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发断亲后,全家醒悟我绝不原谅》 第一卷 第1章 凌辱惨死 江知念死那日,真千金江若蓁正十里红妆嫁给她的夫君。 江府张灯结彩,红绸绕梁。 她的母亲却满目憎恶地将她拦在门外,“江知念!你不知羞耻与外男苟合!险些诛连九族,怎么还有脸来江家!” 江知念发丝凌乱,不停地摇着头。 她的双唇冻得颤抖,发出喃喃声,委屈的,像猫儿叫似的:“母亲,知念没有……知念真的没有……” 可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大概是江知念知晓,此刻站在眼前的江夫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教她梳妆、为她熬粥、抱着她哄她入睡的母亲了。 江夫人只是真千金江若蓁的母亲。 而她江知念。 昔日是人人羡艳的钦定太子妃,如今只是一个人尽可欺的乞丐罢了。 前几日,江知念晕倒在长公主府的小宴上,再醒来时,只剩下她衣衫不整地躺在内室。 皇后得知后大怒,论罪当诛九族,最后因为在宴上找不到与她私通的男人,又碍于皇家颜面,只能秘而不宣,悄悄处置了江知念。 先前江家千金是太子妃的事情人尽皆知,为了顾全大局,皇后便决定由江若蓁代替她嫁与太子。 至于她,只说原本就是抱错的,已经送回原籍。 江知念来不及辩驳,就被拖走浸入水牢,不知过了多少日,才将她放出来,扔在街道上自生自灭! 她没死,就是要支撑最后一口气出来问问爹爹与母亲,兄长,他们为何不信自己? 果然江夫人不为所动。 那张曾经温柔慈爱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漠然。 江夫人警告江知念,“今日是若蓁的大喜日子,若是因你出了岔子,皇后娘娘定不会饶了你!” 声音竟比冷风还刺骨。 可今日本该是她的大婚之日,嫁入东宫的人也该是自己! 江知念将希望寄托于兄长江若祁身上,小时候她还没长个子时,江若祁总是将她举过头顶,托着她摘桃,教她爬树,也会带她出门游玩。 闯祸犯错后,也是他护着自己不被爹爹责罚。 她以为兄长会念及,哪怕一丝昔日兄妹之谊。 可当江知念冻得通红的手颤颤巍巍抬起,想要抓住江若祁的衣角时—— “阿兄,我是钦定的太子妃,我怎会如此想不开与外男——” 只见江若祁眉心一皱,打断了她的话。 “这一切本该是属于若蓁的,你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也该还给她了!” 江知念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江若祁,“阿兄……” 当初皇后属意于自己时,是阿兄说,知念才貌双绝,配得世间最佳! 江若祁却不耐烦了,一脚踹在了江知念身上,将她踹倒在雪地里! “贱妇,还不快滚!” 贱妇…… 前几日在水牢中泡发的伤口无法结痂,才凝结的伤口现在也开始流淌鲜血。 倒在雪地里的江知念再也撑不起身体,只能任由鲜血缓缓流逝,把周身的雪殷红一片。 疼吗? 江知念不觉得,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江家人的恶言对她的伤害,此刻她浑身麻木,只能动动眼珠看向江家人的方向。 母亲的嫌弃,兄长的仇恶,匆匆而来的父亲更是只觉晦气,“这都是你欠蓁蓁的,你如果还有些良知,就不要再纠缠了!” 她欠江若蓁?被抱错时,她也只是襁褓中的婴儿。自从江若蓁回到江家,江家上上下下都觉得是她抢走江若蓁的一切。 于是为了维持与江家人的关系,江若蓁不曾念书,她就求来名师教她!江若蓁容颜有损,她就花重金为她调理养颜。 江知念自问没有丝毫对不起江若蓁,可人人偏爱江若蓁,哪怕自己落到这般境地,也得不到江家人一句好言好语,她开始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江家大门爬去! 她想抓住他们问一问,为何不信自己,为何这样对自己,难道这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当真比不过他们血浓于水,甚至不及分毫吗! “来人,把这个乞丐扔远一些!莫扰了蓁蓁大喜之日。” “爹爹……母亲,阿兄……” 江程却不带一丝怜悯,直接叫人来将她扔了出去!她那枯枝折断般的声音渗人无比,却被迎亲队伍的吹拉弹唱掩盖过去,渐渐地江知念的声音随着花轿的远去越来越微弱…… 街道上来往匆匆,没有人为江知念停下脚步,大雪纷飞,直到厚厚的积雪把她完全覆盖,与白茫茫的街景融为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她依稀听见有人的声音穿过松软的雪落进她的耳朵里。 “那个贱人终于走了?若是被他知晓若蓁与太子的情谊,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母亲放心,此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祁儿,那日小宴上与她苟且的男人,可有消息了?我担心我们设计她失贞之事……” “母亲!要怪也只能怪她挡了若蓁的路,如今她声名俱毁,说的话也无人会信!”江若祁赶紧打断江夫人所言。 …… 积雪之下,江知念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动了动手指,绝望与不甘一寸寸积压在她心里,原来她失贞是母亲与兄长设计!原来江若蓁与太子早已暗通款曲! 江知念不甘,气愤! 但她连发出声音的能力都没有,冰雪冻住了她要干涸的血液,也将真相永远地埋在了下面。 …… 大绥三十二年,冬。 “小姐,怎么没关窗就睡着了?” 江知念拧起的黛眉缓缓舒开,是婢女扶光的声音,这声音来得巧,把她从噩梦中拉了出来。 她已经重生回来第三天了,仍旧日日梦到前世种种。 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东西收拾好了,便回京吧。” “这几日难民聚集愈发多了,二小姐说还要在此施粥几日。”扶光拿来一件厚绒披风,替江知念披上。 这是江若蓁回到江家的第二年,彼时她特地到白鹿书院接江若蓁回京。距离京城一日路程的地方,聚集了一批难民。 江若蓁便提议在此搭棚施粥,粥是她施的,钱却是江知念出的。 “早就该回京了!好名声都叫二小姐赚了去,小姐,您何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折柳语气不愿。 第一卷 第2章 遇故人 江知念声音微哑,“做善事又不是图名声。” “但也到此为止了。” 曾经江家人日日给她灌输欠江若蓁的思想,导致她一直在讨好江家人,弥补江若蓁。 出钱施粥,也是有意为江若蓁博名声。 可现在,她也不会再被这些思想控制,更加清楚了江家人的真面目。 江家氏族与皇后有些亲缘,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江知念从小就被精心培养,女子学的琴棋书画只是基本,男子要学的策论兵法,君子六艺也要学。 江知念本以为只有将这些都做好,才能得到江家人的认可,直到江若蓁的出现,让她知道,原来功课不必熬夜做到最好,病了可以休息,随便撒个娇就能得到他们的笑颜。 走出落脚的客栈,不远处就能看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棚子。 江若蓁披着淡紫斗篷,指挥着身旁丫头施粥,脸上笑盈盈的,“小桃,多打些粥。” 江知念走过去,瞥了一眼那一锅粥,“今日我便要启程回京了,你可要与我一同回去?” 热气腾腾的白粥被盛了满满一碗,恨不得溢出来才好,照她这样施粥,纵使有金山银迟早也要挥霍完。 江若蓁回头看到江知念,有些意外和不适应,觉得江知念今日格外不同。 江知念不如以前热络了,现在的她可没有心情与江若蓁在此姐姐妹妹的,语气冷淡不少。 “姐姐,我正想同你说,施粥用的米粮见底了,需要采买了。我瞧着这里难民还有很多,还得再施粥几日才好。” 语气和目光里都是对难民的担忧。 江若蓁这话倒是轻巧,这几日施粥已经花了不少银钱,若非自己经营的商铺盈利颇丰,也没有这么多钱给她行善。 难民们听了,高兴地纷纷朝江若蓁跪了下来,齐齐呼喊江家二小姐真是大善人,女菩萨! 江若蓁看向江知念,“姐姐,他们太可怜了。” 江知念微微一顿,如果现在拒绝江若蓁,这些难民全都看在眼里,江若蓁依旧是心地善良的女菩萨,自己倒成了那个恶人。 可她也不想再给江若蓁做嫁衣。 她只能微微拧眉,“二妹妹,这次来得匆忙,我身上带的银钱不多,不若这样,你先留在此处施粥,我回府取银钱来,如何?” 江知念先推脱着,到时候江若蓁没钱了自然知道回来。 没钱了? 怎么可能? 江若蓁眸光微微一动,叫人看不出差异,她这几日连着施粥,周围的人将她的名声传扬出去,日日都有人夸她,她心情大好着。 突然跟她说没钱了? 江若蓁有些不信,江知念顶替她在江府学了一身本事,商贾之道也是精通的,怎会说没钱就没钱? 江知念看出她那一丝迟疑,正准备说话,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重兵护送着几辆马车往这边过来,为首的是淡黄色的帘子,上面的蟒蛇图腾叫所有人都一震,这是——太子的马车! 小桃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到江若蓁身边,“小姐,是太子殿下!” 江知念看向这队马车,这一年太子沈怀安南下,平乱归来。原来江若蓁和太子是在这里有了交集? 上一世她对太子其实没有情谊,只是想做太子妃罢了。所以现在除了对这些人的恨意之外,也没有旁的复杂情绪。 江知念目光又移向太子后面的玄色车舆,比起太子就低调许多了,只是那帘子上图案,撞入眸中,她的瞳孔一缩! 这个图案,不正是在长公主小宴上,与她共处一室的男子,身上所佩戴玉佩的形状? 顿时!江知念背脊生寒,她双腿发软,险些没有站稳,前世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如洪水涌来,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语气自然急促几分,“既如此,我先回府了。” 说完不等江若蓁说话,转身便走。 此刻的江若蓁哪里还有心思顾及江知念,眼见太子马车停了下来,她规矩行礼。 - 沈怀安听人禀报,路途上有人给难民施粥,挡了来往之路。 他本不准备露面,又听说是江家的姑娘在此施粥,那个从小就立志要嫁给他的江知念。 纵使母后把她夸得天花乱坠,在他看来,江知念和那些挤破脑袋想要嫁到东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整个京城的贵女,都想成为他的太子妃。 甚至为了成为他的太子妃,江知念的手段非常,斗过了京城一众贵女,又装作恭敬顺从讨好母后,这种把野心写在脸上的女子,沈怀安最是不屑。 可不屑归不屑,沈怀安不禁也有几分好奇,江知念为何在此处施粥,怕不是知晓他今日会路过此处,才故意做给他看的? 想到此处,沈怀安对她更是没有什么好感,但外面响起了行礼的声音,他只能掀开帘子出去。 小侍从赶紧去扶,沈怀安抬眼一看,只见一袭紫衣女子,清瘦柔弱,冷风一吹,发丝微动,恰好拂过她的下颌,却不是江知念。 沈怀安有些意外。 这个女子身后,还有一道窈窕身影,转身走得匆忙,他一眼就认出来是谁。 “殿下,这是江府二小姐。”小侍从提醒道。 “臣女若蓁见过太子殿下。”江若蓁礼仪学的不多,还算周全。 “江知念为何不来拜见孤?” 难不成准备以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长姐有要事回府。”江若蓁回道,随后又加了一句,“臣女在此施粥多日,长姐决定先回府,并非有意不来拜见太子殿下。” 这一句解释,仿佛什么都没解释,难民们开始一人一句夸赞江若蓁的善心,这几日对他们有多好。 江若蓁脸蛋微红,“叔叔伯伯们快别这样说,大家逃难在此,都不容易。” 这一幕入了沈怀安的眼,他瞬间明白什么意思,原来做善事的是江若蓁,江知念当真是个唯利是图的人,绝不做对自己没有益处的事情。 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她连装都不装了! 沈怀安先入为主,心中存了芥蒂,便对江知念处处都往坏处想。 倒是眼前这个江家二小姐,长得清丽可人,心地也善良,他语气稍软地,与江若蓁聊了两句。 而另一边,玄色车舆上的人,听着身边人的轻语,摩挲着玉佩的手一顿,“江知念?” 车舆内镂空香炉中青烟袅袅,陆君砚抬起修长的手,将帘子微微挑起一条缝隙,像是要看清楚外面的情形,可是顺着这只手看去,就能发现,他清俊的脸庞上,系着素色纱带,将他的眼睛完全遮住。 冷风顺势裹入,吹散了陆君砚的纱带,强光入眼,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月白色的背影。 第一卷 第3章 我也是女子 江知念全然不顾后面发生了什么,躲进马车后就直径回府,没有耽搁片刻。 之所以这么着急回去,一来她的确不愿意白白给江若蓁做嫁衣,所以假意说回府取钱,二则是这里难民聚集太多,容易发生意外。上一世她就提醒过江若蓁,这些四面八方逃难过来的难民,身份复杂,难以管理防范。 可惜江若蓁不听她的,后来难民暴乱,她们险些被困,还是自己舍去通身钱财才得以保全。 江知念的马车快马加鞭,夜里也没休息,终于在第二日清晨赶回了江府。 扶着折柳的手下了马车,站在江家大门外,江知念抬头,深深地望着江府的牌匾。就是在这个位置,她披散着头发,衣衫褴褛,浑身疼痛冰冷,看着爹爹,母亲和阿兄,是如何嫌恶她,诅咒她,诬陷她,没有丝毫怜悯。 她的手微微颤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街道。 自己就是死在了那里,血染红了雪,雪又盖住了血。 “知念?你怎么回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江知念微微一颤,随即镇定回过头来。 是江母,她表情无比意外,看到江知念脸上探究的神色,连忙换了一副样子,匆匆走了过来,却不是看向江知念。 而是朝江知念马车后寻去,绕了一圈,发现只有这一辆马车后,江母语气变淡,“若蓁呢?你不是去接若蓁,若蓁人呢?” 江知念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江家人那么恨她,想要加害她。 看到江母丝毫不关心自己连夜赶路,只是质问她时,哪怕已经有了前世种种,她仍然心中发酸,鼻尖泛红。但只是一瞬,她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若蓁留在澄县施粥,银钱不够,让我回府请您取些银钱。” 听到这话,江母才放下心来,这才想起刚才表现得太过激动,于是又关心起江知念来,“知念呀,澄县回京要一日路程,你连夜赶路,累坏了吧?” 江知念扯了扯嘴角,“劳母亲挂心。” 挂心,江母的确挂心女儿,却不是她这个冒牌货。 “快回房休息吧,若蓁那边我会派人去。” 江知念无意与江母多说,回院子之前先去给祖母请安,松鹤院的嬷嬷赶紧禀报江老夫人,老夫人见了她十分欣喜,“念念回来了?不是说还得好些日子才回来吗?” 见到祖母,江知念心中一暖,偌大的江家,恐怕也只有祖母将她视作家人。 “祖母……”她刚压下去的泪意又涌了上来。 眼睛发酸,恍若隔世。 她有无尽委屈,想说却不能言,也不想让祖母担心。 “你回来得正好,后日荣安侯府设宴,你准备准备,一道前去。” 江老夫人叫人拿来自己的妆匣,从中选了几件贵重又雅致的首饰,声音放小了说,“虽说是荣安侯府的宴会,却是借此给太子相看,你可打起精神来!” 后天的宴会?她出发之时,母亲从未告诉她有这件事,上辈子就因为在澄县耽搁而错过了。 难不成母亲早就知道这次相看太子妃的宴会? 难怪母亲非要她去白鹿书院接江若蓁,原是为了让她错过这次宴会。 且换做之前,阿兄早就将接江若蓁的活儿揽下来了。 江氏一族将她精心培养到今天,就是为了送自己进东宫,攀上皇后娘娘这高枝儿。 母亲却起了异心,江家族老们知不知道? 江知念陪着祖母说了会儿话,江若祁匆匆入内,与祖母请过安后,目光就落到她身上,“念念,你怎么放心把蓁蓁一个人留在澄县?” 江知念再见到阿兄,对他不再有兄妹之情,只记得临死前,他称她贱妇! 她目光淡漠看向江若祁,“江府的侍卫,婢女都留给了她,何来一个人之说?” 江若祁一愣,显然没想到一向听话懂事的知念会这样同他说话,以前的江知念对自己总是笑盈盈的。 也很听他这个阿兄的话。 “那些个蠢货顶什么用?蓁蓁一届女子,澄县又多难民——” “可是阿兄,我也是女子。”她说得淡然,可语气之中却隐隐透着悲哀。 “你与蓁蓁怎能相提并论!” 江若祁未经思考脱口而出,说完才懊悔自己这话说得不妥。 他连忙去看江知念的表情,以为江知念会无比委屈,甚至会掉眼泪,心中升起一阵无措感,毕竟曾经对江知念也算的上疼爱。 却没想到,江知念只是别开了泛红的眼睛。 “够了!若祁!”江老夫人出声打断二人,自从江若蓁回来后,这个家里似乎就没有了念念的容身之处。 血浓于水,他们偏疼若蓁,想要补偿若蓁,都能够理解。 可是念念也做了他们十几年的女儿,妹妹。 难道就一丝感情都没有吗? “念念也才回来,她为江家忙碌,又连夜赶路,你这个做阿兄的,没有关心也罢,还上来就质问她,哪有一个做兄长的样子!” “祖母,就因为她会点商贾之术,你就如此偏疼她吗!”江若祁下意识鸣不平。 “那你呢?是不是也偏疼若蓁?连这种混账话也说得出!”江老夫人突然严厉起来,江若祁再不敢顶撞。 可,祖母转头又对江知念说,“你阿兄说话鲁莽,念念,你也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里。连夜赶路,定是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江知念垂下眼,乖巧地点头。她知道,祖母什么都清楚,但却尽力地去维持看上去稳定的局面。只是江家人做的事情,她不能够原谅。 离开松鹤院后,她的眼眸才抬起来,折柳跟在她的身后,语气不满。 “公子只知道心疼二小姐,说话也太伤人了,什么叫就会一点商贾之术?” “若不是小姐您的商贾之术,公子现在如何能在朝廷上立足?” “阿兄一向瞧不上沾染了铜臭气的我,你又不是不知。”江知念深吸了一口气,早已习惯。 江若祁的官是江知念花钱买的,每年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送,江家看似风光体面,实则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官场交往要钱,后宅维系生活要钱,这一年为了给江若蓁调养身体更是流水般的往外花。 如果不是她将这些年置办的产业所赚的钱拿出来,靠江家的底子,还过不上这样风生水起的日子。 “既然阿兄不需要,我们也不必上赶着贴上去了。” 第一卷 第4章 孤看你也不过如此 折柳怔然,她时常替小姐鸣不平,可小姐一向只是不以为然,难道小姐今日真的听了进去? 两人刚走到琳琅阁,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是今年的初雪。 江知念驻足,从披风中伸出手来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入了神。扶光从屋子里出来,正巧看到了,赶紧上前来拉她。 “小姐,下雪了,多冷啊,快回屋。” 悲然的情绪才漫上心头,微凉的指尖被扶光握住,是啊,下雪了怎么能不冷呢? 他们却不曾心疼自己。 屋子里,扶光早已烧好了炭盆,备好的汤婆子也被塞到了她的手中,折柳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听到江知念声音响起,“今年雪下得早,生意不好做,兵部黄大人那边就不用再送钱去了。” 也该叫阿兄知晓,他如今走到这一步,究竟凭的是他的“尽忠职守”,还是他瞧不上的银钱了。 - 荣安侯府设宴这天,江知念陪着祖母一同前去。 她一身鹅黄暗纹提花的衣裳,披了苏梅色的披风,头上的珠花是祖母才从匣子里给她戴上的,一群人中,一眼就能看到她,明媚娇艳。 “今日虽是相看太子妃,但也不可心急,反倒是弄巧成拙,特别是荣安侯府世子,他有眼疾,你可别说错了话。”江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嘱咐道。 江母道,“母亲同她说这些做什么?”语气不明。 “也是,这满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念念这般知礼聪慧的人了。”江老夫人笑道,仿佛听不出江母的意思。 江知念只是淡淡一笑,掩饰住心寒。 她虽不是江母亲生女儿,可这些年对江家,江母的付出一点不少。江家没有分家,二房三房虎视眈眈,祖母的身体不可过度操劳,江程房中还有两个妾室。 江母却自恃高傲,不愿与人争斗,自江若蓁回来后,索性把内宅之事一并扔给江知念。 这一年江母之所以能够安心照顾江若蓁,与江若祁一起谋害她,全是因为自己将内宅阴司都摆平了。 到头来却这样害她,罢了,江母既有这份“闲心”,日后便让她自己去操心吧。 - 席间,荣安侯府的下人匆匆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来给陆老夫人贺寿,主角本应该是陆老夫人,可在场的人,此刻纷纷将目光投到江知念身上。 正吃了一口点心的江知念一顿,心中隐有预感。 果然—— 下一瞬,就听人开口。 “我听人说,太子路过澄县与江家小姐偶遇,还以为是江大小姐你呢。” “宋姐姐,我怎么听说似乎是遇上了,只是太子殿下只同江二小姐搭话。” 江知念抬眸看去,说话的是宋李两家的姑娘,上次比试输给自己,还没消气吗? 换做上一世的她,恐怕还会有几分气性说两句话奚落回去,可现在的她经历过生死,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江妹妹在京中样样拔尖儿,可惜花怎么落好像也落不到妹妹头上了……” 江知念语气不卑不亢,不辨喜怒,“宋姑娘,妄议太子殿下,这便是你家的规矩?” “江知念,你也就只能在这里顾影自怜罢了,太子殿下不喜欢你,便是求到圣上面前也没用!” 江知念淡淡一笑,“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但如何也轮不到宋姑娘操心,你说呢?”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 这破花爱落到谁头上就落到谁头上,想想上一世,太子和江若蓁暗通款曲,为了在一起,不择手段。 这朵“花”真落到她们头上,她们又不开心了。 “太子殿下到——” 太子入内这一刻,所有声音都暂时消失,众人起身行礼,就连陆老夫人也不例外。 等到所有人起身时,才看到太子沈怀安身后,还跟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的身上披着太子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 此人不是江若蓁是谁? 江母见到江若蓁,险些惊讶得起身,还是看到江若蓁朝着她笑着摇摇头,才放下心来。 除此之外,陆老夫人眸光微动,不管这个女子是谁,陆老夫人显然没有好感,荣安侯府的老夫人,无论从辈分还是身份上来说,几乎都能压过在场的人。 也就是皇家的人,可以站着受她的礼。 江若蓁却跟在太子身后,明晃晃接受陆老夫人的大礼…… “孤携寿礼来贺老夫人大寿,祝老夫人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陆老夫人还未来得及接话,江若蓁声音清甜,“若蓁也祝老夫人寿比南山!” 陆老夫人佯装疑惑,“这位是……” “这是礼部尚书江大人的千金。”沈怀安道。 众人又齐刷刷看向江知念,毕竟沈怀安的太子妃之位,几乎是已经定了她,只差个圣旨罢了。 怎么如今看来,江家二小姐与太子更为亲厚? 正如宋慧所说,江知念在京城的名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江二小姐却鲜少听闻。话到此处,正是江知念把江若蓁介绍给京城权贵的最好时机。 连江母与江若蓁都将目光递到她身上。 江知念却像是看不到一般,自若地看向众人,眼眸如星,沉淀了十几年的千金气质与江若蓁形成对比。 江若蓁有些尴尬,语气温柔,“姐姐,你也在呀。” 废话,难道此刻站在这里的是鬼吗? “那日姐姐走得急,才与太子殿下的马车错过了,后来难民暴起,幸得太子殿下相助,姐姐,你不要误会。” 江知念略过江若蓁自责的眼神,却看到了江母听到这话的担忧之色。 沈怀安则道,“若非是她丢下你,你怎么会陷于危险之中?何必与她道歉?” “殿下,不是的,姐姐有要事在身。”江若蓁连忙解释了个寂寞。 要事?直接说她回去取钱,多这几个字还能累死江若蓁吗? 不过,碍于自己的确没想过取钱回去,对此便不再反驳什么,“臣女知错。” 四个字,不仅让沈怀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是惊掉了宋慧等人的下巴。要知道以前的江知念好胜心极强,哪怕对面的是太子殿下,也要说出两分理来。 沈怀安只觉得这恐怕是她自知心虚,江若蓁都帮她解释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落了一句,“孤看你也不过如此!” 第一卷 第5章 冒领功劳 这是人家荣安侯老夫人的大寿,自己家这些破事,有什么必要拿到人家宴会上来说。 江知念不多纠缠,只觉掉价。 “怀安,你在陆老夫人宴上说什么胡话呢?”殿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女声,音色本是柔的,听了却不敢造次。 众人纷纷行礼,皇后进来后,瞧了一眼太子身旁的人。 免了众人的礼后,由人扶到主坐,目光泠泠,听不出喜怒,“本宫刚走到外面,就听到你的声音,南下刚回来,还没回宫复命就乱跑,你越发大胆了!” “母后恕罪,儿臣听闻陆老夫人祝寿,正巧可以把江姑娘送回来,所以——” “你送知念回京?”皇后看向江知念,江若蓁连忙上前一步,“皇后娘娘,是臣女耽搁了太子殿下行程,娘娘恕罪。” 沈怀安微微皱眉,把江若蓁护在身后,“母后,你别怪江姑娘,她在澄县为难民施粥多日,遇到危险,儿臣这才耽搁的。” 皇后在上面,一时没说话,下面也是鸦雀无声,她目光在江知念和江若蓁身上来回游走,忽然轻笑一声,“知念,你这孩子打小就懂事,你们在澄县施粥,造福百姓,本宫重重有赏。” “你们想要什么恩典?” 皇后说的虽然是“你们”可却只叫了江知念,其中含义不言而喻,大家心中想着,看来江知念的地位还是不可撼动啊。 沈怀安和江若蓁都很意外,他觉得施粥的是江若蓁,凭什么江知念也有恩典? 江知念没什么缺的,想了想道,“皇后娘娘,臣女的祖母近来身体欠安,臣女想求皇后娘娘,命宫中御医每个月到江家,请一次平安脉。” 皇后微微点头,正要应下,江若蓁站出来,“皇后娘娘,臣女认为,救济百姓是分内之事,不求回报。” 江知念闻声,侧目看她,随即垂眸。 “江二小姐当真是品节高尚清纯。” “她与她姐姐倒是不同。” 一个野心写在脸上,一个又如此清高。 留在澄县施粥的人是江若蓁,又不是江知念,还真好意思朝皇后娘娘开口讨这个恩典。 皇后目光耐人寻味,只说一句,“一个恩典,本宫还是给得起的,本宫会命人去太医院一趟,不必算作恩典,你们姐妹二人想好了再说也不迟。” 言罢,扶着红豆的手起身,陆老夫人也连忙跟着起身,“娘娘——” 红豆:“陆老夫人不必送了。” 皇后目不斜视,在路过沈怀安时,停了一下,“怀安,还不走?” 沈怀安只能跟了出去,江若蓁眼底尽是失落,仿佛这两日的相处,像是镜中幻影一般。 她安慰自己,至少太子知道自己与其它女子是不同的。 - 江府。 “给我跪下!”江程怒道,他指着江知念,“让你去接若蓁,你为何江若蓁一人扔在澄县?” “倘若没有太子殿下,若蓁还能回来吗?!你这个做长姐的,就是这般照顾妹妹的?” 江知念看了一眼江若蓁,又看了看江母,前者欲言又止,后者一言不发。 最后只能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女儿回来时,已经同母亲说过,我们身上银钱已经不够继续施粥,才先回府取钱。” “啪——” 一杯茶被砸在距江知念很近的地方,滚烫的茶水溅起来,溅到她的手上,迅速泛红的。茶水在地上慢慢打湿了她的衣裙。 冬日里冷风一吹,冷意渐渐入骨。 “这就是你的理由?” 他们好不容易把若蓁找回来,险些又毁在她手里!十六年前,就因为她,他们错过了若蓁! “我再问你!今日在荣安侯府,你为何要冒领若蓁的功劳?” 声音落地,江知念抬眸看向江程,自己敬爱的爹爹,原来是这般想她的。 此次施粥花的钱尽数都是她给的钱,怎么到头来,就成了冒领江若蓁的功劳? 她将目光转到江若蓁身上,江若蓁果然什么都没给江程说! 江若蓁被看得心虚,赶紧跪到了江知念的身边,“爹爹!您别怪姐姐,姐姐去白鹿书院接我,一路操劳,才没有出面与我一同施粥……” “况且……这一路来,都是姐姐在采买米粮。” 江程听完脸色稍好一些,语气不自然道,“采买有何辛苦?若蓁,你还在替她解释!要不是有太子殿下,你哪里能这么全头全尾回来?” 江知念终于听不下去,她缓缓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父亲。采买不算出力,但女儿出的银钱可不少。” 十六年来,这是江知念第一次这样同江程说话,礼数上挑不出错处,可整个人仿佛变了一般,像是隐形中带着刺。 江知念是他的女儿,女儿忤逆父亲,像什么样子?他怒不可遏,指着江知念的鼻子,“江知念!你好歹是我江家养大的人,为何满口都是银钱利益!?” “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 “士农工商!好好的官家小姐不做,你跑出去做下等之事!还在皇后娘娘面前做下冒领功劳之事,叫全京城人都在看我江家笑话!” 江知念眼底冷冷一笑,冒领?笑话?下等之事?江家人看不上银钱,那就全都还给她! “父亲。这些银钱都是从女儿私库中划走,怎么算女儿冒领?” “不过是一些银钱,从江府库中还给你便是!”江程一恼,也没想这次施粥到底花了多少银钱,就轻易应下。 正中江知念下怀。 可,江程不知道,江若蓁知道啊,她赶紧叫住了他,“爹爹!” “爹爹,你和姐姐何须如此见外,这番话,姐姐听了该多难过啊……爹爹,姐姐做一切都是为了江家,求爹爹别生气了……” “是我没听姐姐的话,执意留在澄县的。” 江若蓁红了眼睛,她没料到澄县的场面会失控,若是知晓,什么名声,她都不想要。 许是自己也觉得自己不易,抿唇开始小声呜咽,江母看得揪心,赶紧上前抱住江若蓁,语气埋怨,“够了!够了!若蓁才回来。你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做什么?瞧把若蓁吓成什么样子了” 第一卷 第6章 江若祁被罢官 江程也是心口一紧,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要去扶两人。 江母更是来气,推了一把他,“若蓁刚出生就被抱错,遗落在外面,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她才刚回来,你们就这样看不惯她,你们当真是心狠!” 这个“你们”,江母绝不是在指江程,那也就只有自己了。 江知念看出江母在指桑骂槐,话语中尽是埋怨,江知念顿觉手脚冰冷,腹中绞痛难忍。 旁边正上演着母慈子孝,她撑着身体想要起身,江程却无心再理她,让她去祠堂罚跪! 等他们都走后,折柳才赶紧扶起江知念,“小姐,当真要去祠堂吗?” 两人走出正厅后,江知念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别开眼,眸色淡然,“扶我回房休息,一会儿无论是谁要见我,都说我今日在祠堂罚跪晕倒,还没醒。” 现在江家人忽视她,薄待她,马上就有他们求自己的时候。 折柳不知小姐的意思,但是只要小姐是为自己好,她就高兴。 琳琅阁中,折柳给她床榻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江知念来了月信,小腹疼得厉害,抱着汤婆子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扶光从外头进来,赶紧合上了门,生怕冷风再吹着小姐。 “小姐,昨日黄大人亲自来了,晚上公子回府时,脸色很是不好,听说是黄大人暂时罢免了他的职务。” 喝下刚煮的甜汤,江知念并不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了。 - 昨日江程刚哄好夫人和女儿,后脚头听说黄大人来访,黄大人是江若祁的顶头上司。 兵部手握重权,江程不得不重视。 他赶紧前去迎客,几番话聊下来,便说起江知念来。 黄大人说,去年江知念给他送的蜀地风味,他甚是想念,想问问她是在哪里买到的? 江程哪里懂这些?想到江知念还被他罚跪在祠堂,只能陪笑着说,要不然今年换个口味,黄大人脸上的笑意当即淡了下来,没说几句就走了。 “父亲当真这么说的?”江知念问道,虽然知道父亲是个认死理,读死书,不讲究人情世故的人。 可这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也听不出来,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黄大人可不是好她附赠的川蜀风味,而是她送过去的银钱,既然银钱没有,那江家给江若祁买的官,自然也要被收回。 折柳点头,绘声绘色地说,“夜里公子回来,就直奔咱们琳琅阁,还是奴婢拦着公子,才没让他进来搅了小姐休息。” “公子让小姐醒来后,去见他。” 折柳当即冷目,“我呸!他有求于小姐,竟不顾礼节大半夜来琳琅阁,听说小姐病了见不了人,一句关心也没有!” “好大的架子!” “折柳,不可胡言!”扶光喝住折柳。 折柳却仍觉不解气,“我又没说错,二小姐咳嗽两声,江府上下恨不得把京城翻遍咯,给她找大夫,什么好东西流水似的往隔壁送!” “到小姐这里,却什么都没有,装也不装一下!”幸好她们小姐不是真的重病不起! 江知念眸光黯然,连一个丫头都看得出,江家人当真不知道吗? 哪怕对江家人已然死心,听到这些话,胸口依旧如同针扎似的疼。 扶光拉住折柳,她不想让折柳说下去,并非维护大公子,而是小姐听了也不会好受。 好在江知念笑了笑,眼中的伤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冷意,“这几日我要好好养病,就让他们自己去着急吧。” - 这边,江家人当真是着急,大房指着江若祁这一个嫡子,如今却被罢免在家。 江若祁却连被罢免的缘由也不知,只知道黄大人提到了江知念。 偏偏江知念被父亲罚跪,如今重病不起,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头绪也摸不着,只盼着江知念赶紧好起来。 江程脸色并不好看,大概是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且让江知念病成这样,才害得儿子如今这般。 但他身为父亲,怎么会有错?冷声道,“够了,兵部待不了,等过些日子,再给你谋个职位。” 江若祁更坐不住了,“爹,礼部怎么能和兵部比!?” 闻言,江程脸色如墨,怒火中烧。 一旁的江若蓁见了,赶紧劝住,“爹爹,阿兄也是太着急了,情急之下才说错了话……” 她赶紧同江若祁眨眨眼,示意他道歉。 江若祁也意识到失礼,跪在地上认错,江程虽然被江若蓁劝住,但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无名火,他才罚了江知念,现在要他承认自己不该罚她,让他这个父亲去认错吗? 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此事没有旁的办法了吗?爹爹和阿兄怎知,此事姐姐就能解决?”江若蓁问道,她不知其中原因,觉得黄大人只是提了一嘴江知念。 江若祁低垂着脑袋,此刻他除了找江知念,还能找谁?当初是江知念告知他,可以去黄大人手下做事。 定也是江知念这个环节出了问题,才导致自己被罢官。 可,随着江若蓁说出这话,他突然想到,“蓁蓁,皇后娘娘不是许了你恩典?” 话不必说全,每个人都懂了其中含义。 江若祁想要用江若蓁的恩典换他的官位,指不定还能升上一升。 “阿兄……此事不妥,我已表明过不求恩典,如今再说,怕是……”江若蓁支支吾吾。 无人知晓她真正想法,“再说,皇宫也不是我想进就进。” 江若祁觉得有理,也没有再提,如今只有江知念这一个办法,江若蓁忽然就红了眼,她跪了下去。 “爹爹,姐姐定是觉得受了委屈,才不愿见兄长,不如爹爹连同我一起罚,叫姐姐消消气……” “不行!” 江母进门来,把江若蓁楼进怀中,“若蓁受了这么多年苦,绝不能再让她受苦了!” 江母听说此事,特地请来了江老夫人,江知念不愿见他们,难不成还能不见祖母? 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江程,是她将大儿子养成这般轴,连黄大人的话中话也听不出,更是偏心江若蓁,苛待念念! 第一卷 第7章 钱都花出去了 但她不会强迫念念见他们,只是坐下来说些话点他们。 “若祁,祖母问你,念念病得这样重,你可有替她请过大夫?或是送些东西?” 江若祁不满,“祖母,孙儿被罢官,哪里有心情想这些?” 江老夫人不理他,看向江母,“慧兰,你呢?你是念念的母亲,念念生病这么大的事情,你可有去看过一眼?” 她一门心思都扑在江若蓁身上,怎么会想得到去看江知念? 看她语结,江老夫人都替江知念寒心。江程更是不用问,就是他下狠手罚的念念。 江老夫人又看向江若蓁,眼眸如鹰,仿佛可以洞察一切,随后长叹一声,“若蓁,你去白鹿书院的机会,是念念亲自去求来的,她特地去接你回府过年,一路上对你照顾颇多,一心为你,你可有给她说过一句感谢?” “祖母,我……”江若蓁没有,但她心中也有委屈,江知念也曾去白鹿书院念过书,要不是江知念占着她的位置,她早就学成归来。 现在江知念的一切,都本该是自己的。 江母感觉到她的委屈,“母亲,儿媳知道你教导知念更多,所以更体谅她,可我们若蓁,做错了什么?本该属于她的千金生活,给了别人,自己在外吃苦。” 江老夫人失望地看向儿媳,看来是念念为她分忧太多,让她一把年纪还如此天真。 “你们只看到念念在江家享福,可有看到过她的不易?五岁为了写得一手好字,经常练到半夜三更,八岁学舞,练狠了痛到在被子里掉眼泪,十岁学骑射,十二岁为了去白鹿书院念书,在雪地里生生跪到书院的夫子同意。” 就是因为念念的刻苦,才让皇后娘娘注意到了她,是江家跟着她越来越好,而非是念念因江家过上好日子。 “念念也是十二岁那年落下的病根,每个月都要痛一遭,这些他们这些男子不知,你是她的母亲,你知道吗?” 江老夫人的声音振聋发聩,江母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将自己所有的爱和关心都给了江若蓁,哪怕江若蓁还没回来时。 她也觉得,知念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辛苦一些,也是正常的。 看着母亲脸上逐渐升起的愧色,江若蓁也红了眼睛,眼泪下来砸在地上,“都是因为我回来了,若是我没回来——” 所有的愧疚在这一刻被冲散,江母止住江若蓁想说下去的话,“若蓁,你胡说什么?你才是当真受苦了。” 江家总不至于不给江知念饭吃吧? 若蓁说,她在外面时,每天只能吃上一顿饭! 江老夫人见状,扶着嬷嬷起身,“言尽于此,该如何做你们自己想吧。” 江老夫人隐约察觉到念念和江家人逐渐离心,如果他们还不听劝,恐怕要失去这个女儿了! 看着江老夫人远去的背影,江家人先哄好了江若蓁,随后才找了大夫,吩咐下人做了以往江知念爱吃的东西。 一同去看望江知念。 琳琅阁内。 江知念这两日没出去,身子暖烘烘的,腹痛也减轻了不少。听到江家人带着东西往这来了,折柳如往常一样想要去谢绝。 “让他们进来吧。”这件事不解决,他们不会让自己安宁的。 江母进屋后,看到江知念脸色苍白,病怏怏的模样,这才打消心中疑虑,难得有两分真心。 “知念,听说你病了好几日,今日总算是能来看看你了。”江母指挥着人,把准备的食盒端上来,里面虾蟹俱全,足见对她的“重视”。 江知念咳嗽两声,“母亲,今日我已经用过膳了。” 轻轻别开头去,这就是不想吃了。江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为了她生个病,被自己婆婆好一番数落,若蓁更是眼睛都哭肿了。 江知念无非是还在介意那日罚她之事,可她身为子女,难不成还真让做父母的给她道歉? 远远看着的江若祁,心中更是郁闷,觉得是江知念在黄大人那里使了诡计,自己才被罢免在家。她闭门谢客这些天,外面都急成一锅粥了,她倒还在这里摆谱! “江知念,母亲专程让人做了你爱吃的菜,你别不知好歹!” 闻声,江知念扶着折柳的手起来,又披上了一个厚披风,“母亲,阿兄,你们找我何事?不如直说吧。” 真想关心她,早就来了,现在过来做做样子,也是为了后续求她做铺垫。 如此生硬的态度,江母和江若祁都不好直接开口求她,江若蓁在一旁开口,“姐姐,阿兄被罢职的事情,你知道吧?” 她“生病”在院子里关了好些日子,她能知道什么?江若蓁处处不忘给自己挖坑啊! 江知念故作惊讶,“我怎么会知道?难怪阿兄今日有空来看我。”她也不忘奚落江若祁一句。 江若蓁见她不上钩,继续道,“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子女与父母哪有隔夜仇的?阿兄这几日都在为官位之事扰心,姐姐,你快帮帮阿兄吧!” 江若祁捏了捏拳头,要不说血浓于水呢,不是亲生的,养多少年也不亲,还是只有蓁蓁才心疼他! 江知念坐了下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垂眼看向食盒,嗤笑一声,又看向江若蓁,“官场上的事情,岂是我一届女子说的算的?” 江若祁急了,“之前我去兵部,不也是你搞定的吗?” 她眸光微动,原来阿兄都知道啊。 江知念点了点头,“阿兄,先前你的官其实是我花钱买的,可今年江府手下产业收成不好,没有那么多钱为阿兄买了。” 不等他说话,她佯装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前几日…本来是有的,不过若蓁妹妹在外施粥,都花出去了。” 江若祁惊愕不已,“都花出去了?!” “阿兄,你也不必着急,春闱在即,官职买不了,不如去考一个吧。” 语气真诚,却字字诛心。 江若祁真的能中举,又何须她来买官! 他气急败坏。“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科举有多难?你一个女子怎会知道?” 江知念目光对上江若祁,“我若不是女子,便轮不上阿兄你来了。” “江知念,你!” 江知念黛眉微挑,“阿兄还有更好的法子不成?” 第一卷 第8章 再遇陆君砚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江若蓁赶紧道,“阿兄,姐姐正病着呢,你怎的还和姐姐争吵?” “她若能有你一半懂事,我怎么会——” 江若蓁心道,阿兄如今有求于人,怎的还如此莽撞说话? 担心他坏了事,江若蓁把食盒往江知念那头推了推,“姐姐消消气,若是花钱买行不通……不如姐姐再想些其它法子?”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不是才许了你一个恩典?” 随着这话落地,众人又把目光落到江知念身上,江知念掩着鼻子推开那螃蟹,语气平淡,“妹妹说错了,娘娘是许给你的恩典,而非我。” 说完,扶光刚好从外面端进来一碗甜粥,清淡温和,她轻描淡写道,“父亲说我冒领你的功劳,罚我认了,银钱也从江府里扣出来了,如今这施粥的功劳实打实就是你的。” “姐姐我——”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皇后当时是卖的江知念一个人情罢了。她不要了,自己还能有吗? “若蓁妹妹,可别再妄自菲薄了。” 说她冒领功劳?那就把银钱都还给她,日后这功劳就归江若蓁,江家既没有钱再给江若祁买官,她也没有恩典去帮他求。 这官位回不回的来,就都看江若蓁了。 大家也看出来,江知念无法解决这件事,江母带着两人灰溜溜地要走,说是不继续打扰江知念休息。 江知念自然也是笑盈盈地送客,声音温和,“对了母亲,病人吃不得这些,不好克化。” 江母正好走至门口,险些没踩稳,好在江若蓁扶了她一把,江母心中堵住的气,这一刻散得没影,转而是隐隐作祟的愧疚感。 原来知念并非摆谱,而是…… 江知念淡淡一笑,她本就没对江家人再抱什么希望。 她这一世,只会想如何脱离江家,避免上一世的悲剧重演。眼下,她与江家绑定太深,甚至皇后有意让她成为太子妃,并不是想走就能走。 不过,她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 她与江家人朝夕相处十余年,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难道曾经的亲情全是假的吗?为何他们能够为了江若蓁,对自己下这样的死手? - 自从回绝了江家人,江知念的身体便一天一天好了起来。 江若祁几次在琳琅阁外面逗留,等着江知念主动让他进来,可江知念只当做没看到,他心中倍感失落,鼓起勇气正要往里走时,见了一个嬷嬷匆匆过来。 “大小姐!大小姐,皇后娘娘宣您入宫觐见!” 正要转身回屋的江知念顿步,琳琅阁外走去,看到门口的江若祁,假装意外,“阿兄怎么在此?” 江若祁既是为了官职的事情烦忧,也是想来看看江知念的病好了没,他罢职在家这几日,偶然又注意到院子中的桃树,虽然冬日里光秃秃的。 可是一见到,就让他想起小时候江知念也有调皮的时候。 见到他院子里的桃树结了小桃,非要上去摘,那时候江知念还没有他的腰那么高,哪里爬的上去?还是他托着她,才爬了上去。 后来长大了,知念越来越忙,他也在兵部当职,已经很久没有注意到过这棵桃树了。 “我……你身子可好些了?皇后娘娘宣你入宫,你……”突然被问到,江若祁有些无措。 江知念只当他还打着恩典的主意,“阿兄放心,我会带若蓁一同入宫,届时让若蓁替阿兄想想法子。” 知念居然当他是这样的人?他们是兄妹,他来关心妹妹,又不是为了自己! 江若祁微恼,索性赌气道,“知道了!若蓁第一次入宫,你多照顾照顾她!” 江知念点点头,同传话嬷嬷走了,江若祁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落寞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站在桃树下面,仰头看着这棵桃树,此刻枯枝败叶的模样,让他心烦。 院子里的小厮问他,“公子,你看这棵了无生气的桃树做什么?” “这棵桃树前两年蛀了虫,今年怕是活不成了,等明年开了春,换一棵玉兰树。” 江若祁不悦道,“这是我的院子,我还没发话,换什么换!滚!” …… 江知念的马车在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江若蓁才姗姗来迟。 第一次入宫,江若蓁十分紧张,拉着江母为她梳了个特别的发髻,江知念一眼就认出来了,太熟悉了,以前江母也会给自己梳。 手上那只羊脂玉的镯子,还是去岁生辰,江知念送给江母的。 “让姐姐久等了。”江若蓁欠身道。 江知念嗯了一声,让她赶紧上马车,她吩咐人套了两辆马车,以往都是两人坐一辆,可现在她不愿和江若蓁有太多接触。 皇后专程派人到宫门处接两人,与江若蓁东张西望不同,江知念垂着眼,在想事情。 这次皇后宣她入宫,究竟是什么目的?明明距离皇后赐婚还有半年之久! 她想得入神,没看到前面来了人,直到引路的红豆停下来行礼,她才抬头。 目光从下至上,江知念一眼就看到了此人佩戴的玉佩,正是上一世与她纠缠在内室之人! 江知念呼吸一窒,目光惊恐,心中慌张极了,微微退了一步! “见过世子殿下。” 红豆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把她从惊异之中拉回来。 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江知念连忙掩饰下来,随即听到此人身边的侍从开口,为他解释,“公子,是未央宫的红豆姑娘。” 江知念这才看清楚,这个人双目无神,黑眸从头到尾只盯着一个位置,仿佛越过她在看身后的事物。 陆君砚点了点头,“这是出宫的宫道,红豆姑娘怎会在此?” “回世子殿下,今日娘娘宣礼部尚书江大人的两个女儿入宫,奴婢特地来接应二位。” 随后,江若蓁和江知念也欠身行礼,只是江知念声音如蚊子一般。 陆君砚不再多问,红豆便带着二人离开,江知念松了一口气,还好此人眼瞎,否则就看出她的异样了。 身后的陆君砚微微勾唇,眸光微动,“是她。” 第一卷 第9章 不该拿女子清誉开玩笑 云初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家世子,自从南下回来,世子就神神叨叨的,说是每晚都做同一个梦。 云初问世子,梦到什么,世子却不肯说,只是让他出去。 日日春梦这种事情,陆君砚为何要讲?他向来不近女色,也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梦到这些,梦里的女子容貌姣好,娇声婉转眼含泪意。 陆君砚原以为,这只是个梦,却没想到那日在澄县,看到了江知念的身影。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还是云初提醒他,江知念是礼部尚书之女,是皇后属意的未来太子妃。 方才远远地,他就认出江知念,世上真有这样一个人,本来已经让他意想不到了,直到看到江知念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 陆君砚敢肯定,她也认出了自己。 难道她也在做这个梦? …… 红豆一边带路,一边道,“这位是荣安侯府的世子,更是当今圣上的义子,世子有眼疾,两位姑娘见着可要避让着些。” “是。” 到了未央宫,皇后一见到江知念就笑盈盈的。 江知念不卑不亢,倒是江若蓁显得与皇后熟络一点。 皇后看出来,江若蓁性子活泼,难怪怀安会喜欢江若蓁一些,不过论才识,还得是江知念,她亲自挑选的太子妃,肯定是不会错的。 其它莺啊燕的,养在东宫当个宠物,并无大碍。 接着,皇后就问起两个人想要的恩典,江知念说做善事的是江若蓁,并非自己,自然不能要这个恩典。 皇后拗不过她,又把目光移到了江若蓁身上。 江若蓁还是坚持在荣安侯府的话,做善事是应该的,不需要回报。 江知念唇角带笑,意味不明,看来比起江若祁,江若蓁还是更爱自己,更爱护自己的名声呀。 最后皇后赏赐了两人一些东西作罢,恰好太子沈怀安来给皇后请安,“太子,你来得正好,今日两位江姑娘入宫,你带她们去落梅园转转吧。” 红豆在一旁补充,“这几日梅花开得正好,二位姑娘正好剪几支回府。” 沈怀安皱眉,本想拒绝这无聊的差事,侧头见到一旁站着的江若蓁,她歪了歪脑袋,朝着他抿唇一笑。 想到在澄县时,那个灵动的身影,沈怀安听话地应了下来。 - 一路上,沈怀安走在前面,江若蓁紧紧跟在太子后面,只剩江知念一人落了一截。 “殿下上次说,等回了京城就教臣女骑马,结果回来之后,便见不到殿下的人影。” “这些天课业紧,等开了春,孤一定教你。”沈怀安一边说着,一边瞥向身后的江知念。 在他面前,江知念还敢心不在焉?沈怀安顿时生出一丝挫败感,京城之人不是说江知念为了嫁给他不择手段吗? 如今他就在江知念面前,她怎么如此无动于衷?亦或是故作沉稳? 沈怀安便不想如她愿,故意道。“江知念,你又不是第一次入宫,落梅园就不必去了吧。” 他等着江知念求自己。 江知念停下脚步,看向沈怀安与江若蓁,江若蓁也有些疑惑不解,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好像太子突然生气了? 谁知,江知念只是淡淡看了看两人,就颔首欠身,“殿下说得是,那臣女先退下。” 原本她就不想再和太子扯上关系,沈怀安这话正中她的下怀。 沈怀安冷哼一声,带着江若蓁就走,江知念也不再跟上,她不是第一次入宫,轻车熟路地原路返回。 她走着走着,长廊尽头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正是那位有眼疾的世子。 江知念停下脚步,细长的脖颈僵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她想,自己离这人这么远,他又有眼疾,他定是不会知道遇见了自己。 何况,自己与此人的纠缠,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什么也没发生。 何必自己吓自己? 江知念趁他不察,转身就要走,身后却响起了一道声音,“是方才遇到的江姑娘,江姑娘!” 云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这下江知念不得不停下来,等到二人走到面前时,才欠身行礼。 “臣女见过世子。” “确实见过。”陆君砚似有深意。 江知念被这话激得没来由的一慌,她想找个借口赶紧离开,陆君砚先开口了,“云初,你退下吧,我有话同江姑娘说。” 江知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声音都在发颤,“臣女与世子不曾相识,恕臣女无礼,先走了。” 转身时,陆君砚温热有力的大手却一把攥住了江知念,“江姑娘,当真不认识我?” 江知念吓得赶紧甩开陆君砚的手,回过头强装镇定,“自然。” “江姑娘不认识我,我认识江姑娘……”陆君砚眼眸睨着她,暗潮汹涌,有那么一刻,江知念甚至觉得他是看的见的。 陆君砚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你的肚兜上,可是绣着海棠和你的小字?” 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内室中的种种,是她最不愿回忆之事,她的胸口起起伏伏,眼中蓄满了眼泪,在掉落下来的一瞬间——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江知念冷声道,“世子,纵使你身份贵重,也不该拿女子清誉开玩笑,请你自重!” 说完,江知念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君砚的舌尖顶了顶嘴角,清俊的脸庞上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他挨得着实不冤,没有人一上来就这样说话的? 比流氓还流氓。 他是为了试探出江知念到底认不认识自己,或者说,他们俩在做同一个梦。 看样子,好像,还真是。 第一卷 第10章 江程的秘密 江知念走远之后,才敢大喘气,寒风凛冽的天气,她竟出了一身的汗。回到未央宫里,还是红豆叫她她才反应过来。 皇后看到只有江知念一个人回来,心下了然。 太子就是过得太顺遂了,这些年长大有了自己的心思。皇后今日的目的,一是为了兑现那诺言,二则是撮合江知念和太子。 两人年岁到了适婚的年纪,也该谈婚论嫁了。 没想到江知念会把江若蓁带来,看到江知念脸色有些不好,以为她是为了太子,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无妨,新岁将至,宫宴之前要抄录经书,在除夕那日焚烧迎新,每年都是几个公主轮流,今年,本宫想让你来。” 还惊魂未定的江知念突然被委以重任,她赶紧道,“皇后娘娘,臣女粗鄙不堪,担心——” 皇后只当她在自谦,“就这么定了,藏经阁要抄的经书甚多,年末,太子也空闲下来了,本宫会让他帮你的。” “娘娘……”话至此处,江知念不好再驳,只能领命。 皇后看江知念是越看越喜欢,江氏一族是她的远亲,当初在京城里并不起眼,后来江知念是越来越优秀,引起了她的注意。 当今圣上恐外戚干政,皇后正儿八经的那些亲戚,被防得严严实实。 只有江家与她关系不近,且江程不过一个礼部尚书,圣上不以为意。江家养出了一个江知念,要手段有手段,要才识有才识,正和她心意! “正好,也叫你熟悉熟悉宫里的人。”话中有话,江知念颔首,不再多说。 - 皇后要处理宫务,允许她在未央宫等太子和江若蓁回来,快到午膳时,太子差人来传话,说是太子要留江若蓁一同用膳,让江知念自己先回去。 言语之间,还有几分怜悯之意。 江知念不甚在意,谢过传话的太监后,便自己出宫去。 宫外。 折柳见姑娘进了马车,赶紧合上帘子,马车都走出去好远了,才想起二小姐还没跟上。 “太子留她用午膳,让我们先回去。”江知念声音平淡。 “二小姐怎么总喜欢抢姑娘的东西,老爷夫人也就罢了,京城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早就属意您做太子妃了!” 看到折柳这愤愤不平的模样,竟让她莫名觉得有几分可爱。 于是道,“能抢走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况,这些本该属于她。”江知念不再在乎江家人,自然也不会再因为他们的关心给了谁而难过。 但是,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以,妄想踩着她往上走,江知念不允许! …… 江知念的马车回得早,想起祖母爱吃芙蓉楼的糕点,特地绕路给祖母带上一些。 扶光刚掀开帘子,将点心递上时,江知念余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江程。 今日又不是休沐,父亲为何会在此,这一条街基本上都是女子逛的,吃的穿的戴的玩的,就算江程有事情,也得去酒楼这些地方才对。 扶光见小姐目光并未落在糕点上,便顺其转身,也看到了江老爷。 扶光正疑惑,话还没问完,“老爷怎会在……” 就看到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牵着一个小孩,朝着江程走去。 两人举动亲密,不必猜也知道,这女人恐怕是江程在外养的外室! 江知念一把将扶光拉上马车,合上了帘子,吩咐马夫,“跟上去。” 江程与江母成婚这么多年,人人称道江程是个好丈夫,房中除了一房良妾,干干净净,更是一位好父亲,养出江知念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儿。 这样看来,江程既愧对于她,也愧对于江母。 - 一路跟至城郊处的桂花小巷,江程先下马车,将那妇人的孩子亲手抱了下来,以前她总觉得父亲严厉,也是为他好。 原来慈爱都不是给的她。 放下挑起的帘子,她目光晦暗不明,“回府,今日之事不许提起。” 折柳有些担心的看着江知念,害怕她为此伤心。 她伤心吗?并不。 无非是觉得江家已经烂透了,上一辈子自己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 回了江府,江母又是逮着江知念一顿问,这是若蓁第一次入宫,怎么知念都回来了,若蓁还没身影? 江知念认真地看向江母,那些焦急、埋怨,一丝不参假。 回想起在城郊所看到的景象,她的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 吃力不讨好,介入旁人的因果,这种代价她再也付不起。 “母亲,太子殿下执意留若蓁用膳,一会儿会亲自送她回府,您不必着急。” 闻言,江母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去,她拍了拍江知念的手臂,“你这孩子,有话不早些说,害我担心。” 想到江知念或许在为此忧心,她又支支吾吾,“也可能,是若蓁从未进过宫,太子殿下才留她的,知念,你别多心,这桩婚事,自然是你的……” 江知念好笑地抬眸,眼神略带犀利,“母亲所说当真?” 当真吗? 江母没来由地心虚,江家愧对江若蓁,她当然希望最好的都能给若蓁。 “你这孩子,又在说傻话。你先好好休息,过些日子母亲再来看你。” 江知念没做挽留,不用问她也知道江母的回答。 傍晚,一家人吃饭时江若蓁才回来,江母命人又添了一副碗筷,江若蓁坐了下来,“母亲,怀安带我去一品楼用过了。” 怀安。 正吃着饭的江知念,睫毛微微一颤,随后便当作没听到,继续吃饭。 倒是江程和老夫人吓得不轻,“若蓁,你说什么胡话呢?”老夫人屏退所有的下人,一脸严肃,“你可知方才你叫的谁?” 江若蓁被老夫人吓得脸色白了,“祖,祖母,是太子殿下……” 老夫人手中的玉箸狠狠往桌上一拍,语气严厉,“你知道,还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你是嫌我们江家活得太长了吗?!” 这一下,江若蓁彻底被吓傻了,她僵在原地,眼泪蓄满了整个眼眶。 江母见状,心疼得不行,赶紧把江若蓁搂紧怀里,“娘!若蓁不懂事,您,您不要吓到若蓁。” 江若蓁反应过来,委屈着道,“祖母,是太子殿下让我这样叫他的。” 太子说自己与京城那些女子都不一样,别人见了他总是把他当太子,可她不一样,她与太子只是朋友。 所以,太子允许她叫怀安。 江老夫人闻声,也没有消气,“那可是太子殿下,岂是我们可以随便直呼名讳的?殿下让你叫,你也应该有规矩!这里是京城,不比那些小地方,什么人你可以亲近,什么人你要保持距离,你心里要有个数!” 第一卷 第11章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老夫人觉得江若蓁天真,伴君如伴虎,今日太子高兴让你直呼他的名字,明日若是惹恼了太子,这都是要杀头的事情! 江若蓁却从这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 她眼泪不断,握住江母的手渐紧,“祖母,若蓁听懂了,祖母嫌孙女从小长在小地方,觉得孙女丢了江家的人。” “祖母觉着,我与太子殿下要保持距离,但姐姐自小在京中长大,她才应该和太子殿下亲近。可是,若蓁也想要在京中长大,也想在父母身边尽孝……” 这些话,哪怕是江若祁听了都心生不忍。 “祖母,蓁蓁没能在我们身边,又不是她的错,她才是受害者。” 江母听着也不乐意,心痛如绞,可江老夫人毕竟是她的婆母,她如何能说婆母的不是? 江知念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受害者三个字一出来,她便知道,此刻她就是那个可恶的“加害者”。 果不其然,下一刻,江程将手中的筷子一放,语气冷然,“江知念,今日你与若蓁一同入宫,为何留若蓁一个人在宫内,与太子相处?” “若蓁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个做姐姐的,合该在她的身边,提点着她。” “母亲,若蓁不懂这些,你别怪她。” 江老夫人彻底没了胃口,也怪她今日多嘴说了江若蓁两句,才让江知念被牵扯其中。 “这和念念有什么关系?”江老夫人反问。 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一面是自己的妻女,江程犯了难,无论帮哪边,他都不好过。 所以他只能责怪江知念,他知道江知念懂事,顾及大局,只要一家人和睦相处,他又不是真的怪她。 随便说两句,也就过去了。 “如果不是她没看好若蓁,今日若蓁也不会惹母亲您不快。” 江若蓁小心翼翼地去拉了一下江程的衣袖,带着哭腔,“爹爹,您也别怪姐姐,是殿下让姐姐先走的。” “她是做长姐的,就算是让她走,她也不该就这样丢下你!” 听到这里,江知念的筷子“不小心”从手中滑下,啪啦一声落在地上,她倏地起身,嗤笑一声。 “若蓁妹妹是个人,又不是一条狗,父亲,您要女儿如何看好她?” 江若蓁与其他人当即面色有异,只是不等她们反应,江知念就继续说。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有别,自然是太子殿下说什么,女儿做什么,我不过是恪守礼仪,何错之有?” 这下,江程非要说江知念错了,那就是在说太子做错了。 量江程也不敢,可,被江知念这样扫了面子,他心中也不会舒坦,正要找话时,江知念率先起身,把江老夫人扶起来回松鹤院了。 她料想祖母也没什么胃口了,与其坐在这里打扰她们一家人吃饭,让祖母一通生气,不如带祖母回院子。 一路上,江老夫人愧疚不已,“都怪我,念念你受委屈了。” 正如祖母所说,今日之事和自己没有一丝关系,可饶是这样,都被江程扯到自己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今日祖母没有说江若蓁,也会因为别的事情找她麻烦。 江知念吸了一口气,释怀地笑了笑,“祖母,我没事。” “祖母老了,帮不了你太多了。你也别怪你父母,她们只是……”说到这里,江老夫人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什么呢? 连祖母都说不出原因,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怎么能说不疼就不疼了呢? 对于江知念来说,如果江家人只是单纯的偏心,江知念可以不怪她们,可是前世让自己不得善终,这些仇和怨,绝不会这么简单! “祖母,我让小厨房给您再送一碗汤来,您今晚吃得不多。”江知念岔开话题,“明日开始,我要入宫誊抄经书,您可不要忘记喝药。” “抄经书?”江老夫人浑浊的双眼一亮,“那可是独一份的荣誉,念念呀,等你嫁到东宫去了,祖母就放心了。” 好在这一天她不会等太久。 江知念闻言,却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陪在祖母身边,把祖母送回松鹤院后,她才回了琳琅阁。 …… 第二日,江知念还在核对这个月府中的一应开销,正厅有人传话,说是宫里头来人宣旨了。 想来应该是皇后娘娘让她去誊抄经书的圣旨。 等到了前厅后,厅内整整齐齐摆了两排赏赐,一排是江知念的,一排是江若蓁的。 宣读完懿旨后,江若蓁就走到了赏赐前,拿起一匹柿色的绸缎,往身上比划了一下,兴冲冲道,“母亲,女儿想用这匹布做一身衣裳,等开春了恰好可以去踏春。” 还有一些首饰,比妆匣里的不知道好多少,一定是怀安知道后,特地选给她的! 江知念就淡然很多,宫里头出来的虽都是好东西,但她也不是没见过,正准备让人都收下去时,门外却突然出现一个她害怕的身影! 陆君砚穿着玄色圆领长袍,长发高束,今日他的眼睛上缠着一层纱素色轻纱,云初在前面引路,他走起路来,竟与常人无异! “拜见陆世子!”众人纷纷行礼,唯有江知念只是颔首,她目光警惕冷淡,一直盯着陆君砚。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要出现在这里! 江知念脑中如同烟花般炸开,随着陆君砚走进来的步子,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昨日在宫里,这个陆世子就对她口出狂言,今日他竟然还追到江家来了? 不对。 她昨日只顾着害怕,完全忽略了,陆君砚所说的话,分明……分明说中了! 江知念学女红时,最先学的就是垂丝海棠,一开始她绣得不够美观,害怕被人嘲笑,就绣在肚兜上,后来也一直有这个习惯。 哪怕是江母,都不一定知晓她这个习惯。 他怎么知道?难不成,他是与江家人串通起来害自己的? 她不知道,只能假装镇定,旁人或许发现不了,可是陆君砚入内后,瞧也没瞧其他人,径直走向了江知念。 第一卷 第12章 殿下可是改变心意了? 他虽然眼睛有障碍,却隐约发现了江知念泛红的耳朵,白皙脖颈上因紧张而微微浮动。 他明明瞧不见,江知念却觉得,陆君砚此人透过那层轻纱,深深瞧进了自己的眸中,她稍稍退后一步,不适地垂下眼眸,不想被他看透。 “江大小姐。”陆君砚微顿,修长的手抬起,“这是皇后娘娘交给你的。” 他的手就这样抬起,江知念听了,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迟迟不去接过。 “这是太子殿下的玉佩。”陆君砚眸光微动。 闻言,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连江知念也有些意外,她抬眼看想陆君砚,陆君砚却不再有耐心,一把扔在旁边的桌上。 “事办完了,走了云初。” 江知念看着陆君砚的背影,心情难明,倒是一旁的江若蓁,眼眶发酸,太子的玉佩!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些布匹,显得如此平平无奇。 但是那个瞎子说,是皇后娘娘给的?一定是皇后的意思,并不是怀安的意思。 想到这里,江若蓁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江知念把玉佩收好,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还回去的。皇后娘娘故意选中这个时机给她,显然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 定然觉得自己会因为太子的偏心而难过。 实则不然。 - 陆君砚出了江府,坐上马车,云初提醒道,“公子,太子分明说将玉佩给江家二姑娘。” “哦?是吗,我怎么记得是江大姑娘?”陆君砚佯装意外。 云初早已习惯了自家公子装傻,皇后的确说要把玉佩给江大姑娘,可是皇后娘娘是让太子亲自送来江府,太子不愿意来,托公子走这一趟,还说要给江二姑娘。 “太子殿下不是说了吗?皇后娘娘虽然属意江大姑娘,可是殿下更喜欢二姑娘,二姑娘天真烂漫,与她相处最是轻松不过,大姑娘趋炎附势……” 陆君砚将空茶杯重重搁置在桌上,声音冷冽,“云初,不可妄议旁人。” 更何况是小姑娘? 却忘了自己昨日才“妄议”过。 江知念趋炎附势?他怎么没觉得,倘若真趋炎附势,看到太子的玉佩,得高兴才对。 怎的愁得一张小脸……哦,那是怕他。 “太子殿下自己不想来,倒来麻烦公子,公子眼睛不方便,还——” “也不可以妄议我。”陆君砚打断云初。 云初:…… - 每年誊抄经书都是公主们完成,今年定了江知念,若是由她一个人抄,必定是一个大工程。 距离除夕还有一个月,正是江府准备年节的日子,去年这个日子,江知念只能待在江府中,暗暗羡慕江母给江若蓁置办的一切。 江母不曾记得自己,自己其实也不怨的。 江知念想着,江若蓁没回来那十几年,江母都会为她准备,接下来,也该还给人家了。 隔壁有多热闹,琳琅阁就有多冷清。 江若祁还会给江若蓁准备炮竹,那时的江知念就躲在琳琅阁的门后,悄悄听着。她像是偷东西被发现的小偷,把偷到的东西还给别人后,观摩着他们的幸福。 人前,她有多懂事,人后,她就有多脆弱。 今年。 江知念将汤婆子放下,提笔开始誊抄,烛光映在她的脸庞上,她一笔一画,就像是曾经夜里练字那样,认真又入神。 不知是不是藏经阁里炭火烧的足的原因,亦或是比起前世在大雪中活活冻死,此刻江知念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外面冷风吹得呼呼作响,她只有指尖微凉。 偌大的藏经阁内,只有她一人,端坐在最前端,裙摆洒了一地。 “江知念?”声音在空旷的内室响起。 江知念回过头,入眼的是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她起身行礼,“臣女江知念,见过太子殿下。” “当真是你。”沈怀安语气冷冽,“你为何在宫里?” 即便江知念想嫁给自己,也用不着天天往宫里头跑吧!她就这么急不可耐,想要往自己跟前凑吗? 这种往他身上贴的,他最看不上。 江知念将身后桌案露了出来,“回殿下,臣女来藏经阁是誊抄经书的。” 沈怀安目光打量着她,接着往她身后看去,果然看到她已经抄好了的经书。 “殿下来此,又是为何?”江知念看出太子对她不喜欢,但她不会有丝毫难过,身边的人都喜欢江若蓁,她早就习惯了。 更何况,江知念以前捧着、讨好着沈怀安,就像臣子讨好君王一样,官场人情世故罢了,又不是真的有多喜欢他。 沈怀安眼中尽是精明的光,像是早已看透江知念的“伎俩”,“孤为何在此,你难道不知道?” 神经。 她知道还问? 江知念一阵莫名,瞧向沈怀安的目光就有些一言难尽。 沈怀安冷笑一声,“当真是费尽心机,你为了接近孤,专程入宫抄写经书?” 也不知道这个江知念给母后喂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说动母后来做说客,非让他也要来藏经阁抄经书。 他走近江知念,目光似刀一般,从她发髻额头,鼻子嘴唇上一一划过,带着戏谑,笑意却无法直达眼底。 沈怀安凑近她,在她耳边冷声道,“你爱抄就抄个够,孤一个字也不会动。” 说完就如同碰到脏东西一般,赶紧退后一步,随即推开藏经阁高高的红门,拂袖而去。 红门碰地一声关上,沈怀安觉着,江知念在里面恐怕要哭出来了,他冷哼一声,还想嫁给他,痴心妄想! …… 藏经阁内。 江知念等到人走远之后,才弹了弹自己肩上没有的灰。 面色依旧,端坐下来抄经书,仿佛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听太子所言,应当是皇后为了撮合自己与太子,也让太子来此处,没想到弄巧成拙,倒让太子以为自己非要缠着他了。 砚台上墨汁已尽,江知念扶袖准备磨墨,身后忽然吹来一阵冷风,吹散内室的温热。 感觉到身后的门又被打开,她微微一叹,莫不是太子殿下遗忘了什么东西?她又不得不应对沈怀安。 “殿下,可是改变心意了?” 第一卷 第13章 我可以帮你 殿内,静谧得只听得到外面凛冽的寒风。 忽然,又是一阵冷风,吹起江知念的耳发,她隐有不安,回头时,一室烛光全都灭掉,只剩昏暗一片。 来人已经到了她的眼前,江知念一惊,身体本能地朝后躲去,这一个动作,险些将长案撞倒。 砚台自然也从案上落下,墨汁翻洒。 陆君砚听到桌案的声音,伸手扶住长案,另一只手环过江知念,接住了要掉在地上的砚台,墨汁染湿了他的衣袖。 幸好如此,江知念才能靠在案边,没有完全倒下,只是现在的情形,就成了陆君砚将她整个人圈在身前,两人靠得极近,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江知念看清楚来人,心中一沉!猛地伸手去推他,正要张嘴喊人—— 陆君砚已经将砚台重新放回桌上,把她的嘴捂住。 “准太子妃在藏经阁私会外男,江姑娘若是想喊,尽管喊。”陆君砚言罢,修长的手从她吓得有些惨白的小脸上拿开。 听到这话的江知念,脑中轰鸣,这一字一句,都与上一世的情形完全对应上了! 明明她已经重生了,她避免了许多事情,怎么还是摆脱不了这个人?! 江知念微微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看向陆君砚,眼神中满是警告,下一瞬,才想起陆君砚患有眼疾,根本看不到。 “为何你总是缠着我不放?”她可不信世上竟有这般巧合之事! 陆君砚黑眸无神,却能抓住重点,“总是?我与江姑娘总共也没见几次。” 心中坚定了自己的某种猜测。 江知念将其推开,陆君砚没有防备,被推倒坐在了地上。 借此机会,她起身远离陆君砚,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裙,一边道,“今日陆世子在藏经阁,臣女就不打扰了。” “宫宴在即,臣女希望明日在此不会再见到世子。” 陆君砚感觉到江知念从他身旁走过,“往年经书都是几位公主一起抄,今年是你和太子,看样子太子是不会帮你了。” “江姑娘还不抓紧时辰,误了焚经吉时,如何担待?” 江知念停下脚步,她转身看向坐在地上的陆君砚,他从容地伸出手,仿佛知道她一定会停下来,转过头拉他一把一样。 “你怎知——” “我可以帮你。”陆君砚声音清冷。 江知念嗤笑一声,伸手将陆君砚扶了起来,“世子连走路都成问题,怎么帮我抄经书?” 要在宫宴前抄完这些经书,的确很难,但她可以熬夜抄写,以前自己在府中练字做功课,也都是这般过来的。 她只当陆君砚在说笑,将他扶起后,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站起来的陆君砚随意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我是说,我可以帮你,让太子回心转意,让你嫁到东宫。” 藏经阁前,江知念收回了要推门的手。 心中沉闷着,脑中也被上一世的回忆所刺激。 如果不是他,她前世就已经嫁到东宫了! 陆君砚现在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说这个? 江知念的手在袖中缓缓握紧,眸中渐渐有了眼泪,忍住想要质问陆君砚的冲动。 毕竟前世死时,她亲耳听到是江母与江若祁设计自己失身,或许陆君砚也是受害者之一。 “这都是臣女自己的事情,与世子无关。”江知念推门离开了藏经阁。 她已经尽全力不迁怒陆君砚。 何况江知念现在根本不想嫁给太子,相反,她现在是在想办法逃离与太子订婚的命运。 云初在藏经阁外等了许久,也没见陆君砚出来,等他寻进去时,看到自家公子将一摞经书整整齐齐地放到了桌案旁。 “公子,你袖口染了墨。”云初来扶住陆君砚,公子最爱干净。 今日身上染上这么多墨迹,怎的公子却没有生气? 陆君砚把整个桌案恢复到原来的整洁后,才离开藏经阁。 - 刚回到江府,江知念就被江若祁身边的侍从拦下,说是大公子有要事,请她去一趟。 跟着人一路来到膳堂,她发现此刻一家人已经围坐在桌前,江若祁脸上喜气洋溢。 见了江知念,稍稍敛起笑意,“你终于回来了,就等你了。” 等到江知念落座后,江若祁举杯起身,朝着江若蓁敬了一杯,“我能够官复原职,多亏了蓁蓁!这一杯,是阿兄谢你的!” 江若蓁脸微微泛红,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阿兄,我们是亲兄妹,何必如此客气,阿兄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江母甚是欣慰地看向江若蓁,“若蓁长大了,也能够为家里分忧了。” “你呀,懂事得让母亲心疼。” 眼看江母又要掉眼泪,江程赶紧递上手帕,“大好日子,可不兴掉眼泪。” 江知念眸光淡然地看着这一幕,子女和睦,父母恩爱,若非她看到、经历过一切,怕也要跟着流两滴眼泪了。 江若祁也发现了格格不入的她,他看向江知念没动过的酒杯,“念念,阿兄官复原职,难道你不高兴吗?” “那就恭喜阿兄了。” 听到江知念不冷不淡的恭贺话,江若祁突然就没那么高兴了,他实在不明白,江知念究竟是怎么了? 以前的江知念,会在他失意的时候鼓励他,无论他又什么困难,她也会想办法帮助他。 这次他被免职,江知念除了呛他,便是袖手旁观。 被她冷脸,江若祁脾气也不会太好,“你这声恭喜,我可受不起。” “有些人,江家养她十余年,她一丝感恩之心也没有,家中出事了,只会袖手旁观。” 江若蓁则温声解释,“阿兄,如果不是姐姐,我也没有机会入宫。” 江若祁不以为然,“蓁蓁。她不过是顺便带你入宫,何况,这也是用你的恩典换来的,你放心,阿兄会一直记着你的好。” 蓁蓁可以用这个恩典,讨得多少好处? 可她没有,而是选择帮自己,江若祁对此十分感动,暗暗下决心,日后若是有蓁蓁需要的地方,他这个做阿兄的定然在所不辞! 第一卷 第14章 发什么疯 江知念才知今日这是一出鸿门宴,江若蓁和她一起入宫见的皇后,当时江若蓁是怎么回话的,她记得清清楚楚。 眼下江若祁官复原职,只怕是江若蓁单独和太子提起的。 “若蓁妹妹,面见皇后娘娘那日,我怎么不记得你曾向娘娘讨了这个恩典?” 被问到的江若蓁眼底闪过片刻慌乱,“我…” 江若祁见不惯江知念这般咄咄逼人对着若蓁,“江知念,我有事,你冷眼旁观就罢了,此刻在蓁蓁面前呈什么威风?!” 江程对此也不满,“什么恩典不恩典的,能够帮到你阿兄不就好了?” 蠢货。 江家人目光短浅,只看眼前的利益,如今圣上最忌讳的就是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这官位可以是花钱买的,可以是恩典赏的。 但绝对不能是太子不明不白给的! 皇后一定也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不会允许太子如此行事。 江知念不想管江家的破事,但毕竟她还没有脱离江家。 若是惹得上面不高兴,恐怕自己也会被波及。 她冷冷一笑,不与这两人争论,看向江若蓁,“未央宫中,你可有替阿兄说话?” 江若蓁当即小脸煞白,手紧握住江母的衣袖,红着眼框。 她没想到江知念会当众拆穿自己,因为她也觉得,只要帮到阿兄就好了,无人会在意她究竟是通过谁帮的。 “姐姐,我……” 江若蓁的眼泪比话先掉下,她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低着头不敢再看江知念的眼睛。 江知念继续说,“那天你除了拜见皇后娘娘,还见了太子殿下吧。” 她的意思呼之欲出,所有人也明白过来,江若蓁大抵是求的太子殿下。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特别是江若祁,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无论是求谁,江若蓁不都是为了帮自己吗? 他把江知念身前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你若是不想吃,大可以不吃!” “今日就不该等你!” 那酒杯碎掉的渣子还溅起来,擦过江知念的脸颊,留下一条血痕。 江知念无所察觉,倒是江若蓁看到了,赶紧挡在江若祁和江知念中间。 “阿兄,阿兄别生气!是我不对,入宫那日,我确实没有向皇后索要恩典……” 又转过头去牵江知念的手,“姐姐,你也消消气,我与怀安之间,只是好友,没有别的什么……” “我就是怕姐姐误会我与怀安的关系,才谎称——啊……” 江知念抽回自己的手,江若蓁却不知为何没站稳,撞到了桌上,哗啦啦的,桌上的菜撒了一地。 江若祁赶紧扶住江若蓁,怒意终于盖过了理智,想到懂事的妹妹被江知念这样欺负,且蓁蓁还是为了自己。 他就没办法冷静下来! 又害怕江知念继续伤害蓁蓁,于是他一把推开江知念!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你突然发什么疯!” 他的手上没有轻重! 江知念突然被推得措手不及,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 方才碎了一地的渣子,狠狠扎进了她的掌心! 场面变成这样,所有人都没预料到。 江母原本想要扶起江知念,却听到了江若蓁的啜泣声,她哪里还能不心疼? 江程虽然不满江知念今日无端的发火,但江若祁推妹妹,更是不对。 他黑着脸,命令江若祁去祠堂罚跪一夜,天没亮,不许起来! 还是在外等候的折柳听到动静,跑进来扶起江知念。 “小姐没事吧?……小姐!小姐你的脸!” 江知念疼得蹙眉,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的手心,就被折柳提醒,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有湿热的触感。 一瞧,是血。 江程本想问江知念方才为何要推江若蓁,看到她手掌中的鲜血,左右也张不开这个口。 折柳心疼地眼泪直掉眼泪,见了血,若是处理不好,是要留疤的! 江若祁见了血,身上的血液一瞬间凝固了一般! 他一个箭步,正要上前,“念念,对不起我——” 身后却传来江母的惊呼,“若蓁!祁儿!快,快把若蓁扶回房去!” 听到若蓁两个字,江若祁大脑一片空白,再也顾不上别的,转身就去照看江若蓁,一时间,所有人都拥了上去,关切地询问,婢女婆子们,扶着江若蓁离开。 方才还乱成一片的膳堂,此时只剩下江知念和折柳,折柳看着扎进小姐手心里的碎渣,不敢扶她,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我去把夫人请回来!”小姐都伤成这样了,老爷和夫人却视而不见。 全都去看二小姐了! “我没事,回去吧。”江知念在折柳小心搀扶下起身,看着一地的狼藉,也不知是心更痛还是手更痛。 江母大概还觉得是她推了江若蓁。 怎么会注意她身上的伤? “大公子怎么能这样对小姐?”折柳一边埋怨一边抽抽哒哒。 “小姐还没出阁,若是留了疤,该如何是好!” 江知念出来后,被冷风一吹,才感觉到手心火辣辣地疼,只是这些比起前世,九牛一毛罢了。 “二小姐是大公子妹妹,难道小姐就不是了?竟然这样偏心!” “好了折柳。” 江家当年抱错孩子,致使江若蓁及笄才回江家,为了江若蓁的名声考量,江家人便隐瞒了下来,只说当年本来就是两个女孩儿。 这些事情,连江府的家奴都鲜少知晓。 也难怪折柳如此为她鸣不平。 是不知道她本来就不是江若祁的妹妹。 “先去请个大夫来,一会儿替我送一封信给闻璟师兄。” 当初在白鹿书院,她与闻璟师兄都是老师的学生,他生于医药世家,学成后就回了南诏。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世这段时间,闻璟师兄恰好在京城。 当时还约她相聚。 只可惜前世的自己,为了把江若蓁介绍给京城权贵,忙前忙后,不得不推拒。 江知念对着铜镜碰了碰自己脸颊上的伤口,总归是流了血,还是麻烦师兄调配些祛疤的药膏。 仔仔细细地擦掉脸上的血迹后,她忍着手上的疼痛提笔写信。 刚把信交给折柳,就见扶光捧着一个锦盒进来。 “小姐,三小姐在外面,想要见您。” 第一卷 第15章 连同女儿一起罚 江府二房还有一个庶出小姐。 江知念脚步一顿,“江雪宁?” 虽然二房三房与大房如今往来较少,但自她管理江府以来,这两房都安分守己,江雪宁只是个二房庶女,不仅掀不起风浪,还很听江知念的话。 盒子里是江雪宁亲手缝的护腕。 “三小姐说,您这段日子定是辛苦,她做这个护腕,是想减轻一些小姐的负担。” 江知念接过来看了片刻,随即让折柳重新收进锦盒之中。 江雪宁今日来送这个护腕,肯定不只是关心她这么简单,这是有求于她。 前世,江雪宁是她物色来东宫固宠的人选。 这一世,她已经不打算嫁入东宫,也该与江雪宁知会一声,于是便让扶光领她进来。 不料,江雪宁一进来,扑通一声就往地上跪去,扶光等人赶紧伸手去扶! “三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知念姐,请你帮帮我吧!” 江知念微微拧眉,她记得江雪宁不是这个性子。今日这般,想必也是被逼极了。 “三妹妹,有什么事情起来好好说吧。” 江雪宁这才起身,她眼眶微微泛红,“知念姐,我知道你素日里要管着府内事务,还要入宫抄写经书,不应该因一些琐事来麻烦你。” “只是…” 江雪宁欲言又止,她的确不想来麻烦江知念,二房三房在江府本来就是夹缝求生,如果不是江知念这些年对她们多有照拂,现在过得还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三妹妹,有话直说,我近日的确很忙。” 前世无人怜她帮她,这一世江知念也不会对旁人有多余的同情。 “大夫人把你请的夫子遣退了…知念姐,我是女子,少学一些不妨事,日后也是要嫁人的。但是枫哥儿不能没有夫子呀!” 二房和三房只是原江老爷的庶子,过得如何都无人关心,更何况是下面的庶子庶女。 也是曾经的江知念觉着,家族若想振兴,必然要多念些书,才请了夫子来江家教习。 至少,不至于因为无知闯下祸来。 “能不能请知念姐,同大夫人求求情……” 少了江雪宁吃穿,她都不会如此着急,唯独夫子这件事,让她不得不来求江知念。 这可能是他们二房唯一能够摆脱大房打压的机会。 江母遣退了江家的夫子? 江知念才从白鹿书院回来没几日,又赶上抄经书,所以不清楚这件事。 “三妹妹,遣退夫子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她语气中带点落寞,目光低垂,落到自己掌心的伤口上,江雪宁顺着目光瞧去,才看到江知念手心中通红的伤口。 “知念姐,你的手怎么了?”她吃惊地问。 江知念便装作红了眼,赶紧缩了回去,把今日的争端简单说明。 “并非我不帮你,而是如今母亲只听若蓁妹妹的,何况这些日子,母亲大抵是不愿意再见我了……” 江雪宁整个人愣住了,原本以为自己哭得可怜些,江知念一定会替她想办法。 可眼下听说了这些,她倒是不好再求江知念。 “怎会,怎会如此…”江雪宁失落地喃喃,随即又关心道。 “请大夫了吗?” 扶光赶紧说,“请过了,大夫马上来!” 江雪宁闻言,也不好再多留,心中再多不甘,也只能告辞。 等江雪宁走后,扶光用帕子仔细地处理着江知念的手。 血肉凝成一片,扶光也不敢贸然将酒盏碎片取出,只能将流出来的血擦了擦。 “小姐手伤成这样,还如何抄经书?”扶光忧心,不只是心疼小姐,更是担心小姐没办法抄完经书,届时被皇后娘娘怪罪。 江知念疼得嘶了一声。 “这点伤,不妨事。” 以前练习骑射时,从马背上跌下来,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手也磨破了皮,第二日该做什么还得做。 “一会儿让大夫上些药就好。今日贺主管要送账簿来,让他去留下夫子。” “那奴婢得空去告诉三小姐这个好消息。” 扶光越发觉得,自家小姐是个顶顶好的人,方才当着三小姐说着不管,结果还是惦记着此事。 江知念摇头,“不必,让她先碰碰壁,才知道在江府,谁才是真正帮她的人。” 现在直接告诉江雪宁,她指不定还觉得是江母尚存怜悯之心。 何况,只有在一个人最绝望时,送的炭火,最温暖。 - 落雪阁这边,一众丫头婆子把江若蓁送回来后,江若蓁便醒了过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母也跟着哭,觉得江若蓁遭了天大的罪。 “母亲,阿兄,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们的……也不是故意惹姐姐生气的。” 江若祁听了,心中发酸,这才是他的妹妹啊! “蓁蓁,你不要自责,这件事错不在你。”他赶紧喊了婆子,端来平时给江若蓁养身子的汤药。 江若蓁又看向江程,“爹爹,你能不能不罚阿兄,阿兄也都是为了我……” 江程没有松口,“他这个混蛋,对自己妹妹下这么重的手,不罚怎么能行!” 江若蓁当即就要下床求情,江母赶紧止住她,“傻孩子,你做什么?” “母亲,你也替阿兄求求情,阿兄全都是为了我,我不能眼看着阿兄受罚!” “蓁蓁,不用替我求情,今日我对她动了手,罚就罚!” 可,为了蓁蓁,无论受到什么惩罚,他都愿意!蓁蓁对他这么好,他也要把蓁蓁捧在手心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他该罚!”江程怒道,“对自己妹妹下这么重的手,甚至见了血!” 说到见了血,江若祁这才反应过来。 念念,见了血,岂不是伤得很重? 他朝着琳琅阁的方向看了一眼,要不要去看看念念呢? 转念一想,念念向来沉稳冷静,面面俱到,恐怕早已处理妥帖。 不像蓁蓁,还需要人照顾。 “蓁蓁,你好好养身体,今日是我冲动,我认罚!” 江若蓁哭红了眼睛,“爹爹,您若是非要罚阿兄,就…就连同女儿一并罚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与江若祁一同去祠堂罚跪。 第一卷 第16章 大公子好生看看 江家人自然都舍不得。 又是哄,又是劝,最后只能松口,不再罚江若祁。 这一会儿功夫,婆子也把江若蓁调养身子的汤药端了过来,江若祁正是感动的时候,见那汤药清澈得如同茶水一般。 直接将汤药掀翻,怒道,“你们这些欺上瞒下的狗奴才!这是汤药还是茶水?原来我们不在之时,你们就是这样糊弄二小姐的!” 婆子丫头们吓得纷纷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如筛子般。 “公子息怒!老奴从没有这样的心思啊!” 江母扯了江若祁一把,“你又在闹什么?好好的汤药,你砸了做什么!” 江若祁指着地上的汤药,“这是专程给二小姐调养身子的汤药,你们也敢克扣?” 婆子们哪里敢在老爷夫人眼皮子底下克扣?只能哭喊冤屈,“二小姐这一副药要熬四五次,到后面就清了。” “一副药为何要熬四五次,还说没有糊弄!” “大公子,二小姐一副药价值百两,现在府中缩减用度,没有这么多钱买药,才将这药多煎几次的。” 当真是笑话!堂堂尚书府,居然会没钱抓药? 江若祁怎么都不会信。 管理府内事务的是江知念,江家不可能连药钱都没有。 定是江知念从中做梗! 江若祁踹了一脚那婆子,“没用的东西!” 便大步流星出了落雪阁,往江知念的琳琅阁去了。 任凭江若蓁在身后怎么喊他,他也不搭理。 …… 江若祁不顾扶光的阻拦,径直进屋。 他为若蓁的身子烦扰,而江知念却气定神闲地坐在窗前抄经书! 江若祁上去一把夺过江知念手中的笔。 原本江知念就是小心翼翼地在写字,才勉强不会碰到伤口。 江若祁却蛮横抢她的毛笔,笔杆重重地戳到了江知念的伤口,那些碎渣尚未处理,被磨得更加扎入肉里。 剧烈的刺痛在手掌心蔓延开来,江知念闷哼一声。 方才止住的鲜血,又开始冒出。 啪嗒,啪嗒…… 血滴凝聚又滴落在纸张之上。 “江知念,你还有闲心写字?!你为何不给落雪阁买药的钱?!” 刚说完,江若祁才看到纸张上滴落的血迹,他心头一震,似乎才想起,江知念方才就受了伤。 自己刚刚抢笔的动作,恐怕加重了江知念的伤势! “你,你还没包扎?”江若祁快步上前,抓起江知念的手仔细查看,细碎的残渣深深刺入肉中,掌心因为鲜血血肉模糊。 江知念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却被江若祁狠狠抓住。 “放手!”江知念冷声道。 “受了伤不包扎,在这里装什么可怜?”江若祁拗不过她,将她放开。 嘴里却一点不饶人。 扶光才追进来,护在江知念身前,“大公子,小姐身上有伤,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姐?” 江若祁推开扶光,“让开,我问你,为何不给落雪阁买药钱?” 江知念起身,来到江若祁面前,她盯着江若祁,伸手抓住过他的手,攥住他的衣袖,将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在江若祁身上! “你!” 江知念用力擦着手上的血,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睛也不眨一下。 “江若祁,琳琅阁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扶光捂住嘴,江若祁此刻也不敢再多说,躲也不敢躲,生怕让她的伤口牵扯更深! 江知念只有感受到掌心那钻心一般的痛感,才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给自己心上喘一口气。 血不停地流,她心口的疼痛才能慢慢舒缓。 折柳请的大夫是与贺主管一同来的,见了这一幕,折柳二话不说就推开了江若祁,她把江知念的手捧在手里,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泪水落在江知念手上,稍稍抚慰了一下她痛到麻木的手。 大夫赶紧上前处理,只是在包扎时,他连连叹气。 这伤口属实太严重了,碎渣太深,他必须用镊子,穿过皮肉将其取出来。 “贺主管来得正好,将这些天西三街江家铺子的账本拿出来,给江大公子好生看看!” 贺主管眼观鼻鼻观心,找出账本后,递到江若祁的眼前,“大公子,这是江家在西三街所有的铺子,包括东郊的庄子的账本。” 一想到江家人无人关心她的伤势,江若祁还要上门质问,江知念此刻心情也难以平复。 她方才恨不得找出剪刀来,与江若祁鱼死网破! 最后手心的痛觉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怎么可以让江若祁和江家人这么好过? 报应,要他们一起承受啊! 江知念垂了垂眼眸,将泪意压下,“今年府上八成盈利,尽数花在了江若蓁身上,自她回江府,每个月光是调养身子,就要花去一千两!” “若非是前些年府内攒下的银子,和我从私库贴补,今日江大公子摔的酒杯,敬她的酒,和那一桌子菜,还不知道在哪儿!” 江若祁拿着账本,贺主管还怕他看不懂,特意指了一指关键处。 他的目光来来回回扫视着账本,越看心越沉,因为江知念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他与父亲的俸禄没有算在内。 可就算全部算上,加上府上剩余的两成盈利,怕也不够江府的日常开销。 江知念补贴的,远远不止她所说那么多。 “否则你以为,为何今年我没有往黄大人那里送银钱了?江大公子当真觉得,是我故意找你不痛快吗?” 江知念掷地有声,眼眸中满是失望与心痛,江若祁心中涌上后悔。 “念念,我不知道蓁蓁的药要花这么多钱。” 不知道? 江知念不信他无缘无故就到了琳琅阁来质问自己。 她别开眼,带着细微哭腔,却好强地尽力压下,“现在你知道了?江大公子还有什么想责问的,趁着现在不如一并问了!” “念念…”江若祁觉得自己喉间仿佛堵进了石头,心里也闷得慌,目光垂下时,看到自己身上刺眼的血迹。 以及被层层纱布包裹的那双纤纤细指。 他咬了咬牙,“今日,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冲动,但…” “但是蓁蓁在外面这么多年,身子弱伤了根本,必须要调养着,是我错怪你了…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就一定要停掉若蓁的药吗? 第一卷 第17章 与江家分割的开始 “祖母常夸你聪明,铺子上的事情一学就会。” 她十岁就跟着祖母学看账本,十一岁就被祖母带去铺子上学习,这些年江家的产业在她手中的确也没亏过。 但,她凭什么要用自己的钱来补贴江若蓁? 就因为江若蓁才是他们亲生的,而自己就应该像条狗一样为她服务吗? 她将包扎好的手抽回,折柳带大夫出去后,江知念才继续道,“阿兄与爹爹不是最瞧不起商人,嫌我一身铜臭?” “我只是觉得,女子不应该总是抛头露面,你如果像蓁蓁一样,能够在家中做些女子该做的事情——” “那从现在开始,我就在家中做些该做的事情!” “贺主管,劳烦你一会儿将账本送到大夫人院里去。” 江知念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江若祁,“或者阿兄想要替母亲分忧?” 江若祁觉着,现在与江知念完全无法沟通,无论自己说什么,只会被她曲解。 想来也许是因为江知念还在气头上,身上也还有伤,“念念,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养伤,我会去祠堂罚跪给你赔罪。” 说完,江若祁转身就走,江知念目光冰冷,给她赔罪? 她何时需要? 真要赔罪,就不仅仅只是跪祠堂这么简单了! 贺主管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去留。 江知念吩咐下去,“送去大夫人院子吧,日后我不会再管江家的产业。” 这些年,她经营江家的产业,每年的盈利都会充入府库之中,但额外所赚收入,她早已置办了属于自己的产业。 这些事情,江家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以前,她与江家从未分过你我。 可今日,就是她与江家分割的开始。 贺主管迟疑了一下,毕竟大夫人心思不在这些事情上,恐怕不会接手。 “若是大夫人不愿意,就说现在我手伤了,且还要入宫,实在没精力管了。” 江若蓁喝的上百两一副的药,将养了一年多,是具骷髅架子也该补完了,又没有什么大病,药早该停了。 偏偏江母宝贝着江若蓁,一定要续着走。 那就让江母自己看着办,这江家所有的产业盈利就这些,她给江若蓁用了,江府上上下下都别活了! 贺主管不再多说退了出去。 身心俱疲的江知念在扶光的服侍下用膳,想到明日还要入宫,她便想早早地歇下。 折柳一面伺候她洗漱,一面不平,“小姐今日伤成这样,难道就这样算了?” 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 江家人这两日怕是都心疼江若蓁去了,等过两日回过味来,就是有求于她的时候! - 接下来入宫抄经书的日子,江知念即没有遇到太子,也没有遇到陆君砚。 她可以安心抄书,在宫里还能免于应对江家人。 只是,手伤成这样,为了写好字,速度就慢下来了。 江知念吩咐扶光把书案收拾了出来,方便她回琳琅阁的时候抄写。 宫宴前的日子,怕是有的她熬。 这日,到了出宫的时辰,江知念走出宫门,发现一辆玄色车舆,帘子上的提花暗纹,她眼熟得紧。 是陆君砚的马车。 江知念顿步,当即决定转身避一避,等到陆君砚的马车离开后再走。 “江姑娘留步!”云初的脑袋从帘子处探出来,“我家公子请你上马车一叙。” 年纪小,眼睛尖,看到江知念就喊出来。 江知念微微吸气,姓陆的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与陆君砚这一世没什么牵扯,有什么好叙的? 可这里是宫门,人多口杂,越是在这里牵扯停留,越是解释不清楚。 云初更是下马车来请她。 江知念长袖中的手微微一抖,折柳正要开口大骂,被她拦住,“折柳,你让尚书府的马车跟着。” 接着,她跟着云初上了荣安侯府的马车。 江知念在心中想好了,如何用冷言冷语面对陆君砚。 想必是上次在藏经阁,她说的话还不够直接冷硬,让他觉得不痛不痒。 才会一而再再二三招惹自己。 重活一世,江知念绝不会让陆君砚再毁了自己! 刚撩开帘子,她冷着脸抬头时,首先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江知念怔住一瞬。 徐闻璟温和一笑,“小师妹,好久不见。” “闻璟师兄,你怎么在…陆世子马车上?” 她知道徐闻璟这些日子在京城不假,却没想到这两日能有什么联系。 荣安侯府的马车极大,坐他们三人也绰绰有余,云初则坐在了外面,跟马夫一处。 帘子被云初放下后,冷风就被完全隔绝在外面,车舆内飘散着一股茶香。 “是世子请我来京城为他治眼疾。”徐闻璟简单解释了一句,“我前几日收到你的信,调配了祛疤的膏药。” 治眼疾?宫里医术了得的御医都治不了,闻璟师兄居然有这等医术? 徐闻璟拿出一个小瓷瓶,本想问候一句,究竟是伤到哪里了? 目光落到江知念脸上时,就发现那条已然结痂的伤口,细长一条。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 徐闻璟下意识伸手,想要仔细看看这条伤痕。 不料身侧坐着的陆君砚,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打断了徐闻璟的动作。 “不好意思。”陆君砚出声道,等着徐闻璟收拾好后,“江姑娘哪里受伤了?” 江知念仿佛没听到一般,不想搭理,徐闻璟将瓷瓶递给她,“小师妹脸颊上有一条划痕。” 转头道,“师妹,这个药膏记得涂,定不会让你留疤。” 江知念微微点头,“多谢闻璟师兄。” 等她伸出手来接时,徐闻璟则看到了她手上缠绕着的纱布,又惊又怒,“师妹你的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江知念缩回手,目光落在陆君砚身上,没有开口。 徐闻璟意会到后,沉默片刻,没有再多问,“一会儿我派人直接送去尚书府。” 想到江知念与陆君砚不熟,今日自己这番决定,实在有些冒昧,“小师妹,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今日,就劳烦陆世子送我师妹回府。” “不用劳烦陆世子。”江知念赶紧拒绝,“尚书府的马车就跟在后面…转进小巷里,我就可以回江府的马车了。” 第一卷 第18章 把话说清楚 徐闻璟点点头,如此也好。 小师妹行事向来滴水不漏,他便没有多想。 在京城一处小巷外,江知念回到了尚书府的马车中。 等人走了,陆君砚才开口,“江姑娘的手是怎么了?” 徐闻璟神色一凝,“她双手缠了纱布,我瞧不仔细,但一定伤得不轻。” “侯府有上好的伤药,你可以一并送去。”陆君砚声音清冷。 掀帘子进来的云初噗嗤一声笑出来,“世子,徐先生是南诏神医,哪里需要侯府的伤药?” 徐闻璟尴尬一笑,他身上带了不少的药,本就准备一并送去的。 “多谢世子挂心。” 陆君砚朝云初看去,虽然他蒙着眼,但云初还是感觉到背脊发冷,赶紧闭上了嘴。 等到徐闻璟去送药时,陆君砚往后一靠,眉心一皱,“她不是尚书府嫡女,皇后属意的太子妃吗?” “为何会伤得这么重?” 云初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江姑娘还要在宫宴前抄完经书,这还能抄完吗?” 陆君砚此刻虽然看不见,脑中却浮现出那日在宫道上江知念模糊的身影。 客观来说,江知念身上的矜贵感与她那张大气明艳的脸,的确很适合当太子妃。 可他唯独觉得,这不是她本来的样子。 现在这个清冷疏离的江知念,与梦里的她似乎很是不同。 梦里的江知念是亲和柔媚的。 奇怪,太奇怪了。 回到荣安侯府,他就派人去查在江知念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 折柳跟在江知念身后,手里是方才徐先生给的伤药,其中涂脸的手的各不相同。 回到琳琅阁后,江知念刚脱下披风,祖母院子里的嬷嬷来请她。 江知念与祖母亲厚,松鹤院里的嬷嬷对她也和颜悦色。 主家事情,她们不能多言,但还是提醒道,“大小姐,老爷和大夫人等人也都在松鹤院。” 闻言,江知念睫毛一颤,看来江家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朱嬷嬷。” 朱嬷嬷轻轻叹了一口气,几不可闻。她一直伺候老夫人,也知道大小姐的事情。 大小姐对江府的付出,哪怕是她们这些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怎么大夫人就不明白呢? 比起她们这些下人,大夫人与大小姐,合该还有十几年的母女之情。 可大夫人眼里却全然没有大小姐了。 江知念不知道朱嬷嬷在想什么,只是在猜今日寻她去是为了什么事情。 等到了松鹤院,江知念欠身请过安后,见到江母一直拍着江若蓁的手,轻言细语地不知在说什么。 “祖母,父亲,母亲。” 江老夫人一眼就看到她脸上的伤口,手一下子捏紧了椅子的扶手。 “念念,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一旁的江若祁有些心虚,眼神四处乱瞟,看到江知念瞧了他一眼。 江若蓁觉得祖母一贯偏心,若是被知道是阿兄导致的,定会罚阿兄,于是赶紧道,“祖母,是那日姐姐与我们玩闹时,不小心划到的。” 江老夫人看向江若蓁,眸光一变,玩闹时划到的? “念念,当真吗?” 其实问出这个话,江老夫人就已经不相信了。 她看着江知念长大,还不知她有几时会与人玩闹,何况怎么一起玩闹,就江知念一人脸上留了疤痕? 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 江若蓁看向江知念目光中带有祈求,江若祁也很好奇,她究竟会怎么说。 而江知念只是淡淡道,“当然不是。今日你们把这么多人召集过来,也不是想听我们‘玩闹’的经过吧。” “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这话说出来,只怕是要让江老夫人更糊涂了。 江若祁则干脆地将江知念当日是如何扫兴,如何把江若蓁气得晕过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祖母,那日孙儿动手实在不应该,可是江知念她也不该如此!明知蓁蓁是一片好意。” “母亲,祁儿虽然做得不对,但儿子已经教训过了,他日后也不敢了。”江程为江若祁开脱。 余下的,就听江老夫人如何说了。 江老夫人沉默半晌,随后看向江家人,“你们今日来我这松鹤院,就是为了说这些?” “还是希望我罚她不敬兄长、不睦姊妹?亦或者是对你这位兄长没有帮扶之情?” 老夫人一声比一声更重,被拆穿的江家人无法反驳。 当日那情形,她们无法约束江知念,又觉得江知念近来与他们生分。 就想请老夫人来约束。 特别是江母觉得,纵使老夫人偏心江知念,也要有个章法吧? 这一次蓁蓁也是为了自己的阿兄,为了江家好,怎么就要受江知念的委屈呢? 可没料到,老夫人仍旧偏心江知念。 江家人悻悻然,没有立即说话,老夫人看向江知念。 “见血的还没喊委屈,无病呻吟的倒叫上了!” 江若蓁听到这话,红着眼哭了出来,闹着要回落雪阁,“母亲,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等等,若蓁妹妹,既然都来了,自然要把话说清楚。” 江知念叫住江若蓁,“委屈总不能受得不明不白吧。” 江若蓁是江母的逆鳞,被触碰到了,便也把不快都说了出来。 “知念,江家养你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对我们当真没有一丝亲情吗?” “你兄长被罢官,你不闻不问;若蓁一心为了江家,你却给她脸色看!” 江母越说越是替江若蓁委屈,“你到底还没嫁去东宫,就如此看不上这个尚书府了吗!” “母亲,别说了,我真的没事。”江若蓁担心江母气坏了身体,赶紧劝慰。 江知念听着,眼睛也没眨一下。 没有一丝亲情的到底是谁呢? 设计她失去清白,把她置于死地,在寒风凛冽的雪地里血尽而亡的,到底是谁! 江知念有些麻木,嘲讽轻笑一声,看向祖母,“祖母,阿兄的官位,是江若蓁在太子那里求来的。” “今日,就算你们不提此事,我也要提的。” “年初,圣上连诛了多少官员,父亲应该还记得吧?与裕亲王勾结营私,满门都掉了脑袋!你们以私情求太子给他恢复官位,他能不能逃得过谏官的口诛笔伐!” 第一卷 第19章 母亲,我也疼啊 “你们以为,如若东窗事发,皇后娘娘与圣上,是保全你我,还是保全太子殿下?!” 又或者,不必等到圣上知晓,只需要皇后娘娘知道了,知道了有人这样教唆太子,皇后也不会放过江家! 朝中本就有捐官、恩官制度。 可江若祁如今这个官位,不明不白! “如今父亲位至尚书,皇后娘娘又属意江家,多少双眼睛盯着江府,偏偏你们要将把柄送到他人手中!” 如此一来,江程恍然大悟! 不禁背后发凉,冷汗直流! 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江若蓁与江若祁却听不大懂。 江母似懂非懂,“无论如何,你也不该…不该推若蓁…” “蠢货!闭嘴!!!”老夫人终于听不下去,她怒拍着桌子,指着江母鼻子开骂。 “陈慧兰!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成?到了此时,你还要闭着眼睛护江若蓁!非要等到满门抄斩,你才高兴是吗!” “母亲,儿媳没有!”江母脸色苍白,只掉着眼泪,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满门抄斩?她的若蓁只是帮自己阿兄一个忙,怎么会这么严重? 江母心中埋怨老夫人夸大其词,都来欺负她的若蓁!却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到时候她不敬婆母传出去,哪里还有脸面? 老夫人闭了闭眼。江府被猪油蒙了心的人还不止陈慧兰一个。 如若她再不小惩大戒,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 “来人!请家法!” 老夫人苍老的声音格外有力,除了江知念,所有人在此时都慌了神。 江家家法,那是动真格的。 用比手腕还粗的黄金棍杖责! 江母耳边轰鸣,霎时间哭喊了出来,“不要啊!母亲!不要啊,若蓁身子骨弱,禁不起折腾了!此事…他们也算无辜,不知会酿下大错啊!” 她又来到江知念身前,一把抓住江知念的手,“知念,你放过我的若蓁好不好,就当母亲求你了!我的若蓁吃了那么多苦!你就放过她吧!” 江知念手上有伤,疼得低喊出来,素白的纱布瞬间又染上鲜红的血。 她抽出来,又被江母抓住。 “知念,母亲求你了!求求你了!” “日后我绝不让她再招惹你,好不好?” 江若蓁冲了过来,去拉江母,“母亲,你别求她!我没事的母亲!” 江知念就看着曾经低声哄她入睡,亲手给她梳发的母亲,满脸泪水,几乎要跪下来求她,求她放过那个抢她姻缘,又害她至死的人。 “可是……” 她把江母的手一寸又一寸地挪开,慢慢抽出自己的手。 一滴眼泪掉落在江母手上。 “母亲,我也疼啊……” 鲜血染红了纱布,血顺着江知念的指尖滴在地上…… 老夫人这才注意到,江知念的手上还有伤,其他人也才知道,江母愣了神,心口沉沉地疼着。 耳边是老夫人惊呼声,折柳的声音…… 还有,隐隐约约的,像是江知念小时候牵着她的手,一遍遍说着,“阿娘,我还想听你讲故事……” 那时候江知念的手就那么小小的,握着她。 那双小手渐渐与江知念现在的手重叠在一起,从粉粉嫩嫩变得鲜血淋漓。 江母双腿一软,忽然就坐在了地上,任江若蓁和江若祁如何扶也起不来。 …… 老夫人让人把江知念扶回了琳琅阁,也跟了进去。 江知念这一路上虽然一言不发,可老夫人亲眼看她,涌上来的泪意又压了下去。 大夫还没来时,老夫人让身边懂点医术的嬷嬷给江知念处理。 撕开一层层纱布,露出里面的血肉。 虽然只有几处伤痕,但却显得尤为可怖。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懂得爱惜自己!”老夫人语气之中透露着担心,不免有些着急。 老夫人不知道江知念脸上手上都有伤,若是知道,定不会让她走这一趟。 江知念淡淡一笑,“祖母唤我去,我自然要去。” 老夫人怒嗔,“我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难不成你也不知道?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 “随便找个理由推拒了就是,祖母还能为难你?” 祖母自然不会为难她,可是她不想让江家人随意在祖母面前污蔑自己。 江知念只有祖母这一个人亲人了。 她也不敢去赌,是不是无论江家人说什么,祖母都会相信自己。 江老夫人伸手捏住了江知念的下颌,认真瞧了瞧她脸上的痕迹,虽说是流血结痂了,但好在伤得不深。 仔细养着,应该不会留疤。 这才放心地放开她。 “女孩子家家的,把脸弄成这样,还怎么嫁人?” “那就不嫁,一直留在祖母身边也好。”江知念刚扬起嘴角,手上一阵刺疼,疼得她眼泪直掉。 老夫人赶紧道,“轻点儿!” “你也是,胡说什么呢?你日后可是要嫁去东宫的,这些话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说完,老夫人便仔细盯着那嬷嬷,生怕她再没注意手上力道。 也没看到,江知念听了这话,渐渐淡下去的笑意。 祖母怕是要失望了。 她绝对不会再嫁给沈怀安。 折柳将徐闻璟给的伤药拿出来上药,老夫人避着江知念,走到琳琅阁外面,才发问朱嬷嬷。 “落雪阁那头消停了没?” 方才她随江知念一同来了琳琅阁,没去管其他人的事情。 朱嬷嬷:“暂且是消停了,夫人老爷和大公子,此刻都在落雪阁陪着二小姐呢!” 听到这里,老夫人越是来气! “江若祁杖责三十,打完了让他来我这儿反省几日!若再不多加管教,日后怕是要翻了天了!” 朱嬷嬷颔首,随后又问,“那二小姐……” 江若祁倒是好办,难办的是江若蓁。 她那儿媳把江若蓁当眼珠子一样护着,若是强行罚江若蓁,她们婆媳两个必定生出隔阂来。 若是不罚,对念念不公。 更何况,先是直呼太子大名,现在又做出这种事情来,可见江若蓁是个没分寸的人。 不严加管教,任由陈氏溺爱,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江老夫人思来想去,回头看了一眼江知念的屋子,叹了一口气道,“去将江若蓁押到祠堂去,亲眼看着她阿兄被杖责!” 第一卷 第20章 罚跪江若蓁 “即日起,她必须日日到祠堂罚跪一个时辰,直到念念的手好了那日!” 朱嬷嬷觉得这样的惩罚,再合适不过,二小姐是女子,既顾及到了她的身子,又为大小姐出了一口气。 只是,大夫人那边恐怕还是不满意。 江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她也不得不为念念想一想,既是念着祖孙之情,也是为了江府的未来考虑。 “还有,接下来的日子,养伤的好好养伤,罚跪的罚跪,就别出院子来找念念不痛快了!” 交代好这些,老夫人又进去看江知念。 看出来江知念与儿子和陈氏的疏离,江老夫人还是想劝一劝。 “你啊…伤得这么重,流了这么多血,眼泪都没掉两滴,知不知道什么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江知念垂眸,又听她道,“你父母毕竟于你有十几年的亲情,这是无法改变的。” “祖母知道,你这孩子打小就懂事,不叫长辈操心。可你也要知道,越是操心,越是付出精力,才会越珍惜。” 祖母想要让她与江若蓁争宠吗? 祖母难道以为,她像江若蓁那般哭两声,掉两滴眼泪就能唤醒江家人的良知吗? 可笑。 如果她前十六年的付出,江家人都视而不见,转而设计凌辱她。 这样的亲情,这样的父母,江知念也不屑于要! 江知念知道,祖母到底是老了,没什么比一家人和睦承欢膝下让她更在意。 可倘若她当真选择委曲求全,只为制造一个和睦的假相。 那她就对不起自己前十六年的付出! 更对不起前世惨死雪地里的自己! “祖母,若我现在掉两滴眼泪,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江知念顺着说下去。 老夫人没想到这孩子还学会将计就计了,“你且说说。” 江知念,“母亲把江家夫子遣退了,大抵是因为江家今年收成不如以往,孙女可以出钱交夫子的束脩。” 老夫人:“你自己出钱,与我说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祖母才能做主江府,孙女若不问你,岂不是越俎代庖嘛?”江知念扬起笑来。 话虽这么说,但江老夫人知道,江执念是担心伤了自己的心。 二房三房都不是她所出,所以她没什么感情。 陈氏遣退了夫子,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时候江知念要是插手,最好过问一下她,也说明她的念念十分懂事,拎得清! 江老夫人也不多问,知道江知念一向有自己的打算,左右与她没什么关系,便也没有再多说此事。 想到念念的伤势,江老夫人不再唠叨,祖孙两人一同吃了个晚饭。 - 荣安侯府。 云初把探子在尚书府所了解到的,一一转述。 陆君砚躺靠在太师椅上,一双腿交叠放在书案之上,系在眼睛上纱带与他的长发纠缠倾泻而下。 若是旁人见了,定会觉得,此时的陆君砚,与往日里那个温润如玉,沉稳有礼的陆君砚,大相径庭。 闻声,陆君砚慢慢坐了起来。 仿佛对于云初所说的事情太过意外。 “真想不到,平时如此冷静强势的江姑娘,在尚书府过得是这种日子。”云初总结道。 的确想不到。 他梦中的江知念,娇柔动人,而他见到的江知念,矜贵冷静。 但无论是哪一个她,给陆君砚的感觉,都是家里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 原先他以为,能被皇后看上,倾全族之力培养长大的女子,必定是骄傲瞩目,被人包容、爱护的。 今日听了这些,才知道,原来她过得这么不容易。 难怪,她会伤得这么重。 “她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沉默片刻后,陆君砚开口问。 云初:“江家一直对外宣称江家二小姐是小时候身体不好养在庄子上,但其实抱错了。” “现在皇后娘娘属意江姑娘,江家自然不会傻到错失这个成为皇亲国戚的机会。” 陆君砚了然,可是现在太子明显更喜欢江若蓁,那江家还会保守这个秘密吗? - 江知念还以为江家人这么消停,原是祖母勒令他们不许打扰自己养病。 她白日里入宫祈福抄经书,回到江府后也要抄到天色完全黑下。 闻璟师兄给的伤药效果很好,到了临近宫宴那几日,已经看不出脸上的伤痕了。 至于江家人。 江若祁被杖责,身上带了伤,不便去兵部任职。 祖母便让他辞官在家养伤,免得惹出事情来。 被罚跪的江若蓁,开始那几日做了做样子,去祠堂跪了半个时辰。 江母心疼,便站在祠堂外陪着。 江知念听说了,倒是乐于见到这一幕,“母亲精力好,就让她陪着吧,省得她不放心。” 累的又不是自己。 后来,江若蓁就一病不起,罚跪的事情不了了之。 但江母觉着江老夫人苛待江若蓁,每日以泪洗面。 原本是想来琳琅阁找江知念,让她去老夫人面前求求情。 哪知道被朱嬷嬷挡在外面。 折柳学着朱嬷嬷的神态,“老夫人说了,若是病了还不安生,那就继续到祠堂里罚跪,大夫人不放心,就陪着二小姐一起跪!” “大夫人,二小姐生的什么病,老夫人可都清清楚楚,她老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您要是继续如此,老夫人就要去仔细瞧瞧二小姐了。” 这番话,把江母说得愣在原地,讪讪然地回了自己院子。 折柳一边给江知念拆纱布,一边道,“老夫人都便宜二小姐了!” 祖母终究不想和他们闹得太僵,毕竟也是自己亲孙子孙女,哪有不心软的道理? 江知念都知道。 与江家对抗、复仇的路,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只能做到恩怨分明,将没伤害过自己的祖母等人摘出去。 做不到以德报怨。 …… 宫宴前夕,江知念才把经书抄完,明日是宫宴,江家也可以参加。 往年,江知念都是跟在祖母或者江母身边入宫,今年不一样,她要作为焚经祈福的祭司入宫,不与江家人同路。 江母专程带着几个婢女进了琳琅阁。 第一卷 第21章 算盘珠子蹦脸上了 欧阳颖儿抽回手臂,另一手在上面轻搓了几下,不疼不痒,完好如初,仿佛根本就没有受到伤害。 一夜温存似一梦,未曾醒来天已明!留恋玉枕温柔乡,怕是黄梁事成空。似梦似幻的一夜让陆珏不敢相信是真实的,可怀中未散的阵阵清香,又让他清楚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死周是黑色的痕迹,在城墙上还残留着一些魔法的气息,这破洞是被魔法打出来的。 周若水笑了笑没有说话,接过药喝了起来,可要的苦味又让她皱起了眉头。她何曾怪过他,只是一纸婚约怎敌得过初恋心动的美好。 虚空陡然破碎,七十二名地曜境高手同时结阵,他们,是血煞宗七十二煞堂主。 看着何夫人急匆匆的离开,胡建民越发好奇,几天没见闻一鸣居然更加神鬼莫测,连心理学都懂? 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如此贪婪之笑让这个绝色之人变得厌恶。周昭病情恶化只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此人此时漫天要价,一定是十分清楚周昭的近况。只能说周府出了内奸,而陆珏此时能想到的人,只有木贞一人。 待得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就作法唤动海下神怪,乘渡攻城山舟往张蝉等人所在海域而来。 她十分虚弱的倒在了一旁,就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了一样。 我不知道扬萍打入我和胖子之间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离开阴婚司仪店,莫非扬萍知道了,我知道了她是内鬼。 “你们在这里大打出手,是当本宫已经死了吗?”云蝶淡淡地说出这句话,虽无多少愠怒神情,但那晶莹雪白的肌肤似乎更加冰冷了几分。 等安顿好宫勇睿,萧凌梦再急匆匆地冲出来找那三个年轻人算账,谁知已不见半根人毛了。 两天之后,他和灵蛇公子便会同时解除同盟符印,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好说。 这香水是她今天才买的,玫瑰香味的,这香水味道可以提升人的激情。 乔诺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月影的吩咐,把车驶下了大道,月影迅速地跑到道边拾了十来块石头,在马车附近布置起来,然后又将马车驶下路面的痕迹消除,这才返回了马车上。 而今天随她来的还有她两位美艳绝伦的男子。他们看她的眼神是那样深情款款,柔情眷眷,呵护备至,宠溺有加。他们又是她的什么人? 林颦将头从楚风的怀里抬了起来,那一张美丽的面庞飞起了惹人怜惜的红晕,她的眼眸里流露出了几分羞怯,那一双柔软而温暖的手却还是轻轻地握着楚风的手。 连烁望着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正打算强行挣脱,便听见韩连依的声音。 “若是他的师尊当真放弃了他不成?那时丹华与我谈及,叶子昂背后至少有四品炼丹师所在,那时我便猜测那暗中之人的身份,可惜一直未能有果。”天尊者说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薇薇安慢慢的松开了抱着艾莫腰部的手臂,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驻颜丹的效力非同一般,在尚未完全消化掉的似乎,李如雪的灼烧痕迹便已经消失。随着驻颜丹的作用,她的皮肤也变得更加光滑,脸蛋也更加青春诱人起来。在出关之后,引得雪字堂的姐妹们纷纷羡慕起来。 人影足足注视了一刻钟,终于动弹了,伸出修长的左手,一根长着黑色尖锐的指甲想要点向雷战眉心处那条细微纹路。 还好现在把脸面争回来了,而那个刚刚被得救的叫十一的人,也是吓了一跳。 与他们的后知后觉不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宙斯出现时,我就发现他和之前的不同,比起两年之前,他是真的脱胎换骨了。 艾莫连忙向着之前的金色光芒飞来的方向冲了过去,但是还没有等他冲出很远的距离,在这个时候他就听到了一声非常巨大的吼声:“吼------”。声音过去之后,艾莫便看到了天空出现一个庞然大物。 蓝若轩的庭院之内,连云本体几乎跟乐同时狂喷了一口,然后很想原地消失,很想躲入另外一片空间。 而林氏一行人可是五万人队伍,而且因为是来发展的,所以人员基本上都有一定的实力,如此与两人分到同一新手村之人没有几千,少说也有千八百之数。 不过转念想想,又觉得明说比背后说,还显得光明些,视线落在宋辞的脸上,叶敬嵘眉眼间隐着愤怒。 他说的不是废话吗,当时看到他被砸到,她整颗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程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太多了。宝姐儿才五岁,哪里明白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牵挂。 他可不清楚萧朝是借助他的南冥离火阵,焚烧了6座妖山,这才能在一个月内提升到武神4重,如果知道了,恐怕会后悔死了。 “结合之前黄寿山毒发的事情,这个老不死的也不会善罢甘休。你这么一个举动招来了多大的麻烦!”原本搭在轮椅上的手轻轻的扣住了把手,一双阴沉的双眸显得更加的阴沉、。 温弦睡得很沉。 忽然像是梦到了什么似的,动了动身子。 微微蹭了蹭枕头,又向里面蜷了蜷,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起来。 巴甫洛夫立刻想到别一个可能,是不是家主为成为附马?如果这成为了现实,一旦公主继承了皇位,那不是说……家族里会出一个亲王,如此一来,家族不是也成了皇族了吗?到那时,还需要为钱担心? 这家公司肯定有问题,不然,组织是不会下这么大的力气让自己过过混进来。 齐氏显贵,而且是皇亲国戚,齐律又颇得皇帝倚重,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当然,负责在太学传统经学分院教授的老师,也并不只有他们几个。朝中许多德高望重的公卿,也会经常前来讲学。 既然国战是在特定战场进行的战争,那一个服务器的阵营肯定有其他对手。比如西南方向的印度区,他们同时面对中国、东南亚、中亚、非洲区的侵袭,并非预想中的那种困境。 第一卷 第22章 宋慧与江若蓁 就好像是龙魂一样,只是龙魂的颜色是透明的,普通人肉眼都看不到,而面前出现的这些就不一样了。 “师父,师兄是什么身份?替皇帝效力吗?”钟晴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 待走近些,只见前面沒有了去处,而是一处断壁,向下望去,炽热的火焰翻滚着,楚泠风丢进去一颗石子,尚未落到崖底便已经成为灰烬。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急忙说道:“我走我走!风前辈咱们后会有期……”不等它答话我就立马展开骨翅飞了起来,唯恐这家伙恼羞成怒给我一顿老拳。 钟晴身形一晃,像是感受到人儿的不安,彩蝶倏地振翅,向无边的夜空飞去。 门外的严中奇听到邱少泽的话后,打了个冷颤,他自认自己已经隐藏的够好了,可是还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这是星宫从未说过的字,至少是在他们的星域里从没有说过的字,敏灵看着远处雷厉满身浴血的身影,也是惊愕至极,双眼里似乎出现了绝望的神采。任由镜渊拉着闪烁了出去。 一路之上,不少凶兽都被剑齿虎的狂奔所惊动,他们纷纷从树林里串了出来,一个个怒吼着在后面追着。从开始时的几只一直发展到眼前的几十只,密密麻麻的一片看得曲向凡一阵头皮发麻。 在酒店办理了入住之后,她先是进灵域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物之后,便出了酒店。 好不容易恢复清醒的马功成,擦了擦鼻血,虽然表情看上去还比较冷静,但眼神却透露着掩藏不住的震惊。 当然,老胡想跟诗爷p是不可能了,就算他能够接受,他跟诗爷p粉也不同意。 “所有人,按照入学序列排队!”广场前一人大声在台子上开口。 在贝奥武夫他们脸皮抽搐的凝视中,五名武士竟然真的又躺了回去,几秒后重新陷入沉睡。 茂修堂是惠明宫西偏殿,也是岳望舒现下的居所,面阔三间的屋子,与安乐宫常乐堂是一个规格,不过为了应景,堂中矗立这一架硕大的竹林七贤屏风,各种摆设也甚是雅致。 石像非常精致,惟妙惟肖地将斯入斯·加尔‘生前’的淡然表现出来,就像是三姐妹进去角斗场前,他站在铁栏外像自己保证时一样,自信,耀眼。 叶辰坐起来,苦笑着摇摇头,这畜生险些就让自己栽在这了,能赢,大半归功于运气好,他将一颗玄级丹药塞进嘴里。 推门而入,我的目光掠过久德哈特菲莉亚,停在了如我所料的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不这么做,又能如何?给人发觉两大帅哥提前回校共同庆生,保不准有人会想污。 鬼将正在哈哈乐着呢!就算是烟影的声音多恐怖,他也没有注意,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对方的手似乎都抓住了舍木。 试问连加玛帝国的边境都已经到达了万里之外,赵逸的名声又怎么可能不被传过来呢,毕竟赵逸是凌驾于加玛帝国之上的人,也可以说是加玛帝国的灵魂。 因为大家竞拍前,心理价位是摆在那里的,你砍了二十万没错,可是人家都砍了二十万,自然心理价位都上升了二十万,到头来,一分钱也没有少花。 韩飞咧着嘴说道:“桑局长,我希望你能够加强属下的锻炼,你看看,都像什么样子,各个体虚脚浮的,还不如抽大烟的呢。”燕京来的那些干警都没有干多少活,各个像是跑了五公里的狼狗一样,吐着血红舌头,气喘吁吁。 那块巨石被这名精灵族汉子抱住离地约半尺之高后,便只见那名汉子已经涨红了脸,额头眉毛上全是汗水。就连他脚下的大地也是陷进去了几分,但那块巨石却再也提不起半分。 这人似乎笑了一下,放脱了手,我身体轻轻坠在地上,虽然没有摔着,这一巴掌自然也没有呼到人。 丝丝!铁针发出了阵阵嘶鸣声。铁针插入里面的一截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就好像冰糖伸进了水里,被溶解了一样。 不好意思,兄弟,我这是怒火中烧急火攻心,忘了你是怎么对我家属了。 我伸脖子看去,只见四个厉鬼跳入水中,紧接着达达和他的本体也沉入水中,没一会就没了踪迹。 李耳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无力,叹道:“我先用神念和原始谈谈,先放我们出去,我们三人连手的生存几率毕竟比较大。”说着,李耳闭上了双眼,神念散出,准备与原始的神念进行交流。 “不知道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在黑道大哥到了李新身边后,后者便没有发话,而是关心莲看着对方问道。 “好了,这些你不用在讲了,告诉我,他们的长相怎么样。”李新打断了他的话。 我忙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坐到电脑桌前,动作熟练的把电脑打开。 本来这洛河大阵,根本便不是神念所能发觉的,可胡傲的神念却不同,早已超出了神念的范畴,整座洛河大阵,即使鸿均主神也无法看透的洛河大阵,此时,清晰无比的通过神念,浮现在胡傲脑海之中。 两人刚说出第一个字就被李新给打断了,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话,方正都是耍两人的,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呗。 他这一下用得力气很大,季柔疼得睁开了眼睛,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男人无奈的眼神。 他说着让到了一边儿。江光光清楚得很,他这顿饭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的。也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第一卷 第23章 经书被毁 就在这时,屋里的楚晓晓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起身出来看到林正阳与几人在这里交谈,他大概也明白了几分,没有说话,但也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又不是捕头,也不是皇城司的官爷,你管这许多作甚?我饿了,你给我找些吃的来吧?”穆青青攀住烟雨的胳膊说道。 虚掩着的木门已经残败,门上糊着的纸也破了许多的洞,门角上还结了个蜘蛛网,网上落满灰尘,不见蜘蛛的影子。 宣绍淡笑着看着场中随着乐声,又翩翩舞动起来的舞娘,脸上不见一丝不悦。 翔夜不理,于是丝西娜捡了个大便宜,趴到雪代身后,用胸部涂起了防晒油。路过的水兵纷纷侧目,甚至有的直接举旗致敬。。 略微的寻思之后,楚晓晓有了主意,皇上刚赏给林正阳的大宅子呀,现在空着呢。 而里面那些酒坊以及另外的一些绣房店铺,那铺面都大得吓人,肯定不止三十两银子。 经过刚才的一幕,隆格的身价大跌,雪代将这几天的恐惧全转换成怒火,向着恶面大叔一通猛踢猛踩。 “呃!我们原意将前三年产油利润的三分之一奉上。”巴伦国现在一个子儿也没有,所以穆罕默德只好这么说了。 所以,哪里只要一传出有人切石的消息,这些人都会一哄而上,赌涨了现场就会喊价,要知道,由于缅甸政府限制原石输出,国内的很多玉器店,都面临着原料匿乏的现象。 而且,可能那空间稳定的时间还会有所变化,要是推后就推后了,但要是提前,柳天可不就惨了。在这种巨大的遗迹面前,柳天可不认为有什么人会说什么会让着他们的话。所以,还是尽早到达目的地,随后再调整一番才好。 “你不相信吗?我先把你变成人类,之后你在决定要不要跟随我。”段秋说道。 作为一个老特种兵,营长他是有着自己的骄傲的,尤其是和同样的特种兵交手,如果不受伤,相信他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做一名营长。 虽然肯亚自己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很低,但是最起码能让沙坤对他产生怀疑,这样的话,二将军的地位将会越来越尴尬,以后他们这些年轻人上位,也就更加容易了。 因为嬴泗掌握技能的数量在目前阶段来说,已经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所以嬴泗没有选择和田园类似的办法,谨慎地等待着挨打,在光爆术没能抓出袁洪之后。 “还怎么了?就这么一个多月的功夫,你就做出了这么多事,太刺激,太让人意外了”刘洋洋看着一脸疑惑的苏子墨,翻了翻白眼说道。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是上班的人依旧不少,径直来到办公区域,比刚来的时候要好上许多,各自都是在忙碌着。 “六九天劫?这才有点样子嘛。”段芊夭低声说着,手边一根火红色长菱自行飘舞,一段抬起,如蛇一般直指上空劫云。 被攻击后,段秋反映非常迅,一个起跳紧接着金属羽翼出现直接朝着攻击自己的方向飞去。 “那你呢…我至少可以带你一起离开!我们一起回家!”陈军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没有一点,但依然做着最后的努力,面色焦急。 周武对十六人进行了力量测试、神经反应能力测试以及各项体能测试,然后就是最后的对战测试,综合平分排名前三者便可以获得剩下的三个名额。 “两位老哥,现在事比较严峻,我们也没有好办法去突破僵局,你们给支个招呗。”几杯酒下肚后,赵振铎问道他们。 “无碍,只要能到达黑水城即可!”玉雪儿面无表情道,丝毫不为此事而引起一丝的感情波动。 随后,他又与向导辗转几个低烈度危险区。先后观看了一场死亡擂台赛+一轮死亡竞速,又了解到多位不同领域的‘邪灵’职能,长了见识,也赔光仅剩的3枚金币。暗自发誓以后再不赌了。 扫地王其实也明白,只是他不甘心,自己棋差一招,就差一点点而已。 “少东家,我店里来人了,恕不奉陪了。”说着,她已经热络的去招呼客人了。 而那血色流光洞穿了古树之后,一直向前飞出了近百米,最后轰击在一块巨石上,巨石随之被轰得四分五裂,血色流光的威能这才消失。 当然,没有完全埋死,最后关头,陈晗汐用意念力拖住了塌下来的石块。 他们都是以往星际战争时,血族抓获的其他种族俘虏,或是血族历代的罪人。 第一卷 第24章 赏宋慧巴掌 此刻,在遭受攻击的情况下,要塞仍旧没有太大的反应,仅仅是用各处要塞炮组成密集火网,驱赶着附近那些看不到的入侵者。 可是,这空间隧道到底通向哪里,大家谁都不知道,一旦钻进去会出什么意外,也不知道,实在是太危险了。 “怎么了?看你兴致不高的样子。”紫嫣问了一句,秋月只会为他揉揉眉心,并不太好意思在这么多人注目下轻声问候。 “不该问的东西别问,长官命令要无条件执行,这就是规矩,都TM懂了吗?!”队长丢下跪地呕吐的新兵,转回身凶神恶煞似地向整支队伍吼道。 疾雨城港口,一艘艘包裹着铁皮的巨大战舰出现在了疾雨城玩家视线中,在海边蔓延出了一片巨大的海幕,让人感叹之余,立刻上论坛进行了系统播报。 自己不过是会手村转了一圈,怎么会认为自己死了?某同志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自己丢失正凰城主教的身份,估计还是这个误会在作祟。 百多字的论坛帖,信息量不大、语句也不是多通顺,也没怎么煽情惹火,但却让人看了之后莫名的有些热血沸腾。诸多行会首脑跟帖,斑竹管理对帖子设下了发言认证权限。 “呐,你说,到底是人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人?”艾尔利克歪了歪头,看着狼,说道。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这个角斗场已经变成了一片地狱,不简直是比地狱还有地狱,因为这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一块完整的肉了,这里简直就是修罗场。 “你是大人,所以不用跟着他们一起学,一会我单独教你,可以一次多学点。”张东海说道。 他说是这里的人们请来了红汉想要降伏他,为此他恨之入骨,心中不服。 “不早了,你们也别聊了,睡觉吧。明天涵涵肯定还得带孟凡出去逛,早点休息吧。”杨雪娥说道,将杜涵抱进卧室。 黄飞和黄峰长的很像,只是气质比黄峰不知好多少,英俊的面孔,几乎不输沈竹青的相貌,看似年轻,眉宇间却流露着一种沧桑,那是一种经历了世间百态,人情冷暖,才能有的沧桑。 想起张容儿林语梦的脑袋算是开窍了,立马想起了杜松仁的身份,勾栏院的老板,也就是当时指使人追杀张容儿的主谋,林语梦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当机。 太阳慢慢爬下山坡,把大山照的一片通红,晚归的鸟儿一路歌唱,向着巢穴飞去,晚风习习,带走一日的燥热,送来凉爽,几人来到了一片树林,这片树林位于山腰,虽然没有水源,但是安营还是一处不错的选择。 这时候唐风最怕什么?最怕雪上加霜,最怕趁火打劫,最怕那些从天而降的忍者也一起来对他进行攻击,不过唐风知道这是必然的因为这就是一个设计好的杀人局罢了。 李天启说道:“第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场景,这也正常。”他想到了当初自己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可现在却能在这种恐怖的场景面前谈笑风生了。 李天启看了这偌大的寺庙,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索性就跟随那些拜佛之人往大雄宝殿走。 终于等到了人来人往的高峰,李天启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城南门口已多了好些军士,仔细盘查着过往的行人。 他一眼就看出了黑风的刀法,虽然锋利霸道,气势震天,但却有缺陷。 生命是脆弱的,所以只要死光一着地就没了,星球倒是还能坚持一会儿。肯特必须在死光落地之前阻止死光。 陈克寒朝着周围的左天意等人对视一眼,之后几人身各一方,手中拿着一道玉简。玉简在陈克寒几人的驱动想,散出一道六芒星的光芒法阵。 “卧槽,启伦哥真的成神了!”赵大海表情僵硬,不可思议的望着林飞,感觉他现在就是一个谜,充满了神秘色彩。 包括中央的那个,总共五道本源毒气,片刻之后,就看到,这五个方向,通通抽出了一条条碧绿色的枝芽来。 这样,雷杰尼有了最大宇宙势力,在地球也有了落脚处,现在可以慢慢地对地球其他地区进行攻伐了。 其实在那一刻,自己就不爱他了吧?自己的家人全部被叶修变成了魔修,他以为那是爱,不,那只是自私。 只见她素手伸出,轻轻一拉,一道巨大的裂痕,就从空中浮现,那裂痕不断的扩大,最终把秘境所在的整个地方全部笼罩。 第一卷 第25章 告到皇后面前 总而言之,一款油改电而来,各方面比起传统燃油车好了很多的汽车。 季时宴剪断了纱布,低头再看卿酒酒的伤口,眼中却露出几分迷茫。 不像英超那样,身后有大的财团,或者是西甲皇马、巴萨那样的会员会费制。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帮我把门带上。”挥了挥手许一帆说道。 斯年替苏荔拦下了不少酒,能不喝的一律不喝,实在拦不住的,她就浅浅地抿上一口。 但莫拉塔作为前锋,那缺乏进球精准度的射术,让西蒙尼是又爱又恨。 “好了,家族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我自有主张。有我在,天塌不了。反倒是你,我听说你刚一进京就在城门口大闹了一通,甚至还带着太子去了皇宫?”唐啸盯着唐龙狠狠地说道。 突然,从远处冲来数十人,个个手拿利刃,凶神恶煞地砍向陈羽。 在看了看档位之后,王宇辉旋转换挡,松开手刹过后,轻点油门,车辆平稳地朝着前方行驶。 只有当时在现场见识过罗西这招“回头望月”的球员,才会觉得这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秦风说出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面前的家主,迫不及待的想让家主给他一个最后的回应,他已经在这浪费了好几天的时间,如果家主能够松口的话,那灵儿就有救了。 半夜十一点,陆洋跟律师张剑他们喝完酒后,独自打车返回阳光巴厘岛。 而这个世界的人截然不同,莫时能感受到他们对龙族深深的怨恨,不但把屠龙当成事业,全心全力研究屠龙,还把它当成遗志传下去。他们和龙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打算怎么屠龙? 每次齐淮笑,苏轻轻总觉得心里毛骨悚然,总觉得齐淮在算计着她,可又说不上为什么。 龙阳州满脸通红,眼球甚至出现了一条条血丝,不断挣扎着身体。 就在他们前脚刚刚离开,随后,一个背后背着黑色长刀的男人缓缓浮现出来。 “接了一个来自朋友的委托,这是定金。”抱着美酒的兰伯特说道。 “先问问冷柒的事情。他现在在哪里?”董恒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众人也都是点头答应,毕竟眼前之人太过凶残了,一言不合青面族的强者则是直接被拍死,在没有族中大人物降临人间界之前只能够忍耐。 沐思颜收回思绪,转头看向洛希辰,唇角勾起一抹笑,“谢谢你,辰。”依然是亲昵的称呼,那双皎洁的瞳孔,很认真的看着洛希辰,整个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在方言看来,凭纸面实力,国米拿下维拉难度不大,然而,出乎意料的时,在开场阶段,竟然是维拉频频威胁国米大门。 方言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股沁入心脾人香味飘了过来,绝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龙问夏的体香,那个早上,可是让他沉迷许久。 不过此时的张淼可没有想那么多,他的眼睛只看着前方,当然不会去注意脚下的波纹。 校长有一个规定,谁有事情自己找顶岗的,学校不负责安排其他人员来顶岗。这个决策让学校师生们更加团结友爱,他们互相帮助互相学习就把个工作做了。 方言并没有停,左脚往前一捅,右脚迅猛一扣,竟从两人中间冲了出来,再一个急停变向,往右边斜插而去。 齐光不吭气,这是让沐思颜有些意料之外的,因为,在沐思颜看来,能让齐光这么沉默寡言的情况,实在是少见。 基本上,就凭已经排出去扫荡的蒙恬一人,就能够横扫一切,根本就不需要大量阴神出手。 “是是是。”程导虽然没有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不过语气已经极其的客气了。 为了常春藤大酒店可以顺利开业,今晚的珠宝拍卖,还是他自掏腰包,忍痛割爱。 这滔天的布局,从他的母亲天月时来到八百年后之时就已经启动了。 金飞、姜富贵深知孙招远心性,明白他本意便是不让人接,于是让官员都在府衙中候着。 来的期间陆一鸣告诉她,她的妹妹叫陆馨,弟弟叫陆泽,是一对龙凤胎。 原本守卫的军校是有些怒气的,但是看到了对方给自己的腰牌之后,心里却是一个哆嗦。 高利贷之王杜·费尔德颇为遗憾地说道,那家伙可是他今天过来参加茶话会的目的之一。 波鲁萨利诺淡淡说道,虽然这里是他们的主场,但作为少数和千河有过交手的人,他对千河的能力再了解不过。 晴娘坐下来后,把去京城后到回来的事,都跟宁老三说了一遍,得知年前宁老太太会带着孩子们一起回来,宁老三松了一口气。 最后研究得出的结果,是五色石中的某些成分与那些石头发生了一些奇特的反应,形成了一层耐腐蚀的膜。 行进间的众人并没有被禁止交谈,但也确实地被要求了要好好保存精神与体力,就怕待会在昌和宫拜见皇后时会出了差错。 钟憷红笑着没说话,就想看看刘星要怎么办,说了只有两张票的。 第二天回到家的时候,夏方媛竟然在门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紫风和所有人契约完之后,还处于懵懂状态中的妮娜回过神来,检查了一遍全身,发现没有任何的变化之后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了紫风。 感受到在台下的那100名玩家的目光,紫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不过也正是因为紫风的这一句话,原本还神情肃穆的众人立刻哄笑了起来。 宫少邪只是这样随口一说,连他自己都差点没有想起来自己跟夏方媛提起过这件事情。 第一卷 第26章 臣女何其无辜? 冷寂沉抹了把自己的嘴唇,这要是其他人,早被冷寂沉丢出去,乱棍打死了。 不仅是猿灵,林湘儿也震惊无比,嘴巴张的大大的,看向蓝龙的眼神直接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如果说这话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必然要让他们了解一下,说错话的代价。 但这条免费供应的途径,不知从何时开始,忽然由源头上被堵死了,也就是彻底停止供应。 二人谈话已久,千风下峰来也有不少时间,便向千叶告辞。千叶也不挽留,等到千风出了药园,天色已晚。 钰纬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受到了对单身狗的暴击,这狗粮喂得他有种把狗粮碗一脚踢翻的冲动。 两个仙人来到少年面前,突然二话不说就开始拳打脚踢了起来。而那个少年却任由他们打自己,并没有还手。 “夜哥哥……”闭上眼,慕容晴莞哽咽的唤着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称呼,她的夜哥哥,如果六岁那年,他没有不告而别该有多好,再给她多一点的时间,她想她是会爱上这个一直疼惜呵护她的大哥哥的。 她现在唯一觉得庆幸的,可能就是二哥的治疗费用交到了年底,这几个月里,她至少是不用担心二哥的医疗费用的。 魔道里的直播室也是个载入游戏中的异度空间,玩家下线,可就没办法联系了。 确认?怎么确认?顾祁钰先是疑惑,但看着青萝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危机感突然冒了上来。 蓝锦这才明白,她急着讨回手机,甚至在他扔了手机后,立马不顾危险的要去捡回来,不是因为手机对她多重要,而是,那支手机不是她的,是借的,她得还。 本来他只是想跟老三说一声,让他去开导开导那孩子。但没想到老三却直接提出了退出家族权利中心,带着家人前往祁连山脉的想法。 时间悄然而逝去,窗户处被汤圆加固了两道寒冰,阻隔人的正常进入。 “我们已经从这里往上找过,上面没有路,我们勉强上了不到一半,便都滑落下来。”卫宗低低的说道。 现在有了三辆汽车,本来不得不进行放弃的装备和弹药,现在被王平一股脑全部扔到汽车车厢,和伤员藏在一起。 “那我挑你不洗澡的其他时间召唤你不行吗?”孟悠然的语气有些恳求。 毕敬跟刘雪梅做事没他那么果断,他们有顾虑重重,但是他没有,他敢用娶毕雪来还击他们,虽然他不会娶,而毕敬跟刘雪梅明知他只是说说,不会真的娶毕雪,只要有一丝机会让他们报复他跟母亲,他们就会放过。 他们开始承认,所谓的科技最强,国土巨大,人口共存,简直就是皇帝的新装,自己骗自己而已。 而灵墟等人此时的动向落在有着上帝视角的众人眼中,无疑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心灵控制隔离盔是心灵终结战争的产物,苏联和盟军都有研发过类似的产品,目的是隔离一些心灵能力者俘虏的心控能力。 李凡耸了耸肩,并没将几人的话当回事,觉得几人这话之中有做作的成分。 当刘邦在沛县看到自己大哥通缉头像的时候,刘邦谁也不敢告诉,只把这事情埋在心中。今天碰到义军了,他马上想起这层关系了。 这是他从未来世界带过来的,这些菜品,都是经过了千锤百炼,才会成为大受欢迎的美食的。 与看向安念的温柔不同,宁昀在看向周易和严家人时脸上带了刺骨的寒意。 等到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后,严夫人还没有什么反应,严劲生倒是坐不住了,他拿着鉴定结果去找了严老爷子,严老爷子看到后怒不可遏,将二房众人都叫了过来。 安念仔细思考了一会,发现谢景创业的日子似乎提前了很多,不过这点细微的差别安念并没有在意。 且这是个大工程,必须要逐一去通知下游附近的每个村庄,少不得又是一番的麻烦来。 这边,秦氏亲自带着人去了姜绾柚所指的宅院,将得到消息准备逃跑的姘头五花大绑了回来,并且还是敲锣打鼓从正门进的。 而台下的颖儿见到如此一幕,心中对王尧的厌恶更加深了几分,此人简直太让人恶心了,但并没有出声说什么。 在这种时候,谁都不敢上前去查探什么,所有人都能感知到,韦昊和萧炎的气息还在,但就是诡异的昏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从秦珞遇到伊兰后,日日过来送些吃食,分量不多,一般都是两人份,胜在奇巧精致,看得出来很用心。 第一卷 第27章 蓁蓁不好,她也别想好过 被冥兽杀死的那些人,一个个死得极为凄惨,不是被开膛破肚,就是被死气侵体,肉体干瘪,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还有一些直接成为白骨,丝丝血肉残留在骨头上,触目惊心。 在天妖宗根基尚弱,势力未成之前,这苍生道确实是不太方便为他出手,顾忌良多。 自从听裴振峰的话之后,就一直对进化石碑念念不忘,更是知道里面的试炼相当困难。 房间里,唐磊孜孜不倦向火种号的人工智能抛出一个又一个千奇百怪,异想天开的问题,火种号的人工智能也不厌其烦一一解答。 霍炎退后几步,还是好悬控制止住配上他天老大地老二张狂样,很像讽刺的话。 唐轩在旁边看到,都不由眯眼。签到给予的宝物,还真是相当强悍。在嗜血之后,这把血眼匕首还真是提升锋利度加提升敏捷,他明显看到裴振峰的速度有所提升。 “那现在就下令他们撤离,转移阵地!”薛少将没有半点犹豫,立即下达命令。 在对面马路上的贺丞,混沌的目光中已经看不到任何的人,不顾车子鸣笛,他拼命的冲去。 “哈哈哈林老弟终于知道反击了。”冯正贤一直觉得林大成就是很心软的那种,这种人是不适合做生意的。 回来之后的几天,林九幽一直都是昏迷不醒,陈家用了最好的治伤灵药给林九幽服用,虽然治好了林九幽身体的伤势,却始终不能令他苏醒过来。 虽说他厂子上个礼拜一下子损失了四大采购商,对他厂子的打击很大,但这种打击也只是暂时的,只要等到后面他爸爸成为了洪口区委常委,到时候他爸动用自己的人脉,还愁自己的厂子找不到采购商吗。 他们要沿着来时的路径返回,趁着京城大乱的时刻回到皇宫,营救聂语冰的生母。 光杀人也就只能拿300块,杀完人之后的动作才是真正能够拉开差距的关键。 “那不如我们跟着他,趁一会人少点的时候,直接把他捶晕扒光了找一找?”龙无双建议道。 想将几个鬼婴收回镇魔塔,但突然发现平时一个意念就完成的动作,却怎么也做不到。 李按一直默默观察许琛,闻言,就和隔鞋搔痒一样,直叫人坐不住了。 陈宇此话一出,陈爸陈妈,大伯母,陈放还有苏若薇等人全都朝黄海看了过去,陈宇说的没错,这个问题的确是他们很关心的。 为了圆满历劫九世,不受本体干扰,阿难当初断开了和分身的联系。 一身青衣的琉璃仙子坐在客栈大堂中,背上有一口造型古朴的古剑,此剑看上去老旧无比、毫无锋芒可言。 团战打完之后,剑魔的状态依旧非常好,根本不怕奥恩TP上线,沈浪将兵线送进防御塔内之后,直接将KT下路防御塔摧毁。 “何事?”灰度也不知道在干嘛,看到了秦悦的消息,居然秒回。 这股野怪的种类比较斑驳,钢猪、绿皮人、四脚怪、触手怪都有,更让夏波感到震惊的是,这些野怪的等级均在三级到四级之间,已经跟车队里的人等级差不多。 李问敏锐的捕捉到了高峰话语之中的潜台词,那就是要先帮助高峰成圣,然后他才会帮忙。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脸红,明明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任何暧昧肉麻的话。 钟灵毓秀的昆仑山已经在剑气的洗礼下变得满目狼藉,山体被剑气犁了一遍又一遍,不仅灵植全被斩断生机,连山体的稳定性也受到动摇。 顺从着“本心”,李冰冰却是说出违逆意识之言,她本是想要说出多谢赵凡关照之语,可最后却说出了这番话语。 他没有再等着巨灵宗的弟子先出手,而是如同猛虎一般扑出,抬手便是一剑划出。 之前系统上的净化已经被断层世界抹除,而且瓦尔基里告诉过自己,随着时间推移,来自公路上的技巧和职业都将无法使用。 林墨宸领着我来到了餐厅,这里早已经布局好,偌大的餐桌上摆放着两盏正在燃烧的蜜蜡,旁边还有几支艳丽的玫瑰。 三年前,玉天卿知晓元砚知才是阿黎惨死的主导人,曾经去信沧云观告知。只不过当时阮星河太过伤心,并未看信。一年以后,他才知晓事情真相。 仪颜堂姓颜的人多,尤其财务总监是颜彤,为了区分开来,公司内外的人都用名字区分。 “果然,此子方才那一招威力的确不俗,不过真气消耗也必然大得出奇!否则断不可能如此喘息!”立刻就有人猜测道。 太一灵境,两仪玄境,三生真境,四煞神境,五极虚境,六合天境,七杀劫境,八荒圣境,九阳绝境,无量帝境。 “那也不用你管,我才不信你会那么好心,”许志国冷声对着江成那边说道,他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江成的医术,而且之前自己那么排挤他家,他会好心给自己儿子治病? 黄启刚一听这个话,顿时吓得都要尿裤子了,这怎么越说越是严重了呢?竟然他都成了内奸了。 第一卷 第28章 玉佩我不能给你 她说完便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许晋朗的眼眸,生怕看见一丝丝嫌弃和鄙视,不过幸好,看到神色淡然的许晋朗,她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视线却又不由自主的随着安若然的走动而变化,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自己所想到的。 大多数人经常把婚姻和幸福联系在一起,却很少有人把婚姻和感情联系在一起,为什么?因为幸福不难,但感情很奢侈。 他们倒是也没什么反应,不过倒是洛天依在听到苏南的这个名字后,微微思索了一下,片刻后,她走出候场室,拿出手中的电话,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以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眼看天渐渐黑了,叶寒声也还没有回电话,宋仿一直很担忧,我让阿姨煮了点甜鸡蛋她也不吃,其实我也挺担心的,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白影紧咬着粉嫩的下唇,一脸的纠结,这表情已经暴露了她的想法,她的确是想这么干,但也知道这么干无异于自杀。 她忽然发现,这不是之前的虚拟战斗,这也不是和导师之间的训练,这是真正的战争,她只有一条命,一旦真的摔下去,她的命就没了。 立方体缓缓移动着,到了新飞船船舱上方孔洞中后,导管一根根移开,旧飞船内的各个功能一个一个地关闭。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过陈洁,但是,当叶寒声说,为了叶子,我有动摇过。 杜箬觉得心口像压着一块大石,他怎么可以这样,都到这时候了,他心里想的还是她和孩子。 “钟塔的实地检查么!”应该是调查损坏的原因,还有伤亡状况。就在那一刹那,琉星感觉到了夏尔的意图。 “哈?你的意思这些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许辉的头顿时有些大了。 开着车子,王泽平想着自己的那些设想,心想自己在这过程中肯定是能够得到许多好处的,这可是比自己单独去折腾好得太多,到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到底该如何做才好。 无意间,王泽平就看到了苗羽坐进了一辆看上去价格不低的车子里面。 君子陌深吸一口气,忍住自己心中想要把他们全部拖出去杀了的心。这还有百姓看着,他决不能失了仪态。 然而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不过几秒,她便忍不住的嗤笑自己的愚不可及。 秦以莱浅笑点头,在阿琳走后,她循着琴声传导的方向走进一个房间。 他们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半个月之前,也是有一辆车被秦英挤的冲出了山道,最后连遗体都没有找到,整辆车变成了一块残骸。 “沙姬你这是?”琉星看到沙姬的衣着也呆愣了半响,琉星终于开口说话了。 刚才想要拉千叶联回去的那两个千叶家的天阶高手站的比较近,第一时间飞身向千叶联扑了过去,想在千叶联落地之前将其接住。 这棋谱,是近几日她跟江越下棋路数的整理,不下棋的时候,他们就会凑在一起,讨论研究,常常发现,旁观者清的时候,往往更能发现他们本能落下的子儿时的精妙。 他虽英年正盛,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兰溪只想让自己的后半生多些保障而已,更想给兰家人带来更多的好处。 此时的狂生早已不再理会众人,拉着沙香走出了很远,直到一家饭馆才停下了脚步。 “没什么!没什么!”离天忙一正脸色,努力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神枫平时没什么架子,可名义上毕竟是师叔,他可不敢太过放肆!虽然他很想调侃神枫几句,但也只能在心中想想。 后十日,吾皇与莫皇约见汲水城,以汲水城外二十里为界,重定疆域,天下太平。 兰溪的脸又红透了,暗怪自己不争气,今天是怎么呢?以自己的修炼,不应该如此害羞和举止失措呀? “晚膳?”现在送晚膳早些了吧?宫里一般都是晚上七点传晚膳。现在才六点半呀?兰溪略略迟疑了一下,以为望帝怕她饿着才令人送得这么早,就不再多想。 禤正紧张地望着后方什么话也没说。而苏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滴落下来,上下两排牙齿崩得紧紧地,双目瞪直,紧攥的双拳时不时地松开又摸了摸掌心的汗。 这一番话,倒是也让老狄消了些许气,特别是最后说的那神烟,倒是让老狄期待万分。 卫卿卿望着眼前种种,脑海里浮现出两句话——珠帘锦帐隐娇碟,宝灯花影把郞推。 卫卿卿终于得以出宫归家,孝端太后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原位。 刘贵妃本以为,姬羽在见到灵猫后多少会有些吃惊,可是她却没想到,姬羽竟然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夏凡是个富二代,本该是夏家的继承人,只不过是现如今暂时的落魄罢了。 “转角的地方我不让拼接,要一根整木烤制,这些人不乐意做。如果拼接的话家俱的强度就不高了,便用不了多少年就会出问题”苍海解释了一下说道。 “你休想过去。”不知是哪位僧人的嘶吼,他挣脱开了精兵的纠缠,就向着霍澜渊冲了过来。 吕温候看着逃跑的武安国,唇角微微上扬,就宛如一头凶残的野兽,看着一头受伤的猎物。 对于一般人来说,县太爷到家里来那可是大好事儿,这个消息换了其他人家一准儿要欢呼雀跃兴奋不己。 其脖子上一抹鲜红闪过后,全身的内力戛然而止,双刀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刺耳无比。 第一卷 第29章 夜访荣安侯府 神针王项齐恒早在四十年前就是在医界扬名立万的人物,当年横空出世号称鬼医的叶齐天单挑燕京百医,就曾与项齐恒交手。 白玉赏被沈锋毫不客气的拒绝,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发堵。按他骄傲自满的性格,心中早已满是怒火。不过,看到沈锋以一个冥仙七重的“散修”之身,居然敢如此托大,想来定有强大的后台。 “高总!要不就算了吧!知道您也忙,要不下次再玩?”有个哥们不好意思地说道。 “白大人,我一定会杀了银河替白溪报仇!”银河王低声咆哮着,心中极其的不爽。 “纳尼?我又提前上场?好吧,其实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辰龙一脸无奈的答道。 杜漫宁望着他,眼中有些犹豫,担心他同时又放心不下可儿。南宫寒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嘴唇紧紧的吻上了她,深深的###,然后放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长友佑都自然是不会傻到相信辰龙会就这般坐到比赛结束,他一直在等待着辰龙起身,他坚信辰龙会有所行动。 姬宇晨脸色微微一变。因为他看到了这些人无一不是圣尊九重天境界。 “唰……”犹如潮水一般,众人远远的退出了百万丘陵之外。但是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退却,依然在犹豫。 待清玄道人走后,原本还纷乱压抑的天空终于彻底恢复了一片清明。沈锋几人同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拳头的皮肤破裂,开始溢出血水,而这些血水,和他湿润的眼眶中跌落的泪珠混合,一起沁入了焚仙台的花纹缝隙中。 “周家灼娘倒是不错,只可惜,”家里父兄偏又没几个拿得出手的。 乔峰不禁面现喜色,他没想到这薛神医单是搭一下阿朱的脉搏,便能将当时动手过招的情形猜出,确实医道如神,想来也定能将阿朱治好。 叶枫坐在傲夫人背后,双手抵着傲夫人的后背,运转法力,进入傲夫人体内,一边帮助着傲夫人将血菩缇炼化,一边将炼化血菩缇所散发出的炽烈之力消除,让傲夫人免受炽热之苦。 如果前面的幽界魔物什么都不畏惧的话,那他恐怕是没有办法能够战胜对方的。 “麻烦了……”不过,他刚一转身,脸上就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因为百米外,已经有两个身着便装的人朝他跑了过来。 只能远远地观望,不……她住在这高墙之内,更不是自己的国家,他如何能够看到? 荣岚正想着如何结交这位陈夫人呢,没想到老天长眼,竟将她送到了自己眼前,荣岚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 “这事有些长,等到了地方了,我再好好跟你说。”徐佐言哼哼了一声,给叶凯成回了同样的话,把叶凯成逗得微微一笑。但并没打算继续追问,让徐佐言先休息一下,落脚点一会就到了。 因为那个商人向自己推介五雷法。即使只是一个残篇。范仁也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毕竟是道家三十六天罡法之一,在游戏里怎么说也是一个传说级的技能,虽然说是残篇但是作为一个低级鬼差,应该是完全够用了才对。 有了足够的油水,哪怕是路边的野草放进锅里炒,味道也不会太差,可以吃进肚子里。 当本体第五次从冥想脱离时,已经是三天后,现在的他,掌握银河系信息,但对于宇宙信息,想要全部推演出来仍旧很艰难。 这是他又摸了摸自己怀里,感觉到那九阴真经的册子还在自己身上时,才出的冷汗。 “好了,别说了,咱们好好的参加,别的不要管了!”颜青最后阻止了夏颖继续说,然后就去吃饭了。 鸿周似乎根本没看到朝他汹涌而来的仙元刃芒和龙卷风暴,依然自顾自地念着口诀。 “哈哈哈哈!这有何难!”老道又灌了口酒,许是那酒喝多了,脸上终于有了点潮红,当然也是他自己放纵的原因,要不然就是再多酒也是醉不得他的。 和大天使的屠戮,算是多次领教过了,可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人为的大规模屠杀。 这一次,为了防止魔宫内的强者们,感应到传送波动林夕让李琦三人离开上百里,随后一道蓝色的圆环打开,直接将三人裹住,下一秒,周围的景色骤然改变。 路清河离开京都的时候,留给了贺微一句话:贺微,你不自爱,还想让谁来爱你? 虽然青云剑能够说话,但毕竟只是一把凡剑,阳歌称呼苏毅为青云剑大人,实际上心里面是有些憋屈的,特别苏毅这家伙一路上不懂给他们惹了多少麻烦。 为了不太明显,这一次沐景序没陪宋初一去往片场,将车还给剧组后,他打车回了酒店。 第一卷 第30章 江若蓁自作自受 毕竟被耍了一次,村子被偷袭损失惨重,他们民兵队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现在才知道楚河的威风,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比崇拜的看着楚河,一定要楚河哥哥跟她讲是怎么打跑可恶的官兵的。 赵天明和冯起波这边都是开门红,没想到,郑展乐那边,却切垮了。 没办法,只能继续前进,前方就是鬼雾也要硬着皮头往里面闯了。 其他的同门兄弟姐妹们,这时也围了过来,看着水幕上的画面,个个面色沉重。 只不过,为了筹备这场拍卖会,萧翎可是下了极大的功夫,这种关键时刻,自然不容许有任何节外生枝的可能,所以萧翎才没有立即动手。 但是当他看到摸尸得到的战利品时,顿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麻了,头更也不晕了。 他自从回到中原,便有了统一武林、为己所用的想法,却因机缘未到,一直未能真正了解这个江湖。花流雨的这句话对他来说,无异于醍醐灌顶。 乘隙拿出一瓶丹药,自己吃下一枚,又给了金玉霜一枚,吃下丹药后,他们两人的精神面貌明显好了不少,虽然战局变成了三打二,他们也没有落了下风。 林维从腰间掏出两块漆黑如墨的魔石,对着透明的能量罩按了上去。 绿萼公主虽然忧心忡忡,可用吃了没几口,她顿时觉得哪怕是被母后责罚也值得了,这美味楼的菜,果然非一般的好吃。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萧和珉突然跳起来,然后躲到了床角里。根本不给燕儿任何可以碰触的机会。 不过这一次,廖师要炼制的魔药,似乎真的很不一般,对魔力输出有着严格要求。 此时只能靠最近所学,将所有力气凝于掌心。然后拼着五脏受损。与欺她之人同归于尽。 “那么我呢?我在你的心中又算什么?”吕不古伤心欲绝的问道。 张然相信此时的佣兵应该不敢在说谎了,要是他能承受冷血的技术。 这可把燕儿吓傻了?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这饿狼突发心肌梗塞死了? 不管是皇上还是乔语嫣等人都探头紧盯着那白玉碗,盯着白玉碗里面的血滴。 “就是刘艳的问题,你是放弃还是继续追,有没有打算?来,跟你严哥我探讨一下。”严超点上一支烟,悠悠的说道,宿舍内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一根烟就能将宿舍整的乌烟瘴气,到处都是烟味。 本章内容字数过少,其他网站可能还在更新中,后续会自动修复。 带着铁球的沉重铁拐棍,压得这捕鱼人眼睛暴突,明显喘不过气来,双手无意识的往铁棍那乱抓,试图挣脱。 看看刘大三人的状态就知道了,只要不是及时停下,那就又是三具干尸了。 等给老爷子也打过电话,陆北渊就潜心研究产前抑郁的那些资料。 战北珩心疼苏筱柒,听苏神婆的意思是筱柒遭了罪才拉下的病根。 在这么一个,家长没心思,也没耐心,更没功夫给你讲道理的年代。 同时,一旁的帕鲁抓住两名黑衣保镖的脑袋,狠狠的将他们掼在墙壁上,砸出两道印迹。 而这种成熟、稳重戴佳能够在余年身上看到,而且看的非常清楚,总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余年不到二十岁的身体下装着一个充满智慧且成熟稳重的灵魂。 他狞笑一声,一根指头往侧划动,带出一道凌厉风刃,割开了一名neo海军的脑袋。 先前被乌尔基打落掉的那些断裂锁链,一个个震颤起来,迅速在地上结合,宛如蛛网一样,在结合绷直的瞬间,捆住了他的躯体,更是在脖颈上形成了一个枷锁。 就在这时,让林杨和丹辰子觉得麻烦的不是眼前的这只鸡鸟,而是偏殿之外正在倾然来袭的一股危险气息。 当初孙新华在的时候,他们还是挺安份守己的,现在孙新华走了,他们就开始放肆起来。 当年他回到灵溪雾林的时候,灵溪雾林已经消失了,他也没有看到邱菁雨,更没有看到无名、三十六烟雨和七十二浮沉。 一张许久不见的五米长的桌横亘在门口,桌上铺了白布,王复短短半个时已经换上了另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打了个深红色的领结,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将桌上的白色长蜡烛点燃。 水清撅着个嘴,一脸委屈:“好嘛,我做什么都是错的,真是白替你操心了,以后你就算把房子烧了,我也不管了。”她无心的一句话,谁又想得到最后竟是一语成谶。 狂风草原很大,方圆八千里,苏挽晨来到狂风草原后,便向草原深处飞去。 渔舟晚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总觉得自己这边有点过于欺负“老弱病残”的璀璨了。 曹遇安大吃一惊,因为下一刻他就伸出双臂箍住了我的肩膀:“什么意思?”他的眼睛里跳动着一簇火焰,带着灼人的热度。 虽然苏挽晨的话没有任何的根据,但还是值得一试的,因为试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不试的话就彻底完蛋了。 不过,有着程三爷爷这回这一状,明年贡墨,倒不怕田家在这方面使什么手段。 后来那批人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只回来了一半的人,那次之后,上面就传来指示,要求可以暂缓研究进度,也是因为如此,韩梓桐才缓了口气回了北京,否则这会儿,没准儿还在金沙‘洞’待着呢。 “爷爷,这事墨坊要怎么才能解决?那可是九叔公拿命换回来的松材,不能白白便宜了田家贞娘气愤的道。 第一卷 第31章 好不了的眼疾? 此刻李筱玥穿着睡衣,她从衣柜取出一套白色武道衫,当着林潇潇的面,更换起来。 望着他远去的背景,林潇潇很是满意。年轻人果然是最好的劳力,干劲十足。 而它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若是母亲这样死去,她会后悔一辈子。 左思右想,她来到旁边通讯法阵,同时接通了和玄阴宫、至阴宫的通讯。 刷票风波到这,算是告一段落了,但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却还在持续发酵。 他的手腕轻轻晃动,圣银的左轮在食指上缓缓旋转,发出溪流过卵石的清响。 现在白石村附近的渔民都学会了分辨极品鱼货的本领。极品鱼货一般来说都比同种类的要大,体色更加鲜艳明显。 就是这五个字,让他高兴了好久,同时他又有些忐忑,第一次出镜做记者,也不知道观众买不买单。 唐赫鸣正网上冲浪,突然看见这么个热搜,点进去后,才发现是网友们自发弄的组合。 因为怕耽误徐贤休息,所以哪怕是她想多聊一会儿,李曼曼都没答应,只是说让她再忍忍,下一周自己就能过去陪她了。 地狱陆萧也吃了几口,瞬间被这火辣食物征服,心说此食物只应阳间有,地狱哪得几回闻。 “师父,我还不能确定是否是真的,您…把宗主带过来干啥?”楚寒心中暗骂,一阵无语。 午夜的怪谈电台,就是将一个个真实的鬼故事娓娓道来,至于他们这些人,则是要置身其中,亲身起经历恐怖,完成不同的结局。 击杀地狱恶鬼,给人们带来了生命气息,让人强身健体,不生病,不来例假,不用上厕所,滋润养颜,延缓衰老。 李松来到王兰身边,示意王兰坐下,随后李松还给王兰沏茶,王兰对于李松突然的变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李松到底在想啥呢? 就在左轩和丁三石刚跑到楼梯的时候,却发现楼梯已经被大量的扫把怪给占领了。 这跟雪茄有些相似的东西就是被罗林用圣焰烧过的黄金圣器——地狱诅咒,烧过之后虽然罗林能用了,但功能也只剩下“怨恨之息”了,罗林不知道怎么使用它,就一直被搁置起来了。 李松觉得,敌人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厉害,肯定是已经逃跑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 常景山心里却是大喜,祖师越是强大,那么对于他和他的父亲来说也就越好。 莫凡所在贵宾室内,硫月一脸忧心忡忡。毕竟她就是妖族,这御兽环对她也有着同样的威胁。 每一个动作都让庄轻轻有一种难以说出口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应该瞒着他,但是却又不得不。 “仟仟师姐,你这是要和我同居吗?”萧羽挠挠头,双眼放光的上下打量着孟仟。 苏阆面无表情,双眼虚眯,那泛着诡异黑光的手掌,在此时洞穿了虚空,狠狠的朝着慕容柔的背心要害印落而下。那般架势,狠辣至极,竟是没有半点留情。 许芷芊一言惊醒梦中人,周兴云骇然发现,右翼的两千人大部队后方,层次非常分明。 赵亮东对于俩人的话还是很重视的,毕竟天艺能发展成这样的规模,极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有他们在。 霍利尔做了个噩梦,梦见圣教联合军和奥赛兰同盟的大军,攻占了谢丽尔公国的王都,她、塞露维妮娅、还有所有帝国的战士,全都沦为战俘。 灵魂的伤势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好在她之前吸收了神之血,神之血那强大而恐怖的恢复力,足够让她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面,让自己的灵魂力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金属刃片射向炎姬军头部时,浮游流动在虚空中的龙鳞,便会自主自动的进行防御,在金属刃片伤害炎姬军姑娘的前一刻,宛如磁粉受到磁铁吸引,流光飞逝聚合一起,变成一面无坚可摧的菱镜护盾,替她们挡下攻击。 战台上,楚凌双目低垂,面色平静。而周围的那些少年,也是默不作声。广场周围的众多强者,一个个目光闪烁,静静聆听。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好好的,又没有风,这门无缘无故的,怎么就关上了? 兰梨也不说话,跑进屋子里洗了个澡就躲在被窝里,林若华给她说话也没有听,只觉得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静,许久之后,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绝对是一个强者,这条河很可能是这个强者掌控的空间,而梦想之神很可能是他的意念。 结仇地科酷结术由阳方结闹除此之外,还有着一个不人道的规矩,每一任雪神宫宫主再继位之前都必须发血誓,如果找不到拥有雪神之体的继位者就不能辞去宫主之位,否则就必遭天谴。 正在他们惊疑不定间,顿珠大土司旁边的朗巴藏王的座船又出现了翻滚的黑雾,黑雾迅速席卷了朗巴藏王的座驾和周围的护卫舰队。 难怪她昨夜说自己有些累了,要早早的休息,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想着她竟然敢这样不告而别,还留下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当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程玉见也罕见地勾了勾唇,然而笑意在眼只是一闪而过,马枯萎了。 “什么?我弱?我哪里弱了?我可是影族最强的影者,如果我不是因为受伤,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吧!”黑雾不服的说道。 “百心,木族长还在?”这时,苏若汐的声音传入莫百心的识海问道。 “好吃,不愧是野生中华鲟,很鲜,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鱼了!”静荷赞不绝口。 “托你的福,现在九套的收视率上升了不少,总台对我们频道也多了些关注。 古海越没有睡觉,反倒是坐在一颗大石头上面修炼,而大仙则在他的旁边指导。 第一卷 第32章 江家人是江若蓁的刀 这冰岛还在风暴海洋之中,不过冰岛再往北的风暴海洋颇为的平静,没有之前那片风暴海洋危险。 随后叶玄踏空而起,朝着远处而去,有了通行令,一切都简单了很多。 第二天更改拍摄计划就扔很多艺人的粉丝表示不满,就是当初说秦沫沫不拍这个电影不看的那些人,一看就是有计划的。 慕容紫萱与力古娜全心投在新奇感中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丝毫的感知。 “我。”白墨羽一张嘴,那块桂花糕就进了嘴里,他瞬间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一种很奇特的香味,不浓但是却在自己的鼻尖不曾离去。 毕竟,海神波塞冬在当时就是最高的皇权,有点相当于现在天庭在仙界的地位,可以将海参波塞冬视为”天帝“。 由人一转身就回到了娲皇宫中,旅游一圈之后,就继续投入到自己的研究当中去。 也不好让人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只好对外推说生了病,皇帝不咸不淡地问候了两句,李重晟还特意请来了郎中,带着各色的补药以及名贵的药材,结果门也没进就被他直接连人带东西全赶了出去。 石浩心中如实想到,不过并未那么做,剩下的半头七尾斑鸠血肉,他准备留给石氏部落和金阳部落。 白诗音说完还嘱咐秦沫沫不要告诉沈瑾,这时候白诗音怀里的希希好像很激动,一直挣扎着要爬出去。白诗音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不过什么都没看到。 顷刻之间,夏凡周身仿佛有黑金色的流光环绕,其徒手朝着眼前的张元兴一拳轰去。 手中墨竹修长挺直,足足三尺长,细如婴儿手腕,通体如玉,光华流转,熠熠生辉,漆黑之中,有缕缕红光紫气射出,显得极为不凡。 柳三千活了二十几年,无父无母,无朋无友。倒不是因为她性格薄凉,难以亲近。而是因为她实在是倒霉到了极点,说得通俗点,柳三千的倒霉程度那可说是喝凉水都能塞了牙缝。 晚上,墨雨和墨莲主动提出守夜,众人并没有反对,想着反正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一次骨头爆碎,比之前困难了几分,因为骨骼与肉身的强度变高了,哪怕是有雨霞果的药力加持,依旧用了三刻钟时间。 在郑鸣和阿瑟的剧烈争执之下帐篷里陷入了难熬的沉默之中。在闭口不言的二人默默对视之下,参加会议的众人只觉得坐立难安。 撒耶那时已经练成了【魔魂咒】,将自己的灵魂彻底魔化,力量是那老首领无法企及的,所以那个计划终以惨烈而告终,而撒耶也因为那恐怖一战得以“魔鬼”之称。 异常诡谲怪诞的是,在光影变化和树种分布的双重作用下,无论往哪个方向走,走到最后竟然会有种“走了一圈又走回来”的感觉。 到是看台上的玩家们,在升高到几千米的看台之上,可以瞬间看清楚下面的一切,就算看不清楚下方的人,那从高处的大屏幕,也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就算真有想要竞争的,也会看在赤月堂的面子上,将其让给他。 沈家众人还以为林邪是要投降,于是也纷纷罢手,不过依旧严阵以待,将林邪死死围在中央。 我怔怔愣愣的没有回应,脑海中回荡着秦广王刚刚的话,像是被雷劈中了脑袋,大脑轰鸣。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原本提心吊胆的人在丽丝的安抚下,他们逐渐改变了对亡灵的看法,甚至到后来,他们还有些喜欢这些沉默不语的士兵了。 雷城城主和雷城三大家族的族长,看到天空之上的那巨大鬼头虚影。 “考虑你个大头鬼,你想都别想!”看见秦风得寸进尺的样子,苏如云装出气哼哼的模样。 “奶奶……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不,就煮一点玉米粥,然后再做个鸡蛋饼吧。”宋静好想着,煮饭比较慢。 沈君华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双手递到曲会长的跟前。 郁棠端正态度,正想请教她几句,就看见送完客的二太太领着计大娘往茶房去了。 刚才的那个画面,别说黎星学院的这些孩子们,即便是楚佳音,都有些受不了。 “刚才,大人不是已经说过了嘛,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去问魔王大人。”布天澜不会去直接回答关于自己的来历。 简宁听了,鼻子发酸,眼睛里涌进来好多的泪水。可她什么也不能做。 听人说,是因为老城主觉得清风这俩字儿有意境,特别喜欢,这才改了叫清风城。 “他说的是毕竟,你要非不信,就去沉殿内部看看,者切就都阴白了。”苏南头终究语言了,他看了高远者眼,眼神很刚强。 主持人激情高昂的连续喊了三次,这才说出了大家最期待的名字。 天气炎热,正是酷暑的节气,早已没了前段时间下大雨的那种冷。 姜楚未料到沉慕会有此一问,且他问问题的模样太过严肃,令姜楚都心有余悸,她从未在沉慕的脸上看到如此复杂的神色,冷漠、阴鸷,且夹杂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奈。 宁荣荣当然不相信,毕竟她在家的时候也是常常听过父亲说起先天满魂力的原由,一般都是因为觉醒的时候拥有强大的武魂,才有一定的几率出现先天满魂力。 班长心中俨然已经将沉慕当成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花心之人,眸中不由闪过一丝鄙夷,可是嘴上却乖乖地答应下来。 王俊杰没犯事,那他们来这里给老头头老太太看视频通话是干什么?王俊杰有那么大本事,让他们这些比城里人还金贵的市里人来代自己孝敬家里长辈? 第一卷 第33章 再打一次江知念? “司徒大哥,我有点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按理来说,你是僵尸,怎么会出手帮助一个道教,让他走向昌盛呢!”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自大理寺附近动手,官兵不敢上前阻止,事后便想装装样子挽回点颜面,未曾想南风连这最后的颜面都不给他们留,竟然下来了。 “你说这么些都是废话!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是在问你有什么办法能再次封住他吗?”我问。 所以,自己身边的这些死对头,也只有杀手联盟才有能力达到这种水准。 可是似乎冥冥之中恰有天意一般,这个机会不用刻意的去争取,它就悄无声息的来了。 这种气息似乎能包容一切,金、木、水、火、土、风、雷、光这其中元素法则,还有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这种高等级的法则,在这里都似乎有一种稍微特别的组合方式。 “前面就是我弄的暂时根据地了!”李长青指着前方十米处的一个茅草垛。 “既然没人收钱,那我们就赶紧走吧,毕竟城墙那边比较危机。”木梓飞无奈地说道。 今晚没人回宋夏那个家,谢远这边也默契的没有提起谢玲玲发高烧的事,然而等第二天宋夏带玲玲回家,却遭到张月芬和谢传财的质问。 可以说这个乱罡空间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这个空间裂缝,所有的空间风刃也是从其中流出。 此时周围的修士哪里还敢继续观战,他们距离战斗之地很远,但光是感受着其中的气势,都让他们浑身颤抖,冷汗涔涔。 “莫叔,这是云默,他醒了。”莫不浪走到莫叔身边,笑眯眯的说道。 当年的裴怀安并没有多加关注的郁莲的桃花,郁莲喜欢他,对别人自然是能拒就拒,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说出来,有的人会默默守护她。 她发誓,等谢远彻底掌控宋氏,等谢远和宋夏离婚之后,她一定要将两老送回老家,她可不会像宋夏一样傻乎乎的生活在一起。 佟项明对雍盈盈也抱有怀疑的态度,这位公主他几拳都能打死,派这人去杀裴怀安真的可以吗? 之后,顾盛回到了自己和白暮雪所住的地方,此刻,白暮雪正在地下室内,守着仍旧还在昏迷的林曼。 不过云默也清楚哪怕他的神念再强十倍也无法彻底将玄虎印压制下去,能再一次挡住玄虎印已经是极限了。 裴怀安一身朝服,戴着乌纱帽,脸上神情沉稳,他知道,去刺杀越钩的人肯定是昭阳派的,依她的性子,不会放过越钩。 吃完晚饭之后,我就趁着夜幕降临离开营地,来到这几个月我经常来练拳的丛林,那棵合抱粗的大树干上面皮已经剥落,露出一大块光秃秃的树干,上面坑坑洼洼的全是拳印,这些都是我这些日子留下来到印记。 我此刻愤怒的情绪已经充斥了我的大脑,虽然我知道我的真气已经不多了,但是我还是榨干了自己所有的真气,来补充这个伏妖令的无底洞。 我握住剑的双手已经有点颤抖,我的心像是针扎的一样疼。这时候我用了非常大的力气,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剑挥舞了下去。我的脸上顿时溅上了腥甜灼热的液体,仿佛是岩浆一样在灼烧着我的脸。 吴金水这帮武装分子虽然装备没有我们维和部队精良,但是他们人数却是比我们多一倍呀,更重要的是,我手下这些黑铁战士,全部都是从黑铁公司两千多名黑铁战士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可谓是百里挑一。 卢迎姗知道我所在我位置,而且还得到了我的新手机号码,她就焦急了,也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会过来找我,她现在是黑铁安管公司的执行总裁,我估计她会稍微把手头上的工作安排一下,然后才会过来找我。 在这里不听教官命令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豺狼教官见我竟然敢不服他的决定,自觉教官威严受到了挑战,瞬间里抽出他腰间的甩棍就要上来收拾我。 瞬间,三个昆墟大手印同时叠加在一起,简直仿佛整片苍穹之力加身,恐怖到无与伦比。 只欠一个契机,下周就是工会要选举新一任的管理,也就是一楼的管理员。而这个管理员的负责人,恰恰就是诸葛裁负责,如果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理由去送礼,就会显得名正言顺的多。 张哲宁十分清楚这种角色存在的意义,那就是冬瓜的一柄锋利匕首,要么不出鞘,要么出鞘就是闹出人命的大事。 难道他和赵海沆瀣一气窜通了起来?不然赵海怎么会知道天正集团只有不到三百万的流动资金? 年级前十,一向都被1班大包大揽,从无例外,但为什么这一次? 第一卷 第34章 私会被捉? 年氏见慧珠低眉顺眼的应了声,也不好在寻由头,遂挑眉就势过去。 好一阵,慧珠方点头示意知晓了,挥手打了张富下去。素心叹道:“老太太那般强势的人,也终是走了。老爷向来又是个孝顺的,这老太太走了,老爷心里定是异常难过。”慧珠沉默语,径自回到了里屋。 转而被勾起了食欲的琉璃五彩莲与万魔令,便是开始疯狂的抢夺起那些阴冷的力量来。 “恩,那好吧。”轩辕灵儿听到王晨的话也没有去怀疑,便点头应是,于是二人结账完之后就继续朝外面逛街去了。 潘琳就差点没笑死,不过以后就把我叫做国产货了。公司出来做活动,还没有到饭点,她就要我这个国产货帮她买几袋蛋挞请大家吃,我就只好走进一家超市。 “十八妹妹来了。”他淡淡说道,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嘴角还挂着笑意。 顾西城是当先实力最强的,首当其冲成为封印的目标。就在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上升腾时,他突然缩回体内,将身体主控权再次交给了顾西南。可是,这并没有阻止顾西南的身体被封印带走的进程。 跟糜竺交待完毕,刘天浩再次上马离去,却不是直奔军营,而是去寻了典韦、许褚二人,毕竟军营在云中城外,他私自出城而不和自己两位心腹亲卫头子打个招呼的话,怕是会让二人紧张,也可能会让二人对自己埋怨一番。 神州早就有传说,修炼到一定境界的妖兽,不仅是可以出人声,更是能够修成人形。 可是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颜少居然还能让异火第二次爆发。这次颜少如他所想的入魔了,实力更是大增,只可惜,时机不对,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收服他驯化他了。就让他帮他解决掉这些蝼蚁吧。他正好可以继续看戏。 阿公说过,不记得不一定是忘记,有些仇,总有日后再报的时候。 斜视一看,凌明额角也是冷汗之下,恐怕他也没想到我能跟他肛到这种地步吧,大不了到时候不要了,老子以后机会多得是!八十万是他喊出来了,这一刻我还真有些犹豫了。 若是万一进入到山洞中寻宝,再遇到像冰狼王一样实力的妖兽,恐怕怎死都不知道了。 “咣当”连人带车,直接给撞出去能有十几米远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跑车打转,转了几圈之后才停下,横在了路中间。 “呵呵,我早就说过,这一次人族有天才降世,他走到第八层,我一点也不奇怪。”麻老开口。 摇了摇头,四人赶紧离开了客栈,力量喷发间,直接一飞冲天,往鬼脉的方向而去。 “诸位,既你们答应,也是可以与我们联手的。”雷千远开口道,他嘴角挂着笑意,其他灵族的九人都答应了,他不相信灵溪还能够离开不成? 安邦和永孝是率先进入的,各自背着一把冲锋枪,腰间别着两把手枪,右手握上一把军刀,在进入之后就朝着徐锐点出来的那栋二层楼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她走到马路旁边,看见一辆黑色轿车朝自己开了过来,抬手就拦。 米雪看到拉布拉多的时候,激动坏了,完全不顾旁边脸色不善的张襄玲,一头扑到了拉布拉多的怀里面。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在郝宇的脑海中响起,可真是吓了他一大跳,稍稍平复了下心绪后,郝宇决定相信这远古强者残魂说的话,他迈步,进了洞里。 这一等就是一天半的时间,如果不是千山的呼吸还都正常,赵菲飞都有点忍不住要送他去医院了。 看向自身火红的身躯,映得溶洞红彤彤的晃眼,这得感恩前辈的哺育。 “那既然如此,朕可要大饱眼福了。”冷凌哲点头应允,脸上依旧没有太大表情。 周游愣愣地看着托尼的手在自己身上摆弄,实在是搞不懂,宠物造型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当初,两人还很年轻,单纯只是因为“喜欢动画”这个理由,加入了虫制作,从最底层的动画师干起。不过冈田浩和若尾博司都没什么画画的天赋,没干多久,就纷纷转职为制作进行,成为了支撑动画制作的幕后人员。 赵秋锦在御花园里被冷凌哲轻薄以后,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什么也没说,默默的离开。 宋孤烟知道周游爱吃人类的食物,用竹签挑了一块大的递了过来。周游一口咬下去,甜蜜的感觉就冒了出来。饼里面的香蕉因为加热过,入口即化。 看着师徒二人这般亲密,他不由得目露温柔,暗自羡慕起来。若是母亲还在,自己是否也会这般享受长辈的关爱? 娇生惯养在深宫,没见过真正的刺客和打斗,这么两下就被蒙了过去,就这样的脑子,也的确不适合做燕地的王妃。 虽然已经早上八点多了,大部分同事都去上班了,可是宿舍之中,却是一片烟雾缭绕。 这个无敌,当然不是指世间无敌,而是在铁骨境高手之中的无敌,并且这位无名前辈敢用‘无敌’来命名剑招,可见其多么强大。 “走了。他留给我……”林坤堄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地藏轻轻的挥手阻止了。 他现在。喜欢上了他的这个爹地。他希望一家三口以后能开心在一起。。 “不过是头半死不活的笨猫而已,你们打不过难道就不会逃走呀”唐峰白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在理会的离去,看的那三个武者沉默不语地留在原地。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朋友刚才打电话来了,说让我去玩一把游戏,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啪啪了。”林天羽故意撒谎道。 当着所有人的面,龙纹大罐就这样坠落在了地上,然后碎成了一地瓷片,还有无数渣渣。 转身带着临风就走,宋凉臣没回头,也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好看一点,不像是被赶出来的。 这礼仪其实是很有意思的,在低头这一瞬间宋凉臣才反应过来,夫妻之所以要对拜,是因为日子要继续过下去,谁都得学会低头。拜堂低头一次,往后就再也不能挺着腰杆要面子,如何都不肯让步了。 第一卷 第35章 你可知你犯的什么罪? 江知念回来后,也没想过依靠任何人,与徐闻璟也不多说,“多谢师兄将香料之事告知于我。” 她乖乖的坐下来拿了一颗葡萄吃,甜倒是非常甜,非常有葡萄的那种丰美饱满质感。 陆伊一发现纸箱的一幕,落到了沈衔的眼里,再加上看看陆伊一准备搞事的神情,终于在面色总是俱黑、总是张牙舞爪的沈警官脸上,找到了一丝泛红的红晕。 这一次,震慑力可想而知,所有人都不敢再耽搁了,立马就从床上爬了下来,来到了下面,然后又冲了出来,在外面列队。 “此事干系重大,便是老夫也不能轻易说出,还请两位长老不要再行追问。”赵长老说道。 等到赵皓等人赶到那处盐帮驻点村庄附近时,四路人马已然汇集在一起,众人纷纷拔刀而出,蓄势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现在唐迟和辛露的比赛就是这样,这场比赛过后,就会正式上传网络,唐迟的知名度又会再一步的提高。 何西泽眼神微眯,不过却依然表现的镇定沉稳的看着江美惠,这话也不太好接,于是拿起茶喝了一口。 不过对方察觉到了唐迟的目光,冰冷的眼神射了过来,那模样,和面对和桑的时候简直查了十万八千里。 同一天进行的比赛还有魔术对骑士,巅峰麦圣诞大战的表现无人能及,詹姆斯会好好领教的,当然,詹姆斯发挥的也不差。 赵皓扛着那个大大的褡裢,赵福金扯着赵皓的衣裳,两人踏着霞光万丈的夕阳,大摇大摆的往回走。 突出坏点子姬凌生哪能让他们如愿,挑眉说道:“谁说让你们自己跳了?谁敢自己跳我立马就去下游截他,到时候砍去手脚喂狼!”,山贼们立刻噤若寒蝉,还在迷惑中的时候,姬凌生轻轻拍 了下黑风脖子。 而斩雷拿出来的,竟是十根骨针,每一根都有手指粗细,针如琉璃呈冰蓝色,上面寒气四溢,若不是唐元说明,花九根本看不出这是骨头的。 可他同样清楚,他的麾下中同样有着这么忠心的人,但并不是人人如此,就算是刘琦的麾下,也是如此,并不是人人都会如此的为刘琦卖命。 花九提剑而起,冲进冲出,直接动用阴阳剑气,片刻间便将周围大阵破得干干净净,也将周围一切野草树木斩干净,让任何东西都无法藏身。 她还认为云凤对李琦锐有情,毕竟他们是初恋,云凤跟李琦锐做了什么她想的旖旎,她和李向东处对象的时候就是她千方百计的迷住李向东,李向东的家人才没辙同意了。 因为她的愤怒,屋内还带起了一阵飙风,把她宽大的裙摆给吹了起来,露出她如冰柱一样粘在地上的双腿。 谢碧清已经打算拼命了,大不了同归于尽,你不想让我好过,那你自己也别想好过,这就是谢碧清一直以来的风格。盯了他一阵,风啸终于摆了摆手。 天气晴朗,阳光灿烂,海风虽然被四面山风所阻,气候还是凉爽宜人。 牛肉汤已银铃般娇笑着走进来,笑容甜美,容光焕发,她笑的时候实在比不笑时迷人得多。 第一卷 第36章 杀人未遂如何处置 即便沈怀安不想娶江知念,但她也不能在所有人都觉得两人要议婚之时。 做出这等坏他声誉,有辱他名声之事! 他堂堂太子,与这等人名字牵扯到一起,也不会好听。 “犯罪?”江知念声音大了几分,“我何罪之有?” 现在的世界,即使是太古都找不到那么多能够炼制九转仙丹的东西了。 好好的一家人非要搞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真的就是真的接受不了君上的身份吗? 这是我昨晚百度上看到的,我想百度知道上那个姐姐说的的确很有道理,虽然,我没能一走了之。至于陈落落,我真的懒得搭理,不如直接无视。 院子里已经摆了十几张桌子,上面放满了拜祭过的猪牛羊,在座的都是男人,连上菜的也是男人,三只烧猪放在神坛。 在任务世界当中,契约者的行为会被空间监控记录,而空间将会根据契约者在当前任务中所做出的行为来进行评判,从而影响后续任务的进程,而虽然这种评判是隐藏的,但却绝对公平。 这千年桃木剑,对僵尸起到的作用可大多了,这穆家祖上也是有些本事,否则根本不可能弄到这么好的桃木剑。 说话间,直接将刚才从石块中获得的铁矿丢进熔炉之中,再放几块木头作为燃料。 清脆的敲击声瞬间响起,“绝命”根本无法突破对方的手掌,轻而易举地就被弹了出去。 这些异常的声响,皆是来自一名劲装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眼神倔冷的黑衣少年。 岑佩带着刁俊进入山洞,因为浑身湿透,感受到夜风寒冷,加上箭伤而瑟瑟发抖。 不过,在聚妖门这边就不一样了。之前紫竹林的斩情师太也说过,龙纹玉盘对于聚妖门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对于聚妖门的门主也只是一件摆设一样的道具而已。 “徐铭,你初来混沌秘境,对无尽混沌中的很多特殊之处,都并不了解!”程玄说道。 “搞定约尚城那套超灵晶防御系统!一定要先解决这个问题。”金阳严肃的说道。 这些需要去做,想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虚空的幻想这不是玄月喜欢做的事情。 周仓就更不用说了,纵观整个官军,对于黄巾贼还有些怜悯之心的也就张飞了,他不跟随张飞还能去跟随谁?在其他人手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扣了个黄巾贼的帽子给砍了。 不管怎么算,都是自己这边占便宜。接下三剑就能得到龙纹玉盘,就算接不下也可以得到龙纹玉盘。无论结果怎么样,都能得到。 布鲁斯出生名门,不过脾气火爆的他当然不会那么绅士,破口大骂虽然不多,但脸上自然没有挂上什么好表情。 那只藤鸦的力量很大,甩的他头昏脑胀的,如果不是意志力坚定,估计天煞一时间还真难以反抗。 值得一提的是,官秉忠和李光荣的部队都是原辽东都司的卫所军队,从全国调来的精兵早就分到了四路会攻的明军里。 酒毕,张焕已让仆人收拾好了屋子让张飞及关羽居住,但是张飞觉得还是回军营和士卒住在一起好点儿,所以婉拒了。 虽然对血禁定身咒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江天仍忍不住去看相关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