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驯染对我有十层滤镜》
1. 欢迎来到mafia的世界①
土豆,胡萝卜,鸡肉,洋葱……
还缺点什么呢?
身穿并盛中学校服、单肩挎包的白金发少年懒洋洋地推着超市随处可见的购物车,漫无目的在超市货架上搜寻。
当视线触及货架上搁置的苹果酱时,半眯的烟蓝色眼眸迸发出些许光亮,像看见鱼的银渐层一样。
随后步调轻快的推着购物车来到货架边上,拿起一罐苹果酱放进推车里面。
仔细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东西要买后,他才推着购物车来到柜台结账。
“欢迎光临。”收银员边说边将购物车里的东西拿出来进行结账,“一共八百八十六日元。”
只见少年从肩上挎着的书包里掏出一个浅褐色、有些破损的本子,又从本子里面拿出一大叠优惠券摆到收银员面前,嘴角微微上扬:“请。”
收银员,包括少年身后排队的人全部都瞪大眼看着少年摆在桌子上的优惠券,眼里是说不出的惊讶。
桌上的优惠券面额或大或小,满满当当的放了一桌。
收银员连忙将优惠券进行扫描,“一共八十四日元,收您一百日元,找您十六日元。”
少年,也就是南川悠也淡定从收银员里接过找回的钱,拎着买好的东西离开超市。
完全没有理会身后过于炙热的目光。
有时间管别人,他还不如多打点零工。
一想到今天因为生病,没有去打工,南川悠也就有些心痛,痛彻心扉的心痛、心脏左右横跳的心痛!
一共六份工,今天打工的地方,是所有老板/老板娘里面给的最多的,干的时间也是最少的,最重要的是还能吃到好吃的寿司!
这样人帅心善的老板,可遇不可求啊!
想想就觉得好亏,感觉错失了一个亿,不!比一个亿还要亏!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强撑着病体去上班的话,那花的可能比损失的还要多。
他可不想丢了西瓜捡芝麻。
哪个可以果腹,他还是清楚的。
一出超市门,还没有走多远。
一个艳红色的抽奖摊位赫然出现在眼前。
“抽奖了!抽奖了!头等奖是豪华游轮!”
南川悠也径直走过抽奖摊位,没有丝毫停留,连一丝的注意力也没有分去。
走出大概三百米左右,他的耳朵一动,瞳孔骤缩,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下一秒,走出三百米左右的南川悠也瞬间出现在了抽奖的摊位,双手撑在桌子上,声音坚定有力:“我要抽奖!”
负责抽奖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肩上的衣服向下滑去,眼镜也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双眼紧紧的盯着已经出现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崩塌的桌子,默默的咽了口口水,豆大的冷汗从额头往下落,很快胸前的衣襟便湿了一块。
见工作人员没有反应,南川悠也再次一字一句清晰的将话重复:“我、要、抽、奖!!!”
“奖……奖是不会跑到……这这位……客人,你冷静点……”
妈妈咪呀!他害怕啊!这也没人告诉他抽奖还有生命危险啊?!
在工作人员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帮助下,南川悠也抽到了奖。
但是他一点也不开心。
两人盯着从抽奖盒里面滚落的金色小球,沉默了几秒。
工作人员拿起桌子上放的铃铛使劲摇晃,脸上惊喜的神情仿佛是他中奖了一般。
“恭喜这位客人抽中了头等奖!”
南川悠也拿起摇出来的金色小球将它塞回去,重新摇了一遍,结果出来的还是那颗金色小球。
被摇出来的金色小球仿佛在冲他邪恶的微笑,恶魔低语:“桀桀~没想到又是我吧?!桀桀~”
“你这是骗子吧?不会全是头等奖吧?”南川悠也抬头,双眼半眯指着金色小球质问他。
工作人员暴跳如雷:“你脑子有病?!那样是会亏本的好吗?!”
谁好人家会在抽奖盒里放满头等奖啊?!还有谁会嫌弃自己抽中了头等奖?!
“顾客就是上帝,你怎么可以骂上帝有病。”南川悠也再次嫌弃的拿起那颗金色的小球,双手合一、语气非常真诚,“我想要四等奖的蜂蜜曲奇店的招牌蛋糕。”
“你以为这是饭店?搁这儿点菜呢?”被气懵的工作人员无力吐糟,现在他甚至都没有力气对南川悠也说只能抽一次了。
而且上班会使人衰老,短短几秒,他就感觉自己老了十几岁。
“不可以吗?”南川悠也将小球塞回去,重新摇,“那我就接着摇。”
第一次,金色;第二次,金色;第三次,还是金色;第四次……
南川悠也眼皮耷拉,嘴角下拉,神情有些不愉快。
“还说不全是金色的小球?这都第几次了?”
工作人员一直紧盯抽奖盒的眼珠都快要蹦出来。
怎么会有人全是头等奖呢?!
搁这儿卡bug升级呢?!
最后,在南川悠也锲而不舍的摇了九九八十一下,摇出八十一次头等奖后,代表四等奖的小球终于被摇了出来,如愿以偿的拿走了蜂蜜曲奇店的招牌蛋糕。
如释重负的店员趴在桌子上,眼泪横流,哭丧着一张脸。
终于走了……
只听“砰”的一声,桌子塌了,人也歪七扭八的倒在了地上。
他要辞职!!!
走出几步的南川悠也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无限感慨。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商店街。
无限西沉的夕阳拉长了少年远去的身影,斑驳的树影倒映在上面,渐渐的融为一体。
*
“今天晚饭吃什么?”
“今天晚上吃咖喱~”
“饭后甜点是什么?”
“饭后甜点是蛋糕~”
南川悠也嘴里唱着自己变得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歌停在自家门口。
沉默了几秒,空出一只手从右侧口袋掏出家门钥匙,插入锁孔。
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回来了。”推门而进的南川悠也对着放在玄关柜台上的照片说,“欢迎回来。”
麻溜的换好鞋,将食材放到桌子上后。
利落的跑到二楼的卧室打开窗户,探出身冲对面喊:“阿纲。”
往日里一听到他的喊声,就会打开的窗户,今天没有一点动静。
南川悠也扭头向后看去,挂在墙上的表正滴答滴答的走着。
现在是并盛中学的放学时间。
好吧,可能是还没有回到家。
只能等晚上再拿着蛋糕去阿纲家了。
这样想着,南川悠也关上窗拉上窗帘,快速的换衣服。
做饭做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不可能~
换上家居服的少年拖沓着拖鞋从楼上下来,径直的走向厨房,将买的东西掏出来,开始处理。
南川悠也是一个孤儿,刚出生就在大雪天被亲生父母丢在孤儿院门口差点冻死,后来非常幸运的被养父母给收养了,现在住在并盛町。
或许是小时候在大雪天差点冻死的缘故,南川悠也的记忆力从小就不好,经常性的忘记一些事情。有时候上一秒才说过的话,下一秒就忘记了,而且还经常性的——迷路。
但是养父母对他很好,总是不厌其烦的对他一遍遍叮嘱。
不幸的是,四年前两人车祸去世,与其同行的南川悠也因为有养母的保护,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因为没别的孩子和什么亲朋好友,两人存下的钱便归了南川悠也。
按道理说,这笔钱是足够南川悠也读完大学还有剩余的。
但南川悠也从小就有危机意识,看着日益减少的存款,心里很不踏实,便在并盛町找了几份零工。
虽然挣得不算多,但看着不再减少的存款,南川悠也的心踏实了很多。
每天上完学便去打工,像个陀螺一样一刻都不停歇。
时常被身为幼驯染的沢田纲吉调侃,像超级赛亚人一样。
南川悠也不置可否。
随着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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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速落下,大小不一的土豆和胡萝卜被切成了四四方方、整齐划一的大小,放到碗中备用。
买来的鸡胸肉切成丁,放进南川悠也牌的秘制调料里进行腌制。洋葱切成小块放进锅中炒成透明色,紧接着放入蔬菜和肉,翻炒均匀。
趁着菜熟的功夫,将咖喱块切成小块,加入锅中,用小火慢慢溶解。然后煮至蔬菜和肉类熟透,咖喱浓稠,最后加入苹果酱。
南川悠也牌咖喱就做好了!
既有咖喱的辣味,又有苹果的酸甜味,还有糯糯的土豆,真是棒极了!
南川悠也拿起碗,走到电饭煲面前,正准备舀米,却发现电饭煲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宛如遭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烟蓝色的瞳孔满是不敢置信。
手里的碗掉在地上,轱辘了几下。
身体仿佛即将崩塌的大厦般,摇晃了几下颓废的跪倒在地上,面条宽的眼泪顺流而下。
他——忘记煮饭了。
*
经历了“难忘”一天的沢田纲吉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直接上楼打开房间门,将书包甩在床上,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打开窗户。
“小悠?”见对面没有回应,接着喊道,“小悠?悠也?你还在睡觉吗?”
想起今天南川悠也是因为生病才请假的,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沢田纲吉慌乱的下楼,一个没注意左脚踩到了右脚的裤腿上,直接圆润的滚下楼,正好滚到里包恩的面前。
“阿纲?”沢田奈奈手里拿着锅铲疑惑的从厨房探出身,“你还好吧?”
沢田纲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玄关换鞋:“没事,我去一趟小悠家。”
“一路小心。”
沢田家距离南川家只有半分钟不到的路程。
“小悠是谁?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他?”里包恩站在沢田纲吉的身边问。
沢田纲吉反复摁着门铃,有些心不在焉:“小悠是我的幼驯染,今天生病了,没有去上学。”
里包恩黝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吗?”
见一直没人开门,沢田纲吉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钥匙是之前南川悠也给他的,但这是他第一次用。
“你有钥匙,直接开门不就好了。”
“总不能一声招呼不打就进别人家吧?”沢田纲吉轻车熟路的跑到厨房,“直接闯进来的,不是小偷,就是变态。”
一般在家不应答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睡太死听不见;另一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还是听不见。
进门正对的就是厨房门口。
沢田纲吉一眼就看见人抱腿颓废的坐在角落里面,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倒扣的空碗,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打开但里面没有热气溢出的电饭煲。空气里还弥漫着咖喱的香味,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肯定是又忘记煮饭了。
“小悠。”沢田纲吉先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拾起空碗。
果不其然,一抬头就看见对方泪眼汪汪的望着自己。
“阿纲,没饭……”
沢田纲吉忍不住扶额。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八次了,而今天才八号而已!怎么会有人每次做饭都会忘记蒸米饭呢?
而且为什么每次看见自己没有煮饭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今天到我家来吃吧。”沢田纲吉拉着南川悠也的手往前走。
“ciaos~”里包恩站在餐桌上,对南川悠也打招呼。
后者恍若未闻般被沢田纲吉拉着往前走。
“没用的,小悠现在听不见你说话的。”来到玄关,沢田纲吉蹲下身帮他换好鞋子,打开门走出去,“他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谁的声音都是听不见的。”
“只有当他自己出来后,才听的到。而且就算你现在说了,他也不一定记得。”
里包恩道:“废柴纲的身边都是怪人。”
“唯独不想听你这么说!”
一个小婴儿,竟然还穿着西装,这才是最怪的人吧?!
2. 欢迎来到mafia的世界②
‘那是一场命运安排的相遇,就像阿纲说的那样‘无翼的天使在那一天悄然降临在我们身边,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南川悠也
*
“欢迎你来,小悠。”沢田奈奈空出手揉了一把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南川悠也。
声音轻柔的问:“是不是又忘记煮米饭了?”
“没关系哦,奈奈阿姨煮了很多米饭。而且今天还有小悠最喜欢的天妇罗哦。”
一听到有很多米饭,失魂落魄的南川悠也“唰”的一下抬起头,冲沢田奈奈甜甜的笑。
“真的吗?”
沢田奈奈点头,“当然了,奈奈阿姨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南川悠也开心的有些手舞足蹈。
(南川家被遗忘的咖喱:SO?爱会转移?你能量守恒学挺好啊。)
余光瞥见坐在身边的沢田纲吉和对面没见过的小婴儿时,烟蓝色的眼里满是疑惑,就连脑子也有些转不过来圈。
眼神不停的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半天没有转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如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饭桌上,双眼一翻假装自己是早就死掉的咸鱼。
沢田纲吉无奈地拽起趴在桌子上的人:“不要一想问题就装咸鱼死掉好吗?”
被迫起来的南川悠也非常敬业的翻着眼白,试图为自己辩解。
“我那是智慧的思考!”
“好好好,智慧的思考。”
里包恩再次站在餐桌上,和南川悠也面对面,伸出自己的小手,就连头上的列恩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ciaos~我是阿纲的家庭教师里包恩。”
“你踩在餐桌上是会被骂的哦,不过奈奈阿姨看你是小婴儿,可能不会骂你的。”南川悠也絮絮叨叨个不停,完全没有想和里包恩握手的意思,“ciaos?你不是霓虹人吗?打招呼的时候要说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沢田纲吉左看喋喋不休的幼驯染,右看今天新来的奇怪婴儿,神色复杂无比。
两人不会突然打起来吧?!
就在沢田纲吉认为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南川悠也伸出两根手指握住了里包恩的手,露出两颗小虎牙。
“哎呀,都忘记自我介绍了。”
“我叫南川悠也,是阿纲的幼驯染,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说完象征性的晃了两下手,也和里包恩帽子上的列恩握了一下。
“你好啊,小蜥蜴~”
列恩吐着长长的芯子和南川悠也打招呼。
“这样很痒的啦。”
看着两人并没打起来,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
总而言之,第一次见面,平安度过!
没过一会儿,沢田奈奈就做好了饭。
一行人酒饱饭足后,悠闲的坐在餐桌前。
南川悠也突然想起今天抽到的蜂蜜曲奇店的招牌蛋糕,站起身跑回家去拿。
一分钟后,献宝似的捧着蛋糕站在餐桌面前。
“锵锵锵!这是我今天抽奖抽中的!”
沢田奈奈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小悠还真是厉害呢。”
里包恩见沢田纲吉并没有什么惊喜的神色,便发问:“怎么?悠也抽中奖了,你不开心?”
“没有!绝对没有!”沢田纲吉连忙反驳,“小悠的运气向来不错,次数多了,也就没那么惊讶了……”
“其实我原先中的是头等奖,不过——在我的坚持不懈下,终于抽中了四等奖!”
“什么?!”沢田纲吉拍桌而起,惊讶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南川悠也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因为蜂蜜曲奇店的招牌蛋糕真的很好吃!”
“而且要不是里面金色小球太多了,我早就抽到了。”
谁好人家全放头等奖啊……
沢田纲吉顺着力道向后倒去,手抚在眉心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差点忘记了,小悠是一个蛋糕脑袋,只要一碰见蛋糕就走不动路了。
小时候还差点被人用一块曲奇饼干给骗走。
不对,是已经被拐走了。最后找到他的时候,正坐在绑匪家里让绑匪请他吃蛋糕。
绑匪看见他们后,情绪非常的激动,哭着让他们将小悠给带回去。
甚至在警察来的时候,没用警察说,直接自己带上镣铐坐上了警车。
看得出来被折磨的不轻。
里包恩沉思了一会儿,朝南川悠也提出一个诱人的条件。
“你想加入mafia吗?加入后有吃不完的蜂蜜曲奇店的招牌蛋糕哦。”
话音落了,南川悠也的双眸肉眼可见的迸发出惊人的光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要,我要!”
“不行!小悠是绝对不会加入彭格列的!”沢田纲吉神情着急,想要阻止。
但是被南川悠也无情的拨到一边,伸手抵着他。
“不要听阿纲乱讲。”
里包恩唇角微勾,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张纸放到南川悠也的面前。
“签上这个,你就有吃不完的蛋糕了。”
南川悠也狐疑的看了里包恩一眼,像是在确认话的真实性。
半晌后,眉开眼笑的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南川悠也。
“好了,阿纲,这就是你的第一个家庭成员了。”
沢田纲吉有气无力的发问:“为什么要让小悠加入啊?什么mafia的,你找别人当首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别人不是阿纲啊。”南川悠也已经打开了装着蛋糕的盒子,自己拿一块来吃,顺手也给列恩弄了一小块,“阿纲身上有一种让别人很放心的东西。我相信阿纲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的首领的。再说了,这不就是一个扮家家酒嘛~小时候玩多了~”
蛋糕入口即化,南川悠也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蛋糕赛高!
里包恩压低帽檐,嘴角向外弯去。
“那孩子的身上有很神奇的东西,虽然本人浑然不知,但是如果加以开发,肯定会成为不错的家族助力。”至少能瞬间获得列恩喜欢的人,还是少之又少的,“而且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好的运气可以让家族更上一层楼。”
“什么嘛!就因为这个原因就让小悠陷入危险,我是绝对反对的!”沢田纲吉的态度异常坚定,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但这种态度显然对里包恩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里包恩直接将选择权交到南川悠也的手上。
“既然如此,那我们问一下悠也的感觉吧?”
“悠也。”听见有人叫自己后,南川悠也从埋头苦吃中抬起头来,表情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怎么了?”他的嘴里塞满了蛋糕,声音有些糊糊的。
沢田纲吉眉头微皱,苦口婆心的说:“小悠你也不愿意遭遇危险吧?加入mafia可是很危险的事情。而且不要相信第一次见面就哄骗你的男人!”
南川悠也头轻轻一歪,贝齿轻咬叉子:“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纲你也用一根棒棒糖将我带回了家,还说……”
眼见黑历史就要被捅破,沢田纲吉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这和那是不一样的!这个小婴儿那么奇怪,和我是不一样的。”
里包恩单手扭住沢田纲吉的手臂,疼的后者嗷嗷直叫。
南川悠也非常淡定的吃完手里的蛋糕,用餐巾纸擦干净嘴后,眉眼弯弯:“阿纲你是mafia的首领,我就要求低点,当你的手下好了。”
“还是说——你不想和我玩?”南川悠也的眼眶蓄满眼泪,仿佛只要沢田纲吉敢说一声不,泪水就会喷涌而出。
“可是!如果你因为这样遭遇了危险!”沢田纲吉一想到今天经历的事情如果是发生在南川悠也的身上,他心里就非常抗拒。
如果真是会这样……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远离的好。
南川悠也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的身手可是比阿纲你好太多了,不用担心我。”
“哦,对了。如果我迷路了还得阿纲你去找我。”
“请不要那么自信的说自己一定会迷路好吗?!”沢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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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真是搞不懂自家幼驯染的脑子里面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是~”
里包恩在一旁看着两人,嘴里疯狂的吃着蛋糕。
这个蜂蜜曲奇店的招牌蛋糕还真是不错,可以考虑把人挖过来。
“既然这样,那就做后勤人员好了!”里包恩吃完蛋糕后,提出意见,“后勤人员只负责家族的事务,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后勤人员啊。”南川悠也的脸上一闪而过一抹失望。
他还以为会有什么刺激的事情呢。
“小悠,你看起来怎么还有点失望?”沢田纲吉默默道。
“你的错觉!”
在沢田纲吉强烈的推阻下,南川悠也最后成为了彭格列的后勤人员。
反应过来的沢田纲吉大吼大叫着:“谁说要成为mafia的十代目了?!!!不要擅自决定好吗?!”
然而南川悠也和里包恩谁都没有搭理他。
无人在意的沢田纲吉:。
*
衣服,OK!领带,OK!发型……算了。
出发!前进!
等等,每日一听似乎还没有听到。
南川悠也看了眼墙上挂的闹钟,在心里默数:三……
“砰!”
哇哦,阿纲今天创新记录了,竟然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太正常……
难道是昨天晚上做噩梦了?还是又通宵打电动或看漫画了?
想半天没有结果的南川悠也走出房门,路过书房的时候停了一下。
书房的漫画和书好像都看完了,放学买新的回来好了。
下楼来到厨房随手拿起一片面包叼在嘴里。
跑到玄关,坐下开始穿鞋。
一切都整装待发后,南川悠也拎起放在地上的书包,看着放在鞋柜上的相框。
相框里的夫妻是标准的日本人长相,两人笑得非常和蔼,他们的手搭在小男孩的身上,三人的身后是游乐园的背景。那个男孩和现在的南川悠也有九成的相像,一家人看起来非常的幸福快乐。
“爸妈,我出门了。”
南川悠也捏住门把,打开屋门。
晨曦透过门缝照射进来,明暗不一的照射在少年的身上,他的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看起来今天会是很不错的一天呢。”
“今天的南川悠也也是活力满满的!”
刚出门,南川悠也就在路上看见了趴在地上、穿着校服、脑袋顶着书包的沢田纲吉。
他见怪不怪的蹲下身,轻轻的戳了一下沢田纲吉的头发,稍微有点硬。
“今天的阿纲起的很早呢,也是和往常一样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吗?然后今天比之前都要厉害,直接摔倒了门口吗?”
趴在地上的沢田纲吉猛得抬起头,鼻血顺流而下,愁眉苦脸,“这怎么可能啊!”
毫无防备的南川悠也直接被吓得往后倒去,坐在地上,肩上的书包带也随之滑落到手边。
“吓我一跳。”南川悠也单手将散乱的头发往后撩去。本就凌乱的白金色头发更加凌乱了,远远看去仿佛一个杂乱无比的鸟巢。
感觉到头上一沉,南川悠也抬头望去,只看见了一只小小的蜥蜴探头对他吐着芯子。
“ciaos~”
如果沉默是金,那南川悠也现在有很多的金。
他看向用手撑起身体的沢田纲吉,伸手指着自己头顶的不明物体。
“阿纲?我头顶的是什么东西啊?”
里包恩报复性的在南川悠也的头上踩了两下,为凌乱的头发添砖加瓦。
“我早就说过了,小悠的记性不是很好的。”沢田纲吉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南川悠也。
里包恩从南川悠也的头上跳到旁边的墙上,开始陷入自我怀疑。
话说,这样的人在家族里真的会成为家族的助力吗?
真的不会是阻力吗?
‘相信他吧。’里包恩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抬起头来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情况。
幻觉吗?
3. 欢迎来到mafia的世界③
“啊,要迟到了。”南川悠也惊呼一声,“要赶紧走了,阿纲。”
站在墙上的里包恩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窝在他帽子上的列恩三两下爬到他的手臂上,然后变成了一把绿色的手枪。
“迟到可不是一个家族首领应该有点素养,所以——跑起来吧,抱着必死的决心不要迟到。”
在沢田纲吉惊恐的眼神下,一枚子弹快速的穿透空气,紧接着穿透他的眉心,惊恐的眼神瞬间变得无神,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倒地的瞬间,身体又直立起来,身上的衣服破裂成碎片,露出里面的蓝色星星胖次,怒音道:“啊!抱着必死的决心不要迟到!”话音落了,人便像导弹一样冲了出去。
南川悠也烟蓝色的眼眸内敛敛流动着幽幽星光,隐隐有流光划过。
紧接着,微微垂下鸦青色般蝶翼,掩去瞳眸中一闪而过的流光。再抬头时,晨曦洒在少年脸上,眼底是化不开的笑意。
“哇哦~阿纲变成Superman了!”
“你手里是玩具枪吗?”
“我也有一把和小朋友你一样的枪~”南川悠也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一把迷你手枪,看上去和里包恩刚才拿的手枪样式差不多。
里包恩抬头,黝黑的眼眸直视着正对他额头的手枪,语气寡淡,“是吗。”
两人僵持了一分钟左右。
“笨蛋,当然是骗人的啊。”南川悠也摁下扳机,一股水流从里面喷射出来,“这只是骗小孩子的水枪。”
逗完小孩后,南川悠也心满意足的离开原地,前往学校。
只留下里包恩一个人站在原地,盯着南川悠也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谢谢你,商店街蔬菜店的老板。”南川悠也朝离去的车辆挥手。
老板洪亮的声音响起:“没事儿,应该的应该的。”
迟到不是一个mafia首领的素养,更不是南川悠也的素养。
很多时候,仅仅只是因为你迟到了,就要面对绝对无法承担的后果。
所以,南川悠也果断的拦下了蔬菜店老板的车,在迟到之前赶到学校。而对方因为他经常去店里帮忙决定载他一程。这就是人情世故,关键的时候总会帮上忙的。
算算时间,阿纲应该快到了,在哪里呢?
南川悠也站在校门口,向四周张望,寻人无果后打算进去。一转身就撞到了‘铜墙铁壁’。
“草壁先生下次可以不要站在我的身后,鼻子真的好痛……”南川悠也向后退了两步,揉着发红的鼻尖抱怨。
“给。”
草壁将一副银框眼镜戴在他的脸上,用很无奈的口吻说:
“下次请带上眼镜,再走路。”
眼镜戴上的一瞬间,南川悠也重新恢复了视力,同时也看清了自己撞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表面英明神武、冷血无情,实则喜欢小孩和毛绒绒的风纪委员云雀恭弥正面色发黑的举着双拐。
他就说为什么只有鼻子疼,原来是某个缺德的风纪委员故意将棍子举到了他鼻子的高度。
“这算工伤吗?”白金发少年真诚的发问。
云雀恭弥放下举起的双拐,眸色微冷,轻甩肩上的衣服,红色的风纪委员被别针别在衣服上,在空中划过一段优美的痕迹,随后扬长而去。
看来是不算了。
南川悠也同情的拍拍正在给他鼻头贴创可贴的草壁肩膀,语重心长,“草壁啊,我们的风纪还真是……”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从他们身后呼啸而过,高声大喊:“绝对不能迟到!”
紧接着两道人影也越过他们,跑进校园。
“草壁君,今天的小云心情怎么样啊?”
“不太好……”
“是因为我吗?”
“是的。”
“阿纲他们会怎样?”
“不知道。”
“记得替我准备后事!”
“那到也不用……”
话音戛然而止,等草壁在看过去时,白金发少年已经以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踏出第一步。
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
每一步走的都非常艰难。
其实,委员长真的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谁舍得会对自己养的小猫发脾气呢?
*
“啊啊啊啊!万恶的资本主义,就会这两招!”
偌大的会议室里,白金发少年一个人生无可恋的趴在桌子上,身下是一张才写一行字的检讨。
每次生气就罚人写检讨,真是太坏了!!!
等草壁推门而入时,就看到白金发少年一个人蜷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盯着面前的检讨书。
上面的几行还是刚才他离开之前写的。顺便一提,他已经离开三个小时了。
“再不写的话,天黑都要写不完了。”草壁将怀里的资料尽数放在会议桌上,“这是今天要处理的资料,也是你的工作。准确来说是你生病堆积的工作。”
“呃——”南川悠也双手捂着胸口,眉头微蹙,烟蓝色内一闪而过一丝痛苦,整个人宛如重症病人般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吗?!”
“没天理啊!!!我要告状!!!我要告状!!!”
又来了。
草壁对此见怪不怪,不管怎样说,最后反正还是要处理的。
“委员长说了,要是今天处理不完,就不准去打工。”
南川悠也如遭雷劈,僵在原地。烟蓝色的眼眸泛起一层水雾,贝齿轻咬一片嫣红,鸦青色的蝶翼轻扇,豆大的泪珠争先恐后的落下。
颤颤巍巍的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笔,开始写检讨书。
泪珠滴在纸上,将字迹晕染开来。但南川悠也没有管,只是继续啪嗒着眼泪写检讨。
啧啧啧,这委屈的小模样。
若是让委员长看见了,指不定得成什么样子。猫主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怎么还不抱到怀里哄哄?
可惜,这些事委员长是绝对不会做的。
草壁无声叹气,安静到待在旁边等着他写完检讨处理完资料后,从放在会议室角落里的小冰箱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蛋糕。
“请用。蜂蜜曲奇店的招牌蛋糕。”
“委员长亲自买的慰问品。”
草壁特意在‘亲自’两字上咬重读音。
虽然是他买的。
有些时候,猫主子还是需要哄哄的。
善意的谎言还是有必要的。
看见蛋糕的瞬间,少年的眼亮了又亮,嘴角扬起灿烂的弧度。
“啊!我不客气了!”
工作后来份甜品是最棒的。
南川悠也犀利的点评:“如果哪一天那个脑子一根筋的家伙知道买东西慰问别人了,不用怀疑那一定是世界快要毁灭了。”
“被骗进风纪委员,成为财务部管理已经快一年了,我还是很了解小云的。这个蛋糕肯定是草壁你买的。”
非常正确。
正确到草壁无话可说。
自从一年半前风纪委员管理财务的人辞职后,就一直是他管理的。而南川悠也是在一年前被他骗……邀请进来的,然后以非常出色的能力成功的当上了风纪委员的财务管理。
他发现自家委员长拿对方当宠物猫来对待也是在一年前——
时不时的就把对方气的跳脚,再恶趣味的让对方写检讨,然后他自己再赶在对方彻底不理委员长之前买个蛋糕哄哄。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
但是!
巴掌塞的会议室柜子都装不下了,甜枣倒是一个也没有。
只有他——在维持两人岌岌可危的关系。
久而久之的,变成了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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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长是逗完就跑,而他来负责善后。
草壁离开前看了一眼正在吃蛋糕的南川悠也,关上门。
幸好,被当成宠物猫逗的人也不记仇。他们之间维持着诡异的和平。
*
“砰!”一阵巨响炸开。
南川悠也端着蛋糕来到窗边,不停的往嘴里送着蛋糕。
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银色头发、身上挂满银链、表情还有些凶狠的少年手里拿着十几枚点着火的炸弹动作干净利落的朝对面扔去。
而他的对面是头上冒着火、全身上下除了一条胖次什么都没有穿的褐发少年。
“拼死也要将所有的炸弹给熄灭!”
话音落了,褐发少年就像是不怕烫一样,徒手将炸药给熄火了。
又是这个状态。
南川悠也捞起桌子上的银框眼镜戴上,掩在镜框后的烟蓝色眼眸泛起一层幽光。
和梦里一样又不太一样的状态。
随后视线转移到站在两人身边的小婴儿。
似察觉到他的目光,底下的人抬起头与他对视。
两道目光所及之处,炸出一串火花。
穿着西装的小婴儿吗?倒是有趣。
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那个银发少年口中的十代目首领应该就是彭格列——意大利最大的mafia。
那个曾经以自卫队建立的mafia,现在的首领应该还健在,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才要找下一代首领?
南川悠也思考的瞬间,余光便看见底下的褐发少年一把扑向银发少年,熄灭炸药的火焰,两人一同跌坐在地上,银发少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灰绿色眼眸闪过一丝的错愕,紧接着猛得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少年一顿输出:
“啊啊啊!十代目!是我不好!”
褐发少年被喊的一愣一愣的,头上的火焰也随之熄灭,略带不解的望着面前好似在疯狂摇尾巴的少年。
懵懂无知的mafia首领和他忠贞不渝的家族成员。
是个很好的卖点啊~
嘛,这也算是好事一件,至少他这期漫画的素材有了!
灵感爆发的南川悠也收回视线,转身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写写画画,连平日里最爱吃的小蛋糕也放到了一边。
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心阿纲。
如果对方真的是那个意大利黑手党九代目派来教导阿纲成为合格的十代目的首领的,那么完全不用担心;如果不是,他们俩加一起都打不过,更不用担心了。
况且——
南川悠也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男人的身影,原本模糊的记忆逐渐的清晰。
如果真的对他的妻儿有危险的话,那个男人应该是第一个反对的人吧?
那个男人是个很好的丈夫,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但话又说回来了,人类是非常适合调|教的动物。
任何人只要经过精心调|教,就会变成调|教者心里理想的模样。
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好好调|教一番那个不会做父亲的男人,让他变成一个好父亲,同时也是一个好丈夫。
至于其他人、其他事嘛,该放就放。当人夫、为人父,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对方放在首位,其他事情当断则断!
将简单点线稿打好后,白金发少年揉揉发疼的颈脖,满意的看着手里的草稿,西沉的落日洒下余晖透过玻璃折射进少年眼底,眸光微动,朱唇轻启,一连串的英语从齿间溢出。
“《mafia boss》”
“chapter1:The Boss and His Loyal Hound(第一话:首领和他的忠犬)”
欣赏完草稿的南川悠也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之前画的都是bl漫。
被mafia看到后,他会不会被砍成几段扔到世界的尽头?
4. mafia成员的欢脱日常①
“这位客人,你的咖啡。”白金发少年动作优雅的将咖啡杯放到客人面前,利落的拿起餐盘转身离去。
“……谢谢。”
三桥慎之介嘴角微扯,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垂眸看着刚被端上来、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应该是某人今天凌晨两点给他打电话,把他叫出来的吧?
而且他们三天前还见过面,之前他们也见过好几面,就认识的时间来说,也有三年了。记忆力再不好也不至于总是记不住人吧?!真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能够记住那些错综复杂的漫画剧情?!
纵使三桥慎之介想法千千万,最后全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坐在窗边的男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拿起放在桌边的糖块,毫不犹豫的放了五块,慢条斯理的捻起汤匙搅拌均匀。
平常心,平常心,跟这家伙较真的话,就完蛋了。上次自己气的肺疼,结果这家伙跟没事人一样。
真是无时无刻不想回到三年前,掐死那个以为找到宝的自己。
这哪里是宝?明明是个活阎王。
“抱歉,请那边的服务员先过来一下。”三桥慎之介抬手喊道。
南川悠也头也不回的应道:“这位客人,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潜规则。”
“我是三桥,快给我滚过来。”
“啊,原来是三桥先生啊。”南川悠也一改刚才的嚣张,快步走到三桥慎之介的面前坐下。
烟蓝里似有清泉涌动,在阳光下泛起粼粼波光,“三桥先生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话音落了,忍不可忍的三桥慎之介越过桌子,大拇指插进南川悠也的嘴里,揪着他的脸皮向外拉扯着。
“我一个小时前就来了,点了四杯咖啡、一份早餐,每次还都是你上的。你说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来的?”
“果……果咩纳塞。”南川悠也含糊不清的说,“原来三桥先生就是那个点了四杯咖啡的……先生啊。”
这家伙刚才绝对是想说笨蛋的!绝对是!
三桥慎之介松开手,重新坐回去,揪起旁边的湿巾纸将手擦干净,黑眸微抬,透过镜片打量着面前的白金发少年,嘴角微抿,声音拉长:
“几百年都不说找我一次的大忙人,这次有何贵干?”
南川悠也揉着发红的脸颊,讪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画的草稿,递给褐发青年,大抵是知道自己半夜打电话扰民不厚道,乖巧的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等待着青年的审判。
接过纸张的三桥慎之介垂眸一看,表情越发凝重起来,连带着南川悠也的心也揪了起来。
半晌后,只见褐发青年薄唇轻启,发出灵魂般的质疑。
“这是?异形和变异人的爱情故事?两个跨越物种的东西也能有爱情的火花?”
“还有吉川老师你是准备转型吗?以前不都是各种play形式do来do去、死鸭子嘴硬、恨不得急死对方的bl漫吗,怎么现在改成文艺青年了?难道——是你良心发现……”
“Duang——!”一记手刀正中三桥慎之介的头顶,褐发青年向前栽去,一头栽进来热气尚未消散的咖啡杯里面。
“好烫好烫好烫!”
“洗手间在左拐第二间……”
三桥慎之介马不停蹄的赶向洗手间,刚一进去——
“啊啊啊!色狼!”
“……的隔壁。”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褐发青年转身怒视正在对他做鬼脸的少年,一个转身转进了隔壁的洗手间,非常大力的关上门。
听着咣当作响的声音,南川悠也的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好心情的收拾起被溅上咖啡液的桌面。
周围的客人和服务员也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的,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
*
“就算我说的过分了,你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我们可是有三年的交情诶?!”
三桥慎之介出洗手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控诉南川悠也做事不厚道。
“嘛嘛~这单我请了。”南川悠也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
“老板!17号桌追加两杯卡布奇诺,外加一份蛋炒饭和酸奶布丁!”
铁公鸡要拔毛,三桥慎之介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连菜单都没看直接报出一连串的菜名。
“所以——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褐发青年斟酌了一下用词,顺带观察了下对面的脸色才继续往下说,“难道身为无数粉丝梦中情郎的吉川老师你真的要转型了?”
听到这个称呼,南川悠也一顿。
什么破称呼,他都没露过脸,怎么就成情郎了。
言归正传,南川悠也拿起桌上的草稿纸逐一分析他本次的新作、想法以及风格。
快说完的时候,刚才三桥慎之介点的东西也上来了。
南川悠也直接拿过一杯卡布奇诺润喉,“总的来说,这次我打算画关于mafia的热血漫,不过最后可能还是恋爱的。”虽然他至今还是母胎solo一个。
随后又补充道:“占比可能不是太多,恋爱。”
“那这样的话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画成以前的风格呢?”三桥慎之介仔细审查着手里的草稿,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审视完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红色记号笔在草稿上勾勾画画,“我觉得这里还是换一下比较好,主角在废弃的村子捡到伙伴的情绪可能会更加的强烈些,还有这里……”
等三桥慎之介全部检查完毕后,南川悠也将铺满桌面的草稿收回自己的包里,给出自己的答案。
“人是会不断成长的,一成不变是不可能的。不想被抛下的人,更要加倍努力才行。”
褐发青年伸手向后扒拉了下盖眼的头发,镜框后的黑眸神光异彩,薄唇扬起灿烂的弧度。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的吉川老师也到了想要恋爱的年纪了。身为责编,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如果恋爱遇到难题可以来找我哦~”
“哈?”南川悠也傻眼。
这个笨蛋责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到底在误会些什么?还有为什么恋爱遇到难题要找他这个被石野先生拒绝了九十九次的男人?这是有多想不开……
*
白金发少年怀里抱着四五本书,眉眼弯弯的走在路上,全身洋溢着愉悦的气息。
今天的打工结束的很早,三桥先生也给他带了很多本书,这下可以好好的待在书房看了。
路过店铺的时候,南川悠也余光瞥见橱窗外摆放的摄像机,停下脚步,迟疑片刻后走进店里。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包装精致的购物袋。
“这下就可以随时随地的记录素材了~”
结果刚走出一步,他就感受到裤角处有明显的拉扯感,低头看去,便看到了一个穿着奶牛服的爆炸头小牛正拽着他的裤角。
“小朋友,怎么了?”南川悠也蹲下身,好奇的询问他。
爆炸头小牛闪烁着葡萄大的眼睛,布灵布灵的眨巴了两下,开口问:“你知道里包恩在哪里吗?”
“里包恩?”好熟悉的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好像又没有听过。
南川悠也摇摇头。
“这种时候就应该——”
“找警察叔叔。”
当值的警察一抬头便看见熟悉的身影,以及身边扯着他裤角的小孩,用筷子挑起拉面的手一顿,嘴角微扯。
这一幕,真的好熟悉。
他已经可以预想到这小孩的下一句话了。
叔叔,回家。
“叔叔,回家。”门口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
警察认命的垂下头,欲哭无泪。
果然,为什么会有在这里住了十年,还记不住自己家在哪里的小孩啊?!真的不是在耍他吗?!
啊,他的面要坨了,赶紧吃两口。
南川悠也自来熟的带着爆炸头小牛走进警察局,坐到座位上。
低头捣鼓了几下,掏出来一盒拆封后吃了一半的曲奇饼干,给爆炸头小牛几块后,自己也吭次吭次的吃起来,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余光瞥见正在埋头吃拉面的高田修时,烟蓝一闪而过狡黠,单手撑起下巴朝他说:
“今天又惹阿姨生气了?”
往日都有爱妻便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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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田修听到白金发少年的话,差点被嘴里的拉面给噎死,忙找水往嘴里灌。
得救后,直接扔给对方一个白眼,收起桌子上的垃圾扔到垃圾桶里。
“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干什么?闲的没事不会认认路啊?”
“喂喂喂,高田叔,这次可不是我迷路了,是这个小家伙。”
高田修眼神半眯,显然是很不相信他的话。
半晌后,南川悠也泄下气来,颓废的趴在桌子上,下嘴唇向外突起,用力吹着头上的碎发,“好吧,我也找不到家了。”本来还是能的,但是刚刚被那么一问,瞬间忘记了。
坐在座位上一直没吭声的爆炸头小牛语出惊人。
“什么吗?原来你也是个大笨蛋嘛!”
“你没资格说我。”南川悠也伸手戳着他蓬松头发上用来装饰的牛角,语气危险的说,“还有,我好心带你来找警察叔叔,你还骂我,太没有礼貌了。”
爆炸头小牛从椅子上跳下去,站在地上双手掐腰,挺起自己的小肚腩,非常臭屁的开口:“蓝波大人可是波维诺家族派来刺杀里包恩的杀手!”
“哼。”一声不屑从南川悠也的嘴边溢出,他单手掐腰,一手握起,大拇指指向自己,“如果你是杀手的话,那我就是世界的主宰。”
吹牛皮,谁不会啊。
看见这满天的牛了吗?都是他吹的,各种形状都有。
高田修忍不住扶额。
为什么你一个国中生能跟一个小孩子吵起来?而且实力不相上下……
“你是一个路痴,不像蓝波大人~蓝波大人可是知道里包恩在哪里的聪明人~”蓝波捂嘴偷笑。
“是吗?”南川悠也微笑着捏起蓝波的蓬松发,上下拉扯,“那你为什么还要叫住我?想搞诈骗吗?”
“蓝波大人从不搞诈骗!”爆炸头小牛站在原地扭扭捏捏说不出来,“那是因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他身上有很香甜的味道,等回过神来就拉住了他的裤角。
“不过诈骗是什么意思?”
南川悠也脚底一滑,险些栽出去,呵呵笑了两声。
他真是太高估这个爆炸头小牛的智商了。
白金发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
蓝波的眼睛瞬间放光,“葡萄味糖果!”
下一秒,白金发少年慢条斯理的剥开糖纸,把里面紫水晶般的糖块放进自己的嘴巴里,然后重新将手里的糖纸伪装好,拉过蓝波的手放上去,“给,葡萄味糖果。”
看着面前瞬间石化的爆炸头小牛,南川悠也满意的笑了。
“这就是——诈骗。”
高田修:欺负小孩子,还要不要脸?
眼瞅着蓝波快哭了,高田修正打算上前安慰一下他,就看见白金发少年动作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橙子味的糖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他的嘴里。
“蓝波大人想吃葡萄味的。”
“没有,只有橙子味的。”
“骗人。”
“那你吐出来。”
“不要。”
看着嘴角微微扬起、眼里满是恶趣味的少年,高田修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人真是越长大越不要脸。
“好了好了,叔叔带你们回家。”高田修无奈的叹气,推着两人的肩膀往外走,再说下去,天黑也回不到家。
蓝波小跑出警察局,得意的说:“蓝波大人可没有迷路。”
见南川悠也没有动,又跑过去拉住他的手:
“蓝波大人带你去找里包恩。”
“让你见识见识蓝波大人的厉害!”
“好好好。”
“高田叔再见~找不到家,我会原路返回的。”
高田修:……不要再回来了。
*
“里包恩!”蓝波一个越身飞进院子里。
南川悠也站在门口,陷入沉思。
哦呀,兜兜转转原来就在家门口。
“砰!”
一阵巨响过后,烟蓝内满是戏谑,单手插兜望着挂在树上的蓝波。
“哦哟哟~这就是蓝波大人的厉害啊,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蓝波:。
5. mafia成员的欢脱日常②
艳阳高照,刺眼的阳光猛烈的穿过书房的落地窗,直直的照射在正趴书桌上熟睡的少年脸上。
白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变得越发透明,许是觉得阳光过于刺眼,少年舒展的眉心逐渐皱起,有些不耐的‘哼’了两声,挣扎几下后,缓缓掀起眼睑。烟蓝中氤氲着困意,目光涣散游离。
良久,趴在桌上的白金发少年直起腰身,使劲的向后仰去伸个懒腰。
目光触及到放在书桌最显眼地方的钟表时,猫起腰身放松下来。
“原来已经快十点了。”南川悠也将桌上空白的稿纸尽数收起来。“现在去上学也来不及了,要不要直接旷课呢?”
他昨天晚上本来想画稿子的,结果一来到书房就控制不住的睡着了。
为什么趴在桌子上睡觉比躺在床上睡要……香的多?
那如果每次来到书房都睡着的话,他又要在截稿日前疯狂赶稿了!
截稿日又是哪天?
南川悠也收拾的动作停了下来,将视线投到堆满杂物的书架。
踌躇一番后,毅然决然的走向书架。
上次用完后忘记收拾就随便堆在那里了,希望不会发生雪崩。
“记事本,记事本。”白金发少年趴在地上一边碎碎念,一边在那一大堆东西里面认真的刨。
“我记得昨天回来后,就放在这里啊。”
“到底在哪里呢?”
“噼里啪啦——!”
“啊,找到了。”南川悠也从书里面爬出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将手里的记事本打开来看。
这个记事本是南川夫妇送给他的十岁生日礼物,专门用来记一些重要的事情。
之前超市里拿出来的本子是他自己买的,用来记账和记人,顺带记仇的。
手里的本子被哗啦啦的翻了十几页后,南川悠也终于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截稿日期。
纯白的纸上,明晃晃的用黑笔写了几个大字——一周后截稿。
那么——问题来了。
这是他什么时候写的呢~为什么那时候的他就不能写个具体的日期呢~
南川悠也合上本子,左思右想都没有想到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写的。
不过嘛,人总是要学会放弃的。
于是乎,南川悠也心安理得的收起本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创作者创作的时候是需要灵感的,但是他现在就像是被榨干水分的海绵一样干巴巴的,一点灵感都没有。
吃饭吃饭~咖喱饭好吃!
*
“你长得好可爱啊。”
“和霸霸长得好像啊。”
“难道你是霸霸的小孩吗?”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看见霸霸了。”
南川悠也蹲在地上,伸出手逗弄着躺在地上的银渐层。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小猫的肚皮,烟蓝内的笑意满的快要溢出。
“阿纲,要一起写作业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南川悠也眉开眼笑的回头,目光触及两人:“阿纲~山本同学。”顺其自然的朝沢田纲吉伸出手。
他不就是摸了一会儿猫吗?怎么就放学了?这算是旷课吗?不知道小云会不会扣他工资?
哦,他没有工资。那就算了~
“小悠?你怎么在这里?”
“不对,你今天怎么没有来上学?”
褐发少年快步走到南川悠也的面前,身后的山本武也紧跟上去。
蹲在地上的白金发少年朝面前的人伸出手,烟蓝底下流光溢彩,又似吞噬一切的黑洞仿佛要将人给全部吞噬。
沢田纲吉习以为常的伸手拉住少年的手,将他一把拉起来,和他细细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山本武紧跟的步伐一顿,神色有一瞬间的严肃,随后换上轻松的表情继续迎上去。
“山本同学不是说要一起写作业吗?”南川悠也双手合十,提议道,“一个人学习是有些枯燥,但是两个人、三个人的话就不会枯燥了。”
“既然这样,那就组成学习小组吧。”里包恩穿着降落伞从天而降,精准的降落在南川悠也的脑袋上,顺势盘脚坐好。
南川悠也感觉脑袋一沉,整个人险些向前栽去。幸好身旁的沢田纲吉扶了一把。
随后他左手精准的抓到坐在脑袋上的里包恩,拿到手里扯着他的两腮使劲的往两侧拽去,语气非常核善:
“小朋友,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能随便的坐别人的头吗?”
“你在跟谁说话?”
“和不礼貌的小朋友。”南川悠也猛地回头,凶狠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转过去的视线正好对上站在山本武肩上的里包恩,后者正背着手、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看。
南川悠也低头看看手上的‘里包恩’,又看看站在山本武肩上的里包恩。
“哇哦,小朋友竟然会分身术……”
沢田纲吉:“看也知道你手里的是一个娃娃啊!为什么你会以为里包恩会分身术啊!”
“这也不怪小悠,这个玩偶做的非常精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山本武嬉笑。
沢田纲吉看着南川悠也还在不停拽着的玩偶,只感觉额头滑下数条黑线。
满是线头的身体,乱七八糟的比例,只有一只眼睛的脸。
这是怎么看出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嘛嘛嘛,不要计较了。”南川悠也单手搂着‘里包恩’模样的娃娃,一手牵过沢田纲吉的手。
“不是要组成学习小组吗?那走吧。”
*
“话虽如此,但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沢田纲吉坐在自己房间的地上,看着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叫过来,手上还抱着里包恩的女孩。
三浦春义正言辞的说:“我是被里包恩邀请来的!顺带将里包恩从你的毒手里面拯救!”
毒手什么的,应该是阿纲在里包恩的毒手里吧?
南川悠也单手抵在下巴,细细揣测。
“十代目!”房间的门被人从猛的推开。
狱寺隼人冲到沢田纲吉的面前,激动的牵起他的手,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话。
啊,忠犬来了,战斗升级。
看来这个学习小组是办不成了。
见场面有些失控,南川悠也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
退至安全区域后,才继续看向混乱的场面,顺带着从书包里掏出前不久买的摄像机开始拍摄。
忠犬手下对mafia首领的日常亲切问候,是个不错的素材。
山本同学的话,应该会是一个白切黑的角色,
至于这个刚见面的女生,第一印象……差强人意,人物设定就先待定好了。
而站在山本武肩上的里包恩见状直接跳下来,来到南川悠也的面前,开口:“拍好后,给我一份。”
后者面露嫌弃的回答:“我不要。”
“不要以为你是小婴儿就可以随意的让别人……”
“五千日元。”
“成交!”
南川悠也沉默的看着手里的空头支票,发出灵魂的质疑。
“是我的错,小奶娃娃都没有断奶,怎么会认得字。别人怎么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出言不逊的下场就是结结实实的用脸接下了里包恩的一击飞踢。
“对不起。”能伸能缩才是王道!
“哇哈哈哈!里包恩受死吧!”
蓝波双手拿着手榴弹,从窗外一跃而进站在沢田纲吉的床上,嚣张的笑着。
“啰嗦。”里包恩也没有惯着他,直接将人踹到了墙里。
沢田纲吉慌乱的起身,将蓝波从墙壁里薅出来,“蓝波……”
话音未落,怀里抱着的爆炸头小牛就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声。
“要——要——要忍耐,蓝波大人不要再忍耐了!”
蓝波从褐发少年的手里挣脱开,跳到地上,哭唧唧的从蓬松的头发里面掏出一枚紫色的火箭筒放到地上,一个鲤鱼跃就跃进去了。
已经见识过十年火箭筒的威力的沢田纲吉率先喊出了火箭筒的名字:“十年火箭筒?!”
南川悠也同时将镜头对准了他口中的十年火箭筒,一阵粉色的烟雾散开后,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时尚、头发同样很蓬松的男生站在原地,嘴里噙着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的和他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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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年轻的彭格列。”
“大人蓝波……”沢田纲吉迟疑的喊了一声,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三浦春的身上。
果不其然,耳边再次发出尖锐的叫声,和蓝波的哭声有过之而无不及之。
“啊啊啊啊!”一声尖叫后,三浦春开始疯狂的扔东西。
作为目标的大人蓝波灵活的躲过所有的东西,闲庭信步般的挪到南川悠也的面前。
“悠也先生,请停止你的拍摄。”
“再拍是要收费的。五千日元一次。”
南川悠也笑眯眯的将刚才里包恩给他的空头支票塞到大人蓝波的手里,“给你。”
大人蓝波沉默了几秒,偏过去脸,嘲讽的笑了笑。
“原来十年前的悠也先生根本不认识字啊。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请注意你的言辞。”白金发少年用没拿相机的那只手扯着大人蓝波的脸颊,威胁般的语气在他的耳边响起,“不然我就亲自让你的嘴闭上。”
忽然想到什么的大人蓝波跪坐在地上,态度非常诚恳:“十分抱歉!全是我的错!请悠也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
“乖乖乖~”南川悠也教训完大人蓝波后,再抬眼看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啊咧?人去哪里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全都不见了。
“年轻的彭格列他们的话,刚才跑出去了。”大人蓝波从地上起来,单手揉着头发,“说起来,悠也先生,你现在还真是矮……”而且不管是未来还是过去,好像都没有把他当人看待。
南川悠也刚想打大人蓝波,一阵烟雾过后,小蓝波被换了回来。
来不及收起的拳头直愣愣的砸到了蓝波的头上。
刚从十年后回来、手里还抱着果汁的蓝波被一下子砸懵了,手里拿着的果汁也因为使劲捏而迸溅出来,直接给自己洗了个脸。
两人面面相觑,都愣愣的看着对方。
糟糕,一不小心就真的打下去了,他是不是要哭了?
南川悠也纠结了一下,从裤子的口袋里面掏出一颗葡萄味的糖果,拨开糖纸塞他的嘴里。
这样应该就不会哭了吧?
果然——
“看在你请蓝波大人吃糖果的份上,蓝波大人就原谅你了!”蓝波小大人似的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下次还要给蓝波大人吃葡萄味的糖果哦。”
“不行,葡萄味是我的。”
“小气鬼。”
“就算你说我是小气鬼,我也不会再给你葡萄味糖果的说。”
两人边说边走出房间,去找沢田纲吉他们。
等他们找到的时候,沢田纲吉刚把三浦春从河里面救出来。
南川悠也停下脚步,神情有些恍惚。
刚才那个人的手里拿着并盛超市的特卖单!!!他怎么就忘记今天有特卖了?!!他好像还忘记打工来着……
身后的蓝波没看路直接撞了上去。
“你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蓝波揉揉被撞得有些疼的小鼻子,疑惑的望向南川悠也。
西沉的余晖倾洒在少年的身上,烟蓝色的眼眸深处泛着幽幽的蓝光,鸦青色的睫毛扑闪几下彻底掩盖了眼底的情绪,平日里总在上扬的嘴角此时正抑制不住的向下压去。
“太慢了哦。”察觉到他们来的里包恩干脆利落一脚将毫无防备的人踹趴在地上,紧接着轻盈的落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的少年。
南川悠也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声的抱怨着:“明明是个小婴儿,结果却那么凶。”
“你啰嗦了,家族成员应该紧紧的跟随BOSS的脚步,而不是像你一样慢吐吐的。”
里包恩嗤笑一声,“你还不合格~”
切~你还不合格~
真是人小鬼大啊~~~
南川悠也在心里小声的蛐蛐着里包恩。
“呐呐呐,小悠刚才在想些什么?”蓝波扯着南川悠也的衣袖问。
南川悠也坐在地上,看着底下嬉笑打闹的几人,嘴角微微扬起:
“忘记了。”
他刚才在想什么呢?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6. mafia成员的欢脱日常③
“十万。”
南川悠也慵懒的窝在沙发里面,烟蓝内流光溢彩,隐隐有些许的光点迸发出来。骨节分明的手相互交叉放在沙发扶手上,支撑着下巴。
面前搁着一杯放满冰块的橙汁,透心凉的寒气化成一颗颗硕大的水珠沿着杯壁顺流而下,最后消失在最底下的小猫杯垫。
如同两人之间的战争,看似没有硝烟,实则早就开始了!
这次交谈的场所不像是上次咖啡厅一样的公共场所,而是一栋隐藏在小巷里面的写字楼。
因为位置过于隐蔽,三桥慎之介愣是在楼上看着南川悠也‘路过’了写字楼门口二十次,也没有要进来看看的意思。
迫于无奈只好亲自下楼将人带上来。
第一战,南川悠也不战而胜。
三桥慎之介依靠在门框上,单手端着咖啡杯,空出一只手扶了一下脸上的银框眼镜,随后放在身前随意的摇晃了几下,嘴角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NO!NO!NO!”
“吉川老师你还是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
“我说一个数,五十万!”
南川悠也挑眉,拿起面前的橙汁,咬住吸管慢悠悠的吸吮。
“从恋爱漫到热血漫之间可是有着巨大的横沟,你怎么能保证之前的读者还会买账呢?这次我可没打算出卖色相哦。”
三桥慎之介踱步过来,白眼一翻,大马金刀的往那里一坐,手里的咖啡杯也放到了桌子上。
“这话说的,你哪一次出卖过色相?”
“再说了,我本来就是正经的好编辑,如果不是因为你当初非要画什么bl漫。现在的我可能早就是热血漫的当红编辑了!”
三桥慎之介是高原出版社唯一一个横跨各个部门的责编。原因是当初南川悠也刚来高原出版社的时候,其他责编屡战屡败,只有他坚持了下来,再然后出版社的所有人都默认他是南川悠也的专属责编。
南川悠也小声的‘切’了一下,目光转移到窗外,拒绝和面前的中二青年对话。
“所以说!都是你的错!!!”
第二战,三桥慎之介凭借自己高超的话术和不要脸(bushi)险胜。
重新恢复理智的三桥慎之介轻咳一声,拿起南川悠也带来的原稿开始侃侃而谈。
“不是我说吉川老师,咱要对自己有信心是!”
“这是一个很好的买点,废材首领通过老师和家族成员的帮助最后成为一个完美的家族首领!还有每个家族成员只见的互动都太戳人心了!尤其是被年轻的首领伊尔·切洛从人贩子手底下救出来的努利塔,为了首领奋不顾身。”
“每个人设都很鲜明!我好像看见切洛家族的家族成员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一样!”
南川悠也没眼去看,藏在白金色头发下的耳朵不受控制的变红,隐隐有热气冒出,烟蓝一闪而过一抹羞耻,两片嫣红微抿。
明明都是他画的,为什么每次听三桥先生念的时候都这么的羞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夸奖羞耻症?!
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啊,这种酷刑。
第三战,三桥慎之介凭借自己高超的夸夸技术完胜!
片刻后,一张邀请函被送到南川悠也的面前。
南川悠也瞥了邀请函两眼,嘴角微扯。
“不……”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三桥慎之介打断了。
“我们打赌,如果销售量真的和我预想的差不多,那你就要在一周之后的宴会上穿礼服找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跳舞,还要向对方表白。”
南川悠也反问:“为什么非得表白,还有如果赢了的话,我有什么好处?”
褐发青年反手一抬,单眼一眨。
“可以把我送给你哦~”
“我不要。”南川悠也向来是不会干亏本的买卖。
“再者如果你不想和陌生的男生表白的话,那也可以向你家幼驯染表白啊,反正没差了~”
“所以说,为什么非要表白。”
“因为我想看吉川老师受挫的样子。”
南川悠也额头青筋微跳。
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这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想法吗?!
三桥慎之介忍痛割爱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举到南川悠也的面前:“这样吧,你赢了的话,这个给你。”
看到门票的一瞬间,南川悠也瞬间从座位上蹦跶起来,完全没有刚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真的吗?这两张画展的门票真的要给我吗?”
“这可是早在两个月前就售空的并盛町美术展的门票啊!真的要给我吗?”
“没错,只要你赢了。”但那是不可能的。
屋外的职员听着房间里传来鸡飞蛋打的声音,纷纷忍不住摇头。
三桥先生逗小孩的习惯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那两张门票本来就是出版社的大家要送给吉川老师的生日礼物。
不过,吉川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粉丝的实力没有一点概念。
*
“要问我是谁?蓝波大人哦~”
“我回来了!阿纲!”
蓝波小手一挥,暴力的将门给打开来。
一入眼就看见沢田纲吉等人歪七扭八的站在房间里。
“纳尼纳尼?你们在玩什么?”
“想也知道不可能啊!”身体被折成一百八十度的沢田纲吉艰难的从两腿之间探出头来,“为什么突然要学跳舞啊!”
“十代目,我马上就学好了!等我学好后,我来教您!”狱寺隼人怪异的扭曲着身体,试图将身体进行三百六十度转圈,然后进行空中跳跃。
山本武单脚的站立在榻榻米上,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嘴里咬着一根一米长的木棍,“加油哦,狱寺。”
“舞蹈可是优雅的、美丽的。”里包恩穿着一件天鹅cos服在房间里面左右横跳。
“像蠢牛那样短小的身躯是完全跳不了的。”
“不可能!蓝波大人可是最灵活的!”
话音落了,蓝波扭动着自己的小身躯开始学里包恩来回旋转跳跃。
一个没注意,左脚绊右脚,将自己团成一团,圆润的润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冲出屋顶。
听到熟悉的喊声,沢田纲吉连忙恢复身形,慌乱的冲出去。
一出门便看见南川悠也跪倒在地上,右手揉着脚踝,眉心紧皱,看起来非常的痛苦。而蓝波正眼冒金星的倒在一边,不省人事。
里包恩跳出房间,黑眸看着放在柜子上完好无损的蛋糕盒,沉吟几秒走下去。
*
南川悠也办完事情回来后,拿着打工地方送的蜂蜜曲奇店的招牌蛋糕前往隔壁。
刚进到玄关,就看见一个黑白相间的球从楼梯上滚下来,直直朝他滚过来。
烟蓝平静如水,少年神色如常的将手里的蛋糕放到玄关的柜台之上,伸手轻轻的拦住滚落下来的黑白相间的小牛球。
顺势倒下,将手里的球推到墙边,捂住脚腕、皱起眉心,痛苦的呻|吟从齿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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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真的被滚下来的“球”撞到了一样。
“小悠!”
慌乱之中,也不知道谁撞到了谁。
一窝蜂的全滚了下来。
南川悠也一抬头,便看见沢田纲吉朝他飞过来。
少年眉眼弯弯的伸手接过朝他飞来的幼驯染,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趴在少年上方的沢田纲吉感受到下方的震动和少年爽朗的笑声,匆忙的爬起身。
“小悠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南川悠也直起身,被对方拉起来。
拉起的过程中,白金发少年再次向前倒去。
这次两人的位置上下颠倒了。
沢田纲吉感受到上方的温热,还有鼻翼间传来的若有似无的香味,一时间晃了神。
小悠身上之前有这种香味吗?
早有预谋的南川悠也缓缓地爬起身,两手撑在他的身边,卡在中间的腿微微曲起,神色担忧的问:
“你还好吧,阿纲。”
“老实点。”换回自己衣服的里包恩一击飞踢踹到南川悠也的脑袋上,“这里不是午夜时刻。”
“是。”南川悠也老老实实的从沢田纲吉的身上爬起来,坐在地上。
这招对阿纲好像不太管用,看来bl漫里也不能用这个套路,啊,不然换成墙咚好了!攻受明显的体型差,再加上暧昧的气氛之类的。
南川悠也将视线重新转移到躺在地上的沢田纲吉身上。
上衣半掀,白皙的腰腹露在空气当中,里面的景色若隐若现。
下一秒,白金发少年淡定的伸手拉过上掀的上衣,将裸露的肌肤完全的遮盖住。
盖住盖住,不然就要着凉了。
“小悠?”
“怎么了?”南川悠也歪头,含糊不清道,“小朋友请放开我。”
里包恩松开手,南川悠也脸颊上的肉还回弹了几下。
“收起你脑子里面的想法。”
“好~”
“十代目!你没事吧!”
“阿纲!”
狱寺隼人围在沢田纲吉的身边,疯狂的摇晃,把人都快摇晕了。
山本武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沢田纲吉,还有坐在地上的南川悠也。
两手握住南川悠也纤细的手腕,非常轻松的将他从地上给拎了起来。
被拎起来的南川悠也:我知道你力气很大,但是能不能先把我给放下来?
“好高好高~”山本武并没有直接将人给放下来,而是顺势举起手上的人。
“放我下来——”
“蓝波大人也要玩!”润到墙边的蓝波利索的爬起来,三下五除二的顺着山本武的手爬到南川悠也的头顶,盘脚坐好,“现在蓝波大人是最高的!”
“好重啊……”南川悠也有气无力的垂着头,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蓝波大人才不重!”
“十代目!十代目!”狱寺隼人双手紧紧的握着沢田纲吉的双臂,神情担忧的摇晃着他。
沢田纲吉还没从刚才的慌神中回过神来,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摇晃,都快要把他的脑浆晃匀了。
“狱……狱寺同学,我……我没事,你不要……激动。”
这场闹剧中唯一的幸存者——里包恩正坐在玄关的柜台上,打开南川悠也带来的蛋糕,悠闲地往嘴里送着,时不时的发出感慨:
“还真是一个热闹的家族啊。”
“能不能不要若无其事的旁观啊?!”
“啊咧。”
7. mafia成员的欢脱日常④
晨曦微露,第一缕太阳映射在并盛中学的天台上,微凉的晨风轻吹垂在少年额上的碎发。
墨蓝色的天空渐渐翻起了鱼肚白,点点星光逐渐隐去,夜幕被渐渐拉开,露出深埋其中的曦光。
许是晨风过于冷冽,躺在在天台屋顶的少年眼睑微动,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眼,露出深藏底下的黑曜石。
“喵~”一声软绵的猫声响起。
云雀恭弥坐起身,肩上披着的衣服轻动,衣袖上的风纪委员随风而动。
他扭头看去,嘴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自然而然地将手伸向对方:
“你来了。”
一只银白色毛发的银渐层踱步到他的身边,略带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衣袖,随后轻车熟路的走到黑发少年蜷起的双腿上,将自己团成一团窝在那里。
云雀恭弥抬手抚上银渐层的背部,动作轻柔、一下接着一下顺毛。
感受到怀里小猫的温顺,黑发少年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明显,连带着晨风也肆意了几分,吹着额角垂落的碎发。
头顶微露的晨光好似也偏爱于少年,毫不吝啬的将金灿的光辉倾洒在一人一猫的身上,为两者镀上一层淡金色。
“好久没见到你了。”
“你是回来看那个孩子的吗?”
“喵~”银渐层的尾巴轻甩,似乎是在应和云雀恭弥的话。
“放心,你要求的事,我自是要做到。”
“更何况,他比我想象中的有趣。”
*
“南川同学!”
刺眼的阳光照在少年的脸上。
南川悠也的眉头微蹙,眼皮微睁,不受控制的抬手去挡,嘴里不耐烦的嘟囔着:“烦死人了……”
坐在旁边的沢田纲吉都快要被他吓死了,内心崩溃的大喊:
小悠啊!快醒醒啊!你怎么能在他的课上睡觉呢?!他可是大魔王啊!!!
狱寺隼人拿书挡着脸,小声道:“十代目,要不要我用炸弹把那家伙给叫醒?”
“!”沢田纲吉连忙摆头,那样就不用醒了!可以永远的与世长辞了!
山本武笑:“哈哈哈,用炸弹把人叫醒,还真是一个好方法。”
“山本同学……”
“南川悠也!!!你竟然敢无视我!!!”随着一声暴怒传来,粉笔头也被精准的打在了南川悠也的头上。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南川悠也站起身打个哈欠,眼角泛着泪花。
“我怎么会无视老师您呢,您那么光彩夺目,想忽视都困难。”说的那叫一个敷衍了事。
啊,睡眠不足,都怪三桥先生昨天晚上的“恐吓”短信,害的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连夜画稿,今天早上都迟到了。
“……滚出去。”站在讲台上的人吼道,“下课把你家长叫过来!”
刚睡醒的南川悠也也不和讲台上的老实犟,老老实实的走到门口,单手搭在门框上。
“光彩夺目的老师,第二行写错了,是4不是2。”2x=4,x怎么可能还是等于4呢?真怀疑这个老师到底是不是精英了,总是说自己是精英,其实是蠢才吧,长得倒是挺二的,头上也很稀松平常,总体来说,没什么特点。
趁着屋内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川悠也迅速的将门带上,隔绝里面的吼叫。
“呼——”耳边终于清净了。
南川悠也站在门口,眼皮不受控制的耷拉着。
刚才老师好像说什么来着?
于是乎,路过的草壁哲矢就看见他们风纪委员的财务管理在班级门口笔直的——
往下倒去。
眼见就要倒下去,草壁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给接住。
“下次请换个地方睡觉好吗?”语气里满是无奈。
“早安,草壁先生,晚安……”随着音量逐渐降低,某个很有自觉的人已经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啊……现在还是上学时间,怎么可以就晚安了呢。”话是这么说,但草壁已经非常娴熟的将怀里陷入深度睡眠的人抗在肩上,大步流星的离开原地。
动作流畅的好像演练过上百次一样。
*
等南川悠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嗯~好舒服~”南川悠也伸了个懒腰,一起身就看见坐在他对面的草壁哲矢,好心情的问好,“早上好,草壁先生。”
草壁双手交叉撑着下巴,他的面前摆着一份文件。
“现在已经中午了,而且我现在很不好。”
“啊?”南川悠也有些茫然,“谁欺负你了吗?”
“你可以放小云去咬杀他啊,多方便,是不是?”
草壁:全并盛也只有你敢这样说了。
南川悠也的视线在房间内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草壁面前的文件上面。
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开始翻看。
一眼便看见第一行上写的几个大字,烟蓝里一闪而过一抹戏谑,忍不住大笑出声。
“该不会是小云一直赖着不肯离开并盛,校长没办法只能给他开了吧?”
“不,这是你的。”怎么会有人想不开要开除委员长呢?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南川悠也手里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的抬头,嘴巴微张。
什么玩意儿?他就睡了一个觉,然后就被退学了?!
草壁默默的从身后掏出另一份文件递到南川悠也的面前。
“这一份是沢田同学的。”
“本来是要立即公布的,但是我给拦了下来……”
草壁面无表情看着空无一人的面前,回头看着被强行打开的房门和粉身碎骨的墙壁。
失策了,光锁上门不够,应该拿铁链子给人拴起来。
然后认命的站起身,跟上去。
南川悠也双手拿着退学通知书,风风火火的跑回自己班。
探头看见趴在桌子上看着成绩单闷闷不乐的沢田纲吉时松了一口气。
刚要上前,就被人从后面勒住衣领拎起来。
南川悠也:啊咧咧?
“请不要冲动。”草壁说,“我话没说完,你跑什么?”
“啊?难道还有反转吗?该不会是愚人节的恶作剧吧?”南川悠也双手环胸,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头顶的呆毛也随着点头的幅度一上一下的,“可现在也还没有到愚人节啊?难道是老师的恶作剧?没想到他苍老的外表下竟然有这么童心的举动……”
“不是。”草壁的手暗自使劲。
如果真的是恶作剧,那倒好了。
下一秒,手上温顺的小猫咪立马开始疯狂的挣扎。
“放开我!让我放小云咬杀那个混蛋!”
由于两人的动静过大,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被吸引过来。
“小悠?还有草壁先生?”沢田纲吉出现在门口。
南川悠也迅速的将手里的退学通知书往身后藏去,笑着和他打招呼:
“中午好,阿纲。”
“退学通知书,还是两张。”
“要退学的人是——悠也和阿纲。”
南川悠也和沢田纲吉同时寻声转头看去。
里包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站在两人的身边,手里拿着两张被揉皱的纸,细细的看着。
慢一步赶来的狱寺隼人一听立马就亮出了手里的炸弹,并且非常积极的提议。
“十代目,我们把学校给炸了就不用退学了。”
“有道理啊。”悬在半空中的南川悠也右手握拳砸在左手上,“没想到狱寺君这么聪明!”
“听起来很有意思,狱寺你也给我几个,让我也玩一下。”
“我也要!”
“不行!学校是不可以炸的!”沢田纲吉赶忙隔开三人,生怕一会儿看不住,学校就被三人给炸了。
如果他们真的把学校给炸了,他会被委员长给咬杀的!
南川悠也失望的放下手。
切,小气鬼。
单手拎着南川悠也的草壁无奈叹气:如果真的那样干了,委员长会把你们都咬杀的。就算是宠物猫也是不例外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要退学的事情。”里包恩道,“身为首领怎么可以被学校给退学呢?”
列恩三步并作两步的爬到里包恩的手臂上,然后幻化成一把绿色的手枪,朝着沢田纲吉射出子弹。
“为了不被退学拼死的努力吧。”
褐发少年应声倒地,随后身上的衣衫炸裂,露出里面的绿色圆点胖次。
怒吼一声:“拼死不被退学!”
一溜烟的消失在原地。
南川悠也嘴角微勾,将外套的扣子解开来,像泥鳅一样灵活的从草壁的手里逃出来。
“拼死不被退学!”说完也跟着跑远了。
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两人紧紧的跟上去。
草壁手里拿着外套,犹豫了两下跟了上去。
他得去给小悠善后,在风纪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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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坚持这么久的人才可不能就这样跑了。
从班级里面刚出来的笹川京子疑惑的看向他们离开的背影,想了半天也跟了上去。
里包恩站在原地,头微微垂下,宽大的帽檐遮住眼底的情绪。
趴在他肩上的列恩亲昵的吐着信子。
*
“根津老师在哪里?!”沢田纲吉一把推开教职工的办公室。
现在是休息时间,办公室里面没有几个老师,只有零星的几个老师坐在自己办公位。
听到动静后,纷纷抬头。
“根津老师刚才被校长给叫走了。”坐在门口被波及到的老师弱弱的开口。
沢田纲吉大声的道谢,“谢谢!”一溜烟跑没了。
“啊,老师坐在门口可是会被误伤的哦~”紧随其后的南川悠也好心的探头提醒,朝人挥手再见。
被刚才的声音惊得坐在地上的水泉一欲哭无泪。
谢谢,他已经被波及到了。
也没人告诉他当老师还会这样啊!
又是想辞职的一天……
“水泉老师,你还好吗?”其他老师关怀的询问。
水泉一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掉落一地的资料,尴尬的笑了两声:“该说好……还是不好呢,我现在……还行吧。”至少还能喘气。
一个女老师眼神担忧的望向他,“水泉老师还不知道吧?刚才进来的那两个学生就是你明天要上任新班级的学生。”
“不过我今天上午看见根津老师想要让他俩退学……”
女老师话音刚落,水泉一手一松,抱在怀里的资料瞬间撒了一地。
“水泉老师?”
水泉一紧接着问:“原因呢?总不可能让学生没原因的退学吧?校长知道这件事吗?”
女老师被他的反应吓得往后一退,虚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稳住身形。
“最开始进来的那个学生好像是因为理科考试不及格,至于后面那个学生嘛,好像是下课让叫家长,但是人没来。”女老师回忆道。
坐在角落里的年轻老师补充道:“根津老师好像就是为了告诉校长才去办公室的……”
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水泉一猛得跪到地上,在一堆的学生资料里面翻找起来。
最后找到两人的资料。
深绿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南川悠也资料上的父母双亡四个字。
“水泉老师?”办公室的老师纷纷注视着突然趴在地上的水泉一,生怕他还没上任就疯掉了。
水泉一眨巴下眼睛,将眼底的情绪彻底隐藏起来。
把地上的全部资料收拢到一起,抱在怀里,然后又猛得站起身,向后转去。
“砰——”
“我没事!”水泉一呲牙咧嘴的跑出办公室,还不忘朝身后喊一句。
办公室的所有人:。
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学生!
*
“根津老师!”沢田纲吉再一次大力的推开门。
南川悠也在后面探头挥手:“你好呀~根津老师。”
“是悠君啊,有什么事情吗?”校长慈眉善目的望向南川悠也。
沢田纲吉上前一步,直愣愣的挡在根津的面前,刚要说话头上的火焰就熄灭了,身上的气势一下就弱了起来。
南川悠也大步流星的从门口走到两人的中间,挡住身后的沢田纲吉。
笑盈盈的望向根津,“或许,我们应该聊一聊退学的事情,根津老师。”
“退学?”校长疑惑的看向腰身抵在他办公桌上的根津,“根津,什么退学?”
一直被压制的根津瞬间硬气起来,鼻孔朝天道:“南川同学多次上课睡觉,而且我让他下课叫家长也不叫,难道还不应该被退学吗?!”
“那阿纲呢?”南川悠也将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攥着,‘好声好气’的询问。
“理科考试不及格,那么简单的问题竟然都答不对,这样的人上学也是浪费资源,balalala……”
“怎么能这样?”沢田纲吉道。
“能闭嘴吗?”面前的人还在说个不停。
南川悠也脸上的表情不变,干脆利落的抬手。
清脆的巴掌声在校长办公室响起。
所有的目光齐聚在南川悠也的身上。
只见少年淡定的收回手,面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根津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脸,瞪大双眼望着少年。
“老师,现在可以闭嘴了吗?”
8. mafia成员的欢脱日常⑤
“你打我?”根津目光呆滞的捂着自己被打的那一面。说实话直到现在他的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南川悠也半眯双眼,嘴皮子上下一合:“怎么了?你有意见?有意见保留。我意见还大着呢。”
门口围观的群众:。
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拉住幼驯染蠢蠢欲动的手,嘴唇轻启。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请让一下!我找校长有急事!”
门口的人群不约而同的向两边撤去,一道黑色的身影无比顺畅的从中间滑过,正好与想要说话的沢田纲吉相撞在一起,两人摔了一个底朝天。
校长笑眯眯的看向刚进来的人影。
“这不是水泉老师吗?有什么事吗?”
“是!”水泉一立马跪坐起来,有些拘谨的将手放在膝盖上,时不时的偷瞄一下站在一边的根津,嘴唇蠕动了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冷汗不住的往下直流。
糟糕了!!!光顾着往校长室跑了,忘记要说什么了!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校长不会因为这个把我给开了吧?虽然说我很想辞去这份工作,但也不是以这种方式啊,要是这样回家去会被姐姐给笑死的……
一想起自家老姐豪爽的性格,水泉一就忍不住的头疼。
啊啊啊啊!肯定会被嘲笑的!
“水泉老师?你怎么了?”
校长亲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水泉一立马回过神应答:“没什么……”
“真是的,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不着调的老师才会有那么多的学生不着调,甚至浪费教育资源。”根津蔑视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水泉一。
两者的目光在空中产生交集,水泉一慌乱的错开目光,低头不语,双手紧紧的攥着衣服下摆,牙齿不住的打颤。
好可怕……根津老师的目光好可怕……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真的好可怕……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用呢……
「“这次的考试全班同学都及格了,只有水泉一个人考了15分,拉低了我们班的平均分。下课叫家长来一趟。”
“快看!那不是15分的水泉君嘛~满分100,就考了15分~真是丢脸死了~”
“那个,就是那个孩子,水泉家的小儿子,明明父母都是智商很高的人,就连上面的姐姐也考上了大学,没想到小儿子竟然是个笨蛋,听说连及格都没及格。现在连父母都被他害死了。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用。”
“像你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用?!”」
“给你,老师。”清脆的少年音自身后传来,一双白净的手映入水泉一的眼帘,他怔怔的抬头向对方道谢,“谢谢……”
好漂亮的少年,在阳光底下近乎透明的发色以及犹如一汪清泉般明亮的双眼,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
少年的目光并未在他的身上停留多久,在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后便转向了站在旁边趾高气扬的根津。
“那老师就很着调了?”少年明亮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的戏谑,左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袖章,上面写着‘风纪委员财政’。
这是草壁专门给南川悠也定制的,必要的时候可以仗势欺人。
“实不相瞒……”水泉一见少年慢悠悠的将掏出来的东西带在手臂上,紧接着说,“多亏了我们那个完全‘不着调’的风纪委员满脑子只想打架,从来不管闲事,我才得以知道并盛上下十年,不!甚至更久的学生信息。”
根津的眼皮子微微抽动,“你到底要说些什么?我从小就是精英,根本不存在什么污点,更别提什么考试不及格了!”
南川悠也脸上挂满笑容:“可是,我并没有说老师之前不及格啊。”
“你说对吧,水泉老师。”
水泉一坐在地上连连点头附和。
下一秒,南川悠也的目光再一次的转移到水泉一的身上。
“老师你还要坐多久?”那眼神堪比地狱前来索命的亡灵,吓得水泉一一个激灵赶紧爬起来。
同时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水泉一深吸一口气先前一步,询问根津:“请问根津老师是否对自己所教班级的学生有所了解。”
没关系的,已经都过去了,他也和当初不一样了。
根津自负道:“那当然是相当了解,毕竟我可是精英啊,过目不忘只是我的基本操作。”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南川同学叫家长?”水泉一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跑到狱寺身边看沢田纲吉的南川悠也难得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拉过两个多余的凳子让沢田纲吉坐下。
熟练的从草壁手里校服的口袋掏出自己想要的零食,顺带着给其他人也来点。
“黄瓜味的薯片,还真是清爽的口感。”里包恩坐在两人板凳的连接处,手快速的伸向南川悠也的薯片袋子,“很美味。”
“嗯哼~我精选的零食自然都是好的!”南川悠也得意的说。
面对水泉一的质问,根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但水泉一‘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资料摔在桌子上。声音大到呆在门口的几人都被吓了一下。
“那个老师为什么那么生气?”南川悠也小声的和沢田纲吉咬耳朵,“难道那个光彩夺目的根津老师欠他钱了?”
殊不知他的声音并不算小,整个房间的人全部都听见了,所有人都有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尤其是水泉一。
沢田纲吉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拿起袋子里的薯片就往南川悠也嘴里喂:“这个也好吃,吃这个。”
怎么可能是这样呢?!任谁都能看见水泉老师是因为根津老师让小悠叫家长生气的啊!!!小悠怎么可以迟钝成这个样子!!!
听着身后的声音,水泉一差点憋不住笑,好在他忍住了。
“咳,既然根津老师知道,为什么还要让南川同学请家长,家长没来就退学呢?”
“还有沢田同学,之前小野老师交的时候完全就没有过如此低的理科成绩,但是被根津老师教到后,成绩便一落千丈……这是不是说明根津老师并不是精英呢?”
小野老师,即小野千春是沢田纲吉他们还没有分班之前教理科的老师,和现在的根津老师不同的是,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教师。
根津向来看不起学校的所有女教师,这其中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压他一头的小野千春。如果不是因为小野千春要回家待产,也轮不到根津来教沢田纲吉他们理科。
“你在说些什么!”根津有些气急败坏。他真是小看了面前这个年轻人。
“我在说你眉毛底下挂俩蛋,不会看只会装吧。”水泉一的声音一下子冷了起来,眼神也随之凛冽起来。“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根津:“你你你!”
水泉一眼睛微眯,脱口而出,“我什么我?没人告诉你不要用手指别人吗?难道这就是根津老师的精英教养?还有学生是用来教的,不是你用来找存在感的工具!”
“像你这样的社会败类,也真是难为你人模狗样的在学校里面装精英了,学生时期不好好努力成长为对社会有用的人,长大后靠欺压学生来助长自己的气焰,这是心里有多缺陷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啊。”
“校长!”根津转头喊校长。
校长还未开口,水泉一的嘴就接上了,“喊什么喊,校长是你爸啊?你一直喊,你咋不自己来和我说呢?和校长说多没有意思?”
现在的水泉一和刚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水泉一完全就是两个人。感觉鸟路过一下都会被骂。
南川悠也目光赞许的点头。
不错不错~不错不错~这个老师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有点意思。
就是不太会爆粗口,说出的话基本都是文明词,如果再加点粗暴的词就更好了。
比如问候他全家啊、诅咒他秃顶啊或者直接艹字开头、靠字结尾!
沢田纲吉看着旁边人越来越兴奋的眼神,心里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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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柔弱弱、乖乖巧巧的幼驯染不会就这样被教坏了吧?
不行!他要采取保护措施!绝对不能让乖巧听话的幼驯染变成满口火车、蹲在街边的不良少年!
里包恩仰头看着莫名其妙兴奋的两人,若无其事的低头继续吃薯片。“还挺有趣。”
最后水泉一成功胜利保护了自己的学生,而根津老师则被校长调到了别的班级。
“小猫老师表现的不错。”南川悠也将手打在水泉一的肩上,“我刚开始还以为你真的害怕那个王八蛋,没想到你是装的,演技非常厉害!”
“没错没错。”山本武也凑过来,“虽然老师的个子小小的,但是也有很强大的力量嘛。”
“看在你这么维护十代目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抢我风头的事情了,不过下次!一定是我这个左右手保护十代目!”狱寺隼人斗志满满。
笹川京子上前一步:“阿纲,悠君,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笹川了平眼中带火:“那个老师真是太可恶了!极限的可恶!”
“嘛嘛嘛,事情现在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要庆祝了。”里包恩提议,“那我们请去山本家吃寿司吧,我请客。”
“好!”众人。
沢田纲吉说:“水泉老师也一起去吧。”
水泉一还有些懵圈,他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状态回过神来,就被架走了。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店里吃起来寿司。
诶?!我!我!我!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刚刚做了什么啊!为了更有底气就想带入了姐姐平常骂人时候的气势,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完全记不起来了,我到底说了什么啊?!不会明天一早就被开除了吧?!
“老师多吃点,里包恩说他请客。”沢田纲吉说。
“好……好,谢谢。”水泉一拿起一个寿司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起,瞬间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
好美味!
“山本家的寿司是最好吃的。”南川悠也说,“老板!我要一份主厨特制金枪鱼寿司!”
“你这小子,最近都没看见你人,没想到变胖了一点,手感还挺好。”
“老板请不要对客人进行骚扰,小心被投诉。”
“混小子。”
“蓝波大人要再来一盘!”
“我也要!”
庆祝会结束后,水泉一先离开了。
刚到家门口,他就看见穿着外套在家门口等他的姐姐水泉奈。
姐弟两人对视久久无言。
片刻后,水泉奈向弟弟走进,弯起眉眼,伸手啪啪的打在弟弟的背上:“干的不错嘛~不仅没有第一天上班就逃回来,还直面了别的老师,姐姐真的是太欣慰了。”
“姐,别这样,好丢脸。”水泉一脸色微微泛红,抚开姐姐的手,连忙走进屋里。
“说真的,本来只是想逼你一把,让你多和人进行交流,没想到你竟然自己站了起来,姐姐真的真的真的很开心!”
水泉一站在门口,背着光望向水泉奈。屋里的灯光穿过青年照射在屋外的地上,青年的面貌也被隐匿于黑暗之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姐,我觉得你说的对。”相遇就是一个奇迹。虽然这个相遇的过程有点模糊,他也完全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但仔细回想起来,那时那个人好像……是他又不是他。可能是他内心深处渴望被看见、被重视的、被他所忽视的真正的自己吧?
不明所以的水泉奈:“你在说些什么?我说什么了?”
为什么第一天去上班的弟弟回来后不仅没有恢复正常,反而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难道上班真的不利于身心健康?!
夜幕低垂,天上繁星点点,街道上灯火通明,四周寂静无声,没人能回答水泉奈内心深处的疑惑,而水泉一只是一抹露出无奈的笑容。
“笨蛋老姐,回家了。”
“真是的,叫姐姐,不许叫我笨蛋,废材弟弟。”
“彼此彼此。”
9. mafia成员的欢脱日常⑥
“哼哼~”三桥慎之介双手环胸的盘腿坐在地上,得意洋洋的看向南川悠也。
“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南川悠也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拿过面前印刷好的漫画,随意的翻了几下。
“是是是,你赢了。”话里话外满是嫌弃的意思。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销量,这简直就是他拿到美术展门票路上的绊脚石。这算什么事啊。
在心里嘀咕了一番之后,南川悠也收起表面上嫌弃的表情,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双手交叉握拳放在胸前,“三桥责编~你是天底下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千古废……不是千古第一人的好责编!”
三桥慎之介头上划过几道黑线,抬手扶了一把眼镜框:“你刚才是想说千古废材的吧?是这样的吧?我想的没错吧?!你这个屌丝懒蛋严重拖稿的漫画家!”
“……”南川悠也抬手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宽松运动装,低头看了看脚上穿的三花猫袜。
这也算屌丝?
心急想要门票的南川悠也决定忽略三桥慎之介对自己的评价,继续对着无良责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刚才的话我全当没听见哦~三桥先生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伦家可是非常认真的在夸奖你~”
三桥慎之介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伸手挡着脸不愿再看他。
“先把你这副恶心的嘴脸收一下吧。”
南川悠也一瞬间恢复到平常的嘴脸,嘴里夸奖的话也换成了毒不死人的话。
“原来三桥先生是抖M,喜欢这种感觉啊,难怪石野先生一直不肯接受你,毕竟我们温柔贤淑、善良乐观、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石野先生可不是抖S。换成我我也不会喜欢整天黏在我屁股后面,甚至还时不时跟踪我的抖M变态男。”
刚从厨房端着一盘子菜出来的石野浩太非常赞同的点着头,将手里的菜放到南川家的餐桌上,顺手将身上的围裙拿下来,招呼着两人过来吃饭。
南川悠也美滋滋的跑到餐桌面前,扒着餐桌边缘,双眼闪闪发光的看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天妇罗、汉堡排、鸡肉串、清炒……时蔬……”声音在说到清炒时蔬的时候明显降低了许多分贝。
石野浩太摸上南川悠也毛茸茸的脑瓜,声音清冷却带着丝丝温柔,“不可以挑食,胡萝卜也是很有营养的。”
“其实……”南川悠也头上的呆毛一跳一跳的,嘴上非常努力的为自己辩解,“我本来也是不挑食的,但是之前三桥先生给我做了一个月糊的胡萝卜,太难吃了。”
三桥·罪魁祸首·慎之介一下子被石野浩太甩了好几个白眼,蜷缩在角落里开始种蘑菇。
“你不是也吃咖喱里面的胡萝卜吗?”石野浩太柔声询问。
南川悠也慢悠悠的坐到椅子上面,头上的呆毛依旧东歪西倒、蔫蔫的倒在头上。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石野浩太笑眯眯的捏着南川悠也头顶的呆毛,稍微使劲的往上提了提,“天天光吃咖喱也不健康,你说是不是啊,凉君。”
敏锐察觉到危险气息的白金发少年讨好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快速地架起一筷子清炒时蔬放进嘴里,慢吞吞地咀嚼着,小声的嘀咕着:“又不是我愿意天天吃咖喱的,是我只会做咖哩……”
石野浩太收回手,拿起公筷重新夹了一筷子含胡萝卜量100%的清炒时蔬放进南川悠也的碗里,心满意足的看着一脸深仇大恨吃胡萝卜的小孩。
“那我也……”三桥慎之介悄咪咪的挪移到餐桌面前,拿起碗筷。
石野浩太没好气的说:“吃吧,跟踪狂先生。”
“嘿嘿~”三桥慎之介边吃边赞美,“阿浩做的饭菜就是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石野浩太耳尖微红,低头拿起碗筷,默默的吃饭。
南川悠也将脸埋进碗里,只露出两只眼睛观察着两人。
一个得意,一个羞,说这两人没一腿都没有人会信。
看起来郎有情郎有意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他们的喜酒。
*
“铛铛铛~”吃完饭后,三桥慎之介从带来的行李箱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礼服展示到南川悠也的面前,“这可是我和阿浩专门从意大利手工师傅里包包那里给你定制的高级礼服,为此我俩还特意跑了一趟意大利。”
燕尾服整体呈现白色,外套是羊毛混纺的面料,裁剪合身,前胸戗驳领,肩部挺括,腰部收身,燕尾灵动。衣领和袖口珍珠纽扣点缀。衬衫为白色府绸,法式立领,双层褶皱前襟,法式叠袖配蕾丝花边。马甲同面料,V字领,双排珍珠扣,下摆弧形。裤子面料挺括,线条流畅,与外套呼应,整体造型高雅大方。
“哇哦!”南川悠也围着燕尾服转圈圈,嘴里忍不住的惊叹,“好看。这是我去宴会要穿的礼服吗?”
“是。”石野浩太拿着衣服推着少年走进房间。
“现在去换衣服吧,不然一会儿就要迟到了。”
“迟到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等南川悠也进到房间之后,石野浩太想到一个问题,转头问三桥慎之介:“凉君会跳交际舞吗?”
“……好像不会。”三桥慎之介反问,“我不会,不是应该你教吗?”
“……”完了,他们都没有教。
石野浩太扶额,“算了算了,参加宴会也不一定非得要跳舞,大不了认人人,我们就离开。”
“也对,或者到时候你带着他跳也行。”
两人一拍即合,等南川悠也换好衣服出来后。
三人就出发去了宴会场。
在他们出发后的五分钟,隔壁的沢田家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同样换好礼服的一众人接二连三的上了车,扬长而去。
*
“你好,我是三桥。我身后这位是吉川凉,吉川老师。”
三桥慎之介和石野浩太一左一右的围在南川悠也的身边。
南川悠也含蓄的朝对方点点头,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三桥慎之介为他准备好的名片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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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和对方交换名片。
“早有耳闻,早有耳闻,吉川老师的漫画每次都卖的供不应求啊!真是太厉害了!”
“吉川老师,鄙姓太原,这是我的名片。”
“吉川老师,请看这里!”
“吉川老师……”
南川悠也听着耳边左一个吉川老师,右一个吉川老师的,机械般的分发着手上的名片。
太原、袁野、庆山、佐藤、高杉……
等沢田纲吉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这次的宴会除了露脸以外,还邀请了一些各个行业内的知名人士。”里包恩坐在山本武的肩头,“其中最有名气的就是人称无数宅男梦中情郎的吉川凉,虽然名字里面带凉字,但是他的作品可是非常的火热,就连意大利那边也是小有名气的。”
“好厉害。”沢田纲吉惊叹道。
“我知道,剧情我还是喜欢的”狱寺隼人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像兄弟的两个主角,总是亲亲我我的粘腻在一起,后来我就没看了。”
沢田纲吉看向被围在人群中,宛如众星捧月的金发少年,琉璃般的水晶蓝眼睛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的流转,眼尾的美人痣为少年增添了几分的妖冶,朱红的唇角不高兴的下拉着。
和小悠长得好像啊,连眼尾的痣都在同一个地方,就是发色和瞳色不太一样。
金发少年仿佛知道沢田纲吉在看他一样,若有所感的偏过头来。
松软的金发微垂,露出隐藏在里面的白金色耳钉,在暖色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在视线扫到他的一瞬间,琉璃般的眼眸迸发出动人的光彩,眼里盛满的笑意多的快要溢出,朱红色的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着,随后微微张启。
我、好、看、吗?
读懂金发少年唇语的沢田纲吉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里包恩垂头看向沢田纲吉,细小的眉毛一挑,肩上的列恩‘嘶嘶’的吐着舌头。
在狱寺隼人还在疑惑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山本武就推着他走向了自助餐的位置。
“那里好像有很不错的东西,我们一块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你在干什么!棒球笨蛋,不要推我!十代目!十代目!”
可惜沢田纲吉忙着脸红,根本没有听见狱寺隼人的求救。
等他缓过脸红的时候,金发少年似乎从那群豺狼虎豹的手下刚脱身出来,金发微微凌乱,身上的燕尾服也有些歪扭。
他们身上穿的燕尾服好像出自一个人之手,看上去好像,只有颜色不一样。
一个黑色,另一个是白色。
两人站在同样的灯光之下,接受着四周传来的炽热目光。
金发少年在沢田纲吉思索的时候,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头微微扬起,嘴角带笑。
目光如炬,眼里倒映出他的身影,手心朝向上方,清泉般清澈动听又微微低沉的嗓音盖过了宴会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年轻的首领和我跳支舞吧~”
10.那个男人有事瞒我①
在沢田纲吉刚进入宴会场的时候,被众人围攻交换名片的南川悠也就看见了他。
也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对方和他身上款式相像的燕尾服,内心无比喜悦的同时第一次觉得三桥慎之介干了一回人事。
站在南川悠也身后的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悄咪咪的将围在他身边的一群只顾着功名利禄的人扒拉开,给一心扑到幼驯染身上的白金发少年开辟道路。
道路一开,原本还站在原地双目无神、发呆的白金发少年就像飞出牢笼的小鸟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两人相互依靠着对方咬耳朵。
“真是儿大不中留啊,一看见人魂都不见了。”
“人家悠君什么时候成你儿子了?”
“嘿!我们从小看着小混蛋长大,你是妈,我是爸,他怎么就不是儿子?闺女也行,打扮打扮绝对是第一漂亮的闺女!。”
“想的挺美。”
那边三桥慎之介和石野浩太还在咬耳朵,这边南川悠也就仗着沢田纲吉没认出自己开始恶作剧。
灯光之下,身穿白色燕尾服的金发少年面带笑容,步伐优雅的走到棕发少年的面前,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面前。
“年轻的首领和我跳支舞吧~”
受到邀请的棕发少年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表情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手脚慌乱的好像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一样。
南川悠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慌张的阿纲也好可爱啊~
棕发少年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仰头看向略高他一点的金发少年。
气氛一下放松了许多,开场舞的音乐也适时的响起。
“我们来跳舞吧!”南川悠也一下拉起沢田纲吉的手,带着他快步地滑进舞池,不给他一点逃跑的机会。
沢田纲吉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可是……我不会跳……”
虽然里包恩在一周之前教过他们跳舞,但是他觉得里包恩教的那些舞蹈一点都不适合在这样高雅的地方跳。
“没关系,很简单的,我可以带着你跳。”南川悠也将沢田纲吉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一步一步的引导着他跳舞。
“左脚,右脚,转身,没错。”
“你跳得很好。”南川悠也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
沢田纲吉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南川悠也左耳上的小痣。
原来他的耳朵上还有一颗小痣,不知道小悠的耳朵上有没有?
……这个人刚才是不是喊了一声年轻的首领?他怎么知道的?消息这么快就传遍并盛町了?!不对,什么彭格列十代目他才不要当!绝对不要!
“我刚才听到那个银头发的少年叫了你一声十代目,我就在想你会不会就是什么家族的首领啊,所以顺势喊了一声年轻的首领。”南川悠也笑道,“不知道这样解决掉你的疑惑了没有?年轻的首领~”
被一眼看穿的沢田纲吉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开口,“我叫沢田纲吉。”
“我叫……”南川悠也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吉川凉,很有名的漫画家。”
南川悠也的步子一顿,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随后愈发灿烂的笑起来。
“没错,我是吉川凉。纲吉的吉,南川的川,天色微凉的凉。”
明明金发少年就没有说什么让人害臊的话,但是沢田纲吉就是忍不住耳朵发红,尤其是在他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
随着音乐到达高潮,站在舞池中间的南川悠也双手握住沢田纲吉的腰身,高高的将人举起来转圈圈。
甚至还嫌不过瘾的将人抛起来再接住。
“纲君真的好轻,轻轻一抛就飞起来了。”
被抛在空中的沢田纲吉:。我是拿了什么女主剧本吗?!怎么今天晚上尽在脸红心跳啊?!他们两个明明都是男人来着。
“旋转起身、大迈步、跳、相信我往前迈。”
在南川悠也一步步的指导下,沢田纲吉已经从刚开始生疏变成了现在的不太生疏。
一曲终了,两人相互鞠躬道谢。
“今天我跳的很高兴,非常感谢纲君接受了我的邀请。”南川悠也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在场外焦急等待的三桥慎之介给拉走了,只留下一句‘希望我们下次还能相见’飘荡在空中,久久不散。
“十代目!”狱寺隼人扑到沢田纲吉的面前,激动道,“十代目跳的真好!就像专业人士一样!”
“不错不错,跳的还挺像那个样子的。”里包恩手里端着一盘蛋糕坐在山本武的肩头。
山本武爽朗:“阿纲跳的比我好多了。”
受三人夸奖的沢田纲吉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南川悠也离开的背影,结果被里包恩一脚踹飞了。
“还愣什么?这个时间点该上床睡觉了,还不快走。”
“诶?!不是说来宴会吃自助餐吗?!我还什么都没有吃到,怎么就要走了?!”
“自助餐早就结束了,十代目。”
“是啊,就在刚才你和那个金发少年跳舞的时候结束了。”
“怎么能这样啊?!”
同样哀嚎的还有被三桥慎之介拖走的南川悠也。
“快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跳舞?”跳的还不错。
南川悠也打着哈欠,眼角冒着泪花:“三桥先生现在已经到小孩子上床睡觉的时候了。”
三桥慎之介一巴掌打到南川悠也的头上,把人家的假发一下子闪飞二里地,也得亏是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不然明天就该出现头条新闻。
#高原出版社的责编一不高兴竟然把漫画家的头盖骨给掀飞了#
#著名bl漫画家吉川凉竟然欺骗读者,隐藏真实的身体特征#
#责编和漫画家之间的打架和扯头花没什么区别#
南川悠也慢吐吐的拾起掉地上的金色假发戴在头上,白眼一翻:“欺负小孩子,你要不要脸?”
“嘿嘿。”三桥慎之介嘿滴滴的笑了两声,伸手将歪扭的假发扶正,“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问问吗,不说也行,不说也行。”
“那你找我干什么?”南川悠也倚靠在门框上,眼皮控制不住的往下耷拉。
好困啊~
“我想让你教我跳舞。”三桥慎之介抬手扶了一下眼镜框。
眼见南川悠也就要栽倒地上,刚要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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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小家伙在听到他的话时,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要和石野先生一起跳舞吗?”还带着美瞳、琉璃般璀璨的双眼迸发出八卦的光彩,一点都没有刚才瞌睡的样子。
三桥慎之介将人往后推了一下,面露鄙夷:“大漫画家,你能不能不要成天那么八卦?”
“嘿嘿~”
“这叫关心长辈的私生活。”
“万一你以后找不到对象,石野先生还不要你了,不得我给你养老?”
“这样我多亏啊!”
望着少年明亮的双眼,三桥慎之介嘴角一扯。
长着一副天使的模样,干的事却都是恶魔干的。
大手使劲的揉向南川悠也的头顶,“切,你哥我还年轻的很,不需要你来养。”
“人总会有老的一天,灾难和横祸指不定哪一个先到呢。”
“我比你年轻个十几岁,小心等你老了我把你氧气管给拔了!”
“人小鬼大。”三桥慎之介哭笑不得。
*
就算前一天晚上再怎么灯红酒绿,第二天也要老实的上学。
不过就是上学的人好像有点少。
南川悠也看着班里没有多少人的教室,还有在讲台上苦苦支撑课堂的老师。
半眯的眼眶中烟蓝一溜,脑海里就生成了一个坏主意。
趁着老师转头的功夫,坐在靠窗的南川悠也一个翻身从窗户一跃而下。
稳稳落地!出去玩喽~
阿纲的那个小婴儿家庭教师应该不会允许他逃学旷课的吧?
为什么今天没看见阿纲?
“喵~”一只银白色的银渐层出现在南川悠也的视线中,大尾巴朝着他一勾一勾的。
南川悠也欢喜的迎了上去:“霸霸!你来看我了?”
“你这只忘恩负义的小猫咪,我喂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舍得这么久不来看我?”一把抓住银渐层毛绒绒的身体抱在怀里使劲的揉搓。
遭到痛苦待遇的银渐层伸出爪子抵住南川悠也想要问上来的红唇,痛苦的哀嚎着。
南川悠也死鱼眼的盯着霸霸,试图用眼神控诉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来过学校。”
霸霸的身体一瞬将僵硬了起来,甚至连抵住南川悠也的爪子也力度小了起来,眼神无所适从的看着别处,看起来很尴尬。
“你这只冷酷无情的小猫咪,竟然狠心的丢下我一个人。”南川悠也边控诉边将脸埋在霸霸的肚子里面,使劲的磨蹭。
“喵呜~”霸霸生无可恋的被南川悠也抱在怀里,毛绒绒的尾巴小幅度的摇摆着。
“这是惩罚,不要想着逃跑。”
好不容易从霸霸的身上吸取够因为赶稿而丧失的元气后,南川悠也一抬头就看见慌乱走出校门口的草壁。
还没来得及细究,就被怀里的动静吸引了。
“喵~”霸霸从南川悠也的魔爪中逃出来,冲着他喵喵叫了两声后,扬长而去。
看这架势,南川悠也知道自己又要被弃养一段时间了。
明明三花猫才是最爱弃养主人的小猫咪,为什么他家的银渐层也这么爱弃养啊?
11.那个男人有事瞒我②
“草壁先生~”
草壁哲矢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走到一处屋檐下的时候,突然被从顶上倒挂下来的南川悠也吓了一跳。
看着在屋檐上倒挂金钩的南川悠也,草壁哲矢倒吸一口凉气,伸出没有受伤的手力道不轻不重的弹在他的额头上。
“好痛!”南川悠也双手捂住自己光洁的额头,眼神控诉的看向草壁哲矢。
一个跟头从上面翻下来,随后猛得一跳伸手挥向面前人的飞机头。
“我打!”
看着飞机头一弹一弹的,南川悠也满意的收回手。
草壁哲矢:。
这就是传说中的跳起来打你膝盖吧。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不上课在这里干什么?”草壁哲矢问。
南川悠也将手背起来,小表情傲娇的很,“你还说我,你不也没上课吗?况且小云天天不上课,你怎么不管他?我这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草壁哲矢现在的脑子有点不清醒。
不能再和这个小混蛋和稀泥了,他得赶紧去医院。
显然,南川悠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草壁桑~你身上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走路的时候摔倒了?”
“走路的时候可不能三心二意哦~”
“小草?你怎么不说话?难道谁打你了?”
“谁欺负你,我去打他!保管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
“对了,小云也不会放过他的!”
由于身上的伤有些过于严重了,草壁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耳边还有一个聒噪的小混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意识就更加的涣散了。
刚想对身边的人说一声先别说话,话还没说出口就陷入了一片黑暗,迷迷糊糊中摔到了一个充满香甜味的怀抱当中。
失去意识的草壁哲矢最后一刻还在想:原来吃甜品真的可以将人给腌入味啊……
南川悠也垂眸看向倒在他怀里的大高个,脑子一瞬间有些转不过圈来,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这是被碰瓷了?怎么无缘无故地就倒了?
“可不是我打的你,你醒来可不能叫小云打我。”南川悠也边嘀咕边将倒在他怀里的草壁哲矢打横抱起准备送往医院。
*
“那个护士姐姐,我同学不知道什么原因昏迷了,现在需要治疗。”南川悠也随手叫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单手抱着草壁哲矢,空出的手从草壁身上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黑卡,“所有的费用从这张卡里面出。”
这张黑卡是云雀恭弥的私人账户,平时都装在草壁哲矢的口袋里面。
被叫住的护士:……这一看就是被打的吧?长得倒挺好看的,眼神有点不好使啊。
本着职业素养和临危不乱的能力,护士很快便给南川悠也指明了方向。
顺着护士的指引,南川悠也将草壁哲矢安顿好后,就准备离开医院了。
南川悠也刚要走出医院大门,余光瞥见一个神似沢田纲吉的人站在走廊的拐角。
由于近期医院的伤员太多,一转眼的功夫,南川悠也就被挤出了医院。
白金发少年回头看向医院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太在意的离开了医院。
可能是看错了吧?阿纲怎么会在医院呢?
平日里喜欢黏在他身后的两人,这个时候还在教室上课,小婴儿家庭教师怎么可能让阿纲逃课呢~
想通后的南川悠也大步离开了医院。
他现在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干,听说他的小弟前不久让人给打了,他要去慰问一下。
“小悠~小悠~蓝波大人来找你玩了~”
“蓝波,这样会跌倒的!”
刚走到商店街附近的南川悠也就看见不远处一个拿着红色气球的爆炸头小牛和一个拿着蓝色气球扎着冲天辫的中华服小姑娘朝他跑过来。
小姑娘的话音刚落下,正在一蹦一跳的爆炸头小牛就被绊倒了,手上的气球也因为松手飞到了天上。
南川悠也眼疾手快地伸手拽过快要飞走地气球,稳稳落地。
“走路地时候可不能三心二意。”掂起倒在地上、变成蛋花眼的蓝波。
动作轻柔的拍掉他身上的灰尘,重新把手上的气球系到他的手腕上面。
又从校服的口袋里面掏出三个口味的糖果——葡萄味、橙子味和水蜜桃味。
看见葡萄味糖果的蓝波立马止住了哭泣,嚷嚷着自己要吃葡萄味的。
南川悠也将其中水蜜桃口味的拨开糖纸放进一平的嘴里:“来,一平~”
“啊~”一平乖巧的张开嘴。
蓝波在旁边喊:“蓝波大人要葡萄味的,小悠,蓝波大人要葡萄味的。”
“不行。”南川悠也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反手将葡萄味的糖果塞进自己的嘴里,拿着橙子味的伸到蓝波的嘴边,“张嘴。”
蓝波委屈巴巴的蹲在地上,身后的牛尾巴也无精打采的垂在地上:“蓝波大人就是想吃葡萄味的糖果嘛~”
“蓝波,不可以挑食。”一平挡在南川悠也面前,一本正经的教育蓝波,“还有不可以欺负小悠。”
平时南川悠也总是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糖果来给他们吃,所以在一平的眼里南川悠也是和沢田纲吉一样很温柔的人。
除了师父以外,她最喜欢的就是南川悠也和沢田纲吉了。
因此在蓝波耍赖要葡萄味糖果的时候,一平会坚定的站在南川悠也的身边,让蓝波不要欺负温柔的小悠。
南川悠也站在一平的身后疯狂憋笑。
“是啊是啊,挑食可是会长不高的。”
“难道你想永远都这么大点吗?”
蓝波的身体一僵,‘噔’的一下站直身体,目光炯炯的望向南川悠也:“蓝波这次可以不要,那小悠下次可不可以给蓝波葡萄味的糖果?”
“为什么呢?”南川悠也蹲下身和蓝波平时,手上把玩着一平的小辫子。
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能给小姑娘绑一个这辫子。
但是想到自己的一头鸡窝后,南川悠也沉默了。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得亏是天生丽质,不然和流浪汉没有什么区别。
蓝波嗷呜一口将南川悠也手里的橙子味糖果咬进嘴里,含着糖果含糊不清的说:“蓝波喜欢吃葡萄味的。小悠给的葡萄味糖果是蓝波吃过最好吃的!还想吃!”
南川悠也将手上沾上的口水抿在蓝波的衣服上,装作思考的模样。
“这样啊,那下次吧。”
“真的?!”
“真的。比黄金还真。”
“下次是什么时候?”
“等蓝波和一平一百岁的时候。”
南川悠也伸手抱起两个小孩子准备回家。
蓝波刨根问底:“一百岁?蓝波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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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怎么才能到一百岁?”
“等你再过四十六个五岁的时候。”
“蓝波是大笨蛋。”
(画外音:被遗忘的小弟:老大!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
回到家的南川悠也径直走到书房。
书房是他平日里画稿和画画的地方。
打开书房门后,南川悠也轻车熟路的走到画架前,垂眸注视着板子上还没有画完的画。
昨天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离天亮就还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为了防止自己再次睡过头,南川悠也决定通宵!
大半夜不睡觉的南川悠也支起荒废了一个月的画架,放上新的画板开始画画。
起初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随便画画的。
结果画着画着就歪了。
正好天也亮了,南川悠也干脆将画到一半的画放在这里,准备回来再接着画。
空白的画布上,两个身穿华服、神采飞扬的少年在华丽的舞池中间共舞。
不同于昨晚的是,画上抱着棕发少年转圈的人变成了白金发,宝石蓝般晶莹剔透的双眸也变成了更加幽深的烟蓝色。两人看向彼此的眼神仿佛对方就是自己的唯一。
南川悠也拾起扔在地上的调色盘,重新调色开始画画。
拿起放在桶里的画笔蘸取调好的颜色涂抹在画布上面。
午后的阳光不算太刺眼,此时斜斜的照在白金发少年的身上,窗外斑驳的树荫倒映进书房里,形成光暗不一的交界线,而坐在画架前的白金发少年坐在光暗的交界处心无旁骛的作画,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扰他一样。
画布上的色彩逐渐加重,烟蓝内一闪而过的阴鸷,朱红色的嘴角也越抿越紧,直到最后不高兴的耷拉着嘴角,少年手上画笔蘸取颜料的动作也越来越重。
正当少年画的投入时,一阵短暂而急促的声音打断了少年作画的动作。
原本阴鸷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澈,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画布。
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后,少年才真正从恍惚的状态中走出来,眨巴了两下眼睛看向窗外残落的夕阳。
啊咧,原来现在已经傍晚了,他画了一下午啊,难怪肚子有些饿了……
把手上的调色板和画笔重新放回原本的地方后,南川悠也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动作一顿,随后大力的关上门,隔绝身后的世界,高声应道:“来了。”
书房一瞬间陷入黑暗,只有西沉的落日挣扎着照进来几分光亮,却很快被潜伏的黑暗吞噬殆尽,消失的无影无终。
在南川悠也离开不久后,一个娇小的身影踏进了这片黑暗的领域,垂眸凝视着散落一地的画纸。随手捡起一张画纸,还没来得及端详就被画纸上的内容给震惊到了。
“这是……”
入侵者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往画架那里走了几步。
原本隐藏于黑暗当中画布上的内容彻底的映入他的眼底。
白金发少年神采飞扬的高高举起棕发少年,两人在舞池里面开心的共舞。比起棕发少年的羞涩,白金发少年带有侵略性的目光更让人心惊。
但让入侵者心惊的不是两人的神态和目光,而是围绕在两人周围的铁链。
泛着阵阵冷光的铁链不知从何处伸展开来,紧紧的将两人禁锢在其中,就好像要将两人锁起来一般。
“还真是压抑呢……”
12.那个男人有事瞒我③
南川悠也从书房离开,顺着楼梯滑到一楼。
门外的按铃声还在不断响起,白金发少年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别按了,人不聋。”
或许是按门铃的人听到了警告,又或者是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扰民,在南川悠也开口后,按门铃的声音消失了。
“谁啊?有什么事吗?”南川悠也‘哐’的一下打开门,看清门口的人后声音自然而然地小了起来,“原来是阿纲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跟在沢田纲吉身后地水泉一额角冷汗直流。
这跟刚才他按门铃时地反应完全不是一个人。
沢田纲吉没有说话,直接越过门口将人摁在地上上下其手。
南川悠也艰难地四处躲避着沢田纲吉突如其来的动作。
“阿纲?别这样,好痒~哈哈哈哈哈~”
完完整整的检查一遍后,沢田纲吉才松了一口气将躺在地上的人拉起来。
神色略显担忧的说:“小悠,你这几天一直在家吗?”
“嗯?我不在家还能在哪里?”南川悠也余光扫到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水泉一,“啊,原来小猫老师也来了,要进来坐坐吗?”
水泉一站在门口,有些头疼,“我姓水泉。既然南川同学没事,我就先离开了。”
送走水泉一后,沢田纲吉扒拉开抱着自己腰身的南川悠也,将人拉到沙发上坐下。
随后走进厨房里面,看看能不能弄些吃的。
南川悠也仰躺在沙发上,脑袋放空。
刚才阿纲说这几天……不是才过去一下午吗?
时间过得这么快?!
“你已经两天没有去上学了。”里包恩坐在南川悠也的对面,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的茶杯,里面隐隐有热气溢出。
南川悠也偏头看过去,烟蓝内高深莫测,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盯着里包恩看了良久后,重新转回去,压低声音问:
“你去过了吧,那个房间。”这是一个肯定句,不带丝毫的疑问。
里包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红茶:“喝茶还是应该配些点心,比如蜂蜜曲奇店的招牌蛋糕之类的。”
“我讨厌你。”南川悠也冷不丁冒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讨厌你。”
“正好,我也不喜欢你。”黝黑的双眸不经意间瞥了白金发少年一眼。
桀骜不驯的猛兽却偏要装成懵懂无知的少年,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居心。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出来,这个人,不是他们能掌控的。应该说除了阿纲,没有能掌控的了。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真的很讨厌你。”南川悠也将腿蜷在沙发上,双臂环住双腿,神情有些低落,“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随后又补充道:“虽然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婴儿,但是我对你讨厌的程度只增不减……”
“你都知道些什么?”里包恩放下手里的茶杯,摸上趴在他手臂上的列恩。
看着小婴儿警惕的模样,一直皱着眉头、神情不明低落的白金发少年倏尔笑了起来,烟蓝底内似有星光闪烁,“看见我,还想不起来吗?还真是负心汉啊~”
“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你什么都不要,而且人已经不在了,忘了也好。”南川悠也终止了话题,将头埋在两膝间,拒绝和里包恩说话。
他不要什么,又忘记了什么?
里包恩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和茫然。
可惜,即使是世界第一杀手的里包恩也错过了少年将脸埋膝前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南川悠也透过小缝隙,仔细观察着里包恩脸上的变化。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里包恩~
让你之前总是抢我的蛋糕,今天还偷看我画的画,活该!
心思不同的两个人,坐在客厅久久相顾无言。
从厨房端着泡面走出来的沢田纲吉看见这一幕陷入了沉思。
这两人是在cosplay雕像吗?
沢田纲吉将手里的泡面放到餐桌上,喊道:“小悠,先来吃饭了。”
南川悠也刚起身,一道小身影就飞快地跑到了餐桌边上抱起泡面就开始吃。
边吃边说:“知道(嚼嚼嚼)泡面的花语是什么吗(嚼嚼嚼)?”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沢田纲吉呆呆地摇着头。
里包恩挑起一筷子泡面放进嘴里,塞得满满地,“笨蛋(嚼嚼嚼),当然是(嚼嚼嚼)手慢无啊。”
“呵呵。”南川悠也轻笑一声,转身趴在沙发上看着费劲巴拉抱着一桶巨无霸泡面的里包恩,“好吃吗?”
沢田纲吉想起什么似的,拎起里包恩的双腿就开始疯狂的甩,而后者因为正在进食,一时间没有任何防备的被抓了个正着。
“啊啊啊啊!里包恩快吐出来啊!这是超级无敌辣的泡面,小婴儿是不能吃太辣的!”
“笨蛋阿纲,快放我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南川悠也在沙发上笑得人仰马翻的。
“我打!蓝波大人登场!”
“蓝波!把棒棒糖还给一平!”
两个小孩从大门口跑进来。
蓝波单手拉着眼皮冲一平做鬼脸,不看路的往前跑,“略略略~蓝波拿到的就是蓝波的。”
“蓝波快停下!”一平的话刚说出口,就看见蓝波一个跳跃精准的撞到沢田纲吉的跨下。
后者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前者没事的继续跑。
刚才被拿在手上的疯狂甩的里包恩趁机站在沢田纲吉的头上踩了好几下,路过蓝波的时候又顺脚踹了他一下,站在玄关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潇洒的扬长而去。
只留下两个正在追逐打闹的小孩,还有一个躺在地上宛如失去灵魂一般的沢田纲吉。
哦,还有一个在沙发上笑个不停的南川悠也。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
“好了。”南川悠也精准的抓住疯狂乱跑的小孩,将两人紧紧的禁锢在怀里,“游戏时间结束了,好孩子应该上床睡觉了。”
“是。”蓝波和一平乖乖的应下后,老老实实的离开了南川家。
南川悠也看向还倒在地上的沢田纲吉,烟蓝内闪过一丝的笑意。
下一秒,当他看见沢田纲吉身下流出的鲜血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阿纲?”白金发少年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
刚想伸手去碰,趴在地上的人就猛得坐了起来,
“啊!可恶的里包恩!鼻子都流血了。”沢田纲吉苦恼的捂着鼻子。
垂眸看着地板上被沾染的大片血迹,还有衣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抱歉啊小悠,把你的地板给弄脏了。”
“小事小事~”南川悠也拿起放在茶几下面的医药箱跪在沢田纲吉的面前,“一会儿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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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低头寻找着工具,细心的给他处理着。
看着低头温柔给他处理伤口的南川悠也,沢田纲吉嘴里突然蹦出来一句:“小悠,真的好温柔啊,难怪蓝波他们那么听你的话。”
“是吗?阿纲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嗯?我怎么就奇怪了?”
南川悠也将沾血的棉花放在一边,拿起卫生纸堵住流血的鼻子,随后从医药箱里面拿出一个上面带着小猫图案的OK绷贴在沢田纲吉鼻梁上被磨破的地方。
“正常人流鼻血怎么会流这么多,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处理好后,南川悠也将手里的医药箱合起来,端坐在沢田纲吉的面前,“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身上这些新增的‘勋章’是怎么回事了吧?”
一提到这个,沢田纲吉就拗过去头开始打哈哈:“这个啊,是之前和里包恩出去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
“你是不是还想说是因为一只狗从半路跑出来,然后你被吓了一跳。”南川悠也双手环胸,眉毛上挑,眼里满是不信任。
“那个,我说得都是真的,这真的只是摔的,就是这次摔得狠了点。”沢田纲吉说得很没有底气,说完后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南川悠也半眯着眼,嘴角微抿:这个男人有事瞒着他。
说到底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他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他都见过,还跟他见外这是不是有点太见外了?
“你去和别人打架了?”南川悠也试探性的问,眼神仔细地观察着幼驯染脸上的表情。
果不其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惊吓的表情。
“他们又说什么了?****竟然又欺负你!谁给他们的豺狼虎豹胆子!”南川悠也撸起袖子就要往外走,被沢田纲吉拦腰抱住。
“小悠你冷静点!没有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阿纲你被拦着我!看我今天非打他们一个爹妈都不认。”南川悠也眼里斗志燃烧,双臂跃跃欲试的挥舞着。
沢田纲吉感动万分的看着他:“小悠,虽然我很感动,但是真的没有人打我,这真的是我自己摔的。”
“而且就算被打了,我也不能让你给我出头啊,万一你也被欺负了怎么办?毕竟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只喜欢画画的三好学生也打不过他们……”
沢田纲吉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劝阻着。
南川悠也不明所以的举起自己的双手。
原来被草壁先生成为‘粉碎机’的双臂是细胳膊啊~
不对!
南川悠也重新看向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沢田纲吉。
这家伙对他的滤镜有十层吧?什么三好学生?!
见过三好学生骂人的吗?!见过三好学生将学校的墙给撞碎的吗?!
如果不改变这家伙的看法,按照他的想法走的话……
未来的阿纲会成为意大利最大黑手党的十代目,而他会按部就班的考上重点高中、大学、进入社会,之后两个人的人生就完全没有交际了!虽然这可能是某个小婴儿很乐意看到的画面。
但是!这怎么可以呢?!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于是乎,在那一天。
被幼驯染认为是三好学生、实际上是并盛町某一组织老大、手下有一溜烟小弟的白金发少年看着极力隐瞒自己受伤原因的幼驯染暗下决心:
他!一定要打破这家伙对自己的滤镜!
然后再狠狠的胖揍他一顿,为他错误的想法道歉!
13.水火不侵责编成长史①
“这是上回我们打赌的美术展门票。”三桥慎之介一进门就当自己家一样,非常熟练的找地方坐了下来。用指尖夹着两张门票在南川悠也的面前晃来晃去。
本来就无心画稿的南川悠也这些更没有心情了。
只听‘嗖’的一声,原本还在书桌前像条被人晒干的咸鱼一样的白金发少年,此时正双眼铮亮,且炯炯有神的望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手里的门票。
三桥慎之介坏心眼的将手里的门票左右晃动。
果不其然的看见烟蓝色的双眸随着他手的幅度上下摇晃。
如果南川悠也现在有尾巴的话,那一定在疯狂的摇摆。
“就这么喜欢看美术展啊。”逗够小孩后,三桥慎之介将手里的门票给他,单手托腮打量着兴奋不已的小孩。
南川悠也拿过门票左看右看,眼里的欢喜满到快要溢出,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向上扬,时不时的发出两声‘嘿滴滴’的傻笑。
得,现在根本听不见他讲话。
三桥慎之介起身走到书桌前,隐藏于镜框后的黑眸扫视了一圈杂乱无章的桌面后,精准无误的从里面抽出一张空白的纸以及一根用来作画的笔,洋洋洒洒的写了几行字。
“票已经给你了,所以这次一定要按时交稿!不然……(威胁.JPG)”
欣赏完自己龙飞凤舞的字迹后,拿起桌面上的胶带撕下来一小节来到南川悠也面前,将手上写好的纸条粘在他的脸上。不清楚真实情况的人一看,还以为被封印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大功告成的三桥慎之介再次在南川悠也的耳边喊道:“吉川老师,下周三就是截稿日期了!你还有七天的时间!不要像上一次一样最后一天疯狂的赶稿!咳咳……艹,用力过猛了,嗓子好痛……”
“就这样,我先回去了。”三桥慎之介甚至贴心的将书房的门给带上了。
走到玄关、换好鞋后,男人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被他放到厨房桌子上面的便当。
虽说他把阿浩做的便当给带来了,但是小混蛋又忘记吃了怎么办?
如果因为忘记吃饭,胃出问题进医院了怎么办?这样岂不是交不了稿子了?!绝对不行!
三桥慎之介甩掉脚上的鞋子,大步流星的走到厨房,端着还有点热气的便当来到书房,将南川悠也脸上的纸条往后一掀,拿起筷子就开始喂饭。
人虽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但幸好还是会吞咽的。
喂完饭后,三桥慎之介再次退出书房,来到厨房的洗碗池将便当盒洗干净。
大功告成的男人狠狠的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离开就看见狼藉一片的客厅,还有地上‘一大滩’的血迹,脑子里面闪过无数种可能,强忍着尖叫出声的冲动套上冰箱上挂的围裙,从卫衣口袋里面掏出口罩和防尘帽穿戴好。
万一吉川老师因为狼藉的客厅摔倒就不好了,这样还是不能按时交稿!
作者的生命由责编来守护!吉川老师的安全由我三桥来捍卫!
所以说啊,家里没有个大人还是不行的。
三桥慎之介动作利索的将客厅打扫干净,甚至还将南川悠也堆积在洗衣机旁的衣服给洗了。
统统晾晒好后,三桥慎之介再次来到玄关换好鞋。
视线随意的扫过打扫干净的房屋,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这样吉川老师就不会因为其他事情拖稿了~因为所有的突发情况他都处理了!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其他责编都驾驭不了吉川老师的原因,不光是因为吉川老师年纪小,还有很多是因为明明人看着不大,但是小小的脑袋瓜总会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来拖稿。
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知道吉川老师的时候,好家伙!那拖稿的理由一个比一个奇葩。
*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年轻的男人趴在桌子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那时的三桥慎之介才22岁,还是一个刚不如社会、加入负责热血漫部门的小透明。实在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前辈们都会发出这样的嚎叫。
责编a:“你知道小孩子有多难搞吗?!不能说不能催,整个就是一个玻璃心玻璃人。”
责编b:“上一次是我负责的他,好家伙!快交稿了给我说想去体验一把跳楼的感觉!”
责编c:“吉川老师虽然画的漫画很吸引人,但是脾气也古怪的很。”
责编d:“对啊,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没有责编愿意主动捡这个香饽饽。”
责编e:“这次该谁负责吉川老师了?”
责编f:“好像全部都轮一遍了,要从头……”
责编a:“不是吧!又是我?!”
三桥慎之介将目光投向正在闲聊的人群,单手推了一下眼睛,瞥了一眼放在他桌面上的漫画书。
那个吉川老师的脾气真的有那么古怪吗?
听起来年纪好像很小的感觉,难道是小学生吗?
再说了那个吉川老师的漫画他也看过,画的不是bl漫吗?为什么负责热血漫的责编也会牵扯到这里面?这两个完全就是两个类型吧?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责编c转着椅子滑到三桥慎之介的身边,神秘兮兮的凑到他面前小声的说,“吉川老师是一年半前来我们高原出版社的,那时候他才九岁,什么概念,这简直就是天才啊!九岁就能画出那么吸引人的漫画!”
随着责编c的到来,刚才围在一起的其他五个人全都转着椅子将三桥慎之介给团团包围住,七嘴八舌的给他介绍着这位性情古怪的吉川老师。
责编d:“刚开始负责bl漫的部门确实挺欢迎吉川老师的,天才谁不爱啊,每次出版的书都会卖出一个新高度。”
责编f:“最先将吉川老师抢到手里的是bl漫部门最厉害的那位责编,他可是做出了很多大卖的漫画书,做事也是雷厉风行的。”
责编a:“就是啊,那么厉害的人都没有拿下吉川老师。从那以后bl漫部门就开始轮流负责吉川老师了。到后面牵扯到其他部门的时候,是在吉川老师父母去世后的三个月后,那一段时间简直就是水深火热的。”
三桥慎之介问:“这么小一个孩子,身边没有亲戚朋友的吗?”
“这也只是我们听说来的。”责编b,“吉川老师是被现在的父母领养来的,他们一家三口没有什么太多的亲戚朋友,为数不多的亲戚朋友提出要收养吉川老师后,被老师狠狠的拒绝了。具体的情况只有当初去参加悼念会的主编知道。”
“诶,三桥,虽然你是新人,但是你有敢和那个恶魔主编告白的勇气!要不这次就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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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川老师吧!”责编a满心欢喜的看向三桥慎之介,“我也不是讨厌吉川老师,反而我很喜欢吉川老师,可是这次我是真的不敢催啊……”
三桥慎之介眉头一挑,反问:“为什么?”
责编f好心的说:“这几天恰好就是吉川老师父母的忌日,按理来说,我们出版社是有人情味的,像这样的日子,作者一般都是可以请假的。上一个负责吉川老师的责编也劝过老师请假。”
“没错……”责编d,“我劝了老师好久,到那时老师就是不肯请假。”
本着遇到困难就屈服、遇到危险就逃跑的原则,三桥慎之介微笑着拒绝了责编a的请求。
“我拒绝。”
“啊啊啊啊啊!小慎你真的好无情!”责编a哀嚎一声,转着椅子滑到自己桌子面前开始工作。
其他责编只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便结束闲聊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继续工作。
截稿日的前三天,
“三桥,这次就麻烦你催一下吉川老师。”石野浩太敲了一下三桥慎之介的桌子,“那家伙因为压力太大发高烧了,手底下的作者都被分给了其他责编,只剩下吉川老师了。”
“你现在应该还是比较闲的吧?”
三桥慎之介抬头看着这个从中学时期就开始拒绝了他六十七次告白的学长、现在的主编石野浩太,将手里整理完的报告放到桌面,方便一会儿来拿的人好找,“那为什么不就此让吉川老师休息一下。”
石野浩太凌厉的眉眼看过来,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当初我们提议过让他休息,也劝了他很久,但是最后他还是不肯放弃。”
“既然他耍小孩子心性不肯休息答应了要交稿,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把稿子交上来。”
“就算他这次真的闹着要跳楼,你也得追到三途川把稿子给要回来。”
三桥慎之介下意识应道:“是!”
石野浩太将吉川老师的地址告诉他后,便转身离开了。
得到地址的三桥慎之介,很快便来到了吉川老师的家门口,礼貌按门铃:“您好,吉川老师。我是这次负责您的责编。”
话音落了,门还没有被打开,一只银白毛发的银渐层便从旁边的小院跳了过来,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双灰色的猫眼警惕的看着他,压低声音从他叫着:“喵呜……”
“那个……你好?”三桥慎之介蹲下身打招呼。
谁曾想对方根本不打算理他,见他没什么危险性,便甩了他一眼、翘着尾巴离开了。
身后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双烟蓝色的眼睛透过门框向外观察,瞧见蹲在地上的三桥慎之介后,烟蓝底内流光溢彩,小心的打开门,静悄悄的走到青年的身后,小声的在他背后问:“你是在找我吗?”
从小就害怕鬼怪这些未知东西的三桥慎之介吓得连滚带爬的躲到了院子里面的树后面瑟瑟发抖。
靠!那些东西怎么白天也出来啊!
瞧见被吓得不轻的三桥慎之介,白金发男生心里有一丝丝的愧疚,小心的踱步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扯着他的衣袖,不曾想对方抖得更厉害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好吃的!真的不好吃!”
只是想打个招呼、十岁半的南川悠也:我应该是不吃人的吧?
14.水火不侵责编成长史②
怪人。
这是十岁半的南川悠也看见三桥慎之介的第一印象。
“很怪的叔叔,请不要随便的扣别人家的树皮。这样会让别人感觉很困扰的。”南川悠也站在原地,一双烟蓝色的眼眸里面没有任何的情感变化,过肩的白金发随意的垂在肩头,偶尔有几根调皮的发丝掠过稚嫩的脸庞,但无一例外的被主人牢牢地别在耳后动弹不得。
三桥慎之介的耳朵动了几下,小心翼翼转过去头,紧闭地双眼掀起一条细小的缝观察着。
等看清身后的就是一个小孩子后,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什么嘛,原来不是鬼,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南川悠也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头也不回的径直走过。来到院子里的仓库面前,打开门从里面拿出明显小一号的工具,走到花坛前开始今天的劳作。
“小孩,你在干什么?”知道不是鬼后,三桥慎之介放松下来走到南川悠也的身后好奇地询问。
“不知道。”花坛里面坑坑洼洼的,里面并没有花。
拿着工具的南川悠也只是下意识地重复着手里地动作,一下接一下地用小铲子铲着土。不用问都知道,这花坛里面的坑都是他挖的。
三桥慎之介对南川悠也的第一印象:怪小孩。
记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三桥慎之介蹲下身,露出自己此生最最最温柔的神情向南川悠也询问:“小孩,你知道吉川老师在哪里吗?我是高原出版社的三桥,想见一下他。”
拿铲子挖土的白金发男孩并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伸手挖着土。
“小孩?小弟弟?”三桥慎之介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还是没有得到回答,继续不死心的说,“如果你现在忙着的话,可以告诉大哥哥吉川老师现在在不在家,或者告诉大哥哥他现在在哪里……大哥哥自己去找他……”说到最后三桥慎之介的声音越来越小。
隐匿于镜框后的黑眸微微一动,然后提出一个让他自己都心惊的问题:“难道说,小弟弟你就是吉川老师?”
沉默几秒,还是没有人回答。
“也是,怎么会呢。”三桥慎之介打着哈哈安慰自己,但是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地闪过同事说过的话,‘吉川老师是一年半前来我们高原出版社的,那时候他才九岁,什么概念,这简直就是天才啊!九岁就能画出那么吸引人的漫画!’
九岁,一年半,十岁半。
三桥慎之介看着面前顶多十岁的小男孩,最终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面前正在连续挖土的小男孩就是大家口中很不好对付的吉川老师,原来真的是小学生啊。
见对方一直不理自己,三桥慎之介就撑着脸蹲在对方身后百无聊赖的看着。
回去是不可能的,这是他第一个负责的作者,没干点成绩就放弃的话,还是让人有点不甘心的。
终于等到南川悠也不再继续挖土后,三桥慎之介惊喜的喊了一声:“吉川老师。”
成功的将准备起身的南川悠也吓了一跳,然后一个没站稳往前栽去,正好头朝下的栽进刚挖的坑里面。
三桥慎之介:!完蛋了!他还能活着回去吗?!吉川老师会不会把他给折磨死?
被出版社大家的话给吓到的三桥慎之介犹豫半天还是决定说点冷笑话把吉川老师给逗开心一点,说不定吉川老师一开心就忘记了这件事。
“原来吉川老师刚才挖坑就是为了把自己给埋起来啊~还真是幽默……”
这好笑吗?这一点都不好笑!看来他还是没有讲笑话的天赋,不然也不会追学长好几年了还是被拒绝了表白。
南川悠也一点都不理解这个怪人在干些什么,正常人这时候不是应该把小孩子从坑里拔出来吗?这人为什么还要嘲讽他一番?而且如果不是他突然出声,自己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默默把自己从坑里拔出来的南川悠也在心里默默的给三桥慎之介扣了十分。
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不合时宜事的三桥慎之介苦哈着一张脸。
这下真的是完蛋了,或许学长之前说得不错,他根本不适合干这一行,还是早点谋求其他生路的好……
南川悠也今天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刚才栽进坑里头发上沾上的土壤都掉到了兜帽里。
对自己现在脏兮兮的样子万分嫌弃的他决定原谅刚才害的他栽进坑里的三桥慎之介并求助对方给他放热水。
“怪大叔,我想洗澡。”南川悠也仰起头。
柔和的阳光无私的倾洒而下,白金色的头发即使沾染了些许的土壤也丝毫不影响它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同时也让三桥慎之介第一次看清了南川悠也的脸。烟蓝色的双眸在阳光的照样下更显光亮,仿佛有亿万的星辰隐匿于男孩的眼底,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只不过现在被弄得灰蒙蒙的。
“啊?啊,哦!”三桥慎之介直接从地上捞起南川悠也往南川家里冲去,四冲五撞的找到浴室的所在地,撸起袖子就开始放水。
热水刚放好,还没等他放凉水中和温度。
余光就瞥见南川悠也直接穿着衣服往里面跳去。
三桥慎之介连忙去捞,还是慢了一步,然后重心不稳的往前栽去。
只听‘噗通’一声,男人掉进了滚烫的热水,发出尖锐的爆鸣:“好烫!!!”
连滚带爬的从浴缸里面爬出来,看着面不改色还在浴缸里面带着的南川悠也,伸手将人从里面捞出来,果不其然,身上白皙的皮肤被烫的通红。
忍无可忍的棕发男人怒斥道:“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吗?!那么高的水温就跳进去,就不能等我把水温调好再进去吗?!而且洗澡的时候不能穿衣服!”
南川悠也被架在半空中:“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啊!小鬼我告诉你,太烫的水温会把人的皮肤都给烫掉的!”三桥慎之介放下南川悠也严肃的说,“既然是小孩子就不要泡那么烫的水,还有给我有关系点!”
说完后,男人开始调节水温,等到水面上不冒大量的热气后,还没等他伸手试温,站在旁边的南川悠也再次梅开二度的跳了进去。
“嚯啦!我还没试好水温!”三桥慎之介赶紧拿手伸进去,被叮了一哆嗦。
好凉!
连忙把刚跳进去的南川悠也再次捞起来:“小孩子泡这么凉的水温也是不可以的!”
“麻烦。”南川悠也被男人紧紧的抱在半空中。
为了防止梅开三度,三桥慎之介干脆抱着南川悠也站在浴缸里面调试温度,等温度试好后,才将人放下去:“好了,洗澡水放好了,你可以开始洗了。”
南川悠也看着浑身上下湿透的三桥慎之介,思考片刻后向他发出洗澡的邀请:“衣服湿了。”
三桥慎之介以为是衣服沾水变沉了,自己脱不开让他来帮忙。
结果就是零帧起手脱掉衣服后,得到了吉川老师的一句:“变态。”
三桥慎之介:。不仅让我放洗澡水,我帮你脱衣服,你还骂我?吉川老师的心思果然难以捉摸……
终于进到浴缸里面的南川悠也背过去身,解释道:“我刚才是说,你的衣服也湿了,要不要一起泡,不然会感冒的。”
知道自己误会的三桥慎之介目光炯炯的盯着男孩露出水面微微发红的耳朵,会心一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刚才热水那么烫,为什么要跳进去,别说没关系。”三桥慎之介坐在板凳上给南川悠也洗头。
脱掉衣服的男孩远比想象中的要清瘦,小小的一只抱着腿蜷在那里任人宰割。
南川悠也将脸埋进两膝,避免泡沫进眼,声音有些闷闷的说:“因为我感受不到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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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所以太热或者太凉对于我来说都是没关系的。”
三桥慎之介动作一顿,继续问:“难道吉川老师一直都洗的太凉或者太热的水吗?”
南川悠也摇头:“妈妈说小孩子不能随便动浴室放水的水龙头。”
“那吉川老师是自……嗯以后都没有洗过澡吗?”看着不像啊,白白净净的。
南川悠也再次摇头:“奈奈阿姨可以放洗澡水。一次就可以放好。”
哦,因为有大人可以放热水,所以洗澡的温度都是很ok的。
三桥慎之介:真是很抱歉啊,我调水温的手法很不熟练,放了很多次。
“不过,谢谢你。”南川悠也说。
听着男孩真诚的道谢,三桥慎之介笑了。
什么嘛,原来只是一个不够坦率的小屁孩儿。
洗完澡后,三桥慎之介非常自然的接过做饭的角色。
而南川悠也换好衣服乖巧的坐在餐桌面前等着吃饭。
两人看上去其乐融融的。
“吉川老师刚才为什么会在花坛里面挖坑?难道是想做些什么吗?”三桥慎之介做好饭后,坐在南川悠也的对面看着对方像只仓鼠一样缓慢的进食。
“沃野不及丢(我也不知道)。”南川悠也含糊不清的说。
“那吃完饭后,要不要去园艺市场买些花草来种?”三桥慎之介提议道。
南川悠也一心想干饭,根本没有听清三桥慎之介在说些什么,只是马马虎虎的点着头。
可令三桥慎之介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到花鸟市场就彼此走丢了。
这下是真的完蛋了!夭寿了!他把吉川老师给弄丢了!这下可怎么办?现在去自首还来的及吗?!
然后走丢的南川悠也在离开三桥慎之介的一瞬间就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和谁一起来的。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最后像只蘑菇一样蹲在小角落里面盯着络绎不绝的人群。
“小悠!”耳边传来熟悉的喊声,南川悠也抬头望去。
沢田奈奈和沢田纲吉,还有一个不太熟的大叔站在他的面前担忧的望着他。
南川悠也刚想动一下,却因为腿麻跌坐在地上。
沢田纲吉赶紧上前拉起小伙伴:“小悠,你还好吧?”
沢田奈奈问:“小悠怎么在这里?是有什么东西要买吗?你可以告诉奈奈阿姨……”
此时的南川悠也耳中已经听不清沢田奈奈在说些什么了,烟蓝里倒影着他们一家三口站在自己身前的模样。
他好像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以前的他好像也是这样的。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不是说好出去不久后就会回来的吗?为什么还不回来?是不要小悠了吗?因为小悠不是个乖孩子,所以不想回来了吗?
「‘奈奈阿姨,他们为什么在哭?爸爸妈妈呢?’
‘他们变成了星星,等小悠长大后就会见到。’」
感知迟钝的孩子时隔一年第一次意识到死亡的意义。
烟蓝升起一层氤氲模糊了视线,无声的泪水犹如脱线的珍珠般从眼眶掉落。
他这一哭可把沢田一家人吓得够呛,母子两人连忙安慰他。
“小悠为什么哭啊,是因为爸爸太吓人了吗?”
某个常年不在家的男人:!
“能不能和奈奈阿姨说一下?”
任两人如何的安慰,南川悠也的泪水依然没有止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等三桥慎之介找到人的时候,就看见南川悠也眼睛通红的趴在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身上不停的抽泣,一个模样可爱的男孩围在他的身边不停的逗他笑,女人用手里的帕子给他擦眼泪。
三桥慎之介刚想过去,就被人从后面给拉住了。
回头一看是石野浩太。
“别过去。”
15.水火不侵责编成长史③
“石野主编?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为什么拉住我?万一他们是坏人,吉川老师……”不就危险了吗?
他的话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那一家人是住在吉川老师隔壁的沢田,也是吉川老师父母最后托付的人。”
三桥慎之介不明所以的看向石野浩太:“不是说吉川老师的父母当场身亡吗?哪儿还有时间将孩子托付给邻居?你不会是在懵我吧?再说了我还没有和吉川老师说要离开了。”
“夫妇二人,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早在很久之前就把吉川老师托付给他们了。”石野浩太不由分说地拽着三桥慎之介往回走,“我们高原出版社也算是被他们夫妇托付的人,所以一直以来都对吉川老师特别关照。还有就算你说了,吉川老师也不一定记得住。”更何况南川先生是他天大的恩人。
如果当年不是南川先生经验老道判断准确,给他的母亲亲自做了手术,恐怕他的母亲现在就像南川先生他们一样离开他的身边了。
“那孩子之前在葬礼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连哭都没有哭。”石野浩太继续道,“现在哭了,倒是可以让人放心了。”
“还有今天你带着他来了园艺市场应该是看到那孩子在院子里面挖的坑了吧?”石野浩太突然停下来,三桥慎之介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他的肩膀上,鼻尖一下就被撞得通红,眼尾迅速的划过一道泪花,刚想抱怨几句,抬头却看见男人异常严肃的神情。
三桥慎之介收回刚到嘴边的抱怨,有些云里雾里的回答了男人的问题:“是,吉川老师拿着工具不停的在花坛里面挖着坑。但可能是小孩子爱玩泥巴的天性吧,吉川老师已经比很多的同龄人要棒很多了,我们十岁半的时候说不定也在玩泥巴,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而生气吗?”虽然这是他喜欢的学长,但这也太小心眼了吧?
石野浩太眉头一拧,将人拉到空无人烟的小巷子里,伸出手在一看就知道在胡思乱想的人脑门上弹了一个脑崩。
“瞎想什么呢?有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做个责编还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三桥慎之介连忙摆手摇头,然后将自己的脑门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再被弹脑崩。
“之前吉川老师的父母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吉川老师是由bl的主编亲自负责的,他去吉川老师家的那一天我刚好去那一片有事儿要办,他就邀请我一起去看看他们部门的天才儿童。”石野浩太好笑的看着三桥慎之介的小动作。“那天吉川老师正好和他的母亲在院子的花坛里面种花。”
“种花?”三桥慎之介问,“真的不是纯挖坑吗?”
“……纯挖坑干什么?把你埋起来?还是把吉川老师埋起来?”
今天真的差点把吉川老师埋起来的三桥慎之介选择装聋作哑。
不敢说、不敢答,因为这事儿他真干过。
“小小的吉川老师蹲在花坛面前努力的挖坑,而他的母亲则在他挖的坑里面埋上种子。”
三桥慎之介恍惚之间明白了什么。
所以今天吉川老师在院子里面挖坑,是因为以前的时候母亲经常会在院子里面种些花,他的任务就是给母亲要种的花挖坑。
即使母亲不在了,吉川老师还是保留着这个习惯。但是因为没有人在后面埋种子了,所以花坛里面才全都是坑。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吉川老师记不住?”三桥慎之介又问。
午后的太阳从巷口照射进来,倾洒在两人的上半身。刺眼的阳光让正对巷口的三桥慎之介不由得眯起眼来,伸出手来挡阳光。却因为光线的偏差一拳打在了石野浩太的鼻梁上。
只听惊呼一声,原本还直立在他面前的男人捂着鼻子痛苦的蹲下身去,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嘴角溢出:“淦,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三桥慎之介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听见男人的咒骂,立刻心虚的收回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个……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石野浩太蹲在地上,仰头望向他,紫罗兰般的双眼眯起一条缝。
“说起来出版社的人都说你向老子告白了几十次都被拒绝了是吧?”
“啊?嗯!”三桥慎之介立马收起心虚,愤怒的看向蹲在地上的男人,“难道不是吗?学长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拒绝我的表白。”
“特喵的!第一次明明是老子表的白,你凭什么信口雌黄的污蔑人?”石野浩太表情狰狞的站起身,气得直咬后槽牙,单手拽住想要往后退的三桥慎之介,“知不知道老子忍你很久了,明明是我先表的白,你拒绝了老子后又假惺惺的来表白话没听完就跑,哪还有脸对别人说,是因为老子拒绝了你?!”
现在的石野浩太和平常的石野浩太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三桥慎之介被男人掐住下巴,迫使他直视对方:“石野主编……你到底是怎么了?”
一句石野主编把石野浩太打回了原形,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靠在小巷的墙上。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对不起,明明你只是在拒绝了我后又向我表白,我却把脾气发在你的身上。但是你绝对不无辜!”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又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说:“吉川老师喜欢满天星。”
三桥慎之介揉着发红的手腕,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嘀咕着:“成天神神叨叨的,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有明明是我表的白诶!天天真是又争又抢的,表白有什么好争的,被拒绝难道是件光彩的事?!”
“算了,我还是去买点满天星的种子吧。”
*
第二天,南川家的院子里。
同样的时间点里面,南川悠也依然拿着小铲子在花坛里面铲啊铲的。
等他挖好坑,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刚才他挖的坑都被填好了。
平静无波的烟蓝里第一次有了变化,惊喜的在院子里面四处寻找,却只看到三桥慎之介站在他的身后微笑着看着他。
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桥慎之介微微一愣,没想到真的就像石野浩太说的那样,吉川老师忘记了他。
白金发男孩手里举着铲子,眼里的惊喜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小嘴微抿,看起来很是不高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吉川老师看起来很希望有人能把坑给填起来。”三桥慎之介没有靠近,而是站在原地解释。
“是,但我希望的那个人不是你。”即使年纪有点小,但是嘴依旧像淬了毒的南川悠也反驳道。
三桥慎之介:“……这就有点扎心了,老师。”
“你是坏人。”南川悠也说:“石野先生说你是负心汉。”
“那家伙是污蔑!纯粹的污蔑!”三桥慎之介气的跳脚。
“可是石野先生从不说谎。”烟蓝色的双眸不甚在意的看向他,对于三桥慎之介跳脚的行为没有任何表示,“我也没有相信陌生人的理由。”
“我……”确实对于石野主编来说,自己就是一个刚认识还记不住名字的陌生人,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但是——工作还是要完成的。
在心里对自己完成心理暗示的三桥慎之介脸上重新换上微笑。
话还没有说出口,原本还站在他面前的南川悠也就像兔子一样跑进屋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吉川老师昨天跳楼了,今天不在家。”
可恶的小鬼!明明就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真是太可恶了!
三桥慎之介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大力的拍门。
“吉川老师,我知道你就在门口,请给我开门。截稿日还有两天……”
“我不画了。”所以不开门。
“啊啊啊啊!不能随便的请假!”
“不是有休刊吗?”
“这星期有老师的报道,这个是不可以休刊的!”
“可是我不想画了。”
“怎么可以学小孩子一样任性的不工作呢?!”
“反正我本来就是小孩子。”
“不要啊……”
门外的哀嚎声还在不断地响起,门内南川悠也手里拿着一根plus版葡萄味棒棒糖,看着面前的题词板毫无感情的念着。
“想让我画也可以,但是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一见有希望,三桥慎之介立马应道:“没问题!只要吉川老师你继续画,回答几个问题都可以。”
门内的南川悠也抬眼看了一下举着题词板笑眯眯的石野浩太,对方又从怀里掏出一根超大的葡萄味棒棒糖,指着题词板,示意说完就送给他。
“你喜欢石野先生吗?”生活不易,小悠卖艺。
“诶?”三桥慎之介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
“快回答,不然我就不画了。”
“喜欢的!”听见南川悠也的威胁,男人的手扶在门上,额头抵在门板上,“一直都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表白被拒了还坚持。
“你和石野先生表白的第一天是什么时候?”门内的提问还在继续。
“五年前的七月八号,石野主编生日的那一天。”
门内的石野浩太皱起眉头,南川悠也嘴里喊着棒棒糖喊道:“回答错误。”
三桥慎之介:“?”这还有答案?!吉川老师怎么知道答案的?!
难道……石野主编也在门里面?
“石野先生之前说过,他第一次向你表白的时候是五年前的三月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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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你的生日。”
南川悠也的回答,打消了三桥慎之介的怀疑。
三月四号确实是他的生日,但是他那天并没有收到学长的表白。
之前吉川老师有一点说对了,学长从不会撒谎,也不屑于撒谎。但是学长小的时候撒过谎,害的他受伤去医院缝了好几针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谎了。
这么说来学长昨天说得是真的,可他也不会说谎,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三月四号……三月四号……他在干什么?那一天恰好是他表哥结婚前的单身派对,他就去参加了。中途他好像接了一个电话,里面的人好像说了什么,但是音乐声太吵了他没有听清楚。直接下意识的回复:
“不好意思,我拒绝。”
三桥慎之介缓缓蹲下身,双手抱头:“完蛋了!我都干了些什么。拒绝了学长的表白小半年后又向学长表白,这不是假惺惺,这是什么?!难怪学长要拒绝,换成我也是要拒绝的啊!”
躲在门内的两人听着三桥慎之介懊悔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举起手在空中一拍即合。
作战胜利~
早在三桥慎之介来之前,石野浩太就来了,看南川悠也在院子里面专心的挖坑就自己进屋将画好的稿子收起来,顺带着准备点喝的东西,没想到正好碰上了三桥慎之介。于是石野浩太干脆躲在屋里不出去,直到南川悠也跑进来,心生一计的他撺掇着南川悠也实施计划。
被两根棒棒糖收买的南川悠也立刻就答应了石野浩太。
再然后傻乎乎的三桥慎之介就跳进了奸诈狡猾的石野浩太给他设的陷阱里面。
“知道错了吗?”南川悠也猝不及防的打开了房门,把石野浩太给暴露了。
三桥慎之介和石野浩太的视线在半空中对视,两人相对无言。
南川悠也吃着棒棒糖问:“知道错了吗?”
三桥慎之介蔫蔫的点头。
他错在没有看清楚来电提醒就随便的拒绝。
结果南川悠也一脚踢上石野浩太的小腿上:“你呢,错了没?”
“啊?”
“错了没?”
“错了。”石野浩太顺着南川悠也的话往下说。
“错哪了?”
“……不知道。”
“错在没长嘴。”南川悠也白眼一翻,“活该你没有老婆。”
三桥慎之介幸灾乐祸的看向石野浩太。
被骂了吧~被骂了吧~该!
石野浩太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小悠~”
“阿纲~”南川悠也扔下两人就跑出去,牵起沢田纲吉的手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真的是吉川老师?”
“嗯,是的。”
真是陌生的让人觉得可怕。那个男孩能让往外吐字的吉川老师变成话痨也是挺可怕的。
“那个……石野主编,不……学长。”棕发男人隐匿于镜框下的黑眸微闪,鸦青色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学长之前明明是个非常内向的人却鼓起勇气向我表白,很遗憾没有听到学长的那句我喜欢你。”
三桥慎之介长得明明不是特别吸引人目光的那种类型,但是此刻石野浩太却没有办法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目光。只听见青年笑着说:“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我会让学长的口中再次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既然出版社的大家都很头疼,那么直到吉川老师完全封笔的那天都由我来负责吧。在我看来老师只是一个不够坦率的孩子。”
“嗯,我等着。”石野浩太使劲抿起忍不住向上翘起的嘴角,试图将它压下去。
不只吉川老师,你也是那个不够坦率的孩子,不,你比吉川老师还不够坦率……
*
总的来说发生了很多事。
三桥慎之介回头望了一眼紧闭得门扉。
但是多亏了吉川老师,他们没有继续误会对方。
转身准备离开的三桥慎之介余光瞥见隔壁沢田家走进一个男人。
时间仿佛在男人的身上停滞不前,三年前是什么样子,现在的男人还是那个样子。熟悉的工装裤,还有下巴狂野的胡子,眼神倒是更加的锋利了。
三桥慎之介用手摩挲着他自己的下巴。
如果他也留胡子,会不会也是这种狂野范儿?
注意力全在男人身上的三桥慎之介没有注意到身后二楼的落地窗面前,站着原本应该在赶稿的南川悠也。
少年的目光微暗,视线紧紧的盯着男人进家的身影。若有所感的男人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刚回到家的男人朝他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无声的朝他说:
我、回、来、了,好、久、不、见~
16.指环争夺战&赔钱!①
皎洁的月色透过明亮的玻璃倾洒进房间,形成一道道忽明忽灭的光影。
白金发少年躺在床上将自己卷成一个春卷,左右来回的滚来滚去,时不时的发出一些怪声。
“啊呜欸~”
“咩~咩~咩~”
“噜啦啦~噜啦啦~”
“……好无聊,睡不着。”把自己卷成春卷的南川悠也咕蛹着从床上爬起来,跳到地上,一蹦一蹦的来到窗户边,扯开嗓子喊了一声,“阿纲!你睡了没?”
对面的房间还亮着灯,但是却无人应答。
“阿纲~阿纲~你睡了没~”南川悠也喊着喊着就躺倒了地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你亲爱的小悠睡不着啊~现在急需你的陪伴啊~”
哀嚎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出来。
南川悠也三下五除二的挣脱束缚自己的春卷被,利索的换下睡衣,穿好衣服。
“换装完毕!准备出发!”
“既然睡不着,那就提前去学校吧!”
换好衣服的南川悠也哼着歌从楼梯上滑下去,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
门上被贴了一张纸。
南川悠也凑近一看,门后的纸上白纸黑字的写着:
请吉川老师自觉一点,画完稿子再出去玩!「严肃.jpg」
切,谁管你~
根本不想画稿的南川悠也一把将纸从门上撕下来。
映入眼帘的还有一张纸:
不准撕!还有不要晚上睡不着就出去玩!更不准大半夜去上学!!!
完全被洞悉的南川悠也动作一顿,嘴角微扬,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
“不管不管~”门上的纸再次被撕下来。
两张纸全部被团成一团,精准的扔到垃圾桶里。
“画稿什么的,等世界末日再说吧!”南川悠也打开门冲出去。
还没走出院子的大门,就看见一个黄毛鬼鬼祟祟的走出了隔壁。
南川悠也灵机一动跟了上去。
*
一路上顺顺利利的,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连那个黄毛也没有发现自己跟在他的后面。
南川悠也找到一颗看起来很舒服的树,坐在上面往下望去,顺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颗糖扔进嘴里,细细品尝着,烟蓝内一闪而过一抹好奇。
平日夜里冷冷清清、荒无人烟的校园,怎么今天灯火通明、‘人山人海’的。
难道大家都是睡不着觉,然后来上学的吗?
白金发少年扫视了一圈,在底下的一群人当中发现了前不久他在窗边呼唤、但是无人应答的沢田纲吉。
难怪找不到阿纲,原来是跑学校来了。
有好玩的事情,也不叫他,还真是无情呢~
随后视线被立在学校中间的台子所吸引。高耸的台子矗立在学校的操场的空地上,上面打着能闪瞎人眼的灯光,乍看上去好像白天一样。
南川悠也双腿交叉,双手撑在树干上保持平衡,垂落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暗自在心里诽腹:学校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新的建筑啊?
是小云网购买的东西吗?还是说草壁先生背着小云偷偷买的?
前不久小弟还打着‘即使是黑|帮老大,也要成为人气偶像’的旗帜撺掇着他穿女装……
难道小云他们这是要把并盛中学打造成暗夜帝国?即使是中学生,也要在夜晚成为暗夜帝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相当于元老级别的人啊?
那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也要像草壁桑一样梳一个飞机头?
南川悠也抬手摸上自己细软的头发。
软趴趴的,还有点好摸。难怪平日里那么多人都喜欢摸他的头发。
坐在树上的南川悠也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那个学校一有动静就跑出来咬杀的风纪委员——云雀恭弥。
不过倒是发现了一个坐在宝座上、脖子附近有个大貂的黑发男人。
一身黑,脸上画着乌漆嘛黑的眼妆,眉毛倒是挺有个性的分了个叉。
南川悠也从口袋里掏出摄像机对准男人。
在南川悠也聚焦的时候,原本坐在宝座上的男人掀起眼皮,深色的眼不甚在意抬眼望去。随手一抬,一枚银色的子弹穿透空气,直直地朝着南川悠也所在地飞去。
南川悠也下意识地往后仰去,整体倒挂在树干上,细软的白金发因为重力的作用纷纷垂落。子弹仿佛拥有自我意识,在飞出几十米后自主转弯折返回去,直冲冲的瞄准少年的脑袋。
此时站在地上的众人才看清坐在树上人的容颜。拥有白金发的少年,在夜色里更加幽暗的烟蓝色双眸满是疯狂,朱红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甚至于笑出声来,纤细有力的右手紧紧的握着手里摄像机,像捕捉猎物一样将镜头对准刚才朝他射出子弹的男人,左手做出枪的手势,红唇轻抿“砰”。
“小悠!”沢田纲吉傻眼了。为什么应该在家睡觉的小悠会出现在这里?!
坐在山本武肩头的里包恩轻压帽檐:“看来是偷跑出来了。”
“啊~”穿着工装裤白背心的黄毛男人挠着头,“好像是跟着我出来的。”
“诶?!”沢田纲吉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男人,更加的傻眼了。
“爸爸?为什么小悠会跟着爸爸出来?!还有爸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沢田家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儿子的疑惑,他的视线紧紧的盯在南川悠也身后的子弹上:“那不是普通的子弹,是会自动跟踪的子弹,除非命中目标非则不会停下的。”
沢田纲吉转头看向还在朝xanxus挑衅的白金发少年,大喊一声:“小悠快躲开!”说着向少年跑去,眼里满是惊慌失措。
为什么……为什么小悠要经历这些……为什么小悠被牵扯了进来……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小小的沢田纲吉牵上小小的南川悠也的手,虽然对方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感觉很温暖。
良久后,南川悠也轻轻的‘嗯’了一声,两人牵起的手也越发的紧起来。」
少年好似听见了他的声音,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随后继续看向xanxus。
就在众人都以为子弹要命中少年的时候,倒挂在树上的少年轻轻晃动身体,在子弹将要射穿他的时候猛得朝前悠去。“飞喽~”果真如少年所说的那样,一跃而起的少年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坐在宝座上的xanxus单手撑脸,神色平淡的朝南川悠也再射出一枚银色的子弹。
“阿拉,老大生气了。”金发少年蹲在高处。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狱寺隼人神情着急的看向在停滞在空中的南川悠也。
等等,停滞在空中?人怎么能停滞在半空中?!
笹川了平挥舞着拳头:“小悠快跑!极限的奔跑吧!”
山本武抬眼望去:“哇偶,小悠还真是厉害呢。”
“好久没有这么好玩了!”南川悠也速度极快的窜到xanxus的面前,伸手拽走他脖子上的大貂,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向后扯去,紧跟在他身后来不及拐弯的子弹猛得射向xanxus的宝座上。“抱歉抱歉,子弹可没有长眼,我只是想物归原主而已~”
“麻烦的小鬼。”玛蒙飘在空中。
南川悠也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的惊喜:“软fufu的,和你说出的话刚好相反呢~看来你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小婴儿呢~”
玛蒙猛的转身,此时南川悠也已经离开了他的身后。
沢田纲吉看着在场上高速奔跑的南川悠也。
小悠,跑的好快!
“游戏该结束了!”南川悠也悄无声息的来到沢田家光的身后,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肩膀。
沢田家光回头望去,白金发少年笑嘻嘻的冲他摆着手,然后……毫不留情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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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踹到子弹的面前,毫无惧色的说:“家光叔,人家真的好怕啊~”
坐在山本武肩膀上的里包恩嘴角微扬。
还真是瑕疵必报啊。
被迫面对子弹的沢田家光动作利落的将子弹给解决掉,见xanxus还想继续,高声道:“这个孩子与指环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再开枪的话,就太过分了。”两年没回来,没想到一回来这个小家伙竟然下手这么狠。
南川悠也躲在山本的身后探出头,提议道:“多谢你的大貂,今天我玩的很高兴哦。”
“你到底是谁?”斯库瓦罗厉声问,“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唔,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南川悠也思索着。
“小悠小悠,你也来玩啊~”有点打瞌睡的蓝波在看见南川悠也的一瞬间就精神了,从沢田纲吉的怀里蹦跶出来,美滋滋的朝他跑去,“和蓝波一起玩吧~”
南川悠也从地上抱起屁颠屁颠跑过来的蓝波,看向在场的两个粉头的女人:“刚才我在树上也听见了,你们好像要在并盛中学进行什么指环战之类的。”
粉头发的女人应道:“没错,现在要进行指环争夺战,无关人员……”
“话可不能这么说。”南川悠也将相机从蓝波的手里夺过来,放进口袋里,烟蓝里闪过一抹狡黠,“我可不是什么无关人员。”说完后,他在蓝波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声。
随着蓝波的双眼越发的明亮,两人的悄悄话也说完了。
只见蓝波跳下来,跑到沢田纲吉身边,将他拉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下。
“咳咳。”南川悠也轻咳几声。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把并盛中学看的比命还重要、甚至恨不得住在学校里面的风纪委员被你们弄到了哪里,但是!我可不能看着你们对并盛中学乱来。”
“毕竟我可是颜值与实力并存的并盛中学风纪委员的财务管理!”
蓝波和沢田纲吉两人纷纷蹲在南川悠也的两边:“铛铛铛!”
南川悠也一脸满足的说:“早就想试一下了~”
众人:。
粉头发的女人说:“学校被破坏的费用自然由我们来承担……”
“废话!你们不掏我掏啊?”南川悠也鄙视的看向女人,没好气的说,“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占用别人的场地不是应该掏场地费吗?怎么光想简单的维修费就把我们给打发了?你长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的。”
“还有刚才我看出来了,你和那个乌漆嘛黑是一伙的。”
瓦利亚:乌漆嘛黑……老大?
乌漆嘛黑本人·xanxus:(死亡凝视)
“既然你们老大刚才掏出枪想打我,那医药费啊、精神损失费啊、跌打损伤费啊、误工费啊等等是不是都应该由你们来掏?”南川悠也喋喋不休的说,“而且这样是会教坏小朋友的,我们这里可是有两个还只是小婴儿的小朋友!我们之前的教育岂不是都白费了?!你们还要赔早教费……”
一枚子弹擦过南川悠也的侧脸,直直的射入旁边的地上,他的脸上出现一道鲜红的痕迹,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再叨叨几声,枪打的就不是地,而是你的脑袋了。”
沢田纲吉赶忙将小悠扯到身后,神情严肃的看向xanxus:“这里的所有都和小悠没有关系!如果你在这样我就……”
“你就怎么样?”xanxus斜眼看向沢田纲吉,语气非常平淡,“你又能怎样?用你那软绵绵的拳头将我狠狠的摁在地上?你能吗?”
“我特喵的给你脸了!”南川悠也走到台子边,随手拆下一根棍子就朝着瓦利亚抡过去,“好好说话不听,非得动手是吧?”
棍子还没有抡下去,一阵尖锐的爆鸣就响彻天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去,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此时此刻正在尖叫。
“南川同学!沢田同学!你们在干什么?!”
17.指环争夺战&赔钱!②
“小猫老师,你怎么来了?”南川悠也云淡风轻的手里拿的棍子抡得风生水起,没一会儿原本搭好的台子就被弄散了。
水泉一双腿打颤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自己班的一、二、三、四个学生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良少年们打群架,操场上还站着一些看起来像校外人员的男人和女人,还有之前看到过跟在学生身后的小婴儿,以及现在操场上被自己的学生弄成废墟的一大片废铁。
天啦噜!现在不是放学时间吗?!为什么要聚在学校打群架啊!而且为什么南川同学能够抡动一根比他自己高一倍的钢管子?!不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吗?!就现在这情况看来,怎么也不可能是财来啊?!为什么他的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啊,原来你就是阿纲他们班新上任的班主任啊。”沢田家光走到水泉一的面前和对方握手,“我是沢田纲吉的父亲,平日里我家的两个孩子麻烦你照顾了。”
出于社交的基本反射条件,等水泉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对方握上了手,“哪里哪里,沢田同学平日里还是很好学、很听话的。”两个孩子?难道他们班有另一个沢田同学吗?不过沢田同学的爸爸还真是高大,有气势啊,身上的气势非常的浑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天为什么都在转啊?难道世界的重力全部都消失了,然后所有的东西都开始不规则的运动了?
“爸爸,不要自顾自的自主主张!”沢田纲吉说,“还有水泉老师的嘴都变色了!快放手啊!”
沢田家光垂眸望向矮他一头的水泉一,瞧见对方有些发紫的嘴唇时连忙松手。
“那个……老师啊,呼吸,快呼吸啊!深呼吸!”
水泉一猛吸一口气,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刚才忘记呼吸了?!他竟然被吓得忘记了呼吸?!看来他的道行还是没有练到家。
南川悠也放下手里的棍子,一蹦一跳的来到水泉一的身边,从他的伸手探头出去:“小猫老师还真是胆小呢,不就是打群架嘛,有什么可害怕的。”
水泉一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不过就是打群架?有什么可害怕的?光是打群架就够害怕的了好吧!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不过,既然老师来了,那我们就一起看比赛吧~今天晚上的是拳击比赛哦~”南川悠也好心的拿手当扇子给水泉一扇着风。
趁他们说话的空隙,原本已经被弄塌的台子眨眼间就重新建造好了。
“啊?哦。”水泉一一听是拳击比赛,悬在嗓子眼的心立马掉到了肚子里面,可当他看清楚拳击比赛的真面目后,掉到肚子里的心再一次的悬到了嗓子眼里。
妈呀!这凶狠的打法,真的是正规的拳击比赛吗?!真的不会出人命吗?!
看破水泉一心里在想些什么的南川悠也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宽心态。
“没事的老师,你要知道拳击比赛是一种很安全的运动,基本上很少有人会因为拳击比赛而丧命的,更何况笹川学长可是我们学校拳击最厉害的人。”
话音落了,南川悠也口中最厉害的笹川了平被对方打倒在地,以极其狼狈的姿态倒在地上,如果不是还有起伏的胸口,可能被认为已经死翘翘了吧。
南川悠也:……这样真的让我很没有面子,连里子都没有了。
“没关系,学长很快就会站起来的,他……”紧接着又是一下,笹川了平站起来还没有一会儿就被再次打开倒在地,这下连鼻血都流出来了。
水泉一泪眼汪汪的看向刚才说没事的南川悠也:“你不是说拳击是一项不会死人的运动吗?为什么鼻血都流出来了?笹川同学的哥哥真的没事吗?!”
这下南川悠也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可是据他观察京子的大哥实力应该不弱啊,为什么会被对方弱的像菜鸡、且实力毫无提升空间的杀马特打趴在地呢?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其他人都在认真的观看晴之戒的对战,只有南川悠也绞尽脑汁地在想如何给这个像一张白纸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猫老师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彭格列后勤人员的工作哦。”里包恩站在南川悠也的身边,三下五除二的坐到他的肩膀上,小小的手拍在他的脸上,“在Boss和其他家庭成员忙于前线的时候,身为后勤人员的你应该处理好和家族有关的各项事务。不要以为后勤人员就一点也不重要了。恰恰相反,后勤人员是除了Boss以外整个家族最重要的存在。”
“里包恩说得没错。”沢田家光扶了一下头上的安全帽,将手里的锄头往肩上扛了扛。
“后勤人员是整个家族的核心人物。也是整个家族的重中之重。”
听到两人说的话,原本因为绞尽脑汁给水泉一解释、有些蔫拉吧唧的南川悠也重新精神起来,就连无神地双目也变得鲜活起来,头上低垂的呆毛也跟着主人的振奋而支楞起来左摇右晃的。
里包恩和沢田家光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的开始继续忽悠南川悠也。
“你的实力那么强,这些东西肯定都不在话下。”
“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实力如何,叔还不知道嘛!那绝对是顶尖的存在。”
“所以!”两人忽然异口同声地说,“那么说服区区一个老师应该更不在话下了!”
“没错!我是最厉害的!”南川悠也自信满满的走向快要碎成一片一片的水泉一,准备再次说服他。
从南川悠也肩上跳下来后,里包恩坐在沢田家光的肩上和他说话。
“原本以为这孩子有什么深沉的心思,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想了。”
沢田家光转身,继续看向擂台的位置:“那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很好懂的,听不得别人夸自己,一夸就飘。如果我们刚才再夸下去,说不定明天他就能一个人跑到瓦利亚单挑xanxus。”
“你之前是训练过那个孩子吗?”里包恩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擂台,偶尔分给南川悠也几个眼神,看着对方在耐心的和水泉一解释后,又收回视线看向擂台。
沢田家光摇摇头,“十岁之前,他爸妈把他当眼珠子看待,我哪敢训练人家的儿子,后来被托付后,我就去了意大利,连奈奈和阿纲都很少见、很少管,怎可能再去训练那小子。”
“虽然我没有训练过他,但那小子可经常对我恶作剧,每次的恶作剧都让我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一个小孩子。”男人回忆着过往,眼里流露出怀念的神色,随后又问起里包恩,“你十年前是不是来过日本?还去过南川家?你认识那小子的爸妈吗?”
黝黑的眼眸闪过一丝的疑惑,开口回答:“十年前我在意大利,日本有没有什么让我牵挂的事儿,我为什么要来日本。更何况我知道南川这个姓也是在这次来日本之后,更别提认识他爸妈了。”
“那就奇怪了。”台上的比赛牵动着台下所有人的心神,而在台上的笹川了平取得胜利的时候,围在台下的说有人都凑了上去,被分割成两半的晴之戒也在这一刻合成了完整的一个,在耀眼的灯光下闪烁着不一般的光辉。反观沢田家光和里包恩则往后稍稍退了一小步,继续悄悄地说话,“可是十年前,不甚至更久的时候,我在并盛町看到过你,那时候的南川家还没有领养小悠,家里也没有小孩。可当你来的三个月后,小悠出现在了南川家。”
十年前,甚至更久……
里包恩抬眸,说道:“你是怀疑我和那小子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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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这样猜测的。”沢田家光压低声音,“不过那时候的你是成年体,不是以阿尔克巴雷诺的姿态出现在南川家的,这才是我真正感到疑惑的地方。”
“为什么身为阿尔克巴雷诺的你会以成年体出现在并盛町?”
“突然出现在南川家的孩子到底和你们阿尔克巴雷诺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随着沢田家光一连串的问题问出,里包恩沉默了。
因为他也没有思路。
“你看错了吧?十年前的我还待在意大利,并没有离开过意大利。”
“看错了当然更好。”沢田家光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虽然这样说可能会有些伤害你们,但毕竟是我看大的孩子,我可不想他一出生就是为了成为阿尔克巴雷诺,或者说成为和阿尔克巴雷诺有关的什么人,那里面的水太深了。”
沢田家光将目光转向正在和家族成员说话的沢田纲吉,目光柔和。
“我的儿子因为某些原因要放弃安逸的生活,选择为了家人和朋友而战斗。既然已经掺和进来一个了,那另一个……说实话真不想让他掺和进来……更不想辜负他父母的托付。”
里包恩嗤笑一声,从他的肩膀上跳下去,背站在他的面前。
“不想让他掺和进来,我看他巴不得掺和进来,闹个痛快。”里包恩的视线扫过飞扑向沢田纲吉的南川悠也,眸光微动,“我觉得,有时候看到的往往不是全部的真相。”
全部被画上铁链的画,偶尔流露出的杀意、高速移动的身体素质,还有无比清晰的头脑。
哪一项都不是普通的国中生会拥有的东西,拥有一项都不得了,更何况是同时拥有四个。
如果说山本是天生的杀手,那么南川悠也就是天生的狩猎者。
他有着足够的耐心能让猎物落入自己的圈套,甚至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至少最开始的时候,他自己是没有发现的。
“既然拳击比赛已经结束了,那么同学们早点回去睡觉吧。”经过南川悠也的忽悠,已经对拳击比赛深信不疑的水泉一招呼着学生赶快回家。
南川悠也用手当喇叭冲着准备离开的瓦利亚喊道:“那个……不高兴!记得赔钱!不要忘记!”
回应他的是一枚削掉他头发的子弹,以及一声轻哼。
水泉一:!还有枪!
南川悠也笑着说:“不是真枪,只是打气球用的玩具枪而已,我们不久后还有举行大气球的比赛。”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还以为是真枪呢。”
众人:……这老师也未免太好骗了一些吧?
南川悠也没有管其他人,牵过沢田纲吉的手就走:“阿纲,我们回家吧。”
蓝波倒腾着小短腿跟上两人,挤在两人的中间。
“蓝波也要牵手,小悠也牵牵蓝波,还有阿纲也要!”
“等等我们。”其他的家族成员也你追我赶的走在三人的身边,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学校。
等学生离开后,水泉一也打着哈欠离开了学校。
里包恩坐在山本武的肩头,瞧着将光亮洒在他们前行路上的月亮,嘴角微勾起。
嘛~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
只有沢田家光留在原地,看着几人其乐融融离去的背影,暗沉的双眸里面波涛汹涌。
「“小悠就拜托你了,家光。”
“如果有一天,那孩子丧失了对自己的信心,就让他去这里,这里有他要的答案。”」
修司啊,就目前看来,小悠恐怕永远都不会丧失对自己的信心。
在我看来,那孩子最不缺的就是信心了……
18.指环争夺战&赔钱!③
“拜拜,明天学校见。”南川悠也朝着跑出来找哥哥的笹川京子挥手。
笹川京子笑道:“明天见,悠君,阿纲。”
“哦,对了,我们……”南川悠也小跑到笹川京子的身边小声的说。
留下一地的大老爷们好奇的看着两人在那边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说完话后,笹川京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辛苦你了,京子。”
“没有没有,最辛苦的应该是悠君。”
沢田纲吉看着两人在那边客套来客套去,满头雾水一点都摸不到头脑。
从山本武的肩上转移到沢田纲吉肩上的里包恩开口:“应该是关于不久后的文化祭吧?”
“文化祭?”沢田纲吉最近因为六道骸和指环的事情,忙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对于文化祭的印象还停留在去年。
“原来,这么快又要到文化祭的时间了。”沢田纲吉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站在那里有说有笑的两人,转头问里包恩,“里包恩你怎么知道的?”他脑子里面一点都没有关于老师或者同学说文化祭的印象,说明讨论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而和他在一起的里包恩为什么会知道呢?
里包恩也没有隐瞒。
“之前去悠也书房的时候看到的,他好像是这次文化祭的主力军,书桌上放着撰写好的计划书。”
“啊,小悠一直以来都很厉害的,人缘也好,学习也不错。”沢田纲吉笑道。
里包恩想起之前看到过的三十五分试卷,有些不能够苟同沢田纲吉的想法。
百分制的卷子考了不到一半,就算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能说学习不错吧?不过比起考的更低的阿纲,学习倒是不错。
“就这样说好了,等回头我去你那里看看。”南川悠也和笹川京子谈妥后,便转身走向沢田纲吉。
年纪较小的蓝波在等待的过程中已经躺在沢田纲吉的怀里睡着了,时不时的嘟囔两声。
“阿纲久等了。”南川悠也压低声音,“我们也回家吧。”
“嗯。”
*
回到家后,南川悠也躺在自己的床上,整个人放松下来看着天花板。
彭格列、里包恩、阿尔克巴雷诺、家光叔、十年前甚至更久、爸妈……
这一连串的事物中又有什么关联?
今天晚上家光叔和里包恩谈论的事情,一字不落的,他全都听见了。
和其他普通的孩子不同,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
至少没有哪个小孩,会记得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情。
平常他连一条路都记不清,但他却清晰的记得三岁、在被领养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躺在床上的南川悠也用被子将自己给裹起来,侧身躺在床上,烟蓝里闪过一抹失落。清冷的月色透过玻璃洒向躺在床上的白金发少年,似是在安慰内心有些郁闷的少年。
他的生母是一个有着一头金发、肤白貌美的女人,就记忆中的模样来说,她应该就二十岁。他自己的头发原本也是在太阳下金灿灿的金发,但是他六个月大的时候,那个狠心的女人就在大雪纷飞的一天把他丢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对不起。”」
留下的只有一句无伤大雅的道歉。
当时只有六个月大的自己在冰天雪地里面呆了很久,等被孤儿院的人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了。孤儿院的院长把他抱进去做了保暖措施后,他还是生了场大病,金灿灿的头发也因此变成了偏白的白金色,记忆力也是从那时开始变差的。从那之后,他就一直生活在孤儿院,直到三岁左右的时候,南川夫妇才出现在孤儿院将他带走。
这么想来,当时他们两人来领养的时候,他还没有出来,两人便准确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又或许是当时的院长给他们看过资料。
就整个记忆来说,他度过的十几年里面,并没有里包恩的身影。
关于阿尔克巴雷诺,他倒是听爸爸提起过。
「“小悠,阿尔克巴雷诺是被诅咒的存在,他们都是世界各个领域中顶尖的人物。”成熟稳重的男人抱着年幼的儿子坐在自家的书房,手里拿着一本图画书,翻开的那一页上面画着七个不同颜色的奶嘴。
年幼的南川悠也扬起头看向父亲,稚嫩的童音在书房响起来:“爸爸,为什么他们会被诅咒呢?”
男人伸手翻开下一页,指着上面被画的歪七扭八的人说道:“这个人和阿尔克巴雷诺的大空是守护世界的存在,他们守护着小悠、守护着他们在意的所有东西。但是因为他们手里的石头发生了不可逆转的事情,导致力量开始流失。”
“为了防止世界毁灭,这个带眼镜的叔叔就把完整的石头分成了三份,两份做成了戒指,一份做成了奶嘴。而那个奶嘴就是把阿尔克巴雷诺变成婴儿的诅咒。”
“这我都知道,您都讲了好几遍了,可您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会被诅咒成阿尔克巴雷诺?”
男人摸着儿子的头,笑眯眯的阖上手里的图画书,指着封面上的署名说:“这本书的作者是妈妈的好朋友,她还没有写出来结局,所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阿尔克巴雷诺会是诅咒的存在。这个答案要等着小悠长大后自己去寻找了。”
“毕竟……终有一天你是要离开我们,去完成自己的使命的。”
“但你要记住,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要丢失对自己的信心,我和你妈妈永远爱你。”」
身为并盛医院主治医师的父亲,不常在家,那是他们为数不多在一起度过的亲子时光。
当时年龄小,并没有注意到那时父亲说出口的话中背后的含义,现在想想很多地方都不太合理。
看来当时的自己智商并不是很高啊~
南川悠也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书房找到放图画书的区域。
“阿尔克巴雷诺……阿尔克巴雷诺……阿尔克巴雷诺……”顺着记忆找到关于阿尔克巴雷诺的图画书后,南川悠也便席地而坐开始阅读。
“阿尔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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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的小知识,作者是……克洛里斯,括号……一位有着丰富探险精神、意图堪破世界未解之谜的探险家,谨以此书献给某个感知迟钝的笨蛋……括回。”南川悠也轻声读道。
看完封面上的小字后,他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画着一个四不像的男人,只能说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可把他们凑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个人样,只能用抽象来形容。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个眼镜,他的手里漂浮着一块晶莹剔透、好似水晶般的深蓝色宝石,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有着一头墨绿色头发、头上戴着一个很夸张的白帽子,身上披着一个白色印有花样披风的少女。
“他们是同一个族群的人,他们共同守护着族里的瑰宝——73基石。被他们守护着的73基石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同时也维持着世界的稳定。可有一天,73基石的核心能量开始消失。迫于无奈的族人将自己的力量输入基石当中,维持世界的稳定。”
南川悠也的目光快速的阅读着。
第二页上面画着无数的墓碑,和正在哭泣的少女。而少女就是第一页出现的那个,少女满脸悲戚的跪在地上看着族人的墓碑。
“随着更多族人因为力量耗尽而死去,男人说要将完整的73基石进行分割。就这样完整的73基石被分成了三份,被分成三份的基石,颜色逐渐的黯淡起来。”
画面一转,被分成三份的基石分别交给了不同的人,而留下来的一份成为了阿尔克巴雷诺的奶嘴。原本负责守护73基石的男人开始寻找那些厉害的人来为奶嘴提供力量。哭泣的少女成为了阿尔克巴雷诺的大空。而她预言未来的某代大空,不仅是阿尔克巴雷诺的拥有者,更是彭格列指环的拥有者。
看到这里,南川悠也眉头微蹙,烟蓝里闪过一丝的复杂。
不仅是阿尔克巴雷诺的拥有者,更是彭格列指环的拥有者。
白金发少年站起身,来到一处书架前,掏出里面的书,露出藏在里面的保险箱,输入密码打开后,看着被妥善放在里面的画。
里面的每幅画,都是由红色、甚至黑色组成的,上面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从这数不清的画中可以看出那人在以不同的方法死去或者被杀死。这里面只有一幅画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压抑。
少年从保险柜中精准的找到那幅画:一个看着和婴儿差不多的孩子胸前挂着一个橙色的奶嘴,小小的手上握着一只印有彭格列花纹的指环,而那个和婴儿差不多的孩子脸上挂着一丝勉强的笑容,小手抚上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白金发少年,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少年苍白的脸上。身上干净的衣服也被从躺在地上的少年身上流出的血迹给渗透成暗红色。剩下的其他人沉默的驻足观望,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悲伤。残落的夕阳照在少年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其余人包括站在少年身边的小孩尽数处于黑暗当中,形成鲜明的光暗交界线。
“阿纲会成为被诅咒的阿尔克巴雷诺……”
19.指环争夺战&赔钱!④
“我出门了。”背光打开房门的棕发青年目光和煦,嘴角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屋外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送行。
有着一头白金发的青年,鼻梁上挂着一副金色镶边的眼镜,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大资料,头顶的呆毛仿佛感受到明媚的阳光而晃来晃去,掩盖于镜片下的烟蓝一闪而过一抹笑意,上前为青年整理有些褶皱的衣角,红唇微启:“路上小心。”
开门出去的棕发青年将宽大的手搭在白金发少年的头顶,力道轻揉的抚摸着,顽强的呆毛透过青年手掌的缝隙倔强的挺立着,昭示自己被压得不满。
棕发青年笑出声,看着白金发青年拿起放在会议室沙发上的围巾时,低下头露出脆弱的脖颈,任由他给自己系上围巾,“我会小心的,毕竟还要回来给你过生日。”
“我敢保证,那会是彭格列最盛大的一次生日宴会,所有人都会为你的诞生而庆贺。”
棕发青年话音落了,便径直出了门,跟着他一同离开的还有经常待在他身边的两个家族成员——彭格列雨守&岚守,两人等在车前,看见白金发青年出来送后,纷纷展露笑颜。
其中下巴有一道伤痕的青年开口:“被担心,我们只是过去谈判的,很快便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在你的生日宴会上不醉不归。”
“没错没错,十代目这次可是准备了好些惊喜给你。”银发青年扭转了下手上的戒指,“况且有我和山本在,十代目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我可是十代目的左右手。”
一番道别后,三人乘车离开了彭格列总部,只留下白金发青年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回到会议室不久后,很快便有人来找他。
已经是少年、头上带牛角的黑色卷发少年敲门进来,一进门便扑向正在工作的白金发青年
“生日快乐,悠也先生。”
继少年之后,也有很多的人陆陆续续的来和他说生日快乐,还一致的向他暗示今天的生日宴会将会是彭格列最精彩的生日宴会。
等到天色渐黑,处理完事务的白金发少年揉着发疼的脖颈,眼神萎靡的看向窗外西沉的落日。
工作什么的,真是累死人了。
“悠也先生!”上午前来送祝福的少年‘砰’的一下打开房门,双手‘啪’的撑在桌子上,神色有些着急的吼道,“彭格列回来了!他……”
还没等少年说完,完全没有注意道少年神色的白金发青年满心欢喜的跑出去。
阿纲回来了!真的好想你!
今天厨师长做了我最爱吃的天妇罗,真的很好吃,想让阿纲也尝一下。
蓝波还给我做了一个贺卡,虽然看起来有些丑。
彭格列的大家今天都和我说了生日快里,但是还没有听到阿纲给我说……
今天——真的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都想告诉阿纲,想把今天经历的一切都告诉阿纲,和你分享一下我的喜悦,再然后想请个假去休息一下。彭格列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就算是机器人,偶尔还是需要休息的……
白金发青年完全不顾及形象的在碧丽堂皇的走廊里快速的奔跑着,微微及肩的白金色狼尾由于风的作用向后飘去,之前被碎发遮盖的额头裸漏在空气当中,脸上洋溢着无尽的喜悦,平日里因为工作暗沉的烟蓝色双眸此时就像有亿万星辰降落般闪闪发光,诱的人想要一直盯着看。
随着门越来越近,白金发青年伸出常年在屋里办公而有些发白的手掌推开紧闭的门扉,门外的光从被打开的缝隙里透过来,争先恐后的落到青年的身上。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门的那边会是怎样的光景。
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的男人站在打开的车门前,脸上带着笑意和家族成员交谈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在看到他的到来后张开双臂迎接飞奔而来的他。
但是门打开后,青年想象的光景并没有出现。
打开的车门前,原本应该张开双臂迎接他到来的男人并没有张开双臂,往常总是嬉笑着和首领玩笑的守护者们脸上也没有玩乐的笑容。出门前说要给他举办一个盛大无比生日宴会的男人此时无比安详的躺在自家雨守的怀里,修长的四肢无力的下垂着,平日里总是嚷嚷着左膀右臂的岚守眼神悲伤的跟在后面。
白金发青年愣在原地,想到刚才黑色卷发少年跑来叫他时,脸上被他所忽略的悲伤,心里一瞬间咯噔了一下。
不敢置信的向前走了两步,结果被有些迟钝的腿脚绊倒在地,顺着楼梯直愣愣的摔了下去。为了今天生日宴会特意换的衣服也沾上了灰尘,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后,一瘸一拐的走向被抱着的棕发青年。
这不是真的……
你说过要回来陪我过生日的,你还没有和我说生日快乐……
说谎的人是要吃一辈子胡萝卜、吞一万根针的……
“我们赶到那里后,白兰将十代目叫进了房间,等出来的时候十代目的身上多了一条缝合线。那个家伙说‘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人没有了心脏还能不能活下去,事实证明……’”
白兰……哈哈哈哈哈哈!
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啊?!
细雨蒙蒙,点点细雨轻飘到白金发青年的身上,打湿了青年身上的衣服和细软的发丝。原本晴朗的天空蒙上了一层灰,让人感到压抑。
*
躺在床上的少年侧躺在床上,一滴泪从眼尾滑落,消失在枕头上。鸦青色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呆滞的看着某处地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梦中回过神来。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少年坐起身,手忙脚乱的跑到床边,下床的时候还被乱扔的被子拌了一下。
窗外的天蒙蒙亮,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
两人仿佛有什么心电感应般,在南川悠也打开窗户的时候,对面的沢田纲吉也打开了窗户,睡眼蒙眬的站在窗户面前。
太阳越过地平线缓缓升起,一道道金光照射大地,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被金光照着的少年带着困意懒洋洋的和他打招呼:
“小悠,早上好~”
被噩梦惊醒的白金发少年双手撑在窗台上端着脸,轻声回应:“早上好啊~阿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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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会是崭新的一天~”
然后一只小牛趁着沢田纲吉不注意爬上了窗台,使劲挥舞着双手和南川悠也打招呼:“小悠!早上好~”
“嚯啦!蓝波不可以站在窗台上!很危险的!”
“略略略~蓝波大人就要站!”
对面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头发乱糟糟的沢田纲吉终于抓到了活蹦乱跳的蓝波。
南川悠也笑出声:“一大早还真是精神呢~”
“嘿嘿!蓝波今天也要和小悠玩!”
“好好好。”
嬉笑打闹的声音驱散了南川悠也刚才做噩梦产生的恐惧感,这一次明媚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久久不散。
“今天的小悠也是精神满满的!”
*
“唉……”南川悠也的脸枕在桌子上,惆怅的看着窗外无拘无束的白云。
学习什么的,真是烦死人了。
到社会上,人家又不会问你国中的时候成绩如何,更不会揪着一道题问你怎么算。就连日常生活中能用到算术的地方只有买东西的时候,可是——人家超市也是有收银机的!
人类的计算程度怎么可以和机器相提并论!!!
所以说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更好的羞辱我吗?!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沉默的看向趴在桌子上的南川悠也。
他到底该不该管?身为老师如果不管的话,就会有失职业道德;可是不管的话,就让学生这么颓废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及时响起的下课铃成功解救了正处于职业道德边缘的老师。
老师:呼~终于下课了,再多来几次,我就真的没有职业道德了。
仍旧趴在桌子上、但是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东西的南川悠也:这块云看着好像炸猪排啊,看起来好好吃,说起来中午吃什么,是去小卖铺买炒面面包、还是去小云那里蹭饭呢?也不知道他们把小云弄哪里去了……
完全不知道早就遭遇中年秃头危机的老师因为他的一个小举动陷入了左右为难、稍有不慎就要违背职业道德的地步。
较为凉爽的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轻轻吹起少年额前有些盖眼的碎发,掀起被少年压在胳膊底下的纸张,露出的小角上面画着一个Q版的小人,小人的旁边写着一句话。
‘有时候,诅咒也不全是诅咒,也可能是祝福。’
刚才还在胡思乱想的白金发少年双眼紧闭,迎着朝阳吹着风,陷入了更深的梦境。
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噩梦。
紧接着南川悠也就水灵灵的睡了一上午,每一个进来上课的老师都经受着职业道德的煎熬,想叫醒他,但是又不敢叫醒他。
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就不是好惹的,身为他们的财务管理又怎么会是好惹的?!
而最后一节上课的水泉一沉默的看着正睡得香甜的南川悠也,想起对方三十五分的卷子。
默不作声地走到对方身边,用卷成棍子的书轻轻戳着他,声若细蚊,“南川同学,该起床了……”
教室里的同学们:难怪悠君一直叫水泉老师为小猫老师……
20.指环争夺战&赔钱!⑤
好累啊。
明亮的月色毫无保留的倾洒在漆黑的校园里面,照亮着每一处黑暗的地方,同时也将这柔和的光亮倾洒在手拿茶杯细细品尝的白金发少年的身上,比起白日被阳光所普照的少年,夜晚的他更显得神秘幽静,一双烟蓝也尽显冷漠,仿若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一般。
“好累啊~”刚才还异常淡漠的少年此时软绵绵的开口,像游戏里面的史莱姆一样倚靠在窗户大开旁边的墙壁上,活脱脱的没有骨头,只有手里的茶杯还稳稳的拿在手里,没有洒出来一点茶水。
一片翠绿的茶叶悠然的漂浮在茶杯的水面之上,丝毫没有要沉下去的意思。白金发少年红唇微启,轻轻吹动水面,阵阵热浪向茶叶席卷而来,瞬间将原本还浮在水面的茶叶淹没在滚烫的热浪之下,消失的无踪无迹,除了微微泛起涟漪的水面,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一片翠绿的茶叶曾经存在过。不多时,早已沉底的茶叶又重新浮在水面之上,依旧悠然的漂浮在茶杯的水面之上,恍惚一切都没有变,但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漂浮的茶叶好比朋友,滚烫的热浪和困难没什么两样。在如此严峻、甚至于可能失去生命的考验之下,真的很期待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南川悠也将茶杯举到嘴边,红唇微启轻呼出气,又一阵滚烫的热浪席卷了茶叶,被压入底下的茶叶再次漂浮上来,浮在水面之上,“如果是那个人,可能会为了朋友和家人,用力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竖起全身的刺来进行防御,那双平日里毫无斗志的温柔眼眸肯定又会像那时一样,燃烧着熊熊火焰,愤愤的望向敌人。”
“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孩子呢~温柔到让人想哭。”此时的南川悠也完全忘记了,他自己也是一个不大的孩子,他们两个是同龄的事实。
“真是的,到底把小云弄到哪里去了?这么多事情都要我一个人处理,真的好累啊~~~”小猫老师让抄的一百遍‘上课不准睡觉’还没有写完。
*
“小悠~我来找你玩啦~”五岁的沢田纲吉手里抱着一只橙色的球,小跑着跑进南川家。
在看见悠爸悠妈的时候,乖巧的停下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奶声奶气的样子直接可爱到让悠妈一把捞进怀里,狠狠的疼爱,手里的球因此脱落,蹦跶了两下跑到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画画的南川悠也的脚下。
正在画画的南川悠也感觉到一阵轻轻的碰撞,微微垂眸看向滚到脚边的球,还有被他亲爱的妈妈抱在怀里使劲蹂躏的沢田纲吉,默默的将视线收回去,把被分散的注意力重新收回来。
讨厌鬼又来了,真的好烦啊。
能不能直接消失掉……不过,那样妈妈会伤心的吧?还是变成哑巴的好,这样就不会叽叽喳喳的开口烦人了。
“猜猜我是谁?”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衣服上的皂角香无意识的钻进了南川悠也的鼻子里面。
或许是被捂住眼睛,封闭视觉的作用,平日里微小的气味在此刻放大了千倍万倍,浓烈的气味熏得南川悠也皱起了小眉头,左手拿着的画笔用力的画在绘画板上,耳边响起了带着歉意的声音。
“啊,画被弄脏了。”沢田纲吉松开了捂着南川悠也眼睛的小手,眼神惋惜又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小悠,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在给你画一幅?”
说完,他就在旁边小桶里面放的很多画笔里面,仔仔细细的挑选了一根他认为最好的画笔,又转头问悠爸要了绘画板。
所有的东西都拿到手后,他嘴里念念有词的开始画画:“这是小悠,这是阿纲,这是我们的家。”
在一旁表面劳作,实际观察孩子的两人看着两个人两小无猜的样子,露出了姨母笑。
啊啦啦,我们的家~我们家小悠还真受欢迎。
作为当事人的南川悠也再次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微垂的烟蓝瞳孔里闪过一丝的不高兴,朱红的嘴角微微后抿。
谁和他是一家人,他的未来里面没有沢田纲吉的存在,更不可能有沢田纲吉的存在。
“小悠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沢田纲吉并没有因为小伙伴的默不作声而感到失落,反而兴高采烈的和他聊着天,“今天爸爸去接一个爷爷了,本来也是要领着我一起去的,但是我想和小悠一起玩就留下来独自看家了。”
浅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小伙伴,似乎是想得到他的夸奖。
我能独自看家,是不是很棒啊~
南川悠也放下手里的画笔,站起身将脚边的球踢到一边,越过满脸欢喜的悠爸悠妈,径直走出了家门,说出来今天沢田纲吉来后的第一句话:“别跟来。”
沢田纲吉有些泄气的垂下脑袋,手上的画笔也停下了动作,眼神不住的瞄着那副被他弄脏的画。
碧空如洗的蓝天之下万里无云,白色的鸽子义无反顾的冲向碧空,好似要释出浑身的力气将这天撞个窟窿出来。而一抹淡蓝色的颜料划过鸽子不屈的身躯,为那只孤傲的白鸽染上天空的颜色,整张画瞬间柔和了许多。
“小阿纲~没事的,小悠没有生你的气,他只是……”悠妈有些词穷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旁边傻乐的悠爸。
悠爸顿时回过神来,蹲下身慈眉善目的望向内疚的沢田纲吉:“小悠说过,你们两个是好朋友吧?”
沢田纲吉点点头。
“好朋友会包容对方的所有缺点,拧巴的人需要的是坚持不懈的爱意。”悠爸说完感觉自己说得有些偏袒自己儿子,连忙对着沢田纲吉摆手解释,“叔叔话里可没有让你去热脸贴冷屁股,叔叔只是想说既然小悠把你当成好朋友,那么他一定会有一天对你打开紧闭的心门,袒露自己最真实的心声。”
随后想到南川悠也的冷脸和小动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虽然这条路有些艰难……”
话音未落,沢田纲吉昂起头,握紧小拳头:“我知道了叔叔!我一定会让小悠亲口说出我们是好朋友的!”说完变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悠妈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拍在悠爸的后脑勺上:“成天天的讲些大道理,小孩子能听懂吗?!”
悠爸笑笑不语,只是神秘莫测的背着手离开原地。
跑出门的沢田纲吉很快便找到了跑出去的南川悠也,还没开口叫住人,就看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南川悠也的身边,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把抱过南川悠也塞进车里,余光瞥见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的沢田纲吉,嘴里发出阴森的笑意,步步逼近他。
“这年头的生意还真是好做,买一送一啊!”男人粗狂的嗓音响起,沢田纲吉来不及逃跑就被迷晕了。
小悠……
等沢田纲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小伙伴双眼紧闭,脸色通红的趴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给紧紧的捆着,他自己也是同样的遭遇。
“小悠,小悠?”没有人回应。
“哟,小鬼醒了?”将两人绑上车的男人笑眯眯的走过来,宽大的手掌捏住沢田纲吉的脸左右看了看,“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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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不错,虽然没有你那个小伙伴好,但也算极好的了。”
“不枉老子将你也给拐过来。”
*
吵死了,头好痛……
南川悠也艰难的睁开双眼,平日里一掀就起的眼皮,此时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坠的有些睁不开眼。
是谁在说话,真的好吵……
千斤重的眼皮掀起一条缝后,映入那抹幽深盈着点点水雾的烟蓝里的是一道瘦小的身影。
颤抖着嗓音却仍坚定的挡在他的身前,平日里有些怯弱的人在这一刻却变得无比的坚强。
“不许你伤害小悠!”
沢田纲吉眼里噙着泪水,死死的挡在南川悠也的身边,不肯退让。
“不许欺负小悠!不许欺负我的朋友!”
南川悠也现在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耳边回荡着沢田纲吉的话。
笨蛋,光喊出声不做出行动,敌人是不会听你说的……
就你那小身板,能挡的了多久……
明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为他如此的舍命相救,直接丢下他,想办法逃跑不就行了?
朋友……他们从来不是什么朋友……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嘿,你这小子还真是有骨气、有义气。”男人粗狂的声音响起,大手一挥而下,毫不留情的打在沢田纲吉的身上,“可惜,坏人是不会和你讲道理的。”
“我……我……我不怕你的!”沢田纲吉泪如雨下,身上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忘记自己目的。
小悠现在昏迷了,他要保护好小悠!
“那小子……不是说了吗?”南川悠也松开捆着脚的绳子,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扶着墙强撑着站起来,“他不怕你们,所以……该停手了!”
小小的身影猛得冲上去,一拳头打在男人的腹部,直接将人打出三米远。
路过沢田纲吉的时候小声的说:“我牵制不了他们多久,趁乱快跑……”他们互不相欠什么,也没有任何瓜葛,一直都是这样……
其他在一旁围观的人一拥而上,试图制服这个顽固的货物。
南川悠也虽然天生气力大了些,但终究是小孩子,在许多成年人的围剿下,渐渐的落入下风。如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他的身上,本就有些迷糊的白金发男孩愣是紧咬牙关没喊出一声的痛。
沢田纲吉瞳孔皱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小悠……小悠被他连累了……如果不是他,小悠就不会挨打……
被众人踩在脚下的南川悠也睁开眼就看见,原本应该按计划跑走的沢田纲吉傻傻的站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笨蛋!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你们放开小悠!”一簇明亮的火焰自沢田纲吉的头上点燃,平日里不温不火的眼睛,这一刻像是被点燃了愤怒的火焰般熊熊燃烧着,小小的双手握紧双拳奋力的挥向那些比他高大的成人,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南川悠也的意识逐渐模糊,眼里只有沢田纲吉头顶那簇明亮的火焰和那双异常愤怒的浅色眼眸。
原来平日里温柔惯了的人,生起气来是如此的可怕,比爸爸晚上讲的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继母还要可怕……
*
原本晴朗的夜空此时遍布了雷云,倚靠在门窗的南川悠也放下手里的茶杯,摘下鼻梁上的银框眼镜,露出藏在镜片之下比皓月还要明亮的烟蓝眼眸,嘴角微微扬起,愉悦道:“第二场好戏要开始了,得去看看啊。”
21.指环争夺战&赔钱!⑥
并盛中学的天台上,一如昨日般有那两个粉发女人找人搭好几个架子,只是和昨日有些不同。
晴朗的夜空雷云遍布,架好的台子将滚滚雷电一引而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空荡荡的场地上,一个头上带着牛角的小孩,此时正欢脱的在里面跑来跑去,身后紧紧的跟着一个是他数倍高壮、发型有些杀马特的男人表情非常凶狠的盯着他,时不时的嘲讽两句。
“原来彭格列的雷守是只知道逃跑的胆小鬼吗?”
“蓝波!快跑!”站在场地外,无法为其提供支援的沢田纲吉担忧的看着没心没肺的蓝波,生怕他下一秒就被瓦利亚的人给抓到了。
“略略略~”蓝波回头做着鬼脸,“你是追不到蓝波大人的~”
话音未落,就被脚下横着的棍子给绊倒,往前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到东西才停下来。
“哇啊啊啊啊!”蓝波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身后的杆子也因为刚才的猛烈撞击而松动径直倒下来砸到了蓝波的头上。
因为放声大哭不小心咬到舌头的蓝波泪眼汪汪的从头发里掏出十年火箭筒钻了进去。
等南川悠也赶来的时候,就看见十年后的大蓝波因为不想打架再次拿出十年火箭筒钻了进去。
呀嘞呀嘞~十年加十年,不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加五,不就是二十五?
二十五岁的蓝波长什么样子呢?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流着鼻涕问他要糖吃吗?
白金发少年饶有兴趣地坐在天台小房子的屋顶上,躲在暗处看着即将消散的粉红色烟雾里面露出来的身影。
“二十五岁的蓝波?!”
低沉不同于孩童音、少年音的声音在场上响起:“我这是被十年火箭筒带到了十年前,甚至更久的时间吗?怎么看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二十年后的蓝波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南川悠也的身上。
看着坐在房顶上摇晃着两条腿的少年,二十五岁蓝波从上衣里面的口袋里面掏出一把糖,在里面挑挑拣拣出来六七颗紫水晶般的糖果装进小袋子里扔向南川悠也。
南川悠也下意识的接住扔过来的袋子,打开来看,里面装的全是葡萄味的水果糖。站在下面的人全部下意识的往上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二十五岁的蓝波声音有一些沙哑:“约定要遵守,约好了的……我们约好了的……”说完转身看向仍站在场上的对手,“话都说完了,就让我来会会你吧,为我的家族赢下这一战。”
里包恩沉默的坐在山本武的肩头。
约定?二十五岁的蓝波和谁约好了?又是谁坐在那里……
“加油啊!蠢牛!”
“狱寺先生,观战应该保持安静。”
“没关系的蓝波,输了也没关系的!”
下面还在进行激烈的战斗,这一切仿佛与南川悠也无关。
打开袋子的南川悠也从袋子里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一滴清泪毫无预兆的从眼尾滑落,滴在手中的袋子上。
好苦!苦的人眼泪都掉下来了!太可恶了!
随即烟蓝愤怒的看向正在场中战斗的二十五岁蓝波,心里暗自诽腹:枉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没想到长大后的你竟然阴我!真是太可恶了!我要报复!绝对要报复!
正在为家族争光的二十五岁蓝波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二十五岁蓝波:?发生什么事情了?要变天了?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场比赛最后是瓦利亚取得了胜利,顺带连着大空指环也一起拿走了。
南川悠也看了后,什么也没说。
沢田家光走到他的后面,询问他:“你觉得阿纲的做法怎么样?”
南川悠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笑着问:“家光叔指的是什么?上课好好听讲、认真完成作业吗?”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沢田家光严肃的看向他,似乎对于少年漫不经心的举动有些许的不满。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难不成我要是觉得阿纲做的不对,你能逆转时空让他重新做出选择?”南川悠也双手撑地,微微发力让自己站了起来,背过去手拿着糖袋,“况且我不觉得阿纲做错了什么,他做的很对,一直以来都很对。”
“反倒是你。”南川悠也的话锋一转,话里话外皆是对沢田家光的不满,“当初信誓旦旦要陪在家人身边的你做错了。”
“约定要遵守,都约好了的。”
南川悠也用余光观察着沢田纲吉,见对方抱着蓝波离去后才开口,“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己的儿子,解释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而是不顾儿子的意愿就把所有的事情扔给他。”
此话一出,沢田家光就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你这话可就误会我了,我还是有好好关心阿纲的,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可是他自己选择的。再说了你都加入了彭格列……成了后勤人员……”
“切~”南川悠也白眼一翻,“要不是怕阿纲不带我玩,谁稀罕成为彭格列的后勤人员啊……”当初说好的蛋糕到现在也没有给!!!这是诈骗!!!纯纯的诈骗!!!
每天就只会CPU他,有那功夫还不如直接去把彭格列指环给抢回来呢!害的他被迫辞掉了一些打工!
想到这里,南川悠也幽怨的眼神望向沢田家光,语气深深道:“家光叔,你可要赔偿我~”活像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浑身散发着阴森森的寒气。
沢田家光不自在的咽了一口口水,默默的往后退去,边退边和他商量着:“那个啥……小悠啊,最近家光叔手头啊……有点紧……赔偿的事儿……咱下次再说,好吗?”
两年前被这小子要赔偿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当时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得知了他的小金库,直接将他全部的小金库都给端了……看他现在这个模样,绝对不可能比上一次要轻,不吃了他也得扒他一层皮下来……
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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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南川悠也立马站好,很乖巧的说:“好说好说~咱俩谁跟谁啊~是吧,都是好哥们!有什么困难都和兄弟说,兄弟能帮就帮,不能帮想办法也得帮!毕竟嘛~兄弟就是要两肋插刀的!”
沢田家光热泪盈眶,不争气的红了眼眶,带着哭腔应道:“哎,就是说啊!咱俩都是兄弟!都是好哥们!”
*
“亲爱的~”沢田奈奈掐腰站在电视机旁边,手里拿着一叠钱。
这是她刚从电视机的后面找到的数额还不算小的私房钱。
沢田家光看着昨天还把他当兄弟、当哥们的人,今天就把他的小金库给连根拔起了。
正在吃举报奖励——小蛋糕的南川悠也忙里偷闲的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示意都是兄弟不要客气。
沢田家光:……合着为兄弟两肋插刀,就是插兄弟两刀啊?
早知如此,昨天就应该给这小子封口费,也不至于今天把他的小金库全端掉。
南川悠也深藏功与名的吃着小蛋糕,心里美滋滋的。
用哥们钱买的小蛋糕就是好吃~
烟蓝色的眼眸望向正在说话的夫妻俩,单手托腮左手拿着叉子,轻轻咬着叉子的尖端。
成为好丈夫的第一步:所有的秘密都要对老婆坦诚,包括小金库的位置~
“我要出门了。”今天是星期天,里包恩给沢田纲吉制定了训练计划。
“路上小心~”南川悠也坐在桌子前摆摆手,用眼神示意沢田家光赶紧去关心自己儿子几句,否则就不要怪他继续泄密什么的了。
看懂眼神含义的沢田家光背后一凉,连忙走到沢田纲吉面前,轻咳一声:“那个……训练的时候要小心,注意安全。”
坐在沢田纲吉肩膀上的里包恩不解道:“什么时候家光你也开始变得婆婆妈妈的了,真是别扭。”
“哈哈哈……我就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沢田家光挠着后脑勺。
“那老爸你还是别关心了。”沢田纲吉直接拒绝了老爸送来的温暖,偏头看向南川悠也,“小悠,蓝波就拜托你照顾了。”
南川悠也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沢田纲吉出门后,他看向蹲在墙角里面沮丧的沢田家光幸灾乐祸道:“活该,让你长时间不回家,儿子不和你亲,怨谁?”
一旁的沢田奈奈附和道:“就是就是,小悠说的一点都没错!亲爱的,你太久没有回来了,阿纲和你都生疏了,明明之前还是会甜甜的喊着爸爸,现在……唉……”
备受打击的沢田家光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儿子和他不亲了,儿子不要他了……
南川悠也吃完剩下的小蛋糕,将沢田奈奈给蓝波准备的东西装好后,便离开了沢田家。
调|教成好父亲的第一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是最简单的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剩下的事情就不归他管喽~
先去医院看看蓝波吧,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22.指环争夺战&赔钱!⑦
洁白的病房,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横在病房中间,上面躺着一个带着呼吸机的小孩。
床上的小孩双眼紧闭,没有丝毫要醒的征兆。
病床的前方坐着两个少女,一个是短发,另一个梳着高马尾,两人都神情担忧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孩。
微凉的风吹起垂落下来的窗帘,肆无忌惮的闯入病房吹散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却没有吹散两人眉间萦绕的担忧。
*
南川悠也左脚踏进医院的第一步,就感觉浑身不适应。
他真是太讨厌消毒水的味道了,比煮糊的胡萝卜还要让人讨厌。
如果不是要来医院看蓝波,打死他也不会踏进医院一步。
“谢谢你啦~”南川悠也蹲下身摸了一把脚边的金毛,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唔汪汪汪汪!”大哥的仆人不用这么客气!
刚走出沢田家不到十分钟,他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兜兜转转在原地走了半天。
如果不是偶然遇见一只热情的金毛好心的带他去医院,恐怕他现在还在原地不停的打转。
明明和之前走的路都是一样的,上次送草壁桑进医院也没有迷路,为什么这次就迷路了呢?
南川悠也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是概念的问题!就像新年去神社拜年许愿一样,有时候愿望会实现,有时候却不会。
想明白不是自己问题的南川悠也和金毛道谢后,迈着轻松但又有点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医院。
“您好,我问一下昨天进来的蓝波是在哪个病房啊?”南川悠也屏气凝神,生怕医院的消毒水悄无声息的钻进自己的鼻孔里将自己给谋杀掉。
坐在服务站的护士抽空抬眼看了他一眼,说:“3栋A231。”
南川悠也礼貌道谢,转身就要走。
还没走出两步就又转过身来,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哪个……3栋在哪里?不是这栋吗?”
护士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认真的问:“帅哥,要不要去眼科看看?”
南川悠也有些震惊。
这年头的护士都这么厉害吗?他没带眼镜都能看出他近视,还好心的提醒他去眼科看看,真是好人啊~
“谢谢关心,不过我现在急着去看我的朋友,还是算了。”南川悠也笑道,“所以3栋在哪里?”
“……出门左转第一栋,上面写着个大大的3。”护士深吸一口气。
好好的帅哥,不光眼有问题,脑子也有点问题,……
问好路后,南川悠也就挥手离开了。
按照护士的指示往左转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巨大的槐树,上面点缀着如繁星般的槐花,纤长的分支带着枝头的槐花随风摇曳。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坐在树下,有些出神的望着高大的树冠,枯木般的手贴在表面粗糙的槐树上。
南川悠也走到老人身边,仰头望向槐树,不解的问:“不过是寻常可见的槐树,有什么好看的?”
老人收回自己的手,笑道:“风景是看过无数遍的,可当换一个角度看——就会发现不同的风景。所以,即使是相同的景色也能被看出花来。”
“是吗?”南川悠也微微曲腿和老人保持一样的高度,再次仰头望去。
正午的太阳透过错综复杂的枝蔓从斜上方照下来,斑驳的树影倒映在他的脸上,点点槐花随风飘舞,犹如大自然静谧的精灵在丛间起舞,在无遮挡的视线中,偶尔有一两只鸟的飞过或者停留。
“好像是比直接仰头看好看一点。”南川悠也直起身,“可那还是槐树,本质是没有变的。”
“是啊,不论从什么角度看,槐树依旧是槐树。它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说完这句话后,无论南川悠也再怎么搭话,老人都笑笑不语。
*
走错了楼层,好不容易爬到三楼的南川悠也摇摇晃晃的走在走廊里面。
为什么电梯会停在六楼啊?!
正好路过三楼电梯的南川悠也,看着自己面前门扉紧闭的两个电梯。
其中一个上面贴着一张纸,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本电梯是一到六楼的直达电梯,中途是不会停的。
原来……是直达电梯……难怪半路不停……
“小悠?”
南川悠也回头没有看见人影,低头看去发现了站在地上的一平。
“你好啊,一平~”南川悠也有气无力。
一平往前走了两步,拽着他的衣服将人拽下来,小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小悠?你还好吧?”
“还好还好,还出气。”南川悠也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表示自己还有呼吸。
“你也是来看蓝波的吗?”南川悠也牵起一平的手往前走去。
一平仰起头,嘴巴张了张,随后神情有些低落的垂下脑袋,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
“这里怎么有一朵槐花呢?”一朵纯白的槐花从一平身后出来,“原来是小悠要送给我们亲爱的一平的。”
“看在这么漂亮的槐花份儿上,笑一笑吧~让不开心的事情烟消云散。”南川悠也将槐花塞进一平的手里,微微发凉的手掌轻搓着她的脸颊。
“沮丧的表情可一点也不适合我们一平。”
“蓝波……”
“别担心,会好的。那可是蓝波大人,无所不能的!”南川悠也双手伸向一平的腋下,将她举起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等蓝波好了后,我们再一起玩吧~”
“嗯!”一平扶住南川悠也的脑袋,愁眉苦脸的小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
“蓝波最喜欢玩捉迷藏了。”
“好,到时候我们拉上阿纲他们一起玩~”
*
“嗷呜!”
坐在蓝波病床前守着的两个女生被吓了一跳两人齐刷刷的站起来,十指交叉靠在一起。
“鬼啊!”
“悠君?一平?”笹川京子先回过神来,在看到是南川悠也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什么嘛,原来是阿纲先生的竹马,我还以为……”三浦春有些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
南川悠也把一平抱下来,将手里的吃食递给笹川京子:“以为什么?鬼吗?你们还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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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吧?这是奈奈阿姨做的吃的。”
“就是啊,我还以为那玩意儿白天也会出来呢……”三浦春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瞎想什么呢?”南川悠也一记手刀砍在她的头上,“大白天有什么鬼?”
“快去吃饭吧,吃完饭回家。我来守着蓝波。”
“可是……”两个女生面露难色。
南川悠也凶巴巴的将两人推出病房:“可是什么?没有可是,你们明天来接我的班。”说完就把病房门关的严严实实。
三浦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那好吧,明天我们会早点来的!”
“悠君有没有要带的东西?我们明天给你带来。”这是笹川京子。
“好了好了,你们快点回去休息吧,都守了一夜,该累了。”南川悠也喊道。
门外的两人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踌躇半天后离开了医院。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消失后,南川悠也大步走到病床前,一平也跟着走过去。两人坐在病床前。
“有点无聊,想听故事吗?”南川悠也从桌子上的果篮里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
“故事?什么故事?”一平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被拿在手上的苹果,三下五除二的便被脱掉了鲜红的外衣,露出里面白嫩的果肉,紧接着刀锋显现,完整的苹果被四分五裂。
南川悠也给一平塞了一块,开始讲故事。
“这是我爸给我讲的睡前故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怪。”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饺子的女孩,她妈死了,她爸娶了一个女人,女人有两个女儿。后来女孩走丢了,在森林里遇到了七个男人。七个男人为了博得心上人的欢心,将女孩献给了海底的女巫。女巫心疼女孩的遭遇讲她变成了鱼,后来鱼被渔夫捉到,送进了餐厅拌成了馅,做成了饺子。”
一平咬着手里的苹果,“(嚼嚼嚼)为什么不是做成包子呢?”
“就是说啊!”南川悠也一副遇见知己的样子,激动的咬着苹果。
“我也问过我爸为什么不能做成酸菜鱼,他是这样说的。”南川悠也故作深沉,“那是因为啊,这个小姑娘就叫饺子。所以她被做成了饺子。”
“但是被我妈怼了。”
一平抬头:“小悠的妈妈?”
“嗯,我妈说,那个叫什么无所谓,反正你爸是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然后我爸就郁闷的蹲墙角了。”
“哈哈哈哈哈。”
南川悠也和一平看向在病床上躺着双眼紧闭、咯咯笑的蓝波,对视一眼继续讲着故事。
*
里包恩站在场外,黝黑的双眼随着场内打斗的两人而移动。
阿纲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增长的很快,超过巴吉尔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力度还是控制的不太行,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现在的实力对抗瓦利亚还是有些太勉强了,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超绝滞空感。
里包恩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或许那个人可以教会阿纲控制力量。
23.指环争夺战&赔钱!⑧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阿纲当陪练吗?”
刚从医院换班出来、还没来得及补觉有些蔫拉吧唧的南川悠也蹲在地上努力瞪大双眼,迷瞪的问:“有啥好处?”
里包恩小声的‘切’了一下,单手叉腰仰起头。
“你想要什么好处。”本以为人犯困能好忽悠一些,没想到还是这么难忽悠,一点亏都不肯吃。
蹲在地上抱着双膝的白金发少年有一瞬间的沉默,三秒后从他低垂的脑袋下传来熟睡的鼾声,头顶倔强的呆毛一摇一摇的在风中晃动。
胸前带着黄色奶嘴的小婴儿脸上的表情如常,掐着腰的手放下来,随意的活动了几下便抬起腿重重的踢上去,一道劲风随着踢过的痕迹显现出来,“给我醒醒。”
陷入熟睡的南川悠也轻轻往后仰去,躲过了原本要落到他鼻梁上的一脚,脸前划过的劲风削下几根额前的碎发,翘起的呆毛神气的弹了两下。向后仰去的南川悠也靠在身后的墙上,换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砸吧了几下嘴继续睡去。
趴在里包恩帽檐上的列恩吐了一下芯子,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慢慢的从里包恩的帽檐下爬下来,安安静静的待在安全的地方。
只见里包恩将帽檐压低几分,挽起手臂上的衣袖,胸前的奶嘴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几下。
下一秒,凄惨的叫声就从医院的外墙传了出来。
“呼以,腻味什么腰着我发给阿纲荡呸莲?(所以,你为什么要找我来给阿纲当陪练?)”南川悠也捂着发肿的腮帮子口齿不清的问道。
里包恩将衣服整理得当,爬下去的列恩也回到了他的帽檐上。
“呸!”南川悠也吐出一口血沫,抬起衣袖擦着嘴角残留的血沫。
手小心翼翼碰着嘴边的伤口,“嘶!”
这哪里是小婴儿啊,明明就是行走的加特林,大规模的杀伤武器!
这要是他亲自出马指环争夺战,说不定是谁赢呢……
“别卖可怜,我根本就没有使多大的劲。”里包恩一本正经的说,“我控制了力度的,只是看起来严重,去医院检查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
南川悠也不干了,激动的拍着水泥地,声音大的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旁边就是医院,敢不敢和我进去看看!你个小婴儿专挑人疼的地方打,说你没点私心都是不可能的!不就是打个瞌睡吗,有必要下死手吗!?你说话啊!还有小婴儿这么做,难道不OOC吗?你还知道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婴儿吗!就算你来自意大利,品种还是没变的,怎么能和霓虹正常的小婴儿差别这么大?还有拜托别人做事的时候应该用请,不要跟大爷一样的吆三喝五的。这让给你办事的人心里该有多大的心理阴影,别以为你是小婴儿,就以为这一切不重要,我告诉你更重要了!喂,里光蛋,你在听我说话……”
里包恩转过身使劲的垂在南川悠也的脑袋上,单手牵着他校服上的领带,无情的拖走。
“小子,你话密了。”
回应他的是南川悠也头上还冒着热气的鼓包。
*
“这是?”沢田纲吉第一眼没看清里包恩身后拖的到底是谁,只能看清是一个人型,身上还穿着并盛中学的校服,袖口还带着一个风纪委员的袖章。
完蛋了,里包恩不会去学校随便抓了给风纪委员的人过来吧?如果真是这样他会不会被云雀学长发现然后找他算账啊?他要被咬杀了!
“阿纲,早上好~”趴在地上勉强还能看出人形的黑影‘唰’的一下挣脱里包恩的手,冲向沢田纲吉。黑黝黝的双手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部抹在他的裤子上,委屈巴巴的哭诉着里包恩的种种罪行。
“里包恩那个家伙嗝……他拿着嗝……我就嗝……然后嗝……”南川悠也抬起哭花的脸,“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啊!简直就是混蛋!人渣中的战斗机!倒霉蛋中的里光蛋!”
听着南川悠也说了一大堆,但是完全没有听出来龙去脉的沢田纲吉讪讪的笑了两声。
他能说他就听见骂里包恩的那几句吗。
见沢田纲吉半天没有反应,本来不觉的委屈的南川悠也假哭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泪水氤氲了烟蓝,朱红色的嘴角微微下撇,积蓄在眼眶中的泪水宛如断线的珍珠般掉落下来,嗷的一嗓子就吼了出来。“你也不爱我了!”
里包恩伸手扯着他的脖颈:“小子差不多得了,我让你来是干正事的。”
“你管我啊。”哭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沢田纲吉左看看右看看,深吸一口气……叹了出去。
先是扶起倒在地上的南川悠也,将身上脏的地方拍打干净,擦干脸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葡萄味的水果糖塞他的嘴里。随后打开里包恩抓着南川悠也脖颈的手,将人放到三米开外,认真的了解情况后,看着正在三米外的树底下吃糖的南川悠也,陷入了自我怀疑。
“陪练?小悠?”
里包恩‘嗯’了一声,“那小子比你厉害多了。”
“可是小悠加入彭格列只是后勤人员,他也没有戒指不能点燃火焰,算不上是战力更别提陪练了。”沢田纲吉苦恼的说,“现在我还有点控制不好力度,万一……”
谁知里包恩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漆黑的双眸看不出一点情绪:“阿纲。”
沢田纲吉下意识的站直身体望着他。
“别担心,悠也不是瓷娃娃,他没有你想象中的弱。”
“如果你还想和他做朋友,就别把他排除在外。”
“你要知道你不是英雄,他更不可能在你的保护之下生活一辈子。”
*
沢田纲吉双手紧握,蜜色的眼眸望着对面懒洋洋的白金发少年。
「“阿纲,流血了。”男孩将手上的伤口举给他看。
白嫩的小手上,血淋淋的伤口占了一大半。」
他怎么能不担心呢?身上总是会出现不知名伤口的小悠和商业街橱窗里的瓷娃娃没两样,稍微不注意就会碎掉。小小感冒就能演变成大病,如果不仔细呵护点,他担心哪一天就会失去小悠。
所以在知道里包恩是来将他培养成黑手党BOSS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让小悠知道并掺和进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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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不注意还是掺和进来了。既然掺和进来,那就远离危险的事情,这样就不会受伤。
就算不能一辈子保护小悠,那在现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护着他就好了。等指环争夺战结束后,他会将所有的戒指交还给里包恩,让他带回去。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当这个首领,这场扮家家酒该结束了。最后他们的生活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平淡且幸福、偶尔有点小惊喜。
“阿纲,在和人比试的时候,集中精神是最起码的尊重。”南川悠也一眨眼就冲到了沢田纲吉的面前,攥成拳头的手猛得挥向他的脸,“小心脑袋开花哦~”
“还没练到家啊,蠢纲。”里包恩站在场外说着风凉话。
他已经提醒过了,悠也看起来弱不禁风、走两步就要倒,可他远比看起来要厉害的多。就那晚能躲过xanxus的子弹并抢走他的东西,就能证明看起来弱的南川悠也实际上比那些点燃火焰的人都要厉害。
霎时,沢田纲吉吃下两颗药,点燃头顶的火焰向后躲去。
南川悠也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样,挥出去的拳头寸步不离的跟着他,“阿纲,你这可就有有点不尊重人了。”
闻言,专注躲避的少年抬起蜜色眼眸看向神采飞扬的白金发少年。
白金发少年一改拿拳头打他的策略,一个转身侧到他的身后,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退到合适的位置后,伸出大长腿毫无顾虑的扫向他。
“比试的时候拿出全部的实力,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输了不可怕,但要有竞技精神。”
一个天旋地转,沢田纲吉视线里的花草树木就换成了蓝天白云,紧接着里包恩也闯入他的视线。
“如何,你的想法还是那样吗?”
沢田纲吉冷静的从地上站起来,摆好攻击的姿势,“再来。”
“好~”南川悠也喜闻乐见的看着和平常大相径庭的沢田纲吉。
矮油油~异常冷静的阿纲也好可爱!好想rua~
这一次的比试,沢田纲吉不再只有躲避,而是尝试着开始进攻。
随着他的进攻,南川悠也指导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偶尔夹杂着两声里包恩的纠正。
“阿纲,这里应该打这里。这里是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不对,这里应该出左手。”
“千万不能惯性思维,让敌人摸清套路后,再想战胜敌人就要费好大的劲。”
“阿纲,打那小子的左眼。”
“里光蛋,你真的好吵。”
“闭上你那喋喋不休的嘴,赶紧教人。”
近身攻击教的差不多后,南川悠也示意沢田纲吉停下来。
半路过来围观的巴吉尔上前几步递上毛巾和水,顺带着夸赞了几分南川悠也。
“悠也阁下的身法真是太厉害了!师出何处啊?”
南川悠也咕咚咚灌了几口水后说:“看电视学的。”
里包恩:。
巴吉尔/沢田纲吉:(星星眼.jpg)
“好了,接下来就该学最精彩的部分——滞空感。”
24.指环争夺战&赔钱!⑨
“所谓的滞空感,无非就是在空中停留的时间长一点,让别人感觉你在空中静止了,形成一种视觉错觉。”
南川悠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黑板,还有一根黑色的小教棍,有模有样的开始讲解。
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勾勒出一个可爱的Q版小人,努力扭动着身体跃向空中,肉嘟嘟的小脸上都是努力的神态,小手更是因为使劲而攥成了一个胖乎乎的小锤子。
“众所周知,人类是不会飞的。因为我们没有像鸟类一样的翅膀,所以人类创造了飞机来代替鸟类的翅膀。”南川悠也伸手推了一下滑下来的眼镜,寒光一闪而过,隐匿于镜片底下平平无奇的烟蓝闪过一抹笑意,“但是每一个男生,甚至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飞翔的梦想。”
坐在底下认真听课的沢田纲吉和巴吉尔纷纷点头,尤其是巴吉尔甚至将刚才南川悠也信口胡诌的东西记录到了本子上。
作为旁听人员的里包恩一听南川悠也开始将什么飞机,就知道他肚子里的墨水没有了,开始东扯西扯了,嘴角溢出一声嗤笑,不屑的看向他。
“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大道理,原来只是胡说八道。”
被点名批评的南川悠也微笑着折断了手中的教棍,大步流星的走到旁边的灌木丛,随手抓起藏在里面的沢田家光。
沢田家光:“那啥……你们好?”
“什么叫胡说八道,这可是由小悠老师亲自认定的科学结果!具有一定的悠学理论!”
“那还不是胡说八道,你就是常人难比的怪力娃娃。”
“少主,什么叫做悠学理论啊?”巴吉尔好学的问‘学长’——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解释道:“一切由小悠发明的理论甚至依据都被成为悠学理论,而小悠对于悠学理论有最权威的决定权。还有不要叫我少主,叫我阿纲或者纲吉就好了……”
“好的,少主。明白了,少主。”
“……你高兴就好。”
全部听到的沢田家光:……这叫什么悠学理论,这不摆明的就是他说的全都是对的,他有最终解释权嘛。常年不回家,香糯糯的儿子都被那小子给洗脑了!真是可恶啊!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叫我的助理家光叔给你演示一遍!”南川悠也和里包恩吵的面红耳赤。
反观里包恩悠闲地背着手,看热闹不嫌事大,颇有些漫不经心道:“好啊。”
一直把自己当成背景板的沢田家光忍不住出声:“是不是应该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见啊?”
两人第一次统一战线,齐刷刷的扭头说:“你的意见不重要!”
沢田家光默默的闭上嘴,转身想要和儿子徒弟聊天,结果看见两人聊的非常起劲,根本没有要理他的意思。最后只能默默的转回去。
“反正就这样定了!”刚转回身就被南川悠也拉着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
里包恩带沢田纲吉来训练的场所是一个陡峭悬崖上面的平地,从悬崖上往下望去,甚至还能看见一层薄薄的云,一眼往下看去根本看不见底下的景色。
南川悠也停下脚步,转身握着沢田家光黑漆漆的双手,烟蓝无比真挚的望着他,说话间脚边的碎石偶尔滚落几个。
“家光叔,跳吧。”话说的有些云淡风轻,就跟说的不是跳崖,而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
“啊?”沢田家光傻眼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教学方式才会让学生家长示范跳崖啊?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亦或者都不是,只是这小子对他的恶作剧。
“跳啊。”南川悠也再次催促了一声,鼻梁上列恩化成的眼镜变回原样,窸窸窣窣的爬到少年的手上变成一个100吨的大锤子,“或者我把你锤下去?”
“家光快跳吧。”里包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煽风点火。
明白事情原委的沢田纲吉震惊的瞪大双眼,“这里可是悬崖,跳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没事的,家光大人可是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巴吉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这不是有没有事的关系,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怎么可能会没事呢!?里包恩你快点阻止他们啊。爸爸你也真是的,干嘛非要答应他们啊。而且没必要为了什么特训就去跳崖啊!我,我……”
“既然如此……”南川悠也松开沢田家光对手,背对着悬崖站立着,“那就换人好了。”说完往后一仰倒下去。
蜜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宛如折翅的蝴蝶般掉落的白金发少年,少年脸上满是疯狂的神色,就好像跳崖只是一场刺激的娱乐项目。
沢田纲吉下意识的往前跑去,伸手想要抓住这只折翅的蝴蝶,却慢了一步,蝴蝶还是掉了下去,“小悠……”
听见有人叫自己,原本闭上眼睛的南川悠也睁开眼,烟蓝里闪过一抹清晰的笑意,嘴角勾起:“眉头皱多了,是会长抬头纹的。”
带着笑意的烟蓝微微一愣,定定的看着朝自己飞扑过来的棕发少年,温和的蜜色眼眸此时此刻满是怒火,义无反顾的向他扑来,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
“你是笨蛋吗?!明知道是悬崖还往下跳?!”充斥着怒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头被少年紧紧的抱在怀里,皂角的香气充斥在鼻翼周围,耳边原本呼啸的风声也消失不见。
跳崖很好玩、也很刺激。
但好像……做的有些过火了。
*
看见南川悠也什么都没想的跳下去后,沢田纲吉感觉他的心脏逗漏跳了一拍,想也没想的就冲了上去。
当看见他并未抓到那只折翅的蝴蝶时,蜜色的眼眸猛地一缩,眼神逐渐深沉,早上总是炸毛的头发上燃起一道橙色的火焰,柔和的眉眼也变得有些凌厉。
这一变化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巴吉尔嘴巴微张,“少主自己点燃了死气火焰……”
里包恩眸色微沉,嘴角微微向后抿去随后上扬。
看来悠也在阿纲心中占的比例还是挺大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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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需要靠外界才能点燃的死气火焰也自己点燃了。他果然没有找错人,这次的训练还是很有效果的。
沢田家光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攥紧,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笨蛋吗?!明知道是悬崖还往下跳?!”跟着白金发少年跳下去的沢田纲吉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些什么,他现在伸出手奋力抓住少年,将他揽进怀里。当抱到少年后,悬在嗓子眼的心脏才落下来。
但还是忍不住的后怕起来,双臂更加用力的抱紧白金发少年的身躯。
平复好心中复杂的情绪后,感受到身边因为急剧下降而产生的冲击,蜜色的双眸冷静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来做缓冲。
不然几千米的高空坠落下去,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摔成一滩烂的不能再烂的肉饼。
“稳住心神,集中注意力,用心去感受。”四周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那道声音毫无阻碍的闯进他的脑海中,不带任何的危险,隐约还带点诱惑的力度,轻缓的牵引着他去感受。
还没等沢田纲吉弄明白听清楚,那道声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低头看了看将脸埋在他胸口,细长的手臂随意环绕着他的白金发少年,余光无意间看到他耳朵上有一个黑痣,和当初在宴会厅邀请他跳舞的吉川凉一模一样。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沢田纲吉立马否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小悠每天打工还来不及,哪有闲情逸致去画复杂的漫画,但如果小悠要画的话,一定比那个叫吉川凉的画的还要好!毕竟小时候的小悠就已经很会画画了……
感受到怀中的人越发的颤抖,沢田纲吉立马闭上双眼,稳住心神,集中注意力。
四周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除了偶尔的风吹,感受不到一点动静。从高空坠落的他们就好像一滴水滴进了平静的湖面,没有对周围造成任何的影响。
他尝试着运用死气之炎将两人停留在空中,但是除了刚才的坠落感,他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就连坠落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四周有花吗?
沢田纲吉睁开眼,此时的他们正坐在地上,原本被他揽在怀里的南川悠也,一双烟蓝眸子亮的惊人、脸上浮现一丝浓浓的笑意。
沢田纲吉看向四周,扫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个带花的植物,只有面前比花还明艳的幼驯染,声音低沉的唤着他的名字。
“阿纲美人儿~该醒醒了!”话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
里包恩背手站在距两人不远的地方,他的身边站着沢田家光。列恩缓缓地趴在他的帽檐上,时不时的吐着芯子。
“这次彭格列的新产品不错,模拟的很真实。”
沢田家光顿了一下,讪笑着说:“其实我刚才真以为小悠那小兔崽子要把我扔下去,产品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掏出来。难道不是你找的幻术师模拟的刚才的场景?”
“…我以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