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咒缚成长日记[五甚abo]》
1. 开头的日子总是紧巴巴的1
alpha一直是公认稀有的存在,这部分的第二性别者不管是身体能力还是内在的爆发力都不是其他第二性的人能比的,与之相相同的是更为稀有的omega,这部分的人不管男女,都比别的beta男女更易孕,但由于这两类第二性毕竟是少数,现社会大多数的夫妻还是以beta为主。
随着时代的发展,为了平衡六种性别给人类带来的各种不对等因素,人类生产出了抑制特效药,这种药需要新生的婴儿像接种疫苗一样来一针,这样到了分化的时候即使是分化成稀有的alpha或者omega,在成熟期,发情期或易感期的困扰也不会太过严重,顶多在那个时候会产生比平时更多的欲望而已,实在控制不住了还有口服抑制剂和注射类抑制剂可以使用。
这其中Beta受的影响最小, alpha和omega却是实实在在的改变了的生活,但总体来说结果还算不错,不管是哪个性别的人都能在现今社会中安稳的生活下去。
咒术届内也存在着稀有第二性,但他们在这方面的困扰会比普通人更小,因为大多数咒术师都不在乎第二性,而且,对于这种高危职业来说,正常的男女性别都不会对其造成条条款款的束缚,第二性别就更不会了。
不过,凡事都有对立的一面,有现在科技造福人类的今天,也就有希望返璞归真的守旧者,这部分人往往觉得抑制剂控制了人们的本性,改变了人类进化而来的身体构造,压抑上帝赐予人类那美好的信息素,是对神的亵渎,会对人类未来的发展带来不好的影响……
反正!就是那些高深又神学的理论,而这些人肯定是不会打婴儿抑制针的,相对的他们的后代也不打,不过好在也没因此出什么大事,保持着人道主义原则,各国对此的政策也是自愿模式。
而这些本性的维护者中,封建大家族的老古董就是最忠实的带头信徒,毕竟大家族嘛,总是有皇位要等着继承的,而很不幸的是,甚尔就出生在咒术届的大家族,御三家中的禅院家。
那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母亲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小小的婴儿,就被下人抱走了,等再次见到孩子时,已经被赐了名字,小小的手举着被乳娘抱在怀里呀呀的要奶吃。
其实那段时间的日子还是不错的,毕竟一般的小孩子还没有那么早就展现出咒术的天赋,加上又是现任家主的孙子,所有人都默认了甚尔这个孩子的咒力觉醒是迟早的事……
于是长大一点的禅院甚尔开始和哥哥禅院甚一还有其他适龄的孩子一起学习咒术理论,体术训练,顺带还有家族礼仪课。
虽然对那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但还是会乖乖的跟着学习,可那时就该发现的,别的孩子在学习时或多或少会对咒力有所感应,只有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哪怕是一次的咒力流动。
……
“如果他继续这样呢?”
家族会议室里,几位长老严肃的讨论着,“怎么?他难道还能没有咒力不成,那毕竟是慎大人的儿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提慎大人!”
被点名的禅院慎没有任何表情,端坐在兄弟们的最前面,也最靠近家主的位置,冷眼看着前面的长老讨论着自己的小儿子,马上就要6岁的禅院甚尔依然没有咒力这件事。
同年龄段的孩子哪怕比禅院甚尔小的2岁孩童都能因为看到咒灵而哇哇大哭,可快6岁的甚尔却什么感觉都没有,看不见咒灵,整个人像一张空白的纸,没有一丝咒力的流动,这在御三家来说像是透明人般的存在。
其实,如果是普通孩子也就算了,可禅院甚尔毕竟是现任家主的直系,不能随便的处理也不能继续放任不管,趁着新家主之人还没公布,早一点处理这事也好早一点探听家主的口风。
几个老头说话间又转头看了看主座,上位的家主却像是没接收到任何信息,仍然撑住下巴打着哈欠,满脸写着不感兴趣。
要知道他的继承人早就已经定好了,只是还没公布而已,看着这群老家伙又急又要假装为家族好的样子就无聊。
不过嘛……像目前这种事,比起去解决它,他还是更感兴趣三个儿子的看法,毕竟涉及到下一代的事,也应该由未来家主去关心的不是吗。
“所以,你们怎么看?”
禅院老家主换了一只手撑着下巴,将问题抛给了在一旁没有表态的三个人,问的是你们,看着的却是禅院直毘人,还在讨论的几位长老听这话也住了嘴,重新坐好。
被点名的三人谁都没说话,会议室突然安静了下来,禅院直毘人仰头喝了一口酒,他回忆了一下禅院甚尔是哪一个孩子。
趁着这点空隙,禅院直毘人抽空看了眼左手的禅院扇,对方眼底毫不遮拦的看好戏的眼神让人想要发笑,不过终究他也没笑出来。
看来自己的弟弟还没看清形势啊,一个孩子并不能改变家主之位的继承,家族的一切最后都是以实力为尊而已,那个位置最后不会是禅院慎,也更不会是你。
禅院慎:“禅院家不需要没有咒力的废物……”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大哥你的儿子呢。”禅院慎刚开口就被禅院扇打断,不过他可不是在安慰人。“毕竟那个废物也是你的儿子呢。”
果然,下一秒就剑拔弩张了起来。
咒力的涌动一触即发,一个怒目而视,一个面带讥笑,眼看就要打起来。
“咚!”
酒坛子触地的声音打断了下一秒即将炸开的咒力,”如果是天与咒缚的话,还是有点用的吧。”禅院直毘人笑着看向面前对峙的两兄弟,然后抬头看了眼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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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第二性别分化出来,万一是个omega呢?”
万一是个omega,家主的直系omega,比起天与咒缚确实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一个可能性,毕竟带有禅院血统的omega可是一个相当抢手的联姻对象。
“哈哈哈哈哈!”主位的家主大笑出声,一切以家族的利益为最大化,不愧是我看上的继位人,比起事事谨慎的大儿子和自负的小儿子,二儿子不管是实力还是头脑都是最优的人选,“即使是omega,我的孙子也不能是个废物,剩下的,就你们自己安排吧。”
出了会议室,禅院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没做任何停留。
禅院扇看着自己大哥疾步的背影呲笑一声,今天这局他赢了,心情不错。
另一边刚回住处的禅院甚尔正坐在回廊发呆,下个月就是他的6岁生日了,逐渐长大的他开始懂了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
天与咒缚强悍了自己的身体,他能感觉出身体反馈给他的澎湃力量,可这不是他喜欢的,表面无所谓但内心可以说非常抗拒,身在咒术御三家,却是个天与咒缚,真是个笑话。
“看来你很悠闲。”禅院慎的声音从回廊的拐角处传来。
“父亲。”甚尔坐正身体毕恭毕敬的对着不常见的人行礼。
“明天你就不用去上咒术课了。”说完没有多看眼前这个孩子一眼,禅院慎转身便准备离开,在即将消失在回廊前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了一下,“去找田中。”
等人走远甚尔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眼身后的房间,似乎没什么值得收拾的,从小便一直在搬房间,一路从甚一旁边搬到了院角,不过现在也是到了要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了。
早上独自收拾好,提着小小的一包衣服出门,禅院甚尔转头间好像看到了一抹深蓝色的衣角。
算了……即使现在还小,还对未拥有的母爱有所期许,但毕竟不是傻子,过分早熟的他知道。
就现在,离开才是最好的。
可谁没有个小孩子的美梦呢……
田中给禅院甚尔安排了新的住处,和其他从分家送来的孩子们住在一起,总体来说还算不错,但最让甚尔高兴的是不用再去上咒术基础课了,不用去上课,也就意味着不用看其他人嘲讽的嘴脸,虽然要开始干活了,但现在的生活,他很喜欢。
每天的生活都很充实,刚打扫完庭院的禅院甚尔杵着扫帚感受到打在脸上的水渍,若有所感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呼出一串雾气,下雪了啊……
这才刚进12月就下雪了。
真是个好日子啊。
对另一边的五条家来说,确实是个好日子,因为就在今天,五条家主的独子诞生了,而这个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将要彻底掀翻整个咒术届的平衡。
2. 开头的日子总是紧巴巴的2
禅院甚尔正在跟一群分家的孩子学习剑道课,突然看到一群大人匆匆忙忙从训练场赶去主屋集合的身影。
“哇,发生了什么?”
“是我哥哥,哥哥去那边干嘛?”
“我要看我要看!!”
一群孩子们挤在窗口看着人群消失在训练场,几个胆子大的还跟了出去。
筹热闹谁不喜欢呢,禅院甚尔跟在孩子们的最后面赶了过去。
这次的集会难得的没有开场白和场面话,躲在墙角的禅院甚尔听着老家主宣布,五条家的神子诞生了,出生就是”苍天之瞳”继承了祖传术士无下限,之后不仅仅是御三家的格局要开始改写了,整个咒术届也不能幸免。
往日闲散的日子即将一去不复回,最开始人们还不懂什么叫咒术届的平衡,直到各地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诅咒,而咒术师的能力上限似乎在随之松动,当诅咒师开始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当然这是后话。
“哈?六眼那是什么?六只眼睛吗?”
“诶?甚尔不是家主的孙子吗,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平时关系还好的分家小孩小宝井回答道,“‘六眼’是五条家的祖传术士哦。”
禅院甚尔:“你挺懂嘛。”
小宝井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不是我懂啦,是御三家的基础课都会详细的介绍彼此啊,就像我们禅院家,我们的祖传术士最强就是‘十种影法术’哦。”
这个禅院甚尔倒是知道,因为幼时曾听到授课的老师看着自己讨论,又是一个没继承到祖传术士的孩子。
“走吧,回去了。”六眼吗,挺好的,比起自己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哎,果然还是应该多关心下自己。
看到禅院甚尔离开,其他偷听的小鬼也跟着陆陆续续返回了训练场,剑道课后还要处理今日份的工作,做完了才能吃饭。
刚刚跟禅院甚尔搭话的小宝井加快脚本追上了带头离开的人,”我还知道别的哦,你要听吗?”
禅院甚尔:“啊?不要。”
“诶!!!为什么!”小宝井震惊的拉住禅院甚尔的衣袖,“不行不行,我今天非给你说。”
“你好烦……”嘴上说着烦,却也没真的生气,甚至在小宝井开始自顾自说起来的时候听得津津有味,比之前基础课的老师讲得好。
转眼到了新年,在紧张的氛围下,新年总是可以让人放松的,甚尔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在忙碌的新年准备工作中将自己的生日给忘记了……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初春后,整个咒术届明显能感觉到任务繁重了起来,而在禅院家不管是体术还是剑道课,老师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甚至多了一个咒具的教学课,禅院甚尔对新加的课非常感兴趣,甚至在短时间摸清了所有练习咒具的使用后还跟着老师去了几趟咒具库帮忙搬货。
也是在这一年,禅院甚尔身体上的优势开始展现,并逐渐与同龄人拉开距离,身体拔高,甚至小小的胳膊已经能看得到薄薄的一层肌肉线条,在体术练习上,能轻松的干翻其他同伴,可别人都能看到的咒灵,在他面前依旧是空白一片。
禅院慎偶尔能在练习场看到禅院甚尔的影子,这个天与咒缚儿子的成长让他很不舒服,他把这种感情归结于可能是因为这样的身体成长,怎么看都不会分化成omega。
不管是alpha还是beta,只要不是omega,那就毫无意义了,看来最近递交上来的资料是该抽空翻一下了。
这边的阴谋才刚刚进行,京都外就悄悄孕育出了一个特级咒灵。
由人类对黑暗的恐惧诞生的咒灵,在京都某次大面积停电后彻底暴露出来,首次活动便绞杀普通人52名,接受袚除任务的咒术师陆陆续续有三名确认死亡,一名一级咒术师失踪,震惊了当时的咒术届。
大家都唯恐咒灵继续成长,于是由京都高专牵头找到了御三家,最后离得最近的禅院家家主决定亲自前往了现场,加茂家派出的支援随后赶到,远一点的五条家倒也派了人来,只是没赶上大部队的行动。
进入帐内,压抑感扑面而来,禅院家主挑眉向前走去,前面的回型公寓漆黑一片,公寓入口还有暗红的血迹。
“看来不止52人了呀。”
“禅院家主,我们家主说了这次行动,听从您的安排。”一男一女两名加茂家术士在禅院家主背后说到。
“你们家主倒是对你们好。”禅院家主摸了下下巴笑道,“那个一级术士应该还在里面,你们就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说完不等两人反应走进了公寓。
公寓内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每个住户打开的房门,在走廊灯的照射下整个房门呈现不正常的黑暗,像一个个黑洞,但每个黑洞内又没有一丝咒力的残秽
不可能一个个房间找,那只能等对方先出手了。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每层都一样,没有看到一具尸体,只有一间间黑洞洞的的房门,同样没有咒力残秽,甚至完全感受不到咒灵的气息,是个很会隐藏的家伙呢。
在连续上了几楼看了无数次重复的场景之后,一个想法出现在禅院老家主的脑中,他伸出拢在衣袖里的手,咒力强化手指在楼梯口留下一条划痕,接着再次向上一层走去,在到达新的回廊后停了下来,身旁转角的楼梯墙上,自己用咒力划下的痕迹赫然在目。
“我说……”禅院老家主对着空荡荡的回廊开口道,“你该不会觉得我会像那些人一样就这么疯掉吧?”
话刚落从禅院老家主脚下便开始蔓延出一片黑暗,身边的情景瞬间被黑暗吞噬,然后是一声轻浮的嬉笑
“嘻嘻。”
这感觉!
禅院老家主猛的转身挡住从身后袭来的攻击,还未看清攻击咒灵的模样身后又袭来一拳,仰头躲过在咒灵再次消失前侧身就是一脚,本应该踢中实体的感觉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攻击继续……
短短几秒钟,禅院老家主与咒灵已过招几百下。
很强!
彼此都对对方有了初步的定义。
不过,这该死的怪异感怎么回事,禅院老家主一边抵挡越来越多的攻击,一边在心里思考着,这种感觉。
是未完成领域吗?一个咒灵,怎么敢!
难怪之前的几个术师会那么快被杀掉,看来这个特级的确有这个资本。
不过对上我,禅院老家主提高速度,在咒灵下次攻击时提前预判了对方的攻击位置,铁拳先一步达到。
“噗!”
这一拳打到了实体,咒灵攻击停止。
“我说,你是在试探我吗。”
短暂的沉默,就在禅院老家族以为对方会再次攻击的时候,周围的黑暗突然退去,真正的楼道和回廊展现了出来,还是刚刚那个位置,敞开的各个房门可以看到或躺或坐着一个个惊恐的人类,满身血污,已经死去多时,走廊墙壁到处是绽开的血迹。
“真是恶趣味啊。”禅院老家主皱了下眉,“接下来,赶紧出来让我好好袚除你吧。”
背后杀气袭来,禅院老家主转手挥出一拳。
“噗!”
血花四溅!
看着眼前脑袋被破开的大洞,禅院老家主露出震惊的表情。
操控?尸体吗?
血迹自脚下散开,被戏耍的愤怒充斥心头。
“你在生气?”一个略带天真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紧接着是一个模糊的身影显现出来,看不真切,但能依稀认出是一个浑身长着眼睛的黑色人形咒灵,“可是,你们不都喜欢这样吗?”
能够说话和思考? 【窗】那边的情报不行啊。
禅院老家主没有搭话,对面的咒灵又开始说了起来,“之前你们杀掉同类时不是很激动吗?为什么你不激动呢?呐,为什么呢?”
身影突然冲了过来,一张满是眼睛的脸几乎与禅院老家主贴上。过近的距离才让人猛然看清,原来咒灵周身都围绕着一团黑雾,导致之前远距离看不清晰,“告诉我,为什么呢?”随之而来的是一记重拳。
“嘭!”
禅院老家主抬手挡下这一击,整个人被轰出地面,从回型公寓的一边落到了对面,墙壁也被炸出一个大洞。
刚在地上站稳,另一拳又迎了上来。
“为什么呢?”咒灵一边攻击一边发问,喋喋不休的样子,像极了好学的小孩。
喂喂,这咒灵个什么玩意儿,禅院老家主抓住咒灵挥拳的一个间隙,直接用手接住了砸下来的一拳往身侧一拉,反手就是一拳。
【燃烈??拳】
带着烈焰燃烧的拳法像暴雨打在咒灵身上,短短几秒钟,出拳的手只留下残影,被动挨打的咒灵在最后一拳击出后身体直线向后面的建筑砸去。
禅院老家主甩了下手上咒灵留下的血,“问题太多的小孩是会被爷爷揍的哦。”
刚刚自己用祖传术士【燃烈】击中了这个咒灵,普通的一拳就袚除了,这个咒灵挨了这么多拳还只是被皮外伤,看来对方的防御力也很强。
“痛……痛……痛…痛痛……”塌陷的建筑里传来咒灵的声音,然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痛!!痛!!!!痛!!!!!”
一股强烈的咒力爆发出来,禅院老家主躬身摆好出拳的架势烈焰再次自拳上燃烧起来。
【燃烈】展开。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四周黑影涌动,声音逼近后,一个个人影走到了走廊上,全都朝着禅院老家主的方向,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个个眼神空洞,身上有的血迹斑斑,有的还挺完整。
果然是操控尸体。
突然人群像是接收到了暗号,全都争先恐后的朝这边极速跑了过来。
禅院老家主挥拳直接拍开袭击上来的人群,在快速朝之前咒灵被击倒的地方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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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人群中不同与普通尸体拉扯的力度直接打在了禅院老家主背后。
“呵!”一口血喷出,禅院老家主反手将偷袭的人打飞出去,人群也顺势破开一个出口,闪动身形从裂口窜出,踏上回廊的扶手一跃而上,用回身倒立在空中的姿势快速捕捉到人群中那个黑色的雾型人影。
差点忘记这家伙很擅长隐藏气息。
【燃烈??蛇形】
自空中打出一拳,一条火蛇猛的向黑影冲了过去,火蛇头部触到人群的瞬间张开巨口并迅速围着整个回廊转了一圈,烈焰瞬间将整个回廊的人全部点燃。
咒灵从人群中冲出,带着满身的火焰踩上栏杆,一个跳跃直接冲到下落的禅院老家主上方,“痛死啦!!!”从口中吐出一颗黑色的咒力球朝对方面门轰去。
“轰隆!”
这一个球的威力,直接让禅院老家主被轰出了公寓,重重的砸在了外面的地上,”到底谁更痛啊,你个垃圾。”抹掉遮眼的血抬头看向穿透公寓的黑洞,一个火人从里面跳了出来。
“可恶!痛啊!!这是什么!”
咒灵摩擦着自己的身体,可以身上的火焰却并没有消失。
“我的术式【燃烈】可以将咒力转化为火焰燃烧,不同的形态效果不同,可以燃烧目标,可以强化自己,刚刚的换形只要击中目标,就会在其身上燃烧被击中者的咒力,你这么拍是拍不掉的。”
禅院老家主走出废墟坑,抬手准备给这个燃烧的咒灵最后一击,“你能追出来真是节约了我不少时间呢!”
重新燃烧起来的拳头朝着咒灵挥去,咒灵也不忙着拍自己身上的火焰了,起身聚力抵挡,这一拳到底是真火还是咒火?
来不及做出选择,拳头直接打断了咒灵的双手,上面带着烈焰也跟着一起穿透了它的身体。
“啊……好……好痛……”咒灵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然后整个身体燃烧了起来,火越烧越旺,最后随着咒灵的消散而熄灭。
“哼。”禅院老家主甩掉手上的灰烬,转过身对着身后说,“还能站起来吗?能就自己跟上。”
废墟外,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走了过来,正式之前失踪的一级术师。
“万分感谢禅院家主的帮忙。”
“哼,谢你自己吧。”咒力消耗过多,并不想过多询问的禅院老家主转身朝帐外走去,“要不是你泄露出来的气息,我就跟那个东西打到你那……呃……”
这是……
从背后伸出的一支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禅院老家主低头看,那双手上面还有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都说了,很痛啊,死老头。”背后传来刚刚那个一级术士的声音,哪还有刚刚虚弱的样子,反而是嚣张的表情和周身散发着的黑色气息,赫然就是刚刚应该已经烧成灰的特技咒灵。
“你这个家伙……噗……”大口大口的血从禅院老家主口中吐出。
“喂,老头我说,你的确很强,但是你也太自负了吧。”咒灵笑着说出了真相,“从你们踏进帐的时候,就已经进入这个领域了,那栋公寓只是放着给你看的,哈哈哈哈哈!”
原来所有人,从踏入帐的第一步就已经在按照这个咒灵的计划开始进行着了,从开始的对战,到后面的假意不敌,在到现在的杀掉放松下来的敌人。
用着这样的方法,它不仅杀掉了最先进入的那些术师,也骗了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并占据了他,甚至是在禅院老家主和分身对战的时候操控着这具身体做出泄露气息的假动作。
“我说……”禅院老家主抬手,抓住身后咒灵想要抽回的手,“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吗?之前是在伪装吗?”
感受到抓住自己的手,刚想用力的咒灵停了下来,既然人都要死了,“我们也是会成长的,在人类社会呆久了,托福,学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呢。”
“是吗。”看了眼面前已经逐渐失去活力的心脏,禅院老家主突然用力,将胸前的手往前一拉,让咒灵更靠近自己,“那就更留不得你了!!”
【燃烈??焚天】
冲天的火光自禅院老家主身体中发出,火焰瞬间将身后和周围的公寓一起覆盖了进去。
“你这个老家伙!!”咒灵嘶吼着想拔出右手,但距离太近烈焰烧在身上像遇到了油桶承受不住“嘭隆隆!!”直接炸开了。
“啊啊啊!可恶!!”咒灵的咒骂被吞噬在了惊天的爆炸声中。
等一切平静下来,帐外看着爆炸的人和刚刚赶到的五条家人都愣在了原地。
迅速进入帐内进行搜救,最后只找到了两名被爆炸波及的加茂家术士,以回型公寓为中心,地面只留下直径100米的坑里面还有禅院老家主的术式痕迹及不名咒力残秽,旁边的建筑或多或少都有被烧毁的迹象。
经过一天的搜查,咒术届公布特级咒灵被袚除及禅院老家主阵亡的消息。
3. 开头的日子总是紧巴巴的3
禅院老家主确认死亡的消息并没有在禅院家掀起太大的浪花,他的三个儿子在参加了家里举办的一场简单的追悼仪式后就去了内宅会议厅,真正重要的事马上就要在这里进行了,而几个长老也早就等候多时。
“既然三位大人已经来了,那就开始吧。”大长老发话,并示意旁边的禅院家代理人拿出遗嘱。
代理人是御三家以外的普通人,世代侍奉于禅院家且只听命于家主一人,这一代的代理人年龄大概四十多岁,身体看上去还很健壮,戴着金边眼镜一脸严肃。
代理人:“禅院老爷的遗嘱由鄙人帮忙看管,按照之前的要求,需要三位儿子及四位以上长老同时在场才可公开。如果在做各位大人没有什么异议,那我就开始读了。”
【其一,由禅院直毘人继承禅院家第26代家主。】
【其二,禅院家所有的财产、咒具也由禅院直毘人一并继承。】
【其三,如果后续禅院家有后辈继承祖传术士——十种影法术,要将此后辈纳入家主直系,并以未来家主培养。】
“切,老爷子算盘挺响的。”禅院扇嗤笑一声,起身打算出去,”那家主大人,我就先走了。”
众人没有管禅院扇看似无礼的离去,而是看向了即将继承家主的禅院直毘人。
“既然是老爷子的遗嘱,那就这样吧。”禅院直毘人站起身看了还坐着的禅院慎一眼,”各位,接下来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等到会议室的人渐渐散去禅院慎才站了身,紧握的双手因为用力已经渗出丝丝鲜血。
该死的,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怎么会成这样?!明明继承了和老爷子一样的术式,结果却得不到认可,就因为他的儿子生下来就继承了投射影法,那我的儿子也继承了燃烈啊!
……要是我的儿子也能继承祖传术士的话……禅院慎满含怨毒的看向了家主主屋所在的位置。
老家主刚死,新任家主的正式接任仪式可以说是在匆忙中举行,没有邀请外人参与,不过同为御三家的五条家和加茂家倒是有派人送来贺礼,都是很难得的特级咒具,被禅院直毘人命人下好符咒后存入了咒具库。
禅院甚尔没有去参加新家主接任仪式,可能那些人早就把他给忘了,不过这样也好,就一直做一个透明人也不错,可他不知道的是,一向运气不怎么样的他,连这种小小的愿望也是很难实现的。
在接任仪式的几天后,禅院直毘人处理好了老家主遗留下来的内外事宜便在长老们的建议下举办了一个小型家宴,这次高专和咒术届高层都有派人来参加,五条家和加茂家更不用说。
“真是麻烦啊。”禅院甚尔提着水桶路过主院,看了一眼主院的会客大厅,灯火通明,隐约还有谈笑的人声传来,”呵……”无奈的叹了口气,连续三场家事,家里的仆人忙得不可开交,连带着禅院甚尔和其他孩子也被分配了更多的工作。
“甚……尔。”久远而熟悉的的声音叫住了正要走远的禅院甚尔。
心里虽然觉得惊讶,但是还是老实的放下水桶转过身来,前面的禅院慎身穿黑色暗纹和服,明显的宴会装扮。
禅院甚尔逐渐敏感的五感甚至能在远距离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观察了一下禅院慎的表情,到嘴边的父亲最后变成了一声恭敬的“慎大人”。
对于儿子的疏远,禅院慎没有任何感觉,他都快把禅院甚尔的事给忘了,要不是下面的人还一直在提交甚尔的监测资料,刚才看到的人影就不是犹豫是不是本人而是直接当成一般的下人了。
如今时隔这么久,再次面对这个儿子,天与咒缚使之整体变化相较之前已经非常明显了,不管是身高还是展示出来的身体素质都是远超同龄人的水平,要是也继承了术式那该多好啊,只可惜了……
真是让人恶心的天与咒缚!
“哼!”越想越气,禅院慎冷哼一声,像是看到了脏东西般原路离开了,留下禅院甚尔独自站在树下满头黑线。
所以,光是看到都会生气,为什么还要专门把人叫住啊!
无力感袭来,禅院甚尔将工作做完,回了自己的房间,刚想睡下就听旁边的孩子小声的说着,院子的樱花快落完了,下次有空一定要去看看。
樱花快落完了吗?禅院甚尔抬头看了眼窗外,月色正好,可是为什么还这么冷呢?
埋着头在枕上蹭了蹭,甚尔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缩成一团,试图驱赶周身的寒气。
一个月后,正在整理练习用咒具的禅院甚尔被禅院慎的传话人叫了过去,本来还在疑惑是有什么新安排时却没见到禅院慎本人,倒是见到了印象模糊的母亲。
隔着和室门,女人的倒影印在上面,耳边是絮絮叨叨劝说的话语,接着从内侧让人递出了一瓶药丸,说是能帮助到自己的儿子,还叮嘱甚尔记得每天吃一颗,吃完了再来找她。
禅院甚尔结果瓶子放在手中端详,眼底神色微暗。
见儿子收下瓶子后却不说话,和室内的女人又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你跟甚一不一样,但你终究是我的儿子。”
“是……”话都说这份上了,禅院甚尔哪还不懂。
恭恭敬敬的看着和室的门,闭眼把瓶子揣入怀里又行了一个礼,“那我就先走了,夫人。”
“等等。”眼见人快离开院子了,女人又叫住了禅院甚尔,“明天你就别去训练场了,会给你安排新的课程。”
“……”
被衣袖遮住的双拳握得死死的,禅院甚尔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是。”最终还是乖乖的回答了对方。
离开院子的时候,,禅院甚尔看着沿路的樱花,这个时间果然早就落完了,下一次在开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看。
新的课程简直是个灾难,什么茶道、乐器、文化礼仪,甚至到了后面还有管理家计和下人。
每一门课都像是要了禅院甚尔的命,上课的几个老师更是恨铁不成钢,但又碍于上面的指示,每次都会把甚尔单独留下来开小灶,不过这种小灶其本人一点都不想要罢了。
“甚尔最近都回来好晚,也不跟我们一起了。”小宝井看着晚归的甚尔,递给他一条毛巾,,“感觉你比以前还要累了,新的课程这么厉害吗?”
“你不会想知道……”禅院甚尔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便栽倒在了床上,那些课程,简直就是对他精神和□□的双重折磨,光是端正坐着还不行,倒茶不仅要手稳,还要讲究步骤,更过分的还要让人去认识那些花花草草,然后再把它们插在一起,真是要人命啊。
本以为这次的课程也会和之前的一样学不了多久,可谁知道这一学就是整整两年,除了后来逐渐减少的药量和暂时被允许可以继续学习咒具外,课程不仅没减反而有了逐渐增加的趋势,就像是笃定了禅院甚尔会分化成omega一样。
短时间无法在拒绝了,禅院甚尔也慢慢学乖了,凭借完美的身体素质,完成所以课程的教学,不再被老师单独留下,甚至偶尔还能受到那个女人的表扬,就连那位不常露面的父亲有时也会派人送来的生活用品。
可这样真的好吗?禅院甚尔不止一次对现在的情况产生过怀疑,只是没人来帮他解答。
又一年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咒术届已经开始逐渐意识到咒术格局的改变,禅院老家主的死亡只是一个信号,在不久后,肯定还会有更大的波澜。
禅院甚尔在一个下雪天迎来了自己的十岁生日,已经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很是显眼,小宝井更是天天在他耳边埋冤,跟他走一起就像哥哥带着弟弟出门。
“哈?又不管我的事。”甚尔掏掏耳朵,完全把礼仪课学到的东西抛到了脑后。
“噫,你这样好像外面那些无良大人啊。”小宝井提着洗好的衣物走在禅院甚尔旁边,”话说你今天没课了吗?这么早久回来了。”
“不知道,今天去那边没看到人,我就回来了。”接过小宝井的衣桶,一边帮忙挂在晾衣绳上,一边打着哈欠回答道,“赶紧忙完回去睡觉了。”
小宝井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嘛,他们每次有事都不给你说,害你白跑一趟……”吐槽的话还没说完,结果透过衣物缝隙看到甚尔那张迷糊的脸后小宝井又转口道,“你最近怎么天天想睡觉啊,是不是不舒服?”
“啊?”甚尔揉揉眼睛,“天冷了而已……走了,弄完回去了。”说完把桶留在原地揣着手往回走,小宝井提着桶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着甚尔真不地道,居然不帮忙提桶。
开春后不久,禅院甚尔的嗜睡变得严重起来,在礼仪课上甚至差点睡着,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在课堂上这么失礼了。
礼仪老师久违的气了个半死,课后刚回房睡下,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放在心上继续熟睡,谁知再次睁眼自己已经被母亲那边派人带回了几年前居住的院子。
在那个屋子住下的第三天,禅院甚尔迎来了分化。
带着那位母亲的希望,他真的分化成了一个omega,可当医生诊断结果出来后,本该喜悦庆祝的院子,气氛却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无信息素】甚至在后续的检查中医生还惋惜的说他到他的生殖腔也发育不完整。
多么的讽刺,废了那么大的劲想要培育出一个直系的omega,可最后得到的却是一个不仅没有信息素连生殖腔都不完整的omega。
一个残缺的omega,没有信息素意味着不能吸引alpha,不能被标记,甚至跟他天与咒缚的身体一样,不会被人闻到。
生殖腔残缺,那他还能怀孕吗?能生下禅院家的血脉,然后继承祖传术式……
怎么想都知道答案了。
“呵,废物,以后别说是我的儿子。”禅院慎俯视着脚下躺着的禅院甚尔,那双眸子不带一点感情,仿佛眼前的不过是一件无用的死物,然后他伸手提起甚尔的衣领,直接将人甩出了院子。
因为惯性禅院甚尔的身体在砸向地面后重重的弹起又再次落下,脑袋还昏昏沉沉,四肢都使不上劲儿。
真是狼狈啊……咽下嘴里就要溢出鲜血,甚尔躺在地上侧目看了眼站在回廊拐角的女人,毫无留恋的背影,果然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期望不是吗?
拖着疲惫的身体,禅院甚尔独自回到了之前的院子,分家的孩子都不在,他爬上自己之前的床。
还好,这铺床还在,明天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去上那些课了?真好啊……这样想着,甚尔彻底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看到的是一脸担忧的小宝井,还有其他几个好奇的孩子,大家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又自觉无趣的散去了。
“我给你留了饭哦,你起来记得吃。”小宝井扯了一下衣袖,“那我先去忙了!”
什么嘛,这家伙……
禅院甚尔翻了个身,看着矮桌上的饭菜,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也不算太糟糕。
短短一个星期,本来还精神不振的禅院甚尔便恢复到了了之前的身体水平,好像分化并没有影响到他一样,连最开始分化完成后该有的不适都未曾出现,想来之前的嗜睡可能也是天与咒缚的身体为了适应分化而做出的自我保护而已。
不过还是想要狠狠的嘲讽啊,那些人,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甚至不惜在自己身上用上违禁的药物,也要让自己分化成omega,结果到最后却是徒劳,真想再看看那几张失望到扭曲的脸。
不用再去上那些omega的课程了,禅院甚尔回到了训练场,所有人都没有去问他为什么,好像大家都默契的认同了这个结果。
转眼夏季的第一声蝉鸣响起,小宝井摇醒了已经入睡的禅院甚尔,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甚尔还是拖拖拉拉的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到了后院的矮树林,“甚尔快来,躺在这里可以看到星空哦。”
“什么?”禅院甚尔跟着小宝井的动作抬头,那一眼的星辰大海,瞬间注入人的双眸,繁星灿烂,一时让人忘却了时间。
目之所及,皆是星河万里。
正当禅院甚尔发呆的时候,一个人影串了出来,抓起躺在地上的小宝井便消失了踪影。
“敌袭!?”回过神来的禅院甚尔咬牙追了过去,凭借出色的夜视能力尾随人影拐进了一间里屋,是从没到过的院子,看着人影消失在地下入口,甚尔皱眉跟了进去。
压下心中的疑惑,禅院甚尔走进地下深处,刚进入一个宽敞的石室就听见背后传来了机关转动的声音。
“轰隆!”石门关上。
“果然愚昧。”因为石室密闭空旷,高出传出的这一个声音一时让人听不出具体方位,“明知有诈还要跟过来。”
“关你屁事。”第二句话让禅院甚尔找到了对方的位置,直接抬眼看去,然后猛的愣住,那个身型,“你想干什么,哥哥?”
黑衣人,也就是禅院甚一看着石室中央的禅院甚尔,那张和禅院慎及其相似的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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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轻蔑的表情,“小的时候他们就常说,你比较像母亲,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不光是这张脸,连懦弱的感情也学了个十成十。”
“呵。”听到这话禅院甚尔反而不气了,他将双手拢入浴衣袖子,“我觉得你可能有什么误解,老子可跟你们一点都不像。”
粗俗的语言,禅院慎一听得直皱眉,“果然,废物不管怎么教都只能是废物而已。”
话音刚落,四周的四面石门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在上升吗?是有什么东西吗?
开门声停止,然后从黑洞洞的门内由远及近传来了阵阵嘶吼和浓重的喘息声。
“嗯?”禅院甚尔转身看向传出声音的方向,视线内是模糊的影像,可以感觉出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很多,很危险带着腐败的气息。
来了!
禅院甚尔凭借身体本能,直接跳离了地面,刚刚还站着的地方,马上出现一道明显的地裂痕迹。
刚刚攻击的,就是咒灵吗?
接着矮身躲过身后横向的一抓,顺势反踹出一脚,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踢到了一个□□上,再借力一蹬,弹跳起来。
禅院甚尔在半空中眯着眼睛往下看,很模糊,感觉是一团东西五颜六色的围成了一圈,要是能看清就好了,想要看清!
想要看清!!
借着下坠的重力,管他能不能砸到,直接就是一拳下去。
轰隆隆!
尘土飞扬,有什么水渍沾到了禅院甚尔的脸上,可他没有时间擦掉,转身躲过接下来的攻击,继续凭借着本能去反击。
看着场下禅院甚尔虽然挂彩却越打越熟练的身影,禅院甚一眉头皱得更厉害,切了一声从背后拉出一个人,“好了,住手吧甚尔。”
“甚…呜呜呜甚尔…”
“什么?”看到被禅院甚一抓在手里瑟瑟发抖的小宝井禅院甚尔一时间忘记了动作,直接被旁边袭来的一拳拍到了石墙上,可他根本顾不上自己,“你这家伙,是想对族人下手吗?”
抹掉嘴上的鲜血,禅院甚尔抬头看向高处的两人,而四周刚刚被打倒的咒灵又陆陆续续的爬了起来。
“你看看你,没有咒具连咒灵都袚除不了,还跟我谈什么族人。”禅院甚一一边说一边把小宝井往高台边缘推了一下,看着手中抖成筛子的小孩笑道,“家主大人外出,禅院甚尔与分家小孩误入禁室,这一切,不过是个巧合。”
禅院甚尔听完禅院甚一说的话,久久的没有回答,机械的躲着咒灵的攻击,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那双绿眸,然后在一个空档他突然开口,“说什么我是废物,你们不也是垃圾吗,这样子的我,不也是你们生下来的吗。”
禅院甚一听到禅院甚尔的话抓着小宝井的手紧了紧,他似乎想到了很久以前,那时还小的他也曾期待过这个弟弟的降生,希望能够和兄弟一起在禅院家相互扶持的走下去,可惜……
禅院甚一叹了口气,“要怪就怪你生在了御三家吧。”
对话结束,没有人在说话,兄弟之间的对抗仿佛在这一刻落下帷幕,禅院甚尔逐渐放慢了躲闪的动作,最终在再一次被拍飞后放弃了抵抗,汹涌的咒灵如潮水般扑了过来,直接把少年的身体淹没,看着鲜血四溅的场景,禅院甚一突然开口道,“让做哥哥的我教你最后一课吧。”
什…么?
小宝井的身体被推了下来,重重的的砸在石室的地上,“你想要保护的朋友,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安排在你身边负责监视的,所以我才说,不要学些没用的感情。”
做完这一切,禅院甚一离开了石室,通道被彻底关死,室内的声音一点也不会传到外面去,而室外的人,大概会等一切过去,再回来开启这道门,顺便收拾一下残局。
他…刚刚在说什么?禅院甚尔看着正在啃食自己右脸的模糊咒灵,咳出一口鲜血。
啊…身体好痛啊……
小宝井,你在哭什么?
什么?对不起?
禅院甚尔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双眼,黑暗吞噬了大脑,早该知道,为什么所有孩子都避着自己,只有他一直像自己示好,早该知道,我这样的垃圾就不该奢求那些没用的东西,早知道……
身体自我保护意识被彻底唤醒,禅院甚尔抬手一把抓过啃着自己脸的咒灵,抬头狠狠一撞,对方直接被轰飞出去,溅起一地碎石,抬脚在踢飞还咬在腿上的另一只,随手又抓起一只扫掉剩下的咒灵。
禅院甚尔满身是血的站了起来,一身和服被啃得不成样子,身上的撕裂和伤痕却开始慢慢恢复,“拖各位的福,我现在终于可以看清了。”
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开始了,咒灵的肢体渐得满地都是,石墙上,顶上全是咒灵喷出的鲜血,可又因为甚尔无法袚除这些咒灵,咒灵只能拖着残缺的身体在地上蠕动,等再次长出新的身体后又再一次被禅院甚尔撕碎。
蜷缩在墙角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小宝井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捂着头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
整整两天,地下室只剩下了水滴的声音,禅院甚尔站在中央,身体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他似乎还没有杀尽兴,歪头看了眼早已经陷入痴傻的唯一活人走了过去,光脚踩在血里的黏腻声音,折磨着小宝井最后的神经。
“啊…啊啊啊!”在禅院甚尔靠近的瞬间,小宝井突然抬手朝他刺了过去,咒具匕首再次划开禅院甚尔受伤的右脸,嘴角裂开,鲜血溅出。
“呜呜呜,你走开,你…你走开。”
禅院甚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裂口,笑了一下,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咒具匕首低头打量起来,正当他开始预估能不能用这把小匕首将室内的咒灵全部袚除时,变故突生。
背后垂死挣扎的咒灵突然弹了起来,直接朝禅院甚尔后背刺去,甚尔根本没当回事,刚准备反手将其处理掉时却被一个力道给推开了。
“噗!”
咒灵的手洞穿了小宝井的身体,被推开的禅院甚尔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对不起…”小宝井转头看着禅院甚尔,“我其实……是真的想跟甚尔交朋友…咳…”说完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禅院甚尔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微闪,没有接话,小宝井也没指望能听到他的回话,就这么带着满脸的泪痕,嘴角微微翘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石室内安静异常,清除完所有咒灵的禅院甚尔仰着头,不知道是血还是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谁要跟你当朋友啊…”
4. 成长起来吧
第三天,石室的大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禅院直毘人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场景。
昏暗的地下室,活物的气息若不可闻,圈养的咒灵全部不知所踪,里面充斥着杂乱的残秽和浓重的血腥味,光是站在门口都令人作呕,沿着台阶往下,四壁到处都是碎石和裂缝,一个人影就这么孤零零的坐在断裂的高台碎石之上,手臂遮住了半边脸,唯一漏出来的那双眼睛像是一头饿狼在黑暗里发出危险的光。
“甚尔吗?”禅院直毘人问到。
高台上的人低头往下看了一眼,确认来人是谁后跳了下来,破烂的浴衣下暴露出血迹斑斑的强壮□□,禅院甚尔赤脚走到石室门口,抬起来的那张脸已经退却了少年的青涩。
“家主大人日安~”禅院甚尔点了一下头当作行礼,脸上的表情是和言语完全不同的轻蔑。
禅院直毘人身后的禅院慎看到这一幕额头青筋暴起,正想上前动手就被一阵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真是个不错的小子呢,里面的咒灵都是你袚除的?” 禅院直毘人摸了下下巴,如果没记错,这个孩子应该是天与咒缚,那能袚除这么多咒灵,应该是用到了咒具,眼神扫过室内疑似废掉的刀柄。
一把小刀?匕首?很不错呢。
禅院甚尔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禅院直毘人,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
禅院直毘人想了一下,“我看你这样,干脆去躯俱留队好了。”
躯俱留队是禅院扇的地方,禅院慎可不想让禅院甚尔去那里,于是出声想要拒绝,“甚尔是omega,我想他……”
“诶,不是没有味道吗,那就当作普通beta养好了。”禅院直毘人打断了禅院慎的话,直接决定了禅院甚尔接下来的去留,”毕竟直系的孩子,也不会太差。”
短短的一句话,却带着淡淡的的警告意味,听得禅院慎咬碎了一口银牙。
即使是天与咒缚这样无咒力的废物,那也是直系的孩子,就算是要处理也应该家主说了算,随便的在家里死掉,传出去,禅院家的颜面可不好看。
禅院甚尔可不管那么多,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主并不是为了自己,不过这个结果已经是目前最好的了,既然对方给了一个台阶,那他当然也会顺意的走下去。
这次是认真的含身行礼道,“是的,家主大人。”
“嗯,不错,去搬你的东西吧。”禅院直毘人喜欢和聪明的孩子说话,既然对方懂他的意思了,那也就不需要多做什么,走了,回去喝酒了。
禅院慎看着离开的家主,眼神里寒光一闪,之后不再看禅院甚尔抬脚离开了。
禅院甚尔看着和禅院直毘人一同离开的众人,起身直接朝躯俱留队所在的院落走去,他没什么行李可以拿,那些都不在是他的东西了。
躯俱留队是由禅院家不会术士的族人组成的保镖队伍,负责族内的巡逻安全工作,偶尔也会组织外出干一些简单的任务,而躯俱留队的总管事是禅院扇,那位一直跟禅院慎不对付的禅院家三少爷。
“没想到,只是透露了一点信息给禅院直毘人那边,他还真的亲自去看你了。”训练场的上位,禅院扇靠在上面百无聊奈的打量着前来报道的禅院甚尔。
人已经洗漱收拾干净了,过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啾啾,嘴角因为之前的事留下了一条还泛着肉粉的疤痕,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躯俱留队服,脚边放着分配的低级咒具武士刀。
“虽然我跟你那个爹不对付,但是你放心,我可不会让你死……”禅院扇恶劣的笑道,”毕竟你活着我才能继续看他的笑话。”
“无所谓…”听着禅院扇的自说自话,禅院甚尔没有一点生气或者害怕,只是越过禅院扇看着他背后大大的家族族徽,然后又再次任思绪神游。
禅院扇打量着毫无反应的禅院甚尔,想从他眼中看出一点别的情绪,不过打量了很久也只是一滩平静的绿水。
任凭禅院扇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了几个来回,禅院甚尔才收回思绪起身说道,“既然扇大人没别的事了,那我就走了。”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就离开了训练场。
比起听这些人说些弯弯绕绕的,他更喜欢回新宿舍好好的睡一觉。
“切。”禅院扇看着远去的身影呸了一口。果然是个废物,这样都没个反应,还以为会在知道是自己变相救了他后表现出一脸感激,然后对自己接下来对那个残忍父亲的报复也会很感兴趣,结果却是这样不冷不热的。
看来是经过上次的事情,已经被吓破胆了吗?也是,毕竟是个被家族放弃的omega,连最低级的侍妾都做不了。
这样想着,禅院扇重新半躺下来,旁边的仆人赶忙帮他斟好美酒。
然而,不管是禅院扇还是禅院慎,他们可能都忘了,即使现在的禅院甚尔还是个孩子,但那也是个凭一己之力就袚除了整个地下室咒灵的孩子。
躯俱留队的生活对禅院甚尔来说跟之前的也没什么不同,每天都有训练课和工作轮岗,作为队里年龄还小的一批,也没什么外出任务需要他去完成,闲散的时间也就增多了。
同阶段的孩子会忌惮他的身份和之前的传闻避开他,年龄大一些的则会因为他是天与咒缚而嫌弃他,但这一切都不会在影响到禅院甚尔。
在怎么嫌弃、回避都没用,训练的时候全都会被他一一打倒,人就是这样,忌惮你,所以就会找各种理由抱团排挤你。
夏天就要过去了,禅院甚尔最近又发现了天与咒缚新的作用,即使他翻墙跑出家,穿过家族结界也不会被人发现,甚至留下残秽,于是他会在每个沐休的时候偷跑出去,离开那个腐朽的深宅大院,去看看外面从未踏足的现世。
没有充满恶意的术师,也没有烦人的咒灵,站在繁华的街道上禅院甚尔不禁感叹,果然……普通人的世界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要是有机会,真想留在外面不回去了。
……
年前天气开始降温,躯俱留队也开始忙碌起来,甚尔所在的小队接了一个外出的任务,这个任务本不该他们去办的,不过大家都忙,加之任务也算简单,也就交由了他们处理了。
【确认禅院家外设咒物封印情况】
看着眼前明显很久没被人光顾的神祠,禅院甚尔在心里吐槽,真不愧是那群人才能想得到的封印地——附带旅游性质的森林公园。
公园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要是队伍在少几个人就不太好找了,毕竟对咒力的探查只有队长会,而且还是很不熟练的样子。
“队长,确认完就可以走了吧。”矮个子的队员在打开神祠看到里面的封印物后,打了个冷颤询问着身后的队长。
小队队长点了下头,他是队里唯一会使用咒力的人,在将咒物近况进行了记录后,便吩咐队员收好卷轴准备原路返回。
“队长,这个咒物是什么呀?”刚刚检查咒物的矮个子队员看起来跟队长关系不错,关好神祠后便凑到了小队长旁边。
小队长:“不知道,不过是个一级咒物,封印挺久了,所以隔一段时间需要过来确认一下封印。”
“一级咒物?”矮个子队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神祠,“哎呀,好可怕。”
话音刚落,突然一股寒气袭来,大家反射性的打了个冷颤,走在队伍侧边的禅院甚尔心里涌出不好的感觉,一般来说封印咒物的地方,都是一些容易聚集人类负面情绪的地方才对,这个森林公园有什么好镇压的呢?
除非……
“噗呲!”
一条触手从神祠后面窜出,直接朝人群袭来,反应快的直接躲过,几个较慢的新人被卷起再甩飞了出去。
“什么东西!!”
小队长大喝一声拔刀朝触手斩去,缠在腰间的力量瞬间卸下,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地上还在翻腾的触手,黏糊糊的汁液乱甩,让人看不真切到底是什么。
“有咒灵!”被举在半空的矮个子队员大吼道,“队长!救我!!”
“可恶!”本以为简单的确认一下就行,所以只带了队里的新人来体验一下外出任务,没想到会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咒灵袭击。
小队长双手握刀眉头紧皱,刚刚那一下偷袭,战斗力不知道还剩几个,要是只有自己的话……一边想着一边四处扫了一眼,那是!
“喂!禅院甚尔!你从左边突袭,我掩护你!”
禅院甚尔居然还在,怎么把他忘了,虽然看不上他没有一点咒力的样子,不过在平时训练时,他确实要比别人能打,而且,之前族里对于他祓除了咒灵的流言……
“哈?”禅院甚尔看着神祠深处,他还正在思考问题呢,被突然的命令打断很是不爽,”抱歉呢队长,我看不见咒灵呢。”
“什么?”小队长一脸懵逼,啊?天与咒缚连咒灵都看不到吗?好像有这个说法来着,那之前那些传言不就是假的咯?
晃神间小队长又被一只袭来的触手逼得狼狈挥刀抵挡,“那你赶紧去看看刚刚的人有没有事!”
“好的队长。”禅院甚尔愉快的答道,然后转身朝刚刚被甩飞的几名队员的地方走去,行动间还不忘整理自己刚刚看到的情景。
那些触手虽然是从咒物后面伸过来的,可是动作间又明显的避开了放着咒物的神祠,那说明封印是有效的,但能让它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咒物下行动,要么是这个咒灵等级很高,要么就是它知道这里有咒物在被封印,且一直等了很久,直到刚刚小队长去检查的时候打开了神祠……
是有智慧的咒灵吗?那这真的是一场意外?
管他的,禅院甚尔无所谓的耸耸肩,找到被甩飞晕倒的几个队员,嗯……怎么叫醒好呢?
“啪啪!”
几声清脆的耳光,挂着巴掌印的队员哎哟叫唤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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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正打算找凶手算账,就见禅院甚尔蹲在地上,手指着后面,“我说,你们要是再不快点,队长可就要撑不住了。”
“啊?可恶,你等着!!”几人捂着脸朝神祠跑去。
禅院甚尔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然后不知道朝谁说道,“你也出来吧。”
没有回音,他等待了一会儿,正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近,好像就在脚下,低头朝地上看去……
额,怎么说呢,那是一只有点丑,又有点像人的…咒灵?或着毛毛虫更确切一点。
“……”禅院甚尔一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只小毛毛虫的人脸配上头上的呆毛,简直不要太违和,让人有点想当场失忆,“滚!”
怎么是只咒灵幼儿,禅院甚尔很是无语,打算回去看看队友们那边处理如何,可他刚转身,就感觉自己的裤腿被什么东西抓住,甩了两下还甩不掉,于是生气的又使劲甩了两下。
“禅院甚尔!你在干嘛!”背后传来小队长的怒吼,禅院甚尔不情愿的抬头看去,只见刚刚帮忙的几人和触手缠斗在了一起,小队长则被触手卷着在空中乱甩。
再看乱斗的下方,刚刚还好好的神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碎了一地,咒物裹着符咒也不知道滚到了哪里。
真麻烦啊!感觉到头痛的禅院甚尔连忙跑去接住甩飞过来的小队长,想了想又顺势将其甩了回去,小队长脚都没沾地,就在空中飞了个来回,最后还朝咒灵头部冲了回去。
“啊啊啊啊!!”小队长举着刀飞到了咒灵脸上,看着咒灵丑陋的眼睛下意识的抬手一档,“噗呲!”咒具直直插入了咒灵的脑袋。
“队长!我们来帮你了!!”乘乱斩断触手的队友朝小队长围了过去了,一人一刀朝流血挣扎的咒灵砍去。
禅院甚尔可没空管他们死活,他得快点找到那个被封印的咒物,不然不知道还会招来什么麻烦,再说,在不回去,天都要亮了,还怎么睡觉。
几番好找,裹着符咒的咒物终于在一片废墟中慢慢滚了出来,禅院甚尔刚要伸手去捡,躲在他后背的毛毛虫咒灵便乘机伸出长长的身体,嗷呜一口把咒物吞了下去。
……
你他妈!
禅院甚尔直接一个风中凌乱,一把抓住手上的咒灵就要将其捏碎,恐怖的杀气下,毛毛虫咒灵吓得拼命挣扎,眼见挣扎不了,身体骤然放弃般的停止了动作并抬起酷似人类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将要杀死自己的人类……
什么?视力极佳的甚尔看着毛毛虫一张一合的嘴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猛的松开了双手。
那一瞬间他居然想到了已经死掉的那个人。
搞什么,不会是变成咒灵来找自己了吧。
禅院甚尔就那么站着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背后传来欢呼才回过神来。
小队长带领几个部下成功袚除了这只咒灵,大家正在欢呼劫后余生,看向站在废墟中的禅院甚尔小队长想要呵斥几句,又想到刚刚甚尔接住自己还推了自己一下的情形,最后话到嘴边也只是尴尬的咳嗽了两下。
咒灵是被袚除了,不过咒物却丢失了,一行人回去后好好休整了一番,小队长前去汇报了此次任务的全过程,然后便由另一个部门接手了后续调查,考虑到事发突然,此次任务也是在已经完成回来复命途中遭遇了意外,最后全员也没有受到惩罚,不过小队新人在队长带领下袚除咒灵,也着实让小队长风光了好几天。
禅院甚尔在那次任务后消沉了几天,主要原因是某次他偷溜出禅院家后,发现那只毛毛虫还跟着自己,而且好像还长大了一点。
虽然很无语但还是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和毛毛虫进行了简单的交流,说是交流其实就是一个人说,一只虫点头或摇头而已。
在毛毛虫从口中吐出那个圆形咒物时,禅院甚尔是拒绝的,因为这玩意一看就是个麻烦的东西。
“干脆你把它吃了,吸收得了。”一脸嫌弃的对毛毛虫说着,然后看到对方明显兴奋的表情后干脆的动手拆掉了裹着的一层封印符纸,再爽快的扔进了对方的嘴里。
吃掉咒物的毛毛虫扭动了两下身体,身上开始慢慢传出更加浓郁的咒力,禅院甚尔皱着眉扇了下鼻子,“哎呀臭死了,赶紧把咒力收回去,不然宰了你。”
“嘤嘤嘤……”比之前胖了一圈的毛毛虫委委屈屈的缠上禅院甚尔的小腿,然后将自己外散的咒力隐藏了起来。
看着身上的咒力残秽禅院甚尔叹了口气,“晚点回去吧,一时半会儿也散不了。”
“嘤嘤嘤……”
“说人话。”
“……ma……”
“嗯?”
“mama……”
“呵呵,杀了你哟。”
身上挂着一只毛毛虫,禅院甚尔沿着夜晚的街道融入进了人群。
5. 意料之外的相遇1
禅院甚尔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留下了一只毛毛虫咒灵,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理由,那可能是因为自己仅存的好奇心吧。
不过在某些时候看来,这个咒灵真的很像是小宝井,不管是惹事后装傻的样子,还是看到好吃的东西一脸傻兮兮的表情。
“干脆叫你丑宝好了。”甚尔看着眼前的咒灵正在吸收被自己袚除的咒灵残秽,“你肚子是个无底洞吸尘器吗,怎么没完没了了?”
养了丑宝这么久,也不知道它吃什么,想到了什么就给它喂什么,没想到这家伙照单全收,给什么就吃什么,怕把咒灵给喂死了,禅院甚尔只得在沐休时偷偷把它带了出来。
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的结合体,禅院甚尔就这么带着丑宝去了人们常聚会的歌舞伎町碰运气,路上顺手袚除了几只凑过来的咒灵,没想到丑宝还挺开心的爬过去吸收起了多余的残秽。
“……ma”听到甚尔喊它,丑宝开心的扭过头喊对方,还顺便张开大口朝甚尔伸过来。
“干嘛干嘛?”禅院甚尔看着眼前的大嘴皱眉朝后让了一下,“叫爸爸说了多少次,还有我不吃!”
丑宝还是继续张着嘴朝甚尔的方向示意,“……ma……ma……”
“额……”禅院甚尔疑惑的歪了下头,“你是……想让我看看你的嘴?”
丑宝听到这话明显高兴了起来,身后的尾部像狗尾巴一样摇了摇。
嗯……心里虽然怀疑,但这么弱小的咒灵也不至于将自己怎么样,禅院甚尔在丑宝面前蹲下,抬手比划了一下面前像个黑洞般的嘴。
“要我…伸进去试试?”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得到丑宝肯定般的又抬嘴向前挪了一下,甚尔终于忍住嫌弃抬起右手朝那张大张的嘴探去。
内里的感觉让禅院甚尔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又疑惑起来,那是一种摸不到底的感觉,很虚无,就好像自己站在高空朝外摸一样,不知道里面有多大?正这么想着,丑宝的嘴赫然张大。
啊咧?
甚尔感觉前面的触感突然一空,直接向前栽了一下,然后面前就是无尽的黑暗。
“嗷呜。”丑宝合上嘴吧,面前刚刚还蹲着的少年瞬间失去了踪迹。
几秒钟后丑宝再次长大嘴巴,“呕。”刚刚消失的少年再次出现在地上,不过是被吐出来的。
“mama……”丑宝看着地上呆坐的人开心的上前用肉脸蹭着对方,然后又嫌不够似的往人肩上爬去。
“妈的……”甚尔从刚刚的坠落感中恢复过来,看着肩上的咒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你的能力吗?”
肩上的丑宝点点头,又摇摇头,期待的眼神看着甚尔。
干嘛?让我猜吗?
禅院甚尔只想扶额,自己这是给自己养了个猜谜宝宝呢,“你自己的能力,应该没这么强,是因为吃了那个咒物的原因吗?”
“嘤嘤~~ma……mama~”丑宝开心的在甚尔肩上扭动了起来,看来是说对了。
“那你能装别的吗?”甚尔看了下肩上的丑宝,虽然已经能确定了,但还是要问一句,方便计划以后能丑宝吞下的东西范围。
“哇。”肩上的丑宝张开了嘴朝禅院甚尔的手伸去,甚尔顺势伸出手,然后手里多了一个发霉的苹果核。
……
啊,果然还是直接把这家伙袚除了吧。
再次离开歌舞伎町,丑宝焉焉的趴禅院甚尔肩上,头上还顶着两个大包。
吃不了的东西就不要贪嘴,就算吃进去也在给我在烂掉前吐出来,还有!记得把自己吃进去的东西分好类!
依照丑宝现在的能力,自己以后一定会用到它来装很多东西,绝对不能让它把这些会腐烂的东西和自己的用品混在一起。
很多年后,那些第一次知道甚尔身边有只咒灵的人都不敢相信,这一人一咒灵,看似奇葩的组合,却有着外人羡慕不来的默契和信任。
在躯自留队待了有一年多了,大家对禅院甚尔这个人的讨论热度早就降下来了,特别是当小队长说了他看不到咒灵之后,大伙看他时警惕的眼神就变成了幸灾乐祸和溺出眼底的厌恶。
在训练场上再强又有什么用,一个一点咒力都没有的废物,哪怕是家主的直系,不也被扔到了这里自生自灭。
禅院甚尔对于身边人们的排挤没有任何不适,现在的他,因为天与咒缚的身体,哪怕只有十多岁,也有着一米七几的身高了,而且看现在这趋势还有得长,肌肉线条也比那些二十几的大人还要流畅不少,他的□□已经开始和普通人产生区别了,至于禅院家,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单纯用来吃饭,睡觉的中转站。
这样的生活,即使有的时候会因戏弄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单独给他安排很多不合理的任务,他也照单全收,然后用一些诡异又合理的意外将它们解决,其实他本可以不去做这些的,只要顺着他们的想法,承认自己是个废物就可以,可奈何苍蝇总是延绵不绝,而且出一次任务还可以赚到下次偷溜出门玩的钱,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会跟主家那些人一起行动的,禅院甚尔一般不会拒绝。
又是一年春天,这一年最热闹的八卦可能就是五条家的六眼偷跑出去,然后在五条家人仰马翻准备找人的时候,这位神子又自己回去了。
禅院甚尔坐在训练场的窗台边,听着队友们一边训练,一边八卦。
五条家的六眼,啊……那个那个,挺牛逼的那个啊。
所以,这小鬼今年应该多大了来着?丝毫没有自己也只是个小鬼的自觉,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禅院甚尔居然还有心思去好奇五条家的樱花好不好看。
过了几天结束了一个外出任务,看了下时间,禅院甚尔换了一件普通的浴衣,跟在几个去五条家拜访的人身后,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入了五条家。
我只是因为任务刚好隔得近,来凑热闹而已,禅院甚尔如此说服自己。
脱离人群,掩盖好气息,越过几个走廊,甚尔熟门熟路的直接朝内宅主屋走去,途中还不忘吐槽,这些个大家族,怎么房子都建的一摸一样,没意思。
拐过一条长廊,甚尔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樱花树,大概是可以一个人睡在主树干上的程度。
这个树不错,比禅院家的好。
禅院甚尔挑眉又看了几眼大樱树,就是太大了点,有点挡阳光了,可以适当的修修树枝了。
正在脑子里规划要怎么怎么修剪时,身后的和室门传来了声响,甚尔连忙隐去身形,躲回了廊后。
门里走出一个妇女,穿着像是管家的样式,身后跟着一个白毛小孩。
看身上考究的羽织,是这个小鬼吗?
甚尔跟着两人,看着他们走到回廊尽头,眼见就要转弯离去,突然,走后面的小孩停了下来。
然后甚尔就撞进了一双湛蓝的双眸里,不是那种单纯的蓝色,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着星辰大海,让人一下子就迷失进了其中,他想起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那一年的夏天,一切开始的那一天。
居然,被发现了……
正当禅院甚尔震惊要不要打个招呼的时候,就见前面的小孩用鼻子嗅了嗅,然后打了个喷嚏狠狠瞪了禅院甚尔一眼。
这是?
“少主?”管家的声音从回廊后面传来。
“无事。”白发少年冷漠的回到,转身离开前还特地又瞪了眼甚尔站着的位置一眼。
莫名其妙!
禅院甚尔心里一阵疑惑,不过,他居然能看到我,第一次,再不是自己自愿的情况下被人发现,这种感觉,嗯……很新奇。
晚上禅院甚尔没有像以前一样出完任务就赶回去领赏,而是在五条家附近吃了晚饭,趁着天黑又溜进了内宅。
站在那棵大樱树下,不知道是对于六眼的信任还是对于本家防卫的自信,甚尔发现,越靠近这里,巡逻和咒力残秽就越少,夏末的风徐徐吹着,远离了世俗的干扰,这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到十分的惬意。
就在思绪放空时,一丝熟悉的咒力传来,是从白天那个白发小孩身上散发出来的。
禅院甚尔转头,“哟,小少主夜安。”
“……”白发小孩皱了下眉没回答。
真不可爱,禅院甚尔在心里腹诽。
被他嫌弃的人,此时也正打量着他。没人闯进过这里,也从没人会顶着一副戏腻的眼神看自己,从来没有。
从出身起,身边围绕的人对自己只有恭敬和纵容。
六眼是五条家的祖传术式,而这个术式最好的载体就是作为人的眼睛,所以五条悟从出身体就像是一个大型自主化吸收机器,不管是主动还是无意识的东西,都会被他捕捉,五条悟记事起就开始用六眼观察周围的一切,它能看透一切不管是人的咒力还是咒术。
可麻烦也相对的也来自这一点,六眼给五条悟反射的景象会带着咒力成像和过载的信息量,需要五条悟精准的筛选出无用的信息,再将有用的过滤给大脑,大脑再反馈给身体。可以说整个人就像是一台精密的电脑,每天都必须处理庞大的代码。
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空白的,身上沾染着的残秽也只是浮于表面,完完全全的干净,根本不需要五条悟去处理什么。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清“人”的长相。
没等到回答,甚尔嫌弃的切了一声。
“大叔,你那是什么眼神。”五条悟支起一条腿坐在回廊上,撑着下巴看着甚尔,因为个子还不高,微微抬了下头,那种与身俱来的气势却像是在看着蝼蚁发号命令。
噫…这小鬼,这股该死的傲慢是怎么回事。
“只是觉得你很无聊而已。”这么想着就直接说出口了。
慢慢踱步靠近白发少年,看似轻松实则一直在暗中观察对方的反应,如果对方表现出有一丝的抗拒,他也不介意将人打晕后再逃走。
出乎意料的,五条悟没有任何的反应,很平淡的接受了甚尔这个陌生人的靠近。
“应该叫哥哥。”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再次偷偷溜进五条家,可能是想再来看看这棵大樱树,也可能是想再看一下那双承载着万里星河的苍天之瞳,不过那都不重要了,现在的禅院甚尔只想教训一下这个傲慢的小鬼。
“你在吃什么?”五条悟侧过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点心在吃的甚尔。”或者,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小鬼,一来就问跨度这么大的问题,你是欧吉桑吗?”禅院甚尔翻了个白眼。
“像哦卡桑的人可没资格说别人哦。”见对方明显不想回答,五条悟也不打算追问。
夜风吹过,樱树叶沙沙作响,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回廊上静静的看着夜空,吃完一个点心甚尔又从兜里摸出一个和果子,裹着油纸放在两人中间。
五条悟嫌弃的皱了下眉,但身体却很诚实的把和果子拿起来啃了一口。
跟家里做的完全不同,虽然不够精致,配料也更普通,但是却更加香酥,是很适合甜口的人吃的点心。
夜深,甚尔站起身伸了懒腰,然后当着屋主人的面,跳上大樱树在接着几个跳跃翻身消失在了院子的围墙上。
怪人!
两人第一次见面,各自得出了以上结论。
春去秋来,那一年的初遇回想起来仿佛是一个梦。
禅院甚尔在再一次连夜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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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赶回禅院家交任务的时候,报酬拿在手上还没捂热就看见坐在首位打量自己的禅院扇,这下倒也不急着回去补觉了,看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了。
果然,禅院扇嗤笑一声后开口道,“甚尔最近长得挺快嘛,快跟你们队长一样高了。”
“……”甚尔面无表情,像是听不懂对方说什么
“一点都不可爱啊,小鬼,给。”禅院扇抬手甩了一个卷轴过来,“新任务。”
“回收特级咒具【逆天】。”甚尔打开任务单,咒具咒物回收这种东西,可不是躯自留队做的事,而且这个任务,之前似乎在哪儿听过。
“‘炳’那边的情报我会全部交给你,你可以放心,至于任务什么时候想去做都行,任务报酬我也会给你再加一笔,不用着急。”似乎看出甚尔的抗拒,禅院扇思考着给出了足够的甜头,他有信心禅院甚尔会接下这个任务,毕竟,“禅院甚一在这个任务上栽了跟头,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吧。”
“暗”组织的任务吗?难怪在哪儿听过,之前小队队员在训练时倒是有人提起禅院甚一受伤回来的事,“连他都做不了的任务,就这么肯定我一个废物小鬼能完成吗?”
“哈哈哈哈哈!”禅院扇大笑道,“甚尔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呢。”
死老头谁管你想干嘛,禅院甚尔翻了个白眼,拿着任务直接走了。
说什么任务,真是个好听的借口,从禅院慎那边抢过来的任务,对于禅院扇来说,不过是可以让兄弟吃瘪的趣事而已,那这个任务的本质就变得不重要了,禅院慎和禅院甚一失败的任务,就交给自己这个不被承认的儿子去做,任务成功了最好,失败了也没损失。
你看,禅院家就是这样,哪怕在你来时承诺不会让你死掉,但没有束缚的东西,也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
强者就是可以,想你生就生,想你死,你就得去死。
站在训练场外,禅院甚尔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呼出一口气。哪怕表现得再怎么不在乎,但骨子里还是想要推翻禅院家对自己的蔑视,想要看他们震惊的表情,这样的自己,又想马上离开,又想留下来报复,矛盾的嘴脸和这个肮脏的家族又有什么两样。
接下任务后,禅院甚尔在躯自留队的任务开始变少,看着面前的少年,很多人都快忘记,他才十多岁而已,是队里最小的队员。
没人管束的日子,禅院甚尔也落得清净,干脆收拾一下带着丑宝溜出了门。
说起丑宝,忘了哪次任务,好像是去当“焱”组织的饵,遇到一个会吃同类的咒灵,吓得丑宝缩成一团后被甚尔误食了,打那之后丑宝就在甚尔的胃里安了家,一个匪夷所思但却是最安全的地方,试想谁能猜到一只咒灵会住在天与咒缚的肚子里呢?
这次外出的时间可以久一点,禅院甚尔花了点时间上了新干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开始有目的的寻找一个受咒术届影响最小的地方,这次就选择了去横滨。
一个白天光鲜亮丽,到处是外国人的港口城市。人多嘈杂,各种势力繁多,流走于边缘的人来这里讨生活,有的是为了杀人,有的则是为了活下去,反正是一个咒术届看了都皱眉的地方。
禅院甚尔在餐厅吃过饭,拿着抽奖赠送的饮品走出店门,猝不及防一股杀气袭来,身旁的窗户碎了一个圆洞,以圆洞为中心裂开恐怖的蛛网碎痕,玻璃窗后是一个正在喝咖啡的男人,子弹正中头部,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人群在嘭的一声后先是死寂,然后爆发出惊叫。咖啡店的店员和附近的客人一股脑全都涌了出来。
搞什么?禅院甚尔皱眉,吃个饭都能遇到这种事?刚刚他还在夸奖自己最近是不是要转运了,居然吃完饭还能刮中了一杯饮料……
顺着子弹的路径回头看了一圈,锁定了百米开外的一栋在建大楼。
大楼下,一个白发小孩,穿着长袖卫衣,顺着人群慢悠悠的走过人行道,来到了一家甜品店,选了两款自己喜欢的甜品后,便看似乖巧的走到了店外的露天餐桌旁等着店员过来送餐。
这时一个矮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背着手的老婆婆走了过来,两人眼中带着不正常的兴奋和不屑,就这么透过人群,直勾勾的看着餐桌旁站立的白发小孩。
中年男人抬腿向前走了一步,右手刚从衣兜拿出来准备动作,就在这时,原本背对他们的白发小孩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直直的转过了头来。
能看穿一切的苍天之瞳毫无波澜的看向几步之遥的两个诅咒师,明明是很淡然的眼神,可是却让对面的两人头皮发麻,整个身体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下,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好像正在被人整个剖开来研究的赤裸感。
会死!
多年的经验阻止了两人的下一步行动,因为畏惧又不敢行动,最后只能挣扎着往后挪动了一下。
“看什么呢,杂碎。”
白发小孩冷冷的吐出一句话,脸上是看蝼蚁般的不屑,甜品店员正好在这时送来了甜点,没在看面前的两个诅咒师,五条悟转身坐下开始品尝起来。
栗坂二良和参拜婆盯着满头的冷汗,看着白发小孩把注意力移开,迅速朝彼此示意了个眼神,然后快速逃离了甜品店。
眨眼间几条街区外,已经跑远的两人再次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还是一阵后怕,明明想着趁五条家的六眼独自外出时杀掉他,却没想到眼前的人明明还只是一个几岁孩子,就已经到达了两人不可能达到的高度,那种来自咒术实力差距下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光是站在那里,就仿佛已经被人杀了一遍的威慑力,不会有人想要尝试第二次。
收起了最初的自大,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六眼降生,对整个咒术届意味着什么。
6. 意料之外的相遇2
横滨的海边外国人多得让人以为是到了国外,随处可见的比基尼美女和帅哥,三三两两的在沙滩上晒着日光浴,偶尔有几个有着明显omega特征的男女结伴走在岸边的木阶上还会引来沙滩上男人们的瞩目,大胆的还会对其吹个口哨。
禅院甚尔坐在海滩边的免费沙滩椅上,身上穿着贴身的背心,运动外套的帽子兜在头上遮住了大半个额头,因为中午吃饭有被饭店和咖啡店的摄像头拍到,突然消失势必会被警察盯上,所以费了点时间才从中午的枪击案脱身,现在只觉得疲惫。
仰头瘫在沙滩椅上,他约了一个在暗网上认识的网友今晚在这里见面,现在时间还早,倒是可以先小睡一下。
这样想着又把帽檐往下拉了一下,然后,他就被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搭讪了……
在第四次有人坐到他旁边并传来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时,再好的脾气也要绷不住了,甚尔一把掀开兜帽准备发火,却在看到阳光下一头反着银光的白毛和毫无情绪的蓝玻璃珠子哑了火。
“你这个小鬼怎么在这儿?”
禅院甚尔咂舌,五条家离这儿可不近。
“大叔我想吃冰淇淋。”五条悟看着面前的禅院甚尔,眨了下眼睛,那么多的信息,残秽,只有这个人赤条条的坐在那儿,一眼就被六眼捕捉到了。
“说了要叫哥哥。”甚尔翻了个白眼,被一个小鬼叫大叔,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可是看到,你被很多人搭讪了哦,别想占我便宜大叔。”
“他们是瞎子,你也是吗?”说实话,自己到底多少岁来着,依稀还记得上次生日是十几来着?反正应该没到大叔的年龄,于是毫不心虚的看了眼五条悟,“我大概……算是个dk吧……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便秘吗!”
五条悟垮着一张要吐不吐的脸,就算知道这人是个怪人,但没想到会这么不要脸,“什么嘛,你要不直接说你跟我一样大好了。”
“不相信吗?那算了。”站起身拉了一下歪着的衣领,不想在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走吧,带你去买冰淇淋。”
在沙滩边的冷饮店买了两个冰淇淋,一人一个边吃边从步行区往回走,海风吹来带着一股咸咸的味道。
“我说,大叔你其实是忘记自己多大了吧。”五条悟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伸手想要去拉甚尔的衣袖。
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拽住,甚尔皱了下来眉,“那种东西,谁会特别去记啊。”
“这不是记不记的问题,是常识。”
“哈?那常识有没有告诉你不要相信陌生人。”看着比自己矮出一大截的小孩,白发在海面夕阳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余晖,摸上去不知道什么感觉,这么想着甚尔伸出手在那团白毛上揉了揉。
看上去炸毛的银发,却意外的柔软呢,手里的触感让甚尔上瘾,就像,在撸一只猫。
收回手后禅院甚尔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还好小少爷没有反抗,只是看上去有点小小的震惊。
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即使五条悟现在的无下限运用还不自如,但是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直接的触碰到他了。
“你们禅院家都这么没礼术吗?”五条悟甩了下头,整理好表情,刚刚被压扁的头发也跟着被甩飞了起来。
禅院甚尔挑了下眉,什么时候调查过了吗?还真是一点都不惊讶,扔掉手中的冰淇淋包装纸,“所以害怕了吗?”
毕竟,以现在两家的关系……
五条悟听到甚尔口里的威胁到是毫不在意的耸耸肩,继续吃着他的冰淇淋,抬眼看了下及时这个时间仍然热闹的海滩说道,“无所谓,反正都一样。”
早就习惯了。
各种不怀好意……
和……
无尽的暗杀……
回到之前约定的地点,禅院甚尔再次坐在了免费的沙滩椅上,看着还跟着自己的人,仿佛刚刚紧张的氛围不过是个错觉。
说什么无所谓,刚刚的表情明明就讨厌得要死嘛,所以自己为什么要搭理这个臭小鬼啊。
“算了。”现在也不好离开,禅院甚尔叹了口气,从包里摸出刚买冰淇淋顺手结账的棒棒糖,递给对方,”既然知道我姓禅院,还要凑过来,该怎么说你呢。”
五条悟面带嫌弃的接过棒棒糖熟练的拆掉包装纸,塞进嘴里,噫,跟刚刚甜腻的冰淇淋比起来,好酸。
好笑的看着表情皱成一团也不愿意把糖从嘴里拿出来的小孩,禅院甚尔在心里笑骂了一句小屁孩……
是啊,还是个孩子呢。
禅院甚尔:“不要总是摆着一副死人脸,小鬼。”
五条悟:“我的脸,我想怎么摆是我的事,要你管。”
你特么以为我愿意,刚要骂出口,在看到五条悟扭过头的傲娇样又把话咽了下去,“哎……你只是决定不了自己的出生而已,但是你可以决定自己之后的人生不是吗?而且,小少主,你知道吗?”
禅院甚尔侧过头,看着快落下海平面的太阳,伸出手虚虚的比划了一个抓握的动作,那璀璨的鎏金色,像是就这么滑出了指缝般,”你现在所摈弃的人生,是别人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梦。”
五条悟怔怔的看着动作的甚尔,对方眼里流露出的情感他还不懂,六眼无法告诉他那是什么。
别人的梦吗?
那你呢,你的梦是什么?
每天都在被六眼的信息摧残着大脑,这种即使闭眼也在被迫接收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五条悟小小的神经,导致他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世俗的欲望,成为了大家希望的神子。
可同样的,又因为年龄小,他也会叛逆的想要跑出去看看外看的世界,然后才意识到那时的自己已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
第一次偷跑出去时,看到了外面庞大的信息量这和内宅相对干净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直观性的冲击更是让五条悟的大脑瞬间当机,在短暂的适应了六眼赋予自己的世界后,他还是没撑住选择了逃回了家。
不甘和屈辱,之后就是第二次,第三次的尝试偷跑外出,护卫管家换了一批又一批,还是挡不住他的任性的行为。
本以为自己的世界可能也就这样了,以后都会在咒力成像和各种信息夹杂中度过,禅院甚尔却突然出现了,他让五条悟看到了不一样的人生,那段时间可以说是疯狂的查找族内资料,却发现天与咒缚也不是随便就有的东西,短暂的相遇,说白了也只是凑巧而已。
“想什么这么出神?”禅院甚尔看着含着棒棒糖发呆的小孩,手又痒了起来,于是再一次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不要乱揉我的头发!”悟条猫猫发飙的拍掉头上使坏的手,“再来别怪我不客气!”
“哎哟,好拽,怕你哦。”
越是反抗越是要对着干。
一个拼命还手,一个就更加拼命的要去揉那颗头,打闹间夕阳彻底落下,周四灯火通明,繁华热闹的夜市开始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禅院甚尔摸了下口袋,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币递给五条悟,“小鬼,给你,看你刚刚看那家甜点的样子,一定想吃吧。”
五条悟嫌弃的接过钱,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支开自己,不过甜品店也不远,不怕对方跑掉。
“对了,这个给你。”在五条悟转身要走的时候,禅院甚尔突然把人叫住,给了对方一副墨镜,“将就用着吧。”
看着手中的墨镜,五条悟有点懵,这个人,怎么知道的?
禅院甚尔当然不知道六眼给五条悟带来的烦恼,他只是觉得这双眼睛太过耀眼了,需要低调点。
八点过1分,约定的网友出现在禅院甚尔面前,穿着休闲套装,带着渔夫帽,在夜灯下帽檐投射的阴影挡住了对方大部分的脸。
“是‘T’吗?”
听着对方明显带有口音的日语,禅院甚尔挑了下眉,哟嚯,还是个外国人啊。
和自己未来合伙人的第一次见面,双方都对彼此表现出了满意,虽然对方是个韩国人,但却对诅咒师和暗网的规则摸得很是透彻,甚至在听到自己姓禅院后那一脸的震惊,看来连御三家也有一定了解呢,一个外国人,非常的了不得了。
谈话结束后,孔时雨犹豫着找了一个还算合适的词问到,“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打算脱离禅院家单干吗?”
“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会失望,但是我还是要提前提醒你一声,不要把我当成禅院家的人,毕竟天与咒缚对于咒术届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我多嘴了。”孔时雨欠身道个歉,管他的,只要能接任务赚钱,姓不姓禅院又有什么区别。
第一次会面算是初步的建立了合作关系,孔时雨不在久留起身告辞,可还没走远,就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打量自己,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没发现可疑的人,孔时雨又疑惑着瞄了眼已经离自己有点距离的禅院甚尔,刚刚坐过的沙滩椅上似乎多出了一个人,看影子,像是个半大的孩子。
又看了一圈,打量的视线却突然消失了,孔时雨奇怪的揉了下自己的额头,难道自己最近压力这么大了?
五条悟是掐着时间等两人聊完了才回来的,透过墨镜用六眼把跟甚尔谈话的孔时雨从内到外看了个遍,发现是个没咒力的普通人后就失去了兴趣。
坐在沙滩椅上,五条悟拿着勺子舀着盒装冰淇淋,踢了踢了腿,发现椅子的高度已经不适合他踢腿了。
禅院甚尔:“小鬼,你以为自己还小呢,都到我下巴了,还荡脚,羞不羞啊。”
五条悟:“哈?老子今年才9岁!还有不要叫我小鬼,我有名字的!!”
“9岁还说不是小鬼!!诶!说就说别动手,别把冰淇淋往我脸上戳!!”甚尔一边伸手挡住要冲过来的五条悟,一边擦着脸上的冰淇淋,黏糊糊的让他很难受。
五条悟看他一脸嫌弃又擦不干净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放弃继续报复把剩下的冰淇淋吃完,“悟。”
禅院甚尔:“嗯?”
“五条悟。”看着甚尔停下擦脸的动作,露出一口小白牙,“在叫小鬼咬死你。”
“小……小少主行了吧。”看着猫猫磨牙的样子,甚尔决定暂且放过他,“那么现在请问五条悟小少主要干嘛呢?再不回京都的话,可就晚了哦。”
五条悟:“喂,别转移话题,你叫什么。”
禅院甚尔:“你不是知道吗?”
五条悟:“交换名字是基本的礼节吧!”
“哈?有吗?我不知道。”甚尔掏了下耳朵,眼神向别处飘去,“哎呀饿了,想吃饭了,小少主请我吃个饭不过分吧。”
无语的看着眼前装傻的人,五条悟感觉自己再一次学习到了。
“无赖。”
评价完后两人起身往闹市走去,禅院甚尔嬉笑着跟上,就知道这小鬼偷溜出来一定会带钱,吃了我那么多冰淇淋甜品,不还点回来可不行,干脆这顿吃完,一会儿的房钱也顺便宰了吧。
晚餐是甚尔选的烤肉,作为肉食主义者,在五条悟略带惊讶的眼神中干完了一份4人套餐,最后还加了份牛肉,心满意足的吃完后又拉着人去开了一间房解决睡觉问题。
刷卡进门,高层楼的窗户可以鸟瞰整个海边夜景,环境真不错,甚尔不禁感叹,横滨就是有着这点好处,即使是不需要身份证明的酒店,也能有不错的环境,还有就是不用花自己的钱,真爽。
站在落地窗前,五条悟摘下墨镜,身后是还残留着一点信息残秽的酒店房间,窗外整个繁华的港口和闹市尽收眼底,密密麻麻的信息注入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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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人群流动的咒力更是清晰可见。
从这个位置看,好像能把一切掌握在手中一样
谁能逃离这双眼睛呢?
答案是,没有。
哪怕是天与咒缚!
呵,这感觉,确实还不错。
从这一刻起,有什么东西似乎开始悄然改变了。
“小少主看什么呢?快去洗澡。”
慵懒的催促声从五条悟身后传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五条悟转过头,盯着穿着浴衣胡乱擦着头发的人,他似乎闻到了一股味道,很淡,跟上次一样,可是还没弄明白这股味道是什么就又消失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亲手去做呢。”
“哈?难道要我服侍你吗?”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甚尔看着五条悟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是不是玩笑,然后悲催的发现,对方是认真的。
“吃我的,住我的,服侍我怎么了?”后者嚣张的挑了下眉,然后越过他朝浴室走去。
压抑许久的恶劣本性开始苏醒了。
甚尔甩掉毛巾不情愿的走进浴室,他现在有点搞不懂了,为什么自己每次在面对五条悟的时候都这么容易妥协,难道?是因为……被禅院家压抑出来的奴性?
呕!
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禅院甚尔撇撇嘴,封建思想真该死呀!
浴室里五条悟穿着卫衣一动不动,看到甚尔进来后还主动抬起了双手。
“你这小子。”禅院甚尔感觉自己头上已经冒出井字青筋了,“连衣服都要人脱吗。”
“我不穿脏衣服。”不仅要你脱,还要你出门去买新衣服。
“你他妈……”冷静,冷静!禅院甚尔,你不能跟一个小屁孩置气。
再眨眼,已经秒换笑脸模式,往浴缸里放好热水,在脱掉对方的衣服裤子,抬眼便看到小孩的胴体,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也就现在能笑笑了,好好珍惜吧。”
“哟~”禅院甚尔开心的露出一口白牙,“那我等着哟,小少主。”狠狠的咬着小字说道。
“哼!”五条悟转身跨进浴缸,然后转头看着准备推门出去的甚尔,无声的询问。
禅院甚尔:“去给小少主买衣服,你就先将就着泡着吧。”
换好衣服甚尔拿了五条悟的钱包出了门,既然是给金主跑腿,那当然也不能亏待自己,不仅给自己也买了一身衣服,还在街边顺手买了两份夜宵,有趣的是在给五条悟买衣服的时候,恶劣的选择了小黄鸭图案的卫衣,女店员看到了还一个劲儿的夸他是个好哥哥,又送了他一个硅胶的小黄鸭。
回了酒店将东西随手扔床上,禅院甚尔挽起袖子看了眼还在泡澡的五条悟,“行了行了,恒温浴缸也不是这么泡的,赶紧洗完出来了。”
说完搬了个小凳子坐边上把一脸不情愿的人拉过来仰躺着按在浴缸边洗了头。
五条悟睁着大猫眼看着头顶上方正在忙碌的人,头发在刚刚外出逛了一圈后,已经晾干了,不像平时会因为嫌麻烦而在发尾扎一个小啾啾,随意披散着的微长头发现在就这么温顺的垂在两侧,脸隔近了还能看出些稚嫩的气息,夹杂在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嘴角的疤痕不仅没有破坏这张脸反而给人一种野性的美感。
“闭眼。”甚尔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注视,那双六眼太过夺目了,像是要把自己看穿,这让他很不舒服。
拿着花洒冲洗银发的泡沫,看着手下的人乖巧的闭上眼睛,甚尔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摸出之前女店员送的小黄鸭,放在五条悟的鼻梁上,“呐,给你的。”
五条悟闻言抬手拿下脸上的东西,“什么……这个?”看着小黄鸭一脸疑惑。
“以后你洗澡的时候可以放水里跟自己玩。”甚尔甩了甩手上的水,从浴室柜里拿出一条大浴巾,“好了,出来吧。”
“小孩子才玩这个。”嘴上嫌弃的说道,却还是把小黄鸭捏在了手里。
等伺候完五条悟擦干净水再换好衣服后,甚尔又拿起新毛巾准备给人擦头……
不对!!
我!!这么熟练是要闹哪样?
这不是!!
【像哦噶桑的人】
两人第一次见面,五条悟反驳自己回嘴的那句。
啊,要疯了。
发泄似得把毛巾拍五条悟头上,坐回床上伸手把人拉过来,胡乱揉了揉。
“嗯……”手下的头挣扎了几下闷声道,“扣钱扣钱!!”
“啧。”禅院甚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真演上了是吧,你给了屁的钱,死小鬼。
不干了!
不耐烦的往后倒去,顺势躺在床上翻了两下踢掉鞋子,“累死个人,我要睡了。”
“不准睡!”看着面前又开始耍无奈的人,五条悟忙拿下毛巾跟着跳上床,坐在甚尔身上企图把人摇醒,奈何某人打定主意装死到底。
刚好五条悟也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你越装死他越来劲儿,对着身下的人又是扯,又是挠痒,终于在把对方头发弄得一团糟后被甚尔突然的动作掀翻下来,刚要坐起又被擒住双手,乱蹬的腿更是被对方更有力的的大腿夹住。
“好了好了!!”长发乱糟糟结成一团像顶了个鸡窝在头上,甚尔敢肯定,自己要是继续装下去,五条悟能闹到天亮,“我自找的,算我输。”
所以为什么要傻逼的去招惹这个小鬼……躺在床上一边骂着自己一边把压在身下的毛巾抽出来,闹了这么一会儿,头发都快干了。难得起身了,给同样侧躺的五条悟象征性的重新擦了擦,关掉床头的开关,“睡吧。”
回应他的是眨巴眨巴的蓝色大眼。
一夜无梦。
禅院甚尔在自己都完全无意识的状况下,就这么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小白脸营业模式。
7. 单独出任务了1
第二天清晨,难得没受六眼影响睡了个好觉的五条悟朦胧间觉得时间不早了可还是想在赖下床,结果就被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叫醒了,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入目的咒力信息让他懵了一下,在看清床边站着的管家和几个护卫时就知道不用在睡了。
管家宠溺的看着未来的继承人吩咐身后侍从上前给五条悟更衣,哪想却被对方一口回绝了,“不用,你们先出去。”
“这……”管家犹豫了一下,正待开口就被投射过来的眼神制止了,忙弓身带着护卫退出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四周再次安静下来,五条悟下床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外面早已经是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
“敢把老子的钱全拿了在甩掉老子跑路。”缓缓的抬起手指,一个如黑洞般的术士顺转【苍】在他的指尖成型,六眼毫无感情的看着越来越汹涌的咒力漩涡,“下次再见,一定咬死你!”
咒力散去,门口瑟瑟发抖的护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酒店房门再次打开,五条悟穿着小黄鸭卫衣戴着墨镜出现在众人面前,没理会惊掉下巴的管家,大步越过,“走了。”
年底,各家开始准备过年时,禅院甚尔在禅院扇那双盯着人发麻的眼神下出了门,这次他需要去完成那个拖了很久的任务了。
临行前禅院扇还特地来了一趟,说是自己马上要结婚了,希望甚尔回来能给自己带来好的消息当作贺礼。
禅院甚尔当即翻了个白眼说道,“那我祝你喜得贵子。”
对方也不管他是嘲讽还是什么,大笑着收下了贺词,又递了一张卡给他,“别死了小子,希望你能有命花它。”
“当然。”接过卡挥了下手便出了门。
该说禅院扇太过自信,还是该感叹自己被小瞧了呢?私补的任务金居然就这么提前给了也不怕自己拿钱不干活?算了,管他是什么原因,反正自己也是不亏的,就这么先凑合吧。
为了脱离这个家族,他可是做了太多准备了,现在也不差这么一点……
目标地其实离京都也不远,开车的话大概半个小时,只是没人给他车,禅院家更不用说,禅院甚尔搭了辆大巴转徒步,到底是赶在天黑前到了目的地。
鞍马山区,秋季枫叶很多,算是个小小的旅游地,不过到了冬季来往的人就少了,甚尔顺着山路到了接头的村子。
这里的人受御三家庇护,可是信仰的却是最传统的山神,春分秋分还要举行皇灵祭活动,看着眼前民风淳朴的村落,禅院甚尔饶有趣味的摸了下下巴。
从刚到这里,敏锐的五感就让他捕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上次禅院甚一在这里出事,面对禅院家再派人来,这里的村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哪怕是有一点害怕也好,各个都出奇的淡定,甚至在禅院甚尔进村时也没有分给他过多的眼神,除了最初的几个年轻的小孩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稍微上点年纪的全都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大人您这边请。”负责接引的是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穿着白色衬衫,打扮得像城市里上班的白领,跟这个小山村一点都不搭,和甚尔对话时的声音更是异常的平淡。
甚尔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一边思索着,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房子前,根据经验推测这里应该就是村长的住所了。
“就劳烦大人今天住这里了。”眼镜男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不用了。”禅院甚尔越过眼镜男走进房子,“住就不必了,给我讲讲上次禅院家人过来发生了什么吧,我赶时间。”
对方闻言停下脚步,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村长已经在里面等候了,大人的问题可以直接询问村长。”
“哦?”禅院甚尔直接转身与眼镜男对视,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在看到对方的动作后也毫不畏惧的回看了过去。
“多谢带路。”禅院甚尔轻笑着,主动结束了这次短暂的试探。
起居室内,拿着烟枪的老爷子正在吞云吐雾,看到禅院甚尔进来连忙招待对方坐到火炉边上,听完甚尔的问题后,村长咂巴了一下烟嘴,随后开始缓缓讲诉起来,期间还不忘招呼甚尔吃东西。
禅院甚尔倒了也不讲究,听着老村长讲故事全程没有打断的意思,只顾着拿起吃食点心往嘴里塞。
“这人真的是禅院家派来的?”
“听村长说是的。”
“怎么跟之前的一点都不一样?”
“谁知道呢。”
门外准备进来伺候的村民看着禅院甚尔毫无形象的动作不禁压低了声音讨论起来,却不知他们自以为的小声还是被天与咒缚全听了去。
真是抱歉呢,本人不仅是禅院家的,还是跟上次来的那个一个父亲的呢。
玩味的看着面前的村长,对方被他盯着一脸莫名,还以为是准备的食物不受欢迎,正准备询问要不要再准备点别就见禅院甚尔已经吃完最后一个点心,然后拿起水壶又给自己添了一杯水
禅院甚尔:“行了,谢谢招待,接下来换我问你答就行。”
“啊,是!”突然的气势转换,老村长连忙坐正身体。
禅院甚尔:“照你刚刚说的,上次来的禅院是独自进的山?”
老村长:“是。”
禅院甚尔:“既然只有他一个人进山,那你们怎么知道他是被禁地里的东西所伤?”
“这……这……是他出来后自己说的。”老村长擦擦头上的汗,陪笑道。
“如此,我知道了。”甚尔满意的起身对着老村长点了下头,脸上的笑意虚挂于表面,“那么剩下的我就自行前往了。”
“啊,啊是。”
老村长毕恭毕敬的把禅院甚尔送出了门,眼看着对方踏着星光向山里进发,直到人影消失才呼出一口气,拍拍胸脯,一改刚刚唯唯诺诺的表情,好像腰板都挺直了一般。
“办得不错。”毫无声调起伏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哪里哪里,大人说笑了。”老村长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鞠了一躬,好像又不确定声音是不是从自己鞠躬的地方传来,于是又往其他地方鞠了一躬,不过声音却没有再回答他。
有点意思,躲在暗处的禅院甚尔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枉他特地影去气息折返回来。
这次的任务有着”暗”那边的全部情报,包括特级咒具【逆天】因为某些原因被封印存放在了鞍马寺的历史缘由。
这件特级咒具最初一直是由庙中的大师们看管,后来被五条家借出,用来做了什么无人知道,五条家主和禅院家主在一次交流会中动真格同归于尽,御三家格局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加茂家崛起,其他两家被压制,但在加茂宪伦事件后,情况急转,禅院家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加之五条家的祖传术士前置条件苛刻,一时之见禅院家反而壮大了起来。
后来鞍马山区的人受禅院家庇护,将特级咒具的事上报给了禅院家,于是禅院家派了几波人来进行咒具的回收,不过每次都以回收人失踪最后被发现也是失去记忆为结尾。
想来是那群老头快要被五条家新生的六眼逼疯了,这才想起了被他们搁置的鞍马山特级咒具,想要让“暗”来回收,却没想到连禅院甚一都失败了不仅失去相关记忆,还被重伤。
所以……
一个重伤失忆的人,要如何亲口告诉你们自己被禁地的东西打伤了呢?老村长?
沿山路一直向前,约莫一个小时后终于踏入所谓的禁地,甚尔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破败的山神庙,虽然有围墙和门栏,不过就四周连石头路的缝隙都长草的程度就能知道,这里很久没人来了。
这就是禁地?
御三家的人都是有什么毛病吗,总喜欢把咒物咒具封印在这些神神叨叨的地方。
心里吐槽,手上动作倒是不怠慢,禅院甚尔抽出背在身后的太刀,直接朝山神庙冲了过去,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刚到庙门口,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诡异感让甚尔直接原地不助力弹跳起来,刚站着的地方赫然出现一排利箭,来不及思考甚尔靠着肌肉的韧性又在空中以常人不能及的姿势转了360度将第二发射来的利箭原路踢回。
能明显听到箭射入树与石中的声响,这样的速度都没打中,躲得这么快吗?
落地后也不多恋战,禅院甚尔直接疾步冲进山神庙内,入目杂草丛生,寺庙正殿的大门破破烂烂,一扇半掩着,一扇已经不知道去向。
“切。”搞得跟恐怖片一样,“客套的招呼就算了,你是人还是咒灵,来直接点吧。”
“嗖!”一支利箭射在他脚前,像是一个警告。
“哦?哪个词惹你生气了?”禅院甚尔好笑的看着脚前的利箭,把刀扛在肩上,摸着下巴假样思考,“啊呀呀,不会是‘咒灵’吧……”
回应他的是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更多的利箭,“还真是呀,瞧瞧我这嘴。”
禅院甚尔一边继续挑衅,一边不慌不忙的躲避,越过密密麻麻的飞箭朝山神庙正殿冲去,刚到那半扇门前,从里面就伸出了一把尖刀,横向朝他脖子砍来。
比刀更快的是甚尔的反应,直接向后下腰,稳稳躲过,再侧回身举刀朝着敌方的利刃砍了下去,对方显然没料到他的速度有这么快,刀没来得及收回,只能连忙转过刀锋想要硬接下这一击。
“铛!”
金属碰撞发出让人牙疼的声音,横再禅院甚尔面前的刀直接被他劈成了两段。
没给对方休息的机会,他反手又是横向一刀,估摸着也是朝对方脖子的地方砍去。
就在即将砍中时,他的背后又传来一阵带着咒力波动的杀气,等禅院甚尔侧目回头时,只来得及看到面前密密麻麻的利箭。
“啧。”被迫收刀抵挡已经让人非常不爽,禅院甚尔瞄了眼身后,故意错开了一点缝隙,几支利箭从高速挥动的太刀缝隙中漏出去,直直的朝着刚刚对战的那人射去,可明明应该射中对方身体的利箭,却像是化成了几道气流,没入了对方的身体之中,没有了响动。
正皱眉思索,身后又是一阵刀气袭来,甚尔一手继续挡箭,一手从背后一掏,另一把肋差稳稳的握在左手,侧身挡住背后偷袭的一击。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啊。”冰冷的绿瞳借着月光看着靠近的人,不对,应该是咒灵。
人型咒灵,所以会是特级吗?
禅院甚尔冷冷的观察着对方,说是人型,其实只是比较接近而已,月色下的样子更像是什么东西正披着黑色斗篷,但其实体早就跟斗篷合为一体了,兜帽下是对猩红的眼珠,浑圆的瞪着,没有眼睑,哪怕是在夜晚都能让人感受到深深的恶意。
斗篷缝隙中伸出的两支人手,一支拿着被禅院甚尔砍掉的断刀,一支手指翻动像在操纵着什么,刚刚应该射在他身上的箭果然不见了踪影。
甚尔借力与对方拉开距离,站在山神庙的石板路上,太刀指向完全露出身形的咒灵,“明明是个咒灵,却要学做人?”
“人类都喜欢崇拜信仰,我为什么不能成为这个信仰。”意想不到的,这个黑斗篷咒灵居然接了他的话,并且非常流利的表达了起来,“人类太弱了,我们才应该成神。”
嗯……确实能正常交流,就是脑子不好使。
禅院甚尔对于这个咒灵的侃侃而谈毫不在意,甚至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有点无聊的将两把刀在手上转了个刀花然后对上对方的视线,张嘴吐出了”傻逼”二字。
一股强大的咒力瞬间从咒灵身上倾泻而出,禅院甚尔挑眉,这股力量?果然是个特级咒灵!
收起了继续说教的心思,咒灵看着甚尔缓缓展开了双手,手中的断刀在附上一层咒力后开始自动修复,而地上胡乱插着的箭也全都被一股力量牵引升到了半空,随后慢慢飞向咒灵,最后箭尾朝里,箭尖朝外排成一个大圆圈,漂浮着在它的身后旋转,月光下外围的那一圈箭头泛着银光,像极了一个光圈。
啊这……
虽然不知道山神长啥样,但是甚尔觉得这个咒灵可能长歪了,这个造型怎么有一点像耶稣呢?
“我说。”甚尔举手说道,“你这个样子,我一点都不想崇拜,我晕基督,有点想吐。”
……
对面再次爆发出强大的咒力,煞气暴涨,咒灵身后的箭“唰唰唰”的朝甚尔袭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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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一个连咒力都没有的普通人。”这次的语调明显能听出气愤了,咒灵左手伸出,五指张开朝甚尔的方向比划,“我的术式,可以将自身的咒力转化为利器为我所用,你是逃不掉的。”术士公开完毕,咒灵左手在空中一抓,万箭直接从四面八方围着甚尔收紧。
“噌噌噌咻!”千钧一发,甚尔高速挥动双手,太刀和肋差直接在他手中高速转动起来,完美的将周围的利箭统统挡下。
但这还不够,持续挥动的太刀因为使用者力量的强大更是直接将靠近的利箭全部斩了个粉碎。
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咒灵直直的愣在了当场,禅院甚尔却不给它反应的机会,在斩完利箭后直接落地一蹬,冲了过去,其冲击力宛如一发炮弹,瞬间斩下了对方握刀的和控制利箭的双手。
“噗!”绿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不好意思,冷兵器可是我的强项。”说完甚尔回身高速转动两圈,直接将背后失去双手的咒灵绞碎袚除。
冷冷的看着慢慢消散的咒灵残肢,本该轻松的禅院甚尔却皱紧了眉。
这种程度,禅院甚一不可能失败,所以,还有什么呢?
将肋差插回后腰,禅院甚尔抬步朝内殿走去,这次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进去了,借着极佳的夜视能力内里的破败也是一览无余。
正殿的前方是一个破损的山神像,只能依稀看着下半身是光脚踩在山川大地上,上半身已经失踪,供奉台上随乱摆放着祭祀用品,一个缠着符咒的锥型咒具赫然摆放在上面。
【逆天】?
怕不是有诈。
虽然这么想了,但禅院甚尔还是上前伸手想要拿起咒具,可却在手指距离咒具两厘米的时候顿住了,天与咒缚的五感告诉他,面前有着浓浓的血腥味。
马上回撤一步,警惕的扫视了一遍四周,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该死的违和感还是在提醒他不止如此。
眯眼静静打量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禅院甚尔从嘴里吐出了丑宝,让其变大缠在腰间,头刚好可以挂在肩头。
“ma……mama。”
没空计较丑宝的称呼,禅院甚尔反手从丑宝嘴里掏出了之前用五条悟的钱买来的特级咒具【释魂刀】,放空固有的思维,直接将主导权交给□□,那一刻,未来的天与暴君第一次展现出了自己的可怕之处。
斜刀直接冲着供奉台和咒具斩去,明明是对着空气,可【释魂刀】却像是劈入什么之中一样,在天与咒缚的蛮力下直接卡在半空,刀下的空间开始出现细碎的裂纹,然后像是镜子碎了一般,哗啦啦的四周的空间全部在这一刻粉碎开来。
看着突然崩塌的世界,禅院甚尔终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特级咒灵是假,对战是假,可能连这山神庙都是假的。因为听到了老村长和暗处人的对话,所以先入为主的自以为这里有智慧咒灵存在,导致自己一进来就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了,可又因为天与咒缚免疫咒力的原因,才能在关键时候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
如果,是普通的咒术师的话,可能真就没那么好运了。
若碰触到结界的核心,应该会被篡改记忆吧,这也就是禅院家那些参与回收咒具最后都失忆的原因。
这就是【逆天】的能力吗?
结界彻底破碎后,禁地终于展现出了本来的面貌,还是那个山神庙,但却不是之前那般破败,而是完整干净的样子,当然,除了那一地的尸体……
残破的人体组织散落得到处都是,白骨堆上躺着新的尸体,有的在腐烂,有的则还算新鲜,如同献祭般,尸体层层叠叠,不过看衣着,这些尸体生前应该都是在举行祭祀,地上的血迹黏稠得让人恶心,最上面的那层尸体还算完整,各个都露出了震惊和不敢相信的表情。
禅院甚尔皱着眉绕过那些尸体,敏锐的五感反而让他有点难受,这可比他之前杀咒灵恶心多了。
进入真正的大殿,哪怕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禅院甚尔还是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住了。
穿着巫女服的女人,半边身体还是正常人的样子,另外半边却变得像是个咒灵一般扭曲着想要脱离这副身体,胸口插着一把符咒半解的咒具,整个□□被牢牢的钉在山神像的腿上。
就在禅院甚尔打算上前查看时,原本紧闭双眼的巫女却突然抬起了头来,扭曲的脸上是一双更加扭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那一刻,他好像被灌入了奇怪的记忆。
从出生就注定了要在山神庙侍奉山神的巫女,一直热爱着这片土地和人民,但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人们的信仰早就开始了扭曲,村民们想要通过献祭贡品来获得安稳的生活,巫女不懂这些,她接待了所有上山祈福的人,直到她被那些一直照顾的人送上了祭坛。
巫女就该去侍奉新神。
看着面前疯狂的人们,无法接受现实的巫女在痛苦中变成了咒灵,杀掉了参加祭祀的人们,可是作为人善良的一面,巫女又不愿为恶,于是纠结着用供奉的咒具自裁了。
半人半咒灵的形态,没法被咒具彻底袚除,所以被困至今,而后来的人们,仍然会重复着祭祀的活动,然后在献祭仪式上受巫女的影响自相残杀,最后困死在这片结界之中。
回忆结束,禅院甚尔一下子从记忆中抽离,身体不适的晃了下头。
“弱者的善良,只会证明生而为人的失败。”没有任何的感情,对于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甚尔生不起同情,只是冷漠的评价着,然后举起了【释魂刀】朝巫女砍去,可却在刀即将砍中目标的时候,停了下来。
“滴答滴答……”鲜血滴在地上发出诡异的声音,甚尔右手还保持着砍向巫女的动作,左手却接着身体微侧的动作,握着另一把咒具太刀直直的朝自己的身后捅了出去,刀刃成功没入了身后想要偷袭的人身上。
转身将太刀拔出,看着鲜血从面前人的身体中喷涌而出,禅院甚尔嘲弄的笑道,“这才多久没见就想我了吗?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村长大人?”
被甚尔刺中的,正是最开始帮他引路的眼镜男,或者应该称呼他为真正的村长。
8. 单独出任务了2
被甚尔刺中的眼镜男,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个没有一丝咒力的男人,光凭本能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实在是太恐怖了,不管是力量和反应力,比他还不像个人类。
也许,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你是怎么……噗……”眼镜男看着甚尔,未问出的话被口里喷出的鲜血打断,禅院甚尔在他开口的时候便拔出了【释魂刀】,眼镜男被捅穿的伤口在失去阻碍后瞬间撕裂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得不慌忙抬手按住,可又因为体力不支逐渐跪倒在了地上。
“【逆天】真正的能力,其实是制作结界和封印吧,更改人记忆的则是巫女咒灵面的能力,布了这么多局,难怪那些蠢货会失败,不过现在的你……”走到眼镜男的面前,甚尔好整以暇的蹲在他面前,“瞧你现在这样子,被咒具捅了一刀就跟要被袚除了一样,我说,你其实跟巫女一样,都是半人半咒灵的怪物吧。”
“哇!!”听到这个词眼镜男咆哮着朝甚尔濒死一扑,结果被后者轻松躲过。
看着跌倒在地上的男人,甚尔没有任何的同情,这禁地里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让进入山神庙的人自相残杀,互相诅咒,从源源不断地负面情绪中给巫女提供咒力能量,让她以此来对抗贯穿身体的【逆天】。
难道这眼镜男想要【逆天】?禅院甚尔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几遍,不对啊,如果他想要这把咒具,直接拔了不就不行了,可看他现在的样子反而是在害怕自己会拔了咒具导致巫女死亡……
“喂,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放轻松,纯属个人好奇。”甚尔突然挂上一副笑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即使苟延残喘也要摆出防御动作的人,“当然回不回答你都会死。”
“……”
“很好,那我就问了。光是这些结界设计还不够吧,你还有什么底牌?或者我换个方式,那些找到这儿的咒术士,你到底是怎么干掉他们的?”
等了一会儿,见人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甚尔无趣的啧了一声,同眼镜男一起看向被钉在山神脚下的巫女。
被【逆天】刺中封印太久的巫女,因为时间的原因哪怕另一半还是人也早就傻乎乎的了,她瞪着那双无机制的眼睛,不知道有没有在看面前对峙的两人。
耐心已经被耗得差不多了,加之禅院甚尔也不是非要知道那个原因,起身干脆的抽出了之前放好的咒具太刀打算就这么了解了对方,可在看到眼镜男抬头看向了巫女的方向,那眼里流露出放佛快要溺出眼底的爱恋,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所以?
是因为?
爱?!
那这一切就说得过去了,将心底的猜测和眼前的一切重新串联了一下,禅院甚尔不在着急动手了,而是又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几遍。
果然,爱才是这个世界最复杂的东西。
女巫给出的记忆其实是真的,只是缺少或者在有些细节上被眼镜男篡改了。
五条家确实借了【逆天】制作了封印,还将【逆天】存放在了当时还算繁华的山神庙内,后来因为御三家的事五条家也无力在管这边,加上后来二战,跨度太长中间信息出现断层,这也导致现在的五条家人也不知道当时【逆天】到底是用来做了什么,后来战争结束了,巫女认识了从海外归国的村长的独子眼镜男,狗血的故事开始了。
两个毫无共同点的人相爱了,可为了巩固父亲在本地的地位眼镜男一边懦弱的放不下巫女,一边却又默默接受了要将爱人献祭的提议。
有什么比被自己的情郎送上祭坛更让人绝望的呢?
在杀掉所有人的时候女巫放过了眼镜男,可是却诅咒了他,而眼镜男也在惊恐中发狂用供奉的【逆天】捅向了半人半咒灵的巫女。
两人就这么互相诅咒着,不死不休直到现在。
后来,眼镜男不断模仿着父与子,在这片村子当着村长,又用巫女的能力,将人们骗上禁地举行祭祀。
随着时间推移,当巫女的身体对普通人的诅咒不在满足的时候,眼镜男终于开始坑骗起了咒术师,可又怕真的引起咒术届的关注,于是将【逆天】的消息告知给了禅院家,这一环环可以说是相当周密的计划了。
“不是在互相诅咒吗?怎么现在却是一副深情的样子。”甚尔看着试图朝巫女爬去的眼镜男,“活了这么久,你不绝得累吗?”
深陷其中的人,根本看不出巫女眼神的变化,那扭曲空洞的双眼,早就没有任何人类的气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还没被袚除,不过,这样的怪物,早就该死了。
带着无限的眷恋,眼镜男的手在摸到巫女脚的时候终于卸去了所有力量,最后整个人因为痛苦卷缩成了一团,体内诅咒的部分彻底消散,留在地上的只剩一具干枯的尸体。
甚尔走了过去,直接对着挡路的干尸就是一脚,那黑漆漆的干尸因为天与咒缚的一踢直接碎裂一地。
将咒具太刀放回身后,甚尔伸手握住巫女身上的咒具,一个用力就将其拔了出来,看了眼手中刻满符咒的锥形咒具,虽然是特级咒具,却只能作为辅助封印使用,看来禅院家那群老东西愿望要落空了。
已经垂死的巫女失去了咒具的禁锢软倒在了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眼镜男碎了一地的尸体,短暂的沉默后仰天发出一声悲鸣,禅院甚尔被这一声绝望的哭喊拉回了思绪。
“就算已经没有了人的气息,依然会因为他的死而感到悲伤吗?”甚尔拿着【释魂刀】向前,刀尖挑起巫女的下巴,“可是你不该恨他吗?又为什么悲伤呢?”
巫女无法回答甚尔的话,她浑身颤抖着环抱住自己,那双眼睛在短暂的清明后流下了两行血泪,甚尔皱眉看着,最后干脆利落的挥刀砍下了巫女的头颅。
一切尘埃落定,巫女的尸体却不像眼镜男那样,而是彻底的消散了,就在甚尔看着散去的是尘埃愣神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兵器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响起,一把造型古怪的分叉短刀掉落在了地上。
这是?
禅院甚尔上前将其捡起,拿在手中打量。
哟,还有意外收获!
将【释魂刀】放进丑宝嘴里,专心打量起了新到手的短刀。
【逆天】辅助的没啥用,要交给禅院家,这个嘛……不认识,握在手上有种奇怪的感觉,禅院甚尔感受不到上面有一丝咒力,难道?是普通冷兵器?
不,马上推翻了这个猜想,冷兵器干嘛会封信在身体里。
正思索着肩上的丑宝扭动了几下,试图引起禅院甚尔的注意。
“ma……mama。”
“嗯?”
丑宝从嘴里吐出了一本咒具残本,是上次禅院甚尔拍下【释魂刀】后对面卖家送给他的。因为残缺不全不全他随便翻看了一下久塞丑宝肚子里了。
接过残本,禅院甚尔看着上面被丑宝口水弄湿书脚,嫌弃道,“这书都破成这样了,我都不敢翻你还弄上口水,你……嗯?这是……”
残本里面记录了一些或古老或传说中的咒具,画风有点像怪谈异志,在其中的某一页,讲到了一样可以强制解除发动中的术式的咒具,还附带武器一个抽象的绘图。
这个造型?
禅院甚尔看着手中的咒具,【天逆鉾】吗?
可是,这玩意儿不是说在黑市的某个大佬手中吗?
看着眼前的两把咒具,禅院甚尔嘴角抽抽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复制品?”只是不知道这把还是黑市那把?
看来【逆天】真正用来封印的就是这个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巫女的体内去,不过,这样一来,哪怕最后对上咒术师,他们的术士怕是也会受此影响,也就禅院甚尔这个异类没有咒力,直接靠体术就把两人杀了,不然也一定会步上禅院甚一的后尘。
“如此,那这个我就收下了。”自觉大赚一笔的禅院甚尔将【天逆鉾】和残卷一起塞给了丑宝,并开始开心的计划着接下来的行程,然后扯下丑宝让其去清楚多余的残秽,后者不情愿的嘤嘤两声,被甚尔在尾部踢了两脚,“赶紧,忙完收工。”
“嘤嘤~ma…mama…”
“麻烦。”翻了个白眼,禅院甚尔把丑宝抓起来在其头上使劲儿撸了两把,看着摇摇欲坠的几根毛撇了下嘴,“好了好了,今天表情很不错,行了吧,滚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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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
得到了想要的夸奖,丑宝心满意足的干起了善后工作。
下山后的甚禅院甚尔还不忘跑去找了“老村长”,选择性的告知了对方禁地的事,并狠狠敲诈了对方一笔后启程准备回家。
半路在车上补眠的时候又接到了中介人的短信,看了下时间于是果断跳车赶去了任务点,禅院家的任务确实没必要那么积极的去交,趁着还早再赚点外快也好。
归家的时间一拖再拖,最后禅院甚尔还是赶在过年前回到了禅院家,将【逆天】交给禅院扇时,对方那探究的眼神真是让人作呕。
禅院扇满脸疑惑,“小子,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种问题,难道不是该家主来了一起汇报吗?”
“哼!”禅院扇看了眼下面吊儿郎当的甚尔,他倒要看看这个天与咒缚做了什么。
禅院直毘人没让人等多久,一会儿就带着禅院慎过来了,主位上坐着三兄弟,禅院直毘人挥退其他人示意甚尔可以开始汇报了。
本以为会是多么精彩的故事,其实不过是因为两个人扭曲的爱意与恨,运用特级咒具作恶而已,而甚尔之所以成功,按照他本人的说法,因为他是天宇咒缚,那些专门对咒术师生效的咒术,反而对他没了作用,于是他就这么普通的打破了结界,普通的完成了任务,看上去还是因为天与咒缚身体的原因,占了便宜而已。
“咒力越强,幻境越强吗?”禅院直毘人反复确认了一遍这个设定。虽然很可疑,但是目前也没有人能确认禅院甚尔口中的真伪,而且他也确实带回了【逆天】,不过不死心的禅院慎提出了要派人前往再次确认,不出意料又被禅院扇一顿冷嘲热讽。不过这个提议最终还是得到了禅院直毘人的同意。
禅院甚尔对此没有异议,他看着在他面前争论的两人,只觉得无趣。
你看,哪怕你成功了,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对于他们而言,你还是个垃圾。
一直想要在垃圾场里面获得认可的自己,真是个傻逼。
生在御三家,天与咒缚,就是原罪,早点认清现世,才是正解。
禅院直毘人看着一脸悠哉的禅院甚尔,这个孩子,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这样的他,以后不知道会成长成什么样,真可惜了……
“好了,甚尔,你想要什么?”禅院直毘人撑着大腿,出声打断了还在继续互呛的两兄弟,“这次的任务,总是要给点奖励的。”
禅院甚尔回头看了眼上位的禅院直毘人,也许……在确认他眼中有几分试探后,“我要离开躯俱留队。”
禅院扇:“放肆……”
“可以。”禅院直毘人打断一旁禅院扇的发言,“我同意了,不过离开躯俱留队,其他的地方你也去不了。”
“无所谓。”禅院甚尔拢了下衣袖,“这里的哪个地方,我都不想待。”
“怎么,禅院家可以不养闲人,你别以为完成了这个任务就可以讨价还价。”禅院扇讥笑道,刚刚他还在高兴,结果下一秒禅院甚尔居然当着禅院慎的面说要离开躯俱留队,这让他感到非常的没面子。
禅院甚尔好不给面子的回击道,“反正也饿不死,不劳大人操心。”
“你……”禅院扇正要发火,却被打断。
“我看不错。”禅院慎看向禅院扇冷笑着说到,“家主既然答应了,就这样吧。”
“嗯,不错。”禅院直毘人挑了下眉,他的这两个兄弟,只要在一起,就免不了一顿架吵,不过为了让对方不快,他们也重来不会计较有时会被他利用这种事,这次自己刚好可以顺着这个台阶下,“那就这样定了,大家散了吧。”
禅院甚尔落得轻松,站起来也没行礼就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他现在已经一个人住了,虽然院子偏僻还小,但甚在清净,而且可以方便他每次偷溜出门。
不过拖这次任务的福,以后都可以不用再偷偷摸摸溜出门了,没了身份的限制,作为家族的无业游民,之后干什么也不会再有人过问,可能连任务都不会在派遣了。
真爽!
禅院甚尔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补个觉,心里开始盘算起了出门找房子的计划。
9. 今天开始做牛郎1
每一年的春节对于大部分家庭来说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特别是大家族的那些繁琐流程,可今年有了例外——以前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提供意见的神子,在某次外出回来后,开始展现出了熊孩子的一面。
这导致五条家人后来回想那一年的春节,简直是又爱又恨。
五条悟以前是不会插手家里的各项事物的,哪怕老家主一直表现得很想培养他,可对于这些,他的反应一直很是平淡,甚至连喜怒哀乐都表现得很少,对于五条家给予的所有可以说是相当的随心,奈何长老们纵容,也出过什么太大的问题。
唯一的变化,可能就发生在他的多次逃家之后,五条悟也是从那时起开始变得有那么点人气了,但神子的画风一直未发生改变,直到前不久的一次夜不归宿。
那次五条悟回来后的变化尤为突出,就像是突然开始了性格上的发育,本来家里的长老们还有发现的机会,只怪当时谁都没当回事,于是到了春节前几天,五条悟做主推掉了所有的新春流程,什么祭祀和接受分家旁支参见等等,全部否决了,在老家主一脸懵逼的时候,他宣布今年春节要全家一起去游乐园过年。
好家伙,这个消息震惊了长老们一整年,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有的活了这么大,连游乐场大门往哪儿开都不知道,几个老东西连忙赶去找五条悟商量,结果被对方一句,“老子想去玩。”给打发了回来。
少主想去,就去呗,你看老家主脸都笑烂了,这还有什么好反对的。
而长老们不知道的是,老家主之所以高兴,是因为他发现他的儿子,五条家百年来唯一的祖传术式加六眼继承人,那个因为各种因素导致其人性淡薄的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似乎变了。
虽然五条悟从小的表现都很正常,但知子莫如父,六眼带给人大脑的负担作为家主的他可是相当的清楚,无法同正常人一样接触这个世界,对于幼童来说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即使不用明说,那偶尔表现出的厌恶也能看出五条悟对此的反感。
还以为会等他再大一点才能明白“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的道理,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孩子居然认同了祖传术式所带给自己的能力,也照单全收了六眼对于身体的负担,甚至开始主动学习起了术式的运作。
如此一来,仅凭五条悟的天赋,熟练掌握五条家以及御三家的各种术式只是时间问题了。
神子之名总算是实至名归了。
长老们一天天的也跟着傻乐,对于五条悟突然插手家族事宜,他们只高兴这位未来的家主终于有了不容拒绝的强势气场,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对于这次春节的安排总结下来就是,之前纵容少主外出历练也是不错的决定。(如果离家出走一天也算外出历练……)
五条家未来有望!
那次新年,由于五条家的集体出动,咒术届还以为游乐场出了什么毁灭性的诅咒,吓得连忙联系了御三家的其他两家,然后大家派人赶去就看到所有五条家人都头戴玩偶发箍,手拿新年纪念品,追着自家少主拍照。
“成何体统!”
赶来的咒术届高层摸着胡子咬牙切齿怒喝,然后被五条悟一句,“关你屁事,老东西。”给怼了回去。
气得高层差点一口气撅过去,还好五条家的大长老过来打起圆场,气氛逐渐缓和之际,五条悟的直属管事又在旁幽幽加了一句,“哎呀哎呀,这是我们五条家的新年活动而已,哪知道你们会来,大家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挤眉弄眼得就差直说,我们五条家过年,想干嘛就干嘛,还没让你道歉呢,就你会多管闲事。
“你,你,你们……”高层老头子哪受过这种委屈,一句要回怼的话你了半天,最后还是被其他人给架走了。
“切,现在的咒术高层越来越不行了。”五条老家主抄着手感叹道,“走了悟,咱们继续。”
御三家派来的人看着走远的一老一小嘴角抽搐,带着不甘的互相看了一眼后,最后只能在不怀好意的五条长老的注视下,给对方道了歉,然后流着海带泪回去复命了。
经此事件,五条家算是在咒术届又以一种新形象打响了名号。
第二年开春,禅院扇大婚,太久没有喜事发生的咒术届都想趁着这个次机会好好放松庆祝一下,禅院家的邀请函送到了五条家,此时的五条悟正在练习五条家的术式,听到服部老管家回报有请柬送到也只是毫无兴趣的拿在手里抖了抖,“结婚啊,啧啧……等等!”
服部老管家:“怎么了吗?少主。”
五条悟:“禅院家的??”
“是,是啊,怎么了?”服部老管家被突然兴奋的五条悟吓了好大一跳,正要继续询问就见人跳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朝主屋喊,“父亲,我要去参加禅院家的婚礼!!!”
沿路的下人们被吓了个够呛,生怕自己手里的东西会打倒溅到奔跑的人身上。
“少主,现在真活泼。”
“是啊,我们少主真健康。”
丝毫不觉得五条悟的做法有任何不合礼仪,五条家的人,从前到现在,乃至以后,都会这么无条件的纵容着他们的神子。
婚礼当天,咒术届去了很多人参加这场仪式,五条家的神子更是第一次参加了家族外的活动,这也算是六眼第一次正式的在外界露面了。
之前被五条家气到的咒术高层一阵吹胡子瞪眼,正打算借此机会好好摆谱,然后带着人上前跟五条老家主打了招呼,还没发话就看到人旁边站着的五条悟,六眼直直的看着他,那种仿佛被人扒光了看的既视感,让他直接定在了原地。
明明已经开春,冷汗却不受控制从背后冒出,在此刻咒术高层才想起,自己面前的是苍天之瞳加无下限术式继承人,五条家几百年才会出现的天才术师,比起现在被这么的一瞪,他宁愿回到游乐园被人指着鼻子怼。
五条悟才没管身边这些人的反应,这些咒术师多得让他烦躁,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咒力四处流动,各种信息在他周围环绕,大脑被迫快速做出分析处理。
都是些言不由衷的客套。
六眼可不单单是能看穿咒力术式啊,你们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和动作,都会被六眼360度清晰的捕捉到。
看得多了五条悟只觉得无聊。
不自知的在人群中翻找了几圈,入目的咒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出现缺口,所以是根本不在吗?
在五条家主与禅院直毘人碰面的时候,对面才刚介绍了自己的儿子,五条家主还没来得及回礼,就听见五条悟的声音闷闷的响起,“禅院家主,你们家那个天与咒缚呢?”
“……”
两位家主同时愣住,禅院直毘人看着五条悟,脑子里快速闪过无数个可能,正要回答就听另一个幼嫩的声音响起。
“你找甚尔君干嘛?!”
刚刚才被自家老爸介绍的禅院直哉一脸警惕的从禅院直毘人背后伸了个头来看着五条悟,“哼,甚尔君是我们禅院家的人,你不要乱打主意!”
“哈?你个小鬼说什么鬼话!”看着比自己明显矮了半个头的小孩,五条悟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略!”禅院直哉做了个鬼脸,“我才没说鬼话,以后禅院家都是我的,甚尔君也是!”
确认了,是在挑衅!“……妈的杀了你。”
“咳咳。”两边家主连忙拉住自家小孩,五条家家主更是不着痕迹打断了五条悟想要结印的手,顺便捂住了五条悟的嘴巴。
禅院直毘人看着自己儿子一脸乖巧的低着头站在自己身后的样子和对面五条悟在五条家主怀里手脚并用拼命挣扎的模样挑挑眉,看来五条家的神子果然如传闻中说的那么……别具一格。
“仪式快开始了,不……不打扰了,哎哟!”五条家主抱着五条悟朝禅院直毘人告辞,旁边本来在凑热闹的人更是对两边突然的变故摸不着头脑。
“小兔崽子,脸皮都快被你扯下来了!”眼看人群散去,五条家主连忙放下五条悟,一边搓着自己的老脸,一边催促旁边的管事赶紧看好人,别一眨眼又冲过去了。
管家不用家主吩咐,已经第一时间在帮五条悟整理弄乱的和服了,而且还十分心疼的在旁边说,一会儿不告诉家主要带五条悟去找他要找的人,气得五条家主在旁边跳脚,到底谁才是家主。
“哼,不用了。”五条悟看着已经陆陆续续安静下来准备开始仪式的众人,他刚才已经稀释完所有咒力信息了,这个地方全是乱七八糟的咒力残秽,不存在任何缺口,也就是说,如白纸般的天与咒缚不在这里。
另一边正在被人惦记的禅院甚尔刚解决完一个暗杀诅咒师的任务,擦掉脸上溅到的血迹,拿出才买不久的新手机拍完照将图片发邮件给了孔时雨,几分钟后便收到了尾款,开心的吹了个口哨,他反身便将诅咒师的家当洗劫一空塞进了丑宝的嘴里。
晚上随意找了一家居酒屋,禅院甚尔简单了吃了顿饭,回了自己的临时住处,深夜无聊翻了下手机论坛,不出意外看到了大篇幅的关于禅院扇婚礼的报道,虽然只提供了一张远距离的合照,但是那一大家子脸上洋溢的笑容,也看得他直皱眉。
骂了声晦气,禅院甚尔从冰箱拿出几厅啤酒,这还是上次在超市凑单活动买的两箱,结果因为天与咒缚的体质,导致他喝不醉,本来想扔了,但又不能浪费,像现在这样无聊又睡不着,刚好能拿出来喝着解解闷。
临睡前甚尔无意看到了躺在桌角的旧手机,上面闪烁的短信消息滚动出一条最新简讯【认识六眼吗?】
禅院家这么闲的吗?
甚尔面无表情将旧手机通讯录清空,并且计划明天就去把这个号退了。
等禅院家的人发现禅院甚尔已经很久没出现在禅院家时,已经是一年后的事了,可对于这个人的消失,并没有在禅院家掀起太大的波澜,甚至之前共事的人还会呼出一口气,庆幸禅院家的怪胎终于离开了。
禅院扇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为此特地跑到禅院慎面前去好好嘲弄了一番。
御三家,外人挤破头都想要进的地方,现在却出现了主动脱离的异类,禅院直毘人到是毫不在意,看着针锋相对的两兄弟,对于禅院甚尔的选择他可以说是早有预料,走了就走了吧,只要不是与禅院家为敌,就随他去吧。
暗网的工作禅院甚尔做得越来越熟练,术师杀手的名气也在孔时雨的操作下迅速打响,奇怪的是他依然很穷,甚至在跟孔时雨熟了后还会跑去对方家里蹭饭。然后被对方无情的控诉,“你这家伙,吃我的用我的还要防备我!”
禅院甚尔:“毕竟赚了那么多,花一点不过分吧。”
“滚!”你也知道自己赚了那么多,孔时雨真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家伙有一点关系。
禅院甚尔侧躺在沙发上,翻着电视节目,“我的钱都拿去买咒具了,说起来都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呵。”孔时雨冷笑一声,如果说以前还能在禅院甚尔身上看到自尊心,那现在,自从离开禅院家后在这个家伙身上快连心都看不到了,很难想象短短一两年他就已经完全适应了三教九流的生活方式,甚至学会了赌博,哪怕他的赌运差到令人发指。
孔时雨:“最近咒术届有在暗网发一些悬赏,你有兴趣接不?”
禅院甚尔:“哈?怎么他们也来暗网凑热闹了。”
“只是一些情报的悬赏,价格还挺不错。”孔时雨将饭菜摆好,盘腿坐在了茶几旁,顺便给自己拉了一听啤酒。
“哦?能让咒术届到暗网找情报的,该不会是最近世家omega失踪那个事吧?”甚尔翻身在沙发上坐好,一边往嘴里塞了块炸鸡一边看着电视上的赛马说道,“失踪了就赶紧报警啊,暗网又翻不出花来。”
“听你着口气,你已经查过了?”孔时雨放下啤酒,看了眼面前还盯着赛马的人。
“目前还是些小世家,御三家牵扯其中是早晚的事。”看着自己买的号码没有夺冠,甚尔默默把包里的马卷废纸揉成一团,”看着有点意思就去查了下,结果刚有点线索对面就消失了。这种反应和隐藏手段,要么对面收手了,要么就是有上面的人给他报信,总之……”
“划不来。”孔时雨接话道
“bingo!”
目前虽是暂时脱离了禅院家,但还是尽量不要跑到正主面前刷存在感才好。
孔时雨:“说到钱,前段时间有个老熟人让我帮忙介员工,我到是给你留了一张名片。”
“哟?我瞅瞅。”将筷子咬在嘴上,禅院甚尔抽过孔时雨手中的名片端详了一下。
【Enjoy】经纪人?
这花花绿绿的排版设计,好像在哪儿见过……
禅院甚尔扶着额头看着手中的名片,京都的歌舞伎町,灯红酒绿,随地可见的霓虹灯和大型招牌,还有地上散落的小广告。
禅院甚尔:“还记得曾经你和我一起在街边唾弃那些吃软饭的男人吗?”
孔时雨嘴角抽搐,被对方这么一提,脑子里已经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他了。
那是两人第一次完成了一个半年没人敢接的大单子,孔时雨一下子在中介人里站稳了脚跟,于是拉着禅院甚尔跑去庆祝,结果被对方痛宰了了一顿不说,还在路边的居酒屋里被灌了个烂醉。
天与咒缚喝酒如喝水算是见识到了。
孔时雨那天晚上东倒西歪的把什么老底都说出来给甚尔听了,像什么因为在韩国认识了一个霓虹咒术师女人,于是千里追爱来了霓虹,结果对方是个诅咒师把他给甩了。
禅院甚尔看着眼泪鼻涕横流的中介人敷衍的摸着他的钱包点头,“对对对,你要加油争取把对方搞到手在甩掉,狠狠的报复回来。”
“呜呜呜才不要在见到她……哼,她居然喜欢养那些小白脸,呜呜呜呜,系窝不够好吗?”
将孔时雨的脸推开,禅院甚尔把账结了将人提溜到肩上,还不忘继续敷衍,“你最好了,那些个吃软饭的才是真讨厌。”
“呜呜呜……软饭男真讨厌……”
回忆结束
“咳!”孔时雨将手放在面前扇了扇试图缓解尴尬,“我这可不是拉皮条哈,全看你自己哈。”
“那就多谢了。”禅院甚尔好笑的将明信片揣入怀里,“吃软饭也好,小白脸也好,只要有钱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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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这么想最好。”孔时雨看着甚尔不甚在意的样子,突然又有点感慨,看着他一路脱离禅院家走到现在,甚至快忘了,他也不过是刚成年而已。
孔时雨:“对了,还从来没问过你第二性是什么呢?应该跟我一样吧?”
“哈?”孔时雨不说甚尔还真快忘了有第二性这回事了,“算是omega吧。”
“铛……”勺子落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无聊。”禅院甚尔将最后一块鸡块塞进嘴里,“我要去上班了,再见。”
“诶!!”孔时雨连忙起身,想要拦住禅院甚尔,结果被对方不耐烦的推开。
看着推门出去的禅院甚尔,孔时雨还没从刚刚的消息里回过神来,跟对方一起这么久,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如果真如禅院甚尔自己所说的,他是个omega,那自己开始干的事岂不是在教唆一个omega去当牛郎?那可是omega啊,万一出个什么事,那自己不就成了罪人了?
等等……禅院甚尔是omega?
噫,想想就很恶寒,现在的禅院甚尔可是已经长到了一米八的高个子了,虽然平时喜欢穿着宽松的大T恤和运动裤给人懒懒散散的感觉,可只要他一换上方便动作的练功服,那紧身衣下就会勾勒出不同于常人的完美肌肉,看过禅院甚尔干活的孔时雨可不会将他跟健身房的那些花把式混为一谈。
不过现在,越是想到他干的事,再想到他的第二性,孔时雨就恨不得晕过去,实在是!实在是不敢想象!
为了麻痹自己,孔时雨这段时间故意接了很多活,充实的工作导致他也就没时间去关注后续的发展,所以当孔时雨再找到禅院甚尔接活的时候,对方已经在牛郎店干了三个多月了,之前他的担心的事也确实成真了,禅院甚尔凭一己之力在牛郎届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吃亏的又不能算是他。
反正就是孔时雨听完整个故事都要拍手叫好,大喊一声不愧是你,天与暴君。
因为身材好,长得好,为人处事圆滑而且说话也很有分寸,所以刚到店里的禅院甚尔一直很受富婆和小姐姐的喜欢,又因为千杯不醉的体质,可以说很是小火了一把。
然后在某次出台的时候,遇到了第二性是omega 的女性而且好像快要进入发情期了,禅院甚尔将人送到酒店,本来想着简单的来一发就行,结果看着满眼迷离,浑身发烫的客人,在权衡利弊之下出门买了抑制剂给对方来了一针,接着本着男人的风度还照顾了对方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又和冷静下来的omega坐在床上聊天,知道对方是因为失恋跑来店里,谈话中间接的对人小女生进行了爱情观的开导。
本来这事的结局应该是甚尔把人送回家就算结束了,可谁知道因为那晚的行为让对方直呼有被感动到而念念不忘,加上知道了甚尔的第二性,待在一起还不用担心怀孕,又知情知趣会照顾人,技术又好还很为人君子,一下子禅院甚尔的名号在女性客人里面传开了,不管是男女omega还是beta都喜欢指名他,连女性alpha也会莫名前来。
可及时这样,也还不算最离谱的,等甚尔把孔时雨的任务做完回来之后,就发现因为自己第二性的原因,客人名单里出现了男性alpha,本着有钱是大爷的原则,最开始的陪玩陪酒项目禅院甚尔也全都照单接受了,直到有次他被业内出了名的喜欢玩的alpha富二代给包场带走了。
“知道吗?我最喜欢挑战你这种不可能。”豪华酒店里,富二代穿着浴衣,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禅院甚尔一脸无趣的表情不仅没觉得被冒犯,反而激发了他浓浓的征服欲。
这么漂亮的脸,这么嚣张的表情,哭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脱吧,只要我满意,这个就是你的。”富二代将手中的各种金卡黑卡现金朝禅院甚尔甩了过去,卡片打在对方饱满的胸肌上又弹回来散落了一地。
什么嘛?居然被人惦记屁股了。
禅院甚尔看着地上的金卡,忍不住思绪开始乱飞,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呵,好呀客人。”再抬头看向眼面前因为激动竟然当场B起的富二代和那一地的卡片,如果是这么多钱的话,也不是不行吧。
禅院甚尔挑逗的勾起衣摆,然后极富技巧的将上衣脱尽,露出了赤裸的精壮上身,“满意你看到的吗?”
“太……太美了。”富二代语无伦次的看着眼前的□□,完满的肌肉线条,性感的三围曲线,腹肌往下隐入秘密地带,连身上的伤疤颜色都是完美的恰到好处,还未喝完的红酒杯从手中滑落,红酒尽数洒在昂贵的地毯上。
看着富二代一脸痴迷,双手不自觉的开始伸到下身想要疏解的样子,那张再怎么精心打扮的帅脸,现在看着也让人有点失去想要凑合一下的兴致了。
妈的,这男的表情真让人想萎掉,开始怀念小姐姐们甜甜的怀抱了,这么骂着可禅院甚尔的脸上还是挂着挑逗的笑容。
对面显然再也受不了他的挑逗和脱衣的速度了,不等他下一步动作,富二代直接冲过来想将人抓住甩向了大床。
结果……
没甩动!
“诶?”禅院甚尔愣了一下,在富二代再次尝试的时候连忙配合对方的动作将自己甩到了床上。
猴急的富二代哪还有能力思考刚刚拉扯的第一下为什么没扯动,蹬掉鞋子就往甚尔身上扑,一边扯着身下人的裤子,一边嘴里碎碎念着粗鄙的话。
禅院甚尔本来半眯着眼睛看着身上人的表演,等对方在自己身体又舔又咬之后便开始失去了耐心。哪知道对方丝毫没关注他的情绪变化,反而在摸到他的肌肉时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嘴里说出的话也更加的不堪入耳。
富二代:“你这个废物,再厉害最后还不是只能撅着屁股给老子Gan!”
什么?
富二代:“废物,长这么大有什么,废物,婊子!”
禅院甚尔的大脑在听到某个词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
真是好久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你们这些omega,老子一会儿就把你C烂!”富二代可不知道身下人发生了什么变化,还在一个劲儿的骂着。
像个公狗一样在老子身上发情,结果嘴里吐出的话全是对自己无能的遮掩,真的越没用就叫得越大声。
“我说……”忍耐到极限的禅院甚尔突然出声打断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富二代,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还要继续逼逼赖赖的时候,右手用力直接扣上了舔舐着自己胸口的头颅,一个巧劲就让其强行抬起双眼与自己对视,“客人要求既然这么多,那干脆就交给我好了。”
“什…什么?”面对对方突然的压迫,富二代本能的松开了双手,抬高胸膛想要和身下的人拉开距离。
“呵。”冷笑一声甚尔迅速将对方反剪双手按在床上,两人体位一下子发生了对调,“接下来,你这张嘴,只需要叫就行了。”
“诶?!!”富二代惊恐的话还没说出,就直接被甚尔扯掉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浴衣,之后一整晚也没能骂出一句完整的话。
10. 今天开始做牛郎2
清晨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酒店的大床上传来,禅院甚尔嫌弃的看着满地狼藉,扯过一条浴巾围在腰间走向浴室,昨晚自己到最后居然没能控制住情绪,直接把人弄晕了过去。
罪过罪过,这简直有辱自己头牌的名号。
洗簌完穿好衣服,捡起地上的金卡,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将其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我就拿一张吧,毕竟……看在昨晚我这么卖力的份上,下次也要记得指名我哟。” 说完不在管床上富二代的反应,直接返回了店里。
【Enjoy】早上没开门,店里只有打扫卫生的员工和值班的保安,经理拿着早餐开门和刚回来的甚尔撞了个巧,双方都愣了一下,经理左右瞄了一眼迅速将还在打哈欠的人拉进了店,一路拽到了办公室,并在途中抽空将禅院甚尔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奇怪,真奇怪。”
“怎么?”将经理买的早饭塞进嘴里,禅院甚尔砸吧砸吧嘴,“还有吗?我快饿死了。”
“吃什么吃,我问你啊。”经理恨铁不成钢的拍掉对方伸过来的手,又将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在自己面前左右转了两圈还不够,还伸手把人从头发梢检查到了大腿。
“诶!诶!!干嘛干嘛,别以为熟人就乱来哈,收费的。”
“我呸呸,孔时雨那家伙让我多照顾你,你丫到好,昨天趁我不在跟男客人跑了,你知不知道,那富二代是个什么货色!”确认禅院甚尔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连吻痕都只有几个后经理才算是真的放下了心来坐到沙发上。
“屁股挪一挪!沙发都被你占满了……”经理大喘气一下继续,“那个家伙,在这个圈子很出名的。”
“哦。”将经理拿过来的牛奶开封喝掉,禅院甚尔开始翻起对方的衣服口袋,“来根烟。”
“诶!我认真的小子。”将对方的手拍开,经理从裤兜摸出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然后又猛的想起对方的第二性,咬咬牙呵斥道,“少抽点!”
即使禅院甚尔表现得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经理还是在他抽烟的时候把知道的事给他说了下,不过跟他想得也没太大出入,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形象,仗着家里的权势喜欢玩弄omega和beta的感情,后来更是下手没有分寸,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仗着自己是alpha,用信息素将某个店里的omega小姐给弄残了,不过那次之后听说赔了不少,还收到了警告,到是收敛了许多。
“听说最近喜欢上了男omega,刚好你最近挺火。”经理吸了一口烟,“干我们这行,能赚钱就行,没必要去玩命。”
禅院甚尔看着一下子多愁善感的经理,拍了下对方的肩膀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了,还没问你,看你这么健康的样子,怎么昨晚你们没做吗?”
“哦,那个啊。”吸完最后一口,禅院甚尔把烟灭掉,“我把他上了。”
“原来如……!!!什么??!!咳咳!”经理直接被嘴里的烟呛到剧烈咳嗽,未燃尽的烟也因为震动落到了裤子上……
一阵兵荒马乱后,经理看向禅院甚尔那张无所谓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知道你平时表现得很强,孔时雨也说过你很不一般,只需要照顾你别闯祸就行,可是!可是你他妈是个omega啊!!
平时跟那些女客人在一起也就算了,omega男性本来就少,客人也相对的beta占多数。
可这次的可是货真价实的男性alpha啊!
哪怕我只是一个beta,哪怕你说你没信息素!
可你还是一个omega啊!我都干不过的alpha,你是如何把对方给反上了的……
甚尔瞪着对死鱼眼看着在自己面前表演变脸的经理,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虽然第二性确实是个omega,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个天与咒缚,跟你们这些普通人比起来相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啊,更何况从那次觉醒之后就已经很久没人能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了。
“算了算了,看来是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新花样我都跟不上了。”经理说着又重新点了一支烟,然后看了眼禅院甚尔,朝着人小腿就是一脚,“滚滚,刚刚翻了我钱包吧,要买吃的自己去,记得给我重新带份早餐回来。”
“知道了妈妈桑。”
走出【Enjoy】甚尔回看了一下店门的大招牌,经理虽然不说,但是自己把客人反上了这件事可能已经触犯到这行的底线了,自己能不能等到今晚开业都说不清楚,更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一觉醒来就派人来闹事。
哎……
短短的几个月,已经和这里的人混熟了,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工作。
回忆起和工作人员的相处,虽然会有竞争,但由于自己跟所有人的风格都不一样,这也导致自己成了店内最事不关己的存在,几乎所有人都想跟他这个新晋头牌当朋友,表面功夫的很多,但真心的似乎也有几个,只是最后都被他敷衍过去了,到是因为孔时雨的关系和经理混得挺熟。
可惜了,明明挺喜欢这里的,像这种只要是来花钱的,哪怕再恶心的人渣也会得到尊敬的地方,禅院甚尔很是满意,没有虚情假意,大家都是真情实感的在进行金钱交易,你给予我所需,我给予你温情。
不用过问客人的出生,不用计较他们的工作,同样的也没人去探究他的背景。
现在就要失去这个工作了……
妈的,越想越气!应该直接把人杀了,省得这么麻烦。
不知道现在动手来得及不。
索性那边富二代也没让他纠结太久,下午就带着人杀到了【Enjoy】,经理早就把情况汇报给了老板,不过老板那边的回答却是挺模凌两可的,既不说要把禅院甚尔开除撇清关系,也不想动手表明会保住这人。
老板:“安啦安啦,毕竟是我看上的头牌。”
“更加担心了呀。”经理坐在办公桌后挂掉老板的电话,有点头疼的扶着额,把甚尔叫到自己身后站好,才让保安把人放了进来,“你一会儿少说两句知道吗?要是情况不对你就跑吧。”
禅院甚尔翻着白眼朝窗外看,忍了又忍还是把手揣进了兜里。
保安带着富二代和几个打手样子的人走进了办公室,经理刚打了招呼让人给对方拉开椅子入座,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富二代憋着一张通红的脸在椅子上扭了两下。
经理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来这家伙昨晚还真是没留情。
富二代看着经理身后的禅院甚尔,一脸无精打采的慵懒样,手随意的插在兜里,黑色的内衫勾勒出健硕的胸肌,甚至腹肌也隐隐若现,然后是消失在办公桌下的下半身,完美到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拥有的好身材……
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富二代的脸一下子更红了。
“咳咳。”假装咳嗽了一下缓解了尴尬,富二代用手擦了擦鼻子,然后理了下自己的衣领,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吧?”
经理搓搓手,“是,您的事我很抱歉,但出了这个门之后的事,就不是我们【Enjoy】能干涉的。”
“哼。”富二代对于经理的说辞可不感冒,抬手示意对方闭嘴,“少扯那些,这事必须给我个说法。”
经理看着面前明显不想善罢甘休的富二代也很无奈,要是对方要人,让他直接把禅院甚尔交出去他肯定不愿意,如果要赔偿那更是不可能,就没有你情我愿出了店还能返回来找店里麻烦的事发生过。
“那您有什么想法呢?”不如直接把选择权交给对方。
“我……咳咳。”本来还一副耀武扬威的富二代,在看向禅院甚尔后又转开了视线,语气一下弱了下来,“我,我要他跟我交往。”
诶??
交?交往?
“有病。”禅院甚尔抬头看了眼面前坐着的富二代,直接拒绝了对方。
刚回过神来的经理连忙站起来捂住禅院甚尔的嘴,“好商量好商量!”又示意站起来准备发火的富二代冷静,好一阵安抚,最后终于是把甚尔和富二代的打手给弄出了办公室留下自己跟富二代在里面单独的进行了谈判。
谈判内容禅院甚尔不知道,总之那天富二代一脸傲娇的从办公室出来,然后哼了一声就离开了,后面跟出来的经理则擦着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狠狠的训斥了禅院甚尔一顿。
晚上很少露面的老板来了店里,听了事情经过不厚道的笑趴在了吧台,揽过禅院甚尔的肩膀好一顿夸。
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什么样的头牌他没带过,像这种的他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既能让人为他着迷,又是让人臣服于他,如果禅院甚尔继续保持这样干下去,他敢保证,一定能成为这个行业内的神话。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老板抬了下自己的墨镜,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你老就别在旁边说风凉话了。”经理捏了下自己的鼻梁,转头看向正在吃水果的禅院甚尔,“反正我看那家伙是铁了心要缠着你,你最近低调点吧。”
“麻烦。”甚尔掏了下耳朵,还以为那富二代要逼自己就范然后上回来,指不定还会打一顿出口气,要是这样也就算了,实在不行的话,就当做亏本生意动手把人做掉也行,结果所有预想的方案都被pass了,对方居然因为自己带给他的新奇体验而就此缠了上来。
交往是不可能交往的,但是又不能再挑衅回去,可苦了经理,绞尽脑汁还真把对方给忽悠住了。
我们“冬至”是需要用爱来追求的。
是的,经理让富二代来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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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
听起来很荒唐,但富二代居然认同这个主意,并且对自己的魅力迷之自信,好像禅院甚尔跟他在一起只是早晚的事。
什么毛病……
算了,至少他没必要对这个普通人动手了。
被傻逼缠着,总比被咒术届或者警察缠上好。
自我安慰的禅院甚尔并没有太纠结于这件事,该上班上班,该接任务接任务,有了钱就逛逛黑市,挑挑咒具,剩下的钱在小赌一把,【Enjoy】老板和经理传授给他的老千技术,已经被他用得如火纯青,甚至还举一反三弄了点新花样出来。
但这样的好日子也就堪堪维持了一周,禅院甚尔开始是在【Enjoy】收到了很多高调的礼物,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最后更夸张的是富二代把红毯给弄了过来,鲜花直接从街边开始铺进了店里。
托富二代这么高调的福,现在不是这个行业的人都知道【Enjoy】里面有个很独特的牛郎了。
每天莫名前来的人越来越多,有单纯想来看看的,有凑热闹的,还有的纨绔子弟则是纯粹想来找刺激,被纠缠着烦了禅院甚尔自然没有好脸色,可他越是不给客人面子,这群人就越激动,上赶着送钱的人排起了长队。
虽然自己已经很没下限了,但是完全不想被这些傻逼缠上是怎么回事。
禅院甚尔在某次将一个凑过来的alpha给干翻后终于忍不住放下了狠话,“没点本事的,就不要再往我面前凑了。”
想被上也好,想上我的人也好,不能拿出让人满意的东西,就不要不知死活的凑过来。
挨一顿打都是轻的,有的还会被他反操,甚至还会被讹钱。渐渐的禅院甚尔的艺名头衔【暴君冬至】一夜之间火遍了整个牛郎届,人们在私底下还给他取了个新的绰号大总攻——【AB杀手】
除了可爱的女性和omega能在他这里被温柔以待外,其他的男a和男b包括女a都讨不到好处。
可即使恶名在外,爱慕的追求者依然络绎不绝,谁会拒绝一个颜值和身材都是sss+的男人呢?
无语的看着又指名自己的客人,禅院甚尔第一次觉得赚钱也是个累人的活。
在【Enjoy】待了差不多有一年多,等着禅院甚尔人设翻车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喜欢他的喜欢得要死,讨厌他的又打不过,在背地里搞小动作被收拾了一顿后还要被掏空钱包用做精神赔偿。
“所以,这个任务你还接吗?”这不是孔时雨第一次来【Enjoy】,自从禅院甚尔当了这里的头牌有了自己的房间后,要找到他就变得更加轻松了,基本就是牛郎店——黑市——赌场,三点一线。
“钱不嫌多嘛。”禅院甚尔接过任务单看了看内容,是两年前的那个世家omega失踪案,“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还能有后续。”
“是啊,看情报是因为那边胆子大到朝alpha出手,落出马脚了。”
两年前的omega失踪案,因为有御三家的介入,那边短暂的消停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陆陆续续有alpha失踪,因为这次失踪的是普通的alpha,所以大家并没有将它和之前的案子结合起来,直到前段时间有个alpha逃了出来,带出了重要情报。
禅院甚尔:“所以我才说御三家盛产疯子,连‘九相图’那种东西都有人模仿。”
孔时雨:“应该是咒术届的都是疯子,而且需要我提醒你姓什么吗?”
“求你闭嘴!”连忙伸手阻止了孔时雨还要继续吐槽的话,禅院甚尔打着赤脚站到窗边,看着玻璃印出模糊的自己,离开御三家这么多年,差点就要忘记自己还未摆脱姓禅院这件事了。
如今的禅院甚尔已经有一米八几了,天与咒缚的□□虽然完美,但由于第二性原因的压制,导致整个人不会如alpha那般发育,不过身体的肌肉密度还是很高,也只有他耐心的陪着omega和beta客户时才会有人愿意相信他是个omgea了。
“这个任务不能用我的名义接,虽然钱够多,但是……你懂的。”禅院甚尔从落地窗上回过视线,将手中的单子在孔时雨面前扬了扬。
这个案子涉及到了御三家之前不可外扬的丑闻,咒术届本来就对此很有意见,加上出事的普通民众中有几个政要家的优质alpha,咒术届和政府一起出资将赏金提得太高,确实是个很吸引人的任务。
“行,到时候就由我出面好了,不过提成我得多拿一点了。”虽然会吐槽对方的姓氏,但是这次任务禅院的姓氏可能会造成的影响,孔时雨还是有所掂量。
花了点时间整理好新的情报,禅院甚尔给经理告了假,刚好和过年的年假合在一起当天就去了很久没在踏足的京都地界。
11. 东山事件1
京都作为御三家的大本营,禅院甚尔在离家后便一直有意避开那个地方,完成普通任务也好,杀诅咒师、咒术师也罢,只要不被咒术届的麻烦盯上,能尽量规避的他都会精心计划,不留任何足迹线索。
但长久的逃避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如果这次的任务能够圆满完成,顺便揪出御三家的内鬼,以此为资本,应该还可以跟禅院家有谈判的可能,想要彻底断绝关系也不是不行,明牌的好处就是不需要遮遮掩掩,但却能一招致命。
仗着自己透明人的体质,禅院甚尔在御三家周围转悠了好几天,新年刚过,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根据收集的情报和这段时间的观察将可疑的人全部筛选出来,最后锁定了加茂家主家和禅院家的分家。
外人可能不懂,但禅院甚尔对于大家族内部的这些腌臢之事太过熟悉,只是没想到禅院家还真有人参与其中,也算是不小的收获吧。
不过这次做事的人也确实有点脑子,每次都在有可能会暴露的时候提前收手,然后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在所有线索断掉后又重新作案,被抓的那些人也一直没有找到,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加之对面的隐藏本领和反追踪的能力也是专业级别,要不是这次出现重大纰漏,也不会有让禅院甚尔接下任务的机会。
在反复斟酌之后,禅院甚尔打算先从禅院家自己人入手。
在跟踪了三天后,终于被他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一个分家的人,天天往本家跑不说,好像还很急切的想要认识本家的omega,虽然本家的omega确实是大家都想争相认识的,但是这么慌张的行为,凭借第六感禅院甚尔不相信他是无辜的。
在跟踪的第四天,这个分家小a终于是等不及了,在跟一个女性omega散完步后,将人匆匆送回了本家,自己却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朝着东山去了。
隐藏好气息,不知道沿路会不会有什么陷阱,禅院甚尔一直有意和人拉开长距离跟随,本来很顺利的到了目的地,又看着人偷偷摸摸进入了一个地下室,正要打算继续跟下去,衣角突然传来的拉扯感却惊得他不得不紧急往旁急撤,也因此丢失了目标的踪迹。
谁?
禅院甚尔将手摸到腰间的太刀上,做好防御姿势,借着月光,入目的是几年不曾再见的白毛。
这个发色?
不好的预感!
“哦呀,好久不见啊~”
当年还半大的少年好像一下子成长的不少,不仅仅是体型和身高的变化,连气质都从最初的那种梳理感而变成了……变成了……亲切的疏离感。
神子这是终于打算回到了人间吗,可这回的路是不是有点没走对?
“大叔,你在散步吗?”
确认刚才的评价,“叫哥哥!你个六眼小鬼……”这家伙,真是越大越欠揍。
“才不要。”五条悟吐出一节舌头,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借着月光甚尔看到他身着精美的冬季羽织,脚上的白袜没有一点因为踩在山路上而沾上泥土,看来对于无下限的运用,比较之前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不过嘛,既然是熟人,那就……
禅院甚尔收起戒备的姿势,挑了下眉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你答应把我带上,我就跟你说哦。”五条悟接过禅院甚尔的问话朝对方靠近,见没有抗拒的意思变得更加大胆起来,当然,甚尔要是表现得拒绝五条悟也不打算放过对方。
这可是你自己闯到五条家的地界来的,我可是连衣服都没换就追出来了,既然被我抓了个正着,那就断然没有放手的打算。
这势在必得的表情是要闹哪样?
禅院甚尔叹了口气,上一次见面后就再也没遇到过,不能说特意回避,只是他能感觉出自己对待这个家伙与对别人的区别,非常的厌烦身体给出的反应,所以这么久了,这小兔崽子是怎么做到闻着味儿就跟上来的,重点是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似乎招惹了很可怕的存在呢。
禅院甚尔:“不是吧,不就拿了你几张卡,有必要这么记仇吗?”
“什么卡?”五条悟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两人仅有的几次相处。
忘记了?真的假的?
“喂!别想了,那都不重要。”笑话,既然忘记了,那就最好不要想起来,毕竟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那好吧。”五条悟无所谓的耸耸肩跳到禅院甚尔旁边,右手一抬就揽住了对方的肩膀,现在的他已经长到一米七几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虽然还没追上对方,但也不需要像以前一样面对面还要仰视才能够到对方的眼睛了,“你是接了那个任务吧,怎么样,带上我,我能帮你哦。”
“我真是谢谢你。”
禅院甚尔无语的看了下夜色,在这么耗下去可能会真的没完没了,不过看五条悟的反应,看来御三家却有在背后插手这件事,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没公开的情报。
“我们还没这么熟,小少主。”打掉对方扒着自己的手,禅院甚尔在心里权衡了下利弊,“我可不会负责你的死活哟,要是有什么意外,我是会补上最后一刀的,毕竟,你也知道,你的人头现在在黑市的价格……”
这样能吓到吗?
五条悟:”好呀!”
答案是:不能
“我一定很贵吧,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带上我。”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眼甚尔身后那个禅院家人留下的咒力残秽,“这个地方早就被查过了,搜查结果显示(短暂停留)。”
“这么说的话,这人跑来这里干嘛呢……”摸着下巴想了想,就看见五条悟笑得一脸狡黠,禅院甚尔不自觉皱眉,“你们消息瞒得挺严实嘛,这些都没公布的。”
“是呀。”再次贴近禅院甚尔,五条悟带着一脸坏笑,“所以这次你也指不定会扑空哦。”
如果真如五条悟所说,这个地方已经被搜查过,这次贸然跟进去很有可能会再次打草惊蛇,但是,如果是查过的地方了,这个小喽啰跑来这里干嘛?
不打没把握的仗,要不先撤?
就在禅院甚尔打算找个借口先溜的时候,地下室的入口突然再次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凭借良好的视力,虽然衣着和之前的禅院家小a很像,但是身形和走路姿势还是能看出区别。
“诶,有情况,是加茂家的人?”五条悟凝聚六眼,看穿了对方身上的术士残留。
禅院甚尔:“是主家的?”
“不太确定。”跟着禅院甚尔一起压低身子隐藏起来,五条悟饶有兴致的侧头看了一眼。
这么近的距离观察的话,变化确实挺大的,整个人变得成熟了不说,肌肉线条也更流畅紧实了,那□□下饱含着的是六眼都无法看透的力量。
完美的□□。
话说回来,还没见过这人战斗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像他0咒力的身体一样给人带来惊喜。
“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动手的。”炽热的眼神灼伤了禅院甚尔的神经,被六眼这么注视,想忽略都难。
“动手?”五条悟直接兴奋的把禅院甚尔的手拉住放在自己胸口,六眼盯着对方看过来的眼睛,“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哦。”
“丑拒。”汗颜的把手抽回来,会跟你说这种话的我真是个傻子。看着五条悟一脸备受打击的表情禅院甚尔干脆再动手把人脸推着转向另一边,“别用那双眼睛看着我。”
“居然敢拒绝绝世大帅哥五条悟大人的注视。”生气的向上一扑,五条悟整个人直接挂在了禅院甚尔背上。“很好,不会放过你了!”
“呵。”
不想在跟五条悟继续耍宝,禅院甚尔直接站起身,任由身上还挂着个巨型挂宠就朝已经没有气息流动的地下室入口走去。
禅院甚尔:“我要进去了,你……”
“冲冲冲!!”五条悟打断了对方还要说的话,并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真的赖定你了。
禅院甚尔:“麻烦。”
五条悟像个树袋熊紧紧的挂在禅院甚尔身上,也不在乎身下的人根本没有要拖一下他的意思,修长的双腿夹着对方的腰,六眼有意识的观察着四周,然后像是在指挥自己的战马一样,右手比划了下,让人赶紧打开地下入口带自己进去。
禅院甚尔翻了个白眼,站在地下入口思考了一下强行破门的可能性,正打算动手,石门挪动的声音传来,迅速反手将背后乱晃的头抓住下压到自己肩上,在侧身隐藏气息躲到树丛后。
整个脸被压在禅院甚尔的肩颈处,鼻子和唇仅仅的贴着身下人的肌肤上,只要一张嘴就能咬个满口,感官的刺激让五条悟一下子忘记了反抗,直到一种很虚无的味道传进他的鼻腔。
真是让人怀念的味道。
已经满14岁的五条悟,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迎来分化期了,而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总有很多信息素连同各种信息被他接收到,不过都被他忽略了,只有这种虚无的味道,被他一直记到现在,有时他会在无意间回想起那个味道,是很久之前感受过的,就跟现在禅院甚尔给他的感觉一样。
以前闻着不真切,现在却是实打实的被他捕捉到了,像是被蛊惑般,五条悟将鼻子凑到身下人的后颈处,使劲儿嗅了嗅,凑近这里后,感觉果然更明显了。
像是吸食了猫薄荷的猫咪,五条悟在一瞬间有了一种醉酒的感觉,对于从来没喝过酒的他来说,这个感觉有点上头,红晕直接从脸颊烧到了耳根,不过还好禅院甚尔背对着他没看到,不然就直接动手把他丢出去了。
地下室门再次打开,这次走出来的是禅院家的那个小a,甚尔在门还未关上时迅速出手,将小a敲晕一起脱进地下室门内。
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人,即使刚刚有手下留情,但脖子上迅速红肿起来的地方,应该也是伤得不轻。毫无心理愧疚的计算了下对方可能醒来的时间,很好,没个两三天是不能自然醒了,然后潇洒的将人甩在了地下拐角处继续放轻脚步朝里深入。
走了一段距离突然甚尔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味道,伴随着这股味道的而来的是脖颈处毛绒绒的剐蹭感。
嘶,你他妈舔啥呢!
禅院甚尔连忙拐到一个山洞的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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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处将肩上的脑袋往外扯,手下的脑袋发出一声急促的哈气声。
“哈?”
看着迷茫的蓝瞳,即使在这么黑暗的地方,依然焕发着不是人类能有的光彩,有那么一瞬禅院甚尔从心底涌出了罪恶感。
“啪。”果断给了自己一巴掌,禅院甚尔将五条悟从背上扯了下来,“别装无辜,你赶紧闻闻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被迫在地上站好的五条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甩了下脑袋,刚刚被甚尔抓乱的白毛一下子炸飞起来,乖巧的听从安排嗅了嗅四周的味道,果然有一股非常浓郁的味道从远处飘了过来。
这股味道?
五条悟一下子皱起了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苏醒过来,“这是什么香水?”
禅院甚尔:“没人教你生理课吗?香什么水,信息素啊!”
“啊咧?”五条悟式震惊。
信息素?
那种东西,他只听到了普通的幼儿抑制针就没兴趣了,能打针解决的问题,那还叫问题吗?加上之前的五条悟一直表现得缺少世俗的欲望,导致被他逃掉的生理课并没有人给他去补上。
现在五条悟的信息素认知只停留在,由人发出的味道,比体味更牛掰点的存在而已。
就像你要是问他人是从哪里来的他还能回答上,至于怎么来的他可能就会懵逼了……
所以,之前禅院甚尔身上的那个让人捕捉不到的味道也是信息素咯?而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很烦身边人传递过来的味道,其实是因为他在排斥那些信息素?
禅院甚尔:“你们五条家都教了些什么东西给你啊。”
这家伙,看着面前明显陷入呆滞的五条悟,禅院甚尔叹了口气扶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就应该直接把他打晕扔在外面,或者绑了去换钱也不错,现在五条悟的悬赏可还在暗网明晃晃的挂着,只可惜价钱和可能付出的代价不成正比……
算了,来都来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吧,少主,别发呆了。”拍了一下五条悟的后背,示意对方回神,“去看看里面在搞些什么鬼。”
“诶!等等!”回过神来的五条悟看着抛下自己就走的禅院甚尔,连忙提着裤腿追上。
两人顺着香味继续朝里走,除了最开始的一节路是平整的,之后的七八个拐弯后面前的路全部变成了崎岖不平的山路,碎石更是一块比一块大。
“我们好像走进了一个没有底的山洞耶。”五条悟追上禅院甚尔与其并肩走在山洞中,无下限虽然能在他身边形成保护屏障,但是穿着木屐踩在杂乱的碎石中还是会影响他的行动。
“往好处想,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人,说明咱们在深入敌人老巢了。”禅院甚尔又嗅了一下空气中的香气,似乎比之前的更浓了,“对了,你分化了吗?”
“啊?分化吗?好像没有。”
那就是没有了,难怪一直没闻到他的味道,禅院甚尔停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个子到是长得挺快,结果人却是个没分化的宝宝,“那小宝宝,你刚刚是闻到了什么味道?”
“哈?就你让我闻得香味啊。”五条悟想了想,心底那股烦躁一下子又涌了上来,赶忙捏了下鼻子压下去,“还有小宝宝是什么恶心的称呼啊,大哥哥?”
没有回答五条悟的挑衅,禅院甚尔若有所思的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五条悟这个人没必要撒谎,闻到就是闻到了,没有就是没有,那是自己判断错误这个香味不是信息素?或者,六眼天赋异禀,没有分化都能闻到信息素?
噫,哪一个可能信都很让人不爽呢。
生理课同样学得不咋地的禅院甚尔忘记了,没有分化的人闻不到信息素,但是即将分化的人,却是可以闻到的……
将腰后因为刚刚背五条悟被弄歪的太刀重新拽过来拔出握在手上,“要到了。”
窸窸窣窣的铁链声,自拐角处传来,两人刚进入就看到了大大小小的牢笼。
“这是……”
黑暗对两人的视力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即使没有灯光,牢笼中的景象也真实的反应在两人眼里。
那是要怎么形容的景象呢,已经瘦得看不出样子的人或躺或摊在牢笼里,如果不是还在起伏的胸膛和转动的眼珠,禅院甚尔一定会觉得他们已经死去多时。
皱着眉在往下一个牢笼看去,里面的景象直接让五条悟愣在原地
母体的下身拖着一条满是血腥味的脐带,而脐带的另一端长在一个看不清长相的怪物身上,而这个漆黑的物体正在卡滋咔滋的啃食着母体的大腿肉。咀嚼声听得人牙齿发酸,味道比想象中的还要腥臭,甚至一度盖过了之前那股香味,整个地牢又香又臭,深入之后,其他牢笼的景象也好不到哪去,全都是血肉模糊又分外猎奇的场景,看得人San值狂掉。
“别看了。”禅院甚尔站到五条悟身后,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仅有的良心提醒着他面前这个少年还是个没分化的未成年,不适合过早的接触这么血腥的画面,虽然,他接收这些的时候比五条悟更小。
12. 东山事件2
两人沉默的穿过监牢区域,原本很短的一段距离却因为周围微弱的呼吸声和咀嚼声走得格外慢,甚尔瞟了眼旁边低着头的五条悟,第一次见这小子这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场景对他打击太大,也是,毕竟是娇生惯养的神子。
所以,要开口开导一下吗?
另一边的五条悟确实陷入了沉思,只不过他想的和甚尔想的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偏差就是了……
他不是禅院家的人吗?为什么刚刚那幅情景他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之前也是,跟那个韩国人谈生意,是早就出来单干了吗?这次的任务也是个人接的?和禅院家没关系吗?
两人都在想着对方的问题,以至于一时之间谁也没好意思先开口,至于刚刚的情景五条悟确实看到了,并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只是一下。毕竟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大团咒力勾勒的影像,再通过这些信息在脑子里重塑出实际的画面。
禅院甚尔:“你……”
五条悟:“他们……”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然后……
“你说……”又是两道声音。
禅院甚尔尴尬的咳了一下,决定不说了,你五条悟的死活,管我禅院甚尔屁事。
“……”看了眼不打算在开口的禅院甚尔,用六眼将人再从头到脚扫了几遍,果然还是这人看着舒服,无咒力,虽然不容易掌控,但是不会瞎眼睛,五条悟心满意足的收回视线问道,“那些是之前失踪的omgea吗?”
“看起来是。”提起这个禅院甚尔就皱眉,没想到有人这么变态做这种实验,这可比电影里的剧情来得更恶心,果然艺术源于生活,“等着事情解决了再通知外边的人来认人吧。”
“为什么要认?”五条悟不解的歪头问到。
被放任失踪了这么久,现在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仅剩的咒力和咒灵一样浑浊,连灵魂都腐朽到缠绕到一起了,认回去干嘛。
从没想过这种问题的禅院甚尔明显没跟上五条悟的脑回路,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是懵住了。
是啊,有什么好认呢?要救早救了,这些,都不过是些被抛弃的废物罢了。
一直以来他的想法都太过先入为主,也许是因为在现实社会待得太久的原因,再次遇到五条悟时会把他当成普通的少年人对待,现在回想一下正常人会有的悲悯和恻隐之心五条悟好像一直都没有过。
小时候就这样,看什么人都像是在看一块会动的人偶,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他可能连善恶观念都很淡薄吧……禅院甚尔如此想着,连生理课也差劲得要死,这样的人居然会是让咒术届都忌惮的存在。
仰着头将过长的刘海掀起来,禅院甚尔突然想要发笑,五条家的家主啊,看来御三家养的小孩都不怎么样呢,果然垃圾场就是垃圾场。
五条悟看着眼前人的表情快速转化了几次有点不明所以,正要询问对方就闻到一股更浓烈的信息素从前面的门缝中传了出来。
“要到了。”
禅院甚尔一脚将石门踹开,与外面的洞穴和监牢的昏暗不同,石门内泛着幽幽的绿光,突然的场景转换会让人的眼睛觉得不适,不过好在这两人都不是普通人。
“这里的味道。”五条悟嫌弃的捂住了鼻子,可惜信息素的冲击感还是透过无下限刺激着他的神经。
确实很浓,浓得像是有人的信息素爆开了一样,禅院甚尔疑惑的朝四周打探了一圈,刚刚没注意,现在来看五条悟已经被这股信息素影响了,那耳朵红得跟要烧起来似的。
“喂,小鬼别走太快。”好心提醒完禅院甚尔提刀朝里深入。
四周的山壁有很明显的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有一些空着的玻璃箱,大的目测两米高,小的则是一个婴儿大小。
这些是用来装什么的?
刚压下疑惑答案就出现在了拐角处。
绿光发出的地方应该是这个房间的中心,比较之前的地方更整洁,同样的信息素也是最浓的,一个从地面直达顶部的圆柱型玻璃罐出现在两人面前,里面装满了荧光绿的液体和一个浑身赤裸的人。
而两人闻到的信息素就是从这个人身上发出来的,禅院甚尔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警惕的围着玻璃罩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除了机器还在运转,里面的人身上插满了管子,带着呼吸罩紧闭双眼。
“咚咚。”五条悟几乎整个人是趴在玻璃罩上敲了敲,大大的六眼观察着里面的人,没有咒力流动和多余的残秽,身体的肌肉也少得可怜,是个普通人呢。
“诶!别手贱啊。”
“不会不会,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叫醒他。”这么说着五条悟也没离开玻璃罩,反而更向前贴了过去,刚刚六眼好像捕捉到了什么,“诶?”正在试图寻找的时候,液体里面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灰败的双眼,六眼从里面读出了绝望和无尽的孤独。
“来真的?”液体里的人醒来后在短暂的发了会儿愣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禅院甚尔看着眼前突发的变故瞪了五条悟一眼,液体里安置在那人身上各种细管很快就被他慌乱的动作搅得乱作一团,接着那人又开始抓挠起了自己的脖子,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回事?禅院甚尔眼看面前的人直接把嘴里的氧气罩都扯了下来,马上推断出可能是因为他醒来后机器开始停止供氧了,再这么下去这人会窒息而亡的。
不行,他可能时最有利的线索。
“让开!”禅院甚尔朝着五条悟喊了一声后抬手挥刀砍向了玻璃罩。
“嘭!”玻璃罩应声而碎,液体由于压力朝四周爆裂开,禅院甚尔闪身快速捞起水中的人又来到安全位置。
五条悟在禅院甚尔举刀的瞬间就让开了,加上无下限术式的开启,玻璃渣和水流并没有沾到他身上,可是,已经被他忽略的信息素一下子又在他的四周炸裂开,并将他牢牢的困在了原地,体内一直被压抑的东西在这一刻似乎苏醒了。
一瞬间冷汗从额头滑落,身上的毛孔放佛也全部张开来,五条悟不受控制的捂住了自己的后颈,那里烫得他难受,好像要爆炸一样。
正在检查怀里的人正否还活着的禅院甚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不妙的转过头,果然看到五条悟已经支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同时在之前那股信息素中,还夹杂了一股新的信息素,冰冰凉凉的檀香味,像是雪松?
这是?
五条悟的信息素?
还没来得及确认禅院甚尔就感到一阵头晕,身体由内到外的窜出一股火气从大脑直烧到脚底。
糟了!
脑子里刚发出警告,禅院甚尔就看到怀里刚刚还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样子哪有最开始那股衰败的神情,那兴奋的模样像极了个十足的疯子。
身体还未能作出反应,禅院甚尔又在一阵灼烧后急促的呼吸了几下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入眼的是刺目的无影灯,身下是雪白的床单,连周围也全是一片白花花的帘子,从头顶垂下来,将人整个笼罩在里面,从没去过医院的禅院甚尔当然不知道,这个装饰可是医院的标配,而他此刻躺着的也正是手术台,突然接触到这么纯白的环境,加上脑子还不清醒,他开始犯迷糊了。
卧槽?我死了?天堂?
脑子里走马灯回放了一下生平事迹,然后悲催的发现没啥好值得回忆的。
“唔!”突然晕倒前的那股热浪再次袭来,像触电般的生理刺激,连天与咒缚的肉T都无法抵挡,禅院甚尔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让他不得不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来试图缓解。
可恶,这样下去身体根本提不起一点劲儿!
尝试着甩了下头,想要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可突然又有一股电流从背脊窜出,顺着尾椎骨直线向下,身体开始逐渐失去控制权,这感觉太过绝望了。
刚刚没反应过来,这种感觉,该不会就是F情期吧?
可是,残缺的omega也会有吗?
“啊?你醒啦?”戏虐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出来,禅院甚尔警惕的躬身看着来人,手下的白色床单被他用力抓紧到变形。
“居然还有行动能力,真是不错的□□呢?”撩开帘子进来的正是之前被泡在玻璃罩里的人,此时他人已经穿好了衣物,外面还罩着一件白大褂,眼睛上驾着金边眼镜,与温和的笑脸不同的是眼底压不住的疯狂,“是禅院家的血脉呢,可惜没有咒力,啧啧。”
“你他妈是什么人?”刚刚没注意,起身才发现自己不仅衣服被脱光了,原本较长的头发好像也被剪了?
“啊~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约翰博士,专攻生物学和人类生殖,现在负责研究……”有意的停顿了一下,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摸上禅院甚尔赤裸的身体,”咒灵与人类混血。”
研究什么?
“你的头发太长了,不方便,我就帮你剪了”约翰博士的手已经从禅院甚尔的大腿摸到了后颈,感受着手指下的皮肤,那里本该是omega腺体的地方却一片平整。
“那我还得谢谢你咯!”禅院甚尔咬牙回道。
“呵。”这具□□让约翰博士很满意,所以他可以不管对方的无礼,自顾自的站起身,从旁边的手术托盘上拿起特制的皮带,在将人绑在手术床上固定好,期间禅院甚尔反抗了两下,但身体内部的变化让他无法作出有效的反击,天与咒缚的身体居然会被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制服,简直是奇耻大辱。
约翰博士:“你的身体正在进化,这期间哪怕你再厉害也做不出反抗的。”
进化?这变态在说什么鬼话?
“看你适应得挺好,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约翰博士拿着一罐试剂,“十几年前你们禅院家有人从我这里拿了omega药剂,看来就是用在了你这个小可爱身上了呢。”
omega药剂?
本来就被烧得有点迟钝的大脑愣了好一会儿,禅院甚尔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母亲给自己的药剂,那时候母亲的话语和后来提前分化的失败记忆再次刺痛甚尔的神经。
他妈的,你这家伙!“开什么玩笑,十几年前你才多大。”
“哦?确实,我这样你不相信也正常,可这就是事实。”约翰博士张开双手眼神狂热的看着想要坐起身来的人,“将咒诅和人类结合,可不是单纯的让他们生孩子而已,我要的是完美的融合!”
再次释放的信息素充斥了整个房间,禅院甚尔皱眉看向面前激情演讲的人,“所以你抓了那么多世家omega搞研究,不过我看你外面那些,都不怎么成功嘛。”
“哦?”约翰博士笑着抬了下眼镜,“外面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兴趣而已,你看,最接近完美的作品不就在你面前……”
一边说着约翰博士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吸收它们,掌控它们。”顺着他的话语,禅院甚尔也看到了,对方原本洁白的胸膛上突然冒出了一嘴,接着是扭曲的人脸,人脸没有眼睛,唯一的那张嘴长满了獠牙。
约翰博士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罐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倒给了这个人脸吃,吃完后人脸闭上了嘴,皮肤再次合拢,又回归成了原来的样子。
居然有人会将自己与咒灵做了合成手术,真是疯狂的科学家,禅院甚尔想起那个泡在玻璃罩里的□□,自己还抱过他,略带嫌弃的看像眼前的人,有点反胃。
不过,恶心归恶心,还是得佩服这个疯子,毕竟当时连六眼都没有看穿。
“真是不坦率的孩子。”笑着将手里的试管对着无影灯摇了摇,里面的液体在灯光下反射出蓝色的光,“咒灵这种东西,只要是被他沾染上的人类,都会成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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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受肉,可是,当承载的人类比咒灵强大的时候,只要给点帮助,就能反向将其吸收控制。”
“最后还不是会变成咒灵。”甚尔冷冷的接着约翰博士的话说道,“说得这么完美……我之前的任务里,有个富豪弄了个玩具回家养着,明明外表是个人,内里却像个咒灵,开始随便怎么玩都没事,可是时间久了,这个人就会由内到外全部变质,想来应该也是你的作品吧,什么改造咒灵,改造人类,最后不都不是人吗。”
听完禅院甚尔的话约翰博士眼里的疯狂退去,他开始审视面前的男人,十几年前在和禅院家私下交易时对方拿走了omega改造剂,这种药剂会让使用的人强制会分化成omega,但是因为药效霸道,被列为禁药,也没人敢用。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分化失败,但是现在的他却迎来了二次进化,这样的进化虽然不知道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但从之前简单的检查来看,再生出的腺体虽然很弱,但重塑出完整的生殖系统还是不成问题。
“你很聪明,可惜你不该来这儿。”想到这里约翰博士从手术柜台的箱子里拿出另一管试管,“本来这个基地因为那几个蠢货被盯上打算撤离了,只是没想到你会找到机会过来,而且还把五条家的六眼带过来了,我融合的信息素可以促进人体信息素分泌,加速omega进入发情期,像他那种年纪的孩子,可是会提前分化的。”
从一开始两人打晕禅院家小a进入地下通道就已经被发现了,约翰博士释放出信息素诱导两人找到真正的实验室入口,连玻璃罩的那场戏都是他自编自演的剧目而已,目的就是为了通过人体不可抗拒的生理本能控制住两人。
“那个小鬼。”说起五条悟禅院甚尔才一下子想起自己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这些人会不会已经把五条悟给处理了,毕竟失去行动力的六眼,简直就是放在饿狼群里的大肥羊。
“还有空关心别人,也是,毕竟那小子分化成alpha了。”约翰博士说完举起手中拿着的一管试剂,“你看,这就是他的基因,我只要把他注入咒灵体内,就能得到一个六眼和咒灵的混血体,想想都让人兴奋呢,哈哈哈哈哈。”
“老妖怪。”禅院甚尔喘着气呸了一口,“加茂宪伦搞剩下的东西也就你还当个宝。”
“哦?”刚刚还一脸疯狂大笑的约翰博士在听到禅院甚尔口中的那个名字后马上收敛起了笑容,金属镜片反射出无影灯的光。
明明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却还要呈口舌之快,真是不可爱,“说再多也不会让你的身体变得舒服,好了,既然叙旧结束了,那我们开始正事吧。”
说完约翰博士将手里属于五条悟的那管基因管放好,手里剩下的那管则是最开始他手里拿着的那管试剂,“等你的身体准备好了,我就把这个放进去,放心,不会很疼,毕竟你是最棒的母体。”
再次扛过一阵浪潮,禅院甚尔根本没空在管面前的人发疯,他沉下心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情欲什么的多来几次他已经麻木了,现在除了身后在继续流水外,就是后颈一跳一跳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生长。
不会是真的要变成完整的omega了吧,说不出该高兴还是惊悚,尝试着活动了下手腕,力气恢复了2层,挣断手上的皮扣足够了。
“你好像很担心的样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突然的恶趣味,约翰博士决定将真相说出来,“进化完后一般人还是闻不到你的信息素,就算是百分百匹配都没用,除非你能找到灵魂伴侣,不过,那种只存在文献上的东西我研究了这么久都还没遇到过一对。”
后面的话不用说完听的人已心知肚明。就算你再像一个正常的omega,你也是残缺的,这跟死缓判决没什么区别。
还好在坏的人生也不会对禅院甚尔有什么影响了,最多也就惊讶了下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正打算直接挣脱束缚结束这一切时,耳边就听到了细微的爆破声,还有落石的声响,之前听着不真切以为是幻听,现在冷静下来仔细再听,声音不仅变大了不少,而且好像正在朝这边靠近。
有人来了吗,是敌是友?
床边的约翰博士看着突然变得乖巧的禅院甚尔只是小小的奇怪了一下,接着更加慈祥的笑道,“怎么了,打击这么大吗,呵呵。”
比划了一下手里的试管,约翰博士继续道,“没事的,虽然注射后不会马上让你受孕,但是基因越强,速度就会越快,相信这罐基因很快就能让你成为一名母亲。”
禅院甚尔可没空听约翰博士给自己科普,他现在在专心分辨外面的情报,约翰博士到很满意他突然的安静,将试管装在手术台的一把枪形机器上,伸手迷恋的在禅院甚尔裸露的腹部摸了一把,枪口对着子宫的位置比划了一下,正要打下去,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嘭!轰隆隆!”
紧闭的手术室门被人从外面强行破开,碎石溅得到处都是,有几块甚至直接砸到了手术台上,白色布帘被割破只剩几条烂布勉强挂着。
烟尘弥漫,禅院甚尔眯着眼看了看黑洞洞的门口,一个人影正在慢慢走过来,比他人先到的是一股比雪松味还要冰冷的信息素像海浪般席卷了进来,瞬间整个房间都被充斥填满,刚刚还拿着手术枪准备操作的约翰博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发生的这一幕。
“怎么可能……”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样,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后跌坐到了地上。
禅院甚尔看着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转变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就这么傻傻的盯着门口直到烟尘散去,始作俑者走了进来。
“哟!老臭虫,老子闻着你味儿找了好久。”嚣张的语气外加一双耀眼的蓝瞳,五条悟踩着一地的碎石踏进手术室,手里的术式【苍】已经准备就绪。
13. 东山事件3
躺在床上甚尔瞄了眼脸色铁青的约翰博士嘲讽道,“我就说你这玩剩下的不顶用吧。”
“怎么会?”约翰博士整个人面红耳赤的瘫在地上,不知道是被震惊得还是被信息素刺激得,一时竟做不出其他反应,只能呆呆的任由五条悟越走越近。
少年脸上挂着血痕,发梢也被黏稠的液体粘到了一起,衣服就更不用说了,外面的羽织沾满了咒灵和人类的血液,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碎肉,反正混合在一起散发出奇怪的血腥臭,里面原本精致的和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连角带都明显是自己胡乱系上去的。
禅院甚尔不由的想起之前约翰博士手里的那管所谓六眼的基因……
噫,突然同情起五条悟了,刚刚成年就要接受变态的摧残。
“你那是什么表情。”伴随五条悟不满的话到来的是手中脱出的术式【苍】。
这么近的距离,咒力小范围的打在手术台柜上,直接将半边台子轰碎,侥幸逃生的手术用品和箱子掉落一地,即使是施术者刚刚刻意偏了点方向,余威也将挨得近的禅院甚尔连同病床一起掀翻了过去。
“妈的,你能不能小心点!”挣脱掉手上的束缚,禅院甚尔一脚将压在身上的床踢翻,顺手捞起床单围在身上,还没站好就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流从后方流出,正顺着自己的大腿一路向下。
嘴角抽搐的看了眼面前同样狼狈的五条悟。
得,这幅鬼样子,大家彼此彼此了。
“啊,好巧啊,你还活着啊。”五条悟挑眉看了眼半裸的禅院甚尔,他现在的精神正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行事全凭感觉,能够认出对方完全是因为那具天与咒缚的身体夹在众多信息中,就像梵高的星空中很突兀的出现了一摸空白,身体在放出术式的时候本能的绕过了那个方向,同时在他前面的约翰博士也得以逃过一劫。
禅院甚尔观察着五条悟的表情和此时整体给人的感觉不经皱了下眉,直觉告诉他面前的人情况很不对劲儿,似乎是陷入了某种亢奋状态。
不着痕迹的避开袭来的视线,禅院甚尔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得无害,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可不适合和发疯的六眼硬碰硬。
“你那是什么造型?”迟钝的神经在逐渐恢复,五条悟歪着头目光在禅院甚尔和地上的约翰博士身上来回扫了好几次,“你这个老臭虫,把老子关在那种地方就为了扒男人的衣服!”
“额……”也不全是为了这个,禅院甚尔看着突然又暴怒的五条悟决定后面那句还是不说得好。
同时五条悟的信息素也再次爆发出来,这么直面的冲击熏得禅院甚尔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扶住一旁侧翻的病床才稳住身形,捂住口鼻抬眼朝五条悟看去,就见对方正一脸厌恶把约翰博士踩在脚下,“没想到吧,英明神武的五条悟大人活着出来了,接下来我们慢慢算账……”
话说完结实的一拳直接朝脚下的人脸上砸去,本来还在拼命捂住口鼻的约翰博士直接被打偏了头,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既然是吸收了咒灵的身体,也就没那么容易死掉,可面对五条悟报复的几拳下去,再怎么增强的□□也快受不住了,面部直接被打得变形,一旁的禅院甚尔看得直摇头。
啧啧,破相了都。
五条悟才不管这些,一边打还不忘一边骂,
“小爷的人你也敢碰!”(已经自动把甚尔划为自己的东西)
“你的信息素不是挺吊吗,继续放啊!”(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将对方整个包裹住)
“你知不知道你搞的那些玩意儿很恶心。”(揪住人衣领啪啪两耳光)
“我说……虽然这个人确实该死,但是现在就剩他一个人,还是得留个活口才行,差不多……可以了吧?”禅院甚尔到嘴边的“差不多得了”在看到五条悟投来的眼神马上变成了商量的语气。
审视着对自己发出请求的禅院甚尔,五条悟举起手准备继续扇下去的巴掌慢慢的放了下来,体内那股一直折磨他的燥动也一下子像是有了突破口一样,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回头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人,五条悟皱着眉满是嫌弃,“什么嘛。”将人甩掉后慢慢站起身来,低垂的刘海遮住了张扬的六眼,四周全是碎石和毁掉的机械,无影灯倒在地上冒着火花。
忘记自己是怎么晕倒得了,只模糊的记得之后有人搬动了自己的身体,再次醒来后一个人形的咒灵正坐在自己身上张着大口打算将自己的头一口吞下,无下限直接开启,抬手一发【苍】想将对方袚除,结果却看到尸体被术式打中炸裂开碎了一地,红色的血溅了自己一身。
人类与咒灵的混种……
真是恶心……
但比这更糟糕的是来自他身体的变化,手臂上有着明显针孔的痕迹,和服被人拉扯过又敷衍的给丢在了身上,浑身酸疼像被汽车来回碾压过,外在的这些异样还能忍一忍,可最让五条悟崩溃的是体内的那股燥热和无处发泄的痛苦。
刚刚成年的少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迎来了分化,甚至在这次分化期间还被人药物干预了。
约翰博士不仅用自己的信息素催熟了五条悟,还不放心的给他打了一针alpha试剂,导致五条悟的分化并没有按照正常的生理顺序进行,而是跳过了所有步骤,直接就成型了。
后遗症是无处宣泄的炽热灼伤了五条悟的神经,他直接把屋子里能看到的东西全部毁了,原本还虎视眈眈看着他的混种咒灵与之瞬间角色互换反被他尽数屠杀。
破开房门,入目全是各种咒力残秽和信息,即使一片黑暗,五条悟也看着头疼,凭借本能捕捉到了让自己吃瘪的那一丝信息素,顺着这丝痕迹一路追到了手术室,然后就是进来看到了赤身裸体被绑着的禅院甚尔,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
“老子真是烦死这些规矩了。”五条家的规矩也好,咒术届的规矩也罢,全都应该被推翻了才好,这种变态就应该直接抹杀,还搞什么活口,真是麻烦。
那些跟这次事件有关的人也都该被处理,管它过程合不合规。
五条悟烦躁的甩了下头发,未干的血迹飞溅到地上,在刚刚的亢奋过后,他有了短暂的疲惫,精神放松下来后身体的燥热便开始明显起来,脑袋一阵一阵的晕眩导致无下限只能堪堪维持在要害部位。
“小鬼,你很不正常。”禅院甚尔看着有点摇晃的五条悟,准备上前伸手确认下对方的状态,突然一股刺痛出现在他的小腹处,“嘶!”
低头就见一把手术枪打在了自己的小腹,持枪的人正是刚刚被五条悟揍得奄奄一息的约翰博士。
“哈哈咳咳,很快……我的实验才是完美的,你们这些咒术师,很快…很快就能看到!咳咳!”还没说完约翰博士就吐出一口血。
“你他妈!”禅院甚尔反应过来直接抓住对方的手,将人连同手里的手术枪一起甩了出去。
“嘭!”约翰博士的身体被砸到墙上留下一个浅坑,身体滑落下来后彻底没了声音,也不知道死没死,不过现在没人关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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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捂住自己的腹部,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体内传出来,谁他妈能解释下,这把手术枪居然是把咒具!天与咒缚的身体都被刺穿了!现在自己的状态也太差了点,分心去看五条悟连地上的人的动作都没注意到,真是活该被偷袭。
咬牙看了眼甩在地上的手术枪还有被砸飞的试管,咒力残秽乱七八糟的绞在一起,碎玻璃渣到处都是,所以,哪管是我刚刚被注射的那管?
而同样不知道自己注射了哪管的还有约翰博士本人……
在被五条悟的信息素攻击跌倒后,手术台的其他东西也被【苍】击碎,所有珍贵的基因跌落了一地,原本要注射给甚尔的那管和箱子里其他的几管混在了一起,被五条悟打得神智不清的约翰博士哪还能认出来哪管时自己要的,随手抓了一管完好的装上就偷爬过去给走神的禅院甚尔打了进去。
没想到垂死的一击居然成功得手,这下可以放心的去死了呢。
约翰博士视线模糊的看着手术室中央的两个人,一个刚刚结束分化,一个正在二次进化,哈哈哈哈哈哈,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将从白大褂包里摸出来的红色按钮捏在手里,没事的,母体的□□他看过了,绝对能活,至于另一个,就留下来陪葬吧!
按下按钮的瞬间,地底深处便传出了阵阵嘶吼声,伴随着咒力涌入房间的是头顶石头龟裂的声音。
“可恶!”挥手打掉即将砸到自己的石块,禅院甚尔咬牙瞪了一眼约翰博士的方向,真是蟑螂一样的生命力啊,都这个地步了还要给我找点事做。
妈的,我也讨厌死这些规则了!
约翰博士是最后的筹码,禅院甚尔不能放弃他,极不情愿的快速冲过去将人捞起来夹在腋下,侧身躲过掉落的乱石后回到五条悟身边,“怎么还没清醒吗?”
以五条为中心,四周被无下限隔开了一个圆圈,圈内一切正常,圈外已经堆起碎石堆。禅院甚尔啧了一声捞起还在发呆的人扛在了肩上,嘴上还骂骂咧咧,“把你的信息素给老子收好,真是火大得很。”
顺着五条悟来时的路,禅院甚尔带着两人在实验室里狂奔,可惜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他很快就在里面迷了路。
头顶是胡乱掉落的乱石,脚下是跟着一起碎裂的地板,而且从裂缝还传来了让人恶心的咒力气息,看来这个实验室下面还有一层,应该就是用来关那些所谓的成功的是试验品的。
再一次瞪了夹在手里的人一眼,这次任务真是做得憋屈,必须加钱!
踹翻一扇隔离门,转弯就出现了分叉路,一时拿不定该往哪边走,正在思考的时候后颈就传来一阵刺痛,犬齿刺入皮肤的感觉并不好受,更别说还被注入了对方的信息素。
“嘶!”禅院甚尔连忙把扛在肩上的五条悟甩到地上 ,“你小子!”伸手摸了摸后颈,一手湿黏,出血了?妈的!
五条悟一脸懵逼的被甩了个屁股墩,嘴角还挂着鲜血。
开始他确实是脑子不清醒,被禅院甚尔突然倒挂在身上后,鼻尖一直接触温热的□□,本能的嗅了嗅,与之前的感受不同,这次给人的感觉像水又像雪,不是通过嗅觉能捕捉的那种味道,很虚无需要用身体去接收,于是迷迷糊糊的撑起身,凑到了上面的脖颈处,张嘴就是一口。
血液里面含有的信息素浓度很高,加上禅院甚尔的二次进化快要结束了,五条悟的身体像是受到了安抚,终于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两人就在这种状态下交换了信息素,完成了第一次临时标记。
14. 东山事件4
本来就还没恢复的身体在注入五条悟的信息素后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只是短暂的别扭了一下,但是!没影响并不代表不生气,更何况一个omega被alpha咬了一口,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性骚扰!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真得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
陆续散落的飞石打断了禅院甚尔的思绪,走到五条悟面前,对着那双范懵的蓝瞳一时之间竟下不去手,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出去,其他的等之后再说。
抬手一巴掌扇在五条悟头上,”醒了就自己起来,别发癫。”
“唔!”脑袋被扇歪,五条悟从地上蹭的一下就弹了起来,眨巴了下眼睛,再次确认了眼前的人是谁后才放松了下来,现在周围的环境太过糟糕,到处都是咒力流动和信息素,突然开始高速运作的大脑有点吃不消。
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的局势,身后又是一阵巨响,过道的墙体已经经受不住开始塌陷,前面没有路,后面回不去,短暂的思考两秒五条悟就找到了办法,自己弄条路!
六眼快速扫了下四周,强忍着头痛分析出最优路线后将禅院甚尔拽至身后,重新开启无下限,咒力汇聚,术式【苍】对着选好的墙体击出,直接将其破开一个大洞,顺着开辟出来的新通道一路向外,遇到阻碍再重复一遍,暴力前进。
路程是简单了很多,但是也相对得变得更危险了,四周不断有低级咒灵或者改造咒灵从暗处冒出来袭击两人,头顶的碎石体积越来越大,脚下的地板裂口也在逐渐增大,有的甚至需要跃过去,而每一个黑漆漆的深坑,都散发出杂乱的咒力气息,不知道地下关了多少试验品。
大量的咒力使用虽然不会对五条悟产生负担但是六眼灌输的咒力信息加之分化后接收的信息素都在消磨着五条悟的体力,要不是之前咬了甚尔的那一口,可能现在早就失去行动能力了。
该死,五条悟用手腕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将多余的信息从大脑里拍出去。
“啧。”禅院甚尔跑在五条悟后面,一边躲着碎石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变化,这个年纪就能保持这样的咒力消耗和判断力,应该说不愧是五条家的苍天之瞳。
最后一段路,能明显感受到周围咒力气息在减弱了,五条悟跑到一半后停下脚步,身后的禅院甚尔跟着一起停了下来,只见对方一拳【黑闪】砸在过道的墙上,四周的山体瞬间不堪重击开始倒塌,接着又是一发术式【苍】,在不断掉落的碎石中间打出一个圆形通道,整个过程不过几秒,期间他还在空隙间转头看了身后的禅院甚尔一眼。
也就是那一眼,禅院甚尔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息,明明彼此什么都没说,可就是连对方接下来的想法都能猜到个□□层。
凭借直觉,禅院甚尔选择顺着这种信息行事,在【苍】启动的瞬间顺着咒力击出的方向一蹬脚跟着冲了过去,期间还不忘把五条悟重新捞过来,只是这次是拦着腰。
“嘭!”夜色中,本来就在摇晃的山体被人从内部破开了一个洞,爆炸的烟雾中跃出一个身影,平安落地后却脚一软差点跌倒。
“呼~”禅院甚尔松开五条悟后再将手中的约翰博士甩到一边,总算出来了,活动了一下手臂,很好没受伤,就是腰上的床单有点快撑不下去了。
体能正在恢复,后颈的刺痛也在消失,最严重的情欲和腹腔的空虚感也已经没有了,看来是那个进化已经结束了?
脚下的山体还在颤抖,不知道会不会坍塌,还是赶紧离开吧,张开嘴将丑宝吐出来,在咒灵恢复原来大小后开始在对方嘴里找起备用衣服来,之前应该有把一些收刮的东西塞里面,结果翻了半天,也只是一些用处不大的装饰品,正想着要不扒了这个变态博士的衣服吧,虽然尺码有点问题,但也不讲究了。
“ma…mama!”丑宝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一次,正打算好好表现一番就被主人抓住脖子撬开嘴一阵翻找,不情愿的扭扭尾巴在听到禅院甚尔叨念衣服后马上又活跃了起来。
蠕动着爬上禅院甚尔肩头,脚下的触感比平时更柔软,丑宝用头蹭了蹭,嘤嘤嘤,是妈咪的□□。
“走开。”无情的将丑宝蹭过来的头推开,禅院甚尔蹲下来准备扯约翰博士的衣服,可是刚上手拉了一下,白色的大褂就直接裂开了。
额……这质量也不咋地。
嫌弃的甩掉手中的碎布,肩头的丑宝伸长身子把嘴凑到了禅院甚尔手边,多年来的默契让他想也没想就直接伸手接住了被吐出来的东西。
一件衣服。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条长裙。
一条高开叉红绸缎刺绣吊带长裙,尺码还很合适,毕竟是作为礼物送给他的。
这……居然把这东西给忘了。
在【Enjoy】里每天都能收到很多客人送的礼物,值钱的会被马上转手卖掉,不喜欢的一般就送给店里其他人或着是塞丑宝嘴里,这条裙子则是某个富婆客人突发奇想的产物,因为是特别定制,上面还镶嵌了手工亮片和水晶,反正就是挺贵的没被丢掉,送人也不合适就被放在了丑宝的礼物堆里,也亏丑宝这时候能想起来。
将裙子拿在手里搓了搓,布料挺柔软的,有弹性,高开叉也不会影响腿部运动,总体来说还不错。
反正也没别的选择了,甚尔将腰间床单扯下来扔掉,再把裙子套上,刚拉上侧边拉链回头就看到一脸震惊的五条悟张着嘴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
这是少年第一次看到男人做这种打扮,紧实的肌肉和柔美的女装结合在一起,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别扭,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被遮住的地方是布料包裹的完美曲线,露出来的地方又是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既不会让人误会是女生,又展现出了成年人才有的那股风情,一举一动都在打破少年脆弱的三观。
不过好在五条悟的三观也没正常到哪儿去,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管他穿什么,只要好看就行了!
禅院甚尔:“喂,小子,鼻子。”
“嗯?”反手擦了擦,冰凉的,血!
无敌的五条悟大人居然流鼻血了!
“啊,信息量载入过多,溺出了而已。”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禅院甚尔:“哦,那你可小心点别死机了。”
“我很认真的!”真不是因为看到你才流鼻血啊!五条悟有点抓狂的想要解释,正要开口再反驳几句,脑子突然一阵抽疼,六眼过多的信息处理终于不堪重负的罢工了。
看着面前身影晃了晃就直接晕过去了的人,禅院甚尔挑了下眉,这是真的死机了?居然还知道在事情结束后在昏倒,该夸你一句懂事吗?
重新将两个人扛在身上,趁着山体的摇晃暂停禅院甚尔简单的辨别了下方位就开始往下山走,刚离开不久,那处被五条悟炸开的地方就传出明显的轰塌声,甚尔只能加快速度下山,结果刚到半山腰的位置就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朝自己来的方向赶去,虽然距离还远,但不确定对方身份,不能冒险只能又换了一个方向重新找路。
而往此处赶还差点与禅院甚尔撞上的正是五条家的管事和五条悟的护卫队,因为一方的警惕,导致两边并没能成功会师。
五条悟失踪一天一夜,这本来没什么,之前他也常常逃家,可这次东山那边发现了低级咒灵,本来大家都没在意,可是报告显示有咒灵带着五条悟的咒力残秽,应该是有接触过五条悟本人。
这就有点麻烦了,为了搞清楚情况,五条家先是派出了搜查小队前来调查,结果就发现了实验室的入口也有残秽,于是赶紧通知了本家。
要知道,东山的这个地方是最早被搜查过的,当时只是发现了有实验的痕迹,后来清理过后就没人管了,没想到凶手直接在被处理过的实验室下面重新弄了个实验室,这样一来的话,不仅不会有人把这里往大本营方向想,而且进去后也很难找到通往下面的入口,加之还有内鬼偷偷报信。
当晚五条家就派了护卫队来,准备一探究竟,结果刚到山下就开始发生地震了,而且伴随着地震的还有山上传出来的庞大的咒灵气息和地底深处的嘶吼声,护卫队马上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并马上通知了家主,而咒术届和其他两家在接到咒灵爆发的消息后也相继派了人员前来处理。
一行人带着不同的目的刚解决了一些低级咒灵,地震就变得更严重了,咒术届表示政府的人还在赶来的路上,这时山上发生了爆炸,伴随爆炸而来的是五条悟的咒力印记。
得,这下子可以确认五条悟跑哪儿去了,五条家主带着人就赶了过来,结果上山时又刚好和禅院甚尔错过。
夜色更深了,地底溢出越来越多的咒力残秽,就像是火山爆发前压抑着一样,等最后彻底撑不住了,指不定会波及多广。
不知道还以为要百鬼夜行了,禅院甚尔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凌晨了,任务一交再把五条悟送走顺便敲上一笔,完美。
终于,重新找了下山的路,虽然离得远,但好在没再遇到人,甚尔想着即将到手的钱之前任务的不愉快也可以暂时消气了。
根据四周的环境和月色,能感觉出快要出山了,就在禅院甚尔以为安全的时候,空中开始出现黑色结界,咒术届的帐开始布下了,这次帐范围覆盖之广,几乎笼罩整个东山,得赶在帐成型前出去!
再次提速,禅院甚尔终于赶在帐落下的时候从树丛中一跃而起跳了出来,而山下的马路上,几辆黑色轿车也正在急速朝山里驶去,好巧不巧车里有个人刚好捕捉到了从山里冲出来的禅院甚尔。
禅院慎,带着自己的部下负责执行这次东山咒灵清理任务,本来这个任务是该禅院扇来的,可惜他刚完成上一个任务,现在正赶回家里去看他快要生产的妻子。
呵,想到禅院扇那一脸嚣张的的表情禅院慎就想笑,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即将为他生下双生子还能嚣张得起来吗?
正走神,月色下一摸红色从帐里窜出来,速度之快,咒术师强化后的视力让禅院慎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背影,本能的凝视看去,结果就看到约翰博士的脸,双目紧闭看样子已经失去意识多时。
该死!
和约翰博士有着私下交易的禅院慎当然不会放任这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带走,直接命令手下停车,其他人先去执行任务,自己则朝禅院甚尔追了过去。
禅院甚尔很快就发现了身后有人正在急速追来,而且来者实力不低,保险起见他将人带到了山下已经被疏散了的一个小寺庙里。
在前院停下脚本,禅院甚尔回身等着追赶的人过来,可是人越近他的眉就皱得越深,因为来人的咒力信息他实在太过熟悉。
“慎大人,好久不见。”
听到对面的称呼禅院慎一时没认出这个人是谁,停下来好好想了想,突然他震惊的发现,眼前这个毫无咒力的这个人不正是自己那个天与咒缚的儿子吗。
太久没见了,一度已经被自己默认死亡的儿子,现在正穿着奇怪的衣服,站在自己的面前,不仅如此,还带着世家omega失踪案的主犯约翰博士和……五条悟?!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确认另一个人是五条悟后,禅院慎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禅院家与五条家的恩怨早在百年前就结下了,这么多年,两家人新生的后辈不计其数,可惜天才有,继承术式的也有,却没有一个能完美的复刻当年的辉煌。
祖传术式一直是两家梦寐以求的东西,只是没想到五条家会先一步迎来神子的诞生,而禅院家现在都还没有人能继承十种影法术,现在两家的情况都还好,可是时间一久,差距一定会越拉越大……如果能杀掉五条悟。
杀掉五条家的神子,两家就会继续保持之前的平衡,而现在,这个机会就在自己眼前。
该说不愧是我的儿子吗,多年不见,直接给做父亲的送来一份大礼,不仅有约翰博士,还有一个昏迷的五条悟,禅院慎抄着手笑道,“甚尔啊,干得不错,父亲我很高兴这份礼物。”
“哈?”禅院甚尔懵了一下,将五条悟往肩颈里抬了抬,让其能够稳稳的挂住,自己则忙着腾出一支手打断对方的话,“等一下这位大人,虽然我们曾经确实有过父子关系,但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很久以前就已经断绝关系了吧。”
“你什么意思?”禅院慎一下子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是在埋怨自己的不关心吗?观察了下禅院甚尔脸上的表情,禅院慎发现自己的猜想都不对,刚刚的甚尔没有任何埋怨,好像只是在很认真的陈述一个事实,仅此而已。
看来是自己小瞧这个儿子了,禅院慎重新审视起了这个被自己忽略太久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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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个残缺的omega吧,发育不全,没有信息素。看看现在的身高,超一米八了吧,加上天与咒缚的□□一看就不像个omega,现在还穿成这样,哼,不是我的儿子最好。
“大人不会是想要这个吧?”将夹着的约翰博士朝禅院慎的方向扬了扬,禅院甚尔一脸调侃,“也是,毕竟大人和这种人竟然有过交易,传出去可不太好。”
“哼!黄毛竖子,也不知道什么运气捡到了这两个人,现在还敢在我面前放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嘛。”甚尔朝禅院慎勾勾手指,“怎么样,要不做个交易呗,我把人给你,你们禅院家把我的名字从家谱删除,反正我也是个废物,你们留着也没用。”
想要彻底脱离禅院家吗?也不是不行,只是提的不是时候。
禅院慎单手解印,“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袚褉。”一个小型帐迅速生成,直接将寺庙罩住,同时把甚尔和他自己也框在了里面,“这个帐能隔绝一切咒力信息且没有施术者同意里面的所以东西都不能离开。”左手伸出,上面赫然是禅院甚尔带回的特级咒具【逆天】。
真是大手笔,用上特级咒具来困住我,甚尔好笑的捞了下额发,“既然这个帐这么安全,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狂妄!”禅院慎大喝一声握拳朝禅院甚尔砸去。
【燃烈??拳】
禅院甚尔连忙后撤躲过,拳头覆盖的火焰从他的面前滑过,皮肤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被灼烧的疼痛。
这就打算下死手了吗?禅院甚尔跃到禅院慎身后站定,刚刚被【燃烈??拳】击中的地面留下一个深坑,坑里冒着浓烟和火苗。
“你是我的儿子,有资格让我使用这一招。”禅院慎从坑里拔出拳头,甩了甩粘上的碎石。
“别,受不起。”嘴上虽然还是风轻云淡,但是禅院甚尔明白,自己带着两个累赘可不好打,但要让他把两人都丢下不管,那也太不划算了。
那……只能这样了。
再次躲过对方挥过来的两股烈焰,禅院甚尔原地起跳,身体腾空,禅院慎抓住机会直接一拳跟着冲了过来,拳头裹着火焰直冲对方面门而去。
就在身体要被击中的瞬间,禅院甚尔嘴角勾起挑衅的幅度,跟着做出了一个不是科学能解释的动作——在空中直接滞留了几秒,直接导致禅院慎的拳头打偏。
再次侧头躲过反手过来的一拳,禅院甚尔张嘴吐出了丑宝,然后把手上的两人往空中一抛,腾出来的手挥出一拳朝对方面门打去。
禅院慎没想到对方会有的这一系列操作,连忙收招双臂交叉格挡住一拳。天与咒缚的力量,他还是清楚的,毕竟禅院甚尔当年可是在躯俱留队格斗中没有败绩的人。
果然,与被咒力强化的打击不同,咒力可以用咒力来抵消,而禅院甚尔的攻击却是实打实的来自□□的力量,这一拳更是直接把禅院慎从空中击飞出去,下落的途中还撞碎了庭院的庭灯,最后重重的摔在了寺庙的台阶上。
禅院甚尔从空中落下,握了握拳头,从被五条悟咬了之后,身体的恢复就在加速,现在已经感觉不到有不适的地方了,力量也恢复了七八分,按照两人的实力差距,打赢对方也不是不可以。
丑宝慢慢爬上禅院甚尔的肩头,开心的吐出一把咒具,是他之前惯用的两把太刀。
刚把咒具拿到手上,禅院慎就从远处的烟尘里冲了过来,【燃烈??拳】对上咒具太刀,谁也没讨到好处,硬碰硬产生的撞击力朝四周散去。
“那两个人呢?小子,你干了什么?”禅院慎咬牙问道,只是被禅院甚尔打飞了出去,回身就失去了约翰博士和五条悟的气息。
“你猜。”禅院甚尔舔了下嘴角的疤痕,笑得很是挑衅,左手的胁差也在这时朝禅院慎捅去。
其实这就是以前禅院甚尔和丑宝常做的小游戏,他负责扔,丑宝负责接。
约翰博士与五条悟被扔出去的瞬间,禅院慎是看到了的,紧接着,当他被击飞出去时,被抛出的两人则碰到了变大的丑宝,然后丑宝顺口就把两人给吞了,而被砸下的禅院慎只来的及看到对方落地。
要杀的人不仅不见了,对方还凭空多出了一个咒灵,这是怎么一回事?
禅院慎收起了之前的轻视,快速从腰间拔出了武士刀,挡住刺来的胁差,退后让开两人距离,抬手将术式覆在武器上,刀身瞬间开始燃烧。
【燃烈】是禅院家的祖传术式之一,上一代老家主就是继承了这个,禅院慎和他的大儿子禅院甚一也继承了这个,可惜,明明应该夺得老家主偏爱的禅院慎却没有成为家主,多讽刺。
禅院甚尔笑着摇了下头,光着脚走了那么久,现在才觉得有一点凉,提刀将红裙的前摆割掉一截,直接朝对方攻了过去。
完全开启术式的禅院慎和体能还未完全恢复的禅院甚尔,两人战力全开,咒具碰撞火花四溅,被挡住的火焰汇聚成球砸得地下全是火坑,短短几分钟,两人就已经交手过百下。
禅院甚尔手中的咒具只是一把二级咒具,面对禅院慎的一级咒具加上强化的【燃烈】,撑到现在已经开始有了裂痕,不过还是比预想的要撑得久。
又是几个高强度对战,面对禅院慎最后的一击,禅院甚尔双刀交叉挡下,太刀和胁差也终于应声断裂,禅院慎趁机一拳袭来,禅院甚尔直接双腿横劈叉降低重心错开这一拳,对方也不给他喘息机会直接顺势又是一刀砍下。
“噗呲!”两道血迹滑落空中。
禅院甚尔肩上被划开一道,领口一下子开的更低,本就鲜红的的裙子被染得更深。而禅院慎这边则被甚尔凌空抓住破碎的断刀直接捅在了腰上。
不敢自信的看着禅院甚尔这种自杀性的反击,禅院慎一脚朝对方踢去,禅院甚尔用另一支手臂挡住,但还是被踢飞了出去。
宁愿用身体扛下这一刀也要反击过来吗。
禅院慎咬牙拔出腰上的断刃,“你果然留不得。”
“呵。”禅院甚尔甩掉手中剩下的碎刀,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刚刚那一脚算是还你生育之恩了,身上的那刀嘛,算是感谢养育之恩,接下来……”禅院甚尔从丑宝嘴里掏出了【释魂刀】,“我要开始动真格了。”
15. 东山事件5
【燃烈】可以以命中者的咒力为燃料,然而禅院甚尔没有咒力,这个术式的叠加作用在他身上就是一个花架式,发挥不了太大作用,加之禅院甚尔对咒力的绝对排斥,拖得越久,两人差距就会越明显。
禅院慎在看到【释魂刀】的时候,说不惊讶都是假的,而且禅院甚尔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他思索良久,能够从里面拿出东西,空间型咒灵,虽然等级太低,不过却也稀有,而且似乎能听懂人话?
看样子他就是把东西都放在了里面,那个人应该也?
“原来藏在这里,真是另人惊讶。”找到关键点的喜悦冲昏了禅院慎的头脑,直接展开术式打算一波结束。
将外穿的羽织丢掉,身体开始覆盖火焰,“这个咒灵有点意思,那就一起留下吧。”带着火焰,朝着禅院甚尔再次袭了上去。
……
生死之战,胜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禅院慎从一开始就亲手断送了自己的胜利,从他在看到自己儿子时的那一脸不屑就注定了失败。
天与咒缚的出生不是他人生最大的败笔,自负才是,可惜他至死都不懂。
有了咒具的加持,禅院甚尔在第二次对战直接斩碎了对方的咒具太刀,并由惯性横向给了禅院慎当胸一刀,在斩断了对方一条手臂后又徒手从对方被火焰包裹的衣服前襟下接住了掉出来的咒具【逆天】。
从未受过这种羞辱的禅院慎当场暴走,试图模仿当年老家主的自曝,而禅院甚尔却闪身到了他的背后,挥刀砍了下去。
“再见了,父亲……”
人的头在被快速砍掉之后,其意识是还在的,所以当禅院甚尔提着人头对上那双怨毒的眼神时只觉得遗憾,不可一世的禅院家慎大人,最后不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那颗头蠕动着嘴,企图发出声音。
禅院甚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知道,对方一定还在咒骂着自己,不过,也是最后一次了,随着头颅彻底失去生机,甚尔随手就将其扔给了丑宝,“吃吧,咒术师,对你有用的。”
丑宝开心的照做,然后将【释魂刀】重新放进肚子里后从禅院甚尔身上爬了下来,开始自觉清理战场,禅院甚尔看着丑宝的动作,终于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浊气,活动了下脖子,从今天开始,就要彻底和禅院这个姓氏告别了呢。
用【逆天】打开帐,禅院甚尔重新将被丑宝吐出的约翰博士和五条悟带上朝东山外围赶去,途中山体发生了小型爆炸,不过好在御三家和咒术届的增援已经到了。
趁着夜色,禅院甚尔找到了五条家外围的救援队,试探性的将五条悟放在五条家的车上,还没来得及走就又被五条家主撞了个正着。
禅院甚尔尴尬的笑了笑,就说自己最近左眼皮老是跳,这运气真是没谁了,送个人都能被抓个正着。
“我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信吗?”尝试着缓解一下尴尬。
五条家主:“我信。”
很好,他信了……诶?这就信了。
五条家主捏了下自己的胡子,“别这么惊讶,我当然信你,还有你手上那个,是约翰博士吧。”
禅院甚尔朝后退了一步,居然知道约翰博士?那就是知道这个主谋,难道五条家也?
似乎看出了对面的想法,五条家主连忙摆手,“别误会,别误会,我可没搞那些变态玩意儿。这人的名字是之前抓住的内鬼爆出的,算是御三家内部的情报。”
禅院甚尔挑了下下巴,示意对方接着说。
“我看你身上的术式残留,还跟谁交过手了吗?”禅院甚尔震惊于对方的发现,果然还是处理得太匆忙了,没想到会遇到这个不好对付的老头,“看你这样应该也不想被人知道吧,怎么样?我来帮你把后面的东西摆平,也算是报答你了。”
禅院甚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五条家主:“你把我儿送到这来,就说明你已经打算相信五条家了,那你也应该相信我不是吗。”
老狐狸,救了五条悟的情就这么结了?那我岂不是血亏。
禅院甚尔:“人给你可以,不过我可是接了暗网任务的,五条悟可不止这点价值吧。”
“哎!哎!!什么价不价值的,我又不是在卖儿子。”五条家主被揭穿小心思也不尴尬,反正他也没真就打算就这么敷衍了事,“你既然接了任务,那任务钱老夫会帮你要的,五条家也不会亏待你,钱是一个,还有啊,算我们五条家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五条家的人情,那可太贵重了。
禅院甚尔:“成交。”
五条家主:“需要定下束缚吗?”
禅院甚尔:“我想堂堂五条家家主应该不至于因为这点东西就欺骗一个赏金猎人吧。”
“哈哈,年轻人有魄力。”五条家主将五条悟从车中抱出,身后瞬间出现两个暗卫,上前接过禅院甚尔手中的约翰博士。
麻烦终于脱手,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满意的笑了起来,禅院甚尔更是开心的呼出一口气。然后五条家主就又让人递了一套和服过来,“年轻人大晚上这么冷还是得把衣服穿好,不然着凉就不好了。”
只拿了和服,没有接过羽织,甚尔挥手说了一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将五条悟交给赶来的医疗人员,五条家主看着禅院甚尔离开的方向摸了把胡子,刚刚抱着五条悟的时候,他闻到了五条悟身上的信息素味,虽然还不稳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已经分化完了,可为什么五条悟的信息素会出现在那个人身上呢?是不是两个人靠一起太久沾上了?可又不像是浮于表面的信息素,奇了怪了。
东山事件,持续了整整一周才结束,不仅要防止改造人和改造咒灵逃出,更要清理坍塌的山脉,期间人们在事件结束后的调查中还找到了真正的实验室。
在咒术届和政府同时派人清查废墟的时候,政府的人先一步找到了约翰博士的交易帐本,虽然没有将帐本公开出来,不过内容也着实震惊了咒术届。
包括加茂家主家有人偷偷将之前的“咒胎”情报分享给约翰博士外,禅院慎和约翰博士的交易也被记录在案,政府高层震怒,御三家直接肃清内部,咒术高层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只是可惜这次事件后禅院慎失踪了。
交不出说法,也找不到人,禅院家一时间百口莫辨,加茂家趁机开始甩锅,两家人吵得不可开交。
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五条家应该算是这次的最大赢家,可惜,坏就坏在他们还有一个事件中心的五条悟,虽然那晚人是找到了,可五条悟现在还在昏迷中。
总结下来,大家都没捞到好,当然,除了某个人。
禅院甚尔不仅以受伤为由休息了半个月,还收到了咒术届的赏金和五条家单独打来的一笔巨款,摇身一变成了个小富翁。
好好休息了两天禅院甚尔收拾收拾正要去赌马买彩票,结果刚下楼就被孔时雨开车堵了正着,副驾驶还坐着戴着墨镜的【Enjoy】经理。
“咻~~”经理吹了个口哨,“上车小子!”
切,禅院甚尔直接当没看到,左转弯就走,可刚走两步就听见孔时雨把脑袋伸出车窗大喊,“拿了钱就打算去挥霍是吧!!你这个不争气的omega,知道爸爸我有多操心吗?!”
“哈?”禅院甚尔扭曲着一张脸停下脚步看着旁边的两人,这是发什么神经呢?
“是呀!妈妈桑我说,你这年纪了还没对象,害得我跟你爸爸还得为了你的以后操劳!”经理吧唧吧唧嚼着口香糖接着孔时雨的话继续说道。
“你们两……”禅院甚尔额角青筋突突的跳,在犹豫了两秒后,吐出一口气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禅院甚尔:“说吧,要干嘛?”
孔时雨:“为了以后你不在来我家蹭饭!”
经理:“为了你能自力更生不在挖空我的店!”
孔时雨:“我俩决定带你去挣钱!”
经理:“是的是的!”
看着前座的两人一唱一和,禅院甚尔一度怀疑这两老阴逼会不会把他拖去卖了。
最后忙了一天,结果和把他卖了也差不多,两人拉着他带他去做了投资,但是又跟外面常见的投资不一样,简直可以说是剑走偏锋,把对此一窍不通的禅院甚尔虎得一愣一愣的。
也不知道孔时雨是哪听来的消息,合着经理一起拉着甚尔一起投资了游戏研发,还有专门为外国人提供服务的中介公司……禅院甚尔抱着一叠合同很蒙蔽,道理他都懂,可是谁来解释下包里的钱怎么一下子少了那么多零?
此时的禅院甚尔还不懂,专业吸血鬼孔时雨和经理能够凑在一起,不仅因为两人曾是是邮件好友,还因为彼此都是老奸巨猾的资本家,一个视财如命只爱钱,一个因爱受伤只信钱,两人天天啥也不干就研究怎么能钱生钱了。
地皮火的时候炒地皮,原能火了炒原能,现在要搞投资了,直接拉了刚刚暴富的禅院甚尔入伙,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甚尔最会赚钱,但两人对于这个omega还是真心的存在着家长才会操的心。
莫名其妙的被拉出去,又莫名其妙被送回来,禅院甚尔看着远去的汽车尾气,最后跟保安打了个招呼直接回房睡觉了,今天学到的东西消耗了他太多脑容量,需要好好平复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当晚禅院甚尔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孩子叫自己爸爸,然后自己的钱就被那个孩子给吃了,吓得他从梦中惊醒,连忙拿出枕头下的存折,很好,还有一串0在。
再次心满意足的躺下,禅院甚尔完全忽略了梦里还有一个一直叫自己爸爸的小孩,当然他肯定也忘了东山事件那晚自己被约翰博士戳的那一枪,毕竟,和跟禅院慎的那一战比起来,那点小伤连疤都没留下的偷袭事件,又怎么能让人记住呢。
一周后禅院甚尔重新开始工作,晚上睡眼朦胧的到了店里,刚进门“嘭!”的一声头顶就挂上了彩带,被同事领到雅座,疑惑的瞧了眼里面的情况,哟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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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脸皮如他这样的人也有点惊讶,自己的那些老熟客居然全在。
男男女女个个穿得光鲜亮丽,alpha,beta,omega都在,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见底的笑容,明明各自都看不上其他人,却还要坐在这里演戏,对于这些有钱人,禅院甚尔既觉得有趣,又会本能的嫌麻烦,能把这么多老板聚在一起,是经理又在搞什么鬼?
“嘛,冬至酱,听说你为了救被绑架的孩子受了伤,我们都很关心你呢,”之前帮助过的那位omega女性率先发言,双手放在胸前,一脸的关心,“听说你今天复工,我们就都来了。”
“哈?”拯救被绑架的孩子?五条悟吗?好像说得也没错,所以这群人还真是为了我来的?
“谢谢关心,各位百忙之中来看我,真是惶恐呢。”勾起嘴角,禅院甚尔秒进入职业摸式,表情动作都恰到好处,间接承认了经理的说辞。
看着禅院甚尔既温柔又不失个性的表现,旁边的男人不乐意了,哼了一声,“都说了跟着我就好了,你要跟了我就不会遇到这些事了。”
瞟了眼说话的人禅院甚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对方旁边,伸手将人的肩膀揽住,凑到对方耳边说道,“一尘不变的生活多无趣,人生还是得多点冒险才行。”看似暧昧到不行的动作,让富二代直接红了耳朵,但还要坚持自己alpha的脸面。
“呀!!”旁边的beta和omega可不用矜持,尖叫着喊着我也要冬至抱抱,害人家那么担心。
禅院甚尔笑着回拒,“只是同性之间打个招呼大家都会觉得偏心,那为了公平,今晚就一起玩游戏吧,赢的人才能提条件哦。”
当晚【Enjoy】的香槟王销售翻了三翻,禅院甚尔凭借一己之力喝醉了全部客人,最后一个人坐在雅座数钱。
路过的经理摇了下头,也就只有这个家伙能把上班上得像是在自己当客人了,其他的同事和店员也是满脸的羡慕,能够将修罗场弄成这副模样,不服不行。
日子就这么又步入了正常,连咒术届和政府都消停了不少,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鸡飞狗跳的五条家。
那晚五条悟在被带回家后就开始出现了发热症状,期间还一直昏迷着,但雪松味的alpha信息素却一直在慢慢变得浓郁,不过好在此时的信息素还算得上友好,直到两天后,五条悟还是没有清醒,五条家主和长老急了起来,普通医生和咒术师轮流派来检查五条悟的情况,结果都没找到原因。
直到第三天,咒术届带来了消息,在审讯中约翰博士表示有给五条悟注射改良过的alpha试剂,至于注射用途和试剂后遗症就绝口不说了。
五条家主听说了之后气得半死,后悔那么早就把人给交出去了,现在也没好点的解决方法,抑制剂都不敢用。
晚上,本来还在开会的五条家主和长老们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骇人的信息素,伴随着这股信息素而来的是五条悟那另人压抑的咒力波动,大家连忙赶去内院,然后就被具有攻击性的的信息素给熏晕了。
那味道,已经不是之前那还算友好的雪松了,是人只要闻一下就能感觉自己被冻僵的寒冷,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冰雕的雪松。在场的omega和alpha直接被放倒了一片,最后还是几个beta仆人带着阻隔口罩领着医生进去给人贴了阻隔贴,又喷了好几瓶隔离喷雾散了味才消停下来。
第二天长老们还沉浸在少主是个强大的alpha时就被医生很委婉的告知,五条悟的这个信息素很厉害,同时也很霸道,控制得好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但因为攻击性太强了,目前看来是没人能承受住,至于以后,得看他在长大点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翻译过来就是说,这丫的信息素很牛逼,具有攻击性,同样的可能因为这个信息素而找不到对象。
这还得了,大长老当场就提着医生的衣领不依不饶了,哭着喊着要在少主的门前切腹谢罪,还要拉上医生一起,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不然不让走,其他长老上前劝的有,跟着要一起谢罪的也有的,闹得不可开交,众人正吵着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让他们朝思暮想的声音。
“你们在玩什么呀?”五条悟穿着一身浅色刺绣和服一脸开心的蹲在回廊上,那脸色,那动作,完全没有已经睡了5天的样子。
“少……噫!”一把推开医生想要上前的大长老被扑面而来的信息素熏得连连后退,其他大佬见状也迅速退到了大长老身后。
被冰封的恐惧还历历在目!
“诶!诶!少主有话好好说,别过来!”长老们摆手示意想要靠近的五条悟。
结果,从没见过这阵仗的五条悟瞬间就来劲儿了,“诶?你们躲什么?有秘密?!”眯了下眼睛,比以前还要凌厉的六眼扫过众人,“不行!我要听!”然后朝着人群快速冲了过去,伴随而来的是他不自主散发出来的信息素。
“啊啊啊啊啊!”那天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五条家大宅。
16. 彻底离开1
“嘛,无所谓,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我现在感觉可是超棒哦~”五条家的起居室里坐了一群人,各个脸上挂着凝重的表情,和这群人截然相反的是一脸慵懒的五条悟。
在听完长老的解释后他似乎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是omega不敢靠近自己而已,这有什么?连信息素都受不了的omega我才不要,我要的是……我要……什么来着……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教导少主如何控制信息素……”大长老带着阻隔口罩沉声说道,在看到五条悟看向自己还心有余悸的往后挪了下屁股,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冬天的衣服翻出来穿身上。
“说话就说话,隔我那么远干嘛。”摸了一下下巴,五条悟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有谁穿过一条红色的裙子吗?大概能把腿露到这里的那种。”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
“额……”几个男长老看了看身边的女长老,女长老们则一脸疑惑。
看来是没有了,五条悟有点失落,“算了,安排几个人教我控制信息素吧。”
虽然对于信息素的问题不怎么在意,但看长老们的态度还是得近快解决才行,毕竟五条悟也不想自己人还没到,就提前暴露位置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长老们纷纷告辞离开说要回去抽签决定谁来教导五条悟信息素的控制,五条家主则看着趴在窗栏发呆的儿子若有所思。
刚刚提到的红色裙子他到是有印象,毕竟那么冷还那么穿,想让人不记住都不行……不过嘛,算了,又没问我,难得管。然后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开心的去找管事下棋了。
对于东山那晚的始末,五条悟是记得的,但这份记忆又不完整,事件整个过程虽然存在遗漏,但是跟约翰博士的口供基本可以串联起来,不影响案件,可对五条悟来说,事件涉及到的人像却是模糊的,他只能想起那晚禅院甚尔一直跟着自己,可后来人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红裙的模糊身影……
这个人到底是谁,后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始终想不起来,也不知道禅院甚尔知不知道。
身为神子,五条家未来的家主,这种不被掌控的记忆让他很是烦躁,虽然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很好,完全分化后体能,感官,□□都有了明显的增强,但是关于生理课的补习却不允许他在任性的逃掉了,不然长老可就真要在他的门前切腹谢罪了。
既然如此,也只能暂时处理好当下的问题在去调查那晚的事了,心里做好了打算,可等正式开始上课后,五条悟就又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五条家内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对五条悟的特训,家外的咒术届则愁得要死,约翰博士的供词里有说道他拿了五条悟的基因,可咒术届的人在现场根本没找到,面对外界的施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边问题还没解决,隔天又爆出六眼神子分化成了alpha,可惜信息素太过霸道攻击性又强,本来大家还在羡慕真不愧是五条家的六眼,连分化alpha都是高级的,结果御三家就偷偷接到了消息,这五条悟的信息素可不仅仅是攻击性,医生判断连omega都会排斥,消息虽然没得到证实,但原本还在抢着联姻的众人也不得不暂时消停了下来。
这下好了,虽然五条家不会承认这个消息的真假,不过看五条家的态度也八九不离十了,这样一来联姻的事暂时搁置了不说,大家族你不出手,我不出手,就留着小家族不怕死的一个个上前想要探探虚实,那两家更是悠哉悠哉的看起了笑话。
总结这次事件,以现在这样的形势,可以说三家都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一个月后,东山事件的所有资料和后续处理结果被归档存在了咒术届的信息库里,其他人可以提交申请查阅,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来申请的会是禅院甚一。
不过考虑到禅院慎现在还没找到,作为儿子的前来查阅资料也是情理之中。
禅院家对于禅院慎的失踪一直采取的是偷偷寻找,禅院甚一更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父亲背上叛逃的名声而努力着,可惜手中掌握的资料都不太理想,这次借阅的也只是选择了咒术届对约翰博士在东山事件前后的口供记录简要。
根据记录显示约翰博士利用信息素攻击将五条悟和一个赏金猎人劫持,并要将赏金猎人作为实验对象,却被苏醒的五条悟全灭。
这个赏金猎人是谁?
不肯放过任何线索,禅院甚一当天又提交了探视约翰博士的申请,咒术届高层本来是要驳回的,但被禅院家以反正都要执行死刑了,见一面总不会吃亏为由不得不同意了。
咒术届内,专门关押重要囚犯的监狱,即使本身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但考虑约翰博士做的实验和他体内融合的咒灵,关押的牢房也就成了设有专门咒符封印的牢房,连外围都有着特别的警卫把守和咒力结界双重保障,牢房材质更是用到了信息素阻隔复合材料,也算是对得起他干过的那些事了。
“我一直以为你们会更早来见我。”隔着玻璃窗,约翰博士穿着灰蓝条纹的囚服,一脸轻松的看着来人,丝毫没有将死之人的狼狈。
“你知道我。”禅院甚一和约翰博士面对着面,他可以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可这个人展现出来的神态却是对他很熟悉的样子。
“我跟你的父亲也算是老朋友了,你有什么想问的趁我高兴直接问吧。”
“你……父亲他……我……”禅院甚一连换了几个词,面对对方的坦荡,他突然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对方,我的父亲禅院慎真的一直跟你在进行交易吗?他真的参与了世家omega失踪案吗?他还做了什么……
罢了……现在问又有什么意义,人都不见了,还是得先找到人才行,到时候再亲口去问他,叹了口气,禅院甚一抬头注视着约翰博士,“你说你那晚没见过我父亲,你被五条悟和一个赏金猎人给抓了,是真的吗?”
“赏金猎人?”约翰博士听了禅院甚一的话思索着回了一句,“他们说我抓了和五条悟一起的赏金猎人做实验?”
“对,那个赏金猎人你还有印象吗?”
约翰博士继续摸索了几下下巴,眯着眼睛盯着禅院甚一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完更是激动得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并往玻璃窗前贴近,“搞了半天,那小子不是你们派过来的啊,没想到那么完美的□□也被舍弃了,活该,真是活该。”
冷静下来后约翰博士深呼吸了一下,“我可不会让你们去破坏我的成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禅院甚一朝前敲打了一下玻璃窗,企图让对方看向自己,“你到底干了什么!?”
“嘘!”约翰博士笑着竖起了手指,“虽然和禅院慎是老朋友,但是这个人我不会告诉你的,毕竟也算是你们把他送给我的,哈哈哈,回去吧。”
“你这家伙!”禅院甚一用力敲了一下玻璃,“不准走!喂!混蛋!!啊啊啊!”
约翰博士笑着眨了下眼,然后起身离开了探监室,死亡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既然有人在帮那个禅院,那他为何不顺水推舟走下去呢,毕竟,基因虫已经种了下去,开花结果是早晚的事,未来,他总能找到机会再回来看看他的研究成果。
远在五条家的老家主打了个喷嚏,随后在管家的关心声中偷偷悔了一步棋。
这边的禅院甚一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又被狱卒赶了出来,不死心的他回去后就提交了暂缓约翰博士死刑的申请,结果申请半途被禅院直毘人给拦了回来,在短暂的气愤与不解后禅院甚一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索性当晚禅院直毘人将人叫到了会客室,也不知道叔侄两聊了什么,第二天禅院甚一自己拿回了申请,之后便没有再去过问过约翰博士的事了。
两个月后,禅院甚尔刚做完一个任务回到家中就接到了禅院直毘人的电话,看着手机里熟悉的电话号码甚尔直骂晦气,明明之前的号码已经退了,结果现在还是被找到了,果然这几个家族的势力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
无奈的接起电话,也不打算用敬语了,直接开口就问对方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笑了一下,然后禅院直毘人慢条斯理的声音传了过来,“禅院家的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我是很不想打扰你,可惜有人想你了,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儿子,还是得回来一趟。”
“呵。”禅院甚尔也跟着笑了一下,“怎么?现在想起我是他儿子了?”
禅院直毘人:“知道你不想回来,但现在的你还改变不了自己姓禅院的这个事实……”
“嘟……嘟……”不等对方继续说完,禅院甚尔直接挂掉了电话,盯着通话记录的时长他有点愣神,看来禅院慎的事他们并没有怀疑到自己,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原因让自己回去,看来这辈子到死都只能继续流着禅院家的血了,还好这样的自己不会有孩子,不然可就真是作孽了。
嘲讽的笑了一下,禅院甚尔给孔时雨发了个短信,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门了,瞻前顾后可不是他禅院甚尔的性格,上次把人给了五条家,加上禅院慎的原因没去找禅院直毘人做交易,这次的机会可不能浪费。
坐在新干线上,禅院甚尔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叹,直接跟那边闹翻也不行不行,可后续就会被苍蝇缠上真的很划不来,只能尽量不跟那边沾上关系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国家也太小了,都没地方可以藏,要是还有机会,干脆直接出国吧……
晚饭前禅院甚尔赶到了禅院家,穿着他的旧卫衣,将帽子罩在头上,看着眼前肃静的大宅,和往日深夜也人影绰绰的情景对比起来,确实是低调了很多,正打算进去就被门卫给拦住了。
“什么人?”其中一人伸手拦住了禅院甚尔,抬头示意,“今日是禅院家家宴,不见外客。”
“新来的?”禅院甚尔双手插兜脸往说话的人面前怼了过去,对方皱着眉往后退了一下,似乎想要发火呵斥,但是在看到甚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后又一下子哑了火。
面前的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不该得罪的人?但身为主家门卫的职责还是让他坚定的站直了腰,“还…还清这位客人,不要让我为难。”
“嘿。”禅院甚尔重新站好,歪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下这个门卫,然后透过对方看向后面,”禅院家倒是新收了个有趣的孩子,你说对吧,甚一,大人?”
“甚?甚一大人?!”两门卫赶紧转身行礼。
禅院甚一面无表情的站在远处看着门口调笑着打招呼的人,父亲的失踪导致禅院家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必须尽快的稳固现有的势力,哪怕再不情愿,还是得接受家主的提议,让唯一的兄弟禅院甚尔回来。
“哼,不知礼数。”禅院甚一甩了下袖子转身走了,背后的禅院甚尔看着远去的身影勾起了嘴角,看来,回来一趟也不是毫无乐趣,光看这群人生气,就挺爽的。
“走了。”禅院甚尔拍了拍门卫的肩膀朝禅院甚一的方向走去,不多时就到居室,里面坐满了禅院家的管事和长老。禅院直毘人坐在主位喝酒,看到推门进来的禅院甚尔后裂齿一笑,“原来甚一是出去接你了呀,正好,正好。”
这话一出口,禅院甚一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但当着这么多人面他也不会去开口否定家主的意思,盘腿坐下后便操起手闭目不在看席间的众人。
禅院甚尔简单的瞟了眼在座的人,还挺齐,分家旁支都来了人。
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接过仆人递来的餐具直接开吃,坐了那么久的车,快饿死了。
在禅院甚尔的旁边刚好坐着旁支的一个嫡系子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禅院兰太好不容易被自己父亲带来主家参加家宴的,为此还精心准备了一番,可眼前这人却穿得如此随意,自己对他也毫无印象,是哪位大人的家眷?门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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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好像还认识禅院家主和甚一大人。
禅院甚尔可不管在场的人都在干嘛,一个人吃完自己的饭菜还招呼后面的仆人过来再给自己添一点,在仆人要走的时候还高兴的比了比手势,“记住了?要3人份。”
“哼!”前座一个长老不满的哼了一声,本就安静的席间更是没人敢再说话,就剩禅院直毘人吨吨吨的喝酒声和禅院甚尔兹哈兹哈吃饭的声音,丝毫没把大家放在眼里。
几个老家伙吹胡子瞪眼,想骂的话憋在嘴里,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骂出来不就是把还在喝酒的禅院直毘人一起骂了,不骂,看禅院甚尔那样又忍不下这口气!一个个涨得面红耳次的,恨不得掀了桌子就走。
满意的看完席上的表演,禅院甚尔放下了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打了一个饱嗝。
“你!”忍无可忍的四长老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放……”
“好了。”禅院直毘人直接出言打断了四长老的话,并看向还在擦嘴的禅院甚尔,“既然吃完了,那就开始正事吧。”
“哼!”被打断了的四长老一脸不甘的坐了下来,点头示意身后的下人将身前的餐桌撤下,一时间所以人都坐直了身子,连禅院甚一都抬起了头。
只见二长老于人群中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封卷轴,扫了眼在场的人后对着禅院直毘人点头示意了下开始宣读,“由于禅院慎大人下落不明且超过死亡判定时间,现其名下资产将由其嫡子禅院甚一继承,包括咒具和财务。其之前领导的‘暗’也由禅院甚一接手,但所有特级任务需要通过家主审核受理。其余……”二长老就是提议让禅院甚尔回来的带头长老,至于他的目的嘛,肯定不会是为了禅院甚尔好。
二长老嘴角勾起不屑的一笑,故意停顿后看了眼禅院甚尔的方向继续,“允许禅院甚尔加入‘暗’,且有资格使用禅院慎留下的咒具,但需要服从长老院的命令。以上,为这次家宴的通知。请各位记住。”
“是!”其他人纷纷行礼表示了解,二长老欣慰的点了点头,禅院甚尔环视了一屋子人一眼后举起了手。
“不好意思!打断了一下!”原来把他叫回来是当免费劳动力啊,可惜他不是傻子,“这个安排是谁想出来的,我可以问问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给你安排你照做就行!”这次不等二长老回答,他旁边的人已经先一步发话了。
“暗”组织的队长?记得没错的话,也算是本家的主力人员,这么急着为二长老站队,看来禅院慎不在了后,禅院甚一的处境也不怎么样嘛,难怪那么急着想要把自己叫回来。
不过嘛!这群人的算盘可打错了,自己既不想帮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安排。
“可是,你们弄得这些我可一点都不想参与啊。”禅院甚尔盘着腿,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无聊的挥了挥,“不如我来给你们出个新主意吧。”
“你!”准备再说话的”暗”组织队长被二长老出手拦住,禅院甚尔笑了一下接着说,“我说各位长老,你们是谁的人我没兴趣,至于那个组织我更没兴趣,不过禅院慎的咒具我倒是可以勉强用用。”
话说道这里场上的人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不过禅院甚尔可不在乎,换了个姿势两只手合在一起,撑住自己的下巴接着说,“反正我们彼此相看两厌,就别互相为难了,今天就把我从禅院家除名吧。”
最后一句话落下,场上所有人都愣住了,连之前一脸不屑的长老们都有点懵,看向他的眼神带了点看疯子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哈!”大长老的笑声打破了寂静,虽然他是禅院直毘人的支持者,这次禅院慎的事他不会参与,但是对于刚刚禅院甚尔的发言,无异于是对整个禅院家的挑衅,这他可就不乐意了,“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啊?我可还没老得跟你一样记不得自己才说过的话。”禅院甚尔微笑着看向大长老,对于今晚要做的事他早已做好准备,过程如何早就无所谓了,反正好过到死都留在禅院家这个垃圾场强。
“狂妄小儿,你想公然判出禅院家吗?”大长老怒目而视,周身咒力爆出,门外的护卫像是收到了信号连忙推门而入护在各自主人身边,禅院甚尔旁边的旁支,分家的人更是连滚带爬的远离开来。
“别那么大火气嘛。”位于风暴中心的人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判不判的,我刚不是说了吗,是让你们把我除名。”
禅院直毘人抬眼看着对峙中的两人,一时有点感叹,自从他继承家主以来,改革是做了,可惜还没成型,乱七八糟的事就接二连三的来了。
“行了行了。”禅院直毘人喝了一口酒,“其他人没事先回去吧,至于甚尔你,先去外面等着吧。”
“呵,还是家主大人通情达理,那我就静候佳音了。”禅院甚尔站起身拍了下裤子,抬腿朝外走,留下屋内咬牙切齿的长老们。
分家和旁支的人反应最快,出了居室就直接跑了,之前坐禅院甚尔旁边的禅院兰太走之前还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只见禅院甚尔双手插在卫衣兜里,整个人处于放松的状态仰头看着天,明明刚刚在居室里还做出了一系列不靠谱发言的人,此时在月光下给人的感觉却发生了变化,像是在黑暗中寻找光照的徒步者……
“啪!”禅院兰太拍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快醒醒!
“兰太!干什么?还不跟上!”旁支的家主拉了一下嫡子,带着人退出了院落,大门在禅院甚尔身后落下。
晚风吹来,四周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明明刚刚还热闹嘈杂的庭院一下子就剩了禅院甚尔一个人。春末气候已经开始回暖,可是站在这里却是从头到脚的凉意,果然还是跟禅院家八字犯冲。
“别磨磨唧唧了,一起上吧。”禅院甚尔本来还仰起来看天的头往旁边微微歪了一下,看向暗处伺机而动的人影调笑道,“总不会你们还要等着里面谈完?”
一群……蝼蚁……
17. 彻底离开2
十分钟不到,禅院甚尔全灭突袭上来的“暗”组织人员,包括后面赶来想支援的躯俱留队成员。到也没有猖狂到下死手的地步,不过这一个个的,身上的伤怕不是得在床上趟个三四天也好不全了。
随意的坐在用几个人堆叠起来的肉山上,禅院甚尔扯了一下衣袖,刚刚不小心被偷袭划破了一刀,没伤到肉,可惜袖子变得一个长一个短了。
“哎,麻烦……”呼出一口气看了眼屁股下面的人,正是一开始帮助二长老怼他的那个“暗”组织队长,也不知道经过了哪些人的授意,这群废物上赶着过来妄想让他出丑,可惜在主宅未经允许是禁止使用术式的,光凭体术这不是找死吗。
现在只后悔自己没带烟,不然就可以更好的打发时间了,禅院甚尔隆起手做了扩音状朝着居室的方向大声喊道,“我说,想试我干脆你们几个老头亲自过来怎么样?!”
不出所料并没有得到回应,禅院甚尔切了一声拍了一下身下的人,“别动哈,趴好,你一动,万一我没坐稳踩到你怎么办?”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到屁股下面的肌肉紧绷了不少。
居室内,几位长老坐在一起,面露难色。
禅院甚尔的成长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虽然外面的人都还不算精英中的精英,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全灭,这个没有一点咒力的异类,光凭体术打击,就能做到如此……
如果他真的想,全部杀光也不是不可以,这样的实力让人忌惮,同样也让身为咒术师的他们感到恶心,明明实力已经快达到一级水准了,可就怕,这还不是他的全部……
“哼,怎么,你们开始犹豫了?”禅院甚一看向长老团,“我提醒你们一下,现在不是你们想把他禅院甚尔放到哪儿的问题,而是他肯定不会留下来这个事。”禅院直毘人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他,禅院甚尔就像一匹孤狼,处理的方法只有两个要么杀掉,要么就别去招惹。
当然自己之前一直很看好第一种,毕竟他一直是父亲眼中的污点,可现在看到这群老家伙吃瘪禅院甚一反而倾向第二种了,这群傻子居然想用禅院甚尔来分散自己的势力,还是真是算盘打错了地方。
说完禅院甚一还看了眼之前带头的二长老脸色,这人的脸早就很难看了,长老院的势力自从禅院直毘人继承后就在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削弱,特别是大长老变成家主一派之后,本来想要借禅院慎这次的事,将手伸到“暗”组织里,没想到以前那个好拿捏的天与咒缚居然变成了这样。
“哼。”一旁的禅院扇扫了一圈和禅院甚一对上视线,本来大哥禅院慎的失踪他应该是最高兴的,可是他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的妻子,满怀两家人希望的女人,为他生下了双生子,这在普通家庭也就算了,可在禅院家双生子是被看做不详的诅咒存在,要不是禅院慎的失踪分散了大家的注意,现在坐在这里和长老谈话的可能就是他了。
说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不过他也确实看长老院不爽很久了,一个个真就以为之前的站队支持就能在禅院家为所欲为了,刚好借这次机会好好打压一下,叔侄三人难得的统一了战线。
“要走不是不可以,反正之前他也不在。”大长老坐在禅院直毘人身边慢悠悠的开口了,“但是谁能为他做保呢?”
“哼?做保?这种胆敢叛逃的,直接就地处决就行。”既然不能利用,那就该直接舍弃,二长老反驳道。
“哦?人都在这儿怎么就判逃了?”不等大长老发话,禅院扇开口了,“怎么?不如你意的都算判逃?那干脆把我们几个都处决了吧。”
“扇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二长老连忙否决,然后看向禅院甚一,“我这也是为了甚一大人清理门户!你们刚刚也看到了,那家伙简直不知好歹!”
“别把甚一拖上说事,这叫禅院甚尔回来是你们提的,说什么‘慎大人有两子,怎么能让甚一大人一人继承,不合规矩。’现在又说要清理门户的也是你们。”禅院扇双手环胸,“好的坏的都让你们说尽了,二长老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好耍?还是真老糊涂了?累了就早点退下来,禅院家多的是有能力的人。”
“我!我!”二长老连忙辩解,我了两下看向旁边的另一位长老,可惜这时候谁还敢看他,都忙着划清界限,生怕这事牵连到自己。
“把你留在‘暗’组织的人都撤了,以后‘暗’组织就由甚一单独接手。”突然高位的禅院直毘人说话了,话里带着咒力的威压直接让长老们大气也不敢出,“至于禅院甚尔,我会跟他单独谈。”
“那我明天就把通知重新发下去。”大长老第一个做出回应,行了一下礼便起身离开了,接着是禅院甚一和禅院扇,最后其他长老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居室。
禅院甚一和禅院扇出门看到横七竖八的人先是一阵惊讶,这确实超过了他们的预期,而后又瞪了还在发呆的禅院甚尔一眼,禅院扇骂了一句废物就把自己人带走了,禅院甚一则是踱步到甚尔旁边开口说道,”直毘人大人叫你。”
“哟,谈完了?该我了。”禅院甚尔从人堆跳下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胳膊,也不看禅院甚一直接朝居室走去,进门时还和刚出来的二长老撞了个正着,对方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感觉,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不就是刚刚互怼了一下,这么记仇?
禅院甚尔疑惑的眨了下眼睛,看着对方离开后耸了耸肩,这一家子,能力不咋滴,毛病到还挺多。
居室门关上,禅院甚尔和禅院直毘人面对面坐着,一个在喝酒,一个无聊的等对方喝完。
终于禅院直毘人满意的放下自己的酒葫芦,擦了一下下巴,随意将手搭在膝盖上,“你说的那个事,我同意了,只是我有条件。”
“哦?”这我可就精神了,甚尔抬了下下巴,“说来听听。”
“你得和我定下束缚。”禅院直毘人停顿了一下,两人都知道,即使这个束缚对于天与咒缚来说效果存疑,但约定下了,两人就都有不让对方反悔的底气,禅院直毘人看向禅院甚尔的眼睛,“不得与禅院家为敌。”
很简单的要求,听上去似乎没什么,“时间呢?禅院家不会是包括每一个人吧?万一你们要杀我,我还不能反抗吗?”
“放心,我只是要你不准站在禅院家的对立面而已,至于其他人我可不负责。至于时间嘛……”禅院直毘人思考了一下,“就我的有生之年吧,我死后就难得在管了。”
“呵。”禅院甚尔咧齿笑道,“可以,不过我也有条件。”
“哦?哈哈哈哈哈!”似乎料到甚尔会做什么,禅院直毘人直接大笑起来,“你想要什么?咒具还是钱?”
“两个我都要。”
……禅院直毘人停下动作,眯了下眼盯着甚尔,对方毫不畏惧的于他对视,这个孩子,在外面果然成长了很多,“可以。”
束缚定下,禅院直毘人直接带着禅院甚尔去了一趟咒具库,刚说完你随便选两样吧眉毛就一跳,接着就对上甚尔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马上涌上不好的预感。
果然,禅院甚尔直接挑走了一把特级咒具【游云】,嘴上还念叨着,“哟,这好像是你继承家主的时候五条家送来的贺礼吧?”
你小子知道就好,禅院直毘人嘴角抽了一下,他怎么就忘了这小子当初学习时最好的除了体术就是咒具,本以为他是因为天与咒缚的□□对咒具有着不一样的需求而已,没想到是连使用和能力研究都很在行。
“快选快选,老头我看着头疼。”禅院直毘人挥挥手让禅院甚尔赶紧,对方看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哟,这把枪也在啊,不是说被毁掉了吗?”禅院甚尔从武器架上拿下一柄长枪,随手挥动了一下便将枪竖于自己身前,长枪触地面时发出一声闷响。
禅院直毘人定睛一看,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枪身上超过两尺的枪刃才想起来,“是毁了,不过禅院家将它重新炼制成了咒具。”
“这样啊,那就它了吧。”
“哼!”禅院直毘人看着甚尔拿在手中的枪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御手杵】霓虹的三大名枪之一,虽然原身被毁,但是重铸后的【御手杵】却也算得上是把难得的特级咒具,至于能力,禅院直毘人只记得禅院家咒具资料库里标注的是“隔挡”,具体的能力没有详细记载,因为这把枪的重量和大小都不太适合族里的术师的使用,而且其他的普通术师也没办法运用好它,以至于这把特级咒具一直储存至今,知道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咒具就是这样,低级也好,特级也罢,价格在贵也只有到了适合的人手里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
离开禅院家后,禅院甚尔掏出手机,默默给之前的未命名号码备注了一个名字——老财主。
回到【Enjoy】,经理惊讶于这人这次假没休完就回来了,要知道,以前禅院甚尔是不到时间不会出现的。不过这么早回来也好,就留下来当劳动力吧。
什么劳动力?禅院甚尔一脸疑惑,看了眼已经收拾装箱的办公室,“怎么着?要搬家了?”
经理:“搬家到不至于,是咱们店面要进行扩建了。”
靠着之前的投资经理大赚了一笔,前年便跟原老板商量好了,不仅把之前自己在牛郎店占的投资份额比例提高了,两人还一盘算,决定把【Enjoy】升级成更高档的会所。
上面的楼层被回收弄成了餐厅酒店,酒店正大门改到靠市中心的那边,主打空中餐厅,刚好他们的大楼是歌舞伎町里最高最靠里的,站在上层楼的落地窗前,可以俯视整个歌舞伎町。下面的保持牛郎店风格不变,不过牛郎店的门还是朝着歌舞伎町,进入这条街一路往前,就能看到。
“所以这段时间我们放假啦?”禅院甚尔瞧了一眼经理手中的设计图,“还有员工宿舍?哟嚯,待遇提高了?”
“看什么看,这些宿舍到时候会经过考核再分配。“经理推开甚尔,将设计图收回口袋。
“切,那我还不是住了。”
提起这个,经理想起禅院甚尔之前在店上面霸占的那一间房,前天这人走后孔时雨还来帮他收拾了东西。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之前那些房间本来是给店里的NO??1和NO??2,NO??3住的,本来一个月轮换一次,结果你小子来就住到现在!人家是把它当成荣誉的,你倒好,当成出租屋了。”
“关我什么事,他们自己不住的。”
“我呸,谁敢抢你的,行了行了,别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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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事,大家都在干活,你也赶紧得。”经理一脸嫌弃的将禅院甚尔赶出了办公室。
禅院甚尔无辜状的回到一楼,环顾了下四周,店里的工作人员和牛郎真的都在干活,一个个穿着干练,露出结实的臂膀,现在这天气,在外玩的人都还穿着两件衣服,短袖的几乎没有,连甚尔自己都为了不那么特别而穿着长袖,这些个人一个个跟孔雀似的,炫耀什么呢?
“啊!!是春一!春一的身材好好!”
“小光好可爱!认真工作的样子好有魅力!”
哈?突然传出的声音引得禅院甚尔回头往外看去,店外是一群逛街的男男女女,透过【Enjoy】店的玻璃窗和打开的大门,刚好可以看到里面正在工作的员工。
在这种环境下,一切就变得合理起来,适当的露出肌肉,展示身体,伴随工作中散发出的荷尔蒙,还有一些味道友好而淡雅的信息素,然后……
“客人有喜欢的吗?有的话可以指名哦。”酒保和之前负责接待的人员拿着花名册递给路过的人,新奇感不仅吸引了熟客,还有一些新客们的到来,各个都开心的围过来开始翻看花名册,酒保和接待员还在热心的帮他们指认选的人是在工作的哪一个。
这是?现场拉客?那工作是不是也要顺便改到白天了?
正疑惑就见酒保和接待员将选好的客人带到了旁边的咖啡馆里,说是咖啡馆,实际上只是主营咖啡而已,像其他酒水他们也卖,这个店也是不久前才开的。
所以,经理和老奸巨猾的老板不仅拿下了整栋楼,连旁边的咖啡馆也是他们搞的?那另外一边以前那个娱乐场所呢?
很好……禅院甚尔站在门口望去,果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保安正在站岗的身影,难怪之前好好的突然要停业装修,搞得自己赌钱都要多走几条街,搞了半天是早就计划好的了,现在的【Enjoy】完全成了歌舞伎町一个“U”型的娱乐帝国,只要是你想玩的,女人?男人?衣食住行包括赌博这里都有。
不枉费经理的那句人生名言【毫不留情的榨干所有人的金钱!】
这普通人的世界,可比咒术届那些老古董有趣多了,禅院甚尔收回视野,打算先去找孔时雨拿回自己的行礼,至于工作,等他先赌两把再说。
可以说是放纵的在赌场,马场,柏青哥店来回混迹了一周,完全把要工作的事给忘了干净不说,说好的行礼也没有去拿,等把手头的钱和后来禅院直毘人转过来的那笔输得差不多的时候禅院甚尔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等再回到孔时雨的住处时,又是一周以后了。
“所以,你做好了最坏打算去了禅院家,结果屁事没有的回来了?回来后还把钱输完了?输光了你想起我?”看着一脸装傻往自己嘴里塞零食的甚尔,孔时雨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崩出天灵盖了,深吸了一口气把领带松开,“老子接到你的信息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你他妈知不知道!算了,不说这个,你现在过来干嘛。”
禅院甚尔:“店在扩建……吧唧吧唧……我没地方住先住你这儿…吧唧吧唧……”
孔时雨:“不行。”
禅院甚尔:“为什么?”歪头疑惑,以前不也住过。
孔时雨:“我不想跟一个omega住在一起,以前不知道不作数!”
禅院甚尔:“哦……吧唧吧唧……”
“……你这家伙!把我冰箱和屯粮都吃空了,你不撑吗?”孔时雨扶了一下额头,早上自己还没起床,这人就跑到自己家里来了,不仅把冰箱里面的熟食全吃了,等孔时雨出来的时候甚尔还在厨房给自己做了顿饭。
“哈?人饿了嘛,饿了就要吃啊。”将零食袋中的最后一块食物吞下,禅院甚尔抬了下下巴笑道,“那得麻烦你给我重新找个新房子了……吧唧吧唧……”又拆开一袋新零食。
零食声环绕在自己的脑袋里,这次不仅是额头,整个脑门都快爬满青筋了,如果上帝给孔时雨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招惹禅院甚尔这个人!
为了甩掉这个麻烦,孔时雨的动作变得出奇的快,甚至是直接将现有的房子留给对方,自己则去找了个新的住宿,还当天就把东西给打包搬走了,而且没告诉禅院甚尔新地址,摆明了短时间内不用再见的意思。
看着远去的汽车,禅院甚尔回客厅瘫成一条人行毛毛虫縮在沙发上,看了眼桌上胡乱摆放的零食突然就没有了食欲,皱眉压下心头的反胃感,他觉得自己零食可能吃腻了,无聊的拿起遥控器调了个电视节目,可看了几秒又失去了兴趣。
正打算关了电视睡一觉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禅院甚尔看着闪烁的电话号码,孔时雨?
“我说,你不是刚走吗?”接起电话禅院甚尔悠悠的说道。
“被你气忘了,前段时间有人在打探你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干嘛,不过你还是多注意一点……嘟…嘟…”不等禅院甚尔回答,孔时雨直接挂掉了电话。
什么?有人在调查我?
禅院甚尔把手机杵在下巴下面,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是有人给我送钱来了?
把手机重新甩回桌子,禅院甚尔反身躺回沙发,双臂枕在脑后,先睡个回笼觉,下午再去店里看看吧,再不回去,经理怕不是要把自己杀了。
18. 彻底离开3
钱花光的好处就是禅院甚尔不会在乱跑,活动区域也缩小了一圈,想要找到他,只要去歌舞伎町一条街或着旁边的赌场问问就有人能告诉你他准确的位置。
店面扩建的事还在进行,靠着新奇的接客方式,【Enjoy】的每日收益虽比不过之前,但客人却多了很多,不仅是以前有钱的熟客,还突然涌进了很多年轻的白领和普通人。
想来也是,毕竟咖啡店的饮料酒水,只要不指定,价格是比不上牛郎店的费用的,以前不敢来的人,也会趁着现在这个价格心动的选择试一试,然后就这样落入商家的连环套路之中,也算是为以后再开业打下了基础。
饿了就跟牛郎去空中餐厅约会,无聊了牛郎陪你逛□□,累了还可以回酒店休息,醉生梦死,不过如此吧。
“啊~”这已经是禅院甚尔早上打的第十一个哈欠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只想窝在暖和的地方睡觉,经理翻着白眼骂他这是当太久头牌开始懈怠了,然后转身又踢了一下其他嬉笑的牛郎,“你们赶紧趁此机会把他的位置夺过来,嘻嘻哈哈没点上进心!”
“诶!诶!这可不能怪我们呀!”店里的NO??2凉太打趣的拍了拍经理的肩膀,“前段时间冬至不在,他的那几个熟客来了,叫了别人,可点酒还要点两份,说要把多出来的算在冬至帐上,你说我们怎么比。”
“额……”经理哑然,虽然这样做是在变相的给店里送钱,可是看着靠窗睡觉的人他总觉得自己领导的地位受到了挑衅,骂骂咧咧的回楼上监工去了。
一觉睡到下午,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刚好照在甚尔身上,懒懒的活动了下身体,头也没回的看着外面逐渐开始热闹的街道说道,“还有吃的吗?饿死了。”
“有给你留哦。”是那个牛郎凉太的声音,人就坐在禅院甚尔身后不远的藤椅上,一边回答着一边头也没抬的在桌上写写画画。
“你又在看书?”禅院甚尔回头调整了下姿势,阳光刚好可以晒到全身。
“啊,马上要考试了,得加紧复习。”做好最后一段笔记凉太看了眼又睡眼朦胧的甚尔不赞同的说道,“冬至是打算春眠吗?快起来,我去给你热饭。”
“哦,谢了。”挥了下手表示收到了。
“哎……”无奈的摇了下头凉太起身朝里间走去,作为【Enjoy】的头牌和NO??2的两人,私下关系却是出乎意料的还不错,也是为数不多的甚尔当做普通朋友对待的人,连孔时雨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问禅院甚尔为什么,但他本人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因为凉太太热情了吧,他对这种性格的人一直没什么办法。
很快热好了饭菜,凉太端出来放在桌前,示意甚尔过来吃饭,对方虽然很不想离开暖和的窝,但饥饿还是战胜了睡意,打了个哈欠挪到桌前坐好,甚尔动作快速但一点也不粗鲁把饭菜吃完了,刚放下筷子一杯牛奶又递了过来。
“我想,你会需要。”
“啊?为什么?”虽然很奇怪,但还是拿起来吨吨吨的一口干完。
“因为感觉你现在就像一只大猫猫,啊,动物世界看过吗?里面那些黑豹,吃饱了就睡,懒懒的,哈哈哈哈哈哈。”凉太开心的拿出手机,打算找视频证明自己说的对。
甚尔无语的打断对方激动的手,“行了行了,看你的书,不是要考试了吗?”
“哦哦!对,那我晚上转发给你,哈哈哈哈。”
“呵,我谢谢你。”撑着下巴,甚尔盯着窗外发起呆来,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追溯起来可能是从禅院家回来以后?
很奇怪,明明是解决了一直困扰自己的麻烦事,应该感到轻松才是,难道是太轻松了而使身体也放松了下来?那这种提不起劲的不适感可太让他不爽了。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睡觉,甚尔随手拿了本凉太放在桌上的书,“借我看看。”然后又重新躺回窗边翻看起来。
《人间失格》禅院甚尔记得小时候禅院家的文学老师讲过,不过那时的自己并不感兴趣,随意的翻看了两页,突然就对于这种小说突然来了兴致,俩个人就这样安静的享受着春日难得的阳光。等经理上来叫人开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幕竟有点不忍心打破。
回忆过去,在禅院甚尔没来之前,凉太一直是店里的头牌,出色的外表,热情的性格和那纯洁的笑容一直是他的招牌,说起来也多亏了当时的老板,出差的深夜去吃夜宵,在路边小摊一眼相中了还在给客人端菜的凉太。
那时的凉太整个人还土里土气的,高中都没读完就辍学了从偏远地区来东京打工赚钱,怀揣着一腔热情,但很快又被社会的现实磨平了棱角,就在要考虑是否要回老家的时候,老板带着墨镜,递给了他一张名片,看着小卡片上的介绍,凉太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毕竟在坏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就这样凉太跟着老板回了新宿,走进了歌舞伎町,成了【Enjoy】的一名员工。
成为头牌的路可没有甚尔那么顺利,山里来的孩子,什么都得从头学,也是在那个时候,凉太重新燃起了要继续读书的梦想,并且重新参加了“中心考试”,看样子今年终于要成功了。
“你们俩!弄完了赶紧下来,开工了。”再不忍心经理还是得出言提醒,“记得把东西先收拾了。”
“哦哦!好!”凉太看了眼门口的经理点了下头,看到人走后还不忘叫甚尔,“走啦冬至!”
“…这本书过两天还你。”禅院甚尔从窗台上走下来,顺手帮凉太收拾了下桌子,“这次要是考上了还回来吗?”
……突然的发问让凉太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心的肯定道,“当然啦,毕竟这也算我半个家嘛!而且,没有冬至的帮忙我今年也很难考上呢!”
“切,哪有帮上什么……”推开揽在自己肩上的手,禅院甚尔扬了扬手上的书,“走了。”
凉太不提这事,甚尔都快忘记了,当初刚在牛郎店住下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住他隔壁在自学的凉太,出于好奇,在对方做题的时候帮忙解答了几个问题,于是便收获了对方请的一顿饭,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道理,就这么一来一往两人逐渐熟悉了起来,后来凉太更是发现了甚尔的与众不同。
与其他牛郎那种靠临时包装起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禅院甚尔是那种真的什么都懂的人,不仅是对待客人时展现的体态礼仪包括分寸感都拿捏得刚刚好,聊天时不管是客人口中的茶道,花道,剑道还是什么藏品鉴赏都能信手拈来的对答如流,更甚至还能和海归客人用外语无障碍交流,这样的表现,忽略他嘴上的疤痕,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哪个大家族离家出走的大少爷。
带着崇拜的心情,即使后来禅院甚尔夺走了他的头牌,凉太也毫不生气,反而还很自豪自己能跟甚尔一起工作,好在他的热情也得到了对方的认可。
在店里混到了三月,凉太请了长假要去参加大学的入学考试,这次合格就能正式成为工学院大学的学生了。凉太一走加上甚尔最近明显的干劲不足,在他们排名之下的年轻人突然就有了动力,趁此机会好好表现指不定月底排名就会发生变化了。
经理到是无所谓,新店马上就要重新开业了,这段时间只要不出意外,他会尽量满足所有员工的需求,除了某人……
禅院甚尔的反常已经到了是个人都能看出的程度,而他本人并未放在心上,但也想不出缘由,最后只能归咎于进化的后遗症。
而且他的身体开始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排斥了,这导致富二代和之前的女富婆们的邀约都被他找借口拒绝了,为了不引起误会,他顺带停止了所有和客人外出过夜的行为,一时间圈里都在猜测他是怎么了,也正是这个时候他忽略了孔时雨之前的提醒。
黑市中,一直在调查禅院甚尔的人,终于收集齐了资料,寻着线索来到了歌舞伎町,不过让这人没想到的是,这人不是这里的客人,而是牛郎。
“想不到,禅院家的人居然出来当了牛郎。”夜色中坐在【Enjoy】斜对面的高楼顶,专业的侦探将自己拍下的照片发给了自己的客户,很快,手机便收到了对方打来的尾款。
禅院甚尔皱着眉朝侦探的位置看去,远距离观察了一下,并没找到那个一直注视自己的人,但没有攻击性并不代表没事,他可从不会怀疑自己的第六感,加上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于是果断的决定了提早下班,不理会在身后叫唤的经理和一脸疑惑的客人,直接回了家。
深夜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禅院甚尔拍了拍脑袋,他最近的嗜睡已经在逐渐恢复,但只要一躺下身体还是会犯懒,活动了一下胳膊甚尔端起桌上放着的水一口饮下,突然窗外微小的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假装没有发现起身去厨房再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的时候左脚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身子跟着轻轻后侧,直接让过了射来的子弹。
即使是远距离狙击,禅院甚尔还是快速做出了回击,抓起一旁的餐刀朝子弹的射击点甩出,正中杀手锁骨,对方按住中刀的位置踉踉跄跄的滑下阳台掩护,不过甚尔可不关心他的死活,接下来便是诅咒师的攻击从身后传了过了。
这个晚上,陆陆续续来了三波人,有普通的杀手,也有诅咒师的身影,闯进家中的被甚尔全部处理干净了,至于外面的,他可没空管,就故意放任那些尸体摆在那里。
天亮后在一声尖叫声中拉开了新的序幕,看到警车和穿着高专制服的人赶过来,甚尔靠在窗前挑了下眉,这现实警察和高专一联手调查,可得让幕后的人有得忙了。
另一边的始作俑者在看到新闻报道的帮派斗争后更是气得摔坏了手里贵重的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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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想给一个教训,可现在,他是真的想让对方死了。
两天后,禅院甚尔接到了孔时雨的电话,对方开口就给了他一个重磅消息。
“你的信息被公布在暗网了,还挂上了赏金,之前得罪的那些人可能过不久就会来找你算账了。“声音顿了一下,孔时雨那边像是吸了一口烟,“你……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吧,听说那些被你杀掉的术师,他们的亲朋好友也会来找你报仇。”
身份暴露了吗?
“知道了。”挂掉电话,禅院甚尔清理掉手机的所有信息,只拿了钱包便出了门。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专业杀手和赏金猎人找了孔时雨,但是作为专业的中介人,凭借出色的演技,孔时雨拉着这些人大骂禅院甚尔是个骗子,当初说是为了完成任务所以霸占了自己房子,结果一住就住到现在,期间还克扣了自己的提成金,现在这人不见了,后续的佣金肯定也收不回来了,如果可以,请在找到人后给自己也说一声。
作为在黑市中刀尖舔血的人和中介人也算是老熟人了,面对孔时雨的遭遇一时之间大家都挺同情他的,而正在被同情的人则趁着大家信以为真的时候,偷偷给禅院甚尔的手机发去了新的情报短信,然后在不看手机的情况下将刚刚的信息全部清除。
之前禅院甚尔接的单子,用的全是孔时雨给他随便取的名头,后来因为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让他获得了”术师杀手”的称呼,这个称号也开始独属于他。
不过这次追击他的人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这个名号了,想来也是,尽两年甚尔都没怎么接过散单,至于大单,平时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现在也是时候重振“术师杀手”的名头了。
短短两个月,禅院甚尔将所有顺着他故意放出的消息跟来的杀手全部反杀,杀之前还不忘顺手接上对应的任务,一边逃命一边赚了个盆满锅满,而那些妄想报仇的人更是在惨叫与后悔中被彻底的抹杀掉了。一时间暗网的悬赏无人敢再接,趁着这个空档禅院甚尔也顺利的从那些人口中撬出了点有用的信息。
自己从京都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有人开始调查自己,至于主谋是谁没人知道,之前故意放在外面的尸体警方在发出通告后也没了下文,看来背后的人不仅藏得深地位应该也不低。
对于自己得罪的人有多少,禅院甚尔心理还是挺有数的,只是谁愿意花这么大功夫来针对自己呢?
当有钱,有权,有能力,而且还闲得慌跟自己这种人做对的,这么多种buff叠加到一起的时候,那这个人多半是姓禅院。
坐在不需要身份证的黑宾馆床上,禅院甚尔无聊的用手机滑拉着咒术届内网的八卦消息,突然看到一条五条悟的,好奇的点进去,发现上面赫然写着《五条家神子众望所归分化成了alpha》,什么玩意儿?这都分化多久了才发新闻出来?咒术届的消息什么时候这么滞后了。
无语的按掉手机,打开孔时雨刚刚新发来的简讯看了起来。
禅院甚尔并不知道,五条悟分化的新闻之所这么久才发出来,那是因为某人才刚刚学会如何掌握好身上那股具有攻击性的信息素。
可及时是已经对自身的信息素收放自如,也改变不了现在没有omega能承受这股信息素的事实,长老们之前相中的联姻对象统统作废,愁得头发都掉了好几根,最后还是五条悟的护卫长宽慰道,“少主还年轻,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
无声的斜眼看着安慰自己的护卫长,“你说得对,那咱们去看看家主新栽的盆景吧,听说是从华国送过来的。”
“……”护卫长耸耸肩,”那您们慢走。”
同样看到五条家八卦新闻的还有之前那个偷偷调查禅院甚尔的侦探——源真一,和禅院甚尔的鄙夷不同,他眼里露出的是兴奋的光,手里拿着的命名为【五条悟】文件袋中就有一条信息素具有攻击性的独家情报,这还是之前调查甚尔的情报报酬之一。
本来信息素具有攻击性是好事,很多高级alpha的信息素都很有独特性,甚至会对低等级的alpha和beta造成攻击性,但这样的好事,坏就坏在五条家的态度上,遮遮掩掩,显然很不正常!
既然那边能把此当成报酬的一部分,看来五条悟的信息素可能不止攻击性这么简单。御三家内部藏的得这么严实,确实很有价值,如果能查到底,必是一个大情报。
源真一正开心的点了一根烟,突然办公室的窗户传来风声,落地窗帘呼啦一下被吹了起来,桌上的文件也被风吹得翻了页,源真一起身抽着烟走到窗前打算关上窗户,可手刚摸到玻璃窗框上就愣住了,他突然想起,这扇窗户一直是锁好了的呀……
冷汗在此刻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身后适时传来了一声轻笑。
“初次见面,源侦探。”
19. 彻底离开4
因某种原因,霓虹的私人侦探一直是个很火爆的职业,僧多粥少,在这样的环境下源真一选择了另辟蹊径,成为了一名专门处理稀奇古怪事件的私人侦探。
工作范畴涉及帮电视台调查外景场地,在灵异节目充当场外助理,有时还会帮有钱人调查身边的灵异事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某次偶然的机会让他接触到了咒术届。
花了点时间重塑了三观的源真一以此为锲机成了咒术内网的一名情报员,表面在现实的工作没变,可背地里却会偷偷接取暗网的一些活计。
这次调查禅院甚尔的工作也是因为之前积累下来的口碑被委托人选中直接找上了门,只是没想到他以为的弃子,现在却找上了门来。
禅院甚尔手里翻看着刚刚被源真一放在桌上的情报文件,有自己的和一些其他暗网杀手的,甚至还有一个文件袋专门装着关于五条悟的情报。
笑着抬眼看向窗台前一脸防备的人,甚尔斜靠在书桌上顺手将所有文件塞进盘在自己身上的丑宝嘴里。
源真一就这么看着文件袋突然消失不见皱着眉震惊,记得没错的话,这个人明明没有咒力,刚刚那个操作是怎么回事?
“看不到吗?”禅院甚尔直起身关注着源真一的表情,“那还真是得夸奖你了,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源真一没有回答甚尔的话,他缓慢的朝身后的窗沿靠去,心里计算着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存活的可能性和能否甩掉眼前的专业杀手。
“嗯……”禅院甚尔摸了一下下巴,然后人影突然消失在了源真一面前,过度紧张使对方瞪大了眼睛,脸色更是跟着难看起来,突然声音又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是什么给你错误的认知觉得能从我手里逃掉?”伴随声音而来的是禅院甚尔收敛了力气的一脚,但源真一还是被这一脚踹飞了出去,并且直接将办公桌也撞倒了,甚尔嘴角抽了一下,所以说,这样的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在暗网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呢?
看着昏迷不醒的人,甚尔皱眉撇了下嘴,转身打量起了旁边书架的主意,不出意外的将上面值钱的东西全部搜刮一空,还根据多年的经验找到了藏在书架后面的保险柜。
把感兴趣的战利品统统塞进丑宝嘴里,禅院甚尔心情终于舒畅了很多,好整以暇的走到源真一面前蹲下,一手直接将人提溜了起来,对着那张微垂着的脸啪啪就是两耳光。
“唔!”刺痛使得源真一清醒了过来,刚睁眼还有点不聚焦,头部突然由内到外传出一股刺痛,源真一连忙推开面前的人侧过身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额?脑震荡?
禅院甚尔松开手往后退了小半步,正疑惑,呕吐物的酸味便飘了过来,他忙后退着转过头去,就在刚刚,他居然受到影响差点也想跟着吐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从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平复了下来,源真一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凌乱的书桌喘气,禅院甚尔则一脸便秘像,他是真的憋了好久才忍下心低涌出的那股恶心。
“要杀就……杀吧……”源真一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情况,肋骨大概断了,头也在痛,如果对方还要折磨自己,那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别这么看我,我可没那种恶趣味。”禅院甚尔随手拉了把缺条腿的椅子放倒坐在上面,盯着源真一看了好一会儿,他这次来找这个侦探只不过是为了确认是禅院家的谁做的这些事,毕竟他与禅院直毘人有束缚在身,他可不想动错手,“我们要不做个交易吧。”
“嗯?”源真一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虽然以前也会遇到各种危险,但从没有人会活着找到自己这儿来,这个禅院甚尔,果然不是个善类,“如果你是想知道是谁雇佣我的,我可能只能抱歉了,因为我只跟他通过话,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
禅院甚尔摆了摆手,“那倒不用,你只需要在给那边回个电话,就说我来你这儿抢走了资料,然后朝京都去了就行。”
“……”往京都吗?看来这人已经知道谁是上家了。
京都嘛,不外乎就是御三家和其他咒术世家,不管是哪一家这么一说都能把自己摘出去,自己既不会丢掉生意,也能活命。
的确是很好的买卖,可是,“为什么?”
“呵。”似乎是被对方的问题给逗笑了,禅院甚尔往后靠了一下,放松的舒展开四肢,“你我都是为钱卖命而已,我又不是杀人狂,没意义的工作我可是不会做的。”
“……呸。”转头吐出喉咙里的酸水,源真一眯着眼重新打量起面前的人来,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确实也没有别的选择留给他了,“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等源真一打完电话后,禅院甚尔便笑着站起了身,打开办公室的门,打算直接从正门离开,坐实自己来过这件事。
“对了。”走到门口时甚尔突然转身把头伸回来看着源真一说道,“要帮你叫医生吗?”
“不用。”源真一咬了咬牙,“我自己会打电话的。”
“好哟。”禅院甚尔耸了下肩悠闲的走了。
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源真一终于放松了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稳了,就这么在地上又趟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合作伙伴,一个地下医生打去了电话。人很快就根据他说的地址赶了过来,进门后还不忘嘲讽一番,“这是得罪哪路神仙,终于抓住你这只臭老鼠了?”
“你应该高兴我没死。”源真一翻了个白眼。
正如合伙人说的,他的工作室其实有很多,而他每次会根据心情待在不同的地方,后来接触暗网生意后,他还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搬家,如此精心的设计和操作,即使有人想调查他,只要他不主动出现,也很难被人找到藏身的地方。
可今天那个人却出现了,不仅明晃晃的跑到他面前,还把他打成了这样。
真没想到,短短的一个多月,那个男人就从新宿找到了名古屋,抓了他个措手不及。
“确实是我看走眼了。”源真一一边任由合伙人在自己身上打上固定支架再缠上厚厚的绷带包扎,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我果然还是太自大了点。”
“行了自大的源先生。”合伙人收起医疗箱,指了指书架的位置,“你到底是被人报复了还是遇到了入室抢劫?”
“嗯?”顺着合伙人指的方向看去,一团乱的书架和大开的暗门,以及消失的保险箱……源真一的手一抖,烟从指间滑落,“我操!那个混蛋啊!!”
“啊嚏!”正开着车在去京都路上的禅院甚尔猛的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他不情愿的将车窗摇上,最近他的身体有了点新的变化,跟之前的那种懒散提不上劲儿不同,这次是身体变得对什么都更加敏感起来,比如之前看到源真一吐,他也想吐……
“哎……”叹了口气甚尔往后靠在驾驶座上,随手打开车内的储物盒,摸了两下,果然在里面找到了香烟。
吹了个口哨,禅院甚尔开心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然后重新打开车载电台,里面正放着平井坚的《轻闭双眼》,淡淡的歌声像是在对身边的人述说着爱情故事,皱眉听了一半刚想换台突然喉咙泛出一股苦涩,尼古丁带给人精神上的满足感和干嗓子的后遗症对禅院甚尔现在的身体来说都会被无限放大。
烦躁的将手里的香烟灭了丢掉,禅院甚尔抬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已经在思考一会儿怎么把此刻的不爽发泄到接下来的倒霉鬼身上了。
禅院家内,收到手下的汇报,禅院二长老直接摔碎了手里的茶杯,这已经是他因为那个禅院家的废物毁掉的第二套茶具了。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能让他活着来禅院家。”
“是!”手下收到命令退了下去,正把门重新关上二长老突然又开口把人叫住,“这一次我一起去,我倒要会会那个废物。”
殊不知这样的决定正好落入了甚尔的计划。
他与禅院直毘人的束缚是没有对外公布的,特别是对那群保守派的长老,禅院直毘人很可能只是放出了准许他离开禅院家的消息而已。
这样一来禅院甚尔刚好可以借这此机会,将那些可能存在的威胁全部解决掉,毕竟束缚要求的是他不能与禅院家为敌,但如果对方主动攻击,作为自保,他还是可以进行反击的。
之前源真一放出消息后,那些人为了不让自己赶到家主面前告状,肯定会提前出来拦住自己,所以甚尔顺便抢了源真一的车,好方便那群人查自己的路线,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
汽车刚驶入京都地界禅院甚尔便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聚了过来,伴随着几丝熟悉的行动方式,禅院甚尔直接猛踩油门朝着禅院家方向加速。
京都作为御三家的大本营,禅院家在稻荷山靠山而建,五条家靠近二条城是京都有名的私人古宅,加茂家则在岚山公园是三家里唯一靠水的。
从名古屋到京都用时不到四小时,禅院甚尔在路上也没闲着,给孔时雨去了个电话,在对方骂骂咧咧声中让他帮忙给自己辞了【Enjoy】的工作,孔时雨听完顿了一下骂得更凶了,然后就听禅院甚尔又说,给他和经理留了点东西,就放在店里的储物柜中,可在对方问他到底想干嘛的时候甚尔又马上挂了电话。
想干嘛?有些事可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生于御三家甚尔一直在被动的接受,直到被彻底放弃那天才学会了反击,那时他就知道只有一直让自己站在主动的位置上才能成为最后赢家。
接近稻荷山禅院甚尔将车停在了路边,跟随自己的那些人开始正式接近,前方也有人在告诉运动,甚尔打开车门,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了座位上。
五分钟后,几个人影从远处窜了出来,其中一个落在甚尔的车顶,一个站在车后,两人对视一眼后车顶的人直接将手中的刀从车顶往下刺入了驾驶室,意料之中并没有惨叫的声音传出,车后的人皱眉走到了驾驶室附近,犹豫着要不要拉开车门,最后在队长的示意下才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驾驶室内只躺着一件衣服和一个玩偶娃娃。
看到娃娃的瞬间,暗杀人员先是震惊了一下,然后便对上了娃娃的那双眼睛,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就想要伸手去抓那个娃娃,可惜旁边的队友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等他的手碰到娃娃的头时才惊醒了过来,这时本来老老实实坐着的玩偶娃娃像是活过来一样,歪着脑袋对着摸自己头的人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是一个电子音从娃娃肚子上传出来。
“爆炸快乐!”
“嘭!!”汽车的爆炸声在深夜里格外刺耳,冲天的火光烧得整条公路都亮了起来,很快四周便拉起了警报,侥幸存活的暗杀人员根本来不及清理现场,互相搀扶着退到了暗处。
禅院甚尔蹲坐在不远处的树顶,看着滚滚浓烟的汽车和一地的碎尸残肉皱眉。
爆炸娃娃是他无聊时做的,因为引爆点可以进行灵活调整,所以在暗网上卖得还挺好,这次放了一个想吓吓这群人,结果没想到这么多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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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看来禅院家的人天天跟着咒物打交道,把脑子都打傻了,完全没有对外实战的能力。
从树上跳下,禅院甚尔将丑宝吐出来挂在肩上,丑宝好不容易可以出来玩开心的在禅院甚尔肩上扭了几下,小肉爪还拍拍甚尔的头,模拟骑马的动作指着前方示意对方快走。
“让你别看那些奇怪的电视剧了。”根据头顶轻微的拍打禅院甚尔脑海里已经自动绘出丑宝正做出的动作,翻了个白眼继续打击对方,“你是个咒灵,不要让我提醒你。”
“……mama…嘤嘤嘤……”听完禅院甚尔的强调丑宝不开心的摇晃了两下然后被对方拍了一下屁股后老实了。
走出树林禅院甚尔朝着另一边熟悉的气息赶去,终于在一处公园的交界处停了下来,快速从丑宝嘴里抽出了之前从禅院家带出的特级咒具【御手杵】斜跨在背部,刚好挡住了从后面偷袭过来的一支被咒力附着的利箭。
“铛!”
利器相撞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的清晰,禅院甚尔抬头看了下四周,就在自己挡住攻击的时候,已经有人将帐设了下来。
“哼,禅院甚尔,你还敢回来。”
这嚣张又愚蠢的语气,禅院甚尔都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哟,二长老,好久不见呐。”
来人正是当初家宴那个和禅院甚一对着干的长老,发话的则是他的心腹,“暗”组织小队队长。
“你已经自愿脱离禅院家了,就不该再回来。”二长老揣着手,眼里透出寒光话语间带着一丝怒气。
“不是。”禅院甚尔将【御手杵】在手上轮了一圈后杵在身侧,另一支空闲的手掏了掏耳朵,吊儿郎当的问道,“你是老糊涂了吗?我有说我是回禅院家来的吗?”
“大胆!你这个叛徒……”小队长呵斥了一句刚想继续就被二长老拦下,后者恶狠狠的瞪了甚尔一眼,然后微行礼退回到二长老身后。
“嘁。”禅院甚尔嘲讽的看着这一幕,抬起下巴示意对面,“你们既然跑来这里,就应该知道我回京都的原因,别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速战速决吧!”
“竖子不可教!”
随着二长老话落,四面八方冲出了无数黑衣刺客,看穿着和行动模式很明显跟之前被车炸到的那些人是同一批过来的,呵,不是禅院家的装扮,看来这些人应该是二长老自己私下养的人。
挥舞着【御手杵】甚尔一边游刃有余的在人群中穿梭,一边朝着二长老的方向继续嘲讽,“就你养的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哼!”二长老冷哼一声,这批刺客不过是因为咒力不足无法进入“暗”而被自己留下来的工具人,对于他们的实力他很清楚,也根本没想过要通过这批人来拿下禅院甚尔,不过作为车轮战的消耗还是很有作用。
那边的禅院甚尔还在继续输出垃圾话,话里话外都是对他这个二长老乃至整个禅院家的藐视,小队长站在长老身后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他咬紧牙关就等长老一声令下冲过去拿下禅院甚尔。
对于之前的家宴的那次行动,因为规定了在主家不能随意使用术式,导致他们在体术上被禅院甚尔打倒,这次他要用上术式让这个天与咒缚好好尝尝厉害!
围上的人群再次被禅院甚尔的一记横扫打飞,看着一地哀嚎的刺客二长老直接示意小队长可以出手了。
带有咒力的武士刀朝甚尔砍来,后者提枪轻松挡住。
“哟!”禅院甚尔呲牙笑着和小队长面对面打招呼,“手下败将。”
“你这个家伙!”面对甚尔的挑衅,小队长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可即使已经气急他还是记得上次吃下的亏,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向前推了一下刀,在借力往后跳了一下,与禅院甚尔拉开距离。
这边也同样借力退回安全距离。
落地后的小队长动作迅速,反手将手中太刀收入刀鞘再从背后拿出弓箭朝着禅院甚尔射出了三发利箭。
看着与之前明显有着区别的利箭,禅院甚尔连忙侧身让过一支,又用【御手杵】挡住剩下两支,可本该受【御手杵】抵挡掉落的两支箭却停在了半空,禅院甚尔连忙侧头去看躲过的那支,果然那支也停在了半空。
三支箭成三角状将甚尔围在了中间,远处的小队长则露出了一脸得逞的笑容,只见他伸出另一支空闲的手比划出一个奇怪的动作,三支箭立刻发出荧光,调转箭头对准禅院甚尔,在人还没反应的时候荧光骤然扩大炸开,无数的子母箭朝着被围在中间的人射去。
这些细箭,拖着荧光,像蚕丝将人团团围住,可怕的是它还在不停分裂,所剩的缝隙也越来越小,直至禅院甚尔的身影被淹没在如蚕蛹般的细箭之中。
随着小队长的手势落下,包裹着甚尔的箭海同时爆裂开来,伴随着咒浪朝四周扩散,地面更是被炸出了个深坑。
这次的爆炸可和甚尔的“爆炸娃娃”不同,前者是普通的自治机关炸弹,威力也就是普通的爆破效果,小队长的三支箭却是货真价实由咒力引爆的爆炸,伤害范围受操纵者控制,爆炸范围压缩得越小,威力也就会变得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小队长兴奋大笑出声,刚刚的爆炸足以将一个一级防御咒具炸开个洞,什么都没有的甚尔站在正中心无异于找死。
二长老显然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朝着小队长露出了赞许的目光,然后待烟雾散去,本该死骨无存的甚尔却一脸懒散的站在原地,手中的【御手杵】也发出与刚才三支利箭同样的荧光。
20. 彻底离开5
爆炸后的焦土冒着白烟,禅院甚尔站在龟裂凹陷的地面上,全身上下连衣服裤子都是完整的,手中的长枪枪刃发出荧光,远处的小队长看着这一切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不……不可能!”一个一点咒力都没有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密集的咒力爆破中存活下来?
小队长先是震惊然后便是无边的愤怒,那是一种被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人羞辱的愤怒,这种情绪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慌乱的搭弓再次朝禅院甚尔射去。
站位靠后的二长老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在最初的震惊后快速冷静了下来,比起禅院甚尔本身,那柄散发着荧光的长枪更吸引他的注意。
之前一直以为是个普通的咒具,可现在看来,应该不止那么简单了。
视线再次转移到甚尔身上缠着的那只咒灵身上,那是一只自己从未见过的咒灵,明明弱得只有四级的样子,却可以毫不受外界咒力的影响,而且,禅院甚尔拿的这把枪,好像也是从它嘴里拿出来的,看来应该是个拥有空间系能力的咒灵。
这把枪加上这个咒灵,他们的价值已然超过了杀掉禅院甚尔,二长老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机会,在甚尔继续挥枪抵挡咒力箭的时候,他直接叫来了剩下的“暗”成员去协助小队队长。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在躲过第一次爆炸后就会有更多的偷袭袭来,一个接一个比之前那些刺客的配合更为默契,攻击力也更强。
禅院甚尔翻身躲过一刀,以枪撑地为支撑点在空中转了一圈,踢飞了身旁的人后看向远处一脸贪婪的二长老。
这老头……禅院甚尔突然想到了个有趣的事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坏笑,在下一波攻击到来时直接控制【御手杵】挥出一击,只见刀刃的荧光骤然放大,咒力冲开人群朝着二长老的位置就飞了过去。
“嘭!”熟悉的爆破声在地面炸响,处于爆炸中心的二老长老虽然及时的闪开了,但还是被爆炸的余波炸烂了外套,面对这样的挑衅,他整个气得握紧了双拳,一把推开想要上前来查看他伤势的小队长,本来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也变得凌乱,发丝带血的垂在鬓角。
“废物!”二长老朝着小队长怒吼道,但很快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又使他强行冷静了下来。
刚刚的爆炸中有着明显的咒力波动,应该是咒力引发的,可身为天与咒缚的禅院甚尔,根本就没有咒力,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而且……二长老看了眼刚刚炸开的深坑,那股咒力很熟悉,好像刚刚见过一样……
突然,二长老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他看向小队长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刚刚甚尔甩出的咒力明明就和小队长一开始射出的咒力箭一样,甚至可以说两者根本就是同源的咒力。
怎么会?
难道是那把枪?
二长老再次看向甚尔手中的长枪,一定是它,那是把一级以上的咒具!
“呵!”禅院甚尔看着狼狈的众人嘲笑出声,轮起【御手杵】就是一个蓄力横扫,将仅剩的几人直接拍飞了出去,不同人,同样的招式和同样的结果。
“切,废物。”禅院甚尔歪着头打量着一地的人,心中涌起一股舒畅的快感,弥补了多日来身体不适带来的烦闷,曾经风光无限踩在自己头顶的人,最后还不是一个个的躺在自己脚下痛苦呻吟。
真想现在就把这个腐朽的咒术届给推翻摧毁。
疯狂的想法在脑海里滋生,禅院甚尔吸了一口气,暂时让自己从亢奋中清醒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麻烦。
将【御手杵】扛回肩上,禅院甚尔朝二长老勾了勾手指,“你似乎很困惑,那就让我这个禅院家的吊车尾来告诉你吧。”说完耸肩抬了下搭着的长枪,将其顺势转了下方向,方便对面看清整个枪身和枪刃的长度。
“特级咒具【御手杵】,能够抵挡咒力攻击,并将其反射出去。”这就是咒具备注里的“隔挡”的含义。
一把可做攻击咒具的防具,只是抵挡咒力攻击的前提条件是对方的实力要在使用者之下。这也就是为何这把咒具在普通咒术师手里是个废物的原因了,不仅大而且过重不方便使用,就算有咒术师要使用它,在遇到比自己弱的人时,直接使用术式都比用到这把咒具强。
咒术公开,增强咒具的力量。
现在摆在二长老面前的形式非常不利,单凭体术赢不了对方,使用咒术又会被反弹,一时间竟有点畏畏缩缩不敢动作。
看着面前气势明显没有之前强势的两人,禅院甚尔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怜。”用手摸了下根本就没流出来的眼泪,接着嘲讽道,”二长老你天天忙着搞小动作,连【御手杵】都不认识了吗?”
“嗯?”再次被点名的二长老皱眉看向禅院甚尔和他手中的特级咒具,御手杵?御手杵?二长老微眯的眼睛再次瞪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甚尔,手指颤抖的指着对方,“这把咒具,这把咒具!不可能,不可能!”似乎是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二长老扶了一下自己的头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长老!”小队长连忙上前扶住了快站不稳的二长老,一脸的担忧。
看到二长老的表情,禅院甚尔本就勾起的嘴角笑容更深,提枪指向两人,“禅院家的特级咒具,你一个禅院家的长老还要我来提醒你,你可真是活回去了呀。”
禅院家作为御三家之一,拥有着绝对的咒术势力和悠久的家族历史,古往今来的咒具珍宝更是不计其数,但特级咒具一直都是御三家乃至整个咒术届可遇不可求的武器,哪怕是禅院家也不是谁都能拥有使用权的,像这种霓虹三大名枪之一的【御手杵】更是宁愿被存在库房不见天日也不会轻易拿出来给人使用。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五条家已经成长到其他两家追不上的高度了,老旧的思想只会阻碍家族的发展,禅院直毘人必须带领禅院家做出变革,发展更多有利于家族的人才,能者多得,有能力就有资格使用禅院家提供的资源。
“不管是什么咒具,都是拿来给人用的,你们这群老顽固天天在家守着肉骨头耀武扬威,却对本家没有一点建树,也难怪要死在这里。”这一刻,久缠禅院甚尔心头的疑惑突然被他理出了清晰且完整的头绪。
这次二长老会对自己展开追杀他不信禅院直毘人不知道,他们两个老家伙斗了这么久,对方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知晓,这次说不定还有在背后推波阻拦的嫌疑,毕竟立下了那样的束缚,然后再将两件特级咒具送给自己,现在要借自己的手除掉二长老一派也不算太亏本。
真是好算盘啊,老狐狸!
也不管二长老有没有想到这层,反正这次是绝对要让着几人死在这里的,禅院甚尔直接提刀瞬身到了小队长身侧,一脚将二长老踢飞出去,【御手杵】一个下劈,带着小队长自己咒力气息的刀刃直接将人从右肩颈往下一路破开到大腿,鲜血四溅,伴随着内脏的掉落,小队长呕出大口鲜血后没了气息。
二长老瘫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禅院甚尔刚刚的一脚就算自己用咒力强化了□□也被踢断了两根肋骨,看着远处倒地的小队长和四周不知死活的手下,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涌出一股即将死亡的恐惧。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呢?最明显不过的就是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反应,比如小便失禁和信息素……
禅院甚尔皱眉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信息素味,喉咙深处的反胃和身体肌肉紧绷带来的不适让他刚刚因为要结束现在的情况而变得美好的心情直接降回了谷底。
咬着牙朝二长老走去,禅院甚尔想要直接将信息素的源头处理掉,那一刻他的的眼神不在带有一点感情,戏谑,恨意统统没有,对方捂着自己发出剧痛的腹腔,反复哆嗦着对着面前的死神开出了一大堆条件。
舌燥。
将死之人的价值,远不如一碗拉面的值钱。
胃部的不适更甚,禅院甚尔强压着恶心在二长老暴起反击的瞬间挥枪砍下了对方的头颅,鲜血直接喷射出来,伴随着最后的信息素,被溅了一身的禅院甚尔呸了一口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说道,“怎么?看傻了吗?”
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的公园可以说是千疮百孔,除了血滴落的声音,连虫鸣都没了,禅院甚尔的话刚说完不远处就走出来一个人影,还是老样子,穿着精美的浴衣,外面罩着羽织,又是在晚上,月光打在五条悟的银发上,禅院甚尔不禁需要眯着眼才能更好看清来人的动作。
五条悟也同样专注的看着禅院甚尔,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根本没人关心地上还躺着的那些人中还有没有活口,五条悟看着禅院甚尔被血染红的样子也不反感,反而很兴奋,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了红裙的影子,正待开口,却见禅院甚尔突然皱着眉提抢指向自己。
“小少主别动,不然……杀了你哦。”
残肢,内脏,鲜血,以前对自己来说麻木的一切,现在都成了不能忍受的存在,突然发难的身体让他不能在承载一点外界的刺激,而自己冲动的那一刀更是让自己全身都沾满了恶心的信息素,精神和□□的双重压力让禅院甚尔只觉疲惫。
不管五条悟现在出现是想干嘛,他已经不想在应付了,这个垃圾场御三家,这个咒术届,就从今天开始说再见吧。
自己这样的天与咒缚,果然只适合在现实世界混混日子而已。
似乎看出了甚尔的不对劲,五条悟想要上前询问,刚走到一半四周的帐突然破开,禅院甚尔趁机从丑宝嘴里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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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两个铁盒甩了出来。
“咣当”两声,铁盒落地滚了一圈,一股杀气袭来,五条悟骂了句该死连忙后跳躲开。
“嘭!”铁盒炸开,各从里面弹出两只体型巨大的咒灵,久违的自由让它两兴奋的乱窜,抬脚便踩向了五条悟和禅院甚尔的位置,地上的尸体和那些不知是否还活着的刺客也不能幸免。
五条悟躲过咒灵的大脚,没空反击,他忙着找甚尔的身影,可好不容易对上那双绿眸就听对方嫌弃的声音传来,“老子可不想再跟你们御三家的人扯上关系了,实相的就滚吧。”
“什么?你他妈给我站住!!”五条悟咬牙骂了一句,明明他离真相那么近了,可这人却想从他身边逃开,虽然以前也时常失去甚尔的踪迹,可他有预感这次对方是来真的了,得拦住他!
不再管身旁咒灵的动向,五条悟转身就要追过去,突然从他的身后又袭来一张大嘴,直接将他吞进了肚里……
禅院甚尔收回【御手杵】,看着五条悟被咒灵吞下,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几秒钟后,一只咒灵的肚子从里面爆开,五条悟黑着一张脸从空中落下,悬浮着踩在一堆血肉内脏之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已经完全失去了禅院甚尔的气息,烦躁的看了眼旁边正要疯狂朝自己冲过来的咒灵,正好他也火大,抬手想要再次使用术式,几个术师身影却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看着与另外一只咒灵缠斗的几个人影,五条悟认出了他们身上禅院家的标志。
“五条家少主?”禅院甚一匆匆赶来,对于出现在这里的五条悟很是奇怪,看了下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和一些隐约可以辨别出禅院家标志的衣物,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五条少主为什么在此?是有……”
“关你屁事。”不等禅院甚一问完,五条悟直接呛声打断转身就走。对于甚尔的消失他可还在气头上,哪有心情去回答禅院甚一的问话。
“你!”面对五条悟的反应,禅院甚一在气愤也不敢上前阻拦,不过这事他也只能原封不动的报告给家主了,至于地上的尸体,得等解决完眼下的这个咒灵,再来确认都是谁了。
重新回到五条家地界五条悟不耐的打发了赶来的护卫,最近禅院甚尔的情报被大肆宣扬了出来,又在一个月后被压了下去,好不容易解禁的五条悟一直想要抽空出去找人,急切的心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自己怎么就突然对这个人变得这么执着了。
晚上在有消息说稻荷山发生了疑似咒灵攻击后他看了下禅院家的方向立马赶了过去,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帐的痕迹,可惜对这种帐的使用一直都不怎么样的五条悟最后也需要小费点功夫才将其在不破坏的基础上打开一个小口进入。
可即使如此,里面的施术人却并没有被打扰到,现在想来也是,毕竟人都快死了谁还会去维系帐的使用呢。
看着禅院甚尔杀掉了同为御三家的禅院长老,五条悟没有一丝撞破别人坏事的惊讶,他全身心的关注点都集中到了那个被染红的人身上。
可惜,最后还是被他给跑了……
烦死了!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埋冤起天与咒缚的特殊体质。
……
那一晚的行动后,禅院甚尔没有留下一丝信息,加之五条悟的出现,最后只能被判定成咒灵袭击事件,而二长老和小队长也被定义为了牺牲,至于为什么他们两人同时去往了那里,已无人知晓。
除了……
禅院直毘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利用了甚尔的直毘人并不觉得自己卑鄙,一切不过是互利互惠,三方自愿入局,只是他获得的报酬远高于其他两人而已。
下令为二长老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又以雷霆手段收拾了剩下的残部,禅院家终于引来了彻底的家主一言堂,可新的变革之路任然任重道远。
……
躲过五条悟追击的禅院甚尔,用最快速度离开了京都地界,一路伪装向下,最后在天亮前赶到了大阪,也许是一路上精神的劳累加之身体内部传来的不适,甚尔在一个街边小巷没忍住吐了出来,随着酸水一起被呕出来的是还在懵逼中的丑宝。
“mama?嘤嘤嘤!”看着甚尔的样子,丑宝的大脑先是当机了一下,然后担心的缠上了甚尔的腰嘤嘤起来。
禅院甚尔知道丑宝是在关心自己,可刚想告诉对方自己没事,就闻到丑宝身上的酸味,一个没忍住,又转身吐了起来。
“嘤!”发觉对方对自己的嫌弃,丑宝气得又往上爬了一截,中途还用肉爪拍了拍甚尔的背表示抗议。
正想打发丑宝离自己远点,小巷外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东西被推到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求助。
21. 新生活新气象1
春季尾声,天还没亮得那么早,这个点的城市还处在一片朦胧之中,有点老旧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渔民到是早早的就出门了,普通的打工人可能才刚起。
中央区的治安出了名的差,伴随着繁华而来的是犯罪率的居高不下,本不宜多管闲事的甚尔往暗处靠了靠,借着阴影将自己隐藏起来,可好死不死,慌不择路的罪犯就是要往他躲着的位置挤。
“咣当!”垃圾桶被推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甚尔隐住气息,看着一个穿着普通,带着棒球帽的男人一边横冲直撞一边紧张的往身后看去,而他身后则是一个大骂着抢劫犯的女人,而且声音还在不断靠近,看来女人快追上了。
抢劫犯骂骂咧咧的窜进小巷,朝着甚尔的位置冲了过来,本来还想要让开的甚尔眼见这个抢劫犯在离自己极近的距离停了下来,随即恶狠狠的咬紧了牙关,从兜里摸出了一把小刀,嘴里嘀咕着,“谁让你追我的,谁让你追的……”
看来还没发现我?看着抢劫犯眼底的疯狂和转身的动作,甚尔刚想动的手又收了回来。
这时后面紧追的女人也差不多赶到了小巷子,本来还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可在看到抢劫犯比划着小刀看向自己时,未知的恐惧让她一下子慌了神,刚刚的怒气也被害怕所覆盖,“你!你想干嘛!”
“啊哈哈哈?!”看着女人害怕的表情,抢劫犯突然像是有了底气一般,大笑着朝女人走去,手中的小刀在昏暗的巷子子反射着寒光,“臭娘们儿找死!”
“啊啊啊!!”女人惊叫着看着对方举刀朝自己扑来,吓得连连后退,慌忙中只能用双手护住头半蹲着紧闭上了双眼。
预想中被刀刺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女人害怕着偷偷睁开了眼睛,刚刚还一脸嚣张的抢劫犯已经吐着白沫晕倒在地上了。
“诶?!”
本该在阴影里隐藏的甚尔正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发懵,刚刚女人的尖叫让他一下子有点烦躁,于是直接抬脚将离自己十分近的抢劫犯踹晕了过去。
本来打算好了不管这些事,可身体却不受控制,这么冲动的做法可不是他的作风。
“你?你?诶!等等!”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甚尔,女人连忙捡起地上的钱包追去。
甚尔瞥了一眼追上来的女人,借着路灯光不着痕迹的打量起来,身高在女生中算是比较高挑了,目测有一米六五往上,长相不能算是美女,但配上偏中性的短发给人第一印象很是爽朗,身材嘛……跟自己之前那些客人相比可以用扁平形容。
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可是做出的事却挺不按套路走的,居然凌晨追着一个抢劫犯跑,也是胆子大。
“请等等我!”女人还是追了上去,有点局促的跟在甚尔一米远的位置,一前一后走出小巷朝市里走了过去,至于身后的抢劫犯,早已被两人给遗忘了。
哎……好饿啊,不在管女人是否要跟着自己走下去,甚尔现在饿得嘴里直冒口水,看着电线杆都想啃上一口……
“咕噜。”肚子也在这时配合的叫了起来,甚尔皱眉摸了下,好想大吃一顿啊,然后再躺着好好睡上一觉,跐溜,吸了一口快流下嘴角的口水。
“噗。”短发女人看着甚尔吸口水的动作笑出了声,刚刚救了自己转身就走,还以为是个高冷的男人,结果现在却做出这么可爱的动作,似乎是注意到甚尔投来不解的目光,女人连忙摆手笑道,“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要感谢您刚刚的帮助!”说着还郑重的递上了自己名片。
【丸喜多宠物医院伏黑一華】
宠物医生?或者……护士?
甚尔看着眼前的明信片,马卡龙绿的边框,上面还有小狗脚印。
伏黑一華?一朵花吗?这名字和人还挺搭的。
甚尔干脆的接过了女人的明信片也不搭话,转身继续朝市中心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伏黑一華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鼓起勇气喊了一声,“请等等!”
……甚尔停顿了一下,正打算继续走,突然后面接着喊了句,“可以请您吃顿饭表示感谢吗!?”
……
墨绿的双眸对上一双深棕色的瞳孔,在小小的饭桌前,甚尔盘着腿和一个看起来最多两岁的小女孩对视了良久。
真是饿疯了,居然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真的跟着人一起回了对方的家。
名叫伏黑津美纪的小女孩,看到伏黑一華带回来的人,一点没有怕生的样子,反而咿呀的喊了一声妈妈,然后就被安排乖乖的坐在饭桌前,和甚尔一边大眼瞪小眼,一边等着开饭。
对于陌生的人,伏黑津美纪展现出了普通小孩的好奇心,一直试图将自己的毛绒玩具递给对面的甚尔,在几次失败后也不放弃了,换了一个继续递。
看着眼前的孩子,甚尔皱着眉思索着,本以为吃饱后会有一场以身相许的戏码,结果这个小崽子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全部幻想,不过,进门后看家里的用品痕迹,也不像还有另一个人生活的样子。
单亲?离异?
emmmm……甚尔抬起一支手搭在膝盖上顺势撑住下巴,另一支手接过伏黑津美纪递过来的玩偶熊,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捏了两下。
“吧唧。”头顶出现一个胖乎乎的肉爪,丑宝愤怒的看着甚尔手中的玩偶熊,怒斥对方见异思迁,爪子拉扯着下方的头发试图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
烦死了……
甚尔翻了一个白眼放下玩偶熊,因为之前突然反胃的原因暂时不想再把丑宝吞下去,也好在这两人看不到,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呀,津美纪把小安送给客人了吗?真乖呢!”伏黑一華端着饭菜走了过来,甚尔出于礼貌象征性的帮忙把桌面的东西随意收拾了一下,三人就这么围着小桌坐了下来。
作为主人的一華为甚尔盛好饭后给隔着婴儿椅急得叫妈妈的津美纪喂起了饭。
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甚尔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觉得有趣,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这对母子的互动,一边快速又不失礼貌的干完了自己的那份饭,在一華想要再次帮忙盛饭的时候打断了对方,“先照顾她吧,不用管我。”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饭桌的三人身上,温馨的早餐,像极了和睦的一家三口。
吃完饭后一華将屋里收拾好,请甚尔随意休息就行,然后自己起身去了卫生间。
两个小时后,她将清洗干净的衣物拿到阳台去晒时,看到本以为已经离开的男人,此刻正一脸放松的趟在沙发上沉沉的睡着,而自己的女儿正坐在儿童小车车上玩玩具,期间还会时不时把手中的几个玩偶放在睡着的男人旁边。
真是个好人呢,伏黑一崋在心里评价到。
这一觉,甚尔直接睡到了下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还有点发懵,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搭在身上的毛毯滑落至腰间,甚尔用手抓住防止毛毯继续下滑掉地上,手中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再次失神,像是早上那只毛茸茸的玩具熊,柔软而温暖。
掀开毛毯,甚尔赤脚踩在地板上,四周散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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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没来得及收拾的儿童玩具,早上发生的一切又再次重现在他的脑海里,想起可口的饭菜和一華母子相处的模样,甚尔不自觉勾起了嘴角,真是个大胆的女人啊,就这么把自己这个陌生的男人带回了家。
拿起茶几上留下的字条,顺着指示甚尔将饭桌上特地为他剩下的饭菜拿去微波炉加热后吃了起来,手里摩擦着伏黑一華给的明信片,甚尔用房子里的座机给孔时雨打了个电话。
两声后电话被接通,“您好,这里孔时雨。”
“是我。”
“……”对面沉默了两秒后爆发出一阵怒斥声,“你小子昨晚什么意思?你知道今天那边闹得多厉害吗?!”
“怎么?凭你的本事,那群挑事的还没解决?”甚尔吃下最后一口饭,将筷子扔在桌上,整个人满足的往后靠在电话柜旁专心打起电话。
孔时雨:“那群都被你收拾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说的是御三家那边!你家!你家!”
甚尔:“哦诶诶!我都不姓那个了,跟我没关系哈。”
“……毛病。”电话那头的孔时雨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你就说是不是你做的,我心里好有个数。”
“哼,你都猜到了,还来问。”甚尔另一支手摸出手机翻阅起咒术届内网,果然更新了很多新消息,“哟,《京都不明咒灵被禅院家袚除》有点意思。”
“行了别看了,那上面的东西你还不知道。”
“呵,说说吧。”甚尔摸了一下自己的裤兜想要点一支烟,一旁睡醒的丑宝连忙爬上来缠着甚尔摇头,甚尔一脸疑惑的随着丑宝看向地上的婴儿玩具,又默默把烟塞回了包里。
“怎么了?”听出了对面不自然的卡壳,孔时雨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你继续。”本以为放回烟就好了,结果好大儿丑宝又递过来一支奶酪棒,应该是小津美纪的,甚尔有一点嫌弃的接过拆了包装,一股奶香扑鼻而来,吃在嘴里更是香香软软的,是从没尝过的滋味,一时竟有点不适应。
另一边的孔时雨在确认这边没事后便将自己知道的新消息告诉了甚尔,禅院家已经公布了家族中二长老的死讯,不过死因只提到了是被咒灵所杀,其他细节一概不予披露,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有说牵扯到了五条家的少主五条悟,不过五条家将想要探消息的禅院家驳了回去,而二长老那边的死确实没有留下外人的咒力气息,这事也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哼。”甚尔挑了下嘴,“那就不用管了,禅院直毘人喜欢擦屁股就让他去干吧,这本来也是他该做的。”说完就想要挂断电话,可话筒还没放回去甚尔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了一句,”我说的礼物你们去拆了吗?”
“什么?”孔时雨被问得一愣,然后好好回忆了甚尔口中的礼物,“你说放【Enjoy】那个?”
甚尔:“对对。”
孔时雨:“没……你不没事了吗?不是,你放了啥啊?”
“我珍藏的宝贝,你看了肯定喜欢。”说完不等对方继续问话,直接挂掉了电话。他的手机昨晚打完电话后就把卡丢了,现在离开了禅院家,没有姓氏,需要新的电话卡就只能去黑市,虽然孔时雨也能弄,但他目前暂时不想回新宿,所以只能等晚上去就近的黑市看看了。
带上丑宝,甚尔收好自己的东西出了门,离开公寓的时候,不自觉又回头看了眼伏黑一華家所在的楼层,然后转身顺着街道向外,消失在了人群里,只是让甚尔没想到的是,自己会有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的机会。
22. 新生活新气象2
再次回到这个房子,甚尔一反常态的像极了一个乖宝宝和真宝宝津美纪并排坐在小饭桌前,房子的主人伏黑一華正在厨房里忙碌,津美纪叼着奶嘴,脸上挂着泪痕,睫毛还是湿湿的,表情认真的用小肉手摆弄着桌上的玩具。
甚尔则不同于上次在那样只是坐在旁边旁观,这一次很配合的陪着津美纪一起玩,期间还格外宠爱之前那只玩偶熊似的捏了又捏。
最委屈的丑宝则顶着头上被敲出来的一串包不情不愿的趴在甚尔肩上给人递玩具。
伏黑一華从厨房回过头来看了眼屋内玩耍的两人,不禁笑了起来,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她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梦的过程很玄幻,可好在结局还算不错。
两个月前……
禅院甚尔离开伏黑家,先是去附近买了彩票,然后又辗转去了马场赛马,这一赌就是一下午,等天暗下来赌完最后一局之后便就近去了趟面包店,叼着最后一块面包甚尔扔了赌票转悠着去了附近有名的地下赌场,做了一下午的马场大羔羊,关于这地儿的黑色产业倒是摸得差不多了。
这片区域,晚上的治安虽然不怎么样,可赌场却管理得很不错,进入隔音门,宽敞的大厅摆满了赌博机,一排排的整整齐齐,每个机子上都坐满了人,小钢珠碰撞的声音和赌徒们吵闹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入禅院甚尔的耳中,本就异于常人的五感让他对于那些稀稀疏疏的声音更是敏锐,女人的调笑和客人小声的私语,要不是今天不是为这个而来,他真想再好好玩玩。
绕过人群直接去了赌场地下二层,那里有一个拳击场,晚上的项目是深受好斗分子喜欢的”打黑拳”。禅院甚尔要找的□□人就是这里的常客,算是一个有点本事的黑市商人。
找人的过程不算太难,只要提供足够的钱,不说重新办住民票,驾驶证,新的身份履历都能帮你搞定,跟黑市商人聊了一会儿,现在禅院家是不会再管他了,想改自己的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目前也没想好要叫什么,于是干脆就不要姓氏了。
黑市商人一脸“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看着禅院甚尔,在确认对方不是开玩笑后无奈叹了口气,看在对方给的钱够多的份上,“可以是可以,不过我需要给你换个身份,比如…出生在国外介不介意?”
禅院甚尔:“哪国?”
黑市商人:“哪国都可以,反正又不是真的。”
有点意思,甚尔笑着举起酒杯和黑市商人碰了一下杯,“那你顺便把签证什么的给我一起弄了吧,万一哪天我要‘回国’呢?”
“嘿,怎么感觉我跟你越聊越亏呢?”
“亏不了。”甚尔放下酒杯看了眼台下交战的拳手,“你这次买了哪个?”
“嗯?”黑市商人顺着甚尔的话,将目光投向拳击场,场上还在进行着单方面的虐杀。
“【铁男】可是这个场上的新王牌,只要他在拳击场,当天所有人就都可以对他发起三次挑战,可这么一年多了,他还没有败绩。我这个人,不怎么喜欢冒险,所以这场嘛……我当然是买他了。”
“哦,那跟他打,赔率一定很高。”甚尔好笑着转过头看向黑市商人,“这么稳扎稳打可没意思,你要不要赌个大的?”
“哦?怎么说?”就在黑市商人一脸疑惑的时候,甚尔突然招手叫来了应侍,询问了今日的挑战名额是否还有剩余,在得到还剩一个名额后,果断给自己报了名。
“你想玩玩?”黑市商人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青年,对方笑着挑了下眉算是回应,然后起身跟着应侍出了雅座,临门前还不望对他挥手告别。
来真的?多年混迹黑色地带的黑市商人能够感受到甚尔裸露在外的肌肉所蕴含的力量,可是这么完美的身材,怎么看也不像会打拳的样子,毕竟肌肉是不假,但皮肤状态可不像个会打拳的糙男人,硬要说的话,倒是像是个天天混私教的富家少爷。
不过嘛,作为一个大单子的客人,意思意思支持一下也不过分。
掏出钱包,黑市商人在主持宣布挑战赛开始时小投了2万日元,买了赔率1:20的新人挑战者。
比赛开始,灯光打在入口,【铁男】登场,大家在短暂的为新人登场而欢呼后,开始更热烈的呼喊起【铁男】的名字,而场上明显比【铁男】小了整整一圈的甚尔更激起了部分人的毁坏欲。
兔女郎主持笑着环顾了一下热闹的氛围,然后慢悠悠的拿着话筒来到场地走了一圈,一路飞吻媚眼不断,最后停到甚尔旁边,摸上了对方的肩膀,红唇凑到其耳边柔声解说起游戏规则,“只能使用□□来决胜,不可借用武器和别的东西。”
掌下的肌肉让她恋恋不舍,“剩下的只要一方认输,比赛就算结束哟~~”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往场内抛出几个媚眼,“小哥哥加油,脸花了姐姐可就帮不上忙了。”
“【铁男】把他的脸打花!”看热闹的赌徒可受不了主持人对新人的偏爱,朝着场上的【铁男】吼道。
“呵!!”第一次被个新人抢了风头,【铁男】对着人群挥起双拳,“打花他的脸,正合我意!”怒吼声响彻整个拳场,短暂的寂静后欢呼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口哨声还有众人为强者的呐喊。
场上的甚尔可没被眼前的景象所影响,他还在认真思考刚刚主持人说的话,“不可借用武器和别的东西?”能做出这样的规定,看来这里不仅是对普通人开放,同时也是允许咒力者参加的,那这么算起来这里的老板应该也是知道咒术届的人……
【铁男】示威着转了一圈,听着全场都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后才满意的回过了头,结果就看见还在状态外的甚尔。
这个新人?他妈的找死!
夺走了兔小姐的注意力!还敢在自己面前走神!
“嘭!”【铁男】直接挥出一拳,朝着甚尔砸去,一声巨响,地面随着这一拳也跟着颤动了一下,原本沸腾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哈哈哈哈!”拔出砸进地面的铁拳,【铁男】大笑着挥手扇开面前的烟尘。
可预想中应该被自己吓得屁滚尿流,或是瘫软在地的人却消失了。
不见了?看着地上的坑【铁男】短暂的愣了一下,紧接着右耳一股劲风袭来,本能的连忙抬手隔挡。
□□的碰撞发出一声闷响,【铁男】抬手抓住踢在自己右臂上的腿,斜眼朝后不屑的说道,“果然有两手。”
甚尔眯眼感受着腿部的抓握感,换个普通人,可能腿已经废了吧,可惜将肌肉绷紧的自己可不怕这点握力,“不好意思,我可不仅有两手。”
“什么?”
伴随甚尔话落,【铁男】明显感觉到手下肌肉的突然紧绷得像一块花岗岩,被自己擒在半空的人竟然借助身体的下坠力,让自己整个人朝外旋转了起来,【铁男】连忙用力想要抓住挣脱的腿,却只是用力撕下了甚尔的一个裤脚,然后面门便临来了另一记飞踹。
“嘭!”比刚刚接下的那一记腿击更加的恐怖,直击面门的冲击让【铁男】喷出一口鲜血,鼻梁应该也断了,可好在面对这样的一脚【铁男】在后退了几步后脚下用力,硬是踩出一个浅坑稳住了身形。
“我还有两条腿。”轻巧落地的甚尔不忘把刚刚的话接着说完,脸上对于【铁男】能接下自己的一脚很是欣慰,“接下来才是手。”
快速移动到【铁男】身前,握紧的拳头紧随而来,对面连忙双手呈防御状护住头部。
“嘭!嘭!嘭!”快到普通人都看不清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铁男】的身上,在甚尔最后一拳落下后,只见【铁男】垂下双手,跌跌撞撞的往后踉跄了一步就彻底失去了知觉倒了下去,鼻子上还挂着两条海带状血线,视野天旋地转都可以数星星了。
监控那方的人早就惊呆了,可来自现场受雇佣的咒术师却在耳机里回复挑战者没有使用术式,是个普通人而已。
毕竟,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在打黑拳的地方会碰到天与咒缚,而且还是个能以绝对的□□碾压一切的暴君。
拳击场内,原本还在惊讶中的人们,在听到裁判宣布挑战者胜出后,瞬间爆发出了激烈的尖叫和喝彩声!声音大到上层的赌场都能听到。
雅座的黑市商人直接拍手站了起来,一边是高兴自己那1:20的赔率,一边是惊讶这次的客人果然不是个普通人。
场下的甚尔可没那么多闲心,目的已经达到,就不想继续留下来了,而且丑宝还被自己藏在了外面,得快点出去才行。
没有理会拳击场老板的邀请,甚尔挑起想要迎上来亲自己的兔女郎下巴,巧妙的躲过了对方的动作然后拿上买自己赢下的钱,出了赌场。
甚尔一路左拐右拐,最后闪身进入一个小巷子里,甩掉了几个偷偷跟踪过来的人,顺着路继续向里走,绕过旅店大门,从房子后面纵身一跳,踏上二楼空调排气扇翻身上了三楼阳台,打开没管好的窗户走进去,正好看到在地板上耍赖打滚的丑宝。
“mama!”对于妈妈这个发音已经十分熟练的丑宝,在看到甚尔后马上缠了上来。
“你刚刚在地上打了滚吧!走开走开!”甚尔嫌弃的推了下爬上自己腰间的咒灵,本来要把丑宝藏胃里的,结果一吞下去就忍不住反胃,没办法只能偷进了这家宾馆,暂时将丑宝安置在了这里。
休息了一会儿,甚尔拿出黑市商人送的临时手机,飞快翻阅起上面的租赁信息,这个地方还算不错,可以在证件办下来前好好待上一段时间。
很快,甚尔就找到一个,离市中心不远,又可以坐电车直达地下赌场的公寓,和中介取得联系后,甚尔起身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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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着去看房,结果到了之后就看到了公寓外的一家宠物店【丸喜多宠物医院】。
嗯……甚尔看着这家宠物店摸了摸下巴,这家店名,似乎在哪儿见过。
正思索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甚尔接起电话,对面是房屋中介人热情的声音,在询问了客户此时的地点后,表示自己会在两分钟后赶到。
刚刚有点头绪就被这通电话打断了,干脆也不去想了,反正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匆匆赶来的中介是个四十多岁的高个男人,带着金边眼镜,在看到甚尔的时候先是不着痕迹的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自有一套标准的给客人贴上了相应标签,再满意的弯着腰笑呵呵的领着甚尔去了公寓参观。
房子是新修的,整栋建筑看上去不大,但实际占地却不小,总共四层,每户之间离得不近,属于比较中高档的公寓,房子内部也很不错,空间大不说,还有四个房间,配了大阳台和单独的厨房。
中介人笑嘻嘻的介绍着,说这里非常适合成功人士,或者一家四口居住,甚尔听了瞪着个死鱼眼说道,“可惜,我是一个人。”
“……”中介人不敢置信的卡壳了一下,干这行十多年第一次看走了眼?可他明明从对方身上闻到了已婚人士才会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就在尴尬的想要转移话题然后带人去另一个单身公寓的时,甚尔却又开口打断了他,“这个地方也不错,就它吧。”
其实住哪儿都一样,公寓,宾馆都可以,以前的甚尔是不在乎的,可最近比起狭窄的小房子,他更想在这种大房间里瘫着,可能是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后的放松吧,哪怕空着个房间没人用,也会让他觉得舒服。
在中介人一脸的惊喜中,甚尔签了合同,至于剩下的手续等证件到了在补办,看着对方犹豫的表情,为此他还专门多付了半年的房租外加定金。
一切敲定后,中介人马上给了甚尔钥匙,表示他从今天起就能随便入住了。等人走后,甚尔从兜里拿出了丑宝,放它自己在新家玩,自己则用临时手机给孔时雨去了电话,告诉对方自己这段时间先不回去了,有什么附近的任务到时可以发来。
孔时雨嘴碎了几句,然后要了甚尔的新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傍晚,也不打算自己做饭,甚尔打算出门吃顿烤肉,再次经过了【丸喜多宠物店】,这一次宠物医院门口围满了人,本不感兴趣的想要绕开围观的人,可是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真的要报警了!”
“在哪儿坐着是我的自由,你没权利管我!”
“你这个人渣!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了!”是伏黑一華的声音,带着愤怒和无奈。
甚尔停下脚步,越过人群看向争吵中的两人皱起了眉。旁边围观的人群有的带着宠物的,应该是店里的客人,有的则像是刚买了菜路过的附近居民,更多是路过看热闹的人。
“这人是伏黑医生的前夫吧?”人群里,有知道点原委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好像是,这人怎么又来了?”
“不知道,可能又是要钱吧。”
伏黑一華的前夫?是这么称呼吧,能够让作为母亲的女人在孩子这么小就选择离婚,看来这男人也不怎么样啊,并不想多管闲事,转身刚想离开的甚尔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伏黑一華的前夫正准备抬手朝她打去。
“该死!”骂了一句脏话甚尔在巴掌落下的瞬间冲到伏黑一華面前并抓住了男人挥起来的巴掌,动作之快,在场的人都没来得及看清。
“什?什么……”男人看着自己被挡住手掌,还保持着举起手的动作看向面前的甚尔,本要骂出口的话却一下子被面前人眼中的狠戾吓了一跳收了回去,最后改口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杂碎也配知道我是谁?”甚尔慵懒的挑了下眉,一个用力将对方推了出去。
前夫的力气哪比得过甚尔,直接就踉跄的跌坐在了地上,可他哪会死心,刚要起身再骂,就见推自己的人已经拿着手机在报警了。
快速的说完事情的经过,警察听完表示马上就来,看来这男人也是局子里的常客了,甚尔看向一脸震惊的前夫哥,“当街打人?大家围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一时间围观的人都反应了过来,连忙围上,将前夫哥堵在了路边,宠物医院另外几个医生和护士也赶了出来,一边询问着站在一旁的伏黑一華有没有受伤,一边感谢周围顾客的帮忙。
甚尔看着事情解决就打算动身离开,却被眼尖的伏黑一華给叫住了。
于是伏黑一華又一次请甚尔到家吃饭,不过这次得等到她下班,本来想要拒绝的甚尔在看到对方满含期待的眼神时,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23. 新生活新气象3
坐在保育园的外面,甚尔看着脚边玩耍的伏黑津美纪觉得有点好笑,明明自己只是答应了吃饭,结果现在却变成了带孩子的一员。
伏黑一華工作的宠物医院是这附近唯一的一家宠物医院,生意很好,而她也在这个医院工作了很久,和同事院长关系都很融洽,除了她那个偶尔会来要钱的前夫……
为了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只有1岁多的津美纪,伏黑一華将孩子带到离医院两条街外的保育园照顾,自己则会在早中晚过来看看孩子。
至于伏黑一華和前夫的事,警察把人带走后甚尔也没多问,总归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也就没有探究下去的必要。
本打算接了津美纪就回家自己做烤肉吃,可惜刚到门口医院那边就来了只拉肚子的狗狗需要急症,值班医生正在接待其他客人,只能联系刚走的伏黑一華再回去一趟,于是甚尔只能带着刚接到的津美纪在保育园门口等人。
伏黑津美纪的记性很好,她认得陪自己吃过饭的甚尔,这个大人来过自己家,和妈妈一起来的。
保育园的老师笑着和津美纪挥手,脸上露出的慈爱一点都不作假,因为年龄的原因,津美纪本该由妈妈照顾,没有哪家人会把一岁多的孩子放在保育园,只有津美纪是特殊的,也正因如此,她一直是保育园里最受照顾的孩子。
而津美纪的爸爸,那个常常到兽医院闹事的男人,一次也没来保育园看过她,哪怕这两个地方那么近。
保育园负责送孩子的老师是两个beta,此时正看着门口坐着的甚尔用自以为足够小的声音八卦着,伏黑一華的事他们都知道,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除了好奇之外还有难以掩饰的惊艳。虽然不知道两人具体的关系是什么,但是看甚尔这么自然的照看孩子的样子,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在甚尔快要失去耐心,和善的伪装都要装不下了,伏黑一華这才匆匆跑了过来。
一边喘息着对甚尔说着抱歉,一边笑着蹲下来亲吻了一下婴儿车上伸手想要抱抱的伏黑津美纪,“真是抱歉呢,让你们两位等了这么久!”再次的鞠躬赔礼,脸上洋溢出和下午跟人吵架时截然不同的表情。
明明那时候表现得那么绝望,这个时候却能笑得这么幸福,真是奇怪。
可……
这样的笑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甚尔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是被感染了,突然不爽的情绪一扫而空,“走吧,饿死了。”嘴上说着催促的话手也自主推起了婴儿车,带着伏黑津美纪抬脚朝附近的超市走去。
“诶!”反应过来的伏黑一華连忙跟上,夕阳下,两人不在说话,有点奇怪的组合,拉长的影子却又像极了一同逛街的三口之家。
在回伏黑一華家的路上,甚尔心中的不解更甚,虽然他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但不知怎的,这次的好奇心却格外的重。提着食材他看了眼推着婴儿车讲着儿童故事的女人,又望向远处的火烧云开口,“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诶?”对于身后男人突然的发问,伏黑一華愣了一下,然后直起身指着自己,“您在说我?我吗?”
“啊。”甚尔收回看夕阳的视线,微低头和女人对视,“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不是更好吗?”
世人有太多的悲欢离合,看得多了,也就变得麻木了,可不舍与算计也好,阴谋和草菅人命也罢,哪怕现在的甚尔也才二十多岁,经历却是普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能体会的。可有着这样的阅历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了伏黑一華这样的人。
普通,甚至是平凡……
可就是这样一个beta女人,甚尔却在短短的相处中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纯粹,一种对生活充满希望的纯粹……
这与现在的他来说是截然相反的存在,甚尔对生活已经可以用索然无味来形容了,看着这个国家不断提高的自杀率,那些光鲜亮丽的政客富商或是咒术届,只会让他厌恶,就像他也同样厌恶着身为天与咒缚的自己一样,自己现在除了还活着,好像真没其他什么需求了。
“上一秒还在和前夫对峙,下一秒看到孩子却能依然幸福微笑……”甚尔突然停下脚步,站定着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的话而瞪大双眼的女人,“为什么还要笑,哭出来不好吗?哪怕放弃也没人说你,干嘛要继续挣扎……”
“不对!”还没说完的话被伏黑一華打断,女人因为突然的大声说话而喘着气,紧张的手不自觉的揪住自己的斜挎包包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会这样想,可是,我并不觉得放弃才是最好的办法。”
一口气说完一段话伏黑一華像是突然有了勇气,深呼吸了一下,继而也缓和了语气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大家都对我很照顾,这个世界也有很多好心人,就像先生您一样,我不能因为一个人渣就否定所有人!”
“我?好心人?开什么玩笑……”对于伏黑一華的评价,甚尔迷茫的低喃了一遍,他还是不懂眼前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只能任由对方继续。
“而且!如果就因为他一个人,我就要做出改变和让步,那未来的我,是不是做什么事都要不停的让步呢?如果!人活着不能为自己而活,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伏黑一華几乎是吼完了最后一句,带了点夸张的意味,情绪也有点激动开始喘起气来,津美纪则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惊奇,然后很捧场的鼓起了掌。
甚尔就这么站着对上对方的视线,最后败下阵来般叹了口气,“我叫甚尔,不要先生先生的叫我了。”
“诶?冬…冬至?”
“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是这个,是这个。”无奈的扶额,甚尔把手机打开,打出名字递给伏黑一華看,“没有姓,就这个。”
“哦哦,甚尔!好!”看着甚尔收回手机,伏黑一華连忙开心的点头应道,“那我们回家吃饭吧甚尔先生,津美纪也饿了呢!”
“怎么还叫先生……”甚尔嘴里嘟囔了一句,看对方兴奋的样子也不打算纠正,反正依伏黑一崋的性格短时间内也是说不通的,就随她去吧。
不过刚刚对方的一句 “回家”,他倒是反复品味了几遍,最后看着走在前面开心的女人,突然也好心情的开了口,“抱歉,刚刚突然说了那些话。”
伏黑一華一听连忙慌乱的摆手说不用,甚至还想停下了再道歉,结果却被甚尔不耐烦的挡了回去。
看着有点局促的伏黑一華,甚尔再次出声,“我不是你的客人,你不用对我那么拘谨…而且……”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措辞,原谅这是他第一次真心诚意不带一点虚假的企图和一个普通女人还是个beta交流,“而且你还请我吃饭了……”
“那是因为您帮了我忙!”伏黑一華连忙接到。
“所以扯平了。”甚尔回道,转过头刚好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有点不适的转开头,还顺手帮伏黑一華正了一下婴儿车把人身体也一同掰正过去。
看着对方这操作,再继续下去怕是会没完没了,索性也不在接话,伏黑一華见状点头低笑了一声,随后专心推起了婴儿车。
晚饭是甚尔等了很久的烤肉,超市打折下来的精品肉类一口气吃了个爽,要说今晚哪里还不够完美,大概是刚开始看到冒油的五花肉,甚尔有一瞬间的反酸,不过好在伏黑一華及时端来了薄荷柠檬水……
吃得心满意足,甚尔拍拍肚皮,掌下还能摸出腹肌的样子,可惜不如以前的结实了,不知道是撑得还是心理作用,喝下最后一口饮料,甚尔主动帮伏黑一華收拾了一下桌上的餐盘,并将垃圾全部打包装好,在对方多次阻拦未遂后,提着垃圾袋出了门。
伏黑一華跟在后面出来送行,甚尔笑着摆手,“我现在住在你工作的医院对面,有事可以来找我,走了。”
“是!您慢走!”看着甚尔步入楼道的身影,伏黑一華一边挥手一边还不忘喊上一句今天才知道的名字,“甚尔先生!”
“啧。”还是不习惯被那样称呼,甚尔快步下了楼,在路过公寓垃圾点的时候将手中的口袋放了进去。
夜色下,不远处的市中心折射出绚烂的灯光,看来有的人夜深生活才刚刚开始嘛。
甚尔活动了一下脖子,刚想把丑宝从兜里掏出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身后划破气流射来,身体迅速做出判断矮身躲过,身前的路灯桩被溅上一滩墨绿色的黏液,刺鼻的味道熏得甚尔直皱眉,不满的朝身后看去,可惜只看见一个喝醉的公司白领,摇摇晃晃的朝着公寓走去。
奇怪的咒力残秽,咒灵吗?
可看着粘液在路灯杆上慢慢消失,甚尔又有些疑惑,这东西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很干净,也不像是诅咒师的手笔,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幻觉了。
能这么快躲过自己追踪隐藏得如此完美的咒灵可不多见,而且,自己在这个地盘也还没得罪过谁,所以也不可能是专门来针对自己的,难道是有什么误会?
正发愣,又一股气流袭了过来,甚尔侧头躲过,眼睛死死盯着气流射过来的方向,草丛晃动发出不和谐的声音,伴随着因为光线折射而使周围景象变得扭曲,一个透明的人的轮廓在甚尔眼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搞什么?”甚尔皱眉,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并袭击自己的隐形人一时有点分不清到底是人还是咒灵,双方隔了不远的距离对视着,竟都不敢再动作。
昏黄的白织灯在路边闪烁了一下,飞蛾撞击发出几声短促的“噗呲”声,醉酒的白领转入小区,身影被拉得老长,最终消失在了街角,就在这时甚尔动了!
手中的短刀先自己一步飞向隐形人,算是回敬了之前的偷袭,但速度明显更快,”噗!噗!”刀刃插入不同物体的声音,甚尔知道自己击中了目标。
瞬移到目标身前,入眼一把刀还钉在树上,而另一把就在近处,浮于半空,刀刃没入隐形人身体,只剩刀柄还在外面,位置算是直接暴露了,甚尔抬腿就是一脚横踢,将隐形人直接踹飞了出去,沿途撞翻了后面的几棵小树。
拔下树上的刀,甚尔又快步上前,凭借本能直接一手卡住了对方脖子的位置,将人提了起来。
“说,为什么袭击我?”甚尔皱眉看着面前被拉扯得扭曲的空间,因为对方还隐着形,一时无法辨认出确切的长相,只是手下的触感却是明显的人类皮肤特有的肉感,可这个隐形人给甚尔带来的气息却像极了咒灵。
对方被扼住喉咙,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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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撕扯着甚尔的手臂,想要让甚尔将自己放下来,可是不管他怎么动作,甚尔也无动于衷,似乎知道自己是白费心机,隐形人在最后干巴巴的扑腾了两下后,放松下来不在动作了。
甚尔抖了下手上的人,“怎么不动了?”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也不着急,反而悠哉了起来,眯着眼睛好整以暇的将人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打量了好几遍,最后笑得一脸鄙夷道,“我这个人,虽然不擅长记住男人的长相,不对最近不知怎么了,鼻子特别灵…”
说到这里甚尔特意停顿了一下,用鼻子又嗅了嗅,“你这股臭虫味,可真是让人想忘都忘不了啊,前夫哥?”
“前夫哥”这个称呼像是一个开关,本来还在装死的隐形人在听到后立马剧烈挣扎了起来,甚尔挑眉收紧了右手的力道,感受手下血管爆起的触感。
普通人可不会隐身加吐出那种东西,也不知道这人下午还好好的,怎么被警察带走后就变成了这样,不人不鬼的,就跟【逆天】的那对情侣一样。
想到这里甚尔不禁愣了一下,要知道,人变成咒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迄今为止有记录的也不过寥寥,鞍马山的那对形成原因更是因为有特级咒具的加持,而这个”前夫哥”,下午甚尔才接触过,几个小时前还是个干干净净的人类,凭他的能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变成这样,半人半咒灵?真是奇怪。
“喂喂,赶紧把你的隐身撤了,晃得我头晕。”透明造成的空间扭曲对旁人来说没什么,可对现在感官异常敏感的甚尔来说,看久了脑子会眩晕恶心,就跟正常人晕车一样,心底泛起的恶心压都压不住,搞得整个人都没心情去思考其他问题了。
“前夫哥”在剧烈挣扎后泄了气,身份已经被甚尔戳穿,不仅跑不掉,嘴里的腐液也吐不出来,在甚尔逐渐失去耐心而收紧的手掌下撤掉了隐身,可当他整个人显出真身的时候,早有心理准备的甚尔还是着实震惊了一下。
短短几个小时,好好的一的人,皮肤整个变成了绿色不说,连眼睛也变成了竖瞳,完完全全的一副咒灵模样。
“现在不光闻着臭,连长得也丑了……”
……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开始攻击自己的长相,“前夫哥”愤怒的从鼻孔呼出一股气,呲着牙再次挥手企图挣开甚尔的束缚。
甚尔看着眼前再次扑腾的人突然起了点逗弄的意思,在适应了最初的不适,现在他又快速回想了一遍最开始被攻击的那股违和感,手下的皮肤很像人,血管的爆起也很像,但是从始至终,自己的手心下都没有感觉到脉搏的跳动。
现在的“前夫哥”与其说是变得半人半鬼的样子,倒不如更确切的说,就是个假的,而这个假人正在极力模仿着”前夫哥”人类时的样子,从行为到□□,即使是实力强大的咒术师,只要不是亲手接触到也很难将其区分出来。
内里的血液流动都模仿得这么像,可惜,哪个人类□□会在极度缺氧的情况下没有脖颈的脉搏呢,答案,要么是死人,要么就是假人。
可甚尔能感受到它的血液流动,所以答案是后者。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是假人,那也就不用在客气了,甚尔手上用力,手臂肌肉爆起,一声脆响传来,直见”前夫哥”脖子不自然的朝一遍扭曲,竟被甚尔生生折断。
“啧!”不满的将手中尸体摔在地上,甚尔弯腰从尸体上拔下自己的短刀,刚打算揣回兜里,就看到地上的尸体,开始慢慢液化了。
甚尔马上后撤,第六感告诉他必须尽快与这具尸体拉开距离,而液化后的“前夫哥”在膨胀到一定程度后果然发生了爆炸,绿色的黏液飞得到处都是,是跟之前偷袭甚尔时一样的物质,只不过这次还伴随了一股奇异的气味,存在时间很短不易引人注意。
敏捷的藏到了树后躲过一劫的甚尔走了出来,看着面前被溅满绿液的街角撇了下嘴,晚上吃的烤肉在向他抗议了,这味道搞得他又想吐了,不过很快,他又被别的东西吸引了目光,暂时忘记了恶心。
之前被绿液击中的是路灯杆,那个时候绿液只坚持了几秒就消失了,而现在,同样溅在墙上、路灯杆、路上的绿液,如同之前一样开始消失,而溅在树上和草地上的却恰恰相反,液体不仅还在,被溅的树木和草地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
所以这黏液不是对所有物体都生效,那,它的生效目标是什么?
甚尔冷眼打量着已经彻底失去生命的植物,然后目光投向一只躺在枯叶中像被抽干精血的小鸟干尸,鸟和植物都有什么共同点呢?
……
生命力。
黏液会吸收附着物体的生命,也就是活着的东西,像路灯杆和这些建筑,没有东西给黏液吸收,黏液就会消失,而能吸收的,则会被快速吸收掉。
不知道能不能用咒具挡住,看着面前破败的景象,甚尔托着下巴思考,所以是这些黏液咒灵变成了人的样子?还是说,这些是诅咒师的手笔呢?
正想得入神,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咒力残秽从街角划过,快速朝远处消失,甚尔马上便捕捉到并追了上去。
还有漏网之鱼?正想着,突然甚尔暗叫一声不好,这个方向是伏黑一華家所在的位置!
24. 好像卷入了不得了的秘密中1
夜色下,路灯将周围的建筑阴影拉得老长,这片区域因为属于郊区边缘,对比市中心也相对安静了很多,加上这个时间点也没什么人外出,甚尔快速穿梭在街道上,自己离开的时间加上这个距离,如果假人同时对两边发起攻击,不知道那边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况。
“妈的!”越想越生气,甚尔咬牙骂了句脏话,自己居然被个咒灵耍了,从兜里掏出丑宝放回肩上,突然被放出来工作的咒灵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发懵就见自己的主人突然腾空而起,跳上了面前的房顶,整个人更是直接在各个楼顶上狂奔了起来。
“mama!”丑宝嘟囔着身体朝前倾斜,张开两只胖嘟嘟的前爪,迎接呼啸而过的夜风,甚尔翻了个白眼,并不想打断对方的动作,他现在已经能从丑宝不同的声调中听出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比如刚刚这个,就只是单纯的兴奋欢呼,看来能被放出来丑宝是真很开心啊。
不再管丑宝甚尔继续飞奔,可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个非常新奇的想法,这家伙不会是以为自己在带它玩过山车吧……
“干活了。”终于赶回了公寓,甚尔越过绿化围栏直接翻进公寓楼,顺势跳到伏黑一華所在的楼层。
站在房间门口,提醒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丑宝,他们两个从进入公寓地界的瞬间,所有杂乱的声音都停止了,没有虫鸣,连风声都变小了。
看似一片平和,其实却诡异异常。
这个公寓再怎么偏僻,这个点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声响吧。
甚尔抬手敲了敲公寓门,“咚咚”两声,没有得到回音,等了两秒,失去耐心的甚尔打算破门了。
“吱~”门突然自里面打开了。
甚尔皱眉站在门口,房间内没有灯光,一片昏暗,可这并不妨碍他看清里面是个什么情景。
进门的地板上是打翻的鞋柜,孩子和女人的用品掉了一地,小饭桌也翻到在一边,乱糟糟的,却没有活人的痕迹,而刚刚还在的那股咒力气息也消失了。
没有血迹,也没有留下尸体,那人应该还在,可是……去哪里了呢?
正当甚尔奇怪的时候,丑宝突然歪过头喊了句,“mama?”
“嗯?”这个时候?甚尔问声朝丑宝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走廊尽头是一个逆光的人影,月色下全身皮肤泛着绿色,气息跟之前的“前夫哥”一摸一样,来人低垂着头,朝甚尔的位置迈了一步刚好可以站到走廊的灯光下……
本来还有点看热闹的意思,可在看到廊灯下来人的脸时,甚尔有那么一瞬间竟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伏黑一華,自己不过跟这个女人分开短短半个小时,再次见面已经是个假人了吗?
走廊尽头的“伏黑一華”也在这时抬起了头,脑袋歪着看向甚尔,神情有点呆滞像是在确定什么,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期间“伏黑一崋”还时不时的轻微抽搐几下,突然,绿色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开始动了,“伏黑一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整个人朝着甚尔冲了过来。
这个速度。
甚尔皱眉挡下对方朝自己脸上打来的一拳,又快速抬起另一只手格挡住从下袭来的一脚,僵持的2秒钟,甚尔与对方对上了视线。
那样的眼神,是甚尔这么多年不曾见过的,带着挣扎和痛苦,可在眼底深处却又充满了惊喜。
如此纠结而又复杂的情绪,和之前“前夫哥”那种懵懂的恨意对比起来,这个更多了点人味儿。
就在甚尔奇怪的时候,“伏黑一華”突然喉咙一动,一股绿色浊液从她嘴里喷出,朝着甚尔面门飞了过来,见识过这东西厉害的甚尔只能暂时放开对方的手脚后撤拉开距离。
此时真的伏黑一華还不知道在哪儿,伏黑津美纪也不见踪影,唯一的线索就剩眼前这个送上门来的“伏黑一華”了,得留个活口问问才行。
从丑宝口中取出一把短刀,甚尔迎上对方的追击,因为有意放水的原因,几次交手下来竟被对方逼到了楼梯拐角。
皱眉看着面前动作越来越灵活的人,甚尔开始变得烦躁起来,陪练的行为,只会让人生出不好的记忆。
抬起一脚,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吐出黏液就将人踢飞了出去,不过小小的意外,这次不知怎么会踢歪,本来计划是将人踢出公寓楼,结果却是撞进了楼道尽头的邻居家里。
啧了一声,虽然不太关心普通人的死活,可这毕竟也算是伏黑家的邻居,万一出个什么事就麻烦了,甚尔连忙跟着冲了上去。
大门的鞋架和花瓶被撞碎倒了一地,一个普通的男人正爬在桌上,看样子应该是这家的男主人,甚尔上前摸了一下对方脖子,确认还活着便放下心来。
再次环视了下四周,没有看到“伏黑一華”的身影,倒是在厨房看到了同样昏迷过去的女主人。
似乎是有了什么猜想,甚尔快速来到隔壁,打开了另一家的房门,果然,这家的人也都躺在沙发上昏迷着。
仔细观察,这些人又不太像是普通的昏迷,一个个脸色泛白,皱着眉像是在做噩梦,跟魂被抽干了一样……
等等!
什么抽干了?
甚尔看着面前的一家三口,托腮挑了下眉,他怎么差点就忘了这茬。
人类从出身就会带有少量的咒力,而这些咒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生长过程中慢慢成为一种正常的身体循环,而正常人的咒力循环也就是现世很多科学家在研究的所谓”人体磁场”。
人在小的时候身体脆弱,当然也就不会控制咒力,这也就导致一些咒力值高的孩子会在孩童时期看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等人们长大之后,咒力就会趋于正常值,随之恢复到普通人的生活。
而咒术师则恰恰相反,他们身体内的咒力不但不会下降,还会随着时间而成长,直到达到自身身体所能承受的一个水平值,天赋异禀的则会继续成长,最终咒力开始反向影响身体的成长,世家中血脉的遗传甚至能在出生后觉醒术式,成为咒术届口中的天选之子。
换句话来说,只要是人,就会有咒力,而咒力的多少,则是天生注定。这么一算起来,其实哪怕是”天与咒缚”也是会有咒力的,只是他们更无限接近于无。
当然,现在这种说法也不完全正确了,因为甚尔没有咒力,当他在彻底接受自己”天与咒缚”身份的时候,完全觉醒的“暴君”就成为了完全的“0”咒力者。
要知道,这在“天与咒缚”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面前的三个人,身体内却像是一张白纸,如同”天与咒缚”一般,要知道甚尔虽然对于咒力的判断比不上那个可以作弊的六眼小鬼,但是凭借多年在咒术届的摸爬滚打,加上”天与咒缚”对于咒力的敏感度,对于人们身体上的咒力捕捉可是要比那些普通的咒术师精准得多。
“你觉得呢?”甚尔微抬头,侧目给了丑宝一个眼神。
“mama?”丑宝歪了一下头,脑袋上的几根毛随风甩了甩,接着慢慢张开嘴,一把咒具在它嘴里冒了个头,甚尔见状忙伸手接住。
特级咒具【逆天】。
嗯?
甚尔看向丑宝那一脸邀功的表情,突然脑中就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把特级咒具,被甚尔带回本家后并没有得到太大的关注,一是没有需要用到它封印的东西,二是它不能直接作为封印道具,而是在运用中起到辅助型的封印咒具,说起来有点鸡肋,这也是最后会在被他带回后直接交给禅院慎使用的原因。
不过,这也是那群垃圾所能看到的表面而已,【逆天】重回甚尔手中之后,甚尔就发现了,这个特级咒具,在辅助设下结界后不但会将所有等级结界进行同化,而且同化后的解除方法就只能使用它自己打开,并且【逆天】不仅局限于封印,还有结界和……
幻术。
如果是幻境的话,那一切就都能被解释通了,被同化的”前夫哥”,过于生动的”伏黑一華”,还有不曾出现的其他居民,看来丑宝想要告诉甚尔的应该就是这个,摆在两人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境,只是不知道自己进入这个幻境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而进入的契机又是什么……
手握【逆天】甚尔继续装作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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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心的查看周边环境,幻境与结界不同,幻境要么时间到了自己消失,要么则需要找到阵眼。
就在这时,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声响从天花板处传来,甚尔敏锐的耳力马上便捕捉到了这个来至头顶的声音。
呵,在心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刚刚还在想要怎么找阵眼,这边就有东西直接送上门来了,而且这出场方式,恐怖片看多了是吧,就喜欢从天花板冒出来……
在确定目标已经来到自己身后的时候,甚尔猛的转身,和倒挂着的“伏黑一華”撞了个正着。
“哟!”极其轻佻的和面前的人脸打了个招呼。
“伏黑一華”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扭曲,加上倒挂的原因,甚尔甚至看到了对方快要咬碎的一口白牙。
“我知道你很气,但你先别气。”甚尔拽拽的挥了下手,慵懒的对上对方的视线开口道,“这个幻境的阵眼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本来还在为甚尔如此怠慢自己而生气的“伏黑一華”,在听到甚尔口中的“阵眼”时神情明显微震了一下,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勾起了嘴角。
只见“伏黑一華”伸出手朝着甚尔勾了勾手指,嘴巴微张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但甚尔明白,这是让他附耳过去的意思。
还有新花样不成?真有意思。
甚尔也跟着笑了一下,无所谓般将头伸了过去。
眼见甚尔的头离自己越来越近,“伏黑一華”激动的表情几乎就要藏不住,在对方彻底贴近自己的时候,她伸出另一只手,就这倒挂的体位,捧住了甚尔的头,嘴朝着对方伸了过去。
短短的几秒,两人之间的氛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也仅仅是这短暂的几秒,在甚尔看不见的地方,“伏黑一華”已经勾起了得逞的笑容。
能腐蚀生命的绿汁从“伏黑一華”喉咙往下来到嘴里,马上就可以喷对方一脸,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突然,本应该吐出来的绿汁却从“伏黑一華”嘴里慢慢流出,倒着如泪痕反向流向了额角。
“……!”“伏黑一華”无声的张开口,看着眼前依然一脸温柔的男人,双手颤抖着快要捧不住面前的人头。
在她的后背,是一只像面包虫样的咒灵,嘴里正咬着一把奇怪的咒具,三开叉的刀身直直的插进了“伏黑一華”的后背。
“这个招数,真是有够烂的。”甚尔回手握住还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你就是阵眼吧?嘛……不是也没关系,捅一刀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甚尔快速拉回丑宝,并接手了其口中的【天逆鉾】,而在咒具拔出的瞬间,这个简易的幻境也开始了溃散。
先是头顶的天花板开始纷纷脱落,却没有真正的砸下来,而是在落到半空的时候化为了粉末,四周的墙面,家具也开始蒸发,最后留下一片黑漆漆的灌木丛。
甚尔仔细观察了下四周,这里应该是那个“前夫哥”自曝的公园。
所以,是在那个时候中招的?契机是什么呢?
甚尔看了了眼还躺在地上还消失的“伏黑一華”,白净的脸上还留有绿色的汁液,一股奇异的味道若有若无的飘散在空气中,和那个时候闻到味道一样……所以?自曝的绿汁只是个幌子,绿汁散发的味道才是它真正的目的。
还别说,某些方面还挺聪明,甚尔看向“伏黑一華”,接下来,这个人要怎么办?直接杀掉?还是等她自曝?
正纠结着,刚刚还安静的躺着的“伏黑一華”开始毫无征兆的轻微抽搐了起来,而且伴随着突然的动作她整个人也如同刚蒸完桑拿一样,开始冒起了青烟,伴随着几声“呲啦呲啦”的声响。
甚尔好奇的看着这些变化,想着对方又要搞什么玩意儿,结果却看到“伏黑一華”皮肤开始慢慢蜕变成了正常人的肤色。
随着地上假人的变化,甚尔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几乎乱了呼吸,不可置信的瞳孔放大,那后背的伤口,怎么开始流出红色的血了!
搞什么?
这个伏黑一華是真的?
25. 好像卷入了不得了的秘密中2
残肢,鲜血,无尽的尸骸推砌成凹凸不平的地面,甚尔拿着染血的咒具站在世界的中央,数不尽的血水支流从他脚下流出再朝着四周散开。
滴答滴答……水滴落地的声音在甚尔耳边响起,比起这个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腐烂的臭味刺激着人的神经,甚尔皱了下眉,这次到没像之前那样吐出来。
墨色的头发几乎将他的眼睛完全遮住,意味不明的声响引得他的耳朵动了一下,甚尔看向自己的前方,一个以尸体堆砌的王座正在逐渐形成,而那些基石,全都是那么的熟悉……
“没用的废物,即使离开了本家,也改变不了!”
“为什么要把你生下来!”
“你就是我们御三家的耻辱!”
“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把我们都害死了!”
穿着和服的半截身体,蠕动着不全的嘴巴躺在尸体的最底层咒骂着。
还有其他穿着躯具留队制服的尸体,一个个顶着腐败得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脸辱骂着甚尔当初在执行任务时对自己的见死不救。
甚尔冷漠的听着越来越多的辱骂,这些声音随着王座的形成而变得尖锐起来,有的甚至因为喉咙的缺失而变成了如同野兽般的嘶吼,让人听不真切到底骂的是什么。
一个个看过去,这些人,他大都不记得了,可能是在暗网接到的暗杀对象,也可能是间接性害死的御三家人,不过总的来说术师也有,普通人也有,但想来没有哪个专业杀手会有耐心将这些一一记好,毕竟,又不是以杀人为乐的变态。
只是,这么一看起来,被自己杀掉或着间接干掉的人居然有这么多,嘛,我可真是个热爱工作的好男人。
情绪突然好转了不少,太过于跳脱的思维让面前的尸山明显停顿了几秒,接着便是更恶毒的语言冒了出来。
甚尔面对着这些叫嚣的残肢嘁笑,蝼蚁的虚张声势只会让他嗤之以鼻,虽然最近自己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开始变得婆婆妈妈,甚至身体会做出违背内心的行为,但这也并不代表自己就变得像个真正的omega那样多愁伤感,可以说,这种场景的心理战对他而言是无效的……
“一无所有,十赌九输!”
等等,收回最后一句,这个就很让人不爽了,你可以质疑我这个人,但不能侮辱我纯洁的兴趣爱好。
甚尔抬头,看向骂出最后一句话的人,哟呵,老熟人嘛这是。
苍老中满含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鄙夷。
禅院慎。
果然血缘是这辈子都不能抹去的东西,一句话就能痛击到甚尔的心坎上。
不过此时的禅院慎却远没有他口中的那股高贵劲儿,虽然人是站在高高的王座上,身上却是一身血垢,和服破烂不堪,皮肤焦黑,还没了一支手臂,是那个时候自曝的景象吗?都变成这样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甚尔百无聊奈的转了一下手中的咒具,继续看着上面的表演。
“哪怕变成了omega也是这么没用。”禅院慎低垂着头,光线加上本就漆黑的身体,让人有点分不清他的眼睛到底还在不在。
这个如焦炭般僵硬的人,就这样继续低着头看向自己身下的小儿子犹如当初的毫无感情,“生于御三家,没有咒力,就是原罪,要怪就怪你生的不是地方。”
“噬族杀父,你的报应在后面,禅院甚尔,你躲不掉的。”
好吵……
原本没有动作的甚尔突然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体内的信息素数值直线上升,通过血管来到本该是腺体的地方,叫嚣着想要发泄出去。
该死的!甚尔感觉自己后颈有点发热,可还是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一股憋屈的感觉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即使杀了这么多人,你仍然是个失败者!”高位的禅院慎还在无感情的演讲,说到最后还停顿了一下,头微微抬起,这次可以看清在一片黑暗中,那双满含嘲弄的眸子了,“我说过,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你而死,你这辈子,注定独单一人,这是诅咒,你逃不掉的,禅院甚尔!”
“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终于忍无可忍的甚尔从丑宝嘴里拔出【天逆鉾】朝着禅院慎刺了过去。
唧唧歪歪说个不停,烦死了!
【天逆鉾】再次砍下了禅院慎的头颅,随着人头的滚落,周围幻境再次崩塌……
如破碎的玻璃般,血河、尸骸、咒骂的人梯,在这一刻全部碎裂,甚尔顺着那些破碎的玻璃片一同朝下掉落,本来应该变回正常地面的地方,却在此时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深渊,没有任何借力点甚尔直接落了下去。
没办法,甚尔皱着眉在空中调整了一下身形好方便一会儿要是遇到突发情况可以迅速做出反应,可失重的感觉还是让他皱起了眉,眯起眼看着脚下还在不断下落的空间,时间一长甚尔便有些悠哉的梳理起了被自己遗漏的信息。
在看到伏黑一華的真身时,自己短暂的分了神,并在那个时候又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比之前那些绿液的味道来得更快,之前的气味如果说是随风飘来,那现在这个味道就是有意识的自主朝着甚尔袭了过来,当身体想要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这个幻境,接下来就是开头的那一幕。
伏黑一華……甚尔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往常别人的死活他是不会过问的,这种麻烦,难缠,重点是还没有报酬的战斗更不是他的风格。
我一定是疯了,甚尔叹了口气,为什么都到这步了自己还没逃走……脑海开始浮现起那个叫津美纪的孩子,如果伏黑一華不在了,她要怎么办呢?如果津美纪不在了,伏黑一華又会怎么样呢?
如走马灯般,脑子里复播了无数的结局,最终导致甚尔的身体更诚实的摆出了战斗姿势。
该死,这个世界能不能赶紧毁灭啊!
烦躁的甩了下头发,真不像自己啊,将一切的反常都归咎于最近那些奇怪的身体反应,味觉,听觉,嗅觉变得更敏锐不说,连人也变得矫情了……看来得抽空去找孔时雨帮忙检查检查了。
然而千里之外,正整理资料的孔时雨在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后果断起身关紧了窗户。
身体完全适应了下落的速度,而随着更深入,头顶的亮光也终于消失了,最后留下了一个慢慢缩小的光点,甚尔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下落的幻境。
黑暗并不会影响他的视力,短暂的观察后,甚尔发现四周洞壁构造似乎并不是岩石或是土层一类的矿物,上面的纹理很不规则但是却又根根错落,内里还有着明显咒力的流动,将已经拿到一半的【万里锁】重新塞回丑宝肚子,甚尔又换回了【天逆鉾】,然后闭上眼等待时机。
终于,耳边呼啦啦的风声中,不知何时夹杂了一丝吞咽般的蠕动声,甚尔掷出天逆鉾狠狠扎在了身侧的洞壁上。
“滋滋滋啦!”刀没入洞壁发出一声异样的冷水浇烙铁的声音,甚尔怂怂鼻子感觉自己像是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这是?
悬在空中,甚尔看了眼【天逆鉾】下的缺口,蛇形划痕至上而下,裂口里面是同样材质的矿物,与表皮不同的是里面的矿物正在轻微的蠕动,而被划开的地方也开始慢慢的愈合了起来。
在动吗?
活的?
当被切开的裂口彻底合好甚至开始往外包裹住【天逆鉾】的时候,甚尔眯着眼睛紧紧盯着缠上来的矿物却并未做出反抗动作,有那么一瞬,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告诉他跟着这玩意儿走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于是他果断选择了遵循第六感并抬起另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丑宝的头,随后身体顺势被袭来的矿物彻底包裹住并快速拖进了洞壁,待人消失后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
身边是蠕动的矿物,表面粗糙,划拉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与压迫感,就像被蛇慢慢绞紧再吞进入腹中一样,四周的空气也在急剧减少。
甚尔选择了躺平身体,任由周围的物质拖着自己的身体转移,感受着皮肤接触到的矿物一直在流动,能判断出自己的位置似乎正在一路往下。
之后短短的几分钟,周围的空气彻底消耗殆尽,普通人在这个时候就会开始出现心悸缺氧的反应了,严重的可能还会意识模糊最后窒息而亡,这期间所需的时间很短,短到已经远远超过了甚尔现在所待的时间。
可天与咒缚毕竟不是常人,天与暴君也不可能就这么窒息而亡,但是模仿一下失去意识的普通人还是可以办到的。
本来还在焦急着思考需不需要一口吞的丑宝屁股突然被轻轻的掐了一下,僵硬着摆了摆后腿,用小肉足确认了是甚尔的手指后,丑宝纠结着瞪着自己的金鱼眼思考了两秒,随即夸张的张了下嘴做了个自以为很标准的喘息的动作,接着头一歪也跟着晕了过去。
甚尔嘴角小小的抽了一下,周围空间的流动也在这时停了下来,一层如史莱姆般的物质围了过来,将甚尔及丑宝整个包裹住,有部分触须还顺着他的衣领钻了进去,凉凉的果冻就这么整个覆盖在了甚尔的胸口和腹部上,来回抚摸了几下,似乎是在确认什么,最后果冻触手全都移动到了甚尔腹部的位置,围着他的腰转了几圈。
啊,要疯了!
甚尔努力控制想把对方撕烂的冲动,虽然很多人摸过自己的身体,但那可是付了钱的,现在被这种软唧唧的东西这样触碰,说实话不要太恶心。
继续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和脉搏,保持一个深度昏迷的假象,终于,在耐心快消耗完的时候触手全部撤了出去,周围一下子涌进了大量的空气,甚尔也被从空中丢了下去,再次落地,触感是比之前的洞壁更加绵软的地面。
感受了一下周围已经消失的监视,甚尔偷偷将眼睛眯了一条缝,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翻身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盘腿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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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和手腕,四周空气还是很稀薄,但能感受到明显的气流流动。
顺着四周的构造一路看向转角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甚尔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也不着急过去,而是先拍醒了还在挺尸的丑宝。
“ma……ma?”丑宝迷迷糊糊的吸溜了一下口水,伸出脖子朝甚尔走的方向看了看,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丑宝激动的用肉抓拍了拍甚尔的肩膀,其他爪子更是激动的往前伸了伸。
对于丑宝的行为甚尔只是微蹙了下眉,转角露出来的那个东西,看上去是挺眼熟的,像是个手推车?
手推……
婴儿车!
马上快步到拐角,被遮住的婴儿车再次出现在甚尔面前,熟悉的颜色和造型,就在下午他还推过,当时里面还躺着那个孩子。
现在这个地方,空气密度不仅低,还夹杂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这个婴儿车如果真是伏黑家的,那津美纪还在里面吗?
甚尔皱着眉用手去够婴儿车帘的一角,丑宝有点嫌弃他的慢动作,连忙用肉爪拍了拍他的手臂催促,叹了口气甚尔无奈的将帘子掀开,穿着宝宝服的津美纪眼角还挂着泪水,嘬着手指闭眼喘息着。
还好……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甚尔反握住【天逆鉾】手指背轻轻碰了一下津美纪的小手,是婴儿肌肤的触感,只是有点凉。
丑宝见状马上又不满起来,拍拍甚尔的肩膀自己的上半身则朝津美纪探了过去。
“知道了,别急。”甚尔起身用另一只手轻碰了下四周的墙面,指下的材料粗糙,但很软,像是□□的表皮,即使长着一个个疙瘩,摸起来却也是货真价实的软肉,这让甚尔再次怀疑起了幻境的真实性。
目前所在的空间没有咒力残秽,还不至于对作为普通人的津美纪造成更坏的影响,可这地方氧气贫瘠,孩子又哭过,权衡了一下,甚尔将儿童毯连带孩子一起裹着抱了起来,伏黑一崋可以回来再找,但孩子得先想办法送出去。
认真思考了一下暴力破出的可能性,甚尔将津美纪的头往丑宝的方向靠了靠,后者立马殷情的缠了过来,将孩子圈入自己的范围。
干脆直接用【斩魂刀】破开好了?想着便直接行动,甚尔换出了咒具,将刀刃抵在墙面,一边慢步走动,一边听着刀尖呲啦的刮痕声,终于在一处新的拐角处,呲啦声变得更清脆,这也就是此处最薄弱的地方了。
毫不犹豫,直接抬手一个斩击下去,墙面瞬间破开一个大口,洞内是看不清颜色的纤维组织,拉拉扯扯的试图重新合拢,缺口外周的墙面则像是连筋带骨的肌肉在受伤后拼命抽搐了起来。
看来,这些东西还真是活的,再次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甚尔带着津美纪和丑宝在洞口愈合前跳了进去。
又是一股失重感传来,甚尔继续挥刀斩断试图缠上来的纤维组织,再又一记斩击下,破开了面前的阻碍,翻身平稳落地。
“嗯?”整个房间都是褐色的,地板更是暗得接近黑色,头顶是明显还有白色丝网倒挂的暗红天花板,这可和预想中的现实场景差了太多,甚尔皱眉打量了一下,对这个房间的摆设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才想了一会儿怀中的津美纪就突然晃动了一下小手醒了过来,一岁多的孩子,已经可以简单的记事了,对于周围的环境,他们也是能感知到好坏的。
这不,一睁眼看着红红的天花板直接就要再次哭起来,甚尔连忙将津美纪掂了掂,往后拿开了点,方便孩子好清自己。
“emmm?yaya!”眼前景象突然转变,津美纪在看到了甚尔的脸后,小脑袋一歪便开心的张开手抓住了面前人的衣服,连哭都忘记了。
甚尔感受着胸前的衣领被津美纪紧紧拽住,看着扒拉着自己的萝卜头不由笑了起来,“还记得我嘛,不错不错。”
“mama!”丑宝也在这个时候把脸凑了过来,开心的给津美纪打了个招呼。
津美纪偏头看了眼丑宝,之前她只是朦朦胧胧感受有个东西在甚尔旁边,现在突然能够看到了,简直不要太好奇,可丑宝长得像个大只的毛毛虫,津美纪不喜欢,还有点害怕,想要躲开,于是把脸埋进甚尔的怀里,丑宝见状委屈的哼哼唧唧起来。
津美纪偷偷露出半张脸,瞄了眼难过的丑宝,想到它可是甚尔的宠物,于是纠结再三之后,津美纪伸出小手戳了一下丑宝的肉足,软软的,真好玩。
小孩子的喜好就是这么纯粹,前一秒还在嫌弃,下一秒就直接抱着呵呵呵的笑了。
“喂喂,搞什么啊?”看着津美纪与丑宝的互动,甚尔却笑不出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津美纪之前可是看不到丑宝的,现在不仅能看到,还能触摸到。
咒力增长了?
人为?还是因为这个地方?
哎呀,麻烦了啊。
26. 好像卷入了不得了的秘密中3
伏黑津美纪,现一岁半,咒力属于新生儿中的正常水平,不会为咒灵所困扰,唯一能感觉到的咒灵是之前帮甚尔递玩具的丑宝,可就是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幼儿,刚刚却能跟四级咒灵丑宝正常相处,甚至玩耍。
甚尔看着丑宝叼着玩具和津美纪玩过家家只觉得无语,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呢?也不知道这孩子长大后咒力值会不会下降至平衡点。
“宝!呀!”本来还玩着开心的津美纪突然推开丑宝,朝着甚尔身后举起了小手,“妈!妈妈!”
“诶,别跟着丑宝乱学……”甚尔抬手拍了拍津美纪的背,将孩子又往上抬了抬,正打算在顺手拍一下丑宝,却发现津美纪看着的并不是自己,那两双小手也一直在朝着自己的身后举着,见他不动,声音还急切了起来。
一瞬间的惊谔,甚尔忙转过身,就见一脸虚弱的伏黑一華正靠在墙边看着自己,脖子和脸已经有了被咒力污秽侵蚀的痕迹,紫褐色的一大片在肌肤上蔓延,甚至还有向外扩张趋势。
这次一次都不用怀疑这个伏黑一華的真假了,甚尔动身上前接住了快要软倒的人,津美纪也顺势抓住了伏黑一華的袖子,抽抽嗒嗒的就要哭。
甚尔哪敢让她直接接触伏黑一華,连忙将人往肩上抬了抬,津美纪一下子松开了抓着袖子的手,憋憋嘴就开始掉眼泪。
“不行!”这个时候可不能心软,甚尔坚定的对着津美纪摇摇头,然后护着伏黑一華慢慢滑坐下来休息。
似乎是感觉到了大人的态度,津美纪憋着嘴,流着眼泪到底是没有哭得更大声。
“甚尔…先生…”伏黑一華轻喘着喊了一声甚尔,然后抬眼看向自己头顶的男人,发现对方也正关心的看着自己,连忙笑着摇摇头,“请不用担心,你没事吧?”
“少说两句吧…”甚尔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都这样了,还在担心别人,我们两个现在,可是只要是个人都能分辨出谁的情况更好吧。
“哎……”伏黑一華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津美纪,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此时的伏黑一華右眼已经受咒力污秽影响开始变得模糊了,而裸露在外的皮肤更像是被火灼烧一样,这股钻心的疼痛,随着咒力污秽不断蔓延,作为普通人的她已经不知道承受了多久,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不过好在撑过来了最初的不适,现在身体的所有感知已经变得麻木。
昏暗的房间内,哪怕在极力模仿,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家了,伏黑一華微微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津美纪的小脸,甚尔皱着眉,一时竟不知道要不要打断这人的动作。
但好在,伏黑一華也只是将手堪堪停在了津美纪刚要够住的地方,虚晃着摸了摸津美纪的脸,模糊的右眼,却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手上斑驳的印记,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但是身体的疲惫和极速流失的生命力,还是让她有了最坏的打算。
“请,麻烦甚尔君…”伏黑一華现在说句话都要大喘气,“如果可以,请把津美纪送到【丸喜多】……”
“停!”甚尔一把抓住伏黑一華的手,止住了对方继续的话,“别一副临终托孤的样子,有什么话等出去了再说。”普通人被咒力污染确实会死,但也不是没有生机,得想办法尽快出去才行。
“孩子还是你自己养得好。”来自直男甚尔君的安慰。
伏黑一華有点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甚尔,咳嗽了一下笑道,“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觉得,可能会是平野君的报复。”
“平野?”
“啊,就是我那位前夫…平野治…”
“哦!前夫哥~”原来前夫叫这个,可惜转头甚尔又把这个姓给忘了,看来之前的幻境确实跟这位脱不了关系了。
“晚上甚尔君你走后,突然听到了敲门声,我还以为是你有东西忘拿……”伏黑一華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东西,“开门却看到平野君站在门口,然后……然后我就到了这里,直到你带着津美纪过来。”
“中间有发生什么吗?”甚尔突然想到了之前被幻境中的伏黑一華攻击的事,毕竟对方可是模仿出了以假乱真的实体,让他也着了道。
“emmm……”伏黑一華皱了皱眉,似乎回忆起不好的东西,“我一直在反复的做着结婚时的梦……”
“结婚?”结婚不是应该很美好吗?一華这仿佛吃了脏东西的表情怎么回事。
“对!”本来还有点虚弱的伏黑一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就有了精神,愤愤的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只要一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前面傻乎乎结婚的我就像个傻子一样!”
“额……”很难想象平时给人温柔印象的女人会突然放出这样的狠话。
“叫他一声平野君也是希望能够各自安好!他知不知道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啊!”看着面前的房间布置,似乎没骂过瘾,伏黑一華最后又补了一句,“晦气!”
看来平时坚强归坚强,该骂的时候伏黑一華也是毫不嘴软啊。
“一……華……”
一声有点像漏风的风箱声在两人耳边响起,吓得伏黑一華一个激灵,在甚尔怀里抖了一下。
“诶?谁!”是在叫她吧?是吧?是吧?!
甚尔不满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在房间的里屋过道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因为屋内视野太暗,加上人影太过模糊,连甚尔第一时间也没分清这人是谁,可随着这个人影的靠近,那股熟悉的气息,又成功让他无语起来。
跟之前的“伏黑一華”一样,全身都被浓雾笼罩着,只是这次的人变成了之前被甚尔杀掉的“前夫哥”,也不知道这次的平野治是真是假,但无论真假,现真就如伏黑一華刚刚说的那样,这种阴魂不散纠缠不休的人,真是看一次恶心一次。
在伏黑一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甚尔决定先动作了,将怀中人轻放到墙边靠坐,然后取出了【释魂刀】扛在肩上,再把丑宝放了下来,让其将津美纪团在伏黑一華的旁边,“看好你的孩子,其他事情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话毕,快速朝平野治的位子砍了过去,对方被甚尔突然的攻击吓到直接后撤,最后背靠在墙上,即使被浓雾遮住,也不妨碍他充满怨念的看向对方。
“你个不知死活的野男人,多管闲事!”还是如同破风箱的声调,不过话语间已经流畅太多,平野治一边叫骂身边的浓雾一边朝着甚尔袭来,然后被对方挥刀斩开。
但是浓雾毕竟不是实体,即使被咒具劈开了,还是很快又聚集起来,再次朝甚尔袭来。
砍又砍不动,但是被碰到肯定不好受!真是恶心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只能这样了。
【释魂刀】在甚尔手中挥出了残影,凌厉的刀气将聚过来的浓雾直接击散,但刀气并没有结束,而是以甚尔为中心点扩散,最后富含杀意的几股刀气直接从平野治身上穿透过去,瞬间击碎了他的保护罩。
此时的平野治,只觉得身体如被千刀万剐般痛苦,身体由内朝外散发的浓雾更是短时间内难以重新汇聚,他面露疯狂的看向甚尔身后,“一華!一華!你…唔。”
话没说出口,他就被甚尔一把擒住了嘴巴,“闭嘴啊,杂鱼。”
失去浓雾保护,甚尔的手直接捂住了对方的嘴巴,手掌合拢的力道,让平野治的颧骨都快要变了型。
趁着浓雾还没恢复,甚尔又抬手将人提了起来,余光瞄向身后的伏黑一華,只见对方似乎还在发呆,啧,果然刚刚的做法太刷新三观了吗?可刚刚自己明明已经很控制了……
不满的啧了一声,甚尔将平野治怼到了墙边,拐角的墙壁刚好可以把两人的身影挡住,依伏黑一華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要看到这个家伙得好,甚尔凑近手下的人“嘘”了一声,随即换上明媚的表情身体后仰着朝着一華的方向挥了挥手,“我跟这人说几句话,去去就回哈。”
啊咧?伏黑一華本来都要看清和甚尔对战的人是谁了,却被这么突然的一打断一下子忘记了思考,是甚尔君认识的人吗?
伏黑一華看向甚尔傻乎乎的跟着挥了挥手,后者笑嘻嘻的转回头,眼神瞬间阴冷,“咱俩接着聊~”话刚落,就见手中提着的平野治已经开始汇聚起新的浓雾。
“嘭!”甚尔直接提着平野治撞破了面前的墙壁,也不管外面会是什么,带着人便冲了出去,转眼两人便到了另一个空间。
地面是没过脚踝的黏稠鲜血,延绵无尽,看不到头,而这片血海里,似乎还蔓延着无数细软的如血管状的藤蔓,闯入其中的甚尔眨眼便被围在了中间。
哎呀呀,这是又到了个不得了的地方呀?
看了眼所在的新地方,除了脚下的血就是无尽的细茎藤蔓,这些东西全都蔓延着深入四周的黑暗之中,而那片黑暗里是连天与咒缚都不能看透的空间,如果不是外面还有人等,真想陪这幻境的主人好好玩玩,居然能造出这么有趣的地方,一环套一环,完全不知道打破这一个幻境后,下一个等你的房间会是什么样。
“怪…物!”平野治已经再次被浓雾笼罩,可眼前的男人却跟没事人一样依然擒住自己不肯放开。
“哈?”空余的手握着【释魂刀】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我不会是听错了吧?”明显嘲讽的语气,接着手掌用力,“咔嚓”一声,似乎是颌骨脱臼了,正打算回嘴的平野治愣是被甚尔的操作弄得没法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逞不了口舌之快,平野治只能将怨气发泄在凝聚的浓雾中,而重新聚上来的浓雾在碰触到甚尔手臂皮肤时并没如他想象般的腐蚀掉甚尔的整个手臂,而是只发出了几声听着瘆人的“呲呲”声。
可恶啊,他应该只剩白骨了才是,怎么会如同挠痒痒一样的被蒸发掉了呢,这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一次满含怨念的联想到伏黑一華刚刚骂出的话,平野治嫉妒的几乎双眼充血,就是这个男人,肯定是因为这个男人!
一定要!杀了他!
此时的甚尔还不知道,自己不过是跟伏黑一華有过两顿饭的交情,现在就已经被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前夫冠上了奸夫的名头。
饶有兴趣的看着手臂上滋滋冒烟的浓雾,甚尔不禁觉得好笑,再怎么厉害的术式,不都是靠咒力驱使吗,而自己作为能免疫一切咒力的天与咒缚,根本就无需畏惧这种东西。
在上次的较量中自己居然会把这事给忘记了,现在抱着试试的心态不做反抗,果然印证了他的想法。
不过,被戏耍后的心情还是非常不爽,甚尔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我说,你赶紧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回事,不然,直接把你杀了……或者,祓除。”
最后一个词明显刺激到了平野治,本来还在扭动挣扎的人突然像是死了一般不动了,因为脱臼的上下颚张开,口水顺着下巴滴下,汇入血水中,在这么安静的空间里,发出不小的声响。
嗯?
正当甚尔疑惑的将人左右抖了抖,突然,手中的触感再次发生了变化,刚刚还正常的平野治,突然全身变软,浓雾也跟着开始向内收缩,在吸进他身体的瞬间,平野治整个人的骨头像是消失了一般,肌肉没有了支撑不说,皮肤也开始分泌出光滑的绿液,甚尔感觉手掌一滑,平野治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落入了血水之中,然后消失不见了。
嚯?
这家伙,还真是彻彻底底变成了个怪物啊。
就在这时,“飒!”的一发破空声,血液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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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成一支利箭从平野治刚刚消失的地方射了出来,甚尔侧身躲过,但很快更多的血色利箭密密麻麻射了出来,甚尔一路退让一路挥刀斩碎挡路的,可利箭太多,又是从四面的黑色空间中窜出,几个瞬息的时间,就将甚尔困在了里面。
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反而可以主动出击了。
甚尔脑中快速分析了刚刚自己走出的路径和血箭射出的位置,一个三维空间在他脑中呈现出来,密如牛毛的竖线,都明显的避开了一个一人大小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挥刀斩断面前的血线,在其快速恢复的空档甚尔也开始了高速移动,新生的血线划破了他的脸颊,可惜灼烧的痛感只会让人更加兴奋!
再一次挥刀破开面前的血线,甚尔直接足下用力跳了起来,身体借力旋转,刀风外泄,【释魂刀】脱手而出,甚尔慢刀一步落地。
【释魂刀】在插入中心的同时,刀风已经将甚尔即将落足之地的血线全部劈开。
稳稳站住,甚尔看着周围碎掉的血线,这一次这些利器没有在恢复了,看来是猜对了。
甚尔踩着一地血水走向中心点,伸手握住【释魂刀】,刀刃插入的地面正在剧烈的收缩。
“垂死挣扎。”评价完这一句,甚尔直接拔出了【释魂刀】,但这还不够,他还顺势将刀沿着扎出来的缺口用力挥出,地面的裂痕直接延伸到了黑暗之中。
整个地面开始了颤抖,似是无声的嘶吼,阴暗,扭曲,血水开始朝着裂缝沁透,剩下的血液变得更加浓稠,血线开始一根一根的溃散,甚尔无趣的看着眼前再次开始崩溃的空间。
终于,当地上的血水退去,只留下了看不清材质的地面,甚尔脚下轻轻用力,四周的所有血线便彻底碎成了血色的冰晶,再由冰晶化为粉末消失殆尽。
空间又回归了黑暗,甚尔感受着脚下的空间,有种腾空的感觉,触感让人很不舒服,但身处这一片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新的地方。
“噗通……噗通……”终于,甚尔听到了一个除自己呼吸之外的声音,朝着微弱的音源走去,只是几步,却好像跨出了千里。
当再一次朝声音的方向落脚时,脚下悬空的空间,突然伸出了无数的血管,甚尔清晰看见这些血管里面还有血液的流动。
血管从他的脚下一路蔓延至尽头,终于,甚尔第二步落下的瞬间,又是一个眨眼跨出千里的即视感,面前的黑暗也终于有了变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颗跳动着的,缠绕着无数血管的的心脏。
“噗通……噗通……”心脏链接着密密麻麻粗细不一的血管,这些血管又全都通向了四周直至深入黑暗,甚尔看着这颗跳动心脏,思考了一遍自己从开始看到的假的伏黑一華再到进入的每一个空间,一环套一环,那种似曾相识的结界和运作模式,似乎在哪儿见过一般。
【有一幻境,入者悉见其所遭,而破之法,随幻境行毕其一生,不为所其迷,窥阵眼,言真明。】
片刻钟,一段话自动浮现在了甚尔的脑海中,可是,这话是在哪看到的来着?
如果说无尽的尸骸之路是自己的过去,那遇见伏黑一華和津美纪就是自己的现在,这个黑暗和杂乱的歧路空间姑且算是未来?
这样一算的话一切勉强可以对得上号,可这个书中才有的幻境,伏黑一華的前任是怎么牵扯进来的呢?那人之前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啊。
甚尔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约翰博士,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那些被改造出来的咒灵他见过,在高级的也不过是会重复人言而已,这种有自我思考能力,还保留人智和行为的,与其说是咒灵,到更像是个恶鬼。
甚尔围着这颗巨大的心脏走了一圈,看似杂乱无章覆盖在上面的经络血脉,仔细一看却是勾勒出了一张张扭曲惊叫的人脸,之前隔得太远不太确定,现在仔细一瞧,似乎还有一些咒灵的脸?一张张痛苦的扭曲着,要不是甚尔见得多了,可能都分辨不出来。
血池……咒灵……充满怨气的幻境。
它并不是想要杀掉我,它想让我留在这里?不知为何,甚尔脑中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而那呼之欲出的名字更是让他打了个寒战。
神器——八咫镜。
传说中主神天照大神灵魂的寄存的地方。
【镜之生灵,化而为妖,而八咫镜之灵,“御灵”也,天生具有灵智,是难得的神器,可照人之曩、今、来,从而审人之罪……】那段幻境破解之法的前半段,终于被他想起来是在哪里看到过了。
早年甚尔仗着自己是个透明人,就喜欢在御三家乱逛,特别是那些藏宝阁,有次无意间看到了一本关于神器的记录册,里面有着霓虹传说中各种神器的记载,或真或假,全都有着明确的批注,毕竟是存在了千年的大家族,甚尔看着有趣,就多翻了几页,里面便提到的三大神器。
草薙剑的使用者是千年前的不死仙人,现今去向不明,八尺琼勾玉一直是天皇的藏品,而八咫镜则流落民间,偶尔会有它的消息,但大多都过于玄幻,各种信息后面往往都是以一个带问好的批语结束。
如果,甚尔在心中假设,如果这个传说中的神器真的存在,而且处在一个“浴”的阶段,那如此强大的咒具是否会因为养蛊所需的咒灵溶液不够而中途变异呢?
那又假设,刚刚的假设是真的,那这把神器会怎么办?
其他咒具可能就此失败销毁了,但是八咫镜会甘心吗?
答案在明显不过。
当然是不会!甚尔看着眼前的心脏,不仅不会,它还会主动去给自己找更多的溶液。
伸手弹了一下脸旁的血管,里面的液体还在流动着,源源不断的朝着心脏输送养料。
27. 好像卷入了不得了的秘密中4
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传说中的神器,甚尔笑着在心脏面前站定开口道,“拖了这么久,你早已不能成功转化了,赶紧放弃吧。”话毕又觉得还不够有威慑力,于是末了又添上一句,“要不我亲自动手,送你上路?”
这次话的刚说完,心脏上那些痛苦的人脸便开始剧烈扭曲起来,一个个张着大口推嚷着想要从束缚中挣脱出来,明明没有发出声音,甚尔却觉得耳边似有万千鬼哭狼嚎,吵得他直皱眉。
就在他要发作前,那些人脸似乎经过刚才的拉扯松动了不少,一股压迫感直冲甚尔面门,不能在等了,甚尔抬手挥动【释魂刀】劈开了拦住自己的几个怪脸,在更多的怪脸反应过来之前甚尔双手握紧刀柄,将刀刃狠狠刺入了心脏之中。
能够切开一切的【释魂刀】在没入那颗巨大的心脏时,手下的阻力感让甚尔明白,这玩意儿是他目前为止切过最硬的东西,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硬也不过是多费点时间而已。
“咯吱”刀刃彻底没入,像是捅碎了什么金属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而本来还在跳动的心脏却突然像是禁止了般不再动作了,一道裂痕自刀刃入口处开始向四周绵延,那些怪脸在短暂的停顿后更加痛苦的扭动起来,比起上一次的像是有人指挥般一起行动,这次怪脸们则是慌不择路的乱撞,甚尔甚至看到有几张脸已经开始了互相撕咬了起来。
狗咬狗。
甚尔勾起嘴角,双手朝右转动刀刃,横向用力,“喝!”【释魂刀】直接切出,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便被懒腰斩开。
紧随而来的是一声直击大脑的惊叫,还是那种不需要通过耳膜传播的惊叫,这种类似声波的音浪更接近精神攻击,刺入人的骨髓,传入甚尔的大脑中,天与咒缚超强的五感让他头痛欲裂。
裂痕伴随着这股声浪开始蔓延至了整个心脏,最后连那些怪脸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龟裂的痕迹,也不知下一秒会出现什么变故,甚尔连忙将咒具撤回横于胸前,做出防御姿势。
白光乍现,刺眼的爆破亮光从那一道道裂痕中渗透出来,哪怕是天与咒缚的眼睛也不敢直视那些光束。
甚尔虚着眼等待着,终于像是在也撑不住了,怪脸和那颗苟延馋喘的心脏彻底爆炸了,而甚尔也低估了这股爆炸的威力,直接被推飞了出去,脑子也被这股冲击波震得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
短暂的耳鸣后,等甚尔回过神来时脚下的血池早已跟着刚刚的爆炸一起崩溃了,四周那些炸开的血块也全部开始消散,脚下在此时再次失去了实感,甚尔如同失足般往后倒去,整个空间开始消失,还没来得及稳住的身体又再次呈现倒立状朝着身下无尽深渊落下。
又来?
熟悉的失重感,已经不知道是自己在这个幻境中的第几次了,可这次还没等甚尔调整好滞空的身体,下方便已经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眼睛。
甚尔就这么直挺挺的头朝下,跟那颗眼睛来了个深情对视,入眼是一大片水汪汪的蓝,不掺一点杂质的那种,因为眼睛太大,除了眼白,整个瞳孔都是由各种蓝色组成,显得通透灵动,连眼底深处的褶皱也是浓绀色的。
在这个四面还在崩塌的幻境里,哪怕没有光,甚尔依然在这个巨大的眼睛里看到了点点闪烁的星光,有一瞬他回忆起了那个夜晚,他也看到了这样的繁星点点,转瞬即逝的是谁都没能抓住的万千星河。
最后甚尔就这么看着倒影中的自己落入了那个瞳孔之中,身体像是回到了母亲的子宫中,温暖而放松,当整个人穿过眼球后,他再次正起了身。
没时间回味那瞬间的经历,无数的像是钻石材质的手伸了过来,手臂折射出耀眼的光,每支手的手掌上都长着一颗湛蓝色的眼睛,虽然比不上刚才的那颗巨眼,可这些眼睛却也美得像一颗颗昂贵的蓝宝石,当然,如果这些手没有一支支的把他淹没,甚尔还是可以继续夸赞一番的,毕竟他喜欢一切看着值钱的东西。
好笑的舔了一下唇,甚尔就这么任由着自己被这片看不到头的钻石手淹没,中间还抽空想了下,这些钻石如果是真的就好了,这得卖多少钱啊,心情也一下子好了不少,叹了口气,他继续躺平等待下一个幻境。
终于钻石手将甚尔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蚕茧,所有眼睛朝内看着他,成千上万的眼睛同时眨眼,甚尔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密集恐惧症,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不作为了,抬手想要将面前的钻石劈开,可就在他握紧刀的同时,这些钻石手臂却如盛开的花往后退去,蚕茧不断变大,最后留给甚尔一个全白的空间。
看着脚下一尘不染的白,没有阴影,也感受不到实物,甚尔皱起了眉,这个空间跟那个一望无际的黑暗空间很像,可那个幻境明明已经破掉了,而且自己也找到了阵眼不是吗?
真是太奇怪了,除非……那本记录有误。
甚尔不打算坐以待毙,于是试探性的朝前走了一步,可就是这一小步,他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咔嚓……”甚尔低头看了下脚下,就在自己刚刚落脚的地方,一道裂痕,正迅速的朝外扩散开来。
还没完?
甚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然后白色空间也碎了,再一次,他有又被迫悬浮在了空中。
讲真,再来几次,真的会吐的,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不爽,甚尔环顾四周,与之前坠落的情况不同,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的完全悬浮在了空中,虽然之前也能凭借身体的力量跃上常人不可及的高度,但像这样飞起来般的感觉,还是挺新奇的。
环顾了一下四周,本就纯白的空间之中,漂浮着一片片碎掉的镜片,更准确来说是铜制的镜面才对,这些碎片有大有小,破碎程度不同,形状各异,个个都围着甚尔打转,跟游鱼似的。
看着朝自己飘来,还越来越近的一个大碎片,甚尔鬼使神差的用手指点了一下镜面,一片涟漪在上面荡开,本来无任何投影的镜面开始浮现出了画面。
甚尔警惕的后仰了一下,转眼间四周所有的镜片都开始有了画面,而且每一个画面里的内容都各不相同。
这些如走马灯般播放的故事,就像一部部小电影,甚尔一个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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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去,诧异的发现,这些看似不相关的故事,却好像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
最先播放画面的镜片,讲的是平安朝的开始,延历十二年桓武天皇因恐惧早良亲王怨灵而筹建新都,甚尔看着镜片毫无避讳的播放着皇室里丑陋的秘辛,只觉有趣。
故事里的藤原中继在监督营造宫殿时被箭矢射中,第二日便去世了,而作为恒武天皇的同母胞弟早良亲王却被牵连其中,先是皇太子之位被废,幽闭于以训寺,最后为自证清白,这位亲王禅师开始绝食,可最终还是被发配淡路国,最后在流放的途中悲愤而亡,仓皇的结束了可笑的一生……
故事到此结束,走马灯又再次开始重头播放,甚尔冷眼看着这个本来已出家又被拉入红尘中的亲王,看似被迫,但又说得清他是不是自愿接受这一切的安排呢。
紧随其后的镜片飘来,这次开始播的是在奈良时的平城京内,豪贵们尔虞我诈的权力争斗,贵族们陷害了当时的皇太子,让桓武天皇即了位,而这位天皇因为即位并非名正言顺,所以很多人对他表有不满,这也导致他的政权在一开始就不甚稳固,为了让自己的位置做得更舒服,这位桓武天皇暴力镇压了叛乱,连带着为了削弱佛教的势力,桓武天皇选择了迁都长冈,再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他在东大寺带走了象征“天授”的八咫镜……
原来,这八咫镜跟霓虹四大怨灵还有点关系的样子,甚尔摸索了下下巴,五条家也是四大怨灵的后人,也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视线环视一周,甚尔打算找到接下来有关八咫镜的镜片观看,可放眼望去这么多的碎片又开始头疼起来,这些影片的内容跨度也太大了,一会儿是在讲历史变迁,一会儿又是些家长里短,一会儿是花开花落植物们短暂的一生,一会儿却是不知名的咒灵视角里躲在昏暗的角落里浑浑噩噩……
这不得不让他需要花更多的精力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片。
甚尔借后仰的惯力换了个位置在空中灵活的滑行转向,一边在镜片中穿梭,一边快速的阅览上面的内容,而这些碎片似乎也有意识般的开始往甚尔身边凑,终于,废了好一番功夫他找到了一块视角清奇的镜片。
在这些绘声绘色的故事碎片中,有一块碎片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黑色的,刚开始甚尔只是匆匆一眼没有在意,后来看了一圈,那漆黑的一团实在是太过显眼,于是好奇的选择了这块作为接下来的目标。
黑暗……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无尽的黑暗,甚尔托着下巴想从中找出点什么不同,虽然废物碎片很多,但直觉告诉他这块很不简单,可能就有他要找的线索。
于是耐下心来继续研究,终于,在甚尔的再三确认下,黑暗的画面中,似乎有着什么花纹,就像……就像木料的纹路!
原来如此,难怪一直觉得这块碎片的黑暗不仅是黑暗那么简单,整个画面和空间都充满了压抑感,就像是被压缩在了一个极小的环境内,现在看来,这个视角的主人正被牢牢的困在一个类似棺材或者说小匣子里。
会是什么呢?
28. 好像卷入了不得了的秘密中5
“在奈良时期,霓虹和华国唐朝有着很深的交流和文化输入,遣唐使将唐朝的文化艺术,律令制度都带了回来,并且通过那些精美的服饰布料,霓虹发展了自己的文化服饰……”甚尔发神的看着镜中倒影着的自己,脑中突然蹦出很久以前在禅院家史学老师讲的话。
那个女人每次讲到激动的时候都会一边鄙夷着自己这个0咒力的废物,一边拿出史料给学生展示,在路过自己的时候还会顺带说上一句,“也不指望你们所有人都能明白这些历史的魅力,只是作为禅院家的omega,基本的文化素养还是得有……”接下来又会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
“禅院甚尔,你站外面听!”
你看,连一个不是咒术师的普通人在禅院家都能对着甚尔这个天与咒缚随意惩戒,哪怕他只是在这位老师讲课时没有给出一个回应的表情。
所以每次上那些课才会听得一知半解,然后在回到院里被抽问时继续挨骂,如此循环……
令人头痛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人了,可惜这次对甚尔来说早已变得不痛不痒,因为能够在这次回想起来,只是因为那时的几副史料图片和镜中那两人的服装很像而已。
最开始看到两人的打扮会觉得奇怪只是因为那还不是他印象中的霓虹传统服饰,看上去更多了一点华国唐装的味道,本来学史学就不专心的甚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好在天与咒缚的身体让他的记忆也更惊人,像这种东西,即使他不用心回忆大脑也会自动给他匹配相关信息。
那样的打扮,在当时,能用上如此奢华的缎面制作礼服,身份想必也一定不低,而且还有着和自己如此神似的眉眼……
假的?
这里的碎片播放的影片会有假吗?很快甚尔否定了这一猜想,虽然之前的幻境一直在给自己下套,但是在自己打破阵眼道明它的真身后,作为等价交换,它必须对自己展现真相,这是八咫镜自身的束缚,没人能改变。
那既然是真,它现在又想告诉自己什么呢?这个奈良时期的故事,比上一段早了近百年,而且那人要用八咫镜干什么呢?
好在,这次的疑惑刚刚生出,答案就自己送了过来,甚尔挑眉夸了句上道,看着原本漆黑的碎片后面悠悠飘来了一片新的碎片,那里的主角正是穿着华服的男人。
奈良时期,遣唐使多以文人学者和僧人为主,前者都是宦官后人或者就是直接由女皇指派的皇室成员,后者则是由僧人组成,德高望重的大师和新皈依的小和尚都有,他们几次出海带回了有限的经书拓本和各种政治经济文化信息资料。
而随着遣唐使来往的,其实不仅有着这些死物,还有人。
这些人有的来了又走,有的则留了下来,他们在这个新的地方结婚,生子,从血缘上融入了这个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段历史的特殊性,在这个小小的国家里,本来和其他国家一样不会构成威胁的诅咒开始有了攻击性,而随后出生的新生儿也开始有了超出常人的咒力,也是从这个时段开始诅咒与人类拉开了长达千年对峙的序幕。
镜中的男人穿着华服拜见了女皇,然后献出了八咫镜,女皇很是高兴,这样一来,皇室也就凑齐了三样宝器,她命人将代表神权的宝器共同放入了国库之中,并答应会满足男人的一个愿望,可男人只是笑着说,想要留在城中。
这正顺了女皇的意,男人被留了下来,赐了府邸,给了官职,让他专门负责处理宫里的一些文书管理工作,这段时间他也正好参与了各种律令制的起草和修订,也是在这个时段他迎来了入世的第一位正式客人,东大寺的住持。
两人坐在茶室,就茶道,佛道,国运聊了起来,最后终于提到了和阴阳术同理的咒术。
诅咒的起源早就不再可寻,可诅咒和咒术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为了维系某种平衡,诅咒开始变强,那咒术师的诞生便成了必然,但在咒术师这一称呼出现之前,霓虹历史上最出名且有专门记载负责祓除污秽诅咒的人应该叫做——阴阳师。
两人就又阴阳师、通灵师、结界师、咒术师开始了长久的讨论,这些能力,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不过叫法各有不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住持都会隔三差五的来拜访男人,而男人也会很开心的礼待对方,一来二去终于有一天,男人对着这位德高望重的住持说出了一句,”不管是哪种能力,说到底都是同源异流,现在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能真正传承到最后的才是被需要的。”
住持双手合十鞠了一躬笑道,“既然是能力,那就有强弱之分,这是世间万物的定律,然贫僧昨夜诵经之际,突感现今诅咒污秽亦有强盛之相,不知各位能人异士能否应对。”
“……”男人转头看向住持,拿起酒杯,为自己满上一杯后仰头饮尽问道,“大师关心的是哪一样呢?国运,还是你的寺庙。”
最后那句话可以说是非常的冒犯了,可住持还是颔首回道,“你我,皆凡人。”
男人听罢抬头盯着住持,久久没有动作,住持也是含笑的回视,最终还是男人先败下阵来,大笑道,“住持好手段,原来是在这儿等我呢?”
“哦弥陀佛。”住持双手合十道,“自是不会让禅院施主白白付出。”
“哦?”
“禅院施主想要的东西,如若有机会,贫僧一定亲自奉上。”
男人难得的坐直了身子,放下酒杯,脸上的笑容退去,露出很是不解的样子,“我可不想趁人之危,而且大师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说到底,王权富贵,黎民百姓不过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而已。”
“众生平等,世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目的,我也不过是随心而已。”说完这话住持看向庭外的花草,闭眼继续解释道,“现在的女皇已无暇顾及外面的百姓了,权贵们也只顾维护自己的权利和地位,接下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贫僧每次诵经完都会进入冥想,现在做这些事,也不过是在顺从自己心中的指引。”
虽然咒力低微,但作为大寺的住持,却有着别人所不能及的“天授”,让禅院也不得不佩服。
最后两人没在交谈,只是各自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品茶论道……镜中的画面也在此处戛然而止。
甚尔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额头不自觉滑过一滴汗水,这两人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不说,光是刚刚大寺住持叫的名字就有够让甚尔头疼的。
禅院是吧?
虽然在看到男人的时候就有了猜测,但真正从他人口中确认的时候,还是非常的震惊,五条家是管原道真的后人,也就是平安京时期,禅院是在奈良时期出现的,那家茂呢?
唔!甚尔猛的摇了下头,这些东西关我什么事,赶紧忘掉,赶紧忘掉!想着又用手拍了下头,似乎想把什么东西从脑中拍出来,都离开那个地方了,他们事就不要听了,赶紧从脑子里滚出去!
镜片可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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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紧接着飘过来的已经开始自动播放了。
画风跟前面闲散的情景完全不同,整个画面很是压抑,镜中女皇眉头紧皱听着下臣汇报,平民之间开始出现了诅咒袭击事件,就连宫中大臣也不能幸免,女皇果断派了当时的大寺住持来进行祓除仪式,然而成效极微,住持无奈只能再次找到了男人,男人笑得狡黠,“世界的选择已经开始了,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住持回了句惭愧,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同样参与祓除事件的阴阳师们动作则明显快了很多,对于诅咒的清理也很干净,对此他们得到了皇室的赞赏,女皇也有意将他们收编为正统的官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对于祓除污秽这件事开始变得力不从心,阴阳师之间实力的悬殊也开始逐渐拉大,内部矛盾就此激化。
在后来,不知名的大型诅咒攻击了平京城,随之而来的是如潮水般的小型咒灵,这是第一次诅咒们有组织,有领导的对人类发起攻击,皇城岌岌可危,以大阴阳师为主的一行人以命相抵,奈何这次暴动规模太大,即使阴阳师们献出生命的代价,在击溃一批诅咒后,仍有更多的小咒灵如潮水般反扑而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姓禅院的男人带着大寺住持来了。
住持先是安抚了受伤的宫人,然后站在了女皇身边,看着男人以一己之力将涌入皇城的诅咒全数祓除,人们对咒术的力量有了第一次深刻的印象。
之后的善后由幸存的阴阳师和僧人负责,女皇则单独接见了禅院。
两人说了什么不得而知,画面一转到了住持这里,他在佛堂里诵完经接见了新上任的大阴阳师,两人讨论了一些之后的安排。
其实,从这次事件就能明显看出阴阳师们的能力是比长期专注于祭祀的住持要强的,简单的驱邪,祓除诅咒对于前者来说简直小菜一碟,而住持则需要花费很大力气,可通过这次事件,大家也都明白现在的诅咒已经不在是小菜了。
长久的平衡已被打破,潜伏太久的诅咒早已跃跃欲试,资质平庸的人已不在有能力对抗新生诅咒和进化了的咒灵,而真正被上天眷顾的人,将会从出生开始便拥有不同常人的能力,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守护者。
甚尔歪了下头,感觉自己像是看了部玄幻大剧,他们有没有想过,这些被选择传承力量的人,如果不是站在所谓正义的一端会怎么样?可故事不容甚尔继续思考下去。
很快,碎片的回忆到了尾声,本以为会加官晋爵的禅院了然一身的出了皇宫,而在善后工作处理完之后女皇的嘉奖仪式上,真正封官的却是已死的阴阳师们,经此一役,阴阳寮的成立也开始初见雏形。
这是为什么?
甚尔带着疑惑皱眉看下去,紧接着第二道册封下来了,大寺住持也受封了,并且女皇还将八咫镜交给了住持,此后也将由大寺对八咫镜进行保管,日后的祈福祭祀也由大寺来住持,一时间佛道两方,风光无限。
可经历过这次事件的当事人却都知道,最后那个出手解决危机的人,是禅院,但他就这么干干净净的将自己摘到了幕后,看似抛弃了一切,暗里却吸纳了无数莫名前来的效力者。
碎片的最后,禅院第一次主动去找了大寺住持,两人在方丈室聊了很久,在禅院走之前,住持将一个长条木盒交给了禅院。
回到住处后,禅院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把铜剑,甚尔仔细打量了一番,赫然发现那正是十大神宝之一的八握剑。
29. 八咫镜参上1
“你想告诉我的,应该不止这点吧?”所有故事结束,甚尔看向环绕着自己的碎片,眼睛却并没有盯着某一片,而是放空了视野,似乎想从这虚无的空间中看出什么,“要不我们直接进入主题?是谁,想把你做成咒具?”
刚说完,原本还在漂浮打转的碎片都停滞了下来,从甚尔的左手边游过来一块巴掌大的小碎片,直直的停在了甚尔面前,里面的画面是在迁都后不久,有个人潜入皇宫,盗走了八咫镜。
桓武天皇紧急派人暗地里追查,可最终线索断在了早良亲王那里,藤原氏那边不肯放过这个过错,多次提出要彻查,但都被桓武天皇推拒了,这直接引来了后者的诸多不满,而就在这个事件过去不久藤原种继被暗杀身亡,矛头再次直指早良亲王,为了安抚藤原氏,桓武天皇只得下旨将早良亲王皇太子之位废去。
这个故事似乎和最开始的那块碎片接上了,但这里面的桓武天皇所做的一切又好像是被逼无奈,可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甚尔看见这次碎片结束并没有再继续循环播放,而是恢复成了镜面的样子,但镜片上却并没有甚尔的倒影,他思索了一下八咫镜的意图问道,“怎么?还要我发表下看法?”
似乎是在回答他,所有碎片都恢复成了镜面的样子朝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好吧。”甚尔抬起手挠了下头发,然后扶着额道,“不是早良亲王偷走了你,也不是早良亲王杀了藤原种继,藤原氏所做的不过是想废太子而已,而桓武天皇嘛……”
说道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试图看出碎片们的反应,不过毕竟是些死物般的碎片,作为人的甚尔还真是无法与之交流。
呼了口气,甚尔放下手改成环胸的姿势,彻底放弃抵抗般继续道,“桓武天皇本来就是通过那些贵族的支持登上的皇位,他从始至终最想做的,就是削弱贵族们的势力,你的丢失对于他来说原没有想象中的重要,就跟偷他的可能是早良亲王一样,之所以闹得那么大不过是他在顺水推舟而已,可惜早良亲王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但也正因为他的死亡,活着的人才能将剩下的怨气归咎到藤原氏的身上,也正因如此桓武天皇才能光明正大的借这些事彻底打击贵族势力。”
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甚尔好整以暇的等着对方的回答,其实对或错对于甚尔来说也没那么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说出八咫镜想听的答案。
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死寂,八咫镜这边并没有立刻回应他,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甚尔开始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了,这是对方正在抽离整个空间内的空气。
怎么?这个回答不满意?
不对,怕不是自己最后那几句戳到它痛处了,毕竟是神器,应该受到万般敬仰和爱护,结果却成了政客们斗争的牺牲品。
甚尔撇了下嘴,狗东西,明明是你自己要问的,结果现在却嫌弃,真难伺候。
骂完他干脆的握紧了【释魂刀】,与八咫镜一样,他现在的心情也很是不满,自己在这个幻境中浪费太多时间了,先不说被他安置在外的那两人情况如何,自己陪着他玩了这么久,也该给自己点甜头了,结果这玩意儿还想弄死自己,真是不识好歹。
似乎是感受到了甚尔的杀气,空气的抽离突然停止了,空间内的运作也跟着停顿了好几秒,甚尔还在诧异对方是不是又要搞别的动作,原本像定身一般的碎片突然开始自动汇聚,看上去没有任何要攻击的意思,但甚尔还是以防万一的做出了防御的架势。
当所有碎片合在一起后,一块完整的镜子便拼了出来,周围的细小粉末也飘了过来,填补好了一些不太完美重合的缝隙,细看之下虽有痕迹,但不在影响整个镜子的完整性。
甚尔默默看着八咫镜的一系列操作,他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和好如初,毕竟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咒具会使用反转术式的。
合好后的八咫镜跟甚尔的身高相仿,是一块椭圆形的全身镜,镜面光滑,带有细小裂痕,立在前方却照不出人的半点影像。
甚尔好整以暇的等着八咫镜动作,只见对方先是转了个圈,然后左右晃了下,最后更是像个陀螺一样原地转动了起来,看得人一脸莫名其妙,就在甚尔开始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坏掉了的时候,转圈的八咫镜却停了下来,开始改成围着甚尔转圈了。
甚尔对此倒也没做出太大的反应,只是眼睛盯着八咫镜的动作跟着左右来回扫了两圈,终于八咫镜像是转够了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左右小幅度晃了一下,有一瞬间,甚尔看到这块全身镜就像人一样做出了思考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恶寒的甩掉了这个想法。
“哎呀,年轻人,你刚刚想得没有错啦~~”原本没有任何影像的镜面突然浮现出了一张嘴巴,在嘴巴说话的同时镜面中跟着开始出现了眼睛,眉毛,甚至还有两双迷你小手,其中一支手摸着似乎是下巴的位置,另一支手则垫在应该是手肘的地方。
这……甚尔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瞪着眼看着面前的八咫镜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对方的话。
“可憋死老子了,年轻人你不知道……”说话间八咫镜整个镜面朝甚尔靠了过来,然后哥两好似的靠在了甚尔的肩膀上,后者一脸震惊加疑惑,整个人还没完全从三观重塑中缓过来。
“自从老子能说话了,就没正儿八经跟谁聊过天,也不知道那些个憨猪是怎么想的,非把老子当咒具使,他们就没想过,老子也许比那些个玩意儿更高级吗!”
额……这神器说话怎么流里流气的,虽然甚尔自己也在底层生活了许久,但当有人用这种地痞流氓的语气在他耳边做着耳鬓磨腮的动作时还是会很不适应。
这要是以前店里的客人也就算了,可这次这个连人都算不上,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要如何应对,只能皱着眉等对方继续动作。
“你说我怎么就没早点遇到你呢,我这天天吃糠咽菜,人活不活不知道,狗都快给馋死了……”似乎是真的憋了太久,八咫镜一个劲儿的说个没完,而且是想到了什么说什么,毫无时间逻辑可言。
从大骂禅院不是个东西把自己送给了女皇,开启自己坎坷曲折的人生之路,再到不知道哪个傻逼诅咒师把自己给封印了,还好霓虹发展快又把自己给挖了出来,不然自己就要一辈子跟蚯蚓做朋友了,最后又骂甚尔简直不像个omega,那么暴力差点把自己再次劈碎了……
甚尔听得头痛,这八咫镜长了个嘴后跟个连珠炮似的一直突突突,之前不说话只放故事的时候甚尔嫌弃它回答得慢要人猜,现在对方能说话了,反而让人怀念起它没嘴的时候了。
“哎,说了这么多,渴死我了。”说完八咫镜的镜面中浮现出了一瓶可乐,同一个平面下的小手手拿起可乐就喝了起来,期间还不忘配上吨吨吨的声音。
甚尔好不容易重塑好的三观又再次有了崩坏的迹象。
“啊,对了~”八咫镜重新摆正镜身,飘到甚尔面前,镜面还朝着甚尔的脸怼了怼,后者无语的朝后仰试图避开它。
“别害羞嘛,小omega,你看你都还没被alpha标记嘛,怎么样?要不要跟哥哥混啊~~”镜面中的脸再次发生变化,这次八咫镜中幻出了一支玫瑰,而它的那张脸正叼着玫瑰,新幻化出来的眉毛先是左边挑了挑,又换到右边挑了一下,十足的浪荡公子哥模样,甚尔看着这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忙嫌恶的推了一下。
“好好说话,我们不熟。”
“不熟没关系,处着处着不就熟了~~”完全不把甚尔的冷脸放在心上,八咫镜呲着两排白牙镜身配合着扭了扭不存在的腰,“跟哥哥在一起,孩子生下来,我养!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越说越离谱,本来想着自己出去还得靠这个八咫镜,现在看来,当时想要跟这家伙进行交流的自己简直是疯了,甚尔抬手提起【释魂刀】,刀尖刚好抵住八咫镜的镜面前,只要对方再往前倾一下,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再次捅穿。
“呀呀呀!生什么气嘛!”明显外泄的杀气,让八咫镜马上就回忆起了不久前被这把咒具捅穿的恐惧,连忙往后退了好一段距离,“有事好商量,好商量,你问我,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甚尔就着提刀指向对方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虽然这八咫镜话多,但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暴露出任何的攻击性,在看对方一副【你问呀,你快问呀!】的表情,甚尔权衡利弊之后还是打算在信对方一次。“行了,那就说说吧,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哎……这事说来话长……”镜面又幻化出抽烟的表情,小手手夹着烟看似潇洒的送到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个烟圈,当然烟圈也是镜面里幻化出来的。
甚尔只觉得自己头上青筋暴起,耐性快到了极限,八咫镜看他这副样子也终于不在耍宝,连忙从抽烟表情变成了流汗的样子,“长话短说!长话短说!我懂!”
甚尔没有理他,无声的示意。
“从哪开始呢?要不咱们边看边说?”镜中的小手手抓了抓不存在的后脑勺,见甚尔既没有反对,也不做回应,八咫镜马上将这一漠视的表现归为了同意,整个空间开始随着它的意志发生变化。
甚尔抬眼扫了下周围突然开始变化的空间微微皱眉,再回头想看一眼八咫镜,就见对方已经自觉的靠了过来,并朝着一个方向看去,甚尔跟随对方的视线转过了头。
就在这一瞬间,眼前场景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前一秒还滞空在八咫镜空间中的甚尔,此刻却是货真价实的踩在了地上,而周围也变成了千年前的平安京时期。
甚尔站在一间和室外面,透过烛火他看到纸门上映出了两个男人的倒影,两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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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密谋着要将皇宫内的八咫镜偷出,然后用它来进行祭祀,让神之子降生在藤原家,这样一来天皇就会立下新的太子。
“你说这人是不是傻?别人说什么他都信。”八咫镜飘到甚尔身边,一边继续吐槽一边示意对方跟上自己,”他们家,早就有能立太子的孩子了,可是天皇却立了别人,这不明摆着不会立他们家吗。”
“你似乎很懂的样子。”甚尔难得接了次对方的话,跟着朝内走去,只是两三步,便一同穿过了和室门,看到里面坐着的正是当时的藤原家主和一个奇怪打扮的男人。
甚尔正感叹自己刚刚的行为像个灵体,就这么直接穿过去,体验感还挺新奇就见八咫镜突然生气的围着那个怪男人转了两圈,然后像发泄般从那人身体里来回穿梭了几遍,那张嘴也是骂骂咧咧个不停,“变态!渣男!去死!”
……
甚尔打量着八咫镜这幅对待仇人的动作只觉有趣,前面还是一副流氓做派,现在到像个小媳妇儿了,不过瞧他那恨不得真变出两只手扇对方两巴掌的动静,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偷走他的人吧,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也是藤原氏。
很快,屋内的两人聊完了,藤原家主在侍从的陪同下出了和室,留下的奇怪男人拿起剩下的酒杯将里面还剩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他将空酒杯举到自己眼前,手指来回摸索了一下杯沿,再次抬眉,那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了还站在门口的甚尔。
甚尔:!!
四目相视,一股凉意从甚尔脚底直窜天灵盖,这是天与咒缚的□□在自动评估对方的实力,很强!不过很快甚尔又强行镇定了下来,他可不认为这人会在八咫镜的回忆录中活过来。
所以这人是看到了什么?甚尔沿着怪男人的目光朝室外看去,庭外一片寂静,只有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和景观池塘内的蛙鸣。
确认没有什么人在甚尔难得的不解起来,这人的穿着明显和当时的流行服饰不符,那个时候,霓虹服饰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民族特色,基本摆脱了之前一味的模仿,但受唐朝影响,贵族的服饰依然是以华丽和色彩丰富为主,可现在这个男人,翻领,对襟,宽袖,锦边,腰系革带,足蹬黑靴,头发竖起马尾,额间挂着碎发,明明是一张帅气的脸,可那双黝黑的眼中却充满了算计和阴郁。
“呼~~累死我了。”晃荡完了的八咫镜飘到了甚尔身边,见对方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自己,而是一脸专注的在思考着什么,好机会!八咫镜连忙动身贴了过去,镜框刚好靠在甚尔的胸上。
“吁~~”这肌肉,这触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八咫镜一声口哨吹得转了八个弯,正得意就见被打断思路的甚尔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整个镜身忍不住一阵哆嗦,豆大的汗珠在镜面中浮现。
跑!
刚一转面向甚尔的手就抓住了八咫镜的镜框,手指转动将镜子转了个面,镜中那张欠揍的脸早就改成了谄媚的笑容,两只小手手还不安的前面搓了搓,“嘿嘿嘿,我这没控制住,小omega你别气哈,生气对你现在的身体不好!”
“呵!”甚尔冷笑出声,弯起的眉眼不仅没让八咫镜放松,反而更害怕的抖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即使看着对方害怕成这样,甚尔也不打算停手,得小小的教训一下才行,可还没付出实际行动手中的八咫镜就更加剧烈的抖动了起来,最后更是直接挣脱了他的束缚。
“喂喂!喂!”看得都抖出残影的八咫镜甚尔着实被下了一跳,深怕对方把身上本来就破的镜片给甩飞了。
一道刺眼的闪光慢慢从八咫镜的身上散发出来,甚尔不得不微眯上了双眼,“嘭呲!”一声脆响至光亮中传出,甚尔连忙看去,想知道这玩意儿又闹什么幺蛾子。
光亮缓缓消失,那块等身的镜子早已消失不见,可原来八咫镜漂浮的地方却出现了一块手掌大小的铜镜,这块铜镜并不完美,镜面的那方有着明显裂痕,镜背则有些氧化的痕迹,钮的位置不知是怎么有一点小凹陷,但整块铜镜的纹饰精美,镜缘完整,甚尔马上认出了这是八咫镜原本的样貌。
“嘿嘿~~那个……”熟悉又猥琐的声音从铜镜中传出来,甚尔面无表情的看着再次幻化出嘴巴的铜镜倍感无语,不过好在这个铜镜只有巴掌大,而它也没幻化出除了嘴以外的东西,“为了表示诚意,我直接亮出真身可以吧。”八咫镜扭扭捏捏的朝甚尔飘来,因为害怕更是越飘越低,最后直接到了人脚下。
甚尔低头看着脚下的八咫镜,还真是一抬脚就能踩碎的程度。
“算了。”叹了口气,“上来,去下一个地方。”
“是!”八咫镜刚兴奋的回答完,甚尔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裤腿,再低头就见八咫镜伸着新变出来的两只小手一路从下往上爬到了自己肩头的坐好。
哎……作孽啊。
30. 八咫镜参上2
皇室国库内,八咫镜,草薙剑,八尺琼勾玉三样神器被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房间的正中间,也不知是对皇室守卫的自信,还是压根就不相信会有人敢来盗取神器。
甚尔一路过来就只看到了两队互相轮班的巡逻队,等他带着八咫镜到了国库内,刚好看到那个怪人也潜了过来,毫无意外的,他顺走了八咫镜,并且故意惊动了警卫,将人引入了早良亲王的地界……后续就是早良亲王被天皇猜忌,在之后的刺杀事件中更是彻底失了民心。
藤原家的暗室内,男人拿着“八咫镜”开始了祭祀,甚尔听着对方口中的咒语看了眼肩膀上趴着的八咫镜,“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你算是问对人了!”八咫镜骚包的撩了下不存在的刘海,“这个家伙奇怪得很,他随最早的一批遣唐使去了华国,后来在恒武天皇即位的时候又回来了……”
“等等!”八咫镜才说完第一句就被甚尔给打断了,“你刚刚说啥?最早那批遣唐使?多早?你知道这中间间隔了多久吗?”
“嗨,我这不正要说吗?”八咫镜挥着小手摩挲了下下巴,”我知道这很神奇,毕竟他看上去很年轻,但是!”八咫镜从甚尔肩上跳下,来到祭祀的桌上,朝着男人指了指,“小omega来看。”
甚尔疑惑地跟上八咫镜,来到祭祀桌的正面,男人已经念完了咒语,正盘腿坐在“八咫镜”面前,顺着八咫镜指的方向,甚尔看到男人正在迅速衰老的容颜惊讶得瞪大了双眼,那干裂的皮肤和突起的静脉,如果不是鼻孔还有气息,说是干尸甚尔也信的。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站在甚尔身旁,八咫镜双手叉腰愤愤的道,“不知道他具体用了什么法子,一直保持住了年轻的样子,不过我是谁,他再怎么伪装也逃不过我的法眼!”
对于八咫镜的能力甚尔不会怀疑,只是他还是不太明白这个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真的是为了藤原家祭祀吗?”
“切,你信吗?”八咫镜看着男人那张干枯扭曲的脸冷冷道,“罪恶的一直都不是诅咒,而是人心。嘛!不过。”语气突然轻快起来,“也算是他的本事啦,毕竟我和禅院都遭了他的道。”
嗯?禅院。
这个姓氏又一下子拉回了甚尔的注意力,没记错的话,当初确实是禅院将八咫镜献给了女皇。没有继续留在暗室等男人祭祀结束,甚尔带着八咫镜一起出了藤原家,两人盘腿坐在了宅邸大门的台阶上。
甚尔抬头看着天,虽然身处幻境感受不到周围的温度如何,但听着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也是非常舒爽的事。
八咫镜看着他一脸放松的样子也是难得的没有继续聒噪打扰,反而模仿起了他的动作,看看月亮,又数数星星,就这么呆了一会儿,八咫镜突然开口问道,“我与其他两件神器不一样,关于这点,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甚尔颔首,没有回答。
八咫镜继续,“硬算起来,我与草薙剑是一起的,可惜它刚现世就被当时的掌权者拿来用作权力象征供奉起来了,而我,则一直在佛法两家辗转流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醒了过来,每天看着周围的人和事,他们的过去和未来,在我眼前就像一个个新奇的故事,有了它们我就不会孤单,就这么年复一年,直到某一天我感觉自己能看到这些人的前世和未来了……”
八咫镜叹了口气,“可能因为这份特殊,我被这个男人盯上了,他从大寺将我盗走,并想用我做奇怪的实验,但那一次他失败了,禅院过来救了我,此后我便一直跟着他,直到……他将我献给了女皇。”
“连你都不知道那个怪人想抓你做什么吗?”甚尔没有看八咫镜,他全程盯着天上的月亮,“你口中的那个禅院,之前碎片里的男人,就是禅院家的祖先吧?”
听到甚尔的提问八咫镜连忙抬头看了眼对方,见人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也就放下心来。
它看到过甚尔的过去和现在,知道对方也姓禅院,甚至知道对方在禅院家所遭受过的一切,那样的遭遇,换作旁人早就要么疯要么死了,可他却活到了现在,甚至还在不断成长,变强。
“算是吧,禅院源一是当时最优秀的式神使,他能画纸成人,驱使妖怪,一大群术师为了得到庇佑来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八咫镜似乎在想措辞,“他以为那个男人只是单纯的做些祭祀,将人重伤后也没斩草除根,便寻了个由头将我还给了大寺,没想到……”
“没想到那个男人是个老不死的,等禅院源一死后,他又设计,得到了你。”甚尔抢过话题开口答道。
八咫镜:“啊,啊……哈哈哈哈,对,小omega真聪明,不过源一没死啦……”
“哈?”这就有趣了,甚尔转头看了眼八咫镜,“他也还活着?”
“算是……但又不全是。”八咫镜摩挲了下屁股下的台阶。
甚尔:“哦?”
八咫镜:“你们禅院家不是有个祖传术式吗?”
甚尔:“十种影法术。”
“嗯哼~~”八咫镜点了下脑袋,“源一和式神签订了契约,将术式刻入了灵魂,从此他的子孙也就能有机会继承。”
“可惜了,这几代的血脉都不怎么样,已经很久没人能继承祖传术式了。”甚尔接口道,说完又好像很开心,语气带了点嘲讽,“可惜他为了自己的后人做了这么多,禅院家却落寞到了现在的样子,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死啊?不对,你不是说他没死吗,那他在哪儿?”
八咫镜对上甚尔的视线,看着对方笑弯的眼撇了下嘴,“只是计划的时候没考虑妥当,导致十影一直不完整。”
“不完整?”甚尔震惊了一下,不可能吧,他在禅院家可没听说过这个,而且藏书阁内也没这样的记载。
“就跟我刚刚说的源一没死一样,不完整也不是字面的那个不完整,十种影法术对应十种式神,可源一找不到最后一种,所以……”八咫镜呼了一口气,“他将自己做成了式神……”
“……”论疯批程度,御三家果然不分上下,甚尔嘴角抽了抽。
“这也导致你们禅院家的后人就算有天赋继承了十种影法术,可想要调伏最后一只式神也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说到这八咫镜又摆起了臭脸,”我本来还以为过了千年会有新的天才解决这个问题也说不定,结果刚听你说,还是老样子,哎……”
呵,甚尔嗤笑一声,不痛不痒接道,“有什么好叹气的,就算调伏不了,能继承也会是家主般的存在,有什么好惋惜的。”只是没想到导致式神调伏困难会是这么个原因……
双方都明显带有不满的情绪,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沉默了许久,八咫镜是知道甚尔想法的,它也知道天与咒缚对于他的束缚导致他遭遇的那些经历,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下一个话题,可八咫镜总觉得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嘛,小omega,你想知道破解之法吗?”八咫镜拉了一下甚尔的衣角,有点略带暗示性的开口,“毕竟是流着源一的血,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不要。”想都没想,甚尔一口回绝了,“而且我现在不姓禅院了。”
“切。”真是不坦率的臭屁小鬼,明明对禅院家那么了解,而且刚刚还在因为禅院家这个姓氏生气,该说omega就是口是心非吗。
八咫镜翻了个白眼,当然,小镜子形态的它并没有眼睛,“天与咒缚虽然不是独有的,但是像你这种完全0咒力的却是独一无二的,所谓有得必有失,现在失去的,以后都会由另一种方式出现补偿到你的。”
“呵呵~~你突然在说什么鬼话?”甚尔搭着手臂看向八咫镜,可惜对方那面镜子就只剩一张嘴,着实不怎么可爱。
“是作为神器的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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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吗!”
“呵,那我谢谢你的吉言。”话刚落,就见八咫镜又恢复到了那股子不入流的样子,甚尔好笑的回过头,“行了,别臭美了,休息够了就起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嘿嘿。”虽然不知道甚尔听进去没有,但总归两人以后还有时间,八咫镜重新爬上甚尔肩头,指挥着对方去往下一个回忆录。
接下来的故事中,主角变成了这个老不死的男人,他先是假意完成了藤原氏的诉求,挑起了天皇与权贵的纷争,后又顺走了真“八咫镜”,在多方势力中做到了完美隐身。
之后他还祓除,活捉了很多咒灵,在甚尔疑惑他真实目的的同时他开始了疯狂的实验,这种比约翰博士和家茂宪伦更早更大胆的实验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而通过八咫镜口中的描述和它收集了这么久的情报分析,甚尔猜测,这个男人可能在研究一个可续命的术式。
“果然,人类是不存在百分百的长生。”甚尔看向八咫镜,他曾偷阅过御三家包括咒术届内的藏书阁,里面的记录,除了诅咒,还真没哪里有说某个人可以不老不死的。
“嘛,人家的梦想不挺伟大的吗?”八咫镜笑道,“运用我来作为容器,跳脱出轮回,从而打破人与咒灵的界限,达到长生的目的,不得不说还挺伟大的。”
“看样子他没有成功?嗯……不然我也不会遇到你。”不得不说这个人的天赋真的很高,而且就算没成功,光他现在活了这么久,干了这么多事也着实该让人佩服。
“害……他把我当作容器和跳板来用,殊不知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灵识,他的那一套术式对我根本没用,实验失败后他一气之下想毁了我,结果又舍不得,于是便把我封印在了狛犬的体内。”
想到那人吃瘪的样子八咫镜叉腰大笑了几声,“不过后来我被其他咒术师偷了,他们不知道狛犬体内有我,于是我就被各种转手了很多年,最后被送给一家富商当藏品,再后来你们人类的战争爆发了,我被埋在了地里,好不容易被现代的开发商挖出来以为终于要自由了,结果遇到个傻逼想把我炼成咒具。”
真是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听到这里即使早有准备甚尔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那这个幻境到底是你的还是封印你的那个狛犬的?”
“原则上来说是我的能力没错,可这个空间是在狛犬的体内,它被炼得半残不残,我怕它毁了我也跟着遭殃,就把能力借给它了,结果没想到啊……”八咫镜还没说完就幽怨的看着甚尔,“结果被你给发现了真身,还差点把我给砍碎了,呜呜呜呜呜~~”整个镜子趴在甚尔的半边脸上嚎啕大哭,“裂开了啦!人家帅气的脸都被你吓得裂开了啦!”
“少得寸进尺!”忍无可忍甚尔猛的将八咫镜从自己脸上扒下来甩了出去,并完全忽略掉对方即使在空中仍喋喋不休的嘴,“这狛犬吃了不少同类和人了,你现在算是共犯,我没杀了你已经算是你走运了。”
“呜呜呜呜,命不好呀,呜呜呜呜……”八咫镜又飞了回来,这次更精准的扑进了甚尔的胸口使劲蹭了蹭,短暂的停顿后怕甚尔发火又继续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还在对方看不到的位置挂上了猥琐的笑,“小omega,你现在就从内部毁了狛犬吧,这样你就能把我救出去了,从此之后,我以身相许跟你混,呜呜呜呜呜嘿嘿~~”
厚颜无耻。
甚尔脑中突然冒出四个大字,原以为一切都是八咫镜所为,没想到却是它跟着另一个咒物一起搞的鬼,也难怪,这玩意儿跟着咒像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学好一辈子,学坏一分钟,它还真是,把那些市井无赖的性格学了个十乘十。
“行了。”甚尔再次把八咫镜从身上扣了下来,反正他也没打算要真的杀了八咫镜,干脆直接顺着对方的话将其收下,多个神器也不错,只是,这家伙毕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自己做到像信任丑宝那样信任对方是不可能了。
31. 八咫镜参上3
根据八咫镜的指挥,甚尔带着它回到了最初识破其真身的房间,然后用【释魂刀】破开空间阻碍找到了已经昏迷的伏黑一華和哭着睡着的津美纪,丑宝见了甚尔惊喜的想要爬过来,甚尔连忙阻止让它先把伏黑母女吞了,一会儿好出去。
丑宝开心的照做,然后缠上了甚尔的大腿想要邀功,结果刚爬到肩膀的位置就跟八咫镜打了个照面,一时之间画面仿佛静止了,一神器一咒灵就这么一边占据一个甚尔的左右肩头对视,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空气突然安静,甚尔一脸疑糊,左看看,右看看,就见八咫镜笑着挥了挥小手,“嗨喽毛毛虫,以后的日子多多指教哦。”
“!!ma!ma?”丑宝震惊得眯眯眼都瞪大了不少,看看八咫镜,再看看甚尔,再看看八咫镜,再看回甚尔!夭寿啊!妈妈有新儿子了!
“喂喂,别乱脑补……”甚尔扶了下额,虽然丑宝那张脸没法做出其他的表情,可甚尔就是仿佛看到了它喷泉泪的模样,脑补这种东西真的会传染……侧过头简单的安抚了一下丑宝,好在是稳住了对方激动得不停绞紧自己的身体。
“哎哟,你这毛毛虫咒灵还挺可爱~~”八咫镜比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动作,“虽然比我差了点,嘿嘿。”
“走了。”甚尔翻了个白眼,从丑宝口中取出了特级咒具【天逆鉾】。
见对方认真起来,八咫镜也安静了下来开始收回自己借出去的能力。
甚尔看着周围开始由外到内消散的空间摆好了攻击姿势,瞬间周身杀气四起,闭眼,凝神,一个就像是倒放的涟漪在甚尔脑子出现,而他本人正站在涟漪的正中心,终于在整个空间开始收缩汇聚成一点的时候,甚尔睁开眼睛朝着咒像的核心就是一刀。
【天逆鉾】破开想要反扑的咒力,直接击碎了对方的核心,封印在这一刻被解除。
从空中落下,久违的新鲜空气涌入甚尔的鼻腔,他闭眼吸了一口,烦躁多时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疏解。
“咚咚~~”一个陶制品和甚尔同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甚尔低头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陶器,一只?嗯……狗?
奈良三彩狛犬,由当时盛名的阴阳师和陶瓷大师共同烧制而成,是传说中能镇守一方的绝世容器,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和甚尔的一击后,终是走到了时间的尽头,此时的陶器,整个身体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甚尔看着这个容器在滚动了最后一下后,表皮开始剥落消散,然后整个碎裂开来,风吹过,狛犬碎片化为粉末彻底消失在了空中。
感叹了一下古董就这么没了,甚尔将丑宝口中的伏黑一華和津美纪抱了出来,然后趁着天还没亮去了医院。
接下来的一切就由医院接手了,甚尔坐在家属区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诅咒的侵蚀只要及时祓除始作俑者就能消退,不过待了这么久虚弱是在所难免的,接下来就是看各自身体的恢复力了。
这时警察接到医院通报也赶了过来,甚尔这才知道,自己以为只是短短的一夜,外面却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坐在警局等待孔时雨来捞人,甚尔也知道了伏黑一華前夫的事,原来对方这次被抓后和一个诅咒师关在了一起,对方当时已经被三彩狛犬杀了,而平野智就成了它别无选择的下一个目标。
可惜狛犬没有想到,平野智的意念实在太强,它竟无法将对方一次性杀死吸收,于是只能先将对方与自己同化,待到后续在慢慢消化。
之后被洗脑操控的平野智从警局偷跑了出去,紧接着伏黑一華和其女儿津美纪失踪,甚尔赶去找人被一同拖入了封印之中,八咫镜在里面出了多少力甚尔不用猜也知道,不过对方有没有利用自己来脱离狛犬的封印那就只有它自己才知道了,毕竟狡猾如它,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是肯定不会承认的。
孔时雨在天亮后不久赶了过来,期间他跑了一趟黑市,从那里带来了甚尔的新身份证明,警方也在确定甚尔和伏黑母女不存在作案动机后将人给放了。
从警局出来,孔时雨开车,带着甚尔去了他现在的住处,一进门就是一股子太久没住人的味道,孔时雨皱着眉扇了扇鼻子,一摸门口的鞋架,好家伙,都有灰了。
甚尔见状连忙摆手,“别看我哈,我这才刚住过来就进去了,我也没办法啊。”
“难得管你!”孔时雨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这家伙,刚给自己说接点大阪地界内的任务就搞失踪,这下可好,他人不见了,任务自己却已经接了,没办法不做都不行,只能又转给别的赏金猎人,白白浪费中介费。
而且,孔时雨叹了口气,自己还以为这小子出了什么事,特地跑了一趟大阪结果没找到人,不过好在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和大阪的黑市商人搭上了线。
又等了快一个月,甚尔终于出现了,黑市商人收到消息立刻联系了孔时雨,对方马上赶过来处理了这次的后续。
甚尔拍了拍沙发,还好,比想象中干净,舒服的横躺在上面,听孔时雨唠叨还有点怀念的意味,就这样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喂喂,我没死呢,你就这么忽视我!”孔时雨嫌弃的在甚尔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见对方一脸慵懒的看着自己直翻白眼,自己的损失还没找他负责呢,这家伙竟然还睡得着!
“哈~”甚尔打了个哈欠,拿出了丑宝,然后当着孔时雨的面从丑宝嘴里拿出了八咫镜朝对方丢了过去。
孔时雨:有暗器!
“啪!”八咫镜砸在人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铛铛铛!你的小可爱八咫镜参上!!”
“靠!!”孔时雨的痛呼被八咫镜欠揍的声音掩盖,前者甚至还挂在他脸上,像是攀岩一样摆了个骚包的动作,甚尔瞄了一眼冷哼出声,然后翻了个身背对两人,有些东西,最好是眼不见为净。
将八咫镜从脸上扯了下来,孔时雨一边揉脸一边看向手中的玩意儿,当看到对方顶着一张大嘴朝自己挥手说嗨喽的时候,哪怕见过再多大风大浪,孔时雨还是一个激灵将八咫镜扔了出去。
阿了弥玛个陀佛,什么妖怪!
空中,旋转,跳跃,帅气落地!八咫镜满分!
“哎呀,这位人妻大叔,怎么这么暴力啊,有话好好说嘛。”八咫镜在落地后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接着又顺着茶几腿爬到了桌上,然后一脚踢倒了甚尔之前买的啤酒罐,一屁股坐了上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流氓气质尽显无疑。
孔时雨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会动会跳会说话的铜镜?差点就要尖叫出声,要知道,他平时是看不到咒灵的,所以更别说见过这种像妖怪的东西了,惊慌中就想向甚尔求助,结果对方已经睡着了……
真是不靠谱!
就在孔时雨思考着干脆跑路算了的时候,八咫镜再次开口了,“嘛,你是小omega的中介人啊,我还以为你就是他的姘头呢。”
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呢?孔时雨嘴角抽了下没有回答对方。
“那可就奇怪了,我也没在他的过去看到过谁上了他呀,难道上人也能怀孕?”
怀?怀孕?
“你什么意思?”终于缓了过来的孔时雨重新在矮桌前跪坐好,这东西既然是甚尔丢过来的,那一定不会有危险,毕竟自己做他中介人这么多年,要杀自己他早动手了。
重新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八咫镜,妈呀,还是好不习惯,“你,你是什么东?西?”
“嘿?”见对方终于恢复正常而且要跟自己说话了,八咫镜连忙开心的做起了自我介绍,并给对方讲起了自己跟甚尔的故事。
孔时雨,28年人生第二次对自己活着的世界产生了怀疑,第一次是自己为了追爱来到异国他乡的霓虹并一只脚踏进了咒术届,第二次就是现在。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鬼神精怪,那自己现在行善积德还来得及吗?以后死了是下地狱还是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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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啊?现在改信佛教能不能去极乐世界呢?好急,急需一位高人指点。
“喂喂,醒醒!”眼看对面的孔时雨理智快掉光了,八咫镜一个助跑就跳到了对方的脸上”啪啪啪”几个耳光下去,硬是把人给重新叫醒了。
“嘶……好疼……”清醒过来的孔时雨连忙抚上自己红肿的脸颊,上面还有几个搞笑的小手印。
“呼~”八咫镜举起手吹了一下,很是满意自己刚刚那套掌法的威力,实力不减当年。
等甚尔睡醒过来已经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了,一阵菜香味从厨房传了过来,还没清醒过来的脑子让人有点发懵,再一抬头甚尔看到了穿着粉色围裙在厨房进进出出的孔时雨更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了。
“呵,所以它答应要帮你看看你的未来?”甚尔一边往自己碗里夹菜,一边看着同样端着小碗在啃鸡腿的八咫镜对着孔时雨说道,“你的未来有什么好看的?你缺钱?不如看看下次的彩票是多少。”
“害!你又提醒我了!您看……”孔时雨接上甚尔的话转头一脸谄媚的看向八咫镜。后者一脸理所当然的应道,可以可以,都可以。
“好咧!您老慢慢吃,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孔时雨的眼睛都笑没了,起身便去了厨房,”我再给您盛碗汤!”
……
甚尔看了眼自己碗中的白饭,口中的菜瞬间就不香了。
他是没想到,孔时雨会在知道八咫镜的能力之后,瞬间化恐惧为崇拜,恨不得当场结拜,从此再不分离。
这狗腿的样子,丑宝看了都自愧不如,甚尔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一遍自己的中介人,他毫不怀疑孔时雨要是知道对方身上的裂痕也有自己的功劳一定会当场对自己翻脸,而且,瞧家里被孔时雨收拾干干净净不说,连冰箱里都塞满了新鲜的食材,对方这是打算在这儿住下来好照顾八咫镜的起居了?
烦死了,干脆你俩过算了……
欸?
这个,主意似乎?也不错?
于是乎等孔时雨洗完碗,切好水果还没来得及脱下粉色围裙就被甚尔直接赶出了房子,顺便附赠了一个被同样赶出家门的八咫镜……
两人站在甚尔门口面面相觑,孔时雨是激动,八咫镜则是在思考跟着孔时雨和甚尔的区别,最后得出结论——
两个都不错!
“嘭嘭嘭!”八咫镜站在孔时雨肩上使劲儿敲了敲甚尔的房门,“小omega,我去玩两天就回来哦,不要想我!”
当晚孔时雨开车带八咫镜回了自己家,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孔时雨马屁拍得一溜一溜的,八咫镜直呼对方上道,等两人终于回到东京家中,才猛然想起下午说的要提醒甚尔的事,只是?是什么事来着?
第二天甚尔一早醒来,拿起手机准备看眼时间,发现上面全是孔时雨的未接电话,从凌晨开始,陆陆续续十多个,想着可能是要问八咫镜的事也就难得回拨过去,结果点开短信留言,还是孔时雨的。
内容多询问他在【Enjoy】的客人,然后又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最后又问他最近身体好不好,陆陆续续十几条短信,前言不搭后语的很是逻辑混乱。
这家伙要干嘛?甚尔一脸问号。
中年期老妈子病犯了?算了,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甚尔把手机丢到一边,打开电视的马赛频道,然后给自己弄了个早餐随便应付完又窝回了沙发,丑宝见状开心的凑了过来,昨晚甚尔把八咫镜送走后,它高兴得一晚上没睡,当然,咒灵也不需要睡觉,反正它就是兴奋了一晚上,现在恨不得给甚尔来个爱的亲亲。
“别,饶了我吧。”甚尔推开丑宝凑过来的大脸,然后后滑进沙发里颓了一早上。
远在东京的孔时雨也一晚上没睡,他昨晚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病中垂死惊坐起,想到了自己把要提醒甚尔的事给忘了,那么重要的事,再不提醒,下一次见面都该生了!
32. 人生总会有很多的第一次1
看着面前充斥着消毒水味儿的候诊厅甚尔有点烦躁的抓了下后脑勺。
从小到大就没去过医院,一是用不上,二是不喜欢,除了上次送伏黑母女来医院,他以为这辈子也没机会再来了,结果,现在他不仅来了,还在里面一坐就是两小时……
伏黑一華和伏黑津美纪昨晚醒了,但是一華还处于睡多醒少的阶段,需要留院观察,小宝宝津美纪一切健康可以出院,但是,伏黑家没有其他亲人在这边,孩子如果出院就没有人照顾。
警方那边也还没找到平野治,医院也不敢让津美纪出院,于是两方都想到了送人来医院的甚尔,毕竟之前有证人在做笔录说这两人疑是在交往……
医院这边表示,等伏黑一華醒来后如果同意甚尔带走津美纪,甚尔就可以先帮津美纪办理出院手续了,甚尔一脸懵逼的听完医生和警察的话连连解释,不是,你们把人了给我干嘛?警察则一脸鄙夷的回答道,你们不是在交往吗?
哈?被交往的甚尔刚要反驳,津美纪就叫着“mama!”被护士抱了出来,看到甚尔更是开心的朝他伸出了手。
得,不用解释了。
虽说不情愿但甚尔还是把津美纪抱回了家,而最开心的就莫过于丑宝了,前天走了八咫镜,今天来了津美纪,丑宝幸福的要飞起,忙从嘴里吐出奶瓶递给甚尔,明晃晃的吩咐对方去冲奶粉。
甚尔看着在地毯上玩游戏的两小只一脸黑线,这奶嘴和玩具丑宝是什么时候装进去的?他怎么不知道?还有,别一饿了就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没奶!
站在婴幼儿用品区,甚尔已经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吐槽了,导购非常的热心,一听是个1岁半的女儿,连忙介绍了一堆东西,小到奶粉,辅食,大到衣服,推车,看得甚尔一愣一愣。
就在甚尔思考这些东西怎么拿回去的时候,导购又贴心的送上了免费送货的服务。这倒是方便了很多,自己只提了几样急需的用品,在导购那里拿来了便条准备写下地址,刚提起笔,孔时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对方先是一阵东拉西扯,在甚尔怀疑他又犯病想要挂电话的时候,导购接待其他客人的声音也在这时传了过来。
孔时雨:“……额,你那边什么声音?”
甚尔:“什么什么声音?你老有事说事。”
孔时雨被甚尔怼得一噎,不对啊,看他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哪有一点怀孕omega的样子,八咫镜真没搞错吗?
孔时雨:“额,你最近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甚尔:“……钱花得比较快算不算?”
“……”孔时雨扶了下额,旁边八咫镜一脸坚定的吼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敢用你的银行卡发誓,他绝对!绝对!绝对怀了!”
好吧,这个誓不发也罢。
“哎……”孔时雨叹了口气,然后语气突然严肃起来,“甚尔,你听着。”
“哦?”听见对方语气突然转变,甚尔饶有兴趣的放下笔,示意导购自己已经写好了地址,并扬了扬手机,导购收好便条识趣的走开,甚尔将手机重新拿好,想听听对方能说出什么话。
“你,怀,孕,了。”孔时雨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将这话说给了甚尔听,怕对方没听明白又重复了一句,“禅院甚尔,你怀孕了。”对面果然没有回音,听筒一片沉默,就在孔时雨打算再说一遍的时候,对面的人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这反应可在孔时雨的意料之外了,但凡对面在听到后直接骂人,或者否认,孔时雨都不会这么生气,自己一片好心都快急死了,这家伙居然还在笑!
“哈哈哈哈哈。”甚尔缓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对上店里客人奇怪的眼神他连忙道歉,然后走出了店门才对这电话回道,“哎,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总之我不可能怀孕,因为我是不完整的omega,你能理解吗?”
“不完整?”孔时雨懵了,这是他第一次听甚尔提起。
“啊,你有听说过谁闻到过我的信息素吗?”路过便利店,甚尔顺手买了一包香烟,放在袋子里继续朝家走去。
“这……”禅院甚尔的信息素?孔时雨想了一下,还真没有人闻到过。
【Enjoy】店里的那些alpha店员也好,客人也罢,都说甚尔没有味道,之前还以为是他伪装得太好,但同为omega的店员或者客人,似乎也不曾提起过甚尔的味道,而且他也没有发情期,从认识到现在,他一直处于一种随时都能接单工作的状态,偶尔不想干活也是跑去了马场或者打柏青哥,作为中介人的孔时雨,从没发现自己的这个下线会有什么问题。
“你说,我一个连信息素都没有的人,腺体都不完整,要怎么怀孕呢?再说……如果C人也能怀孕,那我孩子都能叫你叔叔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虽然讨厌当初在禅院家的日子,但那些生理课和房中术,他还是听了的。
没有alpha的他,要怎么做到独自怀孕呢?
总之甚尔此刻坚信孔时雨是脑子不清醒在跟他说笑,对面在听了他的解释后也是短暂的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但很快就又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依据,“是八咫镜告诉我的,想必你比我更了解它吧。”
“……”这的确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话,甚尔在听到八咫镜的名字后更是直接愣了一下,站在路边他皱眉对着话筒说了句,“把电话给它。”
这个它孔时雨当然知道是谁,而它刚好也贴着自己在偷听。
无言的将手机递给了旁边一脸抗拒的八咫镜,后者呲着牙拿起电话,“小omega!你先别生气!哥哥我这次绝对没骗你!”
甚尔没有回答,他知道,八咫镜没有必要就这件事骗自己甚至是寻开心。
可……他实在记不起自己有过可能怀孕的经历。
“我看你的时候,能看到两个灵魂点。”八咫镜两只小手捧着手机努力回忆自己在狛犬体内时看到的甚尔的回忆,“按照你天与咒缚的□□来说,你是注定会分化成alpha的,可那时候你的身体并不能阻止药物的作用,两者一直对抗,所以导致你分化不完整,可是后来……”八咫镜呸了一声,“那个博士不是给你注射了二次进化药剂吗,你的身体已经有了完整的生育系统。”
甚尔皱眉,这事他知道,当时他还迎来了第一次的F情期,差一点丢了大脸。
“所以,你的生育系统是那时候发育完整的,你怀孕也只能是从那之后。”作为未来的长期饭票,八咫镜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提醒对方一下,“你的那段记忆断断续续,不知道被什么影响了,你得自己好好想想,后面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知道了。”甚尔挂掉电话,看着手机中逐渐黑掉的屏幕陷入沉思,自己在幻境里被八咫镜抽看记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毕竟对方通过这些制作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幻境空间……
可现在连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怀孕的,那自己又怎么想得起?
啊,真麻烦……
约翰博士动手之后吗?那之后有发生什么事吗?
这时,腹部像是在回答他,突然发出一声“咕噜”声。
嗯?饿了,算了,回家再想吧。
甚尔放好手机,揣着手重新朝家走去,正抬脚,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我跟家茂宪伦那个性格恶劣的坏种可不一样。”
“只要把这个基因打入你的体内,你就能怀孕了。”
“你是最完美的母体。”
“放心,不痛。”
……
“操……”甚尔骂了一句,捞开自己的衣服,腹肌依然完美且明显,但甚尔知道,起起伏伏的肌肉线条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紧实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甚至觉得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自己的小腹已经有了微微鼓起的幅度……
卧槽!我他妈是不是要生咒灵了!
在时隔4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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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今天,甚尔终于想起了自己在那一晚还被约翰博士打了一针基因试剂的事。
混混沌沌的回到家,婴幼儿店已经将东西送了过来,甚尔打开门让员工将东西搬进家里放好,期间员工们还非常客气的夸奖了津美纪的乖巧,居然就这么一个人乖乖的在家玩游戏,不哭也不闹。
甚尔看着说话的员工,脸上看不出表情,可他阴郁的眼神和嘴角的疤痕还是让员工惊恐的连连道歉后退了出去。
关上门,甚尔转身看了眼家里多出许多的婴幼儿用品烦躁得踢了一脚鞋柜,木制的柜子发出了一声巨响,好在是没有坏掉,但客厅玩耍的两小只却眨巴着眼睛看了过来。
因为反感alpha对于自己的掌控而在X事上一直占主导地位,从没做过xia面那个,可现在却被告知怀孕了,而且很有可能是个混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觉得讽刺的了。
现在甚尔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拿掉这个……这个……嗯……暂时用孩子来称呼吧,他是真不想直接叫咒胎。
下定计划,甚尔先给孔时雨去了个电话,他还需要跟八咫镜确定一些事。
甚尔:“如果我怀的不是人类,直接拿掉会有什么影响?”
“哈?”这开门见山的冲击属实有点大,八咫镜反应了2秒,“你中招啦?!”
甚尔:“算是。”
八咫镜:“靠,一群疯子!”
孔时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直觉告诉他,千万别问,于是他看了下手表,快到午餐时间了,起身去厨房拿了几听啤酒回来放桌上,看八咫镜这架势,一会儿多半会用上。
八咫镜:“我的情报里还没有哪个实验留下了活口,你那边有吗?”
“活口吗?”甚尔想到了约翰博士地下实验室里关押的那些omega,如果那也算活口的话,“他自己到是挺好的。”
“呵。”想到甚尔记忆中那个把自己也拿来做了实验的约翰博士,八咫镜就嘴角抽搐,“那位也不是一般人,疯起来让前辈们都自愧不如。”
甚尔:“麻烦,你那边有什么办法吗?”
“嗯……”八咫镜迟疑了一下,虽然它自诩博古通今,无所不知,但妇科确实有点超纲了,“要不先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再决定?你的□□跟普通人不一样,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而且……”
从最开始的惊讶中恢复过来的八咫镜认真思考了一下甚尔刚刚的回答和自己之前看到的灵魂点,“咒胎的生长很快的,你这几个月了?也没见有多大变化,看上去是在正常生长中,再说,你不也不确定他给你打的到底是哪个基因吗?”
“……”话筒对面的甚尔噎一下,确实,这个孩子,虽然可以百分百可以确定是约翰博士的杰作,但那晚的基因试剂碎了一地,谁知道他打的是哪个……
“噗。”想到这里甚尔突然笑了一声,八咫镜连忙问道他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没什么,只是,你看……你跟我都开始起自欺欺人了。”
“……小omega……”八咫镜嘟囔了一句,“我是真的看到了那个灵魂点,跟你一样,我才……”
“我知道。”甚尔打断八咫镜的话,“总之,谢了。”
你的提醒。
挂掉电话,甚尔又一次发起了呆,这个孩子可以拿掉,黑市那边的地下医生应该可以做,但是,甚尔不保证在那个地方接触手术的自己是否会安全,黑市的人是没有职业操守的,万一这个消息被有心人拿到,之后的麻烦是不可估量的。
但,如果自己到正经医院去做这个手术,生出来的是个怪物该怎么办?
啊……头痛。
正纠结着甚尔突然感觉自己的裤腿被拉扯了一下,低头看去就见丑宝和津美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过来,津美纪一只手正扯着他的裤腿,另一只手放在嘴里嘬,甚尔额角流下一滴汗,小祖宗这是?饿了?
丑宝贴心的递上了奶瓶。
甚尔汗颜:我真谢谢你。
33. 人生总会有很多的第一次2
就这么又拖了快一个月,之前甚尔失踪孔时雨就损失了一笔,现在出了这事,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中介人就更不可能再给他接活了,甚尔到没多在意,只要他不去赌博,他的钱是花不完的,更何况现在家里多了个奶娃娃,他每天忙得要死,实在是没有闲情去干别的事。
早上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甚尔打开电视给津美纪放早教频道的儿童语言开发节目,自己则在厨房打着哈欠蒸鸡蛋羹。
津美纪在长牙了,早些日子医院那边来电话说伏黑一華恢复得不错要跟他通话,甚尔接听后,除了一大堆感谢和道歉外,还提到了如果甚尔无法照顾津美纪的话,就送到【丸喜多】。
甚尔直接拒绝了这一提议,并表示津美纪很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直接给自己说就行,至于把孩子送走这话,上次不可能,这次也不行,孩子等你出院自己来带走吧。
丑宝顶着津美纪给的小花花开心的趴在桌上准备一会儿吃饭的餐具,甚尔调好料,把鸡蛋羹放在桌上,又将津美纪抱起放在婴儿桌上,看着对方乖乖拿起勺子自己开始吃饭了,甚尔坐旁边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饭桌上,甚尔看着津美纪,这个孩子很乖,乖得让他不得不去对她好。
平时在家不哭不闹,自己偶尔忘记她独自出门她也乖巧的在家和丑宝玩耍,连饿了都只会跟丑宝一起来扯自己的衣服,每次看着那双水汪汪眼睛倒印出自己的样子时,甚尔都会心情很好。
谁会拒绝一个软萌可爱的奶团子呢?管他是孕激素还是omega天性作祟,反应甚尔烦闷的心情因为和津美纪的生活好了很多。
只是,这个孩子从出生便跟随母亲一起生活,别的孩子还在家享受父爱母爱的时候,她就已经跟着去了妈妈工作的地方,过早的懂事都让人忘了她才只有1岁多而已。
而且算起来,她的爸爸算是被自己杀了吧?那自己不就是津美纪的杀父仇人?
被这个想法恶寒到,甚尔打了个冷颤,看向抓着勺子的津美纪说道,“小津美纪,想去看你的妈妈吗?”
“妈妈?”听到甚尔的话津美纪停下吃饭的动作,歪着头思考起来,然后越想越委屈,她已经好久没看到自己的一華妈妈了,“哇呜呜呜呜呜!”想到自己的妈妈,津美纪突然就哭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从小脸上滑下来,落进面前的鸡蛋羹里。
“喂!”甚尔一见连忙起身把鸡蛋羹往前推了一下,然后抽了两张纸巾给津美纪擦了擦脸,“别哭别哭,一会儿带你去,先吃饭,吃饭。”
丑宝连忙顺着甚尔的话点点头,胖胖的前爪拍了拍津美纪的头,看着面前忙着安慰自己的甚尔,津美纪抽泣着喊了一句,“papa。”
“嗯?”甚尔一下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纸巾被他无意识的捏紧,他刚刚好像听到津美纪在叫,叫“papa”?
是爸爸吗?
甚尔转头看向丑宝,丑宝一脸疑惑的回了句,“mama?”
“津美纪刚刚叫‘爸爸’了吧?”
丑宝没有回答,它还不太懂爸爸和妈妈的区别,它只知道,这两个都是在叫甚尔。
“papa?”已经哭完想要重新吃饭的津美纪看着被甚尔刚刚推远的鸡蛋羹不满的又喊了一句,可甚尔还处于懵圈中。
之前津美纪偶尔会跟着电视节目喊几句叠词,甚至在有需求的时候会喊几声妈妈,但这是她第一次在很认真的对着甚尔喊出了爸爸这个称呼,而听到津美纪叫自己“爸爸”的杀伤力,不输于甚尔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
“papama!”见甚尔还没反应,津美纪更大声的叫了一句自己发明的称呼,小手还拿着勺子狠狠敲了敲桌子,发出有节奏的打击声。
“欸!”回过神来的甚尔连忙又将鸡蛋羹给津美纪推了回来,看着小奶包睫毛还挂着未干的眼泪只觉得好笑,刚刚还哭得那么伤心,现在又忘了,果然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午甚尔直接给津美纪穿了套小裙子就抱着出门了,现在天气还不是太热,不用刻意的为孩子遮阳,两人坐车到了医院,甚尔询问了前台就直接去了伏黑一華的病房。
平野治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但根据伏黑一華的口供和警局内平野治逃跑的监控,警方已经基本将他认定为真凶了,但由于凶手失踪,这起绑架案的追诉期可能会长达15年之久,媒体也是纷纷报道了这起包含了,越狱,杀人,绑架的案件。
之前为了尽量少跟警方的人接触,及时医院来电说伏黑一華醒了他也没带津美纪过来,只是电话里跟对方絮絮叨叨的聊天,这次主动将津美纪带来,他也是包含了自己的私心。
不光是因为孩子听话的奖励,他自己的问题也是拖得够久了,综合考虑甚尔决定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这个孩子有问题,自己也可以把它归结于信息素紊乱导致的残缺,在光明正大的申请打掉,重点是,还能获得一笔omega医疗补助。
将津美纪交给伏黑一華后,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甚尔便独自去了妇科,看着整层楼都是三三两两的人在陪同检查,人高马大的甚尔站在里面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坐在椅子上排队,甚尔的旁边是一个beta男性,他看了眼甚尔的身高,理所当然的将对方当成了和自己一样在等妻子的准爸爸,“我家还是头一胎,挺激动的,你呢?”
“啊?”甚尔看了眼旁边一脸歉意又激动的男人,想了下回道,“一样吧。”
“真的?”见这人回答了自己,beta男明显更高兴了,“哎,怀孕真的挺辛苦的,作为丈夫我真的很想帮上忙。”
“……”这话甚尔就不好接了,不过他接不上,对面可以帮他自问自答,听着男人喋喋不休的感悟,甚尔嘴角直抽。
真是自来熟得让人害怕……
好在过了一会儿,beta男的妻子就出来了,甚尔看出来,对方也是个beta女性,很典型的双beta组合家庭,这时男beta才醒悟过来自己刚刚拉着一个陌生人一直聊天的行为是不是太过越距了,于是忙牵着妻子给甚尔道了歉,可后者还在神游天际中,根本没什么太大反应。
夫妻两走后不久,甚尔便被赶来的一个护士带到了另一个科室,临门前甚尔瞄了一眼,明晃晃的信息素科四个大字,心下了然。
坐诊医生是个老头,戴着老花镜头发都白了,身前的名牌写着东京大学医学部信息素科教授,甚尔挑眉,哦嚯,还挺厉害。
老医生也抬起头打量了对面的甚尔一眼。
好家伙,这身体素质……那突然瞪大的双眼,明显被对方的身材和体型震惊了一下,这么A的omega他也是很少见到,不过考虑到对方现在检查出的问题,这样的身体情况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年轻人,坐。”老医生换上笑脸,指了指桌对面的椅子安排甚尔坐好。
甚尔依言坐好,等对方开口。
“咳!”老医生咳嗽了一下,拿出甚尔的信息素检测,一边翻,一边一张一张递给对方,“你的孕激素太低了,完全低于正常水平,这样下去本来会有先兆流产的,可你的身体素质又太好,所以一直到现在你都很健康。”
“现在很健康?之后呢?”甚尔看着自己的信息素孕检,“这个孩子没什么问题吗?”
“孩子目前很健康,但之后你的信息素缺失会更严重,到那时候就说不定了,你的alpha呢?你们得尽快把最终标记补……”
“没有那种东西。”甚尔打断了老医生的话,孩子很健康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个孩子能申请打掉吗?”
“额?”老医生听了甚尔的话呛得咳嗽了好几声,然后扶了下老花镜解释道,“目前你这个还不符合R流申请的标准,而且像你这种情况的omega,是可以申请人工合成的孕期信息素的。”自以为明白对方顾虑的老医生,直接了当的给出了解决方法。
可甚尔完全没听老医生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符合标准,“如果这个孩子是畸形的,我能申请吗?”
“啊这……”这个omega的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惊悚,老医生从业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omega会诅咒自己的孩子是畸形的,脸上有了明显的不悦,“那你得等唐氏筛查结果,现在也可以先去把B超做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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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甚尔拿起自己的资料直接就走,他要先去B超室一趟,最好是今天就把这个孩子的后续处理了。
躺在医院床上,甚尔撩起衣服,等医生给自己做B超,这次的主治医生是个30多岁的女beta,当她拿着仪器看到躺好的甚尔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往下一看,迅速羞红了脸。
夭寿啊,怎么有孕夫有腹肌的啊?
咳嗽了一声掩饰掉自己的尴尬,女医生涂好耦合剂开始操作,冰凉的机器触碰到腹部的时候,甚尔本能的抗拒想要推开,但很快他又捏紧拳将这股冲动压了下去。
“你的血HCG检查出来了吗?给我看看。”
甚尔将所有资料一股脑全递过去,说实话,这些东西,他有点分不清。
“妊娠16周?你是第一次来做检查吗?”女医生皱着眉看着B超上的显示,“宝宝发育得有点小,你这边的检查也有点营养不良……”说到这里女医生都有点犹豫,天知道一个轻微营养不良的孕夫是怎么做到身材依然这么健壮的。
“这边帮你建档吧,记得下周再来。”
“哈?不是……”甚尔撑起身看向女医生,对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抖了一下,见状甚尔又连忙躺了回去,“不好意思,我是说,这个孩子正常吗?”
女医生拍拍自己的心脏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重新将仪器放到甚尔腹部,“现在宝宝还没发育完整,要看是否有畸形或者别的什么的,得等24周,你看!”女医生提醒了一声心不在焉的甚尔,“这里是宝宝的头,这里大概是他的手的位置,嗯……还有脚。”
边说着女医生将影像保存好,然后对甚尔笑到,“一会儿你拿着图自己慢慢看,不放心的话可以做个彩超,不过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太……建议,算了,你要做的话我可以给你开单子。”女医生到嘴的话硬硬生生转了个弯妥协了。
“不用了。”甚尔顺着女医生的指示紧紧盯着显示屏上的影像,虽然医生说胎儿还太小看不出畸形问题,但甚尔看着那模模糊糊的成像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是正常的。
是人类的孩子,不是咒胎。
呵,居然在这一刻放下心来了,亏刚刚自己还在信誓旦旦下决心说要把它处理掉。
哎……甚尔仰头看向雪白的天花板,他现在脑子跟这个天花板一样,一片空白。
“年轻人,别担心,头胎是这样的,回家吃好点,多补补。”女医生收好仪器,将医用纸巾递给甚尔,后者木纳的接过,擦干净,穿好衣服,坐好,然后浑浑噩噩拿着自己的检查结果出了妇产科。
来到住院部的后花园随意找了个位置坐好,甚尔开始思考之后该怎么办了,还没头绪就见伏黑一華抱着津美纪走了回来,看来两人也是正好逛完花园回来。
“甚尔先生!”伏黑一華开心的上前跟甚尔打招呼,想告诉对方自己过两天就要出院了。
“妈妈!”伏黑津美纪看到甚尔也是开心的笑弯了眼,等伏黑一華走近甚尔后她又换回了之前的称呼喊了一声,“papa!”
“欸!?”这是伏黑一華第一次听津美纪叫爸爸,她先是惊奇的看着怀里的奶团子,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声爸爸叫的是谁后,重新看了看津美纪,再看看甚尔,整个脸迅速爆红,转身试图给甚尔解释,但津美纪可不管她,见甚尔就在自己跟前忙对着甚尔伸出双手求抱抱。
“呵。”甚尔笑了下,没管还在手足无措的伏黑一華,自然的接过了津美纪,熟练的单手抱在怀里。
“欸!欸?!”这一操作搞得伏黑一華更加不好意思,她比划着试图让津美纪听话,结果被甚尔回了一句无妨后将她想要抱回津美纪的双手给推了回去。
这一番操作直接让伏黑一華的脑子跟着一起冒了烟,一半是羞的,一半是脑子转不过弯烧的。
“那个,那个甚尔君……”看着面前抱着津美纪笑呵呵的人,伏黑一華试图转移话题,眼睛一瞟就看到了椅子上甚尔的病例单,连忙关心的拿起来想要问下甚尔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结果就见上面大大的妇科孕检几个大字。
“欸??!”刚刚才消停的脑子又开始冒烟了。
34. 人生总会有很多的第一次3
再次回到伏黑一華的公寓,里面的住户已经搬离了很多,特别是伏黑家那一层的,几乎走完了,不过,想来也是,有那么一个越Y杀人还绑架的前夫,住在隔壁当邻居当然会害怕,而且重点到现在警方都没抓到人,邻里之间虽然不说,但还是会打心底的害怕和抵触。
公寓房东是个六十多的老婆婆,平时对伏黑一華也很是照顾,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肯定也是不行的,再好的心也抵不过现实的打击。
在伏黑一華住院期间,老婆婆就很委婉的去了电话说现在平野治没抓到,你住在这里也不安全,不如换个地方?
伏黑一華当然懂对方的意思,只能谢谢房东婆婆的好意,答应出院后搬走,而今天她正好提前向医院申请了出院,带上甚尔和津美纪回到了已经快两个月没住人的公寓。
冰箱和其他易腐坏物已经提前摆脱房东婆婆处理好了,但家具还是覆盖上了一层薄灰,伏黑一華不好意思的擦了擦两张小凳子,让甚尔带着津美纪先坐着休息,自己则去厨房做饭。
甚尔这边,虽然不知道伏黑一華接下来具体的安排是什么,但看到三人回来时房东的态度和周围住户的变化,他也猜到伏黑母子可能在这里住不下去了。
厨房内,伏黑一華看着外面在和津美纪玩游戏的甚尔只觉得神奇,这段时间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可在医院休养期间,她的记忆却断断续续,医生告诉她可能是创伤性失忆,不影响生活,警方在录完口供后也没在为难她这个受害人,虽然现在平野治这个不确定因素着实有点让人害怕,但是本能的,她觉得自己在看到甚尔的那一刻,就会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而且,她一直以为可能是alpha的甚尔先生居然会是个omega!自己那时候拿着病例报告还以为是他的omega怀孕了,结果没想到检查报告就是他本人的!
所以,恩人怀孕了!该怎么办?
当然是尽心尽力的照顾,报答他啦!
伏黑一華在心底给自己打气,不要去过问恩人的过去,虽然他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你要记住,你是要报恩的,不是来八卦的……
嘤,好想知道。
客厅里的甚尔猛的打了个喷嚏,津美纪吓得整个人抖了一下,甚尔忙将她的头转向另一边自己揉了揉鼻子,奇怪了,这天气没啥问题啊,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伏黑一華在脑子里编排出了一段爱而不得,生离死别,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吃过午饭,因为房子还需要打扫和整理,伏黑一華也不太好意思留甚尔继续在家,只能委婉的表示等自己找到新的住处在请甚尔过来做客。
甚尔看着伏黑一華将津美纪放置在刚收拾干净的沙发上,有点不认同的皱眉,“所以,你想好要搬去哪里了吗?”
“啊,这……”伏黑一華有点局促的摩挲了一下水杯,这几个月没去宠物店工作,虽然是因为情况特殊,大家都很理解,但是也不可能白白的发工资给她,加上自己本身也没什么积蓄,新房子可能得找更远的郊区才行了,至于工作,以后自己早点起来到没什么,但是津美纪……
“哎。”甚尔看着伏黑一華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小声的叹了口气,“跟我住吧。”
“啊?”
“你今天不是特意申请出院,说要照顾我吗?”甚尔看着伏黑一華呆愣的样子思索了一下措辞,“我住的地方刚好离你工作的地方近,你过来的话就可以安心工作了,而且,我跟津美纪一起的话,你也可以更好的同时照顾,不是吗?”
说完甚尔还是有点犹豫的,毕竟要一个女人来照顾自己这个说辞对他来说确实有点别扭,但现在这却成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那,那怎么行!”伏黑一華连连摇手,“已经给你造成那么多麻烦了,而且你两次救我,现在还……还怀着孩子,我本来就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怎么能继续……”
“就当是为了津美纪!”甚尔打断伏黑一華的话,“津美纪住在我家,不仅离你近,离保育园也近,跟我在一起你也能放心。”说着看了眼后面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津美纪,这个孩子应该享受更好的人生才是,因为她值得。
“我的房子刚好空出了两间,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就当是跟我合租,帮我承担一部分房租也好。”
伏黑一崋:“……”
对方的说法真的很让人心动,可伏黑一華到底还是犹豫,她一直不是那种喜欢麻烦人的性格,几番纠结,身后的津美纪像是梦到了什么,突然两只小手抓了抓,迷迷糊糊喊了一句“妈妈”,伏黑一華转身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那,接下来的日子,就打扰了。”
……
另一边京都地界,看似平静的咒术届暗潮涌动,在高不可攀的雪山,也只需一颗小石子便能引发雪崩。
今年入夏,五条家老家主,五条悟的父亲突染重病,这个消息被瞒得很严,除了五条家长老和少部分本家人知道外,对外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五条悟很奇怪家里因这事发生的变化,自从家主生病,长老们每天都会在会议厅议事,有时一谈就到深夜,各个把脸绷得十分吓人,主宅严肃得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氛围。
“你小子又在想什么?”五条家主靠在床边,手里拿着没看完的文件,每天长老们会把当天必须需要家主处理的文件整理好后送过来给他过目,而五条悟也会在这个时间点学完功课过来看他,顺便陪他一起看那些文件。
“啊,没什么。”五条悟无聊的晃晃头,将手里看完的文件放在一边,改用手撑着头,听着窗外的蝉鸣,“老爸你得快点好起来啊,这些烂摊子我可收拾不来。”
“什么烂摊子,没规律。”五条家主用文件打了五条悟的头一下,对上那双苍天之瞳,一时间竟有点恍惚,“五条家早晚会是你的,不要嫌麻烦。”
“没有嫌麻烦。”五条悟回过头对上父亲的眼睛,他能看到这具身体正在衰败的生命力,咒力消散,也许是早晚的事。
第一次直面可能会失去亲人的恐惧,他有时也会讨厌这双眼睛,“只是不喜欢,这种墨守陈规的腐败。”
“呵,你小子。”五条家主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同五条悟一起看向窗外。
入夏的凉风吹来,让人无比的惬意,“五条家,从来不会是你的压力,你首先是五条悟,然后才是五条家的少主。”
五条悟听着父亲的话,斜眼偷瞄了一下,在对方转头过来跟他对视的时候又马上收回视线,“我的儿子,不需要被那些条条款款束缚,你只需要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就行。”
简单的几句话,五条悟听完低头轻笑了几声,再抬头时已经露出了一排白牙,“哼哼,那当然,老子可是天下第一。”
世人对天才的要求往往是苛刻的,因为是天才,所以别人不可能完成的事你都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完成,而你做得好不会有人觉得你厉害,因为那是作为天才的你的本职,但只要你做得不好,那你就很有可能成为世人眼中的异类。
五条悟就是五条家养出来的异类,他强大,聪明,是公认的天才,但这个天才却从不把御三家的利益放在眼里,甚至一而再,再二三的做出“不符合规矩”的事,但碍于五条家的地位和其家主的纵容,咒术届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夏天就在五条悟难得认真的学习中度过了,当别的同龄少年还在努力学习理论知识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开始了实战练习,御三家内部通传的密术和五条家密术他已经学得七七八八。
快速运作的大脑也在此刻预示着他的六眼开始步入成熟,体内自动生成稳定且惊人的咒力总量,六眼也开始了无限自主运作,是比之前主动去看获取的信息更为恐怖,完全是360度无死角的吸收。
这一转变导致五条悟的大脑开始受到伤害,五条家主在发现后给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束眼绷带,历代六眼继承者都会使用的贴身用品,材质是用可以附加封印咒力的咒物真丝制成,戴上后可以完全隔绝无用咒力信息的过载输入,但是,五条悟以太丑为由拒绝了,气得五条家主差点一口气撅过去。
后来还是他自己觉得不遮一下眼睛确实不方便,才又亲自拿了一副墨镜给管家,让人给镜片重新做了隔绝材质后才肯戴上。
五条家主看着他的操作直撇嘴,笑骂他小子讲究。
夏末秋初的时候,天气开始凉爽起来,平日里那种烦闷的气氛开始消退,五条家主的病情似乎也有了好转,隔三差五就独自起身出门到院子里闲逛,五条悟有时会来抓他,不让他到处乱跑,两人偶尔还会上演猫爪老鼠的游戏,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直到正式入秋的第一场雨,那一夜五条家主突然就不行了,之前的好转原来不过是回光返照。
葬礼办得很低调,一改五条家之前的作风,连家主的遗嘱公布都没有其他两家那种繁复的流程,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已经是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了。
五条悟没有任何意外的继任了家主之位,成了目前御三家最为年轻的家主,即使老家主突然逝世,但五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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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无光无限,而作为众人关注中心的五条家,新任家主继承仪式可谓是咒术届茶余饭后的最佳消遣。
可就在大家以为五条家会隆重举办这次继承仪式的时候,五条家却没有邀请任何人来观摩这场仪式,就跟之前上任家主的葬礼一样,着实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五条家虽然没有邀请任何人,但这种算是大事件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落下,上到咒术高层十二室,下到普通咒术世家,都纷纷派了代表送来了贺礼。
五条悟穿着纹付羽织袴,坐在会议厅主位上听着大长老汇报这次各家送上的贺礼清单,“都没请他们,还一个个往上赶。”嘴里挑剔的叨念了一句,五条悟拿起一颗蓝色的珠子放在手中把玩。
身旁的五长老看了眼笑着回道,“这是小野家送来的【海洋之眼】。”蓝色的珠子在灯光下反射出绚烂的光点,就像将整个大海都装在了里面。
五条悟将珠子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比划了一下,两种不同的蓝色在一刻重叠到了一起,大海在美,看久了也觉得枯燥,五条悟玩了一会儿后又性质缺缺的将【海洋之眼】仍回面前的锦盒中,“禅院家送了什么来?”
“嗯?”大长老听了忙将清单往后翻了翻,在看到禅院家的贺礼时竟不自觉挑了下眉,“禅院家将‘Ribon’棒棒糖的生产线划给五条家作为贺礼了,为表诚意还附上了合同。”说完将合同递给了五条悟。
拿着手里的合同五条悟直皱眉,该说禅院直毘人真是老奸巨猾吗,给出了一个自己无法拒绝的贺礼,本来他还想以这次贺礼为由向对方要个人的。
算了,来日方长。
御三家接二连三的迎来新家主,本以为这样一来瞬息万变的咒术格局会发生新的变化,可惜本该有大动作的五条家却是最先安静下来的,而一年一次的御三家会议,由于有了家主变动,所以也就由五条家坐东主持提前召开了。
当然,在这次会议上五条悟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在主位上睡着了……
家茂家主和禅院家主见怪不怪的到没在意,可两家的个别长老却气得吹胡子瞪眼了好久,坐五条家大长老旁的禅院家大长老笑着喝了口茶小声说道,“五条家主睡眠质量不错嘛。”
“呵,家主还在长身体,做什么都消耗得快嘛。”
“也是,不知道五条家主打不打算入学呢?”一时间席间都因为禅院大长老的问话安静了下来。
御三家大本营在京都,一般孩子们年纪够了,各个世家要么会选择将孩子送到京都咒术高专入学,要么就留在家中教习。
这两种方案都有各自的好坏,但小家族多会选择高专方便子嗣拓展人脉,加上评级也更方便,大家族有时也会优先选择高专,但如果涉及到家族的密术就只能更多的选择在家里教学。
而五条悟目前的情况则更复杂,他不仅继承了祖传术式,现在还是一家之主,如果去到高专就意味着会暂且放弃家中事务的管理权,而不去高专,也就会错失拉拢其他势力的机会。
现在的咒术届,虽然明面上有很多事是由十二室高层在做决断,但高专的新起势力和御三家的老牌力量依然不容忽视,在这三足鼎立的情况下,不管是和哪一方搞好关系,都不会出错。
所以,五条家会怎么选呢?
就在众人还在猜测的时候,主位的五条悟突然头朝前狠狠跌了过去,眼看就要撞到桌上,头却在距离桌面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
无下限。
有几个其他家族的长老瞬间黑了脸,五条家的神子,对于术式的运用,早已超过他们的预算。
“嗯哼~~”五条悟似乎经过刚刚那一下清醒了过来,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抿了一口,有点苦,不好喝。
放下杯子再抬头,就见周围一群人不知道已经打量了自己多久了,“怎么?你们聊完了要开饭了吗?”
“噗!”五条悟身旁的五长老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得自己忙咳嗽。
“噫,吃个饭有这么高兴吗?”五条悟伸手帮五长老顺了下背。场上其他两家的长老脸色或多或少变得不好看起来。
“既然家主饿了,那今日会议就到此吧,各位请前往会客厅用餐,还有什么问题,可下次单独递帖来问。”五条大长老率先起身,没给其他人质疑的机会就宣布了会议结束,并带着自家家主和其余长老出了会议厅。
不久后,就在所有人以为五条悟会留在五条家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偷偷跑去了东京咒术高专报到。
35. 人生总会有很多的第一次4
初秋的天气还没彻底转凉,偶尔还会有那么一两天叛逆得让人心烦,甚尔穿着家居服瘫在沙发上看马赛,不是没想过出门去消金,可现在他只要一往门口走,津美纪和丑宝就会巴巴的凑上来,哪怕前一秒甚尔才把津美纪哄睡,拿了钱包准备出门,下一秒门刚开,津美纪的叫声就会从婴儿房传出来,那声音,直穿甚尔大脑,而且还非得到甚尔回应了才肯消停,简直就是人行戒赌机。
哎,好热……
看了眼墙上的室内温度计,甚尔翻了个身,捞起衣服的下摆露出肚皮,半开的窗户带了点微风进来,可这并不会让他觉得有多凉爽。
孕中期的体温会比正常人高一些,身体感官比平时还要敏锐的天与咒缚更不耐热,想要开空调,可手刚碰到遥控器,就看到旁边贴着一张蓝色的标签,警告的话语和一双Q版的眼睛,甚尔默默将手收了回去,途中又安慰似的用手掌在颈边扇了扇。
他的同居人,即使去上班了,也在时刻盯梢着自己。
早起的回笼觉一睡就快到中午了,甚尔爬起来到卫生间简单的冲了个澡便去厨房准备午餐了。
伏黑一華早上会给自己做好便当,有时也会根据需求给甚尔和津美纪单独做一份午餐放在冰箱里,后来知道甚尔的烹饪也还不错之后,准备更多的就变成了搭配好的食材,配上手写的菜单便利贴。
收拾好自己后,甚尔将在婴儿房玩的津美纪抱回客厅,放在沙发的儿童坐上让她看电视,自己则打开冰箱瞧了一眼今天的菜。
嗯……姜烧猪肉?唾液顺着食物的构想图一下子蔓延到口腔,甚尔摸摸肚子吸溜了一下口水,这段时间喜欢吃姜,虽然伏黑一華嘴上说着多吃会上火,对身体不好,但偶尔还是会对他稍微放宽一些。
因为之前的检查报告显示营养不良,甚尔狠狠的收获了一大波来自伏黑一華责备的眼神,虽然有试图解释,但在狛犬身体内同八咫镜在一起的一个月,怎么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样子,最后干脆就随她去了。
而后续的建档产检,甚尔更是在伏黑一華的监督下不敢怠慢,连之前错过的一些检查都几乎是在一天之内全部补上了,甚尔现在依然记得自己再见到信息科老医生时,对方那张嫌弃中又带了点孺子可教的表情。
中午,给津美纪先烤了一个玉米饼和虾蛋羹,甚尔才开始着手给自己做饭,炒菜的时候他猛然想到最近伏黑一華在看的单元剧。
男主收到高中老师的明信片,梦回自己少年时期,那时他跟女主甜蜜幸福,谁知女主突然得了不治之症……
甚尔觉得狗血,想要吐槽,转头就见伏黑一華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一边抽泣,一边问怎么这样?而她身边唯一的成年人甚尔只能在被点名的时候懵逼的安慰几句,可对方在听完他安慰的话后反而哭得更加伤心了,这样的次数一多甚尔便学会了在被点名前直接将纸巾递过去。
似乎自己每天都在稀里糊涂的习惯着她的习惯,这人一会儿强势得不像个beta,一会儿又哭得像个omega,果然,女人是比咒灵还要麻烦的生物……
甚尔一直都是匹独狼,从未融入过狼群,在撤离脱独行时唯有用那生人勿近的獠牙恐吓着周围的人才能让自己觉得安心,可离开禅院家的他,再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却也收到了不少真心的对待。
但孤狼毕竟在外生活太久,那种安逸的生活他无法适应,只能不着痕迹的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个让自己觉得舒服的距离。
可现在的他,不仅在熟练的养着别人的幼崽,面对伏黑一華对自己生活的侵入时除了嘴上的几句抱怨外,心里却并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抗拒,那些平时他根本不会去碰的繁琐安排,现在也都老老实实的被督促着完成了。
孔时雨曾经形容甚尔整天一副对谁都无所谓的样子,可背地里却在身上围了一道屏障,无限的将人拒之门外。甚尔在第一次听到这种形容的时候直说荒谬,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五条悟,然后就被孔时雨白了一眼。
想到这里甚尔撇了下嘴继续炒菜,真该让那家伙看看我现在的生活,还拒人之外呢,我敢吗?!
午饭后丑宝在家陪津美纪睡午觉,甚尔拿了手机出门去医院,昨天伏黑一華帮他预约了产检,本来今天还要陪他一起去的,被他一口回绝了,一想到两人出现在医院那些人暧昧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自在。
再次躺在B超室的床上,还是那个女医生,看着甚尔腹部小幅度鼓起但依然明显的腹肌,女医生难得的没有盯太久,而是皱了下眉,“几周了呀?怎么还没显怀?”
“嗯……”甚尔想了下,几周来着?
女医生叹了口气,调出他的档案,“24周多了,先看看情况吧。”
仪器再次在腹部游走,冰冰凉的,这可比上次舒服多了,甚尔转头看向显示屏,在医生的几次操作后终于找对了角度,一个明显人类模样的影像出现在了屏幕上,比上次的更加清晰,看来发育的不错,躯干,四肢,连脸上的表情都能看到了,就是有点小……
女医生做好记录对甚尔说道,“可能是因为前期发育慢的原因,孩子长得小,不过好在一切都正常,后续好好保持,别为了身材不吃饭,男omega生孩子,虽然不用养太大,但体重还是得达标。”说完女医生将做好的片子用袋子装好递给甚尔,“你是在申请alpha信息素吧,后期直接网上申请就行,医院会配送的,不用跑来医院拿了。”
“啊,谢谢。”接过袋子,甚尔起身出了妇科,像他这种极少见的没有alpha的omega,在怀孕后只能申请人工信息素来度过孕期,毕竟同样需要人工信息素的bo组合可比他这种情况还要稀有。
回家路上,甚尔坐了一截地铁,下车后在水果摊买了一点时令水果,刚想走就看到巷子旁边热闹的柏青哥店,手瞬间就痒了起来,路都走不动了。
邪恶小人:玩玩?
正义小人:不行!津美纪还在等你回家!
邪恶小人:玩两把又不影响。
正义小人:医生说你要多休息养身!
邪恶小人:玩得开心也算养身!
正义小人:不行!啊!
正义的小人被邪恶的小人用叉子从空中叉了下去,甚尔心满意足的提着袋子走进了柏青哥店。
一个小时后,又一脸萎靡的从店里走了出来,颠了颠手中的袋子,还好提前买了水果,不然连这钱都得输完……
一定是太久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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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艺生疏了,甚尔自我安慰了一下抬腿朝家的方向走去,路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还以为是伏黑一華的电话,甚尔涌出一股心虚的感觉,结果一看号码,是好久都没见的中介人孔时雨。
“有事说事,接活看情况哈。”
“接个屁,你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没数?”虽然没有了甚尔在孔时雨这边的单子少了很多,但让一个孕夫去杀人,他还没无底线到那种地步,“五条家的事你看了吗?”
“嗯?”甚尔一脸不明所以,太久没关注咒术届,他都很久没听到这个姓氏了。
“算了,不知道也好,你现在怎么想的,要不干脆退出吧。”这是孔时雨思量了很久才打出的电话。
甚尔没主动找他,那说明对方一定留下那个孩子了,而且也没在找八咫镜,那孩子一定也是正常的,现在不管情况如何,甚尔作为omega即将孕育一个新生命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之前的工作也就都不在适合他了。
想到这孔时雨又不得不感叹一下自己之前的先见之明,拉着他去搞了投资,虽然还没那快变现,不过以后孩子的奶粉钱应该不用愁了。
“……再说吧。”
挂了电话甚尔不自觉将手附在自己腹部上,这里,正在孕育着一个新生命,很神奇,自己应该将他拿掉才是,哪怕现在的一切都可以证明了他是个正常的宝宝,可自己为什么犹豫了?
当那个冰凉的仪器在腹部划过,屏幕上显示出那个已经成型的胚胎,不想要他成为像自己一样的孩子,不被人所期待……可那个早晨,伏黑一華说了什么?
“真是太好了,津美纪可以有弟弟了,啊不对,万一是妹妹呢?管他呢,真是太棒了!”
真是太棒了。
你也会被人所期待。
迟了一些回到家,甚尔推开门就看见津美纪坐在玄关处和丑宝组装着玩具,看着甚尔开门过来,津美纪忙站起身踉踉跄跄走了来,然后甚尔就看见对方小小的手上举着一个彩色塑料拼接的狗狗,“弟弟!”
“?”甚尔好笑的接过,一时没听懂津美纪的意思。
“mama!”丑宝这时也缠了过来,嘴里含着另一只小狗,在吐给甚尔后重复了一遍刚刚津美纪的话,”o……tou……to ……”
“你们……”听完丑宝的话甚尔还有什么不理解,两小只这是在送玩具给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啊,只不过……
“谁说了一定是弟弟,还有,我教你那么久爸爸你学不会,跟着津美纪叫弟弟倒是挺快的。”说完没好气的揉了下丑宝的头,这家伙是不是长胖了?最近跟着小孩儿吃儿童餐,还挺营养?可以减下肥了。
正在回蹭甚尔的丑宝一下子僵住了,一股浓浓的恶意从它的头顶传来,丑宝默默将头从甚尔手下抽出来退回津美纪身边,动作说不出的幽怨。
晚上甚尔躺在床上,突然心血来潮睡不着,反复翻了几次身后他在床头找到手机进了咒术届内网,最新的消息赫然就是五条老家主逝世的消息,紧接着第二条就是五条悟继任了新家主。
还真是大事。
甚尔看着照片中的五条家家徽,这老爷子还欠我一个人情,不知道这人死了,还算不算数。
36. 人生总会有很多的第一次5
入冬后甚尔变得更懒了,有了医生的叮嘱后,开始了天天光明正大的窝在沙发上发呆,伏黑一華会在中午抽空回来监督他吃饭,甚尔怎么劝都不管用,晚上对方还会推着津美纪拉着他一起散步。
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甚尔的肚子突然鼓了起来,八块腹肌被撑成了一个圆,偶尔洗澡看到了甚尔也是直皱眉,连天与咒缚的□□也比不过怀孕后天然的生理变化,时间一久,也就更不想出门了。
不过好在伏黑一華发现了他的变化,虽然嘴上不说,但这种别扭的样子也着实惹人怜爱,伏黑一華偷偷给甚尔买了新衣,大大的外套,加上一条大围巾,不仅可以遮住肚子,连脸都能遮得好好的,加上甚尔自身没有信息素味,孕期用的也是人工合成的,外人便也看不出闻不出他是个孕夫,这样不用接受外人奇怪的眼神,再出门甚尔也就不再抗拒了。
“甚尔的生日快了吧?”围着河滨路走了一圈,伏黑一華转头看向身旁一脸懒散的甚尔,半张脸被遮在大大的围巾下面,双手插在棉服兜里,像极了一只没睡醒就被硬拉出来遛弯的大猫。
甚尔闻言抬眼,头发因为孕期的关系一直没怎么修剪,现在猛的抬起竟一下子戳到了眼睛。
连忙甩了两下头想将头发从眼中甩出去,结果有几根毛偏偏不听话,就在甚尔想要抽手出来缕一下时,伏黑一華开口了,“别动!”
甚尔连忙停了下来,眼睛微眯,双手还卡在要抽出兜来的动作。
“噗,哈哈!”伏黑一華看到甚尔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声,然后仰头帮对方将头发从眼睛里理了出来,看了一下甚尔过长的刘海,伏黑一華想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了一个东西,甚尔余光瞄见是津美纪的兔兔发夹,正疑惑对方又继续动作帮他把头发往上一顺,最后稳稳夹住。
“好了!”看着甚尔一脸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伏黑一華笑弯了腰,擦擦眼角的泪珠,“等回家我再帮甚尔理一下刘海吧,是有点长了。”
“哦。”甚尔歪着头看向伏黑一華,朦胧的白色led路灯光穿透树缝照到两人身上,印出斑驳的阴影,“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啊?哦哦!”伏黑一華看向甚尔的眼睛,眼里是充满了期待的星光,“甚尔快过生日了吧!我在想,不知道是宝宝先出生,还是甚尔先到生日呢。”
“生日?”自己的证件好像伏黑一華看到过,所以那个时候就记下来了吗?
甚尔看着面前开心的讲着生日计划的伏黑一華和同样开心挥舞着小手想筹热闹的津美纪,身心在这一刻都感到无比的放松,这样的生活让他生出了一丝眷恋。
“对了,甚尔有想好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吗?”
名字吗?甚尔想了一下,直接脱口而出,“惠。”
“嗯?惠?”伏黑一華听完甚尔的话反复叨念了两遍,“惠吗?甚尔觉得宝宝是个女孩子吗?”
“女孩男孩都可以,是alpha也好,omega也无所谓,他只是惠……”甚尔转过身,拉了一下围巾露出整张脸,看向伏黑一華和津美纪,这句话他在说给她们听,也在说给自己听,“他是上帝的恩惠,给我的恩惠。”
在我浑浑噩噩的前半生中,我一直在随波逐流,杀亲噬父,做的所有事情都不过是为了能证明自己不是禅院家口中的废物,一边唾弃又一边不甘的给自己套上枷锁,哪怕彻底脱离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自我否定,这样的我,本该在轻贱中毁灭……
可是,如此失败的我,却突然有了拥有不一样人生的机会,这种可能,让甚尔一度陷入长久的矛盾之中,即觉得自己不配,又忍不住的想要抓住。
独狼,正在试图抓住一切机会回归狼群。
“甚尔……”伏黑一華听着甚尔的话,突然泪水就湿润了眼眶。
他们两个都是不幸的人呢,在这个逐渐冷漠的社会里,相互舔舐伤口,依偎着度过这个寒冬,“惠要姓什么呢?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啊?欸!!不不不!”这种类似告白的话直接让伏黑一華惊醒了过来,连忙挥手试图解释。
“噗,哈哈哈哈哈!”这次换甚尔笑了出来,爽朗的声音羞得伏黑一華红了脸,刚刚她只是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并不是想要占对方的便宜,急急忙忙还想再做解释却被甚尔迎面抱了个满怀,“虽然这样做会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确实想要和一華成为一家人。”
“……欸?”被甚尔抱住伏黑一華明显的身体一僵,家人吗?原来甚尔跟我也有一样的想法。
想到这里伏黑一華终于如释重负般呼出了一口气,轻轻回抱住对方,闭上双眼将头埋进了甚尔的胸口,脸上传来软软的触感,是她给对方买的围巾,伏黑一華笑容更甚,真好。
“妈妈!抱!趴趴抱!”看着抱在一起完全只顾自己的两人,津美纪不满的拍了拍儿童车,张开双手也要抱抱。
“哈哈好!”甚尔笑着单手将津美纪从车里抱了起来,伏黑一華看了怕甚尔受伤连忙想要接过孩子,结果却被甚尔轻松躲过,不仅如此,对方空闲的另一只手还轻松一转,又再次将她拥入了怀中,一番操作下来三人顿时在路边开心的笑作一团。
夜色中,一个穿着高中生制服的白发少年站在街道的拐角处,皱眉朝着甚尔三人的方向看去,已经进入小巷子的夜蛾正道疑惑的停下脚步,“怎么了?悟君?”
此时的两人正在接受警方委托,调查平野治的失踪案件,因为同他一起关在警察局被杀害的是一名诅咒师。
咒术届不太相信一个普通人会有那种能力,所以东京高专揽下了这个任务前来调查,而这次任务也可以算作是五条悟进入东京咒术高专的考核题目。
“没什么。”五条悟的眼睛透过架在鼻梁上的镜片看向远处,他刚刚有一瞬间,好像听到了甚尔的声音,可是看过去又没有发现,最后只当是自己听错了,重新回到夜蛾正道身边,继续接下来的调查。
正如五条悟与自己父亲说的那样,他不喜欢那些家族的弯弯绕绕,如果去京都咒术高专,那就是在走之前的老路,所以在老家主还健在时,就已经给他写好了东京咒术高专的入学申请。
同样是咒术高专,比起古老的京都,新兴派且全是海归年轻人的东京,一定会更适合五条悟的成长。
虽然就高专来说,五条悟的入学年龄还早了一年,但老家主相信,他可爱帅气的儿子一定能交到好朋友!家族里的事,长老们还健康得活蹦乱跳,就由他们继续操劳吧。
在后续的调查中五条悟本还有机会再见到甚尔,可惜当他顺着线索再次远远的观察到伏黑家时,六眼给予他的反馈信息中,甚尔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的形象,因为进入预产期的缘故,身体的0咒力受肚子里孩子的影响不再是空白的一片,此时的他正以腹部为中心,一圈咒力牢牢的将他环成一圈,状似保护者的姿态。
五条悟虽然有了一瞬的好奇想要靠近看看,可考虑到目前重要的是手头上已经出现眉目的任务,于是两人就这么错过了。
等孔时雨发现高专的动作,给甚尔打去电话时,对方已经因为假性阵痛被伏黑一華强制安排进了医院。
单人房间的病床上,甚尔靠着床头,拿着遥控器随意的换着电视频道,耳朵下夹着的手机传来孔时雨絮絮叨叨的声音,“他们已经查到‘狛犬’了,可是不知道是谁破除了狛犬的封印,虽然之前已经排除掉了你们,但不保证他们会不会倒过来继续调查。”
“嗯,确实挺麻烦的。”将插好吸管的牛奶叼在嘴上,甚尔终于腾出手将手机重新拿好,”八咫镜怎么说?”
“他呀,一副不着急的样子,这会儿还在睡觉呢。”说起这个孔时雨就气,在最初的崇拜心理退去后,自己就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中,时刻担心会暴露八咫镜的存在而引来杀身之祸,而且这神器比甚尔还不让人省心,每天想着法子折腾人。
“这样啊……”甚尔想了一下,“既然它一点都不担心,那这事看来是查不到它身上去了,你就想办法将我从里面摘了就行,反正我之前的身份是假的,抹掉我的形迹对你来说还不简单吗?”
“哼,说得简单。”孔时雨嘟囔了两声,对于甚尔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嗤之以鼻,不过提到八咫镜他到有了好主意,“听你语气这么闲,我把八咫镜给你送过来吧。”刚好把两个麻烦都处理了。
“欸?那不行。”谁知对面想也不想直接开口拒绝了。
“怎么了?”平时不都无所谓吗,今儿怎么还正经起来了?孔时雨还想再问,甚尔已经接口回道,“我这不是要生了吗,暂时没空管它。”
“……”孔时雨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抖了抖,这么久没联系,他差点忘了电话对面这人怀孕的事,虽然这个消息还是他给对方说的,可是……
救命啊,天与暴君要生孩子了,之前还不觉得,现在马上就要落实了反而让人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斟酌了一下孔时雨重新开口,“需要我帮你请月嫂吗?”
“哈?不用。”将手中喝完的牛奶扔进床边的垃圾桶,“我老婆会照顾我的。”
“欸!!哎哟……嘭嘭!嘣!卧槽!”这次的惊吓直接导致孔时雨一个手滑把手机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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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了出去,甚尔皱眉听着耳边手机落地的声音,正拿远打算挂掉就又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和孔时雨大叫着别挂!别挂!
哟嚯?既然这样……甚尔又将手机拿了回来,等着孔时雨把手机捡回来。
一番慌乱后,孔时雨在桌下把手机捞了起来,来不及看有没有摔坏,确认对方没挂断后连忙吼道,“什么老婆!你他妈说清楚啊!”
“啊,这个啊……”完全不在乎对面的态度甚尔不慌不忙的拿了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我结婚了呀,我没告诉你吗?”
“你特么在哪儿告诉我?”孔时雨冲着手机嘶吼,因为激动右手太过用力,本就伤痕累累的手机被捏着发出了咯吱声。
下一秒,甚尔开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不过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也一样,记得把贺礼送给我……”孔时雨头顶黑线企图打断甚尔这不靠谱的发言,结果发现对面已经听不到自己说什么了,在摇了下手机连续喂了几声后,孔时雨终于爆完了最后一个粗口,手机也彻底黑屏死机了……
靠!
公寓里,客厅中央躺了一地碎掉的花瓶,是孔时雨刚刚忙着捡手机撞倒的,不过现在的他也没空去收拾这些,就站那儿死死盯着手中报废的手机陷入了凌乱当中。
八咫镜从房间走出来跳上沙发,看着孔时雨这幅造型吹了个口哨,“所以,你是觉得他不跟你说是不够意思,还是觉得自己的白菜被猪拱了?”
“……我的猪,拱到白菜了……”孔时雨一脸复杂的回答道,他跟甚尔认识了有快10年了吧,从他刚来霓虹,两人在网上认识,再到后来线下约见对方跟他交换计划,可以说他是看着甚尔从一无所有干到现在的样子,对方同样也是看着他从一个菜鸟做到了现在的金牌中介人。
以前两人互相利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后来混出来了,也不在需要继续捆绑,但作为多年的老搭档,还是会在办事时第一时间想到对方,当然,互相擦屁股的事在后来占了多数……
“哎……”孔时雨叹了口气,将坏手机和自己一起甩进沙发,缓了一下干脆调整了下姿势和八咫镜一起瘫着看天花板,“这样也挺好,omega嘛,整天打打杀杀做什么。”
“瞧你这老父亲嫁女儿的嘴脸,还挺会自我安慰。”八咫镜开了一听啤酒,给孔时雨递过去,然后给自己开了一听可乐。
孔时雨灌了一口酒,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说说,哪家omega不是当个宝宠着,你在看看他。”还没说完又自问自答道,“不对,咒术届那不能当成普通人。”
“切。”八咫镜撇了下嘴,真想提醒一下你也算半个咒术届的人。
“对了!你说他之后的日子是不是就跟个普通人一样了?”孔时雨突然想到了甚尔以后在家相妻教子画面,说不上别扭,就纯纯好奇,“他老婆是谁,你知道不?是不是他孩子的妈妈?”
“……”这人怎么转变这么快,前一秒还在震惊中,下一秒已经开始八卦了,“我也很好奇,你怎么不去问他本人。”
“你不是能看到吗?”说到这里,孔时雨又来劲儿了。
“看个屁……”八咫镜将喝完的可乐瓶随手扔掉,“我之前看他的未来全是片段,而且还没看明白就被他砍了,欸,我说实话。”八咫镜摆正身体面向孔时雨,“他丫真的就是个天生的战斗机器,儿女情长真不适合他,除非他对象跟他一样牛逼。”
“话不能这么说。”孔时雨皱着眉不认同道,“你之前不是给他做了个未来的幻境吗?”
“纠正一下,是狛犬做的。我把能力给了它,它看到后做的,我在后面要看的时候就被砍了。”说着八咫镜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裂痕,“看到没,都给我震裂了,我现在看他看到的是我自己。”
“你自己?”
“对啊,真无语了……”八咫镜说完又跳到茶几上开了一听啤酒,本来上次喝醉后打算戒酒的,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戒不了了,“看过去未来现在都是需要祭品的,我帮你看中奖号码,你给我做饭,我给甚尔看碎片,他帮我解除封印,狛犬要看别人的时间,只能引诱别人自愿被它吃掉,这是束缚,改变不了,可是我……”
八咫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自己看到的东西,“我每次想看他的未来,可看到的都是碎掉的自己。”
还有最后拼凑起来变成甚尔的那张脸……最后这句它没有说。
孔时雨看着八咫镜捧着啤酒陷入沉思的样子也不再搭话,独自转过身猛灌了一大口,算了,既然甚尔没空,就再留这家伙在家里一段时间吧。
37. 人生总会有很多的第一次6
上次才发了誓绝不会再踏进医院,结果……
伏黑甚尔躺在医院床上发呆,不仅被排了张表安排必须安周次产检,这次更是在这里躺了快一周了。
最初的懒劲儿过了后,再待在医院只会让人想马上疯掉!甚尔看了眼自己手机上被伏黑一華设置的重要事件提醒,天啊,预产期都过了,这小崽子除了最初的假性阵痛,后面屁都没有一个,这他妈怀的确定正常?到底能不能生啊?
新晋人夫伏黑甚尔,根本不知道,预产期超过两周内,都是正常范围。
晚上过来给甚尔送饭的伏黑一華,看到对方闹情绪的样子早已是见怪不怪,趁着对方吃饭的间隙,偷偷拿出了新买的小数码相机,咔嚓就是两张偷拍,伏黑甚尔闻声疑惑的抬头,嘴角还挂着米粒。
伏黑一崋:“我新买的相机,用来记录小惠的成长哦,不过现在……”
伏黑甚尔:“现在?”
伏黑一崋:“这么可爱的甚尔,也要一起记录下来才行!”
“哈?不要。”伏黑甚尔咽下嘴里的饭一脸嫌弃,“丑死了。”
“才不丑!”伏黑一華拿着相机在伏黑甚尔面前扬了扬,“当初怀津美纪我也准备了,只是那台相机坏了,这几天刚好抽空买了台新的,而且……”伏黑一華把相机里之前偷拍的照片翻了出来,“我把之前的照片也导过来了,你看!”
伏黑甚尔一脸无奈的放下碗筷朝着伏黑一華手中的相机看去,对方也很贴心的帮他一张一张的翻。
说实话,拍得都挺好看的,就是……这都是什么时候偷拍的?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看着伏黑甚尔把什么话都写在脸上的样子,伏黑一華没由来的一阵心虚,抓了抓翘起来的头发试图转移话题,“我看甚尔待得这么无聊,要不陪你出去逛逛?”
“嗯?”伏黑甚尔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伏黑一華,直勾勾的眼神,把对方看得额角流下一滴汗来才肯罢休,“不要,不想动。”
秋困冬眠,身体好的时候尚且懒懒散散,这段时间一降温就更不想动了,倒不是天与咒缚的身体会着凉,只是看到一派萧条的景象就会忍不住犯困。
“还是要适量运动才行!”对于伏黑甚尔现在动不动就躺平的架势伏黑一華也是毫无办法,本来想要请假回家方便督促对方做好产前准备工作的,结果平时很好说话的人,这一次却死活不同意自己在家照顾他,最后只能无奈继续一边工作,一边一下班就赶回来看他。
结果上周刚回家就碰到伏黑甚尔突然开始阵痛,当时那双手紧握衣服青筋暴起的样子,把还没反应过来的伏黑一華吓得够呛,发着抖打了个电话把人送去了医院。
其实伏黑一華不知道,伏黑甚尔当时手捏那么紧不是因为阵痛太痛了,他当时纯粹是被吓到了,满脑子就一个想法,不会真要生了吧?怎么办?怎么生?
然后就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再看到伏黑一華比他还紧张得忙进忙出后,伏黑甚尔反而不紧张了,于是便在医院白白躺了一周。
“真拿你没办法。”看着对方躺在床上又开始耍赖的样子,伏黑一華没好气的说道,但说归说,伏黑一華还是起身把甚尔吃完的饭盒和床上的小饭桌收好。
忙完这些,甚尔已经躺在床边昏昏欲睡,伏黑一華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见还早便打算在陪他一会儿,这几天甚尔不在家,津美纪便被暂时寄宿到了保育园,刚开始几天小屁孩还开心的和熟悉的老师玩耍,可才过了两天,就哭哭唧唧的说要找宝宝和爸爸。
想到津美纪那张挂着泪水拽紧自己衣角不放的样子,伏黑一華又不忍心的笑了起来,“甚尔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呆了吗?”
“……啊?嗯……”伏黑甚尔迷迷糊糊的睁开一只眼睛,视线朦胧有一点点没法聚焦,“什么?”
啊啊啊啊啊!甚尔真可爱!伏黑一華拿出相机,又是咔嚓两张。
满意的看了下自己的杰作,伏黑一華这才重新开口,“既然甚尔最近表现这么乖,今天就带你回家住两天吧,刚好津美纪也天天吵着要爸爸。”
“欸?!”提到回家那可就不困了,伏黑甚尔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那赶紧得,走走走!”
伏黑一華一脸震惊的看着对方满血复活的样子,这矫健身姿,除了那挺起来的肚子,确实看不出来快要生了,那回家一趟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而且,“明天就是冬至了,我们现在去超市,还能买到点不错的食材。”
冬至?伏黑甚尔穿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这个名字可真让人怀念啊,以前在【Enjoy】的时候就天天用,跟伏黑一華第一次交换名字时对方也认成了这个,不过现在在听到这个词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真正的冬至都到了。
因为伏黑甚尔到目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分娩前的反应,加之本身身体健康得像头牛,主刀医生在听到伏黑一華要带人回家过冬至时,也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甚尔那叫一个开心,一路笑嘻嘻的和医生护士挥手告别。
晚上伏黑甚尔跟着伏黑一華去了趟超市,买了喜欢的蔬菜和自己爱吃的精品牛肉,又去保育园接回了伏黑津美纪,孩子看到甚尔那叫一个高兴,手中的玩具都直接扔了,就要甚尔抱抱。
伏黑甚尔笑着想要接起伏黑津美纪高举的双手将人抱起,可刚够到津美纪的手,伏黑甚尔就顿住了……
“怎么了?”伏黑一華看着对方弯着一半的身体突然就停下不动了,好奇的问道,“不舒服吗?”又一想到甚尔此时肚子大了,弯腰可能确实不太方便,便自顾自笑着接口,“都说了你现在别太宠着她,推着走就行……”
“不是……”伏黑甚尔出声打断了伏黑一華的话然后慢慢直起了身,一只手还难得的扶上了自己的后腰,完全没管津美纪还一脸好奇的的举着手要抱抱,“我好像,真的要生了……”
“哈?”伏黑一華愣住了,抬头看上对方,只见伏黑甚尔额角已经留下了汗珠,一脸隐忍的表情实在是熟悉。
刚离开医院不久,又回到了医院,伏黑甚尔一脸黑线的躺在床上接受主刀医生的调侃,男omega和男beta生孩子不比女性bo具有天生的优势,男性盆骨较窄,顺产的话后续恢复麻烦,术后修复更是价格昂贵,虽然有omega专项补助,但一般的男性bo都会选择破腹产生孩子。
伏黑甚尔的主刀医生就是之前建档后医院分配好的,而且还是信息素科老医生的徒弟,两人也算是认识几个月的老熟人了,对方是个男beta,之前甚尔来产检,他遇到了还会笑着过来讨教一些健身经验。
一番折腾已是到了深夜,伏黑一華带着津美纪坐到了床边,孩子已经在儿童车上睡着了,医生在又做了一番检查和询问了甚尔此时的情况后简单的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便走了。
对于目前的临产症状都还在伏黑甚尔能忍受的范围,但看到伏黑一華脚边还放着两人一起买的菜和津美纪歪着头的睡姿难免有点不认同,皱着眉想要劝对方先回去休息,毕竟自己这边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
“那怎么行。”伏黑一華直接拒绝了,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伏黑甚尔笑着接嘴说饿了,想要吃南瓜,想吃红豆粥,如果吃不上的话,自己这个冬至岂不是过得太凄惨了。
本来悬着的心被对方这一番操作也搞得平静了不少,重新看向伏黑甚尔那一脸我很认真的表情,伏黑一華最后还是妥协了,她的确需要抽空回去请个假,在把津美纪送回保育园。
清晨,冬日里的天亮得格外的晚,折磨了伏黑甚尔一整晚的小崽子终于出生了,虽然打了麻药,但整个手术伏黑甚尔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头顶的无影灯,腹部被划开的触感让他有了细微的恐惧,但孩子被取出来后,在场医生和护士都微笑的脸却让他安心了下来,甚至有了点神游的时间。
还好,真的是个正常的孩子。
直到亲眼所见,才会真的安心。
后续缝合和处理工作伏黑甚尔统统没有了记忆,他的关注点就只停留在了护士将孩子抱给他看的时候。
那么小小的,一只手都握不住他的一根手指,撇着嘴一副随时会哭的样子,真是个弟弟啊?
伏黑甚尔心想,津美纪还真叫对了……
对上新生儿眯起的一双眼睛,能明显看出比自己的瞳色深一些,应该是靛青色,头上也没几根毛,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己一样有着一头黑发,思绪还未结束,伏黑甚尔就被推着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转头对上一脸笑意的伏黑一華,让人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伏黑惠,欢迎。
破腹产手术的恢复期要多久,专业的医生会告诉你4-6个月。
伏黑甚尔会说:7天。
别人的7天还在伤口愈合阶段,他的7天连体内激素和内分泌系统都恢复了正常,主刀医生直呼神奇,知道他身体素质好,但没想到这么好,提前拆线的时候,伏黑甚尔更是自己走进的手术室,又自己走了出来,惊掉了一堆人下巴。
天与咒缚的身体,在没有了孕期的生理阻碍后,恢复了疯狂的自我强化中,根本不需要他去做特别的康复训练,腹直肌的部分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天天的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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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引起医生的怀疑,伏黑甚尔赶在一周内申请了出院,左手提着收拾好的衣物,右手抱着孩子,伏黑一華满头黑线的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出医院大门的人,一度怀疑他这样别人会不会觉得走在旁边的自己才是生了孩子需要照顾的那一个。
再次回到家里,伏黑甚尔将藏在抽屉里缩成一个弹珠大小的丑宝放了出来,这么弱小的咒灵气息,果然连五条悟都不会放在眼里。
咒术届那边,根据高专的调查,“狛犬”做出了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操作,虽然它的根源已经无法追寻,但通过高专能够调取到的各个监控,时间跨度相当惊人,能够从监控里面看到有人拿着它像是着了魔般的样子,至于这些人最终也都失踪了就更是耐人寻味了。
霓虹每年有多少的失踪案,这些案子又有多少跟这个特级咒具有关?
ZF高层也看到这份报告,对于这种超自然的长纬度案件只想快速结案,主谋已死,其他系列案件和可能形成的牵连,就留给咒术届慢慢去较真,民众这边只需要一个可以放在明面上的结果。
于是咒术届最终也只是得出了特级咒象“狛犬”自毁的结论,而对外则是邪教组织的洗脑活动,顺便给民众普及了一遍安全防洗脑教育。
夜蛾正道带着五条悟出了十二室,虽然那些人对于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但却也挑不出任何错处,最后只能不痛不痒得让两人回去,可这毕竟是五条悟接手的第一个任务,多方势力对此也是充满了好奇。
对于上面给出的“自曝”原因,从不同角度出发的人给出了多种说法,有人认为它是因为本就承受不了体内的咒力怨气而崩坏,也有的认为是因为平野治的行为超过束缚,狛犬吞噬失败,还有一种说法是狛犬被体内的某种力量破坏了,至于力量是什么也没人知道。
但不管哪种说法,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狛犬”是主动去做的这些事,人们更愿意将动机放在那个已经死掉的诅咒师身上,因为他的错误操作,才导致了自己自食其果,而咒物是死物,一个死物要如何主动做出那些事呢?
“变成妖怪了呗。”五条悟跟着夜蛾正道坐在回东京高专的车上,冷不丁的接上夜蛾正道自言自语的话题。
妖怪吗?
第一次听到这种可能,夜蛾正道一脸凝重,这样的说法虽然之前从未有人提出过,但妖怪和诅咒的根源本就是一脉相通,平安京时期更是人鬼共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东西都不知缘由的消失了,那些灵力术法也只存在于一些影视作品中,人们想要窥探那段历史更是只能从祭祀文化和口口相传中得知,至于为何现在只留下了咒术师,至今没有谁能准确的说出缘由。
五条悟是五条家的现任家主,虽然年龄小,继任时间又短,可作为咒术千年传承的世家,总会有一些只有他们自己才会知道的秘闻,现在他这么说,一定也有他的道理……
“哇,不会吧,大叔你还真信啊?”五条悟一口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看着夜蛾正道居然一脸认真的在思考自己刚刚的话只觉得好笑,他也真的笑了出来,捂着肚子笑出眼泪的那种。
什?什么意思?
只是玩笑?
夜蛾正道面无表情的看着五条悟捂着肚子蜷缩在后座上笑得一抖一抖的,这个家伙……早就听说五条家的神子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之前两人在一起一个月自己也着实有过见识,但这不靠谱的德行也太令人生气了。
我执教生涯唯一一次的滑铁卢!
“哈哈哈哈!嗷!!疼疼!!哎哟!”还没笑够的五条悟,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夜蛾正道一个锁喉加一记爆栗,没有开无下限的头上立马鼓起了一个包,疼得他呲牙咧嘴。
“哎呀!放放放!”五条悟拍打着夜蛾正道的胳膊企图让对方松开自己,“大叔!错了错了!!”虽然自己不是个吃亏的主,但自认为受过良好家教的五条悟,是绝对不会对人民教师出手的,而且这个人民教师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以后的老师,就给他个面子不开无下限吧。
“哈?大叔?!”夜蛾正道手下继续用力,“听好了,我以后就是你的班主任老师,新生仔!!”
“啊?”听到夜蛾正道的话五条悟停下了挣扎,然后猛的兴奋起来,“我可以提前入学了?好耶!嗷!!疼死了!”见手下的人真的激动,好心的夜蛾正道只好在对方企图蹦起来的时候放开了钳制的双手,五条悟果然没让人失望的一头撞上了车顶。
“哼,正式入学得等明年,修车费就从你这次任务奖励中扣吧。”
五条悟:”哇!好奸诈!”
38. 新的生活就此开始1
12月31日,伏黑甚尔迎来了自己的22岁生日,伏黑一華在知道对方比自己还小三岁的时候惊掉了下巴,甚尔两只手一边抱着一个孩子安慰她说自己的年龄不重要,毕竟自己之前的身份证都是假的,这个年龄也是他突然想到编上去的做不得真。
可伏黑一華根本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因为伏黑甚尔对自己毫不在意的态度更加生气。
两人的婚姻其实放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匆忙的,没有婚礼,没有戒指,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甚至在办完手续后就跑到隔壁的烧鸟店吃了一顿全当成了庆祝。
伏黑一華店里的同事和保育园的熟人在知道两人结婚后,一开始也是非常祝福,但后来听说是男方入赘后看两人时就多了一点别样的情绪,直到男方怀孕的事被伏黑一華的同事无意间发现了。
所有人才后知后觉,原来这两人不是ab组合,而是跟那些不伦之恋的aa,oo组合一样稀有的bo组合,还是女b男o,一群人可谓是大跌眼镜。
等伏黑甚尔到预产期,伏黑一華要去医院陪产的时候,周围人对她的佩服到达了顶点,就她这小身板beta,居然能拿下那位比alpha还要A的男O,这妥妥的是真爱了,伏黑一華听到大家对自己的看法也是抓着头发傻笑。
过奖了哈哈哈。
晚上伏黑一華做了丰富的跨年晚饭,伏黑甚尔则被对方安排到客厅看电视,这个房子在两人半年的同居中,已经添置了很多东西,津在美纪的婴儿房内也为伏黑惠准备了用品……
房子大,但再也不是伏黑甚尔第一次来时那么空荡荡,一家四口的日子也算是要正式开始了。
“叮咚~叮咚~”伏黑甚尔放下遥控器起身去开门,不用看猫眼,这个点这么准时的也只有孔时雨了。
“哟,好久不见啊禅院。”
“嘭!”伏黑甚尔反手将门关上。
“欸!!欸!不是你说的要让你老婆看看你的过去吗?”被关在门外的孔时雨拍了拍被关上的门,自己可是找了好久感觉的,这家伙怎么直接生气了。
伏黑甚尔无语的连白眼都不想翻了,“你喝多了吗?”重新打开门,看着孔时雨穿着一身正装,就像上门推销一样,“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被调包了。”
“欸?什么啊!不是你……”
“我是说想让她做选择,但不是让你来当演员的。”扶了下额,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人跟八咫镜呆久了,越来越不靠谱了。
“欸欸!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怀疑你在骂我!”
服了……伏黑甚尔叹了口气,还想再开口让对方闭嘴,身后的伏黑一華已经走了出来。
“啊,是甚尔的朋友吧,快请进!”伏黑一華礼貌的给孔时雨递了拖鞋,又将还站在门口没动的伏黑甚尔拉进了屋。
孔时雨一边道谢,一边打量着这个跟禅院结婚的女人,短短的几个动作,温柔识大体,关键她拉禅院时小声的安排对方居然老老实实的照做了,虽然走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警告,但对于这个似乎能管住天与暴君的人,孔时雨好奇中又充满了敬佩。
晚饭意外的可口,因为知道自己是韩国人,还准备了年糕汤,味道也是比想象中好了太多,整个晚餐孔时雨吃得相当尽兴,等喝完最后一口酒才满意的放下了筷子。
伏黑一華见大家都吃完了,起身收拾东西,伏黑甚尔见状要起身帮忙,可刚端起一个盘子就听到了婴儿房传来的哭声和津美纪喊妈妈的声音,于是甚尔反手将盘子递给了孔时雨,安排对方继续帮忙,自己则去了婴儿房。
孔时雨拿着盘子,好奇的张望了一下,伏黑一華可不想要客人帮忙,刚想接过对方手中的盘子就被反应过来的孔时雨拒绝了,开玩笑,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一会儿禅院出来又要甩脸色了。
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结婚还是怀孕的原因,感觉整个人都二次发育了,就突然很……很叛逆?
伏黑甚尔从婴儿房出来时手里还抱着伏黑惠,伏黑津美纪则坐在自己的婴儿车上被推了出来,孔时雨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伏黑甚尔身边的两个奶娃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收到了无情的嘲讽,“把你脑子里奇怪的猜想清干净,津美纪你见过的。”
反应过来自己想岔了的孔时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生硬的想要转移话题,“你生的那个呢?我看看!”
“戚!”伏黑甚尔抱着伏黑惠转身背对着孔时雨,然后把津美纪的车车也转了个面向。
“哇,你这人,有必要这么抠门吗?看一眼而已!”
两人在客厅你追我躲,津美纪抱着自己的玩偶熊以为两人在打闹开心得直拍手,等伏黑一華收拾完出来,就看到孔时雨已经累得挽起了衬衣衣袖,领带也被自己扯歪了,正疑惑两人刚刚干了什么,就看见伏黑甚尔怀中的伏黑惠瞪着大大的猫眼,笑得咯咯咯的。
伏黑甚尔也觉得好笑,用空闲的手逗弄了一下伏黑惠,小奶娃长得很快,伸过来的两只小手一把抓住了爸爸伸过来的手指,还挺有劲儿。
客厅里,电视机放着红白歌会,沙发上坐着三个大人,伏黑一華在给伏黑惠喂了奶,伏黑甚尔在守着津美纪吃了晚饭,孔时雨在角落东张西望。
“我们惠惠吃饱了吗?那回房间玩好不好。”伏黑一華给吃饱的伏黑惠擦了擦嘴,然后抱着孩子回了婴儿房。
“那津美纪要回去陪弟弟玩吗?”伏黑甚尔拿出专门给两姐弟准备的擦脸巾轻轻擦掉津美纪脸颊黏上的米粒。
“吃饭饭!”津美纪看着伏黑惠被妈妈抱走的方向和面前伏黑甚尔提出的意见,认真的思考下,最终还是选择先干饭,一会儿再去找弟弟和丑宝玩。
伏黑甚尔好笑的看着津美纪的动作,已经两岁的孩子,因为之前一直被妈妈带着到处跑,变得特别的早慧,现在不仅可以使用简单的词汇和家里人进行交流了,还很有自我意识,对于别人提出的意见会自己思考后再进行判断。
孔时雨也发现了这个孩子的早熟,但想到她可是在狛犬肚子里活了一圈还被激发出咒力的孩子,那现在的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留下伏黑津美纪一个人吃饭,伏黑甚尔看向旁边的孔时雨,朝对方伸出手,然后在对方的注视下勾了勾手指。
“什么?”孔时雨一脸害怕的把手护在胸前。
摊开的手握成了拳头,“八-咫-镜!”
“哦哦咳咳。”孔时雨摸了下鼻子掩饰尴尬,然后将自己带来的礼物袋找了出来,里面除了他之前买来做晚饭加餐的顶级和牛还有他帮伏黑甚尔从mikimoto取来的珠宝,“这个帮你取了,这是发票。”
“嗯,谢了。”伏黑甚尔将首饰盒打开,黑色的丝绒礼盒,里面是用钻石和珍珠制成的羽毛胸针,造型轻盈,是当下最受欢迎的系列。
孔时雨看着伏黑甚尔将珠宝收下后便没了下文有点奇怪,“欸欸?那个!那个!”
伏黑甚尔:“嗯?”
孔时雨:“别装傻,我帮你取珠宝,钱呢?”
伏黑甚尔挑了下眉,“这也不贵吧,就当你送的礼物了,怎么样?”
“靠!”吸血鬼,孔时雨在心里腹诽,这家伙结个婚怎么越来越会算计了。
“行了,知道你在骂我了,八咫镜拿来,还有,我现在是伏黑,入赘了,以后别叫错。”伏黑甚尔看着自己的中介人一脸肉疼又不敢发怒的样子就好笑,明明最抠门的是他自己,却总是会被自己薅羊毛,也许他也有故意的成分在也说不定。
入赘?
孔时雨眯着眼睛笑得一脸鄙视,不愧是牛郎届no??1,这理直气壮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将装有八咫镜的盒子交给伏黑甚尔,孔时雨倒也不在去想前面被坑的钱了,这会儿能把两个麻烦都处理掉更为重要,可伏黑甚尔不这么认为,“你就把它装在这里这么久?”
“没办法,我得带他走那么远,被发现就完了。”
“呵。”伏黑甚尔挑了下眉,这八咫镜能这么听话的被关在盒子里这么久,也是不容易。
打开木盒,里面还真躺着一个睡着了的八咫镜,伏黑甚尔仔细看了下,对方的怀里正抱着吉泽明步的照片写真,上面还有一丝可疑的亮晶晶的口水?
原谅他,伏黑甚尔并不认为八咫镜具有那种不能言说的功能。
反手毫不留情面的交八咫镜倒了出来,咣当一声铜器砸在了茶几上,孔时雨听得一阵牙疼。
“哎哟哟,痛痛痛!”伴随着惊呼,八咫镜直接从茶几上弹了起来,手里的写真随着它愤怒的呐喊左右挥舞,“谁!哪个兔崽子打断了你八咫爷爷的美梦!”
“如果没有别人的话,那个兔崽子应该是我。”伏黑甚尔一张放大的笑脸直接贴上了茶几上的八咫镜。
明显的怒气几乎化为实形,八咫镜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身上的裂痕似乎也开始痛了起来,赶紧讨好的把手中的写真递过去,“小omega,你看我给你带了礼物。”
“呵。”伏黑甚尔就保持着躬起的上半身,手肘撑着膝盖的姿势,前倾看向茶几,一双眼睛盯着八咫镜上下打量,在对方又开始不自觉哆嗦后才满意的起身往后倒去,放松的霸占了半个沙发。“我看你过得挺舒服的,一会儿好好干活。”
“我去!”八咫镜把写真一扔跳到伏黑甚尔大腿上,顺着他的衣服一路爬到肩头,凑到人耳朵边叨叨,“早说是找哥哥办事嘛,你看你,把哥哥都吓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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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伏黑甚尔没接八咫镜的话,这玩意儿跟着孔时雨在一起久了没人管,流氓话术用得是越来越熟练,也不知道两人整天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一个个都这么不着调。
“闭嘴吧……”被吵得烦了,伏黑甚尔直接抬手把八咫镜从自己肩头拍了下去。感觉世界都清净了不少,这时把伏黑惠安抚睡着的伏黑一華也走了出来,看着一脸憋笑的孔时雨和明显不耐烦的伏黑甚尔有点奇怪,这两人是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哟,弟妹来了。”孔时雨笑着对伏黑一華挥了挥手。
“弟你妹,少攀些奇怪的关系。”
“得,那我走?”孔时雨作势要起身,结果伏黑甚尔根本没给他个眼神。
“过河拆桥!”深知自己这次又被当工具人使了,孔时雨叹了口气就打算真走结果被伏黑一華劝住,后者不满的批评装死中的伏黑甚尔道,“甚尔怎么能让客人走呢,还占了这么长的沙发,快往旁边挪挪。”
“切。”虽然是满嘴的不服,但伏黑甚尔还是乖乖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孔时雨马上颠颠的坐了过去,惹得后者连翻两个白眼。
电视里的红白歌会还在继续,三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了一丝微妙,做为老油条孔时雨感觉气氛不对马上借口起身表示自己需要去趟厕所,而且是很久的那种。
伏黑甚尔不置可否,这人精终于看懂脸色了。
回头看了伏黑一華一眼,正想开口,对方也在这时转过了头来,两人四目相对,伏黑一華突然笑了起来,“甚尔今天把孔时雨先生叫来,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想到孔时雨的言谈举止和无意中透露出来的工作,伏黑一華知道,自己这个新晋丈夫,选择今天把客人叫来家里,一定不单单是为了庆祝生日那么简单。”虽然我们之间确实还不够了解彼此,但是我知道,甚尔总是会悄悄做很多安排。”
“……”就要说出口的因为对方的一记直球卡在了喉咙里,伏黑甚尔看着对方满含笑意的眼睛突然就有种败下阵来的感觉。
看来循序渐进的想法还真的不怎么样,毕竟这么乐观的伏黑一華,不管遇到什么都能自己我调节,反观现在畏畏缩缩的自己,还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我不是个什么好人,我不知道这样的我有没有资格继续跟你在一起,虽然之前说要成为家人,但是这对你来说……结婚……我毕竟不是最好的选择……哎,烦死了……”伏黑甚尔皱着眉试图找到一些好的措辞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可话到嘴边却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懂。
“嗯?”伏黑一華歪着头听着伏黑甚尔说完,说真的,她虽然不理解对方口中自己是个坏人的意思,但结婚这一选择,是他们两个共同的选择呀,要像家人一样的生活,带着津美纪和惠,开开心心就好。
难道?
对方还会觉得自己在渴望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吗?这么想着她也不自觉皱起了眉,“甚尔觉得爱情重要还是家人重要?”
“嗯……各有好处?”对上伏黑一華认真的眼神,伏黑甚尔尝试着说出了一个自己现在觉得正确的答案。
“甚尔犹豫了哟。”伏黑一華笑道,“这是你择优选择的答案吧?不是发自内心的认同,那说明甚尔你也很迷茫。我不知道甚尔经历过什么,就像甚尔不知道我的过去一样,但我想对你说,爱情和家人是同样重要的,因为它们都是我们人生中不可或缺的感情,现在没有体会到不要紧,未来还有很长的路,我会陪你一起去寻找的!”
你看,伏黑一華就是这样的女人,即使遭遇过不幸,也不会怨天尤人,她只会将这些所有归结成人生路上必须要有的经历,不开心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这个女人一直在用她那些奇奇怪怪的道理纠正着伏黑甚尔扭曲的人生。
“……是吗……”伏黑甚尔低头思考了一下,“也许,你现在就可以看八咫镜了。”说完在伏黑一華好奇的眼神中唤了一声八咫镜,结果听到一声含糊的回答。
伏黑甚尔顺着声音看去,就瞧见八咫镜正被吃饱饭的津美纪抓在手里玩耍,那恹恹的样子明显已经遭受了很久的蹂躏。
顶着一头黑线,伏黑甚尔将八咫镜从津美纪手中解救了出来,然后把镜子放在伏黑一華手中,耐心给她讲起了之前对方被绑架后不完整的那段记忆,并将是否要看自己的过去这一选择权留给了对方后抱着伏黑津美纪回了婴儿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婴儿房被伏黑一華从外面打开。
伏黑一崋:“虽然很好奇,但总觉得过去的事是过去的,未来才是重要的,所以……”
伏黑甚尔:“所有?”
伏黑一崋:“所以,未来一起努力吧。”
39. 新的生活就此开始2
2004年9月12日
电视机播放着时任首相在这一日宣布辞职的新闻,面对首相突然的决定,霓虹的民众一片哗然,人心的不安和时局的动荡让在黑暗中潜伏的诅咒跃跃欲试。
伏黑甚尔端着儿童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路上一边用脚将地上的玩具拨开,一边喊着津美纪吃饭,等把儿童餐在桌上放好后又去婴儿房里找伏黑惠,这个时候就又能听到他警告惠不要把八咫镜往嘴里塞的声音。
伏黑家,脱离传统意义的六口之家,家庭成员有普通的女beta伏黑一華妈妈,天与咒缚omega伏黑甚尔爸爸,能看见咒灵的普通小孩伏黑津美纪,能看见咒灵好像不普通的小孩伏黑惠,以及两小孩的咒灵哥哥丑宝,每天试图挤掉丑宝位置成为哥哥的八咫镜。
短短一年时间,伏黑甚尔在处理家务活这方面已经变得十分得心应手,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一切确实是要归功于之前在禅院家被迫学习的omega课程。
客厅的饭桌上,伏黑甚尔吃着拉面翻看着房屋中介给的新房介绍,他和伏黑一華决定今年换一个独栋的宅子住,倒也不是因为现代这套房子不好,毕竟当初租的时候也算是中高档的公寓,只是谁也没想到住着住着家庭成员会越来越多,而且两小崽子又在长身体,公寓根本不够他两霍霍。
“哎……”伏黑甚尔叹了口气,家庭主夫的日子也太操心了吧,比自己做术师杀手的时候还要难,伏黑一華以前一个人带孩子是怎么过来的,果然是让人敬佩的女性……不过,最近她总是说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太忙的原因?
伏黑一華是个优秀的女人,有了人帮她分担家庭后,她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忙于自己的工作,最近更是升任了店长,要去帮忙看新店的装修……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又看了眼桌上的其他人,丑宝正在照顾伏黑惠吃蛋羹,伏黑津美纪和八咫镜坐一起吃饭,电视则被后者调到了娱乐综艺上。
虽然忙,但好在,孩子们都听话……“啪!!”
“靠!”一个长方形不明物体速度极快的砸进了伏黑甚尔的面碗里,还没吃完的拉面直接炸开了花,面条和汤汁溅了一身。
“什么东西?”把脸上的面条扯下来,伏黑甚尔看了眼还躺在碗里的东西,黑色的小方块,上面还有花花绿绿的数字,遥控器?
“你们俩?!”
伏黑甚尔黑着脸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津美纪和八咫镜已经抱着各自的碗往婴儿房跑去了,看着两小鬼脚底抹油的样子伏黑甚尔又好气又好笑。
“papa!”“mama!”两个告状的声音把伏黑甚尔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转头就看见同样被溅了一头汤汁的伏黑惠和丑宝。
伏黑甚尔嘴角抽了抽,这怎么比自己还中得多……抬手把伏黑惠头发上的面条理了下来,然后略带嫌弃的揉了揉那头本来就炸毛的头发,手下果然一阵黏腻的触感,是拉面的汤汁太浓了吗?
“papa!”伏黑惠对于伏黑甚尔的动作很不满,明明一脸嫌弃还不肯把手从自己头上拿开。
“好了好了。”伏黑甚尔看了眼丑宝,伏黑惠已经在帮它擦头上的面汤了,“赶紧吃完,一会儿洗澡,嗯……”然后故意大声的朝婴儿房说道,“犯了错的孩子没有下午的甜点哦!但是如果她乖乖认错,得到惠惠的原谅的话,那就还能分到一块!”
“呵呵呵!”听到伏黑甚尔爸爸说下午要做甜点了,伏黑惠拿着勺子开心的敲了下碗,变脸速度比以前的津美纪还快。
也不知道像谁,伏黑甚尔嘀咕了一句就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
下午,伏黑甚尔留孩子们在家,自己去了附近的超市,经过伏黑一華的教导,他已经学会了在什么时间点去超市能买到最划算的降价商品,今天也是按照计划快速选好自己晚上需要的食材和一些消耗品后就推着购物车去了收银台。
超市一般会有进出口的休息区安装壁挂电视,里面会放着一些实时新闻和天气预报,甚尔在等待付款时无意间朝大屏幕看了过去,刚好上面在插播着一条紧急新闻。
“……地铁4号线发生紧急预警,各位即将前往乘坐地铁的乘客请敬慎前往……”
4号地铁……伏黑甚尔心头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刚好身后的两个高中生拿着手机惊呼出声,“咦!好可怕!”“变态!”
顺着两人的讨论,伏黑甚尔看见周围的人都拿出了手机开始刷起了实时新闻,超市上方的新闻也转接到了实时画面。
地铁站内,混乱的人群,新闻记者在镜头前情绪激动的说着地铁内出现了恐怖分子,他们劫持了里面的乘客,目前警方已经在跟他们进行交涉……画面随之切换到地铁内部,可以明显看到穿着防弹背心的特警在有序往里进入,外围则是维持秩序的普通警察拿着对讲机在疏散人群,所有人都神色凝重,甚至有医护人员抬出了伤员。
此刻伏黑甚尔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是从哪里来的了,伏黑一華这段时间要坐这趟地铁去指导新店装修,来不及多想,直接丢下了自己的购物车冲出了超市,一路上顾不得伪装朝着出事的地铁站狂奔,大概十多分钟,伏黑甚尔便和往外疏散的人群撞了满怀。
地铁外围已经被警车包围,外人根本无法进入,而且四周全是记者和拍照的群众,根本无法直接进去,伏黑甚尔皱着眉围着入口转了一圈,陆陆续续又有其他的受困家属干了过来,大家被安抚着放进了包围圈内的另一个等待区,不一会儿上面就派了专门的警察和医护人员过来。
警方先是确认里面的人质有没有在场的家属,然后就是调出了当时的监控让大家辨认,伏黑甚尔这时才惊觉自己都还没求证,就慌忙赶了过来,于是拿出手机想给伏黑一華去个电话,可刚解锁又怕万一人真的在里面,手机铃声会害对方被针对,这样瞻前顾后的行为让他产生了一丝焦躁情绪,握着手机用力敲击了一下自己的头,一瞬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伏黑甚尔和现场的其他家属一起看了地铁内的监控,似乎是故意避开了歹徒的那段,大家都只能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人影中寻找自己要找的那一个,终于,在监控快结束的时候,甚尔看到慌乱往外跑的人群里中出现了一个逆向人群的女人。
伏黑一華,在即将趁乱跑出去的时候又折返了回来,然后扶住了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两人互相搀扶着躲到墙边,然后镜头摇晃,碎石和水泥块不知被什么影响突然炸开了,看来是发生了爆炸……画面戛然而止。
不少家属都哭了起来,有的甚至激动得想要上去拉扯警察的衣服。
事件发生一个多小时了,9月的天即使不在那么炎热,但大伙的头上还是滲出了汗水,警方和里面的歹徒还在对峙当中,伏黑甚尔能听到里面时不时会传来的细微声响,像是双方有过短暂的交火,再这样下去……
伏黑甚尔双手握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一点都不相信警方的办事效率,但他同样明白,就这么贸然的冲进去的话,事后的麻烦会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就在警方和里面还要继续僵持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身后是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学生,甚尔皱着眉看过去,这身行头?
咒术高专的?
夜蛾正道正在京都办事,和他同行的还有一年级生五条悟和一年级生夏油杰。但因为回了京都,五条悟被五条家临时叫走了,所以这次任务夜蛾正道就只带了夏油杰前往,但考虑到这本是京都高专的管辖区域,于是庵歌姬也象征性的跟了过来。
咒术高专插手的话,里面的歹徒或许是诅咒师?或者这次事件是咒灵引发的?
伏黑甚尔看了一眼已经在警方带领下进入地铁站的三人,不管是哪一样,现在有了高专插手,那咒术届应该会拿出一个完美的交代,毕竟……看了眼越来越多的新闻记者,不能让民众恐慌,一直是他们冠冕堂皇的说辞。
而伏黑甚尔没想到,他列举出来的两种可能都应验了,劫持地铁站的歹徒,其实就是一名诅咒师,而且他突然暴起的原因是他就要生了……
多么荒唐,这个诅咒师在效仿约翰博士,但他不知道在哪里搞到了一颗咒胎,为了将这个咒胎孵出来,他已经杀了3个人,可最终他发现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了咒胎的成长,甚至差点成了咒胎的受肉,于是他只能亲自牺牲,可孕育好的咒胎生长太快,短短两周,它就要出生了……
夜蛾正道和夏油杰,淹歌姬三人进入地铁后便落下了一个小型的帐,辅助监督则和警方人员在外围对接,半个小时后,帐被从里面打开,夜蛾正道和辅助监督交换接下来的相关事宜,夏油杰和淹歌姬带着警察和医护人员前往里面救人。
等伏黑甚尔重新找到伏黑一華时,对方正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一瘸一拐地被医护人员扶着走出来。
“一華!”伏黑甚尔喊了伏黑一華一声,然后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快速冲了过去一把将人拥进了怀里。
伏黑一華猛的被抱住还愣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得想挣脱却看见旁边全是和受难人员抱在一起的家属,索性也放松了下来,窝进了对方的怀中,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她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距离地铁站最近的医院,不少袭击事件的受伤人员被安排在了这里进行救治,伏黑一華也被伏黑甚尔强制留在了这里做检查,虽然伏黑一華一直强调自己只是简单的扭伤,但伏黑甚尔难得态度强硬的让她趁此机会好好做个检查,伏黑一華在拒绝了几次后也就妥协了。
检查做完医院考虑到伏黑一華是袭击事件的受害者,还分配了一张病床让她就住在医院等明天的检查结果出来后再回去。
见一切安排妥当,伏黑一華又开始赶伏黑甚尔回家,甚尔满不在意,家里有丑宝和八咫镜,出不了事,然后便被伏黑一華敲了下脑袋,“小惠还那么小,你就这么放心?而且这么晚了,俩孩子指不定还没吃饭呢,你还真指望丑宝和八咫镜能做饭吗?”
“唔……”伏黑甚尔揉了下被敲的头,丑宝和八咫镜确实只会冲奶粉,伏黑惠还好,可津美纪只喝牛奶怕是不行,看出了伏黑甚尔的犹豫,伏黑一華接着道,“你也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来接我,我想吃你煮的七草粥了。”
“好。”再次确认了伏黑一華没有什么问题,伏黑甚尔起身出了医院,在门口等车的时候看见了下午高专来的三人里穿着制服的那个男高此时正站在黑色的轿车旁打电话。
夏油杰:“总之不需要大少爷你操心就是了,好好管好你自己吧!”
“啊,真绝情,人家只是担心杰会被歌姬传染而已,万一变迟钝了怎么办!”
“哇,歌姬听到了会杀了你吧,悟。”声音停顿了一下,夏油杰抬头看向四周,刚刚似乎感觉有道不善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抬头找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奇怪……
“喂?喂~~哎呀,杰,我就说会变迟钝吧~~”话筒里传出幸灾乐祸的声音。
“闭嘴悟,吵死了。”夏油杰翻了个白眼挂掉了电话。
上面担心这次事件的诅咒师会有同伙,或是别的咒胎趁乱放在乘客身上了,特别让他们几个再去了一趟医院进行确认,因为伤员是分开被安置在了几个医院里,三人也就此分开前往不同医院进行任务。
这种实验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个疯子乐此不疲。
夏油杰盯着手机上关于咒胎的情报,原来这样的事件已经不止一次,甚至上一次的受害者里面还有五条悟的名字,难怪五条家会故意支走他,看来也是怕会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
“阿嚏!”远在京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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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后直接用手背在面前的文件上擦了擦。
做为五条家的家主,这一年他总是找着各种借口拒绝处理家族事务,这次好不容易被长老们在京都抓了个正着,大长老便把今年放了好久的文件给五条悟拿了过来。
至于远在大阪的地铁咒胎事件,跟五条悟被拦了下了下来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毕竟那次事件唯一给五条悟造成阴影的,只有那条红色裙子……
伏黑甚尔打车回了家,时间已接近凌晨,家中只有婴儿房的一盏床头灯还亮着,看着在房间已经睡着的两姐弟,甚尔放下心来去了厨房,路过客厅时,茶几上的一碗泡面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什么?自己今天有泡面吃吗?伏黑甚尔端起茶几上的泡面打量了一下,里面还剩一点汤,茶几上还掉了几根面条,伏黑惠的儿童碗就摆在一旁,里还剩了一点面汤。
所以,是津美纪和小惠吃的?
伏黑甚尔一时有点不敢确定,毕竟俩孩子一个四岁,另一个一岁,怎么看也不像会泡面的样子。
正站在客厅发呆,一个明显困倦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啊,你终于回来啦?哈啊~~你儿子吵死了。”八咫镜揉着镜框拉了一下伏黑甚尔的裤腿,见对方端着面碗,突然又精神了起来,话里透露着得意,“厉害吧,我只教了一遍津美纪就会了。”
“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伏黑甚尔点了下头,开始收拾茶几上的污渍,处理掉面碗他转头对八咫镜说,“你们还饿吗?”
“啊?不用了。”八咫镜爬上沙发,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深夜频道,“一華没事吧?”
伏黑甚尔看向八咫镜,“没事。”
“那就好。”又打了个哈欠,“虽然平时你也会把他们两放家里就出门,可这次错过了饭点,小惠饿了就开始哭,丑宝给他奶瓶他都止不住……小孩第一次意识到你不在,有点害怕。”
“嗯……”伏黑甚尔沉默了一下,他确实有点太过依赖于丑宝和八咫镜了,总是觉得把孩子交给他们就行,反正他们也能照顾好。
“明天一華回来就好了。”从冰箱拿了两瓶冰镇的饮料递给八咫镜,自从两小孩会开冰箱后,家里就很少存放酒精一类的饮品了。
两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把饮料喝完又看了一会儿电视,“有什么问吧。”伏黑甚尔把空掉的饮料盒丢进垃圾桶,八咫镜这么晚还在等自己,肯定不是单纯的为了有人陪着看电视。
“呃~”打了一个气嗝,八咫镜把没喝完的饮料抱在怀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甚尔挑了下眉,示意对方继续。
“我在新闻上看到了咒胎。”
“咒胎?”伏黑甚尔正视八咫镜,如果是咒胎的话,也难怪高专会插手了,只不过,那种东西现在也烂大街了吗?
“我看到的,不是普通的咒胎……”八咫镜转身看向伏黑甚尔,“你我都在上面吃过亏,你应该知道他的麻烦,这次我看到的咒胎,是需要用人体做培育容器的,就像当年你遇到的一样,不,应该比你遇到的更加完善了……”
八咫镜的话明显让伏黑甚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有点厌恶的皱了下眉,“约翰博士已经死了。”
“呵,伏黑甚尔,你在说什么蠢话。”八咫镜镜中的嘴角嘲讽的勾起,没有了往日的痞气,“诅咒从来不会因为死亡而结束。”
“千年前的那个咒术师,家茂家的家茂宪伦,约翰博士和这次的这个,人与诅咒的研究一直就没有停止,而且我每次看到的,都更……更接近成功?”八咫镜想了一下千年来的变化,这个研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只是生出完美的咒灵和人的杂交这么简单吗?
伏黑甚尔看着八咫镜陷入沉思的样子也跟着回忆了一番,拜那次实验的基因虫所赐,他才有了伏黑惠,而且就这几年的各项检查来看,儿子的各项指标也都很正常,甚至在一年前咒力就趋于稳定,能够触碰到丑宝了,怎么看都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不知道能否继承祖传术式……
“呵。”想到这里伏黑甚尔又陷入了纠结,自己已经过回正常的生活了,那里就不要在去接触了,可万一伏黑惠是祖传,想象一下,禅院家的无咒力废物跟不知道谁的基因生下了祖传术式的孩子,真是讽刺。
“你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
“过去和未来的打开要有祭品和参照目标,只有现在是可以随意查看的。”所以,八咫镜在看到新闻的时候,看到了现在发生的事,“而且,现在的我能力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了,你知道的。”
伏黑甚尔了然的点了下头,“其实还有个很奇怪的问题,这些实验都是在上一个实验的基础上进行了升级,可是这些人并不认识,或者,有没有一种可能……”
伏黑甚尔看向八咫镜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阴狠,“这些实验,一直有同一个人在参与。”
这是一个相当大胆的猜测,但如果是真的,这将会是一场跨越千年的阴谋。
八咫镜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人能活那么久?”
“万一不是人呢?”伏黑甚尔挑了下眉,当思路朝着另一个不可能的地方开始扩散时,一切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猜了。
“不是人……”八咫镜重复几遍伏黑甚尔的话。
不是人,或者说,由人变成了咒灵,这样不也算是长生吗?
可是,八咫镜不理解,真的有人愿意变成诅咒吗?
“真奇怪。”八咫镜挠了挠头,“我总觉得自己的记忆缺了一块,而且缺失的这一段时间很重要,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伏黑甚尔将饮料喝完,易拉罐随意扔进垃圾桶,也不看八咫镜抓耳挠腮的样子,“想不起就不想,反正又不是你一块破镜子能搞定的事。”
八咫镜:一点没被安慰道,谢谢。
40. 意外总是比计划先来
9月的清晨十分凉爽,当第一缕阳关透过阳台落地窗射进客厅时,伏黑甚尔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跟八咫镜在客厅坐了一晚上,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去了趟厨房,开始准备伏黑姐弟的早餐和七草粥。
“我先去睡个回笼觉了,你记得让孔时雨调查一下。”
“嗯。”伏黑甚尔拿出手机调出计时器,设置了关火的时间后开始给自己泡咖啡,上次伏黑一華同事送的咖啡豆,家里也没人喝,也就只有伏黑甚尔想起来了会拿出来泡一杯。
将孩子的早餐放在茶几上,伏黑甚尔去敲了一下婴儿房的门,津美纪奶奶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爸爸去接妈妈,津美纪起床吃完饭记得叫醒弟弟。”得到津美纪的回答甚尔将煮好的粥打包装好下楼打了趟车去了医院,地铁因为修复问题,那条线被暂时关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
等到了地方,伏黑甚尔去了伏黑一華所在的病房,却并没有在里面看到人。
隔壁床的一个大妈还在睡觉,另一个病人床位也是空的,伏黑甚尔打量了一下便把粥放在床柜上坐在了陪护椅上闭目养神等伏黑一華回来。
等人总是需要点时间的,借着这点空隙,伏黑甚尔在脑中将昨晚的情报进行了简要分析,虽然现在他不会去插手这些事,但这种东西却已经影响到了他的生活,适当的将情报透露给高专,剩下的就是他们该忙的了。
重新睁开双眼,伏黑甚尔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快半个小时了,伏黑一華还没回来,有点奇怪的起身出了病房,打算去护士站问问,结果刚走出病房拐角,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是伏黑一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和谁说话。
医院的杂音很多,如此近的距离伏黑甚尔也不打算去分辨,直接抬腿走了过去。
陌生人的声音:“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感谢您!”
“你客气了。”伏黑一華刚礼貌回复了对面男人的感谢,就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搭在了自己肩头,回头望去,是伏黑甚尔,“甚尔早啊!”
“早什么呀,粥都要凉了……”
“啊哈哈,抱歉让你久等了。”伏黑一華笑着打了个哈哈,然后突然想起,对伏黑甚尔介绍道,“这位是虎杖先生,跟我一个车厢的。”
“你好,伏黑甚尔。”伏黑甚尔笑着对男人点了下头,这头粉色的赤尖短发,是监控里伏黑一華转身去帮忙的那对父子。
“啊,伏黑先生你好!”虎杖仁对着伏黑甚尔鞠了一躬,“非常感谢伏黑夫人在昨天对我们父子的帮助,导致伏黑夫人受伤我很抱歉!”
终于知道为什么伏黑一華会在这里跟这个人说那么久话了,“不用客气,走了。”
伏黑甚尔半揽着伏黑一華转身朝病房走去,期间还小声的跟对方咬耳朵,“快走,不然一会儿又来了。”
“噗。”伏黑一華看着伏黑甚尔着急的模样就好笑,“也不全是因为虎杖先生才一直没回来。”不过这句解释伏黑甚尔根本没听。
一路回了病房,伏黑甚尔拿出饭盒,还好没有凉掉,照顾着伏黑一華吃完粥后伏黑甚尔开始收拾东西。
“诶?停停!”伏黑一華端着粥碗拦住伏黑甚尔,“先别收拾了,我还得住两天。”
“什么?”伏黑甚尔放下手中的东西,“为什么?”
“啊,那个啊,因为还有几项检查结果没出来,我得等等。”伏黑一華喝着粥含糊其辞的回答道。
“体检也这么慢吗?”听了伏黑一華的话甚尔反而更加疑惑,他只是让一華去拍了个片顺便做了个身体检查,还需要在等两天吗?
“好啦。”伏黑一華将喝完粥的空碗放回饭盒装好,“毕竟医院多了这么多伤员,像我们这些不严重的就往后排排嘛,别担心。”
“……”虽然很不认同,但伏黑一華已经这么说了,伏黑甚尔也只是心疼的摸了一下对方的脸,“那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之后两天伏黑甚尔变得忙碌起来,白天做好饭等孩子们吃完在赶来给伏黑一華送饭,晚上也会抽空去医院陪伏黑一華,虽然对方几次劝他不用来来回回跑,可伏黑甚尔只是用我又不累直接回绝了。
期间虎杖仁还带着自己的儿子过来跟两人告了别,伏黑甚尔看着那个一半粉发一半黑发的小孩只觉得有趣,伏黑一華却直呼可爱,然后拉着甚尔的手笑着问小孩几岁,在得到一岁多的时候更是开心的对着甚尔说,跟小惠一样大。
看着妻子这么开心,伏黑甚尔这次也就没在打断两人的聊天。
在医院待了两天,本来打算收拾东西的伏黑甚尔再次遭到了伏黑一華的阻拦,这一次看着明显慌张的伏黑一華,哪怕在关心则乱的人也会瞧出端倪。
伏黑甚尔难得的黑了脸,“一華,你到底在瞒我什么?”
医院血液科,一个中年医生拿着检验报告单给伏黑甚尔讲了十多分钟,都是些他从未听过的名词,“白细胞总数增高”, “血红蛋白计数降低”, “血小板计数减少”……
很严重吗?伏黑甚尔一度想要开口打断医生的话,但压抑的气氛让他始终没法开口。
最后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病房,伏黑甚尔颓然的坐在病床前,伏黑一華就坐在床边,看着在自己面前埋着头不说话的伏黑甚尔,这是她第一次见对方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不忍的抬手,这个距离和高度刚好可以将对方拥进自己的怀里,“没事的,甚尔。”
大脑一片空白的伏黑甚尔被伏黑一華轻柔的声音唤回了理智,搞什么嘛……都到这个份上了,结果却在安慰我吗。
回抱住面前的伏黑一華,头刚好靠在对方的胸口处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我会想办法的,一華。”伏黑甚尔的声音闷闷的从伏黑一華的怀里传出来,对方却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伏黑甚尔用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办法,去了黑市找地下医生,联系孔时雨把伏黑一華转到国外的医院……甚至偷偷潜入家茂家企图找到与血液有关的医书。
偏执,疯狂,八咫镜和丑宝在他回家时都会下意识的护助两个孩子躲着他,可哪怕他做到这样,伏黑一華的病却还是快得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似乎那次的地铁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索,点燃的引线则直接开启了她的死亡倒计时。
医院给伏黑一華办理了转院,伏黑甚尔抽空回了趟家,之前暴躁和烦闷的心情在再次打开家门的时候平静了下来,他来到客厅,用后仰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眼神越过茶几上的垃圾看向屋顶发神。
“你看过她的未来吗?”伏黑甚尔突然开口,站在婴儿房门口打算关门的八咫镜停了下来,它看向沙发上的人没有回答,久久的就在甚尔以为它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它回身进了婴儿房并关上了门。
时隔两年回到东京,伏黑甚尔两手空空,因为八咫镜的原因不能外找保姆,于是两个孩子加丑宝和八咫镜被打包塞进了孔时雨家。
换作以前伏黑甚尔要是这么干孔时雨一定会嚷嚷着收钱,可这次他也只是对伏黑甚尔点了下头,然后转身笑着一只手抱起伏黑惠另一只手牵着伏黑津美纪,“好久不见啦津美纪,小惠,我们下午去儿童乐园好不好?”
最终,伏黑一華没有等到伏黑惠的生日,当医院的树叶纷纷开始变黄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落叶,对伏黑甚尔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说好要陪你一起,成为家人……
伏黑甚尔花光了所有积蓄,找孔时雨套现了之前的投资,可这笔钱还没能变现,伏黑一華就走了,遗传性的疾病,从发病到结束都太快了,伏黑甚尔突然想起伏黑一華为什么会带着津美纪独自一人,好像就是因为在她怀上孩子的时候,医院说可能会遗传,但她赌赢了,平野治却放弃了。
原来我早该发现,可是直到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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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我才想到……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的看着医生在无菌病房里面收拾伏黑一華的病床,他看到女人干瘦的手臂上遍布着青紫的针孔印,自己到最后,都只能是隔着这些玻璃,陪她走完最后一程,突然一股后悔和自责涌入心头,早知道这么痛苦,早知道还是这个结果,就该带她回家。
什么狗屁医院,“嘭!”伏黑甚尔一拳狠狠砸在了病房的玻璃上,整个玻璃像蜘蛛网一样迅速裂开,里面的医护人员吓了一大跳,好在玻璃上还有一层调光膜,玻璃没有整个掉下去,但因为他的行为还是被医院保安给带了出去。
孔时雨赶到时伏黑甚尔正坐在大厅外的吸烟区抽烟,孔时雨坐在伏黑甚尔旁边,给自己也点了一支烟,两个人就这么无言的坐着,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你帮我最后一个忙吧,帮我调查一个人。”伏黑甚尔灭掉最后一支烟,手里拿着伏黑一華写给她的遗书,洋洋洒洒的一大篇,从提醒他注意身体,到未来孩子们的安排,甚至是丑宝和八咫镜她都有考虑到,唯独自己,她只写了一个地址。
弥留之际,她想回到那里,又想去看看没见过的世界,太多的遗憾,最后只说让伏黑甚尔帮她参考。
伏黑甚尔苦笑,这样的你,让我怎么放心,灭了烟他看向远处的晚霞,火红的一片,烧得人心慌。
自此,伏黑甚尔重新在东京住了下来,大阪那边的所有事物直接丢下没在过问,房子也交给了房屋中介处理,新家是一个老旧但面积还不错的公寓,孔时雨问他需不需要换个独栋的房子,被伏黑甚尔拒绝了,现在他们一家住在哪儿都无所谓了。
而且,现在的这栋公寓闹鬼,住在里面的人少得可怜,十分清静,连房租都是最低廉的价格。
孔时雨后来电话问套现的钱是继续投资还是直接变现,伏黑甚尔想了想,在看到津美纪拿着面碗喂伏黑惠吃面的时候说到,“你继续用来投资吧,只是这个收益就别再给我了,你去重新办张卡给津美纪吧,以后这些就是她的了。”
“好。”孔时雨以为伏黑甚尔是在为孩子准备以后的成长基金,于是爽快的答应了,结果等他把一切办好接到伏黑甚尔的短信去公寓找人的时候,开门的却是踩在凳子上的津美纪。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那通电话后,伏黑甚尔把丑宝和八咫镜留在公寓就走了。
“他可真是个混账啊……”
“是啊……”
孔时雨和八咫镜坐在玄关上喝酒,伏黑津美纪正带着伏黑惠在房子里和丑宝玩捉迷藏,几个月前还懵懂不知事的孩子,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会照顾弟弟,也会在八咫镜的教导下做家务了。
“我还以为他让我办卡是为了……嗝……”孔时雨打了个酒嗝,“我他妈现在人都找打不到了。”
“想开些,指不定他已经在外面殉情了。”八咫镜转头朝着伏黑惠大喊,“小惠松手!你要把丑宝勒死了!”
“就怕祸害遗千年!”
两人打着嘴炮,但实际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孔时雨是不会接手这两姐弟的,他一个未婚男beta,虽说没对象,但也不会就这么给自己找两个孩子。
八咫镜就更不用说了,它丫根本就不是人,平时还能变大帮津美纪,可这力量一用完,自己又是这小不点的身体了,肩不能扛的,怎么把两个小屁孩养大?
“哎……”孔时雨灌下最后一口酒,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你在家也不方便,我找个临时工,每天白天来照顾你们起居,你就躲着点,钱就从那家伙的卡上扣哈……”说完挥了下手去抓门把手,结果抓了两下没抓对地方。
八咫镜皱眉看着孔时雨的动作,然后就见对方在鞋柜那里扑腾了好久,最后一头栽到了玄关,睡了过去。
“真不愧是金牌中介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连喝醉了都能保持头脑清醒的安排相关事宜,也是牛逼。
41. 天堂打字机1
地下世界,见不得光,喧闹,堕落,无处不充斥着犯罪和非法交易,在这里可以看到所有人性恶的一面。
香烟,红酒还有稀有的omega,同样的这里也是所有人向往的天堂。
没有束缚,没有道德,钱和实力是这里唯一的通用货币。
霓虹黑市最大的地下酒吧,挂着酒吧名,经营却比夜店的业务还多,装修自不用说,定制水晶砌成的墙,贵金属装修的舞台,成套的私人装饰,舞女舞男穿的衣服都是高制的舞服。
为了达到全天营业的目的光是员工就过百人,这里是圈里有名的销金窟,拿着消遣的名号来这里醉生梦死的人不计其数,可哪怕酒吧背靠霓虹□□,却还是会时常发生点流血事件,糜烂奢华。
前些日子,酒吧来了一个男人,穿着黑T夹克,嘴角有一道伤疤,让本该俊美的脸显得更加英气,可当他笑的时候却又出乎意料的邪气。
在酒吧闪烁的灯光下,和他对上的瞬间仿佛被勾了魂,他一来就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虽然不知道他的第二性,但搭讪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可男人谁都没理,甩了一张卡给酒保后就开始自顾自的点酒喝,等人们再次注意到他的时候,他的面前已经摆满了空酒杯,面前的调酒师换了好几个。
再次过来企图跟他攀谈的人,不是被他灌醉,就是被他宰一顿酒钱,他就这么原封不动的把自己的卡又拿了回来,最后喝倒了酒保,一脸无趣的离开了酒吧,别人靠着喝醉就能忘记所有,到了他这里却连麻痹神经都做不到。
真难喝……
伏黑甚尔驼着背,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城市的街角,他一直在找一个人,一个女人,在他曾为了伏黑一華的病去到黑市找地下医生的时候,那个女人像是凭空出现般,坐在一个小巷口叫住了他。
“我可以帮你免费占卜,先生。”本来对此不感兴趣的伏黑甚尔却像着了魔般在那个女人面前坐好,然后就看见桌上一台老式打字机开始运作,并打出了一段话,女人笑着将那张打好字的纸递给了伏黑甚尔,在他还在看纸上内容的时候,那个女人连同她那台打字机,通通消失了。
在医院里,伏黑甚尔让孔时雨帮他调查了那个黑市的女占卜师,在得到一些用处不大的情报后,他便开始了独自寻找,他要搞清楚,那个预言里的那句话。
【身怀诅咒之人,手握草莓和糖果,但草莓是别人的,糖果也终将变成别人的。】
一开始觉得奇怪并未理会,直到伏黑一華去世,当伏黑甚尔再次看到那张占卜纸,强烈的第六感让他不得不将这句话和自己联系到了一起。
所谓诅咒之人,指得是他自己吗?那诅咒的源头是什么?草莓和糖果又指的谁?伏黑一華的死是不是也?
如果这一切无法搞清楚,这将会成为伏黑甚尔一生的梦魇,但找了这么久他的信念已经开始极不稳定了,他能清楚地感觉体内那股即将外泄的暴虐冲动,之前的熟人见了他,只会以为他是因为伏黑一華的事而变得消沉,殊不知,他更害怕的却是自己,如果他真的身怀诅咒,那这样的他是否还有继续在那个家里生活的必要?
春日的清晨,阳光缓缓升起,伏黑甚尔坐在没人的公园长椅上没觉得一丝温暖,他已经出来2个多月了。
刷完了所有卡,搞丢了手机,就像个流浪汉居无定所,区别只在于他更干净一点,不过很正常,毕竟老资本还在,饿了就去餐厅找个冤大头请吃饭,想睡了就去夜店酒吧钓个帅哥或美女,再去人家家中作客或者开个房。
可每当别人卖力表现时他又连敷衍了事的心情都没有,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又出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住处,久而久之他也难得去跟那些人接触,睡长椅变成了最习惯的事。
又跟个游魂一样在外晃荡了一天,晚上熟门熟路的去逛了会黑市,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新鲜的东西,伏黑甚尔索然无味的去了酒吧,这个地方的情报多而杂,最重要的一点,总有人过来帮他付钱。
“啊,先生你又来啦?”酒保开心的跟伏黑甚尔打招呼。
这位客人,每次来都只喝酒,但是酒量极好,托他的福酒吧的酒水也是出乎意料的好卖,“对了,先生你在打听的占卜师,今天有点消息了。”
“哦?”伏黑甚尔按下心中的急切,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她在哪儿?”
酒保:“今天有位客人说家里请了一位占卜师做客,听描述跟你提到的那位很像,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伏黑甚尔:“是吗……谢了。”
没花多少时间伏黑甚尔就找到了酒保口中的客人,推开包厢的门,里面群魔乱舞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你是谁?!”门口的一个小弟看到伏黑甚尔的装扮不满问道。
“嘿,这不是那个很能喝的人吗?”一个坐在沙发上端着酒的长发男人看向门口的甚尔,“山田先生认识这人吗?”
被问到的山田宫俊是这间包厢的主人,他坐在主位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的伏黑甚尔,这个很能喝的男人他也听过,不知道姓名和第二性别,但长得确实不错,“不认识,但现在认识了。”
山田笑了一下,示意小弟放人。
伏黑甚尔扫了一眼包厢内部,没有他要找的占卜师,说不失望是假,占卜师很多,但用打字机的只有那一个。
在黑市混了那么久,加上之前的情报,伏黑甚尔知道,这个占卜师占卜很准,但奇怪的是,她非常的神出鬼没,几乎都是听说过她,见过的却是了了,这个主位的人能宴请占卜师,着实让人怀疑信息的真假。
可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可用的信息他又不能就这么放过,也许可以从这个叫山田的人口中问出点什么?
打定主意伏黑甚尔来到包厢中间,“多有打扰,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山田先生。”
“哦?有趣。”山田宫俊放开怀中搂着的少年,接过旁边另一个美女点燃的雪茄,吸了一口,“说说看。”
“听说你认识一位用打字机的女占卜师?”
包厢内因为伏黑甚尔的话再度安静了下来,几个本来在跟少爷小姐调笑的人也都朝伏黑甚尔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认识。”就在伏黑甚尔已经不耐烦的时候,山田宫俊开口了,“怎么,你想让她帮你占卜?”
“不,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她。”
山田宫俊盯着伏黑甚尔看了很久,眼神也越来越露骨,“可以,除非……你让我们开心起来。”
开心?那范围可太大了,“你要我做什么?”
“呵~”山田宫俊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眼,两个臭味相投的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接过对话朝着伏黑甚尔说道,“你先把衣服脱了,我们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去见那位占卜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样的要求伏黑甚尔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这情节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他也没想那么多就将身上的夹克脱下了来,贴身的黑T在暧昧的灯光下勾勒出肌肉的线条,整个身材就像是书中才有的黄金比例,黑色布料下鼓起的肌肉让人想要上手摸一摸,捏一捏。
“吁~~”不知谁先吹了个口哨将众人拉回视线,之前开口的男人说道,“继续啊!”
没什么犹豫,伏黑甚尔看了眼说话的男人,玩味的笑了一下,然后脱掉了身上最后的T恤,整个上半身不留任何遮挡的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托那两年婚后生活的福,伏黑甚尔的身体被养得比之前还好,流畅的线条,紧致的肌肉,盈盈一握的腰肢不显娇气,反而充满了力量,腹肌胸肌恰到好处,R头居然还是粉色,除了这些公子哥,连场上的少爷小姐都看直了眼。
那身上各种浅色的伤疤,不仅没有影响这具身体的美,反而更添了不少男人味,天与咒缚最完美的□□,并不是字面意思而已。
有一个定力不好的omega当场就没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整个包厢顿时被一股香草味给填满了,伏黑甚尔皱眉看了眼在场的人,有几个明显被影响的应该是omega和alpha,剩下多数没反应的应该就是beta了,这些人大多是酒吧的常客,不过不是什么正经家族,灰色产业占了多数,自有自己的一套情报网络,如果这些人真的知道那个占卜师在哪儿,那他们也一定占卜过。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正打算开口跟主位的山田聊一聊,可周围那些人却似乎已经将他最初来这里的目的给忘了,几个受信息素影响的alpha在释放出信息素后,引得在场的其他omega跟着软了骨头,这些早就被调教好的小姐少爷,一点也不觉得害臊,纷纷跟着自己的金主拥吻起来。
主位的山田宫俊喝掉美女递过来的酒,把向自己讨吻的男孩推开,从未离开过伏黑甚尔的眼神在此刻更是像审视猎物一般不肯挪开一秒。
“过来。”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传出来。
伏黑甚尔对现场的这一突变反射性撇了下嘴,他对这些纨绔一向是不怎么待见的,虽然靠着身体就能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很方便,但现在的他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性趣。
“停!”伏黑甚尔一脸黑线的打断周围看好戏的眼神,“有话好好说,我只是来问个人,不是来卖身的。”
毫不留情面的话,就差骂你们是不是精虫上脑了,在座被变相拒绝的人马上黑下了脸,推开怀里的美人,最开始说出伏黑甚尔酒量好的男人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拒绝的份?!”
“额,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个人。”伏黑甚尔摊了摊手,然后暗示性的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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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身体,“你们不是看过了吗。”
离伏黑甚尔最近的竹中正也沉不住气了,他是正儿八经的□□家族的幺子,平时脾气火爆,一个不顺就喜欢干架,对于伏黑甚尔这种仗着有点姿色就肆意妄为的人最是不屑,特别是这人还敢挑衅他们。
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竹中正也朝主位的山田宫俊看了一眼,见对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便不在客气,上前一步直接气势汹汹的挥出了一拳,不听话的人,他们见过太多了,打一顿就好了。
“嘭!”□□碰撞的声音,但不是打在人身上,伏黑甚尔一把抓住了朝自己面门袭来的拳头,他的脸,他爱惜着呢。
“你!”挥拳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伏黑甚尔能躲过,做为这里唯一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竹中正也的实力是比一般的保镖更能打的,可面前的男人,明明一张小白脸的样子,却能轻松的挡下他的拳头。
“可恶!”大呵一声,竹中正也又是一击重拳挥来,伏黑甚尔同样轻松接住,然后无奈的将人反剪住双手,在包厢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又一脚将人踢回了沙发。
“真麻烦……”伏黑甚尔转过身甩了下手,“老子听你们的衣服也脱了,现在本来就该你们回答我,懂吗?”
“懂你妈!!”竹中正也爆呵一声,终于反应过来的保镖和打手也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伏黑甚尔塌下肩膀,所以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跟他们虚与委蛇。
对于普通人的一场恶战,伏黑甚尔也就用了3分钟便把这近十个保镖加打手团给解决掉了,好在他还记得这是公众场合,打晕的人全部扔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少爷们身上,包厢内除了打翻的香槟塔和乱七八糟的摆件若干,大件货全都完好无损,速度之快,让唯一毫发无伤的山田宫俊惊得都忘记了叫人。
伏黑甚尔一边把自己脱掉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件穿好,一边绕过酒桌走向还在发呆的山田宫俊,“我说,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一脚踩在沙发上,伏黑甚尔弯下腰,居高临下的看向山田宫俊,手还拍了拍对方的脸,“醒醒,问你话呢。”
“啊?啊!”山田宫俊回过神来吓得哆嗦了一下,双手护住头转过身企图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那样子,哪还有一开始的蛮横霸道味儿,“别别别,别动手,我说……”
“哦?”伏黑甚尔闻言直起了身等对方缓过来再回答自己,果然,这人就是得打一顿才老实了。
“她,她给我父亲占卜,被我……被他给关起来了。”
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难怪找了那么久也没见那女人再出现,“你们这请做客,还请了挺久的。”说完伏黑甚尔抓起山田宫俊的衣领,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了钱包,然后又转身掏干其他人的钱包,最后留下山田宫俊的名片,出了包厢。
“等!等等!”伏黑甚尔刚打开门,外面嘈杂的声音和震耳的音乐让山田宫俊回了神,他看着伏黑甚尔的背影竟鬼使神差的叫住了对方。
伏黑甚尔依着门示意对方继续。
“请问,你是beta吗?为什么我没问到你的信息素,或者,你是alpha 吗?你这么强,这么厉害。”完全就是一副迷弟眼神的山田宫俊目光灼灼的看着伏黑甚尔。
对方被他这么一番操作搞得一头黑线,这人情绪转变如此之快,怕不是被吓傻了,嘀咕了一句有病伏黑甚尔关上门走了。
在他走后的几分钟,包厢内的人还在哀嚎的时候,门又再次被推开了。
“哇偶,杰,你快来看,他们在叠罗汉。”
“哈?悟你在开什么玩笑?”夏油杰往包厢里探头,“还真是……啊不对,被你带偏了。”伏了下额,“这很明显就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好吧。”
“什么嘛,居然有人叠罗汉叠得这么好。”五条悟站在包厢内,身后的夏油杰将门关上,“这一个个一看就是被人教训了呀。”环顾了一下四周,主位上坐着的男人看上去有点傻傻的,其他的人不是还晕着就是在痛苦呻吟,唯一正常的几个还是这里的少爷和小姐,身上的信息素一点也不遮掩。
还是算了,不问他们了。
夏油杰呼了一口气走向山田宫俊,“你好,我们是特殊部门的,有点问题想问你。”
被问话的山田宫俊瞄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明明一副高中生的摸样,还穿着特攻服,居然口出狂言【特殊部门】……
刚要拒绝脑子里又想到伏黑甚尔也是这样平平凡凡的装扮,然后把他们全部打了一顿,于是也不敢在小看面前的两人,山田宫俊点了一下头。
夏油杰对于对方还能给出反应很满意,拿出了一张照片,山田宫俊看了一眼,双眼不自觉瞪大,夏油杰将这一反应看在眼里,“请问,你见过这台打字机吗?”
42. 天堂打字机2
夏油杰站在山田宫俊面前,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说着女占卜师和她的打字机的故事,期间还时不时插入一点刚刚被伏黑甚尔教训的事,本来周围就是夹杂着各种呻吟和哭泣声,这让山田宫俊的话显得更加没有逻辑,像是胡编乱造的风言风语。
夏油杰无语的想,这人不是在装傻,就是国语水平太低,自己问个话,还得自带解析。
坐在酒桌上的五条悟可不管夏油杰现在的烦恼,这可是他第一次来酒吧,还是黑市最出名的酒吧,他都没好好玩一玩,就被夏油杰推进这个包厢了,酒桌对于他现在的身高来说还是矮了一点,坐在上面他只能全曲着腿,于是为了舒服一点,他直接翘起了一个大大的二郎腿,双手往旁边撑着桌延,琉璃般的眸子在墨镜的后面打转,这个酒吧可真热闹呀!
“哎呀,杰,你得快点了,有人来了。”五条悟看着一群人朝包厢走了过来,连忙笑嘻嘻的通知还在认真听着山田宫俊讲故事的夏油杰,后者闻言回呛了一句,“啰嗦,知道忙你还干看着。”然后一手刀劈晕了还打算继续说下去的山田宫俊。
夏油杰顺着五条悟的视线看向包厢门,虽然他不像五条悟能看见门后的东西,不过听对方的描述,看来酒吧的安保这是终于发现包厢出事了?
可是……夏油杰摸了一下下巴,这些人又不是我们打的,我刚刚干嘛要把山田宫俊打晕呢?
哎呀呀,麻烦了,这下说不清了。
夏油杰回头对上五条悟的视线,两人同时露出了一抹坏笑。
用同样叠罗汉的方法将冲进来的安保打晕后锁在了包厢里,夏油杰和五条悟大摇大摆了出了酒吧。
期间五条悟还在路过吧台的时候拿走了一个免费的夹心棒棒糖。
“那几下来,窝们系不系要去那人咖喱啊?”
“哈?”辅助监督开着车听着五条悟的话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请不用在意!”夏油杰叹了口气安抚想要回头看后座的辅助监督,“请直接到山田老宅,至于你……”转头看向露出一口白牙的五条悟,“悟,你能不能不要含着糖说话。”
“表!”五条悟说完后才将棒棒糖从嘴里扯出来,吐了吐舌头,夏油杰看着对方被色素染成绿色的舌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辅助监督虽然才被夏油杰安慰说没事,但手心还是紧张得出了汗,抓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眼睛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看向后座的两人。
夏油杰正在翻手机,五条悟则透过墨镜对上他的视线,然后朝他比了个“V”,吓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滑,车子在公路上画出了一个S型,夏油杰抬起头问了句怎么了,辅助监督忙鞠躬道歉,只有五条悟,笑得更开心了。
坂田一郎是最早安排给五条悟的辅助监督,对于能够接近传说中五条家的神子他本人一直抱有极大的热情,可接触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他能辅助的人,在几经摧残后,五条悟更多的是跟着他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出任务,直到后来夏油杰的到来。
天才和不良,首次交锋以拆掉一间训练场及破坏了整个2号操场拉开帷幕,然后又以被夜蛾正道一人两拳外加罚跪草草收场,不过梁子算是就此结下了。
夏油杰出生普通人家,以前关于咒力术式的所有学习都是靠自己摸索,私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能看到诅咒是因为自己有阴阳眼,长大后怎么着也应该像小说里的安培清明那样,当个阴阳师,结果在第一次收伏“式神”之后发现一切都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自己居然需要吃掉这些抹布口味的咒灵球!
小小的夏油杰第一次感受到了信仰的崩塌。
后来长大一点,夏油杰也更能清楚的区分自己与常人的不同,也会害怕如果外人知道后会不会把自己抓起来搞研究,于是看似温柔的他,开始刻意跟周围人保持一定距离,但长相出众的他,在那种人口密集学校又怎能做到低调呢?身边不仅会自动围上人来,在他分化成alpha后,企图接近的更是多得让人烦恼。
为了摆脱这样的环境,中学夏油杰选择了一所有名的不良中学,在那里,像自己这种读书的人,根本没人理会,而会来找你的,只有想欺负你的不良……
不过那些看他一副三好学生样想找他麻烦的,无一例外都被他一一打了回去,拥有咒力强化的□□,对待普通人而言也算是作弊了,几次高调的将几个上门挑衅的团体干掉后夏油杰的中学生涯,不出意外的也成了一个不良,不过好在他还依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人设,出了校园也没人能看出来。
夏油杰的父母只是普通人,在发现他当不良后也表现出了明确反对,结果夏油杰在学校的成绩还不错,而且又暂时无法转校,加上父亲自我安慰这是一个争强好胜alpha的正常表现,几次之后也就随他去了,于是等夜蛾正道找到情报中的咒灵操术天才的时候,夏油杰正枕在一只咒灵的背上,悠哉悠哉的监督小弟帮自己抄作业……
后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起来,夜蛾正道去拜访了夏油夫妇,将夏油杰拥有咒力,是难得的天才一事与夫妻二人说了,并邀请夏油杰在升学时,选择东京都立高等咒术专门学校。
夏油杰躲在门后听完三人的对话,此时的他已经是14岁的中学三年级生了,在夜蛾正道走后,夏油杰看着一脸迷茫的父母,本来想安慰说自己不去也行,结果就听见父母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
“原来,我们杰并不是孤生一人。”
“是啊,希望我们小杰去到新学校后,能交到朋友才好。”
……
原来,夏油杰的与众不同,父母早就知道。
第二年,夏油杰在中学毕业后开开心心的由坂田一郎辅助监督接到了东京高专,开学第一天也当着这位辅助监督的面跟五条悟干了一架,除了学校被破坏外,只有坂田一郎算是不幸被乱石砸中,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神经,直接由于太过激动而晕了过去。
之后夏油杰与五条悟两人的吵架斗殴的次数也是不计其数,而坂田一郎也写了换岗申请,通过后被调换了其他咒术师进行辅助监督,期间有听说这两人打着打着居然打成了好朋友,但长久的阴影导致他还是会本能的害怕这两人一起。
而且!这次回收咒物的任务本来也不归他的工作范围,这会儿由他来负责两人也是纯属意外,坂田一郎负责的咒术师在外派,而原本负责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宫本小姐去接送一年级的另一位学生家入硝子了,于是上面便又安排了他来……
就没有别的辅助监督了吗?坂田一郎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挂上了海带泪。
山田老宅,伏黑甚尔已经开着山田宫俊的车大摇大摆的穿过门口监控,驶入了停车场。
来的路上,他已经用收刮来的钱在酒吧门口的黑市摊随便买了个手机,并给孔时雨去了个电话,当然电话打通后他先被对面骂了2分钟的人渣,等孔时雨骂完,伏黑甚尔突然笑了,在对面打算继续开骂前说出了自己马上需要的情报,末了还加了一句,等一切结束,再随你们收拾吧。
一路上收到了两份孔时雨发来的情报,一个是关于山田家的情报,一个是他家近期的动向。
伏黑甚尔总结了一下前者,就是一个看似普通的涉黑家族,但实际业务范围已经伸到了国外,也难怪山田宫俊能在同为二世主的一群人里当上最有话语权的那一个。
至于后面这个近期的动向就有意思了。
山田老爷子是个很信佛的人,捐助支持着几个佛寺,外人想要接近山田家,那肯定是投其所好的送一些跟佛教文化有关东西,可前段时间就有人说带了一个可以算命的女人去见了老爷子,这可跟佛教没太大关系,然而这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走的时候却是一个,那个会算命的女人,还真被留下了。
趁着夜色,伏黑甚尔躲过监控,一路晃荡到了主屋的位置,在打晕一个护卫换上对方的衣服后,伏黑甚尔又光明正大的摸到了主卧的位置,混进了主卧护卫队里。
在跟着队伍转了一群圈后,大家开始各自在主卧门口站好,过了一会儿山田老爷子果然出现了,打开主卧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而跟在他身后的,除了管家和两名仆从,还有一个戴着头纱的女人,女人手里抱着一个用布盖住的物品。
伏黑甚尔挑眉,这是?那台打字机?
山田老爷子站在门口,等女人离开后才又在仆从的陪护下回了主卧,和门关上,管家开始安排两名护卫送女人回自己的院子,而运气一直不怎么样的伏黑甚尔却在这一刻被幸运女神眷顾,他成了被选中送女人回自己院落的护卫之一。
虽不知道女人住哪儿,但伏黑甚尔精准的模仿了另一位护卫的步伐,不露任何破绽的将女人带回了自己的院落,等女人回房后,两人就应该回去复命了,可伏黑甚尔却不打算走了。
这院子根本没有护卫,监控也只是在前面一点的位置,无法照到房屋的情况,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这么白白放掉。
“走了。”护卫看到女人进屋后便想直接离开,可转身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的另一位队友没有跟来,于是奇怪的转身看了下,见对方还在看着合上的房门发呆,护卫的语气明显带了点不耐,“怎么了?你……你……你是谁来着?”
本想叫对方名字的护卫,这会儿才猛然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是新人吗?不,护卫长并没有介绍过,当下就想发起攻击,可刚举起拳头腹部就传来一震闷痛,刚刚还在自己前面的人,此刻已经挥着拳,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顿时,护卫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打得移了位。
“抱歉,只能麻烦你先睡一会儿了。”伏黑甚尔凑到护卫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一手接住对方倒下的身体,直接拖进了女人的屋子。
将护卫随手扔在门口,伏黑甚尔抬手和等待多时的女占卜师打了个招呼,“嗨,久等了。”
头纱下的女人勾起了嘴角,“又见面了。”
伏黑甚尔甩了下手,来到女人面前跪坐好,两人面前放着用白布遮好的打字机,“早就发现是我了吗?为什么不揭穿我呢?”
“因为……你是现在唯一能帮助我的人了。”占卜师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向伏黑甚尔。
透过面纱,伏黑甚尔只能大概看到女人的脸部轮廓,“帮什么忙?离开这里还是杀掉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人?”
“不……”女占卜师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能,杀了我。”
杀什么?
伏黑甚尔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不太确定的看着女占卜师,见对方不是开玩笑伏黑甚尔只能先放下了疑惑,其实杀谁不是杀呢?只要回答他的问题,什么都一样,“可以。”
“谢谢。”女占卜师朝着伏黑甚尔鞠了一躬,“那接下来,有什么问题,你请问吧。”
“之前你给我的占卜,我想问问,是什么意思。”伏黑甚尔从怀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女占卜师,“这是你两个月前,在黑市给我的占卜。”
女占卜师接过纸看了眼上面的内容,然后抬眼看向伏黑甚尔,“其实,这不是我占卜出来的。”女占卜师将纸放在打字机旁,顺手将还盖着的那块白布掀开,打字机再次展现在伏黑甚尔面前,浓浓的咒力扑面而来,一直以为是占卜师身上发出来的,原来是打字机吗?
伏黑甚尔看着面前透出邪恶气息的打字机直皱眉,这不是咒具,咒物吗?
第一次看到造型如此奇特的咒物,一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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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敢确认。
“你放心。”似乎是怕伏黑甚尔会反悔刚刚答应的事,女占卜师马上接到,“虽然这个不是我写的,但我确实是一名占卜师,这个,我也许能帮你解答!”
伏黑甚尔看着面前一副惊慌失措的女占卜师有点头疼的捏了捏鼻梁,自己不过是想问下占卜的解释,怎么还能遇到这么多情况啊?
女占卜师也看出了伏黑甚尔的不耐,有点抱歉的从自己箱子里掏出了一个水晶球,“本来我是用这个占卜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透过头纱观察对面的一举一动,见伏黑甚尔已经没有搭话的意思便只能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的家族有着女巫血脉,我从小就会替人占卜,本来我搬到德克萨斯是为了能更好的进修,但是我在那里的旧货市场,淘到了这个打字机……”话还没说完,女人手中的水晶球已经发出了虚弱的光影,两人的视线同时被拉了过去。
短短十几秒,水晶的光辉暗了下去,女人抬起头看向伏黑甚尔的表情有点奇怪,就好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样。
伏黑甚尔:“所以,你看出来了吗?”
女占卜师:“看出来了,但也不算……”
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自己就不该对她抱有幻想,“算了……”
“不不不!请别走!”女人慌忙跪起身阻止了伏黑甚尔的下一步动作,“打字机打出来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它说的诅咒之人就是指你!”
“嗯?”伏黑甚尔皱眉,那跟自己猜测的一样,只是,“能知道这个诅咒是哪儿来的吗?”
“……血亲。”女人思索了自己看到的画面,“诅咒的血缘跟你是同根,所以你身上的诅咒应该是由血亲施加的。”
“能知道这个诅咒是什么吗?”
“不知道……”女占卜师瞄了一眼伏黑甚尔,发现这人在知道是血亲对自己下咒后竟然没有一丝不适的反应,虽然不解但占卜师还是更大胆了些,“我觉得,既然是血亲,那内容你应该能猜到吧?”
很委婉,就差没直说你自己家里人为什么诅咒你,你心里没数吗?
嗯……感觉这同情的眼神怎么这么别扭……
等等,家里人?
似乎……自己……真的在某个时候……受到过……某位血亲的诅咒来着……
伏黑甚尔把手放在下巴上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血亲不外乎就是禅院家的那几个,而正儿八经自己听到过的,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个。
禅院慎,自己在杀死他的时候,他盯着自己似乎是在那个时候诅咒了自己。
狛犬当时模仿他的过去,还把那个诅咒又说给他听了来着。
【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你而死,你这辈子,注定孤独一人!】
伏黑甚尔:“靠!”
女占卜师:“fuck!”
女占卜师和伏黑甚尔同时抬头看向对方骂了一句,“好恶毒!”
这下女人看伏黑甚尔的表情更同情了。
伏黑甚尔汗颜,“别光看着,这诅咒能解吗?”
“我也不懂啊……”女人哭丧着脸,“我要是那么厉害,也不会被这东西害成这样了!”
“嗯?”
见伏黑甚尔主动接自己的话,女占卜师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本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理,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头纱,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伏黑甚尔,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一张脸。
女占卜师的脸,是很漂亮的欧洲人长相,深色头发,跟自己上次见到的一样,只是在她的左边额角,开始长出了另一张脸,就像伏黑甚尔之前看过的恐怖漫画里面的女主角一样,只是人家的那张脸,可比这张好看多了。
“呜呜呜呜……”女占卜师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至从我拿到这个打字机我就开始不受控制,先是突然来了霓虹,然后又莫名其妙会说日语,每天还必须给人用打字机占卜,而且那些被占卜的人都是家中有难的人,真的是只说坏的不算好的,最重要的,我只要一停下来,我就会变成这样!呜呜呜呜,好丑,好想死!”
看着面前伤心哭泣的女占卜师,伏黑甚尔嘴角抽抽,难怪要自己杀了她,现在看这张脸确实情有可原。
不过后面的草莓和糖果又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伏黑甚尔想要安慰下对方在问接下来的问题时,院子外一股熟悉的咒力波动打乱了他的注意,伏黑甚尔连忙起身拉开和室的门,黑暗中,一发蓝色的术式【苍】划破天际,接着是姗姗降下的帐。
五条悟?不,应该还有别的咒术师,高专的?
伏黑甚尔回身拉起女占卜师就想走,可看到地板上的打字机却突然停下来了,这个女人很明显是被咒物侵蚀了,自己根本没办法帮她,带她走只有死路一条,可高专不同,他们有专门的医疗人员和除咒的咒具来处理这种情况,为了长久的打算……
“外面是咒术高专的人,他们可以帮你解决身上的问题,你可以不用死。”伏黑甚尔对女占卜师说道,“但你得把这个打字机交给他们,其他的东西他们不问你就当不知道,你做的事越少,他们就越不能对你做什么,懂吗?”
女占卜师显然也被伏黑甚尔的严肃所感染,本来还想追问的话也咽进了肚里,外面的爆破声和叫骂声越来越大,伏黑甚尔最后对女人说了句,剩下的,等你好了我再来找你,就窜出院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主屋方向,站在房顶发着酒疯砸东西的五条悟突然摘下眼镜看向后院某处大喊了一声,“甚尔!!”
然后就从上面一头栽了下来,正好一屁股坐在打架的夏油杰背上,“杰!!快!!追!”五条悟拍了拍身下的人。
夏油杰咬牙缓了口气骂道,“给老子滚下去啊!悟!”
43. 天堂打字机3
山田老宅内,警铃大作,一众护卫拿着木刀前仆后继的冲出来将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团团围住,坂田一郎早就在大门口哆哆嗦嗦的下好了帐,然后默默给夜蛾正道打了个电话。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坂田一郎一边对着电话讲着现在的情况,一边疯狂对着空气鞠躬道歉,在再一次弯腰的时候,他看到了地上的一根棒棒糖木棍,那是五条悟在酒吧拿走的那一颗棒棒糖的。
酒吧特供,鸡尾酒夹心棒棒糖,酒精含量也就比夹心巧克力多一点点吧,只是大家都觉得是普通糖果的东西,到了五条悟这里却成了烈酒的存在。
刚到山田家大门口,按照以往的操作流程,只需要亮出搜查令在直接去房子内找打字机就行了,可刚到门口下车,坂田一郎辅助监督就听见五条悟诶了一声,然后是牙齿咬碎糖果的脆裂声,并未多想的坂田一郎拿出了搜查证交给夏油杰和五条悟,夏油杰倒是很礼貌的接过了,可五条悟却站在那里没动。
“五条桑?”坂田一郎疑惑的看着没接证件的五条悟。
五条悟埋着头往山田大门口迈了一步,动作明显有一点坚硬,还有点摇晃,夏油杰看着不明所以想要上前询问,结果刚开口喊了一个悟字,就见五条悟抬起长腿一脚踹在了大门上。
“轰!!嘭!!”
几十公斤的木门就这么被五条悟一脚从外面给踹翻了,门外站着的夏油杰和坂田一郎辅助监督皆是眼皮一跳。
出现了!!
坂田一郎在内心疯狂呐喊,为什么每次只要他在就会出现的抓马事件?!怎么办!!五条悟又发疯了!!
夏油杰也是一脸的震惊和不解,虽然五条悟平时很不靠谱,但在任务中也是能分清轻重缓急的,不会这么突然的做出奇怪的事,而且……
夏油杰僵硬的转过头和山田宅里面的人打了招呼,企图挽回局面,结果就是双方隔着轰塌的大门傻傻对望,气氛诡异又尴尬一时之间两方都不敢动作。
就在夏油杰试图说点什么的时候耳边又传来咔嚓一声,夏油杰连忙回头,只见五条悟左手拉着另一扇摇摇欲坠的大门,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开门开门……
“不行!悟!”夏油杰企图上前阻止,可惜见一只手拉不动就上了两只手的五条悟,已经把另一扇门也给拆了下来,眼看一切都来不及的夏油杰最后只能换上关爱的眼神看着五条悟一个用力便将门轻松举过头顶,然后兴奋大喊,“啊哈哈哈哈!!宇宙无敌五条悟!!参上!”
这一刻,也许就是夏油杰15岁的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的社死了吧,原本少年一直以为以前经历过的那些大风大浪都变成了小水花,自从跟眼前这位认识后,什么电影,动漫的情节都变成了小儿科。
但!不管多离谱的事!只要自己加入其中,那尴尬的就一定不会是自己!
已经在脑内形成了新认知的夏油杰开心的过去帮五条悟搭了下手,两人合力将门甩进了院子。
山田宅的护卫和仆人已经完全傻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对于会有人突然破门而入,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而且这两个高中生还把门给甩飞了!有两个年长的老婆婆更是直接指着被大门砸坏的庭院欸欸了两声后晕了过去。
“可恶!啊啊啊啊啊!”终于,有护卫反应了了过来,叫嚷着朝两人冲了过来。
做为有名的大家族,在这一带都颇具威信!此时此刻却被如此挑衅!绝不容许!
混战一触即发,坂田一郎回过神来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已经跟山田内宅的人打成了一团。
他感觉自己呼吸有点困难忙用一只手捂住自己胸口,还不忘朝打得开心的两人大喊不要用术式!不要用术式!
然后,坂田一郎就看到跳上屋头的五条悟打了一个酒嗝的同时一发术式【苍】照亮了夜空。
帐终于落下,整个山田宅被笼罩在了里面,伏黑甚尔借着0咒力的的特性直接从帐中穿了出去,在跳到空中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怒吼,“甚尔!!”
伏黑甚尔身体一斜,差点落歪了地方,最后在远离了山田宅后他又心有余悸的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
卧槽,刚刚那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叫自己的名字,还好技术没退步,不然就载那儿了。
恐怖东西五条悟,在叫夏油杰帮忙不成,自个儿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打算亲自去追,而被他一屁股坐岔气的夏油杰则一直在咳嗽,“我去咳咳……悟,扶我一下咳咳……”这一声成功让五条悟停了下来,但夏油杰不知道,这可能是唯一一次五条悟会在面对伏黑甚尔的问题上做选择了。
此时的五条悟看着地上的夏油杰,想要伸手去够对方伸过来的手,可他现在已经彻底找不到南北了,在踉跄两步后错过了夏油杰的手,然后在对方一脸诧异的表情中朝前栽了过去。
夏油杰还没从地上起来,自己的朋友就又晕倒在了自己身上,连续的打击压得他够呛,而周围围过来的山田家仆和护卫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一时之间竟也不敢上前,双方再次僵持,直到两边都来了新人加入。
山田老爷子和夜蛾正道。
不过握手言和这种事基本不会发生了,本来就是一边是警方,一边是□□,见面之后有了前车之鉴直接就撕破了脸皮,在把五条悟抬走后,夏油杰由夜蛾正道带着,在山田家搜到了女占卜师和她的打字机,当下就带回了高专。
警方在帐撤掉后也进来搜查,怀着报复的心态夏油杰在自己咒灵的引导下,协助警方查到了山田家的密室,里面摆满了犯罪证据,山田老爷子和宅里的人直接就被带走了。
而赶过来的家入硝子在检查完五条悟的身体状态后,只得出了醉酒的结论,夏油杰一行人听了后更是郁闷了好久。
不过也好在五条悟酒没醒,不然少不了夜蛾正道的一顿收拾。
伏黑甚尔连夜回了东京的家,几个月不见,在开门的时候却有一点犯难,最后在门口踟蹰了很久才找来了备用钥匙进了门,夜已深,孩子们也都睡了,客厅一片黑暗,小心翼翼的穿过客厅回廊来到津美纪的房间,他也没敢敲门,就这么傻傻的站着,犹豫着要不要偷偷打开去看看。
走廊昏暗,伏黑甚尔到底是没敢动作,最后叹了一口气看了对门伏黑惠的房间一样,自从搬到这个家后,他就给两个孩子各布置了一个房间,以前房间空了就空了,现在空了却总觉得有回音……
伏黑甚尔又站了一会儿才回到了客厅,客厅靠墙一面的中央,已经被收拾好摆上了新的佛龛,甚尔走了过去,用手亲亲摩挲了一下里面的牌位,然后坐在榻榻米上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回忆着将伏黑一華的骨灰带回她家乡的场景,年老的佛寺住持慈爱的对他说,“也好,落叶归根。”
然而,盒子里他只放了两人的戒指,而真正的骨灰被他带着洒进了伏黑一華小时候最喜欢的一条藏在后山里的河中。
至于那条河会流向哪里?他也不知道,也许是大海,也许是汇入另一条河吧。
居然说让我帮忙参考,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呢……
至于接下来,就该处理这个该死的诅咒了吧。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第一个从房间走出来的是睡眼惺忪的八咫镜,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津美纪的房间一路越过客厅到了厨房,打开冰箱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伏黑甚尔听见它小声的念叨,“哦吉桑今天来这么早吗?早饭都做好了?”
伏黑甚尔不知道它口中的哦吉桑是谁,但看它一脸轻松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然后爬上料理台的八咫镜却突然愣住了。
这熟悉的早餐,可不是孔时雨找的时政阿姨做出来的,于是马上踮起脚朝客厅看去,果然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脸看白痴表情盯着它的伏黑甚尔!
“卧槽!”八咫镜一阵惊呼,“你个渣爹!居然有脸回来!”一个助力弹跳,八咫镜提着脚就朝伏黑甚尔踢了过去,在空中的时候还不忘将身体变成了等身镜大小。
“啪!”伏黑甚尔面无表情一巴掌将飞到面前的八咫镜拍回了旁边的沙发,巴掌击中的瞬间八咫镜也变回了原生大小,“别耍宝,有正事问你。”
“嘤嘤嘤……”被扇了一巴掌的八咫镜梨花带雨的侧卧在沙发上,一只小手还捏成了兰花指擦着眼泪,“算你厉害,你说吧嘤嘤嘤……”
好恶心……伏黑甚尔捂着嘴防止自己会吐出来,眼神不经意瞄到墙上的时钟,算了,再继续跟它玩一会儿,孩子们就要起来了,“我身上的诅咒你能看到吗?”
“嗯?诅咒?”很敏感的词汇,八咫镜连忙坐直了身子,并朝对方看了过去。
见八咫镜认真起来,伏黑甚尔将那张写有占卜句子的纸递了过去。
整张纸摊开来的大小跟八咫镜差不多大,看着面前快要被完全遮住的八咫镜,要是以前看到这么滑稽的一幕伏黑甚尔肯定是要好好稀落对方一番,可惜现在没那个心情,“我去找了占卜的人,她被咒物控制,这是那台打字机写出来的。”
“打字机?”八咫镜放下纸张,双手环胸思考起来,“所以,那台打字机是个咒物?奇怪,霓虹有这种东西吗?”
“确实是从国外传过来的。”
“啊,那就说得通了。”八咫镜敲了一下手,“其实国外也有很多类似被诅咒的物件,这些东西放久了会一直吸收周围的怨力,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咒物。”说着八咫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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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列举了在国外比较有名的一些被诅咒的物件,像什么希望钻石,闹鬼的椅子,桃金娘园镜等等,不过像这种小打小闹的咒物一般不会有专门的咒术师去负责回收,除非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预知未来。”伏黑甚尔接上八咫镜的话,“这个能力确实很厉害,不过,那个占卜师也说了,这个打字机,只算坏的,不算好的。”
“啊?那也挺牛的。”八咫镜点了下头,
试想一下,一个好的不灵坏的灵的占卜神器,只要每次办事前算一下,那样就能避开所有坏的选择,也算是相当牛逼的作弊了。
“不过被它附身的人好像会变成富江那样……”伏黑甚尔指着自己的脑袋圈了一下,八咫镜立马get 到了他的意思,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那副作用也太大了,还是算了吧。”
“说到底……”伏黑甚尔顿了一下,“还是你厉害点。”
“那当……”正当八咫镜想要接下这句应承的话,可身体却感受到一道捕食者盯住猎物般的视线,将它牢牢钉在了原地。
八咫镜僵硬的抬头,刚好看到伏黑甚尔那双如蛇眼的绿眸,吓得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已经没法主动去使用能力了而且你是知道的我为这个家忠心耿耿……”
“停。”伏黑甚尔挥手打算了八咫镜的胡言乱语,“我知道你被封印后力量受损,也不打算要你干别的事,你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身上这个诅咒解了,毕竟,我不能再看到津美纪和惠出事了。”
“……”八咫镜讪笑着点了下头,“其实你不必自责……一華,她……她之前拒绝了我帮她照看未来的想法,我觉得她可能早就有自己的安排了。”
“……是吗……”伏黑甚尔埋下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自从一華出事后,他好像很久没有剪头发了,“你说,为什么不是我呢?明明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
伏黑甚尔的话让八咫镜明显得一下愣,它算是听懂了伏黑甚尔的意思了,搞了半天这人一直以为伏黑一華的死是因为自己,难怪会那么冲忙的跑出去找那个占卜师。
从新回味了一下两人的对话,八咫镜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当一回心灵导师,“人死不能复生,一華的病是遗传不是诅咒,要怪就怪天意弄人吧,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一直在纠结这个!”
一说还真有点生气了,八咫镜的语气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亏你一直嫌弃禅院家迂腐,有着禅院血脉你,现在不也在做着迂腐的事吗?你现在是不是还害怕诅咒要想远离津美纪和惠啊,我告诉你,诅咒的事就交给大爷我吧,你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做个好爸爸。”
“唔。”第一次被人这么义正严辞的教训,伏黑甚尔有点懵逼的开口,“对不起。”
已经彻底被点燃的八咫镜可听不进他的道歉,继续站起身双手叉腰教训道,“一華的事你很伤心大家都知道,但你别忘了,津美纪和小惠都还在呢,失去母亲的他们就不伤心吗?”说着说着又想到了自己,八咫有点烦躁的抓了下脸,“真该让你看看你走后津美纪和小惠的样子,真该死啊!”
确实挺该死的,伏黑甚尔的脑子里回荡着八咫镜的话,眼看人要更郁闷了却突然瞄到了客厅后面微弱的灯光,津美纪的房门已经悄悄从里打开了,女孩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似乎是听到了客厅的声音,一时有点胆怯不敢走出来。
“津美纪。”伏黑甚尔站起身走到过道前,“去叫小惠起来,吃饭了。”
伏黑津美纪听到伏黑甚尔喊自己的名字,小手紧紧撰住了自己的衣角,几个月前还肉肉的小脸已经明显瘦了一大圈。
再次在心底骂了自己一遍的伏黑甚尔皱着眉刚想在说点什么,结果津美纪已经大哭着冲向了他,然后小女孩一头补了过来,四岁多的身高刚好抱住甚尔的膝盖。
“哇!呜呜呜呜!”津美纪的哭声再也没有憋住,这么几个月来第一次爆发了出来。
伏黑甚尔手足无措的安抚着女儿,可看着哭得这么伤心的津美纪一时竟也犯了难,八咫镜趴在伏黑甚尔的肩上,看着津美纪哭得这么大声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甚尔被着一个个的闹得头大,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将津美纪抱起放在自己腿上,任由女儿环着自己脖子抽泣。
眼见哭声渐小,伏黑甚尔刚喘了口气,就听见另一个开门声想起,抬眼望去,正是伏黑惠的房门,丑宝含着门把手将门打开,它的身下是推着门的伏黑惠。
完了……伏黑甚尔脑中冒出两个字。
果然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孩哭声,这次更是成了二重奏,伏黑甚尔抱着两个孩子抬头看向天花板,还好这个公寓没什么人住,不然肯定会被投诉。
44.奇奇怪怪的发现
伏黑家,传闻中消失了很久的男主人回来了,孩子舅舅请的保姆阿姨也光荣下岗了,在和邻居闲聊的时候,这位阿姨讲诉了当时的情景——
按照平日的时间,阿姨买好了瓜果蔬菜到了伏黑家,打开门时客厅却传来了孩子们的抽泣声和一个男人絮絮安抚的声音,阿姨以为是那位舅舅来了,于是在玄关换好鞋后朝着客厅喊了一声孔先生?
“呵……”伏黑甚尔听着阿姨介绍自己,本来想嘲讽孔时雨乱攀亲戚的行为,但见对方一脸探究的样子还是选择了换个话题。
聊了一会儿阿姨也逐渐放下了戒心,毕竟这么帅气的爸爸,在这附近也是独一份的,而且这人越看越讨喜,长得好,说话也好听,要不是听说他的妻子刚去世,阿姨都要给他介绍对象了。
伏黑甚尔当然不知道时政阿姨在想什么,他一边守着孩子们吃早饭,一边不着痕迹的应付对方的好奇,不过好在这位阿姨也是个热心的人。
从她的口中伏黑甚尔不仅知道了这所公寓的一些传闻,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时政保姆和钟点工不太愿意接这里的活的原因,然后又给伏黑甚尔讲了一下孩子们日常生活中发生的琐事,最后还给他建议了几所不错的幼稚园。
这些伏黑甚尔都觉得挺好的,直到阿姨夸奖了一番孔时雨这个当舅舅的,于是伏黑甚尔也提了一句,请阿姨帮个忙吧,孩子们的“舅舅”(特别咬重科这个称呼)还单身,就麻烦你帮忙介绍下了。
于是阿姨的注意全被这件事给吸引了,开心接下这个摆脱便与伏黑甚尔道了别,将人送到门口后,即使很会应付女人的他也呼出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吃完早饭便紧紧盯着自己的四双眼睛,一股浓浓的不信任感化为实行飘了过来。
无力感再次袭来,伏黑甚尔连忙举手投降,“我已经发过誓了,这次绝对不会不告而别!”
“嗯……”伏黑津美纪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拉了拉伏黑惠的手,自己的弟弟,除了刚刚哭过,好像一直没叫爸爸,应该是还在生气吧。
伏黑甚尔也注意到了,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跟这个1岁多的孩子交谈,只能动身收拾碗筷留俩孩子自己在客厅玩耍。
清洗碗筷的时候,伏黑甚尔感受着水流穿过手指,突然想起刚刚阿姨说,津美纪好久没去学校了……好像自从伏黑一華出事后,孩子就没去过幼稚园了,确实该带她重新去报名了。
至于惠……
伏黑甚尔一想到这个儿子又开始头痛了起来,他一直将两小孩当作不懂事的娃娃来对待,但自己在发疯离家的时候,却又觉得两个娃娃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这样矛盾的做法,现在想想两个孩子没有饿死真是谢天谢地……
而且惠,自己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但其实着孩子什么都懂,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这个父亲所作的错事记恨一辈子。
真是失败啊……
将碗筷收捡好,伏黑甚尔叹了口气重新双手支撑在水槽上,看着金属槽上的水光发呆,直到自己的裤腿被人拉了拉,甚尔低头,大大的靛青色眸子印出他的倒影,伏黑惠伸出手,轻轻的喊了句,“抱!”
这一刻,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和不干都烟消云散,“小兔崽子。”
伏黑甚尔笑骂一句将伏黑惠抱了起来,小儿子嘟着嘴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对他挥拳的姐姐,然后在伏黑甚尔疑惑的目光下从兜里摸出了一颗糖果递了过去。
伏黑甚尔抬手接住,低头看了眼是伏黑惠最喜欢的兔兔奶糖,小孩子总是会喜欢吃甜食的,伏黑惠也不例外,可是因为长牙的原因,他被限制了零食的摄入量,在伏黑一華出事后,伏黑甚尔更没时间给他买儿童零食,剩下的糖果只能省着吃。
把自己最珍贵的糖果分享给爸爸,爸爸就不会再走了吧,于是在姐姐半鼓励半威胁下,伏黑惠将今天的糖果给了爸爸。
伏黑甚尔还不知道这颗糖果的珍贵,他笑着撸了下伏黑惠的头发,然后在对方羡慕的眼神下把糖果吃了。
“怎么了?”舔了下嘴角,伏黑甚尔看着伏黑惠还在盯着自己的嘴,于是不等孩子反应,吧唧一口亲在了伏黑惠脸上,看着肉肉的脸上一个水亮的口水印,他又开心的大笑起来。
津美纪和八咫镜也被笑声感染呵呵笑了起来,只有伏黑惠一脸委屈的擦着脸上的口水,伏黑甚尔笑着弄乱儿子的头发,这是几个月来,全家人第一次在脸上洋溢出了笑容。
早上伏黑甚尔带着孩子们出门逛了趟超市,久违的全家出动,八咫镜躲在衣服口袋里,丑宝缠在甚尔身上,购完物又联系了儿童医院,带孩子们去做了身体检查,在两个孩子被护士带走的时候伏黑甚尔还查了一下附近的幼稚园,最后选了个评价还不错的,电话过去联系了一下,那边表示让他一会儿可以带着孩子去看看。
等一切忙完,天已经黑了,一家人都躺在地板上不想动弹,好累,伏黑甚尔仰躺着盯着天花板,收拾完家里还要整理两个孩子的房间,幸好之前的阿姨也有顺便整理,不然一下午还弄不完,正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让附近的店直接送餐过来门铃就响了。
伏黑甚尔踢了一下丑宝让它去开门,丑宝顺势在地板上滚了两圈,委委屈屈的朝门爬去,可它还没够到门把手,门就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对这一变故房里的人一个表情都没给,只有津美纪爬起来对着门口开心的喊了句孔时雨叔叔。
“哟嚯,焕然一新啊。”孔时雨进门环视了一眼房子,整个房子已经被彻底收拾了一番,添置了一些新家具,摆设也重新安排了一下,光线在白天应该会更好,完全没了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
换好鞋孔时雨扬了扬手中的豪华寿司拼盘,“在哪儿吃?”
伏黑甚尔头都没抬指了指客厅中央的取暖桌,孔时雨一脸嫌弃的绕过他将东西放好,“别装死了,赶紧起来,也不知道你买那个桌子干嘛。”孔时雨口中的桌子是厨房那儿放的饭桌,伏黑甚尔今天特别添置的家具之一。
“明天津美纪新幼稚园的老师要先过来家访,一切ok她就能办入学了。”伏黑甚尔从地板上坐起身,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手,“总要在人老师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不然小孩换个新环境受欺负怎么办?”
“算你有良心。”孔时雨脱了外套放在沙发上,伏黑甚尔三人也收拾好过来围着暖桌坐下,伏黑甚尔将单独用便当盒装好的玉子烧放在伏黑惠面前让他自己吃,孔时雨看了连连咂舌,“也就你家这样养孩子了。”
“怎么,羡慕?”伏黑甚尔不以为意。
“不敢。”孔时雨回过头,只敢在心里嘀咕。
这有着天与咒缚血脉的孩子都这么结实吗?就伏黑甚尔这种自生自灭的养法居然健康长大了?
自己先前请来的时政阿姨也是说当时看到只有两个孩子在家的时候都想报警了,结果两姐弟自己做吃的,整理家务,过得还有模有样的,加上自己这个假舅舅从中解释,硬是给蒙混过关了。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家里还有八咫镜跟丑宝,这么看来,自己应该也是被算计了,哎……这中介人当得,谁不夸一句敬业。
吃完晚餐,伏黑甚尔给津美纪和惠各舔了一杯牛奶,“最后一杯,喝完就去洗漱睡觉。”等孩子们回了房,伏黑甚尔收拾完一切回到客厅,看见茶几上已经摆满了资料文件,孔时雨和八咫镜正盘腿坐着一脸严肃的分析里面的情报。
伏黑甚尔挑了个位置坐好,拿起茶几上的资料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让他不禁皱眉,快速看完手中的那份又换了几个资料查看,心中的疑惑更甚。
这些资料时间线跨度很大,从一些民间传说到二战,再到最近的全是一些关于咒胎的。
“居然有这么多吗?”伏黑甚尔盘起腿将自己选出的几个资料依次摆开放在茶几上,然后指向其中的一个,“这个,就是上次地铁站袭击案那个吧,他从哪里搞到的咒胎,连你都查不到?看来这个背后的人,还挺能藏。”
“嗯。”八咫镜也点了下头,“这几个看似没什么关系,但是形成的地方都很奇怪。”说完它直接爬到了茶几上,拿起笔在每份资料上勾勾画画,等它弄好两人凑过头去看,发现圈起来的全是发现天生咒胎的地方,“把你的儿童地图拿给我用用。”
伏黑甚尔想了一下八咫镜口中的儿童地图,然后起身去新杂物间将一副装订好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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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世界地图拿了出来。
地图的背面就是一副霓虹地图,八咫镜接过后将其铺在茶几上,然后拿着儿童彩笔在地图上从北到南依次圈出了一些地区:本州岛—陆奥—岩首山—仙台—东京都23区—东京都多摩地区—名古屋—京都—大阪—广岛—鹿儿岛。
“位置不是确定的,我只画出了大概,你们看看。”八咫镜用笔点了点地图说道,“这些地区最早是以怪谈的形式从千年前就开始流传,慢慢的成了当地的民俗故事,然后这些故事都十分相似一路向外传播,我的记忆断层在平安京,所以我只能将那些最初出现故事的地点圈起来,而后面,咒胎出现开始有明确的记录,但记录点都基本回到了这些地方,与之重合。”
“你的意思是,在你记忆断层之前,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伏黑甚尔斟酌的问道。
“嗯,没有哦,我跟着源一那么久也没听说过。”
“呵……”伏黑甚尔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嘴角勾起玩味的一笑,抬眼与八咫镜对视了一下,然后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停下了动作。
一旁的孔时雨听得一头雾水,前面的还能懂,后面的怎么突然就停了?没有听过就没听过,怎么还有别的意思不成?“你们两个!”孔时雨双手环胸一脸严肃,“虽然我这人怕死,你们这些东西我也是不想知道的,但是!现在只让我听一半,是不是太过分了。”
“噗,哈哈哈哈。”伏黑甚尔被孔时雨逗得笑出了声,见对方又要发火了便见好就收的道歉,“对不起啊,没有嘲笑你,只是猜测,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
“嗯嗯。”八咫镜配合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今天也不要回去了,就在这儿住一晚吧。”伏黑甚尔看了下墙上的钟,转移了一个话题,孔时雨明白了对方这是打算结束这个内容的意思,反正他也不是非得知道这个信息,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切,我去洗漱。”
伏黑甚尔笑看孔时雨早有准备的从提来的袋子里拿出了自己的睡衣就进了浴室,“嘭!”浴室门关上,伏黑甚尔收回视线,刚刚还笑着的表情却瞬间冷了下来,八咫镜默默将茶几上的其他资料扫开,将另一份放在了最上面。
家茂宪伦的咒胎九相图,约翰博士的基因虫,最新的诅咒师孕子。
“加上最早的咒灵实验。”八咫镜幽幽开口,明明还是铜镜的样子,伏黑甚尔却觉得它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你说得没错,你我都在这上面吃了亏。”伏黑甚尔点了点桌上的资料,“这些实验,还在不断完善。从最早的咒灵之间的实验,到后面的用上了人,不过家茂家那个还是个胚胎就被封印了,约翰博士这个到是生出来了,就是母体会受损。而这个……”伏黑甚尔点了点最新的诅咒师,“他可是好端端的还去坐了地铁,后来听说被关押在了高专监狱,要不是时间不对提前生了,说不定还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嗯……”八咫镜沉默了一会儿,“你相信长生吗?”
“……不相信。”伏黑甚尔开口,看着八咫镜因为自己的回答而逐渐有些消沉的气息后又加了一句,“但我相信,疯子总有自己的方法遗臭万年。”
“哦……”八咫镜听完迟疑了一下,伏黑甚尔看它这样也不打算打扰,开始收拾茶几上的资料。
突然,八咫镜像是想通了似的抱着肚子大笑起来,果然一直被局限住的只有自己啊!
是谁规定的只有人喜欢做一些奇怪的事呢?一定有某个东西,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而且,这个家伙知道现在还活着!
伏黑甚尔瞄了八咫镜一眼后就任其继续发疯,自个儿老老实实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后准备回卧室,浴室门也正好在这个时候打开,孔时雨擦着头发一脸疑惑的问道,“它在笑什么?”
“你问它呗。”伏黑甚尔打了个哈欠回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欸?”孔时雨看了下还在客厅发疯的八咫镜,忙敲伏黑甚尔的房门,“我睡哪儿啊!客房被你改成杂物间了!”
“什么杂物间,我只是多放了一些东西而已。”
“可恶……”被骗了,孔时雨锤了一下门无奈的去了杂物间。
45.喝醉了还能有意外收获1
“可恶,那家伙居然还没醒!”东京高专的一年级教室,夏油杰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写检讨书,“我是不会帮他写的!”
“宿醉一夜这很正常,而且,这话你说过一遍了。”家入硝子坐在另一边靠窗的位置,嘴里叼着的棒棒糖从左边脸换到了右边。
这两个白痴,那么简单的一个任务都能搞得全国通报,只被罚手写检讨已经是因为有五条家在背后施压了,感恩戴德吧。
山田家族再怎么说也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捏死的家族,如果那么好拔除警方早就动手了,所以这次行动也只是给他们发了一张临时搜查令好方便高专介入,可万万没想到,五条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发起酒疯把人房子砸了。
事情闹大了不说,连五条家也不得不出手帮助警方来对山田家展开行动,咒术届高层本来是无所谓的态度,只要达成目的,外面的事也没人关心,可坏就坏在第二天电视里放出了山田家深夜火拼还用上了高杀伤性武器的新闻,也着实让夜蛾正道头疼了一阵,那夜蛾正道不爽,五条悟和夏油杰也就爽不了了。
“悟也真是的,一个夹心糖都能把他灌醉……”想到五条悟的检查结果是喝醉了夏油杰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平时怼天怼地的人,怎么说醉就醉,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假的,该不会是为了逃过惩罚吧!
“唔……”家入硝子看着天想了一下,“我有用反转术式试着治疗他来着,不过好像没用……嘛,真想解剖看看他的身体结构。”
“哇,好可怕,摆脱不要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好吗。”
“切!”早就听说过五条家的祖传术式了,只是没想到需要运用它的条件如此苛刻,家入硝子叹了口气,果然当天才也好累啊……
还在宿舍宿醉不醒的五条悟当然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虽然五条家已经尽量控制了这一消息的传播,但五条家主酒量其差的传闻还是在御三家内不胫而走。
上代家主的贴身管家服部元亲,是服部家上一任的家主,他们这个家族一直依附五条家而生,每一任家主都会对应成为五条家新一任家主的管家,可以说服部家家主唯一的使命就是辅助五条家家主。
秉持着低调的原则,这次五条悟闹事也是他一个人从京都五条本家跑来了东京高专处理的,甚至也是他当晚上到达目的地之后亲自从医务室把自家小家主带回了宿舍。
路过高专教学楼时,服部元亲还依次感谢了夜蛾正道和夏油杰的照顾,在看到家入硝子对五条悟进行反转术式治疗而留下的咒力痕迹后,更是单独的对这位一年级新生表达了感谢。
家主身边,有了很厉害的伙伴呢。
服部老管家一边坐在五条悟的宿舍泡茶,一边等着自家家主清醒,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在他喝完第二杯茶去厨房拿了早餐回来后,床上的五条悟终于翻了个身,睡眼朦胧中这位毫无自觉的家主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什么嘛……”五条悟起身坐在床上,本就不服贴的头发更是睡得乱翘,“奇怪,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几年,骨头都在发酸。”服部老管家听见五条悟的抱怨无奈的摇摇头,随后笑得一脸的慈爱走过去伺候五条悟穿衣,在要跟去厕所继续伺候洗漱的时候被彻底清醒的五条悟拦了下来,“老爷子你就别跟着了,现在的厕所小,我能自己弄。”
服部老管家一颗老妈子的心瞬间碎裂,但很快又因为听到五条悟的独立宣言而感动落泪,果然五条老爷送家主来东京高专的决定是正确的!
等五条悟收拾完出来服部元亲已经摆好了早餐坐在一旁喝自己的第三杯茶了。
“健次郎没来吗?”五条悟吃着早餐看着在自己对面悠哉喝茶的服部元亲。
老管家来东京干什么?还有自己是怎么回宿舍的?
“哦嚯嚯。”服部老管家笑笑也不急着解释,“我来给家主带了点心。”说着拿出印有五条家徽的食盒,里面装着五条家老厨子特地为五条悟制作的和果子。
“哇,好过分。”五条悟放下手中已经快吃完的早餐快速接过服部老管家的食盒,“怎么现在才拿出来!害得我都快吃饱了。”捏了一个豆饼塞进嘴里,“哈,这个味道,好吃。”
服部老管家静静看着五条悟吃完两个后才出手扣住食盒,“家主才吃过早饭就不要吃那么多点心了。”
正打算拿下一个就被对方给打断了,五条悟不满的看着扣住的食盒拍桌站起来反对,可惜话还没说出来就又被服部老管家安抚住了,“家主可以把点心带去和好朋友分享,毕竟这可是五条家独一份的。”
和好朋友分享,五条悟成功被这个称呼取悦了,点点头收好了食盒,“好了,老爷子你还有事要说吧。”没有带墨镜的蓝瞳盯着曾经独属于父亲的管家,“总不会是专程来给我送点心的吧。”
“家主说什么呢,我是为了给家主送点心,才顺便过来处理事情的!”
“哦,是吗。”五条悟面无表情的点头附和。
“哟西,那接下来说说顺便的事吧。”服部老管家拍了下手,“首先提问,家主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额……”好问题,昨天我在干什么来着,五条悟撑着下巴看着天花板,头顶的白炽灯被圆形的灯罩牢牢盖住,慢慢的,灯罩在五条悟的眼中变成了一个圆球,表面开始浮现出色彩……
靠!是棒棒糖!昨晚的记忆重新回笼,虽然断断续续但五条悟还是能够从中拼凑出自己闯祸的全过程,想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惩罚……啊!救命啊,不过!!还好有杰陪着自己,好兄弟。
“啊,看来家主想起来了。”服部老管家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五条悟再看他的时候难免多了一点心虚。
服部老管家对于五条悟心里的小九九毫不在意,“其实是五条老爷给我的那份遗嘱中吩咐过的事,所以本次来给家主送点心的机会就被安排给老朽了。”
“呃,是老头子安排的吗?”自己老爸给贴身管家留了单独的遗嘱,这个五条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服部老管家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所以……
“是关于我的吗?”
“正是。”服部老管家从之前装食盒的布袋里拿出了一瓶酒放在桌上,“这是五条老爷在家主出生时为家主酿的酒。”
“我的?”五条悟有点开心的将酒瓶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又透过窗户的光眯起一只眼睛往里瞧,可惜不透色的陶瓷瓶任他怎么看也看不到里面的液体,“我能喝吗?”最后五条悟有点略带失望的将酒瓶放置在桌上。
“可以,而且正是现在。”服部老管家看着五条悟的动作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家主从小就被五条老爷勒令不准饮酒,连平时所食的吃食也不准沾有,一定很好奇这是为什么吧。”
被服部老管家这么一提醒,五条悟还真来了兴趣,他记得每次家宴时老爷子都会跟长老们一起饮酒,而他只能坐在一边喝果汁,那时候只当自己还小,后来他分化之后的家宴,同龄的孩子都会分得长辈的半杯酒水,只有他还是一杯果汁,不过因为当时的关注点也不在那上面,所以也就由着这种事过去了这么久。
“家主昨晚其实并不是醉酒。”服部老管家这句话刚说出口,五条悟就露出一脸你骗我的表情,惹得服部老管家老毛病又犯了,“我们家主的酒量可没有差到一碰就倒的程度,真的。”那认真的表情,仿佛五条悟不信他就要当场以死明志一般。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张短桌久久对视,五条悟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服部老管家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发现对方越笑越真诚,最后干脆放弃般朝身后的椅背靠去,“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你还是得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哄小孩一样再次安抚出口,服部老管家已经是相当熟练了,“家主是最清楚六眼的人,也知道六眼对于信息的反馈是需要大脑进行处理的吧。”
五条悟点头表示了解,服部老管家继续道,“人的大脑是非常精密的组织,家主的更是。所以也不能受到一点伤害,可六眼……”
“六眼吸收大量信息,加上需要维系无下限的运作,大脑超负荷情况下就会受损。”
服部老管家看向接住自己的话往下说的五条悟,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在家主掌握术式之前,任何会对大脑产生危害的东西,全部都是被禁止的。”
“嗯……你说的这个我能理解,可这跟我昨晚喝醉了有什么关系吗?”
“酒精可以引起全身血管扩张,这样一来脑部的血容量就会变得相对不足,加之酒精有麻醉作用,会严重影响大脑的运作,六眼吸收的信息就无法得到有效分析,所以……”服部老管家近距离对上五条悟那双震慑人心的苍天之瞳,“六眼会在家主沾染哪怕是一点酒精后断绝与大脑之间的联系,但没有了大脑的信息处理六眼获取到的东西就会压迫人体的其他神经,从而形成醉酒的状态。”
很神奇,但是却是事实,每一任继承祖传术式的六眼都会因为这个而烦恼,直到后来的某一任家主开始自己给自己酿酒。
“所以!”服部元亲开心的拿起桌上的酒,“五条家专供特酒,每次一小口,可以让人在饮下后即使是醉酒状态任能保持六眼与大脑的联系,多喝几次以后就算家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外人也看不出来!”
“哦~~”五条悟惊呼,“好厉害!”那他岂不是可以保持在一个清醒的醉酒状态。
“是吧是吧!”服部老管家开心的点头,然后转身去拿另一样东西,“这是健太郎让我给家主带的黑卡,祝贺家主第一次喝酒……欸?家主?家主!”在他转身的时候,五条悟已经拿起酒瓶,闷头干了一大口,然后再次醉倒在了桌上……
“家主!”服部老管家的痛呼声响彻整个东京高专宿舍。
一年级教室,写完检讨书的夏油杰在教室里抓耳挠腮了半天,被罚禁闭也不能出任务,简直是无聊到了极点,于是又提笔把自己写的检讨书抄了一遍,落款填了五条悟的名字。
话说回来,这都快中午了,悟怎么还没醒?
“要去看看吗?”家入硝子见夏油杰拿着笔盯着宿舍的方向,提醒对方可以在午饭前回宿舍去看看,“五条家的管家也会反转术式哦。”
“欸?!真的假的?”夏油杰惊呼,不是说会反转术式的咒术师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吗?
“嘛,他好像跟我一样。”家入硝子回想了一下昨晚跟五条管家短暂的接触,对方给他的感觉非常亲切,而且咒力气息和自己的很像,“顺便可以请教一下术式的使用也说不定。”
“好主意。”对于反转术式,夏油杰和五条悟一样,非常的感兴趣,毕竟这个术式他俩到现在都没学会,而家入硝子教的他们又听不懂。
两人回到宿舍刚到五条悟的房门口就看到五条家的那位服部老管家正在关门往外走,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忙上前打了个招呼,“您要走了吗?”
“啊,是夏油少爷啊,家入小姐。”服部元亲朝两人回了礼,“两位是来找家主的吗?正好家主在里面,快请进吧。”
“啊?哦,哦。”面对服部老管家热情的邀请,夏油杰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来的另一个目的,等他进去后就见家入硝子在门口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行吧,交给你了。
五条悟的房间和夏油杰的一样,但也不一样,夏油杰的宿舍有很多他自己的私人物品,比如父母给他准备的书本读物,他在普通学生时期收集的模型,作为校园老大毕业时小弟送的棒球棍,甚至墙上还贴有时下最受欢迎的冰球活动海报。
当然这个海报也不是他买的,而是家入硝子他们几个女生看《冰上恋人》弄来的赠品,夏油杰一开始是拒绝的,结果有个女生说只有一份,送给你五条悟就没了,为了表现自己比五条悟更受欢迎,夏油杰欣然的将其贴在了寝室内,而家入硝子也因此被五条悟缠了好几天。
在看五条悟的房间,中规中矩,搬进去前是什么样,住了两年还是什么样,除了多出来的一些衣物,甚至水杯都是别人给他带回宿舍的,夏油杰有时候会对五条悟这样的生活感到非常疑惑,他就像是和这个世界没有联系任何一样,看似对什么都好奇,但其实什么都不关心。
还记得两人关系缓和后的一次任务,虽然在学校常常拌嘴打架,但吵闹得久了,默契还是有的,于是两人很快的完成了那次的任务,可当他们遇见一位受到了严重残秽侵蚀的人时,夏油杰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辅助监督,而五条悟则是打算直接动手杀掉。
很恐怖,和上课还有平时杀掉咒灵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是第一次夏油杰有了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咒术师的概念。他还记得自己拦住要动手的五条悟时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五条悟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在让我杀掉他啊。”
五条悟说,那个人的眼神在向他求救,求他杀了自己。
所以五条悟打算动手了,并推开夏油杰觉得他碍事,于是两人因为杀与不杀这个问题在帐内大打出手,最后还是夜蛾正道发现不对撤了帐将两人分开并一人给了一棒槌。
而后来夏油杰听说那个人还是死了,因为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已经被残秽腐蚀得连高专的医疗小队都救不回来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开始冷战,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两人就跟平时一样吵吵闹闹,一会儿就好,可这次时间久得连夜蛾正道都发现了不对,最后在询问了家入硝子后夜蛾正道才明白了围绕在两人身边看似无解的矛盾。
夏油杰是由普通人成为的咒术师,他有自己普通人的家庭,有父母,受过传统的教育,在他的认知里,人命是很重要的存在,即使是在学校当不良的时候,也会因为路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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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而拔刀相助,甚至看到同学被欺负时还有偷偷施于援手,父母教会他作为强者要尽力去保护弱者,这也成了他作为咒术师的使命感。
可五条悟不同,他出生就是咒术大家族,是怀着期望降生的神子,受六眼影响他的所有学习都是由专门的老师和老家主还有五条家的长老们亲自教授的,如果没有后来的叛逆到处乱跑,他可能比现在还要更加的随心所欲,就像很早之前伏黑甚尔还姓禅院的时候就对他说过,你就像只纯白的怪物。
五条老家主不想养出一个怪物,所以在和长老会议事后下了决定,将已经有自保能力的五条悟送到了东京咒术高专。
“不是很懂你们男A的想法。”家入硝子在夏油杰给自己吐槽的时候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对方一脸,“你也许可以把悟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来对待,这样你就能懂他的想法了。”
“哈?这是什么比喻方法?”
结果,三天后夏油杰突然就见识到了这个比喻的用法。
还是外出的任务,解决完以后五条悟对上了夏油杰的视线,然后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幼稚!夏油杰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坐上辅助监督的车准备回高专。
车上,宫本监督一边开车一边示意五条悟拿出车座后面的笔记本电脑,“五条桑,你的报告被退回来了,所以麻烦你再修改一下哦。”
“哈?”五条悟放下手机拿起电脑,“这可是他们要求我自己写的耶,居然不过关!”
“呃……”宫本监督通过后视镜看着五条悟叮嘱道,“夜蛾先生说了,报告像之前那样就行,你可以照着写。”
五条悟:“可是之前你们说我找代写。”
宫本监督:“所以让你自己写啊。”
五条悟:“我写了你们让我照着前面的写!”
宫本监督:“因为你写的不行……”
五条悟:“就是因为你们不要我的我才让健次郎写的!”
宫本监督:“你不能找人代写……”
五条悟:“可是你们不要我写的!”
宫本监督:“……你写的不对?”
五条悟:“所以我才找了健次郎写啊!”
“……你得自己写,呜呜呜呜……” 宫本监督欲哭无泪。
夏油杰听两人对话脑门儿疼,连忙叫停了五条悟,“好了悟!不要为难宫本小姐了。”
“要你管?”五条悟对着夏油杰翻了个白眼,抬起下巴明显还在生气。
夏油杰是真没想到都一周多了这人还能气成这样,又不可能以后真翻脸不在见面了,只能叹了口气安慰道,“行了,我给你看看怎么改。”
“切,才不要。”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当夏油杰拿过笔记本的时候五条悟还是没有拒绝,宫本监督松了一口气,握着方向盘继续朝着高专开去。
夏油杰打开五条悟的笔记本电脑,桌面是已经打开了的任务报告,夏油杰一眼就看出上面的内容正是上周五条悟和自己一起处理的那个任务,也就是他们产生矛盾的那个。
很好奇五条悟会怎么写,同样也是报告废的夏油杰耐着性子的看了起来。
【诅咒的形成:贪欲……】
【处理过程:祓除咒灵……】
【处理结果:祓除……】
【总结:都是些毫无意义的事……】
前面还算正常,关键点虽然跟自己的有所偏差,但大概是那么个方向,就是五条悟会在报告上写着写着用好奇的口吻加上自己的看法。
比如,在写完诅咒形成的原因后会加一句不懂人类为什么会在乎这些,或者是在处理过程中写到祓除就是种如割草般的劳动,最后的总结更是直接写了那么一句话。
五条悟好奇的用眼睛瞄了一眼夏油杰,发现对方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开始怀疑自己写的真的有那么差吗?
偷偷把头凑了过去跟对方一起看起来,“不会真这么差吧?”
“嗯……唔。”夏油杰合上笔记本,他转头看了眼五条悟回道,“还好,能改。”
“哈?那就谢谢你了。”听夏油杰这么一说,五条悟高兴的揽上对方的肩膀,丝毫没有刚刚还在与对之冷战的自觉。而另一边的夏油杰则像是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般皱紧了眉。
到达高专后两人下了车并肩走在了回宿舍的路上,夏油杰听着五条悟开心的讲着自己当初是如何让自己的管家帮忙写报告还骗过了所有人的事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在五条悟疑惑的喊了一声杰后,他开口问道,“悟是如何看待普通人的呢?”
五条悟:“啊?普通人?就是普通人啊?”
夏油杰:“那咒术师呢?”
虽然对于夏油杰突然的提问很奇怪,但五条悟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咒术师就是咒术师啊。”
夏油杰:“那悟觉得普通人和咒术师之间的关系呢?”
五条悟歪了一下头,“这两个应该有关系吗?”
啊,果然如此。
夏油杰在心里了然的说道,他与五条悟的区别,就在于此。
在夏油杰的心中,咒术师是祓除诅咒的英雄,是应该保护普通人的存在,但这两者的前提都是作为人而生在这个世界的,是平等的存在。
而五条悟的认知里,咒术师是咒术师,普通人是普通人,两者之间毫无关系,咒术师天生就该祓除诅咒,也只有咒术师能把它们祓除,而普通人,不过是诅咒的缔造者,说白了咒术师和普通人是完全不对等的关系,甚至可能是敌对。
“杰?你怎么了?”五条悟看着突然陷入沉思的夏油杰有一点担心,他们才刚和好,夏油杰就出问题了?那一点都不好玩了。
“……没什么,悟。”夏油杰摇摇头,又想到五条悟报告里写的不懂这些人的贪欲,于是想了一个自己觉得还可以的问题继续问道,“悟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嗯?”听到夏油杰的问题五条悟摸了下下巴,自己最近感兴趣的东西好像是硝子的反转术式。
“喜欢的东西,你是觉得一个就够了?还是越多越好。”夏油杰继续追问。
五条悟又想象了一下自己会的术式越来越多,就像六眼吸收的信息一样?虽然听上去很好,不过肯定会十分头痛。
“人类的贪欲就是,不知足的想要得到更多。懂了吗?”看着五条悟一脸认真思考的表情,夏油杰没由来的就释怀了。
以前不懂五条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现在看来,五条悟是真的被保护得太好了,他在对待生死的时候可能就跟他现在的是非观一样淡泊,对金钱毫无概念所以不理解人才会有的贪嗔痴念,又因为天生强大所以做事全凭个性,甚至在闻到omega的信息素时都会捏着鼻子吐槽一句真难闻。
五条悟,虽然聪明强大,但正如家入硝子所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46.喝醉了还能有意外收获2
思绪回归,夏油杰甩了下头,如果五条悟是白痴,那和白痴计较的自己是什么?
恶寒……难怪硝子看自己的眼神跟看悟的一样……
“杰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五条悟坐在床上看着在站门口发呆的夏油杰一脸不解。
“没什么。”夏油杰甩了下头走进五条悟的宿色,见对方还坐在床上一脸嫌弃道,“你该不会这么待到现在吧?”
“那当然没有,我只是在思考一样东西。”说完五条悟坐直了身子,两只脚掌合拢,摆了个标准的吉祥坐,“我刚刚喝了一口酒……”
“你还敢喝!”一听对方又喝了酒夏油杰吓得忙往后退。
“不是!是特殊的酒!我现在不好好的?”五条悟见对方的动作忙摆手,等夏油杰放松下来后他接着抬手向对方展示起他的发现。
蓝色的小型【苍】,在五条悟的指尖形成,夏油杰看着眼前的顺转术式如同黑洞一般散发着令人生畏的黑暗气息,“怎么了吗?”
“我发现可以将苍缩小范围,精确到只对特定目标生效,比如……”说完五条悟将【苍】丢向餐桌,夏油杰被他的动作吓得额冒冷汗,要知道在平时的任务和练习时,五条悟在使用【苍】时都是极具破坏力的,可这次的小型术式【苍】却在接触到餐桌上的花瓶后瞬间带着其一起消失了,而紧挨着花瓶的食盒还是完好如初。
可怕的控制力!夏油杰在心里感叹道。
“或者这样……”演示完第一个五条悟接着出手又是一发小型的【苍】,这次对准的目标变成了夏油杰。
要干嘛?夏油杰本能后移半步,却见五条悟露出一抹坏笑,抬手往后比了一个收的动作,
“咚!”一声闷响,夏油杰被身后飞过来的相框砸中后脑勺,当即疼得弯下了腰,“哎哟!”夏油杰抱着头怒视面前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拿着相框笑得一脸开心,“杰,你也太搞笑了吧,哈哈哈哈哈!”
“笑屁啊!”捂着后脑勺的手明显摸到了慢慢股起来的包,夏油杰生气的朝五条悟扑了过去,“受死吧!悟!”然后一个锁喉将五条悟按在了床上!
“啊哈哈哈!偷袭偷袭!”五条悟被对方压制得连连拍床,“投降!投降!腿抽筋了!”
高专的宿舍是有独立卫生间和厨房的,一般没任务没课时闲得慌的学生就会自己在宿舍做饭,当然,这种时候少之又少,特别是在咒灵越来越多的现今,于是,食堂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中午三人组一起去了食堂,夏油杰问了一路家入硝子在服部老管家那里学到了什么,然后被家入硝子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你看五条跟着老管家够久了吧,他学到了什么?”
然后一旁的五条悟连连摇手,“我什么都没问哈,别点我名。”
服部家一直都是谁会反转术式谁就有资格当家主,而家主则会来五条家做五条家主的管家,所以对于这种类似祖传术式的咒术,没有任何可学习的经验。
不过夏油杰可不管这些,缠得家入硝子烦了又烦,让人再次给他解释了一遍反转术式的原理,可这一次夏油杰听后发现这比上次的解说更难让人理解。
“算了,你们自己想吧。”家入硝子看着面前又陷入思考的两人翻了个白眼,明明是被称作“天才”的两人,结果却连“负负得正”的道理都没法搞明白。
“我觉得这个理论我已经充分理解了。”五条悟比了一个“1”的手势,“首先,咒力是负的能量,将负的能量进行相乘,得到正的能量后就是反转术式!”一边说一边手指顺势画圈。
咒力可以强化□□,但不能再生□□,而反转术式就可以,这需要更加精细、精准的掌握自身的咒力。
夏油杰看了一眼五条悟,“我也了如指掌了,所以?”然后两人再次对视两秒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所以,到底要怎么操作呀。
在食堂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三人刚坐好家入硝子在医疗部认识的朋友就过来打招呼了,“硝子,你这两天有空吗?”
“噫?小百合有事吗?我想想。”目前他们小组有两个人处于严谨外出期间,虽然看情况应该很快会解禁,但目前只剩她一人是自由身,学校应该也不会分配什么特殊的任务才对,“目前应该是没有外出任务的。”
“啊,那太好了!”小百合高兴的拍了下手,“木村拓哉在这边有个签售会!玲子她们有任务,你陪我去吧!”
“啊,这个啊。”家入硝子了然的点了点头,“可以哦,你把时间地点发我,我看能不能抽出时间陪你一起。”说完还扬了一下手机。
小百合一听有戏忙拿出手机给家入硝子转了一条信息。家入硝子看了微微蹙眉,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我那天有课耶,不过我能偷偷调出半天来,应该没问题吧。”
小百合:“可以!我们一早就过去,我这就看看路线。”
家入硝子:“那好,那到时候电话联系哟!”
“嗯嗯,那硝子到时候见哦。”小百合挥了挥手和家入硝子告别,结果在要转身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还有两个被自己忽视的人,“还有五条同学,夏油同学下次见!”
“下次见山口同学。”夏油杰表示不必在意的点了点头可他旁边的五条悟却举起了手,顿时不好的预感在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脑子浮现,“你们两个是打算偷偷逃课去签售会?”
“额……”小百合一下子尴尬的立在了原地,“也,也不算是逃课。”
“哈,明明就是嘛,还教唆硝子一起逃课。”五条悟一脸我看穿了的表情,一旁的夏油杰捂着脸从指缝里瞄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小百合,发现对方都快急哭了,连忙朝家入硝子比了个你快拦住他的手势。
家入硝子对于五条悟这种行为也很头痛,以前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她和夏油杰就说过五条悟,可对方听他们说时却是一脸疑惑,做错了就应该提出来啊,不管是男是女,alpha,beta也好,甚至omega都是平等的,对了该得到奖励,错了就应该惩罚,有什么不对吗?
额……两人反而被五条悟这一说法给说服了。
可他们同样知道,五条悟的这一想法,其实站在他这个位置是会被驳议的。
在这个社会alpha就是天生的强者,而omega在大家族里眼里就是负责联姻生育的工具。可作为家主的五条悟却一直认为所有性别都是平等的,不管是第一性还是第二性都不是绝对的区分标准,真正的实力才是,所以现在对于小百合想要逃课的行为他才会表现得非常的不赞同。
但是!让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哭的话,真得很没风度啊!
“对了,山口同学,上次我们任务带回来那个受害者怎么样了呀?”在和家入硝子眼神交流后,打破这一局面的任务还是落在了夏油杰身上。
“啊?”还没从情绪中走出来的小百合吸了吸鼻子,“是那个被咒物侵蚀的外国人吗?”
夏油杰:“对,就是她。”
小百合:“正在治疗中,不过她本身就有咒力,只要将她体内属于咒物的多余咒力代谢掉就可以了。”
“好的,感谢啦山口同学。”夏油杰对着女生温柔一笑。
“不,不用客气。”被夏油杰突然温柔的注视,小百合明显脸红了一下,“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似乎是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山口小百合有点害羞的跑走了。
看着人走远了,家入硝子这才悄悄给夏油杰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东京高专最受欢迎的alpha之一,夏油杰对着这个不靠谱的同伴翻了个白眼,呼出一口气转头就对上了五条悟一脸挤眉弄眼的夸张表情,“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五条悟:“杰不觉得自己刚刚散发魅力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公孔雀吗?”
夏油杰:“哈?惹哭女孩子的人也配评价我?”
“这是两码事。”毫无心理压力的反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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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呵。”夏油杰冷哼一声,决定不跟对方争论这个话题。
五条悟也耸耸肩算是同意了对方想要结束话题的意思,三人吃完饭,五条悟趁着两人还在小憩的时候又跑去橱窗拿了两个小蛋糕当甜点,一边吃一边往回走,重新坐好就听见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正在讨论上次取回来的那件任务物品。
天堂打字机,百年前一个外国女巫的私人用品,有传言说女巫死的时候用打字机写了自己每个仇人的故事,而那些仇人都会照着她写在故事里的结局死去,后来这个传说的版本就变成了使用打字机就可以打出自己的故事,而收藏它的人最后的结局也都相当凄惨,不是家破人亡就是意外死亡,于是这台打字机变成了被诅咒的打字机。
高专盯上它是因为有个政客遇到了那位女占卜师,然后被算了一卦,结果他拿的故事说他会死于自己一直追求的枪口之下,这还得了,在惴惴不安了几个月后政客所在的党派和家族决定让他先卸任,以得到更好的保护,然后对咒术届施压,让其尽快解决这一隐患。
“这群人还真信这些?”夏油杰撑着下巴皱眉道,虽然不喜欢现在的政府,但这种像极美式恐怖电影的桥段也着实让人很不爽。
“不信不行,凡事被这个打字机写过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有的只是时间问题。”家入硝子摸了一下包里的烟,刚碰到又想起这里是学校,于是又抽回手,去拿了五条悟的另一个小蛋糕。
“只要是咒力形成,那就有破解之法,上面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谁?”五条悟听着两人的交谈,没忍住插嘴了一句,回收咒物是他们三人小组的任务,上交之后一般会交给专门的部门做善后,只是不知道这次这个被归到了哪一部门。
“唔……”夏油杰被问得一愣,这两天被罚禁足后他跟五条悟都难得清闲的在上咒术课,还去图书馆借了很多如何控制咒力的古籍,根本就没关注这事的后续,要不是刚刚突然又提起,“硝子知道吗?”
“嗯,听说是给了咒物研究部们。”家入硝子想了一下。
“居然不是交给术式研究部门吗?”五条悟挑了下眉,像打字机已经打出来的故事,那就说明咒物的诅咒已经生效,而对已经形成了的术式想要进行消除,那一般都是交由术式研究部进行后续处理,像这种还留在咒物研究部的实属少见。
“的确。”家入硝子听五条悟一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反正没事,要去医疗部看看吗?那个受害人还在那里。”
“可以,杰要去吗?”五条悟的兴趣已经被勾起了,当下就答应了家入硝子的提议。
“可以啊。”夏油杰想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好玩的事一样,转头饶有兴趣的看向五条悟,“话说当时悟还朝着那个受害人住的院子大喊着要追过去呢。”
“哈?”五条悟一脸懵,“我喊什么了?”
“嗯……”夏油杰回忆了一下那一晚五条悟在从房顶落下来前的怒吼,有点犹豫的开口,“to…to…ji…toji?好像是这个,对了,这是谁的名字啊?”
“啪!”五条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食堂所剩无几的几个学生被他这阵仗下了好大一跳,连刚说完话的夏油杰都被他的动作吓得抖了一下,家入硝子正吃着蛋糕,连忙用上双手护住。
“悟你怎么了?”夏油杰缓过来担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脸愤怒的好友。
“没事。”五条悟重新坐回座位,那双苍天之瞳带着明显的不甘看向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杰,硝子,休息够了吧,我们去找那个受害者聊聊吧。”明明是询问的话,用的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家入硝子用眼神示意夏油杰:「你刚刚说了什么?」
夏油杰一脸委屈:「我也不知道啊。」
家入硝子:「算了,走吧。」
夏油杰:「走吧,反正也要过去。」
匆忙收拾了一下桌子,两人追上五条悟急切的脚步去了医疗部。
47.喝醉了还能有意外收获3
莉莉安娜,拉丁美洲小女巫一枚,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从懂事起便跟着自己在小镇当女巫的奶奶长大,是奶奶口中很有天赋的孩子,所以在奶奶死后她也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奶奶的能力和工作——帮助镇上的人占卜。
不过作为年轻人的莉莉安娜,有时候也会在自己的业务上做出一些革新,比如她开始在网上帮人占卜,那时网络发展迅速,她凭借着美丽的外貌和不俗的占卜能力集攒了一定的粉丝数,成为了一个小网红。
有了钱之后的莉莉安娜开始了寻求占卜能力的提升和满足自己的一点收集古董的爱好,这也间接的导致了她在旧货市场淘到了天堂打字机,并被其侵蚀……
“这份口供没有任何问题。”医疗部负责莉莉安娜的咒术师对家入硝子说道,“这跟我们的情报吻合,所以上面对她的判决是暂由东京高专收容治疗,等她恢复后就可以遣送回国了。”
家入硝子将资料递给旁边的夏油杰,对方接过后认真翻阅了一遍然后传给一旁的五条悟,后者摇了下头表示已经看完了,夏油杰不由咂舌,这六眼可真作弊,“她什么时候会被送走?”
“按照她现在的恢复速度,最多两三个月就能递交申请了。”医生接过夏油杰递回来的资料,“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就去忙别的了。”
“打扰了。”
三人目送医生离开,五条悟直接去了莉莉安娜所在的病房,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跟在他身后小声八卦。
夏油杰:“你看他这样,像不像那个?”
家入硝子:“那个?”
夏油杰:“那个春期。”
家入硝子:“青春期?”
夏油杰:“思~思春期。”
家入硝子挑眉,果然,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纯洁的alpha。
“你们两个,我听到了哦。”五条悟走在前面没回头。
夏油杰朝家入硝子摊摊手吐出一截舌头,五条悟又开口道,“杰,我看得到哦。”
“哇,好可怕。”夏油杰夸张的抹了两下自己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然后加快步伐追上了五条悟,抬手哥两好的搭上了对方的肩并凑到五条悟耳边小声问道,“那,悟,说说呗。”
五条悟朝着夏油杰瞄了一眼,然后一把将对方的脸推开,“走开啊杰,你怎么笑得跟个狐狸一样!”
被评价像狐狸的夏油杰整个人愣了一下,“你小子说谁像狐狸呢?”顶着五条悟推拒的手,夏油杰死活要把脸往对方面前凑,五条悟则抗拒得拼命推,最后两人的脸都被彼此给推变了形。
五条悟:“你憋多来!再来我开无暇闲了!!”
夏油杰:“把发唆清楚!”
目睹全程的家入硝子直接笑出了声,两白痴。
好在医护办公室离住院部也不是太远,三人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
莉莉安娜所在的病房是个单人间,三人由护士带着走了进去,病床上莉莉安娜正在摆弄着自己的水晶球,见到有人来也是大方的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护士笑着询问了一下她今天的心情如何,再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后护士给她讲了一下三人前来的目的,之后便带上门出了病房。
病房内,三人先是简单的自我介绍,五条悟发现对方的日语说得很标准,但是对于语法的使用确很奇怪,在看对方的脸,有一边额头往上全被绷带缠绕着,不过脸上的气色倒是挺好,是标准的拉丁裔长相,没有信息素,第二性应该是个beta。
对于自称咒术师的人前来问话,莉莉安娜已经不在像一开始那么紧张了,在经历了之前的种种之后,她已经逐渐接受了自己的三观又被补全了一部分的事实。
之前被临时救治后便被带到了审讯室,一群咒术师对自己进行了详细的盘问,在谨记那个男人“少说话,说实话”的叮嘱后,她一直是处于对方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不多说也不多好奇的原则,只将所知道的事全盘托出,但对于自己是否了解打字机和是否知道自己被操控这一事则回已了否定。
果然,再确定自己说了真话后,那群人将自己送到了医院,经过治疗现在自己身体里多余的他们口中的残秽正在被代谢掉,而头上多出来的东西也被有效的处理了,前几天医生还告诉她等术后恢复得差不多她就能回国了,所以,面对这几个新来的咒术师,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想问什么她都会老老实实的配合。
五条悟:“你在山田宅,有看到一个嘴角带疤的男人吗?”
收回前话,除了对于那个男人的调查。
“没有,我被送到山田宅就一直一个人住在那个房子里。”莉莉安娜笑着回答道。
“是吗?”五条悟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已经下了定论「她在说慌」。
只要是他想,一个人任何的表情变化和咒力浮动都逃不过六眼,要看出一个人是否撒谎,根本不需要思考,大脑的信息处理直接就会给到反馈。
不过,五条悟现在到底是比较之前的处事成熟了不少,所以在确定眼前之人撒谎后反而不急了起来,“嘛,我问完了,辛苦莉莉安娜小姐了。”
“哈?”夏油杰一脸你在开玩笑的看向五条悟,“你不是挺……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被五条悟一把捂住了嘴,“接下来就把时间留给女孩子吧!”五条悟对着家入硝子竖了个大拇指后便拖着不停挣扎的夏油杰出了病房。
搞什么?家入硝子一脸疑惑。
病房外,夏油杰被五条悟一路拖到了楼梯间,好不容易等对方松开了手,夏油杰已经眼冒金星了,明显的缺氧表现……五条悟见状连忙道歉,等夏油杰缓了好久才挥了挥手表示没事。
“嘭!”就在两人都放松下来时夏油杰突然发难直接跳起来给了五条悟一拳,不过在拳头将要打到肉上的时候却被对方紧急开启的无下限给挡住了。
“我说,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交代。”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阻碍,夏油杰一脸严肃的看向五条悟。
作为在一起待了快一年的好友,五条悟今天的状态实在是反常,得搞明白他才能放心,“不要企图再次蒙混过关,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
五条悟撇了下嘴将夏油杰的手按下,看着对方异常坚定的目光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暖流,果然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杰真是……”五条悟思索了一下要从哪里说起,好像自己跟甚尔有过很多交集,但每次都是白驹过隙,能留下的回忆不过尔尔。
最后五条悟挑了几个还算清晰的时间线讲给了夏油杰听,不过这些个小故事也被他讲的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夏油杰能不能理解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带着期待的目光,五条悟看着夏油杰,也许在普通学校读书长大的好友可以给自己一点有用的建议?
夏油杰回看了五条悟一眼,额头滑过一滴汗珠,即使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那一道炽热的目光,一时之间竟有点后悔自己的追问了。
“呃……”夏油杰张了张嘴,这要怎么说,自己其实也没有跟omega接触过啊,甚至是beta的手都没牵过,可是……那样一来自己不就跟悟一样成了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了,得说点什么才行啊!
那一刻,夏油杰脑海里疯狂的回放着从小到大看过的偶像剧和电影,如果把他们带入现在这种情况?嗯……不对啊,“你确定你这种感觉是喜欢?”
“呃……”这次换五条悟愣住了。
“不说你连对方现在人在哪儿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你才多大?你们御三家都这么早熟的吗?而且,悟你有想过找到他要做什么吗?就像你说的,他最后一次见到你可是明确说了不想再见到你了。”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夏油杰难得严肃的看着还在懵逼中的五条悟。
如果说将对强者的追求误以为是好感,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就自己对五条悟的了解,他的那身alpha味加臭脾气还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可又正如夏油杰刚刚对自己的评价一样,他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DK,理论再丰富也会有犯难的时候,对于好友这种不明不白的惦记一个人那么久,还这么执着,他是本能的想要帮助对方理清楚其中的感情的。
只可惜……有些感情,只会越理越乱……
“等一下!杰!”突然清醒过来的五条悟一把抓住夏油杰的肩膀,“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什么什么?”夏油杰被五条悟抓得一激灵,“我说了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问哪句。”
“哎呀!”五条悟晃了下头,“你刚刚说,我的这种感觉是喜欢?”
“啊?诶?”夏油杰回忆了一下,“我是这么说的吗?好像是?”
“太好了!杰!”五条悟激动得把还在状态外的夏油杰抱起转了一圈。
“放手!啊啊啊啊!”被抡起来转了一圈的夏油杰痛苦出声,“味儿!味儿!卧槽,呕…信息素收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五条悟忙把夏油杰放下,对方的脚在刚沾地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直面五条悟信息素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受,虽然自己接收的不多,但后遗症还是让夏油杰冷得想吐,那种刺痛神经的冷没有哪个alpha想尝试第二次。
见好友扶着墙半天没缓过劲儿,五条悟还想去帮忙拍拍对方的背,结果手还没碰到就被夏油杰拒绝了。
“别碰我。”夏油杰举起一只手拒绝道,“再来一次,我的信息素会暴走的。”
这是alpha的防御本能,他能控制住已经是因为在高专专门训练的结果了,这要是以前,打一架都是轻的了。
不过想到当初夜蛾正道在给他们解释时,他还觉得可惜,因为beta闻不到信息素,所以信息素的攻击对他们会相对减弱,现在看来,这种生理武器,减弱是对的,不然五条悟可能连beta都没人要了。
“哎,杰应该好好训练了,才这么点信息素就受不了了。”见夏油杰已经缓得差不多了,五条悟便又开始老一套的推卸错误。不过这次夏油杰没跟他争执起来,而是特别关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他的朋友可能会单身一辈子了,他也生不起气来。
“杰,你的眼神好恶心。”五条悟后仰躲开对方的手。
因为想通了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他难得的放松了下来,而想要四处宣泄的情绪更是让他的精力变得异常充沛,夏油杰也明显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那股子亢奋的势头,就好像身体的每一点咒力都在欢呼一样,这对刚刚才释放过信息素的五条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别发疯!”夏油杰示意对方,这可是医院,搞不好挨骂都是轻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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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拖去解剖可没人帮忙。
“哈哈~~”五条悟将手穿过墨镜遮住眼睛,仰头深呼吸了一口发出一声急促的闷笑,春季的风从楼梯间的通风窗户吹了进来,带了点新生绿植的气息,就像他此刻的感情,生根发芽。
多么神奇的体验,原来他对于甚尔的执着是因为喜欢吗?“原来,我喜欢他。”五条悟喃喃开口,“谢谢你,杰。”
“哈?”被突然感谢的夏油杰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将自己的记忆和感情重新梳理了一遍后,五条悟反而不慌了,既然有了头绪,抓到人就是早晚的事了。
五条悟很自信,当自己要用心去找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天与咒缚,也逃不过他的掌心,自认帅气的扶了下墨镜,“走吧,别让硝子等急了。”说完也不管还在震惊加蒙圈中的夏油杰率先出了楼梯间。
走什么走啊?回过神来的夏油杰已经来不及去追五条悟了,他站在楼梯口看着对方拐了个弯朝莉莉安娜的病房走去,脑子里却像是炸开了的烟花。
就在刚刚,好像,发什么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会是因为我说了什么吧?思考了片刻,夏油杰猛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妈的,关我屁事!走了。
与东京高专所在一区之隔的足立区,伏黑甚尔正在家中刷碗突然打了个喷嚏,手中的碗碟一抖差点打翻,转头在肩膀上擦了擦脸,甚尔叨念了一句:“怎么?是津美纪在想我了吗?”
话说回来,新找的幼儿园虽然贵了点,但确实比之前的周到,不仅每周会给他发一份孩子本周的生活安排和食谱,还在得知伏黑甚尔是单亲爸爸家里还有个一岁幼儿时表示,如果他愿意,可以带着孩子来他们的儿托班,由专门的婴幼儿保姆进行照顾,这样他就能出门工作了。
于是伏黑甚尔就这个问题专门在回家后带着两姐弟加上丑宝和八咫镜开了个家庭会议,最后投票,除了伏黑甚尔和惠两父子投的跟姐姐去幼儿园,其他三票都投的在家等到年龄够。
得,那就只能在混两年了。
这期间伏黑甚尔已经重新开始干起了黑市的活计,毕竟家里几张嘴巴嗷嗷待哺,不过也与之前有所不同,孔时雨已经不在给他介绍目标是普通人的任务了,说是看你有了孩子,天天沾血我这个做舅舅的于心不忍,然后在伏黑甚尔黑脸的时候赶紧换了话题。
“我这不是看你整天垮着个脸,开个玩笑吗。”
“知道不高兴就介绍点大单子啊!”伏黑甚尔握着手机在阳台抽了一根烟。
“有钱赚的咒灵清除工作早就被高专那群人接了,剩下的都是黑市这些不敢被上面知道的。”孔时雨也很无语,自从新生代咒术师逐渐成长起来,之前被挂黑市的很多任务都被转到了上面,毕竟之前只是因为没人接才流落到了黑市里,现在有官方出手,很多人还是更愿意交给上面的人。
而剩下的那些,要么是风险太大情报不足,要么就是价值不高浪费时间。一时之间他也没什么好的工作推荐给伏黑甚尔。
“你也不用想得那么复杂,除了杀人的工作,我现在都能接不是吗?”灭掉香烟,伏黑甚尔用手抓了下头发,他得等身上的味道在散一会儿才能回屋里去。
“哼,说得简单。”孔时雨低估了一句,“欸!等等!”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还真有一个工作说不定可以试试。”
“哦?说来听听。”
孔时雨翻开电脑,里面有着他自己的一些人脉,“前段时候有个富二代在找保镖,有个熟人托我帮他介绍。”
“保镖?”伏黑甚尔依着手撑在阳台栏杆上,脑子里回想了一下保镖要做的事,然后不解问道,“这种长期工作不适合我吧。”
“不是长期。”电话那边的孔时雨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最近不是有个很火的视频网站吗?有一群年轻人在里面做视频,有的弄得好的还挺多人喜欢,这个富二代挺有钱的,想跟自己几个同是富二代的朋友一起录恐怖视频,一共四个人,一个alpha,三个beta。”
孔时雨吸了一口烟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他们也是有点门路,怕真出事,就花钱找了人,想雇佣一个有点真本事的保镖,工作自然是陪他们去那种地方,不过只需要晚上录视频的时候陪着,这么算起来也还不错。”
“听起来还可以,就只是陪他们去,确保他们活着就行?”伏黑甚尔计算了一下时间,晚上等孩子们睡了他就去上班,白天结束工作在回家,好像也可以,“这工作怎么没人接?不会是价钱?”
“价钱一晚上一个四级咒灵的价,你知道的,那群心高气傲的可没空接这些活。”
“戚。”伏黑甚尔咂舌,“先声明,我只保证他们活着,其他可不管哈,毕竟这个价钱……”
“行,我给那边说一声,一会儿把接头人电话发你。”说完孔时雨刚想挂电话又停了下来,“你们公寓那些东西怎么样了?搞得我都不敢来了。”
“被丑宝吃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挂了。”这次说完挂断了电话。
伏黑甚尔合上手机伸了个懒腰,对于孔时雨口中的那些东西他可不急着全部清理,毕竟有它们在,这栋公寓才不会有人来住,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房租当然是越便宜越好。
48.保镖工作中1
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产生的咒力结合体,这种负面情绪可以是对人,对物,对事甚至是灾害,只要人类心中有“恶”,就会有咒灵,而咒灵哪怕被祓除了,只要人类还有恐惧之心,只要时间够久它们依然可以复活,这对咒术师来说可能很不公平,但如今的局势就是这样。
伏黑甚尔所在的公寓就是有着点灵异传说的公寓,特别是他所在的楼层,光是相关故事他就听了好几个版本,刚搬进来时还听说有个跳楼的,房租少得不能再少,还在住的也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
孔时雨口中的那些东西其实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形成的“咒”,比咒胎更为弱小,但磁场弱的人就会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从而变成了人们口中的“鬼”,当人们有了这一认知之后,就会更加恐惧它的存在,从而又间接的孕育了它的成长。
伏黑甚尔搞不懂,明明看到了咒灵都不会害怕的孔时雨,却在晚上来他家感受到了公寓里“咒”的存在后被吓得不敢动弹,最后缩在电梯里给自己打来电话求救。
孔时雨在听完甚尔的解释后也是翻了个白眼,他说这是人类对于怪力乱神天生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是个人都会有童年阴影!你们这些咒术师根本不懂。
好吧,伏黑甚尔回他,看你今晚也不敢出门回去的样子,那就继续睡你的杂物间吧。
第二天一早,伏黑甚尔就接到了孔时雨口中的街头人的电话,因为是重新接活,两人也没在用之前【术士杀手】的名号,但是却用了之前在【Enjoy】印的黑金名片,孔时雨看了嘴角直抽,当初你们店是怎么想着这么印名片的?
“谁知道,可能为了装逼吧。”伏黑甚尔虽然忘了经理当初这么制作名片的初衷,但这一次却被他胡诌对了。
经理是个成龙迷,看了《上海正午》以后就一直对里面精彩的打斗和西部决斗很感兴趣,于是给自己做了一盒西部风的名片,结果这个名片被老板看到了,老板也是个人来疯性格,当即就给自己也做了一套《幽灵公主》的名片,末了还说为了庆祝明年可能会上的新电影,让所有人都选一部自己喜欢的电影,要给所有人都做新名片。
那时的伏黑甚尔哪儿有什么喜欢的,就直接说没有,随便做,于是后勤便给这个头牌做了一套高逼格的黑色名片,上面只有他的英文名和一角的牙印,当时做好的时候伏黑甚尔的那些客人还喜欢得不得了,现在一看,还挺受用,将这名片拿给现任雇主,对面的几个富二代纷纷表示就要他了,这么帅的名片,人一定靠谱。
晚上将两个孩子安排睡下,伏黑甚尔带着丑宝打算出门,八咫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犹豫的表情咧着嘴给了个【没问题,放心交给老子】的表情。
伏黑甚尔挑眉,“你最好是。”然后出了门。
到达约定地点,新宿区与涉谷区之间的千駄谷隧道,说实话,伏黑甚尔不懂为什么拍视频要跑来公路隧道,直到他站在隧道前看见了上方的仙寿院突然就了然了。
将坟场下挖空,做成隧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破坏了此处的磁场,加之墓地里“咒”的大量聚集,时间久了也就有了一些小型咒灵出现,不过因为等级太低也就做点小打小闹的事,咒术届也不会对这些东西投去太多关注,这也就导致了这个地方出现了很多怪谈,随之愈演愈烈。
“你好?请问你是[toji]吗?”一个略显活泼的女声在伏黑甚尔身后传来,等到他转身看向女孩的时候,对方更是两只眼睛都开始冒出了星光。
伏黑甚尔皱眉没有回答,女孩见状连忙拿出一张黑色名片,对着他比划了一下,伏黑甚尔这才笑着点了下头,“铃木小姐?晚上好。”
“呀,太好了,有帅哥当我们的保镖。”铃木理芽开心的转身朝身后的挥了挥手,伏黑甚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街转角站着一男一女,男孩手里提着一个家庭录像机,女孩抱着小号探照灯,两人都背着黑色的双肩背包,看上去准备了不少东西。
只不过,不是四个人吗?怎么只有三个?
双方汇合,铃木理芽给伏黑甚尔做了简单介绍,然后神情有一点别扭的说另一个男生晚点来,我们可以先去录制第一个视频,至于说好的价钱是不会变的让他放心。
伏黑甚尔听完点了下头,对于雇主的隐私他可没兴趣打听,也不会去多问,就老老实实的走在三人后面,为了不会意外上镜还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黑色口罩戴好,接着就示意领头的铃木理芽不用管自己,可以开始自己的安排了。
“去年在2ch论坛上有个女孩发了一个深夜坐电车的灵异经历,并在论坛里给网友进行了直播,今天我们就要去探索下那个女孩走过的路……”铃木理芽是主持,男孩负责录像,女孩负责打光,伏黑甚尔则负责在旁边发呆。
进入隧道,四人在人行道上进行录制,因为已是深夜,道路工作人员也都下班了,除了隧道灯还亮着,来往车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对于他们横着占道的行为也就不会有人管。
伏黑甚尔一路跟着三人穿过隧道,听着他们讨论刚刚的素材是否够用,眼神不经意间瞄向了不远处的一个位置。
空间奇怪的扭曲,是此地有“咒”产生的表现,难道是因为最近人们对于这个地方的关注度上升了吗?
“咒”的能量比公寓里的要强多了。
铃木理芽抬头瞄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伏黑甚尔,对方是看着他们这个方向没错,但铃木很确定对方并没有在看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丝毫没有对伏黑甚尔的能力有所怀疑,也没感到害怕,铃木理芽在脑子里已经将所有可能脑补好了,最好的就是这里真的有那种东西,而伏黑甚尔能够看到。
兴奋于自己的发现,铃木理芽拿出手机将自己的猜测偷偷发给了另一边还在准备的小泉信介,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回了她的消息,看她偷藏的动作,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对话的内容,当然这一系列动作也没有逃过伏黑甚尔的眼睛。
年轻人真会玩,伏黑甚尔躲在口罩下打了个哈欠,等着老板们下一步的安排。
“我们要去仙寿院再录一会儿,[toji]麻烦再陪我们一会儿。”铃木理芽笑着对伏黑甚尔说道。
身旁另外的两个人也一直在好奇的打量这个受雇的保镖,虽然从刚刚开始这人就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但只要他站在旁边,就是要比他们几人之前录视频时更让人安心,可能是心理安慰吧,两人最后相视一笑跟着铃木理芽一起朝仙寿院走去。
伏黑甚尔跟在人群的后面,看着他们选好地点开始第二场录制,这个弄完应该就可以回去了,算算时间,也就3个多小时,还挺快。
前面一切顺利,三人慢慢走近墓园,铃木理芽对着镜头讲诉关于这里的一些历史和怪诞,突然负责打光的女孩手抖了一下随即惊呼出声,铃木理芽和负责摄影的男生连忙关切的问题怎么了,女孩有点害怕的将灯抱在怀里,带着犹豫的语气跟大家道了个歉,“不好意思,我可能,可能看花眼了。”
铃木理芽皱眉朝着伏黑甚尔看去,对方淡淡的点了下头,示意没有问题,三人这才又放心下来继续录制。
伏黑甚尔将外套的兜帽戴上,趁着老板们忙着重新录制的空档隐入夜色。
刚刚,他也看到了,有个黑色的东西在一片墓碑中一闪而过,没有任何咒力气息,不是“咒”也不可能是咒灵,那就只能是人类了,别到时候没遇到咒灵袭击反而是被人类给偷袭受伤了,那自己可就砸招牌了。
绕到三人前进路线的前方,伏黑甚尔果然看到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穿着一身黑的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排墓碑后面,那人似乎在认真的倒腾着什么一点都没反应过来有人在接近自己。
伏黑甚尔也不急,就站在这人身后看着他弄东西,突然,黑衣人蹲在地上抬手做了一个拉线的动作,极其细微的绳索摩擦的声音被伏黑甚尔给捕捉到。
“咣当!!”陶罐打碎的声响在夜晚格外大声。
“啊啊啊!”三个人被吓得大叫。
伏黑甚尔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抽抽,还可以这么操作?
这黑衣人很明显是在故意制造一些突发事件来惊吓正在录像的三人,而看铃木理芽此时的表现,并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寻求伏黑甚尔的意见,这足以说明她并不害怕现在发生的一切,这和她刚开始的表现可一点都不一样,除非?
她知道这是假的。
或者说,这一切都有她的策划。
可这么一来,他们的做法就有点奇怪了,伏黑甚尔站起身摸了下下巴,他们花钱请自己来,那说明他们或多或少是相信自己现在做的事是有着一定危险的,但在目前因为没有遇到任何事的情况下却又故意制造事件,这是为什么呢?
从未接触过任何与影视行业相关的事物,所以伏黑甚尔当然也不懂有种东西叫做节目效果。
看着黑衣男又拉了几根线,发出一些不痛不痒的动静,而铃木理芽也很配合的做出真的有被吓到的样子,期间几次停下了录制,摄影师和拿着灯的妹子被她这一惊一乍都弄得有点精神恍惚了。
想不通就算了,反正也不重要,伏黑甚尔离开黑衣男重新回到三人队伍的末尾,还在做小动作的小泉信介根本不知道刚刚有个大活人就站在他旁边看了半天。
等一切录完准备结束的时候,拿着灯的女孩又再次惊叫出声,这次伴随而来的还有灯光的突然熄灭。
人在进入暗适应的时候视网膜的感受性会飞速提高,连接着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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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的大脑会反射性对身体传出恐惧的信号,在这样的情况下,心理防线低的人就可能会做出一些无意识的反应,比如负责摄影的小哥就直接打开了录像机的夜视功能,而拿灯的女孩则直接把熄灭的灯扔了。
“怎么了!怎么了!啊!”铃木理芽是一个人站在前方的,发生意外后她想要往前走好靠近另外两人,可明明很近的距离,她却像是迷了路,走了几步也没碰到另外两人,这时的铃木理芽不由的有点慌张,刚想张口叫伏黑甚尔乱摸的手就被人给抓住了。
“是我。”伏黑甚尔原本不想出手,可看三人的反应又不像是作假,只能几步上前止住还在乱晃的铃木理芽,然后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灯,奇怪的是当他刚把捡起的灯拿在手上时,前一秒还出现故障的灯就恢复的之前的功能,一行人又重新恢复了视野。
还开着夜视功能的男生正想将录像机还原,可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怎,怎么了?”接过灯的女生刚跟伏黑甚尔道了谢,转身就看到一脸吓傻的朋友,被他的状态感染,原本静下来的心又狂跳起来。
“有,有火!”男生举着录像机,指着众人身后的一个方向。
“欸?!”铃木理芽连忙顺着指引往后看去,一晃而过的蓝色火焰在黑夜里格外诡异。
三人都被这团火焰吓了一到跳,可当他们举着灯想要上前仔细查看时,火却熄灭了。
快速到达那个位置后,众人发现那里只有一个非常老旧的墓碑,连供奉都没有,碑铭已经腐坏,还生出了很多青苔。
“这?”铃木理芽看向镜头,然后示意男生上前近距离录像。
“理芽,我害怕,我们回去吧……”拿着灯的女生话音已经有点发颤了,她扯了扯铃木理芽的挎包,拿录像机的男生也录完回来了,三人站在一起小声的讨论了一下,虽然有着伏黑甚尔这个保镖在,但心理的恐惧却是没法消除的。
伏黑甚尔就在一旁看着三人,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卫衣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拿着手电筒照向几人,“理芽,是你们吗?”
“信介!”铃木理芽看向来人开心的喊了一声,其他两人也跟着朝小泉信介走了过去。
“太好了,你可来了。”负责摄像的男生笑着打了一下小泉信介的肩膀,拿灯的女生也一改之前的害怕,有点面带羞涩的朝人靠去。
小泉信介一脸笑意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后看向伏黑甚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个保镖看自己的时候眼神里带了点不能言语的情绪,但很快这种奇怪又被铃木理芽招呼他看视频的声音打断了。
小泉信介是负责后续剪辑工作的,他拿着录像机看了下之前录制的总时长,最后表示这次素材已经够了,另外三人听罢纷纷松了一口气,这次的录制终于可以结束了。
目送四人开车离开,伏黑甚尔用手机给中介人发去任务完成的消息,然后摘下口罩和兜帽伸了个懒腰,现在回去还能睡一会儿,余下的时间就等着钱到账吧。
另一边回到工作室的四人,负责录像和拿灯的两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补觉。铃木理芽洗漱好后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小泉信介的电脑房。
“怎么样?”铃木理芽一边擦头发一边看向小泉信介的电脑页面。
“非常好!”小泉信介看着视频,“前面的千駄谷隧道介绍也挺好,氛围很不错,后面我还没看,不过看你们最后的表情,应该不会差。”
“说起后面……”铃木理芽撩了一下头发,“最后那个火真的把我吓到了。”
“火?”小泉信介用笔戳了一下下巴,“什么火?”
铃木理芽正在顺头发的手被小泉信介这么一问瞬间僵住了,“搞什么?”她转头与小泉信介对视,手指向电脑,“就是最后那团蓝色的火啊!”
“什么蓝色的火?”见铃木理芽一脸认真,小泉信介也不敢继续搭腔,回身操作电脑点开第二个视频,拖到最后。
“就是这里!”铃木理芽盯着视频,等到画面突然变黑开启夜视之后连忙叫停小泉信介。
视频开始正常倍数播放,两人凑到电脑前,看着出现的伏黑甚尔将铃木理芽拉住,接着一团火焰在远处燃烧,一个男声响起,说着后面有火,众人都转头去看,紧接着夜视关掉,火消失,夜视打开火又出现,最后等大家靠近火焰后录像机的夜视也随之关掉,那团火彻底消失了,镜头下只有一座光秃秃的墓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画面分外诡异……
“这……”小泉信介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忙转头看向身旁的铃木理芽,只见对方的脸色比他还难看。
“这真不是你?”铃木理芽哆嗦的问道。
小泉信介点了点头,没在回话。
49.保镖工作中2
铃木理芽四人的视频最终还是在YouTube上发布了,因为之前做解密攒下了不少人气,加上新颖的题材和富二代的身份,四人的工作室也因为这次的视频一炮而红。
那时的第一视角类灵异探秘还没兴起,他们的视频一经发布便在网上斩获了不小的讨论热度,加上后面鬼火的出现和小泉信介制造的一些意外,视频里的千駄谷隧道更是在短短几天就吸引了不少年轻人前往打卡留念。
孔时雨还刷到了那个视频,看到最后还给伏黑甚尔发了消息,问是不是真的,伏黑甚尔一脸无所谓的回他,最后那个火就是你害怕的那个,其他都是假的。
孔时雨握着电话只觉浑身一哆嗦,忙嘀咕了一句晦气。
伏黑甚尔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却觉得好笑,拿出嘴里叼着的棒棒糖,用手指点了点手机屏幕上刚收到的到账短信,“我觉得吧,还是穷鬼最可怕,你说呢?”
“滚滚滚!”孔时雨朝手机呸了一口,他现在可不想提那个字的。
随着视频热度的持续发酵,铃木理芽四人也开始筹备起了第二期的视频,趁着现在的热度还在网上搞了个互动,网站对于他们的人气也是乐见其成的给予了很多流量推广。
新的灵异探秘地址四人还在收集资料当中,至于之前鬼火的插曲早就被铃木理芽和小泉信介抛到了脑后,开始那会儿是真害怕,但到了后面想到毕竟花了高价钱找来的保镖都没觉得哪里有问题,那他们又何必在意。
东京咒术高专内,一年级的专职教室,五条悟三人正在听夜蛾正道上课。
“拥有生得术式不代表就能够使用生得术式,因为使用术式还有另外一个前提,那就是有术师的大脑构造……”
“老师!这个我们都懂!”五条悟吊儿郎当的坐在座位上举手朝夜蛾正道喊道,“能不能直接跳过这一课啊!”
“臭小子!”被打断的夜蛾正道气得头冒青筋,“给我认真听课!”
“悟。”夏油杰转头瞄了一眼还想回嘴的五条悟,“小心夜蛾老师真的生气了,挨打可没人帮你哦。”
“呃……”被好友好心提醒的五条悟瞬间噎住,姗姗的收回举起的手,改成撑着下巴的姿势,看向重新开始讲解的夜蛾正道。
“术式顺转的奥义被称为‘极之番’……更强大的进阶应用就是‘领域展开’……咒力、术式和生得领域,三者缺一不可……”随着夜蛾正道的讲解,早上的课程告一段落。
三人再次相约朝食堂前进,前几天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的禁足被提前解除了,至于提前的原因,当然是上面给他两安排了很多的任务并美其名曰:惩罚。
这导致像现在这种在学校听理论课吃食堂的日子,已经到达让人想要流着泪好好珍惜的程度了,也正是因为最近跑了太多任务,五条悟烦躁得随时都在发牢骚,好在夜蛾正道对此也是心里有数,大多数对他们几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另一头的夏油杰跟五条悟的情况有所不同,最近的任务让他成长了很多,对自己的咒灵使用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今天的理论课虽然对于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咒术师来说听起来还有点深奥,但也不在像以前那样感觉完全够不到那扇门了。
“硝子从开始就在看手机,难道有什么好事不告诉我?”五条悟看向走在最边缘拿着手机发送消息的家入硝子。
“在跟她们下赌注。”家入硝子盯着手机将打好的话点击发送,然后看向五条悟,“拜你们两所赐,我也是忙到现在才终于有空干点别的事了。”
“那倒不用客气。”对于家入硝子的指责五条悟毫无任何负罪感,反而很是开心,“看看呗,最近我也忙得没干别的事。”
“啧。”深知自己越拒绝这人就会越难缠的家入硝子还是将放好的手机重新拿了出来,然后打开一个页面递给五条悟,“最近很火的探秘视频,作者让大家一起猜他们的下一个地点,猜对的会有特别奖品。”
五条悟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接过手机,旁边的夏油杰也好奇的探过头来,两人一同看着家入硝子点开的那个作者的界面,“哇,这么多人吗?”看着在线讨论人数,上面猜测的地址更是五花八门,“啊,杰你看这个。”
夏油杰看向五条悟手指的地方,“岐阜县?”
“对,上次我们两一起抓到的那个假想咒灵。”被五条悟一提醒夏油杰这才想起这个地方正是怪诞“裂口女”的诞生地。而上一次他们就接到了去处理这个假想咒灵的任务,最后“裂口女”作为一级咒灵被夏油杰成功收服并使用。
“居然有这么多怪诞地吗?”夏油杰看着网络上这些人提供的地址不禁咂舌,“霓虹的怪诞量可真是惊人。”
“毕竟是作为习俗流传至今的。”五条悟点了点头,将手机还给家入硝子,回身的瞬间他突然有了一个好玩的想法,连墨镜镜片都跟着反射出一道亮光,“杰,我们申请去把这些地方全扫一遍吧。”
“哈?”这是什么操作?
“你想想,这些地方可都是有着怪诞传说的地方,所以人们会一直恐惧着这些地方和这里的怪诞故事,久而久之……”
“就会催生出假想咒灵。”夏油杰接着五条悟的话说道。
“Bingo!”五条悟朝着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打了个响指,“指不定会有特级咒灵哦!”
特级咒灵!
夏油杰深呼吸了一口,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如果有特级咒灵存在‘窗’早就发现了。”家入硝子毫不留情的打碎了两个天真大男孩的美梦,“而且,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收到任何有关于特级咒灵活动的消息。”
特级咒灵不同于其他咒灵,光是想象他们拥有的破坏力就不会是默默无闻的隐藏于人群之中的类型,搞事那都算是轻的,万一使用咒力造成一个地区的瘫痪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就现在的情报来说,标记在册还未被处理的特级咒灵几乎就不存在,就五条悟提出的那些地点,因为怪诞的原因更是一直在“窗”的监控中,真有什么咒灵出现,上面早就派人去了,也就目前为止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咒灵,只要不太过分,连咒术师都难得去管。
“也不用一口否定。”五条悟看向家入硝子,随后说了一句有点大不敬的话,“上面那群老家伙坏得很,谁知道给的信息有没有问题。”
“哦豁,悟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可能……”夏油杰完全没觉得五条悟的话有什么问题,毕竟对于领导的不满是作为正常打工仔与生俱来的负面情感。
“白痴。”家入硝子看着完全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的两人,直接翻了个白眼打算自己先走,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外讨论咒术局高层十二室的坏话,得亏是你们两,换其他人早被抓起来了。
下午是体术课,但跟以往不同的是夜蛾正道下午要外出,所以这次的课交给了专职二年级的佐佐木优。
这种跨年级授课看上去像是一种不靠谱的行为,可对于咒术高专来说却是常态。
随着咒灵的日益增加,咒术师能力的断层,让高专的这些老师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半来用,而每一年被选入高专专职咒术师年级的学生,最低都会是准级三级咒术师的水平,有的还会达到准二级,至于学生们具体的上升空间则会在后续的教学中由负责老师和其他咒术师对其进行评估。
当然,对于这些学生的实力,有强的自然也就会有低的,那些实力不够的,高专则会根据能力偏向分配到不同的专业班级上课,学习的内容当然不会像专职咒术师那样涉及实践任务,但却会更加的系统化,而对比起给这类学生上课的二级咒术师,专职咒术师年级的老师最低也会是准一级水平。
佐佐木优就是准一级咒术师,同时也是一名坚定的新进派,东京咒术高专的第一任校长是个留学海龟,这也意味着他带领的学校与京都咒术高专的教学理念会有所不同。
东京咒术高专内不仅是咒术师思想会更前卫,就连他们的术式有的也会更现代,也许也正因为两边理念相驳的原因,更崇尚传统咒术的咒术届高层会更偏爱于京都高专,甚至会表现出不喜东京的这些没有背景的新进派咒术师,但好在这群人苦于还需要咒术师们为咒术届办事,所以也只会给大家找些不痛不痒的小麻烦。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五条悟公开进入东京高专就读,这位爷可和其他咒术世家不同,作为御三家五条家的家主,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的加入,直接表明了对于新进派的支持。
加上另一位天才咒术师夏油杰的加入,东京咒术高专的处境在咒术届一夜之间发生了质的飞跃,这也让上面在激动两位特级实力咒术师出现的同时又不得不开始堤防起新进派的成长。
下午一年级的三人穿着运动服来到训练场,二年级的两个人已经开始做起了拉升运动,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边打闹一边等着佐佐木优老师过来,丝毫没有发现对面的人数少了一个,家入硝子看着他俩傻瓜式的玩闹觉得无聊,可一转头就看到二年级的学姐学长一脸菜色,比起五条悟和夏油杰,家入硝子这个beta反而对身边的人或事更加敏感。
“三木学长外出了吗?”家入硝子来到学姐的旁边问道。
“……”二年级的两人听到家入硝子的话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两人沉默的样子,家入硝子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二年级唯一的女生小林橙子在开口说话的瞬间,眼泪就先一步流了出来,“三木……呜呜呜……”
这一声哭腔成功让还在打闹的两人停了下来。
五条悟一脸疑惑的歪着头看向家入硝子,对方只是皱着眉对他摇了摇头,另一个二年级的学长看着同伴哭花的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三木在医院。”
“是出什么事了吗?小野前辈。”夏油杰走到三人身边,看了下还在安慰小林橙子的家入硝子,选择直接跟小野雄峻了解情况。
“前天任务,因为只是三级任务,所以作为三级咒术师的三木独自前去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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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他是有准二级实力的,结果……”小野雄峻恶狠狠的握紧拳头道,“对面根本就不是什么三级任务,是三只二级咒灵!”
三只二级咒灵?夏油杰皱眉,虽说咒术师的评级会高于同等级的咒灵,但对上三只二级咒灵,只是准二级水平的三木根本不可能单独完成任务。“三木学长他?”
“重伤……”小野雄峻低喃出声,“手脚各断了一支,现在还没醒。”
“可恶。”夏油杰听到这里也不禁握紧了拳。
这是第一次,他听到身边的人因为出任务而受了如此重的伤,这跟以前他在学校里打架的伤是完全不同的,那时候虽然会用拳头将人打倒,但断手断脚这种事却绝不会有。
相比起大家的难过,五条悟却表现得平和了很多,咒术师本来就是一个高危职业,生死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虽然他还从没体验过濒临死亡的感觉,但自己身边,以前的五条家,也会有很多执行任务一去不回的族亲和家兵。
比起对于三木学长伤势的关心,五条悟则在思考为何三级任务里会出现三个二级咒灵?
“窗”的任务还从未出过如此大的纰漏,毕竟,在上面那群人眼里,咒术师的生命可比非术师金贵得多。
“各位同学久等了。”姗姗来迟的佐佐木优面带疲色,看身上还未换下的制服就知道定是从那个地方匆匆赶来的。
“佐佐木老师。”二年级的两人见自己的老师来了忙整理好情绪跟佐佐木优打招呼,家入硝子看着夏油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使了个制止的眼色。
最后在场的人都不在继续刚刚的话题,但下午的训练还是能看出大家的热情不再如之前。
晚上三人陪同二年级的两人去医院看望了三木龙二,医院无菌病房内,三木全身裹满了绷带,身体各处都插着各种针管,一只手和脚明显缺失,缠绕的纱布还能看到沁出的血。
小林橙子没忍住又偷偷哭了起来,最后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安慰了二年级的两人几句,带着在旁边全程没说话的五条悟回了宿舍。
“所以,你们两到底想干嘛?”回到宿舍楼,夏油杰和五条悟非常默契的跟着家入硝子进了她的房间。
点了根烟,家入硝子看着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两人翻了个白眼,每次有什么事商量,这两人就会不请自来,完全把自己的房间当成了秘密基地。
“报告!”五条悟反坐在椅子上举起手,“就三木学长的事我有话说。”
“嗯?”夏油杰皱眉,对于三木学长的遭遇他的信念有出现过一瞬的动摇,强者是为了保护弱者,但是,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呢?
如果躺在这里的是自己,我是否还能说出样的句话?
三木和小林都是普通家境的咒术师,甚至小林以前还读过正常的小学,就跟自己一样。他们本该正常的生活长大,可是却成为了咒术师,明明还是学生却要做着随时会丧命的工作……
“这次的情报是‘窗’的失误,看佐佐木老师的样子应该也一直在找十二室要解决方案。”五条悟抬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不过,我觉得这次的失误,可能没那么简单。”
“白痴。”家入硝子听五条悟说到一半便偷偷下了一个可以刚好罩住三人的帐,“下次别突然说这么劲爆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夏油杰抓住的了五条悟话里未明的意思不满的问道。
“谁知道呢,最近他给我们的任务让我感觉很不爽。”两手收回改成枕在脑后,五条悟的小墨镜下滑露出那双苍天之瞳,“这百来年‘窗’可从来没出过错,为什么会偏偏在这时候弄错呢?而且,杰你想下我们最近接的任务,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嗯?”夏油杰沉下脸,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握紧,从他进入高专到现在,接了快上百任务了,要说这段时间的哪里奇怪,大概……
暂定?一级?
对,就是这个,模凌两可的任务等级,有时夜蛾正道看到还会不满,这些任务的不定因素太大,有的虽然排除风险却会让他们白跑一趟,有时候确认危险,可出现的咒灵却难缠得让人咂舌,有一次甚至有一只特级咒灵“黑沐死”,这只咒灵最后还是他们三人一起联手才成功收服的。
“总之,虽然我不喜欢管闲事,但是也不喜欢别人把我当傻子。”五条悟看着夏油杰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找人查查就好了。”说完摇了摇手中的手机。
夏油杰被对方嚣张的语气感染,眯着眼睛说道,“要是有人故意,一定宰了他。”
“那当然,我们可是最强的!”五条悟笑得一口白牙。
家入硝子灭掉手中燃完的烟骂了一句真是胡作非为。
她突然想起,眼前的两人不仅是目前维二有着特级水准的咒术师,其中一个还是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现任家主。
现在她也只能希望,一切都是个意外了。
毕竟只有这样,事情才不会变得更加复杂……
50.保镖工作中3
转眼一周过去了,铃木理芽他们的灵异探秘视频第二期《铃森刑场迹地》成功过审播放,本来四人是打算继续做隧道类的视频,于是目标定了“旧犬鸣隧道”,可惜那个地方在九州地区,伏黑甚尔嫌太远不去,四人又没办法临时找保镖,于是将地点改回了东京都。
这次的素材也拍得不错,甚至有拍到模糊的人影,最终剪辑出来的时候他们还特别标注出了那个人影,效果可想而知在网上很是掀起了一波热潮,随着关注的人持续攀升已经有一家电视台开始联系他们想要做一个专门的栏目了。
孔时雨这次倒是学乖了,不在问视频里人影的真假,不过他还是打了电话过来,告诉伏黑甚尔对面愿意提高出场费,让他跟着去九州地区,对于对面突然非伏黑甚尔不可的态度孔时雨还纳闷的一会儿,总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啧,这该死的看脸的社会。
叼着烟鄙夷了一声,孔时雨开口,“他们说什么,感觉跟你一起就能拍到想要的东西。”短暂停顿吸了一口烟,“你一个天与咒缚还能吸引咒灵不成?”
“嗯……”伏黑甚尔摩挲了一下下巴,“我倒觉得他们也挺有意思的。”
“怎么?你的小白脸雷达动了?”
“到不全是。”伏黑甚尔没有否认,“每次看到他们四个,我感觉自己就像在看一部电视剧。”
“哈?”孔时雨抖掉手上的烟灰,“什么剧?”
“《东京爱情故事》。”伏黑甚尔笑着说道,“以前陪一華看过。”
“呃……”孔时雨没在接伏黑甚尔的话,对面的人似乎也陷入了回忆,最后伏黑甚尔率先打破沉默,说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得问问惠和津美纪,晚点在回复。
孔时雨嗯了声挂了电话,手中的烟差点烫到他的手,连忙将烟头扔掉,末了还不忘嘀咕一句该死。
开春后气温已经不在那么冷了,孔时雨坐在办公桌的转椅上呼出一口气,窗外飞过几只忙着去翻垃圾桶的乌鸦。
也好,孔时雨回忆起《东京爱情故事》的剧情,都能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开玩笑了,果然,这样的日子即使是坨狗屎也要过下去。
公寓里,伏黑甚尔一家正围坐在客厅,暖桌已经撤了下去,家里又新买了一个小圆桌,高度刚好可以够伏黑惠坐在地毯上吃东西。
“好,现在开始投票!”伏黑甚尔本来环胸的手突然抽出了一支拍在桌上,“同意去九州的举手!”
“唰!”除了他本人,家里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伏黑惠是被伏黑津美纪带着一起举的,而丑宝则是直接抬起了上半身证明自己有参与投票。
有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伏黑甚尔摸了一把脸,“哎真是的,我都说了我是工作,不是跑路啊!而且……”伏黑甚尔看了眼叼着奶嘴磨牙伏黑惠,“你们不放心,我可以不去啊。”
“那不行!”八咫镜义正严辞的拒绝伏黑甚尔的话,“我们已经准备好九州旅游攻略了!”
“嗯嗯!”伏黑津美纪点头应和。
“喂喂,是工作,不是去玩。”重新收回手环在胸前,伏黑甚尔不满的对八咫镜说道,“津美纪还要上课,难道要我因为这种事去请假吗?”
八咫镜正要反驳,伏黑津美纪却已经举起手开始解释了,“可是,老师说我错过了远足活动,要自行补上的。”
“啊?这个啊……”对于女儿口中的亲子远足伏黑甚尔先是皱眉想了一下,然后拍了下头,还真是!他怎么把这事忘了。
因为是后来转入的原因,新幼儿园的亲子远足活动已经结束了,伏黑津美纪的老师还单独给他说过,希望他有空可以给孩子补上这个一年一次才有的活动,而且最好是要做好记录,拍上几张照片好方便幼儿园做成纪念册。
“哎呀,甚尔一定又把这事忘了~~”八咫镜嘟着嘴在津美纪耳边煽风点火,“果然是不靠谱的爸爸。”
看着三小只凑一起窃窃私语,丑宝还拼命往里挤的样子,伏黑甚尔额头冒出一个井字,但一想到确实是自己把这事忘了又哑了火,“算了……”
顺了一口气,伏黑甚尔决定拿出自己一家之主的气势,“先说好,我晚上得工作,到时候你们得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酒店里,要是惹一点祸这次活动,不对!工作就提前结束!嗯?”
两人一镜一咒灵齐齐回头,“欧!好耶!”大家又再一次举起了手,不同的是这次不是为了投票而是开心的摇臂欢呼。
人小鬼大,也不知道该骂哪一个,伏黑甚尔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小桌,“去给一華妈妈说声晚安就睡了,剩下的等我明天再去跟幼儿园老师说。”
“嗯嗯,甚尔爸爸晚安!”津美纪听完伏黑甚尔的话忙拉着惠要一起去给伏黑一華说晚安。
伏黑甚尔收拾完起身看着屋内两个小小的身影跪坐在榻榻米上对着神龛说着最近的趣事和马上要去亲子远足的期待,这样的画面,比起两个月前,现在自己看到后心境不仅平静了不少,还多了一丝孩子们已经长大的错觉……也许,这也是伏黑一華想要看到的场景吧。
拿出手机给孔时雨发去了同意陪同老板们前往九州工作的安排,看着送达成功的提示,伏黑甚尔轻咳了声,嗓子痒得想要来根烟。于是说动就动,关好阳台的窗户甚尔摸了好久的包才从里面掏出了一盒被挤得变形的香烟,看着公寓零零散散的灯光回忆了一下,这包烟是什么时候买的来着?看来这次出门得重新买一包了……因为孩子的原因,每次抽烟都会被小惠奶声奶气的骂坏坏,久而久之便习惯了一抽烟就躲到阳台上,而且这么久以来抽得也少了,偶尔想起来点上一根抽在嘴里也觉得没滋没味的。
说起来,去年过年也没陪孩子们过,连小小的惠都知道妈妈在天上当星星了,自己也是该坦然接受得到后又再去失去这件事了。
不只是有一華在的家才叫家,津美纪,惠,丑宝还有不靠谱的八咫镜,现在都是自己的家人,只要还有他们在,只要这个家还需要自己,如果继续堕落下去,可不就是应了那位的诅咒。
只是可惜,自己明白得有点晚,明明可以更好的珍惜那段剩下的时光……
算了,将吸完的烟灭掉,伏黑甚尔看向天空中的星星。
晚安,一華。
赶在周末的前一天,伏黑一家终于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了,看着比伏黑惠还高的行李箱,伏黑甚尔带了点宠溺的意味拍了拍津美纪的头。
本来三天两夜的计划是用不上这种大行李箱的,可耐不住两个孩子的央求,一人一个带了两个大玩偶,最后只能用上大行李箱来装行李了,于是公寓大妈看到的景象便是伏黑甚尔右手推着一个大行李箱,左手抱着家中的小儿子,而四岁的女儿则背着儿童运动背包跨坐在行李箱上,像平时她在公园里坐的儿童木马一样。
这整装待发的架势,公寓大妈还以为他们要搬家,刚想上前试图游说,实在不行再降一点房租也行,肉痛间伏黑甚尔已经来到了大妈跟前。
“奶奶早上好!”伏黑津美纪开心的和大妈问好。
“啊,津美纪好啊。”公寓大妈一边朝伏黑津美纪挥挥手一边想着要如何开口,好在津美纪接下来的话安慰到了她。
“奶奶我们要去熊本旅行!”
“啊,啊?旅,旅行吗?”公寓大妈一改之前的焦虑,脸色是肉眼的变好,“好好好,旅游好,我在熊本还有熟人在开旅店呢,要推荐给你吗?”
“哦?”伏黑甚尔接过话题,瞬间挂上职业假笑,“既然有您的推荐,那价钱一定很不错咯。”
“那当然,你等我!”公寓大妈保证的拍拍胸脯,转身给伏黑甚尔手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我已经给她发去消息了,你们要玩得开心啊。”
“那真是谢谢您了。”伏黑甚尔笑得眯起了眼,浑身散发出蛊惑人的荷尔蒙,握着公寓大妈的手连连感谢,前后热情的反差成功让对方红了脸。
“嘭!”一声衣物的拍打声响起,公寓大妈被这声声音惊醒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有点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
伏黑甚尔笑着抽过手,在人看不见的地方面露寒光,侧目看向津美纪的背包拉链,本来好好的的运动包此刻正被某镜子从里面悄悄拉开了一个小口,而八咫镜正猥琐的将自己那条踢了伏黑甚尔屁股的大长腿收回包里。
呵,你丫最好别落单。
伏黑甚尔收回视线,心里已经给这个爱多管闲事的八咫镜又记上了一笔,之前每次自己去玩弹珠,这家伙都会带着津美纪来抓自己,久而久之脸皮厚如他也很少再去出入那种地方了,现在想占个便宜也要管,真是神器不识柴米贵。
带着孩子上了新干线,上车前伏黑甚尔还在便利店买了几盒看上去很合胃口的便当,等吃完饭收拾好行李他给趴在窗前的两小鬼带上了眼罩,“昨晚激动了一晚上,摆脱现在给我好好休息。”
止住伏黑惠想要扯下眼罩的动作,伏黑甚尔给自己也带上了一个,最终三人都老老实实的靠在了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乘务员路过时看着这一家子眼罩上各种不同的哆啦A梦大眼睛连忙捂上嘴,然后无声的呐喊真是太可爱了。
与伏黑一家一小时之隔的下一趟前往熊本的新干线上,东京都咒术高专一年级三人组,已经被辅助监督开车送到了进站口,这次他们任务也是需要前往九州地区执行。“到了之后会有人接应几位,之后的事就麻烦了。”宫本监督看向家入硝子,“家入小姐辛苦了。”
“Ok!”家入硝子比了一个手势回复对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单独Q硝子,但总觉得很不爽。”五条悟歪着头叼着饮料吸管看向夏油杰。
对方也同样叼着吸管回了他一句,“确实。”
宫本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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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两人的一唱一和一脚油门直接开车走了,家入硝子也没理会要在路边吃车尾气的两人拿上自己的饮料进了站。
犬鸣隧道在普通人眼里可能就是一个有着许多灵异传说的废弃隧道,里面的怪诞故事大家虽然害怕,可也只是当成和全霓虹都有的灵异地点一样,但只有咒术届知道,这个地方确实封印着令人头痛的咒物。
这次火爆全网的探秘视频提前在网上公布了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刚好就是犬鸣隧道,网友们热情高涨,连国外很多人都在关注,加上电视台的造势,人们对这个地方的讨论度打到了空前。
处于“窗”监控的咒物似乎也因为这次事件产生了松动迹象,如果咒物发生意外现世,必定会引起骚动,派人前去回收也就迫在眉睫了。
东京高专这边佐佐木优因为二年级的事被总监局出面暂停了工作,新老师还未到岗,三年级的又有任务在身,所以这个三级任务就只能交给一年级的人去。
本来中央十二室是要派家入硝子一人前往的,不过自从五条悟开始让人查三木事件后,总监局突然变得好说话了很多,任务下达之后被五条悟怼了几句说要跟着一起去也没拒绝,也就夜蛾正道黑着脸给了他一拳说了句胡闹,但最后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三人一同前往。
不过,想来也是,这次佐佐木优的工作被停得蹊跷,夜蛾正道和老校长也在跟总监局周旋,试图在中间做调节,对于自己学校的学生出现意外,最难受的莫过于头发都白完的老校长。
“哼,十二室那群老骨头,真是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校长办公室,老校长跺了一下手中的拐杖。
“总监局守旧派的渗透速度确实超过我们的预计。”夜蛾正道站在老校长对面,看着自己老师气得现在就想要杀过去的样子也很无奈。
要说起来,总监局也是越来越不行了,本来随着高专的话语权升高,两方互相牵制的情况下也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十二室那群老东西却想要打破这种平衡,偏心的动作越来越明显,想要拉拢世家的心可谓是人尽皆知。
可偏偏新进派的五条家老家主仙逝新家主又还小,五条家行事低调了很多不说,除了必要的集会基本就没有本家人肯露面,中立派的禅院家,禅院直毘人忙着自家的内部变革一直没有表过态,现今这种状态这两家都没明确站队,家茂家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一直就是传统的守旧派,不过好在最近有传闻说家主的嫡子天赋不高,家茂家也算是自顾不暇了。
“老不死的几个,半只脚跟我一样都入土了还自以为是呢。”老校长骂起来是丝毫不介意把自己带着一起的,对面的夜蛾正道听着连忙喊了一声老师打断他还要继续骂出口的话。
虽然恩师骂得毫不不介意,但作为学生的他还是听不得。
夜蛾正道:“五条家主虽然仙逝,但五条悟作为新家主来了我们学校,我相信他以后成长起来,一定会带给我们不一样的惊喜。”
“那个六眼小子。”提到五条悟老校长就想到了早年自己和老友五条上任老家主喝茶时,还是奶娃娃的五条悟站在院子里,一脸冷漠的看着身边忙碌的仆人。
那目光仿佛佛祖在怜视世人,淡泊得没有悲喜简直不像个孩子该有的表情。
不,不止是孩子,作为已经活得够久了的他也没见过有人有那样的眼神,本来还以为这孩子继续这样下去会长成个面瘫,结果现在……“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就长成了这样。”
“呃……”夜蛾正道听老校长这句吐槽,似乎也想到了不好的回忆,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好在可以和夏油,家入两人互补。”
“你倒挺会自我安慰。”老校长白了夜蛾正道一眼,自己这个学生不仅责任感太强,而且刀子嘴豆腐心,也就只有他能管得了那三人组了。
想到这里老校长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叫夜蛾正道过来的原因,“其实今天把你叫来是因为前几天五条家的管家给我送来了一份资料,这不因为佐佐木老师的事差点给忘了。”
“嗯?五条家的?”夜蛾正道皱眉,他也没听五条悟提过有什么事?
带了点疑惑两人打开了施展了特殊封印的资料袋,两页长纸,情报密密麻麻。
等两人看完的瞬间,这两张纸连和纸袋瞬间自燃了起来,而这种透着蓝光的火焰除了校长手中的资料不会烧到其他任何东西。
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当资料彻底消毁在两人面前后,老校长看着自己的办公桌,叹出一口浊气,没空感叹五条家大长老独有的精妙术式,回顾刚刚看到的内容已足够让他黑下脸来,“真没想到,‘窗’也不干净了……”
哪怕资料中只是展示了总监局疑似不正常的地方,可凭借多年的经验,老校长任能一眼分清对方想要告诉他的事——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已经越过他们伸进了咒术界。
51.再见熊本市1
列车到站,广播里响起提醒乘客确认随身物品的声音。
伏黑甚尔将眼罩拉下挂在脖子上看了眼窗外的站台,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将两个孩子叫醒,结果他刚摇了津美纪一下就发现姐弟两人已经完全睡熟了……
真是一路上都不老实想要玩,结果到站却睡得像两只猪崽,无奈之下只能将之前准备好的儿童背带拿了出来,然后提溜起伏黑惠的衣领就往里塞,动作快速又粗鲁,期间小孩却没有任何不适,仍然吧唧着嘴睡得死死的。
没在意旁人探究的目光,伏黑甚尔迅速将一切收拾好背起儿子再抱好女儿推着行李下了列车,等他走远车厢内的其他乘客才如梦初醒,其中个别年长的人更是自发鼓起了掌。
这番行云流水的操作让同样带孩子的他们看得那是一个大开眼界。
瞄了一眼公寓大妈给的名片,伏黑甚尔带着孩子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出发去了乡下旅店。
汽车穿过城市沿路都是很久没见过的街景,这个地方哪怕是在市里,也不像东京那么喧嚣,九州地区的各个市区土地面积都被大量的绿植覆盖着,所以这个地方也一直是人们闲暇旅游泡温泉的首选地。
伏黑甚尔看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象,早年似乎有来过这里,不过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
第一次以旅游顺带工作为目的外出,身体涌出一股难得的放松感,等到了订好的旅店已经快接近中午了,两个孩子也终于睡眼朦胧的先后醒了过来,下了车伏黑惠拒绝了伏黑甚尔想要抱着他走的想法,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整理好衣服后追上了先一步下车的津美纪,然后小短腿再加速跑在了队伍前面。
“这性格也不知道像谁……”第N次发出这样的感叹,伏黑甚尔摇摇头付了车钱跟着进了旅店。
郊区的温泉旅店,门口的大路可以直通市里,背靠着青山绿水,虽然看店口的门牌已经有点年头了,但居住条件是真不错,有些房间还有单独的后院温泉,虽然小,但容下一家四口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一来,都可以不用去公共温泉了,伏黑甚尔在参观了旅店后好心情的预支了两天的房钱,在听到旅店还会专门给儿童提供免费早餐后更满意了。
带着孩子回了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八咫镜趁着伏黑甚尔没空理它偷偷从津美纪书包里爬了出来,然后坐在背包上跟着两姐弟一起在房间里乱逛,打开朝院子的和室门,一处小型温泉展现在大家面前。
伏黑津美纪开心的跳了起来,和伏黑惠绕着温泉泡了几圈,旁边的人工假山和小型造景十分惹人,伏黑甚尔看了一眼提醒了一句小心不要踩滑便出门去前台找店家帮忙预定了一张明天下午去福冈的车票。
旅店老板是个胖胖的老婆婆,穿着传统和服,笑得一脸和蔼,不仅以普通房的价格给他们留了一间温泉房,还在帮伏黑甚尔订好票后又帮他预约了一辆到店来接送的车,伏黑甚尔的感激声中不自觉带了点受宠若惊。
说实话虽然平时对付女人很有一手,但对于这些老太婆还是非常为难的,好在对方是个性格和善的老婆婆,连连摆手说一切都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见伏黑甚尔一脸谦恭的样子,旅店老婆婆还不由自主给他讲起了自己和公寓大妈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故事,而关于伏黑家的情况那边也已经知会过她了,让伏黑甚尔放心的带着孩子玩就行,能帮忙的自己一定会帮。
得了这么多便宜伏黑甚尔反倒有点不适应起来,再次真心的感谢后回到了房间,开始正式盘算起出门需要逛到的地方。
下午乘车去了熊本城,伏黑甚尔给两个孩子换上了儿童和服,4月的天已经开始出现落樱了,粉嫩中夹杂着一点娇绿的樱树很是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拍了几组照片,玩得尽兴后伏黑甚尔又带着孩子们去了阿苏火山,在两个小崽子惊艳的目光中,伏黑甚尔蹲着给他们讲解起了阿苏火山的故事,然后收获到了两双崇拜的小眼神,晚上三人又回到市里逛了一趟夜市,在孩子们终于累倒下后伏黑甚尔才挎着津美纪的小包包一手一个抱起他们回了旅店。
帮累得已经睡着的两个小鬼简单的洗漱干净又换上了睡衣,伏黑甚尔难得的清闲了下来,在旅店老板那里拿了两壶清酒,听老板说今天在他出门后店里还来了三个高中生,明天也要去福冈,不过对方是明天一早就出发,不能跟他一起了。伏黑甚尔对此违心的说了句可惜了,然后拿着自己要的东西回了房。
旅馆的另一头,同样的大房间,高专一年级的三人正躺在地板上看着头顶吊灯互相拌嘴,家入硝子叼着烟吐出一口气,想了一下还是抬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很好,有股怪味,“喂,你们两个离我远点好吗。”
夏油杰和五条悟停下拌嘴的动作,看着家入硝子的刚刚的动作也皱眉照着做了起来。
“呕!”夏油杰直接反胃,然后爬起来朝厕所冲过去。
“有这么夸张吗?”五条悟皱眉,学着夏油杰的样子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呕!”这味儿,不闻不觉得,一闻也太上头了吧。
连滚带爬的冲进厕所,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一个占了马桶一个占了洗漱台,本来就因为制服上的味道而反胃的两人,互相看了眼彼此后更是直接就呕了出来。
家入硝子夹着烟,因为仰躺的原因,不小心呛了一口,加上不远处浴室的声响,让她再次开始怀疑自己跟着这两个白痴出远任务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今天早上三人本来是要坐新干线直接到福冈的,结果负责九州的辅助监督来电话说自己因为临时任务跑去了熊本县,而且上面也希望三人能顺便解决熊本市的咒灵,为了方便三人只能临时改了最近的车票,结果到站发现所谓的咒灵居然就在熊本市新干线站内,难怪辅助监督要电话过来让他们换乘。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三人被带到了一处临时封锁的站内空间,看着眼前缠绕的黄色警戒线和正在施工的指示牌,家入硝子含着嘴里的棒棒糖向上挑了挑,示意另外两人,“我在这儿等你们。”
“啊?硝子想偷懒?”五条悟不满的抢了一个棒棒糖塞嘴里。
“我去吸烟区,你要来吗?”
“切……”五条悟不满撅嘴。
“好了悟,我们速战速决。”夏油杰挑起警戒线进入封锁区域,转头朝家入硝子递了一个眼神,“一会儿见。”
家入硝子挥手回道,“一会儿见。”
熊本市的新干线每天的人流量不算小,在明知有咒灵的情况下还是在继续运营,那只能说明一点,这里的咒灵并不足以对人类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将疑似区域封锁起来,又留出剩下的空间由车站工作人员和警方派人看守,看来这个咒灵虽然危害不大,但一定相当麻烦。
考虑清楚后家入硝子决定将麻烦留给爱惹麻烦的人去解决,自己刚好抽根烟缓缓。
一根香烟抽完,家入硝子看了眼站内的时钟,转身到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饮料,然后就站在那儿慢悠悠的喝起来,手机传来短信铃声,硝子打开看了下,是夜蛾正道的讯息,问他们到福冈没,如果忙完了,让五条悟给他回个电话,这边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听。
没人接听?
家入硝子撇了下嘴,回复这边新加了一个临时任务,他们三人现在在熊本市,五条悟和夏油杰去干活了,消息发完又奇怪的看向封锁区。
话说回来,虽说是个临时的小任务,可也不该没有一点声响吧?而且凭他们两个的实力,这也太久了吧?
扔掉饮料盒,家入硝子朝封锁区走去,想了一下又返了回去,从自动贩卖机上新取了两瓶饮料拿好重新进入了黄线。
顺着夏油杰的咒力残秽家入硝子一路找到了站内的休息区,看规模,这里应该才是原本的候车区,只不过因为咒灵的原因被暂时弃用了。
现在大厅内,很多设备都没有撤走,上层的办公室内还放着工作人员的水杯,大厅上的绿植倒塌,小部分椅子有挪动的迹象,咒灵留下的残秽多而杂,密密麻麻,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的残秽就显得特别醒目。
这延伸的方向?
家入硝子拿着饮料皱眉,这两人的残秽怎么去了厕所就没出来了?
搞什么东西?算了!家入硝子转念一想,反正饮料又不是自己喝,摇了摇手中的饮料瓶,汽水在里面发出呲啦啦的撞击声,家入硝子推开omega专用厕所,一股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即使是beta的她腿也一下子软了半截,生理性的刺激更是让人差点吐了出来。
“靠!”家入硝子骂了一句连忙后退出厕所,“五条怎么回事?”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家伙信息素暴走了。
生为咒术师的高傲,五条悟一直不屑于使用信息素对普通人进行攻击,所以他也基本不会任凭自己的信息素外露,家入硝子又抬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标志,大大的omega专用。
难道?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升起,家入硝子扔掉手中的饮料再次推门走进了厕所,beta的身体加上反转术式让她很快适应了空气中的信息素,刚刚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并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现在一看,厕所内的梳妆镜已经全部打烂,而且最大的那一面连着墙的镜子还有着一个很大的破洞,一看就是暴力撞击所致。
【夏油!欸?】怎么回事?
家入硝子奇怪的又喊了一声,【五条!】
奇怪感更甚,自己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耳朵坏了?可自己在摇饮料的时候,是有听到饮料里发出的响声来着……
所以?有点不确信的再次退出厕所,家入硝子站在重新紧闭的门前拍了拍手,“啪啪!”清脆的掌击声在耳边响起,“哈!”短促的哈了一声,也能清楚的听到。
还好,嗓子没坏,耳朵也没坏。
再次进入厕所,【五条!】声音又再次消失。
破碎的镜面印出家入硝子开合的嘴,诡异感袭来……难怪里面都砸成这样了外面却听不到一点动静,这间厕所居然可以做到完全的吸收声音,带着不好的预感家入硝子快速扫视了omega专用厕所一圈,男o女o的隔间已经被砸碎,全身镜的墙背面是?
女性卫生间,也就是女性beta专用卫生间。
家入硝子从废墟墙洞跳了过去,这边靠里的墙面也被撞破两人一个墙洞,洗漱台被外力撞碎,自来水喷得到处都是,走在地板上有一点打滑,可脚踩在水上却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的身影,四周安静得可怕。
这两家伙跑哪儿去了?
家入硝子摸出手机看了看,信号被屏蔽掉了,有点无奈的打算再从女性卫生间的烂洞穿过去,突然旁边的墙从对面被人破开,一个黑色的身影伴随着碎石从里面跳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比之前更浓郁的攻击性信息素,刺骨的寒冷瞬间袭击了家入硝子的神经。
【我靠!】家入硝子对着旁边突然出现的人影惊呼出声,当然,这次也没有任何声音,也正是如此,她才会被突然出现的五条悟吓了一跳。
【啊啊啊啊啊!硝子快跑!!】五条悟和碎石一起从家入硝子眼前飞过去,等他落地转头就看到还在一脸懵逼盯着自己的好友,五条悟本能的想要叫硝子快跑,可是奈何他喊出口的话没有任何声音。
碎石落地滚远,五条悟站在满是水的地板上滑出了一小段距离,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他看向还一脸不解的家入硝子,马上做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咒力聚集小型【苍】在他手中形成,黑洞变大迸发出幽幽蓝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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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悟弹指将【苍】掷出,家入硝子瞪大眼睛看着五条悟的术式从自己耳畔划过打进了刚刚被撞开的洞中。
“嘭!!”几乎是瞬间便恢复了听觉,爆破声之大,直接震得人有点发蒙。
“硝子!!”夏油杰的声音自家入硝子身后传来,紧接着她被人用力转向牢牢的护在了身下。
什么?
“哗啦啦~~”还没反应过来,一阵落水的声音从头上盖了下来,家入硝子调整了一下视野,看向脚下。
“呕!”视觉和嗅觉的冲击双管齐下,家入硝子当场呕了出来,身后将她护在怀里的夏油杰也马上把人放开转向一边跟着呕了起来。
“我说……呕!”不远处的五条悟想上前来帮忙,结果看着两人的样子和一地的粪便连忙转身撑着墙干呕起来。
最强一年级三人组再次完成了任务,但不能说完美,毕竟这么狼狈的样子,可能只此一次了。
等辅助监督来的时候,三人已经在还算完好的alpha专用卫生间冲了一个不脱衣服的澡。
夏油杰从头到脚都是湿的,本来扎好的丸子头被水冲散,长发披在肩头,五条悟一脸嫌弃站在一旁,无下限开启,此时的他甚至将脚底都付上了术式,可即使杜绝了秽物的近身,但是空气中漂浮的臭味还是着实将他熏入了味儿。
家入硝子一脸要死的表情,搞了半天这个地方的咒灵是因为人们恐惧公共厕所而形成的,辅助监督给的情报居然只说了是只三级咒灵,可谁能想到一只三级咒灵居然会炸翔!
将身体附着到整个厕所,使其空间能够吸收掉所有的声音,这样一来进入的人也就无法呼救,本来进入后也是很难出去的,可拜不明真相的夏油杰和五条悟所赐,进去就将其打伤了,这也导致一开始家入硝子可以反复的进入卫生间。
所以,当时就应该直接跑的,事后两人回忆起来都悔恨不已。
想象一下,当普通人进入一个没有任何声音的空间,然后一滩烂肉向你袭来,这已经是很恐怖的事了,可当怪物靠近之后你发现烂肉身上附着的全是厕所的产物。
伴随蠕动的怪物而来的是后知后觉恢复过来的嗅觉,恐惧和羞愤油然而生,要么死要么屎,选哪一个好像都会生不如死吧,这样直击灵魂的崩溃,没几个正常人能挺下来吧。
所以夏油杰和五条悟第一时间发动了攻击,而咒灵在被击中后直接原地爆炸了,整个男beta的专用厕所,被炸了满厕所的翔,这只咒灵的攻击力不怎么样,但侮辱性却极强!
连厕所头顶的灯都变成了黄色,五条悟和夏油杰当场吓得蹦出了信息素,又因为五条悟的信息素具有攻击性,直接就把离他最近且毫无防备的夏油杰给熏得打了个冷颤,差点晕了过去。
五条悟看着有点摇晃的夏油杰,还想伸手去扶,但很快就想到自己身上还未稀释的信息素,又马上收回了手。
“呃,杰没事吧。”看了眼夏油杰惨白的脸,五条悟总觉得不拉不太好,要不……用无下限挡着扶一下?五条悟再次伸手,对方像是早料到一般忙撑着膝盖起身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
站在一地的厕所产物上,五条悟往后挪了几步,“杰,要不我们……”刚想叫夏油杰跟自己一起出去,可接下来的话却突然像他们进门前一样失去了声音。
这是?
五条悟皱眉抬头,不远处已经重新聚集起了新的一滩烂肉,虽然不如之前的大,但从它的造型可以看出构成也是一样的。
【我靠!】五条悟张嘴大喊,可惜说出的话已经没有了声音。
夏油杰瞄了一眼他的表情马上也感觉到了不对,忙转过头去,【还来!】于是两人拔腿就跑,甚至没想过要出厕所,而是撞开了厕所之间的墙和咒灵玩起了躲猫猫。
服了!
夏油杰甩了一下头发,一脸疲惫的走出alpha卫生间,因为咒灵周身裹满了秽物,他都不敢直接对其使用术式,只要一想到自己如果吸收了对方就要吞掉这么个咒灵球,是个人都会选择放弃吧。
结果就是,两个准特级咒术师被一只三级咒灵逼到了落汤鸡的地步,最强之路,再次受挫。
又发了一会儿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才走了出来,三人一句话没说并排着走到了警戒线前站定,之前辅助监督下好的帐早就随着咒灵的消灭而撤掉了,此时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两人身上不幸沾到的秽物也在刚刚冲洗得差不多了。
高专校服的防水面料不仅隔绝了冷水还隔绝了咒力残留,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想要立刻换洗衣物的想法……
三人中最完整的五条悟因为有无下限在没有中招,但看着友人的惨状,他总觉得自己也沾上了点奇怪的东西,“这个报告,我们一起写怎么样?”
“好。”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异口同声回道,同时三人脑海默契的浮现出了一个想法:这次任务的过程,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走出车站的过程,三人一直眉头紧锁,想要道一声辛苦的工作人员都踟蹰了好一会儿不敢上前,等他们一脸凝重的离开车站与辅助监督汇合,后者见他们三个人的脸色,更是不敢再与之搭话。
新来的辅助监督全程小心翼翼的发动汽车开上了去福冈的路,结果前座的五条悟突然冷脸说道,“我们明天再去福冈,现在你把我们送到一个有温泉的旅店,别离市中心那么近,然后再去给我们买几套新衣服,尺码我会发你。”
“啊?”一连串的命令听得这位九州的辅助监督傻了眼,虽然不明白五条悟这么做的意思,但看后视镜里另外两位也没发话,加上大家的脸色一个比一个臭,最终辅助监督还是将疑惑的话偷偷咽进了肚里再按照五条悟刚刚的吩咐去干了活,至于上车时闻到的奇怪味道,已经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了。
52.再见熊本市2
从卫生间出来,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将身上的校服扒了个干净并换上了浴衣,看了眼两人湿漉漉的头发家入硝子将身上的烟灰拍了拍,坐起身道,“你们两弄好了就赶紧滚,我要开始收拾了。”
“那我们就去公共温泉不等你啦。”五条悟勾着夏油杰的肩膀,朝家入硝子挥了挥手。
“我们先过去了,硝子。”夏油杰点了下头然后一把推开五条悟,“悟!你离我远点!”
“啊?”五条悟不甘心的追上去,“干嘛呀,杰?”
“闻着你的味儿我难受。”推开门夏油杰先一步朝外走去。
“哈?好过分!”小跑追上夏油杰的步伐,五条悟双手枕在脑后抱怨道,“我都没嫌弃杰身上的味道,杰居然嫌弃我!”
“别闹了,悟。你那个味儿跟我这个不是一个概念……”夏油杰双手揣进浴衣袖子,看着五条悟翻了个白眼,他自己身上的只是秽物的臭,而对方却是实打实的生理性攻击。
“切!”虽然还是不满,但五条悟最终还是老老实实选择走在夏油杰旁边,嘴上碎碎念着温泉的房间被订完了,不然就可以直接在房间泡温泉了,去公共温泉什么的也太麻烦了诸如此类的话……
夏油杰对此到还挺赞同的,不过想到他们三个是临时改变的行程也就不多做强求了,去旅店前台买了新浴盆和一次性毛巾,两人端着自己的用品去了男性ab专用的大温泉。
很好,里面只有两个中年男人在穿衣服,看来是已经泡完要回去了,那接下来整个温泉不就只剩他们两个咯?
“欧!冲呀!”快速的洗漱了一遍,五条悟在腰上挂了条浴巾直接跳进了温泉里,泉水被突如其来砸进一个190+的男性直接爆开了水花,泉水溅得到处都是,夏油杰刚过来就看到温泉隔断的木板被泉水打湿的印记嘴角抽了抽,还好人都走完了,不然少不了一阵赔礼道歉。
多日的任务加上下午的经历,让一行人本就身心俱疲,而温泉的滋润又刚好缓解他们日渐紧绷的神经,在一阵打闹后两人悠闲的靠在鹅暖石砌成的温泉壁上休息。
五条悟早就在一开始跳水的时候摘掉了墨镜,现在正仰躺着脑袋枕着岸边,眼睛上盖着温热的毛巾小憩。
“我把资料发给夜蛾了。”五条悟突然没由来的一句,正在拎毛巾的夏油杰手下动作一顿,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五条悟说的是什么。
“你想怎么做?”将本来拎干的毛巾又放回泉水中,夏油杰看着散开的毛巾发神。
“我吗?直接杀掉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夏油杰果断拒绝了他的这个想法,“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行为,就给所有人定罪,而且……”
“又开始了……”五条悟听着夏油杰的话偏头掏了下耳朵。
“咒术师的意义,应该是保护弱者祓除咒灵,而不是用力量除掉理念不同的人……”夏油杰看向五条悟,对方还搭着毛巾头微微偏向另一边,似乎并不想回应自己的这番话。
“哎……”夏油杰微微的叹出一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杀咒灵和杀人,对于他来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从小到大的教育和理念让他无法像五条悟一样可以轻松将杀掉一群普通人的话伏于实际。
两人就这么各自泡在温泉里,泉水微荡,泛起一片白雾。
“我说你!”终于还是五条悟憋不住先开口了,话语间一把扯掉脸上的毛巾看向夏油杰,“明明也在气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吧,前天看到情报后恨不得立马动手,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你又变成这样了,瞻前顾后!所以!”五条悟从温泉里站了起来,温热的泉水溅开淋了夏油杰一脸,“我啊,最讨厌你们这些人自以为是顾全大局的样子了”
“……”面对五条悟的指责夏油杰有一瞬间的愣神,想反驳的话在嘴里反复的几遍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温泉内雾气环绕,因为没有外人在而显得格外空旷,夏油杰整个人有点颓然的向后靠在温泉岸边,直到五条悟彻底离开他也没有再动作。
咒术届的明争暗斗从几百年前就开始了,这样长久的动作,即使是在战乱期间也从未停止,昼夜更替转眼来到和平年代,看似平静的咒术届,实则暗潮从未停止。
御三家之间的三足之势也是经过长久的斗争才得以沉淀下来的,毕竟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就三大世家互利互惠来得轻松。而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神子,早已看惯了纷争和暗杀,一开始对待所有事物都是毫无感情的态度,也是到了现在他的以自我为中心才稍微有了点改变。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直都知道五条悟的少爷脾气,但在嫌弃的同时也会放低底线的纵容对方。
可如今,夏油杰又不得不思考起一个长久困惑着他的问题,作为普通人的自己,真的可以融入这样的咒术届吗?
空旷的室外大温泉,随着太阳的彻底落下而陷入更深的寂静之中,隐隐有几声虫鸣从木质的围栏外传来,夏油杰独自待在这个偌大的浴汤里,这个时间点,其他客人应该都去用晚餐了,那再过一会儿浴场的人应该就会变多了,好好珍惜这最后一点独处的时间吧。
夏油杰任由身体一点一点的往温泉下滑,最后整个人没入了温泉之中,热气上涌,头脑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醒。
早在选择进入高专就读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彻底舍弃掉普通人的身份。
咒术届没有小孩和大人,更不存在性别差距,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即使拒绝承认,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条路已经无法回头。
“哗啦啦!”
夏油杰睁开双眼从水中站起,朦胧的雾气也挡不住的好身材,可些此刻无人观看,有一片被风吹进来的绿叶被他牢牢撰在手里。
五条家的新任家主,这一称呼在咒术届的分量还是自己跟五条悟成了好友后才理解到的,也许,自己有时候可以从他的角度去想想这些问题,与其随波逐流,不如豪赌一场。
就跟自己在初中干的事一样,老大嘛,谁不会当一样。
“哈哈哈!”扔掉手中被捏得软烂的绿叶,夏油杰将头发全部抹到脑后,换了个新地方自己还变得畏畏缩缩起来了,居然被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给笑话了,妈的等有机会老子一定要干票大的,让你见识见识。
从水中将自己的毛巾捞出,夏油杰跨上岸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直接回房打算去找另外两个人,而等他到了住处却发现,另外两个人根本不在这里。
房间里换下的高专校服已经不见了,新的衣服被装在购物袋中摆放在门口,可是辅助监督一起送来的水果零食却已经被吃完了……
“这两人……”夏油杰额头青筋冒出,居然什么都没给自己留!
默默换好衣服,夏油杰环视了一眼房间,最后在卫生间的照了一下镜子,很好,这件连帽衫是自己的,没穿错,然后拿上手机出了门。
旅店是可以提供食物的,就是不知道现在去还能不能赶上晚饭。
路过温泉,夏油杰在一个转角意外瞄见了家入硝子那一头标志的褐色短发,还好因为短不用扎起来,不然自己就看漏了。
“硝子!”夏油杰走上前朝着家入硝子打了个招呼。
“嗯?”家入硝子抱着木盆回头,“哦,是你啊。”
说话间将夏油杰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几人也会穿着便装出门,但随着任务的增多,假期已经越来越少了,突然看到夏油杰穿着常服的样子,家入硝子竟感觉比刚刚泡的温泉还让人放松。
其实想想也是,此时的他们在厉害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高专一年级学生而已,比起每天上课,实战和无尽的任务,果然还是和朋友一起,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逛街,逃课,打游戏更舒服。
相视一笑,两人一起去了旅店后厅,好在餐厅还能吃饭,而且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选了一个靠近走廊的位置,夏油杰简单的点了两个菜后开口问起家入硝子要不要先回去换衣服,后者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比起换衣服,我现在更想做的是吃饭。”
“噫~”夏油杰撇嘴,“水果都吃光了,还没吃饱呢。”
“啊,你说那个啊。”家入硝子撑着下巴看着对面双手抱胸控诉自己的人,“因为你们都不在,所以我只能自己吃掉了。”
“嗯?你吃掉的?”夏油杰听到家入硝子的话挑了下眉,“悟没有回来吗?”
家入硝子:“他不是应该跟你一起吗?”
“呃,话是这么说……”夏油杰眼神不自觉的朝旁边瞟了一眼,然后有点别扭的抓了抓头发,“他先走了,我以为他会回来。”
“嗯~”家入硝子眯着眼盯着夏油杰,对方躲闪的样子被她全程捕捉,“瞧你这幅样子,你们两又吵架了吧?”虽然是问句,但家入硝子的语气可一点都不像在问问题。
夏油杰对上家入硝子那一脸笃定的样子也是一下子泄了气,“哎……果然什么都瞒不了硝子呢。”
家入硝子:“对我评价这么高吗?”
插科打诨间,两人的主食和小菜便已经做好被送了过来,餐厅内的其他客人开始陆陆续续吃完离开,等两人吃到一半时,整个餐厅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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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吸完最后一口面条像是才想到一般开口,“悟呢?他吃饭了吗?”
“又不是小孩子,总不至于饿死。”家入硝子放下筷子喝了一口味增汤,现在吃饱了反而有精神干点别的事了,“话说回来,你俩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啊,这个呀……”夏油杰见对方再次提起也一下子来了兴致,“上次悟找人调查的情报你也看了吧。”
家入硝子皱眉想了下夏油杰口中的情报,只几秒便在脑中锁定了目标,而且在快速回忆完内容后,甚至不再需要夏油杰继续给她解释,大概已经可以猜到两人吵架的内容了。
“你们两个,又是因为上面的事吵架吧。”家入硝子将味增汤放下,手指沿着碗口摩挲了一圈,“真是不懂你们的脑回路。”
“嗯?”夏油杰歪了下头,“硝子有什么好的看法吗?”
“谈不上什么好哦。”家入硝子摊了下手,难得调皮的吐了下舌头,“五条肯定又说了要把上面全部杀掉的胡话吧,至于你,肯定在拒绝后又觉得很有道理对吧。”
“呃……”还真是,夏油杰在心里暗暗嘀咕了几句。
虽然夏油杰没有正面回答,但看着对方一副被戳穿的窘态,家入硝子好笑的摸了一下衣兜想要拿烟,但很快又发现自己还穿着浴衣,有点悻悻的收回手,手指在划过浴衣带子时还轻轻的捏了几下。
“啧。”微皱了下眉,家入硝子继续开口,不过热情已经因为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而降低了不少,“五条随心所欲惯了,他的三观长在自我观上面,做事还考虑不到那么多,而你嘛……”家入硝子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手指向夏油杰笑道,“你该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跟在学校争老大一样简单吧?”
“呃!”又被说中了,一瞬间夏油杰的表情就好像是吃了脏东西一样难看起来。
“哈哈哈哈哈!”家入硝子作势要捂着肚子笑,但想到现在还在餐厅又很快止住了笑声,没多少真心的说道,“不好意思,没忍住。”
“切……”夏油杰揉了揉鼻头不去和家入硝子对视,而是转头看向走廊外。
木制的长廊,穿过去就是庭院,白色鹅暖石铺成了一条蜿蜿蜒蜒的小路,齐膝的庭院灯错落在小路两旁,引来几只飞蛾。
“我不知道这群人想要干嘛,但我总觉得留着他们不管,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飞蛾撞击着灯芯,反复几次后最终被炽热的玻璃烫伤,从空中扑腾着掉下,“我不想在发生三木学长那样的事了……”
“……”家入硝子因着夏油杰的这番话也陷入了沉默,两人坐在餐厅,静静地听着虫鸣。
没人受得了自己的命运被人摆布,也没人希望身边的人会受被愚弄。可如此庞大的咒术届又岂是他们三个高中生可以说改变就改变的,及时那个带头的是五条家的现任家主。
“只是一味的小打小闹可不行。”家入硝子靠在椅子上,看了眼冷掉的味增汤,突然就失去了胃口,“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具体想法,但我觉得,治标不治本就不要再拿出来想了,而且就你我在一年前,还只是个普通初中生,如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又怎么可能是我们这点时间所能看清的,现在非要去干点什么,就好比是在以卵击石。五条也是,生在这个世界,跟个人来疯一样,麻烦你有空多教教他,少闯点祸。”
“小打小闹吗……”夏油杰回头看向家入硝子,这一次的对视他似乎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无奈,他们的想法,被家入硝子这么一说起,还真有点像小孩报复老师不公平般的幼稚。
可……要如何达到治标又治本呢?
年仅15岁的夏油杰,第一次思索起了一个远大的想法,咒术届的未来。
又是难得安静的场合,见夏油杰陷入思考中,家入硝子也不想打扰,起身询问了正在收拾东西的服务员餐厅什么时候结束营业,得知自己就是最后的客人后,家入硝子不好意思的给对方道了歉,表示马上就跟朋友离开。
回到餐桌,家入硝子拍了一下夏油杰的肩膀,“走了,回房再想吧。”
“嗯……”明显还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夏油杰慢吞吞地起身跟在家入硝子身后朝房间走去,路上整个人也还陷在思绪中完全没有恢复过来。
等到了房间门口,家入硝子推开和室门的声音响起才终于将夏油杰唤醒。
有点茫然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夏油杰突然皱眉看着房内拿起购物袋准备去卫生间换衣服的家入硝子,“对了硝子,悟去哪儿了?”
家入硝子正握着卫生间门的手一僵,对啊,五条去哪儿了?
53.再遇1
被两人忽略的五条悟大少爷,此时正穿着浴衣,手抄在宽松的衣袖里骂骂咧咧。
真不理解这些糟老头子整天在算计个什么,以前在五条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到了高专更猖狂了,整天闲得没事做,就搞些见不得台面的勾当,干脆全杀了,换成家里的人算了?
嗯……五条悟被自己的想法取悦到了,开心的用手在下巴下比了一个勾,然后一边闲逛着一边思考实现刚刚想法的可能性,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另一处客房区。
这里与他们三人住的地方仅隔了一个大庭院,装修风格也更加古香古色一点,看了眼院子的布局,五条悟只稍片刻便认出这儿应该就是自己没有订上的拥有独立温泉的客房区了。
所以,自己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呢?
带了点不明所以的好奇,五条悟顺着长廊逛了起来,地板的木料看上去比外面的要老很多,而且装修的风格也与自己住的那处有着很大的不同,虽然两边有了庭院作为缓冲,但从小就住在五条宅这种老宅子里的五条悟还是能一眼看出,这家旅店并不是故意装修成这样的。
就像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建,这样一想,这里的装修风格也就说得通了。
小型的温泉房虽然私密性好,但价格不菲而且房间量少,随着时代发展后续旅店为了迎合市场,只能扩建出了另一边的公共温泉和更多实惠的房间。
只可惜,自己没机会享受这里独立温泉了。
哎……瞎逛了一会儿五条悟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来试试便打算原路返回,也不知道自己出来多久了,一开始生气的原因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嘛,我看看是往哪一边走。”嘴里嘀咕了一句,五条悟抬手伸了一个懒腰,转身之间耳边传来了和室门被推开的响动声。
嗯?
头微偏,正疑惑自己是不是挡着人家房间门口了,旁边和室门便已经被人从内推开了。
与自己同款不同色的纯棉浴衣率先印入五条悟的视野,他穿着的浴衣浅色打底面料有着竖条条纹,而开门的男人则穿着藏青色加黑色竖条条纹的浴衣,要知道,在温泉旅店撞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撞衫的那个人是谁。
“啪!”伏黑甚尔看着站在自己房门口伸着懒腰的五条悟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的将刚刚打开的门给再次关上了。
该死,温泉泡久了,好像出现幻觉了……
门外保持伸懒腰动作的五条悟也愣在了原地,墨镜滑落到鼻头,漏出一双苍色的眼睛,因为主人的震惊而瞪得大大的,最后还不可置信的眨巴了两下。
刚刚的那个男人……好像甚尔……
“卧槽!”五条悟连墨镜都没来得及扶,急急忙忙转身去拉和室的门,然后就发现门正被人从里面死死的拽住,“靠!果然是你!赶紧给本大爷打开!”
“妈的,这逼崽子从哪儿冒出来的!”房内的伏黑甚尔嘴角抽搐的抵着门,坚决不肯让对方进来。
“甚尔!甚尔!!放我进去!!”五条悟可不管这里是客房区,周围可能还住着其他的旅店客人,见里面的人不肯松手,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耳边五条悟的嗓门大得就像是对着伏黑甚尔的耳朵在喊一样,加上如果两人继续用劲儿门可能会面临碎掉的风险,承了旅店老板娘的恩惠,要是弄坏别人店里的东西,可太说不过去了。
最终伏黑甚尔败下阵来,一个松手打开了和室大门。
“阿勒?”对面突如其来的松手,还在使劲儿的五条悟躲闪不及直接就扑了进去,伏黑甚尔看着眼前的白毛一个挑眉,朝旁边让了一步。
“咚!”五条悟直接跌倒在了房间的地毯上,也正是托这块大地毯的福,刚好缓解了五条悟跌倒的损伤,不然一会儿还有得伏黑甚尔烦的。
“啊!!甚尔好过分!这是谋杀!”五条悟躺在地毯上翻了下身侧头看向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男人。
刚刚那一下摔得他有点措不及防,好在无下限及时开启才没有落得个脸着地的囧境,此时回头对上伏黑甚尔的视线,冷冷的目光中透露着不耐烦,要是旁人早在被这么盯着的瞬间就给吓破胆逃跑了,也只有五条悟跟个没事人般被这么看着还能兴奋起来。
墨镜因为刚刚的动作现在正可笑的挂在下巴上,完全没有遮挡的一张俊脸笑得那叫一个不顾旁人死活,见对方没搭理自己五条悟也不急,反而是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想了无数条可以赖着不走的办法。
“啧。”这场对峙还是伏黑甚尔先败下阵来,不在搭理五条悟的无赖行为,伏黑甚尔将一只手放进浴衣衣领,步伐轻快得迈出了房间并顺手将和室门推了回去。
他这是?躺在地上的五条悟马上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想要跟上伏黑甚尔的脚步但手刚够上和室门又收了回来。
不对!看甚尔的穿着,应该是住在这里的,既然人都在这儿,自己还去追什么追?
守株待兔!想到这儿五条悟又回过身好整以暇的观察起伏黑甚尔住的客房来。
室内的布局跟自己住的那间很像,推门进来就是客厅,客厅正对着的一边是可以活动的和室门,推开就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不过自己住的那边院子就只有一个长廊和人造景观,这里应该还有着一个独立的温泉,客房的一边是卫生间,另一边则是卧室……
嗯?!
六眼穿透推拉门,卧室内的景象清晰的展示在他的眼前,两股微弱的咒力波动,和一块不知名力量形成的空白区域,只是范围太小了不足以引起五条悟的兴趣,倒是那两团咒力,看覆盖大小来说,五条悟疑惑的挠了下头,怎么有两个小孩子在这儿?
等伏黑甚尔端着餐盘回到客房,就看到五条悟正一本正经的跪坐在卧房门口,而卧房的门也已经被他推开了,两个孩子穿着小小的浴衣抱着各自的玩偶娃娃熟睡着,八咫镜此时更像具尸体,倒扣着趴在两人的床头。
“你在干嘛?”伏黑甚尔将餐盘放在矮桌上走上前将卧房门推回去关好,还想再说五条悟几句,结果回头就见对方正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加上那难得正经的坐姿,一股恶寒直接从伏黑甚尔脚底窜到头皮,“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真恶心,一边去!”
“呜呜呜呜呜哇!”看着伏黑甚尔打算走,五条悟赶紧转身将人的大腿抱住乱嚎,“甚尔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两个小鬼头是谁的孩子啊!”
“烦死了!”完全没打算搭理这个撒泼打滚的人,伏黑甚尔任凭大腿拖着个快190+的累赘继续往前走,到了矮桌脚一抬就将人甩了出去,五条悟也顺势在地毯上滚了一圈,等伏黑甚尔坐好,他又一转身滚了回来,位置刚好可以蹭到对方肩上,“甚尔~你在吃什么?我也要吃!”
翻了一个白眼伏黑甚尔将另一碗面推给了五条悟,然后自己端着面嗦了起来。
快速的将自己的面条干完,伏黑甚尔满足的打了饱嗝,因为之前将手揣到衣领的缘故,此时他的浴衣领口已经开到了腹部,现在吃完饭这么随意一坐,更是显得松松散散,五条悟吃着面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伏黑甚尔,脑子里跳出了两个五条小人开始给他进行了疯狂的洗脑。
正义五条:这么久不见,甚尔还是这么好看!怎么办?一和他对视就离不开眼睛了!
邪恶五条:杰说了这是喜欢!一定是这样,原来恋爱是这种感觉!
正义五条:哎呀呀,他怎么不穿好衣服呀!太色了!不过还好只有我能看!
邪恶五条:嗯嗯,对对!
正义五条:不对不对!他还带了两个孩子!
“咣当!”面碗从手中打滑掉在桌上转了个圈,面汤洒出几滴在桌上留下深色的油印,伏黑甚尔看着对方突然从一脸傻笑的蠢像变得呆呆的,有点嫌弃的皱了下眉,这小子,又发什么神经?
不过嘛……伏黑甚尔托着下巴,现在抽空打量了五条悟一番,这家伙的变化还真是不小,才短短的三、四年没见吧,个头不仅长高了不少,刚刚开门的时候甚至隐隐能感觉的出已经超过了自己,妈的,还真是天选之子。
以前的那张娃娃脸长开了不说,现在这又是白毛又是蓝瞳的,像极了网上的漫画少年,也不知道会惹得多少小beta和小omega喜欢,就是可惜这逼毫不掩饰的性格,看来比之前更烂了……
以前小的时候像个人偶娃娃,做什么都一副死样,老气横秋的,后来就变成了一个难缠的小鬼,对人对事都一股子冲动劲儿,我行我素,至于现在嘛……傻里傻气的.
伏黑甚尔将DK五条悟从头到足评价了一番,最后看人的眼神已经不自觉带了点看自家傻狗长大的宠溺感,虽然还是小学鸡的性子,但不得不说这个自己一直当作小孩子的人,已经长大了,不知道,以后惠和津美纪是不是也会这样……
一种不太真切的情感瞬间填满了伏黑甚尔那颗并不完整的心。
我这样的烂人,竟然也有可能独自养大两个孩子。
真是梦幻。
“甚尔在想什么呢?”五条悟面碗都没扶,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想要追问卧房里两个孩子的事,可在看到伏黑甚尔那副自己从未见过的过于柔和的神情时,话到嘴边又堪堪改了口。
“嗯……”伏黑甚尔抬眼对上五条悟的苍天之瞳,“不管你的事,吃完了就快走吧。”没有来的心情突然不爽起来,伏黑甚尔毫无征兆的开始出口赶人。
“哈?我才不要。”五条悟可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主,面对伏黑甚尔直接头一甩,屁股一转,揣着手就不打算继续理人,撇着嘴的样子,写满了快来安慰我,我生气了!
连五条悟自己都没发觉,每次和伏黑甚尔相处,他都会变得格外的幼稚。
“呵。”伏黑甚尔看他这样只觉得无语,马上收回之前觉得他长大了的想法,这要不是因为还有孩子在,真想直接动手把他丢出去。
对了,说到孩子……
这人一开始就在房里大呼小叫的,两个猪崽子居然没被吵醒,看来白天是真的逛累了。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也不打算再去管突然闯入的五条悟了,打了个哈欠起身拉开卧房的门就要睡觉,来到孩子们旁边躺下,伏黑甚尔将手搭在枕头下想着明天的计划,下午赶去福冈,如果白天能像今天一样消耗掉两小只的精力,到了晚上及时自己外出也不用担心他们会乱跑了。
“咦?”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再说话,五条悟睁开眼,旁边的伏黑甚尔早就不见了。
“诶!?”五条悟赶紧爬起来,还好转身就看到了没有关严的卧室门,伏黑甚尔正躺在两个孩子旁边,眼睛闭着,呼吸平缓,那副放松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真不管我了?
五条悟站在卧室门口,咬牙盯着熟睡的三人,本来上次已经有了伏黑甚尔的消息,可惜后来五条老家主出了事导致他没有时间再去管那边的情报,结果就此丢失了伏黑甚尔的踪迹。
五条悟看着眼前的父子三人,自己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人,结果……
不光是黑发,现在仔细一看三人的长相都越看越像了。
呜呜呜呜……五条悟欲哭无泪。
果然是他的崽吧!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跟别人……
诶?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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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怎么一直没看到那个“别人”呢?
五条悟踱步进入卧房,然后绕着卧室转了几圈,没有多出来的咒力痕迹,也没有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连被褥都只有三套。
“甚尔……”五条悟跪坐到伏黑甚尔旁边,推了推了睡着的人,“我的被子呢?”
“啧!”本来还想装睡来着,结果被人这么来回扫视,完全就睡不着了,“你怎么还没走?”
“我不是说了不要吗?”五条悟躺下身枕在伏黑甚尔旁边,又自给自足的伸手扒拉了伏黑甚尔的被子搭在了自己的身上,“我今晚要睡这里。”宣布完这件事后他便安心的闭上了眼。
客厅灯还没关,灯光透过和室门照了进来,伏黑甚尔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五条悟那张毫无遮掩的俊秀脸庞,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似乎能让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味,极淡,闻久了又像是单纯雪融化时的味道,淡得让人觉得像是错觉,却又提醒着他眼前的少年,确实是分化成了一个顶级alpha。
叹了口气,伏黑甚尔还是开了口,“去把灯了。”
“嘻~”五条悟睁开一只眼睛,略带得逞的盯着伏黑甚尔眨了眨眼,“我马上回来!”说完爬起身脚步欢快的跑去关了灯,等回来看到伏黑甚尔旁边已经多了一个枕头更是兴奋得恨不得先叉腰狂笑三声。
“傻逼。”夜视力可以说是极好的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前者骂了一句转身继续睡觉,后者则一个飞扑躺在了之前的位置,然后不满的去扒拉伏黑甚尔的肩膀,誓要让对方转过来面向自己睡。
“甚尔,甚尔,甚尔……”
无语的拍掉一直摇着自己的手,伏黑甚尔转过头,一脸你敢在叫一声我就把你扔出去的表情,五条悟见了不但不害怕反而是眼睛一亮,“嘿嘿,晚安!”
对对,就是这样面对面的睡!
虽然不解五条悟这一系列操作的原因,但好在这次对方真的老实了下来,伏黑甚尔缓出一口气,短短一个小时的相处,感觉比照顾两个小屁孩还要累人,心理不由的开始再次盘算,这一次要如何甩掉这个烦人精。
早上五条悟是被奇怪的对话吵醒的,很久没有睡得如此之沉了,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五条悟还感叹了一番,自己昨晚是不是太开心了所以导致防备降低,连伏黑甚尔都不见了自己也没发现……
五条悟坐起身打了个哈欠,结果刚转头就看到两个小娃娃端端正正的坐在卧室门口看着自己,昨晚才出现过的情景似乎对调了一下。
“呃……”五条悟噎了一下,对上两双好奇宝宝的眼睛,女孩是漂亮的黑发黑瞳,头发披散着,穿着粉色的裙子,白袜刚好过脚踝,旁边是黑发青瞳的小男孩,头发有点炸毛,五条悟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这个小男孩,简直就是伏黑甚尔的缩小版。
“你?你们……”五条悟爬跪到两个孩子跟前坐定,两个孩子对于他的动作也不害怕,就回看着他等待下文,“哎,你们,怎么说来着,你们叫什么啊?”
“津美纪!”伏黑津美纪对着面前过于漂亮的哥哥很有好感,加上早上爸爸说不用管这个人,那说明这人一定也是爸爸的朋友咯!
伏黑津美纪开心的想着,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用手肘推了一下正在发神的伏黑惠。
“嗯?”伏黑惠正在倾尽全力制止自己想要咬手指的冲动,正在长乳牙的他,整个口腔都痒痒的,可是丑宝被爸爸藏起来了,他的小奶嘴没在身边。
“小惠!”伏黑津美纪见伏黑惠并没有想要介绍自己的意思,于是又开心的当起了介绍员,“我的弟弟叫小惠,哥哥你叫什么?”
“啊,津美纪和小惠啊,你们好呀。”五条悟开心的伸出两只手拍了拍津美纪和惠的头。
左手在触摸到伏黑惠卷翘的头发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掌心传到心底,五条悟有点呆呆的收回手,然后轻声试探道,“你们的妈妈呢?或者另一个爸爸呢?”
面对五条悟接下来的提问,两个孩子都明显的愣了一下,伏黑津美纪是肉眼可见的情绪消沉了下去,而伏黑惠则在歪头疑惑了一瞬后撇撇嘴哇的大哭了起来。
没有奶嘴咬的不爽和突然想到的一華妈妈,两种情感让本不喜欢哭闹的伏黑惠莫名的委屈了起来,小孩子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伏黑津美纪转头看向哭得伤伤心心的弟弟,本来还想安慰几句,可不知怎么的就共情了起来,跟着哇的一声开始大哭。
五条悟被这一突然的变故弄得有点丈二和尚,本来还带着好奇的苍天之瞳瞬间瞪得大大的,等津美纪跟着哭起来的时候,自诩咒术最强的五条悟彻底慌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少年手忙脚乱的俯身安抚着两小孩,可又一时无从下手,只能学着电视上的摸摸头,擦擦眼泪,但很快又嫌弃的将手中的泪水重新抹在了孩子们的衣服上,这一套操作下来两姐弟哭得更厉害了。
“哇,救命啊!”打怪不可怕,两个小孩子的魔音入耳才可怕,五条悟被吵得受不了了一只手抓着头发,另一只手连连摆手道歉,“对不起,别哭了!对不起!啊!甚尔救命啊!”
于是等伏黑甚尔端着儿童早餐回房的时候,就和五条悟那双幽怨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只见对方盘着腿坐在客厅中央,躬着背,支起的一只手刚好可以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摊在自己的小儿子伏黑惠面前,对方正拿着水彩笔给五条悟画手表和钻戒,而自己的女儿伏黑津美纪则站在五条悟的身后帮他扎辫子,有几个白色小麻花辫已经绑上了蝴蝶结,高高的竖在五条悟头顶,整合画面诡异又和谐。
54.再遇2
伏黑家的客房内,两小只正乖乖的坐在矮桌前吃早饭,伏黑甚尔坐在两个孩子对面,细细的打量,明显两人都是刚哭过的样子,小脸上还是留着泪痕。
努力回忆着上一次两人哭成这样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自己离开后又回来的时候,还有吗?
没了……
很久很久了,两个孩子都没这样哭过了,原来从那一天起,改变的不仅是自己,还有两个小小的孩子。
这样一来,伏黑甚尔想到了五条悟昨晚一直在试图向他了解的事情,不需要再去追问,他大概已经可以猜出早上发生什么了,叹了口气,对着在卫生间洗漱的人喊道,“你的同伴似乎在找你,你洗完澡就赶紧回去吧。”
“表,咕噜咕噜呸!”
怪异的回答声音,惹得两小只好奇的抬头朝里看去,伏黑甚尔嘴角抽抽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吃饭,不要学他,不然变成白痴。”
“窝听到了!”五条悟叼着牙刷将头从卫生巾伸了出来,手中的水杯差点因为主人的动作荡出水来。
见对方一副还想继续往外窜的动作,伏黑甚尔赶紧挥手阻止,“别动,滚回去!刷牙的时候乱跑什么!”然后转头看向还在认真观察的津美纪,“看到了啊,爸爸可不会这么做哈。”
“嗯!”津美纪点了点头,“美美老师说了,要洗漱干净才能吃饭,洗漱的时候还要乖乖的不能乱跑,更不能含着牙刷说话!”默默的给五条悟打上了不是乖孩子的标签,津美纪转头对伏黑惠说道,“小惠也不能这样!”
突然被叫到的伏黑惠懵懵懂懂的朝姐姐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伏黑甚尔好笑的看着两姐弟的互动,不再管卫生间的某人开始起身收拾起行李,既然你不走,那我走不就行了。
等五条悟收拾完,伏黑甚尔这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八咫镜昨天被他塞回了津美纪的小书包,虽然对方一脸的抗拒,但在感受到五条悟那身不善的咒力后,还是乖乖的接受了这一安排。
“你们要去哪儿?”看着伏黑甚尔打包好的行李箱,五条悟好整以暇的坐到矮桌前,跟两个孩子一起吃起来了早餐。
说实话,除了最开始害怕这人又会仗着零咒力从自己眼皮底下溜掉外,现在的五条悟已经想好完美的对策了,可以说是毫不慌张。
想到这里五条悟又开心的对着身边快吃完的两个孩子说道,“嘛,慢慢吃嘛,等我哟。”
“……”看着五条悟这幅完全拿捏的表情,伏黑甚尔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将行李放在门口,伏黑甚尔起身越过五条悟走到津美纪身后,用手抓了抓,给女儿绑了个简单的马尾辫,然后继续无视一脸震惊的五条悟说道,“吃饱了就出门了,我们早点走。”已经拜托旅店老板娘将下午接送的车改到了早上,一会儿应该就到了。
孩子们听到爸爸的安排乖巧的将吃完的碗放好,跑到行李旁背清了自己的背包,“诶?诶!”这一系列动作吓得五条悟一口气将自己的粥喝完,然后起身快步朝着三人追了出去,“甚尔!等等我甚尔!”
伏黑甚尔抱着伏黑惠拉着行李箱,津美纪则乖乖的拉着行李箱的另一边,一路好奇的走走看看,在看到旅店老板娘时还主动问好。
“伏黑先生要走了吗?”旅店老板娘开心的拍了拍伏黑津美纪的头,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两只棒棒糖递给两姐弟,“旅途愉快啊津美纪,小惠。”
“谢谢奶奶!”津美纪和惠甜甜的道谢,伏黑甚尔则在一旁边礼貌的点了点头。
被所有人忽略的五条悟非但没觉得冒犯,反而在惊奇于伏黑甚尔的状态,一个他从没见过的,抛开所有血腥和戾气的天与咒縛。
以往的每一次见面,眼前的男人不是在算计,就是在杀戮,那种肆意妄为的洒脱,看得他血脉膨胀,自己满是咒力残秽的世界,竟只有这个人是如此鲜活的出现过他的眼前。
长老们总是欣慰于神子的成长,可他们不知,那些成长只不过是五条悟在被过度保护后,终于被这世俗所感染后的结果,而影响他的男人,就是当初的禅院甚尔。
当然,现在应该叫伏黑甚尔了吧。
所以,那个人是叫伏黑吗?
五条悟看向伏黑一家三口,“你现在改叫伏黑了吗?”
没有理会五条悟情绪的变化,伏黑甚尔只是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在确认接送的车会在十分钟后到时,干脆推着行李朝店外走去,可还没走两步就又被人擒住手臂不能动弹,这次不用想也知道这么做的人是谁,伏黑甚尔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他现在完全搞不懂五条悟为何非要缠着自己了,昨天遇上时他只以为对方表现得那么惊讶,可能是还在对上次自己把他丢给咒灵的事耿耿于怀,可一整晚过去了对方似乎并没有再提起那次事件的意思,也不好奇那几个禅院的死亡,反而是一直纠结于自己与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
“放开。”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伏黑甚尔完全不想继续探究五条悟的真实想法了,从前两人不是同路人,现在更不可能是。
“说什么鬼话呢,我怎么可能会放你走。”本来还在低头思索的五条悟,在说完这句话后缓缓的抬起了头,没戴任何遮挡物的苍天之瞳就这样与伏黑甚尔的碧眼对上,那双原本漂亮的猫眼此刻带着一股子从未有过的狠劲儿,“最先发现你的,可是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伏黑甚尔却好像能够听懂一般,可在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他又猛的拒绝了大脑对于这一情报的分析,本能告诉他,继续下去的话,他一定会掉入名为五条悟的蛛网,万劫不复。
气氛僵持不下,就在伏黑甚尔考虑动手的可能性时,大厅出现的两个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来人也一路盯着五条悟露出震惊的表情,“喂,你的朋友来了。”
如此不知遮掩的情绪,伏黑甚尔直接就可以断定两人的身份了,朝五条悟挑了下眉示意身后,五条悟在感觉到手下肌肉的放松后也将自己手上的力道泄了下来,至于身后的人,不用回头他也能看到是谁。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两人,昨晚找五条悟找了一晚上,这家伙即没拿手机,还穿着浴衣,完不知道他顶着这幅装扮能跑去哪里,好在最后两人在旅店的监控里找到他的身影,看着这人旁若无人的逛到了有独立温泉的客房区,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悟他,该不会又跑去泡温泉了吧!这样想着夏油杰竟没有再去客房区找人,而家入硝子也选择了珍惜最后一点时间回自己的房间补了个眠……直到早上闹钟响了。
两人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刚到前厅夏油杰还跟家入硝子说干脆放个咒灵去客房区找五条悟算了,结果才被叨念的人就很突兀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只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五条悟握着伏黑甚尔的手不自觉又开始收紧,一想到上次放走这人,今天再见就带了两个孩子,这次要是再放走,下次怕不是就带一窝在自己面前晃了,“啊,杰,硝子,早啊。”
“早什么早,你在干什么啊?”夏油杰盯着五条悟拉着伏黑甚尔不肯松开的手汗颜问道,“我跟硝子找了你一晚上,你还不快去换衣服。”
面前正在和五条悟拉扯的男人带着两个孩子,夏油杰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点咒力,所以是个普通人才对,那五条悟跟个普通人有什么矛盾吗?
只觉得五条悟怕不是又闯了祸,夏油杰上前想要做作和事佬让人放手,可刚迈出步子就被家入硝子给拦了下来,夏油杰疑惑回头,硝子撇了下嘴,“夏油你等等,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夏油杰更疑惑了,看向五条悟,对方此时已经转过头去重新跟伏黑甚尔较起了劲来。
最后还是旅店老板出来发现了不对,笑呵呵的打破了僵局,“哎呀,刚好几位都在啊,我正想找你们呢。”
……
旅店门口,三人两娃坐在木椅上等着好不容易肯去换衣服的五条悟出来,期间顺便回忆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一切。
特意将下午的车改到了早上的伏黑甚尔,做梦都没想到会跟五条悟再次撞了个正着,鬼知道要去福冈的三人居然会是高专的三人组。
伏黑甚尔和家入硝子从各自的包里摸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后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便将孩子丢给了坐着没事干的夏油杰,跑去一边搭伙抽烟了。
初次体验带娃的夏油杰在刚开始的惊慌失措后得到了家入硝子一个肯定的眼神,孩子爸爸更不用说了,一副看好你的表情扬了扬手中的香烟,搞得夏油杰只能嘴角抽抽的接受现实。
在和两个孩子尴尬的对视了片刻后这个目前咒术届最年轻的准特级意外的感受到了两个孩子身上若有若无的咒力波动,这么小就展现出了咒力天赋?那未来岂不就是板上钉钉的咒术师了?
搞了半天,悟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啊……
自以为知道了真相的夏油杰笑眯眯的将两人归纳到了自己人的范围,然后一脸开心的跟大一点的姐姐津美纪聊起了天。
小孩子对于善恶的认知是很浅薄的,特别是当这个孩子是伏黑甚尔养大的,即使学校的教育很完善,可伏黑家的两姐弟,或多或少还是沾染了他们老爸的臭脾气。
如果颜控也算其中之一的话。
原谅我们的夜店头牌,在某些耳濡目染的影响下,养成了面对陌生人即使是胡作非为的情况下,也要看脸下菜的性格。
抛开第一次见面会有人被五条悟的外表所迷惑,等真正接触之后更受欢迎的还得是夏油杰,谁不喜欢温柔又好看的阳光大男孩呢?
伏黑津美纪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来九州远足和遇到五条悟的故事全部告诉了对方,脑子转得还没有姐姐快的伏黑惠舔着棒棒糖茫然的在津美纪和面前笑眯眯的大哥哥之间反复看了几遍,头顶的呆毛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摇的,可爱的模样完全让人想象不出,他其实只是在好奇夏油杰旁边的咒灵。
大蝇。因人类讨厌苍蝇而形成的咒灵,特点是数量多,体积小,复眼之间具有情报传输的功能,五条悟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回去穿衣服了,哪怕是几分钟,他都怕这个毫无底线的男人会再次消失,但衣服不换不行,只能拜托夏油杰用咒灵给自己开直播了。
一边快速整理衣物,一边看着咒灵传送给自己的信息,五条悟气鼓鼓的扒拉出新墨镜戴上,可惜大蝇不能传输声音,真想知道甚尔都跟硝子说了什么。
可烟友之间又能聊些什么呢?当然是互相推荐一下,不伤身体,带娃也能抽的omega香烟。
“哦?还有这种香烟。”伏黑甚尔好奇的盯着家入硝子手中的细条香烟问道。
“前几年出的新品,在女生里面很流行,抽起来味道淡了点,但是不容易留味道在身上。”家入硝子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烟盒递了过去,“伏黑先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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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孩子应该挺适合,送给你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对于女生,特别是好看又真诚的女生,伏黑甚尔是很乐意与之交流的,他能感觉出眼前少女的实力不弱,但却不具备攻击性,能跟五条悟成为同期搭档,想必自有她的过人之处。
“我好啦!你们在聊什么呢?”五条悟换好衣服,几乎是用上了瞬移,绕过在跟孩子们玩的夏油杰出现在了家入硝子和伏黑甚尔的中间。
“咳咳!”但很快,他又被两人同时呼出的烟给呛出了眼泪。
“白痴。”伏黑甚尔朝着背对自己躬身咳嗽的人又吐出一口烟骂道,一旁的的家入硝子瞬间开心的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看来对于五条悟,大家的认知都一样嘛。
小型客车上,伏黑甚尔本来是要带两个孩子坐后排的,结果却被人来疯五条悟抢了先,死活要霸占三人座跟甚尔坐一起,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于他跟小孩子抢座位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谴责,可奈何五条悟摆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就要的表情,最后还是伏黑津美纪说要跟夏油杰哥哥坐一起才缓解了这场抢坐危机。
心满意足的坐在自己抢来的位置上,五条悟靠在伏黑甚尔旁边,拿着手机盯着上面新存的电话号码笑得一脸得意。
家入硝子带着伏黑惠坐在两人前面闭目养神,惠一路都在开心的玩着昨天买的新玩具。夏油杰这边就不一样了,他在跟伏黑津美纪一起看儿童读物,毕竟伏黑甚尔是个只会给孩子买不会给孩子读的爸爸,好不容易有人会边读边教边解释书中的故事了,津美纪简直不要太开心。
假寐中的伏黑甚尔本来打算出手拒绝又缠上来的五条悟,可在看到有人愿意继续帮自己带孩子后,果断选择了更省事的方案,毕竟带孩子和带五条悟,好像都差不多。
一路上,一行人都各干各的事,接近两个多小时车程过得飞快,等到了站,路口已经有新的辅助监督在等五条悟三人了,伏黑甚尔看了眼高专标配的黑车黑西装嫌弃之意溢于言表,都多少年了,还搞得跟《黑客帝国》一样,也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
看着不远处的三人跟辅助监督开始商量任务情报和流程,丝毫没有顾忌旁边还站着带着两娃的伏黑甚尔,而与三人无所谓的态度不同的是那位年长的辅助监督一直在朝着伏黑甚尔投来打探的目光,当然,伏黑甚尔也不会傻到继续留下来陪他们,给两个孩子喂了点水便重新推起行李箱打算出发了。
“甚尔!”见伏黑甚尔已经开始挥手打车,五条悟反应快速的上前试图再次将人拦住。
“还有事?”这个点的站口人虽然不多,但毕竟是公共场合,重新开始做起地下生意的伏黑甚尔可不想太招人瞩目。
“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呀。”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死人的话,五条悟笑着搭上伏黑甚尔的肩膀,已经超过190+的身高将人带娃整个揽住,不出意外,往后应该还会再长个几厘米。
伏黑甚尔斜着眼瞄了一下笑得一脸得意的五条悟,软硬不吃,为所欲为,这逼性格如果不姓五条怕不是早就被打死了吧。
【就你这逼性格要不是他们打不过,你早死了……】
脑中突然闪过八咫镜和孔时雨喝醉后骂骂咧咧吐槽自己的画面。
呃……难怪会觉得刚刚脑子里的话该死的熟悉,这么看来,五条悟到现在还没死的原因,除了姓五条外,可能还因为目前没人能杀死他吧。
带了点审视的意味,伏黑甚尔重新将五条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知道这家伙会成长得很厉害,但现在具体到了哪种程度呢?“我说小家主,我出门可是为了干活吃饭,没空陪你玩呀。”
“啊,甚尔不是来旅游啊。”五条悟露出被墨镜遮住的苍蓝色眸子,嘴角的笑意更深,“那岂不是刚好,我也有任务,你陪我一起,我把任务奖金给你怎么样。”
“你这个主意很不错,但我现在的工作还没结束,至于你的委托,就只能往后排了。”说完伏黑甚尔还不忘嚣张的露出一口白牙,小样,想找哥干活,往后排着吧。
“哦?你还挺受欢迎嘛~”阴阳怪气的语调,五条悟环住伏黑甚尔的肩膀赫然收力,学着对方的样子也呲起一口白牙。
你他妈的……脏话当然不能当着孩子的面骂出口,不过在心里过过嘴瘾倒是可以的,伏黑甚尔感受到肩膀上突然收紧的力道后也马上伸手抓握住了对方空闲出来的另一支手,然后举到两人面前手臂用力收紧,肌肉绷紧青筋浮现,普通人要是被天与暴君这么一握手绝对残了,至于五条悟嘛……
这触感?
伏黑甚尔垂眼,自己的手掌即使正握着五条悟的手与他也隔着一层薄薄的空隙,不管用怎样的力量都无法真切得碰触到对方的身体,而且掌下的力量越大,能感受到的距离就越明显。
无下限?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接触到五条悟的术式。
真厉害呀!伏黑甚尔由衷的感叹道。
五条家的神子打破了长久以来咒术平衡的天才,未来一定会凌驾于所有咒术师之上的最强,还有他的那些朋友。
目光透过五条悟看向身后一脸吃瓜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这样肮脏的咒术届却还在不断涌入新鲜的血液,在这日益崩坏的世界中,是被恶俗缠住越陷越深还是打败现状破旧立新,这群年轻人的未来真是惊人期待啊。
55.再遇3
“papa……”伏黑惠特有的软软的声音拉回了伏黑甚尔的思绪,同样也打断两人争锋相对的小动作。
挖了五条悟一眼,伏黑甚尔收回手将伏黑惠抱起,这才发现自家儿子连新买的狗狗玩偶都没玩了,不禁有点疑惑,“怎么了?”
伏黑惠一脸愁容的窝在伏黑甚尔的颈间,明明身体有种什么东西在乱窜的感觉,可他就是无法形容出来。
“又饿了吗?”伏黑甚尔喃喃道,儿子现在这么没精神,他也不太想继续跟五条悟纠缠了,叫上津美纪就打算直接走人。
一旁的五条悟盯着突然开始撒娇的伏黑惠看了半天,对方的神情,动作,包括这张缩小版的伏黑甚尔脸,除了熟悉外他还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违和,这种感觉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来得强烈,可他明明昨天才第一次见到过这个孩子,真是奇怪。
“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涌上心头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刚回过神来却看到一家三口已经开始招手叫车了,五条悟赶紧上前,打算继续拦住要走的伏黑甚尔,谁知道这次才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两个同伴给拦住了。
“悟,不要一直给伏黑先生添麻烦啊。”夏油杰勾住五条悟的脖子将人死死拦住,家入硝子则挡在五条悟身前朝准备上车的三人挥手,“一路顺风。”
“干嘛呀!”五条悟挣扎着想要从夏油杰的桎梏中脱离出来,可两人在完全不使用咒力的情况下肌肉的力量基本相当。
五条悟想要马上摆脱夏油杰在各种不良实战中练出来的擒拿几乎不可能,不得已只能试图扩大无下限的范围将对方弹开了,可用术式对待同伴的话,要是被夜蛾正道知道又少不了一顿骂。
“如果我是你,就会乖乖的让他走。”家入硝子确认伏黑一家关好了车门后才从兜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呼出一口烟气的时候五条悟也因为她的话而停止了挣扎。
“呼……”夏油杰呼出一口气,笑眯着眼睛对硝子道,“以后这种事可千万别让我来了,悟像只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
将烟送到嘴里又吸了一口,家入硝子看向身后的两人,夏油杰已经放开了五条悟正在揉自己的手腕,看来刚刚确实是使了不小的力,而五条悟正皱着眉盯着伏黑一家乘坐离去的出租车,眼看车子启动最后开出自己的视野,五条悟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胡乱的揉了一通,“可恶啊!!”
三人坐在辅助监督的车上,这次换成了夏油杰和五条悟坐在后座,家入硝子坐在副驾驶,抽完一整支烟使她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起来,所以对于五条悟垮着一张就像自己欠他钱的表情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一旁的夏油杰憋笑得厉害。
“切,你们最好能给老子一个可以心服的理由!”见一直盯着两人也不是办法,五条悟只好先妥协,但也不会真的就这么算了,调整了一下往前倾的身体,改用更舒服的后靠姿势,后座宽敞的空间让他选择了一个更加轻松的动作,两条修长的大腿嚣张的敞开,还将夏油杰的腿往旁边挤了挤。
“你都有伏黑先生的电话了,就不要像个抓奸的怨妇一样时刻缠着人家啊。”
“哈?这是什么形容?”五条悟被家入硝子的说法震惊到了,看向旁边的夏油杰,后者不负众望的破功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不起,我是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夏油杰捂着肚子缩在后座一角笑得不能自已,谁让硝子的比喻实在是太搞笑了。
如果不是咒术师不能生出咒灵,五条悟的怨念都快生成实体了,好不容易笑完的夏油杰又想到家入硝子一开始给自己说的话,赶紧趁着自己还没再次笑出来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好吧,硝子说假象咒灵【般若】都是这样形成的,我才没忍住,真的不是笑你。”
“什么嘛,我有那样吗?”回忆了一下曾经三人一起收服的假象咒灵,当时那个家伙做了什么事来着?
幻化成普通人的妻子、丈夫或是恋人的样子,一直缠着对方,痛诉对方的不忠,然后在对方受不了这种窒息的监视时又病态的以对方变心为由将其杀死……
咦,五条悟恶寒的打了个冷颤,然后甩了甩头,想要将脑中长着自己脸的般若忘掉,“我有那么做吗?”
“嗯,还能再明显一点。”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三步不离人,连换个衣服都要让我们帮忙监视,这还不够,还要夏油把大蝇放出来,也亏得人家两个孩子都在,不然肯定对你动手了。”
“那怎么办,总不会再把他放跑吧。”被两人这么一说,五条悟一下子有点泄气了,不满的撇着嘴,夏油杰瞧着他头顶的白毛都焉了不少,只能想着要不开口安慰一下。
“ma~~没事没事。”夏油杰笑着朝五条悟比了一个手势,“小惠和津美纪还小啦,就算是很有天赋的孩子,现在也不可能来高专读书对吧,你可以先不用那么着急哦。”
……话毕,车内陷入久久的沉默,久到夏油杰脸上的微笑都快挂不住了,本来就长了一双丹凤眼的脸,现在更是因为两个友人像看傻逼一样的盯着自己而尴尬得左瞄右瞟,整个表情像极了一只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狐狸。
“我?呃……”说错了什么?
“呃,那个……”全程没听懂三人对话的辅助监督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下第一个坚持不住败下阵来,几番尝试后开口提醒道,“三位,我们到了……”
“呵。”家入硝子冷笑一声,率先下车,好看的脸上挂着一双死鱼眼看了看再次陷入沉思的五条悟和脑门流汗自我怀疑中的夏油杰,开始思考起自己是如何跟这两个白痴成为的队友?
真是害怕被传染了,哎……
咒物的回收工作被安排在了晚上,趁着现在天还没黑,三人来到辅助监督给他们安排的酒店,顺便换回了新拿来的高专校服。
跟熊本的温泉旅馆不同,新住的酒店是现代风格的连锁酒店,三人围坐在沙发上,家入硝子想了想,把刚摸出来的烟又放回了包里,室内就暂时不抽好了。
“所以,你俩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刚刚有说错什么吗?”想问的话一路憋到现在,夏油杰终于找到机会可以问出口了。
“哦?”家入硝子喝了一口夏油杰为大家泡的咖啡,味道还不错,是她喜欢的苦涩的口感,看在咖啡的面上,“你以为五条跟着伏黑先生一家是为了什么?”
“为了……发展新人?”想了一下夏油杰又补充一句,“不能放任有天赋的孩子白白浪费?”
“呵,你人还怪好咧。”家入硝子满头黑线的对着一本正经的夏油杰夸赞道,“那两个小孩固然拥有天赋,但现在年龄还小,即使觉醒了咒力也不知道有没有术式,而且啊!”
家入硝子一把扯过全程神游中的五条悟,拽着人的衣领就往夏油杰面前怼,“你看这个家伙,全程眼里就只有人孩子爸爸,你是怎么觉得他只是看上了两个小孩子的?”
“啊?”夏油杰嘴角抽抽,汗颜的看了眼面前的友人,硝子的意思是,悟一直看上的都是伏黑先生?
不可置信的对上五条悟的眼神,好看的狐狸眼透过墨镜仿佛在问:真的吗?
五条悟也在这时回过神来,快速回忆一下刚刚两位好友的对话,然后十分认同家入硝子的发言朝着夏油杰点了点头。
“……请你离我远点……”15岁自认自己还是个未成年的夏油杰,捂着脸推开了五条悟凑过来的俊脸,他完全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人,亏之前自个儿还在想要怎么帮忙劝说伏黑一家未来把孩子送到高专来,结果人根本就没往那一方面想。
终究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了。
原来[toji]是甚尔吗?搞了半天,夏油杰也终于反应过来五条悟给他讲述的故事中,那个被他一直执着着的人,居然就是上午接触的这位伏黑甚尔,可是,这不是个普通人吗?还以为被五条悟追赶的人也会是个术师呢。
跟想象中的差距实在太大了,竟让人一时竟无法接受。
“哈哈哈哈,杰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便秘哦。”完全不理解友人心境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五条悟开心的坐回沙发上,然后“biu”了家入硝子一下,“我觉得,你们刚刚的提议就很不错,所以我决定采纳了!”
“哈?”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同时看向五条悟,然后回头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懵逼】二字,于是只能转头看向事件的主角。
“嘛,小津美纪和小惠确实是很有天赋的孩子,作为高专的优秀学生怎么能放任这么聪明的孩子在现实社会浪费人生呢,所以!”五条悟一只手抬起墨镜,另一只手比出一个大大的拇指,“我要去多多教导他们,争取让他们早日独当一面!”
发表完这一宣言,五条悟便开心的起身找起手机,“呐,先给甚尔打个电话问问他跟孩子在哪儿吧。”
真是咒术届听了都要发一个表彰奖的觉悟呢,家入硝子无语的扶额,她是看明白五条悟对于缠着伏黑甚尔这件事死不悔改的决心了,夏油杰则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五条悟一番,然后看向家入硝子,挑眉示意【管管?】
家入硝子冷笑【管不了】
十分钟后,上一刻还激动得仿佛自带圣光的人就焉了吧唧的跌回了沙发,整个身体斜躺在上面没坚持两秒又因为重力开始像面条般滑向了地板。
“这又闹哪出?”夏油杰端着自己的咖啡往旁边挪了几个位置。
“呜……”听了夏油杰的疑问,五条悟在下滑的途中又发出一声抽噎,样子可怜极了。
“我猜,被拉黑了吧。”家入硝子看着五条悟失魂落魄的样子,好笑的端着咖啡杯朝着夏油杰比了个干杯的动作,然后快速站起来让到了一边,被她戳中心事的五条悟则在她动作的瞬间跳了起来然后扑到了家入硝子刚刚让出来的沙发空位上。
夏油杰嘴角抽抽的看着两人的互动,特别是五条悟现在像一只长条毛毛虫般在沙发上翻滚耍赖,有一瞬的开始怀疑起了好友的真实年龄。
“虽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但如果我是伏黑先生的话,也会拉黑你吧。”夏油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在五条悟反扑过来的时候想学家入硝子一样让开,可惜他却没有家入硝子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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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之明,直接被五条悟给拦腰抱住了。
“呜呜呜,杰~~”五条悟的墨镜早在刚刚翻滚的时候就被他故意蹭掉了,这会儿被他缠住的夏油杰根本就无法将他甩开,而且一低头就能对上他那双苍天之瞳,带着摄人心魄的蔚蓝光影和快要溺出眼眶的泪花。
犯规啊!
夏油杰痛苦的别开脸,很是拒绝的想要推开扒拉着自己不放的五条悟,痛苦,太痛苦了,190+的男高撒娇,这谁受得住啊!“硝子……救救!”
“啧。”家入硝子刚把自己杯里的咖啡喝完,就看到两个在犯傻的dk,虽然不想管,但被夏油杰这么一喊,想到晚上还要睡个好觉,家入硝子不情愿的放好咖啡杯转身翘起二郎腿,然后动作丝滑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嘴角勾起邪恶的幅度,“害,今天早上,伏黑先生好像有主动跟我交换电话。”
嘀嘀!五条悟的甚尔雷达马上发挥了作用,瞬间就抛弃掉了夏油杰,改而投向家入硝子的身边,可以说是相当不正常的乖巧,整个人端端正正的坐在硝子旁边的沙发上,两手搭在膝盖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冒着星光。
家入硝子斜眼看了旁边的五条悟一眼,马上就被对方那双眼睛给闪瞎了,忙回过头,结果正好对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夏油杰和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你!”家入硝子指着夏油杰刚喊出声,对方没带一点犹豫的拿起圆皮凳躲到房间门口,速度快得她只来得及看到一缕黑色的刘海。
“呃……”叹了口气,家入硝子在五条悟的监督下给伏黑甚尔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几乎是对方一看就知道是替谁问的那种。
【伏黑先生工作如何?还要在这里玩几天吗?】
“他怎么说?他怎么说?”消息刚发出去,五条悟已经迫不及待的挤着家入硝子的头要去看对方手机的新消息了。
“拜托,才刚发出去而已,等着吧。”家入硝子将手机收好,丝毫不理会五条悟又再次晴转阴的表情。
管他的,消息已经发了,回不回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这样想着家入硝子扬了扬手机,起身伸了个懒腰,接下来就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晚上的工作吧。
想法是挺好的,可惜她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已经启动甚尔雷达的五条悟。
整整一天,直到要吃晚饭,家入硝子被五条悟缠得实在是没了脾气,也许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她跟夏油杰还会因为第一次见到五条悟对某样事情这么执着而好奇,但随着时间的增加,这种牵扯到你本人的执着就会成沉重的负担。
更可怕的是六眼不受现实阻挡物的影响,家入硝子感觉自己整整一天的一举一动都完全暴露在了对方的监控之中,那种关了门裹着被子都无济于事的赤裸感,时间久了人真的会发疯的。
只一个下午,家入硝子便抽完一整包烟,夏油杰走她身边过都要叹上好久的气再拍拍她的肩膀,也就硝子能忍悟这么久了,如果放在自己身上……
夏油杰想到了以前跟五条悟干架的场景,算了,还是准备准备出门干活了。
另一头,五条悟正看着自己被伏黑甚尔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手机号嘿嘿傻笑。
时间回到2小时前,对于伏黑甚尔为什么会存家入硝子的号码,原因很简单,在五条悟入住他的客房当晚,伏黑甚尔就找了孔时雨帮忙调查了对方最近的所有行踪,自然也从一些看似轻描淡写的情报中看出了只有咒术高层那群糟老头才干得出来的腌臢事。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好奇五条悟的两个新同学,被定为准特级的夏油杰与准一级的家入硝子。
前者的能力很是有趣,但还没成长起来,也就没有太大的研究价值,后者却是个会反转术式的咒术师,而且被高专保护的很好,基本没有太多个人信息流出。
不过想想也是,反转术式可是比普通的术式使用更为高级和难以掌握的术式,即使在御三家,能使用的也是寥寥无几,五条家之前几百年没有祖传术式继承也没有落寞,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有一支分家的遗传术式中有反转术式。
伏黑甚尔看着手中的资料,不知道,这个反转术式对于他这个免疫一切咒力的天与咒缚有没有用,要是哪怕能起到一点作用,自己也应该跟这个姑娘打好关系。
于是在旅店等车的时候,伏黑甚尔顺着家入硝子的动作拿出了香烟,虽然他因为孩子的原因抽得少了,可另他惊喜的是对方居然给他推荐了适合育儿期抽的香烟,味道是淡了点,但至少不用被逼着戒烟了。
带了点真心的味道,伏黑甚尔和家入硝子就在这时交换了联系方式,再后来收到对方的信息后,也就自然地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在简短的两条信息中,伏黑甚尔知道了高专三人要去的任务点再次与自己的目的地重合了,于是有点无语的将拉黑的五条悟放了出来,并发去信息让他们赶紧去把任务做了,不要耽误自己晚上的工作。
真不知道五条家把自家少主往那种地方送干嘛?
从没正儿八经读过书的伏黑甚尔当然不知道,东京高专和京都高专,不同的地方,可不仅仅是名字而已。
56.犬鸣隧道1
晚上的宫若市本就缺少人气,出了市区前往任务地更是肉眼可见的冷清了下来,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在半路下了车。
家入硝子则在酒店补眠死活不愿意再一起出门,辅助监督表示山路变窄汽车通行不便会在山下等两人出来,于是五条悟开心的表示不用担心,他们要步行前往任务地犬鸣隧道。
辅助监督抱歉的鞠了一躬,然后开车走了,五条悟搭着夏油杰的肩朝着驶离的汽车挥了挥手,等车灯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后五条悟马上推了推夏油杰,“杰,我们用那个吧!”
“啊?不好吧……”虽然是拒绝的话,但也没有多坚定。
最后两人开心的坐上了一只长得像魔鬼鱼的咒灵,悠哉悠哉的漂浮在半空中朝着目的地游了过去。
犬鸣隧道,顾名思义就是霓虹非常常见的一条隧道而已,但它的名声却一点都不平凡,甚至达到了全国闻名的程度,有关于犬鸣隧道产生灵异的起源更是狗血。
当年政府为了给福冈市供水而选在了犬鸣村所在的地址修建水坝,于是迁出了所有犬鸣村的现住居民,迁移人数达到了上百人,只是,活着的人是被牵走了,而死去的那些,却被永远淹没在了水坝里,也是从那时候起,什么犬鸣隧道,犬鸣村便开启了无数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异传说。
“所以说,最恐怖的一直都不是这些灵异地,而是可以生产出咒灵的人类。”五条悟盘腿坐在魔鬼鱼咒灵上面,夜风吹着他的一头白毛肆意张扬。
夏油杰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因为弱小所以才会害怕,因为害怕所以才会产生,这不就是一种循环吗……而且啊……”夏油杰指了指目的地的水坝和不远处的隧道,咒力强化的视力下一片荒凉,道路杂草丛生,树木枝丫乱窜,“作为强者去保护他们,消散他们的恐惧,祓除咒灵不就可以了。”
“切~~”五条悟嘴上不屑但还是顺着夏油杰的视线朝着底下看去,“杰真是善良。”话落五条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高度下降在快接近地面的时候夏油杰召回咒灵,两人从半空落下,姿态轻盈的调整了一下身形,然后稳稳落地。
“嘛,我看看哈。”来到隧道口,五条悟弯着腰往黑漆漆的隧道里瞅。
这里因为陆陆续续发生了多起事故已经被标注了禁止靠近的指示牌,外加本就废弃的道路显得更加荒凉,而且也没有路灯这种东西的存在,在确定了四周没有陌生的人或动物靠近后,五条悟带着夏油杰朝隧道进发。
犬鸣隧道已经太久不曾有过人类造访,上一次还是一群来试胆的高中生,至于结果如何已无人知晓。
五条悟走在前方,六眼不受光线的影响,他只需要顺着咒力的波动往目标前进就行,脚下尽是枯枝烂叶和细小的碎石,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带进这里面的。
正当他无聊想要找夏油杰聊天的时候,身后突然亮起了微弱的光,一条头顶着白色灯球的银色游鱼正盘旋在夏油杰头顶,而夏油杰也正借着这些光饶有兴致的看着隧道壁上画着的各种涂鸦。
“有什么奇怪的吗?”五条悟停下脚步,转身和夏油杰一起看了起来,墙上的涂鸦已经随时间的推移不那么鲜亮了,墙皮脱落色彩斑驳,没有咒力残秽,都是一些普通人杰作。
“嗯……”夏油杰抓了抓后脑勺,“很奇怪,怎么说呢,我总觉得它是一个连冠的故事。”
“哈?”五条悟张着嘴巴一脸惊讶,还能这样的?“什么故事?”
“不知道。”
“……”对着夏油杰翻了个白眼,五条悟突然想到了好玩的事情掏出手机比划了一下,“杰,再来几只【游鱼】。”
夏油杰看着他的样子也很是好奇,于是听话的又召出了两只游鱼,受五条悟的指挥,三只咒灵开始围着涂鸦游动,而五条悟则用手机开始挨个给这些墙面拍照,等五条悟拍完夏油杰凑过去看,就见对方将所有图打包彩信发给了备注【Toji:)】的号码,并附上了一句“好东西分享给你。”
Toji?夏油杰歪头回想了下,脑子里开始自动回放五条悟缠着伏黑甚尔喊“Toji!Toji!”的画面,配上对方此时一脸甜蜜的样子,明明围绕着五条悟的是【游鱼】,可他却感觉已经变成了一大堆粉红的泡泡。
呵,酸臭味……自从知道了五条悟的真实目的后,夏油杰就再也无法直视自己的好友了。
不过。
看对方的态度,这应该是场无望的单恋了吧,毕竟那个男人可是个带着两娃并且还不知道是离异or未婚的男beta,而五条悟却是个刚满16的男高,这种对于更加成熟男b的执着,说不定就是一时的头脑发热,毕竟哪个青少年没在懵懵懂懂的时候迷恋过更加成熟的人呢?
在排除掉两人一个咒术师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光是这些摆在明面上的现状,夏油杰就觉得不太般配。
“哎……”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夏油杰一脸慈爱的摇了摇头。
对不起了悟,这青春期的疼痛,就由你先尝试了吧。
等到两人穿过隧道夏油杰嫌弃的在路边的石头上刮了刮鞋底的泥土,五条悟瞄了一眼手机的短信界面,然后不满的朝隧外的树林走去。
疯狂生长的树枝窜进了道路的两旁,杂草藤蔓交织着铺满整个山路,因为太久没有了人类的造访,本来就矮小的神龛更是被遮了个严严实实,五条悟借着无下限的阻挡将靠近的树枝藤条全部推开,又继续运用无下限让脚与地面形成微弱的缝隙,近乎悬浮的状态走到了神龛前蹲下。
“嗯……”五条悟摸着下巴打量着眼前的神龛,木料潮湿而腐败,因为雨露的侵蚀和藤草植被的寄生已经有了明显松动的痕迹,“真不敢相信,咒物会被放在这种地方这么久。”
“啊,我说悟,别玩了。”刚将鞋上的的泥土刮干净,又一脚踩进了烂泥里,夏油杰皱着眉甩甩腿,看向用无下限作弊的好友出声催促。
“好啦好啦~”五条悟没有回头的抬手朝身后摆了摆,然后对着摇摇欲坠的神龛比划了一番,等夏油杰不耐烦要亲自过来时他才直接将手从神龛的正面伸了进去。
邪恶,污秽,和满满的负面情绪瞬间从五条悟手中的咒物中涌了出来,再被六眼一滴不漏的捕捉到然后再传输给了大脑。
“呕!”五条悟连忙拿远手中的咒物,转头反胃了一下,赶来的夏油杰就看到他吐着舌头,嘴角还挂着没吐干净的口水丝。
“有这么夸张吗?”夏油杰嘴角抽抽,见五条悟墨镜都滑到鼻梁了,忙沿着对方留下的路继续往里走,等到了五条悟身后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对方就急急忙忙将手中的咒物塞给了他,然后又像是真的虚脱了一般扶着神龛缓缓站了起来。
“太臭了,脑子受不了。”五条悟皱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回头看向一脸担心的夏油杰摆手示意对方没事,但很快又注意到了对方手里还拿着的咒物,马上捂嘴扭开头,“拿,拿开…”
“呃……”夏油杰确认了一下五条悟此时的状态后重新看了一眼手中的的咒物,一个有点潮湿的长条形木盒,老旧得仿佛自己一用力就能把它捏烂,一张比盒子更破烂的咒符还勉强贴在上面,夏油杰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即使没有五条悟那样的六眼他也能感觉到一股咒力的气息,被狠狠压制在里面。
转身将木盒用辅助监督给的新塑封袋装好,夏油杰将其揣进兜里,然后退回主路看向已经重新站起的五条悟,“好点了吗?悟。”
“啪啪!”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脸,五条悟甩甩头回应道,“好了,完全适应了!”
“你最好是。”夏油杰看着满血复活的五条悟调笑道,真是后悔没将好友刚刚要死一样的表情拍下来,要是发给硝子一定很有趣。
五条悟不知道夏油杰的想法,自顾自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虽然回收的任务看似圆满完成了,但心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对上夏油杰的视线,之前多出的游鱼已经被他召回,现在就剩一条还在围再夏油杰旁边打转。
面上有点不悦,五条悟抬腿朝主路跨出一步,然后借着无下限与地面的碎石枝丫远距离蹦了一下,直接跳到了夏油杰旁边。
“还能跳这么高,看来真没事了。”夏油杰看着五条悟的一张臭脸,表情贱贱的笑着凑了过去。
“嘁!”这五条悟可就忍不了了,刚刚心头那点异样的感觉马上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咬着牙对上了笑弯眼的夏油杰,“你丫居然连那么臭的味道都没闻到,我看应该好好让硝子给你看看。”
“彼此彼此,狗鼻子。”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两人头顶着头互不相让,誓要让对方先认输,这架势要是外人看了还以为两人又闹翻了,殊不知这只是他们的斗嘴日常而已。
也许下一秒两人会真的打一架,但更多的是很快便忘了刚刚是为了什么而吵架,家入硝子一直将两人的这种行为看作是极其幼稚的表现,可惜两人不仅对于这样的相处模式很是满意,甚至在每次的争吵中感情还会增进不少。
还在持续的较劲中五条悟的手机光突然闪了一下,这是有新短信进来的提示。
瞬间收回视线,五条悟站直身体摸出手机翻看,然后开心的转向夏油杰,“哟嚯,甚尔回复我了!”
“呵。”夏油杰麻木的看着突然变脸的五条悟,然后用手将怼到自己脸上的手机推开,“闪到我了,拿远点。”嘴上是无所谓的语气,心里却在暗暗嘲讽,继续得瑟吧,我会帮你记住现在的一切,在未来的日子里再好好帮你回忆这段黑历史。
还是没把五条悟做的事当真的夏油杰,从始至终都觉得这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心血来潮。
五条悟现在也没空管夏油杰的想法了,收回手开心的翻看着伏黑甚尔的消息,手机上只显示了对方很简短的一句【任务完成了吗?】
可这在五条悟眼里就成了一种关心,进而发展成对方对自己一定抱有跟自己一样的感情,不然怎么关心我的任务有没有完成,没关心别人呢!
开心的和夏油杰走上返程的路,五条悟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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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着嘴笑一遍吧啦吧啦的连发了好几条短信回去。
此时刚刚打算出门的伏黑甚尔,正站在旅店门口一脑门问号的看着手机上的新信息,他不过是问一下对方走了没,他跟雇主约定的时间要到了,这人怎么回了这么多信息,而且,这些消息,分开看他还能弄懂,合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
从没正儿八经和谁谈过恋爱的伏黑甚尔,当然看不懂五条悟在网上找的那些“甜言蜜语”。不过既然对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其他东西也不用顾虑了,早点拍完今晚的素材早点下班,明天还要带着孩子们回家。
重新坐上魔鬼鱼咒灵游到上空,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都收到了新的短信,内容是家入硝子发来的一个网页链接,等五条悟打开链接后,夏油杰的电话也恰好响起。
“喂,硝子。”夏油杰接起电话,靠近五条悟和对方一起查看起网页的信息。
家入硝子:“在看我发的链接了吗?”
“嗯……”夏油杰一边快速浏览一边回道,面前的与其说是网页,倒不如说是一个全黑的页面,手机屏幕的大小根本看不到页面的全部,夏油杰看着五条悟拿着手机按键狂按,终于调出了一个输入框,旁边写着愿望导入。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这是什么?
电话那头家入硝子的声音及时响起,“这个网站就像是一个愿望收集箱,在对话框内可以输入愿望。”
“愿望?”夏油杰挑眉,还想再问一句五条悟已经输入好文字点击了发送键。
“悟……”夏油杰有点无语的扶了下额。
网页开始接收信息,手机上跳出了一个正在发送的弹框,五条悟和夏油杰好奇的盯着弹框上那个正在转圈的小圆,两秒后,界面又弹出一个发送失败的弹框。
“咦?”五条悟奇怪的又输入了几条新的愿望并点击了发送,结果跟开始一样,几秒之后全部都显示为失败。
家入硝子:“怎么样?全都失败了吧。”
“额……”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带了点果然如此的笑意,夏油杰叹了口气,“好了,硝子你也别玩了,说吧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给我们发这种东西。”
“呵呵。”家入硝子轻笑出声,“是伏黑先生发给我的照片,然后又发了几个奇怪的案子给我,我将这些资料和辅助监督给的情报进行了对比,发现了这个网站……”
“甚尔给你的照片?”关注点完全跑偏的五条悟出声打断了家入硝子的话,然后皱眉嘟囔道,“什么照片,他怎么没发给我!”
“你好意思抱怨!”电话里家入硝子的声音突然变大,“就是你拍的隧道涂鸦!居然当作是好玩的东西乱发,还好伏黑先生感觉奇怪转给了我!”
说到涂鸦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下子便想起了刚进隧道时看到的那片壁画,“你的意思,这些东西和这次任务有关吗?可是,我跟悟已经成功回收咒物了。”
“对,这才是奇怪的地方。”家入硝子继续说道,“一个咒物的回收,为什么要让我们三个一起过来?”
“呃……”五条悟和夏油杰竟然一时语塞,之前接到任务的时候光顾着好玩了,加之二年级的事,三人都没往其他方面想,现在被家入硝子一提醒才觉得奇怪。
咒物回收这种任务,一般只有两种情况才会执行,第一种是封印松动需要带回高专加固或者重新封印,第二种就是咒物已经引发了其他诅咒事件,需要紧急处理。
前者比较简单,直接回收即可,第二种则需要就引发的事件大小进行二次处理,如果咒物本身的等级过高,那么被他镇压的东西一定也不容小觑,所以由此引发的事件等级也会上升。
他们当时接的任务是几级来着?
家入硝子:“之前与犬鸣隧道有关的诅咒事件等级都不高,很多都是些简单的迷路,失踪或者被吓到精神失常,这些上报后都被处理了,但是我发现,你发来的涂鸦,在福冈市的一起情杀案子中出现过。”
“哈?”五条悟微愣,情杀案子?这怎么还跟犬鸣隧道扯上了关系?
“这跟你发的这个许愿链接又有什么关系呢?”夏油杰再次不解的问道。
家入硝子:“哎,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这样吧,你们先把咒物收好,回来我们在商量。”
“行。”夏油杰点头,拍了拍了五条悟的肩膀,示意对方可以先把手机链接关掉了,结果五条悟却对着还没来得急挂的电话抱怨起来,怎么还偷偷跟甚尔联系呢?怎么不跟我说呢?然后电话在夏油杰无语的眼神中被对面的家入硝子挂掉了。
“噫,心虚!”五条悟还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然后看向夏油杰,眼神仿佛在说,我说的对吧。
卧槽?关我D事?
表面镇定内心实则疯狂吐槽的夏油杰,恨不得狠狠给五条悟一巴掌,挚友!醒醒!你崩人设了!!
生无可恋的收回视线,不在理会五条悟那双黏死人的眼神,夏油杰驱使魔鬼鱼朝和辅助监督约定好的位置游去。
57.犬鸣隧道2
午夜12点,虽不似白天闷热,但到底是进入了夏季,咒灵高发,诅咒师也相应的活跃了起来,黑市和暗网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更新了一批的悬赏,孔时雨那边也开始目色起了新的打手,伏黑甚尔跟着铃木美芽一行人开始了有关探索犬鸣隧道的录制。
初夏的夜里偶尔有几丝凉风吹来,但更多的还是伴随着蝉鸣而来的蚊虫,几乎占领了霓虹的整个夏季,在这草木繁盛的环境下即使是最强□□的天与咒缚也皮于蚊子们的骚扰。
顶着微弱的灯光,一行人一进入隧道伏黑甚尔便看到了满墙的涂鸦,乱七八糟,什么样式都有,各种色彩交织的人影,从墙角蔓延到了隧道顶端,加上奇怪的背景和各种符号乱窜,整个画面说是涂鸦倒不如说是在画符更为贴切。
看着前方比隧道还要黑的出口,伏黑甚尔回头看了眼身后无数漂浮不定的【咒】,这个地方果然不简单,难怪高专会派人来这里处理咒物问题,明明感觉不到任何咒力流动,但就是让人感到很不爽,这是天与咒缚的□□在凭本能的排斥这个地方。
录制还在继续,一段时间后伏黑甚尔心底涌出了一丝烦躁,看着前面还在夸张介绍着隧道的铃木理芽,有点无所事事的打了个哈欠,脑子里开始猜测起这一次这几个人又要搞点什么新花招,不过只要不影响他的工资,就算老板玩出花来他也不会插手,毕竟如今整个队伍,到现在为止伏黑甚尔也就认识负责主持的铃木理芽和打光的高桥美子,这还是几次合作之后他才记住的名字,至于另外两个男生,他连脸都没记住。
跟着队伍停了下来,伏黑甚尔顺着打光再次仔细打量了整个隧道一遍,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他不悦的将手机掏出来翻了翻。
那个六眼小鬼真的有来这里做任务吗?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清理,伏黑甚尔黑着脸挥手拍散了一只靠近的【咒】,对比起手机中照片所拍摄的位置。
越看下去伏黑甚尔的脸色就越发阴沉,现在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隧道内如同叙事一般的涂鸦,跟其他乱七八糟的涂鸦不同,这片的色彩更加老旧,就像是几百年前的图腾一般,这也是五条悟发给他的那些涂鸦。
可奇怪的地方是,经过刚刚的确认,伏黑甚尔发现,如果五条悟发来的照片也是在他这个位置拍摄的,那这么短短的一两个小时,照片里的涂鸦和他看到的涂鸦,是如何做到在细节上变得完全不一样的?
此刻伏黑甚尔的手机上,备注为[六]的彩信,几张图片在手机上显示出来,伏黑甚尔用手指点了点涂鸦的几处地方,最后趁着没人注意对着隧道的涂鸦偷拍了几张,再合上手机恢复没事人的样子跟上队伍的步伐继续前进。
第六感告诉他,也许这次的任务,没那么简单。
五条悟和夏油杰坐辅助监督的车回到市区酒店,按照之前的工作流程,这边应该会马上联系人送他们回高专,并由辅助监督接手咒物的后续处理事宜,但本着山高皇帝远的原则和家入硝子发来的许愿链接,两人一路上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任务完成情况随后便开始了装疯卖傻。
直接忽略了辅助监督安排的后续事宜不说,某人还借题发挥在车上就短信的问题没事找事吵了起来。
福冈的辅助监督直接被身后的争吵吓得不敢说话,本来还想询问一下回收的咒物处理问题却因为害怕两位准特级波及到自己而错失了良机,最后直到将两人送达了目的地,也没机会插上嘴。
作为高专一年级生,即使夏油杰目前的评级被定为了准特级,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样卡着夏油杰的等级评分,不过是因为咒术高层对于咒灵操术这一能力的未知和对于夏油杰本身普通人身份的不屑。
如此明显的行为,被针对的本人到是毫不在意,反而是成为好友后的五条悟在任务中发泄了几次不满,不过就目前的咒术能力来看,某些高层的动作压不了多久了,夏油杰很有可能会在下半年被正式升为特级,到那时候,现今咒术届维二的特级咒术师就都将是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的学生,加上五条悟表现出来的“叛逆”,守旧派只能咬碎牙往肚子吞,拿这两人毫无办法。
不过嘛,背地里给人找些不痛快也是可以的,于是各种疑难杂症般的任务都分给了东京高专,而这种任务接得最多的当然就是一年级的三人了。
又是一个看似简单的任务落下帷幕,福冈的辅助监督正一脸懵逼的坐在车上,旁边就是他刚刚送过来的两位咒术师住的酒店,福冈市装修豪华的现代酒店,顶楼一般都是最贵的客房所在的楼层,这里视野开阔,设计风格也更偏向欧美,比起传统旅店的木质装修和随处可见的日式风格,这样的酒店只看一眼就能让人想到他所蕴含的“外国血统”。
福冈的辅助监督脸色难看的从后视镜看向身后酒店窗户透出的灯光,这里并不是他一开始为高专三人准备的落脚点,而是在五条悟和夏油杰完成任务后要求前往的新地址,一个没有咒术届任何人插手的外资酒店。
他们知道什么了?
不对,辅助监督咬了咬手背否定了这一想法,这是他紧张时的坏习惯。
这个酒店是家入硝子下午逛商场买伴手礼时抽中的大奖,所以三人以中的奖必须要睡回来为由拒绝了上面要求其马上返回东京的安排,而且因为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在车内大打出手,导致吓得不敢说话的辅助监督连这次任务的咒物都没来得及回收。
这下该如何交差?叹了口气,辅助监督最后又看了一眼酒店那绚丽的灯光,回头打燃火重新启动了汽车朝着九州的咒术分局驶去。
“杰居然教硝子出老千,真过分呢!”酒店顶层唯一一间被使用的豪华套房内,五条悟三人正盘腿坐在柔软的客厅地毯上,木质的休闲茶几已被三人清空,此时桌面只放了一个腐朽的木盒。
面对五条悟的调侃夏油杰只是瞪了对方一眼,下午一行人刚到地的时候,被五条悟纠缠的家入硝子突然抽空找到了他说要换一家酒店,当时夏油杰也很是迷惑,可是家入硝子却说不上是为什么,只是点了根烟说是现在的地方住着很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她一样。
对于家入硝子的第六感,夏油杰和五条悟一直是比较忌讳的,因为她真的很准,而且是那种好的不灵坏的灵的那种准。
于是在家入硝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油杰果断留了一只咒灵给她,并下达了听从对方安排的指令。
可是当家入硝子给他两打电话说中了大奖要换个酒店的时候,夏油杰还是有点懵,搞了半天,硝子拿走了那只小咒灵是为了出老千?
“现在的关注点不是这个吧,白痴五条。”家入硝子撑住下巴打量着桌上的木盒,本想抽根烟来着,可惜摸了下兜才发现最后一根早在下午的时候就抽掉了,而现在她还穿着高专制服,也不敢再去外面买烟,只能先算了。
“本来就是,你俩最近有很多小秘密啊,居然都瞒着我!”五条悟不满家入硝子的说法,端着手回击道。
“又开始了……”对于最近五条悟时常抽风的行为夏油杰选择了继续无视,他可太了解对方现在想要借题发挥的打算了,“硝子,你晚上说的网站是怎么回事?”
“啊,正好这里有电脑给你看看。”说着家入硝子起身朝电脑桌走去,夏油杰紧随其后,被忽视的五条悟挥着手臂哇哇乱叫了一通,见两人不理自己连忙爬起来追了过去。
客厅的落地窗旁就是酒店设计的办公区域,有点长的电脑桌上摆放了一部台式电脑和预留的笔记本插线位,家入硝子带来打发时间的笔记本正放在了一旁充电,“这是我从笔记本上导入的资料,你看看。”
家入硝子将台式机的文件点开,示意夏油杰查看,然后在一旁又点开自己的笔记本打开了之前发给五条悟的那个许愿链接,两台电脑同时运行,夏油杰坐上台式电脑位上开始翻看文件,五条悟一脸无趣的站在两人身后打量。
整个资料,都是近两年九州地区发生的三级以下诅咒案件,有的甚至更低,达到了四级和疑似,“这些就是你说的跟犬鸣隧道有关的案子?”
“对。”家入硝子点了点电脑屏幕中的资料,然后转头看向夏油杰,“这里的每一个案子,不是跟犬鸣隧道有关,就是跟那个许愿网站有关。”
“嚯?”五条悟笑着用牙齿轻刮了一下舌尖,“硝子该不会觉得这些东西都跟这个臭东西有关吧?”
“臭东西?”家入硝子挑眉。
“呵。”夏油杰听到两人的对话一下子想到了五条悟吐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然后在五条悟杀人般的视线扫射过来时举手投降,“对不起,没忍住,悟说的是我们回收回来的咒物。”抬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茶几。
家入硝子顺着视线看去,跟着皱起了眉,“这个封印的,应该是特级咒物【宿傩的手指】吧。”
“哦?好像是。”五条悟挑眉,“不过这个家伙的味道尤为突出。”
“宿傩?”夏油杰重复了一遍刚听到的名字,很快便在大脑里找到了对应的信息,是很早之前有关咒物课程中老师提到的那个名叫两面宿傩的诅咒之王,“这个咒物的封印地点可真对不起它的等级。”
“嘛,杰要知道,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嘛。”五条悟笑着摆了下手,“光是它还没这么臭,可问题就在于,这次这玩意儿就像被狗舔了无数次一样,口水什么的都还没干就被人拿出来显摆了。”
“……”这样的形容听得家入硝子直翻白眼,瞬间就没了胃口,夜宵都不用考虑了,但同时她和夏油杰也都明白,五条悟口中说的“臭”可不是在说这个手指真的存在什么味道,以他六眼的特性,只有咒力才能让他如此的敏感。
周围不存在其他咒灵活动的痕迹,封印也完好无损,那它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呢?
三人陷入沉思。
“这都是些什么烂事!”夏油杰拍了下头朝后仰靠在办公椅上,脑袋倒过来刚好对上五条悟的眼睛,那双好看的如同晴天一般的双眸此刻仿佛想到了什么厌恶的事情一般,正紧紧盯着电脑在看。
“嗯?”夏油杰疑惑的坐直身体,顺着五条悟的视线看了看,是自己面前的电脑,刚刚点开了一个案子还没来得及看。
有什么问题吗?
夏油杰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案子,然后看向一旁的家入硝子,对方只是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后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怎么?你俩都看到了什么?
见两位友人的样子,夏油杰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再次浏览了一遍电脑中的案子。
在大量照片显示的信息中,夏油杰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脑中不自觉的开始回忆起自己和五条悟站在犬鸣隧道里时看到的涂鸦,当时他只是觉得那一处很有意思,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现在在看到电脑中对于半年前一起情杀案的描述,不管是对于这起悲剧三角恋的开端,还是案件中受害人的死亡的过程,两两对比,资料中的事件描述和涂鸦的内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个就是我说的那个。”家入硝子将手机拿出来,调出彩信照片放在电脑屏幕上的几张案件旁,“三名死者的姿势都跟这个涂鸦一模一样。”
一个明显是男性的涂鸦没有了头,而披散着头发的女性涂鸦,脖子处画了一大堆喷散的水印,就跟照片里女子自裁后喷出的血一样,而最后有个头戴花朵的女性涂鸦上吊了,吊绳伸得长长的被石壁最顶端的一只涂鸦怪手拽在手里。
“这个女的没死?”夏油杰注意到案子最后行凶的女子被诊断为精神有问题被收监在了精神病院内。
“死了。”家入硝子点击电脑打开了一则两个月前的新闻,上面的标题赫然就是情杀案犯罪嫌疑人在精神病院上吊自杀的新闻。
“我怎么总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已经完全收起了一开始的漫不经心,五条悟神情严肃的看向另一台笔记本,“这个又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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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
家入硝子看向那个许愿的界面颔首,“这个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吧,在某些案子上有被提到过‘像神灵许了愿’这样的描述,我在网上搜了一下,这个就是他们许愿的地方。”
“可是,这个东西不是许不了吗?”夏油杰皱着眉在输入框内输入了一条新愿望,然后点击发送刷新页面,几秒后再次弹出发送失败的弹窗。“确定是这个网站吗?”
“确定哦。”家入硝子比划了一下,“这可是最近网上非常出名的许愿网站,在学生中很流行,不过嘛……”说到这里家入硝子想了一下,语气带了点疑惑的说道,“说是在几年前就存在了,可那个时候我在的学校没听说过,夏油你有吗?”
“嗯……”夏油杰听到这里仔细思索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唯二上过正常国中的两人齐齐看向身后的五条悟。
“你们两什么眼神?!”五条悟嘴角抽抽,“不是说在学生中很受欢迎吗?我又没上过学!”
“啊,不好意思。”夏油杰拍了拍五条悟的手臂,“忘了忘了。”
“嘁!”五条悟挥开夏油杰的手指着笔记本上的链接问道,“好了,虽然这个网站很受欢迎,但是,这个链接用不了,那它受欢迎的点在哪儿?”
“哈?”家入硝子一脸鄙夷的看向撑在夏油杰椅子上的五条悟,“乱下什么结论呢,我有说用不了吗?”
“啊?”两个dk大眼瞪小眼,确认过的眼神,是双方的愿望都没有发送成功,所有……再次看向家入硝子等着对方解释。
所以说,等我把话说完啊!
家入硝子在心里吐槽,对于两人冲动的性格很是无奈,明明都是个顶个的天才,可是偏偏不喜欢耐心的去分析所遇到的问题,出个任务全凭能力往前莽,最近更是多了一句“我们是最强的”口头禅,真是中二!也就在咒术界能吃香了,“这个链接,不成功的只是我跟你们而已。”
家入硝子拿起鼠标将笔记本上的页面关掉,然后点进了一个新的页面,看上面花里胡哨的介绍应该是一个类似论坛的地方,“这个是热度很高的灵异论坛。”一边说家入硝子一边点开了一个被加入精华的帖子,“这个就是关于许愿网站的分析贴,内容讲的就是教人如何许愿,还有分析哪种人的愿望会成功。”
“什么意思?”夏油杰皱眉,“这个网站真能许愿?”
“对!”家入硝子下滑论坛,选中了几个回帖,”根据这个人的分析和回帖人的自述,这个网站是可以用的,但是,有很多的前提。”
五条悟:“许愿还要满足条件?”
“对,而且条件很……怎么说呢……”家入硝子翻着论坛,将楼主写的那页调了出来。
【1、愿望始终如一。
2、不能对外人透露许愿内容
3、要对这个愿望有着发疯般的渴望。】
“就像是……要求彼此缔结束缚一样。”斟酌了一下用词,家入硝子再次开口,“夏油对这个可能还不太熟,五条应该知道吧。”
“通过特定咒力或契约仪式,将自己或他人限制在特定范围内或保持一定状态。”五条悟开口接上家入硝子的话,但他又不太认同硝子的观点,如果许愿就像缔结束缚,那么双方应该会有一定的平等性才对,就像是等价交换,彼此都会付出某样东西来得到对于各自满意的价值,可就现在来看这个前置条件,除了许愿者需要达到特定的要求外,比较起它能满足对方任何愿望这一点来,双方之间怎么看都达不到平衡。
再看向帖子里疯狂回复自己许愿失败的帖友,五条悟扫过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面全是人们在发泄着不能在现实生活中表露出来的欲望,那样的毫不遮掩,有的为财,有的为权,还有的想要omega,甚至有的很直白说想要杀掉不喜欢的人,他们在去网站许愿失败后纷纷跑来这个帖子宣泄,虽然很久不曾表露出对人性得厌恶,但每次接触到五条悟还是会感到恶心。
“许愿成功的人有吗?”
“有。”家入硝子回答道,“但非常少,这个帖子里有两个人表示自己发送成功了,有一个还说自己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奇怪……”夏油杰听着两人的对话摸了下下巴疑惑出声,“如果双方之间是一种束缚的话,那这个网站给人实现愿望,那许愿的人需要付出什么呢?”
“嗯?付出?”五条悟看向夏油杰,歪了下头。
“对啊,就像美国电影里面演的那样,向恶魔献祭,然后得到恶魔帮助……”夏油杰侃侃而谈的讲着自己国中时看过的恐怖片,讲到最后发现面前的人眼睛越听越亮,仿佛随时都要冒出精光,声音不自觉降低了下去,直到被盯着再也说不出来,“……干嘛这样看我?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问题!
倒不如说是太好了!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对视了一眼,显然双方都想到了同一个点上。
长期以咒术届的思维去思考现实问题,很多时候就会被局限住,实际上在普通国中学习过的家入硝子会比五条悟好很多,而夏油杰刚刚提到的点正好提醒了他们两人。
一直在普通学校读书生活的夏油杰,从不会在第一时间以咒术届的视角来看问题,而是会以更普通的人的方法去思考,这样一来,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
这个许愿链接,从一开始就不是以前提条件为束缚,而是根据愿望的大小,再附上等价的交换,也就是说,当愿望投送成功的时候,相对应的许愿人也会付出一定的的代价。
束缚的代价和收获是明确划等号的!也只有这样的束缚才能有效成立。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五条悟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所以满足愿望的三个条件,其实只是在确定许愿人是否有孤注一掷的决心,是否够疯狂到许下可能会连累家人甚至自己的愿望,如果是这样的束缚,那存在的上限是什么?
直到一方死亡?或者献上灵魂?
58.犬鸣隧道3
“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情况?”夏油杰看向同时陷入思考的两个友人不满的伸手挥了挥,虽然现在他是坐着另外两人站早他身后,挥起来的手也并不能达到两个高中生的面门高度,但还是很好的将两个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啊啊,抱歉,想得太入神了。”回过神来对着夏油杰随意得摆了下手,刚刚还一脸严肃的五条悟马上便又恢复到了吊儿郎当的状态,“杰你不知道,刚刚你说的电影可太牛了,下次我们一起看吧!”
“哈?”夏油杰满脑门问好,好友太跳脱,一时有点跟不上。
“欸!”家入硝子本来还想鄙视下两人,结果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可能性,来不及细想硝子连忙拿出手机走到客厅打起了电话。
“嗯?”五条悟见了家入硝子的动作忙动身跟上,可惜刚迈了一步便被旁边的夏油杰给拉住了。
“悟,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什么需要给我解释呢?”
“额……”低头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狐狸眼,五条悟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其实,就是硝子说的那个啦……”
很明显,五条悟并不是一个好的解说员,因为普通人不能理解且达到的事,对于他而言却是信手拈来,所以在需要他将此表述出来时就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就像现在,因为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东西,所以要解释给夏油杰听的时候就显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在听了五条悟无数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之后,夏油杰陷入了短暂的崩溃边缘,他好像什么都听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悟,你真的很不适合当一个老师。”
“啊?为什么?这不是挺简单的吗?”五条悟不满的抓了下自己的头发,面对好友的指责面露不解。
“呵。”夏油杰全程坐在电脑椅上就没动,现在也只是敷衍的笑了一下后转动椅子回身重新查看电脑上的资料,虽然很多专业名词很奇怪,但是根据之前所学到的理论课和这大半年的实践,夏油杰很快便在脑子里整理出了自己需要的情报。
没想到自己刚刚临时起意的几句话居然还真说中了,只是,束缚是需要咒力支持的,而这种通过网络作为媒介他上了这么久的学还是第一次听说。
以前看过的电影倒是有很多,像什么《午夜凶铃》,里面的鬼就是打电话恐吓人,还能从电视里爬出来,而录像带就是诅咒传播的媒介,看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表现应该也是才想到,基于现在的犬鸣隧道牵扯的案子甚多,如果这个许愿网站和其中也有关系,那么如此大的局到底是谁在策划?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似乎是印证了夏油杰的担心,打完电话的家入硝子已经一脸凝重的走了回来并将原本推到一旁的另一把电脑椅也拖了过来,重新坐到了夏油杰旁边开始操作笔记本接收起了邮件。
“之前觉得奇怪,跟冥冥小姐提了一句,她说挺感兴趣就帮我查了一些东西。”家入硝子打开电脑,然后转头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好消息,坏消息各一个,你们想听哪一个?”
五条悟:“好消息!”
夏油杰:“坏消息!”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夏油杰白了五条悟一眼,对对方想听好消息的想法表示鄙夷,“冥冥居然会做没钱的工作,我可不相信有什么好消息。”
“别把我跟你们两个混为一谈。”家入硝子对着夏油杰露出嘲讽的一笑,“我跟你们两个猫嫌狗厌的dk可完全不同。”
“硝子说话越来越伤人了!杰!你看!”五条悟伤心的朝夏油杰扑过去,76kg的体重从电脑椅后面短距离的砸在了夏油杰背上,将人往前猝不及防的一压,夏油杰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差点闪了腰。
“悟!”夏油杰咬牙,这绝对是在报复!
“切!”五条悟掏掏耳朵假装没听到夏油杰的呵斥,还动了动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改成整个身体趴在对方背上,完全的重心压制,“冥冥到底发了什么,让本大爷看看!”
夏油杰:“烦死啦!悟起开啊!”
家入硝子:“没意思,你们都不猜猜的吗?”
五条悟:“反正就那些,有什么好猜的。”
……
三人各说各话,最后五条悟仗着自己身长手长推着夏油杰就往家入硝子的方向靠,后者“欸!欸!”了两声表示不满,可在看到电脑资料的时候又瞬间哑了火。
邮件的资料下载完毕,家入硝子操控鼠标解压文件,展示在三人面前的是跟台式电脑上一模一样的资料,在快速看完后,资料的末尾出现了一排明显不一样的文字,应该是冥冥自己打上去的。
【我托关系找到了挺有意思的东西(下箭头)】
怀着疑惑的心情三人继续往下翻,可看到的又是一模一样的资料。
正纳闷间,资料的最后却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由【聻】出具的判定报告。
在咒术届中,每当现实出现了诅咒袭击事件,普通人会做什么?在活着的时候赶紧报警或者向最信任的人求救……
而警方在接收到疑似诅咒案件以后,就会由专门的系统上报给咒术届,负责接手这类案子或者申请的就是独属于咒术届的部门——咒术总监局,而【窗】就是总监局里专门负责处理各种咒术情报相关工作的部门,但【窗】的内部又会分很多旁支,比如【魑】【魅】【魍魉】和【聻】。
这些部门的人都是些能看到诅咒但没有术式的普通人组成的,他们可能是术师的后代,也可能是后天觉醒被招揽。
其中【魑】负责实时监察各地诅咒事件并对其进行初步判定,【魅】则是根据前者提交的初步信息进行情报收集及实地考察,最后交由【聻】进行二次确定及诅咒评级,至于这些任务是否需要由咒术师处理,是指名?委托?还是转给两边咒术高专,这种事就会由【魍魉】这个部门来进行分工了,而这个【魍魉】还负责了对外以及对内的沟通工作。
在【窗】之外,还有什么术式研究院和医疗院,档案院等杂七杂八的各种部门,如此复杂的总监局维系着整个咒术届的运作,是连政府和御三家都要给出三分薄面的存在。
可事情也不是全部完美的,比如总监局也离不开有着一个让新生代咒术师都觉得头痛的存在——中央十二室。
一群不仅“德高望重”还会倚老卖老的家伙组成的咒术高层。
冥冥发来的这份资料,是犬鸣隧道所牵连的案件中最早的一份报告,有着【聻】的判定报告,而家入硝子在档案院申请调取的资料却没有这一份附件报告,三人互相看了看,对于冥冥话中的有趣已经有了答案,毕竟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一页报告,却是牵扯甚广。
只有确认了事件与诅咒相关【聻】才会出具报告,否则就会被原路退回,而档案院内的资料,却是止步与疑似之中,也就是说,两份资料从本质上产生了矛盾,一边说有,一边说没有。
五条悟的脸在看到【聻】的报告的时已经臭了下来,鄙夷的表情连脸上的墨镜都遮不住,之前五条家调查【窗】判定失误的问题就已经让他很不爽了,现在又出现犬鸣隧道的案件被人故意抹掉与诅咒有关的部分,这种能直接插手【窗】内部的行为,没有十二室的手笔都没人信,只是,真正参与其中的会是哪些人呢?总不会全都在里面吧……
啊,头痛……五条悟烦躁的抓了下自己的头发,随后直起身,暂时放开对夏油杰的压制让人好有时间缓口气。
“又是他们的手笔?”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消失,夏油杰用手肘打了五条悟一下,然后活动了一下肩膀,看向旁边的五条悟,“你这家伙不是五条家的家主吗?你们御三家跟总监局关系这么不熟吗?他们怎么小动作一个一个的。”
“杰都说了是小动作啦!而且纠正一下哈,我跟他们都不熟。”
“呵。”对于五条悟跟御三家包括总监局关系都不好这件事,夏油杰可以说是丝毫不用怀疑,泄了口气转过头和家入硝子一起看向【聻】的报告。
【确认一级诅咒】
【确认与犬鸣隧道内有关】
【须重新加固封印】
……
一级诅咒?加固封印?
“这个报告是什么时候的?”夏油杰开口,指向【聻】给出的报告附件,上面并没有详细的报告时间以及判定人员签字,这跟以前他们到手的情报资料完全不一样。
“这个报告不可能假,不然冥冥学姐不会附在上面。”家入硝子出口打消了夏油杰的疑惑。
夏油杰点头,算是同意了家入硝子的说法,只是,“那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又是长久的沉默,三人看着眼前的情报突然又没了头绪,各自心头都不约而同的涌上了一股挫败感。
“真是麻烦死了啊……”五条悟突然怒骂一声转身回了客厅,留下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脸懵逼的互相看了看,然后两人就看到五条悟有点嫌弃的绕过茶几,最后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并掏出了手机。
“悟!不在看看吗?”夏油杰单手做了个扩音状朝着客厅喊到。
半晌没有回答,“别管我!”就在夏油杰纳闷的时候五条悟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他将腿搭在茶几上发出的撞击声。
夏油杰回过头无奈的朝家入硝子笑了一下,对方也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朝他耸了耸肩。
“你烟不是抽完了吗?”
“刚想起来,下午的时候让你的小可爱帮我弄了一包。”家入硝子挑了下眉,眼里一片狡黠。
“还挺牛。”夏油杰比了个大拇指夸奖道,“给我一根呗。”
“哦?不是让我少抽吗?”家入硝子好笑的摸了摸兜,掏出烟丢了过去,紧接着又摸了一个打火机放电脑桌上。
“对啊,我说的少抽,又没说不抽,不矛盾吧?”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夏油杰笑着将烟盒放在电脑桌上,再顺过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缓缓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闪着火光,忽明忽暗。
“不矛盾,夏油哥。”完全嘲笑的语气,家入硝子用上了夏油杰在国中当学校老大的称呼,被叫的人差点被烟呛到,忙挥手,“饶了我吧。”
短暂的玩笑过后,两人也不打算抽第二根烟了,就着各自的电脑自己开始看起资料,期间还会时不时的讨论一下新的看法与发现。
另一头客厅的沙发,五条悟横躺在上面,上半身仰卧着玩手机,下半身一双修长的腿搭在茶几上,双脚交叠,本来放在茶几中间的咒物已经被他踢到了桌面边缘。
发出去的吐槽短信早就石沉大海,不过这都不打紧,就算伏黑甚尔不在回复五条悟的信息,但只要手机不被拉黑还能发送短信,那么五条悟就会一直给那个号码发送消息,哪怕是单纯的树洞也好,上到他自以为的趣事,下到这次的的犬鸣隧道……
“靠!”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发出一声怒吼,惊得唯一状况外的家入硝子身子一抖。
“妈的?!”家入硝子怒瞪两人,刚刚吓得她差点咬到舌头。
“硝子!”又是两声同时的怒吼,不过这次一个已经直接动手拉着家入硝子往自己的电脑看,另一个则是直接跑了过来,举着手机要给所有人看。
“干?干嘛?”家入硝子被夏油杰拖着电脑椅转了个弯,吓得一激灵,刚好这时五条悟也跑了过来,三人一起凑到了夏油杰的电脑前。
“这个人,就是在帖子里留言许愿成功的那个!”夏油杰指着冥冥发来的案件资料,是三个月前的一起毒杀案。
案件过程看上去很简单,凶手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职员,同事对这人的评价是善良且弱小,这样的男人在霓虹很多,普普通通,外表人畜无害,干着社畜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在自己升职加薪后不久,毒杀了自己的未婚妻……
杀人动机也很简单,因为他发现了未婚妻的不忠。
从杀人动机,到行凶过程,可以说是非常顺理成章,警察在办案调查的时候也几乎没遇到什么困难,而将他加入到犬鸣隧道的相关案件中,只是因为他曾和自己的社长出差来过这里,但他却并没有实质性的到过犬鸣隧道,所以对于这个案子的描述也是几段话的一笔带过。
没有更多内容,也没有更多信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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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悟看了眼一脸肯定的夏油杰,“杰,你确定?”
夏油杰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一脸自信的答道,“jose.”
“啊?”五条悟疑惑道,“什么什么jose?”
“《jose与虎与鱼》啊!”
“哈?那又是什么?”五条悟更懵了。
“《jose与虎与鱼》?”家入硝子奇怪的偏了下头,这个名字好熟,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是前两年很火的一部电影,那时她还在读国中,因为觉醒的术式是反转术式的原因,所以很早就被夜蛾正道选中保护了起来,也一直知道了自己会就读东京高专,所以正儿八经的书没怎么读,天天就忙着享受最后的普通生活了,像是这种情啊,爱啊的电影也看了不少,更何况当时这种浪漫又悲剧的爱情故事实属让人记忆深刻。
这可是打开了悲剧美学的电影开端,影评说的,结局不完美,但感官太现实,才能让人感同身受。人嘛,总会纠结于不属于自己的情感,而受荷尔蒙影响变得格外共情。
就像这个凶手……
用【jose】作为自己的论坛网名,而在点击他的头像后,里面也全是与这部电影相关的帖子收藏,论坛主页的背景,用的也是剧里的一段话铺满全屏。
【有一天,你和我不在一起了,我会像一个失落的贝壳,只有我自己,在海底滚啊,滚啊。要真那样的话,也没什么。】
“他真的很爱这部电影……”家入硝子看着电脑里的主页,回过神来看向夏油杰,“你怎么确定这个人是他的?”
“我看到这个了。”夏油杰指了指凶手家中,未婚妻尸体后的书架,一张电影海报被半遮半掩的挡在了后面。
“这个?”家入硝子疑惑开口,“电影海报而已,就算知道是同一个电影也不能作为证据吧。”
“当然。”夏油杰点头,表示赞同这一观点,“如果只是简单的一张海报我当然也不会真的笃定。”
“哦?”这就很有意思了,家入硝子调整了下坐姿,等待夏油杰的下文。
“你看这儿。”夏油杰将照片放大,调整到电影海报露出来的一角,在那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不属于海报内容的东西存在,那是黑色签字笔留下的一串签名,“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海报应该是这部电影的什么签售会上的限定海报来着。”
电影主创见面会限定海报,为了庆祝电影取得的成绩推出的粉丝回馈活动,不仅能见到电影主创们还有纪念光碟可以供收藏,而和光碟对应的就是这幅电影的限定海报,上面不仅有主演的签名,还有序号。
毕竟说好的限量,总得有点限量的证明。
而夏油杰指出的这一张海报,刚好在签名处漏出了他的限量序号,这也正好对应了凶手在有关电影讨论贴里面拍下的海报序号。
新的突破口在此出现。
现在已知的许愿成功的人虽然已经死亡,但这个人却是在网上有留下了证据的,与之前的凶杀案一样是同属于疑似犬鸣隧道诅咒有关的案件的,现在又加入了许愿网站,如果这些案子中,哪怕再有一个案子中的人在这个许愿网站许过愿,那就能确定这个许愿网站的确是和犬鸣隧道有关了。
“不错呀夏油。”家入硝子听完夏油杰的叙述一脸震惊,“真是看不出来,你还喜欢看这些?”
“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小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又有点关系……”说完夏油杰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神色中带了一点窘迫,“国中的时候有个女孩…带我看过…她拿的就是这个……”
“啊?”家入硝子和五条悟头顶的八卦系统突然间就启动了,比起犬鸣隧道的案子,现在他们更想知道的夏油杰故事中的这个女孩。
“爱情电影,你?和女孩子?”五条悟开口,第一次需要在用词上如此斟酌。
“你那是什么表情?”夏油杰不满的半撑住桌子看向两人,“我都说了,跟我没什么关系。”
“那说说呗。”家入硝子笑着点了下头,“反正这些证据都在这儿又不会跑,我们还是更想听你的故事。”
“嗯嗯,对对对!”五条悟附和着点头。
“我……真没故事!”夏油杰无语的撑了一下头,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今天不把话说完,看来是脱不了身了,呼出一口气他像是卸下力气一般回忆道,“我以前跟学校的人有点矛盾,然后这个女孩子想送东西给我,于是便被人针对了,虽然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是因我而起的事,我自然要帮她……于是就,后面不用说了吧,反正就是帮了她。”
“哈?就这?”对于夏油杰的故事明显抱有太高期望所以导致分外失望的五条悟跨着个脸语气不满道,“送你什么?不会是这个电影吧?”
“嗯……限量一套,所以挺有印象的。”
“……这个可是很难搞到的吧,居然送你?”家入硝子接道,语气中带了点不可思议,“她不会是喜欢你吧!”
“哈?”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震惊的看向家入硝子。
“我说!你为什么很震惊的样子啊!”五条悟不满的站起身环着双臂看向夏油杰。
“啊?喜欢?不会吧?”夏油杰满脸不解,看了看五条悟,走看了看家入硝子,“别开玩笑,她不是想邀请我加入电影社团的吗?”
“呵……”家入硝子冷笑,“alpha。”
五条悟可没家入硝子的耐心去根夏油杰解释这个故事的bug,刚刚还在状态外的他虽然也没跟别人正儿八经的交往过,但跟在普通学校学习、生活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比起来,长在御三家的他反而要更早的接触到两性教育,也就是说,本人其实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什么纯情不懂事,所以在大脑快速的分析下,即使他不知道那部电影是什么,但他也能想明白,夏油杰口中的女孩子,可能是在委婉的对他表达好感。
“哇,好狗血。”五条悟同情的看向好友。
“嗯,确实很狗血。”家入硝子跟着点头。
只有故事中心的真·纯情·DK·夏油杰黑着一张脸无比懵逼。
59.犬鸣隧道4
“哈哈哈,杰你放心,老子不会帮你宣传的。”这句话说出的瞬间夏油杰就知道五条悟的另一个意思了。
我一定会帮你宣传的。
“可恶,悟!受死吧!”夏油杰猛的暴起勒住五条悟的脖子,将人往后猛拉,誓要让人当场下腰。
“咳咳!过分!咳咳!放!放开!”五条悟拼命挣扎着啪打夏油杰的手,整个人也被拉着往后仰,再用点力下去五条悟可能真的要被夏油杰带着完美下腰了。
“两白痴。”家入硝子翻了今天的第N个白眼,转身继续看起自己的资料,她还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和许愿网站有关的案子。
“啊……对了五条。”家入硝子回过身看向还在打闹的两人,“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欸?”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家入硝子。
“靠!”五条悟挣开夏油杰的手,“老子差点忘了!”说完手忙脚乱的开始找手机,然后再是更忙的找短信,不过好在手机的功能就那么几个,五条悟很快就翻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一条,“甚尔发来的彩信,你们看看!”
嗯?家入硝子好奇的接过手机,五条悟用的是时下年轻人最流行的翻盖手机,屏幕并不大,彩信图片受影响展示出来也不是最佳尺寸,分辨率也不如电脑里看得清晰,但总体还是能看出跟之前五条悟拍的照片内容一样。
犬鸣隧道内壁涂鸦。
“这个不是你拍的照片吗?”夏油杰凑到家入硝子旁边看了眼手机,抬头对着五条悟说道。
“不是哦。”五条悟摇了摇食指,“先不说甚尔没理由再重复发一遍这个照片,而且就我的观察,这几个涂鸦里的娃娃跟老子拍的完全不一样!”
“哈?”夏油杰一脸的不相信,还想再说几句就被家入硝子给打断了。
“好像,确实有点不同。”
涂鸦发生改变,这放在别的地方,三人可能还会带着好玩的心态看看变成了什么,但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短短几个小时,同一位置的涂鸦发生了变化,而刚完成任务的两位特级咒术师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
显然这已经超过普通咒物回收的工作了。
夏油杰皱眉看着家入硝子将彩信内容转存到了电脑上,台式电脑和笔记本同时显示出一幅图片,角度和像素有着细微的不同,但这并不影响对比效果。
伏黑甚尔看似匆忙拍下的照片,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每张图他都随本能的选了同五条悟一样的拍摄角度,手机可能看不明白,但只要一投放到电脑屏上,高专三人又怎会看不出来。
就算在心里安慰自己,哪怕是怀疑拍摄出错也好,可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冷静下来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承认,五条悟的六眼,不会说谎。
对比了两次拍摄,这处尤为突出的涂鸦都是同样用了铁锈红的颜料进行的绘制,不仅与周围那些彩色的喷绘涂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在整个斑驳掉灰的墙面里,这几处如同原始壁画般的人物涂鸦反而是最清晰可见的。
在五条悟的照片中,一共是三个娃娃,它们从一开始的围成一圈像是在庆祝着什么,到后来一个娃娃离去,而另外两个则像是牵起了手,再往后离去的娃娃回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三个娃娃开始吵架,撕扯,涂鸦开始变得混乱,最后围在中间的娃娃痛苦的捂住了头,画面一路往上延伸到洞顶,定格的画面是之前大家都看到过的,两个娃娃散落一地,而另一个被吊在洞顶。
再来看伏黑甚尔发来的照片,涂鸦中的娃娃从三个变成了四个,故事基本没有发生改变,但是最后争吵的变成了四人,最后死亡的的画面也没有变化,而洞顶倒吊和那只诡异的手都没有什么不同。
“奇怪,为什么会多一个人?”夏油杰眨眨眼,要不是有对比照片,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
“你们确定那个洞只有这一处涂鸦是这样的?”家入硝子想到自己之前将涂鸦和最新的情杀案做对比的情形,这玩意儿要是可以自动更新,那还得了?
“只有这一个。”五条悟开口回道,脸上的墨镜已经滑到了鼻梁他也没去管他,幽蓝的苍天之瞳露在外面企图找出一丝破绽,“老子看过了,是一样的。”
夏油杰:“硝子你当时说悟拍的照跟哪个案子很像来着?”
“唔……”家入硝子点开资料回忆了一下,“最新那个,几个月前的。”
夏油杰对上家入硝子的视线,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果这个涂鸦对应了所有和犬鸣隧道有关的案子,那现在的这个涂鸦又是哪个案子?”
“噫,好恐怖。”五条悟听完两人的假设毫不走心的害怕道,“真不知道是在针对谁?”
“与其说针对……”家入硝子撇了五条悟一眼,“倒不如说早有预谋。”
这个回收咒物的任务,本来是二年级来做的,而二年级出了意外所以才将任务转交给了一年级,可正如最开始分析的那样,一个回收咒物的任务,根本就不需要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过来处理。
“这个任务,一开始是由我单独来处理的。”终于将所有来龙去脉理清楚之后,家入硝子转过身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你们两,如果不是夜蛾老师放行,应该还在禁足期才对。”
家入硝子的话刚说完,四周的温度明显的下降了不少,刚刚还不以为意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要不是因为一开始为了秘密谈话而下好了帐,现在两人外泄的咒力足以引起【窗】的骚动。
“这群傻逼到底想干嘛?”五条悟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夏油杰那张电脑椅得扶手上,把本来也面色不好的少年吓得赶紧扶了下桌子。
“还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你们两最好收敛点。”
“干嘛要收敛?管他想干嘛,敢对你出手,老子一定杀了他。”五条悟掏出手机,将这次犬鸣隧道任务的资料和新的信息发给了自己的管家服部健次郎,多余的话也没说,那边在收到邮件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悟说的对,硝子你别怕,还有我们呢。”夏油杰难得的认同了五条悟嚣张的发言。
“还真是……乱来……”家入硝子笑着骂了两人一句,刚得出这事可能是为自己而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点害怕,毕竟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13数的.
纯奶瓶,三级以下咒灵没问题,三级以上自己攻击力可能就如同给对方搔痒痒了。
“现在这事怎么说?”既然是冲着家入硝子来的,夏油杰还是想听听硝子本人的意思。
“没想好。”情绪明显不如之前高涨,家入硝子手撑着下巴看着电脑,“不过总得先知道对方是谁。”
“能插手【窗】的事,还用猜是谁吗?”五条悟不屑道,“那群老不死的,真是活腻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惹得两个朋友对他直翻白眼。
“好了好了,知道你现在对上面很不满,但在事情查清楚前,别忙着下定论。”家入硝子将两台电脑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全数发到了一个邮箱内。
“那你有更好的意见吗?”五条悟不满的说道。
“悟,就算是警察办案,那也是需要证据的。”夏油杰打断了五条悟的话,本来大家在行事上就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放任两人继续这个话题,只怕会再次吵起来。
“切!”五条悟撇过脸,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不过这次并不影响他吐槽,“所以老子才讨厌你们这些正论的家伙。”嘀咕完这句五条悟便不在说话了。
看着对方气呼呼的样子,夏油杰也懒得回嘴,转头问了一下家入硝子将文件发给了谁,是否有什么计划。
家入硝子耸耸肩,“情报又不是我的强项。”
夏油杰:“那你是打算?”
家入硝子:“我打包发给伏黑先生了。”
“啊?”五条悟有一瞬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发给谁了?伏黑?”
家入硝子:“对啊。”
五条悟:“啊?你发给甚尔干嘛?”
“呵。”你还好意思问……家入硝子看向五条悟的眼神已经略带鄙视了,“你不是在追人家吗?你怎么连他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啊?”灵魂三懵逼,五条悟的大脑已经跟不上家入硝子的提问了。
“啊,原来如此!”夏油杰一只手握拳轻敲了一下掌心,然后转头对着家入硝子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们又瞒了老子什么秘密!”眼看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两人脸上得逞的笑容越来越浓,感觉被排挤在外的五条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又哭又闹,上串下跳,动静大到帐都要撑不住了,奈何另外两人铁石心肠,对他的这波操作完全不为所动。
伏黑甚尔有跟高专三人说过自己干什么的吗?那当然是不可能咯,不过下午的时候倒是提了一下自己晚上要去的工作地点,毕竟是正儿八经的保镖工作,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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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就巧在他要去的这个地点,刚好与家入硝子三人的任务点重合了,考虑到三人的身份,伏黑甚尔也没打算隐瞒,反正有个大嘴巴在,说与不说的意义都不太大,倒不如直白点,互相交换下情报来的轻松。
现在这个网络社会,灵异怪诞盛行,放眼整个霓虹,喜欢作死往这些地方去的人毕竟还是少数,最近明确表示要前往犬鸣隧道去的人想必喜欢关注这些的应该都认识了,YouTube上的初代探秘网红【跟理芽一起去冒险】栏目的铃木理芽一行人。
伏黑甚尔虽没有明说自己在帮他们,但时间这么吻合,傻子也能猜出来了。
铃木理芽,铃木家的二小姐。
小泉信介,小泉家的次子。
这两家,一个是小财阀,一个是从政世家,作为只需要负责玩乐的家庭成员,即使做着在网络上抛头露面的事也没人干预。加上两家的情况,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家里基本也就默许了他们做的这些事,但考虑到可能存在的危险,便安排他们去黑市找了一个保镖。
这也就有了孔时雨给伏黑甚尔推荐的这份工作。
“铃木理芽在最早的视频就说过,自己会请专业的保镖。”家入硝子举起手机,向五条悟和夏油杰展示伏黑甚尔发来的确认接单短信,“伏黑先生就是那个专业的保镖,地下黑市的赏金猎人。”
夏油杰&五条悟:“卧槽?!”
赏金猎人。
类似与诅咒师的一种人,不过诅咒师拥有咒灵且还会使用术式,这种人要么因为行恶被驱逐通缉,要么不接受咒术届以及世界规则的约束而判出,但不管是诅咒师还是咒术师,两者都是术师。
赏金猎人则不同,他们一般都是普通人,最多会像【窗】的人一样有咒力而没有术式,这类人不管是普通人的活计还是咒灵的工作他们都会接,可以说是一群亡命之徒也不为过。
一直将伏黑甚尔当作普通人的夏油杰彻底懵逼了,在看五条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所以!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
什么普通人与咒术师的禁忌之恋,高级alpha迷恋带两娃男的beta,这些虐恋情深的剧目都不过是自己脑补过度了而已?
夏油杰:“靠!”
这一次换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悠哉悠哉的看着夏油杰发疯了。
片刻后……
“你既然跟他认识,我也就姑且相信他了,但是这个案子你不能再让五条家出面了。”家入硝子抽出一张纯黑的名片递给五条悟,“之前三木学长的事你把资料交给夜蛾老师,校长就提醒你低调了,这次既然伏黑先生可以发现隧道壁涂鸦的变化,那就干脆由他来调查,上头顶着几个富家子弟,也算是牵扯其中,这样一来,到不会惹人怀疑。”
“呵。”五条悟冷呵一声,“那明天你们带着咒物先回去,老子要留下来。”
“随便你。”夏油杰帮着家入硝子将电脑内的资料打包存好,再检查了一遍酒店电脑后撤下了帐,“我可不会帮你隐瞒。”
“无所谓,大不了让夜蛾来这边抓老子。”五条悟摊了下手,一副我认真的表情。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也不打算继续聊了,各自起身往房间走去。
可惜再豪华的套房,也只有一个房间,而这个房间当然应该让给了唯一的女生家入硝子。
“不好意思,中奖得来的,没得选。”家入硝子站在门口对这两个DK挥了挥手,作势准备关门,可惜刚要合上的门缝就镶了一只脚进来。
五条悟顶着无限下,扒拉着门对夏油杰说,“老子可不会睡沙发,要睡你自己睡去,我要跟硝子一起。”
夏油杰一听马上不乐意的跟了上来,跟着五条悟一起推着门,“你们两休想丢下我!”
“呵呵……”我两个都拒绝,可惜家入硝子的意见被两人无耻的忽略了。
最终三个人一起躺在了酒店的豪华大床上,只是为了更宽敞一点,三人把床上的用品全都换了个位置,本该竖着睡的变成了横着躺在了床上,家入硝子倒是刚刚合适,睡得舒舒服服。
186的夏油杰和190+的五条悟就不一样了,床的宽度根本不够,两人只能悬空光着两只脚在床外,虽说现在的天气也不会冷,但这么露一截在外面怎么睡怎么别扭,于是两人躺了一会儿便偷偷将脚收了回来,最后可怜兮兮的缩成了一团。
60.犬鸣隧道5
夏日的白昼开始变长,凌晨4点过,夜生活也进入了尾声,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犬鸣隧道本就在人烟稀少的山里,平时人也不多,这个时间点就更不用说了,小型一点的动物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只有虫鸣和风声,穿过隧道,还能被人隐隐捕捉到。
伏黑甚尔存着所剩无几的职业道德陪着铃木理芽一行人来来回回在隧道走了三遍,期间前往犬鸣村的路上还不经意的发现了五条悟和另一个人的咒力残秽。
伏黑甚尔一脸迷惑的抓了下头发,不是说没什么事吗?怎么连术式都用上了?
考虑刚刚才收到了家入硝子的委托申请,伏黑甚尔又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只要一想到她身边还有一个五条悟就头大,怎么就忍不住接下这个委托了呢?
可能因为心血来潮想看笑话了吧。
咒术届内乱?那可太有意思了,不过吃瓜归吃瓜,贴脸的事他也不会去干。
当咒术届还不是咒术届的时候,咒术师同阴阳师,通灵师一样活跃在这片土地上,大家的能力相互制约,说是百家争鸣也不为过,可惜后来其他能力没落,徒留咒术师一家独大,而这个时候的世家便开始了长达百年的疯狂统治,是连其他所有势力都要忌惮的存在。
伏黑甚尔回忆了一下以前跟八咫镜聊到的,关于总监局的兴起,好像是在平安京之后吧,不可一世的世家似乎是被什么力量给重创了,当时的朝廷与其他咒术师算是坐收了渔翁之力,可惜八咫镜那段时间的记忆丢失了,能窥探到的那部分历史也是断断续续的……也难怪御三家跟总监局总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恩怨怨,原来梁子早就在千年前就结下了。
至于现在势力不容小视的咒术高专算是后来明治维新才正式创立起来的,之前在全霓虹可都没有一个像样的教学咒术的学校,而那些野生咒术师要么被总监局招揽,要么依附大家族成为他们的幕僚,两者因为争夺势力与咒术师暗中较劲,也正是如此咒术高专才能在长达百年的内乱中得以存活下来。
眼看到了现代社会,人们不在受迂腐的思想而禁锢了,咒术高专比起御三家和总监局似乎更受现代咒术师的喜欢,另外两方这才意识到当初为了牵制对方而扶持的势力,似乎已经到了他们无法控制的地步。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京都与东京两个高专开始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地位,也顺利脱离了总监局与御三家的掌控,到了现在更是表面上服从总监局的安排,暗地里却是一副逼急了谁的面子也不给的态度。
就比如这次二年级情报失误的事件,虽然二年级的老师佐佐木优顶撞总监局高层被停职,但东京高专给总监局施加的压力也不小。
要知道在现在咒术师极度缺乏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特级,一次禁足就是按周起步,好不容易出个任务还是陪着家入硝子去做回收任务,虽然这里面不乏有人做了小动作,但高专的任务出勤率确实在短短一个月内相较之前下降了近乎一半。
这样的结果,御三家倒是乐见其成。
甚至如果给他们机会,他们还能干出落井下石的事来。
“有事说事,我忙得很。”虽然不想再见面,但是没想到会在回旅馆的路上被五条悟给堵住了,伏黑甚尔表情犹如赌马输掉了平底裤,臭得能吓哭小朋友。
“啊?老子可是来谈生意的?甚尔能不能对你的老板态度好一点。”嘴里要求着伏黑甚尔纠正态度,五条悟自己的态度却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当然这得忽略掉他嘴里还叼着从伏黑甚尔那里抢来的牛奶。
臭小鬼,伏黑甚尔在心里腹诽。
“那是我儿子的牛奶,你喝那么多不怕拉肚子吗?”眼看五条悟又开了一瓶牛奶打算继续喝伏黑甚尔赶紧伸手夺过,这小子怎么越长越欠揍了,再说,“有屁赶紧放,我得赶回去补觉。”
“老子肠胃好得很,你还买了什么?分我一点,我没吃早餐。”完全没有要接伏黑甚尔话的意思,五条悟直接起身动手开始搜刮起伏黑甚尔的便利袋。
“你他妈有什么毛病?!”盯着对方完全自说自话的行为,伏黑甚尔都要被气乐了。
今早天都快亮了铃木理芽他们才满意的离开犬鸣隧道,伏黑甚尔就搞不懂了,一个破隧道一行人就是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了有十几遍,期间还往犬鸣村赶,要不是中途迷了路,甚尔觉得他们能拍到天亮。
不过,好在老板大气的给加了钱,伏黑甚尔看着手机的到账短信默默将所有怨言埋在了肚里。
久违的当了一回早餐店的第一个客人,吃完早饭后他还不忘算下了两个孩子的起床时间慢悠悠的往酒店走,路上又顺手给两个孩子和八咫镜带了早点和牛奶,结果还没进酒店,就被不知道在门口蹲了多久的五条悟给拦住了。
两人默契的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酒店不远处的公园里,这个点除了赶早班的人,连个执勤的警察都没有,五条悟笑脸盈盈的将家入硝子给的名片递到伏黑甚尔面前,在对方转身打算离开前报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抗拒的价钱。
家入硝子晚上发来的委托伏黑甚尔大致看了,那几乎是将高专与总监局高层的矛盾展示在了做为外人的伏黑甚尔面前,虽然只是猜忌,但这要是被哪一方知道了,都会被狠狠抓住大做文章。
总监局跟御三家的弯弯绕绕伏黑甚尔在禅院家待了那么久还是知道一点了,这两边要搞什么小动作他毫无兴趣,对于这次委托的工作,伏黑甚尔一开始也只以为会是有关犬鸣隧道的那些案子和那个许愿网站的调查任务,毕竟花点钱就能让孔时雨去办事,躺着赚中间差价,他还是挺乐意的。
可没想到五条悟现在过来却说要增加新的任务条件——调查家入硝子是否被设计,还有!揪出幕后推手。
说实话,伏黑甚尔听到这个任务是拒绝的,哪怕对方是家入硝子。
就像最开始说的那样,涉及咒术届内部的活他都不想沾边,已经是这个圈子半个老油条的人了,某些事只要一踏进去就甩不掉,伏黑甚尔比谁都清楚。
好不容易才离开那个地方,怎么可能再主动牵扯进去。
之后的故事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家入硝子晚上发来的资料细节伏黑甚尔还没来得及看,但对于大致的任务需求和情报他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想,不外乎就是在这犬鸣隧道有什么有利可图的东西被人给盯上了,只是没想到五条悟还会单独过来。
“资料你随时都可以看,但是任务内容老子会新增几条。”五条悟坐在秋千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伏黑甚尔笑得一脸得意。
晚上临时将通知家里进行调查的指令换掉,早上天还没亮就收到了管家发来的伏黑甚尔入住酒店的信息和对方改名后的所有动态与情报。
什么嘛,居然入赘了。
五条悟不想承认自己心里的不满,盯着电脑上不到三页的内容,就这么一点点,却概括了那位天与暴君整整三年的生活。
这跟他回忆里的禅院甚尔完全不一样,照片中那个张狂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怀里抱着孩子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挑选蔬菜,平常到让人不敢相信……
五条悟盯着照片思索了一会儿,等不了第二份情报过来就直接出了门。
很想去见见伏黑甚尔,这种突然萌生出来的想法,没有哪一刻让他如此冲动。
路上正想着伏黑甚尔落脚的地方,五条家的第二份情报就到了,因为天与暴君是最近半年才新开工,加上之前有段时间伏黑甚尔发疯般的干了一些荒唐事,五条家的情报网几乎没费什么力便调查齐了,看着对方最新的动态,五条悟直接选择了去对方下榻的酒店堵人,结果还真被他给抓了个正着。
用家入硝子作为借口,五条悟将任务和现有情报全数告知给了伏黑甚尔,果然看到了对方一脸纠结的表情。
伏黑甚尔一边想看御三家和总监局狗咬狗,一边又怕自己深陷麻烦。
五条悟马上读懂了他的动摇,打算乘胜追击,笑着给出了新的条件,“你在找莉莉安娜对吧,老子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伏黑甚尔皱眉看着面前一脸轻松的少年,他怎么知道?
审视的目光在对方的墨镜上扫视了一圈,那张欠揍的笑脸没有丝毫的变化,让人摸不准其背后真实的想法。
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伏黑甚尔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御三家内,家茂家是以实力划分话语权的,除去主家的血脉传承外,分家和其他追随者之间的互相牵制和争斗,主家都不太会过问。
禅院家则是家主长老院共同管事,可惜近几年长老院被削弱了不少,但总归还有点作用。
三家内的奇葩,五条家,也只有五条家,在所有世家中是唯一一个以家主为一言堂的家族。
五条家的追随者对于历代家主的崇拜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即使对方没有继承祖传的六眼,五条家的人依然会以家主为中心。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是伏黑甚尔到今天为止对于五条家人的评价,直到他刚刚听到五条悟用玩笑般的语气对自己说,“只有三足鼎立,才是最稳固的关系”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所谓的天才和疯子,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三足——以总监局,御三家,咒术高专组成的新三角,三方相互扶持牵制。
看似无恙的话在以前来说却是倒反天罡的发言,毕竟在伏黑甚尔还在拼命想要摆脱禅院家的时候,咒术高专还不太敢主动去招惹其他两方势力,而现在这个工具学校却已经强到能跟御三家和总监局对抗了,看来,咒术届确实有点变天了。
伏黑甚尔嘴角勾起嘲弄的幅度,内心对于禅院家的不爽简直溢于言表,真想看看那群老不死的表情,一定精彩极了。
心情上了好了不止一点,连带对于五条悟提出的任务条件也接受了不少,虽然同为咒术届这个回收站内的垃圾场,但对比起御三家和总监局,咒术高专在伏黑甚尔这里的接受度确实要比其他两个高了不止一点。
按照五条悟的说法以及现在能窥探到的一系列现状来看,情报中的那些事件动机也就不全是无迹可循了。
御三家不可能一直只让门下的人在京都咒术高专发展,两所学校需要平衡,这是东京咒术高专校长和五条老家主都懂的道理,不仅是因为东京新生代为主流更适合五条悟,还因为御三家长久以来对于京都咒术高专的侵染需要有人来将其打破。
如果咒术高专继续与御三家捆绑,那么总监局势必会想办法发难,新生代咒术师的成长也会受其影响,东京老校长本不想趟这趟浑水,到他知道自己在东京坐镇不了多久了,于是跟京都咒术高专校长私下商议,双方都默许了五条悟入学东京的决定。
这件事看起来好像只是五条悟一个年少家主的任性选择,其实里面的牵扯却大得惊人。
不仅五条派系的人会随之转移,五条家现实的产业也会相对倾斜。
人,财双向的流动,可以说是直接影响了近两年霓虹的地区经济。
总监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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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三家分裂开也是又喜又忧,既怕高专跟御三家越来越密切,又开心这三大家分开干的事实,可等上面想要伸个手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以前不对等的关系,早就在时光的洪流中变得平衡起来了。
“御三家早就管不了高专了,总监局更不可能,不管你有什么想法,现在的咒术高专已经不是之前的普通学校了。”五条悟将喝完的牛奶做篮球状朝着远处的垃圾桶扔去。
完美进筐。
再转头五条悟的表情已经变得认真了起来,“我让人去问了禅院家几次,可惜没找到你,没想到你居然离开那里了。”说着还故作好笑的偏了下头,“离开也好,那种地方,配不上你。”
“……”伏黑甚尔被五条悟突然的转移的话题搞得愣了一下,再听清对方说什么后明显的疑惑了一下,然后恶狠狠的回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一点也不奇怪伏黑甚尔会有这种反应,五条悟说着就起身从秋千上站了起来,轻轻抖了抖裤腿看向伏黑甚尔,声音轻佻,“禅院家也好,黑市也罢,这些地方,都配不上你。”说完五条悟还不忘用手撩了一下刘海再做了一个自以为相当帅气的挑眉。
一股诡异的即视感涌上伏黑甚尔的心头,刚刚五条悟的这些话确实还挺令他惊讶的,甚至让人有这种别样的情绪产生,可配上这番略显骚包的动作就……就挺似曾相识的。
伏黑甚尔面色不显,但已经在脑子里把所有可能都过了一遍,终于……
靠!是以前在夜店的时候,有个别同事接待客人时的样子。
就像只拼命展示魅力的极乐鸟。
五条悟看着伏黑甚尔的反应,认定对方已经被自己刚刚帅气的样子和发自肺腑的肯定而感动到了,脸上不免漏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心里忍不住的夸奖自己临时功课做得实在是太好了,就凭自己的魅力,只要找对方法,要捕获对方的心还不是分分钟!
嘴角挂着毫不压抑的幅度,再抬头五条悟已经比之前更兴奋了几分,“总有些跳梁小丑舍不得眼前的利益,喜欢搞些小动作出来,不过都无所谓,反正老子是最强的。”五条悟说完这句还不忘朝着伏黑甚尔做出一个“揪咪”的动作。
这一套连招下来,伏黑甚尔已经成功在心里给五条悟打上了神经病的标签,明明一个青春靓丽的小白脸,偏偏要摆出一副中年版矫揉造作的姿态,虽然这逼以前也不讨喜,但毕竟那时候还算是个正常的小孩,而现在……
难道?时间过得太久,六眼真的把脑子烧坏了?
就在伏黑甚尔被烦得要忍不住想发火丢下对方离开的时候,本来还沉浸在摆poss的某人却突然又换了一个风格。
虽然还是那么欠揍,可那副傻笑的样子却是难得的认真,“有老子在,你怕什么?”五条悟笑着靠近伏黑甚尔,面对冷着一张脸的伏黑甚尔也毫不分心的凹造型。
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的遮挡,零零洒洒的落在两人身上,五条悟仗着腿长两步便跨到了伏黑甚尔面前站定,190+的身高使他可以微低眼看着面前的人。
“去把那群傻逼抓出来,然后大干一场。”五条悟把脸凑到了伏黑甚尔面前说话间连虎牙都露了出来。
嚣张至极,伏黑甚尔默默评价道。
近距离下,滑稽的小圆框墨镜露出一丝苍天之瞳,如同这清澈的天空。
同时,五条悟也盯着伏黑甚尔那双碧玺般的猫瞳,里面倒映出他的样子,白发在晨辉中泛着暖暖的橘光。
伏黑甚尔久久的没有再说话,五条悟也不急,他有信心,不管是他刚刚开出的哪一个条件对方都应该会很感兴趣,而之前他说的去禅院家找过伏黑甚尔这件事,也是丝毫不假,虽然当时禅院直毘人没明说,但他的好儿子禅院直哉却是嘴快的透露了不少消息,加上来之前看的那些情报和伏黑甚尔不能表现得再明显的对于禅院家的厌恶。
“管他御三家总监局,惹了老子,就得做好被扒下一层皮的觉悟,搞事情嘛,你应该也期待很久了吧。”最后一句明明是疑惑的话,五条悟却用上了肯定的语气。
“好啊。”这次伏黑甚尔果然没有在犹豫接上了五条悟的话,“不过,要是需要我帮忙清理垃圾的话,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正如五条悟说的那样,虽然伏黑甚尔本质上是不想跟咒术届那些烂账扯上关系的,但是现在的咒术格局已经变了,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毕竟自己还要在黑市混饭吃,但硬要让他在各种势力里面选择一个,他当然要选能让总监局和禅院家都不痛快的那一个了。
而且,这天塌下来,不还有个比他高的顶着吗。
几秒便权衡好了利弊,伏黑甚尔重新对着自己的新老板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然后摇了摇手机,“卡号一会儿发你,订金记得先给我。”说完转身朝着酒店走去。
五条悟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这是?搞定了?
“哈哈哈哈,好呀。”还没从雀跃的心情中缓过来,五条悟小跑着追上伏黑甚尔,两人并肩走回了酒店。
早上9点整,半小时车程外的豪华酒店套房内,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电话轮流响起,两人睡眼朦胧的起身接起电话。
夜蛾正道和佐佐木优的声音分别从两人电话的另一头响起,在确认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在一起后,夜蛾正道先是对三人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骂完后夜蛾正道问道,“悟呢?手机怎么关机了。”
夏油杰&家入硝子:“啊?”
61.犬鸣隧道6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在吃过午饭后被九州地区的辅助监督送到了新干线并踏上了回东京的列车。
面对两人亲自带着咒物离开的违规操作,辅助监督明显没有了昨晚那样欲言又止的行为,全程表现得十分规矩,语气恭敬且疏远,夏油杰虽然疑惑,但也不敢直面夜蛾正道的怒火,同家入硝子一起匆匆带着咒物赶回了东京咒术高专。
可这出任务的时候是三人,而回来时却是两人,人数落差较大,加之少的那个还是五条悟,不出一个小时总监局便发来了消息问话。
夜蛾正道以五条家有事为由把人打发了回去,虽然面上表现得毫无破绽,但转身的瞬间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本来总监局就是在很不情愿的情况下才恢复了佐佐木优的教学工作,部分高层更是明里暗里的给东京都立咒术高专找了不少麻烦,现在眼看这事要过了,一年级的三个人又闹出了失联的事来。
那可是特级咒术师五条悟。
明明是简单的咒物回收任务,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操作的,不仅炸了新干线的休息区,还越级将九州地区的咒物给带回了东京,但!这些事都没有他们现在联系不上五条悟严重。
“所以,你们两个也不知道悟去哪儿了?”校长办公室内,夜蛾正道大刀阔斧的坐在沙发上,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两人则跪坐在地上,头上都顶着一个青包,只是家入硝子的要小上很多。
“报告!”夏油杰举起一只手,“老师,我有话说!”
“除了那个小子的消息,其他的我都不想听。”夜蛾正道双手环胸,动作从头到尾都没发生变化,整张脸更是端正得不像在训斥人,夏油杰偷瞄了一眼老师目不斜视的样子,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在透过墨镜看自己。
“呃……”突然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夏油杰慢慢放下举起的手,心中天人交战,在出卖朋友与为朋友隐瞒间做着最后的挣扎。
“嗯?”夜蛾正道头微低,鼻孔直直的对上收回手的夏油杰。
来自一级咒术师加班主任老师的双重buff加持,夜蛾正道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撇,吓得夏油杰整个人直接抖了一下,连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家入硝子:“老师!!我举报五条早恋!他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夏油杰:“噗!”
夜蛾正道:“哈?!”
家入硝子一个举手,将五条悟卖了个干干净净,可这样的理由,不仅夜蛾正道吓个够呛,连带一旁的夏油杰也惊呼出声。
“哇!硝子你作弊!”夏油杰直接从地板上蹦了起来,对家入硝子刚刚的行为进行了严厉指责,“我都没说!”
“哦?”回过神来的夜蛾正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接近2米的身高,肌肉紧绷,仔细看还能看到他因为压抑而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夏油杰马上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时激动说错了话,可惜现在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哈哈……”干笑了两声,夏油杰苦着一张脸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然后两只手挡在面前一脸怂样,“老……老师听我解释……”
“夏油!”这场闹剧,最终以夜蛾正道的怒吼和夏油杰的惨叫声落下了帷幕。
东京咒术高专的老校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端着新泡好的茶笑呵呵的抿了一口,然后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
虽然对于家入硝子的说法夜蛾正道也没全信,但到底是知道五条悟去干什么了,东京咒术高专这边也就不用再着急了,老校长回头就跟五条家通了气,那边的老管家也是笑着表示一切就按照高专的意思来办就行,至于总监局那边,如果还想找茬问话,他们五条家自会推回去的,还有五条悟,老管家说了,家主有自己的想法,五条家不会过多干预。
听听五条家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五条悟去干什么正经的大事去了。
不过,既然五条家明摆着不仅不过问,还要帮忙打马虎的态度夜蛾正道也不好继续追究,但是!转头看着两个吊儿郎当的学生,还坐在地板上偷偷吃茶几上的点心,夜蛾正道刚刚降下的火气又蹭的一下又冒了起来。
“你们几个!”一人头上又补上一拳,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再次被罚了禁足,不准离开咒术高专一步,还要罚扫训练室一天。
两人手中的点心瞬间就不香了,顶着一头包开始了互相指责,夏油杰吵着怪家入硝子不该说出来,家入硝子则怪夏油杰明明也想说,最后两人开始一起大骂五条悟……
夜蛾正道捂着胸口,看着眼前的闹剧,这擦屁股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阿嚏!”五条悟坐在民宿酒店的客房内,手刚刚要够到伏黑津美纪的包包,鼻子突然一痒,连忙转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生理性的泪水瞬间糊了眼眶。
“呵。”伏黑甚尔轻笑一声,端着餐盘走了过来,“这种天气你也能感冒吗?家主大人?”
“跟天气没关系!是有人在背后骂老子!”五条悟摆摆手反驳道,两人对坐在矮桌旁,桌上是伏黑甚尔打印出来的家入硝子发来的两旧份资料和孔时雨花了一个早上调查到的初步资料,更详细还得再等等。房间的另一头,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正乖乖的坐着看儿童电视节目,两人就着动画片里萌萌的背景音开始了案件分析。
伏黑甚尔将牛奶和点心放在桌上朝五条悟的方向推了推,然后不着痕迹的顺手将桌子旁伏黑津美纪的背包拿在手里,转身几步将其放到了伏黑津美纪的身边并说了一句,“你的背包,背好。”
小小年纪的津美纪,虽然很多事还是懵懵懂懂,但是对于伏黑甚尔的一些动作和表情却能很快的做出反应,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习惯,在伏黑甚尔说完这句话后,津美纪就将包包牢牢的抱在了怀里,还冲着伏黑甚尔甜甜的点了点头。
远离了来自五条悟的咒力威压,躲在背包里的八咫镜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终于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
“欸?”五条悟抓了抓头发看着电视上色彩绚丽的儿童动画疑惑道,“老子刚刚要干什么来着?”
“别发神经,赶紧干活。”伏黑甚尔出声打断了五条悟的话,起身时一口将从伏黑惠手中抢来的草莓丢到嘴里囫囵吞下,在孩子不满的一声“papa”中伸手揉乱了对方的头发。
“老子不是老板吗?为什么要干活。”五条悟端起牛奶一口喝完,透过空玻璃杯看着前面父与子天伦之乐的画面,有点说不出此时自己该是什么心情,随手就将玻璃杯扔在桌上。
“咣当!”玻璃撞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伏黑甚尔闻声转头看向五条悟,视线对上的瞬间,五条悟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什么意思?
伏黑甚尔挑了下眉,对五条悟突然孩子气的行为很是不解,不过很快他又耸了耸肩,管他的,反正这小子喜欢发疯不是一两天了。
确定八咫镜的气息没有在继续外漏,伏黑甚尔这才满意的站起了身,动作间夏季的短袖黑T衬得人越发的干练,没有去管嘴巴翘得老高的伏黑惠,伏黑甚尔活动了一下肩膀光着脚走回了矮桌。
桌上的资料已经基本看完,还有一些涉及到许愿网站的新情报孔时雨要等晚上才能发过来,这段空闲的时间伏黑甚尔正好可以用来处理了一下这次保镖的后续工作,在回答了几个铃木理芽发来的有关晚上一行人迷路的问题后对方承诺的超时加薪也如约到账。
次结的工资和多出来的钱让伏黑甚尔很是满意,并且很快计划好了这笔钱的去处,再抬头时连带看五条悟也顺眼了不少。
“哼!”一直默默注视着伏黑甚尔动作的五条悟不满的哼了一声并成功吸引到了对桌人的注意,然后在看到对方看过来时还不忘再次傲娇的把脸朝旁边扭去……
“……”伏黑甚尔瞪了个死鱼眼看着五条悟的动作,“有屁就放。”
“哼!”五条悟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但这次在伏黑甚尔说话前他还猛拍了一下桌子,“你刚刚在跟哪个狐狸精聊天?!”
“……我真是疯了才搭理你。”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经过今天一早上的相处,他算是体会到五条悟的烦人程度了。
这人真就没有哪怕一秒是消停的,不是想要去逗弄他的两个孩子,就是在自己面前疯狂刷存在感,如果不是谈好了价钱,伏黑甚尔已经把人给丢出去了。
对了,说到钱的事,五条悟的定金付了吗?
将手头现有的资料整理好后,伏黑甚尔直接发了一份加密的文件给孔时雨,剩下的全部销毁,多年来养下来的默契,对面很快便知道了这件事可能牵扯的利害关系,当即就想拒绝,伏黑甚尔又给孔时雨发过去了一张五条悟正坐在伏黑惠旁边,和两个孩子看动画片的背影。
【新老板,认识一下。】
“靠!这世界疯了!”孔时雨盯着手机上的照片不可置信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与伏黑甚尔因为脱离咒术届而导致有着近3年的空白期不同,孔时雨是一直活跃在黑市的,大到情报、委托,小到□□,找房,哪怕是跨界工作都能给你安排得完美无缺,是黑市排得上号的中介人。
咒术届的风吹草动一直是黑市关注的焦点,现在的局势也并非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形成的,所有的矛盾早就存在,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彻底爆发了出来而已。
伏黑甚尔退出黑市的那几年,正值千禧年后霓虹社会经济应该蓬勃发展的时期,可惜2001年IT泡沫破灭,虽然政府出台了很多挽留政策,但是普通工薪阶级依旧成为了最大的牺牲品。
咒灵的增加就不用说了,那段时间是孔时雨最忙的时候,不仅要做黑市上的生意,还要做普通人的生意,也因为对于现实生活的失望,更多的人开始沉醉与纸醉金迷的生活,于是歌舞伎町成了最受霓虹男女老少欢迎的地方,伏黑甚尔也刚好在这个时间段开始了他的牛郎生涯。
在那几年也是咒术届与政府关系最为紧密的几年,而咒术高专在其中的表现最为明显,咒灵与诅咒增多,政府的高官需要借助咒术届的力量来保护自己,总监局没有空闲且能力够的咒术师去,而御三家则不屑于将家中术师派去帮助外人,在这种情况下咒术高专的人反而成了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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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
既然有了高专的帮助,那政府也当然要做出点回报了,各种资源开始向着这边倾斜,甚至给咒术高专开具了正规的学校证明和可查寻的身份信息,在外的野生咒术师和小的传承世家更加坚定的开始将孩子送到了高专学习。
虽然能真正成为咒术师的学生不多,但拥有咒力而入学的学生却也是相当可观的人数,这些人可能会在毕业后回家继承家族工作,也可能会留下来成为高专后勤或辅助监督,甚至是进入总监局……
也是在这个时候,总监局和御三家才意识到咒术高专与他们之间的差距。
比其他们的瞻前顾后和墨守成规,咒高更好的适应了这个社会的发展。
进入了高专的学生,他们背后的家庭或多或少会更向着高专,这些势力虽不足以与御三家抗衡,但是苍蝇再小也是肉,而且这些学生以后还会为现实中的财阀、高官工作,咒术高专一下子便拥有了总监局与御三家不成拥有的人脉网,这速度,快得两边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一切尘埃落定,哪怕保守派的一众在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情况的产生,是他们跟不上发展了。
再后来2003年SARS疫情,也正好证实了这一点,咒术高专越来越活跃,御三家的出场率也越来越低,各方势力都有缩水,新兴派慢慢崭露头角,不过那之后伏黑甚尔就没在过问咒术届的事了,孔时雨倒是知道一些,不过这些东西对他而言都不过是时代进步所必须要的一些变革而已,就跟历史上的各种变革一样,只要不乱起来,那就都不是他一个普通中介人该操心的,而且他一个普通人,知道太多毕竟不是好事,只可惜,有的时候,有的事,不是你不想管就可以不用沾染,与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倒不如趁老板背景强大好好表现表现。
抽完一根烟把能收集到的资料整理好,孔时雨这才感到一阵饥饿,再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这个时间将东西交过去虽然晚了点,但好在是有点收获。
大型步行街道上,商家为了吸引顾客,招牌做得一个比一个花里胡哨,街道上两个身高远超180的男性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而现在这两人还一人带了一个孩子,吸引力直接翻了倍。
下午伏黑甚尔有钱没事便打算出门逛荡,于是带着两个孩子去吃了这里的特色内脏火锅,某只猫条跟屁虫在听说了这个决定后一路唧唧歪歪的试图抗议,最后被一大一小两双猫瞳注视着歇了火。
“你怎么还在这儿?”吃饱喝足的伏黑甚尔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一边给伏黑惠伴着辅食,一边对着狂炫甜品的五条悟说道,“东西弄完我会联系你的。”
话外音:你可以滚了。
“甚尔怎么骂人呢?”虽然伏黑甚尔最后那句没有说出口,但是五条悟就好像听到了一般埋冤道,“手机充好电我就给你转账啦,不要公报私仇嘛。”
“呵,你最好是。”手机都玩到没电了还好意思说要给自己加钱,这傻子的嘴也是厉害,而不先收钱就同意了对方的要求的自己好像也挺傻逼的,“我说,你在这边的任务应该做完了吧,赶紧回高专去,你的同伴不是还在找你吗。”
就在两人吃饭的时间,伏黑甚尔收到了家入硝子发来的信息,在确认五条悟在他这里后,那边便没有继续再回复了,伏黑甚尔也没追问,拿给五条悟看了一眼后便删除了信息。
“没事,杰和硝子能搞定的。”五条悟笑着又吃下了一大口甜品,过高的糖分看得伏黑甚尔都有点腻。
“你该不会是要跟着我直到任务结束吧?”伏黑甚尔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皱眉问道,“如果是这样,这个任务就算了,你找别人吧。”
“找你之前通话的那个中介人吗?”五条悟咬着勺子笑得一脸开心,“孔时雨?”
“你特么……”伏黑甚尔正在调制辅食的手骤然收紧,不锈钢制的饭勺被他收紧的拇指生生掰歪。
“呵。”五条悟丝毫没有受伏黑甚尔外泄的杀气影响,反而是更开心的微低下头,眼眸从镜片上方漏了出来,平时看上一眼就会让人沉溺其中的星辰,此时却冒着寒意,“我早就说过了吧,这次被我抓到,就没那么容易再甩开我了,甚尔是年龄大了,记性不好吗?”
本来好好吃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两人面上的寒意没有一点作假,伏黑甚尔正在盘算着动手的可能性,手上便传来了冰凉的触感,有点意外的低头,就看到伏黑惠瞪着大大的碧眼不满的敲一下碗又敲一下甚尔的手,似在催促自己的爸爸赶紧给自己弄吃的。
“啊,我们一会儿去猫咪公园玩吧!”五条悟眼看着爆发边缘的伏黑甚尔突然收回了杀意并掰正饭勺重新制作起了辅食,刚刚一触即发的状态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让他不由的多看了伏黑惠几眼。
“不去……”伏黑甚尔本能的开口拒绝,可是刚说完就看到伏黑惠一脸期待的看向了五条悟,而一旁的伏黑津美纪也期待的看向了自己。
呃……
伏黑甚尔再次败下阵来,而对面又赢下一局的五条悟笑得更加开心了。
62.犬鸣隧道7
宫若市的猫塚公园是对外开放的一处人工小型森林公园,里面种植的树木主要是以银杏为主,所以游客也会集中在秋季银杏叶落的时候来此,平日里到这里来玩的都是一些来喂猫和看猫的散客。
在出发前往猫塚公园前,伏黑甚尔带着五条悟随意的进了一家服装店,在对方想要发问前,直接挑了几样东西便扔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将五条悟盖了个正着。
“干?干嘛?”五条悟扒拉下头顶的衣物拿在手上端详,白色T恤+短袖外套?
“你这一身太显眼了,换一套。”伏黑甚尔边说着边笑着拒绝了想要过来帮忙的店员,转身带着两个孩子随意的在服装店里转了一圈,结果回来后就看到五条悟还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换衣的打算。
“赶紧去换衣服。”伏黑甚尔不悦的皱眉提醒。
“这……”五条悟看了眼手中的衣服,又看了眼伏黑甚尔,要不是有墨镜遮着,他那双眼眸里的激动之情都快蹦到伏黑甚尔脸上了,“甚尔怎么知道我穿这个码数呢?”
“哈?什么我怎么知道?”
完全搞不懂五条悟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伏黑甚尔愣了一下反问道,“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话说完本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像看傻子一样又回了一句,“虽然你身材没我好,但是这个码数也还勉强,你赶紧换……大男人磨磨唧唧……”说完最后还不忘骂上一句。
“哈哈哈。”完全没将伏黑甚尔后面的话听进去,五条悟开心的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凑到对方面前,笑得就像得了什么便宜一般,“那裤子呢?裤子呢?”
伏黑甚尔闻言将五条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视线落在高专制服的那条黑色制服裤上,转身挑衅般拿了一条紧身牛仔裤递了过去,“咯。”
“嗯……”五条悟接过裤子看了一下,直筒、紧身、牛仔裤,非常平常的款式,就是穿他身上很可能会变成七分的那种,而且腰好像很紧身,也不知道胯够不够……“不行啊,甚尔,这条小了。”
“小什么小,这条很好,小鬼。”特意咬重了“小鬼”的发音,五条悟瞬间明白了伏黑甚尔刚刚是在耍自己玩了,抬头看向对方笑得一脸猥琐的样子,视线更是嚣张的在他腰部以下来回徘徊。
“呃!”五条悟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被伏黑甚尔露骨的眼神盯得不知所措了起来,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往后退。
“呵!”看对方突然纯情的样子伏黑甚尔嘴角上扬得更高,嘲笑的话就要继续说出口,突然,领口被对面一把抓住,伴随而来的一股蛮力直接将他拉得向前倾去。
伏黑甚尔被五条悟的动作惊得眼睛都不自觉瞪大了一点,可在看到这人呲着牙顶着一张气急败坏的脸时又放松下来,本来嘲讽的笑容夹杂上了一丝本人都没察觉的宠溺,心理也升起了一股逗猫的想法。
“我到底小不小呢!”五条悟一字一顿说道,“甚尔要看看吗?”
“好啊!”伏黑甚尔笑眯了眼。
伏黑甚尔的脸无疑是俊美的,天与咒缚夺走了他所有的咒力却也给予了他无与伦比的强悍□□,而这具□□,拥有的不仅是流畅的肌肉线条,还有不管是从骨骼到筋脉皮肤,都是最完美的到令人嫉妒的存在,当然脸也是。
可惜这幅皮囊的优点全被主人用在了歪门邪道上面。
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见到伏黑甚尔对自己露出这种纯粹的笑容,本就还处在思春期的少年马上就忘了刚刚还在生气的事,手中拽着的对方的衣领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感受到领口被人放开,加上对方正在收回的小虎牙,伏黑甚尔也跟着收敛了笑容,“怎么?还看吗?”
“看!!”输人不输阵!更何况五条悟是人不想输,阵更不想输。
“行!”伏黑甚尔将单手拖着的伏黑惠放在地上,然后轻推了一下小崽子的背,还在思考爸爸在干什么的儿子一脸懵的被他送到了另一个也在状况之外的女儿身边,“津美纪看好弟弟,爸爸带这个逼崽……不是,叔叔去办点事。”
“喂喂,应该叫我哥哥吧!”
“闭嘴。”伏黑甚尔可不理会五条悟的抗议,无视了店员们一个个惊掉下巴的表情,拽着对方的衣领连人带新衣服全拖进了试衣间。
“嘭!”试衣间门合上,本来就被拖着走不稳的五条悟被突如其来的蛮力一甩,一屁股就坐到了置物台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侧的台面便踏上了一条有力的长腿。
“呃……”想要说什么来着?五条悟看着头顶压上来的阴影,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房间内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按上了慢放键。
伏黑甚尔可没有时间等他,本来计划今天行程结束就回家来着,可因为临时接了五条悟的任务,不仅带孩子们玩的行程缩短了,连自己唯一能把钱花出去的时间也搭了进去,现在这人还要穿着这么招摇的校服跟着自己,简直与他隐形人的身份不符,严重影响了委托的调查进程。
啧了一声,伏黑甚尔便不由分说的开始扒拉起了五条悟的外套,本以为又会是一场猫咪打架的戏码,哪知道衣服被他轻而易举的给脱掉了。
“欸?”刚刚不还在挣扎吗?伏黑甚尔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高专外套,纽扣没掉,还挺……结实?“嘁。”感叹于自己居然还有闲情关注这个,伏黑甚尔回头看了看身下的少年。
本就不大的试衣间被两人塞得满满当当,被遮挡的灯光和暧昧的氛围,四目相对之下,身处其中的人很容易就会被拉入无言的欲望之中。
五条悟的墨镜早在刚刚被伏黑甚尔脱衣服的时候碰掉了,现在更是没人在意它的去向,再次对上这双毫不遮掩的苍天之瞳,绚烂得连夏初的晴空都比不上,伏黑甚尔久违的陷入进了这片天空之中,心底升起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这么跟他见面,好像还是说再也别见的时候……
“铛!”墨镜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拉回了两个人的思绪,当五条悟意识到自己连无下限都没开的时候,刚刚被人压制的感觉已经蔓延至了他了全身,多么新奇而又危险的体验,他的腿都因为激动而压抑不住的抖动起来了。
这种体验,真是太棒了。
如果伏黑甚尔再耐心看一下五条悟,就能在对方眼里看到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疯狂。
可惜,在刚意识到自己好像回忆起了过去时,伏黑甚尔便果断的将自己从这种矫情的行为中拉了出来,收回踩到置物台上的腿,将手里的高专校服外套扔到了一旁,“麻烦死了,赶紧换。”说完转身便想出去。
身体刚转过一半手臂传来一阵钝痛,伏黑甚尔皱眉侧头,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正被一只白皙的手紧紧握住,手腕因为主人的用力而青筋暴起,伏黑甚尔正想开口,一股冷咧的气息就将他整个人给包裹住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你他妈……”高浓度的雪松味侵入了伏黑甚尔的皮肤,沿着他的血液流淌至全身。
恍惚间,伏黑甚尔一直当beta一样对待的身体发出了连他本人都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可天与咒缚的意志力和□□不会允许在这种时候出现久旱逢甘霖的场景,于是,两种力量在伏黑甚尔的内体开始了短暂的博弈,这也导致他本人在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之下感受到完全分化后的独属于五条悟的信息素,从而产生了微醺的感觉。
五条悟无疑是个天才,不管是对于咒术的掌控还是信息素,这种天才在他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时表现得更为明显,只要是教给他的东西,看个几遍便能完全掌握,但他又是个笨蛋,拥有着如此的天赋和完美家境的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学会反转术式。
信息素亦是如此。
真正实力强的高级alpha,对信息素可以做到精准的释放与压制,但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抑制剂更为方便,可五条悟讨厌抑制剂,而他的信息素一旦释放就会对身边人产生无差别的攻击,所以他不得不因自己的任性而对信息素做到常人所不能的控制力,但那也只是控制它们不外泄而已。
所以,偶尔也会有点小意外,比如因为刚刚的某个契机,五条悟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下,竟然一下子抓住了如何操控信息素的界限,同一时间恶劣因子也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他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疯狂的想要拦住离开的伏黑甚尔,一种只存在记录中的信息素具现操控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糟了!”等发现伏黑甚尔不对劲儿的时候,五条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信息素具有攻击性这件事,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受伤。
忙拍了自己的头一下,五条悟尝试着收回了包裹着对方的信息素,浓烈的雪松味如退潮般一下子消失殆尽,刚刚的一切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甚尔?”五条悟站起身,拉着伏黑甚尔的手臂将人转向自己,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明显还有点迷离的双眼,比起那些被自己的信息素熏得筋挛的人,伏黑甚尔现在懵懂又毫无戒备的样子简直不能太好。
只是……这发呆的样子,五条悟皱起了眉,不会被熏傻了吧?
卧槽!?
心理忐忑的思考着,五条悟抬起手对着伏黑甚尔的脸拍了两下。
“啪啪!”……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试衣间里显得格外响亮,五条悟等着伏黑甚尔清醒,心理忍不住的嘀咕,“他一会儿会不会又跑了?他会不会嫌弃我的信息素味?完了完了……”平时为所欲为的少年难得的紧张了起来。
伏黑甚尔头被刚刚的两巴掌拍得有点微偏,说起来,以前也有alpha想要用信息素来让他臣服,但那些人最后不是被他打了一顿,就是被按着C了一顿。
反正没有哪一个成功过,对于A的信息素也好,O的信息素也罢,伏黑甚尔就像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真空杯,谁的本事在他这儿都不好使。
残缺的omega,不仅自己没有信息素,对于别人的也做不出任何回应。
伏黑甚尔对自己的认知一直都是这么的清晰明了,直到今天,五条悟展示出了仿佛要将人淹没的信息素,如此的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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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汹,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伏黑甚尔感受到周围的信息素已经褪去,始作俑者竟然还敢舔着个逼脸往他面前凑。
感官回归的同时,脸颊还传来了一丝刺痛,仿佛在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嘭!”伏黑甚尔直接一拳打在了五条悟的脸上,虽然对方有即时开启无限下,但这一拳,还是被他结结实实的打到了。
“不好意思!客人!”两人在里面发出的响动不可避免的惊动了在外等候的导购,加上大家都看到了这两人是一个拖着另一个进的更衣室,现在传出这么几声明显的撞击声,吓得导购连忙赶来询问。
“没!事!”伏黑甚尔朝着门口回了一句,隔着门板听着外面传来导购犹犹豫豫的声音,“真没问题吗?”
好笑的揉了一下拳头,伏黑甚尔回头就看着捂着脸,委屈得不行的五条悟。
哟,要哭了?
伏黑甚尔呸一口,“少装可怜,就你刚刚的行为,老子都可以告你性骚扰了,□□崽子。”
心软是不可能心软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人来疯。
“嘤!”五条悟跌坐在置物台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明明是甚尔把人家拉进来的,现在又要对人家动粗!”
“……说人话,你脑子烧傻了吧。”伏黑甚尔嘴角抽抽,被五条悟突然开始装嗲扮嫩的样子吓得退了半步,嘴里本来还要嘲讽的几句话也重新咽了下去。
果然比起撒娇,那个整天“老子老子”的中二少年更让人接受一些。
嫌弃的看了眼那双真的开始汇聚泪水的蓝瞳,伏黑甚尔开始考虑自己再说下去对方真的会决堤的可能性,最后还是见好就收的说了一句“赶紧换”就从试衣间退了出来,关上门的瞬间,他还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所以,我是为了什么要进去来着?”
一直守在门外的导购见到有人出来忙迎了上去,在确定伏黑甚尔没有任何异样后不由的呼出了一口气。
果然,比起花痴两人帅气的外表,作为打工人的导购们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工作。
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正乖巧的坐在休息区玩,在看到伏黑甚尔出来后忙小跑着过来想比赛看谁第一个拉住甚尔爸爸伸出来的手。
导购们看到这幅场景表情也变得和善了不少,店里唯一的一个年轻男omega还担心俩孩子受伤凑过来帮忙,结果刚靠近伏黑甚尔,就被一股霸道的信息素逼得不敢再向前了。
其他导购见他顿住后脸冒冷汗的样子连忙上前询问是不是不舒服,他们都是些已婚的beta,对于伏黑甚尔身上那股浮于表面的信息素感知自然不如这个男O,对他们而言,只是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可男O就不同了。
几个导购将男omega扶到另一边休息,伏黑甚尔看了全程未发一言,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五条悟的信息素具有强烈的排他性,这份情报早在很久知道他就看过了。
以前还觉得鸡肋,毕竟作为咒术师,咒灵又没有性别,信息素对它们有什么用呢?现在看来,如果对象只限定在人类的范畴,用处可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了,至少他刚才不就受了影响。
试衣间内,五条悟颓然的坐在置物台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放在两边,本就掉在地上的高专外套被他不在意的踢得更远。
能够自由控制信息素的感觉让五条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就像是这具身体的控制权终于完全属于了自己一样,而受到信息素攻击的伏黑甚尔,在短短的两分钟宕机后便恢复了过来,更是令他惊喜。
从分化至今,唯一一个不嫌弃他味道的人出现了。
我们果然天生一对。
“哈哈哈哈哈哈!”
……站在门外发消息的伏黑甚尔,突然听到身后的试衣间传出五条悟神经质的笑声,吓得字都没打完就点击了发送,“什么毛病……”
“咚咚咚!”伏黑甚尔无语的走到更衣室前敲响了门,“摆脱!家主大人,能不能快点?”
五条悟终于笑够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对着门回道,“好了,知道了。”一边解着衬衣扣子,一边瞄了眼拿进来的新衣服以及裤子……
真的小了……
脱掉上衣之后,五条悟将新的T恤穿好,然后再次开口,“裤子真的小了,甚尔不给我拿个新的吗?”
“……”站在门外被再次点名的伏黑甚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左右是不想在待在这里跟对方继续拉扯了,叹了口气随便选了一条松紧腰的深棕色亚麻裤递了进去。
等五条悟换好衣服出来,伏黑甚尔已经在收银台付完了钱,后者一看,直呼,“不是说要选衣服吗!怎么穿一套就付款了!”
样的抱怨伏黑甚尔全当没听到,嗤笑一声,转身就将导购递来发票揉成一团扔掉了,报销这种事情,还是不需要发票了吧,影响发挥。
等一行四人好不容易出了商店,五条悟不仅戴回了他的小墨镜,还多加了一顶渔夫帽。
伏黑甚尔美其名曰,白毛太显眼。
63.犬鸣隧道8
伏黑甚尔一行乘公交到达到猫塚公园已经是下午三点过了,虽然浪费了点时间,但好在一路上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本来由伏黑甚尔带着的两个孩子,也不知怎么的,最后小儿子伏黑惠就到了五条悟的怀里。
……
银杏小道上,逐渐落到后面的伏黑甚尔托拉着步子牵着伏黑津美纪的手,比起其他三个的精神劲儿,他已经快要睡着了,在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伏黑甚尔看着五条悟的背影开始走起了神。
平时不太亲近陌生人的伏黑惠居然会全程乖乖的没找爸爸姐姐,就这么一路被五条悟抱着东指一下,西戳一下,画面太过和谐,有点刺眼睛。
伏黑甚尔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话说回来,这家伙现在有多高了?超过1米9几了?这在整个霓虹也很少见吧?妈的,边想边将五条悟之所在能发育得这么好归结于了第二性别的不公后,伏黑甚尔又开始了一顿不满的嘀咕。
好在这家伙的肌肉量也就那样吧,想到五条悟露在外面的胳膊,伏黑甚尔开始自我安慰了起来,随后便释然了,即使再大的优势,这个年纪加上将所有能量都用在了长高上,虽然肌肉线条依然很好,但和天与咒缚的□□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小菜鸡,不过如此。
伏黑甚尔心情瞬间好了不少,用手撸了一把伏黑津美纪的头发,然后在女儿疑惑的目光中大笑着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这个点阳光依旧灿烂,温度却是刚刚好,穿过以银杏为主的一片区域,入目便是满眼的绿色和还没谢完的樱花,没有了那身显眼的制服,两人走在路上就像是寻常出门踏青的普通人。
在公园里逛了一圈,猫见了不少,可惜能摸的却不多,先不说几人没带喂猫的食物,比起那些有备而来的游客本就不太能吸引猫咪驻足,加上五条悟一路下来,不是嫌弃这只太丑,那只太脏,就是对着想要凑近的猫咪呲牙,吓得猫咪们最后互相通气都不靠近他们了。
伏黑甚尔跟了个全程,本来还一脸嫌弃的想要说上几句,可后来见伏黑惠跟着玩得开心也就难得去管了。
一个多小时后,太阳开始西斜,伏黑甚尔坐在休息椅上打瞌睡,五条悟带着两个孩子跑去找饮品店买冰淇淋,没有任何当爸爸自觉的男人只是抬起一只眼皮瞄了一眼,丝毫不觉得这个时间吃冷饮有什么错。
宫若市的猫塚公园一开始只是普通的休闲公园,后来这里来了几只流浪猫,因为长得太像动画《猫的报恩》里的主角猫咪,所以公园管理决定将这些猫咪留下来,并提供了食物和遮雨的地方。
后来这座公园的猫咪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收留流浪猫的事在野猫圈流传开了,本来不出名的银杏公园慢慢变成了现在小有名气的猫咪公园,甚至在后来得到了那部动画作者的肯定收获了不少人气,政府也因此在公园里立了一系列卡通猫的形象。
伏黑甚尔坐着的休息椅旁边就有一尊猫咪像,造型是一只歪着头的蓝眼白毛波斯猫,卡通像的底座链接着休息椅,上面的猫咪本该顺滑的毛发胡乱的卷翘着加上猫咪歪头卖萌的表情,就像是在向休息椅上的游客讨赏。
公园里来玩的人都会专门带上野餐垫,方便自己和家人朋友坐在上面休息,更多的则会选择一处好的位置,在那里吃点心聊天,玩花札。
伏黑甚尔原本的计划里是没有猫咪公园这个项目的,所以有关于公园游玩的装备他也没去弄,而且,自从伏黑一華走后,那些旅游用品早就在几次搬家的过程中被舍弃掉了。
在休息椅上换了个姿势,伏黑甚尔听到不远处有几个坐在野餐垫上的年轻人,正在相继讲着恐怖的怪诞,男生们一边比划着,一边得意的欣赏女生们害怕的表情。
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到公园联谊了吗?
对人不感兴趣,但是谈话内容倒是挺有趣的,伏黑甚尔歪了下头,没有睁眼,强悍的听力让他将几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一只手还悠闲的抬起摸向旁边卡通猫的脑袋,硬硬的,确实不如真的动物毛皮舒服。
“噫,好可怕,那她现在还活着吗?”
“不知道啦,好久没看到她了。”
“那她喜欢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呀?”
“这个嘛,听说去其他地方工作了,没联系了……”
……
对喜欢的人下咒?不错的故事。
伏黑甚尔终于舍得抬起眼皮打量起不远处的年轻男女了,不到10分钟,这群人已经讲了快3个故事了,加上之前零零碎碎的,只有这个让伏黑甚尔提起了兴趣。
本来性格懦弱,长相也普通的女员工,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突然变得越来越漂亮,不仅为人处事变得圆滑,连工作也干得相当出色,这样的女人,本该有机会晋升为公司的组长,可惜却吸引来了不好对付的合作方老板,最后还被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前程送到了另一个人的床上。
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是伦理剧的范畴,但后面,只要是跟这个女人有关的人都变得特别不顺就有点怪诞的味儿了,特别是那个睡了女人的合作方老板,最后的结局还是惨死。
比起流传下来的故事,这种发生在人们身边的,所谓的真人真事,确实要更有冲击性一些。
“而且,她当时在公司里拉着那个男的大喊,[你许了什么愿望,我要杀了你!]好可怕的。”说着男生拿出手机,“我还偷偷存了几张照片,你们看看。”
“噫,好可怕。”几个女生露出胆怯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凑到男生身边去看他拍下来的照片。
“我要是这个前辈,一定也会收拾东西跑路。”一群人看得差不多,男生继续说道,“人家前辈只是许了升官发财之类的愿望而已,这个女生却要诅咒所有人。”
“是啊。”讲故事的男生接道,“所以后来都没人敢再去跟他们接触了,生怕自己也倒霉,而且啊,这个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不见了。”
“啊,不见了吗?这么可怕的人,不见了也好,连人家许个发财的愿望也不允许。”
“嗯,的确挺过分的。”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专心谈话的几人中间,本来还跟着赞同点头的女生一下子僵在了原地,整个人寒毛都立了起来。
“啊!!”女生尖叫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拉了过来,大家这才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一脸微笑的听着他们讲话。
“你干嘛!你是谁啊!”几个男生猛的站了起来,冲到这个陌生人面前质问道。
“抱歉,抱歉!”陌生男人伏黑甚尔,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动作,憨笑着挠了挠头,接着在众人放松下来的神情中站起身鞠了个躬道歉,“我并没有恶意,吓到各位小姐,先生了,对不起!”
面对伏黑甚尔如此友好的态度和道歉速度,一行人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等他站起身,扬起灿烂的笑容并递上名片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大家更是被他营造出来的外表骗得不要不要。
“哇,你是做电视节目的吗?”接到名片的一个女生惊呼出声,然后在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行为后又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
“嗯,是这样的。”伏黑甚尔毫不心虚的承认了这个身份,“刚刚听几位的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所以没忍住,抱歉打扰到各位了。”再次歉意的鞠了一躬,绅士的样子搞得几个女孩子不好意思了起来。
随后伏黑甚尔跟几人坐在野餐垫上闲聊了起来,接过女生们递回的名片,他可以感觉到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有几个开始对自己还抱有敌意的男生正逐渐和颜悦色了起来。
对于伏黑甚尔提出的一些问题,在场的都知无不言,只稍几分钟,便可将几人所知的所有信息给扒个干净。
这四男三女,都是在一个大学先后毕业的学生,因着是同校加同乡的原因,在回到九州地区后通过网络慢慢有了联系,又因为刚毕业不久各自才找到工作,所以即使现在都在不同的公司上班,到了节假日也会抽出时间聚一聚,互相分享工作日常以示鼓励,而这次也是临时相约赶在春末夏初到猫咪公园进行周末聚会,无意间讲起了各自公司的趣事,结果到后面就演变成了怪诞。
习惯于游走在各色富婆和有钱人之间的伏黑甚尔,面对这几个小年轻简直是如鱼得水,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眼角也刚好瞄到一抹耀眼的白毛,而且对方似乎也看到了自己,正丢下两小孩气势汹汹的朝这边冲了过来。
“不好意思,家里人过来了,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谢谢各位的解惑。”说着伏黑甚尔还笑着朝大家身后挥了挥手,本来怒气冲冲的五条悟在看到伏黑甚尔的动作后火气瞬间就消了不说,还挥着手回了个大大的傻笑。
“欸?”还想再说点什么的几人被状况之外的动静打断,很快又反应过来伏黑甚尔刚刚【家里人】的这一称呼,连忙惊讶的往后看去。
“哇!!”一个双马尾的女生惊喜的叫道,“好帅!”然后又像是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太夸张了,连忙不好意思的给伏黑甚尔道歉。
“没有没有,谢谢你的夸奖。”伏黑甚尔保持着温柔制作人的人设,在再一次向众人道完别后走到了不远处的五条悟身边。
“嘛,家主大人走吧。”转身的瞬间,刚刚的好好先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耷拉着眼皮毫无形象的废材大叔。
“噫~”五条悟难得的没有想要继续胡闹,在看了一眼那群重新开始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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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行程的年轻男女后转身追上了伏黑甚尔的步子,“你知道刚刚你看起来像什么吗?”
打了个哈欠,伏黑甚尔赏了五条悟一个眼神,然后朝正蹲在路边摸着什么的两小孩挥了挥手。
“口蜜腹剑!”五条悟笑得一脸真诚。
“哦?谢谢夸奖。”丝毫不意外的收下了这个评价,伏黑甚尔见两个孩子没有理会自己便想上前去查看,五条悟跟在后面吐了下舌头,将头顶的墨镜拉了下来。
等两人靠近两个孩子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正在陪两个孩子玩耍的,是猫咪,却也不是公园里的猫咪,这个生物头上只有一只眼睛,脸还是猫咪的脸,可身上的毛发却无风自动,毛发颜色也是不寻常的渐变色,整个背部由底部的白色开始往外扩散,到了发尖就变成了橘红,再这个时间段被阳光照得分外飘逸,像极了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咒灵?”伏黑甚尔厌恶的挑了下眉,然后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完全没有接收到伏黑甚尔的质问,越过对方一脸惊喜的用手将刚刚戴好的墨镜又抬起来挂到了头顶,几步便走到了两个孩子旁边,“哇塞,独眼猫耶!”
“你小子!”对于五条悟这种抓不住重点的行为伏黑甚尔很是不满,跟着上前一把拽住五条的外套衣领,没用多少力气就把筹热闹的人给提溜了起来。
“喵?!”一声奇怪的猫叫响起,五条悟被迫起身的期间还不忘眼疾手快的把地上那只独眼猫咒灵抓了起来。
伏黑津美纪含着奶酪棒和叼着奶瓶的伏黑惠一起抬头,就看到五条悟和一只猫耷拉着脑袋被提着领子站成一排,场面好不滑稽。
“你把我儿子女儿丢给咒灵?”虽然这个咒灵很垃圾,但不妨碍这个来路不明的咒灵对于两个小孩的威胁,伏黑甚尔的脑子里早没了当初自己也曾丢下过孩子们不管不顾的记忆,直接将五条悟划归到了不靠谱的队伍里。
“呃……”这要怎么解释?五条悟眨了眨眼睛,又瞅了瞅手上的独眼猫,因为只有一只眼睛的缘故,所以咒灵的这只眼睛显得格外的大,三目相对之下,对方歪着真猫猫头,一脸疑惑的“喵咪?”了一声。
靠!
五条悟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这猫不觉得自己卖萌的样子很诡异吗!!还有,这家伙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自己一开始没注意到?
五条悟盯着手上的猫,开始回忆起来,本来他是带着两个孩子去买冰淇淋的,可是一岁多的惠并不能吃太多冷饮,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对这事根本没在意,但是服务站的店员在听到他要把冰淇淋拿给伏黑惠后马上出面阻止了,并且还好心的表示自己这边可以提供热水服务,方便他给孩子冲奶粉。
于是完全一脸懵逼的五条悟眼看着伏黑津美纪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奶粉和奶瓶一系列婴幼儿用品,又在店员奇怪的眼神中,协助津美纪给惠冲上了奶粉。
看着伏黑惠抱着奶瓶喝得津津有味,五条悟撑着头蹲在两个孩子面前发神,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是来买冰淇淋的。
之前只顾着玩,现在安静下来近距离看这两个孩子,差别还是挺明显的,伏黑津美纪是典型的霓虹人长相,黑发黑瞳,咒力水平也只是维持在比普通人高一点的基础上,而伏黑惠虽然也是黑发,眼睛却是青色,比起伏黑甚尔的绿瞳似乎更偏蓝一点,别看现在还是小小的一只,体内流动的咒力量已经高过了很多低级术师的水平,排除掉他现在还小咒力不稳,这孩子如果继续下去,一定会觉醒术式。
禅院……
五条悟的脑子里蹦出这个姓氏,也对,这两可是禅院甚尔的孩子,留着那个家族的血液。
伏黑惠坐在小凳子上,抱着奶瓶咕噜咕噜的喝着,等停下来就看到五条悟正用一个奇怪又嚣张的姿势蹲在自己面前,小小的伏黑惠一时有点搞不清楚眼前人的想法,迷惑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踟蹰了一会儿便将自己的奶瓶递了过去。
“嗯?哈哈!”五条悟看着伏黑惠的动作回过神来,接过奶瓶在对方包子脸的注视下仰头猛吸了一口。
什么鬼?!
……路过的服务站店员直接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
伏黑津美纪见弟弟的奶粉快被五条悟这一大口给吸干了,连忙起身想要阻止,于是毫无自觉的某大人便举着奶瓶开始和两个小孩玩起了你追我躲的游戏,直到五条悟回头看到本该在休息椅上的伏黑甚尔出现在了一群男男女女中间。
那刺眼的笑容,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是因为某些什么原因而在演戏,但五条悟还是很生气,将奶瓶还给伏黑津美纪后便朝着伏黑甚尔方向冲了过去,而两个孩子也被他成功的抛在了脑后。
64.犬鸣隧道9
“别几把捣乱,都知道我是在干活了,还来凑什么热闹。”伏黑甚尔放开手里拽着的衣领,对于五条悟的说辞既嫌弃又好笑,原来惠这个年纪不能吃太多冰淇淋吗?自己是不是太不称职了一点?
不对!
很快好爸爸伏黑甚尔又否定了自己这样的看法,带他们去吃冰淇淋的又不是我,关我什么事?所以,我还是个合格的爸爸。
自我安慰完后伏黑甚尔这才看向自己的两个孩子,很好,眼神清澈,面色红润,是两个身体健康的乖宝宝,至于另一个……
五条悟怀里抱着独眼猫咒灵可怜兮兮的站在两孩子旁边,虽然他完全不懂自己将两个孩子丢下这样的行为是错的,长在御三家,又是神子,五条悟从小就在接受咒术训练,就连他身边的其他孩子也是这样,对于五条悟而言,咒术届的孩子和普通人的孩子,这两者的界限,他是很模糊的。
而伏黑甚尔的两个孩子就是有咒力的孩子,所以,五条悟本能的将两人划入了咒术届的圈子,以自己的认知去评价了伏黑姐弟。
但现在伏黑甚尔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五条悟也适时的表现出让步,毕竟之前找的攻略也说了【偶尔的让步,会增进两人的感情】。
受不了被两只猫盯着,伏黑甚尔抱起伏黑惠,牵着伏黑津美纪便往公园外走去,玩到这个点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离开公园后得找个吃饭的地儿先把饭吃了。
五条悟见刚刚的那招果然奏效,马上开心的跟了上去,一头漂亮的白发因为刚刚的一番动作变得有点乱糟糟的,伏黑甚尔走在前面随意的往身旁瞥了一眼,“你的帽子呢?”
“啊?”五条悟抓了抓头,只摸到了卡在头顶的墨镜,“糟糕,老子放服务站了。”
伏黑甚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在等五条悟,先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公交站台,这个时间已经有零零散散的游客在站台等车了,有几个年轻人见他带了两个孩子还很友好的把休息椅让了出来,伏黑甚尔笑着朝他们微鞠躬表示感谢后让津美纪带着惠坐了上去,自己则在一旁用手机敲了几段话给一个号码发送了过去。
等五条悟赶回来时,公交车也刚好到站,伏黑甚尔正想带着孩子们上车就被五条悟的喊声拦了下来。
“等一下等一下!”
“干嘛……”伏黑甚尔不耐的扭头,然后顿住了。
猫咪公园的车站本就建在离公园不远的位置,因为有些年头,所以很多设备都有点掉漆的现象,也因为这个原因,站台的雨棚攀附满了茂盛的紫藤花,初夏的风吹过,带着最后的落花洋洋洒洒,五条悟逆着光朝伏黑甚尔三人跑来,在其他人都上了车后,站台只留了他们四个还站在原地。
“surprise!”五条悟手里拽着几个气球扬了扬,“是纪念气球!每人都有一个!”边说着五条悟蹲下身给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一人发了一个卡通猫咪的大头照气球,然后又起身将剩下的两个分出一个朝伏黑甚尔递了过去。
伏黑甚尔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在接过气球的时候猛的回过了神来,明明渔夫帽遮住了五条悟的那头白毛,但他仍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在阳光下非常的耀眼,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眯起眼睛才能继续直视。
“不用感谢老子!”五条悟举着自己的气球,笑得一脸得意,而那只独眼猫咒灵居然没被扔掉,五条悟将它带了出来不说,还让这只猫爬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这会儿见五条悟开心,猫也跟着一起喵喵叫了起来。
“白痴……”伏黑甚尔垂下眼,握紧了手中的气球线。
“爸爸?”伏黑津美纪的声音恰好在这时响起,伏黑甚尔低头看了眼正在被女儿扯着的裤腿,顺着指引朝后看去……
“嗯?”五条悟跟着好奇的转头,正好和满车的视线对上。
载满人的公交车正慢悠悠的准备起步,车上的人,包括公交车司机大叔,全都顶着八卦的眼神,看着他们。
伏黑甚尔嘴角抽抽,看了眼毫无自觉的五条悟,这家伙甚至还对车上的人挥了挥手,真不知道该夸他什么。
顶着一车人暧昧的眼神,伏黑甚尔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不表示他愿意被人当免费的猴看,可现在要是不上车,又会显得很欲盖弥彰,总之,误会事小,引人瞩目事大。
还是尽量低调得好,伏黑甚尔无视掉身旁那抹过分耀眼的目光带着孩子们上了车,并选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伏黑津美纪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这样一来伏黑惠就只能坐到他的腿上。
可惜刚做好这一切伏黑甚尔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身旁的津美纪便被抱了起来,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
伏黑甚尔嘁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五条悟一屁股坐在了伏黑津美纪的位置上,而孩子则被放到了他自己的腿上,一时间两人又成了一人带一娃的局面,只是这次互相换了一个娃带。
四个猫咪气球随着公交车的启动在车厢里摇摆,窗外的树被风吹着沙沙作响,花香飘进车内,伏黑惠和姐姐伏黑津美纪两人一路上开心的玩着气球和猫咪玩偶,途中那只独眼猫咒灵几次想要伸出爪子抓向气球都被伏黑甚尔冷冷的一瞥后吓得猫毛竖起,最后缩在五条悟的脚下不敢再动。
回到市区,晚餐是在普通的拉面馆吃的,伏黑惠对于筷子的使用还不是很熟练,偶尔会把一两根面条挑飞,在家的时候,会有八咫镜这个超级奶爸负责教导,还有丑宝负责清理和善后,可现在到了外面伏黑甚尔完全放养式什么都不管,这导致伏黑惠吃饭时吃得满嘴是油,面条都要黏头上了,五条悟全程笑得最开心,又是拍照又是发短信,好不容易拿回来的手机,又快要被用得没电了。
做姐姐的伏黑津美纪倒是懂得如何照顾自己的弟弟,可惜伏黑惠一不小心把面条甩她碗里了,惹得已经开始懂得爱美的津美纪很是很气,端着碗坐到另外一边不跟他一起吃了。
最后照顾孩子吃饭的任务还是落在了伏黑甚尔身上,已经完全忘记家庭主夫该怎么做的男人,非但没有阻止另一位更不靠谱的人,还在确认伏黑惠能用叉子卷面后便靠在椅子上剃着牙看起了手机信息。
孩子们吃饭总是会慢上很多,等伏黑甚尔收好手机这才想起要伸手帮伏黑惠把头上的面条取下来,可在手刚碰到惠的头发时他又立马嫌弃的收了回来。
倒不是嫌脏,只是伏黑惠的头发让他有了不好的回忆,明明摸起来是很像自己的那种细软的发质,可在新头发长出来之后,却莫名其妙的喜欢乱翘,而且扎手,也不知道是像谁。
明明伏黑一華的短发那么好看
“靠!”伏黑甚尔手中的牙签不小心用力戳到了牙龈肉,疼得他连忙捂住嘴用舌头去舔了一下,还好没破。
差点忘了,这小子特么就跟伏黑一華没半毛钱关系,难怪没遗传到一華的一点优点。
“哈哈哈哈!”五条悟转过手机对着伏黑甚尔就是啪啪几张偷拍,“甚尔刚刚的表情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喂喂,你小子怎么什么都拍啊。”看着五条悟开心的翻着手机,伏黑甚尔也懒得阻止,“记得加钱啊。”
“啊?”五条悟抬头,“这也要加钱啊?我说,甚尔你也太奸商了吧。”
“家主大人,干我们这行情报很重要的,你手机里拍了这么多我跟这小东西的照片,怎么说我也得防着点对吧,加点小钱,不算过分。”
“噫~你还真能编。”五条悟撇撇嘴,对伏黑甚尔的说法还是不太满意的样子,“我可不当冤大头哈……”话说一半五条悟像是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下来,紧接着就看到他将手机镜头朝向伏黑甚尔,那得意的挑眉动作,是连墨镜都挡不住的小心思。
伏黑甚尔丢掉牙签往后靠去,对上五条悟的视线,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人经过短短的一天变得比之前更狡猾了。
“喵?”
一声甜腻的猫叫响起打破了两人的僵局,五条悟露在外面的脚踝被无下限覆盖着,猫咪柔软的皮毛尝试了几次都碰壁失败,很是不解的歪着头想要动爪挠挠,可惜刚抬起猫爪就被人拽住后颈提了起来。
“原来你还在啊。”五条悟将咒灵猫提溜在半空中晃了晃,脸上的笑容不达眼底。
“呵。”伏黑甚尔双手环胸,“怎么,你不会是想说你没看到它吧?”
五条悟闻言转过头,对上伏黑甚尔戏谑的表情,两人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可光是眼神的交汇就好像已经交了无数次手,突然五条悟紧绷的嘴角上扬,再次露出嬉笑的表情,“嘛,我只是第一次遇到看到我都不怕的咒灵,觉得有趣而已。”说完五条悟将提着猫脖子的手松开,独眼猫咒灵顺势落到了桌上。
“那,甚尔我们继续吧。”五条悟好整以暇的双手托着下巴,再次看向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沉默着微眯了下眼睛,在思量片刻后终于开口,“我的情报网你已经知道了,你最好不要找孔时雨的麻烦,至于另一个……”
“源真一。”伏黑甚尔曝出一个名字,“普通人,对你们没有威胁,不过现世的一些情报工作,他比你们会挖。”说着还扬了扬手机,“最新情报,等我整理好了再给你,放心,收了你们的钱,事我总会办好的。”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伏黑甚尔姿势不变得靠在椅子上等着五条悟的回答,结果就看到对方越来越迷惑的表情。
自己这是?说错什么了吗?
伏黑甚尔不由的皱眉直起了身,结果就听到五条悟开口了。
“啊?甚尔讲那么多干嘛?我是问你下午跑去跟那些人搭话干嘛?难道不是因为有什么新发现吗?”
“哈?”伏黑甚尔被反问得懵了一下,随即怒极反笑,自己居然会觉得这家伙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报,想要让自己交出全部底牌,没想到……真够蠢的,“算了,前面说的你就当听着玩吧……”
“啊?不要。”五条悟右手比划了一下,笑得一脸得意,“不过,甚尔刚刚是交出全部情报网了吗,真可爱。”
“!”伏黑甚尔不开心的转开头,他的主要工作,一直都不是情报范畴的活,即使五条悟知道了这些,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倒不如提前示好,也方便自己日后收集对方的情报。
五条悟继续撑着下巴,“嘛,既然甚尔这么信任我,那我也得做点什么才行。”本就还没退却少年感的脸被手撑成了一个小包子,整个人帅气中又带了一点可爱,只可惜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可爱了,“那就奖励甚尔今晚跟我睡吧!”
什么?伏黑甚尔怀疑地掏了掏耳朵,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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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五条悟时却发现,对方一脸认真的神情,仿佛刚刚的话并非玩笑,“可以。”
本以为会被对方拒绝,哪知道伏黑甚尔在思考几秒后便直接同意了。
这次换五条悟一下子愣住了,同?同意了?
“当然……”伏黑甚尔戏谑的笑道,“得加钱。”
“哈?”五条悟坐身歪着头疑惑出声,“什么意思?”
“呵。”伏黑甚尔在心里笑道,这个表情,果然还是个童贞dk。
带着看好戏的心情,伏黑甚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本来懒散的眼神瞬间变得勾人起来。
不怀好意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懒靠的姿势转为上身前倾,整个身体只有臀部和蝴蝶骨与椅子还有接触,上身 T恤包裹的胸肌瞬时挺起,隐约能看出R首的位置,同时前倾导致后腰幅度更大加上伏黑甚尔还在这个时候抬手伸了个懒腰,衣摆直接被带着往上跑,露出一大截腰腹。
加上两人位置太过角落,一系列动作就只有对面的五条悟看得清楚,气氛S情又暧昧。
“加钱就是加钱啊,陪睡难道不应该付钱吗?”看着还在震惊中的五条悟,伏黑甚尔突然起身,打破了现场岌岌可危的氛围,“行了,边走边说,别犯傻了。”
“啊?”五条悟明显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被伏黑甚尔拍了一下头才反应过来,忙起身跟上,本就坐在桌上的咒灵独眼猫也跟着跳下桌追着两人跑出了店。
夜幕降临,各色霓虹灯亮起,五光十色,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伏黑甚尔单手抱着伏黑惠,牵着津美纪走在街道上,五条悟双手枕在脑后走在旁边,渔夫帽的前面被他往后折起,刘海又被全部框在帽子里,于是久违的,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非主流的造型,对于现在年轻人来说甚至有点土气,可当路人在看清他的长相后,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你们要查的案子,大多都是在九州本地发生的,所以最快的调查方法,就是从本地出发。”伏黑甚尔边走边说,声音不大,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但他知道,五条悟全程都听得到。
反正也不着急,伏黑甚尔带着孩子们一边逛街一边继续说,两个孩子一路上要买这个,要玩那个他也尽量满足,五条悟则拿着四个气球跟着一起玩,着实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如果不出意外,你们要找的论坛另一个许愿成功的人,就是那群人口中的那个女前辈了。”说完这一切伏黑甚尔正好接过商贩递来的小吃袋子,弯腰准备喂张着嘴等待的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各吃一口,可小吃刚到俩孩子嘴边,也不知道伏黑甚尔突然抽哪门子疯,快速反悔收回了手,津美纪和惠不仅没吃到,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爸爸把小吃全部塞进了自己嘴里。
俩小孩呆呆的看完伏黑甚尔的操作,嘴巴一撇就想哭,可不知怎的突然又想到了一旁还在专心等商贩将第二份美食装盒的五条悟。
“怎么了?”感受到裤腿被人拉了一下,五条悟低头,左右两边各站了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娃娃,“呃……你们两姐弟这是怎么了?”五条悟疑惑着抬头看向身后的伏黑甚尔,只见对方正一副你别看我,我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可惜嘴角的酱料和脚边的垃圾袋却出卖了他。
“哇,太人渣了吧,自己孩子的东西也抢吗?”五条悟用看屑的目光盯着伏黑甚尔,见对方转开头一副死活不愿承认的样子又着实觉得好笑,语气中不自觉带了点宠溺的意味,“哎呀,有的人真是,原来喜欢吃儿童餐啊,早说嘛。”说完又转头对商贩说了再加一盒,伏黑甚尔听了想要反驳,可转念一想,不吃白不吃,最后干脆的闭了嘴。
一瞬间两人的角色似乎颠倒了一下,氛围变得奇怪起来,不过很快就又被两小只打破了。
“哎,爸爸真的只是想逗你们玩,没想全吃掉的……”老是喜欢逗孩子的伏黑甚尔终于吃瘪了,伏黑津美纪不要他牵了,要跟着五条悟走,伏黑惠也不要他抱了,要坐五条悟脖子上骑大马,伏黑甚尔走在一旁一边解释一边看着笑弯眼的五条悟呲牙。
五条悟:活该
“情况我发给那边了,晚点就能调到资料给我,那个女人要是还活着,这事应该会更好办。”五条悟抬头了眼天空,夏季的夜空,繁星点点。
霓虹各地的学生圈总是最容易滋生怪诞的地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情报和八卦消息也是传得最快的,许愿网站这种东西,最开始就是从九州地区传出去的,后来才在学生中流行,又因为学生而慢慢流传到了全国,可再怎么流行的东西,人们在反复玩过几次后也会失去新鲜感,更何况这个许愿网站的成功人数一双手都能数过来,它的知名度,也就如昙花一现般了。
要不是牵扯到了犬鸣隧道,都没人会去查它吧,伏黑甚尔的手机提示震动了一下,来信人正是孔时雨,看了眼内容,伏黑甚尔咂舌,看来得跟幼儿园老师请假在这里再待几天了。
返回酒店的路上,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伏黑甚尔抱着伏黑惠,五条悟背着伏黑津美纪,两个人带娃情报两不误,看似很简单的在逛街,实际却将下午听到的,现在学生最流行逛的街道都走了一遍,期间不仅听到了很多八卦,还收集到了,关于在学生中非常流行的,也是他们第一次听到的“许愿者”的这个称呼。
65.犬鸣隧道10
伏黑甚尔订的酒店是霓虹最常见的青年旅馆,小虽小,却五脏俱全,而且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即使靠近附近的社区公园生意也不是很好,至于伏黑甚尔为什么要带着孩子来这里住,纯粹是因为搞地下工作习惯了,住不惯那些到处是监控的现代酒店,而且,这个旅馆环境好,价格还便宜。
凌晨,刚将新的资料整理完,五条悟就把飞行模式关了,手机里立刻涌进了一大堆消息,屏幕瞬间卡死,五条悟举着手机“诶”了一声,然后摩挲了一下下巴后开心的把手机扔掉了……
“这次可不是我不想回消息哈,是手机自己坏了。”说完毫无心理负担的点开了电视机躺在榻榻米上边吃着水果边看起了深夜节目。
“小声点。”伏黑甚尔正在整理资料就听到“桀桀桀”笑声传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朝客厅吓了一声,两个孩子才被他随意的搓洗了一番扔床上睡觉去了,这要是再被吵醒,能烦死他。
孔时雨的情报在两人吃面的时候便发到了伏黑甚尔的邮箱内,比起高专和冥冥收集的那份确实要详细很多,而且还有很多咒术届观察不到的小细节,伏黑甚尔一边整理,一边把疑点圈起来重新返给孔时雨,还顺带发了一份给源真一。
这么理下来,高专档案库里的资料好像还真是少了一份,而且就现有的所有情报中,犬鸣隧道有问题是板上钉钉的事。
伏黑甚尔拿着笔戳了戳了资料纸,还是那些隧道涂鸦,只是这次里面的四个小人,怎么看怎么奇怪。
突然,像是验证他的不安一般,伏黑甚尔在涂鸦的四个人影中,看到了第五个人影,因为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加上画得太抽象,之前一直被众人看成了隧道的裂纹,现在无意间一看,这个模糊的人影有头有身体,是第五个涂鸦人物没错了,而且这第五个小人全程跟着主要的四个人一起,却没有参加另外四个人的互动,就像是个旁观者般。
之前涂鸦,有这样的吗?伏黑甚尔盯着最新的涂鸦看着,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因为这个人影,除了诡异之外,还给他一种很强的既视感,就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小家主,过来看个东西。”伏黑甚尔将涂鸦对比了一番后没再发现其他问题,于是喊了五条悟一声。
怎么就忘了这会儿还有个六眼在,指不定就能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哈?”五条悟握着遥控器扬了下头,见伏黑甚尔不回自己,心底又好奇又不情愿的起身挪到了茶几旁边。
满桌的情报,有五条悟看过的,也有新送来的,伏黑甚尔把它们全部打印了出来,一样一样的分类放在一起,每一份资料上面都有各种记号,五条悟粗略的看了几张,也没看懂是个什么意思,但对于伏黑甚尔在短短几个小时就做了这么多事还是由衷的感到佩服。
“这些都有问题?”五条悟指着几个被伏黑甚尔用特殊记号标记出来的资料问道。
“嗯?不,这些只是有点疑惑需要再查查而已。”
“疑点吗?”五条悟挑了下眉,这批案件是家入硝子整理的那一批,也是他们三人一起看过讨论过的资料,按理来说已经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却被伏黑甚尔在看了一遍之后将一些看似无恙的地方给做了记号,而且对方还明确表示这些可能存在问题,这让五条悟瞬间来了精神,扔掉遥控器就跪坐到了伏黑甚尔的旁边,“好像挺有趣的样子,说说看。”
毛绒绒的大脑袋靠近伏黑甚尔的右手,只要微微一抬就能碰到。
跟只猫似的,伏黑甚尔在心里吐槽,余光正好瞄见沙发扶手上那只被带回来的独眼猫咒灵,猫毛因为主人缩成一团而炸起,渐变的毛色在电视光的映射下更像是跳动的火焰。
短暂的几秒钟停顿,伏黑甚尔放下了手中的笔,但他没真去摸五条悟的头,而是一脸嫌弃的将越靠越近的猫猫脸推开,“挡光了,滚滚滚!”
“明明又不影响你看。”五条悟小声的嘟囔着,身体却很听话的坐了起来。
“这个是你们说的,那个跟许愿有关的案子。”伏黑甚尔从资料中精准的抽出了一本,里面的内容正是夏油杰发现的那个,网名jose的许愿者参与的谋杀案。
“这个案子不对吗?”五条悟回忆了一遍当时三人对于这个案子的推测,好像就是靠这人的网名发现的。
“呵,傻人有傻福。”伏黑甚尔看着五条悟歪着头陷入思考的样子轻笑出声,“你们推测出来的许愿前提也挺不错的,值得夸奖。”
“啊?”五条悟闻声抬头,对上伏黑甚尔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说要讲讲这些案子吗?怎么突然夸起人来了?
眼看五条悟动作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伏黑甚尔也不打算继续跟他扯淡了,“在霓虹每一个争议大的地方都或多或少的会诞生咒灵,这个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吧?”
五条悟点了下头,确实如此,咒灵诞生于人类的各种负面情绪,像是霓虹出名的怪诞和“鬼屋”都是咒灵常见的温床。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犬鸣隧道的咒灵是什么呢?”
“啊这……”五条悟还真被伏黑甚尔这么一问给问住了。
有关犬鸣隧道的传闻他是看过的,但这个地方却不像其他地方有着一些标志性的恐怖故事和鬼怪传说,好像犬鸣隧道恐怖的点一直都是这个名字,或者更准确点说是隧道,大坝和乃至已经不复存在的整个村庄,只要带上“犬鸣”二字,就都是人们恐惧的中心。
“开玩笑吧……”五条悟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有点不可思议的看向伏黑甚尔。
迎上对方一脸震惊的表情,伏黑甚尔用手轻轻点了一下桌面,“你也发现了吧。”茶几发出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他略带慵懒的嗓音,“犬鸣,便是这个地方最危险的诅咒。”
所以,才会用到宿傩的手指来作为封印的咒物,又随意的供奉在路边的神龛中,因为无论放在哪里都一样,“犬鸣”范围的任何地方,都是诅咒之地。
比起某些由具体的负面而产生的咒灵,现在这以整个地域为诅咒的地方,若是生成了咒灵或者以它为某种媒介干其他坏事,那后果都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你如何确定这是真的?”五条悟拿过矮桌上的资料粗略的翻阅了几张,除去已经看过的,就是几份孔时雨晚上发来的新资料,不过大多数都是这些案件相关人员的调查资料,他实在想不出这跟诅咒之间有什么联系。
“不确定啊。”伏黑甚尔耸耸肩,半开玩笑的说道。
“啊?搞什么?”还以为伏黑甚尔会给自己来一大段的分析,结果全是猜的吗?
五条悟对着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将资料又丢回桌上,整个人懒懒的靠向矮桌,最后撑着头打了个哈欠,“甚尔一定不止这点发现吧?”
“呵。”伏黑甚尔没有回答,他叫五条悟过来,本来就是有其他东西要给对方看的,“这个,你看看。”
将之前在涂鸦中发现的第五个人影指给五条悟看,“这个,是第五个人吧,你们之前有注意到吗?”
闻言五条悟看向桌上重新摊开的几幅涂鸦,几个让人无法忽视的人影在上面演绎着故事,而伏黑甚尔指出的第五个人出现的位置,正好就在之前四个涂鸦人物的后面,可惜颜色太淡,加上隧道壁颜色太脏,要不是伏黑甚尔指出来,他到现在都不会注意到。
“奇怪。”五条悟抓了一下头发,“这个之前有吗?好想有吧?”
“你们不是还以此推断出了涂鸦跟各种案子有关吗……”话还没说完,伏黑甚尔就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从矮桌上将手机拿起点开看了一下,里面是铃木理芽发来的短信,内容是关于下一次拍摄地点的决议,不过具体在哪里没有明说,只说了会在这次的视频上线后根据热度在做决定。
这次的视频?这么快就剪辑好了吗?
动作可真快呢。伏黑甚尔点着手机屏幕对着铃木理芽的名字夸赞了一番,这种大方效率又高的老板,可真是让人放心。
“喂,你的表情也太恶心了吧。”视力同样极佳的五条悟只需要抬头就能看到伏黑甚尔手机中的短信内容,其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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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偷窥有什么不对,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提出来,“这家伙为什么要给你发网站链接,她一个beta是不是看上你了!”
“少发癫。”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老板发来的视频链接而已,你不是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呃……”被伏黑甚尔一个反问,五条悟又哑了火,但还是不满的继续道,“明明你都有我了,还要去帮那四个人干嘛,那个alpha等级又不高,那三个beta也不怎么样,哼哼!”
“我干什么要你管。”伏黑甚尔漫不经心的回道,也不去看五条悟,只是收回手机打算重新整理资料,可五条悟却像是突然被点燃了一样,声音都变大了一些。
“这四个人,特别是铃木家和小泉家的那两个,一看就心怀不轨,你跟他们在一起,绝对会有危险!”
“……”
“六眼傻子……”还以为五条悟会说出点什么,结果却是这种傻逼言论,伏黑甚尔整个就被无语住了,骂完一句后刚想继续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停了下来,“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哈?”五条悟还气鼓鼓的想要反驳伏黑甚尔的话来着,结果对方没等他开口就又换了话题,让他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们四个人。”伏黑甚尔也没真的等五条悟重复,而是在对方开口前自问自答了起来,“四个心怀不轨的人,再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靠!”
这么一算,刚好五个,不正是他们拍视频的五个人吗!
“甚……唔!”
“等等,我缓缓!”伏黑甚尔一把捂住了要开口的五条悟,怕对方打扰到自己,思考间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正慢慢的解除掉了无下限。
难得的肌肤之亲,五条悟抬手将嘴上的手扒拉下来,然后新奇的将伏黑甚尔的手握在自己掌中细细摩挲。
比起很久以前,这人带着自己乱跑的时候接触到的感觉来说,现在手中的触感要光滑得多,甚至连指腹间的茧子都是新磨出来的一样。
真是奇怪,明明那个时候更年轻才是。
是因为那个时候去结婚生孩子的原因吗?想到这里五条悟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伏黑甚尔吃疼回过神来想要将手抽回来,结果五条悟却更加用力了起来。
搞什么?
伏黑甚尔皱着眉,手掌传来的握力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五条悟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却让他莫名的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病啊!”实在是忍不住了,伏黑甚尔一个用力抽回了手,然后嫌弃的抹了抹手背,刚刚那个眼神,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恶寒。
五条悟被对方的动作打扰,手中突然落空,有点不满的瞪了伏黑甚尔一眼,“老子有那么让人嫌弃吗!”
“有!”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
……你特么
五条悟气噎,不爽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伏黑甚尔,语气冰冷又欠揍,“甚尔现在像极了六翅兽,始乱终弃,用完就丢!”
“哈?”伏黑甚尔被这一句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六翅兽是什么?始乱终弃有是哪来的?用完就丢又是什么跟什么?正疑惑就看到了电视中正在播放的《数码宝贝》,里面的大boss六翅兽被主角小孩合力击败的大结局。
啊,伏黑甚尔恍然大悟,这不是最近孩子们在看的重播动画片吗?他之前还跟着看了很久来着。
所以,我是五条悟眼中的六翅兽?那他自己应该就是被骗的君主兽咯?不,他应该是领主骑士兽。
“噗!”想到领主骑士兽的样子,伏黑甚尔明显被这个想法给逗笑了,捂着肚子直接笑倒在了矮桌旁,五条悟远去的脚步因为背后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便是脚步更重的离开了客厅。
等一切平静下来,伏黑甚尔才慢慢坐起身,抬手关掉了电视,昏黄的客厅灯光下,矮桌上之前看着奇怪的资料突然都有了新的突破口,伏黑甚尔勾起嘴角,将新的猜想发给了源真一,那边的天才侦探还没睡,很快便回了他一个大拇指。
66.找到!许愿者1
第二天一大早,一夜没睡的伏黑甚尔带着两孩子去了最近的保育院,为了不引起注意,他还特地给自己穿了一个电视节目制作人的身份,就是前天唬那群年轻人的说辞,用的也是孔时雨之前给办的假身份。
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一脸懵懂,路上一度以为自己的爸爸又要丢下他们离家出走了,等到了保育院门口就开始撒泼,哭得伏黑甚尔一个头大,介于之前的前科,不管他这次怎么保证两小只都不信,最后还是八咫镜见没人偷偷冒了个头出来才把两姐弟哄好,伏黑甚尔看着举着双手发誓为自己作保的八咫镜,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你说这事吧,确实也应该感谢它,可这伏黑两姐弟的态度又让他很生气,怎么能宁愿相信一块破镜子的话都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个做爸爸的呢。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伏黑甚尔挖了八咫镜一眼才转身笑着跟两姐弟约定了一个星期后一定会来保育院接他们。
安排好了孩子们的去处,伏黑甚尔站在保育院门口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一个懒腰,通宵整理了一晚上资料并不会对天与咒缚的身体带来伤害,可是思考了一晚上的大脑,在放松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感到疲惫。
沿路买了点吃食回到旅馆,刚开门就看到五条悟浑身赤裸,只穿了一条休闲裤一脸懵的站在客厅中央,头发比昨晚睡觉前还要乱,本该柔顺的白毛不听话的四处乱翘,眼底似乎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情绪,看样子应该是没怎么睡好。
伏黑甚尔提着早餐,挑眉吹了一个口哨,咒力之下是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的美好□□,皮肤白皙,线条流畅,肌肉紧实,整体丝毫不输当年的自己。
这小子,还真是脱衣有肉的典型,将手中的食物丢到桌上,伏黑甚尔进了卫生间洗漱,五条悟闻着香味慢悠悠的踱步到矮桌前吃了起来,等到胃部满足,他才听着耳边的水声慢慢回过神来。
昨晚在客房睡下后,五条悟就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六眼受情绪影响开始源源不断的给他输送起了信息,烦得五条悟干脆用被子蒙住了头,虽然这并没什么用。
黑暗中,五条悟放任思绪,从这次的任务一路想到了伏黑甚尔和他的两个孩子,又从五条家收集的情报猜测到了伏黑这个姓氏的人会是怎么样的性格,好像是一个beta女性来着,所以甚尔更喜欢女生吗?
周遭的信息加上心神不宁的胡思乱想,五条悟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才有了点睡意,可刚睡着又马上梦到了自己小时候和伏黑甚尔接触的点点滴滴,时间虽短,但在梦里却清晰的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梦的最后五条悟感觉伏黑甚尔带着两个孩子要离开自己了,于是他疯狂的想要身追过去,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不紧追不上还醒不来,就像被困在了梦中一样,就在他受不了要在梦中使用术式的时候,缠住他的枷锁却突然消失了……
五条悟猛的从床上惊醒了过来,坐在被褥中止不住的喘着气,身上的衣物早被汗水浸湿,在短暂的平复好了情绪之后,五条悟这才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嫌弃的从床上爬起来,脱掉汗湿的上衣,走出客房查看了一圈,好家伙,什么时候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卧槽!!这逼不会是又跑了吧?盛怒之下五条悟手中咒力聚集,差点就要把这间旅馆炸了,结果火气还没发泄出来,伏黑甚尔就推开门走进来了。
咒力眨眼间消散,伏黑甚尔就只来得及看见五条悟赤裸着呆站在客厅中央,大眼瞪小眼,在嘲笑了一番后伏黑甚尔率先动身去了卫生间,留下五条悟继续重启大脑。
终于吃完了早饭,五条悟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身上的汗水早就晾干了,黏腻的感觉让习惯了干净的人很是不爽,五条悟挪到卫生间门口看着里面印出的人影抬手敲了敲门,“甚尔!小惠和津美纪呢?甚尔?甚尔?”
“……送走了!”伏黑甚尔擦着头发抽空抬头回了一句,可一想五条悟那刨根问底的性格,干脆顶着毛巾打开了门,“这边忙完再去接他们。”
“嗯?送去哪儿了?”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顺势往卫生间挤,两个人的体型本就比一般的霓虹人还要高大许多,现在同时挤在一起,直接就把卫生间塞得个满满当当。
“烦死了,让开。”伏黑甚尔转了个身,感觉身上的浴巾被对方挤得摇摇欲坠。
“不要,我也要洗澡!”五条悟笑得开心,仗着高了那么几厘米的优势,将伏黑甚尔抵在洗漱台上,被水蒸气打湿的镜子刚好可以印出两人赤裸的上身,又因为太过模糊搞得两个有着明显色差的肤色最终显示成了一个满含□□的调色盘。
伏黑甚尔明显感觉到了两人此刻动作的暧昧,说实话,对于这些事情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如果换做别人这个时间点来一发也不是不行,可惜五条悟在他这里就是个惹上了便甩不掉的大麻烦,而且……
他还不至于饥渴到对一个高中生出手。
“啪!”伏黑甚尔直接将擦头发的毛巾甩到了五条悟的脸上,而对方此刻并没有开启无下限,这导致五条悟被冰冷的湿毛巾拍了一个激灵。
“呀!”五条悟忙去掀头上的毛巾,可等他做完这个只需几秒的动作卫生间内也只剩他一个人了。
“你是泥鳅吗!”五条悟不满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不过这次他没有追出去,身上的汗水被水蒸气一热,又开始变得黏腻了起来。
算了……既然人还在,那以后的机会还多得是,不用急于一时。如此安慰了自己,五条悟重新关上浴室的门,抬手将镜子上的水雾擦去,然后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直到满意了才转身打开淋浴。
将身上的衣物丢掉,五条悟围着另一条浴巾走了出来,伏黑甚尔已经换好了一套新的打扮——黑色的短袖涂鸦上衣,搭配同色工装裤,是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五条悟站在客厅口盯着伏黑甚尔瞧了又瞧,觉得十分新奇,“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活。”伏黑甚尔刚把所有资料装好,就看到五条悟只围了个浴巾站在门口,还完全没有要换衣服的意思,“你不会就打算这样跟我出门吧。”
“你说得对。”五条悟收回视线,走到伏黑甚尔旁边,“那我的衣服呢?”说着还拉了一下自己的浴巾,大有一副老子要现场换衣的架势。
“你的衣服不在那儿吗!”伏黑甚尔无语的瞄了一眼被对方脱在卧室一角休闲衫,上面还有他的那顶渔夫帽,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在别扭什么,但伏黑甚尔还是又耐着性子站起身和五条悟对视了一会儿,“差不多了得了哈,别到处裸奔。”
“嚯!”五条悟抹了一把头发,白发还滴着水被他顺到了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让老子换衣服!又不给老子衣服,现在还嫌弃老子没衣服!”还没说完五条悟就好像真的生气了一般,“不管!老子就不穿昨天的!老子要穿新衣服!”
这么多个老子……
“你特么屁事怎么这么多!”伏黑甚尔的脾气也一下子被点燃了,今天送走津美纪和惠之后,犬鸣隧道和许愿网站这个工作就得正式提上正轨了,除去孔时雨和源真一的情报,他还有很多需要亲自去证实的情报,而且还要在高专都有所动作之前,尽快接触到幕后黑手。
说实话,时间很紧迫,也不能出错,带着五条悟在身边,已经是他所能忍受的最大变数了。
“你这家伙!”伏黑甚尔甩下手中的东西,就要开口再教训五条悟几句,结果就看见对方正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本就嚣张的人也不知怎的佝偻着背,还滴着水的头发也不似刚刚的精神,软塌塌的垂在脸侧,加上那双水汪汪的琉璃大眼,伏黑甚尔嘴角抽抽的将毒舌的话默默收了回去。
之前是因为两孩子在,骂得比较收敛,现在是看着五条悟这逼样,实在是骂不出口,可不骂出来又总感觉气不过!
“加钱加钱!!”最后还是伏黑甚尔先败下了阵来,一边埋怨着一边气呼呼的丢下五条悟出了门,后者则在对方临门之前大喊了一声记得买内衣!不出所料得到了一声响亮的关门声作为了回应。
夏季的白昼本来就长,等伏黑甚尔回来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坐在客厅看着电视节目打起了哈欠。
将手中的衣袋扔到五条悟头上,“赶紧,那个女人有线索了。”
本来还想着耍会儿赖的五条悟在听到伏黑甚尔的话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哪个?”提上地上的口袋,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衣服,深灰色的T恤和黑色工装裤,“怎么不一样……”五条悟一边穿着一边嘀咕,他以为伏黑甚尔会买两套一样的衣服给自己穿,结果却是普普通通的工服。
“把帽子戴好。”没有理会五条悟的牢骚,伏黑甚尔记下了源真一发来的地址,然后递了一顶棒球帽过去,“记住,我是YouTube新启节目的制作人,而你是我的助理,其他的等到时候再编。”
“这么敷衍的吗……”五条悟正在套上衣,听到伏黑甚尔的话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后思索着慢悠悠将衣摆拉平,“万一我被人拆穿了呢?”
“那就给我滚回东京。”毫无波澜的回答,甚至翻了个死鱼眼回视对方。
“嘿嘿,才不要。”听到伏黑甚尔的话,五条悟反而开心了不少,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最新的信息和未接电话,然后满意的装进兜里,出门前还顺手给自己戴好了棒球帽,“今天也是一样的帅气!”
“傻逼。”伏黑甚尔看都没看五条悟一眼,只骂了一句便下楼退房,直奔自己的目的地去了。
紧挨着宮若市的宗像市,是一个靠海的城市,自然环境更加优越,可因为年轻人都喜欢往外跑,所以这里的人口也变少了很多,算是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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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一个比较标准的老龄化地区。
当然,优点也因为年轻人的离开而凸显了出来,那就是房价相当的便宜。
住在乡下,工作在市区,这是很多霓虹工薪阶级的现状。
伏黑甚尔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那几个年轻人口中,突然变得吸引人的女beta——酒井芽子。
酒井芽子的工作地方在福冈市,而她租住的房子则在宗像市,源真一查了两天才弄到了她的详细地址,于是马上给伏黑甚尔发了短信,本来是打算去警察局查上一个案子的伏黑甚尔只能临时改了行程。
两人一路赶到宗像市,期间源真一还给伏黑甚尔打了一个电话。
“事情有点复杂,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在查这个女人的时候,发现有人也在查,而且这个势力跟我们不是一伙的。”源真一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了点电流音,“他们还试图抹掉这些信息,你们得快点,不然断在这个女人这里就很麻烦了。”
伏黑甚尔:“知道是谁吗?”
源真一:“不确定,你接触后应该可以知道。”
“明白了。”伏黑甚尔挂掉电话,转头看向五条悟,“来吧,小家主,到你表演的时候了。”
“哈?”还在沿路看风景的五条悟闻言转头指向自己,“叫老子干嘛?”
“呵~”不顾五条悟的懵逼,伏黑甚尔坏笑着在列车还未停稳时推开了车窗直接跳了出去,五条悟惊了一跳,墨镜滑到鼻梁连忙伸手去推,紧接着将头伸出车窗。
几息之间,伏黑甚尔已经站在列车顶上确定好了方位,见五条悟探出了头便飞快的伸手擒住对方的衣领然后将人给拽出了列车。
190+的dk男高就这么被一个自己喜欢的omega给夹在了腋下,然后一路避开监控在人烟稀少的山路上狂奔。
五条悟心里郁闷得要死,本来自己对伏黑甚尔就不太设防,被这家伙拽衣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这次却被对方用这么孩子气的姿势卡着腰一路朝目的地而去,说实在的,很想挣脱。
可在尝试了两次后五条悟又放弃了,虽说自己已经可以利用【苍】做到短距离瞬移了,但现在的他对于咒力的控制还没有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对于无限下的运作也同样受着六眼的影响,这导致他在压缩两个定点之间的空间和时间时常常做得不完美,万一出错送过去的可能就会是半个人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五条悟只能撇撇嘴撑着脸道,“好吧,老子都是为了不让甚尔受伤。”毕竟,我有无下限,甚尔没有。
伏黑甚尔完全没去管耳边哗啦啦的风声和五条悟闹脾气的碎碎念,不仅将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压缩到了6分钟,而且还精准的将落脚点停在了酒井芽子居住的社区楼外。
“小家主,上吧。”伏黑甚尔丢下手中的人,指了指眼前“L”型的公寓,“402,你先去,好好看看,我一会儿过来。”说完不忘拍了拍缓缓站起身的五条悟的肩膀,“记住自己的身份。”然后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掏来的假证和录音笔去找公寓管理员了。
要论谁是最了解公寓里每位住户的人,除了管理员还真想不出别的。
这栋公寓建成已有近十年,配套设施完善,但要前往最近的车站还需要转乘公交,路途相对麻烦所以价格比其他地方会更实惠一些,而会选择这里的除了一些本地打工的就是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
伏黑甚尔顶着假身份去管理处找到了公寓管理员,一个五十多的和蔼老头子。
可能是因为很少有像伏黑甚尔这种“身份”的人来,管理员显得特别的热情,一个劲儿的拉着他聊天,搞得伏黑甚尔第一次对自己做了那么多准备而产生了怀疑。
要是套话都这么简单,他愿意一直干。
打着保密节目的幌子,伏黑甚尔查到了这栋公寓住户的大概情况,然后趁着老爷子去倒茶的时候,顺走了402的合同复印件和租户信息,随后在对方连着讲了两个重复的故事后,借口内急,脱了身。
接下来就是去402和五条悟汇合了,只是简单的确定酒井芽子是否还在家里,相信五条悟也不会犯什么离谱的事吧?
这样想着,伏黑甚尔用最快速度赶去了402,一路上也没看到有其他住户,回想之前管理员提到的,这栋公寓的入住率还不达一半,这对于一个没有任何不良信息的公寓来说确实挺低的。
402的门已经开了,伏黑甚尔走进去,浓重的腐朽的气息从大开的防盗门内源源不断的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在伏黑甚尔进入房间的瞬间,一声花盆碎裂的声音便从室内传了出来,紧接着越过一地垃圾直到玄关里面,伏黑甚尔只来得及看清一抹白发在阳光下嚣张的画出一道弧线,然后伴随着碎裂的声音,阳台的盆栽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67.找到!许愿者2
对于伏黑甚尔的安排,五条悟一开始是拒绝的,他可是老板耶,为什么要安排他去干活?奈何被质疑的人溜得太快,五条悟回头的时候只来得及吃了一屁股的烟。
“老子为什么又要出钱又要干活啊?”五条悟埋怨着踢了踢地上的石子,不情不愿的爬楼梯找到了402的出租房。
嘴里叼着伏黑两姐弟没来得及拿走的奶酪棒,五条悟饶有兴致的推了推墨镜,“诶?奇怪,这里有这么乱吗?”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确认目标是否在家,没想到到了门口才发现,以房屋402为圆心,四周全是让人恶心的残秽。
五条悟嫌弃的低头用鞋底扒拉了一下地面,这层楼从楼梯一直到回廊的灰尘都很厚,明显是很久没人来往过才是,而且这座公寓入住率也低,自己从下面上来,一路就没见到几户有住人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少的人住,前往402的路上还是出现了一串很新鲜的脚印,而且按照尺寸和形状,并不像一个职场的beta女性能留下的样子,加上这个脚印还被人为的抹去过,也就是说,除了苍天之瞳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痕迹。
“所以,他让我来是为了这个啊。”五条悟一口咬碎了奶酪棒,纸质的糖棒被他叼在嘴里打圈,棒球帽下的脸色臭得一批。
伏黑甚尔那个家伙,一定知道这里不简单吧,虽然四周没什么人气,但却到处都是咒力残毁,沿路还有许多【咒】在飘荡,也不知道是本来就这么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五条悟将墨镜抬高,露出双眼,嗯,看到了,有个人在里面,虽然很弱,但是流动的咒力信息还是能精准的反馈给他门内的情况,既然有人在……五条悟抬手还算礼貌的想要先敲门,结果脑中突然闪过一种可能【那家伙,该不会把我当狗用了吧】这样想着,手已经扣了下去“咚咚咚!”
预想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啪啪啪!”五条悟直接改成了用力拍门,可惜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呸!”有点不耐烦的歪头一口将糖棒吐远再朝门内喊道,“我看到你了!赶紧开门!”
一副警方抓人的样子,可实际人设却是个助理。
在敲门喊门两分钟后,五条悟彻底失去了耐心,明明里面有人,却要装作没人的样子耍自己玩?那不好意思,即使你真的是这个案子的女主角也不可原谅!
“嘭!!”五条悟抬腿踹在防盗门上,本来也没用多大的劲儿,想着吓唬吓唬里面的人,结果老旧的公寓门还真被他这一脚给踢开了。
“啊咧?”五条悟挠了挠后脑勺疑惑的看了眼门锁,自己刚刚力气用了多大心里还是有数的,劲儿看似很大,却还没到能随意破开反锁的防盗门的程度。
所以,这门本来就没关是吗?
那我敲半天做什么?五条悟顿时满头黑线,扇了扇鼻子,抬脚走进房间,玄关虽短,却全是垃圾,难怪会有股难闻的味道传出来,五条悟将身体覆盖着无下限,不着痕迹的绕了过去,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一丝新鲜的咒力痕迹,在无数恶心的残秽中相当的扎眼。
五条悟不自觉皱紧了眉头,怎么没人?不应该啊,他明明看到了……
不对!五条悟很快反应过来,他看到的咒力残秽,可不是普通人的咒力量能够形成的,那刚刚屋内运动中的那个咒力成像是谁?
【有人也在查酒井芽子,你得抓紧时间】
“糟糕!”五条悟快速动身,冲向其他几个房间查看,厨房和客房互通,没有人影,卧室虽小留下的咒力残秽也是最多的,可这里只需站在门口就能看清全貌,六眼之下也没法藏人,那人去哪儿了?
五条悟本来紧张的情绪因为疑惑而缓解了不少,难道是看错了?
回忆了一下自己一开始看到的信息,五条悟一边说着,“哎呀,肯定是我睡迷糊了。”一边摆摆手走出了出租屋,就在他将要抬脚踏出这间屋子时候,阳台突然传来了一声非常轻微的摩擦声,被咒力放大后的听力让五条悟分辨出了这是刀具入鞘的声音。
“找到了。”
五条悟慢悠悠地放下跨出房子的脚,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坏笑脚下猛的发力朝着客厅外的阳台冲了去了,由于这一系列的变故来得太快,导致外面躲藏的人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被一脚命中从阳台飞了出去。
看到脚下的人在半空中露出惊慌的表情,五条悟跟着一起下落的动作有了一丝的迟疑。
长头发,大红唇,还有股因为应激而散发出来的omega信息素味,可是,脖子处却有喉结……
好消息,自己没踢错,这人就是那股残秽的主人。
坏消息,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好像不是自己要找的酒井芽子。
五条悟和这个奇怪的人一起落到了小区旁的马路边,这个时间点,上班的都去上班的,不上班的人也没住这儿,所以刚刚两人从楼上跳下也没被人看到,不过五条悟也不在乎,抖了抖裤子,看向一脸戒备的人。
“你是谁!?”被五条悟一脚踹出公寓楼的人在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率先开口问道。
“啊?”五条悟被问得一愣,不满的咬了下牙,“这话应该老子问你吧!”而且,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就像是故意夹着嗓子说话一样,可是,看这人的身体确实也不像女人啊?
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的五条悟,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跟眼前这个人跳下的瞬间,伏黑甚尔也已经赶了过来,不过见他人没事,后者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去搜查起了402房间的遗留线索。
千代,也就是长发omega,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一脸嚣张的五条悟,虽然刚刚信息素的试探并没有起到作用,但这人看上去也是个不错的男人,千代勾了一下头发,摆了一个自认为很性感的动作,“那,这位小哥,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谁,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你是谁呢?”
五条悟嗤笑一声,收回想要攻击的动作挑挑眉,“嘿~老子偏不。”说着还吐了下舌头,“你这人男不男,女不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老子干嘛要听你的!”
“呃!”千代的表情瞬间龟裂,整个人在反应过来之后更是气得发起了抖来,“小畜牲,你骂谁呢?!”
伴随着这声质问,一道术式朝着五条悟袭了过来。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术式在飞速袭来的过程中转换形态,变成了一根根黑色发丝,但它们明显不会像发丝那般柔软。
银丝千织,五条悟看着在自己眼前停下来的术式,这一根根细丝挣扎着,似乎想穿透他的无下限,真是有趣,五条悟脑中奔出一个跳脱的想法,这人不会是个裁缝吧。
显然,千代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术式会失效,这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能力,飞针走线之间,没人能保证自己防得住这细如发丝的术式攻击,哪怕漏过一根,术式也会带着咒力打入人的身体,就像人们本能惧怕打针一样,这些咒力细丝会随着人体的血液流动,让人痛不欲生。
“嗯?”从没生过病的五条悟根本没打过针,也不知道头发扎进肉里的痛苦,他好整以暇的隔着无下限观察起了停在自己面前的术式。
真是奇怪呢,居然会有人用这个做术式,他怎么没听说呢?
“你也是咒术师?”感受到自己的术式无论如何也无法穿透五条悟面前仿佛不存在的屏障,千代索性撤掉的术式,“还是说,你是为哪一家效力的?”试探性的问出自己的猜想后千代又考虑到自己的术式暂时无法对眼前的人产生实质性的攻击,于是调整了一下心态转变战术开始好言相劝起来,“你也是来找那个女人的吧?我想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可以合作。”
“嚯?”五条悟摆了摆手,“那你说说看,老子找的哪个女人?”
“……”千代当然不会说出酒井芽子的名字,他警惕的盯着五条悟,心理开始快速盘算着要如何摆脱眼前这个男人。
术式没用,信息素也没用,那……
正在这时,一个丢垃圾的老人出现在了拐角,而且距离两人仅仅只有一个过道的距离,千代瞬间有了一个主意。
五条悟并没有把这人放在眼里,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千代表情的变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展开新的术式,可是攻击的目标却成了正在倒垃圾的老人。
“混蛋!”待五条悟看清了千代的动作,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反应间直接爆出了一句粗口,可他还没使出瞬移,一个人影便更快的出现在了千代的旁边,并一把握住了对方施展术式的右手。
“我说年轻人,对待老人家应该放尊重点吧。”略带轻佻的声音在千代耳边响起,肩上不知何时搭上了一条修长结实的手臂,明明靠得这么近,却感受不到一点咒力。
【什么鬼?】
千代的身体僵硬得不敢动作,心理思索了一万种可能,最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灵魂,在本能的恐惧着这人散发出来的杀气。
【会死?】
没由来的死亡恐惧,吓得千代忙侧目看了一眼环住自己的男人,高出自己半个头的身高,可这人在说话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自己,而是一脸谦和的跟倒垃圾的老人摆了摆手,直到老人笑呵呵的转出街道。
伏黑甚尔的表情在老人消失的瞬间变回了看蝼蚁的鄙夷,这与五条悟的嚣张不同,久经侵染的男人,是真的对千代动了杀心。
忙了两三天,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断了,还是在情报先一步提醒的情况下,伏黑甚尔恨不得当场把火气发泄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身上,可转念又看到一旁同样欠揍的五条悟,最后只能选择了折中的方法。
“接下来,我们再慢慢聊吧。”伏黑甚尔低头,对上千代惶恐的眼神,手臂用力收紧,堪堪揽住了对方站不稳的身体,朝着五条悟示意,一行人最后又回到了酒井芽子的房间。
也幸好这里住户少,人也少,刚刚五条悟连人带花盆踹下楼的大动作都没被发现,只是声响还是吸引了宿管大爷的注意,为了不继续暴露,伏黑甚尔在将千代丢进房间的时候,就让五条悟下好了帐。
“哎,老子对这个真的很不拿手啊!”五条悟走在最后,一边抱怨一边思索着帐的限制条件,平时在跟夏油杰出任务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一次主动落下过帐,若不是伏黑甚尔要求,这次他也想不到那里去。
不过,说到帐的作用,五条悟看着面前环胸审问猎物的伏黑甚尔不禁好奇起来,帐是否能够对天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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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缚起到同样的作用呢?
哪怕隔着墨镜,五条悟那双探究的目光也太耀眼了,伏黑甚尔想要忽视都不行,无奈的谈了口气招呼道,“过来帮个忙。”
“诶?”还没思考出结果,主角就开始叫自己了,五条悟索性不去纠结,一会儿直接试试不就好了,“那,甚尔叫我干呢?”
语气开心,丝毫没有被使唤的不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五条悟在面对伏黑甚尔的时候“老子”这一自称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而任性和他随时想要耍帅的心却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
来到伏黑甚尔旁边站定,地板上坐着被他们捆得结实的千代,前一刻还光鲜亮丽的中性omega此时像极了一只抖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长发凌乱的垂在脑侧。
“怎么?这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五条悟可不管伏黑甚尔刚刚用了什么法子在问话,想敲开一个人的嘴,御三家的方法可太多了。
“这人也是来找酒井芽子的,不过他也没找到人。”
“嚯?かのじょ?”五条悟饶有兴味得端着下巴,“这家伙真的是个男的啊!”
“你在关注什么啊?”伏黑甚尔没料到五条悟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无语的扶了下额,“你是傻逼吗?男的女的你分不清?这么惊讶干什么!”
“啊咧,话是这么说,但是!!”被伏黑甚尔凶了一下,五条悟也没生气,反而是更认真的解释了起来,“你自己看!!他那味儿,还有他那副样子,长得像男人吗?!”
“什么味儿?那他妈是信息素!”几乎是没经过思考的回了一嘴,“这家伙是个男性omega,你没见过吗?”
“见过,可是!”五条悟感觉自己跟伏黑甚尔纠结的点似乎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而且越解释好像越不清楚了,急的狠抓了一下头发,“我是说,他根本不像个男人。”
“不像?”伏黑甚尔皱眉,对于他来说,人体的结构是独一无二的,是男的就是男的,是女的就是女的,不会存在任何第一性模糊的存在,哪怕这人做了变性手术。
天与咒缚给予了伏黑甚尔远超常人的判断力,有时候光看地上的影子他都能区分这个人的第一性是男是女,可惜作为另一个极端之一的六眼,受苍天之瞳影响局限了现实的视觉,什么男男女女,很多时候对于五条悟而言,更多的不过是一堆咒力信息。
因为不了解,所以自以为理所当然的事,在对方犯难的时候就会表现得更疑惑,“你说他不像?那谁像?”
“你啊!”五条悟大声喊道,喊完还很认真的对上了伏黑甚尔的眼睛。
“啊?”万万没想到对方会突然一计直球打来,伏黑甚尔愣在原地,“什?么?意思?”
“甚尔是我见我最男人的omega!”似乎觉得这么说还不够,五条悟又重复了一句,“又帅又man的omega!”
“……我……艹……”伏黑甚尔,活了23年,前半生听到的全是谩骂和嫌弃,好不容易脱离枷锁得到的也不过是来自任务目标的畏惧与诅咒,抛去当牛郎时得到的一句句满含欲望的赞美,只有伏黑一華真心的教会了他什么是来自家人的鼓励与肯定。
而现在,五条悟又毫无自知的说出这样一番话,伏黑甚尔有点受不了的回视了过去,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这人有什么目的,但最后让他惊恐的发现什么都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五条悟的心性可能跟现在的伏黑惠差不多,面对伏黑甚尔,他只是想到了,便直接说了。
炽热而真诚。
“哎……”伏黑甚尔收回视线,对方太过坦率,搞他反而拘谨起来。
不过反过来想,我他妈是有什么毛病吗,这小子毛都没长齐,我在紧张个什么劲儿?!
狠狠的搓了一下脸,伏黑甚尔再抬头,眼神已经回复了清明,面上也是一本正经,“这人叫千代,不过只是个代号,他被人立下了束缚,说不出幕后主使,而且他只是比我们早一点到而已。”
“啊?哦。”五条悟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千代经历了什么,但伏黑甚尔突然转移了话题,他还是很配合的跟着进入了新的情报分析,“他的消息从哪儿来的知道吗?”
伏黑甚尔摇了下头,这他怎么知道,不过,“源真一说他在查的时候,有遇到一股势力,但不知道对方是谁,这个势力需要我们去接触……”再次反复品味了一下这番话,伏黑甚尔突然话题一转,扭头对上五条悟,“九州地区的咒术世家是哪一个?”
“嗯?”五条悟歪了下头,“咒术世家?有吗?没怎么关注过。”
“拜托,你可是五条家家主,连九州有哪些世家都不知道吗?你们这些咒术传承的家族有那么多吗?”伏黑甚尔用手指比划着脑袋绕了一个圈,“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
“诶!你不也是吗?”五条悟忙回击对方也是世家子弟,奈何伏黑甚尔根本没有要继续跟他争论的打算,五条悟咂巴了一下嘴也跟着兴致缺缺了起来,“我能记住的,都是些特殊的家族,九州这个地方,好像还真没……诶!不对,还真有一个。”五条悟右手握拳敲了下掌心。
“【反重力】就是九州久津家的祖传术式。”
68.找到!许愿者3
“你的表情,很有意思啊。”原本还死气沉沉的千代,在五条悟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虽然这一系列变化只是转瞬即逝,但五条悟却精准的捕捉到了,“看来,猜对了。”
“【反重力】?”伏黑甚尔同样也看到千代的变化了,只不过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五条悟口中的那个术式,总觉得听过又好像没听过的样子。
“就是那个那个啊!”面对伏黑甚尔突然来的兴趣,五条悟也是想要尽一切努力去表现一番,奈何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比喻,五条悟更加兴奋了起来,“你看我你看我,”五条悟对着伏黑甚尔跺了跺脚,地板发出“咚咚”两声。
“嗯?”伏黑甚尔歪了下头,表示不理解。
“地球啊。”五条悟指了指脚下的地板,“引力懂吧。”
地球引力?
“……嗷。”看着五条悟手指的方向和说的话,伏黑甚尔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其实解释起来也很简单,通俗易懂点来说重力就是引力的一种表现,所谓反重力就是一种不受重力影响的空间或物体的理论。
电磁力有两种,正电荷与负电荷,两者有吸引,也有排斥,引力只有质量一种质荷,质荷之间只能吸引,而质荷是正能量,所以当它为负,也就是出现负能量的时候,反重力就出现了。
其实这些在禅院家的普通学习中伏黑甚尔是有学过的,不过那时候他觉得这种东西更适合咒术师去学习,比如顺转术式就是一种负能量,而反转术式就是正能量,他一个天与咒缚,学习这种东西,纯属浪费时间。
不过现在看到,作用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然就五条悟那完全不适合当老师的解释,他要不是学过,可能今天都没办法理解了。
“他们的术式是反转术式?”伏黑甚尔略带好奇的问道。
“不是哦,【反重力】是她的术式,所以是顺转。”五条悟摇了摇头。
“哦。”伏黑甚尔了然道,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毕竟,就算是咒术师,也不是谁都能掌握反转术式的。
“不过他们家早就落寞了。”话还未说完,五条悟便疑惑了起来,“其实也不奇怪,久津家,算是受家茂家庇佑的小家族了,这些小家族你知道的,霓虹有很多,优胜劣汰,时间久了自然会淘汰掉一批。”
对于五条悟的这些话,伏黑甚尔也是不置可否,毕竟再不愿承认,他也流着御三家的血。
五条悟:“不过久津家的一些事,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像【反重力】这种新兴术式,一直都不太受那群老家伙的喜欢,即使是依附家茂家,也不会得到多大关注。”
伏黑甚尔:“新兴术式?”
“很有意思是吧,就像时代变迁人们开始进入互联网时代了一样,术式也会出现新兴的。”五条悟面带微笑,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头顶指了指,“不过上面的那群太过守旧,看不上也不喜欢这些新奇的东西,所以新生代咒术师一直备受打压……”
“不喜欢只是一个点吧。”伏黑甚尔好笑的打断了五条悟的话,“你就没想过一个可能吗?如果将咒术届的高级咒术师维持在以血脉传承为主的传统世家之下,不仅能更好的控制,还可以悄无声息的稀释掉。”
伏黑甚尔说完摊了下手示意五条悟继续,可刚刚他的那一番看似玩笑的话却如同一记惊雷,震得五条悟一时不知该如果接口。
“傻了吗?”伏黑甚尔好笑的收回视线,见对方不打算接话,他便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越过五条悟走到千代的面前蹲下,一手抓住对方的头发将人的脸提了起来,位置刚好可以与自己平视,“你们五条家百年才出一个祖传术式,禅院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家茂家就更不用说了,传承的多,优质的少,可见血脉传承之下想要得到一个最优的子弟有多困难,而新生代的术师,能力明明比世家子弟更优秀,却得不到认可与重用,久而久之,在这种打压之下,新生代术师只会越来越少稀少,世家的术师一直不出,野生的又得不到保障,你猜最终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咒术师大断层……
五条悟在心里给出了答案,但这还只是其中一点,如果咒术师整体实力出现断崖式的情况的话,唯一高阶咒术师可能会面临的,除了咒术届的高度关注,还有就是无止尽的压榨和祓除任务,因为咒灵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停止产出……
至于五条悟无法回答伏黑甚尔的另一个原因——此刻他总是觉得,这一切,跟现在他的处境非常的像。
无尽的祓除任务,被高层压迫的新生代术师,无法左右的话语权……
“行了小家主,回神了。”伏黑甚尔出声打断了还在神游中的五条悟,“你的那些想法我建议可以先停一下,先来给我说说这个久津家吧,怎么回事。”
“……啊。”五条悟回了一声,但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是很高,“这个要从哪里说起呢?”五条悟思考了一下开口道,“我只知道他们一开始动作还挺多的,有时候还会来参加会议,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就没见过他们了。”
“突然落末了吗?”伏黑甚尔看着面前的千代思索了好一会儿,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很违和是怎么回事。
“久津家的祖传术式有过不知原因的断代,【反重力】是他们后来通过联姻继承的术式,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吧,他们能够继承这个术式的人一直不多,我最后一次听说,还是因为他们家最新继承的是一个外姓的女人。”似乎记忆开始复苏了起来,五条悟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越来越顺畅,“不过后来,他们把那人接回去没多久就听说那女的不想当咒术师,又跑了。”
“跑了?”伏黑甚尔明显愣了一下,一个继承了祖传术式的人就这么跑了?他在禅院家都没敢这么嚣张。
“对!我就说怎么这么熟,那时候奈美管事她们天天给我讲这些。”其实是被关在家里无聊,天天缠着负责自己起居的五条奈美管事讲其他家族的八卦,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现在可以回想起故事的全部,那就行了,“而且那女的应该跟甚尔差不多大吧。”
“嚯,那还真有趣。”比他还勇的女士,有机会确实可以见见。
“不过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也不是我的事,平时听听好玩而已。”说完五条悟还叹了口气,看来之后对于其他家族之下的小家族,也要多加关注了。
伏黑甚尔了然的点了下头,有了目标,那就简单了,顺藤摸瓜的活计,可比大海捞针来得简单。
对着千代的脸拍了两张照片,为了以防万一,伏黑甚尔分别发给了源真一和孔时雨,这次的任务涉及现实世界和咒术届,这两个情报老手,都能派上用场。
五条悟看着伏黑甚尔动作,还想说点什么,可突然一股浓烈的花香袭了过来,五条悟被熏得往后退了半步,平时闻闻花香就算了,这么浓,会吐的!
不爽的低头看了眼被伏黑甚尔提起来的千代,此时的中性omega正满身是汗,仿佛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而这股说不出名字的花香,正是他突然炸开的信息素。
五条悟用脚踢了踢千代的腿,“嚯?束缚生效了?不,不对,应该是不完全生效。”如果生效,千代应该已经死了,现在还能活着,只能是受到束缚影响而已,“不是本人暴露的主家,也会受到反噬,看来久津家做了很充分的准备啊。”
“嘁!”伏黑甚尔不满的放开手中的头发,末了还甩了甩才站起身,虽然他没有信息素,但浓度过高的omega信息素还是会对他造成影响,而身为alpha的五条悟就更不好说了。
“算了。”伏黑甚尔一个手刀将千代打晕,“带走再说。”说完便伸出一个根手指掏了一下自己的喉咙,轻呕一声,一颗团成一团的咒灵掉出,落在甚尔的掌中。
“嗯?!”本来还在因为突然变浓的信息素而感到不适的五条悟,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观察着伏黑甚尔的动作,当看到对方吐出了一颗咒灵球的时候,他的惊讶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了。
没去关注五条悟此刻的表情,伏黑甚尔推了一下好不容易被放出来的丑宝,并打断了对方恢复正常体型后企图撒娇卖萌的小动作。
多年配合下来的默契,面对伏黑甚尔的一个眼神,丑宝也能做到心领神会,在小小的委屈了一下之后,它慢慢爬到了地板上,瞄了一眼地上快晕厥过去的千代,张嘴的瞬间,人就被它吸进了肚里。
人类可以驱使咒灵吗?
五条悟眼看着重新将丑宝吃进肚里的伏黑甚尔,一反常态的沉默了,他知道,很多大一点的家族都会饲养咒灵,但这些咒灵很多都是用于给家族内的族人进行训练的消耗品,五条家也不例外,但是他从没见过有人会跟咒灵出现这样的,类似于主仆之间的关系。
连咒灵操使夏油杰的那些咒灵,也只是因为败给他而被他吞噬,受其驱使而已,你要说他跟咒灵之间有什么感情?那纯属扯蛋。
伏黑甚尔完全不知道自己接连带给了五条悟多大的冲击,是完全刷新了他多年来各种认知的那种。而造成这一切的本尊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任务行程了。
他真的是天与咒缚吗?
还是说,0咒力的人有什么特殊之处?
回去的路,不像来时那么赶了,两人都各怀心事的默契没在找事,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五条悟全程一直盯着身旁的伏黑甚尔,哪怕隔着墨镜和时不时乱入的人群也不曾离开视线。
反到是伏黑甚尔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孔时雨和源真一,几乎是前后几分钟便将初步调查情报给他发了过来,详细的信息只需要回去用电脑打开查看就行。
中午随便吃了点什么就对付过去了,下午伏黑甚尔在看完新的情报后买了两张去松浦的票。
列车转班车,到了目的地后还有一截汽车不到的土路需要靠人力前行,五条悟从没到过这么乡下中的乡下来,一路上都忙着四处观望,伏黑甚尔眼看着对方把墨镜推翻到头顶,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点宠溺的笑意,但很快这点奇怪的感情就被他自己一巴掌给拍没了。
“啪!”伏黑甚尔打脸的声音引得五条悟忙转头过来看,“有蚊子。”毫不心虚的开口解释。
“啊?哦。”五条悟略带迟疑的回道,然后重新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磨牙。
他们这次的目标还是酒井芽子,在出租屋找不到人,并不代表目标的死亡,源真一发来的新情报也刚好证实了这一点,有记录显示,在他们来的前一天,酒井芽子购买了一张到松浦的车票,至于为什么一开始源真一这个大侦探没查到,因为酒井芽子并没用自己的这个名字去进行购买,而是用的酒井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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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个名字为新的线索,源真一又重新将酒井芽子给调查了一番,然后惊讶的发现,这人居然一直用的是假名,而她证件的名字其实就叫做酒井芳子,也难怪之前一直找不到这个女人的信息。
“这地方也太难找了吧。”终于到了目的地,五条悟一手拍开头顶的树枝,“哟,这么乱啊。”
拨开路两旁的乱枝,进入两人视线的是一间茅草屋,占地面积比之前看到的农舍更大,因为太久没有人气的原因,茅草屋的屋顶已经变得很薄,而且还几处明显的破洞,但两人还是能从它的轮廓中看出这里以前居住的人,在村中的地位一定不小。
可惜现在村中人烟稀少,房屋也不如以前密集了,三三两两的很多都还做了改建,这座唯一保留下来的茅草屋看上去就像很久没人住的古迹一样,当然,如果没有那密密麻麻的残秽和咒力痕迹,五条悟一定会觉得伏黑甚尔在带着自己乱跑。
“真有意思,她不是个普通人吗?”五条悟用手摸了一下身旁的一棵树,上面有着几道划痕,带着丝丝血迹,咒力残秽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能被他看到。
伏黑甚尔闻言只是侧目看了五条悟一眼,虽然他不能像五条悟一样看到,但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茅草房可不像它表面上的那么陈旧,夏季林中该有的蝉鸣和鸟叫,早就在他们踏入这片区域的时候停止了,周围的空气更是夹杂着咒灵独有的臭味,不过嘛……
“狗鼻子。”还是不满意于五条悟这么轻松就能“看”到,伏黑甚尔小声嘟囔了一句后便抬步朝着长在乱草中的的茅草屋走去。
“老子听到了!”五条悟扇着鼻子在伏黑甚尔说出口的瞬间便反击道,“你不也能感觉到!”说完见伏黑甚尔没搭理自己,五条悟快步跟了上去,嘴上也没闲着,“比出租屋的味儿浓多了,这女人到底在干嘛?”
“呵。”伏黑甚尔白了眼一直絮絮叨叨的五条悟,还是不打算搭理这人。
推开只剩一半的院门,院内杂草丛生,地面上有几条新鲜的拖痕带着血迹,伏黑甚尔迈着小步子绕过凌乱的痕迹走到正房门口,一路下来已经在脑中模拟了一遍可能造成这些痕迹的原因,最后在房门口站定,两人对视了一眼,拖痕血迹一直延长到门内,而宽度和划痕可以大致猜出被拖动的物体大小。
好消息是,这些痕迹不是人类留下的,坏消息是,两人现在还猜不出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进入茅草屋,里面的装饰和家具都还在,可惜电路老化加上风吹日晒,到处都是断掉的残枝,地上的灰尘夹杂着动物粪便,拖痕延续到客房便消失了。
两人继续在房里寻找,可凭借伏黑甚尔和五条悟的能力,除了那些血迹和拖痕,就再也没找到任何奇怪的东西了。
正疑惑着,地上一张残缺的照片引起了伏黑甚尔的注意,弯腰将它捡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上面是两个女孩的合照,都穿着传统和服,身型高矮也差不多,甚尔猜测两人应该是刚成年不久,可惜照片只剩一半,两人肩以上的位置都不见了,无法看清长像。
随手将照片翻了一面,背后是非常模糊的字迹,内容缺了一半,但依稀可以看出是摘抄的一段俳句,落款名字却是……酒井芽子。
噫?芽子不是假名吗?
伏黑甚尔拿着照片又翻看了一下,看来,这里就是酒井芽子的家没错了,只是,他与五条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不说,除了这张照片,更是连个有用的信息都没看见。
伏黑甚尔回想了一遍源真一发来的新资料,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酒井芽子并没有回老家?
可她回松浦,除了到这里来,还能去哪儿?
站在有个大漏洞的客厅中央,伏黑甚尔抬头看向头顶的狭小的蓝天,从刚刚开始,两人看到的痕迹就很新鲜,完全符合酒井芽子不久前回来的时间,而那么多杂乱的残秽,也表现出了这里有过咒力使用的痕迹,到底是算漏了哪一点呢?
突然,望着头顶方寸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和飞鸟,伏黑甚尔想到了一种可能。
来时的路,午后虽然阳光很足,但也算得上是凉爽,两人还看到了几处人家,可好像没怎么看到活人。
“你还记得,我们来时路上有看到什么人吗?”
“诶?”同样疑惑着到处乱逛的五条悟从隔壁伸过头来,“好像没有。”
得到了五条悟的肯定,伏黑甚尔开始打算证实自己的猜想了,再次放出了丑宝,一甩便将恢复正常大小的咒灵绕到了肩上,伸手在丑宝嘴中掏了掏,伏黑甚尔有点嫌弃的背过一脸探究的五条悟,拿出了特级咒具【逆天】。
“哟~”虽然动作被挡住了,但依然能猜到伏黑甚尔是从那里拿了武器出来,想象一下这个画面五条悟依然会觉得很有趣,甚至想要逗逗趴在甚尔肩头的丑宝。
“别碍事。”拍开五条悟伸过来的手,伏黑甚尔走到房顶漏洞正对的位置,手握【逆天】直接就朝着地面扎了上去。
“嘭!”木质的地板,本就老朽,被他这么一用力,直接就开裂了,五条悟正疑惑着想开口,突然周围的气息开始发生了改变,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些拖痕和血迹,连咒力残秽的位置都没发生变化,只是,在屋子的角落,却多出了一个气息。
五条悟皱着眉看过去,蜷缩在杂乱墙角的人,正是两人一直再找的酒井芽子。
69.找到!许愿者4
“还能这样?!”再次被刷新认知的五条悟看了看伏黑甚尔,又看了看墙角的酒井芽子,再看向伏黑甚尔,然后视线移到插在地上的【逆天】上,“借老子玩玩?”
“想都别想。”伏黑甚尔赶在五条悟动手前将咒具拔出,重新塞回了丑宝肚里,难得跟对方解释,能打开这个幻境纯属曾经也被这种结界欺骗过而已。
“小气。”五条悟撇了下嘴,但眼睛却还直直的盯着丑宝,搞得好不容易自由一次的咒灵还没来得及开心,便因为本能发起了抖来。
伏黑甚尔懒得搭理五条悟,起身走到酒井芽子身边,只短短一眼便发现了端倪。
太干净了。
在这个到处都乱糟糟的房子里,连五条悟的黑T恤都粘了灰尘,躺在墙角的酒井芽子却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身上的连衣裙更是怎么看怎么都干净得像是才换上去一般。
“搞什么?”五条悟来到伏黑甚尔背后,跟对方并排站在酒井芽子面前,刚刚还在关注着丑宝的他,此刻只是好玩般抽空看了眼任务目标,却直接愣住了。
酒井芽子身上流动着的,是跟之间看到的附着在血迹拖痕中虽不是同属一体的咒力,可光是这些残秽明显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的咒力总量,如果不是知道酒井芽子的资料,五条悟肯定会以为眼前的女人是一个野生的咒术师。
“这个女人,是普通人吧?”同样的话五条悟在刚走到茅草屋的时候已经说过一遍了,此时再来一遍却不同于最初玩笑般的语气了,伏黑甚尔自然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表情跟着难看了起来。
六眼的信息是不会作假的,五条悟得到的所有反馈都在指向一个实事——这个女人不是普通人。可这人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变成了一个咒术师的呢?
五条悟完全无法解释现在的一切,虽然本能的在心里驳回了这次的信息处理,可他知道,六眼绝不会出错,但是!普通人也不可能随意变成术师,当两个否定的答案发生在同一件事上,矛盾往往才是真相的突破口。
看着陷入沉思的五条悟,伏黑甚尔并不打算打扰,反正天与咒缚的他也没办法看到这些东西,就让五条悟用咒术师的视角去思考一下吧。
来到酒井芽子的身前蹲下,伏黑甚尔仔细观察了一下目标的身体状态,虽然胸腔的起伏很轻,但好歹人还活着,就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过去了。
周围没有其他人在,那这些血迹和拖痕是怎么回事呢?也许,等酒井芽子醒了,答案就能揭晓了。
“能把她弄醒吗?”五条悟面色凝重的对着伏黑甚尔开口道。
“嗯?”伏黑甚尔闻言观察了一下酒井芽子的状态,“试试?”说完从丑宝嘴里掏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一个绿色的玻璃瓶,里面荡漾着透明的油状液体,伏黑甚尔拿到面前瞅了瞅,又摇了摇,然后打开瓶盖凑到了酒井芽子的鼻子下。
距离不远的五条悟很快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薄荷味,这是?万能薄荷油?
“你还有这东西?”五条悟对丑宝的好奇心又提升了一个点。
“远足箱里的。”伏黑甚尔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并未多做解释,刚说完就看到酒井芽子皱着眉,呼吸跟着急促了起来,整个人再几秒钟后更是不自主的抽动了一下,“要醒了。”
几息之间,本来还一副岁月静好的酒井芽子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好在室内光线不算太亮,并没有对突然醒来的人造成什么伤害,只是不知道她睡了多久,眼神一直无法聚焦的样子,伏黑甚尔耐着性子等了对方两分钟也没见人缓过劲儿来。
正想着要不要再用用薄荷油,五条悟就凑了过来,显然我们的家主大人并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只见五条悟仗着有无下限整个人直接就怼到了酒井芽子的面前,小墨镜滑到鼻梁,一双苍天之瞳就这么直直的和酒井芽子深褐色的眸子对视了起来。
如此近的距离,五条悟不由的在心里骂到,果然没有出错呢,这个女人的咒力量,已经偏离普通人了,而且有术式使用的痕迹,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终于恢复了神智的酒井芽子,眼神对焦后第一时间便临来了一张俊脸袭击,紧张得一时没做出反应。
“嗯?”五条悟收回视野,头一抬墨镜重新戴好,不过姿势到没一点变化,继续痞里痞气的蹲着。
伏黑甚尔见五条悟一副打算亲自上的架势也乐得轻松,起身站好环视了一下四周,刚破掉了一个类似结界的术式,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有什么有价值的新情报。
本来想开口问几句的酒井芽子,被伏黑甚尔突然起身的动作吸引了注意,这才发现自己前面居然还有一人,而且,那人肩上还趴着一个奇怪的人脸怪物!
五条悟饶有兴致的看着酒井芽子的变化,顺着对方突然变得惊恐的视线往后转头看了一眼,是丑宝的位置。
“怎么?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五条悟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然后伸出手向伏黑甚尔借了丑宝,想要把满脸抗拒的咒灵往酒井芽子面前再送一送。
对于他这种过于直白的做法伏黑甚尔表现得相当不认同,这小子不是alpha吗?怎么对待女人这么粗鲁,然后在酒井芽子瑟瑟发抖的动作中,将拼命扭动的丑宝又给拽了回来。
如愿撸了一下空间咒灵的五条悟朝着伏黑甚尔笑得一脸开心,可回过头的表情又再次变得冰冷起来,一个会术式的咒术师,却害怕一只低级咒灵?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你连术式都会用,还害怕这些东西?”五条悟指了指身后正缠着伏黑甚尔撒娇告状的丑宝。
“啊!”酒井芽子刚刚明显吓得不轻,蜷缩着身体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朝着五条悟大声叫道,“怪物!!你们是谁!!滚开!滚开!”
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伏黑甚尔开口了,“她怎么突然能看到咒灵了?”
“不知道。”五条悟看着酒井芽子发疯的动作,只觉得无趣,不过看着力气还挺大的样子,应该暂时不会再昏过去了,站起身走到伏黑甚尔旁边,两人就这么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术式觉醒?
在听完五条悟的话后,伏黑甚尔的表情也是相当精彩,知道六眼很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好用,这不就是个作弊检测器吗?
只要是人就会有咒力,只要是咒力就逃不过六眼,有时候,自认活得通透的伏黑甚尔也不得不承认咒术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像这种他可能会思考良久的局面,五条悟只需一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真是让人不得不承认世界的不公。
不过话又说回来,之前他与孔时雨,还有八咫镜调查的东西,会不会交给五条悟更好呢?
算了,再说吧……
很快,伏黑甚尔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目前与高专还有五条悟的交集还是点到为止得好,再多就有悖他的初衷了。
两人短暂的共享了一波情报,然后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面前的酒井芽子平复下来。
人有的时候就是很贱的生物,当你一直试图给予她安慰的时候她会情绪过激,当你不理她并坐旁边吃瓜的时候,她反而会冷静下来。
酒井芽子就淋漓尽致的给五条悟和伏黑甚尔演示了一遍,在两人撑着头看了她几分钟之后,原本惊叫着不肯沟通的人,喊着喊着声音突然就放小了,被两个帅哥一脸无语的盯着,时间一长,名为尴尬的气氛就会弥漫整个空间。
“呃……对,对不起……”酒井芽子缩了缩脖子,对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帅哥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歉,似乎是冷静下来后回想起了自己一开始失态的表现,酒井芽子又扯了扯裙摆让自己的身体在角落里缩得更小,浅色的连衣裙在刚刚的一番动作下终于变脏了起来。
伏黑甚尔挑了下眉,这个女人感觉跟调查中资料显示的性格有点不一样啊,“酒井芽子小姐,我们两是Youtube的节目制作人,特地找你询问一些事情,既然你现在也没别的事,那就麻烦你好好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吧,可以吗?”
“啊?啊!哦哦。”听到了是视频节目,酒井芽子在愣了两秒后马上跪坐了起来,一边回着您好一边整理了一下连衣裙和头发,丝毫没有注意伏黑甚尔话中的漏洞,甚至没在纠结那只还缠在伏黑甚尔肩头的丑宝。
有趣。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五条悟开口道1,“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这些东西的?”
“呃……”酒井芽子闻言顺着五条悟的手指看向伏黑甚尔肩头的丑宝,帅哥配怪兽,画面实在太诡异,酒井芽子嘴角抽抽,“上…上周?”
“上?还是上上?”五条悟反坐在一张烂椅子上,两条大长腿朝两边叉开,手肘枕在还剩半边的椅背上,右脸被撑得嘟起。
“上上?”酒井芽子迟疑的回答到。
伏黑甚尔曲腿坐在一旁的烂矮桌上,听了两人的对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问的都是些什么,亏自己还觉得他可以了,“行了,你让开,一会儿有什么你在补充。”
五条悟闻言思索了一下,觉得可行,于是呲着一口白牙点头同意了。
伏黑甚尔:“酒井芽子小姐。”
“诶?是!”全程云里雾里的酒井芽子,面对突然正经起来的两人本能的跪直了身体,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那就我问你答吧,不用想办法隐瞒,毕竟我们能找到这里来,你隐瞒也没太大作用。”边说着伏黑甚尔还很绅士的笑了起来,虽然这个笑容在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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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场合中显得十分诡异。
“呃……”酒井芽子明显的紧张了起来,双手握着拳搓了搓大腿,“是……”
“【九州论坛】你的帐号id是不是叫【笹百合】?”
“……啊。”一来就是这种涉及隐私的问题,酒井芽子本想拒绝,但面对伏黑甚尔似笑非笑的表情时,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承认了,“是我的。”
“果然。”伏黑甚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问道,“你在网站上说自己许愿成功了?”
“这……这……”酒井芽子被伏黑甚尔的第二个问题吓了一跳,捂着嘴忙摇头,“不,我……我不能说。”
对,我不能说!
酒井芽子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漩涡之中,里面全是许愿规则——【不能说出许愿内容!】赫然就在正中央。
“可是,你已经说过了。”伏黑甚尔看着酒井芽子一脸挣扎的模样,缓缓开口吐出了一句重磅信息。
“嗯?”这次连五条悟也跟着一脸震惊了起来,这个情报,他怎么不知道?
同样惊讶的还有酒井芽子本人,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对外说过这件事?
老奸巨猾伏黑甚尔,表面纹丝不动,戏谑的笑容,让人看不懂他的意思,但真相却是,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即兴发挥。
酒井芽子到底有没有将许愿的是事说出来,连她本人都不确定的事,伏黑甚尔怎么的会知道,不过是随口胡诌,侥幸撞上也只能是运气而已,他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不过在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方面还是挺不错的。
既然已经猜得差不多了,讲讲故事也是不碍事的,伏黑甚尔笑着看向一脸紧张的酒井芽子,声音轻缓,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见闻。
一个平平凡凡的职场女性突然从不起眼的打工仔逆袭成为女神,而且目标明确,所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为了升职加薪,而是一个男人。
于是这个女人在极度渴望的情况下,打开了许愿网站,至于许了什么愿望,也是很好猜的。
常常混迹风雪场所的伏黑甚尔,只能想到两个可能了,一种是得到那个男人的关注,另一个就是得到所有异性的关注。
很显然,酒井芽子选择了第二种,她想要得到所有异性的关注,毕竟这种得到所有异性的关注不管怎么看都比只得到一个人要更满足于她的虚荣心,而根据那些人口头相传的八卦可以看出来,她成功了,并间接吸引到了她喜欢的那个男人。
可时间一久,这个愿望的弊端也就表现了出来,酒井芽子无法选择被她吸引的对象,这导致了她的魅力在无差别的释放,加之她又是个beta,这下不管是男B女B,连男O女O和男A女A都会或多或少会对她产生别样的关注,这种近乎不要命的吸引是致命的,因为你不知道这些人会对你迷恋到什么程度,从而做出怎样过激的行为。
本来早期她还能发现不妥的地方,可突然得到了如此多的追求者,身处万众瞩目的中心,酒井芽子迷失了,甚至开始不屑于最初的那份暗恋。
所以在某次外出见客户的时候,她被人算计,被灌醉送到了客户的床上,悲剧发生了……
“我这里有两个你拨打报警电话最后挂断,并提交按错键的反馈,你想报警,可是却犹豫了,为什么?”这个故事里,酒井芽子虽然许了错误的愿望,但她是唯一受到了伤害的受害者,并且是非自愿的,只要她报警,参与的人不仅一个都跑不掉,她还能得到一大笔补偿。
“我……”在听到伏黑甚尔复诉她的故事的时候,酒井芽子从一开始的极度恐怖,再到平静得听着仿佛别人的故事,最后开始变得迷茫了起来。
是啊,我为什么没报警呢?
“因为你所在的公司不仅因此拿到了一份大单子合同,全公司的人都在祝贺你的成功,而且那个客户也对你更加迷恋,甚至明目张胆的对你展开了追求。”伏黑甚尔再次说到,不过这些都是从那群年轻人口中听到的八卦而已,他只是挑捡了可信度更高的那些来说。
酒井芽子在听完后表情果然发生了变化,似乎是不甘,她握紧拳头,指甲死死的陷进肉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酒井芽子猛的朝伏黑甚尔的方向扑了一下,双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地面,“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他?”五条悟看着再次陷入疯狂的女人不禁咂舌,这又是哪出?
“藤井健次。”伏黑甚尔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是在那群年轻人口中听到的藤井前辈,也是那位一开始被酒井芽子暗恋的男人。
“是他干的吧。”看着酒井芽子逐渐崩溃的表情,伏黑甚尔用几乎笃定的语气继续说道,“把你灌醉,再把你送到了客户的床上去的,就是藤井健次对吧。”
70.找到!许愿者5
爱是什么?是祝福,是祈愿,是想要和一个人长厢厮守,为他付出所有。
同样爱也是自私的,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折手段,哪怕最后玉石俱焚。
酒井芽子为了得到爱情对着未知的网站许下了愿望,却又在点下确认键的时候临时改变了想法,贪婪的渴求更多。
要知道,许愿网站许下的愿望和许愿者需要付出的代价是等价的,不曾拥有过爱情的她,见多了那些受欢迎的男男女女,在突如其来的机会面前往往会被诱惑着交付更多。
从某个特定对象,拓宽到无差别吸引,反噬来的会比别人更快。
“藤井健次在哪儿?他是不是被你杀了?”伏黑甚尔从丑宝的嘴里掏出了关于酒井芽子这桩案子的资料,然后甩在对方的面前,里面的照片和各种聊天截图洒了满地。
照片里的酒井芽子,从一开始的土气变得光鲜亮丽,被无数男男女女追捧,最后几张则是一系列露骨的床照。
身材谈不上完美的女人,顶着精致的妆容,被一个30多人的半秃头男人压在身下狠狠戏弄,最后一张模糊的照片上面甚至出现了第三个人。
两个男人一起对着女人,发泄着兽Y,而照片中的女人,赫然就是酒井芽子本人,那这场X事是怎么一回事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酒井芽子在看到那些照片的瞬间便发了疯般的跪爬了过来,胡乱的抓起地上的照片就开始撕扯,本来平时力气很小的女人,在激动的情绪下,甚至可以将几张叠在一起的照片撕得七零八落。
五条悟万万没想到伏黑甚尔还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本来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结果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故事,还是自带画面的那种。
五好男高五条悟,家里对其的两性教育非常充分,奈何实践为零,平时热爱看故事会,听家里的下人聊八卦,这种多为听和看的情况,在第一次接触到现实中的事件女主角时就还……挺新奇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喜欢的人还在旁边看着,而且这人还一直企图再次逃离自己,如果自己表现得没见过这种事,岂不是会被小看?
完全陷入知识盲区的五条悟丝毫没有分给眼前正在发狂的可怜女人一点关注,看似苦恼的在思考问题,实则满脑子都是在想,一会儿要如何表现出自己对于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了如指掌。
眼睁睁看着酒井芽子将所有照片及文件撕碎,双手还因为不小心被纸张边缘割破,鲜血流了一手,伏黑甚尔挑了下眉,根本就没空搭理在旁边走神的五条悟。
自认为证据全部销毁了后,酒井芽子的哭声渐小,可冷静下来后脑子里噩梦般的回忆仍然挥之不去,虚荣使她在事后选择了堕落,就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病人一样,接受了施暴者的追求,因此她得到了对方补偿的奢侈品礼物和一间新装修好的单身公寓。
然而,本来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酒井芽子却在这件事还没多久便收到了一张匿名的床照……
松浦是一个很封闭的地方,在2000年之前,这里一直都处在一个内销的状态,外界的人不想来,里面的人不屑出去,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酒井芽子真的会如同伏黑甚尔故事里所说的那样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酒井芽子捂着脸,泪水止不住的打湿了她的指腹,“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他在哪儿?”伏黑甚尔开口的同时,手中多出了一张手帕,带着LAURA BIAGIOTTI同款罗娜淡香水味道,一点点鲜花和玫瑰香,是霓虹年轻的少男少女都喜欢的味道。
酒井芽子闻着突然飘来的淡香愣了愣了神,是她当初进入大城市工作后,第一次闻到的那些时尚女孩的味道。
“我……我不知道……”酒井芽子接过伏黑甚尔递来的手帕,拽在手里也没有用,而是指甲慢慢收紧,最后将白手帕揉皱,揉变形,“我……只是告诉他我会在这里等他……”
酒井芽子的声音相较于之前明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最开始在看到五条悟和伏黑甚尔时故意压低声音的“柔弱”,再到后面因为伏黑甚尔话而失控尖叫,现在突然平静下来,声音不带一点起伏,像是终于肯做回自己了。
伏黑甚尔也不着急,由着酒井芽子慢慢说,对方声音是正常中有点干哑的女声,非常普通,就跟……现在的她一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感觉非常有吸引力的女人,现在像是突然失去了那层滤镜,而五条悟也在这时回过了神来,看了看一直在开脱跟自己没有关系的女人,不是很理解她为何不说出藤井健次在哪儿,带着不解五条悟转头对伏黑甚尔说道,“那些血迹,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吧,他不就是在这儿死的?”
“哦?猜出来了?”伏黑甚尔笑好的回道,“你看,连这个在走神的人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最后一句话伏黑甚尔是对着酒井芽子说的,语气中没有因为对方撒谎而生气,也没有拆穿后就试图威胁,而是温柔中带着无尽的纵容,低哑的嗓音,深深的蛊惑着眼前还在硬撑的女人。
“哇~~哇~~”
粗劣嘶哑的叫声划破破烂的房顶,几只乌鸦以破洞中的天空为背景飞了过去,酒井芽子抬头看着头顶方寸大小的天地,她的一生,就如同现在一样,被困在牢笼之中,举目之间,只有这一片清明,或者,更准确来说是——井底之蛙
“我的家族,是靠酿酒发际的家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的酒米采用无过滤形式制造,口感淡丽甘甜,一直很受欢迎,很多外地的酒厂想来我们这儿分一杯羹,但他们都失败了……于是这些人便想从我们家的技术下手。”
“那个!”五条悟缓缓举起一只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酒井芽子顿住,和伏黑甚尔两人一起看向五条悟,“请问这个跟我们要查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啪!”伏黑甚尔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五条悟的后脑勺上,没有无下限的阻碍五条悟被打得埋了下头,然后委屈巴巴的看向伏黑甚尔,“干嘛打老子?”
“闭嘴。”伏黑甚尔冷冷的回道,在五条悟还想继续开口前加了一句,“下次不带你了。”
“啧。”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五条悟不满的撇过头,小脾气上来了不在看两人。
“……家里并没有同意将酿酒工艺交出去,双方不欢而散,本以为日子还会继续下去,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四周在次安静下来后,酒井芽子思索着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说道,“亲梅竹马的未婚夫不知道为什么,吵闹着要跟我的妹妹结婚,可他,明明说过更喜欢我的……”
酒井家,正如酒井芽子所说,是一直以自酿烧酒为生计的家族,作为家中长女的她虽然是个普通的beta却也有着继承家业的责任,而家中还有一个只与她差距两岁的妹妹,两人都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那人便是同样以传统制酒营生的平口家,酒井芽子口中的那位未婚夫也正是那家的独子。
可惜本该早早结婚的两人,却因为未婚夫的变卦而迎来了变故,但即使结婚对象换了个人,可还是和自己的女儿结婚,于是酒井芽子的父亲,在多番考虑之后,还是答应了这个荒唐的要求。
自知无力反抗的酒井芽子,只能选择默默接受,而父亲似乎也觉得亏欠于她,于是多次表示,家业还是会由她继承,本以为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直到某天晚上,平口家的人突然消失了……
一家6口,从祖父母到家中唯一的帮佣,全部消失了,而她的妹妹,发了疯一般的,在那个夜晚冲进家中,将所有人杀了……
不,也不能说是她妹妹杀的,因为酒井芽子记得,她当时看到妹妹的身后,跟着一个两米多高的怪物,那个怪物,帮她的妹妹,拿着刀,杀了所有人!
“明明我许了愿望,它也实现了,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忘不了你!”
酒井芽子的记忆最终停留在了妹妹神神叨叨的举刀朝着她捅下来的那一刻,在彻底失去了意识之后,后面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酒井芽子再次醒来,地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了,就连家人和妹妹的尸体也不见了,等她走出门想要寻求帮助的时候,却发现,改变的不止这些。
附近的人们对于酒井家和平口家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也没人认识她,更没人知道她曾有一个未婚夫和妹妹。
带着这种不真实的恐惧,酒井芽子逃出了松浦这个地方,后来辗转卖掉了家里制酒的技术,搬到了城市里面,期间也是多次搬家,直到在福冈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眼看一切都将过去,可以重新开始了,可是却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下遇到了一个以欺骗人感情为乐的渣男。
从小就生活活在传统之家,并有婚约在身的酒井芽子,连歌舞伎盯都没去过,更不可能接触过牛郎,而渣男跟牛郎本质上却是一样的,牛郎只想要你的钱,可渣男不仅要钱,还要命。
“所以你把藤井健次约来过,想要杀了他?”伏黑甚尔歪了下头,转念又觉得刚刚说的不准确,“你是想让这里的东西杀了他?”
“……我,我!”说着说着,酒井芽子竟又哭了起来,“我不想的,可是他拍了我的照片,而且,他居然跟那个人一起对我……呜呜呜呜……”
“哎……”看着眼前又哭起来了的女人,伏黑甚尔只得叹气,这问几句就哭上一回的,很影响他的思路啊……在转头,又见五条悟正在偷偷的看自己,可视线对上的瞬间,对方又很傲娇的哼了一声继续转过头不理人。
神经病……
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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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甚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一个两个的真难伺候,就在这时,本来安静的丑宝,突然将头伸向了伏黑甚尔的手臂上,期间还用小肉爪拍了拍他。
“嗯?”伏黑甚尔奇怪的伸手,接住了丑宝吐出来的……手机?
要知道丑宝很少在任务期间打断他工作,除非是特定人发来的信息。
伏黑甚尔挑了下眉,有新情报了?没理会再次偷看自己的五条悟,拿出手机查看,上面赫然显示了一条孔时雨发来的最新短信。
内容也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一句【开房记录】
接着手机里陆陆续续传来了更多的简版资料,末了还有孔时雨的私人吐槽。
【这女的藏得还挺深,不简单】
确实不简单。
“呵……”伏黑甚尔看着一条条信息又看了看面前柔弱状的女人直接低笑出了声,可惜还忙着哭的酒井芽子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他的变化。
“行了,那个咒灵在哪儿?你让它出来吧。”伏黑甚尔重新将手机收好站起身来,动作间还拍了一下裤子上的灰,等他再度抬起头来时,表情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本来还想开口问几句的酒井芽子,明显也被他的这幅样子吓了一跳。
毕竟是当过头牌王者的男人,哪怕摆个样子,也是能唬住很大一部分人的,更何况此时的伏黑甚尔看上去是真的失去耐心了,一开始说好的人设也都懒得装了。
五条悟显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伏黑甚尔怎么突然就翻脸了,但这并不影响他已经将人归纳到自己的范围,自己的人,不管什么样也是好看的。
如果不是还在冷战中,他一定还会吹个口哨。
伏黑甚尔居高临下的看着突然顿住的酒井芽子,“两次了,在你的故事里那东西两次都没伤害你,为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真蠢到你说什么我们都信吧?”
“呃……”酒井芽子愣住了,支支吾吾的一句话也没说出口,最后只能摇了摇头。
“算了,我们就不要再猜谜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伏黑甚尔再次从丑宝的嘴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这东西同刚刚源真一的那一份资料不一样,酒井芽子在看到的瞬间,眼底的慌乱藏都藏不住。
伏黑甚尔手中的是一本台历,普普通通,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是伏黑甚尔在酒井芽子的出租房里找到的,至于为什么要把它带走,纯粹是因为当时人的第六感在作祟,毕竟台历上面全是被人用红笔画出的记号,怎么看都应该是很有意义的样子。
在发信息给源真一和孔时雨时,伏黑甚尔也随便拍了一张台历的信息过去,让孔时雨查查这些被标记的日子,酒井芽子都干了什么。
结果,孔时雨的回复让伏黑甚尔大跌眼镜,这个看上去保守且自卑的女人,居然一直在跟不同的男人交往,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她认识藤井健次之前,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孔时雨发现,酒井芽子这个名字,是从她离开松浦后才开始出现的,排除掉她自己说的那个故事里面大家记忆缺失的这个情况,也就是说,那之前应该是不会存在芽子这个人的,详细情报也已经整理成了文档发过来了,更细的就只能等回去再看了。
后面的简讯,孔时雨也是费了点功夫,所能查到的所有资料,包括警方那边,都只有酒井芳子这个名字,更让人震惊的是,酒井芳子在离开松浦后,一直从事的居然是□□工作,甚至期间还用化名骗了不少老男人的钱。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跟普普通通沾不上一点边。
“你自己给自己设计的人设很完美,可惜,越是完美的人设,就越容易暴露出你骨子里的糜烂。”这一句话,可以说是伏黑甚尔有史以来对女性说过最难听的话了,虽然他平时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但对于除了男alpha这一性别的厌烦外,对待其他人,他一直都是中立态度。
“哟嚯?”五条悟见对方真的动怒的了,也是好奇,连刚刚自己还是生气的那一方都忘了,忙去拿伏黑甚尔手中的台历。
酒井芽子的事件是发生在今年的3月份,而情报显示她是从面前圣诞节开始发生的变化,也就是说,她是在圣诞节之前就许过愿了,而伏黑甚尔的台历,却是去年一整年的台历,这本台历,从一月就开始有了记录,然后在5月开始笔记突然消失,可以看到上面只是粗略的记录了她在那段时间的大概行程,并反常的打上了大叉叉,五条悟猜测,这可能是行程取消的意思。
接下来便是7月,也就是酒井芽子进入新公司,在那里遇到了藤井健次,这段时间,五条悟惊奇的发现,上面在某一天,写了一个藤井健次的名字。
“让我想想,要从哪里说起呢?”伏黑甚尔看了一眼脚下已经不再哭泣的女人,声音里满是嘲讽,“就从最初的酒井芽子说起吧。”
71.找到!许愿者6
一直以来,所以人,包括五条悟和伏黑甚尔本人,都以为酒井芽子是酒井芳子给自己改的假名,源真一和孔时雨在做调查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前提上进行的。
可是,当孔时雨将最新整合的情报连起来看过之后,突然就迷惑了起来。酒井芽子,是她给自己改的名字没错,可这个名字最早出现的时间却是在酒井芳子第一次做□□时使用的假名。
而后面酒井芳子还陆陆续续用了很多假名,每个假名都只会用一次,可在去年正式进入公司工作之后,她又选择了改名酒井芽子,使用这个一开始被她用过一次的名字,并且已经提交了正式的改名申请。
这就很让人奇怪了,如果说酒井芳子是想要重新开始,那她为什么不改个新的名字,或者直接改个新的姓氏,明明有那么多的名字可选,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个?
除非……
这个名字有着特殊的意义。
所以孔时雨把这点猜疑发给了伏黑甚尔,也正是他这点作为金牌中介人的敏感,让伏黑甚尔一开始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酒井芳子和酒井芽子,一开始,就是两个人。
芳子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而芽子,则是她故事中的那个妹妹。
猜到这里伏黑甚尔又犹豫了,按照这个女人如此狡诈的性格,她会甘心被妹妹抢了未婚夫?芽子和芳子到底谁是妹妹,还不能直接定论。
伏黑甚尔将之前无意间捡到的半截照片拿了出来,“这个照片是你跟酒井芽子的合照吧。”
酒井芽子,不对,从这一刻起,应该正式叫她酒井芳子了。
酒井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伏黑甚尔手中的半截照片,虽然里面的两个人都没有了脸,但芳子知道,那是她与真正的,芽子的合照。
“怎么会……”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酒井芳子喃喃出声,“你怎么……不对,你有这个照片又怎么样!”
“嗯……”伏黑甚尔摩挲了一下下巴,一脸无所谓的语气,“确实,光是一张照片证明不了什么,可惜这张照片,却有留言。”说完伏黑甚尔将照片翻了个面,露出照片背面清晰的落款酒井芽子。
“这张照片的年份已经很久了,拍照的时候,你才刚成年吧,看身影,左边粉色和服的是你,黑色的应该是芽子吧。”伏黑甚尔说完又觉得好笑,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一开始居然没想到,就他对人体的了解,看脸他不一定能认出来,看身材,他一定可以。
“你故事里,他们都死了之后,你跑了出来,那个时候也正好对上你做□□的时间线,那是你第一次用芽子的名字,后来你又给自己取了很多名字,可在你玩够了之后,想要从头开始的时候,你却选择了换成芽子的名字。”伏黑甚尔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的酒井芳子,近乎残忍的朝笑着继续道,“明明已经没有人认识芽子了,你却要顶着芽子的名字去□□,我想不出你要这样多此一举的原因,除非你既恨着芽子又爱着芽子,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呢?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吧,酒井芳子小姐。”
伏黑甚尔的话刚说话,就看到酒井芳子已经气的面部扭曲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本身实力不足,此刻一定会跳起来阻止伏黑甚尔继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酒井芳子咬着牙,一字一顿回到。
“呵,看来你还是想让我来说。”装傻的套路在伏黑甚尔这里已经起不了一点作用了,既然对方执意如此,那也无须再给面子,“我猜,你才是妹妹吧,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能让你又嫉妒又恨的,只能是你口中那个完美的姐姐了。”
“住口!住口!”这次酒井芳子似乎真被说中了,气愤的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杀了你杀了你!!”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两人完全没将对方的这一动作放在心上,后者更是连动都懒得动一下,眼看暴起的人已经快要冲到脸上,伏黑甚尔刚想抬手,五条悟的无下限已经展开,而且控制得刚刚好,可以将自己和甚尔两人包裹在里面。
以为要干架的丑宝摆出了拳击姿势,可惜没发挥出作用,看着面前披头散发又抓又挠就是靠近不了的女人,丑宝疑惑的眨了眨眼睛,“mama?”
“呵。”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到无下限了,伏黑甚尔看着包裹住自己的这层屏障,心里生出一丝考量。
如果是我,要如何突破这个无下限呢?
“你果然会术式。”八卦听得差不多了,要不是被对方给打断了,五条悟都想不起来要干活,为了更好的确认,他还拿下了墨镜,随意勾在指尖,“不过也太弱了,搞得我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正疑惑自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的酒井芳子,在听到五条悟的话后反而冷静了下来,“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节目制作人,你们到底是谁?”
“嚯?怎么?才反应过来?”五条悟故作惊讶的摊了下手,“你不也骗人吗?彼此彼此吧。”
“少耍嘴皮子,干正事。”伏黑甚尔打断两人,主动从无下限中走出来并在酒井芳子还未做出反应的时候将对方往身后藏的左手抓住,“怎么?还不死心?”
酒井芳子的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刀身细而短,铁锈部分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伏黑甚尔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浓浓的死亡气息自匕首上散发出来。
这把匕首,是个咒具。
“你用这把匕首,杀了多少人了?”伏黑甚尔躬身,将想要往后缩的女人向前狠拽了一把,他算是看清楚了,那暗红色的铁锈,分明就是血迹干涸后形成的血锈。
咒具之所以能成为咒具,那是因为上面附有咒力和术式,可以供咒术师使用,而被使用的目标,除了咒灵还能是任何东西,当然也就包括了人。
对于普通人,咒具就跟普通用品一样,使用久了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磨损,就和酒井芳子手中的匕首一样,使用次数多了,刀身磨损,加之没有进行清理和修复,最终只能毁坏成普通的用具。
“刀柄上的血还挺新鲜,你就是用它杀了藤井健次吧?”伏黑甚尔手下用力,两指非常有技巧的扣住了酒井芳子的手腕神经,对方只感觉左手一麻,手中的匕首便已经到了对方手中。
伏黑甚尔左手拿着刀瞄了一眼便递给了身边的五条悟,然后快速收回手接住了酒井芳子另一支手打过来的攻击。
“啊!可恶!放开我!”酒井芳子试图将手抽回来,奈何对方不管她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又踢又扯不见效酒井芳子急得直接上了嘴。
“唔!”结果这一口仿佛咬在了石头上,酒井芳子直接哆哆嗦嗦的哭了出来,这次不在是演戏了,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你们……呜呜呜……到底是什么人?”
“啧。”伏黑甚尔轻笑了一声,对于眼前这个狡猾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手软,手部肌肉施力,一个顺转就将酒井芳子转了个面向,从背后反剪住,“怎么样?你看出来了吗?”
这话是朝着五条悟问的,而且话里还带了点明显的不耐烦。
六眼可以看清术式和咒力流动,这是御三家内公开的秘密,而不同咒具的特性和能力,五条悟应该或多或少可以看出来点什么,当然,这也只是伏黑甚尔的猜测,但也不失是一个试探的好机会。
好在五条悟也没有让人失望,已经快要锈毁的匕首被他握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上面残留的咒力信息多得令人乍舌,五条悟快速的筛选了这些信息,在思索了一番后才开口说道,“奇怪,消除这种能力不是应该用在清洁道具上吗。”
“消除?”伏黑甚尔回头,盯着五条悟手中的刀陷入沉思,清洁咒具他在禅院家是见过的,类似于固定的空气净化器,每隔一段时间会自动消除术师的咒力残秽,能力很鸡肋,一般会用在学习咒力控制的训练场,可现在这种能力,却出现在了一把匕首上?
伏黑甚尔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面前却隔了一层看不透的薄纱,让他始终无法迈过去。
“喂。”伏黑甚尔将酒井芽子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然后凑到对方耳边说道,“美丽的小姐,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
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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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眼睛微眯,盯着像是环抱在一起的两人,“喂喂,好好说话!分开点,别挨那么近!”
可伏黑甚尔没半点要理会五条悟的意思,眼神戏谑的和酒井芳子对视,对方明显还没想到好的解决办法,眼神里透露着惶恐和不安,明明额头已被汗水打湿,可周身却冷得让人忍不住打颤。
“呵呵。”酒井芳子干笑了两声,“我说了,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呀~”伏黑甚尔笑道,“让你晚点死,怎么样?”
“你!”看着对方顶着那张笑眯眯的帅脸,却说出如此恶劣的话,酒井芳子不禁咬牙切齿,“那你杀了我吧!”
“呵。”伏黑甚尔重新挺直了腰杆,手下用力,只听一声脆响,酒井芳子被他反擒在身后的两支胳膊便被卸了下来。
“……呃!!”伏黑甚尔的动作太快,等酒井芳子反应过来时只感觉到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苦痛,从肩部关节蔓延至全身,痛得她翻着白眼就要晕了过去。
伏黑甚尔带着嗜血的笑,放开双手,任由酒井芳子近乎晕死般重重的栽倒在地,身体砸起一片尘土。
“吁~”五条悟把匕首轻轻抛起转着圈玩,看着伏黑甚尔的操作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想死还不容易。”伏黑甚尔看了眼在地上痛到痉挛扭曲的人只觉得好笑,这个女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个诅咒师了,可接触了这么久他却发现,这人对于咒术届的了解还是一片空白的地步,甚至认不出五条悟是个咒术师,同样的,对于咒具也是不知保管胡乱使用,导致这把有着特殊能力的咒具腐蚀成了如今的样子。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不禁有了一点猜想,“你也最好别想着跑了,不然把你的腿也折了。”皱眉踩住扭曲着想往外爬的酒井芳子,“你该不会,用这把匕首,把他们全【消除】了吧?”
话音刚落,刚刚还想试图逃离的酒井芳子再次停了下来。
“靠!老子懂了!”在听完伏黑甚尔的话后,五条悟也一下子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女人,用这把咒具杀了那些人,消除的作用,就是毁尸灭迹吧!”
“呵。”伏黑甚尔回了五条悟一个挑眉,“还不蠢,接着说。”
“那当然,老子聪明着呢!”得到表扬的五条悟尾巴翘的老高了,满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具有清除效果的咒具还挺多的,毕竟比起独有的实战性能,这种辅助性太过明显的咒具,需要花费的财力人力还达不到前者的一半,所以也就一直被用作清洁道具在使用,高专负责处理各种事件后续的部门就几乎人手一把,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用它来清理尸体。”
“是你们的思维都太局限了。”,伏黑甚尔接过五条悟的话说道,“你们一直只把它当作辅助性咒具在使用,所以在制造的时候,只给这些咒具定向唯一的清除能力,而根据被清除的对象强弱,咒具的等级才会有所改变。”说着他一把接过五条悟手中的咒具匕首,举在眼前,刀身横在两人中间,“可咒具始终是咒具,任何咒具,都有独特的术式在。这把咒具的规则跟清洁咒具一样,只不过它把清除的能力,融入了溶解性术式,目标定为具有咒力的人类,这样一来,几乎所有咒力低于使用者的普通人都可以被轻松干掉。”
“溶解同类……”看着面前哪怕快锈毁却依然散发着满满残秽信息的匕首,五条悟默想了一遍刚刚伏黑甚尔的话,有点被说教的不爽,可却让人不得不承认被他说中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把咒具,是有人故意制作出来的?”
闻言伏黑甚尔看了一眼咒具,却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比起那些一级,特级咒具,这种不起眼,使用门槛又低的咒具,放在普通人手中,才是最可怕的杀器,而且……”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五条悟,难得认真的表情,看得对方不自觉站直了身子。
五条悟:“怎么了?”
伏黑甚尔:“我刚刚就想说了,你难道没发现吗?这女人,可不是什么野生咒术师。她之前压根就没有术式,是后天觉醒的。”
72.找到!许愿者07
“开什么玩笑!后天觉醒,可能吗?”五条悟一脸鄙夷的看着地上的女人,话里话外皆是对伏黑甚尔刚刚说辞的不认同。
“你不是早就动摇了。”伏黑甚尔笑到,五条悟闻言果然不再回答他。
咒术师们大都生来自带生得咒术,能够使用的术式早已注定。
这就是咒术师多以传承为主的原因,家族的遗传远要比返祖获得的几率多得多,而即使是在如此稀缺的情况下,五条悟也很少听说过会有后天觉醒术式的存在。
首先要成为咒术师的条件本身就非常的苛刻,不光是要拥有过于常人的咒力,还得有一个可以控制这些咒力运转的脑子,同样,光有脑子没有咒力也不行,而光有术式,没有维系运转的咒力量也是一样。
每一个条件都缺一不可,而同时能够满足所有条件并平安长大的人,更是万里挑一。
你说酒井芳子这人,早先能力不够,没有被发现,五条悟还觉得有点道理,可要从一个普通人突然变成了咒术师,那他是万万不同意的。
但很快五条悟又想到,同为御三家的人,自己都不可能相信的事,为什么伏黑甚尔会真的斩钉截铁的说出来,而且作为吸收并统帅了无数拥有强力术式咒术师们的禅院家,伏黑甚尔不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好吧,老子输了,甚尔解释下吧。”五条悟摊了下手,让旁边看戏的伏黑甚尔赶紧解释。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示弱,伏黑甚尔反而有点不习惯的摸了摸鼻子道,“那边发来的情报而已,虽然周围的人都记不住酒井家的事,但警局的系统里还有他们的情报,孔时雨那边已经搞到手了,回去看了就知道了。”
“哈?”五条悟气结,亏得他刚刚想了那么久,结果原因竟是这么简单,“你什么时候收到的信息,为什么我没有?”
“摆脱老板,请离我们打工人的世界远一点好吗。”伏黑甚尔讪讪摆手,他可不会真把孔时雨和源真一的联系方式交给五条悟,告诉对方有这么个渠道,已经是他能展现出来的最大诚意了。
“嘁!”五条悟咂舌,果然是条老泥鳅。
又一次成功的混了过去,伏黑甚尔满意的拍了拍手,“好了,不管你是哪种情况,带回去审审就知道了。”说完拍了拍肩上丑宝的头。
终于可以开始干活得咒灵,开心的动作都比之前要灵活了不少,于是五条悟又再次观赏了一遍丑宝吞人的戏目。
“真厉害。”见丑宝干完活又爬回甚尔肩头讨赏,五条悟忙凑着一张大脸过去,试图用手拍丑宝的头,结果不出所料的被对方嫌恶的躲了过去。
“别吓它。”伏黑甚尔一巴掌推开五条悟的脸,转瞬之间将缩小后的丑宝揣回兜里。
“什?什么嘛!”五条悟推拒着伏黑甚尔的手,想要把自己的脸拯救出来,墨镜打在眼睛上让他不得不闭眼躲避。
“呵。”伏黑甚尔见闹得差不多了才将人放开,“走吧,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孔时雨那边发来的信息,手机屏幕太小,很多细节看不清,特别是在警局里面调取的截图,既然人已经找到了,也就不着急了,先回去整理一下线索,在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另一个人……
伏黑甚尔想到了同样被丑宝吃掉的那个咒术师,说起来这次是他们先找到了酒井芳子,那主动权也就掌握在了他们这边,这么一盘算下来反而不用再忙活了,这派出去的人,失联个一两天,相信会有人比他更急,不如就守株待兔好了。
夏季是咒灵的高发时段,这个时间点不仅咒术届会做准备,远在东京的孔时雨,也会早早的观察风向,争取多接几个大单。
可计划中的大生意还没接到,伏黑甚尔的电话倒是先一步打了过来,考虑到对方现在的位置,本以为会是要自己自费什么特产伴手礼,结果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这人就给自己安排好新工作了。
就算对方不说,后续孔时雨这么一查,也知道可能跟咒术高专有关,想着也是要在咒术届混的,卖谁的面子不是卖呢……
不过,倒是让人搞不懂伏黑甚尔的态度了,他不是最讨厌跟那边沾上关系吗?而且,这人是有什么特殊体质吗,好好地旅个游都能沾点乱七八糟的事来,虽然价钱也还可以,但不给人拒绝的余地就挂断了电话,也真有他的。
远在东京的孔时雨,坐在自己的事务所内,电脑里是视屏连线,对面是跟他同样整理着满桌资料的神奈川黑市第一侦探——源真一。
这人的真面目孔时雨还是第一见,但【暗之猎犬】这个中二称呼他却是很早就听过了,与自己这个中介人不同,源真一最擅长的还是情报收集,没人知道他的情报网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掌握着多少高官富商的小秘密。
更可怕的是,源真一这人从不站队,也从未对外暴露出任何破绽和底牌,导致黑市和现世中很多想要拉拢他的人都找不到突破口。
孔时雨略有所思的摸了下下巴,他与源真一同为在黑暗里打拼的普通人,而且都在这满是诅咒师和赏金猎人的黑市混出了名堂,但真要跟情报师比起来,自己这个中介人跟他,还真不好说谁吃得更开。
“哼!”想到这里,孔时雨不满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伏黑甚尔那个赌狗怎么运气就这么好,一开始给自己说有人来帮忙的时候,他还以为听错了。
“孔先生,这些资料,确定是那边发来的对吧?”视屏连线中,源真一再次拿起一份高专存档的资料对着镜头晃了晃。
“伏黑那家伙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怎么?有什么新发现吗?”孔时雨照着源真一手上的那份资料,在自己这边又翻出了同样的一份。
内容是家入硝子拜托冥冥查出来的那一份资料,里面有着【聻】开具的判定报告。
“这个一级诅咒,最后被祓除了没有?”源真一指出报告中最重要的一条,“咒术届每一个被祓除的诅咒和封印都有记录吧,这个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略过去了,这么严重的一个情报,你们都没发现吗?”
“呃……”孔时雨一时语塞,这他还真没想到过,可这正如源真一所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点,这个被确认的一级诅咒,在哪儿去了?
明明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怎么当时就没注意呢?孔时雨奇怪的拍了下头。
不说他与源真一都是普通人,而对于收集情报这点自己也确实不如后者,可提供这份资料的伏黑甚尔难道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吗?以及能提供出这份资料的人呢?既然能查出存档之外的信息,就没觉得有哪里奇怪吗?
这显然不正常。
这种纰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顺着被大家忽略的这点,孔时雨与源真一又花了点时间来查找有关这个消失的一级诅咒的信息,可最后发现,因为时间太久,加上有人为清理,现在光他们手中的资料,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孔时雨将所有已知的信息和重点做了一个关系网,贴在展示板上,和视屏对面的源真一一起揉着眉头思索。
伏黑甚尔那边已经找到酒井芽子了,他们得更快的将剩下的情报整理出来才行。
孔时雨靠在办公桌上,盯着展示板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发愣,这些都是案件牵扯人,有在网络上发消息被他们追查到真实信息的,也有各种已经死亡或还没死掉的疑似犬鸣隧道的受牵连者们。
“你把他们的时间点标上。”源真一的声音从电脑音响传出来,有点沙沙声,是他电话离麦太近造成的信号干扰,“我接个电话,你先弄。”
孔时雨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然后拿起笔思索着将自己记下来的所有案件发生日期写在了对应人名字下面,等一切做好,源真一这边也刚好接完电话,两人同人看向展示板,都不约而同的疑惑出声。
“孔先生,发现了吧!”源真一有点激动一拍办公桌站了起来,两眼发光的盯着电脑上的展示板,有点控制不住此刻的情绪。
“啊。”孔时雨点头,怎么会关注不到呢,有关“许愿”这个话题的第一次出现,就是在咒术届确立封印之后,而之前,只有两起影响非常小的诅咒事件,也就是说,一切故事,都发生在咒术届对犬鸣隧道进行评估之后。
造成这样局面的可能性有很多,要么是人为将封印破坏了,要么就是有人搞了什么小动作,但这都不是一个普通人,乃至普通咒术师可以做到的。
“刚刚伏黑先生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们把酒井芽子,哦,不对。”源真一笑着对孔时雨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是酒井芳子本人,已经被他带走了,你之前怀疑的果然没错,这个女人,改了名字,而芽子,是她另一个姐妹的名字。”
“等会儿……”孔时雨一脸头疼的打断源真一的话,“这个我知道,你在公安系统弄到给我看过,可这跟我们刚刚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就是,酒井芳子是个术师。”
“……”源真一话音刚落,便看到孔时雨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咒术师,已经这么烂大街了?”
“谁知道呢。”源真一耸耸肩,“而且这个女人的术式,还恰恰跟记忆有关。”
“那确实麻烦了。”孔时雨闻言又回头看了眼展板,然后开始默默的梳理是酒井芳子的时间线和信息来。
本以为找到酒井芳子就找到了这次任务的突破口,结果却是带来了新的难题。
“奇怪,真奇怪啊。”孔时雨将酒井芳子的信息整理好,一边画着时间线,一边自言自语,突然,他的笔在展板上画出了一条长长的划痕,本来堪称完美的导图一下子残缺了起来。
“发现啦?”源真一一脸坏笑的看着站在展板前僵住的孔时雨,本来一开始自己是打算直接说的,结果被孔时雨一打断,他就不想说了,看好戏似的等对方自己发现。
而令孔时雨失态的,正是他画出来的,酒井芳子这个主要人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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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时间线,从有记录的酒井家开始,最后到她失踪为结束,而开头的时间点,与展板旁的犬鸣隧道时间线堪堪齐平,正巧显示出这个女人离开鹿鸣的时间,和咒术届派出人员为犬鸣隧道评估是在同一年。
这本来就是很凑巧的事了,而刚刚源真一又提到了酒井芳子术师的身份,术式还可能跟【记忆】有关,这就难说一切都是巧合了。
酒井芳子的术式,不管是抹掉记忆,还是直接篡改记忆,这对于为什么之前他们会调查不到这人肯定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而她在离开鹿鸣前的资料,在公安系统里却十分的清晰,这说明了什么?
要么她之前没使用这种能力,要么就是离开鹿鸣后才使用的这个术式。
再结合离开鹿鸣前后,虽然麻烦,但孔时雨和源真一依然可以调查到她很多做□□的情报,直至再后来酒井芳子改名为芽子后,信息彻底洗白,与其猜测这个女人之前是不想使用这个术式,倒不如说是刚刚得到了术式,后面越用越熟练了,以至于骗过了所有人。
“酒井芳子,绝对跟犬鸣隧道的那个诅咒有关系。”源真一再次轻敲了一下桌面,露出玩味的笑,这个工作,他算是接对了。
至从三年前被伏黑甚尔教训了一顿,源真一就变得沉稳了许多,接的任务和工作也会慎重考虑,哪怕他现在掌握很多不为人知的情报,但作为敢于一步跨入咒术届的普通人,源真一骨子里的坏心眼还是改不了的,这也是为什么伏黑甚尔要找他帮忙的原因,像这种可以触碰上面的工作,出事又有人帮忙兜着,他还是很乐意掺合一脚的。
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抓住重要线索的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可完全没有孔时雨他们那样的紧迫感,一路插科打诨回了住处,中途还狠宰了某位老板一顿。
一个人就吃了将近一万块的烧鸟,五条悟全程撑着头看着伏黑甚尔吃,丝毫没觉得心疼,反而是好奇的一路帮忙撤盘子和递茶。
五条悟喝着自己的乌龙茶,嫌弃甜度不够,又要了一杯牛奶,然后在厨师不认同的眼神下把两杯倒在了一起。
像只猫,五条悟看着专心吃饭的伏黑甚尔这样想着。
思绪不自觉回忆起小的时候,自己看电视,相中了动物世界里的一只黑豹,最后吵着要养,然后怎么样来着?
好像管家真给自己弄了一只黑豹回来,不过是只没长大的奶豹,说是这种野生动物长大了的不听话,野性难驯,少主要养,就养个小的,以后慢慢养着,就只会听您的话了。
“哎……”五条悟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他现在又想养黑豹了。
伏黑甚尔抽出嘴中的木签,看着突然情绪消沉的五条悟挑了下眉。
“哎……老子要是比甚尔大就好了。”转头和对方对视了一眼,但很快五条悟又收回视线,故作惋惜地继续摇头叹息。
“呵。”对于五条悟时不时抽风的情况伏黑甚尔已经习以为常,虽然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可他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任由对方表演,转身叫了一声服务员,给自己又加点了两个菜。
咒术师,使用体系化了的【咒术】狩猎诅咒,保护弱者以祓除为业的人们。
这是咒术高专会给所有新生报道的年轻人上的第一课,也是作为一年级生五条悟和夏油杰,家入硝子的入学第一课,可惜,这堂课并没有给五条悟带来多少启发。
所以当伏黑甚尔让五条悟展开一个除自己和五条悟外,不准任何人进出的帐时,五条悟欣然同意了,并给这个帐增加了隔音和防探查的效果。
“老子只是不擅长结界术而已,又不是不会。”五条悟含着棒棒糖站在帐中开心的对着伏黑甚尔比划。
“还不错。”适时地夸奖,可以增加老板的愉悦值,动动嘴皮子的事伏黑甚尔还是丝毫不吝啬的,“那接下来就请老板出去等着吧,我问完就出来。”
“哈?”五条悟不赞同的说道,“老板也要看。”
“不行,你有更重要的事。”伏黑甚尔一口回绝。
“哦?什么事。”
“去给津美纪和惠送点东西。”伏黑甚尔抬眼,看着五条悟口中的棒棒糖一字一句的说道,“某些人偷吃掉了他们的零食,得给人家重新补上新的,不然当小孩都没有糖吃,那岂不是太可怜了。”
“呃……”五条悟含着棒棒糖愣在原地,看来伏黑甚尔早就发现了,这一路上,五条悟吃的所有零食,全是从人家伏黑两姐弟身上搜刮来得,虽然伏黑甚尔这个爸爸是很不称职,可是五条悟那些糖纸上明晃晃的年龄段标记他还是认得的。
终于打发走了五条悟,伏黑甚尔呼了口气,托出一张椅子翘腿坐好,将还在兜里的丑宝放了出来,看着被它吐出来还一脸发神没缓过来的酒井芳子和千代两人,伏黑甚尔往后舒服的靠着倒也不必着急了,总不过是两个普通术师,要从他们嘴里搞到想要的情报,不过时间问题,就当作真相的前菜,放松一下吧。
73.久津家1
丑宝体内的异空间到底有多大,伏黑甚尔偶尔会在往里塞东西的时候思考一下,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毕竟比起研究这种看似没有意义的东西,天与咒缚的他还不如多去想想下一把赛马赛艇买哪一个号码。
其实认真算起来,伏黑甚尔是很少将活着的生物装进丑宝体内的,因为一开始那里面是处于真空的状态,直到几年前的世家子弟失踪案,丑宝清理掉了禅院慎,能力似乎朝着奇怪的地方进化了。
就跟冰箱一样,丑宝自己会根据判断,将吃下的东西进行分类,伏黑甚尔还发现,他丢进丑宝体内的咒具,比起禅院家密室内用符咒术式保存起来的咒具还要完好,而扔进它体内的食物,也不会再变质腐烂,这也是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在他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饿死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次将千代放到丑宝体内伏黑甚尔一开始也没想那么多,等看到酒井芳子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好像把人关太久了。
可当他把丑宝放出来,见对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时,伏黑甚尔又犹豫了,居然丑宝都觉得没问题,那应该是可以这样操作的,索性最后将酒井芳子也一起塞了进去。
现在有了帐的加持,伏黑甚尔办起事来更加肆无忌惮了点,也不管刚刚被吐出来的两个人状态如何,直接提在手上就是啪啪两巴掌,千代那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瞬间就青紫了一片,把掌声也顺势将跌坐在一旁的酒井芳子给惊醒了过来。
“嘶哈!”千代吃疼清醒过来,可马上又转头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伏黑甚尔挑眉,一时有点分不清对方是因为自己下手太重还是因为在丑宝体内待了太久。
一旁的酒井芳子反应还要快些,但也仅仅是虚弱的往远处爬了一段距离。
“嗯……”伏黑甚尔摩挲了一下自己翘起来的膝盖,这两人的反应怎么看怎么像。
对于术式的使用,面对五条悟时的反应,在听到自己问话时的态度,千代和酒井芳子都有着太多的共同点了。
“你不是要找这个女人吗?看看。”伏黑甚尔对着千代说道。
对方听他说完呕吐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接着千代擦了擦嘴慢慢抬头去看了酒井芳子一眼,那双深褐色的眼珠在酒井芳子身上转了好几圈才确定下来确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到底是谁!”带着恐惧千代回头看向伏黑甚尔。
在丑宝肚子里的这段时间,千代经历了比过山车还恐怖的自由落地,在无限下落的过程中,他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在身体适应了压强之后,才得以缓过气来,可以他现在所知的情报,还真想不出伏黑甚尔和五条悟跟自己作对的原因,“插手这件事,你们知道后果吗?!”
刚吐完就能说出这么有气势的话,伏黑甚尔还高看了千代一眼,只是在场的三人都知道,这话也不过是千代说给自己打气的而已,根本就不指望对方会真的回答自己,似乎是刚刚的自我鼓励起到了作用,当千代愤愤的组织了一番语言,打算重新再说点好话时,哪怕套到一点有用的情报都行,伏黑甚尔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我吗?”伏黑甚尔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我的名字啊,你们可要听好了……”
嚣张的语气,虎得对面的两人一愣一愣的,本不想当真,可对方的架势却像是真的要爆出名字一样。
“五条悟!”
“……诶?!”千代最先回过神来,先不说这是不是真名,光五条这个姓氏就很耐人寻味了。
“嗯,看来你听过……”伏黑甚尔边思索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起千代的表情,“也是,毕竟是久津家的人,听过也很正常。”
此时的千代,大脑飞速运转,正在透过伏黑甚尔的话和自己所知的情报进行比对,五条这个姓氏确实是他在进行咒术培训的时候听到过的,但这个远在京都的大家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哪怕只是神情短短的一瞬变动,伏黑甚尔也能抓住重点,“你们家怎么回事,你一个出任务的术师,对咒术届这么点事还要想半天?”说着伏黑甚尔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临时派来凑数的吧?”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千代的表情明显一僵,然后自认为很快的恢复了过来,“我不知道你的意思,这和我们现在要处理的问题没有关系吧?”
伏黑甚尔继续笑得开心,甚至眼睛都眯起了,“不哦,我觉得挺有关系的。”
同为咒术世家出生的伏黑甚尔,自认在禅院家习得的弯弯绕绕比眼前的千代要多得多了,而对于能让家族内术师直接参与的任务,那肯定是非常看重的,这样看重的任务,却又是派了个菜鸟来完成,这不是很矛盾吗?
再说酒井芳子这个女人,最早伏黑甚尔与五条悟就只是把她当作一条普通的线索再查,这次也是正式见了面才知道,这个女人可不仅仅是他们要找的许愿人,甚至牵扯更广。
伏黑甚尔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千代旁边的酒井芳子,后者在感觉到他的视线后马上就瑟缩了一下,刚刚还看戏的表情,瞬间消失。
“你们找到酒井芳子想干什么呢?我想想哈……总不会是为了帮她脱单吧。”这话明显是在嘲讽酒井芳子,毕竟这个女人做的每一件事,起因都是为了异性,甚至杀亲杀友都不过如此,而伏黑甚尔这幅自问自答的嘲讽模样,也成功让本来想要缩小存在感的酒井芳子再次抬起了头。
酒井芳子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有多大,但考虑到自己在对方手里讨不到一点好,即使在听到伏黑甚尔拿她说笑她也只能装作听不懂,并试图再次降低存在感。
伏黑甚尔毫不在意两人心底的小九九,继续说道,“依我看,酒井芳子身上,一定有什么是你们想要得到,或者说是想知道的东西吧?”
话毕伏黑甚尔对上酒井芳子的目光,给了对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千代:“我!”
“别慌,听我继续说嘛。”伏黑甚尔打断千代的话,“她一个一无所有的诅咒师,你们需要她的什么?不会是她怎么从普通人变成咒术师的方法吧。”
这个猜测也并非凭空想象,伏黑甚尔早在将两人丢出丑宝体内的时候就想到了。
果然,本来情绪激动的千代,在听到伏黑甚尔的这句话后直接愣住了,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看向缩在一角的酒井芳子,“不……不是的……你,你也是?”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成功引起的伏黑甚尔的注意。
“也是?”伏黑甚尔歪头看着千代和酒井芳子两人,突然恍然大悟了,“你也是突然觉醒的术师?!难怪……”
这么算起来,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久津家的祖传术式是【反重力】,而千代的术式却是类似强化身体的毛发进行攻击,就是不知道身体的其他部位能不能也这样使用。
两个完全不相干的术式,再结合最开始五条悟给伏黑甚尔说的久津家的情况,“久津家,已经很久没有人继承祖传术式了吧,而你,一个外姓却能受到久津家的重用,看来,那边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然而千代根本没去注意伏黑甚尔的话,此时的他心里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情绪上的大波动,导致他在咒力控制上也出现了偏差,原本体内被压制住的束缚反噬效果又再次一次侵袭了他的身体。
千代面容扭曲的栽倒在地,长指甲抓挠着地面渗出鲜血,伏黑甚尔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但束缚这种东西,他又不会解,而且对方越痛苦,不就说明他说的越对吗?
另一边的酒井芳子,即使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但只是听着刚刚几句简短的对话,也能猜出个大概。
地上打滚的男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伏黑甚尔看着千代越来越严重的反噬,抽空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不出意外,孔时雨那边很快就会有新的情报送来了,“你的咒力迟早见空,到那个时候,你必死无疑。不如趁现在,把知道的都交代了,指不定我还可以帮你。”
人在痛久了之后,承受疼痛的耐受性就会提高,千代现在也是,哪怕没有违反束缚,但当他被生擒的时候,束缚便生效了,这不仅仅是五条悟猜测的,哪怕第三者说出答案,也依然归于千代本人违反,这是束缚本身就有的一个苛刻条件——暴露既死亡。
所以,不管千代有没有说出什么东西,只要他的身份被猜出,他就得死,这就跟以前各个世家圈养的死士一样,任务一旦失败,唯有以死保密。
但这又不是那种马上可以死掉的束缚,而是要人一点一点在折磨中死去,可见当初定下这个束缚的人是有多丧心病狂。
伏黑甚尔看着眼前生命极速流失的男人,权衡利弊后并不打算出手阻止,反倒是嘴上不闲着,继续不按套路的说了起来,“你想当咒术师吗?我觉得咒术师挺恶心的,你看,明明你的力量在那群人之上,却还要被他们当成棋子玩弄,你就不想杀了他们吗?”
伏黑甚尔说着,眼神突然移向酒井芳子,对方四处张望的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再次出口的话带着一股浓浓的警告意味,“反正都要死了,带着秘密下地狱,有什么意思,或者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把他们杀了,送下去陪你。”
你杀……
或者我杀!
伏黑甚尔在赌,虽然他给出了两个选项,不管千代选哪个,他都逃不掉死亡的结局,但他要赌千代不想这么死。
人嘛,不就是这样,一下子死了到好,这么慢慢的等待死亡的到来,反而最难熬,那些黑市的亡命之徒尚不能承受,更何况这个年纪轻轻的男omega。
这样的身份,哪怕不是咒术师,应该也是久津家的omega,被接到本家,那就是要侍奉家主或者少主的人选,作为普通人时尚且不会被亏待,更何况是后来成了咒术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帐内的三人都没在说话,酒井芳子不是傻子,她听着伏黑甚尔慢条斯理的决定着别人的生死,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奈何对方给他带来的实力震撼太大,即使此刻她在脑子里想了无数条逃跑的办法,却也不敢轻易尝试。
“……你,真的吗?”终于,一丝不易察觉的声音响起,伏黑甚尔闻声从手机中抬起头,看向仰躺在地板上的千代。
痛觉持续太久了,已经让人对这种痛觉感到麻木了,但比起□□所承受的,长久以来被人精神操控,才是最痛苦的。
千代出生的家庭,是久津家的分□□个时候久津家还未彻底淹没在咒术届的浑水之中,不是什么受重用的家族,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无人问津。
久津家的祖传术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不再有人继承,之后分家的孩子里传承了新的术式【反重力】,于是这个孩子被过继到了主家名下,从此,久津家的术式便成了【反重力】。
而千代所使用的术式,就是久津家之前无人再继承的祖传术式【化妖术】。
这个术式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会让使用者幻化成妖怪,但又不是真的人变妖,而是一种形态的变化,使其能够使用这个妖怪所对应的能力,而【化妖】往往只能根据术师自身的能力,化成一种妖怪,且成功以后妖怪的能力就不会再更改。
千代的能力就是百鬼夜行中“发鬼”的能力,看似非常的低级,但鬼怪的能力都有着自己的潜力,强弱不是人类可以评说的,之后到底如何,还得看施术者怎么去使用。
所以,即使是一个小妖的能力,久津家也会倾尽所有物力资源去培养。
“我无法再为久津家生下继承人,我这样的外姓,又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omega……”
“嗯?”伏黑甚尔闻言挑眉,“你?不能生?”男omega虽然不如女omega,但也是其他第二性不能比的,不然就伏黑甚尔当年在禅院家的态度,能长大才怪。
“……呼……”千代呼出一口气,憋了太久,突然什么都说,反而轻松了不少,“我一个外姓有什么资格进本家,还不是因为我的第二性是个omega,而且像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能被本家选中,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只可惜……哪有什么恩赐……”
千代一边说着,一边皱眉忆起了不好的记忆,久津家很久没有人继承术式了,这使得久津家不管是家主还是长老都一度生活在惶惶不安之中,如此压抑的环境,注定了同样平庸的少主不会是个正常长大的孩子。
偏激,暴力,几乎是久津家对于这位少主公开的认知。
但长久没有有用人材诞生的久津家,也就默认了少主的这种性格,毕竟没有了术式,有手段和头脑,有咒力,能够维系家族,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转折点就发生在这里,长久的术式空白后,有一次,一个分家的女性beta继承到了术式,这对久津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们把这个女人接回了主家,但她的个性却是个不认命的倔脾气,直接与本家的少主发生了非常激烈的矛盾,这也直接导致了那个女性beta的叛逃,而久津家少主也因此受到了家族的质疑。
“少主对我们这些侍从一直都是各种折磨,有个好不容易怀孕了的,最后也流掉了,之前长老们因着他是少主,不好说什么,直到后来他把香织小姐气走了,算是断了那些人的复兴梦,家主便有了要废了他的意思。”千代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慢慢坐起身靠在一张椅子腿上,“可少主却先家主一步动手,把他给反杀了,之后又联合外人控制住了长老们,成了久津家真正的话事人。”
“这么大的事,上面没人注意?”显然伏黑甚尔是不认同千代这一说辞的,世家更换话事人,即使久津家不是什么大家族,咒术届应该也会关注到才是,像这种直接取而代之的,明面上,还没人敢这么做。
千代闻言思考了一阵才重新说道,“没有,自从香织小姐离开后,我们很久没有跟外面联系了。”
“又是咒术届那边遗漏了吗?”伏黑甚尔心理不禁疑惑起来,按照久津家的实力,还不足以脱离咒术届的监控,是意外?还是人为?“你说的那个香织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久津家的?”
“2000年的时候,因为年份特殊,我记得很清楚。”
2000年,也就是六年前,伏黑甚尔回忆了一下那一年前后发生的大事,然后遗憾的发现,好像没有跟九州地区有关的,甚至犬鸣隧道和许愿网站在当时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
不过,那一年作为人均GDP超过漂亮国的最后一年,伏黑甚尔到是赚了不少钱。
“哎……”想到现在穷困潦倒的生活,伏黑甚尔撑着额头叹了口气,脑子里闪过津美纪和惠的笑脸,心里突然好受了不少,“算了,说下你的事吧,怎么回事?”
千代只当对方是想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也是很配合的换了个话题,“少主当了话事人,在族里几乎没人敢忤逆,而且因为他弑父的行为,连带着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们这些送过来的侍从,日子过得更难了。”
“那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呃……”千代停顿了一下,眼神躲闪,然后闷闷的开口,“他不喜欢我们,却想看我们承欢的样子,但他又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人被其他人玩弄……”
该不会?
不好的预感涌上伏黑甚尔的心头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找来了咒灵,让我们和咒灵交合给他看……”
果然……
短短的一句话,听得伏黑甚尔直撇嘴,世家子弟大多目中无人,但在禅院家这么多年,他也只是被丢到咒灵堆任其自生自灭而已,像是这么变态的事,也就几百年前家茂家那位干过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久津家,还真是依附于家茂家的。
“啧啧。”伏黑甚尔黑着脸看着面前可以用妖媚一词形容的男人,很难想象他曾经面对了什么,可不得不说,这事总给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不过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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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
面对伏黑甚尔的冷静,在两人身后默默听了半晌的酒井芳子却是第一个忍不住,直接跪在一旁吐了出来。
千代没去管他人的反应,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看向伏黑甚尔继续说道,“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人活着,不如一条狗,死了到还轻松,可惜我却活了下来。”
在千代的回忆里,大多数的日子都是灰暗的,家族的落败,话事人的阴晴不定,真正意义上的苟且偷生也不过如此。
再后来千代的记忆就很模糊了,不知道是因为创伤性记忆紊乱还是真不记得了,他只知道在最后一次的折磨中,他以为自己终于要死掉的时候,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出现了,她说,她是少主请来的医生,专门为了研究家族祖传术式而来,而千代能被留下来正是因为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觉醒了祖传术式。
“你这中间是不是有点太玄幻了,看小说呢?”伏黑甚尔没忍住打断了千代想要继续下去的话,“怎么就机缘巧合了?”
真当是个人都能觉醒术式,争当咒术师了吗?
不过在看到千代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后伏黑甚尔又自觉自己这幅像极了嫉妒的行为很好笑,于是比了个投降的动作说道,“不好意思,你继续。”
“我的确觉醒了术式,但我感觉这更像是一种,束缚。”千代斟酌了一下用词,可这次他刚说完,一股撕裂灵魂的痛楚便席卷了他的全身传来,让他险些昏厥了过去。
伏黑甚尔忙起身将想要用头抢地的千代拉了起来,仔细观察下,这人的下半身已经被残秽吞噬,束缚的反噬来得远比他想象的要快。
就在伏黑甚尔思索着要用什么方法来减缓束缚效果的时候,一个小声的,满含关心的声音响了起来,“其实,我也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束缚了一样。”
一直试图降低存在感的酒井芳子,居然也会主动向人搭话示好?
伏黑甚尔一脸复杂的看向满脸担忧不像作假的酒井芳子,“怎么?兔死狐悲?”
其实,这也不能怪伏黑甚尔,主要是酒井芳子之前表现得太不配合,导致他只要有机会就会想要嘲讽一下对方。
“他,真的很可怜。”酒井芳子有点难以启齿的开口道,“虽然我杀了很多人,但我自认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个人,不是坏人,而且他还是个omega,太可怜了。”
“你这是,开始关心起omega了吗?”伏黑甚尔淡淡的看了酒井芳子一眼,“你说的束缚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现在拥有的这个能力,你们说的咒力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有什么束缚着我,就像是,我和某样东西,做了交易一样。”
“纠正一下。”伏黑甚尔打断酒井芳子,“你不是做了交易,你就是许了愿。”
“呃……好像是哦。”酒井芳子讪笑着抓了抓头发。
“真蠢……呃!”话还没说完,伏黑甚尔突然在脑海里想到了一个可能,看向怀里神色还算清醒的千代,急忙问道,“你听过许愿网站吗?或者说,你有许过什么愿望,跟你现在觉醒术式有关的?”
……千代的精神很弱,可在听到禅院甚尔的话后还是努力的尝试着回忆了一番,要说起来,千代这辈子许的愿望可多了,但跟咒术师有关的,却只有一个。
“我,好像……在那一晚许了愿……”
“哪一晚?”伏黑甚尔着急的问道,可很快他又咬了下牙暗骂了一声,哪一晚?这还用问,被折磨的最后一晚呗。
“……呵……”千代看向伏黑甚尔略带无语的样子虚弱的笑了一声,“我记得……少主那天,带了一只新的咒灵回来……不知道被关在了哪儿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但我总能在主屋感觉到它的气息……”千代的话断断续续,好在说完最后一句才彻底晕了过去。
“他,是不是死了……”
“别哭,还没死呢。”伏黑甚尔没好气的打断了酒井芳子哭哭啼啼的话,这女人跟昨天比起来性格也相差太多了。
“那怎么办,他还有救吗?”
“难说。”伏黑甚尔淡淡的说道,“束缚已经生效,早晚的事。”
“那要怎么办?”显然酒井芳子一时无法接受千代的死亡,连害怕都顾不上了,伸手就去抓伏黑甚尔的手臂,“拜托你救救他吧!”
伏黑甚尔皱着眉看着环在自己手臂上的双手,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演戏,不过他也确实不希望千代在这个时候死掉,可束缚这种东西,天与咒缚能有什么办法呢?更别说解咒了……
想到这里,即使伏黑甚尔在见多识广也难免恼怒,现在这束缚生效后千代没有立刻死亡,只能说明这个束缚还存在其他条件,只是他现在一时猜不到。
“……诶,可能,还真有机会。”脑中灵光一闪,伏黑甚尔想到了缔结束缚的另一种可能,关于双方实力的平衡问题。
就像蚂蚁愿意献出生命杀掉大象,这样的束缚,即使生效,大象也不会被蚂蚁杀死,一是束缚双方实力不对等,二是束缚内容不平衡,那么束缚的力量也会相应减小。
而解除束缚的方法,除了解咒,就是,“除非跟他缔结束缚的那个人比他先死。”
“那!那你赶紧去杀了那个人啊!”
看酒井芳子比他自己还着急的样子,伏黑甚尔嘴角抽了抽,这女人翻脸真比翻书还快。
千代身上的束缚是一个单方面的束缚,在这个束缚中,千代可以说是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所以当束缚生效之后,不仅仅是因为束缚本身对于术师的他没起到百分百的作用,还有就是束缚的完成度并未达到百分之一百,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么,现在只需要知道对方是谁就好了,于是再次清醒过来的千代,就对上伏黑甚尔那双翡翠色的双眸,神情有了一瞬的迷茫,在听到对方的问题后气息虚弱的回道,“是……少主。”
“久津家少主?”伏黑甚尔喃喃了一句,然后对着千代说,“接下来,你什么也别说了,控制好咒力先维持住这个状态,剩下的,我们回久津家再说。”
话说完,四周的帐也同时撤了下来,酒井芳子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身边突然消失的一层黑膜,心底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已经想通了,刚刚没有趁着这两人谈话逃跑。
“晚上好哟!”早就在帐外等候多时的五条悟开心的朝着伏黑甚尔等人挥了挥手,可在看到对方怀里抱着的人时又垮下了脸来,“你问话问到怀里去了?”
伏黑甚尔没好气的回怼,“少发疯,你会看不出来?”
“嘁!”五条悟更不满了,目光不善的看向走在最后的酒井芳子,“你怎么突然这么这么听话了?”
“啊?我?”酒井芳子环顾了四周,发现五条悟真的是在对自己说话,忙往伏黑甚尔身后躲了躲,“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冲动,让我跟着你们吧,我觉得你们是好人!”
“嚯?”五条悟满脸不可思议的插着腰围着三人转了一圈,“真是稀奇,杀人犯也知道投靠好人了?”
“你说什么呢!!”这个形容词明显是触到了酒井芳子的雷区,她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谁,直接尖叫着想要动手。
“要动手?来啊!”五条悟也马上摆出了架势打算迎击。
吵闹的房间内,只有伏黑甚尔瞪着个死鱼眼看着面前吵起来的两人,额头的青筋慢慢浮现,忍无可忍了抬腿朝着两人就是各来了一脚。
“嘭!”
虽然极力控制身体只用了一分力,但五条悟和酒井芳子还是被伏黑甚尔给实打实的踹到了墙边,趁着两人懵逼的时候,伏黑甚尔冷冷地说道,“在浪费时间,就杀了你们。”
酒井芳子:“对……对不起!”
五条悟:“好啦好啦,对不起。”
五条悟和酒井芳子两人同时朝着伏黑甚尔道歉,又同时一脸嫌弃的朝对方呸了一声,最后愤愤不平的撇开了头。
74.久津家2
“搞人类与咒灵实验的,这么久老子就知道两个人,现在终于要出现第三人了吗?”五条悟走到伏黑甚尔面前站定,手臂展开越过千代的肩膀和膝窝将人直接转接到了自己的怀里。
乍一听五条悟的这番话,伏黑甚尔还没反应过来,等对方将千代接了过去了他才反应过来,难怪当时会觉得久津家这个少主做的事让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现在被五条悟这么一提醒,这不仅仅是因为当年加茂宪伦干过这样的事,还因为他也在约翰博士那里吃过这种事的亏!
只是明治初期那会儿,也不知加茂宪伦哪儿来的运气,遇到了唯一一个体质特异,能怀上咒灵之子的女omega,用的也是极其残忍的方法,但因为涉及到了加茂家,当时具体的记录都已被销毁了。
九次怀孕,九次堕胎,那些混血的孩子,或者应该称为【咒胎九相图】,到现在都还被封印在高专的某个仓库里面,在黑暗中等待着重新复活的那一天。
伏黑甚尔撇撇嘴问道,“约翰博士那边呢?他的那些资料不会也销毁了吧?”
再次听到约翰博士这个名字,五条悟还小愣了一下,很快又想到自己在此人手上吃瘪的事,“怎么会,那个变态的东西,总监局和高专都各存了一份。”
“啧。”看五条悟一幅不爽的样子,伏黑甚尔就忍不住想要逗人,“怎么,家主大人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呗。”
五条悟藏在墨镜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先是沉默了半晌,在伏黑甚尔快失去耐心时才终于开口道,“这么好奇?那你得先回答老子的一个问题。”
“哦?”伏黑甚尔这下子算是真来了兴趣挑眉示意继续。
只见五条悟在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前站定,回身对着伏黑甚尔认真说道,“之前我问过你,在去抓约翰博士的那个晚上,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红色裙子人,你还没回答我。”难得的没有用上“老子”这个自称,即使隔着墨镜,伏黑甚尔仍忍不住想要移开视线。
“没有。”伏黑甚尔早就记不住五条悟什么时候有问过他这个问题了,但那些都不重要,即使问上一百遍,他的回答依然不会改变。
苍天之瞳透过墨镜,没有放过伏黑甚尔的任何一丝变化,比起那些咒力信息,这个人更多的给予五条悟的是一种作为人的反馈,他说话的语气,心跳的变化,肌肉的状态和不经意间神情上流露出来的排斥。
“骗子。”五条悟这样评价道,“不过,甚尔不想说就算了。”
“爱信不信。”伏黑甚尔知道五条悟不好糊弄,但这种事,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对于他来说,是与不是,并不重要。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早点去久津家,解决这件事情吧。”说着五条悟朝着私家车扬了扬下巴,“甚尔不应该帮我开下车门吗?”
“哟,还真是你弄来的车呀。”伏黑甚尔拍了拍车顶,顺着五条悟的目光,拉开车后门,看着对方将千代放了进去,紧接着跟在他们身后的酒井芳子也坐了进去,伏黑甚尔挑眉,“你还挺熟练。”
酒井芳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然后一只手扯了一下自己身上不太合身的体恤和短裤,这还是出旅馆时伏黑甚尔看着她那身灰扑扑的连衣裙行动起来不方便,给她临时找了一身出来,当然还是从丑宝肚子里翻出来的不知道是哪次任务搜刮而来的衣物。
“久津仁是单纯的弄着玩,还是想搞了个杂交的东西出来,甚尔觉得呢?”五条悟从后排绕到副驾,打开车门一屁股就坐了进去,期间还不忘继续说个不停。
“我怎么知道。”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生殖隔离了解一下。”
可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正常的生物知识放在咒术届好像并没有什么说服力,甚至很傻,“真是科学在进步,连变态的想法都在跟着进步。”
五条悟看着伏黑甚尔自言自语般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开心的的从包里掏出了车钥匙递了过去,对方也顺手接了过来,然后点燃了汽车准备出发。
“不对吧。”伏黑甚尔拉着手刹动作顿了一下,“我说小子,这是你弄来的车吧,怎么就我来开了?”
“啊?”五条悟歪了歪头,然后笑出一口白牙,“我不会开车啊,不过,甚尔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当作我会!”说着不像作假般的就要打开自己那侧的车门下车,伏黑甚尔只得干笑一声,一脚油门算是回答了对方。
路上,五条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张地图,展开给伏黑甚尔看了看,上面用红圈标注的地方就是久津家现在的住址。
“夜蛾那边催得急,老东西也是,本来让他们别管我的,结果还是来了。”五条悟不太满意的拿出车上的文件袋,抽出里面的一叠资料拿在手里抖了抖。
伏黑甚尔开着车,余光看向那叠情报,不是很厚,看着像是久津家的资料,想想也对,同是咒术世家,虽不是依附于五条家,但五条家想要查点情报还不是轻而易举。
其实正如一开始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他们商量的一样,这件事,他是不打算让五条家下场的,可惜长老们收到的消息却是比他还早,有关千代此人的情报,孔时雨和源真一还没查出眉目,五条家便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甚至知道了久津家少主,久津仁干的那些龌龊事。
涉及到咒胎问题,五条家很是重视,虽然面上不显,但背地里还是给予了自家小家主不少帮助,毕竟以前是在这上面吃过亏的,多堤防总是对的。
而被秘密关心的五条悟就没管那么多了,一开始他插手这件事只是单纯觉得总监局有人不安现状想搞出点什么事来,后来又是因为这次的任务牵扯到了家入硝子,让他十分不满,到如今牵扯的人和事已经越来越多,高专和五条家那边有心帮他打掩护却始终不是个长久之计,谁让五条悟这么大一个特级,有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呢,这边他要是再不回去,就该打草惊蛇了。
可转念一想,让五条悟就这么回去了,他又不愿意,先不说这事他要亲自上,就凭他好不容易才把伏黑甚尔给牵扯了进来,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再眼睁睁的看着这事被其他人接手。
“妈的,烦死了!”五条悟有六眼的原因所以看资料会很快,但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情报分析又会让他很烦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觉醒术式……”
伏黑甚尔专心开车,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已经睡着了的酒井芳子和还在昏迷的千代两人。
【生得术式】之所以称为“生得”,就是因为术式基本都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几乎不可能通过后天修行或者其他方式领悟,而拥有生得术式也不代表就能够使用生得术式,一切的前提是你还需要拥有一个可以运转术式,控制咒力的大脑。
所以,想要学习别人的术式几乎就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后天觉醒术式呢,也难怪五条悟会这么头痛。
不过看他的表现,应该还瞒着这件事没告诉任何人,不然外面怎么可能坐得住。
从福冈一路往鹿儿岛出发,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期间孔时雨还给伏黑甚尔打来了电话,不出所料,果然又有了新发现,只是需要用到电脑查看,于是甚尔将手机递给了五条悟。
突然被塞了一个手机时五条悟还懵了一下,一脸莫名的看着伏黑甚尔,见对方给了手机就不理人就想做点妖,结果透过车窗耳边却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
五条悟听着话筒里孔时雨的话,动身朝着后座爬了过去,虽然生得腿长手长,但还是把已经睡着的酒井芳子吓得够呛。
“抱歉抱歉,借过一下。”五条悟的身体贯穿了整个车身,宽松的T恤因为他的动作向前滑出一截,眼看就要露出劲瘦的腰肢……酒井芳子吓得忙闭上了眼睛。
本来五条悟就长相英俊,不在把对方当作敌人后,难免让人生出点少女心事,看着五条悟从后备箱找到了笔记本电脑打算回前座,酒井芳子从指缝中偷看了两眼,忍不住想要找点话题。
“嘭!”
一声巨响,伴随玻璃四溅的声音,五条悟副驾驶的车窗被人从外面远距离开了个洞,这突然的变故吓得酒井芳子呆在了原地,连尖叫都忘了。
“嘭!嘭!!”接近着又是两声巨响,这次是从汽车后窗响起的,伴随一阵烈风穿透车厢,直到击穿了汽车的前挡风玻璃。
“啊!!”酒井芳子看着挡风玻璃上空洞可怖的蛛网裂纹,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女人的惊叫随之响起。
“啧!”五条悟回身的同时,不满的将一边耳朵堵上,然后朝着正在尖叫的酒井芳子无语道,“闭嘴,吵死了。”
他的话刚说完,伏黑甚尔便抬手一掌将面前碍事的挡风玻璃给推了出去,与此同时汽车的两边驶来了两辆摩托车,开始与他们并驾齐驱。
酒井芳子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刚刚五条悟的话才让她恢复了些许理智,可抬眼她就看到摩托车上的人同时举起了手枪指向车内。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前排还在认真开车和一脸无所谓看着电脑的五条悟。
那可是枪啊!
酒井芳子完全不理解前面两人的行为,在感觉到对方是真的要开枪的时候,吓得又是呀了一声,然后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缩在了后座,不敢再去看后续的发展。
【喂?喂?你们那边怎么这么吵?】电话还在矜矜业业的工作,里面传出孔时雨一阵数落的声音,结果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明显不是伏黑甚尔的声音响起,“你们的工作完成了,后续不必再管了。”
【诶?呃……】话筒里的孔时雨愣了两秒,接着试探性地问道,【那委托金?】
“放心,甚尔说多少就是多少,老子不会乱来的,只是这件事情,趁知道得还不多,就别再牵扯进来了,挂啦。”说完五条悟便直接挂了电话,手机还在掌心开心的抛接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甚朝着伏黑甚尔眨了下眼睛,像是在求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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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砰!砰!”正在这时,两发枪声响起,近距离之下,伏黑甚尔只是微微偏了下头,子弹便顺着他被风吹起的发梢消失在了夜色中,而另一发子弹则像是卡在了玻璃上,完全停止了下来。
本来五条悟的副驾驶玻璃就被最开始的一枪开了个洞,现在又来了一枪,伤上加伤,可偏偏他本人又要使坏将无下限展开在玻璃窗的位置,吓得开枪的杀手以为自己的子弹真的卡住了。
随后对方的出手,伏黑甚尔也开始反击了,刚刚朝他这边开枪的杀手打碎了驾驶位的玻璃,残渣溅得到处都是,有不少落在了他的身上,伏黑甚尔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抓起一把玻璃渣,左手甩出几颗,又朝右边甩出几颗,两个骑着摩托车的杀手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头盔发出了几声肉疼的破裂声,接着便是身体上传来的几股剧痛。
“啊!啊!”两个杀手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几声惨叫,车身不稳杀手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金属磨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几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到显得不那么引人注意了,等伏黑甚尔继续开出一段距离后,其中一辆打滑的摩托车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顿时火光冲天,晃得人花了眼。
好不容易从阴影里清醒的酒井芳子已经再次抑郁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躺在后座不动,甚至恨不得自己跟千代一样,昏迷不醒才好。
五条悟他们的汽车,后半程路没有了挡风玻璃,连车两边的车窗也只剩了个空架子,夜晚的风吹进车里呼啦呼啦的响,只有五条悟连根头发都不带动的,这家伙,早就用无下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悠哉悠哉的端着笔记本,将里面的资料全部看完了。
不过,好在拥有天与咒缚身体的伏黑甚尔也没受什么影响,就是五条悟忙完事后转头盯着他那副贱兮兮的表情让他非常不适。
“真是的,直接利用完老子一句感谢的话都不说,甚尔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五条悟翘着腿手撑着头看向开车的人。
“……”伏黑甚尔偏了下头,紧跟着叹了口气,知道这茬是躲不过了,“谢谢老板。”
“嘁。”五条悟闻言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应该是‘谢谢悟!’怎么样,说一遍我听听。”
虽然知道从五条悟的嘴里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但再次听到对方这么死皮赖脸的一句伏黑甚尔还是无语至极,真不知道谁更像个小白脸。
“呐,说嘛说嘛,‘谢~谢~悟~’”语气中还特别强调了自己的名字。
深知对方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性格伏黑甚尔瞪着个死鱼眼慢慢转头看向五条悟,张嘴无声的吐出了一词。
【滚】
本来还笑得开心的五条悟瞬间气了个半死,“给老子等着!”
伏黑甚尔扬起一抹假笑算作回应,他不否认让五条悟接电话是有利用的意思,毕竟五条家插手了,那孔时雨那边就不需要在调查了,再来让五条悟知道孔时雨他们还并不清楚酒井芳子和千代是后天觉醒术式这件事,也算是让五条家和高专放心。
东京中野区的街头,闹市边缘都是一些不超过四五层的楼房,孔时雨租的办公室就在这一片,夜已深,刚刚还有点吵闹的街区此时已经鸦雀无声。
孔时雨握着手中的电话,表情一言难尽,视频的连线还在继续,对面的源真一同样表情古怪的说道,“刚刚那位,不会就是我们的幕后老板吧?”
“……”孔时雨顺着源真一的话点了下头,但很快他又想到了刚刚电话对面那人对伏黑甚尔亲密的称呼,“不会吧?这也行吗?”
“你又在嘀咕什么?”源真一打了个哈欠问道,说话间还伸了一个懒腰,“既然老板发话了,我们就放松一下吧。”
“不是,这个任务……”孔时雨打断了源真一的话,“这个任务,我记得那家伙说过,是五条委托的。”
“对哦!”源真一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那刚刚接电话的是五条?悟?”
“呃……”所以更奇怪啊,孔时雨在心里腹诽,伏黑甚尔不是很反感那几家人吗?怎么跟五条悟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呢?
不会是!孔时雨扶额,一脸头痛的表情。
依照伏黑甚尔这人的尿性,不会是看到对方有钱,小白脸雷达启动把人家当冤大头宰了吧?
“算了,老孔别想了。”源真一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将杯子勾在手中把玩,“等那边处理完,你问问不就好了。”
“哎……”孔时雨叹了口气,捏了下自己的鼻梁,“只能如此了,那源先生,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源真一:“ok。”
视频断开,两个黑市红人的第一次合作也短暂的画上了句号,孔时雨站在窗前,看了眼电脑上的资料,有一份他并没有发出去,在伏黑甚尔将电话给五条悟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知道的,而他也顺着这个台阶,给了对方满意的答复。
看来,咒术届的日子,要热闹起来了。
75.酒井的故事1
越是接近鹿儿岛,海风就越大,一路下来伏黑甚尔的头发都快被吹定型了,可即使如此他也将油门踩到了底,终于是在接近凌晨的时候,赶到了宮之浦港口。
“这么晚了,我们怎么过去呢?”五条悟跳下车收好手机,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回身看向伏黑甚尔。
“等。”伏黑甚尔跟着下了车,靠在车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海风吹得厉害,慌得他手中的那一点星火格外的亮。
接下来两人不在说话,深夜的港口没有一个人影,只剩几盏孤零零的路灯还亮着,海岸停放着一排渔船,灯塔的光照向海面,五条悟撤了无下限,咸咸的的海风让他感觉有点不适,于是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伏黑甚尔静静的看着海面,然后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儿实在无聊的五条悟绕着车转了一圈,“诶,现在才发现,这车不会爆炸吧?好可怕。”说着还用手敲了敲已经翘起来的引擎盖,本来为了低调就没选多好的车,被人用枪追击之半天,车身好的玻璃就没剩几块,加上各种摩擦和撞击,外观简直惨不忍睹。
五条悟嘴上说着可怕,脸上却挂着坏笑来到了伏黑甚尔的旁边,脑袋暧昧的朝人面前凑过去,“嗯?这不是硝子的烟吗?”
海风依旧,被问的人也没打算回答,等伏黑甚尔因为飙车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后才舍得抬眼去看面前的人。
大大的蓝眼,在黑夜里显得更好看了,只不过……
“呼~”伏黑甚尔张嘴朝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猛吐了一口烟。
“咳咳咳!”五条悟卒。
“哈哈哈哈哈!”这下伏黑甚尔算是终于开心了不少,略带潇洒的将烟蒂扔掉,揣着手看着五条悟狼狈的样子直发笑,“看你这么熟悉的样子,还以为你要来一支呢。”
“咳咳!”五条悟的后背还靠在车上,剧烈的咳嗽使汽车跟着他一起摇晃了起来,“不是……咳咳,巧克力吗?怎么……咳咳咳,还是这么呛人?”
“巧克力?”伏黑甚尔疑惑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五条悟说的是烟的味道,“烟就是烟,不管什么味道,它也是尼古丁制品,你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家入硝子给伏黑甚尔推荐的香烟,虽然是专为女性和omega设计的,但也只是滤嘴采用了特殊的材质,烟丝里还加入了薄荷油,可惜烟里还是含有低量尼古丁,吐出来的烟雾闻着在香,也是呛人的。
“咳咳!”五条悟扇了扇鼻子,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再次不死心的嗅了嗅,确实是巧克力味,可闻得深入还是会觉得呛人,“可恶。”
“行了,把人带上,船过来了。”伏黑甚尔的笑容慢慢收敛,转头看向海面,五条悟也顺着他的视线朝远处望去,黑暗中,一个闪烁的光点正在朝着他们靠近。
那是一艘私人游艇。
“开个这么大的过来,看来久津家确实赚了不少。”伏黑甚尔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私人游艇,目测船身超过30米,属于是超级游艇的行列,船头还印着久津家的家徽,一个有着獠牙的船锚,很是符合他们家族现在一副要吃人的形象。
游艇停稳后,走下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管事的和服,应该就是久津家的管家了,不过随从没带多少,伏黑甚尔听着脚步声,推测也就4,5人。
这群人站在甲板上也不急着下来,反而居高临下的站在甲板上盯着伏黑甚尔和五条悟打量了起来,几分钟后久津管家才满意的开口,先是感谢了两人带回了久津家的罪人千代,再是询问了他们想要多少报酬,言语间浓浓的傲慢听得五条悟当场就想甩发【苍】过去。
伏黑甚尔讪笑着拦住了五条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可盯着对方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冷漠,不带任何表情的招了招手叫来了酒井芳子,“酒井小姐,人家问你想要什么呢?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伏黑甚尔将酒井芳子带到了管事的面前晃了晃,果然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便秘的表情。
酒井芳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点怯懦的想要回车上去,却被伏黑甚尔一把拉住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你要是不抓住,就得顶着酒井芽子的名字当一辈子的杀人犯。”
又是酒井芽子又是杀人犯的,伏黑甚尔这一套组合拳打得酒井芳子愣了神,本来就还没清醒的脑子瞬间当机了。
这个管事在久津家的地位一看就是不低的,在眯着眼短暂的思考了几秒钟后,刚刚还一副自大模样的嘴脸立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低眉讨好的笑脸,但这还不够,管事还三步并两步的下了船,亲自来到一行人面前,请他们上岛一叙。
还真是他们久等的鸿门宴,伏黑甚尔没有理由拒绝,倒是五条悟看着对方的变脸速度,连着嘲讽了好几句,可惜眼前的管事似乎像换了个似得,在听着五条悟的话后,即使变了脸色,却依旧是笑呵呵的不做任何反驳。
“行了行了,别耽误时间了。”最后还是伏黑甚尔看不下去,一把勾住了五条悟的脖子,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成功阻止了对方继续挑衅的行为。
管事看着两人像是打闹般的动作,笑呵呵的连忙称是,可握紧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此刻过度隐忍的心情。
哪怕再怎么人模狗样,也挡不住满身的血腥味,想来山高皇帝远,久津家搬到屋久岛太久了,也不知道在那儿干了多少好事,这人上人当惯了,现在明知自己面对的是术师都不打算放在眼里了。
坐游艇去往屋久岛最快也要将近2小时,千代被管家安排的人接走了,酒井芳子本来想要阻止,却被伏黑甚尔拦住了,随后一行人被带到了休息舱,门口还留了两个仆人看守,虽然作用不大,但该做的样子还是得有。
伏黑甚尔给酒井芳子倒了一杯热水,又给自己掰了一根果盘里的香蕉,五条悟见状忙挥手招呼外面站着的看守,然后朝对方点了个餐,要了两杯冰淇淋,结果,不出所料的收到了两枚看傻子的眼神。
“张嘴!”伏黑甚尔看够了对方的洋相,恶作剧般拍了一下五条悟的肩膀,在对方回头的瞬间,往人嘴里狠塞了一颗苹果。
“唔!”就伏黑甚尔那力气,五条悟中招的瞬间便感觉自己的门牙像是磕到了石头上,忙挣扎着拿出了嘴里的苹果,眼泪汪汪的捂着嘴看向对方,发出无声的控诉。
“咳咳……”伏黑甚尔咳嗽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目光触及酒井芳子的时候,又马上开口试图分散注意,“酒井小姐,我们都要去久津家了,还有什么没说的,你就随便说说吧。”
“唔!”五条悟怎么不懂这人的意思呢,可牙齿实在是痛,又不能对伏黑甚尔动手,只能咬牙捏碎了手中的苹果,然后朝着酒井芳子恶狠狠的哼了一声。
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牙齿受伤的疼痛,很挫败。
“你们是在打情骂俏吗?”酒井芳子端着热水,身上披着不知道从哪儿耗来的薄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打闹的两人,本来她已经想好了,打算把已知的一些事说出来让大伙一起理一理,分析分析,结果这会儿看起来伏黑甚尔两人好像并不太关心的样子……
“诶诶,别!”伏黑甚尔忙合上休息舱的门,“说说看。”
“……”酒井芳子一脸无语的叹了口气,端着水杯的手还是有些不安的一直在摩挲着杯面,热水将杯身烫热驱散了她的一些睡意,热气在游艇的黄色灯光下格外的显眼。
“我,其实……唔。”酒井芳子话语间还是有点犹豫,重复组织了好几遍语言才再次开口,“你之前猜得没错,是我,他们都是我……杀的。”
这话出口,听的两个人毫无反应,毕竟是早就猜到的事,可说的人却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一边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边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抬眸偷瞄对面两人的反应,在看到伏黑甚尔和五条悟确实不像假装,是真的对她杀人这事没表现出太大反感才稍微安下了心来。
“芽子,是我的妹妹,比我小了五岁,一直以来,她便与我不同,她有先天的心脏病,所以从出生起便被一直养在离大医院比较近的城里,只有偶尔空闲的日子才会被接回松浦……”有了开头,后面的故事说出来就简单多了,被作为继承人培养的酒井芳子,家里早早就给她定下来了同样经营酿酒技艺的平口家独子,平口一郎。
直到这里,故事的发展都与最开始三人在酒井老房子中对峙的相差不大,只是伏黑甚尔猜测的杀人动机却发生了不同。
在最初的资料和各方情报中,伏黑甚尔只是认为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姐妹产生了嫉妒心,而嫉妒心的根源在于另一方的优秀和未婚夫的变心,就当时酒井芳子的反应来看,这个观点基本是可以确定下来的,可今天,芳子却主动推翻了这一说法。
“我的妹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可是因为身体原因,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所以作为姐姐的我,总是事事都让着她,可有一天,平口君却对我说,芽子在勾引他,让我小心自己的妹妹……”酒井芳子端着水杯轻抿了一口,继而面带嘲讽的笑道,“当时的我只觉得不可思议,可后来平口君拿来了更多的证据,于是我动摇了……”
伏黑甚尔并不觉得酒井芳子的犹豫有什么问题,猜忌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当一件事被反复提及的时候,哪怕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所以,芽子真的做了这些事吗?”
酒井芳子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但很快她又镇定了下来,手中的水杯还是温热的,但捧着水杯的她,却只觉得四肢冰冷异常。
“是,都是她做的,那些照片,书信,都是她寄给平口君的。”
说到这里伏黑甚尔反而有点疑惑了,到今天这步,酒井芳子显然没有必要撒谎了,那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就跟第一次酒井芳子说的是妹妹杀了所有人一样了吗。
“这不就是你第一次说的那样吗?”很明显五条悟也想到了这一点。
“不,不一样。”酒井芳子摇了摇头,眼睛却一直盯着杯中荡漾着的温水,“芽子她,并不是喜欢平口君才那样做的……”
闻言伏黑甚尔和五条悟不自觉得对视了一眼,不出所料在彼此眼神里都看到懵逼两字,如果酒井芽子不是因为喜欢和嫉妒才做出破坏姐姐婚姻的事情,那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
“哎……”酒井芳子叹了一口气将水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想必你们之前一定已经调查到了,有一个外来人想要买断我们两家酿酒技术的事。”
“哦?”五条悟听着是觉得有点印象,于是看了看伏黑甚尔,见对方也是一脸好像有这么回事的样子,那就可以基本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可谁曾想,本以为不过是插曲部分的情报,确成了整个故事的转折点。
有钱的外来人,仗着手中的人脉和金钱,对酒井家和平口家这种小作坊一样的酿酒世家,最先肯定是给出了优厚的收买条件,可谁知其中的一家却是软硬不吃,死活不同意出卖技术,如果没办法成为这个地区的唯一,那只买其中一家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这位老板对两家开始了单方面的流氓制裁,威胁加找关系买走他们所需的货源,在断掉他们生产的同时还挖走了他们不少的工人,甚至时不时的还安排流氓到他们的店里进行骚扰,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家的收益日益下降,很快便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在这样的情况下,酒井家当时的家主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便是尽快让自己的女儿酒井芳子和平口一郎结婚,从而让两家合并起来,共同度过难关,可这样的想法,却被平口家拒绝了。
因为最开始,平口家对于上面开出的条件是非常心动的,但奈何酒井家不同意,作为联姻对象,又是多年好友,平口家也只能忍痛作罢,可现在被人算着计赔了不少钱了,这时候你却要急了?平口家当然要怪酒井家当初的不配合了,而且现在酒井家还想要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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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在一起。
怎么?一家死不满意?还要一起去死吗,平口家家主那是一百个不愿意。
于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夜晚,平口家家主找到了当初的大老板,两人秘密进行了一次谈话,等平口家家主回来的时候,上面对于他们两家的各种行动神奇般的停止了。
酒井家当然想不到这是为什么,他们只会觉得这可能是因为那位老板不在想要他们的酒了,而等他们满心欢喜的打算重新开始的时候,更大的阴谋却开始了。
“平口家跟那一位定下了约定,他们会将我们酒井家吞并,到时候在同时卖给对方两家的酿酒技术,这样一来,这种清酒就能成为整个松浦,甚至是长崎唯一的清酒品牌。”酒井芳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可语气却是相当的平静,“可是,芽子却不小心撞见了他们的计划……”
长期生活在城里的酒井芽子,在市区的一个咖啡馆,意外听到了平口一郎与一个陌生人的谈话,一时间,她被这个恐怖的计划吓得差点心脏病复发,但好在她被自己的同学安抚住了。
回到学校,酒井芽子几次电话试探了家里和姐姐对于平口家的一些情况和反应,最后她发现,家中的长辈似乎对于平口家多出一份愧疚的情感,因为正是当初他们拒绝被收购这件事,从而连累了平口家一起被针对,也因此他们担心这样会影响到酒井芳子和平口一郎的联姻,对平口一家更是放低了姿态。
可酒井芽子却慌了,她不知道这件事要如何对家里说出口,毕竟她只是个刚刚读高中的孩子,她想了很多办法,眼见自己的姐姐和对方的婚事越来越近,酒井芽子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写信,打电话,甚至去找平口一郎的原因。
“我当时一定是疯了,我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的……他气疯了,打电话让芽子回来,说要打死她……”酒井芳子的声音开始哽咽,可她忍住没有哭出声,只是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滚落了下来,“可是第二天,平口家的过来了,他们说平口一郎要跟芽子结婚,而父亲他们居然一点都不奇怪的答应了……我当时居然也没发现,我只是觉得荒谬,跟他们大吵了一架就离家出走了。”
故事听到这,伏黑甚尔已经可以猜到后续了,但具体的结果还是想听对方自己说出来,所以他并不像之前那样,偶尔还会出言打断,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一路跑到了山上,结果在那里睡着了,等我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虽然伤心,我还是回了家,可是等我回到家,就看到芽子杀掉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说到这里,酒井芳子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伏黑甚尔,“她用的,就是被你拿走的那把刀。”
伏黑甚尔眼睛微眯,酒井芳子说的,应该就是那把被他收走的,具有定向【清除】能力的咒具匕首。
“我的妹妹因为生病的原因,身体一直很弱,平时提重一点的东西都费劲,又怎么可能凭一个人的力量杀掉那么多人?!”酒井芳子的情绪越说越激动,最后更是对着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吼了出来,“她不是我的妹妹!她不是!”
本来游艇前行破浪的声音就挺大的,加上夜里海上风吹大,守在休息舱外的守卫即使想偷听里面在干嘛,期间只是听到几句断断续续的短语,两人还杵那儿拼命猜呢,突然里面就传来了一声爆鸣,吓得守卫直接推门就闯了进来。
结果预想中的打架甚至磨擦事件都没有发生,里面的三人没有任何争吵过的痕迹,就是这造型有点儿奇怪……
首先是坐在休息舱靠里位置的酒井芳子,此时她正站起身双手一看就是使了很大力的拍在休息桌上,脸也是气得涨红,仔细看的话,眼下还有未干的泪痕,然后是在她对面的两位男士,白发的那个正顶着一副可怜兮兮的脸,靠在另一人的怀里,嘴上还说着“嘤嘤嘤,真凶。”而被他靠着的那个黑发男人,虽然身体舒展的靠在沙发上,但即使是这样潇洒的动作他整个人却呈现出了毫无世俗欲望的空洞感。
“呃……”两个守卫直接愣在当场,连自己冲进来的原因都忘了,支支吾吾的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太像了,太像了。
像极了狗血伦理剧的三角恋。
她爱他,他爱他,他爱她!
两个守卫眼看就要在脑里把整个故事脑补完了,伏黑甚尔才终于像是活了一般,转头瞪了两人一眼。
“抱歉!”两守卫吓得一激灵,忙鞠躬退了出去。
“嘭!”休息舱的门再次被关上,桌前的酒井芳子面露尴尬的道歉坐了回去,门外的守卫大眼瞪着小眼,脑中已经回忆不起半点刚刚偷听到的内容了。
伏黑甚尔扣住五条悟的脑袋,一把将人推开,“给老子滚开!”
“唔表!”五条悟被抵着头推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却还是不死心的挥着手想要重新靠过去,奈何伏黑甚尔根本不给他机会,两人便开始了无限拉扯。
“噗!”本来刚经历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心情还未恢复的酒井芳子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突然捂着嘴笑出了声。
五条悟忙停下挣扎的动作,同伏黑甚尔一起转头好奇的看她。
“抱歉。”酒井芳子理了理头发,“我只是忽然觉得,你们感情真好。”
伏黑甚尔:“哈?什么鬼?”
五条悟:“那当然!”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回到,接着便是伏黑甚尔更嫌弃的一推,没做任何准备的五条悟就这么被他直接推得仰倒在了沙发上,连墨镜都飞了出去。
“啪!”镜片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看样子是裂了,伏黑甚尔看着墨镜掉落的方向明显愣了一下,正思考自己刚刚是不是太用力了,就见五条悟已经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捂着脸嘤嘤嘤直骂,“渣男!”
伏黑甚尔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靠!忘了这小子是个人来疯了。
76.酒井的故事2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三人得以有了重新调整心态的时间,不,更确切地说只有酒井芳子一人需要调整,伏黑甚尔只是趁着这个空档好好消化了一下刚刚的情报。
在最早的那一个版本中,有着他的推测和酒井芳子自己的阐述,虽说当时芳子撒了慌,但故事的发展和现在这个版本的走向基本算得上一致,只不过出发点和引起一切的原因发生了变化,导致现在两个版本的性质也截然不同了而已。
可若真的如第二个版本那样,那不管是酒井芳子还是酒井芽子,都是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现在故事中的,那这样一来,酒井芳子之后的种种行为便解释不通了。
将杯中所剩不多的水一口水喝完,酒井芳子摩挲了一下空杯,刚刚自己是有点太过激动了,虽然已做好了要全盘托出的准备,但再次提起那些事,她还是很难控制情绪,也不知道对面的两人有没有被刚刚的自己吓到了。
想到这里,酒井芳子十分歉意的抬头看向了对面,然后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激动了!”
本来还在想事的伏黑甚尔被她这一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昨天还喊打喊杀,今天就这么客气我可受不了。”
“欸?”这话直接勾起了酒井芳子之前撒泼打滚的回忆,一下子更不好意思了。
已经做好了新打算的伏黑甚尔却像是根本没注意般重新开口问道,“时候不早了,你赶紧把话说完,还有,你的计划呢?应该完成了吧?”
“……嗯。”话题再次回到自己身上,酒井芳子整个人反而轻松了不少,“芽子变成了怪物,或者说,是那个怪物控制了芽子……”
在酒井芳子因为眼前的一切而惊恐尖叫的时候,挥舞着咒具的酒井芽子却朝着她冲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咒具却定在了酒井芳子的眼前。
【姐姐……对不起】
酒井芳子,永远不会忘记,流着血泪的妹妹,赤红着双眼,面容扭曲的在自己的面前,暴成了一朵盛开的血花。
“嘭!”
这一声碎掉的不仅是酒井芽子,还有芳子的人生。
“芽子刚死,就有一个长着长角长手的怪物跑了出来,它踩着满地的血跳着舞,跟我说话……它说,我的妹妹对它许了愿,所以,它要来收回它的祭品。”
长角,怪物,说人话?
伏黑甚尔瞬间抓住了这个后续故事的重点,并看了五条悟一眼,只见对方也是一改继续玩闹的心态,慢慢坐起了身,开口道,“那个咒灵,可以跟你交流?”
“嗯。”酒井芳子点头,随后抬手比划起来,“大概这么高,嗯……”视线落在了五条悟身上,“比你还要高。”
比五条悟高,那就是超过2米,或者更多。
“长像嘛……很奇怪,脸很长,嘴巴裂到了脸上。”酒井芳子思索了一下比划道,“像人又不像人,眼睛里面是横着的。”
瞳孔是一根横线,那是羊眼睛的特征。
“手很长,腿也很长,身上穿着白色的破长袍。”
长脸长角,白袍横瞳。
伏黑甚尔在脑中想象了一下这个咒灵的样子,最后发现自己脑海浮现的是一只站立着的羊。
对自己这样的想象力给无语到了,伏黑甚尔忙摇头试图摆脱这个形象,结果就看到五条悟拿着手机快速翻了几张图,然后举着给酒井芳子看了起来。
五条悟:“怎么样怎么样?”
酒井芳子:“嗯……有点像,可没这么壮,腿要细一点,手臂也是。”
五条悟:“这个这个?”
酒井芳子:“嗯嗯,有点感觉了!”
搞什么?伏黑甚尔疑惑的看着聊得正欢的两人,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五条悟的手机瞄去,可惜大家都背对着它,饶是天与咒缚视力再好也达不到透视效果。
就在伏黑甚尔耐心见底的时候,五条悟又快速回身坐到了他的旁边,并非常得瑟的把手机举了过来,“怎么样,厉害吧!”
“呵。”伏黑甚尔并不想承认,五条悟手机里的这个确实比自己想象出来的要形象很多,只是……“这是什么?”
“巴弗灭,基督教里面的羊头恶魔。”五条悟点了点手机,“能自主思考的类人形咒灵,初步判定可以达到特级,到时候可以回去让【窗】多关注一下。”
“到时候?”伏黑甚尔嗤笑一声,“怕是没机会了。”
“嗯?”闻言五条悟打字的动作一顿。
伏黑甚尔却没有继续,而是看了看酒井芳子,“你跟它做了交易?不对,你许了什么愿?”
“我没许愿。”酒井芳子答道。
但显然这个回答并不能让人满意。
“可它说,我许过了。”酒井芳子再次开口,成功的让伏黑甚尔和五条悟两人都愣了一下。本来顺着这个点,继续聊下去很快就能知道原因了,可偏偏接话的会是五条悟,“哈?什么意思?”
“在我也要向它许愿的时候,它说我早就许过了,不能重复许愿。”
“许过了?”五条式震惊,“你不是第一次见到它吗?”
酒井芳子:“是的,我也很奇怪,所以我问了它。”
五条悟:“它回答你了?”
酒井芳子:“对啊!”
“啪啪!”忍无可忍的伏黑甚尔直接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爆栗,“在浪费我的时间,就把你们两个丢到海里去。”
五条悟&酒井芳子(嘤)
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五条悟被勒令不准参与任何提问环节,并且反对无效,只能坐在沙发角落各种找存在感,可惜伏黑甚尔这次是真不打算再理他,而酒井芳子也再次陷入了回忆中。
羊头咒灵是个性格非常活泼的咒灵,哪怕酒井芳子只是问了它自己许了什么愿望,这个家伙就把酒井芽子和平口一郎的愿望全部告诉了她。
【平口一郎想要酒井姐妹为他疯狂】
【酒井芽子不准任何人欺负姐姐】
【酒井芳子想要讨厌的人困在诅咒里】
这三个愿望,其中酒井芳子自己的,她想了很久,最后根据羊头咒灵的提示,她想到了高中时和同学参加过的一次试胆大会,一行人去了当时还未封锁且很是出名的犬鸣村,当时有传闻进入那里的人会被困在时间里,无限循环,一行人中,有人因为芽子身体的原因而一直拿芳子开玩笑,于是在走出隧道的时候,酒井芳子看着突然开阔的夜空许了个愿,“要是真有诅咒,就让那些多嘴的人,都困在犬鸣村的诅咒里吧。”
这个愿望好像跟改变记忆不一样吧?面对这样的结果酒井芳子一度不想承认,但羊头咒灵却说它的能力是吸收许愿者的愿望,然后术式自动回馈给许愿者,对于愿望实现的方法和过程它一概不管。
也就是说,当酒井芳子许愿让人受到诅咒的时候,羊头咒灵的术式便自动将它转化成了【对人下咒】,但这是拥有咒力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而非常凑巧的是,酒井芳子拥有生得术式,可惜却没有一个术师的大脑,于是羊头咒灵的术式便转化了酒井芳子的大脑,让她的身体可以承载她体内的生得术式,修改记忆,便是她的能力。
“这么看来,这家伙的术式随机性很大,连它自己都没办法控制,难怪那些许愿的,不是疯了就是死了……还有,改变人的身体构造吗……喂,小家主你听过没?”伏黑甚尔踢了五条悟一脚,将走神的人拉回现实。
“唔,没有……”五条悟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不过这个几率很低,万分之一的人可以继承生得术式,而这万分之一的人还需要有能承载术式的□□,所以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改造成功的。”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想到了跟酒井芳子一样情况的千代,这万分之一的概率,也是在危急关头许了愿,最后觉醒了术式,而伏黑甚尔又想到了久津家那位搞出来的恶心事,综上所述,那个羊头咒灵,不会现在就在岛上吧?!
五条悟脱口而出的一句“混蛋”,让伏黑甚尔马上就明白对方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不过眼下还有点时间,让酒井芳子赶紧把话说完才是重点。
也好在酒井芳子对两人刚刚的对话不感兴趣,见他们停了下来便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
“本来大家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可它却跟我说,芽子用的那把匕首,是平口一郎的。”
“呵!”酒井芳子面带苦涩的嘲讽,“他一个普通人,哪儿来的那种武器!他肯定早就做好了打算,不管我跟芽子中的谁跟他结婚,他都不会放过我们。”
“可他已经死了。”伏黑甚尔说到。
酒井芽子许的愿望就是谁也不能欺负姐姐,所以让酒井芳子伤心的人,全都被她杀死了,连同发狂后想要杀掉姐姐的她自己。
“哼,他们是死了,但是搞了这么多事出来的人不还好好的。”酒井芳子说完看向伏黑甚尔,大有让对方自己猜猜的意思。
“你这……”伏黑甚尔也是配合的想了想,“一切事件的起因,都是因为你们的酿酒技术,所以……你要杀了那个最初想要买断你们两家酿酒技术的老板?”
“啪啪啪!”五条悟和酒井芳子同时鼓起了掌,然后被伏黑甚尔瞪了一眼后又不情不愿的把手收了回去。
伏黑甚尔:“这跟你去做□□有什么关系?”
“啊,那个啊……”酒井芳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我醒来后,所有尸体都不见了,只剩了那把匕首,所以我就带着它去找了那个家伙,结果被打了出来……他们还要报警抓我,于是我把所有人的记忆都删除了。”
即没钱又没权,酒井芳子一个弱女子什么都做不了,为了赚钱,她只能去□□,可没想到做这一行,反而让她从另一个角度接触到了外面那些更有权势的人。
于是,新的计划诞生了。
“我一边整形,一边想办法接近他们,终于在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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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手了。”讲到大仇得报的时候,酒井芳子的语气很是轻快,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温和了不少,可听她讲述的两人却明白这种事可一点也不会像她讲出的这短短的几句那么简单,里面的困难和不堪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做完这一切,我打算重新开始,就用妹妹的名字,让她和我一起,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阳光,明媚,这也许才是酒井芳子真正的模样,可惜已经迎来新生的她,却在公司里遇到了一个以玩弄别人感情为乐的垃圾。
说实话,伏黑甚尔听到这里其实挺不舒服的,他总觉得酒井芳子就跟现在的他一样,越是挣扎,越是逃不掉这腐烂的人生。
五条悟看着陷入沉思的两人有点无措,这怎么讲着讲着,两个人一起变脸了呢?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呗,也不往下说了,气氛还怪尴尬的。
五条大少爷根本受不了这种氛围,直接举手打破了局面,“这次我可以提问吗?”虽然甚尔刚刚说了不准他接话,但没说不能提问啊。
酒井芳子现在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还要怎么样也是无所谓的,但迫于之前的习惯还是转头看了伏黑甚尔一眼,这边等不到回复的五条悟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看着芳子问出了口,“那你为什么要在网上留言说你自己许愿成功了,而且,你们公司的人一直在传,说你变得吸引人了,是因为许了愿。这你要怎么解释呢?”
其实公司传得到底怎么样,五条悟也不知道,不过是顺口瞎编的,但酒井芳子却没多想,“许愿是藤井健次那个家伙搞的,那个账号本来就是他送给我的,他去了许愿网站,许愿说要让我臣服于他,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事,至于我突然变得吸引人,拜托,小伙子,再怎么说我也是当年会所最受欢迎的头牌,稍稍用点手段而已。”
“那个家伙也许了愿?”这可把伏黑甚尔整不会了,怎么又扯了一个藤井健次进来,那家伙……对了,“他死了没?”
“啊!对哦!差点把他给忘了!”说到这个酒井芳子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藤井那个垃圾,知道我要离职后,就跑来找我,我本来想把他引到以前的老房子里然后杀了他,结果他突然发狂,跟一个长得像蜘蛛一样的怪物打了起来,我吓了一跳就躲了起来,等我重新睁眼就是你们把我叫醒的时候了。”
“蜘蛛一样的怪物?”五条悟重复了一遍酒井芳子的话,之前进入老房子后,他们确实有看到拖拽的痕迹和不少血迹,这么看来应该就是藤井健次留下的了,至于那个新出现的咒灵去了哪里?也没有太多的残秽够他们分析,也许被祓除了也说不定。
那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那个结界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在伏黑甚尔想要再问的时候,休息舱的门在这时被人敲响了。
“几位,休息得如何?”不等众人开口,舱门便从外面被人推开,久津家的那位管事背着手立在门口,神情跟之前的谄媚完全不一样了,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多了那么一点嚣张?
海风的呼啸声也变得格外响,呼啦呼啦的顺势灌进了休息舱,酒井芳子不由的伸手压了压宽大的衣摆。
“这人装什么礼貌呢,我们都没请他进来。”五条悟双手环在脑后,做了一个凑到伏黑甚尔旁边讲小话的动作,不过声音倒是一点不小。
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久津管家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本来他派了两个手下守在门外,是想让人给他偷听点有用的东西,结果这晚上游艇开的快,他的人愣是没听到什么有用的,眼看这就要到岸了,他也不能再等了,匆匆赶来想看看能不能套点有用的话,结果还没开始呢,就被人给阴阳怪气了一通,气得他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
“呵。”其实伏黑甚尔也没打算给久津家面子,但想来这人忍了那么久,现在才敢亲自过来,定是快要到达目的地背后有了撑腰的,那不管怎么说,这最后一段距离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于是看着五条悟明显挑衅的动作他也没阻止,反而对着那张欠揍的帅脸比了个大拇指。
“哼!”这下可真是把久津管家给气疯了,好一顿吹胡子瞪眼,奈何人家就是装傻不搭理他,最后一行人还是没辙,也只能放放狠话了,“望各位待会儿也能如!此!开!心!”
“好说好说~”五条悟摊了摊手,“我们年轻人的快乐,你们这些老头子少管!”
“你!咳咳咳!”久津管家捂着胸朝五条悟大喝了一声,接着就因为情绪激动咳嗽了起来,跟在他旁边的几个家仆忙扶着他离开了休息舱。
“麻烦关下门!真没素质……”可五条悟还不打算结束,比他们还嚣张的声音幽幽地飘了出来,果然引来了门外更剧烈的咳嗽声。
目睹了全程的酒井芳子看向五条悟嫌弃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崇拜,本以为这人说话不中听是针对自己,现在才发现他是平等的针对所有人,除了他的同伴,伏黑甚尔。
后者笑的开心,都不用自己动手,就把人给气走了,这样的好戏,他喜欢。
77.久津仁1
打发走了久津家的人,休息舱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伏黑甚尔起身给酒井芳子续了一杯热水安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等解决了这次的事,以后总归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点到为止的一句话,却给了人新的希望。
酒井芳子不是个好人,却也没坏到需要伏黑甚尔或是五条悟亲自动手解决的地步。
再者,他们这次的任务,只为了调查犬鸣隧道后背的真相,其他的人或事,以他俩的性格都不会有兴趣去插手,更不会主动揽活。
伏黑甚尔站在门口越过护栏望着黑漆漆的海面看了好一会儿,在门口的两位守卫试图开口的时候他才动身返了回去,路上还不小心踢到了五条悟之前掉在地上一直没捡的小墨镜。
【CHARMANT】专门为五条悟定制的墨镜,跟其他墨镜都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款墨镜是不透光的,也就是所谓的全黑镜。
“质量还不错。”伏黑甚尔将墨镜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又举着镜片抬头对着休息舱的灯看了看。
果然看不见。
“戴好。”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了,伏黑甚尔将墨镜抛给了五条悟,自己则坐到了最靠近舱门的位置。
五条悟盘腿坐在沙发上,伏黑甚尔离开又不回到他旁边他也没闹,只是有点出神的拿起刚刚打在自己腿上的墨镜,很久之前,这个人也是这样,朝着他抛来了一幅墨镜……
等游艇终于靠岸之后,五条悟已经难得去翻手机看时间了,反正天还没亮。
久津管家这次没在出面,而是叫了另外一个家仆过来带着三人坐上了在码头等候多时的汽车。
五条悟当然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让干嘛就干嘛,即使是上了车也不安静,全然不顾旁人惊恐的表情,抵着车门不让关,说自己刚刚晕船,要等一会儿再走。
开车的司机急得头上都冒出了冷汗,可还是不敢出声,只能待在原地跟着一起等。
外人不懂五条悟这么做的原因,伏黑甚尔倒是能猜出一点来。
不多时,久津管家终于带着千代出现了,透过车窗伏黑甚尔看了眼被人背在背上的千代,脸色还很苍白,不过比之前快要死了的样子好上太多,看来把人单独交出去,不让他再参与进来还是有点用的。
“行了,走吧。”有着六眼的五条悟看得比伏黑甚尔清楚,他们当中也只有酒井芳子还是一脸茫然,不过她倒是有看到久津管家看向他们这边后一脸便秘的臭脸。
终于可以出发了,司机擦了擦头上的虚汗,等五条悟关好车门后便启动了汽车。
“略!”
谁知道五条悟还没玩够,关上车门后见车窗还开着便对着久津管家的方向扮了个鬼脸,结果正好被对方撞了个正着,不过他也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又呲着一口大白牙将车窗给缓缓摇了上去。
同他一起坐在后排的伏黑甚尔对此啧啧称奇,难怪五条家百年没有祖传术式继承却依然能在御三家站稳脚跟,能培养出这么个玩意儿的家族,也是相当牛逼了。
接着去久津家的路就快得多了,屋久岛不大,但久津家却住得偏僻,可见当时从鹿儿岛搬过来有多匆忙。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这是伏黑甚尔踏进久津家的瞬间脑海里涌现出的想法,汽车只能停在山脚,去往久津家还需要走一小段路,这段路不长,但需要上一条石阶,剩下的路面铺着不规则的石块,两旁种的全是竹子,风一过吹得沙沙响,路的两边还有几盏石灯闪着零星的光。
竹林尽头便是久津家了,管家带着家仆上前开了门,里面早有下人等候多时。
“大管家!欢迎回来!”整整齐齐的恭迎队伍,管家一幅就该如此的表情带着众人朝里走去。
“吁~”五条悟吹了个口哨。
伏黑甚尔走在前面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久津仁的踪迹,而且这久津家好像也不见别的什么管事或者长老,难道是在之前的家族内乱中被统统解决了?
正纳闷,走在前方的大管家停下了脚步,并唤来一名带路的下人吩咐道,“天色不早了,家主还在休息,等明早家主起了,再来和各位详谈。”接着示意下人带几人去客房休息。
“哟嚯,排场还挺大。”五条悟不满的说道。
伏黑甚尔没接话,算是默认了五条悟的说法。
他们这一路过来,对方先是派了专业杀手过来试探,然后又是派了管家渡海来接应,现在就差久津仁自己亲自过来了,这临门一脚的事,对方却偏偏还要拖延一下。
“他们知道你是谁了?”伏黑甚尔侧头问了五条悟一句。
“不能够吧,我挺低调的啊。”五条悟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呵。”
为人低调五条悟,善解人意甚尔君。
久津家举家搬迁不过几年,却靠着之前的家底在这里发展得相当不错,加上他们本就是在咒术届内传承下来的百年世家,比起其他普通家族在经商这条路上的优势多了不止一两点,而且听说这个久津仁又是有点手段的,看来比他们预计的要难对付啊。
本来还想挑事的五条悟被伏黑甚尔按住了躁动的手,最后三人被带着一路左拐右拐来到了客房,里面却只有一个床榻,酒井芳子看着面前的单人床眨了眨眼,正想转身问带路的下人自己是不是要住另外的房间时却发现人早就离开了。
酒井芳子:“这……”
伏黑甚尔跟五条悟还站在回廊没有进屋,见酒井芳子满脸疑惑的表情忙开口道,“你休息就行,不用管我们。”
海岛这边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但他是不打算过去真睡的,再看五条悟也没有睡意,那这铺床就只能留给唯一的女性休息了。
想到久津家不安套路出牌的行为伏黑甚尔还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接着他便朝身旁一副若有所思的五条悟示意,“小家主,过来看看。”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了。”五条悟嘟囔着靠了过去,然后顺着伏黑甚尔示意的方向往四周看了几眼,密密麻麻的咒力流动,以他们为圆心,正在被数不清的暗卫所监视着。
伏黑甚尔揣着手抬了下下巴,“有术师吗?”
“没有。”
果然跟自己料想的一样,伏黑甚尔走进和室将门合上,隔绝了外面一双双不带任何善意的视线。
“久津仁到底想干什么?”五条悟若有所思地说到。
一路上他们表现出来的敌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包括交出千代和带来酒井芳子,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在挑衅。
可是以久津仁这种变态暴虐的人,表现出的行为却是出奇的冷静,到是那位大管家几次三番的差点破功。
将酒井芳子身后的移门关上,伏黑甚尔看着头顶的灯陷入沉思,他是真的很讨厌这种传统和室,里面弄盏灯,即使关着门,外面的人也能通过印在障子门上的影子观察屋内的人在做什么事,但若是关上了灯,又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眼已经在榻榻米上坐着发呆的五条悟,灯光将他的影子印在身后的障子门上,鬼使神差般的,他也走了过去坐在了五条悟的对面。
五条悟盘着腿,撑着下巴和伏黑甚尔对视,墨镜因为他低头的动作而滑倒了鼻头处,刚好可以露出那双耀眼的苍天之瞳。
真是好看。
每次看到伏黑甚尔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夏夜静得可怕,本该蛙鸣蝉噪的时候此刻坐在这室内却听不到一点杂音,是继续这么无所事事相望无言,还是想办法出去找点线索,很明显伏黑甚尔会选第二种。
再次当着五条悟的面张嘴扣了一下喉咙,从嘴里吐出了丑宝,这个场景,不管看几次都会被我们高傲的特级嫌弃。
越是弱小的咒灵越会懂得控制自己的实体,所以当丑宝因为再次被放出来而开心得不得了,甚至躺在榻榻米上滚了两圈时,外面那些监视的人依然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更别说像五甚两人印出影子了。
等丑宝撒欢结束,伏黑甚尔便把手伸进了它了嘴里,好一阵吧啦,终于在五条悟好奇的目光中拽出了一截玩偶的小腿。
这个是?
脑中回忆起被伏黑津美纪抱在怀里的等身娃娃,五条悟歪着头思索了一番伏黑甚尔的用意,接着便撞见了对方一脸坏笑的表情,也不知怎得,他好像突然就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了,跟着坏笑了起来。
“啪。”和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还在四周监视的一群人一下子骚动了起来,只不过他们没有接到任何指示,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领头的小队长打算派人靠近时,灯又再次亮了起来,障子门上印出两个对坐着谈话的身影,负责监视的暗卫互相看了一眼,再次安静了下来。
和室内,两个半人高的玩偶,各自穿了一件体恤立在榻榻米的两侧,位置刚好是之前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坐的地方,负责善后的丑宝,在重新打开灯后再次缩小了身体,像颗弹珠一样,一路穿过和室,滚到了院子外。
在距离客房十几米的地方,伏黑甚尔和五条悟正借着月色分辨主屋的方向,顺便还要找一下被久津仁带回来的那个咒灵……
好在这地不是久津家以前的老宅,地方不大,暗室与机关也不多,加上现家族内几乎没有术士,以两人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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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做点小动作简直就跟逛大街一样轻松。
短短几分钟,两人便来到了主屋所在的位置。比起客房,这里的建造更加简朴内敛一些,这跟他们所知晓的久津仁的性格相比起来,可以说是完全不搭的。
带着疑惑五条悟率先推开了主屋的入户门,里面空荡荡的,正前方摆放着仏龛,供奉的却不是任何被人所熟知的神明,左转是第二扇移门,接着是第三扇……
开到第五扇的时候五条悟已经明显有点不耐烦了,看着面前画着绚丽彩绘的移门,心情没由来的暴躁了起来,也不管会不会引起什么后果,走上去直接就是一脚。
“嘭!”移门被踹翻,可出现在两人面前的还是一扇绘着彩绘的移门。
“搞什么……”五条悟不带任何犹豫,朝着面前的移门就冲了过去,抬腿又是一脚,门再次被暴力踢开,然而出现在两人面前的,还是同样大小的房间和绘着艳丽图案的移门。
此刻伏黑甚尔的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停在原地没再跟随五条悟继续前进,等对方再次踹翻一扇门消失之后,他静静的迷上了眼睛。
【1,2,3】
伏黑甚尔在心中默念三秒,再次睁眼,面前本因被五条悟踹翻的移门,已经恢复了原样,甚至门上的图案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本来在扑着蝴蝶玩耍的老虎,已经将蝴蝶按在了爪下,大张着的血盆大口,眼看就要撕咬下去。
“嘭!”身后传来一声闷哼,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冷冽的味道。
伏黑甚尔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来人是谁。
五条悟看着面前无穷无尽的移门,上面演绎的故事让他从心底涌出一股无名的火气,烧得他头脑发胀,盯着老虎的那双眼睛就想上去再来一脚,可这次他刚抬腿就被一双手给拦住了。
“嗯?”语气明显的不耐,即使知道对方是谁,五条悟也压抑不住自己开始暴怒的情绪,很是不爽的抬头看向拦住自己的人。
真奇怪,开个门而已,有这么让人生气吗?
对于这人突然散发出来的恶意,简直让人想忽视都难,伏黑甚尔放开手,他能感受到五条悟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情绪,只可惜效果似乎不太好……有点不爽的捏了捏鼻子,“能不能收一下你这味儿,呛人。”
“呃?”五条悟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伏黑甚尔说的是信息素,“啊这,对,对不起!”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五条悟的道歉瞬间消散,本来只是因为受不了这呛人的信息素随口一提,没想到却能成功的拉回五条悟的理智。
伏黑甚尔盯着面前面露尴尬挠头的五条悟若有所思,这家伙以前,连个简单的信息素都分不清,现在却能因为这事而不好意思?
看来,连他也不得不承认,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确实懂事了不少……
哎,毕竟已经成是在咒术届都举足轻重的一家之主了。
想到这儿,伏黑甚尔突然灵光一闪,五条家上届老家主,也就是五条悟他老爸,好像还欠自己一个人情来着?再看看面前的五条家现任家主,心情瞬间就不美好了,那个老家伙已经死了,那现在岂不是该五条悟欠自己人情了?那自己干嘛还要来接他这个任务呢?自己完全可以用这个人情,去见莉莉安娜呀?
可恶,大意了!
五条悟完全不知道身边人情绪的变化,还在一个劲儿的自我反省:简直是太失礼了,绅士怎么能对着喜欢的omega乱飙信息素呢?之前的《追人100招》简直白学了!万一甚尔受自己的信息素影响……
诶?
影响?
五条悟的脑子一下子卡了壳,有点转不过来了,作为目前唯一一个具有攻击性信息素的高阶alpha,不仅是第二性同为alpha的人会排斥他,就连对信息素迟钝无感知的beta也无法接受他,五条悟信息素的难搞程度是五条家到现在为止动用了所有力量都没给他找到任何解决方法的程度,能与之匹配度超过20%的omega更是还未出现,家中长老一度以为五条家会就此绝后……
而就在刚刚,伏黑甚尔好像,对他这股让所有人都退避三舍的信息素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排斥?甚至只是觉得呛人而已……
加之之前伏黑甚尔被自己的信息素熏晕的场景,五条悟再次肯定了自己与对方的匹配度,说不定会达到让人吓一跳的程度……
正高兴着,和室的移门再次恢复,两个被困在里面的人却一点都不慌张,带着不知如何开口的复杂情绪,视线就这么不约而同的对上了,接着两人又各自心虚的移开了头。
卧槽!
这要怎么问出口呢?!
78.久津仁2
东山的那次事件,伏黑甚尔是怎么都不愿意再提起的,不光是作为黑市头牌的自己,精心准备却被算计,还有禅院慎的那个秘密……但这些都只是其中一部分,伏黑甚尔更多的是在排斥自那以后他便怀孕的这件事。
即使自认可以保护住这个孩子,但伏黑甚尔也不得不承认,惠的存在,是绝对不能与约翰博士牵扯上任何关系的,而见过他的五条老家主已经过世了,所有关于他参与过的痕迹,都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在岁月的长河中。
伏黑甚尔带着审视的眼光重新打量了一遍五条悟,这家伙也是自找,让他别跟着偏不听,虽说人没事,但信息素好像出了岔子,而且对于那段记忆也出现了问题,怕不是伤了脑子。
“嘁!”嫌弃的撇开了头,倒是搞得他连那么重要的人情都不敢问了。
五条悟这边呢,即想要问问伏黑甚尔对自己信息素是什么感觉,可理智又在告诉他《追人100招》——问别人信息素=性骚扰。
不过很快他又说服了自己,反正甚尔也是他的人,那人都是我的了,不管我做什么就都不等于性骚扰了。
自我安慰过后,五条悟这才开口打破了沉默,“甚尔。”
这次走神的换成了伏黑甚尔,在思绪被拉回后,他微抬了下眉示意对方继续。
“你喜欢我的信息素吗?”
一记直球,正中伏黑甚尔面门。
刚刚才被打破的沉默,又再次回到了两人身边。
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件大事的五条悟还一脸期待的盯着伏黑甚尔,即使这里的光线暗得快让人看不清五指,但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哪怕再暗点,对方面上表现出来的一丁点不自然,还是能够被清晰的捕捉到。
比如现在。
“甚尔?”五条悟又叫了一声,因为他感觉到了对方在瞬间乱掉的心跳。
“妈的。”看他这傻逼样就来气!“闭嘴,干活。”伏黑甚尔伸手擒住五条悟想要靠近的脸胡乱的揉搓了一番,墨镜再次被他弄掉,不过这次他俩都没去捡。
问人信息素,跟问人要不要□□有什么区别?
自认已是风雪老手的伏黑甚尔,被无数人问过无数次这样的问题,可在面对五条悟的时候,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却是逃避,这让他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可震惊过后心理便冒出了一股无名的火气,就跟妓女被处男调戏了一样,简直是奇耻大辱。
打掉五条悟伸过来扒拉的手,伏黑甚尔还想再下狠手,可在看到那双因为自己粗鲁的动作而冒出水汽的眼睛时又犹豫了。
就五条悟这个什么也不懂的童贞dk,刚刚能问处那句话,多半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反观现在的自己,居然因此而生气,还做出一副打击报复的样子,简直不要太丢人,这样想着伏黑甚尔的手劲儿轻了不少,甚至想给丢人现眼的自己两巴掌。
“诶!诶!”就在他情绪转变的某一个瞬间,五条悟像是看到什么让人惊奇的东西。
甚尔的耳朵?好像变红了?
为了确认这一点,本来挠痒痒般的挣扎变得剧烈起来,可单单凭借□□的力量,现在的五条悟压根儿比不过伏黑甚尔,所以哪怕他再怎么使劲儿,反倒是让自己变得更狼狈了不说,连头发都被耗得一团乱了。
“放开!老子要认真了!”就在五条悟要用上咒力的时候,已经平复好心情的伏黑甚尔从兜里抛出了丑宝。
如弹珠般大小的咒灵在空中完美的旋转了360度后精准的朝着两人的位置降落,并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
伏黑甚尔一只手还捏着五条悟的嘴,企图阻止对方想要说出口的话,另一只手则举过头顶,刚好伸进了下落的丑宝嘴里。
五条悟看着伏黑甚尔的一系列动作,眼里流露出了惊艳的神色,要不是还被对方扣着,他一定得鼓个掌,再哇偶一声卖力吹捧。
“傻子。”伏黑甚尔不再看五条悟,松开手后带着丑宝转身面向来时的那扇门,计划原路返回看看。
“诶?”五条悟揉了以下被掐疼的嘴,见伏黑甚尔要走,忙抬腿跟上。
移门再次被打开,进入新的房间,门上的花纹却是之前那幅老虎扑蝶图的后续,这次彩绘上的老虎已经将蝴蝶踩在爪下,仰头长啸的样子,似乎在预示着自己的胜利。
看来,不管走哪边都是一样的结果,继续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伏黑甚尔把玩着手中的咒具,回忆了一遍他们是在什么时候进入的这个结界。
六眼都能够看穿所有术式和咒力,这个结界没被五条悟率先察觉出来,只能是一个原因,它的咒力支持需要的很少,达不到被人注意的程度,相对的,咒力越少,它的防御性也就会越低,只要找到突破口,就能被人从内部打碎。
就跟当时困住酒井芳子的结界一样。
在房间内静下心来的五条悟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面露古怪的环视了一周,上次也是这样,他跟伏黑甚尔在酒井老宅逛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劲儿,这次又是如此,不过这次的结界似乎多了一些让人情绪不稳定的东西。
“这个结界……难怪我没发现。”五条悟走在伏黑甚尔旁边,“这个空间中有催发人情绪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甚尔猜猜是什么?”
【猜你个头】伏黑甚尔斜眼看了五条悟一眼,对方笑得一脸灿烂,丝毫不见刚刚的窘迫,“有屁就放。”
面对伏黑甚尔的不配合五条悟丝毫不慌,枕着头一脸开心的说道,“哦~~甚尔真聪明,就是空气哦。”
“你……”那一刻伏黑甚尔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精彩,真是好一个不要脸的自问自答,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的厚脸皮已经如此炉火纯青了。
“你和我既没被攻击,也没接触过什么东西,这种无色无味的神经毒素,能够传播的办法也就只有空气了。”对于伏黑甚尔那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五条悟还是很受用的,一边绕着四周的墙纸继续观察,一边说道,“这种毒素没什么实质性的危害,所以并不会让人很快反应过来,但是吸食久了会刺激人的信息素,当人体内信息素浓度过高的时候,情绪就会变得无法控制。”
“就像刚刚的你一样。”
“Bingo!”五条悟举起手对着伏黑甚尔比了一个开枪的动作,然后笑着上前环住对方的肩膀,“现在,先让我闻闻甚尔是什么味道吧。”
“滚!”伏黑甚尔忙抬手抵住五条悟往前凑的头,呲牙警告,“别逼我动手。”
“mama!”第一次见甚尔在做任务的时候跟一个男人这么亲密,丑宝的视线不安的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最后忍着恐惧,朝着五条悟挥出了一拳。
一股无形的屏障就此展开。
突然被无下限隔开的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同时愣了一下。
五条悟看着踩在无下限上的丑宝,无语的拍了下头,因为感觉到陌生的杀气,自己的防御系统——六眼之下的本能反应,无下限自动张开了,这种时灵时不灵的自动档,其本人也很头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达到完美凑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五条悟摆摆手撤掉了无限下,脚步动了一下打算重新靠近伏黑甚尔,突然脚下发出“砰啷!”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这个无限循环的和室内显得格外响亮。
“嗯?”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同时朝地上看去,一幅坏掉的墨镜正滑稽的躺在地上,本就纯黑的镜片,有一块被它的主人踩到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而剩下的镜框被踩扁了,成了个独眼大侠。
“诶?是我的墨镜耶。”五条悟故作惊讶的蹲下身,戳了戳地上的尸体。
“嗯,是你的墨镜。”伏黑甚尔跟着点了点头。
两人刚刚分明已经原路返回了,伏黑甚尔亲自推开的移门,走进了新和室,而墨镜则被他们遗忘在了上一个房间内,可现在墨镜却出现在了这里,为什么?
除非……
他们两人其实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靠!”感觉自己被人戏耍了的五条悟手中直接打出一发小型的【苍】,面对黑暗中突然闪现出亮眼的蓝光,伏黑甚尔眯着眼睛一时没来得及出声阻止。
术式脱手而出,朝着彩绘移门打去,在接触实体的瞬间便将移门绞了个粉碎,可【苍】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朝着门后冲去。
五条悟站起身和伏黑甚尔一同看向被【苍】打通的房间,层层叠叠,像是一个无止境的黑洞,可在下一秒,被击碎的移门又再次恢复了原样,五条悟对于【苍】的感知也在随后消失了。
“攻击无效吗?”五条悟走到移门前,盯着面前的彩绘大老虎喃喃到。
“这不是普通结界,不能像上次那样直接破开。”伏黑甚尔拿着【逆天】看似简单的绕着房间一转了一圈,但手中却一直在使用咒具尝试用其感受异样的地方。
突然,伏黑甚尔感觉到手中的【逆天】轻微的震动了一下,他忙握着咒具,不动声色的来回比划了一番,再确认这个位置确实不同后,伏黑甚尔后退一步,开始思考起房间的这个位置,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
五条悟见他盯着一处看也凑了过来,只简单的想了一下便开口道,“这地方,之前好像供奉了个东西来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伏黑甚尔顺着五条悟的话马上想倒了两人最开始进去和室时,看到的那处仏龛,上面供奉着他两都不认识的仏像。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踏进和室的瞬间,就进入了对方的结界……
伏黑甚尔靠着最早的记忆,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在心里比划了一番仏像脑门的位置,最后扬起【逆天】一锥子扎了下去。
“哗啦!”结界就此碎裂。
一切复原,伏黑甚尔和五条悟重新站在了主屋的入户门内,面前的仏像随着甚尔拔出【逆天】的瞬间碎裂,而隐藏在后面的幕后黑手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一只人身,蛛脚的咒灵。
【长得像蜘蛛的怪物】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同时想到了酒井芳子口中的那只咒灵。
看来,它并没有死,而是跑了。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它跑回了久津家。
“这么看来,藤井应该是死了。”伏黑甚尔将【逆天】放回丑宝的嘴里,并从里面随便挑了把二级长刀咒具出来。
“它为什么要跑呢?”五条悟认同了伏黑甚尔的观点,这只咒灵跑去酒井家那个鸟不拉屎的老宅,很显然是为了守株待兔,可它为什么兔子都到手了却自己单独回来了呢?
“你别忘了,藤进次郎是许过愿的。”伏黑甚尔看着面前突然跳到了房梁上的咒灵,你别说,倒立的样子还挺吓人,“每个许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不是发狂失踪,就是自杀死亡,这个咒灵在结界里下了令人狂躁的毒液,藤井次郎本就身怀诅咒,发狂跟对方打起来,不说赢,伤到对方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所以藤井健次应该是被这玩意儿给吃了?难怪找不到尸体。”五条悟看着头顶的咒灵突然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蹦了过来,青面獠牙,速度之快,几根蜘蛛脚绷得像一根根尖刺,于是抬手就是一发【苍】,这一次术式打到了实体上,咒灵被击中半个身体从空中坠落下来,黑紫色的血溅得到处都是。
伏黑甚尔靠着灵活的走位得以避免了被淋一身液体的结局,被【苍】击中的尸体并不好看,看着被咒灵尸体砸坏的仏龛甚尔用手中的长刀指了指说道,“它少了一个根腿,一看就是被人弄掉的。不管藤井健次怎么做到的,也算是死得不冤了。”
“那这家伙怎么不连着酒井芳子一起干掉?”
“我怎么知道,可能因为受伤了就先把人放结界里关着,结果被我俩捡漏了吧。”说着他还不忘斜眼看了眼五条悟,发出无声的鄙视,“这咒灵怎么看怎么像家养的,你堂堂五条家主,不应该多关心下这个么?”
家养咒灵,一个不能放到台面上的秘密。
御三家私下都有干过,但这事又是在咒术届内明令禁止的,所以像久津家这种品级的家族,想要干这事还干得不错就很令人费解了。
“家养就算了,别跟千代一样就行……”
深知其中道理的五条悟也只是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便闭上了嘴。只不过这句话到底是在说跟千代一样后期觉醒术式,还是说它被人用于做那样的玩乐就不得而知了。
伏黑甚尔本来还想说几句的,但鉴于这是五条悟难得认真的发言,想了想也就懒再去继续这个话题,总归能坐上家主这个位置,也不会太意气用事。可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黑暗里却传来了一阵掌声。
“啪啪啪!”一个穿着藏青色链条暗纹浴衣的男人鼓着掌自黑暗中走了出来,“两位实力强劲,真是令人佩服。”
奈何被夸奖的两人并不买账,这破地方还有人送上门来,刚刚的对话,他又听了多少?
白织灯下,一直紧闭的和室移门已经被完全打开,内里布局一目了然,用的全是深色木材和颜色更加灰暗的家具,地上散落着无数的书稿图纸,看起来这里就是个工作的茶室。
“久津仁?”伏黑甚尔问道。
“正是。”开口的男人有着一头卷毛,胡子拉碴,露在外面的手臂干瘦且没有什么肌肉,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喜欢宅在家里的作家,而不是千代口中那个阴晴不定的变态。
深知人不可貌相,伏黑甚尔继续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想来凭两位的本事,也不会乖乖等到明天。”久津仁的回答算是变相的承认了伏黑甚尔的问话,但接下来他的行为又让伏黑甚尔有点看不懂了。
只见久津仁扣了扣自己那头打结的卷毛,打了个哈欠便开始用脚将掉落满地的书籍画卷踢开,等好不容易清出一块能坐人的区域后,他又慢悠悠的从茶柜里拿出了茶具开始煮起了茶?
明知现场的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却表现得没有一点慌乱,甚至平静得有点过头,行动间也完全没有一丝警惕和防御的意味,坦荡的像是在迎接老友。
不知怎得,对方越是这么轻描淡写,五条悟就越是一脸的嫌弃,要不是之前的资料是五条家提供的,他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可惜千代的束缚不会撒谎,五条家的情报更不会。
所以在看到如此淡然的久津仁时,五条悟会变得非常的烦躁。
反观伏黑甚尔却是突然来了兴致,该说真不愧是能在咒术届将一个无祖传术式继承的家族盘活的家主,明知自己面对的是能随时取自己性命的人,却能表现得如此坦然自若,不是心大就是个真疯子。
而久津仁应该就是后者了,在喝完了一杯茶后,他又给自己续了第二杯,在伏黑甚尔以为他要继续喝的时候,这人却突然开口了,“人面蛛的术式是构建出一个【假想空间】,这个空间会自我吸收周围的咒力循环,无需多余得咒力支持,在这个空间内,只要结合人面蛛独有的毒素,深陷其中的人久而久之就会迷失自我,然后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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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尽的循环之中,不过缺点也很明显……”久津仁喝了一口茶接道,“毕竟是【假想空间】嘛,只要被发现空间的不同点,就能被打开,而且空间还不能主动使用,只能等外面的人自己走进来,哎,真没用……”
伏黑甚尔眉头微蹙,这家伙是在公开那个蜘蛛咒灵的术式吗?
这么主动的任务目标,他还是第一次见……
五条悟光顾着嫌弃根本没怎么听对方说话,看着久津仁还想继续他很是鄙夷的凑到伏黑甚尔旁边嘀咕,“我怎么越看他越生气呢?”
“呵,彼此彼此。”伏黑甚尔如实评价道,久津仁这幅轻描淡写的样子让中了两次招的他们显得十分的小丑,加上现在这副状况之外的样子更是让他俩丑上加丑。
从来都是挑别人毛病的五条大人虽不像伏黑甚尔能那么快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本能的反感却是一点不慢的。
不过!
这和他本人气人的程度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不知两位之中,哪一位是高专的咒术师呢?”久津仁没去注意两人咬耳朵的小动作,自顾自的抿了一口热茶,然后才想起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也倒上了一杯,请君入座的意味明显。
既然问的是高专术师,伏黑甚尔当然不会上赶着去抢答,就等着五条悟自己过去,结果这人也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就是不肯接话,也不肯动。
感受到伏黑甚尔的疑惑五条悟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朝着跪坐的久津仁挤眉弄眼了一番,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久津仁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都跟他的气场不合。
而另一头的久津仁在说完话之后也不再继续开口,垂首品茶的动作让人看不出眼底的真实情绪,伏黑甚尔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脚打算过去继续假装自己就是五条悟,反正这话他已经骗过千代了,结果他还没走近,就被从身后大步赶过来的五条悟给撞了一下,两人成功交换了站位。
“有屁就放,谁要跟你喝茶。”五条悟屈腿坐在软塌上,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甚尔坐,但是别喝他的茶,有口臭。”
饶是久津仁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在面对五条悟如此没品的挑衅时也会控制不住的沉下脸来,“咒术高专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五条悟:“管你屁事,也没见得久津家把你教得有多好。”
本来只是想争个口舌之快的久津仁在听到五条悟的话后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开关突然就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咣当!”茶杯还被他给狠狠砸在了桌上。
五条悟的无下限不知道何时已经展开,溅出的茶水被挡在了屏障外,伏黑甚尔挑了下眉,却发现对面的久津仁因为太生气根本没注意到这点。
是该夸奖一下五条悟抓人痛处的能力了,你看看,只一句话就把做足了样子的人给气得连基本的观察力都没了。
不过,倒是可以看出久津仁这个家伙问题确实挺大的,光看现在发怒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两人吵个架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伏黑甚尔饶有兴趣的往旁挪了下位置,免得一会儿又有茶水溅到了身上。
“字面意思。”五条悟开始继续输出,“弑父夺位,压迫族人,表面光鲜,内里就跟你的家族一样腐败。”话毕还得意的挑了下眉,嘲讽的表情配上那颗露出来的虎牙,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特妈知道什么!久津家不能继续被普通人的血脉稀释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荣耀!”
“冠冕堂皇。”五条悟嗤笑道,“有没有术式传承,跟你家族衰不衰败有什么关系。”
“咒术世家没有术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久津仁的表情已经相当扭曲了,可这两人的观点,伏黑甚尔却不太好评价。
五条家也是百年来才只继承五条悟这么一个即有【六眼】又会【无下限】的天才,而那无人继承的百年之间,五条家是如何养精蓄锐的,方法即使告诉了久津家,他们也用不了。
单单是因为祖传术式断层,他们家就能靠着联姻重新生出新的术式继承人,这样不择手段的疯狂举动,想来早有前车之鉴的加茂家会舍弃他们也是必然的结果。
现在看来祖传术式返祖在了千代身上,也算是一种报应了。
可惜当局者是看不透这一点的,“要是再没有术师降生,我们就只能继续躲在这个岛上,跟着这群普通的废物做生意。”久津仁似乎是气急了,在一连骂了一长串后,直接推翻了茶桌站起了身,茶具“哗啦啦”倒了一地。
“嚯?无能狂怒?”五条悟还嫌不够热闹般继续说道,“最开始那个有【反重力】的女人不是被你们逼走了吗?还有现在这个快要死的【化妖术】,说什么族人继承术式,你想的一直都是自己继承术式吧。”
“你!你!”这一下算是真踩了久津仁的尾巴,只见他“你你”了半天也没想到反驳的话,最后只能悻悻说出,“你们生来就是咒术师,根本就不懂!”
可谁曾在这句话又刚好戳到了伏黑甚尔的雷点。
“嘁,谁他妈要当咒术师了。”本来还在看戏的甚尔在听到对方说自己是咒术师还是生来的那种时就有点不高兴了,手撑着头冷不丁的冒了这么一句出来,结果成功打断了还想继续掰头的两人。
“你是?”像是才看到还有第三人在一样,久津仁整了整衣服重新坐了回去,手在碰到桌沿的茶渍时还非常心疼的将打翻的茶桌扶了起,结果在看到地上散落碎裂的茶具后愣了神。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重振久津家的荣耀而已。”久津仁喃喃开口,“你们高专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嚯?又开始自我洗脑了?”五条悟翻了白眼,装睡的疯子,要不是还有事没问完,他真的会直接动手的,“你家那点子东西,破事比家业还多,也就只有你还当块宝了。”
“你们这些小小术师怎么懂我们这些世家所守护的东西!”认定对面的两人都是高专派来调查的术师,久津仁话里不自觉带上了一丝轻蔑,哪怕他连术式都没有继承,咒术届的世家,也不是高专的学生能比的。
听完久津仁的话五条悟难得的没在继续嘲讽,而且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我是该夸你情报做得好呢,还是该笑话你呢?”
知道两人是高专的,却不知道来人是五条悟。
甚至将伏黑甚尔这个天与咒缚也当作了高专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让甚尔进高专,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久津仁听不懂五条悟话里的意思,在他眼里,五条悟就算是高专的,那也是一个高中生而已,至于另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似乎要更不好惹一些,想到这里,他将视线投向了伏黑甚尔。
眼前的男人虽然穿着运动套装,坐姿也很随意,但从他躬身的动作中,却很好的展示出了紧绷的大腿肌肉和腰腹处贴身T恤下的完美线条,这一切都昭示着这是一具连大多数练家子的人都无法拥有的完美身材,最重要的一点这人长得还很英俊,浑身散发着成熟又慵懒的性感。
久津仁眼中瞬间流露出了惊艳之色,心底某种黑暗的念头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也没想太多他紧接着又换上一副温柔模样,笑着看向伏黑甚尔,可刚张嘴脖子下方就被刀刃抵上了。
“笑得那么恶心干嘛?宰了你哦!”
五条悟在伏黑甚尔动作之前,夺过了对方放在脚边的咒具太刀,吵架也好,打架也罢,敢把那种心思用在伏黑甚尔身上,他可是会动真格的。
79.久津仁3
蝼蚁命薄如纸,生在权力之中的人,又怎会去了解对他们无用之人的痛楚。
久津仁的出生刚好是在霓虹泡沫经济时期,没了咒术届的后盾,想要从事其他行业的久津家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但就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久津仁的成长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及,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的长到了现在,哪怕后来他做出很多疯狂的事,也无人忤逆。
所以当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比起害怕他更多的是觉得有趣,像是平静的水面终于有了一点涟漪。
被人发现不过早晚的事,但以他久津家家主的身份却自信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毕竟杀人者,从不会在意咒具入喉有多痛。
直到五条悟让他亲身体会了一把。
伏黑甚尔的这把太刀等级并不高,堪堪到达二级,用来对付普通人却是绰绰有余,五条悟的手很稳,刀尖直直的抵在对方的喉结处,哪怕只是轻晃一下身体,刀气都能直接刮破皮肤。
血腥味蔓延,伴着刺痛提醒着久津仁,面前这个高专学生,是真的动了杀心。
久津仁本想继续发泄的火气被这一变故给压了下去,可继续僵持等死也不是他的风格,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稍稍往后退了一下身体,确定五条悟没有继续追击才开口说道,“别逞一时之气,对你我都不好。”
“嘁!你管老子!”五条悟挑眉,因为没有了墨镜,那双苍天之瞳在主人发怒的时候瞪得格外大,久津仁盯着那双眼睛,一时有点疑惑。
气氛再次凝固,伏黑甚尔本不想参与两人的对峙,可这么没营养的争吵他突然就有点不耐烦了。
“铛铛!”伏黑甚尔抬手敲了敲五条悟手中的太刀,示意对方让开,不过没得到回应,他也不急朝着久津仁颔首说道,“聊聊?”
“哼!”五条悟这会儿反应过来伏黑甚尔的用意了,本来想要插一句“不用聊”的,但很快又想到要是把甚尔真的惹生气了又会被拉黑,只能一脸憋屈的收回了太刀,嘴上放着狠话,“我一会儿再来宰你。”
伏黑甚尔用手撑着脑袋,斜了他一眼,并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看到双方重新坐好,伏黑甚尔想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们就过滤掉那些虚伪的开场白,直接进入正题吧,犬鸣隧道的事,你知道多少?或者,你参与了多少?”
“……”久津仁摩挲茶杯的手轻顿了一下,短短几秒他在脑子里已经想出了十几种敷衍的回答,但很快又全盘否定了,对方能问出这样的话,肯定是已经有了确切的情报,现在不过是来追问细节而已,加之千代此时的状况,倒不如反客为主,“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怎么,千代没说完?”
伏黑甚尔没立马接久津仁的话,而是在心理重新给人下了定义:果然难缠。
什么宅男作家,不过是表象而已,表里不一像蛇一样,才是这种人的真实人设。
“不用跟我兜圈子,也不用拖延时间。”伏黑甚尔微微仰首,一直都是淡然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嘲讽的神色,“搞清楚你现在的状况,是我,在审问你,而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随着伏黑甚尔的话说完,一股无形的威压席卷了久津仁的全身,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感觉到面前的人印在墙上的影子变成了一只通体漆黑满嘴獠牙的怪物朝着自己猛扑了过来。
“呃……”与五条悟咒具划伤肌肤所带来的疼痛不一样,伏黑甚尔所给予他的是让人犹如死过一次般的压迫感。
久津仁: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处其中只会觉得格外难熬,在伏黑甚尔收回杀意的瞬间,久津仁终于得以缓过一口气,狼狈的趴在地上喘息,刚被他扶正的茶桌又摇摇欲坠起来。
“其实,你犯的事,上面已经知道了。”伏黑甚尔开始骗人了,“现在交代清楚还能戴罪立功。”
久津仁平复了一下呼吸,起身抹了一把头发,手却抖着拿不住茶杯,但对方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你算什么东西?说没事就没事?”
听了,但不多。
“啧。”伏黑甚尔也不生气,直接将一旁的五条悟揽了过来,“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被点名的人还沉浸在好不容易的亲密接触中,一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即将被利用这件事。
久津仁不屑的笑了笑,“你还能编一个高专老师不成?”
高专的老师至少都是二级以上的咒术师,凭借老师的身份加上二级术师,确实也能在咒术届说上一点话,可眼前的这个娃娃脸的白发少年,怎么看都跟老师沾不上边。
久津仁强装镇定的给自己倒了杯新茶,他算是想通了,人面蛛已经被祓除,千代身上的束缚也快把他自己给磨死了,现在只剩那个东西还在地下室关着,哪怕真被查出来,自己咬死不认,咒术届也不能拿自己自己怎么样,还是那句话,他可是久津家的现任家主。
“你眼前的这位可是五条家的现任家主,五条悟。”
“咣当!”随着伏黑甚尔用玩笑般的语气公布了五条悟的身份,本来还在喝茶的久津仁手腕瞬间卸了力气,茶杯再次打翻,溅了他自己一身茶水。
伏黑甚尔看着因为撤掉无下限而同样被溅到茶水的五条悟皱了皱眉,“你们这些世家干的蠢事,由世家来解决,不过分吧。”
“……”久津仁张了张嘴,太过强烈的视线拉回了五条悟的注意,双目对视下,被六眼无限剖析的诡异感终于让他明白了一开始他在看到这双眼睛时的违和感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用怀疑,是五条家的那个天才六眼。
“我……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们,但是久津家,不能在这儿毁掉……”五条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久津仁在清楚不过了,而五条家家主能给他什么样的承诺更是决定了久津家的未来。
“呵。”伏黑甚尔轻笑了一声,转头看向五条悟,揽着人的手臂还不忘摇了摇,“家主大人,如何?”
心情已经由阴转晴的五条悟因伏黑甚尔的话重新认真思考了起来,久津家是依附与加茂家没错,但这个家族已经在很久之前就有了想要脱离的架势,而且就鹿儿岛的发展来说,这个地方比较守旧,旅游业作为主营经济,并不值得五条家插手。
综上所述。
“也不是不行。”五条悟敲了一下拳头,比划道,“想要得到五条家庇佑也不是难事,但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
好看的眉眼,配上戏谑的语气,伏黑甚尔收回手臂在心里笑骂了一句小狐狸。
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但是话中却给了对方无限遐想,久津仁现在是骑虎难下,必须做出选择,而五条悟给出的这一点点可能性都会被他牢牢抓住。
现在最好的诚意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久津仁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也没人去催他,和室静得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
“咚咚咚咚!”就在这时,移门传来一阵急切的敲击声,“家主家主!您在吗?”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闻声朝着回廊望去,久津管家的声音,即使隔着两扇门,依旧清晰。
电筒的灯光在门外闪烁,虽然看不到外面有多少人,但只听杂乱的脚步也能猜到久津管家这次是带了至少一个小队在办事,看这架势,应该是相当着急的那种,难怪即使得不到里面的回音,也不愿意离去。
“呀。”五条悟看着外面晃动的咒力,突然小声惊讶的一下,随即又装模作样的笑道,“被发现了?”
伏黑甚尔闻言挑眉,他自然是听明白了五条悟话中被发现了是什么意思,只是算算这个时间,久津家的护卫队似乎也不算太糟糕。
“大管家,你先退下吧。”久津仁在长久的思考过后,终于是想通了,而他的决定也没让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失望。
“让护卫队的人都下去,将酒井芳子带过来,别的事,没我的命令,都停了吧。”
当事件中心的人物放弃抵抗的时候,接下来的流程就变得异常简单了起来。
酒井芳子被带过来的时候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懵逼模样,加上这一晚上经历了太多,好不容易才小睡了一小会儿就被一群人闯进房间叫醒,情绪的大起大落让本就精神紧绷的她更加憔悴了。
仆从退下后和室门再度关上,酒井芳子顺着光亮来到了伏黑甚尔等人所在的茶室门口,在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人后,酒井芳子这才呼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堵气。
“呼~太好了,你们在这儿啊。”酒井芳子对着伏黑甚尔打了个招呼,然后小跑着上前进入了茶室,和抬头看过来的久津仁对上了视线。
“呃……”酒井芳子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第三者,结果在看清久津仁脖子处的血迹时又吓得立马朝伏黑甚尔身后躲了过去,久津仁的视线则全程落在酒井芳子身上没移开过。
伏黑甚尔不着痕迹的看着久津仁的反应,见对方又要想入神的时候敲了敲面前的茶桌,“行了,人齐了,开始吧!”
“……哼。”久津仁颔首,起身站定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随即动身朝着内室走去。
当一行人跟随久津仁穿过重重移门最后从他的房间进入地下室的时候,说不惊讶都是假的。
谁会在自己的房间底下修建一个地下室呢?
伏黑甚尔不自觉的看了五条悟一眼,对方忙摇头表示,“别这么看我,我房间可没有。”
“谁问你这个了。”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
酒井芳子走在队伍后面,全程状况之外,除了知道要跟着走以外,其他的情况她是一点都不清楚,而且另外两人也没有要开口给她解释的打算。
穿过白石砌成的隧道,最后所有人来到了一间不大的石室内,这里贴满了可以隔绝咒力外泄的符咒,就连铁质的牢笼上都刻满了符文,石室内点着蜡烛,烛火随着几人的动作摇摆,牢房的角落,有一团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缩在那里,五条悟的六眼只分辨出了一个类人型的咒力走向,具体的样子还是需要这东西转过面来。
伏黑甚尔看了眼五条悟的反应,见对方一副皱眉的模样就知道他也看到了那个东西,不过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一只咒灵就得靠酒井芳子来认一认了。
四人在牢笼前站定,久津仁举着蜡烛将墙边最后的两盏蜡烛点亮,光线昏黄,但深处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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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已经可以看清了。
五条悟上前一步,对着铁笼敲了敲,沉闷的打击声在石室内特别的刺耳。
一下子,所以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五条悟也抬起了手,做了一个扩音筒的动作,“喂!听得见吗?还活着吗?”
久津仁手中的蜡烛狠狠的歪了一下,正想转头开骂,但又碍于这人的身份,最后话只能憋在口中,自己气自已的结果就是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酒井芳子一直就没跟上几人的节奏,甚至不知道这个带路点灯的就是他们要见的久津仁,看五条悟朝着牢房喊话,也跟着状着胆子努力朝里看去。
黑暗中,那个一直未动的东西,像是抬起了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等那个东西让开一点距离,大家才看到牢房的角落,居然还放着一台开着机的电脑。
莹莹灯光闪烁,印在那个东西身上,大家这才看清,它穿着的,似乎是一件修身黑袍,只是袍子有点太过破烂了,连坎肩都只剩一半还挂在肩上。
这个样子?似乎和酒井芳子形容的那只有所不同,不过……已经非常像人了。
五条悟死死的盯着这个咒灵,直到它缓慢的来到牢笼口,距离越近,围绕着它的铁栏杆就散发出越重的咒力阻碍,随着一丝红色的流光从铁栏杆上一闪而过,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同时朝着符文看去,果然……这些铁栏杆上都被刻上了专门关押犯人用的符文,这些符文的力量从顶上一直蔓延到地底下。
什么鬼?
五条悟心下骇然,咒术届内,符文应用最好的应该是加茂家,这可能得归功于他们体内阴阳师的血脉,而御三家的其他两家也会有专门的符文研究,像这种专门关押拥有咒力的普通人或是咒灵用的符文,现在更流行于符纸加咒具的组合,这种未经改良,直接在用具上刻下符文的方法,至少也得是一级以上且精通结界术的术师才能办到。
而且,这种类型的封印,据他所知,只有东京高专和总监局有,还都是出自那位天元大人的手笔,用途也是用作特殊的审讯室在使用,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牢房?
伏黑甚尔对这些东西的了解没有五条悟清楚,他只是奇怪于这个牢笼刚刚瞬间散发出来的那股强烈的排斥力量,是连天与咒缚的他都能感觉到的。
这样的结界术,以久津家现在的实力,哪怕是在落寞之前,应该也没有能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才对。
“叮叮当当。”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是比五条悟用手敲的那一下更悦耳不少,几人顺着声音抬头,不知不觉间,牢笼里的那个咒灵居然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
体型高大,四肢完整,枯槁的卷毛遮住了它的整张脸,甚至这部分头发还一直遮到了腰腹的位置,而在这个咒灵头部的地方,似乎长了几只造型奇怪的类似树枝的东西,一个像人又不像人的咒灵。
“酒井。”伏黑甚尔突然叫了酒井芳子一声,站在后面的女人吓了一跳,连忙来到他旁边。
“是它吗?”
“……”酒井芳子还想了一下伏黑甚尔说是是谁,结果看到自己面前的咒灵时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于是赶紧忍着恐惧将面前的东西上下打量了一遍,“呃……像又不像,我记得那个怪物,不是,咒灵长了角。”
“诶?是这样吗,那真可惜。”五条悟看着里面的咒灵,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倾向,就站那儿一动也不动的,“介绍介绍?”
后面这句话自然是对久津仁说的,而被点到的人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将手中的烛台放到了一边,双手揣进袖口,慢悠悠的踱步到了三人旁边,一股炽热的视线,伴随着他移动,直到他在咒灵面前站定。
“这就是犬鸣村的那只咒灵。”
哈?
三人齐齐回头,犬鸣村的咒灵?
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死掉了。人就是这样,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哪怕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也不能被伤害几分,而当真相就在眼前的时候,才发现,接受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犬鸣村内有咒灵出现,那就不可能如当初评级时的那样毫无处理价值,咒术届内,总监局?御三家?还是高专?背后到底是谁,偷偷插手了【窗】的内部,目的又是什么?
五条悟还没理清这一点,身后又传来了酒井芳子的惊呼,伏黑甚尔跟他一同看了过去,结果就见对方一脸震惊的捂着嘴,指着前面的咒灵,“你你你”了半天。
带着好奇两人看向被他们冷落的那只咒灵,只见本来还隔了一段距离的咒灵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牢笼旁边,那头乱糟糟的长毛被它自己掀开了一条缝露出了那张酷似人脸的五官,大咧咧的展示在了众人面前,牢笼的符文疯狂流动着泛出血红色的光。
“好……久……不见……”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沙哑声从咒灵的喉咙中传了出来。
这是在?打招呼?
当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的咒灵,正瞪着一双方形瞳孔,裂着满口的尖牙笑出了声。
真是瘆人。
酒井芳子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后退,因为这张脸,这个咒灵,就是那只造成她们全家灭门的羊头咒灵。
80.人心不足蛇吞象1
撒旦的名字来源于希伯来语“Satan”,他被基督教认为代表着邪恶的力量,就跟恶魔诱惑人类远离上帝,并使他们陷入罪恶之中一样,长着羊角的恶魔都是撒旦的化身,而半羊人的恶魔,就只有巴弗灭。
“我更喜欢,大家叫我神父。”
羊头咒灵抬起那双过长的手臂,手指细长上面的指甲锋利,只是一个简单的撩头发动作,毛发便被它自己尽数拽掉,众人这才看清,之前在暗处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头发和竖在那上面像树枝一样的阴影,根本就是它不知怎么折断的羊角。
“嗯?没想到…你还…活着,可喜可贺呀!”神父说出的话越来越流畅,短短几句之后便没了最开始让人听着生涩的感觉。
“啊,这不是久津家主吗?怎么?又带了新的实验品?你可真是不死心呢?”神父抬手鼓了个掌,然后用指甲敲了敲铁牢,铛铛声中,它故意压低声音凑近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你还是亲自试试最好了。”
“神父?”伏黑甚尔适时开口打断了咒灵的话,毕竟,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
“哦?”被叫到名字的咒灵马上转移了目标,在看到伏黑甚尔的时候还十分不解的用指甲挠了挠头,“看你这架势?不对呀!”
虽然久津仁来这里找它只会带它做实验,但是他面前的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实验品的样子,而且自己没能感受到他的咒力,是自己看不透?还是?
带着疑惑神父又看了眼五条悟,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了过来,这是面对强大的敌人时,身体本能给出的判断。
“哦呀哦呀,看来,不用干活了呀。”咒术师?还是两个?那就更不可能是实验品了,想到了一种可能,神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我就说过,我的时间还很长,可以慢慢等,你看,这不就等到了……”
虽说弱肉强食,自己不敌当时的那个术师被困于此纯属自个儿倒霉,但作为一个特级咒灵,士可杀不可辱,就凭久津仁和他的家族,对他做的那些实验,神父怎能不记恨。
看着久津仁那一脸被戳中的表情,神父只觉得畅快。
“酒井芳子口中的你,可是相当潇洒啊,怎么现在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伏黑甚尔看着表情逐渐扭曲的咒灵不禁想要开口打趣,“你后面的电脑在做什么?”
对于伏黑甚尔的提问神父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很认真的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这两人,好像真的跟久津家没关系啊?那,如果自己跟他们合作,可以从这个牢笼逃出去,还是会从这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呢?
方块状的瞳孔透出危险的光,如果能让这两人许愿……
不对。
神父很快打断了自己想要动用术式的打算,与其去赌别人会许出怎么样的愿望还不如直接做个交易,毕竟这两人似乎有求于自己的样子。
一整套的自我安慰下来,神父就这么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
“喂,你们两个术师,在问问题的时候,得先拿出点诚意来吧!”
“嚯,还挺会来事的?”伏黑甚尔笑道。
旁边的久津仁此时表情已经非常难看了,但事已至此,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愤愤的扭过头去选择不过问。
五条悟全程没去打扰和咒灵交涉的伏黑甚尔,只是若有所思的在旁边站着,如果说之前只是听酒井芳子的口述,他还并没有将这个咒灵放在心上,不过是有独立思维的咒灵加之能力特殊了点,可现在面对面之下,这个咒灵不仅有自己的名字,而且思维清晰还能够表达出完整的喜恶。
达到特级的咒灵,有点麻烦。
“你,你真的!”永远慢上半拍的酒井芳子终于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咒灵就是给予她力量的那一位,带了点激动的心情,也顾不上害怕凑近了牢笼,“你怎么在这儿!”
“呃……”神父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毛发,“这个问题,也算在我说的上一个条件里面吧。”
“啊?”酒井芳子愣了一下,还想继续追问就被伏黑甚尔给抬手打断了。
还是那种听不出真实情绪的打趣,“你要哪种诚意?放你出来吗?”
这是可以直接明说的吗?
久津仁满头黑线的偷瞄过来,虽说对于面前的结界他是很有自信的,但若是五条家主出手,那还真不好说。
“这个封印,就凭你?”神父的话里充满了不信任,它被关在这里太久了,哪怕有一丝的机会,它也不想落空。
“呵,谁知道呢。”伏黑甚尔的笑容更甚,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眯成了一条缝,嘴角的幅度虽大,但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的笑意,反而是一种压倒性的强势气息让人无法在对他产生出怀疑的情绪。
要是换作以前,遇到这种能正常沟通的咒灵,伏黑甚尔肯定不会动这么多歪脑筋的,直接刀架脖子上,问一句答一句,不回答就来一刀,一点一点割,直到满意为止,可这次这只,怎么看怎么不太适合这种粗暴高速的方法。
“嗯……”神父摩挲了一下下巴,“那你们先进来,聊完我们在一起出去。”
伏黑甚尔挑眉,果然是个不好糊弄的家伙。
神父笑得一脸得意,私以为这是一个完美的方案,只要他们所有人都进到这个结界,就会和自己一样被困住,到时候能出去更好,不能出去,自己也没有亏损不是吗。
“好啊!”伏黑甚尔笑着点了点头替所有人同意了,然后看向久津仁要求道,“那就请久津家主开门吧。”
“你!”久津仁气得脸都歪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让他开门就算了,还要他们一起进去,要知道,这个结界,可是有进无出啊,就算五条家主能够破掉这个结界,那恢复自由的咒灵还算得上安全吗?
说白了,久津仁在乎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安全而已,但这并不在伏黑甚尔考虑的范围。
不等久津仁继续反驳,五条悟便先伏黑甚尔一步动手了,六眼只需要稍微留点心就将整个石室扒了个干净,包括非术师的久津仁怀里那团散发着咒力的钥匙。
伏黑甚尔看着被五条悟压在地上的久津仁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这家伙的身体没有术式支持,吃五条悟这几招够他受的了,同样开心的还有在牢笼里的神父,盯着地上的久津仁,光是鼓掌都无法抒发它此刻的心情,要不是行动间还在牢笼中,它都想转几个圈了。
附有术式的钥匙,在插入钥匙孔的瞬间,神父全身开始显现出赤红的铁链,铁链不停收紧最后将它悬空吊在了牢笼的中央。
“哇偶~”五条悟看着被吊起的神父率先抬腿走了进去,手里还像拖死狗一样拽着久津仁的衣领,而在伏黑甚尔和酒井芳子走进牢笼的瞬间,被打开的结界再次合上,被吊起神父也被甩到了地上。
“真残忍呢。”五条悟将久津仁放开,走到神父面前蹲下,刚刚他若是没有看错的话,维持这个结界消耗的居然一直是来自这个咒灵的咒力。
用自己的咒力构建困住自己的牢笼。
也难怪不管这个咒灵怎么做都无法离开这里。
等神父好不容易从咒力的抽取中缓了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了五条悟那张白净的脸和两排整齐的大白牙。
“哟!”五条悟笑着挥了下手,然后朝着自己的身后指了一下,“现在开始吧。”
顺着他指的方向,正是那台还在运行的电脑,伏黑甚尔第一个坐了过去,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情不自禁的就笑了出来。
黑色的电脑屏幕,就像是一个在运转的黑洞,里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话,仔细看的话可以认出来,这些都是人们的愿望。
有的在屏幕中一闪而过,有的则会漂浮很久,只有那些欲望够强的,才会一直留在这台电脑之中,直到许愿的那个人许愿成功。
“许愿网站的终端?”伏黑甚尔面带戏谑的回头看了眼神父,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关我的事啊,我只负责接收愿望而已。”神父已经来到了伏黑甚尔身后,高大的身体即使没有了羊角也非常的可观。
“行了,早就猜到了。”伏黑甚尔看着神父那张没出息的脸也不打算为难,点了点电脑屏幕,指着里面已经滚动刷新的愿望问道,“说说吧,怎么操作的?”
“哪儿需要什么操作。”神父笑着摊了摊手,“只不过是献祭而已,献祭懂吧。”
伏黑甚尔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看了一眼五条悟,关于献祭这一点他们当时有提到过,只是后来经过讨论,他们更偏向于定下束缚这个方法。
“许愿嘛,总要付出点什么,根据他们的愿望程度,付出的东西也就不一样,而能达到标准的人,他们的许愿才算成功。”神父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一支手,近距离下这支手更不像人类的,因为指节太过细长,根根分明且指甲也太锋利了,一团咒力在它掌中出现,随后咒力球变成了一本非常古老的羊皮卷落在他的掌中,附带一支羽毛笔同时漂浮在空中。
“哈利波特?”五条悟看着神父的术式默默的吐了个槽。
“达到标准的愿望,我会将它们写在这个上面,愿望能否生效会由我的术式自行判断。”说着神父将羊皮卷打开递给五条悟,“要看看吗?不过上面也没什么。”
话虽如此,五条悟还是一脸嫌弃的接过了羊皮卷并将其摊在手中,伏黑甚尔在翻看完电脑后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就连躺在地上的久津仁也在试图爬起来看。
羊皮卷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也就只有酒井芳子不太好意思上前,当然,主要原因可能也有她确实看不懂的成分在。
【许愿羊皮卷】是咒灵神父的术式,触发条件是自愿献祭与愿望等价的东西,愿望值越高,献祭的东西要求也就越高,而这个术式的bug就在与对于价值的评判和愿望实现的方法。
因为这两个最重要的东西,并不受神父的控制,而是羊皮卷自行判断。
“果然是随机的啊。”用手指划拉着卷面,上面正如神父所说的什么都没有,虽然整个羊皮卷纹理粗糙,但指尖反馈到的触感却是异常的细腻,与别人看到的不同,五条悟六眼之下还有细如发丝的咒力网在卷内穿梭游走,真就像极了一台正在运作的超级电脑。
有关于神父的术式,也就是这个愿望的实现,五条悟曾和伏黑甚尔猜测过,因为已知的愿望和实际产生过偏差,所以他们当时的结论就是愿望的实现可能并非百分百一致,而是很有可能具有一定的非主观性。
就像《养鬼吃人》中人如果对着魔盒许愿快感,那在利维坦的认知中,极致的疼痛就是快感,许愿的人就会被它给予生生世世□□上的折磨。
这样一来,许愿的结果对于许愿者来说反而是副作用的,所以对于神父来说,许愿者不管许什么愿望都可以,因为羊皮卷有自己的判断,无需他去操心。
也许,有的人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可在现在的大环境下,寄希望与现实,还不如在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上赌一赌,这也是为什么许愿网站如今越来越流行的原因吧。
“行了,说说你怎么被关这儿来了吧。”五条悟将羊皮卷收好丢回神父怀中,既然愿望的运作方式已经搞清楚了,那接下来就回到这次任务的重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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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还好整以暇的后靠到了电脑桌上,刚好可以跟坐在电脑前的伏黑甚尔并排,几人的站位也一下子成了两两对立的局势。
“我想想啊。”许愿羊皮卷消失,神父修长的指甲交错互敲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了身旁的久津仁,表情瞬间变得厌恶起来。
“我是从人类对外来信仰的恐惧中所诞生的咒灵,那个年代为了变革,霓虹接受了大量外来的教会,很多人畏惧着这些外来信仰,可又渴望能得到解脱,于是在我出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想要成为一名牧师,来实现人们的愿望,可我还没来得及大干一场就被一个咒术师给关在了寺庙里,后来犬鸣村开始了搬迁,再后来我发现封印没了,我就出来了。”
“呃……”伏黑甚尔小小的愣了一下,神父这个急转直下的故事,说实话挺煞风景的,“那个咒术师是谁?”
“我不认识,而且我好不容易出来正激动呢,结果这人就来我面前许了个愿,我一开心就给写上去了。”说着神父指向了酒井芳子。
“呵,还挺巧的。”伏黑甚尔看了眼被点名的酒井芳子,对方一脸震惊自己居然是第一个许愿的人,而且是在那样乌龙的情况下。
“你说我那时许了愿,我付出了什么?”酒井芳子记得自己许了让队友中诅咒的愿望,并在此之后拥有了能改变人记忆的能力,可刚刚五条悟他们也说了,许愿是要付出代价了,那她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这个嘛……”神父认真思考了一番,随后开口,“具体是什么我都忘记了,它自己判断的,大概拥有什么,就会失去什么吧。”
“拥有了什么……失去什么……”酒井芳子将这句话反复喃喃了几遍然后陷入了沉思。
她的术式可以改变人的记忆,而她为了报仇,删除了外人关于家人的所有记忆,合家福中的人一个一个减少,最后只剩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老家的门前……
这些人被人所遗忘,甚至没有外人能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就这么完完全全的小事在了这个世界之中,当这种可怕的念头出现的时候,一切都将无法回头。
也许,酒井家和平口家之后发生的种种,自己的妹妹和平口一郎之所有会牵涉其中,都不过是修改记忆后的蝴蝶效应而已。
想到这里,酒井芳子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原来,一切的开端居然是因自己。
“嘭!”迄今为止酒井芳子已经在奔溃的边缘了,腿软的她直接跪倒在了牢笼之中,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她徒劳的想要捂着嘴却发现自己早就无法哭出声来。
原来一切的答案,她早就应该猜到,难怪隔了这么久这个咒灵还是会一眼认出她,难怪她一直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她自己惹下的祸根而已。
“原来【窗】对于犬鸣村的评判会做修改,搞了半天是因为你跑了?”五条悟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一下子没了之前打趣的想法。
【窗】修改对于犬鸣村的监控评估是不争的事实,但能做到这么完美,肯定是有人里应外合的结果,但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会就是想把神父放出来给大家许愿吧。
这里面,唯一能入手的,竟只有那个谁都不认识的咒术师了,想到这里五条悟对神父说到,“你的封印,是什么样的?”既然不知道封印的人是谁,总能通过封印手法好好找找。
“跟现在这个一样!”说到这个神父的情绪就异常激动,“这么多年了,我始终败在同样的招式上,他最好祈祷不要落到我手上!”
“哦?”五条悟收回视线又在此打量了一遍自己已经身处其中的这个牢笼,咒力密集而复杂,流动间还在不停变换位置,确实挺难搞的,但到底要不要告诉神父,这个牢笼,靠的是它自己的咒力支撑呢?
伏黑甚尔见五条悟一副想要动坏心思的表情生怕他又搞出什么事来,忙开口补充道,“你又被同样的咒术师抓起来了?你第一次被关时是多久?他活了这么久?”
“不是不是。”神父摆了摆手,“不是一个人,最早那个男人穿着和服,带着斗笠,比起咒术师更像个武士,后来把我关起来的是个女人。”
“不是同一人?”伏黑甚尔敲了敲屁股下的椅子,能布下这样的结界术,咒术届现在很多这样的人才了吗?没听过呀。
正疑惑,对面久津仁的表情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听到神父说是个女人把他关起来后,久津仁从一开始听着故事凑热闹的好奇宝宝表情突然变得心虚闪躲了起来。
“久津家主,你好像有什么要说啊。”伏黑甚尔再次朝着久津仁笑了起来,还不忘招招手让对方过来。
“我……我……”久津仁明显被吓到了,经过之前一系列的遭遇,他的从容不迫早就消耗殆尽,剩下的只有后悔和逃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在奋力喊完这句话后,他踉跄的想要跑出牢笼,却只是转身跑出了两步的距离便无法再动弹一分了。
“哗啦啦~~”链条的声音清脆响亮,然而这一次动手的却是伏黑甚尔本人。
【万里锁】一头困住久津仁轻轻用力便可将人拖拽回来,一头还在丑宝的嘴里,让人看不清锁链的长度。
链条一点点收紧,久津仁瘫在地上,仰头便看到神父那双方形的瞳孔,对方正死死的盯着他,路过酒井芳子身边时,女人那幅如同死尸的表情更是刺激了他的神经。
“我说!我说!!”久津仁朝着伏黑甚尔和五条悟疯狂地大喊道,“是香织!是香织!!”
久津香织。
那位逃离了久津家的【反重力】继承者。
81.人心不足蛇吞象2
久津香织,这位在情报中只出现过短短一瞬的女人,继承了久津家新的祖传术式,却因为不想做咒术师而叛逃出了久津家,之后的消息也就这么断了。
本是整个故事中的过客,没成想却成了举足轻重的关键。
“我说,你这人真奇怪。”伏黑甚尔将久津仁拽回了自己的脚下后踢了一下说道,“又想谈条件,又不老实,你看看我们家主,都生气了。”
又被拉出来利用的的五条悟很是不满的瞪了伏黑甚尔一眼,结果在对上久津仁的视线时火气真就如方才所说噌的一下冒了出来,大长腿一抬就踩在了久津仁的身上,“喂喂!赶紧说!你个垃圾!小心把你喂给神父吃!”
“我拒绝!”被点名的神父忙举起双手反对。
“嗯?”五条悟一边继续踩着久津仁一边斜眼瞄了神父一眼。
“我……不吃生食。”神父扭扭捏捏的放下手,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噗。”伏黑甚尔被这两人的互动给逗乐了,再看酒井芳子那边,整个人虽然有了点生气,但还是恹恹的,看来之前的打击确实太大,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恢复过来。
“求你!别打了!别打了!”五条悟脚下虽然没有使用咒力强化,但毕竟是体术也相当过人的特级,踢踩间哪怕再怎么注意也能把从未吃过亏的久津仁给踩得受不了,而神父在听到久津仁的求救声后也像是突然来了劲儿一样,活动了一下双手就加入了进去……等五条悟气出得差不多停了下来,神父已经拳拳到肉打得久津仁鼻青脸肿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你还能联系到那个女人吗?”伏黑甚尔撑着下巴等久津仁的眼神重新聚焦后才缓缓开口问道。
“呼……呼……”久津仁抬了下眼皮,脸颊被神父给锤肿了,只剩一只眼睛还可以勉强睁开,本就不大的瞳孔泪眼朦胧的印出伏黑甚尔的倒影,当初三人在外面的对话又重现在了久津仁的脑中,五条悟承诺给的庇佑,自己的后路……在这一刻似乎都不重要了,没有立下束缚的话,五条悟和伏黑甚尔想要毁约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而以他久津仁的能力是绝对做不出反抗的。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往日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现在不过是反过来了……
“我没有香织的联系方式,她每次都是自己直接过来的。”久津仁收回看向伏黑甚尔的视线,仰头呆呆的看向自己的头顶,那里有白石砖砌成的地下室顶部和当初让他无比安心的牢笼,“我没撒谎,我真的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
伏黑甚尔对于久津仁的回答不置可否,重新看了神父一眼,示意道,“久津家逃出的去的一个女人,虽然会结界术,但你也不至于这么菜吧,被她给生擒了?而且咒术届居然没有一点察觉的?”
“我也很想知道……”神父插着腰,那张半人半羊的脸上因为生气嘴翘得老高,但这一点都不可爱,反而非常的诡异,“这个女人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她封印你的手法让你熟悉?”
“不止哦,是整个人。”神父用手夸张的比划了一下,“如果不是人类活不到那么久,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做了变性。”
“有这么夸张吗?”伏黑甚尔听着神父的形容大概明白了它话里的意思,只是,真的有那么像吗?
久津香织按照情报里的资料,她的年龄应该跟伏黑甚尔差不多大,或者要小上一两岁,十几岁逃离久津家,中间不过短短几年就又回到了这里,而神父的许愿网站,也是在3,4年前才开始流行,算起来,这个许愿网站,可能也是久津香织的手笔,这么联系起来看的话,这个女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化未免也太大了点?
神父:“嗯……所以你们人类,有没有那种可以秽土转生的办法啊?”
“秽土转生?”伏黑甚尔不解的问道。
“啊,这我要怎么解释呢?”神父晃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做了了一个蛇的动作,“大蛇丸的秽土转生。”
很明显伏黑甚尔并不能get到它的这个点,就算它说出了出处和人物,效果也是一样。
相反五条悟却在听到那个名字后却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并非常惊喜的鼓起了掌,“你居然还看漫画,想不到啊。”此时光顾着新奇的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神父,只是一只咒灵,但作为咒灵的他,目前所有的行为,都在向着人类靠拢。
现世咒灵的强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类人化了,而被抓住的神父可能只是其中一只,霓虹或者其他地方,是否还有更多的特级咒灵呢?
“我可是电脑高手。”神父端着手摸样骄傲的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人类的发明,有时候真的挺伟大的。”
“嗯嗯,说得好。”五条悟深表同意。
“你们两个是白痴吗?”伏黑甚尔满头黑线的看着五条悟和神父,明明是特级咒术师加特级咒灵的组合,说话办事却一个赛一个的不靠谱,“能说点我听得懂的东西吗。”
“啊,不好意思啊……”五条悟挠了下头然后一脸贱贱的俯身揽住伏黑甚尔的肩膀说道,“就算甚尔是老年人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我谢谢你。”伏黑甚尔回了一个同样贱贱的微笑,手中的咒具悄无声息的戳在了五条悟的脸上。
“呃……”五条悟汗颜,虽然这把咒具被放回了刀鞘,“怎么能用利器对着我呢?渣……唔!”
还未说完的话,被伏黑甚尔的一个肘击打断,接着一方放水一方玩闹,伏黑甚尔反将五条悟擒在了自己的腋下,190+的个子被迫下腰别提多委屈了。
“哦~”神父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仔细听里面还夹杂了几声久津仁不明原因呸唾沫的声音。
伏黑甚尔仍不打算放开五条悟,一手使着巧劲儿和对方拉扯,另一只手则拿着咒具饶有兴趣的敲了敲久津仁头顶的地砖,“我有一个问题,你这人,明明那么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又怎么会轻易的接受一个叛逃的女人送来的咒灵呢?”
还在挺尸的久津仁在听到问话后身体短暂的僵硬了一下,可就是这一瞬也被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给清晰的捕捉到了,甚至两人由此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久津香织肯定给出了久津仁一个无法拒绝的好处。
结合千代的话和久津仁之前的表现,这个好处,肯定和觉醒术式有关,只是具体的,还需要久津仁自己吐出来。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随后便在久津仁绝望的表情中缓缓放开了擒住五条悟的胳膊。
刚刚结束不久的一顿毒打,因为五条悟挽袖子的一个动作又重新打开了开关,这次动手的不仅只有神父了,还加入了酒井芳子。
这个女人本已经经历人生所有的大起大落,但时至今日她才彻底的明白,她的一生,不过是困在了一个自己为自己打造的漩涡之中。
少时为了妹妹要变得不同,长大要为了家族而担下所有,当这一切因为那个夜晚改变的时候,她又开始为了报仇而活下去,其实细细回想,那天酒井芳子和同学们一起前往犬鸣村试胆冒险的时候,她许下的那个愿望【希望这些人都中咒了才好】所夹带的期许,就是希望这些带给自己不幸的人全都消失。
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欲望,散发出骇人的力量,所以神父才能一眼相中了她,为她写下了那个愿望。
只是没想到,后面会引发一系列的连环事件,但不得不让人承认,酒井芳子作为现今后天觉醒术式的唯二之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当得上一句天才了。
等酒井芳子发泄完,她连看都没看被自己抓花了脸的久津仁,只是很淡定的理了理头发,然后抬头看向一旁等候多时的伏黑甚尔,“你说得对,我回不到普通的生活了,我应该接受咒术师这个身份。”
伏黑甚尔有点诧异于酒井芳子的变化,之前还能在她眼中看到的一丝小女人的情怀已经彻底的消失,残留下来的是一双冷漠的双眸,发展有点快但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伏黑甚尔很快换了一副笑脸指了指酒井芳子旁边,“咒术师啊,你得问问那位。”被他点名的人还蹲在肿成猪头的久津仁身前自拍,对此伏黑甚尔也只是耸耸肩,他可不会告诉酒井芳子,诅咒师可不好转型当咒术师。
等五条悟玩得差不多了才收好手机带着神父回到了牢里唯一的那台电脑旁,“那边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用电脑看看?”嘴上问着动作却没有一点商量,直接登陆了邮箱,点开了第一封未读邮件,一个长发女人的照片出现在了电脑桌面上。
“久津香织。”五条悟看着照片中的女人说道,“这是五条家找到的唯一一张照片,是她曾经去过的医院留下的建档照片。”
“哦?只找到这一个?”伏黑甚尔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照片中的女人,“她去医院干什么知道吗?”
“不知道,而且建档之后她就失踪了,之后再查就没有久津香织这个人了。”
伏黑甚尔将照片放大,最后在照片的白色边框处看到了一排浮雕的日期【2002.06.01】。
3年前,正是神父被送到久津家的日子。
“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伏黑甚尔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手中的咒具,铛铛铛的声音非常的有节奏。
“哦,对了!”五条悟突然敲了一下手,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三人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只见五条悟抓了抓头发,笑得一脸得意,“刚刚久津仁说他要说什么来着,我一激动给了他一拳,把他打晕了。”
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神父笑得开心,拍拍手转身就去提还在昏迷中的久津仁,只有才重拾信念的酒井芳子在看到五条悟这番不靠谱的做法后,突然对自己刚刚的想法产生了一丝动摇。
“哈呸!”神父朝着还在昏迷的久津仁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抬手啪啪就是两掌,硬是将人给抽醒了过来。
“喂喂!不想挨打就赶紧说!”神父提着久津仁的衣领一边威胁着一边用力摇晃,眼见又要把刚醒来的人给摇晕过去,好在酒井芳子及时出手给制止了,“那个那个,他要说了!”
“哦?”神父歪着头思索着将久津仁放了下去。
“哈!呼!咳咳!”久津仁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撕裂般的咳嗽,在他整个人承受不住跪在地上时,其余人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波动,伏黑甚尔甚至表现得很是厌烦,这个久津仁,从最初到现在,一直表现得真真假假,实在是个老油条。
丑宝在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后,也不需要指令就将【万里锁】收紧,跪在地上的久津仁被拽得一个踉跄,慌乱间一抬头,刚好又对上了五条悟的那双六眼。
“诶,别想跟老子再谈条件哈,老子不吃你这一套了。”久津仁现在的想法实在是太好猜了,不外乎就是之前说好的那些保全久津家的条件,只是他做的事实在是太令人失望,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谈判的资格。
久津仁当然听得懂五条悟话里的意思,但他又不敢直接翻脸,他已经得罪了面前的几人,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久津家现在就会覆灭,思虑一番后,久津仁重新盘腿坐好,肿成猪头的脸发出闷闷的声音,“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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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过,这个咒灵可以通过许愿改造人类的□□……”
改造□□?看似不可能的事,却是让生来灵魂便刻有术式的人觉醒的最有效的方法,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能够改造□□这种术式出现而已。
这样的结果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令五条悟小小的震惊了一下,“神父的术式,不是不受控制吗?”
“是的,所以才需要不停的实验,来得到最优的办法……”久津仁缓缓答道,抬头望向五条悟的同时,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么多年,他们唯一一个成功的案例,那个被他玩弄且看不起的男侍千代。
在将一切解释清楚之后,久津仁口中的不知道却显得更加的苍白,“你真的不知道她的目的?”伏黑甚尔握着咒具,戳了戳了久津仁的额头,“你再好好想想?”
“……我……我……”虽然咒具还在刀鞘里面,但也抵挡不住迎面而来的杀气,久津仁只觉得自己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毫不怀疑伏黑甚尔是真的动了现在就杀掉他的心。
在有了这个清楚的认知后,久津仁咽了一口唾沫,盘腿的姿势下大腿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说,她说可以重振久津家,可以帮久津家创造术师!”像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衷心,久津仁的话变得急切起来,“创造术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跟造神有什么区别!”
久津仁的表情本就因为破相的原因变得非常的扭曲,现在在喊完这句话后更是逐渐狰狞了起来。
“疯子。”五条悟冷眼看着久津仁陷入自我洗脑之中的样子,“如果真能造神,你怎么不亲自试试?”
话毕,久津仁疯魔般的动静戛然而止,没有人比久津仁更想变成咒术师了,但他却不敢对着神父许愿,只因为,那些实验的人,全都死了……
而且下场凄惨。
所有许愿的人,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愿望越大,代价越高,而那些参加试验的人,都是拥有着咒力的普通人,他们一个个对神父许愿,凡只要许愿成为咒术师或者拥有咒力之类的,全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不是变成咒灵般的怪物,就是身体承受不住咒力暴毙,甚至有的人变成了半咒灵半人的怪物……
家族里能够参加实验的人越来越少,于是久津仁给神父开通了网站,靠着神父自己的术式进行维系,开始面向所有网友进行了大规模的筛选。
这就是许愿网站出现的前因后果,而久津仁在得知早在几年前就有一个普通的女beta通过许愿成为了咒术师后,疯狂的嫉妒使他想到了一个极其变态的办法——让那些半咒灵的人和自己的omega□□,说不定还能生下有咒力的人呢?
结果在死掉了一批侍妾后,一个男omega真的在一夜之间觉醒了术式,甚至是久津家遗失了很久的祖传术式【化妖术】。
“我找过她的,可是她却说,这个办法太慢了,她已经没有兴趣了,她想要的是那种能够在短时间改造上百名潜力术师□□或者灵魂的方法!”久津仁挣扎着怒吼【万里锁】被他扯得叮叮当当作响,“她怎么敢!怎么敢耍我!”
这次的信息量就很大了,总结下来就是久津香织把神父抓给久津仁的原因是为了借他的手做实验,而实验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能快速改造人体使具有咒力或术式的人觉醒成为咒术师。
但这样一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这个女人要找这种术式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为自己创造咒术师吧。
要知道,创造出来的咒术师又不是像千代一样被PUA坏了脑子,你帮了我,我就要为你服务,肯定更多的是同酒井芳子一样,改变后仍然以自己的利益优先,跟这些改变了自己的人更是毫无关系,更不可能为人所用,万一遇到像伏黑甚尔这种反感咒术届的,岂不是还会多一个敌人。
“也就是说,你跟久津香织的联系,早就断了?”伏黑甚尔放下咒具,若有所思的问到。
“我只知道她不在九州了,我没必要撒谎,而且千代是不完美的,我需要看一看神父口中那个完美的许愿者。”说到这里久津仁看向了酒井芳子,“可惜高专去了犬鸣村,我就知道会坏事,打算派人先一步动手……可惜,还是晚了。”
“你一口一个高专,高专会派哪些人去你不知道?”想到家入硝子的事,五条悟显然是不信久津仁的说辞的。
“我怎么知道高专的事!”久津仁抬起头,眼神焦急不想做假,“加茂家早就放弃我们了,我们没办法接触到更高层了!”
“哼!”五条悟不满的撇了下头,但实际上心里已经承认了久津仁的话,可这样一来,和高层有染的不是久津仁,不是神父,那就只剩下久津香织了,事情岂不是变得更复杂了?而且现在这个人还不知所踪。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继续问下去了,后面发生的事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又已经查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久津仁与千代之间的束缚,他们还得想办法搞定。
“千代是你们这么久以来,唯一的祖传术式继承者,你为什么要让他去死。”
“如果解决不了他身上的问题,不如不要他存在。”对于伏黑甚尔的提问,久津仁只是没头没脑的回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这边的两人见久津仁安静下来一时竟也没去细想对方欲言又止的意思,只是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现今所有的情报,整个案件已经问得差不多,只需要抽空再梳理就行,至于那些未解之谜,这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定的,就就难得在动脑子了。
一行人待在地牢里,休整的休整,发呆的发呆,殊不知外面的久津家早已闹翻了天。
82.人心不足蛇吞象3
久津家的大管家,在还是普通管家的时候赶上了久津仁夺权,又在那个时候站对了立场,因其管家的身份和不错的头脑对久津仁的计划起到了很好的助力,从而在久津仁成功上位后也跟着升了级当了大管家。
有着这样的身份加持外加能力也还不错,使大管家在久津家几乎成了超越长老们的存在,但管家毕竟是管家,哪怕权力再高也还是会被团结起来的长老团压上一头,于是大管家只能尴尬的维系着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局面,终于等到了久津家术师的彻底落寞,而他也如愿取代了长老们的地位,成为了久津家一人之下的人物。
这样的结局,可能在偌大的咒术届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在这个百年家族中,赋予他的权力却可以大到普通人无法想象。
所以要问谁最不想久津家重新继承祖传术式,那肯定非大管家莫属,但他这样的想法又明显的与久津仁这个一心想要重振家族荣耀的新家主想法相悖,可他却仍能稳坐久津家大管家之位。
只因为,久津仁想要重振的前提是自己觉醒术式,而大管家是久津仁的忠诚拥护者,别人不能继承术式,但久津仁可以。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管家的想法,刚好满足了久津仁自私的心里,这两人也算得上是最佳主仆了,都看不起普通omega,又厌恶有咒力的omega,两样都占了的千代一直都是久津仁侍妾里最末尾的存在,加上他最后觉醒了术式,更是得不到久津家两位话事人的喜欢。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千代的觉醒是不完美的。
【化妖术】的使用,会使人逐渐失去心智,久津家之前是有关于压制这种反噬的方法,只是因为时间太久加上新的祖传术式【反重力】的出现,有关【化妖术】的资料逐渐流失,直至现在,久津仁面对千代时不时的发狂,都只能趁着对方还算清醒的时候将人关入禁咒室中,而对于他这种不稳定的情况,久津家也只当是突然觉醒的后遗症,于是便有了后来久津家花费了大量时间和金钱去寻找酒井芳子的后续。
只是谁也没想到,在家养咒灵传回消息后被派出去的千代会被人半死不活的给送了回来,本来大管家就非常不喜这个分家的外姓侍妾,虽是个omega,却是个资质平庸的男O,要不是能看到咒灵,根本不会被选送到本家来,加之后来千代觉醒了术式,就更是不喜了。
这次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登岛,根据现有的情报,久津仁和大管家只当两人是高专的普通术师,一心想的都是如何将人敷衍过去,或者是在岛上直接了结,殊不知派去监视的人对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随随便便放了个娃娃就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被人戏耍加上被久津仁呵斥,大管家转头就把气发泄在了同为术师的千代身上,而这刚好让已经处在奔溃边缘的千代再次暴走了。
面对开启【化妖术】又失去理智的千代,哪怕久津家的护卫全都训练有素,但在术师对普通人的强势压制下也是死伤惨重,大管家更是直接成了被绞杀的对象。
而牢房中的几人根本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在出结界之前,五条悟还将电脑中的情报进行了拷贝,然后跟伏黑甚尔争了好一会儿由谁来带被锁住的久津仁上去。
伏黑甚尔认为【万里锁】是自己的,自己扛久津仁上去方便。五条悟则认为久津仁这种变态伏黑甚尔不应该过多接触,自己来扛最好。
两人各不相让,眼看还要继续僵持,等得不耐烦的神父默默把久津仁拽到了自己肩上。
“接下来,开门吧。”神父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啧。”伏黑甚尔拽了一下锁链将手伸进丑宝嘴里想要掏出突破结界用的咒具,结果就见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打算动手了。
“你请?”
“Hai,哪里哪里。”五条悟好笑的摆了摆手,“甚尔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吧,这个牢笼的咒力输出,是以被关押的咒灵为中心的。”说着他还用手指了指因为这话而呆住的神父。
“呵,有点意思。”伏黑甚尔听了五条悟的话好笑的点了点头,手也默默的从丑宝嘴里拿了出来,这个牢笼本就是以“牛顿第三定律”为原理运行的,即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一个术师是不能用自己的咒力去打破同样用自己的咒力为盾建起的牢笼……
但,别人可以。
“只要我的咒力大过这个中心体就行了。”说着五条悟开始发动术式【苍】,为了确保这一发打出的术式能量足够,他还特地添加了咒词。
“位相黄昏”
随着五条悟的咒词,他手中的【苍】越来越大,巨大的闪蓝色球体在昏暗的牢笼中格外渗人,从未见过这样强悍咒力的酒井芳子和神父不自觉开始后退。
“法门之眼”
最后一句咒词落下,原本快有半人大小的【苍】骤然缩小,变成了一个弹珠的大小,紧接着五条悟将这一发【苍】甩了出去,却不是朝着牢门,而是对着自己的头顶。
【苍】与附着了无数咒文的铁栏碰撞到了一起,小型黑洞开始了运转,连带着开始吸收上面的咒力,而整个牢笼咒力的提供者神父瞬间便被抽干了全身的力量,几乎就要连带扛在身上的久津仁一起跌倒。
一声几不可闻碎裂声响起,牢笼开始从顶部破碎,但【苍】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朝着上方冲去,并开始重新变大,照着这个方向继续,出口可以说是近在咫尺了,五条悟嘴角勾起一抹幅度,抬眼朝身旁瞟去,结果伏黑甚尔根本就没看他,而是快速挥动锁链将神父和久津仁捆在了一起,然后伸手就要去拉旁边的酒井芳子。
“嘿?!”最主要的展示目标居然没有看自己,还想动手去救别人,五条悟气得直接闪身抢在伏黑甚尔之前拉住了酒井芳子,然后不等人反应,扭头对着伏黑甚尔用鼻孔轻蔑的哼了一声。
头顶的【苍】将地牢破了个大洞,石块纷纷落下,底面也开始震动,伏黑甚尔拽着神父和久津仁率先跟上术式【苍】的运动轨迹朝着洞口冲去,五条悟见状忙带着酒井芳子跟上。
两人穿梭在乱石之中,身边被打出的圆管形洞口还在不断崩坏,久津家后期制作的地下室,除去地牢本身,其他东西都比不上别地的坚硬,五条悟的这发术式,直接就引起主屋的塌方,当【苍】冲向空中最后消散的时候,伴随着房屋垮塌的声音伏黑甚尔和五条悟的身影同时从层层烟雾中冲了出来。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树木成林,不同的时间节点,五条悟在空中的时候,突然有种自己曾经干过这种事的感觉,而且,那个跟自己一起穿过用【苍】开出的路跑出来的人,好像就是伏黑甚尔。
带着疑惑五条悟转头看向身旁的伏黑甚尔本人,虽然对方一脸严肃没有搭理他,但在月色下,记忆中的这一幕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
“嘭嘭!”两人平安落地,伏黑甚尔在神父要砸到地面的时候及时收回锁链,稳住了它的身体,五条悟则一秒也等不了的放下酒井芳子朝伏黑甚尔冲了过来。
他都想起来了!那个晚上!在东山的那个晚上!
那个穿着红裙带着自己狂奔的人!
是!
“喂!”伏黑甚尔突然出声打断了冲向自己的五条悟,一边继续收回【万里锁】,一边拿出咒具太刀指了指旁边,“先解决这个。”
五条悟闻言停下脚步,顺着伏黑甚尔的指示看去,入目尽是一边血色,无数的久津家护卫躺在血泊之中,而这些人,有的尸体还并不完整,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很新鲜,新鲜到血都还在淅淅沥沥的流着。
饶是已经经历了大风大浪打算重新做人的酒井芳子在看到眼前的场景也直接吓得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比起她有预谋的去杀一两个人,这种不分男女的屠戮,似乎更让人无法接受,不过好在这一次,她没有尖叫。
“搞什么呢?”五条悟皱眉打量着地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虽然全都血肉模糊无法辨别容貌,但看着这身衣服,他还是认出了大部分都是当时在客房监视他们的护卫,只是……
正想到这里,突然夜空中的乌云散去,月光洒了下来,每具尸体都因为这抹月光开始反射出丝丝细如长发的银光。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显然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个人。
“这股咒力,怎么跟个咒灵一样臭。”五条悟走上前蹲下,手指穿过就近的一具尸体,勾起一根黑色的细丝举到了眼前,顶着头顶的月光五条悟撤掉了无下限,两指揉搓了一下,触感熟悉又陌生。
是发丝,却又比发丝更加坚韧,而且上面还附着了一层陌生的咒力,只有通过六眼仔细观察才能看清里面那若有若无的一股熟悉的残秽。
千代的【化妖术】。
五条悟起身扔掉手中的发丝,打量了一番周身环境,刚刚只顾着去找伏黑甚尔没注意,现在回过来看,这满地杂乱的咒力残秽和各种人类临死前留下的咒,熏得他眼睛都开始犯疼了。
“能找到他吗”伏黑甚尔通过五条悟的表现已经确定了造成如今这副局面的凶手是谁了,只不过此人现在变得是敌是友就不好说了。
“太乱了,看不清。”五条悟回过身对上伏黑甚尔的眼神,看来他们都想到了一块去了。
帮千代解除束缚是他们之前套情报答应的举手之劳,现在找到了久津仁他们也确实可以随时解除这个束缚,但如果千代因为不明原因而与他们为敌,在无法将其唤醒的前提下,帮忙的事大可不必继续下去,甚至还可能需要他们反过来动手杀了千代,毕竟,最早许下的那个约定,在与久津仁对峙的时候也算是变相的完成了。
亲手报仇,现在不就是吗?
伏黑甚尔看着不远处疑是大管家的残肢咂舌,也难怪好端端的祖传术式会被血脉所淘汰掉,如此不可控的局面,只会成为家族的隐患。
不过,好在目前还在可控之下,“哗啦啦!”伏黑甚尔拽回锁链,将久津仁提至身前扬了扬,“诱饵要吗?”
“嗯?”五条悟歪了下头,很快开心的夸赞道,“不错不错,我来吧。”
纯粹是为了体验钓鱼游戏的五条悟将久津仁挂在了一根斜插于地面的横梁上,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这根横梁四周还有无数被被炸飞的主屋碎片。
面对满地狼藉,五条悟丝毫没有罪魁祸首的觉悟,近乎嚣张的跨步踩在被翻了个面的屋顶上,冲着静下来的夜色大喊了一声,“久津仁!久!津!仁!在这里~~!”
最后一个字在夜色中回荡了很久,当他准备在喊一遍的时候,一股咒力伴随着杀气从远处袭了过来。
“嗯?”五条悟继续保持着喊话的动作没变,袭击他的东西却在距离他半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像是黑色的利箭,不同于第一次千代的攻击头发还链接在他的头上,这一次的,是独立的几股头发缠在一起从远处飞了过来。
“找到了。”伏黑甚尔拔出咒具太刀,刀鞘被他随意的丢到了一边,本来缠在他身上的丑宝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突然顺着自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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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万里锁】弹射到了横梁上去,在它离开的瞬间,一坨被黑色丝线缠绕的东西动作迅速的冲了过来。
“铛!”利器碰撞发出令人牙疼的声音。
伏黑甚尔皱眉看着面前的一团……嗯……毛球?
还没来得及吐槽,无数根黑线便出现在了这团毛球的后面,紧接着黑线转弯朝着伏黑甚尔露出坚硬的刺尖。
发鬼?
千代!
伏黑甚尔快速收刀并往后撤退,而他刚刚所站的地方也瞬间被黑色的发丝贯穿。
站在屋顶的五条悟看着地上突然打起来的两人有点奇怪的抓了抓脑袋,久津仁不是在这边吗?千代怎么跑去追甚尔了?
而且千代这个造型,跟个煤球精灵一样,咒力已经完全变得浑浊,与其说他是个咒术师,倒不如说是更接近于咒灵。
奇怪,真奇怪。
“咳咳!”
五条悟还在纳闷呢,被吊着的久津仁突然咳嗽了起来,看来这人是要醒过来了,五条悟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的一堆烂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丑宝好奇的趴在久津仁头上,一点一点的将【万里锁】收回了腹中,对上五条悟探究的眼神时还特别不好意思的摇了摇身体。
“要去帮甚尔吗?去吧。”五条悟蹲下身回了丑宝一个大大的贴脸杀,并监督着对方将【万里锁】全部收完,然后在丑宝离开后抓住了久津仁的领子。
“咯吱!嘭!”房梁木终于承受不住两个人的体重再次倒塌,五条悟一个瞬身移动到了躲起来的酒井芳子和神父旁边。
“真没用,还以为你会有点利用价值。”五条悟将久津仁丢下,看向神父,“千代现在完全失去神智了,无差别攻击下,你们两个最危险,这个家伙已经废了,但高专还用得上他,你们把他带远点,躲起来。”
“嗯!”酒井芳子点了点头,拖起地上的久津仁就开始往后撤,神父被抽干了咒力还没恢复,但帮忙搭把手抬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等五条悟赶去伏黑甚尔那边的时候,两人已经打得地上全是坑洞,当然,都是千代扎出来的。
“要帮忙吗?”五条悟站在不远处看着近身对阵的两人挥了挥手,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动作却一点都不紧张,甚至给人幸灾乐祸的感觉。
“滚。”伏黑甚尔挡住了千代再次袭来的两簇头发,咒具砍在上面就像砍在了钢板上一样,要是普通人早就被震得双手发麻握不住刀了,也就伏黑甚尔拿着已经开始出现豁口的咒具跟个没事人一样边打边退,期间还能抽空骂骂看热闹的五条悟。
“呵呵。”五条悟难得被骂也没有回嘴,而是在一旁专心的观察起千代周身那团古怪的咒力。
煤球精灵,也就是千代,在六眼之下,这家伙体内的咒力在不断的顺着经脉向外输送,然后经脉的末端穿透了人体又形成无数的毛发,最终形成毛团包裹的效果,而且这些毛发却不像看到的那样柔软,打起架来每一根的锋利程度都能达到二级咒具的水平。
不过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与其说是千代这个人在发狂,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台中了病毒的电脑,所有的行为都在按照病毒设定好的程序运行,其本人对此没有一点知觉,而唯一能将人叫醒的方法,可能只有让这台电脑耗完所有的电能。
以千代的实力,哪怕失控也不可能维系如此之大的咒力输出,枯本竭源只是早晚的事。
显然伏黑甚尔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一直在躲闪,并不打算还手,甚至连丑宝跑来想要递新咒具都被他给无视了。
“mama?”丑宝第一次有了自己与主人心意不相通的错觉。
五条悟走到丑宝旁边蹲下,趁着夜色与这只咒灵对视,“老子一直想问你来着,你会说话吗?”
“?”丑宝满头问号,身体往后缩了缩,再面对五条悟的时候,没有伏黑甚尔陪着低级咒灵本能的恐惧会让它感到不适。
“你叫甚尔mama?我没听错吧?”
丑宝仿佛听懂了五条悟的话,扭捏的又喊了一句“mama。”作为回答,接着又怂怂的缩了回去。
“呵。”五条悟居高临下的看着丑宝,“我绝不同意你当我的儿子,哪怕你现在叫我‘爸爸’也不行。”
“?mama?”丑宝再次满头问号。
就在五条悟还打算再说点什么时,一座摆放在庭院中的石灯被人甩了过来,直接砸在了他的无下限上,瞬间碎石漫天,烛火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彻底熄灭了。
“甚尔!”五条悟起身看向远处不满的吼道,“你打歪了!”
“傻逼。”伏黑甚尔一脚朝千代踹去,对方虽然用上了毛发抵抗,可还是连人带着断掉的咒具一起被踹飞出了十几米。
趁着千代没有追过来,伏黑甚尔快速来到丑宝身边,伸手从丑宝嘴里重新掏出【万里锁】然后瞪了凑过来的五条悟一眼,“那家伙的咒力见底了,他现在用的能力很奇怪。”
“哦?”五条悟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朝着他们又袭了过来的千代,正如伏黑甚尔所说,千代自身的咒力已经断掉不在向外输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维系着毛发的运作。
这股力量,五条悟只在一个地方看过,那就是在伏黑一家之前下榻的旅店里,当时伏黑姐弟的身旁也有过一块空白的力量团,只不过那个时候五条悟的注意力全被其他事情吸引了,而且那块空白太小,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一次千代全身布满了同样的空白,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了。
83.人心不足蛇吞象4
“抓住试试?”五条悟说出这话的同时,手中一发【苍】已经打了出去,夜色中划出一抹闪蓝色,就跟荧光海一样好看又危险。
千代冲过来的速度明显因为这一发术式而放慢了,即使没有意识,他也能够感受到这发术式的威力,在【苍】逼近的同时做出了路线上的调整,可千代转向的同时【苍】也随着他的改道而调整了幅度,就像磁铁一样,吸着他就冲了过去。
“嘭!”千代身上的毛发在千钧一发之际全部顶在了最前面挡下了术式【苍】,闪蓝色的咒力球在一瞬间炸开,化作耀眼的星光点点,只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兴趣去观赏。
浓烟消散,千代缓缓走了出来,只见原本缠绕在他周身的黑烟与毛发已经消失了大半,看来刚刚那一发【苍】并非毫无作用。
失去了遮挡物的千代恢复到了普通人肉眼可以看清的程度,伏黑甚尔趁此机会将他打量了一番,浑身破烂,衣不遮体,皮肤上的血管经脉不正常的鼓起,这股力量,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不久前才见过一样。
“你看明白了吗?”伏黑甚尔转头看向五条悟。
“呃……”五条悟话到嘴边卡了壳,六眼可以看透术式不假,但此刻千代体内运转的并非咒力,并且以他的六眼无法看透这层力量,这导致他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同伏黑甚尔解释。
“很奇怪啊,他看起来就像一张白纸……”
五条悟思索了一下,找了一个自认为对方可以理解的解释,结果伏黑甚尔并没有听懂,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
“哎呀,我要怎么说呢?”面对伏黑甚尔的眼神五条悟急得抓乱了头发,“就是那种啊!超出咒力之外的能量,我接受不到它的信息,但是他现在使用起来就像在自杀,这股力量正在极速消耗他的生命力。”
“哈?什么鬼?”显然五条悟的这个解释只会让人更加疑惑。
连六眼都看不透的力量?
这合理吗?
对于伏黑甚尔的懵逼,反观五条悟的样子,却是接受良好的,“你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吗,小子。”伏黑甚尔自言自语般的吐槽了一句,【万里锁】收回丑宝嘴里,既然这么难搞,那就不必再做活捉的打算了。
收起懒散的心情,伏黑甚尔从丑宝那里拿出了自己最顺手的咒具【释魂刀】,嘴里还不忘嘀咕一句,“小家主,这很麻烦啊,记得加钱。”
“切,又来了。”五条悟无语的摊了下手,“财迷。”
“谢谢夸奖。”伏黑甚尔好笑的勾了勾唇,然后朝着已经走近的千代攻了过去,【释魂刀】对上针尖毛发,发出一声闷响,不似之前的二级咒具太刀那般清脆,这次更像是切进了一团软肉里。
再次近身对战,利器相撞溅出火星,不在像之前那样一味闪躲,伏黑甚尔的每一个招式都带上了浓浓的攻击性,天与咒缚的强悍感官加上特级咒具的压制,很快千代刚长出不久的毛发便被全部砍掉。
同样观察着战局的五条悟却一下子笑不出来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伴随着伏黑甚尔挥刀的动作,被斩断的不仅仅是那些不再生长的毛发和黑雾,还有那片空白的力量。
那是连他的【苍】都无法干掉的奇怪力量,居然被伏黑甚尔斩断了?
甚尔没有咒力,所以问题出在……那把咒具吗?
五条悟视线转移到了伏黑甚尔正在使用那把咒具上,造型就是一把普通的太刀,刀柄处有一圈白色棕毛,刀身散发着一圈让人生畏的寒光,与之前那把二级咒具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两人几个来回的缠斗,千代周身的黑气与毛发就快就跟不上伏黑甚尔切菜般的速度了,即使不用刻意观察,也能感受出此刻对方的动作变得迟缓了起来,当伏黑甚尔再次挥刀砍向千代袭来的毛发时,五条悟终于看清了其中的变化。
太刀在斩断黑丝缠绕的毛发时,那股让人看不透的力量也如白纸一般被太刀斩断了,并且很快同黑气一起消失掉了。更让人惊奇的是,被斩断的那处力量不再继续输送,导致毛发也跟着不在再生……
不多时,千代就如同被剃了毛的鸡,光秃秃的站在坑坑洼洼的院中,身形摇摇欲坠,却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呵,收工。”伏黑甚尔甩了甩刀,将【释魂刀】扛在肩上,刚刚五条悟说得那么玄乎,害他很是认真的拿出了杀手锏干活,结果也就热热身的程度而已。
“诶,你那是什么表情!”五条悟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伏黑甚尔看向他的表情就像是在骂他刚刚吹牛逼一样,可他确实没有说谎,千代的那股力量,就是不正常,“你这是什么咒具?”
“嚯?”伏黑甚尔挑了下眉,想着告诉他也无妨便开了口,“【释魂刀】你应该听过吧。”
“【释魂刀】。”五条悟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最后脑中灵光一闪,是早几年,黑市流传的一把特级咒具,最后被一个不知名的商人买走了,“居然被你买走了。”
“你果然听过。”伏黑甚尔了然的点点头,特级咒具少之又少,每一把特级咒具的出现都会引起有心之人的关注,御三家更是如此。“它能无视硬度,切断灵魂,是我最顺手的咒具……”
“呃……”五条悟眨了眨眼睛,看似无辜的打断了伏黑甚尔的话,“甚尔刚刚说了什么?切断什么?”
“……”伏黑甚尔瞪着死鱼眼回道,“灵魂。”
……
“靠!”
“啊!”
两人同人惊呼出声,五条悟敲了下手,伏黑甚尔则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千代的这股力量,正是灵魂之力。
自古以来,最不被人所看透的,就是人类的灵魂,因为太过虚无缥缈,所以有关灵魂之力的记录最多也就在古籍上提到过。
而这股力量,也正是八咫镜所使用的力量。
难怪会觉得熟悉,伏黑甚尔闭眼捏了捏鼻梁,怎么这事越来越复杂了,此时的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后悔的了,当初自己是哪根筋抽了,怎么就接下了这个活。
“灵魂之力吗?”五条悟喃喃道,“还是第一次见,真厉害呢。”说着他走到千代面前站定,身体微微弯下,使自己达到一个与对方平视的高度。
这一次,被剃光的千代面对拦路的五条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仿佛在失去了毛发的控制后,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连撞上五条悟的无下限也没做出任何反应,只是不停的原地踱步,肢体僵硬的试图继续向前。
“……”五条悟奇怪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没看错的话,面前的千代,咒力已经耗尽,而那如蛛丝般蔓延至全身的灵魂之力正在由外到内的开始消失,同样伴随着这股力量的消失,千代的动作也在肉眼可见的变得迟钝起来。
“这个家伙……”伏黑甚尔收刀来到五条悟旁边,除去一开始因为太过惊讶没来得及看露出全貌的千代,现在确认了这人不会再构成威胁,重新打量一番,结果却更令人加无法接受了。
“他怎么……嗯……”最后那句,伏黑甚尔到底是没说出口。
“嗯。”五条悟却明白他的意思,不仅收敛起了懒散的态度点了点头,还撤掉了无下限,没有了这层阻碍后,本该继续往前走的千代却开始了原地踏步,并且,在这个动作重复了几遍之后,千代的肢体彻底开始变得僵硬,直至不在动作停了下来。
夏夜因为打斗的平息而重回宁静,等待了很久的蝉鸣与蛙叫又重新开始演奏了起来。
杀戮,爆炸,一切好似都未曾发生过一般,除了满地的尸体和建筑废墟在诉说刚刚经历过的噩梦,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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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伏黑甚尔并列站在久津宅的中央,他两的对面,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这个人面容姣好却皮肤惨白,这种白是只有人体在死亡3小时以上失去血色才会呈现出的白。
千代,死了。
并且□□的死亡超过了3小时以上,这个时间往前推算,也就是五条悟他们在地下室的那个时间。
那个时候的千代在干什么呢?
不是应该在被久津家的医疗队照顾着吗?
这其中的故事也许很难再搞清楚,毕竟一个个当事人都只剩下一堆拼凑不齐的零件了,只不过令人唏嘘的,还是久津仁的家族梦,没想到最后真是毁在了这个一开始就被他所忌惮的omega手中。
不多时,天色开始变得蒙蒙亮了起来,这个时间点晨辉正从海上升起,撒向了整个海岛,坐落在半山腰的久津家第一个接受到了太阳的恩泽,五条悟眯着眼感受到曙光穿透层层树荫照了过来,这满地的疮痍因为光明的到来反而显得更加可怖。
“有人要来了。”伏黑甚尔看向庭院外,昨晚的打斗声和爆炸声一定非常的大,虽然海岛的住户挨得远,但肯定还是会听到些什么,加上千代昨晚的胡乱攻击,整个久津家就只有重要的长老、管事死了,一些家仆和地位低住在外围的外戚还是保住了性命。
“呀,差点忘了!”五条悟同伏黑甚尔一起看向院外,抬手设下一个临时的帐,“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一个隔绝所有人的镜像帐落下,靠近的人只会穿过这里又原路返回,趁着这个空档,五条悟拨通了夜蛾正道的电话,在被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之后,那边紧急派遣了负责九州的辅助监督与咒术总监局的后勤支援人员过来处理久津家的善后工作,至于五条悟,则被勒令马上返回东京咒术高专,不准多话和拖延。
饶是循规蹈矩惯了的五条悟也听出了夜蛾正道是真的发火了,况且这次事件确实牵扯挺大,久津家都快灭族了……
烦躁得抓了下头发,考虑再三,五条悟不得不做出决定,一把抓过身旁打着哈欠的伏黑甚尔,“你带酒井芳子和神父离开,我们东京再见。”
“嚯?凭什么?”伏黑甚尔挑了下眉,笑得一脸嚣张。
“虽然我也很舍不得甚尔,但目前酒井芳子和神父还是不交给总监局好一点,就只能借甚尔的咒灵用用了,而且……”五条悟手掌的力气慢慢收紧,和伏黑甚尔开始不动声色的拉扯,人还不忘暧昧的凑头继续,“尾款,就等你来东京找我一起付吧。”
原本想要企图挣脱在反扣对方的伏黑甚尔在听到五条悟的话后明显愣了几秒,随后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我□□……”
未骂完的话被五条悟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挡住,“别着急嘛,我懂。”
“……真无耻啊,小家主。”伏黑甚尔一脸不可思议的骂着,还顺便抬手怒甩五条悟一拳,虽然被对方躲了过去,“你就不怕我把人卖了?”
“甚尔这是什么话,我们两什么关系。”五条悟甩了甩刚刚跟伏黑甚尔较劲的那只手,“别忘了,你还需要我带你去见莉莉安娜,不管如何你都得来趟东京,顺便带那两个过来,这对你来说也不算亏吧。”
莉莉安娜……
差点把接这次任务的缘由给忘了,伏黑甚尔扭头切了一声,“账单晚上发你,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酒井芳子等人藏身的地方去了。
五条悟站在原地目送伏黑甚尔逐渐消失的身影,记忆中的那抹红裙再次闪现,“下次再说吧。”
回过头看向报废的庭院,帐外人影窜动,五条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拉扯下手腕的力量差距还历历在目,也许,自己也应该多在体术方面用点心了。
五条悟:“呵,算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84.觉醒术式几家欢喜几家愁1
有了高专出面正式接手久津家的烂摊子,五条悟便带着已有的情报以及久津仁一同赶回了东京,当然这过程并不怎么顺利,总监局早些时候得到的回复可是五条悟回了京都的五条本家,结果现在这人却突然从鹿儿岛冒了出来,是刚去?还是根本就未离开九州地区?
十二室里的高层是有自己的小派别的,其中就有好几个不满于五条悟的行事,这次好不容易可以抓住把柄,更是亲自下了命令,派人去给五条悟找不痛快。
而这位幸运儿,就是最早接待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三人的那位田中监督,这次再见到五条悟,田中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对方强行拉去当了司机,一路上稀里糊涂的把人送到了新干线,连自己的任务都给忘了个干净,等五条悟带着久津仁朝着他挥手告别的时候,田中这才想起自己被高层派来的目的——接管久津仁。
可列车已经驶出,此时想要追上去已经晚了,田中正焦急着不知如何交差,他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属名五条悟的短信——【御三家的事,就不劳几位老不死的操心了~~】
放眼整个咒术届,也只有五条悟才敢明着把这种称呼挂在嘴上了,田中看了眼手机里面的信息吓得双手都在颤抖,硬是忍着晕过去的劲儿在回复框敲敲打打了半天,可当他把话输完冷静下来后又发现,这条信息,似乎也没有发出去的必要了,于是他又将信息连着五条悟的那一条给全部删除了。
自己明明是以高专驻九州地区辅助监督的身份来接手久津家善后工作的,可五条悟给自己的信息却是让他直接转达给总监局高层……
看来,五条悟早就知道,他是总监局的人了。
收拾好心情田中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打去了一个电话,将刚刚的事情全部汇报完之后又习惯性的动手将这条记录给删除掉,只是在这番操作之后他有点自嘲的摇了摇头。
如今这样的行为,意义怕是已经不大了,身份暴露的后果虽不至于被换掉,但自己这个内应已经废了,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往上发展的机会了。
新干线上,五条悟坐的头等舱人非常的少,久津仁被临时包扎了一番,特别是脑袋,缠得像个木乃伊,一路下来很是吸引了一波眼球。
“你应该已经看清楚了吧,要是进了总监局,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跟我一起,边躺着吃水果边看风景了。”五条悟戴了一副新的墨镜,是刚才在便利店随手买的,虽不是特殊材质,但聊胜于无。
“……唔。”久津仁嘴巴还肿着,牙齿也掉了几颗,说话时会漏风,但好在脑子还算清醒,五条悟话中的意思他也听得明白。
刚刚短短的几个小时,高专和总监局已经来了四五批人了,还有加茂家的和九州的其他一些小家族,久津仁不会傻傻的认为他们是来关心久津家如何的,这些人除了想着如何吞掉眼前的蛋糕以外就只会在乎还能从他身上挖出多少价值。
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五条悟歪着头看着窗外,倒影里男人即使被裹得严实,但阴郁的情绪还是实体化般飘散在他的四围。
五条悟嘴角勾起嘲弄的笑容,“只要你还在,久津家,就有翻身的一天。”明显能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因为他的话而身体一僵,不过五条悟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毕竟……
哪怕只有蛛丝一般的希望,像久津仁这样的人也会想方设法的抓住它,五条悟要做的,就是给对方一点幻想,剩下的就靠他自行脑补想象,就像之前在主屋时一样。
还是那句话,连立下束缚的话,都能作弊,更何况如今呢。
五条悟重新合上手机,里面是夜蛾正道的消息,高专派了辅助监督和夏油杰来接他,只需要眯一会儿就能到站,至于窗外的风景,还没有倒影中的他自己好看。
伏黑甚尔带着酒井芳子和神父来到鹿儿岛市又辗转绕路回到了下榻的宾馆,一切安顿好后已经是到了晚上的饭点,简单的去便利店拿了点吃的,伏黑甚尔才将一人一咒灵从丑宝肚子里放了出来。
和酒井芳子解释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想要当咒术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得到咒术届的认可和评级,认可就是咒术届的政审,而评级则是由高专这边进行申请考核,值得一提的是御三家内,很多人不会参加高专评级,但他们也有评级,对于这些有协助关系的咒术师,就会被赋予“特别”等级。
而一般二级及以下高专是可以直接进行评级的,一级则需要现两位一级咒术师同时递交申请,再进行考核,特级嘛……就更复杂了,总监局,高专,御三家会进行类似于三堂会审的会议,最后讨论下来再由高专下发评级结果,并且会有专门的监护。
不过很多时候监护都没什么作用,就像夜蛾正道,顶多是看着夏油杰和五条悟不出去闯祸。
介于酒井芳子特殊的术式获得方式和目前复杂的身份,只有三巨头里面的高专才是她最好的去处,但又不能这么莽撞的直接去高专,那就只能给她换一个身份才行。
至于神父,这厮被五条悟抽空了咒力,现在都没有恢复的迹象,它的意见也就不重要了,直接抗议无效,被伏黑甚尔原路塞回了丑宝肚里。
东京最近下了场雨,在家刚歇了没两天的孔时雨下午收到了御三家最新的八卦,晚些时候就接到了伏黑甚尔的电话,简短的几句,便确定了去接人的时间和地点,还没来得及让他拒绝,伏黑甚尔那边就单方面的挂掉了电话。
自从荣升金牌代理人后很久没被人甩脸色的孔时雨气得在办公室跳脚,不过嘴上骂骂咧咧人却很实诚的开上了车准备好了资料去了车站口接人了,结果预计的时间里伏黑甚尔并没有出现,电话过去又是硬生生让他多等了一个多小时。
等伏黑甚尔带着津美纪和惠走出车站时,孔时雨的脸已经黑得能跟外面的天空媲美了。
“嘭。”伏黑甚尔将两个孩子放到后座关上车门,自己走到副驾驶坐了上去,“哎,累死我了,走吧。”
“呵。”孔时雨刚跟津美纪和惠打了招呼,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回身时就变成了冷笑,“你小子就让我在这儿白等2小时?”
“有那么久吗?”伏黑甚尔不以为意,掏了掏耳朵不去看孔时雨的黑脸,“意外,都是意外。”
“那不行,我的时间很值钱的,你放我鸽子,得补偿。”孔时雨是铁了心要斤斤计较,“那个案子,你得告诉我后续。”
“哇撒,你好八卦啊。”就知道这人一定别有用心,不过这个案子也确实需要孔时雨帮忙处理后续,透露一点小情报也没什么,毕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伏黑甚尔还是拎得清的,“你消息那么灵通,屋久岛的事没听说?”
“嗯……”孔时雨手指轻敲了下方向盘,“还真跟这事有关?那我得回去好好理理了。”
“随你。”伏黑甚尔撑着头看着车窗外,夜色已经暗了下来,车站这边的灯光却亮得如白昼。
孔时雨透过后视镜看了下后座同样昏昏欲睡的两个小孩,也不再多话启动汽车朝着自己的住处驶去。
一路上,除了灌进车窗的风,大家都很安静的没有说话,直到车快开到住处的时候,伏黑甚尔突然说道,“小惠,好像……觉醒术式了。”
“哦……哈?”孔时雨握着方向盘的手猛一顿,油门离火一起踩直接导致汽车猛的弹了一下。
伏黑甚尔:“喂,好好开车。”
“靠。”孔时雨压低音量的咒骂了一句,随后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你倒是等会儿说啊。”
伏黑甚尔:“大惊小怪。”
“……呸!”
短暂的对话结束,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两个孩子平稳的呼吸声回荡在后方,伏黑甚尔撑着头看着后视镜,这个点路上的车辆还挺多,车灯和招牌灯光怪陆离,风吹得人懒洋洋的,也乱了两个大人的头发。
……
伏黑惠,今年1岁半,话都还说不清楚,却已经在保育院上了两个月的学了,虽然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会不见了,但是却还记得自己有个也会随时消失的爸爸。
小小惠在刚出生的时候还看不清咒灵,可在满月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了,因为他有一个咒灵哥哥丑宝和宠物八咫镜,虽然他时常把八咫镜放嘴里,但哥哥和津美纪姐姐每天都会陪他一起玩,伏黑惠算是比较幸福的小孩了,直到有一天,妈妈不见了。
同妈妈一起消失的,还有爸爸,新出现的则是被姐姐叫做孔叔叔的大人,那段时间很漫长,长到伏黑惠自己生病了,又自己好了,等爸爸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能看清身边所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姐姐说,那是怪兽,会有奥特曼去收服它们,乖孩子只需要装看不到就行,伏黑惠似懂非懂。
这次远足,爸爸带了姐姐和哥哥,还有八咫镜,一家人去了从没去过的城市,很新奇,可惜妈妈不在,姐姐说,以后妈妈也不会在,因为妈妈飞到天上当星星去了,伏黑惠听不懂,姐姐又说,因为爸爸每天都会去阳台看星星,伏黑惠还是不懂,他只知道这次路上遇到了几个好玩的大哥哥和大姐姐,可惜还没一起好好玩,爸爸和大哥哥大姐姐又都不见了,不过好在这次爸爸给他留了一只小猫做朋友。
一只独眼的咒灵小猫。
在公园被五条悟和伏黑惠抓住的独眼猫咒灵,准确来说是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抓住的那只,在将两个孩子交到保育院之后,伏黑甚尔和五条悟直接忙着去处理手中的案子,完全忘记了那只咒灵的处理问题。
渺小的东西总是会被更强大的存在所忽略。
拖了太过普通的福,五条悟抓住独眼猫时只当这是个无所谓的小玩意儿,捉弄了一番便丢在一旁了,伏黑甚尔看不清楚它的样子,但他的感知却在告诉他不用多管,于是这只咒灵连基本的躲藏都不需要了,抛下同样弱小的同伴,目标明确的就是要跟着伏黑惠。
随着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两人去了鹿儿岛后,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已经在保育院待了两天,这对姐弟对于家长时常不在身边这件事可以说是相当的熟练,不哭不闹,乖乖听老师安排,每天除了和保育院的小朋友一起玩游戏,就是同八咫镜一起玩大冒险。
两小鬼躲过了保育院老师的看管,将院里的所有地方都跑了个遍,八咫镜还会趁机教他们如何追踪和反追踪,虽然两人并不理解它的意思,但八咫镜老师很满意。
意外就发生在两人再次和八咫镜玩躲猫猫的时候,不同以往的两人随意躲在桌子下面,这次他们不知怎的找到了一个保育院后院护栏的破洞,带着好奇心两人相伴从这个破洞爬到了后院的树林里,而负责扮演捉鬼的八咫镜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迹,甚至因为保育院老师的突然出现,八咫镜还不得不装成普通镜子来躲过老师的怀疑。
就是这一个小小的时间差,等八咫镜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伏黑姐弟的踪迹。
保育院的后院是一片没有人看护的树林,不大,但植被茂盛,两姐弟只是好奇的转了转便迷失了方向。
作为在猫冢公园里诞生的咒灵,独眼猫在这里待了太久太久了,因为弱小,偶尔遇到有点咒力的普通人都能轻松的将它拿捏,每天跟着同样弱小的同伴抱团,吃不饱的日子实在让猫不堪回首,也不知道是不是活了太久的原因,独眼猫比起同类,它对于咒力的感知似乎要更加的敏锐,于是在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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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一家踏入猫冢公园的时候,它便知道这里来了了不得人。
一直躲在远处偷偷观察,里面的大人和两小孩都有着咒力,特别是那个大人的咒力,强到它和它的同伴都会瑟瑟发抖。而另一个没有咒力却更为恐怖,明明普通得在普通不过,可独眼猫就是不敢看他哪怕一眼。
在这种战战兢兢的情况下,独眼猫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本来只是远远的看着,却在发现两个幼崽被丢下的时候,鬼使神差便凑了过去,百年来它的脑子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吃掉这两个有咒力的孩子,变大,变强。
之前有那两个人在它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即使出现也只是保持比普通奶猫还要人畜无害的样子,纵容两个孩子对自己各种抓揉,也正因为这样,它厚着脸皮跟上去也没被那两人祓除,直到此刻,熬走了他们两,躲过了那个奇怪的镜子,它终于等到了机会。
两个人类幼崽,即使咒力高过普通人,也不过是咒灵的一块蛋糕而已,伏黑惠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猫咪很是奇怪,咬着手指伸出另一支手想要去抓。
可是这一次之前乖巧的猫咪,在看到靠近自己的小手时,一改无辜的模样露出了獠牙。
“小惠!”伏黑津美纪反应迅速,在猫爪子要抓上伏黑惠的瞬间拉回了弟弟伸出的手,并抱住了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伏黑惠往后退去。
人和猫的距离瞬间拉开,这个一直表现得很友好的奇怪猫咪悠哉悠哉的甩了甩尾巴,大大的猫眼即使没有阳光也眯成了危险的竖瞳,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势。
伏黑津美纪咬了咬唇,脑中闪过甚尔爸爸的话。
【除了丑宝,其他只有你们能看见的咒灵,都是怪物,不必理会,消灭就好。】
可是,甚尔爸爸也没说怎么消灭呀……
独眼猫站起了身,突然炸毛的身体让它看上去分外恐怖。
今天就要,吃了你们!
带着拼死一搏的决心,独眼猫爆发出了全身的咒力,利爪獠牙齐出,朝着伏黑姐弟扑了过来。
“喵呜!”一击得手,独眼猫狠狠咬住了猎物,不过不是最弱的弟弟,而且姐姐的手臂。
“啊?!” 鲜血溅出,一滴两滴打在了伏黑惠的脸上,本来猫爪和獠牙都是朝着他而来的,可危急关头伏黑津美纪用手挡了一下,并移动了一下身体,将他护在了怀里。
小小的惠看着姐姐痛到扭曲的脸和瞬间涌出眼眶的泪水,在傻傻的叫了一声姐姐后开始挣扎着挥舞拳头想要去打还咬住津美纪不放的独眼猫。
可咒灵尝到了甜头哪还顾得了他,利爪攀附在津美纪的身上,又留下了几道血淋淋的抓痕。
“呀呀!”伴随着津美纪的哭声,伏黑惠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抓住独眼猫的猫爪时小孩子本能的反应是张嘴咬了回去。
独眼猫感受到了危机连忙松开牙口一蹬腿就跳到了远处,人血的味道蕴含着滋滋咒力,新鲜且美味。
伏黑津美纪疼得直哭,手臂上被咬出的两个小孔一直往外冒血,还伴随着条条血痕,就算伏黑惠再不懂事,也明白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小小的他愤怒的朝着不远处舔着爪子的独眼猫喊了两声,接着又焦急的把姐姐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添干净爪子上的鲜血,独眼猫站起了身,再次亮出了利爪,目标锁定了眼前骂着自己的伏黑惠。
伏黑惠看着对方再次摆出攻击姿态,不管身后的津美纪怎么拉也不退缩,小孩子平时看的动画片在这里还是发挥了点作用,至少伏黑惠知道,猫猫怕狗狗。
于是在独眼猫再次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伏黑惠比了一个狗的手势,企图吓退对方,空中的独眼猫残忍的张开血盆大口,把本就哭得伤心的津美纪吓得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的再次被撕咬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而是几声狗叫惊醒了津美纪。带着不明所以的情绪,津美纪睁开了眼睛,结果就看到一黑一白两只幼犬正将刚刚还嚣张的独眼猫扑在了身下。
“打它打它!坏!坏!”挡在津美纪身前的伏黑惠更是激动的为两只小狗加油。
“小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被两只小狗咬得失去嚣张气焰的猫咪津美纪只觉得解气,忘了疼一般也跟着惠喊起了加油。
等八咫镜找来的时候,就看到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正相互依偎着坐在一棵树下,他们的身旁还趴着两只让它无比熟悉的式神——玉犬。
伏黑惠觉醒了术式?甚至使用了出来?!
说不震惊都是假的,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得等着伏黑甚尔回来再讨论了。
八咫镜用自己的能力将伏黑津美纪的伤做了简单的治疗,又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树林,保育院的老师在看到俩孩子脏兮兮的样子和津美纪手臂上的抓痕后,吓得马上就带人去了儿童医院并给伏黑甚尔打去了电话。
不靠谱的大人伏黑甚尔,此时正在高铁站买票,接到电话后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忙打车返程去了老师给的地址,接回了刚打完针的伏黑津美纪,又赶去保育院接走了伏黑惠和八咫镜,期间因为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保育院不仅免了他的托管费,还赔偿了孩子的医疗费和一部分营养费。
伏黑甚尔拿着保育院院长给的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看看伏黑津美纪手臂上的抓痕,虽然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能感受到咒灵的气味。
就这么来回折腾了两个小时,伏黑一家才终于踏上了回东京的列车,好在这个点了车上的人很少,八咫镜这才找到了机会告诉伏黑甚尔之前发生的一切,包括伏黑惠觉醒了术式,召唤出了十种影法术的式神玉犬这件事。
85.觉醒术式几家欢喜几家愁2
孔时雨的惊讶很戏剧,他不知道伏黑惠的身世,对于这个孩子,他有一段时间一直以为是伏黑甚尔和那个女beta生的,不然他们为什么会闪婚?
所以,一个天与咒缚和一个普通女b,是如何生出一个一岁半就觉醒术式的天才?
物极必反吗?
可恶,有一丢丢的小羡慕。
伏黑甚尔安顿好两个孩子来到办公室,就看到孔时雨正在一脸不甘的给自己倒酒,“哟?还挺有雅兴?”
孔时雨闻言白了对方一眼,动作没停,又倒满了一杯,“接下来我说的这话你可能不爱听……”
“那就别说。”伏黑甚尔立马打断了孔时雨的话并坐到了他的旁边,动作娴熟的端起另一杯酒喝了一口,随即皱眉啧了一声,真难喝。
孔时雨被怼得翻了个白眼,不过看这家伙一边嫌弃却又要一边继续自虐喝完也就不打算去计较,直到杯中的清酒见底,孔时雨才又慢慢开口道,“你们这些人的血脉还真挺牛的,普通人换血都换不来的天赋,你这随随便便就是。”
“有屁用。”伏黑甚尔将酒杯丢到桌上,身体靠向后面的沙发,两人都坐在地板上,也不用担心位置不够。
“怎么没有?混这个圈子,会点总比不会好。”
“说什么鬼话呢。”伏黑甚尔无语的忘了一下天花板,随后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惠和津美纪,不需要进什么圈子,也不用跟咒术届有关系,他们只要普普通通的长大就行……对了,之后还得需要你想办法送他们出国去。”
“出国?”孔时雨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做什么?”
“读书啊。”伏黑甚尔回答得一本正经,“普通人不都这样?”
“嗯……”孔时雨沉默的放下了酒杯,普通人也不这样吧,虽说在霓虹最受欢迎的当属赴美留学,不过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名校在读的学生或是留学研究生、博士,直接去外国读书的话,这俩孩子一个四岁一个快两岁,会不会考虑得太早了?还有就是……“你的意思,他们两,以后就……嗯,就当个普通人生活?是这个意思吧?”
伏黑甚尔瞥了孔时雨一眼,对于这个说法他也说不出哪里有毛病,就觉得怪怪的,“什么叫当个普通人?他们两小鬼头本来就是普通人。”
“可,诶……”想要反驳的话突然哽在了喉咙,孔时雨看着躺坐在地板上的人,之前的种种再次涌入脑中,干他们这行的,哪个不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特别是做诅咒师和咒术师的,高危职业,新生儿永远没有死的多,也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死绝了。
思考完孔时雨重新干了一杯,“确实不太适合他们,太危险了。”
“哦,那倒不至于。”
“……”正喝酒的孔时雨愣了一下,就听伏黑甚尔继续说道,“咒术届这些人还没几个能看的,个个能力不行,腌臢事倒是挺拿手,我家的崽子就不参与了。”
“嚯,说得简单……”孔时雨砸砸嘴,“惠不是有术式了吗?禅院家的?”
本来还一副无所谓状态的伏黑甚尔在孔时雨的话刚问完便板起了一张脸,“有点麻烦。”
孔时雨闻言笑道,“比你还麻烦?”
伏黑甚尔顿了顿也不搭腔,抄桌上的酒瓶闷灌了一口,在孔时雨心疼阻止前说道,“十种影法术,知道吗?”
“嗯?”孔时雨思索了一番回道,“有点耳熟……哪听过来着……草!不会吧。”
伏黑甚尔挑了下眉,意思明了,你猜对了。
十种影法术,禅院家朝思夜想的祖传术式,如果伏黑甚尔还姓禅院,那么生下祖传术式继承人的他,不说母凭子贵,地位提升也是有的,可现在他叛出了禅院家,改了姓氏,还干起了黑市的买卖,这个身份多少都有点尴尬了。
一时之间孔时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嘴张了张就又听伏黑甚尔说道,“八咫镜确认过,没有错。”
得,最后的疑虑也不用了。
身在咒术届混饭吃,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孔时雨门儿清,伏黑甚尔敢把这事说给他听,就是想到了要拉他下水的意思,加上之前说的以后要送孩子们出国,这是早就等着他上钩了呀,偏他想收集情报,自己上赶着送了。
“干!”孔时雨一头闷了手中的酒,不甘心的起身,打算现在就理一理自己这个“舅舅”的未来十年计划,可当他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略带无语的看向打开电视准备看大□□开奖的男人,“你之前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办来着?”
伏黑甚尔满脑门的问号回了一下头,可又忍不住斜眼去看电视,“什?什么?”
孔时雨扶额,“就你打电话让我接你那会儿,说有事要来东京办,还要让我处理个事儿!”
“啊?”伏黑甚尔还在看电视,听了孔时雨的话几番纠结才终于把头转正,就这么盯着对方愣了几秒,他突然咒骂了一声,“糟糕,我把这事忘了。”
已经在丑宝肚子里被关习惯了的酒井芳子,和还没习惯的神父,三人一咒灵,齐刷刷的围坐在了客厅茶几旁,除了电视机里播放着广告的声音,一时之间竟没有任何人愿意打破这个僵局,房子的主人孔时雨更是全程风中凌乱,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虽然伏黑甚尔不是个合格的解说员,但好在还有酒井芳子在,拖了混过各种圈子的服,口才不是一般好,对于关键的信息一个不漏,倒是让孔时雨轻松了不少。
“啊,所以,这位……”孔时雨斟酌了一下用词,“咒灵先生?就是许愿网站的终端?”
神父换着双臂点了点头,身上的破布丝巾格外搞笑,“嗯嗯,正是在下。”
“……”孔时雨看了伏黑甚尔一眼,对方一副恹恹的表情,明显已经神游天外,只得又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不靠谱重新开口看向神父,“您现在还能许愿吗?”
“虽然身体还未恢复,但小点的愿望还是可以的,不过就跟一开始说的那样,愿望实现的效果和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是我能决定的,得看你能付出什么?”
孔时雨:“那要如何判断普通人有没有许愿呢?”
“嗯……”神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格外滑稽,“不知道,不过每次术式成功的时候,我都感觉看到了许愿者的灵魂。”
“嗯?”孔时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连发呆的伏黑甚尔都难免好奇的回了下神。
既然提到灵魂了,那伏黑甚尔可就来劲儿了,虽说之前也提到许愿改变了酒井芳子的□□,使她可以使用术式,但改变灵魂的案例还未发现,也不知道许愿能不能做到……
伏黑甚尔对这个感兴趣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他要找的莉莉安娜当初也提到过,他的灵魂,被下过诅咒。
在孔时雨家死皮赖脸的待了整整三天,等津美纪就读的幼稚园打来电话伏黑甚尔才想起来,孩子因为他接的这活,已经快两个星期没去学校了。
之前在九州临时找的保育院学校这边也是有做相关记录的,伏黑甚尔当时对外的说法是因为工作不得不请假,结果这个假都过了十多天了,该返校的人却一直没有回来的意思,考虑到伏黑甚尔的前科,学校老师只得主动联系伏黑甚尔,结果却提示对方手机关机。
联系不上人老师又去找了九州那边,寄养的保育院对伏黑一家可谓是记忆深刻,马上就告知了两姐弟在九州这边发生的事故,幼稚园老师听了吓得不轻,马上去查了伏黑甚尔在孩子入校时登记的备用号码,最终找到了一个座机号,而这个号码正是孔时雨之前自称是津美纪舅舅时在社区留下的办公室备用机号码。
电话响起的时候,孔时雨正在外奔走办理酒井芳子的新身份,等伏黑甚尔被铃声吵得烦了接起电话后才开始后悔,不过也好在这通电话,他才知道自己手机已经没电关机好几天的事实。
难怪最近看电视吃东西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答谢了老师的关心,答应第二天将孩子送回学校后,伏黑甚尔找到自己的手机给它充上了电,开机的瞬间就弹出了无数条信息和未接电话,看着备注是帅比老板的号码,他还着实愣了好一会儿。
这个逼,什么时候拿了他手机,给自己改了备注?
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伏黑甚尔打开短信快速的看了一遍,不得不说,高专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总监局和御三家这次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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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集体闭了嘴,案子的调查也全权被高专接管了。
还在想着,电话又打了进来,伏黑甚尔有点嫌弃的接起,对面果然传出了欢快的声音。
听得出来五条悟是相当开心的,絮絮叨叨的鬼扯了半个小时,最后伏黑甚尔忍无可忍的挂断电话,两秒后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接通倒是正常了。
“嘛,就知道甚尔会挂老子的电话,怎么?尾款不想要了?!”
刚想再次挂断,对方就说出了伏黑甚尔不能拒绝的条件,气得人牙痒痒,“有屁就放。”
“嘿嘿,甚尔果然舍不得。”五条悟在电话那头笑得得瑟,看着旁边的两位好友一阵牙酸。
“好了,那我就说重点吧,其他几家人之前吃了亏,这次想逮着这件事发难,不过总监局不会承认他们有人会勾结诅咒师做非法实验,这样的丑闻,牵扯高层和世家,让哪一边插手都不好,所以只能交给高专来处理了,不过他们又不想老子在里面,所以各退一步定了个结案期限。”
“结案?”伏黑甚尔抓住重点,“你这个期限,应该不单单指时间吧。”
“Bingo,甚尔果然很聪明呢。”五条悟的笑声从听筒传出来,惹得伏黑甚尔不自觉拿远了手机,这种表扬,怎么听得怪怪的。
“他们要的结案,就是要找到神父和久津香织。”
抓到幕后黑手,直接开启三方会审,这样一来谁也别想从中作弊,可如果时效内没找到这两个,那么御三家和总监局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出手不必顾虑了。
“呵。”听到这里伏黑甚尔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真不愧是老狐狸生的小狐狸,找咒灵不好找,找人还不简单?
现在最难的神父已经在他手里,久津香织只是时间问题,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难怪他这边酒井芳子的假身份还没办完,五条悟那边就已经忙得差不多了。
“所以,甚尔什么时候有空呢?”终于说出了这次电话的目的,一旁的夏油杰听得都快急死了,家入硝子看着两个密谋了半天的人不屑的骂了一句alpha。
“我说小家主,我可不会踏进你们高专地界,所以还是麻烦你到外边来找我吧。”
“好呀!”心满意足地挂掉电话,五条悟转头对好友说道,“你看你看,老子说过吧,甚尔还是想见我的。”
被点到的夏油杰一脸菜色,“我是真没发现他哪里像你口中说的那么喜欢你。”
“嗨呀,杰你还单身肯定不懂,甚尔刚刚可是在邀请我去他家见面呢!”
“神经病!”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没忍住同时骂出了口。
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连咒术最强也不例外。
孔时雨作为金牌中介人,办公室还是非常好找的,只要稍微打听,甚至还能搞到他的工作电话,所以相比起来困难的反而是高专自己这边。
这不,还没走出结界呢,就被夜蛾正道给拦了下来,作为两个特级的班主任,这位一级术式的脾气可谓是相当暴躁,加上最近他做了几个新的娃娃,每天都在担心娃娃会不会被五条悟和夏油杰给带坏,这次看见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更来气。
夜蛾正道:“你们两臭小子干什么呢?!”
“呃……”被排出了“小子”行列的家入硝子将手中的烟猛吸了一口后迅速趁乱逃跑了。
“诶?!”五条悟瞄见了想要跟上,结果被夜蛾正道一拳锤在了头上,彻底熄了要跑路的想法。
“老师!报告!”生怕下一拳会锤在自己的头上,夏油杰忙举手主动招供,“我们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去做啊老师!”
“哦?”夜蛾正道挑了下眉,等待下文。
夏油杰转头看向正一脸委屈捂着头的五条悟,两人眼神交汇,很快就确定好了说辞。
五条悟:“约会!”
夏油杰:“线索!”
五条悟&夏油杰:“……唔”
现场一度非常尴尬,夜蛾正道头顶青筋跳动,咬牙切齿的怒骂了一句臭小子,接着就是两记闷响,等家入硝子叼着棒棒糖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五条悟头顶的三个包和夏油杰的两个包,在大中午的阳光下,格外亮眼。
86.DK又有什么坏心思呢1
被勒令关键时期不准出高专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连带着家入硝子一起被禁足在了东京咒术高专,期间五条悟不甘的给伏黑甚尔发了很多诉苦的短信,最后半数都石沉大海,唯一收到的回复还是对面幸灾乐祸的嘲笑。
比起青春期少男无聊的吐槽,伏黑甚尔反而对夜蛾正道多了几分兴趣,能把五条悟和夏油杰治得服服帖帖,这位在高专待了十几年的一级术师跟那位老校长一样,显然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反正短时间内那几人是出不了门了,伏黑甚尔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处理神父留下来的烂摊子问题。
后续一:因为无法提供身体运转所需的咒力,在坚持了三天后,神父变成了一个小……羊头怪?连带的是整个许愿网站的崩溃,还有最近许愿的一批人通通因为反噬头痛集体进了医院,其中最令伏黑甚尔无语的是,他之前的老板,铃木理芽的闺蜜也进去了,就那个专门负责打灯的妹子。
铃木老板一度以为是中了什么诅咒,跑来找伏黑甚尔,甚尔听了描述后似笑非笑的回了句可能是水土不服。
转头却把小神父提了起来,犬鸣村是神父的诞生地,而神父又被封印在了那里,相信那个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肯定不仅仅是为了方便。
在听了伏黑甚尔的分析后,神父也是大方承认了犬鸣村的不同之处,这个地方,看着普通,跟霓虹成千上百有着灵异传说的地方一样,但不同的是这个地方在神父被封印了之后,也不知道那个人还干了什么,反正犬鸣村就像被改变了结构一样,成了个聚灵地。
而犬鸣隧道因为吸收了太多怨念和受底下封印的影响,会将来此许愿的人的影像投射到隧道顶层,这也就是伏黑甚尔和五条悟都看到过的那片涂鸦,而之所以不同,因为铃木理芽团队里的那个妹子,早在来这里之前,就在网站上许了愿望了。
最新的涂鸦,就是他们五人,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孩到底许了什么愿望。
后续二:许愿网站虽然没了,许愿的人也进了医院,不过已经实现的愿望却一点不受影响,更无厘头的是,孔时雨带回消息说有个公司要把这个许愿的网站的故事做成动画,目前正在大力调查各种细节中。
后续三:也是伏黑甚尔自认无法解决的问题,封印神父的人到底是谁?目的真的就是造一个聚灵地这么简单?那个人跟久津香织会有关系吗?
麻烦,真麻烦。
缩小后的神父连基本的攻击性也失去了,伏黑甚尔放任他在孔时雨的房子玩,结果这家伙就念念不忘他的电脑游戏,天天窝在那里玩不说还扬言要买switch。
叛逆的行为遭到了真正小孩的鄙视,八咫镜为了不暴露身份暂时住在了伏黑津美纪的书包里,最令人头大的伏黑惠觉醒术式的问题,孩子还小,听不懂说教,加上伏黑甚尔也没咒力,更不能教他什么,唯一学过的流程化教学还是小的时候在禅院家学的。
麻烦,一个接一个的麻烦。
伏黑甚尔觉得吃饭都不香了,早知今日,就不该一时冲动。
又花了一个星期孔时雨终于跑完了酒井芳子新身份所需的所有流程,等拿到新的身份证明之后他第一时间赶回来找了伏黑甚尔,开口就是详细的一串报价清单,看得伏黑甚尔一愣一愣的。
“等会儿,你挪一下。”伏黑甚尔躺在沙发上,看向站在电视机前的孔时雨,手招了招让人挪个位置,“我就让你帮我给她办个假身份,你弄那么复杂干嘛?”
“什么叫我复杂?你不是说她是酒井……就很重要的那个人吗!”考虑到讨论的主角就在家里,孔时雨连忙压低了声音,“现在外面可传遍了,九州那发生的事咒术届要封口,你要帮她隐藏身份,不得做个全套,以后说不定还能捞上一笔。”
伏黑甚尔听了个大概,一脸这都什么跟什么玩意儿的表情,“我让你给她弄个身份是因为她是个活人,我带她去找老板不方便,你不会忘了我是接的谁的任务吧?”
“谁?靠!”孔时雨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居然忘了这是五条悟的任务,五条悟,也就是背后有着五条家加上东京咒术高专,不管伏黑甚尔是把人带去高专还是五条家,假的身份确实更实用一点,但也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做得这么完美……
“你怎么不早说!”孔时雨生气的将酒井芳子新的身份资料甩了过去,伏黑甚尔只需轻轻抬手便一把接住了。
“诶,不过既然已经弄好了,那我还是收下了。”
孔时雨怒道,“收个屁,给钱!
“那不行。”将东西放好,伏黑甚尔重新拿起遥控器换了个赛马的频道,“这个又不是给我做的,就算是,那也是为了老板,只能你自己去要了。”
“西八,要点脸吧伏黑甚尔。”孔时雨没好气的骂了句家乡话,“下次再帮你我是狗。”
“别这么大的火,大不了我帮你去要这个钱。”
“呵,我还得谢谢你是吧?”孔时雨都被他这幅流氓样子气笑了,“滚蛋滚蛋,东西弄完了就回你自己家,别天在我这儿赖着,伙食费结一下。”
“真绝情……诶?”眼看自己平时最喜欢的马匹居然跑着跑着开始降速了,伏黑甚尔哪还有了跟孔时雨扯皮的心情,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搞毛呢!大王子在干什么!篡位了篡位了!”
“哎……”孔时雨看他这幅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顺过被扔回沙发上资料打算回房间休息,转身刚好对上楼梯口酒井芳子一脸探究的表情。
“您回来了。”目光对上,酒井芳子很有礼貌的给孔时雨问了声好。
“晚上好。”孔时雨回礼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对方一番,虽然不知道这女人听了多少,但这事确实也没什么避讳的,倒不如自己告诉她本人,万一以后有个什么情报,也好记下这份人情,想着孔时雨便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您的新身份办好了,放心吧,是入了政府信息的,很安全。”
“啊,这……”酒井芳子还有点呆愣,接过资料拆开扫了一下,新的名字,新的档案,还有新的驾照……
“这……”酒井芳子再次开口,已经有点哽咽,“真的非常感谢,”深深的朝孔时雨鞠了一躬。
“诶,不用不用。”孔时雨忙摆手示意她起来,“我可是拿钱办事,你别想那么多。”虽然想让人记下这份人情,但这女人又是感谢又是鞠躬得,搞得他这个别有用心的行为怪不好意思的。
送走酒井芳子孔时雨直起腰捏了一下脖子,新的人生啊,希望你能有新的开始吧,霓虹beta和omega的地位如此艰难,其中女性更甚,也不知道她能活出怎么样的人生,但总是要先活下去才行。
夜生活在伏黑甚尔的咒骂声中正式拉开帷幕,靠着脸皮厚的本领,一行人又在孔时雨家趁吃趁喝了将近一周,直到五条悟和夏油杰找来了事务所。
“是这里吧?巫堂事务所?是这么翻译的吧?”夏油杰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旁边还有一个更跳脱的声音。
“嗯……为什么要用韩语呢?”五条悟走在夏油杰的旁边,双手枕在脑后,这里的楼层稍微有点低,两人走在楼梯上会产生一股压迫感。
夏油杰:“可能,因为孔先生是韩国人吧。”
“哦!这样吗!”五条悟笑着拍了一下夏油杰的肩膀,“杰真聪明!”
“呵。”夏油杰冷笑一声,本就是对丹凤眼,因为作出嘲弄的表情眼睛就显得更加细长了。
一路来到二楼,楼层间距变宽,五条悟好奇的看着事务所的门牌,还算懂事的敲了敲。
“咚咚!”
“您好,请稍等!”女生清爽的声音响起,夏油杰听得直皱眉,再看五条悟,这厮似乎并不惊讶,连露着大白牙的表情都没变。
等开门的时间,夏油杰又再次环视了一下这个事务所的格局,三层公寓,一楼是家便利店,平时买零食和家用应该会很方便,二楼是事务所,三楼呢?带着好奇事务所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穿着牛仔裤白T恤的短发女生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在看清来人后增添了一丝惊喜,“啊啊,是五条先生!”
“嗨喽啊~~”五条悟笑得一脸开心的和女生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夏油杰走进了事务所。
二楼是事务所的办公区和会客区,三楼则被孔时雨改造成了资料室和休息室,平时忙得晚也可以睡在那里,不过现在被伏黑甚尔占了,只剩个二楼的沙发给孔时雨。
所以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会客的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主角才姗姗来迟。
“哟,解禁了?”伏黑甚尔穿着深色家具服,T恤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头发凌乱刘海有点遮眼睛。
“早上好呀,甚尔~”五条悟笑着朝来人打了个招呼,结果在看到对方大开的领口时又忍不住补了一个口哨,然后得到了三对白眼。
酒井芳子端着咖啡来到茶几前,给三人一人放了一杯,五条悟端起来闻了一下直接倒给了夏油杰一半,然后就着杯里剩下的开始加奶糖。
“悟……”夏油杰嘴角抽抽的看着自己快要溺出来的咖啡瞬间失去了喝的欲望。
伏黑甚尔不喜欢咖啡,也没有喝的打算,略带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给了酒井芳子一个眼神,对方马上会意的下楼去将事务所的大门关上并挂上了暂停休息的牌子。
“酒井,去把神父叫下来。”伏黑甚尔对着刚回来的酒井芳子说道。
夏油杰听到这两个名字明显震了一下,有点不可置信的在五条悟和伏黑甚尔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不是,他们两个?都在这儿?”
伏黑甚尔挑了下眉算作回答,五条悟则干脆没说话,专心致志的品尝这自己调制的咖啡。
会客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伴随而来的是神父一路唧唧歪歪的抱怨和咒骂,酒井芳子一脸抱歉和无奈的朝着三人倒了歉,随后牵着神父的手走了进来。
五条悟趴在沙发背上,眼看缩小版羊头怪神父走了进来,不禁抬了下墨镜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此时的神父虽然还是Q版模样,可头上的角已经开始重新生长了出来,而伴随着它成长的还有逐渐人性化的叛逆期。
神父:“呐,小芳子,我今晚想要吃鲜肉,两分熟,带血丝。”
“呵呵,好的。”酒井芳子额头流着汗,笑得一脸勉强。
“还有,我还要配寿司!要寿司大那家店的……”神父每爆出一个词,酒井芳子的表情就尴尬一分,寄人篱下还敢提各种要求,也只有咒灵才能干得出来了吧。
会客室内,伏黑甚尔早在神父过来的时候就很不满了,也不知道这股无名火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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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冒出来的,在听完它一堆任性的要求后更是直接出言打断,“吃屁你吃不吃?打了几天游戏,真把自己当人了?”
“我不管!我就要!”本来被人打断说话就很生气,在听伏黑甚尔朝着自己一顿骂后神父就更气了,甩掉酒井芳子的手就开始在地板上撒泼打滚,见没人理会还一路扭曲爬行到了沙发旁,一把抓住了伏黑甚尔的裤腿。
“你的咒灵,拿去!”伏黑甚尔动作迅速的抬腿一甩,神父就这么被他措不及防的踹了出去,路线还直直的朝着五条悟的面门。
“悟!”刚回过神来夏油杰忙叫了一声自己的好友,结果就看到这只Q版羊头怪在距离五条悟面颊一掌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夏油杰嘴角抽抽,差点忘了,这个家伙有无下限。
半空中,脸被砸扁的神父感受着面前一层虚无的屏障,在快要滑下去的时候缓缓睁开了一只眼睛,正好对上了五条悟那双湛蓝的眼睛。
被术式抽干浑身咒力的痛苦,光是回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即使敢对着伏黑甚尔放肆,神父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也瞬间哑了火。
“诶,别走呀。”五条悟伸手抓住想要滑走的神父,拽着咒灵刚长出来的角提溜到面前甩了甩,“舍掉了之前的身体,压缩维系身体运转的咒力以方便更快重塑,嗯……果然是个好办法。”
与人类只能使用反转术式进行治疗不同,咒灵不仅可以使用反转术式,只要不被彻底祓除,哪怕留下了部分身体,也可以靠着人类新的负面情绪再次再生。
神父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本来他应该更快恢复的,可惜许愿网站被高专查封连带犬鸣村和犬鸣隧道都被重新清理了一遍,还增加了新的防护网,一下子失去了半数以上的咒力供给,神父只能选择自保,降低咒力消耗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这么一看,这家伙还挺有趣的。”夏油杰听完喝了口咖啡,看向神父的眼神满是发现新玩具的惊喜。
“要吃吗?”五条悟把神父递到夏油杰的咖啡杯旁边,然后遭到了对方无情的拒绝。
伏黑甚尔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的观察两人的互动,夏油杰的情报他已经看过了,咒灵操术,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在听刚刚五条悟的语气,是需要吃了才能操控吗?
脑中自动播放起人吃咒灵的画面,有点大胃王争霸赛的即视感,滑稽可笑,伏黑甚尔也确实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本来还提着神父往夏油杰咖啡杯里放的五条悟,听到对面突然传来的笑声,有点诧异地抬头看去,结果就看到对面的男人将自己过长的刘海抹到了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眉眼因为情绪高涨的原因而变成了两条弯弯的月亮,格外漂亮,勾起的嘴角也和之前任何一次嘲弄或是不怀好意时都不一样。
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人露出过的爽朗的笑容。
就在五条悟要陷入回忆的时候,被他提在手上的神父突然发难,猛的一个挣扎,踢翻了夏油杰手中的咖啡杯,然后在空中做了一个完美的360度后空翻,最后在一声尖叫声中窜到了伏黑甚尔身后。
五条悟回过神来,就看见面前被泼了一脸咖啡几近暴走的友人,连忙出手劝阻,“杰!冷静冷静!它是很重要的证人!”
“放开我!我要杀了它!”夏油杰的刘海委委屈屈的贴在脑门上。
“冷静冷静!”五条悟抱住夏油杰的腰,还想着得再说几句,结果抬眼就看到神父躲在伏黑甚尔的背后,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外加一句口型【打我呀】。
“靠!宰了你!”角色互换,五条悟瞬间发火手里捏着术式就要冲过去杀了神父,目睹全过程的夏油杰马上转头拦住了他的肩膀,嘴里重复着刚刚友人劝自己的喊话。
作死了半天,神父也尝到了甜头,贱兮兮的抓着伏黑甚尔的T恤爬到了人肩头坐着,翘着二郎腿,环着手臂,一脸嚣张得瑟,“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要找我帮忙就好好表现!”说着还突然伸手拍了拍旁边的脑袋,“别以为你们是咒术师我就怕你们了!大不了放我去死!大家一了百了!”
话闭,还在拉扯的两个dk突然就停了下来,神父还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结果就看到两人一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表情,不安分的手下意识的用力扯了一把……头发?
“呃……”神父尴尬的转过头,伏黑甚尔正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注视着它。
在伏黑甚尔动手将神父从自己肩头扯下并甩向墙壁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对待变小的神父会特别的烦躁了。
因为和现在的神父比起来,他的孩子,真正应该任性的津美纪和惠,却因为他的原因,而不得不过早的成熟,这无疑是在提醒着他,作为父亲的失败。
【我诅咒你,诅咒你】
魔怔了一般脑中又再次闪过不愉快的记忆,伏黑甚尔呸了一声,指着黏在墙上的神父朝五条悟看去,“尾款结一下,把这玩意儿带走。”
形式突然逆转,还保持着拉扯状态的两人一时没有搞明白眼前的伏黑甚尔怎么突然就动怒了,而且还不是开玩笑的那种,五条悟姿势不变手中的术式一闪一闪直到彻底消失,留下的烟圈和家入硝子吐出的一模一样,夏油杰愣愣的咽了口唾沫,随后抬手戳了戳五条悟的腰,“叫你呢。”
87.DK又有什么坏心思呢2
因着伏黑甚尔情绪的突然转变,几人之后的对话反而变得异常顺利起来,不管是信息的共享还是各自所知的情报分析,正经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全程都坐得端端正正,就差跪坐到沙发上了。
“也就是说,有人,在百年前,封印了神父,为的就是将犬鸣村炼成集灵地。”夏油杰算是把所有故事串联到了一起,甚至举一反三发散思维,“那会不会犬鸣村和犬鸣隧道的这些传闻,也是他的手笔呢?”
伏黑甚尔虽面色不动,但心里已经被夏油杰这句无心的话给点醒了,就像他们最早疑虑那般,和犬鸣村比起来,霓虹还有很多适合的地方,为什么那个人会选择犬鸣这个地方,又为何会在犬鸣村封锁以后才开启漫长的怪诞之路。
“还有那个……那个,你们说,这个家伙还正常的时候说过,它觉得久津香织很像那个男人,是这样吧。”夏油杰再次开口,打断了伏黑甚尔的思绪,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啃苹果的神父也因为这句话而停下了动作,“你们不觉得,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吗?!”说到这里,夏油杰的眼神都开始放光了,这是年轻人独有的激情、热血和满脑子的英雄梦。
伏黑甚尔抓了抓头发,说实话,这事的确挺吸引人的,可继续参与,也就意味着他要继续与五条悟产生交集,要知道,他最初可是为了摆脱这人才接下这个活的。
“我说,该说该做的,我已经办完了,接下来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伏黑甚尔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结束这场没有尽头的故事,“钱打这个卡上。”说完他将一张手写了卡号的明信片递了过去。
五条悟挑眉看了眼面前的名片,对于这次伏黑甚尔会跟他划清界限的行为早有准备,故作轻松的接过名片只看一眼便记住了上面的卡号,就在五条悟打算拿出准备好的说辞继续套近乎的时候,被他塞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五条悟面带不悦的掏出手机打算挂断,结果在看到上面显示着服部元亲的来电名时顿住了。
“喂?老爷子有事吗?”五条悟疑惑的接起电话,也没有避讳在场的人。
服部老管家:“家主大人,老朽现在就在巫堂事务所楼下,可否方便上来呢?”
“嗯?”事务所楼下?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伏黑甚尔,对方的耳力是现场最好的肯定听到了,不过也只是似笑非笑的往后靠了一下,让自己在沙发上瘫着更舒服些,不做任何表态。
“你上来吧。”虽然不知道老管家来此的目的,但五条悟见伏黑甚尔也没有反对,就直接开口让人上来了。
结果他的电话刚挂上会客室的门便被敲响了,众人回头看去,全都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好快,事务所楼下的楼梯门是推拉式的铁网门,虽然酒井芳子有上锁,但这似乎并不影响老管家用自己的方法将它打开。
等酒井芳子去开了会客室的门,看到眼前时尚的老头时却再次傻了眼。
蓝白条纹衬衫搭配牛仔裤,略显年轻的装扮在外套了一件灰色长衫和运动鞋,外加一顶棒球帽,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世家出身的老管家会有的装扮,然而,服部老管家私底下的衣品还真是这样。
“家主日安,看样子,您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啊。”服部老管家一边说着缓缓摘下了棒球帽,一头花白的头发露了出来,银丝眼镜显得他整个人格外的慈祥。
“啊,老管家你看上去精神也不错嘛。”五条悟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孔时雨的这个办公室和会客厅是连通的,进门有一大片空旷的休息区,四周是书架和摆件,斜对着门的是一套两长一短的五位座沙发组合,现在已经被伏黑甚尔占了一边,五条悟和夏油杰占了另一边,剩下的单人沙发坐着鼻子塞着纸条止血的神父,沙发旁的墙边是咖啡机和放各种用具的柜子,沙发后面就是孔时雨的办公桌了,宽阔大气,背靠窗户,只可惜他本人并不在这儿。
服部老管家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单独的位置给他了,于是他选择朝着唯一单独坐着的伏黑甚尔走去,结果刚在沙发前站定五条悟就迅速作出反应,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一个转身,自己屁股坐在了伏黑甚尔旁边,服部老管家则被他按在了夏油杰那边,“你坐这儿。”
“啊?”服部老管家被突然晃得一晕,只能点点头顺从的坐了下去。
突然被换了同坐的夏油杰一脸呆滞的目睹完好友的操作并默默的朝着对方比了一个中指。
五条悟毫不在意的呲着牙嚣张一笑,伏黑甚尔倒是不感兴趣他两的小动作,只是老样子撑着头打量着这个突然不请自来的老头。
服部老管家虽然笑呵呵的看着自家家主和同学打闹,但从进门开始,他就已经将面前这个禅院家传闻中的天与咒缚给打量了个遍,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家伙,似乎就是东山那位帮助过家主的赏金猎人。
老家主的遗嘱中曾经是有提到欠下的这个人人情需要偿还,并因为担心自己的儿子——五条悟太不靠谱所以将这个人情交由了自己的贴身管家,也就是服部老管家来进行处理。
既然可以肯定是其本人,服部老管家慢慢站起了身,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开口说道,“多年不见,先生又帮了五条家一次,真是万分感谢。”
这一礼,明显是朝着伏黑甚尔行的,身处其中的夏油杰一脸莫名的去看五条悟,结果发现对方也是一脸疑惑,再看伏黑甚尔本人,虽然面色不改,但明显能感觉出他也没反应过来。
“老爷子?你说什么呢?”五条悟不解的开口。
服部老管家笑着捂了下嘴,随即朝着众人摆了摆手,眼神里满是对五条悟的宠溺,“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就是之前在东山,家主你那会儿不是离家出走了吗,那时候老爷带着大家找你,结果啊……”说着服部老管家双手做了一个奉上的姿势,“哦豁豁,是这位先生找到了你哦。”
只不过,伏黑甚尔是禅院家的人这件事,已经是他们后来才得知的了。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五条老家主一直没有主动对五条悟提起过这事,直到后来弥留之际才将此交给了当时也在场的服部老管家。
“东山?”这个让五条悟无比熟悉的名字,同样也是伏黑甚尔不愿回忆的名字。
“甚尔你?!”说实话,他已经猜到了那个穿红裙带着他跑的人是谁了,只是从九州回来后一直没找到机会问清楚,今天来这里,除了处理案子的事外,还有就是找机会向伏黑甚尔当面确认。
结果现在服部老管家一说,五条悟伤心了,“老头子知道这事?为什么我问他的时候他不说?”
服部被问得一蒙,连连摆手,“家主你问什么了?老朽不知道呀!”
“老子问!呃……”五条悟声音戛然而止,他有问过自己老爸这个问题吗?好像?当时问的是长老们来着……
因为他突然拔高的音量,现在所有人都在看他,管家,伏黑甚尔,夏油杰,三双眼睛,五条悟尴尬的扯扯嘴角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算了,那都不重要!”厚脸皮如他,干脆跳过这个话题,“所以,在东山的时候,根本没有别人,一直都是你!”五条悟指向伏黑甚尔,“跟老子在一起。”
伏黑甚尔无语的瞪着双眸,毫无感情的回道,“哦,所以呢?”
“所以?呵。”五条悟嚣张一笑,双手环胸,高傲的抬起头,“你就是那个穿红裙子的人!”
话音刚落,场面陷入尴尬的暂停,夏油杰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眼神在对面两人身上来回了几遍,要知道,他们三个一年级平时围坐在一起看文艺电影的时候,五条悟可是给他们讲过那个让他惊鸿一瞥,念念不忘的红裙美人,虽然大家都只觉得他在做梦,加上后来他对伏黑甚尔这个带娃beta的态度,没想到,现在戏剧的一幕出现了!
【我的一见钟情其实是我的初恋?!】
【而且我的初恋早已嫁为人夫!】
刺激!
夏油杰默默拿出手机开始给家入硝子汇报了此事的实时进展,对面也很快回复了他两个字:牛逼。
“白痴。”伏黑甚尔开口打破了僵持,“没错,是我,怎么了?”
“呃……”对方如此坦荡的承认,反倒是搞得五条悟不知道说什么了,说我对你记忆深刻?说我忘不了你?总不能说我喜欢你的裙子吧?
见异思迁!
脑中突然蹦出这么个词,五条悟猛的打了个寒战,甩了甩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放下,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会对那条裙子记忆深刻,只是因为当初他在信息素紊乱的时候咬了伏黑甚尔一口,虽然摄入量不多,但作为alpha,身体本能的会去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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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标记的omega,可惜五条悟当时记忆太过混乱的,导致他醒来后,只记住了那条红裙。
此刻的五条悟显然无法想通这一点,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看向对面还在框框打字的夏油杰,看来这个好友是指望不上了。
叹了口气,又再次对上伏黑甚尔一脸无语的表情,五条悟想了想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所以我就做了,而且,我的想法也没有错吧,对我来说重要的原来一直都是同一个人。”这番话,居然规规矩矩的用上了自称。
五条悟:“老爷子,我想要娶这个人,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
“您高兴就好!”
“哇靠,牛逼!”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第一个当然是伏黑甚尔,第二个是服部管家,最后嘛,是举着手机拍照的夏油杰。
最格格不入的人,马上就收获了当事人的不善目光,夏油杰忙合上手机解释,“这不关我的事啊,悟居然就这么求婚了!真的很没品啊。”
不说还好,一这么说,刚刚的那句话,可不就是在求婚吗。
“甚尔!”五条悟做作的捂住嘴,害羞的脸颊红红,“甚尔你答应了吗!”
“呵。”伏黑甚尔冷笑一声,早有准备的抵住朝他扑了过来的人,“重复一次,老子对小鸡仔没兴趣。”
五条悟充耳不闻,仗着对方不敢动真格更加卖力的缠了上去,“不嘛不嘛,最喜欢甚尔了。”
“家主真有活力!”服部老管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一心全扑在了自家家主的终身大事上,更让夏油杰震惊的是,对于五条悟这幅怎么看怎么不正经的样子,老管家居然不带一丝犹豫的选择了支持!
看来,硝子说得果然没错,五条家,都跟五条悟一个样!
这场闹剧最后停在了伏黑甚尔忍无可忍的一击爆栗之下,闹腾了半天的五条悟总算安静了下来,泪眼婆娑的捂着自己一头包,委屈是真委屈,因为伏黑甚尔打的地方正是夜饿正道打的地方,旧伤重新伤,疼痛超级加倍。
服部老管家惯会察言观色,见五条悟吃瘪忙试图岔开话题,一张照片被他放在了桌上,“呃……我来此主要是想说这人来着。”服部管家一边说一边点了点照片。
大家朝茶几看去,这是一张人像照片,可惜只剩了一半,唯一还在照片上的是一个身穿和服的黑色短发女人,虽只是半身照,但她的样子还是让伏黑甚尔和五条悟提起了精神。
“久津香织?”伏黑甚尔有点迟疑的问道。
服部管家点了点头,“这是在久津香织婚后的身份证明里面找到的照片,可惜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被销毁了,目前只有留下了这张照片。”
伏黑甚尔听了不禁皱眉,“婚后?啧……”发型从长发剪成了短发,身型似乎也更丰满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监控截图不清楚的原因,总觉得从气质上有点不像一个人。
五条悟也明显想到了,跟着问道,“其他资料呢?有吗?”
在霓虹,婚后作为妻子的一方会冠以夫姓,难怪他们一直找不到久津香织,原来她早就改名了。
“有,不过这些资料……很奇怪。”说着服部老管家拿出了一本薄薄的档案,伏黑甚尔接过一看,瞬间被这份资料给震惊到了。
因为,面首的是一张死亡证明。
“什么东西?”五条悟看着伏黑甚尔的表情,带着疑惑将那张单子拿了过来,紧接着露出了对方一样的表情,“这……搞什么呢?”
在这张证明上,显示的死亡时间已经远超2年,并且上面还有着各种被灼烧的小洞,看来是有人想要把它烧掉,只是最后被留了下来,包括那半张人身照。
“她嫁给了谁?能查吗?”五条悟抖了抖单子,看了眼剩下的资料,果然如服部老管家一开始说的那样,这些资料的价值,加起来都不如那半张婚届说明。
“查了。”服部老管家举起放在膝盖上的手朝着五条悟五指张开,“不过没查出他丈夫的名字,但是改后的姓找到了,而且,这个姓氏,在霓虹,不超过五十人。”
“哦?”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对视了一眼,示意对方继续。
服部管家乐呵呵的收回手,缓缓开口,“いたどり。”
虎杖。
88.DK又有什么坏心思呢3
五条家的情报网一直是御三家内最出色的,只因为这个家族的人都对自家家主有着异于常人的忠诚,平时见上一面都跟朝圣似的,在五条悟诞生及后续持续长歪并作出了各种骚操作之后,这种热情达到了空前。
所以这一次在五条悟又又又搞了事,扯了更多人下水之后,新任务可以说是全国各地的五条家人自发进入了搜查行动,短短一周就被他们将这些稀有姓氏给全部找到并且拜访了一遍。
而且惊喜的是,还真被他们找到了那个叫做香织的女人,不过正如那张死亡证明一般,这个女人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所以跟她结婚的男人也就没有了消息,有之前住一起的邻居说男方是个alpha,妻子死后经受不住打击离开再婚了,也有说男方早就出国了的,更有甚者传男方殉情了的,整个线索就这么朝着奇怪的地方跑偏了。
于是在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之前,服部老管家选择了收手,并拿着这些现有的情报找来了巫堂事务所,想要第一时间向五条悟汇报。
虽然中途他因为见了五条悟忘了自己的任务,但好在又及时想了起来。
五条悟:“真奇怪,久津仁说的,这个女人,一年前也还能联系上吧?”
那两年前死了又是怎么回事呢?
伏黑甚尔看着茶几上的婚届皱眉,虎杖这个名字,他以前是不是在哪儿听过呢?电视?赌友?总不会是任务目标吧?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见过的,应该是个男人,毕竟他最不擅长记男人的长相了。
看着在座的人都陷入沉思的样子,服部老管家反而一脸轻松的将茶几上散乱的资料收好笑道,“找不到人固然很麻烦,不过死人也有死人的好处啊。”
“啊?”五条悟闻言不明所以的歪了下头,“老爷子你什么意思?”
“嚯嚯~~”服部管家看着五条悟的样子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伏黑甚尔看着服部管家宠溺的样子,加上对方刚刚的那句话,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看向已经睡倒在沙发上流口水的咒灵,“这个女人死了,那神父就是唯一的‘人证’了,而现在,这玩意儿就在这里。”
此话一出,哪怕是夏油杰也懂了这其中的小九九,任务目标死了一个,那总监局与御三家定下的时限已然不再重要,不管是哪一方,想要洗脱嫌疑也好,试图插手消灭证据也罢,现在都只能想方设法的来讨好掌握了唯一证据的五条家。
“噫~”夏油杰撇了撇嘴,见五条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很是嫌弃,“果然是资本家的操作!悟你真是一点都不称职啊。”
“哈?关老子屁事。”五条悟不服气的哼哼道,“本来他们就不敢来找麻烦,谁能想到那么复杂的东西上去啊。”
夏油杰可不想听这个解释,“搞了半天我们准备好的情报,一点用都没有。”
“也不能说没用吧,至少我们不说,甚尔也不会知道啊。”五条悟撇着嘴反击道,他们带来的关于后续处理结果的情报确实因为服部老管家的新消息变得非常没用,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吧。
伏黑甚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脸上写满了【我他妈根本不想知道】。
全场唯一还记得干活的服部老管家将带来的资料装好,看着五条悟和自己的好友呛声也不阻止,不光光是因为夏油杰是他这么多年来看到的五条悟的第一个朋友,还因为,这位一年级生的最新评级已经下来了。
特级咒术师。
咒术届最高评级中唯三的其中之一。
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评级下发,除去已经是特级的五条悟和刚刚新评级的夏油杰以外,第三位九十九由基是咒术届之前在国外找到的混血咒术师,回国后一直待在京都咒术高专,今年审核也对她进行了新的评级,各方代表一致认为其早已达到了特级水平并同夏油杰的评定一起,将在一周内公布。
三位特级咒术师的诞生,意味着咒术届将变得更加强大,同样后续将要面临更强的咒灵问题,那就是新生一代咒术师的问题了。
放着两个高中生继续吵架,伏黑甚尔观察起了服部管家的一举一动,想到对方能够直接找来事务所,想必早就将他与五条悟的交易摸得一清二楚了。
总结:这也是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子。
还非要等到他们汇合了才找来,真有这么巧合吗?而且还知道他的身份,这不就是明摆着要让他也脱不了关系吗。
伏黑甚尔放松了身体改用头撑着下巴,话又说回来,既然五条家还认当初的那份人情,那他当时就应该直接让五条悟用莉莉安娜来还才是,搞得他现在的处境不上不下的,明明才说了不在管了,结果又听到了更多……
“哎……”叹了口气伏黑甚尔脑袋一偏开始思考起了一会儿吃什么,大清早这么多事,消耗了太多脑力,都把他整饿了,要不让孔时雨掏钱请自己吃烤鸟吧。
一时之间事务所热闹非凡,五条悟在跟夏油杰吵架,服部管家在一旁“嚯嚯嚯”的笑,神父瘫在沙发上打呼,酒井芳子躲在电脑桌后面捂着耳朵拼命自言自语“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闹剧的结尾是在夏油杰的一声电话铃声中结束的,看着屏幕上来电人显示夜蛾正道的名字,刚刚还在吵架的两人瞬间和好如初,并开始了一致对外。
而作为外人的夜蛾正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昨天只是提了一嘴让夏油杰先去将咒灵带回,结果就让五条悟抓住了机会,以自己更熟悉为由死皮赖脸的跟了出去,结果到现在,这两人已经出门半天了,连个消息也没有,夜蛾正道怕他们闯祸只能打来了电话查岗。
伏黑甚尔瞧着五条悟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稀奇,没想到那个长得像斯瓦辛格一样的高专老师,除了喜欢做咒骸,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夜蛾正道的这通电话内容也很简单,在警告了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人要低调行事之余,还提醒了他们,先将咒灵带回高专,不要耽误正事。
五条悟听着夜蛾正道话里的语气,明白高专那边怕是还不知道另一个关键人物已经死亡的消息,这样一来确实是需要早点回去通知大家。
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私心,五条悟又带着不甘看向伏黑甚尔,“甚尔干脆跟我们一起走吧。”说话间五条悟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双手做作的撑在两腿之间,没戴墨镜,眨着布灵布灵的眼睛朝伏黑甚尔凑了过去。
伏黑甚尔回过神来忙抬手挡住五条悟靠近大脸,“不去。”
“去嘛去嘛。”五条悟透过指缝紧紧的盯着伏黑甚尔,不错过任何一个表情,说话间的热气又全喷在了对方的手心。
就在伏黑甚尔想着要不干脆用力看能不能把人捏晕的时候,掌心突然传来了一股湿热的触感。
这个是!!
“唔!草!”伏黑甚尔将手用力一甩,五条悟的头被带偏的同时,自己也同时往后撤去并摆出了一副将手护在胸前半蜷缩于沙发的姿势,脸上的表情更是极其嫌弃又不可置信。
这丫居然舔自己的手!
【变态!】伏黑甚尔和目睹全程的夏油杰脑中同时冒出这样一句脏话。
“哈哈哈哈。”被批评的本人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在重新坐好后又企图向伏黑甚尔爬过去,嘴里还说着如同诱拐犯一样引诱的话,“呐呐,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莉莉安娜。”
“滚!”伏黑甚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
“诶?为什么?”面对伏黑甚尔的再次拒绝,五条悟有点无措的挠了挠头,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掏出钱包晃了晃,“我还没结账呢?要不要现在结账呢?”
“呵。”伏黑甚尔冷笑一声唰的从身后掏出了一个poss机,“刷卡?现金?”
“诶?”这次换五条悟愣在了当场,“甚尔准备这么充分吗?”
“不然呢?”伏黑甚尔嗤笑道,“拜托,我可是生意人。”
五条悟干脆的跪坐在沙发上,一米九几的身高说不出的别扭,可他偏偏要对着靠在沙发上的伏黑甚尔露出一个“不二家”笑容,“没问题的,既然是生意人,那我多刷一点,就当包养怎么样?!”
“噗!”正在咽口水的夏油杰一个没忍住把自己给呛住了,在连锤了三次胸后捂着脸对身旁的服部老管家问道,“服部先生,你不管管吗?”
“嚯嚯嚯~~”服部管家回以三声宠溺的笑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一把应援扇?!
夏油杰目光呆滞的看着服部老管家的一系列操作,他早该知道,五条家的人,就没有真正靠谱的,无力吐槽的心情,只能再次拿出手机,骚扰远在高专的家入硝子。
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饿鬼怕钟馗。
伏黑甚尔自知自己是个没皮没脸的人,哪怕近段时间改善了很多,但深入骨髓得恶劣还是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的,现在又遇到了脑回路比他还清奇的五条悟,这人的恶劣程度跟他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导致他在夜店学到的一身本领竟没有了用武之地,反被对方缠得实在是没了脾气。
打又不能真打,甩又甩不干净,思索再三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多收了一点点报酬犒劳自己,最后还不忘跟对方约定好了与莉莉安娜见面的时间,就在几天后她要回国的机场,不刻意,也不会惹人注目。
“行了,赶紧走吧。”处理完所有事后伏黑甚尔懒懒的下了逐客令。
“不用那么急,我还能在这里再待会儿。”五条悟笑着摇了摇手机,刚刚伏黑甚尔跟他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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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酒井芳子的安排,他想了一下便把人交给了服部老管家,反正孔时雨已经给她做好了新身份,就把她以新的外姓佣人身份带回五条家,总比放任她在这个事务所要安全得多。
酒井芳子对于自己的去处到没太大的意见,在听说要去大宅子工作还很高兴,也没问工资待遇就乐颠颠的去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了。
伏黑甚尔看着她去拿下来的那些衣服鞋子,很多都是孔时雨和他随手买来给她的,有点不解的开口道,“还拿这些东西干嘛,去了那边买新的吧。”
“啊?”因为没有行李箱,酒井芳子临时找了个大口袋装行礼,这会儿正站在事务所门口往里塞衣服,听到伏黑甚尔的话她忙抬头看向沙发上的众人笑得一脸开心,“是孔先生和伏黑先生送我的,我想带过去……”说到这她突然想到自己是要去做佣人的,忙看向未来的上司服部老管家,“这个?不可以带吗?”
服部老管家闻言笑着摆摆手,“当然可以,虽说是让酒井小姐过来做家政工作,但你毕竟是家主的客人,再说我们家可是非常人性化的家族,平时休假都可以随便穿的。”
外姓仆从,并不会接触的五条家内部的事物,从事的也是简单的宅邸清理工作,清闲自在待遇还非常不错,重点是酒井芳子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包括她自己,监视的意味可能更大于照顾。
五条悟看了一眼酒井芳子,这人对于咒力的控制似乎又进步了,是因为了解到了咒术的相关知识所以自学成长了吗?
一边思考着五条悟转身改变了跪坐的姿势,两条大长腿直接放在了茶几上。
见人被其他东西转移了目标伏黑甚尔乐得轻松,才想起来用手机给孔时雨发了条这会儿事务所内的情况消息。其实在高位者中,五条悟算是唯一的异类了,他的行为从来都只是局限于自己的喜恶,不会过度的持权压众,顶多生气了用权力给对方点小教训,现在的他,更多的会喜欢亲自动手。
这样的小屁孩,虽说可以跟他玩玩,但伏黑甚尔就是本能的不想摊上咒术届的浑水,加之伏黑惠术式的问题,就更不想跟御三家扯上关系了。
所以,只能说五条悟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不凑巧的踩在了伏黑甚尔的雷区,导致敷衍的行为对方都不想给他。
对于这两人的极限拉扯,场上唯一的真老江湖服部老管家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家主现在是拼了命的想要展示自己,我喜欢你四个字恨不得写在脸上,那股死不罢休的劲儿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
至于另一位主角则是再明显不过的不感兴趣了,或者用不相信更准却,想来也是,作为禅院家的天与咒缚,似乎早年传闻还是个残缺的omega?生在那个家族,怕是对整个御三家意见都很大吧。
服部老管家在心里将伏黑甚尔的资料回忆了几十遍,最终放弃了让人去调查的冲动,管他的,只要家主喜欢,什么样的不可以呢。
放宽了心之后服部老管家深呼吸了一口气,锤锤腿站起了身,随后笑呵呵开口,“酒井小姐已经准备好了,那老朽也要先告辞了。”
老管家一走,酒井芳子也要跟着走,伏黑甚尔却在这时跟着起身从孔时雨放零钱的抽屉里抽了几张纸币递了过去,“这几天家政的工资,拿去吧。”
“诶?”没想到还能收到工资的酒井芳子有点不敢相信,随即反应过来是对方担心自己别扭的说辞而已,她也不揭穿,默默的接过钱深深的鞠了一躬,倒是搞得伏黑甚尔有点不自在了。
五条悟看着两人的互动非常不爽,忙爬起身推着服部老管家往外走,“老爷子赶紧得,走吧走吧。”
服部老管家被一路推到了楼梯口,不自觉的笑着夸赞道,“家主今天真的很活力满满呐。”
站在门口送人的五条悟再次得到了安抚,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更加得瑟了起来,不过在这股劲儿还没维持两秒就被伏黑甚尔无情的一脚给踹没了。
被赶出了办公室,五条悟转身想要返回,结果就看到夏油杰抱着神父,慢悠悠的朝着伏黑甚尔道谢走了出来。
“呀!不准关门!”
“嘭!”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夏油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面无表情的劝道,“你是我见过,追人最傻逼的。”
“哈?你什么意思?”五条悟瞬间放弃了敲门,追着下楼的夏油杰就冲了出去,结果得到了对方一双“你看吧”的眼神。
“喂喂!杰!把话说清楚,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夏油杰看着紧闭的事务所门心底生出了一种名叫后悔的感觉,自己当初居然会觉得喜欢上单亲男beta的五条悟可怜,明明更可怜的是被缠上的伏黑甚尔吧,当然,还有被迫围观的自己。
89.DK又有什么坏心思呢4
“喂,杰,把话说清楚,装什么哑巴呢?”五条悟一路追着夏油杰出了事务所,接着就被怎么骚扰都不搭理他的人带着左拐右拐,绕了好一段路才停在了一辆黑色轿车的前面。
这车?
五条悟疑惑的探头看了眼驾驶室的人,一脸惊讶的发现还真是老熟人,“宫本小姐?什么时候?”
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的夏油杰看了眼手中快要醒过来的神父直接对着脑袋就是一拳,在如愿看到对方又闭上的眼睛后,神色淡淡的接过辅助监督递来的布包将咒灵装了进去。
宫本监督看着夏油杰将咒灵用专门准备的咒具袋装好后舒了一口气,这次接到临时派遣通知来接应术师夏油杰,还是不能对外透露的那种,搞得她一度以为会是什么大事,紧张得不得了,面对那只看似无害的咒灵也不敢掉以轻心,能劳烦这两位处理的,想必定有它的特殊之处。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的后果就是,宫本监督忽略了一直站在车外没有动作的五条悟。
“咚咚!”忍无可忍的五条悟气得狠狠敲了敲副驾的玻璃窗。
宫本监督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窗外一个弯着腰的臭脸白毛,“啊,五条君?你也在啊?”说着她还尴尬的哈哈了两声,随即点了一下刚关上的车锁。
五条悟看着对方的动作哼了一声,难得没有去计较,而是走到后座,拉开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哼。”车内安静,只有五条悟不满的哼唧声格外响亮。
不过并没有人搭理他。
“哼哼!”
“哼哼哼!!”
夏油杰嘴角一抽,无语的看向五条悟,谁知对方见他有了反应立马端着手撇开了头,“哼!”
“你是猪吗?哼哼哼……”
“老子就!”五条悟瞪了夏油杰一眼。
两人之间瞬间火光闪烁,宫本监督额角流汗的看着后视镜中大眼瞪小眼的两位企图开口打破僵局。
“那个……那个五条君,你的墨镜呢?”
“诶?”夏油杰愣了一下,他就说看着五条悟的时候有种莫名的违和感,搞了半天这丫一直在用他那双苍天之瞳在瞪自己。
好刺眼!
夏油杰捂着眼睛将头转开。
“嗯哼~”被询问的人却一副“你们终于发现了”的表情,得瑟得扬起了头,“老子将墨镜留在事务所了,这样我明天就能去拿墨镜了。”
“哦,这样吗,哈哈。”宫本监督见五条悟回答了自己了忙继续跟对方说话,“那我明天送五条君过来吧。”
“不用!”五条悟摆了摆手,“老子自己会去找甚尔。”
“诶?哦……好?”宫本监督嘴上答应着开车的手却不自觉顿了一下,脑中飘过一句话【甚尔是谁?】
夏油杰看着鸡同鸭讲的两人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了。
他是不知道那两人在九州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伏黑甚尔并不止单纯的在拒绝五条悟,而是明晃晃的在排斥。
坐在一起时无意识的让位,说话时自动过滤掉对方,哪怕视线对上,都是毫无感情的随意一瞥,连看电视,都比看五条悟有兴趣。
而且,虽然伏黑甚尔全程都没有做什么,但他似乎也并不喜欢服部老管家,光是不着痕迹的打探,都有好几次。
综上所述,五条悟现在制造各种见面机会的行为真的很反作用!
“哎……”夏油杰忍不住对着窗外叹了口气,作为好友的他明明应该为兄弟出谋划策的,可是,他也是个单身狗,这要从何说起呢?再说,有这么一个猪队友,他说了能顶用吗?
五条悟听到他的叹息,这才想起自己之前追了这人一路的原因,忙一把揽住夏油杰的肩膀,“好了杰,现在你已经落到老子手里了,识相的赶紧说吧!”
夏油杰闻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是一阵叹气,“你这哪还用我说,你都快恨不得现在嫁过去了。”
“啊?哈哈哈,也没那么夸张啦。”五条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并没有在夸你。”
无语的切了一声,夏油杰拿出手机给家入硝子发了一条新短信,对方很快就回了他,看来是也一直在等他八卦后续。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换种方式。”看着消息里家入硝子发来的照片,里面正是她和其他女生的合影,夏油杰脑中突然有了个不错的想法。
家入硝子是他们三人中在咒术高专人员最好的一个人,各个部门都有她的熟人,照片里的这些女生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她们喜欢聊八卦,但关于一些同学的感情和性向问题,肯定是要比他们两个直男懂的,所以,同样是面对青春期感情问题的五条悟,为什么不把他交给更专业的人来分析呢?
看着家入硝子在照片中比出的ok手势,夏油杰知道对方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不再啰嗦,回了高专之后夏油杰就将神父交给了宫本监督,让她转交给夜蛾正道,自己则拉着一脸懵逼的五条悟去了学校茶话室,而家入硝子一行人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
笑着和里面的女生打了个招呼,夏油杰走到家入硝子旁边预留的两个空位上坐下。
其实,说这里是茶话室也不准确,毕竟是他们这些学生私底下叫的,这个地方的真实身份是东京咒术高专的植物园,最里面种植了很多医疗部需要的药材,只不过照料他们的大多是女性beta后勤,加上里面也种植了很多花草树木,所以渐渐的就成了大家私下的茶话室,没事或闲暇的时候,几个好朋友就会相约到这里来赏花,吃零食和聊天。
等五条悟坐下的时候,短暂停顿的聊天声又变得此起彼伏,伴随的还有大家好奇的窥视。
这两人?什么时候跟她们这么好了?不会是背着我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
五条悟不满的在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身上来回扫视了几遍,又想到这群女人因为太无聊而暴涨的战斗能力,到底是没在这个时候问出口。
“夏油同学!”大家都坐好后,第一个开口的是坐在家入硝子旁边的春木麻衣,医疗部的一年生,也是这群女孩们的主心人物,“听硝子说,你们有感情上的问题需要问我们?是夏油同学遇到喜欢的人了吗?”
“确实是有感情上的问题需要问一下大家,但主角不是我哦。”夏油杰笑得一脸温柔,看得春木麻衣都红了脸。
“那,那是?”说着众人视线转到了五条悟身上,“……”
女孩子们的表情集体从一开始的脸红变成了惊讶,再到疑惑,不解,最后是尴尬……
目睹全程的局外人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视了一眼,齐齐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不欢迎吗?”五条悟非常不爽的开口道。
“呃,没什么,五条君看错了。”春木麻衣回过神忙摆摆手解释道。
要怎么说呢?
在这个学校,或者说是整个咒术届,稍稍了解一点的都应该知道五条这个姓氏,而五条悟作为五条家现任最年轻的家主,那就是明星中的明星了,加上他本人又高又帅,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
但就是这样一个天选男神,偏偏做什么都在打破别人对他的滤镜,这导致了五条悟后援会在建起来没多久,甚至是本人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原地解散了。
“哦?是吗?”五条悟眯着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几个和春木麻衣关系亲近的女生忙帮腔说道,“是呀,五条君能来找我们帮忙,我们……哈哈哈,只是很惊讶。”说着说着,几人就对上了五条悟的视线,可爱的歪歪头,大大而疑惑的猫眼,看得几个女生不同程度的红了脸。
这么好的氛围,加上女生们的话,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即解释了,又给了对方台阶下,放在外人身上再随意寒暄几句可能就过了,然而这人偏偏是五条悟,他可没有任何的眼力劲儿。
“骗人吧,你们这群女人,刚刚还叽叽喳喳个没完,到老子这儿就停了,你们一定是有什么是老子不知道!!唔!!杰!唔!”
在五条悟还要继续输出的时候,夏油杰率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抱歉抱歉,悟他不是那个意思,各位可爱的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捂住拼命反抗的五条悟。
“唔!杰!放!唔……”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咔嚓!”一声清脆的塑料碎裂的声音响起,众人朝着声源看去。
家入硝子叼着香烟,顶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无所谓的甩了甩手上碎掉的打火机,“抱歉,没油了。”
好恐怖!
刚刚还在互相拉扯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瞬间停了下来,其他女生更是吓得抖了抖忙重新坐好。
“呐,既然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我们就来说说关于这个傻子的问题吧。”家入硝子甩了甩手上沾到的汽油,又把嘴里没点的烟拿下来丢在桌上,点名当事人可以开始了。
“呃……”五条悟左看看右看看,虽然知道说的是自己,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啊哈哈哈……”好朋友的作用终于在这一刻发挥了出来,夏油杰拍了一下五条悟的肩膀,帮他开口说道,“其中不是我们自己要来找各位帮忙,是悟的一个朋友,对,就是朋友!你们知道的吧,大家族里的人,都很要面子的,所以只能拜托悟来帮忙问问了。”
真是牵强又突然的朋友,不过春木麻衣还是犹豫了,“……五条君的朋友?”疑惑但眼神询问的却是家入硝子。
被注视的人没吭声,算是承认了这个说法。
“那……好吧,夏油君你说吧……或者五条君自己说?”春木麻衣有点不太确定的开口问道,心里却在疯狂为自己做建设,横竖不过是恋爱上的小问题,没事没事。
“哈?为什么要他说,老子自己……唔!”五条悟再次被捂嘴。
“啊哈哈!”夏油杰连连摆摆手缓解尴尬,“悟有点激动,还是我来吧。”说着还同家入硝子一起瞪了五条悟一眼,两双即嫌弃又警告意味眼神,成功让还想反抗的人彻底熄了火。
“嗯……我想想怎么说呢,这个朋友吧,是个alpha,他喜欢上了一个beta,可这个beta据我了解,是位单亲爸爸……现在这个朋友就在追这位beta,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说完夏油杰面带苦涩的耸耸肩,“只能找各位人美心善的小姐们帮忙想想了,毕竟我们两个大男直A,也确实没办法帮到他。”
“啊~夏油君!”显然夏油君这幅为朋友着想的形象已经完全征服了春木麻衣,连带着其他小姐妹也泛起了星星眼,被大帅哥夸奖人美心善,之前的不愉快瞬间统统失忆。
目睹全程极度不服气的五条悟垮着个脸,扭了下腰就想模仿夏油杰刚刚做作的说辞。
“呵呵。”夏油杰尴尬一笑,手肘用力打断了五条悟施法,“麻衣酱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嗯,我想想啊。”春木麻衣微笑着看了眼夏油杰,又看了看身旁的小姐妹,问道,“请夏油杰刚刚的说法,五条君的朋友和那位beta似乎第一性是同性啊,你们有问过那位beta他喜欢男性吗?”
“嗯??”这个反问,成功让在场散人疑惑了起来。
“而且,他有孩子,那孩子是他妻子生的?或者,他之前的伴侣第一性是什么?夏油君知道吗?”
“诶??”夏油杰大惊!
夏油杰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五条悟,五条悟瞪着疑惑的眼睛回看着他。
所有的可能性他们都有想到,但是万万没想过,伏黑甚尔会不会喜欢男性这件事!
所以两人算是撞号了?
不过想想也对,五条悟是alpha,伏黑甚尔就算是beta可长得那么A,怎么着也是偏A的B,那两个A在一起,好像是有点不太对……
“唔……”五条悟刮了刮下巴,脑子里走马灯一般开始回忆。
甚尔……是beta?自言自语般,他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伏黑甚尔是个omega呀。
这样想着五条悟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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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手打了报告,“那个,纠正一下,对方应该是个omega?”
“哦?这样吗?”春木麻衣合掌笑道,“那问题就简单了。”
不过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可不这么认为,两人一脸大受震惊的看向五条悟,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结果对方很淡定的朝他俩点了下头,然后扬起一个露牙的笑容。
“呵……呵呵……”夏油杰干笑两声转头看了眼同样无语的家入硝子,搞了半天,小丑竟是我们自己?!
“可,不对吧。”夏油杰转身坐正,看着笑得开心的五条悟说道,“那孩子岂不是他自己生的?他跟别人生的孩子?!”
五条悟笑眯眯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杰,你不用这么大声的提醒我这件事。”
“呃……抱歉抱歉……”夏油杰捂着脸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你们继续,继续。”人家alpha配omega简直是天造地设,A才O貌,自己操心这么久,实属没事找事。
没事找事第二人家入硝子,嘁了一声叼起了本丢在桌上的烟,虽没有点燃,但咬着烟嘴烦躁的样子看上去也跟夏油杰差不了多少。
茶话会的其他小姐妹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听到五条悟的回答后,重新鼓起了勇气,跟这位“求助者”聊了起来。
小姐妹一号:“应该先从对方的爱好入手,omega是需要用心呵护的!”
小姐妹二号:“我觉得应该先了解他单身得原因,既然是结过婚的,那可以先从前任出发!”
小姐妹三号:“不是说还有孩子吗?是离婚还是?我觉得这个也很重要!”
小姐妹四号:“当然孩子也很重要,以后要是在一起了,五条君的朋友跟他肯定还会有自己的孩子,那前任的孩子就会很可怜了,现在有很多离婚不愿再婚的,也会有这个原因。”
小姐妹五号:“对对对,还有啊,去洗标记也很麻烦,感觉任重道远。”
小姐妹六号:“对了五条君朋友现在跟那位omega发展到哪一步了?我们一起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小姐妹七号:“有表白吗?我觉得对待omega还是得有一次真正的表白才行,得让对方知道你的心意!”
说到表白五条悟也来劲儿了,一屁股将身旁的夏油杰给挤开,拿着刚刚姐妹团友情赞助的记笔记小本本就开始讲起了他跟伏黑甚尔两人人从小到大的爱情纠葛和未来计划。
故事的开头是女生都喜欢的富家大少爷和对家小子的初遇,然后再遇,偶遇,故意……里面暧昧的氛围让人听了就觉得他们当时一定都对对方有意思。
只有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越听眉头越皱越深。
虽然按着故事的发展,两人也算是变相的青梅竹马没错,但是!重点是那个时候的五条悟才多大?伏黑甚尔又多大?
那个时候真的就喜欢了吗?
故事里听着还挺好的,可一想到主角是那两个人夏油杰就感到一阵胃疼,搞了半天伏黑甚尔也是御三家的,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
而且就五条悟着添油加醋的说话,夏油杰怀疑,就他口中的相遇,很可能只是单纯的凑巧,至于说什么为了来看他,三番五次给他送东西,可能也是凑热闹而已。
前面的故事都这么修饰了,那后面的就更不用听了……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要走,夏油杰忙跟上一起,春木麻衣见他两的动作还抽空分出一点注意来问了句要去哪里?
家入硝子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烟,夏油杰忙指了指示意一同出了植物园。
留着五条悟和女孩子们在里面继续讨论,家入硝子点燃烟吸了一口,随即又递给夏油杰,“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纠结的必要。”
“呼~”夏油杰接过烟深吸了一口,呼出的烟圈在周围盘旋了很久,“这些事其实他给我提过,不过我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么多的……嗯……细节。”
“怎么样?还管吗?”家入硝子将快被夏油杰吸完的烟夺了过来,吸了最后一口问到。
夏油杰皱了皱眉,抬眼透过植物园的玻璃窗,看着在里面笑眯了眼讲着故事的五条悟,没有任何攻击性,也没有惹恼任何人,跟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脸上的笑容明晃晃的吓人。
“可能我们之前都搞错了。”夏油杰对上家入硝子,“你和我都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或是情感认知有所偏差,可现在看来,我们之前做的事,不过是在无意间提前点醒了他而已。”说到这里他还好笑的凑近家入硝子,小声说道,“可能悟就是有年下情结呢。”
“哦?”家入硝子挑眉,“从心理角度来说,这种叫恋父情结。”
“噫!”夏油杰撇撇嘴,“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嗯……可能还真有……”在帮好友开脱的时候,他想到了伏黑甚尔单身爸爸的身份,嘴里的话瞬间变了味。
“行吧,我承认,可能悟喜欢更成熟一点的……”自我安慰完夏油杰眼看家入硝子又掏出香烟打算来第二根,面带不解的问道,“你刚刚打火机不是捏爆了吗?”
“啊,这个啊。”家入硝子扬了扬手中粉色贴纸火机,“麻衣酱她们烫睫毛的。”
“哈?”再次陷入知识盲区的夏油杰,愣在原地。
家入硝子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烟,这次没有在递给夏油杰,而是开口嫌弃道,“美少女的事,你少管。”
“唔……”
还在玻璃房跟姐妹团分享故事的五条悟,并没有关注到外面的友人,虽然他的故事漏洞百出,但当他说着喜欢,没戴墨镜的蓝眼睛扫过众人的时候,大家还是想尽了一切方法,纷纷为他出谋划策,甚至还有给他推荐了电影和小说的,五条悟全都乖乖的记了下来。
在最后,春木麻衣笑着对他说,“相信五条君的朋友,一定会成功的,毕竟在五条君口中,你的朋友是那么喜欢那位omega,而且你的朋友还那么优秀。”
“嗯嗯,对对。”五条悟有点小傲娇的连连点头,也不知道他是认同了对方的哪一点,或是都同意了。
90.我们的关系还能再进一步1
那一日的茶话会到底没开到最后,因为五条悟和夏油杰将神父甩给了辅助监督,气得夜蛾正道放出了新做的追踪型咒駭来找他们。
想象一下,一只长相怪异的玩具狗冲进了茶话会,抓住唯二的两个男生一顿胖揍,那场面,吓得在场的女生迅速作鸟兽散。
夜蛾正道的办公室内,五条悟捂着被拍肿的脸和同样受伤的夏油杰一起被罚跪在校训牌前反省,唯一逃过一劫的家入哨子则叼着棒棒糖在门外等他们。
等夜蛾正道走后,五条悟迅速掏出了手机开始敲敲打打,夏油杰瞄了一眼不做声,想来也知道这家伙这么着急是在干什么,横竖不过是将那群女生的建议付出实践。
作为好友,既然已经帮不上忙了,那就只能祝福了,秉承着这样的想法夏油杰和家入哨子默契的不再去过问五条悟的感情问题,转而开始帮忙在夜蛾正道面前打起了掩护,甚至自认为彼此都非常默契。
事务所这边,在送走了酒井芳子和神父,算是彻底完成了委托事项,孔时雨也就没有了继续留着伏黑甚尔在自己家蹭吃蹭喝的理由,于是当天下午回来就将人赶回了他自己的公寓,随便还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前来寻人的五条悟。
“五条家主,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孔时雨一路将五条悟送到了楼下,然后添加了对方的号码,发了地址不说,还给出了一把备用钥匙。
五条悟看着手中的钥匙挑眉,正要说点什么孔时雨又再次先他一步开口,“这是我帮伏黑租的房子,这是房东备用的那一把。”
回答简洁明了,即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有伏黑甚尔家的钥匙,又明确了只有这一把的独特性。
现在钥匙给了你,满意了吧。
“呵呵。”五条悟笑着将钥匙揣进了兜里,脑子里已经自动将钥匙想象成了情侣用品,满意得不能再满意,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嘛,那下次再见。”
孔时雨,黑市金牌中介人,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的伏黑甚尔,带着八咫镜回了公寓。
房东太太还是老样子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钩花,看到伏黑甚尔回来高兴得送了他三个苹果,随后将对方寄放在自己这里的钥匙还了过去,笑着让他下次旅行延迟要记得告诉自己,自己也好早一点帮他把房间里的家具用防尘袋罩好。
面对房东太太的热情,伏黑甚尔还是有点不太习惯,等他回到家看到桌上伏黑津美纪的生活作业,一盆绿植,长得比自己走时还要健康时愣住了。
这个世上的人,真是奇怪,明明大家都在为了自己的欲望不折手段,可偏偏却有一群人在用真心,缝补这满目的疮痍。
收拾完房子和两孩子的房间,伏黑甚尔出门买了包烟顺便将垃圾带了出去,在回公寓路过楼道拐角处时,完全肌肉记忆的动作不带任何思考,抓起八咫镜就是一挥,几道隐隐约约的人影便扭曲着消失不见了。
这个公寓,因为“咒”的原因一直入住率不高,L型的6层公寓,有两层却是一个住户都没有。
也许……伏黑甚尔抬头看了看空旷的楼层,房东太太那么有钱,即使“咒”全部消失了,她应该也不会涨价吧?
被充当了临时咒具的八咫镜像只随风摇曳的海草,身体穿透“咒”的不适感让它险些吐了出来。
“过!过分!”八咫镜扒拉着伏黑甚尔的手臂抗议道,“居然把老子当咒具使!我要去【爱护八咫镜协会】投诉你!”
“哟?还有这种协会?”伏黑甚尔将手放开,放任八咫镜爬到自己肩膀上继续叫嚣。
“哼哼,怕了吧。”八咫镜在伏黑甚尔的肩膀上找了个位置坐好,满脸得意的环臂解释道,“本人【爱护八咫镜协会】会长,你要是道歉,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你入会。”
伏黑甚尔冷哼了一声打开了公寓门,手中的烟刚好燃完,关门前他特地瞄了一眼公寓外的垃圾桶,伸手弹出烟蒂,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公寓内。
“你那个什么会,是津美纪新的社会作业?”脱掉鞋伏黑甚尔在门口随意蹬了一双凉拖,打了个哈欠走到厨房给自己在水龙头接了杯水。
“你怎么知道?”八咫镜跳到隔离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伏黑甚尔喝下水后皱紧的眉头。
自来水,真特么难喝。
“忘了什么时候听过了……”伏黑甚尔将水杯丢下,有点嫌弃的去翻了下冰箱,“好像上次接他们的时候老师提过吧。”说完他将一尘不染的冰箱关上,起身环视了一下厨房,跟冰箱一样的干净,只有米和各种调料。
连包泡面都没剩?他在离家的时候,真的有收拾这么干净吗?
算了,出去吃吧。
自我安慰了一番,伏黑甚尔丢下八咫镜再次出了门,关门前还对着又跳又闹的神器嘲笑道,“这位会长,麻烦你看下家,我会给你带剩饭回来的。”
然后,他转头就把这事给忘了……
穿着不起眼的T恤休闲裤,踩着便宜的泡沫拖鞋,伏黑甚尔怀揣着五条悟给的尾款,走进了许久未光顾的赛马场。
没有“大震撼”的赛场,所以人都在自由发挥,伏黑甚尔更是豪掷千金选定了一匹自己心仪的赛马,比赛结果不负众望的败了,不死心的他马上又去买了两场,结果最好的也就吃了个马屁股,堪堪拿了个第二名,这么短短的一个下午,伏黑甚尔的钱就在此消耗了一半,最后还是幼稚园老师打来了电话问他是不是忘了接孩子,他才意犹未尽的出了马场。
悠哉悠哉的赶到幼稚园,伏黑甚尔从老师手中接过了伏黑姐弟,面对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果断选择了无视。
要知道,伏黑甚尔长相帅气,又单身,最初在这个幼稚园的老师圈子里是非常受欢迎的,只可惜大家在知道他是个无业游民后又死了去他家当续弦的心,但这并不妨碍一群单身人士想要跟他套近乎的行为,毕竟跟帅哥聊天,大家都喜欢。
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只有被搭讪的本人,伏黑甚尔恨死这种白嫖的行为,没钱还想让他营业,简直做梦!
夜幕下回公寓的路上行人渐少,伏黑甚尔一手抱着昏昏欲睡的伏黑惠,另一只手牵着津美纪,虽然只是一顿简单的拉面,可因为伏黑甚尔难得有耐心陪他俩慢慢吃,不出意外的,两孩子们吃撑了。
“还能走吗?要我抱吗?”伏黑甚尔放慢了速度,低头看着伏黑津美纪。
大女儿扎着半马尾,因为是她自己早上爬起来弄的,所以点歪,上了一天的学也有点乱了,以往幼稚园老师会帮在午睡后她重新扎,今天却好像没有扎……
伏黑甚尔皱眉,打量着伏黑津美纪的发顶,5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马上就要读国小了,看着却要比同龄的女孩子瘦小了将近一圈,没在等津美纪回答伏黑甚尔半蹲下身,用空闲的手捞起孩子让其同弟弟一起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伏黑津美纪被突然的动作吓得小声惊呼一下,随即环住了伏黑甚尔的脖子,”爸爸。”
“嗯。”伏黑甚尔调整了一下手势,让两个孩子都能舒服的坐靠在自己的怀里,“回家。”
夏风袭来,郊区的街头连散步的人都没有,路灯下,除了三人的影子,还有一丝模糊更模糊的阴影,被拉得长长的。
没有恶意,也没有存在的气息,伏黑甚尔未曾发现带着这丝影子回了家,直到要进家门的时候才终于感受到了两股似曾相识的咒力,先他一步进了门。
什么东西?
伏黑甚尔将孩子放在门边的鞋柜上,两团咒力的气息更加浓郁,并在伏黑惠睁眼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这是?
因为不能直接看到咒灵,同样也就看不到靠咒力凝聚而成的式神,但这与自己儿子身上如出一辙的信息,还是很快让他反应了过来。
“玉犬。”伏黑甚尔喊出了这个名字,此时伏黑惠已经清醒了过来,摇着腿,拍着巴掌叫着小白,小黑……
同样揉了揉眼睛的伏黑津美纪也看下了地上的两只玉犬,跟着开心的指着对伏黑甚尔说道,“爸爸,小白,小黑!”
十种影法术,初始会给予召唤者着两只玉犬作为式神差遣,后续的其他式神则需要式神使不断调服,一层一层往上,等级越高,越难调服,当然也就越强。
在伏黑甚尔脚边撒欢的两只,看来就是伏黑惠的初始式神玉犬了。
难怪了……伏黑甚尔感受着在自己脚边逐渐清晰的两个式神,看来这两家伙已经跟了两个孩子一天了,所以……“你们两个,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跟这两只狗玩?”
被问话的两孩子抬头看向伏黑甚尔,随即一起点了点头。
果然……叹了口气,伏黑甚尔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头,“白天不准把狗狗放出来,知道吗?”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伏黑惠,略带严肃的说道,“小惠,只有在家的时候才能把狗狗放出来,听到了吗。”
“……呃?”伏黑惠瞪着大大的猫眼和自己的父亲对上视线,身体不受控制的歪了歪头,认真思考起爸爸为什么不让狗狗出来玩,随后抬起自己的手指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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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鞋柜的高度刚好够伏黑甚尔弯腰和两孩子对视,揉了揉伏黑惠的头,甚尔嘴角抽抽无语道,“你这小子,每次不想听就装听不懂。”说着他眼珠一转,又冒出一个主意,“小白小黑是吧?这么可爱,到时候被坏人偷了,可不准找我哭哦。”既然两小鬼这么喜欢,那就只能吓吓他们了。
伏黑津美纪率先反应过来,忙喊道,“不行不行,小黑小白很乖的!”喊完又看了眼伏黑惠继续道,“小惠,我们不会带它们出去的!”
伏黑惠见姐姐同意了忙附和着点头,“嗯嗯。”说完还不忘继续嘬手指。
“真乖。”伏黑甚尔夸奖着又拍了拍伏黑姐弟的头,在触到伏黑惠那头有点炸毛的黑发时到底没忍住将它揉乱的冲动。
之前家里投票是不同意伏黑惠过早去保育院的,可九州那次工作原因又不得不把他送过去,而对于能跟姐姐在一起这件事伏黑惠似乎很满意,所以伏黑甚尔也就偷懒又留他在这边的保育院多呆了几天,谁想到这两孩子和玉犬玩的行为会被老师当做臆想……
叹了口气,伏黑甚尔手下更加放肆了一些。
“啊!爸爸!”伏黑惠不满的用沾着口水的手拍了拍在自己头上作乱的大手,现在对于叠词他已经能说的非常流畅了,而被拒绝的人也不恼,转而伸出手指刮了刮孩子小小的门牙。
“牙长齐了?真丑。”
“爸爸!”对于自己父亲的嫌弃伏黑惠气得就要张口咬下去,结果牙齿下的触感却像是咬到了一块成年老肉,这点力道,对于伏黑甚尔来说连搔痒痒都算不上,可刚长牙的伏黑惠却是连连皱眉。
因为儿子的行为,伏黑甚尔开怀的大笑起来,惠也是个倔脾气,明明咬不动,却因为自己爸爸的嘲笑而使出更大的劲儿,结果……
一阵水流声伴随着滴答滴答的液体低落的声音响了起来,清晰且尴尬,伏黑甚尔愣了一下,朝着声音处看去,伏黑惠的裤子已经被一股热流浸湿。
……四周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连两只咬着伏黑甚尔裤腿的玉犬都停了下来。
“唔……哇!”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涌入伏黑惠的心头,孩子虽小,但也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毕竟心智比同龄人更成熟,尿裤子的羞耻感也就更强。
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得伏黑甚尔忙抽回手,可又害怕孩子掉下去,伸回来的瞬间又伸出去继续挡着,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安慰道,“诶,诶,别哭了,别哭了!”
毫无技巧可言的安慰,可想而知哭声更大声了,不仅如此,伏黑惠还挥着小手胡乱的打着伏黑甚尔。
虽然这种捶打跟被伏黑惠咬一样不值一提,但看着孩子这幅边尿边哭的场景伏黑甚尔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加上旁边目瞪狗呆的女儿。
来不及说点什么,伏黑甚尔将女儿从鞋柜上抱下,放到两只玉犬旁边,说了句“看好了”,就回身抱起还在哭的伏黑惠往浴室赶,一路上还不忘脱掉孩子已经湿透的裤子,关上浴室门的时候还回身抬手敲了敲儿童房,叫了声八咫镜出来收拾烂摊子。
“哭得这么惨,用你叫!”已经拿好伏黑惠衣物的八咫镜,将东西放到浴室门口,嘴里还不停的骂着,“小惠都半年没尿过裤子了,都是你,臭爸爸!”
“我怎么知道!”伏黑甚尔从浴室内伸了一只手出来,抓起地上的衣物又缩了回去。
“你就知道个屁!”八咫镜继续输出,之前伏黑甚尔离家,伏黑惠没人照顾,是他跟着津美纪,辛辛辛苦苦的带着伏黑惠,而伏黑惠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自己上厕所,直到他们撑到了孔时雨来,“妈的,你根本就不懂,你只知道自己难过,你根本……自私,妄为人父!”
“你特……差不多得了!”听着八咫镜又要开始翻旧账了,伏黑甚尔没忍住警告了一声,浴室里伏黑惠的哭声已经渐渐弱了下去。
这毕竟是他的孩子,还有一華的孩子,他无论做了什么,也不会让这两个崽有事。
即使当年在头脑不清的情况下离家,也会记得给孔时雨发去短信,可作为一个父亲,他的不称职确是实打实的。
就如八咫镜所说,当他越是发现两个孩子不用人操心,就越会觉得亏欠。
“哼!”八咫镜可不管伏黑甚尔怎么样,冷哼一声后开始和伏黑津美纪收拾起了鞋柜和地板,期间玉犬在围着八咫镜转了三圈之后,才逐渐习惯了有这么个奇怪东西的存在,叼着墩布开始忙前忙后。
禅院家的傻狗,八咫镜看着玉犬,不屑的挖了一眼,几百年不见,还是这副样子。
91.我们的关系还能再进一步2
等五条悟找来伏黑家的时候,伏黑甚尔已经老老实实在家当了一个星期的二十四孝好爸爸,早起做饭,给孩子准备便当,给女儿扎马尾辫,还不用老师提醒,就能准时到达校门口接送……反常得不像他自己。
“伏黑先生,今天也好早!”幼稚园的老师站在门口,看到来接孩子的伏黑甚尔忙上前笑着打招呼。
“嗯,啊……那个,老师辛苦。”伏黑甚尔淡淡的回了句,脑子里却在想着这个老师叫什么名字?最后发现自己实在是想不起只得放弃了。
看来,并不是所有女性都能被他记住。
好在这位老师也没在意,她在看了看身边站着的伏黑甚尔后,满脑子只想着要如何搭话,“伏黑先生家有养宠物吧。”
“呃?”还在发呆的伏黑甚尔愣了一下,一时没搞懂老师的意思。
“诶?没有吗?真是不好意思。”老师见对方一脸茫然的样子连连道歉,“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最近画画课的时候小惠和津美纪总是会画小狗的样子,还说是自己的狗,所以……”
“啊,那个啊。”伏黑甚尔拍了下脑袋算是明白了过来,“有,家里确实有两只狗。”
虽然不是谁都能看见的那种……
“哦,居然养了两只,真厉害呢。”老师笑着捂了下嘴,“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小狗呢?”
“啊……那个啊。”伏黑甚尔也一脸好奇的刮了下下巴,说起来,没有咒力的他仅凭天与咒缚超强的五感确实是可以感知到咒灵和咒力残秽的,但却无法像真正的咒术师那样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对于伏黑惠的那两只式神具体长什么样,伏黑甚尔是不清楚了,也就知道家里有两只幼犬在到处乱跑,“什么什么品种呢?秋田?不对不对,应该不是,倒不如说更像是小狼崽……”
“狼?狼!诶?!”满怀期待的老师被伏黑甚尔的介绍下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哈哈哈,伏黑先生真会开玩笑。”
“哎,没办法,毕竟不是我的狗。”伏黑甚尔无奈的耸了耸肩。
“呃……那!”老师还想再开口,一声清脆的爸爸隔着老远便传了过来,伏黑甚尔率先朝门内看去,伏黑津美纪正牵着伏黑惠的手,开心的朝他跑了过来。
接过两个孩子,伏黑甚尔和几位老师打过招呼便提着装菜的口袋往家走去,伏黑姐弟则像是他的一条小尾巴般手拉着手跟在后面。
幼稚园距离公寓并不远,这也是伏黑甚尔当初会把姐弟两人送过来的原因,但同样因为公寓位置的偏僻,所以导致附近的人流也少得可怜。
这样在家也不是个办法,是不是应该计划买辆车了呢?以后去打搏青哥或者马场,就不用怕赶不回来了。
这样想着伏黑甚尔掏出手机给孔时雨发了一条短信,内容言简意赅:我要辆车。
正在谈生意的孔时雨瞄了眼手机屏幕,脸上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虽然伏黑甚尔常常给他发一些没头没尾的短信,但只要不是与赚钱有关的,那一定就是跟赌博和花钱相关了。
考虑到对方的前科孔时雨立马想到了对方要买车的原因,伏黑甚尔的花钱速度已经到了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会惊叹的程度,可这人赚钱速度也快,是远近销金窟都闻名的大肥羊。
因着朋友加孩子“舅舅”的原因,孔时雨本该多帮衬,可那笔被他俩故意遗忘的资金已经重新流进了投资市场,并且很快就会翻个三番。
这笔钱,是伏黑一華当初没用上兜兜转转又回到孔时雨手上的那笔,作为两个孩子们最后的筹码,伏黑甚尔即使在最疯狂时候都不曾去碰触。
现在他没把五条悟给的任务金花完,一定会想办法各种挥霍,孔时雨送走客人后看了眼停在便利店旁的自行车。
谁说自行车不是车?
加个双排的宝宝椅不就可以了,顶多买个大点的,方便某个傻子好骑。
等伏黑甚尔回到公寓,就见手机传来孔时雨一条【ok】的短信,不得不再次夸赞一下这位金牌中介人的靠谱,捞起还不适合爬楼梯的两个小鬼就回了自家所在的四楼,空空如也的回廊此时却多了一个大号的白毛。
做工考究的校服和一层不染的皮鞋,与这个公寓有那么一丝的格格不入,五条悟听着脚步声,恰到好处的抬头与人对上视线,脸上的笑意夺目,“哟!”
“麻烦……”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没了不说,心底还涌出一股烦躁。
“你可算回来了,饿死老子了。”五条悟撑着腿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灰尘后伸了个懒腰,又夸张的左右拉伸了一下。
伏黑甚尔没有搭话,走到五条悟身旁,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转头说道,“再提醒你一次自称,别把小孩教坏了。”说完也不管对方听进去多少就进了门。
五条悟本来想要反驳的,可对上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两双大大的眼睛只得无奈比了个ok的手势。
将伏黑惠放下,伏黑甚尔提着菜去了厨房,五条悟一脸惊奇的想要跟上,却被伏黑津美纪拉住了裤子。
“嗯?”
“叔叔你没关门。”伏黑津美纪指了指五条悟身后的房门。
“啊?哦。”五条悟恍然大悟般转身关上了房门,随后又要去厨房,结果伏黑津美纪再次拉住了他。
“呃?我关了。”五条悟看了看才到自己膝盖的小孩,脸似乎比上一次见圆了不少,个头也长了。
伏黑津美纪眨了眨眼睛,指着五条悟的脚,“叔叔没换鞋!美美老师说,去别人家做客,要换鞋。”
“诶?”同样孩子气的五条悟被指挥着打断了两次动作也没生气,只是在愣了一下后乖乖的退到鞋柜旁,找了一双一看就没人穿的拖鞋换上,因为不合脚,还露了小半个后跟在外面。
“呐,现在好了吧。”五条悟左脚右脚各抬了一下展示给伏黑津美纪看,在得到女孩的点头同意后才呼了一口气正式走进了这个家。
不过……
“要叫哥哥!”终于反应过来女孩一直的称呼,五条悟蹲下身想要与其平视,奈何过于高大的他,即使蹲下身也高了伏黑津美纪一个半头身。
“唔……”伏黑津美纪歪着头瞄了瞄厨房的伏黑甚尔,又回过头来看了看五条悟,一时之间犯了难。
不久前爸爸才说了跟着头上长白毛的人玩,会变傻……
站在两人旁边的伏黑惠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在看到姐姐犹豫的脸色时马上主动拽了拽五条悟的衣袖,被拉扯的人疑惑的转过了头来,结果就看到伏黑惠伸出挂着口水丝的手指来拽自己的墨镜。
小孩子总会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漂亮的玩具与好看的脸在他们眼里往往价值是一样的,当伏黑姐弟看着五条悟那张漂亮的脸蛋时,还是会立刻把伏黑甚尔的话忘在了脑后。
所以当伏黑甚尔做好孩子们的晚饭走出厨房时,一大两小已经在铺好地毯的客厅玩得满头大汗了。
“咚!”面色不善的将两碗饭丢到矮桌上,伏黑甚尔摘下围裙丢到一边,随后翘着二郎腿打开了客厅的电视。
“哇!”碗筷的声音很快便吸引了两孩子的注意,伏黑惠咬着手指吸了吸鼻子,在闻到饭菜的香味后立马迈着小短腿朝矮桌跑了过来,随后熟练的从桌下抽出自己的儿童凳坐好。
伏黑津美纪看着弟弟的动作,也跟着抛下还在搭积木的五条悟来到了矮桌前,不过她没坐下,而是拉着伏黑惠去了厨房洗手。
“哈?”积木搭了一半队友就跑完了,五条悟明显很不解,但转头看着在沙发上坐着的伏黑甚尔时,又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他好像,忘记自己一开始要干嘛来着了。
视线全部落在电视机里的比赛上,连有人坐到了自己的旁边伏黑甚尔都没管。
“甚尔别看了,我也想吃饭。”五条悟瞄了一眼桌上的儿童餐决定开始骚扰房子的主人。
比赛刚进行一半,对于五条悟的动作伏黑甚尔只是随手指了指厨房,“自己煮。”
“哈?”五条悟眨了眨眼睛,马上生气的揣着手拒绝,“我不要,我也要吃甚尔做的饭。”
“爱吃不吃。”
话刚说完,五条悟就生气的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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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滚了一圈,然后在洗手回来一脸震惊的两小孩面前,继续从沙发滚到了地板,嘴里还说着“我不要,我就要吃甚尔做的饭。”
伏黑甚尔只是简单的垂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要搭理的意思,拿着遥控器看向两孩子,“去房间吃。”
得到建议的两姐弟马上绕过还在地毯上耍赖的大型障碍物,抱着自己的碗跑进了各自的房间,关门声响起后伏黑甚尔才拿着遥控器慢悠悠的加了大电视音量。
“诶?真绝情!”等了好一会儿大的小的都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五条悟瘫在地上彻底卸了气。
摘掉墨镜重新仰视着沙发上的男人,连慵懒的姿势都深得五条悟的意,这股子肆意洒脱,看的人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开始放松享受这份没被咒力污染的净土……
不对……五条悟重新睁开眼,说是净土好像也不算……从进门时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咒力流动,虽然很弱,但现在静下来回想一下,这股术式残秽的痕迹,没认错的话,应该是属于伏黑惠的。
2岁的孩子,觉醒了术式?
还真是厉害!
“只有小惠才是你的孩子吧?”没头没脑的一句,五条悟对上伏黑甚尔的视线。
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和节目夸张的效果声,客厅里的两人个怀心事,见伏黑甚尔不回答,五条悟也不急,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神父的判决下来了,交由东京高专与京都高专共同审理,待所有情报确认后,由特级咒术师夏油杰进行祓除。”
闻言伏黑甚尔收回视线冷笑一声,的确是咒术届的作风,斩草除根,一贯如此。
“嘛,虎杖仁也找到了。”边说着五条悟从地上坐起身,仰靠在了沙发上,“甚尔还记得是谁吧?”
被点名的的人有点疑惑的歪了下头,一脸的茫然。
五条悟好笑的看着伏黑甚尔的表情,抬手解了一颗校服扣子,“久津香织,那个女人的丈夫。”
“嚯?”有点兴趣了,伏黑甚尔朝着五条悟扬了扬下巴。
“久津仁那个家伙现在被总监局关押,久津家交由总监局内部处理,你知道的,加茂家现在害怕会牵扯到自己,所以将这个任务,揽了过去。”
“嗯……”听到这儿伏黑甚尔不禁皱了下眉,“加茂家的家主脑子有坑吗?”
“噗!”五条悟开心的笑出了声,“我俩果然很搭,我也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既然都说了要避嫌,却还要去把麻烦揽在自己身上,不仅欲盖弥彰,还吃力不讨好。
“有加茂的手笔吗?”伏黑甚尔想了想问到。
“没有哦。”五条悟摊了下手,“这一次,他们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为什么……”伏黑甚尔的指尖枕着自己的太阳穴上,头也跟着歪了一下,“刚刚的那套说辞,你信吗?”
五条悟耸了耸肩,侧仰头看向沙发上的伏黑甚尔,“听说加茂家主正室的孩子没能继承祖传术式,现在一大家子慌得不得了。”
这有什么?伏黑甚尔在心理鄙夷了一句,禅院家不也一样……
不对!
先不说惠的事还没人知道,禅院直毘人的术式,他的儿子禅院直哉,不仅继承了,听说还是个很聪明的小子。
那还真就只剩加茂家了……脑中灵光一闪,伏黑甚尔挑眉,“有人给加茂透露了千代或是酒井芳子的事?”
“不太确定,但可能性很大。”五条悟将墨镜甩到矮桌上,面对伏黑甚尔的时候,还是这样更舒服。
“我说……”伏黑甚尔看向五条悟,“你把这些事说给我听干嘛?总不会想把我拉下水吧?”
“哎,谁知道呢。”五条悟笑得更开心了。
“呵。”伏黑甚尔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可转念又想到两人一开始的讨论对象虎杖仁,五条悟刚说了个开头就没有了下文,秉持着反正已经听了一半了,不如全部听完的原则开口问道,“虎杖仁呢?你不是说找到了吗?”
“哦,他啊。”五条悟摆了下手,“死了。”
虎杖仁也死了,就在一年前。
92.我们的关系还能再进一步3
久津香织死了,虎杖仁也死了,这一条线索算是彻底断在了这里。
神父被总监局判了死刑,酒井芳子属于被害人,不在这次案件的官方调查之内,唯一的突破口久津仁就成了一块香饽饽。
加茂家也是病急乱投医,用着那么蹩脚的借口也要往里凑,就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阴谋。
电视节目看得差不多了,伏黑甚尔扔下遥控器起身去了厨房,五条悟见状忙起身跟了上去。
“我想吃拉面,浓汤的那种,最好多加点叉烧。”五条悟站在伏黑甚尔旁边,一边提着晚餐的要求,一边不着痕迹的将面前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厨房打量了个遍。
“爱吃不吃。”伏黑甚尔打了个哈欠往锅里挤了两包料包又拿出两块拉面面饼朝着身旁的人扬了一下。
“嗯……”五条悟思索了一下,“两块。”
伏黑甚尔闻言往锅里丢了6块面饼,然后开始在碗柜里选碗。
如此娴熟的动作,对于伏黑甚尔的厨艺到底是好是坏,五条悟陷入了踟蹰之中,不能怪他不信任,毕竟两个孩子看上去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但面饼煮出来的拉面真的好吃吗?
十分钟后,五条悟后悔了,第一次接触速食拉面,有一种小孩子第一次吃方便面一样的新奇感,总之就是太喜欢了。
伏黑甚尔看着桌上的赛马快报,挑着碗里的面吸了一口,再抬头,五条悟已经吃完了自己的份,正盯着他的面碗,眼神充满了期待。
“呃……”伏黑甚尔汗颜道,“还要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五条悟直接接过了伏黑甚尔的面碗端到了自己的面前,还用那双已经用过的筷子挑起面就往嘴里送。
“我去……嘭!”伏黑甚尔忍无可忍,在面条进五条悟口之前一筷子敲在了对方头上。
“唔!”五条悟一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委屈的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甚尔?”
“我说,你还真不客气啊?”将手中的赛马报扔到一边,伏黑甚尔举起自己的筷子比划了一个夹东西的动作,意味明显。
五条悟看着对方的小动作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好笑的解释道,“都怪甚尔做的面太好吃了,我都忘了。”说着重新端起面碗将里面的面条分了一部分到自己的碗里,又将剩下的还给了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全程皱眉看着五条悟做完这一套操作,这可不是一个正常的霓虹人该有的行为,可看着这人一脸就该如此的样子吃着面,再说什么到显得自己有点斤斤计较了。
吃完晚饭,伏黑甚尔起身将面碗扔进水槽,又去儿童房拿出了两孩子的碗,清洗的时候五条悟再次跟了上来,不过这次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欣赏着面前忙碌的身影。
“小家主。”伏黑甚尔收拾下厨房甩了一下手上的水,“你还想在这儿待多久?”
五条悟靠在厨房的料理台旁,校服纽扣被他全部解开,漏出了里面白色的衬衫。
“真奇怪,甚尔为什么觉得我会走呢?”
“呵。”伏黑甚尔笑了一下,有点无语这个问题。
五条悟:“嘛,你该不会以为我这次来,就只是跟你分享那些情报吧?”
伏黑甚尔闻言面无表情。
不然呢?
“呵!”五条悟笑着摇了下头,“这些情报,依你的本事早晚都会知道,我可不会为了这个就专门跑过来!”
再来这个公寓的时候,本来他是可以用孔时雨给的备用钥匙直接开门去屋里等的,可在钥匙插入锁孔扭动的时候,五条悟没由来的犹豫了。
我行我素惯了的人,居然会在那一刻思考起,也许,这样的行为,伏黑甚尔并不会喜欢。
这是第一次五条悟开始因为别人的想法而去思考问题。
短暂,但却意义重大。
看来和姐妹团的聊天,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五条悟有真的听取了那些以往他只会觉得不可理喻的建议。
如果,这就是喜欢,那他可以确认了。
“呼~”五条悟深呼了一口气,似乎做了某种建设,随后他对上伏黑甚尔的死鱼眼开口道,“来找你,是想告诉你,老子喜欢你!”
老子……
喜欢你……
很好,用上了老子。
伏黑甚尔啊了一声,开始是疑惑,随即是满脸嫌弃,挥着手将五条悟赶出了厨房,“小雏鸡还喜欢,拜托你要是真喜欢我,委托的时候就该多给我打点钱。”
“诶?不是!”被伏黑甚尔推出了厨房,五条悟十分不甘的试图反抗,“甚尔!我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我真服了,你们御三家都什么毛病。”完全不给五条悟继续输出的机会,伏黑甚尔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在五条悟的嚎叫声中关上了房门。
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表白就被对方给无情的拒绝了,五条悟拿着手机开始思索自己的计划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哎……好在没被赶出这个家,要不明天一早再表白一次试试?
五条悟回忆着自己定好的不靠谱计划,回身走到客厅,随即又折返回去敲响伏黑甚尔的房门,“甚尔!我睡哪儿呢?”
当然对方完全没有理他,在不死心的又敲了几次之后五条悟才终于放弃了,转而碎碎念的选择了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至于被子,脱掉校服搭在身上也不是不行……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伏黑甚尔揉着头从房间出来,顺手敲了敲两个儿童房,一路打着哈欠走到厨房,结果就见一个人正站在炉子旁熬粥。
昨夜的场景今日却角色互换,伏黑甚尔靠在厨房外,对上五条悟的视线,“你煮的能吃吗?可别浪费我的食材。”
“再怎么说老子……我也在高专待了一年多了,这些东西,简简单单!”对着门口的人比了一个大拇指,五条悟回身又在料理台上做起了儿童便当。
还真像那么回事……伏黑甚尔摇了下头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选择了偷懒,坐回外面的饭桌,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已经睡眼朦胧的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早饭意外的还不错,等孩子们吃完伏黑甚尔又给津美纪扎了个简单的马尾,随即带着两人出了门,可惜还未走远,某个高中生就穿着衬衫追了出来。
五条悟扬了扬手中的便当,嚣张的挑了一下眉,结果对面三人根本不在意,转身继续往学校走。
即使没有忘记便当盒,五条悟也一定会追出来,所以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送走津美纪和惠之后伏黑甚尔站在幼儿园门口长叹了一口气,一旁的五条悟还笑眯着眼跟两小孩挥手道别,直到孩子们进了教室看不到了才意犹未尽的转身去追已经离开的伏黑甚尔,五条悟双臂枕着头走在一旁,难得的没有继续说个不停。
路过便利店买了两包细烟,又顺手拿了一份最新的赛事资讯,伏黑甚尔叼着香烟带着五条悟走到河岸边,打算从这里回家,对于他这种绕路行为五条悟不置可否,只是维持着乖乖的形象跟在旁边。
早上的河风非常凉爽,这条路不算太宽,平时只有附近的人会过来走走,伏黑甚尔呼了一口烟,在穿过桥洞的时候弹了一下烟灰,“五条悟。”
第一次被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五条悟疑惑的将枕着的手放下,指着自己的鼻子嗯了一声。
“呼~”吐出最后一口烟,伏黑甚尔将烟头按灭在烟盒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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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我做吗?”
“诶?”五条悟愣了一下,“做?什么?”
“呵。”伏黑甚尔转头笑了一下没搭腔。
两秒后五条悟反应了过来,忙追上继续往前走的伏黑甚尔,抓着对方的肩膀就不放,“甚尔甚尔!你同意跟我交往了吗?”
“没有啊。”
“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诶?那你刚刚说要跟我……跟我……”
“哦。”伏黑甚尔瞪着个死鱼眼毫不在意的说道,“你不想吗?”
“不是,我当然想!”
“那不就行了。”边说着伏黑甚尔扬了扬手,指着河对岸,“那边有旅馆,我们去那里吧。”
“哦,好……不!不对!”傻傻的应下了对方的建议,可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你不跟我交往!却要跟我上C?!”五条悟的话里带了点不可置信,动作间按住了想要继续向前的伏黑甚尔,强行让对方与自己对视。
“甚尔你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一晚上而已,为什么这个人好像又变回了4年前的那个晚上,明明那么熟悉,可眼神却冷漠的让人觉得随时都能失去他。
“有毛病。”伏黑甚尔挥开五条悟的手,“不做算了。”
哪有什么别的想法,不过是突然想到,便问了。
自诩风雪老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即使是在面对伏黑一華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像昨晚那般的狼狈。
并非什么都不懂得的伏黑甚尔,早已在那几年学会了很多,家人的亲情,朋友的友情,还有被他一直不屑一顾的爱情,全都未曾刻意去体会,只是久而久之的成长了起来。
说爱说喜欢可能有点矫情,但他能感觉到,在五条悟死皮赖脸的纠缠下,他的心和身体,做出了太多违背其主人意志的回应。
不敢确认这是不是他想象中的感情,所以之前一直反感着拒绝,可惜眼前的少年嘴上说着自己最强,实际却也不过是个16岁的高中生而已,冲动且不顾后果,在这么放任下去,伏黑甚尔真不敢想象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要不上个C试试?
说不定玩完就好了?
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个不靠谱的想法,于是马上被他付出了实践,可惜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五条悟很生气,但这股气又不能像平时那样直接发泄出来,这导致他整个人异常的憋屈,看到旁边的桥墩都恨不得一头撞上去。
“啊!!”将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呼了出来,五条悟大吼了一声,随即拉住伏黑甚尔的手,“可以,我们做吧!”
“呃……”面对五条悟坚定的眼神,伏黑甚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
不过两人最终没有去成河对岸的旅店,因为五条悟进不去……
伏黑甚尔顶着前台好奇的目光,拿回了放在柜台上的钱,转身带着人逛了一趟便利店,随后在五条悟的注视下拿了两盒alpha专用保X套和润H油。
直到两人回到公寓,五条悟都还没从要和伏黑甚尔Z爱这件事上回过神来。
拿钥匙,开门,动作一气呵成,伏黑甚尔带着五条悟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在开门的时候心底突然有了一丝犹豫,真的要在这里做吗?虽然这个公寓没什么人,但总觉得有点罪恶感怎么回事?
从进门就表现得异常乖巧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抬手接过伏黑甚尔手中的便利袋,右手穿过他的肩膀,握着他的右手,打开了卧室门。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点诡异,伏黑甚尔嗤笑一声,“我说,要不先洗个……唔!”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人却突然发难,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头被强行抬起后仰,意料之外的吻落了下来。
93.我们的关系还能再进一步4
五条悟的吻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青涩又霸道,带着强势的意味渴求着伏黑甚尔的回应。
没有实践,全靠理论知识和本能,连闭眼都不会,尝试着吮吸对方的唇瓣,在惹得伏黑甚尔皱眉后又不舍的放开,讨好般的细细轻舔。
逼崽子!
伏黑甚尔不满的和五条悟对视,这般刻意的讨好反而会让人变得不满足起来,已经禁欲太久的他,就像平静流淌的清泉被人硬生生给打乱了节奏。
愣头青毫无技巧的动作就这么把他的XY给勾了起来,如果最开始的邀请只是一时冲动,那现在的迎合就是可以继续深入的信号。
视线扫过五条悟泛红的面颊,如此近的距离,那汪蓝色更吸引人了,伏黑甚尔承认自己在这一刻是自愿的,转身勾住五条悟的脖子,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抢过主动权,回吻了过去。
甜腻的吮X声在房间里回响,成年人的吻就该如此。
热情。
S情。
本不易让人察觉的雪松味终于不在掩饰的蔓延开来,伏黑甚尔抬眼,就看到五条悟红得像水煮虾的耳朵,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什么嘛,小雏鸡果然还是小雏鸡,脸上伪装得再好,还不是会露馅儿。
双手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顺着五条悟的衬衫往下,一路摸到了裤缝里,在撩开衬衫,掌下就是男高紧致有力的R体。
五条悟在感受到伏黑甚尔的动作时眼睛就瞪得老大了,挣扎着想要阻止,结果对方右手一个收力,两人一下子贴在了一起,吻也更加深入。
对上伏黑甚尔的视线,五条悟可不想就这么认输,学着对方对自己做的,两只手一路煽风点火,T恤的弹性可不是衬衫能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师自通,五条悟一只手在摸完伏黑甚尔的背后就沿着肌肉线条滑进了对方的tun缝,指下的触感让人着魔。
这个味道?
别人逼之不及的信息素,却成了此时最好的CQ剂。
本就摇摇欲坠的神经,在五条悟信息素炸开的瞬间彻底陷入了疯狂。
等伏黑甚尔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陷入Q欲中的五条悟推搡跌到了床上。
“靠!轻点!”木床发出“咯吱”的声音,伏黑甚尔生怕自己把它给坐坏了,毕竟是当初随便买的便宜货。
“甚尔……”五条悟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躺在床上的人,发丝凌乱,裤子堪堪挂在胯上,露出一截灰色的内裤边,T恤更是夸张,下摆和领口明显被拉大了,露出大片肌肤,上面还有自己刚刚没控制好力量留下的红痕。
天与咒缚啊,真是该硬的地方硬,该软的地方软。
脑中突然蹦出这句没头没脑的夸赞,五条悟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俯身上前,单脚跪在床上,将伏黑甚尔照在自己的身下,五条悟抬手抚上了对方的脖颈,“你闻到了吗?”
指尖触碰到自己的后颈时,伏黑甚尔狠狠握了下拳才忍住想要挥出去的冲动,自己的死穴就这么暴露在对方的掌下,他平缓了一下呼吸,勾起一抹笑说道,“你的味儿还挺浓,都可以不用开冷气了。”
“不是。”五条悟摇了摇头,随即将头凑到伏黑甚尔的颈肩,轻轻嗅了嗅,“奇怪,怎么没有味道……”似乎还不死心,借着身高优势,他直接将鼻子凑到了对方本该有着腺体的地方。
密密的呼吸打在后颈,伏黑甚尔再也没忍住,打了个寒战,皱着眉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我能感觉到。”在伏黑甚尔动手前,五条悟收回了动作,一边解释着一边再次凑近对方的唇,索吻意味明显。
“妈的处男。”伏黑甚尔笑骂了一声,随后拽过对方的衣领再次狠狠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不似之前的缠绵,多了一点较量的意味,获胜的一方成功反败为胜,翻身将之前俯视的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嘴巴有点微红,五条悟仰躺在床上,败下阵来般摊开双手任由骑在自己身上的人作为,高专的衬衫早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大敞着露出精壮的胸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伏黑甚尔跪坐在五条悟身上,看着眼下的风景不由自主的吹了一个流氓哨,结果扯到了嘴角的新伤,不满的伸出拇指刮了一下。
该死的!
五条悟刚刚对着自己嘴角的疤痕又亲又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把他的嘴皮给咬破了。
果然,还是太纵容这小子了……
带了点报复的心理,伏黑甚尔跪起身,脱掉了自己的T恤,在五条悟起身的时候,直接动手解开了对方裤子的纽扣。
“甚尔!”五条悟惊呼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伏黑甚尔也顺势往后滑了一下,跪到了床前。
这样的体位,自己的下面刚好对上对方的面门!五条悟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跳起来,但很快他又抓紧床单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alpha该死的胜负欲,在X事上更不可能会输给自己喜欢的omega。
“呵。”伏黑甚尔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哼笑,拉着五条悟的半边衣领,将人拽下来仰身又吻了一会儿。
他喜欢这股干净的味道,是以前接触过的任何人都没有的,不过想想也对,毕竟还是个W成年。
心头突然涌上一阵奇怪的罪恶感,伏黑甚尔轻啄了一下五条悟的唇,接下来是下巴,喉结,锁骨……一路向下再次来到了腹部的位置。
眼下的肌肉虽不如自己,却也练得漂亮,奖励般的附上唇吻了一下,随后又伸出S头T舐了一番,如愿看到了五条悟不受控制的颤嗦了一下,头顶的呼吸声更重了。
再往下校服裤纽扣大敞开,漏出里面的内裤边缘。
这个幅度?
伏黑甚尔扫了一眼五条悟已经绷紧的胯部,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大小,随后勾起嘴角完美没放在心上张口用牙咬住了校裤的拉链,这是以前在夜店学的,用在床上勾引人的招式,第一次实战效果还不错,拉开裤子的同时,鼻头还能有意无意的碰到下方鼓鼓的内裤,定力差一点可能当场就得暴走。
黑色的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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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主人此时的心情已经被撑得变了形,伏黑甚尔好笑的用手点了一下最顶端,湿湿的,果然是个不禁撩的处男。
抬眼看了五条悟一眼,过长的刘海被汗水打湿贴在这人光洁的额前,低垂的苍天之瞳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那股子狠劲儿,如果不是微涨的嘴还在剧烈的喘息,伏黑甚尔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在想要如何吃了自己。
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眼前黑色的一坨,伏黑甚尔不自觉咽了下口水,雪松的味道早就遍布了整个房间,只是身在其中的两人并未注意。
一股奇异的感觉窜进伏黑甚尔的身体,酥酥麻麻的,他伸手拽住五条悟内裤的边缘,脸也跟着凑了过去,在拉下裤头的瞬间,被束缚太久的O果然没让人失望的拍在了他的脸上。
被这么打了一下伏黑甚尔明显的愣住了,而且脸还被甩上了几丝粘液……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顿时一股电流席卷了全身。
想要……
想要得发疯!
伏黑甚尔感受到自己体内突然沸腾起来的血液,热得他眯起了眼睛,从未有过的感觉,O也跟着窜出一股热流。
“干!”伏黑甚尔暗骂一声,随即不服输的看下让自己吃瘪的家伙。
五条悟的皮肤偏白,平时不常使用的O也呈现出好看的浅肉红色,现在因为充血Z大,却变得狰狞起来,上面的静脉暴起,O还流着可疑的液体。
“呼……甚尔……”见伏黑甚尔迟迟不动,五条悟轻抬了一下腰,出声催促到。
“妈的人模狗样,家伙到不小。”
(以下是无法过审的环节,大概就是他帮他yao,然后某小年轻秒了)
“唔!!救命啊!”五条悟捂住脸躬身滚回了床上,自知搞砸了在脑子里直呼完了完了。
“呃……”脸上还挂着可疑yeT的伏黑甚尔抬了抬手想要出言安慰几句来着,其实吧……这也不能算秒射,毕竟第一次嘛,比较快很正常……可惜某人现在根本听不进去。
伏黑甚尔无奈的叹了口气瞬间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算了,我去洗澡。”丢下一句话,拿了一套衣服去了浴室,可在关上门之后却差点没站住。
Q欲这种东西,哪有那么简单,说来就来,说退就退,那个家伙倒是S了爽了,自己却还什么都没做呢。
无语的在浴室里用手解决了一次,后O的不适却更加强烈,伏黑甚尔皱着眉想要忽视都不行,只得无奈用手试了试,未曾造访过的地方,却比他想象的更容易进出,K也更加强烈,再又一次达到高C后伏黑甚尔关掉了花洒,脸色难看的撑着浴室墙缓了很久。
五条悟这该死的信息素,都快把他阉入味儿了。
“咚咚。”就在伏黑甚尔咒骂五条悟的时候,另一位当事人却自己送上了门。
“甚尔!我们再试试吧,我保证……”
“滚!”
“嘭!”伴随伏黑甚尔咬牙切齿的骂声是一击重重的砸墙的声音。
“呜呜……”五条悟站在浴室外欲哭无泪。
94.天造地设1
人们总是会陷入各种自证陷阱,现咒术最强亦不能幸免。
等伏黑甚尔从浴室出来,五条悟已经离开了,就跟他来的时候一样,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
小孩子心性……
伏黑甚尔擦着头发,腰间围着浴巾,对于五条悟突然消失这件事有一瞬的愣神,在快速确认人是真的离开了后又很快调整好了心情,毕竟是没吃过亏的天之骄子,离开也在情理之中。
穿上衣服,在路过津美纪房门时伏黑甚尔又猛得想起了什么伸手敲了一下门。
“咚咚!”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伏黑甚尔又敲了敲。
“吱……”开门声响起,却不是自己面前这扇,伏黑甚尔转头,走廊尽头伏黑惠的小房间门从里面打开,一颗紫褐色的脑袋冒了出来。
“……”伏黑甚尔瞪着死鱼眼和丑宝的眯眯眼对上。
这家伙的小短腿是不是越来越灵活了?
“mama!”丑宝看到伏黑甚尔相当的开心,胖胖的身体蠕动着就朝外爬了过来,伏黑甚尔没管它,抬手又敲了一下津美纪的房门。
“别装死,这个点还没睡醒?!”
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上课去了,丑宝在小房间,那现在这房间是谁不言而喻。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从房门里传了出来,就在伏黑甚尔等得不耐烦打算直接暴力开门时,门从面打开了。
八咫镜脑袋上顶了一片白色方巾,从后一路绕到鼻下,方巾的末端还在鼻子下面打了一个蝴蝶结。
霓虹标准的小偷装扮。
“搞什么呢?”伏黑甚尔嘴角抽抽。
八咫镜双手握拳,一步一步,带着熊熊怒火走到了伏黑甚尔面前,抬手一指,“你们两个居然敢在这里乱搞!乱搞就算了信息素还乱放!乱放就算了信息素居然这么臭!!”这声音大得还在爬的丑宝都愣在了原地。
“呃……”伏黑甚尔歪了下头,忘了八咫镜能感受到信息素,所以……五条悟的信息素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你们是不是想谋杀!”
“那倒不是。”毫无歉意的回答道,“不好意思,忘了你会受信息素影响,不过又不是我的信息素,你给我说了也没用。”
“你你你!!”八咫镜被这话噎住得卡了半天壳,“无耻!”
“行了,别耍宝,说正事。”伏黑甚尔蹲下身和八咫镜对上,“过两天我要去找莉莉安娜,你跟我一起。”
莉莉安娜?
“啊……”八咫镜想了一下莉莉安娜是谁,“这个女人要回国了吗?”
“五条悟给的时间应该不会出错。”说完伏黑甚尔打算起身,可半路又蹲了下了来。
八咫镜往后退了半步,以为他要使坏。
结果伏黑甚尔抓了一下后脑勺,犹豫着问道,“这……信息素真有那么恐怖吗?”
闻言八咫镜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已经不是恐怖了,简直就是生人勿近!知道的知道你们在Z爱,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在拼命。
“信息素是可以使同类产生不同反应的,这个你应该比我懂吧。”八咫镜揣着手仰头说道。
伏黑甚尔点了点头。
“可是,那个家伙的信息素非常霸道,他排斥所有同类,而且作为高级alpha,很难有人能抵挡这种信息素的攻击。”
伏黑甚尔听了直皱眉,“omega也不行?”
“不行。”八咫镜老神在在的点了下头,“记住我刚说的,是同类哦,所以作为人类,应该是都不行的。”
“奇怪了……”话说到这里反而让人更疑惑了,“我怎么没感觉呢?”
八咫镜:“呃……”
对哦,你怎么没感觉呢?
八咫镜揣着手的动作突然僵住了,脑袋飞速运转,企图从百年的识海里找到原因,“你还别说,还真有一种情况……可是……”
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
八咫镜做了一个摩挲下巴的动作,虽然它没有下巴。
“切。”伏黑甚尔看它这样就知道,这家伙根本没找到原因,难得继续听它瞎掰,起身去了客厅,没人跟自己抢电视,可以看看今天的有什么新的比赛了。
作为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神器,活了上千年,知识的储备量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水平,但就是这么个连咒术师都会畏惧的存在,却在一个天与咒缚身上屡次遭受到了器身滑铁卢。
自从跟了伏黑甚尔,每次遇到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它就是无法快速找到准确的答案。
上次的诅咒是这样,这次的信息素也是。
“哎……”八咫镜叹了口气,摘掉头上的方巾,一路拖拉着步子来到客厅,然后半死不活的爬上沙发,坐到了伏黑甚尔的脚边。
伏黑甚尔瞄了八咫镜一眼,好像真的很受打击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视线一抬结果看到五条悟留在了矮桌上的墨镜。
嗯……怎么又落下个墨镜。
伸出一只脚朝矮桌靠去,长度刚好够自己碰到桌上的东西,伏黑甚尔灵活的用上了右脚的大拇指,将五条悟的墨镜夹在了脚上,然后收回,放在了八咫镜旁边。
“嗯?”八咫镜疑惑看着旁边多出来的墨镜。
“哦,送你的。”伏黑甚尔收回脚后也没闲着,又用脚趾挠了挠另一条腿的脚背,“好东西,牌子货。”
“哦?真的吗?”八咫镜将墨镜抬起来比划了一下,墨镜支架刚好可以卡在它的镜框两边,大小也合适,可以架在嘴巴上面。
八咫镜:“嘿嘿,刚好。”
“噗!哈哈哈哈哈!”看着八咫镜顶着墨镜的样子,伏黑甚尔直接笑喷了,捂着肚子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
“啊嚔!”刚瞬移到一半就因为要打喷嚏而不得不停在原地的五条悟,踩在一根电线桩上揉了揉鼻子,“完了完了,甚尔肯定在骂我了。”
恼怒的将自己的头发抓乱,五条悟起身继续朝着咒术高专方向移动,他必须得快一点了,最好是今天就能解决,他可不想当一个秒男!
所以当五条悟衣衫不整的在教室里将整个事件讲诉给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听的时候,两人的表情从幸灾乐祸变成了瞳孔地震。
“这种事情,有必要讲给我听吗?”家入硝子板着脸无语的看着面前的五条悟。
如果这家伙只说了自己秒射的故事她还会笑上一会儿,可是后面全在吹嘘另一个人的口技和自己的感受,这真的是可以白天拿出来说的吗?
“确实……”夏油杰点了点头,“悟,我们对后面的内容真没什么兴趣。”
“哎呀,重点不是后面的内容啊,你们有没有听明白?!”五条悟急得一掌拍在了面前的课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家入硝子:“重点我们都懂,是你这个家伙分不清主次吧。”
“噗,悟你是真不适合说教。”夏油杰跟着点了点头。
“呃……”被两位友人指责,五条悟愣了一下。
家入硝子撑着头看向五条悟,只觉得他此刻的造型非常辣眼睛。
没有戴墨镜,难得一见的苍天之瞳显露在外,校服外套敞开穿在身上,里面的衬衫纽扣有几颗扣错了位置,头发也乱糟糟的。
可以相信,他说的内容,后面确实占了很大篇幅。
“算了。”夏油杰抬手制止了回过神来想要继续拍桌子的五条悟,“先一个一个解决,别拍桌子了,小心夜蛾老师过来。”
“诶,哦。”说到夜蛾正道五条悟忙收回了手,随即干脆坐到了桌上,等着夏油杰继续。
“咳咳。”被两双眼睛盯着,夏油杰左瞄右瞄,最后看着家入硝子说道,“重点问题,还是让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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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的硝子来吧。”
“哈?”被点名的家入硝子一脸抗拒,“拜托,性功能这种问题,你们不如去问问医疗部的,而且,作为alpha你不应该更了解。”
“哈?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虽然理论知识很多,但目前实践了的……姑且算只有他自己吧!”夏油杰耸了耸肩,“再说硝子你不是要考医师证了吗,刚好可以试试。”
“嗯……”虽然这种说法很牵强,但也不是不可以,家入硝子认真想了一下夏油杰给出的建议——偷偷使用医疗部用具。
只要小心一点,确实可行。
于是三人果断抛下了一会儿还要上的课,偷跑了不说,还挂着一脸虚假的笑容去了医疗部,偷用了里面的医疗设备,其中夏油杰和五条悟还把信息科里面的医学资料给翻得一团乱……
“你们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本来是来东京咒术高专办事的冥冥,刚好目睹了三人被夜蛾正道抓住的名场面。
一人头上被锤了一个包,还被罚扫整个被他们弄乱的信息科,偌大的信息科资料室,一排排的资料柜啊,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一片,要把他们重新弄好,没个一两周的工作量是完不成了的了。
家入硝子拿着扫帚,嘴里叼了一根冥冥给的棒棒糖鄙夷道,“都是这两个白痴,让他们去拿资料,结果搞成这样。”
“都是悟非要去查什么无味信息素!”夏油杰捡着散落一地的资料,想着一会儿还要把它们分类放好,顿时觉得头大。
“要不是硝子突然出现吓我一跳,也不会搞成这样!”五条悟正在修被自己撞坏的资料室门,听到夏油杰控诉忙伸头进来回击。
“呵,我看你们三挺开心的。”冥冥站在唯一整洁的办公桌旁,那里是用来查资料序号的地方,四周没有资料架,所以幸免于难。
“白痴。”家入硝子走到办公桌旁,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的冥冥,“又有什么好事需要冥冥小姐你亲自来?”
“陪乐严寺校长过来处理两校共担的案子而已。”冥冥点了点桌子,话题急转,“上次帮你查的资料怎么样,我听五条说差点把你扯进去?”
家入硝子将扫帚换了只手拿着,转头看着冥冥想了想,“啊,那个事,没想到你都知道了。”说着她还看了一眼已经在资料室里面打闹起来的两人,眼睛眯了眯,“看似解决了,但疑点和问题挺多的,所以只能搁置了。”
久津家的案子都已经接近尾声了,可是幕后做这一切的人却死了,这样的结果,怎么说都说不通吧,还有,总监局的内鬼到底是谁?这也是个难题。
“哎……”家入硝子拿出嘴里的棒棒糖,眼神穿过层层资料架,看向远处,“你说,像我这种反转术式,要如何杀人呢?”
“哦?”冥冥抬了一下眼,打量了一下家入硝子。
完全的反转术式使用者,天生的医师,作为大后方是无可厚非的重要角色,可如果到了前线……
“我可不想一直做被保护的对象。”家入硝子边说着边收回放空的视线,回头面向冥冥,脸色难得挂上了一丝渴望的神色。
“呵。”冥冥笑了笑,随后拿出手机翻了翻,“倒是可以朝咒力运用方面研究研究。”
反转术式之所以厉害,不仅仅是因为咒术师想要掌握它是件非常的困难事,还因为反转术式是唯一能实现□□修复再生的术式,至于其他的特殊效果,就需要咒术师靠本身的悟性来实现了。
家入硝子有反转术式作为基础,在这上面进行术式的特殊运用,虽然成功率低,但聊胜于无。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建议……”家入硝子想了想实行的可行性,随即点了点头并打算明天就去咒术资料室看看,至于另外两人……
家入硝子将扫帚随手扔在一边,反正一会儿夜蛾正道来了也会发火,她不如现在就跑路算了。
95.天造地设2
所谓特级咒术师,是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毁灭一个国家的存在,现今特级只有三位,东京咒术高专两个,京都咒术高专1个,除了实力强劲以为,这三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
闯祸。
几乎无时无刻不是在犯错,就是在犯错的路上。
京都咒术高专的校长乐严寺嘉伸,半只脚都在退休边缘徘徊了,还是会因为听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又闯祸了而感到无比欣慰。
果然不是哪边特级多,哪边就有优势,咒术师,还得注重血统……
乐严寺校长刚跟东京高专老校长寒暄了两句,看着夜蛾正道要去抓人,茶还没开心的喝两口,就接到了京都咒术高专打来的电话。
这个时间点,应该也没什么大事,这样想着乐严寺嘉伸不紧不慢的掏出了手机,谁知那头的人声却急得茶几对面的东京高专老校长都听得到了。
“校长!!九十九由基把学校的机车骑着跑了!!”
“……”乐严寺嘉伸愣在当场,想了好久“跑了”这个词是个什么意思。
“噗……哈哈哈哈哈!”东京高专老校长一个没忍住,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
对上乐严寺嘉伸想要刀人的眼神,忙擦了擦嘴,“不好意思,茶太烫了。”
“哼!”乐严寺嘉伸收好手机,也不打算拆穿,毕竟对方也算是自己的前辈。
“哦豁豁。”东京高专老校长捋了捋胡子笑道,“年轻人,真有活力。”
“死小子们。”想到自己刚刚还欣慰了一把东京咒术高专不如京都咒术高专,结果打脸来得这么快,“竟惹祸。”
“倒也不必太在意。”东京老校长笑着又给乐严寺嘉伸续了一杯茶,“忙完这次的事,可以休息一下了。”
“那到未必。”乐严寺嘉伸抬了一下眉,“天元大人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次不能再出意外了。”
“啊……是吧……”东京老校长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送到嘴边重新抿了一口。
茶已凉,味微涩。
所谓的意外,两位校长心知肚明,上一位被选中的星浆体,正式刚刚骑机车跑了的九十九由基。
具有特级潜力的咒术师,实力还未完全展现时就被送到了天元的面前,本以为会就此同化失去自己,可又被完好无损的送了出来。
没人知道天元的想法,直到九十九由基成为特级咒术师。
星浆体不止一个,但同化的时间却不是随时都行,错过了一次,就得等下一次,算算时间,最近的一次也快了,横竖不过一年多。
“我也快退休了……”不知怎的,东京高专老校长突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乐严寺嘉伸点了点头,能活到退休年龄的咒术师,确实十分了不起,“彼此彼此吧。”
“等你干到我这个岁数,希望到时候我们还能一起喝茶。”
乐严寺嘉伸笑了一下没在搭话,东京咒术高专这边早就在做下任校长的接任准备了,总监局与高专内部几乎没什么纠结的统一了想法,至于具体的交接时间,大家都在猜想,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在天元顺利完成同化之后。
……
夏季已经过半,东京咒术高专却还一如既往的凉爽,被结界隐藏在这筵山之中,和往年难熬的咒灵高发时节比起来,今年仿佛过得特别的快。
高专没有寒暑假说法的,但咒术师却可以选择自由休假,当然,24小时待命这一规矩又使得休假不是每次都能愉快。
破坏了信息科的资料库,又在里面拿着扫帚打闹,别说想要再次偷跑去找伏黑甚尔了,现在五条悟就是想要把腿伸出高专结界,都比登天还难。
再又挨了夜蛾正道两拳后,五条悟和夏油杰算是彻底老实了下来,但是对于老师再次追问他们三人去医疗部的原因时,这两人完全不出意外的找了两个毫无默契的借口,并成功的让本来已经自我安慰好的夜蛾正道再次破防。
晚上家入硝子提着从食堂打包来的快餐,一路慢悠悠的逛到了医疗部。
冥冥还在用手机回客户消息,看着硝子的食品袋好笑的问了一句,“丢下他们两个这么久,你就不怕回去后被烦死?”
“呵呵。”家入硝子呼了一口烟,杨了扬手中的口袋,狡黠的笑容没有一丝的羞愧,反而看好戏的成分居多。
“嗨喽,两位……帅哥。”人还未到,声音已经自门外响起。
还在认真清理分装信息科资料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闻声抬起了头,随后互瞪了对方一眼,“硝子叫的是我!”
信息资料库门口,家入硝子和冥冥一人站了一边,看着还在里面因为一句话而开始争论的两人,冥冥杨了扬下巴,硝子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人能在短时间内成为挚友也不是什么偶然事件……
“这是……根本没反应过来?”冥冥踢了一脚面前散落的资料,“照这速度,恐怕一个星期也搞不定吧?”
家入硝子将烟熄了才跟着走进资料室,食品袋被五条悟和夏油杰接过,两人边分着饭边看了眼脚下,一些零散的资料,落得到处都是。
两口解决了手上的食物,夏油杰皱着眉将垃圾扔回口袋,大件的资料架两人已经处理好了,倒下的文件也放回了原位,可是这些零散的文件要怎么办呢?
虽然上面都有编号,可是一张一张的放回去,这工作量得弄到什么时候?
冥冥看着夏油杰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想到了工作量的问题,于是好心开口,“夜蛾老师让你们明天完成,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什么!明天!”五条悟嘴里还在嚼着食物,一听明明的话就不干了,“那我岂不是今晚也不能走!”
“悟,你就别想着跑了。”夏油杰拍了下额头无语到。
“那不行,我得去那边……”说着五条悟停了下来,他还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伏黑甚尔的存在。
冥冥挑了下眉,听出了五条悟还有话未说完,居然能让这个家伙谨言慎行起来,还真是让人好奇。
“呃……”被冥冥看着,五条悟明显心虚的看向了别处。
夏油杰看着两人,眉毛一挑试图转移话题,“那个……那个我们继续?”
“白痴。”家入硝子盯着眼前的资料室小声吐槽了一句,“你的报告,明天就要出来了,你最好自己去拿。”
“啊?”五条悟指了指自己,只见家入硝子的视线往下慢慢移到了……五条悟马上会意的摆了摆手,“okok,我知道了。”
“噗。”提起这个夏油杰没忍住又笑了一下,随即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能快速解决目前工作量的好办法。
咒灵操使,对于咒灵的控制不仅仅可以用于战斗使用,偶尔还能用来解决一点生活上的难题。
当十几只长得像小精灵一样的咒灵出现在资料室内忙活起来的时候,一行四人站在门边,齐齐露出了惊艳的目光。
人型,独眼,会飞,还听话,完美的家政型咒灵,是夏油杰初中时收伏的咒灵,当时还用它们来帮自己写过作业,做过家务,后来进入高专后,这种战斗几乎为0的咒灵就没在被他使用过了,现在看来,咒灵也不能因为其强弱就选择性遗忘,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用上对方。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咒灵。”冥冥撑着腰看着在里面忙碌的“小精灵”,对于这些咒灵的好奇已经盖过了对于五条悟隐瞒的事。
“以前收伏了一些,没想到,还能用。”夏油杰笑了笑,回头看向在资料室里面忙碌的身影时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怀念的味道。
出了资料室后家入硝子给自己续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夜蛾老师早就想到了吧,不然也不会让你们明天就完成。”
“硝子,用我提醒你是我们三人吗?”夏油杰笑得一脸诚恳。
“切。”家入硝子呼了一口烟没接话。
看来这是想起来了。
“那夜蛾为什么不直接说!害我们弄了一下午!”五条悟手腕上还搭着校服外套,有点不瞒的活动了一下手臂和腰。
“不知道,可能是惩罚吧。”夏油杰摇了摇头,然后关上了资料室的门,“走吧,它们弄完了会回来找我的。”
五条悟:“切。”
四人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一边八卦着两边咒术高专的趣事,一边走路回宿舍。期间五条悟像是才想起一般,一直追问冥冥有关九十九由基的情报,夏油杰看得好笑,转头时看了眼身后的医疗部。
也许,夜蛾老师是想告诉我,咒灵的使用,不仅仅是用于战斗?
现在的他,似乎局限在了这个盲区太久了。
第二天,五条悟到底是没能再找到机会出去纠缠某人,他的信息素检查报告出来了,上面确实是出了一点小意外……
【信息素饥渴症】初期?
五条悟拿着检测报告一脸茫然,这里每个词他都认识,只是组合到一起就不太理解了。
“五条君的信息素具有非常强的排他性,所以无法通过omega信息素来进行中和,这个想必两位早已清楚了吧?”
坐在办公桌对面替五条悟讲解的是高专医疗部的信息科专家,金丝眼镜不秃顶也没发福,三十多岁,比外面的医生年轻了好几轮,可是却不会让人产生任何不信任的想法。
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对方的提问对视了一眼,五条悟的信息素一开始就是御三家内的秘密,等到他能完全控制的时候那边才对外公布了具有攻击性这一个情况,算是提前给咒术届打了预防针,至于具体的,五条家可是谁都没说。
而这次,他们三人阴差阳错的做了信息素的血液分析,带来的后果就是,外界可能对于五条悟这种无法通过omega进行调解的情况大做文章。
“呃……”信息素专家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参与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扶了扶眼睛忙摆手,“是老校长让我叫五条君过来的,两位大可放心!”
“哦,是老爷子啊。”有了这句保证,五条悟的语气都放轻松了不少,正准备靠着凳子说两句就被身旁的夏油杰环着脖子拉了起来。
“干……咳咳……干什么!”五条悟一路挣扎着被夏油杰拖到了门口。
“闭嘴!”夏油杰呵斥了一声,然后抬头对着里面的信息素专家摆了摆手,“医生,我跟这家伙聊一下!马上回来!”说完没等人回应就关了门。
放开五条悟后,夏油杰掏出了手机,眼见对方就要报复回来忙喊了一句等一下,随后两人就定在了原地,五条悟挑了挑眉,“你最好是有好的借口说服我。”
“白痴。”夏油杰骂了一句,随后神秘兮兮的靠近五条悟说道,“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抓出内鬼,现在谁都不能相信。”
“哦~~”五条悟闻言点了点头,看了眼对方的手机,是打给家入硝子的。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了家入硝子懒洋洋的声音,“所以,你们拿到结果了吗?”
“硝子……”听筒里传来夏油杰故意压低的声音,两人像做贼一样躬身躲在墙角。
家入硝子:“呃……你们俩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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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信息素饥渴症】是什么?还有,医疗部戴金丝眼镜那个家伙可不可信啊?”
电话对面的家入硝子愣了一下,【信息素饥渴症】,这不是她一定听到了,在很早,进入高专的时候夜蛾正道就对她提过,让拥有反转术式的她多多观察一下五条悟,因为这个人,无法中和omega信息素,所以只能靠人工信息素,但时间一久,身体就会产生耐药性,当人工信息素不在能够满足五条悟之后,说不定他会因此而暴走。
家入硝子:“……什么金丝眼镜,那是老校长的学生!夜蛾老师的学弟!”
“啊?!”两个自以为谨慎小心的dk愣在了当场。
重新回到办公室,五条悟和夏油杰脸上挂满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看得信息素专家一脸懵逼……
“五条君还有什么疑问吗?”
“啊……那个,这种病……不对,这种情况很严重吗?”跟着五条悟一起来的夏油杰率先回过神来,对于医生刚刚一通解释,他也就听懂了一半的一半,五条悟更不用说,现在还在神游当中。
“嗯……”信息科专家皱了皱眉,看来太专业的名词,眼前的这两位听起来还是有点复杂,那只能换个方法了。
“年轻人!”突然拔高音量。
“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站直了身体。
“想不想谈恋爱?!”
五条悟&夏油杰:“呃……”
医生一挥大手,“好了我懂了,下个问题,两个人在一起,除了谈恋爱还要干什么?!”
五条悟&夏油杰傻傻瞪眼:“啊吧啊吧……”
医生:“亲亲,抱抱必不可少是吧!”
五条悟&夏油杰开始在脑中脑补不同的东西,面红耳赤。
医生一本正经环胸点了点头,“对嘛,这个信息素的交换,除了标记和Z爱,平时的亲密接触也会产生,这是很正常的行为。”
五条悟还沉浸在上次的回忆中,夏油杰倒是清醒过来认真听了。
“可是五条君他不行,他排斥所有的信息素啊,像这种没有接种过出生抑制剂的人,易感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通过普通抑制剂度过,那只能靠原始的方法,可是,问题又回到了我最开始说的那样,五条君排斥所有信息素,那怎么办呢?你们想想……”说着医生一拍手,朝两人抬了下下巴,“所以,他这种情况,本身就存在风险,这是一个死循环,完全无解,这要怎么办?你说?”
“我说……”夏油杰一脸呆萌的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求医的本人。
五条悟歪着头戳了一下自己的新眼镜,“找个能接受的对象?”
比如……
“诶!诶!!对对!对!”医生激动得拍了拍大腿,呼之欲出的那个答案也被他打断了。
“可是……”夏油杰歪着头疑惑出声,“悟他不是,连omega也排斥吗?”
一盆冷水,三人都冷静了下来,不过很快几人又若有所思起来。
“咳咳,所以这不就是问题所在吗。”医生抬手掩面咳嗽了一下来掩饰尴尬,“本来按照五条君的身体情况来说,是不会这么早对人工信息素产生抗药性的,可是在最新的血液样本检查里面,你的信息素突然活跃了起来,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你懂吧……就那个,那个意思……”
五条悟眯着眼,在脑中想象着要如何解释医生的话,突然旁边的夏油杰来了一句,“久旱逢甘霖?”
“聪明!”医生激动得一拍桌站了起来,拉住夏油杰的手就开始夸,“不愧在现实读过书的夏油君,果然知识渊博!”
“诶?啊,不不不,您过奖了。”夏油杰第一次在这种方面被夸,有点不太适应。
五条悟算是听懂了,说白了就是他本来会得【信息素饥渴症】的,到那也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可现在呢,这个事提前了,因为他受到了某个信息素的影响。
五条悟会被人威胁摄入他人的信息素吗?那肯定不可能啊,所以,只能是他自愿的,那这位催化剂会是哪个人,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是……五条悟有点疑惑的抓了抓头发,他似乎并没有闻到伏黑甚尔的信息素。
“卧槽!”夏油杰显然也想到了,惊呼一声转头拍了拍五条悟的背,“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错呀,你不是说他是o……悟?怎么了?”
“没什么……”五条悟的情绪明显有些不高,他想了想,才向医生问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让人闻不到信息素吗?”
不知道为何对方要这么发问,但医生还是从专业角度出发回道,“绝对的无味是不存在的,绝对一样的信息素,也不可能存在。”
“如果,我是说如果。”五条悟还是不死心,“这个omega有残缺,那他可能会存在这种情况吗?”
“嗯……”医生想了想,“有多残缺?能生育吗?”
“呃……能?”五条悟想到了伏黑惠。
医生:“那有残疾吗?”
五条悟脑中蹦出伏黑甚尔生龙活虎,一拳把自己打飞的动画小人,“挺……健壮的?”
医生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身子后仰久久的盯着五条悟看了一会儿才说道,“五条君,你不能因为追不到人,就说对方有残缺吧。”
“啊?不是!不是!”五条悟连忙摆手否认,一旁的夏油杰已经笑弯了腰。
“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太没品了,好好笑!”甚至跪在地上猛砸地面。
那一天,五条悟的无能狂怒,响彻了整个医疗部。
96.莉莉安娜的占卜
要治疗【信息素饥渴症】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高匹配度的另一半进行结合,或者!简单一点的方法,持续摄入对方的信息素进行中和也行。
至于怎么摄入……那方法可就多了。
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怎么看对于五条悟来说都不是噩耗而是福利吧,毕竟他和伏黑甚尔,才进行了亲密接触。
“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你啊,悟……”夏油杰由衷的感叹了一句五条悟的好运,随后搭着五条悟的肩膀准备再调侃几句,结果就见好友一脸沮丧的表情看着他。
夏油杰本能的在脑中大喊了一声不好。
“杰!我完了,我没闻到甚尔的信息素!我才是有残缺的那个吧?!”
果然……
一边哭着不说,五条悟还要去抱住夏油杰的腰,眼泪鼻涕糊了对方一身,也不知道是在耍什么赖。
“呃……”夏油杰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想要将自己从对方的钳制中解救出来,“你确实有点毛病,走开!不要传染我!啊!”
医生看着两个少年的打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看样子,五条悟这是真的找到了与自己匹配度相当高的omega,虽然很好奇对方是谁,但更让医生好奇的是,这个omega是如何能够接受五条悟的信息素的?
不对,应该是,他们两个人,是如何互相接纳了对方的信息素?
这对于致力于信息素研究的医生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诶诶!两位!两位听我说,听我说!”眼看两人都拉扯到地上去了,医生这才出手,“五条君你的检查报告,除了这个信息素,其他都健康得不得了哈,不要胡思乱想!”
夏油杰推着五条悟的脸都变了形,指着医生就喊,“听到了吗!悟快放开我!”
“切,杰一点都不关心我。”五条悟揉了揉脸,重新坐好,看着医生面露不满,“你怎么不早说。”
“呃……”医生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我也没想到五条君会往那方面想啊,你平时不都能闻到别人的信息素吗?那怎么会不正常呢?”
“哦~~你说的对。”五条悟的表情瞬间开心了起来,但很快又晴转阴,“那为什么我闻不到呢……”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有机会你把人带来吧,我帮你看看。”医生翻了翻五条悟的报告,“这个你们收好,不要让外人看到了。”
“好的,谢谢医生。”夏油杰刚整理好自己的校服,看着上面深色的水渍有点嫌弃,但还是很礼貌的接过了报告,“对了医生,悟他那个……就是那个……”
直到这会儿,夏油杰才想起了他们偷偷带五条悟来医疗部的初衷,检查某位初尝荤腥的X功能……
“哪个?”医生愣了愣,然后就看到夏油杰视线下移,最后定在了五条悟的下面……这么明显的暗示,医生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当然五条悟也是,气得又想耍赖发火了。
不过好在这次医生及时发话了,带着点调侃的语气,感叹了一把年轻真好,又用通俗易懂的话告诉了两人——技术,是需要练的,再多的理论,没有实践,也是狗屁。
“也就是说……悟只是技术不行而已……唔!”夏油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窜起的五条悟直接直接一个锁喉闭了嘴。
“杰最好不好说出那句话,不然我可就动手了!”
“唔!咳咳!”夏油杰忙拍着五条悟的手臂认输,“知道了!咳咳!知道了!放!放!”
一场乌龙就此结束,除了信息素的问题外,其他结果都还算不错,当然,在家入硝子知道了后续之后,很是狠狠的嘲笑了两人一把。
与高专一区之隔的伏黑家,最近清静了不少,自从那天跟八咫镜说了过两天要去机场找人之后,伏黑甚尔就没怎么出过门了,这两天不是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就是睡在床上不想起。
“不知道还以为你发情期到了。”八咫镜站在走廊,看了眼伏黑甚尔床上的一大坨,“明天你还去得了吗?”
“去。”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也许八咫镜说的没错,他确实有点不对劲儿,浑身上下使不出力不说,干什么都还没兴趣,懒懒散散的,要不是明天的事太过重要,真不想动……
至于发情期什么的……伏黑甚尔这辈子都不会往那上面想。
第二天一早,送完孩子去学校,伏黑甚尔就带着八咫镜去了机场,VIP候机室里,莉莉安娜正在里面无聊的翻着杂志。
“看上去,你已经完全适应了。”伏黑甚尔坐到莉莉安娜的对面,就像是来送别朋友的普通人。
“啊,托福。”莉莉安娜缕了缕头发,棕色的卷发也恢复了光彩,“这次经历给了我很大的修行灵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吧。”
“呵。”伏黑甚尔笑了一下,接着打了个哈欠,拿起侍者送来的水喝了一口。
“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其实从伏黑甚尔进门时,莉莉安娜就在观察了,这个男人,比起那晚两人初见时,似乎柔和了不少。
“不用管我。”说着伏黑甚尔也打了一个哈欠,接着说道,“说说我的事吧,你在高专待了那么久,算出来没?”
“呃……这个嘛……”像什么不知道如何开口一般,莉莉安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咬牙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伏黑甚尔顺着对方动作看了过去,是那晚他给对方的那张。
“这个前一句你已经知道了,后面的,草莓和糖果,其实……也应该是你的亲人。”莉莉安娜点了点那张纸条,“高专说,我的身体留下了打字机的术式,所以我用它的术式加注到我的水晶球里,我看到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你,另外两个,跟你关系很好的样子。”
“所以你猜他们是我的亲友?”这很不合理……后面一句伏黑甚尔没说,且不说他跟那些所谓的亲人八百年没在联系了,光是说两个,总不可能是那位要就忘了长什么样的母亲和禅院甚一吧。
笑话!
想到这儿伏黑甚尔不禁皱起了眉。
“也有可能是在乎的人呢,或者跟你有关的人呢,总之这两个,一定是你身边的人!”莉莉安娜说得异常坚定,就差拍着桌子发誓了。
伏黑甚尔见她这样也不想多说什么,正打算抓紧时间问点别的,衣服兜里的八咫镜却在这时猛踹了他一脚。
“嗯?”伏黑甚尔轻哼了一声想要拍回去,可很快他又想到,八咫镜会无缘无故捣乱,所以……它是想提醒自己?
正想着,八咫镜又是一口,隔着衣服咬在了伏黑甚尔的身上。
搞什么?
伏黑甚尔正疑惑,突然他反应了过来,自己的亲人,除了禅院家的那群外,不是还有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吗!
所以八咫镜是想到了这个?
伏黑甚尔看向莉莉安娜,眼神说不出的冰冷,“你帮我看看,我的孩子,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他们会怎么样?”
“这……”莉莉安娜顿了一下,“不行,我得看到他们本人才行……哦,你是说!”
显然莉莉安娜也明白了,伏黑甚尔旁边的那两个人,就是他口中的两个孩子,“对,对不起。”
“算了……”总不能不让人走吧,到时候咒术届又会来找麻烦,伏黑甚尔谈了口气,“那个诅咒,会影响到他们吗?”
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莉莉安娜看着他突然消沉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试图转移话题,“我在帮你算一次吧,说不定,这次我能看到更多!”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水晶球。
早航班,VIP候机室并没有多少人,两人这么神神叨叨的样子也没人打扰。
幽幽的荧光自水晶球里浮现,咒力蔓延,这一次,伏黑甚尔虽然没有看到莉莉安娜看到的内容,但是却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悲伤,从对面传了过来。
伏黑甚尔奇怪的盯着莉莉安娜,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等莉莉安娜再抬起头上,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无尽的悲哀,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我……”
……
回到公寓,伏黑甚尔脑子里一直重复着莉莉安娜的话。
【总有一天,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你而死。】
什么嘛,还说一華不是因为我。
再次升起被自己遗忘的念头,伏黑甚尔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八咫镜坐在茶几上冥想。
如果这就是刻进灵魂的诅咒,那要如何解除?
“我不能等了。”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伏黑甚尔回过神来,看了眼客厅的神龛,在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不能让津美纪和惠也卷进来。
八咫镜睁眼,看向伏黑甚尔,此刻的它,也同样不想面临这个结果。
“你的命劫,就要到了。”这是伏黑甚尔在走出候机室时莉莉安娜送给他的最后一句话,还有一句是,“找到你的灵魂伴侣,说不定会有转机。”
能破解刻印进灵魂的诅咒,那就是只能用剥离灵魂的方法来解决,可是,灵魂都剥离了,那跟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至于另一种方法——灵魂伴侣。这种东西说得轻巧,如果能找到,它堂堂神器八咫镜,也不用如此焦头烂额了。
“要不,你把他们带走吧。”伏黑甚尔看了眼端坐在茶几上的八咫镜,“去乡下也好,换个城市也好,离我远远的,就好。”
“说什么蠢话,你是白痴吗!”反应过来伏黑甚尔的意思,八咫镜直接就怒了,“你还要再逃跑一次吗!不过就是个诅咒而已,就凭你!还不能护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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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小孩子吗!”
“你他妈懂什么!”伏黑甚尔也一下子怒了,站起身跟着面前的八咫镜就吵了起来,“像我这种人,死了就算了,可他妈的,那是惠和津美纪啊!”
“妈的我难得管你是死是活,我就只知道!如果是惠和津美纪,他们也一定不会同意的!”像是知道自己的小号身体不占优势,八咫镜直接化出了等身铜镜的形象,镜面两条粗粗的眉毛皱着,上面还有一团红色的火焰。
怒发冲冠的具现化。
“有毛病……”伏黑甚尔冷笑一声,“你没听那个女人说,我的命劫要到了。”
“她说!”八咫镜抄着手不满道,“那我还看到你跟那个六眼小子不死不休呢,怎么?你们俩不也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
尴尬,气氛没由来的尴尬。
八咫镜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忙捂着脸化小了身体,拔腿就想逃跑,结果被伏黑甚尔一把给提了起来。
对上那双满含怒气的碧绿眸子,身体被震裂的恐惧再次席卷八咫镜的全身,“误会!误会!我说我说!”
“呵。”在一起太久了,都快忘记这个家伙狡猾的本性了,伏黑甚尔捏着镜身的手缓缓用力,八咫镜被这股力道吓得抖成了筛糠。
突然伏黑甚尔卸去了力气,手一甩就将八咫镜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自己也跟着一屁股坐了回去,“说说吧,怎么回事。”
“哎……”八咫镜谈了口气,语气恹恹的,“之前你俩一起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俩身上有股同源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我一直以为是我看错了……后来吧,就前天,你俩搞上那天,你还记得吧。”
伏黑甚尔对着八咫镜翻了个白眼,自己也就冲动了那一次,还没成功,这事还要被念一辈子不成。
“切。”八咫镜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的继续,“我这不是听到你两的动静了,就出来看看,结果吧……我就看到你俩血淋淋的站在一起,那股你死我活的狠劲儿……”当然,这种中间还省略了一大段自己偷窥的情景。
“没了?”伏黑甚尔挑了下眉,他没记错的话,八咫镜的能力,是需要献祭的,而且它之前受损,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还能是看到多少。
“突然没了呀,就是看到你俩的时候,那股力量自动就启动的,又自动结束了,然后我还想再看来着,结果就被那小子的味儿给熏回去了。”八咫镜说着还不解的皱了下眉,虽然它的眉毛是它自己变出来的,“真奇怪,那股力量,给我很熟悉的感觉,可我从前没在你们身上感受到过。”
血淋淋的站在一起吗,按照两人现在的处境来说,哪一天翻脸了还真说不定,不会这个命劫就是他吧?
不,不对。
按照五条悟现在的态度,自己跟他,还真不太可能互下杀手。
“诶!诶!你这什么表情!”八咫镜看着伏黑甚尔的样子就知道对方不信他刚刚说的话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才不想说的!你偏要听!”
“行了,我心里有数。”伏黑甚尔叹了口气,“刚好,你最近先收拾一下东西,我准备搬家了。”
搬家?八咫镜表情臭臭,疑惑道,“你不会想跑吧?”
“呵。”伏黑甚尔居高临下看了眼面的铜镜,这家伙,还真是全心全意的在为两个小崽子着想呢,也不知该夸它什么好。
不再纠结与这个话题,伏黑甚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大脑在一早上高强度的运转下,早就疲惫得让人昏昏沉沉了,头在粘上床的瞬间就睡了过去。
中午饭也错过了,下午要去接孩子了人也没醒,八咫镜跳到伏黑甚尔身上蹦迪,硬是靠着不懈的努力才将人叫了起来。
晚饭自然是在外随便解决的,等到三人回家的时候,伏黑甚尔也不知怎的就带着两个孩子再次走到了那条没什么人经过的河岸。
夜色正好,灯光星星点点落在水面上,风吹得比白天凉爽,经过桥洞时,伏黑甚尔突然停了下来,跟上次一样的心血来潮,他对着两个孩子,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两小家伙,能不能自己搞定。”
“呐?搞定?”伏黑惠歪着脑袋重复了一遍爸爸的话。
“甚尔爸爸,又要走了吗?”伏黑津美纪的反应就快得多,情绪说来就来,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分分钟哭给你看。
可惜,百试百灵的招式,这一次却没有奏效。
光线不足的桥洞,只靠着两头的路灯送来的光线照明,昏暗,像极了此刻三人的心情。
“我给你们留了一笔学费,如果我不在了,就去找你们孔叔叔。”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伏黑甚尔又加了一句,“接下来的事,我得好好想想,对不起。”
对不起,自己又要食言了。
97.又跑路了1
伏黑一家搬走了,很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带着两个孩子,住在闹鬼的公寓里,开始还好,时间一久,也挺不合适的。
所有人都没当回事,除了五条悟,等他忙完高专的事兴高采烈的找来时,早就没有了这一家的踪迹,就跟伏黑甚尔这个人一样,连一点咒力残秽都不曾留下。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
伏黑甚尔总是仗着自己透明人的身份为所欲为,五条悟狠狠的锤了一下公寓门,在公寓奶奶欲言又止的表情下,交付了一年的房租,重新租下了这间房。
当初在找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应该把他锁起来。
原本湛蓝的眸子,微微眯起,一股阴暗的情绪冲击着五条悟的神经,他没有去动这间公寓被留下来的东西,只是在后面的日子里又陆陆续续往里面添置了新的家具,让它们重新有了家的感觉。
本来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结果结局却是让人措手不及。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两人在知晓后对视了良久,显然也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相信,随即家入硝子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手机就给伏黑甚尔去了电话,结果显示用户已经停机,再后来就直接注销了……
那个带着孩子的男人,就这么突窘的出现在了三个人的面前,又不留一点痕迹的消失了,速度快得,他们都还没能向他求证很多事情。
不是才上了床了吗?
虽然没做到最后,可是,总不会就因为这个就离开了吧?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三人一起坐在公寓的沙发上,屋里的生活用品都还在,连孩子们的一些用品都没带走,夏油杰看了看四周,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嗯,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夏油杰翻了翻手机,随后看了家入硝子一眼,“悟呢?怎么没见他?”
“谁知道,把我们带过来就跑了。”家入硝子靠在回廊边,嘴里叼着烟呼了一口气。
两人正盘算着要不要去找一下失踪的五条悟,毕竟这人也算是失恋了,当好友的该安慰还是得安慰一下的,可他们还没付出行动,一个轻快的声音就从里面的卧室传了出来。
“这个房子,还能再装修一下。”抱着整理出来的烟头和垃圾,五条悟走出了原本是伏黑甚尔的房间,一路计划着要如何将这里在收拾一下,一边看向客厅的两人,“你们要在这里住吗?这里还有几个房间。”
“不了,你自己住吧。”夏油杰翻着个死鱼眼拒绝了这个提议,得到了家入硝子的双手赞同。
五条悟切了一声转身离开,看着人影消失,夏油杰又开始跟家入硝子吐槽起来,“悟怕不是……”
“呵,可不敢说。”打断了夏油杰的话,家入硝子又吸了一口烟,随后递了一根过去,抬头示意对方一起。
夏油杰没怎么犹豫的接过了烟,然后借了家入硝子的火,两人就这么抽着烟,看着五条悟在屋里忙进忙出,也不说帮忙,当然,里面的人也没有让他们一起的意思。
一根烟尽,家入硝子走到茶几旁,弯腰将烟头按灭在半新的烟灰缸里,抬头时缓缓说道,“等他自个儿发泄吧,”
闻言夏油杰顿了一下,跟着灭了手中的烟后靠到了沙发上,头枕着靠背侧身时刚好可以看到哼着小曲走来走去的五条悟。
果然,家入硝子是他们三人当中,看事最理智的那一个。
按照五条悟的性格,居然没有因此大吵大闹,也不知该夸他成熟了,还是……这个家伙在心底有了什么新盘算了。
那可是五条家的神子,咒术届的天才,平时顺风顺水怼天怼地得,就他那臭脾性,不讲理起来连高专门口的狗都要抓过来扇两巴掌。
这一次在面对伏黑甚尔时,两人也是从看好戏的态度转变成了愿意出谋划策打掩护的程度,五条悟也是一下子像长大了般,从行动到言行的改变令两人不得不相信他不是一时兴起,只可惜,好像那一位不这么想。
“哎,……”夏油杰翻了下手机,里面发来了高专下派的最新任务,有点不开心的瞄了两眼,还是打算继续关心好友,“就这么被甩了,换个人也会不甘心吧。”
“甩了到还好,就怕没这么简单。”家入硝子打算抽第二根烟,可含在嘴上又重新拿了下来。
这会儿应该抽烟酗酒的好像不是她吧,她一直抽干嘛。
夏油杰没去过问家入硝子怎么含着烟不抽,而是对她刚好那句看似不经意的话比较感兴趣,“怎么了?”
“五条的信息素问题刚有眉目,这人就不见了,本来就挺麻烦的,而且……”将没抽的烟放好,“伏黑先生好像见过莉莉安娜了,而且,这之后没几天就走了。”
“啊?”夏油杰眨了眨眼,“莉莉安娜?”
脑中转了一圈思考这人是谁,很快一个外国女巫和这个名字匹配上了,“那个会占卜的那个?哇……”夏油杰想了想继续道,“他不会去占卜,然后那女的跟他说,他和悟不合适吧,所以!”自以为找到了真相的夏油杰朝着家入硝子杨了扬下巴。
完全没料到这种可能的家入硝子揣打火机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随后转头看向夏油杰,眼神里充满了不可自信,“你们直A还真是挺有想法的。”说完不去管夏油杰的追问,自顾自的去厨房拿了瓶水喝。
伏黑甚尔本来就不是个普通人,作为黑市的赏金猎人,能去找莉莉安娜的情况更是有很多理由,但是在找完之后就迅速带着两个孩子搬家离开,想必也是跟家人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至于专门去问自己跟五条悟的感情问题。
不好意思,家入硝子真没看出来对方是会干这种事的人。
不得不说,她的猜想,还是有点靠谱的,只是真相远比这复杂。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高专都很忙,连带着一年级的三人都忙了起来,五条悟偶尔会独自外出,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看在眼里,但也不会过多的追问,唯一一次三人一起出任务时两人突然好奇提了一嘴,五条悟完全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他们,“啊,你们不会以为我出门是去干什么吧?”
被反问的两人一脸懵逼,不然呢?
“老子为什么要去找他,这种事,做了才奇怪吧。”五条悟耸耸肩,“他一个天与咒缚,要是存心不让人找到,那可太简单了。”
“嘛,所以你是放下了?也好……”夏油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想要夸一夸对方。
“放什么放?”五条悟歪了下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老子已经让人在家里修好笼子了,等下次遇到他,看这逼怎么跑。”
呃……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视了一眼,选择了沉默。
说实话,虽然这话听上去很惊悚,但是他要是真这么做了,反而让人觉得没问题了。
五条悟嘛,不做点惊世骇俗的事,反而不正常。
“呵,你加油。”家入硝子面无表情的夸奖了一句,夏油杰忙跟上,不过他只比了一个大拇指,没说话。
五条悟回了两人一个大大的,灿烂无比的笑容。
时间一晃又是半年,开春后咒灵事件开始减少,咒术届临来了短暂的休整期,东京咒术高专和京都咒术高专一合计,打算在今年恢复停办了三年的姐妹联赛,刚好升入二年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在这次的参赛名单中,乐严寺嘉伸看了策划眼皮直跳,比赛输了是小,就怕这两人途中会惹点别的事来。
东京23区的江户川区,真正的民族大杂烩地区,不管是市区还是其他地方都住着很多其他国家的亚洲人,伏黑甚尔仗着之前办理的外国国籍身份证明,在来到里面的时候就给自己弄了个美籍日裔的假身份,看上去很唬人,但他本人却出奇的低调。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等同于逃跑,可这种事,做都做了,那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舍弃了城市的喧哗,硬是在这个地方找了个近似乡下的地方生活,边缘地区,虽有些方面不太方便,可好在各种设备,信息都挺完善。
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当咸鱼而已,伏黑甚尔对此轻车熟路,甚至这次更加过分,偷拿了家里的钱去玩街边的弹珠机不说,还被伏黑津美纪带着弟弟伏黑惠抓了个正着,一路被揪着衣摆“拖”回了家。
“甚尔爸爸实在是太过分了!”站在儿童凳上,伏黑津美纪双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教训着偷钱出去赌博的伏黑甚尔。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这次是弹珠机先动的手!”伏黑甚尔跪坐在地板上,举着手试图反驳,结果被伏黑津美纪无情拆穿。
伏黑津美纪:“甚尔爸爸是不是想说自己走再路上被弹珠机撞了!所以要报仇?!这个借口你已经用过了!”
“诶?”伏黑甚尔愣了一下,“是吗……”
伏黑津美纪生气的哼哼了两声,在伏黑甚尔再次举手找新的借口时对着在身旁早就跃跃欲试的伏黑惠喊道,“小惠!放玉犬!”
“诶!诶!不带这样的!!”听到这句话伏黑甚尔拔腿就跑,结果被身后突然窜出的一黑一白两条式神扑倒,口水糊了一脸,衣服还被咬着甩变了形。
“哼!小惠我们走!今天不做他的饭!”伏黑津美纪一发话,伏黑惠连狗也不管了,欢天喜地的就跟着姐姐跑去了厨房。
还在地上抱头躲着玉犬的伏黑甚尔在听到两个孩子离开的脚步声后,马上翻身坐了起来,一手一只抓住了黑白玉犬的后脖颈提溜到了自己眼前,“你们两个,是不是你们出卖了我?!”
“嗷呜~嘤~”玉犬们在伏黑甚尔手上扑腾了一会儿,最后选择了放弃,耷拉着脑袋飞机耳看着面前恶狠狠的人。
伏黑甚尔的表情也因此松动,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滚吧。”说着他放开了手,两只玉犬忙讨好的舔了舔他,在伏黑甚尔再次动作之前化成了一滩黑色的影子朝着厨房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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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小的一个样。”伏黑甚尔呼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支烟一边给自己点上,一边推开客厅的落地窗走到了院子里。
新家没有樱花,倒是种了很多的藤蔓植物,一簇又一簇,将整个院子围得满满当当,两层的小洋房,占地面积不大,住下一家三口还能空出一个房间。
房子这么好,价格当然更好,毕竟是老奸巨猾的小白脸,找的每一个房子,不是危房就是凶宅,反正怎么便宜怎么来。
而且这次的这房,还是货真价实被高专除过灵的房子,本来就受【窗】的监控,敢来住的人就更少了,顶着外籍的身份,也就伏黑甚尔敢明目张胆的带着孩子在这里生活,五条悟也是,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要找的人其实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伏黑惠对于玉犬的控制已经越来越熟练,甚至在他们刚搬到这里的时候还指挥这两条式神打败并吃掉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低级咒灵。
虽然这种小咒灵伏黑甚尔平时连个眼神都不会给,但……惠今年也才2岁半啊。
有点烦躁的猛吸了一口烟,伏黑甚尔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打开手机,翻看着交友软件上新推荐给他的富婆,今晚没饭吃,只能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冤大头了。
夜色下,伏黑甚尔一路闲逛着,思索着计划到底哪一步出了差错,不是说好了要把伏黑两姐弟送出国,远离这里,远离咒术届吗,怎么就放任这两小东西继续跟着他了。
正想着,一个酒鬼被人从地下酒吧里丢了出来,刚好砸在伏黑甚尔脚边,打手们威胁的呵斥声惹得在场的路人都抬头朝里望了过去。
呵,居然不是被扒光了扔出来?
真没劲儿。
毕竟霓虹每天都会上演各种奇葩的人和事,伏黑甚尔看着没趣,抬脚打算绕过去,可就在这时,他的裤腿却被人一把给抓住了。
忍着想要踹一脚的冲动,伏黑甚尔放下腿,低眉看向躺在地上的人,对方也刚好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
胡子拉碴,眼神还没聚焦,身上开始散发出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无意识吗?看来对方真是个酒鬼。
伏黑甚尔在心里给对方下了个无害的定义后,便不着痕迹的将裤腿扯了回来,可在抬脚走出一步后,另一只脚的裤腿又被抓住了。
妈的!找死!
伏黑甚尔生气的低头看了眼脚下的人,旁边本打算离开的酒吧保安也停下了脚步,不过不是想要出手帮忙,而是单纯的想看好戏。
这都什么事儿。
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打算再次甩开这人离开,可刚要动作,这个酒鬼却像是终于清醒了过来,抓着伏黑甚尔的裤腿就想往上爬。
“诶!诶!”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一把,回过神来的伏黑甚尔也很无语,人倒霉起来的时候真是喝水都塞牙。
在这个酒鬼要爬到自己腰上的时候,伏黑甚尔直接动手了,一把卡住了对方的脖子,一米八几的身高加上有意的抬起手臂,哪怕对方是个alpha也被他双脚离地的提了起来。
“哇!”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有些胆子小的人马上做鸟兽散跑了。
伏黑甚尔打量着手中拼命挣扎的人,越看越觉得奇怪,总觉得这个人加上这股味儿好像在那儿闻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疑惑中酒吧的保安经理跑了出来,在看到伏黑甚尔的样子后也不敢贸然上前,踟蹰了好一会儿才踹了旁边的保安一脚朝着伏黑甚尔小跑了过来。
“对不起,真是非常不好意思!”保安经理一路点头哈腰加道歉的到了伏黑甚尔面前,江户川就这么大,涉及灰色产业的大家都认识,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没有去看保安经理,伏黑甚尔皱着眉不着痕迹的继续打量了一边面前的男人,最后在人翻白眼的时候松了手。
想不起来,应该是记错了。
见人被放了,也没出什么事,保安经理忙呼出一口气,转头笑脸盈盈的说着请进去喝两杯的话,当然这也被伏黑甚尔给拒绝了。
热脸贴了冷屁股保安经理也不强求,送走伏黑甚尔后,转身就踢了地上猛烈咳嗽的酒鬼一脚,“还当自己是山田家的少爷呢?跑来我的场子找事!”
骂声,打声交织,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伏黑甚尔嫌弃的在身上擦了擦手,该死的信息素……
等等!已经走远的伏黑甚尔突然停下了脚步。
刚刚听到什么来着?山田家?
那个什么来着?好像在哪儿听到过啊。
停下脚,仗着超乎常人的夜视力,伏黑甚尔就这么远远的站着,回头看向那个姓山田的酒鬼,看着他被经理吐了口口水后躺在地上不在动弹,脑中突然回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将对方打过一顿。
啊……是他啊。
山田家的大少爷山田宫俊,真是没想到,一年没见,居然变成这样了。
98.又跑路了2
一年前的【天堂打字机】事件,五条悟和夏油杰大闹了山田家,虽然当时警方出面进行了调解,但双方的梁子还是就此结下了。
咒术届虽然喜欢内讧,但也是出了名的护短,世家之间自己闹一闹,争一争也就算了,突然冒出个普通家族,还是那种沾灰混黑的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都不用五条家正式出手干点什么,下面的一些小世家就开始合力打击了。
等五条家这边出面,距离山田家宣布破产也才堪堪过去了半年,速度之快,普通人可能也就通过电视看到了警方掌握什么证据抓捕了姓山田的一些人而已。
伏黑甚尔当然不会好心的去帮助这位落魄的山田大少爷,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就走了。
可外出勾搭富婆富豪的心却因为这次变故而歇了不少,既不想继续逛下去,又饿得慌,干脆原路回了家。
对于伏黑甚尔时不时的离家,伏黑两姐弟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害怕和警惕,似乎是次数多了,久而久之居然习惯了下来。吃过晚饭,两人就回了各自房间洗漱睡觉去了,等伏黑甚尔浪回来时,家里的灯早就熄了。
摸黑进了家门,在路过厨房的时候一股饭菜才有的香味窜入鼻腔,挑了下眉伏黑甚尔转身去了厨房,朦胧不清的月光下,一盘拌饭放在料理台上。
津美纪做的?
伏黑甚尔上前端起碗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一番,还记得给他留饭,哼,还不错。
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高兴的,伏黑甚尔端着碗就靠在料理台把那碗拌饭给吃完了,将碗扔回水槽,又打了个饱嗝,随后打开冰箱,翻了下看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吃的。
“爸爸?”弱弱的,带着浓浓困意的声音响起,伏黑甚尔扭头就看到伏黑惠一边揉眼睛,一边打着哈欠看着自己。
“哟,惠。”伏黑甚尔喊了一声,回头继续翻冰箱,刚塞了个苹果到嘴里就听伏黑惠问,“我给小黑小白留的饭怎么没了?”
伏黑甚尔一脸震惊:“什么饭?”
伏黑惠惦着脚指了指料理台,“我和津美纪的饭,这里。”
伏黑甚尔:……
伏黑惠奇怪的歪了歪头,小手在料理台上摸了摸,正要够到水槽的时候被伏黑甚尔一把提了起来,夹在了腋下。
“爸爸!”伏黑惠的瞌睡被吓醒了一半。
伏黑甚尔充耳不闻,嘴里叼着苹果骂骂咧咧,“都说了那两玩意儿不吃这些!”来到伏黑惠的房间,开门,一放,一关。
没直接扔已经是他所剩无几的父爱了。
伏黑甚尔烦躁的拿下苹果两口啃完,果核都不浪费的一起吞了。
想要直接送两小兔崽子出国,又怕他们受自己的诅咒影响,在外也不安生。
想他们离自己远点,又怕伏黑惠的术式没人看着会出事。
这该死的诅咒,搞得他这半年做事唯唯诺诺,憋屈得很。
“又在发什么神经呢你?!”二楼的一个露天小阳台,八咫镜站在上面对着楼下的伏黑甚尔喊到。
“滚。”伏黑甚尔弹了一下手中的烟灰。
八咫镜撇了下嘴,从阳台上跳了下来,刚好落到伏黑甚尔的肩上,“你去医院问了吗?怎么样?”
面对八咫镜突然的提问,伏黑甚尔顿了一下,“什么?”
“哎呀,摆脱你上点心啊。”八咫镜无语的扶了下额,“我不是说,让你去医院做个信息素匹配吗?不然我们就坐家里干等吗?”
“啊,那个啊。”烟上的火星随着他说话的一闪一闪的,“有点麻烦。”
“怎么了?”就一个信息素匹配的事,能有多复杂?
伏黑甚尔乎了一口气,将烟灭掉没说话。
很早就被定下了残缺标签的他,本以为生下伏黑惠后也算是有那么点正常了,可惜该有的信息素和发情期,一样都没到来。
在八咫镜提议去医院的时候,伏黑甚尔是极度厌恶的,可奈不过两人毫无进展的现状,然而等真的去了之后,情况却更加复杂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医生说他的腺体发育不良,所以平时很难感受到,伏黑甚尔在听完之后还抓了半天头问道,“所以,我开始长腺体了?”
医生一脸无语的表情,“不是长,本来就有,只是以前不明显,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加速生长了。”末了还填了一句,“虽然没办法像正常omega一样,但你现在的情况也不错。”
伏黑甚尔顶着懵逼的表情开口,“那我能去匹配信息素吗?我怎么闻不到我的信息素?”
医生也很疑惑的用笔戳了戳面前的报告,“你之前的档案就显示了你身体的激素水平偏低,鼻内接受信息素的器官也不发达,所以导致你平时像个的个beta。”这里提到的档案,就是伏黑甚尔当初怀孕后被伏黑一華拉着去建的档,“你这次的检查虽然也有这类问题,但总体比之前好,至于信息素,这个暂时没办法办理匹配,等你的激素水平再高点再来检查下吧。”
伏黑甚尔听得云里雾里,但好在重点没有错过,“那我要怎么让他变高点呢?”
“嗯……”医生看了看报告,又看了看对面的人,“如果你是说信息素的话,我的建议是,之前你跟谁有过性关系,导致了激素上升,你就跟那个人多做几次。”
跟谁有过性关系?
伏黑甚尔眯起了眼,在脑中迅速搜索各种记不住脸的富婆以及公子哥。
“而且吧,你要匹配信息素,是为了找到跟自己匹配度高的人吧?”医生突然一副知道了真相的表情说道,“能影响你激素的人,就是你要匹配的人,这完全不用找呀。”
谢过了医生,伏黑甚尔拿走了自己的报告,一路思考着可能会是谁,结果回家后又把这事给忘了,直到今天八咫镜又问起来。
“所以,跟你上床的是谁?”八咫镜面无表情。
“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伏黑甚尔烦躁的抓了抓头,不会是要他在一个一个找一遍吧。
“嗯……”八咫镜有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摆脱,你就老老实实的想想吧,最近别乱跑了。”
“呵。”伏黑甚尔冷笑一声,不出去怎么赚钱?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算了。”
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解的话题,伏黑甚尔转身曲膝用力一跳,姿态轻盈地落到了二楼露天阳台上,随后回了自己的卧室。
自予身材技术皆极品,床上过客千千万,要伏黑甚尔去想其中哪一个影响了他,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找乐子,他只负责操操人,再说他一个omega又不能让人怀孕,摆脱他去想,还不如让他再去找下一个。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又看了一会儿,伏黑甚尔才缓缓闭了眼,忙了一天,睡意渐浓。
刚入梦,脑中突然闪过一双摄人的苍天之瞳,带着无尽的占有欲和情欲,将人拉进深渊。
“卧槽!”
伏黑甚尔怒呵一声,睡意全无,坐起身后喘了好久,最后又骂了一句才推开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伏黑甚尔又离家了,这次一走就是一个星期,好在俩孩子只是情绪低落的嘀咕了几句就继续该干嘛干嘛了。
八咫镜数了数还剩的钱,盘算了一下什么时候给伏黑甚尔打电话催人回来,自从他们搬出来后,连孔时雨都没联系了,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它这个小小的铜镜身上。
另一头跑回北区的伏黑甚尔在东京咒术高外专徘徊了好久,他倒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想要搞到五条悟的信息素。
要想知道五条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拿到对方的信息素在跟自己进行匹配。
这要是放在以前那种情况,伏黑甚尔觉得自己只要勾勾手指,五条悟就一定会屁颠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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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的跑过来,别说让他给信息素了,让他现场打个炮他可能都不带犹豫,可是现在嘛……
一声不响离开的是自己,想要彻底断绝来往的是自己,现在有求于人的还是自己。
说实话,换个人伏黑甚尔也就去了,可偏偏面对五条悟,他是真有点拉不下这个脸。
仗着透明人的身份,伏黑甚尔在咒术高专外的森林里潜伏着,晚上在想办法避开高专内的监控和咒术师跑到学生宿舍找五条悟的房间。
他的想法很简单,偷一件五条悟的用品,最好是什么洗漱用品或贴身衣物,然后拿到黑市去找人查查匹配度,看看这个家伙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可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硬是找了快三天,不仅人没找到,还被一个奇怪的女人给发现了。
九十九由基又从京都咒术高专跑了,这次她心情很好的准备来东京见一见同是特级的五条悟所以没有选择走正门结界,而是开着她的机车从丛林里直接冲向了学生宿舍,结果机车刚腾空,就跟一个同样从丛林里窜出来的男人在半空中偶遇了。
两人落地后大眼瞪小眼,伏黑甚尔在心底盘算着离开的可能性,九十九由基却摘下头盔对着伏黑甚尔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笑得格外开心的做了一个飞吻的姿势。
九十九由基:“呐,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并且让我满意,我就不叫人哦。”
“什么?”伏黑甚尔皱眉。
没理会伏黑甚尔的疑惑,九十九由基站直身体,撩了一下头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omega?beta?还是alpha?”
“啊?”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但……还有点意思……
伏黑甚尔摸到了摸下巴,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女人的话,“大概会是那种火辣且有钱的吧。”说着他还笑得嚣张加了一条,“管他什么第二性,只要满足了这点我都行。”
“嚯?”九十九由基听完眯着眼思考了一番,“算你合格吧,不过……”
伏黑甚尔:“不过?”
九十九由基:“不过我现在看你,倒觉得你更适合找个男的。”
伏黑甚尔:“……”
“哈哈哈哈哈!”九十九由基笑得开心,身后的凰轮冒出了头,围着她转了一圈。
“哼。”伏黑甚尔冷哼一声,看着女人身后的式神,心中对于对方的身份也有了猜测。
高专境内,又是特级术师,自己讨不了好。
不露声色的后退半步,伏黑甚尔打算原路离开,可刚动就被九十九由基出言打断了。
“你是个天与咒缚吧,怎么?来了高专又想走了?”
伏黑甚尔还保持着侧身抬脚离开的动作,见对方的意思也不动了,但也没回答。
“呵呵。”九十九由基捂着嘴笑得一脸开心,脚下轻轻一用力就来到了伏黑甚尔的面前,伴随而来的还有她用咒力强化了的拳头。
“嘭!”肉打肉的闷响。
伏黑甚尔抬掌接住了这一拳,面上已经有一丝愠怒,“怎么,想打架?”
“呵。”九十九由基丝毫没有收手的意图,转身又是一踢,当然,这一脚也被伏黑甚尔挡了下来。
一拳加一脚,就在伏黑甚尔以为她要继续的时候,九十九由基却突然停了下来,往后快速退了一步,又和伏黑甚尔拉开了距离。
带着审视的意味,九十九由基开口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吧。”说完便去找她的机车,坐上去后还眼神示意了一下伏黑甚尔,“来吧,帅哥。”
伏黑甚尔咬牙骂了句神经病,可九十九由基说的没错,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而且自己要是不上车,对方可能还会继续。
就看看你想搞什么吧。这么想着,伏黑甚尔跨到了机车的后座,跟着九十九由基一路畅通无阻出了东京咒术高专地界。
99.又跑路了3
咒术师或多或少脑子都不太正常,这是伏黑甚尔凭借多年的经验总结下来的肺腑之言。
比如现在,他还以为九十九由基把自己带走是为了搞什么大动作,结果这女人说,自己想要研究一个没有咒力的世界……
这不扯蛋吗?
咒灵是怎么诞生的?你一个咒术师难道不知道?
你想?你怎么不想屁吃?伏黑甚尔仿佛八咫镜附体,狠狠的吐槽了一把,最后总结成一句,浪费时间!
他都蹲到五条悟的房间了,而且刚好那个家伙今晚不在,这都要成功了,突然杀出来这么个事。
“诶?你那是什么表情?”九十九由基插着腰将头盔抱在手里,后靠着机车的动作显得两条腿格外修长。
伏黑甚尔从听到她的想法时就是一副无语的表情没变过,现在说出口的话也毫无起伏,“那你要怎么办?”
“呵,好问题。”九十九由基一改之前散漫的形象,认真的比起了手势,“其实很简单,第一种方法:除去所有人的咒力,第二种方法:让全人类都能控制咒力。”
除去所有人咒力,那这个世界也就不存在咒力运转,没有咒力也就没有咒灵,此法可行……
至于第二种……
“嗯,看你的表情,你也很认同第一种吧?”九十九由基笑着撩了下头发,看着伏黑甚尔越看越满意。
伏黑甚尔不以为意:“接下来呢?你肯定不是单纯的为了跟我分享吧,目的呢?”
九十九由基抬手打了响指,“聪明,我想跟你合作。”
伏黑甚尔挑眉。
九十九由基将头盔挂在机车上慢慢走向伏黑甚尔,无人的大马路上,路灯将两人影子拉长。
九十九由基:“你是天与咒缚,你不就没有咒力吗?”
果然。
伏黑甚尔嘴角勾起,“怎么?想用我做实验?”
“所以,赏脸吗?”九十九由基笑得更开心了。
知道了对方的目的,伏黑甚尔反倒是放松了不少,“说实话,没兴趣。”
听上去挺有意思,但这不足以让他加入。
“嗯……”九十九由基揣着手枕着下巴想了想开口,“你去高专是有什么目的吧?我来帮你,怎么样?”
这话如果是在两天前他还会考虑,可现在嘛……
带了点嚣张的气焰,“不是我说,一点小事,我今晚就能搞定了,可惜被你给破坏了,你觉得我还会需要跟你合作吗?”
九十九由基顿了一下,转头一想还真是被自己破坏了。
啧,真不是时候。
“行吧,那你说说吧,你要如何才肯同意。”九十九由基有点无奈的吐了舌。
要合作吗?伏黑甚尔在心里思考,对方的态度已经放得很低了,自己跟一个特级合作,似乎也不亏,只可惜信息素的事又要搁浅了,本来都要成功了。
呼了口气,伏黑甚尔想了想开口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这个。”说完他还伸出手,食指和拇指对着九十九由基搓了搓。
“嗯?”九十九由基先是一愣,随即插着腰大笑起来,最后看向伏黑甚尔时还很调皮的眨了眨眼,难怪喜欢的前提是“火辣且有钱”,原来这人本身就喜欢这个,也算是表里如一了。
很好,有个性!
九十九由基:“合作愉快。”
伏黑甚尔:“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两天,伏黑甚尔跟着九十九由基去了她的地盘,说是地盘也不准确,毕竟是特级咒术师,有几处自己的房产也很正常。
他们这次去的地方,就是九十九由基在京都东山的一处独栋住宅,伏黑甚尔到地后直呼精彩。
东山这个地,真是承载了太多咒术届的故事了。
没有想象中的那些高级仪器和超现实的设备,只有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间医疗室和一些伏黑甚尔看不懂的机器。
还以为会见识到只有科幻电影里面的那些恐怖实验,结果九十九由基两天也就抽了他三管血和剪了一搓头发。
不过,该要的钱伏黑甚尔是一分没少要,两天刮的油水比他接四五个活还多,就在第三天伏黑甚尔继续混吃等死的时候,九十九由基惊奇的发现,自己没钱了。
平时不喜欢接任务,没事都到处乱跑,积累下来的积蓄根本填不满伏黑甚尔的胃口,于是在她打算抽最后一管血再说出真相的时候,伏黑甚尔却比她想象中的反应更快,早就跑没影了。
但好在还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毕竟这么大方的老板,谁不想合作第二次呢。
九十九由基倒也有趣,看到了伏黑甚尔留下的电话号码后也就不去计较对方拿光了自己的钱还跑路了的这件事,甚至在东京咒术高专问她前天晚上干了什么事的时候,她也没把伏黑甚尔供出去,两人一番操作默契的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般。
离开东山伏黑甚尔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在京都又逛了一圈,进入禅院家地界的时候更是罕见的停留了很久。
中午拿出手机给一个记忆里有点模糊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等他在马场输了三把之后,邀约的人才姗姗来迟。
“今天手气如何呀?”带着笑意的声音至伏黑甚尔身后响起。
“切,我都想亲自上了。”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将手中废票扔掉,“你先等会儿,我再来一把。”
“行啊,反正好久没玩了,我也买一匹吧。” 说着对方一屁股坐到了伏黑甚尔的旁边。
伴随而来的一股酒气涌入伏黑甚尔的鼻腔,他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就看到对方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酒壶,很是潇洒的仰头喝了几口,四周酒味更浓。
伏黑甚尔好笑的撑着头扬了扬手中的马票,“我说,你还会这个呢?”
“哈哈哈哈!”禅院直毘人的笑声依旧爽朗,以前浓黑的胡子已经有点发灰,可这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有任何老去的迹象,反而给人正值壮年的错觉。
“别一副我只会喝酒的表情啊,再怎么说我年轻时候玩东西,可不比你少。”
呵,伏黑甚尔在心里不屑的冷笑一声,随即转头看向赛马场。
如果说跑去东京咒术高专只是一时的冲动,那来京都找禅院直毘人就是他历经半年思考的结果。
如果伏黑惠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并没有觉醒祖传术式,如果自己没有被诅咒。
可惜,这些都是现今需要他去考虑的现实。
远离咒术届到还简单,就怕意外会比自己更先一步找上伏黑惠,留在这里,总还有人可以帮上一把,若是按照原计划送出国,那才是真麻烦。
果然是应了那句【计划赶不上变化】。
马场上已经清理完毕,马上要开始下一场比赛了,伏黑甚尔看了眼自己选中的赛马,又偷瞄了一眼禅院直毘人的,眼里露出不屑的神情。
臭老头,等会输了在嘲笑你。
哨声响起,16匹马在栅栏抬起的瞬间冲了出来,伏黑甚尔看着自己的号码牌笑得一脸得意,遥遥领先的优势马上进入弯道,突然后面窜出了一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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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骏马,一个外圈加速,超了所有马不说,还甩了第一名一个马尾巴。
伏黑甚尔的笑容僵在脸上,而场上本来是第一名赛马在吃了一记马尾巴后,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居然发起了脾气,甩了甩头就开始降速了。
“卧槽!”伏黑甚尔捏着马票恨不得跳进马场给那匹马一巴掌。
哨声再次响起,屏幕滚动出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的名字和号码,而伏黑甚尔选的那匹马,离场的时候还朝着训练员吐了一口口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禅院直毘人的笑声响起,随后他还开心的灌了一口酒,接着继续笑。
“切!”咬牙扔掉这最后一张马票,伏黑甚尔斜眼看了禅院直毘人一眼,“差不多行了,闭嘴吧你。”
“哈哈哈哈哈哈。”禅院直毘人扬了扬手中票,“还好,第三名,看看。”然后得到了一双想要刀人的眼神。
见对方是真的动气了,禅院直毘人也不在逗人,收起马票和酒壶,双手揣进浴衣大大的袖口中。
伏黑甚尔收回视线,翘着二郎腿,手撑着下巴想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的小孩一定会继承术式,不管是哪种,都比现在的那些废物强。”
禅院直毘人不置可否,虽然伏黑甚尔的话在他听来有些过于狂妄,但一想到对方曾经干过的事,又不得不让人迟疑。
“如果他继承的是祖传,我给你十亿。”禅院直毘人摸了摸胡子,眼底闪着精明的光。
“呵,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卖儿子的吧。”伏黑甚尔后仰着靠在观众席上,姿势放松的仿佛自己不是来谈判,到像是下命令的。
“嚯?”禅院直毘人挑眉,以他对伏黑甚尔的认识,如果不是为了这事,自己还真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了。
“哎呀,别这么严肃嘛。”伏黑甚尔笑得一脸算计,“我就想跟你定个约定,你放心,包你不赔。”
闻言禅院直毘人也跟着靠在了观众椅上,马场上已经开始准备下一场比赛了,不过他们两人的博弈,也要开始了。
【1、如果伏黑甚尔死亡,那么伏黑惠的抚养权就交由禅院直毘人。】
【2、如果伏黑甚尔和禅院直毘人都死亡且伏黑惠继承禅院家祖传术式,那就由伏黑惠继承禅院家家主之位。】
这个约定,正如伏黑甚尔刚刚所说,禅院直毘人一点都不会亏,可又正因为这个原因,更难让人相信像对方这种人居然会什么都不要的将好处全都让出来。
禅院直毘人自知自己和伏黑甚尔都不是什么善茬,各自心里头的那些小算盘搞不好还能扒下外人的一层皮,与其等着对方出招,不如就此让一步。
“嘛,你觉得怎么样呢?”伏黑甚尔转头看向禅院直毘人,对方皱着眉思考的样子成功的让他笑出了声。
“你这小子。”禅院直毘人对上伏黑甚尔的双眸,那双碧瞳像极了狩猎的野兽,让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家伙也曾这样,顶着这幅张扬的表情看着自己。
“我一开始说的十亿还是做数,这次我先给你五亿,算作这次约定的定金。”禅院直毘人重新开口说道,“如果你死了,剩下的五亿我会给伏黑惠。”
伏黑甚尔眼前一亮,“不愧是禅院家家主,那就这么说定了。”
白白赚了五亿,伏黑甚尔笑得那叫一个开心,赛完马后,又去黑市逛了一圈,最后离开时才猛然想起自己这次离家时间有点太久了,就这么回去怕是不好交代,于是顺路买了几道京都独有的小吃和伴手礼才坐上了回江户川的新干线。
100.怀玉1
2006年的春末,五条悟和夏油杰接受了一个祓除咒灵的任务,在返回东京咒术高专的途中接到了家入硝子的电话。
家入硝子要说的东西很简单,就是邀请他们一同前往一栋闹鬼的洋楼,因为先一步去那里出任务的庵歌姬已经两天没回信息了,硝子觉得这不正常,于是想要拉两人打白工。
毫不在意被算计的两人跟着家入硝子掉头去了庵歌姬的任务点,并在那里遇到了能够构建空间结界的咒灵。
五条悟没有多少耐心的站在楼外,朝着里面喊了句,“要来了哟!小心!”然后也没管有没有人听到,直接跳起来从空中砸了一发术式【苍】出去,位置好巧不巧,正中失联的冥冥和庵歌姬。
“可恶的五条!居然对我不说敬语!”庵歌姬气得拍点头上的碎石就想上前干架,结果背后却窜出了制造空间结界的主谋——一个巨大的木桩脸咒灵。
可惜这只咒灵刚刚冒了哥头,就被另一只咒灵给整个吞下了。
“悟,不要欺负弱者哦。”随着这道声音出现的是几人的另一位同窗夏油杰。
“可恶,这家伙说话也越来越难听了。”庵歌姬握紧拳头,头上的青筋直冒,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给面前的两人各来一拳。
冥冥站在一旁浅笑,她在五条悟炸开房顶的瞬间就跳了出来,此刻比起狼狈的庵歌姬要淡定得多。
“真是的,哪有欺负强者的呢。”五条悟呲着牙看向庵歌姬,成功气得对方跳脚。
“啊……不是说洋房吗?奇怪……”家入硝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闻声看过去,就见她躬身从五条悟身后探了出来,看着正在暴怒的庵歌姬,家入硝子关心道,“歌姬前辈,你们没事吧?两天都没消息我很担心哦。”
“呜呜呜!硝子!”庵歌姬开心的跳起,抱住了家入硝子,然后开始疯狂诉苦,“硝子千万不要变成像他们一样啊!”
“放心吧。”看着庵歌姬活蹦乱跳的样子家入硝子也松了口气,接着看向一旁毫无自知的好友,“我可不会变成那种人渣。”
庵歌姬:“啊哈哈哈哈哈!”
冥冥抿嘴偷笑,看向人渣一号和人渣二号。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虽然五条悟和夏油杰极力反驳家入硝子刚刚的评价,但庵歌姬完全不理会他们,并模仿起五条悟和夏油杰登场时揣手的模样以示嘲笑。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在里面呆了有两天吗?”庵歌姬一脸疑惑的看向冥冥寻求答案,毕竟,在她的记忆里,两人不过是才走了30分钟而已。
冥冥:“嗯,时间显示确实是两天后……这么看来,这个结界应该和现实存在时间上的误差。”
五条悟:“啊,这么说的话,偶尔会有这种咒灵呢,不过很少就是了。”
空间咒灵,非常稀有,五条悟这么久也就遇到过两只,一次是今天这个,一次是九州事件,他与伏黑甚尔遇到的那只。
转眼距离都过去一年了吧,在这段时间里,五条悟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没有去刻意寻找伏黑甚尔的踪迹,而是回到五条家,命管家找到了对方从禅院家一直到离开后的所有资料。
薄薄的几张纸,就能概括伏黑甚尔的一身,没有辉煌的前奏和耐人品味的过往,五条悟坐在为这个人打造的鸟笼里发呆。
【我应该许你一个怎样的未来,才能配得上你所经历的不公和荒诞。】
等五条悟重新回到东京咒术高专,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看着他的样子私底下偷偷八卦了好多次,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家伙好像哪里变了,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具体是哪儿。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即使变了,也依然的不受人待见……
“话说回来,你们……”冥冥突然开口,打断了五条悟的思绪,接着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帐呢?”
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诶?!”
已经荣升为二年级的三人,大眼瞪小眼,愣在了原地。
电视新闻里播报着静冈县滨松市发生的一起爆炸事件,虽然定性成了燃气爆炸,但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可以说是非常不好的影响了。
咒术高专二年级教室,夜蛾正道一脸的生无可恋,“辅助监督说了,有人撇下他,说是自己会用帐,结果……”
眯着眼睛在跪坐的三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自己坦白。”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头一撇,手一指,中间的五条悟马上举手报告,“老师!!可以停止寻找犯人吗!”
“哦,是悟啊。”毫无起伏的总结,语气比北海道的雪还冷。
“嘭!”来自夜蛾正道爱的指导,五条悟被暴击一拳,头上冒出了一个搞笑的青包。
果然有五条悟在,就会背下所有的锅,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笑得开心,一路去了体育馆,参加接下来的体育活动课。
空荡荡的室内篮球馆,只剩他们三人站在里面,一个篮球缓缓滚过,略显凄凉。
“橙子前辈他们不在啊?”家入硝子环视了一周,“真可惜。”
“嗯,小野前辈在我们就能2v2了。”夏油杰有点可惜的说道,然后又转身看向五条悟,“要不我两1v1?”
“哈?才不要。”五条悟兴致缺缺的开口,“老子还在生气呢,帐这种东西,你们说有那个必要吗?”
说完五条悟一脚踹飞了滚到他面前的篮球,一道残影,篮球快速飞过整个球场,最后落进最远的球框。
“当然有必要,没想到你还在纠结这个点。”夏油杰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回到。
结果,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出了问题,五条悟反而更生气了,“就算被普通人看到也无所谓吧,反正他们也看不到。”
夏油杰眉头一皱,“当然不是,最能抑制咒灵发生的就是人们有一颗平稳的内心,哪怕是为了这么一点目的,也应该做到尽量的隐藏他们看不见的威胁。不仅如此……”
“好了好了!”夏油杰还未说完的话被五条悟不耐烦的打断,“为这些弱者操心,真是有够累的。”
看着五条悟发牢骚的样子夏油杰反而升起了一股说教的心理,“这个世界需要弱者,帮助弱者挫败强者才是正道。而且,悟,听好了,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
话闭篮球馆再次安静了下来,正当夏油杰以为五条悟听进去了的时候,对方却开口反问了一句,“你那是正论吗?”
夏油杰:?
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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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轻笑一声,语气说不出的嚣张,“老子,最讨厌正论了。”
以前讨厌,现在更讨厌。
夏油杰不悦的皱眉看向五条悟,“什么意思?”
“一直往咒术上附加理由和责任,在我看来才是弱者会干的事呢,杰,你啊……”一边说着,五条悟一边走向篮球场,弯腰随便捞起一颗球就朝夏油杰扔了过去,篮球像是一颗炮弹脱手而出,没砸到人,却擦着夏油杰的头飞进了他身后的球框。
五条悟:“别自我感动了,我怕你说多了,最后连自己都信了。”
哇偶!家入硝子扫了两人一眼,飞快跑出了篮球馆,拜拜了您勒!
“我们去外面好好谈谈。”随着夏油杰的话落,出现在他身后的是无数面容狰狞的咒灵,显然五条悟的话已经成功激怒了他。
“你害怕寂寞吗,要去你自己去!”话是这么说,不过五条悟身上散发出来的咒力威压却一点都不客气。
眼见两人就要动手,电光火石之间,篮球馆的门再次被人拉开。
夜蛾正道一脸疑惑的站在门口,刚刚确实有两股非常不友好的咒力涌动,怎么瞬间就消失了。
“硝子呢?”夜蛾正道看向做着拉伸运动的两人问道。
“去上厕所了吧。”五条悟笑得开心,转头的时候眼神扫过夏油杰,两人同时撇嘴转开。
“算了,刚好是给你们的任务。”说着夜蛾正道还一脸嫌弃的骂到,“衣服都不换就跑来运动场,既然不喜欢,那就跟我回教室去。”
五条悟&夏油杰:“啊?!”
夜蛾正道环着手,“怎么?有意见?”
五条悟&夏油杰:“不敢不敢。”
穿好校服外套,五条悟和夏油杰跟着夜蛾正道回到了教室,任务的大概内容两人也在路上听了个七七八八,不过更详细的,还得看看电脑资料……
“以上,就是这次任务的所有细节。”夜蛾正道站在讲台上,身旁的电脑屏幕显示着这次任务的目标——星浆体天内理子。
五条悟撑着头看向一边,夏油杰也撑着下巴看着另一边,夜蛾正道皱着眉敲了敲讲台,“你们两个,看清楚没?”
“看到了。”五条悟嘴上答应着,却并未回头。
“嗯,看清楚了。”夏油杰倒是乖乖转了回来。
两臭小子……
夜蛾正道压下心头想要暴打两人的冲动,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这次任务对你两来说太难了,不过这是天元大人亲自指名的,也没办法,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夜蛾正道顿了一下,表情严肃起来,“对天元的适配者,也就是‘星浆体’,成为她的护卫……并进行抹杀。”
夏油杰:“护卫?”
五条悟:“抹杀?”
两人瞬间冰释前嫌凑在一起小声逼逼,从春天到了一直说到夜蛾正道要接手校长职务乐昏了头……终于忍无可忍的夜蛾正道一手一个,圈住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脖子,“兔崽子!给我好好听讲!”
五条悟&夏油杰:“对不起!!”
被狠狠收拾了一顿后,五条悟和夏油杰顶着满头包不甘的离开了咒术高专去了情报显示的地方,也是任务目标所在的高级公寓。
101.怀玉2
东京都府中市的府中竞马场内正在举行小型的赛马比赛,名驹不多,但看点却不少。
伏黑甚尔百无聊奈的玩弄着手中的新手机,翻盖彩屏,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当然不会是他舍得置办的电子产品,而是老熟人孔时雨带来的见面礼。
几天前这位老友突然出现在了伏黑甚尔的面前,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请他去了江户川最贵的自助餐厅消费。
酒足饭饱后,伏黑甚尔也不主动发话,就等着孔时雨开车带着自己去了一栋大楼,电梯一路往上到达了顶层,期间谁都没有打破沉默,直到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出现,两人并排站在了一起,鸟瞰了整个城市。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看在免费吃了一顿加上太久没见的份上,即使被莫名其妙的带到这种地方伏黑甚尔的态度还是好的不得了,倒是让孔时雨犹豫了起来。
“有一个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点了一根烟孔时雨道,“有个星浆体女孩,客户要求阻止她前往薨星宫,并确保她不会与天元进行同化。”说着孔时雨努嘴示意了对面百米开外的一栋公寓楼。
伏黑甚尔歪头看了一眼,“没兴趣。”毫不留情的拒绝。
果然。
孔时雨呼出了一口气,听到眼前人的拒绝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一脸菜色的拿出了一部手机丢了过去。
伏黑甚尔一把接住,看向对方,孔时雨却一脸严肃的说道,“这次任务,对面指名了要你来做,不然我何必大老远跑这一趟。”
指名?伏黑甚尔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手中的电话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孔时雨面带不善的咬了一口烟屁股,示意伏黑甚尔先接。
装神弄鬼……伏黑甚尔不以为意的勾了下嘴角,电话打开放在耳边接听,短短几十秒钟的通话却让他变了脸色。
几乎是带着厌恶的情绪将电话挂掉再猛的丢还给了孔时雨,对方忙伸手去接,叼着半截烟将手机看了又看,还好没坏,随即叹了口气,“你冲我发火也没用,这次可真不管我的事。”
“妈的,盘星教。”低低咒骂了一句,伏黑甚尔马上又否定道,“不对,他们可没这个本事,后面应该有人在操作,是谁?”
禅院家?总监局?或是……五条?
不怪伏黑甚尔多想,因为这通电话的内容实在太过诡异,对方居然说,接下这个任务,就帮他解决诅咒的事。
连孔时雨都不曾告知的事,对面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难道自己那点事,已经这么烂大街了吗?是个人都知道。
伏黑甚尔:“盘星教,你认识他们的人吗?”
“接触过。”孔时雨回忆了一下,“一群有钱又闲着蛋疼的疯子。明明是群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却崇尚着咒力,算是个不折不扣的邪教。”
“咒术届那边没管?”听了孔时雨的评价,伏黑甚尔不自觉皱起了眉。
孔时雨:“管,可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一群普通的,又是有钱的人建立起来的组织,咒术届想要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插手,也没那么简单……”
正说着手机突然接到了来电信息,孔时雨忙掏出来打开看了看,然后一脸凝重的看向伏黑甚尔,“高专那边派了……”
话还没说完,远处的公寓就发生了爆炸,一个如蚂蚁大小的黑点自高处落下,伏黑甚尔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头,此时另一个黑点正以极快的速度窜到了空中,并接住了落下的人。
看他的坐资,拖住两人的应该是个飞行咒灵,而能这么灵活操控咒灵的人,高专里只有夏油杰了。
伏黑甚尔瞄了孔时雨一眼,对方呼出一口烟点了点头。
高专这次派出的护卫人员,正是夏油杰和五条悟。
想到伏黑甚尔和五条悟的那点事,孔时雨即纠结又无奈,这个委托,他是真不想替伏黑甚尔接,可是对面却说,伏黑甚尔一定会接,让他只负责通知就行,搞得他不得不花时间和源真一一起找到了伏黑甚尔现在的住处。
“……”看着伏黑甚尔陷入了思考之中,孔时雨将烟按灭,“【诅咒师Q】组织,以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与高专做对,而盘星教的这群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过,我倒是帮你看了下,价格保证让你满意。”
伏黑甚尔闻言并无多少兴趣的样子,而是久久的看着远处的公寓没再说话。
孔时雨:“所以这个任务,还接吗?”
伏黑甚尔:“接。”
妈的,最后还是接了。
有了明确的答复,孔时雨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这人改变了主意,不过,只是阻止而已,应该不会有事吧?
自我安慰般,孔时雨又给了伏黑甚尔转了一笔钱作为定金,随后相约马场再见就离开了,当然还有那部新手机,他也留给了伏黑甚尔。
当天回到家后伏黑甚尔请了隔壁的邻居帮忙照顾两个孩子,虽然伏黑姐弟对此习以为常,可在伏黑甚尔带走八咫镜的时候还是追出了门。
这一年里,伏黑甚尔常常处于一个失联的状态,很多时候都是出去赌钱,或者在黑市晃荡,偶尔跑到更远更偏僻的地方,试图从中找到某个答案。
至于生理问题,忙的时候没注意,好不容易闲了一次,出门就遇到了一个大方且有钱的富婆,结果两人开房还没开干就被同样过来开房的富婆丈夫给撞了个正着。
面对四人行的邀约伏黑甚尔心理是拒绝的,太丑了,真的很容易让人萎啊,可对方又实在是给得太多了,没办法,最后只能在这两夫妻洗鸳鸯浴的时候,搜刮了两人的现金,从窗户翻身跳了下去,独留另一位beta男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出了这事倒也没什么,只是其本人对于□□的需求越来越低,八咫镜说他这是omega矫情综合症,被他一拳封了嘴。
这次接下星浆体的任务,伏黑甚尔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他的第六感一直不怎么样,连带着看追出来的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也没了好脸色。
伏黑津美纪被黑着脸的伏黑甚尔吓得不敢动,伏黑惠到是不怕,气势汹汹的冲到门口骂道,“臭爸爸,不可以凶津美纪!”
“小兔崽子。”伏黑甚尔嘴角抽抽,“回来再收拾你!”
“才不用你回来!”伏黑惠愤愤的朝着远去的身影喊道,随后感受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转头安慰起了来人,“等我以后长大了,一定会把他拦下来。”
“……嗯……”从不会扫兴的津美纪罕见的犹豫了。
回忆结束,伏黑甚尔仰躺在观众椅上,翻盖手机被他打开捏着上半部分吊在头上摇摆,屏幕上还有一条短信,是伏黑甚尔要求对方提前给出的报酬。
【一句话不能让我信服,拿出点真本事来给我瞧瞧吧。】
这条短信发出去后,对方果然回复了他,内容也很简单明了【六眼会拿走你的草莓和糖果】,这直接气得伏黑甚尔当场编辑了十多条骂人的短信发过去,不过对方没在回复他就是了。
“有点本事的。”伏黑甚尔如此评价道,虽然心底有股说不出的违和,但在抓住了一丝希望的情况下,内心的喜悦往往会让其他感知变得迟钝。
不再继续纠结这件事,因为马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看到自己买下的马匹跑了第二,更是让伏黑甚尔忘记了那点不适,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
远在盘星教大本营的教主会办公室中,老教主坐在办公桌后面,面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如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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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般将手机的短信编辑好后点击发送就坐在那儿不动了,即使后面手机短信一直提示也曾再动作。
一只苍蝇随着窗外刺眼的阳光飞了进来,随后落在办公桌上快速爬行了一段距离,很快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转而飞到了老教主的脸上,一路爬过眼睛眉毛,从头顶绕到了脑后,最后转进了衣领里面。
全程老教主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任由苍蝇在自己身上爬行,而着顺着他的身体往下看,被办公桌遮挡住的地方,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他的鞋子,袜子包括整个办公桌的地面,都全是血渍。
“这个老头的身体,还能用多久?”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人就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深色大波浪头发加欧洲人的长相,明艳动人,漂亮的高开衩红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只可惜这个女人的额头上有着一条明显的缝合线,脚上的缎面高跟鞋上也还沾着红色的血渍。
“我可不是防腐专家,这么热的天,也就还能用个几天吧。”有点沙哑的男声至暗处响起,“不过等我把他的娃娃做好,就可以不用管他了。”
“那时间也够了。”女人端着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剩下的,就辛苦你了。”
“当然……”男声停顿了一下,“对了,我现在是该叫你羂索还是莉莉安娜呢?”
“你觉得呢?”羂索顶着莉莉安娜的身体,笑得一脸娇羞,“以我跟你的交情,当然随你高兴了。”
“真是恶趣味呢。”男人嘴里吐出的嫌弃的话语,可语气却是相当的开心。
府中竞马场,伏黑甚尔除最开始那一把拿了个第二名之后已经连输了两把,握着手中最新下注的马票升起一股越挫越勇的气势。
“拜托你下次,能不能把位置发得更具体一点,光拍个照是什么事。”绕着B区转了一大圈的孔时雨一边松着自己的西装领带一边走到了伏黑甚尔旁边。
“时间紧迫,我也很急的。”伏黑甚尔看都没看孔时雨一眼,全程就盯着马场上面。
“也不知道你在急什么。”孔时雨翻了白眼,马场上热闹的场面让他有点烦躁,在拉开领带后又忍不住解了几颗衬衫纽扣。
“就你给的那些怎么够呢,我总要想点法子钱生钱嘛。”扬了扬手中的马票,伏黑甚尔笑得一脸得意。
“呵。”知道对方一定是老毛病又犯了孔时雨不也难得跟他继续这个话题,重新开口问道,“五条悟他们把星浆体送回学校了,这是个好机会,你不动手吗?”
对于这个建议伏黑甚尔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当了太久的金牌中介人所以飘了吗?”
孔时雨蹙眉,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
“送回学校,然后呢?”伏黑甚尔好笑的后靠在座椅上,“天元和星浆体同化的时间就在两天后,在这两天里,五条悟和夏油杰是绝对不会让目标离开自己的可控范围,即使是放任对方不在视线内,他们也有其他的办法进行实时监控。”说完他还朝着孔时雨挑了下眉,等对方自行反应。
当然,孔时雨也不用伏黑甚尔等太久,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只需稍加提示,剩下的就够他自行脑补了,只不过……
孔时雨:“这样一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做呢?”
伏黑甚尔摇了摇手机,“麻烦老板再预支个3000万吧,就说我要办大事。”
孔时雨:……
钱当然还是要了,就当着伏黑甚尔的面,对面十分爽快的就给他转了过来。
伏黑甚尔也终于靠谱了一次,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手机在黑市的暗网上挂了一个3000万的悬赏,连星浆体的照片和地址都一并公布了上去,完成悬赏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抓到人,生死不论。
102.怀玉3
暗网上的悬赏着实给五条悟和夏油杰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虽然以两人的实力解决前来碰运气的赏金猎人有点大材小用,但是苍蝇多了,也难免让人有点应接不暇。
五条悟也正如伏黑甚尔预想的那样,全程都在使用无下限术式,虽然这对高咒力总量的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对于没有反转术式进行修复的大脑来说却是个不小的负担。
最佳的机会,只能是在五条悟解除无下限的瞬间。
伏黑甚尔吃着章鱼小丸子,听着孔时雨说着星浆体一行人的实时情报,被他揣在兜里的八咫镜也不知道想干嘛,一直拉着他的裤子,试图插进两人的对话,不过都被甚尔给无情忽视了。
在计算好了五条悟几人回到咒术高专的时间后,伏黑甚尔打算挂掉电话,对面的孔时雨却突然鬼使神差的叫停了他的动作。
伏黑甚尔:?
“呃……咳……”孔时雨掩饰尴尬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别死了,伏黑。”
伏黑甚尔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摆脱,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为了那点钱就去卖命吧。”
“呵,最好是吧。”听着对方略带嘲讽的语气孔时雨也不生气,而是有点放松的轻笑了一声。
明天,星浆体就会被护送到咒术高专,只要阻止女孩进入薨星宫,错过与天元同化的时间,伏黑甚尔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至于那两个棘手的小鬼……
就先说一声对不起吧。
筷子插爆了最后一个章鱼小丸子,伏黑甚尔看着食盒中流出的浓汁,突然就没了胃口,放下钱踩着人字拖离开了小吃摊。
护卫任务的第三天,也就是同化当天。
都立咒术高专所在的筵山山脚,时间刚好下午15:00,距离天内理子的悬赏到期已经过去4个小时。
站在高专的结界之内,护送小队四人都呼出了一口气。
夏油杰笑着朝黑井美理摆了摆手,“辛苦大家了。”
“欧!”另外三人一同振臂高呼,随即互看了一眼,又同时笑了起来。
“真是累死了……”随着任务接近了尾声,五条悟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运转了整整三天的无下限术式终于可以解除了。
夏油杰好笑的看着他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正准备上前安慰几句,一个极快的人影却在这时出现在了众人身后。
“噗嗤!”太刀穿透了五条悟的身体,鲜血瞬间飞溅了出来。
而比这更恐怖的是,偷袭的人,是五条悟和夏油杰都认识的男人——伏黑甚尔。
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夏油杰震惊的看着这场变故,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良,愣在原地没动。
五条悟却勾起一抹冷笑,看向身后,“好久不见呐,甚尔。”
伏黑甚尔:“好久不见,小鬼。”
随着伏黑甚尔的话说完,终于回过神来的夏油杰迅速摆出作战姿势并放出了一只咒灵,试图协助五条悟。
伏黑甚尔收刀后退,与众人拉开距离的同时还不忘时刻观察场中四人的位置,在目光锁定天内理子的瞬间,他也被夏油杰放出的蠕虫型咒灵一口吞了下去。
两人皱眉看着吞下伏黑甚尔的咒灵,彼此都明白这并不会将人困多太久,可一想到一会儿还要正面对上又让人不禁头痛起来。
“没事吧,悟。”夏油杰看了眼五条悟刚刚被捅穿的位置皱眉问到。
“还好。”五条悟捂着胸口,感受了一下掌下的肌肉情况面带欣喜,“普通武器,没伤到内脏,也避开了骨骼,小伤。”
“……”面对友人被捅了还这么高兴,夏油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可以掌握到自己放出去的咒灵的实时情况,所以当伏黑甚尔在蠕虫咒灵肚子里拿出特级咒具的时候,他直接想到一个问题,“伏黑先生是为了那个悬赏过来的?那不是到期了吗。”
刚说完,【释魂刀】就从中间捅穿了咒灵的身体,接着一个从内到外的破腹产,伏黑甚尔站在一地的鲜血与内脏中,扛着刀,笑着挥了下手,“不好意思,稍微用了点力。”
“他来真的?!”看着自己的咒灵被祓除夏油杰惊了一下,随即看向五条悟。
“优先保护天内,甚尔我来处理……”五条悟边说着边摘下眼镜,“杰,你带她们先走。”
这确实是最优方案,可……夏油杰总觉得伏黑甚尔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劲儿,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五条悟一声,“别恋爱脑犯了,小心点。”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五条悟笑得露出一排白牙。
眼看着夏油杰离开,伏黑甚尔也不着急,脚下一用力就跳到了石梯尽头的鸟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五条悟,身上咒灵的血渍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散。
“甚尔。”五条悟眯着眼睛打量起头顶的人。
那是种很复杂的感情,一度让五条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占有欲,再短暂的冷静了一年后,再次见到对方,他还是没搞清楚。
不过……
想要把对方关进笼子里的想法,一直不曾改变。
五条悟:“天内的悬赏已经过期了,你来晚了。”
伏黑甚尔笑得一脸轻松,“我知道啊。”
五条悟皱眉,刚想开口伏黑甚尔又继续说道,“因为,是我发布的悬赏。”
显然五条悟并未想到这点,带着不解的眼神看向伏黑甚尔,思索了一下对方这么做的理由,最后放弃般的耸了下肩,具体的缘由他暂时想不到,不过能让伏黑甚尔心动的,可能价钱真的很诱人吧,而他,刚好很有钱。
“算了,难得管你接了什么任务,你把它退了,赏金违约金什么的,我双倍付你怎么样?”自以为给出了非常完美的解决方案,可惜下一秒就被伏黑甚尔挥来的咒刀打断。
“铛!”【释魂刀】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五条悟虽然让开了致命一击,可校服却被刀气划开了一条口子,吓得他本能的重新开启了无下限术式。
“真是不留情啊。”瞄了眼肩头的破口,五条悟仰头朝着伏黑甚尔就回敬了一发术式,成功将鸟居打碎一个角。
落地之后,伏黑甚尔扛着刀站在了五条悟的面前,看着对方咬牙切齿发怒炸毛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盘星教要指定自己来做这个任务呢?
真的只是相信自己的能力吗?
如果是为了星浆体,大可不必搬出了那个诅咒来让自己妥协吧,先不说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事的,光是做了这么多准备,未免也太煞费苦心了。
“你在走什么神!”伴随五条悟一句不爽的责问,最先来到伏黑甚尔面前的是他的一记飞踹,还是怼脸的那种。
伏黑甚尔忙将刀挡在脸上,可还是被五条悟给踹飞了出去。
脚下用力下踩阻止身体继续后退,石板都被伏黑甚尔的脚跟给崩坏了几块。
终于开始认真了?伏黑甚尔好笑的抬起头,可惜这个笑容在五条悟看来却是分外嘲讽。
很多时候,使用术式并不会让人亢奋,反倒是实打实的体术,在□□的打击中,会逐渐激发人的肾上腺素。
就像现在,当五条悟顶着无下限跟伏黑甚尔近身搏斗了百十个回合后,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狂热起来。
“嘭!”这一次换伏黑甚尔将人踹飞了出去,五条悟在空中后翻了一下平稳落地,马上又摆出了攻击姿势。
刚刚的交手,他已经清楚的了解到自己与对方体术上的差距,该说不愧是天与咒缚吗,如果没有无下限,自己肯定是讨不到好的。
□□上的悬殊并不会让人觉得不高兴,反而使五条悟对伏黑甚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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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的着迷起来。
不能近战,那就远攻!
五条悟手中的术式【苍】飞速运转形成一个小型漩涡,脱手的瞬间就朝着伏黑甚尔的位置就砸了过去。
爆炸击出一地碎屑,五条悟仰着嚣张的笑脸喊道,“甚尔,我会打断你的腿,再把你关进笼子里的!”
伏黑甚尔速度极快的躲过了这一次的攻击,并不忘在移动途中出言嘲讽,“就凭你?”
再次挥出的【释魂刀】不出所料的被无下限给挡住了,随之而来的排斥性气压更是将伏黑甚尔直接弹飞了出去,一旁的房屋被砸得木头瓦片乱飞。
待烟尘散去,碎石烂瓦里却早就没了伏黑甚尔的人影。
跑了?去追天内了?
不!不对!
虽然伏黑甚尔没有咒力,但五条悟可以百分百确认,这人还在他的周围,只不过这家伙的移动速度太快,连他都无法正确的捕捉到。
正式踏入咒术高专的正门,周围是新修的长廊和以前的老房,不多,但错落有致,刚好给到了伏黑甚尔更多的隐藏空间。
因为带着丑宝的关系,他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所以只能不停的在四周的树与房中来回穿梭,一时之间五条悟竟也拿他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
耐心逐渐被消耗一空的五条悟,再次压抑住了心里想要肆虐破坏的冲动,不过小小的动一下手,还是可以的。
双手聚起,咒力输出到最大。
【术式顺转·苍】
巨大的黑洞,带着另人压抑的咒力,以雷霆之势横扫整个平台,术式所过之处,树,房子,地板……全部都被扭曲摧毁。
简单粗暴,却也是最高效的方法。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五条悟沉默的站在正中央,虽然也曾设想过与伏黑甚尔交手的画面,可这么不明不白的对上,让他感到非常的挫败。
“你已经没有地方躲了。”冷冷的开口,五条悟已经想好了,等这次伏黑甚尔现身,他一定要先一步将人制住。
然而他并没有等来伏黑甚尔的现身,而是伴随着恼人的嗡嗡声,肥来了一群密密麻麻的蝇头。
“拿蝇头当干扰器用吗?”五条悟摆好防御姿势,蝇头也围在他的四周不肯散去。
越是弱小的咒灵,就越是喜欢抱团。
五条悟还在想着伏黑甚尔这么做的目的,对方却已经拿着【天逆鉾】闪身来到了他的身后。
【伏黑甚尔:原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目的啊。】
在挥刀的瞬间,伏黑甚尔和靠着直觉转身的五条悟对上了视线。
曾经自己也想象过,要如何突破五条悟的无下限,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天逆鉾】穿透了五条悟运作中的术式,刀身顺势洞穿了对方的脖子,一口血直接从五条悟口中喷出,溅了伏黑甚尔一脸。
带着震惊的情绪,苍天之瞳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的伏黑甚尔,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
伏黑甚尔皱眉避开了五条悟的视线,从他接下这个任务开始,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如果五条悟才是对方的目的,那他也只能顺着对方设计好的路线,一步一步踏进去而已……
握着【天逆鉾】伏黑甚尔用力劈下,看似凶狠的对五条悟来了一刀开膛破肚。在甩刀反握,插进了五条悟的大腿,令其失去继续站立的支撑点。
最后,【天逆鉾】换小刀,一刀捅进了五条悟的额头。
每一刀都经过精心的计算,既保证了恐怖的效果,又可以让人无法动弹,但最终伏黑甚尔还是没有选择补刀,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反转术式,也许五条悟会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伏黑甚尔看着五条悟逐渐失去焦点的眼睛开口说道,“如果你能撑到那个反转术师赶过来,那我就等你来打断我的腿。”
103.怀玉4
破败的高专场地,废墟的中央躺着满身是血的五条悟,蝇头落在他的身上,昔日咒术届最强即将成为最弱小的咒灵温床。
随着身体机能下降,走马灯开始在五条悟的脑中回放,从出生开始,人,事,物,大到运转的地球,行进的太阳系,小到家中的樱花树和碗中米粒,最后出现的是细胞分裂的场景……
跨度如此之大的画面在他的脑中疯狂闪现,本该随着生命流逝而冷却下来的□□却因为大脑的飞速运转开始变得更加亢奋起来。
最后回荡在五条悟脑海中的,是曾经听过无数次的教学——将两个负面能量相乘,来产生正面的能量,这就是反转术式!
啊……这就是术式的核心啊……
五条悟感觉自己如同回到了母亲怀孕的时期,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的躺在羊水之中,舒服且放松。
真正的掌握咒力,使用术式,原来就跟呼吸一样的简单,本该停止跳动的心脏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强劲,身上的刀伤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
等家入硝子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苍夷和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五条悟。
薨星宫的所在地,高专的最下层,也是霓虹国内现有所有结界的基底。
盘星教当然不知道要怎么找到天元,他们不过是群头脑发热的狂热粉,伏黑甚尔在追过去的途中便让丑宝放出了已经等待多时的八咫镜。
“从参道下去。”八咫镜一脸严肃的站在伏黑甚尔的另一边肩头。
“参道?”正疑惑,面前的古楼里走出了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子,伏黑甚尔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是之前跟在星浆体身边的护卫。
速度极快的和女人擦身而过进入古楼,黑井美里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身边飞过,接着便感觉脖子一疼,一阵天旋地转后,剩下便是无尽的黑暗了。
进入古楼,内里是与外面看上去完全不同的现代风格,白石地砖,具有防御性能的高级材质。
用这种东西建起的古楼,看来入口果然在这里。
“在前面。”平时呱噪的八咫镜突然变得严肃得不得了,伏黑甚尔虽然奇怪,但还是跟着它的指挥来到了巨大的薨星宫铁门前。
推开门,踏上通往地宫的升降梯,伏黑甚尔看着面前飞速掠过的石壁开口问道,“你在紧张什么?”
丑宝闻言歪着头看了看伏黑甚尔,正打算开口,另一头的八咫镜先开口了,“我应该是见过天元的。”
“……”伏黑甚尔皱眉,侧目看了八咫镜一眼,等待下文。
“很奇怪,非常奇怪。”八咫镜扶额说道,“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我的记忆,丢失了有关平安京时期的那段吗?我现在依稀能够记起,当时我应该是认识天元的,而且还有其他人,可是我想不起来了,你能懂吗?我无法主动想起他们,即使通过我的力量也不行,唯一能让我想起的办法必须是像现在这样,无限的接近他们!”
“什么鬼?”伏黑甚尔看着八咫镜宛如发狂的样子不解的开口,“你的意思是,像天元这种,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应该还有人在?”
“对!”八咫镜咬牙道,“活了这么久,已经不能称为人了吧,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被我忽略的事情,我必须去见一见天元!”
伏黑甚尔皱着眉,对于八咫镜提出的要求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见天元一面,这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
天元的结界内,薨星宫有1000扇门,而真正的入口只有一个,也就是说,想要进入的人必须选中正确的那一扇,才能进去。
而要如何进入那里,目前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天元自愿让其进入。
在升降机停下来时伏黑甚尔叹了口气妥协道,“我暂时不杀星浆体,看你有没有机会进去……”
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八咫镜在得到伏黑甚尔的回答后也不再多说什么,重新钻进了丑宝的嘴里,同时一把麻醉手枪出现在了伏黑甚尔手中。
叹了口气,伏黑甚尔加快脚步朝着深处走去,即使还隔了一段距离,仍然可以听到里面的少年正在鼓励着女孩大胆做自己的话语。
真是令人感动,伏黑甚尔嗤笑一声,咒术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离经叛道的人了。
躲在暗处看着两人的笑脸,伏黑甚尔手中的枪瞄准天内理子,“嘭!”这一枪正中女孩的太阳穴。
麻醉剂爆开,摄入天内理子脑中的同时,也溅了不少在外面,百分百中枪同款效果,伏黑甚尔忍不住吹了个口哨以示赞扬。
完全不明真相的夏油杰却傻了眼,就在刚刚,他还在和天内理子开心的聊天,下一秒,这个女孩就死在了他的面前,还是被……伏黑甚尔?杀了?
“你?怎么在这儿?”夏油杰看着举枪的伏黑甚尔,疑惑几乎大于了愤怒。
悟,不是说,他来处理吗?
无法想象两人发生了什么,夏油杰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摆出了防御姿态,“你在干嘛!伏黑甚尔!”
“哦,那个啊。”伏黑甚尔拿着手枪敲了敲头,思索了一番才说道,“五条悟被我杀了,不过,星浆体才是我的目标,现在没你的事了,你走吧。”说完放下枪打算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天内理子。
“悟?死了?”听完伏黑甚尔的话,夏油杰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在看到对方靠近后猛然回过神来,“开什么玩笑,别以为悟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话说完,夏油杰朝着伏黑甚尔放出了咒灵虹龙,有着最强鳞甲的咒灵,张开血盆大口,咬着伏黑甚尔就冲向了高空。
“嘁,这小子……”伏黑甚尔撇了下嘴骂了句不经逗,然后提刀抵在虹龙嘴间,一路被对方怼得在石墙上乱撞。
在又一次撞倒了一根木桩后,伏黑甚尔趁乱一脚直接将虹龙踢飞了出去,拔刀想补上的时候,夏油杰又召出了无数小型放射型咒灵,朝着还在空中的人就突突突了起来。
这家伙。伏黑甚尔一边抵挡一边感叹,果然不愧是特级,能够一次性同时操控这么多咒灵,也不知道他的上限在哪里。
可惜夏油杰的实战经验还是太少了,五条悟尚不能挡住伏黑甚尔这个老油条,更何况是他。
在击退了裂口女后,夏油杰本想趁着这个空档偷袭伏黑甚尔,降伏缠在对方身上的武器库咒灵,结果却被丑宝身上的契约给弹开了。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夏油杰愣了两秒,接着就被伏黑甚尔反手在胸口斩出了一个十字斩。
“偷别人的儿子,是会被打的!”说完这句话,伏黑甚尔又反手给了夏油杰一拳。
看着眼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年,伏黑甚尔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的父母很厉害啊,居然能继承这么优秀的血统,不过,站在高处久了,你们两个也是安逸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说着,伏黑甚尔走到天内理子旁边,提起了女孩抗在了肩上,边朝薨星宫内走还不忘继续说道,“输给我这种猴子,一定很不甘心吧,可惜没办法,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
在绝望中,夏油杰彻底昏死了过去。
伏黑甚尔带着天内理子来到本殿前,八咫镜再次从丑宝的嘴里钻了出来,刚想老样子爬去隔壁肩膀坐,就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
“星浆体?”八咫镜爬到天内理子的背上,盘腿坐下。
伏黑甚尔带着满身戾气踏进了本殿,入目一片白光,待刺眼的亮光消失后,一间纯白的现代风格和室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就是天元住的地方?还是陷阱?
伏黑甚尔站在原地不敢动,他可不相信自己能这么简单的就进入传说中的地方,在见到传说中的那位人物。
可带着星浆体和八咫镜的他,想见天元还真就比别人简单了一百倍
。
“初次见面,禅院家的天与咒缚。”一个略带中性的女声在茶桌后面响起。
伏黑甚尔闻声看去,一个穿着和服的白色长发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什么时候?伏黑甚尔还在疑惑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就看到女人已经自顾自的坐到了茶桌旁,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显然这一幕已经超过了伏黑甚尔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他一脸呆滞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无法接受事件的走向。
“你?你谁啊?”似乎是问了一个很多余的问题,伏黑甚尔有点无语的将天内理子丢在地上,向前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嗯,这咖啡有点苦,你要加糖吗?”女人也没觉得有被冒犯,而是又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了伏黑甚尔的面前。
用茶杯装咖啡……真是超越常人的松弛。
伏黑甚尔闻着面前的咖啡香,没忍住端起来小酌了一口。
这!味道出奇的好!
看着伏黑甚尔脸上的表情,女人得意的勾起了嘴角,“凭借我多年的研究,这是最符合不常喝咖啡的人的口感。”
“咳!”伏黑甚尔呛了一下,不自然的把头转到了一边。
“天元?”正尴尬着,八咫镜的声音传来过来,这家伙刚刚被伏黑甚尔连同天内理子一起丢了下去,差点被压住,好不容易才从地上一路爬到了茶桌上。
“哦!”天元,也就是白色长发女人抬手向着八咫镜打了个招呼,“这不是八咫镜吗,好久不见呐。”
随着这句如老友般的招呼,八咫镜的脑中开始闪现起了无数的回忆,从最初有了灵识到自己开始使用能力帮助人们做事,再到被那个男人偷走,看着他穿着华服蒙骗权贵用自己做实验。
“八千代!”八咫镜几乎是怒吼着喊出了这个名字。
天元无奈的掏了掏耳朵,“听到了听到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伏黑甚尔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情报,很重要。
喊完那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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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咫镜却像是泄了气般,带着不甘,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那个家伙,到底死了没?!你应该知道吧。”
八千代,号称不死仙人,是最早开始使用咒力的那一批术师,他用自己的术式,包装自己,欺骗了无数人,并得到了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人终将一死,他的术式并不能让他长生,即使能够延长寿命,八千代仍然会衰老,直至死亡。
“不死仙人想要成为真的不死仙人,他的想法其实挺厉害的。”天元又喝了一口咖啡,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平安时代是咒术顶峰的时代,不过那时候的术师都只想过要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那位,想的永远是如何长生。”
咒灵是不死的,人类却会死亡,即使有着再强的术式,百年过后,也不过是一捧黄土。
作为那个时代强者,思考方面异于常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问题就只在于一点。
“所以?他也成功了?”伏黑甚尔看了看天元,想到还有像他这样老不死的人在就头痛。
“不,他失败了。”天元语出惊人,“你不要觉得长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好吧,就算是我这样活了这么久的,也是需要建立在拥有术式的前提和与星浆体的同化之下。”
说到星浆体,伏黑甚尔和天元同时看向了躺在地上还没清醒过来的天内理子,这位最新鲜的星浆体。
“呃……”这就很尴尬了呀,没见到过天元本人的时候,伏黑甚尔脑子里只想着大不了带着八咫镜大闹一场再逃走就好了,结果见到了,却突然歇了那份冲动的心,现在自己带着八咫镜和星浆体逃也不是留也不是……
似乎是看出了伏黑甚尔的纠结,天元放下杯子,擦了擦嘴,“你放心,我也不是非要跟星浆体同化,等我跟八咫镜共享完情报,你就带着他们走吧。”
天元可以依靠各地的结界收集情报,但有些东西却可以避开他的监视,为了确认自己是否有遗漏的东西,天元需要和八咫镜达成情报共享,这也是八咫镜要来找他的原因。
“不用同化吗?那你岂不是会死。”虽然天元这么说了,可伏黑甚尔还是很疑惑。
“虽然同化是必须的,但我还不至于这次失败了就会死,而且啊,很多时候,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同化真的好吗?”将手揣进和服的袖子里,天元慢慢站起身,周围白色的空间开始显现出书架和办公桌,随后是更多的家具。
待周围的东西显现结束后天元又继续说道,“我从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与我同化,当我能听到时,他们已经变成了我,时间一久我就在想,一直重启,一直同化,是否是正确的呢?所以我啊……”天元转过头看着伏黑甚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一次,想要顺应四季的变化,也许,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呵……疯子……”伏黑甚尔闻言轻笑了一声,“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别耐在我身上啊。”
天元不与星浆体同化,这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是在最初的时候就放弃不老不死这个术式,那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惜,天元已经活了这么久了,在无数次的重启中早就成为了超越人类的存在,这种高次元生命一但结束,是消散还是变成无法控制的怪物,谁也不能保证。
“行了,就让我跟八咫镜先聊聊吧。”天元没有正面回答伏黑甚尔的话,而是对着八咫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伏黑甚尔挑眉,看着八咫镜主动跳到了天元的手里,想着两人可能还要耽搁一些时间,于是端起没喝完的咖啡,打算再品一品。
“我们好啦。”
咖啡刚入口,天元与八咫镜的情报共享已经结束。
“嗯?”伏黑甚尔歪头看向两人,“噗!”没忍住直接咳嗽着喷了出来。
“这?就这?”伏黑甚尔不解的问道。
“啊,结束了,你们可以走了。”天元站起身来到一扇门前示意道,“希望下次还能再见。”
这也太快了吧……伏黑甚尔还端着没喝完的咖啡发愣,从他进入这里才多久?一杯咖啡都没喝完,这就要走了?
有点茫然的捡起地上的天内理子,伏黑甚尔接过八咫镜站在天元给他指出的那扇门前。
伏黑甚尔:“这个会通往哪里?”
天元:“虽然这里的入口只有一个,但通往外面的出口有很多,你去了就知道了。”
伏黑甚尔:……
天元:“对了,咖啡送你,还有,作为一位前辈的一句忠告,小心你的命劫。”
什么?还想再仔细问问,可惜伏黑甚尔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就在这瞬间,刚刚还喝过的那杯咖啡也飞了过来,跟着他一起,凭空出现在了筵山之外。
原本安静的世界,突然恢复了正常,阳光,蝉鸣,还有树木土壤的味道,伏黑甚尔看了眼手中的茶杯,一口将里面重新倒满的咖啡仰头喝掉,然后将茶杯放在了旁边的木桩上,头也不回了的离开了高专地界。
104.怀玉5
孔时雨还等在筵山外的路口抽烟,虽然伏黑甚尔给他说了不必担心,但这里毕竟是咒术高专的大本营,要在这里面搞事情,怎么想都有点大胆过了头。
“哟,久等~”慵懒又轻松的语调自身后的林中传来,孔时雨闻身抬头,伏黑甚尔正带着丑宝从一条小路缓缓走了出来。
口中的烟还没来得及抽上几口便由于主人的震惊而不慎滑落,但孔时雨并未关注,让他震惊的是眼前人状态。
除了裤子上有几丝可疑的血迹外,几乎看不出这家伙有任何损伤。
在咒术高专内完成阻止天元同化的利率有多大?全身而退的几率又有多大?
反正孔时雨是做好了伏黑甚尔完成任务却弄得一身伤跑出来,然后让自己善后加钱的觉悟,可这家伙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完成了?
孔时雨还是有点不相信,“你这是?人呢?”
伏黑甚尔指了指趴在自己肩头的丑宝,“放心,完成了,去交任务吧。”
明白孔时雨的顾虑,伏黑甚尔也不多说,只是在对方要开车的时候出手将人拦住,“我有点事需要确认,这辆车我自己开过去,你重新打个车吧。”
“哈?”孔时雨一脸懵逼,刚想吐槽就看到伏黑甚尔满脸严肃的样子,明白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孔时雨只能摆摆手,交出了车钥匙。
亲自开车前往盘星教本部的星之子之家,路上伏黑甚尔让丑宝放出了八咫镜。
伏黑甚尔:“趁着我们还没到,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八咫镜端坐在副驾驶,难得的正经,可它这样反而让人更加紧张,“你知道灵魂之力吗?”
伏黑甚尔皱眉重复了一遍,“灵魂之力?”似乎在哪儿听过。
模糊的记忆中,远在屋久岛的那一晚,五条悟就说过,千代在透支一种他看不透的力量,而那个力量就是灵魂之力。
八咫镜看着对方的表情了然的点了下头,“千代的那股力量与我同源,但他的是被人为激发出来的,我的是本源之力,我们有本质上的区别。”
“嗯……”伏黑甚尔歪了下头,很是疑惑,“话是这么说了,可这些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咒力,灵魂的,跟他一个天与咒缚,有什么关系吗?
“你脑子里装的全是筹码吗!”八咫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从副驾驶跳了起来,指着伏黑甚尔的鼻子就开骂,“禅院慎的诅咒,就是临死前以灵魂起誓的诅咒,所以这个诅咒会刻进你的灵魂!直到死亡!”
“哧!”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汽车在公路上打滑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那个家伙!”伏黑甚尔握紧方向盘,手臂上青筋暴起,“你找到方法了?”
“天与咒缚,没有咒力,这是从你出生起就注定了的事,无法改变,但是!”八咫镜比划了一下手指,“灵魂是每个人都有的,所有人都有机会获得灵魂之力,所以!”
伏黑甚尔:“所以,我只要学会灵魂之力,就能解开身上的诅咒?”
“答对了!”八咫镜朝着伏黑甚尔比了一个大拇指。
“哈哈哈哈!”找到了解决办法的两人都不自觉笑出了声,伏黑甚尔更是开心的朝着八咫镜摊开了手,“开始吧。”
八咫镜一脸蒙,“开始什么?”
伏黑甚尔:“用你的能力帮我解咒啊。”
八咫镜:……
沉默,比在薨星宫本殿还要尴尬的沉默。
八咫镜扭捏着挠了一下自己的脸不自然的说道,“我的力量没法帮你解咒……”
“哧!”急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伏黑甚尔直接把车踩死停在了路边,八咫镜由于惯性差点从副驾驶飞了出去。
等它稳住身形再去看伏黑甚尔的时候,只见对方浑身上下都透出了一股杀气,浓烈得都快糊住了八咫镜的视线。
靠得最近的丑宝吓得浑身僵硬,但没有命令又不敢动作,只能强忍心中的恐惧僵在原地不动。
“你是认真的吗?让我,自己去学会这种力量?”伏黑甚尔冷冷的开口,转头看向八咫镜。
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后他又问了一句,“我还有多少时间?”
这一次,八咫镜没有回答,因为这是连它也不敢确认的事。
莉莉安娜在回国前曾为伏黑甚尔占卜过,他的命劫就在一年以后,出薨星宫的时候天元也提醒了他,只能说,留给伏黑甚尔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再次发动汽车,伏黑甚尔收敛了杀气,带着八咫镜重新上路。
等他们赶到星之子之家的时候,比他们还要晚出发的孔时雨却已经早在最外的台阶上等的不耐烦了。
“我说,你可真慢啊。”孔时雨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灭。
伏黑甚尔身上还缠着丑宝,不过因为之前的杀气导致丑宝现在还有点恹恹的。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可以通知盘星教的来验货了。
跟着前来的侍从一起,两人来到了星之子之家的会议厅,见到了负责与他们对接的盘星教干部園国茂。
茶几上被铺上了一张百布,伏黑甚尔召出丑宝从口中吐出了天内理子。
女孩身上血迹斑斑,躺在白布中任由人摆布。
只是……
伏黑甚尔眼神微动,只有他知道,天内理子并未被他杀死,而且因为之后的事他也忘记了要处理后续……
不过,看对方的样子,一个普通人应该没有发现吧?
啊,难办了!
完全状况外的孔时雨看向伏黑甚尔的表情也很疑惑,收下钱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厅,朝着外面走去。
完成了一个大单子,孔时雨放松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刚呼了一口气就听伏黑甚尔问道,“确认一下,我这次任务的内容是什么?”
“嗯?”孔时雨夹着烟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老老实实的回到,“阻止星浆体与天元同化?”
伏黑甚尔:“没了吗?”
孔时雨:“还应该有吗?”
伏黑甚尔:“只要阻止了就可以对吧?不论生死对吧?”
孔时雨更加疑惑了:“对啊。这有什么区别吗?”
伏黑甚尔笑得一脸小人得志,“没有,那我做的没错。”
只要阻止了星浆体与天元同化,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至于带回来的星浆体是死是活,这点任务可没明确说,综上所述,自己没有违规。
孔时雨见对方一脸坏笑,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连忙追问伏黑甚尔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伏黑甚尔眯着眼笑笑没回答,而是反问对方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算了,看你这副样子,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说吧。”孔时雨拒绝了伏黑甚尔的邀约,拿回车钥匙后先行离开了。
伏黑甚尔站在星之子之家门口,身后的教会大门庄严肃穆,可正如園国茂说的那样,由他们这些普通人组织起来的教会,信誉早就岌岌可危,如此孤注一掷阻止星浆体与天元同化的行为,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可他们也没办法,只要盘星教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一群疯子。
伏黑甚尔走在盘星教的大道上,还在想着车上与八咫镜讨论的事,突然一股熟悉的味道朝他扑了过来。
“嗨,好久不见。”满身血污的五条悟,站在大道的正中央,白发夹着血丝,眼里是伏黑甚尔在熟悉不过的疯狂。
“真的假的?这么快就恢复了。”伏黑甚尔皱眉看着对方,与以前死皮赖脸或是撒泼卖萌的五条悟完全不同,眼前的这个人,让他非常的陌生,可又像是在哪儿见过。
“如假包换!”五条悟用手捞开自己的刘海,露出额头上的刀疤,“看看,我还活蹦乱跳哦。”
伏黑甚尔皱眉,不仅是头上,五条悟脖子上和胸口,大腿被自己砍出的刀伤都已经自愈了,可光靠家入硝子的力量,真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治疗到这种程度吗?
“你学会反转术式了。”几乎是带着肯定的语气定下了结论。
“答对了!”五条悟笑着说道,“从甚尔捅向我的喉咙开始,我就放弃反抗专心研究反转术式了,虽然你弄得我很痛,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你,让我碰到了咒力的核心,哈哈哈哈哈!”
伏黑甚尔咬牙看着面前陷入某种亢奋中的人,突然想起了这股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
3年前,第一次分化的五条悟,就是在这种亢奋的情况下,轰掉了整个东山。
“想要杀掉我,应该继续用你那把奇怪的咒具才是,或者砍掉我的头。”五条悟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并一步一步朝着伏黑甚尔靠近,“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
“败因?”伏黑甚尔冷笑一声,“怕也不见得吧。”
从丑宝嘴里掏出【天逆鉾】伏黑甚尔轻笑一声,“胜负现在才刚开始。”
见对方再次摆出了作战姿势,精神亢奋到极点的五条悟已经失去任何思考能力了,几乎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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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的大笑出声。
“是吗?是的吧?那就这样吧!”
战斗一触即发,伏黑甚尔率先攻了过去,可惜每次攻击都被五条悟更加快速的闪身躲过,两人在大道上你来我往,突然五条悟翻身对着伏黑甚尔打出了一发他之前一直失败的术式【赫】。
伏黑甚尔被这发术式击中,直接飞出数百米,最后砸进了盘星教的星之子之家。
“妈的怪物。”伏黑甚尔呸了一口血看着远处还在空中的人影,额角流出的鲜血让他视线有点模糊,甩了下头他从碎石中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除了一点皮外伤,骨头和内脏都没有问题,趁着这个空隙,伏黑甚尔也开始复盘起五条悟的能力,除了无下限术式之外,强化吸引力的术式【苍】,刚刚的反弹之力术式【赫】。
这些术式他都已经领教过了,并且全都可以对付。
掏出万里锁的一头,伏黑甚尔将其扣在了【天逆鉾】的刀柄处,打算以此远距离与五条悟对战。
八咫镜却在这时跟着一起跳了出来,站在了伏黑甚尔的肩头。
“你出来干什么?”伏黑甚尔皱眉问道。
和五条悟的对战已经到了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他可没空分心去管这家伙的安全。
这种感觉……
八咫镜没有理会伏黑甚尔,短暂的插曲后两人同时眯着眼盯着在半空中,完全陷入自我世界的五条悟。
违和感,很强的违和感!
这种感觉!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五条悟盯着伏黑甚尔,脑中的鸟笼一闪而过,暴虐和无处发泄的情绪占据了上风,哪怕把你的腿打断,也要留下你!
等不了八咫镜的回答了,伏黑甚尔挥舞着【天逆鉾】朝着五条悟冲了过去。
压下心头不一样的情绪,伏黑甚尔盯着面前宛若真神的少年。
这样就好,高高在上的神子,想要,哪怕一次,把他拉下来!
咒力的流动,完全的觉醒,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愉快起来,五条悟的亢奋到达了灵魂的顶点,在让开了【天逆鉾】的攻击后,脑中开始自动生成五条家中也嫌少有人知晓的术式。
虚式【芘】。
顺转与反转,各自无限碰撞,生成出假象质量,再把它发射出去。
在力量汇聚的那一刻,成败已经注定。
这一击,接不下来的。
在有了这种认知之后,伏黑甚尔心中那点可笑的念头终于消散,承认自己作为天与咒缚与咒术师之间的区别,原来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当【芘】打向伏黑甚尔身体的时候,原本亢奋中的五条悟却像是随着这发术式而短暂清醒了过来,嚣张的蓝色瞳孔闪过不解的光。
突然,一直没有动静的八咫镜却在这个时候跳了起来,借助脚下的力量迎上了面前飞来的术式,当【芘】先一步碰到八咫镜的时候,整个世界的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空中的五条悟,地上起跳的伏黑甚尔,两人周身的碎石,空中飞过的鸟和被风吹落的树叶,一切的一切,都定格在了这一刻。
无数的情景重现在了事件中心的两人脑中,这是八咫镜最后的情报共享。
随着这一切的还有一道声音,带着激动的颤音出现在了伏黑甚尔的脑中。
“小omega!我找到办法了!”是八咫镜,唠唠叨叨的在伏黑甚尔的脑海里乱叫着,“我想到办法了,虽然风险很大,不过总要一试才行,只是可惜以后不能照顾小惠和津美纪了,你要好好付起责任啊!”
声音消失,时间恢复流逝,虚式【芘】按照之前的轨迹打在了伏黑甚尔的身上,对方整个左胸腹加手臂被洞穿,身后的层层石墙也被【芘】打出隧道般的孔洞。
一切尘埃落定,五条悟从空中落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刚刚还在沸腾,喧嚣的血液在这一刻冷却了下来。
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五条悟抬着手向前一步想要去抓住伏黑甚尔,可在看到对方如泉水般涌出的鲜血和慢慢掉出的内脏时又失去了靠近的勇气。
“甚……甚尔……”五条悟张了张口,眼泪已经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第一次,即将失去对方比起对方是自己杀死这点更让他感到恐惧。
“我死之后,惠会交由禅院家……如果是你的话,就随你处置吧。”看着眼前惊慌无措的少年,伏黑甚尔突然想笑。
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已,有什么好伤心的。
105.怀玉6
等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赶到的时候后,五条悟正双眼无神的抱着伏黑甚尔残缺的身体坐在星之子之家的台阶上发呆。
鲜血,残肢,失去生气的友人。
即使这么一年多已经见惯了生死的两人还是被眼前的惨烈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拥有反转术式的家入硝子先一步回过神来,跑到五条悟旁边开始尝试使用术式为伏黑甚尔止血。
内脏,骨骼,器官,如此大面积的损伤,本该早就冷却的尸体,却因为她的术式开始了有了反应。
这是?
家入硝子皱眉,她能感觉到伏黑甚尔的□□在对她的反转术式作出回应,可是掌下的身体却又像是在排斥着她的咒力。
是因为天与咒缚的原因吗?还是别?家入硝子咬紧牙关,虽然反转术式的治疗变得非常吃力,但总归能先止住血了。
后反应过来的夏油杰也想上前帮忙,结果却被同样打断了一部分身体的丑宝给拦住了。
“mama……”
夏油杰被这个称呼吓了一跳,可看到丑宝受伤的尾部加上想起了对方的能力,最后还是选择暂时将它带上。
五条悟还在发呆,他用苍天之瞳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随后看向身后的盘星教,心中的暴虐再次升起,就在他打算起身进去杀人的时候。
“拍!”一个巴掌打偏了他的脸,也成功让他冷静了下来。
“妈的想让老子一个人累死吗?给我清醒过来啊!”因为咒力的大量流失,家入硝子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
看着五条悟的死样就火大!
五条悟不解的回头,结果就看到怀里的伏黑甚尔,那颗暴露在外却依然跳动着的心脏,虽然微弱,但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瞳孔瞬间放大,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冒了出了,五条悟伸出手握住了家入硝子正在施展术式的手,一滴泪水打在了上面。
“谢谢。”五条悟说道。
家入硝子愣了一下,随即呼出一口气,在感受到五条悟开始运用起反转术式并且效果比她明显之后,她终于放松的卸去了自己的力量。
“呼……累死人了。”家入硝子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与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不同,五条悟的咒力被伏黑甚尔全盘吸收了,并且没有任何排斥反应。
这个时候夏油杰也从废墟里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只断手,气喘吁吁的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呼,累死了。”
五条悟抬头朝两位好友看去,眼泪又要流出来了,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忙打断他,“求你了,你赶紧好好救人,我们去处理里面。”
留下五条悟继续治疗伏黑甚尔,夏油杰带着家入硝子进入了星之子之家。
教义厅内,因为外面战斗的停歇而打算再次对天内理子动手的几位干部,刚好被进来的两人撞了个正着。
看着虽然身上有伤,但却活蹦乱跳的天内理子,夏油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出手解决了几个盘星教干部之后,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带着天内理子打算离开,这时,一个奇怪的女人却拦住了他们。
立体的长相,深色大波浪头发,头上有一条缝合疤痕但这并不妨碍她明艳的美貌。
“你也是盘星教的人?”夏油杰摆出战斗姿态,将天内理子和家入硝子护在身后。
“呵。”女人笑了一下,眼神在家入硝子身上看了看,又在天内理子身上扫了扫,最后什么都没做,只是朝旁边走了走,让出了过道。
虽然觉得奇怪,但在面对普通人,而且对方已经让路,夏油杰没有理解再动手。
带着天内理子和家入硝子离开教义厅,路过女人身旁的时候,对方那双仿佛看待猎物的眼神让他非常不舒服。
等他们走出星之子之家,伏黑甚尔缺失的那部分血肉已经被五条悟给补全了。
“这也太快了。”家入硝子不由感叹道五条悟反转术式的厉害,可看着伏黑甚尔还是毫无生气的样子忙提出建议,“我已经给辅助监督打了电话了,她很快就来,五条你带人先去医疗局……”
“不用……”五条悟抱着伏黑甚尔站起身,在看到两人身后的天内理子后愣了一下,“对不起。”
这一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五条悟抱着伏黑甚尔瞬移消失了。
确实,用这个方法的话,要快上很多。
“哎……”家入硝子叹了口气,随后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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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旁突然愣神的夏油杰,“天内小姐你来处理?辅助监督很快就来了。”
“嗯……”夏油杰点了点头,“我来吧,就辛苦硝子你帮忙解释了。”说完召出了飞行咒灵,带着天内理子飞走了。
独自留在原地的家入硝子叹了口气,正拿出烟来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啊,那个女人,不是莉莉安娜吗?”
终于想起来哪里奇怪了,刚刚那个欧美女人,不正是那个外国女巫莉莉安娜吗?
奇怪?她不是回国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盘星教?
完全想不出莉莉安娜会和盘星教有什么联系,家入硝子还想单独返回去再看看,可刚转身又想到她和夏油杰离开时,那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算了,万一有诈自己回去岂不是送死,等把另一边的事处理完再来研究这边吧。
家入硝子虽然输出实力不行,但判断力却是一流。
羂索和傀儡师站在被五条悟术式击穿的隧洞中,目送着家入硝子离开。
“你不想要那个身体了?”傀儡师看着旁边的羂索。
羂索理了理头发,“这具身体的术式我还没开发完,而且,我看到了一个更喜欢的。”
“真是贪心,要我帮你吗?”
“不了。”羂索笑了笑,“他们还会再来的,这次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先这样吧。”
“嗯。”傀儡师也认同的点了点头,“真是没想到,天元真的会放弃术式。”
羂索看了看傀儡师,然后看着远处灿烂的夏日风光,“活得太久了,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星浆体事件的走向完全达到了羂索的预想,只是在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决战的最后,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在短暂的失神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可惜,这小小的插曲并不能引起羂索的注意。
创造出一个人类与咒灵完全同化的世界!千年前,八千代提出的计划很快就要由他来完成了,阻止天元与星浆体同化只是其中的关键之一,接下来的目标,就只剩下完全觉醒的无下限了。
对此羂索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种下的种子已经发芽,剩下的,只需耐心等待他们快快长大。
(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