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总裁大人》 第一章否认 初夏的午后,暖阳飒飒。【愛↑去△小↓說△網wqu】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轻驾熟路,疾驰在风景旖旎的温纶山的山路上。因这里是本市独一无二的高级别墅区,又际午后,故蜿蜒的山路上空荡荡的,略显冷清。劳斯莱斯车窗半开,驾驶座上的的男人清晰可见。男人面膛呈健康的小麦色,两道黑浓的峻眉时而微蹙,时而舒缓,薄唇抿得紧紧的,整张脸的神色看起来一丝不苟,有些过于严正,像是醉心沉思于某事。 车子顺着平坦的山路转了个漂亮的弧形,车速丝毫未减,驶进了自家的院子。这幢别墅的设计独具匠心,古典、开朗两相依,尖塔性塔顶,白色灰泥墙结合时尚简雅的铁锈红,浪漫又不失严谨。 常玟此时正在二楼打扫主人的卧室。她在换窗帘的时候,见到那辆颇具传奇色彩的劳斯莱斯幻影驶进大门,她的手上一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旭暖的笑容。 徐俊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商业才俊,四十不惑,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十几年前,徐俊就已接管家族企业徐氏集团,金融、房产、科技……各行各业均有展露,样样精通,这几年来集团事业更是飞黄腾达,以一日千里的惊人速度发展壮大。 徐俊不止是商业头脑发达,对公益事业更是热衷。常玟就读的平京大学每年都会收到徐俊多达三千万的捐助。常玟是来自闽南的农村孩子,自然是其受益者。受了徐俊三年的捐资,方得以攻读,于她心中,怎能不怀以别样的感激,感激之中又是满溢的敬仰。 学习之余,常玟也并不闲着,周末时候会接了家教活儿,有小时工也做。现下正是假期,她更不会错过这一赚钱的机会。父母尚在老家,已是年高体弱,指望着几亩薄地能有个收成。巴巴的守望一年,也不过稍有余头,其实就那星星点点,那也是从指甲缝里省出来的。利用假期出来做零工,支持家用也好,虽说累了一些,但想着父母宽慰的面容,也是值的,乌鸦尚知回报抚育之恩呢。这一次常雯却没想到她能好运气地来到了鼎鼎大名的徐俊家里,这让她着实兴奋了好些日子。心心念念的偶像呢,你说这心情能不好吗? 她来了别墅十天里,只远远地看过徐俊一次,模糊高大的身影,如嵌进了她的脑海一般,再也挥之不去。徐俊啊!公认的魅力男子!上帝知道她有多么的崇拜他。 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了均匀有力的脚步声,应该是徐俊。因为今天是这一方水土独有的节日“财神节”,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放了假。【愛↑去△小↓說△網wqu】唯有她呆在学校里也是寂寥无趣,就自告奋勇突突跑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常玟的心也跟着收拢不住,随着那脚声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跳动。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却耐不住脑子里轰轰的一片浆糊,愣是没有想起哪里不妥。 待脚步近在耳边,才提醒了常雯,这是男主角的卧房啊,他犹然还不知道他家院里添了一个小时工——她常雯,她却傻缺的赖在这里不走,是不是有点那个啥?很像是送上门的货啊!常雯之所以这样低三下四的琢磨,着实是有原因的,她的学姐学妹里,有不少半公开的做这样的角色,虽说不太光荣,但就穷山僻壤来的女孩,有谁能像常雯一样甘心受得那份溶于骨子里的穷酸?她们都笑常雯傻,自然与她不会有共同语言了,她们手上拎的是香萘儿,擦的是蓝蔻,聊的是欧洲新上市的哪一款名牌。就常雯那极品手机,都被她们取笑成精了。脚步声越来越显低沉,常雯再也不能磨蹭,她唰唰几下赶紧抱起换下来的窗帘往外走。 还不及走近门口,徐俊已开了门进来,他低垂着头,立在阳光里,一副与这季节很是违和的失落样子。常玟心底咯噔一响,心绪莫名地跟着牵动,她突然发现,原来这位总裁大人并不都是时时刻刻讲台上洒洒演讲时候的那副璀璨模样,他也会有夕阳归落时的那份落寞。 撩|人的酒味瞬时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徐俊像是没有看到常玟,依旧是闷头往前走,边走边不耐的解着领口。可怜脚步都是有心事一般,直踏的常雯一颗小心脏山崩地裂。 常玟呆立在那儿,她下意识的想着该走开,可这地上竟似是粘了粘胶一样,让她的脚欲罢不能,常雯抿抿干干的唇,紧张的看看地上,那地板铮亮的发光,清晰的折射出他与她的身形,折量出他与她的距离。 地板很好很高级啊,一看就知是意大利进口的纯实木地板。莫非是这寸土寸金的空间有魔法存在?常雯昨儿晚上刚看过那部名气满扬的哈利波特,她很是崇拜宇宙里超神奇诡秘的魔法力量,就那样能量无比的魔法,常雯自认凭自己瘦弱之躯再活一百年也不可能斗得过,你看那个谁,哈利波特或许差不多,可惜的是,她招不来哈兄啊。遗憾处处有,你能咋整。 常玟心念起伏如同老家的麦浪,再过一回子,只怕会折了心痛呢。常雯又忍不住多看了徐俊一眼,他显然是喝多了,一双眉头似打了结一样,凝出一撮小山,让人恨不能去给他捋了平整。 她若就这样走开,实在于心不忍,人心都是肉长的,但凡有点同情心,谁也不会见难不救不是?虽说也不是临头大难,但也是个坎啊!都说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可是,世间不是还有那么一个词吗?万一,几率固然是微乎其微,但还是占有比重的,对吧。万一这坎儿就恰恰埋伏在这万分之一里面呢?谁也不敢肯定啊。 且又说了,他可是社会精英,自己一朵小小花苗折了不打紧,反正满园春|色缺了她这么一朵狗尾巴花实在不算什么。可徐俊是总裁哎,精英哎,还是慈善家哎,一颗大脑远远顶得上他们全学院学生连着包括那些月入万元的教授的智商,仅凭他一己之力开发多少财富啊,为国为人民缴多少税啊,他可是媲美熊猫的国宝啊——碍于眼界狭隘,常雯真心实意能想到的,只有这几样,就这几样砸到大众头上,也把人民砸的晕晕的,失了方向。 常雯猜测他头顶的光环可不止这些,如今这年头,有钱的资本家不就喜欢给自己弄个像样的高帽戴着吗?常委委员啊,什么会什么局什么业的名誉主席了——还不都是钱垒出来的名堂。想想也怪累的,整天马不停蹄的出席这个会那个会的,耗油耗时间,一年下来,光轮胎也得换上几个。顶级车子顶级轮胎,光几个轮胎也够山里人一村的收成了。还不如拿了票子去登山游海的快活。常雯望着眼前栩栩如生的总裁大人,脑子里群魔乱舞,不受遏制的有些不像话了。 就在她怔愣间,徐俊突然抬起若落在水面上晃动着的星光一样耀眼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 她愕然的半张着口,空气在这霎那间凝滞了般,她浑浑噩噩不能呼吸,只那样木木樗樗地回视于他。她想的是,哎,徐俊在看她呢,她竟有福气与他面对面对视。常雯跐溜一吸气,都说五百年一回眸,千年修得同船渡。那他与她,在同一时空,同一地处,连他的眼睫毛都能数的清,这是多少辈子的缘分?都怨时间太短,空气不大流畅,常雯数学又不是很好,她一时半会真算不上来。 这是她与他之间最近的距离呢,常雯虽说晕乎乎的,但这点偏差她还是拎得清。 徐俊仿似是真的醉了,醉得有些踉跄,一个垅腫差点摔倒。 她的一颗心提紧了,哎呀,精英,你可稳着点,你醉儿八醺的没了记性,别在我一个弱势群体跟前再出点什么事,到时候你别磕了鼻子碰了下巴啥的破了相,连累我说不清道不明,我还是有大好前程要奔的呢。常雯到底还是年少不经事,只一个小意外又惹得她神经过敏,这腿脚不自觉的就有向外跑的意思。 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距离好像一点点缩小,天哪,距离在明显缩小哎,不是错觉!这,这又得修为多少年?莫非上上辈子他们俩是兄妹?脱离了两辈子又得以重聚?可这曾经的一母同胞身份也太悬殊了吧?不光是姓氏驴唇不对马嘴,就这身份啊,简直是天壤之别。常雯激动的面目全非,心跳不受控制的提速再提速,她愣愣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徐俊总裁,想着的是乱七八糟,都怪她看神话小说看得太多,连神经都不正常了,严重脱离现实。 却说常雯的思维正在外时空游荡时,那徐俊哥哥面无表情,上前两步,捏起常玟的尖下巴,逼她仰起脸。这也太跋扈了吧?人家可是把你当作偶像当作上上辈子的兄长对待的,行为不是很检点。总裁,你需要自省一下,不要以为在自家地盘上就可以为所欲为。 那张白皙剔透的小脸儿非常的精致,还不及他的巴掌大,大大的眸子,黑黑亮亮,里面神色多变,惊奇、仰慕、害怕……好像还有欢喜。 徐俊笑了,很突兀,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真的是很受看,牙齿亮闪闪的不知用的什么牙膏,大约也是意大利进口的吧。常雯看得呆呆的,远观威武,近看热切,远观近看皆相宜,果真对得起他钻石王老五的名望。 常玟胸腔里隐小鹿乱撞,心率失常,时而剧烈,时而骤降。他是在对着她笑,她没看错,他真的在对她笑。这又是多少年的修为?常雯又糊涂了。回去得多多复习数学。 她的视线一点点上移,漫过他高挺的鼻梁,她对上了他那双澄澈深邃的眸子。清澈得能清晰地看出她的影像,可再深看下去,却仿若是临近了千年古潭,幽幽深深,神秘莫测。精英的眼睛啊,自然是神秘莫测的了,这一点常雯很是笃信,一点怀疑都无有,若是一看就透,那还拿什么震人? 常雯手里的窗帘不自觉地落了地,她的双手抚摸着上上辈子兄长的眼角,她看得清那眸子深处的忧伤。却不懂,那么矜持高傲的男子何以会有这般深深落落的忧伤?是谁会忍心去伤他?又是谁能伤得了他?她不能不去想,却是百思不解。她想抚平他的创伤,她能吗? 徐俊看着她的眸子,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溢满了温柔,溢满了善解人意的善良,似乎很享受常雯对他的侵犯。 从前、现在,他仿佛就是一块久炼不化的金刚石,外表冷酷,内心狠硬,他拒绝别人的靠近。可是,她是怎么进来的呢?她怎么会闯进他的生活?她是谁?总裁真的是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徐俊看着她,他的眉毛慢慢拧起,眸子里的神采也倏然硬了起来,“快出去。”他这是想起他的身份了吧? 低沉浑厚的声音极好听,可是他似乎是带着厌恶的语气。她很讨厌吗?他们可是失散两辈子的兄妹哎,太无情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常玟这才发现自己有多痴傻,她的手慌乱得垂下来,又瞥了一眼他脸上的冷漠,悲凉的拔腿欲走。却不想被脚底下的窗帘给绊住。 她的身子瞬间失重,往前一个趔趄,她惊得两眼紧闭,只等着四爪扑地。 如刘谦大师所说的奇迹出现了,她很拉风得被人拽起。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她睁开眼睛一探究竟,不负所望,看到了,看到了,那双满含嘲讽的眼睛,还有微翘的嘴唇。他在笑她。 她不禁生出恼怒。毕竟她是花季少女,正是自尊心最烈的时节。 他挟着醉人的鼻息烈烈扑在她面上,竟然是那样的好闻。原来醉酒也可以别有风情,她此前在马路边见过不省人事的醉汉,看着很是让人厌恶的,也有学哥学弟喝得醉三倒四,很是让人倒胃,可是为何总裁他醉酒就这么添姿色呢。她陶醉其中不能自拔,被动的吸着他的酒气,一对小巧的鼻翼急促翕动不禁招人多觑量几眼。 “你很喜欢我吗?还是你天生风骚,喜爱引诱男人?”徐俊微眯了一下眸子,黑瞳仁隐藏地很深,他的目光灼灼逼人,炽热的气息扑在面上,让人不能呼吸。 呃? “是这样吗?”常玟呢喃着。她后知后觉,嗅出了他话里的鄙视,窘然,脸颊腾上了颜色,深深浓浓。 他的脸愈发逼近,她本|能地往后退,往后缩。她好想长出一副乌龟一样的壳,把她的窘态藏起。 可是,很不幸,她没处可逃。 他的大手有力地掌控着她的身子,他太……霸道! “回答我。”他的话很轻,手上却加了把劲儿,捏得她生疼,像是骨裂一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 与他外表的楚楚不太相符,或者是酒精惹的祸,这种事情这种状态只能归咎于酒精。 酒精可以麻痹一个人的心灵,也可以耸动人的情绪。 “没有,不是!”她又羞又怒,倔强随性而来,就像是小时候明明是偷着去了河里玩水,面对爸爸的鸡毛掸子,心里又虚又怕,嘴上却是决然不认。 。 第二章心急 徐俊看常玟着使性子别过脸去,他大笑,捏着她手的手劲儿松散了些。 她的手腕阵阵酸麻,见他笑得放肆,回过头来气咻咻地望着他,眸子喷火,小小的鼻翼急促地翕动。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俯首看着这个有几分幼稚有几分可爱的小女生,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促狭的神色,“告诉我,是不是小时候也是这样顽劣,明明犯了错,还百般抵赖?”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情|人间附在耳边的耳语,语气暧|昧,姿态暧|昧。 “你……”常玟脸红语塞。怒气如同被扎了的气球,悄无声息地焉了下去。旋即,颓废感充斥了整个大脑,她无力地垂下脑袋,一副小学生认错的标准神态。 “有人告诉过你撒谎的后果吗?”徐俊面色阴沉,话里带着些许高位者惯有的威赫。 常玟只匆匆瞥了他一眼,就被那凛冽的眼神吓得一激灵。 她的心跳露了一拍,垂下眼睑,像一只落入虎口的无辜萌兔。 他扳过她的脸,生硬道,“地上比我好看吗?” 她被迫仰脸看着他,怒气腾腾往上窜,心跳骤然加快,她恨恨地欲辩解,“徐总,我好像没有犯错啊。” “没有吗?你鬼鬼祟祟在我卧房做什么?难道不是想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吗?”徐俊一双眸子盯紧了常玟,他不知道自己那双眸子有多威严,会吓坏那个本来就神经虚弱的女生的。 “我——”常玟倒吸一口气,想着应该怎样唤醒一个醉酒总裁的正常意识,,只是无奈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过狭小,她是被动的,他又是惯于强势的,很自然的他的思维严重影响了她,使得她不能按常规思考,嗫嚅了半天,她还是没底气的道了一声,“我是小时工。来这儿打扫卫生的。” 哦,小时工啊。那倒没什么,只是问题在于,一个芳华正茂的女孩,看样子应该还在读书的吧,怎么会倾腰来做小时工?不合总裁的逻辑,“怎么不去ktv卖酒?以你的清纯完全受欢迎的。” 常玟瞪眼看他,眼神里的凶恶能吞得下一头野兽,“那徐总是经常去那个地方找清纯的妹子喽?我还以为徐总十年如一日,都是讲台上那副正人君子气宇轩昂的风采呢。” 徐俊没有理会常玟言语里的讽刺,他奇怪的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生竟然认识他,还听过他的演讲,而他与她此时此刻这副神态未免就有些猥琐了,他凝眉问她,“你是哪个学校的?”边问边思索,“望京?外语?”徐俊说了一串,到底也拿不准,他看准了常玟,“说说看。” 常玟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正后悔不迭来,觑眼看徐俊一脸庄重的模样,像是做贼心虚了,又想着以他尊贵的身份欺迫她一个尚未出校园的女生,此举的确不甚符合他的身价,常玟冷不丁就觉得害怕,万一,他为了脸面,痛下杀手咋办?虽不至于直取她的性命,弄个脑残怕他也能干的出来,整座房子除了她就有他,连只老鼠都见不到,谁来作证?这事有点棘手,今天过节嘛,她真是错了神经,跑来送断前程。【愛↑去△小↓說△網wqu】 常玟有心避而不答,她笑的含糊,说的也含糊,“额,我不是哪个学校的。只是听院里的张伯说起过徐总乐于助学,常去学院捐资。” 哦,原来是道听途说啊,徐俊听了半信半疑放开了她,随口问,“你是谁介绍来的?” “莲姐。”常玟见他信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庆幸躲过了一劫,这还得归功于自己的机智,心下未免就多了几丝得意。 常玟揉着手腕的时候,只见徐俊掏出了手机,看也不看她,他的眼神自然是常玟看不到的,可是那声却听得真切,“我得问问莲姐,最近社会不太安稳,别再找一些不知根底的人进来,我这儿一件雨伞都值几千块呢。让人给顺走了是小,关乎到我的人身安全可就大发了。” 岂有此理,就我这身样再有俩也打不过你啊!我还担心我的人身安全来着。常玟闻听怒从心头起,刚欲与他理论,忽而一个激灵,等等,不对啊,他刚才是要给谁打电话?莲姐?敢情他这是在使计啊?打听她的真实出处才是真正想法。拐着弯抹着角,是有点卑鄙,不过,想想也只有他这样的精英分子才能蹦出这等馊主意,也只有她才会凡事直来直去不讲究个技俩,凡事不但讲究策略,也讲究缓急不是,眼下,徐俊总裁显然占了先机,那要是常玟再晚一步,电话通到了莲姐那儿,那就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她十八年的名誉就此毁灭。 常玟意识到后果的可怕,她急忙堆砌笑脸,“徐总,你不用火急火燎的忙着问莲姐,莲姐她生意忙,哪有空接您的电话啊。有事你问我就成。” 徐俊手机拿在手上,回头不置可否道,“问你?你能实话实说吗?要不你再说说听听?” 这是机会吗?是的话,常玟难免觉得烫手,不是吧,徐俊那拨手机的手可是顿住了的啊。唉,这事委实让常玟为难,我就是平京学院的,咋的了?我听过你的演讲也是真的,常玟心里一阵激动澎湃,她磕巴道,“徐总,那个啥,其实你还真是有眼光,我还就是平京学院的,以前每逢你讲座,我都会前往捧场的。“实话吐出来了,心情立时舒展开了,她讨好道,“徐总,你也累了,不如我服侍你歇息吧。” 徐俊盯了她一会儿,说道,“那你过来吧。” 过去?过去做啥?常玟一颗小心脏又承受不住了,她明明是想着摆出一个笑脸示人,无奈心底的恐惧将她的美丽初衷扭曲的彻底,落在旁人眼里实在是不美观,“徐总,你先脱了鞋子,我去外间给您倒杯水来。”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常玟打算借机脚底抹油,哧溜一声走开。 不等她迈出第二步,徐俊平静的声音就传到了耳边,震的常玟腿都打哆嗦,“饮水机在里边,你怎么往外走?” 妈呀,你不是醉了吗?这眼睛咋也这么好使?那你既然手脚灵活,脑子无恙,也就不用我待在这儿了。常玟头也不敢回,灿烂的抬高声音说道,“徐总家的饮水机太高档,我不会用,我还是去楼下吧。” “这个饮水机是进口的,一般人还真不会用,你过来我教你。”徐俊俨然没有意识到常玟的小肚鸡肠,他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今天不是一般般的反常,教人家使饮水机?你是一名震江湖的老总哎。 “不,不用了吧。反正我也不会经常用,这样也耽搁徐总休息不是。”常玟觉得后脑勺多多少少有一点不安全,照例说,以徐俊的身份、修养是不会对她施以暴力的,不过,常玟真的是怕怕的,就像只身一人走在深夜窄窄长长的小巷里。 果然徐俊有些不大耐烦了,阴冷阴冷的像极了过堂里的风,“你这样推三阻四,倒真是耽搁我呢。” 这个份上了,总得有一个先让步不是,指望徐俊退一步,是不大可能了,那只有一个结果——常玟。 常玟心里慢慢酝酿着事情会是怎样的发展怎样的后续,先打一个腹稿,也好应急应变。其实,这实在是多余的,你想,人家徐俊的智商顶得上你们全院师生了,你还能算计过他吗? 饮水机前,徐俊一下一下示范给常玟看,也没什么难的,常玟捺住性子,倒了一杯水递给徐俊,“徐总,您辛苦了,喝水就歇息吧。” 她倒是蛮心急的,只是她不知道他睡觉的习惯。徐俊想着应该告诉她才行。Www.XSZWω8.ΝΕt 。 第三章反抓 偶像就是偶像,不单单是脸面长的好看,就是连喝水的招式也与众不同,让人不能不刮目相看。美姿当前,常玟都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境。 一杯水,常玟不用几口就喝了个精光,可落在人家徐俊总裁手里,足足喝了半个时辰,幸亏是优美的人优美的姿态可以消磨时光的无聊,不然还不急坏了人。 终于,杯子见底了,徐俊随手将杯子递到了常玟手里,踱步至床前,不容置嘴吩咐道,“过来给我宽衣。” 啥子?常玟抽抽嘴角,她还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奇怪的是,徐俊也处在那张宽阔的不像话的大床跟前,一动不动,活像老家稻田里唬鸟的稻草人。看他姿势,常玟领会过来,她没听错,耳朵也没毛病,徐俊真的是在苦苦等着她给他宽衣呢。那宽衣后呢?要不要解带?这可是相辅相成的啊! 这事虽说不难,就是解开几粒扣子而已,没有技术含量。但对常玟来讲,似乎就勉为其难了,人家可是一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小姑娘,有时候经过男生宿舍时,不经意看到走廊里晾着的平角裤时,都难为情的红脸。你说让她去为一个烂熟烂熟的大男人扒衣服,且不说这还是衣衫单薄的夏日,扒了外衣,里面还会有么?顶多一件衣不蔽体的背心而已,到底有没有,还是两说着,这不是赤|裸|裸的那个啥吗?都说羞耻之心人皆有之,此刻常玟深刻的领悟到,古话也不见得都是准确无误,比如人家总裁精英压根就不把那些深入人心的古话当一回事,脸皮子薄了,又哪当得了总裁呢?可见,古语俗话虽说精辟,但也只是适用于一般人的考量。 “你不是要伺候我睡觉吗?过来宽衣。”难得徐俊今日说了这么多话,搁了以往,就是谈判桌上,都是一等一的大老总,他也是惜字如金,天意难违啊,谁让他碰到这么一个榆木疙瘩呢,再三敲打也不能开窍。 此话听着不甚入耳,在常玟的小脑袋里转悠了一圈,又转到了嗓子眼,嘀嘀咕咕吐出来,“我已经帮您打了水喝,剩下的您就自己办了吧。【愛↑去△小↓說△網wqu】我怕传出去您脸上挂不住。” “这房子不是只有你吗?”徐俊好整以暇的问道,一点顾忌都没有。 你不是人啊?常玟估摸着他真是喝大了,不然怎么会丢三落四,连他自己都忘了呢。可这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的脸面啊!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他可是堂堂总裁啊!“您就不怕被人晓得吗?”常玟觉得有义务提醒自己敬慕的偶像,吸气之后,她又斟酌着重申了一遍。 “谁会往外说?我是不会,除了我,只有你,难不成你跑到学校与人四处说说你给我宽衣?我倒是不介意的。”徐俊一脸淡定,四海的风云大着呢,他还怕这点小八卦? 常玟无言以对,他果然清醒的很。总裁大人就是不一般,就连麻痹人的酒精都不能奈何他如何,何况是人微言轻的她。 眼下还有路可走吗?常玟不能不寻觅。 空间太大,几步是跨不出去的,思维太弱,她是斗不过这位总裁大人的。屈从?常玟有些鄙夷自己,只是没法子可行啊,诗书里唱着柳暗花明又一村,她眼前怎的也不出现个一星半点的希望?不敢奢望有勇敢的骑士腾空而降,最起码张伯,或是孙姨能赶来打个圆场也成啊。这倒应了那句话,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中华古语博大精深,但还是应景才好使。 结果不外乎有二,常玟纵然是委屈也只能是委屈了,这世道不就是这副德行吗?恃强凌弱的不平事几乎天天都有上演。只不过,这事今日有些不幸又有些幸运的落到了常玟头上,这人可是总裁哎,且是常玟的偶像,事情还不是太糟。 若能顺便开个花结个果,也不是差事—— 傍晚,卧室里充斥着幽暗不明的光芒,窗帘不时随风撩起。 床上,徐俊尿|急醒来,身子一旁与往常不太一样,软软的,却显然不是床单之类的,他瞧瞧,再瞧瞧,果不其然,软发绕手,再看仔细一点点,飘飘长发下藏了一张人脸。【愛↑去△小↓說△網wqu】既然是长发,那就是女人喽?女人?徐俊容量巨大的脑袋一时也有些吃不住劲,他不自信的瞧了几瞧,真的是一个活生生能喘气的女人。徐俊拍拍脸,还知道疼哦,不是梦游也不是做梦,徐俊一双探究的目光往前凑了凑,落在常玟脸上,她长长的睫毛微动,嫣红的嘴角微扬,很可爱娇媚的样子,似乎也能看出她的满足。满足?这个状态用满足来说道,好像是再合适不过了。 徐俊的目光闪烁不定,他凝眉极力回忆着刚才由他们共同酿造的意外事故。 片子一段段勉强拼凑成大致的轮廓,他只能遗憾地定性为酒后失性。 他悄悄起身,不经意瞥去,却见遭虐的皱褶床单上隐有花儿朵朵开,他怔愣片刻,不敢置信得回首望着那个睡相甜美的女生,若有所思。 一道雪亮的灯光映亮了整间卧室,随即是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徐俊穿着睡衣杵在窗前,看着那车子从门前一晃而过。 这喇叭声惊醒了梦中人,常玟的身子一抖,倏地张开眸子,身边空荡宽绰,作祟的男人已不见踪影。 她整个身体酸麻作痛,是动动胳膊,竟是蚂蚁附身一样难受,她叹了口气,挣扎着披了床单坐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空洞无物,不能如常思索。她支起膝盖,胳臂肘撑在膝盖上,支着头呆坐在那儿。 “你醒了?”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常玟心里一紧一惊,顺声望去,却见那人立在微光里,神色不明。她不由抓紧了身上的床单,心跳骤然加速。 他似乎不需要她的回答,又听他道“你不想解释一下刚才的荒唐吗?” 声音无波无澜,但听那强势的语气明显是在审问。 明明是他一手造成的灾难,可偏偏还能若无其事的摆出一副无辜者的嘴脸。 常玟的眸子瞪得大大圆圆,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人竟可以这样无耻!亏他还顶着那么多耀眼的光环,若是市民知道他真正的嘴脸,还不拿唾沫淹死他。 不可救药! 吃饱了,喝足了还耍无赖。怪不得他能撑起那么大的企业,定是强取豪夺来的。常玟恨恨想着,却百口莫辩,难道要她讲讲他如何强吻,如何攻击? 她的脑袋无力得垂下,连垂在胸前的发丝都透出几分颓丧。 她强烈鄙视自己的懦弱! 他突然上前一步,坐到床上,紧挨着她,又一波不安随行而来,她揣揣地闪开肩头,尽量离他远一些,道,“你又要干什么?” 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心生跃然,带着几分促狭笑道,“我想知道你是怎样迫我就范的?” “徐俊,你……”常玟又一次严重语结。不是她无理,而是他实在太无赖。她本来就是哑巴吃黄连,他却不依不饶,非要受害者给施暴者一个正当理由,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这是你的第一次吗?”他的声音低了些,像是有些许的温柔。 她顿了一顿,不能拒绝的应了一声,手心微微地出汗。 他又笑了,不置可否道,“你做那层膜花了多少人民币?五千?一万?听说近来修补薄膜很火呢。”他的话很轻飘,却是钻心的刺耳,比那高分贝的喇叭声还要刺耳。 王八蛋!常玟真是受不了他了,他竟可以这样黑白颠倒、混淆是非! 夜色掩饰了她的怒不可歇,也极好地掩饰了他的得意。 她刚欲开口骂他,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是那种尖锐单调的嘀嘀铃音。 徐俊微微皱眉,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一部原始的摩托罗拉手机,顶多值不了二百块人民币,是他公司穷酸的守门大爷用的那种丢着街上也没人捡的货色。 想不到这么靓丽的女生还在用这种老土货,徐俊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 心里极不痛快,身上又没着没落,常玟赌气不想接,嘀嘀声终于歇菜了,常玟心里舒松一口气。可不到两秒钟,嘀嘀声再次如婴儿饿了般不停歇地哭叫起来,一声比一声急促,弄得常玟心烦意乱。 常玟拖着床单下了床,又听徐俊在后面不阴不阳笑道,“看你这样穿着很像是穿婚纱呢,你是不是故意设了局想让我娶你?” “无耻!”常玟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的斥责。终于开了口骂了他,她心里畅快多了,低头扒拉着找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会不会是有人打错了?毕竟给她打电话的人并不多。 她黯哑着接了电话。 “玟玟,你……爸爸在……医院,他……刚下火车就……晕了过去,你快……过来吧……”电话那头常妈妈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电话这头常玟的心一沉再沉,恐惧无助的感觉疯狂袭来。 “妈,你们怎么会来?”常玟有些失声,嗓音里带着哭腔。 “你爸……非要来看你,我也……拦不住,就跟来了,谁想……”常妈妈的声音被嚎啕的哭声代替,已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爸爸在哪家医院?” “同心医院。” 她的手一松,手机无声落在地上,裹着身子的“婚纱”也落了地,曼妙的身体曲线玲珑,在夜色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美丽极致的雕塑。 今天真的是她的灾难日,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多灾多难的一天。 徐俊蹙紧了眉心,听得出这女孩是遇到了麻烦事。 偏偏他又是一个天生热心肠的好人,他岂能坐视不理、见死不救?更何况人家女孩与他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窗帘拉得严实,卧室的灯亮了,常玟白皙的肌肤透出莹润的光泽,他呆了一秒,旋即回过神来,这可不是享|受服务的时候。 常玟仿若失了神般,无知无觉,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滚落。 徐俊瞥了她一眼,心里微妙一动,转身去了隔壁房间,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一条裙子,扔给她,“快换上吧,我送你去。” 常玟来不及思索,拾起地上的衣服,迅速套上,嗒嗒地跑了出去,徐俊摇摇头,紧跟在身后。 头顶的夜慕蓝蓝的,星星出奇地亮,出奇地多,看得出明天会是一个晴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