个婆子,你遮盖不住你的丑行,将来自会有人出来揭发你的。” 舒窈不以为然的勾起唇角轻笑:“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后娘娘本宫都应付得了,那些小喽啰你以为本宫会怕吗?” 说罢,她欺身将双唇附在阮琼华的耳畔:“无论是谁,从她们成为本宫阻碍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死路。” 阮琼华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一步,随即她夺过握在舒窈手掌心的药瓶。 “答应哀家放了碧珠和炜彤,哀家便马上自行喝下这瓶药。” 舒窈惊愕的望着阮琼华,她怎么会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这两个卑贱的小宫女的命呢? 炜彤和碧珠瞬间红了眼眶。 “太后,不要喝那瓶药,还是让奴婢们去死吧。” “是啊,太后,奴婢们的贱命不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换。” 阮琼华冷哼一声,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今日无论如何舒窈都是会对她动手的。 “既然你们还认哀家这个主子,就听哀家的安排吧!” “哈哈哈!”舒窈冷笑出了声:“既然你们主仆如此情深,那本宫便成全你们,黄泉路上,你们也好做个伴儿。” 舒窈的话音刚落,小林子便扬起手中的匕首,快速的划破了碧珠和炜彤的喉咙。 热乎乎、黏唧唧的鲜血溅到阮琼华脸上,惊得她当即便一个寒颤,昏死了过去。 第158章 怕是有大逆不道之嫌 去往乾清宫的路上,冉素盈满面愁容,自从听到了苏景琛被两人绞杀的消息,她便没有神情恍惚,整日里以泪洗面。 若不是苏景川这次派江德海亲自去王府传旨,她是断断不会离开摄政王府的。 “冉娘子。” 舒窈急匆匆的赶过来,那模样并不像是偶然遇到。 冉素盈虽然平日里与苏景雅一样看不上舒窈,可她如今毕竟贵为贵妃,在这皇宫里,她还是得对她以礼相待。 “臣女参见贵妃娘娘。” 舒窈故作亲热的上前,亲手将冉素盈扶起,四周打量一番后,才将双唇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询问:“冉娘子可知道皇上此次为何突然召你入宫?” 冉素盈摇摇头,保皇司的消息向来都对外保密,她如今正沉浸在失去苏景琛的痛苦之中,自然无心去了解外界的任何事情。 “不知。” 舒窈见她一脸茫然,赶忙继续道:“皇上得到了确切消息,说冉太傅在泗州与梁人勾结,意图谋反,听说证据确凿呢。” 冉素盈大惊失色的瞪着舒窈:“舒贵妃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父亲才不会是那种投敌卖国之人。” 舒窈同情的拉着冉素盈冰凉的小手。 “本宫也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有什么误会,只是皇上一向信任保皇司,他们打探到的消息,皇上定是深信不疑,所以皇上这次召你入宫,很可能就是为了冉太傅私通敌国的事情。” “听说冉太傅现在泗州拥兵自重,不久便要带兵跟梁人一起杀回上京城呢。” 冉素盈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不可能……这不可能……” 舒窈故作无奈的叹气:“皇上与冉太傅师徒情深,本宫着实不愿看着他们因为一点莫须有的误会自相残杀,所以本宫……” 冉素盈见舒窈欲言又止,慌忙问道:“舒贵妃,您可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舒窈杏目里掠过一丝诡异,随即玉手做成喇叭状,贴在冉素盈白皙的耳朵上。 “本宫曾听闻,太后娘娘与令尊交情匪浅,你或可到永寿宫去求太后娘娘,让她帮你出头,劝解一下皇上,皇上仁孝,自然是会听进去太后娘娘的话的。” 太后?冉素盈忽的勾起唇角浅笑,关于冉京召和阮琼华之间的事情,她小的时候可是有听家里的嬷嬷说起过的。 如今她虽然也搞不清楚,冉京召和阮琼华之间的确切关系,但是她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给父亲洗清罪名的机会的。 只是舒窈为何今日突然这么好心?竟然主动过来告诉她这些? 冉素盈迟疑的眯着舒窈,似是要将她看透一般。 “贵妃娘娘和臣女向来没什么瓜葛,今日却为何要帮臣女?” 妩安书院第一才女,果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心眼儿可真多!舒窈脸上笑着,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 “本宫做这些并非是为了冉娘子,本宫只想为皇上分忧,本宫不想看到他跟他最敬重的太傅因为误会反目成仇。” 冉素盈依旧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贵妃娘娘又如何知道我父亲和皇上之间仅仅是误会呢?” 舒窈眼神飘忽的低眉思忖须臾,随即又抬起头没好气的白一眼冉素盈。 “冉娘子若是不信本宫说的话,大可不必去永寿宫求太后娘娘相助,反正将来要被判谋逆罪处死的,又不是本宫的父亲,就当本宫今日是多管闲事好了。” 说罢,舒窈愤愤的拂袖而去。 冉素盈又站在原地犹豫片刻,这才快速的掠向永寿宫。 舒窈就站在路边回廊的柱子后,得逞的笑着吩咐身边的小林子。 “你马上到永寿宫去,一切按计划行事。” ~ 乾清宫御书房,苏景川将一封密函交给丘长邑,命令他八百里加急送到冉京召的手中。 江德海忧心忡忡的不停向大厅外张望着,方才属下明明汇报说冉素盈眼看就到了,怎的这会儿还是不见她进来? “江德海,冉素盈为何还没到?” 果不其然,丘长邑刚走,苏景川便开口询问起来。 江德海握着扶手得大手一紧,忐忑的低眉道:“老奴这便派人去催。” “皇上!”舒窈忽然散乱着发髻,狼狈的窜进门,惊慌失措的扑进苏景川的怀里,“不好了皇上!” 苏景川蹙眉:“爱妃莫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舒窈这才松了口气,泪水涟涟的趴在苏景川的怀里,呜咽道:“方才臣妾在乾清宫门外撞到了冉娘子,她口口声声的说是太后逼得她的父亲造反的,她要找太后去理论。” 苏景川错愕的望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可人儿,关于冉京召密谋造反的事情,他并没有张扬,却没想到冉素盈已经知道了。 可即便是她知道了,这一切又跟太后有什么关系? “爱妃,你莫不是被她吓糊涂了,她的父亲是密谋造反,这跟太后有何相干?” 舒窈用锦帕擦掉眼角的泪珠,直起身子,一脸的严肃:“皇上有所不知,臣妾曾听冉娘子说过,太后娘娘曾经……” “曾经什么?”苏景川蹙眉,他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讲话只讲一半的人。 舒窈故作难为情的跪倒在苏景川的脚下:“有些话臣妾说出来,怕是有大逆不道之嫌,所以臣妾真的不敢说啊。” “说!”苏景川显然失去耐性了。 舒窈这才低眉喃喃道:“冉娘子说太后娘娘曾经与冉太傅有过……男女之情,后来……先皇上病重,病中发现了他们的奸情,太后娘娘便……便伙同冉太傅一起在先皇上的药食中下了慢性毒药……” “胡说!”苏景川情绪激动到了极致,大手鬼使神差的一把将舒窈推倒在了地上。 舒窈吃痛,俏脸拧巴的难看。 苏景川大手扶着面前的案几,摇摇欲坠的身子终是重重的跌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小时候的一幕幕不停的在他眼前浮现。 他记得有一日苏景萱曾跟他说过:“景川哥哥,我方才看到你母后在皇上的药盅里放了白色粉末,她和冉太傅是不是要毒死皇上啊?” 当时她还以为苏景萱是会错了意,现在想来一切倒是说得通了。 怪不得阮琼华一直不愿意放苏景萱出宫,怪不得她会派赵忠贤到湖心小筑去毒害苏景萱,原来这一切是因为苏景萱是唯一一个亲眼目睹阮琼华毒害先皇的目击者。 “皇上,臣妾妄言,臣妾罪该万死!”舒窈故作委屈的俯身叩头。 第159章 老夫为何觉得你这般面熟 永寿宫的回廊内,炜彤和碧珠趴在血泊内,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苏景川刚进门,便已经察觉出了异样,看到炜彤和碧珠惨死,他不禁倒抽了口凉气。 “母后!” 苏景川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永寿宫的大厅,见厅内空空如也后,又折回头向阮琼华的寝殿走去。 一路上,太监和宫女的尸体遍地都是,苏景川的心里渐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推开寝殿的大门,一具挂在房梁上的女子尸身映入眼帘,紫色的绣花锦裙上长长的飘带随风飘浮着。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冉京召的女儿冉素盈。 内室的榻上,苏景川终于找到了阮琼华,此时她的身体依旧是温热的,只是早已没有了生机,脸色煞白如纸。 苏景川心如刀绞,他万万没想到,阮琼华会是这样离开人世的,她的脖子上有着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痕,鲜血顺着脖子缓缓向下流,浸湿了她的衣衫。 “母后!”苏景川双膝一弯跪倒在阮琼华榻前。 一时间宫女、太监和侍卫跪满了整个永寿宫的寝殿。 舒窈故作悲戚的跪在苏景川身后,杏目里掠过一丝得意之色,多么完美的计划,一石二鸟,这下她总算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待苏景川情绪稍稍稳定后,江德海捧着一封在冉素盈尸体下不远处找到的血书,双手奉到苏景川面前。 “皇上,这个应是冉小姐亲手写的,方才老奴已经让人验过了笔迹。” 苏景川将血书捧在手中,那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读书的时候冉素盈的字儿,一直都是他们几个小孩子中写的最好的那个。 信上,冉素盈字字句句都在斥责阮琼华的罪行,说冉京召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阮琼华逼迫所致。 虽然信上冉素盈称,是她拿着寝殿内那把带血的匕首杀了所有人,而后她自知难逃一死,选择了自杀。 但是苏景川却始终疑惑,为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可以一连杀害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人拦她?还是说因为她身份的缘故,没人敢拦她? 她在信中恳求苏景川一定要宽容冉京召的一切过错,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让朕保住你父亲的性命!那朕的母后,堂堂渊国的太后,就该枉死吗?”苏景川将手中的血书揉成一团摔在地上。 此时的他心乱如麻,内忧和外患并存,搅得他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去分析眼前发生的一切。 “江德海,传令下去,封锁太后薨逝和冉娘子自杀的消息!若是今日有任何人胆敢向外泄露半个字的话,朕定灭了他的九族!” 一封八百里加急,冉京召便匆匆回京,钻进了苏景川早已为他设计好的圈套,泗州的军权和苏景琛留下的兵符总算是回到了苏景川的手中,苏景川那颗为了国事而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舒窈刚用过晚膳,带着小林子和仙草在院子中踱步,看到苏景川带着人进门,显然有些意外。 有好一阵子,她没有看到过苏景川了。 “皇……”舒窈刚要上前去迎接苏景川,却不料苏景川一个闪身带着江德海上了阁楼的台阶。 席卷而来的尴尬,让舒窈忍不住有些恼火。 他满以为苏景川今日是过来看她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将她当做个透明人,径直上了阁楼去找虞燕婉。 “哼!”舒窈将手中的锦帕攥得皱巴巴的,“她都已经是个废人了,皇上竟然还那样惦记着她!” 小林子站在她的身后,谄媚的勾起唇角。 “娘娘莫要生气,试问天下哪个男人能忍一个整日里卧床不起的女人一辈子?” “皇上现下对王妃,想必是只剩下于心不甘罢了,假以时日,若是王妃还不见好转,他心里的那种不甘心也会慢慢消退的。” “退一万步讲,娘娘根本无须因为一个废人生气,就算她再得宠,皇上也是断断不会允许一个整日里卧床不起的半命人做皇后的。” 小琳子的话自然是句句都说到了舒窈的心里。 舒窈侧目,颇感兴趣的端详身边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太监。 “小林子,本宫没看错你,你的聪明才智,在这后宫的太监中,应是无人能及的。” “只是……你这么聪明为何要做……太监啊!本宫真的好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你会对太后和先皇上的事情知道的那么多?” 小林子表情格外镇定,舒窈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着实是有些难。 “娘娘多虑了,奴才不过是前朝在乾清宫里伺候过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罢了。” 舒窈将信将疑的将目光从他身上移走。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一直能这般忠心耿耿的待在本宫身边,为本宫效力,本宫便不会亏待你。” 小林子低眉躬身,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多谢贵妃娘娘厚爱,小林子定……万死不辞!” ~ 深夜,大理寺死牢,冉京召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张铺满杂草的破旧床铺上,老泪纵横的回想着冉素盈小时候嬉笑打闹,整日里跟在他身后叫爹爹的情形。 这些年来,他一直沉浸在阮琼华在利用他之后又企图毒杀他的仇恨之中,对自己的女儿太疏于关心了,以至于现在听到女儿惨死的消息后,他久久都不能释怀。 “冉太傅!” 一个熟悉的太监腔,惊得冉京召一个颤栗,大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状。 抬眸望望牢门外,那个手里提着食盒对他浅笑着的小太监,他好似在哪里见过。 “你……你……,你是……?”冉京召想破了脑袋,也没回忆起他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太监。 待狱卒打开牢房后,小太监款款的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然后镇定的目送狱卒离开。 “冉太傅不记得奴才了吗?”小太监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冷起来。 冉京召眉头紧蹙:“你到底是谁?” 小太监将手里的食盒置于牢房正中的案几上,一边将里面的饭菜往外拿,一边喃喃道:“奴才叫小林子,现任瑶华宫总管太监。” 瑶华宫总管太监?岂不是那个设计陷害冉素盈的女人? “可老夫为何觉得你这般面熟,之前老夫在宫里任职的时候,你我可曾见过?” 冉京召此言一出,小林子正摆放着酒壶的手顿了顿。 “原来冉太傅还记得奴才?”小林子忽的回转身,起身逼到冉京召跟前,满脸愤恨的与冉京召相对而立。 冉京召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这个小林子身上,好重的戾气。 忽的,他的眼前一亮,回想起当初先皇薨逝,先皇的贴身太监黄安服毒自杀时的情形,那个时候跪在他的身边嚎啕大哭的那个小太监,可不就是眼前这个? “你……你是……”冉京召指着小林子的食指明显的颤抖起来。 第160章 多亏了小林子计划周全 小林子不由分说的抓住他的食指,直截了当道:“对,我就是当初那个亲眼看到你和太后狼狈为奸毒害先皇的小太监,我的义父就是先皇的贴身太监黄安。” 冉京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阮琼华因为这件事斩草除根了大半辈子,竟然还漏掉了这么一个人。 “你……你想怎么样?” 小林子双目通红,泪珠子在眼睛里不停的盘旋着。 “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先皇更是对我和我的家人恩重如山,我原本是打算跟义父一样为先皇殉葬的,可我转念一想,我不能就那样死了,我必须活着,我要揭露你和太后的罪行,我不能让先皇和义父死的不明不白!” “如今,我的目的就要达到了,阮琼华死了,你唯一的女儿死了,你……也要死了!” 小林子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把锃光发亮、锋利无比的匕首,在冉京召的眼前晃了晃。 “原来……,操纵一切的人是你!舒窈那个贱人,坏事做尽,你们长久不了的!”冉京召说罢,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闭上眼睛,等待着小林子的屠戮。 小林子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猛地架在冉京召的脖子上。 “我只做先皇的奴才,舒窈,只是我的妻子罢了!” “如今先皇的仇已得报,我的命要与不要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说罢,他竟匕首一点一点的插入冉京召的喉咙,任由鲜血喷涌而出。 ~ 天刚蒙蒙亮,瑶华宫寝殿,舒窈一身亵衣,起身愤愤的掌掴跪在榻边的小林子。 “狗奴才!没有本宫的允许,谁让你私自到死牢去杀人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会给本宫惹来多大的麻烦!” 小林子低眉不语,任由舒窈拳打脚踢的不停在他的身上发泄。 站在一旁的仙草不由得为小林子捏了把冷汗:“小林子,你为何这般做,解释给娘娘听啊,你别总是闷着不吭声。” 小林子这才抬起上眼皮,瞥一眼上气不接下气的舒窈。 “贵妃娘娘,奴才只是想着,毕竟冉素盈是死在您的手中,冉京召若是侥幸被皇上赦免,那他绝对是不会放过您的,所以奴才便自作主张……” “娘娘,奴才只想着奴才这条贱命不算什么,若是能用奴才这条命换来娘娘日后的高枕无忧,奴才即便是死也值了。” 舒窈显然有些动容,回转身在榻上坐定后,抬手示意仙草将小林子扶起,神情凝重道:“眼瞧着皇上册封本宫的圣旨就要下来了,你们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差池。” 说罢,她转向仙草:“昨夜阁楼上可有什么动静?” 仙草赶忙上前一步:“听说皇上昨夜拉着王妃的手,在她的榻边守了一夜,方才在软榻上躺下小憩。” 舒窈冷笑出了声,没想到如苏景川那般花心的男人,竟然也能上演这等深情的戏码,只可惜了,那个女人的心里装满了苏景琛,根本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去准备一些斋戒用的早膳来,越清淡越好,等下本宫要与皇上一起享用。” 仙草会意的点头,躬身退出门外。 “小林子!”舒窈招招手,小林子赶忙躬身贴上前去,任由舒窈冰冷的指尖划过他被打的火辣辣的侧脸,“疼吗?” 小林子谄媚的笑着抬头:“不疼。” 舒窈故作心痛的揪着小林子胸前的衣襟,将他那张略显俊俏白净的脸拉到离她不到咫尺的地方,火热呼吸一阵阵的吹向他。 “可惜了你这长相,你若不是个太监,也能算得上是个令人折服的俊俏儿郎了。” 小林子尴尬的提提唇角:“娘娘说笑了,奴才生来就是太监命,不然怎么能有机会伺候在娘娘的身旁。” 舒窈这才不满的推开小林子,玉手轻抚她那颗激动已久的小心脏。 苏景川已经好久没有跟她躺在一张床上了,自从有了苏临淮,男女之间的欢爱好似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阁楼上苏景川才刚刚进入梦乡,就被一阵敲击木鱼的声音给吵醒了。 “江德海,是谁一大早的便扰了朕的清梦!” 江德海赶忙低眉躬身:“回皇上,是舒妃娘娘在礼佛。” 眼看着已经到了早朝的时间,苏景川再也无心小憩,索性起身下了楼。 寝殿外间舒窈一袭素衣、微闭双目,端坐在新添置的佛像前,敲击着木鱼。 “爱妃,你这是在做甚?” 舒窈双膝跪在蒲团上,听到苏景川的声音,她显然有些意外。 “皇上,臣妾是否吵醒您了?” 苏景川挑挑眉:“无碍的,朕刚好还要早朝。” 舒窈故作歉疚的低眉:“都怪臣妾唐突,昨日臣妾在佛寺里许了愿,自今日起三个月内,臣妾每日都会早起礼佛,吃斋度日,虔诚为母后和先皇后他们超度,以助她们早登极乐。” 苏景川闻言,眸子邹然间变得黯淡起来。 阮琼华虽是他的生母,可她却对先皇不忠,与冉京召狼狈为奸,还残忍的毒杀了他的亲生父亲。 他的心里此时此刻对阮琼华除了仇恨,便再无其他亲情可言。 而顾灵芸,身为他的皇后,竟然不知廉耻,与外人私相授受,完全不顾他的感受,他觉得她死有余辜。 “爱妃,你难道忘了他们生前是怎么对你的了吗?” “你大可不必为了她们起早贪黑的礼佛斋戒,她们不配!” 苏景川说着,躬身亲身将舒窈扶起揽在怀里:“别总是想着为别人做什么,朕希望你以多对自己好一些。” 舒窈感激的将俏脸贴在苏景川的怀里,心口不一的含泪颤声道:“皇上,你总是对臣妾这般好。” “明日朕便下旨册封你为皇后,三日后举行册封礼。”苏景川抚着舒窈的秀发,表情异常坚定。 舒窈难为情的抬起头,仰望眼前男人的俏脸:“皇上,这后宫里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不如再等等……” “不等了!正是因为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朕才希望这死气沉沉的皇宫能够增添些喜气。” 舒窈双臂环在苏景川的腰际,俏脸埋在苏景川的怀里得逞的笑。 一招欲拒还迎,让她玩儿的如轻车熟路般娴熟。 多亏了小林子计划的周全,她才能这么快的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待明日圣旨一下,她便要成为渊国最尊贵的女人了。 第161章 泗州沦陷了 翌日清晨,江德海早早的便将圣旨和凤印送到了瑶华宫。 整个宣读圣旨的过程中,舒窈都表现的十分淡定,可在江德海走后,她便爱不释手的将圣旨拥在怀里,那模样简直比抱着苏临淮还开心。 “奴才们给皇后娘娘请安!” 小林子带着瑶华宫里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向舒窈行跪拜礼。 舒窈坐在大厅正位上别提多开心了,以后“皇后”这两个字便是她的称谓了,她便是这后宫真正的女主人了。 一时间后宫的嫔妃争相来瑶华宫献礼,可谓是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皇后娘娘,听说三日后便是您的册封礼了,到时候您可得带着姐妹们好好地庆贺一番。” “是啊,皇后娘娘,您以后可要多多照顾我们啊!” 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华服女人,围着舒窈七嘴八舌的奉承着。 “姜贵人来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此时的姜玉丹虽然没有了刚入宫时那般的光彩,但却依旧傲气逼人。 舒窈不满的瞥她一眼,如今这个皇宫里恐怕只有姜玉丹敢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了。 “贱妾姜玉丹给皇后娘娘请安。” 姜玉丹一举一动都依礼而为,倒是让舒窈无从挑理。 “玉丹妹妹起来吧。”舒窈勉强的笑着示意姜玉丹在她右手边的侧位上坐下。 姜玉丹美眸扫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定在舒窈的身上:“贱妾近日身子不适,起的晚了些,还望皇后娘娘见谅。” “哦?身子不适?太医为何都没向本宫禀报呢?”舒窈只以为姜玉丹是在向她解释迟到的理由,当即便又得意起来。 却没想到姜玉丹话锋一转,浅笑道:“皇后娘娘别多想,因为前几日他们并未确诊,贱妾才没敢让他们向您禀报,今日倒是定下来了,贱妾想着贱妾左右是要过来向您贺喜的,索性就亲自来跟您禀报便是了。” 舒窈眉头微紧,自是听说了姜玉丹的语气不对。 “那妹妹快说说,你到底得了什么病症,别让姐妹们为你着急。” 姜玉丹将手中的锦帕掩在唇上,故作羞涩的模样:“贱妾……怀上了。” 此言一出,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那可真是恭喜妹妹了!”舒窈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生硬。 姜玉丹谦虚的低眉:“多谢皇后娘娘。” 大好的日子,生生被姜玉丹扫了兴,舒窈虽然心里气,但是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和温婉,毕竟她现在贵为皇后,主母风范必须得学的足足的。 “这么大的喜事,妹妹可有禀告皇上?皇上若是知道了,定是会很欢喜的。” 姜玉丹高傲的抬眸正视舒窈:“贱妾方才过来的时候,已然差人去禀报了,只是……” 见姜玉丹露出失落之色,舒窈颇感兴趣的开口询问:“只是什么?” “只是听说皇上正在忙着准备将虞氏纳入后宫的事情,并没有把贱妾有了身孕的事情放在心上,只说了一句知道了,让贱妾好生照顾自己。” 姜玉丹故作难过的用锦帕轻拭眼角若隐若现的泪珠。 “将虞氏纳入后宫?”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人向她这个皇后提及,舒窈显然有些不满。 姜玉丹点头:“是。” “怎么可能!”舒窈一拍桌子跳起身,看到身边嫔妃们异样的目光后,她这才稍微的缓和了一下情绪,“虽说摄政王现已不在人世,虞家二小姐已是自由之身,可皇上总得避避嫌啊,摄政王爷才离世多久,皇上便纳了他的王妃,岂不是会惹人诟病?” “谁说不是呢。”姜玉丹故作难过的逢迎,“听说皇上还将纳她入宫的日子,跟皇后娘娘您的册封礼定在同一日呢。” 舒窈气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姜玉丹看了心中暗生欢喜,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给舒窈塞些不痛快的,看来她成功了。 ~ 乾清宫御书房,苏景川惬意的靠在椅背上,大手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案几,脸上的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江德海带着几个捧着托盘的小太监进门,小心翼翼的躬身禀报:“皇上,喜服已经制好了,还请您过目。” 江德海说着,亲手揭开那些托盘上的盖着红布。 凤冠霞帔精美绝伦,是按照苏景川亲手设计的图样制作的,用的都是最上乘的金银珠宝,喜服的红色喜庆而不眨眼,也是苏景川亲自挑选的样式。 站在那两件被撑开的喜服跟前,苏景川仿佛看到了他和虞燕婉相对而立拜天地时的情形。 后宫这么多嫔妃,他还是平生第一次如此郑重和期待,就连江德海都忍不住感慨,当初皇上娶先皇后入宫的时候也不曾这般欢喜过,可见他对虞燕婉是多么的用心。 “皇上!”丘长邑忽然闯进门,差点没将小太监托盘里的凤冠撞掉在地上。 尽管丘长邑面圣不用通传是苏景川定下的规矩,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悦:“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江德海慌忙识趣的让众太监收拾好东西,跟他一起退出房门。 丘长邑这才表情凝重的跪倒在苏景川面前:“昨夜梁人突然进犯,泗州沦陷了。” “什么!”苏景川震怒,眸子瞪得浑圆。 虽然他早已料到,没有了苏景琛梁国便会肆无忌惮的进犯,但是他也没想到他们会行动的这么快。 “朕把兵符交给你,你务必帮朕夺回泗州。”苏景川说着,毫不犹豫的从案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方形盒子递给丘长邑。 丘长邑面露为难之色:“微臣定当……尽力而为。” 毕竟领兵打仗的事情,丘长邑从未做过,兵法战术他也不擅长,可苏景川既已开了金口,他又怎能拒绝? “尽力?”苏景川显然对丘长邑的回答有些不满。 丘长邑双膝一弯跪倒在苏景川脚下。 “皇上应是知道的,梁人之前唯一忌惮的,便是摄政王和夜小公爷,现下他们均已不在人世,梁人应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大肆进犯,所以微臣才会胆心担不起此重任。” “只是如今大敌当前,微臣定会遵从皇上的旨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丘长邑还是第一次在苏景川的面前示弱,苏景川自是意识到了当前形势的严峻性。 “既是如此,你马上到夜国公府去传旨,由国公爷任主帅,你任副帅,你们一起到前方去抗击梁人。” “毕竟夜国公早些年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由他坐阵更稳妥些。” 丘长邑忐忑的蹙眉:“皇上,夜国公方才痛失爱女和爱子,他恐怕……” 苏景川不耐烦地挥挥手:“朕叫你去传旨,你去便是了,夜国公难道还能分不清轻重?” 第162章 皇上请来的神医圣手 清晨,坤宁宫里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宫女和太监有的搬花、有的洒扫,仙草挥舞着手中的帕子站在院子中央,不停的对着四周的下人们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舒窈安逸的靠在凉亭的软榻上,望着一个趴在台阶上擦地的小太监入神,看来她当初的算计是正确的,至少她现在不用像从前那般,小心翼翼的跟在别人的身后,取悦别人。 爱与不爱的其实早已没有那么重要了,只要她坐上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想到这里,舒窈勾起唇角,接过身边小林子奉上的茶水轻抿一口。 “今儿这茶可真香。” 小林子低眉:“这茶水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皇后娘娘您啊,兴许是心情好了,所以才会觉得这茶水都格外香甜。” 舒窈侧目望着小林子那张谄媚的笑脸,多亏了他将阮琼华和冉京召之前做的坏事一一讲了出来,苏景川才不会对阮琼华和冉京召的死过分追究。 只是在这后宫里,知道的太多,死的就越快,苏景川已经给了她暗示,为了保住先太后阮琼华的盛誉,小林子必须除掉。 她这两日想了许久,小林子脑子灵活,又会武功,若是直接毒死他未免有些可惜了,倒不如在他临死前让他再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小林子,你说本宫待你如何啊?” 小林子眸光低垂:“皇后娘娘为了保住奴才的性命,不惜带奴才去面圣,给奴才陈情的机会,奴才才得以蒙圣恩苟活至今,此番再生的恩德,奴才铭记于心。” “哎!”舒窈忽然起身,小林子赶忙上前搀扶着她坐直了身子,“本宫近日心里一直憋闷的紧,他们都说丹贵人已经让人算过了,她肚子里怀的也是个皇子。” 舒窈说着,转眸幽怨的望着小林子:“你说,若是她的皇子将来会不会跟本宫的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啊。” 小林子不以为然的摇头:“娘娘多虑了,您贵为皇后,你的孩子自然是嫡出,丹贵人即便是生出个皇子来,也不过是庶出而已。” 舒窈勾勾唇角:“那可不一定,自古以来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即便是嫡出的太子,最后坐不上皇位的不在少数,自从本宫听说丹贵人怀的是个皇子,本宫这颗心啊……” 舒窈玉手揪着胸口的衣衫,一副烦闷到极致的模样。 小林子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是听得出舒窈跟他说这些话的用意。 “皇后娘娘莫要忧心,这件事便交给小林子去办吧,待明日您的册封礼结束了,奴才便着手去办。” 舒窈这才满意的勾起唇角轻笑:“你果真是个善解人意的,本宫没有看错你。” 内务府的总管带着几名捧着托盘的小太监匆匆赶到:“皇后娘娘,这件便是您给临淮皇子定制的新衣,您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的,奴才们马上拿去改。” 舒窈扶着小林子起身,缓缓地移步到那间被两个小太监撑开的明黄色蟒袍前,扬起手指上装饰着的软甲,轻轻地抚摸。 “这料子果真是丝滑,颜色也极好,绣工也还算可以,就这样吧,待会儿你们送过去给奶娘,让皇子试一下看合不合身。” 内务府总管低头应声:“是!” “本宫要你给各宫准备的礼物都送到了吗?”舒窈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正襟危坐,颇有皇后的风范。 内务府总管赶忙屈膝跪下:“皇后娘娘的吩咐,卑职无敢不从,都已经办妥了。” 舒窈俯视着跪倒在她脚下的内务府总管,心里暗生欢喜,如今她总算是得到了皇后该有的礼遇,连内官都得给她跪下了。 “好好做事,本宫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舒窈说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挥挥手示意内务府总管退下。 好大的派头!内务府总管折回身后,心里暗自嘀咕,果真是草莽出身的野丫头,还没册封呢,就想耍一耍威风了。 ~ 瑶华宫阁楼,虞燕婉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寂静的院子发呆。 明日便是舒窈册封的日子,她就要搬进坤宁宫去住了,这些天她佯装瘫痪,每天都要看着舒窈在她面前露出丑恶的嘴脸,心里简直是备受折磨。 苏景川一有空就会来守在她的榻边,一开始舒窈还会派人在外面偷听,现在她见虞燕婉整日躺在床上像一摊烂泥,自然而然的对她放松了警惕。 紫玉悄无声息的从窗户处爬进来:“王妃,虞大小姐如今被关在坤宁宫的偏殿,只可惜那里守卫森严,奴婢想了许多办法还是没能见到她。” 虞燕婉叹气,原本她想要利用阮琼华和阮南笙,揭露舒窈的罪行,却没想到,舒窈竟然先下手为强,连阮琼华都敢杀,还将罪名转移到冉素盈的身上,来了个死无对证。 “阮南笙那边最近也没有举动了吗?” 紫玉表情复杂:“太后不在后,南笙少爷就不见了,奴婢找了很多地方都未能找到他。” 虞燕婉玉手紧紧的绞在一起。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别被舒窈发现了。” 紫玉紧了紧双唇:“王妃您也要小心,明日皇上便要纳你入后宫了,您打算……” 虞燕婉转头看看放在桌子上的大红喜服:“今晚你再想办法去坤宁宫看看,明日册封礼,他们应是顾不上姐姐的,若是你能趁乱将姐姐救出来,我们便一起逃吧。” 门外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紫玉警惕的跳起身,推开窗户向外张望了许久,这才蹑手蹑脚的跳了出去。 “吱呀!”门被打开了,虞燕婉躺在床上佯装睡着了的样子。 “虞娘子,皇上为您请来了民间的神医圣手,您的病马上就能好了。”一个老嬷嬷来到榻边,笑着对虞燕婉低语。 神医圣手?虞燕婉缓缓的张开双眸,望向榻边背着药箱带着黑色幂篱的男子。 “大夫!快来给娘子号脉吧?”老嬷嬷见虞燕婉醒来,这才对那个所谓的神医做了个请的手势。 戴着黑色幂篱的男子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冷冷的蹦出三个字:“你出去!” 老嬷嬷满脸尴尬,只得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虞燕婉,悻悻的退出门去。 好熟悉的声音,虞燕婉耷拉在榻边的玉手紧了紧。 第163章 你终是会有报应的 男子缓缓地靠近,虞燕婉双眸瞪得浑圆直直的盯着他那在幂篱下若隐若现的俊脸。 门外老嬷嬷附在窗户处的身影很是清晰,她不能开口询问什么,所以任由他将大手搭在她的皓腕上。 须臾之后,男子的大手缓缓地滑到虞燕婉的手背上,将她瘦弱的小手握在掌心里。 虞燕婉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不料对方愈发的抓的紧了。 “别动!是我!”男子忽然俯身,脱掉头上的幂篱,在她的耳边低语。 苏景琛?他不是死了吗?为何他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难道这是在做梦吗? 虞燕婉不可思议的用玉手拧一把自己的大腿,好痛,这竟然是真的? 热泪不知何时已经填满了她的眼眶,迫不及待的从眼角挤出来,滑进她的秀发里。 他就那样俯身紧紧的盯着她的美眸,大手小心翼翼的揉捏着她眼角的泪珠。 “你……”虞燕婉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巴便苏景琛快速的欺身堵上了。 片刻的挣扎后,虞燕婉玉臂紧紧的环在榻前男人的脑后,任由他如饥似渴的吞噬她的双唇。 门外的婆子见屋子里许久都没有动静,显然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神医,您诊治完了吗?皇上还等着老奴去回话呢。” 苏景琛这才依依不舍得放开虞燕婉被吃的通红的唇瓣,一本正经道:“快了!” 老嬷嬷一听,只得在门外踱着步,乖乖的等着。 虞燕婉玉手紧紧的抓着苏景琛的手,唯恐他会再次丢下她离开似的。 苏景琛坏坏的一笑,俯身躺在她的身边,拥着她娇弱的身子,咬着她的耳唇喃喃自语:“本王就知道,你不舍得本王离开。” 虞燕婉瘪着嘴,小拳头不停的捶打着苏景琛的胸膛,满脸的委屈和幽怨。 苏景琛就那样淡淡的笑着,任由虞燕婉打到筋疲力尽。 “婉婉,是本王的错,本王又让你受委屈了,”苏景琛拥着女人,似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如今本王回来了,便不会容许任何人再欺负你。” 虞燕婉俏脸贴在苏景琛温热的胸膛上,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 ~ 舒窈的册封典礼在坤宁宫的雨花阁隆重举行,苏景川带着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一起出席,那场面壮观到了极致。 舒窈头戴凤冠,身穿凤袍,春风得意的站在苏景川身侧,别提多得意了。 苏景川则是若有所思的勾着唇角,昨日江德海禀报,从宫外请来的那个神医有信心在今日午时之前治好虞燕婉,那他今日岂不是可以看到虞燕婉穿着他亲自挑选的喜服跟他一起入洞房了? “皇上!皇上……”舒窈眼见一连叫了苏景川几声他都不应声,显然有些不悦,玉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苏景川这才回过神来,依礼与座下的众人共同举杯。 “臣等恭贺皇后娘娘!” “臣妾恭贺皇后娘娘!” 众人起身恭贺,并一一送上厚礼。 舒窈自是心里乐开了花,她等这一日等得太久了,今日总算是心愿达成,以后在渊国便再也没人敢小看她、轻贱她了。 “臣女恭贺皇后娘娘!” 舒窈惊愕的望着款款移步到她面前的红色身影,一时间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虞燕婉?她竟然真的被那个所谓的神医圣手治好了?方才她还让仙草去问过,说虞燕婉还是老样子,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的,她怎么可能会好的这么快? 苏景川看到虞燕婉穿着他亲手挑选的喜服突然出现,当即便跳起身,迎上前去。 “婉婉,那个神医果然没有食言,他治好了你?” 虞燕婉一个闪身躲过苏景川那双迫不及待想要拉住她的大手:“皇上,臣妾今日过来,是有事禀报。” 苏景川一脸狐疑,舒窈忽的心虚的冲过去挡在虞燕婉面前:“婉婉,今日是本宫册封的日子,也是皇上纳你入后宫的日子,有什么事,等到事情过了再说吧。” 虞燕婉一把推开与她故作亲近的舒窈,冷笑道:“皇后娘娘,这件事可等不了。” 舒窈故作镇定的对着苏景川微微一笑,再次上前拉着虞燕婉的手,附在她的耳边低语:“难道你不管你的姐姐了吗?” 虞燕婉没好气的拨开舒窈冰冷的手掌,望着她的眸子里满是厌恶:“我若是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敢来这里当着众人的面揭发你吗?” 舒窈脚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一双眸子恳求的望着虞燕婉,低声咆哮:“我们好歹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姐妹,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置我于死地吗?你怎么那么恶毒!” “恶毒?”虞燕婉含泪侧目望着舒窈,“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会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吗?这个世上还有比你更恶毒的人吗?” 舒窈趁机紧紧的抓住虞燕婉的衣襟:“婉婉,求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虞燕婉没好气的一把将她推开:“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你可曾想过放过她们?你为了一己私欲,杀了那么多人,你终是会有报应的!” 苏景川一头雾水的眯着眼前的二人,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把现在的景雅公主带上来吧!” 虞燕婉一声令下,两个小太监便带着怯怯懦懦的苏景雅进了门。 苏景川看到妹妹被五花大绑,显然有些气恼:“婉婉,你如何敢当众这般苛待公主!” 虞燕婉不以为然的移步到苏景雅的面前,勾起她的下颚在下面轻轻地摸索着。 舒窈心虚的望一眼在身边扶着她的仙草,玉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状,整个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皇上,您仔细看看她是不是您的妹妹!”虞燕婉玉手稍一用力,一个人皮面具便被从眼前那个怯懦的女人脸上扯了下来。 众人一片哗然,宫内人人都道苏景雅被虞燕婉毒地嗓音都变了,却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苏景雅,真正的苏景雅早已被舒窈砸的面目全非,就连尸骨也被销毁的一干二净了。 苏景川不禁倒抽了口凉气,怪不得他会觉得苏景雅自从嗓子被毒坏了之后,性情也大变了,原来是个冒牌货! “朕的妹妹呢?景雅公主呢?”苏景川的心里隐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虞燕婉玉手直指瑟缩在地上的舒窈:“皇上问问她,她应是比谁都清楚!” 舒窈身子一紧,惊恐的扫视一眼瞬间将目光齐聚在她身上的众人,双唇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虞燕婉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苏景川望着舒窈的眸子里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景雅呢?你告诉朕!” 第164章 皇上果真要夺了微臣的妻子吗 舒窈瘦弱的身子被苏景川提的老高,可她却始终战战兢兢的嘟囔着:“臣妾不知……” “哈哈哈……”虞燕婉仰天长笑,笑声极其凄厉,“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你是不是连顾皇后、颖妃和宁妃的死也想推脱?太后和冉素盈的死你自以为布置的很巧妙吗?” “舒窈,你心如蛇蝎,根本就不配做皇后!” 虞燕婉站在舒窈的面前,毫不留情的大声斥责。 “毒妇!”苏景川愤愤的将舒窈摔在地上,一脚踹在她的胸口处,舒窈吃痛,喷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逼视着虞燕婉。 没想到她机关算尽,到最后竟然还是败在了她的手上。 “皇上,勿要听信……一面之词,臣妾……冤枉……”舒窈挣扎着爬起身,抓着苏景川的衣襟不放,“临淮还小,难道您忍心……看着她没有娘亲吗?” 虽然不抱任何希望,舒窈还是试着将她最后的筹码搬了出来。 苏景川显然有些动容,回过头蹙眉望向虞燕婉:“婉婉,事关重大,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虞燕婉不卑不亢的抬起头。 “舒窈杀害颖妃、顾皇后和宁妃这些事,都是他亲口跟我承认的,景雅公主就是被她当着我的面砸死的,她以为灌我喝下那令我瘫痪的毒药,我便不会有机会开口说话了,显然,她的算盘打错了!” “皇上要证人,我便是证人!至于太后和冉素盈的死,皇上只要让人问一问小林子和仙草便不难知晓这个毒妇做过什么!” “若是这些还不够的话,我手上还有一个亲眼看到舒窈杀害顾皇后、颖妃和宁妃的小宫女,皇上随时可以传召她。” 苏景川双唇紧抿,眸子逼视着蜷缩在地上的舒窈,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的青筋暴胀,那表情令人望而生畏。 “你竟然……还敢亲手砸死朕的妹妹、杀死朕的母后!” 舒窈连连摇头:“皇上,您听臣妾解释,不是她说的那样!” “啪!”苏景川一巴掌打在舒窈的脸上,这次她试探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把那两个为虎作伥的贱骨头给朕拿下,千刀万剐!” 苏景川一声令下,一群侍卫便扑将过去,将小林子可仙草抓起来,带离了雨花阁。 “皇上……”舒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门外突然飞进来的一个襁褓给吓得怔在了原地。 襁褓说巧不巧的落在舒窈的面前,舒窈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便被溅了满脸鲜血。 那套明黄色的小衣服好熟悉,不就是她亲自为苏临淮定制的那件吗? “临淮!”舒窈发疯一般的爬起身,手足无措的望着早已被摔得脑浆迸裂的儿子,痛哭失声,“我的皇儿……皇儿……” 虞燕婉不由自主的抚了抚揪在一起隐隐作痛的胸口,回头过来不敢再多看一眼地上死相惨烈的孩子。 “啊!”姜玉丹吓得当场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下体鲜血直流。 “抓住他!”苏景川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指着雨花阁门外缓缓移步进来的男人呵斥道。 阮南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奋力的躲过一众侍卫的围堵,从袖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舒窈的脖颈上,拽着她的头发,让她被迫与他对视。 “你杀了灵芸!杀了我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阮南笙说着,扬起手中的匕首,向着舒窈的咽喉刺去。 舒窈惊恐的瞪大了眸子,当即便昏厥了过去。 “嗤!”一把长剑从背后插入阮南笙的脊背,他手中的匕首瞬间滑落,喷出一口鲜血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大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喃喃自语起来:“灵芸,你来……接我了……” 苏景川听到灵芸两个字,当即便拔出插入阮南笙脊背的长剑,再次狠狠地刺进去,反复了很多次,直到他再也没有半丝气息的倒在地上为止。 这个跟他的皇后偷情,又杀了他唯一一个皇子的男人,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虞燕婉,都是你做的好事!你还我皇儿!”舒窈眼见身边的人都对她放松了警惕,快速捡起地上的匕首,冲向虞燕婉。 苏景川见状,不假思索的上前,手里带血的长剑一挥,舒窈便生生的被割断了喉咙,双膝一弯趴在了地上。 ~ 正午时分,苏景川筋疲力尽的靠在椅背上,含泪仰望着头顶的房梁。 “皇上!”江德海在门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苏景川大手拂掉眼角的泪珠,微闭双目淡淡道:“说!” 江德海蹙眉,低声禀报:“摄政王带兵包围了皇宫。” “摄政王?”苏景川跳起身,不可思议的望着江德海,“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怎么会突然带兵回来的?” “这一路上那么多关卡和州县,他们都是死人吗?为什么人都到皇宫门外了朕才知道!” 江德海瞥一眼将茶杯摔了个粉碎的苏景川,并没有要开口回答他的意思。 “夜国公和丘长邑呢?”苏景川侧目望着一言不发的江德海。 江德海躬身:“听说……夜国公和摄政王勾结,将丘将军关押在泗州的死牢了。” “景琛他到底想干什么?造反吗?”苏景川扶着案几的大手显然有些颤抖。 如今保皇司和渊国所有的兵力都被集结在了泗洲,光凭着皇宫里的禁卫军,如何抵挡得了苏景琛的军队? 苏景川失落的跌坐在椅子上,大手扶着额头:“去把婉婉带到宫门口的城楼上,朕马上就到。” 宫门口的城楼上,虞燕婉一袭红色喜服,低眉俯视着站在宫门外军队最前端的苏景琛,笑靥如花。 他说过今日会来接他的,他这次果真没有食言。 苏景琛的身边,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俊美男子,也同苏景琛一起抬头仰望着虞燕婉。 苏景川一脸不悦的瞪着和苏景琛美目传情的虞燕婉,大手微抬,不顾她的挣扎和反对,将她拥在怀里。 “景琛,今日是朕纳婉婉入后宫的日子,你这是回来道贺呢?还是要造反?” 苏景琛蹙眉,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苏景川竟然还是死性不改。 “皇上果真要夺了微臣的妻子吗?” 若不是念在以往的兄弟情分上,苏景琛早就杀进皇城了,他有这个实力,这一点苏景川的心里应该十分清楚。 苏景川冷哼一声,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盖了玉玺的和离书扔下城楼:“她早已不是你的妻子了!朕早就赐了你们和离!” 第165章 大结局 苏景琛一个飞身,拔出腰中的长剑,将和离书斩个粉碎。 “皇上若是非要一意孤行,就休怪微臣不留情面了!” 苏景琛身边的俊美男子见状,轻扯苏景琛的衣袖,仰起头对着城楼上的苏景川喊到:“鄙人是梁国的镇北王,洛溪沃,还请皇上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伤及我们梁国的长公主!” 长公主?苏景川不可思议的望着怀里的虞燕婉,难道洛溪沃说的梁国的长公主是她? 虞燕婉同样震惊的望向城楼下的俊美男子,这城楼上如今就只有她一个女子,洛溪沃所说的长公主到底是在骗苏景川还是真的? “景琛,没想到你隐匿了这么久,竟然去做了梁人的走狗!”苏景川气急败坏的低吼。 洛溪沃不以为然的对着苏景琛连连摇头:“如果早些知道你们渊国的皇帝是这个德行,鄙人就该直接带兵打进皇宫去。” 苏景琛眉头紧蹙,盯着城楼上的苏景川:“你若现在放了婉婉,一切都还来得及,江山还是你的,我会带着婉婉隐匿!可你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洛溪沃撇着嘴,不满的指责苏景琛:“你这般的忠心,不是很愚蠢吗?他都已经想要治你于死地了,还要霸占你的妻子,你为何还要对他这般忍让!真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苏景川忽的拔掉身边侍卫的长剑架在虞燕婉的玉颈上。 “朕这辈子,虽贵为渊国的皇帝,可却误信了舒窈那个毒妇,就连朕的母后、妹妹和亲生儿子朕都保护不了,继续做这个皇帝又有什么意思!苟且的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虞燕婉不由得身子一紧,洁白的玉颈上渗出一抹鲜红。 苏景琛再也按捺不住的大声惊呼:“苏景川,你若是伤害她!我必覆你江山,将你挫骨扬灰!” 苏景川仰起头绝望地哈哈大笑:“朕这辈子最用心对待的女人便是婉婉,既然活着得不到她,那朕不介意与她一同赴死,黄泉路上有她相伴,朕定不会寂寞!” “你已经杀了景萱了,看在先皇对我的知遇之恩上,我没有杀你,如今你竟然还要杀婉婉!”苏景琛突然飞起身向城楼掠过来。 苏景川当即手下一紧,长剑还没来得及挥动,身后便被人生生的捅了一刀。 “哐当!”苏景川手中的长剑落在地上,他惊愕的回转身看着刚对他行过凶的江德海,手指颤抖的指向他:“你……你……为何……” 苏景川话没说完,身子就被飞上城楼的苏景琛一脚踹出去老远。 苏景琛将惊魂未定的虞燕婉拥在怀里,手中的长剑直指苏景川摔倒的方向。 江德海踉跄着跑到苏景川的跟前,将他抱在怀里,老泪纵横的颤声道。 “皇上,您做了太多的错事了,老奴实在是不能再看着您这样下去了。” “您或许不知道,先皇曾给老奴下过密令,若是有一日您对摄政王起了杀心,便让老奴用这把匕首将您刺死!” “现在思忖起来,早在您下令杀了景萱郡主的时候,老奴就该动手的,都是老奴的错。” 苏景川唇角涌出一口鲜血,大手用力的抓着江德海的衣襟:“你……” 江德海用帕子轻拭苏景川唇角的血痕:“皇上不怕,老奴知道您很痛,很快就会过去的,老奴陪着您。” 江德海说着,忽的抽出苏景川背后的匕首刺在自己的胸口,而后双手紧紧的抱着苏景川,苦笑道:“黄泉路上老奴还做您的奴才!老奴会陪……陪着你……” 虞燕婉望着与苏景川的尸体抱在一起的江德海,玉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状,俏脸埋在苏景琛的怀里,久久都不敢抬起。 ~ 晴朗的午后,虞燕婉一袭凤袍斜靠在御花园的软榻上,自从苏景琛被众臣推举做了皇帝,每日陪她的时间就屈指可数了,莫大的后宫,只有她一个人,可谓是无聊至极。 虞静姝被苏景琛救出后,自请到夜千邪的身边做了使唤丫头,整日陪着守在苏景萱陵墓前的夜千邪,都没空进宫来看虞燕婉了。 白芷和杜若现在可是宫里的掌事宫女,宫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们帮着虞燕婉打点,倒是让虞燕婉轻松了许多。 只是苦了莫寒和竹七了,每次看到他们远远的偷看白芷和杜若,虞燕婉都不禁心生懊悔。 “皇后娘娘,出事了!” 白芷还从来没有如此冒失过,大呼小叫的将原本小憩着的虞燕婉吓了一跳。 虞燕婉惊愕的起身:“能有什么大事啊?看把你急的?” 白芷俯身在虞燕婉的耳边低语:“虞大小姐有了身孕,方才我从乾清宫路过的时候,听那里的太监议论来着,说是国公府方才派人过来禀报的。” “身孕?” 虞静姝的孩子,那定是苏景川那日酒后给她种下的因。 就在虞燕婉思忖着该不该去将虞静姝接进宫来的时候,苏景琛忽然兴高采烈地掠了过来:“婉婉,朕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虞燕婉一脸不解:“皇上为何这般开心啊?” 苏景琛大手做成喇叭状附在她的耳边:“你的姐姐,虞家大娘子有身孕了,她若怀的是个男孩儿,朕便可以将皇位禅让给他,跟你一起回咱们的摄政王府过清闲日子了,到时候,朕便可以时时刻刻的陪着你了。” 虞燕婉不禁被眼前的男人逗笑了,他哪里还是之前那个冷傲的让人无法接近的男人,俨然一个大男孩儿啊! 虞燕婉勾起唇角幸福的笑,双手攀在苏景琛的脖颈后:“那在皇上禅位之前,我们可得先做一件事。” 苏景琛星目微张:“何事?” 虞燕婉神秘的一笑,星目瞥向站在一旁的白芷:“为白芷和杜若赐婚啊!” 不久之后,一场由苏景琛和虞燕婉亲自主持的声势浩大的婚礼,在雨花阁拉开了帷幕,白芷和莫寒,杜若和竹七,身着喜服幸福的依偎在一起,羡煞在旁边道贺的所有人。 虞静姝则是抚着日渐凸起的肚子,站在一旁微微的叹气,这辈子,她恐怕是没有机会穿上喜服,和喜欢的男人一起接受大家的祝贺了。 “呕!”胃部突然翻腾的难受,虞燕婉一个没忍住,便扶着案几做出呕吐状。 苏景琛慌忙传了太医为虞燕婉诊治。 “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太医诊完脉后,跪在地上眉开眼笑。 苏景琛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当着众人的面将虞燕婉一把抱起。 “你们自便,朕得陪皇后回去歇息了。” 刚走了两步,他又顿下来,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八百里加急到梁国去送信,告诉梁王和镇北王,他们要当舅舅了。” 虞燕婉肩头的梅花心胎记,正是梁国皇室血统的印记。 因为虞燕婉是梁王洛战凌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梁王已经下令,梁国与渊国从此将世代交好,再无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