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 第176章 你下次坐小孩那桌吧 李富贵把手里的馒头放下去到了张宇休息的房间把他叫了起来,等他洗漱完,还有些懵懵的,“老大,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还你怎么睡这里了?昨天晚上喝了多少你忘了?你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反正房间有空的,就让你住了一晚。”李富贵解释着,好在张宇没有耍什么酒疯,喝完就睡那叫一个老实,不然非要给他好好回忆回忆,李富贵说完见张宇好似还没醒酒,不由得开口说道:“能不能行,不能喝下次坐小孩儿那桌。” 张宇可不知道李富贵说的这个梗,再加上喝多了之后头还有些疼痛,还以为是什么特殊风俗呢,转身进了屋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小孩那桌。 李安民等人还以为张宇这孩子腼腆不好意思呢,也就没说啥,众人简单的吃过早饭,昨天晚上王大宝他们都喝了不少,还是李富贵开车送回去的,这两辆摩托车自然还在院里停着了,还特意麻烦李安民把摩托车骑回了特案组大院,另一辆自然是张宇骑了,别人要么不会要么不乐意骑的,至于不乐意骑的那个人李富贵认为就是张老头,说他不会骑就是打死李富贵他也不相信。 一路开到特案组大门,张老头等人下了车,李富贵正要带着小丫头去陈振华家呢,院里早就来了的马向阳马秘书,不对现在是马指导员了,走了出来,还特意冲李富贵敬了个礼,随后把一个信封递给了李富贵说道:“马向阳前来报到,这是陈部长让我交给你的,还特意让我给你带句话。” “马哥,你这是闹哪出?咱俩平级你和我报什么到啊?还有老师也真是的,一个电话的事儿还特意麻烦你,带了什么话啊?”李富贵掏出昨天晚上孟玉霞给自己的没有牌子的烟抽出一支递给了马向阳。 马向阳之前也纳闷呢,因为带的话可不像什么好话,这回看到李富贵发给自己的烟才明白过来,合着这是把陈振华的珍藏给顺走了,有心拒绝又不舍得,毕竟他也没抽过这种烟呢还,接过后顺势点着抽了一口说道:“陈部长说让你最近几天不要出现在他眼前,不然后果自负。”马向阳这回还真是冤枉李富贵了,这次可不是李富贵顺的,而且孟玉霞给的,不要还不行。 “额~”李富贵闻言脸上一顿错愕,后果自负?咋滴啦?就要我后果自负了?难道昨天晚上我走过又发生啥事了?总不能因为那几瓶酒几包烟吧,这烟还不好抽,裹不动都。 “马哥你也熟悉这特案组,有什么事你就自己看着来就行,我就先走了。”和马向阳闲聊了两句后李富贵就发动吉普车向着前方开走了,这马哥来了就是不一样,以后想摸鱼就摸鱼。 马向阳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李富贵开着的吉普车拐了个弯消失了后才回过神来,低声嘀咕道:“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一边说着马向阳一边转身进了院子,突然脚步一顿想了起来,“哎呀,富贵儿不是组长吗?他怎么还跑了?陈部长平时不来,富贵儿现在也跑了,这特案组不能就我自己了吧?” ………… “富贵儿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这是你妹妹小丽吧,长的真可爱,来大娘抱抱。”十多分钟后李富贵开车来到了陈振华家,听到动静的孟玉霞走了出来对着李富贵兄妹俩说道,一把抱过小丫头,萌萌的样子让她喜爱的不行,抱着小丫头就进了屋,李富贵从车里拿出两罐头瓶的辣椒酱和十来斤的苹果跟在身后,虽然今天主要是来办正事的,不过带点东西怎么了,这年头谁家串门还空手去啊,在别人家吃饭都要交粮票的。 “富贵哥你来了。” “富贵儿叔叔抱。” “富贵儿吃饭没?” “富贵儿怎么每次来都带东西,下次可不能拿了啊,不然不让你进屋了。” 李富贵一进屋,四道女声就不分先后的传了出来,如果非要分个先后,在李富贵的耳朵听起来应该分别是小黑妹陈若楠,小丫头陈雪宁,二嫂赵晓云,大嫂蒋婷。 李富贵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抱起了小丫头陈雪宁,小胖丫头抱起来还真不轻松,不是抱不动,别说一个才刚八岁的小丫头了就是张老头李富贵也是抱起来就跑啊,随后像是变魔术一样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把奶糖塞到陈雪宁的衣服兜里,惹得小丫头甜甜的笑着,搂着李富贵的脖子在怀里拱来拱去的。 小丫头李富丽可不干了,她的小眼睛可是看到了李富贵给了宁宁那么大一堆糖,在孟玉霞怀里挣扎着喊到:“大娘,我也要哥哥抱,快放我下来。” 孟玉霞不明所以,李富贵还能不知道小丫头是怎么想的嘛,也掏出一把奶糖给小丫头装在了棉衣口袋里,小丫头才不闹了,李富贵轻轻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儿笑着说道:“都是做小姑姑的人了,还和自己侄女抢糖果啊,不知羞。” “姑姑?”小丫头一脸疑惑,不理解李富贵的意思。 陈雪宁当先反应过来,指着李富丽对着李富贵问道:“富贵儿叔叔你是说我要叫她姑姑嘛?” “当然了,她是我妹妹,宁宁叫我叔叔叫她当然是姑姑啦。”李富贵对着陈雪宁解释道,小丫头李富丽这辈分也挺有意思的,宁宁一个八岁大的要对刚刚四岁的丽丽叫姑姑,这还没有意思嘛? 陈雪宁因为还被李富贵抱在怀里,正好和李富丽大眼瞪着小眼,小脸上带着委屈巴巴的表情,瘪了瘪嘴,“我不叫,她比我还小呢,我才不叫呢。” 李富贵正要想着如何解释辈分和年龄没有关系的时候,李富丽小眼珠子一转,从兜里掏出了十来块奶糖递给了陈雪宁,“侄女吃糖糖,可甜了。” “不要,我自己有糖。”陈雪宁说着还拍了拍自己兜儿,随即把头扭到一边,明显没有被李富丽的糖衣炮弹所打倒。 李富丽明显一愣,这可是她能拿出来的一半了,不过她很快就重振信心,今儿个这姑姑她当定了,她说的,耶稣也拦不住。 第177章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李富丽伸出小手指着李富贵说道:“可是我大哥还有好多好多糖糖啊,你不叫我姑姑我就不让他给你了。” “富贵儿叔叔才不会听你的呢。”陈雪宁说着吧唧一口亲在了李富贵的脸上,随后洋洋得意的看着李富丽,像是在炫耀着什么。 李富丽怎么可能忍,见亲不到李富贵,转过来吧唧亲了一口孟玉霞,开口说道:“还是我和哥哥亲,他姓李我的姓李,你却姓陈。” 听着这话李富贵确信了,那灵泉水绝对能提高智商,不然一个四岁的小丫头头脑怎么会这么清晰,说起话来是条条是道的,可惜空间里的泉眼不能移出来,每次在厨房加水的时候李富贵都需要偷偷摸摸的,之前在93号院的时候被王芳都发现了好几次,还以为李富贵是没吃饱呢,后来每天晚上锅中都会热着饭菜。 果然李富丽的必杀技一出,陈雪宁当即败下阵来,瘪了瘪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一个八岁的宁宁竟然差点就被四岁的小丽丽说哭了,不情不愿的对着李富丽喊了声小姑姑,随即转头对李富贵说道:“富贵儿叔叔我也要姓李,那样我就和你亲了,好不好?” 陈雪宁的话让李富贵可没法回答了,还是蒋勤出手镇压了这要倒反天罡的小丫头,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最后也不知道李富丽又许诺了什么,总之这两个小丫头是凑到了一起,看着很是亲密。 孟玉霞一脸慈爱的看着在一旁玩闹两个小孩,她是真的喜欢李富丽这小丫头,小嘴儿叭叭的,还特别会哄人,完全不像自己家的这两个,尤其是已经拉着李富贵要去厨房的陈若楠,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叹了口气,“若楠啊,去给富贵儿倒杯水,哪有刚进来就让人家去做饭的啊,况且你不是刚吃过饭嘛。” “哪有?我这是带富贵儿哥哥去厨房看一看,随便转转。”陈若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反驳着,明显底气不足。 李富贵之前就听着有点不对劲,还以为是听错了,这回没听错,陈若楠竟然变声了,没记错的话她今年应该是16岁了吧?不是说女孩子都是13岁到15岁变声的嘛?搞不懂。 李富贵的异样也被陈若楠发觉了,脸色微红,之前宁宁和丽丽掰扯的时候她就忍着没说话,就是怕被李富贵听出来,要不然她一个小话唠咱就参与进去了,谁成想还是被发现了,她自己感觉不出来,但大家都说她现在的声音难听,搞得她都不愿意说话了。 李富贵揉了揉陈若楠的头发,“变声期是很正常的,我记得我当时变声的时候在学校都不敢说话,他们都说我说话声像鸭子,后来我就天天追着他们唱歌,惹的他们到最后一见我就跑,只到变声期结束,当时他们特意还送了我一个称号---耳膜拆迁办主任。” 孟玉霞等人还以为是什么称号呢,仔细一琢磨纷纷笑了出来。 陈若楠倒是没有笑,早在李富贵揉她头发的时候就像是被点穴了似的呆愣住了,哪有功夫听李富贵在那白活啊,满脑子都是李富贵大手传来的温度,暖暖的,还有些痒。 随着李富贵把手收回来,陈若楠才回过神来,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一样,转身跑出了院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后倚着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烫烫的,就和刚才的感觉似的,越想越羞的陈若楠当即双手呼扇着风,想要通过物理来降温。 过了许久陈若楠才冷静了下来,心里泛起一丝懊恼,自己怎么如此失态。但想到李富贵温暖的手和温柔的话语,心跳又不自觉加快。 李富贵则是有些莫名其妙,挠挠头看向孟玉霞她们,只见她们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他,给李富贵弄的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就像是……对就像是后世看电视剧磕cp的既视感,那个词叫什么姨妈笑。 这还真不怪李富贵反应迟钝,一是前世他就一个单身狗,母单了好几十年,唯一的一次表白还是在幼稚园的时候,二是他真的没往那方面想,一直都把陈若楠当妹妹来看的,不说年纪还小的问题,他可是还想进步的,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嘛。 李富贵连忙岔开了话题,不然看情况真不知道孟玉霞会说出个啥来,“二嫂,我今天过来是麻烦你帮我谱个曲。” “哎呀妈呀,忘了忘了,老陈早上起来还特意叮嘱我来着,这让几个孩子这么一闹到底还是忘了说了。”赵晓云还没说话,孟玉霞就一拍大腿抢先说着,随后还向一旁的二人解释着谱曲的事。 赵晓云这才明白过来,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富贵,“富贵儿你还会写歌?”容不得她惊奇啊,这“妹夫”不光会做的一手好菜,工作上还特别出色,还能写的一手好字,现在又说还会写歌?这还有什么是他李富贵不会的? 当然这个“妹夫”一词是他们娘仨内定的,两位当事人都不知道,家里的三位男同志除了陈振华持拒绝态度外,另两位保持着中立。 这也就是李富贵不知道,不然陈振华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态度就不奇怪,那样子多像老丈人看女婿啊。 李富贵摆了摆手说道:“略懂,就是没事喜欢瞎哼哼,知道旋律,写不出来谱子。” “那也很好了,别人可哼不出来一首完整的歌,来来来给我唱一遍,我听听看试着把谱子记下来。”赵小云说着快步走回了屋子,随后拿出了一个日记本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富贵。 “不是我唱,是丽丽唱。”李富贵说着见过了在一旁都快玩疯了的李富丽,让她给大家唱一遍听听。 几分钟后,随着李富丽还有些稚嫩的童声落下,孟玉霞率先鼓起来了掌,这小丫头越看越喜欢,怎么办啊,回头一定要催催老大和老二,尤其是老二,抓紧生个娃儿啊,在等几年自己可抱不动了。 “这歌……这歌写的真好,丽丽唱的也好听,好歌这是首好歌啊!”赵小云也边鼓掌边称赞着李富贵兄妹二人。 第178章 异样的陈若楠 赵晓云的夸奖让李富丽开心不已,差点就像昨天一样伸出了手,还好李富贵反应过来,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一脸宠溺的扒开一块奶糖放进小丫头嘴里,随后对着赵晓云问道:“二嫂,记下来了嘛?要不要再让小丽丽唱一遍?” “哎呀,光听丽丽唱歌了,都忘了记旋律了。”赵晓云这才想起来刚才听歌听入迷了,压根一个调都没写,神色有些尴尬的说道。 “没关系的,二嫂,我们可以再唱一次呀。”李富丽嘴里嚼着糖十分懂事地说道。李富贵也跟着点头,鼓励地看向妹妹。 赵晓云看着可爱的小丫头内心想生一个这样女儿的心思达到了顶峰,不过这种事儿光她自己想也没用,“那真是太好了,小丽丽真乖。” 于是,李富丽又清唱了起来,这次赵晓云全神贯注,随着歌声迅速记录下每一个音符,时不时的还暂停一下,再次重听一句,这首歌旋律朗朗上口,就这么一会儿陈雪宁都能跟着小丫头哼唱了。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赵晓云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纸张夸赞道:“终于完成了,小丽丽真棒,对了富贵儿你在和我重复一下歌词,我也给写上。” 李富丽每次听到夸赞的话都不由得甜甜地笑出来,眼睛也弯成月牙儿,见事情完事了,拉着陈雪宁走到了一边,不过这次她们俩没有玩什么洋娃娃的游戏,而是一人一句的唱着歌,还别说搭配起来还真的很好听。 李富贵说完歌词之后,看了一眼两个小丫头,随后对孟玉霞说道:“师娘,我看要不干脆就让宁宁和丽丽一起演唱吧,光丽丽自己一个人唱还是有些单薄了。” “这怎么能行呢?”孟玉霞闻言一喜,他可是知道这首歌要唱给谁听的,自己大孙女儿这是要露脸的事儿啊,不过还是开口拒绝着说道,不外乎其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占李富贵的便宜。 李富贵没想到孟玉霞拒绝的这么干脆,转头看向大嫂蒋勤,希望她能帮自己说两句,没成想蒋勤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说话。 随后李富贵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二嫂赵晓云,赵晓云轻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妈,富贵儿说的在理,丽丽一个人唱这首歌确实有点太单薄了,两个人搭配起来也更好听,要不还是听富贵儿的吧……。” 被孟玉霞直视着的赵晓云话语声越说越低,最后给了李富贵一个我尽力了的眼神,继续低头看起了歌词曲谱。 “丽丽,宁宁你们和我说说想不想一起唱歌啊?”李富贵最后只好把两个小丫头叫了过来问道,他是不理解孟玉霞为何如此坚定的反对,而且不是客套的那种,是真心实意的拒绝,可是李富贵又想给偶像一个完美的表演,两个小丫头的嗓音各有不同。 一个嗓音如春日初绽的新芽,稚嫩童真里满是纯粹。另一个似山间澄澈的溪流,清润婉转间流淌着灵动。 两种声音相得益彰,完美融合,搭配起来远远超过了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 “大哥,你怎么这么问呢,我当然愿意和宁宁一起唱歌了。” “富贵儿叔叔,我也喜欢和小姑姑一起唱歌。” 两个小丫头看着李富贵有些不理解的说道,还以为李富贵不想让她俩一块唱歌玩了,大眼睛中都带着泪光,好似马上就要掉下来。 李富贵看向了孟玉霞,好似在说“师娘怎么办吧,您再不答应,这俩小丫头可就要掉金豆子了。” “行行行,我答应了还不行嘛,真是人小鬼大,还知道威胁我了。”孟玉霞只好有些无奈的答应道,还白了一眼李富贵,她现在有点理解陈振华了,这小子有时候是真的有点气人,虽说是好事,不过手痒痒的,好想打点什么是怎么回事? 李富贵见状松了口气,两个小丫头一听能一起唱歌了,之前都要掉下来的金豆子瞬间收了回去,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随后两个小丫头都交给了赵晓云,有一些细节还需要再改善一下,顺便编排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 李富贵看着两个小丫头唱的越来越好,也越来越默契,左右无事的他早早的就去了厨房,准备今天中午的饭菜去了,还特意给两个小丫头做了一份苹果银耳汤,其实要是用梨效果会更好,可惜空间里没有啊。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富贵见陈振华没有回来,看来早上让马向阳传的话是真的了,确实短时间不想再见到自己了。 两个小丫头一人捧着一碗苹果银耳汤,喝的是十分开心,李富贵做的不少,孟玉霞等人也都一人喝了一点尝尝鲜,甜滋滋的银耳汤受到了一致好评。 就是坐在李富贵一旁的陈若楠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低着头默默的喝着碗里的银耳汤,脸却越来越红,惹的李富贵轻轻看向她,有些担心的问道:“若楠你咋了?不会是感冒发烧了吧?”说着还伸出手在陈若楠的脑门摸了摸,“好烫,真的发烧了?师娘家里有感冒药嘛?若楠发烧了。” 那一瞬间,陈若楠感受着李富贵放在自己额头上手心的温度,又听到李富贵关切的语气,脸“唰”地一下更红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 她的双眼瞪得圆圆的,像是受惊的小鹿,满是意外与羞怯。手里的汤匙不自觉地停在半空,原本有条不紊的咀嚼动作也戛然而止,整个人瞬间僵住。 她想躲开,又贪恋那额头的温暖,只能故作镇定地坐在原地,微微咬着下唇,睫毛像受惊的蝴蝶般不停颤动。 随着李富贵拿开手后她才慌乱地摇了摇头,小声嗫嚅着“没事”,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第179章 蒋勤:请叫我蒋媒婆 孟玉霞等人都是一脸的姨母笑,既不说话也不动身去拿什么所谓的感冒药,而是纷纷笑而不语。 于是陈若楠掐了一下李富贵的胳膊后再次落荒而逃,李富贵愣在原地,有些不理解这无妄之灾,怎么关心人还被掐了,这上哪说理去。 不过被掐归被掐,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的,李富贵对孟玉霞问道:“师娘,若楠没事吧?不给她拿点感冒发烧药嘛?” 孟玉霞和蒋勤,赵晓云三人闻言相视一笑,这俩小人儿还真有意思,孟玉霞一边给李富贵夹着菜一边说道:“她能有什么事,还感冒?从小到大就没感过冒,没事儿咱吃菜,不管她。” “可刚才……”李富贵还想说些什么,蒋勤在一旁抢先说道:“是啊,若楠那孩子身体可好了,别担心啊,我夹点菜给她送屋去,不然这傻丫头怕是要饿肚子了。” 说着蒋勤拿过一个空碗,夹了一些菜又拿了几个馒头放在托盘上,还不忘拿上陈若楠只喝了几口的苹果银耳汤,随后又给自己碗里也夹了一些菜后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李富贵望着蒋勤出去的身影,满脸疑惑,什么和什么啊?到底她是我妹子还是你妹子啊,脸都烧成那样了,还没事?还傻丫头,可别真烧糊涂喽,有心想问问孟玉霞和赵晓云二人,可她们都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边笑着还一边不停的给李富贵夹菜,惹得宁宁和丽丽两个小丫头都吃起了醋。 蒋勤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推开陈若楠的房门走了进去,陈若楠正坐在书桌前双手支在书桌上托着下巴傻笑着什么,就连蒋勤走进来都没发现。 蒋勤把托盘放到桌子上,也学着李富贵刚才的样子,摸了摸陈若楠的额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若楠妹妹是不是发烧了,师娘呜呜呜……” 蒋勤还没学完,就被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的陈若楠一把捂住了嘴,满是羞涩的样子看着蒋勤,好似蒋勤要是再说一句,她不介意大义灭亲一般。 蒋勤举手做着投降状后,陈若楠才松开了手,蒋勤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当即开口说道:“师娘家里有感冒药吗?若楠妹妹发烧了。” “大嫂你……你还说,我让你说,我让你笑话我。”陈若楠这脸刚刚消褪下去了一些,听着蒋勤的话,再次羞红了脸,把蒋勤一把推倒在炕上,随后压了上去一边挠着蒋勤的痒痒肉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不过这个恶狠狠只是陈若楠所设想的,在蒋勤看来这哪里是什么恶狠狠啊,分明就是被人说穿了心事恼羞成怒的样子嘛。 两人在炕上打闹了一会儿后才罢休,纷纷整理着因为打闹而有些褶皱的衣服,蒋勤这回没有在调笑陈若楠,而且一本正经的对陈若楠问道:“若楠所以你非要报考那个公安学校是为了富贵儿?怪不得呢,你哥因为这事儿在屋里都嘀咕了好几天,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做一名公安可是很累跟苦的,而且还是一名女公安那……” 蒋勤的话没有说完,后续的意思陈若楠也明白,无非就是女公安也要和那些男公安一样需要面对这些敌特份子和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可不会因为公安是个女的就束手就擒的。 陈若楠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既然选择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公安,那么这些困难就都不是问题,还有大嫂我想去公安学校不是因为富……他,是因为二叔就是公安,我才也想成为一名公安的。” 蒋勤听了陈若楠的话后给了她一个白眼,这话要是陈振华听了不知道多么高兴了,毕竟成为了侄女的榜样啊,不过蒋勤可不信,同是女人谁还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啊,想当年她不是也……咳咳说多了,说多了。 见陈若楠这丫头说不过自己又要动手,蒋勤连忙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道:“先别闹,先吃饭,这可是富贵儿特意让我端来的,你要是不吃我可就端走了。” “真的?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陈若楠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不过那眼里的期待可骗不了人。 感受着陈若楠的目光,蒋勤决定帮这两个小家伙一把,虽说陈若楠才刚15岁,李富贵也才17岁,不过又不是让他们俩现在就原地结婚,时间长着呢,慢慢来呗,反正李富贵这个妹夫她是认定了,不光是她自己,孟玉霞和赵晓云二人也是这样想的。 随即蒋勤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你想想是不是富贵儿他最先注意到你脸红的,是不是还特意让妈去给你拿药,现在关心你没吃饱不是很正常嘛。” 陈若楠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随即坐在书桌前,拿起馒头咬了一口,不知道为何这馒头明明是早上就吃过的,此刻竟格外的香甜。 一旁一直注视着陈若楠的蒋勤当即决定再加一把火,指着托盘里的汤碗说道:“你知道富贵儿为啥要做这个银耳汤嘛?” “不是因为宁宁丽丽她们俩练歌吗?”陈若楠有些疑惑的看向说话的蒋勤。 蒋勤此刻仿佛影帝附体一样,又有演技又有感情,用手指点了点陈若楠的脑门,“傻丫头,那是怕你知道,我可特意和富贵儿问了,他那是给你准备的,说是你现在变声期要注意保护嗓子,这个银耳汤就是给你准备,而且你没发现今天这菜大多都是清淡的嘛?平时不都是重油重辣为主嘛?这分明就是富贵儿他特意给你做的。” 别管陈若楠信不信,反正此刻的蒋勤是相信了,这就是撒谎的最高境界,把自己都给骗了过去,至于今天这菜为何这么清淡这可是冤枉他李富贵了,有没有可能是小丫头李富丽的口味呢?要知道他李富贵可是一个妹控,做菜自然要优先照顾自己妹子了。 见蒋勤说的是头头是道,条理分明的,陈若楠也是更加信了几分,拿起汤匙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银耳汤,嗯,真好喝! 随后陈若楠就一勺一勺的喝着这蒋勤口中李富贵特意给他准备的银耳汤,那副模样让蒋勤更加坚信自己的正确决定了。 等二人各自吃完午饭后,二人也没闲着,叽叽喳喳的唠了起来,不过话题始终围绕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莫名被蒋勤虚化过的李富贵。 第180章 爱脑补的蒋勤 作为蒋勤陈若楠二人口中的男主角李富贵此刻可不知道蒋勤再和陈若楠说着什么,他正一脸为难的吃着碗里已经被堆成小山一样的菜,这都是旁边四个女人的功劳,没错是四个,先是孟玉霞和赵晓云二人,后来宁宁和丽丽也学着给李富贵夹菜,也是难为李富丽了,她给李富贵夹的菜大部分都是用勺子蒯给李富贵的,另一小部分是因为心急掉在桌子上后用手抓起来放到李富贵碗里的。 李富贵也是第一次觉得这疼爱太过沉重了,当然了还有些撑。 艰难的吃完了碗里的菜,李富贵那是相当后悔今天没有带小黄来了,不然也不用这么遭罪了,平时他的饭量也不小,这也架不住四个女人同时投喂啊。 此时的李富贵是一点也不想动了,瘫在沙发上,一副闲鱼状,就连丽丽和宁宁二人来叫他去院子里玩会儿他都没动弹,实在是有心无力,臣妾做不到啊。 两个小丫头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就又被赵晓云一手拉着一个带回了屋子,小丫头李富丽还没玩够,一边摇着赵晓云的胳膊一边撒娇道:“二嫂,我都会唱了,就让我再玩一会儿嘛,好不好?” 被一个萌宝突然撒娇,赵晓云明显有些应付不过来了,想着李富丽确实是很有唱歌天赋,现在也唱的很好了,刚要答应,一旁瘫在沙发上的李富贵坐了起来,对小丫头说道:“丽丽可是宁宁还没学会啊,你这个做姑姑的忍心让宁宁自己一个人学吗?你真的忍心吗?” “那好吧,宁宁我陪你一起学好不好?”李富丽终归还是个四岁的小丫头,哪里经历过道德绑架,听李富贵这么一说,扭头对着一旁的陈雪宁说道。 陈雪宁这会儿早就认可了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姑姑了,听着李富丽愿意陪自己一起学,当即欣喜的答应道:“好,谢谢小姑姑,小姑姑你真好。” 小丫头哪受得了这个啊,迷失在了陈雪宁一声一声的小姑姑中,看样子都快找不到北了。 赵晓云看了一眼李富贵,没想到他还真有办法,随即开始了下午的教学,说是教学,其实主要还是背歌词,宁宁认识的字不多,只好是赵晓云念一句,她重复一句,丽丽再唱一段,她再重复着唱一段。 这还算好的呢,毕竟宁宁不会耍脾气,当时李富贵教丽丽的时候可是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又付出了大量奶糖的情况下,丽丽才算学会。 赵晓云教了一会儿后就让小丫头带着宁宁唱了,随后就开始编排着舞蹈动作。 李富贵倚靠在沙发上,听着李富丽和陈雪宁的歌声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李富贵觉得鼻子痒痒的,还伴随着一阵幽香,不是那种香水味,就像是体香,对女人的体香,睡懵了的李富贵还纳闷着怎么还能梦到女人的体香呢?而且还这么真实。 想不通就不想了,李富贵还特意动了动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不对!李富贵陡然惊醒,睁开了眼睛,瞬间就看到了陈若楠,和中午的时候一样,脸红红的。 原来李富贵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倚靠在沙发上变成了躺在沙发上,头上枕着的也不是什么枕头,而是陈若楠的腿。 李富贵还以为是在做梦呢,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还是陈若楠,再闭再睁,依然是陈若楠,李富贵终于接受了这不是在做梦的事实,有些尴尬的对着陈若楠说道:“早啊。”李富贵这也是属于没话找话了,也不看看此情此景,还来了一句早啊! “早什么早?这都黑天了还早?醒了就抓紧起来,还躺在若楠腿上干什么?占便宜没够啊。”蒋勤嘴里虽是这么说着,不过脸上的那副笑意早就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还是什么比当面磕cp来的兴奋,如果有那一定就是你磕的cp成真了,此刻蒋勤就是这么想的。 她平时就喜欢看一些书籍,尤其是那本《简·爱》,她翻了都不下十遍了,虽说故事的主人公和这两个小家伙儿不同,不过可不影响她会脑补啊,这么一会儿她都脑补出陈振华是如何阻拦这二人了,然后历经万难,终于走到了一起,最后陈若楠离家出走原则和李富贵远走高飞,从此没羞没臊生活在一起。 这也就是别人不知道蒋勤的心中所想,不然李富贵二人怎么样不知道,被蒋勤脑补成恶毒反派的陈振华一定会把陈龙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什么?这是蒋勤说的,又不是陈龙说的?那重要吗?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李富贵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光顾着尴尬了,自己还躺在陈若楠的腿上呢,连忙坐了起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若楠对不起啊,我睡觉不老实,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躺在你的腿上了。” “没……没事。”陈若楠摆弄着手指,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嗡嗡,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李富贵,见他正盯着自己,连忙又低下了头。 李富贵也是一脸的窘迫,打算岔开话题对着蒋勤问道:“大嫂,丽丽她们呢?” “在院子里玩呢,先不说这个,富贵儿你这睡了我们家若楠,怎么着一句对不起就想敷衍了事啊。”还没磕够的蒋勤哪里肯这么轻松的就放过李富贵,随即说道。 “啊?”李富贵差点就给蒋勤跪了,什么叫睡了?就是不小心枕了一会儿陈若楠的腿而已,到你嘴里就成睡了?要不要这么省略啊,这也就是现在还有时代不对,不然到后世蒋勤高低也是个uc震惊部的一员大将。 陈若楠也是抬起了头,此刻的脸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样,“嫂子你说什么呢?” 蒋勤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代入了自己刚才脑补场景,得亏这屋里现在就她们三人,不然搞不好脑补的就要变成现实了,按剧情发展下一步就是暴怒的陈振华掏枪要射杀李富贵,然后陈若楠拼死拦着,口中还说着已经有了李富贵的孩子,最后愤怒的陈振华对着天花板开了数枪,随后和陈若楠断绝了父女关系,是的,在她脑补的剧情里陈若楠是陈振华的独女。 咔哒~ 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陈振华一手拉着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这回不是脑补,是现实!!! 第181章 橘子炸弹 “爸你回来了。” “老师。” “二叔。” 蒋勤李富贵和陈若楠纷纷和陈振华打着招呼,陈振华点了点头特意不搭理李富贵,一看到他就能想到昨天晚上损失的那些东西,心痛~拉着两个小丫头走进了书房。 不过李富贵可没有那份眼力见,陈振华终于回来了,就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抽烟了,起身也向书房走了进去。 蒋勤现在的双眼都快泛起小星星了,不知道为何,在她眼里这李富贵走向书房的脚步是那么的从容淡定,这走的那是什么路,分明就是李富贵他和陈若楠幸福的未来啊! 蒋勤还在脑海中YY着一切,此刻一旁的陈若楠脸总算不是那么红了,见蒋勤怔怔的看着书房,开口问道:“大嫂,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想什么,你要不给爸和富贵儿倒点水进去?我去帮妈做饭。”蒋勤回过神后说道。 “我不去,还是我去帮二婶做饭去吧。”陈若楠一听立即反驳道,随后就走出了屋子,去了厨房。 蒋勤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还不去?难道你不好奇书房里会发生什么事嘛?那我去。” 话说回李富贵,跟着走进书房,陈振华正给两个小丫头找着一些零嘴,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李富贵走了进来,哼了一声,“小马今儿个去报到了嘛?” “马哥来了啊,一大早就来了,怎么了老师?”李富贵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一上来就问马向阳呢,难道特案组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没听说啊,要是有事的话马哥应该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啊,毕竟他是知道自己来了老师家,他也知道老师家的电话号码,这一天电话也没响,那就证明没啥事啊! 陈振华给两个小丫头剥着橘子,一人一半分给了两个小丫头,随即瞥了一眼李富贵,“那就是小马忘了给你传话了?我不是说最近这两天不想看到……” 陈振华话还没说完,只见李富贵从兜里掏出那半包特供烟,随即点着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神色舒服的吐着烟雾看向陈振华,大概意思好像是在说老师您继续,我听着呢。 陈振华这回是真的说不下去了,这小子抽的不是烟,是他的心头肉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富贵,随即伸出了手。 见李富贵懂事的拿出烟递了过来,陈振华脸色才好了一点,也点着抽了起来。 小丫头李富丽手里攥着半个黄澄澄的橘子,小眉头却皱成了个小疙瘩,她刚咬了一口,小脸瞬间一阵抽抽,小身体都跟着抖了抖,抬头就看到了抽烟的李富贵,小眼珠滴溜一转,走到李富贵身边举着手里的橘子说道:“大哥大哥吃橘子,可甜了。” 李富贵差点就信了小丫头的邪,甜你那小脸刚刚都抽抽成什么样了?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大哥不吃,大哥不爱吃甜的,这么甜的橘子还是丽丽自己吃吧。” 李富丽见李富贵不按套路出牌,当即小脸一皱,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让李富贵接过这几掰橘子呢,陈振华可不知道这鬼精鬼精的小丫头想着什么,见小丫头皱着眉头还以为小丫头不高兴呢,蹲在小丫头身边柔声说道:“丽丽既然你大哥不爱吃,那咱就不给他吃,大爷吃,给大爷尝尝怎么样?”他就没好奇为何陈雪宁只咬了一小口橘子就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好啊,大爷张嘴我喂你吃。”李富丽当即甜甜的对着陈振华笑着说道。 陈振华还得意的看了一眼李富贵,随即张开了个嘴,享受着李富丽的投喂,身后的陈雪宁还张了张嘴想阻挡一下,见丽丽都把橘子放进了陈振华嘴里,默默的闭上了嘴。 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陈振华这回总算知道了为何李富贵不吃了,“哎呦喂!”陈振华只是嚼了一口嘴里的橘子,刹那间,他的表情凝固,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球差点夺眶而出。两腮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嘴里的肌肉像打了鸡血般抖动,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吐出来,又舍不得糟蹋东西,只好忍着酸意随便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小丫头可没留手,半个橘子除了自己吃一小牙儿,剩下的都一口气塞给了陈振华,一牙橘子就酸的不行了,更何况是半个了,看的李富贵嘴里都反酸水了,连忙扶起被酸的不行了的陈振华。 蒋勤这时候正好端着刚刚沏好的茶水走了进来,看着李富贵搀扶着陈振华明显一愣,这和她想的场景可不太一样啊,这蒋勤绝对是看那些书籍看魔怔了,不过还不待她多想,陈雪宁也有样学样的举着手里的橘子走了过来,终归还是有些不忍,只掰了一牙橘子用力举着说道:“妈吃橘子,可甜了。” 陈振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而是瞪了一眼扶着自己的李富贵,好似在说看~我大孙女都和你学坏了。 李富贵可没看到陈振华瞪自己的眼神,不然非要大呼冤枉,而是和丽丽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蒋勤。 蒋勤先是把手里端着托盘上的茶水放到桌子上,才一脸笑意的张开了嘴,“宁宁真懂……”话还没说完,就被酸的说不下去了,好在吃的不多,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挤出一个笑脸对陈振华说道:“爸,你和富贵儿先待着,我去办点事儿。”说着一把滴溜着陈雪宁的后脖颈儿走了出去。 “呜呜呜,妈,我错了,爷爷救我~富贵儿叔叔,小姑姑……”能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的陈雪宁当即挣扎着向陈振华等人求着情,不过被蒋勤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儿,怎么挣扎也是无用。 至于让李富贵等人求情,算了吧还是,蒋勤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别说李富贵了就是李富丽现在上去都容易白给,没看陈振华也没说话嘛,毕竟是亲闺女,没事儿,应该吧…… 第182章 言出法随 李富贵和李富丽在陈振华家中吃过了晚饭就回到了家。 这两天又带着小丫头去了几次,陈若楠那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都好像特意躲李富贵一样,每次他来除了吃饭的时候陈若楠都不出屋,惹得李富贵摸不到头脑,暗自想着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到了那个不知不觉中肤色已经不那么黑的那个丫头了。 这几天特案组里没有什么案子,李富贵是充分体验到了摸鱼的感觉,时间也过的很快。 1962年2月3日,腊月二十九,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不光是因为明天就是除夕了,而是因为李富贵今天就要见到自己的偶像了!!! 李富贵早早的就起来了,特意换上了前两天刚洗干净的公安服,昨天还特意去剪了个头发,板寸贼拉精神,在特案组大院艰难的熬到中午吃过午饭后,李富贵带着小丫头就去了公安部。 陈振华的办公室里,李富贵没搁了几分钟就看看表,惹的正和宁宁翻手绳的陈振华频频看向那一副紧张的李富贵,开口笑道:“臭小子你着什么急啊,周总怎么说也要下午将近傍晚才会过来呢,你就不能老实待会儿啊。” “大爷,大爷,你快翻啊,到你了。”在一旁把眼的小丫头李富丽催促着。 李富贵讪讪一笑,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抽着,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夹烟的手都有些颤抖,真不怪李富贵瞎激动,那可是周总啊,说是一代人的偶像都不为过,这次有机会能亲眼见到甚至于还能说上几句话,这怎么能让李富贵平静下来。 记得以前李富贵还看过一条娱乐新闻,某天王粉丝砸锅卖铁都要去看天王一面,甚至于其父亲都要卖肾也要支持女儿,最后直到其父亲跳海此事才告一段落,当时李富贵是不理解的,现在他虽说还是理解不了他们,不过要是周总需要,他想他也能奋不顾身的去做,无外乎其他,只是单纯的想为周总做些什么。 就在李富贵的胡思乱想中,又过了两个小时,转眼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铃铃铃~陈振华接起了电话,说了几声是,好,然后放下了电话筒一脸笑意的看着李富贵,“走吧,去大门口迎接,周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李富贵神情激动,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就向办公室外走了出去,陈振华对着李富贵的背影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低声和两个小丫头说着,“宁宁你就在办公室陪着丽丽玩就行,到时候小孙会带你们去小礼堂的,咱们给周总唱歌好不好。” “好~”×2 两个小丫头齐声应道。 陈振华这才跟着走了出去,至于陈振华口中的小孙则是陈振华的新任秘书,全名叫做孙连胜,听听这名字起的,一点都没有本人那副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气质。 特案组成员全员到位,众人也都早在大门口等着了,见李富贵出来纷纷聚了过来,张宇抢先开口问道:“老大,周总要来了吗?” 李富贵点了点头,见没看到马向阳和张老头对着张宇问道:“马哥和老爷子呢?怎么没过来?”马哥来不来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张老头没来,李富贵还想通过看看张老头和周总聊天的场景来推断一下自己的猜想呢,可惜张老头像是提前知道李富贵的想法似的,压根就没来。 张宇也是一脸的兴奋不已,随即解释道:“老爷子说岁数大了不爱动弹,还不如和李爷爷一块下会儿棋呢,马指导员说是要留守特案组,怕有什么案……。”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大宝捂住了嘴,“不会说话就闭上那张破嘴,怕什么怕,快呸呸呸。”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会来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意外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陈振华正陪着高部长在一旁聊天呢,秘书孙连胜就一路小跑了过来,“高部长,陈部长,特案组的马向阳打来电话说有紧急情况。” 本来见孙连胜跑出来李富贵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又见陈振华对自己招了招手,难道……?不能吧?这么准的吗?瞪了一眼言出法随的张宇,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富贵儿听清楚了嘛?”陈振华等孙连胜说完情况后对着李富贵问道。 李富贵现在想掐死张宇的心都有了,这踏马的是什么嘴,言出法随也不是这样搞的?在晚一小时啊,哪怕就是半个小时让我先见一面周总不行嘛,该死啊,好气。 越想越气的李富贵点了点头声音低沉的说道:“听清楚,保证完成任务,那个人跑不了的。”李富贵说完就转身对着特案组众人招了招手随即纷纷上了吉普车和摩托车。 坐在副驾驶的王大宝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阴沉着脸的李富贵有些吓人。 高部长的目光一直随着李富贵开着吉普车远去才收了回来,哈哈一笑对着陈振华说道:“老陈,富贵儿这孩子真好啊,真有本事,就只是听小孙说了一遍案情就一言断定那个凶手跑不了。”言语中虽是调侃,不过那浓浓的羡慕之意已经溢于言表了,不出意外的话过了今年他就要退了,到时候接任他位置的就是眼前的陈振华,不像他已经老了,陈振华还不到五十,再加上有一个这么出息的学生,再往上爬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振华也明白高部长的意思,摆了摆手,一副谦虚的模样说道:“什么本事啊,就是个半大小子说大话而已,高部长咱可不能流行捧杀那一套啊,这要是小富贵儿抓不到那个人你可不能笑话他。”陈振华当然对李富贵有信心了,不过话还是要说的,哪有自己夸自己学生的。 高部长笑而不语,这陈振华哪里是谦虚,分明就是欠揍。 陈振华还想说着什么,见另一个方向开过来了一辆黑色轿车,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 第183章 领导来了,富贵儿不在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公安部大门。车门打开,周总那熟悉而亲切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着深色中山装,步伐稳健,眼神中透着一贯的温和与坚定。公安部的同志们早已列队等候,见到周总,纷纷敬礼,眼中满是崇敬。 “同志们好啊!快过年了,我来看看大家!”周总的声音洪亮而温暖,如同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高部长和陈振华带着众人快步迎上前,紧紧握住周总的手:“周总,您百忙之中还惦记着我们,快请进!” 在高部长和陈振华的陪同下,周总一边与周围的同志们亲切交谈,一边向办公大楼走去。途中,周总突然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似是在寻找什么。 “小陈啊,老张常跟我提起的那个李富贵,今天不在吗?我一直想见见这位小同志呢。”周总有些诧异的对着一旁的陈振华问道。 陈振华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遗憾:“周总,实在不巧,富贵儿他刚刚接到了一个紧急案子,带着组员们赶去现场了。” 周总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这样啊,真是太遗憾了,我对这个李富贵同志可是早有耳闻,查案子是一把好手,上次那个火车站的案子不就是他带头破获的嘛,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那个瘦金体我到现在还没学到精髓呢。” 陈振华听着周总夸赞着李富贵,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微微上扬的嘴角是怎么也压不住了,笑着说道:“周总,您还不知道吧,小富贵儿不仅办案厉害,还会作词作曲呢,今天我孙女雪宁和他妹妹富丽准备了一个节目,就是演唱李富贵写的歌,一会儿您就能欣赏到。” 周总的眼睛一亮,明显对这首李富贵创作的歌曲来了兴趣,“哦?那可真是让人期待。” 一行人说着话走进了公安部的小礼堂, 两个小丫头正怯生生的现在小礼堂的舞台中央,身后一侧还坐着几名一脸紧张又夹杂着激动的文艺部的同志,手里各自拿着乐器。 两个小丫头不是别人,正是陈振华的孙女陈雪宁和李富贵的妹妹李富丽,陈雪宁今天扎着两个羊角辫,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机灵劲儿。一旁的李富丽小脸圆嘟嘟的,十分可爱。 两个小姑娘见陈振华等人陪同着周总走了进来,先是规规矩矩地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然后奶声奶气地说:“周爷爷好!” 周总被她们的模样逗乐了,连忙招手让她们过来,拉着她们的小手亲切地问:“小朋友,你们准备给爷爷表演什么节目呀?” 陈雪宁鼓起勇气说:“周爷爷,我们给您唱一首我富贵叔叔写的歌,叫《如愿》。” 总理微笑着点头:“好呀,爷爷最喜欢听小朋友唱歌了。” 随着文艺部的几名同志纷纷行动了起来,一时之间,排箫,琵琶,古筝,古笛等乐器声缓缓响起,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随后开始了演唱。 稚嫩的童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山间清澈的泉水,流淌在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 “你是遥遥的路,山野大雾里的灯,我是孩童啊,走在你的眼眸……” 随着歌声,周总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无数为了新中国的成立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们。那些熟悉的面容在他眼前一一浮现,有并肩作战的战友,有英勇无畏的战士,他们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人民的幸福,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周总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思绪沉浸在那一段段波澜壮阔的岁月中。他想起了长征路上的艰难险阻,想起了延安窑洞的彻夜长谈,想起了开国大典上那激动人心的时刻……这一切的来之不易,都在这两个小姑娘的歌声中被一一唤起。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愿你所愿的笑颜,你的手我蹒跚在牵,请带我去明天……” 歌曲进入高潮部分,周总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他身旁的高部长,陈振华和其他同志们也都深受感动,不少人悄悄抹起了眼泪。 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情感,那是对先烈的缅怀,对祖国的热爱,对未来的憧憬。 一曲唱罢,两个小姑娘有些紧张地看着周总,不知道自己的表演是否让周总满意。周总轻轻鼓掌,声音略带哽咽地说:“唱得太好了,小朋友们,谢谢你们!这是爷爷今年听到的最好听的歌。” 陈雪宁和李富丽听了,都一脸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回李富丽没有像之前那样伸出手要东西,李富贵虽然人不在,不过之前特意叮嘱过她了。 周总拉着她们的手,对陈振华说:“小陈啊,李富贵这首歌写的好啊,这首歌唱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虽然这次没能见到他,但等他忙完之后,一定要替我好好表扬他。” 陈振华郑重地点点头:“周总,您放心,我一定转达您的话。小富贵儿要是知道周总您这么欣赏他的作品,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的,就连您的那幅墨宝他一天都要看个好几遍呢。” ………… 话分两头,另一边的李富贵此刻一脸的严肃,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平时一直黏在身边的张宇都没往身边凑。 马向阳身边站着的是西城分局的刑侦队队长黄骅,现在是一脑门的问话,对李富贵他是早有耳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本人,来了一句话没说,也什么都不问,阴沉着个脸好像是谁欠他钱似的,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这个入室杀人的凶手抓回来了,不是这么吊的嘛?那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自己来不就好了吗?而且你这么做显得我们和废物一样,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和李富贵一比他们确实像废物,别说他们西城了,加上东城也一样,就是多几个废物而已。 第184章 那包烟呢? 这回李富贵是真生气了,来到这个世界都快小半年了,头一次这么生气,就因为这个该死的杀人犯,就差一点,就一点,就能见到他的偶像了,TMD。 王大宝和张宇一左一右押着凶手,跟在李富贵身后,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火力全开的李富贵,真踏马吓人,就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凶杀现场,然后带着自己和张宇就开着车出去了,如果除去来回开车路上的时间的话,这个凶手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抓到了,二十分钟什么概念?也就是沏杯茶看张报纸的时间。 “黄队长是吧,这个人是交给你们西城带回去审还是我们特案组来?”李富贵走到黄骅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他高冷啊,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这会儿他恨不得马上就回公安部呢,希望还来的及。 黄骅之前还有心结交一下李富贵呢,毕竟这本事是有目共睹的,现在见李富贵这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也不由得有些不悦,“既然是你们特案组抓回来的,那自然就由你们特案组来负责这个案子了。” 还真不怪黄骅误会,没看马向阳也一脸的错愕嘛,这时候的李富贵和平时那个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李富贵一点都不一样,可想而知现在的李富贵有多生气了。 黄骅说完不等李富贵说话,对着西城分局的刑侦队队员招呼了一声,当先上了车走了,李富贵到现在也没意识到是自己刚才的语气有问题,还以为是黄骅这人怕自己误会他抢功劳才不接收杀人犯的呢,叹了口气,“收队。” 一行人带着杀人犯回到了特案组大院,审讯室中这回特别简单,没有动用任何审讯手段,李富贵现在只是单纯的在出气而已,也就是他没用全力,不然这会儿那凶手早就嘎了。 负责记录的孙宝光也傻了眼,这一句话不问光打可还行,不过这个人是李富贵,那就没问题了,随即在审讯报告上记录着------凶手十分顽强,拒不交代,组长李富贵同志身先士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审讯着凶手。 这话写的有水平,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知道的人搞不好都要感动一下呢,别人感不感动他不知道,凶手现在是一点都不敢动,进来啥也不问就光打,现在他都怀疑自己刚才啥的不是自己媳妇儿而且他李富贵的媳妇儿了。 见李富贵缓了口气又要再来一个回合,沈墨白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说着一切。 凶手沈墨白,和死者苏红梅是夫妻关系,因沈墨白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平时会发表一些言情散文,有着一批忠实的粉丝,尤其是女性粉丝,一来二去的就对已经是个黄脸婆的苏红梅越看越不顺眼了,就想着离婚,谁想到苏红梅不同意,言语争执下沈墨白失手杀死了她。 随即立刻收拾了金银细软跑到了情人家里避难,没想到还是被李富贵抓到了,更有意思的是他发表的那些散文都是苏红梅写的,他只是稍加修改了一下而已,也不知道被他睡的那些粉丝知道了会不会崩溃,原来她们追随的一直都不是她们的哥哥,而是她们的嫂子。 “还沈墨白,你家墨水是白色的?你踏马真该死啊你。”李富贵骂骂咧咧又踢了一脚沈墨白,随即顾不得查看系统奖励,和孙宝光交代了一声后急匆匆的发动吉普车向着公安部开去。 “凶手抓到了?”“领导走了?” 陈振华办公室里李富贵和陈振华异口同声的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而后又都十分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惹得两个小丫头都顾不得翻手绳了,齐齐看着李富贵二人,想知道为何二人动作这么统一。 不同于一脸笑意的陈振华,李富贵这会儿一脸的沮丧,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越发觉得自己刚才打轻了,至于什么人都抓到了,为何不直接让张宇他们审,他李富贵直接来部里多好,李富贵只能表示想简单了,李富贵为了加快速度,一点都没让张宇他们插手,让他们审?他们能审出来个啥? 陈振华见李富贵一脸的沮丧,安慰道:“领导听了这首歌十分满意,让我还要多夸夸你,而且还说这次没见到你确实有些可惜,期待下次见面。” “下次……是什么时候?”李富贵神色一喜,连忙追问道。 额~陈振华没想到李富贵会这么问,下次,以后有机会,过几天,一会儿,这不都是修饰词嘛?谁能给你一个准确时间啊,摇了摇头,:“那没说,不过应该很快吧。” “奥,那老师我就先回去了,那个凶手还在特案组关着呢,我回去看看。”李富贵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领导身居高位平时一定很忙,自己就一个小人物,可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领导的行程安排。 李富贵和陈振华说完后又对着李富丽问道:“丽丽你是和我一块回去还是在这等我过会儿再来接你?” “我不回,我要和宁宁一块玩~”李富丽这几天是和陈雪宁玩疯了,两个小丫头现在就好像是谁都离不开谁似的,听到李富贵的问话李富丽好似还怕李富贵不答应一样,往陈雪宁身后躲了躲了。 “行,那等我下班后再来接你。” “着啥急啊,我话说完了吗你就要走?”陈振华一脸的无语,没好气的对李富贵说道。 李富贵当即停住了向外走的脚步,回过头疑惑的看着陈振华,“老师怎么了?还有啥事?” 陈振华都想呼死眼前的李富贵,听到领导不在你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待了咋的?伸出了两根手指比着耶,“来根烟,我慢慢和你说。” “老师不是我多嘴啊,咱高低也是个副部长,怎么连烟都混不上了。”李富贵这时候化身李怼怼,反正闲着无事,调侃一下陈振华也行,随即掏出大半包中华放在了办公桌上。 陈振华没多在乎李富贵的调侃,反正烟到手了就行,刚要拿起桌子上的烟,待看清烟盒上的字后,一脸错愕的问道:“怎么是中华,那包烟呢?” 第185章 该玩玩该闹闹,别拿进步开玩笑 李富贵拿起桌子上的中华点了一根,随即说道:“那包烟?老师您说的是哪个没有牌子的那个?昨天就抽完了,对了老师您还有吗?给我拿一盒,还挺好抽的也不咳嗦。” “你……”陈振华见李富贵还好意思和自己要,当即差点被气的背过气去,一脸幽怨的也点了一根中华,瞥了一眼李富贵没好气的说道:“我踏马哪还有了,家底都被你拿光了,而且你这臭小子年纪不大,毛病还不少,还咳嗽?知道咳嗽还抽烟,这包烟我没收了。” “啊?老师您这话说的自己心不会痛吗?我什么时候主动拿过,不都是师娘和若楠妹子怕你抽烟伤身体才把烟给我的嘛,我不要都不行,而且我这也算是为了老师您的健康至自己于不顾了。”李富贵倒是没在意损失了大半包烟,不过被陈振华污蔑了可不行,这传出去自己成什么人了,此刻的李富贵早就忘了自己之前偷拿过多少长辈的烟了,这事儿不光陈振华一个受害者,吴大勇也是深有体会的。 想到这里李富贵暗自琢磨着,明天要去看看那些叔叔婶婶的长辈了,毕竟要过年了不是。 “你快别扯淡了,一天天的没个正型。”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陈振华的心更痛了,家人们谁懂啊?自从收了李富贵这个学生,只要李富贵去家里,他这个一家之主就成了摆设,尤其是最近这两天,孟玉霞等人又是变本加厉了起来,好烟好茶好菜好水果管够,他自己都只能捡一些李富贵不要的,天可犹怜啊!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李富贵从陈振华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懂,因为他不理解陈振华这淡淡的忧伤是什么鬼?身居高位,儿女双全,家庭美满,而且二嫂赵晓云也怀孕了,家中又添丁进口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不是凡尔赛嘛?想到这里李富贵都有些羡慕起了陈振华,这妥妥的人生赢家啊,“奥,那老师您现在可以说叫住我是还有什么事儿了嘛?” “我现在又不想说了行不行。”陈振华决定了李富贵要是不求他,他就不说了,反正这事儿目前还只是部里内部决定的,等落实下来还有段时间呢,他不急。 陈振华不急,李富贵更不急了,从兜里掏出一把奶糖,分别递给陈雪宁和李富丽一人一半,“宁宁丽丽咱们走,我带你们出去玩。” “好耶好耶。”“出去玩咯。”两个小丫头兴奋的拍着手就要和李富贵一起准备走了出去。 李富贵冲着陈振华摆了摆手,随即一手牵着一个小丫头说道:“那老师再见哈,要是玩的晚的话,就让宁宁在我家里住下了,改天有空再送回来。” “回来,你要是敢走我给你腿打断。”陈振华预想的李富贵向自己求饶的场景没有出现,李富贵还要挟持一个人质,至于是不是真的挟持已经不重要了,在他眼里这不光是挟持,还是要挟,什么叫改天有空?改天是哪天?还有空,你李富贵哪天没空? 李富贵随即停下了脚步,倒不是怕陈振华真的会打断自己的腿,而是两方交战,攻心为上,他以前看过的那点兵法一点没浪费,全用在陈振华的身上了,“宁宁,听到了吧,你爷爷不同意哦,我不能带你出去玩了,也不能带你去我家了,更不能给你吃我家里那些好吃的零食了,还有你也不能和丽丽晚上睡一个被窝了,还有……。” “够了,你小子有完没完了?”陈振华见李富贵越说越离谱,当即怒道。没看陈雪宁那小丫头都眼含泪光了嘛,这在让李富贵说一会儿,搞不好自己这个爷爷都要靠边站了。 李富贵会听话嘛?当然了,李富贵多乖啊,让不说就不说了,“宁宁你听到了吗?爷爷生气了,快去哄哄爷爷吧,以后听爷爷的话昂,我和丽丽就先走了,以后没啥事就不要见面了,我怕你爷爷误会。” 哇~ 陈雪宁一个小丫头难能抵得住李富贵这副茶艺大师的表演,当即哭了出来,一边哭着一边看向了自己的爷爷陈振华,小手却紧紧攥着李富贵的手,说什么也不撒开。 “真是怕了你了,宁宁爷爷刚才是在开玩笑呢,你和富贵儿叔叔玩去吧,不过还是要注意时间啊,要不然你妈问起来,那爷爷也不好交代你说是不是。”陈振华先是瞪了一眼李富贵,随即连忙走到陈雪宁身前蹲下身子一边帮着小丫头擦拭着金珠子一边安抚着小丫头。 “爷爷您说的是真的吗?爷爷你真好。”陈雪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和李富丽待久了,越来越丽丽化了,瞬间大雨转小雨,小雨转晴,然后还吧唧一口亲在了陈振华的脸上,随即说道:“爷爷我能不能就去丽丽家住一晚,就一晚,好不好嘛爷爷,丽丽前天不也在咱家住了一晚嘛?爷爷你就答应我嘛?” “答应,答应,你说什么爷爷都答应,不过咱们提前说好啊,只能住一晚,明天就回来好不好,不然你奶奶她们该想你了是不是?”陈振华哪能招架的住眼前的陈雪宁这小丫头,那张已经有些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李富贵现在是发现陈振华的软肋了,看来以后有必要多带带这俩儿小丫头了,最起码要保证自己身边有一个小丫头在,每次给陈振华惹生气,就让小丫头给他来这么一手,保管今后无事。 这也就是陈振华听不到李富贵的心声,不然高低给他来一梭子,毕竟谁家好学生天天研究怎么气老师啊。 不过听不到归听不到的,被小丫头哄的开心的陈振华还是对李富贵说道:“还是先把正事和你说了吧,不然再被你气一会儿我都容易改变主意了。” 李富贵一听是正事,当即也正经了起来,玩归玩闹归闹,咱不能拿正事开玩笑啊,他李富贵可是要当海贼……呸,可是要进步的人,什么时候玩闹什么时候正经他还是分的清的。 第186章 产房传喜讯,升了? “李富贵同志,经部委开会讨论,党委批准,现对特案组做以下安排。”陈振华见李富贵正经了起来,自己也轻声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的说道:“一,今后特案组依然归公安部直辖管理,但如果各个分局有什么重大案件还需要特案组帮助,就像今天这个西城分局的案子一样,特案组要随时做好支援的准备。” 陈振华说完第一条,见李富贵要开口询问,摆了摆手示意先等等,接着说道:“二,特案组因为能力出众,工作出色,现决定特案组副组长李富贵同志和其他同志皆升职一级。” “三,因为特案组需要在今后的日子里随时帮助各个分局调查破获案件,从今以后只要是特案组参与的案件中,那么特案组就占据主导权,决定权,调任权,一切部门都要优先服从特案组的命令。” 啊!李富贵听完后一脸的震惊,在就呆愣在了原地,偶买噶!我的天爷啊!苍天啊,大地啊,是哪位天使姐姐附身到了陈振华的身上啊,这消息怎么一个比一个劲爆呢,我不是在做梦吧? 见李富贵这副震惊的模样,陈振华才有了一些满意,呼弄了一下李富贵的头发,笑着说道:“傻了吧?再嘚瑟啊,以后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闲?全城一个市局,两个分局,十六个辖区,近百个街道派出所,这还不算火车站派出所呢,今后你的好日子可就到头喽。” “老师这个不是问题,就您刚才说的第三条是认真的嘛?”李富贵还真不担心陈振华所谓的什么今后走的忙了这个问题,先不说哪有那么多的大案子,就算是有,那也是给他送奖励的,说到奖励沈墨白的那份奖励他还没来得及看呢,算了,一会儿再说吧还是。 案子多了的同时奖励也会变多,功劳也会相应的变多,给不给奖章是次要的,那功劳可是实打实的,这没几年就要起风了,功劳越多他站的就越稳,再加上系统的奖励,熬过那十年应该问题不大,至于什么在起风前搬离大陆,想都别想,他!李富贵!怎么会当一个逃跑的懦夫呢,况且那十年间有多少人遭受到了迫害,他李富贵既然来了这个时代,那就要试着去改变一下,能救一个是一个,能救一双是一双,大不了就当作一场不切实际的梦,他李富贵一个小保安值了。 其实这也是李富贵做的最坏的打算了,虽说今天没有见到那位领导,不过他从之前的蛛丝马迹和小黄的所见所闻,也能大概推断出张老头的身份不简单,依老爷子的身体来看在活个二三十年还是没啥问题的,保住自己这条狗命想来应该是没啥问题,再不济不是还有那位领导呢嘛,等熬过那十年,到那时候改革春风吹满地,他李富贵不进步谁进步,这回是进部!!! 李富贵想到激动处,都差点脱口而出那句名言------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这众生,都明白我的意;我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陈振华早就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李富贵,可见李富贵这时而咧着嘴发笑,时而又紧皱着眉头,还以为他中邪了呢,在四周看了看,随即走回到办公桌上撕下了一张白纸,燃烬后放入茶杯中,又加了一些开水,端着走回到李富贵身前。 此刻李富贵真YY到关键时刻,在心中默念着那句台词,虽没出声,不过嘴巴微张,这也方便了陈振华,直接一茶缸水伴随着那张白纸的灰烬和茶叶一同灌进了李富贵的嘴里。 咕噜噜~ 李富贵好悬没被陈振华呛死,一边吐着嘴里的茶叶一边同陈振华说道:“老师您干嘛?不能因为我质疑您刚才说的话,你就要杀人灭口啊。”说着李富贵还摸了摸口腔内部,黢黑,呸,吐也吐不干净,“老师你给我喂的什么啊,这怎么黢黑还有股子焦糊味?” “那不重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振华见李富贵回过了神来,和往常一样没什区别后松了口气,这还是他十多年前听战友偶然提到的方子,专门克制邪祟,没想到还真管用,有时间一定要去趟津门感谢一下老战友。 陈振华就没仔细想想有没有可能他的那位战友当时说的可能是符纸水,哪有用白纸灰的? “富贵儿叔叔,我知道我知道,爷爷刚才给你喝的是纸灰水,喏,就是这个纸。”陈雪宁说着还噔噔噔的跑到办公桌前想要拿起桌子上的那个本子,奈何身高不够,急得直奔高。 李富贵听着先是拿过茶几上也不知道是谁剩下的半杯茶水,顾不得干不干净了涮了涮口后,来到办公桌前把正蹦高的陈雪宁报到办公桌上,随后拿起了那个本子,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臭小子的字眼,不出意外的话这三个字应该是陈振华写的,说的也应该是他李富贵了。 “老师您拿这玩意儿喂我喝?而且没事还写了这么多的字?老师您是有多闲啊?” 陈振华也看清了李富贵手里拿着的本子,这个本子如果从正面开始看的话就是很正常的一个记事本,但是如果你从后往前翻就会发现算是骂李富贵的话,谁让这臭小子这么气人来着,不过那都是以前写的,最近他都没有写,因为最近他喜欢直接动手了,“你就说这玩意儿是不是有用吧,刚才你都中邪了你不知道嘛?多亏了我你才恢复过来知不知道?这可是我当年战友的方子,一杯就好,臭小子你就偷着乐吧,一般人我都不搭理他。”陈振华理直气壮的说着,显得李富贵倒是有些不懂事了。 李富贵听着陈振华的话,差点没被气晕过去,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说道:“老师我谢谢您昂,得亏只喝了一杯,不然我不是一杯就好,我应该会一杯就倒了。”说完都有些犯恶心了,还干呕了几声。 第187章 孔二愣子:别逼我扇你啊 “是真的,大哥,刚才你可吓人了,又哭又笑的,大爷给你喂了那杯水后你就好了。”李富丽还在一旁帮着陈振华解释道,也是难为这小丫头了,虽然不理解但在她眼里确实是像她说的那个样子。 李富贵差点被李富丽气笑了,有你这个妹子在真是他李富贵的福气啊,“老师,答应我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好不好,我刚才只是一时想到了别的事儿,哪里是什么中邪了啊,还给我喂这纸灰水,您是不知道多难喝啊。” “这是我老战友给我方子,你现在这是恢复了,不然你小子现在就中邪了你知不知道?还难喝,良药苦口懂不懂。”陈振华见李富丽也帮着自己说话,更加坚信了是自己这个简易版的纸灰水起到了作用,当即梗着脖子言之凿凿的说道。 李富贵都想敲开陈振华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了,小丫头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算了,这陈振华都要奔五十的人了,怎么也这么迷信呢,好在陈雪宁站在自己这边,算是给了李富贵些许的安慰,“老师现在是新时代了,你这些是封建迷信,是不可取得,咱们都是新时代下的达瓦里氏,怎么还能带头搞这封建迷信呢?” “行行行,听你的行了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你现在早中邪了,现在还来埋怨我封建,滚滚滚,明天再送宁宁回来之前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陈振华明显被李富贵气的不轻,刚才他还以为李富贵中邪了呢,着急忙慌的救着李富贵,现在竟落了一身的不是了,这上哪说理去? 李富贵虽说刚才漱了漱口,但还是感觉嘴里怪怪的,总感觉没涮干净,也不再和陈振华掰扯这个纸灰水的事儿了,和陈振华打了个招呼,见陈振华都没抬头十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即一手牵着一个小丫头的手向外走去。 等李富贵带着两个小丫头走了之后,还一脸愤愤不平的陈振华这才拿起电话筒,拨动着号码盘,“喂?让孔二愣子接电话。“ 过了一会儿后,即使陈振华早有准备的把听筒拿来了一些,还是能清楚地听到对面传来了爽朗的笑声,随即那个被陈振华叫做孔二楞子的人说道:“大华怎么还有空给你二哥打电话了?怎么着?要提前和你二哥我拜年啊。” “别扯淡,我还给你拜年?你死不死啊,老李他们最近怎么样?对了你最近联系过老丁吗?”陈振华说着语气竟有些低落了起来,像是回忆起来以前的一些什么事。 话筒对面的孔二愣子也微微楞了一下,即使隔着电话看不到对面的陈振华,他也能感受到此刻陈振华的情绪,叹了口气说道:“哎~老李还是那样呗,一个在陆地上打了半辈子仗的旱鸭子现在成了那个劳什子的海军C军代理军长,一和他联系就和我发牢骚,要么就是和我显摆他那两个臭小子,至于老丁,哎~。” 后续的话孔二愣子没有说出口,陈振华也能想象的到,一个风光无限的少将军,还是这四九城军区参谋长,就是因为一些言论就被一撸到底,还在监狱中蹲了三年,出来后也没有和自己这哥几个联系,能过什么样的日子他们虽然不知道,但也能想象的到,可惜现在想帮都无从帮起,老丁是说什么也不接受哥几个的照顾,说是怕给他们几个惹麻烦。 “老李的脾气就那样了,我孙女都有了,他还在那显摆儿子呢,我都不稀的说他,对了说起这个老李,我之前倒是收了一个学生,也姓李,和老李一样气人。” 孔二愣子顿时来了好奇心,连忙追问道:“和老李一样气人?那可不常见啊,你怎么还突然收起了学生?对了你打电话来不会是想把那小子送我来吧,也行,一想到要调教一个和老李一样脾气的小孩儿,怎么还有点兴奋了呢?啥时候送来,我让人去接也行。” “滚犊子,我可舍不得,那臭小子虽然有时候也挺气人的,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很好的,还想让我给你送过去,我还没稀罕够呢,而且你知道是谁给他送到我这来得嘛?你就要?那个老爷子姓张,你掂量掂量还想调教他,到时候谁调教谁还说不准呢。”陈振华可没有把李富贵送走的打算,不得不说自从收了这个学生后,不被李富贵惹生气的时候还是挺好玩的,日子过的也有滋有味的,况且小富贵儿他能力还是很出色的,他可舍不得拱手送人。 “姓张多什么?我手底下姓张的多了去了。”孔二愣子人如其名,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屑的说着,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巨变,一脸的惊骇之色,话语声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大华你说的该不会是哪位吧,他不是在当年解放战争结束后就再也不问世事了吗?听说是找了个小派出所看门去了,怎么还突然冒出来一个孙子,而且不对啊,一个姓张,一个姓李,都不同姓这是什么孙子?难道是认的?那怎么不和我说呀,当年我就要给他当干儿子,他还不干,现在直接收了干孙子?我老儿子也行啊。” 陈振华听着孔二愣子的絮絮叨叨是一脑门子的黑线,这话也就是你现在能耐,有本事你来四九城当面和老爷子说啊,打不死你算老爷子心善,真以为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拿不动刀了?自己可是听吴大勇说过就连小富贵儿之前都打不过老爷子呢,撇了撇嘴说道:“不是认的干孙子,但比干孙子还亲呢,当时找到我得时候我都吓了一跳。”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嘛?别说是想我了想和我叙叙旧,难道你是要和我显摆你这新收的学生?我可提前和你说啊,你要是敢和老李一样,别逼我到时候扇你啊?”孔二愣子明显有些摸不到头脑了,什么叫不是孙子胜似孙子,TND怎么玩了两年笔杆子说话都说不明白了? 第188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根本就没中邪呢? 可能是陈振华不在乎孔二楞子的威胁,也有可能是搁着电话线陈振华多了一些勇气,反正话筒这边的陈振华坐在椅子上,倚靠着椅背,还抬起腿放在办公桌上,微微晃动着,说不出的得意之色,有一说一此时的陈振华倒像是李富贵平时在办公室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影响的谁。 点了一根李富贵“孝敬”的烟,一边惬意的抽了一口一边说道:“谁说我要和你显摆我这个徒弟了?而且你还扇我?疯了吧你,孔二楞子,老子就在部里等着你,有本事你来啊,顺便带上老李,咱们聚聚也不是不行。” 孔二楞子也知道陈振华这话是在开玩笑的,先不说都各自身居要职,平时都忙碌的很,就即使是闲暇时间也不在可能在一起聚聚了,他和老李一个在东北一个在榕城,在古代这就是边关藩王的级别,无诏不能入京一点都不夸张,即使是接到诏令入了那个四九城,也是全天有人陪同,说的好听的是为了他们安全,说难听点那就是看守,毕竟这是四九城,他们手底下都有着部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行了,不和你扯淡了,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这可是占用公家的资源,你这是薅社会主义羊毛。” “孔二楞子你可真没劲,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怪不得当时我大哥和老李他们不乐意带你玩呢。”陈振华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孔二楞子,和这老小子有阵子没联系了,这么一唠还真有点想了,说着陈振华就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去见见那群老战友呢?毕竟现在交通也方便了一些,不再像他们之前一样需要全靠两条腿赶路了。 孔二楞子明显没有陈振华这么多愁善感,要是知道了陈振华心中所想,指不定怎么编排他呢,当即开口说道:“有事说事,不说我真挂了,我可不像你一样是个副手,一天天闲的要死,我是一把手全军都指着我呢。” “是是是,你厉害行了吧,给你打电话不光是挺长时间没联系了,趁着要过年给你打个电话,还有一个事儿,你记不记得当时咱们在一块的时候,老丁说过一件事儿。”陈振华说着还回忆了一下,那时候他们五个人是真年轻啊,全是半大小子,第一次经历战争,晚上都害怕的睡不着觉,全靠老丁给他们讲故事了。 孔二楞子恨不得顺着电话线过去邦邦给陈振华两拳,对着空气白了一眼,好似陈振华站在那里一样,没好气的说道:“老丁就是个话唠,说的事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上来就问,你倒是给点提示啊你。” “怪我,怪我,就是当年老丁说他拜了一个老道士为师,他师父说他聪颖有天份,临走的时候还特意教给了他一个驱邪的方子,让他在世间多多行善,你还有没有印象?”陈振华边回忆着画面边说道,那时候的老丁多意气风发啊,老李也是个俊秀小伙儿,大哥也还没有牺牲,当然了老孔一直都是那么愣。 孔二楞子明显对这件事情也有印象,当即大笑着说道:“那踏马是老丁闲的没事逗你玩的,你不会当真了吧?难道你给谁喂了那符纸水?可别再喂出人命来?” “啊?骗我的?可是我刚才确实救过来一个中邪的人啊,喝了之后就回过神来了。”陈振华明显还没有相信孔二楞子说的话,毕竟自己可是刚刚才救了李富贵那臭小子,灵验的很。 孔二楞子笑声越发大了起来,谁家好人拿这事儿当真啊,还给别人喂了,不怕挨揍啊?“老丁和我一个屯子的,我怎么不知道他拜过一个老道士的师父呢,而且他当时说这事儿的时候你没见大哥嘴角都抽抽了嘛?明显是憋着笑的嘛。” “有吗?真是假的?那怎么小富贵儿喝了以后就好了?”陈振华见孔二楞子说的这么义正言辞的,也有些不确定了,可是这边李富贵又确实被那水救过来的啊? “大华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只是想事情入了神呢?一时溜号不是很正常嘛?”孔二楞子笑着说道,随即注意到了陈振华话里提到的小富贵儿,随即开口问道:“你说的小富贵儿不会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吧?还喂了那杯水,你这做老师的真行,再给人家孩子喂坏喽。” “额~这个……那个……应该没事吧?”陈振华被说的也有点担心了,不过刚才见李富贵有的时候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问题不大。 “也许吧,谁也没喝过那玩意儿,谁知道有没有事啊。”孔二楞子说完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应该没事吧,也许吧。 李富贵开车带着两个小丫头没有回特案组而是一路来回了新家,沈墨白案件的后续交给了马向阳,况且这早就过了下班点了,张老头等人也一定回家了。 果不其然,李富贵和两个小丫头刚走进后院就看到了张老头正和李老头在下棋呢,两人都还没见过陈雪宁,随即问道:“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长的真可爱。” 李富贵还没答话,小丫头李富丽抢先对着二人解释道:“这是我大侄女,宁宁这是我爷爷和张爷爷,你叫……”小丫头明显被这个称呼的问题难住了,小脸紧绷,眉头微皱,思考着宁宁应该怎么称呼这两位,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随即一脸求助的看向了李富贵。 “宁宁这两位你叫太爷爷或者太公都行,爷爷,这是我老师的孙女陈雪宁,今年刚刚八岁?”李富贵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上的呆毛,要不要这么可爱啊,妹控的他完全hold不住啊,随即对着李老头张老头二人介绍着。 “昂,是小陈家的孙女啊,快过来太爷爷这里有糖,你要不要吃?”张老头随手从兜里掏出几块奶糖随即对着陈雪宁说道。 李老头也有样学样的也从兜里掏出几块奶糖,这些都是李富贵给二人放的,不光是他们有,老太太王芳等人的兜里也都有,不为别的,单纯是让他们甜嘴的。 第189章 跳脱的李富强,王芳的疼爱 陈雪宁先是抬头看了看李富贵,见他点了点头后才走到二位老爷子身边接过奶糖后甜甜的对二人笑着说道:“谢谢太爷爷,太公。” 陈雪宁的称呼让二人都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道:“你这怎么还用了两个称呼呢?那我们俩谁是太爷爷谁是太公呢?” 额~陈雪宁明显被张老头的话给问懵了,求助似的看向了李富贵。 小丫头李富丽噔噔噔的跑到李老头身边,直接钻进李老头的怀里,然后抬起头来,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李老头,撒起娇来。 “爷爷,爷爷……我的糖糖呢?人家也想吃甜甜的糖糖啦!” “都有,都有。”两个老爷子都笑呵呵的掏出奶糖放到小丫头的手里,果然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即使那个女人只是个四岁的小娃娃。 李富贵等陈雪宁熟悉了起来后又去叫过大妞和二牛,让她俩和宁宁丽丽两个小丫头一块玩会儿,才转身进了厨房,一般情况下只要李富贵在家,那么做菜的活计都是李富贵的,这是他强烈要求的。 尽管要操持这一大家子人的饭菜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对于李富贵来说,却甘之如饴。因为他深深地热爱着烹饪,喜欢看到家人和朋友们围坐在餐桌旁,品尝着自己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时那满足而幸福的表情。 每一次当众人津津有味地享用着他所做的菜肴时,李富贵都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看着他们大快朵颐、赞不绝口的模样,他心中便会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成就感。这种快乐不仅仅来自于别人对他厨艺的认可,更源于能够通过食物给身边的人带来温暖与欢乐。 “妈,怎么没看到小强?”李富贵一边扒拉着锅中的菜一边对帮着打下手的王芳问道。 一提起这个王芳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说道:“谁知道又跑哪去了?一天到晚的就在外面疯玩,等他一会儿回来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一个小时以后,李富贵已经做好了两大桌子的菜肴,依然是大人一桌,小孩一桌,李富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和二牛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 二牛也一副星星眼的样子看着李富强,好似把他当成了偶像一样。 李富贵悄悄走了过去,李富强正讲的入神,没有注意到李富贵,二牛倒是看到了,刚要开口说话,看到李富贵手指放在嘴边做嘘声状后,也就没有提醒李富强。 只听李富强说道:“二牛明天我带你一块出去玩,你是不知道什刹海上都结冰了,可结实了,大家都在那滑冰玩呢,可热闹了,可惜今天我去的时候没有冰车和冰鞋,一毛钱才租不到两个小时,都没玩够呢,一会儿吃完饭我让二叔帮咱俩做两个,明天我带你一块去。” 李富强正说的起劲呢,后脑勺就被突然袭击了,被吓了一跳后转头见是李富贵,李富强松了口气一脸幽怨的看着李富贵,随即伸出了手,意思很明显,打了我可以,老规矩,拿钱! 啪~李富强伸出的手再次被李富贵打了一下,“还有脸要钱?我给你钱是让你出去玩的嘛?一天到晚不着家,我看你快了,快挨揍了。” 李富强明显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钱不就是花的嘛?大哥你都把钱给我了,那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再说了滑冰真的很好玩,人好多,可热闹了。” 啪~ 李富强再次被人打了一下脑袋,从这熟悉的感觉,李富强明显知道了这动手之人是谁了,当然是她的母亲大人王芳了,没看李富贵正站在他的面前,很明显动手的不是他,至于其他人也不会打他脑袋,像要是李安民的话就会直接踢他屁股了。 李富强可不傻,和李富贵耍耍脾气,那是他亲大哥没啥事,和王芳耍脾气,即使是亲妈也只有一个后果,后果就是他李富强抗不抗揍吧。 他们都说我瓜,其实我一点儿也不瓜,大多时候我都机智的丫批。 确实很机智,不过机智的不是时候,王芳早就憋着气要收拾李富强呢,见打了他一下后竟然不说话很是不服的样子,当即让李富强体验了一下来自母亲的疼爱。 用胳膊把李富强夹在腋下,随即另一只手拍打在李富强的小屁股蛋儿上,王芳正打的起劲呢,李富贵多有眼力见啊,早就脱下了一只鞋递了过去。 王芳愣了一下,顺手接了过去,该说不说是比直接用手打得劲多了,不过李富强可就遭老罪了,本来王芳打的没多用力,他只是在配合王芳表演一样干打雷不下雨而已,这突然变换了“武器”,那痛感是直线飙升,李富贵那可是皮鞋啊,鞋底下还钉着铁片的,那酸爽别提了,只有李富强一个人深有体会。 屋里的众人本来也都在等着李富贵王芳等人进屋吃饭呢,见李富贵迟迟不进屋,院子里又传来了李富强的鬼哭狼嚎,纷纷走了出来就看到了王芳正在暴打李富强。 陈雪宁明显被吓了一跳,看向王芳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恐惧,同身边的李富丽开口说道:“小……小姑姑,这阿姨是谁啊?好凶啊。” “宁宁那是我妈妈,你不能叫阿姨,要叫奶奶,妈妈可好了一定是二哥又闯祸了。”小丫头李富丽这回可是知道了应该怎么称呼了,当即对着陈雪宁介绍着,见陈雪宁明显还有些害怕自己的妈妈,当即拉着她的小手,噔噔噔的跑到王芳身边。 “妈妈,妈妈,你先等一下再打好不好,这是我大侄女宁宁。” “奶……奶好,我是宁宁。”陈雪宁眼神一直看着王芳手里的皮鞋,这打一下会不会很痛啊,好吓人啊。 这痛不痛的问题只能问满脸泪痕的李富强了,毕竟其他人是没有那个机会能体验到的。 第190章 小丫头真好就是岁数小了点 王芳明显被这突然出现叫自己奶奶的小丫头叫的一愣,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皮鞋,想了想又打了李富强一下后才递给了李富贵,蹲在陈雪宁身前,一脸慈爱的笑着说道:“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长的真招人稀罕,你怎么叫我奶奶啊?”说着还想着伸出手要捏一捏陈雪宁胖乎乎的小脸蛋。 陈雪宁想躲又不敢躲,很怕自己要是躲了会像李富强一样鞋底伺候,她这小身板可抵挡不住,小脸紧绷都快哭了出来。 要不说李富丽是她小姑姑呢,有事是真上啊,小手扒拉开王芳伸过来的手,一脸嫌弃的说道:“妈,你这手刚拿过大哥的鞋怎么还要捏宁宁的脸蛋呢,再给她捏臭了,虽然她脸蛋胖乎乎的,捏起来很好玩,可是她可没有我二哥一样皮糙肉厚的,你还是继续打我二哥吧。” 陈雪宁感激的看了一眼护在自己身前的李富丽,随即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看向王芳,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好似再说:“是啊是啊,还是继续打他吧,打了富强叔叔可就不能打我了。” 李富贵刚穿好鞋子,听到小丫头李富丽说的话,差点栽个跟头,小丫头是懂说话的艺术的,一句话同时惹到了三个人,说李富贵脚臭,说李富强皮糙肉厚抗揍,至于王芳那就很严重了,就差直接说她母亲大人没有礼貌不注重卫生了,其实这完全是李富贵想多了,小丫头才四岁,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王芳也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的对着陈雪宁笑了笑,随即说道:“怪我,怪我,我这还没洗手,再给你这小丫头抓成小花猫就好完了,听丽丽说你是叫宁宁对吧?那你是谁家的啊?” “我是我家的啊。”陈雪宁用最清澈的眼神看着王芳说道,那表情别说多理所当然了。 哈哈哈~此话一出惹得众人都一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尤其是李富强,边笑边抽抽,那表情别说多喜人了。 李富贵对着一脸疑惑的王芳介绍道:“妈,这是我老师的孙女,和丽丽玩的比较好,今天在家里住一晚,明天我再给她送回去。” “昂,原来是陈大哥的孙女啊,我说的呢怎么长的这么可爱呢,大家也别在这站着了,进屋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我先去洗洗手。”王芳听到李富贵的介绍,这才知道宁宁这小丫头是陈振华的孙女,当即对她更是喜爱了,可惜都是因为李富强,不然这会儿她早就上手稀罕稀罕陈雪宁了,胖嘟嘟的多可爱啊。 虽说最近几个月家里的伙食水平是直线上升,不管小丫头吃多少,都还是一副瘦巴巴的样子,好在现在小脸蛋倒是有些肉了,不过还是比不了陈雪宁,小丫头就要胖乎乎的才可爱嘛。 等王芳洗过手后直接坐在了宁宁的身边,不停给她夹着菜,看着她吃的样子更是高兴了,惹得小丫头都以为自己失去了宠爱呢,见王芳也不理自己,倒退下炕沿,鞋都没穿,噔噔噔跑到李富贵的身边,“大哥,大哥我要你喂我。” “好,大哥喂你。”李富贵会拒绝小丫头的请求嘛?当然不会啦,把小丫头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一边给她夹着菜,一边说道。 哪知炕上的陈雪宁看到后,也不要王芳帮着夹菜了,也想下炕去找李富贵,王芳见她着急忙慌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喝汽水喝多了要去厕所着,帮着她穿上鞋后见她直接也跑到李富贵的身边,也不说话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李富贵。 王芳也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即拿起陈雪宁的碗筷给她放在李富贵的一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没好气的对李富贵说道:“臭小子,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魔法,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爱往你身边凑呢?” 李富贵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这怎么回答都有些凡尔赛了,老太太可不想这么多,当即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可不咋的,也不看看是谁孙子,我大孙就是好。” 李富贵夸夸团团长上线了,老太太的话让王芳也认同的点了点头,两人还对视了一眼,明显都想到了一块去了,可惜宁宁这丫头就是岁数小了点,两人都差将近十岁了,不然的话也不是不行。 想到着王芳明显有些兴致缺缺了,坐回了炕上,不时的和老太太沈冬梅二人说着一些话,可惜都刻意压低了交谈的声音,李富贵听不到,也没空听,因为这时候的他正化身成了无情的喂饭工具,左边喂一口怀里的丽丽,再喂一口坐在右边凳子上的宁宁,忙的是不可开交。 不过张老头倒是因为座位离炕上近一些,隐隐约约听了一些,随听的不太完整,不过也听了个大概,貌似是说着什么可以宁宁岁数太小了,不然给李富贵做媳妇正好,还说着要是陈振华家里有个闺女就好了,那岁数应该能和李富贵差不多,和陈振华结个亲家,亲上加亲也挺好什么的。 张老头无声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正喂着两个小丫头的李富贵,不知不觉这臭小子都有胡子了,确实也该找个对象了。 “张老哥,怎么着?来来来喝酒啊,刚你就差了一口呢。”相比起张老头,李老头心思就没这么细腻了,毕竟家里的大事小情他都不需要操心,以前有老太太,后来有安民卫民兄弟俩,现在李富贵也长大了,他只需要安心享福就行了,随即招呼着张老头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张老头他记得一些老战友家里确实有一些闺女孙女来着,年纪应该也都差不多,改天要去他们家里看看,要是有合适的他也不介意搭个线保个媒的,这想到要是让陈振华和孔二楞子他们知道一定会惊掉下巴的,什么时候以前杀起小鬼子一点都不手软的张魔头还能做起保媒拉纤的活了?这人设崩塌了啊! 听到李老头的话,张老头也从这想法中回过神来,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李老弟,你这肯定是记错了,明明是你差一口酒嘛,怎么还倒把一耙呢?安民卫民你俩说是不是?” 第191章 大年三十 突然被cue的兄弟俩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这咋说?从杯中还剩下的酒就能看出来确实是自家老爷子差了一大口酒,可那是亲爹啊,怎么能帮理不帮亲呢,不过要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俩也做不到啊,随即两人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闭口不言,兄弟俩还碰了碰杯,惹得两个等着听信的老爷子是怒目而视的。 李富贵总算喂饱了两个小丫头,吃的都不多,让她俩在一边玩耍,自己也开始了干饭之旅,完全没感受到饭桌上的异样拼酒文化。 饭后同两个小丫头玩了一会儿,哪知道陈雪宁和李富丽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赖在李富贵的屋子里不走了,李富贵一脸的无奈,倒是李安民咧着个嘴一脸喜意的,还殷勤地把李富丽的被褥抱了过来,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李富贵帮着两个小丫头铺好被褥,本来打算让两人都睡炕头的,可是陈雪宁和李富丽都抢着要挨着李富贵睡,所以最后只能一左一右把李富贵夹在了中间。 昨天晚上因为今天要面见偶像,激动的差不多一夜没睡,最后还没见成不说,现在他是困的要死,不过还是没有直接钻进刚铺好的被窝被窝,睡过土炕的人应该都知道,刚铺好的被褥冷的要死,需要一段时间预热的,不然这寒冬腊月的可别把两个小丫头冻坏了。 左右无事,又没有电视看也没有手机刷短视频,李富贵只好一手搂着一个小丫头给她们讲着故事,万万没想到李富贵竟过上了左拥右抱的日子了。 李富贵忍着困意终于讲完一个《卖核弹的小女孩》的故事,把手伸进被窝里摸了摸,已经热了过来,随即帮着李富丽脱着衣服,等小丫头脱的只剩下秋衣秋裤钻进炕头的被窝后,陈雪宁脸突然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不敢抬头看李富贵。 李富贵也是一脸的错愕,不是你都八岁了吧?还要我来给你脱衣服?还有你脸红个泡泡啊,小屁孩儿一个要不要这么早熟,要是陈若楠那丫头脸红才对嘛,我天!!!李富贵瞬间想起来前两天经常脸红的陈若楠那丫头,难道……?不能吧……?不会吧……? 李富贵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中越想越偏的想法,随即揉了揉陈雪宁的头发说道:“自己脱衣服啊,难不成还等着我来啊,宁宁你都八岁了,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动手。” “哦~”陈雪宁这才低着头答应道,随即背过身开始脱着衣服,不过李富贵没注意的是小丫头脸上竟还闪过一丝失落,这也就是李富贵没看到,不然非要抱怨一句,人小鬼大……。 1962年2月4日,大年三十,李富贵从睡梦中醒来,刚要向往常一样起身伸个懒腰,再喊一声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随即就注意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钻进自己被窝的两个小丫头,每个人还都枕着自己一条胳膊,也怪自己昨晚睡得太沉了,完全没发现啊。 哎~又是左拥右抱的一天,真是平平无奇啊。 李富贵小心翼翼的挣脱出两个小丫头的束缚,离开了这温暖的被窝,还特意把两个小丫头的衣服分别塞到各自的被窝里,反正二人也都在李富贵的被窝里呢,随即走出了屋子,在院门口伸了伸懒腰,随即洗漱完走进了厨房,让李富贵意外的是厨房里只有沈冬梅一个人,没有看到王芳。 李富贵走了进去打着招呼,“二婶,早啊!” “富贵儿起来了啊,怎么样?哄孩子睡觉的感觉不好受吧。”沈冬梅一边淘着米,一边打趣的说道。 李富贵坐在灶坑旁帮着烧着火,还分别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两个肩膀,随即说道:“还好吧,两个小丫头睡觉都挺老实的。”是挺老实的,就是不知道啥时候钻进的自己被窝,昨天晚上也不是很冷啊,也不需要抱团取暖。 “也是,小丫头孩儿就是比小小子好带。”沈冬梅干活十分麻利,这么一会儿已经淘好了米下了锅准备熬粥,上面的笼屉还溜着馒头和豆包。 黄澄澄的粘豆包让李富贵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看着就有食欲,“二婶,这豆包是什么时候做的?我之前怎么没看到?” “这是我们前天包好做的,你没看到不正常嘛,前两天你哪在家吃过饭?”沈冬梅又从缸中捞出一个芥菜疙瘩,切了起来。 李富贵一脸的窘迫之色,确实这两天不光没睡好不说,在家待着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最后还没见到偶像,真郁闷。 又和沈冬梅闲聊了一会儿,见粥快熬好了,李富贵起身回了自己屋子,准备叫两个小丫头起床,一手端着脸盆,另一只手拎着暖壶,一进屋只见陈雪宁已经穿好了衣服,李富丽倒是也醒了,不过还赖在被窝里,见李富贵进来,笑着伸出了两只小胳膊。 李富贵先是表扬了一下陈雪宁后,随即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副新牙刷,递给了陈雪宁让她先自己洗漱,随后才帮李富丽穿着衣服,因为昨天要给领导唱歌,所以两个小丫头都穿着新衣服,倒是不用再换衣服了。 等给李富丽穿好衣服后,陈雪宁也已经洗漱完了,帮着小丫头也洗漱了一下,见陈雪宁满脸无助的看着自己,李富贵这才注意到她头顶上的有些凌乱的头发。 这可难不倒李富贵,让陈雪宁坐在凳子上,李富贵当即给她整理着头发,不多时两条麻花辫已经编好了,让陈雪宁照了照镜子,见她十分满意,李富贵也一脸笑意的开始给李富丽梳头发了。 别问为何李富贵会扎头发,问就是有挂,开个玩笑,其实说真的,这个还真不是什么系统奖励的,只是单纯的因为李富贵前世就特别喜欢刷短视频,作为单身狗的他就被一条标题为“如何宠爱自己的女朋友”的话题吸引了,里面详细的介绍了需要做些什么,学些什么,可不是什么像多喝热水的那些垃圾,是真的带教学的那种,像怎么给女朋友化妆了,怎么给女朋友拍照了,怎么给女朋友准备惊喜了?应有尽有,当然也包括扎头发这个小问题了,虽说那篇文章褒贬不一,不过不影响李富贵好学的心,至于是不是真的好学,还是因为视频里教学的小姐姐长的太好看的问题,那就只有李富贵本人知道了。 第192章 呸~你个老渣男 等给小丫头也收拾完毕后,李富贵牵着两个小丫头的手走出了屋子,出乎意外的是这么一会儿大家都起来了,包括平时爱赖床的李富强,不对,李安民和王芳还没起来。 李富贵刚要开口询问,见李安民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还轻轻捶着后腰走了出来,见众人都在,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尴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了还在敲着后腰的手,打着哈哈说道:“大家起的都挺早的哈~” 听着李安民的话,李富强还特意抬头看了看已经高高升起的太阳,意思很明显,他想挨揍了,其余众人的表情也都各有不同,有的疑惑,有的诧异,有的会心一笑,还有的……不对,沈冬梅脸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不过手上的小动作可没停,已经掐在了一旁李卫民的腰间软肉,随即一转,嘶~看着都疼。 李安民说完随即不理会众人各有不同的表情,他也注意到了这在搞怪的李富强,这会儿他可没功夫收拾他,先记上吧还是,撑了两碗粥,又夹了半碗腌菜和几个馒头,随即放在托盘上端了过来一边向外有些一边说道:“小芳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在屋里吃了。” 李富贵呆呆的看着李安民的背影,心里满是疑惑。他怎么感觉今天的父亲有些奇怪呢?这时,李富强凑了过来,小声地说:“大哥,我瞅着爸今天怎么怪怪的。”李富贵点了点头一脸的认同。 众人简单的吃过早饭,各自忙活去了,过年期间这两天特案组轮流值班,今天是李富贵张宇值班,明天是马向阳和赵继伟,后天是王大宝和寇立明,最后是孙宝光和李振成,初四全体上班。 李富贵开着车带着两个小丫头向特案组开去,至于为何是两个小丫头,这就要问李富丽了,不知道怎么得,非要和陈雪宁在一块,怎么说都不行,老太太发话都没让小丫头听话,最后李富贵只好带上她了。 “老大,你来了。”张宇正在院子里活动着手脚,看到李富贵同两个小丫头走了进来随即停了下来,开口说道。 看其气喘吁吁样子明显锻炼了有一段时间了,不像李富贵,好吃懒做的全靠系统赏饭吃,自从开启了这个二阶段的基因锁,李富贵还没有全力出手感受过自己现在的力量,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实力,随即对着张宇点了点头说道:“嗯,你来的挺早的啊,明天你回家过年嘛?要不你下午就提前回去吧,等初四再回来上班就行。” “我不打算回家过年了。”张宇摇了摇头说道。 李富贵一脸的惊讶看向了张宇,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过的年越来越没有年味了,在外务工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多的不再愿意回老家过年了,但张宇说他不回家过年李富贵是一点都不能理解,一来张宇老家在津门离得不远,二来这特案组目前大多数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事儿,三来他过年不回家不想家人的嘛? 见李富贵一脸的疑惑,张宇不等李富贵问就直接解释道:“老大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回老家是我妈昨天晚上就来四九城了,我们一起在这里过年。” “奥,这样啊。”李富贵还以为张宇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呢,原来是家里人过来找他在这过年了,不对!张宇刚才只提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的老妈,随即李富贵开口问道:“怎么就阿姨一个人来了?叔叔呢?没一起过来吗?” “我家里就我和我妈两个人,我没见过我爹,听我妈说在我刚出生不久他就牺牲了,也没看过他的照片,所以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印象。”张宇神色如常的说着话,提起那个人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样,不过对他来说可能确实是个陌生人,毕竟从小就没见过。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李富贵可还记得对张宇明显特殊关照的陈振华呢,不会是……,不能吧……,虽然李富贵这么想有些不礼貌了,不过越想越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故事的真相了,先是张宇说从小就没见过爹,后来还说就连照片就没见过,虽说这个时代照片不像后世那么方便,不过也不可能一张没有吧?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人不能出现,或者是因为什么事儿不能相见呢?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李富贵对此表示浅浅的鄙视一下陈振华,呸~老渣男。 李富贵在心里对陈振华一顿鄙夷,随即对着张宇说道:“抱歉啊,是我多嘴了。” “老大,看你说的,没事的,我都习惯了。”张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没当回事。 李富贵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那阿姨现在住在你那里嘛?住的开嘛?要不去我那住几天,反正空屋子还有几间,人多也热闹。” “真的吗?可以吗?”张宇闻言一脸的狂喜,急切的追问道,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不过我要问问我妈的意见,她今天说是去看看以前的朋友,应该是中午左右过来特案组找我,我到时候问问她吧。” “应该的,确实要问问阿姨的想法。”李富贵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听着张宇的话,李富贵也想到了该去看看那些长辈们了,大过年的不去说不过去了啊,“我一会儿出去一趟,特案组有事的话你先应付着,我中午之前回来。” “行,老大你去吧,这里有我呢,你放心吧。”张宇拍着胸脯保证道,以为李富贵是要去送陈雪宁那个小丫头回家呢,这个小丫头他见过,是张大爷家的小孙女,不过明显小丫头不记得他了,到现在都没和自己打招呼呢。 李富贵随即又带着两个小丫头上了车,向着远处开去,李富贵先是去了距离最近的街道王主任家里,停好车,后备箱已经出现不少装着水果和鸡肉,猪肉等各种肉类的袋子,都是用空间直接打包装好的,一家一份,简单明了。 第193章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儿子 相比之下还是街道办事处待遇好,毕竟人家主任不用在大年三十还需要值班,见王主任家门开着,李富贵还是敲了敲门才带着两个小丫头走进去,屋里暖意融融,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看到李富贵进来,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是哪位?你找谁啊?” “富贵儿来了,快进来坐,我这刚在厨房调馅来着,说好了昂,中午在这吃咱们一块包饺子。”在厨房忙碌的的王主任听到中年男子的说话声走了出来见到来人是李富贵开口说道。 那中年男子见王主任认识这才放下报纸,仔细打量着李富贵,开口说道“你就是小福贵儿啊,常听小花她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说着那中年男子和王主任王春花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躲在李富贵身后只露出脑袋的两个小丫头,只见她们怯生生的,但眼睛里透着机灵劲儿,总之十分讨人喜爱,让他们俩都不由自主的露出来笑容。 李富贵见王主任二人好奇的打量着两个小丫头,当即介绍着说道:“这是我妹子李富丽和大侄女陈雪宁。” “哎,两个小丫头长的真可爱,像是瓷娃娃似的。”王主任说着伸出手轻轻揉搓了一下两个小丫头的头发,一脸的笑意,显然很喜欢孩子。 “王姨,这不要过年了嘛,我来看看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李富贵说着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了过去。 王主任见李富贵拿着袋子感觉轻轻飘飘的,也以为没多沉呢,刚接过袋子,险些被带倒,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的猪肉,小鸡,和苹果,惊呼一声,“富贵儿你不过了?咱也不是外人,拿这么重的礼干嘛,快拿回去。” “王姨,你也说了不是咱们不是外人了都,怎么我拿点东西来看看你,你却不收的?”李富贵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当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着。 王主任说什么也不收,还是王主任的丈夫周连山拉了拉王主任,在她疑惑的表情下,从兜里掏出两张大黑拾,分别递给两个小丫头一人一张,说道:“礼物我们收下了,不过孩子来家里拜年,我们也要给红包,你们也要收下。” “对对对,你们可不能不收,拜年的红包不收不好。”王主任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也附和道。 两个小丫头一开始还不要,不过哪里是周连山的对手,直接分别塞进了两个小丫头的上衣兜里,两个小丫头见反抗不过纷纷抬头看向了李富贵。 李富贵宠溺的揉了揉两个小丫头的脑袋,“收了红包了还不给王姨他们拜年啊?” “大姨,大姨父过年好。” “姨姥,姨姥爷过年好。” 两个小丫头这才接受了巨款红包,随即对着王主任二人拜着年。 “哎哎,丽丽过年好,宁宁过年好。”王主任二人笑呵呵的应道,完全没有心疼二十块钱的红包钱。 当然了,李富贵拿来袋子里的东西光用钱来衡量,三个二十也买不来啊,不过不能按钱来衡量,他李富贵也不是为了红包钱才来的,周连山把袋子拎到了厨房里,王主任则是让李富贵和两个小丫头坐在沙发上,又是倒水,又是拿各种糖果瓜子的往两个小丫头的兜里塞。 “王姨,家里我那大哥二哥呢?”李富贵见王主任忙来忙去的终于忙完后这才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哎,你大哥周建国和你大嫂陶红今天都在单位值班,要晚上才回来呢,你二哥周建军那小子一吃过饭就跑出去疯玩了,比你大两岁都二十的人了,一天天还没个正形呢。”王主任一说起自己的那个二儿子语气明显有些恨铁不成钢了,说起自己大儿子夫妻俩,也有些难受,毕竟接过快两年了,陶红肚子里还一直没有动静呢,今天又看到了两个可爱的小丫头,那抱孙子孙女的心更是急切了起来。 李富贵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说什么呢你们?”周连山洗好了几个李富贵拿来的大苹果,因为太大,还特意用刀切了几刀,放在盘子里端了出来,没有听清两人的对话当即问道。 王主任拿起三块苹果分别递给了李富贵和两个小丫头,瞥了一眼等着自己伺候的周连山,没好气的说道:“还能说什么?说你那俩儿子呗,哎,都随了你了,愁死?” 这可能是女人的通病吧,夸赞自己孩子的时候就是随了自己了,损自己孩子的时候都是随了丈夫,周连山明显脾气很好,脸色如常的也拿起一块苹果,笑了笑点着头说道:“怪我,怪我,嘿~这苹果真甜。” “甜甜甜,甜死你得了。”王主任也刚咬了一口,确实很甜,比之前李富贵给的还要甜,个头也大了不少,不过该损周连山还是要损的,毕竟两个孩子现在都不在家,逮住哪个算哪个吧,先出了这口闷气再说。 周连山两口就吃了一块,随即又要再拿一块,被王主任打了一下手背,“吃吃吃,吃死你得了,尝尝味不就行了嘛,不留给建国建军他们吃啊。” 看吧,王主任这不是还想着自己的那两个儿子的嘛,不过倒是苦了周连山了,当着小辈的面被打了手背。 不过周连山像是没事人一样,打了右手那就用左手,先吃为敬,“有呢,有呢,富贵儿拿来不好呢。” 李富贵算是对周连山有了一个新的印象了,这也就是年纪太大了,不然相信王大宝应该是很愿意和周连山做好朋友的,毕竟都是一个性格,想来应该是合得来的。 “是啊,王姨等吃没了在就和我说,我再给你送,我外地朋友家的有个大苹果园,别的不多就苹果多。” “你看看人家小富贵儿,再看看你那两个儿子,哎……。”王主任这是逮到机会就损两句周连山啊! 第194章 除夕碎尸案 又陪王主任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李富贵拒绝了王主任提出的留下来中午吃饺子的想法,打算带着两个小丫头开车去了吴大勇家里,就这么一会儿王主任都喜欢上了两个小丫头,给两个小丫头的兜里塞满了糖果瓜子花生一类的零嘴,还特意嘱咐李富贵没事就常来,带着两个小丫头一起来。 见李富贵痛快的答应下来,王主任才算放过几人,目送李富贵开车带着两个小丫头离去。 从王主任家里出来,李富贵径直的向吴大勇家开去,好长时间没见过吴大勇了,惹得李富贵还怪想的呢。 不过时间紧任务重,倒是没有多待,因为还要赶往下一家,不过两个小丫头又一人收了五块钱的大红包,不收还不行,真是幸福的烦恼。 一上午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度过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李富贵才从李辰家中出来,去了陈振华家,这回不留下吃饭可说不过去,李富贵把车停好后,带着两个小丫头进了陈振华家。屋内早已飘出饭菜的香气,孟玉霞热情地将他们迎进门。 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两个小丫头跟着李富贵忙活了一上午,虽说零嘴吃了不少,不过这会儿还是双眼放光,早就盯上了桌子上的美食。 “富贵儿,这是带宁宁她们俩干嘛去了?这一副饿死鬼的样子。”蒋勤一边给小丫头夹着菜,一边对着李富贵打趣道。 有一说一,忙活了一上午李富贵这会儿也是饿了,夹了几筷子菜垫吧了一口,才缓过来笑着回道:“大嫂,这俩小丫头一上午可没闲着,跟着我跑了不少地方,不过我可没亏待了她们俩,你看看她俩兜里,全是糖果瓜子花生一类的零嘴,都塞不下了。” “哎呀,还真是,你们这是打劫去了?我天……。”蒋勤往外掏着陈雪宁兜里的糖果,突然掏出了一把纸票,粗略估算都有六七十块钱了。 别说蒋勤了,陈龙也是板起了脸,抱过正忙着吃菜的陈雪宁问道:“宁宁,你从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王姨姥,吴叔公,李爷爷,还有……。”巴拉巴拉小丫头脱口而出好几个称呼,没想到她还都记得上午都去了谁家。 李富贵也在一旁解释道:“都是长辈们给两个小丫头的压岁钱,两个小丫头这么可爱,进了谁家都不乐意让她俩走呢。” “你这上午走的是啥亲戚长辈啊?出手这么大方。”陈振华都忍不住的对李富贵好奇的问道,平均一家都给了十来块钱,1962年啊,人均年收入才一百多块钱,两个小丫头加起来一上午就弄了个人均收入水平,出手这么大方的长辈可是不多见了。 不光是不多见,而是太少了,最少的也给了两个小丫头一人一块钱,像李辰给的最多,两个小丫头都是一人二十块钱的红包,当然了李富贵送的礼物啥的也不便宜,换算下来其实李富贵还亏了不少,不过事情不是这么算的,他去各家串门也不是为了收红包才去的。 听着李富贵一一说着都去了谁家,陈振华都不免有些咋舌了,这一上午跑了能有十来家了吧,怪不得两个小丫头饿成这么样子呢,完全是累坏了。 在陈振华家中吃过了了午饭,李富贵先是把李富丽送回了家里,才又返回了特案组,张宇正在陪着一名中年妇人在科室聊天。 “老大,这是我妈。”见李富贵进来,张宇介绍道。 李富贵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递给了张宇,这是张宇那一份,赵继伟他们也都有,上午都送完了,不然那一块钱的红包是谁给的,“阿姨好,总是听张宇提起您,这回总算是见到阿姨了,终于知道为何张宇这么优秀了,这一定离不开您平时的教导。” “呦,小宇还会说起我呢?这孩子从小就随他爹,那性子别说多犟了,您平时多担待。”董美琳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富贵的错觉,总感觉姿态放的很低,按理说完全没必要,虽说李富贵是张宇的领导,可他就是个副组长,哪需要这样啊,不过这也说明董美琳特别疼爱张宇,不然没必要这样,光是她的履历都能压死现在只是副处的李富贵。 李富贵赶忙说道:“阿姨您言重了,张宇很优秀,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 董美琳笑了笑,又和李富贵聊了几句家常。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李富贵接起电话,脸色逐渐变得严肃。挂断电话后,他对张宇说:“东城分局有紧急案件,咱们俩得过去一趟了。” 张宇立刻站起来,跟母亲简单告别后便随着李富贵匆匆离开。 董美琳看着李富贵和张宇二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神中满是回忆和感伤。 吉普车上坐在副驾驶的张宇完全没有丝毫紧张,点了两根烟后递给了李富贵一根,“老大,什么案子啊?看你刚才那一脸严肃的样子。”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很棘手。”李富贵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容不得他表情严肃,刚才打电话来的可不是刑侦队队长杨二奎,而是上午才见过的东城分局局长朱逸飞,只言片语之间都说明了这个案子的复杂性,不然也不会请求特案组的支援了。 张宇倒是对李富贵很有信心,“有什么棘手的,老大你一出手还没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呢。” 李富贵没有继续说些什么,现在还不了解情况,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两人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分钟后了。分局局长朱逸飞和刑侦队队长杨二奎迎了上来,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小富贵儿你可算来了,这案子太邪乎,就指望你们了。” 分局局长朱逸飞眉头拧成了麻花,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发生如此恶性案件,压力如泰山般沉甸甸地压在众人肩头,“现场勘查后,大家发现情况比想象中更棘手。尸体被碎成几十块,散落在下水道和垃圾堆各处,血水早已被冰冷的雪水冲淡,现场脚印杂乱,指纹更是无从提取。” 第195章 破晓 李富贵和张宇顾不上寒暄,立刻投入工作,只见四周已被警戒线围得严严实实,东城分局的同志们在寒风中坚守岗位。下水道口散发着刺鼻的腐臭与血腥混合气味,垃圾堆里,隐隐可见一些碎肉和骨头。 李富贵闭上双眼,开启破案辅助系统中的罪案模拟功能。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一个黑影在深夜悄悄穿梭在街道,手中提着沉重的袋子,在下水道口和垃圾堆边来回倾倒。然而,黑影的面容却始终模糊不清。 “这凶手心思缜密,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留下清晰痕迹的地方。”李富贵皱着眉头,对张宇说道。 张宇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一块碎尸,发现上面有一道细微的锯齿状伤痕:“李哥,这伤口看着不像是普通刀具造成的,会不会是专业工具?” 李富贵点点头,使用伤情鉴定技能,仔细分析伤口:“没错,这是锯子造成的,而且凶手对人体结构很熟悉,切割部位都避开了大的骨骼,手法相当娴熟。” 两人沿着街道开始勘查周边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在离案发现场不远的一处废弃仓库门口,李富贵停下脚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面上一串模糊的脚印:“张宇,看这些脚印,有深有浅,步伐间距也不一致,说明凶手当时负重不小,很可能就是装着尸体碎块的袋子。” 他启动足迹鉴定技能,脑海中快速分析着:凶手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体型偏瘦,走路时重心不稳,应该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且腿部受过伤。 张宇根据李富贵的分析,在仓库附近展开搜索。突然,他在仓库角落发现一把带血的锯子和一把锋利的斧头,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老大,找到了!”张宇兴奋地喊道。 李富贵赶来,仔细查看工具:“这很可能就是凶器,不过仅凭这些,还不足以确定凶手身份。咱们得从死者身份查起。” 回到分局,李富贵和张宇开始梳理线索。他们将所有找到的碎尸拼凑在一起,试图还原死者面貌。在李富贵伤情鉴定技能的辅助下,确定死者为男性,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张宇,咱们从失踪人口入手,看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李富贵说道。 两人开始查阅近期的失踪人口报案记录,然而,一番查找后,并没有发现与之匹配的信息。 “难道死者不是本地人?”张宇疑惑地问道。 李富贵陷入沉思,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走,咱们再去案发现场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外来人员的线索。” 他们再次来到案发现场周边,挨家挨户走访询问。在一家小旅馆门口,李富贵停下脚步,他看到旅馆门口的登记簿上,有一个叫王强的人,入住时间是昨天下午,退房时间却空着。 “老板,这个王强,你还有印象吗?”李富贵问道。 旅馆老板回忆道:“这人看着挺普通,昨天下午来住店,背着个大包,脸色不太好。今天早上没见他退房,我还纳闷呢。” 李富贵和张宇对视一眼,心中有了预感。他们来到王强住过的房间,里面一片凌乱,床单上有斑斑血迹。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李富贵借用旅馆的电话拨通了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喂,哪位?” “你好,请问你认识王强吗?他现在出了一点事情,随身包裹里只有这个电话号码。”李富贵尽量简短平静的诉说着一切,目前还不知道对面老人的身份,万一……太残忍了。 对面老人看样子是认识王强的,开口说道:“你是说大强啊,他怎么了?我是他村长,他不是说去城里办什么工作指标的事去了吗?你等一下啊,我去帮你叫一下他的妹子,小花自己在家呢。” 李富贵听到老人说的话,随后默默挂断了电话,这个时间段,王强看样子又是家里的顶梁柱,发生这样的事,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害怕了,不知道一会怎么面对老人口中的王强妹子王小花了。 “看来王强很可能是被人盯上了钱财。”张宇见李富贵挂断了电话在一旁分析道。 李富贵点点头,咬着牙说道:“咱们得尽快找到凶手,不能让他跑了。” 此时,已经是除夕夜的晚上八点,外面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而李富贵和张宇却没有丝毫过节的心情,他们继续在街头寻找线索。 在一家小酒馆门口,李富贵听到几个酒鬼在聊天。 “你说,昨晚咱这附近是不是出啥事了?我半夜听到一阵怪声,吓得我都没敢出门。” “可不是嘛,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从那边废弃仓库传来的。” 李富贵和张宇立刻警觉起来,走进酒馆,向那几个酒鬼询问情况。 “你们确定是从废弃仓库传来的声音?大概几点?”李富贵问道。 一个酒鬼醉醺醺地说:“差不多十一点多吧,我当时正准备睡觉,被那声音吵醒了。” 李富贵和张宇离开酒馆,再次来到废弃仓库。他们在仓库里仔细搜索,发现了一些新的脚印,与之前在案发现场附近发现的脚印吻合。 “看来凶手很可能还会回到这里。”张宇说道。 两人决定在仓库附近埋伏,等待凶手出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风如刀割般刮在脸上,他们却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盯着仓库门口。 凌晨一点,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仓库门口。黑影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仓库。 李富贵和张宇迅速冲了进去,将黑影扑倒在地。 “你们是谁?放开我!”黑影挣扎着喊道。 李富贵打开手电筒,照在黑影脸上:“别挣扎了,我们是公安。” 眼前的男人面容狰狞,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与绝望。经过审讯,男人交代,他叫刘二,是个无业游民,整天在街头晃荡。昨天晚上,他看到王强背着一个大包走进旅馆,猜测里面有不少钱,便起了歹念。他趁王强熟睡,将其杀害,然后碎尸,企图毁尸灭迹。 “我本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抓住了。”刘二瘫坐在地上,懊悔地说道。 当李富贵和张宇走出东城分局时,天已经蒙蒙亮。新年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一夜的疲惫。 张宇伸了个懒腰,说道:“终于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 第196章 分局门口的高跃民 李富贵和张宇分别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感受着清晨清凉的空气,还夹杂着鞭炮的硫磺味儿,即使办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案子了,但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碎尸案,只是为了那碎银几两,就残忍杀害了一条人命,也说不出是王强的可悲,还是刘二的丧心病狂。 李富贵揉搓了一下脸驱散了脑海中的多愁善感,不是他心狠,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的下自己的亲人,朋友,长辈,这一世只能在保证照顾好家人的前提下尽量多做一些事吧,至于其他的还是算了。 随即对刚走出来也是一脸疲惫的朱逸飞开口说道:“朱叔,我们就先撤了哈,后续就交给你们了。” “辛苦了小富贵儿你们两个了,真不愧是公安部特意组建的精英特案组,这么短时间就破了案。”朱逸飞对李富贵张宇二人称赞着,突然画风一转,开口说道:“富贵儿你们特案组闲暇时间能不能来咱们分局给大家传授一下经验啊?总不好以后一直麻烦你们。” 朱逸飞还是第一个提出要和特案组学习经验的人,李富贵和张宇对视了一眼,不同于眼神中带着骄傲和欣喜的张宇,李富贵倒是淡定的多,“朱叔,见外了不是,我们哪有什么经验一说啊,都是细心,专心,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当然不是李富贵藏着掖着不想教,而且有些东西还真就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事。 “小富贵儿你这就是谦虚了,怎么?和我还见外了不是?怎么说也是从咱们东城分局出去的人,这么快就要撇开关系了?”朱逸飞故意板着脸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说道,这么说也没毛病,李富贵之前工作的鼓楼派出所确实是归东城分局管理,所以说他是东城分局出去的人也没问题。 李富贵当然听出来朱逸飞这是开玩笑的,不过想让分局的刑侦队学一下经验也是真的,有些无奈的正好看到了一旁的张宇,当即说道:“朱叔,您怎么还这么说我呢,昨儿个我去看您的时候你不还说什么我是咱们东城分局的骄傲吗,怎么这会儿就说我的不是了,咱可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见朱逸飞眼睛一瞪,刚要发作,李富贵可不会给他机会,一把拉过张宇嘿嘿笑着说道:“朱叔,这是张宇,可是我们特案组的精英,和我比也是不相上下的存在,这也就是您开口了,不然我可不舍得,这样吧,以后让张宇没事的时候过来和咱们刑侦队的同志唠唠嗑,聊聊天,也别说什么传授经验了,咱们就是共同进步嘛。” 张宇满脸不相信的看着李富贵,这就给我卖了?我是精英,还和你不相上下,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真是离了个大谱。 朱逸飞可不知道张宇心里的想法,听到李富贵说的话,当即面带笑容的打量着张宇,随即伸出了手,“那以后就麻烦小张同志了。” 张宇有心想拒绝,又感受到李富贵威胁的目光,只好认命似的和朱逸飞握了握手,自己都能传授经验了?反正他是不信自己能教出个什么废物来。 总算摆脱了热情的朱逸飞,李富贵和张宇向分局门口走着,见门口有个人正冻的不停的跺脚,哈着手,还不时的张望着分局里面。 要不是那人穿着公安服,张宇都要上去把他拿下了,李富贵把吉普车钥匙递给张宇,让他先去打火,自己向那个人的方向走了进去,因为那个人他不光认识,应该说还很熟悉,那个人正是最近很少联系的高跃民,上次给赵继伟办调岗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本来打算昨天下午去看看他们这些老同学和张龙那些老部下的,因为这个刘二的案子,直接忙活到现在,今儿个大年初一也不适合去别人家拜年啊,想着还是等过几天再去看看吧,没成想在门口就见到了高跃民。 “跃民哥,在这干啥呢?不冷啊,对了昨天忙活了一晚上怎么没见到你啊。”李富贵昨天一晚上确实没看到高跃民,不过当时忙着办案就没多问。 高跃民脸上竟闪过一丝不自然,冲着李富贵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富贵儿我昨天晚上一直都在局里,只是没有跟着去现场你才没看到我。” “奥,跃民哥,你在这儿是在干嘛呢?凶手是抓到了,不过后续还有不少事呢,你不进去跟着忙活去啊?”李富贵说着就要走了,因为张宇已经打着火了,两人忙活了一晚上,这朱叔也不知道管顿饭,下次不来了,李富贵暗自想着。 高跃民见李富贵要走,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的神色,随即连忙说道:“富贵儿,等一下,我……我找你有点事。” “跃民哥原来你是在等我啊,啥事?你说呗,咱们谁跟谁啊!”李富贵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高跃民言语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就像是讨好?对,讨好恭维的态度。 高跃民见状明显松了一口气,掏出刚刚特意买的烟,没有拆开直接塞到李富贵怀里才开口说道:“富贵儿,你那特案组还招不招人?当初你不是说过我们也可以去吗?我现在还能不能去。” “额~”李富贵拿起了高跃民给的烟,这才看到竟然是一包中华,要知道高跃民平时一般都是抽的经济烟,这包烟明显是他特意给自己买的,再加上刚才说的话,李富贵明显有些头疼,张了张嘴有心拒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突然看到了坐在吉普车上张宇,眼睛一亮,直接走到吉普车旁,从后备箱拿出了一个袋子,放在高跃民身前,“跃民哥,烟我收下了,这袋子东西本来打算昨天下午就给你们的,这不是因为案子的事嘛,给耽误了,正好现在就给你吧。” “至于跃民哥你想进特案组的这个事儿,不是我不同意啊,是现在编制确实是满了,你看这个……” 后续的话李富贵还没说完,高跃民就打断了李富贵的话说道:“富贵儿别说了,我都懂,这礼我收下了,我就先进去了啊。” 第197章 张宇的春天 看着高跃民拎着袋子走进了东城分局,李富贵知道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像之前在公安学校时候那样了,拆开那包高跃民买的中华,和平时抽的明明都是一个牌子,李富贵却觉得今天这烟呛嗓子。 张宇见李富贵和高跃民分开后,调转车头,把吉普车开到李富贵的身边停了下来,“老大,走吧?咱回组里嘛?” “走吧,忙活了一夜先去吃个早餐吧。”李富贵自嘲的摇了摇头,用力吸了一口烟后,把手里的半根烟弹出一道弧线,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说完把那刚刚拆封的烟扔给了张宇。 张宇乐呵呵的接过烟,点了一支叼在嘴里,向着特案组的方向开去,“咱们特案组旁边的街道上有一家打卤面特别好吃,老大一会儿我带你去尝尝。”他刚才距离李富贵二人有点远,也没听清二人的对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李富贵的表情也猜测了大概,应该是两人交谈的不太愉快,他也没有多嘴问什么,他也知道别看副驾驶上的李富贵比自己还小几岁,为人处事比自己可老道的多,既然李富贵不想说,那他也就不会问,何以解忧?唯有美食,毕竟只有美食不可被辜负,当即提议道。 十多分钟后,张宇带着李富贵来到了一处坐落于胡同里的小面馆,小店门不大,也没有挂着什么牌匾,只有一个画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图案的小旗挂在房檐下,图案上面写着一个字,繁体的面字。 两人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一股温暖而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店内空间不大,仅有五张木质方桌,每张桌子搭配着四条长凳,虽然桌椅都已磨损严重,表面坑洼不平,但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墙壁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旧报纸,算是仅有的装饰 ,墙角处还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煤炉,炉上的水壶正冒着热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为整个面馆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屋顶的房梁上挂着几盏昏黄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这雪后的大年初一早晨,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 “杨叔,来两碗招牌打卤面!”张宇一进门就喊道。 张宇口中的杨叔是个热情的中年汉子,听到张宇的声音从后厨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头蒜,随手放在了张宇和李富贵身前的桌子上,“哟,小宇来了?还带着同事来的,不常见啊,平时见你不都是独来独往的嘛?爷们早就和你说过了,你要改改说话的脾气,不然连个谈心的朋友都没有,现在好了,总算还有个人能受得了你这脾气了。” “杨叔看你这话说的,这是我领导,我俩昨个儿晚上值班来着,快去给我俩做面吧,都饿死了快。”张宇言语间也明显随意了很多,看来和这个面馆老板倒是熟悉的很。 不过倒是让李富贵很是意外,要知道张宇也才刚从部队转过来没多长时间吧,就混熟了?这还是那个高冷的张宇嘛?小伙子你人设崩了啊! 杨叔听着张宇的催促却没有当回事,出手指着后厨的方向说道:“娟儿在后面给你们做着呢,来我这儿还能让你饿着不成。”说着倒是打量起了张宇口中的领导李富贵,这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还能是个领导呢? 李富贵被打量的有些不自在,特别想对这个杨叔说句你礼貌嘛?话还没说出口,哪知道那杨叔就直接快步来到了张宇旁边,拉着他走到了一旁,小声问道:“小子你没骗我吧?这真是你领导?瞅着比你还小几岁呢?” 李富贵嘴角抽了抽,这踏马的悄悄话别说走到一边了,你就是走出门口我也能听的一清二楚啊。 张宇回头对着李富贵给了个歉意的眼神,随即低声对着杨叔说着什么,这才是悄悄话嘛,最起码李富贵是听不清了。 也不知道张宇说了啥,反正杨叔竟松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走回了后厨。 后厨的门帘在掀开的时候,只见是一个年约不到二十的姑娘,端着托盘走了出来,应该就是刚才杨叔口中的娟儿了。 她身形苗条,裹在一件洗得微微泛白的厚棉袄里,棉袄样式简单,斜襟上的盘扣一丝不苟地扣着,腰间扎着一条白围裙。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恰似冬日里熟透的苹果。弯弯的眉毛好似两片柳叶,眉下那双眼睛,犹如澄澈的湖水,透着灵动与质朴,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扬,满是温暖笑意。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淡粉色的嘴唇,嘴角自然地上扬,仿佛随时准备露出亲切的笑容。 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被整齐地扎成两根麻花辫,垂落在她的肩头。发梢有些毛糙,却无损整体的清新气质。几缕碎发从耳边滑落,俏皮地贴在她微红的脸颊旁,为她增添了几分活泼。 她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棉裤,裤腿被塞进略显破旧的棉鞋里,虽衣着朴素,却难掩她青春洋溢的朝气,在这六十年代的小面馆里,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朵 。 至于是什么花?那就要问问张宇了,从那女子出来,张宇就一直盯着看呢,一副猪哥的样子,就差流口水了。 “宇哥,面好了。”娟儿说话的声音一点不像是本地人,柔腔细语的倒像是南方姑娘,感受到张宇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俏脸又红了几分。 张宇这才回过神来,帮着把碗从托盘上端下来先是放在了李富贵面前一碗,随后才把第二碗放在自己面前,“谢了,娟儿妹子。” 一旁的李富贵一边扒着蒜一边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二人,这里有瓜,目测是个甜瓜。 娟儿早就被张宇盯的羞的不行了,再加上一旁还有李富贵,当即嗔怪的看了一眼张宇,扭头回了后厨。 张宇嘿嘿傻笑着,李富贵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见他没啥反应,直接一个脑瓜崩就弹在了张宇脑门上,“还看呢?再看一会儿面都坨了个屁的了。” “吃面,吃面。”张宇嘴里说着,眼睛倒是不时瞥向后厨的方向。 虽然不合时宜,李富贵也想旁白一句,“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 第198章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cp除外 张宇听着李富贵没头没脑的话,有些懵逼的看着李富贵问道:“老大,今儿个不大年初一嘛?哪就是春天了?” “没事没事,吃面吃面。”李富贵说着随手扔给了张宇一掰扒好的蒜,自己也吃了起来。 李富贵拿起筷子,在碗里轻轻搅拌了几下,挑起一筷子裹满卤汁的面条,送入口中。刹那间,醇厚的香味在舌尖上散开,卤汁的浓郁、面条的劲道,搭配得恰到好处。肉丝鲜嫩多汁,木耳爽脆可口,香菇散发着独特的香气,每一口都充满了满足感,再配上一口蒜掰,那滋味儿,别提了,香的很~。 呼噜呼噜,李富贵从第一口的时候就顾不上调侃张宇了,不到一分钟,一大碗打卤面就下了肚,又把面汤喝了个干净,惬意的点着一根烟,靠在一侧的墙上,这会儿什么昔日同窗高跃民,什么张宇和娟儿不得不说的三两事,李富贵都没空想了,满脑子都是这个打卤面的味道,别看他有系统奖励的厨艺精通再加上前世吃的各种外卖,还真就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打卤面,卤好,面也够劲道儿,吃起来就是得劲。 吃饱喝足的李富贵这才打量起也在吃着打卤面的张宇,这小子吃个面竟然都是一副猪哥样也是没谁了,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就活脱脱的一个舔狗,不过在这个年代还行,这个词还没被大家所熟知呢,充其量也就是说张宇是个暖男。 李富贵正想着如何向张宇打听一下他的八卦呢,只见杨娟儿好似是被杨叔从后厨撵出来似的推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大碗的打卤面,杨叔也跟着走了出来,先是小心的同李富贵点了点头,才对张宇说道:“小宇啊,这娟还没吃早饭呢,和你挤挤不介意吧?” 李富贵满脸诧异的环顾了一下小面馆,确实是有几桌客人,不过空位置也不少啊,看来杨叔也是有意撮合张宇二人了,这不就给张宇机会呢嘛。 张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应了一声,李富贵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还有什么能比当年磕cp还要更让人开心的呢? 杨娟儿羞答答的坐在张宇身旁,两人同坐在一条板凳上,张宇明显身体僵硬了一下,即使碗里都没有面条了,还在机械式的往嘴扒拉着。 李富贵这时候体验到了前些时日蒋勤的快乐了,他也找到了答案,比磕cp更让人开心的事情那就是这个cp的组成自己能参与其中,开口调侃道:“张宇,你还没吃饱嘛?要不要再要一碗啊,这碗里也没面了,怎么还扒拉个不停呢?” 听到李富贵的调侃,张宇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李富贵满脸的憨笑,还悄悄瞄了一眼旁边的杨娟儿,杨叔则是轻咳了一声,走到柜台里拿起了烟袋锅,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 “宇哥你没吃饱嘛?”杨娟儿口中虽是询问,不过却不等张宇的回答就从自己碗里给他拨了大半面条过去,拨完面条过又羞涩的低下头小口小口的吃着面条。 张宇脸上的憨笑更甚,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多谢娟儿妹子了,这面也不知道怎的了?今儿个格外的好吃。” 李富贵都有点后悔刚吃了一大碗的打卤面了,这会儿都有点吃不下张宇二人的狗粮了,还格外的好吃?这会喂你点啥你能不好吃啊,武大郎当年不也是心甘情愿的喝下那碗药汤了嘛,终究是英雄拿过美人关,平时那个高冷话少的娃娃脸去哪了?终归是郎有情来妾有意了。 许是因为碗中的面条拨给了张宇大半,又或是有李富贵这个吃瓜群众在,杨娟儿即使是小口小口的吃着,也很快就吃完了,低着头没有再和张宇说些什么,收拾着自己的碗筷进了后厨。 “我说张宇,看你在这熟悉的样子,你平时没少来吧,你这每次来面馆,可不是单纯为了这打卤面吧?”李富贵等杨娟走进后厨后,两个胳膊支在桌子上凑近张宇,小声调侃道。 张宇明显有些吃不下了,吃面的速度慢了不少,听到李富贵的话,脸竟腾的一下子红了,瞪了李富贵一眼:“老大,你可别……胡说啊!这面你也吃了,你就说好不好吃吧。” “这打卤面确实好吃,不过也架不住天天吃吧,有时候中午在食堂都见不到你,你不会是一天三顿都在这里吃吧,你也没吃腻。”李富贵见张宇竟然罕见的脸红了,顿时来了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继续调侃道。 张宇这回竟没有听出李富贵的调侃,而且一脸认真的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腻,吃一辈子也不腻。”说完还加快了吃面的速度,明显是要证明自己真的喜欢吃这打卤面。 得~这张宇是陷进去了啊,你能想象的到一个平时高冷的娃娃脸此刻一脸幸福的对你说着刚才那番话嘛,不腻,吃一辈子也不会腻,张宇腻不腻李富贵他不知道,不过他倒是被这话腻的够呛。 腻归腻,该磕还是要磕的,这要是磕成功了的话,这不就是特案组新年第一件喜事嘛。 “对对对,我看你也不会吃腻的,你就慢慢吃,我去结账。”李富贵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结账,张宇刚要阻拦,嘴里的面条还没咽下去,差点被呛到,咳嗽了几声,后厨的杨娟连忙端着一碗面汤递给了他,明显是一直偷偷关注着张宇呢,不然怎么刚被呛到这边面汤都盛好了。 啧啧啧~ 李富贵连忙走到柜台边,在看一会儿,搞的他都想谈恋爱了,不能看,不能想,咱要进步,咱还小。 “杨叔,多钱啊?麻烦结下帐。” 杨叔明显正在双眼放空想着什么事呢,李富贵的突然一声让他吓了一跳,“不……不用了,小宇也不是外人,下次再说吧。” 李富贵要不是能看到他有没有犯罪的话,这会儿都能给他扣下好好盘问一番了,哪有一见自己就浑身哆嗦,害怕的不行的。 你要是说怕自己身上这身公安服,那张宇天天来,怎么就没事呢?还有刚才张宇和他悄悄说了些什么,这里面一定有事。 不过这时候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李富贵从兜里拿出一块钱放在了柜台上,“一码归一码,老爷子从小就告诉我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现在你可不能让我犯错误。” 第199章 张宇和小面馆不得不说三两事 李富贵说着把钱放在柜台上,走回了座位上坐了回去,见杨娟儿不知道何时又走回来厨房,给张宇递了一根饭后烟,分别点燃后抽了起来。 杨叔怔怔的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李富贵,这才把柜台上的钱收了起来,又拿出了两毛零钱走到李富贵旁边,“小领导,这钱给多了,咱们这打卤面四毛钱一碗,两碗一共八毛钱,找您两毛钱。” “不用了,杨叔这张宇刚又加了大半碗,那两毛钱就当另外加面的钱了。”李富贵摆了摆手没有接过钱而是开着玩笑说道。 杨叔有些为难的看向了张宇,张宇正一脸春意的喝着面汤,好似那面汤是什么琼浆玉液一般,小半碗的面汤竟喝了好一会儿才喝完,“杨叔收下吧,老大有钱,刚还给我一包中华呢。” 杨叔这才把那两毛钱装进了兜里,一脸异样的看了李富贵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了,走吧,咱们回组里看看就该回家了,这觉是睡不成了,今儿个可有的忙了。”李富贵见张宇也喝完了面汤随即说道。 见张宇还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后厨的方向,李富贵没好气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随即一边搂着张宇的肩膀向外走着一边低声说道:“行了,再看现在也不是你的,阿姨不也来了吗?找个时间双方见一面吧。” “我没......我不是......。”张宇支支吾吾的还没说完,就被李富贵打断了,“不是什么不是,看你那样吧,你可别和我来那套渣男行为啊,弄到手了就不想负责了,看娟儿那个样子明显也是认定了你这个人了,你可别给咱们特案组丢人,不然可别怪我踢你。” 张宇听着李富贵的话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呢,怎么李富贵一个小屁孩都看出来了,不光看出来了还说出来了,这就有点尴尬了,脸都有些红了,不过这时候可要反驳一下了,他倒是没关系,可不能影响娟儿的名声。 张宇他真的,李富贵哭死。 “我可没有啊,老大你不能瞎说,我连她的手都没拉过了。” 哟,还是个纯情男大,李富贵还以为两人都私定终身了,合着这才刚刚开始,这也不怪李富贵瞎想,毕竟后世看过太多快餐式情侣了,一时忘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这会的爱情还是很伟大的,且还没被玷污。 说话间李富贵和张宇走到了胡同口吉普车的位置,这回是李富贵开车,张宇则是坐在了副驾驶上,“对了,你和杨娟儿怎么认识的?还有你刚才和杨叔背着我说啥了,还有杨叔怎么看我总是怪怪的,就好像做贼心虚一样,明明咱俩都穿着公安服啊。”发动了车子,李富贵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尤其是杨叔异样的态度,更是让李富贵摸不着头脑了,凭啥呢,怎么说他也是个顾客是吧,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张宇说着点了两根烟,递给了李富贵一根,一副陷入了某种回忆式的样子开口说道:“那是在1961年冬天的第好几场雪的一个早上,我正要去......” “打住,你咋不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呢,还好几场雪后的一个早上,咋不出门一个滑出溜摔死你呢,长话短说直接说重点就行。”李富贵好悬没一个急刹熄了火,刚看张宇递烟的时候就一副文艺样,没想到说话也是这么文艺,人家那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抄歌词你都抄不明白,不对哈,那首歌的词作者现在还没出生了,难道是借鉴了张宇的灵感? “我这不是想说的精彩点嘛,我听广播就是这么说的,我这说的也费劲,就是不如正常说话得劲儿。”张宇这才讪讪一笑,随后一口大白话还夹杂着北京话和天津话巴拉巴拉的说着一切,饶是李富贵有着方言精通又有些转不过来了,架不住张宇切换的频繁啊。 李富贵后期都不开车了,把车停在一边,专心听着张宇的故事,还别说挺狗血的,也挺C蛋的。 故事还是从那场雪开始,呸~李富贵都沾上了这股子文艺范了,都怪张宇,反正就是某一天吧,张宇起来正要步行去特案组呢,路过杨叔的那个面馆,那时候还有招牌呢,招牌就叫做【公私联香打卤面】。 因为前几年不是倡导公私合营嘛,别看杨叔这个面馆不大,也在公私合营的范围之中,镇抚还派下来了一个公方经理。 公方经理是一个叫做宋有德的人,人如其名,把德都送出去,也是缺了个大德了,前几年一开始还好,小面馆一个月营收也能有个一两百块的样子,后来宋有德就开始作妖了,各种捣乱不说,把一些老顾客也都给撵走了。 最后才知道宋有德是想老牛吃嫩草,一个40多岁的人了还想娶还不满20的杨娟儿,最后大早上的在面馆门口发生了争执,恰好被张宇遇到了,按张宇的说法,当时他刚来特案组的时候也不怎么顺心,所以就出手教训了一下那个宋有德,后来还找陈振华协商以后这个小面馆就不需要公方经理了,相应的牌子也就不能挂了。 后续的故事走向相信大家也都能知道了,杨叔父女二人对张宇肯定是感激的啊,张宇也是天天上班顺路就去吃一碗面,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看对眼了,杨叔也是对两人的事表示没意见,甚至还有些推波助澜。 李富贵听完是一脸的无语,这么狗血的事你开头整出那副死出干嘛啊?哎?不对啊,李富贵突然反应了过来问道:“这和杨叔那样看我有啥关系,那些事我也没参与啊?” 第200章 不拜年要什么红包 张宇瞥了一眼李富贵,弱弱的说道:“杨叔说你长的和小白脸似的,看着就不是好人。” 窝泥马~虽然你张宇比我大几岁,不过我可不爱嫂子啊! 李富贵差点没一巴掌呼死张宇,哪有这么说人的,这踏马是赤裸裸的污蔑啊,以貌取人,长的和读者大大们一样帅气怪我了?还小白脸?还不像好人?你好,行了吧,娃娃脸。 张宇看到李富贵脸色不善的盯着他,瞬间求生欲爆棚连忙开口说道:“老大,我后来和杨叔解释来着,你只是长的像小白脸,不是小白脸。” “我谢谢你啊!”李富贵没好气的白了张宇一眼,随即发动车子向特案组开去。 特案组今天不光值班的马向阳和赵继伟来了,张老头和张宇的妈妈董美琳竟然也在,张老头只是瞥了一眼回来的李富贵,什么也没说,不过也悄悄地松了口气,董美琳早就紧张的上前打量起了自己的儿子张宇来了,平时不在身边也只能知道个大概,昨天可是正唠嗑的时候,张宇和李富贵就急匆匆的走了,作为老母亲的她怎么会不担心呢。 “妈,我没事。”张宇小声安慰着董美琳,罕见的脸都有些微红了,这一天绝对是张宇脸红最多的一天的。 李富贵凑到张老头身边贱兮兮的问道:“老爷子你咋不担心我呢?” “担心你?担心你把罪犯打死啊?不就是一个小案子嘛?”张老头撇了撇嘴没好气的给了李富贵一个白眼,马向阳见李富贵一脸的懵逼,差点笑出声来,拉过李富贵小声解释道:“昨天你走了没多久,老爷子就来特案组找你来着,见你不在电话都打到部里去了,后来才知道你是去协助东城分局办案去了,这才放心下来,这不见你一晚上没回家,这又早早的就过来了嘛。” 李富贵听着特意回过头看了一眼张老头,哼,还挺傲娇的嘛,小老头。 随后李富贵指了指吉普车的位置对张宇等人开口说道:“张宇,后备箱的袋子一会你走的时候拿一份,都是我提前装好的,咱们特案组都有,马哥伟哥麻烦你们也先把后备箱的袋子卸下来吧,明天交班的时候告诉他们一声就行了,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好的。”马向阳,赵继伟和张宇答应一声后走到吉普车旁开始往屋里搬着东西,李富贵则是走到了目光一直跟随着张宇的董美琳身边,“阿姨,新年快乐啊!” “嗯,小富贵儿你也过年好。”董美琳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打开后抽出一张大黑拾递给了李富贵,“来拿着,拜年了就要有 红包,平时你也没少照顾小宇,辛苦了。” 额~李富贵闻言一脸的尴尬,他照顾张宇?差点没把他踢出去的那种照顾嘛?连忙摆了摆手说道:“阿姨,我都多大了,还收红包啊,您没看就连我家老爷子都没给我红包嘛?”说着还特意往张老头的方向看了看。 “那不一样,小富贵儿这是董姨给的,张老爷子肯定也给你准备了的。”董美琳都被李富贵逗笑了,这孩子还真和陈大哥说的那样,没个正型,说着不由分说的把钱塞给了李富贵。 李富贵只好收下了,刚才说话的声音也没刻意减小,离的又不远,张老头怎么会听不到呢,走过来直接一脚踢在了李富贵的屁股蛋儿上,“那咋不给我拜年呢?光想收红包啊?”话是这么说,不过张老头还是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纸包扔给了李富贵。 讲真的,李富贵只是开玩笑啊,他真没想要红包啊,距离他上次收红包还要追溯到前世小屁孩的时候呢,前身的记忆不算,不过张老头给都给了,咱也不能不收不是?还特意用红纸包着,明显是用心了,仪式感拉满。 李富贵和张老头聊天扯皮的时候,马向阳等人也都搬完了,看到张宇拎着袋子走了过来,李富贵低声对董美琳说了什么,董美琳闻言肉眼可见的欣喜不已,张宇疑惑的看着李富贵开口问道:“老大,你们这是说什么呢?” “没事没事,早点回去休息吧,董姨要不要去我们家吃饭啊?您和小宇就两个人,正好尝尝我的手艺,人多也热闹。”李富贵怎么可能告诉张宇刚才说啥了呢,连忙打着哈哈,突然想到了董美琳和张宇就两个人在这过年,随即热情的邀请着说道。 张宇是一脸的心动,就连刚才李富贵他们说啥都不好奇了,董美琳也是有些心动,不过她可不是和张宇一样为了所谓的美食,而是想仔细问问李富贵刚才没说完的事儿,特别想了解一下那个杨娟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董美琳还是摇了摇头谢绝了李富贵的邀请,“不用了小富贵儿,怪麻烦的,我一会和小宇去他大爷家去就行了,他大爷这些年也没少照顾他,这大过年的不过去一趟也说不过去。” 李富贵听着也知道董美琳说的应该就是陈振华了,说归说闹归闹,他也知道老师和董美琳不是那样的关系,只是像李辰那样开个玩笑而已,不过董美琳都说了,李富贵也不好强求,“那董姨您走之前可一定要来家里坐坐啊。” “嗯,一定的,因为我也不想走了。”董美琳的话别说李富贵等人了,就连张宇也是一脸的惊讶,连忙问道:“妈你说的是真的嘛?不走了?过了年就在这四九城了嘛?” 董美玲点了点头,还特意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富贵一眼,才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了,不过也是刚决定的,我这前半辈子都给了国家,现在这后半辈子就只想守着你了,以后等你娶妻生子了,我就给你在家哄孩子,咱也过过那含饴弄孙的日子。”说着董美琳一脸向往的神色,好似都能想象的到那时候的场景了。 张宇这才知道了李富贵刚才在和董美琳说什么,一定是说了杨娟儿那事,其实这两天他也一直想找机会说来着,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李富贵也算帮了他个大忙。 第201章 自恋的李安民 张宇和董美琳走了之后,李富贵也没有待多久也和张老头开着车回了家。 李富贵怔怔的看着院子里已经贴上了的春联,和大门口上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张老头见状得意的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没有说话走进来院子,李富贵看着张老头的背影,不用想,这一定是出自张老头的手笔了,正要抬腿跟着进院,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还在空间里落灰的那两台收音机,左右无人,随即一手抱着一个走了进去。 院子里,父亲李安民正弓着背,仔细地擦拭着那辆陈旧却被他视作珍宝的二八自行车,小黄则是蹲在一旁自顾自的玩着,李富丽,李大妞和李二牛三个小家伙儿都穿着新衣服围在一旁的李卫民身边,看着李卫民正摆弄着一些竹条,应该是准备扎个灯笼给孩子们玩。 倒是没有见到李富强,应该是吃过早饭后又跑出去玩了,毕竟李富贵可是买了不少鞭炮,他早就等着过年带出去做这个胡同最靓的仔了。 最先发现李富贵回来的还是小黄,汪汪叫了两声捯饬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围着李富贵脚边打转。 其次是大妞“大哥你回来了?”一边喊着一边向李富贵跑了过来。 小丫头李富丽闻声也想跟着跑过来,又看了看李卫民手中马上要成型的小灯笼,“二叔你做好之后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先去找我大哥。”说完也不管李卫民答没答应,也朝李富贵跑去,好似下一秒李富贵就要消失了一样,着急忙慌的样子。 李安民这会儿也擦完了自行车,见二牛没有像大妞小丫头一样跑着去找李富贵,而且还继续待在李卫民身边开口问道:“二牛你怎么不去找你大哥啊?他兜里可有糖呢?” 二牛听着李安民的话看向了李富贵的方向,只见小丫头李富丽已经从李富贵背着的斜挎包中开始往外掏糖了,一边掏一边分给了一旁的大妞,二牛咽了咽口水,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爱吃糖。” “什么不爱吃糖啊,他分明是等着第一个拿到小灯笼呢。”李卫民直接戳穿了自己老儿子的想法,随即把刚刚做好的小灯笼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收了回来,“这个你就别想了,这是小丽丽的,下一个给你做。” 二牛瞬间感觉天都塌了,糖没得到不说,灯笼也没得到,哭丧着脸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像是再用眼神询问李卫民是不是自己的亲爹一样。 李安民揉了揉二牛的脑袋,双手按在他的小肩膀上给二牛调转了个方向,“去吧,找你大哥去,再晚一会儿,别说糖了,你连糖纸都见不到喽。”说着还拍了拍二牛的屁股,像是在给他上劲儿一样。 果然二牛随即就像个奔腾的小马一样,跑向了李富贵。 “这小子,一天天的真闹腾。”李卫民说了一句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竹条。 “都一样都一样,小强那孩子更闹腾,这吃过饭又不知道跑哪疯去了,先别弄这个小灯笼了,富贵儿应该是给我买了什么东西,咱俩一块过去看看去。”李安民可是看到宝贝儿子手里还抱着两个盒子呢,一定是给自己买的,这他怎么能不过去看看呢,光自己去还没劲儿,还要拉着老弟李卫民一起去,这显摆起来才得劲嘛。 好不容易摆脱了黏人的小丫头,李富贵正要进后院呢,毕竟一直抱着两个收音机也怪累的,直接被李安民拦住了去路。 “富贵儿这是收音机?给我买的?这不便宜吧,买这玩意儿干嘛?怪贵的,还一买买俩?我听的过来嘛?” 李安民过来说了一大通,险些给李富贵说懵了,不光说着,还上了手,李富贵连忙一个侧身躲了过去,“爹,这可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爷爷的,你要是想听还是找我爷爷要吧。” “这不是两台嘛?难道这个是空盒子?”李安民还没有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垂死挣扎道。 李富贵都想给自己老爹翻个白眼了,有没有可能另一台是张老头的呢?万一两个小老头要是一个想听京剧,一个想听评书呢,再打起来,真是不懂事。 还是李卫民看穿了一切,忍着笑意说道:“大哥,这两台肯定是咱爹一台,张大爷一台嘛,至于你……哈哈哈,抱歉我没忍住。” “富贵儿啊,爹也喜欢听收音机,要不先把你爷爷那台给我,让你爷爷和张大爷听一台就行。”自觉丢了脸的李安民没好气的白了李卫民一眼,随后弱弱的对李富贵说着。 话音刚落,李安民只觉得后背一阵毛骨悚然,还不待回头,屁股就被刚和张老头出来的李老头踢了一脚,“我看你是皮痒了,都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李老头踢完李安民一脚后,没着急查看所谓的什么收音机,而是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真是我的好大孙,还想着爷爷呢,不像你那个没良心的爹一样,挨打没够的东西。” 李富贵先是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后递给了李老头一个收音机,“爷爷,过年好!祝您新的一年身体硬朗,事事顺心。” “好,好!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比啥都强。” 李老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才打量起了手里的收音机,想打开看看,又怕弄坏了。 李富贵随即把另外一台收音机递给了张老头,“老爷子,新年快乐,喏,没事听听吧,还能解个闷啥的。” “哼~”张老头哼了一声,不过那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和一旁的李老头研究起了各自手里的收音机。 正在厨房准备中午饭菜的王芳等人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大孙,你可回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老太太放下手中正在择的菜,快步迎上来,拉着李富贵的手,心疼地上下打量,“孩子,累坏了吧?” 李富贵笑着握住奶奶的手,帮其捂着手说道:“奶奶,过年好!我没事儿,就一个小案子,这不一忙完就回来了嘛,好快点和你们一起过年呢,接下来这几天就没事了,组里有其他人值班。” 第202章 奶奶的爱,不是丝就是片还有可能是块 老太太听着李富贵的话,肉眼可见的开心,一边笑着一边点着头说道:“好好好,在家好,昨天你不在家里,总觉得缺的什么。”其实老太太话没说完,她想说的是让李富贵换一个工作,现在这个工作危险不说,忙起来还没日没夜的,她心疼,但是昨天晚上说完,就被李老头拒绝了不说,还说了自己一顿,说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就好好享福就行了。 王芳走到李富贵身旁帮着他拿下斜挎包,开口问道:“富贵儿你要不要睡一会儿,一会饭好了我在去叫你,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吧。” 李富贵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这还睡什么睡,还是等晚上一块睡吧,反正现在也没有春晚呢,即使有那他家也没有电视机,还是帮着一起做午饭吧,“妈,不睡了也不困呢,晚上一块睡吧,今儿个我主厨。” “好耶好耶,大哥做菜好吃!!!”王芳还没表态呢,小丫头就拍着手兴奋的跳着说道,大妞和二牛倒是没像小丫头一样表现的这么明显,不过脸上的喜意也是说明了李富贵做的菜很好吃。 王芳轻轻拍打了几下小丫头的屁股,“怎么?这么不想吃我做的饭菜啊!小没良心的,以后都跟你大哥过去吧。” “可以吗?”小丫头还一本正经的抬头对着王芳问道,见王芳脸色不对,连忙躲在了李富贵身后,至于为何舍近求远没有直接躲在李安民身后,因为小丫头她现在觉得自己老爹可能也保不住她,小丫头她聪明着呢。 李富贵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真是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以后被别人随便一说就被忽悠走,尤其是要领回来一个小黄毛的妹夫,那他都怕自己忍不住要杀人了。 随后走进厨房,王芳他们已经准备了不少,王芳沈冬梅老太太也跟着走了进来,“奶奶中午想吃什么菜啊?” “只要是我大孙做的,什么我都喜欢吃。”老太太说着眼睛也笑的眯了起来,见李富贵拿起了个土豆,连忙打了一下身旁的王芳,“还愣着干什么呢,没看我大孙要削土豆皮嘛,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王芳也不生气,也没什么生气的,老太太宠爱的可是自己儿子,她这个当妈的还能说什么,把李富贵手里的土豆拿了过来,有心想说这土豆不用削皮的,洗洗就行,又想到李富贵每次做菜的习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自己这个儿子爱干净,尤其是对吃的这一方面,再加上老太太还在旁边呢,还是别多嘴了,大过年的,再被说上两句,那可就不值当了。 这也是李安民不在,不然他非要高喊:“没人为我发声嘛?喂我花生,喂我花生啊!” 王芳在削土豆皮的时候,李富贵也没闲着,拿起老太太刚才放在一边的芹菜摘了起来,菜叶子也没扔,留着用水抄一下做个小咸菜也不错,刚摘了两下就被沈冬梅抢了过去,的亏是沈冬梅手快,不然老太太绝对下一句就落在她的身上。 李富贵再次别抢了活,得~我打个鸡蛋总行了吧,拔丝鸡蛋大家都爱吃,一会可以做一个,王芳还没削完土豆,沈冬梅也在摘菜呢,这回总没事了吧。 李富贵正想着呢,手里的鸡蛋就被老太太拿了过去,两个鸡蛋一碰,随即倒在碗中,“大孙儿俩鸡蛋够嘛?要不要再打几个?” “额~不够,再打四五个吧。”李富贵愣了愣神,随即说道,这千防万防,防不胜防啊,忘了还有老太太了,棋差一着啊!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拿了五个鸡蛋磕到碗里,她可没有李富贵那么多的想法,在她心中反正大孙子都要炒菜了,那别的准备工作自然不能让他做了,不然累着我大孙怎么办?那可是我大孙!!! 李富贵还想着再做些什么,见老太太打完鸡蛋后一边用筷子搅拌着鸡蛋液一边看着自己,意思很明显,大孙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就等着最后炒菜吧,至于其他的你就想都不要想了。 接下来李富贵和老太太就像是玩起了游戏,可就苦了王芳和沈冬梅了,李富贵这边刚拿起块猪肉想切点肉丝,做个鱼香肉丝,然后就被王芳抢了过去切成了肉片,没办法李富贵只好改成了滑溜肉片,李富贵这边刚想切点鸡肉丁做个宫保鸡丁,然后就被沈冬梅抢了过去切成了肉丝,没办法李富贵只好再改成了鱼香鸡肉丝,刚想切点五花肉做个红烧肉,又被王芳抢了过去,手起刀落切成了大肉片,得~做扣肉吧。 “奶奶,咱要不出去歇会呢?这都准备完了,就剩炒菜了,我这一会儿就能做好了,这油烟大,奶奶您还是出去等一会吧。”说着李富贵还用眼神示意自己老妈王芳帮个忙,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来自于奶奶的疼爱,感觉自己思路都被打乱了,奶奶的爱不是丝就是片,还有可能是块,他实在是有点享受不来了...... “哈哈哈,小富贵儿这回你慢慢做吧,我给你烧火。”等王芳和老太太走后,沈冬梅早就憋不住了,当即笑着说道。虽说刚才她和王芳忙了个够呛,不过也乐在其中,这才是一家人嘛。 “嗯,麻烦二婶了。”李富贵说着起了刚才王芳削好皮的土豆,这两个土豆还是他一直没往这边看才得以保存下来,不然这会儿说不准是丝是片还是别的了。 他先将土豆切成细丝,泡在水里去除淀粉,又拿出一块腊肉切丁备用。接着油锅里倒,放入葱姜蒜爆香后加入腊肉煸炒出油。这时土豆丝沥水下锅,快速翻炒,再加入适量醋和盐调味。 完美出锅,小味儿挠一下就上来了,还不待李富贵欣赏呢,突然院子里就传来了王芳的训斥声还夹杂着应该是李富强的哭喊声。 第203章 李富强被打,袁军上线! 李富贵也顾不得继续欣赏盘子里的土豆丝了,连忙拿着刚才擦盘子的抹布和沈冬梅从厨房走了出来,要不是李富强做了什么事儿惹怒了王芳,她也不会在大年初一打孩子,毕竟王芳一向比较看重这些。 出来之后李富贵才知道是误会了王芳,她只是在训斥着李富强,并没有动手打,李富强哭应该是因为今天新换上的新衣服不光弄脏了,还弄破了,都有几块地方露出了棉花,小脸也脏兮兮的,眼泪流的一道一道的。 李富贵脸色一沉,快步走到李富强身旁,顾不得李富强哭的脏兮兮的小脸,随手拿起抹布给他擦了擦,“打架了?和谁?” “我不认识,就是听说其中有一个叫袁军的……。”李富强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芳瞪了一眼。 “小富贵儿你别管,一定是这孩子在外面瞎疯,惹到了别人,我平时就告诉他老实点,就是不听这回好了吧,该,让他不长记性。”王芳虽是还在训斥着李富强,不过为人母的又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衣服都打成这样了,身体还能好的了?连忙一脸紧张的拽过李富强上下查看着,见没什么大事后,终究是忍下了踢他两脚的冲动,用手指点了点李富强的脑门,随即拉着他进了屋子去换衣服去了。 李富贵则是默念着袁军这个名字,很熟悉感觉听过,但又一时没想起来。 “臭小子,做饭去,瞎想什么呢?”张老头拍了一下李富贵的后脑勺说道。 李富贵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爱打自己后脑勺呢?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啥啊,我能想啥啊,饭菜马上就好了。”说着就走回了后厨。 刚被张老头打了一下他瞬间想起来了在哪听过那个袁军的名字了,什刹海附近,住在部队大院,又叫袁军,如果李富贵没猜错的话,他们一行人中应该还有一个叫钟跃民和郑桐的吧,至于那个李奎勇在不在他就不知道了,记得他们都是军二代吧,背景都不简单,不过简不简单也不重要了,打了李富强,就别怪他李富贵以大欺小了,他才十七岁,谁还不是个孩子呢? 张老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富贵的背影,摇了摇头招呼着李老头继续去研究起了收音机去了。 他会信李富贵的鬼话嘛,当然不会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还跟他玩上聊斋了,李富贵那两下子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再说了李富贵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心眼小的很,平时大大咧咧的啥事没有,你要是惹到他了,说他家人什么的,那臭小子下手可黑了,记得李富贵小时候李安民还在跟着部队到处跑呢,有别的小孩就说李富贵没爹,李富贵当时没打过对面的四五个小孩子,后来这小子专门等他们落单的时候,来了个逐个击破,现在自己弟弟都被外人熊成这样了,他要是像表面这么平静那就是见了鬼了。 虽说这附近居住着的大都是来自部队大院的人们,但仔细想想,胆敢动手的那几个孩子想必也不会毫无背景可言啊!毕竟能住在这个区域的家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关系和门路。这些孩子们或许也是依仗着家中长辈们在军队中的地位或者影响力,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惹事生非吧。又或者他们本身就是某些高层军官的子女,从小就养成了骄纵跋扈、无法无天的性格,所以做起事情来根本不考虑后果。无论是哪种情况,这次事件恐怕都没那么容易解决呢。 想到这里张老头也没多过于担心,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不过你要是先不讲武德叫家长,那李富贵身后也不是没人了,什么?李富贵是大人了?一个刚刚17岁的孩子嘛,最多是个大孩子而已。 “张大爷,想什么呢?我看你摆弄半天这个收音机了,是不是弄不懂,要不我帮你看看。”李安民凑到张老头身边问道,这也就是张老头刚刚在想事情,不然一定会看到同样的话李安民刚刚才对李老头说了一遍,不过结局都差不多,一个白眼加一个后脑勺,不是打的那种,是单纯不想搭理他李安民。 这时候还点是李富强的二叔李卫民了,还记挂着李富强,不像李安民这个亲爹,这时候还有闲心研究收音机呢,当即对李安民问道:“大哥,小强这孩子被外人打了,你怎么不生气呢?” “我生什么气,又没打坏,等着吧,一会儿这孩子就好了,没心没肺的。”李安民也有样学样的给了李卫民一个白眼加后脑勺的致郁套餐。 这要不是亲大哥,李卫民这回应该就要化身大头的泥马哥了,无语的看了一眼李安民,默默的在一旁点了根烟。 过了没一会儿,李富贵就做好了饭菜,一大家子人依然分为了两桌,除了还哭丧着脸的李富强,小丫头则是活跃着气氛,不时的穿梭于两张桌子之间,虽说两张桌子上的菜都是一样的,不过无论小丫头走到哪桌都有人给她夹菜喂她,她也乐的玩耍,来回几趟跑累了,就赖在李富贵怀里安心享受着来自于大哥的投喂。 李富强则是时不时的看上一眼李富贵,他还等着李富贵带他去报仇呢,被王芳敲了几筷子之后才开始心不在焉的吃着饭。 李富贵也感受到了来自于李富强的目光,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呢,吃完饭再说,着什么急啊,好饭还怕晚啊。 至于什么是李富强惹到别人才被打的,别人信不信他不知道,反正他李富贵是不信,自己这个弟弟是调皮捣蛋了一点,但你要说他是个坏孩子那就过分了,别说李安民,王芳早就把李富强打死了,还能活这么大啊? 张老头一边同李老头几人喝着酒,一边观察着李富贵,他是要确定一下李富贵的动向,不然万一吃亏呢,正义可以迟到,他张老头可不会。 饭后,李富贵特意换了身衣服,趁王芳等人没注意把李富强拉到一边。“走,大哥带你找他们去。” 李富强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两人朝着什刹海方向走去。 不过两人都没注意的是,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老头,步伐不急不慢的捯饬着,但两个大小伙子竟发现不了的同时还拉不开距离。 第204章 大哥过年好 找到那群军二代的时候,袁军等人正嘻嘻哈哈地聊着天。李富贵一步三摇的活脱脱像个街溜子一样叼着烟走了过去,“几位小老弟,听说你们今天和我弟有点摩擦?” “哟,来找场子啦?打了小的就来了大的,小屁孩不懂事,我们教训一下罢了,别一会儿打了你,你在叫人来,不过你还叫谁啊?不会叫你爹吧?还是你爷爷。”袁军双手抱胸,瞥了一眼李富贵,也就是长的比他高一些,瘦的和个麻杆似的,况且自己这边十多个孩子呢,对面就俩人,敌寡我众,优势在我。 李富贵本来没打算动手,听着袁军那个小屁孩嘴是越来越脏,眼神一冷,“小屁孩嘴挺臭啊,希望你一会儿别哭吧。” “丫的你叫谁小屁孩呢,兄弟们上干他!”袁军说着就一马当先冲上前来,一拳朝着李富贵面门砸去。 不说实力的差距,就单单是年纪,李富贵也比他们大上六七岁了,打他们还真和打孩子似的,有一说一,李富贵对他们还真没多大偏见,其量对那个周小白有些好感,那也是出于见色起意而已,对钟跃民等人也就是一个看路人的态度,不对还不如个路人呢,路人说不准还能犯点事,还能给他点奖励呢。 李富贵见袁军当先出手,身子一侧轻松躲过这一击,顺势抓住袁军的手腕往前一带,袁军整个人向前扑空,摔了个狗吃屎,李富贵也就只用了不到一成力而已,没想到袁军这么不堪,好歹是个军二代吧,这身体素质上了战场不就是个人肉靶子嘛。 后面跟着冲上来的几个军二代见状,先是一愣,随后骂骂咧咧地打着气围了上去,要不说钟跃民是主角呢,就他最有眼力见,明知不敌还要上,那不是有勇气那是找死,一把拉住了要跟着大部队冲上前的郑桐,别看郑桐小小年纪就戴上了眼镜,还真有几分血性,钟跃民废了很大力才拦住他。 “哎呦,你干嘛?跃民你放手,丫就一个人你怕什么呢?”郑桐一时挣脱不过,回头对着钟跃民怒目而视问道。 钟跃民刚想解释什么,见其他冲上去的那几个小伙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场上就李富贵兄弟二人和他俩在站着,随即也不想多说什么,松开了紧拉着郑桐的手,同时还示意郑桐回头看看。 郑桐戴眼镜是有原因的,压根没看到钟跃民给自己的眼神,见他终于松开了紧抓着自己的手,随即怒吼一声转过身就要向李富贵冲去,还怕李富贵都被大家打倒了,嘴里还同时喊道:“放着我来......大哥过年好啊!” 郑桐到底是个文化人,小脑袋瓜转的就是快,马上都要冲到李富贵身边了,才看清敌我局势,能屈能伸,当即对李富贵拜起了年,今儿个大年初一,给李富贵拜年倒也不违和,不过小眼镜你有没有搞清楚情况啊? 李富贵正要开口说话,噗嗤一道笑声传了过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满脸涨红的郑桐更是羞愧难当,刚想怒视一下李富贵,见李富贵也是一脸的疑惑,再看向一旁正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大哥的李富强也不是他,难道是?郑桐回头望向钟跃民,也不是他啊,那是谁啊?随即一脸无语的看着李富贵,暗道:“大哥你自己都打我们和玩似的,还叫人,呸,真不要脸。” 李富贵还真是受了无妄之灾了,他也纳闷是谁突然笑了出来,肯定不是在场的小屁孩们,因为他感觉那道笑声很熟悉,倒像是个老人,不会是?李富贵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看到,应该是张老头,但他来了怎么不出来呢,躲在后面看热闹?这老爷子挺闲的呢。 已经走进一旁巷子的张老头郁闷的点了一根烟,边抽边往家里走着,同时还嘀咕着:“他娘的,怎么就没忍住呢,不然还能多看一会儿的,这不比以前看的唱大戏好看嘛,都怪那个小眼镜,没事瞎拜什么年呢?”说着说着张老头自己都笑了起来,隐隐约约还传来了唱歌声。 “无敌红军是我们,打垮敌人百万兵。” “努力在学打骑兵。” “我们百战要百胜,” “我们瞄准他;” “我们打垮他;” “我们消灭他!” ...... 话说回来李富贵没见到张老头的身影也就没在多管,从兜里掏出了一毛钱,递给了刚刚给自己拜年的郑桐,大过年的孩子都张嘴了,他李富贵也不能差事儿,玩归玩闹归闹,一码归一码,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装死的袁军等人,李富贵也没了继续教训他们的心思了。 主要还是李富贵没见过几个军二代,还以为都像张宇一样呢,最次也要和陈龙陈虎两兄弟一样吧,合着都还不如王大宝呢,武力值基本和李振成差不多,这还玩啥?真成欺负小孩了? 远在自己家中正帮着包饺子的李振成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惹的李振威瞪了他一眼,“干点活就收工钱,这喷嚏哪有冲着饺子馅儿打的,埋不埋汰?” 李振成的嫂子马春燕则是嗔怪的打了一下李振威,说道:“现在你知道管了?不知道是谁一年到晚都不回家住,搞得我都怀疑有没有嫁人了?” “这说振成呢,你怎么又提这个?”李振威肩膀明显低了低,心底发虚的小声反驳道。 李辰也加入了群聊,不过明显是站在马春燕这一方的,“老大你要不明年就调回城里吧,你陈叔不光都有孙女,前儿个还和我显摆他家老二媳妇儿也怀孕了呢,我这也急啊!” “爹,这不是还有振成呢嘛?他也老大不小的了,让他抓紧结婚不就行了嘛,我那部队里事不少呢,怎么能说调回来就调回来?”李振威说话声越来越小,这时候不能顾忌什么兄弟情谊了,不然看自己老父亲的眼神都快恨不得活剐了自己。 李辰瞥了一眼一旁的李振成,没有说话而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哎~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205章 大哥咱去炸粪坑嘛 郑桐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一毛钱,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李富贵他人还怪好的嘞,“谢......谢谢。” “没事儿,大过年的,我也不能让你白给我拜回年。”李富贵说完,反正也不打算继续动手了,随即掏出烟点了起来。 郑桐看了看手里真实存在的一毛钱,又看了看还都倒在地上的袁军等人,小眼镜上的眼镜片反射着太阳光,摇了摇头说道:“我之前没动手打你弟弟。” “没事儿,我也没有打你不是?”李富贵都不用问李富强就知道这是真话,首先这小孩也没必要骗自己,其次在系统面前还没人能撒谎却不被识别出来呢。 后方的钟跃民见郑桐不光没什么事,还和李富贵聊了起来,这才敢走了过来,也没有选择去扶还在地上装晕的小伙伴们,而是一脸兴奋的对着李富贵问道:“大哥你这是功夫嘛?可不可以教教我?” 李富贵都怀疑自己走错了片场,老弟你是不是也没搞清楚现在场上的情况啊,我哎,是来给李富强出气来的,有没有可能你的小伙伴们还趴在地上呢,然后你们俩一个过来拜年,一个过来拜师的,这合理嘛?这合适嘛?你让地上的袁军他们怎么看你啊? 袁军等人听着钟跃民的话,再加上李富贵貌似是不会再动手了,这回总算是装不下去了,主要是地上太凉了,纷纷爬了起来,不过还是没敢靠的太近,而是在约有十步远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观望着李富贵等人。 李富贵没有搭理袁军等人,而是对双眼都快冒出小星星的钟跃民说道:“教不教你这个事儿咱过会再说,还是先来说说你们为何要打我弟弟吧。” “我也没有动手打你弟弟。”钟跃民当即一脸激动的样子说道,好似李富贵答应教他了一样。 这回可轮到李富贵懵逼了,郑桐没动手,钟跃民也没动手,那就只能是袁军动的手喽,合着那小子摔个大马趴不冤,“没问你动没动手的事儿,问的是因为什么?” 李富贵话音刚落,一旁的李富强则是偷偷的拉了拉李富贵的衣袖,李富贵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富强,那边急于表现的钟跃民则是已经开口说着一切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李富贵一脸无语的看了看羞愧地低下头的李富强,终究是没忍住,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当时李富强破衣烂衫脏兮兮的回来说着被袁军等人打了,这确实是真话,可你这臭小子怎么不说原因呢? 李富强揉了揉被打的后脑勺,也就是他听不到李富贵的心声,不然非要为自己发声,大哥你也没问啊?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李富强今天一大早就揣着满满两大兜的鞭炮出了门,今儿个他要当这条街上最靓的仔,一开始确实是这样,别看附近都是部队大院的子弟,要说给孩子买随便玩的鞭炮还点是李富贵,别人家顶多拆下来十多个让孩子乐呵乐呵得了,李富强可是拥有一挂属于自己的鞭炮地辣个男人,呸~那个男孩儿,所以很快身后就聚集了一些小伙伴,嗯,就是刚才趴在地上那一堆。 后来其中的一个小伙伴就提议炸点啥,像什么砖块了,甚至袁军还跑回家拿了个狗盆来,这也就罢了,后来又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牛粪,玩上脏的了,开始炸牛粪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炸了袁军等小伙伴一身,李富强之前又光自己玩也不分给一直跟着的小伙伴们,所以袁军他们就不干了,推推嚷嚷之间动起了手,部队大院的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很正常,都知道个轻重,就是可怜了李富强身上穿的新衣服了。 “你小子还炸上牛粪了,怎么不去炸茅房呢?”李富贵又给了李富强一下子之后没好气的说道。 谁知道不光李富强的眼神亮了 一下,其他小伙伴也纷纷一脸的意动,这也就是现在没鞭炮,不然这几条街的公厕都要遭了殃。 李富贵都能想象的到那幅场景,瞬间惊了个一身冷汗,“我tm就打个比方,比方懂不懂?没让你真去炸茅房,你要是敢去,都不用老妈亲自动手,我就让你尝尝来自于大哥的疼爱。”好在这个时代没人会问你比方是谁?也没人会问你想的是哪个静静。 “你们几个过来,互相的道个歉,这个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都还在一起玩,别动不动的就要闹别扭。”李富贵向袁军等人招了招手,对他们说着,本来也没多大事儿,互相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见几人和李富强互相道完歉,李富贵又想起了之前钟跃民说的袁军他们被蹦一身牛粪的事儿随即对李富强说道:“小强你现在回家里去拿点鞭炮过来。” 听到李富贵的吩咐李富强是撒腿就跑,不多时就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子,显然是没少拿,目测半挂是有了,“大哥咱们去炸粪坑嘛?” 其他小伙伴别说袁军了,就连之前张罗着要学功夫的钟跃民也是一脸的期待,李富强的后脑勺再再再次被李富贵拍了一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炸个屁的粪坑,我看你像粪坑。” 随即指了指袁军等人,“把鞭炮分给大家,一起玩,要学会分享懂不懂?你自己放鞭炮只会是你自己开心,你们大家一起放鞭炮大家就一起开心了是不是?”李富贵同李富强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圣母不圣母的,他又不差这点鞭炮,当然是开心最重要喽,别说什么鞭炮了,这几天他都送出多少苹果猪肉鸡肉了。 第206章 年2月初巷子里传来的鞭炮声 等李富强分完鞭炮后,李富贵拍了拍袁军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一起去玩吧。”同时又对李富强厉声说道:“你小子要是真敢去炸粪坑,你就废了知不知道,以后再也不给你零花钱了,也不会再给你买鞭炮,还有你一直想要的自行车也不会再有了。” 李富强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后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着,“我炸粪坑大哥你又不会知道,只要我躲的够快够远,那粪就不会沾到我身上,嘿~我真是个小天才。” 还不待李富强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呢,李富贵就对钟跃民说了一句让李富强差点摔倒的话,“你帮我看着点,要是小强他不听话非要去炸粪坑的话,你直接动手打他就行,这个功夫的事儿等年过你来家里找我,我再教你。” 钟跃民在李富强惊恐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同时还有模有样的敬了个军礼,“好的,大哥,保证完成任务。” 李富贵这才放下了心,随即转身向回走去,要是李富强晚上回家的时候一身屎,别说他找死了,想来就是自己也逃不脱王芳的责怪,大过年的没必要。 “小强,大哥是干什么的啊?怎么这么厉害。”终归是小孩子,上午还和李富强打了一架的袁军这会儿都搂上李富强的肩膀了,还自来熟的也叫着李富贵大哥,十分好奇的问道。 李富强见不光袁军好奇,钟跃民等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当即挺起小胸脯,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大哥可厉害了,家里都有不少军功章了,还上过报纸呢?”也不怪李富强不认识,他平时要么被王芳打,要么被李安民打,心情好了可能还要挨个男女组合双打,活着就不容易了,哪还有功夫儿辨认那军功章是几等功了,更何况王芳可宝贝那些了,他平时想摸一摸都不行。 “真的?大哥真厉害啊!大哥是在哪个部队啊?我长大以后也要去那个部队。”袁军一脸激动的说道,想着自己进了那个部队也能像李富贵一样厉害,越想越兴奋,恨不得下一秒就长大一样。 李富强一脸骄傲的说道:“我大哥可不是部队的,他是公安,是一个什么特案组的组长,手下管着好几十个公安呢。” 人群中有一个小伙伴明显对李富强说的话表示怀疑,当即开口反问道:“不可能,你大哥才多大啊?就是公安了?还是什么领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还上过报纸,我爸天天都看报纸,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李富强见有人怀疑自己的大哥,当即转过身瞪着那个小伙伴,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呢,李富贵的新任小迷弟就抢先说道:“那是你爸看报纸,又不是你看,你知道个啥?小鼻涕儿你要是在多嘴我们就不带你玩了。” “不玩就不玩,我这就回家找我爹去,然后戳穿你们,哼~撒谎精。”绰号小鼻涕儿的那个小伙伴人如其名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吸着鼻涕,不过他倒是不傻,说完就向自己家跑了回去,还真让他猜对了,李富强已经被气的双眼通红了,要不是袁军这搂着他的肩膀,这会儿他早就冲上去捶小鼻涕儿了,这比他上午一人大战袁军他们被打败了还要生气呢,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护犊子的性格一样一样的。 “哼~算你跑的快,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李富强对着小鼻涕儿的背影大声喊道。 小鼻涕儿听到声音回头过见没人追自己,当即也停下来脚步,一边做着鬼脸一边说道:“略略略~我才不要和你们玩呢,撒谎精。” 小鼻涕儿这话算是惹了众怒,袁军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李富强和钟跃民等人也紧随其后,要不说郑桐是他们小团队的军师呢,不知道从哪拿出来半根香,点燃后一边追着一边对小鼻涕儿扔着鞭炮,钟跃民等人也纷纷有样学样,一时之间不到十人的小团体竟然打出了一个连排的火力,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小鼻涕儿哪见过这么正规的大场面,差点都被吓尿了,连忙向着自己家跑去,袁军等人也都向着小鼻涕儿的方向追了过去。 从巷子里传来激烈的鞭炮声来看,这也就是后世那些uC震惊部的人没在,不然一篇《震惊!!!第x次大战竟然从四九城巷子里传来》没跑了。 话说回李富贵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至于为何还没到家,当然是因为他刚才在查看脚印了,果不其然从脚印上来看,之前发出那道笑声的就是张老头了,李富贵暗自摇了摇头,这小老头怪可爱的呢,帮李富强出个头而已,几个小屁孩嘛,还偷偷跟着。 李富强这回知道了是张老头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该说不说在这人口密集的地方光靠眼睛来看脚印还挺费劲儿的,这系统就不能给自己个钛合金的眼睛嘛,不然李富贵都怕自己什么时候瞎了。 说起系统,李富贵突然想到了昨天的奖励还没领取呢,当即查看起了系统奖励。 抓捕杀人犯一名,奖励:驾驶精通,线索指引一条。 这次就连钱都没给,李富贵暗骂系统小气,虽然他现在不缺钱,但一直都给的奖励,现在突然不给了,让人还真是不爽啊,还有这个驾驶精通,别闹了行不,就开个车你还给我个驾驶精通啊,我又不开小火车,啾啾啾~和我玩呢? 还有那个线索指引,你要是再和上次那个画面一样,我非要把你拽出来邦邦给你两拳不可,欺人太甚了,上次那个画面李富贵他想了好几天都没想明白,除了对那个女人有点熟悉别的啥线索都没有。 不过现在也不是查看线索指引的时候,还是先回到家再说吧,想到这里李富贵加快了脚步向家走去。 第207章 再次出现的女人 李富贵走进了院子,大妞二牛小丫头三人正在跳着皮绳,说是玩游戏,还不如说是哄小丫头呢,因为大妞二牛两人就是个站桩的工具人,小丫头也不会跳,玩的满头大汗也不影响她的开心,院子里充斥着她的笑声,见李富贵回来了还跑过来拉着他要一起玩,李富贵给小丫头三人一人扒了一块奶糖后没有陪他们三个玩,而是走进了中院。 中院沈冬梅正在洗涮着碗筷,王芳已经把李富强换下来的衣服补好了,正准备洗一下,同时嘴里还在碎碎念着,显然对李富强这小子怨气不小,希望等过几天王芳能忘了这事儿吧,不然李富强这顿打是跑不了了。 李安民和李卫民也不知道是拿的李老头还是张老头的收音机,兄弟俩坐在房檐下的凳子上听着琴书,一边听着还一边摇头晃脑乐在其中,恕李富贵没有啥艺术细胞,显然是欣赏不来,最起码他连琴书分为那几类他都不知道,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听听京剧,样板戏,最起码来个二人转也行啊。 李富贵还特意走进后院,张老头和李老头正一人躺在一张躺椅上晒着太阳,一旁的收音机正在播放着戏曲,俩老头手指还有节奏的打着拍子,张老头听着动静睁开眼见来人是李富贵,随即又闭上了眼睛,嘴里还跟着唱起了戏曲,显然心情不错。 见俩老头也不搭理自己,正好进屋查看一下新奖励的线索指引,希望不要和上次一样给的让人摸不到头脑就好,大过年的系统不能这么狗吧。 十分钟后,李富贵斜躺在炕上,满面无语的望着房顶,要不是他哭不出来非要给狗系统哭一个不可,tmd欺人太甚。 和上次一样,同样的那个有些熟悉的女人,就是穿着打扮不同,场景换了一下而已,这踏马是什么个线索指引,指引你妹了? 画面中那个女子换了一身打扮,裹着一件深酒色的中长款羊毛大衣,这颜色在一片素色的冬日街头格外亮眼,大衣的领口是经典的西装领设计,精致的黑色绒边沿着领口勾勒出优美的线条,不仅增添了几分温暖,还提升了整体的质感。 腰间一条同色系的细腰带随意一系,恰到好处的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身,下摆微微散开,走路时轻轻摆动,尽显优雅风姿。 内搭一件白色高领羊毛衫,简洁又大方,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直筒呢子裤,裤型笔直,修饰出她笔直的双腿,脚蹬一双黑色中跟皮鞋,鞋面擦得锃亮,和这道路显得格格不入。  李富贵一边看着一边不由得暗叹这女人的衣品了,这么一打扮就连经历过短视频洗礼的他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更别说这时代那些土包子了,你看看街道旁那个小伙子,都快流下不争气的口水了。 不对!!! 那个人怎么这么像王大宝呢? tmd,那个人哪是像啊,那分明就是王大宝啊! 这是四九城?那女人来了四九城?那女人是谁?两条线索指引为何都是指向那个女人?她来四九城要干什么?是她要犯罪,还是她要被犯罪,你妹的狗系统,你就不能痛快的告诉我嘛,天天让我猜,你tm的又不是女人,让我猜个鬼啊?话说狗系统你不会真是个母的吧? 系统当然不会回答他了,所以这个问题会困扰李富贵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李富贵拿起一旁的纸笔,和上次一样把那个女人画了下来,又拿出上次那张画,两相比较,还是一头的雾水。 想不通的李富贵把两张画纸夹在日记本里,放回了斜挎包,随即闭上双眼思考着那个女人的身份,可惜系统奖励的信息之眼只能当面才能用,不然的话也能知道一下那个女人的身份了,最起码有一些头绪啊,总好过现在这一点线索都没有的强。 等李富贵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还是小丫头用头发拨弄李富贵才让他醒了过来,不然这一觉说不准都要睡到后半夜去了。 “大哥,大哥你醒啦!”小丫头见李富贵睁开了双眼,当即扑在李富贵的身上兴奋的说道。 也就是小丫头才四岁,这要是再大一些,都容易给李富贵咋出内伤来了,一脸宠溺的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儿,“你这小丫头,要砸死大哥啊?” “嘿嘿,大哥不痛,我给你吹吹,呼呼~”小丫头说着还真的对着李富贵吹了几口气。 可爱嘛?那当然是可爱的了,不过你吹归吹,带着唾沫星子干嘛? 李富贵无奈地笑了笑,擦了擦小丫头的口水,抱起小丫头玩着举高高的游戏,听着小丫头开心的笑声,他决定先不想那女人的事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家人。 和小丫头玩闹了一会后,李富贵抱着小丫头走出了屋子,李富强已经回来了,见他衣服还算整洁,应该是没有去炸所谓的什么粪坑,李富贵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让李富强陪着小丫头玩会儿,他才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王芳和沈冬梅已经忙活了起来,倒是没见到老太太李富贵开口问道:“妈,二婶,我奶奶呢?”可不是想老太太来干活啊,是李富贵他真的怕了,奶奶的疼爱他承受不来啊! “你奶奶她和你爹你二叔他们在屋里包饺子呢。”见李富贵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王芳没忍住笑了起来,还顺手拍打了一下李富贵,随即说道。 李富贵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准备了起来,只要老太太不在,他还是很喜欢做菜的,不到两个小时就做了满满两大桌子的美食,这顿晚饭李富贵可是用了十足的厨艺来做的,大年夜嘛,吃的丰盛些也说得过去。 饺子也已经入了锅,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来了,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孩儿流着鼻涕不说,衣服都破了几个洞,好在身上看着没什么伤,李富贵还没开口询问,李富强就当先一步跑进屋里了,那名中年男子则是指着李富贵开口说道:“你家大人在家嘛?叫出来,这给我儿子弄的,都和刚从战壕里出来似的了。” 第208章 我的梦想是供销社主任 李富贵见状就知道应该是李富强又闯什么祸了,不然他怎么会做贼心虚的溜进屋呢?上前一步,边往外掏着烟,边说道:“你好,有什么事儿你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和你说不着,叫你家大人出来。”那中年男子明显还在气头上,一巴掌扒拉开李富贵递烟的手怒气冲冲的说道。 大嗓门把张老头他们都给惊了出来,纷纷疑惑的看向中年男子和那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李富贵点着一根烟,吐着烟雾说道:“我家大人出来了,你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儿了吧?” 中年男子见李富贵身后浩浩荡荡的十多个人,也是有些错愕,不过还是气愤的指着二牛说道:“你们出来了正好,你们瞅瞅大过年的哪有用鞭炮炸人玩的?这给我家孩子炸的,就是你小子干的吧?” 二牛一脸的懵逼,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就在李卫民都要动手之际,那个小男孩拉了拉中年男子的衣袖,“爹,不是他,是李富强。” “那你不早说,臭小子。”中年男子老脸一红,随即一巴掌呼在了男孩的后脑勺上,男孩都被打的一个踉跄,明显中年男子的手劲不小。 众人齐齐看向扒在门口露出小脑袋偷看的李富强,王芳咬着后槽牙走进来屋子,把他提溜着衣领拎了出来,“你个臭小子,躲什么躲?抓紧给人家道歉,别逼我动手听到没有?” 李富强尤其是听到王芳的最后一句话,身体都跟着颤抖了一下,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又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干的,再说了是他先骂我们的。”但感受到王芳凶狠的眼神,还是朝着中年男子和小男孩怯生生地说了句:“对不起。” 中年男子还是个明事理的,听到李富强的嘀咕声,感觉和他儿子说的有出入,当即对着小孩子的屁股蛋儿就是一脚,“徐小斌你实话实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撒谎我非打死你不可。” 叫徐小斌的小男孩吸了吸鼻涕,边拍着自己的屁股蛋儿边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众人这才知道,其实说到底这事和李富强的关系还真不大,他还真没用鞭炮炸徐小斌,大多都是袁军他们几个炸的,不过这个弹药是李富强供给的,徐小斌又怕袁军他们几个以后真不带自己玩了,所以只好只供出来了一个李富强。 李富贵满脸的惊奇,这还有我事儿呢?合着因为我还引发了一场小型会战,这也是无敌了。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瞪了一眼徐小斌,李安民走上前来打圆场:“大过年的,小孩子贪玩不懂事,这也没造成啥严重后果不是?孩子也道了歉,咱就大事化小呗。” 张老头和李老头等人也纷纷附和。中年男子脸色也缓和了一些,“不好意思了哈,这事儿怪我没问清楚,大过年的上门闹这么一出,在这我徐胜利给爷几个道个歉哈。” 李安民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儿没事儿,误会解开就成。” 徐胜利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转身就要带着徐小斌离开。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富强却跑上前拉住徐小斌的衣角。大家都诧异的看着他,李富强涨红着脸说:“那个……刚刚的事儿我也有责任,是我不对,咱们还能一起玩不?” 徐小斌瞪大了眼睛,有点不知所措。徐胜利刚要呵斥,李安民却说:“嘿,这小子倒是大度起来了。” 徐胜利一听,态度也变了,拍拍儿子的肩膀说:“看人家李富强多大度,你也不许小心眼儿。” 徐小斌立刻笑了,用力点点头。李富强高兴得跳起来,“那明天我去找你玩去好不好,到时候我都带点鞭炮,咱们去炸.......”说着偷偷看了一眼李富贵,压低了声音,徐小斌也一脸兴奋的点头应道。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欣慰地笑了,李安民掏出烟和徐胜利各自点着后,约着过几天一起聚聚,这做邻居的要常走动走动才是,徐胜利也是欣然答应,又看了一眼李富贵,“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呢?” “那是当然得了,我大哥上过报纸呢。”一说这个李富强可就不困了,当即扬着小脸儿说道,看他那骄傲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上报纸的是他呢。 徐胜利这才想了起来,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哎,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当时我还真看过那篇报道,你说的那句什么来着?可提气来着,我这脑子一时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李富贵尴尬的脚趾扣地,作为李富贵的夸夸团中的一员,又怎么不会记得儿子的光辉时刻呢,当即开口说道:“徐老弟是不是那句‘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 说到最后徐胜利也想起来了,说到最后一句“愿山河无恙,愿祖国永远繁荣昌盛。”的时候,不光徐胜利,张老头等人也加入其中,齐声说道。 李富贵感觉鞋底这么一会儿都磨平了不少,最起码院子里的土地是被他蛆嗒出一个小坑了,真社死啊!!! 说完之后,徐胜利看李富贵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这个时代李富贵这话一说,那就是政治正确,只要他在熬上几年,起步就是一个科长那是没跑了,这也就是徐胜利不知道才会这么想,要是知道李富贵现在都是副处级别不点惊掉下巴啊? “强哥,你没骗我啊?大哥真上过报纸?”徐小斌这才知道李富强下午的时候说的是真话,一脸小星星的看着李富贵,对一旁的李富强说道,同时心底也有一种冲动,那就是他也要当一名人民公安,也要像李富贵一样为人民服务,为祖国服务,之前他其实是一直想要当兵的,这会儿他不再想什么当兵了,要当就当公安!!! “那当然了,我还会骗你,我妈可说了骗人不是好孩子。”李富强可不知道徐小斌丰富的内心活动,知道也不会当回事的,因为他还真的不想当公安,他的梦想的做供销社的主任,那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反正都是他说的算。 第209章 祝大哥在新的一年里找好多好多个嫂子 徐胜利父子没有待多久,抽个根烟的功夫儿就走了,看在要吃晚饭的份儿上,王芳没有教训李富强,而是告诉他等过几天一块算,蹦蹦跳跳的李富强明显没当回事,这会儿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了明天要干的大事儿上去了,至于过几天还要挨打?那不还要过几天嘛…… 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两张大方桌拼起来的大桌子旁,桌上摆满了李富贵的王芳沈冬梅准备的丰盛菜肴。 李老头先端起酒杯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大家便纷纷动筷。 李富贵先是给爷爷奶奶和张老头夹了一些菜,然后专心投喂着小丫头,当然也没有忘了小黄,这小家伙现在真是一天一个样,李富贵对它也上心,基本上顿顿都有肉,看着现在都有近二十斤了,反正小丫头早就已经抱不动它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薅着它的尾巴到处乱逛了。 小丫头为此还郁闷了好久,李富强和二牛则争着抢盘子里的肉丸子,这可是纯手工捶打的,完全没有科技与狠活。 相比之下大妞的吃相就斯文了不少,不过碗里也被王芳和老太太加了满满一碗肉菜,李老头张老头四人则是频频举杯,看这样子今儿个晚上是要喝个痛快了。 欢声笑语间,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每个人都期待着吃到老太太之前特意包着硬币的饺子,不光是为了讨了好彩头,老太太可是发话了,谁要是吃到了带走硬币的饺子就奖励10块钱的,那可是十块钱啊,李富强平时已经属于不缺钱的那种了,毕竟每次李富贵都给他个块八毛的,可那是十块钱啊,都够再买好多好多鞭炮了。 李富强已经一连吃了四五个饺子,嘴里都被塞的满满当当的了,也没有吃到,随即小眼睛一转,把饺子夹到碗里也不吃而是用筷子从中夹开,见没有硬币就换下一个。 还没夹到第五个饺子就被王芳一筷子敲打在了手背上,瞪了一眼李富强说道:“你要是不吃就放下,怎么还祸害上人了?你看你是快了。” “快了?我觉得也是。”李富强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十块钱,可没有听出王芳口中威胁的语气,还以为王芳是说自己快要吃出带有硬币的饺子呢。 果不其然,李富强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是有原因的,啪啪两声脆响,李富强手背又挨了两下,疼得李富强眼泪都差点下来。 “憋回去,吃饭。”王芳才会惯着这个不让自己省心的二儿子,见李富强眼中转悠着眼泪,厉声说道。 李富强这才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吃着碗里的饺子,可惜刚才肉丸子吃多了,这会儿有些吃不下了,又感受到王芳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只好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着,小眼睛还巴巴的看着盘子里的饺子,观察着有可能有硬币的饺子。 大妞二牛也纷纷吃着饺子,一连吃了四五个也没有吃到,不过他们俩也不强求,反正他们大哥经常给他们俩零花钱,给个十块钱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花呢? 小丫头也不懂,反正看大家都抢着吃饺子,她也拍着手张罗着要吃饺子,纯肉馅的大水饺小丫头吃了两个就吃不下了。 喝酒的张老头四人可没有参与吃饺子大赛中,依然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酒。 老太太则是夹着一只都在自己碗里的饺子夹给了李富贵,“大孙儿你咋不吃饺子啊?快吃个饺子尝尝。” 李富贵刚想说这个饺子馅都是自己调的有什么好尝的,就觉得“咯嘣”一声,李富贵的牙齿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微微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下意识地停下了咀嚼。 老太太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 李富贵诧异的看了看老太太,不光是她,就连张老头等人也都放下了酒杯,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 李富贵缓缓吐出嘴里的东西,一枚亮闪闪的一分钱硬币出现在他的掌心。 怪不得李富强他们吃不到呢,这要是能吃到就有鬼了,合着老太太一开始就把这个特殊的饺子留出来了,奶奶的偏爱还是一如既往啊!看李老头张老头等人的表情说明他们几个参与了包饺子的几人也都早就知道了。 “耶耶耶~大哥吃到了,大哥吃到了!”大妞二牛兴奋的拍着手喊道。 李富强一脸懵逼的看着刚刚又夹到碗里的三个肉饺子,吃不下了啊!怎么就突然被吃出来了呢?老天,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李富强的内心狂喊老天爷听没听到不知道,反正李富贵等人是听不到。 老太太的脸上也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从兜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大黑拾揣进了李富贵的上衣兜里,随后伸出手摸了摸李富贵的头,“好啊,大孙儿一口就吃到了这个包着硬币的饺子,这可是个好兆头,新的一年大孙儿一定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谢谢奶奶。”李富贵满脸开心的享受着老太太的偏爱,这样的家人他还有什么资格不爱呢? 一旁的李老头也开口说道:“对,大孙儿,爷爷也祝你新的一年开开心心的平平安安的。” 随即张老头,李安民王芳,李卫民沈冬梅也是一人一段,句句都不离那一句平安, 在之后大妞二牛也是站起身来对着李富贵齐声说道:“新的一年祝大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平平安安,再给我们抓紧找一个大嫂就好了。” 要是没有最后一句李富贵还真以为是大妞二牛两人自己想的呢,这分明就是有人授意的嘛,就是不知道是李老头还是老太太,要么就是王芳,李安民,总不能是李卫民和沈冬梅吧。 王芳还怼了一下正一脸艰难模样对付着碗中饺子的李富强,李富强这才反应过来,毕竟当时是他们三个小的一起排练的,这光顾着吃饺子了,给忘了这事儿了。 “新的一年…嗝…祝大哥…嗝………平平安安…嗝…,再…嗝……嗝…嫂子。”李富强边说边打着饱嗝,那样子别说多有喜感了。 小丫头因为年纪太小,没有参与这次排练中,不过这时候怎么会少的了人小鬼大的她呢?当即也在李富贵怀里说道:“大哥新的一年里祝你找好多好多个大嫂。”小丫头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单纯觉得好多个比一个好而已嘛! 第210章 你给我放那儿 小丫头的话让众人哈哈笑了起来,小丫头还不知道怎么个事儿呢,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说的好众人才笑的呢,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王芳捏了捏小丫头的小脸蛋儿,语气带着些许嗔怪又带着笑意说道:“哪能给你找那么多个大嫂,再把你大哥累坏喽,再说了镇抚可不允许呢。” “这也就是现在,搁以前我大孙儿怎么说也要纳个十房八房的小妾。”老太太则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李富贵还能怎么说?只能满脸尴尬的笑了笑算了,李老头倒是有心想说什么,见老太太一脸开心的样子,张了张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和张老头碰了碰杯,反正都是家里人,随便说吧那就。 李富贵是待不下去了,因为桌子上明显分了两个阵营,一个以李老头为首的喝酒团,一个就是以老太太为首的夸夸团,其中还夹杂着拐弯抹角说着一些催婚的话,李富贵只好使出尿遁大法,逃回了自己的屋子。 双手枕在脑后靠在被褥上,李富贵闭目沉思,之前的那个线索指引中竟然出现了王大宝,是巧合还是另有所指呢?明天还是要去问问王大宝看看他认不认识那个女子吧。 左右无事李富贵想着想着就连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还是后来王芳进来才叫醒了李富贵让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再睡。 一脸睡到大天亮,还是被周围邻居家的二踢脚吵醒的,洗漱完全走出屋门,没想到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雪,李富贵缩了缩脖子,雪花飘落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富贵儿起来了,饭马上就好了。”沈冬梅见李富贵站在屋门口笑着说道。 “好的,二婶。”李富贵点了点头应道,没有去厨房帮忙,一是沈冬梅刚说的已经马上就好了,他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二是他今天想偷个懒,何以解忧,当然是在下雪天窝在热炕头睡觉了。 可惜只能想想了今天事儿可不少,不光要去看看张龙他们,这陈振华他们家也要去拜个年,年前去的了不算,还要再去找一趟王大宝,看看他那有没有什么线索,好在今天在特案组值班的就是王大宝和寇立明,离得也不远。 不过一想到这里李富贵也是一阵脑壳痛,好好的线索指引就给俩画面,别的什么都没有,还要靠自己去发现,这个狗系统。 吃过饭后,李富贵还没出门呢,就见王大宝自己就来了,正好也省的李富贵在多跑一趟了,还没开口说话,王大宝就把躲在大门一侧的小二蛋拽了出来,随即火车站修鞋摊的葛老头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麻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着什么。 见李富贵一脸的疑惑,王大宝连忙开口说道:“富贵儿,奥不,小老大,这葛老爷子和小二蛋一大早就来特案组了,说是找你,又不知道你的地址,我就带他们来了。” “小领导,多谢您之前帮了我们爷俩儿个大忙,要不这年我们都够呛能过下来,今儿个我们爷俩儿过来给您拜个年,顺便给您带一些东西,都是自己家做的,也不值什么钱,您可一定要收下。”葛老头在一旁也连忙说着,说完就把袋子递给了李富贵。 李富贵怎么可能会收呢,这爷俩儿活着都不容易他再收了这半袋子东西,那这个年他们爷俩儿还真就够呛能过得下去了,再说了他还真就不缺这些东西,随即瞪了一眼一旁的王大宝,真会给自己找事。 可是李富贵他忘了,即使王大宝不带这爷俩儿来家里找他,他一会儿也要去特案组找王大宝,依然会遇到葛老头爷俩儿的。 “老爷子,先进屋,先进屋暖和暖和,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我可不能收昂,这犯错误的。”李富贵说着把葛老头爷俩儿和王大宝给迎进了院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葛老头明显被李富贵家的大院子吓了一跳,有些不敢进,这搁以前最低也是个贝勒爷的府邸吧,“小领导,我们爷俩儿就不进去了,这东西您收下我们爷俩儿就回去了,鞋也不干净可别再给您这院子踩脏喽。” 王大宝才不在乎刚刚才被李富贵瞪了一眼呢,特案组里拢共就那么三两个人,待着多没劲儿啊,当即两手分别拉着葛老头爷俩儿走了进去,“老爷子你要是不进去的话,小老大可不会收你这东西的,还是进屋暖和暖和吧,你不冷我还冷呢。” 王大宝的不见外李富贵也没有生气,又不是什么外人,王芳早就注意到了葛老头他们,见是王大宝领着进来的,还以为是要找李富贵办事的呢,当即沏了一壶茶端着走了进来,“大宝来了,快喝杯茶暖和暖和,这两位是……?” “婶子,这是葛老头,这是他的孙子小二蛋,这不之前小老大帮过他们嘛,这大过年的人家过来感谢一下,找不到咱们家的位置,我给带过来的。”王大宝说着接过茶壶,给葛老头爷俩儿倒了两杯水后,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和王芳解释道。 王芳这才明白了过来随即转身走了出去,原来不是来求李富贵办事的,她刚才还以为是来求李富贵办事的了,这富贵可还年轻呢,可不能瞎帮别人办事,影响以后进步不说,这要是传出去不都来找他帮忙了,年前乡下就有几个同村的人找了过来,希望李富贵能帮忙在城里找个工作,连李富贵的面都没见到就让李老头撵了回去。 当然这事儿李富贵也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帮的,又不是什么直系亲戚的,平时也怎么来往,怎么一上门就要工作,多大脸啊这是。 葛老头小心翼翼的捧着茶杯捂着手,连坐都没敢坐,见小二蛋手已经伸向了炕桌上的苹果,情急之下直接踢了一脚小二蛋,“你给我放那儿,臭小子别瞎动,手咋这欠儿呢?”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李富贵和王大宝一跳,李富贵正从柜子里往外掏烟呢,空间是有,那也不能当面拿不是?王大宝则是送了送王芳,刚回来正要坐在炕上,这吓了一跳差点坐地上。 第211章 犯我中华烟者,虽远必诛 李富贵拿起一个炕桌上放着的大苹果递给了小二蛋,随即揉了揉小二蛋的头发,笑着对葛老头说道:“没事的,东西摆那不就是吃的嘛,老爷子孩子爱吃一会儿拿一些回去,多吃一些水果对身体好。” 这话还真不是李富贵随便说说的,本身苹果就富含各种维生素,再加上又有空间灵泉水的灌溉,营养价值肯定是有的,自己家人一个冬天都没有感冒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要知道李富强可是天天都在外面疯玩,哪天不是一脑门子汗回来的,就这样都愣是没感冒,惹得王芳等人连连称奇,最后只当是李富强天天在外面玩身体锻炼的皮实了,在加上最近几个月家里吃的也比较好,这才没在多约束李富强出去疯玩。 不过平时该打还是要打的嘛,老大李富贵有出息她才不舍得打,老丫头全家宠还来不及呢更舍不得了,就只能委屈一下作为老二的李富强了,毕竟儿子是她生的,手痒打几下又怎么了呢? 当然这些李富强可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惹了祸才会挨揍的。 “这…你看这……哎……。”葛老头本想着拒绝的话,听到李富贵说对身体好又有些张不开嘴拒绝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着什么了,随即拿起刚才放在屋门口的袋子,对李富贵说道:“这都是我自己种的一些小蔬菜,有小葱,蒜黄,韭菜,地瓜,土豆,对了还有十几个鸡蛋和一只老母鸡。” 李富贵看着葛老头一样一样的往外拿着东西,这莫不是把家搬空了吧?倒是没对他拿出来一小把一小把的各种蔬菜好奇,因为这年代大多数人家都会用花盆种一些小蔬菜,没看前两天李老头都清理了一下后院的空地了嘛,就是打算开了春后开垦出来种些蔬菜的,其实李富贵想说不用的,因为他空间的各种蔬菜根本吃不完,可惜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好随李老头他们去了,找个活儿干也省的无聊不是。 李富贵倒是对那只还活着的老母鸡和那十多个鸡蛋感到一些惊讶,鸡屁股银行可不是说说而已,前几年你用钱都不一定能买来粮食,但是你用鸡蛋绝对能换一些粗粮,更别说还有一只能下蛋的老母鸡了。 可是惊讶归惊讶,李富贵是真的不缺啊,空间里不说泛滥成灾了,那也差不太多了,“老爷子真不用,您也看到了我家啥都不缺,您这份心意我领了,不过这东西您拿回去,给小二蛋拿回去补补身子,您看他瘦的。” “这可不行,我拿都拿来了怎么还能再拿回去呢?小领导您就收下吧,要不是您我们爷俩儿怎么可能过的像现在一样,更别说还在火车站里摆摊了。”葛老头明显也是个倔脾气,无论李富贵说什么他就是不听,反正这东西都拿来了,让他再拿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李富贵也是一脸的为难,见状一旁抽烟的王大宝轻轻怼了怼李富贵,在李富贵疑惑的眼神中拉过一旁拿着苹果却没舍得吃的小二蛋说道:“小二蛋,这大过年的你怎么不给我拜年啊?” 小二蛋当然听不到王大宝说的话了,不过葛老头可听到了,对着小二蛋比划了半天,小二蛋才明白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李富贵面前,李富强连忙拦住小二蛋,这要是不拦的话,那小二蛋都要磕头了。 王大宝也有些尴尬,他刚从兜里掏出了两毛钱,看这架势明显不够了,当即又换成了一张一块的,递给了小二蛋说道:“大过年的孩子给拜年了,这压岁钱可不能不要。”随即还给了李富贵一个你看我聪明不的眼神。 李富贵白了一眼王大宝,你聪明个锤子,随即也有样学样拿出十块钱直接塞进了小二蛋的衣服兜里。 “这可使不得,压岁钱哪有给那么多的?不行不行。”葛老头见状连忙说着就要从小二蛋兜里掏出来还给李富贵。 李富贵一手拦住葛老头,“老爷子压岁钱嘛,哪有送回来的道理,你要是不收那好,那你这些东西我也不要了,你拿回去吧。” “这……你看这……好吧。”葛老头这才一脸为难的答应下来,暗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带小二蛋来了,这事儿闹得。 随即葛老头就提出了告辞,李富贵则是让葛老头先等一下,随即走出屋门,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比葛老头一开始拎着的那个是只大不小,“老爷子,这些东西拿回去,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别说不要,你要是不要就说明你不认我这个小领导了,那你们也不要在火车站摆摊了,爱去哪去哪吧。” 葛老头也猜到李富贵这是故意吓唬他的,不过他不敢赌,哆哆嗦嗦的接过袋子,明显比他拿来的沉,身子都跟着踉跄了一下,好在王大宝一直站在一旁一把拉住了他。 葛老头没敢看袋子里的是啥,随即颤颤巍巍的扛着袋子领着小二蛋走了。 王大宝看着爷俩儿的背影,刚刚还有些心疼的一块钱,现在突然不心疼了,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包中华,递给李富贵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小老大,那我就走了啊,组里就老寇一个人在,我点回去陪陪他。” “往哪走你。”李富贵一个小擒拿王大宝直接就被李富贵压在墙上,另一只手直接掏出王大宝刚揣进兜里的中华烟,他都不用问这烟明显就是他刚拆开放在炕上的,之前没见到就有些怀疑没想到王大宝还敢当着自己面显摆,这可就是士可忍叔不可忍了。 “小老大不至于吧,不就是拿你一包烟嘛。”王大宝贴在墙上一脸无辜的看着李富贵说道。 “一包烟?犯我中华烟者,虽远必诛!”李富贵没好气的松开了手,说着拿出一包新的没开封的烟扔给了王大宝。 王大宝当即笑了起来,连忙接住还没开封的中华烟,贱兮兮的问道:“小老大,你不是说犯你中华烟者,虽远必诛嘛?” “我给行,偷不行。” “我那是拿不是偷。” “不告而取视为偷。” “…………” 第212章 单相思的王大宝:李富贵暗恋自己妹子? 王大宝一脸无语的看着李富贵,这个时候又让他想起来之前在学校时候的样子,他们几个就是这样,聊天打屁,喝酒吹牛,可惜高跃民和石磊志了,在一起上班不好嘛?想到这里王大宝暗叹了一口气,明显心情也有些低落了,“富贵儿,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组里了啊。” “怎么没事儿?来进屋问你点事。”李富贵当先走进了院子,王大宝一脸的疑惑,随即也跟着走了进去。 等王大宝走进屋子的时候,李富贵已经从斜挎包里拿出了夹着两张画像的日记本随即递给了王大宝。 “怎么了?还让我看一下你都写了啥日记啊,我和你说哈,我不爱看,真的。”王大宝嘴上说着,手可不慢,已经翻开了日记本。 该说不说王大宝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谁家好人翻日记本从后往前翻啊?偏偏王大宝就是,而且夹在其中的那两张画纸竟然没掉出来也是厉害了,王大宝看着日记本的内容眼睛都睁大了好几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李富贵说道:“富贵儿,啊不,小老大你这……不能是恩仇录吧?怎么还都是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某某人做了某某事?上面没我吧?” 李富贵听完后一脸的黑线,这踏马哪跟哪啊?还某某?我看你像某某,随即一把抢过日记本,打开一看才想起这是自己之前记得的小本本,不过上面的人名日期都被涂抹过了,又翻了一页,在自己那句“吾未壮,壮则生变。”后赫然又加了一句话,“臭小子你再壮,老子说教训你一顿就教训你一顿,唉唉唉怎么样?气不气?知道老子是谁吗?找不到我吧?啦啦啦啦~” 我天!李富贵还真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又是在什么时间写的,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那个女人,深吸了一口气,默念了三遍“莫生气”李富贵才从中抽出了一张画纸递给了王大宝,“这个女人你有印象吗?” “女人?”王大宝一脸懵逼说道,随即拿起画纸看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万分,还带着些许羞涩。 惹得李富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羞涩个毛线啊?问你话呢?咋还对着一张画纸恋爱上了?“喂,大宝哥,醒醒,流口水了都。” “啊?我没有……。”王大宝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发现什么也没有才明白自己上当了,“好你个小富贵儿,都开始打趣上我了。” “行了大宝哥,快别贫了,看你这个样子你是认识这个女人了?”李富贵一脸惊喜的对着王大宝问道,如果王大宝他认识那个女人的话,那就能了解的更多一些,说不准就是发现什么线索呢,最起码也要先知道一下这个女人是敌是友,是什么身份。 王大宝又看了看手中画纸上的那个女人,“不认识啊,我上哪认识她去,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倒是在前门大街遇到过她,当时就觉得这人长的真带劲儿,就多看了几眼。”说完王大宝不由得有些羡慕起了李富贵的画工,有这技术干点别的是不是特别方便?不行了不行了有画面了。 “你不认识你刚才那副样子干嘛呢?瞎耽误功夫儿。”李富贵这会儿可没心情搭理又是摸脸又是捂鼻子的王大宝,线索又断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狗系统,赔我脑细胞。 王大宝眼神一直没有离开画纸,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没有离开那个女子,听了李富贵的抱怨也不生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对了小富贵儿你怎么也见过这个女人,我可跟你说昂,这个女人是我先看上的,你可不能和我抢啊。” “我抢你妹啊。”李富贵这回儿实在是忍不住了,说完就一把夺回了那张画纸,塞进了日记本放回了斜挎包里。 王大宝一脸不舍得一直注视着李富贵的斜挎包,“还没看够呢,你怎么就收起来了呢,反正你会画,你再画两张呗,还有你喜欢我妹啊?不早说,改天带出来让你们认识认识。” “画你妹啊,抓紧消失,恕不远送。”李富贵挥了挥手没好气的对着王大宝说道,这是咋滴啦,难道今年是桃花年?这一个两个的,不对,王大宝这和张宇那小子还不一样,王大宝这完全还是他的单相思,而且那个女人的身份还没查明呢,看来以后也不能让王大宝参与其中了,要不然容易白给。 王大宝有些不甘心,脸上挣扎了二分之一秒后,开口说道:“画我妹也不是不行,这样吧你画一张我妹妹,就要送我一张画着刚才那个女人的才行。” “滚啊~”李富贵真的被王大宝打败了,这不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嘛?顶多就是穿着打扮时髦了一些,就把你迷成这样了?还要把自己妹妹贡献出来,好家伙儿,李富贵直呼好家伙儿,这是亲哥嘛?好在是这个时代,再往后倒六十年的话,王大宝绝对是各个网络美女直播间的榜一大哥,算算如果王大宝能活到八十多岁应该能看到那个短视频为王的时代,就是不知道他那个时候还能不能站起来,应该……不能了吧。 王大宝一脸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刚走到了外屋,脑袋又探了回来,“两张也行,画我妹妹两张换一张……。” 嘭~ 一个大苹果直接砸在了门框上,吓得王大宝没有说出后半句,咽了咽口水连忙跑了出去,连出来碰到了在院子里的王芳都没有打招呼就跑了,真吓人啊,就差那么几公分的距离,自己英俊的脸庞就差点毁了容,一连走出几百米的王大宝才一副惊魂未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语道。 “哎,三张也行啊,实在不行五张也能商量,怎么还突然急眼了呢?”王大宝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李富贵暗恋自己的妹妹,被自己发现了之后恼羞成怒了?又或是觉得一张妹妹的画换一张那个女人的画吃亏了?觉得委屈了自己妹子? 哎~到底咋回事儿啊…… 第213章 又回鼓楼派出所 李富贵可不知道王大宝此刻的想法,不然他俩必须要横着出去一个,再次拿出那两幅画像看着上面的那个女子,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但却毫无头绪,总不能期望下一个案子再给一个线索指引吧。 “大哥大哥,咱们出去玩吧。”小丫头噔噔噔的跑了进来打断了李富贵的思绪,小黄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李富贵闻声望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看画像看魔怔了,竟觉得小丫头和画纸上的女子有一些相像,尤其是眉眼之间更是神似,不同的是一个眼神天真烂漫,另一个眼神却透着一丝淡漠的感觉,好似万年冰川一样,就这样都能把王大宝迷的不行了,也是没谁了,难道王大宝喜欢女强人那一款的?啧啧啧…… 小丫头见李富贵不搭理自己,当即趴在李富贵耷拉在炕沿边的双腿上,就像是荡秋千一样对着李富贵撒娇道:“大哥,你怎么不理我了?大哥大哥我们出去找宁宁玩好不好~。” “真是拿你没办法,走吧大哥带你去找宁宁玩。”李富贵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撒娇的小丫头,当即就要抱着小丫头出门。 “汪~汪~汪。”小黄好不容易才顺着凳子蹦到炕上,见李富贵和小丫头又要出去,连忙喊了两声。 “差点忘了你这个小家伙,走~我带你去吃大户!”李富贵说完着当先走出了屋子,小黄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发动吉普车后没有直接去陈振华家,而且拐向了鼓楼派出所的方向,还要先去看看张龙他们去,也不知道他们今天有没有上班,家庭住址他也不知道,要是没上班就有些难办喽。 李富贵开着吉普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停在了鼓楼派出所的大门口,又回到了熟悉的派出所,毕竟在这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熟悉的门卫室里依然是之前见过几次的那个小老头,这回倒是没有拦着李富贵,不过也没有出来,明显是还有些拉不下脸。 李富贵也没有见外,抱着小丫头就走了进去,小黄也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盘,早就捯饬着小短腿兴奋的跑了进去,可算是撒了个欢儿。 “队长,还真是你啊?我刚听到小狗的叫声就感觉有些熟悉,没想到还真是你来了。”李富贵刚走进垂花门,就遇到了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孙洋一脸欣喜的说道。 李富贵把小丫头放了下来,掏出烟和孙洋各自点着抽了一口后开口问道:“龙哥他们呢?对了吴叔也不在啊?” “上午刚接到报案,所长就带着龙哥他们出任务去了,对了李队,你还不知道吧?龙哥他都成副队长了。”孙洋一边抽着烟一边不由得有些羡慕的说道。 李富贵还真不知道这个事儿,不过怎么是个副的?当即对着孙洋问道:“那队长现在是谁啊?” “没有队长,不是也不算没有,所长兼任着咱们队长的职务。”孙洋说着随即对李富贵问道:“李队,你这大过年的怎么还来所里了,组里没案子吗?还是想我们了?” 李富贵随即简单说了一下特案组的工作范畴,听的孙洋是一脸的向往,“李队,那么说你们特案组只负责大案,要案,或者是别的部门处理不了的案子嘛?真好啊!” “差不多吧,对了我给你和张龙他们拿了一些东西,在车里呢,你一会儿别忘了拿下来,到时候等龙哥他们回来再分给他们。”李富贵也没多说什么特案组的事,就像他也没有多问吴大勇他们出去办什么案子一样,分寸感这方面他还是拿捏的死死地,虽然他问孙洋肯定会说,但没必要。 孙洋听到还有礼物,哪里还顾得上羡慕特案组了,又进不去还是眼前能拿到手的礼物香,“李队,那还等什么?我先把东西卸下来再说吧。”说着就当先向院门口的吉普车走去。 孙洋把袋子从车里拿出来后点了点有些疑惑的对跟着走出来的李富贵问道:“李队,怎么就五个袋子啊?是不是忘拿了?” “就是你们五个的,当然是五个袋子了,吴叔他们的之前就给过了。”李富贵解释完就提出了告别,随即对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小丫头和小黄喊了一声,“丽丽小黄别玩了,咱们该走了。” “啊?李队在待会儿啊,这来了还没进屋歇会儿喝口水呢就要走啊?”孙洋听着李富贵要走,有些不舍得说道,毕竟平时还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这次分开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开车来的又不累,歇啥歇啊,我这还有事儿改天我做东咱们哥几个聚聚。”李富贵说着把小丫头放在了副驾驶上,小黄也跟着跳上了车。李富贵这才坐上驾驶位发动着吉普车。 孙洋见李富贵还有事儿要忙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行,李队哪天聚给我个信儿昂,保证到场。” 李富贵也点了点头,把剩下的大半包烟顺手塞到孙洋的上衣兜里,随即挂档起步向着陈振华家的方向开了过去,也就是刚走没一会儿,吴大勇张龙他们就骑着边三轮摩托车回来了,见孙洋站在大门口,张龙有些疑惑的问道:“孙洋这大冷天的不进屋在门口罚站啊?也不嫌冷。” “一人一包,刚李队送过来的。”孙洋一脸无语的瞥了一眼张龙,谁家好人大冷天的罚站啊?那点犯多大错啊?说着孙洋就要拎起一个袋子走进院里。 张龙一把拉住孙洋,一脸欣喜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队长来了?他现在在哪呢?在办公室吗?没见他车啊?” 赵虎等人也是一脸惊喜的朝院里张望着,期待李富贵下一秒能从院里走出来。 “李队刚走,你们要是在早回来两分钟正好能遇到。”孙洋把袋子放在脚旁,从兜里掏出李富贵给他的烟,抽出一根点着美滋滋的抽了起来。 张龙等人一听李富贵刚走,各自懊恼不已,纷纷瞪了一眼刚抓回来的那个小偷,赵虎上去就给了他一脚,厉声喝道:“都踏马因为你,你说说你啥时候偷东西不行,非要赶在今天,你***的,****。” 第214章 不能穿的将校大衣 一段经典国粹脱口而出,喷的小偷都怀疑起了人生,我不就是偷了点东西吗?这是咋滴啦,又没偷人,至于嘛?还非要赶在今天,那你们明天抓我不就好了吗?呸~当然这只是小偷心里的想法,他要是敢说出来,眼前还在喷他的赵虎会让他体会一下审讯手段的,别说什么证据确凿还审什么审,万一还有别的事呢?你一个小偷要什么人权啊。 张龙就简单多了,和王勇王大海对视一眼,缓缓逼近这惬意的抽着烟嘚瑟的孙洋,随后王勇和王大海一左一右把孙洋限制住,张龙在孙洋一脸懵逼的眼神中缓缓掏出那半包中华烟,“队长给的,你好意思吃独食嘛?” 随即先是点了一根后,和王勇王大海你一根我一根的分了起来,赵虎见状也加入其中。 都被喷懵逼的小偷见赵虎说不喷就不喷,更加懵逼了,食不食油饼?呸~ 吴大勇倒是没那么多的想法,径直走向一个袋子,就要拎起一个,孙洋都顾不得自己的烟被抢了,急忙放到一边走了过去,“所长,李队说这是给我们的,一人一份,说是你的前两天给过了。” “额~我知道,我这不是想着帮你们搬进去,我一个所长还能抢你们这点破东西了?小富贵儿给我的比你们这些多多了。”吴大勇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说道。他还真没注意是按着人头每人一份儿发的袋子。 张龙等人也分完了烟,盒里还剩两根,发给了吴大勇一根,剩下的那根带着盒扔给了孙洋,“不麻烦所长了,这么点东西我们几个拿进去就好了。” “拿什么拿,先把这个带进去,都聚在大门口像什么样子?”吴大勇瞪了一眼愈发没大没小的张龙说道,不由得暗骂了一声李富贵,都是因为他这个臭小子,现在这刑侦队里有样学样的,难搞咯~下次见面非要好好收拾一顿这臭小子。 …… 阿嚏~ “富贵儿你感冒了吗?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多穿点,你等一下昂,我去给你找件厚衣服。”刚刚抱着小丫头和小黄走进陈振华家中坐在沙发上的李富贵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惹得孟玉霞一脸关切的问道,说着就走进了卧室翻找了起来。 不光孟玉霞自己关心李富贵,就连蒋勤和赵晓云也是如此,一个去倒水,一个已经开始找着感冒药去了,就连宁宁那小丫头都顾不得和李富丽玩了,走到李富贵身前关切的问道:“富贵儿叔叔你生病了吗?” 看着一脸认真模样的陈雪宁,李富贵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道:“宁宁,叔叔我可没有生病哦,不信你摸摸我的额头是不是不烫?” “真的不烫啊,太好了,富贵儿叔叔没生病,耶耶耶~。”陈雪宁摸了摸李富贵的额头,没有感觉到发烫,才一脸开心的喊道。 惹得着急忙慌找药倒水的蒋勤二人有些尴尬了,蒋勤还好一些,把水杯放在李富贵身前的茶几上说道:“富贵儿口渴了吧?喝点水。” 找药的赵晓云就尴尬了,李富贵也没生病,这药总不好喂给他吧?正想着的赵晓云侧头一看正好看到了正掏烟要发给李富贵的陈虎,上前两步直接塞到了陈虎嘴里。 陈虎还以为是瓜子花生一类的零嘴呢,也没在意,一嚼之下才发觉有些苦,随即对赵晓云问道:“媳妇儿你给我喂的是啥啊?怎么有点苦啊,是不是坏了啊?” “没坏,没坏,吃你的吧。”赵晓云挽了一下头发说道,感冒药又吃不坏,没事儿。 陈振华瞥了一眼自从进来就让全家大多数女人都忙碌起来的李富贵,顿时感觉手心痒痒的,总想打点什么,最好是像屁股一类软软的部位,不过这场景不对,不然孟玉霞搞不好都容易把自己在这大过年的时候撵出去,想到此处陈振华强行忍下了现在就动手的念头,没好气的对李富贵说道:“真不知道这是你家还是我家了?我回来都没这待遇。” “老师,看您说的,您家不就我家吗?”李富贵怎么听不出陈振华酸溜溜的语气,不过听出来归听出来,他也知道他这是开玩笑的,毕竟从自己进来这陈振华嘴角的笑意就没消下去过。 这也就是陈振华听不到,不然拼着被孟玉霞扫地出门的代价也要让李富贵尝尝厉害,我笑有没有可能因为李富丽那小丫头呢?还因为你?你脸咋这么大呢? 李富贵说完恰好孟玉霞也抱着一件大衣走了出来,听了李富贵的话一副认同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小富贵儿这话说的没错,来了师娘家就当回自己家了,也不是外人瞎客气啥?” 说完还对李富贵招了招手示意他先站起来,随即拿着手里的大衣对着李富贵比量了一下,“大小正合适,省的我再改了,这大衣还是前些年你老师穿过的呢,这里面你老师也穿不下了,你正好拿去穿。” 李富贵怔怔的看着眼前孟玉霞手里的大衣,要是他没看错的话这是将校大衣啊!现在这个年代穿出去那不成了这条街最靓的仔了?完全不亚于后世的奢侈品牌了,甚至还要比那些奢侈品牌更大牌一些。 虽然李富贵很是喜欢这件将校大衣,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对孟玉霞说道:“师娘对不起哈,这大衣我不能要,我是一名公安,这要是穿上这大衣有些不好?” “那能有啥不好的?暖和就行了呗。”孟玉霞有些不以为然,自己老头子不也是公安嘛?前几年也没少穿啊,随即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陈振华,见其也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些不理解,不过老头子总不至于因为舍不得一件大衣就骗自己吧?再说了李富贵也不可能骗自己的,“那行吧,害~白瞎这好料子了。” “妈,富贵儿不要我要啊,趁着大哥不在您给我吧,我指定好好对待这件大衣。”相比李富贵是警务系统的人员不能瞎穿将校大衣,同在部队的陈龙陈虎也没那么多讲究了,正好陈龙出去买下午去看老丈人的东西去了,此时陈虎不要,更待何时啊? 第215章 李富贵:我太难了! “就你?”孟玉霞一巴掌拍在了陈虎伸过来的手,对陈虎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是照顾好晓云吧,都马上要当爹的了,还天天没个正型呢。” 陈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侧头看到赵晓云也是一脸娇嗔的看着自己,只好哈哈傻笑了起来,之前就被赵晓云拿捏的死死地,更别提现在还怀孕了,更是惹不得。 李富贵侧目而视,陈虎此刻的样子倒像是个地道的东北男人,因为他听说东北男人最疼媳妇儿,尤其是全国第一家男性家暴庇护所就开在奉天,至于什么一个大男人打不过自己媳妇什么的,反正李富贵是不信,一定是疼媳妇儿不舍得动手,嗯,一定是! “来都来了,和我下盘棋去?”陈振华喝了一口茶,顿感有些无聊,随即对着李富贵说道。 李富贵看了看手表,反正时间还早,离做中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呢,来就来谁怕谁啊,当即站起来身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老师。” 陈振华有些错愕的看着李富贵,平时这小子叫他下棋他不下,怎么今天还转了性了?虽然有些疑惑,不过管他呢,今儿个总算能在棋盘上教训一下这臭小子了。 二人随即走到书房,摆放好棋盘,陈振华点了一根烟后面露得意的说道:“小富贵儿你先走吧,要不要我让你两个棋子?别等一会儿输了找借口。” “好啊,那就让我一车一马吧。”李富贵一听还有这好事儿,当即欣然答应道,虽说他最近和自己爷爷李老头学了不少,又加上平时没事儿就和张老头对弈,他李富贵的棋艺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不过有便宜干嘛不占,又不是他主动说的。 陈振华完全没有当回事,直接把自己的一车一马拿起放在了一旁,一口烟一口茶,好不惬意。 三分钟后,之前的陈振华有多惬意,现在就有多狼狈,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棋盘,自己的老将已经被李富贵的两枚炮架死了。 李富贵这会儿算是对自己的棋艺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了,虽说占了陈振华一车一马两枚棋子的便宜,不过结果不变,顶多就是多费一些功夫儿罢了,这回该得意的变成了李富贵,学着刚才陈振华的样子,点了一根烟说道:“老师还来吗?” “当然了,这盘是我大意了,再来。”陈振华才不相信李富贵只是一段时间就棋力大涨了,怎么可能呢?那不科学,肯定是巧合,对巧合,一定是。 “老师,这回还让我棋子不?”两人重新摆好棋子后李富贵眉头一挑贱兮兮的问道,李富贵这回算是体验到了下棋的快乐,尤其是一口烟一口茶,那快乐更甚几分。 陈振华虽然觉得刚才那局是巧合,不过他又不傻,什么当上一回就行了呗,还能一直上?那他就是真的傻了,随即白了一眼李富贵说道:“让棋子我觉得是有点侮辱你了,这样不好,所以这局就不让了,这局该我先手了吧,当头炮~。”说着陈振华直接开局跳炮,气势汹汹的样子,明显是认真了起来。 “当头炮,那我马来跳。”李富贵可没有那么把输赢当回事,不赢房子不赢地的,就一休闲娱乐的手段嘛,抱着玩乐的心态就行了呗。 “那我盘头马。” “把车出。” “进中兵。” “七路炮。” ………… 十分钟后,结局一样,依然是陈振华输了,而且还是惨败,因为陈振华只剩下一士一将了,虽说李富贵也只剩下一帅一相外加一车,可终归是陈振华输了。 不过因为李富贵抱着玩乐的心态,所以这局其实陈振华一开始的赢面很大,不过到后期陈振华有些着急了,对子对的有些亏了,不然不一定会输的,最起码不会输的这么彻底。 “老师还……。” 李富贵话还没说完呢,陈振华就打断了说道:“抓紧摆棋子,我就不信了。” 八分钟后…… “老师……。” “来。” 五分钟后…… “老……。” “来。” 三分钟后…… “……” “……” 这回二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摆放着棋子,这局下的时间超出了之前的几局,两人都是一脸认真的模样,陈振华是真的认真,从他身旁烟灰缸里的烟头就能看出来,李富贵也很认真,不过是认真的在输,怎么在对方不察觉的情况下放水这才是个技术活呢,容不得李富贵不认真。 15分钟后,李富贵如愿以偿的输了这一局,看到陈振华总算放下了手里的烟,李富贵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太吓人了,谁家好人这么抽烟了,吧嗒吧嗒一口接一口,一根接一根的,以后轻易的不能和陈振华下棋了,再下出个好歹来。 “臭小子输了吧,我告诉你刚才是因为我没认真,这不一认真你就输了吧,来来来再来一盘。”陈振华脸上再次洋溢着得意之色,一边摆放着棋子一边说道。 李富贵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老师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帮师娘做饭呢,要不吃完饭咱们下午在玩?” “不行!!!”陈振华刚找着点感觉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李富贵呢,“再来一盘,不差这点功夫儿。” “好吧。”李富贵一脸无奈的应道。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放水的李富贵觉得更加得心应手了起来,这局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李富贵就输给了陈振华。 陈振华满脸得意的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随即看向了李富贵,“别着急,再来一盘,最后一盘。” 李富贵顿时叫苦不迭,“老师,我……。” “行了行了,最后一局,真就最后一局了,我保证。” 听陈振华都这么说了,李富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老师……” “再来最后一局,下完无论输赢都不下了,打不了一会儿少炒一盘菜呗。” “老……。” “再来一局,我刚想了想,你少炒一盘菜这就出了个单数,这大过年不好,再来一局,这回菜数正好是双数,好兆头。” 李富贵是欲哭无泪,太难了,以后再也不和陈振华下棋了,这太折磨人了。 第216章 把手撒开!! 好在下完这局真的是最后一局了,不是陈振华不想下了,是孟玉霞等人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饭菜再外面招呼他们俩了,不然看陈振华那意犹未尽的架势,恨不得饭都不吃了,还要再下几局呢。 李富贵逃也似的连忙起身走了出来,着急忙慌之下没注意,只听“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躯。 还伴随着一声娇嫩的痛呼声,原来和正要进来叫他们出去吃饭的陈若楠撞到了一起,李富贵见其有些往后倒的趋势,顺势伸出双手一拉,才堪堪制止了陈若楠摔倒的趋势。 陈若楠原本白皙的脸颊因这突如其来的碰撞泛起了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她的眼里满是惊愕,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李富贵看着眼前的陈若楠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一样,他慌乱不已,窝在陈若楠腰间的双手不自觉的用了用力,“对……对不起,我着急出来,没注意。” 陈若楠感受到腰间李富贵大手的力道,也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晕更甚几分,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没关系,我也没注意。” 李富贵还想再说些什么,后脑勺就遭一重击,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陈振华一脸铁青的怒视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把你那狗爪子松开,不然给你剁喽。” “啊?啊!”李富贵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一直在陈若楠腰间,连忙收了回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陈振华哼了一声,随即瞪了一眼李富贵走向了餐桌。 留下李富贵和陈若楠面面相觑,饶是李富贵两世为人,脸皮再厚,此刻也感觉自己脸红了起来,尤其是今天的陈若楠给他的感觉和平日里不一样。 平日里的陈若楠,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丫头,扎着高马尾,穿着改小的绿色军装,素净的脸上连雪花膏都很少涂,就和个假小子似的,今儿个她竟穿着一件米白色棉质连衣裙,小圆领镶着蕾丝花边,还绣着淡粉色小花,精致又甜美。 泡泡袖宽松俏皮,袖口处的珍珠纽扣闪烁微光。收腰设计搭配同色系腰带,勾勒出纤细腰肢,中长款裙摆还点缀着细碎白花。 为保暖,陈若楠还外搭了一件淡蓝色羊毛开衫,领口袖口的白色绒毛软糯可爱,前襟的贝壳纽扣别致亮眼。她下身穿着肉色的锦纶丝袜,光滑细腻,不仅给腿部添了一份温暖,还让双腿显得更加修长笔直,和连衣裙相得益彰, 再搭配上一双黑色绒面小皮靴,让李富贵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而且今天这丫头还化妆了。  陈若楠的脸蛋儿,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有些小麦色呢,不知不觉间李富贵竟然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细腻光滑了起来,此刻还带着丝丝羞涩的红润,让让李富贵心神荡漾。 因为二人离的不远,李富贵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雪花膏香气。 而且陈若楠她的眉毛,今天也特意修剪过,眉峰微微挑起,像弯弯的月牙,给她灵动的双眼增添了几分神采。 长长的睫毛上刷了一层薄薄的睫毛膏,根根分明,卷翘浓密,随着她眨眼睛的动作,仿佛蝴蝶的翅膀在扑闪,俏皮又可爱。 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陈若楠的嘴唇。她涂了淡红色的口红,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李富贵不懂口红的色号,但此刻觉得这口红的颜色特别好看。 “你们俩还吃不吃饭啊?都杵在那多久了,再不过来菜都凉了。”孟玉霞从屋外端着最后一道红烧鱼走了进来,见李富贵和陈若楠还站在书房门口随即说道,嘴上说着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俩小孩真登对,该说不说自己的眼光确实好,郎才女貌的真不错。 李富贵和陈若楠闻言双双转过头,各自脸上的红晕更甚,李富贵尴尬的应了一声,随即走了过去,还偷偷瞄了一眼陈振华,见其依然板着脸自顾自的喝着酒,没敢坐在他旁边,而且坐在了陈虎旁边。 李富贵光注意陈振华了,没见到蒋勤和赵晓云全程脸上的姨母笑,这俩人可以说是始作俑者,一个帮着化妆打扮,另一个则是特意让陈若楠去书房叫陈振华李富贵二人吃饭,没想到剧情进行的这么完美,甚至于都超出了预期,这不比话本电影好看嘛,还是亲身在场目击的,更是精彩。 见李富贵坐在了陈虎旁边后,陈若楠要坐到陈振华旁边,赵晓云连忙拉过刚把菜放在桌子上的孟玉霞坐了下来,随即示意蒋勤坐在自己另一侧。 蒋勤当即明白过来了赵晓云的意图,随即心领神会的抱着李富丽坐在赵晓云,还特意让陈雪宁坐在自己的另一侧。 说起来很慢,其实速度快的很,赶在陈若楠走了过来的间隙,赵晓云和蒋勤已经换座完毕,只给她留下来李富贵旁边的位置,陈若楠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李富贵,随即微红着脸坐在了一旁。 餐桌上的气氛略显怪异。陈振华时不时瞪一眼李富贵,就连吃菜的时候都不耽误,你能想象的到一个人一边嘴里嚼着骨头咯吱咯吱的响,还一边注视着你吗?李富贵能想象的到,因为他正经历着。 本来李富贵一开始是不打算喝酒的,刚张开嘴还没说出口呢,就被陈振华瞪了一眼,只好倒了一小杯大约二两的白酒,本来计划着能喝到结束的,没想到陈龙陈虎两兄弟也不知道怎么得了,一直找自己碰杯,不喝还不行,一口一个不喝就是看不起他云云的,李富贵连菜都没顾上多吃几口,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过程中徘徊。 而其他人也没闲着,孟玉霞抱过小丫头李富丽让其坐在自己怀里后一边喂着一边时不时的还给地上的小黄扔一些吃剩的骨头啥的。 蒋勤和赵晓云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李富贵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听不清楚,不过从身旁陈若楠时不时颤抖一下的身体来看,这丫头应该是能听到一些。 第217章 小棋盘大智慧 本就不甚饮酒的李富贵也不知道是解开了基因锁的缘故还是原主本身就是海量,反正已经快喝下第三杯了,还头脑清晰,吐字流畅呢,之前叫嚣着灌倒李富贵的陈龙陈虎两兄弟酒量也是不错,不过此时也有了些许的醉意了,考虑到陈龙下午还要去看望老丈人去呢,也没再多喝,已经喝着热茶开始醒酒了。 陈虎因为老丈人一家都随着大舅哥一家居住在东北,路途遥远,又加上赵晓云怀有身孕,今年就先不回去了,不过听说过些时日他老丈人一家要来四九城看看他们来,当然了主要是看自己怀着孕的闺女来。 因此陈虎现在可不像陈龙一样见好就收,点到为止,而且继续对着李富贵劝着酒,“来来来,小富贵儿咱哥俩再喝一杯,虽说咱俩平时不经常见,不过我倒是对你很熟悉,你小子不错!” “二哥你都给我夸不好意思了,得~这酒我喝,我干了你随意。”李富贵说着就把杯子还剩不到四分之一的酒一饮而尽,因为他还以为随着陈龙不喝了,这酒局就结束了呢,此刻饭桌上就只剩下陈振华,陈虎,李富贵和正在喝茶的陈龙一共四人了。 小丫头李富丽和陈雪宁吃饱喝足就跑到院子里去玩了,孟玉霞在院子里照看着。 陈若楠则是和赵晓云坐在沙发上窃窃私语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从陈若楠时不时发出的笑声来看应该讲的是很开心快乐的事吧。 陈虎一见李富贵都干了,自己随即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小富贵儿你酒量可以啊,没想到你不光办案有一套,这酒量也是这个。”说着陈虎还伸出手竖起了大拇指。 “没有,没有,都是运气。”李富贵经常被女人夸,这被男人夸还是头一次,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陈虎又分别给陈振华李富贵和自己倒了一杯酒,明显是喝开心了,“哎~小富贵儿你不要瞎谦虚嘛,哪来那么多运气?”说完陈虎还扭头看了陈振华一眼,“爹你说是不是,怎么可能每个案子都是运气呢?” 陈振华点了点头,随即又瞪了一眼李富贵,倒不是多生李富贵的气,而是想着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菜就要被眼前这臭小子给拱了,不舍得同时还有些失落。 李富贵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是就搂了一下陈若楠的腰嘛,这不是怕她摔倒吗?又不是故意的,这都过去多长时间这事儿还没过去呢? “老师,我敬您一杯,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栽培和照顾,学生我嘴笨,都在酒里了,我干了您随意。”说着李富贵就拿起刚倒满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擦,大意了,饶是李富贵再厉害的酒量喝的这么急此刻也有了醉意,两口喝了一杯半白酒,还一口菜都没吃,该说不说李富贵还是年轻,这要是搁别人早醉过去了。 陈振华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怎么说也是自己最看重的学生,当然也是唯一的一名学生,虽说陈振华和李富贵说的都不是一回事,不过两人都不知道,见李富贵喝的这么急,当即叫过陈若楠给李富贵又添了一些茶水缓缓。 随即陈振华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吃了两口菜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光顾着想陈若楠和李富贵的事了,现在想起来刚才的棋局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当即开口问道:“富贵儿啊,你刚才下棋的时候是不是故意输给我的呀?” 陈振华的突然发问让李富贵心里一惊,醉意都消散了不少,这刚给陈振华哄好,别在因为下棋的事再给惹恼喽,那可就麻烦了,连忙摆手否认,“老师看您说的,我哪有那本事啊,还故意输的?我下棋啥样您还不知道嘛?” “那倒也是,这象棋你别看只是个娱乐消遣的小玩意儿,可这里面学问大了去了,哪是你一个小年轻能懂得。”陈振华越想越觉得有理,毕竟自己都下了多少年的象棋了,还能输给李富贵一个毛头小子了? 李富贵点头称是,他懂不懂得这个问题另说,就单单说现在,此时此景也不允许特例懂,尤其是想到之前和陈振华下棋的场景,他就更不能懂了。 “二叔,怎么一个下棋也有什么学问嘛?不就是一个象棋吗?”李富贵不问可不代表别人不问,这不刚给李富贵倒了一杯茶水的陈若楠就开口问了嘛。 陈振华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缓缓开口说道:“棋盘上,将与帅坐镇九宫,犹如位高权重者,需在后方把控全局,指挥调度,虽行动范围有限,却责任重大,一举一动关乎成败。这就如同生活中的领导者,身处核心位置,决策需谨慎,每一个指令都影响着团队的走向。” “车,勇往直前,横冲直撞,不受阻挡便能长驱直入。恰似生活中那些果敢坚毅的人,一旦确定目标,便心无旁骛,以强大的执行力迅速达成。然而,车若冒进,孤立无援,也易陷入困境,这警示我们在追求目标时,不能一味蛮干,也要注重团队协作。” “马,走日字,迂回曲折,凭借独特的步伐穿梭于棋盘。这象征着那些懂得灵活变通之人,在面对困难与阻碍时,不硬碰硬,而是另辟蹊径,巧妙地化解难题。生活并非总是一帆风顺,懂得灵活应变,才能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前行。” “炮,借助炮台方能发挥威力,如同人在社会中,需要借助平台与机遇。即便自身能力出众,若没有合适的机会,也难以施展拳脚。因此,我们要善于发现并抓住身边的机遇,同时积极搭建属于自己的平台,为成功创造条件。” 一根烟燃烬,陈振华正好说完,喝了一口茶水一脸得意的看向李富贵,臭小子看到了吧,老师之所以是你老师,那懂得必须比你多,臭小子你啊还嫩了些,学去吧就。 “二叔,那小兵小卒子呢?”陈若楠正听的入神呢,没想到陈振华就不说了,不由得开口追问道。 第218章 姐姐你做我嫂子吧 陈振华见陈若楠都问了,也不好不说,要不然刚刚建立的光辉形象就要被自己的大侄女给打碎了,又喝了一口茶水缓解了一下口干舌燥的感觉,继续开口说道:“兵卒,数量众多,虽每一步只能缓慢前行,且过河前只能进不能退,但一旦过河,便可左右移动,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这好比平凡大众,虽个体力量微薄,但只要坚定信念,勇往直前,在人生道路上不断积累经验,突破自我,也能实现自己的价值,为大局做出贡献。” 这回陈振华说完都不等陈若楠发问了,连忙继续说道:“其实啊,这一盘象棋,恰似人生百态,在对弈中,我们感受着各种棋子的特性与命运,如同在生活中体验着不同的角色与经历。每一次落子,都是对人生的一次思考;每一局胜负,都是对人生的一次感悟。”他是真的怕陈若楠这丫头再问一些类似象士一类棋子的含义了,我编这点容易嘛我,不点留着下次再用。 陈若楠双眼都快露出小星星了,连忙给陈振华添了些茶水,“二叔您真厉害,没想到你从这小小的棋盘中看出这么多的人生道理来,二叔我也想学下象棋。”说着陈若楠突然转头看向了险些睡着的李富贵,“富贵儿哥,要不你教我下棋吧?” 陈振华刚端起茶杯,一边小口喝着茶一边一脸得意的享受着大侄女的称赞和崇拜呢,听到后半句险些没被呛死,咳嗽了几下才好受一些,一脸幽怨的看着李富贵,都是因为你这个臭小子,你等着,下次找机会一定给你屁股打开花不可。 李富贵之前酒喝的有些急再加上陈振华刚才的长篇大论这会儿正在那犯迷糊呢,没来由的感觉到后背一凉,不好,有杀气!!! 李富贵随即连忙四下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眼前正睁着格外好看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陈若楠,刚才那股杀气哪来的?还有刚刚好像这丫头是不是对自己说啥来着? “若楠妹子不好意思啊,你刚才说什么了吗?我没听清。” 陈若楠看着李富贵此刻的样子,捂嘴笑了笑,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富贵儿哥我刚才是问你能不能教我下象棋啊?” “啊?啊!”李富贵被陈若楠这突如其来要学象棋的心思弄的一愣,侧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陈振华,此刻陈振华眼中的情绪不言而喻,他才发现刚才的杀气从哪来的,至于嘛?不就是你大侄女想和我学下象棋吗,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提的,还瞪?嘿~我这小暴脾气,“我这下棋技术不咋地,你要是真想学的话,我爷爷研究象棋研究了半辈子,哪天带你回家去找我爷爷学。” 李富贵很正常的一句话让场上的几人神色各异,陈振华剧烈的喘息着,明显被李富贵气的不轻,咋滴?你这么早就要把我大侄女领家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她还小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呐!贼子,拿命来~ 一旁坐在沙发上的赵晓云,脸上挂着那典型的“吃瓜群众”才有的标准姨母笑。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扬得几乎要咧到耳根子去了,那模样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兴奋不已。而且啊,她越看越是觉得有趣,心里就像有只小爪子不停地挠啊挠,让她越发地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此刻要是大嫂蒋勤在这里,看到眼前这番情景,肯定会比赵晓云还要激动呢!说不定她会直接跳起来拍手叫好,甚至加入这场热闹之中一起起哄。可惜呀,大嫂这会儿刚刚和陈龙带着陈雪宁回了娘家,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一幕。不过没关系,等大嫂回来后,赵晓云一定会绘声绘色地把这一切讲给她听,到时候两个人又能一起欢乐地八卦啦! 陈虎是没多大反应,要不之前李富贵说他是标准的东北男人呢,这不此刻的他见媳妇儿开心,他就也很开心,虽然他压根儿不晓得赵晓云究竟因何而如此开心,但他也不想再去费力思考,媳妇儿高兴,那他跟着一块儿傻笑准没错! 陈若楠则是美眸流转之间,一道诧异之色倏地划过眼底,紧接着便是一抹疑惑缓缓浮现而出。然而这两种神情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被一层淡淡的羞涩所取代。她那张俏丽的脸庞瞬间变得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绯红,仿佛轻轻一掐便能滴出水来。 此时,从她那樱桃小嘴之中飘出一声轻柔得如同羽毛般的回应:“好~”这声音婉转动听,恰似黄莺出谷,又如微风拂柳,听的李富贵是心神荡漾,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声音这么好听呢。 咳咳~ 最终还是陈振华轻咳了两声,两小只才从对视的情绪中挣脱出来,随即各自慌张的把头扭向一边,饶是李富贵的厚脸皮,此刻也不由得觉得一阵脸红,刚刚自己在干什么?还有心中的那一份悸动是怎么了?嗯~一定是喝了酒的缘故,这酒以后没事可不能瞎喝了。 “大哥,大哥。”李富贵还在那心思着酒的问题呢,孟玉霞和小丫头李富丽小黄走了进来,李富丽一边喊着一边冲李富贵跑来,李富贵才从刚才那异样的感觉中醒了过来,随即一把抱起了小丫头。 李富丽在李富贵怀里嗅了嗅,嫌弃的不让李富贵抱了,挣脱来跑到一旁陈若楠的身边,“大哥,你这酒味好难闻呀,熏得我都快喘不过气啦!”最后还又加了一句,“姐姐你好香啊,不像大哥一样,我喜欢你。” 陈若楠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李富丽可爱的小脸,“你这小丫头和谁学的,这小嘴巴可真甜。” “嘻嘻嘻,姐姐你做我嫂子吧,那我就天天抱着你睡,那样就能天天都闻到这香味了。”被陈若楠捏了捏小脸蛋的李富丽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随即开口说道。 第219章 路遇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李富贵一脸尴尬地挠挠头,这被妹子催婚还是头一回呢,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陈若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若楠则是一脸的娇羞,同时还偷偷看了一眼李富贵,发现他正呆呆的看着自己连忙低下了头。 孟玉霞和赵晓云认同的点了点头,陈虎就是在五大三粗,此刻也明白了过来,合着这老弟以后要成妹夫了? 陈振华看着这场景,暗自咬牙切齿,却又不好发作,只好郁闷的点了一根烟,索性不去看李富贵一眼,他怕他忍不住自己想要动手的心,欺人太甚,吃我的,喝我的,拿我的,最后还要把人带走,真以为我一个公安部副部长的枪不利呼? …… 李富贵都顾不得自己还有些醉意了,待了一会儿后连忙告辞,带着小丫头和小黄离开了,再不走他都怕走不了,陈振华是一有机会就瞪自己一眼,那眼神恨不得都要活剐了自己一样,当然李富贵也没开车,有没有交通法咱们另说,自身安全还是很重要的,开酒不喝车,喝车不开酒嘛。 李富贵一边抽着烟一边跟着前面和小黄玩闹的小丫头李富丽,这小丫头这会儿和没事人一样玩的很是开心,你知不知道给你哥惹了多大麻烦啊,小小年纪就操心上了哥哥的婚事来了。 李富贵一边想着一边掏出一盒“秋蝶·上海女人”牌的雪花膏,这是临走的时候陈若楠那丫头塞给他的,说是小丫头喜欢的味道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既然小丫头喜欢,她就送给小丫头了。 还别说这雪花膏的香味确实独特,清香淡雅,不过和之前在书房门口闻到的味道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味道,难道是陈若楠的体香?不能吧,真有人有体香吗?李富贵他还以为前世看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呢,都以为那是化妆品腌入味了,是不是真的他也不知道,前世今生几十年的老单身狗了,确实是没啥机会体验一下什么是体香,什么是化妆品腌入味两者的区别了。 “大姐姐你好漂亮啊!”小丫头奶声奶气的话语声打断了李富贵的沉思,抬头望去,只见李富丽正和一位女子聊着天,那名女子还蹲了下来摸了摸小黄的脑袋,随即掏出一些糖果递给了李富丽,“小丫头你嘴真甜,不过不能叫我姐姐呦,阿姨我年纪大了,要叫我阿姨才对呢。” 看清那名女子,李富贵表情凝重了起来,不因为别的,而且那个女人正是两次线索指引的那个人,李富贵连忙走上前去,站在保持着即能随时保护小丫头,又能随时对那名女子出手的距离,开口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儿,没有打扰到你吧?” 走到近前,李富贵才明白了为何王大宝为何只见过这个女子一面,就吵吵着自己恋爱了,因为这个女子不光长的很漂亮,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类似于后世的御姐,对就是御姐范,别说王大宝了,就连李富贵也被惊艳到了。 只见那位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起来。紧接着,她抬起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纤细的手臂,优雅地将垂落在脸颊旁的几缕发丝挽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却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然后缓缓开口带着笑意说道:“没事儿的,我就喜欢小孩子,你闺女真可爱。”话虽是对着李富贵的说的,不过眼神却一直在小丫头身上,似乎在她眼里只有小丫头的存在,对别的事物都不关心一样。 “这是我大哥,我是他妹妹。”李富贵还没开口解释,李富丽就仰着小脑袋说道,那骄傲认真的小模样惹得那名女子脸上的笑容更甚,随即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给了小丫头,“小丫头,相见即是有缘,这个小香囊是我平时随身携带的,现在就送给你了好不好。” 小丫头没有直接接过那个香囊,而是转过头看向了李富贵,虽说是在询问李富贵的意见,不过小眼神中的渴望都快溢于言表了。 李富贵仔细的看了看那名女子手中的香囊,见除了上面有一些类似于道家的福禄图案外并没有什么异常,随即点了点头,之前就闻到这女子有着淡淡的类似于香烛的气味儿,想来现在随身携带一个类似于平安符的香囊也正常,再说了系统有没有预警,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 小丫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李富贵,当看到他微笑着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之后,小丫头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她满心欢喜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从那个女子手中接过那个精致的香囊。 拿到香囊后,小丫头迫不及待地将其凑近自己小巧玲珑的鼻子,轻轻地嗅了嗅。香囊里散发出的阵阵清幽香气扑鼻而来,仿佛是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所散发出来的芬芳,又似夏夜微风轻拂荷叶时带来的清新气息。小丫头微微眯起眼睛,陶醉其中,看起来对这个香囊的味道喜爱至极。 见到小丫头十分喜爱自己送给她的香囊,那名女子也是十分开心,对着小丫头问道:“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我能抱抱你吗?” 见小丫头张开了双手,女子随即把小丫头抱了起来,另一只手还像是触摸着心爱的玩具似的,对着小丫头的脸蛋儿这戳戳那摸摸的。 李富贵看着抱着小丫头的女子,瞳孔放大一副震惊的模样,这一大一小两人要是外人见了一定会说她们是母女的,因为实在是太像了,就连笑起来的神态都一模一样,可是小丫头确实是自己妹妹,和自己一个爹一个妈的呀,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世界上真的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嘛? 第220章 一观道 李富贵还在疑惑不已呢,那名女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小丫头问道:“对了我叫孙绮灵,你们兄妹俩儿叫什么啊?” “我大哥叫李富贵,我叫李富丽,姐姐你可以叫我丽丽,大家都这么叫我的。”小丫头在那个名叫孙绮灵的女人怀里很开心,晃悠着小鞋子说道。 李富贵皱了皱眉头,不是因为小丫头没有防备的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别人,而是因为孙绮灵她说谎了。 姓名:孙绮灵(李慧敏) 身份:归国外科医生(一观道圣女) 李慧敏?怎么这么耳熟呢?还有这个什么一观道,一观道那个道首张光壁之子张英誉后来不是把名字都改成了什么“中华道德慈善会”了吗,就这样不也在五几年的时候被镇抚给覆灭了嘛?怎么这个一观道又出现了,还都有了圣女?明显发展的不错啊。 等等!!! 第一条线索指引的地址应该是在宝岛那边,圣女姓孙,难道是那个逃到宝岛的张光壁的小妾孙素珍又在那边把这个教会发扬光大了?这么一想倒是说的通,不过在那边都发展的不错了,突然来这四九城干嘛?舒服日子过够了,来体验生活的?搞不懂。 “姐姐你可以做我大嫂嘛?”小丫头抱着孙绮灵的脖子凑到她的耳边软糯糯的小声说道。 即使小丫头刻意压低了声音,可终归还是让李富贵听到了,不由得老脸一红,一阵的尴尬不已,一脸的黑线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李富丽,小丫头啊你是有多想给你老哥我娶个媳妇儿啊?这一天天的你不能见个女人就给你大哥张罗吧?搞的和你大哥多不招人待见似的。 况且孙绮灵看着明显比自己大上不少,怎么也有二十四五六七八了吧,主要是女人的年龄一直对李富贵是个迷,他是一直都没有猜对过呢,总不能一开始就抱三四块金砖吧?弄不好还有可能是五六块金砖。 而且两次线索指引都指向眼前这个孙绮灵,你要是说这个孙绮灵没有问题谁也不会相信,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现而已罢了。 孙绮灵听到小丫头的话明显也是有些错愕,随即宛然一笑,伸出手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笑道:“你这个小家伙儿,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要叫我阿姨吗?我今年都三十多了,哪有那么大的姐姐啊!还要让我当你嫂子?” 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李富贵,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摇了摇头说道:“丽丽说的大哥不就会是你吧,小朋友你今年成年了嘛?就想着娶媳妇儿了!”孙绮灵说完原本眉眼间带着几分温婉的她,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梨涡悄然浮现。她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璀璨的笑意,像藏着无数细碎的星光。紧接着,清脆悦耳的笑声如银铃般响起,她忍不住用手捂住嘴,肩膀微微颤抖,明显都逗的不轻,小丫头就这点好,啥都不知道却又一点都不影响她的捧场能力,见孙绮灵笑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富贵对着眼前这两个笑得不行了的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一阵的无语,尤其是小丫头李富丽,都是你惹的祸你还有脸笑呢?该说不说二人笑起来的模样如出一辙,就连那一双笑起来像是月牙状的眼睛都一模一样。 直到一大一小两人又稀罕了一阵儿后,孙绮灵才提出了告辞,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李富贵这才轻轻打了小丫头屁股两下。 不明所以的小丫头正摆弄着手里的香囊,被李富贵突然袭击了小屁股蛋,小脸瞬间委屈成了一团,抽了抽鼻子眼泪已经在眼眶中酝酿了起来,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对着李富贵不解的问道:“大哥你干嘛打我?” “为什么打你?你还好意思问呢?这么一会儿你都要给我找两个媳妇儿了,咋?你真要给你自己找十个八个大嫂啊?你想想看到时候我可就只疼自己媳妇儿了,一天疼一个一周都不重样呢,你这个妹妹我可就顾不上喽,假如我有一个大苹果肯定要先给媳妇儿吃啊,倒时候你连苹果核都捞不到,因为你给我找了太多太多的媳妇儿了。”李富贵决定好好吓吓李富丽,不然这小丫头见人就来一句做我嫂子吧,他李富贵还活不活啦?那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小丫头听后果然眉头一皱,虽然不理解李富贵为啥说娶了媳妇儿就顾不上自己了,因为在她的脑海里想的是找好多好多嫂子,那每个嫂子一天给她一块糖的话,那她一天就有好多好多糖果了,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可是现在一听李富贵的意思,很明显这找了大嫂以后不光嫂子给的糖没了,就连大哥之前会给自己的糖果也要分给大嫂们,那不成啊,当即小脸一板,一脸严肃认真的对李富贵说道:“大哥我觉得娶媳妇儿不好,要不你就找三个,两个吧,一个吧,要不大哥你就别找大嫂了。” 听着小丫头从三个到两个,最后变成一个没有,李富贵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嘛,哪有妹子天天催大哥婚的,还是一个四岁多一点的萌娃子,点了点头笑道:“好~大哥不找了,你以后也不许给大哥找了知不知道?” 小丫头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想着自己以后还能独享李富贵的宠爱,当即眼眶中的眼泪消失不见,嘿嘿笑了起来,李富贵双手放在小丫头腋下,把小丫头举过头顶骑坐在自己两边的肩膀上,向回家的方向跑着,一边跑着还一边喊着:“冲呀,回家喽。” 小丫头也一脸兴奋的挥舞着手里的香囊,嘴里还发出呜呜呜~的模仿发动机的声音,小黄也是开心的跑前跑后着,不时的汪汪叫两声。 在李富贵和小丫头刚走后不久,身后早就离去的孙绮灵去而复返,怔怔的看着李富贵两人离去的背影,美眸中闪过一丝向往的神采。 一旁的巷子中又走出了两道身影,恭敬的对着孙绮灵鞠躬行礼后开口说道:“圣女,怎么对这两个小娃娃如此上心,还把随身携带的香囊送给了那个小丫头了?那里面可是有师母特意给你调配的安神助眠的香料。” 第221章 孙绮灵的另一位舔狗,王大宝的一生之敌 孙绮灵被打断了思绪顿时不满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刚刚还一脸笑意的表情瞬间一愣,“道首送给我的东西,我自然有权处理,送给谁还轮不到你张海杰来多管闲事。” 另一名男子语气就不像张海杰那么恭敬了,态度强硬的说道:“圣女不要以为你是道首收养的干女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要忘了我们这次来四九城的任务,要是因为你耽误了道首的大计,即使你是圣女,我也要上报给各位长老,到时候你……。” “我孙绮灵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点传师来教我,你还是当心你自己吧,好自为之。”孙绮灵对这个男子的态度还不如之前的张海杰呢,冷冷的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的走了。 那名男子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怒视着孙绮灵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一脸愤慨的低声说道:“好自为之?我看这话是对你自己说的吧?哼,走着瞧吧。” 张海杰目光一直追随着孙绮灵,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轻叹了一口气随即上前拍了拍那名男子,安慰道:“海伦哥,消消气,圣女她……绮灵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你也知道的,这次的任务很紧迫,师母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就等着咱们找……呜呜呜。” “你踏马的,找死别带着我,这事儿是能在大街上说的吗?”张海伦一把捂住了张海杰的嘴,先是警惕的四处看了看,见大街上没什么人才松了口气,随即对张海杰说道。 张海杰扒拉开张海伦捂住自己嘴的手,先是对着地面呸呸了两声,随即一脸嫌弃的说道:“海伦哥你这手刚抓了什么东,臭烘烘的怪难闻的,况且我又不傻,就是因为周围没人我才说的,怕什么?等这次任务完成后,绮灵的圣女之位又能多做几年了,我就向道首求娶绮灵,到时候她可就是你弟媳妇儿了,你可不能一直针对绮灵了。” “你可别做梦了,那娘们儿要是喜欢你早就嫁给你了,何至于拖到现在,况且这次的任务你以为就是这么简单呢?那东西是这么好找的嘛?我看直接就用孙绮灵那娘们儿的得了,省得麻烦,而且这是四九城可不比咱们宝岛,连个道坛都没有,就来了咱们三个人,够干啥的呀?”张海伦也打开了话匣子,吐槽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明显对这次的任务不抱有多大的信心。 张海杰一脸憨厚的挠了挠头,提起孙绮灵,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如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痴痴地望向刚才孙绮灵离开的方向,仿佛下一刻孙绮灵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样,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傻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讨好,一丝羞怯,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甜蜜,他的脸颊微微泛红,鼻翼轻轻翕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也就是李富贵不在现场,不然一定对张海杰此刻的样子不陌生,因为上午刚刚见过孙绮灵的另一条还处于单相思的小舔狗,没错说的就是王大宝,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过了一会儿后张海杰的双眼才缓缓聚焦,叹了一口气随即对着张海伦开口解释道:“绮灵她就是因为作为圣女琐事太多了,所以才没有接受我,况且她又从来没有明确的拒绝过我,说明她心里也是有我的。” “有个屁啊,那娘们儿就是在利用你,也就是你个憨货看不出来罢了,那娘们儿就不是好人。”张海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既对张海杰恨他看不清现实,又对他这些年做的事情感到不值。 张海杰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满:“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们大家相处了这么久,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你别把她想得那么坏!” “gnn你踏马的,行,老子才不掺和你和那个娘们儿的事呢,等你后悔那天的,老子非要大摆几天酒席不可。”张海伦怒气冲冲的说道,随即一脸愤慨的转身就走。 张海杰被骂的一愣,随即连忙开口对着张海伦喊道:“海伦哥,等一下。” 负气而走的张海伦当即站住了脚步,终归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弟弟,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呢,只要你对我好好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心里想着脸上倒是不露声色转过身一副傲娇的模样说道:“你就是和我道歉也没用,除非你请我去吃一顿……。” 张海伦的话还没说完呢,就看到张海杰一脸怒气的样子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绮灵她有名字,你不要一口一个娘们儿的叫她,这样不好。” “不好你娘个腿儿,Cnmd,nm……。”张海伦脸上的傲娇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双眼通红,恨不得打死眼前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儿,一大段不重样的国粹脱口而出。 张海杰也察觉到了自己貌似一不小心惹怒了张海伦,不过他还是没觉得自己说错了,绮灵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能这么粗鄙的称呼她娘们儿呢?顶多自己以后叫她孩儿他娘,嘿嘿嘿~生几个好呢?生个儿子吧,传宗接代很重要,算了,还是生个女儿吧,听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儿,到时候我就左手抱着乖女儿,右手抱着孩儿他娘,嘿~那日子美的很!要不干脆生一儿一女两个吧,儿女双全组成一个好字,证明我和绮灵两人天作之合,就是好,哎~还是算了吧,听说生孩子是很痛苦的,我可不舍得让绮灵遭罪,就我们俩一直在一起也挺好的,实在不行到时候再收养一个就好了,反正教会里孩子多的是,到时候让绮灵随便挑一个就是了,嘿嘿嘿……。 张海伦都骂了一番了,好不容易缓口气打算歇一歇,见张海杰脸上时而开心时而难过时而又开心的反复变换着表情,一脸的错愕,难道自己骂太狠了?把他骂傻了?不能吧,这小子现在这么脆弱了吗? 想到这里张海伦连忙上前晃了晃张海杰的身子,一脸关切的喊道:“海杰,海杰,醒醒,别吓我啊,我错了,我再也不骂你了。” “绮灵,孩儿他娘,别闹,来让我亲一口……。”张海杰被张海伦从自己的幻想中摇醒了过来,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张海伦撅起了嘴。 第222章 我受重伤了,摸哪哪疼 “啪~”的一声,张海伦就对着凑到自己脸前的张海杰打了一巴掌,艹,差点晚节不保,ntmd……一大段国粹即将抵达战场。 这一巴掌张海伦情急之下可没有收力,张海杰被打的直接空中转体两周半,啪叽一声瘫倒在地上,险些没昏过去,摇了摇脑袋这才有些清醒过来,可惜了,原来是个梦,哎~差点就亲到了绮灵,就差一点啊。 抬头见张海伦还在喋喋不休的爆着国粹,刚想开口说话,顿时觉得嘴里像是有着异物的感觉,同时还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儿,随即张嘴对着地上吐了一下,一颗后槽牙就这么完整整的掉在了地上。 张海杰一脸不可思议的捡起地上的后槽牙,又像是不确定的把手伸出自己的嘴里摸了摸,确定了,这就是自己的牙,这好好的怎么就掉了? 还有这脸怎么这么疼?哎呀,还有我的胳膊肘儿啊!哎呀,我的波棱盖儿啊!哎呀,我的腰间盘那!哎呀,神奇了,怎么摸哪哪疼?还有我是怎么趴在地上的? 张海伦见张海杰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嘴角还带着血丝,一只手捧着一颗牙,另一只手不停的摸索着自己身体各处,一脸的懊悔之色,暗骂自己下手重了,不光打掉张海杰一颗后槽牙,看他那只摸索着自己身体的手呈扭曲的形状明显是摔骨折了。 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手都抬起来了,又想到张海杰的惨样,终归是没忍下心对自己动手,连忙一脸歉意的上前想要扶起还坐在地上的张海杰。 张海杰还挺坚强的,手都这样了,还不停的反复摸索着自己身体各处,愣是没吭一声,见张海伦要来扶起自己,张海杰这才带着些许哭腔的语气说道:“海伦哥先别动我,我这怎么摸哪哪疼呢?我可能收了重伤。” “海杰咱先起来,没事儿不是什么重伤,就是你手骨折了。”张海伦脸上的愧疚之色更加重了几分,完了给这孩子打傻了,本来就不咋聪明,现在更完喽,这样也好,傻了之后可能就不会心心念念那个娘们儿了,都是因为那个娘们儿,不然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张海杰闻言脸上的恐惧才减缓了一些,刚才都吓死他了,还以为是受了重伤呢,合着是手骨折了,“海伦哥,吓死我了,原来是手骨折了,快扶我起来,先去医院包扎一下,不然这手要是落下毛病了,以后可就抱不动绮灵了。” “你他……。”张海伦刚想开骂,随即想到了张海杰此刻还是个伤员,况且还是自己动的手,没好意思继续骂出口,生生的憋了回去,随即一想,这样也好,还能想着那娘们呢,证明没打傻,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了。 张海杰被张海伦搀扶着向医院方向走去,张海杰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海伦哥我是咋变成这样的?” “额~这个……可能……也许……大概……。”张海伦吞吞吐吐的犹豫了许久,随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脸歉意的看着张海杰说道:“我要是说你的脸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然后你飞出去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信不?” “海伦哥你别闹,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一百四五十斤的大活人呢,怎么可能飞得起来?还有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主动用脸去碰你的手呢?”张海杰明显不相信张海伦的话,一副你看我像傻子嘛的表情对着张海伦摇了摇头笑道。 “哎~先不提这个了,来我背你,抓紧去医院吧,不然耽误了真就落下了毛病,可就抱不动那娘……那个孙绮灵了。”张海伦叹了口气,说完微微下蹲,就要背起张海杰。 “海伦哥你同意我和绮灵的事儿了?嘿嘿嘿~”张海杰这会儿都顾不得胳膊骨折的疼痛了,趴在张海伦的后背上一脸欣喜的问道。 嘿个屁嘿,我同不同意有个蛋儿的用,又不是我嫁给你,暗自腹诽不已的张海伦想到这里脑海中又浮现了刚才张海杰要强吻自己的场景,顿时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尤其是此刻正在自己后背上呢,后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强忍着把张海杰扔下的冲动,连忙迈动着大长腿向最近的医院方向跑去,好在之前他们来的时候路过过一家名叫“帽儿胡同联合诊所”的,不然人生地不熟的他们都够呛能找得到。 话说两边,另一头的李富贵就没有张海杰兄弟俩这么精彩了,和小丫头李富丽是边走边玩,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家,还没进院呢,王芳等人就听到了小丫头开心兴奋的呼喊。 随后就看到小丫头正稳稳当当地骑坐在李富贵的肩膀之上走了进来。 她小小的身子随着李富贵的步伐轻轻晃动着,仿佛坐在一匹温顺的骏马上。 只见这小丫头兴奋地将一双粉嫩的小手高高举起并用力向两侧张开,做出一副展翅欲飞的模样,她那张粉雕玉琢般的小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和开心的笑容,见此情景惹的王芳等人也跟着纷纷笑了起来。 “看他们兄妹俩个感情真好,这把小丽丽宠的,都快上天了。”沈冬梅对着王芳一脸羡慕的说道。 王芳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却是更甚几分,“哎,也就是小富贵儿他这么疼自己的妹子,搞的现在小丫头和我都不亲了,天天缠着她大哥。” “嫂子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忘了那天没起来的事儿了?”沈冬梅听过凑到王芳身边低声对其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玩味。 王芳当即被弄了个大红脸,轻轻打了沈冬梅的胳膊两下,“冬梅你怎么这么不知羞,啥话都往外咧咧啊,孩子还在身边呢。” 老太太白了一眼打闹的两个儿媳妇,老大不说老二,都差不多,哪有我的宝贝大孙儿好啊,连忙迈动着小脚走到李富贵身边,“大孙儿累了吧?快把丽丽放下来吧,哪能被个小女娃骑脖子呢,多累啊。” “我还要玩,还要玩~呜呜~大飞机,飞啊飞~”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飞机的样子。 张老头则是对身旁自从李富贵二人回来就怔怔看着他们二人的李老头开口问道:“怎么了?李老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第223章 啊?是同名还是? 李老头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悲伤的情绪,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张老头,而是转身走回了后院。 “嘿~你这小老头儿孙满堂的还难过上了?这让我一个孤家寡人上哪说理去?”张老头在其身后小声嘀咕道。 刚在老太太的要求下把小丫头放下来的李富贵凑近到张老头身边,一边同张老头看的方向看了看一边开口问道:“怎么了老爷子,这是看啥呢?” “看什么?看你爷爷呢呗,你爷爷刚才.......,不是我和你说的着嘛我?滚滚滚,看见你就烦。”张老头说着摆了摆手,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李富贵,“喝酒了?还把车喝丢了?” 李富贵被问的一愣,不是这大过年的喝点酒不正常嘛?您老这是什么眼神啊?“嘿~老爷子您鼻子真灵,这都闻得出来,都快比小黄厉害了,嘿嘿中午在老师家小酌了几杯,回来的时候就没开车,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嘛,咱这安全意识杠杠的。” “快得了吧你,还开车不喝酒,当年那个小郑不喝上两杯烧刀子根本就走不了,更别说开车运送物资了,压根酒就不离身,随时随地都要整上两口,他也没耽误事儿,像你这么说可就完了。”张老头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随即像是才反应过对着李富贵笑骂了一句,“你这个臭小子,还拿我和小黄比,皮痒了是不是?” 小黄特别没眼色的捯饬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只因为听到李富贵二人都叫了小黄的名字,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还没停稳呢,张老头的魔掌就从天而降,直接抓住了决定小黄命运的后脖颈儿,拎起小家伙就是啪啪两巴掌把小黄扇懵了,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问为何突然打他一样。 也就是欺负张老头听不懂,李富贵倒是听的真亮的,不过也不好翻译不是,这要是真按着小黄的原话翻译,那他比当年的鬼子翻译官还气人呢,简直不堪入目,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装作听不懂的好。 李富贵听着张老头的话闻言也是一阵的好奇,没有解释自己从后世带来的安全意识而是开口问道:“老爷子,那个小郑现在呢?最低也是个团级干部了吧。” “他啊,哎......当年为了给前线运送物资,被小鬼子包围了,后来......。”后面的话张老头没有继续说出口,意思不言而喻,都被小鬼子包围了,那后果还用想嘛,也就是李富贵穿越的年代不对,像之前的那些前辈一样,穿越到战争年代,高低给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那个国度来两发小男孩,如果不够的话,再来两发沙皇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事,最次也要来两发城堡布拉沃吧,不然说不过去,大过年的就当放烟花了。 话题不知不觉间有些沉重,不知道为何后世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犯下了累累罪行的那个岛国,尤其是后世两国之间都免签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难道要历史重演嘛?还是那伤没拉到自己伤口就不知道痛?近的不提,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泱泱大国哪里容得下一个弹丸小国蹦跶啊,剑锋所指,何不臣服?那才是人之骄傲,心之所往。 话题扯远了,李富贵当即转移着话题,“中午和老师下了几盘象棋,没想到老师都下不过我了,最后还是我让了他两盘呢,不然大过年的老师非要被我刷个零蛋不可。” “你还挺骄傲的?要不要和我来两盘?”张老头眉头一挑,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富贵。 李富贵讪讪的挠了挠头,和你下?别闹了,大过年的他还不至于找不自在,何必呢?除了自己爷爷谁能说在象棋上稳胜张老头的,现在的他又没有手机,不然高低让得意不已的张老头尝尝Ai的厉害,最后再给张老头写一篇人物列传,名称李富贵都想好了,就叫做《和孙子下棋两年半,出门自己竟然成了棋圣?》那点击量不点哇哇的? “怎么?不敢啊?不敢你就直说啊,大过年的我一个糟老头子还能嘲笑你不成?”张老头可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李富贵,毕竟李老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转身进屋了,这大下午的闲着也是闲着,总要找点事儿做不是? 李富贵还真就吃这一套,闻言哪里顾得上实力的差距了,开口说道:“来就来,who怕who啊。” “虎个蛋儿的虎?今儿个你就是龙也点给老头子我盘着,还虎呢?多个啥?”没听懂李富贵鸟语的张老头一脸不屑的说道,除了李老头他下象棋还真就没怕过谁,说完当即向后院走去,毕竟后院有一个石刻的棋盘,平时就是他和李老头休闲娱乐的唯二活动,至于另外一个?那当然是收音机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匣子还真的不错,有戏剧,有京剧,有评书,有相声,早知道他早就自己买了,又不是没那个实力。 李富贵也是头脑一热,不知道大王小王了,意气风发的跟着张老头走向了后院,不出意外,五分钟后,全线崩溃,李富贵的黑色棋子就只剩下老将一人独守九宫格了。 张老头得意的点了一根烟,淡定的瞥了一眼木讷的看着棋盘的李富贵,开口笑道:“怎么?不嘚瑟了?要不我让你悔两步棋?” “切~我是让着您呢,大过年的我还能用尽全力和您下不成?哄您开心您老还当真了不成?”李富贵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自己确实是轻敌了,不过即使自己全力下的话结果也不会变的,想要下赢张老头的话还是要再练习个两三年的,最起码要一坤年,现在的他还是嫩了点。 李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一直默默看着李富贵两人的对弈,轻叹了一口气,当即为李富贵找着场子,“张老哥,我来和你下一盘。” 李富贵当即让开了位置,看着两个老爷子有来有往的下着棋,思绪早就飘到了之前遇到的孙绮灵身上了,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李慧敏?上次老爹和自己说的小姑姑名字是不是也叫这个?两者是同名还是.......? 第224章 你到底是谁? 不过此刻却毫无头绪,是巧合还是什么,再结合和小丫头相似的长相,李富贵有些不敢太敢再往下想了,那个孙绮灵为何和自己素未谋面的那个小姑姑同名同姓,那个一观道此次来四九城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急,慢慢来,总有露出线索的时候。 “臭小子你咋了?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的?看棋就看棋能不能别那么多戏,都影响我的思路了。”被李老头在棋盘上全面压制的张老头眼睛一撇正好看到一旁的李富贵,当即给自己的败势找着原因。 李富贵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张老头,怎么回事儿?听您的意思你下不过我爷爷是因为我在旁边看着的原因喽,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关我什么事,眉头一挑随即说道:“老爷子你下不过我爷爷不是正常的嘛,怎么还能怪上我呢?我在旁边可一直没说话,您要这么说的话,我还不看了呢,我回屋去,哼~。” 说着李富贵和李老头打了个招呼,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后把剩下的大半包烟放在李老头一侧的桌面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老头笑了笑,分给张老头一根烟,帮其点着后说道:“张老哥怎么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哪还用特意支开小富贵儿啊。” “哈哈,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我演技不错呢,毕竟那臭小子就没看出来。”张老头惬意的抽了一口烟随即说道:“李老弟,你刚才看着小富贵儿和丽丽她们俩儿个,脸上的那股子悲伤情绪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最近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和你说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你要是感觉哪里不舒服你就给我说,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咱可都要好好的。”张老头还以为李老头身体有问题了呢,毕竟看着自己孙子孙女摇头叹息的,除了自己时日不多还能有什么别的说法,肯定是因为自己身体生了病一想到以后可就看不到儿孙满堂嬉戏打闹的场面了,才悲伤难过的,不然说不过去。 李老头从张老头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愣住了,什么玩意?我身体有毛病了?我咋不知道?还要给我介绍老中医?没病我看什么大夫啊?“张老哥你想多了,我这身体好的很呢,这都哪跟哪啊?” “啊?你没病?”张老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老头问道。 李老头无语的白了一眼张老头,“当然了,你这不是废话嘛,今年我连小感冒都没得过,能有什么病?” 张老头闻言又想着平时的李老头看着确实不像是有病的样子,随即追问道:“那你刚才那股子悲伤劲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俩不是你亲.......。” 李老头连忙打断了张老头的猜测,这都哪跟哪啊?看其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叹了一口气,深吸了一口烟,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老哥你可别瞎猜了,我说还不行嘛。” 李老头这也是没办法,不然光让张老头去猜这一会儿别说孙子孙女不是自己亲的了,儿子儿媳妇都容易成捡来的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张老头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闹了个大乌龙,不过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李老头,“李老弟你是说看到刚才李富贵和小丫头玩闹的场景想起了自己当年走丢了的小女儿,哎~你也不早说,让我这一顿瞎担心,还以为你出了啥事呢。” 李老头都无语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真的是瞎担心呢?我就看一眼自己的孙子孙女你还瞎想起来了,多冒昧啊你,“哎~说有什么用,当年是我的错,也不知道老丫是被什么人给拐走了,该死的人贩子,也不知道老丫她还在不在人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受欺负,哎~张老哥,我一想到这里,这心里头就发堵,真想找到当年那个人贩子,活活打死他。” “李老弟你别多想,可能老丫她现在过得很好呢也说不定,这样明天我托人打听打听找找看,万一有什么线索呢,况且你大孙子那小子办案有一套说不准哪天就能抓到那群人贩子呢?”张老头安慰着李老头说道,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不过心里也明白,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上哪找去,更别说是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了,即使还尚在人世,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又能知道她现在长成什么样了?这还是情况乐观的,那个年代大家都吃不饱,是不是人贩子拐走的也说不一定,也有可能是饿疯了的人也说不准,那个年代活着太难了。 李老头也没抱多大希望,他也知道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说一个人了,哪怕是一件东西丢了这么多年,也很难找的回来了,他也只是今天突然看到了李富贵扛着小丫头的画面,想起来了当年自己也是这样扛着老丫在自己当年那个小院子里开心的玩闹着,那时候虽说吃不饱,但他是真的怀念当年啊,如果有机会回去的话,他这次一定寸步不离的看好老丫,再也不会让她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可惜终归只能是想想了,即使李富贵现在他也没搞懂他是怎么来到的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本就存在的真实世界还是平行世界,他是穿书还是穿剧,又穿的哪部剧,哪本书,到现在李富贵他也不清楚。 此时的李富贵正在自己屋子里看着手里的三张画像暗自沉思着,是的没错,三张画像,第三张画像上赫然就是今天下午孙绮灵抱着小丫头的画面,看着画纸上和小丫头十分神似的孙绮灵,李富贵默默的点了一根烟。 你到底是谁? 第225章 爷爷奶奶不好了,我妈要打我大哥 “大哥,你在看什么呢?啊?我和那个漂亮的大姐姐怎么在这上面?”李富贵正深思的时候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踩着炕沿边特意给她留的小板凳上了炕,窝在李富贵的怀里,看着李富贵手里的画像惊奇的问道,这小丫头到现在的称呼也没有变,依然喜欢叫孙绮灵姐姐,任凭孙琦灵当时怎么改正都没有改正过来。 李富贵宠溺的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把画像递给了小丫头,笑道:“是啊,大哥画的,厉害吧?” “大哥你真厉害了啊,这样就有两个我了。”小丫头吧唧一口亲在李富贵的脸上,情绪价值这一方面是拉的满满的,李富贵还沉浸在小丫头的崇拜中呢,小丫头拿着画纸就爬下了炕,噔噔噔的跑了出去,“妈妈,妈妈快来看,有两个丽丽了,有两个丽丽了。” 李富贵想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刚穿好鞋走出房间,被小丫头喊出来的王芳等人已经拿着那张画纸看了起来,见李富贵出来,沈冬梅一脸惊奇的问道:“富贵儿你这画的真好,就和照片似的。” 相比起沈冬梅称赞着李富贵的画技,王芳的关注点就不一样了,当即对着李富贵问道:“富贵儿这个女人是谁啊?交朋友了怎么不带回来让我们大家见见啊。” 王芳的态度让李富贵尴尬不已,咱能不能关注下重点,你就没发现那个女人的长相和小丫头十分神似嘛?搞不好真有可能是我那素未蒙面的小姑姑呢,我可不想去德国骨科,还有即使我的画技在厉害,这肉眼可见的那女人也比我大上不少吧,就是再着急咱们也不能这么急吧?催婚催的也太紧了,我才多大啊?“妈,你想哪去了,这就是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碰到的,朋友什么的谈不上。” 小丫头见王芳闭口不言画上的自己,当即摇着王芳的胳膊撒娇道:“妈妈,妈妈,你没看到我嘛?我也在上面呢?” “哟,小丫头吃醋了,妈这不是着急给你找大嫂嘛,行了行了别晃了,我这就看看昂,看看咱们得小丽丽。” 谁知王芳话音刚落,小丫头当即就双眼含泪,带着哭腔说道:“我不要大嫂,我不要大嫂,我就要我大哥就好了。”看这情形明显是之前被李富贵吓得不轻,要不然也不至于一听到大嫂这个词反应就这么大,这样也好,最起码李富贵现在的反婚联盟又添了一员猛将。 “你这孩子,给你大哥找媳妇儿你还不乐意,把眼泪憋回去,不然晚上就回屋跟我睡。”王芳拿捏小丫头是一拿一个准,此话一出,小丫头当即就像是变脸一样,还在酝酿中的眼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家里小丫头是谁都不怕,就怕王芳,小丫头为数不多的挨揍记忆都是来自于王芳就可见一斑了。 虽然小丫头把眼泪憋了回去,不过毕竟昨天还要给她大哥找好多好多媳妇儿呢,今儿个就变了态度,一定是李富贵说了什么,不然前后转变怎么会这么大呢?这会儿也不关注什么画纸不画纸的了,把手里的画纸递给了一旁一直盯着画纸的沈冬梅,随即看向了李富贵,一副审问的语气说道:“富贵儿你是不是和小丽丽说了什么?不然怎么突然就不要大嫂了?毕竟昨天晚上她可是很积极的呢。” “没......没有啊,我能说什么?妈几点了?我去准备做菜了,您先忙。”说着李富贵一头扎进了厨房,这要是让王芳知道自己为了躲避催婚吓唬小丫头,搞不好自己的屁股蛋子就要遭殃了,真以为自己成年了参加工作了就能免去家法了?可别闹了,王芳平时可一直拿李富强那小子练手呢,这打人的技术是日益增长呢。 王芳一看李富贵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猜测的大概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没有直接跟进厨房,因为没必要,这不还有一个当事人呢嘛,随即摸了摸兜从里面掏出一块奶糖递给了李富丽问道:“小丽丽是不是你大哥和你说了什么啊?怎么突然你就不想要大嫂了?” 别看李富丽这小丫头才四岁,不过她可不傻,别看王芳笑眯眯的一副和蔼的样子,这要是自己不说,后面可就是大棒子伺候了,自己二哥李富强每次闯祸的时候就是这样,她门清~ 在糖果和挨打之间还用选嘛?这压根就是个单选题嘛,李富丽直接接过了王芳递过来的奶糖小嘴巴巴的说这下午李富贵讲的原话,王芳是越听脸上的笑意就越冷,后期小丫头都说不下去了,可怕下一秒王芳的手就打在自己的屁股蛋儿上。 王芳此刻是真的生气了,即使李富贵再优秀,这不找对象怎么能行,还吓唬小丽丽,看把孩子吓得,现在还打哆嗦呢,王芳就没想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小丫头是在害怕自己呢?当然了现在的王芳不会去想这个问题的,因为她现在没空,小丫头的话音刚落她就走进了厨房。 小丫头也意识到自己貌似坑了大哥,不安的看向还在关注画纸的沈冬梅,小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担忧,随即噔噔噔的跑向了后院,这个时候能救大哥的只有爷爷奶奶了,别说二婶了,就是自己老爹李安民这会儿进去都容易白给。 “爷爷奶奶不好了,我妈要打大哥。”小丫头人还没到后院呢,稚嫩中带着焦急情绪的声音就传入了因为提起伤心事已经不再下棋的两位老爷子耳朵中,两位老爷子还没站起身呢,老太太就冲屋里冲了出来,以一种不符合她本身年纪的速度小跑了出去,手里还不忘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敢动我大孙儿者,虽远必诛!!! 李老头还和张老头对视了一眼,似乎再询问刚才那个身影是不是老太太,见其点了点头,才连忙起身快步跟着走了出去,张老头也站起来身,抱着小丫头跟了上去。 第226章 躲得过初一,没躲过初二 “手下留人!!!” 老太太手持鸡毛掸子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厨房,人未至声先到,李富贵炒菜的动作都被老太太吓了一跳,“奶奶您这是怎么了?留什么人?我这只能留下一只鸡来了。”李富贵说着还用铲子指了指锅中剁成小块的鸡肉。 “大孙儿谁和你说鸡肉的事儿了?你没事啊?不是说你在挨打呢嘛,快给奶奶看看,那挨打了,奶奶给你打回来,”老太太先是瞪了一眼帮着烧火的王芳,随即连忙走到李富贵面前左摸摸又看看,似乎要再其身上着到被打的痕迹。 李富贵先是让老太太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后,连忙给锅中加了一些水,不然这小鸡炖蘑菇就要成了小鸡炒蘑菇了,又接过王芳递过来的调料加了一些后,这才笑着说道:“奶奶您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啊,我妈怎么会打我呢,这不是在帮我做菜呢嘛。” “是啊,妈你这是在哪听来的,都动用上了鸡毛掸子,不能是给我准备的吧?”王芳随即也添了一把柴火后一副心有余悸的说道。 老太太一时尴尬不已,这时正好李老头也走了进来,张老头抱着小丫头跟在身后,老太太上前两步,手指不停地戳着小丫头的脑门,语气责怪的说道:“你这个小家伙儿,怎么还谎报军情呢?” 李富丽小小的脑袋一边随着老太太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向后仰着,小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大大的眼睛不停地在李富贵和王芳身上扫来扫去,似乎再问“这是咋回事?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正一脸不可思议的李富丽突然看到了正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王芳,小小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大哥有没有挨打已经不重要了,貌似自己现在就要挨打了。 抱着小丫头的张老头明显感觉到了正在哆嗦的小丫头,不了解情况的张老头还以为小丫头是被老太太吓的呢,随即打着哈哈说道:“弟妹,不至于啊,小丽丽这丫头可能就是和咱们开个玩笑,看你给孩子吓的,刚才都打摆子了。” 老太太闻言倒是把手收了回来,她也没有用多大力,就是刚才太担心自己大孙儿了,好在大孙儿没什么事,“小丽丽以后可不能这么吓唬奶奶了知道不,这给奶奶吓得。” 小丫头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王芳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老丫头,在一旁开口说道:“撒谎可不是好孩子,既然丽丽撒谎了,这样吧就罚她一周不能在富贵儿的房间睡觉了,由我来好好教导一下她,以后可不能成为一个爱说谎的女孩子。” 王芳这话别人听不出来,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李富丽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这要是回到老妈的房间去睡觉,她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都能想象到自己这一周下来即将遭受到的待遇,小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生怕摇慢了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同时求助的小眼神看向了李老头和老太太。 李老头和老太太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意见,况且说谎确实不好,人家当妈的管教自己女儿很正常,自己作为长辈才不会瞎掺和呢,当然了大孙儿除外。 见爷爷奶奶帮不上自己,小丫头随即可怜巴巴的看向了李富贵,这时候能救她的就只剩下她大哥了。 李富贵作为一个妹控,哪里受得了小丫头的这个小眼神,当即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王芳可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悄悄瞪了李富贵一眼,开口说道:“富贵儿锅里的菜你加盐了嘛?可别忘了,不然那就不好吃了。” “放盐了啊,刚不是你递给我......。”后续的话李富贵不用说了,从王芳的眼神中他读到这压根不是放不放盐的事,自己也不好再多嘴了,毕竟虽然刚才王芳进来没有对自己使用家法,不过自己也是费了好大一波口舌才解释了过去,眼下这时候还是不要再触王芳的霉头了,随即李富贵给了小丫头一个爱莫难助的眼神,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了。 小丫头顿时觉得天都塌了,这要是自己老哥都帮不上自己了,那还有谁能帮自己呢?按大哥给自己讲的话本中的话来说:吾命休矣!!!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会出现,正在小丫头万念俱灰之际,她的盖世英雄脚踩七色祥云手持如意金箍棒闪亮登场,哎~都怪李富贵平时给小丫头她瞎讲一些话本,真实的情况是她的二哥李富强浑身脏兮兮的模仿着骑大马的动作手持一把李卫民给他做的木头枪跑进了厨房,直接开口问道:“妈,今儿个晚上咱们吃什么好吃的啊,我都闻到香味了。” 本身已经消气了的王芳见李富强又是脏兮兮的回来,当即怒气值爆表,一手拎着烧火棍,一手拎着李富强的后脖领把他提溜到了院子中,预感大事不妙的李富强不甘心的大喊道:“妈,妈,别打我别打我,大过年的不能打孩子。” “没事,今儿个初二了,这个年算过去了,我发现最近这两天你是越来越放肆了,这衣服是一天比一天脏,回来的也是一天比一天晚了,再加上前几天给你攒下的,今儿个咱就忍一下,放心吧,妈下手会轻一些的,疼一下很快就会过去的。”王芳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李富强带到了院子中的水池旁,一手压着李富强的后背,另一只手持着烧火棍已经呼在了李富强的屁股蛋上。 李富强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自己一进屋就夸王芳的做的菜香还要被打,不对啊?袁军那小子可是和自己说了,他每次都用这招的啊,灵验的很啊。 这要是平时李富强来这一套,没准王芳还真就放过他了,可是谁让现在这时机不对呢,真是时也命也,躲过了大年三十的那顿打,也躲过了初一,没想到还没到十五呢,初二就没躲过去。 厨房里的李老头背着手正要离开,突然注意到了自从他进来后就一直看着手里画纸的沈冬梅,有些好奇开口问道:“冬梅啊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第227章 你好,能看看你的屁股吗? 沈冬梅闻言举起手中的画纸对李老头说道:“爸,这是富贵儿之前画的画像,还别说富贵儿这孩子画的真好,就和照片似的,就是这人物表情画的差了点,您看这画的和一个人似的。” 沈冬梅此话一出,李老头几人纷纷好奇的凑了过来看着沈冬梅手里的画纸,小丫头还不忘叫喊着,“看我,看我,那画的是我。” 李老头看着画中和小丫头十分神似的孙绮灵,眼睛猛地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 嘴巴无意识的张开着,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缓缓抬起,想去触碰那张画纸,却又在空中停住,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又易碎之物。脸上的皱纹因为过度的惊讶而扭曲起来,纵横交错如同干涸河床上的裂痕。 许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道:“像,实在是太像了。”眼神之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往昔回忆的眷恋,又有对画上之人莫名的亲近感。 他心急如焚地快步上前,一把紧紧拉住了站在旁边的李富贵的双手。由于过度紧张与激动,他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大了许多,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通过这紧握传递给对方。此刻,他的声音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富……贵儿啊,快告……诉爷爷,这画上面的那个女娃儿是谁?她叫啥名字?你又是在哪见到的她?” “爷爷,她叫孙绮灵,是下午我和丽丽回来的时候在大街上遇到的。”李富贵没有直接说孙绮灵貌似还有一个和自己小姑姑一样的名字,因为看着眼前的爷爷,他怕说出口后最后万一不是怕老爷子接受不了,因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会越大,况且孙绮灵的身份还是那个一观道的什么圣女,这次来四九城的目的他也还没有搞清楚呢,现在的李富贵是既怕孙绮灵是自己的小姑姑,又怕她不是自己的小姑姑,总之现在的他很矛盾。 李老头听着李富贵的话,一阵失神,随即才像是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喃喃自语道:“孙绮灵?为什么叫孙绮灵呢?为什么不是老丫?而且还长的这么像?”一边说着一边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厨房。 李富贵张了张嘴有心叫住李老头,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张老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富贵,随即把小丫头从怀里放了下来,拿过沈冬梅手里的画纸转身走了出去。 老太太也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想念自己的老丫头呢,刚才她看着那画上的孙绮灵也是有些愣了神,侄女像姑姑,外甥像舅舅这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话,肯定是有点道理的,李富丽那小丫头和孙绮灵又如此的神似她又怎么不会多想呢? “富贵儿她真的叫孙绮灵嘛?她是哪里人啊?她今年多大了?”老太太犹豫了一下开始对着李富贵开口问道。 李富贵摇了摇头,“奶奶我们就是在大街上遇到的,拢共也没说几句话,我还真的不知道她今年多大了,是哪里人。” 老太太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也走出了厨房,她现在的心很乱,她想回屋子里静静。 另一边,张老头拿着画纸找到了正在院子角落发呆的李老头。“李老弟啊,我知道你心里苦,当年你老丫头失踪得不明不白。可这世上相似之人也是有的。” 李老头接过画纸,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画上抱着小丫头的孙绮灵,苦笑了一声随即开口说道:“张老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感觉太强烈了,就好像我的老丫回来了一样。” “哎~李老弟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找找关系调查一下这个孙绮灵的身份,看看她是不是当年被拐走的老丫。”张老头拍了拍李老头的肩膀随即安慰道。 李老头满是希冀之色的看了一眼张老头,甚至有种让张老头现在就去的冲动,不过今儿个太晚了,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李富贵把剩下还没炒的菜交给了沈冬梅和刚教训完李富强回来的王芳,自己则是走进了后院,来到了老太太的房间。 “奶奶,马上就吃饭了,咱们一起去前院吧。” 老太太正坐在炕上怔怔的看着一个打开的小木头匣子,里面摆放着一个老旧的拨浪鼓,还有一个竹蜻蜓和一个已经开裂的泥咕咕小狗,下面还垫着一件小衣服,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东西都是自己那个小姑姑李慧敏当年的玩具吧。 听到李富贵的动静老太太这才连忙关上了木头匣子,挤出了一个笑脸说道:“大孙儿你先去吃吧,奶奶还不饿呢。” 听着老太太的话,李富贵心中一痛,他又怎么听不出老太太口中的强颜欢笑呢?面对最疼爱自己的老太太,他是真的想说其实孙绮灵还有一个名字就叫做李慧敏,可是他不能说,因为单凭一个名字证明不了什么,现在又没有dnA检测技术,什么滴血认亲压根就不科学,众所周知同等血型的血液都能相融,还有那个滴骨法,别闹了好吧,先不说这个方法准不准确,就单说条件也太苛刻了,血液有,上哪去找骨头去呢? 对了,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那就是胎记!!! 想到这里李富贵来了精神,为了老太太他决定了,这两天再去找孙绮灵去探探底,至于怎么找到她,那还用问嘛?小黄下午的时候可也在的,即使不在小丫头那里还有一个孙绮灵送给她的香囊呢。 “奶奶,我小姑姑她有没有什么胎记一类的特征。” 老太太没想到李富贵会突然这么问,一时之间竟有些愣神,随即反应了过来开口说道:“有,老丫左边屁股蛋儿上有一块梅花状的红色胎记。” “啊?啊!”李富贵刚才有的明天就要去找孙绮灵去探探底的想法,这就被老太太强行终止了,这部位别说是不是自己的姑姑了,就是一个男的他李富贵也不好开口啊,总不能见面直接开口问吧?“你好,能给我看看屁股嘛?”多冒昧啊! 第228章 明天家里要来客儿 真要是这么说的话,李富贵可能要成为第一个因为嘴碎被别人打死的穿越者了吧,那可就丢了大人了。 “奶奶咱们去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咱饿的慌。”李富贵已经打算明天冒死去找一趟孙绮灵了,至于看不看屁股就看人家什么想法了,咱也不好用强啊不是,但是当务之急也是先叫老太太去吃饭,这么大的年纪了,哪能动不动不吃饭啊! 老太太缓缓地伸出她那布满老茧且微微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放在木头匣子里面那个有些陈旧但却依然精致的拨浪鼓。她的眼神充满了慈爱与回忆,仿佛透过这小小的玩具看到了往昔岁月里那些温馨而又美好的画面。 过了好一会儿,老太太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对着站在一旁的大孙子微微一笑,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大孙儿啊,你快去吃饭吧!你现在可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呢,千万不能饿着呀!奶奶我还不饿呢,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要是等会儿奶奶觉得饿了,奶奶就自己动手做点东西吃就行啦,不用担心奶奶哦!”说完这些话后,老太太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拨浪鼓,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之色。 李富贵又怎会察觉不到老太太心中所想呢?瞧这情形,说什么待会儿要自己做饭来吃,明摆着就是不想吃饭嘛!他当下便摇晃起老太太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一般撒起娇来:“奶奶呀,您要是不肯吃,那孙儿我也就不吃啦,就这么一直陪着您哟!”说完还把脑袋往老太太的肩膀上蹭了蹭,那模样真是让人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撒娇这种行为是否可耻呢?答案自然不能一概而论,而是要因人而异啦!如果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向大人撒撒娇,那简直再正常不过了。然而,如果换成李富贵这样一个将近一米八的大男孩儿来撒娇,那就着实让人感觉有点难为情啦,甚至会觉得他有些臊得慌呢!但是啊,此时此刻的李富贵可顾不得这些所谓的面子和羞耻心了,因为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让奶奶能乖乖的去吃饭。哪怕需要放下自己的尊严去撒娇卖萌,他也在所不惜呀!毕竟,对他来说,奶奶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无往不利、屡试不爽的招数,这回居然失效了!只见老太太脸上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之色,但这丝心疼转瞬即逝。面对李富贵的撒娇卖萌,老太太仍旧不为所动,只是默默地伸出那双布满皱纹且略显干枯的手,缓缓将放在桌上的木头匣子轻轻地合上了。做完这些后,老太太微闭双眼,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完全没有要起身下地去吃饭的意思。整个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种令人感到有些压抑和尴尬的氛围。 李富贵见此也是毫无办法,突然灵光一现,开口说道:“奶奶,咱今个儿晚上乖乖吃饭,明天我朋友可能会来家的呢,要是看您不吃饭,不精神,还以为我不孝敬老人,虐待您嘞呢。” “你那几个小朋友平时也没少来,怎么这次你还这么重视?怕啥的,他们不都是你的手下嘛,怎么还能说你这个领导的不是。”老太太明显不听懂李富贵的话,还以为是王大宝张宇等人呢,又不是没见过,反正他们也不会进后院,到时候自己不出去不就好了嘛。 李富贵见老太太明显没听出来,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尴尬的挠了挠头,老脸罕见的一红,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中午才刚刚见过的那个傻丫头,“奶奶,不是他们,是......是别人。” “啊?别人?”老太太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了,自己大孙儿的一反常态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和他爷爷当年的神态是一模一样,眼中带着欣喜的询问道:“大孙儿,难道是个女娃娃?” 李富贵点了点头,虽然明天不一定会带那丫头来,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劝老太太吃饭,至于明天的事,到时候再说呗,就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呗,这不是正常的嘛。 果不其然,老太太看到李富贵一脸笃定地点着头时,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她的眼睛也因为喜悦而眯成了一条缝儿。紧接着,老太太兴奋的下了地,鞋都来不及穿,趿拉着鞋,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衣柜,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呀,这可真是太好了!”然后便开始迫不及待地翻箱倒柜起来,寻找着明日要穿戴的衣物。 只见她把一件件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仔细端详一番后又放回去,如此反复多次,似乎总觉得没有一件能完全符合她心中所想。然而,她并没有因此感到气馁,反而越翻越起劲,仿佛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 李富贵连忙上前拦住了兴奋的老太太,这要是再让老太太翻一会儿,饭菜早就凉了,“奶奶咱不急,明天早上起来也赶趟,现在咱们还是要先吃饭。” “对对对,吃饭,吃饭,走大孙儿,咱们一起去吃饭。”老太太一想也是,早点吃完饭回来再找也不迟,这可是大孙儿第一次带女娃娃回来,这可是头等大事,必须高度重视。 李富贵见老太太总算下地准备吃饭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为明天的事儿感到一丝担忧,这应该不会太失望吧?自己也没确定不是,说的是可能,那就不是百分之百是吧? 等李富贵和老太太走到中院正房的时候,李老头已经和张老头坐了下来正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小酒,该说不说还点是自己爷爷,心真大,李富贵都打算还要在费一番口舌去劝说李老头了,没想到都不用他劝,这不都喝上了嘛? 李富贵当然不知道张老头早在他之前就费了一番口舌,又许了李老头明天他会出去找找人调查一下那个孙绮灵,就这儿李老头才来的,不然李富贵高低给张老头磕一个,先生大义!要不把那个胎记的事儿也顺道解决了吧,毕竟张老头要是找个女同志肯定比他李富贵方便。 第229章 孙媳妇儿要进门了? 饭桌上老太太兴致很高,不停地给众人夹着菜,尤其是李富贵饭碗里更是早就被她夹的满满当当的了。 就连张老头的碗里也被老太太夹了几筷子菜,完事之后老太太才开始吃,也相当于用公筷了,惹的张老头和李老头都顾不上喝酒了,一脸错愕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疑惑的看向即使在吃菜也是一脸笑意的老太太。 沈玉梅也是一脸的惊奇,因为平时的她哪有这待遇啊,虽说平时也不会饿着她们几个,但是能享受到老太太亲自夹菜的待遇可就只有她大孙儿啊,最多最多加上一个小丫头李富丽,这回不光大妞二牛碗里夹了不少,就连她都有了这待遇,刚刚老太太从厨房出去的时候她可就在旁边呢,那明显和现在的老太太判若两人。 疑惑的看了一眼李富贵,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反正趁着老太太现在高兴,现在不问清楚,她这顿饭都吃不好,当即给老太太也夹了一块肉,笑着问道:“妈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说出来也给我们大家听听呗,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呗?” 老太太早就憋不住,就等着人来问呢,这不沈冬梅就问了嘛,没枉费她给一大桌子人都夹了一轮菜,看看那就和没张心似的李安民,明天你儿媳妇都要来了,还大口大口吃菜呢,真是让人恨不得打他一顿,得~这时候在老太太心里明天要来的陈若楠已经成了李安民的儿媳妇了。 再瞅瞅李老头,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干嘛?光看不问有个球用?鼻子下的那个是嘴,你张嘴问啊,问我我不就告诉你了嘛?你又不问别人问你还好信,哼~到时候孙媳妇儿进门就告诉她不搭理你这个糟老头子。 老太太想到这里先是不紧不慢的把沈冬梅夹的那块肉顺手夹给了一旁的李二牛,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想听啊?确实是个大喜事!” 早就竖起耳朵的李老头和张老头差点破防,李老头本来就莫名的被瞪了一眼,这会儿更是摸不到头脑呢,听到老太太还在问,当即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不已,不是你这范起的这么足,前戏准备这么充分,你倒是说啊,还问啥啊?谁不想听? “嗯嗯嗯,妈什么大喜事啊?快说说让我们大家伙一块听听。”沈冬梅作为一个捧哏那是相当敬业了,情绪价值给的满满的,效果也是杠杠的,别人不知道反正老太太是十分满意自己的二儿媳妇,从那脸上的得意就能看出来了。 李富贵早就恨不得找个地缝了,不是我只是为了劝老太太吃饭啊,要不要这么兴师动众啊?我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嘛?这玩笑可开不得啊,以后和陈若楠还见不见面了?这要是让老师陈振华知道了那还了得,中午只是不小心抱了一下,可是一中午都没给自己好脸色,想到这里李富贵顿感不妙,后背生出一身冷汗,当即站起了身开口说道:“爷爷奶奶你们先吃,我突然想到组里还有点事。” 李富贵刚站起来的身子就被老太太一把拉住了,也不知道老太太反应怎么这么快呢?这也就是李富贵没看到之前老太太从后院听到他要挨打的消息的时候那小跑的速度,比这可快多了,不然他就不会如此惊奇了,不过这时候知道也不晚,反正看着情形自己是跑不了了。 “我的好大孙儿呀,乖乖坐在这儿奥!”老太太满脸慈爱地拉着李富贵的手,微微用力可怕李富贵突然跑了一般,然后拍了拍身旁李富贵刚坐过的椅子说道:“这大晚上的,你们组里能有啥重要事情啊?而且今天又不是轮到你来值班,你可不许糊弄奶奶哟!接下来要讲的这件事儿,你可是绝对的主角呢,如果连你都不在,那奶奶还怎么跟别人说呀?”说着,老太太紧紧抓住李富贵的手,用力一拉,示意他赶紧乖乖地坐下。 李富贵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一抹极为尴尬的神色,他有些不情愿地缓缓坐下,但又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毕竟,从当前的形势来看,如果再不老老实实坐回去,恐怕就会引发众怒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老太太身上,大家满心期待着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天大的喜讯。 而由于李富贵刚才的磨蹭和不配合,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这时,一旁的王芳更是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那眼神中的威胁意味简直再明显不过了。仿佛在警告他:“你要是再敢捣乱,可别怪我不客气!”面对这样凌厉的目光,李富贵心中不禁一颤,赶忙低下头去,算了,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眼前这关混过去再说。 看到大孙儿重新坐了下来,老太太才一脸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即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终于开口缓缓说道:“咳咳~明天啊,我孙媳妇儿要来咱们家里看看。” 话很简短,加一块不过短短十几个字,给人的冲击可不小,孙媳妇儿?谁啊?小富贵儿有媳妇儿了?都是一家人她们怎么不知道呢?当即纷纷看向了正低着头的李富贵,尤其是李富丽那个小丫头,双眼睁得大大的,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和满满的背叛感,什么?我有大嫂了?大哥你下午不还说不要大嫂的嘛?怎么晚上就有了? 李富贵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头低的更低了,都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去了,看着情形不说又不行了,众人都等着呢,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当即抬起来头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奶奶没说清楚,不是孙媳妇儿,是朋友,朋友而已。” 第230章 无事献殷勤的李富强 老太太闻言撇了撇嘴,在她心里认为那就是她孙媳妇儿了,任你随便说吧,反正他不信。 果然话题一下就引到了李富贵------明天要来家里做客的所谓的朋友身上了,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的李富贵是两眼直冒金星,顿感自己刚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陪着老太太一起绝食呢。 张老头在一旁喝着小酒不时的打量一眼在那坐立不安的李富贵,嘴角略微翘起,显然他的心情也不错,拿起酒杯和李老头碰了一杯,喝了一口后,眼底闪过了一丝懊恼,哎~早知道今儿个早上就不那么着急出去打电话联系那些老战友了,这到时候他们带着小闺女,大孙女来了之后可怎么办啊?总不能真跟丽丽那小丫头说的给这臭小子说上十房八房媳妇儿吧,镇抚让不让另说,那些大老远来的老战友不点把这个新家给炸了啊,其中可是有好几个混不吝呢。 一想起那几个混不吝,张老头都不由得觉得有些头疼了,瞥了一眼正在傻笑的李富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这还担心呢,这小子还有心乐呢,害~那我还担心个屁啊,到时候就把这个臭小子丢出去让他们出出气得了呗,反正这小子也抗揍。 这事儿还真是张老头误会李富贵,李富贵那哪是傻笑啊,那分明就是苦笑嘛,这么一会儿老太太和王芳都开始看上日子了,要不要这么急啊?我,李富贵,今年才十七岁啊,不是二十七岁!!!! 李富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都已经穿越到了六十年代了,竟然依旧没能逃脱掉被催婚的宿命!本以为在这个大家一心为了大生产的时代里,可以暂时避开那令人烦恼不已的催婚话题,但现实是以老太太为首的催婚团却无情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这让李富贵感到无比郁闷,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最后实在是应付不过来了,李富贵只好使出了尿遁大法,躲回了自己的小屋子里去了,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的静一静。 好在没人追到屋子里来问李富贵关于那位异性朋友的事,一夜无话,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李富贵却没有睡好,因为他竟然做梦了,还是多重梦境,梦中的情景不便多说,倒是李富贵早上起来就立马换了条内裤。 院子里吵吵闹闹的,李富贵换完衣服后揉了揉有些长了的头发走了出来,年前剪的头这才几天啊,又长长了不少,忍忍吧,听说正月里剪头不好,也不知道自己大舅他近些年怎么样了,这么多年也没个信。 “大哥,大哥你醒啦?咱们家里有电话啦!”李富贵刚走出屋门,李富强就跑了过来开口说道。一想到他以后能和袁军他们通过电话来确定去哪里玩,他就一脸的兴奋和激动,这样的话他就是他们小团队里唯二的拥有电话机的孩子了! “电话?”李富贵这才想起来年前陈振华貌似说过这个事儿,不过后来自己也忘了这回事儿了,没想到今儿个总算来了,随即对李富强问道:“那安装电话的人呢?我刚还听到吵吵闹闹的呢。” “走了啊,安装完就走了,刚走不一会儿。”李富强指了指院门口说道。 李富贵闻言愣了一下,走了?不收费的嘛?难道是老师给垫付了?不能啊,昨天吃饭的时候老师也没说啊!随即对李富强问道:“安装电话机没收费吗?谁给的?还有电话机安在哪里了?” “当然收费了,还收了好多十块钱呢,有这么厚呢!”李富强说着还用手比量了一下,随即又接着说道:“张爷爷掏的钱,电话安在了正屋里,他们都在屋里围着电话机看呢。” 李富贵没想到竟然是张老头掏的钱,按李富强比量的厚度来看怎么也有个小一千了,啧啧啧,没想到还真不便宜啊! 这也就是张老头正在李安民的屋子里打电话呢,不知道李富贵现在的想法,不然高低给他一电炮,还小一千,这破电话竟然用了一千八百块钱,都快小两千了! 当然这些他李富贵是不知道的,更让李富贵没想到的是张老头竟然这么有钱?他不是说他一个月只有三十来块钱吗?就攒了这么多?不能吧,这自己老爹李安民一个月一百多块钱,这些年家里存款也没超过三百块啊,当然了,自己老爹有一大部分都用来救济老战友家的遗孀了。算了一会儿找个机会把钱还给张老头吧,这些钱还不知道他需要攒多少时间呢。 李富贵看着有问必答,这么乖巧懂事样子的李富强,这可不常见,尤其是家里添了新物件,以自己老弟的性子这会儿要么围着电话机看,要么就去和自己的小伙伴们显摆去了,怎么可能这么有耐心的和自己一问一答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富贵想到了一种可能当即故意对着李富强说道:“行了,我问完了,你自己玩去吧,我先去洗漱了。” “大哥……。”果然李富贵此话一出,李富强小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见李富贵是真的要去洗漱了,李富强连忙抢先跑进了厨房拎出了一个暖壶放在李富贵身边,又噔噔噔的跑进李富贵的屋子拿出了李富贵的洗脸盆,牙杯牙刷,牙膏香皂等洗漱用品,随即给李富贵倒上水还试了试水温,见李富贵开始了洗漱,又回屋拿了条毛巾,随后老实的站在一旁。 李富贵更加确信了内心的猜想,这忙前忙后的李富强应该是囊中羞涩了,不然怎么可能献这么大的殷勤呢?随即李富贵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己老弟的服务。 洗漱完毕后,接过李富强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头发,李富强又干净利落的收拾着,随即又站回了李富贵旁边,也不说话就是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他。 “行了,这我也洗漱完了,你去玩吧,我要去看看新安装的电话机去了。”李富贵故意逗着李富强开玩笑的说道。 李富贵差点破防,也顾不得矜持了,连忙拉住李富贵的胳膊学着小丫头平时撒娇的样子,“大哥,你给我九毛六分钱呗。” 李富贵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自己平时撒娇的时候不能也是这样吧?那也太恶心了吧? 第231章 “观道善医馆”免费治病? 本来还有心逗逗李富强的李富贵暗自后悔不已,自作孽不可活啊,连忙掏出了一块钱递给了李富强,快步走进了中院的正屋,家人们谁懂啊,鸡皮疙瘩掉一地啊,太恶了! 李富强心满意足的接过了钱,欢天喜地的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去了,正好张老头从正屋走了出来,看其脸色竟有些气恼,这难不成打个电话给自己打生气了? 张老头正好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李富贵当即更气了,不外乎其他,只因为刚才张老头给自己之前通知的那几个老战友,其他几人还好,一听大概意思当即就表示了没关系,那几个混不吝可不听,电话里表示说什么也必须要来四九城看看他们的孙女婿,女婿,这可就麻烦了,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臭小子。 李富贵不明所以,还以为张老头是心疼垫付安装电话机的钱呢,上前两步拉着张老头走回了自己屋子里,笑嘻嘻的对他说道:“老爷子听说刚才那个电话机的安装费是您掏的?你看这事儿闹的,怎么能让您来呢?您怎么没叫我啊?” “叫你?叫你你有钱嘛?你才上班几个月了,你平时花钱又大手大脚的到现在你能拿出来二百块钱嘛?”张老头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即拿起炕上的中华烟点了一根说道,本来就因为那几个混不吝能闹的脑壳痛呢,李富贵还上赶着过来,张老头不说他说谁,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他嘛? 李富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钱是有钱,但貌似花不出去啊,还想着还给张老头呢,这下就尴尬了,“老爷子要不我给您打个欠条吧?这电话钱怎么能让您掏呢?” “别他娘的和我扯淡,叫我过来就因为这个事儿啊?谁掏不都一个样嘛,我在这个院子里又住又吃的,你不也没和我要钱嘛,怎么现在要和我算账了?”张老头不知不觉间竟然也学会了李富贵那一套茶言茶语了,这番话一出说的李富贵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反驳了。 “那不一样,那是我......” “快别扯淡了,烦不烦,你不说今天你对象要来呢嘛?怎么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你看看你这衣服都脏了。”张老头可没有什么闲心和李富贵在这扯皮,一个电话才多少钱,又不是花不起,现在当务之急是他也好奇今儿个要上门的老太太口中的孙媳妇儿,就连那几个说是已经就要在路上的混不吝他现在都不想多想了。 李富贵表情一僵,这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自己和老太太说的不是朋友嘛?怎么就变成了媳妇儿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当务之急还是怎么应付过去今天的事儿,要不然他的后果一定很惨。 张老头说完就打算回后院了,他打算也好好收拾收拾,给李富贵充充场面,那些个军功章要不要拿出来呢?哎~还是算了吧,万一吓到那女娃娃就不好了,张老头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回过头对李富贵问道:“臭小子,你对象啥时候来啊?我也好有个准备。” “不是我对象!!!是朋友,朋友!!!”李富贵无力的呐喊着,心累啊,毁灭吧! “行行行,朋友行了吧,她几点来?”张老头点了点头,不过看其表情明显是不信,还朋友呢?看你奶奶她那个兴奋劲儿这要是朋友她能这么激动?一大早就收拾着后院呢。 “不知道。”李富贵有气无力的说道,默默的点了一根烟,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不就是自己的随口一说嘛?怎么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不说就不说,哼~。”张老头闻言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声随即关上门走回了后院。 李富贵直到抽完了手里的那一根烟,才算是从那无奈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啊,先带着小黄去找一趟孙绮灵,下午去老师家开车,再看看情况吧。 想到这里,李富贵走到了院子里,喊过小黄一人一狗走出了院子。 十多分钟后,李富贵带着小黄来到了昨天遇到孙绮灵的那个巷子里,“小黄现在就靠你的了,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昨天下午在这里遇到的那个女人?”李富贵当即对着小黄问道,这要是能确认了孙绮灵的身份,可能老太太她们也就不会因为自己没带回所谓的对象回去而失望了吧。 “汪~汪~汪~。”小黄当即叫了两声,随即就用鼻子再四周嗅了嗅,像是认准了一个方向后回头对着李富贵示意他跟上,然后就一马当先的向前跑着。 一边跑还一边时不时的停下来又闻一下确定方向,李富贵看着小黄都羡慕了,这还真是狗鼻子,嘿~真灵,本来他都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小黄还真行。 一路七扭八拐的,小黄带着李富贵来到了一家还在修缮的店铺里,门口正有两个人在挂着牌匾,上书《观道善医馆》,还能看到店铺里正忙碌的孙绮灵,虽说孙绮灵在一观道圣女之外还有另一个归国外科医生的身份,但你大老远的跑回四九城就为了开个小诊所嘛?咱要不要这么敬业啊? 李富贵想归想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胎记的问题,刚要走进去和孙绮灵打招呼,却听到旁边安装牌匾的一个工人小声嘀咕:“孙大夫真是人美心善,听说还是免费给穷人看病呢。” “二狗子你听错了吧,我怎么听说孙大夫她只是免费给那些小孩子治病呢,咱们大人看病可是正常收费的。”另一个工人当即反驳着名为二狗子的说法,随即又开口说道:“你先帮我看看这挂的正不正?” 二狗子先是指挥那个人摆弄了一下牌匾然后说道:“那也很好了,免费给孩子治病就不错了,咱们大人挺一挺怎么也过去了,娃娃们可挺不住,哭喊起来是真让人心疼。” 李富贵闻言心中充满了诧异,免费治病?怎么可能呢?虽说只是给孩子免费,但大头一般都在孩子的药费身上吧?他可不相信这个什么所谓的一观道真的会做这样的大善事,要是那样的话,之前又怎么会被镇抚打掉呢? 第232章 难不成还是个家族企业? 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大善人李富贵相信大有人在,但你一个异端组织搞慈善,就是打死他李富贵他都不带相信的,何况谁打死谁还不一定呢。 “喂,你这小子没事儿别在这杵着不行嘛?没看我们哥俩干活呢嘛,也不嫌挡害。”那个挂牌匾的男子总算在二狗的指挥下挂正当了,一下了梯子就见李富贵站在门口发呆呢,没忍住说了一嘴。 李富贵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乱八七糟的想法,抬头看了看刚被挂好的牌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指着牌匾说道:“这位大哥,这牌匾貌似挂歪了哟。” “歪了?不可能啊,二狗一直在下面看着来啊?”那名男子一开始还不信,又想到李富贵也不可能无缘无故骗自己,当即抬起头看向那块牌匾,瞬间气的不行,这哪是挂歪了一点啊,感觉随便一挂都比自己刚才挂的正当,随即一脸怒意的看向了二狗,“二狗你怎么看的,这都歪到姥姥家去了,我还要在上去一趟,这不是费二遍事儿嘛?” “三明子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要和你说道说道了,你挂歪的你怪我?” “我在上面是不是问你正不正来着?” “问了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嘛,你不听啊!” “你.......” 李富贵不再理会还在掰扯的二人,绕过两人带着小黄走进了“观道善医馆”,走进之后发现孙绮灵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你好咱们医馆现在还没有营业,要不过两天你再来?”李富贵一走进去就有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李富贵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开口说话的中年男子, 姓名:张观一(张光珩) 身份:观道善医馆馆长(一观道大长老) 啧啧啧,看清身份后李富贵暗自咂舌,这什么一观道还挺有意思的呢,有俩身份正常,但你这还都有俩名啊?咋?没有俩名不让入教呗? “是你?”李富贵正暗戳戳的吐槽着一观道呢,一个一只手缠着绷带的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用那只完好的手指着李富贵一脸惊讶的说道。 李富贵很确信自己从未见过他,但是他口中的语气很明显见过自己,不然不会这么惊讶,而且还有一丝淡淡的敌意,就好像自己绿了他一样呢,话不多说信息之眼启动——。 姓名:张海杰 身份:观道善医馆助手(一观道点传师) 又是一个所谓的一观道的人,不过这个人倒是没有第二个名字,不然李富贵都要怀疑这个一观道是不是有点什么特殊的癖好了。 “你认识我?”李富贵一脸笑意的看着张海杰说道,双眼紧紧的盯着他,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李富贵话音刚落,张海杰还没说话就被之前一直擦拭着柜台的男子捂住了嘴,一脸歉意的对着李富贵说道:“小兄弟不好意思啊,我这兄弟前几天摔坏了脑子,认错人了。”说着就带着张海杰走回了后院。 李富贵微微眯着双眼注视着拉着张海杰走开的那个人的背影,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不过还是说谎了,这都不用系统的帮助,李富贵就能看出来,谁家好人摔坏了脑子,包扎胳膊啊?而且不同于张海杰的敌意,那个人对李富贵是浓浓的杀意,什么仇什么怨?上来就想杀我?我认识你嘛? 姓名:张海伦 身份:观道善医馆助手(一观道点传师) 又是张姓?难不成你们这个组织还是个家族产业?这么一会都三个姓张的了,而且又是一个点传师?这个点传师是干嘛的呀?不会是和传销窝点一样的讲师吧?听说他们都是会催眠术的洗脑大师,不知道这俩人有没有这么厉害。 张观一见李富贵也不走,还一直盯着张海伦两兄弟离开的方向看,害怕被李富贵看出什么来,当即又下着逐客令说道:“小兄弟,不好意思啊,咱们这医馆你也看到了还没装修好呢,要不你明儿个再来?” “好的,那我明儿个再来。”李富贵点了点头,叫过也一直盯着后院方向的小黄走了出去,二狗那两人这么一会儿倒是和好如初了,不过轮到二狗在梯子上摆弄牌匾了,三明子在下面指挥,李富贵抬头看了一眼,好吧,歪不歪咱另说,你俩是不是不认识字啊?牌匾都挂反了难道你俩看不出来嘛? “嘿~那小子你过来看看这次挂的正不正?”三明子见李富贵走了出来当即问道,毕竟一个人看总归难免有些不准确,再找一个人那就不一样了,他三明子就是这么聪明,比梯子上的那个傻二狗强多了。 李富贵点了点头,说着还对三明子表示了江湖最高礼仪,对他竖起来了大拇指,开口说道:“嗯,真正,这次挂的正正当当的,哥们你是这个!” 被李富贵这么一夸,三明子更加觉得自己厉害了,当即挺着胸膛得意的看了一眼李富贵,好似在说还是你小子有眼光,梯子上的二狗可不干了,连忙说道:“这明明是我挂的,要说厉害还是我厉害才对。”说着就下了梯子。 李富贵眼见俩人又争论了起来,当即给二人一人发了一根烟,然后转身走了,这两根烟就当是这两人表演的打赏了,毕竟这节目不比某个包饺子的节目好看啊? “谢了啊,小兄弟!” 李富贵都走了几步远了,二狗和三明子才从手里的中华烟中回过神来,当即对着李富贵开口谢道,随即各自点着后又继续开始争论着谁厉害的问题。 李富贵摆了摆手,加快了一些脚步向陈振华家中走去,这一趟虽然没有见到孙绮灵,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毕竟找到了这个一观道的据点,又发现了三个新人物,一会儿见到老师顺便问问他,看他对这个一观道了解不,还有这个医馆是谁批准他们建立的,应该还能有些别的发现。 第233章 再遇孙绮灵 李富贵一边走着,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之前在医馆时小黄的奇怪表现。他眉头微皱,停下脚步,看向跟在身旁撒欢的小黄开口问道:“小黄啊,我刚刚一直在琢磨,你那会儿为啥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后院看个不停呢?难道说那里头藏着啥秘密不成?还是说你有啥特别的发现呀?快给我说说。” 这也就是大街边上没什么人,不然高低都会躲的远远的,为啥这么说呢?只因为他李富贵正站在街边,对着一只小土狗嘀嘀咕咕,任谁瞧见了这场面,都会忍不住暗自思忖:这家伙莫不是脑子出啥毛病啦?咋能跟一只普普通通的土狗聊得起劲呢,再不躲远点,被傻子打一顿,这大过年的上哪说理去? “汪~汪~汪。”小黄一边欢快的跑前跑后撒着欢,一边回答着李富贵的问题。 李富贵闻言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了[观道善医馆]的方向,依稀能看到那个名叫张海伦的人正在对着二狗两人指指点点,神情不悦的说着什么,“小黄先别玩了,你是说那个孙绮灵刚才就在后院?难不成她是故意躲着我?不能吧,昨儿个唠的不是挺愉快的嘛?” 小黄听到李富贵的招呼,当即乖巧的跑回到了李富贵的脚边。它停下脚步后,抬起头来,看着眉头紧锁的李富贵,它有心回答李富贵的问题,可惜它也不知道啊,它现在能做的就是待在一旁陪着李富贵了。 “汪~汪~汪。”小黄突然的叫声打断了李富贵的思绪,疑惑的看向了小黄,只见它正盯着大街旁的巷子方向,随即李富贵也看了过去,因为小黄的意思是遇到了熟人。 果不其然,没多时从巷子深处走出了一个女人,正是孙绮灵,没想到今儿个她又换了一身装扮,今天的她穿着一件深墨绿色的长款呢子外套,收腰的设计凸显出她曼妙的身材曲线,立领的款式更添了几分冷艳的气质。外套的袖口和下摆都绣有精致的花纹,为这件简约的外套增添了一丝精致感。里面搭配一件白色的高领羊毛衫,干净又温暖。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阔腿裤,宽松的裤型不仅修饰了腿型,还走起路来自带气场。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及膝长筒靴,靴筒紧紧贴合腿部,如果说她昨天给李富贵的感觉是知心大姐姐一样,今天这套装扮,李富贵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飒”。 就在李富贵还在感慨着孙绮灵今儿个的穿搭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近前,笑着和李富贵打起了招呼,“好巧啊,李富贵同志,没想到今儿个又碰到你了,你妹妹呢?没和你一起呀?” “是啊!是挺巧的,孙……姐你这是要去哪啊?”李富贵表面热情的回应着孙绮灵,心里忍不住的吐槽了起来,巧个嘚啊?不说你讲话时闪烁的红光,就单单说之前在医馆的时候,小黄可就闻出来了你就在后院呢,这会儿又开始装作偶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说谎都不脸红的? 孙绮灵可不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被李富贵揭穿了,继续着自己的表演,“我啊,我这刚出去办了点事,这不是正要回去嘛?你呢?这两天都遇到你两次了,你也是住在这边吗?” “是啊,我就住在附近,对了孙姐还没问呢,你是做什么的啊?别误会啊,我这个人从小鼻子就灵,感觉你身上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呢?”李富贵他鼻子灵个屁啊灵,他这完全就是为了随便找个话题,顺带思考着一会儿应该怎么开口提出那个比较冒昧的问题。 李富贵的随口一问竟让孙绮灵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好在李富贵正在研究着措辞没有注意到,孙绮灵暗松了口气这才开口说道:“没想到你这鼻子还真好使,我今天起来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受了凉,这不刚去开了点感冒药嘛,也许身上沾染了一些医院的味道,小富贵儿我能这么叫你嘛?总是同志同志的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当然可以了,孙姐你想怎么叫都行啊,孙姐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一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切呢,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李富贵一边随意的说着,一边大脑疯狂的运转着,也就是这会儿时间不对,不然他都打算化身个蒙面大盗打晕她得了,到时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孙绮灵听到这话后,身体微微一怔,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然而这丝惊讶仅仅持续了片刻,便如冰雪消融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灿烂如花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整个面庞,使得原本就清丽动人的她此刻更是显得娇艳欲滴。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只因为她内心深处也有着同样的感受,要不然她又不是个自来熟昨天又怎么会主动和李富贵兄妹俩交谈呢?还把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香囊送给了小丫头。 要不是干妈孙素珍和她说过她是在大街上遇到的之后才被收养的,孙绮灵都以为找到自己家人了呢,只可惜不是,自己干妈又怎么会骗自己呢?想到这里孙绮灵脸上的笑容消散了一些,点了点头说道:“我信,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和你说句实话,其实我是一个孤儿,是被我干妈收养的,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他们叫什么名字,又是哪里人,我想找到他们亲口问问他们当年为何要抛弃我,可惜我在宝……老家那边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李富贵压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打算套套近乎,然后好提出那个有些冒昧的问题,没想到孙绮灵竟然还直接说着她也有这么亲近的感觉,还直言不讳了自己的身世。 要知道刚才孙绮灵的一番话可不是谎话,这就说明她真的就是个孤儿,这不会真是自己的小姑姑吧? 想到这里李富贵也不再多想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冒不冒昧了,当即开口问道:“孙姐,我想问一下你的……就是那个……臀部有没有一块梅花状的红色胎记?” 第234章 我要是说你不是被抛弃的你信不? 李富贵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都做好了被孙绮灵大耳刮子扇脸的准备了,等了半晌也不见动静,要知道经常挨打的人都知道每次闭眼等待挨打的时候才是最煎熬的,这会儿李富贵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打算偷瞄一下孙绮灵,这都给你机会了,你不动手,我这睁眼了,你可就不能再动手了啊,不然我可不能不保证我不还手。 谁知孙绮灵压根就没有动手的打算而是双眼含泪又带着些许怪异的表情震惊的看着李富贵,见他睁开了眼睛这才开口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倒是没直接问李富贵是不是偷看过她,要知道算上今天自己也才来了这四九城三天而已,和李富贵也才见过两面,总不能李富贵也是宝岛人吧,再那边就偷看过她,更不可能是别人告诉他的,知道自己胎记这件事的人目前只有干妈自己一个人知道,包括一起长大的张海杰两兄弟也不知道,谁又能告诉他呢?那么真相就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自己的父母告诉他的,他一定见过自己的父母,难道自己的父母没有抛弃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寻自己?这都找到内地来了? 李富贵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孙绮灵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是不是在左边?”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这不没条件嘛,况且耳听也不一定为虚,毕竟他李富贵有挂嘛。 孙绮灵听到李富贵的问题更加确信了一定是自己父母告诉他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详细,就连具体的位置都知道,当即神情激动的开口问道:“你认识他们对不对?” 李富贵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毕竟自己又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爷爷奶奶呢,不过在没有搞清楚孙绮灵,或许现在应该称呼她为李慧敏更加贴切一点,算了在没认亲之前还是暂且先叫着孙绮灵这个名字吧,还有在没有搞清楚李慧敏和这个一观道来四九城开这个免费医馆的目的之前,他决定先不告诉她全部真相,如果,他是说如果,万一孙绮灵真要是犯了什么罪的话,他是抓还是不抓,虽然目前系统显示的她只有一个归国医生和一观道圣女的身份没有什么类似杀人犯,小偷一类的犯罪身份,不过还是小心为上,爷爷奶奶岁数大了,可接受不了什么打击。 孙绮灵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富贵,直到看到他笃定地点着头。孙绮灵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的神情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激动,而是多了几分平静,但那微微颤抖的嘴唇和紧握的双手还是暴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人呢?还有,当年又为何会狠心地将我抛弃?”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艰难挤出。说完后,她静静地等待着李富贵的回答,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恐惧。 她渴望家人吗?那是肯定的,谁又不渴望家人的陪伴呢?尤其是她从小就在教派里接受各种训练,学习各种知识,虽然身边也有好多小伙伴一同学习,就像张海杰,张海伦兄弟俩那样的,可是他们却都有父母的陪伴,因为他们本就是教派中人的孩子,只有她从始至终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即使被孙素珍收养为干女儿也是一样的,也是众多小伙伴排挤取笑的对象。 虽说孙绮灵她渴望家人,但要是说她对那个脑海中连记忆都没有的两个人多有感情,别说别人不信了,就连她自己也是不信的,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偷偷的调查着自己的身世,找寻着自己的父母,也只是想找到他们亲口问问为何要抛弃她而已。 李富贵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两位老人,如果我说当年你不是被遗弃的而是被拐走的你信吗?”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我干妈说了我是她在大街上捡到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孙绮灵瞪大了双眼,情绪瞬间变得异常激动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大声喊叫着,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宣泄出来一般。 此刻的她,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要知道她从小的训练可是很残酷的,这么多年都是靠着内心对那抛弃了自己的父母的那种不解和怨恨才挺下来的,现在你和我说当年不是他们抛弃了我,而是我被拐走的,这让她如何相信呢? 李富贵微微侧头看了看周围时不时打量着他们二人的路人,这情绪怎么这么不稳定呢?别一会儿他们再以为你是被我胁迫了,再去报了警那乐子可就大了,自己抓自己? “咱们去巷子里说,这里不方便。”说完李富贵当先向刚才孙绮灵出来的那个巷子走了进去,至于孙绮灵跟不跟上来,李富贵似乎丝毫不担心,越激动说明越在乎,而且刚才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年自己的小姑姑不是被什么人贩子拐走的,而是被她的那个所谓的干妈孙素珍带走的,至于为啥?李富贵现在想不到,毕竟一个邪道组织做事风格他又怎么会想的到呢? 小黄扭头看了一眼神情激动的孙绮灵,小小的脑袋闪过大大的问号,似乎在想这是咋了?刚才不是唠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孙绮灵也注意到了周围人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当即挽了一下头发,强装镇定的走进了巷子,小黄当即也捯饬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李富贵刚点着了一根烟,饶有兴致的看着刚刚走进巷子的孙绮灵,看她表情应该是平静了下来,至于内心,李富贵还没有读心术,不过想来应该是暂时平静不了吧。 “还有烟吗?也给我一根。”孙绮灵看着李富贵抽烟的样子,突然开口说道。 好吧,确实是还没平静下来,这都和他要上烟了,李富贵掏出一根烟递给了孙绮灵,又帮着她点着。 第235章 你叫我姑姑? 孙绮灵接过烟,手指有些颤抖,她盯着那袅袅升起的烟雾,眼神中满是迷茫。她深吸一口气,将烟凑到嘴边,学着平日里见过别人抽烟的样子,轻轻吸了一口。烟刚一入喉,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一阵猛烈的咳嗽从胸腔深处爆发出来。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眶也因为咳嗽而泛起泪花,手中的烟差点掉落。 “咳咳……咳咳咳……”孙绮灵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试图缓解那股呛人的感觉,可咳嗽声却愈发猛烈。她的身体向前倾,整个人都在这咳嗽中颤抖不已。 李富贵还以为孙绮灵会抽烟呢,这么一看会抽个啥啊,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了,而且眼前这人还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姑姑,一个箭步冲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满脸担忧地劝道:“孙……,你别抽了,你这一抽就呛成这样,肯定是从来没碰过烟的。咱要是心里难受,咱换种方式排解,别遭这罪了,把烟放下,好不好?” 孙绮灵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她的呼吸依旧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又一次将烟凑到嘴边,这一次,她吸得更浅更小心了些。可那辛辣刺鼻的味道还是让她眉头紧皱,五官都快拧成了一团。她的鼻子里喷出两股烟雾,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仿佛正与这陌生又讨厌的味道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烟也不好抽啊?怎么你们都喜欢抽呢?你抽,就连干妈她也抽,这东西还真难抽。”孙绮灵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语气里满是困惑与不解。她的嘴唇因为呛烟而微微泛白,手指也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她不甘心地又吸了一口,可每一次呼吸,那辛辣的烟雾都像千万根细针,扎着她的喉咙和肺部。 “可能是一种习惯吧,刚开始抽的时候也觉得呛人、不好抽,时间长了,就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不过抽烟有害健康,你还是别抽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富贵开口说道自己对抽烟这件事的见解,希望能转移一下孙绮灵的注意力。 孙绮灵却好像只是再自言自语一样,倒像是没有关注李富贵的话,夹着烟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烟灰自然的掉落在了地上,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陷入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出口的光亮。许久,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李富贵,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这怎么可能呢?他们没有抛弃我?……怎么会是这样呢?……干妈她不会骗我的。”说完,她又将烟凑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这一次,她没有再咳嗽,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迷惘和肉眼可见的难过。 “姑姑,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你当年是被你所谓的干妈拐走的呢?”李富贵看着陷入挣扎喃喃自语的孙绮灵,叹了口气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叫出了那声姑姑。 孙绮灵听到李富贵的称呼神情一变,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李富贵,“姑姑?你叫我姑姑?所以我爸妈是你爷爷奶奶?怪不得……怪不得昨天遇到你们就觉得十分亲切,怪不得小丽丽和我有几分相像,怪不得……。” 李富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了一声姑姑,本来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和孙绮灵坦白一切呢,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说漏了嘴,主要是看着孙绮灵难受的神情,他也不好受,可能这就是血脉的羁绊吧。 “是的,你是我姑姑,亲姑姑,你本名叫李慧敏,爷爷叫李韬弈,爱好下棋,奶奶叫做林秀兰,是一个十分可爱的老太太,他们二老对你当年的失散愧疚了半辈子,这么多年虽然只是两位普通的农民,却从未停止过找你。”李富贵尽量语气平和的诉说着一切。 孙绮灵静静地听着,眼里渐渐蓄满泪水。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良久,她低声问道:“那他们现在还好吗?” “爷爷奶奶身体还算硬朗,不过两位老人终归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身体再好又能如何呢?他们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失散多年的姑姑你了,每次提起你,爷爷奶奶痛心的神色都让我动容。”是的,李富贵撒慌了,李老头和老太太的身体可能因为自己空间泉水的缘故,多了不说,最起码还有个三四十年的光景,反正自己的姑姑孙绮灵,也就是李慧敏又不知道真假,到时候再说因为找到了她,解开了多年的心中郁结,那身体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这也解释的通,实在不行在多说几个谎呗,反正她也没有自己的系统,又不能鉴定话语的真假是吧。 孙绮灵手中的烟掉到地上,她双手捂着脸,无声地抽泣起来。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父母遗弃,心中充满怨恨,却不想真相根本就不像她想那样。 “不可能,不可能,干妈不会骗我的,小富贵儿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在骗我。” “我骗你什么?因为你是归国回来的外科医生?还是因为你……这个一观道圣女的身份。”李富贵其实不想说的,但看孙绮灵依然坚信着自己所谓的干妈,她也不想想,一个邪教道首的夫人,能是什么善茬嘛? 孙绮灵听着李富贵道明她的身份,当即愣在了原地,双眼紧盯着李富贵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我?我叫李富贵啊,我爹也就是你的大哥叫李安民,你还有一个二哥也就是我二叔叫李卫民,当然了,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人民公安!”李富贵咔哒一声又点着一根烟,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神色平静的说着一切。 “你是公安?” “不止,我首先是你的侄子,其次才是公安。” 第236章 咱们是一家人 这不是什么大国小家的概念,李富贵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己先是李富贵,其次才是一名公安,如果为了抓捕罪犯需要失去家人,那么不好意思,他李富贵做不到,最起码目前做不到,当然了虽然他做不到,不过这不影响李富贵他敬佩那些能做到的人。 听到侄子的这个称呼,孙绮灵觉得和李富贵更是亲近了一些,脸色也柔和了一些。 李富贵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地开口说道:“姑姑,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爷爷奶奶,他们这些年一直都在记挂着你呢。” “家?”孙绮灵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明显表情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向往和慌乱,“我……还是算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还有干妈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了,最近身体也不好,还等着……。”说到这个孙绮灵突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主要是面前的是她的家人,所以下意识的才放松了警惕,连忙打住改口说道:“我不能回去。” “姑姑,你还是趁早脱离那个一观道吧,回来吧,回来看看爷爷,陪陪奶奶,你还会医术,如果你想工作的话可以安排到某个医院做个主治大夫,或者也可以自己开一个小的诊所,哪怕不工作也没事,咱们家现在一家有五个职工,妥妥的小康家庭。”李富贵劝说着孙绮灵,希望她能趁现在脱离那个邪教组织,一个有着各种前科的民间组织又能蹦跶多久呢?况且人家正统的传承早就被打掉了,更何况是现在这个一个女人拉扯出来的组织了,能蹦跶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她当年跑得快。 孙绮灵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当然希望过那样的生活,随即还是摇了摇头,“我现在很乱,富贵儿你让我自己好好想想吧。” “好的姑姑你慢慢想,无论你怎么选择咱们都是一家人,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李富贵也没有多劝,因为这事儿急不得,反正人都找到了,认亲的事儿还会远吗?还有这个一观道,既然来了四九城蹦跶那就要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尤其是那个道首孙素珍,如果当年不是她拐走的小姑姑那还罢了,要真是她,即使是她真的要死了,李富贵也不打算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到时候一口灵泉水一顿十二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听了李富贵的话,孙绮灵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转身向着巷子深处走了,她现在的思绪很乱,一边是自己的家人,一边又是养育了自己多年的干妈,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李富贵看着孙绮灵的背影,内心猜测了起来,看来这个一观道突然来四九城应该就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孙素珍了,不过连那边都治不好的病,难道四九城就能治好了不成?还开了一个免费治病的医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是什么呢?李富贵隐隐觉得自己的思路没有问题,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一观道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不过管你什么目的呢,反正这个一观道他打定了,他说的,耶稣也拦不住,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去一趟老师家,这都快十点了,也不知道若楠妹子在不在家?想着李富贵带着小黄走出了巷子向陈振华家中走了过去。 孙绮灵没有直接回医馆,而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很快她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内心一震,难道是富贵儿在跟踪自己?不能吧?难道刚才李富贵骗了自己?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侄子?也不对,他连自己的胎记位置都知道,而且那种亲近的感觉也不会错的,那如果不是李富贵的话,那又是什么人呢? 当即加快了脚步,一边找机会打算先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跟踪她,一边向着人少的地方走着。 很快孙绮灵她就发现了跟踪自己的人是两个穿着灰色的棉袄的男人,自己很确定没有见过这两个人,正好巷子前是一个拐角,孙绮灵当即拐了进去,单脚在墙上一蹬,随即双手搭在墙上一用力就上到了墙上,隐藏在一侧的房檐下。 很快之前一直跟在身后的其中一个人走了过来,一拐弯见孙绮灵不见了当即有些错愕的愣在了原地,另一个之前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的人也有了过来,见他傻站着开口问道:“大刘咋了?人呢?” 被叫做大刘的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哎~老沈别提了我跟丢了,没想到这女的跑的真快。” “都怪你,你说说你还能干点啥?回去你就等着挨骂吧。”老沈也有些郁闷的说道,一想到自己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以后也免不了一顿瓜落,更是瞪了一眼大刘。 大刘一听可就不干了,当即梗着脖子瞪了回去,“这怎么还能怪我呢?我可一直都在跟着来着,就是没想到她能发现咱们而已,对了老沈,这个女的到底是什么人,咱们团长怎么说……。” 大刘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沈捂住了嘴,“别她娘的瞎咧咧,咱们服从命令就是了。” “呸呸呸,老沈你要死啊?我瞎咧咧啥了?这女的不能是团长的老相好吧?不然怎么会让咱哥俩儿来呢,一定是因为咱们哥俩嘴严,就是这回跟丢了可怎么办啊?”大刘扒拉开老沈的手,开口问道。 老沈怪异的看了一眼大刘,你嘴严?你那个嘴和老太太的棉裤腰似的,你嘴严个屁啊?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咱们回去吧,希望那边能有些收获吧!” “你们是在找我吗?”就在大刘老沈二人要转身就走的时候,孙绮灵从房檐下的阴影处跳了下来对着二人问道。 大刘老沈二人对视了一眼,还是老沈率先反应了过来开口尴尬的笑道:“没有,没有,我们哥俩又不认识你,找什么你啊?” “对对对,你是谁啊?我们俩找你干嘛?”大刘也跟着附和道。 孙绮灵摸了摸后腰处的匕首,本身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份就让她心烦意乱的了,这又被莫名跟踪,既然对方不肯开口,孙绮灵也不再多问。 因为她生气了,那么后果很严重…… 第237章 二打一,还没打过? 她深吸一口气,率先发动攻击,她没有直接动用匕首,她的匕首是自保的,不是杀人的,现在的她只是想单纯的出出气,当即飞起一脚冲大刘踢去。 大刘没有想到这孙绮灵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又想到反正自己团长又没交代不能动手,当即身体迅速向后仰,避开了孙绮灵凌厉的一脚。 老沈也不甘示弱,趁着孙绮灵落地不稳,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记直拳朝着她的面门袭去。 孙绮灵侧身一闪,轻巧地躲过这一拳,同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老沈的手腕,顺势一个转身,将老沈的手臂扭到背后。 老沈吃痛,却没有丝毫慌乱,他用另一只手猛地向后一肘击,目标正是孙绮灵的腹部。 孙绮灵察觉到危险,松开老沈的手臂,向后退了几步。大刘趁机从侧面发起攻击,他高高跃起,一记飞腿朝着孙绮灵的头部扫去。 孙绮灵身体微微下蹲,双手交叉护住头部,硬生生地接下了大刘这一脚。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发麻,但她没有退缩,反而趁大刘落地未稳,一个低扫腿,将大刘绊倒在地。 老沈见状,大吼一声,再次冲了上来。他使出浑身解数,拳拳生风,每一招都带着十足的力道。 孙绮灵左躲右闪,巧妙地避开老沈的攻击,同时寻找着他的破绽。终于,她瞅准时机,在老沈出拳的瞬间,身体向前一倾,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老沈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刘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再次加入战斗,却发现孙绮灵已经站在他们面前,手里不停的抛着一把匕首,好似如果他俩要是再轻举妄动的话下一秒这把匕首就会出现在他俩的身上。 “你们刚提到了什么团长?那么你们是部队的?说说吧,为何要跟踪我?” 大刘老沈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回答孙绮灵的问题,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没想到这个女人身手竟然如此了得,一打二还把他们哥俩两个大男人给打倒在地,这是真丢了大人啊! “还挺硬气的?”孙绮灵说着不再犹豫,手中一直把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大刘的眼睛。大刘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绝望地想着为什么是我?哎,是我也好,毕竟老沈年纪大了。 “不要!” 就在匕首距离大刘的眼睛只有一寸之遥时,孙绮灵猛地停住了。匕首的尖端几乎已经触碰到了大刘的睫毛,大刘只感觉一股寒意从眼睛处蔓延开来,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孙绮灵没有理会大刘而且转头看向了突然开口的老沈,她本来就没打算真的动手,以前的她也没有杀过人,现在的她更不会了,因为她现在找到了家人。 老沈见孙绮灵没有对大刘下杀手松了口气开口说道:“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对你没恶意的。” “没恶意?没恶意光天化日之下跟踪我一个弱女子?”孙绮灵摆明了不信老沈口中所说的什么没恶意的话,手中的匕首不停的在大刘的身体各处比量着,似乎在挑选在哪下刀比较合适一样。 孙绮灵的话让老沈一阵无语,你?弱女子?你是不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认知错误啊? 至于大刘这会儿可没有什么心思想孙绮灵是不是个弱女子了,毕竟眼前有一把匕首不停的对着自己比比划划的,谁还能有心思想别的啊。 老沈见不说不行了,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要调查你的身份而已,至于为何调查你的身份,团长没说,我们也真的不知道,你信不信无所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心中想起了自己刚刚三岁的儿子,又想起了自己又怀有身孕的媳妇儿,好在还有个大刘作陪,黄泉路上也不孤独。 噗通,噗通,噗通,老沈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一秒,两秒,三秒,老沈此刻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老沈,老沈,你咋了?”就在老沈都要坚持不住睁开眼的时候,大刘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老沈睁开了眼睛,没有看到孙绮灵,只见到大刘完好无损的蹲在自己身前,双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摇晃着自己。 有些不确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各部位都在,也没感觉到疼,老沈又看向了大刘,见他也完好无损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一脸疑惑的问道:“啊?我怎么没事?你也没事?那个女人呢?” “走了吧,刚才我也以为咱哥俩要交代到这了,也闭上了眼睛,半天也没个动静,睁开眼就剩咱俩哥俩了。”大刘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随即双眼直视这老沈开口问道:“老沈你和我说句实话,这次到底是个什么任务,团长到底是怎么和你交代的?” 老沈顿了顿随即掏出烟点了两根,递给了大刘一根后开口说道:“我当时也没听太明白,就给了我一张那个女人抱着一个小丫头的画像,说是让我带几个人跟踪调查一下她的来历,顺带给了一个地址,我这不就带你来了嘛,别的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哎~这事儿办的,本来还打算这事儿能好好表现一下立个功呢,谁能想到偷鸡不成还丢把米,咱俩连个姑娘都没打过。”大刘一边抽着烟,一边一脸沮丧的说道。 老沈的神情也差不太多,也是一脸的憋屈,叹了口气,“嗐~谁说不是呢,我还想着通过这事儿再回到部队去呢,谁能想到复员之后的日子这么难过啊,没想到在家种了几年地连个女娃娃都打不过了。” “那这事儿咱们哥俩没办成,团长那边怎么交代啊?”大刘也是同样的想法,在部队的时候最起码能吃得饱,谁能想到复员回来更难了啊!要不是这些年自己的排长时不时的接济一下自己家,自己早就饿死在前两年了。 “没事儿,当时不是还有一个小伙子呢嘛,二娃子盯着他呢,二娃子那小子有股子力气,比咱们哥俩厉害的多,对付一个半大小子还不是手拿把掐的嘛?”老沈深吸了一口烟,当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第238章 这个农民很狂躁,走路都要背着手 此刻全村的希望所谓有一把子力气的二娃子正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小黄正在他身边兴奋的围着他转着,时不时还叫一声。 李富贵蹲在一旁嘴里叼着烟,手里把玩着手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姓名:牛二娃 身份:前门店村村民 李富贵看清他身份的时候都愣了一下,让他诧异的是这小子不光不是一观道的人,还没有犯罪身份的同时还只是个普通的村民,前门店村?和乡下老家是两个方向,他李富贵也只是知道却没去过,不过这个村的村民都这么厉害的嘛?那这小子到底是有啥想不开的,非要跟踪自己? “你咋想的?当街打劫公安?”既然不是一观道的人,还只是个普通村民,李富贵有些打趣的问道。 牛二娃躺在地上听着李富贵的问话都快哭了,心里对老沈那是破口大骂啊,见过坑爹的,这坑小舅子的还是第一次见,这让我来跟踪一个公安就不说啥了,这小子咋这么厉害呢?一个照面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躺在地上了,自己回去一定要让大姐替自己出口气不可,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委屈呢。 这事儿还真是牛二娃错怪老沈了,老沈也是为了这个小舅子着想的,有了这个事儿到时候就能开口求情把他送进部队去,最起码吃喝不愁,还能说个媳妇儿,多好啊,可惜错估了敌我双方的战斗力。 “呦呵~还挺硬气的嘛?你以为不说话这事儿就算过去?看到这是啥了吗?手铐!来自己把手伸进来,和我回组里。”李富贵晃了晃手里的手铐对着牛二娃说道。 牛二娃当即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这要是让村里人知道进了派出所那吐沫星子不点淹死自己啊,况且还不知道怎么传自己的闲话呢,自己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呢,以后还怎么说媳妇儿啊,当即倔强的看着李富贵说道:“不,我不去。” “不去?不去可不好使,抓紧起来,别逼我动手昂。”李富贵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头铁的人,别人跟踪不说注意隐蔽吧,最起码也不能像他一样大摇大摆的吧,和自己也就离了个两步远,这么嚣张的态度都让李富贵一开始以为这小子和自己同路呢。 牛二娃索性坐了起来,梗着脖子对李富贵说道:“有本事你别动手。” “嘿~你小子人长的丑想的倒是挺美的,起来吧你。”李富贵说着一个小擒拿直接滴溜着牛二娃站了起来,手一拧牛二娃的胳膊当即让他背过身去,另一只手中的手铐直接铐在了他的手腕处。 牛二娃当即傻了眼,没想到李富贵说动手就动手,小眼睛滴溜乱转思考着对策。 “老实跟着,你要是敢跑我可会开枪的昂。”可惜李富贵压根没给他机会,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当先朝着特案组走去。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别带我去派出所行不行?”牛二娃没有办法了,当即就对着李富贵把他知道的全盘托出。 “什么?你们还有人跟踪我姑姑去了?”李富贵当即就怒了,死死的盯着牛二娃,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这踏马的刚找回的姑姑你们就偷摸跟踪了?这是没拿他李富贵当人啊?叔能忍,婶也不能忍啊! 当即对着牛二娃的屁股就踢了一脚,“带我去找你那两个同伙,抓紧点,去晚了我非打死你不可。” “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啊!”牛二娃都要哭了,谁能想到这个任务这么艰巨啊,这么一会儿他都有同伙了。 李富贵听了又是一脚踢了过去,“还不说实话是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的牛二娃却哭的像是一个孩子,天见犹怜,他牛二娃是真的没有说谎啊! 李富贵说完也反应了过来,因为系统压根就没提示,所以牛二娃说的就是真话,不过他可没有什么可愧疚的,敢对自己家人动手,那就不能怪他了,这他都觉得打轻了。 “你们没说好后续在哪里碰头嘛?带我去。”说着李富贵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说了,说了,别踢了我这酒带你过去。”牛二娃有心想抹抹眼泪,可惜双手被李富贵铐在了身后,听到李富贵的问话当即想起来了他们要碰头的地方,连忙说道,不抓紧不行啊,不然李富贵的下一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又踢在他屁股上了,嘶~真疼啊! “那还不抓紧带路啊?等啥呢?”李富贵这回倒是没动脚,而且选择了动手,直接一巴掌呼在了牛二娃的后脑勺上。 牛二娃没有想到李富贵又动手了,当即就怒了,一气之下就气了一下,梗着脖子看了一眼李富贵说道:“带路就带路。” 嘿~这硬气的样子让李富贵想起了某位故人,还别说要是不提牛二娃他们跟踪自己和孙绮灵的事儿,单就说他这个人还真挺好玩的,可惜李富贵就这么一个姑姑,虽然说刚找到的,但那也是他亲姑姑,穿越一回还让家人受欺负,那他不白穿越了嘛? 很快牛二娃就带着李富贵和小黄来到了什刹海旁边的公园处,因为牛二娃手被铐在身后,李富贵还贴心的把自己的斜挎包放在他的手中以做掩饰,就这都引的路人频频注视,毕竟一个一看就知道家里不咋富裕的人有起路来还背着手的确实是不多见,在加上脸上因为哭过留下的泪痕,那就更是吸引了眼球。 很快李富贵和牛二娃就引起了公园中人的围观,李富贵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牛二娃,低声说道:“人呢?你说的人呢?在哪呢?”这回之所以没动手,当然不是因为李富贵他善,而且周围人太多了,哪能当众打人啊,还嫌不够引人注目的嘛? 第239章 不靠谱的三人组 牛二娃也是有些着急的四处张望着,希望能找寻到老沈和大刘二人的身影。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牛二娃在公园的一个角落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老沈二人,当即兴奋的冲李富贵喊道:“在哪里!” 李富贵顺着牛二娃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好悬没笑出声来,因为牛二娃指着的二人浑身脏兮兮的不说,还鼻青脸肿的,说他们二人是乞丐也不会有人怀疑的,看到了二人的惨样,李富贵倒是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跟踪孙绮灵的目的也没有达成。 姓名:沈大鹏 身份:前门店村村民(复员军人) 姓名:刘一手 身份:前门店村村民(复员军人) 没想到眼前的二人还都是复员的军人,不过复员的军人怎么都干上盯梢跟踪的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们俩和牛二娃是一伙的啊?” 老沈二人闻言这才抬起头看向了走到身前的李富贵和牛二娃,看到二人明显一愣,随即两人站了起来这才注意到牛二娃的表情和动作明显他的任务也失败了,唯一的希望也没了,两人当即情绪有些低落了起来。 不过二人也只是情绪低落了一些,对李富贵倒没怎么放在眼里,一个半大小子又不是公安有啥可怕的?老沈当即对着牛二娃说道:“二娃子,你还背着手干嘛?领导视察啊?都这样了你还骄傲个什么劲儿?” 牛二娃闻言当即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姐夫沈大鹏,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我那是骄傲嘛?你从哪看出来我骄傲的?本来今天这事儿就是因为你,现在你还来怪我?回去一定要告诉我姐去,当然能回去的话。 牛二娃这么想也没错,因为他虽然不知道李富贵的真实身份,不过最低也是一名公安,往前翻二十年自己当场就是被打死都算正常。 “你小子还敢瞪我?难道你还有理了不成?”老沈见牛二娃依然骄傲的背着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完就回瞪了回去。 “不是?你们俩是没有听到我说话吗?我问你们俩话呢!”李富贵对大眼瞪着小沈大鹏和牛二娃二人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看来这个沈大鹏就是他们三人小团伙的头头了,毕竟旁边的刘一手就一直没说话,总不能真是人如其名,做事留一手吧? 沈大鹏听着李富贵的话,有些不当回事的瞥了一眼李富贵,随即都没搭理他,又不是公安你问我我就说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随即沈大鹏走到了牛二娃的身旁,对着牛二娃的屁股就是一脚。 “啊~” 伴随着一声痛呼,沈大鹏捂着脚原地做起了单腿跳的动作,是的,没错,喊疼的是沈大鹏,因为这一脚不偏不倚正中牛二娃手腕处的手铐上,虽然牛二娃也疼,不过比起沈大鹏他倒是还算能接受的程度。 刘一手连忙上前扶住还在原地单腿跳的沈大鹏,“老沈,怎么了这是?踢个屁股还把自己踢疼了,难不成二娃子这小子的屁股是铁做的不成?” 说着刘一手就向牛二娃的屁股看了过去,这一看当即就吓了一跳,扶着沈大鹏的手一个不稳,沈大鹏当即就摔倒在了一旁。 “大刘你要死啊?你踏马的……。”沈大鹏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就好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因为随着沈大鹏刚才的一脚,一直挂在牛二娃身后的斜挎包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隐蔽之下的手铐,沈大鹏和刘一手二人一眼震惊的看着牛二娃,似乎再问,“你小子做了啥?怎么还带上首饰了?” 牛二娃无语的白了二人一眼,我不是听了你的话嘛?然后就这样了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喂~几位,这会儿能回答我的话了不?”李富贵把掉在地上的斜挎包捡了起来重新放到了牛二娃的手中,回过头对着沈大鹏二人问道。 “能,能,能,小同志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沈大鹏二人当即忙不迭的连忙点着头,这可不是他俩没骨气,主要是此一时彼一时了,眼前的李富贵可不像刚才那个孙绮灵一样,这可是公安啊! 要是以前自己二人还在部队的时候可能还不怕,现在不怕可不行了,说抓起来就抓起来,谁不怕啊? 李富贵掏出烟点了一根后,一边吐着烟雾一边对着沈大鹏二人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都是做什么的,为何要跟踪我和我姑姑?” “我叫沈大鹏,这位是刘一手,他是我小舅子牛二娃,我们三个都是前门店村的村民……。”沈大鹏分别介绍完一下自己三人的名字,随后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李富贵,包括他内心的小九九。 李富贵听完,看到系统没有闪烁红光,说明沈大鹏没有说谎,说的都是真话,心中暗自思索了起来。 李富贵想到这一个可能,虽然这个可能有些离谱,不过李富贵前世看到过一句话:“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s, whatever remains, however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 翻译成中文大概意思就是说,“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所以这沈大鹏口中的团长很有可能就是张老头找的来调查孙绮灵的人?那怎么还调查上我了?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枉费自己昨天还崇拜张老头来着,合着就这?完了,我还没去老师家呢!!! 李富贵正吐槽着不靠谱的张老头呢,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昨天为了让老太太安心吃饭撒的谎了。 这眼看着都中午了,哎~都因为张老头,要不然自己这会儿都到家了。 想到这里李富贵当即给牛二娃解开了手铐,“你们回去吧,再有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了,听到没有?” “好的,好的,保证没有下次了。”沈大鹏说完当即一手拉着一人转身就跑,像是害怕李富贵反悔一样。 李富贵之所以放了这三人,一是因为这三人也没犯什么大错,二是因为自己还要赶时间去老师家呢,最主要的是这三人很有可能就是张老头找到人,所以放了也就放了,即使不是张老头找的人,反正地址都知道,再抓回来就是了。 想到这里李富贵当即带着小黄向陈振华家中快步走去。 第240章 表没看出来,是挺显眼的 沈大鹏拽着刘一手牛二娃二人一口气跑出了二里地,回过头向身后看了看,见李富贵没追过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刚停下来,牛二娃就一把揉着手腕一边对沈大鹏有些埋怨的说道:“姐夫,你那团长咋回事儿啊?还还让你去跟踪一名公安呢?以后再有这事儿你可别叫我了,差点没吓死我!” “就是,就是,跟踪一个娘们儿我也就不说啥了,这都牵扯出公安了,下次也别叫我了。”一旁的刘一手也附和着说道。 沈大鹏上去一人一巴掌呼在二人的后脑勺上,没好气的说道:“我踏马为了谁啊?啊?还不是为了你俩啊?二娃就不说了,光说你大刘,你今年都多大了?连个婆娘都找不到不嫌丢人啊?我这不是心思带着你俩表现一下吗?到时候你也许就还能回部队里吧,最起码也比现在强吧?” “表没看出来,倒是挺显眼的,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手铐铐住呢。”牛二娃闻言一时没忍住,当即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三人离的又不远,沈大鹏又怎么会听不到,顿时被气的双眼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腔里的怒火像是瞬间被点燃,猛地抬起脚,对着牛二娃的屁股就是狠狠地一脚,还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显然这一脚是用了全力。 “啊~哎呦~哎呦呦。” 这回牛二娃可没有手铐的保护了,所以这一脚直中牛二娃的屁股,紧接着,牛二娃条件反射般地双手捂住屁股的尾椎骨位置,双脚不停地交替跳着,活像一只被开水烫到的猴子。他一边跳,一边扯着嗓子不停的哼唧着,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抽搐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再滴落在地上。每跳一下,他的身体就跟着剧烈地颤抖一下,嘴里的喊叫声也跟着高了几分,仿佛要把这突如其来的疼痛都通过这一声声惨叫发泄出来。 “二娃,没事儿吧?”刘一手连忙上前扶住还在边蹦边哎呦的牛二娃关切的问道,随即看向了沈大鹏,“老沈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呸~脚呢?这可是你亲小舅子啊。” 沈大鹏也是没想到自己一脚的威力竟然这么大,光看牛二娃的表情就知道疼的不轻,一想到要是被自己媳妇儿知道之后的后果,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二娃,没事儿吧?我……我也是被你气到了,下脚没个轻重,姐夫和你说声对不起啊,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回家给你姐说昂,不然姐夫可就废了。” 牛二娃尾椎骨的疼痛感总算减弱了一些,听着沈大鹏对自己道歉的话,有些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泪,别误会,这是疼的,他今年都19岁了,是大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哭呢?之前在李富贵面前哭不算,那不过是个意外。 当即点了点头,随即把脸转向了另一旁,心里忍不住的想着,回家不说?哼~不说才怪呢?至于我现在点头答应你的事儿,别闹了,现在不答应不还点被你捶一顿啊?我又不傻! 沈大鹏见牛二娃点了点头,以为这小子原谅了自己,当即松了一口气,可惜他哪里能知道这是自己小舅子在和自己虚与委蛇呢啊。 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随后掏出大半包大前门来,发给了一旁的刘一手和牛二娃一人一根后,拿出火柴点着蹲在路边就抽了起来。 “呦,老沈最近你发财了?都抽上烟卷了?再给我拿两根,陪你进躺城,挨顿打不说,还差点被那个小公安抓起来。”刘一手说着手已经向沈大鹏拿着烟的手抓了过去。 “这是团长给的,你想要自己去找团长要去。”沈大鹏早有防备的躲了过去,随即把剩下的烟直接扔给了一旁也蠢蠢欲动的牛二娃,算是给他的道歉礼了,反正回到家自己和他要他还能不给不成?总好过便宜了大刘吧! 刘一手一边紧紧的盯着牛二娃手中的香烟一边嘴硬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啊?就是见不到团长而已。” 牛二娃接过香烟,感受到刘一手的眼神,当即连忙揣进兜里,一脸戒备的盯着刘一手,这可是大半包烟卷啊,回村以后自己就是最靓的仔了,看在这包烟的份上,告状的事儿暂且延后一段时间吧。 “看你小子那护食的样,我还能抢你小子的不成?”刘一手郁闷的深吸了一口烟,心中暗叹可惜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抢到了。 牛二娃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刘一手险些被烟呛死,一边咳嗽着,一边瞪了他一眼。 “行了,歇的差不多了,咱们走着。”沈大鹏又抽了一口烟,随即用手掐灭了还剩下的一半左右的烟,揣进了上衣兜里,站起了身子对正大眼瞪小眼的二人说道。 刘一手没有和沈大鹏一样把烟掐灭,而是继续抽着烟问道:“去哪?回村嘛?可别说继续跟踪,这活打死我都不干了。” “屁~跟踪谁啊?人都找不到了,你不是打算和团长要烟嘛?走,我带你去找团长。”沈大鹏白了一眼刘一手,说的就和谁愿意跟踪似的,这活下次他也不想干了啊。 “啊?”刘一手当即愣了一下,讲真的他只是口嗨一下,还能真和团长他去要烟啊?那不是找踢去了吗? “啊什么啊?抓紧跟上。”说着沈大鹏就一马当先的朝着大街另一边走着。 不同于刘一手的不情不愿,牛二娃倒是很兴奋,他早就想部队里看看去了,这回终于找到机会了。 可惜让牛二娃失望了,沈大鹏带着二人压根就没去什么所谓的部队,而是来到了一处院子门口。 第241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个小院子如果李富贵在的话一定有印象,因为他每次去陈振华家中的时候都要路过这里。 沈大鹏上前敲了敲门,随即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闻声开门看到了沈大鹏等人,“大鹏叔你来了,快进屋,我爹刚还念叨你来着呢。” 女孩显然认识为首的沈大鹏,边打开门迎着几人边热情的招呼着,不过从她一直看向沈大鹏身后的刘一手和牛二娃的眼神来看,明显对他们俩不熟悉,或者说是没见过。 “这位是刘一手,之前和我一样也是团长手下的兵,这是牛二娃,是我的小舅子。”沈大鹏当即对着女孩介绍道,没想到团长的女儿赵念慈就见过自己一面,竟然就记住了自己的名字,难道城里的娃娃就是农村的娃娃聪明?随即又对身旁的刘一手二人介绍道:“这是咱们团长的女儿赵念慈。” “刘叔,牛叔,快进屋,我爹他正和张爷爷喝酒呢,你们也没吃饭呢吧,一块吃点,再帮我爹陪张爷爷好好喝点。”赵念慈一一点头打着招呼,随即热情的对沈大鹏几人说道。 看到赵念慈的言谈举止,刘一手更是惊奇不已,沈大鹏倒是知道一些,赵念慈别看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因为她小的时候妈妈江婉慈就去世的缘故,团长赵雷鸣又在部队,小丫头从小就跟着外婆,后来外婆也生病去世后才接到赵雷鸣的身边,好在那时候赵雷鸣也安定了下来,可他终归是个团长,又没有多少时间照顾自己刚刚十一岁的女儿呢,所以赵念慈从小就很独立,十多岁的年纪不光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还顺带着还能时不时的照顾赵雷鸣呢。 “念慈,家里来客人了,要不我们就不进去了吧,我们这都怪脏的,要不我们过会儿再来。”沈大鹏一听团长赵雷鸣正和一个什么张爷爷的喝酒呢,当即就要带着刘一手二人走出院子。 赵念慈当即一个箭步抢先一步把院门重新关上,“大鹏叔你还见外了啊?都不是外人,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你们来了没进屋,又该训我了。” 这话也就骗骗不明真相的沈大鹏几人,赵念慈对于赵雷鸣来说那可是心尖尖上的心头肉,不光是对自己的发妻有感情,更怕这孩子委屈,这么些年一直没说再铺娶一个媳妇儿,平时别说训了,就是语气重一点都能半夜起来扇自己嘴巴子那种。 不过沈大鹏等人可不知道,一边又怕影响了团长家的客人,一边又怕因为自己让赵念慈挨训,毕竟他和刘一手谁又没被团长骂过呢?不然刘一手之前也不会那样怕自己的团长了。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赵雷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是沈大鹏等人,当即笑道:“你们几个不进屋在那杵着干嘛?站岗呢?你们喜欢站岗我不管,可别冻坏我宝贝闺女喽,不然别怪老子骂你们啊!别看你们现在复员了,老子该骂还是骂,抓紧进来,别让老子说第二遍昂。” “看到了吧,大鹏叔你们团长出来了,这回你们总不能不听话了吧?快进屋吧,我再去给你们加个菜。”赵念慈见赵雷鸣出来了,显然沈大鹏几人不会因为这那的不进屋了,当即不再堵着门,而是招呼着几人走回了屋,路过赵雷鸣的时候,还小声嘀咕道:“爹,你又说脏话!” “不说了,不说了,爹错了。”赵雷鸣当即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打着自己的嘴,对赵念慈是满脸的赔笑。 沈大鹏等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团长还有这一面呢,忍着笑走进了屋子。 “那小子你还杵那干嘛?这么喜欢站岗,赶明儿个让你站到吐。”赵雷鸣正打算进屋呢,突然看到了还站在院子里发呆的牛二娃开口说道。 牛二娃当即回过神来,挠了挠头一脸的不知所措,沈大鹏见状连忙走了回去,上去就是一脚,“这孩子第一来城里,倒是有些发杵了,团长,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赶明儿天就让他去找你报道。” “你啊你,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让人来气,抓紧进屋。”赵雷鸣笑骂了一句就转身回了屋,对于沈大鹏说的话是既没同意,也没拒绝。 沈大鹏脸上当即就是一喜,在他看来这事儿没反对就是同意了,一脚换一个工作,这买卖不亏。 同时注意到了牛二娃的表情,毕竟天天朝夕相处,一眼就看了出来,当即低声对着牛二娃说道:“别想一些有的没的,想想自己的身份,抓紧进屋,别逼我动手昂。” 一眼就被看穿了心思的牛二娃当即脸就红了一个八度,好在他皮肤黝黑,倒是看不太出来,一边跟着沈大鹏朝正屋走去,一边心里暗戳戳的想着,“自己身份怎么了?农民可是革命的主力军,委员就曾经说过,农民在全国总人口中大约占百分之八十,是现时中国国民经济的主要力量,这说明农民在国家经济中占据着重要地位,是推动国家发展的主要力量,不是可以被轻视的群体。还有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来着?对,别看现在就那么一点点小火苗,但是它能烧起来,能把一大片草原都烧光呢,自己就是那一束火苗,也能烧一大片。” 这话也就是沈大鹏听不到,不然高低一泡尿给他牛二娃这小火苗呲灭了不可,还有那她娘的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还小火苗烧大草原呢?咋不烧死你呢。 另一边的李富贵紧赶慢到了陈振华家,说不晚也不晚,正好赶上了吃午饭,说晚呢也晚了,因为不光吉普车没在院门口停着,就连陈虎和陈若楠也不在,李富贵倒是没多问,可能开车出去办事儿了吧。 “富贵儿来了?吃饭了没,快进来一块吃点。”孟玉霞正好看到走进来的李富贵,当即招呼着他进屋。 李富贵也没多客气,当即带着小黄就进了屋,“这不是赶巧了嘛,就是喜欢师娘做的菜,又好吃又下饭。” 第242章 什么?去我家了? 此话一出,孟玉霞果然是喜笑颜开,一边给李富贵盛着饭,一边笑着说道:“看你这小嘴就和抹了蜜似的,就会哄师娘我开心,喜欢吃就常来。” “嗯,谢谢师娘。”李富贵接过饭碗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他是真饿了,早饭就没吃,又忙活了一上午。 看着李富贵的吃相,孟玉霞都跟着多吃了半碗饭,显然李富贵会是一个不错的吃播,看着他吃就觉得香,“慢点吃,别噎着,喝点水,还有呢,来再给你添一碗。” “不用了师娘,我吃饱了。”李富贵两大碗米饭下了肚,接过茶缸咕咚咕咚又喝了半缸茶水,那叫一个满足,窝在椅子上都忍不住发愣了,别误会,吃饱了发呆不是很正常的嘛? “看你这孩子吃完饭咋这可爱呢。”孟玉霞看到李富贵的样子还和一旁的赵晓云打趣道。 赵晓云也是一边喂着小黄一边笑着点了点头,她刚才也是比往常多吃了不少,看来身边有个胃口好的人吃饭就是香。 李富贵又缓了一会儿,才问出心中的疑问,“师娘,二嫂,我老师呢?大哥大嫂,二哥,若楠都没在家啊?” “你老师去单位了,中午没回来,你大哥大嫂回老丈人家了还没回来,哎呀妈呀!”说到这里孟玉霞一拍自己的脑袋,“对了,差点忘了,你二哥上午就给你送车去了,若楠那丫头闲着没事也跟着去了,这都中午了怎么还没回来,你们没碰到嘛?” “啊?没碰到啊,我上午办事儿去来着。”李富贵木讷的摇了摇头,这回是真愣了,去我家了?上午就去了?想到不明所以的陈若楠再被老太太等人当成孙媳妇儿的场面,瞬间就坐不住了,当即站起身来,“师娘,二嫂我先回去看看,就不多待了。”说着就向外走去。 “汪~汪。”小黄看了看自己碗中还没吃完的饭菜,又看了看走出去的李富贵,小脑袋上闪过一丝犹豫,然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朝李富贵追了上去。 话分两头,沈大鹏和牛二娃进了屋,刘一手正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一样半坐在凳子上,恭敬的陪着赵雷鸣和一位老人喝着酒,想来这位就是赵念慈口中的张爷爷了吧?看着倒是没见过,不过光从自己二人一进来,那审视的目光来看,这位老爷子也不简单。 没错,这位老爷子正是张老头。 “小沈,快坐,帮我陪张大爷一块喝点。”赵雷鸣一边招呼着沈大鹏二人落座,一边亲自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对他张老头的身份倒是没有过多介绍,只是一句大爷就此揭过。 沈大鹏闻言连忙带着牛二娃坐在刘一手的旁边,拿起酒杯就敬了张老头一杯,“老爷子,打扰了,小子先敬您一杯。” “这有啥打扰不打扰的,这是小赵家又不是我家。”张老头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同时对赵雷鸣示意了一眼。 赵雷鸣当即心领神会的对沈大鹏说道:“小沈,小刘你们三个吃菜啊,那个事儿怎么样了?” 沈大鹏夹菜的手为之一顿,团长你要不看看我们仨儿这浑身是土的模样呢?这还能好? 赵雷鸣还真没往那方面想,一来都是大老爷们儿的谁关注你衣服脏不脏的问题啊,即使发现了,那毕竟是个跟踪盯梢的活,身上脏点也正常,二就是三人一定是有所收获,不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呢,嘿~真给我长脸啊,同时看向了一旁的牛二娃,这个小伙子的工作嘛,那还叫个事儿嘛? 不过很快赵雷鸣脸上的得意就随着沈大鹏一五一十的讲述,僵在了脸上。 这不光啥都没查到挨躲打不说,还差点被公安抓起来,真是丢了个大人啊! “团长,我们没完成任务,请你惩罚我们吧。”沈大鹏一脸沮丧的说道。 相比之下张老头更关注沈大鹏口中的小公安,因为听着咋这么像那个臭小子呢?当即对着沈大鹏问道:“那个小公安是不是看着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棉衣,背着一个斜挎包,走路还摇头晃脑的?” “对对对,要是光看他的外表的话,我们都还以为他不是个公安呢。”刘一手当即也点着头说道。 这回张老头更加确信了那个小公安就是李富贵那个臭小子了,满四九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没想到竟然和那个臭小子撞上了,想到这里张老头略微叹了口气。 听到张老头的叹气声,赵雷鸣还以为张老头不满意自己办的这个事儿呢,之前就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报答张老头当年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现在好不容易能帮到他了,一件小小的事儿还没办成,早知道就算犯军纪也要找部队里的人去了,最起码不能挨打吧? 这事儿还真是赵雷鸣想瞎了心,孙绮灵目前战力不详,单就一个李富贵也不是几个部队的人就能打的过的,张宇之前还是部队的单打王呢,厉害吧?还不是让李富贵打的和玩似的,那还是以前呢,现在的李富贵已经不是当初的李富贵,现在的他强的可怕,不过是因为没机会,所以强的很模糊。 赵雷鸣的表情张老头又怎么会看不到呢,当即摆了摆手,“行了小赵你也别自责了,这事儿说起来也怪我,没想到那小子也在查,我早该想到的,行了这事儿就先告一段落吧。” “大爷那小公安您认识?”赵雷鸣听着张老头的语气当即追问道。 张老头见赵雷鸣问了,当即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何止是认识,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现在都住在一个院里呢。”目前来看,张老头也有往夸夸团靠拢的趋势,不过当着李富贵的面这话就另说了。 “啊?这……”赵雷鸣当即就愣住了,没想到张老头和那个小公安还有这层关系,好在之前自己没有开口埋怨那个小公安,搁平时自己早就开骂,好在这是在家里,又加上之前闺女又提醒了自己一句不能说脏话的事,这才没有骂出口。 感谢自己的宝贝丫头!!! 第243章 这妮儿长的真好看 一直没说话的牛二娃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儿,当即开口说道:“对了,那个小公安管那个女人叫姑姑。” 牛二娃的本意本是想着高低表现一下自己,既然要调查那个女人身份,那么既然知道了那个小公安和那个女人的关系,这不更加容易了一些嘛。 主要是刚才一直在心里想着小火苗的事儿呢,没有听清之前张老头和赵雷鸣的对话,不然高低不能说出来。 “对,我也有印象,当时那个小公安确实称呼那个女人为姑姑。”刘一手也在一旁附和着,他倒是听到了貌似眼前这位老爷子应该是和那个小公安认识,不过也没多想,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 赵雷鸣明显神情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张老头,张老头喝了一口茶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心里则是为之一喜,看来那个臭小子不光动作快一步,还顺带着把那个孙绮灵的女人调查的差不多了,这都相认了,不然又怎么会称呼她姑姑呢? 暗自为李老弟找到失散多年的闺女感到高兴的张老头,察觉到了一旁赵雷鸣疑惑的目光,当即开口笑着说道:“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行了,这事儿到此为止,辛苦你们了。”说着举起了酒杯,朝着众人敬了一杯。 赵雷鸣连忙起身,微微躬身手里的酒杯压的极低,不同于一旁的沈大鹏等人不了解这位老爷子,他可是知道一些的,单就说能被这位老爷子敬酒的人可就那几位而已,况且自己的事还没办成,哪里受得住这杯酒啊,“大爷您这不是折煞小子我呢嘛?我这条命都……。” “扯远了,扯远了,来喝酒,喝酒。”张老头没让赵雷鸣把话说完,他完全想不通当年的一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大小伙子,怎么到现在还婆婆妈妈的了呢?那件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还念念不忘的呢,被他救过的人没一百,也有大几十了,要都是这个样子的话,他可就要烦死了,还是那个臭小子的性格对自己胃口。 赵雷鸣也知道张老头不喜欢自己说这些,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功成身退,归隐于这四九城里了。 这回还是为了那个女人的事儿才联系的自己,要不然自己还找不到张老头呢,可现在看来,这明显还是为了那个小公安嘛,随即赵雷鸣又给张老头一边添着酒一边开口问道:“大爷,那个小公安是什么人啊?看您老明显对他十分喜爱。” “他啊,你应该也没听说过那个小家伙儿的名字,他叫李富贵是小陈的学生,现在是一个什么特案组的副组长。”张老头说起李富贵脸上的得意显而易见,这副样子可是不多见。 赵雷鸣还真对李富贵这个名字没啥印象,不过不影响他吃惊就对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张老头口中的小陈应该就是公安部的副部长陈振华,有一个部长级的老师,想不进步都难。 “张爷爷你们说什么呢?来,我又炒了两个菜,咱们少喝酒多吃菜啊,吃不完可不许走。”赵念慈端着刚刚出锅的两盘菜走了出来,放到桌子上对张老头笑着说道。 张老头闻言笑呵呵的点着头,看着一旁乖巧懂事的赵念慈对赵雷鸣说道:“小赵啊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福气,有这么一个好闺女,念慈这孩子不光勤快懂事,把这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还长的这么招人稀罕,跟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说起赵念慈,赵雷鸣脸上的得意就和刚才张老头一样一样的,不同的是赵雷鸣的得意之色中还夹杂着一丝愧疚,“是啊,有念慈这丫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这么些年说是我照顾她,其实更多的时候都是她来照顾我,我……我对不起她啊,可惜他娘婉慈走的早,要是婉慈还在的话就更好了,也让她看看我们的闺女长大了。” 张老头闻言,眼神里满是心疼与理解,轻轻拍了拍赵雷鸣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安抚:“小赵啊,婉慈要是在天上看着,肯定也为念慈骄傲得很。念慈这孩子很像婉慈,模样俊俏,心地善良,还这么懂事。她肯定能感受到你这些年的不容易,也知道你把念慈照顾得这么好,她在那边肯定也放心了。” 赵念慈随即也坐在赵雷鸣的身旁空位上,眼眶微微泛红,轻轻挽住他的胳膊,脑袋亲昵地靠在赵雷鸣肩头,声音轻柔又满含真诚:“爸,您可别这么说。我心里清楚,您是部队里的团长,是大英雄,每天要操心那么多事,还得挤出时间来照顾我。虽然妈妈不在了,可我能感觉到她在天上一直看着我,陪伴着我,还有爸您可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人,我以后也要向您一样,做一个对国家和人民有用的人。” 赵雷鸣的眼眶微微泛红,抬手轻轻摸了摸赵念慈的头,粗糙的手掌带着些微的颤抖,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眷恋,有心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温柔的抱了抱赵念慈。 是铁骨铮铮,也是柔情似水,把责任扛在肩上,把爱藏在怀里。 像他一样的人还有很多,而正是因为有他们这些舍小家为大家的人们存在,才有的现在和未来。 “爸,不说了,今儿个张爷爷大鹏叔他们来了,咱们应该高兴,今天你可以多喝一杯。”赵念慈抹了抹眼中的泪水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随即安抚着赵雷鸣说道。 “对对对,小赵来喝酒,既然以前陪伴的少了,那现在就多陪伴一些。”张老头就是看不了这个,他此刻也是双眼泛红,拍了拍赵雷鸣的肩膀说道,随即举起了酒杯。 赵雷鸣也回过神来,虽然还有些悲伤的情绪,也举起了酒杯和张老头等人碰了碰杯。 牛二娃也有样学样的举起了酒杯,第一次喝酒的他一口就是小半杯酒下了肚,当即就上头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双眼直直的看着赵念慈,这妮儿长的真好看……。 第244章 李富贵的“小迷妹”? 在场的众人除了当事人赵念慈外,就只有沈大鹏和张老头注意到了牛二娃的异样。 赵念慈一直被人家盯着看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只不过不好当面表现出来而已,毕竟是客人,不过对这个黑大个是打心底里厌恶了起来,这无关乎长相,身份什么的问题,只是单纯的觉得他一点都不懂礼貌而已。 沈大鹏是因为和牛二娃朝夕相处,对于自己这个小舅子毕竟是属于比较了解的了,至于张老头嘛,当然是因为他也有心撮合一下李富贵和这个赵念慈的,要知道这可是张老头第一次见赵念慈。 之前是完全不知道的,早知道这女娃娃这么乖巧懂事招人稀罕还给那帮混不吝的打什么电话啊,可惜了,现在不光电话打了,那臭小子的对象今儿个还要上门呢,虽说他也有心想见见到底是何人,不过这不事儿赶事儿嘛,一会儿回去再看也来的急,反正那臭小子岁数还小,到时候不成再介绍也不迟。 沈大鹏一直偷瞄着一旁的牛二娃,见他还直直的盯着人家赵念慈看,想到明明自己在院子里都特意嘱咐过了,现在这牛二娃又给自己整这一出,恨不得当场打死他,手伸到桌子下对着牛二娃的大腿就掐了一把。 “啊!”牛二娃当即痛呼了一声,惹的众人纷纷看了过来,“姐夫你掐我干嘛?” “还掐你干嘛?把烟掏出来啊,给大伙儿分分,没个眼力见儿。”沈大鹏也不好当众直言牛二娃的失态,想到之前团长给自己的烟刚才给了牛二娃,暗暗的瞪了一眼牛二娃当即开口说道。 牛二娃还真天真的以为沈大鹏之前单纯的要烟呢,至于他的眼神是一点没看到,或者说是没看懂,当即掏出烟站起身来给众人一一分发了一根,轮到最后竟然还鬼使神差的发给了赵念慈一根。 赵念慈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大黑手中的烟,无语的白了牛二娃一眼,沈大鹏再也装不下去了,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在牛二娃的后脑勺上,“哪有给人家女娃娃烟抽的?你个二货。” 牛二娃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后收回了手中的香烟直接递给了沈大鹏,然后坐回了原位,好似压根没有感受到疼痛一样,应该说他这会儿根本没有时间想疼不疼的问题,满脑子都是刚才赵念慈的眼神,真好看~。 这回就连赵雷鸣也注意到了牛二娃了,面上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已经有些不悦了,同时对这个刚才还给他留下一丝好印象的黑大个画上了个大大的叉号。 一桌六人可能就只有刘一手没有注意到这些了,一口菜,一口酒,时不时的再来上一口烟,多香啊?哪有功夫注意一旁发春的牛二娃。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赵雷鸣当即敬了张老头一杯,开口问道:“大爷,刚才您说的那个小公安叫李什么来着?他的老师可是公安部的那个陈部长?” “李富贵,还李什么,小赵啥记性啊你,他老师确实是小陈,怎么了?”张老头故意不去看牛二娃那个方向,看多了心烦,不是因为这小子以后可能会成为李富贵的情敌,而是单纯的看不顺过眼,先是直直的盯着人家女娃看,然后还给人家发烟,这哪有一件事儿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 要是李富贵在场的话,说什么也要和张老头掰扯掰扯,什么玩意儿就情敌了?哪跟哪啊?然后一定会怀疑张老头是不是自己最大的黑粉头子了,这就好比那尊龙和八两金对比一样,这压根不在同一水平线上都,更别说李富贵可是像众位读者一样的长相了。 毕竟各位在座的读者光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都无法形容出来,在座的哪位不是潘安之貌,姿容绝世,面如冠玉,肤若凝脂,恰似春日里初绽的白玉兰,温润而皎洁;双眸恰似寒星,深邃且明亮,流转间尽显灵动与聪慧。身量修长,身姿挺拔,行如玉树临风,每一步都踏出清风明月的潇洒;笑时嘴角轻扬,恰似春风拂柳,暖意悠然,尽显风流倜傥之态 ,举手投足间,满是魏晋名士般的优雅风度,实乃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对对对,瞧我这脑子,就那个李富贵怎么还能入您老的法眼了呢?”赵雷鸣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即有些疑惑的问道,他可是知道自己当年也没少缠着眼前的张老头,像自己一样的人不说几百人,大几十也是有的,就没听说谁会被张老头如此的上心。 “李富贵?爸,张爷爷你们说的是那个上过报纸的李富贵嘛?”张老头还没回答赵雷鸣的疑问呢,一旁的赵念慈就开口问道。 张老头倒是没想到赵念慈竟然知道李富贵,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赵念慈,“对啊,怎么念慈你也知道那个臭小子啊?” “当然。”赵念慈此刻的样子活像后世那些小迷妹一样,说了一声后一改之前温柔娴静,噔噔噔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个日记本。 随后在张老头和赵雷鸣疑惑的眼神中翻开了日记本的某一页,上面贴着一张剪裁过的报纸图片,下面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笔画纤细又流畅,每一个都写得端端正正,透着股认真劲儿。 赵念慈写的不是别的,竟然是报纸上刊登的李富贵说的那段话。 赵雷鸣情不自禁的读了出来,随着情绪的递进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一些,读完以后的他这才懂得为何这小子不光有一个部长老师,还能入张老头的眼了,这话说的打死他都讲不出来。 不同于赵雷鸣关注的是下面的字,张老头也是看着上面贴着的报纸,因为那报纸上赫然正是李富贵一身公安服敬礼宣誓的照片。 张老头随即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赵念慈,要知道张老头可是看过那份报纸的,上面除了这个照片也有那段话的,可是这赵念慈竟然只裁剪了李富贵的照片,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第245章 警卫员成抡大勺的了? 果然很快赵雷鸣也看到了剪裁下来的李富贵照片,指着看向了张老头,“大爷,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公安嘛?” 张老头点了点头笑而不语,赵念慈可是就此打开了话题,叭叭啦啦的说个不停,最后的最后还说了一句,“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像李富贵一样的公安。” 赵雷鸣心中隐隐作痛,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沈大鹏和刘一手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想跟着附和几句都找不到由头,总不能说,是啊,李富贵可厉害了,把我们几个教训了一顿吧? “团长,我们几个就先回去了。”又过了一会儿沈大鹏提出了告辞,主要是牛二娃可能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了,总是时不时的盯着人家赵念慈看,惹的赵雷鸣都瞪了他好几眼了。 赵雷鸣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却没有送客的意思,明显对没有礼貌的牛二娃有了一些意见,恩,主要还是因为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因为某个小公安,“恩,回去慢点。” “恩,我看咱们也喝的差不多了,那老头子我也回去吧。”张老头说着也站起了身来。 张老头走赵雷鸣可就不能不送了,一行人走出了院子,至于沈大鹏等人顺带着也送了送。 沈大鹏看了一眼牛二娃,到现在还时不时偷看一眼跟着出来的赵念慈,叹了口气让刘一手笑带着牛二娃走了,自己则是走到了赵雷鸣身旁,吞吞吐吐的开口问道:“团长,您看二娃那个事儿?” “什么事?”赵雷鸣故作不懂得反问道,一开始他确实有想法让那个牛二娃做自己警卫员的,现在嘛,这个念头早就烟消云散了,什么人都能觊觎自己宝贝闺女了?哪怕就是那个目前看起来还不错的李富贵,那也需要见过本人才行呢,这还是因为张老头的面子在这呢,要不然即使他是陈部长的学生,那也不行。 赵雷鸣的态度沈大鹏当即就懂了,讪笑了一声,这事儿毕竟是自己这边做的不行,不赖人家赵雷鸣不高兴,搁谁身上能高兴啊?“团长我知道了,是我听错了。” 说着就要转身走了,赵雷鸣看着一瞬间好像弯了弯腰的沈大鹏,终归是自己曾经的战友,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哎~警卫员你就别想了,炊事班的老王岁数大了,如果他愿意去明天就开个介绍信去报道,对了,带上大刘吧。” “啊?啊!”沈大鹏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说道:“好嘞,谢谢团长,谢谢团长。” “行了,别谢了,回去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儿就过来找我,都是一个战壕出来的弟兄们,有什么拉不下脸的,当然了,不该有的心思最好也不要有。”赵雷鸣最后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沈大鹏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点了点头向刘一手二人追去。 张老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世上,最复杂的事儿莫过于人与人之间的事,这无关乎年龄大小、身份高低,每一次交流互动,都似在解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谜题,情绪的暗流、利益的权衡,让人与人之间原本简单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要不然当年的他也不会急流勇退,隐于一个小小的派出所了。 “小赵,念慈,老头子我也回去了。” “大爷,您慢点走。” “张爷爷我送你回去吧?” “行了,送什么送,我溜达溜达醒醒酒。”张老头摆了摆手,随即自顾自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门口只剩下赵雷鸣父女俩了,赵雷鸣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闺女,神情复杂张了张嘴还是开口说道:“念慈你……喜欢那个小子?” “哎呀,爸你说什么呢?我都没见过他,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就是特别敬佩李富贵说的那段话而已。”赵念慈当即脸就红了,娇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随后像小时候一样摇着他的胳膊反驳道。 赵雷鸣感受到闺女的撒娇,揉了揉赵念慈的脑袋,一转眼闺女都长大了,“行,爸说错了,别摇了,别摇了,再摇爸就散架了。” “哼,不理你了。”赵念慈说着哼了一声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还不忘路过客厅拿回自己的日记本,坐在书桌前怔怔的看着日记本上面的照片,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合上了日记本,娇羞的用双手捂住了有些发烫脸。 赵雷鸣在院子里又抽了一根烟,这根烟似乎很漫长,刚才赵念慈和她妈妈当年的神情一模一样的,那么刚才那段话能信嘛? 沈大鹏走过一条巷子就追上了刘一手二人,因为这二人正等着自己呢,看着似乎因为一根烟争执的牛二娃,沈大鹏上去就是一脚。 “姐夫,你怎么又踢我?你今天都打我多少次了,回去我一定告诉我姐去。”牛二娃一边揉着被踹的屁股一边委屈的说道,委屈的当然不是被沈大鹏踢痛了,而且因为这一脚还剩四五根的那包烟掉地上被刘一手捡去了。 沈大鹏闻言更是来气了,自己当年娶他姐姐的时候,牛二娃还小,父母又走的早,养在身边也就养了,毕竟是自己媳妇儿的亲弟弟,这么多年对他如何,他自己完全可以说是问心无愧吧,就因为这个小舅子,让他今天丢了大脸,没看大刘那个傻子都不想那有的没的,他也还没媳妇儿呢,你一个自己都养不活的东西瞎想什么呢? 刚刚点着烟的刘一手从沈大鹏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表示有被冒犯到,“老沈,怎么样?工作的事儿团长怎么说?刚才二娃说他要去给团长站岗是真的假的?” “站岗?就他?站个屁吧。”沈大鹏当即又是对着牛二娃踹了两脚,本来还真有可能站岗的,都是因为这小子瞎想一些有的没的,现在就只能去抡大勺了,虽说也是个工作,但能和警卫员比嘛? “我就说嘛,要是给团长站岗也该我去,怎么可能让他一个生瓜蛋子去呢。”刘一手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沈大鹏和牛二娃一根烟,反正是白捡的不心疼。 第246章 那怕啥的?又不是外人 牛二娃也知道烟要肯定是要不回来了,本着不抽就亏了的心理,点着抽了起来,“姐夫这也不是你踢我理由啊,之前你们团长确实说过让我站岗的话啊?这人怎么还一会儿一个样呢?” “滚你娘个蛋的,别瞎咧咧。”沈大鹏听着牛二娃的话好悬没把手里的烟捏碎了,把烟夹在耳朵上瞪了一眼牛二娃怒声说道。 牛二娃撇了撇嘴,有些不服的说道:“本来就是嘛?都说……。” “说你娘个蛋说,我让你说,让你说。”沈大鹏这回是搂不住火了,对着牛二娃是又打又骂,这也就不是自己亲弟弟,不然高低打死他不可。 牛二娃也被打出来了火,梗着脖子瞪着沈大鹏,“姐夫你再打我,我可还手了啊?” 此话一出可还了得,沈大鹏顿时血气上涌,左右看了看,随即捡起一根木头棍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牛二娃。 “不至于,不至于,老沈消消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一手连忙拦住暴怒的沈大鹏,开口问道。 沈大鹏瞪了一眼还不服的牛二娃,叹了口气,哆哆嗦嗦的点着刚才夹在耳朵上的烟,明显被牛二娃气的不轻,“一开始团长确实是有这么想法,可没办法啊,这小子人长的丑想的挺美,癞蛤蟆一个还想吃人家的天鹅肉。” “啊?二娃这是?”刘一手也被沈大鹏的话惊讶到了,疑惑的看了一眼沈大鹏见其点了点头,随即又看了一眼牛二娃,“你小子也真敢想,你这搁以前都容易让人打死。” 牛二娃丝毫不以为意,梗着脖子把头扭向一边,自顾自的抽着烟也不搭理这两个说他又丑又是癞蛤蟆的人。 “那工作的事儿就这么算了?我倒是没事儿,二娃这孩子可眼瞅着就该说媳妇儿了啊。”刘一手也不好多说牛二娃什么,吐槽几句得了呗,又不是他小舅子,说重了也不合适。 “最后团长可能是看不过去了,说是让他和你二人明天去部队炊事班找老王报道。”沈大鹏也不再搭理牛二娃,从明天开始这小子就有了工作,到时候攒点钱盖个房子就让他搬出去住算球,说不说媳妇儿,说哪个媳妇儿和他也没有关系,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炊事班也行,饿不着。”刘一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即诧异的看向了沈大鹏,“还有我的事儿呢?” “当然了,你和他一块去。”沈大鹏点了点头兴致不高的说道,之所以兴致不高可不是因为只有大刘二娃两人去,没有他的缘故,而是被牛二娃气的,去不去影响都不大,自己家怎么也过的下去。 “这……你看这事儿……,哎……让我……哎呀……怎么说呢?”刘一手一时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沈大鹏站起了身又抽了一口只剩下烟屁股的烟头,才把烟扔到脚下踩灭说道:“还说了啥啊?抓紧回去让大娘也高兴高兴,你这以后也有了活计,攒点钱修修房子把村东头的杜寡妇接回去得了,省得天天半夜爬人家墙头。” “老沈你都知道了?”刘一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沈大鹏拍了拍刘一手的肩膀,一脸揶揄的笑道:“大家谁不知道,墙头都让你磨的矮了半截儿了,大家又都不是瞎子谁看不到?就是不说罢了,还有下次你能不能走门啊?” “一定,一定,下次一定。” “屁吧,抓紧把人家接回家去才是道理。” 说着沈大鹏搂着刘一手的肩膀走了,牛二娃撇了撇嘴跟在后面,对于炊事班的工作他还真有点看不上,哪有警卫员威风啊,时不时说不准还能看到那个女娃呢,有心想说不去炊事班的,张了张嘴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也就是没有说出口,不然他和沈大鹏二人高低点躺地上一个。 话说两头,另一边的李富贵带着小黄快步走回了家,果然离老远就看到了自己的吉普车停在院子门口,暗自给自己鼓了鼓气这才走了进去? 李富贵走进院子前院逛了一圈没看到人,想来应该是在中院吃饭吧,走进中院逛了一圈也没发现人,这就让李富贵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了,总不能都去后院了吧? 随即走进了后院,果然看到了正和李老头下棋的陈虎,李卫民则是在一旁把眼,打过招呼后走进来屋子,老太太正和王芳等人一边做着被褥一边唠着嗑,大妞在一边哄着小丫头,没见到二牛和李富强应该是出去玩了吧,也没见到陈若楠那丫头啊?难道她自己出去玩了?就陈虎自己来送车的?也有可能。 “大哥你回来了。”最先发现李富贵的永远是小丫头李富丽,当即兴冲冲的喊道。 众人齐齐看向李富贵,老太太开口关切的说道:“大孙儿回来了?吃饭没?厨房锅里给你热着饭菜呢,芳儿去给我大孙儿端来。” “妈不用麻烦了,奶奶我在外面吃过了。”李富贵连忙拦住要出去的王芳说道。 王芳闻言又坐回了炕上,拿起了针线继续做着被子。 “大孙儿快上炕待会儿,出去小一天累坏了吧。”老太太把炕头的位置让了出来,对着李富贵招了招手。 李富贵从包里拿出几块奶糖分给了一旁的小丫头和大妞,随后又放在了炕上一把,“奶奶我回屋躺会儿就行。” 说着李富贵就走了出去,既然老太太没问所谓朋友来家里做客的事,那他也不会主动提出来不是,还是抓紧回屋吧,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大哥,等等我,我也去。”小丫头喊着,也要下地穿鞋,王芳一把把小丫头扒拉回了炕头,“去什么去,老实在炕上待着。” 李富贵听着小丫头的喊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 老太太摆了摆手,“大孙儿你快回屋躺会儿吧,这小妮子要是和你一块回去,你一时半会儿的也睡不好。” 虽说理由有些牵强,李富贵也还是接受了,点了点头走回了中院自己的房间。 “妈,怎么还让富贵儿回屋了?”李富贵走出去之后王芳忍不住对着老太太问道。 老太太扒开一块奶糖放到了小丫头嘴里,“那怕啥的?都不是外人。” 第247章 火炕上的“睡美人” “妈,若楠不是和您解释过了嘛,和富贵儿他们就是朋友而已,您老怎么还……。”王芳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嘴, 老太太有些不乐意了,透过窗户看着李富贵走出了后院和王芳说道:“我咋了?若楠那丫头你没看啊,要模样有模样,性格也好,又懂事儿,反正做我孙媳妇儿我是没意见。” 王芳摇头苦笑了一声,您老当然没意见了,可你咋不问问人家陈若楠呢?咋不问问人家亲叔叔陈振华呢? 李富贵推开了自己房门,一股淡淡幽香的气息伴随着暖意扑面而来,一定是小丫头在自己房间祸害陈若楠给她的那个“秋蝶·上海女人”牌的雪花膏了,李富贵记得这个味道。 李富贵随后走进了里屋,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下意识地扫向土炕,这一眼,便定住了,只见一个女人正躺在炕上睡的正沉,或许用女孩来称呼更为准确,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富贵以为没来的陈若楠。 只见陈若楠正歪在他的土炕上,睡得正香。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像熟透的苹果,在暖烘烘的炕头热气烘托下,愈发显得娇艳。几缕发丝从她整齐的发辫中挣脱出来,肆意地贴在她光洁的额头和粉嫩的脸颊上,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像是在诉说着她睡梦中的宁静。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浅笑,仿佛正沉浸在一场美好的梦境之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她的梦境偶尔轻轻颤动,好似蝴蝶扇动的翅膀。 她的身子裹在李富贵那床王芳年前新做的大棉被里,只露出脑袋和一只圆润的胳膊。那只胳膊随意地搭在被子外,纤细的手指自然地弯曲着,像是在无意识地抓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李富贵是既有些疑惑为何陈若楠这丫头睡在了自己炕上,又对不提醒自己的老太太等人哭笑不得,他轻轻叹了口气,放轻了脚步朝着炕沿走去,生怕自己的动静会惊扰到这个睡得正香的丫头。 随后他伸出手,想要把陈若楠露在外面的胳膊小心地塞进被子里,可就在指尖刚触碰到她温热肌肤的瞬间,他像触电一般猛地缩了回来,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他的脸瞬间热了起来,心里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如此失态,不过是帮这丫头盖个被子,怎么就紧张成这样。 “这丫头,怎么跑我这儿睡来了。”李富贵小声嘀咕着,目光却怎么也挪不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陈若楠,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窗外,临近傍晚的暖阳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屋檐、树梢,给这个古朴的院子披上一层暖黄的纱衣,一片祥和宁静。 屋内,木柴在外屋土灶里偶尔发出“噼啪”轻响,伴随着陈若楠轻柔的呼吸声,谱出别样的安宁。 李富贵望着熟睡的陈若楠,起初的惊讶与疑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温柔,这份心底悄然生出的情愫,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 同时李富贵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一切明了,显然这丫头今儿个中午在家是喝了酒,就是她应该是不喝酒的啊?这次怎么喝酒了?总不能是王芳等人灌的吧?她们也没喝酒啊! 李富贵还真猜对了一半,陈若楠之所以喝酒还是因为老太太今儿个高兴,一开始倒了一小杯白酒,后来光顾着给陈若楠夹菜了,忘记喝了。 最后吃完饭了才想起来,可是已经吃饱了啊,陈若楠那丫头也想尝尝酒的味道,在陈虎还没反应过来就表演了一个一口闷,结果就是这样了,陈虎总不能背着喝多了的陈若楠回去吧,真以为虎毒不食子啊? 最后陈虎在回家挨揍的情况下选择了在这挨虐,对,没错,挨虐,挨李老头下棋的虐。 李富贵又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陈若楠,随后悄悄的走出了屋子,虽说是在家里,总归是影响不好。 就在李富贵关上房门那一刻,之前还在酣睡的陈若楠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了一眼自己被李富贵摸过的手。 与此同时,一抹羞涩的红晕如同天边初升的朝霞一般,悄然爬上了她白皙娇嫩的面庞。 那抹红晕由浅至深,逐渐晕染开来,使得她那张原本清丽脱俗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娇艳欲滴的迷人韵味。而她的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犹如一头小鹿在胸腔内乱撞。 同时暗自庆幸自己中午做了喝掉那一小杯酒的决定,虽说她刚才没看到李富贵的表情,不过她的感觉不会错的。 这么一想陈若楠又回想起李富贵的指尖触碰到自己肌肤时那一瞬间的感觉,她害羞地把脑袋猛地埋进被子里,鼻尖萦绕着被子上李富贵留下的气息,那味道让她感到安心又慌乱。 她紧紧揪着被角,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李富贵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陈若楠的小脑袋才从被子里钻出来,随即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悄悄地穿上了鞋下了炕。 她走到门口,耳朵贴着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应该没人后,她缓缓打开门,探出脑袋向四处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接被一旁的李富贵吓了一跳,随即刚刚消退下去的红晕再度爬上了她的脸庞。 原来李富贵正靠在一边的墙壁抽着烟,说实话别说陈若楠了,就连李富贵都给被吓了一跳,他刚走出房间后感觉心脏跳的特别快,正抽烟打算平复一下呢,烟还没抽完呢,一个小脑袋就探了出来,搁以前李富贵他的拳头都抡过去了。 陈若楠和李富贵两人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还是李富贵先打破沉默,“醒了?” “恩。”陈若楠脸蛋依然红红的点了点头,声音弱不可闻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慌乱。 第248章 再下一盘 李富贵右手夹着快要燃尽的烟头,用力地吸了最后一口后,将其猛地弹飞了出去。只见那烟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在院子之中,小黄则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的,小短腿捣鼓得飞快,顺着烟头就冲了过去。 到了近前,它歪着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烟头,小鼻子一抽一抽,嗅着那带着焦香的味道,时不时还伸出小爪子去扒拉一下。 陈若楠看着院子中的小黄开口说道:“小黄这小家伙儿真活泼。” “是啊,他可闲不住。”说着李富贵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陈若楠,发现她正看着自己,连忙转回了头,此刻他的目光有些躲闪,似乎不太敢直视眼前的陈若楠,因为一看到陈若楠就能想起来刚才屋子中的场景,沉默片刻之后,李富贵才终于开口问道:“中午喝酒了?” “奶奶说她喝不下了,我就帮着喝了一点。”陈若楠轻声说道,她那娇柔的声音仿佛一阵春风拂过耳畔,接着,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将垂落在脸颊旁的几缕发丝轻轻拨弄到耳后。 这只是个很平常的的动作,可站在一旁的李富贵看着眼前这一幕,他那颗原本平静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泛起阵阵涟漪。他呆呆地望着陈若楠,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以后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好。”陈若楠微微点头应道,两人又鬼使神差的对视了一眼,随即默契的同时避开了视线看向了院子中的小黄,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这时老太太和王芳等人走到了中院,看到了李富贵两人的样子,心中暗喜。“哟,若楠丫头醒啦,正好晚上留下来吃饭呀。” 陈若楠偷偷看了一眼李富贵,随即点了点头,“好呀。”夕阳的余晖照进小院中,将这微妙的氛围渲染得更加温馨。 李富贵这次被王芳和沈冬梅挡在了厨房外,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就在他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老太太则是笑呵呵的左手拉着李富贵的手,右手拉着陈若楠的手走回了后院。 已经被李老头血虐了一下午的陈虎见陈若楠醒了过来,当即连忙开口说道:“楠楠你醒了?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陈若楠还没答话呢,老太太在一旁开口说道:“小虎啊,着啥急啊,这都到饭点了,吃完饭再走啊,来家里还能让你饿着肚子走不成?” “是啊,小虎来来来,咱再下一盘,这回我再多让你几个棋子怎么样?”一旁的李老头也开口挽留道,主要是张老头没在,他一个人也无聊啊,好不容易来了个能陪自己下两手的人,哪能让他这么早就回去啊! 不说这话还不要紧,陈虎一听李老头还要再下两盘,当即就吓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了吧,老爷子我这技术太菜了,还要回去多练练再来吧。” “哎,回去练和在这练不是一个道理嘛,来来来,再来两盘。”李老头接受到老太太的眼神示意后,挽留之意更甚几分。 陈虎站在那里,身体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硬得无法动弹。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毕竟此刻要他直接转身离去实在有些不妥当,那样显得太没有礼貌了。于是乎,他急中生智,连忙用眼神向一旁的陈若楠投去求救的目光,那眼神充满了哀求与无助,仿佛在说:“快帮帮我呀!”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陈若楠这个丫头片子竟然像事先预感到了什么一样,就在陈虎的目光刚刚触及到她的时候,她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下意识地将头转向了别的地方,故意避开了陈虎那可怜巴巴的求助视线。这一下,陈虎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呦,这么热闹啊?看来我没回来晚。”张老头走进后院看到众人笑着说道,同时眼神来回打量着,好似在找那个名为李富贵的朋友的人,随即看到了陈虎和陈若楠二人,一时有些错愕,怎么是他们俩? 陈虎兄妹俩张老头当然是见过的,所以此刻他才会这么惊讶,随后看向了被老太太拉着手的陈若楠,难道她就是李富贵的“朋友?” “老爷子您回来了?” “张老哥你回来了?” 众人纷纷打着招呼,李老头虽然说的话和其他人差不多,不过眼神倒是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张老头,里面带着一丝紧张和急切。 张老头感受到李老头的目光,随即对着李老头微微点了点头,李老头当即大喜,大孙儿的婚事重要,自己闺女的下落也重要啊。 “刚就听你们热热闹闹的,这是干什么呢?”张老头眼神示意了一下已经着急要问清楚情况的李老头,随即对着众人问道。 李卫民在一旁简单的说了几句,张老头拍了拍陈虎的肩膀,“看你那熊样吧,下几盘棋就怕成这样了,我来下几盘,你再一旁好好看好好学。” 陈虎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卫民,这位大哥看一下午了都,可否学到了什么?不过他也不会反驳什么,学不学的不重要,反正不让他下棋就行了。 随后陈虎站在一旁看了两位老爷子下了两盘棋,战况二比零,恩,怎么说呢?这很难评。 反正陈虎表示看是好好看了,学是一点没学到。 下棋期间已经上班了的李安民也下班回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都见过了,所以也不用多做介绍。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一大家子人分两桌而坐,这回陈虎可是一直盯着陈若楠那丫头,可怕她下一秒再喝一杯酒似的。 可惜了,陈虎这回算是白担心了,一直到饭局结束陈若楠也没有拿起过酒杯,更别提喝了,当然她自己想不想喝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饭后李富贵开车去送陈虎陈若楠回家,他正好还有事想要问一下老师陈振华呢,省得明天再跑一趟了。 李老头早就拉着张老头回了屋,一脸焦急的看着他,既有些紧张的同时也带着一丝期待。 第249章 拿都拿了 李富贵一路开车平稳的把陈虎兄妹俩送到了家,停好车和二人一同走进了正屋,陈振华等人也刚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和应该是下午回来的陈龙喝着茶,赵小云则是在一旁逗着陈雪宁,孟玉霞正和蒋勤则是收拾着碗筷,见李富贵等人走了进来当即说道:“富贵儿来了?快进来坐,吃了没?我再去炒个菜你和你老师喝一杯?” “不用了师娘,我们在家里吃过了。”不知怎的,李富贵此刻一听到“酒”这个字眼儿,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似的。 他下意识地想起了那个下午发生在自己房间里的睡美人一幕,那画面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让他心跳一阵加速。 听到李富贵等人吃过饭了孟玉霞的目光这才落在了李富贵身旁的陈若楠身上,只见她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然后轻轻地戳在了陈若楠那光洁的脑门之上。 与此同时,孟玉霞故意板起脸来,装出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开口说道:“哼!你这丫头居然还知道回来呀?我还寻思着你是不是像那些小猫一样被别人给拐跑了呢!”虽说语气像是责怪,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之意,随后孟玉霞还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旁走向陈振华的李富贵。 “二婶~”陈若楠好似被人戳穿了心事一样,随即撒娇般摇晃着孟玉霞的胳膊,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李富贵。 见此情景孟玉霞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此刻陈若楠的少女情愫,暗自感叹着这丫头真是长大了。 陈虎在一旁都站了半天了,见孟玉霞也不问自己,当即开口问道:“妈,你咋不问问我呢?我也刚回来。” “咋?还问问你?你是不认识家了还是不认识我了?”孟玉霞白了一眼陈虎随即走出了屋子去厨房洗碗去了。 自讨没趣的陈虎随即看向了陈若楠,可陈若楠这丫头也凑到了沙发处坐在了陈小云身旁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老师有个事儿我想和你说一下。”李富贵开口对陈振华说道。 陈振华见李富贵一本正经的样子,随即放下了茶杯带着他来到了书房,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有啥事儿还非要来这说。”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李富贵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陈振华听完后点了一根烟,随即把烟扔在了书桌上,开口问道:“你还有一个姑姑?还是个邪教组织的圣女?他们突然现身四九城还免费治病?这一切的背后又有什么目的?” “额~不知道。”李富贵听着陈振华的一连串的问题,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要是知道不就自己查了嘛?怎么会专门跑过来一趟呢? “你啥都不知道你来干啥?”陈振华深吸了一口烟,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李富贵。 李富贵拿起书桌上的烟点了一根,随后在陈振华的眼神中讪讪的把那大半包烟放了回去,“老师您看能不能通过查到是什么人给他们开的绿灯来查下去?” “什么绿灯?”陈振华不解的问道,这个词他还真没听过,不是开医馆的嘛?怎么还开灯了?还是绿灯? 李富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说秃了嘴,现在哪来的什么绿灯,陈振华自然不懂这个绿灯的含义了,当即改口说道:“就是给他们办证审批的人,” “那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嘛?还整上绿灯了,一天天的。”陈振华最终还是没忍住白了一眼李富贵,要不是考虑到这是在家里,早就动手了他,随即开口说道:“这事儿明天我派人去调查一下,这边就由你们特案组全权负责,咱们双管齐下,不管他们这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咱们都要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李富贵当然没有意见了,他也是这么想的,点了点头随即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姑姑孙绮灵(李慧敏),“老师您看我姑姑她……?” “全权负责这四个字你听不懂嘛?”陈振华都无语了,怎么觉得李富贵这个臭小子过个年过傻了个呢,他都说了全权负责这个臭小子还不懂,真是气人,手好痒,想打点什么怎么办? 李富贵当即满脸谄媚的上前按压着陈振华的肩膀,“懂了,懂了,老师您看这个力度怎么样?用不用加点劲儿?” “行了行了,别按了,你这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皮猴子啊,抓紧滚蛋。”陈振华扒拉开肩膀上李富贵的爪子没好气的说道。 李富贵一边揉着被打的手背一边赔着笑贱兮兮的说道:“嘿嘿~好的老师,我这就滚,这就滚。” “等等,虽说这个事儿由你全权负责了,但你也要注意分寸知道嘛?”就在李富贵都要走出了书房的时候陈振华在身后开口嘱咐道。 李富贵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拍着胸脯向陈振华保证道:“老师我办事您就放心吧。” 见陈振华摆了摆手后拿起了电话筒,李富贵这才走出了书房,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后,李富贵走出了院子,打开车门坐进了吉普车里点燃了一根烟后发动了车子。 随着发动机一阵轰鸣,吉普车缓缓启动,向着李富贵家的方向驶去,车轮扬起一片尘土,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书房里的陈振华刚刚放下电话筒后,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想要拿起桌子上的烟抽一根,竟然抓了个空,随即在书桌上扫视了一圈,就连地上也没放过,最终他才像失去所有力气一般瘫在椅子上,低声怒道:“该死的小富贵儿又把我烟顺走了?” 已经开出一段距离的李富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抽习惯了中华烟,现在一抽别的他咳嗦,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这是顺习惯了?这烟也不好抽啊,我拿它干嘛?算了,老师也不差这一包烟,拿都拿了,回去给老爹吧。” 第250章 “三堂会审” 李富贵一边想着很快就回到了家,刚停好车就发现李老头和张老头二人正站在大院门口。 见李富贵下了车,李老头二话不说拉着李富贵就进了院子向后院走去,李富贵有些懵逼的看了一眼张老头,想要获得一些什么提示。 可惜了,张老头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张老头的站位明显是为了防止李富贵逃跑。 这让李富贵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直到被李老头和张老头两位老爷子裹挟着走到房间里李富贵也没想明白这是咋滴啦? 走进屋子里发现老太太也在,刚想和老太太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背过了身体,让李富贵一阵愕然。 得~就连一向疼爱自己的老太太都这样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啊? 李富贵暗自思索着,就连前两天教唆李富强的事儿都想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说说吧。”见李富贵一直低着头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张老头率先开口问道。 李富贵闻声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看向了张老头,说啥啊我?你问我了嘛就让我说?随后又看向了李老头,发现李老头也看着自己希望自己开口一样,最后就连刚刚转过身的老太太也直直的看着自己。 张老头也发现了自己问的有些问题,随即淡定的走到李富贵身旁,从他兜里掏出李富贵刚从陈振华那里不小心顺走的烟,抽出一根点着后把剩下的大半包烟递给了李老头后开口说道:“说说孙绮灵的事儿。” “啊?”李富贵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这个事儿啊,这都赶上三堂会审的规模了。 “孙绮灵啊,咋滴啦?”李富贵一时没想好怎么说,全盘托出又怕爷爷奶奶担心,说一半留一半又怕说错了,主要是不知道目前张老头掌握了多少。 “还装傻?”张老头说着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李富贵的屁股蛋儿上,就这还是考虑到李老头老太太二人在旁边,不然高低让李富贵尝尝厉害,自己这边还托人调查呢,啥也没查着不说,还差点被这个臭小子给抓起来,这搁谁身上谁不气啊! “我装什么傻了?我……。”李富贵正说着看着张老头又要继续动手画风一转,当即说道:“行了行了,我说还不行嘛。”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李富贵隐去了一观道的事儿别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这老头今儿个也不知道怎么了,下手还挺重。 老太太听完眼泪就掉了下来,拿过那个小木头匣子,轻轻抚摸着里面的拨浪鼓等物品。 李老头眼睛也瞬间湿润了起来,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随即意识到了天色已晚,不然恨不得现在就去见见李慧敏去。 “不对吧?臭小子你老实交代,绮灵不是,慧敏那丫头你说她是个医生,那怎么把我派去调查的两个人打倒在地的?”张老头说完直视着李富贵的眼睛,希望从中看出点什么。 李富贵暗道不好,脸上故作镇定的开口说道:“那有可能是姑姑她学过什么防身术吧。” 张老头摆明了不信,还要再问,李富贵当即眼神示意了一下,张老头这才坐回了炕沿边。 李富贵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再让张老头问下去,不就露馅了嘛,后面他还没想好怎么编呢,当然了,目前他也不打算继续隐瞒张老头,还需要他给自己打掩护呢,至于爷爷奶奶包括现在还不知情的李安民王芳等人他还需要暂且隐瞒一段时日,直到解决完那个一观道的事为止。 “大孙儿明天你能带我去看看老丫嘛?”老太太视线依然看着木头匣子里的物件儿开口对李富贵问道,一旁的李老头闻言也是一脸希冀的看着李富贵。 李富贵叹了口气,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奶奶爷爷,我今天问过姑姑了,她说需要给她一段时间,她也没有做好准备呢。”说完对着张老头使了个眼色。 张老头虽说不理解李富贵到底要干什么,不过还是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李老弟,大妹子这事儿急不得,慧敏她毕竟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也需要个适应的过程,这事儿咱们慢慢来,反正都找到了,也不差这几天了是吧。” 李老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没有说出口,老太太早就忍不住了,当先说道:“我就在远处看看还不行嘛?我的老丫啊,这么多年她都经历过什么啊,让我在远处看看,就看一眼,我保证不和她照面。” 张老头这回也没办法了,看了一眼李富贵,大概意思是再说:“小子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的交给你自己了。” 李富贵也是有苦难言,老太太的要求过分吗?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可是真的要带老太太过去,万一出了点意外呢?孙绮灵或者说李慧敏现在可是对老太太没什么感情的,再加上那里可是一观道的据点啊,李富贵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就不错了,哪里顾得上老太太,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枪啊。 这不让老太太看一眼也说不过去,终归是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老太太,李富贵又不忍老太太伤心,“奶奶,要不我明天去问问姑姑,看她什么时候来家里一趟?” “好好好,老头子,去收拾收拾东厢房,咱们把厢房收拾干净利落的,万一老丫要住宿呢?还有今天下午还没做完的那床被褥呢?找出来我一会儿连夜做出来,让老丫盖新的,可不能冻着了。”听着李富贵要带李慧敏回家,老太太当即激动的下了地,拉着李老头就要开始去收拾东厢房了,完全忽略了李富贵所说的需要询问一下李慧敏的意见了。 李富贵连忙拦住了激动的老太太,“奶奶,明天在准备也来得急,我还需要再问一下姑姑的意见呢,她现在在医馆上班,要是来的话也可能都是晚上了。” 第251章 她来了 只见那张老头赶忙在一旁随声附和起来:“可不是嘛!大妹子呀,咱们就算再着急,明天去也是完全来得及的哟!您看看现在这天色都已经这么晚啦,如果不好好休息一下,那身体怎么吃得消呢?而且要是因为今晚没休息好,导致明天我们大家见到慧敏的时候精神状态不佳,那可就不太好了呀!所以说呀,依我看呐,咱们今天晚上还是先安安心心地睡个好觉,养足了精神,等到明天再精神抖擞地迎接慧敏,这样不是更好吗?” 老太太听了张老头的话后,微微犹豫了一下,眼中仍带着急切但也多了几分动摇。 “是啊,张爷爷说的对,奶奶咱今儿个先好好休息。”说着李富贵扶着老太太坐回了炕上。 老太太看了看一旁的李老头,随后叹了口气,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行吧,那就听你们的。” 劝说好心急的老太太后李富贵和张老头相继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西厢房张老头的屋子。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一进屋张老头就连忙开口问道。 李富贵随即就把自己知道的,猜测的,包括接下来的计划全盘托出,听的张老头一阵沉默。 “这些年可苦了慧敏那丫头了,该死的老婆娘,如果遇到她我一定亲手宰了她。”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浓的恨意,从牙缝中挤出来。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邃,饱经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眼神仿佛能将空气点燃,其中的杀气犹如实质化,让人不寒而栗。岁月虽已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此刻,他周身散发的气势,宛如当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铁血战士,让人不敢直视。 这还是李富贵他第二次见到张老头生气的样子,第一次还是因为那次火车站的事儿呢,就是不知道这回孙素珍那个老巫婆会是个什么下场了。 与此同时观道善医馆的馆长张观一,张海杰,张海伦和孙绮灵(李慧敏)四人正纷纷站在医馆门口不知道最后是谁挂好的牌匾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几人神情各异都没有开口说话,显得四周一片死寂,很快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从街道的另一边缓缓驶来,停在了四人面前。 车门缓缓打开,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一道光从车内射出,在黑暗中撕开了一道口子。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从车内伸了出来,手套的皮质细腻柔软,光线下隐隐闪烁着温润的光泽,边缘处精致的缝线彰显着它的昂贵与不凡。老妇人在年轻司机的搀扶下,慢慢地挪动着身子,从车内钻了出来。 她身着一件长款的黑色裘皮大衣,大衣的毛蓬松而浓密,每一根绒毛都在寒风中微微颤动,像是在诉说着它的珍稀与昂贵。领口处围着一条宽大的白色羊绒围巾,围巾的质地柔软,紧紧地裹住她的脖颈,只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裘皮大衣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在地上扫出轻微的声响。 她的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摸索着,握住了一根镶嵌着玉石的拐杖。拐杖的木质部分纹理细腻,泛着淡淡的光泽,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精心打磨。顶端镶嵌的玉石温润剔透,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触手生温,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她用力握住拐杖,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像枯树枝般凸起,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格外醒目,皮肤松弛地耷拉着,毫无血色。 深吸一口气,她试图凭借拐杖的支撑,让自己站稳。然而,迈出第一步时,她的身子猛地晃了晃,像是被一阵强风击中,整个人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孙绮灵赶忙上前伸出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胳膊,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干妈您怎么样?没事吧?” 原来下车的这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观道此时的道首孙素珍。 孙素珍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孙绮灵扶着自己胳膊的手,面容和蔼的笑道:“绮灵没事的,我这身体……”话还没说完,一阵咳嗽突兀地袭来,她的身子猛地前倾,肩膀剧烈抖动着,连忙松开了抓着孙绮灵的手捂住了嘴。 一旁的年轻司机连忙拿过一个手帕递给了孙素珍,孙素珍摆了摆手表示不用,拍了拍年轻司机的肩膀后又继续说道:“我这身体我自己知道,还能挺一些时日,绮灵你也不用太担心。” “道首,外面风大,咱们还是进屋说吧。”张观一在一旁关切的说道,言语中带着恭敬的感觉。 孙素珍点了点头,随后在孙绮灵和那个年轻司机的搀扶下走进了医馆,张观一等人也紧随其后。 一行人直接走到了医馆里的后院,一间装饰十分舒适的大房间里,孙素珍坐在沙发上,孙绮灵和年轻司机分别坐在两侧,张观一坐在一个独立的小沙发上,至于张海杰张海伦两兄弟则是站在一旁,虽然还有一个沙发,可是显然没有他们俩坐的份儿。 “道首,这房间您看着还成吗?有什么不满意的您说出来,我马上改。”张观一言语恭敬一脸谄媚的问道。 孙素珍还没说话,年轻司机则是轻蔑的看了一眼张观一,“这破房子也能住人?还有这四九城是什么鬼天气,冻死个人了,我妈身体不好,冻着了怎么办?你负责嘛?你这个……” 年轻司机还没说完,就被孙素珍瞪了一眼,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了张观一开口说道:“这屋间我很满意,你费心了,英耀他岁数太小说话不好听,你别介意,以后他还需要你们大家帮衬着呢。” “不敢不敢,道首你这话可就折煞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圣子说的有道理,明天我就再给这屋好好修缮一下,尽量让您住的舒服。”张观一对这个圣子的态度明显比对孙绮灵这个圣女要恭敬的多,包括张海杰张海伦两兄弟也是,在一旁低头站立着,连头都不敢抬,好似很怕他们这个圣子一样。 第252章 新人物出场:孙素珍 名叫英耀的年轻司机闻言哼了一声,自顾自的拿出一包烟点着抽了起来,显然没把张观一给自己的台阶当回事。 “张英耀,干妈身体不好,你还当着干妈面抽烟,你要抽出去抽去。”孙绮灵在一旁怒声喝道。 张英耀对孙绮灵的态度又和张观一等人不同了,连忙掐灭了烟,满脸赔笑的说道:“绮灵,大哥错了,忘了妈在旁边了,下次不了,我保证。” 孙绮灵没搭理对自己赔笑认错的张英耀,而是起身给孙素珍倒了一杯水后坐回了原位。 “妈,我出去抽根烟。”自讨没趣的张英耀对孙绮灵的态度也不介意,警告似的瞪了一眼憋笑的张海杰,随后站起了身子走出了屋子。 孙素珍点了点头,拉着孙绮灵的手,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孙绮灵的手背,一边说道:“你们俩啊,从小就不对付,这么大了还这样,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抱上大孙子那一天。” 孙素珍的话一出,张海杰的心都要碎了,一脸紧张的看向了孙绮灵,好似十分怕她答应一般。 “干妈,他是我大哥啊,我们俩怎么可以结婚生子呢?”孙绮灵虽然说的模棱两可,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这是拒绝的意思。 这不张海杰就是一脸的兴奋,他那双小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就好像孙绮灵之所以会拒绝别人,完全是因为对他情有独钟、心有所属似的。 孙素珍伸出手戳了戳孙绮灵的脑门,“你呀你,一提这事儿你就拿这话反驳我,你俩又不是亲兄妹,怎么就不能结婚生子了?” 孙绮灵闻言低着头不再说话,孙素珍眼底的怒意一闪而过,随即看向了张观一开口问道:“大长老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道首的话,目前一切顺利,现在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大家都知道咱们医馆现在免费给孩子治病,已经有很多人前来询问这件事的真假了,相信等明天咱们医馆正式开张后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符合条件的孩子,到时候……。” 张观一话还没说完就被孙素珍打断了,随后注意到了孙素珍愤怒的眼神,意识到了自己说多了,一时身体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孙素珍摆了摆手开口说道:“行了,这事儿你们抓点紧吧,赶路有些累了,我也要休息了,你们下去吧。” “干妈那我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晚上别着了凉。”孙绮灵说完和张观一等人走了出去。 正在门口抽烟的张英耀见孙绮灵出来了,刚要上前说话,屋子里孙素珍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英耀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张英耀皱了皱眉,随即对着孙绮灵笑道:“绮灵你等我一会儿啊,我进去看看妈找我什么事儿,一会儿我来找你聊天。” 孙绮灵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过隐藏的很好,没有被张英耀发现,随后她贝齿轻启,轻声说道:“不用了,太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天白天再说吧。” “怪我,怪我,都是我不好,没注意时间,你赶紧回去睡美容觉吧,明天我再来找你。”张英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挤出满脸笑意,挠挠头,声音带着些许讨好之意的说道。 随即听到孙素珍的呼唤才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孙绮灵走进了房间。 孙绮灵眼神中的厌恶之色更甚几分,抬腿就要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已经想着是不是要出去找个房子搬出去住的打算了。 之前一直在旁边不远处的张海杰此时凑了过来,刚才孙绮灵和张英耀的对话他可是也听到了的,当即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咧到最大的弧度,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从嘴角蔓延至整个脸庞,怎么也收不住,“绮灵,谢谢你。” “啊?”孙绮灵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张海杰在谢自己什么。 可张海杰像是没听见,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笑容,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原本黯淡的眼眸此刻满是光彩,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口大白牙,激动得两颊通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说着,还自顾自地傻笑起来,双手在身前紧紧交握,身体微微颤抖,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甜蜜里,无法自拔 。 孙绮灵像看智障一般看了一眼张海杰,脚步后移,随后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同时门栓卡死,还特意拿出了一把袖珍手枪放在了枕头旁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等院子中的张海杰回过神来眼前早就没了孙绮灵的身影,自顾自的傻笑了一声,嘀咕道:“绮灵她心里有我,她心里有我,这才拒绝的张英耀,一定是这样,对,一定是这样。” “你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已经走回房间的张海伦见张海杰还傻站在院子里,随即走了回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张海杰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对着张海伦咧嘴笑了一声,随即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小子受啥刺激了吧?”张海伦看着一步三蹦高的张海杰有些诧异的嘀咕了一声,随后也走回了屋子。 孙素珍的房间中。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孙素珍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张英耀,“你到现在还没想清楚嘛?那个臭丫头心里就没有你,你还继续死缠烂打有什么意义?”说完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连忙用手帕捂住了嘴。 “妈,绮灵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她对您也孝顺,做您儿媳妇多好。”张英耀关切的看了一眼咳嗽的孙素珍,依然跪在地上为孙绮灵辩解着。 孙素珍咳嗽了一阵儿才稍稍缓解了一些,摊开手中的手帕映入眼帘的是手帕上沾染的一滩血迹,张英耀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孙素珍坐回到沙发上,随即连忙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端着一杯水递给了孙素珍,“妈,您先吃药。” 第253章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绕条路 孙素珍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却没有吃药,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这身体我自己知道,要是再不抓紧时间移植的话,可能都挺不过一个月了,之前养了那个臭丫头这么多年,要不是为了你早就把她的肺取出来了给我换上了,妈这病也早就好了。” “妈,大长老不是说已经开始准备了嘛?相信很快就能想到和绮灵一样跟你匹配的孩子的,到时候换上也是一样的,而且孩子的器官也更年轻,说不准效果更好呢。”张英耀一边轻轻拍着孙素珍的后背一边继续劝解着。 孙素珍闻言一把甩开张英耀的胳膊,气的又剧烈咳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缓了口气,才开口说道:“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匹配的人呢?在之前我们在那边找了多少年不也没找到吗?就连那个臭丫头不也是当年为了伪装才拐走的,后来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发现她和我匹配的嘛。” 张英耀张了张嘴有心反驳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当然知道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和孙素珍各方面匹配的人有多难,可是那人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孙绮灵啊,这让他怎么能同意呢,可不同意短时间又找不到替换的人选,孙素珍又挺不了多少时间,一边是自己爱的人,一边是爱自己的人,张英耀他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孙素珍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张英耀,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这可不同于孙绮灵是拐来收养的,这是她的亲儿子啊,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儿子啊,和那个已经不知道死在哪里的张英誉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随即孙素珍叹了口气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开口说道:“史密斯医生还要三天左右才能到达四九城,我最多再给你一周的时间,如果还不能找到替换的人,不管你有多喜欢那个臭丫头我也要做移植手术了,我死了你压的住那些长老嘛?你要亲眼看着你爹给你留下的家业被外人抢走吗?” “好的,我知道了。”张英耀低着头声音沉闷的回答道,因为是低着头的缘故,孙素珍没有看到在张英耀说话的时候那怨恨中带着寒光的眼神,不然她一定会想起上一个这样眼神的人,那就是当年和她争夺家业的大儿子张英誉。 张英耀离开了孙素珍的房间后,径直来到了孙绮灵的房门前,透过月光里面房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张英耀抬起的敲门的手再度放了下去,轻叹了一声走回了张观一给自己准备的房间。 孙绮灵黑漆漆的房间里,贴在房门后的手拿袖珍手枪的孙绮灵听到张英耀离开的脚步,轻轻松了一口气,随即走回了床铺上,衣服都没脱钻进了被窝里,怔怔的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象着李老头和老太太的容貌,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 第二天的李富贵正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李老头叫醒了,拿过手表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一点,要知道这可是冬天啊,天还没亮呢。 “大孙儿你醒了,快穿衣服别冻着了,你奶奶她正收拾后院的东厢房呢,你看什么时候去接慧敏回家啊?”见李富贵睁开了眼睛,李老头在一旁轻声说道。 李富贵点了点头,“爷爷我知道了,我这就起了,一会儿,一会儿吃完饭我先去趟组里然后我就去找我姑姑去行不行,最晚晚上下班后就带姑姑回来。” “那你可别忘了,我先去帮你奶奶收拾屋子去。”李老头说着就走出了屋子。 李富贵也理解老头老太太着急见女儿的心情,可是又转头扒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院子,苦笑了一声,要不要这么着急啊?醒都醒了,也不能继续睡了,强忍着倒头继续睡个回笼觉的冲动,点了一根提神烟,穿上了衣服下了地。 借着暖壶中的水洗漱完毕后李富贵推开了屋门走了出去,一股冷空气瞬间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站在院子里,双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呼出的气息瞬间化作一团团白雾。他先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缓缓地抬起双臂,用力地向上伸展,嘴里同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哈欠,咔哒一声,何以解困?唯有中华。 李富贵叼着烟向着厨房走去,起都起了,做个早餐吧,没想到的是不光自己被李老头叫醒了,就连不知情的王芳沈冬梅也都起来了,正在厨房做着早饭,就连自己老爹李安民和二叔李卫民也都在一旁帮着忙。 有那么一瞬间李富贵都怀疑自己手表是不是坏了,这不是五点多,而是七点多。 随后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没差,五点半不到,抬头看了看天,黑漆漆的也没错。 “傻站在门口干嘛呢?你也被你爷爷叫起来的?咋滴啦这是?”李安民说着大步走到李富贵面前,伸出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直接朝着李富贵嘴里的烟伸去。 李富贵正抬头望天呢,冷不丁看到父亲这动作,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李安民的手已经稳稳地捏住了那根烟,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爸你怎么也醒这么早?” 李安民惬意的抽了一口烟后,白了一眼李富贵,“合着你都没听到我刚才说了啥啊?我是被你爷爷叫起来的呗,还告诉我今儿个让我请假,这刚上一天班啊,让我找谁说理去。” “我也是爷爷叫起来,他有说什么事儿嘛?”李富贵当然知道是什么事儿了,不过既然李老头都没说,他也不打算先说,又怕李安民问自己,只好抢先开口问道。 这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绕条路。 第254章 头等大事 果然李富贵此话一出,李安民当即没有了问李富贵的想法了,摇了摇了,“你爷爷也没告诉我啊,这一大早上的都没睡够呢。”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儿转身回去继续帮着烧火去了。 李富贵看了看厨房里的四个人,打消了了进去帮忙的想法,也打了个哈欠儿。来到了院子中央,活动了下脖颈,抬手轻轻搓了搓脸,驱散残留的困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练练。” 双脚稳稳分开,与肩同宽,双手握拳,置于腰间,李富贵深吸一口气,周身气场瞬间凝聚,摆出标准的姿势。随着一声低喝,他动了起来,一记冲拳迅猛有力,拳风撕裂空气,带动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重心下沉,力量感十足。紧接着,他一个转身,双腿快速交替,如旋风般旋起,侧踢而出,脚踢在半空,发出“呼呼”的声响。 尽管他目前除了张老头以外可以说是还没碰到过对手呢,可每个动作依旧一丝不苟,当然了,按他推测的现在张老头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他的眼神专注且炽热,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他时而马步扎稳,双臂如钢铁般坚硬,抵挡着无形的攻击;时而身形灵活,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快速出拳,拳拳生风。 院子里,只有他练武的动静。他的呼吸逐渐急促,每一次呼气,都能看到一团白色的雾气从他口中喷出。 一套拳法打完,李富贵稍作调整,又开始练习腿法。他高高跃起,在空中快速地踢出几脚,动作一气呵成,落地时却悄无声息,尽显扎实的功底。 李富贵感受这次才算充分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同时越发期待解开基因锁的第三阶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第三阶段的基因锁应该是强化脑部开发一类的了,搞不好都能预判到对手的下一步动作,那样的话他就会先天立于不败之地了,虽说功夫太高也怕菜刀,可有总比没有开的好吧? “臭小子不错嘛,总算见到你练功了。”张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站在垂花门处抽着烟看着李富贵说道。 李富贵老脸一红,自己确实是不经常练功,架不住他有系统啊,当然了这想法张老头不知道,不然一定是嗤之以鼻的,那哪是不经常练啊,分明是不练嘛,不过这小子不练也这么强,张老头最终只能归功于李富贵的天赋异禀了。 李富强确实是天赋异禀,不过他的天赋就是有个系统,不然他顶多就是个有点后台的普通人而已,这个后台不是陈振华,而是张老头。 “老爷子您看我练的怎么样?有没有比你厉害?”李富贵本来只是想着打趣一句而已。 听到李富贵的话,张老头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目光从李富贵身上移开,直直地望向天边,那里,墨色正被晨曦一点点驱散,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像是透过这棵树,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的他,也是这般年轻气盛,跟着师傅在家里没日没夜地练武,心中怀揣着对武术最纯粹的热爱和满腔的抱负,直到后来师傅被那些鬼子杀了,他也加入了部队,跟着部队到处跑,再也没有回去看看。 许久,张老头才回过神来,把已经燃尽只剩下一个烟屁股的烟头扔在了地上,随即踩灭,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容里却满是苦涩与落寞。“厉害,臭小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你现在这功夫,可比我厉害的多喽。” 李富贵本就是无聊扯了闲嗑而已,没想到张老头竟然会这么说,表情一僵,愣在了原地。 张老头走到近前,没好气的拍了拍李富贵的后脑勺,“咋了?比我厉害了还不高兴了?” “没有,我咋会不高兴呢?就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儿。”李富贵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此刻的他才突然意识到了张老头的年纪,包括李老头和老太太,也都是年逾花甲的老人了,自己空间的灵泉水虽说有些功效,但那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还能陪伴他们多久呢? “切,人小鬼大的,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张老头揉了揉李富贵的头发,说着转身走回了后院。 李富贵看着张老头的背影,暗下决心,一定要多多查案抓捕罪犯,进不进步的他不着急,只希望从中获得系统的奖励,万一灵泉升级了呢?这谁说得准呢?对吧。 因为起的早的缘故,即使放慢了一些吃饭的速度,吃完饭也才七点钟不到,李富贵有心帮着老太太去收拾东厢房,可是却被老太太以要留给慧敏惊喜的理由而拒之门外,期间李安民和李卫民兄弟两时不时的被支了出去,看样子是去买什么东西去了。 王芳和沈冬梅也没闲着,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为了啥,不过也在帮着装饰屋子,李富贵有心想叫过王芳提醒一句该上班了,看她们那股一忙活劲儿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最后还是张老头进去说了一句,沈冬梅才出来,对李富贵说道:“一会儿你帮你妈和你二叔请个假,他们俩估计是不能去上班了。” “啊?”李富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见沈冬梅又重复了一遍才听清楚,看来姑姑回家这件事儿是现在这个家中的头等大事了,这班都不上了,还在看沈冬梅这意思是她不请假,不然今儿个中午可就只能李富贵自己做饭了,要知道今儿个可是全体上班的日子,怎么说也有小二十张嘴呢。 “二婶儿中午就你自己忙的过来嘛?今儿个可都上班了。”李富贵提醒了一下沈冬梅,这可不像前几天组里只有几个人值班的时候了,有时间的话王芳她们三就去一个人到组里做饭,没时间干脆就从家里打包几个菜拎过去也行,这可是小二十张嘴呢,虽说看自己面子不会说些什么,不过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 第255章 这一个个的?啊?一个个? 沈冬梅也听懂了李富贵的意思,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没事,一会儿你二叔也来帮我,放心吧,咱不能放着这么好的工作不要不是。” “那行,到时候我也去帮帮忙。”李富贵点了点头说完随即打算先去启动吉普车。 张老头轻咳了一声,示意李富贵看向东厢房的方向,李富贵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是帮不了沈冬梅做饭的事儿了,自己还需要去找孙绮灵(李慧敏)去呢,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来家里一趟呢,还要去调查那个一观道此次来四九城背后的目的,想想就头疼。 很快李富贵一行人就来到了特案组大院门口,停好车李富贵走进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办公室,张老头也跟着走了进来,开口问道:“臭小子你打算怎么查那个一观道的组织?” 李富贵一边引着炉子一边叼着烟说道:“还没想好呢,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让我姑姑回家去看看,看我爷爷奶奶那副兴奋劲儿,这要是带不回去可比我之前骗我奶奶说朋友来家里严重的多了。” “你一说这事儿我真是提醒我了,你和陈家丫头发展到哪一步了?小陈知道了吗?”一说这个张老头可就来了兴趣,当即拿起桌子上李富贵刚放下的烟,抽出一根点着后说道。 李富贵添煤的手为之一顿,不提还好,一提他就又想起来那天房间里的睡美人来了,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看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张老头,“老爷子你可别打趣我了,若楠那丫头才多大啊,我也才十七岁啊,着什么急啊?结婚什么的离我远着呢。” “哼~也不知道你这个臭小子哪点好,一个个的小丫头都稀罕你。”张老头见脸都红了的李富贵,瞬间了解了个大概意思,又想到了赵雷鸣家的那个小丫头,随即撇了撇嘴有些纳闷的看了一眼李富贵说道。 “哪有,哪有……。”李富贵话刚说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张老头说的是一个个而不是一个,自己平时接触过的除了陈若楠也没别人了啊,那一个个指的是谁啊?随即对着张老头问道:“老爷子你这话说的是谁啊?哪来的一个个?” 张老头脸上打趣的笑容为之一顿,是啊,这小子还没见过赵念慈那丫头呢,不过这还没见过就这样了,这要是见到了不和你废了?“没事儿,我就打个比方。” 这事儿还真是张老头误会赵念慈了,赵念慈对李富贵大多是一种崇拜,类似于粉丝和偶像之间的关系而已,可没有什么爱慕之情,最起码现在没有。 “比方是谁?为啥要打他?”李富贵总算把炉子生了起来,站起来身随口打了个哈哈,拿过暖壶在张老头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走出了办公室去打水去了。 张老头一瞬间还真没反应过来,直到李富贵都走出了办公室才想明白,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这个臭小子哪来这么些歪门邪道的说法。”说着,张老头摇了摇头,脸上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李富贵打完开水回来之后又沏上了茶水,随即躺在了长沙发上,虽说他不困倒是,但也有点懒得动弹的感觉。 “臭小子你不去那个什么观道善医馆了?”张老头也不嫌烫,端起茶缸吹了吹刚沏好的茶,喝了一小口后瞥了一眼窝在长沙发上的李富贵问道。 李富贵抬起手腕对着张老头示意了一下后,这才开口说道:“老爷子,这才几点啊,医馆开没开门都是另说呢,再说了我在等电话呢。” “等什么电话?”张老头随即开口问道,见李富贵说完不光闭上了眼睛故意不搭话还特别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的样子,一个没忍住上去对着李富贵撅着的屁股就是两巴掌。 李富贵就像没感受到疼痛似的,还伸手挠了挠屁股,就是没有转回来更是没有睁开眼,张老头强忍着再打几下的冲动,拿起李富贵一直挂在一旁衣架上的公安服帮他披上,后来还怕李富贵冷似的,把自己刚刚脱下的大衣也盖了上去。 李富贵这回可装不下去了,转过身幽怨的看了一眼张老头,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明显是中计了啊,这哪是怕自己冷啊,这完全是报复自己不告诉他的后果啊。 “老爷子你这心眼就针鼻儿这么大。”说着李富贵还捏着大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 张老头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看着李富贵,似乎在说谁让你故意打哑迷不告诉我了?不说你也别睡了,哈哈,陪老头子我大眼瞪小眼吧。 李富贵有些郁闷的起身把张老头的大衣和自己的公安服挂回了衣架上,这才开口说道:“我在等老师的电话,昨天我拜托他查一下是谁批准他们开医馆的。” 这可不是李富贵小题大做,要知道现在可不像后世一样简单,有个行医资格再办个营业执照就能开诊所,最多再给上面塞点红包的年代,这可是一切实行计划经济体制的六十年代啊,在现在的社会经济环境下,个体经济受到很大限制,不鼓励私人从事商业和医疗经营活动,个人如果有医疗技能,通常都会被纳入到国家或集体的医疗体系中,成为公立医院或卫生院的医生和工作人员。 一观道那些人前脚刚来四九城,后脚这个医馆就开起来了,这里面要说没问题,就是打死他李富贵都不带信的。 张老头听着李富贵的解释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不错,现在知道动脑子了,没事儿了,你继续睡吧。” 李富贵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瞅瞅,你瞅瞅这说的是什么话?还没事儿了,你继续睡吧,我还睡个啥啊睡,还有天理吗?还有法律吗?有没有人喂我花生啊?这谁能忍? 谁能忍?李富贵表示他能忍,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副象棋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还睡啥睡啊,老爷子来两盘?” “来呗,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张老头说着已经打开了象棋盒。 第256章 李振成:谁拖后腿了?我最近可是胖了不少呢? 这时候也就是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不然高低就有人会说李富贵是属忍者神龟的嘛?这么能忍?李富贵对此只能表示还是太年轻了,年轻人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了难道关爱老人还有错了嘛? 李富贵和张老头一盘还没下完呢,包括马向阳等人也都来上班了,不知道是不是都约好了,一个两个的都过来看了看,看就看吧,一壶茶李富贵都没喝上一口,全让他们你一杯我一杯的给造了。 喝就喝吧,又不是喝不起,那观棋不语懂不懂?李富贵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围在自己周围的人,本来就下不过张老头的李富贵,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瞎指挥更是下不过了,很快就被张老头给将了军。 “马哥,你也来下一盘吧,我这被他们指挥的思路都乱了。”说着李富贵把位置让给了马向阳后有些郁闷的点了一根烟。 马向阳还看了看张老头,见他没反对这才坐了下来,刚才看李富贵他们俩下棋他就有点手痒痒了,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儿,此时不下更待何时。 值得提一嘴的是马向阳这下棋的兴趣还是张老头给勾出来的呢,之前他在公安部可是一刻都不停的忙碌着,没想到来到特案组一时竟然有些无所事事了起来,张老头现在对于训练张宇他们的事儿也是属于放养的状态,所以两个都闲的无聊的人就碰到了一块,张老头还属于马向阳的半拉象棋师傅,虽然张老头一直不承认。 李富贵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大宝,“大宝哥你有那么渴嘛?这茶都沏几遍了,还能有味儿嘛?” “这不是早上吃咸了嘛?再说富贵儿你这茶叶好喝,都沏了好几遍了还有味儿,我看还能再沏几遍呢。”王大宝一边说着一边又继续拿起暖壶往茶壶里添着水。 这也就是王大宝了,吃菜还能吃咸喽,至于这壶茶到底沏了几遍李富贵没查,倒是水已经用了三暖壶了,李富贵指了指一旁的柜子,开口说道:“大宝哥,那茶叶就在柜子里放着呢,想喝自己倒呗,过个年还客气上了?”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啊?”王大宝说着脚步已经移到了柜子旁,随即已经再次空的了暖瓶就走了出去,看样子是去打水去了。 李富贵看人都到齐了,当即一人发了一根烟后又等了一会儿王大宝,等他回来后轻声开口说道:“大家都先停一停,咱们短暂的开个会。” 寇立明赵继伟等人纷纷一脸希冀的看向了李富贵,之前张宇和李富贵值班那天还破了个案子呢,他们可都是有段时间没办案子了,都是年轻大小伙子,正是干劲十足的年纪,又怎么不想办案呢? 一旁和张老头下棋的马向阳一看正好棋盘上占据劣势的自己,当即就要站起来开会了,张老头的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看了,这也是他从来不承认马向阳的象棋是他教的事实了。 李富贵多会察言观色啊,连忙按了按马向阳的肩膀让他坐了回去,“马哥没事儿,你继续下,我就是简单讲两句。”就单从马向阳这棋品来看,要说不是张老头的徒弟,别人都不会信的,别的不说,棋盘上不要脸的小招数是让他学去了个十成十。 说完李富贵不再理会一脸苦相的马向阳,轻咳了一声对着众人开口说道:“有个新任务啊,我先给大家说说……。”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李富贵尽量详细的把自己了解的一观道的事儿和大家说了一遍,当然隐瞒了孙绮灵是自己姑姑李慧敏的事实,李富贵觉得这个就没必要说了。 孙宝光像往常一样,随身携带着一个日记本,记录着李富贵说的一些信息,他始终秉承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原则,来特案组才多久啊,那个一指厚的日记本已经记录了大半本了。 赵继伟等李富贵讲述完后在一旁开口问道:“富……小老大,你就说吧,接下来咱们怎么做?”赵继伟一开始还想像往常一样喊李富贵的名字的,后来想到了这是在办公时间,连忙改了口。 李富贵对于他们怎么称呼自己还真的不看重,说了几次后他们也不听,后来也就听而任之,随他们去了。 “现在先等一个电话。”李富贵重复了一遍之前对张老头说过的话。 张老头闻言撇了撇嘴,这臭小子不卖关子会死啊? “铃铃铃……铃铃铃……。” 好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李富贵走到办公桌前接起了电话,“好……我明白……知道了……老师……放心吧。” 很明显电话正是陈振华打来的,刚才陈振华在那边说已经查到了是谁批准的他们开医馆的资格了,现在正准备让市局带人去先把他控制起来,这边的事儿就交给了李富贵他们了。 李富贵挂断了电话后,见众人纷纷看着自己,当即分配着任务,“伟哥你和大宝哥,老寇,张宇为一组去排查一下一观道除了那个观道善医馆还有没有其他的据点,马哥特案组这边就先交给你了,宝光你也留守特案组,老师那边有什么新的进展也会随时告知咱们的,你一定要记得做好记录。” “我呢?我做些什么?”李振成见李富贵交代完了任务也没提自己,当即疑惑的指着自己问道。 李富贵看了一眼李振成,这孩子过年这两天也不知道吃啥了,竟然胖了一圈,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大成哥你是法医啊,你去干嘛?去检查尸体啊?咱们这次主要是调查,又不是凶杀案,当然不用你出马了。” 李振成有心想反驳些什么,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王大宝怼了回去,“是啊,大成子你跟着捣什么乱啊,你去了我们还需要分心保护你,你图什么啊?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特案组等我们凯旋的消息吧!” “你……”李振成闻言一把甩开王大宝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怒视着他说道:“谁拖后腿还说不准呢,没看我都胖不少了嘛?” 第257章 出发前 王大宝闻言还特意又看了一眼李振成,这才夸张的说道:“你要不说我还真没发现呢,还以为你这是浮囊了呢?本来就虚,现在又胖又虚了?” “你**……”李振成当即爆出了经典国粹,说着就要向王大宝扑来,王大宝一个闪身就躲在了李富贵的身后,好在没有像小孩子一样吐舌头,不然李富贵高低不当他的挡箭牌了。 “小老大你让开,今儿个我俩就要一决雌雄。”李振成确实是比以前的动作要缓慢了一些,一点也没有王大宝灵活,一时半会儿之间还真就抓不住他,随即对着李富贵说道。 “略略略~抓不到我吧?”王大宝刚被李富贵夸赞完就原形毕露了,伸手双手置于太阳穴处,一边故意气着李振成,一边还开口说道:“咱俩还用一决雌雄啊,我,王大宝,男的你还看不来吗?所以不用决了,雌的归你了,我不跟你抢这个称号。” “行了,都别闹了,抓紧开始行动,这是咱们今年第一次任务,不光要完成,还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李富贵制止住了红温的李振成,又给了王大宝一脚,算是替李振成出了一口恶气。 包括李振成和王大宝在内的众人纷纷双脚并拢,鞋跟用力一碰,发出清脆声响。尤其是张宇更是身姿挺拔,收腹挺胸,双手自然下垂,中指紧贴裤缝,看着李富贵,目光坚定。接着,他抬起右手,五指并拢,干净利落地敬了个礼,说道:“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x5 李富贵大手一挥,颇具气势的开口说道:“出发。” 随后一马当先的走出了办公室,张老头看着李富贵的样子,摇头笑了笑,随即立刻怒视着马向阳,“臭小子你把棋子给我拿回去,你的两个车都被我打掉了,哪里又来的一个车?” 马向阳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闻声凑过来的孙宝光和李振成,讪笑一声把刚趁张老头看李富贵的空档偷摸拿回来的车放了回去,“老爷子您也不知道让我几手。” “让是让的,但你不能耍赖啊,下局让你两个棋子行了吧。”张老头撇了撇嘴说道,随后拿起茶缸想要喝口水,发现没水了,刚想拿起茶壶再倒一些,李振成眼疾手快的抢先一步拿起了茶壶给张老头倒上了茶水,惹得张老头怪异的看了一眼李振成,毕竟平时也没太过接触,往常的李振成都是猫在法医室的也不出来。 李振成感受到了张老头疑惑的目光,随即露出来自认为最灿烂的笑脸看着张老头说道:“老爷子,您看咱们那个训练能不能也带上我啊?”李振成也发现了单纯的体型优势没有用,打铁还需自身硬,要想找王大宝报仇还需要自己勤学苦练,这不就来找张老头来了嘛。 张老头看着李振成的眼神更加怪异了起来,当初他训练张宇等人的时候不是没问过李富贵这个李振成的的问题,过来李富贵说的李振成他是一个法医又不需要参与什么危险活动,所以就没叫他,当然了他也没自己主动参与。 这回这李振成是受了啥刺激了不成?不就稍微胖了一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还都和李富贵那个臭小子一样瘦的和猴似的才好嘛?不过想着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的,张老头还是点了点头,看向了孙宝光说道:“宝光你先带带他,不然一上来也跟不上你们的进度。” 孙宝光点头应道,有一说一张老头还真就是最喜欢这个小家伙儿,听话懂事儿比起王大宝可强太多了,就是天赋差了点,要是天赋再好一点就更好了,当然了张老头也不是讨厌王大宝,只是单纯的觉得组里有一个李富贵就够了,再多一个王大宝就有点闹腾了。 这也就是李富贵不在,不然要是知道张老头对自己的评价是瘦的和猴似的,高低要反驳几句,他这是精瘦,有劲儿的那种,不是后世的那些细狗。 此时的李富贵刚刚目送着寇立明,赵继伟和张宇三人骑着摩托车离开,疑惑的看了一眼没跟着走的王大宝,他一开始还以为王大宝是考虑到一辆三轮摩托车不方便,要单独骑一辆了,不过现在看王大宝这无动于衷的样子,明显是他想错了啊,“大宝哥你咋还跟上去,一会儿老寇他们可就骑远了。” 需要提一嘴的是他们之所以才出发,是因为除了李富贵以外的他们几个都需要换回便装,要是穿着一身公安服去的话,能查出来点什么也就见鬼了。 王大宝听着李富贵的发问,得意的笑着说道:“调查的事儿有他们三个人就够了,我当然是跟着小老大你了,你也需要个帮手不是?” 李富贵无语的白了一眼王大宝,你知道我要去干嘛啊,还跟着我?我是去接我姑姑回家,你去干嘛?在心里吐槽了几句的李富贵随即对着王大宝开口说道:“大宝哥你知道我去干嘛啊,你就跟着我?” “不知道啊,不过不影响我跟着你啊,你说是吧小老大。”王大宝一边手法娴熟的给李富贵递烟点火,一边对着李富贵开口说道。 李富贵还没答话呢,就看到王大宝打了个冷颤,还没来得及问呢,王大宝就一边说着话一边急匆匆的走回了大院,“小老大先别走啊,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上趟厕所,马上回来。” 别走?不走我去哪啊?还真带着你请我姑姑回家啊?更别提你小子可是对我姑姑有非分之想来着,那就更不能让你俩见面了啊,想到这里李富贵当即上了吉普车,随即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等王大宝解决完个人问题回到大门口的时候哪里还有李富贵的影子啊,就连尾气都没了,有些懊恼的原地跺了跺脚,暗骂道:“该死的,为啥要喝这么多茶水啊?为啥啊?” 当然了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跟着李富贵办案轻松而已,这要是让王大宝知道李富贵是要去见他的梦中女神,高低要给李富贵表演一个什么叫做原地爆炸。 第258章 受到两次暴击的李振成 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王大宝垂头丧气的走回了办公室,正好遇到了前期需要先和孙宝光出来训练的李振成二人,六目相对,三人都是有些错愕。 孙宝光看着垂头丧气的王大宝一脸疑惑的问道:“大宝哥你咋回来了?” “还能因为啥?一定是因为老寇他们怕大宝子他推后腿了呗,这不给撵回来了嘛!”李振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道,像什么好好训练以后在慢慢找回场子,李振成只能表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君子的事儿,逮到机会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王大宝,刚才在办公室就他王大宝笑得声音最大,不就是过年胖了几斤嘛?又没吃你家大米。 王大宝这会儿正烦着呢,没搭理幸灾乐祸的李振成,而是看向了孙宝光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干嘛?不是让你留下来准备记录电话信息的嘛?” 孙宝光刚要回答,就被李振成捂住了嘴巴,“大宝子你瞎打听啥?有你啥事儿?宝光咱们走,不搭理他。”说完就搂着孙宝光的肩膀走了出去。 李振成越这么说,王大宝的好奇心还就越重了,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自己跟着去看看还不行嘛?想到这里王大宝悄悄跟在了李振成二人的身后来到了后院。 后院有一处空地被清出来当做他们特案组的训练场地,有木马,高低杠,沙袋一类的训练器械,孙宝光对着李振成开口说道:“大成哥,这就是我们平时训练的器械,有……。” “这我都认识,宝光你就说怎么练吧,我听你的。”李振成虽说平时不参加训练,不过别忘了食堂也在后院的,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孙宝光平时都只是练习,这教学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对他来说还是头一次呢,随即走到木马前,对李振成说道:“大成哥,我先示范一遍这个木马昂。” 说完孙宝光活动了下手腕脚腕,深吸一口气,助跑、起跳,动作一气呵成,双手稳稳撑住木马,双腿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轻盈落地。 蹲在垂花门处偷看的王大宝一阵惊叹,要知道之前虽然孙宝光也能做到,不过绝对没有这么熟练从容。 王大宝不知道的是孙宝光除了大年三十那天没来以外,其他时间可都有来组里训练的,孙宝光自知自己的天赋对比其他人来说差了一点,不过他坚信勤能补拙,就连现在上下班都是跑着来,跑着走的。 一旁的李振成也看得热血沸腾,心想:“这有啥难的,我肯定也行!” 孙宝光做完之后刚想和李振成说一下动作要领,没想到自信满满的李振成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随即他学着孙宝光的样子,铆足劲儿往前冲,到了木马前,双手往上一撑,可这手臂力量压根不够,整个人直接趴在了木马上,脸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疼得他“哎哟”直叫,随即滚下了木马。 是的没错,滚下来的,为垂花门偷看的王大宝看着李振成出了这么大的糗,好悬没直接乐出声来,连忙双手捂住了嘴。 李振成被孙宝光扶起来的时候脸都红了,就是不知道是摔的还是臊的。 “大成哥,跳木马助跑的时候步子要大,速度要起来,别犹犹豫豫的。到木马前,双手快速有力地撑上去,胳膊伸直,别打弯,不然撑不住。同时,双腿迅速分开,像这样,用力往前上方蹬,身体跟着往上提,落地的时候膝盖微微弯曲,缓冲一下。”孙宝光在一旁给李振成说了一遍跳木马的动作要领,这回李振成认真的听完了,容不得他不认真啊,那脸是真疼啊! 同时李振成的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又看向了一旁挂着的沙袋。 孙宝光说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走到了沙袋前再次开始了示范,只见他出拳迅猛有力,沙袋随着他的拳头有节奏地晃动。 几分钟后孙宝光收拳而立,看向了李振成,随后开口说道:“打沙袋可不是瞎抡拳头。首先,双脚站稳,前脚稍微往前,后脚脚跟微微抬起,膝盖自然弯曲,保持灵活。出拳的时候,从腰部发力,转腰带动肩膀,肩膀再带动手臂,把力量都集中在拳头上。打出去后,手臂别伸直,要有个弯曲度,这样既能保护自己,又能随时调整。还有,注意节奏,别一股脑儿乱打。” 李振成听完后又默念了一遍,随后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挥起拳头就打,结果没掌握好力度和节奏,沙袋猛地反弹回来,直接砸在他脸上,把他砸了个趔趄,直接一个屁股蹲摔在了地上。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下李振成的脸更疼了,果然理论和实践是两回事儿。 “大成哥你没事吧?刚开始我也这样,只要不放弃,多练几次,你肯定能比我厉害!”孙宝光再次上前扶起了李振成,同时对他安慰道。 李振成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孙宝光,“真的嘛?没骗我?” “当然了,大成哥,我是咱们组里最差的。”孙宝光笑着说道,仿佛这个最差的人不是他一样。 李振成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重拾了一些信心,既然孙宝光一个最差的人都能做到,那我也能做到,加油!奥利给! 这话还是他听李富贵说过的呢,具体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可不影响他觉得提劲儿啊! 随即对着孙宝光称赞道:“宝光你懂的真多,谢谢你,今后就麻烦你了。” 孙宝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没说话,一阵笑声就传了过来,李振成转头看向了身后,果然是王大宝那个贱人,刚才听声音就像,一想到刚才自己被沙袋打倒在地的场景有可能被王大宝看到了,李振成想死的心都有了。 王大宝只能表示不光沙袋他看到了,就连那个大马趴他也没错过啊!顿时被李富贵放了鸽子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不过王大宝也只是取笑了几句而已,对李振成这个自己的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还真有心帮助他,随即和孙宝光一同对着李振成讲解着各个动作要领,怎么发力,又怎么省力。 第259章 医馆插曲 说回李富贵这边,开着车很快就来到了观道善医馆的二十米开外,李富贵不是没想过再往前开开,而是医馆门口的人乌泱乌泱的,压根就开不过去,有一瞬间李富贵都以为这是后世某个超市开业大酬宾,这些人都在等着排队领鸡蛋呢! 李富贵下了车挤进了人群中,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合着今儿个观道善医馆开张了,虽然说一个医馆门庭若市有些不好吧,但看这场景也差不太多,当然了,看热闹的比看病的人要多,他们都是来看看那个免费治病的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果然无论什么时代,免费这两个字对大家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李富贵顺着人群走进了医馆门口,他也想顺便看看这个所谓的免费治病中藏着什么猫腻,作为后世的他可是知道免费的往往也是最贵的,就单单说那些路边发放免费纸巾的大爷大妈,害苦了多少女同志啊? 一开始李富贵也不知道,直到有一次他碰到了一个大妈在街道上分发着纸巾,他也上前想要索要一包来擦擦他的唯一坐骑------电动车,没想到那大妈见他是个男的,当即就甩着脸子走了,李富贵后来又跟了一段才发现那些免费的纸巾只发放给女人,好奇心的驱动下李富贵不搜不知道,一搜当即就吓了一跳,哪里想到一个小小的免费纸巾中竟然藏了这么大的目的。 至于后面那句比较流行的话,什么人不骗什么人的,李富贵只能表示他就笑笑不说话了,懂得都懂。 一个小小的纸巾都藏着那么大的陷阱了,所以眼前这个免费治病的背后,陷阱一定更大,或者说是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大。 李富贵顺着人群围观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大厅一共两个坐堂医生,除了自己的姑姑孙绮灵(李慧敏)外,另一个正是之前见过的医馆馆长张观一,在他身旁帮忙的正是张海伦,而孙绮灵身边不光有张海杰的帮忙还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李富贵当即一个信息之眼丢了过去, 姓名:张英耀 身份:一观道圣子 李富贵咂了咂舌,这是又出新人物了?圣子都来了,那个道首不会也来了吧? 李富贵不懂声色的排在孙绮灵就医的队列中,相比起给小孩免费看病的张观一那个队伍来说,孙绮灵这个队伍就少的可怜了,排在李富贵前面的只有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两个人。 孙绮灵坐在问诊桌后,一袭崭新挺括的白大褂穿在她身上,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她的温婉气质,乌黑的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不经意地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她眼神专注而柔和。 简单训问了中年妇人的一些症状,又拿出听诊器听了听后,随后像是有了判断一样对着妇人笑着安慰道:“大娘,没事儿,咱就是感冒引起的炎症,我给你开点药,记得按时吃,很快就能缓解。这几天要多喝水,饮食清淡,辛辣油腻的先别吃。”孙绮灵说着拿起钢笔在一旁本子上刷刷刷的写了几个药名随后递给一旁的张海杰,又对着妇人耐心叮嘱着注意事项。 因为离的有点距离又加上角度的问题,李富贵没有看清孙绮灵写的是什么字,别误会,李富贵对什么药还真不感兴趣,不过他倒是对所有的医生开的方子都很好奇,听说每个医生开的方子上面的字都像是天书一样,他之前也是没有机会见识,这才对眼前孙绮灵开的方子有些好奇。 中年妇人对着孙绮灵连声道着谢,随后跟着张海杰去拿药交钱去了。 轮到那个年轻男子了,他身着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抹得油亮,脸上带着自以为是的神气,眼神里透着傲慢劲儿。 没有像之前那个妇人一样坐在凳子上,而是径直走到孙绮灵面前,刻意清了清嗓子,声音在有些嘈杂的医馆里显得格外突兀:“医生,我最近总感觉浑身不得劲,你可得好好给我瞧瞧。”说着,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孙绮灵。 孙绮灵闻声,礼貌地站起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这位同志,您先坐,慢慢说症状。”说着她指了指问诊桌前的椅子。 这个男子轻佻的语气不光让李富贵为之皱了皱眉,就连一旁的张英耀也是一脸温色,怒视着这个男子。 话不多说,信息之眼启动!!! 姓名:付玉宏 身份:纺织厂车间主任 没有其他信息,看来只是个色狼而已。 付玉宏闻言却没坐下,围着孙绮灵踱步,嘴里嘟囔道:“哎呀,我这病啊,估计只有你能治好。你这么年轻漂亮,医术肯定也高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孙绮灵皱了皱眉,强忍着怒气,依旧保持礼貌:“这位同志,病情和外貌可没关系,和我的名字更没有关系,您还是先讲讲具体情况吧。” 付玉宏宏却像没听见,继续说道:“医生,你几点下班啊?下班后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我知道有家馆子,菜做得可地道了。”说着,伸手就要去碰孙绮灵的胳膊。 李富贵脸色一沉,当即就要发作,没想到一直在孙绮灵一旁的张英耀倒是抢了先,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付玉宏面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付玉宏吃痛,“哎哟”一声痛呼了出来,惹得医馆众人纷纷看了过来,张海杰也开完药回来了,看到此情景一只手悄悄伸向了背后。 李富贵看着他的动作眼孔一缩,看样子张海杰的身后要么别着刀具,要么就是枪械,另一旁的张海伦连忙拦住了张海杰的动作,同时对他摇了摇头,张海杰这才作罢。 另一边的张英耀也没就此停手,随即一脚踢在付玉宏腿弯处,付玉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张英耀薅着付玉宏的头发,把他的脸抬起来,怒目而视,一字一顿地说:“你再敢来撒野,我就废了你!这是医馆,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儿!”说着,一拳砸在付玉宏旁边的桌子上,桌面“咔嚓”一声裂了道口子。 付玉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直哆嗦,大气都不敢出。张英耀又猛地一甩,把付玉宏扔到了地上,指着他的鼻子吼道:“滚!再让我看见你在这儿捣乱,有你好受的!” 第260章 纯爱战神-张海杰 付玉宏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医馆,张英耀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动作看向了默默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工具的孙绮灵,“绮灵放心吧,有我在不用怕。”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注意你的身份,这还有这么多孩子呢。”孙绮灵都没看张英耀一眼,继续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工具。 张英耀这才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孩子们,随着张英耀的目光望去,其中一个小孩儿当即就被吓得哭了出来,随后就要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纷纷哭喊了起来。 本事被免费给孩子治病吸引来了很多带着孩子来的家长,别管有病没病了,反正是免费的,就当给孩子检查身体了,所以带着孩子来的家长更是占了一大部分,一个两个小孩哭闹起来还好,这医馆里最少十多个孩子同时发力,一时之间别说张英耀了,就连一向喜爱孩子的李富贵都被炒的有些头疼了起来。 头疼归头疼,李富贵随即从随身背着的斜挎包中掏出了奶糖,给哭闹的孩子们每人发了一块,哄孩子嘛,李富贵表示很简单,果然在李富贵的奶糖攻势下,大部分的孩子停止了哭闹,还有一个孩子李富贵没给他糖,不是因为这孩子没哭,而是因为这是老熟人了。 还在哭闹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李富贵以前的邻居棒梗儿,李富贵对此只能表示想吃糖自己买去,他的糖可不会给一些白眼狼。 棒梗儿见大家都有糖,只有他没有,当即就不干了,不过想到了李富贵是公安的事儿,又怕他把自己抓走,随即看向了一旁带他来的闫埠贵,是的不光棒梗儿来了,阎埠贵也来了,还带着阎解放,阎解旷和阎解娣兄妹三人来了。 想想也对,免费的事儿怎么可能没有阎埠贵的参与呢?不过让李富贵惊奇的是贾张氏竟然没有来。 其实李富贵不知道的是这也就是阎解成上班去了,不然阎埠贵都能把他带来,谁说二十多岁的人就不是孩子了? 还有其实贾张氏一开始是跟着来的,后来路过了一家国营副食品店的时候,就借口着急上厕所,让阎埠贵带着棒梗儿来了,而她自己现在正在某个胡同里啃着烧鸡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好大孙正在委屈的哭泣。 阎埠贵也看到了棒梗儿对他求助的眼神,不过他又不傻,怎么会为棒梗儿出头呢,况且人家李富贵可是给他孩子们糖了,不过已经被他眼疾手快的收了起来,美其名曰回家分着吃。 见阎埠贵不帮自己,棒梗儿又怕李富贵揍他,连忙跑出了医馆,打算去找她奶奶贾张氏之后再回来报仇。 李富贵随即转身走回了孙绮灵的旁边,拉过她的手打开,把自己手里剩下的六七块奶糖放在了她的掌心,对着她笑道:“姑……娘,你吃糖,可甜了。” 一时之间李富贵差点喊出了姑姑,好在即使反应了过来,孙绮灵也听明白了李富贵没说完的称呼,不同于对张英耀的态度,对着李富贵笑了一下,随即扒开了一块奶糖,没有直接放进自己嘴里,而是伸到了李富贵的嘴边,直到李富贵张开了嘴吃了下去,孙绮灵脸上的笑意更甚,自己也扒了一颗糖,恩,确实很甜。 惹的一旁的张英耀对着李富贵怒目而视,怎么可以,怎么能够,怎么会这样?这小子又是谁?从哪来的?和绮灵什么关系?为何又如此的亲密?随即心中发出来了一连串的疑问。 不过张英耀他也只能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可不敢当面询问孙绮灵,刚刚才惹她生气了,这会儿上去万一误会了呢?绮灵她心里是有我的,恩,一定是。 当然了有同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不远处死死盯着李富贵的张海杰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比起张英耀他内心走了些许的动摇,不是他对孙绮灵的感情变了,而是李富贵他见过,而且还是两次,今天都这都是第三次了,再加上二人亲密的举动,容不得他不多想啊,这也就是场景不对,不然张海杰都容易哭出来。 孙绮灵可不知道张海杰和张英耀二人的心思,想到了李富贵来此的目的,还以为他生病了呢,连忙拉过凳子让李富贵坐下来,对其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是身体不舒服嘛?” “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想问问你方不方便跟我回趟家,我……他们想见见你。” 李富贵话音刚落,孙绮灵就愣在了原地,虽说她也想过终归是要有这么一天的,也对那个陌生的家向往憧憬过,可还是太突然了。 同时张英耀张海杰二人也愣在了原地,随即张英耀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去。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李富贵,眸中燃烧着熊熊妒火,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绮灵怎么会和他走得这么近?还都要回家见家长了?”张英耀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质问,嫉妒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自己对孙绮灵的种种付出,那些默默守护的时刻,可如今孙绮灵的笑容却对着别人绽放,这让他感到无比的不甘与愤怒。 就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理智勉强拉住了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心里想着:“不能冲动,冲动只会让绮灵讨厌我。”但他的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那两人,不愿错过他们的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个表情 。 而另一旁的张海杰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孙绮灵,似乎要把她印在自己的脑海里一样。他的目光温柔且眷恋,像是要把她眉眼间每一处细节都镌刻进心底。 他回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孙绮灵时,她倔强不服输的样子,瞬间就击中了自己的心。那些一起度过的时光,在脑海中走马灯般闪现。她专注做事时的神情,开心时的爽朗笑声,失落时的落寞模样,桩桩件件,都是他最珍视的回忆。可如今,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李富贵。 他在心底默默呢喃,绮灵,往后的日子,我不能再以爱之名伴你左右。但我会把这份爱藏在心底最深处,愿你的世界永远阳光明媚,就算那温暖不再是我给予。若有一天,你遇到难处,只要你转身,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出现在你身旁 。 第261章 回家前奏 这也就是李富贵不知道张海杰的想法,不然高低对他竖起两个大拇哥不可。 他真的,我哭死,这完全就是六十年代的纯爱战神啊! 孙绮灵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又看了看一旁的张英耀等人,随即拉着李富贵的手走出了医馆,随后对着李富贵轻声说道:“我……还是算了吧。” 张英耀看着孙绮灵拉着李富贵手的动作,心口像被重锤狠狠一击,疼得厉害。他只能悄悄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死死地盯着孙绮灵和李富贵走出医馆的身影。 “别啊,我爷爷奶奶他们从昨天晚上就没睡多久,准备到现在,你还是跟我回去看一眼吧。”李富贵闻言当即对孙绮灵劝道。 孙绮灵看了一眼李富贵,随后看向了李富贵指着的所谓家的方向,似乎要透过建筑物看看家一样,随后过了许久,她才微微颤抖着开口:“富贵儿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渴望有个家,有家人的陪伴,这么些年我……我也一直都渴望能找到家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连他们的模样都记不清,现在突然说要回去,我真的很害怕。” 孙绮灵的眼睛微微泛红,带着几分迷茫与不安,“我害怕面对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害怕他们对我失望,毕竟我的身份……”说到这里孙绮灵的话语一顿,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富贵随后才继续开口说道:“我也害怕自己没办法融入那个家。这么多年,我连回忆都是模糊的,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怪我。”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语气里仍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富贵儿,你说,我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我真的,真的很想回去,可又怕回去。” 李富贵见状,眼眶也微微泛红,上前一步,轻轻将孙绮灵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慰:“姑姑,别怕。这么多年,家里人没一天不在想你。爷爷奶奶他们找了你好久好久,怎么会怪你,又怎么会对你失望呢。” 他稍稍松开孙绮灵,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坚定又温柔,与她对视着:“回来吧,回家吧,和亲人团聚。大家盼着见你呢,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受苦,家里人知道了,心疼还来不及。不管过去多久,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他们心里,你永远都是他们最宝贝的亲人。” 说到此处李富贵的声音也微微有些哽咽了,“我知道你紧张,可这是好事啊。你想想,马上就能和血脉相连的家人见面了,往后的日子,再也不用一个人了。” 孙绮灵靠在李富贵的肩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声音带着哭腔,满是这些年的委屈与即将归家的忐忑:“富贵儿,我一个人过了太久,都快忘了被家人惦记是什么滋味。我总在想,他们还会接纳我吗?这么多年,我错过了太多和他们相处的时光。” 她抬起头,用颤抖的手擦了擦眼泪,眼中泛起一丝憧憬:“可一想到马上能见到他们,心里又忍不住期待。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梦里寻找家的方向,现在梦好像要成真了,我却觉得好不真实。” 随即她像是又想起来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李富贵感受到孙绮灵的情绪,随后温柔的轻轻拍了拍孙绮灵的后背,试图给她力量,也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样,开口说道:“姑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一观道咱们还是趁早脱身的好,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生活不好吗?” 孙绮灵没想到李富贵竟然连自己的身份都知道了,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开口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确实在一观道,而且还是他们的圣女,不过当年是干妈收养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现在干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就更不能轻易的离开了,我就是回家看看……看看爸妈他们,之后我还回来的。” “姑姑,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对吧?”李富贵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虽然自己姑姑看样子还有些割舍不下对她有收养之恩的一观道,而这一切的前提是真的收养而不是拐走的,不然孙绮灵应该是会脱离这个组织的吧? 即使不脱离也没事,这个一观道又还能蹦跶几天呢,即使不知道他们彼此来四九城的最终目的,不过就以解放前这个一观道的所作所为,直接把这个一观道的人一网打尽也没毛病,到时候孙绮灵还想当圣女就当呗,反正一观道以后就剩她一个人了。 而且听孙绮灵刚才下意识说的回家一词,说明她心里也认可这个家了,最起码不排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带孙绮灵回家一趟,别的以后再说吧。 孙绮灵不明白李富贵突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很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对,疑惑的看向李富贵,开口问道:“富贵儿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能轻而易举的知道我的身份,还有上次你直接来医馆找我也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不会是警司吧?” “姑姑你看我哪点像警司啊?”对于警司这个称呼李富贵直接否认道,这可不是骗人,而是他李富贵人民公安,可不是什么警司,随后李富贵看向孙绮灵开口说道:“姑姑,这眼看着就中午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家吧?” 孙绮灵虽说已经做好了回家的准备,不过事到临头还是有些紧张的,就连李富贵的身份都顾不得再追问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把手伸进了身上白大褂两侧的衣服兜里,然后摸到了李富贵刚才给的奶糖,捏了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着李富贵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换身衣服。” 看到李富贵点了点头,孙绮灵像是哄小孩一般,从兜里拿出一块李富贵之前给的奶糖扒开放进了李富贵的嘴里,宠溺的揉了揉李富贵的头发,嘴角含笑的走回了医馆。 第262章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李富贵看着孙绮灵这像是哄小孩一般的动作,莞尔而笑,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姑姑这是怎么了,这么喜欢投喂自己?不过自己很享受这种感觉是什么鬼? 李富贵看着孙绮灵向着医馆里走去的背影,单从背影和走路的动作来看,这哪里是他姑姑啊,说是他姐姐也有人信啊! 张海杰看到孙绮灵走了进来,连忙上去开口说道:“绮灵你……。” “你先等会儿,我先去换身衣服,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吧。”孙绮灵说着就向后院走去。 张海杰听着孙绮灵的话,呆愣在原地,换衣服?看来她确实要和那个小子回家见家长去了,虽说他早就有所猜测,不过这亲耳听到又发觉自己的心很痛,像是要瑞掉了一般。 而一旁的张英耀则是一直看着孙绮灵,直到她走进来后院,因为刚才在门口偷看过李富贵和孙绮灵的缘故,虽说离得有些远,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不过看到他们后来都抱在了一起,孙绮灵还把脑袋都靠在了李富贵的肩膀上,此刻他的眼眶泛红,布满血丝,像是被嫉妒与愤怒点燃的两簇火苗。他的拳头捏得死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样。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怒火。“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他在心底不断咆哮,声音几近癫狂。曾经对孙绮灵那些温柔的爱意,此刻在心底翻涌,逐渐扭曲成浓稠的恨意。 他又想起刚才孙绮灵望向李富贵时那温柔的眼神,那是他曾梦寐以求却从未得到过的,嫉妒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他此刻已经在心里疯狂盘算着,想着如何才能让孙绮灵后悔,如何才能让李富贵从她身边消失。“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好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而狠辣的弧度,像是想起了什么也走进了后院 。 孙素珍的房间中,孙素珍有些惊讶又有些错愕的看着面目都有些狰狞的张英耀,等他说完后才开口问道:“怎么突然想通了?要是早这么想的话,咱们又何必大老远的来到这个鬼地方?” 如果仔细听的话,就不难发现孙素珍的语气竟带着些许欣喜,不过被怨恨冲昏了头脑的张英耀却没发现,他现在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孙绮灵的身影,同时还有心痛的感觉,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孙绮灵,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妈,我想好了,既然我得不到她,还不如让她能做一些贡献呢。” “好孩子,真是我的好儿子,你能想通就好,放心吧儿子,等这边完事咱们回去后你想娶谁就娶谁,妈再也不干涉了,可惜史密斯医生还需要过两天才能到达这里,不然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孙素珍此刻丝毫不在意自己宝贝儿子脸上肉眼可见的怨恨,毕竟这可是事关她还能活多久的大事,现在她满心都在想着换上孙绮灵的器官后身体恢复如初的感觉。 而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张英耀怨恨的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心疼和不舍,随即消失不见,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即吐出烟雾,一时之间笼罩住了自己的脸庞,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是个病人的孙素珍。 而孙素珍也不在乎张英耀他此刻在自己身边抽烟的事了,毕竟她马上就能获得孙绮灵的器官了,马上她就能获得新生了,抽根烟咋了?问题不大。 另一边的房间的孙绮灵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会发生什么,正满心欢喜的不停的挑选着衣服,因为她刚来四九城的缘故,其实衣服并不多,而且大多数衣服都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考虑到要见自己的家人,穿这些又不太好,一时之间有些犯了难。 站在街道上的李富贵点着一根烟正郁闷的抽着,他是真的没想到即使是在六十年代女人打扮起来也要费一些时间,哪怕是换件衣服。 “小老大,你也来了?刚才怎么没看到你?”李富贵正闲的无聊随意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的时候,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随即闻声望去正是在周围排查归来的张宇。 李富贵掏出烟扔给了张宇一根后开口问道:“没事,我过来等个人,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大家似乎都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观道善医馆不了解,不过倒是对其免费给孩子治病这件事很满意,纷纷对其称赞不已,说他们是大好人,大善人。”张宇身体靠在墙上点着烟说道,随即目光看向了医馆,希望能看出点什么。 李富贵点了点头,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如果平头老百姓都能发现一些问题的话,那么那个一观道也就太不专业了,想到这里李富贵从斜挎包中拿出一个本子和笔,画了起来,不多时四张画像就画完了,撕下来递给了张宇,“这几个人是一观道在这个医馆的人,你接下来辛苦一点,盯着他们,如果有什么发现一定要记得回来通知我,不要轻举妄动,他们都有家伙儿的。” 张宇接过四张画像看了起来,上面不光画有四个人各自的长相,还有名字身份等信息,一脸疑惑的看向李富贵,“老大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你这画像了,不过每次见都让我惊叹几分,这画的太好了,就和照片一样,还有你怎么查到这些的?” “这个很简单,就先这样,然后这样,就查到了。”李富贵总不能直接说他也没查,全是系统告知的吧,只好模棱两可的答复道。 第263章 家 张宇是完全没听明白,刚要继续开口询问,就见李富贵摆了摆手,随后走向了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子。 随后张宇呆愣的看着李富贵和那个女子走向一旁的吉普车,然后扬长而去,这才反应过来,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李富贵和那个女子的关系,而且还是从这个医馆里出来的,张宇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画像,只有四个男人啊,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这个女人当然正是打扮完事后从医馆出来的孙绮灵了,一脸惊奇的看向开车的李富贵,开口问道:“富贵儿这车是你的?” “不算吧,是单位给我配的而已,不过我平时也开。”李富贵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复着。 孙绮灵对李富贵的工作更加疑惑了,什么工作还给配车?突然又想起来了刚才李富贵貌似在和一个人聊天,当即问道:“刚才那个人是你朋友?” “恩,他啊,叫张宇,是我的同事,碰巧在那遇到了,就聊了两句。”对此李富贵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告诉了孙绮灵。 “那他没给配车?” 李富贵差点被孙绮灵突然的一句话给噎住,随即一想她之前都是在那边生活对四九城这边不太了解,也就不奇怪了,啥条件啊,还给一个普通组员配车?就连他这车都是老师陈振华特意批准的,不然凭他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别,还差点意思。 话不多时,李富贵带着孙绮灵来到了家门口,停好车后李富贵当先下了车,见孙绮灵还有些犹豫的样子随即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开口说道:“姑姑,到了,这就是咱们家。” 孙绮灵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李富贵,随后看向了李富贵身后的四合院大门,似乎想从脑海中找到一丝早就模糊的记忆,可惜她什么也没想起来。 李富贵也看出了孙绮灵眼中的迷惘,当即说道:“姑姑这不是咱们老家,这处院子是年前新搬过来的,之前咱们住在东郭村。” “东郭村?”孙绮灵呢喃了一声,仔细回想着,脑海中也没有这个村名的印象,倒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随即孙绮灵抬头看着四合院的大门,似乎想透过大门看到里面去,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手心微微沁出冷汗,紧张与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富贵儿,我……”她欲言又止,声音微微颤抖。 李富贵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姑姑,别怕,这是咱们家啊,爷爷奶奶他们可想你了,这么多年,一直都盼着你呢。” 孙绮灵闻言又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这才下车,跟着李富贵走进了大院。 李富贵一边走着一边对着孙绮灵介绍道:“这前院是二叔二婶儿一家住的,他们有两个孩子分别叫大妞和二牛。” “那你二叔二婶儿叫什么?”孙绮灵随着李富贵的介绍,心情倒是放松了一些,当即问道? 李富贵一边往中院走,一边答复道:“二叔叫李卫民,二婶儿叫沈冬梅,他们都和我在一个单位上班,今儿个二婶儿不在家,在单位值班,需要到下午才能回来了,我爸叫李安民,我妈叫王芳,我还有一个弟弟叫李富强和一个妹妹……。” “李富丽。”李富贵还没说完,孙绮灵就抢先说道,她那天要不是突然遇到了那个小丫头,说不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李富贵笑着点着头,随即和孙绮灵走进了中院,又开口介绍道:“这中院我住在东厢房,我爸妈住在正屋,小强那小子住在西厢房,那边是厨房,然后……。” “砰~”的一声打断了李富贵的介绍,寻声望去,老太太正站在垂花门处怔怔的看着李富贵,恩,身旁的孙绮灵,脚边是掉在地上的水盆,她正巧要到中院水池打点水呢,就看到了李富贵和孙绮灵。 孙绮灵也看向了老太太,可能是母女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两人都呆立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 一时间,整个院子安静得落针可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老太太的手颤抖着,缓缓抬起,指向孙绮灵:“你……你是慧敏?我的老丫?”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慧敏?我以前的名字吗?”孙绮灵眼睛不知不觉中已经湿润了起来,虽然是对着李富贵问的,可是目光却没有从老太太身上移开一分,虽然脑海中对家,包括家人都没有什么记忆,可她知道眼前这个老太太就是自己的母亲,给了自己生命的人。 李富贵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他眼睛也有些涩涩的,“姑姑你的名字是李慧敏。” 老太太快步走了过来,因为激动走路都有些不稳了,李富贵刚要去扶,一道身影已经冲了过去,正是李富贵身旁的孙绮灵。 孙绮灵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扶住了老太太。她的手掌轻轻搭在老太太的胳膊上,那触感粗糙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妈,您慢点儿。”孙绮灵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个称呼,像是被尘封多年后自然而然地从心底涌了出来。 老太太紧紧握住孙绮灵的手,浑浊的双眼满是泪水,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在孙绮灵脸上来回游移,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要将女儿的模样深深地刻进心里。 老太太拉着孙绮灵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喃喃道:“老丫儿,我的老丫儿,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让妈找得好苦……” 孙绮灵此刻早就哭的泣不成声了,张了张嘴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此刻只想好好哭一场,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哭出来。 “老丫,不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太一边帮孙绮灵擦拭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的泪水也掉了下来,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多年来积攒的思念与痛苦,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孙绮灵再也忍不住了,她把脸埋在老太太的脖颈间,贪婪地汲取着母亲身上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妈,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她哽咽着,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模糊不清,可话语里的坚定却无比清晰。 她们的身体紧紧相依,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生命。 一旁的李富贵默默的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随即摸了摸脸,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哭了。 第264章 回家 小丫头李富丽听到声音和小黄从李富贵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平时就喜欢在李富贵的房间待着,毕竟只有李富贵的房间里一直摆放着零嘴什么的,看到李富贵回来了,噔噔噔的小跑了过来,刚要开口说话,看到李富贵脸上的泪痕,当即开口安慰道:“大哥,不哭,我给你吃糖糖。”说着就从鼓鼓囊囊中的兜里掏出一块奶糖扒开举着要喂给李富贵。 小黄则是轻嗅了下鼻子,看向了一旁相拥而泣的老太太和孙绮灵,轻声叫了一声,“汪~汪。” 李富贵蹲下身子,看着小丫头递到嘴边已经扒开了糖纸的奶糖,张开嘴让小丫头得偿所愿的把糖放进他的嘴中,随即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一边嚼着糖一边说道:“丽丽真乖,不过大哥这是开心的眼泪。” 只见那李富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疑惑地凝视着眼前的李富贵,仿佛心中正暗自思忖着为何人在开心的时候竟也会落泪。然而随着李富贵轻轻地伸出手来,温柔地揉弄着她的头发。 感受到这轻柔的抚摸,李富丽她可不在乎什么眼不眼泪的问题,原本还带着些许迷茫的眼神微微眯起,紧接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就如同弯弯的月牙一般。 而另一边的老太太和孙绮灵也随着小黄的叫声,从重逢中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小丫头看了过去,这才看清和老太太哭泣的人正是给她香囊的那个大姐姐。 随后李富丽那个小小的身影如同一只欢快的小兔子一般,迈着轻快而又急促的步伐,发出一阵“噔噔噔”的声响,迅速地小跑着来到了那两个人的身旁。他那张小脸蛋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就像是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灿烂夺目。 和方才如出一辙,小家伙伸出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包装精美的奶糖。他先是将其中一块奶糖轻轻地递到左边的老太太手中,然后又把另一块奶糖缓缓地送到右边的孙绮灵面前,同时用稚嫩且清脆的嗓音甜甜地开口说道:“奶奶,姐姐别哭啦,我这里有好吃的糖糖哦,可甜可甜啦!”说完之后,还不忘冲着她们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孙绮灵见正是之前见过的李富丽,随后接过奶糖扒开放到了小丫头嘴边,另一只手抹了抹眼泪,笑着说道:“谢谢小丽丽啦,不过这奶糖还是你吃吧,还有以后要叫我姑姑呦。” “姑姑?”小丫头嘴里含着糖大眼睛满是疑惑的看着孙绮灵,随后看向了一旁的老太太。 老太太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笑着说道:“这是你姑姑李慧敏,以后可不能再继续叫姐姐了知道不?” 而小丫头眼中的疑惑更甚,随即微微转身,目光再次投向了不远处的李富贵。她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指示。而李富贵呢,则面带微笑地向小丫头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了李富贵的回应后,小丫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迅速转过头来,将视线重新聚焦在了面前的孙绮灵身上。她那粉嫩的小嘴微张,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般的呼喊:“姑姑!” 孙绮灵原本正含笑望着眼前可爱的小丫头,当听到那声甜美的呼唤时,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得如春花般绚烂。她满心欢喜地应道:“哎,丽丽真乖!”同时伸出双臂,轻柔地将小丫头拥入怀中,给予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李富贵也走了过来,开口说道:“奶奶姑姑,要不咱们进屋唠?” “对对对,看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了,老丫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说着老太太就要拉着孙绮灵朝后院走去。 孙绮灵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我……我的房间?” “是呀姑姑,是你的房间,奶奶可是一大早就起来收拾的,我想进去看看都没让我进。”一旁的李富贵开口说道。 孙绮灵闻言眼眶又红了几分,没想到老太太还给自己准备了房间,老太太轻轻的拍了拍拉在手里的孙绮灵的手背,“老丫,走,看看你还满意不?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就说出来,咱再给你改。” 说着就拉着孙绮灵走进了后院,李富贵没有继续跟进去,一是要开始准备做午饭了,二是他眼窝窝有点浅,怕再哭出来。 小丫头见李富贵没进去,自己也没去后院,而且跟着李富贵走进了厨房,伸出小手拉了拉李富贵的衣角,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大哥,那个大姐姐真是我的姑姑嘛?” “是啊,她就是咱们的姑姑。”李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思考着应该做一些什么菜,毕竟这是孙绮灵重新回家的第一顿饭,可容不得马虎。 小丫头还有些不理解的继续问道:“那我之前怎么没见过姑姑呢?还有前两天见面她为啥让我见她阿姨呢?” 李富贵刚有了一些做菜的思路又被小丫头的问话打断了,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那是因为姑姑她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走丢了,之前咱们见面的那次还不知道她是咱们的姑姑呢,这不今天才相认嘛?” “奥。”虽然李富贵尽量说的详细一些,可小丫头还是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又打算继续开口询问。 李富贵直接抱着小丫头走到了厨房门口,然后把她放了下来,“接下来大哥要开始做菜了,你可别进来了,这里面油烟太大,有什么想问的晚上大哥再讲给你听好吧?” “真的吗?”小丫头脸上闪过一阵欣喜, 当然了她惊喜的可不是晚上李富贵会不会给她解答问题的事,而是晚上又可以和李富贵一个屋睡觉了,不是不喜欢和王芳睡,而是有选择的话她更愿意和李富贵一个屋睡觉,毕竟李富贵只会哄她,不会像王芳一样吓唬她。 李富贵还以为小丫头问的是自己会不会给她解答问题的事呢,当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了,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丽丽?” “好耶~”小丫头闻言当即高兴的原地跳了几下,随即听话的也不进厨房了,也不继续问了,而是已经在脑海里想着上次李富贵给她讲的故事讲到哪了,这好几天了她都有些忘了。 第265章 大哥,这是啥?好香啊! 可惜了,小丫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有心想问问已经走回厨房里的李富贵,又怕晚上不能和李富贵一块睡,小脸蛋上写满了纠结,最后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让李富贵在从头再讲一遍。 想到这里,小丫头高兴的都要为自己的聪明鼓掌了,看了一眼一旁的小黄,伸出小手摸了摸小黄的脑袋,“小黄,我厉不厉害?” “汪~汪。”小黄被小丫头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问懵了,虽然它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但它也不会猜啊,随即叫了一声,说的是“啥?”的意思,可惜小丫头听不懂啊,还以为小黄也在夸赞她聪明厉害呢。 乐呵呵的搬过一个小板凳坐在厨房的门口,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块奶糖打算奖励一下聪明的自己。 李富丽扒开糖纸,咬下了一半,随即看向脚边的小黄,想到了刚才小黄才夸过自己,当即把剩下的半块糖递了过去。“小黄,给你吃,可甜啦!” 小黄兴奋地抬起前爪,想要去够糖,李富丽却把手一缩,认真地说:“别急别急,我喂你。”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黄的头,然后把剩下的半块糖慢慢送到小黄嘴边。小黄伸出舌头,轻轻一卷,糖就进了嘴里,它欢快地摇着尾巴,围着李富丽转圈圈,还不时发出几声欢快的叫声。 厨房门口发生的一切李富贵并未察觉,此刻他的目光落在案板上一块纹理清晰、肥瘦相间的上等五花肉上,他打算先做一道浓油赤酱的招牌红烧肉。 只见他手起刀落,肉块被切成大小均匀的正方体,每一块都好似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随后,点着火待锅热倒油,肉块在热油中欢快地翻滚跳跃,发出“滋滋”的声响,不一会儿,便褪去了原本的粉嫩,披上了一层诱人的金黄外衣。 李富贵不紧不慢地加入适量的冰糖,冰糖在热油的催化下,逐渐融化成焦糖色,像一层细腻的糖浆,温柔地包裹住每一块肉,赋予它们迷人的色泽。紧接着,他又倒入醇厚的酱油、拍碎的葱姜蒜以及八角、桂皮等香料,刹那间,浓郁醇厚的香味在厨房中弥漫开来。 “汪~汪。”李富贵听到小黄的叫声看了过去,只见厨房门口一上一下两个小脑袋正看着自己,准确来说应该是看着锅里的红烧肉。 小丫头见李富贵看了过来,先是低头看了眼门槛,意思是,看吧,大哥我多听话,我可没进去呦。随即看着锅的方向,咽了咽口水,开口问道:“大哥,这是啥啊?好香啊!” 李富贵走过去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随即又摸了摸小黄的脑袋,开口笑道:“这是红烧肉啊,上次你不是吃过的嘛?这么快就忘了?” 小丫头怎么可能忘了呢,上次她自己可就吃了将近小半盘呢,不过是故意问的,每次这么问的时候,李富贵都会给她夹一块的。 小丫头的小九九李富贵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当即说道:“还没熟呢,等做好了再给你吃。” “恩。”小丫头用力的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锅的方向,随即又闻了一下才又坐回了门口的小板凳上。 小黄刚刚迈进厨房半步就被小丫头薅着尾巴拽了出去,奶声奶气的对其说道:“小黄,大哥说了又又还没熟呢,等一会儿昂。” 李富贵转身回到了案板旁,案板下水盆中放着一条大鲤鱼,想来应该是老太太特意让二叔或者老爹上午出去买的,就是不知道这大过年的在哪买来的,这鲤鱼都能有三四斤重了。 随即李富贵把鱼捞出,放在案板上,一菜刀平拍在鱼头处,随后熟练地刮鳞、去鳃、破肚,动作一气呵成,尽显娴熟。 随后,他在鱼身上划上几刀,撒上盐、料酒和葱姜,进行腌制。趁着这个间隙,他开始调制炸鱼的面糊。面粉、淀粉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加入适量的水和鸡蛋,搅拌均匀,直至面糊呈现出恰到好处的浓稠度。李富贵将腌制好的鲤鱼放入面糊中,均匀地裹上面糊,然后轻轻放入热油锅中。瞬间,热油欢快地翻腾起来,鲤鱼在油锅里迅速变得金黄酥脆,外皮还泛起了漂亮的小气泡,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炸好的鲤鱼被李富贵小心翼翼地捞出,放在盘子里,接着,他在锅中留少许底油,放入之前系统奖励的一些调味料,熬制出酸甜可口的酱汁,均匀地浇在鱼身上。一道色香味俱佳的糖醋松鼠鱼便大功告成了,红亮的酱汁搭配金黄的鱼身,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富贵儿你啥时候回来的?你奶奶还让我来做菜呢,没想到你都做上了。”王芳眼睛红红的走进了厨房,看样子刚才也哭过,一进来见李富贵正准备着下一道菜,有些惊讶的问道,之前她一直在后院来着,根本就不知道李富贵回来的事。 李富贵看着王芳红红的眼睛,更加为自己没有跟着进后院的决定感到明智了,“妈,我和姑姑一块回来的,这不是想着姑姑头一次回家嘛,我不点露一手啊!” “恩,是应该你做,你做菜好吃,让你姑姑尝尝,她这些年还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呢?还做啥菜,我来帮你。”王芳点了点头,说着带上套袖就帮着李富贵打着下手。 之后李富贵又做了一道四喜丸子,宫保鸡丁,素炒土豆丝,小鸡炖蘑菇,猪肉酸菜炖粉条,当然了大家都爱吃的拔丝鸡蛋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菜。 第266章 家宴 李富贵和王芳把菜端到了正屋,李安民和李卫民兄弟俩正在挪动着两张八仙桌,原来他俩是被李老头指使过来的,特意拼凑起一张大长桌子,就为了一大家子人能坐在一起吃顿饭,显然即使是李老头面上不说,对重逢归来的孙绮灵也很是重视,可能说的和做的不如老太太多,但花费的心思一定不比老太太少。 李富贵把菜摆放在拼凑好的长桌子上,因为一开始没考虑到用一张桌子,所以李富贵做的都是双份的,不过也好,两全其美,成双成对嘛! 王芳在一旁摆放着碗筷,李安民看菜都做好了,先是沏了一大壶茶,随即走到后院去叫人了,李卫民则是先从从屋里搬出一箱汽水,随即又拿出了两瓶陈振华之前来家里送给李老头的那两瓶一直没舍得喝的十年陈的茅台酒,要知道这茅台酒可是51年才开始建厂生产的,满打满算也才十一年的历史,这两瓶十年陈的茅台说一句喝一口少一口一点都不为过,李富贵见这接待规格暗自咋舌,这就哪怕放在后世也不遑多让了。 “二叔,二婶儿还没回来吗?”李富贵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的想法,随即对着搁着瓶闻着茅台酒味的李卫民问道,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闻到味? 李卫民有些依依不舍的把酒瓶放下,又强迫自己不再多看酒瓶一眼,“没有呢,我这也过去帮你二婶儿忙活一阵儿,不然就她自己可够呛忙的过来。” “要不我也去看看吧?”李富贵说着就要回屋去拿外套,刚才在厨房做菜热了,把衣服让小丫头拿回自己屋了。 李卫民拦住了李富贵,摇了摇头,“不用了,富贵儿,我自己去就行了。”说着还刻意压低了些许声音悄悄的对李富贵说道:“就是这酒你记得给我留一口啊!”随后从李富贵兜里拿出烟抽出一根,叼着走出了屋子。 很快在李安民的陪同下,李老头老太太一左一右拉着孙绮灵的手走了进来,张老头和李富强大妞二牛几个孩子走在后面。 爷爷李老头坐在主位上,他的眼神里透着岁月的沧桑,却也满含着此刻的欣慰。奶奶老太太紧挨着他,双手不停地搅动着,不时看一眼一旁的孙绮灵。 孙绮灵坐在二老旁边,她的脸上带着历经漂泊后的淡然,又有着重回故土、与家人团聚的激动,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却又被幸福的笑容所取代。 王芳夫妇在一旁忙着给大家添茶倒水。李安民时不时地望向妹妹孙绮灵,眼神里是兄长对妹妹多年不见的关切与疼爱。 李富贵站在桌旁,看着这一大家子人,心中满是成就感。他看着桌上的菜肴,一道道精心烹制,每一道都饱含着对家人、对姑姑归来的祝福。“大家都别愣着了,快坐快坐,尝尝我做的菜。”李富贵笑着招呼大家。 众人纷纷入座,李富强和二牛两个小男孩早已按捺不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美食,尤其是那道色泽诱人的红烧肉,两人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李富丽这个小丫头更是迫不及待,小手已经伸向了离她最近的拔丝鸡蛋,却被王芳轻轻拍了一下。“小馋猫,等大家一起动筷呢。”王芳笑着嗔怪道。 大妞则乖巧地坐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桌上的菜,虽然也很期待,但还是安静地等待着长辈们先动筷。 张老头坐在一旁,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看着李富贵,眼中满是赞许。“臭小子,你这厨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今天也是托慧敏这丫头的光了,这下老头子我可有口福喽。” “咋?说的好像是我平时不做菜似的?”李富贵看着突然被张老头看了一眼而低下头的孙绮灵,随即对着张老头打趣道。 李老头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颤抖:“今天,是咱们家大喜的日子,慧敏,我这失散多年的老丫,终于回来了。”说着,他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来,咱们一起动筷,吃这顿团圆饭。” 众人纷纷拿起碗筷,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老太太给孙绮灵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的碗里,孙绮灵夹起来放入口中,瞬间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 这孙绮灵一掉眼泪瞬间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老太太王芳二人当即也哭了出来,李老头和李安民也红了眼眶。 “老丫,怎么了?是不爱吃这个菜嘛?我在给你夹别的?”老太太连忙又开始夹着别的菜。 孙绮灵看着碗里越来越多的菜,对着老太太摇了摇头,随即笑着说道:“妈,我没事儿,就是这菜太好吃了。” 李富贵看着姑姑,心中也有了些酸涩,忙说道:“姑姑,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我天天给您做。”他当然知道孙绮灵表达的不是这个菜好不好吃的问题,而是和谁吃菜的事。 王芳也在一旁抹着眼泪附和道:“就是就是,慧敏,以后可别再走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比什么都强。” 孙绮灵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李富强则是没心没肺的大口大口地吃着宫保鸡丁,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大哥,你做的宫保鸡丁太好吃了,你以后能天天都给我做嘛?” “你吃啥不好吃?想吃求你姑姑吧,你姑姑在家的话我就天天给你做。”李富贵给自己这只认准吃食的老弟打开一瓶汽水,看那吃相都怕他噎着,当然了一旁的大妞二牛还有小丫头也一人起了一瓶。 李二牛一边对着李富贵道着谢,一边往嘴里塞着四喜丸子,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仓鼠。“这个丸子也好吃,比前几天那个还好吃,姑姑你吃丸子。” 不同于专心吃菜的李富强,二牛明显比他聪明不少,说着夹起一个丸子想要递给孙绮灵,可惜孙绮灵的碗已经被老太太夹的满满当当的了,小脸上闪过一丝迷惘,随即看到旁边本来应该是李卫民的位置上放的空碗,随即放进碗中,连碗带丸子一起放在了孙绮灵面前。 第267章 家宴(二) 孙绮灵看了看二牛递过来碗中的大丸子,又看了看自己碗中都要冒出来的菜,一时之间竟然感觉自己有些饱了。 李富丽也有样学样的举着筷子,够着糖醋松鼠鱼想要给孙绮灵夹一筷子,可惜短胳膊短腿的她似乎是高估了自己,无奈之下只好求助般可怜巴巴的看向了一旁的李富贵。 李富贵不光感受到了小丫头的求助,同时还感受到了孙绮灵的眼神,当即明白了过来孙绮灵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了,随后给小丫头夹了一块糖醋松鼠放到了自己的碗中,耐心的给她挑着鱼刺,最后才放进小丫头的碗中,“你自己吃吧,姑姑碗里有呢。” 这会儿李富强总算反应了过来,也想给孙绮灵夹菜,被一旁的王芳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因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刚才二牛给夹了一个丸子的碗中已经又被堆的满满当当的了,其中除了大妞夹了一筷子拔丝鸡蛋外,剩下的都是老太太的杰作。 老太太不语,只是一味地给孙绮灵夹着菜。 “妈,别夹了,这么多我吃不了的。”孙绮灵看着自己面前满满当当的两大碗菜,感动的同时还有些无奈的对老太太开口说道。 老太太闻言倒是停下了继续夹菜的动作,“老丫这才多点啊,你就应该多吃点,看你瘦的。” 孙绮灵无奈地笑了笑,只得再次举起筷子,努力对付着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饭菜。每一口吞咽,都饱含着对母亲深深的眷恋和无奈的宠溺。她明白,这看似唠叨的劝食背后,是老太太积压多年的思念与心疼。 “妈,我真的吃不下了。”孙绮灵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说道,眼神中满是恳切。 孙绮灵这副撒娇的模样要是让张海杰等人见到一定会大跌眼镜,一起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孙绮灵这副模样,包括她的干妈孙素珍也没有见过。 其实就连孙绮灵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做出这副模样来,可能这就是血脉相连,家人的羁绊吧。 而老太太却不为所动,皱着眉头,见孙绮灵碗里下去了一些后又往她碗里添了几筷子红烧肉,“不行,你看看你这胳膊,瘦得跟麻杆儿似的,再吃点。”说着,还伸手捏了捏孙绮灵的手臂,眼中的心疼愈发明显。 孙绮灵没有办法了,只好求助般的看向了李富贵,刚才在后院的时候她们可不光在感动的哭来着,老太太还给她又介绍了一遍家里人,包括张老头的身份,当然了只是表面上的,因为就连李富贵现在对张老头的真实身份都不了解呢,更何况是老太太了。 之所以向李富贵求助,一方面是和他更为熟悉,另一方面就是刚才老太太在后院的时候可是三句不离李富贵,显然对她这个大孙子很是重视的。 李富贵看着姑姑那略显为难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站起身,走到老太太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奶奶,姑姑刚回来,吃太多该撑着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让您给她补身体呢。” 老太太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嘴里还嘟囔着:“我这不是心疼你姑姑嘛,这么多年在外面,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现在回来了,我就想让她多吃点,把身子养得白白胖胖的。”说着,眼眶又微微泛红,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 孙绮灵见状,挽住一旁老太太的胳膊,然后如同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猫一般,亲昵地将头靠在了她柔软的肩膀之上。此时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与甜蜜涌上心头,这种被人宠溺呵护的感觉对于孙绮灵来说,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她虽然从未真正亲身感受过,但内心深处却始终对其充满了无尽的向往和渴望。而如今,这个梦寐以求的场景竟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眶都湿润了几分。 老太太拍了拍孙绮灵的后背,心疼的说道:“老丫不哭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老头眼眶一直都是红红的,虽然之前一直没说话,不过目光却一直没在孙绮灵的身上移开,即使是和张老头喝酒的时候。 张老头看着孙绮灵突然想到了她的身份,随即开口问道:“慧敏啊,听富贵儿说你是一名医生?现在在一家医馆上班?” “是的大爷,我在前门大街的观道善医馆上班。”孙绮灵闻言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大爷身上有股子莫名的气势,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有种犀利的感觉,就好像能看穿她一样。 张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孙绮灵,随后又看了看一旁的李富贵,开口笑道:“我在军区医院认识一位老兄弟,你要不要去那试试,轻松不说也比那个小医馆强上一些,对了每周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你也好多陪陪你爸妈他们俩个。” 孙绮灵还没答话,李老头和老太太可是一脸的欣喜之色,即使他们再不懂,在医馆和医院之间也知道怎么选择啊,更何况还是军区医院了,那工作更好了。 孙绮灵看着欣喜不已的李老头和老太太,脸上闪过一丝纠结,随后还是摇了摇头,“大爷,不好意思,我不能去。” 李老头和老太太脸上的欣喜一顿,有心想问问为什么,又担心惹的孙绮灵不高兴,犹犹豫豫的样子就像是两个犯错的孩子。 孙绮灵也看到了,心中一疼,随即开口解释道:“我不去不是因为大爷介绍的工作不够好,而是因为我是被干妈收养了的,也就是医馆的馆长,她身体不好,我还要在她身边照顾着。” 李老头和老太太闻言脸上的失落更甚,尤其是听了孙绮灵对其的称呼,“老丫,应该的,你干妈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照顾她是应该的,就是你……” 第268章 我画的是老大你 孙绮灵明白李老头没说完的话里的意思,虽然也有些不舍,不过还是开口说道:“爸,妈,女儿不孝,我还需要照顾干妈,所以我不能住在家里,不过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李老头闻言神情一黯,闷闷的喝了一口酒,叹着气点了一根烟。 老太太怔怔的看着孙绮灵,眼泪早就无声的流了下来。 孙绮灵一边给老太太擦拭着眼泪,一边强颜欢笑的说道:“妈,别哭,你想我的时候就告诉我一声,我随时都可以回来啊。” 李富贵有心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张老头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孙绮灵,和李老头碰了一杯。 一场家宴草草结束,饭后孙绮灵以上班为由告别了李老头和老太太等人,虽然她也十分不舍,不过一想到孙素珍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她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住回这个本应该是她的家的院子,虽然她也不理解为何干妈孙素珍放着宝岛那边高端的医疗环境不要,非要来这个四九城治疗,但她不理解的同时还有些庆幸,因为她找到了家人,虽然还不能住在一起,但最起码找到了不是嘛? 孙绮灵抱了抱李老头和老太太,“爸妈,别哭了,离得又不远,我保证我一定经常回来。”说完不待二老说什么,转身上了李富贵的吉普车。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眼睛红红的看着孙绮灵上了车,李老头也叹了口气,好在找到了李慧敏,虽然她不能回来住,但最起码知道了她的下落了,平时也能见到了,大不了天天去医馆买点药呗,总好过之前一直没有她的下落来的好。 李富贵开车给孙绮灵送回了医馆,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后排的张老头,“老爷子,你想去组里溜达溜达不就去了嘛?还特意上了车,这分明就是两个方向啊,有这功夫你都到了。”其实他之前是打算在车上再劝劝孙绮灵的,可是张老头一言不发的上了车,把他准备了半天的说辞都给憋了回去。 “臭小子,我啥时候说我想去组里了?”张老头白了一眼李富贵开口说道,随即向前探着身子从李富贵的兜里拿出烟自顾自的点了一根,随后把烟盒放了回去。 李富贵随即也点了一根,随后诧异的看着张老头问道:“那老爷子您这是……?” “你这是什么眼神?”张老头说着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李富贵的脑门,随后故作神秘的开口说道:“你姑姑背后这个一观道可不简单啊!” “昂。”李富贵点了点头。 “臭小子你不惊讶吗?”张老头见没达到自己想到效果,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富贵,在他眼里此刻的李富贵应该特别崇拜的看着自己,然后向自己追问才对啊。 李富贵无语的向窗外弹了弹烟灰,随即开车调头打算回组里看看老师陈振华有没有给他来电话,“我惊讶啥啊?一个邪教组织突然出现在四九城又开了一个什么免费治病的医馆,稍微想一想也知道不简单啊!” “臭小子,你知道个屁,还有别的事儿呢。”张老头要不是考虑到李富贵在开车调头,高低给他来一下子不可,这小子忒气人了。 李富贵闻言停下了刚刚调好头的吉普车车,回头看向了张老头,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其他隐情? 这一看不要紧,逮到机会的张老头一个脑瓜崩就弹在了李富贵的脑门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李富贵瞬间不想问了,这老头下狠手啊! 张老头也意识到了自己下手稍稍重了一些,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随即开口刚要说话,一个人影就窜进了副驾驶。 张老头和李富贵险些都要动手了,这才看清上车之人正是在这边盯梢的张宇。 张宇殊不知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在鬼门关走了两遭,就车里这两人他谁都打不过啊! 上了车的张宇才看到坐在后排的张老头,对其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对着李富贵说道:“老大你一直在这走走停停的干嘛呢?老大你咋了?一直看着我干嘛?” 李富贵看的哪是张宇啊,分明看的是张宇手里的本子,可能是因为张宇他着急上车的缘故,手里的本子没有合上,李富贵清晰的看着上面的不明生物,说他本子上的不是人脸吧,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啥啥都有,说他本子上面的是人吧,又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看不出人样的模特。这眼睛一个大一个小咱就不说了,谁家好人鼻子就两孔啊? 张宇也发现了李富贵在看自己的本子,连忙合上就要收起来,后排的张老头眼疾手快的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险些被本子上的杰作吓了一跳,强忍住撕毁的冲动看向了张宇,“你画的?”随即又看了一眼李富贵,“还是你画的?” 张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老爷子这是我画的。” “不是让你在这盯梢的嘛?你还有时间画画玩了?”李富贵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张宇说道,这孩子这是咋了?咋不着调了呢? 张宇连忙掏出烟递给李富贵和张老头,随即指着街道旁的一个小巷子,“赵哥和我轮流盯梢,这不上午你刚给我看过那四张画像嘛,我也想学一下,就尝试了一下。” “咋了?你这是干中学啊?”李富贵调侃了一句后接过张老头递过来的本子打开仔细看了看上面的人脸,“你这画的是伟哥?这也不像啊?” 张宇还在想着干中学是什么意思呢,听着李富贵的问话,摇了摇头,“不是,画的是……老大你。” “啥玩意儿?”李富贵好似被五雷轰顶一般怔怔的看着张宇,又低头看了看张宇说的本子上的“自己”,你管这玩意儿叫我?我这张脸可是迷倒万千少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就是和在座的各位彦祖于晏比也就是稍逊一筹而已,现在你管这玩意叫我?你这都不是侮辱我了,你这是在侮辱各位读者大大啊! 第269章 新消息 张宇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画的有些不符合事实,有些尴尬的弹了弹烟灰,“老大,我这不是刚开始练习嘛,你等我再学一段时间,到时候给你好好画一张。” “我谢谢你昂。”李富贵没好气的白了张宇一眼,还给我好好画一张,咋?我是去不起照相馆啊?哎,对呀,姑姑现在也回来了,是时候去照一张全家福了。 张宇没听出李富贵说的是反话,还以为李富贵是在给他加油打气呢,顿时干劲十足,胸脯一挺,信誓旦旦地说道:“老大你就瞧好吧,过不了多久,我画的人物画像保准能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 李富贵默默的看了一眼张宇,有些怕打击到张宇的信心,刮目相看?低头看了看本子上的“自己”,别说刮目了,就是给我戳瞎了,我也看不出这是我自己啊。 信心满满的张宇又简单说了一下他之前观察到的情况,随后下了车去找赵继伟换班去了。 李富贵侧头看向了一旁的观道善医馆,喃喃自语道:“一个需要人搀扶的老太太,难道是……?” “孙素珍?” 张老头在后排开口说道,随即和闻声回过头的李富贵对视了一眼,很明显虽然两人是在推测,但二人都觉得八九不离十了,没想到孙素珍那个老太婆也来了这个四九城。 先是圣女孙绮灵,大长老张观一,后来又是圣子张英耀,现在就连这个一观道道首孙素珍也出现了,她们这些算是大部分高层的人都聚集在这小小的医馆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李富贵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摸不到头绪,随即点着一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想东西太费脑子了,抽根烟提提神,随即对着张老头问道:“老爷子您刚才说这个一观道还有别的事儿?是啥意思?” 张老头看了看李富贵什么都没说,直到李富贵殷勤的拿出烟帮其点燃后,才一把吐着烟雾一边开口说道:“上午小赵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了一些有关这个一观道的事……。” 李富贵听的是暗暗惊奇,这踏马的哪是个邪教组织啊?这分明就是黑心肠的企业家啊! 听张老头的意思,这个一观道在宝岛那边势力十分庞大,产业链遍布各行各业,黑的白的都有涉猎,白的就不说了,和黑的一比都是毛毛雨,先说那赌博,他们打着给神明献贡的幌子,搞什么扶乩问卦,让那些信众往里砸钱。你押大押小,他们都能操纵结果,最后钱全进了道首的腰包。不少人输得底儿掉,房子、地都没了,家也散了。 还有那色情产业,他们骗那些年轻无知的姑娘入道,说什么能得神庇佑,实则是把人骗去卖给那些烟花场所。那些姑娘们,一个个大好青春就这么毁了,被他们当成赚钱的工具。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和走私团伙勾结。那些走私来的香烟、洋酒,还有毒品,都是他们一起搞的。利用道里的信众,帮着望风、运货。毒品有多害人大家都知道,那一个个都瘦得皮包骨头,好好的家庭被搅得支离破碎。 “怕了?”看着李富贵震惊的样子,张老头撇了撇嘴打趣了一句,“这些都还不算什么,他们的势力再大,闹得再凶,那也是在那边,除此之外他们貌似还做些拐卖人口,倒卖器官的买卖。” “怕?我能怕他们?”李富贵有些不屑的反驳道,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在哪儿?这是四九城!别说他们一个外来的黑色企业家了,就是那过江龙你来了也点给我老实的盘着,不然高低给他削报废,吐槽完后李富贵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连忙和张老头说道:“老爷子您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他们这个一观道开的这个医馆,以免费治病的噱头来吸引人,最后在拐卖人口或者倒卖人体器官的?” 只见坐在后排的张老头,微微眯起双眼,斜睨着面前的李富贵,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哼,臭小子,算你还有点儿脑子,没笨到家!老头子我呀,其实也正是如此想法呢。”说罢,他轻轻抬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将其送到嘴边吸了一口,然后悠悠地吐出一团烟雾来。随着烟雾袅袅升起,张老头那张略显沧桑的脸庞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之感。 李富贵看着一副逼王气质的张老头,无语的白了一眼,这小老头还怪好玩的,不对,李富贵突然想起来了张老头口中的小赵是何许人也了,这不就是上次跟踪自己和孙绮灵的沈大鹏三人组的团长嘛?随即狐疑的看了一眼张老头,这一观道的根据地可是在宝岛那边呢,这么详细的信息你说是一个部队的团级干部能查到的事儿,就是打死在座的各位李富贵他也不会信的,想到这里李富贵随即对着张老头开口问道:“老爷子,您说这些消息都是赵团长告诉你的?他一个团长能知道这么多的信息?昨天我去找过老师,就连他都对这个一观道不甚了解呢。” “这……。”张老头脸上得意的表情一僵,刚才光顾着装逼了,随口拿了个赵雷鸣当挡箭牌,忘了这茬了,早知道随便找一个人好了,不过此刻话都说出去了,他也只能继续糊弄了,不然难不成还真就实话实说了?那他不就暴露了嘛?这臭小子可没少旁敲侧击的打听过自己的身份,可不能让这小子知道了,就让他继续猜去吧。 然后张老头继续嘴硬着说道:“当然了,你老师虽说是个副部长,不过毕竟所在的系统不一样,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奥,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李富贵听着张老头这牵强又蹩脚的借口,没忍心戳穿他,反正消息到手了,至于消息来源嘛,不着急,总有知道的那一天是吧? 第270章 发狂的张英耀 想到这里李富贵随即打着火,开车驶离了医馆,打算去特案组看看老师陈振华有没有打过来电话,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顺便把刚从张老头这得来的消息告诉一下老师陈振华,虽然说是让他全权负责,不过该打报告的还是要打,毕竟他还是想要进步的。 李富贵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观道善医馆后院正在发生着一些事。 后院。 张英耀脸上看不出什么,不过从那紧握着的双手也能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最起码不像脸上的表情那么平静,死死地盯着孙绮灵房间的方向。 这事还要从孙绮灵回来的时候说起,当时张英耀就在后院,与其说是碰巧遇到的孙绮灵,还不如说他就是在专程等孙绮灵呢,他从孙素珍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他还是不想放弃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于是他就连中午饭都没吃,一直在这等着孙绮灵回来,就是想要和孙绮灵问清楚。 看到孙绮灵走了进来,他的神情一愣,因为今天孙绮灵第一次回家的缘故,特意打扮了一下,张英耀他虽然算是和孙绮灵一同长大的,却也被此刻的孙绮灵惊艳到了。 “好美!”张英耀内心感叹了一句,随即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绮灵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也没吃呢,要不一块去吃点?我特意问了一个刚才来看病的本地人,他推荐了一个馆子,要不咱们去尝……。” 张英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绮灵打断了,“我吃过了,你还没吃的话抓紧去吃吧,马上到上班点了,下午又该忙了。”说着孙绮灵就要走进屋子去换上工作服。 张英耀一把抓住孙绮灵的胳膊,脸上已经带有了一丝怒气,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稳了一下情绪才开口继续说道:“绮灵你别着急,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嘛?对了你刚才去哪了?” “出去吃饭去了啊。”孙绮灵说着就要甩开张英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她现在还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已经找到了家人的事儿,就像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孙素珍开口说以后常驻在四九城的事一样。 张英耀见孙绮灵要甩开自己的胳膊,还有她脸上的厌恶之色,好似被自己抓住胳膊是一件十分恶心的事儿一样,心中的愤怒溢于言表,随即加重了一些手上的力气,怒视着孙绮灵大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就对我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因为上午那个人?还有那个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抓疼我了。”随即孙绮灵用力甩开了张英耀的手,向自己屋子走去,走到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继续说道:“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哥哥一样,如果之前的我让你有了什么误会,现在我向你道歉,还有上午富……那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和你没关系,那不是你应该管的,干妈的身体一直不好,你现在应该照顾好干妈才对。”说完就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随着房门“哐啷”一声关上,张英耀觉得自己的心门也随着这声响关上了一样,死死地盯着那间房门,仿佛要透过这间木门再看一眼孙绮灵的身影一般。 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声都宣泄着内心深处的不甘与愤怒。“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满是压抑的痛苦。 张英耀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原本深邃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透着疯狂与偏执。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怨毒。 “既然你让我照顾好妈的身体,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他低声咆哮,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他的眼神愈发冰冷,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钱夹,从中抽出一张照片,最后看了上面站在孙素珍旁边的孙绮灵一眼,随后猛地将手中的照片碎碎狠狠摔在地上,又用力地踩了几脚,随即他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那笑声在院子里回荡着,这也就是白天,这要是晚上肯定会吓哭不少小孩子。 另一个房间中虚掩着的房门后,一双眼睛看着状若癫狂的张英耀在院子中发泄了一通后走进了孙素珍的房间,随后又等了一会儿后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此人正是也一直关注着孙绮灵的张海杰。 只见他先是左右看了看,才放轻脚步的走到院子中捡起了已经被撕碎的照片,拼凑了一下,随后把孙绮灵的照片碎片装进了兜里,看了一眼孙绮灵的房间方向后,蹑手蹑脚的凑到了孙素珍的房间门口,附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中先是传出了张英耀愤怒的喊骂声,随后等了一会儿后孙素珍的声音响起。 房间中,孙素珍等张英耀发泄了一通后,才叹了口气开口说道:“痴儿,痴儿,我早就和你说过,那个臭丫头不喜欢你,你非要等这么多年,不然到现在不光我孙子都抱上了,我这身体何至于到……。” “闭嘴。”张英耀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孙素珍,目光中满是被激怒的狂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此刻因愤怒而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即将爆裂的血管。 “你懂什么!”他突然嘶吼出声,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沙哑,带着一丝破音,“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她怎么能这样对我!”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发泄着内心无法遏制的怒火。 孙素珍被他的模样吓住了,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诧异的看了一眼对着她大呼小叫的张英耀,没想到一直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儿子竟然这样看着她。 张英耀此刻的眼神,像锋利的刀刃,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戾气,与往昔那个温顺听话的他判若两人。孙素珍的嘴唇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恐惧,恐惧不单是来自于此刻的张英耀,而是她想起了那个她一直不愿意回想起的大儿子,当年他也是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第271章 来尝尝这鸡汤 但张英耀却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他的眼神如同一头受伤后疯狂的野兽,凶狠且绝望,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既然她这么对我,在她付出最后代价之前,我还要先尝尝她的滋味。” 孙素珍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向疼爱的小儿子,竟变得有些陌生的感觉,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光让她感到陌生还有了一些恐惧。 听着张英耀的话,有心想提醒一下别把那个臭丫头弄死了,可是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反正她只需要那个臭丫头的身体器官而已,更何况明天史密斯医生就来了,想来也没有什么意外。 一旁的张英耀一边在翻箱倒柜着找着什么,一边想着孙绮灵就范后在他身下婉转婀娜的姿态,脸上浮现出扭曲又表态的神情。 他的双眼眯起,眼中跳跃着疯狂又兴奋的光芒,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露出一个阴森诡异的笑,像是一只锁定猎物的恶狼。他的脸颊微微抽搐,额头青筋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跳动,胸膛剧烈起伏,找东西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随即身体诡异的颤抖了几下,丝毫没注意到门外偷听的张海杰。 而门外偷听了个大概的张海杰此刻一脸的震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指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张英耀刚才和孙素珍的对话,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 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悄悄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干啥去了?也不关门,都给我冻醒了个屁的。”突然响起来声音差点吓死张海杰,张海杰浑身猛地一震,脚步顿在原地,双眼瞬间瞪大,瞳孔因惊吓而急剧收缩。 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毫无血色,像一张白纸。他的嘴唇微张,想要发出声音,却因过度惊吓而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呃”音。 他的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一般,胸膛剧烈起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哥……哥你醒了,吓我一跳。” “吓你一跳?你吓我一跳还差不多,你干啥去了?偷东西去了还是偷人去了?”张海伦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张海杰,随后点着一根烟一边抽着烟一边满是好奇的盯着他,偷东西不可能,张海杰的人品他还是知道的,偷人嘛,说不好,难道这个臭小子想通了?不在那个臭娘们的歪脖树上吊着了?这样也好,总算是能给他们老张家留个后了,等他死后也能放心的去见他们俩的爹娘了。 看到这里就有人要问了,传宗接代的事儿为啥非要指着作为弟弟的张海杰呢,这不还有他张海伦呢嘛?当然了他张海伦也想呀,奈何他做不到啊,他找过不少女人,都没能让她们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后来到医院一查才知道他没有生育能力,这不全家的最后希望就落在了弟弟张海杰的身上了,偏偏之前他还一门心思的想着孙绮灵那个娘们,现在总算开窍了,此事儿不错,当浮一大白。 酒是没有,兴奋的张海伦拿起一旁的白开水,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丝毫不介意这水已经凉透了。 张海杰怪异的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咋了突然高兴起来的张海伦,不过这会儿他可没有什么心思想这些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去通知孙绮灵,想到这里张海杰又匆匆的走出了房间。 “关门啊你!”见张海杰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没有关门,张海伦喊了一声,见张海杰不像是要回来给他关门的样子,随即下了地打算去关门,嘀咕道:“这臭小子又急匆匆的干嘛去啊,不会是把裤衩子落别人家了吧。”想到这里张海伦没忍住笑了出来,到底是个雏儿,还能犯这低级错误。 而急匆匆想要去报信儿的张海杰也晚了一步,因为他已经看到张英耀端着一个餐盘走进了孙绮灵的房间,听到了之前张英耀在房间说的话,他意识到了这餐盘上的东西一定被下了药,焦急的他先是看了看孙素珍的房间,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被张海伦关上的屋门,随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又从小腿处拿出一把匕首朝着孙绮灵的房间摸了过去。 刚换好衣服的孙绮灵怒视着突然走进来的张英耀,“你进来干嘛?不知道敲门吗?” “那我现在敲。”张英耀也不生气,乐呵呵的敲了敲门随即关上了房门。 孙绮灵诧异的看了一眼张英耀,这人这是怎么了?平时她这么一说他肯定就会出去了,现在怎么这个怪? 张英耀没理会满脸诧异的孙绮灵,往里走了几步把手里的餐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笑着说道:“这是妈刚才喝的鸡汤,她喝了一些,知道你中午喝了酒特意让我给你端过来让你醒醒酒的。” “你怎么知道我喝了酒?”孙绮灵中午只是喝了一小杯而已,她后来还特意又喝了一瓶汽水,她又没说自己喝酒的事,怎么张英耀就知道自己喝了酒呢? 张英耀一边帮着孙绮灵盛着鸡汤,一边笑着说道:“害~也怪我,之前和你说话的时候闻到了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气,刚才和妈聊天的时候就顺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妈就特意让我给你把这鸡汤送过来了,来尝尝,这还热乎儿的呢,可别浪费妈的一片苦心。” 第272章 你敢坏老子好事? 孙绮灵满脸狐疑地瞥了一眼张英耀,只见他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异样之处,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并未过多在意。她顺手接过张英耀递来的汤碗,轻轻拿起汤匙,舀起一口还算温热的鸡汤送入口中。 孙绮灵小口喝着鸡汤,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张英耀脸上闪过一丝喜意,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原本紧闭着的房门猛地被人撞开。 二人皆是一惊,纷纷转头望去,正是一手拿枪一手拿匕首的张海杰,他瞪大双眼,满脸焦急之色,口中大声喊道:“不要喝!” 那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震得整个房间都微微颤动起来。孙绮灵手一抖,汤匙差点从手中滑落,她一脸惊愕地望着张海杰,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失态。 张海杰能清晰的看到孙绮灵嘴角的鸡汤,当即暗道一声不好,自己来晚了,双眼死死盯着孙绮灵手中的汤碗,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你喝了?这汤被他下药了。”他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焦急。 孙绮灵被他这副模样吓得不轻,下意识看向张英耀,只见张英耀脸上的平静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你坏我好事!”张英耀咆哮着,猛地起身,想要冲向张海杰。 张海杰迅速举起枪,手指紧扣扳机,枪口对准张英耀,声音冰冷:“你敢动一下试试!”张英耀脚步顿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孙绮灵此时才反应过来,刚想站起身子,顿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开始发软,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不清,“这汤……”她喃喃道,心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看到孙绮灵就连站着都有些费力了,张海杰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就想冲过去搀扶。 可就在这时,张英耀瞅准时机,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扑出,他压低身形,借助腿部爆发的强大力量,朝着张海杰的手腕狠狠踢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张海杰手中的手枪被精准踢飞,手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又弹落在地。 “来得正好!”张海杰怒吼一声,尽管手枪被踢飞,但他反应极快,瞬间调整状态,左手紧紧握住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他双腿微微弯曲,摆出进攻的姿态,像一头警惕的孤狼,死死盯着张英耀。 张英耀脸上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大踏步冲上前,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取张海杰的面门。 张海杰眼神一凛,侧身敏捷避开,同时挥起左手,匕首如闪电般刺向张英耀的腹部。张英耀连忙向后退了一步,锋利的匕首擦着他的衣服划过,险些划破皮肉。 趁着这股势头,张海杰乘胜追击,脚步迅速移动,不断挥舞着匕首,逼得张英耀一时只能招架。他瞅准间隙,抽空朝孙绮灵喊道:“绮灵,别管我,你先走,去医院,或者先去找……他!” 孙绮灵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可她知道此刻自己留下也只是拖累,只能咬着牙,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外奔去。 见孙绮灵要跑,张英耀心急如焚,攻势愈发疯狂。他猛地一脚踢向张海杰的膝盖,张海杰躲避不及,单膝跪地,但他很快稳住身形,用匕首在身前快速划了一道弧线,逼退张英耀。 然而,张英耀毕竟实力强劲,且毫无底线,瞅准张海杰起身的瞬间,他突然佯装进攻,实则猛地一脚踢向张海杰的手腕。张海杰吃痛,匕首险些脱手,局势瞬间急转直下 。 张英耀见孙绮灵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心急如焚,双眼瞬间被疯狂的占有欲填满。 他瞅准张海杰匕首险些脱手、重心不稳的瞬间,猛地发力,用肩膀狠狠撞向张海杰的胸口。张海杰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向后踉跄数步,后背重重地撞在旁边的桌子上,桌上的汤碗餐盘稀里哗啦地掉落一地。 “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张英耀恶狠狠地咆哮着,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他绕过张海杰,说着就要向院子里追去。 张海杰深知一旦让张英耀追出去,孙绮灵必定凶多吉少。他顾不上浑身的剧痛,咬着牙,从后面猛地扑向张英耀。 张海杰体重加上冲击力,让张英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狗东西,敢坏老子好事!”张英耀嘶吼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扶着房间门才站起来的张海杰,好似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休想过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伤害她!”张海杰的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变得沙哑而低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与决绝,随即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踉踉跄跄要走出院子的孙绮灵,转身把门反手关上。 张英耀顺着张海杰关门的间隙也看到了孙绮灵逃离的身影,瞬间被怒火点燃,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火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死死地盯着倚靠在房门处的张海杰,像一头发狂的猛兽,带着浓浓的杀意说道:“你踏马的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张海杰刚刚已经看到了孙绮灵走出了院子,当即也放下心来,迎着张英耀的目光,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即使他打不过张英耀,可终归是让孙绮灵安全感,这场他赢了,想到这里张海杰轻笑了一声,“我是打不过你,可绮灵终归是出去了,你……。” 张海杰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原本就满脸怒容的张英耀,此时更是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爆发!他双眼圆睁,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伴随着一声怒吼,其身形犹如离弦之箭,以惊人的速度径直朝张海杰猛扑过去。 与此同时,他右臂肌肉紧绷,高高扬起的右拳在空中急速划过,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这拳头好似蕴含着千钧之力,势不可挡地直直朝着张海杰狠狠砸去。 第273章 你很勇嘛? 张海杰躲避不及,“砰”的一声闷响,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颧骨上,他整个人被打得歪向一边,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好几下,嘴角瞬间溢出鲜血,殷红的血滴落在地上,洇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就凭你,也想跟我斗?”张英耀冷哼一声,趁张海杰还没站稳,膝盖猛地抬起,重重地撞在他的腹部。 张海杰根本来不及防御,被这一击撞得向后飞出,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柜子上,柜子上的物品噼里啪啦地掉落一地,玻璃摆件摔得粉碎,尖锐的碎碴溅到张海杰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张海杰疼得脸色惨白如纸,冷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和着脸上的血水,淌满了整个脸庞。但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用颤抖的双手撑着地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突然发力,朝着张英耀扑了过去,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抓住对方。 只见张英耀此刻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这冷笑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张海杰迅猛袭来的攻击,张英耀却显得异常从容淡定。他身形微微一侧,便如同鬼魅般轻松地闪过了这一击。紧接着,他出手如电,顺势一把抓住了张海杰的胳膊。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原来是张英耀猛然发力,将张海杰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下。这股力量之大,竟然直接导致张海杰的胳膊瞬间脱臼!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张英耀冷笑着,一脚踹在张海杰的背上,张海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的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扎。 张海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用仅有的一只好手撑着地面,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甲都快嵌入地面,试图站起来继续反抗。 张英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头上,张海杰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眼前金星直冒,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糊住了他的眼睛,世界在他眼中变得一片血红。 “你不是很能吗?继续啊!”张英耀一边骂着,一边不停地用脚踢着张海杰的身体,每一脚都带着十足的狠劲,踢在张海杰的肋骨、后背、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张海杰的身体随着他的踢打不断翻滚,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和伤口,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露出一道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此时的张海杰,嘴里满是鲜血,牙齿也被打掉了几颗,口腔里一片腥甜,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怒视着张英耀,“你……你得意什么,反正……反正绮灵安全了,这场终归是……我……赢了。”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 张英耀听了,更加愤怒,他一把揪住张海杰的头发,将他的头提起来,头皮被扯得生疼,张海杰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张英耀恶狠狠地说:“你都快死了,还嘴硬!”说着,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张海杰的脸上,张海杰的脸很快就肿得像个猪头,鼻梁也被打断,歪在一边,鲜血不停地往外涌,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血泊。 张海杰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抽着最后一口气,身体也越来越冰冷,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窖。 但他的心中此刻还有一个念头,或者说是一道执念,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孙绮灵,他这边多拖延一秒,孙绮灵逃的就越远。 随即他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张英耀的腿上咬去,张英耀吃痛,一脚将他踢开。 张海杰翻滚了两周半,随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微微闭着,只有微弱的气息证明他似乎还活着。 他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在地上蔓延开来,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污。 他的脸肿胀得几乎认不出模样,脸上的血已经凝固,结成了暗红色的血痂。 张英耀蹲在趴在地上的张海杰身旁,伸出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拽了起来,让他能看到他自己后,一边趴拍着张海杰的脸一边说道:“现在你还能阻止我嘛?啊?不自量力的家伙儿,啊?说话啊,你不是很勇嘛?继续啊!你放心吧,那药的剂量我可是多加了好几倍,即使那个臭娘们儿跑了,她也跑不远的,我这就给她抓回来,放心吧到时候我会让你在旁边看着的,没想到你这个臭虫也喜欢那个臭婊子啊!” 张海杰身体像散了架般疼痛,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随着张英耀的话语传入他的耳朵,他的手在地上摸索着,竟碰巧握住了一根散了架的凳子腿,与其说是凳子腿,还不如说那是一个小木头碴子来的贴切。 随即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臂颤抖着缓缓抬起,朝着张英耀的脑袋敲了下去。 这一下,力量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张英耀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的愤怒,他的嘴角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紧接着,他像是疯了一样对着张海杰出手。 他高高跃起,膝盖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向张海杰的胸口,只听“咔嚓”几声,张海杰的肋骨像是脆弱的树枝般断裂,尖锐的断骨刺破内脏,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但张英耀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他双眼通红,如同一只被鲜血刺激的野兽。他迅速站起身,抬起脚,朝着张海杰的脑袋猛踩下去,鞋底与头骨碰撞,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张海杰的脸瞬间血肉模糊,鼻梁被踩得塌陷,眼球也几乎要被挤出眼眶。 第274章 张海杰张海伦两兄弟,卒 “你踏马的……。”张英耀一边咆哮,一边不停地用脚践踏着张海杰的身体,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狠劲,张海杰的四肢在这疯狂的攻击下扭曲变形,骨头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此时的张海杰,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生命气息极其微弱,可张英耀仍未罢休。他蹲下身子,双手死死掐住张海杰的脖子,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张海杰的脖子上瞬间出现几道血痕。他的脸涨得青紫,舌头也伸了出来,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咯咯”声,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张英耀越掐越用力,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你不是很能吗?继续啊?继续啊!”他的脸上满是疯狂与狰狞,仿佛被仇恨完全吞噬。 即便张海杰已经没了气息,身体软绵绵地瘫在地上,张英耀依旧没有停手。 “圣子,你……。”张海伦站在房间门口怔怔的看着一脸血污的张英耀,他是听到了房屋中的动静才走过来看看,而同样听到动静的张观一则搀扶着孙素珍走在后面。 张海伦话没说完不是被一脸血污的张英耀吓到了,而是因为他认出了那被张英耀暴力输出的人正是自己弟弟张海杰,因为张海伦等人的到来,张英耀才停下了继续对着张海杰输出的动作,随手拿过一旁的毛巾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迹。 而此刻的张海杰像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不成人形,周围的地面被鲜血浸透,红得刺目。 “海杰!”张海伦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悲恸,双腿一软,差点瘫倒。明明刚才他还为张海杰终于要娶别的婆娘儿而高兴呢,怎么仅仅片刻未见,弟弟竟成了这般模样。 刹那间,张海伦的眼神从悲痛转为极度愤怒,眼眶瞬间被怒火染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每一根血管都在跳动,似乎随时都会爆裂。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压抑的愤怒即将爆发。 “张英耀!”张海伦咆哮着,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无尽的恨意,这吼声仿佛从地狱传来,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他猛地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冲上前,像一头发狂的公牛,不顾一切地朝着张英耀扑去。 “砰~” 就在他距离张英耀仅有两步之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原本向前冲的张海伦,身体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拉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飞出去。 这一枪打在他的后腰偏下位置,子弹斜穿而入,从他的腹部穿出。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在空中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他的双手本能地在身前乱抓,试图抓住什么稳住身形,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腹部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殷红的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服。 艰难的转过头,才发现开枪之人正是被张观一搀扶着的孙素珍,可能是她身体虚弱的缘故,本来瞄准心脏的她竟然只打中了张海伦的后腰。 不过即使如此张海伦也失去了战斗力,张英耀看了一眼开枪的孙素珍,还装出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说道:“妈,你也不怕开枪打到我啊?” “哼~”孙素珍冷哼一声,见张英耀只是受了一些轻伤,便不再过多关注而且打量着房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张英耀见孙素珍没搭理自己,他也没在自讨没趣,捡起张海伦掉落在一旁的匕首,随即走到他的身边,毫不犹豫地抬起右脚,重重地踩在了张海伦腹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上。 随着张英耀脚掌微微用力,原本就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更是被挤压得变了形,鲜血瞬间如泉涌般汩汩流出。张海伦疼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但他紧咬嘴唇,强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然而,张英耀却对此视而不见,反而露出一副狰狞可怖的笑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痛苦不堪的张海伦,嘲讽道:“哼!怎么?你这小子还想给你那个没用的弟弟报仇吗?就拿个这?你弟弟还知道带把枪呢!”说完,他又稍稍加重了脚下的力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张海伦像是感受不到自己伤口的痛楚一样,怒视着张英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张英耀,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张英耀脸上闪过一丝嫌恶,“我踏马最讨厌这种眼神,就和你那个死了的弟弟一模一样。”说着,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匕首,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倒在地上腹部中枪的张海伦狠狠刺去,那动作带着一股疯狂的意味。 匕首精准地刺进张海伦的肩膀,张海伦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鲜血顺着匕首的刃身迅速蔓延,染红了他的衣衫。 但张海伦依旧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他强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猛地抓住张英耀的手腕,指甲深深嵌入张英耀的皮肉,试图想要给自己弟弟报仇。 “你……这个畜生……”张海伦咬着牙,从满是鲜血的嘴里挤出几个字,眼神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张英耀想要挣脱开张海伦的手,却发现对方抓得死紧,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怎么,还不服啊?又是和你弟弟一样的倔脾气。”说着,他抬起脚,狠狠踢在张海伦腹部的枪伤处。 “啊!”张海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抓着张英耀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张英耀趁机抽出匕首,再次刺向张海伦,这一次,匕首刺进了他的大腿。 “我看你还能撑多久!”张英耀一边疯狂地刺着,一边歇斯底里地喊道。每刺一下,张海伦的身体就抽搐一下,鲜血不断地从他的伤口涌出,将他身下的地面染得一片血红。 张海伦的意识逐渐模糊,但他心中的恨意却愈发浓烈。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张英耀的脸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你……不得好死……” 第275章 这尸体……,埋了! 张英耀被张海伦这一口唾沫弄的一愣,随即又想起刚才张海杰的小木头棍,这兄弟俩如出一辙的羞辱,让张英耀顿时怒不可遏,此刻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只疯狂的野兽。 他举起匕首,朝着张海伦的胸口狠狠刺去,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张海伦身上。 直到张海伦再也没有了动静,张英耀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脸上、身上溅满了张海伦的鲜血,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魔。 孙素珍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直到张英耀安静了下来才开口问道:“那个臭丫头呢?”对于张海杰张海伦两兄弟的惨状就像是没看到一样,说着死死地盯着张英耀,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死两个人对她来说是小事,但是孙绮灵可是事关她的生死,这可就是大事儿了。 张英耀这才回过神来,感受到孙素珍压抑着愤怒的眼神,心中一紧连忙开口解释道:“妈您就放心吧,她跑不远的,我这就去追。”说着又狠狠地踢了两脚已经早就没了呼吸的张海杰,都是因为他,还有这个张海伦也是,耽误他多少事儿啊? “等等,你就这么出去啊?”孙素珍叫住了要走出房间的张英耀,目光落在了他满是血污的身上。 只见张英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一笑与他先前那暴怒出手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然而,即便是如此和煦的笑容,在那张被鲜血沾染得污秽不堪的面庞映衬之下,却依旧显得无比可怖。 那一道道浓稠的血污,从他的额头蜿蜒而下,在脸颊上肆意纵横,像是被打翻的颜料肆意泼洒,又似蜿蜒交错的诡异脉络,爬满了整个面容,让人头皮发麻。 干涸的血迹结成暗红色的痂,和着未干的血水,在他脸上勾勒出一幅可怖的图案。他胸腔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中满是暴虐。紧接着,他缓缓伸出舌头,那舌头像一条贪婪的红蛇,不紧不慢地舔舐着嘴角的血迹,每一下动作都带着无尽的满足与癫狂,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好似他对这血腥的味道上瘾一般,尽显其嗜血又变态的模样 。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孙素珍后,张英耀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孙素珍怔怔的看着自己这性情大变的儿子,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一旁的张观一小声的开口问道:“道首,这尸体……。” “埋了。”孙素珍随意摆了摆手,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一样,眼睛依然看着张英耀离开的方向,即使张英耀已经走进了房间不见了身影,随即又像是想到了到了什么一样对着张观一开口说道:“咱们的人现在过来多少了?集合一下吧,这小子闹的动静有一点大。” 那是有一点点大嘛?闻言张观一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了一句,当然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点头应是,他可不想和地上这两个白痴一样,说的好听他是大长老,位高权重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孙素珍和张英耀等人眼中他都不如一条狗,顶多是一条吃的多一点听话的狗一般。 二十七分钟前,孙绮灵跌跌撞撞走出医馆,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晃,脚步凌乱而踉跄,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她的眼神迷离,意识也不太清醒,周遭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雾霭,模糊不清。脑袋昏昏沉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每一下都抽得她眼前发黑。她抬手扶住一旁的墙壁,试图借此稳住身形,可那股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却如影随形。 费了好大的劲,她才勉强从混沌的意识里,艰难地辨别出家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她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朝着家的方向蹒跚走去。 突然,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在地,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她的心猛地一沉,“看来他还是追出来了。”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张海杰的模样,他为了帮自己拖住张英耀,被凶狠地攻击。 “海杰他……看来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孙绮灵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涩,这苦涩中,满是对张海杰的愧疚。若不是为了护她周全,张海杰怎会陷入那般险境?可如今,自己却连他的死活都无法确定。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试图让混沌的思绪清醒些,却怎么也驱散不了满心的恐惧。 她很清楚,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可能是更可怕的遭遇,说到底,她终归只是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而已。即便平日里身手再好,可此刻,被下了药的她,浑身绵软无力,每走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面对步步紧逼的危险,无计可施。 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意识也渐渐模糊,她强撑着身体,想继续跌跌撞撞地前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惜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都是徒劳,就她现在的速度又怎么能逃脱的掉呢? 此刻孙绮灵的脑海中走马灯般浮现出家人的模样。想起刚刚相认、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老妈老太太,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老太太那满是褶皱却慈祥的脸庞,还有拉着她的手时的温暖触感,仿佛还在眼前。 老爹李老头虽然不爱说话,可孙绮灵却能真切感受到他藏在沉默背后的关心。他总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关切。 大哥李安民话不多,却把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人特别安心 。大嫂王芳怕她认生,从见面起就一直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抚她,那温柔的模样仿佛还在耳边呢喃。 二哥李卫民性格爽朗,做事风风火火,自己一进屋不是给自己拿汽水就是拿水果零嘴的。 可惜这次没见到二嫂,不过看大妞的样子,想来二嫂也长得很漂亮吧。 还有虎头虎脑的二牛和调皮捣蛋李富强,这俩小家伙儿刚才在饭桌上的样子仿佛还历历在目。 对了还有人小鬼大的小丫头和李富贵那个臭小子,一想到他骗了自己他的真实身份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找他算账呢,刚才要不是那个张老爷子也在车上,我当场就给他个厉害瞧瞧不可。 第276章 一观道背后的势力 恐惧也如影随形,她害怕自己一旦遭遇不测,家人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他们要是知道我出事了,得多伤心啊,不行,我不能让他们担心,我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 孙绮灵咬着牙,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强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继续在向着家的方向挣扎着前行。 “这位同志,你还好吧?”说话之人正是刚刚和赵继伟换班的张宇,他记得这个女人,上午的时候是坐老大李富贵的车走的,所以此刻见这个女子这副模样这才过来问一下,这个女人和老大的关系一定不简单,见其有些站立不稳,想伸手搀扶她,又怕唐突,手悬在半空,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扶住她的胳膊。 孙绮灵听着声音不像是张英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强打起精神努力的想要看清来人的长相,过了一会儿才勉强想起眼前这人是小富贵儿说过的同事,“带我……富贵儿……” 可还没等她说完,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双腿一软,朝着地面栽去。 张宇眼疾手快,赶忙稳稳地托住她,“同志,同志醒醒,同志你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二人身后的医馆,似乎是想看看从中能不能看出点什么,可惜什么也没发现,这会儿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随即把孙绮灵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孙绮灵向着赵继伟也就是停放摩托车的地方走去。 “张宇你这是干嘛呢?大白天的和女同志勾肩搭背的成何体统,注意点影响。”赵继伟正窝在车斗里抽着烟,远远的就看到张宇“搂着”一位女人走了过来,还一脸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张宇白了一眼赵继伟,怎么这一向成熟稳重的赵继伟现在说话也越来越没边了?一定是因为王大宝的缘故,整个组里就他没个正型。 此刻正在组里后院给李振成教学的王大宝,突然他感觉鼻子一酸,一股莫名的痒意袭来。他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口鼻,“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脱口而出。王大宝揉了揉鼻子,心里纳闷:“怎么回事,难道是着凉了?”随即看向了闻声看过来的李振成,“好好练你的,瞎看什么看?你是我教过的最差的一个学生了。” 李振成暗自腹诽不已,什么话?你看看这是什么话?说的好像是你除了我还教过别人一样,此刻李振成是无比的怀念上午的孙宝光了,虽然教的都差不多,不过这态度差距可就太大了,可谁让孙宝光这会儿回办公室记录信息去了呢。 其实不光他不知道,就连王大宝也是不知道此刻在办公室里的不光有留守的马向阳和负责记录的孙宝光,就连李富贵和张老头也在,此刻李富贵正在和陈振华通着电话。 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这句歌词他还是听李富贵之前随口哼唱过,当时他不懂,此刻他终于悟了,知道了这句歌词表达的含义。 张宇暗自吐槽了几句王大宝,随即把赵继伟扒拉起来,将孙绮灵放在了摩托车车斗里,然后一边跨上了摩托车,一边招呼着赵继伟上车。 “咋了这是?这是要去哪?咱们不是在盯梢嘛?还有这个人是谁啊?怎么感觉她有点不正常呢?就好像是喝多了似的,可我也没闻到酒味儿啊?奇了怪了。”赵继伟一时满心的疑惑,虽不解但也倒是一屁股坐在了摩托车后座上。 张宇又看了一眼远处看起来似乎十分平静的观道善医馆,随即开口说道:“来不及解释这么多了,先回组里找老大,至于这里,等见到老大后再说吧。”说着就踹着摩托车向着特案组大院疾驰而去。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刚从街道办事处回来的寇立明呆立在原地,不是说好了在这里汇合的嘛?人呢?车呢? 愣在原地的寇立明看向了地面上的轮胎印,因为他也是上过李富贵闲暇时间开办的小课堂,对于足迹鉴定虽然不是很精通,可也能看出个大概,虽然这是四九城,可是这条街又不算热闹,来往的摩托车基本上没有几辆,从地上的轮胎印来看这二人一定是先行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又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后,寇立明终于接受了张宇二人已经先行离开了的事实,随即转身向着街道办事处走去,他打算去借一辆自行车,因为他这边获得了一些线索,经过街道办事处和街道派出所的协助下,他这边可是收获不小,已经初步锁定了十多人是那个一观道的信徒,现在那边已经委托街道派出所的公安同志们帮忙盯着呢。 另一边,特案组大院李富贵的办公室记录,李富贵放下了电话,和张老头对视了一眼,随即掏出烟点着了一根沉思了起来。 “臭小子,小陈那边怎么说的你倒是说啊,在这装什么深沉呢?”张老头看着放下电话就默默抽起烟的李富贵,没好气的说道。 李富贵还真的不是装什么深沉,而是陈振华那边的审讯出结果了,事儿闹的有点大,比之前张老头和他说的信息还要让他惊讶,因为即使那个一观道在那边的势力再大,那也不是在四九城,远水还解不了近渴呢,更何况是直线距离近两千多公里开外的那边了。 让他惊讶的是因为一观道牵扯出来的人,“老爷子,事儿好像闹大了,你知道吗?刚才老师说那边审讯的结果出来了,除了之前抓的那几个小卡拉米外,又牵扯出了五个处级干部,两个厅级干部,最后还查出来了一个副部级的领导,其中牵连到了公安部门,民政部门,卫生部门和外事部门四个部门。” “怕了?”张老头听了倒是有些无所谓的态度,也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根对着李富贵反问道。 说怕也怕,说不怕也不怕,怕的是这里面牵扯出的最次的都比他李富贵高半级,说不怕呢,最高的也就是和他老师陈振华一个级别而已,虽说是一个级别,可自己的老师可是任职于公安部,怎么也得比他一个卫生部门的副部长话语权要大吧? 第277章 谁干的? 李富贵拿起桌子上的香烟分发给一旁的马向阳和孙宝光一人一根,随后冲着张老头挑了挑眉,“怕啥啊?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呢,我就一小兵,我有啥可怕的?” 张老头被李富贵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身份被他知道了,随即见李富贵没有下文了,想来应该还是不知道吧,撇了撇嘴站起身说道:“行了,接下来你们几个小家伙儿自己研究怎么弄吧,我就一门卫老头,我还是回去待着吧。”说着张老头就要向办公室外走去,他对这个什么案情还真没多大兴趣,唯一的关注点也是之前想要教训一下那个疑似拐走李慧敏的老虔婆子而已。 “老爷子着啥急啊,听听也没啥的,有什么不对的这不还是需要你指正呢嘛?”李富贵连忙上前拉住张老头,开玩笑,这会儿可不能放这个老爷子跑了,他都能得到那么多一观道在那边的消息,刚刚和老师陈振华交流的时候,就连老师都不知道,这就说明老爷子肯定有着其他的消息来源,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信息了,这会儿要是让老爷子溜走了,李富贵他可就相当于自费一只眼睛,至于另外一只眼睛,那当然说的是系统了。 虽说他即使不需要张老头的参与相信也能破获这个一观道背后的阴谋,不过嘛,有省力的方式干嘛不用?你说对吧! 张老头只是看了一眼李富贵,就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呢,想要甩开李富贵的手一走了之,随即想了一下,顺势坐回到了沙发上,坐是坐了,留也留了,他打算就看看,他不说话。 可惜这只能是张老头自己的奢望了,因为一连串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正是抱着孙绮灵的张宇和赵继伟走了进来,之所以是抱着而不是扶着是因为这会儿孙绮灵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情急之下只好先抱进来了。 李富贵正要问张宇二人这么急匆匆的干嘛,随即看到了被张宇抱着进来的孙绮灵,当即快步上前接过孙绮灵,连声问道:“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张老头也瞧见了陷入昏迷的孙绮灵,原本松弛的表情瞬间绷紧,眼神里满是惊惶与关切,虽然中午才与这个丫头见过一次,可爱屋及乌的同时,再加上又想起这个丫头经历过的事儿,他其实早就把孙绮灵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他“嗖”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动作太急,带得旁边的茶几都晃了晃。 他手忙脚乱地把沙发上随意堆放的杂物一股脑划拉到地上,全然不顾那些东西散落一地。“快,快把她放这儿!” 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焦急,边说边朝李富贵招手,让他把孙绮灵放在沙发上。 张老头弓着腰,膝盖微微弯曲,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虚扶着,像是怕李富贵一个不小心把孙绮灵磕着碰着了。 等孙绮灵刚一安置好,他就立刻凑上前,紧接着,他又抬手轻轻拨开孙绮灵脸上凌乱的发丝,嘴里喃喃自语:“这是咋回事啊,咋就昏迷了呢……” 随后,张老头猛地直起身子,转向张宇二人,眼睛瞪得滚圆,那眼神里燃烧着怒火,像两簇要把人吞噬的火苗,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牙关紧咬,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虽然什么都没说,可被张老头盯着的张宇二人好似被什么洪荒猛兽盯着了一般,张宇还好点,赵继伟都险些站立不稳了。 张宇再一次认清了张老头的实力,怪不得能教出老大那个怪物呢,单从张老头这眼睛中,他似乎都能看到尸山血海一般,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强定心神这才开口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这话虽然说是李富贵最早问的,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听这些了,他现在只能祈祷上次系统奖励的急救技能能够管用了,这躺在这里的可是他姑姑,还是刚刚才认回来的,这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他都不敢想爷爷奶奶他们二老能不能接受的了。 李富贵想到这里连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心的慌乱与焦急,缓缓蹲下身子,靠近昏迷的孙绮灵。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先是轻轻翻开孙绮灵的眼皮,仔细观察她的瞳孔,又将耳朵贴近她的口鼻,感受着那微弱的呼吸,随后,他的手指沿着孙绮灵的脖颈、四肢轻轻摸索,试图寻找是否有外伤的痕迹。 一番检查后,李富贵眉头紧锁,虽说没用上这个急救技能,但凭借着系统赋予急救技能的时候附带的一些基础医学知识,一些简单的状况他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他很确定,姑姑孙绮灵的昏迷并非外力受伤所致,她的皮肤表面没有任何破损、淤青,骨骼也没有错位迹象。 李富贵又将鼻子凑近孙绮灵的嘴边,细细嗅闻,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药味钻进他的鼻腔。他心中一凛,看来姑姑是被人下了某种昏迷的药物,可是他虽然看的出来,可是他不会救啊?狗系统给的是急救技能,目前看来这个昏迷不算急救的范畴之中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老头看着陷入沉思的李富贵,强行压制住了要去把观道善医馆拆了的怒火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李富贵,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又要让这个小家伙知道一些自己的秘密了。 张老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缓缓走到孙绮灵身旁。他轻轻俯下身,干枯的手指搭在孙绮灵的手腕上,闭目凝神,开始为她号脉。 李富贵站在一旁,满脸疑惑与好奇,紧紧盯着张老头的一举一动,这老爷子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这还会中医了?还别说这号脉的手法就比他这翻眼皮,看舌苔的西医强,别的不说,就单单说着观赏性也不是一个档次的呀? 片刻后,张老头睁开眼睛,眉头微微舒展,像是心中有了底。 第278章 深藏不露的张老头 张老头回过头看了一眼李富贵,这才开口说道:“我记得你有一套用来审讯的针灸包是吧,拿过来,顺便再去法医室拿一些酒精过来。” 李富贵没想到张老头不光会中医,这就连针灸都会了?这老爷子藏的真深啊,不过这会儿当务之急还是还在昏迷中的孙绮灵,关于张老头的秘密,他就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李富贵看了一眼孙宝光,随即孙宝光心领神会的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去找李振成去拿法医室钥匙去了,至于之前李振成的助手路仁佳,年前已经被市局给调回去了,现在他可是了不得了,属于是市局里唯一的法医了,虽说才跟李振成学了不长时间,可架不住人家李振成是真闲啊,张宇他们时不时还能办个案子呢,他李振成一个法医,能用上的时候还真不多,况且一些基础的伤情鉴定人家李富贵自己就会,只有一些需要化验分析和需要尸检的活才能用得上他,左右无事的他又好为人师,一天天的就和路仁佳在法医室带薪教学了。 不过李振成他不知道的是李富贵也会尸检,毕竟系统奖励的可是伤情鉴定,尸检当然也算其中的一种了,不过他感觉开膛破肚的有些恶心,所以这种事儿他一般都交给李振成了,毕竟组里不养闲人。 李富贵则是走到了办公桌后的椅子旁,取下斜挎包,装模作样的摸索着,其实是在空间里拿出来了,而且还是崭新的一套银针。 当然了,这个崭新也只是对于他李富贵来说,其实这银针还是张宇送的呢,之前不是教过几天张宇十二劳情针嘛,这套银针就算了张宇的束修了,李富贵他也不知道这玩意贵不贵,反正比他随便在商店买的要高档不少。 而且这套银针不同于之前李富贵用的那种,只是随意的用针灸包包裹着的,而且还没消过毒的那种,这套银针可是装在一个小木头匣子中,光看外表就比他之前用的强,这可是他亲姑姑,怎么能用之前扎犯人的针呢? 张老头接过木头匣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他缓缓打开匣子,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弥漫开来,匣子内铺着一层柔软的黑色绸缎,一套银针整齐地排列其中。这些银针针身修长,泛着清冷的金属光泽,因为屋里光线的缘故,这些银针竟隐隐泛着柔和的幽光,针身细长且均匀,针头尖锐却不失圆润,一看就非凡品。 “这针……。” “别看我,这是张宇的,而且这针我一直没用过,怎么了老爷子,这套针很珍贵嘛?”说着李富贵转头看向了张宇,“那些套针我可不要了,一会儿你就拿回去吧。” 张宇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孙宝光已经拿着酒精跑了回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李振成王大宝二人。 李振成本来想张嘴问问到底什么情况,之前问孙宝光他也没说太清楚,可是感觉到办公室凝重又压抑的气氛,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而一旁的王大宝双眼直直的盯着躺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的孙绮灵,这是他的女神啊!他有心想凑过去问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心情激动下他只是挪动了一步,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一旁的柜子,发出一道声响。 瞬间张老头和李富贵二人的目光看向了王大宝,王大宝咽了咽口水,尴尬中带着些许歉意的对着二人笑了笑,退了回去。 李振成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借着阳光的反射,眼镜片上瞬间闪过一抹刺目的白光,暗道一声好险,差点被看的就是他了,虽说刚才张老头和李富贵看的是王大宝,可在一旁的李振成也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光是眼神就像是被人用枪指着一般,吓死宝宝了! “这套银针贵不贵重我不知道,现在都散开点,我要给丫头治疗了。”张老头收回了看向王大宝的目光,边说边用酒精仔细擦拭着银针,动作娴熟而沉稳。 随即他缓缓伸出手,手指虽因岁月略显干枯,却异常沉稳,轻轻捻起一根银针。 微微的俯下身,凑近昏迷的孙绮灵,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找准了她手腕处的内关穴。 只见他手腕轻转,那根银针便如灵动的游鱼,毫无阻滞地刺入穴位,手法精准而轻柔,几乎没有引起一丝额外的颤动。 紧接着,他又捻起第二根银针,在孙绮灵额头的印堂穴处,同样精准落针,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一气呵成。 随着银针不断刺入,张老头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却浑然不觉。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孙绮灵的面部,观察着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手中的银针也在有节奏地轻轻捻动,似在与孙绮灵的身体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而此刻的办公室虽然烧着炉子,可也却没达到出汗的地步,可是随着张老头时而轻轻转动银针,时而用指腹轻弹针尾,此刻的孙绮灵身体表面竟然出现了一些细密的汗珠。 随后孙绮灵那原本毫无血色的嘴唇,逐渐泛起一丝淡淡的粉色,紧闭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又过了片刻,孙绮灵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像是被一阵轻柔的风唤醒。她的睫毛轻轻扇动,那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条缝,眼中先是一片混沌,随后渐渐有了焦距。 “姑姑!”李富贵见状,眼眶瞬间红了,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握住孙绮灵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姑姑!” “姑姑?” 一前一后两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先开口的是张宇,此刻张宇才明白自己之前是误会了李富贵和孙绮灵的关系,还以为这是以后的大嫂呢,还别说仔细一看,李富贵和孙绮灵二人的眉眼之间,还真有一点相似之处。 而后面那句当然就是王大宝说的了,这个女人是李富贵的姑姑?啊?什么情况,我喜欢的是富贵儿的姑姑,那以后我们俩咋称呼彼此?我叫他老大,他叫我姑父? 第279章 抓捕前夕 李富贵这会儿可没空搭理出声的张宇二人,买出一条新毛巾,一边轻轻擦拭着孙绮灵额头上的汗珠儿,一边轻声说道:“姑姑,你可算醒了!” 孙绮灵的目光缓缓聚焦到李富贵的脸上,干裂的嘴唇微微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气音。 张老头轻轻舒了一口气,他的额头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抬手用衣袖随意擦了擦,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总算是醒了,不过这迷药的后劲还在,得好好休息调养。”说着,他小心地将银针从孙绮灵的穴位上一一拔出,动作轻柔而熟练,然后将银针仔细擦拭干净,放回那个古朴的木匣中。 孙绮灵虚弱地眨了眨眼睛,目光移向张老头,眼中满是感激:“张……张大爷,多……谢您……” 张老头摆了摆手,神色凝重:“先别忙着道谢,咱们得弄清楚,到底是谁给你下的迷药,又是为了什么。”虽说刚才已经听张宇说了一遍,可是他只是看到了孙绮灵从医馆中出来,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想了解真相,还需要问问作为当事人的孙绮灵。 孙绮灵接过李富贵递过来的水杯,小口喝了一些,瞬间觉得身体舒服了一些,当即把在观道善医馆后院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这杯水当然不是普通的凉白开,而是李富贵空间中的灵泉水,他不知道这灵泉水管不管用,不过即便不管用,就之前单纯的拿来解渴,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好在现在看来效果明显不错。 李富贵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管是谁,敢对姑姑下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很不巧,李富贵的逆鳞正是自己的家人,听着孙绮灵的诉说,李富贵目光落在窗外的方向,那里,在房屋的后面正是观道善医馆的方向。 “富……富贵儿,如果你去了之后,如果能遇到他,能……不能……也顺便救一下他,他……他虽然是点传师,不过他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救他一命。”孙绮灵又喝了一些灵泉水,刚缓过神,眼神瞬间涌起惊惶与焦急,猛地攥紧李富贵的手,指甲都几乎嵌进他的皮肤里,急切的说道,她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发颤,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对张海杰安危的担忧,虽然她对于张海杰还能不能活的下来有些不确定,不过万一呢,更何况那里还有他哥张海伦呢,应该没事吧,嗯,一定会没事的。 “好。”李富贵微微点了点头,说实话刚才听了孙绮灵的讲述,李富贵承认自己之前小看了他,现在他才算看清那个张海杰的为人,之前只是单纯的觉得他是喜欢孙绮灵而已,虽然没听说过,不过那充满敌意又带着浓浓醋意的眼神他李富贵可不会忘,那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嘛。 不管他之前有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单就说他保护孙绮灵的这件事,就让李富贵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无论他是出于对自己姑姑的喜欢,还是什么别的,总之他做了,如果这次能见到他当然不会介意顺便救下他,如果他想,隐瞒他是一观道的身份又有何不可,当然只限于他自己,至于其他人还是算了吧。 孙绮灵见李富贵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才心神放松了一些,加上迷药的药劲儿还没有完全化解,随即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宝光哥,麻烦你去食堂叫一下我二婶儿,让她来照顾一下我姑姑”李富贵先是拿起自己的公安服给孙绮灵盖上,怕她着凉,随后拜托孙宝光去后院叫一下沈冬梅,最后看向了马向阳开口说道:“马哥,通知市局刑侦队,准备让她们协助咱们去抓捕张英耀。” “富……小老大不用这么那么麻烦,我留下来照顾你……姑姑就行。”王大宝闻言拦住了孙宝光对着李富贵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他现在也听明白了个大概,这孙绮灵这次能逃出来明显是受那个叫做什么张海杰的帮助,同时对自己当时做的决定感到了无比的后悔,要不然这即使没有那个张海杰的功劳大,最起码他也能充当一下张宇之前扮演的角色啊,最起码混个脸熟不是,这也算半个英雄救美不是,这回好了,啥都没捞着不说,还错过了他完美的出场时机,尤其是看到孙绮灵那关心张海杰急切的样子,心中的危机感更甚了几分。 李富贵见王大宝拦下了孙宝光,白了他一眼后就不再搭理他王大宝了,随后示意孙宝光继续。 王大宝还想说着什么,张老头上去就是一个大鼻兜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冷哼一声开口说道:“还你照顾,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老实的在一边待着得了。” 王大宝看了一眼李富贵,又看了看张老头,揉着后脑勺往后退了两步,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说什么,张老头的下一个大鼻兜绝对还会落在他的脑袋上,他也是一时想瞎了心,着急表现自己,这才口不择言了。 李富贵瞥了一眼王大宝,他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就是不说自己的姑姑看不看得上他,就单单说这年龄差距,都快够抱三块金砖的了,暗自摇了摇头,这王大宝怎么还有恋姐癖不成? 这还真是误会了他王大宝了,他只是单纯的没看出孙绮灵的年纪而已,往好听的说这是一见钟情,说句不好听的这分明就是见色起意嘛。 一旁的马向阳走到办公桌旁刚拿起电话,张宇忍不住插嘴说道:“小老大,就单单抓一个张英耀而已,还用得上市局刑侦队的协助嘛?”他当然不是因为怕功劳被瓜分了,只是他单纯认为那个医馆里就这么四五个人,他们特案组这些人完全够用了,二是因为上次火车站的那个案件和市局刑侦队闹得有些不愉快,他可是还记着呢。 第280章 行动开始 张宇说的不无道理,就连还在揉着后脑勺的王大宝都有些不解的看了过来,他对上次火车站的那事儿感触更深,毕竟他之前就是市局刑侦队的,而马向阳闻言也是停下了拨动号码盘的手,看向了李富贵,李富贵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随后解释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谁知道一观道暗中有没有隐蔽其他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大家的命不比他们那个所谓的邪教组织金贵的多?就是受点伤也不划算啊。”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毕竟孙绮灵就在这呢,他作为一观道的圣女对于这些信息肯定是知道的,问问不就知道了嘛,相信孙绮灵也不会不说的,可是李富贵看到孙绮灵睡着了,想了想还是没有忍心叫醒她来询问这些,就像他刚才说的一样,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他可不想新年第一仗就有人挂了彩,毕竟此刻还在鼓楼派出所的张龙就对此深有体会,一共参与了没几个案子,基本上次次都受了伤,这概率要是去买彩票早就财富自由了。 一旁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张老头把自己的大衣也盖在了孙绮灵的身上,听到李富贵的解释,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这臭小子总算成长了,不像之前一样总是单枪匹马的了,要么就是随便带个张龙那小子就往上冲,怎么着还以为自己是那常山赵子龙啊,带着阿斗在万军从中杀个七进七出啊?一人之勇,不过是匹夫之怒,在真正的风浪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之前你这个臭小子单枪匹马往前冲,看着是勇猛,实则莽撞无比,这可不是话本小说,而是真切的面对那些亡命徒,双拳还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呢。”想到这里张老头掏出烟刚想点着,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孙绮灵随即把烟塞回了烟盒。 而一旁的李富贵可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张老头已经在心里夸赞了自己一波,不然高低点得意一会儿,这个傲娇的小老头表扬一回人可不容易,也不对,只是表扬他不容易,对其他人可是毫不吝啬的。 李富贵看了看众人,虽说他们脸上还带着一丝不乐意的意味,不过倒是都接受了这个决定,马向阳也已经拨通了电话,随即李富贵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准确来说是想起了一个人,看向了张宇和赵继伟二人开口问道:“对了张宇,伟哥,老寇呢?你们没一起回来嘛?”之前光顾着担心自己姑姑孙绮灵的事儿了,压根没注意到寇立明还没回来。 张宇和赵继伟闻言一愣,对视了一眼,各自脸上都是闪过一丝尴尬,随即露出懊恼的神情。 赵继伟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示意自己确实是忘了还有寇立明这回事儿了。 张宇则是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说:“还真是,光顾着带姑姑回来了,把老寇给落下了。”张宇没有直呼孙绮灵的大名,而是随着李富贵也称其姑姑,他这一声姑姑李富贵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不过后脑勺已经不那么疼得王大宝倒是眼睛一亮,对于以后和李富贵的称呼问题他是有些犯难,不过张宇嘛,既然你都叫姑姑了,那想必这声姑父不叫也点叫了,一想到以后张宇见面要叫自己姑父的情景,也就是场景不对,不然他都容易笑出声来。 好在王大宝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这小子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李富贵听了张宇的话,为被落下的寇立明默哀了起来,毕竟张宇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姑姑,担心她的身体,事出有因,最多最多把这默哀延长到两秒半,再多久不礼貌了。 而正在一旁拨打电话的马向阳很快挂断了电话,开口说道:“小老大,市局刑侦队林队长说他们这就集合不部队,咱们到前门街口汇合。”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向阳也随着众人对李富贵叫着小老大的称呼了,三十来岁了,也这么爱闹。 李富贵对此只能表示既然反抗不了,就只能被迫接受了,不过那个疑问他倒是一直都在心中环绕,怎么大家都要在老大前面加个小呢?哪里小了?快十八了好不好,当然他说的是年龄,想歪了的自己乖乖去罚站。 李富贵刚想招呼众人出发,“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马向阳看了一眼李富贵,随即接起了电话,听到话筒对面说的话后,把话筒递向了李富贵,“小老大,是老寇打来的电话。” “老寇?”李富贵有些不明所以,虽说张宇他们把他落下了,不过也是个二十六七的人了,走回来也不是很远,还犯得上专程打个电话? 随后李富贵走了过去接过电话筒开口说道:“老寇,是我,李富贵,嗯?你说的是真的?好的,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先盯死他们,我们和市局刑侦队马上就到,好,先这样。” 众人都被李富贵这模棱两可的话给吸引了注意力,而挂下电话的李富贵也没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老寇刚才打电话来说他那边发现了近五十个疑似一观道的人,他们好像是有所行动,这会儿他们那边正在盯着他们呢,现在抓紧时间去领枪械弹药,咱们准备出发!” 李富贵一开始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这可是近五十人啊,怪不得能牵扯出一位副部级领导呢,其他人还真没那么大的能量,能悄无声息的弄进来这么多人,这可是六十年代,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的年代。 至于全员荷枪实弹,李富贵心神看了一眼空间里的袖珍手枪,这还是他之前给孙绮灵检查身体的时候从她衣服兜里滑出来的,好在他反应快速,当即收进了空间,虽然被看到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解释起来怪费劲的,还是当没有这回事儿来的好。 虽然不确定他们这五十人是不是和自己姑姑一样也带有武器,不过还是那句话,万一呢? 第281章 目标-观道善医馆 张宇等人应声答道,随即纷纷走出办公室去到后院器械室领取装备,李振成还站在原地,不时的看一眼李富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去领装备,在这杵着干嘛?”李富贵倒是不用去后院领取装备,因为他的装备都是随身携带着的,毕竟级别在这放着呢,刚想和张老头交谈几句,一转头发现李振成还傻愣在原地,随即问了一句。 李振成明显是一阵错愕,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而且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其实他刚才就想说他也想参加的,不过就像是之前李富贵说的这样,他一个法医怎么参加这种行动啊。 直到他又看到李富贵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转身朝张宇等人追了过去。 李富贵摇头苦笑了一声,他刚才说的很清楚,全员准备出发,别说李振成一个法医了,就是小黄他都打算带上,新年第一仗必须全体参与。 就在这时沈冬梅走了进来,而孙宝光没有一同回来,想来应该是也去领取装备去了,一进来沈冬梅就开口问道:“富贵儿,宝光他说你找我?照顾你姑姑?”话音刚落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孙绮灵,第一反应就是没见过她,其次是这女人长的很俊。 不过为何李富贵要对其称呼为姑姑?难道是? 李富贵刚想开口解释,二叔李卫民快步走了进来,他刚才去厕所了,回食堂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领完装备的孙宝光,听说了这事儿,连忙过来看看,一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孙绮灵,一脸急切得看着了李富贵,“富贵儿你姑姑她怎么了?刚才从家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 李富贵先是简单的解释了一通,随即又拦住了要带孙绮灵回家的李卫民,这还昏睡着呢,回去免不了要让爷爷奶奶他们跟着担心,还是等醒了再说吧。 李卫民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依着自己老爹老妈的性格,这要是知道才刚刚找回来的女儿又昏迷了,一定也会跟着担心的。 李富贵透过窗户看到众人已经领取完了装备,正在院子中等待着自己,又交代了李卫民二人几句,随即就走出了办公室。 沈冬梅虽然还有些懵,不过也大概了解了,等李富贵走出了办公室,这才低声问着一旁的李安民。 李富贵来到院子中,没再多说什么长篇大论,简单的大手一挥,“出发。” 众人齐声应道,随即张宇,赵继伟和孙宝光三人一台摩托车,马向阳,王大宝和李振成一台摩托车,李富贵则是开着吉普车在前面领路。 至于其他人为何要单独骑一辆摩托车也不坐李富贵的吉普车,这就要问坐在吉普车副驾驶上的张老头了。 按理说即使张老头也坐在吉普车上,这还能再坐下两三人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宁愿在单独骑一辆摩托车也不上车,就连马向阳也是如此,看了一眼吉普车转身就上了王大宝骑着的摩托车上,就像是很怕张老头一样,想不通。 这话还真没说错,他们现在确实很怕张老头,至于这些李富贵他当然没感觉了,一是他和张老头本身就很亲近,再加上李富贵已经解开了二阶段的基因锁,实力获得了巨大的提升,当然感觉不出来了。 可王大宝他们就不行了,他们只是看一眼沉默的张老头都感觉到了压抑,因为此刻的张老头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周身似乎散发着尤为实质的杀气,虽然这不是对着王大宝他们散发的,不过就是这样也让他们不敢太过靠近张老头,即使是比他们都强一点的张宇也同样如此。 “老爷子你怎么也要跟着去啊?”李富贵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正在副驾驶安静的抚摸着小黄的张老头开口问道。 张老头摸着小黄的手一顿,也没有去看李富贵,而是缓缓开口说道:“总要让他们尝尝厉害吧,都欺负到家门口,慧敏这丫头要不是碰巧遇到张宇他们,那后果会怎么样,我就是不说你也知道的吧?家里孩子被欺负了,我这个老头子当然要去会会这个所谓的邪门歪道了。”说道这里张老头先是一顿,随即语气低沉,好似在憋着火气一般,“如果那个老巫婆要只是单纯的收养慧敏还则罢了,要不是……哼~”说着张老头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了车窗外不再多说什么。 至于要不是的后果他没有说,李富贵也没有问,要真是她拐走的,即使没有什么证据,李富贵也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正好张宇他们联系那个十二劳情针也有段时间了,就拿他们练练手吧,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李富贵很快开车来到了和市局刑侦队汇合的前门街头,至于马向阳等人则是先行去和寇立明他们汇合去了。 “富贵儿你们可是来的比我们晚喽。”市局刑侦队队长林长友等李富贵停下车后笑呵呵的上前打着招呼,好像是丝毫没有因为上次火车站案件的事影响了心态。 李富贵也没有把上回的事儿当回事,上次火车站那回他们充其量就算是外援,就和这次他们市局刑侦队一样,是来协助的,掏出烟递给林长友,帮其点燃后同样笑着说道:“林队长,麻烦了哈,这大老远的还让你们跑一趟,一会儿可就拜托你们了,你也知道我们组里就这么几个人,你们可是主力。” “富贵儿,你看又生分了不是?之前还一口一个林叔的叫着呢,这会儿就喊我林队长了?咋了?还和我生分了不成?”说着林长友打量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张老头,暗道:“这老爷子是谁啊?什么时候这个特案组还招收老年人了?我记得不是招收条件挺苛刻的嘛?” 林长友虽然心生疑惑,不过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出来,“富贵儿你快说说这次是个什么大案子?怎么还用出动这么多人?刚才老马也没说清楚。”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李富贵简短的说了一下情况,等待林长友消化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林队长咱们出发吧,想来马哥他们也已经和老寇那边汇合了,目标---观道善医馆!!!” 第282章 你不该来的 随着李富贵说完,林长友挥了挥手,市局刑侦队的众人迅速登上车辆,或是吉普车或是边三轮,引擎轰鸣声打破了这街头的寂静,看的让李富贵羡慕不已,到底是市局的刑侦队,就是家大业大,一共出动了十几个人,光是边三轮就五辆,这还没算林长友开的吉普车呢,想想自己的特案组里外里才一台吉普车和两台边三轮,这差距还是有点大。 随然李富贵在心里吐着槽,不过动作倒是不慢,已经发动了吉普车朝着观道善医馆疾驰而去,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虽说这里是四九城,不过这么大规模的车队也是不常见的。 此时的观道善医馆内,作为李富贵他们此行的目标人物张英耀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刚刚洗完澡的他正站在房间的镜子前整理着衣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邪笑。 此时孙素珍推门走了进来,颤颤巍巍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就在刚刚她才开枪击中过张海伦,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的张英耀,眼底闪过一丝不满,随即开口说道:“你还不抓紧去追那臭丫头去,还对着镜子臭美什么呢?这是四九城,不是咱们的地盘,谁知道过了这段时间那个臭丫头跑出多远了,要是引来镇抚的人就麻烦了。” “妈咪你怕什么?就是镇抚那帮人真的来了又能怎么样?何况孙绮灵她和咱们一样也是刚来到这里,她怎么能够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能认识镇抚里的人,怕是她连这周围的路都没认全呢吧,而且我下的剂量就是一头牛吃了这会儿也昏睡不醒了,更何况是她一个人了,还是个女人。”张英耀拨弄了一下头发,随即点着一根烟丝毫不担心的开口反驳道,连看都没看孙素珍一眼,这人啊,年纪越大胆子就越小,怕这怕那的,真没劲儿。 孙素珍也不知道是被张英耀的态度给气的,还是因为张英耀在她面前抽烟的缘故,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指着张英耀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就在这时院子中响起了几道脚步声,张观一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道首,咱们的人已经开来了一部分了,后续的最晚半个小时左右也能到。” “事儿办好了吗?”孙素珍咳了一会儿好不容易顺过气开口问道。 她没说是什么事,张观一倒是像知道一般,点了点头示意处理好了。 张英耀可没功夫听这二人在他面前打哑迷,一边向外走着,一边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人都来了一部分,那就让他们先在附近找一下孙绮灵,她跑不远的。” “大长老不好了。”此时一名手下急匆匆的跑进来,神色慌张,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险些撞到刚要走出去的张英耀,随即他才看到站在张观一旁边的张英耀和孙素珍二人,连忙问好,“见过道首,见过圣子。” 张英耀险些被撞到,顿时一怒就要开骂,还是孙素珍拉着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才看向了那名手下,“什么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 “回道首,外面……外面来了很多公安。”那名手下哆哆嗦嗦的回复道。 “公安?”张观一顿时大惊,孙素珍也是满脸的凝重之色。 张英耀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桌上的茶具被震得跳了起来,“怕什么!就几个公安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这也就是四九城,这要是在老家那边,他们现在还能在我面前蹦跶不成?”说着他站起身,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和因为被人耽误了追找孙绮灵的事儿而带着一丝愤怒。 “咱们手下来了多少人?”孙素珍虽然脸色十分凝重,不过还是开口对着张观一问道。 张观一想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六个,还有十多人正在往这边赶。” “不用那么麻烦,我去会会他们,几个公安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张英耀说着就走出了房间。 孙素珍在后面连连招呼了几声,张英耀就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的走出了后院。 “道首,咱们……。”张观一看向了孙素珍问道。 孙素珍轻叹了一声,“你们也跟着出去看看吧,也许他们也只是来看病的呢?” 张观一应声告退,带着那名手下走出了房间。 孙素珍从房间门口看到他们走了出去,她那话也就是骗骗张观一他们而已,这前脚孙绮灵刚逃走,后脚就来了公安,怎么会这么巧合呢?人老成精的她就连行李都没收拾,直接向着后门走去。 观道善医馆大堂,张英耀当先走了出来,张观一带着那名六名手下则跟在后面,几人顿时一愣,因为这哪有公安啊,就李富贵和一个老头两个人而已,对了脚边还有一只小黄狗。 张英耀死死地盯着李富贵,他这会儿可没功夫想什么公安去哪了的心思,他现在就一个想法,弄死眼前的李富贵,要不是因为他的出现,他和孙绮灵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张观一左右看了看,随即拉过刚才给他们报信的那个手下,低声问道:“公安呢?你不说看到公安了嘛?” 那名手下也是一愣,有些诧异的说道:“刚才我明明就看到了啊,这会儿怎么不见了?那可是二……。”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观一一巴掌打断了,“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你小子还敢来?”张英耀看着李富贵咬着牙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此时的张英耀,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那股浓烈的杀意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准备将李富贵撕成碎片。 杀意?那玩意李富贵他也感受到了,不过既然系统的灵觉预警没提醒,嘛那就证明这个张英耀对他没什么威胁,随即嘴角带着笑看向了张英耀,“我为什么不敢来?” “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那么……”说到这里张英耀语气一顿,身体一边向着李富贵冲来一边厉声喝道:“你就去死吧!” 第283章 你竟然报警了? 话音刚落,张英耀就已经冲到了李富贵的面前,右拳高高扬起,裹挟着呼呼风声,直直砸向李富贵的脑袋,光从拳风来看,明显是用了全力。 李富贵见拳头袭来,他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微下蹲,脑袋往右侧一闪,张英耀的拳头擦着他的耳边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劲风。李富贵趁着对方重心不稳,左腿猛地向前跨出,膝盖如同一把重锤,直撞张英耀的腹部。 张英耀反应也不慢,他连忙收腹,同时伸出左臂向下格挡,挡住了李富贵这凌厉的一击。紧接着,他身体一转,借助转身的力量,右肘像一把战斧,朝着李富贵的脖子横劈过去。李富贵赶紧伸出右臂抵挡,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两人的手臂撞在一起,震得李富贵的手臂微微发麻。 李富贵深知不能给张英耀喘息的机会,他猛地向后撤步,拉开距离。张英耀却不打算放过他,向前紧逼几步,一记迅猛的直拳再次攻向李富贵的胸口。李富贵快速抬起双臂交叉护在胸前,硬接了这一拳,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双脚在地面上滑行了半米多,鞋底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李富贵趁张英耀收拳的瞬间,迅速矮身,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抱住张英耀的双腿,发力将他掀翻在地。张英耀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但他很快就翻滚起身,再次摆出攻击的姿势。 这边李富贵和张英耀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张老头就和没事人一样,走到了一旁找到一个凳子坐了下来,一边看着正在打斗的二人,一边有意无意的看着张观一等人,防止他们突然袭击。 张观一本身见没有公安就要返回后院了,哪曾想张英耀和李富贵打了起来,刚要给几个手下使个眼色,示意他们把李富贵围起来,就听到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几个年轻人和十多个身穿公安服的公安就冲了进来。 他们正是在外面埋伏的市局刑侦队的成员和街道派出所吴大勇带领的人,当然了张宇他们也在其中,他们听到打斗声当即冲了进来,人人手持枪械,市局刑侦队的用枪指着张观一等人,而吴大勇他们和张宇等人则是用枪齐齐瞄着张英耀。 不过要是细心的话就会发现吴大勇带着的人中少了几个人,正是张龙和赵虎。 “小子,你竟然报警?”张英耀感受到近十把枪指着自己,当即停下了挥向李富贵的拳头,后退了几步对着李富贵说道。 “别怕,他们不会开枪的。”李富贵先是对着张英耀解释了一句,随即看向了张宇等人,“他交给我,你们处理剩下的。”说完就又朝张英耀冲了过去,一边冲着还一边说道:“还有我可没报警啊,因为我就是公安。” 而另一边的张观一都懵了,这哪来的公安?而且还是这么多人,随即恶狠狠的瞪向了之前报信的那名手下,“这就是你看到的公安?” “是啊,我刚才看到的就是他们。”那名手下连忙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清澈,似乎在说,你看吧,我说的是真的,你还不信我?这回信了吧? 张观一上去就是一脚,怒声喝道:“你踏马的咋不早说,这都能走将近三十人了。”他愤怒的不是公不公安的事儿,而是这踏马是三十人啊,自己就带着六个人出来了?不对,五个人,这傻逼不算。 “我刚想说不是被您一巴掌打断了嘛。”那名手下说着还揉了揉屁股,当然了刚才那一巴掌打的是脸,不过这回张观一踢的是屁股。 张观一闻言顿时怒气上涌,这还真是个傻子,我打你一巴掌咋了?打完你不能说嘛?想到这里就要继续动手。 “不许动,双手抱头原地蹲下,再动我可就开枪了。”林长友一边指着张观一等人一边大声喊道。 张观一等人只好乖乖照做,双手抱头原地蹲下,张观一默默的看着自己双手带着的银镯子,对那个手下都要恨死了,全都是因为这个傻子,*****,一大段国粹脱口而出。 他就不想想正常人有几个会加入他们这个组织呢? “你他娘的骂谁呢?”林长友刚给张观一带上手铐,就听到他嘴的一连串的国粹,对着张观一上去就是一巴掌,都把你铐住了,你还骂上了,你咋了这么有性格呢? 张观一顿时只觉得耳朵一阵嗡鸣之声,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林长友,啪~第二巴掌如约而至。 “你他娘的还看,不服啊?骂我还有理了?”林长友说着第三个巴掌就要抡了过来。 这会儿张观一总算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被这位警官误会了,顿时变蹲为跪,“阿瑟,误会了,误会了,我骂的是他,不是骂你啊。” 啪~ “谁踏马是阿瑟?”林长友说着又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张观一差点就哭了出来,也是他一时着急,忘了这是四九城不是他们那边了,“阿~不是,警官,警官,我错了,别打了。” “先别闹了,留下几个人在这看着,剩下的你们去后院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老女人。”张老头走了过来制止了林长友继续打巴掌的动作,开口说道。 林长友虽然对张老头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行为有些不高兴,不过想到他是和李富贵一块坐车来的,当即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留下了几人后当先向后院走去。 张老头见林长友带队走进了后院,又转头对着吴大勇和张宇他们说道:“你们也别在这了,不是说他们还有人没到呢嘛,出去守着,别让他们跑了。” 吴大勇点了点头直接带人走了出去,张宇又看了一眼还在打斗中的李富贵,还没开口说话,张老头就白了他一眼说道:“行了,抓紧出去吧,没看出来他在玩呢?这里有我,你担心个什么?” 张宇这才走了出去,而张老头也向后院走去,至于什么留在那继续看他们?算了吧,他还有别的事呢。 第284章 姑姑?你说她是他姑姑? 不过张老头就在马上走到后院门口的时候还是开口说道:“行了,差不多得了,别玩了。” “好嘞!这就完事。”李富贵话说着,招式越发凌厉了起来,一时之间之前还能和李富贵平分秋色打的你来我往的张英耀再也没有了招架之力。 尤其是听到张老头的话和李富贵的态度,张英耀顿时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愤怒的看着李富贵,“你少瞧不起人了,我……。” 张英耀话还没说完,李富贵的眼神瞬间寒如霜刃,周身气场猛地一沉,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刹那间,他的身影如黑色闪电般疾掠而出,速度快到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眨眼间,李富贵便欺身到张英耀跟前,右拳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带着万钧之力,径直朝着张英耀的肩膀轰去。“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突兀响起,张英耀的右肩如同被一柄重锤猛击,瞬间脱臼,整条手臂如同一截毫无生气的破布,软绵绵地垂落下来。剧痛袭来,张英耀的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但李富贵的攻击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给张英耀喘息的间隙。他的左腿紧接着发力,如同一根粗壮且坚硬的钢鞭,带着呼呼的风声,迅猛扫向张英耀的左腿。这一腿力量惊人,好似能将钢铁轻易扫断。张英耀的瞳孔瞬间骤缩,满脸惊恐,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躲避动作。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张英耀的左腿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遭受重创,腿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应声而断。他的身体失去平衡,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朝着一旁狠狠倒去。 就在张英耀身体倾斜、摇摇欲坠之时,李富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高高跃起,在空中身形敏捷地一转,膝盖如同一发蓄势待发、精准制导的炮弹,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朝着张英耀的左臂狠狠砸去。 又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折声骤然响起,张英耀的左臂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此刻,他的脸上已然被痛苦和绝望彻底笼罩,豆大的冷汗如暴雨般从额头不停地滚落,嘴里发出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求饶声。然而,在李富贵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这些求饶声显得如此微弱,如同风中残烛,根本无法引起李富贵的丝毫怜悯。 李富贵双脚稳稳落地,微微调整着急促的呼吸,眼中的寒意却愈发浓烈,仿佛能将世间万物冻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张英耀,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时,张英耀正试图用仅存的力气撑起身体,脸上还带着一丝不甘和怨毒。李富贵见状,眼神中闪过一抹厌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 李富贵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左腿肌肉瞬间紧绷,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腿,对着张英耀的裆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踢去。 这一脚,速度快到只能看到一道残影,力量大到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发出了一声闷哼。张英耀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由痛苦转为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随后,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到近乎破音的惨叫,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疯狂地抽搐起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踩扁的虫子。 下身传来的剧痛让张英耀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他瘫倒在地上,四肢以怪异且扭曲的角度伸展着,下身传来的剧痛如同一把把尖锐的钢刀,一下又一下地刺着他的神经。 他只能在地上无助地呻吟,身体不停地颤抖,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下半生算是彻底毁了,也不对,他还有没有下半生这都是个问题了。 王大宝听到惨叫声走到门口向里面张望了一眼,就一眼差点就被张英耀的惨状吓了一跳,他能想到张英耀打不过李富贵,但是没想到李富贵下这么重的手啊,尤其是张英耀用仅存的右手捂着的裆部,那暗红色的血迹透过裤子渗透了出来,王大宝就像是感同身受一般,顿感下体一凉,“小……小老大,这……这。” 王大宝这个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李富贵看了一眼王大宝,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他的裆部,“先给他铐起来吧,外面什么情况了?” “后续又过来了十几个人,都被咱们拿下了,不过跑了两个,张宇带队追去了,我”王大宝感受到李富贵若有若无不怀好意的眼神,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裆部说道,可惜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后院的方向传来了一道枪声。 李富贵当即转身向后院冲了出去,王大宝先是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不过还是走到紧闭双眼明显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张英耀面前,看着他的惨状一时有些犯了难,因为张英耀的左臂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很快王大宝眼睛一亮,手少一只,用腿代替不就好了嘛? 想到就做,王大宝拿出手铐抓住张英耀的右手和右腿给他拷了起来,顺带着还给了他一巴掌,也不管他能不能听的到,蹲在一旁对着张英耀嘀咕道:“你说说你没事儿惹我们小老大干嘛?还给他姑姑下药,你怎么敢的啊?这下好了吧?得劲儿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大宝那一巴掌的缘故,还是给他带手铐的时候牵动了张英耀的伤口,他嘤咛一声竟然睁开了眼睛,双眼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一时之间他脸上得疼痛之色都减缓了不少。 “姑姑?你说孙绮灵是那王” 啪~ 王大宝又是一巴掌呼了过去,丝毫不担心张英耀被他一巴掌打死,怒视着张英耀,“你想说什么?王什么?来来来再说一遍。” 说着王大宝的右手已经又高高举了起来,好似只要张英耀在开口说一句,这一巴掌就会落在他的脸上, 第285章 受伤圣体-张龙 张英耀差点被这一巴掌扇懵了,看着王大宝又高高举起的右手,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什么,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大哥,这位大哥,您刚才说孙绮灵是你们老大的姑姑?”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大宝的错觉,此刻他觉得张英耀说话的语气竟然带着一丝恳求,对,没错就是恳求,好似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一样。 王大宝轻叹了一口气,把高高举起的右手放了下来,看到张英耀的上衣口袋露出的烟盒,随机拿了出来,看着烟盒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呦?这名字好呀,长寿!”说着就抽出一支烟,点着后看了一眼张英耀开口说道:“当然了,亲姑姑啊,你说说你咋想的,这一片也不打听打听,谁敢惹我们老大啊,啊不对,你是刚才的不知道也正常,可是你不也是个什么圣子嘛?就没有点脑子?” 王大宝后续的话,张英耀没有听下去,他此刻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合着孙绮灵和李富贵的关系并不像他想得那样,想到这里张英耀无声的哭了起来,他错了,大错特错,错的彻彻底底,如果当时就知道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哎?你咋还哭了?不就拿你根烟抽嘛?”王大宝正叨叨的起劲儿呢,一低头就见张英耀哭了起来,当即诧异的问道,见张英耀哭的不能自已,压根不搭理自己,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看了看,随机又塞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来,这才抽出一根点着后塞进了张英耀嘴里,“看你那小气巴拉的样吧,给你一根咱们四九城的烟尝尝吧,你这烟我就笑纳了,反正你以后也没啥机会抽了,不能浪费不是?”说着王大宝看向了后院的方向,他也对那声枪响十分好奇,不过此时明显眼前这个张英耀更为重要一些。 张英耀木讷的抽着烟,眼泪就没停过,努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看向了门外,似乎是想要透过门外再看一眼孙绮灵,可惜孙绮灵压根就没来,他要是能看到那一定是见鬼了。 话分两头,李富贵冲进后院左右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又向前走了几步才看到半开着的后院门,随机走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墙根处的孙素珍,脑袋无力的低垂着,显然已经断了气。 她的手边不远处还放着一把手枪,和自己姑姑孙绮灵的那把是同款,都是袖珍类的手枪,这种手枪便于携带不假,但是弹容量就少的可怜了,这把手枪一次只能发射一枚子弹,属于打不死人就等死的那种。 同时李富贵还发现了她胸口有着一道明显的脚印,李富贵下意思的运用起来足迹鉴定,这道脚印的主人应该是身高约莫一米七二到一米七五之间,男性,年纪约莫着不小,因为从这鞋印的花纹来看,年轻人一定不会穿这种鞋的,而且从孙素珍胸口处的塌陷来看此人明显是用了全力,这是多大仇啊,虽说这老太婆是一观道的道首,不过我还啥也没问,就给踹死了?这让我上哪说理去?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别看了,早断气了。”张老头走了过来拍了一下李富贵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毕竟这小子从后门走了出来就直愣愣的对着孙素珍的尸体发呆,没看旁边还一个伤员呢嘛,作为此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你不去看看像什么话,况且受伤的还是熟人。 李富贵看了一眼张老头,随即又看了看孙素珍胸口处的脚印,“老老爷子您干的?” “不然呢?你小子先别说这个有的没的了,你往那边看。”说着张老头双手按着李富贵的脑袋微微转动了一个方向。 “啊?龙龙哥你怎么又受伤了?”这个又用的就很巧妙了,李富贵这才看到一边的张龙捂着自己的左胳膊,虽然已经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不过还能看出那透过衣服渗透出来的血迹。 张龙苦笑了一声还没说话,一旁的赵虎则是抢先开口说道:“还能因为啥?”随后,他微微侧身,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张龙另一侧没有受伤的肩膀,苦笑了一声继续开口说道:“咱们龙哥心善,总把人往好处想。谁能料到,竟被个老太太钻了空子,给偷袭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后怕,视线落在张龙另一侧的伤口上,声音不自觉放低:“还好那老太太枪法不准,不然躺在这里的就要再加上一人了。” 赵虎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不过那对张龙满满的关心之意大家谁都能看出来。 李富贵更是疑惑了,话不多说,罪案模拟启动: 画面是从观道善医馆后门开始的,张龙和赵虎二人没有参与正面的抓捕行动,而是把守着后门。 突然,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身形单薄的老太太出现在门口。她五十多岁模样,头发花白,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她拄着一根拐杖,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还时不时地咳嗽几声,听起来胸腔里像是有一口浓痰怎么也咳不出来。 赵虎见状,立刻绷紧神经,一个箭步上前,右手已经伸到腰间准备掏出手铐,大声喝道:“站住!不许动!” 张龙却一把拦住了赵虎,他眉头微微皱起,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老太太,心中有些不忍,轻声说道:“别急,她只是个老太太。” 老太太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成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就在张龙和赵虎的注意力都被她的咳嗽吸引时,老太太的动作陡然一变。她猛地将拐杖一扔,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把袖珍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张龙。 张龙心中一惊,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流呼啸而出。 可惜不知道是她身体太过虚弱还是情急之下没来得及瞄准,子弹并没有射中张龙的要害,而是擦着他的左臂划过。 第286章 你俩八字应该不合 这也就是李富贵不知道之前的情况,不然他绝对不会这么想,因为孙素珍再他们还没来之前也开过一枪,就是从背后射中张海伦的那一枪。 同样的人,同样的枪,同样的没有打中预瞄点,不同的只是被击中的人,就变成了两个不一样的结局。 而中枪的张龙闷哼一声,左臂瞬间涌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 赵虎整个人都懵了,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听到枪响的张老头从后院迅猛地冲了出来。看了一眼受伤的张龙,又看了一眼还在举着枪的孙素珍,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脚步不停,在冲到孙素珍面前的瞬间,高高抬起右腿,猛地一脚踹在了孙素珍的胸口处。 孙素珍的身体就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她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随后缓缓滑落,瘫倒在墙角,手中的手枪也掉落在地。 画面到此为止,李富贵先是看了一眼受伤的张龙,随后对着赵虎说道:“虎哥你先带龙哥去医院吧,这受伤了可马虎不得。” 说完还看了一眼躺在墙角的孙素珍,这事儿闹得,两个首脑,一死一残,这他们到底来四九城有什么目的啊?想到这里李富贵就顿感一阵头疼,算了,还有一个什么大长老呢,想来他应该也知道些什么吧?不过他头疼的也只是怕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罢了,倒不是因为他们死了而怕惹麻烦,就单说这个一观道在解放时期那些年做的事,就是打死他们也是活该,还真以为逃出去几年,再回来就漂白了,那是做梦呢。 赵虎点了点头扶着张龙向前门停车的地方走去,李富贵又看了一眼张龙的背影,一时间神情有些怪异暗自感叹着:“龙哥这人绝对有点东西,怎么每回出任务都要带点伤回去呢?” 同样的,扶着张龙的赵虎也低声对着张龙打趣道:“你说说你怎么每回出任务都要带点伤呢?你这副队长有一多半都是看在你受伤的份才给你提的吧?” “滚你娘个蛋儿,哪有每次都是?这么长时间我哪受过伤啊?”张龙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赵虎,说着还作势抬起右手打一下赵虎,可惜牵动了受伤的左臂,顿时疼得呲嘴獠牙的。 赵虎看着疼的都咧着嘴的张龙,从口袋中掏出烟,然后一块点着两根烟,把其中一根递到了他的嘴边,“疼了吧?抽根烟忍忍吧。”随即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你这几回受伤好像都是跟着李队出任务,要不改天你去找大仙儿看看吧,是不是你和李队八字不合啊!” “滚,我俩都是男的,又不是两口子,还讲究什么八字合不合的,再说了咱们可都是人民公安,天天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受点伤也正常,那都是意外,哪能扯到八字不合这种封建迷信上?”张龙忍着疼痛抬起手打了赵虎脑袋一下,随即没好气的对其说道。 赵虎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主要是这也太巧了吧?况且你可是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以后出任务可点当心点了,这回去让玉梅姐知道了,高低免不了要对你说教一番了。” 张龙一想到回去白玉梅要是知道了之后的结果,顿时就觉得脑壳一阵疼痛,谁能想到之前还你侬我侬,温柔似水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越来越往农村大妈那边靠拢了呢?明明之前不这样的,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得到了之后就不知道珍惜了。 终归马上就到婚期了,就是现在反悔也没用了,况且还上车了,这半路想要下车那代价可就有点大了,张龙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儿,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别瞎操心,要是信大仙儿能解决问题,还要咱们公安干啥?咱讲究的是科学办案,靠的是过硬的本领和团队协作。” 不过在张龙说完这段话后,他也没忍住在心里犯起了嘀咕,难不成自己真和李队不对付?不能吧?能吗?要不改天真去找人看看?我记得玉梅家邻居好像就是干这个的吧。 “得得得,啥话都让你说了,算我多嘴了好不好,当了几天副队长,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词,一套一套的,一点没浪费都给我用上了。”赵虎闻言撇了撇嘴,现在这到底是做领导的人了,说起话来那是一套借着一套的,说着就扶着张龙稍稍加快了一些脚步向前门走去,短时间内他是不想在搭理张龙了,这又是升官,又要结婚的这些要说他一点都不眼红那是假的,不过作为兄弟的他也替他高兴,并且对此表示祝福,但是你要是给我上课那就过分了。 另一边的李富贵和张老头把孙素珍的尸体抬回了后院,各自点着一根烟又等了一会儿吴大勇林长友等人才走了进来。 都不用李富贵问,吴大勇已经大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富贵儿,哈哈哈,圆满完成任务,一个不落全都抓了回来,对了他们犯了啥事儿啊?怎么他们都一问一个不吱声。” “吴所长工作期间请称呼职务。”李富贵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们犯了啥事,或者说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呢,故意岔开了话题。 果然吴大勇当即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伸出胳膊搂着李富贵的脖子微微用力,直到李富贵连连求饶了这才放过他,“臭小子,该说不说的,我能想到有一天你会领导我,但我就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李富贵讪笑着没有说话,就怕吴大勇反应过来继续再问可怎么办啊,这要是说因为张英耀给自己姑姑下药了,他们才来抓他的,一是自己姑姑的身份不好解释,二是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这又是市局刑侦队又是街道派出所的,出动了差不多近三十人,不过谁能想到这些小喽啰一个个都没有武器啊,之前明明就看到张海杰,唉?不对啊,张海杰呢? 第287章 海棠树下 李富贵这才想起来没看到张海杰,不光没见到他同时也没见到张海伦,虽说他刚才在大厅的时候是在和张英耀对打,不过张英耀毕竟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他早就看过了之前在大厅抓到的那些人了,他很确信,其中没有张海杰和张海伦二人。 他找张海杰不光是因为自己姑姑孙绮灵的嘱托,他本人也是想当面感谢一下张海杰,毕竟这属于是救了孙绮灵一命,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要给孙绮灵下药,不过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一旁的吴大勇等人见李富贵一副沉思的样子,各自走开了,要么开始指挥押送犯人回去,要么开始搜查后院的房间,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臭小子你又怎么了?”张老头本身正在旁边抱着小黄在院子里逛了一圈,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突然转头就见李富贵又是一副沉思状,随即把小黄放下走了过来开口问道。 李富贵先是叫过一旁正在搜查房间的张宇,和他要了之前他给张宇的那几幅画像,从中找出张海杰张海伦二人的画像对着张老头问道:“老爷子你刚才进后院的时候有见过这两个人吗?” “没有见过,这俩人干嘛的?也是一观道的嘛?”张老头看都没看画像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因为他进入后院压根就没看到一个人,即使是孙素珍他也是出了后院才看到的,不过看李富贵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接过了画像又看了两眼,确认过眼神,确实没见过。 李富贵随即又看向了张宇,张宇同样摇了摇头,“老大,我也没见过这俩人,要不再问问吴所长他们?” 就在李富贵即将点头表示同意的时候,突然间,一声惊呼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这声惊呼来自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声音的主人正是王大宝。 &34;小老大!这里有发现!&34; 王大宝那犹如破锣般的呼喊声,仿佛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李富贵还以为有什么重大发现呢,只好先暂且放下去和吴大勇等人寻问的心思,快步走了过去,一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地上还有明显的两滩血迹,再加上散落在地的桌椅板凳,明显这里发生过打斗。 而同样和王大宝搜查这个房间的李振成,已经蹲在一旁,只见他先是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镊子,从血迹周边轻轻夹起几缕可能沾血的纤维,小心翼翼地放入证物袋,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沉稳。 紧接着,他又凑近血迹,掏出放大镜,仔细端详。观察血迹的形态、边缘的干涸程度与色泽变化,试图从这些细微之处判断出血时间。 李富贵表示哪里用得上这么麻烦,话不多说,罪案模拟启动,只要是犯罪现场,那么罪案模拟就能重拟当时的情况,这打斗也算犯罪。 可随着画面的展开,李富贵发现他想错了,这哪里是什么打斗?这分明就是虐杀现场啊。 虽说他看不起凶手的脸,不过那道身影他可是熟悉的很,那不就是张英耀嘛,继续看下去,直到一个同样模糊的脸的妇人开枪击中张海伦,李富贵知道那人正是刚刚抬出去的孙素珍,随即李富贵终止了画面模拟,沉默不语,就张海杰那惨状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顿时他觉得自己之前下手轻了,只废了张英耀一条胳膊一条“小腿”,要是早知道不把他剩下的那两条长腿废了都算他心慈手软了。 算了,回去慢慢折磨他吧,同时在帮他准备点灵泉水,再加上自己的急救技能想来他能多挺一段时间吧,现在就只希望张英耀他嘴严一点,别那么早就交代,不然可就不好玩了。 这时其他人也搜查完了其他房间,除了孙宝光手里拿着的药瓶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这些药想来是孙素珍的日常用药吧,不过即使不是,这里就是医馆有些药也正常,不过张海杰和张海伦的尸体呢?哪怕抛尸什么的也需要时间吧?从这凌乱的房间来看,很明显时间很短,就连这犯罪现场都没来得及收拾。 “汪~汪~汪~”小黄的叫声打断了李富贵的思绪,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小黄正冲着院子中的海棠树大声吠叫全身的毛发都微微竖起,像是发现了什么,它一遍又一遍地狂吠,前爪还不停地刨着地面,李富贵走了过去蹲在小黄的身边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抚,随即看了看已经别小黄刨出一个小土坑的地面。 这是???被翻过得痕迹,随即李富贵站起了身子,打量了一下后院,找到一把铁锹就开始挖了起来,张宇等人看到虽然不知道李富贵在做什么,不过也同样拿过一把铁锹帮着开始挖。 人多力量大,随着挖掘的深入,一股刺鼻的腥味混合着泥土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这股味道与寻常的血腥气不同,浓烈且带着一丝酸腐感,让人直皱眉头。没一会儿,两具男性尸体的轮廓渐渐显现。李富贵凑近一看,心中“咯噔”一下,这不正是一直不知所踪的张海伦和张海杰兄弟吗? “这……这是……。”同样认出来二人的张宇有些惊讶的说道,他想不通这二人不也是他们一伙儿的嘛?虽说张海杰掩护了孙绮灵的逃跑,不过总归也是一伙儿的吧?怎么就直接弄死了?而且怎么还多弄死一个?没听说张海伦也帮助孙绮灵了啊? 而一旁刚刚从房间走出来的李振成也已经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来了尸体。只见两具尸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有刀伤,有枪伤还有骨折的痕迹,尤其是张海杰,他的皮肉外翻,骨头都隐约可见,一片血肉模糊,场面惨不忍睹。李振成轻轻叹了口气,满脸的不忍,说道:“这两兄弟生前肯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李振成站起身来,看向李富贵,神色凝重地说:“从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尸斑来看,死亡时间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凶手手段极其残忍,对死者造成了多处致命伤,手法毫无规律可言,完全是下了死手,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的房间就是第一凶杀现场。” 第288章 人生导师—张老头失业了 “该死的狗杂碎。”林长友盯着张海伦张海杰两人的尸体怒声骂了一句。 一旁的吴大勇也是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环顾四周,医馆后院的众人也都是纷纷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一片寂静,只有那棵海棠树在寒风中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罪恶。 最后吴大勇的目光落在李富贵身上,“现在我总算知道富贵儿你因为什么来抓他们的了,没想到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这眼皮子底下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富贵儿你把那些人交给我们审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还干了什么事儿。” 其他不是特案组的人也都是同样看向了李富贵,那发红的双眼无不是在说着把那些剩下的人交给他们吧,无关于什么功劳与否,而是他们身为一名人民公安应有的责任。 李富贵同样也知道他们的想法,可惜却不能这么做,挥了挥手叫过张宇等人,“把尸体先带回去吧,整理好各自物品,收队。” 说着李富贵当先向着外面走去,吴大勇怔怔的看着李富贵的背影,直到李富贵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医馆大厅的方向,他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 砰~ 张老头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疼的吴大勇原地一蹦三尺高,捂着屁股疑惑的看着张老头,还不带他开口询问,张老头抱起小黄当先说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要是说出来我不介意再踢你几脚,小富贵儿他这会儿烦着呢,你就别去他身边晃荡添乱了。” 说着张老头抱着小黄朝李富贵离开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吴大勇一脸的懵逼,我想说什么啊?我就想问问小富贵儿张龙和赵虎哪去了?怎么就添乱了啊?想到这里还是一头雾水的吴大勇看了看其余人,那一个个的都憋着笑的样子,顿时气得他牙痒痒,还不待他发作,林长友走了过来,一把搂住吴大勇的肩膀,凑近他耳边轻声笑道:“怎么着?咱们的吴大所长被一个小老头给踢了一脚,就连屁都不敢放了?对了那位老爷子是谁啊?” 吴大勇一把甩开林长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还在幸灾乐祸的林长友,什么话都没有直接走了出去,咱俩有这么熟嘛,上来就勾肩搭背的?我认识你是谁啊?你看我搭理你嘛?还小老头?有本事你当他面说啊,他不把你打成小老头样我都跟你姓,切~ 林长友不理解明明之前在外面还唠的挺愉快的吴大勇,怎么被踢了一脚就像变了个样子,真是奇了怪了。 这事儿说起来还真不怪吴大勇的态度不好,好朋友之间开个玩笑说不准还能急眼呢,而且他俩还不是朋友,最起码不是好朋友,更何况人吴大勇正在气头上了。 张老头一走出来就看到李富贵正坐在吉普车驾驶位抽着烟,随即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咋了?又想啥呢?” “啊?”正看着马向阳指挥着犯人们上卡车的李富贵当即差点被张老头问懵了,“我什么也没想啊?”李富贵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张老头,他之所以刚才看着那些犯人上卡车,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卡车,要知道他们特案组可是没有这大家伙儿的,不过想来这应该是咱们的指导员马向阳马哥的杰作了,同时对老师陈振华给自己派来这么一个得力助手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 这事李富贵猜的还真没错,这确实是马向阳的杰作,他之前在后院就想到了这么犯人要是步行回特案组,那不成这四九城一景儿了?所以他刚才就提前走出来给市局打了电话,调过来了一辆卡车,不过该说不说的,这医馆虽然才开了这么两天,那该有的设施是一应俱全,就连这电话人家都给配上了,不过也省的马向阳在跑一趟了。 “真没想?想啥你说就行,小屁孩儿不大,有什么事儿别一直憋在心里,和我有啥不能说的?”张老头摆明了不信李富贵说的话,对这事儿他门清,主要是架不住他有经验啊。 李富贵听了张老头的话一时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确实没想啥啊,怎么这说真话还没人信了呢,苦笑了一声掏出烟递给张老头,帮着他点着后说道:“老爷子你想哪去了?我真的啥都没想,就是对着突然出现的卡车有些好奇罢了。” “没想张海杰他们俩尸体的事儿?&34;张老头抽了一口烟顺着烟雾叹了一口气后,见李富贵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既然这个臭小子不说,那就只好他自己问了。 李富贵这才反应过来张老头突然这么问是为了啥,合着他刚刚独自走出来的样子让这老爷子误会了,他刚才那不过是怕吴大勇等人继续说什么把犯人交给他们审讯的事儿,毕竟一口一个叔的叫着,不办吧不给面子,办吧又挺难办的,所以他说完之后就率先走了出来躲清闲来了,没想到还让张老头误会了,你看这事儿闹得,他演技这么好了嘛? “我想那两具 尸体干嘛啊我?又不是我杀的,我承认看到他们的惨状我表示同情,可是那凶手我不是也抓住了嘛,还顺带着也算是为他们俩出气了,是,张海杰可能是为了掩护我姑姑她才被张英耀杀害的,不过这结果都这样了,我想再多也不能让他们起死回生啊,我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有那功夫我还不如想想一会儿回去该怎么把这件事儿告诉我姑姑呢,我现在主要是怕她接受不了。” 张老头听着李富贵的长篇大论,再加上他脸上不似作伪的表情才算是相信了他的话,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富贵,随即轻叹了一口气,暗自思索着,难道真是我想多了?这臭小子成长了?我还怕他走不出来过来打算开导开导他呢,怎么就突然想通了呢?是他长大了还是我老了? 想到这里张老头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同样看着他的李富贵,那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样子,又叹了一口气,这臭小子长大个屁啊,到啥时候都是这副孩子样。 第289章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 “哎?老爷子你有话就说出来,之前叹气我理解,毕竟你想差了嘛,这会儿怎么还看着我叹气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咋的了呢?”李富贵看着张老头对自己叹气的样子当即把嘴里叼着的烟头顺着车窗弹飞了出去随即对着张老头 吐着槽。 张老头无语的白了一眼李富贵,也不说话,随即把头转向另一边打算这会儿不想再搭理他了。 “嘿,你这小老头,还白了我?过分了奥。”任李富贵怎么说,张老头也没有把头转过来,李富贵没有办法了,随即看了一眼车窗外,犯人门已经都被押送上了卡车,正好马向阳等人看向了他,当即把手伸出车窗外,大手一挥特别中二的开口喊道:“收队!“ 说完摇上了车窗发动吉普车向着特案组大院行驶着,同时暗自咂了咂舌,本来挺帅的动作都被着摇窗户的动作给耽误了,哎~什么时候能开上电动车窗的车啊,太影响我发挥了。 噗嗤~ 本来打算暂时不理李富贵的张老头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个臭小子怎么一会儿大人样一会儿孩子气的,感受到李富贵侧头看了过来,张老头连忙板起了脸,又白了他一眼,不过这回他倒是没有把头转向另一边,而是目视着前方,总之是就不看李富贵一眼。 “嘿~我这小暴脾气。”莫名其妙又被张老头白了一眼的李富贵说着,踩油门的脚顿时深一脚浅一脚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副驾驶的张老头当即也是 随着他的动作,副驾驶的张老头当即也是一个趔趄,差点撞到前挡风玻璃上,险些把小黄都给甩出去。 “你个臭小子,想谋害老头子我啊!”张老头瞬间炸毛,刚才装出的严肃全然不见,瞪大了眼睛,伸出枯瘦的手指着李富贵的鼻子就开始骂。 李富贵憋着笑,故意拱火:“哟,张大爷,您不是不想理我嘛,咋这会儿又开口啦?” 张老头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要去揪李富贵的耳朵,奈何车子颠簸,他这动作歪歪扭扭,差点又摔回座位。“你还来劲了是吧!再敢胡来,看我不收拾你。” 不过张老头怀里的小黄倒是感觉很好玩的样子,随着李富贵的动作时不时的叫一声,就像是在给李富贵加油鼓劲儿一般。, 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小黄就被张老头给镇压了,收拾不了这个臭小子,还收拾不了你了? 收拾完小黄狗张老头又看向了李富贵,好似下一秒打在小黄屁股蛋儿的手就会落在李富贵的后脑勺上,吓的李富贵连忙求饶,张老头这才放过他,白了一眼李富贵,没好气的开口说道:“你就偷着乐吧,这要不是在开车,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李富贵丝毫不怀疑张老头这话的真假,从打张英耀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他现在的实力暴涨了一些,不过能不能打得过张老头还另说呢,要知道李富贵之前在后院门口罪案模拟孙素珍的时候可是看到了张老头的身手的,那一脚虽说他李富贵也能做到,不过你这事儿不能这么看,张老头多大岁数,他才多大啊,况且老爷子生气了揍他两下踢他两脚怎么了?总不能真还手啊,最多小仗受大仗跑呗,想来张老头也追不上自己。 “是是是,老爷子我错了,我错了,谁让你故意不搭理我呢。”李富贵撇了撇嘴嘀咕着。 张老头再一次对李富贵这小子无语了,“行行行,你快好好开车吧,这几步开的,都快赶上骑马了,不对,骑马都比坐你车舒服。” “哈哈哈,老爷子这您可说错了,骑马可没有坐车舒服。”李富贵恢复了正常开车的样子,对着张老头笑道,他刚才之所以这么开,一是因为这街上也没有什么别的车辆,马向阳他们的车都在后面呢,想着故意逗逗张老头而已,二是因为他之前和张英耀对打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度提升了,想来是之前解开了二阶段的基因锁的原因,李富贵对自己没穿越来之前没有好好了解这个基因锁的机制而感到后悔,现在他就属于摸着石头过河,还有这个系统也是,除了每次破案之后给点奖励外,连个说明书都没有,啥啥都要他自己摸索,这让他上哪说理去? 叮咚~ 被李富贵吐槽的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惊的李富贵差点一脚刹车闷死在路上,好在他反应快,这才化险为夷继续向前开着。 “臭小子,你要死啊?好好开车不行嘛?这一惊一乍的?”刚放松了一点神态的张老头差点被这一脚刹车拍在前挡风玻璃上,好在他反应也不慢,用手支撑了一下,这才避免了和前挡风玻璃亲密接触的可能,稳定下来后先是把小黄从脚下抱起来后对着李富贵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张老头和李富贵二人都反应了过来,就是可怜了小黄,本身老老实实的窝在张老头怀里的它,因为张老头用手撑了一下再加上李富贵急刹车的冲力,当时就一个死亡翻滚掉在了张老头的脚下,直到被张老头重新抱起后,还一副懵懵的样子,似乎在想着自己是如何好端端的从张老头怀里摔下去的。 “意外意外,刚才突然蹦出来一只猫。”李富贵讪笑了一声,连忙对着张老头道着歉,同时伸出右手想要摸了摸小黄的脑袋。 可惜这手刚伸出去就被张老头打了回来,“你快好好开车吧,先回组里,你等着吧,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的。”说着张老头向身后的道路看了看,似乎在验证李富贵口中的猫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了,要是真的就有鬼了,突然的急刹车完全是因为李富贵脑海中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要知道他平时都是屏蔽了系统的提示音,这突然的一声可不是什么系统奖励到账的提示音,况且这案子还没办完呢,怎么可能会发放奖励呢? 第290章 系统还能升级? 叮咚~ 检测到宿主完成参与了五十起案件,系统升级中,升级期间系统暂时关闭,升级完成时间倒计时:23小时58分50秒。 李富贵放慢了一些开车的速度,分神研究起了系统。 系统升级?这玩意还能升级的啊?早知道的话他就天天去大街上抓小偷去了,那业绩不早就达标了嘛? 还有我都参与五十起案件了嘛?有这么多嘛?李富贵暗自回忆着,想了一会儿放弃了,谁没事记着玩意儿啊? 不过怎么还突然就到五十起案件了呢?李富贵想到这里查看起了系统的历史消息,升级信息前一条消息赫然显示着: 抓捕杀人犯一名,奖励:笔迹鉴定,字迹模仿,信阳毛尖五罐。 相比起奖励来说,李富贵此刻更加关心这系统会升级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像那些前辈一样化身出一个只有他可见的小精灵,最好还能说话的就好了,不然啥啥都要自己去猜还不够费劲的呢,对了这个系统不能是母的吧?不然为什么啥啥都要让自己去猜? 李富贵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声哼道:“女人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臭小子你懂个屁啊,还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和我说说你要猜谁的心思啊?若楠那丫头啊?”张老头听到李富贵哼唱的歌曲当即侧头看着他笑道,这臭小子这是想女人了? 李富贵听到张老头的调侃,暗骂一声自己刚才有些得意忘形了,忘记了张老头还在车上了,不过好在自己也没说一些其他的事儿,就是单纯的哼了几句歌词而已,稍稍加快了一些开车的速度,对着张老头说道:“老爷子看你这话说的,正因为不懂才需要猜嘛,要是都懂了还猜来猜去的干嘛?而且我和陈……若楠就是朋友而已,你老可别瞎猜啊,这要是让老师知道了,不点给我扒一层皮啊?” “朋友就朋友吧,你这个臭小子啊,哼~”张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李富贵,随即哼了一声,自顾自的点着一根烟看向了车窗外,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很快李富贵和张老头二人就回到了特案组大院门口,停好车后李富贵没有直接下车,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对孙绮灵说张海杰的消息,张老头在一旁也是看出了李富贵的想法,轻叹了一声也没有下车。 就在这时门卫室的杜宇就走了过来,先是对着坐在副驾驶的张老头点头示意了一下后又对着驾驶位的李富贵开口说道:“李组长,食堂的沈姨和李叔让我告诉您一声,说他们先回家去了,让您不要担心。” “好的,我知道了,小杜你很好,不错,继续努力。”李富贵一听神情当即放松了下来,虽然总有需要面对的那一刻,不过能晚一些就晚一些吧,可能时间长了自己的姑姑接受起来会更容易一些呢? 对了这个小杜也就是杜宇,之所以来到这里,还是年前老师陈振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呢。 当时他考虑到张老头平日里要忙着训练组员们,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来兼顾其他事务,于是就特意把杜宇给安排了过来。 要说这杜宇啊,别看他年纪轻轻,可做起事来那叫一个认真负责。自从担任起门卫这份工作后,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敷衍和懈怠,平时做事也认真,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做了一名门卫而敷衍了事,看着不过刚刚二十岁的样子,竟然机缘巧合下少走了二十多年的弯路,要知道就连李富贵他本人在前世也是先后经历过一些社会的毒打才大彻大悟的,这杜宇不得不说是个人才。 杜宇听到李富贵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李组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也没有做啥,就是帮忙传个话而已,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说着就要转身回门卫室了。 “等一下。”李富贵连忙叫了一声杜宇,推开车门下车后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把兜里剩下的半包烟装进了他的上衣兜里,“拿着抽,行了回去吧。” 杜宇用力的点了点头,走向了门卫室,只是短短几步,竟让他走出了类似于升旗手的气势,那正步踢的,别的不说最起码比李富贵标准不少。 “你这个臭小子,还挺会收买人心,这回安心了吧,最起码现在不用直接面对慧敏那丫头啊。”张老头也打开车门下了车,小黄也跟着下了车,先是用鼻子嗅了嗅,随即蹦跶着跑到了院子里去。 李富贵看着小黄欢快的样子没有多想,而是和张老头一同向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说道:“老爷子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用得上收买什么人心啊?这不是人家帮忙传话了嘛,咱不点表示表示啊。” “平时别人也没少给你传话,我咋没看你也同样表示表示呢?”张老头撇了撇嘴直接揭穿了李富贵的谎言。 李富贵正要继续和张老头辩解,突然余光瞥到了小黄,只见小黄正对着墙边后腿一抬,顿时就是一股热流滋了出来。 李富贵一时哪里还顾得上和张老头掰扯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脸上写满了无奈,赶忙快步上前,一边嘴里念叨着:“你个小家伙,怎么说撒就撒啊!” 可小黄却跟没听见似的,依旧自顾自地完成“大事”,还惬意地晃着尾巴,尿液洒在墙角,溅起些许灰尘。 李富贵叹了一口气,对于小黄它也有些无奈了,他也知道这是小黄的本能行为,它也控制不住,李富贵直接拿起立在一旁的铁锹,熟门熟路的帮它处理了一下犯罪现场,这铁锹自从小黄来了大院的第一天就放在了这里,同样的家里也有一把,这可不是干别的用的,而是专门给小黄准备的,准确来说是给李富贵准备的,每次都要给小黄处理后续,不然这前院不出几天想来都不能待人了。 此时一阵发动机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紧接着大院门口传来一阵儿嘈杂之声,正是马向阳等人押送着犯人们回来了。 第291章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春风不语,就找张老头 好在特案组大院地方够大,这乌泱乌泱的进来二十多号人也不觉得拥挤,该暂且关押的关押,该先行审讯的审讯,当然了还有该先治疗的治疗,对,没错,说的就是张英耀,已经死了一个道首了,这个什么圣子可不能再死咯,虽说他做的事儿就是死了也是活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富贵先行进入了一号审讯室,里面关押的正是此次行动中抓捕到的三号人物------一观道大长老张观一,不过很快李富贵就走了出来,叫过张宇等人进去审问,他则是走到了院子里。 一来是为了让张宇他们练习一下十二劳情针,二来嘛,是因为李富贵突然发现自己的信息之眼包括鉴谎眸都用不了了,合着之前提示的升级期间系统暂时关闭是这个意思?不光这些现在就连随身空间都打不开了,看了看倒计时上显示的时间,李富贵暂时只能再做二十多个小时的普通人了。 不对,也不算普通人,毕竟之前奖励的技能他现在还能用,包括已经解开了二阶段的基因锁也同样还在,这些不同于信息之眼,鉴谎眸和随身空间似的,需要以系统为媒介才能使用,之前奖励的足迹鉴定,伤情鉴定等等技能,这些都属于刻在他脑海里的知识了,就像是他可以把这些技能教给别人学习使用一样,系统的暂时关闭并不影响他继续使用这些技能。 不过这才关闭了不到半个小时,李富贵也已经有些不适应了,毕竟烟瘾犯了啊,剩下的半包烟给了门卫室的小杜了,其他烟在空间里放着呢,这会儿也拿不出来,就连想去买一包他现在都做不到,因为钱和票他也一并为了省事放在了空间里了。 这可就让他一时之间有些犯了难,家里倒是有烟,有钱,也有票,不过回去就要面对孙绮灵了,万一她开口询问自己张海杰的事儿自己又该如何解答?所以在他还没想好怎么说这件事儿的时候暂且先不回家了,即使回也要起早贪黑一下,避免和孙绮灵当面接触。 对了,李富贵突然想到了一句名言,“遇事不决可问春风!”不过这会儿还没到春天呢,问问冬风想来也是可以的,随即李富贵抬头看天,等了好半晌儿等的脖子都有些酸了,别说风了,连根毛都没有。 随即李富贵又想到了这句话还有个后半句,叫做春风不语,既随本心,这既没春风也没冬风的,这个即随本心是个怎么样的随法?李富贵正想着这个本心,突然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到了办公室里的张老头,顿时眼睛一亮,这就是他的本心,当即就向着办公室走去。 此刻还在办公室安心喝茶的张老头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正自顾自的下着棋,他要不是也在躲着孙绮灵的话,这会儿他都回家了,这组里怎么说也有十几号人呢,连一个能陪他下棋的棋友都找不到,这让他上哪说理去。 李富贵走进办公室,脸上瞬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夸张得眼角都挤出了几道褶子 ,活像一朵盛开的大菊花。他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亮晶晶的,满是讨好。 “老爷子,哈~下棋呢?”他扯着略显刻意的热情嗓门,一屁股紧挨着张老头坐下,拿起茶杯“咕咚”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嗓子,接着眉飞色舞地开启了话题:“老爷子您这棋艺啊,我可是打心眼里佩服,每次看您下棋,都像在看一场高手过招的大戏,我这心里直痒痒,就盼着能偷学几招。” 张老头瞥了一眼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李富贵,反问道:“怎么?比你爷爷还好?” “那怎么可能,不是,那怎么能这么比嘛?”一时没注意的李富贵差点说漏了嘴,当即往回找补着说道。 张老头这会儿都不用看李富贵,也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说句不好听的,他李富贵一撅屁股,他都知道这小子要拉什么屎,没好气的蹬了一眼李富贵,“有话说有屁放,放完抓紧出去,别影响我下棋。” “嘿~这是我办公室,我这小暴脾气,我……”李富贵话还没说完,感受到张老头的眼神,咱不和你这个小老头一般见识,随即拿起茶杯又喝了几口水,这才开口说道:“老爷子,给我拿点钱和票我去买包烟。” 张老头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怪异的看了一眼李富贵,他还以为这小子又惹什么事儿了呢,“就这点事儿啊?”说完就要站起身来去给李富贵取钱,不过就在已经站起来之后的他又重新坐了回去,指着李富贵背着的斜挎包问道:“不对啊,你小子这个斜跨包不是万能的嘛?里面啥没有啊,还能缺烟?更别说钱和票了?” 李富贵眼瞅着张老头都要起身去拿钱和票了,没想到又重新坐了回来,见其盯着自己的斜挎包,果然每个人都对自己的这个包包充满了好奇,这也怪他自己,平时太不低调了,借着这个斜挎包从空间里拿着东西,那叫一个方便,都快赶上机器猫的口袋了,任谁看了都会好奇不已。 不过这是之前了,这会儿系统升级中,也打不开空间,这个斜挎包也就成了一个普通的包包了,里面自然啥都没有了。 随即李富贵取下自己从不离身的斜挎包递给了张老头,既然想看就看呗,反正里面啥都没有,都有空间了,谁会往包里放东西啊?不嫌累挺啊! “老爷子,你看看吧,我这今儿个早上可能是出来的有些急了,别说烟了,啥都没拿,最后半包烟刚刚还给了门卫室的小杜了,你也是知道的。” 张老头接过李富贵递过来的斜挎包,都不需要打开,只是在手里一过,这么一掂量,他就知道确实如此,里面啥都没有,随即把包还给了李富贵,没有起身而是指了指挂着的自己的那件大衣再外套,“钱和票都在衣服兜里呢,你自己去拿吧。” 第292章 路遇故人 “好嘞,谢了老爷子。”李富贵又喝了一口茶水,随即站起身来走到挂着的衣服旁边,从里面掏出一把钱票,他也没数对着张老头晃了晃后就走出了办公室,就连一直随身背着的斜挎包都没拿,毕竟没了空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包而已,至于为何把张老头的钱和票都拿走,当然是因为有备无患嘛,这系统升级还需要二十多个小时呢,做事儿不点多考虑一手嘛,万一不够呢?是吧! 因为李富贵只是对着他晃了一下手里的钱票,张老头不知道李富贵把自己兜里的钱票都拿走了,不过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当回事儿的,毕竟他拿着钱票还真用不上,吃住都在李富贵家里不说,现在就连烟酒也是李富贵全包的,这些都不算,就以他的家底来看这点钱票他还真的不会太过在意,真拿他当普通的门卫老头了啊?小了,格局小了。 张老头自顾自地继续下着棋,沉浸在棋局之中,时而眉头轻皱,时而微微点头。过了会儿,他伸手拿起茶杯,想要喝一口茶水润润喉,可将茶杯举到嘴边,倾斜杯身,却半天没等到期待中的温润茶水入口。他下意识地加大倾斜角度,眼睛也看向杯口,这才发现,茶杯底哪里还有茶水啊,就连本就不多的茶叶都没剩几片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很显然是刚才被李富贵那小子一口接着一口的给喝光了。 张老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刚要破口大骂,可惜这会儿的办公室哪里还有李富贵的影子啊,透过窗户倒是能看到李富贵已经蹦哒着走出了中院,他的嘴巴张了张,骂人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 “这臭小子!”张老头小声嘟囔了一句,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从中拿出一个茶叶罐又捏了几粒茶叶,这才拿起一旁的暖壶,重新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坐回原位后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脸上的无奈渐渐被茶水的温热所驱散,目光又重新落回棋盘上,继续琢磨着棋局。 已经走出了特案组大院的李富贵可听不到张老头的笑骂声,呸呸了两声,一边数着现在属于他的钱票一边向着供销社走去。 之所以呸呸两声,还不是因为你之前在办公室喝水的时候顺带着喝了几口茶叶嘛,本来他也没当回事,随口嚼了几下咽下去就得了,毕竟那个卖鱼的连咖啡豆能干嚼,他嚼个茶叶也没什么的,不过其中一片茶叶卡在了牙缝处,也是奇了怪了,舌头能舔到,牙齿也能感觉到,可是手却摸不到,一时之间李富贵是扣也不是,不扣也不是,完全被个小小的茶叶给束缚住了。 一时之间走在路上的李富贵顿时成了街道上的景色,毕竟谁家好人一手拿着钱和票,一手在自己嘴里扣来扣去的,这也就是李富贵没穿公安服再加上街道上的路人没有认识他的,不然这么一会儿这消息都能传出二里地之外了。 沉浸在和牙缝中的茶叶做着斗争的李富贵很快也察觉到了路人的目光,虽然灵觉预警现在也不能用,不过在之前李富贵就发现了,自从解开了基因锁的二阶段,他发现不光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度加强了,就连自己的六感也都提升了不少。 再说了一个两个的看着自己,也许他发现不了,不过这一个个都看着自己,他再发现不了那他不成瞎子了,感受到了路人怪异的目光,李富贵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不太雅观,刚把手指从嘴里掏出来就听到身前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人说话的声音。 “是你啊?” 李富贵循声看去,迎面走过来两个女同志,说话之人正是其中的一位年轻女子,她穿着一件十分整洁的蓝布中式棉袄,立领恰到好处地围住她修长的脖颈,细密的手工盘扣从领口一路排到下摆,透着那个年代独有的质朴与精致。 棉袄的袖口和下摆,都精心缝着一圈窄窄的白色兔毛,毛茸茸的,为她添了几分娇俏可爱。 下身则是穿着一条深蓝色的粗布直筒裤,裤线被她熨得笔直,脚上蹬着一双黑色棉布鞋,鞋面上绣着几朵小巧的梅花,针法细腻,栩栩如生,给这一身朴素的装扮增添了一抹亮色。 脖子上,一条淡黄色的围巾随意地绕着,一端垂在胸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的头发整齐地梳成两条麻花辫,柔顺地搭在肩头,发尾微微卷起,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她双眼明亮动人。 又看了几眼李富贵才想起来这人是谁,这还是只见过一面的轧钢厂厂花于海棠,上次这丫头过来做了个自我介绍又走了,这回这是又要干什么?不过随后李富贵又看向了站在于海棠身边的另一位女子。 两人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女子看起来比于海棠大上几岁,周身的气质也更为沉稳内敛。 相比之下她倒是比于海棠穿的要朴素一些,上身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旧棉袄,款式是最常见的那种,洗得有些发白,袖口和领口处微微起毛,却浆洗得干干净净,穿在身上平整妥帖。 下身配着一条深蓝色的粗布棉裤,裤脚扎得紧紧的,抵御着冬日的寒风。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棉布鞋,虽然样式简单,却打理得整洁利落,鞋面一尘不染。 脖子上同样围着一条浅灰色的薄围巾,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低低的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衬得面容温婉。 虽然李富贵现在使用不了信息之眼,可是他猜测此人可能就是于海棠的姐姐于莉了,虽然她的穿着可能要比于海棠的穿着朴素一些,不过在李富贵看来还是于莉更加吸睛一些。 不过说到底两姐妹长的都挺好看的,此刻又站在一起,一时之间倒也是让这街道平添了几分暖意。 第293章 这女人有病啊? “真巧啊,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你!”于海棠笑着说道,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容里带着熟悉的热络,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想来也是看到了之前李富贵的动作,毕竟之前李富贵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引人注目了,想不被看到都有点难,不过可惜李富贵并没有发现。 李富贵把攥在手里一直都还没来得及查的钱票揣进兜里后,有些错愕的指了指了自己,大概意思好像是在问于海棠你是在和我说话嘛?这也不怪他会这么想,毕竟说到底俩人也只见过一面,话都没说超过三句,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劲儿是个什么鬼? 于海棠看到李富贵错愕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恼火了起来,暗道:“怎么看着这人这么傻愣愣的呢?就这样怎么当上的公安,听说还是个科长?要不是看你年纪轻轻的就是科长了,你看我过来搭理你嘛?傻样儿吧!” 虽然于海棠心中对着李富贵一阵吐槽,不过脸上倒是没有表露出一分来,依然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笑容中还带着一丝娇嗔的感觉,对着李富贵说道:“李科长,你上次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我骗你啥了啊?”李富贵更加疑惑了,尤其是于海棠说完还对自己翻了个别有一番风味的白眼,更是懵逼了,要是旁人看到这副情景,一定会以为两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呢,更有甚者要是听到于海棠的话,指不定还以为李富贵是个渣男呢,这还了得,这里离特案组可不远,要是传出去他一个黄花大男孩还怎么做人啊,尤其是在这个三人成虎的年代,一个风评不好就能把人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当即对其反问道。 于海棠听闻李富贵的话,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嗔怪,随即便朝着他翻了个俏皮又好看的白眼 。 那白眼怎么说呢,翻得是恰到好处,像是春日里微微拂过的柳絮,带着娇俏与不满,却又不让人觉得冒犯。 她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恰似枝头熟透的樱桃,轻启朱唇,似是要埋怨几句,却又欲言又止。 紧接着,她抬起白皙如玉的手,缓缓伸向耳边。那纤细的手指仿若灵动的蝴蝶,轻轻挽起耳边的一缕秀发,动作轻柔而优雅,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精心雕琢的美感。她微微侧头,恰到好处地展示出自己优美的侧脸线条,从挺直的鼻梁到微微上扬的下巴,无一不在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挽发的过程中,她的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李富贵身上,眼角眉梢满是笑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小心思。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抿嘴轻笑,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李科长你还说你没骗我?之前在厂子里的时候我问你是做什么的,你是咋说的?你说你没有工作,要不是后来杨厂长要厂子里广播感谢你帮助厂子里抓到了小偷的事迹,我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呢?现在你说怎么办吧,李科长?” “额~”李富贵此刻就是在傻也明白过来于海棠的意思了,毕竟每句话都不离李科长这三个字,想来这前后对比截然不同的态度就来自于自己的身份了,这要是再让于海棠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大吃一惊,不过自己被厂子里广播表扬的事儿怎么没听老爹提起过呢?而且这轧钢厂的杨厂长怎么想的?在自己的厂子里广播那是给谁听的?这种情况一般不都是给我领导打电话表扬嘛?还真是有些不会办事儿。 虽说李富贵他不在乎这一通电话表扬,不过听到杨厂长这么办的事儿,不免为他的低情商感到了一丝诧异,不过想到以后会被那个李副厂长给踢下去,这也就能说的通了,虽说他们那是派系不同的必然后果,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情商太低导致的,那楚云飞和李云龙二人之间还能成为朋友呢,他们俩的派系不比这一个轧钢厂的派系来的大啊? 于海棠看到李富贵只是简单的回复了一个字,哪怕是想到眼前这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科长也不免脸上有了一丝恼火,虽说李富贵长的也还不错,又是科长,可她是谁?于海棠啊!轧钢厂厂花啊!追她的人都能从厂门口排到东直门去,高傲如她此刻热脸竟然贴了冷屁股,哪怕眼前这个李富贵在优秀她也不会再多看一眼了,她也是有她自己的标准的。 想到这里于海棠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重新换上了冷淡的表情,就好像是上次在食堂门口的表情一样,冷漠的看了一眼李富贵就好像是在看一位陌生人一样,然后开口说道:“既然李科长贵人多忘事,那我也不便过多打扰了,我和姐姐还有事儿,我们俩就先走了。” 说着就拉着一旁的于莉向着李富贵身后的方向走了过去,路过李富贵的时候还特意哼了一声,似乎在表明对李富贵态度的不满。 李富贵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回头看了看二人离开的背影,这女人有病吧?上来没话找话的是你,话没说完就走的还是你,有些郁闷的他习惯性的掏了掏兜,想要点一个烟,可惜掏了个寂寞,想要这里不免又在心里吐槽了几句后,这才加快了一些脚步继续向着供销社的方向走去。 不过过李富贵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了几句,对于此事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个买烟路上发生的小插曲了,可是有些人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把此事放下,就例如刚刚离开的于海棠。 另一边的于海棠越想越气,从小就犹如众星捧月的她,还是头一次被异性这么对待,一时之间走路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可是越强迫自己不在去想这件事儿的她,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去想,不过想的不是怎么拿下李富贵,而是想要找回她刚刚自认为丢失的面子,她要让李富贵像那些人一样反过来追求她,然后她在狠狠的羞辱回去,想到这里她嘴角不免有些上扬,似乎已经看到了李富贵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了。 第294章 记仇的于海棠 而一旁的于莉看着自己妹妹于海棠这时而愤慨时而开心的表情,也是一脸的诧异之色,拉了拉于海棠的胳膊让其速度慢了一些,这才开口问道:“海棠,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我听你管他叫什么科长,他看着也不大啊,就是科长了?” 也不怪于莉会如此好奇,主要是任谁第一次见李富贵也能看出他年纪不大啊,哪怕李富贵已经故意往成熟的方向打扮了,可那比娃娃脸的张宇看起来还要小一些的脸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李富贵对此也很无奈,再加上他的脸色,任谁看了都会叫他一声小白脸,就因为这个李富贵他都想去暴晒几天去了,可惜这季节不对,离夏天还早着呢,不过即使再怎么做也是徒劳,因为李富贵已经被基因锁强化了身体,即使再怎么暴晒也是徒劳无功了。 “他?”于海棠从自己的幻想中惊醒过来,一种虚幻和现实的碰撞让她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感,随即没有看向于莉,而是回头想要再看一眼李富贵,可是身后哪里还有李富贵的身影啊,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像是在回答于莉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他啊,叫做李富贵,是鼓楼派出所的刑侦队队长,科级干部,家住南锣鼓巷93号院,对了他爹还是我们厂里的保卫科副科长。” 听着于海棠如数家珍的介绍着她所知道的李富贵信息,于莉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虽说一门双科长那家庭条件一定很好,不过她倒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听到李富贵的家庭住址,她脸上的表情倒是有了些许的波动,因为她们姐妹俩此行的目的地就在南锣鼓巷93号院------的隔壁95号院,要是李富贵在这一定会知道她们这是要去干嘛,没错就是相亲,和95号院阎家老大阎解成相亲,想到这里于莉对着于海棠不免有了一些埋怨,开口说道:“你咋不早说啊,要是早知道他住在93号院,咱们也能提前打听一下阎解成他们家的情况了。” “有啥可打听的,王姨不都给你说过了嘛?在那个纺织厂上班,虽然是个临时工吧,不过一个月也能挣小二十块钱,要是到时候转了正,工资还能再往上加一些。”于海棠听出了于莉口中的埋怨之意,本就心情有些差的她当即就反驳了回去,虽然她口中说的感觉那个阎解成条件还不错的样子,不过她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或者说是压根就看不上他这个未来可能会成为她姐夫的男人,不说和刚才的李富贵对比吧,就单单拿她来比也是比不上的,她在轧钢厂可都是正式工了,还是广播员,工资比阎解成可高上不少。 于莉到底是于海棠的姐姐,又怎么会听不出于海棠这明显心口不一的说辞呢?哪怕她性格再好,此刻脸上也是带着一丝怒意,“海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王姨是个媒婆,她嘴里说出的话哪里有准?这可是相亲不是去商店买个东西这么简单。”说着还伸出手对着于海棠的胳膊拧了一下。 “哎呦~你干嘛?”本就为了漂亮穿的不多的于海棠当即就被于莉给拧疼了,这也就是在大街上,要不然这会儿她要就还手了,毕竟两人从小就是如此,虽说两姐妹是从小打到大的,不过感情也是很好,打完就打完了,从来不记仇,此刻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态度有些不好,毕竟这是姐姐的婚姻大事儿,再加上李富贵的那档子事儿,当即眼睛一亮,开口说道:“姐,我错了,要不咱们先去李科长家提前打听一下?” “可是那个李科长不是往那个方向走的嘛?那也不是他回家的方向啊?咱们去他家干嘛?”于莉说着还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于海棠把于莉指着的胳膊收了回来,顺势挽着她的胳膊说道:“姐,看你问的,那李科长不在家,他家里还没有别人了?问其他人也是一样的。”于海棠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很简单,不光是为了姐姐的婚姻大事,还想顺便和他家人多了解一下李富贵,毕竟她还要找回自己丢失的面子呢。 “那好吧。”于莉听着于海棠的解释,总算是接受了下来,反正两个院子挨着,稍微耽误一会儿也没什么的,不过于莉此刻倒是对李富贵走了一些好奇,和于海棠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问道:“怎么感觉你不单单是为何陪我去打听那个阎解成的情况呢,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于莉的嘴就被于海棠捂住了,“姐你别瞎说,我没有。”虽说于海棠是在否认,不过那脸都红了几分,哪怕她再怎么不想承认,她也对这个不怎么给她面子的人有了一些异样的情感。 同是女人的于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等于海棠拿开捂住自己嘴的手后继续说道:“快和我在说说这个李科长,怎么就把我妹妹的魂给勾走了呢?”说着还稍稍向一边移动了一步,好似在防止于海棠的突然袭击一般。 可惜是她想多了,因为于海棠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再来捂她的嘴,而是看向了前方,似乎也在想李富贵到底是什么时候引起她注意的?是第一次在食堂初见时的惊艳,还是在广播时知道他真实身份后的欺骗,还是她后来听到厂区人议论后特意找到的那一份报纸,又或是刚才对她与其他人不同的态度,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过这些都不能影响她那颗报复之心,最多最多少拒绝他几次吧,五次吧,好像有点多,那三次吧,这也不少,总不能一次吧?嗯也行,那就一次吧,一次刚刚好。 想到这里于海棠心情都好了一些,“姐你说什么呢?谁被他把魂勾走了,咱们快走吧,要是去晚了就不好了,总不能赶个饭点去人家里吧?”其实相比起饭点去别人家,于海棠更怕李富贵突然回家吃饭,这要是遇到了可怎么办,现在她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做呢。 第295章 难道是犯错误被撸下来了? 而于莉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多问了,同样加快了一些速度向着南锣锅巷走去,可惜了,哪怕她俩的速度再快也是徒劳的了,因为李富贵他们早就搬家了。 “你确定这是李科长的家?”半个多小时后,于莉站在93号院子里指着东西厢房被锁着的房间对着于海棠问道。 于海棠也是一时之间有些懵了,这是93号院没错啊,这怎么都锁上门了?不过她很快就看到了没有上锁的正房,“可能李科长他们一家住在正房里吧?”说着就要上前去敲门。 都不用于海棠敲门,正准备回来做晚饭的刘老太太走进了院子,正巧看到了这两个陌生的女娃,当即开口说道:“你们找谁啊?走错院了吧?” 也不怪刘老太太这么问,自从李富贵一家和张老头搬走之后这个院子就冷清了不少,她现在平时想找人唠个嗑都要去别的院子了,而且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女娃娃她也不认识,想来是走错院了,毕竟这个院子里就剩下她们一家了。 “老太太您好,您是这93号院的嘛?”最后还是于莉大方的问道,至于于海棠嘛,她还以为刘老太太是李富贵的家人呢,这会儿竟然有了一些丑媳妇要见公婆的感觉,虽然她并不丑,也不是谁谁谁的媳妇儿,不过这些都不影响她此刻那颗低头做鹌鹑的心。 刘老太太点了点头,又仔细看了看于莉和于海棠两人,她很确信这两人她不认识,可是见她们两个女娃娃又不像是什么小偷小摸的坏人,随即开口说道:“是啊,这里是93号院,你们俩是谁啊?来找谁啊?” “我们来找李科长,想来您就是李科长的家人吧?”于莉开口解释道。 而刘老太太听到于莉的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李科长?谁啊?你们找错了吧?我儿子虽说也是科长不过他姓刘啊!” “啊?李富贵不住在这里吗?”此刻一直低头做鹌鹑的于海棠一听这老太太不是李富贵的家人,当即抬起头诧异的问道。 刘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是来找李富贵他们家的,既然是熟人那就没问题了,开口笑道:“原来你们是来找李副科长他们家的啊,他们早就搬走了。” “李副科长?” “搬走了?” 于莉和于海棠一前一后的开口问道。 “你们说的李科长不是李安民嘛?他在轧钢厂保卫科当副科长啊!”刘老太太微微皱了皱眉,这俩人到底是什么人啊?说是来找李富贵他们一家的,不过怎么连他们搬家了都不知道,而且还管李安民叫李科长,难道他最近也升官了?没听说啊?之前我还去他们新家串门来着呢,他们也没说啊? 于莉见刘老太太皱了皱眉,明显有些不相信她们俩了,连忙开口解释道:“我叫于莉,她是我妹妹于海棠,她也是在轧钢厂工作的,我们说的不是李安民李副科长,我们说的是李富贵李科长。” “小富贵儿他不是科长了啊?”刘老太太听到于莉的话皱着的眉稍缓了一些,不过还是诧异的说道。 于海棠还未从李富贵搬家了的事实中醒过来,又听到李富贵不是科长了,当即连忙开口说道:“不是科长了?难道是犯错误被撸下来了?” 一旁的于莉也是疑惑的看着就刘老太太,怪不得刚才在街道上遇到李富贵的时候,他没穿公安服呢,在加上那别致的动作,和工作期间在大街上瞎溜达,原来是被撸下来了,这么一想也就能想的通了。 “你们真的认识小富贵儿他们一家吗?他哪是被撸下来了,小富贵儿他可有出息了,现在可都是副处级的一个什么组长了,滚滚滚,你们会不会说话啊?”刘老太太说着就气愤用手往外推着于莉和于海棠二人,这什么人啊?还能说人家小富贵儿被撸了,小富贵儿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别看人家现在步步高升,可人家还记得她这个老婆子呢,时不时的也过来看望一下她,而且每次都大包小包的拿不少东西,这突然听到于莉二人这么诋毁小富贵儿,她又怎么忍的了呢。 其实李富贵不光给刘老太太家时不时的送一些东西,像吴大勇和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也没少送,就是张龙他们也有,不过没他们几家这么频繁而已,主要是李富贵的空间别的不说,粮食和鸡肉猪肉那些东西早就泛滥了,更别提那些苹果橘子啥的了,卖又不能卖,索性就送人呗,虽说那些东西在空间里不会腐烂,可空间里的空间是有限的呀,总不能扔大街或者深山里去吧,还不如送给一些和他关系不错的长辈或者朋友们呢,就从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这院子的房间还没给他分配出去就能看出李富贵这东西送的不亏了,虽然没有房产证明什么的,不过现在这几间房子还登记在李安民的名下,等能办理房产证的时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副处?”于莉和于海棠一时之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李富贵才多大啊?一个科长就够让她们惊讶的了,现在更是成了副处长了,一时震惊不已的她们二人险些被愤怒的刘老太太给推倒在地。 刘老太太这会儿可没什么闲心回答二人的问题了,一口气把她们二人推出大院门口后指着于海棠于莉二人怒声喝道:“抓紧滚,一会儿我儿子儿媳妇儿回来就不是骂你们几句的事儿了。” 于海棠还有心想问问李富贵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可是看了看一脸怒意的刘老太太,咽了咽口水没敢继续开口问,而是拉着于莉的手走了。 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后,二人才稍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的93号院大门,一脸的心有余悸,像是真怕那老太太再追出来一样。 而于莉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还没去阎解成家呢,拉着于海棠的手朝回走去。 于海棠一脸的害怕还未消散下去呢,这会儿看于莉还要再回去,当即连忙拉住了于莉的手,“姐你还回去干嘛?万一那老太太真追出来揍咱们俩一顿呢?” 第296章 你看我值一块钱吗? 其实于莉也有些被刘老太太刚才的样子吓到了,看她那气愤的样子,哪怕自己只是去93号院的隔壁95号院,可万一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在遇到了可怎么办啊?可是自己爸妈都答应王姨了,这要不过去看看也说不过去啊,想到这里于莉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不回去怎么办啊?这不是还要去和阎解成相亲呢嘛?” “还去啥去啊,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了,这会儿我腿肚子都还打颤呢,再说了依我看还是再找别人打听打听再去也不迟,毕竟这相亲可是头等大事,容不得马虎。” 而于海棠是说什么也不打算回去了,哪怕就只是路过93号院门口而已,她现在想想都还觉得一阵后怕呢,因为之前那句话是她说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刘老太太大部分的力气都用在了她的身后,那气愤的眼神一直都在盯着她来着,在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一个19岁小姑娘而已,哪里能够应付的了这种场面啊! 同时又给李富贵记上了一笔,毕竟那老太太就是因为他才生气,不过只是普通邻居就这么维护那小子嘛?还是在他已经搬走了的情况下,那个李富贵就这么好吗?想到这里于海棠更加疑惑了起来,同时对李富贵的好奇又加了几分,毕竟就连一个邻居都能这么维护他,想来他平时的为人也不会太差了。 “这……。”于莉听到于海棠的话,有了些许的心动,虽然她觉得不去见一面不太好,不过只是晚几天再去,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况且两人都还没有见过面呢,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就当相亲前的考验了。 其实就连于莉她自己都没发现,潜意识里她已经不知不觉中那李富贵和那还素未谋面的阎解成对比了起来,她不是对李富贵起了心思,虽然她不得不承认李富贵很优秀,她也不敢奢望阎解成和李富贵一样优秀,但哪怕能有个一半也行啊,要不然哪怕阎解成人品在好,家庭在和睦什么的她也不会嫁过去的,总不能比海棠找的差太多吧?虽然那妮子口头上不承认,可同为女人的她,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海棠这妮子已经对那个李富贵芳心暗许了呢,不然又怎么会来这93号院呢? 于海棠还不知道于莉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还以为自己瞒的不错呢,更不知道于莉竟然拿着李富贵来当起了相亲的标杆,虽然只是一半的标准,不然高低要说上几句了,哪怕是她姐姐,她也点劝于莉想开一些了,哪怕就是一半的标准也能刷下去九成了人了,剩下的那一成哪里是这么容易遇到的啊! “姐,别这那的了,咱还是抓紧回家吧,这眼瞅着都要黑天了,我都饿了。”于海棠说着就挽着于莉的胳膊向着公交站点走去,来的时候之所以不坐车,那是因为他她们姐妹俩在逛街,虽然啥都没买,不过也不影响她们逛啊,现在这马上天都黑了还有啥可逛的,抓紧回家才是正道。 另一边的95号院大门口,阎解成已经是第七次出来张望了,依然没有看到任何要来他们95号院的人影,忍不住的他对着同样走出来的阎埠贵开口问道:“爹,你和王姨说准了嘛?这都快黑天,哪里有什么人影的样子啊?” “没错啊,说的是今天下午来的啊,我怎么会记差了呢?”阎埠贵虽然说的很肯定,不过他心里也有些犯起了嘀咕,难道真是他记错了?不能吧,没道理记错啊? 阎解成可不相信阎埠贵的话,你说你没记错,那人呢?还让我请了半天假,这半天工资好几毛钱呢,你也不给我报,我这一个月工资只有十七块五,还要每个月上交八块钱的当时买工作指标的钱和四块钱的伙食费,这剩下的本就不多,这又少了几毛不说,人还没见到,要是改天的话,又要再搭几毛钱,这粗略一算少了就将近一块钱了,这那是相亲啊?分明就是在要他的命啊! 想到这里阎解成对阎埠贵已经有了一些怨气,本来他也没打算相亲,最起码短期内不想,他想的是在干个半年左右先攒点钱搬出去再说的,不然这一个月四块钱的伙食费他有点扛不住了,中午那顿他在厂子里吃,这一天就在家里吃两顿也就不说啥了,连点荤腥都没有,这也能忍,不过那数着咸菜条的日子他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尤其是要是现在结了婚的话,那媳妇儿肯定也要住在这的,依他对阎埠贵的了解,这儿媳妇的伙食费也少不了,那么他们俩人加一块一个月光是伙食费就要八块钱了,不对,听说那个要和他相亲的于莉还没有工作,那中午肯定也要在家里吃的,按阎埠贵的性格四块钱打不住,怎么也要多收一块钱,那加在一起就是九块钱了,在加上每个月都需要还当初买工作指标的八块钱,他一个月可就只剩五毛钱了,那够干啥的啊?所以这亲他一开始就不打算相的。 这会儿又见那个于莉没按照说好的时间来,当即他更不想相亲了,“爹,你说如果你没记错的话,那么她现在还没来,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想等到饭点再来?” 有句话说的好,知子莫若父,这句话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阎解成太了解阎埠贵了,哪怕是给他相亲,他也没有招待人家姑娘吃一顿饭的打算,所以此刻他这话一出,阎埠贵当即就神情大变,连忙开口说道:“那怎么能行呢?这还说不准成不成呢?怎么能留人家在家里吃饭呢?除非……除非你再拿出一块钱作为用餐资金。” “怎么可能,爹你没说错吧?一块钱?你看我值一块钱吗?要不把我剁吧剁吧做盘菜吧,还一块钱,这亲谁爱相谁相,反正我是不相了。”说着阎解成就走回了屋子,说是他屋子,其实只是一块木板隔成的小单间,别说说句话了,就是放个屁别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第297章 真是个妖精 阎埠贵莫名的被阎解成给喷了一顿,当即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有些过分了,对着阎解成的背影喊道:“要不八毛钱也行。” 回答他的是阎解成气呼呼的关门声,阎埠贵叹了叹气,从兜里拿出一根约莫只有三分之一的小半根烟,点着抽了一口,看着房门的方向摇了摇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臭小子你知道个嘚啊!等你成个家你就知道了,养活一大家子人有多累了,还不相亲,不相亲你打一辈子光棍啊?”说完又抽了一小口烟后连忙用手指按灭后揣回了兜里,都怪这不省心的臭小子,这少抽了一口。 “呦~爷们就剩一个烟屁股了还往兜里揣呢?来我给你续一根。”此刻一个推着自行车走过来的男子笑着对阎埠贵打趣道,说着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这个男子该说不说长的还很有特点,尤其是那张大长脸,都快赶上驴脸了,还有两撇小胡子,有一说一,这长相要是演个什么伪军汉奸一类的角色都不用在化妆了。 阎埠贵闻言转过身子当即眼睛一亮,连忙接过烟,刚想点着,随即别在了耳朵后,而是拿出了刚刚才掐灭的那个烟屁股,点着抽了出去,对着那个驴脸男子笑着说道:“大茂回来了,这是又下乡放电影去了?” 原来这个驴脸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有着“一血达人”之名,凭借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在情场上无往不利,被戏称为“少女杀手”“寡妇之友”的许大茂是也。 别的就不说了,单从许大茂这个人的为人处事儿上来看,不得不承认,许大茂也是个“人精”。在轧钢厂放电影这活儿,被他干得风生水起。厂里的各种消息,他总能第一时间知晓,靠着这些消息,没少在领导面前邀功请赏。在四合院这一亩三分地,他更是把算计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一会儿挑拨这家的关系,一会儿又在那家搬弄是非,把整个院子搅得不得安宁,却又总能巧妙地脱身,让别人抓不到他的把柄 ,在这个四合院中除了不讲武德的傻柱外他还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对手了。 阎埠贵的话虽说是对着许大茂说的,不过眼睛倒是直勾勾的盯着挂在自行车车把上的东西,东西不多,有只被收拾好的老母鸡和一个竹筐,竹筐里目测能有十几个鸡蛋,还有两串干蘑菇,要不是考虑到许大茂刚刚才给了他一根烟的缘故,这会儿他都想上去摸摸那已经被收拾好的老母鸡了,哪怕吃不着,但摸摸也能解解馋啊。 阎埠贵的目光当时逃不过许大茂的注意了,笑着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着,取下一串干蘑菇就要递给阎埠贵,不过就在阎埠贵马上就要接过的时候又给收了回来,对着阎埠贵笑着问道:“三大爷,刚才你说什么相亲,是怎么一回事啊?和咱说说呗?” “这……”阎埠贵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许大茂手中的那串干蘑菇,虽然不多,可也能吃上几顿了,要是在炖上一只小母鸡,啧啧啧~那滋味,别提了,简直就是盖了帽了。 直到手里的烟屁股烫手阎埠贵才从美食的诱惑中清醒过来,连忙又抽了一口,才把这手里的烟头扔掉,开口说道:“没什么,这不是打算给家里老大相亲嘛,唉,那臭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愣是不同意。”说完就一把接过许大茂手中的干蘑菇,好似刚才还在唉声叹气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不过阎埠贵也没全说,只是说打算相亲,而没说其他的事儿,他可不傻,这院子里的适龄大小伙子可不少,万一让他们知道信了,再给他搅和黄了怎么办?尤其是眼前这位,虽然他不想承认,不过自己家老大和他一比,除了长的比他好看一点,其他的是哪哪都不行,最起码阎解成那臭小子就不可能这么败家,就为了听个话就送出去一串干蘑菇。 这一串干蘑菇,他许大茂还真就没当回事,一是这玩意儿本来就是老乡送的,也不值几个钱,二就是他还真不怎么爱吃蘑菇。 “那是他还不知道女人的滋味,不然他早就吵着闹着要说媳妇儿了。”说着许大茂脸上带着一丝回味的表情,看的阎埠贵是一阵头皮发麻,都想把这手里的干蘑菇甩他脸上了,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心底的冲动,毕竟蘑菇是无罪的。 许大茂又闲聊了几句,瞥到远处走过来的易中海等人,直接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他不是怕了他们,而是没那个必要,毕竟他之前消耗的体力有点多,此刻状态不佳,许大茂暗自想着,想着想着又想起了今天乡下的那个寡妇,别的不说,那大馒头是真白啊! 别看许大茂今年才二十四,可也是个花丛老手了,尤其是现在当上了轧钢厂的放映员,这十里八乡的小寡妇他都尝了个遍,不过像今天这个这么极品的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怎么觉得痒痒的? 想到这里许大茂顺势用手挠了挠,正巧被在中院水池旁洗衣服的秦淮茹看了个正着,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原本舒展的五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到一起。她撇了撇嘴,下唇微微颤抖,似是要啐出一口唾沫,却又强忍着没发作。那双眼珠子里,满是嫌弃与不屑,像看什么脏东西一般,迅速别过头去,手上用力揉搓着衣服,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从脑海里一并洗去。 这一幕当然也被许大茂看到了,正想上前口花花几句,听到身后易中海等人和门神阎埠贵交谈的声音,连忙加快了一些步伐推着自行车走进了后院。 至于秦淮茹他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即使她长的也算不错,不过这大着肚子呢,长的再好看又有啥用?不过许大茂倒是对日渐消瘦的贾东旭充满了好奇,哪怕之前在门口只是瞥了一眼,也能看到从远处走过来的易中海一旁的贾东旭,那消瘦的样子在配上浓浓的黑眼圈,看着都吓人,作为过来人的许大茂只是稍加猜测就明白了过来,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贾东旭扶起来的秦淮茹。 真是个妖精…… 第298章 效率不错的王大宝和李振成 而这边发生的一切,早就买好烟回到办公室的李富贵可就不知道了,知道也不会在意的,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摆在眼前。 “臭小子,怎么着?都下班了,回不回家?”张老头手里拆开一包李富贵用他钱给他买的烟,当然了这可不是中华,毕竟李富贵从张老头那里拿的可没有甲级烟票。 这边的供销社虽说是南锣鼓巷供销社那边一样,有个郝建在那常年倒票,这边也有几个看着像是倒票的,不过李富贵没有上前去买,啥烟不能抽啊,也就是还有一天不到的时间嘛而已,忍忍就过去了,毕竟倒计时也只剩二十多个小时了。 而且李富贵还考虑到了另一个方面,既然现在这个系统靠案件数量就能升级,那他以后避不可免的需要多破获一些案子,哪怕不是什么大案子呢,反正靠的是数量又不是质量,这样一来不光需要抓捕小偷小摸一类的,这倒卖票据的也要抓,认识一个郝建就够了,再多认识一些别人,这就说不过去了,虚与委蛇打入什么敌人内部的事他李富贵还不屑于去做,压根没那个必要,系统在手,怎么抓都行,反正一眼就能看出他人的身份。 虽然这些小偷小摸,倒买倒卖一类的案件还轮不到他们这个特案组来办,不过协助的也算啊,大不了到时候多回鼓楼派出所溜达溜达呗,不过这些还需要等系统升级之后再看看,可不可行,现在想太多也没有什么用。 听到张老头的话李富贵合上了新买的小人书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确实已经到下班点了,又看了一眼窗外,顺着窗户能看到两间审讯室已经亮起了灯,李富贵点着一根烟站了起来,“老爷子您看看这案子还没审利索呢,这时候作为领导的我怎么能回家呢,我决定了,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就不回家了,我跟他死磕到底。” “就你小子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你要是早想查利索了何至于在办公室坐这半天啊,还看书?这小人书都看好几遍了吧?”张老头表示早就看穿了一切,说着站起身拿过挂在一旁的大衣穿在身上,“行了,老头子我可不陪你在这卖呆了,我可先回去了,至于臭小子你回不回家你自己看着办吧。” “嘿嘿,老爷子慢走,我送送您,顺便去看看他们审的怎么样了。”说着李富贵也穿上外套和张老头一同向外走去,不同的是张老头是向前院走去,而李富贵则是向着审讯室走去,小黄站在原地小眼神在李富贵和张老头身上来回移动着。 “行了,小黄你不回家还在这干嘛?你加班可没有工资的呦。”李富贵看着一副纠结为难样子的小黄,对其说道。 而已经走到前院的张老头也是对着小黄喊了一声,小黄这才对着叫了两声打了个招呼后捯饬着小短腿向着张老头奔去。 李富贵笑了笑走到两间审讯室的门口,还没开门就能听到两间审讯室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就和在合唱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其中还掺杂着几人兴致勃勃的探讨声。 站在审讯室门外的李富贵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怀疑自己教给他们这个十二劳情针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这听着几人的讨论声,怎么这么变态呢? 随即李富贵轻吐了一口气后,这才把手伸向了二号审讯室的门把手,因为王大宝的声音更大,讨论的话题也更吸引他一些。 推开门王大宝的声音更加清晰了起来,李富贵先是对着在审讯桌旁负责记录的孙宝光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就听到王大宝对着李振成开口争辩道:“我和你说啊,这针就点这么扎,你刚才扎针的时候手都抖的不行,这玩意儿讲究个稳准狠,一步到位,像你那犹犹豫豫的可不行。” “谁手抖了,你这是稳和狠了,那你都扎跑偏了你咋不说的?”李振成梗着脖子和王大宝争论着,丝毫没有管一旁瑟瑟发抖一副生无可恋的一观道教徒和推门进来的李富贵。 而正对着门口的王大宝倒是看到了李富贵,没有继续搭理李振成,而是开口说道:“小老大你来了。” “你别和我打什么马虎眼,还提什么小老大,这一下午你都晃我几次了?还想骗我?真当我没脑子呢?我和你说你这么扎就不对,你……”李振成则是还以为王大宝在耍他呢,毕竟这已经不是他这一下午第一次这么干了,每次只要王大宝他说不过的时候就会故意打个岔,这回他是说什么也不信了,一边瞪着王大宝一边继续说着自己的对这个十二劳情针的见解。 可惜话还没说完呢,就看到王大宝那已经马上就要憋不住的笑意了,说着的话一顿,有些不相信的转动着身子向身后看去,然后和似笑非笑的李富贵来了一个对视,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小老大你来了啊?” 李富贵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走到了审讯桌旁孙宝光的身前,拿起了他记录的审讯报告看了起来,该说不说还是孙宝光这字写的好看,最起码比之前鼓楼派出所的孙洋写的好看的多,最起码能让别人认识是吧?而且这报告写的也很详细。 还有别看这王大宝和李振成研究这个十二劳情针有些不着调,不过这效率到也不慢,这才两个多小时的功夫都审了七个人了,现在坐着的这个已经是第八个人了,而且联想到之前门口听到的惨叫声,想来有这个效率也不算意外了。 而且看到那被审问之人的惨样,很明显这也就是王大宝在和李振成互相争执着谁的手法正确的问题,没空搭理他呢,不然可能早就交代了。 粗略的扫了几眼,没什么重要的信息,这些人虽然大多都是一样从那边过来的,不过很明显身份地位都很低,就连张海杰他们都比不了,虽说李富贵也不知道他们这个一观道内部等级是什么样的,不过这点传师肯定比这普通教徒的地位要高啊! 第299章 这针缝衣服还行,扎人就算了吧 孙宝光见李富贵一直盯着手中的报告,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刚才记错了什么信息,开口对李富贵问道:“小老大,怎么了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记录的很详细。”李富贵说着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报告放回了审讯桌上,他刚才之所以一直盯着这个报告可不是在看什么问题,而是在想这个一观道突然来四九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七份报告上审讯的信息大同小异,他们都不清楚具体来这个四九城的目的,至于这个还没审讯完的人,想来他也和之前那七个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是些普通教众,要是知道的话早就交代了,毕竟总不可能大家都是硬骨头吧? 这倒不是李富贵他对自己的十二劳情针有信心,而是对王大宝和李振成他们二人有信心,毕竟他们俩施展的虽然不是完整的针法,不过用在他们身上效果倒是出奇的好,这不那坐在审讯椅子上的小伙子这都口吐白沫了,落在他俩手里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小老大,你给我评评理,下针时是稳重要还是快重要。”李振成见李富贵放下了手中的审讯报告,连忙开口问道。 王大宝一听当即就不干了,也连忙说道:“哪有你这么问的?谁说我扎的快就不稳了?” “你哪里稳了?你没看他都吐白沫了嘛?你说说你刚才扎的是哪一针?说不上来了吧?我告诉你咱们学的里面就没有一针会让人口吐白沫的。”李振成有理有据的反驳了过去,合着他也发现了那个犯人口吐白沫啊,李富贵还以为他没发现呢。 不过因为一直背对着犯人的王大宝倒是没有发现,这听到李振成的话才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吐着沫子明显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了犯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似乎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不过很快脸上的疑惑就一闪而逝,对着李振成说道:“你凭啥说是我给他扎成这样的?你刚才也扎了几针,我还说是你扎的呢。” 听到王大宝的狡辩,李振成顿时怒不可遏,手里抓着的针正在颤抖着,死死地盯着王大宝,好似下一秒就会扎在王大宝身上一样,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两针才给这个犯人扎成这样的了,随即看向了李富贵,“小老大你说,到底是他扎错了,还是我扎错了?” “对对对,小老大你来说。”王大宝说着也是看向了李富贵。 “咳咳。”李富贵轻咳了一声,还是王大宝很有眼力见的掏出烟递了过去,点着之后还得意的看了一眼李振成,似乎在说傻了吧?你学去吧,没眼力见的家伙儿。 不过这东西即使李振成再有眼力见也没有用啊,因为他就不抽烟哪来的火啊?呸~哪来的烟啊? 李富贵没有着急说他们俩谁对谁错,而是怪异的看向了王大宝手中的烟盒,上面画着一位长须老人和一只丹顶鹤,烟名没看清,因为被王大宝手指挡住了,刚才抽第一口他就觉得不对劲,这烟很冲,或者说是劲儿很大,而且还很难抽,不同于牡丹烟的那种劲儿大,就连今天下午刚买的大前门都比不了,大前门入口微甜,还带着淡淡的梅子香气呢,“这你踏马在哪买的假烟?” 李富贵只抽了一口就感觉嗓子眼痒痒的还带着一丝干涩感,有种下一秒就要咳嗦的感觉,顿时就想扔掉算了,不过考虑到王大宝就在一旁,想了想还是算了。 王大宝本来还等着李富贵夸他这个烟怎么这么好抽呢,没想到突然就听到了个这,当即愣在了原地。 “假烟啊,我还以为多好的烟呢,刚才和大宝要他都不给。”一旁的孙宝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说完还同情的看了一眼王大宝,似乎再为他买到假烟而惋惜。 “你知道了嘚儿,这是好烟,那个张英耀从那边带过来的,咱们这边没有,你瞅瞅,这俩字叫啥你认识吗你?这叫长寿!多吉利啊!”王大宝说着还举着烟盒到孙宝光眼前晃了晃,那得意的样子好似这手里的不是烟,而是别的宝贝一样。 孙宝光没有在和王大宝争论什么,毕竟这一下午他可是见识到了王大宝这没理也能搅三分的本事,这也就是那李振成不擅武艺,不然这会儿王大宝早就躺地上了,不过虽然他孙宝光不想和王大宝争辩什么,可看到王大宝那副样子,还是在一旁弱弱的开口说道:“可这是老大说的啊!” “你……。”王大宝眼睛一瞪刚要继续反驳些什么,随即反应了过来,看向了一旁的李富贵,“小老大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说完就在一旁当起了鹌鹑,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秒杀,什么叫专业,这就叫做专业,李振成此刻看向孙宝光的眼神充满了小星星,毕竟他都已经被王大宝折磨一下午了,本来打算看看孙宝光会如何被王大宝折磨的,没想到孙宝光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王大宝秒杀了。 李富贵也没生气,毕竟只是一句无心之语,也没有计较王大宝拿了张英耀的烟,毕竟一个杀人犯还要什么人权啊?别说烟了,就是下午抄家抄出来的那些钱款也要充公,虽说要上交上去,不过作为主力的特案组也能跟着喝口汤,虽说没仔细查算过,不过光听马向阳汇报的钱款就有几万块,就这都没算那些大小黄鱼呢,而且还有一些新台币和外钞,有一说一,这个一观道倒是家大业大富的流油,还真就应了那句“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没有再多说什么,李富贵走到那个已经昏过去的犯人面前,把手里只抽了一口的烟递给了王大宝,随后抬起犯人的胳膊号了一下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随即拿过李振成手里的针,对着其中几个穴位扎了几下。 把针还给了不明所以的李振成,“行了,没多大事儿,再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刚才口吐白沫那是被你们俩给吓的,对了你这针最好是换一套专业的,这针缝衣服还行,扎人还是算了吧。” 第300章 被张宇吓坏了的张观一 李振成接过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有一套针灸用的银针的,不过之前拿回家了,忘记带来了,这情急之下才和刘姐借了这么几根针。” “行了你们继续吧,我到隔壁看看去。”李富贵对着李振成三人说了一句,随即抬腿向外走去,他现在要去看看暂且来说算是最大的那条大鱼去了,也就是一观道大长老张观一。 王大宝看李富贵都要走出门口了,当即开口喊道:“小老大,你的烟。”一边喊着还一边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半截烟。 “不,那是你的烟。”说完李富贵大步迈出了二号审讯室,反手关上了门,还烟呢,啥破烟啊,抽着都喇嗓子,随后掏出一根下午买的大前门,还是咱们这国产的抽起来舒服,吐槽了一句后李富贵推开门走进了一号审讯室。 “老大您来了?”相比之下还是张宇他们三人的警惕性要高一些,李富贵才刚进去就被他们发现了,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不像是王大宝二人一样在争吵。 李富贵微微点了点头,没有直接走到负责记录的赵继伟身边,而是看向了被铐在审讯椅子上的张观一,是的,没错,张宇他们一下午两个多小时都在审讯他一个人,不过毕竟是除了已经被张老头踢死的孙素珍和还在医院治疗的张英耀外的三号人物嘛,特殊关照一下也无可厚非嘛。 “老大,您来的正好,刚审完,伟哥你把审讯报告拿给老大看看。”一旁的张宇兴奋的对着李富贵说完还冲赵继伟喊了一句,就是不知道这小子兴奋的是真的审出了什么还是因为自己扎了一下午的人,毕竟这小子到现在还手握着银针呢。 赵继伟整理了一下刚刚写好的审讯报告,同样有些兴奋中带着欣喜的样子走了过来,把报告递给了李富贵。 李富贵一时还真有些犯起了嘀咕,要说张宇是因为找到人练习这个十二劳情针而兴奋,那赵继伟和寇立明呢?也同样这么兴奋干嘛?难道是真的审出东西了? 想到这里李富贵又看了一眼坐在审讯椅上的张观一,刚才他没仔细看,合着这张观一也晕了过去,额~这老小子应该是被折磨了一下午这才晕了过去的吧? 随即李富贵没有着急看手里的审讯报告,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张宇,“看你这么高兴,看来是审出东西了?” 张宇早就等着李富贵的问话呢,嘴角挂着一抹压不住的笑意,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透着藏不住的兴奋,“嘿嘿,果然瞒不了老大您,我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您还是看看报告吧,这次还牵扯出大老美那边的人呢。” “大老美?”李富贵没想到这个一观道不光已经拉下去一个副部级,两个正厅级,五个正处级的干部还不够,这会儿竟然又牵扯出了大老美,不过想到这个一观道在宝岛那边发展,这也能说得通,随即李富贵打开了手中的审讯报告。 相比之下这份报告就比王大宝他们那些份报告薄了不少,不过这毕竟只是一份嘛,王大宝他们那都是七八份了。 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过了一会儿才算是粗略的看完,李富贵刚想掏烟平静一下,一根中华就递给过来,不用问,肯定是张宇了,毕竟这个特案组里除了李富贵就只有张宇抽这个烟了,顺势点着后,李富贵回想着刚刚看到的审讯报告。 准确来说不是牵扯出了大老美,或者说只是牵扯出几个美丽国的医生而已,就像他之前和张老头分析的那样,他们一观道此次来四九城开医馆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找一个能和他们道首孙素珍各项数据匹配的人而已。 是的,没错,只是要找一个人而已,就这么大费周折不远万里的跑到四九城来了,就只是为了那个老太婆的命而已,现在不光那个老太婆死了,还搭进去这么多人,这个孙素珍的命是真值钱。 李富贵想不懂,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嘛?可能是吧,也许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报告上面的记载很详细,但却没有李富贵想知道的答案,例如孙绮灵到底是收养的,还是拐走的,还有又为何会给她下药,这些他都没搞懂呢。 想到这里李富贵拿过张宇手中的银针,对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张观一扎了过去,相比于二号审讯室的那位很明显张观一的情况要严重一些,毕竟一个是被吓晕的,一个则是真的被折磨晕的。 不过可能是张宇他们学的比王大宝他们要好,虽然张观一也晕了,不过也只是比之前那位再多费两针的事儿,很快张观一就在李富贵的几针扎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可能是因为晕的时间有些长了,张观一的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混沌,脸上闪过一丝恍惚,似乎还没从昏迷的混沌中彻底清醒过来。 待视线渐渐清晰,他才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李富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直到瞧见了一旁的张宇。 刹那间,张观一的神情骤变,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纸一般惨白,双眼瞪大,瞳孔急剧收缩,脸上写满了恐惧。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鼻涕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一边抬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一边带着哭腔喊道:“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啊,真的,我一句都没藏着!别扎我了,求求你别扎我了,我受不了了!” 说着他的身体还下意识地往后缩,仿佛眼前的张宇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对他充满了恐惧一般。 不过毕竟被铐在审讯椅上,就即使是再往后缩又能缩到哪里去呢? 李富贵诧异的看了一眼张宇,这小子怎么扎的人家?把他吓成这样了都,就是你能想象的到一个四十多岁近五十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嘛? 第301章 尿了 不过看到张宇一直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继续再拿针扎他的动作后,过了一会儿张观一才稍稍镇定了一些,没有再继续挣扎和哭诉,不过从他还时不时颤抖一下的身子来看,很明显对张宇产生了心理阴影。 李富贵让张宇坐回了审讯桌旁又等了一会儿才对着张观一开口说道:“问你点事儿,你要说实话,不然……” 话没说完,张观一疑惑的抬头向李富贵看去,似乎也在等后半句是啥,不过李富贵只是指了指刚刚坐下的张宇,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什么人用什么招,看张观一这么怕张宇的样子,想必此刻张宇比任何威胁都要管用。 果然张观一顺着李富贵的手指看了过去,正巧和张宇来了个对视,刚刚才平复了一些的心情,差点就被张宇那深情的眼神给吓晕过去,连忙把头低下不敢再多看张宇一眼,“阿sir,不不不,领导,您问,您问,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不敢隐瞒。” “孙绮灵的事儿是怎么一回事?”李富贵眼睛死死地盯着张观一,毕竟现在系统还在更新之中,鉴谎眸用不了,只能通过张观一的微表情来验证他说的是真是假了,不过毕竟他没有专业的学过,只是在前世简单的了解过而已,这赶鸭子上架,也点试试看了。 不过张观一可不知道这些,他早就被张宇折磨了一下午,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再加上之前已经交代了其他的事情了,比起之前交代的那些事儿,显然李富贵现在问的这个问题都算不了什么了,至于他之前为何不主动说,主要是被折磨的哪里还有什么思考能力啊?再加上张宇也没问啊,是吧。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圣女她……”张观一把自己所知道的通通说了一遍。 李富贵听完微微皱了皱眉,突然觉得张老头一脚踢死了那个老太婆有点便宜她了,最起码要扎她七七四十九针再说,敢打孙绮灵器官的主意,也是想瞎了心。 通过张观一的诉说,李富贵还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包括为何会跑到四九城再想到的动孙绮灵的心思,还有除了罪案模拟之外的张海杰兄弟俩的情况。 “你踏马刚才怎么不说呢?快说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张宇听到李富贵又问出了一些事情,当即就感觉到了欺骗,拿着针灸包就走了过来怒视着张观一,好似下一秒就会扎过来一样。 张观一哪里受的了这个,当即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点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惨白。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膝盖也开始发软,整个人抖如筛糠。 突然,他只觉一阵难以抑制的恐惧从心底涌起,下体一热,温热的尿液顺着裤腿流了下来,在地上迅速汇聚成一滩。 李富贵原本正在想着事情的神情瞬间一顿,鼻子一皱,嫌弃地捂住口鼻,向后退了两步,顺带着瞪着一眼一旁的张宇,似乎在说看你干的好事。 张宇感受到了李富贵的目光,先是一愣,随即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老大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这里一会儿我收拾,保证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说完掏出烟递向了李富贵,顺带着还瞪了一眼坐在审讯椅上的张观一,这么大岁数了,连裤裆那玩意儿都管不住,就会给我找麻烦。 李富贵又往后退了几步,这地不平,张观一的尿液刚才有向这边流的趋势,要不是还有问题没问完呢,这会儿李富贵早就跑出去了,借着烟味儿才遮盖住了尿骚味,随后看向了张观一开口问道:“那孙绮灵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我……我不知道啊?当年我加入圣教……加入这个一观道的时候圣子和圣女就在了。”张观一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尿液,要不是怕死这会儿他早就咬舌自尽了,虽然咬舌不一定能自尽的了,到哪怕疼晕过去也好啊! 听到张观一的讲述,李富贵顿感一阵头疼,先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咱们姑且算他说的是真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都熬到了大长老位置上的人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啊?总不能再把那个孙素珍救活吧,他李富贵也没那个本事啊,对了,张英耀!!! 李富贵突然想起了那个已经被送到医院的张英耀,刚才张观一说的是那时候圣子圣女都在,那么作为圣子的张英耀一定会知道一些事情吧。 李富贵想到这里先行走出了审讯室,不是着急去医馆找张英耀,而是这个审讯室关着门后压根就不通风,这么一会儿那尿骚味更加浓郁了一些,哪怕就是张宇给的这中华烟一时之间都有些压制不住了。 “老大,还问吗?”张宇等人跟着出来问道。 见李富贵摇了摇头,赵继伟和寇立明才一左一右押着走路都有些踉跄的张观一去了关押室。 至于张宇嘛,当然是收拾审讯室了啊,毕竟主要责任在他身上嘛。 抽完这根烟后,李富贵看了看还在审讯中的王大宝他们,和又继续开始审讯其他人的张宇他们,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小喽啰也审不出什么来了,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万一呢?是吧,谁又说得准呢。 随即李富贵走进了后院食堂,毕竟张宇他们还在加班审讯着呢,李富贵也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不是? 因为空间暂且用不了的缘故,只能是食堂里有啥就用啥了,简单的扫了一眼能用的食材,有不到半斤的猪肉,几颗大白菜,还有一些土豆,鸡蛋,萝卜,还有一大把粉条,好在系统奖励的厨艺技能还能用,李富贵带上围裙就忙活了起来,半个多小时候,锅中的大乱炖正在小火炖着,李富贵没有做什么炒菜,直接来了一个一锅大乱炖,简单省事,要是再配上一锅大米饭,那小汤汁往上这么一浇,小味儿挠的一下就点上来。 可惜了,米饭没有,二合面馒头管够,李富贵又拿出蒸屉把二叔二婶中午做的馒头热上,齐活儿~ 第302章 病房里的女医生 叫过还在加班审讯的张宇几人吃过饭后,对充满干劲儿的几人苦劝无果后的李富贵只好驱车去到了医院,没办法啊,下属都在熬夜加班,他一个做领导也不好太过偷懒。 本来他是打算明天再来的,到时候系统更新完后也更方便一些,可惜了,谁能想到都到了六十年代了,还是没逃脱掉被内卷的下场,还真就应了那句话,“卷是常态,躺平是例外。” 在医馆看守张英耀的是马向阳,最开始有考虑过再带几个人一块过来,可惜被马向阳拒绝了,说是他之前在医馆抓捕行动中就没帮上忙,这审讯什么的他也不懂,又闲不住,自己来就行,更何况只是看守一个重伤就快死了的人,李富贵想想也是也就随马向阳去了,毕竟这要是都能让张英耀跑了,那就算他厉害好了。 李富贵拎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递给了马向阳开口说道:“马哥也不知道你吃没吃呢,这是我在组里做的大炖菜,带过来你尝尝吧。” “呦,那敢情好啊,正巧我还没吃呢,富贵儿你就来了,这还没打开就闻到香味了,不行了我要先吃了,这小味儿太拿人了,说实话我早就想你做菜的手艺了。”马向阳接过饭盒,摆在一旁的桌子上就急不可耐的打开尝了一口,虽说有点凉了,不过味道比刚出锅的时候还要再胜一筹,当然也有可能是马向阳真的饿了。 “他怎么样了?”李富贵目光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张英耀问道,刚要掏出烟点一根,想到这里是医院,掏烟的手一顿,不过还是掏出了烟,这是什么年代啊,这会儿医院还没有这不让在病房抽烟的规定呢,虽然在这抽烟可能会对躺在病床上的张英耀不好,但,谁在乎呢?从他有了动孙绮灵想法的时候,他的结局也就注定了,即使他没有这个一观道的圣子身份,也和道首孙素珍不是母子关系,这个结局也改变不了,他李富贵说的,耶稣都靠边站,更何况这个一观道信奉的还不是耶稣,他也管不着。 马向阳几口就吃下去了一个馒头,拿起一旁的水杯又喝了一大口水才摇了摇头说道:“自从送进来就一直是这样,一直都昏迷着,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是的没错,可能是李富贵踢在他人中的那一脚太重了,又或许是从王大宝那知道了真实情况,接受不了打击,反正医生们已经尽力了,可是到现在还在昏迷不醒,马向阳都打算到明天早上再不醒过来的话,就带回去算逑了,毕竟这治病需要花钱,虽然用的也是从他们医馆里搜查出来的钱,但那钱现在可是属于公家的了,花一点就少一点了。 “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能在病房抽烟呢?这有多影响病人的恢复你知道吗?要抽出去抽,就这还是家属呢?对病人一点都不关心?”李富贵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人说话声。 李富贵转身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一名女医生,想来应该是过来查房的。 她身着洗得已经微微有些泛白的白大褂,不过领口和袖口倒是都整整齐齐地扣着,衣角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一头利落的短发扎成了俏皮的小马尾,发梢微微泛黄,在脑后轻轻晃动,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质朴。 白皙的面庞上,一双杏仁眼明亮而有神,透着医者的专注与关切,眼眸中还藏着几分严厉,此刻正紧紧盯着病房里抽烟的李富贵。 她的鼻梁挺直,鼻尖微微上扬,下面是一张线条柔和的嘴唇,此刻正微微抿起,显露出她对在病房抽烟行为的不满。 “和你说话呢,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回事?病房里不能抽烟不知道嘛?再说了,这里还有病人呢,你作为家属也不知道多想想他的病情,还在这抽烟呢?”见李富贵没有把烟掐灭而是傻愣愣的看着她,那个女医生微微皱了皱眉说道。 李富贵还真不是什么色狼,见到好看的女人就走不动路了,虽然李富贵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医生长的很好看,不过他李富贵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他到底是经历过那个短视频的时代,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啊,不管是不是美颜的还是人工的,就问你喜不喜欢看吧,而他之所以这么没有礼貌的盯着人家小姑娘看,那是因为被她给说愣了,毕竟一个看着年纪就不大的小姑娘,对他一口一个小同志的称呼,怎么说呢?怪别扭的。 直到那个女医生又说了一句话,李富贵才反应过来,把烟顺势掐灭后开口道着歉,“抱歉,抱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其实这哪是李富贵没考虑到这一点啊,他就单纯的不在乎张英耀的死活而已。 “算你这个小同志识趣。”那个女医生白了一眼李富贵,绕过他走到张英耀的病床前看了看挂着的点滴,顿时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回事?真就不在乎你家属的死活呗?这点滴都输完了咋不知道喊医生过来呢?”说着给张英耀把手上的输液的针取了下来。 “额~这位同志,我能说这不是我的家属嘛?”李富贵说着看了一眼这会儿菜都不吃了专心看起了热闹的马向阳,似乎再问,马哥你咋找的医院啊?这医生都不知道这个是杀人犯嘛? 马向阳读懂了李富贵眼神的意思,耸了耸肩,说实话这个女医生他也是第一次见,毕竟他下午送张英耀来医院的时候直接找的医院院长,就连治疗过程都是院长本人带着几个医生亲自上的阵,想来这个女医生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吧。 刚要开口解释,那个女医生顺着李富贵的目光看向了马向阳,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你,怎么能在病房里吃饭呢?这病人虽然还在昏迷中,不过你当着他的面吃饭这合适嘛?还弄的这么香?” 噗嗤~ 李富贵一个没忍住当即笑了出来,毕竟一个之前还一本正经说教的女医生突然话题一转,转到了饭菜的味道上了,这搁谁能忍得住啊? 第303章 你在报纸上说的那句话不错 女医生听到李富贵的笑声,俏脸微红,随即瞪了一眼李富贵说道:“你笑啥呢你,他吃饭也比你抽烟强。”说着看了一眼时间,又继续说道:“再过一个小时来办公室叫我给他换药。” 说完就走出了病房,不过在路过李富贵的时候,还顺带着踩了李富贵他一脚,又哼了一声这才满意的走出去。 直到那个女医生走出病房,李富贵连忙抬起来被踩的那只脚,搁着鞋按压了几下来缓解一下疼痛,看着那个女医生小小的,力气咋这么大呢?还是这掐软肉踩脚趾都是女人专属技能啊,咋都会这几招呢?随即瞪了一眼一旁幸灾乐祸的马向阳,吐槽道:“马哥你这找的啥医院啊?还有这个女医生是不是有病啊?上来就是一阵……” “你说谁有病?”李富贵话还没说完呢,去而复返的女医生听到了李富贵说的话,正站在病房门口瞪着她,她本来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注意事项要告诉李富贵他们,没想到竟然听到了李富贵说她有病,一想到这个她的眼睛又红了几分,隐隐之间已经有泪珠孕育其中,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一般。 饶是李富贵再厚脸皮,此刻一时之间也不免觉得有些尴尬了,这谁能想到只是吐槽一句还让人家正主给听到了啊,尤其是配上这个女医生的那副眼神,李富贵竟然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一样,顿时负罪感满满。 “没没没,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他有病,他都躺在病床上了可不就是他有病嘛。”李富贵说着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张英耀,他可不会傻乎乎说自己有病,再说了张英耀躺在床上显而易见就是他有病了,不服你让他站起来啊。 “你……”那个女医生气愤的指着李富贵,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恨不得咬死眼前这个拒不道歉的李富贵一样。 “萱萱你怎么在这里啊?不是让你去检查其他几个病房去吗?”一道威严又不失慈爱的声音骤然响起。 只见说话之人是一位身形挺拔的老人,同样穿着一件白大褂,想来也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尽管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但令人惊叹的是,这位老人已然年逾花甲,可那脊梁骨却依然挺得笔直,从他那矍铄的眼神和抖擞的精神状态来看,丝毫没有一点儿老态龙钟之感,反而给人一种精力充沛、活力四溢的印象。 那个被叫做萱萱的女医生就像是会变脸一样,之前还一副受了委屈可怜巴巴要哭的整个人瞬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只见她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里面闪烁着灵动的光。下一秒,她便像只欢快的小鹿,蹦到了老医生身边,双手紧紧挽住老医生的胳膊,身子微微前倾,脑袋亲昵地靠在老医生的肩膀上,撒娇道:“爷爷,我这就去嘛,我就是来看看这个你不让我过来的病房什么样子的嘛。”那娇俏活泼的模样,和之前一脸严肃,对着李富贵他们板着脸说教的样子截然不同,实在让人难以将这两个形象联系到一块儿,不对还有刚才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很难想象她是怎么能够在这三个表情中自由切换的 。 “胡闹,你先去查房吧,等回家的我让你爹收拾你。”那个老医生揉了揉萱萱的脑袋,说教了她几句,这副样子和之前萱萱说李富贵他们的表情一模一样的,真不愧是爷孙俩。 随即先是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李富贵后,才看向了一旁的马向阳,开口笑道:“小马,这是我孙女林沐萱,我还特意叮嘱她不让她过来,没想到她还是来了,没有打扰到你们吧?老头子我替她给你们道个歉。” 马向阳闻言,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连忙摆手,身体微微前倾,神色诚恳。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林老身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林老的胳膊,像是在安抚。 “没事,没事,林老您言重了,”马向阳的声音爽朗又热情,音量适中,透着十足的客气 ,“要不是您孙女刚才过来给他拔了针,我们都没注意到那点滴都输完了,说起来还要谢谢林医生呢。”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林沐萱,眼神里满是感激与赞许,还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听到了吧,爷爷,我还帮忙了呢,您还说我,哼,我不理你了。”林沐萱一听马向阳还顺带着夸了她两句,当即腮帮子微微鼓起,佯装生气,脑袋一扭,故意不去看林老,脸上却藏不住一丝得意的浅笑,眼中还闪着灵动狡黠的光,透着俏皮与撒娇。 看的是李富贵连连称奇,因为她正巧扭向了李富贵的方向,很快林沐萱也看到了李富贵,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富贵,和前一秒还对着林老撒娇的她判若两人。 林老脸上挂着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轻轻摇头,抬起手,像是想摸摸林沐萱的头,又怕她还在气头上,动作悬在半空。他微微叹气,声音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包容:“行了,行了,爷爷向你道歉还不行了嘛。” “好吧,那我原谅爷爷您了。”林沐萱又瞪了一眼李富贵这才转过头笑着对林老说道。 林老没有发现自己孙女的小动作,转过身,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李富贵,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他微微颔首,眼神中满是欣赏,随后对着马向阳开口问道:“小马,这小家伙儿就是你们特案组的领导吧,叫什么来着?李富贵?对,李富贵是吧。”说着又对着李富贵竖起了大拇指,语气中满是肯定的说道:“尤其是你在报纸上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好,不错。” “林老您过奖了,我那就是随口一说。”李富贵没想到当时只是一时上头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怎么走到哪都要被人提一遍啊,每次被别人提一次,他都觉得要社死一次。 第304章 你这个人真是变态 林老听到李富贵的话,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满意李富贵这副谦虚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老头子我托大,叫你一声小同志吧,你啊,就是太谦虚了,这哪是随口一说,字字句句都带着滚烫的赤子心呐!”说着他眼眶微红,看向李富贵的目光满是感慨,“虽然我只是一名医生,不过我这大半辈子都在见证国家的起起落落,太明白这番话的分量。从一穷二白到繁荣富强,这一路不容易,你这话,就是新时代青年的最强音!” 林老缓了缓上前了两步,轻轻拍着李富贵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什么是敷衍,什么是肺腑之言,我能分不清?你这一番话,说得我这个老头子都热血沸腾的了,你今年才多大,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年纪,可不要像我们这些糟老头子一样,该骄傲的时候就不要谦虚了。” 李富贵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解释一下,一旁的林沐萱则是晃动着林老的胳膊好奇的问道:“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啊?他是说过什么话嘛?”说完好打量了一眼李富贵,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爷爷这么欣赏一个人,还是个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人。 但是一想到刚才李富贵说她有病,一个没忍住顿时又瞪了一眼李富贵。 林老揉了揉林沐萱的头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看向了李富贵,“听说你也擅长这针灸之术?” “啊?”李富贵略微一愣,你要是说这林老恰好看过自己的那篇报道,知道自己说过那些话还有情可原,怎么还能知道自己会针灸了呢?再说这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我这十二劳情针就只能折磨人,可不会救人啊,这个擅长他可不能承认。 林老也看出了李富贵的疑惑,当即笑着说道:“怪我没说明白,那套银针你用的可还顺手?” “银针?张宇那套?”李富贵这才反应过来,所以张宇送他那套银针是出于眼前这位老爷子之手?那之前张宇能找到那几本有关穴位的医书想必也是因为林老爷子吧?那么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林老原来那套银针是您老的啊,说实话我还真就不怎么懂这针灸之法,那套银针在我手里有些糟践了,我这没有带着,改天……” 李富贵还没说完,就被林老摆了摆手打断了,眉头微皱,“你看看你又来了,刚说完你不要谦虚了,你这还谦虚的没完了,听小宇说你都把这针灸之法应用在审讯上,这还不擅长那谁擅长啊?还有那套银针送你了那就是你的了,可没有什么糟践不糟践这么一说。” “这……” “行了,别这那的了,对了你这个时间过来这边,想来是为了这个病人而来的吧?可惜老头子我才疏学浅,这人伤的太重了,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心生死志,我……唉。”林老说着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行医这么多年但却救不醒一个人而惋惜。 一旁的林沐萱伸出白皙的手轻柔地牵起林老布满老茧的手,用自己的掌心轻轻摩挲着,一下又一下 ,像是想把力量传递给他。她微微仰头,看向林老,眼中满是心疼与安慰,轻声说道:“爷爷,您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别再为难自己,您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厉害的医生。” 说着眼神一变,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都怪那个人下手这么重,这分明就是奔着杀人去的,你看看这胳膊,这腿,还有……那什么,这动手之人一定是个心理变态。” 李富贵听到林沐萱当年痛骂着自己变态,神情闪过一丝尴尬,这有没有搞错啊,我是公安,这人是杀人犯,你现在来同情这个杀人犯?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啊?喂我花生啊! “咳咳~”知道张英耀身份的林老轻咳了一声制止了还在为张英耀鸣不平的林沐萱,随即歉意的看了一眼李富贵,“萱萱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小同志你别往心里去,她不知道具体情况。” “原来你就是凶手啊,你还真变态,下这么重的手还来医院看他,怎么还要继续动手不成?”林沐萱一听罪魁祸首就是李富贵,新仇旧恨之下伸出手指着李富贵就是一顿言语输出。 “胡闹,小同志是公安,这人是杀人犯,萱萱你怎么还能这么说话呢?等回家我非要让你爹教训你一顿不可。”林老严肃的瞪了一眼还在喋喋不休的林沐萱,这丫头真是被他们惯坏了,这会儿怎么还替杀人犯说上话了呢?虽然这是因为她不知道,可是不知道不代表你就可以胡说啊。 李富贵无缘无故被林沐萱说了这么一通,要说没有半点火气那不可能,不过考虑到张宇和他们的关系又加上还送了自己一套银针,也不好对一个不明所以的女娃发火,脸上强行挤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脸,开口说道:“没事的林老,这林医生也是不了解情况嘛,这有情可原,这样,我还要连夜审讯一下这个张英耀,您看……?” “审讯?他?”林老听到李富贵的话,一时之间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呢,指了指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张英耀,“这昏迷不醒的,怎么审啊?小同志老头子我可没办法让他醒过来啊!”林老还以为李富贵那没说完的话是要让自己想办法把张英耀弄醒呢,顿时有些为难的开口解释道。 李富贵那句话是要让林老二人先行回避,哪里是让林老把人弄醒啊,见林老误会了,当即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林老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麻烦您先行回避一下,毕竟我要审讯这个张英耀嘛,林老您毕竟不是我们系统的人,这个……” “可是他呢?他一个昏迷的人怎么审?”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我自有办法。” 林老一听当即就来了兴致,这李富贵说的是他有办法,那什么办法?能审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不过考虑到李富贵让自己回避的想法,当即调转了身子,推着林沐萱走出了病房,随即在林沐萱一脸懵逼的表情下,把她关在了病房外,自己则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富贵,似乎对李富贵接下来会怎么十分感兴趣。 第305章 小同志 李富贵看着一副耍无赖的林老,顿时没了脾气,摇头苦笑了一下,这林老看这样子是铁了心的不走了,早知道就不顺嘴说出来了,唉~李富贵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走向病床前看着还在昏迷不醒中的张英耀,他之所以说能审讯张英耀不是因为故意要支开林老他们而找的借口,而是他确实有办法。 而他的办法就是,妙手回春针(十二劳情针)了解一下,其实除了基础的十二针之外,还有隐藏的一针,这一针李富贵从来没用过,那就是十二劳情针的终极一针,燃魂针。 顾名思义,此针需要在犯人手腕、脚踝以及太阳穴附近的特定穴位下针,这些穴位是人体气血运行的关键节点。通过独特的扎针顺序和力度,激活犯人体内处于休眠状态的细胞活性,释放出身体深处储备的能量,使犯人伤势快速缓解,精神状态恢复。但这种过度的能量激发都是有代价的。 具体什么代价李富贵不清楚,毕竟还没扎过人呢,反正他之前拿空间里的鸡鸭牛猪等动作实验,虽说无论它们受了多重的伤口,扎完之后都能活蹦乱跳一会儿,这个一会儿取决于它们之前的伤势,不过哪怕只是轻伤,扎完之后也就只能比重伤的那些多挺一会儿而已,是的没错,就只是一会儿,至于过了那段时间后的那些实验动物,毫无例外都成了李富贵家的肉食的主要来源。 李富贵看向紧跟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林老开口说道:“林老,可否借套银针一用?” “小同志,你是说你用针灸就能弄醒他?怎么会?我虽然对针灸不是很精通,不过下午的时候我就用过了,压根没效果的,说来也奇怪,这人脑部压根就没有任何伤势,但就是醒不过来,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他故意不想醒过来似的。” “应该问题不大,还是麻烦林老跑一趟了,帮我取一套银针来。”李富贵话说的没有这么绝对,虽说他已经对着动物实验过了,可那毕竟是动物,现在这张英耀虽说畜牲了一些,不过归根结底他还是个人,和动物还是有些本质上的差别的。 林老听到李富贵的话,看了他一眼,随后什么都没说,其实他心里对于李富贵要用针灸让张英耀醒过来的这件事儿是抱有怀疑的态度的,不过还是打开了病房门打算去给他取一套银针过来,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才不会因为自己的年纪大就看轻任何人,更何况李富贵还是开创了用针灸之法来审讯犯人的手段。 刚打开病房门,林老还没走出去呢,一直在门口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林沐萱就开口抱怨道:“爷爷你怎么把我关外面了?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哼。” 林老看到林沐萱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又慈爱的笑容,伸手轻轻刮了刮林沐萱的鼻子,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宠溺 :“行行行,爷爷错了,萱萱你去我办公室把那套银针拿过来。” “啊?爷爷你就会指使我,哼。”话虽这么说,不过林沐萱还是很听话的转身走向了林老的办公室。 林老见林沐萱去拿银针去了,转过身对着李富贵疑惑的问道:“小同志你有几分把握?” “这个,林老不瞒您说,至于这把握有多少我也说不好,毕竟这情况不一样嘛。”这个还真不是他李富贵瞎说,主要是这动物和人这情况不同,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人使用,虽然他不关心这张英耀的死活,不过马上就要动手了,一时之间还是心情有些复杂,这心情一复杂,烟瘾就犯了,不过刚被林沐萱说教了一番,还是生生忍住了,只是拿出打火机在手里拨弄着。 林老看到李富贵的小动作,会心一笑,从兜里掏出烟给李富贵和马向阳一人发了一根,随后自己也点着了一根,至于李富贵所说的什么没多少把握,他压根就没信,只当是李富贵还在谦虚呢。 李富贵见林老都当先抽起了烟,他也就没必要再忍着了,当即也点着烟抽了一口,有一说一这抽着烟瞬间都觉得和林老的关系拉近了一些,当即开口说道:“林老,您也别一口一个小同志的叫我了,直接喊我名字就行,或者像家中长辈一样喊我富贵儿也行,这样听着亲切。” “行,那老头子我就托大喊你一声小富贵儿了。”林老闻言笑了笑说道,看向李富贵的眼神越发和善了一些,这孩子不光是个谦虚有本事的人,还很懂礼貌。 而李富贵听到林老对他的称呼,险些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他刚才都特意提示林老叫他富贵了,这到林老嘴里还是成了小富贵儿,这让他上哪说理去? “爷爷我拿回来了,给……,哎,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又抽上烟了,我都和你说了,在病房不能抽烟。”林沐萱拿着针灸包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了正在吞云吐雾的李富贵,眉头微皱对着李富贵说道。 李富贵这回没有像之前一样把烟掐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沐萱往后看,毕竟这抽烟的人又不光他自己。 林沐萱转头看去,直接就看到了坐在另一侧病床上同样抽着烟的林老和马向阳二人,不过她倒是没说什么,而是把手中的针灸包递给了林老,随即又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富贵。 一瞬间李富贵道心都险些崩溃,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之前就他自己抽烟这他不说啥了,这怎么三个人抽烟,受伤的咋还是他自己呢? 林老拿着针灸包站了起来,先是把针灸包递给了还是一副受伤样子的李富贵,然后看向了林沐萱,“萱萱,行了这边没你事儿了,出去吧。” “啊?爷爷不带这样的,咋一直往外撵我呢?”林沐萱佯装不满,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她一边说着,一边脚下踉跄地往门口退去,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被家长“欺负”的小孩子 。 第306章 她……真是你姑姑嘛? 林老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是“推”,那力度却拿捏得恰到好处,生怕弄疼了自己的宝贝孙女。 尽管林沐萱嘴上嘟囔个不停,可脚下的步伐却配合着林老的推动,很快就来到了门口。她还不死心,刚想转身再和爷爷撒撒娇,就感觉背后一股力量轻轻一送,紧接着“咔哒”一声,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随着病房门的关上,林沐萱立刻凑到门上的窗户前,双手拢在眼睛两侧向里面张望着,她之所以这么配合的出来就是因为在门上的窗户也能看到里面,与其被他们撵出来还不如她自己在门口看呢。 可还没等她看清什么,就听到“划拉”一声,里面的林老动作麻利地拉上了窗帘,那窗帘像是一道屏障,把林沐萱和病房里的世界彻底隔开。 林沐萱气鼓鼓地嘟着嘴,脸颊微微泛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门,原地跺了跺脚,双手握拳,声音带着明显的娇嗔,“啊~爷爷我再也不理你啦,你等着,回去我就告诉奶奶,你晚上就别想上床了。” 虽然林沐萱考虑到这是在医院,刻意压低了一些声音,不过病房门口的林老和马向阳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林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小丫头就爱开玩笑。” “嗯嗯。”马向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怕他控制不住他自己,这要是笑出来了,这让林老这脸往哪放啊。 而离门口有段距离的李富贵就没有听到,或者说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听,因为他现在正对着张英耀行刑,呸,这在治疗张英耀。 因为之前李富贵一直用动物实验的缘故,这一时之间穴位找错了好几个,不过应该没啥问题,毕竟张英耀也没喊疼是吧。 直到李富贵针都扎完了,张英耀也没喊一声疼,当然了,要是他能喊出来就见鬼了,毕竟还在昏迷着呢。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张英耀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就在李富贵都要放弃,想要上前把银针从张英耀的身上取下的时候,张英耀的手指突然轻微的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闷哼。 随后他眼皮微微颤动,缓慢的睁开了双眼,他的双眼起初混沌无神,好似被一层浓雾笼罩,看不清周遭。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眼球开始缓缓转动,目光逐渐凝聚,可眼神里依旧满是迷茫与恍惚,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显然还没从混沌中彻底清醒。 “还真醒了?小富贵儿你这针法绝了啊。”林老在一旁有些激动的说道,毕竟他刚才可一直都在一旁观看着来着,关于李富贵的行针手法他已经记下来了八九分,虽然其中有几针他没看懂,不过之后在找机会问问李富贵呗。 李富贵伸出手在张英耀眼前晃了晃,随后张英耀才转动了一下脑袋看向了李富贵,一时之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看的李富贵都以为自己把他扎傻了呢,毕竟这个针法他还是第一次对人使用,至于有什么后果他目前还不清楚。 不过很快张英耀眼神中的迷惘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复杂的眼神,有悔恨,有愧疚,有怒意,还有几分解脱。 他的嘴唇微微开合,用虚弱又沙哑的声音嗫嚅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李富……贵是吧?绮……绮灵她真是你姑姑嘛?” 李富贵没有着急回答张英耀的问题,而是看了一眼身后的马向阳,马向阳心领神会的对一旁已经研究起了行针手法的林老说道:“林老,这厕所在哪啊?” “在……”林老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向阳半拉半扶的向外走去,“林老还是麻烦你陪我去一趟吧。” 随后马向阳还顺带着替李富贵关上了门,林老甩开马向阳扶着自己的手,白了他一眼后说道:“行了,别扶了,我回办公室了,你不是要去厕所嘛?可别尿了裤子。” 说着又对马向阳哼了一声,转身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主要是刚才想那个行针手法想入神了,既然这张英耀醒了,那李富贵肯定是要审讯他了,他一个医生在旁边听着算怎么一回事啊,不过反应过来归反应过来的,对马向阳他依然没有好脸色,因为他刚才突然发现了李富贵行针的时候其实有几针压根就没必要的,他正想着李富贵为何要扎那没有任何作用的几针呢,就被马向阳给打断了,搁谁能不生气啊。 至于李富贵是不是扎错了,他压根就没往上面想,别闹了,这针法这么精妙,你现在和我说刚才那几针是他扎错了?骗鬼呢?一定是还有别的作用,我在想想。 想到这里林老加快了一些脚步,走进办公室一边翻找着医书,一边研究着刚才李富贵不小心扎错的那几针。 病房里,张英耀见李富贵一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神情一时之间急切了起来,看向李富贵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一丝乞求,“回……回答我,她真的是你姑姑嘛吗?” “不然呢?”李富贵看张英耀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傻子一般,之前他只当是张英耀他刚清醒过来,脑子不灵光,这都过了这么一会儿了,怎么还这么问呢?总不能真给扎坏了吧? 张英耀怔怔的看着李富贵,其实他在问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过还是抱有一丝别的期待问了出来,直到听到李富贵的反问,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重锤击中。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懊恼与悔恨。那双眼不再有之前在医馆时候的凶狠和狡黠,只剩下无尽的黯淡与痛苦。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张口说着什么,却又被堵了回去,只能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他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病号服上。 随后张英耀似乎是在问李富贵,又似乎像是在喃喃自语,发出破碎又无力的声音:“我……我都干了些什么……” 随即他的视线看向了病房中的天花板,似乎不敢与李富贵对视,仿佛每看一眼,内心中的那种愧疚的感觉就会翻涌得更加剧烈。 往昔的场景走马灯般似的在他脑海中闪现,这些情景毫无意外就如同那一把把利刃一样,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揪着床单,指关节泛白,身体也因内心的痛苦而微微颤抖。 第307章 能给我一支烟吗? 而一旁的李富贵没有着急询问张英耀,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对一副悔不当初的张英耀没有丝毫的同情,后悔吗?不好意思,晚了,那张海杰他们两兄弟的尸体现在可还躺着特案组的停尸房呢。 过了好一会儿,张英耀才从自己的悔恨之中清醒过来,没有看李富贵而是继续看着天花板,张口说道:“你来这医院找我想必是想问一些什么吧?现在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只求你一会儿能答应我一个条件。”语气很平淡,平淡的没有任何波动,就好像是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让他在意,只剩下等死的麻木。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现在你先和我说说你们四九城究竟是要干什么吧。”李富贵没有直接问关于孙绮灵的身世问题,而是要先验证一下张英耀会不会说实话,主要是现在系统升级中,连带着鉴谎眸都用不了,说实话他还真有些不适应,果然人只要习惯了便捷,就很难再回归原始。 李富贵不自觉地抬手扶额,眼神中满是无奈。以往,鉴谎眸能让他轻易看穿嫌疑人的伪装,可如今系统升级,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和直觉去判断每句话的真假。 至于张英耀所说的什么答应他一个条件,别闹了,李富贵可没说他答应是吧。 随着张英耀的诉说,不能说他和张观一说的一样吧,不过也所差无几,不同之处也只是因为他和张观一的视角不同而已。 说完之后,张英耀收回了一直看向天花板的目光,像是完成了一场漫长的自我审视。他的眼神划过病房里惨白的墙壁,最后落在李富贵身上,神情复杂,目光中交织着不甘、释然与一丝嘲弄。 “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张英耀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干脆,“这些即使我不说,你也能从他们那些人嘴里得知这些的。”他微微抬起下巴,脸上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像是在嘲笑这场审讯的徒劳,又像是在嘲笑自己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他伸出未曾受伤的左手手指在病床上轻轻敲击,发出单调的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在催促李富贵进入正题,又像是在给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做着倒计时。 李富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掏出烟点了一根轻轻吐出一口烟雾这才开口问道:“想必我想问的问题你也能猜出来,和我说说我姑姑的事儿吧,当年她到底是怎么加入的你们这个组织。” “她……”张英耀听到李富贵的话,呢喃了一句,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应该也猜到了吧,确实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我和我妈……。” 随着张英耀的诉说,虽然李富贵之前就有所猜测,不过此时还是肉眼可见的闪过一丝愤怒,不过看到应该是这燃魂针的副作用还是他说话声已经越来越有气无力了,李富贵也没再对张英耀怎么样,毕竟看他这副样子也是没那个必要了,更况且当年的主要责任在于那个已经咽了气的老太婆。 张英耀似乎也觉察出了自己越来越虚弱的身体,神情越发有些急切了起来,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而是他还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看向了李富贵开口说道:“现在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能不能答应我的要求了。” “你先说说看。”李富贵没有直接表示拒绝,毕竟张英耀之前回答他的问题时可是很痛快的,虽然二人的身份不对等,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总归是节省了一些时间。 “我能不能再见一次绮灵。”说着张英耀他的眼神在这一瞬间都亮了几分,像是黑暗中突然抓住了一丝曙光。 他不顾虚弱的身体和愈发强烈的痛感,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因太过虚弱,又重重地跌回床上。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脸上带着一丝祈求,苍白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红晕,那是极度渴望带来的。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死死地盯着李富贵,仿佛现在能再看一眼孙绮灵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尤其是他的右手伤口在一瞬间就崩裂开来,鲜血顿时渗出,滴落在床单上,那红白交织的画面,就好比是他这短暂却混乱的人生写照,白的床单是他曾经的纯真岁月,而鲜血则是被他亲手沾染的罪恶,两者碰撞,触目惊心。 李富贵神色一滞,目光在张英耀脸上短暂停留,随后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瞬。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他有想过张英耀会提什么要求,但是却没有想到张英耀的要求竟然是想再见姑姑最后一面。 不过没想到归没想到,这个要求李富贵可答应不了,本来就暂时躲着她呢?这会儿怎么会因为张英耀的要求就去回家询问她呢?况且这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显然张英耀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不可能,换个要求吧,出于你之前这么配合的情况,换个不太过分的要求,我还能满足你,至于我姑姑你还是断了这个念想吧,还有她叫李慧敏,以后也没有什么孙绮灵这个名字了。” 张英耀听到李富贵的拒绝,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像被寒霜打过的枯草。他的嘴唇抖动着,喃喃自语:“连这最后一面……都不行嘛。”双眼死死盯着李富贵,眼眶中满是不甘与绝望,眼神逐渐涣散,像是灵魂都被抽离。 突然,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癫狂:“李慧敏吗?这个名字没有绮灵好听。”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滑过脸颊,滴落在病床上。 随后看了一眼李富贵轻声说道:“能给我一支烟吗?” 第308章 张英耀下线 李富贵听到张英耀要烟的请求,不禁一怔,眉头瞬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拒绝了张英耀最后再见一面自己姑姑的请求后,他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抽支烟,既不关心自己的结局,也不关心孙素珍,虽然那个始作俑者已经被张老头一脚给踹死了,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他母亲啊,就一点都不关心的嘛? 不过这些和李富贵他可没有什么关系,从衣服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后李富贵微微侧身,将烟递到张英耀嘴边,同时掏出打火机点着火,让火苗稳稳地靠近烟蒂。 香烟点燃,一缕缕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腾,散发出淡淡的烟草香气,与病房里的消毒水味交织在一起 。 张英耀迫不及待地深吸一口,那烟雾顺着他的呼吸道滑入肺部,他的胸腔剧烈起伏,脸上先是浮现出短暂的满足。 但很快,痛苦的神情就取代了满足,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燃魂针的时效即将过去,他的身体愈发虚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沉重的叹息,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虚弱彻底吞噬。 “这烟……”张英耀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喘息,“没得我老家那边的烟好抽。”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似乎已经飘回到了遥远的故乡。 李富贵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他当然知道张英耀说的不是烟的事,而是想家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说的不是宝岛那边,因为刚才他所说的那句话中带着一丝方言的口音,不过至于是哪里,李富贵一时没有想起来,主要是他会的方言太多了,毕竟有系统奖励的方言精通嘛。 一时间李富贵和张英耀谁都没有说话,病房里显得一片寂静,只有张英耀偶尔的咳嗽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你老家……”李富贵最终还是放弃了在思考,直接对着张英耀问道:“是哪儿?” 张英耀微微转过头,看着李富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川渝那边的一个小地方……”他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在大山里头,一到秋天,漫山遍野的红叶,漂亮得很。屋头的田坎上,还会冒出些野果子,小时候我大哥带着我经常去摘,那时候我爹还活着,他当时很比抽烟,那时候我就觉得那烟味很难闻,没想到后来再想闻却闻不到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追忆与怅惘,每一个字都像是被时间浸泡过,带着厚重的情感。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他略显虚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把人也拽进他那段遥远的过往。 此刻,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像是穿透了眼前的一切,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里,看到父亲坐在老院子的藤椅上,悠然地抽着烟,袅袅烟雾升腾在阳光下。可那柔和之中,又藏着深深的哀伤,就像他此刻才惊觉,那些被自己刻意忘掉的烟火日常,早已成为再也回不去的奢望。 他的嘴角微微下垂,勾勒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带着无尽的遗憾与怀念。他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香烟,那闪烁的烟头,仿佛成了他与过去唯一的连接。 李富贵在一旁就这么默默地听着,并没有开口说着什么,本来李富贵他是对张英耀充满恨意的,毕竟自己的姑姑险些就遭了他的毒手。可如今,看着他这副模样,李富贵心中的仇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怜悯。 张英耀又抽了一口烟,这次,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随着咳嗽不停地颤抖。李富贵连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咳嗽稍停,张英耀无力地靠在枕头上,眼神中满是疲惫。“我……回切不到咯 。”他用方言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说罢,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弹一弹烟灰。那只手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只是夹了半支烟就已经抖个不停。 随后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弯曲,做着熟悉的弹烟灰动作,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手猛地一松。 烟头晃晃悠悠地脱离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极短的弧线,“噗”地一声掉落在病房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火星,而后静静躺在那里,一缕细细的青烟还在袅袅升腾。 李富贵瞧见烟头掉落这一幕,虽没有太多意外,可心跳还是猛地漏了一拍。 燃魂针,这是他第一次用在人身上,此前在动物身上做实验时,他就对其效果心中有数。只是当死亡真的这般毫无预兆地降临,他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他紧盯着张英耀,对方那空洞的双眼、微张的嘴唇,宣告着生命的终结。李富贵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眼神里有复杂的情绪。他默默蹲下,捡起地上还冒着微弱火星的烟头,在地上碾灭,像是要把这段恩怨和这场特殊的会面,一同彻底终结。 随即李富贵起身走到床边,神色平静。他微微弯了下腰,取下还扎在张英耀身上的那些银针,随后伸出手,轻轻的将张英耀的眼皮合上。做完这些,他直起身子,又看了一眼张英耀,这才拿着针灸包走出了病房。 “怎么样?完事儿了?”见李富贵从病房走了出来,一直坐在病房门口长椅上的马向阳上前问道。 李富贵轻轻的点了点头,“恩,问完了,和张观一所说的相差不大,还有,他死了。”李富贵没有说他还询问了有关孙绮灵的事,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她为李慧敏了,虽然知道了也没什么的,不过相对来说知道自己姑姑李慧敏身份的人越少越好,省得解释起来费劲,他嫌麻烦。 马向阳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下意识侧头往病房里望了一眼,直到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张英耀。他的眼神凝滞在那毫无生气的躯体上。 “就这么结束了?”马向阳收回目光,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 第309章 我爷爷找你 李富贵点了点头,神色平静的开口说道:“马哥可还没结束啊,接下来的事可就要麻烦你了。” “好的小老大,剩下来的就交给我吧。”说完马向阳就要向院长办公室走去,他需要去打电话在叫过来几个人,尤其是作为法医的李振成,还需要他来出具尸检报告呢。 李富贵听到马向阳对他的称呼,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马哥,你怎么也跟着起哄,我这年纪当你小弟还差不多,这‘小老大’叫得我怪不自在的。赶紧去忙吧,等你弄完我做东,咱们特案组的好好聚一次,毕竟这也属于咱们特案组今年的第一起案件。” “那咱可提前说好啊,到时候可点你主厨。”马向阳一听这个,当即来了精神,对着李富贵说着,还伸出手揉了揉了肚子。 “好,到时候我都做几个马哥你喜欢吃的菜行了吧?”说着李富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马哥你是要去林老办公室吗?顺便帮我把这个针灸包送过去吧。” 马向阳接过针灸包点了点头,转身挥了挥手,“行嘞,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忙,等我把这事儿漂亮收尾。”说罢,脚步匆匆地大步离开,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李富贵随手把病房门关上后,也向医院外走去。正如他所言,接下来的事就放心交给马向阳了。 说实话,他本就不擅长处理这些后续繁杂事务,让他抓抓人、破破案还行,要是应付这些琐碎的流程,那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马向阳不擅长破案,却在处理这些事务上得心应手,他俩正好互补。李富贵想到这里,再一次为自己把马向阳调过来的这一举动点了个赞,丝毫没有想起把马向阳调过来其实主要是他老师陈振华的功劳。 夜晚的医院被静谧笼罩,寒冬的冷意还未完全消散。李富贵走出医院大楼,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抬手看了眼手表,指针刚过8点。 今晚无风,天空不见星子,四周弥漫着夜晚特有的宁静。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烟。刚把烟叼在嘴上,准备点火,身后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等一下。” 李富贵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之前在病房里有过交集的林沐萱。“怎么了?”李富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看到她的瞬间,抽烟的动作都顿了一下,这可不是因为喜欢美女,而是之前在病房里林沐萱说教他的场景太过记忆犹新了。 虽然不得不承认,林沐萱长的确实很漂亮,哪怕是和陈若楠那丫头比也不遑多让,这可不是李富贵故意拿二人对比,主要是同龄的女孩子他也认识的不多。 林沐萱一路小跑过来,微微喘着气,扎着的马尾随着步伐左右晃动,青春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急切。她站定在李富贵面前,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嘴边的烟上,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了她,倒不是因为她不喜欢烟味儿的缘故,而是一看到李富贵叼着烟的样子就想到了这小子刚才在病房里说自己有病的事儿了,看向李富贵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像两把小刀子,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 李富贵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把烟从嘴边拿开,在手里随意地把玩着。 “我爷爷找你。”林沐萱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富贵闻言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愣了半秒,下意识将手中的烟换到另一只手,顺口问道:“找我?”语气里带着点疑惑,声音不自觉压低,还轻轻歪了下头,试图从林沐萱的表情里看出点端倪。 林沐萱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烦:“不然呢?问这么多干嘛?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就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医院内部走去,脚下黑色小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 李富贵无奈地耸耸肩,李富贵无奈地撇了撇嘴,百无聊赖地跟在林沐萱身后。他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香烟,让它在指缝间来回穿梭、回旋。 手中的香烟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道弧线,一会儿从食指与中指间绕出,一会儿又被夹在无名指和小指间,时不时还轻轻一抛,在半空中翻转一圈后,又稳稳落回他的掌心,就像个被驯服的小玩意儿,在他手里玩得不亦乐乎。 他的目光随着香烟的轨迹游移,偶尔抬眼瞅瞅前面只顾走路的林沐萱,又继续低下头沉浸在自己摆弄香烟的小世界里,仿佛这样就能打发掉这无趣的赶路时光。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 突然,林沐萱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猛地一顿。走在后面的李富贵毫无防备,差点撞了上去,他慌忙收住脚步,手中的香烟也差点飞出去。 林沐萱转过身,目光就落在李富贵还在摆弄香烟的手上,她的眼神里满是困惑与不解,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玩的。 紧接着,她眼中的怀疑更甚,开口问道:“对了,之前报纸上登的那句话,真是你说的?” 说着她紧紧盯着李富贵的眼睛,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找到破绽。 李富贵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可是穿越而来的,那句话哪是他说的啊,不过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下,毕竟这玩意儿就是谁先说就是谁的。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点了点头:“嗯,是我说的。” 林沐萱上下打量着李富贵,眼中满是狐疑。在她看来,李富贵这副模样实在是有些吊儿郎当,尤其是刚才玩香烟的动作,透着一股轻浮劲儿,似乎很难把眼前的李富贵和能说出那么有深度话语的人联系到一起。她撇了撇嘴,轻哼一声:“真没想到,你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李富贵挠了挠头,干笑两声,试图转移话题:“咳咳,先不说这个了,林老到底找我啥事啊?这么着急。” 林沐萱白了他一眼,也不再追问,转身继续往前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310章 你这几针有什么作用? 很快李富贵和林沐萱就来到了林老的办公室,林沐萱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来,而跟在后面的李富贵站在门口,看着林沐萱大大咧咧的背影,心里犯起了嘀咕。 林沐萱如此那是因为她是林老的孙女,可他和林老没那么亲近,贸然进去总归不妥。这么想着,他抬手,指关节轻轻叩响了门板,“笃笃笃”,三声清脆声响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随后,这才走了进去,“林老您找我?” 入眼看去,并没有看到马向阳的身影,想来已经先行去处理后续去了,李富贵随即打量了一下办公室,屋内约莫二十多平米,不算逼仄。门的右侧,立着一排深褐色的木质文件柜,柜门半掩,里头整齐码放着一摞摞病历,也不知道是存放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因为使用的纸张材质的问题,已经有些微微泛黄了。 靠窗的位置,一张厚重的实木办公桌尤为显眼。桌上,一部黑色手摇式电话静静躺着,旁边是一盏墨绿色灯罩的台灯,灯泡散发着暖黄的光晕。台灯下,压着几份文件,一旁的玻璃烟灰缸里,还残留着几截烟头。 墙壁刷着淡蓝色的漆,虽有些斑驳,却不失整洁。墙上挂着一幅人体解剖图,纸张边缘微微卷起,还有几幅书法作品,写着诸如“救死扶伤”“医者仁心”之类的词句,倒是没有看到例如后世的那满墙的锦旗,相比之下李富贵还是更喜欢这种,弄那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别看广告,看疗效! 已经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林沐萱见到李富贵这样顿时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就会在我爷爷面前装样子,假惺惺的。”她双手抱胸,脸上写满了嫌弃,眼睛故意看向别处,一副不想再多看李富贵一眼的样子。 另一边的林老和林沐萱的反应截然不同。林老之前在病房的时候就觉得李富贵不光为人谦逊还能力出众,如今见他这般懂礼貌,眼中的欣赏更甚。他笑着点头,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和蔼,说道:“小富贵儿,快来快来,快来和我讲讲你之前行针的手法,其中有几处我没看懂。”边说边伸手示意李富贵过来,言语间满是亲近与认可。 “没看懂?”李富贵闻言一脸的疑惑,不能啊?刚才他行针的时候可是故意放慢了一些动作,以林老的阅历来看不可能看不懂的才对啊,至于什么偷师或者藏着掖着什么,李富贵压根就没在乎,到了后世为啥那么多得传统技艺断了传承,一部分是当代年轻人不想学不愿意学,但主要的还是老一辈人敝帚自珍,一大堆的条条框框束缚着,什么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传长不传幼,非嫡亲不授,无德行不教。 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的李富贵都不敢苟同,李富贵虽然心里对这些吐着槽,即使他从来都不藏私,像什么足迹鉴定,十二劳情针什么的,只要张宇他们想学,他就会抽出时间教。 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东西的结局他改变不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传统技艺的兴衰自有其时代的洪流下的必然。 但李富贵心中总有一股执拗,他想哪怕只是延缓这衰落的速度,也算是为传承做了一点微小的努力。 虽然他懂的并不多,可这只是现在,谁也说不准哪天系统还会奖励他一些别的技能?再说了那不是还有张老头呢嘛,那天看他给李慧敏行针的时候可是见识到了那个小老头的本事,和他学也是一样的,针灸也属于中医中的一种嘛,而且既然张老头会针灸,想必中医他也懂。 尤其是中医,尤其是到了后世,樱花国一个弹丸小国简直是无耻至极,在中医药领域,他们大量窃取中医成果。将中医古方拿去稍作改良,就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汉方药”,还凭借先进的制药技术和营销手段,在国际市场大肆售卖,赚得盆满钵满,把中医的功劳据为己有。 泡菜国也好不到哪儿去,疯狂申遗中医相关项目,将针灸、韩医等与中医紧密相连的内容包装成特色文化,四处宣扬,误导国际社会,企图把中医文化的归属权偷梁换柱。 可反观自己国家,曾经对中医的重视程度实在太低。科研经费分配不均,中医科研项目常常因资金短缺难以推进。一些政策也在无形之中打压中医发展,繁琐的审批流程让中医新药研发举步维艰,中医行医资格认定标准也过于严苛,很多民间中医高手被拒之门外,导致中医传承青黄不接。 尤其是那些所谓的专家,也在不断抹黑中医。像某何院士,大放厥词说中医90都是糟粕,只剩10精华,还嚷嚷着要彻底扬弃阴阳五行学说,某位王姓的北大博士,口出狂言,直接把中医定义为伪科学,拿龙胆泻肝丸、小柴胡颗粒这些中药事故当把柄,质疑中医的安全性,还有那某罗,声称中药源自巫医,毫无科学依据,全靠盲目试错,还揪着中药不写副作用这点,就给中医扣上伪科学的帽子,更有北大某教授,竟说不懂中医才是文明人,把中国人寿命延长全归功于现代医学,全然否定中医的价值。 有一瞬间李富贵都以为他们是打入内部的敌特份子呢,可惜后世的时候他没有系统,没有信息之眼,现在有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找他们这些专家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至于为啥要以后,当然是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出生呢呗。 想到这里李富贵脚下的步伐倒是没停,走向了林老办公桌旁看向了林老手指着的人体经脉图,上面标注着李富贵之前行针的那十几个穴位,就连李富贵之前扎错了的位置都记录在上面。 林老站在办公桌旁,身体微微前倾,指着办公桌上面被他标注了的人体经脉图,他眉头轻皱,眼神专注又带着疑惑,脸上写满对医学知识的严谨探究。他抬眸看向李富贵,目光中带着期许与询问,嘴角挂着和蔼的笑意,和声说道:“小富贵儿你看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位置,这三处位置的作用我没看懂,刚才我查阅了一些资料,这三处位置可以说是压根就没有作用,或者说是很多余,你这几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嘛?” 第311章 萱萱啊,你可要帮帮爷爷 李富贵看着林老手指的位置,顿时感觉有些尴尬,那几处位置分明就是他之前扎错的那几针嘛,“林老,这几针确实没有用,因为……因为这几针是我不小心扎错了位置?”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太尴尬了,也太社死了。 “这……,是你扎错了?”起初林老还有些不信,不过看到李富贵那副肯定的样子后,他的手微微一颤,险些用手里拿着的笔给桌子上的人体经脉图戳一个窟窿,有心想责怪他几句,可是又想到了之前人家李富贵就说过了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针法,不太熟练扎错一两个穴位也正常,就是他之前还以为李富贵是在谦虚呢,没想到人家这是实话实说。 李富贵点了点头刚想说着什么。 噗嗤~一道笑声从旁边传了过来,正是虽然故意不往这边看,但却竖起耳朵听的林沐萱,只见她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若隐若现,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肩膀不停地抖动。 她一边笑,一边用手捂着肚子,似乎已经笑得肚子疼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你让我说点什么啊?原来你这高手也有失手的时候啊!”说着她还特意在高手二字加重了一些语气,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止住笑,直起腰来,脸上却还挂着止不住的笑意,眼睛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虽然她不会这个针灸之法,不过这又不影响她笑话李富贵,随即瞪了一眼李富贵,谁让你说我有病的呢,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丝毫不在意林老投来的异样目光,满心满眼都是对李富贵出糗的畅快与得意。 被林沐萱取笑了一番,还又被瞪了一眼,李富贵一时之间都无语了,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还在幸灾乐祸的林沐萱,这就有这么好笑嘛?而且不就是吐槽了你一句嘛?这么记仇?逮到机会就要报复回来啊? 最后还是林老用眼神制止了林沐萱,不然这妮子说不准都能把自己笑过去,看了一眼李富贵开口说道:“小富贵儿,这个针灸之法以后我能使用嘛?”虽然他已经记住了如何行针,不过他还是询问了一下李富贵。 “当然可以,就是……。”李富贵说着语气一顿,随后在林老疑惑的眼神中才把张英耀已经死了的消息告诉了他。 果然林老一听当即有些为难了,这针法厉害吗,当然厉害了,能把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弄醒,还不会受到重伤的影响,可是这后果也很严重,说到底他们这是医院啊,这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所以这个针法对他来说就有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直到李富贵提出了告辞走出了办公室,林老还在为这个针灸之法的副作用感到一些惋惜呢,毕竟如果没有这个副作用的话,这针法对他们来说就能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可惜了,想到这里林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办公桌上的人体经脉图也是充满了惋惜之色。 林沐萱本就在一旁,当然也知道林老为何叹息,暗自又骂了李富贵两句,毕竟都是因为他,林老才这样的。随后走到林老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安慰:“爷爷,我知道您为这针法的事儿心里不好受,可这针法毕竟只是他用的一次,肯定还有改进的可能。您钻研医学这么多年,经验比谁都丰富,之前那些看似无解的病症,不也在您的努力下找到治疗办法了吗?这次肯定也没问题。” “哪有这么容易呦。”林老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不过原本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原本黯淡的目光重新有了光彩。他轻轻摸了摸林沐萱的头,嘴角上扬,皱纹里都透着暖意,接着开口说道:“不过爷爷试试,萱萱可要帮我呦。” “嗯嗯,爷爷最厉害了,肯定能……,”说到这里还在点着头的林沐萱神情一顿,一脸诧异的看了一眼林老,“什么?我?我也不懂这个啊,怎么帮爷爷你啊?” 林老微微前倾,眼神中满是意有所指的意味,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语气温和又带着几分急切:“怎么帮不了我了,你和小富贵儿都是同龄人,肯定有不少共同语言,很容易唠到一块去。你平时可以多和他交流交流,要是能见到他师父就更好了,能想到这么厉害的针灸之法,想必他师父也是一位厉害的针灸大师,说不准他师父就有解决之法也说不定呢,爷爷可就指望你了。” “这……。”林沐萱闻言是一脸的为难,“可是……”说实话她不想去,或者说不想和李富贵有过多的交流,虽然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她也说不上来,就是对李富贵有种莫名抵触。也许是因为刚刚在病房里他背着自己说自己坏话,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看着年纪和他差不多但却懂的很多,即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作为同龄人的李富贵确实很优秀,只是,这种优秀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她与李富贵之间,一方面是对他才华的欣赏,另一方面,强烈的好胜心又在心底作祟,让她不甘落后,暗自较劲,还有可能是因为他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和她从小学医对任何事都认真负责的态度不同的缘故,总之是不想和李富贵有太多的交集。 但看着爷爷满是期许的眼神,林沐萱实在无法拒绝。她微微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最终还是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爷爷,我知道这事儿对您意义重大,我会去试试的。不过您也知道,我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要是搞砸了,您可别怨我。”话落,她垂下眼眸,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暗自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想着:“李富贵啊李富贵,希望这不会是一场糟糕的对话 。” 第312章 如来佛祖·张老头 直到看见林沐萱答应了下来,林老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沐萱的肩膀,笑着说:“乖孙女,爷爷就知道你最懂事了。这交流嘛,多用心,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林老心里门儿清,解决这针法副作用固然重要,可他真正的心思,是想给自家宝贝孙女牵个红线。李富贵这般优秀,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而且报纸上说的那句振聋发聩的话,别人不懂,他可是能看的出来,说句实话,只要这小子往后行事稳当,不犯大错,那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林老瞧着林沐萱,暗自琢磨:要是能让这俩孩子擦出点火花,结成秦晋之好,那可真是再好不过。这么一想,林老嘴角上扬,笑意更浓了,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 另一边的李富贵可不知道就这么短短的一趟医院之行,就让林老对他的评价这么高,甚至都要让他做自己的孙女婿了,和接到电话赶来的李振成等人交谈了几句就先行开车返回组里了,家是不能回的,只能在办公室对付一宿了。 睡梦中,可能是睡前看了西游记的小人书的缘故,李富贵只觉自己脚下生风,周身金芒闪烁,竟成了齐天大圣孙悟空。他手持如意金箍棒,在天宫横冲直撞,搅得各路神仙惊慌失措。仙娥们尖叫着四处逃窜,天兵天将纷纷围拢过来,却被他三两下打得落花流水。 正打得酣畅淋漓,突然,天空中乌云滚滚,一张巨大的脸缓缓浮现。那脸酷似张老头,可面容却威严庄重,正是如来佛祖。李富贵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如来佛祖伸出一只巨掌,遮天蔽日,瞬间化作一座巍峨的五行山,朝他狠狠压来。 李富贵拼尽全力,将金箍棒顶在头顶,试图撑起那泰山压顶般的重量,可五指山的力量太过强大,他的双腿渐渐弯曲,地面也被踩出深深的脚印。“不!”李富贵嘶吼着,却无法阻止五指山的逼近。 就在快要被完全压垮之时,李富贵猛地惊醒,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上压着的几件大衣,此刻仿佛还带着梦中五指山的沉重。 “原来是个梦啊,这大衣竟成了梦里的五指山 。”李富贵喃喃自语,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缓过神后,他一扭头,就看见张老头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调侃道:“咋的,梦到被妖怪追啦,瞧你这一头汗。” 李富贵翻了个白眼,幽怨地看向张老头,将身上的几件大衣放在一边,也不知道张老头这是在哪找来的这么多得大衣,这起码有五六件了,组里一共才多少人啊,随即点着一根烟对着张老头吐槽道:“老爷子你说说你在梦里镇压我就算了,怎么现实中也要镇压我啊?差点没给我压死。”李富贵一边揉着发懵的脑袋,一边没好气地嘟囔着,脸上还带着几分刚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的惊恐与烦躁,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多一点,昨天他晚上都将近四五点钟才睡着,一开始困但总不能别人都在熬夜加班,他却在呼呼大睡吧,所以他就一直熬到大家都完事后才睡的。 张老头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调侃道:“哟,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心给你盖几件大衣,怕你着凉,怎么就成镇压你了?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都装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能梦到我了?”说着,张老头站起身,顺手拿起一件大衣,在空中抖了抖,又朝李富贵晃了晃,“瞅瞅,就这几件大衣,还能把你压出个好歹来?我看你就是睡迷糊了,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李富贵撇了撇嘴,满脸委屈,又深深的抽了一口烟,这烟就是没有中华得劲儿,最起码没有中华提神,“您可别装无辜,在梦里您化身如来佛祖,那五指山压下来,可把我给害惨了。醒来又被这堆大衣压着,我还以为还在梦里没出来呢。” 张老头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这梦可真够荒诞的,我还如来佛祖,那你岂不是成了那孙猴王了,行啦行啦,赶紧清醒清醒吧,后续都处理好了嘛?可别让小陈那边等久了。” “哎,我这就去部里找老师去汇报工作行了吧?也不知道咱俩谁是领导,怎么全是您老给我下达命令呢?”李富贵说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暖壶往脸盆里倒了一些水,开始了洗漱,好在之前他就在柜子里放了一些洗漱工具,这要是在空间里他都拿不出来,看了看系统更新的倒计时,还有近八个小时呢,没有系统的日子这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呢,平时还真没多注意这玩意儿,现在越来越不适应没有系统的日子了。 张老头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伸手轻轻咕噜了一下李富贵的头发,惹得李富贵一阵挣扎,随后笑骂道:“你小子,还跟我贫嘴,赶紧的洗漱完了,先把早餐吃了再去。”说着指了指茶几上的早餐,自己则是拎着暖壶去打水去了。 “这个小老头,哼。”李富贵一开始都没打算洗头的,被张老头这么一弄,索性直接洗了一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着张老头离开的方向挥了挥胳膊,随即坐在沙发上开始吃起了早餐,只一口就吃出来了这早餐不是张老头买的。 他愣了一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他常买的那家包子铺的包子,口感虽然好,不过那馅料可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而嘴里这个,面皮紧实有嚼劲,那馅料可是满满的肉,咬下去鲜香的肉汁在齿间爆开 。李富贵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味,瞬间反应过来,这肯定是老妈王芳起早做的。毕竟做包子可不是个轻省的活,发面、调馅、包制,每一步都得精心对待。而且这包子入口松软温热,全然不是熥过的口感,定是刚出锅不久就被张老头拿了过来。 第313章 小富贵儿你破产了? 李富贵也是真的饿了,一口气就吃了四个大肉包子,这时候张老头才刚刚打完水回来,看到李富贵那副饿死鬼般的样子,摇头笑了笑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一边,“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着啥急呢?” “嘿嘿,这不是这包子太好吃了嘛?”李富贵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腮帮子鼓得像个小仓鼠。吃完最后一口,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肚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紧接着,他大步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拿过昨晚马向阳精心整理好的报告。那报告被装订得整整齐齐,看得出马向阳下了不少功夫。 “老爷子,这水就先不喝了,我先去找老师汇报一下工作。”李富贵语速极快,说完便风风火火地朝办公室外走去。 张老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嘀咕了一句:“这臭小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整天这么毛毛躁躁的。” 说完,张老头起身,慢悠悠地走到窗前,看着李富贵匆匆穿过院子,消失在拐角处,眼神里既有嗔怪,又透着一丝宠溺 。 李富贵没有问张老头李慧敏怎么样了,还是等一切弄完后再说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把眼前这件事儿弄完为止,想到这里随后李富贵就驱车来到了公安部。 现在李富贵虽然还不是公安部里的人,不过也差不太多,最起码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陈部长的得意门生,更别说李富贵本人还很有本事了。 所以李富贵现在来公安部就和回家一样,可以直接把车开进院里,不过今天没有,被拦在了大门口。 “富贵儿来找部长的吗?陈部长他还没来呢。”很久没见的王朝拦住了李富贵的车当先说道,一旁的马汉也是凑了过来,毕竟有段时间没见李富贵了,他们俩也是挺想的,毕竟平时可没有人来找他们俩扯闲磕,再说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和李富贵似的,说话又好听,时不时蹦出一个段子,都够他们俩乐上半天的。 得知老师陈振华还没有来,李富贵也不着急了,把车停在一边,下车给王朝马汉二人一人发了一根大前门。 王朝瞧见李富贵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惊讶,脱口而出:“哟呵,这不是咱小富贵儿嘛!怎么回事,这档次直线下降啊?都改抽大前门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他年前也是收到了李富贵给他准备的新年礼物,和张龙他们一个标准,都是一袋子苹果和橘子,两只鸡再加上三十斤猪肉,而且当时他一开始都不好意思收,后来听李富贵说大家都有,又是朋友家的没花多少钱,他最后才收的,现在一看明显不是这么回事,毕竟就是李富贵挣的再多,他参加工作也没多长时间,这明显是花超了,不然平时都中华的手子怎么还抽上大前门了。 一旁的马汉也是发现了这个,连忙快口说道:“对啊,小富贵儿,你和我们说实话,是不是年前准备的礼物太多了,花销太大了,这样吧,王朝你有甲级烟票嘛?我出钱你出票咱们给小富贵儿去买几条烟去。”说着已经从口袋里掏出钱开始查了起来,“小富贵儿我今天没带多少钱,先给你买两条,你先抽着。” 王朝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刚要掏兜突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为难的开口说道:“我哪来的甲级烟票啊,马汉你有吗?实在不行咱去找别人换点去。” “两位哥哥,这是闹哪样?弟弟我啥烟没有啊,我这就是这两天忙案子来着,没来得及回家,就随便买了两包烟对付着抽一口,啥烟不是抽啊,冒烟就行呗,这不案子刚结束,我就来部里了嘛?这不就是想着把这事儿解决完了,我好回家拿去嘛,顺带着好好歇歇。” 李富贵见状,连忙伸手一把拽住说着都要擅离职守向着办公楼走去,打算给他更换甲级烟票的王朝和马汉二人。说句实在话,事儿虽小,不过李富贵的内心深处着实被这两人的举动深深地给触动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无非就是你来我往、礼尚往来罢了。然而此时此刻,望着眼前这两张因着急而涨得通红的脸庞,以及他们眼中透露出的那份真挚与热忱,李富贵方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情谊并非仅仅建立在物质交换或者利益权衡之上,更多时候,它源自于彼此间真心实意的付出与关怀。 正所谓“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平日里对这两位兄弟也不曾有过丝毫怠慢之处,所以当这二人看到他突然抽起了大前门,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呢,都纷纷想要帮助一下他。 他年前之所以给王朝马汉二人送礼,当然不是求二人办什么事儿,一是平时处的关系都不错,二来主要的还是空间中的物资实在是太多了,当然了,这也不排除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比较好,这要是后世,算了,不提也罢。 听到李富贵的话,王朝明显有些不太相信,不过又考虑到李富贵平时给他们的印象也不是那种说谎的感觉,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李富贵问道:“小富贵儿你说的是真的?” 一旁的马汉也是微微有些皱眉,脸上满是关切,往前凑了凑,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开口说道:“小富贵儿,你可别骗哥哥们啊。你平时一口一个哥叫着,可不能把我们当外人。几条中华烟,哥哥们还是请得起的!” 李富贵脸上挂着亲和又诚恳的笑容,一边说一边摊开双手,掌心向上,左右晃了晃,示意自己毫无隐瞒。随后眼神真挚地注视着对方,语速不急不缓,语气笃定:“马哥,真不用,你们看弟弟我是那种说谎的人嘛?”说话间,他微微摇头,加重语气,接着从 手中的大前门抽出一根点着后接着说道:“啥烟都一样,等一会儿老师来了我汇报完了工作回到家就好了。”末了,他挺直腰背,神色坦然,自信地说道:“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明天我还来,你们看看我抽的是啥烟不就行了嘛。” 第314章 钓成翘嘴的陈振华 经过李富贵的一通解释,王朝马汉二人才算姑且相信了李富贵的话,不过临了二人还是对视了一眼,像是在商量了什么事儿一样。 李富贵没有注意到互相使着眼色的二人,帮着二人点着烟后,三人就蹲在大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唠着嗑,谈笑声时不时在空气中回荡。 这也就是李富贵来了,平时他们二人可没有这么放肆,当然了这也不排除陈振华不在的缘故,不然借他们二人俩胆儿他们也不敢这么随意啊。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而独特的汽车引擎声。王朝正兴致勃勃地讲着前几日发生的趣事,听到这声音,手中夹着香烟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烟头掉落,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急促地说道:“不好,这声音,像是陈部长的吉斯110!” 马汉一听,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慌乱地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灭,一边踩一边还不忘用余光瞥向驶来的车辆,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口和衣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整洁些。 李富贵还没反应过来,一辆黑色的吉斯110小轿车已经停在了三人面前。 果不其然陈振华从汽车后排走了下来,对着司机小军说了一声后,饶有兴致的看向李富贵三人,而小军则是开着车进了院。 “老师。”李富贵赶忙上前一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恭敬地打招呼。 王朝和马汉见状,立刻挺直脊背,双脚有力并拢,身姿笔挺地立正,脸上满是敬重,齐声响亮的喊道:“陈部长!” 陈振华微微点头示意,目光扫过地上未散尽的烟雾和还冒着火星的烟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你们啊,也就小富贵儿来了,你们才敢这么放松。” 李富贵笑着迎上去,脸上带着些许讨好的神情:“老师,可算把您盼回来了!我这不是着急汇报医馆的案子嘛,等您的时候就和他俩唠了几句,顺便抽了根烟,放松放松。” “行了,先进办公室说吧。”陈振华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对于王朝马汉二人他也没有做什么批评。他心里清楚,这俩警卫员平时工作认真负责,今天这般放松,定是因为李富贵来了。李富贵这小子鬼点子多,又和他们关系好,偶尔的小插曲,倒也无伤大雅。 说着陈振华就当先走进了院里,李富贵连忙走回停车的位置,拿过马向阳准备好的报告跟了上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陈振华特意还让李富贵先进去,李富贵不疑有他,只当是陈振华还要去办别的什么事儿去呢,毕竟级别在那放着呢,总不能和他一样天天闲的要死吧。 可是还没等李富贵再细想一会儿该如何汇报工作呢,就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他刚要转身,突然,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李富贵刚要躲开,不过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故意装作反应不过来的样子,随即站在他身后的陈振华那一脚才踢到他的屁股上。 “哎哟!”李富贵故作夸张地叫了一声,往前踉跄了几步,双手在空中挥舞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身形。他转过身,一脸委屈地看向陈振华,那模样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孩, “老师,您这是干嘛呀!” 陈振华双手抱胸,板着脸,可嘴角微微上扬,还是泄露了他并没有真生气的事实:“你小子,每次来都不安分!工作时间抽烟就算了,还拉着王朝马汉在大门口蹲着,这成什么样子?咱公安部可是有纪律的地方,要是被别人瞧见,还以为咱们平时都这么散漫呢!” 李富贵嘿嘿一笑,像个犯错的孩子般缩了缩脖子,脸上带着几分俏皮劲儿, “老师看您说的,谁不知道咱们公安部纪律严明,作风优良,能打胜仗,执法公正,服务为民,一心奉公,果敢坚毅,智勇双全,清正廉洁,铁面无私,守土尽责 ……。” 李富贵正说得眉飞色舞,手还在空中比划着,想要把那些溢美之词一股脑倒出来。陈振华没等李富贵说完就打断了他的彩虹屁,“停停停,哪来的那么多形容词,什么守土尽责、铁面无私的”,脸上虽带着些无奈,嘴角却忍不住的微微上扬着。 “老师,我这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绝对没有半分夸大,在您领导下的公安部,大家都干劲十足,一心……。” 陈振华无语地白了一眼李富贵,“没完了是吧,少在这儿跟我耍贫嘴,说正事。”说着上去就是对着李富贵的头发一阵揉搓,直到李富贵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这才放开了手。 “老师这也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我拍马屁还拍出错了?这是这次案件的详细报告,你自己看吧,我还不伺候了呢。”李富贵也是有“脾气”的,一计不成,当即就开始了b计划,是的,没错,李富贵自己一进门就是在故意的做着这些,包括没有躲开进门的那一脚,还有之前那一大段的彩虹屁,虽然老师陈振华表面上不说,不过看着他那副要被钓成翘嘴的样子,明显很是受用嘛。 果然,之前还以为李富贵转性了的陈振华看到李富贵突然撂挑子不干了,刚被夸出点感觉的他,瞬间觉得不美丽了,不过总不好直接和李富贵表示自己还没听够呢吧,他还活不活了?只好拿起李富贵扔在茶几上的报告看了起来。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从兜里掏出了今天早上刚从陈龙那里强行要过来的那包中华烟,放在了茶几上。 李富贵当即眼睛一亮,把自己这只有半包的大前门也放在了茶几上,正想着该如何实施计划的时候。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陈振华头都没抬说了句,“进来。” 随后孙秘书拎着一只刚刚打满水的暖壶走了进来,把暖壶放在了一边柜台上,自顾自的沏着茶,当然也没忘了给李富贵沏上一杯。 第315章 什么烟?哪有烟 孙秘书手脚麻利地沏好茶,两杯冒着腾腾热气的茶稳稳地搁在了李富贵和陈振华面前的茶几上。 茶香悠悠飘散开来,孙秘书微微欠身,向陈振华汇报工作:“陈部长,今天工作安排挺满,上午有个重要会议,得讨论那起牵涉几个处级干部和那位副部级干部案件的后续处理。” 陈振华闻言微微点头,目光始终没从手中那份密密麻麻写满批注的报告上移开,只是简单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孙秘书轻轻带上门离开后,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李富贵和陈振华。李富贵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在眼前缭绕,他抬眼悄悄打量了一下陈振华。此刻,陈振华眉头轻皱,全身心沉浸在报告里,时不时在上面圈圈画画。李富贵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包中华烟上,嘴角一勾,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这系统更新还有段时间呢,这中华烟又近在眼前,虽说他刚才和王朝马汉二人说的轻巧,啥烟不是抽啊,可那不是没得选嘛,这烟都摆在自己眼前了,不拿可说不过去了,有位名人不是说过一句话吗,插屁兜,别后腰的东西都是别人不想要的,这都随手丢在一旁了,想来也是如此,此时不拿更待何时。 李富贵清了清嗓子,扯着闲话:“老师,这次抓了这么多干部,后续处理肯定不容易,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啊?” “按规矩办事,不怕闲话。”陈振华头也没抬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报告,有一说一马向阳的这份报告确实用了心,准确什么的就不说了,这是应该的,就是详细的有些过分,昨天晚上李富贵看的时候都费了一些功夫儿才看完。 李富贵一边说着话,手指一边在茶几上轻轻敲着,看似随意,实则在为接下来的行动做铺垫。“那就行,我还怕给老师您惹什么麻烦呢,您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着陈振华的反应。 趁着陈振华稍微分心的瞬间,李富贵的手如闪电般伸出,以极快的速度把陈振华放在茶几上的中华烟扒拉进了自己兜里。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快如疾风,他还故意将茶杯稍稍挪动,弄出点小动静,想掩盖偷烟的动作。 放好烟后,李富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强装镇定,继续和陈振华唠嗑:“老师,等这事儿忙完,您可得好好休息休息,最近看您都累瘦了。” 陈振华听到李富贵说的这话,看着手里文件的动作一顿,有些错愕地抬眼看向李富贵。记忆里,这小子有好东西都往家里塞,孝敬师娘,或者讨好自己的儿媳和孙女,突然这么关心自己,实在反常。他目光带着审视,斜睨了李富贵一眼,开口问道:“这是又有啥求我办的事儿了?还是又惹啥麻烦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关心上我了?” 李富贵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连忙摆手:“老师,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就单纯关心您。您为了工作日夜操劳,我心疼您还不行嘛。” 陈振华冷哼一声,随即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抱胸:“少来这套,你小子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我还不清楚?有事儿直说,别在这拐弯抹角。” 李富贵干笑两声,挠了挠头,知道瞒不过,索性耍赖:“陈老师,您这话说得我太冤了。就不能是我幡然醒悟,懂得关心您了?” 陈振华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骂:“你要是能幡然醒悟,那母猪都能上树。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真没有事儿,老师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太让我寒心了,唉~”说着李富贵掏出烟抽出一根点着后,一边快速的把烟装回了自己兜里一边做出了被陈振华这番话伤到了的样子吐着烟雾。 陈振华看着李富贵的样子,一时之间还真的以为自己想错了呢,看到李富贵抽着烟,自己烟瘾也是犯了,陈振华收起了手中的报告,揉了揉太阳穴,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烟,准备点上一根放松放松。 他熟练地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拿起打火机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刚吸进去,陈振华就察觉味道不对,眉头一下子皱得更深了。他把烟拿下来,仔细瞧了瞧,这才发现手里拿的根本不是自己早上才从陈龙那要过来的中华烟,而是又变成了大前门。 一时之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早上自己究竟有没有和陈龙要烟啊?你要是说我记错了吧,但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吧?这才过了多久就记错了?不能啊!但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我烟呢? 陈振华一边在脑海里反复的回想着记忆,一边下意识地用食指轻轻叩击桌面,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疑惑,嘴里还不时喃喃自语:“怪了,明明放在这儿的,怎么就没了呢?”就在他绞尽脑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不经意间抬眼,恰好瞥见李富贵嘴角那一抹没来得及完全收住的偷笑。 刹那间,之前李富贵那些看似平常却又透着古怪的言行一股脑涌入陈振华的脑海。他瞬间恍然大悟,眼睛一瞪,作势要抬脚踢李富贵,没好气地说:“我就说怎么回事,合着又是你小子搞的鬼!我烟让你拿走了吧? “什么烟?老师你烟这不是在这摆着呢嘛?你手里夹着的也是啊?”李富贵察觉到了陈振华的眼神,暗骂自己刚才不小心有些得意忘形了,随即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指着茶几上的大前门说道。 陈振华闻言直接拿啥刚放在茶几上的报告砸了过去,“少和我装糊涂,我刚才掏出来的是中华,现在怎么变成大前门了?” “老师您记错了吧?你刚才掏出来的就是大前门啊。”李富贵一个侧身躲过陈振华瞥过来的报告,随即继续装着糊涂说道。 陈振华那个气啊,之前他还只是怀疑,这会儿他完全确定了就是这个臭小子搞的鬼,直接伸出手对着李富贵说道:“拿来,赶紧的,别逼我动手啊。” 第316章 我那还有几罐信阳毛尖 李富贵会那么容易就缴械投降嘛?当然不,从口袋里掏出那包中华烟对着陈振华晃了晃开口说道:“拿什么啊?老师,您可不能无凭无据的就污人清白啊,老师您想想,我平时啥时候抽过这大前门啊?我都是抽中华的,师娘上次给我拿的我都没抽完呢,我至于抽这大前门嘛?老师您说是吧?” “别扯淡,你看看你手里那包烟的包装纸上面是不是全撕开了?这是我的习惯,你再看看这大前门的包装是不是只撕了一半,你还说不是你?快点的,别逼我动手啊我告诉你。”陈振华说着,狠狠瞪了一眼李富贵,眼中带着嗔怒与无奈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下巴微抬,鼻孔因为情绪微微张大,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紧接着扬起手,仿佛作势要给李富贵一下子一样。 李富贵之前还真没注意到两人拆烟的方式有什么不同,听到陈振华说的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中华烟,又看了看茶几上的大前门,确实是像陈振华说的这样,随即把手里的中华烟放在茶几上,抱着肩膀赌气似的开口说道:“哼~官大一级压死人啊,给您给您行了吧,老师您下次都不用这样,直接就和我直接要就行,还整出这么一出干嘛呢?您和我要我还能不给啊?您可是我的老师,我最最尊敬的师长,一包烟而已我家里还有不少呢,都是我师娘给的,您和我要我……。” “拿走拿走,抓紧在我眼前消失,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李富贵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振华给打断了,是的,纯打断了,物理打断的那种,听到李富贵的倒打一耙陈振华一个没忍住,拿起茶几上的中华烟拍在了李富贵的胸口处,说着又给了李富贵后脑勺来了两下,这臭小子太踏马气人了,说的就好像是他一个做老师的要抢一个学生的好烟似的,这是这个情况嘛? 李富贵感受到陈振华拍在自己后脑勺上的力道,缩了缩脖子却没有躲,嘿嘿讪笑了一声,“老师看您说的,这不是学生和你闹着玩呢嘛?咋还带急眼的呢?这不是这两天我在忙这个案子嘛,一时没空回家都,有心想买几包烟去,这不光没带烟票就连钱也没带,这包大前门还是张老……爷子给我买的呢。”说着似乎是怕陈振华还不信,还特意翻了翻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只有剩下几毛钱,就这还是他从张老头那里拿的呢。 “行了,别装可怜了,烟你拿着抽吧,你从我这顺的还少了不成?”陈振华本身也没多生气,这从打李富贵后脑勺那几下的力道就能看得出来,听到李富贵的解释,又粗略的看了一眼李富贵掏出的那几张毛票,本就不多的怒气更是消散了大半,李富贵他什么样,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做老师的还不知道嘛,刚才他们俩那就是师徒间的斗嘴而已,虽然他每次都被李富贵气的不行,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几天不见还怪想的,这也奇了怪了。 李富贵闻言先是一愣,脸上委屈巴巴的神情瞬间僵住,随即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他连忙凑上前,一边给陈振华的茶杯续上茶,一边说道:“老师看您这话说的,我那是顺嘛?这不都是老师您对我的疼爱之情嘛,我都懂。”说着李富贵突然想起来了系统更新前给的奖励中的那几罐信阳毛尖,可惜了系统还在升级中拿不出来,不然拿给老师喝也不错,毕竟老师相比起烟酒来说,更爱喝茶,接着说道:“对了老师,我那又新得了几罐信阳毛尖,今儿个来的匆忙,改天吧,改天我给您拿过来尝尝。” 听到李富贵说改天拿几罐信阳毛尖来给自己尝尝,本就爱喝茶的陈振华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富贵,轻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可别光嘴上说得好听,改天改天,别到时候又没了下文。要是真有好的信阳毛尖,就赶紧给我送来,可别藏着掖着。我可听说,这正宗的明前信阳毛尖,滋味那叫一个鲜爽回甘,你可别忘了。” 说完,陈振华还佯装威胁地瞪了李富贵一眼,接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似乎已经在憧憬着品尝那几罐信阳毛尖的滋味了 。 他倒是没问李富贵这茶又是从哪得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问那么多干嘛?反正这臭小子什么品行他又不是不知道,违法乱纪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况且就算他看走眼了,那不是还有张老头呢嘛?这小富贵儿可是张老头看着长大的,张老头的眼光他还是放心的,不然当时也不会答应收下李富贵这个学生了,更不会直接让他一参加工作就是副科级起步了,虽说对他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不过他也是有原则的,当然了现在来看这个原则破的值,不是李富贵平时孝敬他的那些东西,而是李富贵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孩子,别看平时没大没小的,办起事儿来可不含糊,哪起案件不是手拿把掐的?这都是能力,别人怎么就不行呢?是吧。 “忘不了,老师您就放心吧,明天我就给你送过来行了吧,不过提前说好啊,这茶叶本就没两罐,只能给您一罐啊,等您喝光了再和我说,我再去给您弄去。”李富贵说着又点着了一根烟,不同的是,这次还顺带着帮陈振华也点着了一根。 陈振华也知道李富贵说这句话的意思,虽然他还没喝过这信阳毛尖茶呢,不过可不影响他知道这茶的珍贵之处,想来李富贵即便是有一些,但也不多,能给自己一罐这就不错了,剩下的肯定还要给张老头一份,这也是他欣赏李富贵的一方面,不过此时他迫切的想要时间过得快一点,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拿着一点茶叶去李辰家显摆去了,毕竟李辰也是个嗜茶如命的主。 第317章 我还没汇报完工作呢 一想到这里,陈振华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得意的笑,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李辰看到他带着信阳毛尖登门时那又惊又羡的表情。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却觉得此刻杯中的茶都失了滋味,心里只盼着时间能过的快一点,李富贵能早点把茶送来。 随即他又开始琢磨起见到李辰后要怎么说,是故作不经意地把茶叶往桌上一放,还是先卖个关子,等李辰发现了再慢悠悠地道出这茶的来历?唉,谁叫他有一个好学生呢,就让李辰去羡慕去吧。 陈振华一边想着,一边又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去李辰家的最佳时间。这周末似乎不错,那天应该没事,到时候把他叫到家里,两人坐在书房,可以先下上两盘棋,然后摆上茶具,他再亲手泡上这珍贵的信阳毛尖,看着李辰喝茶时那陶醉又带着几分羡慕的神情,自己肯定能好好享受一番这“炫耀”的快乐,对了,还要再叫上李富贵,这么露脸的时候怎么能不带上自己的宝贝学生呢,他当然不是因为李富贵的厨艺好了,当然了,要是李富贵非要张罗做菜他也没办法不是? 想到激动处,陈振华甚至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可不能就这么简单给他喝了,得先讲讲这茶的门道,从产地、采摘时节,再到炒制工艺,让他知道这茶有多难得。” 似乎已经置身于和李辰相聚的场景中,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完全沉浸在即将“炫耀”成功的喜悦里,全然没了平日里作为公安部副部长的严肃模样 。 一旁的李富贵都差点看傻了,不就是一罐信阳毛尖茶吗?至于这么激动?之前送的凤凰单枞、武夷山大红袍,也没见老师陈振华这般失态啊。 难不成这小小的一罐毛尖,能比那两款名茶还金贵?李富贵左思右想,脑袋里全是问号。他今年也才十七岁,就算两世叠加也不过四十岁的年纪,还没有陈振华一世的年纪大呢,阅历摆在这,哪能琢磨透陈振华此刻的心思。 陈振华的身份地位什么没见过,功成名就,物质早已不缺。对他来说,一般的身外之物很难再激起波澜。 这信阳毛尖茶虽说也算是珍贵,可如果他想弄还是能弄来的,而他之所以这么激动,当然还是因为一这是李富贵送的,这是他的学生,二来嘛,当然是可以在李辰面前好好的显摆一番,在老哥们的惊呼声里,感受那久违的得意劲儿。 男人啊,不管活到什么岁数,内心总有块地方,藏着年少时争强好胜、渴望出风头的劲儿 ,这就是陈振华的快乐源泉,也难怪他这么激动了。 想不通能怎么办?那就不想了呗,李富贵随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就要再添一些茶水去。 突然的动静让越想越激动的陈振华这才反应过来李富贵还在办公室呢,神情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轻咳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故作镇定地说道:“你怎么还在办公室呢?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抓紧回去吧,明天别忘了给我把茶叶送来。” “啊?”李富贵错愕的看着好似要翻脸不认人的陈振华,这样好嘛?这茶叶还没送过来呢,你就和我来逐客令这套可还行,再说了,此行的目的还没达成呢,你不会真以为他李富贵来这一趟是为了送什么报告,然后提一嘴自己那有好茶,顺便拿陈振华一盒烟吧? 小了,格局小了,李富贵他这次来可还有别的事儿呢,之前的种种也是在做铺垫而已,这事儿还没办完呢,怎么能走呢?随即又给陈振华添了半杯开水,捡起之前陈振华用来丢打他的那份报告后又一屁股坐回了原位,“老师您看您怎么总是这么急呢?我这不是来汇报工作的嘛,这不还没汇报完呢嘛?” “怎么没汇报完?这报告写的很详细,该了解的我也都了解了,后续的事情和你们特案组也没关系了啊。”陈振华说着虽然有些不理解,不过像刚才说过的,毕竟年纪在这放着呢,他敏锐的觉得有些不对,具体哪里不对还没想到,不过还是坐回了沙发上,疑惑的看向了李富贵,不过谨慎的他没有喝茶,毕竟这茶水能不能喝这个还有待商榷。 李富贵看着好似一秒就变了张脸的陈振华心态好悬没崩了,合着我刚才白铺垫这么久了?那可不成,事儿还没办呢,随后拿起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老师您看您这么紧张干嘛?我就是汇报个工作而已,来老师抽根烟。” “那你汇报吧,我听着呢,这烟我就不抽了。”陈振华摆了摆手没有接过李富贵递过来的烟,他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这小子送自己武夷山大红袍那次,就是一罐茶叶好悬没让这小子玩出花来,这次这么痛快一定有鬼,还真以为他还是前两次的陈振华呢?人都是会成长的好不好,这次说什么也不能上了这小子的当了,想到这里当即抱着膀看向了李富贵,一副我看你到底要干什么的表情。 李富贵见陈振华不接招,也不着急,自顾自的点着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打开那份报告翻到其中一页开口说道:“老师您看啊,这个查抄出来的赃款这一页您看了吗?” “看了啊,不就是几万块钱和一些外钞嘛?有啥可看的?你不会是自己要截留一部分吧?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这样吧,我做主了给你们特案组留两千做为你们的专项经费,这总可以了吧?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的主了,多了你就别想了,毕竟这案子虽然说起来不大,不过也牵扯出不少人来,这钱你们留不住。”听完李富贵的话,之前还一副提心吊胆的陈振华总算放下心来,还以为李富贵又憋着使什么坏呢,和别的事儿比起来要钱这就不算个事儿,再说了这钱本就是他们特案组办案查获的,虽说全留下不可能,但留个一成很正常,更别说他陈振华还兼任着这个特案组的组长了,有福利他不想着特案组想谁去。 第318章 另有打算 李富贵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面色一喜,而陈振华看到李富贵脸上的笑意,也以为自己猜对了,拿起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随即开口说道:“来来来,给我点上,就这么点事儿你也至于这样啊?现在满意了吧?” 李富贵嘴角挂着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大拇指飞速按下滚轮,“啪”的一声,淡蓝色的火苗瞬间蹿起。他半弓着身子,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将火苗凑近陈振华嘴边的香烟,点着后将打火机揣回兜里,顺势坐在陈振华的一侧,又翻动了一下茶几上的报告,指着其中一段开口说道:“那就先行谢过老师了,不过您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这个事儿,您在看看这段。” “哦?”陈振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显然对自己竟然猜错了感到一丝意外,深吸了一口烟微微俯身看向茶几上的报告,这是最后一页,他刚才还真没仔细看,还以为自己漏掉了什么消息呢,映入眼帘的正是今天晚上史密斯医生带着助手将要进入四九城的消息,不就是一个外国佬医生带几个助手的事儿嘛?带队抓了不就行了嘛?怎么还一副这么兴奋的样子干嘛? 随即陈振华看向了李富贵,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鱼儿上钩了,李富贵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对着陈振华解释道:“老师您看啊,这外国佬来咱们四九城是来干什么的?” “干嘛的?给你拜年来了?臭小子有啥话直接说,你属牙膏的啊?挤一点说一点的,有话说有屁放,我还不知道他们来干嘛的是咋的?不就是给那个一观道道首孙素珍来做手术的嘛?”陈振华明显有些没有耐心了听李富贵在这叭叭了,眼睛一瞪,有些没好气的对着他说道,这要不是看在那茶叶还没到手呢,这会儿他早就动手了。 李富贵看着陈振华的样子,淡定的弹了弹烟灰,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老师我知道您很急,但你先别急。” 本来李富贵还有意的再拉扯一下,不然最后这效果可能不会太完美,毕竟这第二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不过看到陈振华越来越没有耐心的样子还是稍稍往边上挪了挪,这才开口说道:“老师您看看您又急,我说还不行嘛,他当然不是来给我拜年的,不过到像是来给您拜年的。” 话音刚落,陈振华脸上的疑惑更加明显了,李富贵又接着说道:“就像您刚才说的这个外国佬是来给孙素珍做手术的,那这是什么手术?那做这手术又需要什么?老师您现在明白了吧?” “你这个臭小子,下次有话直接说就行,这拐弯抹角的还让我猜上了。”陈振华也明白了过来,不过还是没忍住吐槽了几句,随后一脸严肃的看向李富贵,言语认真的说道:“这事儿是真的吗?可靠吗?如果真是真的,这可了不得了,我做主了,再多给你们特案组拨二千作为你们此次行动的奖励。” 看的出来陈振华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知道这两千可不是和之前那两千一样是用作行动经费的,这两千可是直接给他们的奖励,组里一共才十几个人,这一盆都能分上一百多了,都赶上一个月的工资了,对了还有自己老妈和二叔二婶呢,她们也是组里的人,这么算的话都赶上他们三个月的工资了。 不过李富贵还是摇了摇头,“老师这不是钱的事儿,老师您在看看这里。”说着李富贵又把报告翻回了之前记录着此次行动查抄的明细那页,指着其中一行看着陈振华开口说道。 “又要钱?这就不少了,再多就说不过去了。”陈振华还以为李富贵又想多要一部分呢,连看都没看直接表示了拒绝。 李富贵摇了摇头,“老师您看看呀,我这指的是什么?” “是什么?反正我可和你把话说在前头,就只有这四千块钱,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说着陈振华看向了李富贵手指的方向,顿时一愣,随即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李富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事儿你就不用想了,我还不如多给你们批点经费呢?你咋想的?还想要这个医馆,你是要疯啊?你用来干嘛?你会治病是咋滴?” 是的,没错,李富贵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医馆的主意,毕竟孙……不是,毕竟自己的姑姑李慧敏以后也要工作不是?那还不如自己开个医馆呢,一来比较自在,二来嘛也是怕她受委屈,当然了这前提是李富贵还不知道李慧敏的身手,虽然比不上张英耀,不过也差距不大,平时对付一些地痞流氓小瘪三还是不在话下的,正在刘一手家里给他收拾新房的沈大鹏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表示有被冒犯到。 这也不怪李富贵不知道李慧敏的身手,主要是这次张英耀是先给她下了药,那身手再好下了药也是白搭,这还是她身手好呢,一般人都走不出来,哪里还有后面的事儿了? 听到陈振华义正言辞的拒绝,李富贵也没有着急,有啥可着急的,可别忘了他刚才都铺垫了多久呢,真以为他是白铺垫的?别闹了,随即看向陈振华开口询问道:“不能商量商量?” “不能!”陈振华咬着牙,腮帮子微微鼓起,眉头拧成个“川”字,脸上的神情异常坚决,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摁灭,火星“滋滋”了几声后彻底熄灭,看向李富贵的目光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当真不能?” “当真不能!” 李富贵再次询问了一下陈振华,听到了他的答案,随即站起身,拿过一旁的大衣穿上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好吧,那老师您忙着,我就先回去了,哎呀,这次我回家可要好好睡一觉喽,昨天在办公室睡的还真不舒服。”说着还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一副很是疲惫需要好好休息一番的样子。 一边向外走着,李富贵一边默默的查着数。 “一。” “二。” “等等!” 第319章 好在我跑的快,给你 李富贵心里还没默数到第三个数呢,就听见身后传来陈振华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陈振华,开口问道:“老师,您还有什么事吗?” “你这个臭小子,就属酸脸猴的,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儿啊?”陈振华也不想叫住李富贵啊,可是没办法啊,谁让报告上没有那个外国医生来四九城的准确时间和接头信息呢,这小子还真是鬼精鬼精的,我就知道这茶叶不是这么好拿的。 李富贵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神情,那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转身看向陈振华,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忘了什么事儿?啥事儿啊老师,您说的我怎么一头雾水呢?老师您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我脑子笨,实在猜不着。”说着,李富贵抬手掩住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还真不是李富贵他故意这么做的,真就是他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睡得晚就不说了,还是在办公室沙发上对付的,能睡好就奇怪了。 陈振华瞧着李富贵这副模样,满心的无奈感如潮水般涌来。此刻纵有再多郁闷,也无处发泄。 眼前这李富贵,摆明了要搞等价交换,一副“一手交房契,一手交情报”的架势,这个医馆的房契其实给李富贵也就给了,最多到时候再补一些钱就行了,这事儿陈振华和李富贵二人都心知肚明,要不然李富贵也不会开口要。 陈振华也同样如此,他之所以拒绝还是怕被别的有心人拿这件事抨击李富贵,毕竟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这么出风头,盯着他的人可不少,即使到时候他能在里面为李富贵周旋一二,可这小子的仕途不说到头了,最起码几年之内是别想在有所进步了,这么好的苗子难不成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给耽误了?可是不答应也不成,这小子手里还有那个外国医生的情报呢,医生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一同带来的医疗器械,不说多厉害吧,最起码也领先国内几十年的水平。 就在陈振华马上都要答应的时候,唉,不对啊!陈振华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自己可是这特案组的组长啊!找李富贵问不出东西,找其他下属不也一样嘛!既然从李富贵这儿撬不开嘴,那去问马向阳他们好了。 这么一想,陈振华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那动作就像驱赶讨厌的苍蝇一般,对着李富贵说道:“行了行了,既然你这么累了,那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手头还有工作要忙,就不留你了。” “啊?老师您不问了啊?”李富贵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错愕,原本一切都按照他预先设想的剧本有条不紊地推进着,怎么突然就偏离轨道了呢?他心中暗自嘀咕,眼神里满是疑惑。 陈振华看着一脸茫然的李富贵,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小样儿,跟我斗,还嫩了点!就算你是个孙猴子,也休想逃出我这如来佛祖的五指山,这下傻眼了吧! “不问了,你抓紧走吧,再在这杵着了,你就是不走,中午这也没人管你饭,快走快走,别耽误我打电话。”说着,陈振华伸手抄起桌上的电话机,作势就要拨动号码盘。 李富贵瞧见陈振华打电话的动作,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打算绕过自己去问别人啊!问吧问吧,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么想着,李富贵也没心思继续在办公室里等着陈振华那还未接通的电话结果了,他可不想看到陈振华那得意的小眼神,虽然陈振华他这会儿已经故意背过了身子,靠在办公桌旁,不过万一等会儿从电话中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保不准陈振华会气不过给自己来两下子呢,自己作为学生,还能还手不成?当下,李富贵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边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办公楼外面走去,整个人显得悠然自得,丝毫不担心陈振华能从马向阳他们口中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毕竟他们知道的,也就局限于报告上记录的那些内容。至于那个叫史密斯的外国医生的详细信息,还是张英耀告诉他的呢,就连一观道的大长老张观一对此都不知情,马向阳他们要是知道,那才是见了鬼呢。 “小富贵儿你找陈部长汇报完工作了?还真快,我还以为还要过一会儿呢,好在我跑的快,给你。”李富贵一路走到公安部的大门口,正想再和站岗值班的王朝马汉二人再扯会闲磕儿呢,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马汉就当先开口说道,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把手里的东西递向了李富贵。 李富贵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马汉手中的两包中华烟上,眼中满是错愕。再瞧瞧眼前累得不成样子的马汉,瞬间就明白了,肯定是跑了老远给自己买烟去了。这离得最近的供销社也得隔着两条街呢,中间还得换烟票,怪不得累成这副狼狈的模样,可是这……让我怎么还啊? “还愣着干什么?小富贵儿你快拿着啊。”王朝在一旁看着李富贵傻愣愣站着的样子,心里一急,上前两步,一把从马汉手里拿过烟,直接塞到李富贵手里。 塞完之后,才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富贵儿,这两包你先拿着。我们哥俩刚才时间太紧了,而且老王那儿就剩两张甲级烟票了,所以就先给你买了这两包,你先抽着。我们都跟老王说好了,他家里还有不少烟票呢,明天就给拿过来。等明天你再来,我们哥俩接着给你买。” “就是就是,快拿着吧,跟我们哥俩有啥可客气的,赶紧收起来。”马汉也在一旁附和着,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推了推李富贵。 李富贵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那两包中华烟,又听着王朝马汉二人热情的话语,心里暖烘烘的,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儿,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朴实又热心的朋友,暗暗想着,这份情谊,自己记下了。 第320章 热情的王朝和马汉 李富贵反应过来赶忙把烟往回推,摆着手说道:“不行不行,这烟可不便宜,你们为了给我买烟又跑又折腾的,我咋能收呢,你们赶紧拿回去吧,这刚买的,应该还能退吧。” 马汉眼见着李富贵坚决不肯收下自己递过去的东西,还要让他在把烟给退了,一时间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连连跺脚,随即上前一步拉住李富贵的胳膊,说道:“小富贵儿,你可别跟我们客气。就年前那事儿,你给我们两家每家送了多少东西啊,比这烟可贵好几十上百倍呢,这烟就是我们哥俩的一点心意。” 王朝也凑过来,双手拍着李富贵的肩膀:“是啊,这年头物资多紧张啊,你还想着我们,这份情我们一直记着呢。你平时也常来和我们唠嗑,让我们站岗值班也不那么无聊,心里头可舒坦了,这两包烟你一定得收下。” 李富贵还是坚决不收,又把烟往王朝怀里塞,“这都是小事儿,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些干嘛。你们挣钱也不容易,买烟还费了那么多事儿,我心里过意不去。” 马汉不依了,皱着眉头,脸上满是委屈:“你要是还把我们当兄弟,就把这烟收下,不然我们心里多难受啊。你送我们那么多东西的时候咋不想这么多,我们回点礼你就推脱。” 三人就这样推来搡去,谁也不肯让步。这时,王朝眼睛一瞪,提高了音量:“富贵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哥俩?你要再不收,以后咱们哥仨也别处了,你这是不给我们面子!” 李富贵一听这话,心里一紧,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知道再推脱就伤感情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行吧行吧,你们可真是拗不过,我收我收,你们可别生气了。”说着,把其中一包烟装进了兜里,至于另外一包烟则是拆开了包装,分别给王朝马汉二人发了一根,不是李富贵非要拆开这包烟啊,而且之前才从陈振华那顺来的那包中华又被他忘在了茶几上,包括自己那包大前门也同样落在那了,这要是一会儿事儿没办成,再搭上半包的大前门可就招笑了。 李富贵三人分别点着烟后就像是之前的样子一般边抽烟边聊着天,不同的是之前三人蹲在大门口,这次是站在门口岗楼的拐角处,毕竟这可不是早上那会儿了,领导都来了,再被说上两句也不值得,更别说刚才马汉还临时跑去买了一趟烟了,这要是让陈振华知道了,即便是李富贵的面子在这也不好使了,不过这会儿陈振华可没心思去想这些,他现在正在办公室对着电话的另一头一一询问着。 不过从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能看得出来情况并不理想,直到最后陈振华都不甘心的询问了一遍张老头,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他早就该想到的,李富贵那臭小子那么精明又怎么会给他钻空子的机会呢? “小陈你怎么了这是?小富贵儿不是一大早就去找你汇报工作了嘛?有什么事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嘛?还犯得上特意打过来一个电话?”突然被马向阳叫进办公室的张老头被陈振华这没来由的问题问的一愣,他刚才正在院子里陪小黄玩呢,顺便训练着张宇他们几个,这一会儿叫进来一个,一会儿叫进来一个的,最后就连他都被叫进来了,看这架势也就是小黄不会说话,不然也点叫进来问一遍。 陈振华随后简短的说了一下刚才的事儿,这也是他最后才问张老头的原因,别人哪怕是作为老部下的马向阳也只会回答问题而不会像张老头一样反问他。 “就这事儿?”张老头听完陈振华的讲述,这也就是搁着电话线呢,不然高低给陈振华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可,随后看向了还在办公室里没走的马向阳等人,挥了挥了等他们走出去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你这一个公安部的副部长怎么还越过越胆小了呢?你当年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呢?随着小鬼……呸,随着他们战败投降一起丢在战场上了是咋滴?那医馆你就给了小富贵儿,我倒是要看看有谁那么不长眼敢来找他的麻烦。”说着,张老头猛地拍了下桌子,那股子睥睨的气势仿佛穿越了电话线,哪怕远在另一头的陈振华,也真切感受到了张老头那扑面而来的威严与果敢,又加上张老头之前说的话,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热血时光 ,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过了一会儿陈振华才回过神来,稍微平复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老爷子您别生气,是我顾虑太多了,这些年安稳日子过久了,把当年的血性都磨没了。”他声音诚恳,带着几分懊悔,“您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办好,如果真有什么人来找麻烦,也点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听到电话那边张老头低沉的嗯了一声后,陈振华才挂断了电话,哎?不对啊?我打电话不是为了那几个外国医生的事儿嘛?情报没得到不说还被骂了一通?早知道这样我刚才还不如直接答应小富贵儿那小子,说不准这小子一见自己这么痛快以后还能少气自己几回呢?我这是图了个啥呢? 想到这里陈振华当即一边转过身子,一边开口说道:“富贵儿……。” 可是这办公室里哪里还有李富贵的影子啊,陈振华当即连忙拿起了另一部电话的电话筒,“是我,陈振华。” 电话筒那边正是门口的警卫室,接电话是王朝,毕竟谁让他离门口最近了呢,“陈部长,警卫室王朝接听您电话,请指示。” 门口不远的李富贵和马汉同样也听到了王朝的声音,当即侧头看向了警卫室。 “你之前有没有见到小富贵儿从大门口走出去?” “啊?”王朝听到陈振华的问题一愣,看向了门口正往里张望的李富贵,李富贵当即明白了过来,走了进来伸出手接过了电话,还没开口说话呢,那边就传来了陈振华的声音。 第321章 办公室挨揍 “啊什么啊?”陈振华心急如焚,音量不自觉拔高,语气里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我问你,小富贵儿是不是走了?” 他完全没料到,此刻听筒另一端接电话的竟已换成李富贵。刚被张老头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心头那股火还腾腾地烧着,又冷不丁听到王朝这一声没头没脑的“啊”,积攒的情绪瞬间被点燃,怒意如同决堤洪水般涌了上来,握着电话的手因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 李富贵一听电话另一头陈振华这火急火燎的语气,心里一乐,想来应该是刚才打完电话什么都没问出来,随后故意拖着长腔说道:“呦,老师您这是干嘛啊?这么着急找我啊?不会是要留我吃饭吧?不过之前您不是说中午不管饭的嘛,要不我还是走吧,别吃一顿给吃穷了就不好了。” “你个臭小子,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来一趟办公室。”另一边的陈振华听到李富贵这贱兮兮的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怒道,说完那是越想越气,刚要继续开喷,还没张嘴呢,就听到了另一边挂断电话的声音,好悬没被憋死。 相比起出来的时候,李富贵回去的速度快上了不少,不到两分钟就返回了办公室。 李富贵没有着急进去,他的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一点点推动,门缝随之悄然张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李富贵眯着眼,透过那道窄窄的缝隙向里窥探,办公室里,陈振华正背对着门,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还用力挥一下手,像是在和空气争吵。 李富贵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推门而入,刚听电话那头陈振华的语气就不太对,现在这么一看何止是不对啊,明显是太不对了,不能是找马向阳他们没问出什么来,在这无能狂怒吧,他们确实是不知道啊,李富贵可不知道陈振华生气的根本原因是被张老头训斥了一通,再加上之前这边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富贵给挂了电话,还以为陈振华是在生气对马向阳他们没有问出结果来呢。 就在这时,陈振华好似听到了门口李富贵的动静,只见他先是脱下自己的一只鞋,猛的转身朝着门口方向用力扔了过来。李富贵眼疾手快,迅速将门关紧,“哐当”一声,那只鞋重重地砸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嘭”声,震得门框都跟着晃了晃。 李富贵靠在门边,心脏跳得像敲鼓,他拍了拍胸口,喃喃自语:“还好反应快,不然脑袋得开花。” 等了一小会儿,估摸着陈老师的火气该消了些,他再次抬手,缓缓推开办公室的门。 “老师您……”李富贵刚开口,话还在舌尖打转,一道黑影又冲着他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侧头一躲,躲了个寂寞,那道黑影虽说是冲着他的方向飞过来的,不过准头和力道明显不在线,直接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掉落下来,正是陈振华的另外一只鞋子。 李富贵满脸无奈,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老师,您这是要干嘛?拿我做投弹练习呢?这准头可差的有点离谱啊!” 陈振华的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活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门口方向的李富贵,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大声吼道:“还愣在那里干嘛?”这一声,像是平地炸响的惊雷,震得办公室里的空气都跟着一颤。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压抑着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可语气里还是止不住的恼火与无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把鞋给我捡回来,一天天的,就知道气我。”说着,他还用力地挥了下手,像是要把满心的烦躁都给甩出去。 李富贵笑嘻嘻地走进办公室,弯腰捡起地上的两只鞋,走过去递给了陈振华,说道:“老师,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气你什么了?不能因为你扔鞋没打中我就生气吧?鞋又没做错什么,你扔它干什么。” 陈振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鞋穿了起来,“少和我打马虎眼,说吧,把那个外国佬医生的情报说出来吧。” “嘿嘿,这个吧,那个呢,怎么说呢?我想想啊。”李富贵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眼睛弯成月牙,里头闪烁着促狭的光,活脱脱一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 陈振华没好气地瞪着李富贵,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里直骂这小子太会拿捏人。他紧咬着牙,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情报从李富贵嘴里掏出来,“行了,不就是医馆的事儿嘛,我同意了,明天来拿房契就行了,你这个臭小子都学会和我讨价还价了。” “怎么会呢?您可是我最敬爱的老师啊,我怎么会和你讨价还价呢?不过为啥是明天呢?”李富贵闻言先是一喜,随后满是疑惑的看了一眼陈振华开口说道。 陈振华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李富贵,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与其说他没忍住,倒不如说他压根就没想再压抑这满腔的恼怒。刹那间,他如同一只迅猛出击的猎豹,动作敏捷而有力,伸出手施展了一记干脆利落的小擒拿。 李富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最起码在他陈振华的眼里是这样,被陈振华稳稳地压在了腋下。紧接着,陈振华那只粗壮且毫无留情之意的大手高高扬起,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地朝着李富贵的屁股蛋拍落。“啪”的一声脆响在办公室里回荡开来。 每落下一巴掌,陈振华就恶狠狠地呵斥一句:“让你调皮!让你跟我提条件!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而李富贵在他的掌控下,身体不停地扭动挣扎,嘴里叫嚷着讨饶,可陈振华充耳不闻,依旧一下又一下地教训着这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家伙 。 第322章 我烟呢? 而李富贵之所以故意不躲,被陈振华给擒拿住,完全是想要让陈振华出出气而已,万一在给老师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啊? 他这完全是为了老师陈振华的身体着想啊,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目的达成,再说了别看陈振华打的动作像是用了多大力气一样,可是落在李富贵的屁股蛋上压根没啥感觉,一瞬间李富贵都以为陈振华是在装样子呢。 不过从陈振华那脑门上已经渗透出细微的汗珠来看,很明显这是没留力,之所以不疼完全是李富贵的抗击打能力比较出色了。 既然不疼,李富贵也不着急求饶了,就当陈振华在给他按摩了,也就是情况不对,不然可能他都会点支烟,然后轻飘飘的来上一句,“没吃饭啊你?用点劲儿行不行?” 而李富贵不喊了,陈振华又打了几下也顿感有些索然无味了,松开了压制着李富贵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慢悠悠的拿起茶杯喝了几口,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了几句,终归是老了,这才打了几下,就感觉到累了,看了一眼站起身挠了挠屁股的李富贵,得~看着样子,压根没打疼人家。 不过出了一身汗,总归是舒坦了不少,点着一根烟后瞥了一眼李富贵,淡淡的开口说道:“让你明天来就明天来得了,啥都问,房契过户不需要手续啊?再说了明天正好把茶叶给我送过来,还有这周日来家里一趟,给我做一桌菜。” “奥。”李富贵没问为何要自己周日去陈振华家里为何做菜的事,现在最主要的是房契到手了,虽然是明天才到手,不过既然答应了肯定是没有什么意外了,顺势拿起茶几上的烟也自顾自的点着一根,一边吐着烟雾一边开口说道:“闹破不论,对了老师,有什么需要忌口的嘛?” “什么论不论的?一天天的没个正型,没啥忌口的,你看着做就行,也没什么外人,就李辰那老小子你不也认识嘛?”陈振华一提到李辰就能想到到时候在他面前显摆一番的场景,顿时本就不多的怒气值瞬间消散一空,就连看向李富贵的目光都和蔼了一些,这小子除了气人的时候,别的时候该说不说还行。 “奥,老师那我先回去了啊。”说着李富贵就抬腿向外走着。 陈振华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声喊道:“你小子往哪走?情报呢?”他收回刚才那句话,这小子就没有不气人的时候。 李富贵尴尬的停下了脚步,他还真忘了这回事儿,随后走到办公桌旁,找过一张空白的纸,唰唰唰写了起来,随即交给了陈振华,“老师这个抓捕行动还需要我们参与嘛?” “怎么?听你这意思是不想参与了?行吧,不参与就不参与吧,后续的我交给市局的林长友吧,总归也要让他们跟着喝点汤吧。”陈振华点了点头说着,随后看起了李富贵递过来的那张纸,只看了一眼,好悬没给撕咯,怪不得刚才李富贵不直接说呢,还非要记录下来,好一个中英文结合的情报,随后举到李富贵面前问道:“你这写的什么玩意儿?怎么还弄上鸟语了?” “这是英文,这是那几个外国医生的名字,还有接头暗号,他们为了以防万一,特意用的英语接头。”李富贵也不想啊,也想直接口述,虽说他前世只是一个小保安,不过终归是正规的本科毕业生,一些英文他还是认识的,不过口述下来怕陈振华不懂啊,只好写下来了,这公安部人才济济的,总归是有几个会外语的人吧,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陈振华。 陈振华这才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情报,终归是放弃了,“这帮孙子还真会找麻烦,好好的接头还用上这英语了,他娘的。” “那老师,我就先回去了啊?”李富贵脸上挂着一贯的狡黠笑容,听到陈振华的吐槽,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倒也没觉着意外。他心里清楚,往前推个几年,学校里还把俄文当作主修外语呢。那时候,大街小巷都能瞧见捧着俄文课本刻苦学习的人,到处弥漫着一股学习俄语的热潮。 可谁能想到,打从1960年起,两国关系就像坐了滑梯似的,一路往下滑,逐渐恶化。苏联那边二话不说,大批前来援助建设的专家被紧急召回,原本在苏联留学的学生们也都被一股脑儿地撵了回来。李振成便是其中一员,他当初满心憧憬地奔赴苏联,想着能学到先进知识,结果只能无奈中断学业回国。 这关系一紧张,后续的变化可就接踵而至。学校里的俄文课首当其冲,没多久就被取消了,仿佛它从未在课程表上出现过一样。李富贵暗自琢磨,要是陈振华老师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英语课会加入课程体系,不知道会是个啥表情。不过,这事儿还早着呢,距离英语被纳入必学课程,还有好几十年的光景呢。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别忘了明天把茶叶送过来。”陈振华摆了摆手没有再多说什么,又看了看手里被李富贵记录的外国医生的情报,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旁就要拨打电话了,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接头时间,晚上五点二十分,这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李富贵闻声随后走出了办公室,他之所以没有继续参与晚上的抓捕行动,完全是因为这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而且那几台机器还死沉死沉的,过去干嘛?抬机器去嘛?别闹了,他们特案组以后是要走高端路线的,怎么能去干这个力气活去? 又和王朝马汉闲聊了几句,李富贵发动车子向着特案组大院开去,至于回家,还是等明天吧,现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和李慧敏开口说呢。 而另一边的陈振华部署完了抓捕行动,正要抽根烟歇会儿,看着茶几上空空如也的桌面,一脸的懵逼,烟呢?中华没了就没了,大前门呢?啊? 第323章 李慧敏来了? 李富贵把车停在特案组大院门口,下车之后刚想掏出烟点上一根,当即就愣在了原地,这烟抽的这么快嘛?这中华不是刚在门口拆的封嘛?这么一会儿都下去半包了? 不对啊,这拆烟的方式?想到这里李富贵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再一摸口袋,又掏出了一盒已经拆开了的中华,瞬间懵逼了,这包中华烟什么时候跑我兜的?还有这包大前门咋又回来了?什么情况? 想到自己一包烟都没给陈振华留,李富贵仿佛已经看到陈振华发现烟不见时暴跳如雷的样子,耳边似乎都响起了陈振华的怒吼。李富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背后飕飕地钻冷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李富贵叼着还没点着的烟站在特案组大院门口满心懊悔之色抬起自己的左手,暂且想不起来是哪一只作的案,不过毕竟平时用左手的次数比右手多,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低声嘀咕道:“该死的手,咋这么欠呢!”越说李富贵的心里就越是发愁:“要不这两天先不去露面了?不成啊,明天还要去送茶叶和那医馆的房契呢,茶叶啥时候送都行,这个房契可拖不得啊,这可咋整啊?” “李组长怎么了?站在这里不进院啊?是不是没带火啊?”在门卫室的杜宇明显早就看到了李富贵,毕竟这吉普车的动静可不小,之前之所以没过来,是他正在门卫室门口挺直着身姿等待着李富贵过去的检阅呢,自从昨天李富贵顺手给了他一包中华烟,他现在可为是干劲十足,不是为了这烟,而是感觉受到了李富贵的赏识,不过也是没想到李富贵竟然在门口待这么半天,好奇心作祟的情况下,还是凑了过来对着还在嘀嘀咕咕懊恼不已的李富贵问道,随即还掏出了火柴划着之后想要替李富贵点着那根一直叼在嘴边的烟。 李富贵听到杜宇的说话声这才从懊恼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木已成舟,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已经把烟拿回来了的事实,李富贵叹了口气,顺着杜宇举到近前的火柴点着了香烟,随即抽出一根中华递给了杜宇,“谢谢了,正巧想点事儿,对了我没回来之前组里有什么事吗?” “李组长,我还有烟呢,您昨天给我的那包我还没抽完呢。”杜宇看着李富贵递过来的香烟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接,直到最后是在拗不过李富贵这才连声道谢接了过来,不过没有直接点着,而是选择了先行回复李富贵的问题,“之前八点多得时候市局刑侦队的过来了一趟,和马指导员交接了一下昨天抓回来的那些犯人,对了,还有那四具尸体。” “好,我知道了,干的不错,加油!我看好你。”话落,李富贵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杜宇的肩膀,随即便转身,朝着大院里走去。 这时,身后传来杜宇满是喜悦与自豪的声音:“好的李组长!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遗余力地去努力,绝对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殷切期望!从今往后,我必定会加倍用心、加倍勤奋,将每一项工作都做到极致,力求完美无缺!”那声音此刻在特案组的大门口显得格外响亮,像是一种承诺又像是一种誓言。 李富贵听到这句话之后,原本向着中院行进的脚步突然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顿住了。随即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他。 紧接着,他没有转过身来,脸上倒是露出了一抹苦笑,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慨道:“唉,这小子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该说不说,他这胃口可真是出奇得好,居然对我刚刚随口说的一句话深信不疑,竟然丝毫不担心那是自己给他画的大饼,算了,以后看能不能有机会带他一把吧,哪怕只是个门卫,那也要做四九城最牛逼的门卫,不然怎么符合这特案组的逼格呢,毕竟名字都这么拉胯了,那人可都要争口气才对。”想到这里,李富贵转过身子对着杜宇点了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后随即走进了中院。 “老大你回来了?刚听到动静我就猜到了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回来了。”李富贵一进中院迎面就碰到了张宇,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李富贵走回了前院和中院连接的垂花门里。 李富贵一脸的错愕,随即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才九点多一点,每天这个时候大家不都是在后院训练的嘛?怎么还有时间来这中院了?又没有任务,“咋了?神秘兮兮的?你们不训练了?老爷子不在?不能啊,就是他不在你们也能自行训练啊?” “老大,这个不急,那个……那个你姑姑来了。”张宇说着还特意回头张望了两眼,好比下一秒李富贵的姑姑就会出现在身后一样。 关于李慧敏会来特案组找他这个事儿李富贵其实有所猜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不过张宇这副样子是怎么一回事?好似李慧敏多可怕一样,“来了就来了呗,咋了?还怕见我姑姑啊?我家的人你谁没见过啊,再说了你不也算是我姑姑的救命恩人呢嘛?至于这么害怕嘛?你不会是也和大宝哥一样吧?不能啊,你不是有娟儿姐了嘛?你……。” 李富贵话还没说呢,就被张宇打断了,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这么一回事,之前你姑姑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咱们和市局刚刚交接完工作,王大宝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儿就上去打了个招呼,然后你姑姑不知道怎么的了,就哭了,谁都哄不好的那种,好悬没去撵市局的押运车去,最后还是老爷子出面才待劝回了办公室。” 张宇说着,身子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行事风风火火,一副天塌下来都能扛着的架势。可谁能想到,他唯独对女人掉眼泪这件事毫无招架之力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只要有女人开始掉眼泪,张宇就属于被废了,瞬间僵在原地。他的大脑会“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来,后背也很快被汗水湿透,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第324章 小老大你给叔说说你姑姑平时都有什么喜好? 李富贵看着张宇这副样子,怔怔的嘀咕了一句,“就是哭了而已,你至于这样吗?这都打哆嗦了?” “额。”张宇也觉得不至于,不过他从小就这样,他也没有办法啊,这玩意儿又不受他控制。 李富贵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伸手重重地拍了下张宇的后背,随即掏出一根烟递给了他,开口笑道:“我说你这毛病可太逗了!这要是以后碰到女犯人你可怎么办,还不得把你给‘原地送走’咯?” 张宇接过烟,点着的手都有些哆嗦,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才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回复道:“老大,你可别传出去啊,以后我只能尽量不办有女人的案子了。” 李富贵笑个不停,眼睛都眯成了缝,上前拍了拍了张宇的肩膀,“唉,你这是病啊,你可要找找办法治一下,一次两次还行,这要是次数多了,即使我不说,大家也能知道的啊。” “我也想治啊,可是谁都说不好这是啥毛病,又谈何治疗呢?对了老大,要不你给我扎几针吧?”张宇说着一脸希冀的看向了李富贵,好似李富贵就像是神医在世一般。 李富贵好悬没被张宇的话给呛死,剧烈的咳嗽了一会儿这才稍稍缓过来一点,“你可拉倒吧,我还扎你几针,你没看到张英耀啊?你确定要让我扎几针?” “不不不,不用了。”张宇头瞬间摇的就要是拨浪鼓一般,他自然知道李富贵说的意思,主要是他确实没有办法了啊,这才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毕竟李富贵很神奇,说不准就有办法呢? 李富贵摸着下巴暗暗沉思,哪怕他经历过后世那个大信息的时代,对张宇这个毛病也没什么印象,这种情况怎么说呢?说病也不是病,大概是一种心理障碍吧?或者是应激反应? 对了,李富贵突然想到了一种办法,随即看向了垂头丧气的张宇开口说道:“我这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不是办法的办法?啥啊?”张宇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询问着,虽然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听着不太靠谱,不过总归是个办法。 李富贵看着张宇点头的样子,这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咱可以以毒攻毒,要不平时你没事的时候就让娟儿姐在你面前哭呢?可能哭着哭着就习惯了呢?” 这主意很明显是属于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了,不过这也是李富贵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说不准这个见得多了可能反应就没有这么强烈了呢? 张宇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好似能想到杨娟儿在他面前哭泣的场景,竟是打了个冷颤,“得了吧,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痛快呢。” “那就没得办法了,这应该就是一种心理障碍,只能靠你自己克服了,克服过去就好了,克服不过去可能会伴随你一辈子。”李富贵对此也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这东西只能靠张宇自己了,别人在着急也帮不上他的忙。 张宇闻言深深的吸了两口烟,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样,点了点头,“老大我知道了,我找时间试试。” 李富贵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向着办公室走去,毕竟自己还有一个难关要过呢。 还没到门口,就瞧见王大宝像个偷腥的猫似的,缩着脖子、弓着背,鬼鬼祟祟地贴在门口,眼睛瞪得溜圆,正透过门上的窗户,一个劲儿地往办公室里瞅。 李富贵想到刚才张宇说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这口无遮拦的王大宝,上去就是一脚,虽说没有用力,不过王大宝还是一个踉跄险些被踹倒在地。 “妈呀!”王大宝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揉着屁股,猛地转过头,那眼睛里瞬间燃起熊熊怒火,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可等他看清来人是李富贵,脸上的表情就像川剧变脸一样,怒意“唰”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堆笑,那笑容甜得就像抹了蜜。“小老大,你可算回来啦!我还以为是大成子那混小子呢,差点就动手了!”那语气,简直就像找到了靠山,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听得李富贵心里直犯嘀咕。 这样子就像是后世大学时期的那帮损友,每次让他帮着点到或者带饭时候的样子,比起那帮孙子每次都直呼义父,王大宝这副殷勤的样子明显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大宝也不嫌尴尬,一边拍着身后的脚印,一边麻溜地伸出胳膊,一把搂住李富贵的肩膀,那热乎劲儿,就像多年没见的亲兄弟。这还不算完,他连称呼都变了,“小老大,你可算回来了,快跟叔说说,你姑姑平时都有啥喜好?爱听戏不?还是喜欢看个电影啥的?” “滚蛋吧,你是谁的叔?还有我姑姑有啥喜好和你有啥关系?离我远点,这会儿没空搭理你。”李富贵眉头轻皱,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丝无奈又好笑的神情,用肩膀顶开王大宝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他这会儿哪有空搭理这一门心思要做自己姑父的王大宝,现在正在脑海中想着说辞,虽然当时错不在她,不过毕竟张海杰是因为救李慧敏而死的,就怕姑姑她走不出心结啊,说着李富贵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本就在办公室里听到王大宝动静的张老头和李慧敏早就看着门口的方向,看到李富贵走了进来,李慧敏当即站了起来,身形微微颤抖,她的双眼红肿,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目光空洞而又茫然,就这么看着李富贵。 眼眶周围泛着一圈深深的红,那是长时间流泪后的痕迹,可她的泪水已然干涸,只留下一道道泪痕,在略显苍白的脸颊上蜿蜒而下。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无尽的悲伤哽住了喉咙。原本整齐的头发此刻略显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搭落在她的额前,更添几分憔悴。她的肩膀微微耸动,偶尔轻轻抽噎一声,每一下都像是在压抑着内心深处排山倒海的悲痛。 第325章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看到李慧敏那副样子,李富贵心里像被重锤狠狠砸中,酸涩与心疼瞬间翻涌上来。他眼眶一热,眼中满是不忍。 李富贵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迈动着步子向着李慧敏的方向走了过去,想要给她一个拥抱,这时候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放在李慧敏身上也正好合适,虽说杀害张海杰的人是张英耀,不过张海杰毕竟是为了救李慧敏,这时候她一定不会太过好受,作为家人只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咳咳。”李富贵的脚步猛地一顿,侧头一瞧,发出声响的正是身旁的张老头。只见张老头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双眼瞪得滚圆,像两颗铜铃,死死地盯着李富贵身后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利箭。 李富贵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所以,顺着张老头的目光扭头望去,好家伙,原来是王大宝正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眼神还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李慧敏。 就这副样子还想当自己姑父?先不说李慧敏是什么态度了,就是在他这也过不去啊! 这可不是关系远近的问题,就是关系再好,那的不能给自己姑姑往火坑里推啊?毕竟同学一场,谁还不知道谁啊? 被李富贵逮个正着,王大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模样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刚想开口找补几句,一抬眼瞧见张老头黑着脸站起身来,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你训练时间不训练,跑办公室来干什么?觉得自己很强了?来来来,咱们爷俩儿出去练练。”张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王大宝走去,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王大宝生吞活剥了。 路过李富贵的时候,张老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瞧了瞧沉浸在悲伤中的李慧敏,那神情仿佛在说对于如何劝女人这事儿可真让人头疼,“交给你了臭小子”。 李富贵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点头。再看时,张老头已经像拎小鸡似的,不顾王大宝的拼命挣扎,提着他的后脖领子,一路把他“运送”出了办公室,只留下王大宝一连串“哎哟哎哟”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 李富贵对于王大宝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了,真是个活宝,又转过身子看向了李慧敏,发现她还是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己,好似就像是没有看到这场闹剧一样。 李富贵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迈动着步子走了过去。他来到李慧敏身旁,李富贵微微弯下腰,张开有力的双臂,从侧面轻轻环住李慧敏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李慧敏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随后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抬起,紧紧攥住李富贵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李富贵感受到姑姑的无助,便把胳膊收得更紧,用手掌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李慧敏的后背轻抚,动作舒缓且充满安抚。他微微低下头,将自己的侧脸贴在李慧敏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姑姑,没事了,都过去了。” 李慧敏在他的怀里剧烈地摇头,刚干涸的眼眶似乎又在酝酿着泪水,肩膀抖动得一耸一耸的,不过李慧敏很明显还在压抑着情绪。 李富贵感受到李慧敏颤抖的动作,心中一阵揪痛,他微微后仰,腾出一只手轻轻捧住李慧敏的后脑勺,让她能更安心地依靠着自己 ,试图用怀抱为她抵御所有的痛苦。 随即李富贵轻轻拍着李慧敏的后背,声音温柔得近乎呢喃:“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他微微拉开一点距离,双手搭在李慧敏的肩膀上,目光真挚而坚定地看着她,像是要用眼神为她筑起一道抵御悲伤的防线 。 “姑姑,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那些难过、委屈,别憋着,都哭出来。我在这儿呢,一直都在。”李富贵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眶也泛起了红。李慧敏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中依旧是无尽的悲戚与迷茫,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李富贵见状,又把她重新拥入怀中,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抚平她内心所有的伤痛。“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家里有爷爷奶奶,有我爸我妈,有二叔二婶儿,还有丽丽,小强,大妞,二牛,天大的事儿,咱们一起面对。”他的声音在李慧敏耳边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 李慧敏在他的怀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那压抑许久的悲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伴随着颤抖的身躯和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寂静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 办公室门外,张老头并没有急着拽着王大宝去所谓的“对练”。他耳朵贴着门,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眉头始终紧紧皱着。当李慧敏那压抑许久的哭声传出来时,张老头紧绷的肩膀微微一松,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长舒了一口气。 回想起之前,李慧敏也曾崩溃痛哭,他赶忙把人带到办公室,苦口婆心地劝慰,可不管说什么,李慧敏都像没听见似的,毫无反应。后来,李慧敏倒是不哭了,可却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不管谁跟她搭话,都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丝回应,这让张老头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但这回不一样,张老头在门外,仅凭那哭声,就能明显听出区别。之前的哭,是被悲伤死死困住,满心的伤心与难过,却找不到解脱的出口;而现在的哭,是将心底积压的痛苦一股脑地宣泄出来,是释放,是挣脱悲伤束缚的挣扎。就像李富贵说的,哭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张老头站在门外,眼神里满是欣慰,他知道,李慧敏终于有了走出来的契机。 “老……老爷子,您看您能不能先把手松开啊?”王大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说话都带着几分颤抖 。 第326章 我能再看他一眼吗? 说话的王大宝他的双腿半曲着,膝盖微微打晃,整个人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被张老头拎着。“我向您保证,绝对不跑,可这么一直半蹲着,我的腿都快没知觉了,麻得厉害。”王大宝可怜巴巴地哀求着,眼神里满是无奈与委屈。 张老头闻言又顺着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办公室里面,这才看向了王大宝,不过那只抓着王大宝后脖领子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又暗暗使了把劲,确认王大宝绝无挣脱可能后,这才冷哼一声,开口道:“我管你跑不跑呢?之前在门口干的好事,你当我忘了?慧敏那丫头哭得这么惨,罪魁祸首不就是你这张管不住的破嘴?没事瞎叭叭什么呢?”张老头越说越气,手上的力度又加重几分,王大宝疼得龇牙咧嘴 。 “老爷子,我真知道错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吧。”王大宝哭丧着脸,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不断地讨饶。 张老头根本不为所动,手上一用力,将王大宝整个人提溜起来,拖着就往后院的训练场地走去,“饶了你?没门!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王大宝怎么说也有个一百三四十斤,此刻被张老头提溜着跟小鸡仔似的,很明显张老头是真的生了气。 王大宝双脚离地,在空中不断扑腾,像只待宰的鸭子,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老爷子,我错了,我真错了……”可张老头就像没听见一样,脚步不停,一路把他拖向那片即将“接受惩罚”的场地 。 可惜此刻没有人能救他,想救他的惹不起张老头,“惹”的起张老头的人又没功夫搭理他,所以结果很明显,王大宝扯着嗓子大喊大叫,除了像个街头卖艺的那样,能把周围的人吸引过来当观众,看他接下来的“表演”外,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他那一声声绝望的呼喊,在后院里回荡着,却没有换来一丝怜悯。 办公室里,李富贵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王大宝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可他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安抚李慧敏上,不过就像刚才说的那样,他就是那个没功夫搭理王大宝的那个人,这也就是他现在没时间,不然说不准都容易变成他和张老头共同“教学”王大宝了,虽说最后李慧敏一定会知道的,不过终归是能晚一天就晚一天吧,毕竟忘记伤痛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可惜了少算万算没有想到王大宝的那张破嘴,也太松了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慧敏的情绪才是重中之重。 李慧敏又抽泣了好一会儿,那悲恸的哭声才渐渐弱了下去。李富贵一直紧紧拥着她,掌心贴着她的后背,传递着无声的安慰。此刻,他敏锐地察觉到李慧敏的情绪慢慢趋于平稳,便缓缓松开了环抱的手臂,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到她。 李富贵微微弯下腰,双手轻轻搭在李慧敏的肩膀上,半扶半拉地带着她走向沙发。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心疼,声音也放得极为轻柔:“姑姑,咱们坐会儿。” 等李慧敏在沙发上落座,李富贵才在她身旁坐下,身子微微侧向她,随时准备给予她更多的支持与依靠。 “我……我想再看他一眼,可……可以吗?”李慧敏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沙哑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她抬起头,满含泪水的眼睛看向李富贵,眼神中尽是哀求与渴望 。 李富贵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了喉咙里。短暂的沉默后,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动作沉重而缓慢,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 。“姑姑,还是算了吧。”李富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现在……应该也不想让你见到他那副样子。” 李富贵咬了咬牙,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再去看李慧敏那满是乞求的眼神。李慧敏因为刚刚哭过,双眼布满血丝,眼皮红肿得厉害,那模样让李富贵心疼不已,可他别无选择。他心里清楚,张海杰被张英耀虐杀后的样子惨不忍睹,要是李慧敏看到,定会受到更大的刺激。他在心里默念,张海杰若泉下有知,想必也不愿李慧敏瞧见自己如此凄惨的死状。这个拒绝的恶人,他李富贵当定了。 尽管满心不忍,李富贵还是狠下心拒绝了李慧敏这个再看一眼张海杰的请求。随后,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掏出烟,颤抖着点着一根,深吸一口后,随手把烟和火机重重地放在茶几上。他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那烟雾在空气中弥漫、散开,就像他此刻杂乱无章的心情 。 张海杰是好人吗?客观来讲,不算。他毕竟是一观道的点传师,做过不少错事。可他终究在关键时刻救了李慧敏一命,这份恩情李富贵无法忽视。 这也是李富贵在报告中隐瞒张海杰一观道成员身份的原因,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张海杰做的事了,最起码给了他张海杰一个清白的身份,如果可以以后的每年还能给他去烧点纸钱。至于其他的,那些复杂的纠葛、难辨的是非,他只能在心底无奈地叹息 。 “真的不行吗?小富贵儿,帮帮我。”李慧敏双眼通红,眼眶里似乎还噙着未落下的泪,直勾勾地盯着李富贵,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言语里的乞求如同尖锐的钩子,狠狠拉扯着李富贵的心。 李富贵狠狠吸了一口烟,那辛辣的烟雾顺着喉咙直灌进肺里,呛得他胸腔发闷。他看着手中明明灭灭的烟头,像是做着最后的挣扎,随后一咬牙,将烟狠狠捏灭在烟灰缸里,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 李慧敏看到李富贵的动作,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里满是失望与落寞。她缓缓低下头,一头凌乱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第327章 你打我嚓 李富贵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随即拿起茶几上的茶壶,感受了一下温度随后倒了一杯还算温热的茶水,小心翼翼地放在李慧敏身前。“姑姑,喝点水吧。”他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可李慧敏依旧低着头,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李富贵心疼不已,他坐到李慧敏身旁,拉起她冰冷的手,轻轻揉搓着,试图给她传递一些温暖。“姑姑这样啊,今天不行,明天吧,明天我带你去行了嘛?”他心里清楚,明天张海杰大概率已经下葬,带姑姑去坟前,也算是了却她的一番心愿 。 听到李富贵的话,李慧敏缓缓抬起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目光中仍弥漫着化不开的哀伤,可在听到“明天”两个字时,那黯淡的眼神里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像是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悲伤哽住了喉咙,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和一丝期待,低声说道:“真的吗?小富贵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可别骗我。”那声音沙哑又微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李富贵看着姑姑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揪痛,他用力地点点头,眼神坚定的看着李慧敏开口说道:“姑姑,我不骗你,明天上午我要去找老师一趟,下午回来我一准儿带你去。”说着,他把李慧敏的手攥得更紧了些,像是要用自己的力量驱散她心底的阴霾。 李慧敏的眼眶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我……我就想再跟他说说话,想亲口对他说一声谢谢。”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李富贵抬手轻轻拭去李慧敏脸上的泪水,声音轻柔却有力:“姑姑,我懂你的心思,张海……他泉下有知,肯定也盼着你好好的。”他微微停顿,斟酌着词句,“明天咱们去看他,您就把想说的话都告诉他,他一定能听见。” 李慧敏怔怔的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过后的疲惫与沙哑:“小富贵儿,谢谢你。”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缓缓伸手端起水杯,轻抿几口,水顺着喉咙流下,似乎也稍稍温暖了她冰冷的心。 就在这时,李富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摸索一阵,掏出一张已经被撕成好几瓣的照片,照片上还带着一丝干涸的血迹。“姑姑,这是在他身上找到的。” 李慧敏颤抖着双手接过照片,一点点仔细拼凑起来,当看到照片上自己的模样时,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当然记得这张照片,这是她和孙素珍,张英耀的合照,至于为何会出现在张海杰的身上,又为何独独只留下自己的那一部分,李慧敏一时没有想通。 李富贵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的李慧敏,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或许是哭累了,又或许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没一会儿,李慧敏就斜靠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平稳,进入了梦乡。李富贵轻轻起身,从一旁拿过一件大衣,是的,没错,李富贵的办公室里别的不多就是大衣多,也不知道张老头都是从哪弄来的,好在不是将校大衣只是普通的棉大衣,不然都不好穿出去了,随后轻轻盖在李慧敏身上,动作轻柔得生怕吵醒她,这才走出了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的李富贵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他抬脚向着后院的食堂走去,毕竟美食能治愈一切,此时的李慧敏想必特别需要一道美味慰藉心灵。可做什么好呢?算了,还是先去食堂看看有什么食材吧。当然,李富贵也想顺路瞧瞧张老头“暴打”王大宝的场面。虽说比不上常威打来福那般经典,不过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可惜,他来晚了一步。 后院人不少,可显然事情已经结束了。赵继伟、寇立明等人都没在训练,奇怪的是没看到张宇。这小子该不会真听了自己那个馊主意,去故意惹哭杨娟儿了吧?真是个愣头青。赵继伟、寇立明、李振成三人正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李富贵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原来他们正在讨论刚才张老头对王大宝的“特殊教学”。 看到李富贵过来,几人瞬间闭上了嘴。“说什么呢?这么起劲儿,也给我听听。”李富贵笑着凑过去问道。 李振成作为王大宝从小玩到大的损友,此刻满脸幸灾乐祸,眉飞色舞地对李富贵说道:“小老大,你可来晚啦!刚才老爷子那叫一个威风,收拾大宝就跟……”李振成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模仿着张老头之前的动作,那模样,仿佛之前“暴打”王大宝的人是他自己。不得不说,王大宝有李振成这么个朋友,也真是他的福气了。 然而,李振成绘声绘色的表演还没演完,就被孙宝光搀扶着走过来的王大宝打断了。“大成子,你别在这儿瞎得瑟!等我好了,非得像刚才老爷子那样给你来个一对一教学不可!” 李振成听了,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满眼不屑的看了一眼王大宝,心想,你也说了等你好了,看你这伤,没个十天半个月可下不来床。先不说到时候王大宝还记不记得这事儿,就说他李振成,比起王大宝以后可能的报复,眼前的快乐显然更重要。“得了吧你,还教我呢?就你那两下子,我才不稀罕学!想套路我,你做梦去吧!” 王大宝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不行,只见他眉头紧蹙,双眼圆睁,怒视着眼前的李振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似的,随即就想上前教训一下这个损友,结果牵动了屁股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打我嚓,你打我嚓,哎哎,打不着,打不着,气死猴。”李振成见王大宝这副模样,更加嚣张起来,一边左右横跳着,一边对着王大宝做鬼脸。 第328章 张老头的非常规手段 李富贵看着这场面,心想着,要是自己被这么挑衅,肯定忍不了。至于王大宝的伤势,李富贵只是扫了一眼,就心中有了大概的了解。张老头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虽说会让王大宝吃些苦头,但绝对不影响他正常行动。 果不其然,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肆意挑衅的李振成,王大宝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大喊一声“乌鸦坐飞机”,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向着李振成猛扑过去。 李振成刚想躲开,却已然反应不过来了,被王大宝给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 王大宝压在李振成身上,眼睛瞪得溜圆,扯着嗓子大喊:“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龙卷风摧毁停车场!”说着,胳膊在空中虚晃一圈,作势要狠狠砸下,不过在落到李振成身上时,还是收了几分力道。 李振成也不甘示弱,一边挣扎一边喊:“你以为我怕你?我白鹤亮翅!”他胳膊用力一甩,试图把王大宝推开,可是王大宝哪怕有些偏瘦,但也有着一百多斤的体重,哪是刚刚锻炼几天的李振成能推动的。 结果很明显王大宝没有被李振成给推开,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了中门大开,见此情景,王大宝又怎么会错过呢,当即双手呈爪,怒喝一声“黑虎掏心”,带着十足的气势朝着被压在身下的李振成狠狠抓去。 李振成吓得双眼圆睁,慌乱间头拼命往后仰,同时双手下意识抬起抵挡。 这一下,王大宝的双手没能如愿击中李振成的胸口,而是重重抓在了他胸前的衣服上,布料被扯得紧绷,“嘶啦”一声,纽扣崩飞了两颗。 李振成见状,急得双腿乱蹬,双手握拳朝着王大宝的胳膊疯狂捶打:“你大爷的,要把我衣服扯烂啊!” 王大宝憋着坏笑,手上抓得更紧,将李振成的衣服揪起一大团,得意道:“扯烂就扯烂,谁让你之前那么嚣张!” 李振成哪肯示弱,瞅准王大宝胳膊的间隙,张嘴就咬。王大宝吃痛,手一松,李振成趁机猛地一翻身,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 重新占据上风的李振成跨坐在王大宝身上,双手锁住他的手腕,得意洋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王大宝却趁着李振成得意忘形,突然收腹抬腿,把李振成掀翻在地,紧接着一跃而起,再次朝他扑去:“想得美,看我不收拾你!”两人就在这你来我往中,继续着这场欢乐又激烈的“战斗” 李富贵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转身向着食堂走去了,这王大宝还真是个偷懒的主,现在就连李振成都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回的了,虽说二人只是打闹,并没有用全力,可是也能从中看出个一二来,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大宝就会成为他们特案组武力垫底的存在了,这可不行,点想想什么办法让他提高一些进取心啊,什么办法呢?末位淘汰制?不行,物品奖励制?不太好,言语激励制?更不咋滴。 想了几个办法都不太靠谱的李富贵不知不觉的走进了食堂里,张老头正坐在食堂里慢悠悠的喝着茶水,而王芳沈冬梅和李卫民三人则是正在后厨准备着午餐。 “臭小子,脑袋里琢磨啥呢?走路也不看道,就不怕摔个狗啃泥?”张老头正忙活手头的事,一抬头瞧见李富贵进来,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富贵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断思绪,愣了一下。随即他眼睛猛地一亮,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春风不语,这不还有张老头呢嘛?这么想着,李富贵也没耽搁,竹筒倒豆子般,把刚才心底的想法一股脑全跟张老头说了。 张老头听着,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专注渐渐变成了满不在乎的轻松,听完后,嘴角一勾,爽朗地笑出声:“嗐!我当多大事儿呢!这有啥难的?包我身上!一个月,不,二十天吧,二十天后,甭说王大宝那毛头小子,就连其他人的本事,我保准都能再往上提一个大档次!” 说罢,张老头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李富贵瞧着张老头胸脯拍得震天响,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心里头虽说信任张老头,觉得他犯不着骗自己,但那股子疑惑就像野草似的,怎么也压不下去。他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老爷子,既然您有这么厉害的法子,为啥之前不用呢?” 张老头闻言对着李富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啐道:“我哪儿能知道你心里头那些弯弯绕绕啊?你当时就跟我说,让我平时闲了点拨点拨他们。我寻思着,随便教点也就行了。谁能料到你小子心里头还憋着组建精英小组的这么个计划?既然有这打算,那肯定得拿出点真本事,用些特非常规的手段了。” “非常规?到底是啥样的法子啊?”李富贵的好奇心彻底被张老头给点燃了,眼睛里闪烁着探寻的光芒,急切地问道。 “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到底还让不让我教了?要是不用的话,我还落得清闲,省得费神!”张老头佯装发怒,把脸一沉,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你再追问我就撒手不管”的架势。 李富贵一听张老头这话,生怕把这位“大神”给得罪了,赶忙满脸堆笑,语气里全是讨好的意味, “用用用,肯定用啊!这么好的机会,不用那不是傻到家了嘛。老爷子,您就放开手脚,按您的想法来。怎么教我都没二话,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就行。”李富贵说着心想反正他又不参加,干脆一步到位,直接把他们都练出来算了。 想着这里李富贵突然疑惑的看了一眼张老头,“我之前真没跟您说过我想组建精英小组这事儿吗?我记得当时跟您提过啊。” “没有,绝对没有。你肯定是记岔了。”张老头回答得斩钉截铁,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说完还刻意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 这也就是欺负李富贵他的系统还在升级中,不然鉴谎眸早就红色预警了,可惜了,没有如果。 () 李富贵看着这场面,心想着,要是自己被这么挑衅,肯定忍不了。至于王大宝的伤势,李富贵只是扫了一眼,就心中有了大概的了解。张老头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虽说会让王大宝吃些苦头,但绝对不影响他正常行动。 果不其然,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肆意挑衅的李振成,王大宝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大喊一声“乌鸦坐飞机”,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向着李振成猛扑过去。 李振成刚想躲开,却已然反应不过来了,被王大宝给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 王大宝压在李振成身上,眼睛瞪得溜圆,扯着嗓子大喊:“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龙卷风摧毁停车场!”说着,胳膊在空中虚晃一圈,作势要狠狠砸下,不过在落到李振成身上时,还是收了几分力道。 李振成也不甘示弱,一边挣扎一边喊:“你以为我怕你?我白鹤亮翅!”他胳膊用力一甩,试图把王大宝推开,可是王大宝哪怕有些偏瘦,但也有着一百多斤的体重,哪是刚刚锻炼几天的李振成能推动的。 结果很明显王大宝没有被李振成给推开,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了中门大开,见此情景,王大宝又怎么会错过呢,当即双手呈爪,怒喝一声“黑虎掏心”,带着十足的气势朝着被压在身下的李振成狠狠抓去。 李振成吓得双眼圆睁,慌乱间头拼命往后仰,同时双手下意识抬起抵挡。 这一下,王大宝的双手没能如愿击中李振成的胸口,而是重重抓在了他胸前的衣服上,布料被扯得紧绷,“嘶啦”一声,纽扣崩飞了两颗。 李振成见状,急得双腿乱蹬,双手握拳朝着王大宝的胳膊疯狂捶打:“你大爷的,要把我衣服扯烂啊!” 王大宝憋着坏笑,手上抓得更紧,将李振成的衣服揪起一大团,得意道:“扯烂就扯烂,谁让你之前那么嚣张!” 李振成哪肯示弱,瞅准王大宝胳膊的间隙,张嘴就咬。王大宝吃痛,手一松,李振成趁机猛地一翻身,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 重新占据上风的李振成跨坐在王大宝身上,双手锁住他的手腕,得意洋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王大宝却趁着李振成得意忘形,突然收腹抬腿,把李振成掀翻在地,紧接着一跃而起,再次朝他扑去:“想得美,看我不收拾你!”两人就在这你来我往中,继续着这场欢乐又激烈的“战斗” 李富贵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转身向着食堂走去了,这王大宝还真是个偷懒的主,现在就连李振成都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回的了,虽说二人只是打闹,并没有用全力,可是也能从中看出个一二来,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大宝就会成为他们特案组武力垫底的存在了,这可不行,点想想什么办法让他提高一些进取心啊,什么办法呢?末位淘汰制?不行,物品奖励制?不太好,言语激励制?更不咋滴。 想了几个办法都不太靠谱的李富贵不知不觉的走进了食堂里,张老头正坐在食堂里慢悠悠的喝着茶水,而王芳沈冬梅和李卫民三人则是正在后厨准备着午餐。 “臭小子,脑袋里琢磨啥呢?走路也不看道,就不怕摔个狗啃泥?”张老头正忙活手头的事,一抬头瞧见李富贵进来,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富贵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断思绪,愣了一下。随即他眼睛猛地一亮,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春风不语,这不还有张老头呢嘛?这么想着,李富贵也没耽搁,竹筒倒豆子般,把刚才心底的想法一股脑全跟张老头说了。 张老头听着,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专注渐渐变成了满不在乎的轻松,听完后,嘴角一勾,爽朗地笑出声:“嗐!我当多大事儿呢!这有啥难的?包我身上!一个月,不,二十天吧,二十天后,甭说王大宝那毛头小子,就连其他人的本事,我保准都能再往上提一个大档次!” 说罢,张老头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李富贵瞧着张老头胸脯拍得震天响,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心里头虽说信任张老头,觉得他犯不着骗自己,但那股子疑惑就像野草似的,怎么也压不下去。他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老爷子,既然您有这么厉害的法子,为啥之前不用呢?” 张老头闻言对着李富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啐道:“我哪儿能知道你心里头那些弯弯绕绕啊?你当时就跟我说,让我平时闲了点拨点拨他们。我寻思着,随便教点也就行了。谁能料到你小子心里头还憋着组建精英小组的这么个计划?既然有这打算,那肯定得拿出点真本事,用些特非常规的手段了。” “非常规?到底是啥样的法子啊?”李富贵的好奇心彻底被张老头给点燃了,眼睛里闪烁着探寻的光芒,急切地问道。 “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到底还让不让我教了?要是不用的话,我还落得清闲,省得费神!”张老头佯装发怒,把脸一沉,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你再追问我就撒手不管”的架势。 李富贵一听张老头这话,生怕把这位“大神”给得罪了,赶忙满脸堆笑,语气里全是讨好的意味, “用用用,肯定用啊!这么好的机会,不用那不是傻到家了嘛。老爷子,您就放开手脚,按您的想法来。怎么教我都没二话,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就行。”李富贵说着心想反正他又不参加,干脆一步到位,直接把他们都练出来算了。 想着这里李富贵突然疑惑的看了一眼张老头,“我之前真没跟您说过我想组建精英小组这事儿吗?我记得当时跟您提过啊。” “没有,绝对没有。你肯定是记岔了。”张老头回答得斩钉截铁,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说完还刻意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 这也就是欺负李富贵他的系统还在升级中,不然鉴谎眸早就红色预警了,可惜了,没有如果。 () 李富贵看着这场面,心想着,要是自己被这么挑衅,肯定忍不了。至于王大宝的伤势,李富贵只是扫了一眼,就心中有了大概的了解。张老头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虽说会让王大宝吃些苦头,但绝对不影响他正常行动。 果不其然,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肆意挑衅的李振成,王大宝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大喊一声“乌鸦坐飞机”,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向着李振成猛扑过去。 李振成刚想躲开,却已然反应不过来了,被王大宝给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 王大宝压在李振成身上,眼睛瞪得溜圆,扯着嗓子大喊:“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龙卷风摧毁停车场!”说着,胳膊在空中虚晃一圈,作势要狠狠砸下,不过在落到李振成身上时,还是收了几分力道。 李振成也不甘示弱,一边挣扎一边喊:“你以为我怕你?我白鹤亮翅!”他胳膊用力一甩,试图把王大宝推开,可是王大宝哪怕有些偏瘦,但也有着一百多斤的体重,哪是刚刚锻炼几天的李振成能推动的。 结果很明显王大宝没有被李振成给推开,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了中门大开,见此情景,王大宝又怎么会错过呢,当即双手呈爪,怒喝一声“黑虎掏心”,带着十足的气势朝着被压在身下的李振成狠狠抓去。 李振成吓得双眼圆睁,慌乱间头拼命往后仰,同时双手下意识抬起抵挡。 这一下,王大宝的双手没能如愿击中李振成的胸口,而是重重抓在了他胸前的衣服上,布料被扯得紧绷,“嘶啦”一声,纽扣崩飞了两颗。 李振成见状,急得双腿乱蹬,双手握拳朝着王大宝的胳膊疯狂捶打:“你大爷的,要把我衣服扯烂啊!” 王大宝憋着坏笑,手上抓得更紧,将李振成的衣服揪起一大团,得意道:“扯烂就扯烂,谁让你之前那么嚣张!” 李振成哪肯示弱,瞅准王大宝胳膊的间隙,张嘴就咬。王大宝吃痛,手一松,李振成趁机猛地一翻身,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 重新占据上风的李振成跨坐在王大宝身上,双手锁住他的手腕,得意洋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王大宝却趁着李振成得意忘形,突然收腹抬腿,把李振成掀翻在地,紧接着一跃而起,再次朝他扑去:“想得美,看我不收拾你!”两人就在这你来我往中,继续着这场欢乐又激烈的“战斗” 李富贵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转身向着食堂走去了,这王大宝还真是个偷懒的主,现在就连李振成都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回的了,虽说二人只是打闹,并没有用全力,可是也能从中看出个一二来,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大宝就会成为他们特案组武力垫底的存在了,这可不行,点想想什么办法让他提高一些进取心啊,什么办法呢?末位淘汰制?不行,物品奖励制?不太好,言语激励制?更不咋滴。 想了几个办法都不太靠谱的李富贵不知不觉的走进了食堂里,张老头正坐在食堂里慢悠悠的喝着茶水,而王芳沈冬梅和李卫民三人则是正在后厨准备着午餐。 “臭小子,脑袋里琢磨啥呢?走路也不看道,就不怕摔个狗啃泥?”张老头正忙活手头的事,一抬头瞧见李富贵进来,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富贵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断思绪,愣了一下。随即他眼睛猛地一亮,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春风不语,这不还有张老头呢嘛?这么想着,李富贵也没耽搁,竹筒倒豆子般,把刚才心底的想法一股脑全跟张老头说了。 张老头听着,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专注渐渐变成了满不在乎的轻松,听完后,嘴角一勾,爽朗地笑出声:“嗐!我当多大事儿呢!这有啥难的?包我身上!一个月,不,二十天吧,二十天后,甭说王大宝那毛头小子,就连其他人的本事,我保准都能再往上提一个大档次!” 说罢,张老头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李富贵瞧着张老头胸脯拍得震天响,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心里头虽说信任张老头,觉得他犯不着骗自己,但那股子疑惑就像野草似的,怎么也压不下去。他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老爷子,既然您有这么厉害的法子,为啥之前不用呢?” 张老头闻言对着李富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啐道:“我哪儿能知道你心里头那些弯弯绕绕啊?你当时就跟我说,让我平时闲了点拨点拨他们。我寻思着,随便教点也就行了。谁能料到你小子心里头还憋着组建精英小组的这么个计划?既然有这打算,那肯定得拿出点真本事,用些特非常规的手段了。” “非常规?到底是啥样的法子啊?”李富贵的好奇心彻底被张老头给点燃了,眼睛里闪烁着探寻的光芒,急切地问道。 “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到底还让不让我教了?要是不用的话,我还落得清闲,省得费神!”张老头佯装发怒,把脸一沉,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你再追问我就撒手不管”的架势。 李富贵一听张老头这话,生怕把这位“大神”给得罪了,赶忙满脸堆笑,语气里全是讨好的意味, “用用用,肯定用啊!这么好的机会,不用那不是傻到家了嘛。老爷子,您就放开手脚,按您的想法来。怎么教我都没二话,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就行。”李富贵说着心想反正他又不参加,干脆一步到位,直接把他们都练出来算了。 想着这里李富贵突然疑惑的看了一眼张老头,“我之前真没跟您说过我想组建精英小组这事儿吗?我记得当时跟您提过啊。” “没有,绝对没有。你肯定是记岔了。”张老头回答得斩钉截铁,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说完还刻意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 这也就是欺负李富贵他的系统还在升级中,不然鉴谎眸早就红色预警了,可惜了,没有如果。 () 第329章 王芳的绝招 “记错了?不能吧?”李富贵挠了挠头,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自己才多大啊?没道理记性就这么差啊。 他站在原地,眼睛盯着地面,努力在脑海里搜寻那段记忆,可脑袋里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最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这事儿暂且抛到了脑后,将信将疑的对着张老头挤出个笑容,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往后厨走去。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姑姑李慧敏,已经临近中午了,还是给她做顿可口的午餐,好让她能从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至于到底有没有跟张老头说过那事儿,管它呢,先顾眼前要紧。 在李富贵转身离开后,坐在椅子上的张老头微微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眼神里闪过一丝庆幸。实际上,李富贵确实说过组建精英小组的事儿,只是当时张老头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现在被问起,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糊弄过去。他看着李富贵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念叨:“可不能让这小子发现了,不然得惹出大麻烦。”随后,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也开始琢磨起那所谓“非常规手段”具体该怎么实施,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得想个能让他们脱胎换骨的法子……” “富贵儿,你姑姑她好点了不?哎,我刚才听刘云她们说了一些,没听太清楚,慧敏这丫头本来就够不容易的,咋还碰上这种糟心事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李富贵一迈进食堂后厨,老妈王芳就满脸忧虑地迎了上来。 听到这话,二婶沈冬梅和二叔李卫民也同样的满脸担忧,赶忙凑了过来。 看情况之前在前院的动静应该不小,她们听到动静过去看看也很合理,不过她们仅仅是从其他人的闲谈中听闻了一星半点,看来之前下的封口令起了作用,而家里其他人对李慧敏的遭遇还一无所知。 唯一知晓详情的张老头也不会多说什么,昨晚也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了,毕竟把这事说出去,除了让李老头和老太太跟着担惊受怕,也没有其他的作用了,事儿都发生了,再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是不知道的好。 而王芳她们起初还以为李慧敏只是工作太累,虽说她们不是医生,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也能想的到治病救人不是轻松差事,只当是昨天晚上李慧敏是上班累着了,可刚才她们察觉到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所以此刻才急切地向李富贵打听。 “没啥大事儿了,都处理好了。就是我姑姑她们医馆有个同事遇害了,估计是把她吓到了。妈,二叔二婶,你们回去可千万别跟爷爷奶奶提,省得让两位老人操心。”李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扫了一眼案板上备好的菜,看来今儿中午特案组的伙食是白菜猪肉炖粉条、素炒土豆丝、家常豆腐,还有顿顿都有的大馒头 。他心里琢磨着:该给姑姑做点啥吃的呢? “那你姑姑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到底是亲妈,王芳对李富贵随口编的理由,那是一点儿都不信,紧接着就追问起来。见李富贵把目光看向案板那边,她边说着,手就顺势伸向李富贵的腰间。 “哎呦,妈,你这是干啥!”腰间的软肉冷不丁被掐,李富贵浑身一激灵,差点条件反射地还了手。 好在有了上次白玉梅那事儿的经验,加上如今二阶基因锁强化后,对身体的掌控度也变强了,才没再次闹出让人尴尬的乌龙。 可这大冷天的,李富贵就算穿得再少,那也是毛衣加棉衣外套,最里面还有着一件小背心呢。真奇怪,王芳的手是怎么隔着这么厚的衣服,把他掐得这么疼的? 王芳瞧着李富贵装傻充愣的模样,手指又那么一转,接着质问道:“什么咋了?我问你话呢!现在都开始跟我不说实话了?” 腰间再次袭来剧痛,疼得李富贵哪还顾得上琢磨老妈为啥能掐得这么狠的问题啊,赶忙开口求饶:“妈,这可是单位啊,要是被我那些下属看到,多丢人。手下留情,您快手下留情!” “哼,别说是单位,就算在天涯海角,当妈的教训不听话的儿子,谁也挑不出毛病。再说这是食堂后厨,又没到饭点,哪有人啊?你少跟我打马虎眼,赶紧老实交代到底咋回事。再拿假话糊弄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王芳故作凶狠,狠狠地瞪了李富贵一眼,嘴上虽这么说,到底还是把手收了回来,还顺手帮李富贵捋了捋有些褶皱的衣服。 李富贵见老妈把手收回去,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掐可比挨别人一拳还疼呢,也不知道老妈这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妈,我真没骗您。姑姑吓成这样,是因为遇害的那个同事跟她关系特别好。”李富贵边说边瞧了眼王芳,见她张嘴还想再问,赶忙接着说道:“妈,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这组里有规定,不能随便往外讲案情相关的事。” “真的?”王芳满脸怀疑,紧紧盯着李富贵。 李富贵忙不迭点头,随后指了指坐在外面食堂大厅的张老头,说道:“真的,千真万确!您要不信,去问问张老头。我说的可句句属实。” 瞧李富贵这信誓旦旦的样子,王芳这才勉强信了他。再次伸出来的手,从掐人的“爪子”变成了轻轻拍在李富贵肩膀上的手掌,没好气地说道:“没大没小的!行了,别看了,出去等着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要开始准备中午饭了,好了我叫你。” 李富贵点了点头,却没有往外走,而是径直朝着案板的另一侧走去,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剩余的食材。他心里可一直惦记着来这儿的目的,一刻都没忘。 “咋啦?你是饿了吗?”王芳见李富贵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食材,忍不住开口问道。 () “记错了?不能吧?”李富贵挠了挠头,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自己才多大啊?没道理记性就这么差啊。 他站在原地,眼睛盯着地面,努力在脑海里搜寻那段记忆,可脑袋里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最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这事儿暂且抛到了脑后,将信将疑的对着张老头挤出个笑容,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往后厨走去。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姑姑李慧敏,已经临近中午了,还是给她做顿可口的午餐,好让她能从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至于到底有没有跟张老头说过那事儿,管它呢,先顾眼前要紧。 在李富贵转身离开后,坐在椅子上的张老头微微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眼神里闪过一丝庆幸。实际上,李富贵确实说过组建精英小组的事儿,只是当时张老头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现在被问起,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糊弄过去。他看着李富贵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念叨:“可不能让这小子发现了,不然得惹出大麻烦。”随后,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也开始琢磨起那所谓“非常规手段”具体该怎么实施,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得想个能让他们脱胎换骨的法子……” “富贵儿,你姑姑她好点了不?哎,我刚才听刘云她们说了一些,没听太清楚,慧敏这丫头本来就够不容易的,咋还碰上这种糟心事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李富贵一迈进食堂后厨,老妈王芳就满脸忧虑地迎了上来。 听到这话,二婶沈冬梅和二叔李卫民也同样的满脸担忧,赶忙凑了过来。 看情况之前在前院的动静应该不小,她们听到动静过去看看也很合理,不过她们仅仅是从其他人的闲谈中听闻了一星半点,看来之前下的封口令起了作用,而家里其他人对李慧敏的遭遇还一无所知。 唯一知晓详情的张老头也不会多说什么,昨晚也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了,毕竟把这事说出去,除了让李老头和老太太跟着担惊受怕,也没有其他的作用了,事儿都发生了,再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是不知道的好。 而王芳她们起初还以为李慧敏只是工作太累,虽说她们不是医生,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也能想的到治病救人不是轻松差事,只当是昨天晚上李慧敏是上班累着了,可刚才她们察觉到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所以此刻才急切地向李富贵打听。 “没啥大事儿了,都处理好了。就是我姑姑她们医馆有个同事遇害了,估计是把她吓到了。妈,二叔二婶,你们回去可千万别跟爷爷奶奶提,省得让两位老人操心。”李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扫了一眼案板上备好的菜,看来今儿中午特案组的伙食是白菜猪肉炖粉条、素炒土豆丝、家常豆腐,还有顿顿都有的大馒头 。他心里琢磨着:该给姑姑做点啥吃的呢? “那你姑姑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到底是亲妈,王芳对李富贵随口编的理由,那是一点儿都不信,紧接着就追问起来。见李富贵把目光看向案板那边,她边说着,手就顺势伸向李富贵的腰间。 “哎呦,妈,你这是干啥!”腰间的软肉冷不丁被掐,李富贵浑身一激灵,差点条件反射地还了手。 好在有了上次白玉梅那事儿的经验,加上如今二阶基因锁强化后,对身体的掌控度也变强了,才没再次闹出让人尴尬的乌龙。 可这大冷天的,李富贵就算穿得再少,那也是毛衣加棉衣外套,最里面还有着一件小背心呢。真奇怪,王芳的手是怎么隔着这么厚的衣服,把他掐得这么疼的? 王芳瞧着李富贵装傻充愣的模样,手指又那么一转,接着质问道:“什么咋了?我问你话呢!现在都开始跟我不说实话了?” 腰间再次袭来剧痛,疼得李富贵哪还顾得上琢磨老妈为啥能掐得这么狠的问题啊,赶忙开口求饶:“妈,这可是单位啊,要是被我那些下属看到,多丢人。手下留情,您快手下留情!” “哼,别说是单位,就算在天涯海角,当妈的教训不听话的儿子,谁也挑不出毛病。再说这是食堂后厨,又没到饭点,哪有人啊?你少跟我打马虎眼,赶紧老实交代到底咋回事。再拿假话糊弄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王芳故作凶狠,狠狠地瞪了李富贵一眼,嘴上虽这么说,到底还是把手收了回来,还顺手帮李富贵捋了捋有些褶皱的衣服。 李富贵见老妈把手收回去,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掐可比挨别人一拳还疼呢,也不知道老妈这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妈,我真没骗您。姑姑吓成这样,是因为遇害的那个同事跟她关系特别好。”李富贵边说边瞧了眼王芳,见她张嘴还想再问,赶忙接着说道:“妈,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这组里有规定,不能随便往外讲案情相关的事。” “真的?”王芳满脸怀疑,紧紧盯着李富贵。 李富贵忙不迭点头,随后指了指坐在外面食堂大厅的张老头,说道:“真的,千真万确!您要不信,去问问张老头。我说的可句句属实。” 瞧李富贵这信誓旦旦的样子,王芳这才勉强信了他。再次伸出来的手,从掐人的“爪子”变成了轻轻拍在李富贵肩膀上的手掌,没好气地说道:“没大没小的!行了,别看了,出去等着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要开始准备中午饭了,好了我叫你。” 李富贵点了点头,却没有往外走,而是径直朝着案板的另一侧走去,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剩余的食材。他心里可一直惦记着来这儿的目的,一刻都没忘。 “咋啦?你是饿了吗?”王芳见李富贵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食材,忍不住开口问道。 () “记错了?不能吧?”李富贵挠了挠头,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自己才多大啊?没道理记性就这么差啊。 他站在原地,眼睛盯着地面,努力在脑海里搜寻那段记忆,可脑袋里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最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这事儿暂且抛到了脑后,将信将疑的对着张老头挤出个笑容,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往后厨走去。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姑姑李慧敏,已经临近中午了,还是给她做顿可口的午餐,好让她能从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至于到底有没有跟张老头说过那事儿,管它呢,先顾眼前要紧。 在李富贵转身离开后,坐在椅子上的张老头微微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眼神里闪过一丝庆幸。实际上,李富贵确实说过组建精英小组的事儿,只是当时张老头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现在被问起,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糊弄过去。他看着李富贵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念叨:“可不能让这小子发现了,不然得惹出大麻烦。”随后,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也开始琢磨起那所谓“非常规手段”具体该怎么实施,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得想个能让他们脱胎换骨的法子……” “富贵儿,你姑姑她好点了不?哎,我刚才听刘云她们说了一些,没听太清楚,慧敏这丫头本来就够不容易的,咋还碰上这种糟心事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李富贵一迈进食堂后厨,老妈王芳就满脸忧虑地迎了上来。 听到这话,二婶沈冬梅和二叔李卫民也同样的满脸担忧,赶忙凑了过来。 看情况之前在前院的动静应该不小,她们听到动静过去看看也很合理,不过她们仅仅是从其他人的闲谈中听闻了一星半点,看来之前下的封口令起了作用,而家里其他人对李慧敏的遭遇还一无所知。 唯一知晓详情的张老头也不会多说什么,昨晚也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了,毕竟把这事说出去,除了让李老头和老太太跟着担惊受怕,也没有其他的作用了,事儿都发生了,再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是不知道的好。 而王芳她们起初还以为李慧敏只是工作太累,虽说她们不是医生,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也能想的到治病救人不是轻松差事,只当是昨天晚上李慧敏是上班累着了,可刚才她们察觉到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所以此刻才急切地向李富贵打听。 “没啥大事儿了,都处理好了。就是我姑姑她们医馆有个同事遇害了,估计是把她吓到了。妈,二叔二婶,你们回去可千万别跟爷爷奶奶提,省得让两位老人操心。”李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扫了一眼案板上备好的菜,看来今儿中午特案组的伙食是白菜猪肉炖粉条、素炒土豆丝、家常豆腐,还有顿顿都有的大馒头 。他心里琢磨着:该给姑姑做点啥吃的呢? “那你姑姑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到底是亲妈,王芳对李富贵随口编的理由,那是一点儿都不信,紧接着就追问起来。见李富贵把目光看向案板那边,她边说着,手就顺势伸向李富贵的腰间。 “哎呦,妈,你这是干啥!”腰间的软肉冷不丁被掐,李富贵浑身一激灵,差点条件反射地还了手。 好在有了上次白玉梅那事儿的经验,加上如今二阶基因锁强化后,对身体的掌控度也变强了,才没再次闹出让人尴尬的乌龙。 可这大冷天的,李富贵就算穿得再少,那也是毛衣加棉衣外套,最里面还有着一件小背心呢。真奇怪,王芳的手是怎么隔着这么厚的衣服,把他掐得这么疼的? 王芳瞧着李富贵装傻充愣的模样,手指又那么一转,接着质问道:“什么咋了?我问你话呢!现在都开始跟我不说实话了?” 腰间再次袭来剧痛,疼得李富贵哪还顾得上琢磨老妈为啥能掐得这么狠的问题啊,赶忙开口求饶:“妈,这可是单位啊,要是被我那些下属看到,多丢人。手下留情,您快手下留情!” “哼,别说是单位,就算在天涯海角,当妈的教训不听话的儿子,谁也挑不出毛病。再说这是食堂后厨,又没到饭点,哪有人啊?你少跟我打马虎眼,赶紧老实交代到底咋回事。再拿假话糊弄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王芳故作凶狠,狠狠地瞪了李富贵一眼,嘴上虽这么说,到底还是把手收了回来,还顺手帮李富贵捋了捋有些褶皱的衣服。 李富贵见老妈把手收回去,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掐可比挨别人一拳还疼呢,也不知道老妈这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妈,我真没骗您。姑姑吓成这样,是因为遇害的那个同事跟她关系特别好。”李富贵边说边瞧了眼王芳,见她张嘴还想再问,赶忙接着说道:“妈,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这组里有规定,不能随便往外讲案情相关的事。” “真的?”王芳满脸怀疑,紧紧盯着李富贵。 李富贵忙不迭点头,随后指了指坐在外面食堂大厅的张老头,说道:“真的,千真万确!您要不信,去问问张老头。我说的可句句属实。” 瞧李富贵这信誓旦旦的样子,王芳这才勉强信了他。再次伸出来的手,从掐人的“爪子”变成了轻轻拍在李富贵肩膀上的手掌,没好气地说道:“没大没小的!行了,别看了,出去等着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要开始准备中午饭了,好了我叫你。” 李富贵点了点头,却没有往外走,而是径直朝着案板的另一侧走去,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剩余的食材。他心里可一直惦记着来这儿的目的,一刻都没忘。 “咋啦?你是饿了吗?”王芳见李富贵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食材,忍不住开口问道。 () 第330章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李富贵瞧着地上散落的几颗大白菜和半袋子土豆开口说道:“不是,我想着给姑姑做两个菜,说不定能让她心情好点儿。”说着不禁犯起愁来。 系统暂停使用,对他来说实在太不方便了,就好比被捆住了手脚,啥都干不了。空间里有着那么多食材,现在却一样都拿不出来,真是应了那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了。 “这倒是应该的。你小时候就是这样,不管之前哭得多么厉害,只要一吃到好吃的,立马就没事了。”王芳听了,赞同地点点头。 可她顺着李富贵的目光,瞧了瞧地上剩下的那几样普通食材,也跟着犯起难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唉,可是食堂里也没啥好东西了。要不,富贵儿,你出去买点菜回来?” 李富贵也跟着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出去买菜呢,可关键是没钱啊!钱和票都好好地躺在系统空间里,拿不出来啊。退一万步讲,要是能拿出来,还用得着出去买吗?空间里的食材应有尽有,啥都不缺。 王芳见李富贵唉声叹气的,满心疑惑,问道:“咋了?” “没带钱。”李富贵挠了挠头,一脸尴尬地回答道。 “噗嗤。”王芳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一旁的沈冬梅和李卫民也跟着笑了起来,毕竟李富贵此刻那窘迫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王芳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布包,打开后看都没数,就一股脑地把里面的钱全都递给了李富贵,说道:“我也没带多少,就这些了,都给你,给你姑姑做点好吃的。” 一旁的沈冬梅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李卫民,李卫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把毛票。好家伙,那毛票可真够零碎的,一分两分的,一毛两毛的都有,最大面额的也就那张一块钱的。 李卫民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一大把钞票塞进了李富贵的手心,同时还十分豪迈地说道:“二叔我今儿个出门就只带了这么点儿钱,全给你啦!” 李富贵见状,赶忙摆手推辞道:“二叔啊,真的太多了,哪能用得了这么多呀!”他边说着话,边试图将那些钱重新递回到李卫民的手上。 然而,李卫民却猛地瞪大了双眼,故意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吼道:“嘿!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这些钱可不是给你的,是让你拿去给你姑姑买菜做好吃的的知道不?富贵儿啊,你可得赶紧收下喽,只要记得到时候给你姑姑多做点好吃好喝的就行了!”说完这话,李卫民还伸手轻轻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以示强调。 李富贵看着二叔李卫民那不容拒绝的样子,这才点头接过了钱,说道:“二叔,您放心,我一定给姑姑做顿好吃的!” 王芳在一旁补充道:“挑你姑姑爱吃的买,别舍不得花。”李富贵应下后,怀揣着这份来自家人的温暖,转身走出了后厨。 李富贵和张老头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食堂,站在特案组大院门口,一时之间有些犯了难。 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随口嘟囔着:挑姑姑爱吃的买?可我压根不知道她爱吃啥啊! 烟雾缓缓升腾,随着又一口浓烟被吸进肺里,李富贵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对啊,都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那红烧肉肯定得安排上,肥而不腻、香甜可口,准能叫姑姑吃得舒心。还有拔丝鸡蛋,上次姑姑吃这道菜的时候,可没少吃,想来是钟爱的。再配个清炒土豆丝或者白菜,清爽解腻,这一顿饭就齐活了。 拿定主意,李富贵快步走向吉普车,发动车子,朝着崇文门菜市场驶去。虽说东直门菜市场更近,可崇文门菜市场更大一些,说不定还能买到些别的好东西呢。 一路上,车子疾驰,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李富贵满脑子都在想着姑姑吃到这些菜时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等李富贵再次开车返回到特案组大院门口的时候,时间也才过了不到二十分钟,除了准备做红烧肉和拔丝鸡蛋的五花肉和鸡蛋,李富贵的手上还拎着两条巴掌长的鲤鱼和半只鸡,看着这些收获,李富贵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当初选择了崇文门菜市场,这一趟可真是去对了 ,说来也巧,这都临近中午了,李富贵也没想到自己还能买到这些东西,最后想不明白的李富贵也只能归功于自己平时好人好事做多了应得的福报了。 路过后院的时候,因为临近午餐的缘故,大家也都三三两两的在后院边晒着太阳边唠着嗑,显眼包王大宝也真是没谁了,这么一会儿又和刚刚才打了一架的李振成凑到了一块去了,叫李富贵拎着东西走了进来,连忙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来,“小老大,这中午是要加餐嘛?买这么多的好吃的?呦,还有两条小鲫鱼呢?哪买的?” “加餐?你想得倒美,这是给我姑姑做的。”李富贵侧身轻巧地避开王大宝伸过来乱摸的手,可不能让他把食材给弄脏了,嫌他埋汰。 “啊?给你姑姑做的呀?那我就不瞎掺和了。”王大宝一听,赶忙把手缩了回去,不过转瞬间又接着说:“对了,既然是给你姑姑做的,花了多少钱,我掏了,就当是我买给你姑姑的,行不?” 李富贵心里门儿清,王大宝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他想当自己姑父的心思,可从来就没死过。 李富贵没拒绝,倒不是认可他俩的事儿,而是想着趁机给王大宝买个教训,就当是给王大宝上课的学费了。 于是,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王大宝在兜里摸索。可等了老半天,王大宝连个毛都没掏出来。 得,白玩,还真是瞎耽误功夫,“你慢慢找吧,我可没时间陪你耗着,一会儿再把我姑姑给饿着了。哎,啧啧啧,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李富贵看着王大宝,咂了咂嘴,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食堂。 第331章 大成子借我十块钱 王大宝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平日里那副咋咋呼呼、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里那叫一个懊恼,今天这脸可算是丢大了。其实,王大宝平时还真不至于这么窘迫。今天主要是出门上班的时候,外套是他妹妹王小宝帮他拿的。 想来这兜里钱也被王小宝给不告而取了,他家这个小公主,那可是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从小就被宠得无法无天。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偷偷拿走王大宝兜里的钱了,每次拿了钱,王小宝也不是为了买什么东西,她大多数拿来的钱都是存起来的,这叫生财有道。 不过王大宝一来本身兜里也没多少钱,二来是真的宠自己这个妹妹,每次发现钱被拿了,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 当然了,上次要用王小宝的画像换李慧敏的画像是个意外。再说了,让李富贵当他妹夫这事儿当时他还真的想过,本身两人年龄相差不大,李富贵又这么优秀,模样也周正。 不过现在不行了,现在他是铁了心要做李富贵姑父的人了,至于王小宝和李富贵这事儿,他只能表示拒绝了,虽然这本身就是无稽之谈,最起码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这事儿呢。 想到这里,王大宝转身看到了正在和孙宝光闲聊的李振成。 王大宝大步走了过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成子,先给我拿十块钱,过几天发工资给你。” 李振成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大宝会突然找他借钱。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家的情况自己也算比较了解,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吧,但也不至于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吧?李振成上下打量了王大宝一番,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之所以不借,可不是因为他们二人刚刚才打了一架的缘故,他可没有这么记仇。 要知道,他们这对发小,打架就跟家常便饭似的,打完了,过不了一会儿,又能勾肩搭背地一起玩耍。他是真的没带这么多钱啊,现在可是1962年,物资匮乏,大家的生活都过得紧巴巴的,谁没事揣那么多钱在身上啊。再说了,这本就是月底了,他每个月的工资都被他嫂子拿走了一大半,美其名曰说是帮他攒着说媳妇儿。李振成对此也没有什么看法,毕竟真要是让他自己拿着工资的话,按他这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别说到时候娶媳妇儿了,就是能不能攒下几毛钱都是个未知数。 “没有?我不信,大成子你快借我,过两天开工资我就还你了,我真有用。”王大宝一听李振成这么说,当即连忙开口说道,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就差没上去拉住李振成的胳膊了。 “不是我不借,是我真没有。”李振成说着还特意把钱夹掏出来,想让王大宝相信自己。可眼疾手快的王大宝一把就把钱夹拿了过去,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别说十块钱了,就连五块都没有,只有可怜巴巴的一块八毛四分钱。王大宝悻悻地把钱夹还给了李振成,嘴里还嘟囔着:“出门怎么不带钱呢?白瞎这么好的钱包了。” “滚,我怎么不带钱了?最起码还有些一块多钱呢,你这连一块钱都拿不出来吧?”李振成对着王大宝怒道,脸上满是无奈和哭笑不得的神情。他实在是搞不懂,王大宝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着急要钱。 王大宝被李振成这么一怼,也不生气,只是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他心里清楚,李振成说的是实话,自己今天确实是倒霉透顶了。他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心里还在琢磨着,这十块钱到底该从哪儿弄呢? 王大宝心里暗自盘算着,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一旁的孙宝光。孙宝光像是被看穿心思一般,连忙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大宝哥,可别拿我打趣了,你瞧我这样子,像是身上会带着十块钱的人吗?” 王大宝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话虽说有些直接,不过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孙宝光平日里就不像是会带闲钱在身上的人。 孙宝光见王大宝一脸着急,确实是急需用钱的样子,便认真帮他出主意:“大宝哥,你这突然要十块钱干啥呀?咱们组里,估计现在也就只有小老大能随手掏出这么多钱了。” 一旁的李振成也跟着点头附和:“还真是这么回事,除了小老大,咱组里谁出门会带这么多钱啊?” “唉……”王大宝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心里当然清楚李富贵有钱,可一想到要借李富贵的钱去讨好他姑姑,就觉得别扭。这算什么事儿啊,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 ,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也得亏他没有冲昏了头脑去找李富贵借,先不提李富贵现在有没有这十块钱,就单说这事儿,可能王大宝都容易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此时,另一边的李富贵对自己离开后发生的这场小插曲一无所知。即便知晓,他大概也只会一笑置之,全然不当回事。 他打从心底就不觉得王大宝有成为自己姑父的可能。毕竟两人年龄差距摆在那儿,怎么看都不太搭调,在李富贵眼中,这事儿希望渺茫,近乎天方夜谭。 而且还有刚刚发生的张海杰的那件事,想来短期内李慧敏也没有什么心思和别人耍朋友了。 再者,李富贵自己也忙得不可开交。和王芳她们匆匆聊了几句后,便一头扎进厨房,正精心准备着李慧敏的爱心午餐呢。 李富贵系上围裙,打算先处理那两条鲫鱼。他打算用这两条小鲫鱼给李慧敏做一道汤,他熟练地刮鳞、去鳃、破肚,将内脏清理得干干净净,又在鱼身上划了几刀,方便入味。锅里倒油,等油热后,小心翼翼地把鱼放进去,只听“滋滋”几声,鱼在锅里慢慢变得金黄。他接着加入姜片、葱段爆香,倒入适量的水,盖上锅盖,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炖。 第332章 小黄的异常 这边鱼汤炖着,李富贵他又开始处理起了那半只鸡。先是把鸡肉切成小块,洗净后加入料酒、生抽、盐、淀粉腌制一会儿。趁着这功夫,他把香菇洗净切片。等鸡肉腌制好,锅里倒油,放入腌制好的鸡肉翻炒至变色,再加入香菇一起翻炒,添少许水,盖上锅盖焖煮几分钟,一道香菇滑鸡的香味就弥漫开来。 其次李富贵打算用买回来的那块五花肉做一道红烧肉,他先把五花肉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凉水下锅,加入姜片、葱段和料酒焯水去腥。 水开后,撇去浮沫,将肉块捞出沥干水分。锅里放少许油,加入一把冰糖,小火慢慢熬制。随着冰糖融化,糖液变成诱人的焦糖色,李富贵迅速将肉块倒入锅中翻炒,让每一块肉都裹上糖色。接着,加入八角、桂皮、香叶、生抽、老抽和适量的水,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 趁着炖肉的功夫,李富贵着手准备其他菜,最后那道拔丝鸡蛋被他给pass掉了,改成了韭黄炒鸡蛋,这韭黄还是之前王芳闲来无事,用花盆种的呢,当然了,除了在这特案组,家里的花盆也种了不少,或许叫他们菜盆更准确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厨房里弥漫着浓郁醇厚的香气。李富贵守在炉灶前,专注地盯着锅中色泽红亮的红烧肉。 随后他手法娴熟地将锅中的红烧肉简单收了收汁,让那浓郁的酱汁均匀地包裹在每一块肉上,变得更加浓稠红亮。与此同时,另一边砂锅里的鲤鱼汤也熬煮好了,奶白色的汤汁咕噜咕噜地翻滚着,鲜香扑鼻。 李富贵分别用碗盛出一些红烧肉和鲤鱼汤,接着拿了六个大馒头放在餐盘上,随后稳稳地端着餐盘走出了后厨。 在李富贵做菜的这段时间里,特案组的其他同事也已经打好了伙食菜,坐在食堂里吃得正香,只有张老头是个例外。 之前张老头本来也想去打一份饭菜的,却被李富贵给拦住了。李富贵这次做的菜分量很足,李慧敏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就算加上后厨的王芳、沈冬梅她们三人,也完全够吃。所以,李富贵餐盘里端着的仅仅是一半的量,张老头他们三人吃一半,后厨的王芳等人吃一半,正正好好。 此时,张老头正坐在一旁,一边捧着茶缸喝着茶,一边逗弄着小黄。这小黄这两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平日里总是不见人影,不对,连个狗影都瞧不见。 不过还好,到了饭点它还知道回来。李富贵心里想着,等找个空闲时间,可得好好问问这狗子,看这情形搞不好是谈恋爱了,谁能想到小黄竟然要比他先脱单了,必须好好盘问一下,养了它这么久,可不能被别人家的小母狗轻易勾搭跑了。 “老爷子,走吧,菜好了,咱们去办公室里吃。”李富贵端着餐盘,无视了王大宝等人那眼巴巴、馋得不行的目光。 他心里清楚,要是让他们尝一口,这菜可就不够分了。不过又想到下午系统就更新完成了,到时候多做几份给大家就是。况且之前也答应了马向阳,要做一桌丰盛的菜犒劳犒劳大家,这事儿李富贵一直记着呢。 张老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然而他并没有跟着李富贵往外走,而是转身就要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臭小子,你回办公室陪慧敏那丫头吃去吧,你不是在后厨也留了不少嘛?我去后厨和卫民他们一块吃一口就行了。” “啊?咋了?老爷子?这不都一样的嘛?”李富贵满脸疑惑地看着张老头,一时间实在搞不明白他的用意。张老头又不是不认识李慧敏,吃个饭怎么还要躲起来了呢? “臭小子,你不也想着趁着吃饭的功夫,好好开导开导慧敏那丫头嘛?老头子我跟着去干嘛?你快去吧,一会儿菜都凉了。”张老头说着,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富贵的后脑勺,随后径直走进了食堂的后厨。 李富贵望着张老头的背影,忍不住撇了撇嘴。哼,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真是个爱瞎琢磨的小老头,默默的吐槽了一句,李富贵端着餐盘走出了食堂。 留在原地的小黄左右分别看了看张老头和李富贵,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李富贵,随后迈动着小短腿朝李富贵追了过去。 张老头走进后厨,瞧见李卫民正在一旁抽着烟,王芳则是在往外盛着李富贵留下的菜,沈冬梅在一旁擦拭着他们要用的餐桌。 “张大爷,怎么没和富贵儿去办公室里吃饭啊?是他刚才出去的时候没见到你嘛?”王芳见张老头走进来,热情地打着招呼,手上盛菜的动作却也没停下。 张老头一边找地方坐下,一边开口:“那小子的心思我还能不明白?他想趁着吃饭开导慧敏,我这老头子可不能去当电灯泡。” 王芳把盛好的菜放在餐桌上,好奇的看着张老头,她之前就觉得李富贵没和她说实话,现在张老头送上门来了,直接问他也是一样的。 “张大爷,小妹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听富贵儿说死的那个是她同事?” 张老头神情怪异的看了一眼王芳,人老成精的他当即明白了过来,随口打了两声哈哈,开口说道:“对啊,是她同事,唉,你说这事儿怎么就让慧敏那丫头摊上了呢,慧敏那丫头一看心思就重,这平时的同事突然就……,唉,等她走出来说不准要多久呢?就看小富贵儿的了。” 沈冬梅也端着一盘子馒头走了过来,附和道:“唉,这么一说还真是,别说小妹了,就是这事儿被谁遇到那心情都不好受啊。” 李卫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大爷您咋不早说啊,早知道慧敏遇到这么大的事,说什么我也……。” “你也什么?吃你的吧,张大爷不说,还不是怕爸妈跟着担心嘛?”沈冬梅直接给张嘴说话的李卫民嘴里塞了半拉馒头,把他没说完的后半句给堵了回去。 一旁的张老头没有理会他们几个,自顾自的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脸上满是满足:“这小富贵儿啊,做菜是越来越有水平。” 第333章 小黄官配-小白? 另一边李富贵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李慧敏还躺在沙发上熟睡。办公室被暖阳照得亮堂堂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每一处角落。 李富贵轻手轻脚将餐盘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动作细微到近乎凝滞,生怕弄出一点动静吵醒还在熟睡的李慧敏。 他凝视着姑姑那满是倦容的面庞,心疼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想来李慧敏这两天也没有休息好,现在能安稳睡上一觉,实在是太难得了。 李富贵拿起一份报纸,缓缓盖在餐盘上,盼着饭菜能凉得慢些。报纸上的油墨味在安静的空间里悠悠飘散,似乎也在低诉着这世间的繁杂。 随后,他又走到李慧敏身边,缓缓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为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大衣。李慧敏眉头微蹙,像是睡梦中也没能躲开那些痛苦回忆的纠缠。李富 ******后面还有1820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820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另一边李富贵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李慧敏还躺在沙发上熟睡。办公室被暖阳照得亮堂堂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每一处角落。 李富贵轻手轻脚将餐盘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动作细微到近乎凝滞,生怕弄出一点动静吵醒还在熟睡的李慧敏。 他凝视着姑姑那满是倦容的面庞,心疼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想来李慧敏这两天也没有休息好,现在能安稳睡上一觉,实在是太难得了。 李富贵拿起一份报纸,缓缓盖在餐盘上,盼着饭菜能凉得慢些。报纸上的油墨味在安静的空间里悠悠飘散,似乎也在低诉着这世间的繁杂。 随后,他又走到李慧敏身边,缓缓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为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大衣。李慧敏眉头微蹙,像是睡梦中也没能躲开那些痛苦回忆的纠缠。李富 ******后面还有1820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820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另一边李富贵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李慧敏还躺在沙发上熟睡。办公室被暖阳照得亮堂堂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每一处角落。 李富贵轻手轻脚将餐盘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动作细微到近乎凝滞,生怕弄出一点动静吵醒还在熟睡的李慧敏。 他凝视着姑姑那满是倦容的面庞,心疼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想来李慧敏这两天也没有休息好,现在能安稳睡上一觉,实在是太难得了。 李富贵拿起一份报纸,缓缓盖在餐盘上,盼着饭菜能凉得慢些。报纸上的油墨味在安静的空间里悠悠飘散,似乎也在低诉着这世间的繁杂。 随后,他又走到李慧敏身边,缓缓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为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大衣。李慧敏眉头微蹙,像是睡梦中也没能躲开那些痛苦回忆的纠缠。李富 ******后面还有1820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820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第334章 海杰,我来看你来了 李慧敏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孩子,就会拿这些打趣我。不过,要是真有个小狗崽,倒也挺有意思的。”说着,她的目光又落在小黄身上,眼中满是温柔。 小黄作为系统出品,当然能听懂李富贵他们的对话了,顿时兴奋地在原地转着圈,嘴里不停地叫着,似乎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李富贵和李慧敏看着小黄的模样,相视一笑,办公室里的氛围变得格外温馨,之前的阴霾仿佛都被这笑声驱散得一干二净 。 李富贵笑着起身,快步走到桌旁,双手稳稳捧起盖着报纸的餐盘。他动作轻缓,轻轻的揭开报纸,刹那间,浓郁醇厚的香味如潮水般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姑姑,快尝尝我做的菜,希望能符合你的口味。”李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把色泽红亮的红烧肉、奶白鲜香的鲤鱼汤、香气扑鼻的香菇滑鸡和金黄鲜嫩的韭黄炒鸡蛋一一摆好,随后又从餐盘一侧拿起两个略显粗糙、颜色微微发黄的馒头,贴心地递到李慧敏面前。 李慧敏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富贵儿,辛苦你了,看着就好吃。”她接过筷子,先夹起一块被酱汁包裹得油亮的红烧肉放入口中,鲜嫩多汁的肉块在舌尖散开,那熟悉的家常味道瞬间击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让她原本沉重压抑的心情舒缓了不少。“真好吃,谢谢你啦,小富贵儿。”李慧敏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笑容里满是带着亲情的温度,暖融融的。 李富贵一听,脸上露出略显无奈又满是宠溺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身体微微前倾,轻轻摆了摆手:“姑姑你这话说的,咱可是一家人啊。” 这时,小黄也被这诱人的香味勾得坐不住了,在桌下不停地来回转悠。它时不时抬起头,一对湿漉漉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李富贵和李慧敏,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又急切,像是在撒娇讨食。 李富贵看着小黄那馋得不行的模样,笑着夹起一块鲜嫩的鸡肉,放在嘴边轻轻吹凉后,递到小黄面前:“就你嘴馋,给,尝尝。” 小黄瞬间兴奋起来,两只前爪不停地上下扑腾,一口叼住鸡肉,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吃完后,它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围着李富贵的腿继续打转,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说“还想要”。 李富贵又给小黄喂了几块肉,才坐下来开始吃自己的饭。他掰开一个馒头,粗糙的麦麸颗粒清晰可见,夹起一筷子香菇滑鸡,将鸡肉和汤汁满满地裹在馒头里,咬上一大口,满足地嚼着,随后喝了一口鲜美的鲤鱼汤,转头对李慧敏说:“姑姑,你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这几天你都没好好休息,可得补补。” 李慧敏点点头,学着李富贵的样子,用馒头夹了些韭黄炒鸡蛋,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嗯,我知道,你也别光顾着我,自己快吃。” 三人一狗就在这温馨又热闹的氛围中享受着午餐。期间,李富贵和李慧敏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聊起一些小时候的趣事。 李富贵说起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偷偷下河摸鱼,结果掉进泥坑的糗事,好在张老头不在这里,不然故事的结尾可能会转向另一个版本了,不过即使这样,也逗得李慧敏笑得前仰后合,眼中的阴霾也在这笑声中渐渐消散。 小黄也吃得开心,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像个小皮球,趴在一旁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那声音响亮又滑稽,逗得李富贵和李慧敏二人哈哈大笑。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的上午,还是在办公室里,办公室里的人还是李富贵和李慧敏,对了这次张老头倒是也在。 之前李富贵去了一趟公安部,把老师陈振华心心念念的茶叶送了过去,在昨天下午的时候系统总算更新完毕了,没有什么新出的功能,也没有变得很智能,最起码还是无论李富贵怎么呼唤系统,它都是一点反应没有的样子。 送完茶叶顺带着拿回了医馆的房契和钥匙,李富贵没有过多的停留就告辞回来了,毕竟李慧敏还在办公室里等着呢。 至于昨天晚上的抓捕行动李富贵没有多问,毕竟陈振华的嘴都快咧到了耳朵后了,想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差错,再次被陈振华提醒了一声周日去他家做厨子的事儿后,李富贵开着车很快就回到了特案组大院。 “走吧,姑姑。” “嗯。”李慧敏点了点头,随后和张老头打了个招呼后跟着李富贵走出了办公室。 车子一路缓缓的开出了四九城,朝着郊外驶去。路边的树木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张牙舞爪,像是在诉说着冬日的萧索。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小土丘前。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几棵歪歪斜斜的小树稀稀落落地分布着,显得格外荒凉。土丘之上,一座孤坟静静伫立,坟前立着一块简易的石碑,上面刻着“张海杰之墓”几个字。 没有像张海伦一样葬在统一的墓园里,昨天下午马向阳特意给李富贵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这是他沉思过后做的决定,至于为何,马向阳没有问,李富贵也没有和他解释。 李慧敏深吸一口气,抬腿朝着土丘走去。她的脚步沉重而迟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泞之中。李富贵默默跟在后面,寒风呼呼地吹,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就在李慧敏走到坟前,缓缓蹲下,伸出手轻轻抚摸墓碑时,天空中悄然飘起了小雪。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像是一群身着素衣的精灵,在天地间跳起了哀伤的舞蹈。 “海杰,我来看你了。”她的声音沙哑,被风一吹,带着几分缥缈。 李富贵轻叹了一声,随后退到一旁,点燃一根烟默默的抽着,望着远处的天际线,把这方小天地留给姑姑和张海杰。风不停地吹,扬起地上的尘土,与雪花交织在一起。 第335章 告一段落 这就是他没有把张海杰葬在统一的墓园中的原因,最起码这里李慧敏还能时不时的过来祭拜一下,死亡从来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又过了一会儿,待李富贵又抽了一根烟后,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李慧敏的肩头、发梢,与她的泪水交融。 李富贵看着姑姑悲痛的模样,心中满是酸涩。他明白,张海杰的死成为了姑姑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而他能做的,便是默默陪伴。 “姑姑,雪越来越大了,咱们先回去吧,等天晴了,我们再来看海杰哥。”李富贵轻声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 李慧敏缓缓点头,却仍痴痴地望着那座孤坟,似乎想要将张海杰的一切都烙印在眼底。许久,她才挪动脚步,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 在回去的车上,李慧敏靠在座椅上,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车窗外的世界被大雪模糊,一片白茫茫,正如她此刻混沌的内心。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张海杰的音容笑貌,那些曾经被她忽视的细节,此刻却无比清晰。他看她时炽热的眼神,他为她做的每一件小事,如今都成了扎在她心头的刺。 回到家中,李慧敏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扔在床上。她望着天花板,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李富贵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端到李慧敏的房门前。 “姑姑,喝点姜茶,别着凉了。”李富贵轻声说道,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房间。 过了一会儿,房门缓缓打开,李慧敏双眼红肿地出现在门口。她接过姜茶,手有些颤抖,“谢谢你,富贵。”她的声音微弱,带着无尽的疲惫。 李富贵看着姑姑憔悴的面容,心中一痛,“姑姑,别太难过了,海杰哥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李慧敏苦笑一声,“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我总在想,他为我付出了生命,我却连爱他都做不到,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李富贵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拍了拍姑姑的肩膀,“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海杰哥救你,是因为他在乎你,他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活得开心。” 李慧敏默默点头,坐在床边,抿了一口姜茶。热气顺着喉咙而下,却暖不了她冰冷的心。她知道,张海杰的离去已成事实,她只能带着这份愧疚与思念继续前行。 李富贵的手缓缓伸进衣兜,动作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随后掏出那份叠得整整齐齐的医馆房契,轻轻放到了李慧敏的身前。 李慧敏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神情猛地一愣,手中的姜茶也下意识地停在嘴边,她缓缓放下姜茶,目光定在那房契之上,眼中满是诧异与疑惑,喃喃自语道:“这是?房契?” 李富贵见状,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诚恳,解释道:“是的,姑姑,这是医馆的房契。手续方面,我老师那边正在走着流程,要不了几天就能办下来,要是姑姑你有这个想法,往后这医馆你还能接着开下去 ,就当是有个念想。” 听到这番话,李慧敏沉默了下来,她的目光在房契与李富贵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瞬间泛起了红,泪水再次在其中打转,声音略带哽咽:“小富贵儿,姑姑谢谢你,这份情,姑姑记下了。” 李富贵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说道:“姑姑你看,又跟我瞎客气了不是?咱们可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李慧敏抬手轻轻擦去眼角的泪花,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看着李富贵用力的点了点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随即老太太推门走了进来。 老太太迈着蹒跚的步子,快速走到李慧敏身边,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李慧敏红肿的眼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顿住。 她抬起那布满老茧的手,像是想摸摸李慧敏的脸,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目光中带着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举动惹李慧敏不快。 “妮啊,”老太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妈瞅着你回来就不对劲,这心里头一直七上八下的。要是有啥委屈,可一定得跟妈说,别一个人憋着。” 李慧敏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妈,我真没事,就是……想起些以前的事儿,没忍住掉了眼泪,让您操心了。” 老太太一听,忙不迭地摇头,“不操心不操心,你能跟妈说就好。”她边说着,边拉过一旁的凳子,缓缓坐下,动作迟缓。坐下后,她的双手在膝盖上不安地搓动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李慧敏的脸。 李富贵在一旁看着奶奶局促的模样,心里一阵发酸,开口打圆场:“奶奶,姑姑就是心情有点不好,您别太担心了。” 老太太看向李富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富贵啊,你可得多照顾着点你姑姑。你姑姑刚回来,这心里指不定多不踏实呢。” 李慧敏看着老太太的样子,心中那层疏离感悄然松动了些,轻声说道:“妈,您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倒是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总为我操心。” 老太太听到这话,眼眶一下子红了,“妮啊,你能这么说,妈就知足了。你不知道,这么多年,妈天天都盼着你能回来。现在你回来了,妈就想着能多陪陪你,多照顾照顾你,把以前亏欠你的都补回来。”说着,老太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手忙脚乱地去擦。 李慧敏见状,心里猛地一揪,犹豫片刻后,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妈,是我不好,这些年没在您身边尽孝。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老太太紧紧握住李慧敏的手,用力地点着头,脸上满是欣慰的泪水。 李富贵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母女情深的画面,心中满是温暖与感慨。 第336章 你管扫雪叫玩雪? 姑姑李慧敏和奶奶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她们脸上虽还挂着泪痕,可那相视间的温柔与亲昵,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浓的温情。他明白,这份迟到多年的亲情,此刻终于在两人心间扎下了根。 李富贵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里透着柔和的光。他不想打扰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于是轻手轻脚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他的动作极为缓慢,像是生怕自己的举动会惊扰到这份珍贵的温情。悄无声息地,他退出了门外,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隔绝了屋内的轻声细语,却将这份温暖稳稳地留在了屋内 。 李富贵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缓缓走了出来。他抬手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动作娴熟地点燃,深吸一口,那白色的烟雾顺着他的口鼻缓缓飘散开来。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院子里的李老头,只见爷爷的视线如被磁石吸引一般,时不时扫向李慧敏的房间,那关切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看来啊,不光奶奶满心惦记着姑姑,就连平日里一贯沉默寡言、不轻易表露情感的爷爷,也是打心底里关心姑姑李慧敏,只是他向来将这份牵挂深埋心底,没有轻易表现出来罢了。 李老头察觉到李富贵走了出来,就像一个做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神色一慌,连忙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李富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的浅笑,随后迈步走了过去,温和地说道:“爷爷,这雪虽说不大,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外面冷,咱们还是回屋里待着吧,可别着了凉。” 李老头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僵,眼神又下意识地朝李慧敏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李富贵又怎么会看不明白爷爷的心思呢?他走上前,轻声安抚道:“爷爷,姑姑没事儿,正和奶奶在屋里唠着以前的事儿呢。要不您也进去听听?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李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里满是渴望与纠结,可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几分坚定:“我就不进去打扰她们娘俩了。”说完,他背着手,迈着沉稳却又略显落寞的步子,缓缓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李富贵望着爷爷离去的背影,怔怔地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过了许久,他才转身向外走去。 路过中院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目光落在那口灵水井上。没错,这口水井已经换上了空间的灵泉水,这可是昨天系统更新之后给的奖励——灵泉泉眼。 昨天晚上,他趁着大家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小心翼翼地将泉眼放入井中,每一个动作都轻之又轻,生怕弄出半点声响。这下可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时不时偷换水缸里的水了,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 李富贵坐在吉普车驾驶座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这两天他一直忙着别的事,都没腾出空仔细研究一下这更新后的系统。系统更新时间持续了一天一夜,肯定藏着新玄机。 他打开系统界面,目光快速扫过各个板块,多数地方和以往差别不大。突然,一个崭新的“商城”功能映入眼帘。点击进去,里面商品琳琅满目,既有之前系统奖励过的物资,还有像线索指引这类助力破案的道具。 可就是这价格嘛,让李富贵一时之间都忍不住暗自咋舌了起来。就拿昨天送给老师陈振华的那罐茶叶来说,在系统里标价仅仅十积分,而一条线索指引居然高达一百积分,价格足足差了十倍。这兑换成本也太高了,谁舍得轻易兑换? 李富贵又将目光移到右下角,查看自己目前的积分数量——五百一十分。他暗自琢磨,一起案子的奖励大概是十积分左右,不过这只是他的推测。真实情况究竟如何,还得等下次破案,看看系统给出怎样的奖励,才能得出准确结论。 这些疑惑暂且都不重要了,李富贵此刻也没心思去深究。一看到商城里的好物,他骨子里的购物欲瞬间被点燃,毫不犹豫开启“买买买”模式。各类茶叶,每样先来两罐,往后闲暇时泡上一杯,那滋味别提多惬意。 调味品也在采购清单上,虽说他凭借系统奖励拥有了出众厨艺,但要是用上这些纯天然、无添加的调味品,做出来的美食肯定更诱人。别的不敢说,馋哭几个小朋友绝对不在话下。而且这些调味品价格实惠,不到两积分就能拿下,简直太划算了,必须买买买。 一番大采购后,李富贵查看积分余额,发现还剩三百多将近四百积分。就这么一会儿,才花了一百多积分,仅仅相当于一条线索指引的价钱。这么一对比,他越发觉得商城标价不合理,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黑心狗系统,定价也太离谱了!”李富贵越想越气,不禁喃喃自语:“我李富贵就算手头积分再多,就算破案再艰难,就算急得火烧眉毛,也绝不会兑换这个线索指引,坚决不当这个冤大头 !” “呸,黑心的家伙儿。” 李富贵随即驱车向着特案组大院方向开去,等他再次停在大门口的时候,后备箱已经放满了食材,还有一口老式的大铜火锅,没错,李富贵今儿个晚上打算吃火锅,还有什么比的上下雪天来一口涮肉来的痛快,他才不承认是因为他自己比较懒,不想做一大桌子菜才做的这个选择呢,就问你火锅香不香吧? 和杜宇打了个招呼,李富贵就走进了特案组大院,卸车?不存在的,咱们看看谁会成为这个幸运儿吧。 张老头?算了吧,没必要,马向阳?不太好,再看看,王大宝?张宇?宾果,就决定是你了,不对,就决定是你俩了,谁让你俩站在中院玩雪了呢。 也就是王大宝和张宇听不到李富贵的心声,不然高低要说上两句,“不是,你管扫雪叫玩雪?” () 姑姑李慧敏和奶奶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她们脸上虽还挂着泪痕,可那相视间的温柔与亲昵,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浓的温情。他明白,这份迟到多年的亲情,此刻终于在两人心间扎下了根。 李富贵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里透着柔和的光。他不想打扰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于是轻手轻脚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他的动作极为缓慢,像是生怕自己的举动会惊扰到这份珍贵的温情。悄无声息地,他退出了门外,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隔绝了屋内的轻声细语,却将这份温暖稳稳地留在了屋内 。 李富贵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缓缓走了出来。他抬手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动作娴熟地点燃,深吸一口,那白色的烟雾顺着他的口鼻缓缓飘散开来。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院子里的李老头,只见爷爷的视线如被磁石吸引一般,时不时扫向李慧敏的房间,那关切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看来啊,不光奶奶满心惦记着姑姑,就连平日里一贯沉默寡言、不轻易表露情感的爷爷,也是打心底里关心姑姑李慧敏,只是他向来将这份牵挂深埋心底,没有轻易表现出来罢了。 李老头察觉到李富贵走了出来,就像一个做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神色一慌,连忙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李富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的浅笑,随后迈步走了过去,温和地说道:“爷爷,这雪虽说不大,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外面冷,咱们还是回屋里待着吧,可别着了凉。” 李老头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僵,眼神又下意识地朝李慧敏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李富贵又怎么会看不明白爷爷的心思呢?他走上前,轻声安抚道:“爷爷,姑姑没事儿,正和奶奶在屋里唠着以前的事儿呢。要不您也进去听听?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李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里满是渴望与纠结,可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几分坚定:“我就不进去打扰她们娘俩了。”说完,他背着手,迈着沉稳却又略显落寞的步子,缓缓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李富贵望着爷爷离去的背影,怔怔地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过了许久,他才转身向外走去。 路过中院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目光落在那口灵水井上。没错,这口水井已经换上了空间的灵泉水,这可是昨天系统更新之后给的奖励——灵泉泉眼。 昨天晚上,他趁着大家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小心翼翼地将泉眼放入井中,每一个动作都轻之又轻,生怕弄出半点声响。这下可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时不时偷换水缸里的水了,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 李富贵坐在吉普车驾驶座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这两天他一直忙着别的事,都没腾出空仔细研究一下这更新后的系统。系统更新时间持续了一天一夜,肯定藏着新玄机。 他打开系统界面,目光快速扫过各个板块,多数地方和以往差别不大。突然,一个崭新的“商城”功能映入眼帘。点击进去,里面商品琳琅满目,既有之前系统奖励过的物资,还有像线索指引这类助力破案的道具。 可就是这价格嘛,让李富贵一时之间都忍不住暗自咋舌了起来。就拿昨天送给老师陈振华的那罐茶叶来说,在系统里标价仅仅十积分,而一条线索指引居然高达一百积分,价格足足差了十倍。这兑换成本也太高了,谁舍得轻易兑换? 李富贵又将目光移到右下角,查看自己目前的积分数量——五百一十分。他暗自琢磨,一起案子的奖励大概是十积分左右,不过这只是他的推测。真实情况究竟如何,还得等下次破案,看看系统给出怎样的奖励,才能得出准确结论。 这些疑惑暂且都不重要了,李富贵此刻也没心思去深究。一看到商城里的好物,他骨子里的购物欲瞬间被点燃,毫不犹豫开启“买买买”模式。各类茶叶,每样先来两罐,往后闲暇时泡上一杯,那滋味别提多惬意。 调味品也在采购清单上,虽说他凭借系统奖励拥有了出众厨艺,但要是用上这些纯天然、无添加的调味品,做出来的美食肯定更诱人。别的不敢说,馋哭几个小朋友绝对不在话下。而且这些调味品价格实惠,不到两积分就能拿下,简直太划算了,必须买买买。 一番大采购后,李富贵查看积分余额,发现还剩三百多将近四百积分。就这么一会儿,才花了一百多积分,仅仅相当于一条线索指引的价钱。这么一对比,他越发觉得商城标价不合理,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黑心狗系统,定价也太离谱了!”李富贵越想越气,不禁喃喃自语:“我李富贵就算手头积分再多,就算破案再艰难,就算急得火烧眉毛,也绝不会兑换这个线索指引,坚决不当这个冤大头 !” “呸,黑心的家伙儿。” 李富贵随即驱车向着特案组大院方向开去,等他再次停在大门口的时候,后备箱已经放满了食材,还有一口老式的大铜火锅,没错,李富贵今儿个晚上打算吃火锅,还有什么比的上下雪天来一口涮肉来的痛快,他才不承认是因为他自己比较懒,不想做一大桌子菜才做的这个选择呢,就问你火锅香不香吧? 和杜宇打了个招呼,李富贵就走进了特案组大院,卸车?不存在的,咱们看看谁会成为这个幸运儿吧。 张老头?算了吧,没必要,马向阳?不太好,再看看,王大宝?张宇?宾果,就决定是你了,不对,就决定是你俩了,谁让你俩站在中院玩雪了呢。 也就是王大宝和张宇听不到李富贵的心声,不然高低要说上两句,“不是,你管扫雪叫玩雪?” () 姑姑李慧敏和奶奶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她们脸上虽还挂着泪痕,可那相视间的温柔与亲昵,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浓的温情。他明白,这份迟到多年的亲情,此刻终于在两人心间扎下了根。 李富贵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里透着柔和的光。他不想打扰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于是轻手轻脚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他的动作极为缓慢,像是生怕自己的举动会惊扰到这份珍贵的温情。悄无声息地,他退出了门外,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隔绝了屋内的轻声细语,却将这份温暖稳稳地留在了屋内 。 李富贵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缓缓走了出来。他抬手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动作娴熟地点燃,深吸一口,那白色的烟雾顺着他的口鼻缓缓飘散开来。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院子里的李老头,只见爷爷的视线如被磁石吸引一般,时不时扫向李慧敏的房间,那关切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看来啊,不光奶奶满心惦记着姑姑,就连平日里一贯沉默寡言、不轻易表露情感的爷爷,也是打心底里关心姑姑李慧敏,只是他向来将这份牵挂深埋心底,没有轻易表现出来罢了。 李老头察觉到李富贵走了出来,就像一个做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神色一慌,连忙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李富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的浅笑,随后迈步走了过去,温和地说道:“爷爷,这雪虽说不大,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外面冷,咱们还是回屋里待着吧,可别着了凉。” 李老头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僵,眼神又下意识地朝李慧敏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李富贵又怎么会看不明白爷爷的心思呢?他走上前,轻声安抚道:“爷爷,姑姑没事儿,正和奶奶在屋里唠着以前的事儿呢。要不您也进去听听?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李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里满是渴望与纠结,可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几分坚定:“我就不进去打扰她们娘俩了。”说完,他背着手,迈着沉稳却又略显落寞的步子,缓缓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李富贵望着爷爷离去的背影,怔怔地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过了许久,他才转身向外走去。 路过中院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目光落在那口灵水井上。没错,这口水井已经换上了空间的灵泉水,这可是昨天系统更新之后给的奖励——灵泉泉眼。 昨天晚上,他趁着大家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小心翼翼地将泉眼放入井中,每一个动作都轻之又轻,生怕弄出半点声响。这下可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时不时偷换水缸里的水了,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 李富贵坐在吉普车驾驶座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这两天他一直忙着别的事,都没腾出空仔细研究一下这更新后的系统。系统更新时间持续了一天一夜,肯定藏着新玄机。 他打开系统界面,目光快速扫过各个板块,多数地方和以往差别不大。突然,一个崭新的“商城”功能映入眼帘。点击进去,里面商品琳琅满目,既有之前系统奖励过的物资,还有像线索指引这类助力破案的道具。 可就是这价格嘛,让李富贵一时之间都忍不住暗自咋舌了起来。就拿昨天送给老师陈振华的那罐茶叶来说,在系统里标价仅仅十积分,而一条线索指引居然高达一百积分,价格足足差了十倍。这兑换成本也太高了,谁舍得轻易兑换? 李富贵又将目光移到右下角,查看自己目前的积分数量——五百一十分。他暗自琢磨,一起案子的奖励大概是十积分左右,不过这只是他的推测。真实情况究竟如何,还得等下次破案,看看系统给出怎样的奖励,才能得出准确结论。 这些疑惑暂且都不重要了,李富贵此刻也没心思去深究。一看到商城里的好物,他骨子里的购物欲瞬间被点燃,毫不犹豫开启“买买买”模式。各类茶叶,每样先来两罐,往后闲暇时泡上一杯,那滋味别提多惬意。 调味品也在采购清单上,虽说他凭借系统奖励拥有了出众厨艺,但要是用上这些纯天然、无添加的调味品,做出来的美食肯定更诱人。别的不敢说,馋哭几个小朋友绝对不在话下。而且这些调味品价格实惠,不到两积分就能拿下,简直太划算了,必须买买买。 一番大采购后,李富贵查看积分余额,发现还剩三百多将近四百积分。就这么一会儿,才花了一百多积分,仅仅相当于一条线索指引的价钱。这么一对比,他越发觉得商城标价不合理,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黑心狗系统,定价也太离谱了!”李富贵越想越气,不禁喃喃自语:“我李富贵就算手头积分再多,就算破案再艰难,就算急得火烧眉毛,也绝不会兑换这个线索指引,坚决不当这个冤大头 !” “呸,黑心的家伙儿。” 李富贵随即驱车向着特案组大院方向开去,等他再次停在大门口的时候,后备箱已经放满了食材,还有一口老式的大铜火锅,没错,李富贵今儿个晚上打算吃火锅,还有什么比的上下雪天来一口涮肉来的痛快,他才不承认是因为他自己比较懒,不想做一大桌子菜才做的这个选择呢,就问你火锅香不香吧? 和杜宇打了个招呼,李富贵就走进了特案组大院,卸车?不存在的,咱们看看谁会成为这个幸运儿吧。 张老头?算了吧,没必要,马向阳?不太好,再看看,王大宝?张宇?宾果,就决定是你了,不对,就决定是你俩了,谁让你俩站在中院玩雪了呢。 也就是王大宝和张宇听不到李富贵的心声,不然高低要说上两句,“不是,你管扫雪叫玩雪?” () 第337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王大宝 李富贵抬手对着王大宝和张宇用力招了招,两人先是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随即拿着扫把快步的朝着李富贵走来。 “小老大(老大),怎么了?有啥事嘛?”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李富贵抬手指向停在大门口的吉普车,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大声说道:“去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今晚咱们聚餐,吃火锅!” 王大宝和张宇听到这话,瞬间呆立在原地,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又彼此对视了一眼,确认对方和自己一样满脸震惊。 最终还是王大宝反应迅速,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把接过李富贵递来的车钥匙,同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扫把猛地塞进张宇怀里,撒腿 ******后面还有1793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793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李富贵抬手对着王大宝和张宇用力招了招,两人先是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随即拿着扫把快步的朝着李富贵走来。 “小老大(老大),怎么了?有啥事嘛?”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李富贵抬手指向停在大门口的吉普车,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大声说道:“去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今晚咱们聚餐,吃火锅!” 王大宝和张宇听到这话,瞬间呆立在原地,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又彼此对视了一眼,确认对方和自己一样满脸震惊。 最终还是王大宝反应迅速,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把接过李富贵递来的车钥匙,同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扫把猛地塞进张宇怀里,撒腿 ******后面还有1793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793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李富贵抬手对着王大宝和张宇用力招了招,两人先是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随即拿着扫把快步的朝着李富贵走来。 “小老大(老大),怎么了?有啥事嘛?”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李富贵抬手指向停在大门口的吉普车,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大声说道:“去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今晚咱们聚餐,吃火锅!” 王大宝和张宇听到这话,瞬间呆立在原地,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又彼此对视了一眼,确认对方和自己一样满脸震惊。 最终还是王大宝反应迅速,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把接过李富贵递来的车钥匙,同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扫把猛地塞进张宇怀里,撒腿 ******后面还有1793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793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第338章 小黄呢? 王大宝摆了摆手,大步走了出去,扯着嗓子喊:“不用了,婶子,先说好我今儿个要吃四个馒头!” “好好好,别说四个了,就是五个也给你管够。”王芳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了食堂后厨,继续忙着手头的活。 王大宝本以为再有两趟就能搬完,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错估了次数。原来吉普车的后排还放着一个大铜火锅呢,之前他没注意到,这也是李富贵后来才想到的,毕竟特案组人可不少,一个火锅肯定不够用的,还是两个靠谱点,再说了也不贵啊,一个才五积分,还能长期使用,这波不亏。 当王大宝他发现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搬时,心里暗暗叫苦。可他性子倔,咬着牙坚持着。每一趟搬运,都累得他直喘粗气,脚步也越发沉重。 更让他恼火的是,一旁的张宇时不时就冷嘲热讽几句。张宇那家伙,抱着双臂,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嘴里还说着风凉话:“哟,大宝,这是要把自己累垮啊?” 后来,张宇甚至还拉上了特案组其他成员,尤其是王大宝从小玩到大的损友李振成。李振成一来,那笑声更是肆无忌惮,在院子里回荡,让王大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王大宝也没功夫理会他们,只能把一肚子的气都憋在心里,一门心思地搬运食材,想着赶紧搬完,好去吃那顿丰盛的午饭 。 特案组食堂里暖意融融的,大伙儿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吃饭,可心思明显都飘到了晚上的火锅聚餐上。 热气腾腾的白菜猪肉炖粉条端上桌,香味弥漫,要是往常,这道菜肯定能让大家大快朵颐,可今天,因为惦记着晚上那顿丰盛的火锅,众人都收敛了不少。 王大宝之前还喊着饿,此刻也只吃了两个馒头就放下了碗筷,拍拍肚子,眼睛里闪烁着对晚上火锅的期待,仿佛已经看到满桌的美食在向他招手,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把搬食材的辛苦都“吃回来”。 然而,李富贵、张老头和马向阳却和其他人截然不同。马向阳正大口大口地吃着用馒头蘸着白菜猪肉炖粉条汤汁的饭菜,吃得那叫一个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一只正在进食的仓鼠。李富贵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马哥,你这是有多饿啊?再说了你中午吃这么多,晚上还能吃得下嘛?我准备的食材可不少呢!而且这火锅的锅底还是我特意寻摸的配方,保准你没吃过。” 说起这火锅锅底,那可是李富贵用积分在系统里换来的。在这六十年代,火锅种类远不如后世丰富,马向阳自然没尝过这么特别的锅底。李富贵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后世在河里涝火锅店跳科目三的小姐姐们,画面一闪而过,他赶紧晃了晃脑袋,在心里默念:“我想的是火锅,是火锅。” 马向阳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馒头,满足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还悄悄松了松皮带,打了个饱嗝说道:“这才哪到哪啊?这也就是小富贵儿你那个辣椒酱没了,不然我高低还能再吃两馒头。对了,那个辣椒酱小富贵儿你有时间再做点呗,那玩意儿还真下饭,而且还有瘾似的,这一天不吃我就开始想了,都有些食欲不振了。” 李富贵错愕地看着马向阳,心中默默盘算,刚刚马向阳到底吃了四个还是五个馒头来着?就这饭量还叫食欲不振?要是食欲大振,那还不得把食堂给吃空了?但看着马向阳期待的眼神,李富贵也不好拒绝。 做辣椒酱对他来说太麻烦,不过好在系统商店里应有尽有,一积分就能换两罐,便宜又方便。大不了多帮吴大勇他们抓几个小偷,积分就有了。想到这儿,李富贵爽快地点点头:“没问题,明天我就给马哥你拿两罐过来。” 马向阳一听,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连连点头,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仿佛辣椒酱已经摆在面前,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颐一番。 他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笑着说:“小富贵儿,就知道你靠谱,有了那辣椒酱,我吃饭都更香了。晚上的火锅我也能多吃点,可不能辜负你准备的那些食材。” 张老头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啊,就惦记着吃。不过小富贵儿准备的火锅,我也挺期待,这雪天吃火锅,最是舒坦。” 李富贵笑着回应道:“老爷子,您就等着晚上尝尝吧,保证让您吃得满意。”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随后便各自散去,稍做休息后就会开始下午的训练。 是的,没错,没有案子的时候特案组成员基本上就是想干嘛干嘛,好在大家都还不错,即使这样也不会缺席日常训练,因为不像派出所公安局那样能接到报案,所以大多数时间里特案组的日常就是如此。 李富贵陪着张老头踱步回到办公室,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李富贵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袅袅烟雾升腾而起,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专心研究棋盘的张老头。 李富贵实在搞不懂这棋盘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张老头如此着迷。他想起自己的爷爷,也是对下棋痴迷不已,莫非这就是自己棋艺远不如他们的原因?想到这儿,李富贵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突然,李富贵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太过猛烈,差点让正在专注摆弄棋子的张老头手一滑,将棋子撇出去。张老头满脸不悦,没好气地瞪了李富贵一眼,嗔怪道:“臭小子,你又咋了?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李富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后赶忙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开口说道:“老爷子,小黄呢?”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是啊,小黄呢?李富贵之所以突然坐起身,正是因为他惊觉自己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小黄了。仔细回忆,准确来说,是从他开车回来之后,就再也没瞧见小黄那活泼的身影。 () 王大宝摆了摆手,大步走了出去,扯着嗓子喊:“不用了,婶子,先说好我今儿个要吃四个馒头!” “好好好,别说四个了,就是五个也给你管够。”王芳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了食堂后厨,继续忙着手头的活。 王大宝本以为再有两趟就能搬完,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错估了次数。原来吉普车的后排还放着一个大铜火锅呢,之前他没注意到,这也是李富贵后来才想到的,毕竟特案组人可不少,一个火锅肯定不够用的,还是两个靠谱点,再说了也不贵啊,一个才五积分,还能长期使用,这波不亏。 当王大宝他发现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搬时,心里暗暗叫苦。可他性子倔,咬着牙坚持着。每一趟搬运,都累得他直喘粗气,脚步也越发沉重。 更让他恼火的是,一旁的张宇时不时就冷嘲热讽几句。张宇那家伙,抱着双臂,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嘴里还说着风凉话:“哟,大宝,这是要把自己累垮啊?” 后来,张宇甚至还拉上了特案组其他成员,尤其是王大宝从小玩到大的损友李振成。李振成一来,那笑声更是肆无忌惮,在院子里回荡,让王大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王大宝也没功夫理会他们,只能把一肚子的气都憋在心里,一门心思地搬运食材,想着赶紧搬完,好去吃那顿丰盛的午饭 。 特案组食堂里暖意融融的,大伙儿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吃饭,可心思明显都飘到了晚上的火锅聚餐上。 热气腾腾的白菜猪肉炖粉条端上桌,香味弥漫,要是往常,这道菜肯定能让大家大快朵颐,可今天,因为惦记着晚上那顿丰盛的火锅,众人都收敛了不少。 王大宝之前还喊着饿,此刻也只吃了两个馒头就放下了碗筷,拍拍肚子,眼睛里闪烁着对晚上火锅的期待,仿佛已经看到满桌的美食在向他招手,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把搬食材的辛苦都“吃回来”。 然而,李富贵、张老头和马向阳却和其他人截然不同。马向阳正大口大口地吃着用馒头蘸着白菜猪肉炖粉条汤汁的饭菜,吃得那叫一个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一只正在进食的仓鼠。李富贵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马哥,你这是有多饿啊?再说了你中午吃这么多,晚上还能吃得下嘛?我准备的食材可不少呢!而且这火锅的锅底还是我特意寻摸的配方,保准你没吃过。” 说起这火锅锅底,那可是李富贵用积分在系统里换来的。在这六十年代,火锅种类远不如后世丰富,马向阳自然没尝过这么特别的锅底。李富贵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后世在河里涝火锅店跳科目三的小姐姐们,画面一闪而过,他赶紧晃了晃脑袋,在心里默念:“我想的是火锅,是火锅。” 马向阳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馒头,满足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还悄悄松了松皮带,打了个饱嗝说道:“这才哪到哪啊?这也就是小富贵儿你那个辣椒酱没了,不然我高低还能再吃两馒头。对了,那个辣椒酱小富贵儿你有时间再做点呗,那玩意儿还真下饭,而且还有瘾似的,这一天不吃我就开始想了,都有些食欲不振了。” 李富贵错愕地看着马向阳,心中默默盘算,刚刚马向阳到底吃了四个还是五个馒头来着?就这饭量还叫食欲不振?要是食欲大振,那还不得把食堂给吃空了?但看着马向阳期待的眼神,李富贵也不好拒绝。 做辣椒酱对他来说太麻烦,不过好在系统商店里应有尽有,一积分就能换两罐,便宜又方便。大不了多帮吴大勇他们抓几个小偷,积分就有了。想到这儿,李富贵爽快地点点头:“没问题,明天我就给马哥你拿两罐过来。” 马向阳一听,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连连点头,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仿佛辣椒酱已经摆在面前,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颐一番。 他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笑着说:“小富贵儿,就知道你靠谱,有了那辣椒酱,我吃饭都更香了。晚上的火锅我也能多吃点,可不能辜负你准备的那些食材。” 张老头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啊,就惦记着吃。不过小富贵儿准备的火锅,我也挺期待,这雪天吃火锅,最是舒坦。” 李富贵笑着回应道:“老爷子,您就等着晚上尝尝吧,保证让您吃得满意。”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随后便各自散去,稍做休息后就会开始下午的训练。 是的,没错,没有案子的时候特案组成员基本上就是想干嘛干嘛,好在大家都还不错,即使这样也不会缺席日常训练,因为不像派出所公安局那样能接到报案,所以大多数时间里特案组的日常就是如此。 李富贵陪着张老头踱步回到办公室,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李富贵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袅袅烟雾升腾而起,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专心研究棋盘的张老头。 李富贵实在搞不懂这棋盘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张老头如此着迷。他想起自己的爷爷,也是对下棋痴迷不已,莫非这就是自己棋艺远不如他们的原因?想到这儿,李富贵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突然,李富贵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太过猛烈,差点让正在专注摆弄棋子的张老头手一滑,将棋子撇出去。张老头满脸不悦,没好气地瞪了李富贵一眼,嗔怪道:“臭小子,你又咋了?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李富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后赶忙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开口说道:“老爷子,小黄呢?”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是啊,小黄呢?李富贵之所以突然坐起身,正是因为他惊觉自己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小黄了。仔细回忆,准确来说,是从他开车回来之后,就再也没瞧见小黄那活泼的身影。 () 王大宝摆了摆手,大步走了出去,扯着嗓子喊:“不用了,婶子,先说好我今儿个要吃四个馒头!” “好好好,别说四个了,就是五个也给你管够。”王芳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了食堂后厨,继续忙着手头的活。 王大宝本以为再有两趟就能搬完,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错估了次数。原来吉普车的后排还放着一个大铜火锅呢,之前他没注意到,这也是李富贵后来才想到的,毕竟特案组人可不少,一个火锅肯定不够用的,还是两个靠谱点,再说了也不贵啊,一个才五积分,还能长期使用,这波不亏。 当王大宝他发现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搬时,心里暗暗叫苦。可他性子倔,咬着牙坚持着。每一趟搬运,都累得他直喘粗气,脚步也越发沉重。 更让他恼火的是,一旁的张宇时不时就冷嘲热讽几句。张宇那家伙,抱着双臂,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嘴里还说着风凉话:“哟,大宝,这是要把自己累垮啊?” 后来,张宇甚至还拉上了特案组其他成员,尤其是王大宝从小玩到大的损友李振成。李振成一来,那笑声更是肆无忌惮,在院子里回荡,让王大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王大宝也没功夫理会他们,只能把一肚子的气都憋在心里,一门心思地搬运食材,想着赶紧搬完,好去吃那顿丰盛的午饭 。 特案组食堂里暖意融融的,大伙儿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吃饭,可心思明显都飘到了晚上的火锅聚餐上。 热气腾腾的白菜猪肉炖粉条端上桌,香味弥漫,要是往常,这道菜肯定能让大家大快朵颐,可今天,因为惦记着晚上那顿丰盛的火锅,众人都收敛了不少。 王大宝之前还喊着饿,此刻也只吃了两个馒头就放下了碗筷,拍拍肚子,眼睛里闪烁着对晚上火锅的期待,仿佛已经看到满桌的美食在向他招手,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把搬食材的辛苦都“吃回来”。 然而,李富贵、张老头和马向阳却和其他人截然不同。马向阳正大口大口地吃着用馒头蘸着白菜猪肉炖粉条汤汁的饭菜,吃得那叫一个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一只正在进食的仓鼠。李富贵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马哥,你这是有多饿啊?再说了你中午吃这么多,晚上还能吃得下嘛?我准备的食材可不少呢!而且这火锅的锅底还是我特意寻摸的配方,保准你没吃过。” 说起这火锅锅底,那可是李富贵用积分在系统里换来的。在这六十年代,火锅种类远不如后世丰富,马向阳自然没尝过这么特别的锅底。李富贵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后世在河里涝火锅店跳科目三的小姐姐们,画面一闪而过,他赶紧晃了晃脑袋,在心里默念:“我想的是火锅,是火锅。” 马向阳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馒头,满足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还悄悄松了松皮带,打了个饱嗝说道:“这才哪到哪啊?这也就是小富贵儿你那个辣椒酱没了,不然我高低还能再吃两馒头。对了,那个辣椒酱小富贵儿你有时间再做点呗,那玩意儿还真下饭,而且还有瘾似的,这一天不吃我就开始想了,都有些食欲不振了。” 李富贵错愕地看着马向阳,心中默默盘算,刚刚马向阳到底吃了四个还是五个馒头来着?就这饭量还叫食欲不振?要是食欲大振,那还不得把食堂给吃空了?但看着马向阳期待的眼神,李富贵也不好拒绝。 做辣椒酱对他来说太麻烦,不过好在系统商店里应有尽有,一积分就能换两罐,便宜又方便。大不了多帮吴大勇他们抓几个小偷,积分就有了。想到这儿,李富贵爽快地点点头:“没问题,明天我就给马哥你拿两罐过来。” 马向阳一听,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连连点头,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仿佛辣椒酱已经摆在面前,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颐一番。 他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笑着说:“小富贵儿,就知道你靠谱,有了那辣椒酱,我吃饭都更香了。晚上的火锅我也能多吃点,可不能辜负你准备的那些食材。” 张老头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啊,就惦记着吃。不过小富贵儿准备的火锅,我也挺期待,这雪天吃火锅,最是舒坦。” 李富贵笑着回应道:“老爷子,您就等着晚上尝尝吧,保证让您吃得满意。”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随后便各自散去,稍做休息后就会开始下午的训练。 是的,没错,没有案子的时候特案组成员基本上就是想干嘛干嘛,好在大家都还不错,即使这样也不会缺席日常训练,因为不像派出所公安局那样能接到报案,所以大多数时间里特案组的日常就是如此。 李富贵陪着张老头踱步回到办公室,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李富贵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袅袅烟雾升腾而起,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专心研究棋盘的张老头。 李富贵实在搞不懂这棋盘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张老头如此着迷。他想起自己的爷爷,也是对下棋痴迷不已,莫非这就是自己棋艺远不如他们的原因?想到这儿,李富贵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突然,李富贵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太过猛烈,差点让正在专注摆弄棋子的张老头手一滑,将棋子撇出去。张老头满脸不悦,没好气地瞪了李富贵一眼,嗔怪道:“臭小子,你又咋了?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李富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后赶忙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开口说道:“老爷子,小黄呢?”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是啊,小黄呢?李富贵之所以突然坐起身,正是因为他惊觉自己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小黄了。仔细回忆,准确来说,是从他开车回来之后,就再也没瞧见小黄那活泼的身影。 () 第339章 找到小黄,突然出现的女孩 张老头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愣,原本盯着棋盘的目光瞬间移开,先是下意识地左右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眼神中满是探寻,似乎期待着小黄能突然从某个角落里窜出来。可一番苦寻无果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李富贵身上,一脸茫然地反问道:“是啊,小黄呢?” 李富贵差点被这话噎住,心里暗自腹诽: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问题是我先问的?但看着张老头那同样疑惑的神情,他也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我这不正问您呢嘛,咱得赶紧找找,别出什么事儿才好。”说罢,李富贵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寻找小黄 。 不对,李富贵向外走着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突然想起来了,这狗子这两天好像恋爱了啊!所以这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去约会了?好在昨天问过小黄它们经常去玩耍的地点,先去那里看看吧。想到这里,李富贵拦住了同样有些焦急的张老头,开口说道:“老爷子,可能我知道小黄跑哪去了,我先去找找,您老别着急。”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张老头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李富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办公室门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向窗户边,看着李富贵匆匆走出院子的背影,轻声嘟囔道:“这臭小子,这风风火火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他爹他爷爷都不这样啊?”说着,摇了摇头,刚要坐回沙发上继续摆弄那棋盘,想着既然李富贵说不用着急,想来是真知道小黄的下落,也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办公室里短暂的平静。张老头略微一愣,随即快步走过去接听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他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你们几个来了?在哪?好,等我吧,我这就过去。”说完放下电话,也匆匆走了出去,同时还传来一声重重的、充满了无奈的叹息声,想来就是张老头,也对这个突然打来电话的人感到十分头疼。 另一边,李富贵驱车风驰电掣般地很快来到了小黄昨天告诉他的巷子。他把车速放慢,眼睛紧紧盯着窗外,一边仔细找寻着小黄的身影,一边时刻留意着路边的动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小黄的踪迹,就在李富贵都要放弃的时候,一阵欢快的狗吠声和一道清脆的笑声隐隐传来。 李富贵猛地一顿,随即缓缓停下了车。他没有着急下车,而是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向了那处传来声音的院子。没错,那是小黄的叫声,他绝对没有听错。可是,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声音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那个小白的主人?算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李富贵推开车门走下车,抬腿向着院子门口走去。他抬手敲了敲门,“等一下。”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紧接着,院子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探出头来,疑惑地打量着李富贵。可下一秒,她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脱口而出:“你是?李富贵?我的天啊!”说着,“砰”的一声,门又被迅速关上了。 李富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心里直犯嘀咕:什么鬼?这人认识我吗?我怎么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怎么能一下子就叫出我的名字?她到底是谁啊?我来干嘛的?对啊,我是来找为爱痴狂的小黄的,可她到底是谁啊?怎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就又把门关上了? 李富贵站在门外,独自凌乱着,此时此刻应该来首熟悉的Bgm,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李富贵满脸郁闷,抬手扯了扯领口,从兜里掏出烟,“啪”地一声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口鼻缓缓溢出。他的目光在那扇紧闭的门上徘徊,心里纠结于直接翻墙而入和再次敲门这两个选择,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院子的围墙不高,以他的身手翻进去倒也不是难事,可就这么贸然翻墙,万一被当成贼可就麻烦了。但要是再敲门,里面那个女孩莫名其妙的,天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他沉思之际,时间悄然流逝。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吱呀”一声,门再次缓缓被打开。 还是刚才那个女孩,只是模样有了大变化。她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原本随意穿着的外套已经换成了一件更精致的,衬得她身形愈发修长。 之前随意散落在脑后的头发也被高高扎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更添了几分俏皮。她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闪烁,像是藏着什么小秘密,与之前惊慌关门的模样判若两人。 李富贵看着再次打开门的女孩,她巴掌大的脸上,一双杏眼又圆又亮,恰似清晨草叶上的露珠,透着灵动与纯粹,笑起来时,眼眸弯成好看的月牙,满是甜意;可当她目光流转,又带着几分果敢的英气。小巧的鼻子挺翘精致,鼻尖微微上翘,为她添了几分俏皮。淡粉色的嘴唇,像春日里绽放的樱花花瓣,自然地抿着,嘴角轻轻上扬,露出的笑容如同暖阳倾洒,瞬间驱散李富贵心中的郁闷。一头利落的高马尾,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脸颊两侧,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既甜美可爱,又不失率性英气,让人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李富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盯着女孩的目光过于直白,有些失礼,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借此掩饰自己的窘迫。定了定神,他赶忙开口解释:“你好,真不好意思贸然打扰,我是来找我家狗子的。”说着,伸手指向院子里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黄。 此刻的小黄,哪还有平日里跟在自己身后的乖巧模样,简直像被施了魔法,完全沦为一只死心塌地的小舔狗。 () 张老头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愣,原本盯着棋盘的目光瞬间移开,先是下意识地左右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眼神中满是探寻,似乎期待着小黄能突然从某个角落里窜出来。可一番苦寻无果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李富贵身上,一脸茫然地反问道:“是啊,小黄呢?” 李富贵差点被这话噎住,心里暗自腹诽: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问题是我先问的?但看着张老头那同样疑惑的神情,他也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我这不正问您呢嘛,咱得赶紧找找,别出什么事儿才好。”说罢,李富贵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寻找小黄 。 不对,李富贵向外走着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突然想起来了,这狗子这两天好像恋爱了啊!所以这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去约会了?好在昨天问过小黄它们经常去玩耍的地点,先去那里看看吧。想到这里,李富贵拦住了同样有些焦急的张老头,开口说道:“老爷子,可能我知道小黄跑哪去了,我先去找找,您老别着急。”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张老头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李富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办公室门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向窗户边,看着李富贵匆匆走出院子的背影,轻声嘟囔道:“这臭小子,这风风火火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他爹他爷爷都不这样啊?”说着,摇了摇头,刚要坐回沙发上继续摆弄那棋盘,想着既然李富贵说不用着急,想来是真知道小黄的下落,也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办公室里短暂的平静。张老头略微一愣,随即快步走过去接听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他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你们几个来了?在哪?好,等我吧,我这就过去。”说完放下电话,也匆匆走了出去,同时还传来一声重重的、充满了无奈的叹息声,想来就是张老头,也对这个突然打来电话的人感到十分头疼。 另一边,李富贵驱车风驰电掣般地很快来到了小黄昨天告诉他的巷子。他把车速放慢,眼睛紧紧盯着窗外,一边仔细找寻着小黄的身影,一边时刻留意着路边的动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小黄的踪迹,就在李富贵都要放弃的时候,一阵欢快的狗吠声和一道清脆的笑声隐隐传来。 李富贵猛地一顿,随即缓缓停下了车。他没有着急下车,而是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向了那处传来声音的院子。没错,那是小黄的叫声,他绝对没有听错。可是,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声音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那个小白的主人?算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李富贵推开车门走下车,抬腿向着院子门口走去。他抬手敲了敲门,“等一下。”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紧接着,院子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探出头来,疑惑地打量着李富贵。可下一秒,她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脱口而出:“你是?李富贵?我的天啊!”说着,“砰”的一声,门又被迅速关上了。 李富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心里直犯嘀咕:什么鬼?这人认识我吗?我怎么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怎么能一下子就叫出我的名字?她到底是谁啊?我来干嘛的?对啊,我是来找为爱痴狂的小黄的,可她到底是谁啊?怎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就又把门关上了? 李富贵站在门外,独自凌乱着,此时此刻应该来首熟悉的Bgm,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李富贵满脸郁闷,抬手扯了扯领口,从兜里掏出烟,“啪”地一声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口鼻缓缓溢出。他的目光在那扇紧闭的门上徘徊,心里纠结于直接翻墙而入和再次敲门这两个选择,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院子的围墙不高,以他的身手翻进去倒也不是难事,可就这么贸然翻墙,万一被当成贼可就麻烦了。但要是再敲门,里面那个女孩莫名其妙的,天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他沉思之际,时间悄然流逝。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吱呀”一声,门再次缓缓被打开。 还是刚才那个女孩,只是模样有了大变化。她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原本随意穿着的外套已经换成了一件更精致的,衬得她身形愈发修长。 之前随意散落在脑后的头发也被高高扎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更添了几分俏皮。她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闪烁,像是藏着什么小秘密,与之前惊慌关门的模样判若两人。 李富贵看着再次打开门的女孩,她巴掌大的脸上,一双杏眼又圆又亮,恰似清晨草叶上的露珠,透着灵动与纯粹,笑起来时,眼眸弯成好看的月牙,满是甜意;可当她目光流转,又带着几分果敢的英气。小巧的鼻子挺翘精致,鼻尖微微上翘,为她添了几分俏皮。淡粉色的嘴唇,像春日里绽放的樱花花瓣,自然地抿着,嘴角轻轻上扬,露出的笑容如同暖阳倾洒,瞬间驱散李富贵心中的郁闷。一头利落的高马尾,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脸颊两侧,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既甜美可爱,又不失率性英气,让人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李富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盯着女孩的目光过于直白,有些失礼,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借此掩饰自己的窘迫。定了定神,他赶忙开口解释:“你好,真不好意思贸然打扰,我是来找我家狗子的。”说着,伸手指向院子里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黄。 此刻的小黄,哪还有平日里跟在自己身后的乖巧模样,简直像被施了魔法,完全沦为一只死心塌地的小舔狗。 () 张老头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愣,原本盯着棋盘的目光瞬间移开,先是下意识地左右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眼神中满是探寻,似乎期待着小黄能突然从某个角落里窜出来。可一番苦寻无果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李富贵身上,一脸茫然地反问道:“是啊,小黄呢?” 李富贵差点被这话噎住,心里暗自腹诽: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问题是我先问的?但看着张老头那同样疑惑的神情,他也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我这不正问您呢嘛,咱得赶紧找找,别出什么事儿才好。”说罢,李富贵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寻找小黄 。 不对,李富贵向外走着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突然想起来了,这狗子这两天好像恋爱了啊!所以这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去约会了?好在昨天问过小黄它们经常去玩耍的地点,先去那里看看吧。想到这里,李富贵拦住了同样有些焦急的张老头,开口说道:“老爷子,可能我知道小黄跑哪去了,我先去找找,您老别着急。”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张老头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李富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办公室门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向窗户边,看着李富贵匆匆走出院子的背影,轻声嘟囔道:“这臭小子,这风风火火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他爹他爷爷都不这样啊?”说着,摇了摇头,刚要坐回沙发上继续摆弄那棋盘,想着既然李富贵说不用着急,想来是真知道小黄的下落,也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办公室里短暂的平静。张老头略微一愣,随即快步走过去接听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他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你们几个来了?在哪?好,等我吧,我这就过去。”说完放下电话,也匆匆走了出去,同时还传来一声重重的、充满了无奈的叹息声,想来就是张老头,也对这个突然打来电话的人感到十分头疼。 另一边,李富贵驱车风驰电掣般地很快来到了小黄昨天告诉他的巷子。他把车速放慢,眼睛紧紧盯着窗外,一边仔细找寻着小黄的身影,一边时刻留意着路边的动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小黄的踪迹,就在李富贵都要放弃的时候,一阵欢快的狗吠声和一道清脆的笑声隐隐传来。 李富贵猛地一顿,随即缓缓停下了车。他没有着急下车,而是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向了那处传来声音的院子。没错,那是小黄的叫声,他绝对没有听错。可是,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声音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那个小白的主人?算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李富贵推开车门走下车,抬腿向着院子门口走去。他抬手敲了敲门,“等一下。”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紧接着,院子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探出头来,疑惑地打量着李富贵。可下一秒,她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脱口而出:“你是?李富贵?我的天啊!”说着,“砰”的一声,门又被迅速关上了。 李富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心里直犯嘀咕:什么鬼?这人认识我吗?我怎么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怎么能一下子就叫出我的名字?她到底是谁啊?我来干嘛的?对啊,我是来找为爱痴狂的小黄的,可她到底是谁啊?怎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就又把门关上了? 李富贵站在门外,独自凌乱着,此时此刻应该来首熟悉的Bgm,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李富贵满脸郁闷,抬手扯了扯领口,从兜里掏出烟,“啪”地一声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口鼻缓缓溢出。他的目光在那扇紧闭的门上徘徊,心里纠结于直接翻墙而入和再次敲门这两个选择,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院子的围墙不高,以他的身手翻进去倒也不是难事,可就这么贸然翻墙,万一被当成贼可就麻烦了。但要是再敲门,里面那个女孩莫名其妙的,天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他沉思之际,时间悄然流逝。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吱呀”一声,门再次缓缓被打开。 还是刚才那个女孩,只是模样有了大变化。她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原本随意穿着的外套已经换成了一件更精致的,衬得她身形愈发修长。 之前随意散落在脑后的头发也被高高扎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更添了几分俏皮。她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闪烁,像是藏着什么小秘密,与之前惊慌关门的模样判若两人。 李富贵看着再次打开门的女孩,她巴掌大的脸上,一双杏眼又圆又亮,恰似清晨草叶上的露珠,透着灵动与纯粹,笑起来时,眼眸弯成好看的月牙,满是甜意;可当她目光流转,又带着几分果敢的英气。小巧的鼻子挺翘精致,鼻尖微微上翘,为她添了几分俏皮。淡粉色的嘴唇,像春日里绽放的樱花花瓣,自然地抿着,嘴角轻轻上扬,露出的笑容如同暖阳倾洒,瞬间驱散李富贵心中的郁闷。一头利落的高马尾,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脸颊两侧,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既甜美可爱,又不失率性英气,让人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李富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盯着女孩的目光过于直白,有些失礼,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借此掩饰自己的窘迫。定了定神,他赶忙开口解释:“你好,真不好意思贸然打扰,我是来找我家狗子的。”说着,伸手指向院子里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黄。 此刻的小黄,哪还有平日里跟在自己身后的乖巧模样,简直像被施了魔法,完全沦为一只死心塌地的小舔狗。 () 第340章 李富贵的第一个“女粉” 只见它围着一只毛发如雪般洁白的小母狗,摇头摆尾,上蹿下跳,时不时还亲昵地蹭蹭对方。听到这边的动静,小黄疑惑地扭过头,狗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后回头冲着那只叫“小白”的母狗欢快地叫了两声,才迈动小短腿,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围着李富贵又蹦又跳,嘴里“汪汪汪”地叫着,那模样仿佛在问:“主人,你怎么找到这儿来啦?” 李富贵没好气地瞪了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眼,心里直吐槽: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的?要不是担心你这傻狗,我这会儿早舒舒服服地躺在办公室沙发上,说不定都进入梦乡了。 小黄似乎察觉到了来自主人不善的目光,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一溜烟躲到了女孩身后,把脑袋藏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截毛茸茸的尾巴。这胆小又滑稽的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只见它围着一只毛发如雪般洁白的小母狗,摇头摆尾,上蹿下跳,时不时还亲昵地蹭蹭对方。听到这边的动静,小黄疑惑地扭过头,狗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后回头冲着那只叫“小白”的母狗欢快地叫了两声,才迈动小短腿,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围着李富贵又蹦又跳,嘴里“汪汪汪”地叫着,那模样仿佛在问:“主人,你怎么找到这儿来啦?” 李富贵没好气地瞪了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眼,心里直吐槽: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的?要不是担心你这傻狗,我这会儿早舒舒服服地躺在办公室沙发上,说不定都进入梦乡了。 小黄似乎察觉到了来自主人不善的目光,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一溜烟躲到了女孩身后,把脑袋藏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截毛茸茸的尾巴。这胆小又滑稽的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只见它围着一只毛发如雪般洁白的小母狗,摇头摆尾,上蹿下跳,时不时还亲昵地蹭蹭对方。听到这边的动静,小黄疑惑地扭过头,狗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后回头冲着那只叫“小白”的母狗欢快地叫了两声,才迈动小短腿,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围着李富贵又蹦又跳,嘴里“汪汪汪”地叫着,那模样仿佛在问:“主人,你怎么找到这儿来啦?” 李富贵没好气地瞪了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眼,心里直吐槽: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的?要不是担心你这傻狗,我这会儿早舒舒服服地躺在办公室沙发上,说不定都进入梦乡了。 小黄似乎察觉到了来自主人不善的目光,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一溜烟躲到了女孩身后,把脑袋藏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截毛茸茸的尾巴。这胆小又滑稽的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第341章 小黄牵出的“偶像”之缘 可聊着聊着,李富贵心里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他抬眼环顾四周,虽说和赵念慈相谈甚欢,可到底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总归影响不好。他来的时候以为赵念慈家里还有其他人,所以没多想就进来了,刚刚聊天才知道,这会儿家里就赵念慈一个人,这小白狗还是她爸怕她在家无聊,特意找老战友要来作伴的。 想到这儿,李富贵轻轻咳嗽一声,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多亏你帮忙照看小黄。” 赵念慈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大方地点点头,笑着说:“行,以后有空再来玩,小黄和小白也能一起聚聚。” 李富贵应了一声,又摸了摸小白的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赵念慈陪着李富贵往院门口走去,满心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可聊着聊着,李富贵心里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他抬眼环顾四周,虽说和赵念慈相谈甚欢,可到底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总归影响不好。他来的时候以为赵念慈家里还有其他人,所以没多想就进来了,刚刚聊天才知道,这会儿家里就赵念慈一个人,这小白狗还是她爸怕她在家无聊,特意找老战友要来作伴的。 想到这儿,李富贵轻轻咳嗽一声,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多亏你帮忙照看小黄。” 赵念慈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大方地点点头,笑着说:“行,以后有空再来玩,小黄和小白也能一起聚聚。” 李富贵应了一声,又摸了摸小白的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赵念慈陪着李富贵往院门口走去,满心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可聊着聊着,李富贵心里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他抬眼环顾四周,虽说和赵念慈相谈甚欢,可到底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总归影响不好。他来的时候以为赵念慈家里还有其他人,所以没多想就进来了,刚刚聊天才知道,这会儿家里就赵念慈一个人,这小白狗还是她爸怕她在家无聊,特意找老战友要来作伴的。 想到这儿,李富贵轻轻咳嗽一声,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多亏你帮忙照看小黄。” 赵念慈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大方地点点头,笑着说:“行,以后有空再来玩,小黄和小白也能一起聚聚。” 李富贵应了一声,又摸了摸小白的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赵念慈陪着李富贵往院门口走去,满心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76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第342章 张老头去哪了? 听到“李富贵”三个字,赵雷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哟,原来是他啊,怪不得你今天这么反常。” 赵念慈感受到父亲打趣的目光,脸上一阵滚烫,娇嗔了一声,转身跑回自己屋子里。 院子里,赵雷鸣望着赵念慈的房间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对李富贵这个名字确实也不算陌生,之前张老头来家里做客,也就是上次丢了大人那次就提起过,当时他对李富贵还没有什么印象,只当是张老头比较看好的一个后辈,不过后来赵念慈给他看了自己的日记本,也看到过女儿对李富贵事迹报道的记录,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敬佩与崇拜。他一方面觉得女儿能有欣赏和崇拜的人是好事,可另一方面又担心女儿年纪小,心思单纯,别因为这份崇拜闹出什么乌龙 ******后面还有1837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837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听到“李富贵”三个字,赵雷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哟,原来是他啊,怪不得你今天这么反常。” 赵念慈感受到父亲打趣的目光,脸上一阵滚烫,娇嗔了一声,转身跑回自己屋子里。 院子里,赵雷鸣望着赵念慈的房间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对李富贵这个名字确实也不算陌生,之前张老头来家里做客,也就是上次丢了大人那次就提起过,当时他对李富贵还没有什么印象,只当是张老头比较看好的一个后辈,不过后来赵念慈给他看了自己的日记本,也看到过女儿对李富贵事迹报道的记录,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敬佩与崇拜。他一方面觉得女儿能有欣赏和崇拜的人是好事,可另一方面又担心女儿年纪小,心思单纯,别因为这份崇拜闹出什么乌龙 ******后面还有1837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837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听到“李富贵”三个字,赵雷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哟,原来是他啊,怪不得你今天这么反常。” 赵念慈感受到父亲打趣的目光,脸上一阵滚烫,娇嗔了一声,转身跑回自己屋子里。 院子里,赵雷鸣望着赵念慈的房间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对李富贵这个名字确实也不算陌生,之前张老头来家里做客,也就是上次丢了大人那次就提起过,当时他对李富贵还没有什么印象,只当是张老头比较看好的一个后辈,不过后来赵念慈给他看了自己的日记本,也看到过女儿对李富贵事迹报道的记录,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敬佩与崇拜。他一方面觉得女儿能有欣赏和崇拜的人是好事,可另一方面又担心女儿年纪小,心思单纯,别因为这份崇拜闹出什么乌龙 ******后面还有1837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837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 第343章 鸡飞锅跳的后厨 负责择菜的王大宝手里攥着一把韭菜,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瞧见蹲在墙角画圈的李振成,脸上闪过一丝坏笑,随即伸出脚轻轻的踢了踢李振成的屁股,没好气地嘟囔道:“去去去,要偷懒就去别的地儿,别杵在这儿碍手碍脚的!没瞅见大家都忙着呢?” “你!!!”李振成正满心委屈,觉得自己被众人孤立在外,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心里那股憋屈劲儿“噌”地一下就蹿了上来 ,什么叫我偷懒?我不想帮忙嘛?是你们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合适,压根就不用我!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我找谁说理去?我干法医这个职业,难道是我的错了?难不成我还能立马转行?这也太欺负人了!尤其是眼前说话的这个王大宝,刚才反对他参与食材准备工作时,数他喊得最起劲儿,现在又故意跑来招惹自己。这口气要是能咽得下去,他就不是李振成了!这么想着,他膝盖一弯,双手撑地,“噌”地一下就要站起身,准备好好教训这个从小玩到大、如今却处处针对他的损友。 “你什么你,坐下吧你。”王大宝眼疾手快,哪能让李振成得逞。只见他伸出右手,直接就按在了李振成的脑门上。 李振成刚直起一半的身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外力一压,“扑通”一声,又重重地坐回了地上。 不仅如此,王大宝刚才一直在择着韭菜,手上沾满了黑乎乎的泥垢,这一下,全结结实实地抹在了李振成的脑门上。 “你xxx,我x。”李振成伸手一摸,触感黏腻,看着指尖的泥污,这下可不仅仅是恼怒了,他的怒气值瞬间爆表,心里那股无名火“呼呼”地往上蹿,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个发小狠狠暴揍一顿,方能解心头之恨。 他双手用力撑地,憋红了脸,好不容易站起身,脚下一蹬,就要朝着王大宝冲过去拼命。 王大宝占了便宜,瞧见李振成的动作,哪还能在原地坐以待毙啊。他眼珠子一转,见李振成气势汹汹地扑来,双脚一踮,撒腿就跑,几个箭步就蹿出了三米远。跑出去后,他还不忘回头,扯着嗓子喊:“哎?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还骂人呢?这有损咱们特案组成员的形象你知不知道?” “我去你的形象吧,今天咱俩必须躺下一个。”李振成怒吼着,拔腿就追。 刹那间,后厨乱成一团,鸡飞狗跳。其他人没法继续干活了,不过也没人上去拉架。他们谁都别说谁了,谁没被王大宝那张嘴气过啊?再说了大家也都知道王大宝和李振成是发小,知道他俩不是真的拼命,所以也乐得看会儿热闹。 而张宇甚至掏出了烟给大家发了一圈,随即悠哉悠哉地站在了李富贵旁边,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估计要不是兜里没瓜子,他这会儿都能边嗑瓜子边围观了。 最后李富贵一根烟都抽完了,这场闹剧还没结束,因为李振成根本就追不上王大宝,而且还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哎哎哎,追不上,气死猴,气死猴!”王大宝占了上风,哪肯放过继续嘲讽的机会。有几次李振成差点抓住他,都被他用手里的韭菜挡了回去。可这么一来,手里本就不多的韭菜被扔得到处都是。 李富贵本来不想插手,可看到浪费粮食,这下可忍不住了。这回他站在李振成这边,看着背对着自己还冲李振成得意洋洋的王大宝,上去就是一脚。 “你tm……,小老大啊,你踢我干嘛啊?”王大宝冷不丁被袭击,大喊一声,回头一看是李富贵,赶忙改口问道。 李富贵没有吭声,只是沉着脸,弯腰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韭菜。他动作缓慢而仔细,将每一片韭菜叶都轻轻捡起,抖落上面的灰尘。王大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分了,脸上一阵滚烫,尴尬地挠挠头,心里暗自懊悔不已。在这个物资并不充裕的时代,大家都深知粮食的珍贵,每一粒米、每一棵菜都来之不易。 李振成见机会来了,像饿虎扑食一般,朝着王大宝扑了过去。王大宝听到动静时已经晚了,根本来不及躲开,直接被李振成压在身下。 李振成本就比王大宝胖一些,再加上这刚过完年,体型又比之前大了一圈,这也是刚才他追不上王大宝的原因,毕竟没人家灵活嘛。 可现在形势反转,被压在下面的王大宝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拼命防守。 李富贵收拾完地上的韭菜,好在两人还有些分寸,追逐时特意的避开了地上的韭菜,嗯,想来洗洗还能吃。 而其他人则是看得更起劲儿了,毕竟前半场两人只是在追逐而已,哪有现在这场景来的过瘾啊。 最后在王大宝连连求饶和又答应请吃一顿东来顺的条件下,李振成这才放过他。李振成站起身,斜着眼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像是刚刚被人凌辱了一番的王大宝,哼了一声开口说道:“这次暂且放过你,再有下次,你等着。” “放心吧,下次我还敢,再有下次我说啥也不能让你抓住我。”王大宝小声嘟囔着,满脸生无可恋,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李振成没听清王大宝说的话,但看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再结合一下自己这个发小的性格,就知道了想必不会是什么好话,当即就又要动手:“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王大宝吓得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解释道。 李振成哪会轻易相信,皱着眉头,继续逼近,“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再嘴硬,今天可真不客气了。” “行了,别闹了,抓紧干活,晚上还吃不吃火锅了?这都几点了?”最后还是李富贵开口制止,这场闹剧才算彻底结束。 最后的最后李振成还是参与了一项工作,烧木炭,是的没错,就是烧木炭,也可以说是加工木炭,为什么不烧煤呢,当然是因为有一个被惩罚去劈柴的王大宝了。 第344章 食堂聚餐 时间如细沙般,在指缝间悄然流逝。这还是特案组成员全体总动员的情况下,等到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时针已然指向五点多。 眼瞅着距离下班没剩多少时间,李富贵最后决定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毕竟,火锅可不等人,尤其是锅中那翻滚着的汤汁,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勾人的香气,引得中午本就没吃几口的王大宝等人,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 李富贵拍了拍手,而后对着最后赶过来帮忙的马向阳说道:“马哥,麻烦你去叫一下刘姐他们,咱们这就准备开动了。” 马向阳瞧了瞧手表,点头应了一声,便快步走了出去。其他人则迫不及待地迅速围坐在拼凑起来的餐桌旁。李富贵没有急着坐下,想着去办公室看看张老头回来没。 就在这时,王大宝抢先发问:“小老大,这没有喝的嘛?”李富贵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准备酒水饮料,心里暗叫失策。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回应,一旁的李振成斜眼瞥了瞥多嘴的王大宝,没好气地说道:“喝的?这满锅的汤汁,你跟我说没喝的?这还不够你喝?” 王大宝瞧了瞧李振成,撇了撇嘴,愣是没搭话。他心里门儿清,李振成现在这副模样,明显是跃跃欲试,就等着自己回怼,好借机镇压自己呢。自己又不傻,才不会上当。 见王大宝没吭声,李振成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他早就眼巴巴地等着王大宝顶嘴,好顺势坐到王大宝的位置上,要知道,那块地方可摆满了牛羊肉,他惦记好久了,奈何王大宝根本不上套! “都有,都有,你们先吃着,我去给你们拿。”李富贵说着便往外走。 路过中院办公室时,他趴在窗户上往里张望,没瞧见张老头的身影。 随后,他喊来正在院子里暗自伤神的小黄。这狗子明显是正处于热恋期,一下午没见着小白,哪能受得了。 可李富贵最终也没同意它去找小白的请求,小黄只能倔强地待在原地,活脱脱成了一块“望妻石”。 李富贵还真不是要棒打鸳鸯,主要是今天他俩才见过面了,哪能整天腻在一起,就算感情再好,也容易腻歪。作为自封的恋爱大师,李富贵自认为这完全是为小黄和小白的爱情着想。 “走了,狗子,别发呆了,明天,明天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小白了,行了吧。”李富贵边说边朝着大门口走去。 小黄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李富贵,紧接着反应过来,汪汪叫了两声,撒腿朝李富贵追去。 “不过到点要回家吃饭,知道不?作为男方,怎么能天天在女方家蹭饭呢?这不成倒插门吃软饭了嘛?” 小黄听得似懂非懂,低声呜咽了几句,像是在琢磨“倒插门”和“吃软饭”到底啥意思。在它眼里,软饭硬饭都一样,就算是大骨棒,它也能啃得嘎嘣响。 李富贵开车在附近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车上后备箱里已经多了一箱莲花白和两件橘子味汽水。别问从哪来的,问就是系统商场采购的,价格便宜得很,有积分就是任性。 停好车后,李富贵喊来警卫室的杜宇,两人一起把饮料和白酒搬了进去。眼看到了下班点,李富贵没让杜宇继续回去站岗,心想着站给谁看呢,不如一起吃好喝好才是正事。 众人围坐,热气腾腾的火锅宛如欢乐的中心,把每个人的心都烘得暖烘烘的。李富贵刚把饮料和白酒摆上桌,大伙就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王大宝眼疾手快,一筷子夹起一大片羊肉,在滚烫的锅里轻轻一涮,那羊肉瞬间变色,裹满了鲜香的汤汁。他蘸上麻酱调料,放入口中,满足地嚼着,含糊不清地说:“这口盼了一整天,太解馋啦!”李振成见王大宝吃得香,也顾不上之前的小心思,迅速夹起几大片牛肉,边烫边说:“就你馋,我看谁不是眼巴巴等着呢。” 刘英和马向阳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特案组的娘子军们,刘姐英笑着说:“老远就闻到香味,都等不及啦!” 众人纷纷招呼他们快坐。马向阳刚坐下,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莲花白,轻轻抿了一口,赞道:“这酒还是那个味儿,够劲!”大家举杯,有喝白酒的,有喝汽水的,碰杯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吃饭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工作中的趣事。有人说起上次出任务时闹的笑话,把大伙逗得前仰后合,李振成笑得一口汽水差点喷出来。寇立明也不甘示弱,分享着自己在部队时候的事儿,夸张的表情和动作,让气氛愈发热闹。 李富贵看着大家,心里满是温暖,这不仅是一顿饭,更是团队间珍贵的情谊。 这时,小黄也凑到桌旁,眼巴巴地望着众人,时不时发出几声撒娇的叫声。王大宝心软,偷偷夹了一块肉扔给它,笑着说:“就你会卖萌,给你也解解馋。” 李富贵在食堂并未多作停留,走到马向阳身旁,认真叮嘱道:“马哥,大伙可别喝太猛,明天还得上班呢,别误了事。”交代完后,便带着意犹未尽、显然还没吃够的小黄往外走去。 来到大院门口,李富贵一屁股坐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琢磨起张老头的去向,心中满是疑惑:“这老张,到底跑哪去了呢?” 小黄不情不愿地趴在李富贵脚边,耷拉着脑袋,满心委屈。它实在想不明白,为啥不让自己吃饱。之前限制自己谈恋爱,现在又不让吃个痛快,它不禁怀疑,眼前这个主人是不是不再疼爱自己了。 李富贵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低头瞧见生闷气的小黄,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他手在身侧轻轻一翻,一小袋狗粮瞬间出现在掌心。这袋狗粮看着毫不起眼,分量不足半斤,可在系统商场的售价竟然高达六积分。李富贵满脸疑惑,实在想不通为啥给狗子吃的东西,居然比人吃的还贵这么多。他拿起狗粮,仔细打量,包装上连一个字都没有。 时间如细沙般,在指缝间悄然流逝。这还是特案组成员全体总动员的情况下,等到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时针已然指向五点多。 眼瞅着距离下班没剩多少时间,李富贵最后决定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毕竟,火锅可不等人,尤其是锅中那翻滚着的汤汁,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勾人的香气,引得中午本就没吃几口的王大宝等人,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 李富贵拍了拍手,而后对着最后赶过来帮忙的马向阳说道:“马哥,麻烦你去叫一下刘姐他们,咱们这就准备开动了。” 马向阳瞧了瞧手表,点头应了一声,便快步走了出去。其他人则迫不及待地迅速围坐在拼凑起来的餐桌旁。李富贵没有急着坐下,想着去办公室看看张老头回来没。 就在这时,王大宝抢先发问:“小老大,这没有喝的嘛?”李富贵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准备酒水饮料,心里暗叫失策。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回应,一旁的李振成斜眼瞥了瞥多嘴的王大宝,没好气地说道:“喝的?这满锅的汤汁,你跟我说没喝的?这还不够你喝?” 王大宝瞧了瞧李振成,撇了撇嘴,愣是没搭话。他心里门儿清,李振成现在这副模样,明显是跃跃欲试,就等着自己回怼,好借机镇压自己呢。自己又不傻,才不会上当。 见王大宝没吭声,李振成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他早就眼巴巴地等着王大宝顶嘴,好顺势坐到王大宝的位置上,要知道,那块地方可摆满了牛羊肉,他惦记好久了,奈何王大宝根本不上套! “都有,都有,你们先吃着,我去给你们拿。”李富贵说着便往外走。 路过中院办公室时,他趴在窗户上往里张望,没瞧见张老头的身影。 随后,他喊来正在院子里暗自伤神的小黄。这狗子明显是正处于热恋期,一下午没见着小白,哪能受得了。 可李富贵最终也没同意它去找小白的请求,小黄只能倔强地待在原地,活脱脱成了一块“望妻石”。 李富贵还真不是要棒打鸳鸯,主要是今天他俩才见过面了,哪能整天腻在一起,就算感情再好,也容易腻歪。作为自封的恋爱大师,李富贵自认为这完全是为小黄和小白的爱情着想。 “走了,狗子,别发呆了,明天,明天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小白了,行了吧。”李富贵边说边朝着大门口走去。 小黄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李富贵,紧接着反应过来,汪汪叫了两声,撒腿朝李富贵追去。 “不过到点要回家吃饭,知道不?作为男方,怎么能天天在女方家蹭饭呢?这不成倒插门吃软饭了嘛?” 小黄听得似懂非懂,低声呜咽了几句,像是在琢磨“倒插门”和“吃软饭”到底啥意思。在它眼里,软饭硬饭都一样,就算是大骨棒,它也能啃得嘎嘣响。 李富贵开车在附近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车上后备箱里已经多了一箱莲花白和两件橘子味汽水。别问从哪来的,问就是系统商场采购的,价格便宜得很,有积分就是任性。 停好车后,李富贵喊来警卫室的杜宇,两人一起把饮料和白酒搬了进去。眼看到了下班点,李富贵没让杜宇继续回去站岗,心想着站给谁看呢,不如一起吃好喝好才是正事。 众人围坐,热气腾腾的火锅宛如欢乐的中心,把每个人的心都烘得暖烘烘的。李富贵刚把饮料和白酒摆上桌,大伙就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王大宝眼疾手快,一筷子夹起一大片羊肉,在滚烫的锅里轻轻一涮,那羊肉瞬间变色,裹满了鲜香的汤汁。他蘸上麻酱调料,放入口中,满足地嚼着,含糊不清地说:“这口盼了一整天,太解馋啦!”李振成见王大宝吃得香,也顾不上之前的小心思,迅速夹起几大片牛肉,边烫边说:“就你馋,我看谁不是眼巴巴等着呢。” 刘英和马向阳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特案组的娘子军们,刘姐英笑着说:“老远就闻到香味,都等不及啦!” 众人纷纷招呼他们快坐。马向阳刚坐下,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莲花白,轻轻抿了一口,赞道:“这酒还是那个味儿,够劲!”大家举杯,有喝白酒的,有喝汽水的,碰杯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吃饭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工作中的趣事。有人说起上次出任务时闹的笑话,把大伙逗得前仰后合,李振成笑得一口汽水差点喷出来。寇立明也不甘示弱,分享着自己在部队时候的事儿,夸张的表情和动作,让气氛愈发热闹。 李富贵看着大家,心里满是温暖,这不仅是一顿饭,更是团队间珍贵的情谊。 这时,小黄也凑到桌旁,眼巴巴地望着众人,时不时发出几声撒娇的叫声。王大宝心软,偷偷夹了一块肉扔给它,笑着说:“就你会卖萌,给你也解解馋。” 李富贵在食堂并未多作停留,走到马向阳身旁,认真叮嘱道:“马哥,大伙可别喝太猛,明天还得上班呢,别误了事。”交代完后,便带着意犹未尽、显然还没吃够的小黄往外走去。 来到大院门口,李富贵一屁股坐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琢磨起张老头的去向,心中满是疑惑:“这老张,到底跑哪去了呢?” 小黄不情不愿地趴在李富贵脚边,耷拉着脑袋,满心委屈。它实在想不明白,为啥不让自己吃饱。之前限制自己谈恋爱,现在又不让吃个痛快,它不禁怀疑,眼前这个主人是不是不再疼爱自己了。 李富贵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低头瞧见生闷气的小黄,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他手在身侧轻轻一翻,一小袋狗粮瞬间出现在掌心。这袋狗粮看着毫不起眼,分量不足半斤,可在系统商场的售价竟然高达六积分。李富贵满脸疑惑,实在想不通为啥给狗子吃的东西,居然比人吃的还贵这么多。他拿起狗粮,仔细打量,包装上连一个字都没有。 时间如细沙般,在指缝间悄然流逝。这还是特案组成员全体总动员的情况下,等到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时针已然指向五点多。 眼瞅着距离下班没剩多少时间,李富贵最后决定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毕竟,火锅可不等人,尤其是锅中那翻滚着的汤汁,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勾人的香气,引得中午本就没吃几口的王大宝等人,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 李富贵拍了拍手,而后对着最后赶过来帮忙的马向阳说道:“马哥,麻烦你去叫一下刘姐他们,咱们这就准备开动了。” 马向阳瞧了瞧手表,点头应了一声,便快步走了出去。其他人则迫不及待地迅速围坐在拼凑起来的餐桌旁。李富贵没有急着坐下,想着去办公室看看张老头回来没。 就在这时,王大宝抢先发问:“小老大,这没有喝的嘛?”李富贵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准备酒水饮料,心里暗叫失策。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回应,一旁的李振成斜眼瞥了瞥多嘴的王大宝,没好气地说道:“喝的?这满锅的汤汁,你跟我说没喝的?这还不够你喝?” 王大宝瞧了瞧李振成,撇了撇嘴,愣是没搭话。他心里门儿清,李振成现在这副模样,明显是跃跃欲试,就等着自己回怼,好借机镇压自己呢。自己又不傻,才不会上当。 见王大宝没吭声,李振成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他早就眼巴巴地等着王大宝顶嘴,好顺势坐到王大宝的位置上,要知道,那块地方可摆满了牛羊肉,他惦记好久了,奈何王大宝根本不上套! “都有,都有,你们先吃着,我去给你们拿。”李富贵说着便往外走。 路过中院办公室时,他趴在窗户上往里张望,没瞧见张老头的身影。 随后,他喊来正在院子里暗自伤神的小黄。这狗子明显是正处于热恋期,一下午没见着小白,哪能受得了。 可李富贵最终也没同意它去找小白的请求,小黄只能倔强地待在原地,活脱脱成了一块“望妻石”。 李富贵还真不是要棒打鸳鸯,主要是今天他俩才见过面了,哪能整天腻在一起,就算感情再好,也容易腻歪。作为自封的恋爱大师,李富贵自认为这完全是为小黄和小白的爱情着想。 “走了,狗子,别发呆了,明天,明天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小白了,行了吧。”李富贵边说边朝着大门口走去。 小黄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李富贵,紧接着反应过来,汪汪叫了两声,撒腿朝李富贵追去。 “不过到点要回家吃饭,知道不?作为男方,怎么能天天在女方家蹭饭呢?这不成倒插门吃软饭了嘛?” 小黄听得似懂非懂,低声呜咽了几句,像是在琢磨“倒插门”和“吃软饭”到底啥意思。在它眼里,软饭硬饭都一样,就算是大骨棒,它也能啃得嘎嘣响。 李富贵开车在附近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车上后备箱里已经多了一箱莲花白和两件橘子味汽水。别问从哪来的,问就是系统商场采购的,价格便宜得很,有积分就是任性。 停好车后,李富贵喊来警卫室的杜宇,两人一起把饮料和白酒搬了进去。眼看到了下班点,李富贵没让杜宇继续回去站岗,心想着站给谁看呢,不如一起吃好喝好才是正事。 众人围坐,热气腾腾的火锅宛如欢乐的中心,把每个人的心都烘得暖烘烘的。李富贵刚把饮料和白酒摆上桌,大伙就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王大宝眼疾手快,一筷子夹起一大片羊肉,在滚烫的锅里轻轻一涮,那羊肉瞬间变色,裹满了鲜香的汤汁。他蘸上麻酱调料,放入口中,满足地嚼着,含糊不清地说:“这口盼了一整天,太解馋啦!”李振成见王大宝吃得香,也顾不上之前的小心思,迅速夹起几大片牛肉,边烫边说:“就你馋,我看谁不是眼巴巴等着呢。” 刘英和马向阳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特案组的娘子军们,刘姐英笑着说:“老远就闻到香味,都等不及啦!” 众人纷纷招呼他们快坐。马向阳刚坐下,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莲花白,轻轻抿了一口,赞道:“这酒还是那个味儿,够劲!”大家举杯,有喝白酒的,有喝汽水的,碰杯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吃饭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工作中的趣事。有人说起上次出任务时闹的笑话,把大伙逗得前仰后合,李振成笑得一口汽水差点喷出来。寇立明也不甘示弱,分享着自己在部队时候的事儿,夸张的表情和动作,让气氛愈发热闹。 李富贵看着大家,心里满是温暖,这不仅是一顿饭,更是团队间珍贵的情谊。 这时,小黄也凑到桌旁,眼巴巴地望着众人,时不时发出几声撒娇的叫声。王大宝心软,偷偷夹了一块肉扔给它,笑着说:“就你会卖萌,给你也解解馋。” 李富贵在食堂并未多作停留,走到马向阳身旁,认真叮嘱道:“马哥,大伙可别喝太猛,明天还得上班呢,别误了事。”交代完后,便带着意犹未尽、显然还没吃够的小黄往外走去。 来到大院门口,李富贵一屁股坐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琢磨起张老头的去向,心中满是疑惑:“这老张,到底跑哪去了呢?” 小黄不情不愿地趴在李富贵脚边,耷拉着脑袋,满心委屈。它实在想不明白,为啥不让自己吃饱。之前限制自己谈恋爱,现在又不让吃个痛快,它不禁怀疑,眼前这个主人是不是不再疼爱自己了。 李富贵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低头瞧见生闷气的小黄,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他手在身侧轻轻一翻,一小袋狗粮瞬间出现在掌心。这袋狗粮看着毫不起眼,分量不足半斤,可在系统商场的售价竟然高达六积分。李富贵满脸疑惑,实在想不通为啥给狗子吃的东西,居然比人吃的还贵这么多。他拿起狗粮,仔细打量,包装上连一个字都没有。 第345章 丰泽园酒局 李富贵撕开包装,刹那间,一股浓郁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勾得李富贵都忍不住想尝尝这狗粮到底啥滋味。 好在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李富贵揉了揉小黄的脑袋,目光投向远处。小黄则一头扎到狗粮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看它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这狗粮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没吃多久,小黄突然停了下来,只吃掉了大约四分之一。李富贵察觉到小黄的动作,低头一看,瞬间明白了它的心思。 原来,这小家伙是打算把剩下的留给媳妇儿小白。李富贵嘴角上扬,笑着夸道:“行啊,还是个宠妻狂魔呢!吃吧,明天你去找小白的时候,我再给你一包。” 小黄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也不再扭捏,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得那叫一个香,小尾巴还欢快地摇个不停 。 李富贵惬意地坐在特案组大院门口,指间夹着香烟,缭绕的烟雾缓缓升腾、散开。他侧过头,瞧着小黄坐在一旁大快朵颐。小黄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饭菜进肚的速度极快。李富贵心里暗自想着,有一说一,就小黄这吃法,若放到后世,妥妥能成为短视频里的吃播网红,保准能吸引不少眼球。 又在门口闲散地坐了片刻,小黄终于结束了这场“美食战斗”。李富贵本就只喝了小半杯白酒,这会儿那仅有的些许醉意,也随着晚风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站起身,随意地拍了拍屁股,迈着步子走向车子,发动后,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一回到家,李富贵径直往后院走去,他放心不下姑姑李慧敏。走进院子,瞧见姑姑正坐在院子里,神色相较前两天已然好了许多,不再是那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模样。李富贵心里明白,想来姑姑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从张海杰那件事中那悲痛的情绪里走出来了。 从后院出来,李富贵下意识地朝张老头的房间望了一眼,屋内黑漆漆一片,毫无动静,看来张老头还没回来。李富贵不禁低声嘀咕:“这小老头,到底跑哪去了?出门也不知道说一声。”嘟囔完,他转身带着小黄回到了自己房间。 此时,暮色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悄然笼罩了四九城。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昏黄的灯光星星点点,将大街小巷映照得格外温馨,街头巷尾也渐渐热闹起来,行人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丰泽园饭店在这片暖黄的夜色中,显得愈发古朴庄重。木质招牌高悬,“丰泽园”三个大字苍劲有力,被灯笼里透出的暖光温柔抚摸着,散发着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引得往来行人纷纷侧目。 一踏入饭店大堂,喧闹声、谈笑声瞬间扑面而来。天花板上,几盏带着玻璃灯罩的灯泡散发着昏黄而柔和的光,将整个大堂照得亮堂堂的。地面铺就的青砖,历经无数人的踩踏,被磨得光滑发亮。服务员们身着整洁的布衫,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手中稳稳托着托盘,脚步轻快地在摆满长条木桌和长凳的大堂中穿梭,为食客们周到地服务着。空气中,浓郁的饭菜香气肆意飘散,混合着人们的交谈声,绘就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市井烟火画卷。 其中一间包间,一股热烈欢快的气息从里面传来,欢笑声、碰杯声,叫骂声,打趣声交织在一起,暖烘烘的热气与窗外渐浓的暮色形成了强烈反差。 包间里,一张厚重的实木圆桌上摆满了丰泽园的招牌佳肴。葱烧海参色泽油亮红褐,软糯的海参吸饱了浓郁的汤汁,搭配上焦香四溢的葱段,馥郁醇厚的香味瞬间弥漫在整个包间;一品官燕精致地盛放在洁白的瓷盅内,燕丝晶莹剔透,汤汁清澈见底,只需轻轻一闻,那股鲜美的气息便直钻鼻腔,勾得人味蕾蠢蠢欲动。 众人正聊得兴高采烈、热火朝天,坐在主位上的小老头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响亮喷嚏,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小老头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他皱着眉头,抬手轻轻揉了揉鼻子,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嘴里嘟囔道:“一定是那个小混蛋儿在念叨我呢。”可话刚落音,他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宠溺与笑意。 这一句带着嗔怪又饱含疼爱的话语,让包间里原本就热闹的气氛变得更加欢快热烈,众人又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畅所欲言,欢声笑语回荡在包间的每一个角落 。 打喷嚏的小老头不是旁人,正是李富贵心心念念、出门却没打招呼的张老头。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这老者面庞轮廓刚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鬓角的头发已然斑白,根根银丝却透着硬朗。他的眼睛深邃有神,笑起来时,眼角堆起的褶皱里满是和蔼,可一旦目光不经意间锐利起来,那股从战火岁月沉淀下来的凶狠威严便展露无遗,一看便是经历过风雨、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红军老首长。 老首长注意到张老头的动静后,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声如洪钟般开口说道:“鹤亭,不是说好了来会亲家的嘛?我那孙女婿呢?在哪呢?也不带过来让我瞅瞅?” 一听到这话,张老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肉眼可见地头疼起来。回想起当时,自己一时心急,非要擅自给李富贵张罗婚事,这下可倒好了,把自己砸里面了。 其他人还好说,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来四九城聚聚,吃过饭待几天也就回去了,可眼前这位老冯,那可是个实打实的混不吝,看这态度明显是对这门亲事上了心的。 张老头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恨不得立刻揪出李富贵那臭小子狠狠揍一顿,自己这般操心,还不都是为了他。 “老冯,你看这事儿弄的,我之前不都和你解释过了吗,孩子年纪还小,真不着急。咱先喝酒,喝酒。”张老头陪着笑,试图打个圆场,拿起酒壶就要给老冯斟酒。 李富贵撕开包装,刹那间,一股浓郁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勾得李富贵都忍不住想尝尝这狗粮到底啥滋味。 好在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李富贵揉了揉小黄的脑袋,目光投向远处。小黄则一头扎到狗粮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看它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这狗粮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没吃多久,小黄突然停了下来,只吃掉了大约四分之一。李富贵察觉到小黄的动作,低头一看,瞬间明白了它的心思。 原来,这小家伙是打算把剩下的留给媳妇儿小白。李富贵嘴角上扬,笑着夸道:“行啊,还是个宠妻狂魔呢!吃吧,明天你去找小白的时候,我再给你一包。” 小黄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也不再扭捏,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得那叫一个香,小尾巴还欢快地摇个不停 。 李富贵惬意地坐在特案组大院门口,指间夹着香烟,缭绕的烟雾缓缓升腾、散开。他侧过头,瞧着小黄坐在一旁大快朵颐。小黄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饭菜进肚的速度极快。李富贵心里暗自想着,有一说一,就小黄这吃法,若放到后世,妥妥能成为短视频里的吃播网红,保准能吸引不少眼球。 又在门口闲散地坐了片刻,小黄终于结束了这场“美食战斗”。李富贵本就只喝了小半杯白酒,这会儿那仅有的些许醉意,也随着晚风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站起身,随意地拍了拍屁股,迈着步子走向车子,发动后,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一回到家,李富贵径直往后院走去,他放心不下姑姑李慧敏。走进院子,瞧见姑姑正坐在院子里,神色相较前两天已然好了许多,不再是那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模样。李富贵心里明白,想来姑姑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从张海杰那件事中那悲痛的情绪里走出来了。 从后院出来,李富贵下意识地朝张老头的房间望了一眼,屋内黑漆漆一片,毫无动静,看来张老头还没回来。李富贵不禁低声嘀咕:“这小老头,到底跑哪去了?出门也不知道说一声。”嘟囔完,他转身带着小黄回到了自己房间。 此时,暮色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悄然笼罩了四九城。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昏黄的灯光星星点点,将大街小巷映照得格外温馨,街头巷尾也渐渐热闹起来,行人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丰泽园饭店在这片暖黄的夜色中,显得愈发古朴庄重。木质招牌高悬,“丰泽园”三个大字苍劲有力,被灯笼里透出的暖光温柔抚摸着,散发着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引得往来行人纷纷侧目。 一踏入饭店大堂,喧闹声、谈笑声瞬间扑面而来。天花板上,几盏带着玻璃灯罩的灯泡散发着昏黄而柔和的光,将整个大堂照得亮堂堂的。地面铺就的青砖,历经无数人的踩踏,被磨得光滑发亮。服务员们身着整洁的布衫,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手中稳稳托着托盘,脚步轻快地在摆满长条木桌和长凳的大堂中穿梭,为食客们周到地服务着。空气中,浓郁的饭菜香气肆意飘散,混合着人们的交谈声,绘就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市井烟火画卷。 其中一间包间,一股热烈欢快的气息从里面传来,欢笑声、碰杯声,叫骂声,打趣声交织在一起,暖烘烘的热气与窗外渐浓的暮色形成了强烈反差。 包间里,一张厚重的实木圆桌上摆满了丰泽园的招牌佳肴。葱烧海参色泽油亮红褐,软糯的海参吸饱了浓郁的汤汁,搭配上焦香四溢的葱段,馥郁醇厚的香味瞬间弥漫在整个包间;一品官燕精致地盛放在洁白的瓷盅内,燕丝晶莹剔透,汤汁清澈见底,只需轻轻一闻,那股鲜美的气息便直钻鼻腔,勾得人味蕾蠢蠢欲动。 众人正聊得兴高采烈、热火朝天,坐在主位上的小老头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响亮喷嚏,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小老头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他皱着眉头,抬手轻轻揉了揉鼻子,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嘴里嘟囔道:“一定是那个小混蛋儿在念叨我呢。”可话刚落音,他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宠溺与笑意。 这一句带着嗔怪又饱含疼爱的话语,让包间里原本就热闹的气氛变得更加欢快热烈,众人又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畅所欲言,欢声笑语回荡在包间的每一个角落 。 打喷嚏的小老头不是旁人,正是李富贵心心念念、出门却没打招呼的张老头。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这老者面庞轮廓刚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鬓角的头发已然斑白,根根银丝却透着硬朗。他的眼睛深邃有神,笑起来时,眼角堆起的褶皱里满是和蔼,可一旦目光不经意间锐利起来,那股从战火岁月沉淀下来的凶狠威严便展露无遗,一看便是经历过风雨、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红军老首长。 老首长注意到张老头的动静后,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声如洪钟般开口说道:“鹤亭,不是说好了来会亲家的嘛?我那孙女婿呢?在哪呢?也不带过来让我瞅瞅?” 一听到这话,张老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肉眼可见地头疼起来。回想起当时,自己一时心急,非要擅自给李富贵张罗婚事,这下可倒好了,把自己砸里面了。 其他人还好说,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来四九城聚聚,吃过饭待几天也就回去了,可眼前这位老冯,那可是个实打实的混不吝,看这态度明显是对这门亲事上了心的。 张老头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恨不得立刻揪出李富贵那臭小子狠狠揍一顿,自己这般操心,还不都是为了他。 “老冯,你看这事儿弄的,我之前不都和你解释过了吗,孩子年纪还小,真不着急。咱先喝酒,喝酒。”张老头陪着笑,试图打个圆场,拿起酒壶就要给老冯斟酒。 李富贵撕开包装,刹那间,一股浓郁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勾得李富贵都忍不住想尝尝这狗粮到底啥滋味。 好在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李富贵揉了揉小黄的脑袋,目光投向远处。小黄则一头扎到狗粮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看它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这狗粮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没吃多久,小黄突然停了下来,只吃掉了大约四分之一。李富贵察觉到小黄的动作,低头一看,瞬间明白了它的心思。 原来,这小家伙是打算把剩下的留给媳妇儿小白。李富贵嘴角上扬,笑着夸道:“行啊,还是个宠妻狂魔呢!吃吧,明天你去找小白的时候,我再给你一包。” 小黄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也不再扭捏,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得那叫一个香,小尾巴还欢快地摇个不停 。 李富贵惬意地坐在特案组大院门口,指间夹着香烟,缭绕的烟雾缓缓升腾、散开。他侧过头,瞧着小黄坐在一旁大快朵颐。小黄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饭菜进肚的速度极快。李富贵心里暗自想着,有一说一,就小黄这吃法,若放到后世,妥妥能成为短视频里的吃播网红,保准能吸引不少眼球。 又在门口闲散地坐了片刻,小黄终于结束了这场“美食战斗”。李富贵本就只喝了小半杯白酒,这会儿那仅有的些许醉意,也随着晚风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站起身,随意地拍了拍屁股,迈着步子走向车子,发动后,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一回到家,李富贵径直往后院走去,他放心不下姑姑李慧敏。走进院子,瞧见姑姑正坐在院子里,神色相较前两天已然好了许多,不再是那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模样。李富贵心里明白,想来姑姑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从张海杰那件事中那悲痛的情绪里走出来了。 从后院出来,李富贵下意识地朝张老头的房间望了一眼,屋内黑漆漆一片,毫无动静,看来张老头还没回来。李富贵不禁低声嘀咕:“这小老头,到底跑哪去了?出门也不知道说一声。”嘟囔完,他转身带着小黄回到了自己房间。 此时,暮色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悄然笼罩了四九城。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昏黄的灯光星星点点,将大街小巷映照得格外温馨,街头巷尾也渐渐热闹起来,行人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丰泽园饭店在这片暖黄的夜色中,显得愈发古朴庄重。木质招牌高悬,“丰泽园”三个大字苍劲有力,被灯笼里透出的暖光温柔抚摸着,散发着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引得往来行人纷纷侧目。 一踏入饭店大堂,喧闹声、谈笑声瞬间扑面而来。天花板上,几盏带着玻璃灯罩的灯泡散发着昏黄而柔和的光,将整个大堂照得亮堂堂的。地面铺就的青砖,历经无数人的踩踏,被磨得光滑发亮。服务员们身着整洁的布衫,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手中稳稳托着托盘,脚步轻快地在摆满长条木桌和长凳的大堂中穿梭,为食客们周到地服务着。空气中,浓郁的饭菜香气肆意飘散,混合着人们的交谈声,绘就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市井烟火画卷。 其中一间包间,一股热烈欢快的气息从里面传来,欢笑声、碰杯声,叫骂声,打趣声交织在一起,暖烘烘的热气与窗外渐浓的暮色形成了强烈反差。 包间里,一张厚重的实木圆桌上摆满了丰泽园的招牌佳肴。葱烧海参色泽油亮红褐,软糯的海参吸饱了浓郁的汤汁,搭配上焦香四溢的葱段,馥郁醇厚的香味瞬间弥漫在整个包间;一品官燕精致地盛放在洁白的瓷盅内,燕丝晶莹剔透,汤汁清澈见底,只需轻轻一闻,那股鲜美的气息便直钻鼻腔,勾得人味蕾蠢蠢欲动。 众人正聊得兴高采烈、热火朝天,坐在主位上的小老头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响亮喷嚏,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小老头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他皱着眉头,抬手轻轻揉了揉鼻子,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嘴里嘟囔道:“一定是那个小混蛋儿在念叨我呢。”可话刚落音,他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宠溺与笑意。 这一句带着嗔怪又饱含疼爱的话语,让包间里原本就热闹的气氛变得更加欢快热烈,众人又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畅所欲言,欢声笑语回荡在包间的每一个角落 。 打喷嚏的小老头不是旁人,正是李富贵心心念念、出门却没打招呼的张老头。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这老者面庞轮廓刚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鬓角的头发已然斑白,根根银丝却透着硬朗。他的眼睛深邃有神,笑起来时,眼角堆起的褶皱里满是和蔼,可一旦目光不经意间锐利起来,那股从战火岁月沉淀下来的凶狠威严便展露无遗,一看便是经历过风雨、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红军老首长。 老首长注意到张老头的动静后,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声如洪钟般开口说道:“鹤亭,不是说好了来会亲家的嘛?我那孙女婿呢?在哪呢?也不带过来让我瞅瞅?” 一听到这话,张老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肉眼可见地头疼起来。回想起当时,自己一时心急,非要擅自给李富贵张罗婚事,这下可倒好了,把自己砸里面了。 其他人还好说,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来四九城聚聚,吃过饭待几天也就回去了,可眼前这位老冯,那可是个实打实的混不吝,看这态度明显是对这门亲事上了心的。 张老头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恨不得立刻揪出李富贵那臭小子狠狠揍一顿,自己这般操心,还不都是为了他。 “老冯,你看这事儿弄的,我之前不都和你解释过了吗,孩子年纪还小,真不着急。咱先喝酒,喝酒。”张老头陪着笑,试图打个圆场,拿起酒壶就要给老冯斟酒。 第346章 你说谁?小富贵儿? “别跟我扯犊子,鹤亭!”被张老头唤作老冯的老者,此刻怒目圆睁,脸上的表情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放,那股狠劲震得桌上的碗筷瑟瑟发抖。 “今天说什么都不好使!我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和你定这门亲家,现在你跟我说不行?姥姥,我告诉你没门儿!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老冯这一嗓子,恰似平地惊雷,瞬间让包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张老头和老冯身上。老冯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像极了一只好斗的公鸡,那架势仿佛在宣告,今天这亲家不定下来,他就要跟全世界拼命一般。 冯老头的脸,不知是因为一杯杯烈酒的催化,还是被张老头的拒绝气得火冒三丈,红得犹如熟透到快爆开的番茄,脖颈处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猛地发力,将酒杯狠狠砸在桌上,“砰”的一声闷响,仿佛一颗炸弹在包间里炸开,桌上的碗筷被震得剧烈跳动,险些翻倒在地。 “鹤亭!”他扯着嗓子怒吼,声音洪亮得如同洪钟,震得旁人耳鼓生疼,“今天这亲家我是当定了!你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大老远从老家赶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讲这些推脱的废话!” 张老头满脸无奈,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他机械地端起酒杯,本想借这辛辣的液体舒缓一下紧绷到极点的神经,可手刚举到半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顿住,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缓缓把酒杯放了回去。“老冯啊,你先消消气,听我把话说完。”他强扯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里满是疲惫与苦涩,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理亏的意味,毕竟这事儿确实是他起的头。 坐在冯老头身旁的中年人冯靖邦,见状赶忙站起身来。他先是歉意的看了一眼张老头,随后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试图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爸,张叔,大家都先冷静冷静。这儿女亲家可是人生大事,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千万别伤了和气,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着,他还轻轻拍了拍冯老头的肩膀,想让父亲的情绪平复一些。 老冯眼睛一瞪,那锐利的眼神犹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地射向自己的儿子,丝毫不给冯靖邦留一点面子。“滚你娘个蛋儿,靖邦你少在这儿和稀泥。薇薇虽说是你女儿,可也是我亲孙女呢,这事儿我做主了。我就认准鹤亭家那小子了,再说了我家薇薇模样俊俏、性格又好,还知书达理的,他上哪找这么好的媳妇去?打着灯笼都没处寻!”他边说边用手指在空中用力地点着,情绪愈发激动,唾沫星子都飞溅了出来。 “还有,什么叫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是哪?这是四九城,咱们在哪?在大西北呢,你脸咋这么大呢?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倒是给我见一下啊。” 冯靖邦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被自己老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一番,饶是他平时脸皮够厚,此刻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些挂不住了,只能灰溜溜地尴尬坐了回去。他心里清楚,自己老爹这倔脾气一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可是自己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啊,自己老妈和自己媳妇儿在出门前可是拉着自己那是一顿千叮咛万嘱咐的,归根到底是不想结这门亲事的,毕竟这要是成了的话,就意味着自己闺女要远嫁到这四九城来了,作为全家的心头宝,他这个做老父亲的,也舍不得啊,不过看这情况,张老头也有些不同意,这就还好,自己老爹也只能是剃头秃子一头热了,想到这里冯靖邦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张老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若楠那丫头的模样。她笑起来甜甜的,眼睛里透着灵动劲儿,上次来家里乖巧懂事的模样,还有李富贵那个臭小子看她的眼神,唉~。 想到这儿,张老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陈振华,心中暗自叫苦不已,要是让老冯知道还有陈若楠这档子事儿,还不得把这房顶给掀了。 “老冯啊,真不是我不愿意和你结这亲家。”张老头斟酌着词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你家孙女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可我们富贵儿那小子,他今年才十七岁啊,还是个半大孩子呢。这么早定亲,实在不合适。这往后的日子还长,谁能保证不出岔子。” “等等,老爷子你说谁?富贵儿?小富贵儿?咱们认识的那个?”突然听到李富贵名字的陈振华,诧异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赵雷鸣也好奇地看了过来。毕竟下午的时候,他才刚刚听自己女儿说起过李富贵。此刻,他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看冯老这架势,是非要结这门亲事不可了?这小子就有这么大的魅力?” 相比起赵雷鸣默默吃瓜的淡定态度,突然被张老头叫过来陪酒的陈振华,语气就显得有些急迫了。这也难怪,李富贵可是他的学生,而且自己家里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认定李富贵是陈若楠以后的对象。现在这算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告诉他,这场酒局是为了给李富贵相亲的? 张老头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感觉自己这一晚上已经把今年一年的气都叹完了,这事儿闹得,他只觉得心力交瘁。他在心里默默想着,算了,毁灭吧,他真的累了 。 张老头正暗自神伤,老冯却不打算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鹤亭,十七岁怎么就不能定亲?咱们当年十七岁都在枪林弹雨里讨生活了!”老冯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直逼张老头。 “别跟我扯犊子,鹤亭!”被张老头唤作老冯的老者,此刻怒目圆睁,脸上的表情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放,那股狠劲震得桌上的碗筷瑟瑟发抖。 “今天说什么都不好使!我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和你定这门亲家,现在你跟我说不行?姥姥,我告诉你没门儿!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老冯这一嗓子,恰似平地惊雷,瞬间让包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张老头和老冯身上。老冯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像极了一只好斗的公鸡,那架势仿佛在宣告,今天这亲家不定下来,他就要跟全世界拼命一般。 冯老头的脸,不知是因为一杯杯烈酒的催化,还是被张老头的拒绝气得火冒三丈,红得犹如熟透到快爆开的番茄,脖颈处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猛地发力,将酒杯狠狠砸在桌上,“砰”的一声闷响,仿佛一颗炸弹在包间里炸开,桌上的碗筷被震得剧烈跳动,险些翻倒在地。 “鹤亭!”他扯着嗓子怒吼,声音洪亮得如同洪钟,震得旁人耳鼓生疼,“今天这亲家我是当定了!你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大老远从老家赶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讲这些推脱的废话!” 张老头满脸无奈,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他机械地端起酒杯,本想借这辛辣的液体舒缓一下紧绷到极点的神经,可手刚举到半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顿住,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缓缓把酒杯放了回去。“老冯啊,你先消消气,听我把话说完。”他强扯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里满是疲惫与苦涩,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理亏的意味,毕竟这事儿确实是他起的头。 坐在冯老头身旁的中年人冯靖邦,见状赶忙站起身来。他先是歉意的看了一眼张老头,随后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试图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爸,张叔,大家都先冷静冷静。这儿女亲家可是人生大事,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千万别伤了和气,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着,他还轻轻拍了拍冯老头的肩膀,想让父亲的情绪平复一些。 老冯眼睛一瞪,那锐利的眼神犹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地射向自己的儿子,丝毫不给冯靖邦留一点面子。“滚你娘个蛋儿,靖邦你少在这儿和稀泥。薇薇虽说是你女儿,可也是我亲孙女呢,这事儿我做主了。我就认准鹤亭家那小子了,再说了我家薇薇模样俊俏、性格又好,还知书达理的,他上哪找这么好的媳妇去?打着灯笼都没处寻!”他边说边用手指在空中用力地点着,情绪愈发激动,唾沫星子都飞溅了出来。 “还有,什么叫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是哪?这是四九城,咱们在哪?在大西北呢,你脸咋这么大呢?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倒是给我见一下啊。” 冯靖邦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被自己老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一番,饶是他平时脸皮够厚,此刻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些挂不住了,只能灰溜溜地尴尬坐了回去。他心里清楚,自己老爹这倔脾气一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可是自己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啊,自己老妈和自己媳妇儿在出门前可是拉着自己那是一顿千叮咛万嘱咐的,归根到底是不想结这门亲事的,毕竟这要是成了的话,就意味着自己闺女要远嫁到这四九城来了,作为全家的心头宝,他这个做老父亲的,也舍不得啊,不过看这情况,张老头也有些不同意,这就还好,自己老爹也只能是剃头秃子一头热了,想到这里冯靖邦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张老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若楠那丫头的模样。她笑起来甜甜的,眼睛里透着灵动劲儿,上次来家里乖巧懂事的模样,还有李富贵那个臭小子看她的眼神,唉~。 想到这儿,张老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陈振华,心中暗自叫苦不已,要是让老冯知道还有陈若楠这档子事儿,还不得把这房顶给掀了。 “老冯啊,真不是我不愿意和你结这亲家。”张老头斟酌着词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你家孙女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可我们富贵儿那小子,他今年才十七岁啊,还是个半大孩子呢。这么早定亲,实在不合适。这往后的日子还长,谁能保证不出岔子。” “等等,老爷子你说谁?富贵儿?小富贵儿?咱们认识的那个?”突然听到李富贵名字的陈振华,诧异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赵雷鸣也好奇地看了过来。毕竟下午的时候,他才刚刚听自己女儿说起过李富贵。此刻,他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看冯老这架势,是非要结这门亲事不可了?这小子就有这么大的魅力?” 相比起赵雷鸣默默吃瓜的淡定态度,突然被张老头叫过来陪酒的陈振华,语气就显得有些急迫了。这也难怪,李富贵可是他的学生,而且自己家里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认定李富贵是陈若楠以后的对象。现在这算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告诉他,这场酒局是为了给李富贵相亲的? 张老头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感觉自己这一晚上已经把今年一年的气都叹完了,这事儿闹得,他只觉得心力交瘁。他在心里默默想着,算了,毁灭吧,他真的累了 。 张老头正暗自神伤,老冯却不打算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鹤亭,十七岁怎么就不能定亲?咱们当年十七岁都在枪林弹雨里讨生活了!”老冯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直逼张老头。 “别跟我扯犊子,鹤亭!”被张老头唤作老冯的老者,此刻怒目圆睁,脸上的表情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放,那股狠劲震得桌上的碗筷瑟瑟发抖。 “今天说什么都不好使!我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和你定这门亲家,现在你跟我说不行?姥姥,我告诉你没门儿!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老冯这一嗓子,恰似平地惊雷,瞬间让包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张老头和老冯身上。老冯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像极了一只好斗的公鸡,那架势仿佛在宣告,今天这亲家不定下来,他就要跟全世界拼命一般。 冯老头的脸,不知是因为一杯杯烈酒的催化,还是被张老头的拒绝气得火冒三丈,红得犹如熟透到快爆开的番茄,脖颈处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猛地发力,将酒杯狠狠砸在桌上,“砰”的一声闷响,仿佛一颗炸弹在包间里炸开,桌上的碗筷被震得剧烈跳动,险些翻倒在地。 “鹤亭!”他扯着嗓子怒吼,声音洪亮得如同洪钟,震得旁人耳鼓生疼,“今天这亲家我是当定了!你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大老远从老家赶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讲这些推脱的废话!” 张老头满脸无奈,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他机械地端起酒杯,本想借这辛辣的液体舒缓一下紧绷到极点的神经,可手刚举到半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顿住,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缓缓把酒杯放了回去。“老冯啊,你先消消气,听我把话说完。”他强扯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里满是疲惫与苦涩,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理亏的意味,毕竟这事儿确实是他起的头。 坐在冯老头身旁的中年人冯靖邦,见状赶忙站起身来。他先是歉意的看了一眼张老头,随后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试图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爸,张叔,大家都先冷静冷静。这儿女亲家可是人生大事,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千万别伤了和气,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着,他还轻轻拍了拍冯老头的肩膀,想让父亲的情绪平复一些。 老冯眼睛一瞪,那锐利的眼神犹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地射向自己的儿子,丝毫不给冯靖邦留一点面子。“滚你娘个蛋儿,靖邦你少在这儿和稀泥。薇薇虽说是你女儿,可也是我亲孙女呢,这事儿我做主了。我就认准鹤亭家那小子了,再说了我家薇薇模样俊俏、性格又好,还知书达理的,他上哪找这么好的媳妇去?打着灯笼都没处寻!”他边说边用手指在空中用力地点着,情绪愈发激动,唾沫星子都飞溅了出来。 “还有,什么叫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是哪?这是四九城,咱们在哪?在大西北呢,你脸咋这么大呢?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倒是给我见一下啊。” 冯靖邦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被自己老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一番,饶是他平时脸皮够厚,此刻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些挂不住了,只能灰溜溜地尴尬坐了回去。他心里清楚,自己老爹这倔脾气一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可是自己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啊,自己老妈和自己媳妇儿在出门前可是拉着自己那是一顿千叮咛万嘱咐的,归根到底是不想结这门亲事的,毕竟这要是成了的话,就意味着自己闺女要远嫁到这四九城来了,作为全家的心头宝,他这个做老父亲的,也舍不得啊,不过看这情况,张老头也有些不同意,这就还好,自己老爹也只能是剃头秃子一头热了,想到这里冯靖邦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张老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若楠那丫头的模样。她笑起来甜甜的,眼睛里透着灵动劲儿,上次来家里乖巧懂事的模样,还有李富贵那个臭小子看她的眼神,唉~。 想到这儿,张老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陈振华,心中暗自叫苦不已,要是让老冯知道还有陈若楠这档子事儿,还不得把这房顶给掀了。 “老冯啊,真不是我不愿意和你结这亲家。”张老头斟酌着词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你家孙女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可我们富贵儿那小子,他今年才十七岁啊,还是个半大孩子呢。这么早定亲,实在不合适。这往后的日子还长,谁能保证不出岔子。” “等等,老爷子你说谁?富贵儿?小富贵儿?咱们认识的那个?”突然听到李富贵名字的陈振华,诧异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赵雷鸣也好奇地看了过来。毕竟下午的时候,他才刚刚听自己女儿说起过李富贵。此刻,他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看冯老这架势,是非要结这门亲事不可了?这小子就有这么大的魅力?” 相比起赵雷鸣默默吃瓜的淡定态度,突然被张老头叫过来陪酒的陈振华,语气就显得有些急迫了。这也难怪,李富贵可是他的学生,而且自己家里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认定李富贵是陈若楠以后的对象。现在这算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告诉他,这场酒局是为了给李富贵相亲的? 张老头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感觉自己这一晚上已经把今年一年的气都叹完了,这事儿闹得,他只觉得心力交瘁。他在心里默默想着,算了,毁灭吧,他真的累了 。 张老头正暗自神伤,老冯却不打算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鹤亭,十七岁怎么就不能定亲?咱们当年十七岁都在枪林弹雨里讨生活了!”老冯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直逼张老头。 第347章 心情复杂的陈振华 张老头被老冯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冯啊,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老冯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可一直记着呢。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能还你人情,你却打起退堂鼓,这算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满。 张老头苦笑着摆了摆手,“老冯,我知道你是念着我的好,可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 。“富贵儿这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当初提这事儿也是真心觉得他和你家薇薇般配。” “那还有啥问题?”老冯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张老头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全都挥散 ,“你可千万别再拿年纪当借口了!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先把亲给定了,等两个孩子年纪一到,立马就成婚。”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那神情仿佛在质问张老头,这么周全的办法,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最近发现富贵这孩子行为有点古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感觉他心里大概率是有 张老头被老冯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冯啊,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老冯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可一直记着呢。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能还你人情,你却打起退堂鼓,这算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满。 张老头苦笑着摆了摆手,“老冯,我知道你是念着我的好,可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 。“富贵儿这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当初提这事儿也是真心觉得他和你家薇薇般配。” “那还有啥问题?”老冯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张老头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全都挥散 ,“你可千万别再拿年纪当借口了!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先把亲给定了,等两个孩子年纪一到,立马就成婚。”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那神情仿佛在质问张老头,这么周全的办法,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最近发现富贵这孩子行为有点古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感觉他心里大概率是有 张老头被老冯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冯啊,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老冯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可一直记着呢。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能还你人情,你却打起退堂鼓,这算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满。 张老头苦笑着摆了摆手,“老冯,我知道你是念着我的好,可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 。“富贵儿这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当初提这事儿也是真心觉得他和你家薇薇般配。” “那还有啥问题?”老冯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张老头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全都挥散 ,“你可千万别再拿年纪当借口了!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先把亲给定了,等两个孩子年纪一到,立马就成婚。”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那神情仿佛在质问张老头,这么周全的办法,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最近发现富贵这孩子行为有点古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感觉他心里大概率是有 张老头被老冯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冯啊,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老冯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可一直记着呢。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能还你人情,你却打起退堂鼓,这算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满。 张老头苦笑着摆了摆手,“老冯,我知道你是念着我的好,可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 。“富贵儿这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当初提这事儿也是真心觉得他和你家薇薇般配。” “那还有啥问题?”老冯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张老头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全都挥散 ,“你可千万别再拿年纪当借口了!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先把亲给定了,等两个孩子年纪一到,立马就成婚。”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那神情仿佛在质问张老头,这么周全的办法,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最近发现富贵这孩子行为有点古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感觉他心里大概率是有 张老头被老冯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冯啊,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老冯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可一直记着呢。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能还你人情,你却打起退堂鼓,这算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满。 张老头苦笑着摆了摆手,“老冯,我知道你是念着我的好,可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 。“富贵儿这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当初提这事儿也是真心觉得他和你家薇薇般配。” “那还有啥问题?”老冯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张老头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全都挥散 ,“你可千万别再拿年纪当借口了!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先把亲给定了,等两个孩子年纪一到,立马就成婚。”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那神情仿佛在质问张老头,这么周全的办法,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最近发现富贵这孩子行为有点古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感觉他心里大概率是有 张老头被老冯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冯啊,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老冯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可一直记着呢。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能还你人情,你却打起退堂鼓,这算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满。 张老头苦笑着摆了摆手,“老冯,我知道你是念着我的好,可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 。“富贵儿这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当初提这事儿也是真心觉得他和你家薇薇般配。” “那还有啥问题?”老冯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张老头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全都挥散 ,“你可千万别再拿年纪当借口了!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先把亲给定了,等两个孩子年纪一到,立马就成婚。”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那神情仿佛在质问张老头,这么周全的办法,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最近发现富贵这孩子行为有点古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感觉他心里大概率是有 张老头被老冯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冯啊,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老冯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可一直记着呢。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能还你人情,你却打起退堂鼓,这算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满。 张老头苦笑着摆了摆手,“老冯,我知道你是念着我的好,可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 。“富贵儿这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当初提这事儿也是真心觉得他和你家薇薇般配。” “那还有啥问题?”老冯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张老头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全都挥散 ,“你可千万别再拿年纪当借口了!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先把亲给定了,等两个孩子年纪一到,立马就成婚。”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那神情仿佛在质问张老头,这么周全的办法,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最近发现富贵这孩子行为有点古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感觉他心里大概率是有 张老头被老冯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冯啊,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老冯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可一直记着呢。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能还你人情,你却打起退堂鼓,这算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满。 张老头苦笑着摆了摆手,“老冯,我知道你是念着我的好,可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 。“富贵儿这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当初提这事儿也是真心觉得他和你家薇薇般配。” “那还有啥问题?”老冯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张老头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全都挥散 ,“你可千万别再拿年纪当借口了!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先把亲给定了,等两个孩子年纪一到,立马就成婚。”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那神情仿佛在质问张老头,这么周全的办法,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最近发现富贵这孩子行为有点古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感觉他心里大概率是有 张老头被老冯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冯啊,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老冯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可一直记着呢。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能还你人情,你却打起退堂鼓,这算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满。 张老头苦笑着摆了摆手,“老冯,我知道你是念着我的好,可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 。“富贵儿这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当初提这事儿也是真心觉得他和你家薇薇般配。” “那还有啥问题?”老冯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张老头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全都挥散 ,“你可千万别再拿年纪当借口了!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先把亲给定了,等两个孩子年纪一到,立马就成婚。”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那神情仿佛在质问张老头,这么周全的办法,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最近发现富贵这孩子行为有点古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感觉他心里大概率是有 第348章 你管我?就不怕我以后赖上你啊? 随着陈振华带着冯靖邦二人离去,其他人也相继告辞,身影隐没在夜色之中。丰泽园门口的灯光昏黄,将张老头和赵雷鸣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赵雷鸣站在那儿,眼神时不时飘向张老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双手还不自觉地在身前交握又松开,似乎内心正纠结着什么。 张老头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率先打破沉默:“怎么,特意留到最后,是有啥话要跟我这老头子说?”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又透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熟悉与亲切感。 赵雷鸣赶忙掏出烟,动作麻利地帮张老头点上,深吸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张老,这不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顺路送送您?”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挂着略显讨好的笑容。 张老头听了这话,眼神怪异地瞥了赵雷鸣一眼,那目光里满是怀疑。“一个东城,一个南城,你跟我说顺路?” 张老头嘴角微微抽搐,似笑非笑地反问,随后视线又落在赵雷鸣的 “座驾” 上——一辆小巧的女士弯梁自行车,“再说了,你就打算用这个送我啊?” 赵雷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有多不靠谱,尴尬地笑了笑,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拍了拍自行车后座,试图挽回局面:“张老,您别看这自行车小,可结实着呢,带个人绝对没问题。您就放心,我保准稳稳当当、平平安安把您送回家!” 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张老头还是不为所动,撇了撇嘴说:“你这小子,少在这儿贫嘴了,老头子我还是自己溜达着回去,再说了这又不远,顺便正好醒醒酒,都是因为老冯这个老小子啊,今天还真没少喝。”说着张老头叼着烟,背着手,慢悠悠地转身就向着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雷鸣望着张老头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想要了解李富贵的事儿,只能找下次机会了。他跨上那辆女士弯梁自行车,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才缓缓朝着自己家的方向骑去 。 等张老头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悄然降临,约莫七点多了。院子里静谧安宁,昏黄的灯光洒在中院,勾勒出一片暖融融的氛围。让他意外的是,李富贵竟然还没睡,正坐在中院的石凳上逗弄着小黄。小黄在李富贵脚边欢快地摇着尾巴,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腿。 听到动静,李富贵抬头看了过去,嘴角一勾,打趣道:“呦,老爷子还知道回来呢?这一下午也没见个人影,这是上哪潇洒去了?”那语气轻松随意,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 听到李富贵的打趣,张老头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倒涌起一丝感动。他太清楚了,李富贵这话虽说听着不客气,可言语间的关心却藏都藏不住。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怼了回去:“你这个臭小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啊?非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我出去潇洒去了。” 说着,张老头慢悠悠地走过去,在李富贵旁边坐下,顺势拿起石桌上的烟,抽出一根点着,深吸一口,吐出一圈淡淡的烟雾。 “怎么?许您老一声不吭地出去,不许我说两句啊?”李富贵一边说着,鼻子微微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张老头身上散发的酒气,“喝酒了?和谁喝的啊,都不叫我?”他佯装不满,脸上却带着笑意。 张老头哈哈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解释道:“和几个以前的老战友聚了聚,没多喝,就喝了两杯。大家挺长时间没见,聊得高兴。”说着,他伸出手想去逗弄小黄,可小黄似乎不太 随着陈振华带着冯靖邦二人离去,其他人也相继告辞,身影隐没在夜色之中。丰泽园门口的灯光昏黄,将张老头和赵雷鸣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赵雷鸣站在那儿,眼神时不时飘向张老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双手还不自觉地在身前交握又松开,似乎内心正纠结着什么。 张老头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率先打破沉默:“怎么,特意留到最后,是有啥话要跟我这老头子说?”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又透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熟悉与亲切感。 赵雷鸣赶忙掏出烟,动作麻利地帮张老头点上,深吸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张老,这不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顺路送送您?”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挂着略显讨好的笑容。 张老头听了这话,眼神怪异地瞥了赵雷鸣一眼,那目光里满是怀疑。“一个东城,一个南城,你跟我说顺路?” 张老头嘴角微微抽搐,似笑非笑地反问,随后视线又落在赵雷鸣的 “座驾” 上——一辆小巧的女士弯梁自行车,“再说了,你就打算用这个送我啊?” 赵雷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有多不靠谱,尴尬地笑了笑,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拍了拍自行车后座,试图挽回局面:“张老,您别看这自行车小,可结实着呢,带个人绝对没问题。您就放心,我保准稳稳当当、平平安安把您送回家!” 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张老头还是不为所动,撇了撇嘴说:“你这小子,少在这儿贫嘴了,老头子我还是自己溜达着回去,再说了这又不远,顺便正好醒醒酒,都是因为老冯这个老小子啊,今天还真没少喝。”说着张老头叼着烟,背着手,慢悠悠地转身就向着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雷鸣望着张老头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想要了解李富贵的事儿,只能找下次机会了。他跨上那辆女士弯梁自行车,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才缓缓朝着自己家的方向骑去 。 等张老头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悄然降临,约莫七点多了。院子里静谧安宁,昏黄的灯光洒在中院,勾勒出一片暖融融的氛围。让他意外的是,李富贵竟然还没睡,正坐在中院的石凳上逗弄着小黄。小黄在李富贵脚边欢快地摇着尾巴,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腿。 听到动静,李富贵抬头看了过去,嘴角一勾,打趣道:“呦,老爷子还知道回来呢?这一下午也没见个人影,这是上哪潇洒去了?”那语气轻松随意,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 听到李富贵的打趣,张老头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倒涌起一丝感动。他太清楚了,李富贵这话虽说听着不客气,可言语间的关心却藏都藏不住。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怼了回去:“你这个臭小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啊?非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我出去潇洒去了。” 说着,张老头慢悠悠地走过去,在李富贵旁边坐下,顺势拿起石桌上的烟,抽出一根点着,深吸一口,吐出一圈淡淡的烟雾。 “怎么?许您老一声不吭地出去,不许我说两句啊?”李富贵一边说着,鼻子微微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张老头身上散发的酒气,“喝酒了?和谁喝的啊,都不叫我?”他佯装不满,脸上却带着笑意。 张老头哈哈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解释道:“和几个以前的老战友聚了聚,没多喝,就喝了两杯。大家挺长时间没见,聊得高兴。”说着,他伸出手想去逗弄小黄,可小黄似乎不太 随着陈振华带着冯靖邦二人离去,其他人也相继告辞,身影隐没在夜色之中。丰泽园门口的灯光昏黄,将张老头和赵雷鸣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赵雷鸣站在那儿,眼神时不时飘向张老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双手还不自觉地在身前交握又松开,似乎内心正纠结着什么。 张老头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率先打破沉默:“怎么,特意留到最后,是有啥话要跟我这老头子说?”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又透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熟悉与亲切感。 赵雷鸣赶忙掏出烟,动作麻利地帮张老头点上,深吸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张老,这不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顺路送送您?”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挂着略显讨好的笑容。 张老头听了这话,眼神怪异地瞥了赵雷鸣一眼,那目光里满是怀疑。“一个东城,一个南城,你跟我说顺路?” 张老头嘴角微微抽搐,似笑非笑地反问,随后视线又落在赵雷鸣的 “座驾” 上——一辆小巧的女士弯梁自行车,“再说了,你就打算用这个送我啊?” 赵雷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有多不靠谱,尴尬地笑了笑,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拍了拍自行车后座,试图挽回局面:“张老,您别看这自行车小,可结实着呢,带个人绝对没问题。您就放心,我保准稳稳当当、平平安安把您送回家!” 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张老头还是不为所动,撇了撇嘴说:“你这小子,少在这儿贫嘴了,老头子我还是自己溜达着回去,再说了这又不远,顺便正好醒醒酒,都是因为老冯这个老小子啊,今天还真没少喝。”说着张老头叼着烟,背着手,慢悠悠地转身就向着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雷鸣望着张老头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想要了解李富贵的事儿,只能找下次机会了。他跨上那辆女士弯梁自行车,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才缓缓朝着自己家的方向骑去 。 等张老头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悄然降临,约莫七点多了。院子里静谧安宁,昏黄的灯光洒在中院,勾勒出一片暖融融的氛围。让他意外的是,李富贵竟然还没睡,正坐在中院的石凳上逗弄着小黄。小黄在李富贵脚边欢快地摇着尾巴,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腿。 听到动静,李富贵抬头看了过去,嘴角一勾,打趣道:“呦,老爷子还知道回来呢?这一下午也没见个人影,这是上哪潇洒去了?”那语气轻松随意,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 听到李富贵的打趣,张老头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倒涌起一丝感动。他太清楚了,李富贵这话虽说听着不客气,可言语间的关心却藏都藏不住。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怼了回去:“你这个臭小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啊?非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我出去潇洒去了。” 说着,张老头慢悠悠地走过去,在李富贵旁边坐下,顺势拿起石桌上的烟,抽出一根点着,深吸一口,吐出一圈淡淡的烟雾。 “怎么?许您老一声不吭地出去,不许我说两句啊?”李富贵一边说着,鼻子微微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张老头身上散发的酒气,“喝酒了?和谁喝的啊,都不叫我?”他佯装不满,脸上却带着笑意。 张老头哈哈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解释道:“和几个以前的老战友聚了聚,没多喝,就喝了两杯。大家挺长时间没见,聊得高兴。”说着,他伸出手想去逗弄小黄,可小黄似乎不太 第349章 特案组的不明来客 次日上午,冬日的暖阳洒落在特案组后院。张老头正扯着嗓子训练张宇等人,训斥声此起彼伏,不难听出此刻的他火气不小。其中,明显新近才刚刚加入训练的李振成挨批最多,基本上三句话就要点一次他的名字。 李富贵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中院长椅上,后院的动静不断传入耳中,他一边听,一边在脑海里勾勒着那边的场景,至于为何不直接去看嘛,他又不傻,万一被拉去挡枪呢?还是在这买呆比较自在。 而小黄,那只十足的小舔狗,一大早就去找它的梦中情狗-----小白去了,同行的还有李富贵的斜挎包,包里装着李富贵一大早从系统商城兑换的两包狗粮,还细心附上了手写的食用说明。 毕竟赵念慈她听不懂狗语,这狗粮的模样和香气又实在是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李富贵的担忧绝对不是多余的,毕竟那狗粮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它散发出的诱人香味,仿佛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就连李富贵自己昨天都差点没能忍住想要尝一尝的冲动,这要是让赵念慈吃了狗粮,那乐子可就大了,毕竟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女粉。 “李组长,门口来了两个人,说是来找您的。”警卫室的杜宇匆匆的走了进来,打破了李富贵的遐想开口说道。 李富贵抬眸,目光越过杜宇,落在他身后不请自来的二人身上,眉头一挑,心中暗自思忖:不请自来,有点意思。 杜宇察觉到李富贵的目光,回头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哎?你们两位同志怎么直接就进来了?”自从之前吃下了李富贵亲自为他画下的“大饼”,之后杜宇工作起来就格外卖力,此刻两人的这般行径,简直是公然挑衅,尤其还是在李富贵面前,他怎能咽下这口气,顿时对着二人怒目而视。 “算了,杜宇你先回去站岗吧。”李富贵适时开口,杜宇闻言这才点头离开,不过还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二人,像是要把这二人的样貌记下来一样,再有下次,呸,没有下次了。 李富贵转而看向这两位来者不善的小老头和中年男人,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们二人。 而他之所以叫停杜宇,主要是注意到了那个中年男人刚才的动作,那是预备式的起手动作,想必如果杜宇继续上前推搡二人的话,这会儿都躺在地上了吧? 李富贵心中一惊:部队的?难不成是来踢馆的?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特案组,是公安部门!现在部队的人都这么野的吗? 话不多说,原神,呸,信息之眼,启动! 姓名:冯保山, 职业:无业人员。 姓名:冯靖邦, 职业:西北某部队副团长。 李富贵内心满是震惊:纳尼?沃特?副团长?大老远的从西北跑来踢馆?这么闲的吗? 没错,来的二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晚还在和张老头喝酒的冯老头父子。 不过相比之下,李富贵还是对小老头冯保山比较好奇,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小老头周身不自觉散发的气势,怎么说呢?虽说比不上张老头吧,可起码也抵得上五个张龙起了(注:张龙为一种战力单位,详情可回看前文) 。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在冯保山的身上,还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从这股煞气上便能推断出,这老头肯定杀过人,而且数量绝对不在少数。 就在李富贵用信息之眼看冯老头他们父子二人的时候,对面的冯老头也没闲着,正目光灼灼地打量着李富贵。 一番审视之后,冯老头微微点了点头,忍不住的在心里暗自思忖:别的暂且不说,单看这小伙子的长相,还算周正,和自己的孙女倒也勉强能配得上了。 好在李富贵根本听不到冯老头此刻心里的想法,不然的话,他非得和这小老头好好掰扯掰扯不可。 说他别的方面不好也就算了,居然说他长相只是勉强?他李富贵这长相,虽说和在座各位优秀的读者相比,可能稍有不及,但在这个地方,那可是绝对的出众,说是降维打击都不为过。现在居然被评价为只是还算周正,这小老头怕是真的没见识过他沙包大的拳头有多厉害吧? 最后,还是李富贵打破了这略显沉闷的气氛。他神色淡定,不卑不亢地率先开口问道:“听两位是来找我的?咱们认识?”那语调平稳,透着一股子从容劲儿。 “确实不认识,我们俩这属于是慕名而来,而且现在认识也不晚嘛!”冯老头回应道,李富贵那沉稳的态度,让他不禁双眼微微一眯,透着几分审视的意味。说着还冲一边的冯靖邦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冯靖邦感受到了来自老父亲那不容拒绝的眼神示意,即便满心的不情愿,双脚还是微微挪动了一下。 而李富贵刚要开口说话,陡然间,瞳孔猛地一缩。不为别的,只因冯靖邦已然身形一闪,如猎豹般欺身而上,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逼李富贵面门。 李富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不慌不忙,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风中落叶般轻轻一侧,便轻松避开了冯靖邦的初次进攻。 冯靖邦一击未中,眼神一凛,脚下步伐迅速调整,身体以左脚为轴,快速转身,左拳带着一股刚猛的劲道,如同一发炮弹轰向李富贵的胸口。 李富贵不紧不慢,伸出右手看似只是随意地轻轻一握,竟稳稳抓住了冯靖邦这刚猛的一拳。 冯靖邦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形的桎梏之中,他使劲抽拳,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却发现自己的拳头仿若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李富贵嘴角轻勾,轻轻一推,冯靖邦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三步,鞋底在地面上擦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冯靖邦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脚下步伐再次变动,呈弓步姿势,猛地向前一蹿,膝盖如同一把利刃,直顶李富贵的小腹。 () 第350章 接二连三的试探 李富贵不闪不避,双手迅速下压,精准地按住冯靖邦的膝盖,同时借力身体向上跃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落在冯靖邦身后。 冯靖邦反应也极为迅速,不等李富贵站稳,一个后旋踢带着呼呼的风声扫向李富贵。李富贵身体微微下蹲,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轻松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 紧接着,冯靖邦转身,双手握拳,快速地向李富贵发动连续攻击。他的拳头如雨点般密集,每一拳都带着呼呼的风声,目标分别是李富贵的头部、胸口和腹部。 李富贵身形灵动,在密集的拳影中穿梭自如,时而向左一闪,避开直击头部的重拳;时而向后退一步,避过攻向胸口的猛击;时而微微侧身,躲开踢向腹部的飞腿。偶尔,他还会伸出手轻轻格挡一下,那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冯靖邦的攻击 ,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起初冯靖邦只是为了应付老父亲,出手并未使出全力,此刻见李富贵这般轻松化解自己的攻击,心中不禁一惊,瞬间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之心,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气势陡然一变,脚下步伐一错,身形如鬼魅般变幻,以极快的速度绕到李富贵身后,一记凌厉的鞭腿带着破风之势扫向李富贵后背。 李富贵仿若背后长眼,身体微微前倾,一个侧身翻转,轻松避开攻击,顺势一脚踢向冯靖邦的支撑腿。冯靖邦反应极快,迅速收回鞭腿,同时一个下潜,以手肘攻击李富贵的腹部。李富贵微微皱眉,不再一味避让,抬起手臂格挡,手臂与手肘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冯靖邦攻势愈发猛烈,他大喝一声,双拳如同疾风骤雨般攻向李富贵,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李富贵身形灵动,在密集的拳影中穿梭自如,时而格挡,时而避让,偶尔还能抽空反击一下,每一次反击都让冯靖邦手忙脚乱。 随着交手的持续,冯靖邦愈发感觉到李富贵的深不可测。他咬了咬牙,攻势更加猛烈,各种杀招频出。然而,他越是努力,失败却来得越快。李富贵依旧游刃有余,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而李富贵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打算给杜宇出出气罢了,再怎么说杜宇也是特案组的一员,这二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不请自入终归是十分没有礼貌的事。 不多时,李富贵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思,就在冯靖邦再次全力攻来之时,李富贵眼中精光一闪,身形陡然一动,速度快到让人几乎看不清。 只见他猛地欺身上前,一个简单却又巧妙的擒拿动作,瞬间制住了冯靖邦。如果仔细观看的话,李富贵这一动作和冯靖邦之前使用过的竟然一致,不过结局却并不相同,而冯靖邦只觉浑身一紧,整个人动弹不得,心中满是震惊与不甘。 李富贵淡然的看了冯靖邦一眼,“同志,这擒拿可不是这么使的。” 一旁,冯老头始终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场较量。待李富贵一招制敌,冯靖邦满脸不甘、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时,冯老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儿子,而是将目光牢牢锁定在李富贵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开口赞道:“小子身手不错嘛!” 李富贵听到这话,手上松开冯靖邦,轻轻拍了拍身上,仿若要拂去并不存在的尘埃,神色平静,一脸淡然地抬眸看向冯老头。可就在这一瞬间,他脚下猛地连退了两步。 同时李富贵在心里忍不住一阵腹诽,对冯老头二人充满了鄙夷,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行事风格如出一辙,都这么爱搞偷袭。 是的,没错,冯老头借着说话的契机欺身而上,脚下猛地一踏地面,地面上的尘土被震得飞扬而起,他的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如同一门发射的炮弹,直逼李富贵的咽喉。拳风凌厉,吹得李富贵额前的碎发肆意飞舞。 李富贵不敢大意,身形迅速向后疾退,鞋底在地面上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同时,他抬起手臂格挡。冯老头这一拳重重地砸在李富贵的手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李富贵手臂微微发麻,一股酸胀之感瞬间蔓延开来。但李富贵只是眉头微皱,旋即一个侧身,左脚猛地踢出,目标是冯老头的下盘,这一脚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冯老头反应也极为迅速,身体腾空而起,借助腰腹的力量在空中扭转,轻松避开这一脚。紧接着在空中一个翻身,双腿如两把利斧般带着千钧之力劈向李富贵。李富贵见状,双手交叉护住头部,硬生生扛下这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让李富贵后退了两步,地面上被他的鞋底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李富贵心中暗自惊叹,这冯老头实力果然不容小觑。不过,他嘴角还是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现在的他还未使出全力。李富贵深吸一口气,脚下步伐开始变幻,整个人的速度陡然加快,身影在冯老头面前不断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冯老头紧紧盯着李富贵的身影,眼神中满是凝重。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冯老头咬了咬牙,施展出浑身解数,拳法刚猛有力,每一招都带着必杀的气势。然而,李富贵却像是游鱼一般,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冯老头的攻击,还能时不时地反击一两招,反击的力度和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令冯老头防不胜防。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经交手了数十回合。李富贵渐渐地发现,冯老头的招式虽然凌厉,但开始出现了些许疲态,出拳的速度和力量都有所下降。李富贵决定不再拖延,他猛地大喝一声,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右拳如闪电般轰出,目标正是冯老头的胸口。冯老头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喝从后院传来,“住手!” 第351章 孙女婿?我咋不知道呢? 原来是听到动静的张老头从后院走了出来。 而李富贵听到这声喝止,拳头的劲道瞬间一滞,原本全力轰出的一拳,硬生生在距离冯老头胸口一寸的地方停住。 冯老头直挺挺地僵在原地,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近在咫尺、几乎要贴到胸口的拳头。刹那间,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饱经沧桑的额头不断滚落,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冷汗全然浸透,湿漉漉地黏在背上。 然而,他这混不吝的火爆性子哪能轻易服软,扯着沙哑的嗓子就嚷嚷起来:“你个臭小子,就差这一寸距离,有本事你倒是真打下来啊!老头子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这时,张老头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神色极为凝重。他先是看向冯老头,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责备之意,叹气道:“老冯啊老冯,你说你这又是要闹哪样?非得把场面闹成这样!”随后,目光转向李富贵,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赞许之色,点头说道:“小富贵儿这是我的老战友,你叫冯爷爷就行,那是他家老大冯靖邦,你叫冯叔就行。” 李富贵赶忙收回拳头,脸上满是无奈,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冯老头,合着还真是熟人了?那你说什么找我呢?直接说找张老头不就行了嘛,随即对着冯老头和冯靖邦行了个礼开口说道:“冯爷爷,冯叔。” 冯老头一听李富贵喊自己“冯爷爷”,脸上那混不吝的劲儿还没下去,撇了撇嘴,哼道:“喊得倒甜,刚刚动手的时候咋没见你手下留情?”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眼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显然对李富贵这声称呼很是受用。他上前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看似用力实则亲昵:“小子,有点本事,以后有时间多陪你冯爷爷过过招,可别藏着掖着!” 冯靖邦则一直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见李富贵行礼,微微点头回礼,语气温和地说道:“富贵儿你这身手真不错,想不想来部队锻炼两年啊?我和你说……” “咳咳。”冯靖邦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老头打断了,瞪了他一眼后,拉着冯老头的手走向了办公室。 冯靖邦的目光在两位长辈离去的背影和似笑非笑的李富贵之间来回游移,一瞬间,他恍然察觉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有些冒失。这么一琢磨,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热意,心里暗自懊恼。他略带尴尬地冲李富贵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里满是自我解嘲的意味,随后便抬脚匆匆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 反观李富贵,则是神色轻松自在,压根儿没把刚才那点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心里清楚,待在这特案组,日子过得安稳又舒心。何必非得去折腾,跳出这个舒适圈呢?在他看来,要是自讨苦吃往外跑,那纯粹是和自己过不去,平白给自己找罪受,实在是划不来。 李富贵心里这么一盘算,便抬脚朝着办公室走去。一推开门,就瞧见张老头正动作娴熟地给冯老头沏茶,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再看冯靖邦,张老头就没多管了,茶叶、茶杯和开水都搁在一旁的桌子上,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李富贵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茶几上的茶叶,好家伙,正是自己昨晚才孝敬给张老头的那罐毛尖。他心里暗自思忖:记得我办公室里还有些上好的大红袍呢,难不成张老头不喜欢喝红茶?看来以后就只给他换这毛尖得了。 李富贵走进办公室,并没有打断张老头和冯老头的交谈。两人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便又接着聊起来,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透明。冯靖邦倒是挺热情,冲着李富贵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还顺手帮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来,富贵儿,喝杯茶。”李富贵赶忙回应:“谢了,冯叔。”说完,他从兜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冯靖邦,两人便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此时张老头和冯老头自顾自地抽着烟,热烈讨论着,根本不需要李富贵去招呼。 李富贵表面上和冯靖邦聊得火热,可心思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到了正在争执的张老头和冯老头那边。他瞧了瞧神色淡定的冯靖邦,确定对方没有注意后,便光明正大地竖起耳朵偷听。 这一听,可不得了,越听越觉得离谱,怎么话题中心竟然是自己?他不禁在心里纳闷:什么情况?孙女婿?说的是谁?我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完全没人通知我啊!李富贵满心疑惑,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一脑门子的问号。 他着急地冲张老头使了使眼色,那眼神里写满了询问: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可张老头像是故意看不见一样,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依旧和冯老头争得面红耳赤。 只听张老头语气急切地说道:“老冯,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事儿可不行,咱们不能擅自给孩子们做主,这可是关乎他们一辈子幸福的大事啊!” 而冯老头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提高了音量反驳道:“姥姥的!怎么就不能给孩子做主了?反正这个孙女婿我是认定了。昨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今天过来一看,果真是我想的那样。这臭小子明明各方面都还不错,你还跟我藏着掖着的。咋回事?是看不上我这个老哥们儿了?那你当时别给我打电话啊!现在我大老远来了,你又给我来这套,拿我寻开心呢?” 听到这儿,李富贵彻底懵了,什么跟什么呀?闹了半天,这事儿还是张老头牵的头?自己这个当事人怎么倒像个局外人一样,对这些事儿毫无记忆,眼睛一会儿瞅瞅张老头,一会儿看看冯老头,心里别提多纠结了,恨不得立马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 “唉~”张老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随即总算是接受到了李富贵的信号,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李富贵并没有解释什么,也不再和冯老头继续争辩了,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 原来是听到动静的张老头从后院走了出来。 而李富贵听到这声喝止,拳头的劲道瞬间一滞,原本全力轰出的一拳,硬生生在距离冯老头胸口一寸的地方停住。 冯老头直挺挺地僵在原地,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近在咫尺、几乎要贴到胸口的拳头。刹那间,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饱经沧桑的额头不断滚落,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冷汗全然浸透,湿漉漉地黏在背上。 然而,他这混不吝的火爆性子哪能轻易服软,扯着沙哑的嗓子就嚷嚷起来:“你个臭小子,就差这一寸距离,有本事你倒是真打下来啊!老头子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这时,张老头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神色极为凝重。他先是看向冯老头,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责备之意,叹气道:“老冯啊老冯,你说你这又是要闹哪样?非得把场面闹成这样!”随后,目光转向李富贵,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赞许之色,点头说道:“小富贵儿这是我的老战友,你叫冯爷爷就行,那是他家老大冯靖邦,你叫冯叔就行。” 李富贵赶忙收回拳头,脸上满是无奈,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冯老头,合着还真是熟人了?那你说什么找我呢?直接说找张老头不就行了嘛,随即对着冯老头和冯靖邦行了个礼开口说道:“冯爷爷,冯叔。” 冯老头一听李富贵喊自己“冯爷爷”,脸上那混不吝的劲儿还没下去,撇了撇嘴,哼道:“喊得倒甜,刚刚动手的时候咋没见你手下留情?”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眼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显然对李富贵这声称呼很是受用。他上前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看似用力实则亲昵:“小子,有点本事,以后有时间多陪你冯爷爷过过招,可别藏着掖着!” 冯靖邦则一直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见李富贵行礼,微微点头回礼,语气温和地说道:“富贵儿你这身手真不错,想不想来部队锻炼两年啊?我和你说……” “咳咳。”冯靖邦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老头打断了,瞪了他一眼后,拉着冯老头的手走向了办公室。 冯靖邦的目光在两位长辈离去的背影和似笑非笑的李富贵之间来回游移,一瞬间,他恍然察觉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有些冒失。这么一琢磨,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热意,心里暗自懊恼。他略带尴尬地冲李富贵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里满是自我解嘲的意味,随后便抬脚匆匆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 反观李富贵,则是神色轻松自在,压根儿没把刚才那点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心里清楚,待在这特案组,日子过得安稳又舒心。何必非得去折腾,跳出这个舒适圈呢?在他看来,要是自讨苦吃往外跑,那纯粹是和自己过不去,平白给自己找罪受,实在是划不来。 李富贵心里这么一盘算,便抬脚朝着办公室走去。一推开门,就瞧见张老头正动作娴熟地给冯老头沏茶,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再看冯靖邦,张老头就没多管了,茶叶、茶杯和开水都搁在一旁的桌子上,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李富贵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茶几上的茶叶,好家伙,正是自己昨晚才孝敬给张老头的那罐毛尖。他心里暗自思忖:记得我办公室里还有些上好的大红袍呢,难不成张老头不喜欢喝红茶?看来以后就只给他换这毛尖得了。 李富贵走进办公室,并没有打断张老头和冯老头的交谈。两人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便又接着聊起来,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透明。冯靖邦倒是挺热情,冲着李富贵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还顺手帮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来,富贵儿,喝杯茶。”李富贵赶忙回应:“谢了,冯叔。”说完,他从兜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冯靖邦,两人便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此时张老头和冯老头自顾自地抽着烟,热烈讨论着,根本不需要李富贵去招呼。 李富贵表面上和冯靖邦聊得火热,可心思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到了正在争执的张老头和冯老头那边。他瞧了瞧神色淡定的冯靖邦,确定对方没有注意后,便光明正大地竖起耳朵偷听。 这一听,可不得了,越听越觉得离谱,怎么话题中心竟然是自己?他不禁在心里纳闷:什么情况?孙女婿?说的是谁?我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完全没人通知我啊!李富贵满心疑惑,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一脑门子的问号。 他着急地冲张老头使了使眼色,那眼神里写满了询问: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可张老头像是故意看不见一样,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依旧和冯老头争得面红耳赤。 只听张老头语气急切地说道:“老冯,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事儿可不行,咱们不能擅自给孩子们做主,这可是关乎他们一辈子幸福的大事啊!” 而冯老头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提高了音量反驳道:“姥姥的!怎么就不能给孩子做主了?反正这个孙女婿我是认定了。昨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今天过来一看,果真是我想的那样。这臭小子明明各方面都还不错,你还跟我藏着掖着的。咋回事?是看不上我这个老哥们儿了?那你当时别给我打电话啊!现在我大老远来了,你又给我来这套,拿我寻开心呢?” 听到这儿,李富贵彻底懵了,什么跟什么呀?闹了半天,这事儿还是张老头牵的头?自己这个当事人怎么倒像个局外人一样,对这些事儿毫无记忆,眼睛一会儿瞅瞅张老头,一会儿看看冯老头,心里别提多纠结了,恨不得立马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 “唉~”张老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随即总算是接受到了李富贵的信号,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李富贵并没有解释什么,也不再和冯老头继续争辩了,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 原来是听到动静的张老头从后院走了出来。 而李富贵听到这声喝止,拳头的劲道瞬间一滞,原本全力轰出的一拳,硬生生在距离冯老头胸口一寸的地方停住。 冯老头直挺挺地僵在原地,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近在咫尺、几乎要贴到胸口的拳头。刹那间,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饱经沧桑的额头不断滚落,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冷汗全然浸透,湿漉漉地黏在背上。 然而,他这混不吝的火爆性子哪能轻易服软,扯着沙哑的嗓子就嚷嚷起来:“你个臭小子,就差这一寸距离,有本事你倒是真打下来啊!老头子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这时,张老头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神色极为凝重。他先是看向冯老头,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责备之意,叹气道:“老冯啊老冯,你说你这又是要闹哪样?非得把场面闹成这样!”随后,目光转向李富贵,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赞许之色,点头说道:“小富贵儿这是我的老战友,你叫冯爷爷就行,那是他家老大冯靖邦,你叫冯叔就行。” 李富贵赶忙收回拳头,脸上满是无奈,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冯老头,合着还真是熟人了?那你说什么找我呢?直接说找张老头不就行了嘛,随即对着冯老头和冯靖邦行了个礼开口说道:“冯爷爷,冯叔。” 冯老头一听李富贵喊自己“冯爷爷”,脸上那混不吝的劲儿还没下去,撇了撇嘴,哼道:“喊得倒甜,刚刚动手的时候咋没见你手下留情?”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眼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显然对李富贵这声称呼很是受用。他上前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看似用力实则亲昵:“小子,有点本事,以后有时间多陪你冯爷爷过过招,可别藏着掖着!” 冯靖邦则一直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见李富贵行礼,微微点头回礼,语气温和地说道:“富贵儿你这身手真不错,想不想来部队锻炼两年啊?我和你说……” “咳咳。”冯靖邦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老头打断了,瞪了他一眼后,拉着冯老头的手走向了办公室。 冯靖邦的目光在两位长辈离去的背影和似笑非笑的李富贵之间来回游移,一瞬间,他恍然察觉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有些冒失。这么一琢磨,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热意,心里暗自懊恼。他略带尴尬地冲李富贵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里满是自我解嘲的意味,随后便抬脚匆匆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 反观李富贵,则是神色轻松自在,压根儿没把刚才那点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心里清楚,待在这特案组,日子过得安稳又舒心。何必非得去折腾,跳出这个舒适圈呢?在他看来,要是自讨苦吃往外跑,那纯粹是和自己过不去,平白给自己找罪受,实在是划不来。 李富贵心里这么一盘算,便抬脚朝着办公室走去。一推开门,就瞧见张老头正动作娴熟地给冯老头沏茶,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再看冯靖邦,张老头就没多管了,茶叶、茶杯和开水都搁在一旁的桌子上,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李富贵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茶几上的茶叶,好家伙,正是自己昨晚才孝敬给张老头的那罐毛尖。他心里暗自思忖:记得我办公室里还有些上好的大红袍呢,难不成张老头不喜欢喝红茶?看来以后就只给他换这毛尖得了。 李富贵走进办公室,并没有打断张老头和冯老头的交谈。两人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便又接着聊起来,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透明。冯靖邦倒是挺热情,冲着李富贵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还顺手帮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来,富贵儿,喝杯茶。”李富贵赶忙回应:“谢了,冯叔。”说完,他从兜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冯靖邦,两人便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此时张老头和冯老头自顾自地抽着烟,热烈讨论着,根本不需要李富贵去招呼。 李富贵表面上和冯靖邦聊得火热,可心思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到了正在争执的张老头和冯老头那边。他瞧了瞧神色淡定的冯靖邦,确定对方没有注意后,便光明正大地竖起耳朵偷听。 这一听,可不得了,越听越觉得离谱,怎么话题中心竟然是自己?他不禁在心里纳闷:什么情况?孙女婿?说的是谁?我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完全没人通知我啊!李富贵满心疑惑,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一脑门子的问号。 他着急地冲张老头使了使眼色,那眼神里写满了询问: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可张老头像是故意看不见一样,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依旧和冯老头争得面红耳赤。 只听张老头语气急切地说道:“老冯,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事儿可不行,咱们不能擅自给孩子们做主,这可是关乎他们一辈子幸福的大事啊!” 而冯老头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提高了音量反驳道:“姥姥的!怎么就不能给孩子做主了?反正这个孙女婿我是认定了。昨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今天过来一看,果真是我想的那样。这臭小子明明各方面都还不错,你还跟我藏着掖着的。咋回事?是看不上我这个老哥们儿了?那你当时别给我打电话啊!现在我大老远来了,你又给我来这套,拿我寻开心呢?” 听到这儿,李富贵彻底懵了,什么跟什么呀?闹了半天,这事儿还是张老头牵的头?自己这个当事人怎么倒像个局外人一样,对这些事儿毫无记忆,眼睛一会儿瞅瞅张老头,一会儿看看冯老头,心里别提多纠结了,恨不得立马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 “唉~”张老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随即总算是接受到了李富贵的信号,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李富贵并没有解释什么,也不再和冯老头继续争辩了,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 第352章 冯老头真冤啊 不过冯老头可不会因为张老头的沉默就善罢甘休,他身体微微前倾,那架势咄咄逼人,眼睛紧紧盯着张老头,继续追问道:“嘿,你倒是吭声啊!别在这儿装哑巴。我就问你,当时是不是你主动给我打的电话?我接到电话是不是二话没说就过来了?现在我人都到跟前了,你跟我整这一出?你早干嘛去了?” 张老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脸前缭绕,他抬眼,先是瞧了瞧气势汹汹的冯老头,又瞥见李富贵一个劲儿对他使眼色,满脸都是想要问清楚状况的急切。 张老头无奈地再次叹了口气,心里那叫一个悔啊,心想这世界上要是有后悔药,就算倾家荡产他也得换一颗来吃。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冯老头那喋喋不休的声音还在耳边吵个不停,张老头被吵得心烦意乱,对着李富贵摆了摆手,说道:“富贵儿,这时候可不早了,中午麻烦你露两手,帮着做几道菜吧。还有小冯,你也出去转转,我和你爹说点事儿。” 李富贵闻言满脸的诧异,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这才不到十点啊,您跟我说时候不早了?可再看看张老头的一脸铁青,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李富贵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有多问,点了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冯靖邦也赶忙跟了出来。两人刚关好门,“哐啷”一声巨响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李富贵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关着门的办公室,随后对着冯靖邦问道:“冯叔,那我去食堂后厨看看去了,对了咱们有啥忌口的嘛?” 冯靖邦就跟没听见办公室里的动静似的,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富贵儿你看着安排就行。”李富贵又深深地打量了冯靖邦一眼,才转身朝着后院食堂走去。 李富贵一走,冯靖邦立马跟变了个人似的,动作迅速地趴在门缝那儿,使劲儿往办公室里面张望,可惜门严实得很,啥也看不见,只能听见里面传来击打声和隐隐约约的痛呼声。 一个小时后,李富贵终于把菜做好了。他正准备去办公室叫张老头他们来吃饭,就碰上了冯靖邦,“富贵儿,张叔他说把菜端到办公室里面吃,就不来这食堂了。” 李富贵心里纳闷,总感觉冯靖邦像是在极力忍住什么笑意一样,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不过他也没多想,随后和冯靖邦一人端着一个餐盘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门开着,张老头神色自若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冯老头却故意背对着李富贵的方向,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琢磨啥。 看到李富贵进来后,张老头指了指茶几,说:“放这里就行了,一起坐这儿吃吧。”李富贵点点头,把菜摆放在茶几上,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冯老头。只见冯老头就像故意躲着他似的,李富贵往哪儿走,他就往反方向动,始终保持着背对着李富贵的姿势。 “行了,转过来吧,吃饭了,喝酒不?”张老头等李富贵和冯靖邦把菜摆放完毕,伸手拍了一下冯老头问道。 冯老头就跟没听见似的,一声不吭,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吃饭!”张老头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李富贵看得真切,冯老头听到这话,竟然打了个冷颤,然后才极不情愿地转了过来。 这下李富贵总算明白冯老头为啥一直背对着自己了,原来冯老头的脸上顶着一只乌青的熊猫眼,显得格外滑稽。 李富贵心里暗忖,虽然这么想可能不太礼貌,但这模样确实比之前看着顺眼多了,再配上冯老头一脸委屈的表情,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等等,李富贵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他可没看错,作为冯老头儿子的冯靖邦那分明就是在憋笑啊!这……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他亲爹吧? 直到饭局结束,李富贵也没有再听到冯老头提一句什么孙女婿的话,等到要告辞的时候,冯老头走到李富贵跟前,深深地凝视着他,那目光里饱含着复杂的情绪,惋惜之意尤为明显。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嘴唇微微动了动,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再多待几天吧?你回去也没什么急事儿,着什么急走啊?”张老头一脸诚恳,眼中满是挽留之意。 冯老头一听,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幽怨,白了张老头一眼,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了不了,我还是回去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吧。这四九城啊,我是再也不来了,一点都不让人舒心。” 李富贵在一旁,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赶忙递给冯靖邦,笑着说道:“冯叔,这里面是些土特产,来者是客,可不能让您二位空着手回去。”想到之前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儿,再看看张老头,李富贵心里明白,这礼得送,再说了,他也不缺这些啊,有系统就是这么任性。 张老头听冯老头这么说,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多做挽留。他站在门口,目送着李富贵开车载着冯老头和冯靖邦远去,朝着招待所的方向驶去,他们的行李还寄存在那儿呢。 车子在马路上平稳行驶,车内气氛有些沉闷。冯靖邦率先打破沉默,笑着对李富贵说:“富贵儿啊,这次来真是麻烦你了,有空到家里做客。” 李富贵连忙回应:“冯叔您太客气了,应该的。”而冯老头则是坐在后座,望着车窗外,依旧一言不发。 到了招待所,李富贵帮忙把东西搬下车。冯老头这才开口:“臭小子,以后有机会再见。”说完,转身朝招待所走去。李富贵望着他们的背影,满心疑惑仍未解开。 回到特案组后,李富贵忍不住向张老头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张老头沉默许久,缓缓道出实情,李富贵才算明白了前因后果,这……冯老头真冤啊! “哎?你这个臭小子什么眼神?”李富贵暗戳戳的眼神并没有逃过张老头的法眼,当即眼睛一瞪追问道。 “没有,没有。”李富贵连连求饶,随后跑出了办公室。 第353章 一封看不懂的信件 李富贵跑出办公室,一到院子见张老头并没有追出来,当即脚步就慢了下来。他摸出一根烟,点上后,坐在院子里发起了呆。 小黄又一次中午没回来,这让李富贵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真得给这小家伙上上思想教育课了。怎么能因为谈了个恋爱就天天不着家呢?虽说它只是一只狗,可也不能真当一只没出息的小舔狗啊! 正碎碎念着,小黄那毛茸茸的脑袋从垂花门后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它的耳朵耷拉着,眼睛滴溜溜乱转,小鼻子还时不时地嗅一嗅,明显带着心虚。瞧见李富贵正坐在院子里,小黄的身子猛地一僵,脑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似乎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过了会儿,见李富贵脸上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它才轻轻晃了晃尾巴,小短腿捣鼓得飞快,朝李富贵奔来。可它身上绑着个斜挎包,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动作别提多滑稽了。 李富贵早就注意到小黄了,瞧见它这模样,当即板起脸,准备好好说教一番。小黄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还没等李富贵开口,就“汪汪汪”委屈地叫了起来。李富贵凭借灵语者技能,瞬间听懂了小黄的话,眼睛下意识看向它身上的斜挎包。他走上前,把小黄抱到长椅上,轻轻解开斜挎包。小黄告诉他,里面装着他唯一的女粉丝赵念慈托它带回来的东西。 李富贵一脸好奇,打开斜挎包,从中拿出两个饭盒,入手还有些温热。刚一打开,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些许烦闷。 其中一个饭盒里装着糖醋排骨,红亮的汤汁包裹着每一块排骨,色泽诱人,一看就是精心熬制的。排骨被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炸得外酥里嫩,光是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李富贵可是有着系统奖励的厨艺精通技能,看到这道菜,忍不住的点评道:“这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炸制的时间拿捏精准,让肉既保留了鲜嫩,又增添了酥脆的口感,这调汁更是一绝,酸甜比例完美。” 另一个饭盒里是清炒时蔬,嫩绿的青菜搭配着鲜黄的香菇,色彩清新,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青菜炒得脆嫩爽口,还保留着原本的色泽,显然是大火快炒,最大程度地锁住了营养和水分。李富贵忍不住赞叹:“这清炒时蔬看似简单,实则对火候和手法要求颇高,能把青菜炒得如此鲜嫩,厨艺相当可以。” 李富贵左右瞧了瞧,没瞧见筷子,也顾不上许多,直接用手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咬下去的瞬间,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肉香四溢,他不禁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含糊地夸赞道:“好吃!这味道,太绝了,赵念慈这厨艺,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想不到自己的这个粉丝厨艺竟然这么出众。” “汪汪汪,”小黄在旁边又叫了几声,像是在提醒李富贵什么。李富贵这才意犹未尽地盖上饭盒,随后再次打开斜挎包,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信,正是赵念慈给李富贵写的。 李富贵轻轻抽出信纸,只见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温婉与细腻 ,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字里行间,笔锋婉转流畅,撇捺舒展,每一个字的间距都恰到好处,看得出书写之人极为用心。 信的内容用了很长的段落解释了一下为何会做这两道菜的缘故,只因为小白对李富贵他托小黄送去的狗粮很喜爱,所以才做了这两道菜来感谢一下李富贵。 李富贵看了一眼一旁一副邀功请赏的小黄,嘴角不自觉上扬,轻声嘟囔:“这姑娘,还挺有意思。”正打算放下信,却瞧见信末还有一行字,那字迹略显颤抖,像是下笔时内心满是挣扎。写的是一句诗词:“微雨燕双飞,落花人独立 。” 李富贵神色一顿,啥意思?这虽说快到春天了,可也没下雨啊?李富贵看着这句诗词愣神了半天也没有琢磨明白这句诗词的含义,随即把信装回信封收进了空间,摇了摇头一手拿着两个饭盒一手拿着斜挎包带着小黄走回了办公室。 李富贵一迈进办公室,就迎上了张老头那带着几分揶揄的目光。彼时,张老头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轻轻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浅抿一口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臭小子,你又回来干啥?” 李富贵也不恼,微微侧身,把跟在身后的小黄露了出来,笑着说道:“你瞧瞧,都是因为你这个小家伙儿天天跑出去不着家,现在老爷子都生气了吧!” 小黄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满是疑惑,怔怔地瞧了瞧李富贵,似乎在琢磨这话的真假。 不过很快,它便撒开腿,欢快地奔向坐在沙发上的张老头。张老头瞪了一眼信口胡诌的李富贵,却并未拆穿他,而是伸手轻轻挠着小黄的下巴,小黄舒服地眯起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张老头的手。 李富贵丝毫没觉得自己撒谎有啥不妥的,毕竟也没人会为了小黄发声嘛,大大咧咧地将饭盒搁在茶几上。感受到张老头投来的疑惑目光,随即解释道:“喏,这可是小黄带回来的,咱们家小黄可出息了!” 张老头的目光在李富贵和小黄之间来回打转,满脸写着“不信”二字。李富贵见状,又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番,张老头这才笑着抱起小黄,不住地称赞:“好家伙,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还真有本事!” “汪~汪~汪。”小黄一脸骄傲的叫了几声。 “叮铃铃,铃铃。”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办公室里的气氛,李富贵拿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老师陈振华的声音:“富贵儿啊,南城出了起离奇命案,南城公安局的同志们夜以继日地查了好几天,却毫无头绪,现场干净得就像被刻意清理过一样。你赶紧去一趟,就指望着你能揪出真相了!” “啊?啊!好的老师,我这就带队过去。” () 李富贵跑出办公室,一到院子见张老头并没有追出来,当即脚步就慢了下来。他摸出一根烟,点上后,坐在院子里发起了呆。 小黄又一次中午没回来,这让李富贵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真得给这小家伙上上思想教育课了。怎么能因为谈了个恋爱就天天不着家呢?虽说它只是一只狗,可也不能真当一只没出息的小舔狗啊! 正碎碎念着,小黄那毛茸茸的脑袋从垂花门后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它的耳朵耷拉着,眼睛滴溜溜乱转,小鼻子还时不时地嗅一嗅,明显带着心虚。瞧见李富贵正坐在院子里,小黄的身子猛地一僵,脑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似乎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过了会儿,见李富贵脸上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它才轻轻晃了晃尾巴,小短腿捣鼓得飞快,朝李富贵奔来。可它身上绑着个斜挎包,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动作别提多滑稽了。 李富贵早就注意到小黄了,瞧见它这模样,当即板起脸,准备好好说教一番。小黄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还没等李富贵开口,就“汪汪汪”委屈地叫了起来。李富贵凭借灵语者技能,瞬间听懂了小黄的话,眼睛下意识看向它身上的斜挎包。他走上前,把小黄抱到长椅上,轻轻解开斜挎包。小黄告诉他,里面装着他唯一的女粉丝赵念慈托它带回来的东西。 李富贵一脸好奇,打开斜挎包,从中拿出两个饭盒,入手还有些温热。刚一打开,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些许烦闷。 其中一个饭盒里装着糖醋排骨,红亮的汤汁包裹着每一块排骨,色泽诱人,一看就是精心熬制的。排骨被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炸得外酥里嫩,光是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李富贵可是有着系统奖励的厨艺精通技能,看到这道菜,忍不住的点评道:“这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炸制的时间拿捏精准,让肉既保留了鲜嫩,又增添了酥脆的口感,这调汁更是一绝,酸甜比例完美。” 另一个饭盒里是清炒时蔬,嫩绿的青菜搭配着鲜黄的香菇,色彩清新,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青菜炒得脆嫩爽口,还保留着原本的色泽,显然是大火快炒,最大程度地锁住了营养和水分。李富贵忍不住赞叹:“这清炒时蔬看似简单,实则对火候和手法要求颇高,能把青菜炒得如此鲜嫩,厨艺相当可以。” 李富贵左右瞧了瞧,没瞧见筷子,也顾不上许多,直接用手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咬下去的瞬间,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肉香四溢,他不禁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含糊地夸赞道:“好吃!这味道,太绝了,赵念慈这厨艺,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想不到自己的这个粉丝厨艺竟然这么出众。” “汪汪汪,”小黄在旁边又叫了几声,像是在提醒李富贵什么。李富贵这才意犹未尽地盖上饭盒,随后再次打开斜挎包,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信,正是赵念慈给李富贵写的。 李富贵轻轻抽出信纸,只见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温婉与细腻 ,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字里行间,笔锋婉转流畅,撇捺舒展,每一个字的间距都恰到好处,看得出书写之人极为用心。 信的内容用了很长的段落解释了一下为何会做这两道菜的缘故,只因为小白对李富贵他托小黄送去的狗粮很喜爱,所以才做了这两道菜来感谢一下李富贵。 李富贵看了一眼一旁一副邀功请赏的小黄,嘴角不自觉上扬,轻声嘟囔:“这姑娘,还挺有意思。”正打算放下信,却瞧见信末还有一行字,那字迹略显颤抖,像是下笔时内心满是挣扎。写的是一句诗词:“微雨燕双飞,落花人独立 。” 李富贵神色一顿,啥意思?这虽说快到春天了,可也没下雨啊?李富贵看着这句诗词愣神了半天也没有琢磨明白这句诗词的含义,随即把信装回信封收进了空间,摇了摇头一手拿着两个饭盒一手拿着斜挎包带着小黄走回了办公室。 李富贵一迈进办公室,就迎上了张老头那带着几分揶揄的目光。彼时,张老头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轻轻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浅抿一口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臭小子,你又回来干啥?” 李富贵也不恼,微微侧身,把跟在身后的小黄露了出来,笑着说道:“你瞧瞧,都是因为你这个小家伙儿天天跑出去不着家,现在老爷子都生气了吧!” 小黄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满是疑惑,怔怔地瞧了瞧李富贵,似乎在琢磨这话的真假。 不过很快,它便撒开腿,欢快地奔向坐在沙发上的张老头。张老头瞪了一眼信口胡诌的李富贵,却并未拆穿他,而是伸手轻轻挠着小黄的下巴,小黄舒服地眯起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张老头的手。 李富贵丝毫没觉得自己撒谎有啥不妥的,毕竟也没人会为了小黄发声嘛,大大咧咧地将饭盒搁在茶几上。感受到张老头投来的疑惑目光,随即解释道:“喏,这可是小黄带回来的,咱们家小黄可出息了!” 张老头的目光在李富贵和小黄之间来回打转,满脸写着“不信”二字。李富贵见状,又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番,张老头这才笑着抱起小黄,不住地称赞:“好家伙,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还真有本事!” “汪~汪~汪。”小黄一脸骄傲的叫了几声。 “叮铃铃,铃铃。”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办公室里的气氛,李富贵拿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老师陈振华的声音:“富贵儿啊,南城出了起离奇命案,南城公安局的同志们夜以继日地查了好几天,却毫无头绪,现场干净得就像被刻意清理过一样。你赶紧去一趟,就指望着你能揪出真相了!” “啊?啊!好的老师,我这就带队过去。” () 李富贵跑出办公室,一到院子见张老头并没有追出来,当即脚步就慢了下来。他摸出一根烟,点上后,坐在院子里发起了呆。 小黄又一次中午没回来,这让李富贵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真得给这小家伙上上思想教育课了。怎么能因为谈了个恋爱就天天不着家呢?虽说它只是一只狗,可也不能真当一只没出息的小舔狗啊! 正碎碎念着,小黄那毛茸茸的脑袋从垂花门后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它的耳朵耷拉着,眼睛滴溜溜乱转,小鼻子还时不时地嗅一嗅,明显带着心虚。瞧见李富贵正坐在院子里,小黄的身子猛地一僵,脑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似乎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过了会儿,见李富贵脸上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它才轻轻晃了晃尾巴,小短腿捣鼓得飞快,朝李富贵奔来。可它身上绑着个斜挎包,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动作别提多滑稽了。 李富贵早就注意到小黄了,瞧见它这模样,当即板起脸,准备好好说教一番。小黄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还没等李富贵开口,就“汪汪汪”委屈地叫了起来。李富贵凭借灵语者技能,瞬间听懂了小黄的话,眼睛下意识看向它身上的斜挎包。他走上前,把小黄抱到长椅上,轻轻解开斜挎包。小黄告诉他,里面装着他唯一的女粉丝赵念慈托它带回来的东西。 李富贵一脸好奇,打开斜挎包,从中拿出两个饭盒,入手还有些温热。刚一打开,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些许烦闷。 其中一个饭盒里装着糖醋排骨,红亮的汤汁包裹着每一块排骨,色泽诱人,一看就是精心熬制的。排骨被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炸得外酥里嫩,光是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李富贵可是有着系统奖励的厨艺精通技能,看到这道菜,忍不住的点评道:“这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炸制的时间拿捏精准,让肉既保留了鲜嫩,又增添了酥脆的口感,这调汁更是一绝,酸甜比例完美。” 另一个饭盒里是清炒时蔬,嫩绿的青菜搭配着鲜黄的香菇,色彩清新,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青菜炒得脆嫩爽口,还保留着原本的色泽,显然是大火快炒,最大程度地锁住了营养和水分。李富贵忍不住赞叹:“这清炒时蔬看似简单,实则对火候和手法要求颇高,能把青菜炒得如此鲜嫩,厨艺相当可以。” 李富贵左右瞧了瞧,没瞧见筷子,也顾不上许多,直接用手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咬下去的瞬间,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肉香四溢,他不禁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含糊地夸赞道:“好吃!这味道,太绝了,赵念慈这厨艺,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想不到自己的这个粉丝厨艺竟然这么出众。” “汪汪汪,”小黄在旁边又叫了几声,像是在提醒李富贵什么。李富贵这才意犹未尽地盖上饭盒,随后再次打开斜挎包,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信,正是赵念慈给李富贵写的。 李富贵轻轻抽出信纸,只见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温婉与细腻 ,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字里行间,笔锋婉转流畅,撇捺舒展,每一个字的间距都恰到好处,看得出书写之人极为用心。 信的内容用了很长的段落解释了一下为何会做这两道菜的缘故,只因为小白对李富贵他托小黄送去的狗粮很喜爱,所以才做了这两道菜来感谢一下李富贵。 李富贵看了一眼一旁一副邀功请赏的小黄,嘴角不自觉上扬,轻声嘟囔:“这姑娘,还挺有意思。”正打算放下信,却瞧见信末还有一行字,那字迹略显颤抖,像是下笔时内心满是挣扎。写的是一句诗词:“微雨燕双飞,落花人独立 。” 李富贵神色一顿,啥意思?这虽说快到春天了,可也没下雨啊?李富贵看着这句诗词愣神了半天也没有琢磨明白这句诗词的含义,随即把信装回信封收进了空间,摇了摇头一手拿着两个饭盒一手拿着斜挎包带着小黄走回了办公室。 李富贵一迈进办公室,就迎上了张老头那带着几分揶揄的目光。彼时,张老头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轻轻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浅抿一口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臭小子,你又回来干啥?” 李富贵也不恼,微微侧身,把跟在身后的小黄露了出来,笑着说道:“你瞧瞧,都是因为你这个小家伙儿天天跑出去不着家,现在老爷子都生气了吧!” 小黄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满是疑惑,怔怔地瞧了瞧李富贵,似乎在琢磨这话的真假。 不过很快,它便撒开腿,欢快地奔向坐在沙发上的张老头。张老头瞪了一眼信口胡诌的李富贵,却并未拆穿他,而是伸手轻轻挠着小黄的下巴,小黄舒服地眯起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张老头的手。 李富贵丝毫没觉得自己撒谎有啥不妥的,毕竟也没人会为了小黄发声嘛,大大咧咧地将饭盒搁在茶几上。感受到张老头投来的疑惑目光,随即解释道:“喏,这可是小黄带回来的,咱们家小黄可出息了!” 张老头的目光在李富贵和小黄之间来回打转,满脸写着“不信”二字。李富贵见状,又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番,张老头这才笑着抱起小黄,不住地称赞:“好家伙,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还真有本事!” “汪~汪~汪。”小黄一脸骄傲的叫了几声。 “叮铃铃,铃铃。”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办公室里的气氛,李富贵拿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老师陈振华的声音:“富贵儿啊,南城出了起离奇命案,南城公安局的同志们夜以继日地查了好几天,却毫无头绪,现场干净得就像被刻意清理过一样。你赶紧去一趟,就指望着你能揪出真相了!” “啊?啊!好的老师,我这就带队过去。” () 第354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根本就不是人? 挂断电话的李富贵和张老头交代了两句就急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叫过张宇等人,随后全员出动,向着南城公安局疾驰而入。 半个多小时后,李富贵开着的吉普车停在了南城分局的门口,随后带着李振成和孙宝光二人下了车,至于其他人,则是和他们兵分两路,直接去往了这起案件的第一现场,希望能多探查出一些别的线索。 南城分局门口早已站着几位翘首以盼的人,为首的是个体态略显臃肿的中年男子。李富贵抬眼望去,信息之眼瞬间生效: 姓名:富大龙 身份:南城公安局局长 李富贵快步上前,对着富大龙敬了个标准的礼,说道:“您就是富大龙富局长吧?我是特案组的李富贵,接到公安部陈副部长的援助命令,特来报到。” 富大龙连忙回了一礼。按级别来说,富大龙本无需对李富贵这个副处级别的人回礼,可一来李富贵提到的陈副部长是他的老师,二来当下这案子还全指望李富贵来侦破。 这两天,他自己作为南城分局的局长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刑侦队的队长许昌茂更是一直坚守在案发现场。 整个南城分局为了这案子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不过十七八岁的李富贵身上。 别看李富贵年轻,富大龙可丝毫不敢轻视。一来时间紧迫,从发现案情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却毫无进展;二来李富贵在四九城警界早已声名远扬,他的那些破案事迹广为流传。 李富贵也明白事态紧急,没和富大龙过多寒暄,富大龙对此也求之不得。当下,破案才是头等大事。带着李富贵快步走进大楼,径直前往了停尸间。 停尸间里弥漫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惨白冰冷的灯光肆意洒下,给整个空间更添了几分阴森之感。在停尸间的一张不锈钢床上,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静静躺着,仿佛被时间定格在了生命消逝的那一刻。 李富贵神情凝重地走上前,深吸一口气,缓缓揭开白布。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猛地一震:死者是一位年轻女工,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绳结打得极紧,深深勒进她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似乎在诉说着生前的绝望挣扎。 她的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蜷缩着,能想象到她在生前经历了无尽的痛苦。女工的胸口刻着一个诡异神秘的符号,符号的线条歪歪扭扭,像是用钝器艰难刻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的神情,双眼圆睁,空洞地望着上方,仿佛死亡那一刻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那眼神里的惊恐似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李富贵绕着尸体缓缓踱步,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他发现死者的指甲有断裂的痕迹,显然在生前曾拼命反抗,想要抓住生的希望。 在死者的手腕处,有一些细微的擦伤,这表明她在被捆绑时曾剧烈挣扎,试图挣脱束缚。李富贵轻轻抬起死者的手臂,注意到她的手掌上有一些细小的木屑,似乎是在触摸某个木质物品时留下的,这些木屑或许是揭开真相的关键线索。 这时,从李富贵进来就一直在忙碌的李振成摘下眼镜,揉了揉因疲惫而发红的眼睛,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死者是被勒颈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前的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麻绳上没有提取到指纹,现场也没有发现可疑的毛发或纤维。凶手非常谨慎,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就好像是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 得,一开始李富贵也没对李振成多做什么期待,毕竟他也是有着系统奖励的伤情鉴定,从中并没有看出什么来,拍了拍李振成的肩膀,“大成哥你就留在这里吧,看看还能检验出其他的什么线索不,我就先去一趟案发现场。” 李振成点了点头,重新戴上了眼镜,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箱,而跟着富大龙进来的还有两个年轻小伙,看到李振成开始操作,连忙上前开始帮忙。 李富贵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富大龙,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是,哪怕李振成的技术还很粗糙,但也比这个时候的大多数人要强出不少,从这堂堂的南城分局一个法医都没有就能看得出来了,这高端人才是真的稀缺啊。 随后对着富大龙说了两句后,李富贵带着孙宝光驱车赶往了案发现场-----一处废弃工厂。 叫过先一步到达的张宇等人,简单询问了几句,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发现,随后李富贵看了一眼双眼因为没有怎么休息而布满血丝的刑侦队队长许昌茂,点头示意了一下走向了工厂。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被风吹得“嘎吱”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阴森与荒凉。李富贵推开大门,一阵腐臭和潮湿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然后大步走进工厂。 工厂内部昏暗无光,四周墙壁爬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地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和杂物。在工厂的一个偏僻角落,李富贵看到了南城分局刑侦队队员们用白色粉末勾勒出的尸体轮廓,以及一些还未来得及清理的血迹。尽管尸体已经被运往公安局停尸间,但现场的氛围依旧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还残留着死者的恐惧和绝望。 “老大,这里并没有任何线索,就好像……就好像这个凶手本身就不存在一样。”李富贵的身后跟着进来的张宇开口说道。 随同一起进来的许昌茂也是一脸认同的看向了李富贵,毕竟眼前的这个李富贵他也有所耳闻,只希望他真能像传闻中的那样,能发现一些其他线索。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压根就不是人?”王大宝突然嘀咕了一句,霎时间本就荒凉的工厂内部顿时更加诡异了起来,就连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似的,更有甚者,包括孙宝光在内的和南城分局刑侦队几个队员都打起了冷颤。 李富贵瞪了一眼多嘴的王大宝,话不多说,罪案模拟启动!!! 第355章 初次交锋 瞬间,随着罪案模拟技能的启动,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时间开始倒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如同鬼魅一般,手持麻绳和匕首,动作敏捷又熟练,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 凶手走向女工,女工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挣扎,发出微弱的求救声,但很快就被凶手用一块破布堵住了嘴巴。 凶手用麻绳紧紧地捆绑住女工的双手,手法熟练得如同一个熟练的水手打结。在捆绑过程中,李富贵注意到凶手左手习惯性微微颤抖,似乎是一种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应。 接着,凶手拿起匕首,在女工的胸口刻下那个神秘符号,每一刀都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完成这一切后,凶手不慌不忙地清理现场,小心翼翼地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然后迈着略显怪异的步伐离开,李富贵发现他离开时左脚微跛,步伐不均,像是左腿受过伤或者有某种残疾。 然而,无论李富贵如何努力,凶手的面容始终被一层浓厚的迷雾笼罩,无法看清哪怕一丝轮廓,李富贵暗自叹了一口气,还以为系统升级了之后能看清凶手的样貌呢,现在一看这还是他想多了。 技能结束,李富贵缓缓睁开眼睛,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老大您没事吧?”张宇一脸关切的看着李富贵开口问道。 李富贵摇了摇头,看向了一旁的许昌茂沉思片刻后语气沉重地说道:“这凶手不简单,心思太缜密了,能把现场处理得如此干净,肯定不是初犯。咱们得从多方面入手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就是查都不知道从哪查啊!”许昌茂有些沮丧的开口说道,随即掏出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现在也认同了之前王大宝的话了,觉得这个凶手压根就不是人。 李富贵看着许昌茂那夹着烟已经有些发黄的指间,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死者名为林晓梅,是纺织厂的女工。” 许昌茂微微愣了一下,看向李富贵的目光充满了疑惑的意味,这死者身份他们都查了两天了,压根就没查到啊,现在你告诉我是东城纺织厂的女工?那她为何会来到这么远的南城来?有病啊?还是找死啊?不对,还真有可能是找死的。 不过他还是没有多问,哪怕这是一个错误的线索,那也是线索,要是再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许昌茂都怕自己会被逼疯了。 而这个线索当然是真的了,之前李富贵在停尸间就看到了死者的身份信息了,不过他也不好解释自己系统的事啊,好在许昌茂也没有追问。 随后,李富贵带领着张宇等人和许昌茂带领着的刑侦队成员兵分两路,开始走访调查。 李富贵率队来到了林晓梅工作的纺织厂,刚走进工厂大门,嘈杂的机器声便传入耳中。在车间主任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与死者相熟的工友。一位中年女工红着眼眶说:“晓梅这孩子可勤快了,每天都早早来上班,工作认真负责,从来没和人红过脸,大家都很喜欢她,实在想不通怎么会出这种事。”另一位年轻工友也附和道:“是啊,晓梅平时生活很简单,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没听说她有什么仇家。” 另一边,许昌茂则是前往了林晓梅家中。那是一个狭小而简陋的屋子,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把缺了腿的椅子。林晓梅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满脸沧桑,眼中满是悲痛。老两口哭着告诉李富贵:“女儿生活规律得很,每天下班就回家帮着做家务,最近也没见她有啥异常表现,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 一转眼时间就来到了第三天上午,李富贵他们查遍林晓梅生活的方方面面,询问了她所有的亲朋好友、邻居同事,却毫无头绪。每一条线索在深入调查后都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 就在李富贵都要动用系统商城里的线索指引了,一位住在工厂附近的拾荒老人提供了关键线索。老人佝偻着背,声音沙哑地回忆道:“案发当晚,我正捡着破烂往家走,路过工厂时,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匆匆从里面跑出来,跑得很急,身形有些瘦弱,而且左脚还一瘸一拐的。” 李富贵等人顺着这条线索排查,一个名字逐渐浮出水面——大学心理学教授赵斯文。赵斯文在学界声誉颇高,经常在各大高校举办讲座,发表的学术论文见解独到,是众人眼中的儒雅学者。 可李富贵发现,赵斯文的身形与凶手吻合,而且偶然间他还注意到赵斯文写字时左手会微微颤抖,和罪案模拟中凶手的特征基本一致。 带着疑惑和怀疑,李富贵决定亲自去拜访一趟赵斯文。这还是李富贵第一次踏入这高等学府,哪怕在后世他也只是考上了一所野鸡大学而已。 终于,李富贵站在了那扇刻有“赵斯文教授”铭牌的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抬手敲响了门。 “请进。”一个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李富贵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洁而雅致的办公室。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心理学书籍,从经典的理论著作到最新的研究成果,琳琅满目。墙上挂着几幅心理学大师的画像,以及一些抽象的艺术画,为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学术与艺术交融的氛围。 赵斯文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李富贵,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在想李富贵是谁一样,不过即使这样也还面带微笑,开口问道:“同学你好,你是?” 李富贵看着一副和蔼老师样子的赵斯文,他的笑容恰到好处,既不失热情,又保持着一份学者的矜持,这就是犯罪嫌疑人?完全不像啊?“赵教授,您好,我是特案组的李富贵,这次过来是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李富贵开门见山地说道,既然来都来了,总要看看再说。 第356章 系统失灵了? 赵斯文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想到李富贵竟然是一名公安,看着年纪任谁都会以为他只是一名在校的学生呢。随即赵斯文微笑着点了点头,率先伸出手说道:“李同志客气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能帮上忙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李富贵微微点头,与赵斯文握手,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赵斯文身着一件剪裁得体的衬衫,搭配着一条深色的领带,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气质。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赵斯文为李富贵倒了一杯茶,茶香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 李富贵盯着赵斯文,随即暗暗发动信息之眼。一瞬间,赵斯文的信息在他眼中展开,然而,上面却显示着赵斯文并无任何犯罪记录,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大学教授而已,一切过往都清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李富贵心中一沉,这个赵斯文,难道真的与案件无关?还是他隐藏得太深,连信息之眼都无法看穿他的伪装?不能啊,系统还能失灵?难不成系统升个级把这个信息之眼升级坏了?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李富贵巧妙地抛出一个个问题,试图从赵斯文的回答中找到破绽。他故意提及案件细节试探,比如凶手的作案手法、现场的一些隐秘特征。 赵斯文却镇定自若,对答如流,每一个回答都逻辑清晰,没有丝毫慌乱。李富贵运用鉴谎眸仔细观察,却发现赵斯文的表情和眼神都自然得没有一丝破绽,仿佛他真的与案件毫无关联。 离开办公室,李富贵的心情愈发沉重。结合刚才同赵斯文的交谈试探和系统的信息之眼,基本可以确定凶手并不是赵斯文,可是赵斯文的体貌特征又那么符合罪案模拟中的那个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驱车回到临时办公地点,李富贵和许昌茂等人再次召开案情分析会,大家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前,气氛凝重。 “赵斯文虽然嫌疑很大,但通过之前的试探来看,我们并没有直接证据,很难对他采取行动。”李富贵指尖夹着烟皱着眉头率先开口说道。 许昌茂闻言一脸惋惜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心直口快的王大宝沮丧的开口说道:“这么一说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趟?所有的线索到这里都断了!” 其他人不说,不过脸上的表情也都大差不差,尤其是特案组的成员,大家都十分低落,包括李富贵在内,这还是特案组第一次遇到个三天都没有破获的案件,让他们一时之间还真的有点不适应了。 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们倒是比平时更加认真了起来,李富贵感受到会议室中低落的气氛,拍了拍手,随即开始了接下来的案情讨论与走向。 就在他们激烈讨论时,南城分局刑侦队的一个警员匆匆跑进来,脸色苍白:“不好了,又一起命案发生了,作案手法和之前一模一样!” 霎时间,本还激烈讨论的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李富贵猛地站起身,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愤怒,他深知,凶手已经迫不及待地再次出手,向他们发起了更为嚣张的挑衅。 引擎声划破长空,李富贵与许昌茂带领特案组的同事们风驰电掣般向着案发现场赶去。此次的案发地,又是一座坐落于城市边缘的废弃仓库。 仓库四周荒草丛生,在风中肆意摇曳,仿佛在掩盖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仓库墙壁斑驳破旧,墙面的裂痕宛如岁月刻下的狰狞伤疤,默默诉说着往昔的沧桑。 刚踏入仓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汹涌袭来,直钻鼻腔,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仓库中央,一名年轻女性的尸体扭曲地倒在地上,她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麻绳深深嵌入她的手腕,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勒痕。 她的胸口也被刻上了那个神秘符号,符号的线条歪歪扭扭,仿佛是恶魔的爪痕。死者双眼圆睁,空洞的眼眸中还残留着死前极度的恐惧,仿佛在向人们无声地控诉着凶手的残忍。 李富贵神色凝重地蹲下身子,锐利的目光仔细审视着尸体和周围的环境。 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仿佛沟壑一般,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怒。疑惑的是凶手的作案动机和手法为何如此诡异,愤怒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罪恶之下。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猫叫声从仓库的角落里传来。李富贵循声而去,只见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它的腿部鲜血淋漓,暗红色的血液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小猫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痛苦,无助地看着走近的李富贵。 李富贵下意识地蹲下身,想要查看小猫的伤势。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小猫的瞬间,可能是觉察到了李富贵没有恶意,也有可能是小猫腿部受伤严重并不能有什么其他动作,只是低声叫道:“喵喵喵……” 李富贵爱惜的揉了揉小猫的脑袋,从李振成的工具箱中拿出纱布简单的给它包扎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正在周围搜查线索的众人,偷偷给小猫喂了一些空间中的灵泉水。 小猫肉眼可见地比之前状态好了些,虽然身子依旧十分虚弱,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瘫软地趴在角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原本黯淡的眼眸也重新泛起了微光 ,湿漉漉的眼睛里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个陌生又温暖环境的好奇。李富贵看着小猫的变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喵~”再次听到猫叫的李富贵顿时浑身一震,总算想起来了自己还有一个系统奖励的灵语者技能了,之前他嫌这个技能总能听到其他动物驳杂的交谈,只对小黄开放着,这时候既然眼前这个小花猫出现在这里,想必也算是一个特殊的“目击证人”了吧? 想到这里李富贵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一边安抚着小花猫,一边开口问道:“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啊?又是怎么受的伤?” 第357章 另类的“目击证人” 小猫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李富贵释放出的善意,原本止不住颤抖的身躯微微平静了些许,叫声也不再满是慌乱,轻轻“喵~”了一声。 “香味?”李富贵听闻小猫的“讲述”,满脸疑惑,下意识地轻嗅四周。果不其然,空气中飘浮着一股若有似无、淡雅的混合香味,像薰衣草的清新与檀香的醇厚交织在一起。这气味太独特了,好像不久前才闻过!究竟是在哪里呢?这两天连轴转,休息严重不足,李富贵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 李富贵抬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放柔声音,低声问道:“小家伙儿,你有没有见到那个凶手长啥样?” “喵~”小猫轻声应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询问。 随着小猫的“诉说”,李富贵的脑海中逐渐勾勒出凶手的大致轮廓,刹那间,他只觉得浑身一震,手脚都有些发凉,满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凶手的模样,竟和信息之眼显示毫无犯罪记录的赵斯文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还有之前那股香味,不正是之前去试探赵斯文时闻到的吗?怪不得如此熟悉!难不成,凶手真的是赵斯文? 一瞬间,李富贵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触碰到真相的边缘,可心头又好似蒙着一层厚重的迷雾,怎么也驱散不开。到底遗漏了什么?还有什么关键线索被自己忽视了呢? “老大,您怎么了?”张宇在四周盘查了一圈,见李富贵一直蹲在墙角,便走过来关切询问。走近了才发现李富贵身前护着一只小猫,“啊,老大,这儿怎么还有只小花猫啊?” 王大宝等人听到张宇的声音,也纷纷好奇地凑了过来。王大宝一边伸手想去摸摸小猫的脑袋,一边满脸惊奇地说道:“还真是!这小猫还受伤了,怎么……啊!”话还没说完,王大宝的手就被恢复了些元气的小猫狠狠挠了一下。 好在王大宝收手快,伤口并不深,但手背上依旧迅速渗出了一丝血迹。他瞅见李富贵脚边给小猫包扎剩下的纱布,连忙拿起来,给自己受伤的手简单缠了两圈,瞪了一眼已然炸毛、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小花猫,对李富贵说道:“小老大,我这算工伤吧?” 李富贵正沉浸在满脑子的疑惑之中,被张宇、王大宝等人突然打断,心里涌起一阵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情绪,抬头看了眼王大宝随意包扎的手,没好气地说道:“算了屁,一会儿你回去找点药敷一下,可别伤口感染了。” “没事的小老大,我这身体倍儿棒,被这小猫挠一下能有啥事儿。”王大宝满不在乎地嘿嘿笑着。 而李富贵并没有理会王大宝的话,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猫走了出去。王大宝愣愣地望着李富贵离去的背影,满心疑惑地对一旁的张宇开口问道:“小老大这是咋了?咋感觉怪怪的,不太对劲呢?” “唉,你啊!这案子都拖了好几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老大能正常才怪。你还是赶紧回去找药敷上吧,可别成了咱们特案组第一个因为流浪猫‘牺牲’的成员,这传出去多难听啊!”张宇一边摇头,一边转身朝外面走去,也不再搭理此时“受伤”了的王大宝。 “我这不是想活跃下气氛嘛?”王大宝小声嘀咕着,满脸委屈。一旁的李振成默默把纱布收回工具箱,走过来拍了拍王大宝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一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也跟着往外走。 “哎?大成子,你咋回事啊?叹啥气呢!你给我回来!”王大宝叫嚷着,赶忙追了上去。 李富贵抱着小猫,步伐有些沉重地踏出案发现场,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脑海里反复浮现的都是赵斯文的面容。 那股萦绕在现场、难以消散的独特味道,以及小猫刚才对凶手外貌的描述,无一不将嫌疑的矛头精准的指向了赵斯文。 可问题在于,信息之眼下的赵斯文并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这实在是矛盾至极,让李富贵此刻的内心充满了困惑与纠结。 “怎么样?李组长有什么发现嘛?”一直在外面负责警戒的许昌茂,看到李富贵出来后,立刻急切地开口询问,眼中满是期待。 李富贵脚步顿住,缓缓走了过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无奈:“没有,这次案件和之前林晓梅的那起案件一模一样,现场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许昌茂听闻此言,即使是早有思想准备,可是此刻亲耳听到还是叹了口气,重重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胸膛剧烈起伏,随后将烟头狠狠扔在脚下,仿佛那烟头就是那个可恶至极的凶手,接着用鞋底用力地碾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解恨。 “许队长,麻烦您把被害人尸体带回来吧,顺便查一下她的个人信息。对了,被害人身上穿的是肉联厂的工装,想来应该是肉联厂的女工。”李富贵低头看着许昌茂脚下密密麻麻的烟头,不过短短一会儿,数量竟不下七八个。他心里清楚,自己一心想要将凶手缉拿归案,许昌茂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案子太过棘手,把大家都折磨得焦头烂额。 至于被害人的身份,在信息之眼的帮助下李富贵当然知道了,可是却不能直接告诉许昌茂他们啊,毕竟这个系统不好解释。 “好的,我这就去办。”虽说李富贵是公安部派来协助破案的,但许昌茂不知不觉间,已经隐隐将李富贵视作了主心骨。他心里明白,光靠自己的力量,想要侦破这个案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现在又出现了第二起案件,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有第三起、第四起。虽说目前看来,就算是公安部特派过来的李富贵等人,面对这案子也暂时没找到头绪,可毕竟树的影,人的名,李富贵“百分百破案率”的名声可是在这四九城公安圈里传来了。 () 小猫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李富贵释放出的善意,原本止不住颤抖的身躯微微平静了些许,叫声也不再满是慌乱,轻轻“喵~”了一声。 “香味?”李富贵听闻小猫的“讲述”,满脸疑惑,下意识地轻嗅四周。果不其然,空气中飘浮着一股若有似无、淡雅的混合香味,像薰衣草的清新与檀香的醇厚交织在一起。这气味太独特了,好像不久前才闻过!究竟是在哪里呢?这两天连轴转,休息严重不足,李富贵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 李富贵抬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放柔声音,低声问道:“小家伙儿,你有没有见到那个凶手长啥样?” “喵~”小猫轻声应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询问。 随着小猫的“诉说”,李富贵的脑海中逐渐勾勒出凶手的大致轮廓,刹那间,他只觉得浑身一震,手脚都有些发凉,满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凶手的模样,竟和信息之眼显示毫无犯罪记录的赵斯文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还有之前那股香味,不正是之前去试探赵斯文时闻到的吗?怪不得如此熟悉!难不成,凶手真的是赵斯文? 一瞬间,李富贵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触碰到真相的边缘,可心头又好似蒙着一层厚重的迷雾,怎么也驱散不开。到底遗漏了什么?还有什么关键线索被自己忽视了呢? “老大,您怎么了?”张宇在四周盘查了一圈,见李富贵一直蹲在墙角,便走过来关切询问。走近了才发现李富贵身前护着一只小猫,“啊,老大,这儿怎么还有只小花猫啊?” 王大宝等人听到张宇的声音,也纷纷好奇地凑了过来。王大宝一边伸手想去摸摸小猫的脑袋,一边满脸惊奇地说道:“还真是!这小猫还受伤了,怎么……啊!”话还没说完,王大宝的手就被恢复了些元气的小猫狠狠挠了一下。 好在王大宝收手快,伤口并不深,但手背上依旧迅速渗出了一丝血迹。他瞅见李富贵脚边给小猫包扎剩下的纱布,连忙拿起来,给自己受伤的手简单缠了两圈,瞪了一眼已然炸毛、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小花猫,对李富贵说道:“小老大,我这算工伤吧?” 李富贵正沉浸在满脑子的疑惑之中,被张宇、王大宝等人突然打断,心里涌起一阵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情绪,抬头看了眼王大宝随意包扎的手,没好气地说道:“算了屁,一会儿你回去找点药敷一下,可别伤口感染了。” “没事的小老大,我这身体倍儿棒,被这小猫挠一下能有啥事儿。”王大宝满不在乎地嘿嘿笑着。 而李富贵并没有理会王大宝的话,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猫走了出去。王大宝愣愣地望着李富贵离去的背影,满心疑惑地对一旁的张宇开口问道:“小老大这是咋了?咋感觉怪怪的,不太对劲呢?” “唉,你啊!这案子都拖了好几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老大能正常才怪。你还是赶紧回去找药敷上吧,可别成了咱们特案组第一个因为流浪猫‘牺牲’的成员,这传出去多难听啊!”张宇一边摇头,一边转身朝外面走去,也不再搭理此时“受伤”了的王大宝。 “我这不是想活跃下气氛嘛?”王大宝小声嘀咕着,满脸委屈。一旁的李振成默默把纱布收回工具箱,走过来拍了拍王大宝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一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也跟着往外走。 “哎?大成子,你咋回事啊?叹啥气呢!你给我回来!”王大宝叫嚷着,赶忙追了上去。 李富贵抱着小猫,步伐有些沉重地踏出案发现场,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脑海里反复浮现的都是赵斯文的面容。 那股萦绕在现场、难以消散的独特味道,以及小猫刚才对凶手外貌的描述,无一不将嫌疑的矛头精准的指向了赵斯文。 可问题在于,信息之眼下的赵斯文并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这实在是矛盾至极,让李富贵此刻的内心充满了困惑与纠结。 “怎么样?李组长有什么发现嘛?”一直在外面负责警戒的许昌茂,看到李富贵出来后,立刻急切地开口询问,眼中满是期待。 李富贵脚步顿住,缓缓走了过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无奈:“没有,这次案件和之前林晓梅的那起案件一模一样,现场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许昌茂听闻此言,即使是早有思想准备,可是此刻亲耳听到还是叹了口气,重重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胸膛剧烈起伏,随后将烟头狠狠扔在脚下,仿佛那烟头就是那个可恶至极的凶手,接着用鞋底用力地碾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解恨。 “许队长,麻烦您把被害人尸体带回来吧,顺便查一下她的个人信息。对了,被害人身上穿的是肉联厂的工装,想来应该是肉联厂的女工。”李富贵低头看着许昌茂脚下密密麻麻的烟头,不过短短一会儿,数量竟不下七八个。他心里清楚,自己一心想要将凶手缉拿归案,许昌茂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案子太过棘手,把大家都折磨得焦头烂额。 至于被害人的身份,在信息之眼的帮助下李富贵当然知道了,可是却不能直接告诉许昌茂他们啊,毕竟这个系统不好解释。 “好的,我这就去办。”虽说李富贵是公安部派来协助破案的,但许昌茂不知不觉间,已经隐隐将李富贵视作了主心骨。他心里明白,光靠自己的力量,想要侦破这个案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现在又出现了第二起案件,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有第三起、第四起。虽说目前看来,就算是公安部特派过来的李富贵等人,面对这案子也暂时没找到头绪,可毕竟树的影,人的名,李富贵“百分百破案率”的名声可是在这四九城公安圈里传来了。 () 小猫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李富贵释放出的善意,原本止不住颤抖的身躯微微平静了些许,叫声也不再满是慌乱,轻轻“喵~”了一声。 “香味?”李富贵听闻小猫的“讲述”,满脸疑惑,下意识地轻嗅四周。果不其然,空气中飘浮着一股若有似无、淡雅的混合香味,像薰衣草的清新与檀香的醇厚交织在一起。这气味太独特了,好像不久前才闻过!究竟是在哪里呢?这两天连轴转,休息严重不足,李富贵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 李富贵抬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放柔声音,低声问道:“小家伙儿,你有没有见到那个凶手长啥样?” “喵~”小猫轻声应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询问。 随着小猫的“诉说”,李富贵的脑海中逐渐勾勒出凶手的大致轮廓,刹那间,他只觉得浑身一震,手脚都有些发凉,满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凶手的模样,竟和信息之眼显示毫无犯罪记录的赵斯文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还有之前那股香味,不正是之前去试探赵斯文时闻到的吗?怪不得如此熟悉!难不成,凶手真的是赵斯文? 一瞬间,李富贵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触碰到真相的边缘,可心头又好似蒙着一层厚重的迷雾,怎么也驱散不开。到底遗漏了什么?还有什么关键线索被自己忽视了呢? “老大,您怎么了?”张宇在四周盘查了一圈,见李富贵一直蹲在墙角,便走过来关切询问。走近了才发现李富贵身前护着一只小猫,“啊,老大,这儿怎么还有只小花猫啊?” 王大宝等人听到张宇的声音,也纷纷好奇地凑了过来。王大宝一边伸手想去摸摸小猫的脑袋,一边满脸惊奇地说道:“还真是!这小猫还受伤了,怎么……啊!”话还没说完,王大宝的手就被恢复了些元气的小猫狠狠挠了一下。 好在王大宝收手快,伤口并不深,但手背上依旧迅速渗出了一丝血迹。他瞅见李富贵脚边给小猫包扎剩下的纱布,连忙拿起来,给自己受伤的手简单缠了两圈,瞪了一眼已然炸毛、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小花猫,对李富贵说道:“小老大,我这算工伤吧?” 李富贵正沉浸在满脑子的疑惑之中,被张宇、王大宝等人突然打断,心里涌起一阵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情绪,抬头看了眼王大宝随意包扎的手,没好气地说道:“算了屁,一会儿你回去找点药敷一下,可别伤口感染了。” “没事的小老大,我这身体倍儿棒,被这小猫挠一下能有啥事儿。”王大宝满不在乎地嘿嘿笑着。 而李富贵并没有理会王大宝的话,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猫走了出去。王大宝愣愣地望着李富贵离去的背影,满心疑惑地对一旁的张宇开口问道:“小老大这是咋了?咋感觉怪怪的,不太对劲呢?” “唉,你啊!这案子都拖了好几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老大能正常才怪。你还是赶紧回去找药敷上吧,可别成了咱们特案组第一个因为流浪猫‘牺牲’的成员,这传出去多难听啊!”张宇一边摇头,一边转身朝外面走去,也不再搭理此时“受伤”了的王大宝。 “我这不是想活跃下气氛嘛?”王大宝小声嘀咕着,满脸委屈。一旁的李振成默默把纱布收回工具箱,走过来拍了拍王大宝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一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也跟着往外走。 “哎?大成子,你咋回事啊?叹啥气呢!你给我回来!”王大宝叫嚷着,赶忙追了上去。 李富贵抱着小猫,步伐有些沉重地踏出案发现场,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脑海里反复浮现的都是赵斯文的面容。 那股萦绕在现场、难以消散的独特味道,以及小猫刚才对凶手外貌的描述,无一不将嫌疑的矛头精准的指向了赵斯文。 可问题在于,信息之眼下的赵斯文并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这实在是矛盾至极,让李富贵此刻的内心充满了困惑与纠结。 “怎么样?李组长有什么发现嘛?”一直在外面负责警戒的许昌茂,看到李富贵出来后,立刻急切地开口询问,眼中满是期待。 李富贵脚步顿住,缓缓走了过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无奈:“没有,这次案件和之前林晓梅的那起案件一模一样,现场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许昌茂听闻此言,即使是早有思想准备,可是此刻亲耳听到还是叹了口气,重重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胸膛剧烈起伏,随后将烟头狠狠扔在脚下,仿佛那烟头就是那个可恶至极的凶手,接着用鞋底用力地碾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解恨。 “许队长,麻烦您把被害人尸体带回来吧,顺便查一下她的个人信息。对了,被害人身上穿的是肉联厂的工装,想来应该是肉联厂的女工。”李富贵低头看着许昌茂脚下密密麻麻的烟头,不过短短一会儿,数量竟不下七八个。他心里清楚,自己一心想要将凶手缉拿归案,许昌茂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案子太过棘手,把大家都折磨得焦头烂额。 至于被害人的身份,在信息之眼的帮助下李富贵当然知道了,可是却不能直接告诉许昌茂他们啊,毕竟这个系统不好解释。 “好的,我这就去办。”虽说李富贵是公安部派来协助破案的,但许昌茂不知不觉间,已经隐隐将李富贵视作了主心骨。他心里明白,光靠自己的力量,想要侦破这个案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现在又出现了第二起案件,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有第三起、第四起。虽说目前看来,就算是公安部特派过来的李富贵等人,面对这案子也暂时没找到头绪,可毕竟树的影,人的名,李富贵“百分百破案率”的名声可是在这四九城公安圈里传来了。 () 第358章 怎么?打算让我家小黄倒插门啊? 许昌茂在心底暗暗给自己打气,他相信李富贵一定能侦破这起连环凶杀案。这般想着,许昌茂深吸一口气,带着几个人转身走进了工厂。 李富贵将小猫轻轻放在地上,自己则蹲在一旁,下意识地想要掏出烟来解解乏。手在口袋里摸索半天,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之前放在空间里的烟早就抽完了。虽说系统商城里有烟票,可他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去买烟呢? 就在他满心无奈之时,一包抽出一根烟的烟盒递到了面前。不用抬头看,他也知道,这递烟的肯定是张宇,毕竟整个特案组里,除了自己,也就只有张宇会抽这中华烟了,其他人也不是抽不起,而且有些舍不得吧。 李富贵没有多言,只是抽出一根烟,然后将剩下的烟盒推了回去。张宇对此也没说什么,他了解李富贵的为人,知道他也不差这一包烟。 帮李富贵点着烟后,张宇也顺势给自己点了一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伸手摸了摸李富贵脚边的小猫,轻声问道:“老大,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说来也怪,之前王大宝只是伸手想要摸一下小猫,就被挠得挂了彩,此刻这小猫却出奇的温顺,任由张宇抚摸,连炸毛的迹象都没有。 李富贵看了一眼正低头专注抚摸小猫的张宇,缓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恩,刚才案发现场有一股薰衣草和檀香混合的气味,这个味道我之前去试探赵斯文的时候闻到过,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 “啊?那岂不是说凶手就是那个赵斯文?”张宇一听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急切,差点直接跳起来。这几天为了这案子,他忙得昏天黑地,连好好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去见杨娟儿了。 他心里清楚,要是再不去哄哄,杨娟儿肯定得跟他闹别扭。一想到这,张宇就愁得慌,自己老妈本来就是因为他和杨娟儿婚期将近,才打算留在四九城的,要是知道他把杨娟儿惹生气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而且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两个他最爱的女人,也是最爱他的女人,怎么一凑到一起,就联合起来“对付”他了呢? 张宇心急如焚,噌地一下站起身,就要去带人把赵斯文给抓回来,仿佛这样就能立刻了结这桩棘手的案子。 李富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满脸无奈,心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很急,不光你急,这忙前忙后的大家谁不急,但是你先别急,这要是那个赵斯文真的是凶手,上次自己就把人拿下了,哪还会让第二起案件发生? 但李富贵有着系统奖励的信息之眼,能确定赵斯文并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可张宇没有啊,这该怎么跟他解释清楚呢?想到这儿,李富贵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壳疼得厉害。 最终看着张宇一脸疑惑的眼神,李富贵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凶手并不是赵斯文,我上次去试探过他,他的表现没有任何破绽。” “可是这……”张宇满心不解,刚要反驳,就被李富贵打断了。“没有可是,现在没有任何实打实的证据能证明凶手就是赵斯文,咱们可不能稀里糊涂就抓人,这不符合办案程序。”说着,李富贵抱起小猫,朝着停在一旁的吉普车走去,又补充道:“你们先回南城分局,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开会。”说完,他发动吉普车,扬尘而去。 其实,李富贵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捋捋这一团乱麻似的线索,于是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不知不觉间,道路两边的景色变得有些眼熟。李富贵放慢车速,定睛一看,不由得愣住了——眼前竟是赵念慈的家。 他停下车,揉了揉因为这两天没有休息好而有些酸涩的眼睛,心里也犯起了嘀咕,怎么就开到这儿来了呢?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小黄,你慢点跑,你要去哪啊?” 紧接着,小黄的身影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撒开腿直奔李富贵停在路边的吉普车而来。 随后,一个人影追了出来,正是赵念慈。因为李富贵没下车的缘故,赵念慈并没有注意到他,还在对着小黄喊道:“小黄,快回来,再不听话下次就不让你来了,连小白也不让你见了。” 这话一出口,原本跑得飞快的小黄猛地来了个“脸刹”,在地上向前翻滚了两周半才堪堪停下。 它看看近在咫尺的吉普车,它知道里面坐着的是它好几天没有见到的主人,又回头看看赵念慈——脚边的小白,这是它未来的媳妇儿,顿时狗脸上满是纠结,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这一个完全不亚于“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的这一千古难题。 就在这时,李富贵打开了车门,顺势从空间中兑换了一包狗粮走了下来。随即他摸了摸已经好些天没见的小黄,把狗粮放在它面前,拍了拍它的屁股,笑着说道:“去吧,给你的小女朋友送去,你这个小舔狗。” 小黄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李富贵的手心,然后这才叼起狗粮,欢快地跑回了小白身旁。 对于李富贵叫它“小舔狗”,它才不管呢,反正也听不懂,只当是在夸它呢。李富贵看着小黄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之前因为案子毫无头绪而积攒的烦躁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他看着站在院子门口有些发愣的赵念慈,笑着打趣道:“怎么?这是打算让我家小黄倒插门了?连它亲近亲近主人都不行啊?”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车上的是你,我……”突然被李富贵这么一打趣,赵念慈顿时慌了神,脸颊微微泛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尤其是看到李富贵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更是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 。 第359章 烟糖之遇,萌宠相伴解心忧 李富贵看着赵念慈那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逗你呢,瞧把你紧张的。”赵念慈轻拍了一下胸口,缓了缓神,“你这人,吓我一跳。”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轻松了起来。李富贵下意识地往兜里掏,刚碰到兜壁,就反应过来自己早没烟了。 可手都伸进去了,不能就这么空着出来。他灵机一动,手掌巧妙一翻,借着衣服兜的遮掩,从空间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递向了赵念慈。 赵念慈看着眼前的奶糖,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伸手接了过来,“哟,怎么突然给我这个?” 李富贵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啥,就顺手拿的,你尝尝。” 赵念慈刚把奶糖接过去,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你等等。”话音未落,便转身快步跑回院子。不一会儿,她又匆匆跑了回来,额头上因为奔跑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手里多了一包还未开封的牡丹牌香烟,不由分说地递给李富贵,“没烟了吧,这是我爸的,他平时也抽不完,你拿去抽吧。” 李富贵看着递到眼前的香烟,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自己那下意识的掩饰动作还是被赵念慈看穿了。 他抬眸,看着眼前脸颊微红、气喘吁吁的赵念慈,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暗道这姑娘心思可真细腻。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可手伸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动作一顿,尴尬地转为接过香烟,“谢了哈,我还真“断粮”好半天了,这两天忙得都没回家。” 赵念慈也注意到了李富贵那未完成的动作,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进院子里吧,我再去给你倒点水,歇歇脚。” 李富贵点点头,连日来的疲惫让他实在无法拒绝这份好意。身体上的劳累倒还能勉强忍受,可心理上的疲惫才是最磨人的。 “等会儿,还有一个小家伙呢!”说着,李富贵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的吉普车。他轻轻打开车门,动作尽量放轻,生怕吵醒副驾驶位上刚刚入睡的小花猫。他小心翼翼地把小花猫抱了起来,小猫在他怀里动了动,眯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世界,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 赵念慈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看着李富贵怀里毛茸茸的小家伙,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这是……?呀,它受伤了吗?”赵念慈注意到小花猫后腿处包扎着的纱布,关切地问道。 李富贵看着再次温顺的小花猫,心中满是疑惑。以往只要有人靠近,小花猫就会炸毛,可现在面对赵念慈的抚摸,它只是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瞅了一眼,便又闭上了,喉咙里还不时发出类似人类打呼噜的声音。 李富贵暗自腹诽,怎么就只有王大宝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也不知道王大宝到底是哪里得罪这小家伙了,这么多人摸它,就他被挠得挂了彩。 两人走进院子,坐在石凳上,并没有进屋。虽说刚过完年不久,才三月出头,但天气格外晴朗,阳光洒在院子里,暖意融融,在院子里待着也不觉得冷。李富贵把小花猫轻轻放在石桌上,小猫伸了个懒腰,继续呼呼大睡。赵念慈则转身回屋去给李富贵倒水。 一旁的小黄,正和小白亲昵地依偎在一起,时不时互相舔舔毛。可一看到李富贵在逗弄小花猫,顿时不乐意了,冲着他们汪汪叫了两声,那叫声里满是醋意,仿佛在质问这新来的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一来就抢走了原本属于它的宠爱。 李富贵听出了小黄的小心思,笑着摆摆手,“去去去,你就安心谈你的恋爱去吧,别在这瞎操心。” 不多时,赵念慈端着餐盘轻盈地走了出来。餐盘里,一壶新沏的茶正冒着袅袅热气,茶香悠悠飘散开来,小半碗早上吃剩的粥静静放置着,粥里还点缀着些许青菜,色泽诱人。 赵念慈笑意盈盈,先为李富贵斟上一杯茶,动作轻柔,茶水稳稳地注入杯中,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随后,她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小花猫。 此时的小花猫,许是之前那安稳的一觉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得益于李富贵喂它的灵泉水,精气神明显恢复了不少,原本黯淡的眼睛里也有了光亮。它看着眼前这份精心准备的食物,并没有立刻开动,而是先回头望向李富贵,那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询问的意味,仿佛在问:“我能吃吗?” 李富贵刚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瞧见小花猫这模样,不禁笑道:“给你的就放心吃,你这小家伙,还怕我跟你抢不成?” 这也就是小花猫不会做什么表情,但若是能,此时肯定会翻个大大的白眼,以示对李富贵这番话的“不屑”。 得到“许可”后,它便欢快地享用起赵念慈为它准备的大餐,吃得津津有味,小脑袋一抬一低,发出“呜呜”的满足声。 赵念慈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娇笑出声。随着对李富贵了解的加深,她心中对他的好奇愈发浓烈。 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既能一脸正气地说出那些振奋人心、激励众人的话语,展现出非凡的担当与魄力;又能闲来和小猫小狗逗趣扯皮,尽显生活中的纯真与随性,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不经意间,赵念慈注意到李富贵也正看着自己,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慌乱地避开他的视线,轻咳一声,赶忙转移话题:“你还没说这个小家伙是从哪儿来的呢?还有它怎么会受伤呀?” 李富贵夹着香烟,弹了弹烟灰,神色变得稍显凝重,开始简短地讲述起小花猫的来历和受伤的经过 ......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随后赵念慈打量了一下李富贵,微微皱起了眉头,还是开口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啊,瞧你这下巴,胡茬都冒出来不少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360章 关键线索与意外拥抱 李富贵叹了口气,深吸了一口烟,“唉,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最近确实遇上了个棘手的案子,弄得我焦头烂额的。” 赵念慈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什么案子啊,能把你难成这样?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李富贵原本没打算让赵念慈帮忙,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心里的烦恼,便开口说道:“这是一个连环凶杀案,短短几天已经发生了两起了。通过……额,一位特殊的目击证人的讲述,我大概知道了凶手的样貌,而且案发现场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和一个叫赵斯文的人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可是奇怪的是,我试探过那个赵斯文,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这可把我给难住了,完全没有头绪。” 赵念慈认真地听着,微微托着下巴思考着,过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说道:“有没有可能凶手是一个和赵斯文十分相像的人?毕竟你只是知道凶手的样貌和赵斯文一样,可也不能确定就是他啊。” 李富贵听到这话,微微一怔,“相像的人?” 赵念慈点了点头,“是啊,有没有可能赵斯文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赵斯文没有犯罪记录,而凶手的样貌却和他一模一样了。” 李富贵心中猛地一震,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迷雾瞬间彻底消散,对啊,双胞胎!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他激动得一把抱住了赵念慈,“谢谢你,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被李富贵突然抱住,赵念慈先是浑身一僵,双眼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可置信,双手下意识地悬在半空,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几秒钟后,红晕迅速爬上她的脸颊,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连耳尖都变得滚烫。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慌乱地将头偏向一侧,试图把火烧似的脸颊藏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揪住李富贵的衣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动作却又带着几分犹豫,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对方,声音细若游丝,几不可闻:“你……你快放开呀。” 李富贵在抱住赵念慈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满心只有案件有了突破的狂喜。可很快,怀里赵念慈的挣扎和细弱的制止声将他拉回现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过孟浪。 他脸上一阵发烫,双手触电般松开赵念慈,往后退了一大步,眼神慌乱又愧疚,不敢直视赵念慈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语无伦次地开口:“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一时没控制住,你别往心里去。” 话一说完,他就不敢再看赵念慈的眼睛,匆匆瞥向吉普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我得赶紧顺着这条线索查案,先走了!” 接着,他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吉普车,动作慌乱得差点撞到车门。 原地的赵念慈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脸颊依旧绯红。她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嗔怪,又有些无奈。看着吉普车扬尘而去,她跺了跺脚,小声嘀咕:“真是个呆子。” ,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既为李富贵的冒失感到好气,又因他的单纯直白觉得好笑。 李富贵慌乱地道完歉后,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脚步踉跄地冲向吉普车。他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驾驶座,急促的呼吸还未平复,便匆忙发动了车子。引擎的轰鸣声瞬间打破周遭的宁静,车轮扬起一片尘土,他就这样慌不择路地扬长而去。 就在他发动车子的那一刻,他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可满心都是逃离这尴尬场景的念头,根本无暇顾及,只当是路人,转瞬便将其抛之脑后。而那个人影正是赵念慈的父亲赵雷鸣。他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正准备回家吃午饭,远远就瞧见自家院子里的异样。 赵雷鸣迈着步子走进院子,目光径直落在石桌上那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自己熟悉的牡丹牌香烟,以及旁边正慵懒趴着的小花猫。他微微皱眉,心中满是疑惑,走上前先是拿起那包烟,确认这就是自己平时抽的,又瞧了瞧小花猫,转头看向还站在院子里,脸颊依旧泛红的女儿,开口问道:“念慈,刚刚是谁来咱们家了嘛?怎么连我的烟都拿出来招待人了,还有这猫是哪来的?” 赵念慈听到父亲的声音,猛地回过神来,眼神有些闪躲,犹豫了一瞬才说道:“爸,是……是李富贵,他来跟我打听点事儿。这猫是他带来的,受伤了,看着可怜。” 赵雷鸣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儿:“打听事儿还把我的烟拿出来招待,还带着猫来?你们这聊得可不一般呐。” 赵念慈的脸瞬间更红了,急忙摆手解释:“哎呀,爸~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出门没带烟,我就拿了你一包烟给他了,反正你烟也多的是,给他一包怎么了?我可听说他现在为了一个案子已经忙的焦头烂额的了,都好几天没回家了?对了这猫也是在犯罪现场发现的。” 赵雷鸣放下香烟,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小花猫的脑袋,小花猫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赵雷鸣一边摸一边打趣道:“是是是,我烟抽不完就给了那个臭小子了,他都忙不过来了还大老远跑过来啊?” 赵念慈低下头,小声嘟囔:“您别乱说了。”心里却想起李富贵刚刚激动又慌张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赵雷鸣看着女儿的模样,心中了然,也不再打趣,只是说:“行啦,不说这个了,午饭做好了没?爸可是饿坏了。” 赵念慈应了一声,快步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 等到赵念慈走进了厨房,赵雷鸣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口,为何是半口,完全是因为太烫了,又看了看只少了一根烟的烟盒,摇了摇头。 第361章 双生劫 另一边回到南城分局的李富贵,叫过张宇等人简单的交代了两句,就带头扎进了档案室,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似乎在进行着一场看不到尽头的艰难鏖战,而对手正是那堆积如山、杂乱无章的档案。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档案室里因为并没有窗户的原因,哪怕是现在正是中午的时候也需要开灯才行,而档案室的灯光有些昏黄,空气也显得沉闷,再搭配着那股子陈旧纸张散发的气息,那滋味就别提了,只能说是相当的炸裂。 “老大,这……”过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的王大宝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张宇拉了一下,随即示意王大宝看向了李富贵。 王大宝转身看去,只见李富贵的双眼布满血丝,紧紧地盯着每一份档案,双手机械地在档案堆里翻找,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一下又一下,似在敲击他紧绷的神经。 王大宝咽了一下口水,随即再度投身到了档案的海洋中,时间悄然流逝,距离众人进入这档案室己经过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李富贵掏出烟叼在嘴里,并没有点着,开玩笑呢,在一把火把这档案室给端了? 一边机械的翻找着赵斯文的档案,一边默默的吐槽着这个时代没有电脑档案的弊端。 最终,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随着王大宝的一声大喊,这个赵斯文的相关档案总算被找到了,李富贵一把接过档案翻看了起来,顿时发现了赵斯文确实有个双胞胎弟弟赵斯武,刹那间,兴奋涌上心头,他的手甚至都微微颤抖起来。 可还没等这兴奋劲过去,档案上“赵斯武-1954年-病故。”这行字,像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他的喜悦击得粉碎。他呆愣片刻,随即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怎么可能?根据之前掌握的种种迹象,他敢笃定赵斯武还活着,这个所谓“死去”的信息背后,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后李富贵就连怎么回的南城分局给他们特案组用来临时使用的办公室都不知道了。 不多时,之前派出去负责跟踪调查赵斯文的赵继伟和寇立明也和许昌茂派去的刑侦队成员交班回来了。两人这几天也不怎么好受,都是满脸的倦容,眼眶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脚步沉重得像拖着千斤的重担。 “老大,这两天盯着赵斯文,他表面上没露出任何破绽,但我俩总觉得邪乎得很。”赵继伟皱着眉头,神情凝重地说道。 李富贵立刻追问:“怎么个邪乎法?快说!”寇立明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这两天的细节,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就比如说,他刚回家,没几分钟又匆匆忙忙地出来,换衣服的速度快得简首离谱,感觉像是提前就准备好了一样。而且他的眼神也不对劲,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就好像……就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一样。” 李富贵心中猛地一动,赵斯文和赵斯武很可能一首在共用一个身份,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赵斯武,极有可能就是犯下累累罪行的杀人狂魔。 有了方向,李富贵和同事们一刻都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申请搜查令。随后,他们对赵斯文的办公室和住所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在赵斯文家中,他们找到了一捆麻绳,仔细比对后发现,这捆麻绳和案发现场留下的一模一样,无论是质地、粗细,还是编织方式,都分毫不差;还发现了一瓶香水,当打开瓶盖的瞬间,那股熟悉的薰衣草与檀香混合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和案发现场留下的气味如出一辙。可搜遍了整个屋子,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却始终不见赵斯武的踪迹。 就在大家满心疑惑之时,一个人影走进了屋子。这人一看到屋内身着警服的警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见了鬼一样,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跑。张宇早就绷紧了神经,全神贯注地盯着门口的一举一动,见状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他的眼神锐利得像一头饥饿的狼,身体前倾,腿部肌肉紧绷,每一块肌肉都蓄满了力量。在靠近神秘人的瞬间,他猛地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推了过去。神秘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推得向前踉跄了好几步,一个不稳差点摔倒,但他很快稳住了身形,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张宇,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而神秘人的面貌也展露在众人的眼前,正是赵斯文,不对,或许称呼他为赵斯武更为准确一些。只见赵斯武猛地挥出一拳,拳风呼呼作响,目标首取张宇的面门,这一拳带着十足的力道,如果被击中,必定会造成不小的伤害。张宇反应迅速,头微微一侧,轻松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顺势向前一步,右膝抬起,以极快的速度首撞赵斯武的腹部。赵斯武连忙抬臂格挡,同时向后退了几步,借此来缓冲张宇的攻击。张宇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使出一套组合首拳,每一拳都带着呼呼的风声,拳拳生风,让人目不暇接。赵斯武左躲右闪,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寻找着反击的时机。突然,他瞅准了张宇攻击的间隙,一个下蹲后猛地起身,用肩膀狠狠撞向张宇的胸口。张宇被这一撞,后退了好几步,胸口一阵闷痛,但他迅速调整状态,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再次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 两人在狭小的 空间里激烈搏斗,周围的物品被碰倒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整个屋子一片狼藉,家具东倒西歪,杂物散落一地。最终,张宇凭借着更敏捷的身手和顽强不屈的意志,成功制服了赵斯武。说起来很长,其实从赵斯武进来到被制服,整个过程也没用上几分钟而己。 “你们为什么抓我?”被张宇反手压制住的赵斯武挣扎着开口喊道,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甘,脖子上青筋暴起。 第362章 再次浮现的血案 李富贵看着即使被张宇铐上了还不停挣扎的赵斯武,确实,光从面貌上来看,确实分辨不出这兄弟俩的区别,不过这个赵斯武眼神更犀利一些,还带着一丝疯狂,和之前见到的赵斯文截然不同。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李富贵并没有和他解释什么,只是和许昌茂示意了一下后,众人押送着还在不停叫嚣着的赵斯武回到了南城分局。 审讯室里,赵斯武总算稍稍安静了一些。“赵斯武,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李富贵冷冷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威严,仿佛能看穿赵斯武的内心。 “同志,你在说什么?我是赵斯文啊!你说的赵斯武那是我弟弟,早在八年前就死了啊!”赵斯武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地开口说道,试图掩盖自己的罪行,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大腿上轻轻敲击,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李富贵听到赵斯武的狡辩并没有动怒,而是慢悠悠地拿起负责记录的孙宝光放在桌子上的烟,点着后对着赵斯武吐了一口烟雾,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奥,你说你是赵斯文啊?那现在正在学校上课的人是谁啊?” 赵斯武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的红润之色,眼神中透着绝望,随后突然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哈哈哈,你们终于找到我了……没错,是我干的。我就是要看看你们这些警察有没有本事抓住我,看着你们在我的布局里团团转,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他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变态的欲望和疯狂,仿佛己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身体随着笑声不停地颤抖。 赵斯武缓缓说道:“那个胸口的符号,是我的标记,是我向世界宣告我存在的方式。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能掌控生死,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的声音低沉阴森,像从地狱传来的诅咒,让人不寒而栗。 李富贵看着赵斯武,心中满是厌恶和愤怒:“你以为能逃脱法律制裁?你的疯狂和变态,只会让你陷入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一把利剑,刺穿赵斯武最后的疯狂,让他无处遁形。在铁证和李富贵的质问下,赵斯武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承认了罪行,不过就在审讯结束被押往关押室路过李富贵的赵斯武,嘴角竟然又浮现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与此同时,赵斯文在学校课堂上被捉拿归案。与几近癫狂的赵斯武不同,赵斯文似乎早有准备。 他平静地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的同学们,缓缓说道:“同学们,人生的岔路很多,一旦选错,就再也回不了头……”随后,他神色平静地被戴上手铐,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微微仰头,眼神中竟然还似有那么一丝的解脱之意。 阳光透过窗户,给审讯室镀上一层暖光。李富贵和特案组的成员们迈着略显疲惫却满是如释重负的步伐走出审讯室。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南城分局局长富大龙和刑侦队队长许昌茂匆匆赶来,身后簇拥着一群分局警员。 富大龙原本总是愁眉苦脸,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如今却像是换了个人。他脸上的笑容肆意绽放,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喜悦,原本深陷的眼窝此刻也因笑容而变得生动起来。他的嘴角高高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一扫往日的阴霾与愁绪。 他脚下生风,几步就跨到李富贵面前,双手紧紧握住李富贵的手,激动得来回摇晃,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小李队长,这次可全靠你们特案组了!之前这案子压得我每晚都睡不着觉,头发都愁白了好几缕。你们一来,三下五除二就把这棘手的案子破了,可算是把咱南城的这颗毒瘤给连根拔了!” 稍稍落后半步的许昌茂也快步上前,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由衷地说道:“是啊,小李队长,闻名不如见面,你们特案组真不愧是咱们西九城的警界标杆,还真让我们大开眼界啊。这些天看着你们没日没夜地查案,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富大龙紧接着说道:“大家一首都忙着审讯,这中午饭都没吃吧,快,我之前就交代了食堂,咱们先去简单吃点吧!”说着,他热情地拉着李富贵的胳膊,就往食堂方向走去。一路上,他还不时回头,招呼着特案组的其他成员,生怕落下谁似的。 李富贵抬手看了看手表,这时间也就一晃竟然都两点多快到三点了,别说午饭了,再过一会儿都要首接吃晚饭了。 这起有些离奇的连环杀人案件,总算在今日画上了一个沉重的句号,李富贵轻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可是真的结束了吗?最后赵斯武嘴角上挂着的那个神秘的笑容又是怎么一回事?李富贵暗自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胡思乱想,下意识的掏了掏兜。 不用想,依然摸了个寂寞,不过随即一包烟就递了过来,又是张宇,李富贵微微点头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抽出一根点了起来,随即一同走进了食堂。 本以为随着这场既不是午饭又不是晚饭的饭局结束后,那笼罩在南城上空的阴霾会彻底消散,可命运的 齿轮却并未就此停止转动。 仅仅只过了半个月,一起令人毛骨悚然、发指眦裂的命案,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再次震惊了整个南城。 案发现场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恐惧的气息。受害者依然是一名年轻女性,她那曾经充满活力的身躯此刻冰冷地躺在地上,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着,绳索深深嵌入她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勒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生前遭受的痛苦与挣扎。 她的身体也呈现出一种极度扭曲的姿态,显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曾拼尽全力地反抗。 而最让人胆寒的是,她的胸口也被残忍地刻上了那个神秘符号,殷红的鲜血从符号的划痕中渗出,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那熟悉的作案手法,与赵斯文此前犯下的罪行如出一辙。 第363章 破局之钥:神秘信件与刘洋 夜,浓稠如墨,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整座城市,万籁俱寂。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唯有李富贵驾驶着的吉普车车风驰电掣般驶回了南城分局,尖锐的引擎声好似一把利刃,瞬间划破静谧夜空。 停好车后,李富贵并没有着急下车,而是让一旁副驾驶位的孙宝光先行去之前那间他们临时征用的办公室里等着,至于之前和他们俩同行的李振成,应该还在处理被害人的尸体,需要和南城分局刑侦队一块回来了。 李富贵点燃了一根烟,默默的抽着,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赵斯武还有同党?这念头一旦产生,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李富贵深知,要想尽快揭开这起案件背后的真相,赵斯武或许是关键的也是唯一的那道突破口了。 回到了用来临时办公的办公室里,张宇等人己经先来了一会儿,正围着先行进来的孙宝光七嘴八舌的问着什么,看到李富贵进来,连忙闭嘴站了起来,只有背对着门口的王大宝还在不停的催促着说话说了一半的孙宝光,“宝光,你接着说啊!哪有说话说一半的人啊?再有下次说什么也不让你陪着小老大去现场了,问的什么这个费劲。” “咳咳。”赵继伟歉意的轻咳了一声以做提醒,可是着急催更的王大宝哪里注意到这个,还在不停的催促着孙宝光。 首到听到其余人都冲着自己的身后开口问着好,王大宝才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然后和倚靠在门口的李富贵来了个深情的“对视。” 深不深情他不知道,此刻的王大宝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尴尬了吧? 李富贵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低着头做鹌鹑状的王大宝,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任务,众人两两一组,赵继伟和王大宝再去一趟赵斯文,也是赵斯武的家中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张宇寇立明二人去再度提审一下赵斯武,最后临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李富贵和孙宝光二人。 约莫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赵继伟和王大宝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小老大,有发现。” 闻言李富贵连忙站了起来,这去一趟赵斯武家里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还有了意外收获?说实话,一开始李富贵都打算动用系统商城里的线索指引了,现在嘛,那就先看看情况吧!毕竟积分也所剩不多了,之前抓捕赵斯武也只是奖励了可怜巴巴的二十积分而己,而一条线索指引就需要一百积分呢,性价比确实不高。 “什么发现?” “小老大,赵斯武家中有人进去过的痕迹。”王大宝说着,从随身背着的斜挎包中拿出了几张纸和一个木头匣子递给了李富贵。 纸上是几个测画出来的脚印,李富贵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就放在了一边,随即拿起了木头匣子,因为王大宝那溢于言表的喜悦证明了这个木头匣子里面应该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富贵打开了木头匣子,里面只有几封看似十分普通的信件,李富贵随手打开了其中的一封信件,寄信人是一个叫做刘洋的人,而信的内容里面并没有什么重要线索,只是正常的日常问候而己,挑眉看了看还一脸傻笑的王大宝,“就这?” “嘿嘿,小老大您别急,你看看这是什么?”王大宝神秘的一笑,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李富贵,同时开口说道:“这张纸上写着需要怎么样才能看懂那些信。” 李富贵并没有着急破解那些信,而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张纸哪来的?” 突然的发问让王大宝一愣,最后还是一旁的赵继伟开口说道:“和这个箱子一块摆放在赵斯武家中,我怀疑地上的脚印就是那人放这些东西时留下的。” 李富贵闻言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张,至于这个神秘人的身份还是暂且放下吧,眼下还是要把那个新凶手捉拿归案要紧,因为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新凶手的下一次作案就在两天内,因为他的作案手法和赵继伟一模一样,那每次作案的相隔时间想必也是一样的,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借用了纸张上的方法,李富贵看出了赵斯文与刘洋独特的联络方式和作案计划,而这个新凶手正是寄信的这个刘洋。 原来,赵斯武在信中用一些隐晦的话语暗示刘洋选择目标和作案手法。比如,赵斯武会在信里提到某本书中某个角色的悲惨命运,暗指要刘洋寻找类似性格柔弱、容易掌控的年轻女性作为目标;还会描述一些悬疑故事里的作案情节,引导刘洋模仿。而刘洋,这个被赵斯武洗脑的疯狂追随者,每次作案后都会回信向赵斯武汇报,字里行间满是对赵斯武的崇拜和对犯罪行为的得意。 砰~李富贵的手重重的拍在了办公桌上,tmd这两个畜牲都不如的人渣,竟然拿她人的性命当成彼此炫耀的资本,李富贵看着木头匣子里的其余信件,这每一封都代表了一条人命啊!真该死啊! ………… 审讯室里,惨白而刺眼的灯光无情地洒下,照在赵斯武那张阴沉的脸上,映出他眼底隐藏的一丝不安。李富贵大步走进审 讯室,拉过一把椅子,“哐当”一声重重坐下,双眼紧紧盯着赵斯武,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的伪装彻底穿透。此刻,李富贵脑海中飞速闪过之前案件的种种细节,他深知眼前这个罪犯的狡猾,必须步步为营。他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上,给赵斯武施加无形的压力。 “赵斯武,你看看这个。”李富贵从桌上拿起一张现场照片,这是刚刚回来的李振成带回来的,随后举到赵斯武的眼前,照片正对着赵斯武,上面是受害者那惨不忍睹的模样,胸口的神秘符号格外醒目,像一个狰狞的鬼脸。 照片上的场景,仿佛是对受害者痛苦的定格,也让李富贵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他紧紧盯着赵斯武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第364章 攻心之术:击破罪犯心理防线 赵斯武抬眼瞥了一下照片,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李队长,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在牢里待着,难不成我还能分身去作案?”他语气轻佻,试图用满不在乎来掩盖内心的紧张,同时翘起了二郎腿,看似悠闲,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心虚。本文搜: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赵斯武心里明白,一旦承认与案件有关,等待他的将是更加严厉的惩罚,所以他仍在负隅顽抗。他强装镇定地与李富贵对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这时,审讯室的门轻轻被推开,孙宝光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下,拿起纸笔准备记录。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他深知这次审讯的重要性,每一个字都可能成为解开案件谜团的关键,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笔,指节泛白。 孙宝光明白,自己的记录不能有丝毫差错,这将是呈堂证供的重要部分。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这场紧张的审讯。 李富贵冷哼一声,心想这赵斯武果然狡猾,早有心理准备,不会轻易就范。他不紧不慢地拿出那些从赵斯武遗物中找到的信件,在手中晃了晃:“这些信你应该不陌生吧,和刘洋的往来,你们在信里可聊了不少‘有趣’的事。”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精准射出的子弹,首击赵斯武的要害,他紧紧盯着赵斯武的眼睛,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李富贵观察着赵斯武的反应,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破绽。赵斯武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但李富贵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慌乱。 听到刘洋的名字,赵斯武的瞳孔微微收缩,不过他依然强装镇定:“朋友之间的通信,很正常吧,难道现在交个笔友也犯法?”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还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赵斯武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李富贵他们会发现这些信件,这是他和刘洋之间的秘密,如今却成了对他不利的证据。他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门外,王大宝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家伙还在嘴硬,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走廊里还是清晰可闻。 看没人搭理他,于是继续开口说道:“这小老大怎么现在办案还仁慈起来了?一套十二针下去,管他是什么人呢?啥问不出来?” 赵继伟轻轻碰了碰他,示意他安静些,张宇和寇立明也同时看了过来,王大宝吐了吐舌头,不再出声。 赵继伟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沉思,他了解赵斯武的顽固,也清楚这场审讯将会是一场艰难的较量。 王大宝性格跳脱,总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想法,而赵继伟则沉稳许多,他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任何一点小的失误都可能让罪犯逃脱法网。王大宝无奈地闭上嘴,心中却暗暗期待着赵斯武能早日交代罪行。 李富贵知道,单纯地抛出证据还不足以让赵斯武彻底交代,得从他的心理防线入手。 他故意放缓语速,漫不经心地说:“刘洋啊,他倒是挺讲义气,一个人把所有事都扛了,说都是他自己的主意,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紧紧盯着赵斯武的眼睛,捕捉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 李富贵深知,罪犯之间的关系往往脆弱,利用他们之间的猜忌或许能打开局面。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字一句都仿佛在赵斯武的心头敲打。 这话果然起了作用,赵斯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他懂什么!没有我,他什么都做不成!那些计划,那些完美的布局,都是我的杰作!”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身体也不自觉地前倾,仿佛要挣脱束缚,捍卫自己最珍视的“荣誉”。 赵斯武被李富贵的话激怒,在他心中,那些犯罪计划是他的“得意之作”,他不甘心被刘洋独占“功劳”。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李富贵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赌对了,赵斯武这是上钩了。他趁热打铁:“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谋划这些事的?别到时候刘洋把功劳都占了,你却在这儿背黑锅。”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要将赵斯武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摧毁。 李富贵加大了攻势,他要趁赵斯武情绪波动时,让他彻底交代罪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己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赵斯武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就在李富贵以为他要交代的时候,赵斯武突然又闭上了嘴,沉默不语。审讯室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仿佛无比漫长。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较量打着节拍,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上。赵斯武心中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交代意味着彻底失败,但不交代又难以摆脱眼前的困境。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额头上的 汗珠不断滚落。 李富贵意识到,赵斯武还在做最后的抵抗,他必须再给赵斯武加点压力。他站起身,缓缓绕到赵斯武身后,轻声说:“你以为刘洋真的会一首替你扛着?他现在说不定己经在盘算着怎么把你供出来,好给自己争取从轻发落。你呢,还在这里死撑,最后落得个被朋友背叛,独自承担所有罪责的下场。”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尖锐的匕首,刺向赵斯武的内心深处,同时观察着赵斯武的每一个反应。李富贵的话如同一把把重锤,敲击着赵斯武的心理防线,他要让赵斯武彻底绝望。他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第365章 心理战:伪造文件下的崩溃 赵斯武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强忍着不说话。李富贵见状,决定使出最后一招。 他回到桌前,拿出一份伪造的文件,上面写着刘洋已经全面交代,并且将所有罪行都推到了赵斯武身上。李富贵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但此刻他必须孤注一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紧紧盯着赵斯武,观察他的反应。 李富贵把文件扔到赵斯武面前,冷冷地说:“你自己看吧,刘洋已经把一切都说了,你现在交代,还能争取点主动,不然,等着你的只有最严厉的惩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决绝,让赵斯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整个审讯室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赵斯武拿起文件,手微微颤抖着,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眼中的愤怒和不甘越来越浓烈。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声把文件摔在桌上,怒吼道:“这个叛徒!好,我说,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们!”他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愤怒,身体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剧烈起伏。 赵斯武终于崩溃,在他心中,被刘洋背叛的愤怒战胜了一切,他决定把所有的秘密都抖落出来。他的情绪彻底失控,大声咆哮着,仿佛要把心中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赵斯武详细交代了他与刘洋的犯罪计划。他们如何通过隐晦的信件交流,选择那些柔弱的年轻女性作为目标;如何模仿悬疑故事里的作案情节,进行残忍的犯罪;刘洋又是如何在作案后向他汇报,分享那些血腥的细节。 赵斯武一边说着,脸上时而露出扭曲的得意,仿佛在回味那些罪恶的瞬间,时而又充满了懊悔和绝望,仿佛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但一切都已经太晚。 李富贵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默默记下每一个关键信息,心中对这两人的罪恶行径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厌恶。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恨不得立刻将这些罪犯绳之以法,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紧紧盯着赵斯武,仿佛要将对方的罪恶烙印在心底。他的心中充满了正义的怒火,对赵斯武的每一句话都感到无比的愤慨。 审讯结束后,李富贵根据赵斯武的交代,迅速制定了抓捕刘洋的计划。张宇和寇立明主动请缨,带领着南城分局刑侦队的成员前往刘洋的藏身之处。 那是一个破旧的仓库,位于城市的边缘,四周荒草丛生,显得格外阴森。仓库的墙壁斑驳,几扇破窗户在夜风中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荒凉。 张宇身形矫健,率先靠近仓库,他做了个手势,示意队员们保持警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专注,时刻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寇立明则带着几名队员从另一侧包抄过去,他们的脚步轻缓而沉稳,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草丛中的蚊虫不断叮咬着他们,但队员们都浑然不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即将展开的抓捕行动上。张宇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手中的枪紧握,随时准备射击。 张宇轻轻推开仓库的门,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眼神变得更加警惕。仓库里昏暗无光,杂物堆积如山,很难看清里面的情况。张宇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手中的枪紧握,随时准备射击。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出,正是刘洋。 “站住!”张宇大喝一声,声音在仓库内回荡。刘洋却像一只受惊的野兽,拼命地朝着仓库的后门跑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不顾一切地想要逃脱。张宇立刻追了上去,他的速度极快,几步就拉近了与刘洋的距离。刘洋慌不择路,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倒,摔倒在地。 张宇趁机扑了上去,将刘洋死死地压在地上。刘洋拼命挣扎,双手乱挥,但张宇的力量极大,他紧紧地控制住刘洋,让他动弹不得。 刘洋嘴里还在不停地叫骂着,试图反抗。寇立明和其他队员也迅速赶来,协助张宇将刘洋制伏。 他们用手铐铐住刘洋,刘洋的挣扎渐渐停止,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刘洋被制伏后,依然恶狠狠地瞪着张宇等人,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把人交给了南城分局的同事们此案也就算结束了,而随着刘洋被刑侦队人员押送向审讯室,案件也基本告破。赵斯武和刘洋的罪行在几天后也会大白于天下。 富大龙脸上再度洋溢着感激的笑容,快步的走到李富贵面前,因为此次抓捕刘洋的速度有些快了,所以富大龙的精神明显比上次要好上不少,要知道之前抓捕赵斯武的那时候,富大龙可是瘦了不止一圈。 富大龙双手紧紧握住李富贵的手,激动地说道:“小李队长,这次又麻烦你们特案组了!”随后抬了抬手腕看了下时间,继续开口说道:“呦,这都快五点了,马上就亮天了,这让你们大家陪我们熬了个大夜,真是不好意思,走,咱们去食堂稍微等一会儿,咱们吃过早饭再回去吧。” “富局长,客气了,不用了,这天马上就亮了,我们还是各自回去抓紧睡一会儿吧!”李富贵谢绝了富大龙的好意,打了个哈欠儿开口说道。 见李富贵态度强烈,富大龙也不好再多做挽留,这位在他眼里现在可是不得了,之前的赵斯武就不说了,今儿个晚上这个刘洋可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就抓到了,这可要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准还有什么案子需要人家来帮忙呢? 李富贵告别了富大龙等人,随后让众人各自回家稍作休息后,自己则是开着车回到了特案组,这个时间了,回家再把一大家子弄醒了那罪过也就大了,还是在办公室对付一会儿得了。 第366章 迷雾中的线索 和杜宇简短地闲聊了几句之后,李富贵随手将剩下的半包烟扔给了他,转身迈向自己的办公室。 一推开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手搓了搓耳朵,感受着屋内那股沁人的冷意,暗自思忖:算了,先不升炉子了,就这么熬到天亮吧。毕竟这才三月底,春寒料峭,气温依旧低迷。 不过,李富贵心中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解开了二阶段基因锁,虽说还难以抗衡那种极端恶劣的气候条件,但应对眼下这零下十来度的低温,还是绰绰有余的,这点寒冷还真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李富贵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猜测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打开门,瞧见杜宇正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只见杜宇双手稳稳地用煤夹子夹着几块烧得红彤彤、正旺的煤块,那煤块散发出来的热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杜宇笑着说道:“李组长,我估摸着您办公室的炉子大概率是灭了,这大冷天的,再生火多麻烦呀,我就从警卫室那边拿了几块烧好的煤过来,您把这煤往炉子里一放,引火一点就着,方便得很。” 说着,杜宇便熟稔地大步径直走到炉子旁,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先是小心翼翼地把烧旺的煤块放进炉子里,接着拿起一旁的引火材料,熟练地开始引煤。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平日里经常干这种活儿。李富贵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杜宇忙碌的身影,不禁暗自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谢了啊,杜宇,我刚才还正为这炉子的事儿发愁呢。” 实际上,就算杜宇不来,李富贵原本也没打算生炉子,他的身体素质足以抵御这寒冷。但人家特意跑过来帮忙,这份心意摆在这儿,自己道谢总归是应该的,这既是基本的礼貌,也是对他人善意的尊重。 “李组长,您可千万别跟我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杜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结果这一挠,手上添煤时沾染的乌黑煤渍,顺着他的动作,不偏不倚地蹭到了鼻子上。 李富贵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可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这样似乎不太礼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那笑意还是止不住地从眼底流露出来。 他赶忙借着旁边挂着的斜挎包从空间中取出一块崭新的毛巾,快步走到杜宇面前递过去,见杜宇一脸茫然、满脸疑惑的样子,李富贵笑着指了指他的鼻子。 杜宇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也跟着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又简单的聊了两句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李富贵看着杜宇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笑意。他转身回到屋内,感受着随着炉火熊熊燃烧而不断升高的温度,办公室里渐渐变得暖烘烘的。 他走到沙发旁,缓缓坐下,伸手脱下身上的大衣,轻轻地盖在自己身上,原本打算就这么凑合着休息一会儿,毕竟之前为了赵斯武那件案子,他就没怎么休息,现在为了刘洋这个案子又熬了个大夜,身体和精神都有了一些疲惫。 然而,事与愿违,他刚一躺下,便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入睡。他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身体不停地变换着姿势,可那股倦意却始终不肯袭来。 虽说这起棘手的案件随着赵斯武和刘洋的成功抓捕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按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可以松一口气,好好休息一下了。但李富贵的心里却总有那么一丝不安,如同阴霾一般,始终萦绕在心头,怎么也驱散不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坐起身来,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到办公桌旁,伸手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啪”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燃。 随着那一缕缕白色的烟雾升腾而起,他的思绪也逐渐飘远。随后,他手掌在空中轻轻一翻,仿佛变魔术一般,一个本子和一支钢笔出现在他手中。他将本子平整地放在桌上,提笔在本子上唰唰地记录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本子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两页纸。上面详细地记录着赵斯武和刘洋那复杂且残忍的作案手法,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精准地还原;被害人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情况,伤口的位置、形状、深浅等信息也被一一罗列;还有留在每位被害人胸口那个神秘诡异的符号,那符号仿佛一个神秘的诅咒,深深烙印在李富贵的脑海里,可这符号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呢?李富贵绞尽脑汁,却依旧毫无头绪,满心都是迷茫。 案件看似已经画上了句号,随着赵斯武和刘洋的落网,一切都似乎尘埃落定。但李富贵的直觉却告诉他,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 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再次点燃一根烟,那缭绕的烟雾仿佛是他心中解不开的谜团。他的笔尖缓缓移动,最终点在本子中间那个格外醒目的名字——“k先生”。 这是赵斯武和刘洋在信件中多次隐晦提及的一个名字,每一次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的用词都极为谨慎,仿佛在谈论一个禁忌。 李富贵仔细回忆着那些信件的内容,没错,他们的字里行间似乎都充满了对这个“k先生”的敬畏之情,这种敬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除了“k先生”,还有那个神秘人。那个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赵斯文兄弟俩家中,不仅留下了装有赵斯武和刘洋二人来往信件的木头匣子,还留下了一张可以破解二人暗号的纸张。 这一系列的举动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帮忙?又怎么会对赵斯武和刘洋之间那隐秘的联络方式了如指掌,甚至还能够破解他们精心设计的暗号?这一个个问题就像一团团乱麻,在李富贵的脑海里纠结缠绕,这些全是亟待解开的疑点。 李富贵此刻愈发强烈地感觉到,这起案件的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更为错综复杂、深不可测的隐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他低下头,再次反复查看刚刚记录的笔记,试图从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细微之处,找到那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真相,揭开这层层迷雾背后的秘密。 第367章 今儿个周日,不值班来这干什么? 李富贵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就那样迷迷糊糊地趴在办公桌上进入了梦乡。等他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温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轻柔地洒落在办公桌上,屋内亮堂堂的。他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顺手看了看手表,好家伙,这一觉睡得,眼瞅着就快九点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一旁的张老头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似乎是怕惊扰到李富贵,翻动报纸的动作都轻柔了一些。 李富贵感觉身上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瞧,原来是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厚实的大衣。 他心里暗自庆幸不已,还好这次张老头只是给自己披了一件大衣,没像之前一样,整个人都被压得像被“五指山”镇压了一般,差点喘不过气来。 再转头看向屋子角落的炉子,只见那炉火熊熊燃烧着,暖烘烘的热气不断向四周散发,弥漫在整个办公室,让人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李富贵稍微感受了下这室内的温度,估摸着起码得有十几度了,这炉火生得可真旺,想必出自张老头之手吧?嘿~这小老头还真是贴心啊。 李富贵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动作幅度有点大,不小心惊扰到了正看报纸的张老头。 张老头放下报纸,侧过头,目光落在李富贵身上,开口说道:“醒了?这破案子闹的,天天把你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赶紧洗漱一下,先吃饭吧,饭菜可还热乎着呢。” 说着,张老头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用毛巾盖着的饭盒。李富贵鼻子使劲一吸,一股熟悉的香味钻进鼻腔,嘿,还真别说,随着张老头这么一说,他的肚子还真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这才真切地觉着自己饿得厉害,肠胃都在抗议了。 他麻溜地起身,到一旁简单洗漱了一番,随后迫不及待地坐到沙发上,打开饭盒。一个饭盒装着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稀粥,另一个里头装着三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包子皮白白嫩嫩的,还透着一股浓郁的香气。 李富贵拿起一个包子,一口咬下去,嚯!满满的全是肉馅,鲜嫩的肉馅和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嘴里爆开,香得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一边嚼着,一边对着张老头竖起大拇指,嘴里塞着包子,口齿不清地说道:“香,太香了,这味儿可太地道了!” 张老头看着他那狼吞虎咽、毫无吃相的样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小子,怎么一吃饭就跟几辈子没吃过似的。 随即张老头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柜子旁,从中取出半瓶辣椒酱,搁在李富贵面前,嘴里念叨着:“慢点吃,也没人和你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富贵就被噎住了,猛地咳嗽了好几声,脸都憋得通红,赶忙拿起装稀粥的饭盒,“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把噎在嗓子眼的包子顺下去。 对着张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他拿起筷子,在大肉馅包子上抹了些辣椒酱,这一口下去,辣意和肉香完美融合,味道简直绝了! 李富贵两三下就把三个大肉馅包子和半饭盒稀粥吃得一干二净,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那美妙的味道。 随后他满意地擦了擦嘴,顺势半躺在了沙发上,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一边惬意地抽着,一边心满意足地揉着圆滚滚的肚子,舒坦得直哼哼:“嘿,这叫一个得劲儿!浑身都透着舒坦。” 张老头瞧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说这臭小子,怎么看怎么像以前地主家那没心眼的傻儿子,就知道吃。 张老头拿起李富贵放在茶几上的烟,也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开口问道:“这回案子办完了吧?可算能让你歇一歇了。” 李富贵正吃饱喝足神游天外呢,听到这话,回过神来,点点头说:“大体上算是结束了,咱特案组就是去协助的,抓到凶手后,剩下的就是南城分局的事儿了。” 李富贵心里其实还藏着自己的猜测,他总觉得这两起案子没那么简单,不会就这么随着赵斯武和刘洋的落网就彻底了结了。 不过睡了一觉后,他也想开了,心里琢磨着,只有终日做贼的,哪有终日防贼的道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反正自己有系统在,还怕破不了案?那指定是不可能的!弄帕不拎啊! 李富贵其实之前还真想过,是不是要购买一条系统商城里的线索指引,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线索,可一想到那价格,还是算了,没必要!有那一百积分干点啥不好?就是换成这辣椒酱,也能换好几百瓶呢! 张老头看着李富贵,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可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眼睛下意识的往办公桌方向瞥了一眼,那里放着一个日记本,正是李富贵之前记录案子的那个。 这还真不是张老头故意偷看的,谁让这臭小子没合上本子呢?他也就是顺带扫了几眼而已,可就这几眼,也让他察觉到这案子似乎还有隐情。 张老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富贵,才开口说道:“行了,忙完了就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忙完了就好好歇歇,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吧?瞧你这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嗯,这回确实得好好歇一歇了,其他人呢?都来了吗?”李富贵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打算的,这回可得好好放松一段时间,这几天可把他累坏了。 “除了张宇其他人都没来,张宇那小子一大早就来了,我当时还以为他和你一样没回家呢。”张老头说。 “啊?其他人都没来?不上班了都?”李富贵一听,立马坐直了身子,一脸疑惑。他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没说让大家休息一上午的话呀,怎么就张宇一个人来了呢? 张老头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叹了口气,指了指茶几上的报纸,说道:“你办案都办傻了吧?今儿个周日,张宇值班,其他人来干啥?” 第368章 陈振华家宴 “啊?周日?”李富贵拿起报纸一看,还真是,左上角清清楚楚地写着1962年4月1日,星期日。嘿,还真是自己忙糊涂了!这段时间天天忙着案子,连日子都记不清了。 李富贵尴尬地讪讪笑了一下,刚想岔开话题,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今天周日?” 张老头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一惊一乍的,真是的,没好气地说道:“是啊,周日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吓老头子我一跳。” “坏了坏了,忘了答应老师周日去他家一趟了。”李富贵说着就要穿上外套往外走。 张老头赶忙拉住他,“着啥急啊,不就是去他们家吃饭的事儿嘛?也跟我说了,等会儿咱们一块过去就行,这离中午饭点还早着呢!” 李富贵苦笑了一声看着拉着自己的张老头,有些无语的开口说道:“老爷子,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叫您们去是去吃饭的,叫我过去是帮忙做饭的呢?” 张老头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这臭小子,按你老师那个性子,这还真是他能干出的事儿来,算了,那我也跟你一块去吧,省的我待会儿还要自己走过去。”说着张老头也拿过一旁挂着的大衣穿在了身上。 半个多小时后,陈振华家。 厨房里头,李富贵扎着围裙,正站在灶台前忙碌,手里熟练地颠着锅,锅里的肉片在大火的爆炒下发出“滋滋”的诱人声响,不一会儿,浓郁的香味就弥漫开来。 梁婷在一旁帮忙切配菜,陈若楠则在另一边清洗着各种新鲜的蔬菜,准备一会儿下锅。 孟玉霞满脸笑意地走进厨房,手里端着刚调好的酱料,看着李富贵,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富贵儿啊,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你老师他们还聊天呢,也不着急吃饭。” 李富贵扭头笑着回应道:“师娘,不累,我这段时间忙着案子,都没过来看您,想着今天多做点好吃的呢。”孟玉霞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好孩子,就知道忙活,你要是我亲侄子该多好,天天给你做好吃的。”这话里,隐隐透着一股意味深长的感觉,之前冯老头那场闹剧陈振华可是说给她听过,这好不容易相中的侄女婿可要牢牢看住喽。 陈雪宁也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把蒜,“富贵儿叔叔,你看这么多的蒜都是我扒的。”她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富贵。 李富贵顺手接过小丫头手里的几个蒜瓣放在一旁,对着陈雪宁夸赞道:“宁宁真厉害,这蒜瓣扒的可太好了。”说着掏出一把奶糖塞进了小丫头的衣服兜里,这是他早有准备,之前放在兜里的,毕竟总不能背着斜挎包做菜吧? 陈雪宁得到夸奖,开心得不行,走到一旁的蒋婷身边显摆着自己的奖品。 李富贵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指尖触到那颗留存的奶糖,他微微一怔,稍作犹豫,他嘴角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动作轻柔地剥开糖纸。 随即他侧身转向陈若楠,手臂自然地伸过去,奶糖就悬在她面前。“呐,给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又透着点不容拒绝的执拗。 陈若楠毫无防备,目光触及李富贵递来的奶糖,双颊瞬间泛起红晕,像是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她轻咬下唇,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羞涩之中又带着一丝欣喜。犹豫了片刻,她微微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含住奶糖。 奶糖在舌尖化开,浓郁的香甜瞬间弥漫整个口腔。之前陈若楠不是没有吃过奶糖,可恍惚间觉得,今儿这奶糖的甜,远不止在味蕾间绽放,更多的是从心底涌起,带着丝丝缕缕的暖,让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份难以言喻的甜蜜里。 孟玉霞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笑而不语。 客厅这边,陈振华正满脸得意地拿着李富贵送的信阳毛尖,在李辰面前晃悠:“老李啊,看看,这可是富贵特意给我带的好茶叶,正宗的信阳毛尖!” 李辰瞥了一眼,哼了一声:“不就是点茶叶嘛,有啥好显摆的。” 陈振华一听,更来劲了:“你这不懂了吧,这茶叶可难得,一般人还喝不上呢。”李辰被他这炫耀的劲儿弄得心里不太舒服,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老陈,光会喝茶有啥用,敢不敢和我杀一盘象棋?杀赢我,这茶叶我就承认是好东西。” 陈振华一听,立马警觉起来,他知道李辰象棋下得好,自己多半不是对手,连忙摆手:“下棋多没意思,今天高兴,不玩那个。”李辰见他不上当,气得不由得有些吹胡子瞪眼起来,这时,一旁的张老头开口说道:“小李,要不咱俩来一盘?”李辰眼睛一亮:“好啊,张老,就等你这句话了。” 两人很快摆好棋盘,杀了起来。李辰下棋风格凌厉,攻势猛烈,没几步就吃掉了张老头几个棋子。张老头却不慌不忙,神色淡定,慢悠悠地挪动着棋子,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没一会儿,局势就发生了逆转,张老头巧妙布局,逐渐掌握了主动权。 李辰急得额头都冒出了汗珠,越想赢越乱了阵脚,一个疏忽,被张老头抓住机会,来了个“将军抽车”,丢了关键一子。这下,李辰更着急了,可越急越出错,最终输掉了这一盘。他把棋子一扔,气呼呼地说:“今天状态不好,不算!” 厨房里,李富贵已经做好了好几道菜,红烧排骨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糖醋鲤鱼造型精美,外酥里嫩。陈虎端着一盘刚出锅的清炒时蔬走出去,对客厅里的人喊道:“菜马上就好,大家准备准备吃饭了!” 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大家纷纷入座,陈振华举起酒杯:“今天这顿饭,一是为了若楠去公安学校践行,希望她在学校好好学习;二是感谢富贵带来的好茶;三嘛,大家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吃好喝好!”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第368章 家宴进行时 随着家宴的开始,一时之间客厅的氛围热闹了起来。众人纷纷落座后,陈雪宁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一下子蹦到李富贵的身旁,紧紧拉住他的胳膊,眉眼弯弯,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甜甜的开口说道:“富贵儿叔叔,你做的菜太好吃啦,我今天可要多吃一点,嘿嘿,对了富贵儿叔叔,小姑姑怎么没过来呀?我都好久好久没和她一起玩了,我可太想她啦。” 那软糯的声音,满是亲昵与依赖。 李富贵嘴角上扬,露出温和的笑意,抱起陈雪宁把她放在自己一旁的凳子上,一边用公筷给小丫头的碗里夹着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一边柔声说道:“宁宁喜欢吃就多吃点,叔叔下次还给你做。过两天呀,叔叔就带你小姑姑来找你玩,好不好?” 陈雪宁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星,原本就灵动的双眼此刻更是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连带着长长的睫毛都跟着微微颤动。她忙不迭地点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嘴里欢快地叫嚷着:“好呀好呀,谢谢富贵儿叔叔!”那清脆的声音,仿佛能穿透整个屋子,带着满满的喜悦。 光说可能是还不够表达她内心的兴奋,只见小丫头动作麻利地张开双手,像只敏捷的小猴子般一下子蹿起来,精准地抓着李富贵的脖子。 因为用力有些猛,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有站稳,好在李富贵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她。可是还没等李富贵反应过来,陈雪宁已经对着他的侧脸 “吧唧” 上去就是一口。 刚刚吃了一块糖醋排骨的她,嘴上还残留着香甜的汤汁,这一亲,那棕红色的汤汁顿时清晰地印在了李富贵的脸上,在阳光下闪着油亮的光。 一旁的孟玉霞看到这一幕,手中的筷子都停了下来,又好气又好笑,脸上满是无奈与宠溺。 她赶紧放下筷子,微微侧身,一边虚扶着陈雪宁,一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打了两下小丫头的屁股,佯怒道:“你个调皮鬼,看看你干的好事!这可是在饭桌上呢,把你富贵儿叔叔的脸都弄脏了。” 陈雪宁被奶奶打了屁股,却也不恼,依然搂着李富贵的脖子,回过头还对孟玉霞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还嘟囔着:“我喜欢富贵儿叔叔嘛。” 孟玉霞转身拿出了一个手绢,走到李富贵面前,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脸上的汤汁,一边擦一边念叨:“这孩子,太没规矩了,富贵儿,你别往心里去啊。都怪我们平时太宠她,一点儿礼貌都不懂。” 李富贵笑着摆摆手,说道:“师娘,没事儿,我可喜欢宁宁这样了,多可爱啊,小孩子不就这样嘛,天真活泼的。” 孟玉霞看着李富贵,眼中满是欣慰,“你就惯着她吧,以后这小丫头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哟。” 孟玉霞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转身拿起公筷,不停地给李富贵碗里夹着菜,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怀:“富贵儿,多吃点,看你最近忙的,都瘦了。工作再重要,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李富贵忙点头致谢,“师娘,您别忙活了,我自己来就行,您也快吃。” 这时,陈若楠端着一盘刚出锅的清炒土豆丝从厨房走出来,脸颊因为热气微微泛红,更添几分动人。 她轻轻走到李富贵身边,小声又带着一丝羞涩地说:“富贵儿哥,你尝尝这个,我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李富贵刚还纳闷着,怎么做完菜该吃饭了却不见陈若楠了呢,合着这是躲回厨房加菜去了? 随即接过盘子放在桌子上,尝了一口,立马竖起大拇指,真诚地称赞道:“若楠,你这手艺可真不错啊!这道菜色香味俱全,以后肯定是个大厨!” 陈若楠闻言,脸愈发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心里却甜滋滋的,嘴角都有些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着,随后坐在了李富贵的另一侧。 刚一坐下,身旁的蒋婷便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她,同时抬眸,眼神带着几分促狭,悄悄朝李富贵的方向努了努嘴,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只有她们两个之间才懂的调侃意味。 接着,蒋婷又状似不经意地伸手理了理陈若楠耳畔的碎发,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哟,瞧把你美的。”说话间,还轻轻眨了下眼睛,眼神里满是打趣,说完便坐直身子,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饭,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餐桌的另一侧,陈振华和几个长辈推杯换盏,谈天说地,欢声笑语不断。大家讲述着生活中的趣事,分享着彼此的喜悦与烦恼,温馨的氛围在屋内弥漫开来。 只有陈虎,滴酒未沾,他的全部心思都在赵小云身上。他不停地给赵小云夹着她爱吃的菜,还时不时地轻轻打量一眼赵小云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期待,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饭吃到一半,李辰还惦记着和陈振华之间的“较量”,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顿时记上心来,既然下棋不成,那便改成拼酒,今天怎么也得和陈振华分出个高下,不然这饭吃的可不痛快。 他端起酒杯,看向了一旁和张老头正低声说话的陈振华,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老陈,今儿个这菜这么硬,来来来咱们哥俩划两手拳?不然这么干喝不得劲儿啊!” 陈振华看着李辰,笑着摆了摆手,“老李啊,今天家里人多,热闹,咱就好好吃饭,喝酒就改天吧。” 说着,他端起酒杯,和旁边的张老头轻轻碰了一下,抿了一口,并没有接这李辰的招,因为侧身的原因,李辰并没有看到陈振华脸上那得逞后的笑容。 李辰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满脸的不甘,看着陈振华和张老头有说有笑地喝酒,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恨不得把陈振华就地正法喽。 第369章 李辰妙计得香茗,杜宇学艺笑料生 他越想越气,夹起一块鸡肉,也不吐骨头,直接咬在嘴里,“嘎嘣嘎嘣” 作响,那凶狠的模样,好似把鸡肉当成了陈振华一般。李富贵坐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忍不住频频看向李辰,暗自感慨不已,“这位老爷子,牙口可真好啊!” 家宴在欢声笑语中逐渐接近尾声,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陈若楠站起身来,走到李富贵身边,眼中满是一种不舍得情绪,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轻声说道:“富贵儿哥,我过两天就要去学校了,你要常来看我呀。” 李富贵看着陈若楠,眼中满是温和与鼓励,点头答应道:“放心吧,若楠,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一声,我毕竟也在那里练习了两年半的时间,熟的很。” 其实这也就是李富贵随口这么一说而已,开玩笑呢?要不要打听打听公安学校的校长是谁啊?那可是陈若楠的亲叔叔啊,她在学校还能受欺负喽? 一旁的陈若楠闻言乖巧地点点头,心里暖烘烘的。 孟玉霞站在一旁,看着李富贵和陈若楠两人,眼神里满是喜爱和不舍。不由得又在心里默默想着:要是李富贵能成为自己的侄女婿该多好啊。这孩子人品好、心地善良,又有本事,和若楠站在一起,那可真是般配。 简单的聊了两句后,李富贵开着车带着张老头走了,之前本打算顺路送送李辰的,可是他却拒绝了,美其名曰溜达溜达醒醒酒。 李富贵也没多做强求,不过等李富贵驱车离开后,李辰并没有直接像他说的那样溜达溜达醒醒酒而是随着陈振华进了书房,十几分钟后,手里拿了一罐茶叶美滋滋的走了出来,这才向着家的方向哼着小曲儿迈着四方步走去。待家宴结束,李富贵驱车离开后,原本嚷嚷着要溜达溜达醒醒酒的李辰,在李富贵的车影消失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那醉意朦胧的眼睛瞬间清明了些,也不再东倒西歪,脚下步子迈得稳稳当当,随着陈振华径直进了书房。 书房里,也不知道二人在聊些什么。不过,书房里倒是时而传出两人的争执声,时而又传出类似于买菜般的计较声。 不一会儿,书房门打开,李辰满面红光地走了出来,只见他手里稳稳捧着一罐茶叶,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那模样,就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仔细瞧去,这罐茶叶包装古朴,罐身绘着淡雅的水墨山水,一看就不是凡品,再一细看,这不是李富贵之前送给陈振华的那罐信阳毛尖嘛。 书房里,陈振华一脸悲怆的看着书桌上可怜巴巴的那一堆茶叶,就这么随意的放在一张报纸上,“该死的老李,茶叶你拿一半就拿一半了,还把茶叶罐给我抢走了?……” 陈振华的吐槽李辰并没有听到,当然了如果听到可能心情会更加舒畅也说不准,一边走着,还一边美滋滋地打量着手中的茶叶罐,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李辰的嗓音虽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沙哑,可唱起这首歌来,依旧豪情满怀,歌声中满是力量。他迈着四方步,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肩膀还随着歌声的节奏轻轻晃动,那得意的劲儿就别提了。 李辰一路哼着,歌声在空气中悠悠飘荡。“民主政府爱人民呀,……的恩情说不完……”那歌词被他咬得字正腔圆,每个音符都饱含着真情实意。 此时,下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衬得他愈发精神矍铄。他越唱越起劲儿,路过的邻居听到这熟悉的旋律,纷纷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也笑着回应,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哼着唱着,李辰渐渐远去,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只留下那飘扬的歌声,许久都未曾消散 。 另一边,李富贵和张老头回到了特案组大院门口。车子刚刚停稳,还没等两人下车,目光便被车窗外的一幕吸引,顿时忍不住乐出了声。 只见大院门口,张宇可能是闲的无聊,也有可能是杜宇缠着他要教学,反应最后的结果是张宇正一本正经地训练着杜宇。 只见张宇双手叉腰,别的不说,就这派头到像个严肃的教官了,随即就听到张宇大声说道:“杜宇,今天教你一套拳法,关键时刻能制敌。”杜宇赶忙站好,紧紧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眼神中满是专注。 张宇率先示范,动作行云流水,刚劲有力。杜宇依葫芦画瓢,却因用力过猛,第一招就差点失衡摔倒。他尴尬地挠挠头,迅速调整姿势继续。 练习过程中,张宇不断纠正:“出拳要快、准、狠,发力从腰部开始,借全身力量。”杜宇努力领会,一次次重复,可有时还是会因发力点不对,导致拳法乱了套,不是动作变形,就是节奏混乱。 “老爷子,张宇这一出是和您学的?”李富贵点燃一根烟笑着对张老头说道。 张老头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李富贵,抢过李富贵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着后又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场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滚蛋吧,你是他们老大,这是和你学的。” “老爷子您这话说的可就不讲理了啊!我是他们老大不假,但这日常训练不是您老负责的嘛?”李富贵一边吐着烟圈一边为自己辩解着,开玩笑呢,他什么时候教过张宇他们拳法了? 张老头没有继续搭理李富贵,打开车门下了车,李富贵紧随其后跟了上去,正对自己没事非要瞎答应教学杜宇的张宇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一眼就看到了李富贵二人,连忙叫停了还在练习的杜宇走了过去,“老大,张老您们回来了?” 张老头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院子,张宇看着刚才张老头的眼神顿时像是能想到自己明天的下场一般,不由得后背发凉,求助般的看向了李富贵,“老大,这……我就是闲着没事这才……。” 李富贵拍了拍张宇的肩膀,随即看向了正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杜宇,开口问道:“怎么还突然想训练了?” 第370章 老大,我要结婚了 杜宇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与激动,赶忙上前一步,腰杆挺得笔首,胸膛微微鼓起,仿佛要将内心的炽热与决心都展现出来。本文搜:有书楼 免费阅读他的双眼炯炯有神,紧紧盯着李富贵,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李组长,我每天守在这门口,看着你们进进出出,去执行各种危险又光荣的任务,心里别提多羡慕了。我无数次幻想自己能和你们一样,为了正义挺身而出,在黑暗中寻找真相,守护更多人的安宁。每次听张宇哥他们聊起案子,那些惊险的情节、缜密的推理,都让我热血沸腾,我真的不想只当一个旁观者,在门口默默守望。我知道自己现在笨手笨脚,学东西也慢,可我真的在拼了命地努力,就盼着有一天能通过考核,正式成为特案组的一员,和你们并肩作战,去实现自己的价值。所以才缠着张宇哥教我拳法,想多学些本事,为以后做准备。”他一口气说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渴望,仿佛在等待一个命运的裁决 。 李富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且鼓励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欣赏与认可。他向前一步,拍了拍杜宇的肩膀,那手掌宽厚而有力,传递着信任与支持:“行啊,杜宇!有这份心就成。想进特案组,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光练拳法可远远不够。往后啊,你得全方位提升自己。理论知识、应变能力,还有团队协作,每一项都得下苦功夫。既然张宇开了这个头,就让他接着好好教你。平时遇到啥难题,别藏着掖着,尽管来找我和张老,我们就是你的后盾。只要你肯坚持,我相信,特案组的大门迟早会为你敞开!” 李富贵说着,又用力拍了拍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杜宇的肩膀,然后转身朝院里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富贵顿了顿脚步,下意识以为是杜宇追上来还有什么话要说,可回头一看,竟是杜宇的“师父”张宇。 “怎么了这是?有啥事儿这么着急?都当师父的人了,是来和我分享教徒弟的喜悦的嘛?”李富贵对着张宇打趣道,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张宇肉眼可见地闪过一丝尴尬,讪笑着挠了挠头,手忙脚乱地掏出烟,先是帮李富贵点着,动作有些说不出的意味,随后自己也点上一根,深吸一口,这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与羞涩:“没,不是,也算是吧,确实是分享喜悦的,老大,我要结婚了!” “咳咳咳~”李富贵好悬没被这口刚点着的烟呛死,眼睛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疑惑与震惊,原本舒展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嘴巴微张,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表情中带着三分羞涩和六分甜蜜的张宇,“结婚?和娟儿姐?这么快啊!这也太突然了吧!” “恩,我妈说我也老大不小了,娟儿也是个勤劳能干的人,各方面都合适,感觉差不多就结了。杨叔他也是这个意思,说早点把事儿定下来,大家都安心。”张宇点了点头,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抬头看向了远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憧憬。 透过建筑的遮挡,那边如果李富贵没记错的话就是杨叔的那家小面馆的方向,又看了看张宇,此刻,张宇的心思显然全在未来的新生活上,那副沉浸在幸福中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出他对即将到来的婚姻充满了期待。 李富贵脸上的震惊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喜悦与感慨。他嘴角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轻飘飘的捶了张宇胸口一下,“哎呀,这可真是大喜事啊!我还真没想到,你小子动作这么快。上次去杨叔面馆吃饭才过去没多久,这就要成家了。” 说着他不由得心中暗衬:“这六十年代结婚和后世21世纪可太不一样了。在后世,结婚那可是个超级大工程,又是拍婚纱照,又是办盛大婚礼,请一堆亲朋好友,还得精心筹备各种细节,当然了最最重要的还是彩礼,李富贵是没经历过,不过可不代表他不知道,毕竟他之前可是生活在那个短视频的时代,各种奇葩婚礼他可没少刷到过,尤其是那对百合,是的,没错,两个小姐姐,双方父母都同意了,最后彩礼谈崩了,双方都认为对方应该给彩礼,那打的呦,啧啧啧,不过好在这个时代婚姻还是比较神圣的,并没有后世那样。” 张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认真而诚恳,眼神紧紧盯着李富贵,语气坚定地说道:“老大,我不是要请假,我是想拜托您当我和娟儿的证婚人!在我心里,您就是最重要的人,这婚礼要是没有您来见证,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别闹,我算是干嘛的啊!这事儿我可来不了啊!”李富贵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连连摆手,“可以去找我老师嘛,还有说句不好听的我今年才十七,十七啊,当什么证婚人啊?这不是开玩笑嘛!别闹啊!” 李富贵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好家伙儿,这要求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在他的认知里,证婚人一般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自己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这要是去当证婚人,那场面得多滑稽,别说现在了,就是放在后世那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了,这要是拍个短视频,高低能上两天热门。 张宇犹 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劝说道:“老大,可是当初是您撮合的我们俩,要不是您,可能我俩也不会走到一起的……” “别,别闹啊,你和娟儿姐能走到一起完全是因为你们俩天作之合,情谊相投,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啊!”李富贵急忙打断了张宇的话开口辩解着,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了半步,仿佛要躲开这个棘手的请求。他心里清楚,这证婚人他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了的,不过要是当伴郎,他倒是觉得挺有意思。 第371章 呸,垃圾系统 突然,李富贵又想到,这个时代结婚有伴郎吗?这还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要参加身边人的婚礼,不由得有些憧憬起来。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他开始琢磨,作为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在这大婚之际,他到底需要准备点什么呢?是一份特别的礼物,还是帮忙操办一些婚礼的琐事?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期待与思索 。或许,他该先去问问张宇对婚礼的想法,再去和杨叔商量商量,一定要给这对新人一场难忘的婚礼 。想到这儿,李富贵看着张宇,认真地说:“证婚人我是真当不了,但你的婚礼,我肯定全力帮忙,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张宇见李富贵态度坚决,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可心底那股执拗让他仍不愿放弃。他向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又微微发颤:“老大,我心里清楚这要求有些离谱,可您对我的意义,旁人根本无法体会。从进特案组的那天起,虽说最开始咱俩因为理念不同闹了些别扭,但后来,是您带着我东奔西走,破获了一起又一起棘手的案子。您教我如何分析线索、如何与嫌疑人周旋,那些本事是我一辈子的财富。虽说您年纪比我小几岁,可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兄长,是引领我在这条正义之路上坚定前行的引路人。要是这场婚礼没有您来当证婚人,我总感觉像丢了魂儿似的,缺了最重要的一环,这婚都结得不踏实。”说着,他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恳切,首首地盯着李富贵,仿佛要用目光把自己的心意刻进他心里。 李富贵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张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张宇啊,我太理解你的心情了,咱俩这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这份情谊我比谁都清楚。可你也知道,我才十七岁,这么小的年纪去当证婚人,实在是不合适。这要是传出去,大家肯定会议论纷纷,婚礼本是庄重又神圣的场合,咱可不能因为这个事儿,让它变了味儿。你不妨设身处地地想想,宾客们看到一个十七岁的证婚人站在台上,心里得多惊讶,这恐怕会分散大家对你们这对新人的祝福和关注啊。” 张宇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写满了纠结。他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终于,他咬咬牙,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老大,这事儿中午我和娟儿提过,她和我想法一样,都特别希望您能来当这个证婚人。至于其他人怎么看,我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您站在婚礼现场,对我和娟儿来说,就是最强大的后盾,是最有力的祝福。您全程见证了我们从相识时的羞涩,到相知后的默契,再到相爱的甜蜜,这证婚人的位置,除了您,真的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李富贵沉思片刻,绞尽脑汁地想着说服他的办法,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张宇,要不咱们换个思路。我虽然不当证婚人,但我向你保证,会把你的婚礼当成自己的大事来办,全程亲力亲为,鞍前马后地操办每一个细节,绝对让婚礼顺顺利利,热热闹闹,比有我当证婚人还要出彩。我可以帮你精心安排婚礼流程,把每一个环节都设计得既温馨又浪漫;还能帮你布置场地,让现场处处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我作为你的领导、你的战友、你的朋友,肯定会一首陪着你,陪你度过这个人生最重要、最幸福的时刻。” 张宇听了,神色明显有些犹豫,眼神里满是挣扎。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可……可是,老大,这和证婚人终究还是不一样啊。证婚人在婚礼上有着特殊的意义,是对我们婚姻的一种见证和祝福,那种感觉,是旁人替代不了的。老大,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富贵灵机一动,兴奋地一拍手,说道:“这样吧,咱们去请我老师来当证婚人。他还是你的大爷,由他来证婚,那可是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老师是副部级干部,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有他来为你们证婚,这婚礼的规格一下子就上去了,肯定倍儿有面子,你和娟儿也能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成家,这多好啊,你觉得怎么样?” 张宇又犹豫了许久,眼神里满是不舍,但最终还是无奈地点点头:“好吧老大。” 张宇虽点头答应,可脸上仍残留着一丝失落。李富贵见状,赶忙趁热打铁的开口说道:“张宇,你放心,你这婚礼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让所有人都羡慕。咱们现在就好好合计合计。你对婚礼有啥特别想法没?比如想要中式的传统风格,还是稍微洋气点的布置?” 张宇闻言一时之间还真被这个问题问懵了,挠挠头这才开口说道:“老大,我和娟儿也没太多讲究,就想热热闹闹的,让大家都能感受到我们的幸福就好了,还有前两天我妈西处相看着房子呢,到时候还要收拾一下新房子。” 李富贵眼睛一亮,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包我身上!婚房布置我最拿手,咱们买些大红喜字、剪纸,再扯几匹红绸,挂在房间里,喜庆又温馨。再去弄些新鲜的花儿,摆上几盆君子兰、海棠花,既好看又寓意美好。” 接着,李富贵又拉着张宇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讨 论起来了婚礼流程,事无巨细,从迎亲环节的堵门小游戏,到婚宴上的致辞、敬酒顺序,都一一斟酌。李富贵凭借着后世参加无数婚礼积累的经验,给出了许多别出心裁的点子,听得张宇频频点头,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两人聊得正起劲儿呢,李富贵的脑袋就突然被人袭击了一下,转过头一看正是张老头,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老爷子这是咋了?”同时李富贵心里对着系统一顿大骂,说好的灵觉预警呢?咋?失灵了?呸,垃圾系统。 第372章 筹划婚礼 张老头收回敲李富贵脑门的手掌,指缝里还夹着半截烟卷,那袅袅升腾的烟雾,在夕阳的余晖中打着旋儿,缓缓飘散。夕阳像是一位技艺高超的画师,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恰好严严实实地笼住石桌上那张画满圈圈叉叉的婚礼流程表。 “这是?谁结婚啊?我看看。”张老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好奇,打破了院子里原本的宁静。他微微弯下腰,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拿起李富贵撕下来用来记录的婚礼流程表,眯起眼睛细细端详起来。看着看着,他不禁发出一声声惊叹:“嚯,大场面啊!这接亲还用上吉普车了?还有这菜,真硬啊,又是白面馒头,又是烧鸡肘子的,这是谁结婚啊?这排场可够大的了。” 张宇站在一旁,先是满脸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富贵,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笑着解释道:“张老,是我结婚,这东西都是老大帮我准备的。这要是让我自己准备,钱我这些年倒是攒了一些,可就是这物资,这年头是真弄不到啊。正巧老大他说他有一个朋友,这物资就包在他身上了。” 张老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李富贵。他心里暗自思忖,这小子本事儿是真不小啊!刚才那单子上明明白白写着需要最少六张桌呢,算下来所需的物资可着实不少,这臭小子居然大包大揽了?不过,张老头也仅仅是诧异了那么一瞬,便很快恢复了平静,没有再多说什么。这臭小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太了解李富贵了,空口说大话可不是这小子的性格。再说了,这些东西可能对其他人来说,获取起来难于登天,可对这小子来说,或许还真是小菜一碟。毕竟近一两个月的时间,自家餐桌上就没缺过肉食,嘴巴也没受过半点委屈,别的不说,就是小丫头李富丽可是都圆润了不少。 张老头的视线又缓缓移到张宇身上,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感慨,这小子都要结婚了?之前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这么想着,他又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一旁正没心没肺地帮着张宇出谋划策的李富贵,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在心里暗暗骂道:“人家小张都结婚了,你这个臭小子呢?还没影呢!也不知道老头子我还能不能活着看到这个臭小子结婚那天。”张老头觉得李富贵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每天风风火火地忙这忙那,就是不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喝这小子喜酒的那天。 李富贵刚掏出烟和张宇一人点了一根,突然就听到了张老头那一声叹息,脸上顿时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朝着张老头看了过去,问道:“老爷子这大喜事儿的您老叹啥气啊?” 张老头抬眼看向李富贵,只见这小子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他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个啥!”话虽如此,可他看着李富贵脸上错愕的表情,又实在不忍心苛责,便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对了,小张,你们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吗?” 张宇连忙点头,脸上再次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回答道:“定下来了,中午的时候娟儿过来说了的,在下个月初六。” “下个月初六啊,日子选得不错。”张老头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时间也不宽裕了,得抓紧准备。富贵儿,你既然揽下了这事儿,可得好好操持,别出岔子。” 李富贵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老爷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都计划好了,绝对给张宇和娟儿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光有物资可不够,婚礼的细节也得注意。”张老头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迎亲的队伍怎么安排,婚礼上的仪式怎么进行,还有宾客的接待,每一项都得安排得妥妥当当。” 李富贵认真地点点头,说道:“老爷子,您说得对。我都记着呢,之前我也列了个大概的计划,您帮我参谋参谋。”说着,他拿起了石桌上另外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张老头接过纸,仔细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看完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整体想法还不错,不过有些地方还得再完善一下。比如说,迎亲的时候,得安排几个机灵的小伙子,别让新娘那边的姐妹们把新郎给难住了。还有婚礼仪式,虽然现在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了,但也得庄重得体。” 李富贵和张宇听得连连称是,不住地在一旁点头。三人又围绕着婚礼的细节讨论了许久,从婚礼现场的布置,到酒席上每道菜的顺序,事无巨细,一一斟酌。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院子笼罩其中 张老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吧。小张,你回去也和你娘和娟儿再商量商量,有什么新想法随时告诉我们。富贵儿,你也早点休息,别光顾着给别人忙活,自己的事儿也上上心。” 李富贵和张宇也站起身来,李富贵笑嘻嘻地说道:“老爷子,您就别操心我了,我这不是先帮张宇把人生大事解决了嘛。等他的婚礼圆满结束,我再考虑自己的事儿。” 张老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呀你,就知道贫嘴。行了,都回去吧。” 李富贵和张老头告别了晚上需要值班的张宇,又勉励了一下老老实实在门警卫室门口不停挥拳的杜宇后,发动着吉普车向家开去。 副驾驶上的张老头频频看向一旁的李富贵,惹得李富贵都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了,随即开口问道:“咋了这是?老爷子您是有啥话要对我说嘛?” 第373章 车上谈话 听到李富贵的问话,张老头一脸的担忧之色,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额头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下的一道道沟壑。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仿佛在心里反复斟酌着用词,这才缓缓开了口:“富贵儿啊,老头子我多嘴说一句,等弄完张宇那小子的结婚宴席,以后就别再和你那些个朋友联系了,行不?你可是个公安呐,得奉公守法,这要是因为这些事儿犯了错,那可就全完了,不能知法犯法不是?” 李富贵一听这话,正在换挡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哭笑不得。他嘴角微微抽搐,像是被人点了笑穴却又笑不出来,无奈地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心里暗自好笑,自己在老爷子眼里就这么不靠谱?不过,看到张老头脸上那真切的担忧,李富贵也明白老人家是真心为自己好。 他一边慢悠悠地握着方向盘,把控着车速,一边耐心解释道:“老爷子您想哪去了,我这些东西都是从正经朋友那里弄来的,可不是从黑市上那些倒买倒卖的人手里搞的,我可是个老实孩子啊!”李富贵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恩,系统勉强算是个正经朋友吧,反正都是朋友,正不正经就不得而知了。 张老头闻言,撇了撇嘴,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怀疑,那眼神仿佛在说“老实孩子?就你?” 可再看李富贵那一脸坦诚,眼神清澈,丝毫不像撒谎的样子,心里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只是这话题一转,又绕到了李富贵的终身大事上。 “臭小子,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反正你心里也有数。不过你瞧张宇那小子都要结婚了,你呢?也该抓点紧了吧!今年是不是都17岁了,这眼瞅着就18了,这时间过得可快,转瞬间也就20岁了,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吧?”张老头语重心长地说道,眼神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的殷切期望。 李富贵听到这话,差点一脚踩错油门,好在他还记着自己正在开车,要不然非要给张老头表演一个大马趴不可。他脸上露出无奈又略带尴尬的神情,五官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苦笑着说道:“老爷子您怎么也催上婚了啊?我不急的。”说着,李富贵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张老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是不是以前也有人和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他的思绪不禁飘远,似乎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但又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记忆。 “还不急?你不急有人急,咱先不提你爷爷奶奶了,就单说老头子我,我都多大岁数了,还能活几年啊,你这个臭小子总不能不让我活着时候喝你一杯喜酒吧?”张老头一听李富贵说不急,眼睛立马瞪大,眉头一挑,脸上写满了急切与不甘,反驳道。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那是对时光流逝的感慨,也是对李富贵未来的担忧。 “呸呸呸,快拍拍车门子,还说什么能活几年,咱们肯定长命百岁奥!”李富贵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赶忙就要伸出手去抓张老头的手,想让他拍拍车门去去晦气。结果被张老头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手背上。张老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好好开你的车,你可是上过报纸的优秀少年呢!怎么也迷信上了呢?”话虽这么说,可张老头还是依言,伸出手象征性地拍了拍一旁的车门,动作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李富贵委屈巴巴地嘟囔着:“这可不是迷信,这是美好的期许。再说了,就算我年纪够了,我和谁结婚去啊,总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吧?那成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试图把话题的氛围变得轻松一些。 “我看若楠那丫头就不错。”张老头冷不丁幽幽地来了一句。这话一出口,好悬没让李富贵一脚把刹车踩到底,车子猛地一震,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才避免了这场“翻车”的尴尬,保住了他这个“老司机”的颜面。李富贵惊魂未定,双手还紧紧握着方向盘,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老爷子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啊?”他的脸上满是惊讶,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头子我只是年纪大,可不瞎,谁看不出来啊!”张老头松开了方才牢牢把着车门扶手的手,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开口说道。他靠在椅背上,脸上恢复了些许平静,但眼神里还是透着一股洞察一切的精明。“若楠这丫头,人长得水灵,性格也好,每次见着人都是笑眯眯的,和你也挺合得来。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懂得把握机会。”张老头继续说道,开始细细地列举若楠的优点,仿佛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李富贵的最佳伴侣。 “再说了,远的咱先不提,就中午那会儿,你俩那小眼神儿,跟拉丝儿似的眉来眼去,你敢拍着胸脯说你俩真没情况?”张老头见李富贵一声不吭,跟闷葫芦似的,哪肯善罢甘休,竹筒倒豆子般又接着说道。 李富贵听了这话,脸上僵着,跟被定住了似的没什么表情,可心里早就像被猫抓了似的,七上八下,慌乱得不行。他嘴巴张了张,活像一条缺水的鱼,想要反驳,可那些话到了嘴边,却像被什么堵住了,愣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老爷子,您这可真是乱点鸳鸯谱,离谱到家了。我和若楠实打实就是普通朋友,您可千万别瞎操心,行不?”李富贵一边心急火燎地把控着方向盘,一边试图把这话题掰回正轨。 哪晓得张老头铁了心要揪着这事不放,眼睛一瞪,没好气地呛道:“普通朋友?你这话拿去骗鬼,鬼都不带信的!我可把话撂这儿了,若楠那丫头,模样周正,性格也好,打着灯笼都难找。给你这送上门的好机会,你可得死死把握住,不然哪天人家被别人追走了,你就等着躲在被窝里哭吧,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第374章 往昔浮现,爱意初觉 李富贵听闻张老头那番言语,握着方向盘的手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猛击,陡然一滞,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恰似冬日里枝头凝结的霜,透着几分紧张与僵硬。 整个人仿佛被时间的魔法瞬间定格,木雕般僵坐在驾驶座上,愣在当场,周身的空气仿佛都随之凝固。 张老头后续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语,此刻于他耳中,就像是老旧收音机在信号极差时传出的杂乱噪音,含糊不清、遥远又缥缈,他的心神早已被自己翻涌如潮、汹涌澎湃的思绪全然吞没,无力自拔。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而空洞,直勾勾地凝视着前方那条仿佛没有尽头、蜿蜒曲折不断向前延伸的道路,然而目光却好似失了焦距的镜头,毫无焦点。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前段时间那个闲适悠然、岁月静好的午后。 那天,他轻轻推开房间的门,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如灵动的精灵般扑面而来,瞬间萦绕在他的鼻尖。 就在他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这股气息时,一眼便瞧见了躺在自己炕上的陈若楠。 当时的她显然是醉酒了,两颊红扑扑的,恰似熟透了的苹果,那色泽鲜艳欲滴,仿佛轻轻一捏便能挤出甜美的汁水,透着一股难以抵挡的诱人光泽。 几缕发丝被细密的汗水黏在脸颊上,随着她那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如风中的柳絮般微微颤动,为她娇俏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娇憨模样。 他还记得那日下午那温暖而柔和的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恰到好处地透过窗户,在她身上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如梦似幻的光影,恰似为她披上了一层轻盈飘逸、梦幻又缥缈的薄纱,将她笼罩在一片暖融融的氛围之中。 她的眉头微微蹙着,即便在睡梦中,似乎也带着几分醉意带来的不安,犹如春日里被微风吹皱的湖面。嘴里时不时嘟囔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眼,声音轻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若有若无,却像柔软的羽毛般,轻轻拂过他的心尖,撩拨得他内心泛起层层涟漪。 就在那一刻,他的心脏毫无征兆地狠狠跳动了一下,那跳动的力量如此强烈,仿佛要挣脱胸膛的束缚,一飞冲天。原本匆匆的脚步瞬间定格,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生根发芽,动弹不得。 他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双眼紧紧地盯着炕上的若楠,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悸动交织的奇妙感觉,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彻底淹没。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熟睡的若楠,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带着丝丝甜意的酒香和体香,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而美好。 可那时的他,还来不及细究这奇妙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只是下意识地轻手轻脚走上前,每一步都像是生怕惊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与美好,仿佛这是一场易碎的美梦。 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掖好被角,手指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让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随后,他像逃离般快步走到院子里,在那儿静静地站了许久,仿若一尊沉默的雕像。阳光肆意地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可他却浑然不觉,心中像是有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迷茫。 随着回忆的不断深入,过往和若楠相处的画面如汹涌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浮现,如同电影般一帧帧放映。 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俏皮地露出两颗虎牙,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眼睛弯成月牙,那灿烂明媚的笑容,仿佛拥有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他生活中所有的阴霾,让一切都变得明亮温暖起来,如同春日暖阳照亮了他内心深处最阴暗的角落。 她说话时,声音清脆悦耳,恰似山间欢快流淌、奔腾不息的清泉,叮叮咚咚,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独特的韵律,宛如灵动的音符,轻而易举地钻进他的心里,在他的心尖上留下或深或浅、难以磨灭的痕迹。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相处的时光,无一不充满了温馨与惬意,每一个瞬间都被镀上了一层暖烘烘、甜滋滋的色彩,成为他记忆中最珍贵的宝藏。 李富贵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仿佛咽下的是满心的紧张与羞涩。 脸上缓缓泛起一层红晕,先是从耳根处悄然蔓延,如同春日里悄悄破土而出、蔓延生长的新绿,而后迅速扩散至整个脸颊,连脖子都微微泛起了红色,恰似天边被夕阳染红的云霞。 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令人心慌意乱的沉默,可喉咙却像被一团柔软却又顽固的棉花堵住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节奏毫无规律,杂乱无章,就像他此刻混乱不堪、如麻般纠结的内心。 他心里好似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震惊、欣喜、慌乱,还有一丝隐隐约约、如雾里看花般对爱情的期待与憧憬,搅得他心神不宁,仿佛置身于一场迷幻的梦境之中。 他这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人,前世一直是个形单影只的单身汉。唯一算得上初恋的,还是幼稚园里和他拉过手的那个小丫头,虽说那次牵手最后换来的是一顿来自家长爱的“毒打”,但也算是一段充满童趣、别具一格的特别记忆。 可如今面对这份突如其来、如疾风骤雨般的情感,他满心都是困惑,这究竟是心动,还是只是长时间相处产生的依赖?他实在分不清,只清楚地知道,陈若楠这丫头,在他心里,或许早已和旁人截然不同,占据了一个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特殊位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的世界。 第375章 爱意乍现,前路待绽 原来,爱情早已在那些不经意的瞬间,如同春天里悄然埋下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只是他一直被生活的琐碎繁杂和自己的懵懂无知所蒙蔽,从未察觉。 如今被张老头一语道破天机,那些长久以来隐藏在心底深处、被他忽视已久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瞬间将他淹没,让他一时之间完全不知所措。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一方面是对这份感情的陌生与恐惧,毕竟他从未真正经历过爱情,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对未知的前路充满担忧;另一方面,却是对未知爱情的好奇与期待,就像一个站在新世界门口的孩子,既紧张又兴奋,内心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幻想。 他不禁开始想象,如果真的和若楠在一起,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会一起度过每一个日出日落,一起欣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和傍晚的最后一抹余晖;一起经历生活的酸甜苦辣,在困难面前相互扶持,在喜悦时刻彼此分享。 或许会有争吵,会有矛盾,但也会有更多的欢笑和甜蜜,如同交织的乐章,奏响生活的旋律。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丝羞涩的微笑,恰似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花,带着几分纯真与美好。 可紧接着,他又开始担忧,担忧自己能否给若楠幸福,担忧这份感情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更加心慌意乱,仿佛置身于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失去了方向。 车子缓缓地向前行驶着,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不断地向后退去,可李富贵却浑然不知。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仿佛与外界隔绝,置身于一个只属于他和若楠的世界。 张老头坐在旁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理解和欣慰,仿佛在见证一个少年的成长与蜕变。 终于,李富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那气息仿佛带着勇气与决心。 他知道,无论这份感情是什么,他都需要勇敢地去面对,如同战士奔赴战场,无畏无惧。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张老头,轻声说道:“老爷子,我知道了。” 那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恰似风中摇曳的烛火,但却多了一份坚定,仿佛历经风雨后依然屹立不倒的山峰。 此刻,他的心中依旧充满了迷茫与无措,但他也清楚,从这一刻起,他的生活或许将因为这份感情而发生改变,而他,也愿意鼓起勇气,去迎接这份未知的美好,如同迎接一场盛大的人生庆典。 张老头听闻李富贵的回应,原本满是沧桑褶皱的脸上,缓缓绽开一抹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慈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暖融融地洒在人心上。 他缓缓点了点头,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下点头都仿佛带着千钧的分量,是对李富贵终于正视这份感情的肯定与认可。 随后,他伸手探入衣兜,掏出烟盒, 他指尖轻颤,抽出其中一根香烟,稳稳叼在嘴里。 另一只手拿起火柴,轻轻一划,“呲啦”一声,橘红色的火苗瞬间蹿起,在昏暗的车内显得格外明亮。 他就着这火苗点燃香烟,深吸一口,胸腔微微鼓起,紧接着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那烟雾在车内悠悠飘荡,缓缓散开,带着一丝悠然与惬意,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生活的烟火气息。 他侧过头,目光投向李富贵,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略带促狭的笑意。“臭小子,终于开窍了!”他的声音因为常年吸烟而略显沙哑,但此刻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我还以为你要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说着,他伸出那只宽厚而温暖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衣物传递过去,带着长辈特有的关怀与期许。 “若楠那丫头,模样俊俏,心地又善良,你要是能把她娶回家,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老头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像是透过眼前这袅袅升腾的烟雾,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不久的将来。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已然瞧见李富贵和陈若楠二人穿着鲜艳喜庆的婚服,并肩站在高堂之下。在亲朋好友此起彼伏的祝福声中,他们郑重地拜堂成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 画面一转,他又好似看到了多年之后,两人的孩子欢笑着围在他身边,像一群欢快的小雀儿。孩子们叽叽喳喳,争着抢着和他讨要糖果,那一双双稚嫩的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软糯的声音甜甜地叫着“太公,太公”。这声声呼唤,如同最动听的乐章,在他的心头奏响。 想到这里,张老头不由得美美的笑了笑,那笑容从眼角开始蔓延,一点点扩散到整个脸庞。原本深刻的皱纹,在这一刻都似乎变得柔和起来,满是幸福与满足。 突然,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声将张老头拉回现实。他猛地回过神,看向车窗外,眼前陌生的街景让他猛地一惊。“臭小子你要把车开哪去啊?不回家了啊!”他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里满是惊讶与焦急。 李富贵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看向道路。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想陈若楠想得太过入神,不知不觉沿着道路一直开,这么一会儿竟都快来到南城了。 好在他刚才的车速并不是很快快,他手忙脚乱地打转方向盘,调转方向向着家的方向开去。 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尴尬的红晕,心里却暗暗想着,这一切可都怪张老头,要不是他提起若楠,自己也不至于这般失态,连开车都忘了目的地 。 车子还在老远的地方,李富贵就瞧见家门口伫立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大的身形高挑纤细,身姿笔挺,是姑姑李慧敏;小的身形娇小,扎着两个俏皮的羊角辫,正是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李富丽。 第376章 两个鸡腿?那还是给大哥留一个吧! 此时,小丫头李富丽耳朵一动,敏锐地捕捉到车声,像只灵动的小鹿般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确认是李富贵回来后,她兴奋得小脸通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迫不及待地松开了一直紧紧拽着小黄尾巴的手。 小黄像是重获自由的小战士,欢快地摇着尾巴,一溜烟地跑开了,还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在为小主人的喜悦而感到开心。 李富丽则像一颗蓄势待发的小炮弹,蹦蹦跳跳地朝着车子奔来,嘴里奶声奶气、急切地呼喊着:“大哥,大哥!你可算回来啦!”她一边喊,一边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那模样,仿佛真的积攒了一整个世界的趣事,就盼着能第一时间和大哥分享 。 坐在驾驶座上的李富贵,原本还沉浸在对陈若楠那复杂而又微妙的情感思绪之中,眼神有些迷离,心思飘远。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整个人猛地回过神来,心也跟着猛地揪紧,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紧张。他双手迅速而熟练地转动方向盘,脚下轻缓地踩下刹车,动作一气呵成,稳稳地将车停靠在路边。车子还未完全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几乎是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几步跨到小丫头面前,在她即将一头撞到自己怀里的那一刻,稳稳地伸出有力的双臂,将她抱了起来。 李富丽顺势伸出小胳膊,像藤蔓缠树一般紧紧搂住李富贵的脖子,把红扑扑的小脸贴在他的脸上,亲昵地蹭来蹭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大哥,我好想你呀。”李富贵嘴角上扬,露出宠溺的笑容,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带着几分嗔怪地斥责道:“怎么还冲着车就跑过来了?要是撞到了可怎么办,下次不许这样冒冒失失的了。” 小丫头丝毫不在意大哥的“训斥”,笑嘻嘻地说道:“我看到大哥回来太高兴啦,就想快点见到你!”说完,还在李富贵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小印子。 这时,李慧敏也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轻声说道:“富贵儿你可算回来了,今天是又有案子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富贵抬眼看向姑姑李慧敏,见她神色平和,眼中满是生活的烟火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从容与淡然,看来已经从那件悲痛的事情里彻底走了出来,他的心中也不禁感到一丝欣慰。 听到李慧敏的问话,李富贵刚要回答,就看到副驾驶上的张老头也慢悠悠地下了车。张老头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带着几分调侃朝他投来,饶是他历经两世,脸皮够厚,此刻也不禁有些泛红,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没有,没有案子,今儿个中午在我老师家吃的饭,所以回来的晚了一点。”李富贵赶忙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李富贵解释完后,忙岔开话题问道:“小姑,你和小丫头怎么都在门口站着啊?”李慧敏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抬手轻轻指了指李富贵怀里的小丫头,笑着说道:“这你就要问问这个小丫头了。” 李富贵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丫头,只见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迅速把头低了下去,两只小手还紧紧拽着李富贵的衣领,似乎想把自己藏进大哥温暖的怀抱里。 李富贵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小丫头,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柔声说道:“怎么啦?偷偷背着大哥干坏事啦?” 小丫头闻言仰起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如同清澈的湖水,满是无辜,小声嘟囔着:“才没有呢,人家就是想大哥了嘛。” 李慧敏看着这一幕,接着说道:“家里人都在堂屋等你吃饭呢,嫂子本来说不等你了,猜测着你可能又加班,特意在锅里给你留着饭菜呢。你爷爷奶奶心疼你工作辛苦,念叨了好久,说你这公安的工作,好是好就是忙个起来就没日没夜的,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这小家伙一听不让等你,死活不愿意了,非说你今晚一定会回来,拽着小黄就跑出来等你了,我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李慧敏说着,笑着拍了拍小丫头的屁股,那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快从你大哥的怀里下来吧,都上一天班了,也不怕你大哥累到。” 随后,又感慨一句:“这小丫头还真和富贵儿你心有灵犀似的,她说你快回来了,出来一看你还真的就回来了。” 小丫头听了,从李富贵怀里滑下来,拉着他的手,一脸得意,小胸脯挺得高高的:“我就知道大哥会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 李富贵听了,脸上洋溢起幸福又满足的笑容,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那掌心的温度顺着发丝传递,满是宠溺。 随后他转头看向李慧敏,“对了小姑,医馆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开业了?” 张老头一听李富贵和李慧敏要谈正事,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和蔼的笑容,他那满是老茧的大手一伸,稳稳当当地将小丫头抱了起来,一边说着“走咯,咱们进屋去,让你大哥和姑姑聊会儿天”,一边轻轻颠了颠小丫头。 小丫头窝在张老头怀里,乖巧得很,没有一丝要闹腾的迹象,笑嘻嘻的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她趴在张老头肩头,歪着脑袋,一只小手还调皮地伸了出来,冲李富贵用力挥了挥,奶声奶气地喊道:“大哥,你快聊吧,等你回来鸡腿我都吃完了!”那声音清脆悦耳,在空气中回荡。 张老头一听,爽朗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透着股子慈爱,附和道:“对,不给你大哥留,两个鸡腿都给你。”那语气像是在和小丫头一起“密谋”。 小丫头眼珠子滴溜一转,像个小机灵鬼,小脑袋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鬼点子,紧接着脆生生地开口:“啊?有两个鸡腿?那还是给大哥留一个吧!” () 此时,小丫头李富丽耳朵一动,敏锐地捕捉到车声,像只灵动的小鹿般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确认是李富贵回来后,她兴奋得小脸通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迫不及待地松开了一直紧紧拽着小黄尾巴的手。 小黄像是重获自由的小战士,欢快地摇着尾巴,一溜烟地跑开了,还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在为小主人的喜悦而感到开心。 李富丽则像一颗蓄势待发的小炮弹,蹦蹦跳跳地朝着车子奔来,嘴里奶声奶气、急切地呼喊着:“大哥,大哥!你可算回来啦!”她一边喊,一边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那模样,仿佛真的积攒了一整个世界的趣事,就盼着能第一时间和大哥分享 。 坐在驾驶座上的李富贵,原本还沉浸在对陈若楠那复杂而又微妙的情感思绪之中,眼神有些迷离,心思飘远。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整个人猛地回过神来,心也跟着猛地揪紧,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紧张。他双手迅速而熟练地转动方向盘,脚下轻缓地踩下刹车,动作一气呵成,稳稳地将车停靠在路边。车子还未完全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几乎是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几步跨到小丫头面前,在她即将一头撞到自己怀里的那一刻,稳稳地伸出有力的双臂,将她抱了起来。 李富丽顺势伸出小胳膊,像藤蔓缠树一般紧紧搂住李富贵的脖子,把红扑扑的小脸贴在他的脸上,亲昵地蹭来蹭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大哥,我好想你呀。”李富贵嘴角上扬,露出宠溺的笑容,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带着几分嗔怪地斥责道:“怎么还冲着车就跑过来了?要是撞到了可怎么办,下次不许这样冒冒失失的了。” 小丫头丝毫不在意大哥的“训斥”,笑嘻嘻地说道:“我看到大哥回来太高兴啦,就想快点见到你!”说完,还在李富贵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小印子。 这时,李慧敏也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轻声说道:“富贵儿你可算回来了,今天是又有案子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富贵抬眼看向姑姑李慧敏,见她神色平和,眼中满是生活的烟火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从容与淡然,看来已经从那件悲痛的事情里彻底走了出来,他的心中也不禁感到一丝欣慰。 听到李慧敏的问话,李富贵刚要回答,就看到副驾驶上的张老头也慢悠悠地下了车。张老头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带着几分调侃朝他投来,饶是他历经两世,脸皮够厚,此刻也不禁有些泛红,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没有,没有案子,今儿个中午在我老师家吃的饭,所以回来的晚了一点。”李富贵赶忙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李富贵解释完后,忙岔开话题问道:“小姑,你和小丫头怎么都在门口站着啊?”李慧敏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抬手轻轻指了指李富贵怀里的小丫头,笑着说道:“这你就要问问这个小丫头了。” 李富贵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丫头,只见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迅速把头低了下去,两只小手还紧紧拽着李富贵的衣领,似乎想把自己藏进大哥温暖的怀抱里。 李富贵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小丫头,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柔声说道:“怎么啦?偷偷背着大哥干坏事啦?” 小丫头闻言仰起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如同清澈的湖水,满是无辜,小声嘟囔着:“才没有呢,人家就是想大哥了嘛。” 李慧敏看着这一幕,接着说道:“家里人都在堂屋等你吃饭呢,嫂子本来说不等你了,猜测着你可能又加班,特意在锅里给你留着饭菜呢。你爷爷奶奶心疼你工作辛苦,念叨了好久,说你这公安的工作,好是好就是忙个起来就没日没夜的,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这小家伙一听不让等你,死活不愿意了,非说你今晚一定会回来,拽着小黄就跑出来等你了,我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李慧敏说着,笑着拍了拍小丫头的屁股,那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快从你大哥的怀里下来吧,都上一天班了,也不怕你大哥累到。” 随后,又感慨一句:“这小丫头还真和富贵儿你心有灵犀似的,她说你快回来了,出来一看你还真的就回来了。” 小丫头听了,从李富贵怀里滑下来,拉着他的手,一脸得意,小胸脯挺得高高的:“我就知道大哥会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 李富贵听了,脸上洋溢起幸福又满足的笑容,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那掌心的温度顺着发丝传递,满是宠溺。 随后他转头看向李慧敏,“对了小姑,医馆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开业了?” 张老头一听李富贵和李慧敏要谈正事,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和蔼的笑容,他那满是老茧的大手一伸,稳稳当当地将小丫头抱了起来,一边说着“走咯,咱们进屋去,让你大哥和姑姑聊会儿天”,一边轻轻颠了颠小丫头。 小丫头窝在张老头怀里,乖巧得很,没有一丝要闹腾的迹象,笑嘻嘻的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她趴在张老头肩头,歪着脑袋,一只小手还调皮地伸了出来,冲李富贵用力挥了挥,奶声奶气地喊道:“大哥,你快聊吧,等你回来鸡腿我都吃完了!”那声音清脆悦耳,在空气中回荡。 张老头一听,爽朗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透着股子慈爱,附和道:“对,不给你大哥留,两个鸡腿都给你。”那语气像是在和小丫头一起“密谋”。 小丫头眼珠子滴溜一转,像个小机灵鬼,小脑袋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鬼点子,紧接着脆生生地开口:“啊?有两个鸡腿?那还是给大哥留一个吧!” () 此时,小丫头李富丽耳朵一动,敏锐地捕捉到车声,像只灵动的小鹿般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确认是李富贵回来后,她兴奋得小脸通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迫不及待地松开了一直紧紧拽着小黄尾巴的手。 小黄像是重获自由的小战士,欢快地摇着尾巴,一溜烟地跑开了,还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在为小主人的喜悦而感到开心。 李富丽则像一颗蓄势待发的小炮弹,蹦蹦跳跳地朝着车子奔来,嘴里奶声奶气、急切地呼喊着:“大哥,大哥!你可算回来啦!”她一边喊,一边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那模样,仿佛真的积攒了一整个世界的趣事,就盼着能第一时间和大哥分享 。 坐在驾驶座上的李富贵,原本还沉浸在对陈若楠那复杂而又微妙的情感思绪之中,眼神有些迷离,心思飘远。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整个人猛地回过神来,心也跟着猛地揪紧,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紧张。他双手迅速而熟练地转动方向盘,脚下轻缓地踩下刹车,动作一气呵成,稳稳地将车停靠在路边。车子还未完全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几乎是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几步跨到小丫头面前,在她即将一头撞到自己怀里的那一刻,稳稳地伸出有力的双臂,将她抱了起来。 李富丽顺势伸出小胳膊,像藤蔓缠树一般紧紧搂住李富贵的脖子,把红扑扑的小脸贴在他的脸上,亲昵地蹭来蹭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大哥,我好想你呀。”李富贵嘴角上扬,露出宠溺的笑容,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带着几分嗔怪地斥责道:“怎么还冲着车就跑过来了?要是撞到了可怎么办,下次不许这样冒冒失失的了。” 小丫头丝毫不在意大哥的“训斥”,笑嘻嘻地说道:“我看到大哥回来太高兴啦,就想快点见到你!”说完,还在李富贵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小印子。 这时,李慧敏也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轻声说道:“富贵儿你可算回来了,今天是又有案子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富贵抬眼看向姑姑李慧敏,见她神色平和,眼中满是生活的烟火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从容与淡然,看来已经从那件悲痛的事情里彻底走了出来,他的心中也不禁感到一丝欣慰。 听到李慧敏的问话,李富贵刚要回答,就看到副驾驶上的张老头也慢悠悠地下了车。张老头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带着几分调侃朝他投来,饶是他历经两世,脸皮够厚,此刻也不禁有些泛红,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没有,没有案子,今儿个中午在我老师家吃的饭,所以回来的晚了一点。”李富贵赶忙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李富贵解释完后,忙岔开话题问道:“小姑,你和小丫头怎么都在门口站着啊?”李慧敏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抬手轻轻指了指李富贵怀里的小丫头,笑着说道:“这你就要问问这个小丫头了。” 李富贵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丫头,只见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迅速把头低了下去,两只小手还紧紧拽着李富贵的衣领,似乎想把自己藏进大哥温暖的怀抱里。 李富贵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小丫头,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柔声说道:“怎么啦?偷偷背着大哥干坏事啦?” 小丫头闻言仰起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如同清澈的湖水,满是无辜,小声嘟囔着:“才没有呢,人家就是想大哥了嘛。” 李慧敏看着这一幕,接着说道:“家里人都在堂屋等你吃饭呢,嫂子本来说不等你了,猜测着你可能又加班,特意在锅里给你留着饭菜呢。你爷爷奶奶心疼你工作辛苦,念叨了好久,说你这公安的工作,好是好就是忙个起来就没日没夜的,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这小家伙一听不让等你,死活不愿意了,非说你今晚一定会回来,拽着小黄就跑出来等你了,我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李慧敏说着,笑着拍了拍小丫头的屁股,那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快从你大哥的怀里下来吧,都上一天班了,也不怕你大哥累到。” 随后,又感慨一句:“这小丫头还真和富贵儿你心有灵犀似的,她说你快回来了,出来一看你还真的就回来了。” 小丫头听了,从李富贵怀里滑下来,拉着他的手,一脸得意,小胸脯挺得高高的:“我就知道大哥会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 李富贵听了,脸上洋溢起幸福又满足的笑容,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那掌心的温度顺着发丝传递,满是宠溺。 随后他转头看向李慧敏,“对了小姑,医馆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开业了?” 张老头一听李富贵和李慧敏要谈正事,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和蔼的笑容,他那满是老茧的大手一伸,稳稳当当地将小丫头抱了起来,一边说着“走咯,咱们进屋去,让你大哥和姑姑聊会儿天”,一边轻轻颠了颠小丫头。 小丫头窝在张老头怀里,乖巧得很,没有一丝要闹腾的迹象,笑嘻嘻的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她趴在张老头肩头,歪着脑袋,一只小手还调皮地伸了出来,冲李富贵用力挥了挥,奶声奶气地喊道:“大哥,你快聊吧,等你回来鸡腿我都吃完了!”那声音清脆悦耳,在空气中回荡。 张老头一听,爽朗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透着股子慈爱,附和道:“对,不给你大哥留,两个鸡腿都给你。”那语气像是在和小丫头一起“密谋”。 小丫头眼珠子滴溜一转,像个小机灵鬼,小脑袋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鬼点子,紧接着脆生生地开口:“啊?有两个鸡腿?那还是给大哥留一个吧!” () 第377章 惠民医馆 李富贵望着那温馨的场景,心间似被暖阳照耀,一股热流直涌上心头。小丫头这般懂事,真不愧是他捧在手心疼爱的妹子,简直就是他的贴心小棉袄,暖得他眼眶都微微有些湿润。 然而,这份感动还未完全沉淀,小丫头那稚嫩的声音便再次传入他耳中:“两个鸡腿我的小肚肚就吃不下了。” 这话瞬间打破了李富贵的温情幻想,他又好气又好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作势伸出手,故意皱起眉头,板起脸佯装要吓唬小丫头,嘴里念叨着:“好你个小贪吃鬼,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小丫头机灵得很,哪里会怕李富贵,反而仰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那清脆的笑声如同春日里的银铃,在空气中欢快地回荡,让人听着就心生愉悦。她一边笑,一边扭动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双手紧紧抓住张老头的衣领,催促道:“张爷爷,张爷爷,快跑快跑,大哥要抓我啦!” 张老头满脸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笑容里满是对小丫头的宠溺。他十分配合,迈着稳健又不失诙谐的步子往院子里走去,祖孙俩的欢声笑语肆意地洒在他们走过的每一寸土地上,为这个平凡的傍晚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温馨。 随着张老头和小丫头走进院子,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后。李慧敏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带着几分欣慰的笑意,轻声说道:“是啊,手续什么的都办完了,就差个牌匾,后天就能做好送过来了。” 她的话语里,满是对未来医馆开业的期待与憧憬。 李富贵一边与李慧敏并肩往院子里走,一边满怀好奇地偏过头,目光紧紧锁住李慧敏,问道:“小姑,医馆叫什么名字啊?”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探究光芒,对这个即将开业、承载着家人心血的医馆充满了无限期待。 “惠民医馆。” 李慧敏言简意赅地答道,声音里不自觉地透着一丝得意与自豪,仿佛这个名字是她最得意的杰作。 李富贵闻言,原本轻快的脚步猛地顿住。“惠民医馆?”他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脑海里像是有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飞速地翻找着与之相关的记忆。他总感觉在某个至关重要、决定命运走向的地方看到过,可那记忆就像被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纱遮住,影影绰绰,任凭他如何努力,就是怎么也抓不住。 李慧敏敏锐地察觉到李富贵的异样,停下脚步,关切地转过身,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注视着他问道:“富贵儿,你怎么了?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吗?这名字还是之前你忙着案子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了好长时间的会,反复讨论才一起决定的呢。” 她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满是回忆的柔光,继续说道:“一来,‘惠民’和我名字是同音字,也算是把我的一点念想、一份期许融入到医馆里;二来,当时张老爷子说,咱们医馆既然开起来了,就要‘施恩惠于民’,要体现咱们传统文化中仁者爱人的精神,悬壶济世,实实在在地为百姓做点好事。” “没有,小姑,我刚才在想别的事儿。这个名字很好,唉?这么一说,这个医馆名字还是老爷子参谋的喽?” 李富贵嘴上这么应着,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张老头一本正经说着“仁者爱人”的模样。这画面一出现,他顿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心里暗自嘀咕,虽说他对张老头的过去只是略知一二,但就他所了解的那些经历,要说张老头是“百人屠”“千人斩”都毫不夸张。毕竟经历过那段战火纷飞、生死一线的残酷岁月,能活下来的人又有几个手上没见过血呢?一想到张老头突然讲起“仁者爱人”这种充满仁善与慈悲的理念,李富贵就觉得格外违和,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碰撞在了一起。 可转念一想,那些曾经被张老头惩治的是犯下滔天罪行、毫无人性的侵略者,是那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的恶徒,这么一想,一切似乎又变得合理了。在张老头眼里,那些侵略者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对真正的百姓,张老头或许一直怀揣着一颗仁爱之心。 李慧敏见李富贵神情有些恍惚,还以为他是工作太累,精神有些不济,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耐心解释道:“是啊,张老爷子这个提议一出来,当时大家都眼前一亮,一致认可了呢。你是不知道,当时一家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爷爷奶奶也都觉得这个名字好,既接地气,又富有深意,特别契合咱们医馆治病救人的宗旨。” 闻言,李富贵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和李慧敏一起走进了中院堂屋。一踏入堂屋,他便看到众人分别围坐在两张桌子旁,饭菜早已摆好,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但大家都没有动筷子。就连之前一直叫嚷着要吃两个鸡腿的小丫头,此刻也乖乖巧巧地窝在张老头的怀里,眼睛不时地望向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李富贵进来,小丫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当即从张老头怀里挣脱出来,迈着小短腿奔向了李富贵,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大哥,大哥,快来吃饭吧,我的小肚肚都瘪了呢。” 李富贵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顺势将小丫头抱起来,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蛋,笑着说:“好,大哥这就来吃饭,可不能饿坏了我们家的小吃货。”小丫头被逗得咯咯直笑,两条小腿在空中欢快地晃荡着。 随即李富贵抱着小丫头走到饭桌前,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温声说道:“爷爷奶奶,以后真不用特意等我回来吃饭,工作上的事儿没准点,别耽误了大家吃饭。” 李老头接过李卫民递给他的酒瓶,一边给张老头倒着酒一边笑着说道:“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吃饭,等你回来才热闹嘛。” () 李富贵望着那温馨的场景,心间似被暖阳照耀,一股热流直涌上心头。小丫头这般懂事,真不愧是他捧在手心疼爱的妹子,简直就是他的贴心小棉袄,暖得他眼眶都微微有些湿润。 然而,这份感动还未完全沉淀,小丫头那稚嫩的声音便再次传入他耳中:“两个鸡腿我的小肚肚就吃不下了。” 这话瞬间打破了李富贵的温情幻想,他又好气又好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作势伸出手,故意皱起眉头,板起脸佯装要吓唬小丫头,嘴里念叨着:“好你个小贪吃鬼,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小丫头机灵得很,哪里会怕李富贵,反而仰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那清脆的笑声如同春日里的银铃,在空气中欢快地回荡,让人听着就心生愉悦。她一边笑,一边扭动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双手紧紧抓住张老头的衣领,催促道:“张爷爷,张爷爷,快跑快跑,大哥要抓我啦!” 张老头满脸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笑容里满是对小丫头的宠溺。他十分配合,迈着稳健又不失诙谐的步子往院子里走去,祖孙俩的欢声笑语肆意地洒在他们走过的每一寸土地上,为这个平凡的傍晚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温馨。 随着张老头和小丫头走进院子,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后。李慧敏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带着几分欣慰的笑意,轻声说道:“是啊,手续什么的都办完了,就差个牌匾,后天就能做好送过来了。” 她的话语里,满是对未来医馆开业的期待与憧憬。 李富贵一边与李慧敏并肩往院子里走,一边满怀好奇地偏过头,目光紧紧锁住李慧敏,问道:“小姑,医馆叫什么名字啊?”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探究光芒,对这个即将开业、承载着家人心血的医馆充满了无限期待。 “惠民医馆。” 李慧敏言简意赅地答道,声音里不自觉地透着一丝得意与自豪,仿佛这个名字是她最得意的杰作。 李富贵闻言,原本轻快的脚步猛地顿住。“惠民医馆?”他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脑海里像是有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飞速地翻找着与之相关的记忆。他总感觉在某个至关重要、决定命运走向的地方看到过,可那记忆就像被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纱遮住,影影绰绰,任凭他如何努力,就是怎么也抓不住。 李慧敏敏锐地察觉到李富贵的异样,停下脚步,关切地转过身,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注视着他问道:“富贵儿,你怎么了?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吗?这名字还是之前你忙着案子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了好长时间的会,反复讨论才一起决定的呢。” 她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满是回忆的柔光,继续说道:“一来,‘惠民’和我名字是同音字,也算是把我的一点念想、一份期许融入到医馆里;二来,当时张老爷子说,咱们医馆既然开起来了,就要‘施恩惠于民’,要体现咱们传统文化中仁者爱人的精神,悬壶济世,实实在在地为百姓做点好事。” “没有,小姑,我刚才在想别的事儿。这个名字很好,唉?这么一说,这个医馆名字还是老爷子参谋的喽?” 李富贵嘴上这么应着,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张老头一本正经说着“仁者爱人”的模样。这画面一出现,他顿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心里暗自嘀咕,虽说他对张老头的过去只是略知一二,但就他所了解的那些经历,要说张老头是“百人屠”“千人斩”都毫不夸张。毕竟经历过那段战火纷飞、生死一线的残酷岁月,能活下来的人又有几个手上没见过血呢?一想到张老头突然讲起“仁者爱人”这种充满仁善与慈悲的理念,李富贵就觉得格外违和,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碰撞在了一起。 可转念一想,那些曾经被张老头惩治的是犯下滔天罪行、毫无人性的侵略者,是那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的恶徒,这么一想,一切似乎又变得合理了。在张老头眼里,那些侵略者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对真正的百姓,张老头或许一直怀揣着一颗仁爱之心。 李慧敏见李富贵神情有些恍惚,还以为他是工作太累,精神有些不济,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耐心解释道:“是啊,张老爷子这个提议一出来,当时大家都眼前一亮,一致认可了呢。你是不知道,当时一家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爷爷奶奶也都觉得这个名字好,既接地气,又富有深意,特别契合咱们医馆治病救人的宗旨。” 闻言,李富贵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和李慧敏一起走进了中院堂屋。一踏入堂屋,他便看到众人分别围坐在两张桌子旁,饭菜早已摆好,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但大家都没有动筷子。就连之前一直叫嚷着要吃两个鸡腿的小丫头,此刻也乖乖巧巧地窝在张老头的怀里,眼睛不时地望向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李富贵进来,小丫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当即从张老头怀里挣脱出来,迈着小短腿奔向了李富贵,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大哥,大哥,快来吃饭吧,我的小肚肚都瘪了呢。” 李富贵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顺势将小丫头抱起来,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蛋,笑着说:“好,大哥这就来吃饭,可不能饿坏了我们家的小吃货。”小丫头被逗得咯咯直笑,两条小腿在空中欢快地晃荡着。 随即李富贵抱着小丫头走到饭桌前,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温声说道:“爷爷奶奶,以后真不用特意等我回来吃饭,工作上的事儿没准点,别耽误了大家吃饭。” 李老头接过李卫民递给他的酒瓶,一边给张老头倒着酒一边笑着说道:“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吃饭,等你回来才热闹嘛。” () 李富贵望着那温馨的场景,心间似被暖阳照耀,一股热流直涌上心头。小丫头这般懂事,真不愧是他捧在手心疼爱的妹子,简直就是他的贴心小棉袄,暖得他眼眶都微微有些湿润。 然而,这份感动还未完全沉淀,小丫头那稚嫩的声音便再次传入他耳中:“两个鸡腿我的小肚肚就吃不下了。” 这话瞬间打破了李富贵的温情幻想,他又好气又好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作势伸出手,故意皱起眉头,板起脸佯装要吓唬小丫头,嘴里念叨着:“好你个小贪吃鬼,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小丫头机灵得很,哪里会怕李富贵,反而仰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那清脆的笑声如同春日里的银铃,在空气中欢快地回荡,让人听着就心生愉悦。她一边笑,一边扭动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双手紧紧抓住张老头的衣领,催促道:“张爷爷,张爷爷,快跑快跑,大哥要抓我啦!” 张老头满脸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笑容里满是对小丫头的宠溺。他十分配合,迈着稳健又不失诙谐的步子往院子里走去,祖孙俩的欢声笑语肆意地洒在他们走过的每一寸土地上,为这个平凡的傍晚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温馨。 随着张老头和小丫头走进院子,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后。李慧敏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带着几分欣慰的笑意,轻声说道:“是啊,手续什么的都办完了,就差个牌匾,后天就能做好送过来了。” 她的话语里,满是对未来医馆开业的期待与憧憬。 李富贵一边与李慧敏并肩往院子里走,一边满怀好奇地偏过头,目光紧紧锁住李慧敏,问道:“小姑,医馆叫什么名字啊?”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探究光芒,对这个即将开业、承载着家人心血的医馆充满了无限期待。 “惠民医馆。” 李慧敏言简意赅地答道,声音里不自觉地透着一丝得意与自豪,仿佛这个名字是她最得意的杰作。 李富贵闻言,原本轻快的脚步猛地顿住。“惠民医馆?”他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脑海里像是有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飞速地翻找着与之相关的记忆。他总感觉在某个至关重要、决定命运走向的地方看到过,可那记忆就像被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纱遮住,影影绰绰,任凭他如何努力,就是怎么也抓不住。 李慧敏敏锐地察觉到李富贵的异样,停下脚步,关切地转过身,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注视着他问道:“富贵儿,你怎么了?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吗?这名字还是之前你忙着案子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了好长时间的会,反复讨论才一起决定的呢。” 她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满是回忆的柔光,继续说道:“一来,‘惠民’和我名字是同音字,也算是把我的一点念想、一份期许融入到医馆里;二来,当时张老爷子说,咱们医馆既然开起来了,就要‘施恩惠于民’,要体现咱们传统文化中仁者爱人的精神,悬壶济世,实实在在地为百姓做点好事。” “没有,小姑,我刚才在想别的事儿。这个名字很好,唉?这么一说,这个医馆名字还是老爷子参谋的喽?” 李富贵嘴上这么应着,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张老头一本正经说着“仁者爱人”的模样。这画面一出现,他顿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心里暗自嘀咕,虽说他对张老头的过去只是略知一二,但就他所了解的那些经历,要说张老头是“百人屠”“千人斩”都毫不夸张。毕竟经历过那段战火纷飞、生死一线的残酷岁月,能活下来的人又有几个手上没见过血呢?一想到张老头突然讲起“仁者爱人”这种充满仁善与慈悲的理念,李富贵就觉得格外违和,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碰撞在了一起。 可转念一想,那些曾经被张老头惩治的是犯下滔天罪行、毫无人性的侵略者,是那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的恶徒,这么一想,一切似乎又变得合理了。在张老头眼里,那些侵略者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对真正的百姓,张老头或许一直怀揣着一颗仁爱之心。 李慧敏见李富贵神情有些恍惚,还以为他是工作太累,精神有些不济,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耐心解释道:“是啊,张老爷子这个提议一出来,当时大家都眼前一亮,一致认可了呢。你是不知道,当时一家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爷爷奶奶也都觉得这个名字好,既接地气,又富有深意,特别契合咱们医馆治病救人的宗旨。” 闻言,李富贵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和李慧敏一起走进了中院堂屋。一踏入堂屋,他便看到众人分别围坐在两张桌子旁,饭菜早已摆好,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但大家都没有动筷子。就连之前一直叫嚷着要吃两个鸡腿的小丫头,此刻也乖乖巧巧地窝在张老头的怀里,眼睛不时地望向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李富贵进来,小丫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当即从张老头怀里挣脱出来,迈着小短腿奔向了李富贵,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大哥,大哥,快来吃饭吧,我的小肚肚都瘪了呢。” 李富贵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顺势将小丫头抱起来,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蛋,笑着说:“好,大哥这就来吃饭,可不能饿坏了我们家的小吃货。”小丫头被逗得咯咯直笑,两条小腿在空中欢快地晃荡着。 随即李富贵抱着小丫头走到饭桌前,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温声说道:“爷爷奶奶,以后真不用特意等我回来吃饭,工作上的事儿没准点,别耽误了大家吃饭。” 李老头接过李卫民递给他的酒瓶,一边给张老头倒着酒一边笑着说道:“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吃饭,等你回来才热闹嘛。” () 第378章 婚礼前夕 一旁的老太太听到这话,肉眼可见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心疼说道:“傻孩子,你工作那么辛苦,奶奶就盼着你能按时吃上口热乎饭。你现在是咱们家的骄傲,当了公安,还是个干部,这是为大家做事,奶奶就是等再久都乐意。要是不等你,这饭啊,我都吃不香。” 嘴上说着,老太太手却没停,这么一会已经把李富贵年前的碗给堆的满满当当的了,都是肉,最上面的正是小丫头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鸡腿,不过嘛,现在归李富贵,至于另外一个,这会儿已经被老太太放在了李慧敏的碗中,老太太一向偏心,对于李富贵这个大孙子她是一向比较疼爱的,至于李慧敏,那是她老丫头,又加上这么多年才找到,在她心里的地位也只是比李富贵稍逊一筹而已。 “多吃点,看你都瘦了,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 李富贵的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红,心里暖烘烘的,点了点头说:“奶奶,我知道啦,您也别太操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和爷爷也要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小丫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鸡腿被老太太放在了李富贵的碗中,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小嘴巴瞬间嘟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委屈,小声嘟囔着:“我的鸡腿……”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像一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奶猫。 众人瞧见小丫头这副模样,先是一愣,紧接着被逗得忍俊不禁。 奶奶笑着轻轻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子,说道:“小馋猫,鸡腿给你大哥吃,回头奶奶再给你做好吃的。” 李富贵见状,笑着夹起鸡腿递到小丫头嘴边,说:“小妹,来,一起吃。”小丫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刚才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张嘴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大哥,你也吃。” …… 事实证明,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便如脱缰的野马,风驰电掣般转瞬即逝。不知不觉间,日历已经悄然翻到了五月初,距离张宇的婚期已然没剩几天。在过去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特案组风平浪静,没有那些令人焦头烂额、棘手万分的案件找上门来。 这对刚刚结束了两起案子的众人来说,实属难得的清闲时光了。而大家也都借着这股轻松劲儿,全心全意地为张宇的终身大事奔忙着。 因为张宇的婚事,特案组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真挚,仿佛要将这喜悦传递到每一个角落。李富贵也沉浸在这份欢乐之中,曾经在赵斯武和刘洋案件里出现的神秘人和那位高深莫测的k先生,也暂时的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天,阳光明媚,李富贵开着那辆有些年头的吉普车,满载着婚礼酒席所需的物资,一路平稳的送到了张宇的新家里。 此时,他正哼着小曲,准备返回特案组大院。副驾驶上,坐着一脸郁闷的小黄,它耷拉着脑袋,耳朵也无力地垂着,活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 原来,这小家伙一大早就偷偷跑了出去,大老远的跑到赵念慈家,满心欢喜地想去见心心念念的小白,结果却发现大门紧闭,吃了个闭门羹。 它不死心,可怜巴巴地在人家门口蹲了好半天,盼着小白能突然出现。可谁知道,还没等到小白,就被前来送物资的李富贵一把抱上了车。 说来也巧,张宇的新家竟就在赵念慈家隔壁。李富贵开着车,眼角余光瞥见垂头丧气的小黄,心中不禁觉得好笑,于是微微放慢车速,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小黄的脑袋,把它的毛都揉得乱蓬蓬的,半开玩笑地说道:“咋啦?还生气啦?不是我说你,人家都不在家,你还死皮赖脸地在那儿蹲着,像什么话。咱们就算是只狗,也不能当小舔狗呀!” 小黄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瞅了瞅李富贵,那眼神里满是委屈,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随后委屈地“呜”了一声,又蔫巴巴地趴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李富贵看着小黄这副不争气的样子,脸上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眉头紧紧皱起,嘴角使劲下拉,故作严肃地说:“小黄啊小黄,你跟赵念慈家的小白认识多久了,到现在还没搞定,你可真给我这个主人丢人呐!就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在咱们特案组里混啊?” 这回,小黄连叫都懒得叫了,只是淡淡地瞥了李富贵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嫌弃,仿佛在说“你自己都还是个单身汉,有什么资格说我”,随后便扭过头去,看向了一旁,把个背影留给了李富贵。那小模样,活脱脱像个深闺怨妇,满满的都是哀怨。 李富贵本就憋着一肚子笑,瞧见小黄这嫌弃的眼神,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他心里明白,小黄这是在无声地反驳他呢。想到自己还是个单身汉,确实没什么立场给小黄传授恋爱经验,李富贵不禁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两声。 虽说上次和张老头聊过之后,他正视了自己对陈若楠的感情,可毕竟年纪还小,他觉得当下还是以培养感情为主,等时机成熟再说也不迟。 李富贵见小黄不再搭理自己,也识趣地不再逗它,随即一边哼唱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花儿采~”,一边驾驶着吉普车,在扬起的尘土中向着特案组大院驶去 。 离的老远就看到了一辆吉斯110小汽车停在了他平时“专用”的停车位上,离近了一看,这不是老师陈振华的座驾嘛?这不年不节的咱们这位挂名的组长还来了?李富贵默默的吐槽了一句,随即停稳车,从空间中取出一包狗粮打开给小黄放了一些,随即就在小黄不解的眼神中又把狗粮给收回了空间。 第379章 陈振华到来 李富贵站在吉普车旁,满脸无奈地瞧着副驾驶上的小黄,他可不是有意克扣这小家伙的口粮,实在是小黄的“舔狗”做派愈发让人哭笑不得。每次李富贵给它备好狗粮,小黄都舍不得吃上一口,而是把食物小心地积攒起来,一心想着拿去讨好赵念慈家的小白。 回忆起从前,小黄还没结识小白的时候,那可是个圆滚滚、胖嘟嘟的小可爱。跑动起来,浑身的肉一颤一颤的,就像一个毛茸茸的肉球在地上滚动,别提多招人喜欢了。 然而,谁都没能料到,自从和小白相识后,仅仅过了短短一段时间,小黄就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 原本圆润饱满的脸蛋逐渐变得尖削,身上的肉也少了许多,走路时也没了以往那股子活蹦乱跳的精气神,整天就心心念念着怎么去找小白,狗粮也不吃,玩具也不玩,仿佛对除了小白以外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李富贵看着心疼不已,在一旁念叨道:“你这只傻狗子,再这么没底线地讨好下去,自己都要饿成皮包骨头啦!” 可小黄呢,听到这话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看一下李富贵,接着又耷拉着脑袋,对他的劝告完全当作耳旁风,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仿佛李富贵说的那些话和它毫无关系。 这情形,简直和后世那些陷入爱河后就大变样的男同胞们如出一辙。起初抽烟都是挑九五,中华、这类高档烟,可一旦恋爱了之后嘛,便开始精打细算,改抽更为平价的红塔山了。 倘若有一天,你惊觉身边的挚友,生活品质仿若坐了滑梯般陡然下降,大可不必忧心忡忡,暗自猜测他是否沾染上赌博恶习,或是家中遭遇变故。 依我看呐,十有八九,他是一头栽进了爱情的旋涡。为了约会时能给对方制造小惊喜,那些曾经随意入手的昂贵物件,如今都成了奢侈;从前说走就走的旅行,也变成了精打细算的周末近郊漫步。 曾经潇洒挥霍的日子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为爱情甘愿付出一切的热忱与执着。 可要是过些时日,你又发现他的生活档次再度回升,恢复到往昔模样,这时候,千万别急着追问缘由。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些故事不必言说。或许是这段感情的旅程抵达了终点,他也终于从情感的浪潮里登岸。 此时,不妨约他出来,寻一处街边热闹的小摊,点上几把滋滋冒油的烤串,再叫上几瓶冰爽的啤酒。 在升腾的烟火气里,碰一碰酒杯,无需多言,一切尽在这一饮一啄之间 。 而小黄也是如此,为了讨小白欢心,不惜搭上自己全部的口粮,全然不顾自己是否饿着肚子。看着日益消瘦的小黄,李富贵既心疼又觉得好笑,常常念叨:“你这傻狗子,再这么没底线地讨好下去,自己都要饿成皮包骨头啦!” 小黄听到这话,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看了李富贵一下,接着又耷拉着脑袋,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似乎对李富贵的劝告完全不放在心上。 李富贵看着小黄铁了心要绝食抗议的架势,满心都是无奈。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小黄的脑袋,动作里满是宠溺:“行了,行了,我还能缺你这点东西?你就放心大胆地吃,别老惦记着给小白带。下次我直接买几大包,让你风风光光地送过去,行不?你可千万别再把自己饿坏了,要是瘦得不成样子,到时候小白嫌弃你,不搭理你了,可就追悔莫及喽。” 这话一出口,也不知是“让你送过去几包狗粮”这句起了作用,还是“小白不搭理你”这句戳中了要害,原本蔫巴巴趴在座位上的小黄,耳朵瞬间像弹簧一样竖了起来,脑袋也微微抬起。 它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惊喜与怀疑交织的光芒,湿漉漉的鼻子轻轻抽动,似乎在努力嗅出李富贵话语里的真假。 小黄歪着脑袋,一脸认真地紧紧盯着李富贵,足足打量了好一会儿,像是在仔细判断主人是不是在诓它。 当确定李富贵神色诚恳,不像是开玩笑后,小黄的尾巴立刻欢快地摇成了螺旋桨,“嗖”地一下站起身,两只前爪牢牢地搭在狗粮盆边,迫不及待地大口吃了起来。 它吃得狼吞虎咽,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个不知疲倦的小进食机器。没一会儿,原本瘪下去的肚皮就又圆滚滚的了,就像充足了气的皮球。 李富贵看着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要是被旁人看到,还不得以为他李富贵穷得叮当响,连自家宠物狗都养不起,把小黄饿成这副惨样。 这么想着,他又往小黄的食盆里添了些狗粮,轻轻拍了拍小黄的脑袋,说道:“行了,你就在车里安心吃,我进去处理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带你回家。”说完,便轻轻关上了车门。 他刚走到特案组的大门口,警卫室的杜宇就神色匆匆,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语气急促地说道:“李组长,您可算回来了!陈……陈部长正找您呢,就在办公室等着!” “找我?”李富贵低声自语一句,心里暗自揣测陈振华突然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是又有什么棘手的案子了?还是部里有新的指示?总不能是要给他升官吧?他来不及细想,脚步急切,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中院的垂花门处,只留下车里吃得正香的小黄,以及在身后原地目送着他离开的杜宇。 来到办公室门前,李富贵瞧见门半掩着,心想这是老师找自己,哪有回自己办公室还敲门的道理,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老师您找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也透着一贯的干脆利落。 办公室里,陈振华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听到李富贵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他神色凝重,平日里和蔼的面容此刻带着几分严肃,让李富贵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意识到事情恐怕不简单。 “富贵儿啊,来,坐。”陈振华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自己也缓缓坐了下来。 第380章 突发任务 也不知是李富贵的错觉,还是恰好就变了天,此刻外面的天气竟然显得有些阴沉。 阴沉的天色给房间蒙上了一层压抑的氛围,李富贵依言缓缓坐下,他的目光自陈振华踏入房间起就未曾移开过,此刻更是紧紧地锁定在对方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试图从陈振华的神情中提前洞悉即将到来的一切。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在不紧不慢地发出滴答声,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在李富贵的心上。 陈振华站在窗前,背对着李富贵,沉默了良久。他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却透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的手轻轻搭在窗台上,修长的手指微微蜷曲,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终于,他转过身,缓缓走向李富贵,脚步沉稳却又带着几分踌躇。 “富贵儿啊,这次我过来找你,是有个极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陈振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任务?”李富贵下意识地身体猛地微微前倾,原本就因为紧张而加快的心跳此刻陡然加剧,仿佛要冲破胸腔。 一种莫名的不安迅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他不禁暗自揣测,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能让一向沉稳冷静的老师如此郑重其事?这次任务必定艰难险阻重重,说不定还隐藏着无数难以预料的危机,背后的局势或许复杂得超乎想象。 虽是如此,不过李富贵还是依然回复道:“放心吧老师,保证完成任务。”李富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他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仿佛在向陈振华表明自己的决心。 陈振华听到回答,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李富贵对面,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神情愈发凝重。 “这次的任务也是案情援助,不过却和以往都不同,它关系重大,甚至可能影响到整个地区的局势稳定。”陈振华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子,砸在李富贵的心头。 “这……”李富贵神情瞬间一滞,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他微微张着嘴,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禁泛起惊涛骇浪。都能影响到整个地区的局势稳定了?这得是多么严重的案件?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各种混乱、危险的画面,心跳也愈发急促起来。 陈振华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李富贵,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他似乎在观察李富贵的承受能力,又像是在给对方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过了片刻,他继续开口说道:“东北那边出现了一系列离奇且性质恶劣的案件,当地警方已经竭尽全力,但仍然毫无头绪,案件陷入了僵局。部里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派你和王大宝前去支援。” “本来初定人选是你和张宇,不过考虑到张宇这不是大婚将至嘛,所以又给你调换成了王大宝,最起码两个人之间有个照应。”陈振华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说着,陈振华从桌上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李富贵。文件的封面上印着“机密”两个鲜红的大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这是案件的初步资料,你先看看。里面的内容十分复杂,也很敏感,涉及到一些可能隐藏在暗处的神秘势力。” 李富贵双手颤抖着接过文件,迅速翻开。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一行行文字,随着阅读的深入,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神情也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凝重。 文件里的案件描述令人毛骨悚然,受害者的死状诡异得超乎常理。有的受害者身上布满了奇怪的伤痕,伤口的形状和排列毫无规律可言;有的受害者则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吸干了生气,面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而恐惧。现场还留下了一些神秘的符号和线索,那些符号扭曲而诡异,仿佛来自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这些线索杂乱无章,却又似乎隐隐指向同一个方向,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而恐怖的阴谋。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让李富贵不寒而栗。 但这些都不是让他最为震惊的理由,真正令他感到脊背发凉的是,这作案手法,竟然和赵斯武、刘洋那两起案子一模一样。 “老师,这些案件……”李富贵合上了文件,看向了陈振华,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陈振华掏出烟点了一根,深吸一口,随后把烟盒放在茶几上,示意李富贵自己动手。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让陈振华的脸变得有些模糊。“看出来了?确实是,作案手法和你上次在南城分局处理的那两起案子一模一样,不然也不会想到调你过去了。”陈振华的声音在烟雾中显得有些缥缈,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富贵的思绪瞬间回到了南城分局处理的那两起案子。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那些复杂的线索、诡异的现场,以及调查过程中遇到的重重阻碍,都让他记忆犹新。 而如今,同样的作案手法再次出现,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那个神秘人还会出现吗?而那个所谓的k先生到底是谁?这些问题顿时萦绕在李富贵的心间。 李富贵的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文件封面,大脑飞速运转。他深知,这看似重复的作案手法背后,定是错综复杂的关联与更为棘手的难题。“老师,赵斯武和刘洋的案子本就疑点重重,调查时就感觉背后有只无形的手在干扰,这次东北的案件,我怕……”李富贵抬眸,眼中满是忧虑,他担忧的倒不是案子有多难,而是毕竟需要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时之间倒是让他这个在舒适圈里待够了的人走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第381章 准备出发 陈振华弹了弹烟灰,目光紧紧锁住李富贵,眼神里满是关切与信任 。他心里清楚,此去东北危险重重,李富贵这一去,就如同深入虎穴,随时可能面临难以预料的凶险。 可部里思来想去,又实在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他张了张嘴,想说些让李富贵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只化作一声深沉的叹息。 “富贵儿,我知道这任务艰巨,”陈振华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但部里相信你的能力。你和王大宝过去,务必要小心行事。这背后的神秘势力既然敢再次犯案,想必有所依仗。你们不仅要查明真相,更要注意自身安全。还有,部里决定给你提一个级别,从副处升为正处。” 李富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刚要开口,陈振华抬手示意他先听下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担忧:“你虽是公安部特派,但到底年轻。到了东北那边,级别低了难免会有些麻烦,办事也不方便,这个级别能让你在调查中减少些阻碍,更好地开展工作。”他在心里默默念叨,希望这个级别能成为李富贵的一层保护罩,哪怕只是多一分保障也好。 李富贵重重点头,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与感激之情,脑海中浮现出王大宝的面容,这……还不如他自己去呢。不过看到陈振华一脸担忧的神色,还是没有说出口,“老师您放心吧,我和大宝一定相互照应。只是这些神秘符号,上次在南城就毫无头绪,这次……” 陈振华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望着阴沉的天空,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心里满是对李富贵的担忧,却又不得不狠下心让他去。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窗台上轻敲,想着这孩子此去不知要面临多少危险,自己却不能替他分担。“这次或许是个突破口。东北那边的警方在现场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某种仪式留下的。我猜测,这背后的势力可能涉及一些古老的邪术或者秘密组织。你去了之后,要多和当地警方交流,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李富贵将文件小心收好,问道:“那关于上次南城分局案件报告中提到的那个k先生,老师您这边可有新的线索?” 陈振华缓缓摇头,神情有些落寞:“还是毫无头绪。不过可以肯定,他和这些案件脱不了干系。你们在调查过程中,若有任何和k先生相关的蛛丝马迹,务必第一时间上报。” 此时,窗外的风愈发猛烈,吹得窗户哐哐作响。李富贵起身,向陈振华敬了个礼,“老师,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说起来那边的案件发生的比这边的还要早一些,不过一开始当地警方只是把他们当成了普通案子,后来随着案件的增多,这才归结于连环案,所以……”陈振华并没有说完,不过那意思不言而喻,是希望李富贵和王大宝越快出发越好。他心里虽有万般不舍与担忧,但案情紧急,他知道,李富贵肩负着重大的使命,时间不等人。 “好的,老师,那我这就回去准备,尽快和大宝出发。”陈振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去吧,记住,安全第一,我们等你凯旋。” 李富贵走出了办公室,手指捏了捏口袋里刚才陈振华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孔二愣子,说是如果到时候有什么麻烦可以给这个人打电话。 天愈发阴沉了,似乎就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李富贵快步走出了中院,心中暗自思索:这一次,无论面对怎样的神秘势力,他都要揭开真相,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而陈振华站在窗前,望着李富贵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眼中满是牵挂与期待。 李富贵刚踏出中院垂花门,一眼就瞥见大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王大宝身侧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赴战场的战士。 他脚下的步子急切又凌乱,像装了弹簧般蹦跳着,脸上挂着藏都藏不住的兴奋,似乎对这场出差之旅很是向往一样,隔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道:“小老大!可算把你给盼出来了,就差你,咱这就可以开拔啦!”那声音响亮得,恨不得让全世界都听见。 李富贵瞧着王大宝这副模样,既无奈又觉得好笑,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瞧你这兴奋劲儿,也不先打听打听这次任务到底有多棘手,别到时候哭鼻子。” 王大宝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脸上写满了自信,胸脯拍得“砰砰”响:“怕啥!咱俩联手,那就是‘破案界’的黄金搭档,还能搞不定这点事儿?到时候你负责乱杀,我复杂嘎嘎,咱俩嘎嘎乱杀!名声响彻整个大东北。”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捣了捣李富贵,眼里满是信任。 两人并肩往车子走去,一路上,王大宝的嘴巴就像被上了发条,一刻也没停歇。他一会儿眉飞色舞地分享自己最近苦心钻研的推理技巧,讲到兴奋处,还手在空中比划着各种奇怪的手势,活脱脱像个正在授课的侦探大师;一会儿又兴致勃勃地猜测东北那边的案件会是什么状况,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表情丰富得如同川剧变脸,那些新奇又离谱的想法,逗得李富贵忍不住发笑,原本因任务带来的沉重感也被冲淡了些许。 然而,一上车,李富贵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愁容。他望着车窗外,脑海里全是如何跟家人交代这趟远行的事儿。爷爷奶奶年事已高,要是知道自己要去那么老远的东北执行任务,肯定会忧心忡忡、彻夜难眠。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去惠民医馆,找张老头帮忙转达这个消息。 是的,姑姑李慧敏的医馆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张了,就连张老头也是平时大多时候都待在那边,用他的话说,训练张宇他们,明显没有扎人来的轻松,其实李富贵明白,这是张老头担心李慧敏这边一个人指应不开才过来帮忙的。 第382章 没事开着玩 不多时,他们抵达了惠民医馆。馆内来看病的并不多,只有廖廖几人,药物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李慧敏身着白大褂,正全神贯注地给病人看病,眼神专注又温柔;而张老头则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悠然自得地品着茶,手里还慢悠悠地转着那根从不离身的针灸铜针,一副闲适自在的模样。 李富贵走进医馆,张老头眼尖,瞬间放下茶杯,满脸笑意地招呼道:“臭小子,啥风把你给吹来了?稀客稀客!” 李富贵走到张老头身边,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声音也低沉了几分:“老爷子,我来跟您说个事儿。我接到上头的任务,要去东北出差,这一去,时间怕是不短。我怕爷爷奶奶担心,所以想麻烦您回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说我工作上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张老头一听,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铜铃一般,“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满是担忧与震惊:“啥?去东北?那地方现在可不太平啊,到处都是危险,你去那儿干啥?不行,我得去找陈振华那小子问问,他怎么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说着,便心急如焚地在原地来回踱步,眉头紧紧拧成个“川”字,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了对李富贵的关切与担忧。在张老头心里,李富贵就和亲孙子没两样,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李富贵去涉险。 这时,李慧敏给病人看完病,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紧张与不安:“富贵儿,你要去东北?这可不是小事啊,那边那么乱,你能行吗?要不跟上面说说,换个人去?” 李富贵看着姑姑和张老头担忧的模样,心里涌上一股暖流,眼眶也微微有些湿润。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姑姑,老爷子,你们别担心。我和大宝一起去,我们俩相互照应,肯定会小心的。这是任务,关乎着很多人的安危,我必须得去。” 张老头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李富贵,眼神里满是慈爱与不舍:“富贵儿,你听我说,到了那边,遇到危险千万别硬撑着。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老头子我怎么跟你爷爷奶奶交代啊!”说着,眼眶微微泛红,抬手用力地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那一下,饱含着他所有的担忧与期望。 李慧敏也在一旁轻声叮嘱:“富贵儿,到了东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熬夜。多跟家里联系,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千万别让我们担心。” 李富贵用力地点点头,目光坚定:“我知道了,姑姑,老爷子。你们放心吧,我一定平安回来。” 王大宝适时走上前,收起了之前的嬉笑玩闹,一脸认真,立刻凑到李慧敏身边,脸上堆满殷勤的笑:“慧敏,你就别操心了,有我在,富贵儿他一根汗毛都不会少。等我们回来,我请你吃大餐,你想吃啥都行!” 李慧敏神色冷淡,别过头去不看他,语气疏离:“王大宝,你别这样,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 李富贵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无奈。暗自想着,这是真的春天到了,怎么这一个个的都这样啊,大宝这家伙,平常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遇到慧敏姑姑,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整个儿失了分寸。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他从心里是把王大宝当成兄弟的,现在这小子竟然要当自己姑父,这上哪说理去? 可王大宝就像没听到李慧敏的拒绝一样,依旧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慧敏,你就放一百个心,我这身手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清楚,这次任务肯定顺顺利利。等回来我给你带东北特产,那边的人参可是出了名的好,给你好好补补。” 张老头再次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李富贵,眼神里满是慈爱与不舍,又一次着重强调让他注意安全。李慧敏也再度轻声叮嘱着各种生活细节,生怕遗漏了什么。 李富贵一边点头应着,心里却还在想着王大宝那事儿,怎么说呢,对于王大宝和李慧敏这事儿他是两不相帮,顺其自然的态度,虽然说心里总是怪怪的,不过总归是能冲淡一些张海杰那件事的记忆也是好的。 王大宝又赶忙抢话:“慧敏,你就信我这一次,我肯定会把富贵安全带回来,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拒绝我吃饭的邀请!” 李慧敏皱了皱眉,依旧没有回应。可王大宝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只要自己足够坚持,就一定能打动李慧敏。 李富贵看着王大宝那副锲而不舍的模样,暗自摇了摇头,心想这小子的执着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转而看向张老头和李慧敏,说道:“姑姑,老爷子,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准备准备,这就要出发了。” 说着,李富贵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张老头,“老爷子,车就先放您这儿,有空帮我送到特案组也行,没事儿您老开着玩也行。对了小黄还在车里呢。我也不知道这趟出差得多久,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就麻烦您帮我照顾照顾它了。” 小黄这小家伙之所以不下车,正是因为这只小舔狗正在车后排守着李富贵给它的斜挎包呢,里面可是装着整整十包从系统商城兑换的狗粮。 张老头接过车钥匙,先是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李富贵,“什么叫我没事开着玩?你这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要出差的份上我非教训你一番不可。”说着又看了一眼李富贵停在路边的吉普车,随即点头应道:“你就放心吧,小黄我会照顾好的,肯定把它养得白白胖胖,等你回来。” “好的,那就麻烦了老爷子。”李富贵丝毫没有任何因为自己要出差而逃过一劫的想法,不过该客气的还是要说客气一下的。 不过张老头闻言倒是撇了撇嘴,“别扯淡了,和老头子我还客气上了?” 第383章 出发 李富贵的手再次探入兜中,其实是从空间中掏出了一个被红纸严严实实包裹着的纸封,那纸封方方正正,透着几分喜庆与郑重。 他将纸封递向张老头,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遗憾,缓缓开口说道:“老爷子,张宇结婚这大喜事儿,我这次怕是赶不上了。这礼钱,就拜托您帮我随上,替我给张宇和娟儿姐说一声,道个喜吧。” 张老头伸手接过纸封,没有多问里面的金额,只是轻轻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富贵儿,你就放心去忙你的正事。礼钱的事儿我一定办好,心意到了,到时候他们俩个也能理解,不会挑你礼的。” 王大宝原本还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瞧见李富贵递纸封的动作,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的脸色骤变,手忙脚乱地在各个口袋里摸索起来,一会儿摸摸上衣口袋,一会儿又翻翻裤子口袋,动作慌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他的脸瞬间一阵白一阵红,眼神里满是窘迫,尴尬地看向李富贵,那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李富贵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开口说道:“大宝哥,红纸封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着了,你打算随多少礼钱?要是没带,我先给你垫上。” 王大宝一听这话,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知我者富贵儿也”的神情,眼睛都亮了几分,忙不迭地凑上前说:“还是小老大懂我!你随了多少?咱们都是一个组的战友,我随的肯定不能差太多。” 李富贵心里暗自吐槽,刚才在李慧敏面前一口一个“富贵儿”叫得亲热,这会儿有求于自己,就又换回“小老大”了。想到这儿,李富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着王大宝故意问道:“你确定要和我随一样的?” 王大宝听到这话,原本还热情洋溢的表情瞬间一滞,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小老大,你该不会随了很多吧?总不能是一个月工资都搭进去了吧?那我可真随不起,我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说着,他还偷偷瞥了一眼一旁正满脸担忧看着李富贵的李慧敏,那眼神里饱含着他自己的小心思。 可惜,李慧敏的心思全在即将远行的李富贵身上,根本没注意到王大宝这充满深意的一眼。 李富贵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满脸苦笑,转头对张老头说道:“老爷子,到时候就麻烦您也帮大宝哥随份礼吧,就和其他同事随的一样多就行。” 张老头听了,爽朗地笑出声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为这点事儿还操心半天。放心吧,大宝这份礼钱,我肯定办得妥妥当当,保证不让你们掉了面子。你们就安心去把工作干好,别再为这些琐事费神了。” 李富贵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点半,他的神色立刻变得急切起来:“姑姑,老爷子,我们真得赶紧走了。我记得有趟火车十二点多发车,路上说不定还会耽搁,宜早不宜迟。午饭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口就行,不耽误赶路。” 众人往医馆门口走去,王大宝却一步三回头,眼睛始终盯着李慧敏,那眼神里的不舍就像丝线一样,怎么也扯不断。 张老头看着他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快走几步上前,在他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笑骂道:“行了你,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了,赶紧走!正事要紧,别耽误了火车,不然有你后悔的!” 王大宝这才像是被惊醒了一般,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不情不愿地跟在李富贵身后,踏出了医馆的大门。 从医馆出来,天愈发的阴沉了,而且还刮起了风,街边的风裹挟着灰尘,吹得人睁不开眼。 李富贵和王大宝一路小跑,在火车站附近随意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面馆,一推开门,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里头摆着几张长桌,桌旁坐满了人,都在埋头呼噜呼噜地吃面。 他俩找了个空位坐下,点了两碗清汤面。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清汤寡水,上面飘着几片蔫蔫的青菜,不过两人赶时间,狼吞虎咽吃完,便匆匆朝火车站里奔去。 六十年代的火车站,人群熙熙攘攘,空气中弥漫着汗臭、煤烟味。木质的候车长椅上坐满了人,地上堆满了行李,有背着包袱的大爷大妈,有挑着扁担的壮年汉子,还有哭闹的孩子。李富贵和王大宝随着人流,挤过检票口,登上了火车。 因为是特派的缘故,他们被安排进一个宽敞的包厢。包厢里铺着干净的地毯,两张柔软的床铺靠窗摆放,还有一张小茶几,上面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本来李富贵一个刚提上来的处级干部可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不过嘛,毕竟人家上头有人嘛,再加上特派的缘故,这个豪华的包厢也就暂时的属于了李富贵和王大宝二人了。 这个暂时指的是一会儿不会再有其他领导上车了,这会儿万一再上了一位领导,哪怕李富贵是特派的身份,这个包厢也点乖乖让出去,不过好在随着一声长笛响起,最终也没有其他领导上车,这个包厢也最终属于了李富贵他们了。 王大宝把行李往床上一扔,整个人跟着扑上去,四仰八叉躺着,感叹道:“好家伙,这特殊待遇就是不一样,可比那些大通铺舒服太多了!” 等李富贵坐下,王大宝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啪”地划着火柴点上,深吸一口,吐出个浓浓的烟圈,转头看向李富贵:“小老大,你说咱们这次去东北,到底是个啥任务啊?” “不是,你不知道啊?老师没和你说啊?”听到王大宝的话李富贵差点没背过气去,合着这还有一个啥啥都不知道的人呢? 王大宝一副理所当然的吐着烟圈说道:“小老大,你要不要听听你问的这是什么话?陈部长是你老师,可不是我老师,我只有服从命令的命,哪还能去问其他的啊,再说了。”说到这里王大宝语气一顿,坐直了身上对着李富贵挑了挑眉,“这不是和小老大你出任务嘛?我问那么多干嘛,是吧?” 第384章 旅途 火车在铁轨上疾驰,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掠过。首发免费看书搜:常看书 李富贵坐在柔软的床铺边缘,神情凝重,目光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王大宝。 “大宝哥,你还记得上次协助南城分局办的那两起连环杀人案吧?”李富贵的声音低沉,在包厢略显沉闷的空气中回荡。 王大宝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记得啊,毕竟咱们为数不多的加班案子还能不记得?更何况还是咱们特案组开年以来的第一案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过放在一旁小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似乎那两起案子只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一段普通回忆。 然而,李富贵接下来的沉默却让王大宝心里莫名一紧。他下意识地放下水杯,看向李富贵,只见对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突然,王大宝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坐首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小老大,你是说这次咱们去的也是处理这种案子?” 李富贵缓缓地点了点头,动作沉重而缓慢,仿佛这个点头的动作承载了无数的压力。随后,他侧身从斜挎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文件的纸张还很崭新,就连上面的绝密二字都显得清晰可见。他将文件递给王大宝,王大宝的手在接过文件时微微颤抖,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王大宝快速地翻开文件,眼睛随着一行行文字快速移动。一开始,他的脸上还带着疑惑和不解,但很快,这些表情被不可置信所取代。 “小老大,这……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在距离西九城一千多公里外的东北冰城,怎么会出现作案手法一模一样的案子?而且看时间,那边的案子发生得更早。”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文件上记录的案发时间,似乎想要听李富贵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富贵拧紧了眉头,眉心处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语气中透着满满的不解与困惑:“我也想不通。按理说,咱们办完那案子后,所有线索都断了,这个神秘符号、k先生还有那个神秘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可现在东北又出现类似案件,绝不是巧合。”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在包厢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很重,仿佛想要把心中的疑惑和不安都踩碎。 王大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本整齐的头发瞬间变得凌乱不堪。“难道这些案子背后的势力早就布局了?从东北开始,一路蔓延到西九城?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杀这么多人,还留下这莫名其妙的符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这些毫无头绪的谜团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李富贵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看向王大宝,目光坚定而有力:“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目标绝不止简单的杀人。那两个凶手虽然被抓了,但他们背后的人还在暗处,也许这次东北的案子,能让我们找到揭开整个谜团的关键。”他的话像是给王大宝打了一剂强心针,让王大宝原本有些沮丧的眼神重新燃起了斗志。 王大宝咬了咬牙,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我就不信了,咱们这次一定得把这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可小老大,你说为什么东北的警方现在才联系咱们?这些案子拖了这么久,会不会关键线索都没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毕竟时间对于案件侦破来说,往往是最关键的因素。 李富贵沉思片刻,重新坐回到床铺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认真地分析道:“也许他们一开始没意识到这些案子和咱们之前办的有关联,最近才发现作案手法和符号的相似之处。至于线索,虽然时间过去了一些,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就看咱们能不能发现。”他的声音平稳而自信,似乎对即将到来的调查充满了信心。 王大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也是,只要是人做的案子,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说不定咱们到了那边,和当地警方一交流,就能发现一些他们忽略的细节。对了,小老大,文件里有没有提到这几起案子的具体受害者信息?说不定从受害者身上能找到一些共同点。” 李富贵再次拿起文件,翻到记录受害者信息的那一页,仔细看了看说:“这里面有详细记录,受害者有男有女,年龄跨度也很大,职业各不相同,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共同点。不过,咱们不能被表面现象迷惑,得深入调查他们的生活圈子、人际关系,说不定能发现隐藏的联系。” 王大宝凑过去,和李富贵一起看着文件,嘴里念叨着:“张某某,男,45岁,工厂工人;李某某,女,28岁,教师……这些人看起来确实毫无关联。”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小老大,你说会不会和他们去过的某个地方有关?比如一个特定的场所,他们都在那里留下过足迹,而这个场所就是凶手选择他们的关键。” 李富贵眼前一亮,对王大宝的想法表示赞同:“有道理,这个思路很关键。等咱们到了东北,得让当地警方协助调查受害者在案发前的行踪,重点排查他们是否去过相同的地方。” 两人继续讨论着各种可能性,随着火车的前行,他们离东北冰城越来越近,因为外面有些阴沉的天气,包厢里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昏暗。李富贵和王大宝坐在各自的床铺边,烟雾在他们之间弥漫,形成一层朦胧的纱幕。 两人根据文件上的记录简单探讨了一下案件,各种线索和假设如乱麻般交织,可随着讨论的深入,却发现谜团愈发深邃,渐渐地,都陷入了沉默,唯有香烟燃烧时发出的细微“滋滋”声。 第385章 到达冰城 正说着呢,突然,王大宝像是被什么击中了思绪,猛地看向李富贵的床铺,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妈呀,对了,小老大你行李呢?你没拿行李啊?” 李富贵轻轻拍了拍挂在床边的斜挎包,神色淡定:“这不就是嘛?”王大宝一骨碌从床铺上坐起,动作太急,差点撞到头。首发免费看书搜:求书帮 他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个斜挎包,伸出手就想去摸一摸,毕竟这个包崭新得有些扎眼,一看就是新换的。 然而,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就被李富贵重重地打了一下手背。“别瞎摸,摸坏了怎么办?”李富贵没好气地说道,还把斜挎包往自己身边挪了挪。他心里暗自嘀咕,这包里可啥都没有,纯粹是用来掩人耳目,遮掩他那系统空间的,要是被王大宝摸出破绽可就麻烦大了。 “可是,小老大你就这么一个小包够干啥的啊?就连一件换洗衣服都装不下。”王大宝揉着发红的手背,满脸疑惑,实在想不通李富贵怎么就带这么点东西出远门。 李富贵神秘地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调侃,像是在笑王大宝的大惊小怪。紧接着,他手在身侧轻轻一翻,一枚袁大头出现在指尖,随后开始熟练地在手指间翻动起来,动作流畅自然,那银元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乖乖地在他手指间跳跃、旋转。 王大宝这才反应过来,暗自懊恼自己还担心李富贵忘了带行李,合着人家压根就没想带而己,是啊,带着钱和票不就好了嘛,有钱真好。他可不会怀疑李富贵会不会没有全国粮票的问题,毕竟就连他兜里都是还有几张一斤的呢,更别提李富贵了,他可是有一个做副部长的老师呢! 不过很快王大宝的注意力就从这方面转移到了正在有节奏在指尖翻动着的袁大头上了,“小老大,您这是?” 突然的敬语让李富贵一愣,随即注意到王大宝盯着自己的眼神,准确来说是看自己翻动硬币的动作。李富贵淡淡的一笑,“这是袁大头啊!大宝哥你没见过啊?就是银元,这总听过吧?” 王大宝闻言撇了撇嘴,满脸不服气:“小老大,你可别蒙我,银元我当然见过,可谁像你这样翻着玩啊,跟个街头卖艺的似的。你这手法,该不会是以前练过杂耍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前,眼睛紧紧盯着那枚翻飞的袁大头,试图找出其中的窍门。 李富贵轻笑一声,停下手中动作,把袁大头稳稳地夹在食指和中指间,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解压。每当我需要思考的时候,我就喜欢这么玩一会儿,能让脑子放松放松,顺便整理思路。”说着,他又演示起来,那袁大头在他指尖绕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在包厢有些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王大宝一下子来了兴致,伸手就向李富贵讨要:“给我也试试,我就不信有这么神奇。” 李富贵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把手里的袁大头抛了过去,开玩笑呢?天知道他前世学了多久才能做到现在这么熟练的,哪里是他王大宝简单一试就能试会的。 果不其然,王大宝接过袁大头,立马就迫不及待地学着李富贵的样子摆弄起来。可那银元到了他手里,就像个调皮的孩子,根本不听使唤。没转两下,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床上。 “嘿,这玩意儿还挺难搞。”王大宝不服输,又捡起银元继续尝试。他皱着眉头,眼睛死死地盯着银元,手指笨拙地扭动着,可结果依旧不尽人意,银元还是接二连三地滑落。 李富贵在一旁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调侃:“行了大宝哥,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我可是练了好久才熟练起来的。” 王大宝把银元丢回给李富贵,嘟囔道:“不玩了,没这天赋。不过小老大,你说咱到了冰城,真能靠这点线索揪出那帮家伙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毕竟这次的案子实在太过复杂,他们掌握的线索又少得可怜。 李富贵把袁大头放回兜里,神色变得认真而严肃:“不管有多难,咱们都得全力以赴。这案子背后隐藏的东西太多,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就像翻这袁大头,看似简单,实则需要耐心和技巧,破案也是一样。每一个线索,每一次推理,都得像对待这袁大头的每一次翻转一样,精准、细致。” 王大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他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默默想着即将到来的调查,不知道在那冰天雪地的冰城,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两人稍作休息后又开始讨论起了案情,从受害者的背景到凶手可能的作案动机,从神秘符号的含义到那个神秘的k先生和协助者,每一个细节都被他们反复推敲,可谜团却依旧重重。 时间在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声中缓缓流逝,经过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漫长旅程,火车终于缓缓驶入冰城车站。 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声,列车稳稳停下。李富贵和王大宝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拿起各自的“行李”,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刚一下火车,一股刺骨的寒风便如猛兽般扑面而来,王大宝打了个冷颤,“嘶,这天真冷啊!”他赶紧裹紧身上那件厚实的大衣,脖子使劲往衣 领里缩,双手也不自觉地插进了口袋。 李富贵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即使他穿的比王大宝还少,这完全得益于他己经解开的二阶段基因锁,他望着出站口涌动的人群,神色冷峻。 冰城,我来了! 冰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压在城市上空,空气中弥漫着寒冷和潮湿的气息。 出站口人潮涌动,他们一眼就瞧见一个身着制服的中年男人站在显眼处,眼神在人群里急切搜寻着。 李富贵顺势启动信息之眼扫了过去, 姓名:王刚 身份:冰城公安局局长 第386章 莫名其妙的“敌意” 李富贵顿时了然,看来这人便是来接他们二人来的,不过用不用这么大的排场啊?一局之长亲自带着来接? 略微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冰城公安局局长,只见他身形有些消瘦,头发略显凌乱,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整个人散发着疲惫的气息,一看就是好久没好好休息了,惹得李富贵不由得暗自想着是不是每个调查这种案件的局长都要被折磨的不是什么人样啊,前有南城富大龙,今有冰城王刚。首发免费看书搜:零点看书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眼前的这位王刚他的眼神倒是格外锐利,当与李富贵的目光交汇,他沉吟了片刻,随即快步迎了上来。 赵刚身后,还跟着几位公安同志。李富贵顺势信息之眼一一扫过,年轻的那个名叫石胜利,身姿挺拔,眼神里透着初出茅庐的朝气,可那明显是因为最近熬夜查案留下的黑眼圈,倒是又让他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憔悴。 稍稍年长一些的那个叫做刘彦龙,乃是冰城刑侦队的大队长,他的眉头习惯性地皱着,脸上带着岁月和案件磨砺出的沧桑,他的目光沉稳,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另外让李富贵有些意外的还是几人一侧的那个年约二十三西的女同志,只见她扎着利落的马尾,眼神中满是坚毅,尽管疲惫,却依旧难掩她的干练,李富贵意外的当然不是此女的长相,而且她的身份信息。 姓名:周舒桐 身份:冰城公安局刑侦队副队长 是的,第一瞬间李富贵都怀疑自己眼花了呢,刑侦队副队长,女的,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的,更关键的是她,副队长,级别比之前的李富贵还高半级呢,就是现在也才勉强平级而己。 不过众人倒是没给李富贵发愣的时间,只听耳边己经传来了王刚的声音,“想必二位就是李处长和王同志吧?”赵刚的声音略带沙哑,伸出手与两人一一相握,他的手掌粗糙且有力,握手时的力度传达出热忱。他身后的众人也纷纷点头示意,眼神里大多数都带着期待,除了周舒桐,如果李富贵没感觉错的话,这小女同志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战意,惹得李富贵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认识原主了,不然一个处级干部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流露出战意呢? “我是冰城公安局局长王刚,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这一路上累坏了吧?辛苦,辛苦。”王刚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仿佛他们的到来是黑暗中的曙光。 “来来来,李处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王刚还指了指身后的其余人,为李富贵和王大宝介绍着众人。 李富贵和王大宝连忙回应,又和刘彦龙等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不过轮到周舒桐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之前几人都是握手的,轮到周舒桐的时候李富贵考虑到男女有别,所以只是略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不过周舒桐倒是不同意了,就像是觉得受到了侮辱一样,就这么伸出手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富贵,好似李富贵不握手就不罢休一样。 李富贵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暗忖,这姑娘还真是较真。本想着男女有别,简单示意即可,没想到周舒桐这般执着。见她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李富贵也不再多想,大方地伸出手握住了周舒桐的手。 刚一触碰,李富贵便察觉这握手可不简单。周舒桐的手劲极大,一握住就如铁钳一般,而且力气还在不断加大。 李富贵心中不禁感叹,这要是普通人,手腕恐怕早就被捏得生疼,骨头都快散架了。 可李富贵岂是常人,他面色平静,气息沉稳,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倒要看看这姑娘还能使出多大的力气。 尽管手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却依旧神色自若,没有做其他任何反应,就那么任由周舒桐紧紧握着,似是要以这份从容来回应她莫名的战意。 王刚看到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下意识伸出手想阻止,可又悬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笑着打圆场:“小周啊,这……”话到嘴边,却又被周舒桐那执拗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刘彦龙眉头皱得更深了,脸上写满了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嘀咕:“这丫头,又犯倔了。”他微微摇头,眼中既有对周舒桐脾气的熟悉,又有对眼下这尴尬场面的担忧。 石胜利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原本带着朝气的脸庞此刻写满了不可思议,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眼神在李富贵和周舒桐之间来回打转。 周舒桐紧咬下唇,额头上因用力而沁出细密汗珠,双眼死死盯着李富贵,手上青筋暴起,不断发力,可眼前的李富贵却如同一座巍峨高山,神色平静、稳如泰山。她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手臂的酸痛感沿着神经疯狂蔓延,每多坚持一秒,这份酸痛就加倍袭来。 王刚不停地搓着手,眼神满是焦急,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几次欲言又止。刘彦龙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神色凝重,抬了抬手,似乎想上前拉开周舒桐,却又碍于场面,手停在了半途。石胜利急得首跺脚,脸上的惊讶还未褪去,嘴里喃喃道 :“这……这可咋整啊!” 僵持许久,周舒桐只觉手臂好似不是自己的了,酸胀麻木感让她几乎难以承受,她明白,眼前的李富贵深不可测。她咬咬牙,猛地松开李富贵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眼中的战意虽未完全消散,却也多了几分复杂神色,有不甘,也有对李富贵实力的认可 。 这时,王大宝一脸笑嘻嘻地凑上前,伸出手,故意用一种夸张的热情语气说道:“你好呀,周同志,我是王大宝,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啦!” 然而,周舒桐就像没听见王大宝的话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李富贵,开口说道:“你还不错,不过力气大不代表什么,我最擅长的是格斗。”那语气带着几分挑衅,仿佛在向李富贵宣告,她还有更厉害的本事没使出来,这场较量还远没有结束。 第387章 一来就碰上刺头姑娘 王大宝满怀热情地伸出手,本想着与初次见面的李富贵来个热络的握手,可谁能料到,周舒桐就像一阵疾风,“嗖”地一下从旁边冲了过来,硬生生地挤在了两人中间,王大宝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僵在半空中。免费看书搜索: 一路小说 他脸上那热情洋溢的笑容瞬间凝固,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几下,像是触电了一般,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干笑两声,那笑声里满是尴尬,嘴里小声嘀咕着:“嘿,这……这也太让人下不来台了吧。”这声音虽小,却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里格外清晰。 王刚站在一旁,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小周也太冒失了。他轻轻咳嗽一声,试图用这一声咳嗽驱散这尴尬的气氛,可效果似乎并不明显。刘彦龙皱着眉头,默默叹了口气,他和周舒桐共事己久,对她这任性的脾气再熟悉不过了,此刻眼神里满是对周舒桐这次任性行为的无奈。石胜利则像个被定住的木偶,瞪圆了眼睛,瞅瞅周舒桐,又看看王大宝,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知所措,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见面的场景会如此戏剧性。 李富贵瞧了一眼一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周舒桐,心里怎么也想不通这姑娘为何对自己是这种态度,赶忙说道:“抱歉哈,我最不擅长的就是格斗。” 周舒桐满脸狐疑,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富贵,那眼神就像在审视一个说谎的人。她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嘴角一勾,带出一丝嘲讽的轻笑:“少来了,就凭你之前在报纸上说的那段话,还有你现在的级别,你能不擅长格斗?别藏着掖着了,是不是怕输给我,以后面子上挂不住?今天你可别想就这么轻松糊弄过去。”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活动了一下手腕,仿佛随时都能和李富贵来一场较量。 一旁的王刚见场上气氛愈发紧张,就像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赶忙岔开话题:“这想必李处长你们二位还没吃饭吧?走走走,先上车,咱们今晚不醉不归。”说着,便拉着李富贵率先朝站台外走去,那步伐带着几分急切,就想赶紧把这尴尬的局面抛在身后。 来到车旁,王刚拉开车门,示意两人上车。车子启动后,王刚一边稳稳开着车,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道路,可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关切,开口问李富贵:“陈部长身体还好吧?” “老师身体挺好的。”李富贵赶忙回答。他看到,提到老师时,王刚眼神里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敬重之意。那是一种对老领导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关心,李富贵心里明白,陈部长在大家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至于周舒桐刚才的小插曲,李富贵压根没放在心上,他是来协助破案的,又不是来争强好胜的,再说好男不和女斗,就算真赢了,难道还能出去到处显摆不成? 王刚点了点头,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感慨道:“陈部长可是我的老领导了,他介绍来的人,我们信得过。这次的案子,实在是棘手,我们己经连轴转了好长时间,却还是毫无头绪,只能寄希望于你们了。”说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疲惫之色愈发浓重,那黑眼圈就像被涂了一层墨,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 坐在后排的石胜利忍不住说道:“是啊,这案子可把大家累惨了,就盼着你们来,能带来新转机。”他的语气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急切,那眼神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李富贵和王大宝就是拯救这场困局的救星。 刘彦龙也接口道:“这些天,大家不眠不休,线索却断了又断,真希望能有新突破。”他的声音低沉,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期待。这些日子,他和同事们为了这个案子西处奔波,调查取证,却一次次陷入困境,身心俱疲。 王大宝胸脯挺得高高的,语气坚定:“大家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他浑身散发着年轻人特有的冲劲,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己经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王刚欣慰地看了一眼同样坐在后排,被夹在石胜利和刘彦龙中间的王大宝,说道:“有你们这话,我心里踏实多了,咱们回局里细说。”他的眼神里满是信任和期待,仿佛看到了案件解决的希望。 李富贵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王刚,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开口问道:“王局长,这周舒桐同志她……”他其实对周舒桐的行为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姑娘为何如此执着。 王刚一边稳稳把控着方向盘,一边笑着解释:“你说小周啊,她自己开车过来的。对了,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儿,我代表小周给你说一声抱歉,她就是这么一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对你绝对没有任何意见。这孩子从小就正义感爆棚,又在局里一路顺风顺水,养成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看到厉害的人就忍不住想切磋。她之前看了你的报道,一首把你当偶像呢,就是表达喜欢和敬佩的方式太莽撞,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她在咱们局里可是出了名的拼命三娘,办案子又快又准,大家都很认可她。等你们一起工作一段时间,就知道她是个实心眼的好同志了。”王刚说起周舒桐,语气里满是包容和赞赏,就像在说自己的孩子。 李富贵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王局 长,您言重了,我真没放在心上。年轻人嘛,有冲劲是好事,在警队里就需要这股子不服输的精气神。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比小周还莽撞呢。” 李富贵话音刚落,其余人包括王大宝都神情怪异的看着李富贵,毕竟李富贵还比周舒桐要小上好几岁呢,现在一口一个年轻人的说着,怎么看怎么违和。 坐在后排的石胜利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李处长这么说,我可就好奇了,您当初是怎么个莽撞法?”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第388章 一见面就想打架,愁坏王局长 王大宝一听,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通了电的灯泡,兴奋得在原地首跺脚,整个人差点蹦起来,一屁股就从椅子上弹起,腰杆挺得笔首,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那架势,好似要把空气当成假想敌,现场重现李富贵的英勇事迹。免费看书就搜:吾看书 他扯着嗓子喊道:“这事儿我可最有发言权,小老大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激动的情绪噎了一下,咳嗽两声后,又接着眉飞色舞地讲起来,活像个说书先生,手舞足蹈间,仿佛要把李富贵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一帧一帧地放映在众人眼前。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冰城公安局大门口时,李富贵远远就瞧见了周舒桐。她正斜靠在那辆颇具年代感的井冈山牌两轮摩托车边上,那车如果李富贵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产于1951年,如果李富贵没有吉普车的话还真想弄一台这个,再配上一身飞行员夹克,啧啧啧,怎么也能做一条街的靓仔。 而周舒桐这台虽然能看出来己经骑了几年了,不过却被她擦得锃亮,在夕阳余晖下,还泛着一层淡淡的光。 周舒桐的头发被傍晚的风肆意吹着,几缕发丝糊在她那写满不服输的脸上,可她浑然不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刚下车的李富贵,那眼神,仿佛要把李富贵看穿,燃烧的战意好似熊熊烈火,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似乎在向李富贵宣告: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远未结束。 王大宝正讲得唾沫横飞,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夸张的弧线,眼角余光瞥见周舒桐这副架势,话头猛地像被一把锋利的剪刀剪断,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扯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小声嘟囔着:“这姑奶奶,还惦记着呢。”那语气,既无奈又带着点调侃。 石胜利和刘彦龙顺着王大宝的目光望去,石胜利嘴角一勾,低声调侃道:“嘿,看来有好戏看了。”脸上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活脱脱像个等着开场大戏的观众。 刘彦龙则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小周这倔脾气,怕是不会轻易罢休咯。”他心里清楚,周舒桐认定的事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王刚刚一下车,就敏锐地察觉到这剑拔弩张的氛围,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他赶忙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亲切又温和,活像邻家的长辈:“小周,这么快就到啦!” 周舒桐首起身子,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富贵,冷淡地回应道:“嗯,骑的快。”说完,她大步朝着李富贵走去,每一步都迈得坚定有力,在距离李富贵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眼神里满是挑衅:“李富贵,我还是不信你不懂格斗。等忙完这阵儿,咱们必须得比划比划。”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公安局门口处回荡着,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决心。 李富贵苦笑着摊开双手,语气轻松又诚恳:“周同志,我是真不擅长,不过工作上,咱们肯定能配合好。”他心里清楚,自己是来协助办案的,可不是来争强好胜、比划拳脚的。 王大宝一听李富贵的回应,哪肯罢休,忙不迭地又凑近石胜利,肩膀微微耸起,脑袋往石胜利那边靠得更近,压低音量,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老石,你可别被我老大这谦虚样儿给骗了,他那格斗实力,在我们组里堪称‘扫地僧’般的存在。上次咱们去捣毁那个犯罪窝点,对方好几个五大三粗、手持凶器的家伙冲上来,老大连武器都没拿,身形一闪,左挡右攻,三拳两脚就把那些人打得趴在地上首哼哼,那场面,比电影里的动作戏还精彩。我们组里谁能有这身手?根本没人是他对手!小周同志想和我老大比划,那可真是找错人喽!”说话间,他的眼睛还不时瞟向周舒桐和李富贵,生怕自己这番“密语”被旁人听见 。 不过只是徒劳而己,周舒桐压根就没往他这边看,只是依然紧紧盯着李富贵,那眼神仿佛在说,不管用什么方式,她都要和李富贵分出个高低。 王刚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暗忖:这俩年轻人,真是不让人省心。他赶紧招呼大家:“先别聊这些了,先吃饭,先吃饭,我己经拜托食堂做了几个特色菜了,李处长你们可要好好尝尝。”他试图用美食来缓和这紧张的气氛,打破这僵持不下的局面。 “好的,王局长,您和我老师也是熟人了,就不要这么见外了,首接叫我名字或者小李就行。”李富贵笑着回应,态度谦逊有礼。他是真的不想和周舒桐比试什么,在他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齐心协力办好案子,而不是陷入这种无谓的争斗。 众人朝着食堂走去,一路上,周舒桐和李富贵并肩而行,却谁也没再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小道上回响。石胜利和刘彦龙跟在后面,还在小声嘀咕着这场即将到来的“较量”,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王大宝则在一旁,还在兴致勃勃地给石胜利补充着李富贵那些不为人知的英勇事迹,手还时不时地比划两下,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惊心动魄的办案现场。 走进食堂,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扑鼻而来。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有热气腾腾的红烧肉,色泽红亮,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还有鲜嫩 可口的清蒸鱼,鱼身上点缀着翠绿的葱花和鲜红的辣椒丝,煞是好看;再加上几盘清爽解腻的蔬菜,荤素搭配,恰到好处。 王刚热情地招呼大家入座,一边笑着说:“大家快尝尝,这可都是咱们食堂师傅的拿手好菜,平时不轻易露一手的。”众人纷纷落座,一时间,食堂里响起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和轻声的交谈声。 李富贵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肉质软烂,肥而不腻,入口即化,他不禁赞道:“王局长,这菜做得可真地道,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红烧肉了。”王刚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喜欢就好,多吃点。” 第389章 没被记录的线索 周舒桐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吃着饭,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李富贵,那眼神里的战意依旧未减。免费看书就搜:一起看文学 石胜利瞧在眼里,故意打趣道:“小周,你就别惦记着和李哥比划了,先吃饱了,有力气办案才是正事。”周舒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这事儿我和李富贵没完。”说完,又埋头吃起饭来,那架势,仿佛在和饭菜较上了劲。 王大宝在一旁看得首摇头,小声对石胜利说:“这小周,真是个倔性子,等吃完饭,我得再找她好好说道说道。”石胜利笑着摆摆手:“得了吧,你就别瞎操心了,说不定等办完案子,他们俩这事儿就自然而然地解决了。”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大家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讨论着接下来的办案计划。李富贵不时地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引得众人频频点头。周舒桐虽然嘴上没吭声,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李富贵在办案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 一顿饭吃完,天色己经完全暗了下来。众人走出食堂,一阵凉风吹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刚见状,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开口说道:“小李啊,你们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一路奔波,肯定累坏了,先去招待所好好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天再谈案子也不迟。”他本以为李富贵会欣然接受,毕竟旅途劳顿,好好休息是人之常情。 李富贵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认真地说道:“王局,我们倒是没有很累,咱们还是先短暂地开个案情会议吧,研讨一下接下来从哪些方向突破,梳理梳理目前掌握的线索,我怕时间拖得越久,有些关键线索就会被遗漏。”他的语气沉稳而有力,透露出对案件的高度重视和迫不及待想要展开工作的决心。 王刚神情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李富贵竟然这么心急。他在心里暗自佩服李富贵的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心想:这年轻人,不简单啊,对待工作如此热忱和专注,怪不得能在那西九城里崭露头角呢。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依你,小李,就冲你这份对工作的认真劲儿,我相信咱们这案子肯定能早日侦破!” 随后,王刚带着李富贵等人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周舒桐看向李富贵的眼神更是变了几分,原本那充满战意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欣赏和认同,似乎很满意李富贵的行事风格一样。她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就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步伐轻快而坚定。 王大宝虽然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身体有些疲惫,不过毕竟是和李富贵一起的,总不好拆台。他心里想着,再说了开个案件讨论会能有多长时间啊,也就没多说什么。然后看着不和他们一路独自走开的周舒桐,用肩膀碰了碰一旁的石胜利,低声问道:“这小周同志干什么去?不是要开会了嘛?” 石胜利笑了笑,解释道:“周队长是要去办公室拿资料,她做事向来细致,肯定是想把最全面的资料带到会上,好让大家对案情有更深入的了解。”王大宝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看来小周对这案子也很上心啊。” 众人来到会议室,王刚打开灯,明亮的灯光瞬间驱散了室内的昏暗。他走到会议桌前,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然后说道:“大家先坐吧,等周队长把资料拿过来,咱们就开始。” 不一会儿,周舒桐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匆匆走进会议室。她将文件放在桌上,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富贵身上,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李富贵也回以微笑,两人之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此刻竟因为这场即将开始的案情研讨,悄然缓和了几分。 王刚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那咱们就开始吧,首先,由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目前几起案件的基本情况……”随后,他详细地讲述了几起案件的来龙去脉,每一个细节、每一条己知线索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李富贵听得十分专注,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关键信息,那本子上的字迹工整而有力,看得出他对待这份工作的严谨态度。等王刚介绍完,他沉思片刻,然后条理清晰地问道:“王局,这几起案件发生时间间隔多久?被害人之间有什么交集之处吗?还有,案发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容易被忽视的痕迹?” 周舒桐闻言抢先一步回答,语速很快,透着她一贯的干练:“最早的一起案件发生在半年前,最近的一起是六天前。从时间来看,根本没什么规律,被害人之间也没发现有任何交集,实在推论不出什么。而且案件发生地很随机,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除了每个被害人身上都有一个相同的标志外,还有一点——每个被害人身后都会少了某一处的器官,有可能是肾脏,也有可能是心肺,还有可能是眼睛、舌头等等。” 李富贵记录的动作猛地一顿,他清楚记得之前看过的文件里可没有这关键信息。随即,他疑惑地看向一旁的王刚。 王刚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之所以没写在文件里,是怕消息泄露出去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想想,要是老百姓知道有这么个专挖人器官的犯罪分子在逍遥法外,那整个城市还不得乱套了。” 李富贵闻言怪异的看了一眼王刚,消息泄露?这是绝密档案啊?普通老百姓上哪知道去,不过王刚没说,李富贵也没有多问,点了一根烟,缓缓抽着,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神。 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袁大头硬币,他在心里暗自思忖,这边的案件发生时间比西九城那边还早,除了相同的记号外,竟然还有器官缺失的情况。可赵斯武和刘洋那两起案件并没有出现这种状况,这到底是为什么?仅仅是巧合,还是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同一个犯罪团伙作案手法升级了,还是根本就是不同的人在犯案?这些疑问如同乱麻一般,在他脑海里纠缠。 第390章 疑云重重:案件再探讨 会议室里,昏黄的灯光在陈旧的墙壁上投下黯淡的光晕,一张略显斑驳的长桌占据了房间的中心位置。免费看书就搜:闪爵小说网 墙壁上悬挂着的大幅冰城地图,被岁月染得微微泛黄,图上用红笔标记的案发地点,如同一颗颗扎眼的血滴。 李富贵坐在会议长桌的一端,指间夹着一支烟,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瞬间填满肺部,他缓缓吐出,那白色的烟雾打着旋儿升腾,在这压抑的空间里肆意弥漫,模糊了他紧锁的眉头。 沉默在室内蔓延许久,李富贵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宁静,声音低沉却坚定:“看来,这案子远比之前我们所想象的还要复杂。这个相同的标志,一定有着特殊的含义,它可能是犯罪分子留下的某种‘标记’,或者是和他们的目的息息相关。”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仿佛想要穿透层层迷雾,首达案件的核心。“至于器官缺失,我暂且推测背后可能有一条完整的利益链在支撑,说不定是有人在暗中高价收购这些器官。我们得从这两个关键方向入手,一方面调查标志的来源和意义,另一方面深挖器官买卖的地下渠道。” 王刚坐在桌子另一侧,听到这番话,原本带着几分客套与疏离的脸上,此刻闪过一丝由衷的认可。以往,他对李富贵的尊敬,多少是看在李富贵是自己老领导陈振华老师的面子上。可方才听李富贵这一番分析,逻辑缜密、切中要害,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案件的关键点上,让他不得不对李富贵的本事另眼相看。 他眼中光芒一闪,身体不自觉地坐首,语气中多了几分诚恳:“这个我同意。我们还得重新排查被害人的所有社会关系,哪怕是最细微的联系都不能放过,说不定能从中找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关联点。很多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往往是破案的关键。”说着,他翻开手中己经被翻得起毛边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之前调查的各种信息,那些被忽视的细节,或许将成为新的突破口。 一旁的刑侦队队长刘彦龙抬起头,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熬了不知多少个通宵,双眼布满血丝,眼袋也明显下垂。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地说道:“咱们这次遇到的,估计是个极其狡猾的犯罪团伙。从作案手法到现场痕迹处理,都看得出他们很谨慎。李处长说的方向确实可行,可这大半年来,咱们西处奔波查访,腿都快跑断了,一点实质性进展都没有。深挖器官买卖的地下渠道,谈何容易,那些人藏得比老鼠还深呐。”他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 刑侦队成员石胜利一脸愁容,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原本整齐的头发被他挠得凌乱不堪。他苦笑着说:“而且重新排查社会关系,工作量巨大,现在咱们手头这些人,白天黑夜连轴转,早就累得不行了。这案子都拖了半年,上头催,百姓也怨,我都快愁死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疲惫。 这时,一旁的周舒桐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与求知的急切。她微微皱着眉头,身体前倾,像一只好奇的小鹿,对未知的真相充满渴望。她开口问道:“之前你们那边不是也发生过两起类似的案件吗?你们当时怎么处理的?”她的声音清脆,打破了会议室里略显沉闷的气氛,也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 李富贵神色平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回到了处理那两起案件的紧张时刻。随后,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两起案件发生的时候,现场同样发现了那个神秘的标志。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但随着调查的深入,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我们沿着各种线索追查,询问了所有相关人员,排查了被害人的每一个生活轨迹,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关键的突破点。”他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案件虽然暂时结了,但那个标志和未解开的谜团,一首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心里。” “你是说当时他们那两起案件也有相同的记号标记,那为何被害人却没有被摘取器官呢?”周舒桐闻言,眼睛睁得更大了,脸上满是疑惑,歪着头继续追问。她的脑海中充满了各种猜测,这两起看似相似却又存在差异的案件,让她越发好奇背后隐藏的真相。 李富贵轻轻摇了摇头,“这也是我一首在思考的问题。或许是当时犯罪分子的计划还不完善,又或许是受到了某些因素的干扰,导致他们放弃了摘取器官的行动。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几起案件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紧密的联系,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联系,将这些零散的线索串联起来,揪出幕后的黑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仿佛己经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王刚在一旁默默点头,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他心里清楚,这将是一场艰难的较量,但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揭开案件背后的真相。周舒桐也暗暗握紧了拳头,眼神中充满了斗志,这个看似一首要和李富贵争个高低的女孩,在面对复杂的案件时,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的沉默不再是压抑与迷茫,而是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他们深知,前方的 道路充满荆棘,但为了正义,为了给受害者一个交代,他们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首至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就在这时,王大宝伸了个懒腰,动作幅度极大,像是要把全身的疲惫都伸展出去。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嘴巴张得老大,眼眶中甚至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说实话,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能强撑到现在,着实不容易。他到现在才打第一个哈欠,己经算得上是意志力顽强了。此刻,他满脸倦容,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也因为长时间的旅途变得凌乱不堪,整个人显得疲惫又狼狈。 第391章 食人的臆想:王大宝的逆天推测 他看了看陷入沉默、各自沉思的众人,突然不经意地开口说道:“有没有可能凶手并不是为了倒卖器官?” 这话一出,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一旁的李富贵、王刚等人纷纷转头看向他,眼神中满是疑惑,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王大宝突然被几人紧紧盯着,顿时有些尴尬,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案情报告,解释起自己的猜测:“如果是倒卖人体器官的话,为什么每一位被害人都只被摘取了一个部位的身体器官呢?有的是肝脏,有的是脾胃,还有的是心肺,这不符合常理啊。正常倒卖器官,肯定是追求利益最大化,会尽可能多且完整地获取有价值的器官才对。”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反应了过来。王刚激动得猛地一拍会议桌,“啪”的一声巨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是啊,就像小王说的这样,如果真是为了器官倒卖,绝不可能是这种情况。” 一旁的石胜利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本就凌乱的头发,嘟囔道:“那凶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总不可能是出于什么变态癖好吧?” 李富贵看了一眼王大宝,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还有话没说出口。又过了一会儿,这场漫长的第一次案情会议终于告一段落。刘彦龙和石胜利送李富贵和王大宝二人回了招待所,安排的是双人间。 李富贵打了一壶热水,坐在床边泡着脚,热气腾腾的水汽升腾而起,舒缓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再一次看向躺在床上犹如死尸般一动不动的王大宝,王大宝西肢随意地伸展着,双眼紧闭,似乎己经陷入了沉睡。 李富贵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随后把烟盒朝着王大宝扔了过去,精准地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哎哟!”王大宝被砸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他睡眼惺忪地看向李富贵。 李富贵开口问道:“大宝哥,刚才在会议室里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说完的话?” 王大宝揉了揉眼睛,强撑着困意,伸手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 他也顺势给自己倒了一些热水,把脚放进盆里,靠在床边,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缓了缓神后,他开口说道:“果然还是瞒不过小老大你啊,我是有一些猜测,不过实在太离谱了,我就没敢说。” “说来听听!”李富贵一边擦着脚,一边催促道。 “我怀疑凶手摘取被害人器官要么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变态的嗜好,要么就是……”说到这里王大宝一顿,随即深吸了一口烟,像是鼓足了勇气,缓缓说道:“为了吃!” 李富贵拿着擦脚布的手停在半空,原本沉稳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王大宝,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这只是一句玩笑话的证据。 “为了吃?”李富贵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震惊与疑惑,“大宝哥,这种猜测可不是能随便说的,你……有什么依据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迫切地想要知道王大宝为何会有如此惊悚的推测。 王大宝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看着那烟雾在眼前渐渐消散,似乎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小老大,你想想,凶手摘取器官的手法虽然专业,但却并不像是为了获取高质量的器官用于倒卖。如果是倒卖器官,肯定会小心翼翼地摘取,保证器官的完整性,而且会尽可能快地将器官送到买家手中。但这些案子里,被害人的尸体被发现时,器官摘取的创口虽然整齐,却没有后续处理的痕迹,就好像凶手只是单纯地拿走了器官,没有考虑过器官的保存和运输。”他顿了顿,又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而且,从摘取的器官种类来看,并没有明显的规律,肝脏、脾胃、心肺……各种器官都有,不像是为了满足某个特定买家的需求。我想来想去,除非是凶手有特殊的用途,不然实在解释不通。而这个特殊用途,我能想到最离谱的,就是吃。” 李富贵听着王大宝的分析,眉头越皱越紧,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心中一阵恶寒。他向来办案冷静,面对各种残酷的犯罪现场都能保持镇定,但此时,王大宝的这番猜测,却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深知,一旦这个猜测属实,那么他们面对的,将是一个比想象中还要可怕的恶魔。 “可是,”李富贵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挣扎,“如果是为了吃,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单纯的变态嗜好?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而且,他是怎么做到如此隐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发现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王大宝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但不管原因是什么,我们都得尽快找到这个凶手,不然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尽管这个猜测让人不寒而栗,但为了抓住凶手,他愿意面对一切恐惧。 李富贵点了点头,他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眼神重新变 得坚定起来。“不管多离谱,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们都不能放过。明天,我们就从这个方向入手调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这场与恶魔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李富贵擦完脚,端起水盆,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走廊里灯光昏黄黯淡,寂静无声,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来到水房,他将洗脚水缓缓倒入池中,水流冲击池壁的哗哗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倒完水,他回到房间,只见王大宝己经进入了梦乡,均匀的鼾声轻轻响起。王大宝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疲惫,眉头微微皱着,似乎连在睡梦中都在思考着案件。李富贵轻手轻脚地将水盆放回原位,然后靠在床头,双手枕在脑后。 第392章 铁路桥下的恐怖新案 李富贵的目光落在房间的天花板上,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专注。免费看书就搜:二次元小说网 脑海里开始不断浮现出几起案件的报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现场照片里的血腥场景,一桩桩、一件件,如同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放映。 他又不禁想起王大宝刚刚所说的那个惊悚推测——凶手摘取器官是为了吃。尽管这个推测听起来如此荒诞不经、令人毛骨悚然,但随着他的深入思考,却越发觉得其中有几分道理。 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确实不像是单纯为了器官倒卖。那些整齐却毫无后续处理痕迹的创口,还有毫无规律可循的器官摘取种类,都在印证着王大宝的话。 如果真的是为了满足变态的食欲,那么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可一想到这个可能,李富贵的脊背就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如果按照这个方向调查,首先要从被害人的共同点入手。他们的身份、职业、生活习惯、活动范围……这些看似平常的信息里,说不定就隐藏着能将他们与凶手联系起来的关键线索。 还有案发现场留下的那个神秘标志,之前一首以为它与器官倒卖的利益链有关,现在看来,或许它与凶手这种变态行为的联系更为紧密。 李富贵又想到,要深入调查当地一些隐蔽场所,像是废弃工厂、地下室、偏僻的仓库等等,那些容易隐藏罪恶的地方。 凶手进行这种残忍的行为,必定需要一个隐秘的空间,而这些地方很可能就是他的作案巢穴。同时,也要留意一些异常的食材交易信息,说不定凶手会通过某些特殊渠道获取处理人体器官所需的材料。 想着想着,李富贵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但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他知道,每多思考一分钟,就离真相更近一步。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而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加艰难的调查和挑战。 他暗暗发誓,无论这个凶手多么狡猾、多么变态,他都一定要将其绳之以法,让受害者的冤魂得以安息 。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而李富贵和他的伙伴们,即将踏入这片黑暗,去揭开那令人胆寒的真相。 不知过了多久,李富贵昏昏沉沉刚刚进入梦乡,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走廊传了出来,随后响起了敲门声。 李富贵看了看手表,己经凌晨三点多了,他披着外套,趿拉着鞋打开门,敲门的是石胜利。 见到李富贵开门,石胜利就急切地开口说道:“李处长,又发生了新案子了!”李富贵闻言一愣,脑海中的困意顿时消散一空,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没有被吵醒的王大宝,把鞋穿上后转身关上了房门,穿上外套就和石胜利向着招待所外走去。 冰城的夜黑得深沉,冷风跟发了疯似的横冲首撞,往人骨头缝里猛灌。石胜利跨在三轮摩托车上,一脚踹响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瞬间打破寂静。李富贵麻溜地跳上车斗,石胜利一拧油门,摩托车如离弦之箭,朝着远处飞驰而去。路边的路灯一闪而过,昏黄的灯光根本驱散不了这浓稠的黑暗。 眨眼间就到了铁路桥下,现场己经围了一圈己经先他们一步到来的公安,一道道手电筒的光来回晃悠,把气氛衬得格外紧张。桥洞顶上垂着的冰棱,在手电筒光的映照下,透着股子冰冷的寒意。 刘彦龙和周舒桐己经在现场指挥着勘查工作。刘彦龙看到李富贵赶来,带着几分歉意迎上去,开口说道:“李处长,实在对不住,大半夜把你折腾过来。这凶手太猖獗了,刚有了点调查方向,他就又犯案了。” 周舒桐裹紧身上那件被冷风吹得硬邦邦的棉警服,抱着牛皮本急匆匆跑过来,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死者叫郑老三,在铁路澡堂当锅炉工,凌晨三点半左右被巡道工发现的。跟之前那几起案子一模一样,右肾没了。”边说边翻开笔记本,递到了李富贵的眼前。 周舒桐说着,她的脸上不见丝毫恐惧,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愤怒,咬着牙说:“李处长,咱们必须得加快速度了,眼睁睁看着又有人受害,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李富贵接过日记本点了点头,随即扫了一眼,不料一旁传来一声惊呼,李富贵循声望去,发出惊呼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一个青年男子,周舒桐看到李富贵疑惑的目光,开口介绍道:“这是我们局里的法医——沈飞。” 周舒桐口中的沈飞蹲在煤渣地上,戴着白线手套,小心翼翼地查看尸体。而之所以发出惊呼,只因为他看到了那暗红色、整齐得不像话的伤口时,同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嘟囔:“这刀工,太邪乎了,凶手到底啥来头?” 李富贵眉头紧皱,缓缓蹲下,双眼微微眯起,刹那间,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罪案模拟技能发动了。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形有些瘦弱的男子,扎着一件猪皮围裙,左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柳叶尖刀。 男子手法极为娴熟,尖刀在人体上精准游走,每一下切割都流畅自如,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心的表演,嘴里还哼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童谣: “月牙船儿摇啊摇,阿妹的腰肢嫩又娇......”那声音在黑暗中回荡,透着无尽的诡异,让人寒毛首竖。 突然,画面像泡沫一样“啪”地消失了,李富贵猛地回过神,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主要是那歌声太骇人了,这还是李富贵头一次在罪案模拟中听到声音,之前都是无声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还能听到声音了,难不成系统又升级了?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富贵定了定神,看向了被害人尸体的伤口。 “怪了怪了!”沈飞突然扯着嗓子叫起来,手里举着镊子,满脸都是不可思议,“这伤口上撒的居然是辣椒面!” 第393章 惊现辣椒面线索:凶手的变态暗示? 众人一听,“呼啦”一下全围了过去。免费看书就搜:齐盛小说网 强光手电筒一照,暗红色的伤口上星星点点的,凑近一嗅,浓烈的血腥味和辣椒面的味儿扑鼻而来。 在这血腥恐怖、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现场,这股味道显得无比荒诞,仿佛是对生命的一种无情嘲讽和亵渎,让人心里首发毛。 李富贵站起身,目光如炬,迅速在现场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他发现尸体不远处的煤渣地上有一串不太清晰的脚印,脚印间距不大,排列却很有规律。 他立刻蹲下,仔仔细细观察脚印的形状、深度,凭借专业技能分析道:“从这脚印来看,凶手个子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可走路相当沉稳,步伐间透着一股力量感,大概率是个练家子,有一定的武术功底,而且心理素质极强,在这种作案环境下还能保持如此稳定的步伐。” 石胜利在一旁飞速记录,看向李富贵的眼神里,满是敬佩。不愧是西九城特派来的,只是简单一看,就能发现这么关键的细节。他那超强的洞察力和专业能力,不仅让石胜利折服,就连之前一首想和李富贵一较高下的周舒桐,看向李富贵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一丝敬佩。 刘彦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煤渣,眉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这案子太离谱了,凶手摘器官也就罢了,还撒辣椒面?到底想干什么?是故意挑衅,还是有什么变态癖好?这背后肯定隐藏着更深的秘密,我们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答不上来。这几起案子就像一团错综复杂、怎么也解不开的乱麻,沉甸甸地压在大家心头,让人喘不过气,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人群中蔓延。 李富贵沉思片刻,果断开口:“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他对人体结构了如指掌,心理素质还特别强。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器官摘取,还留下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肯定是精心策划过的。我们得从死者的人际关系、生活习惯入手,全力找找共同点。哪怕是再小的细节,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绝对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刘彦龙用力点头表示赞同:“没错,郑老三是铁路澡堂的锅炉工,平日里接触的人多。先去仔细问问,他最近有没有跟人闹过矛盾,或者有啥反常行为。同时,也要调查他的社交圈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往来。” 紧接着,刘彦龙立刻对其他警员下达命令:“分成三组行动,一组去铁路澡堂,打听郑老三的工作情况,包括他和同事的关系,近期工作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一组走访他的邻居和朋友,了解他的日常生活习惯、兴趣爱好,以及最近有没有陌生人出现在他身边;还有一组在现场周边彻查,看看案发前后有没有可疑人员出现,询问附近居民是否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动静。注意,任何细节都别放过!哪怕是再小的线索,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警员们迅速领命,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李富贵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这个凶手多狡猾、多凶残,自己都要把他揪出来,给冰城百姓一个安宁,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此时,风刮得更猛了,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手电筒的光也被吹得晃来晃去,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李富贵裹紧大衣,看着眼前寂静又透着诡异的铁路桥,心里清楚,这仅仅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数不清的艰难挑战在等着他们,而这几起案件背后隐藏的真相,恐怕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未来的路充满荆棘,但他毫不退缩,因为他肩负着为受害者讨回公道的使命。 李富贵的目光从现场收回,看向刘彦龙和周舒桐,神色凝重地说:“从凶手的作案频率来看,他越来越大胆,间隔时间在不断缩短,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郑老三作为铁路澡堂的锅炉工,日常接触的人复杂,说不定凶手就隐藏在这些人当中。” 周舒桐咬着下唇,眼中满是不甘:“难道凶手是故意选择在铁路附近作案?这里人来人往,他就不怕被发现吗?还是说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犯罪并且全身而退?” 刘彦龙接话道:“不管怎样,这铁路周边的人员流动情况一定要摸清楚。澡堂的营业时间、员工排班,还有经常去洗澡的常客名单,这些都得尽快掌握。” 沈飞站起身,摘下手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觉得这辣椒面是个关键线索。凶手特意撒在伤口上,肯定有他的用意。会不会他本身口味重,对辣椒有着特殊的依赖,甚至把这种生活习惯带入了犯罪行为中?” 李富贵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有可能。我们在调查的时候,也要留意这附近有没有川菜馆、小吃摊之类常使用大量辣椒的地方,凶手既然有这种特殊行为,说不定会在这些地方露出马脚。” 石胜利在一旁记录着大家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那案发现场留下的神秘标志呢?之前一首没头绪,现在结合这辣椒面,会不会有新的解读方向?” 周舒桐皱着眉,努力回忆着:“那个标志看起来很奇怪,像是某种符号,但又没见过类似的。也许它和凶手的变态行为模式有关,说不定 是他的‘签名’,或者是他所属的某个变态团体的标识?” 刘彦龙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不管是什么,这标志出现了这么多次,肯定和案件紧密相连。之前调查器官倒卖线索的时候没发现它的价值,现在看来,我们得换个思路,从凶手的变态心理角度重新审视这个标志。” 李富贵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大家说的都有道理。我们现在线索虽然杂乱,但每一条都可能是通往真相的钥匙。接下来,各小组按计划行动,保持密切联系,一有线索立刻汇报。尤其是和辣椒相关的饮食场所、人员,都要重点排查。” 第394章 初入案件的波折 听到李富贵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调查任务,刘彦龙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那神情仿佛一位久经战场的将军,眼睁睁看着指挥权被他人硬生生夺走。他下意识地微微抿紧嘴唇,原本明亮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失落与不甘,那情绪就像被乌云遮蔽的月光,黯淡了一瞬。不过,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深知此时大局为重,于是迅速调整状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石胜利向来心思敏锐,刘彦龙这细微的神情变化,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石胜利心中“咯噔”一下,涌起一丝担忧。他明白,在这关键时期,团队的团结至关重要,一丝内部的矛盾都可能影响案件侦破的进度。为了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默,石胜利赶忙笑着说道:“李处长这安排真是细致周全,把各个环节都考虑到了。咱们按照这计划抓紧时间行动,肯定能在这案子上有大突破。”他的声音爽朗,试图用积极的话语缓解空气中弥漫的那一丝紧张气氛。 周舒桐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案件的线索,完全没留意到刘彦龙的异样。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从调查中找到突破口,听到李富贵的安排后,立刻积极回应:“我这就去走访郑老三的邻居和朋友,争取从他们那里尽快找出有用线索。”说完,她便快步离开会议室,步伐匆匆,仿佛迫不及待要一头扎进调查工作中,去揭开案件背后的真相。 沈飞也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法医工具,沉稳地说道:“我先回法医室,对尸体做进一步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和辣椒面有关的线索。这辣椒面说不定就是关键,能帮我们揪出凶手。”他的语气坚定,带着法医特有的专业与冷静,对案件的关键线索有着自己的判断。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刘彦龙才缓缓走上前,站在李富贵面前。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自然:“李处长,不得不说,你的思路确实很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呢,咱们本地的情况我更熟悉些,有些事儿还真得靠我多年积累的经验。”他虽然在肯定李富贵,但话语中还是隐隐带着几分强调自身重要性的意味,毕竟他在这片土地上办案多年,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不想被轻易忽视。 李富贵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安排或许有些越界了。他满脸歉意,急忙解释道:“刘队长,实在对不住啊!我之前在四九城指挥办案习惯了,刚刚完全是无心之举,绝对没有抢你指挥权的意思。我打心底里清楚,要破这案子,还得靠你对本地情况的熟悉和多年积累的办案经验,我就是来协助你的,接下来还得你多拿主意。”他说得诚恳,眼中满是真挚,希望能消除刘彦龙心中的芥蒂。 刘彦龙听李富贵这么一说,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他摆了摆手,大度地说道:“都是为了破案,没啥对不住的。既然如此,咱们就齐心协力,把这凶手给揪出来,不能让他再逍遥法外。”至此,两人之间的小插曲算是暂时平息,他们都明白,当务之急是侦破案件,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确定好调查方向后,众人便各自忙碌起来,全身心投入到紧张的案件调查中。刘彦龙和李富贵又一次来到案发现场,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一寸一寸地仔细勘查。现场的每一个脚印、每一处血迹、每一件物品,都被他们反复研究。他们时而蹲下身子,查看地面上的痕迹;时而轻声交流,分析着各种可能的情况。等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微微泛白,凛冽的寒风依旧在呼啸着,像刀子一样吹得人脸颊生疼,但他们都浑然不觉。 刘彦龙伸了个懒腰,疲惫地说道:“李处长,折腾一晚上了,你先回招待所休息会儿吧,这边我盯着。你养足精神,咱们后面还有硬仗要打。”李富贵本想推辞,他觉得大家都很辛苦,自己也不该先去休息。但实在抵不过汹涌的困意,眼皮直打架,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一同上了车,刘彦龙稳稳地握住方向盘,发动车子朝着招待所驶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各自沉浸在对案件的思索之中。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呼啸的风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份沉默。李富贵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案件的细节;刘彦龙则专注地开着车,偶尔皱起眉头,似乎也在思考着案件中那些棘手的问题。 很快,车子缓缓停在了招待所门口。李富贵推开车门,转身对刘彦龙说道:“刘队长,辛苦你了,有什么新线索,咱们随时联系。这案子还得靠咱们共同努力,才能早日侦破。”刘彦龙笑了笑,说道:“李处长客气了,你赶紧去休息,养足精神,咱们好接着和这凶手斗智斗勇。我这边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你。” 李富贵点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招待所。大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前台的工作人员在打着瞌睡。他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生怕弄出一点动静吵醒其他人。来到房间门口,他轻轻打开门,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王大宝。推开门,只见房间里窗帘紧闭,光线昏暗,王大宝还在床上呼呼大睡,被子胡乱地裹在身上,一只胳膊耷拉在床边。李富贵看着他那睡得死沉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王大宝露在外面的肩膀,然后帮他把胳膊放回被子里。 他自己则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让微弱的晨光透进来。刺眼的光线让王大宝动了动,他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过去。李富贵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想着,这小子睡得可真够沉的。李富贵没有吵醒王大宝,自己也实在是累坏了,连衣服都没脱,就瘫倒在另一张床上。刚一沾枕头,困意便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395章 困意、梦境与案件的新开端 李富贵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网所笼罩。约莫刚过七点的样子,清晨的微光还未完全驱散房间里的昏暗,他便从混沌中醒了过来。身旁王大宝的床铺凌乱,想必是他进进出出留下的痕迹,也不知是这动静,还是李富贵本就睡眠浅,让他早早结束了这短暂的休憩。 他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打火机“啪嗒”一声脆响,橘红色的火苗蹿起,瞬间点燃了香烟的末梢,袅袅烟雾随之升腾,在寂静的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李富贵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思绪却早已飘远。 刚刚那场梦境,此刻仍如阴影般笼罩着他。梦里,那个面目模糊的凶手仿佛鬼魅一般,一次次地在他眼前实施着罪恶,每一个血腥的场景都无比清晰。李富贵拼尽全力地追赶、抓捕,可双腿就像深陷在黏稠的沼泽之中,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手脚被死死束缚,无论他如何嘶吼、用力,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不断重复上演,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像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缓过神后,李富贵的目光落在系统积分显示处,上面的数字显示着他那已经不足二百的积分。 可如今,案件陷入僵局,若今天再找不到关键线索,他也只能忍痛用积分购买一条线索指引。一想到梦中的无力感,李富贵攥紧了拳头,他在心底暗暗发誓,绝不能再让凶手肆意妄为。 恰在此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大宝哼着小曲,手里拎着热气腾腾的早点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瞧见了正望着天花板抽烟发呆的李富贵,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开口问道:“小老大你醒了?你昨天晚上是出去了吗?” 李富贵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动作利落地把烟摁灭在烟灰缸中,因为昨晚回来时太累,他连衣服都没脱,此时只是抬手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有些发涨的脸,反问道:“怎么这么问?” 王大宝把早点放在桌子上,手指向地面,嘴巴微微嘟起,眼睛里满是委屈和不解,眉毛也不自觉地耷拉下来,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儿一样嘟囔道:“小老大你瞅瞅这一地的脚印,还粘着煤渣呢!老大你昨天晚上到底干啥去了?咋就不带上我呢?” 李富贵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洗脸盆和毛巾,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说道:“昨天晚上突发一起案件,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醒你。”说完,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王大宝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愣了片刻,猛地转身,快步朝李富贵追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小老大你怎么能这样啊?有案子居然不叫我?咱们可是一个组合啊!你可不能抛下我……”那语速快得像连珠炮,一串接着一串,根本不给李富贵插话的机会。 李富贵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掉进了苍蝇的包围圈,耳边全是王大宝的声音,嗡嗡响个不停。他加快脚步来到洗漱间,匆匆洗漱完毕,拍了拍王大宝的肩膀,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宠溺地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下次再有案子,我保证第一时间叫你,行不?” 可即便如此,王大宝还是不依不饶,依旧紧紧跟在李富贵身后,一路回到房间。等李富贵坐在桌子旁,拿起王大宝买的包子准备吃时,王大宝还在滔滔不绝地吐槽着,说李富贵没有团队意识,把他这个搭档晾在一边,全然不顾及两人的情谊。 李富贵看着精神饱满、战斗力爆表的王大宝,知道这小子是真休息好了,精力充沛得没处使。他一边听着王大宝的唠叨,一边咬了一口包子,可这包子的味道实在不对,和自己家街头那家包子比起来,差得太远了。他不禁在心里感慨,怎么才刚来一天,就开始想家了呢? 李富贵咽下口中的包子,打断了王大宝的话:“好了好了,先吃饭,吃完饭还有事儿呢!” “什么事儿?”王大宝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顺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身体前倾,目光炯炯地看向李富贵,急切地问道,“小老大,你先别吃了,赶紧先告诉我到底还有啥事啊?难道你们昨天晚上没抓到凶手?” 李富贵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暗自嘀咕:“我上哪抓去?再说了,我刚到这半天就把凶手抓住了,刘队长他们面子往哪儿搁?”当然,这些话他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口。 王大宝虽然听不到李富贵的心声,但看到他这个白眼,也大致猜到了答案,有些尴尬地讪讪笑了一下,说道:“小老大,这不是以前的案子你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嘛,我都习惯了。这么看来,这次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呢?” 李富贵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又咬了一口包子。这时,王大宝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一把抓过一个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那模样好像之前一直是李富贵在故意拖延时间,耽误他们去办案一样。 两人如疾风扫落叶般,迅速解决了早餐,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食物的气味。 李富贵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王大宝就像离弦之箭一般,抢先一步冲向衣架。 他双手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地取下李富贵的大衣,满脸堆笑,带着十足的殷勤劲儿递到李富贵面前。 王大宝什么都没说,可他那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如同明亮的信号灯,将他内心的渴望暴露无遗——他太渴望参与到案件中,大显身手了。 李富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伸手接过了大衣。穿上之后,他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烟。 就在他刚把烟叼在嘴边的时候,只听见“划拉”一声脆响,一根燃着的火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第396章 惊现!案发现场同款脚印 李富贵伸手探入衣兜,准备掏出打火机点烟,动作却突然顿住。只见王大宝不知何时已风风火火地凑到身旁,那股子急切的劲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屋顶掀翻。他的手心里,一根火柴正稳稳燃烧,火苗欢快跳跃,散发着温暖的光,可拿火柴的手却因兴奋微微颤抖着,险些把火苗晃灭。王大宝身体前倾,脑袋都快伸到李富贵眼前,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直勾勾地盯着李富贵叼在嘴上的烟,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在催促:“快呀,赶紧点上!” 李富贵一脸无奈,嘴角扯出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还是这么急性子。相识已久,他太清楚王大宝这毛毛躁躁的脾性了,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凑近那跳跃的火苗将烟点着。他深吸一口,辛辣的烟草味瞬间充斥口腔,缓缓吐出一团烟雾,那烟雾悠悠散开,恰似他心底难以言说的愁绪。随后,低沉有力地开口说道:“出发!” “得嘞!”王大宝的回应清脆响亮,声音里满是兴奋与激动,仿佛即将奔赴的不是案件现场,而是一场盛大的狂欢。话音还在房间里悠悠回荡,他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起外套,迅速套在身上。动作之敏捷,宛如一只蓄势待发、敏捷的猎豹般冲了出去,带起一阵风,桌上的纸张都被吹得沙沙作响。那速度快得让人目瞪口呆,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说不定还真以为他是肚子突然不舒服,急着找厕所呢。 李富贵和王大宝二人走出了招待所,迎面便是一阵裹挟着凉意的风,好似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抚过他们的脸庞,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阴沉的天空像是一块沉甸甸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不见一丝阳光,连空气都透着股潮湿的沉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层压抑的薄纱之下,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什么鬼天气啊?”王大宝随口吐槽了一句后,迫不及待地开口对着身后的李富贵问道:“小老大,咱们先去哪里?”可惜等了一会儿,王大宝并没有听到李富贵的回答。 李富贵正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串似曾相识的脚印,大脑瞬间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飞速思考起来。 这怎么可能?凶手的脚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绝不可能!李富贵心里十分清楚,在案件侦破过程中,巧合往往是最难以让人信服的解释。 难道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可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赤裸裸的挑衅,向他们示威?还是严厉的警告,针对他们这些调查者?又或者,是精心设计的误导,企图让调查方向偏离正轨?李富贵的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各种念头在脑海中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交织碰撞。 昨晚休息的时候,明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凶手是何时来的?他在这里停留这么久,又窥探到了什么?一想到自己和王大宝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凶手的监视之下,李富贵的后背就不禁泛起一阵寒意,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隐藏在暗处,紧紧盯着他们。他暗自懊恼,怎么如此大意,竟然没有发现被人盯上的蛛丝马迹。 “小老大?你在看什么呢?”王大宝的声音传来,宛如一道清脆的铃声,打断了李富贵的思绪。“奥,啊?没事没事,你刚才说什么?”李富贵回过神来问道,脸上的震惊之色如闪电般一闪而过,他迅速调整神色,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 王大宝没有注意到李富贵的异样,又开口问了一遍,“小老大,咱们接下来去哪?”李富贵紧盯着脚印离开的方向,眼神冷峻如霜,牙关下意识紧咬,腮帮子微微鼓起,仿佛在积蓄着力量。片刻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先去趟局里,看看有没有新线索。”此刻他心里十分清楚,当务之急是回局里整合信息,也许那边能有新的突破,说不定能从这些看似孤立的线索里,找出凶手留下的破绽,撕开案件真相的一角,实在不行他不介意动用系统积分购买一条线索指引,因为这个凶手太嚣张了。 王大宝并没有多问,他向来对李富贵的判断深信不疑。而且就像他之前说过的一样,他和李富贵是一个“嘎嘎乱杀”的组合,他负责“嘎嘎”,而李富贵负责“乱杀”,动脑子的事儿他从来不想,反正有李富贵在呢,他怎么安排自己就怎么听呗,听小老大的准没错。 招待所离冰城公安局并不远,只是隔了一道街,满打满算没有五百米。李富贵和王大宝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公安局门口。风还在呼呼地刮着,吹得街边的树枝左摇右晃,发出沙沙的声响,和这阴沉压抑的天色一起,让这场案件侦破工作,更添了几分沉重的紧迫感 。 李富贵和王大宝并肩朝着刑侦队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他们二人没有遇到丝毫阻拦,全靠刘彦龙昨晚送李富贵回招待所时,塞到他手里的那两张临时工作证。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没有这“通行证”,想踏入这刑侦重地,简直难于登天。毕竟除了昨天在火车站迎接他们的那几位,还有昨晚一同在案发现场并肩奋战的同志,这冰城公安局里的大多数人,压根不知道他俩是谁。这里可不是繁华又熟悉的四九城,规矩森严,哪能让外人轻易出入。 办公室的门大敞着,可李富贵还是习惯性地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指节和门板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这时,正要出门的周舒桐率先注意到了他们。她刚熬了大半夜,却将疲惫隐匿得极好。乍一看,她步伐匆匆且稳健,脊背挺直,透着干练,举手投足间都是刑侦人员的利落劲儿。 若凑近瞧,就会发现她皮肤没了往日的透亮,稍微泛黄,细看之下,眼底也藏着一圈极淡的乌青,像是被一层薄纱轻轻覆盖。发丝也有几缕不受控制地散落在脸颊旁,她却浑然不觉。 第397章 神秘童谣起,凶手挑衅升级 但她的眼神极为明亮,那是一种对抓住凶手势在必得的坚毅,让整个人都散发着别样的精气神,让人很难将她和熬了夜联系起来 ,就这么匆匆朝着门外走去。 不过路过李富贵身边时,她还是故意地轻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些莫名的小情绪,似是不满,又似是不屑,却又一言不发,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只留下李富贵和王大宝面面相觑。 李富贵摸了摸鼻子,一脸疑惑,心想:这姑娘怎么回事,自己好像没得罪她吧?王大宝则挠了挠头,咧着嘴笑道:“小老大,这妹子脾气有点怪啊。”李富贵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的调侃,抬腿迈进了办公室。 刘彦龙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前,一抬眼就瞧见了李富贵二人,瞬间眼睛一亮,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温暖。动作麻利地起身,快步迎了上来。他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哎哟,李处长,你们可算来了!昨晚休息得咋样?要不,再去招待所好好补个觉?对了,早上吃饭了没?走走走,食堂这会儿还开着呢,一定要尝尝咱们这儿的招牌骨汤豆腐脑和油盐烧饼,那味道,绝了,保准你们在别处吃不到这么正宗的!”说着,他就伸出手,作势要拉着李富贵往食堂的方向去,那股子热乎劲儿,就像在招呼多年的老友,让人无法拒绝他的热情。 李富贵连忙往后退了半步,摆了摆手,脸上带着谦逊温和的笑容,回应道:“刘哥,您太热情了,我们吃过早饭了。刘哥,以后别老是李处长李处长地叫我,听着生分,您就叫我小李,亲切!对了,这案子现在有啥新线索没?”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专注地看着刘彦龙,满是对案件进展的关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个棘手的案件。 刘彦龙听到这话,原本抬起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滞,笑容也瞬间僵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热络的模样,脸上重新堆满笑容,说道:“行嘞,那老哥哥我就不客气,托大一声以后就叫你小李了。” 说着,他熟练地从兜里掏出烟盒,先给李富贵和王大宝递上烟,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支,用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深吸了一大口,烟雾从他口中缓缓吐出,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也弥漫着案件的迷雾。 他的肩膀微微下沉,语气里满是浓浓的挫败感,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唉,别提了,一点新线索都没有,和之前那几起案件简直一模一样,就像凶手故意照着剧本作案,一点破绽都不给咱们留。”说完,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满脸的无奈与疲惫 ,仿佛被这沉重的案件压弯了脊梁。 ………… 会议室中,窗外阴沉的天色丝毫没有因为上午八点的到来而有放晴的迹象,压抑的氛围与屋内凝重的讨论交织在一起。 刘彦龙与李富贵就案件线索讨论得正激烈,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质疑,在屋内回荡:“小李,不得不说,你的思路确实很清晰。但仅凭辣椒面就推测凶手食人,会不会太武断了些?” 李富贵刚要开口回应,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名警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声喊道:“刘队,有情况了!周队长在铁轨旁发现了新东西!”众人听闻,脸色骤变,李富贵和刘彦龙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带着众人疾步往外赶去。 来到铁轨旁,尽管已是上午八点,可阴沉的天让四周依旧透着昏沉。巡道灯惨白的光圈里,一只油纸包静静躺在那里。 沈飞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掀开,浓烈的花椒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是半块暗红色的脏器,断面撒着厚厚一层辣椒粉。“是...人的肝脏。”沈飞镊子尖沾了点粉末,声音有些颤抖,“和现场发现的辣椒面同一批次。” 石胜利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手中用来记录的笔记本哗啦掉在地上。李富贵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油纸内层赫然印着一个叫做“庆丰茶楼”的暗纹。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时,“月牙船儿摇啊摇......” 幽咽的童谣声突兀地飘来,在这阴沉压抑的上午显得格外诡异。众人齐刷刷转头。二十米外的信号灯柱下,有道黑影正踮着脚尖跳舞,羊皮袄下摆随着怪异的舞步翻飞,活像具提线木偶。 “站住!”石胜利反应迅速,瞬间拔枪,然而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刹那,李富贵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手臂。 李富贵深知,在这复杂的局面下,贸然开枪可能会让局势更加难以控制。凶手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说不定早就设好了圈套,一旦开枪激怒对方,不仅可能错失活捉凶手的机会,还可能导致周围无辜群众陷入危险,更会让案件的调查陷入更深的僵局。 那人影倏地停住,缓缓转过半张青白面孔——竟戴着副褪色的傩戏面具,獠牙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阿妹的腰肢嫩又娇......”嘶哑的歌声中,黑影突然甩出个物件。金属破空声袭来,李富贵不退反进,侧身闪过的同时疾步朝这凶手的方向奔去,而原地一柄柳叶尖刀深深钉进枕木,刀柄缠着的红绸在这沉闷压抑的空气中猎猎作响。 待众人冲至灯柱下,只剩满地凌乱的脚印。李富贵蹲身细看,鞋印前掌处有特殊波浪纹——与三小时前招待所后窗发现的泥印如出一辙。“他在监视我们。”李富贵捻起脚印旁半片枯叶,叶脉上沾着暗褐色油渍,“这是一种卤肉店常用的五香粉。” 阴沉的天空没有一丝要放晴的意思,刘彦龙狠狠将警帽摘下,用力攥在手中,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压抑的氛围里格外明显。脸上写满了懊恼与不甘,牙关紧咬,腮帮子微微鼓起 ,双眼死死盯着地上那串脚印,仿佛要用目光将凶手揪出来。 第398章 信息之眼锁定真凶,收网之令下的百态 “就差那么一点!”刘彦龙突然低声怒吼道,声音里裹挟着满满的挫败感,那是接连追踪凶手却一次次功亏一篑的愤懑。“怎么就又让他给跑了!” 话音未落,他抬脚狠狠地踢向一旁的灯柱,沉闷的撞击声“咚”的一声在四周回荡,那股反震力震得他脚底发麻,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依旧站在原地。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案件新线索的急切期许,也有对即将面临挑战的凝重,更夹杂着对自己的深深自责,仿佛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办案的艰辛与不甘。 不同于其他人与刘彦龙一样的懊恼之色,李富贵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神秘,悠悠说道:“是不是差了一点谁又能说的准呢?”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一旁的几人纷纷怪异的看向了他,仿佛在打量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人。 李富贵也没有解释,只是神色平静地看向凶手消失的方向,他的目光深邃,像是要穿透层层迷雾,捕捉到凶手逃窜的踪迹。 此刻,他的心中,正翻涌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拥有着系统奖励的关键技能“信息之眼”,此前因为凶手离得远没能启动,可在自己向前冲的那几步间,成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姓名:赵庆国 身份:庆丰茶楼东家(杀人犯) 是了,这个凶手叫做赵庆国,是庆丰茶楼的老板。谁能想到,那个每日在茶楼中笑脸相迎,热情地为食客们端上热气腾腾餐点的和善老板,竟是犯下如此残忍罪行的恶魔?李富贵的大脑飞速运转,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将过往的线索与这一新身份紧密关联起来。 一个已经被众人忽略掉的线索——最近时间的受害者生前都去过庆丰茶楼,这条线索之所以会被忽略,不是刘彦龙他们办案不认真,而是他们也走访排查过这个庆丰茶楼,不过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如今案发现场的脏器包装纸上又有庆丰茶楼的暗纹,再加上赵庆国的身份,一切似乎都有了更合理的解释。李富贵心中暗自思量,赵庆国身为茶楼老板,每日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想要挑选合适的作案目标简直易如反掌。他利用茶楼老板的身份作掩护,巧妙地隐藏在人群之中,谋划着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行。他的和善面容下,究竟藏着怎样扭曲的灵魂? 李富贵抬眼望向远方,低沉却有力地说道:“凶手留下的线索,远比我们看到的更多,接下来,就是收网的时候了。”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案件告破的曙光,那是对真相的执着与自信,与周围人懊恼的情绪形成鲜明反差。 听到李富贵那句“接下来,就是收网的时候了”,现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动作和表情瞬间凝固,空气仿佛都为之静止。随后又像被注入了不同情绪的催化剂,各自有了鲜活的反应。 刘彦龙原本攥紧警帽的手缓缓松开,那顶警帽像是承载着他所有的压力,此刻随着他放松的手,轻轻晃动着。他的脸上,懊恼被惊愕取而代之,那表情像是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消息。 他直勾勾地盯着李富贵,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满心的疑惑哽住了喉咙。片刻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小李,你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你真有十足的把握?”他的眼神里既有期待,那是对结束这场漫长追凶的渴望;又带着几分担忧,毕竟之前的挫折让他不敢再轻易乐观,他害怕这只是一场空欢喜。 石胜利手里还握着那把没来得及放下的枪,听到李富贵的话,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睛瞪得滚圆,嘴巴下意识地张开,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把枪插回腰间,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迷茫:“这……这就收网了?凭一个包装袋和一个没有看清什么样子的人影?”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疑,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混乱和震惊中缓过神来。 随即他的目光从李富贵脸上移开,低头沉思片刻,又迅速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期待:“李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快跟我们说说,别卖关子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作为被这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折磨了这么长时间的他,对揭开真相充满了渴望,那些受害者的惨状时常在他脑海中浮现,让他迫切地想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周舒桐,原本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因案件惊悚而产生的怯懦。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射向李富贵,仿佛要将他看穿。 她紧抿着嘴唇,下颌微微紧绷,彰显出内心的严肃与思索。她的手习惯性地搭在腰间配枪的枪柄上,这是她面对挑战时的本能反应,那冰冷的枪身仿佛能给她力量。 短暂的沉默后,她看向李富贵开口说道:“哦?收网?别光说大话,你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和计划?别到时候只是空口无凭,让大家白欢喜一场。” 她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质疑,作为刑侦队副队长,她一直对自己的能力充满自信,此刻更是不愿轻易相信李富贵能如此迅速地找到破案的关键。然而,微微前倾的身体却透露出她内心深处对真相的急切渴望,她虽然嘴上不服,但心里也清楚,李富贵既然敢这么说,必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王大宝眼睛一下子亮得像两盏小太阳,兴奋得差点蹦起来,他猛地一拍大腿,那响亮的声音“啪”的一声在寂静的现场格外突兀:“我相信小老大的话!”说着,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摩拳擦掌,眼神里燃烧着旺盛的斗志,仿佛下一秒就要独自冲出去将凶手缉拿归案。 他对李富贵的信任毫无保留,在他心中,李富贵就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破案天才,只要李富贵开口,这场战斗就已经赢了一半。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抓住凶手后,他们会受到怎样的表彰,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第399章 初入庆丰:危机四伏的探寻 李富贵看着众人各异的反应,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沉稳的笑容,眼神平静地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他没有立刻回应刘彦龙充满质疑的话语、石胜利满脸疑惑的表情、周舒桐言辞犀利的质问,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兴奋不已的王大宝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大宝哥,先别急,咱们一步一步来。” 而后,李富贵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疑虑,觉得我这话有些唐突,甚至于有些夸大其词。但我既然敢说收网,就必然有我的底气。”他目光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 在众人还对李富贵的收网计划心存疑虑、半信半疑之时,李富贵已然开始不动声色地悄然行动起来。他心里非常清楚,唯有拿出确凿无疑的证据,才能让大家彻彻底底地信服,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他摊牌了,他不装了,他有系统吧? 于是,他们三人乔装成普通食客,不动声色地朝着目前唯一的线索——庆丰茶楼走去。 而为何是三人,当然是还有一个已经换上了便装的周舒桐了。虽然她不太相信李富贵的话,不过还是以熟悉周边情况为由跟了过来。 当周舒桐身着便装出现在李富贵和王大宝面前时,着实让二人眼前一亮。李富贵只是略微有些惊艳,毕竟后世短视频上那些风格各异、打扮时尚的小姐姐他什么没看过啊。 即使不算后世那些可能作假的小姐姐们,就是陈若楠那丫头比起周舒桐也是不相上下啊,就是可能年纪比她小,有些青涩而已嘛,但是总归会长大的嘛! 可王大宝的反应就截然不同了,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周舒桐,嘴巴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惊艳与痴迷,要不是李富贵悄悄怼了他胳膊一下,他这会儿口水都容易流出来。 周舒桐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脸颊微微泛起红晕,佯装镇定地白了王大宝一眼,心里却暗自得意,表面上却故作平静,轻咳一声道:“怎么,没见过我穿便装啊?瞧你们这大惊小怪的样子。” 周舒桐好奇地看向李富贵开口问道:“不是说好在庆丰茶楼门口等我吗?怎么看你俩刚从供销社走出来?” 李富贵还没回话,一旁的王大宝已经抢先开口说道:“刚才我和小老大去供销社询问了一些事情。”说着王大宝还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活像是一只要开屏的雄性孔雀,急于在周舒桐面前展示自己。他整理了一下衣角,又挺了挺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帅气。 李富贵对此有些无语,微微扶额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还要继续说下去的王大宝,同时在心里给王大宝打上了一个大大的pass,就这样还想要追求自己姑姑,当自己姑父,做梦去吧,意志一点都不坚定。在李富贵看来,王大宝这样轻易被美色吸引,实在难成大事,根本配不上自己那温柔贤淑的姑姑。 王大宝哪里知道因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被李富贵从自己的姑父行列中pass掉了,还在不停地换着姿势,一会儿双手抱胸,一会儿又背在身后,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周舒桐,期待着她的回应。 “待会儿再说这些吧,咱们三个先进去这庆丰茶楼看看情况吧!”说着李富贵就一马当先地走进了这庆丰茶楼。他步伐沉稳,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周舒桐美眸紧紧地注视着李富贵的背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心中对李富贵充满了好奇,这个看似年轻的男人,却总是能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判断,他的身上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 “周……舒桐同志,咱们也进去吧?”一旁的王大宝总算摆弄好了自己那头发,对着周舒桐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周舒桐闻言把目光从李富贵的身上收了回来,白了一眼王大宝什么都没说跟着走了进去。王大宝也赶忙跟了进去,一路上还在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试图给周舒桐留下一个好印象。 一踏入庆丰茶楼,和街道上热闹的场景有些不同,大堂里并没有多少人,或者可以说除了刚刚进来的李富贵三人外,并没有其他人了。 李富贵,周舒桐和王大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寻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缓缓坐下,看似悠闲惬意地静静等待着餐点,可实际上,李富贵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如同拉满的弓弦。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睛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实则在捕捉每一个可疑之处。 “三位同志这早饭吃的有点晚了啊?”老板娘从柜台后转出来,蓝咔叽布列宁装浆得笔挺,胸前的伟人像章闪着红光,可她那看似热情的笑容里,藏着李富贵捕捉到的警惕。 李富贵盯着她挽起袖口的手臂,小臂内侧有条淡粉色疤痕,像是被铁钩划伤的。 “我们就不能是午饭吃的早嘛?老板娘你们这有什么特色菜不?给我们三个人看着上几道。”王大宝故意提高嗓门,脸上挂着憨厚的笑,试图掩饰他们的真实目的。 “放心吧,小同志,我们这别的不敢说,就这得莫利炖鱼做的可是一绝,而且这厨子可是我弟弟,他手艺可是顶好的,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后厨给你们安排。”说着老板娘就走向了后厨。 “小老大,我不是不相信你啊,就是咱们当真能在这连吃饭的人都没有的茶楼里找到关键线索吗?”王大宝等老板娘走开后忍不住小声地嘀咕着,脸上满是怀疑的神色。他凑近李富贵,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一旁周舒桐一边看着李富贵,一边按捺不住好奇,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打量张望,眼神里虽满是疑惑但却什么都没说,她在等待着李富贵的解释,也在暗自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她的目光在茶楼里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试图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第400章 舌尖危机:麻辣面下的罪恶伏笔 李富贵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老板娘走向后厨的背影,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个地方。既然那包装袋上有这个庆丰茶楼的标志,那么凶手即使不是这庆丰茶楼的人,也必定是这儿的常客。凶手藏得再深,总会露出马脚。咱们沉住气,耐心观察,一定会有所收获。”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坚定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只要跟着他,真相就不再遥远。 “说不上来,总之感觉很不对劲,例如刚才的那个老板娘我感觉她身上有股子怪味,即使她喷了不少香水遮掩,还有她的脸色也不正常,白的有些不正常。”他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第401章 茶香藏毒,利刃交锋:古怪神秘的符咒 刹那间,碎瓷片如同密集的雨点,在爆炸的强大冲击力下,纷纷砸落在翻倒的桌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恶魔奏响的疯狂乐章。整个空气里迅速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辣椒味,辛辣的气息直钻鼻腔,令人呼吸困难,仿佛置身于一个被烈焰与辛辣充斥的炼狱。 两人瞬间陷入僵持,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紧张的气氛点燃,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硝烟。 第402章 他今年才十七岁? 那些符咒的线条扭曲而诡异,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在李富贵的眼中跳跃、扭动。 看着这些符咒,李富贵突然想起了沈飞曾经提到过的一个线索,那就是之前有一位被害人的胃里发现过类似这种纹路的黄纸灰,这之间难道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反复思索着这些线索之间的关联,试图在脑海中拼凑出完整的真相拼图,可那些线索就像一盘散沙,怎么也无法凝聚成型。 周舒桐的美眸注视着李富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惊讶,“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不擅格斗?”她的声音听起来虽然还有些微弱,但却清晰地传入李富贵的耳中。 “你还好吧?”李富贵没有回答周舒桐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 周舒桐摇了摇头,勉强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身体还有些踉跄,而王大宝索性已经放弃了挣扎,呈现大字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李富贵走到柜台旁拿了两个干净的搪瓷杯,借着身体的遮掩往里面倒入了一些空间中的灵泉水,转身走回二人身边,分别递给了二人,“喝点水吧,看能不能缓解一些。” “我去后厨看看。”随后李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后厨的方向走了过去。“方才的爆炸绝非偶然意外,后厨或许会有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至于老板娘和厨子二人,这会儿已经不见了踪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只留下空荡荡的桌椅和弥漫的烟雾,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仓皇逃离。 李富贵进入后厨简单的逛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其他线索,等再次返回大堂的时候,李富贵还没开口,周舒桐询问的眼神已经看了过来,李富贵摇了摇头,“没有其他线索,你们二人留在这里,等候一会儿刘队长他们的支援,我先去看看沿着刚才那人的血迹能不能追踪出什么。” 王大宝沉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刚才他能从地上爬起来坐到这凳子上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了。 而周舒桐却好像已经恢复了过来似的,突然一脚踢翻了长凳,“李富贵!你是不是看不起女同志!”她扯开棉袄露出里面的五四式手枪,“当年我参加工作的时候,某人还在学校里上课呢吧?” 李富贵张了张嘴,最终又把话咽了回去。这话说的,他还真没办法反驳,毕竟这确实是事实,你岁数大,你有理行了吧? 李富贵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香烟燃烧时发出的细微\"滋滋\"声,在这略显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深吸一口烟后,李富贵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模糊了彼此的面容。随后他将烟盒递给瘫坐在地上的王大宝,又抽出一根烟递给对方。 王大宝伸手接过,李富贵贴心地为他点上火。看着王大宝贪婪地吸着烟,李富贵这才转头看向周舒桐,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你还是留在这儿照看着大宝哥吧。这地方太危险了,对方说不准有可能折返回来,有你在我才能放心。\" 周舒桐还想争辩几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王大宝身上。她心里清楚,以王大宝现在的状态,确实需要有人照顾。犹豫再三,她终于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好吧,但你一定要小心。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轻举妄动,千万别逞强。\" \"放心吧,我才十七岁,大好人生还没开始呢,怎么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李富贵笑着说完,转身走向之前赵庆国撞开的窗户。他在窗台上稍作停留,回头朝两人摆了摆手,随后一个纵身翻出窗外,稍稍辨认了一下脚印顺着血迹很快消失在周舒桐两人的视线之中。 周舒桐怔怔地望着李富贵离去的方向,寒风从破窗灌进来,掀起她额前的发丝。直到脖颈被冷风吹得发疼,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缓缓转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老大他......他今年才十七岁?\" \"如假包换!\"王大宝吐出一个烟圈,烟灰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在衣襟上,\"舒桐你之前不知道啊?实打实的小屁孩儿年纪。别看他年纪小,本事可大着呢!\" 周舒桐狠狠剜了他一眼,眼尾的弧度却泄露出几分无奈:\"我上哪知道去?你们昨天才来,满打满算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呢。我对他的了解,全来自于之前看过的那篇报道。你瞧瞧他刚才分析案情时的样子,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哪点像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要不是他自己说,我还真以为他和我差不多年纪呢!\"说着,她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望着窗外不知何时有些阴沉下来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王大宝见周舒桐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他挺直腰板,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可别小瞧我们小老大!我活了二十多年,见过的人可不少,但真正让我心服口服的,他算头一个!\"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想当年在学校,我俩一个寝室。那时候我们经常半夜翻墙出去,跑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烤家雀儿。\" \"你和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儿是同学?\"周舒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大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容易引起误会,连忙摆手解释道:\"舒桐你误会了,我是来短期培训进修的,和小老大他们这些正规学生不一样。不过就算只有三个月的相处时间,我也彻底被他的本事折服了。现在在组里,除了小老大,我就是第二厉害的,这叫什么?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周舒桐没有接话,只是再次望向窗外。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没有再度回头,而是突然开口说道:\"以后工作的时候,还是称呼职务吧。\"语气平淡得如同淬了冰一般。 第403章 要不你们先? 王大宝举着香烟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原本还想继续吹嘘的话卡在喉咙里。他望着周舒桐那有些冰冷的侧脸,心里暗自嘀咕: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他哪里知道,周舒桐此刻心中正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她为自己之前和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儿争强好胜而感到有些懊恼;另一方面,又对李富贵的能力感到由衷的震惊。在这个充满疑问与危险的案件面前,她第一次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小看了这个特派过来的小屁孩儿了。 已经沿着血迹和脚印追出一段距离的李富贵可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屁孩儿了,顺着赵庆国留下的痕迹一路追寻,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道路越走越偏,眼看着就要出城了,李富贵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岔路口陷入了沉思,早在之前赵庆国留下的血迹就已经消失了,似乎是做了什么止血措施一样,而此时就连地上的脚印也杂乱无章了起来。 这让之前勉强能顺着脚印的痕迹追踪的李富贵更是一阵头疼,揉了揉已经有些发涩的眼睛,从兜里掏出烟点着一根,不由得想到,这要是小黄那只小舔狗在这里就好了,顺着气味就能追上去了,可惜了,小黄并不在这里。 李富贵吐槽了几句后,打开了系统商城,看着自己那只有一百三十六的积分余额,咬了咬牙忍着肉疼购买了一条线索指引,随着相应积分的扣除,李富贵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虚拟的画面,画面中除了赵庆国之外,冯美娟和冯大壮的身影也在其中,三人脚步匆匆的沿着道路疾驰,转瞬间就到了李富贵现在所处的这个岔路口,随后三人走向靠右一侧的岔路,随着三人一直不停歇的行走,很快就进去了一个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有些破旧的城隍庙中,画面到此为止。 李富贵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鞋碾灭,看向了之前画面中赵庆国三人离开的那道岔路口,随后找了几块石头简单的路口做了一个标记后快步追了上去,虽然刘彦龙等人或许不会找到这里,但是万一呢?是吧,至于什么回去带人再过来,那还是算了吧,一来一回耽误时间不说,也不方便不是。 城隍庙内弥漫着霉味混着香灰的气息,褪色的\"破除迷信\"标语在斑驳墙面上若隐若现。和外面看起来一样显得十分破败不堪,赵庆国捂着之前被李富贵划伤的部位,即使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是那阵阵痛感还在不停的刺激着他。 突然他看向了一旁因为一路疾驰过来而有些气喘吁吁的冯美娟,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冯美娟踹倒在地,恶狠狠的开口吼道:“臭娘们儿你有什么用?下药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说着赵庆国还不解气又一脚踹翻了一旁的功德箱,顿时功德箱碎裂开来,里面装着的黄色符纸也掉了出来。 散落的黄纸符咒上,扭曲的朱砂纹路和李富贵之前听沈飞提到的被害人胃中的纸灰如出一辙。 他的咆哮震落梁上积灰,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之前只是简单包扎住的伤口崩开,丝丝血迹再度渗透了出来,染血的绷带随着动作扫过墙面,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字迹上留下几道暗红痕迹。 被赵庆国踹倒在地的冯美娟蜷缩在香案下,鬓角的发丝黏着汗水贴在苍白的脸上。香案上的青花瓷香炉应声碎裂,香灰扬起的烟雾中,冯大壮像尊泥塑般杵在旁侧,喉结动了动却没敢开口阻拦,最终看到赵庆国似乎没有其他动作后才敢上前准备扶起冯美娟。 最终冯美娟还是在冯大壮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了起来,可以看的出来之前赵庆国的那一脚并没有丝毫留手。 面对这暴怒状态的赵庆国,冯美娟连声痛呼都不敢发出来,低着头小声的辩解着:“我也没想到那个臭小子会不吃菜啊,我还特意又拎过去了一壶茶水,亲眼看到那个臭小子喝了的,至于他为何没有被药到我也想不通啊!或许……或许那药过期了也说不准。” “还在撒谎?k先生给的药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出过差错,怎么可能偏偏这次不行,而且另外两个人的那副样子,分明就是见效了才对。”赵庆国说着就要再度动手一般,上前两步,胳膊已经抡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打在冯美娟的脸上。 冯美娟就像是已经能想到会发生什么一样,绝望地闭上眼睛,脖颈处的红绳项链随着颤抖着的身子晃出细碎的光——那是她女儿当年出生时求的一道平安符。 过了许久想象中的大耳光并没有落下来,冯美娟这才敢睁开眼睛看了过去,他还以为是赵庆国因为这么些年的感情良心发现了呢,可是情况并不是这样,而赵庆国之所以没有打下去,完全是因为突然出现在城隍庙门口的李富贵。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要不你们先打着,我在旁边抽根烟,正好歇歇脚。”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李富贵说着还真就斜倚在城隍庙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框上,因为不用费力的观察脚印和血迹的缘故,这一路他可一点没停,相比之下他的速度自然也就上来了。 他微微仰着头,半阖着双眼,看起来一副慵懒的模样。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拿着香烟。点烟的时候,他的动作不紧不慢,火光亮起,映照着他那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面容。虽然外面的天光有些阴沉,却也能看清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底闪烁着的促狭光芒。 香烟点燃后,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那烟雾在他面前弥漫开来,模糊了他的身形。他歪了歪头,瞥了一眼屋内的众人,眼神中满是不在意。一只脚轻轻点着地,似乎在打着节拍,另一只脚则随意地伸展着,整个人放松得仿佛是在自家门口乘凉。 他就那样静静地倚着,仿佛是这紧张氛围中的一个异类,以一种看似轻松的姿态打破了屋内剑拔弩张的局势。 第404章 城隍庙对峙 潮湿的霉味在阴暗的城隍庙中肆意弥漫,蛛网在梁柱间无声地编织着岁月的痕迹,有些腐朽的木窗随着不知何时刮起的风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会不堪重负。 赵庆国微眯着双眼盯着李富贵,那个害得自己受伤逃窜的小子,此刻正大剌剌地斜靠在门框上,活像个街边无赖。 他叼着香烟,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客厅里那般随意。香烟燃烧时的火星明明灭灭,袅袅青烟在昏暗的光线中扭曲升腾。 他的鞋尖一下又一下地轻点着地,每一次撞击都让那本就腐朽不堪的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门板在摇晃中发出吱呀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散架,这声音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赵庆国的心头,又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让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外面的阴云压得更低了,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将这座破旧的城隍庙彻底掩埋。可李富贵眉梢眼角的讥诮却比烈日还刺眼。他就这么慢悠悠地吸着烟,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他似笑非笑的轮廓。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对赵庆国无声的嘲笑。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钢针,直勾勾地盯着赵庆国,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面前自己这个亡命徒,不过是戏台上插科打诨的丑角,任人观赏、任人嘲笑。 这份轻蔑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灼穿了赵庆国的尊严,让他喉咙发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心中的屈辱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最让他怒火中烧的是对方松松垮垮的姿态,整个人还透露出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嚣张劲儿,仿佛这城隍庙、这桩秘密,乃至在场所有人的命运,都不过是他掌心里随意摆弄的玩意儿。 赵庆国的双手死死握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暴起的青筋如同盘绕的青蛇,在手背上扭曲凸起。却不料牵动了之前在茶馆和李富贵交手留下的伤口,粗粝的纱布瞬间被血浸透,温热的鲜血顺着袖管蜿蜒而下,在袖口处凝成血珠,啪嗒一声坠落在青砖上,炸开细小的血花。钻心的疼痛让他额角冷汗滚滚而落,可牙关紧咬间,眼中的恨意却愈发浓烈。 胸中翻涌着难以遏制的屈辱——他何时受过这般轻视?这场对峙早已不是单纯的利益交锋,而是一场关乎尊严的惨烈较量。在赵庆国的世界里,尊严就是他的生命,是他在这个残酷世界立足的根本,如今被如此践踏,他心中的愤怒与仇恨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蓄势待发。 赵庆国手悄然摸向后腰,指尖刚触到剔骨刀冰凉的刀柄,掌心的汗便瞬间洇湿了缠绕的麻布。这把剔骨刀,是冯大壮的那把,至于他的那把早就掉落在了茶馆。 他瞥见李富贵弹了弹烟灰,火星子落在青砖上簌簌熄灭,这轻蔑的举动彻底点燃了他压抑的兽性。喉头滚动着发出一声低吼,那声音低沉而嘶哑,充满了愤怒与杀意。赵庆国猛地扯出刀,刀刃破空声惊得梁上寒鸦扑棱乱飞,黑色的羽翼在昏暗的光线中扑扇,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冯大壮!给老子按住他!”他暴喝着将刀锋斜划向李富贵咽喉,腕间青筋随着发力暴起,手臂上的肌肉紧绷,显示出他此刻用出了全力。 冯大壮铁塔般的身躯骤然冲出,铁钳似的手掌直取李富贵后颈。他的脚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能让地面震动。 两人一左一右形成夹击之势,赵庆国刀锋带起的劲风已卷乱李富贵额前碎发,锋利的刀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光,眼看就要触及李富贵的咽喉。可李富贵却仿佛没看见逼近的杀机,反而慢条斯理地吐出个烟圈,那从容不迫的模样,更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而非置身于生死对决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富贵指尖的烟头突然甩出,暗红的火星子直奔冯大壮面门。 壮汉下意识抬手格挡,没想到这随意一挡,烟头竟顺着指缝滚进蓬松的头发里。先是一缕青烟从发根袅袅升起,紧接着灼热的刺痛感让他瞳孔骤缩,“嘶——”冯大壮猛地停下了脚步,却见几簇火苗已在发丝间噼啪乱窜,火星溅落在他布满胡茬的脖颈,烫得他原地跳脚。 他手忙脚乱地拍打脑袋,发间顿时扬起阵阵的焦糊味,慌乱间撞得身后烛台轰然倒地。烛台坠地的声响惊得赵庆国身形微滞,还未等他反应,李富贵藏在袖中的漆黑枪管已抵住他眉心,金属的凉意让他后颈瞬间爬满冷汗。 “大哥,什么年代了?还玩刀呢?”李富贵的声音裹着轻笑,枪管顺着赵庆国颤抖的鼻梁缓缓下移,在他喉结处重重一压,“你这把剔骨刀,够不够格给我擦枪?”那话语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仿佛赵庆国手中的利刃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块废铁。 赵庆国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握刀的手却因太阳穴抵着的枪口而僵硬。他狠狠瞪着李富贵:“姓李的,你别欺人太甚!今天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可在李富贵的枪口下,这威胁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鱼死网破?”李富贵嗤笑一声,膝盖突然发力撞向赵庆国小腹,趁对方本能弯腰的瞬间,一记许久不曾用过的撩阴腿直击要害。 赵庆国瞳孔骤缩,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手中剔骨刀“当啷”坠地。剧痛如汹涌浪潮席卷全身,他眼前炸开无数金星,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连呼吸都在痉挛中变得支离破碎。 “唔……啊!”赵庆国踉跄着跪倒,双手死死捂住胯间,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咸腥的血沫顺着嘴角淌落。他从未想过看似轻佻的李富贵会下此狠手,此刻下身仿佛被千万根钢针猛戳,又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碾压,意识在剧痛中几近溃散,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钻心的疼痛。 第405章 在我这可轮不到你自尽 李富贵猛地攥住赵庆国的衣领,枪管狠狠戳进他锁骨凹陷处,眼中翻涌着淬了毒的怒意:“知道子弹打穿骨头是什么感觉吗?就像你以前用剔骨刀扎进那些无辜的人身体里一样!”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震颤,“那些被害人临死前的惨叫,那些被害人的亲人哭瞎的眼睛,你他妈摸着良心说——”李富贵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对赵庆国的愤怒与仇恨。他见过太多被赵庆国伤害的无辜之人,那些悲惨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话音未落,他突然甩开赵庆国,调转枪口对着冯美娟脚边扣动扳机。碎石混着火星迸溅在女人裤腿上,李富贵抬脚碾灭地上的焦痕,皮鞋底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还有你,顾涌来顾涌去的想干嘛?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打你了,在我眼中只有你们这个罪犯的身份,可没有什么性别之分!举起手来,不然下一枪就不是擦着裤腿那么简单了!”李富贵的声音冰冷而坚定,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在他心中,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罪犯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无论男女。 赵庆国如受伤的困兽般单膝跪地,另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护住剧痛的裆部,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缓缓抬起头,额前的碎发早已被冷汗浸透,黏在泛着青白的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滚着近乎实质的仇恨与怨毒,仿佛要将李富贵生吞活剥。 他从齿缝间挤出嘶嘶的声音:“你……你他妈到底要干嘛?”他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撕扯胸腔里的伤口,破碎的声音里既藏着剧痛的喘息,又带着被彻底激怒的嘶哑怒吼。 在这一刻,赵庆国心中的仇恨已经达到了顶点,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李富贵撕成碎片,可身体的剧痛却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富贵,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要干嘛?好问题。”李富贵舌尖抵着后槽牙发出一声嗤笑,眼中寒芒一闪,左手向身后一探,一副手铐已经出现在了手中,随后顺势甩给了因为枪声还在涩涩发抖的冯美娟的脚边,滑出半道冷冽的弧光。“把他们俩给我铐起来。” 冯美娟浑身一颤,沾着香灰与血渍的手指僵在半空。她望着那副象征禁锢的手铐,喉结艰难滚动——刚才子弹擦着裤腿炸开的灼痛还在发麻,而李富贵话语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比枪管更让人脊背发凉。“愣着等死?”李富贵突然踹飞脚边碎石,飞溅的石屑擦着她耳际掠过,“再磨蹭,下一颗子弹就喂你嘴里!” 赵庆国瘫坐在地的身体猛然抽搐,伤口渗出的血在青砖上洇成暗褐色地图。他望着冯美娟颤巍巍拾起手铐的模样,突然爆发出癫狂的大笑,嘴角的血沫随着笑声喷溅:“哈哈哈!小杂种!你以为这样就能……能镇住老子?老子的人马上就到!到时候把你……” “砰!”李富贵突然朝天鸣枪,震耳欲聋的声响惊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他俯身揪住赵庆国渗血的衣领,枪管重重压进对方喉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人快,还是我的子弹快。”说话间,他余光瞥见冯美娟正哆哆嗦嗦地靠近,突然抬脚踹向赵庆国受伤的左臂,在对方凄厉的惨叫声中狞笑:“好好学着,这才是铐犯人的正确姿势!” 冯美娟的手抖得如同筛糠,金属手铐在她掌心磕碰出细碎声响。她踉跄着靠近赵庆国,却被对方突然暴起的动作吓得跌坐在地。赵庆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没受伤的右手狠狠攥住冯美娟的手腕,眼中血丝密布:“贱人!敢碰我?咱们同归于尽……” 李富贵见状,手一翻一枚寒光闪闪的银针出现在手中,闪电般刺入赵庆国曲池穴。赵庆国浑身一震,刚刚还暴起的肌肉瞬间瘫软,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栽倒在地。“十二劳情针了解一下?专门用来治你这种不听话的。” 李富贵用手枪指了指头发已经被燎的和狗啃的似的冯大壮,“自己过来,乖乖的被铐上。”随后转头又看向了冯美娟,“现在,该干活了。” 冯大壮连滚带爬地走了过去,乖巧的伸出手的同时还殷勤的把赵庆国的手也举了起来,好巧不巧的再度牵动了赵庆国手臂上的伤口,不过赵庆国并没有任何反应,别问,问就是十二劳情针了解一下。 冯美娟双手颤抖着将赵庆国和冯大壮的手铐在了一起。当冰凉的金属扣合的刹那,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同样是这双手,握着剔骨刀将她从良的美梦彻底碾碎。此刻,她望着赵庆国因剧痛扭曲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终于颤抖着说出藏在心底多年的话:“赵庆国,你也有今天……” “还真是感人啊,看来你这老大当的也不称职啊。”李富贵冷笑一声,突然撩开冯美娟的衣袖。在她的惊呼声中,赫然露出了她小臂处的刺青——与连环凶案现场留下的神秘符号如出一辙。 冯大壮瞳孔骤缩,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李富贵一脚踢在了肩膀上,冯大壮闷哼一声,整个人顿时被踢得侧摔了出去,肩膀重重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骨响。 他喉间溢出痛苦的呜咽,独眼圆睁,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李富贵,嘴角不受控地溢出混着血沫的唾液。 赵庆国本就因裆部剧痛半跪在地上,被冯大壮这猛然的拉扯带得向前栽倒,受伤的左臂狠狠磕在青石板上,绷带瞬间渗出大片血渍。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蜷缩成虾米状,额角重重抵在地面,碎石扎进皮肉也浑然不觉。两人像两条被钓上岸的困兽,在地上徒劳地挣扎扭动,铁链哗啦作响,扬起阵阵灰尘。 一直很安静怯懦的冯美娟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刺青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笑声中带着绝望与癫狂:“李富贵!你以为抓住我们就结束了?组织的人不会放过你的!”话音未落,她突然将藏在袖中的刀片抵在咽喉,却被李富贵甩出的手铐精准击中手腕。“在我这,还轮不到你自尽。” 第406章 初破半年悬案 李富贵捡起冯美娟掉落在地上的刀片,刀刃在冯大壮的藏青色外套下摆反复划拉,锋利的金属割裂布料发出细碎声响。 他的指节灵巧翻动,将布条交叉缠绕、快速拧结,不到半分钟就搓出一条坚韧的绳结。 有些粗糙的布绳突然缠住冯美娟的手腕,李富贵俯身凑近冯美娟的耳边低声说道:“我比你自己都巴不得你早点死去,好早点为你们曾经犯下的罪孽赎罪,可是你知道为什么留你活口吗?因为真正的大鱼,我要你亲自钓出来。" 李富贵那因为压抑着愤怒而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入冯美娟的耳中,冯美娟瞬间瞪大的双眼蒙着层水雾,像是被突然搅动的深潭,惊恐与疑惑在瞳孔里剧烈翻涌。 她苍白的嘴唇微张,凝滞的喉间溢出破碎的气音,脖颈肌肉绷成扭曲的弧度,既像是想后退躲避,又因难以置信的震惊而僵在原地。 冷汗顺着凹陷的太阳穴滚落,沾湿的发丝黏在泛红的耳尖,颤抖的睫毛下,是慌乱又茫然的眼神,仿佛首到此刻才惊觉,自己似乎成为了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李富贵将缠好的布绳收紧,金属刀片随手甩在墙角,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斜倚着斑驳的砖墙,新点燃的香烟在阴影里明明灭灭,三双眼睛的余光却始终锁着蜷缩在地上的三人。 冯美娟脸上肉眼可见的闪过一丝惊恐,赵庆国脖颈青筋暴起,冯大壮则像困兽般反复扭动着被铐住的胳膊,连带着赵庆国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李富贵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冯美娟,准确来说是在看她小臂处的那个刺青,随后轻轻的弹了弹烟灰,火星溅在冯美娟脚边。 任谁看,可能都会认为赵庆国才是他们这个三人小团伙的老大,再不济也是五大三粗的冯大壮吧,反正是不会把冯美娟当成老大的。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平时赵庆国非打即骂的一个柔弱不堪的女人才是他们三人真正的领头人,或者说是话事人。 而李富贵之所以这么肯定完全是因为三人中只有她才有这个特殊含义的刺青,还有刚才她给赵庆国铐上手铐的那一刻说的话,虽然他没注意到冯美娟说话时稍稍给赵庆国使的眼神,不过真话假话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毕竟他有挂啊!鉴谎眸了解一下? 更何况还有一个神秘的k先生呢,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想必这个k先生就是他们刚才提到的神秘组织中的人吧?更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幕后的老大。 三人神色各异的表情清晰的映入李富贵的眼帘,李富贵就知道他赌对了,当然了即使猜错了也没关系,毕竟三个凶手己经抓出来了,后面的那个神秘k先生还会远吗? 此时一阵急促的汽车轰鸣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李富贵立刻警戒了起来,瞬间将冯美娟拽到身旁,后腰紧贴着残破的砖墙。 刚刚才被赵庆国在庆丰茶楼给轰了一波,谁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也给他来这么一下?当然了当时完全是有心算无心,要是再来这么一下李富贵也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 不过让他白担心了,来的人并不是赵庆国的同伙,而是他的同伙,呸,同事。 只见周舒桐一马当先的从她那辆井冈山牌摩托车上跳了下来,她利落地掏出手枪上膛,枪口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就朝着城隍庙冲了进来。 很快周舒桐持枪冲进来的动作戛然而止。外面阴沉的天光透过破漏的屋檐洒在她脸上,原本紧绷的眉眼瞬间凝固成惊讶的弧度。她微张着小嘴,露出半截贝齿,持枪的手悬在半空忘了动作,略微有些杂乱的鬓发随着急促的喘息轻轻颤动。 因为此刻城隍庙内的情景让她愣了在原地,只见三个嫌疑人己经蜷缩在墙角,冯美娟被布绳捆着,赵庆国和冯大壮的手铐在青砖地上泛着冷光。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目光从三人狼狈的模样上扫到完好无损的李富贵身上,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又被汹涌的震惊堵在喉间,只剩睫毛急促地颤动,在眼下投出慌乱的阴影。 “这些...”周舒桐喉结轻滚,染着硝烟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枪身,尾音被穿过窗棂的风声扯得支离破碎。她挑眉的动作带着明显的错愕,眉峰在湿漉漉的额发下挑出锐利的弧度,“都是你做的?” 随后她突然轻笑出声,紧绷的肩胛缓缓放松,枪柄撞在大腿外侧发出闷响。指尖点了点腰间的手铐,扬起的眉梢带着几分调侃:“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话音未落,其他人也相继冲了进来,看清里面的一切后都是一脸的惊愕之色,只有王大宝除外,他似乎是己经恢复了过来,大大咧咧的搂过一旁石胜利的肩膀,眉毛得意的一挑,“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小老大,厉害吧!” 说着又走向了李富贵,像变脸似的顿时切换了表情,从洋洋得意瞬间变成了一副幽怨的样子,“小老大,这次又不带我。” 李富贵松开勒住冯美娟的布绳,把她推向过来要求安慰要抱抱的王大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看好喽,这可是他们三人中最重要的人,能不能抓住后面的人就靠她了。”这也是为何他刚才只优先抓住冯美娟的原因,至于一旁的赵庆 国和冯大壮,抱歉了那就,反正也没人为他们俩发声。 王大宝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冯美娟,脸上还带着被她下药的愤怒,似乎是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十分柔弱的女人竟然是他们的老大。 “小李,做的真不错,总算把这凶手抓住了。”刘彦龙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兴奋的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肉眼可见的开心挂在脸上,还真怪不得他如此的激动,毕竟这三人可是困扰了他们冰城公安局整整半年之久,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李富贵刚刚来了两天就给抓出来了呢! 第407章 你会是下一个 想到这里,刘彦龙神情更加激动了起来,他摸出根皱巴巴的烟叼在嘴里,却忘了点火,只是直勾勾盯着李富贵,声音都拔高了八度:“走!回局里!今晚我亲自给你摆庆功宴,咱们不醉不归!” 刘彦龙兴奋得整张脸通红,唾沫星子直飞,正扯着嗓子要安排庆功宴。 李富贵微微后退了两步,不然都容易被刘彦龙给误伤了,随后简单利落地摆了摆手,打断对方滔滔不绝的话语。他目光沉稳地看向蜷缩在墙角的三人,喉结微动:\"刘队,这个庆功宴可能还要延后几天。\"顿了顿,他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中的打火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还有一条大鱼没上钩呢。\"正午阴沉的天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如鹰隼般锐利的轮廓。 刘彦龙高举的手掌悬在半空,脸上的狂喜瞬间被疑惑取代。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上下打量李富贵,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却已僵成一个怪异的表情:\"大鱼?什么大鱼?这仨人不是已经落网了?\"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不敢置信的颤音,警帽下的头发都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见李富贵只是沉默地指向冯美娟,刘彦龙三步跨到嫌疑人面前,弯腰死死盯着对方小臂的刺青。再直起身时,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伸手扯松勒得发紧的领带:“你是说,还有漏网之鱼?”他来回踱步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卷起地上的碎布条,“怎么会?就这三个人就困扰了我们半年之久,这还有其他人?”话未说完,他突然转身,目光如炬地看向李富贵,“小李,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啊?” 李富贵没急着回答,而是摸出打火机,火苗\"啪嗒\"窜起的瞬间,映亮他眼底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伸手替刘彦龙点燃叼在嘴边的香烟,火苗在阴沉的光线下明明灭灭。看着升腾的青烟,他指了指冯美娟三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个就只能问她们了。” “带走!全部带回局里!”听到李富贵的话周舒桐指挥着其余人说道。她利落地将冯美娟反手铐住,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庙内格外清晰。当“还有大鱼没上钩”的话音落下,周舒桐扣住嫌疑人肩膀的手指骤然收紧,冯美娟吃痛的闷哼都没能打断她凝滞的思绪。 抬眼望向李富贵的刹那,阴云恰好裂开道缝隙,冷光勾勒出他下颌坚毅的线条。想起之前自己心急如焚的赶来支援,却见现场早已尘埃落定,此刻这份迟来的震惊混着不甘,烧得她耳根发烫。但很快,她的瞳孔因燃起的斗志而微微收缩,用力扯起冯美娟,手铐的哗啦声中带着破局的决心。 “这次算你领先一局。”她故意挑眉看向李富贵,指尖摩挲着手铐边缘发出细碎声响,“不过下一次嘛,我可不会轻易的输给你了。”说着冲队员们一扬下巴,率先押解着冯美娟往庙外走去,马尾辫在身后甩出凌厉的弧度,\"回局里!这次审讯,我倒要把这条大鱼的老底掀个干净。\" 被周舒桐押解着的冯美娟突然低笑起来,那笑声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挤出来的:“k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舒桐猛地拽紧手铐,金属链瞬间绷直,将冯美娟扯得踉跄半步。阴鸷的笑声戛然而止,只余下断断续续的呛咳。\"你最好祈祷他能来。\"周舒桐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贴上对方苍白的脸,\"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他的手段硬,还是我的审讯椅够结实。\" 冯美娟嘴角渗出一缕血丝,却仍强撑着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她转动发肿的手腕,故意让手铐摩擦出刺耳声响:“你们以为抓住我们就能顺藤摸瓜?天真。”话音未落,李富贵突然从身后城隍庙中走了出来,打火机的火苗\"啪嗒\"窜起,照亮他冷冽的眉眼。 “天真吗?”李富贵说着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吐在冯美娟的脸上,“在我看来你们才是最天真的那群人,直到现在你口中的k先生都不敢现身,真为你们感到不值啊!还有我要你亲眼看着,你们苦心经营的‘完美犯罪’,如何在阳光下碎成齑粉。”冯美娟的脸色骤然大变,此刻她在李富贵深不见底的眼神里,尝到了恐惧的滋味,甚至比k先生给她的感觉更甚几分。 当最后一辆吉普车碾过庙前碎石路的声响彻底消散,城隍庙的死寂中突然泛起一丝涟漪。 檐角垂落的蛛网无风自动,神像后,缓缓出现一道颀长身影。那人立在阴影与天光的交界处,黑色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又压下,露出擦得锃亮的牛津鞋尖。 他单手插兜,大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目光追随着车队消失的方向。帽檐压得极低,只余下颌冷硬的线条在阴暗中若隐若现。 良久,胸腔里溢出一声低沉的嗤笑,像是冬日冰层下涌动的暗河,带着几分玩味,又裹挟着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意。 风卷着满地香灰扑来,那人却纹丝不动。直到最后一缕引擎声彻底消散,他才抬手将帽檐又压低几分,转身时带起一阵衣袂猎猎声,再度消失在神像的身后。 坐在最后一辆吉普车的李富贵似乎有所察觉,回头看了看身后正在逐渐变小的城隍庙,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 “小老大怎么了?你在看啥呢,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坐在李富贵一侧的王大宝开口问道。 开车的刘彦龙闻言就是一个急刹就要调头回去,李富贵连忙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落下了什么东西呢?”说着刘彦龙微微提高了一些车速? 李富贵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影子的城隍庙,随后又看向了前排冯美娟的后脑勺。 那个女人始终保持着怪异的微笑,当路过那条岔路口时,她突然转头看向李富贵,嘴唇无声开合: “你会是下一个。” 第408章 刘队,停车 冯美娟转过脸时,半边脸颊还带着被手铐压出的红痕,如同一块醒目的烙印,却丝毫不影响她表情里肆意的恶意。 她的嘴角高高挑起,裂出一个几乎要扯到耳根的弧度,那三分讥讽藏在勾起的唇角,像是在嘲笑李富贵的自不量力,又像是在无声地宣告自己的不屑。 眼尾狠狠上挑,眼底翻涌的轻蔑让目光如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李富贵,五分嘲笑直白地写在扭曲的眉眼里,毫不掩饰她内心的鄙夷。 而剩下两分解脱,则从她微微放松的下颌线条泄出,像是终于完成某种仪式,整个人笼罩在癫狂又释然的矛盾氛围中,那模样既让人胆寒,又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李富贵,血丝密布的眼球仿佛要凸出眼眶,随着无声的唇语开合,沾着血丝的牙齿若隐若现,活像一头濒死前仍要扑咬猎人的恶兽。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疯狂,仿佛要将李富贵生吞活剥。李富贵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冯美娟维持着那张扭曲的笑脸,缓缓地转回前方。随后她的后背轻轻的靠上了座椅靠背,整个人瞬间松弛了下来,却又故意将戴着手铐的双手举到眼前,在刚刚才消散开来的乌云下慢悠悠晃动。 金属链条碰撞的声响清脆刺耳,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她歪斜着头,看着光影在铐子上跳跃,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低笑,仿佛在和只有自己能看见的人分享这场隐秘的胜利。那笑声阴冷而又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车辆颠簸,她的肩膀有节奏地撞着车门,脚尖在地面点出诡异的节拍,刚才还紧绷如弦的身体,此刻彻底陷入一种近乎放肆的慵懒姿态,仿佛方才无声的威胁只是李富贵的错觉一样。 但李富贵知道,那绝不是错觉,冯美娟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一种神秘且危险的信号。 李富贵原本半阖的眼皮猛地弹开,整个人瞬间绷紧。冯美娟那无声的口型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凝固。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刚才离开城隍庙时那种如芒在背的诡异感觉,当时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但是现在仔细想想,顿时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是暗处有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一样,当时只当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而产生的错觉而已。 现在又看了一眼前排副驾驶上已经转了回去的冯美娟,顿时额角青筋微微跳动。他突然意识到,之前在庙里那种莫名的不安绝不是他的错觉,那些被自己忽视的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再联想到刚才冯美娟被捕时那抹不合时宜的冷笑。 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飞速拼凑,勾勒出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真相。那就是当时的城隍庙中一定还有其他人的存在,那么那个人会是谁?是他们的同伙吗?还是那个——k先生!!!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在他心中不断放大,让他愈发感到不安。“刘队,停车!”李富贵想到这里愈发的觉得自己没感觉错,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喊出声,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促。他的声音在车厢内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原本诡异的寂静。 刘彦龙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踩下刹车,车子猛地一顿停在了路边,好在他们是最后的一辆车,不然都容易被追尾。 刘彦龙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的李富贵,眼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咋了小李?出啥事了?真落下东西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关切,同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啊,确实落下东西了,刘队这样你们先带人回去,我自己去找找看,一会儿我自己回咱们局里就成。”李富贵说着已经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他急于去验证自己的想法,不想再浪费时间。 刘彦龙看了一眼李富贵,并没有多想随即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好,小李,那我们就先带人回去,等下我让人回来接你啊。”他相信李富贵一定有着自己的理由,便也没有多问。 突然的变故让王大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李富贵都下了车才回过神来,“小老大,你干嘛去?带上我啊!”说着就也要顺着李富贵这侧的车门下车,他也不知道李富贵要去干嘛,不过在他看来跟着李富贵肯定没错。 李富贵轻推了他一把,随后反手把车门关上,对着王大宝示意了一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冯美娟,“看好她,我总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儿。” 王大宝闻言一愣,顺着李富贵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冯美娟蜷缩在副驾驶座位的角落,整个人如同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窗外的光影透过车窗斜斜切在她身上,却照不亮她眼底凝固的灰暗。她垂着脑袋,几缕凌乱的发丝像蛛网般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苍白的脸,脖颈弯成脆弱的弧度,偶尔随着身体的微小颤动轻轻摇晃,仿佛是一个被遗弃的玩偶,在风中无助地摆动。 她的双手几乎一刻不停地摆弄着手腕上的手铐,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陷入某种机械循环。拇指反复摩挲着冰冷的金属铐面,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边缘的纹路,留下细微的刮痕。 每当铐链相触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她睫毛便会微微颤抖,却始终未抬眼看向车外争执的两人。那声音在王大宝听来,就像是一种不祥的预兆,让他心中充满了恐惧。 随着动作,铐环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转动,磨出的红痕时隐时现,有些地方甚至泛起细密的血珠,她却浑然不觉,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偶尔,她会突然攥紧双拳,将手铐抵在掌心来回碾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又很快被吞咽下去,重新陷入无声的机械动作中,仿佛这副桎梏是她与现实世界唯一的联系。 第409章 我找到你了 王大宝在后排座位上就这么半探着身子看着冯美娟,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着,尤其是看到她反复摩挲手铐的动作就像是被抽了线的木偶,金属碰撞声像钝刀割着他耳膜,还有那些在她腕间不断加深的红痕,突然让他想起小时候被网缠住的野雀——越是挣扎,勒进肉里的绳索就越紧。 他木讷的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理解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了竟然给他一种死寂的感觉,哪怕现在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就是给了他一种感觉。 “好了刘队,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啊!”李富贵并没有注意到王大宝的状态,而是上前两步隔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冯美娟对着刘彦龙说道,同时他也在悄悄观察着冯美娟的表情。 刘彦龙摆了摆手给了李富贵一个放心吧的眼神,随后发动车子向前开着。车子缓缓启动,渐渐驶离原地。 就在这时,和李富贵一门之隔的冯美娟突然抬起了头,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李富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嘲笑李富贵的天真,又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李富贵看着冯美娟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眉峰瞬间蹙起。他双臂抱在胸前,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远去的车辆,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思索。那抹笑容落在他眼里,更像是某种挑战的信号,而非令人恐惧的威胁。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刚才那句无声的“下一个就是你了”,他轻嗤一声,舌尖抵着后槽牙,自语道:“吓唬谁呢?”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虚张声势,不过他会担心嘛?开玩笑呢?老子有挂!!! 想到这里他从空间中取出自己的配枪,枪身上金属的凉意传来,让他愈发清醒。他知道,冯美娟背后必然藏着更大的阴谋,而自己,正一步步接近真相。 检查了一下备弹后又收回了空间,此刻的他,斗志被彻底点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管他们藏着什么鬼把戏,都要把那个躲在背后的k先生给揪出来。 此时刚刚才要放晴的天空又渐渐阴沉下来,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风也开始呼啸起来,吹得路边的树木沙沙作响,李富贵在空旷的道路上奔跑着,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随着距离城隍庙越来越近,李富贵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他回想起之前在庙里的每一个细节,那些看似平常的场景,现在想来都充满了疑点。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城隍庙,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不知道暗处是否有人在监视着他,也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危险。 而在吉普车上,王大宝始终盯着冯美娟,心中充满了紧张。他能感觉到冯美娟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诡异的气息,让他不寒而栗。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只能紧紧地盯着冯美娟,生怕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冯美娟依旧在摆弄着手铐,偶尔会发出一道笑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一样,不过那笑声在车厢内回荡,却让王大宝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富贵终于来到了城隍庙门口,他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庙内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屋檐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在庙内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惜别说人影了,就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李富贵在蛛网与灰尘交织的庙宇里来回踱步,甚至还怕看的不仔细从空间中拿出了手电。 在搜查了三遍后无果的他将手电往供桌上一放,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梁间的乌鸦。“难道真的判断错了?”他踹了脚供桌下的碎瓦,看着扬起的灰尘在昏暗光线里悬浮,掏出烟点了一根。 就在这时,云层突然裂开道细缝,一束阳光穿透残破的天窗斜斜落下。光束正巧打在角落判官神像上,褪色的陶土表面蒙着经年累月的灰翳,却唯独右手臂处泛着异样的光泽——本该积满厚灰的衣褶间,有一道模糊的擦拭痕迹,边缘还带着细微的指纹凹陷,像是有人仓促间用袖口蹭过。 李富贵猛地顿住脚步,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他缓缓凑近,膝盖几乎擦着青砖蹲下身,鼻尖几乎要贴上神像斑驳的陶土表面。那道擦拭痕迹下,隐约露出几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渗进了裂缝。 他的目光顺着手臂下移,忽然僵住——神像底座与地面的缝隙里,一道暗纹浮现在了他的眼中,这道暗纹他并不陌生,那就是每次案发现场都会留下的那个神秘印记。 当他下意识抬头望向神像身后时,一道新鲜的脚印赫然印在墙根积灰里。脚印边缘带着湿润的泥土,明显是不久前留下的,泥土里还夹杂着细小的碎石,而且整体还呈现一种偏暗红的颜色,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仿佛看见就在刚才他们离开之时,就有一个神秘人就躲在神像后,借着神像的掩护冷冷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李富贵微眯着双眼,深吸一口手中的香烟,他缓缓吐出烟圈,看着白色雾气在阴暗中扭曲消散,指尖的灼热与烟草的苦涩让神经愈发紧绷。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疑虑都被灼烧殆尽,他清楚,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这场持续多日的猫鼠游戏,他终于触到了老鼠逃窜时留下的尾尖。 李富贵单膝跪地,指腹触摸在了那道暗纹上,他屏住呼吸,顺着那处凸起的暗纹轻轻施压,指尖下传来极其细微的机械咬合声。 整座神像纹丝未动,却在半分钟后发出几不可闻的石质摩擦声,背后墙面如同被无形之力撕开一道细缝,潮湿的霉味混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中飘散出来。 李富贵拿过手电向里面照去,光束探入缝隙的刹那,远处传来针尖坠地般的滴水声,在密闭空间里荡起幽微回响。李富贵眯起眼睛,将烟头碾灭在脚下,“我找到你了。” 第410章 嫌犯死了 李富贵的手电筒光束死死咬住那道缓缓开启的石缝,潮湿的霉味裹挟着血腥气汹涌而出,像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他的咽喉。裂缝深处漆黑如墨,隐约可见几级布满青苔的石阶蜿蜒而下,仿佛巨兽张开的獠牙。 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了一下,李富贵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身后的风声突然变得尖锐,仿佛有无数冤魂在暗处低语。他回头瞥了眼庙内空荡荡的神像,又将目光转回那道阴森的缝隙。“来都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用袖口蹭掉额角的冷汗,侧身挤进了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粗粝的石壁剐蹭着衣服,潮湿的青苔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而那道神秘的地下世界,正缓缓吞噬掉最后一缕天光。 就在李富贵踏入地道入口的瞬间,阴沉的天空终于裂开缝隙,细密的雨丝裹挟着尘土簌簌落下,在庙前的青石板上晕开斑驳的深色痕迹。与此同时,刘彦龙驾驶的警车已回到了冰城公安局的门口,溅起的水花在昏暗的天色下碎成晶莹的星芒。 先回来一步的周舒桐和石胜利二人撑着伞在门口等着,至于赵庆国和冯大壮二人已经由其他人押送到了审讯室,就等着刘彦龙他们回来开始审讯了。 随着刘彦龙车速减慢,缓缓停在门口,周舒桐已经走了过来,周舒桐先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冯美娟,只见她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发丝如蛛网般垂落,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又把目光看向了后排,当看到只有王大宝一人时,瞳孔微缩连忙开口问道:“李富贵呢?他人呢?” “小老大他落下东西了,回城隍庙去找找,让我们先带人回来。”王大宝解释了一下,随后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还不忘甩动了一下头发,虽然这次抓人的主要功劳都在李富贵身上,可是谁让他们俩是一起的呢,更何况在他心里他和李富贵还是一个组合,现在李富贵刚来第二天就把这困扰了他们长达半年之久的悬案给破获了,他不骄傲谁骄傲,看到没这就是我的小老大,就是这么厉害。 周舒桐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落东西了?他衣服兜就这么大,装个副手铐还不行?还落下别的东西了?不过现在雨越来越大了,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正好趁着他不在,把这几个人都给审讯完了,让他看看她们冰城公安局的也不是废物。 刘彦龙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警帽檐滴落的水珠在制服前襟晕开深色圆点:"老石,带她进去。"话音未落,石胜利已拉开副驾驶车门。冯美娟低垂的脑袋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却始终没有抬起,袖口滑落时,腕间暗红的勒痕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某种神秘的图腾。 石胜利粗粝的手掌搭上冯美娟肩膀,不耐烦道:"下来吧,到地儿了!"雨声冲刷着车顶,他的声音混着雷鸣显得格外刺耳。然而预想中的挣扎并未出现,女人依然保持着诡异的静止,发梢滴落的水珠在车门踏板上砸出细小水花。 怒意冲上心头,石胜利扣住她上臂猛地一拽。刹那间,冯美娟如同断线木偶般向前栽倒,脖颈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他慌忙伸手托住对方后背,触手却是一片异常的僵硬——本该柔软的躯体此刻硬得像块裹着衣物的石板,寒意透过警服布料渗进皮肤。 "不对劲!"周舒桐的惊呼与金属落地声同时炸开。她冲上前时,冯美娟半垂的发丝被风掀起,露出半张泛着青灰的脸。女人嘴唇青紫肿胀,嘴角干涸的涎水牵出蛛丝状的痕迹,左耳后还凝着细小的血珠,在雨水冲刷下蜿蜒成诡异的纹路。 刘彦龙的指尖按上冯美娟颈动脉,冰凉的触感让他瞳孔骤缩。“没……没有脉搏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时王大宝也凑了过来,不相信似的也伸出手想要探一下脉搏,可是刚伸出去的手就被周舒桐一把打开了,“到底怎么一回事?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王大宝被问的一愣,无助的看向了刘彦龙,是啊,他现在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人啥时候没的? 刘彦龙也是一脸懵逼,他也没有发现啊!又看了一眼早就没了呼吸的冯美娟,轻叹了一声,像是安慰其他人也像是在安抚自己,一样开口说道:“算了,先送去给小沈检验一下死因,好在还有两个人呢,想必审讯他们也是一样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毕竟不管如何,现在冯美娟已经死了这已经成为了事实。 不过随着刘彦龙的话音刚落,周舒桐等人心里浮现出了不好的念头,接下来就像是在验证她们想法一样,一名公安从警局里跑了出来,还没等站稳就连忙开口说道:“死了,死了,两名嫌疑人都死了……” 刘彦龙瞬间僵在了原地,刚抹过雨水的手掌还悬在半空,此刻却比浸在冰水里还冷。他盯着冯美娟青紫的脸,耳中轰鸣着雨声与同事的惊呼声,大脑却一片空白——二十分钟前他还在为取得了重大进展而有些雀跃不已呢,只是过了片刻,关键嫌疑人竟成了一具逐渐僵硬的尸体。 “不可能......”王大宝踉跄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了吉普车车门。他死死攥住车门把手,指节泛白,喉咙像是被冯美娟的手铐锁住了一样,每呼吸一下都带着股铁锈味。明明刚才还在为此骄傲呢,如今线索却在指尖化作泡影,“路上明明还好好的......” 周舒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雨水顺着伞骨汇成细流,在她手背冲出蜿蜒的水痕。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不自觉的扫过吉普车的后排那里本应该坐着的李富贵——难道他早已预感到会有这一幕? 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1章 诡异地道 发泄了一通的刘彦龙感觉后槽牙都几乎要咬碎了。他无力的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此刻他终于明白,他们自以为的胜利,不过是一场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周舒桐突然欺身凑近了还处入不相信状态中的王大宝,美眸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认真的问道:“你老大他当时说没说落下了什么东西?” 还处于愣神状态的王大宝木讷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周舒桐,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摇了摇头,“没……没有。” 周舒桐闻言一脚踢在了一旁的吉普车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车身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个凹痕。 随即周舒桐转身三步并两步的跑进公安局里,随着一阵轰鸣声,周舒桐骑着摩托车冲了出来,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刘彦龙望着摩托车溅起的水花在雨幕中炸开,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伸手想喊住对方,却只抓到满手冰凉的雨丝。警帽檐的雨水顺着鼻梁滑落,模糊了他凝视着警车凹陷处的视线——那道新鲜的凹痕像极了此刻他们千疮百孔的线索链。 石胜利弯腰捡起被踢翻的雨伞,伞骨扭曲的金属吱呀作响。他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伞尖无意识地戳着地面水洼,将倒影里冯美娟青紫的脸搅成破碎的光斑。 王大宝依旧僵在原地,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被周舒桐逼问时咽下的口水此刻化作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服,在尾椎处聚成冰冷的水痕。 "胡闹!"刘彦龙突然一拳砸在警车车顶,惊飞了屋檐下避雨的乌鸦。铁皮凹陷的闷响混着雷鸣,震得王大宝浑身一颤。他转身时,警服肩章的银色徽章在雨幕中晃出细碎的光,"谁准她擅自行动的?!现在线索断了,人也死了,她一个人去能顶什么用?!" 话音未落,他自己却先泄了气。刘彦龙扯了扯领口,任由雨水灌进领口,望着周舒桐消失的方向,无力的开口说道:“先都进去吧……” 城隍庙地道 石阶在手电筒光束中蜿蜒而下,每级台阶都沁着深褐色的水渍,腐臭的气息随着下行愈发浓烈。 李富贵停在一处,回头看着刚刚发出一声轻响而关闭的地道入口,手电筒扫过缝隙上方,一行用暗红颜料潦草写下的字迹赫然入目——进来,就别想出去!!!字迹未干,颜料正顺着石壁往下流淌,在地面聚成小小的血泊。 “你这人还怪好的嘞!还假装提醒一下呢?”李富贵随口吐槽了一句,随即伸出手摸了摸石壁上的液体,李富贵的指尖刚触到石壁上的粘稠液体,腐臭便如利刃般直刺鼻腔。 那气味混杂着铁锈的腥与腌渍物的酸,像是陈年腐肉浸泡在变质的酱油里,又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那是尸胺在密闭空间里发酵出的诡异香气。 液体顺着指缝滑落,触感如同沾着黏膜的脏器,黏糊糊的质感让他后颈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地用拇指揉搓,却发现那液体竟带着温热,仿佛刚从鲜活躯体里流淌而出,在冰凉的石壁映衬下,更显诡异可怖。借着晃动的手电光,他看清指尖蜿蜒的暗红纹路,喉结重重滚动:“这是血,人血!” “还真是个变态的家伙儿!”说着李富贵继续沿着台阶向下走去。 四十九级台阶如同四十九道枷锁,两侧石壁逐渐向内挤压,潮湿的霉斑在墙面上扭曲成狰狞的人脸。李富贵的呼吸声在逼仄空间里不断回响,忽然惊觉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被拉长数倍,在石壁上投下张牙舞爪的轮廓。 当台阶终于趋于平缓,前方豁然开阔的空间却令人窒息。穹顶骤然升高,仿佛巨兽张开的巨口,潮湿的雾气在光束中翻涌,隐约可见蛛网般的裂痕遍布石壁。 迎面是一幅巨大的门帘挡住了去路,在气流的作用下正在轻轻的晃动着,布料上用暗红颜料绘制着一个神秘标志,正是每次案发现场都会留下的那个图案。 门帘后似乎是有什么机器正在运转一样,发出阵阵的轰鸣声,随着门帘的轻微摆动,还有道道清脆的铃铛声传来。 李富贵握紧手中的手电筒,缓缓的靠近了门帘。腐臭的气息中混杂着某种诡异的味道,那味道就像是……就像是进入了一家饭馆的感觉,李富贵没来由的觉得肚子似乎是咕咕叫了两声,毕竟刚才看时间已经过了正午,这就早上吃了两个包子,还是素的,基于身体的强化,相应的李富贵的饭量也在提升着,这会儿他早就饿了。 虽然时机不对,李富贵还是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一眼空间,现成的吃食没有,只有堆积如山的粮食和各种肉食,远处还有那层层的麦浪和成群的家畜家禽。 李富贵灌了几大口灵泉水,缓解了一下腹中饥饿的感觉,把手伸向了门帘。 当他伸手掀开帘子的瞬间,手腕猛地崩紧,入目的竟然是一串串铃铛,只见数十串泛着幽绿铜锈的铃铛垂落眼前,举起手电照射过去,饶是李富贵已经有所心理准备还是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上端挂着的黄铜铃铛泛着幽绿铜锈,替代铃舌的竟然是一节节人的指骨,只见那指骨赫然外露,指节处的月牙白指甲还未完全脱落,关节窝残留着暗褐色组织液,切割面平整如外科手术刀痕。 李富贵刚弓身钻过指骨铃铛阵,似乎是触动了什么机关。随后墙壁上的壁灯如同被无形之手同时点亮,昏黄的光线黏稠如腐坏的蜂蜜,流淌在地面上,将整个空间浸染得诡异而阴森。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三十多口腌菜缸整齐排列,粗陶缸身布满蛛网状的裂纹,暗红的刻痕从剥落的红漆下显露出来。 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2章 变态凶手的人体“菜谱” 就在这时墙壁上刚刚才亮起的灯突然闪烁了几下,似乎是电力不稳,又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同时刚刚李富贵避过的那一串串的指骨铃铛发出了阵阵声响,同时一股阴寒之色扑面而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大夏天的突然打开冰柜拿冰镇可乐时一模一样。 李富贵没有深究究竟是什么原因,又为何会有这丝丝寒气吹来,而是垂眸盯着缸壁上湿润的墨迹,食指无意识摩挲着手里的手电筒,浓烈的血腥味裹着若有似无的檀香钻入鼻腔,惹的他略微皱了下眉,瞳孔在昏黄灯光下收缩成锐利的点死死地盯着墙壁上的标注的时间。 “戌时三刻...”李富贵呢喃了一句,随后用指尖描过炭笔痕迹,触感带着陶土的粗糙与墨迹的黏腻。 即使在这阴暗潮湿、充斥着腐臭的地道里,以炭为笔、以墙为纸写下的字迹,依旧横平竖直、间距均匀,甚至连“戌”字的斜钩都带着凌厉的锋锐。 这工整得近乎刻板的书写习惯,暴露出书写者对秩序近乎偏执的追求——在如此癫狂的犯罪现场,仍要一丝不苟地留下时间标记,说明对方享受掌控一切的感觉,每个细节都必须符合其心中的完美标准。 字迹收尾处的顿笔力道十足,炭灰簌簌掉落,却不见丝毫晕染,证明书写者下笔果决,没有丝毫犹豫。 这种稳健的运笔,暗示着对方在极端情绪下仍能保持冷静,甚至带着某种炫耀的意味——明知有人会循迹而来,却故意用严谨的字迹挑衅,将这里变成展示自己“杰作”的舞台。 “那么这个时间到底在代表着什么呢?”李富贵在心中反问了一句,“倒计时?还是某种祭祀的时段?亦或是……” 想到这里李富贵突然心中闪过一丝明悟,戌时三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应该是晚上7点45分左右,而这个时间正是大部分人用晚饭的时间段,那么这个是不是那个人平时用餐的时间段?至于食物——李富贵把目光看向了一旁整整齐齐排列开来的腌菜缸。 随着李富贵一步一步走向第一口腌菜缸,那种寒气更胜几分,同时一股浓烈的调料味和一种酸臭味更是扑鼻而来。 腐殖质的酸腥混着八角桂皮的辛香,在密闭空间里发酵出令人作呕的甜腻。他的鞋碾过地面凝结的褐色黏液,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苏醒。 李富贵手里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缸沿时,腌渍液表面漂浮的暗绿色块状物起初像是发霉的腌菜残片。他皱眉凑近,从空间中取出一把匕首,随后用匕首尖轻轻搅动了一下,块状物突然顺着水流翻转,显露出布满血管纹路的囊壁结构。腐臭中混着的腥苦味突然变得清晰可辨,那哪里是什么腌菜,那分明就是一块块胆囊碎片啊! 深褐色的胆汁早已与腌渍液融为一体,在昏黄光影下如同凝固的血痂,随着水面涟漪缓缓沉浮。而囊壁上细密的绒毛组织与特殊的褶皱形态,让李富贵瞬间意识到——这甚至还是人的胆囊碎片! 李富贵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握着匕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腐臭味突然变得更加刺鼻,他强忍着胃部翻涌的不适,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最终将涌到嘴边的酸意又咽回腹中。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胸腔剧烈起伏,目光死死盯着缸中那令人作呕的碎片,嘴角不受控地微微抽搐。 “畜生!”他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狱深渊。愤怒如同燎原之火在胸腔中燃烧,理智却在最后一刻拉住了他即将失控的情绪。 他猛地直起身,迅速往后退了两步,强迫自己将视线从腌菜缸上移开,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试图将眼前的画面从脑海中抹去。 但那些胆囊碎片的模样却像是刻在了视网膜上,每一次闭眼,都能清晰地浮现出那恶心又残忍的画面。 深吸几口气后,李富贵手指有些颤抖着从兜里掏出烟点着,看着眼前几步外的“腌菜缸”,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不管你是谁,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揪出来!” 突然李富贵注意到眼前的缸沿还垂出了一条红线,红线的一段还挂着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纸条,李富贵深吸了两口烟后,还是迈动着步子走了过去,用匕首挑起红线。 可能是因为这地道阴冷潮湿的原因,纸条上面的墨迹已经晕染开来,仿佛是一道道诡异的暗纹一样,不过李富贵还是勉强能看清上面的字:“苦胆性寒,可提鲜去腥。” “这……”李富贵刚刚才压下去的那种恶心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强忍着恶心的感觉用指尖捏起纸条边缘,从这字迹的晕染程度来看这纸条上面的字最少已经写了不下于两个月的时间了。 “胆囊储存胆汁,却被单独取出......”李富贵突然意识到这人已经不光是简单的食用,甚至还连这“食材”的特性都摸透了,甚至还变态的记录下来。 李富贵直到把剩下的半截烟抽完才走向一旁的第二口“腌菜缸”,烟草燃烧的焦香暂时驱散了鼻腔里的腐臭。当手电光束再次亮起,没让李富贵失望,比起第一口腌菜缸给李富贵的冲击,这第二口缸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潮湿的霉斑顺着缸壁蜿蜒而下,仿佛无数只苍白的手指正扒着缸沿。 随着盖板被缓缓掀开,一股混合着血腥与香料的热浪扑面而来。第二口缸中半截青紫的脾脏浸泡在浑浊卤水里,表面刀痕细密如渔网。歪斜的桦木盖板上,一张同样有些皱缩的纸条用红绳系着:“脾肉紧实,大火快炒。” 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3章 肝火旺,宜煲汤! “看来这人不仅熟知人体构造,更像是把杀人分尸当成了一场病态的厨艺展示了。”李富贵的声音在阴冷潮湿的地道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扭曲着撞向石壁。 话音落下的瞬间,指骨铃铛突然发出细碎的轻响,仿佛是黑暗中某个无形的存在在附和他的推断。 腐臭的空气里,他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粗重,潮湿的霉味混着脏器的腥气涌进鼻腔,那些腌菜缸中的“食物”与纸条上的“菜谱”,在死寂中化作无数双嘲讽的眼睛,将这场变态的“盛宴”细节一点点撕开在他面前。 有了第一口和第二口腌菜缸给李富贵的冲击,李富贵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些许的抵抗力,可直到打开第三口腌菜缸,李富贵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天真。 潮湿的霉斑爬满缸沿,他伸手掀开盖板时,一股裹挟着八角与腐肉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比前两次更浓烈的腥甜直冲鼻腔。手电光束刺破雾气的刹那,缸内景象让他握着手电的指节骤然发白——方才建立的心理防线,在这超乎常理的残忍面前,如同薄冰般瞬间碎裂。 李富贵突然僵在原地,后槽牙死死咬住下唇。他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痛恨系统给自己奖励了这么多的技能,尤其是伤情鉴定和厨艺精通这两个技能。 此刻,那两个曾给他带来无数便利的技能,却成为了解剖这场人间炼狱的利刃。伤情鉴定让他能精准判断脏器的处理手法,厨艺精通则让他一眼看透凶手腌卤烹煮的“讲究”。如果他不会这些,是不是就不必像现在这样,在血腥腌缸前经历生理与心理的二次折磨?那些原本让他引以为豪的本领,此刻却逼着他直视着这个人对生命的亵渎与玩弄。 直到过了许久李富贵才从那种消极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将颤抖着的已经出了汗的双手在裤子上用力的蹭了蹭,匕首重新出现在掌心。 腐臭的空气灌入肺叶,却意外地让他找回了熟悉的冷静——越是混乱的战场,越需要清晰的判断。“技能不是用来退缩的。”他对着黑暗喃喃自语,手电筒光束突然笔直地刺向腌菜缸深处,“既然系统给了我看懂这些的能力,那就用它把这个变态揪出来。”潮湿的石壁上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那些曾令他作呕的“食物”与“菜谱”,此刻在视网膜上重新排列成追踪凶手的密码。 第三口缸内,破碎的胃袋像蔫掉的布袋,褶皱里卡着未消化的八角。缸底沉着块鹅卵石,压着张油浸的纸片:“胃囊弹牙,卤制为佳。” 李富贵再次用刀尖小心拨开,发现胃黏膜竟完好无损,这次他没有了丝毫的恶心感觉,有的只是满满的对那个人的森冷杀意。 他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刃,死死盯着缸中脏器与那张油浸的“菜谱”,金属刀柄在掌心被攥得发烫。潮湿的地道里,呼吸声都变得沉重而压抑,每一次吐息都像是在积蓄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如此对待生命……”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呢喃,尾音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厉,“我会让你为这些恶行付出代价。” 接着他再次进行着推理,“凶手先排空了胃部,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避免胃酸腐蚀肉质——连卤制的预处理都不放过。”他的声音在空旷地道里激起回响,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震颤,那是他在极力压制着愤怒的结果,而指骨铃铛恰在此刻发出轻响,仿佛暗处的某个存在正在回应着他挑衅。潮湿的霉味突然变得更加刺鼻,李富贵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握紧手电筒走向下一口腌菜缸。光束扫过布满裂痕的陶土缸体时,他已经在心中预判着下一场血腥的“展示”,然而第四口缸里的景象,依然超出了他最阴暗的想象。 第四口缸里,沉在缸底的肾脏泛着诡异的蜡白,被切成规整的方块。缸壁内侧用血写着小字:“腰花鲜嫩,沸水煮三秒。” 李富贵用匕首挑起一小块组织,发现断面连细微的毛细血管都凝固成诡异的紫黑色:“死后立即处理,并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过,甚至......连涮锅的火候都提前标注好了。”他的声音在地道里冷得像淬了冰,金属匕首在缸沿磕出清脆的声响。当手电光束转向下一口腌菜缸时,潮湿的霉斑在光晕中扭曲成狰狞的鬼脸,而第五口缸里蒸腾的雾气,裹挟着更浓烈的香料与腐臭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五口缸中,萎缩的肝脏表面布满针孔,宛如被万蚁噬咬。一张油纸裹着八角桂皮,用竹签插在肝脏上,边缘写着:“肝片滑软,文火慢炖。”李富贵将刀尖刺入,挑起一小块组织放在鼻前轻嗅:“除了常规卤水,还注入了山奈和白芷的混合液,是为了保持肉质紧实,延缓腐败——连药膳的炖煮方式都考虑到了。” 腐臭与香料混合的气息在鼻腔中翻涌,他却早已麻木。当手电筒的光束转向下一口腌菜缸时,潮湿的石壁上滴落的水珠砸在陶缸边缘,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某种病态烹饪仪式的前奏。 第六口缸缠绕的肠子上,还沾着鲜亮的花椒粒。缸沿的纸条上面还沾染了丝丝血迹,“肥肠香浓,需反复清洗。”李富贵划开肠子,发现内壁的油脂被刮得一干二净:“真空腌制法,连肠子都不放过......他甚至规划好了清洗步骤。”腐臭的气息裹挟着诡异的烹饪细节,在阴暗潮湿的地道里弥漫,让人不寒而栗。 第七口,“喉音清亮,宜爆炒……” …… 第十口…… …… 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4章 神秘人现身 李富贵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握着匕首的指节泛出青白,暴起的青筋如蚯蚓般在皮肤上蜿蜒游走。 腐臭的腌菜缸盖上,那张写着他名字的纸条正随着地道深处涌来的阴湿气流微微颤动,墨迹未干的字迹扭曲变形,仿佛毒蛇吐信时猩红的信子。 一股寒意顺着尾椎骨窜上头顶,他感觉周身血液都凝固成冰,唯有太阳穴在突突跳动,像是有无数把小锤子在颅骨内侧疯狂敲击。 潮湿的地道里,霉味与腐臭交织成无形的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腥甜,将他困在这充满恶意的漩涡中心。 “居然把我也列入了他这个充满病态的菜谱之中...”沙哑的低语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带着化不开的森冷杀意。 手电筒的光束在纸条上来回扫动,他试图从歪斜的笔迹里捕捉凶手的气息,却只嗅到浓烈的腌菜酸味混合着铁锈腥气。 记忆突然如毒蛇噬咬——不久前在返回公安局的车里,冯美娟那张怪异的脸扭曲如恶鬼,无声开合的嘴唇吐出冰冷字句:"下一个就是你了!"此刻缸盖上的纸条与记忆画面轰然重叠,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直到此时他终于想通了,那女人被逮捕时嘴角勾起的弧度,根本就不是什么惊慌失措,而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精心设计的一场表演。 “她是故意的!”李富贵想着突然一脚踢翻那个明显是给他准备的腌菜缸,碎裂的陶片飞溅,里面的汁水在青砖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飞溅的液液溅在脸上,灼烧般的刺痛反而让他愈发清醒。他忽然想起那些看似疏漏的线索:赵庆国返回犯罪现场时突然的挑衅,还有故意留下的指向庆丰茶楼的线索,冯美娟故意露出小臂上的刺青——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引他入局,可惜事情出现了偏差,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有像王大宝一样被药倒。 地道里潮湿的霉味裹挟着腐臭,像无形的巨手扼住他的咽喉。李富贵摸索着掏出烟盒,却发现里面早已被腌菜汁浸透。他咒骂一声,随后从空间中取出一包还未开封的香烟,点燃后后背抵着冰凉的石壁,现在的他迫切的需要这尼古丁来让他冷静一下。 就在这时,指骨铃铛突然发出刺耳嗡鸣,在密闭空间里回荡出令人牙酸的颤音。铃铛表面斑驳的锈迹在光影下扭曲变形,仿佛一张嘲讽的脸,又像是无数张受害者绝望的面孔在重叠。 “不对...”李富贵盯着铃铛突然冷笑了一声,碎发下猩红的眼睛闪着寒芒,“恐怕连我没被药倒,都是你们算计好的戏码吧?因为如果当时赵庆国他们三人直接躲进地道,我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抓住他们。” 他弯腰捡起浸透腌菜汁的纸条,油腻的指印在纸面上晕开诡异的纹路。匕首尖挑开纸条,碎片飘落的瞬间,他仿佛看见凶手在暗处张狂大笑。 从开始到现在每一个细节都在昭示着对方那近乎病态的掌控欲。这根本不是失误,而是凶手精心策划的炫耀——享受着看猎物自鸣得意拼凑真相的快感,将犯罪现场变成展示权力的舞台。 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道穹顶交错的裂痕,阴影里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笑脸。李富贵握紧匕首,刀锋在石壁上刻下深深的血痕:“从食材处理到精准挑衅,每个环节都在炫耀掌控力...”指尖抚过墙上刻意加深的刻痕,粗糙的触感让他瞳孔微缩,“但他没想到,这些自负的展示全是破绽。” 李富贵眯起眼睛,手电光束在潮湿的石壁上来回扫动:“第一个破绽,是他对食材超乎寻常的讲究。”他用刀尖戳了戳缸底的鹅卵石,“正常分尸犯只求毁尸灭迹,可他连卤制预处理、药膳炖煮方式都要精确到每一步,这种过度炫耀的行为,暴露了强烈的表现欲。越是想证明自己的专业,越容易在复杂步骤中留下指纹、毛发等物证。” “第二个破绽,是冯美娟的存在。”他捡起那张写着“李富贵,肝火旺,宜煲汤”的纸条,手指用力捏出褶皱,“凶手既然敢让冯美娟传递下一个就是你的讯息,说明他对自己的操控能力极度自信。但这种自信反而成了突破口——只要顺着冯美娟的人际关系网深挖,找到那个突然与她频繁接触、又对我情况了如指掌的人,凶手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最后,也是最致命的破绽......”李富贵将纸条凑近灯光,看着油浸的字迹在光晕中扭曲,“他特意准备的新缸。”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猎人锁定猎物的狠厉,“普通凶手藏匿目标时,会尽量选择与其他容器相同的旧缸来混淆视听。可他却用崭新的缸体标注我的位置,这种刻意制造的仪式感,恰恰暴露了他想让我在恐惧中崩溃的迫切心理。越急切,就越容易犯错。” 潮湿的霉味中,指骨铃铛发出细碎的轻响,似乎是在附和着他的推理。李富贵弹飞手中的烟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自以为是的厨艺展示,每一道菜谱都是你亲手写下的死亡判决书。” 李富贵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鼓掌声从地道深处传了过来,掌声在潮湿的石壁间层层叠叠地回荡,像精心编排的死亡序曲。 一个低沉而优雅的男声传来,带着一种近乎欣赏的意味。“真是精彩绝伦的推理,李组长。” 突然出现的男声裹着腐肉与香料混合的气息飘来,尾音如同被手术刀精准切割的解剖线。 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5章 k先生就是神秘人 “你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李富贵的匕首在掌心划出半道银弧,金属冷光掠过对方嘴角上扬的弧度时,突然一顿——那人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枚镶嵌黑宝石的袖扣,中央雕刻的“k”字在手电光束下泛着幽蓝冷芒。他瞬间收紧握刀的指节,铁锈味在齿间蔓延,“你就是那个藏头露尾的k先生?”喉间滚动的质问裹着压抑的杀意,目光死死钉在那枚象征死亡的袖扣上,仿佛要将其灼穿。 对方却悠然举起手中红酒杯,殷红的酒液随着晃动漫到杯口,险些溢出。“对也不对。”他轻笑着将酒杯凑近鼻尖,深吸一口馥郁酒香,皮鞋尖精准地避开地面腐臭的腌菜汁水,“一个月前,西九城赵斯文家的那个木匣子和那封信,那可是我给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呢,想来当时应该是帮了你不小的忙吧?”话音未落,他突然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嘴角溢出的酒液顺着下颌滴落在“k”字袖扣上,暗红与幽蓝交织,恍若凝固的血痂。 李富贵的瞳孔猛地收缩。“是你......”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是那个神秘人。” “宾果,总算是想起来了。”那人举起酒杯,对着手电筒的光观察酒液的色泽,“没错,我就是那个当时助你们一臂之力的神秘人,同时也是你们口中的k先生。怎么,是不是很意外?”说着他透过酒杯首视着不远处的李富贵,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李富贵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被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些以为是幸运的发现,那些自以为是的推理,全都是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为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为什么?”k先生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因为这很有趣,李组长。看着你一步步走进我设下的局,看着你自以为接近真相时的样子......这可比任何美食都要令人愉悦。”他举起酒杯,遥遥对着李富贵,“敬这场精彩的游戏,也敬即将到来的结局。” “为什么?”李富贵再度问了一遍,似乎是不满意眼前这个k先生的答案,亦或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k先生垂眸凝视杯壁上缓缓滑落的酒泪,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转着杯柄,仿佛李富贵的质问只是只烦人的苍蝇。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抽出雪白的丝绸手帕,轻轻拭去唇角残留的酒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始终带着居高临下的笑意。 "什么为什么?"他终于抬起头,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哭闹的孩子。左手优雅地虚扶胸口,右手举起酒杯对着灯光轻轻摇晃,酒液在杯中转出漂亮的琥珀色光晕,"这醇厚的单宁在舌尖化开的瞬间——你要来一杯吗?"他忽然凑近,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修长的手指捏着杯脚向对方递出,仿佛邀请共饮的不是佳酿,而是精心调制的死亡配方。 k先生的酒杯刚递出半寸,李富贵猛然挥臂横扫。带茧的手掌精准撞上杯身,水晶酒杯应声炸裂,暗红酒液如血雾般飞溅,玻璃碎片噼里啪啦撞在石壁上。k先生踉跄着后退半步,银灰色西装溅满酒渍,歪斜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惊讶与兴奋交织的光芒。 “回答我的问题!”李富贵扯住对方的领带将人抵在墙上,匕首尖抵住他跳动的颈动脉,“你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指节因用力攥着领带泛出青白,“那些无辜的生命,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k先生歪斜着金丝眼镜,喉间发出愉悦的低笑,脖颈贴着冰冷匕首却丝毫不见慌乱。他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舔去溅在唇边的酒渍,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放大,苍白的手指突然抚过墙面蜿蜒的霉斑:“你瞧,这些青灰色的脉络,像不像我为作品设计的摆盘装饰?”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在描述一幅传世名画,指尖沾着霉灰在自己脖颈处缓缓游走,”当滚烫的高汤浇下时,那些肌肉组织的收缩,就像这幅天然的霉斑画活了过来——” 他突然用被攥住的领带借力前压,鼻尖几乎要撞上李富贵的额头,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病态的炽热:“那些蝼蚁般的生命,不过是等待被赋予意义的画布。而我——”他喉结剧烈滚动,枯瘦的手指突然轻抚过李富贵紧绷的下颌,语调染上歌剧咏叹般的颤音,“是将鲜血酿成酱汁、把骨肉雕成珍馐的味觉诗人,用尖叫谱曲,以痉挛作画,在这座城市的肠胃里奏响最华美的饕餮乐章!” 话音未落,k先生突然将银质雕花手杖狠狠杵向地面。镶着红宝石的杖头在撞击中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杖底骤然弹出一截寒光凛凛的三棱利刃,首取李富贵下盘。 李富贵瞳孔微缩,解开第二阶段基因锁带来的恐怖反应速度在此刻爆发。他的身体以违背常理的角度后仰,靴底擦着刀锋滑过,同时匕首如毒蛇出洞,首刺k先生咽喉。 k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手腕翻转,手杖瞬间化作三节锁链,缠绕着挡开匕首。 随后k先生借力旋转,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燃烧的疯狂。他以杖为笔,在空中划出猩红残影:“你以为我在杀人?不,我在创作!”手杖底部的利刃与李富贵的匕首相撞,迸出的火星溅落在 发霉的墙面上,如同他精心设计的凶案现场点缀的血色印章,“每一块精心处理的人肉,每一缕渗入肌理的香料,都是献给这座城市最华美的艺术!” 李富贵闻言瞳孔剧烈收缩,太阳穴青筋随着急促的心跳突突首跳。他猛地后撤半步,握着匕首的手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艺术?”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你把活人当成砧板上的鱼肉,用他们的痛苦满足变态私欲,这他妈也配叫艺术?” 第416章 变态的艺术——人体菜谱 k先生嘴角挂着笑意,随后在墙壁上按下了一个隐藏开关,叮的一声,随后就是一阵哗~哗~哗~的声响,就在李富贵之前才看过的那二十几口腌菜缸的上方,突然展开了一幅幅画卷。 k先生伸出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着那悬挂着的画作,那些画卷在昏黄的灯光下渗出诡异油彩,李富贵转头望向二十几口腌菜缸上方突然展开的画卷,瞳孔骤缩:这是……菜谱? “瞧这构图。”k先生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空中,指向最近的画卷,油彩在石壁反光中渗出诡异光泽。 李富贵强迫自己聚焦,只见画布上绘着的正是一道甜菜——“蜜渍樱桃”,可是画卷中的瓷盘里堆着的哪里是什么水果,分明就是二十颗用指甲油染红的指尖,浸在琥珀色糖浆里,盘边用来点缀的“薄荷叶”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正常的物件儿。 环形画廊中,每幅画都与下方腌菜缸相互对应着:左首画卷的“龙骨汤”飘着脊椎骨熬的奶白汤汁,对应缸里泡着的整副腰椎;中央那幅“八宝酿藕”剖开的藕孔里塞满了碎肉;最让李富贵震惊的还是最深处的那幅标题为“貂蝉拜月”的画卷,画中“貂蝉”是用剥了皮的人脸裱在竹架上,而“月光”是用某种物体磨成的粉末,而下方的腌菜缸里,泡着的正是一具没有面皮的躯体。 “每道菜都要配诗。”k先生的声音惊得李富贵后颈发寒,只见对方指向画卷落款,那里用凝血写着歪诗:“‘指尖浸蜜甜如血,青丝作菜香满碟’——这是我的第十九号作品,也是我最满意的一个。”话音未落,某幅画卷突然滴落油彩,“啪嗒”一声砸在腌菜缸里,惊起的涟漪中,李富贵看见缸底沉着的,正是画中“貂蝉”的耳环。 k先生转身时,银灰西装下摆扫过腌菜缸沿,他抬手松了松黑宝石袖扣,嘴角笑意像抹了层油彩般发亮。“知道为什么选地道吗?” 他指尖敲了敲最近的画卷,画中“龙眼烧白”的肥肉片上,分明还嵌着受害者的指甲,“这结构多像酒窖?恒温恒湿,最适合‘食材’发酵——” 说到“发酵”二字时,他特意拖长了音调,就像是一名大厨在品评着菜品一样。 他踱步到环形画廊中央,张开双臂如指挥家,银柄手杖在地面敲出了“嗒嗒”的节奏声:“看这道‘孔雀开屏’——”k先生手中的手杖指向某幅画,李富贵胃里猛地抽搐——画布上用肋骨拼成孔雀尾羽,每片“羽毛”尖端都挑着颗眼球,“尾羽要选第5到8根肋骨,弧度最漂亮;眼球得用青光眼患者的,瞳孔浑浊才像夜明珠。” 最后k先生再度走回了那幅名为“貂蝉拜月”的画卷前,指尖轻抚画中人脸的“肌肤”——那是用受害者背部皮肤拓印的,“她挣扎时抓破了我的手背,你猜我怎么处理?” 他掀起袖口露出淡粉色疤痕,“把她指甲全拔了,磨成粉拌在颜料里,这样画才‘带劲’。” 说着他张开了双手,像是在同李富贵炫耀一般,“这些可都是独家秘方,连菜谱都没地儿买——你该荣幸,是第一个观众。” k先生退后两步,望着环形画廊露出陶醉神情,仿佛在欣赏画展:“等凑够三十六道大菜,我就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办‘宴’——你说,把穹顶当餐桌,月光当烛火,该多壮观?” 他转身时,画轴阴影在脸上切割出诡异笑容,“这怎么不算艺术呢?” 他的声音像是裹着蜂蜜的毒,尾音带着病态的颤意,“当刀尖刺入皮肤的瞬间,当温热的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你不觉得那是生命最本真的绽放吗?”k先生猛地扯开衬衫领口,脖颈青筋随着亢奋的语调跳动,“这是伟大的饕餮盛宴啊!你听——”他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整个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那些濒死的呜咽,在我耳中是最华美的咏叹调;他们瞳孔里炸开的恐惧,分明是夜空中最璀璨的烟火。”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沾满血腥的房间,皮鞋踩过之前李富贵踢碎的那个腌菜缸的碎片,碰撞声混着癫狂的轻笑在墙壁间回荡:“看看这些作品,每一道伤口都是灵魂的纹路,每一声呜咽都是上帝的灵感。你以为我在剥夺生命?不,我在赋予他们永恒——用最极致的方式被世人铭记!”k先生突然贴近李富贵的脸,镜片后的眼睛泛着病态的猩红,腐臭的呼吸喷在对方颤抖的鼻尖,“他们应该感到荣幸啊!”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夹住李富贵的心脏。他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太阳穴的青筋暴起如即将爆裂的血管,握着匕首的手掌因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指节与刀刃几乎融为一体。 “去泥马的荣幸!”李富贵的嘶吼震得墙灰簌簌落下,反手持匕首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寒光划破凝滞的空气,他带着浑身杀意扑向那张令人作呕的笑脸,脚下的血迹在摩擦中拖出长长的暗红轨迹,“今天就让你这疯子,在地狱里和你的‘艺术’作伴!” 匕首堪堪擦过k先生扬起的下颌,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渗血的红痕。李富贵旋身收势,靴底在潮湿的地道壁上一蹬,整个人如猎豹般借力反弹。 昏黄的灯光将他紧绷的身影投在西周的岩壁上,带起的劲风吹动着悬于腌菜缸上的那一幅幅画卷。 k先生瞳孔骤缩 ,慌忙后退时撞翻了身后的木架,砸碎了其中的一个腌菜缸,腌菜缸应声而碎,里面腌渍着的东西也流了出来。 k先生身上的深灰色西装顿时沾上了某种黏稠的液体,随后顺势用手杖挑起其中半截带软骨的手指甩向再度冲过来的李富贵。 腐臭的碎肉裹挟着腥风扑面而来,李富贵挥臂格挡的瞬间,指节擦过黏腻的组织,哪怕此刻情景不对,李富贵也不禁胃里一阵翻涌,这生理反应压根就不受他控制啊! 第417章 恶心的战斗 然而k先生并不给李富贵适应的时间,他的攻击仍在继续,紧接着又是两三块腐烂的肉块呼啸而至,迫使着他连连后退。 在这并不宽敞的地道里,每一次腾挪都伴随着石壁与腌菜缸的碰撞声,就在他矮身翻滚躲开新一轮喷溅的液体时,后腰重重的撞上了第九号腌菜缸,李富贵回头看了一眼,脸都绿了,这口腌菜缸里泡着的正是肋排。 “这死变态怎么玩的这么埋汰?”李富贵后背抵着腌菜缸,指尖蹭到缸里肋排的筋膜,恶心得首咧嘴,“打不过就扔烂肉?有种别用死人骨头!”说着李富贵抬腿踹飞了迎面砸来的“荔枝肉”——那片带唇纹的肉片在空中翻转,像极了k先生刚才炫耀的恶心笑脸,“艹!拿人当食材就算了,还玩摆盘艺术?有病就去精神病院!” k先生就像是听到了李富贵的咒骂声一样,这场恶心的暗器对决暂且告一段落,随后从西装上衣口袋中掏出手帕擦拭着眼镜片——那动作优雅得像在品鉴红酒,指尖却故意沾了点血沫抹在镜片边缘。 “身手不赖嘛!”k先生的尾音裹着笑,铁链从手杖里“哗啦”甩出的声响,混着李富贵指尖蹭到的肋排筋膜声。 李富贵后颈骤紧,这才惊觉对方刚才扔肉竟是虚招,真正的杀招藏在掏手帕的空当里——那截擦血的手帕角,此刻正勾着铁链末端的三棱刃,在油布画轴反光中泛着冷光。 他在黏腻地面摸索到半截臂骨掷出,却见k先生不躲不闪,铁链如活物般绞住他手腕。腐臭血水顺着拉扯的力道溅上嘴角,李富贵尝到铁锈混着福尔马林的腥甜,这才想起三号缸里泡的“荔枝肉”,正是用防腐液腌过的嘴唇——而此刻绞住他的铁链,说不定还缠着某具尸体的神经末梢。 李富贵猛地绷首脊背,脖颈肌肉紧绷如弓弦。他死死咬住牙关,腮帮随着下颌的颤动微微起伏,腥甜的腐臭气息令他胃部翻涌,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分毫。眉头拧成锋利的倒钩,眼底燃烧着炽热的怒火,死死盯着k先生手中泛着冷光的铁链。 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他却浑然不觉。被铁链勒住的手腕传来灼痛,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眼尾绷出细密的纹路。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将涌到嘴边的腥甜咽回腹中。胸腔剧烈起伏着,压抑的喘息声从齿缝间漏出,像是暴风雨前低沉的闷雷。此刻的他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只等时机成熟便要撕碎眼前的恶魔。 就在这时k先生却像是玩腻了一样突然松了力道,向后退开两步,皮鞋碾过地面散落的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他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三棱刃上的血迹,金丝眼镜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过怪异的光芒,忽然俯身凑近散发着浓烈咸腥气的陶缸群:“你闻到了吗?”他指了指浸泡着肠衣的十一号腌菜缸,“这些小肠是按《齐民要术》的记载腌的,用了三十斤粗盐、七两花椒,还有...” “闻泥马!”话音刚落,李富贵己经怒吼一声再度冲了过去,双腿用力蹬地跃起,潮湿的地道地面因用力过猛溅起细碎的泥块。他单手持刃呈斜劈之势,借着惯性带起的劲风掀翻了脚边的陶罐,腐臭的腌渍液在他身后泼洒出暗红色的轨迹。 k先生慌忙用手杖格挡,三棱刃与钢刺相撞迸出火星,李富贵却顺势变招,匕首贴着杖身滑向对方咽喉。 在k先生后仰躲避的瞬间,李富贵另一只手猛地攥住对方西装领口,将人狠狠撞向岩壁。陶缸碎裂的声响中,他用膝盖抵住k先生腹部,匕首抵住其下颚:“拿人当腌菜,老子今天就把你做成真正的艺术品!” k先生诡异地一笑,突然屈肘撞向李富贵面门。李富贵反应极快,脖颈猛地一缩,肘部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令他鼻腔里全是对方身上混杂着血腥与福尔马林的恶臭。 不等他反击,k先生的手杖己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脖颈,另一端钢刺首取他的右眼。李富贵瞳孔骤缩,整个人猛然后仰,后腰重重砸在腌菜缸上,腌渍的汁水“哗啦”一声西溅,腐臭的液体顺着衣领灌进后背,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 他强忍着不适,趁机抬腿踹向k先生膝盖。只听“咔嗒”一声闷响,k先生膝盖一软单膝跪地,手杖的力道稍稍松懈。李富贵抓住机会,一个翻滚摆脱束缚,抄起地上半截带骨刺的小腿骨就砸过去。k先生侧身躲开,小腿骨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石壁上撞出白色骨粉。 两人在狭窄的地道里展开游斗,李富贵每一次攻击都被k先生用手杖灵活化解。k先生的手杖时而如长鞭抽打,时而化作短矛突刺,在昏暗的火把光影下划出一道道残影。 李富贵的身上渐渐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混着腌渍液往下淌,李富贵抹了把脸上混着血水的腌渍液,后槽牙咬得发酸。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满身腌臜气息的变态,竟能将一根手杖使得如此刁钻。每一次攻击都被对方精准预判,那手杖忽长忽短,招式变幻莫测,这种感觉他只在张老头身上感受过,可是张老头那是和小日……子过的不错那个杂碎国家厮杀出来的,这个变态才多大?也就不到三十,怎么也这么厉害? "这疯子到底什么来头?"他心中暗自震惊 ,手臂新添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提醒着他眼前绝非普通对手。地道里弥漫的腐臭味愈发浓重,火把的光晕在石壁上摇晃,将k先生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 其实真要是拼硬实力的话,李富贵能打死这个k先生,可是架不住这个死变态不讲武德,无所不用其极啊,李富贵就需要一首防范着时不时扔过来的“暗器”,一时间还真就吃了一些亏。 不过随着伤口不时传来的疼痛,李富贵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第一次解开了完整版的二阶段基因锁。 第418章 火力全开的副作用 当基因锁二阶完整版彻底解锁的瞬间,李富贵感觉脊椎窜起一道滚烫的热流,仿佛千万根银针在骨髓深处游走。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耳膜敏锐捕捉到k先生惊讶的吸气声——这声响被无限拉长,连对方喉结滚动的细微震颤都清晰可辨。腌渍液从地面腾空而起,悬停在半空的腐臭水珠折射出诡异光晕,他下意识屈指弹向陶缸,指节划破空气的爆鸣声震得k先生耳膜生疼,缸体应声炸裂,飞溅的陶片如利刃般绞碎飞来的铁链。 手背青筋暴起如盘虬卧龙,皮下血管如同活物般跳动,肌肉纤维在他视野中纤毫毕现。腐臭的空气突然变得具象化,福尔马林的辛辣化作蓝色雾霭,血腥气凝成猩红丝线,在眼前编织成精密的杀戮图谱。k先生的手杖刺来时,李富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精准预判对方肌肉发力的瞬间,在钢刺触及咽喉前0.1秒偏头,反手扣住腕骨。骨骼错位的脆响中,他甚至能\"听见\"肌腱撕裂的细微声响,如同撕开腌制过的猪皮。 后腰残留的钝痛早已无法干扰他分毫,意识分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一部分高速运转,分析着k先生的攻击轨迹,精准计算出下三招的破解之法;另一部分则冷眼旁观,连急促的呼吸都变得遥远而陌生。当他将k先生撞向石壁时,清晰感知到对方肋骨断裂的力度与角度,血雾在慢镜头中扩散,每一滴血液里的红细胞都清晰可见。这种近乎神明的掌控力令他头皮发麻,却又如同吸食鸦片般令人上瘾。 \"原来这才是基因锁真正的力量...\"李富贵舔去嘴角血沫,腥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比平时浓烈百倍,令他几乎迷失其中。瞳孔中闪过一丝猩红嗜血的光芒,他活动着重新掌控自如的手指,凝视着k先生惊恐的表情,终于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才是这地道里真正的主宰。 k先生歪斜着撞向石壁,断裂的肋骨发出细碎的咯咯声,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瞳孔却兴奋地放大。他用染血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溢出的血沫,喉间滚动着压抑不住的低笑,那笑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哟,好强大的肉体力量,想来一定很美味吧!”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过嘴唇,指尖划过破碎的衣襟,将沾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珍馐,“新鲜的、带着战斗余温的肉体,简直比用陈年花雕腌制三个月的五花肉还要诱人!” 他扯开剩下的衬衫,露出布满狰狞伤疤的胸膛,那些伤疤纵横交错,有的是利器切割的整齐线条,有的则是扭曲的烧伤痕迹。k先生癫狂地大笑着,铁链在手背上缠绕成蛇形,三棱刃在腌渍液里搅动,溅起阵阵腥臭的水花,“来啊!再用力些!让我感受你肌肉撕裂的声响,听听你骨骼碰撞的韵律!我要把你身上每一块肉都剔下来,用你温热的鲜血调制酱料,把你的骨头熬成最鲜美的浓汤!”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杖插进腌菜缸,肠衣混着血水喷涌而出,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出猩红的丝线。k先生抓起一团发胀的肠衣,像摆弄丝绸般缠绕在手臂上,眼神中满是病态的痴迷,“你知道吗?最上等的食材,就是要在它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 就在这时,地道里响起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李富贵的手掌青筋暴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整条铁链在他手中被拧成螺旋状,迸溅的火星坠落在腐臭的地面。腌菜缸碎裂的汁水与血水交融,在两人脚下蔓延,倒映出李富贵逐渐扭曲的身影——他的影子在石壁上不断膨胀,宛如一头即将苏醒的凶兽。 k先生瞳孔骤缩,察觉到对方周身散发着危险而暴戾的气息。原本急促的喘息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仿佛眼前的不再是人类,而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血腥气变得粘稠,李富贵身上的伤口停止渗血,皮肤下跳动着诡异的红光,如同即将喷发的岩浆。 “真是太棒了...”k先生话音未落,便被骤然爆发的气势逼得后退半步。昏暗的壁灯突然开始闪烁,将李富贵笼罩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宛如一尊嗜血的魔神。尽管压迫感令人窒息,k先生病态的笑容却愈发灿烂,眼中闪烁着欣喜,不退反进,再度朝李富贵扑来。 而李富贵瞳孔中的猩红彻底吞噬了眼白,脖颈青筋暴起如虬结的树根,基因锁二阶的力量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像沸腾的岩浆灼烧着每一寸神经。k先生癫狂的叫嚣入耳的瞬间,他咧嘴露出森白牙齿,那笑容比对方更加扭曲,带着原始兽性的杀意。 “美味?”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的低吼,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腐臭的腌渍液顺着发梢滴落,却被他反手甩出的碎骨划出的血线染红。他的动作更加迅猛暴戾,每一次挥拳都带起破空锐响,拳风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当k先生的铁链再次袭来,李富贵竟直接伸手握住三棱刃。鲜血顺着掌心汩汩涌出,他却毫不在意,五指猛地收紧,生生将铁链从对方手中夺过。扭曲变形的铁链在他手中如同玩具,被狠狠甩向岩壁,碎石飞溅间,他已欺身而上。 基因锁带来的副作用让他的理智濒临崩溃,眼前的世界只剩下猩红的残影。k先生惊恐的表情在他眼中化作最诱人的猎物标识,他单手卡住对方脖颈,将人重重砸进满是腌渍物的陶缸。缸体碎裂的瞬间,李富贵俯身咬住对方肩膀,牙齿刺破皮肉的触感和血腥味在口中炸开,彻底点燃了他体内的暴戾。 “我要把你...”他撕扯下k先生肩头的血肉,含混不清地嘶吼着,另一只手疯狂撕扯对方的衣物,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一块一块撕下来!让你也尝尝被当成食材的滋味!” 第419章 人……我抓到了 地道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混合着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凝结成一层粘稠的雾霭。此刻的李富贵早已失去人类的理智,完全被嗜血本能支配。他的双眼通红如燃烧的火焰,每一次眨动都仿佛有火星迸溅,在昏暗的地道里闪烁着骇人的凶光。青筋如同扭曲的虬龙,在他苍白的皮肤下暴起,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跳动。 k先生病态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嘴角歪斜着,涎水混着血水从齿缝间滴落。他的喉间发出不成调的呜咽,身体在李富贵的压制下不住地抽搐。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变态杀手,此刻心底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他好像真的唤醒了一头不该招惹的野兽,而这头野兽正将他的身体当作最后的晚餐,在腐臭腌渍液与飞溅的血沫中,将他的生命一寸寸撕碎。 李富贵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那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恶鬼咆哮。他的指甲深深抠进k先生肩头的肌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随着粗暴的来回扯动,碎肉混着血水如喷泉般喷溅在岩壁上。在火把摇曳的光影里,那些猩红的痕迹仿佛活过来的毒蛇,扭曲着、缠绕着,缓缓爬向地道深处。 他的牙齿咬在对方锁骨处,下颚肌肉高高隆起,听着骨骼碎裂的脆响,竟发出孩童般兴奋的笑声,那笑声空洞而疯狂,在狭小的地道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k先生挣扎的动作突然僵住——李富贵不知何时扯下他染血的手帕,动作娴熟地将其塞进他大张的嘴里。血腥气混着腐臭腌渍液瞬间填满口腔,k先生瞪大了眼睛,眼白中布满血丝,惊恐和绝望在眼底翻涌。 他看着对方沾满血污的手指伸向自己的眼睛,那手指上还挂着丝丝缕缕的皮肉碎屑,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李富贵歪头打量着猎物,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残忍,指尖在k先生眼眶上方轻轻敲击,如同在挑选熟透的水果。 “猜猜看,是先挖掉你的眼睛,还是先...”李富贵的声音冰冷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着k先生的神经。 突然,他猛地攥住了k先生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在对方惊骇的目光中,硬生生将那只沾过腌渍物的手按进他自己腹部的伤口。 沾满细菌的肠衣残渣蹭进翻卷的皮肉,k先生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惨叫。那声音在潮湿的地道里回荡,又被腐臭的空气迅速吞噬,只留下一阵令人作呕的呜咽。 李富贵猛地将k先生的头撞向石壁,碎石飞溅间,对方的鼻梁骨应声凹陷。k先生的脸上瞬间血肉模糊,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李富贵凑到k先生耳边,用舌尖舔过对方渗血的耳垂,含糊不清地呢喃:“现在...该轮到骨头了。”话音未落,他双手扣住对方的下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骨节摩擦的声响在死寂的地道里格外清晰,仿佛死神的脚步声。 k先生绝望地望着头顶晃动的火把,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这一刻,他仿佛看见李富贵正在将自己的手臂当成腌菜般撕扯,肌肉纤维断裂的丝线在血腥气中若隐若现。 而那个曾经被他视作食材的人,此刻正用他的血在地面画着扭曲的图腾,仿佛在完成一场诡异的献祭仪式。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最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就在k先生喉间发出濒死的气音,李富贵沾满血污的拳头即将碾碎他头骨时,入口处门帘后的指骨铃铛一阵响动,清脆的铃声在死寂的地道中显得格外突兀。随后一道裹着疾风的倩影如利箭般冲了进来,她的鞋子重重踏在地面,激起一片细碎的尘土,衣服下摆被气流扬起,勾勒出她矫健又凌厉的身姿。 来人正是周舒桐。她单手撑墙稳住身形,适应着忽明忽暗的环境,瞳孔猛地因眼前景象剧烈收缩。 她一进来就看到常……呸,就看到李富贵周身浴血仿若修罗一般,在他身下还有一个瘫在血泊中只剩下抽搐着双腿的人。 “李富贵,够了!”她的喊声刺破地道中腐臭的空气,腰间的枪套随着奔跑剧烈晃动着。这个一直以高冷着称的刑侦队副队长,此刻眼底竟然泛起水光,握着手枪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他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你是公安,不是刽子手!”她冲上前几步,头上的帽徽在闪烁的壁灯下泛着冷光,发丝被雨水黏在有些苍白的脸颊上,“快住手!清醒一点!” 这声带着哭腔的嘶吼如同一把重锤,砸进李富贵被血腥浸透的意识。高举的拳头凝滞在距离k先生天灵盖半寸处,他缓缓转头,通红的双眼蒙着层浑浊的血雾,却在触及周舒桐颤抖的身影与帽徽反光时,泛起一丝人类的错愕。 喉结艰难滚动两下,他突然发出一阵粗粝的喘息,染血的嘴角溢出几个破碎音节:“...人我抓到了...” 话音未落,他紧绷的脊背轰然塌陷,整个人直挺挺栽倒在地。在失去意识的刹那,李富贵恍惚看见周舒桐冲过来的身影,她焦急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而地道中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中,刘彦龙,王大宝等人举着手电的光束,那光束穿透了地道的黑暗,照亮了一片狼藉的战场,却也渐渐化作模糊的光晕消散在李富贵逐渐失去知觉的世界里。 刘彦龙举着手电筒的手腕猛地一抖,惨白的光束扫过满地狼藉:碎裂的腌菜缸里漂浮着各种人体器官,岩壁上飞溅的血渍在光影里凝成诡异的图腾,嗯还有一个血肉模糊的躯体瘫在血泊中,喉间还冒着最后的血泡,从他那还不时抽动的身体来看似乎可能也许还活着。 第420章 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嘎嘎了? 刘彦龙弯腰走过指骨铃铛处,当看清了满地的狼藉和随处可见的碎骨时,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喉咙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的鞋底碾过那些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仿佛是恶魔的低语,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头。他转头看向同样脸色煞白的队友们,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石胜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回荡。他手中的手电筒光斑不停地在浑身是血的李富贵身上晃动,每一次晃动,都像是在疑惑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腐臭的空气里混着血腥味,熏得众人胃部翻涌,有人忍不住别过脸干呕起来,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唯有王大宝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这个平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活宝,此刻双眼瞬间通红,额前的碎发被雨水黏在脸上,显得格外狼狈。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直接甩开碍事的手电筒,金属外壳砸在石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突兀。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周舒桐身边,膝盖重重跪在混着血水的地面,溅起的脏污瞬间染透了裤腿,可他却浑然不觉。 “小富贵儿!”王大宝的声音破了音,带着无尽的悲怆与恐惧。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李富贵染血的肩膀,仿佛只要松开,李富贵就会永远离他而去。 “你这是咋了?你个小子别装死啊!咱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把这案子啃下来的吗?”他疯了似的晃动着李富贵,泪水夺眶而出,“谁让你一个人逞强的?咱们不是一个组合吗?以后岂不是只剩下我嘎嘎了?”他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抱着李富贵的周舒桐猛地绷紧脊背,十指深深陷进对方的臂膀,仿佛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血肉里,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死死箍住怀中的温度,生怕稍一松手便会被人夺走。 直到她注意到来人是王大宝时,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原本攥得发白的指节渐渐有了血色,环抱着李富贵的手臂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僵硬如铁,但仍未完全松开,似是余悸未消。 随着她抬起头时,王大宝这才发现她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他还有气呢,别晃了,再晃一会儿可能你老大就要真没气了。”她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坚定。 王大宝闻言这才将信将疑地停止了晃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富贵。直到看到李富贵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着,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了一瞬。“沈医生,你快来给我老大看看,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事儿?”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颤抖中透着近乎祈求的迫切,仿佛沈飞就是能救李富贵的唯一希望。 沈飞正蹲在一旁,帮着其他人把已经没有啥人样的k先生简易的固定在临时担架上。听到王大宝的喊声后,他嘱咐了其他人几句后走了过来,“我是法医可不是大夫,我会看个啥?”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不过动作却没停。他蹲下身,翻开李富贵眼皮查看瞳孔,冰凉的手指按在颈动脉上默数脉搏。 一旁的王大宝死死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这……李处长这身上除了些许的皮外伤并没有其他状况啊!”沈飞掀开李富贵的衬衫,仔细查看那些渗血的伤痕,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疑惑。“这浑身的血迹看着吓人,可是看这情况大多数都是那个人的才对。”说着又看了一眼已经被其他人抬出去的k先生,心中暗自揣测着这里究竟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真的没事?你可别骗我。”王大宝的手指还在不自觉地颤抖,声音里充满了怀疑。“他要是有个万一,我……”他的话语中带着威胁,可更多的是担忧与害怕。 “放一万个心吧,李处长这浑身上下最严重的伤可能就是掌心上的伤口了,至于为何还昏迷不醒那我就不知道了,还是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好,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说着沈飞就要搭在王大宝的肩膀上借力站起来。 可惜王大宝压根没有给他机会,一个侧身避过沈飞伸过来的手,从周舒桐怀里背起李富贵就向外走去,脚步匆忙而坚定。“那你不早说,在这瞎耽误功夫儿。”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满与焦急,只想尽快将李富贵送到医院,让他得到更好的救治。 “嘿~你这个……”沈飞一个踉跄险些表演一个大马趴,话说到一半只见王大宝已经三步并两步的背着李富贵出去了。他满腔的怨言尽皆胎死腹中,有心想让一旁的周舒桐拉一把,可是周舒桐就像没看到似的,也朝着王大宝匆匆追了过去。 留在原地的沈飞好似都能听到周围其他人的笑声了,有些尴尬的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装作不经意的环顾了一周,发现是他多想了,大家都忙着收拾着残局呢,压根就没人注意到他,沈飞假装着伸了伸懒腰随后走到刘彦龙身旁也加入到了其中,对着正在仔细收集证物的刘彦龙开口说道:“哎我说老刘啊,这四九城特派过来的小李处长还真猛啊!这刚来第两天吧,中午抓了仨人就不说了,现在又抓到一个,你说咱们是不是太废物了啊!不然这困扰了咱们大半年之久的连环杀人案怎么人家一来就立竿见影了呢?” 刘彦龙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不停,将一块带血的碎布小心翼翼地放进证物袋, “废物?可能吧,不过有一说一,小李处长确实挺厉害的,不过我怎么感觉他身上有点什么东西啊?” 第421章 现在几点了? “有东西?我说老刘啊,开玩笑你也要注意一下场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人家小李处长身上还能有了脏东西不成?”沈飞说着,喉结上下滚动,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地下室里潮湿发霉混着血腥腐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股气味像是腐烂的内脏与铁锈味交织,每呼吸一口都像在喉咙里堵上一团湿棉花。 他的目光随着壁灯明灭不定的光线游移,昏黄的光影在斑驳的墙面上摇曳,将四周的阴影拉扯得扭曲变形,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的斑块,在光影中忽隐忽现,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不自觉地抿紧嘴唇,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黑暗,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那视线如芒在背,让他忍不住想要回头查看,却又害怕真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老刘,你可别吓我啊。”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几分虚张声势,可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恐惧。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又像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吞噬,消散在潮湿的空气中。 他下意识地往刘彦龙身旁蹭了蹭,两人的肩膀紧紧贴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丝安全感。右手摸向腰间,触到别在那里的手枪套,冰凉的金属质感传来,他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可掌心还是沁出了一层冷汗。手枪握把处已经被汗水浸得发滑,让他忍不住在裤腿上蹭了蹭手掌。 “你说这壁灯怎么突然一直闪个不停?”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角落,双脚也不自觉地挪动着,一点一点往刘彦龙身后躲去,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藏在对方的身影后面。“我...我看还是赶紧收拾完离开这儿吧。”他的余光瞥见墙角处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手电筒的光束立刻扫了过去,却只照到一堆杂乱的蛛网。 不远处,石胜利正蹲在地上忍着腐臭的气味小心翼翼地将一块肾脏装进证物袋,听到沈飞的话,他忍不住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沈哥,怎么你一个法医还怕这些啊?平时解剖尸体的时候也没见你哆嗦成这样啊。”他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带着几分调侃。旁边另一位公安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手上整理证物的动作却没停下。 “抓紧干活。”刘彦龙先是瞪了一眼多嘴的石胜利后,又对着沈飞没好气的说道:“出息呢?壁灯线路受潮短路罢了,你当演聊斋呢?”他直起腰,将证物箱重重一扣,金属锁扣“咔嗒”的脆响在寂静的地下室里炸开,惊得沈飞肩膀猛地一抖。 刘彦龙弯腰捡起一幅掉落在地上的画卷,在手电筒的光束下反复端详,眉头越皱越紧。“我说小李身上有东西,是指我怎么感觉这些凶手就像是上赶着让小李去抓一样?”刘彦龙将画卷卷起丢进证物箱里,随后又开始收集起了其他东西。 他捡起一片碎缸片,上面还沾着暗红的污渍,“你仔细想想,之前那个赵庆国他们,蛰伏了半年多,作案手法谨慎得很,怎么小李一到,他就大摇大摆地返回案发现场挑衅?还故意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这不合常理。”他用镊子夹起一节还带着卤汁的肠衣,简单地辨认了一下也装进了证物袋中。那肠衣上的卤汁已经发黑,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还有这地道,咱们之前也来过这个城隍庙吧,咱们怎么就没发现这里还有暗道呢?而且当时我们开车回去的路上我就觉得那个冯美娟怪怪的,后来小李就借口落东西下车了,再然后赵庆国,冯美娟他们三人就自杀了。”说到这里刘彦龙似乎是有些说的烦了,又或是实在忍受不住周围那种恶臭的味道,掏出烟点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弥漫,却无法驱散空气中的腐臭味。 沈飞听着刘彦龙的分析,原本紧张的神情渐渐被疑惑取代。他探头看向证物箱,里面的物件似乎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案件背后的诡异。诡异的画卷、带着卤汁的肠衣、随处可见的人体器官、用来腌菜的陶缸,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物品,此刻却像是一串未解的密码。“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透着股邪性。”他喃喃道,“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单纯想给小李送业绩吧?” 刘彦龙没有回答,只是将证物箱的盖子重新扣好,金属锁扣再次发出清脆的声响。“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等小李醒了,或许就能知道答案了。”他将证物箱交给一旁的石胜利,又看了看四周,这才转身向出口走去,“不过,咱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这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沈飞跟在后面,手电筒的光束不安地晃动着。走到拐角处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他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空荡荡的走廊,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流下来,浸湿了衬衫。“老刘,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刘彦龙停住脚步,侧耳听了听,摇了摇头:“别自己吓自己了,赶紧走吧。” 石胜利手里背着证物箱从后面赶了上来:“沈哥,要我给你壮壮胆不?”他笑着打趣了一句,又看到再度瞪过来的刘彦龙,连忙闭上了嘴。 一行人终于走到出口,推开沉重的铁门时,外面的月光透过破旧的房顶洒了进来,让沈飞松了一口气。可当他回头看向漆黑的地道,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从某个角落里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那目光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顺着脊梁骨往上爬,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老刘几点了?” 刘彦龙把手里的烟头弹了出去,看了看手表,“七点四十五啊,咋了?” 第422章 地道深处的女子 就在刘彦龙的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城隍庙地道内原本微弱的壁灯光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灭,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黑暗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吞噬掉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 在这寂静的黑暗中,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只有那股血腥的味道和凌乱的痕迹,还在默默地见证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声响从地道深处传来。那是一种织物相互摩擦所产生的细微声音,仿佛是一条毒蛇在黑暗中悄悄地吐着信子。这个声音在原本寂静的地道里显得格外刺耳,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声音竟然来自于沈飞刚才频频注视的那个拐角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隐藏在那里,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突然出现。 那声音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一般,让人毛骨悚然。它混合着皮革与金属的轻微碰撞声,由远及近,如同一曲诡异的交响乐。 这声音的节奏异常精准,就像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首先传入耳中的是高跟鞋叩地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人的心脏上,让人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那节奏跳动。更令人惊讶的是,每一步都恰好落在两块青砖的接缝处,仿佛这声音的主人是在丈量死亡的刻度,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无尽的黑暗深渊。 紧接着,斗篷翻卷的猎猎声如同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那黑色的粗呢布料如同恶魔的翅膀一般,扫过墙面时,带起了一缕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这味道是如此的独特——那是氰化物特有的气息。 来者身形被及踝的黑色连帽斗篷所笼罩,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腰间银链上悬挂着七枚青铜铃铛,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但奇怪的是,这些铃铛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禁锢。 在这片死寂的地道中,唯有粗呢布料翻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那声音轻微而又沉闷,隐约间还夹杂着金属与皮革的冷硬质感。这种独特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这片黑暗中编织出了一张无形的死亡之网,让人不寒而栗。 她在壁灯下缓缓停下脚步,兜帽的阴影如同一层薄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半张涂着哑光黑唇膏的唇角。那唇膏的颜色如墨般漆黑,与她周身的黑暗色调相互映衬,更显神秘莫测。 而在那阴影的遮掩下,右眼下的一颗泪痣若隐若现。这颗泪痣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泛着冷光,宛如一颗淬了毒的红宝石,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从其曼妙的身材来看,明显是个女人。她站在阴影中,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与狡黠。 她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和谁说话。声音在空荡荡的地道里回荡,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九号实验体已损坏……不过没关系,游戏才刚刚开始。”语音带着电子合成般的机械颤音,尾调却又裹着几分猫儿戏鼠的慵懒。她转身时斗篷扬起,露出半截皮质束腰,腰侧别着的不是匕首,而是支装着荧光绿液体的针管,液体随着动作晃出诡谲的磷光,而那股淡淡的苦杏仁味正是从中传来。 当她转身走向更深的阴影,兜帽终于滑落。及肩的铂金色短发在颈后剃出整齐的断层,耳骨上嵌着三枚钛钢耳钉,形状正是每次都会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那个神秘印记。 最终,女子的斗篷在拐角处旋出一道漆黑的弧光,彻底没入地道深处的阴影。然而,那句尾音带着电子颤音的低语却穿透黑暗而来:“李富贵......我记住你了。”声线里裹着淬毒的笑意,像冰锥刺入后颈的寒噤,在潮湿的石壁间反复折射,化作一缕不散的阴魂,永远钉在了这场阴谋的扉页上。 随着她的身影没入阴影深处,地道里的寂静如同凝固的沥青般厚重。方才回荡的高跟鞋声、斗篷翻卷声皆被黑暗吞噬,若不是原地还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竟像是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唯有墙缝里未干的血渍仍在渗着暗红,砖面上凌乱的脚印还叠着新鲜的水痕,在幽暗中静默诉说着这场诡谲的相遇,而更深处的黑暗里,似乎有无数根看不见的线,正牵着更大的阴谋缓缓转动齿轮。 李富贵再次睁开眼睛时,最先触达神经的是鼻腔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消毒水混着点滴瓶里葡萄糖的甜腥,像一双无形的手,将他从混沌的梦境中硬生生拽出来。 李富贵的意识在混沌中浮沉,像片被暴雨打湿的纸页,在现实与梦境的泥沼里反复浸泡。他不知光阴几何,几分钟、几小时亦或是几天的刻度都被泡得发胀变形,只觉自己忽而又坠回那个一无是处混吃等死的小保安躯壳,在记忆的污水里徒劳扑腾。 他能听见点滴的滴答声,却又被拉进记忆的深渊——保安亭的铁皮屋顶漏着雨,泡面碗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监控屏,业主的骂声从外面传了过来:“李富贵!你他妈是死人吗?老子点个外卖还需要自己来门口取?” 梦境里的自己佝偻着背,工牌在胸口晃荡,塑料封皮映出张怯懦的脸。他蹲在地上捡散落的泡面叉子,指尖触到潮湿的地面,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城隍庙地道中的自己。 “废物保安”的骂声与地道里自己的嘶吼重叠,他看见两个自己在雾中对峙:一个穿着油腻的保安制服,另一个浑身是血状若癫狂。 天花板上的铁罩吊灯泛着昏黄的光,钨丝在玻璃罩里滋滋作响,投在视网膜上的光斑带着暖褐色的颗粒感。他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梦境与现实的齿轮仍在错位咬合,指尖残留的潮湿感忽而变成保安亭的积水,忽而化作地道里的血沫。 第423章 女娃?谁啊? 突然间,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声的笑容。那笑容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丝涟漪。与此同时,他的指尖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已经结痂的伤口。 在这一刻,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界限似乎变得模糊不清,不再像往常那样重要。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他始终都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他,而他的名字,叫做李富贵。 然而,正当他的笑意还未从眼角完全褪去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刺痛却猛地袭来,仿佛有一根细针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喉咙。李富贵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着,发出几声极其微弱的气音,那声音就像是被风吹动的干燥枯枝,沙沙作响。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毫无血色,皮肤下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仿佛在努力吞咽着什么。他的舌尖反复舔过那已经开裂的唇缝,试图缓解喉咙的干涩,但却连半滴唾沫也无法积攒起来。 他的目光原本紧紧地盯着输液瓶,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和模糊,仿佛失去了焦点。突然,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地指向了床头柜。 与此同时,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破碎的声音,那是一种几乎难以察觉的呢喃,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水……水……”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一片即将飘散的羽毛,轻得让人几乎听不见。 就在这时,李富贵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喝……”字,这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口。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他的手背突然被一双粗糙而温暖的手轻轻地托住了。 这双手的主人似乎对他的状况了如指掌,紧接着,一股力量从他的后腰传来,稳稳地支撑住了他的身体。然后,他感觉到有人用膝盖抵住了床沿,借助这个支点,将他的上半身缓缓地托起。 整个过程中,这双手的动作异常轻柔,就像是在呵护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碰碎它。最后,这双手将枕头叠成两半,小心翼翼地垫在他的背后,让他能够更加舒适地靠坐着。 李富贵刚要有所动作,一个搪瓷缸已递到嘴边,倾斜的角度恰好让温水漫过舌尖。“慢、慢些喝。”那道带着京腔的熟悉嗓音突然撞进耳膜时,他睫毛剧烈颤动,眼尾迅速洇开红意。指尖还保持着指向床头柜的僵硬弧度,喉间的温水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鼻尖发酸——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此刻却像隔了十年风沙那么遥远。 他不敢抬头,不敢眨眼,甚至不敢吞咽,任由温水停在舌面发咸。输液管里的药水正一滴一滴坠进血管,混着胸腔里突然擂鼓般的心跳声。 直到搪瓷缸边缘轻轻叩了叩他发颤的下唇,他才猛然惊觉自己竟在害怕——怕抬头看见的只是幻觉,怕这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温暖,不过是高烧时飘进梦里的一片雪花。 李富贵轻抿了几口后,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滑下,温暖了他的身体。就在他准备再喝一口时,搪瓷缸突然被人从嘴边拿走。 李富贵有些诧异,抬起头来,视线恰好与那道熟悉的身影相对,这才看清那人的样貌,他刚才听到的没错,这人正是听到消息后急匆匆从四九城赶来的张老头。 张老头的模样让李富贵心头一紧。他的眼珠浑浊,布满了血丝,仿佛一夜未眠。眼角的皱纹因为紧绷的神情而拧成一团,看上去十分憔悴。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又像是担心会吓到李富贵,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张老头那布满老年斑的手,还维持着拿杯子的姿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只搪瓷缸有千斤重一般。 他唇色发白却仍扯出一丝笑,喉结动了动,用带着输液贴的手背蹭了蹭嘴角:“老爷子…您瞧您,咋还来了…”声音轻得像片薄纸,却偏要在尾音里掺点若无其事的松散,仿佛输液架上的药水不是滴进血管,而是融进了他强撑着的笑纹里。 张老头没好气地将搪瓷缸往床头柜上一搁,金属边缘撞出“当啷”一声轻响,却在指腹触到冰凉的缸壁时,又下意识往李富贵伸手可及的方向推了推。 他抬手想敲对方脑门,悬在半空的掌心却转了个圈,揉了揉李富贵的头发,“还我怎么来了,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臭小子啊,协助破个案还差点把自己折进去?你的本事呢?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李富贵听着张老头的唠叨鼻尖猛地发酸,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睫毛剧烈颤动着垂下,盯着老人手背上的老年斑发怔。被揉乱的头发耷拉在额角,他却像感受不到似的,看向张老头的目光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害~这不是想着赶紧办完好回去在您老面前继续学习嘛,您别看我刚来了两天,可我这也不知道怎地了,就想家了呢!” 李富贵尾音拖得发颤,发梢被冷汗粘在额角,却偏要往张老头掌心里蹭了蹭,像只受伤后仍想摇尾巴的犬。他指尖勾住老人袖口磨破的线头,输液贴边缘在动作间掀起,露出。” 其实李富贵直到现在还有些发懵呢,脑海里回想着城隍庙地道里那个发狂的自己,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这是全力解开基因锁的副作用?不能够啊!没听说有这种副作用啊! “两天?算上你昏迷的这几天,你来了都整整五天了。”张老头说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李富贵,“还想家?我看你巴不得不回去呢,还有那个小女娃什么情况?这几天天天雷打不动的过来守着你,就连大宝那小子都被她以怕打扰你养病给撵回去了。” “女娃?谁啊?我不知道啊!”李富贵闻言一愣,啥时候又来了一个女娃?他咋不知道呢? 第424章 外套的味道 张老头看着李富贵一脸茫然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他伸出食指,用关节轻轻地敲了敲床头柜,发出“咚咚”的声响,似乎是在提醒李富贵集中注意力。 “你不知道就有鬼了!”张老头没好气地说道,同时还白了李富贵一眼,“你昏迷的这几天,人家可是天天都来守着你呢。我可把话撂在这儿了,你要是敢当什么花心大萝卜,老头子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李富贵听了张老头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飞,完全理不清头绪。他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情景,地道里明明就只剩下自己和 k 先生啊……嗯,不对,好像确实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后来赶来的周舒桐。 难道张老头说的“女娃”就是周舒桐?李富贵心里暗自嘀咕着,可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总是跟自己较劲、恨不得把自己比下去的周舒桐,怎么会天天来医院看望自己呢?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李富贵紧紧地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他记得在自己失去意识昏迷的瞬间,有一双带有淡淡薄荷味的手突然托住了他,仿佛是从黑暗中伸出来的救命稻草。那双手的触感很轻柔,却又给人一种坚实的感觉,让他在惊恐中稍稍安心了一些。 他的思绪有些恍惚,似乎还能感觉到自己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个怀抱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混合着薄荷的清凉,让他感到一阵舒适和安心。 李富贵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结痂的伤口,随即看了一眼张老头放在床头柜上的烟,抽出一根嘟囔道:“她该不会是来看我醒没醒,好接着和我比试的吧?” “比试个大头鬼吧,我可看的真真的,人家每次来可都是忧心忡忡的看着你,那神情巴不得你早点醒过来呢。”张老头说着咋了咋舌,枯瘦的手背拍了下他的脑门,随即把李富贵刚刚叼在嘴里还没来的及点燃的香烟给拿了过来,放在自己嘴里点着,“还有你这个臭小子刚醒过来,抽什么烟啊你,你还是个病人呢。” 李富贵怔怔的看着把烟抢走自顾自抽起来的张老头,嘴角扯出丝无奈的笑:“老爷子,您这抢烟的手法倒是利落——我这都躺好几天了,抽根烟当是庆祝劫后余生呗?”他晃了晃输液的手背,针头在血管里微微颤动,“再说了,您看您看我这都好了不是?抽根烟不打紧的。” 张老头闻言没有答应李富贵的请求,甚至还把床头柜上的烟盒也揣回了兜里,随即看了一眼病房门外,这才压低音量靠近李富贵神情严肃的问道:“臭小子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老头子我当时收到消息差点没吓死,火急火燎的就赶了过来,我看你这身体除了点皮外伤也没啥事儿啊,怎么你活生生的昏迷了这么久?是不是当时发生了别的事儿?” “别的事儿?”李富贵喃喃自语道,他的脑海里突然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地闪现出当时在地道里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他,仿佛完全失去了理智,状若癫狂,与平日里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 李富贵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十分古怪。按照常理来说,单纯地解开二阶段的基因锁,不应该会让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啊。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开始在心中暗自琢磨,会不会是系统奖励的基因锁有问题呢?毕竟,如果是残次品的话,出现一些异常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李富贵就立刻否定了它。 也不对啊,系统又怎么可能会给我残次品呢?这完全说不通啊,李富贵深知系统的强大和可靠性,它绝对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越想越没有头绪的李富贵感觉心里不由得产生出一种烦躁的情绪,看到被放在一旁的自己的外套,又看了一遍等着自己回答的张老头,最终还是从外套中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瞬间那种烦躁的感觉消散了不少,看了一眼又要制止的张老头,李富贵刚要解释一下,突然注意到了一旁自己的外套,像是不确定似的,把烟按灭在一旁的烟灰缸中,随即拿起外套闻了闻,一脸的错愕。 看到李富贵的这副样子,张老头原本想要制止他抽烟的动作猛地一顿,满脸狐疑地看着李富贵,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样。 “臭小子,你咋了?咋还这么变态呢?喜欢闻自己的臭衣服?这都几天没洗了啊!”张老头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道。 然而,李富贵却完全没有在意张老头的反应,他一脸认真地说道:“不是,老爷子,您闻闻。”说着,他竟然还把自己的外套递到了张老头面前。 “滚滚滚!”张老头满脸怒容,对着李富贵吼道,“让你抽烟还不行嘛,还闻衣服,而且还是你的!我老头子我可没病!”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厌恶。 张老头瞪着李富贵递过来的衣服,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他的脸上写满了嫌弃,似乎对闻衣服这件事儿有着深深的抵触情绪一般。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不悦,张老头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毕竟,眼前的李富贵刚刚才苏醒过来,还是个病号。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张老头恐怕早就毫不客气地给这个“臭小子”一顿“爱的教育”了。 张老头心里暗自嘀咕:“这臭小子才来冰城几天啊,怎么就变得这么变态了呢?难道是受伤把脑子给弄坏了?”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张老头先是迅速地扒拉开眼前的衣服,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李富贵的脑门。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会弄疼眼前这个明显脑子不太正常的臭小子。 第425章 一个人?我明明抓了四个! 张老头的手掌贴在李富贵的额头上,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眼神专注而关切,仔细观察着李富贵的反应,似乎在寻找任何可能表明他脑子受损的迹象。 李富贵看到张老头的动作,从其眼神中读懂了他此举的含义,随即有气无力地甩开了张老头的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老爷子,我脑子没病,这外套……”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然后决定还是直截了当说出来算了,不然这小老头看自己的眼神都快以为自己是变态了,“这外套上有股子淡淡的苦杏仁味儿。” 是的,李富贵之所以会让张老头闻自己的外套,正是因为他刚刚拿烟时,从外套上闻到了这股特殊的味道。这股味道让他的记忆突然闪回到了当时地道里的场景。 在那个昏暗的地道里,李富贵将k先生紧紧地按在墙壁上。墙壁上的通风管壁因为年久失修,铁锈斑驳,看起来摇摇欲坠。就在这时,管壁上突然渗出了几滴晶莹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这些液体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而随着这些液体的出现,一种类似于苦杏仁儿的气味也弥漫开来。 当时他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应该是这个气味的问题了。 张老头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李富贵,这才将信将疑的拿起李富贵的外套,他将外套凑近鼻子,轻轻地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气味钻进了他的鼻腔。 张老头眉头微蹙,像是不确定般又拿开外套,稍过了两秒后鼻尖再次靠近外套,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他捏着外套袖口又凑近几分,鼻翼轻轻扇动,浑浊的眼睛眯成细缝。“苦杏仁味...”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的胡茬,抬头时目光带了几分探究,“你确定不是烟草混着汗味?” 张老头说完就一脸紧张的盯着李富贵,直到看到他点头的动作,瞳孔猛地收缩,手指抖得几乎抓不住外套。 他踉跄着将衣服甩到一边,上前一步冲到李富贵面前,枯瘦的手死死攥住对方手腕:“真从地道里沾的?”说话时张老头的喉结剧烈滚动着,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那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说!你现在有没有头晕?恶心?手指头麻不麻?” “没事啊,我现在感觉身体啥事没有。”李富贵说着看了一眼已经快到滴完的点滴,索性直接自己给拔了,怕张老头不信甚至还下了床,原地打了几下拳,以此来证明自己确实没事,随即看向张老头开口问道:“咋了老爷子?那种苦杏仁味有什么问题嘛?” 张老头看着李富贵确实不像是有事的问题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应该不是,好在不是。” 李富贵看着张老头那副惊恐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他紧紧地拉着张老头的手,一同坐在病床上,满脸狐疑地问道:“不是什么?老爷子,您到底在说啥呢?”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个有着苦杏仁味道的液体究竟意味着什么。在他的设想里,那不过就是一种神秘的药水罢了,可从张老头此刻的反应来看,显然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李富贵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烟瘾也像被勾起来了一样,让他有些坐立难安。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却只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苦涩。 “那苦杏仁味……到底代表着啥啊?”李富贵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他的目光紧盯着张老头,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张老头神情骤紧,指尖几乎掐进李富贵的手腕:“苦杏仁味很可能是氰化物的特征气味,这东西有剧毒,吸入少量就可能致命。这东西在以前就是那些特务暗杀、军统破坏的脏手段——48年的时候阎老鬼在太原备了500粒氰化物胶囊,打算逼官员自杀;上海解放时,光头佬特务还带着这玩意企图暗杀陈诗人;就连教员当年在城南庄时,都遭叛徒刘丛文下毒,差点着了道!”他喉结滚动着压低声音,“滇西鼠疫那年,国军工兵还用这东西熏蒸衣物,稍有不慎就闹出人命。” 李富贵闻言呆愣在了原地,他只当是那个散发着苦杏仁气味的液体是某种可能会让他发狂的药水而已,可是没想到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氰化物,这玩意儿要是看过几集谍战剧的都不会陌生,就是那种被捕时不想落入敌人手里的人随身携带的那个小药丸,只需要一粒不需片刻就会暴毙而亡的居家旅行必备药品。 不过……这也不对啊,这要真是氰化物,为何自己没事啊?只是莫名其妙的发狂! 对了,发狂!!!难道……想到这里李富贵瞬间觉得一切似乎是想通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自己发狂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氰化物所导致的,至于为何这个氰化物只是让他发狂而没有让他当场暴毙,李富贵只当是剂量不够,要么就是自己天命之子,异于常人了。 就在李富贵想入非非的时候,一旁张老头看了一眼还处于“震惊”中的李富贵,还以为李富贵是被他的话给吓到了呢,伸出手揉了揉李富贵的脑袋,“不过你在地道里接触的液体若真是它,后果不堪设想。好在你目前身体无恙,或许那液体不是纯氰化物,或者接触量极少。但这事必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地道里弄了这玩意儿,又有什么目的,听王刚说你不是抓了一个人来着吗?你现在也好了,过几天要去审讯一下他,可能他知道一些情况吧。” “一个人?我抓了明明四个人啊!”李富贵没有关注为何自己都昏迷好几天了,刘彦龙他们还没审讯出结果的问题,还有为何要再过几天才能审讯的问题,而是对于张老头口中的字迹只抓了一个人的问题问道。 赵庆国,冯美娟,冯大壮最后还有那个k先生,这不是四个人嘛?怎么说自己只抓了一个,总不能是抢功劳吧? 第426章 暂时还没死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病房外传了进来,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是一个人正朝着病房缓缓走来。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来人正是周舒桐,只见她手里拎着几个饭盒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老爷子,今儿给您换个口味。”周舒桐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明快,像往咖啡里加了过量的糖,“尝尝正宗的白肉血肠,肠衣是现灌的,瘦肉比例调了三遍,保证不腻。”语气虽然有些轻松,不过还是能看出来语气背后的压抑,而且似乎是并没有注意到已经清醒过来的李富贵。 张老头先是看了一眼李富贵,然后才将目光转向周舒桐,微笑着回答道:“丫头啊,你看你每天都那么忙,还总是特意跑过来给我送饭,真是太麻烦你啦。” “老爷子您和我客气什么啊,这可是王叔给的命令呢,可点照顾好您老。”周舒桐满脸笑容地说道,随即将饭盒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转身准备拿起暖壶去打水。 就在她的手刚刚碰到暖壶把手的时候,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动作猛地一顿。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盯着坐在病床上的李富贵。 周舒桐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惊愕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李富贵竟然已经清醒过来了!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情绪,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改变眼前的事实。然而,无论她怎么揉,李富贵清醒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丝毫没有改变。 这副模样的周舒桐,与前两天给李富贵留下的印象简直是大相径庭。前两天的她,总是显得有些冷漠和疏离,而此刻的她,却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过,这种惊讶的表情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周舒桐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对着李富贵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呢?” “劳你费心,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李富贵开口笑道,从刚才张老头和周舒桐的对话来看,想必这两天一直都是周舒桐在照顾张老头,最起码这餐食是她一直负责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也让他对周舒桐生出一丝感激之情。 张老头的眼神一直在周舒桐和李富贵身上来回扫视着,似乎是感觉这两个人说话的方式很有趣一样,亦或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一样,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 张老头突然笑出声,布满皱纹的脸挤成一团:“哎哟,这下好了,俩活人能唠嗑了。小周啊,快把饭盒打开,我闻着这血肠味儿,口水都要流到脚后跟了。” 周舒桐这才惊觉自己还维持着抓暖壶的姿势,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她连忙松开手,从抽屉里拿出搪瓷碗,动作却比平时慢了半拍:“您瞧我,光顾着说话了。这血肠要趁热吃,蘸上蒜泥——”“周队长,”李富贵忽然开口,打断她的动作,“刚才和老爷子说起案情,说只抓到一个人,是赵庆国他们三人被人劫走了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周舒桐看了一眼李富贵继续开口说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但赵庆国、冯美娟、冯大壮,这三人在押解回局里的路上就断了气。” “断了气?”李富贵挑眉,“这么巧?” “巧得邪乎。”周舒桐拉开椅子坐下,膝盖习惯性并向一侧,“老沈解剖时发现,三个人舌下都藏着氰化钾胶囊。胶囊外壳用糯米纸包裹,遇唾液就化——应该是被人提前植入口腔的。” 她从风衣内袋掏出笔记本,翻到某一页,推到李富贵面前。纸上用红笔圈着三个名字,旁边贴着尸检报告的复印件:“尤其是冯美娟,她后槽牙有修补痕迹,氰化物就藏在牙冠里。这种手法……” “像是专业特工的做派。”李富贵接过话头,目光扫过纸上的字迹,“所以剩下的那个k先生,成了唯一突破口。” 周舒桐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边缘:“他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颅内出血,多处脏器挫伤。”她忽然抬头,直视李富贵的眼睛,“你……你当时下手确实挺重的。” 李富贵闻言顿了顿,观察着周舒桐的表情,“怎么,他快死了? “暂时没死,但也和你之前一样,一直都在昏迷中。”周舒桐合上笔记本,金属扣环发出“咔嗒”一声,随即把笔记本揣回兜里。拎起一旁的暖壶,“你们先吃着,我去打点水。”说着周舒桐就走了出去。 随着周舒桐的离开,李富贵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当时在地道里的情况,自己貌似还真的把那个k先生打的不轻,不对,何止是不轻,现在能活着就不错了,要知道自己当时那……,想到这里李富贵决定一会儿要去看看这个目前看起来像是最终boss的k先生了,有很多谜团还需要靠他才能解答,当然了听周舒桐说他还没醒,到时候试着给他喝一些空间里的灵泉水吧,实在不行他还有最后一招,那就是之前对张英耀使用过的那个针法,只是这种方式对k先生来说太“便宜”了一些。 就在周舒桐离开没多久,病房外突然又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奇怪,仿佛被刻意压低了一般。 李富贵和张老头对视一眼,两人似乎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门口。 果然,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缓缓地靠近了门口。只见这个人先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打开了一道门缝,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将脑袋探了进来。 第427章 多嘴的王大宝 他的动作非常谨慎,左右张望了一下病房内的情况,确认没有其他人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他提着一小袋苹果,蹑手蹑脚地走进了病房。 在他把脑袋探入病房时,李富贵和张老头也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正是王大宝,也好在是他,不然这会儿可能他已经躺在地上了,毕竟谁家看望病人和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的。 “呀,小老大,你醒了,呼~还好那个母老虎不在,这两天给我撵的呦,我就想不通我来看我老大是犯了那条律法了,怎么就一直撵我呢?是吧,小老大,还有老爷子,你们俩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王大宝被两人目光看得有些发毛,甚至都觉得背后都有些丝丝寒气,就像是身后站了一个人似的,“不是吧小老大,你就只昏迷了三天而已,就不认识我了?”王大宝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张老头,“老爷子,小老大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啊,怎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还一直挤来挤去的。” 张老头和李富贵闻言一阵无语,得~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王大宝看着李富贵和张老头二人,越发觉得背后的寒气越甚,“小老大?老爷子?你俩咋了这是?母老虎不是不在吗?你们俩这副样子就像是她站在我身后一样……” 李富贵终于憋不住,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王大宝也发现了不对劲,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我、我刚才就觉得后脊梁发凉!该不会是……”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一般,与此同时王大宝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王大宝。” 冷不丁响起的声音王大宝手里拎着的苹果袋“啪嗒”落地,红彤彤的果子滚向李富贵床底。 他浑身僵硬,慢慢回头——周舒桐正端着暖壶站在他身后,壶嘴还滴着水,在地面洇出小片水痕。她挑眉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母老虎?我怎么记得有人昨天在队里说,‘周队要是母老虎,我就是老虎洞里的小松鼠’?” 王大宝瞬间涨红了脸,慌忙弯腰去捡:“周、周队!您听我解释!我那是比喻,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就像古诗里说的‘猛虎嗅蔷薇’,您这是……” “行了。”周舒桐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王大宝的话,然后若无其事地拎起暖壶,从王大宝身旁擦肩而过。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王大宝完全不存在一般。 周舒桐走到张老头的桌子前,将暖壶里的水缓缓倒入张老头的杯子中。随着水流的注入,杯子里的水逐渐升高,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周舒桐专注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杯子里的水快要满溢时,周舒桐停下了倒水的动作,将暖壶轻轻地放在原处。她的动作优雅而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沓。 完成这一切后,周舒桐转过身,目光直直地落在王大宝身上。王大宝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那……周姐,我刚才说的母老虎……”王大宝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明显比刚才小了许多。周舒桐的眉毛微微一挑,眼尾上挑的弧度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冷漠而锐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仿佛能轻易地穿透王大宝的内心。 “是夸您威风!”王大宝突然拔高声音,苹果袋在怀里抖成筛子,“就像……就像《水浒传》里的扈三娘!飒!特别飒!” 噗~李富贵闻言哪怕知道此刻情形不对,也是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也是难为王大宝了,还读过水浒呢。 周舒桐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大宝,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哟,你还知道扈三娘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调侃。 王大宝像是得到了表扬一般,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忙不迭地点头说道:“知道知道,她可是个大英雄呢!武艺高强,巾帼不让须眉,周队您和她一样厉害!” 周舒桐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王大宝,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那扈三娘最后可是死了,你这是在咒我呢?”她的语气虽然轻松,但眼神却变得有些锐利。 王大宝一听,脸色瞬间煞白,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的嘴唇颤抖着,急忙摆手道:“周队,我绝对没这意思!您肯定长命百岁,带领着小石头他们破获无数大案!” 李富贵实在看不下去王大宝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容,连忙打圆场道:“好啦好啦,周队长,您别跟大宝哥一般见识。他这人啊,就是嘴笨,心里其实可佩服您啦!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那可都是真心话呢。” 一旁的张老头见状,也赶忙跟着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这小子就是不太会说话,在四九城的时候就没少惹我们生气,他就这样,你别跟他计较哈。” 周舒桐听了两人的话,轻哼一声,原本犀利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瞪了王大宝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哼,谅你也不敢有什么坏心思。这次就暂且放过你,不过下不为例哦!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乱说话,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王大宝如释重负,连连称是,把捡好的苹果放在桌上,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把眼前这个案子办完,好早点返回四九城,这里不是他的舒适圈。 想到就做,王大宝凑近李富贵,坐在他旁边,“小老大,现在那个人还一直昏迷不醒,整的案件都停滞了,要不您亲自出马,就像上次张英耀那次一样,把他……呜呜呜……” 王大宝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富贵伸出手给捂住了嘴,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看到周舒桐投过来的目光,有些无语的白了一眼多嘴的王大宝,他突然有些后悔刚才替王大宝求情了,这张没有把门的嘴就该让他永远的闭上。 第428章 洗苹果不急 “什么张英耀的案子?什么意思?”周舒桐一脸狐疑地看着王大宝,满脸都是不解之色。她完全不明白王大宝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心中充满了疑问。 然而,当她的目光转向李富贵时,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直直地盯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期待,似乎在等待着李富贵给出一个答案。 周舒桐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紧张和不安。似乎已经猜到了李富贵可能拥有一些特殊的手段可以审讯出一些线索来,最起码刚才王大宝提到的那个张英耀的案件中李富贵就是这么做的,那么现在这起案件是不是也是可以同样这么做? 于是,周舒桐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有办法对不对?快告诉我!”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急切的渴望,希望李富贵能够解开这个谜团,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大宝此刻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多嘴了,心里不禁有些懊悔。尽管他并不清楚李富贵为何要拦住他,不让他提及那件事,但他心里明白,李富贵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毕竟,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听李富贵的总不会有错。 然而,当大宝的目光与周舒桐交汇时,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周舒桐那美丽而锐利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李富贵,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大宝不禁感到有些紧张,他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探身抓起自己刚才放在桌子上的苹果。他迅速地在衣服上蹭了蹭,似乎想要把苹果擦得更干净一些,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塞进了周舒桐的掌心。 “周队啊,这苹果挺甜的,要不你尝尝?”大宝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一些。 王大宝刚把苹果塞进周舒桐手里,指尖不可避免的触到对方掌心的温度时,忽然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他喉结剧烈滚动,干笑两声时嘴角扯得太开,露出有些尴尬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瞧我这记性……”王大宝抬手拍向自己脑袋时,余光忽然撞上周舒桐灼灼的眼神——那目光像根细针扎在他肥厚的脸颊上,让他举到半空的手掌猛地僵住。苹果在果盘里晃了晃,他听见自己喉结“咔嗒”一声,像老式座钟里卡住的齿轮。 “这苹果…这苹果该先洗干净的!”他的声音比平时尖了两度,尾音打着颤儿。踉跄着起身时,膝盖不偏不倚磕在桌角,疼得他龇牙,却不敢发出声响,只敢用余光偷瞄周舒桐的反应。身后椅子“哐当”倒地的瞬间,他看见对方眉尖猛地一蹙,心跟着漏跳半拍。 金属椅腿的声响刺得人耳膜发疼,他弯腰扶椅子的动作突然慢下来——周舒桐的目光像团火,正从他后颈烧到脊背。指尖攥着椅腿的力道重得发白,他忽然想起上次多嘴透露线索时,李富贵在审讯室看他的眼神也是这样。要是再这么打岔……他喉咙发紧,猛地直起腰,却因起身太急眼前发黑。 “那什么……”他转身时故意撞了下桌子,果盘里的苹果骨碌碌滚向周舒桐脚边,“您看这苹果——”话未说完又猛地噤声,盯着她脚边的苹果,忽然觉得那抹红色像极了审讯室里的警示灯。肥厚的手掌在裤兜里捏成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里掺着哆嗦:“我、我还是去洗苹果吧。” 病房里的气氛异常凝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王大宝的插曲虽然短暂,但却并没有给这个沉闷的环境带来丝毫的缓解。 周舒桐的目光如同两道激光一般,死死地锁定在李富贵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动摇。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李富贵感受到了周舒桐的注视,他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有些求助般的看向了一旁的张老头,希望这个老爷子能帮他岔开一下话题。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张老头似乎完全误解了其中的含义,又或者他是有意为之。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干咳,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大宝那孩子说要去洗苹果,可怎么就把苹果给忘了呢?我看呐,还是我去给他送过去吧。”话音未落,他便迅速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拿起桌子上的两个苹果,转身朝门外走去,仿佛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李富贵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额角的细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黏得后颈发紧。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搪瓷缸的边缘,甚至都能听见周舒桐的呼吸声就像是鼓点似的砸在他的耳膜上。 张老头起身时,他猛地抬头,目光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盯着对方背影,却只见老爷子捧着苹果晃悠悠往门口走,连鞋跟都透着轻快。 “老爷子——”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虚得像掺了水,尾音还带着点破音的颤抖。张老头却像突然耳背似的,推开门时还哼起了小调。李富贵指尖狠狠掐进掌心,感受到周舒桐依然直视着他的目光,忽然觉得这女人很可怕。 搪瓷缸在桌上磕出“当啷”一声,他慌忙伸手按住,却把杯盖碰得滚到周舒桐脚边。弯腰去捡时,他听见自己牙齿在打颤:“那什么…苹果…苹果确实该洗…”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嗽声里混着压抑的呻吟,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周舒桐看着依然顾左右而言他的李富贵,猛地站起身,金属椅在地面刮出刺耳鸣叫。她单手撑在李富贵床头的铁架上,瞬间遮住了病房里的灯光,像是一道阴影笼罩住了李富贵。 “洗苹果不急。”她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来,温热的呼吸扑得李富贵眼皮直跳。 第429章 你们继续 周舒桐的身体微微前倾着,仿佛失去了平衡一般,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李富贵身上。她的上半身继续下压,越来越低,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缩短。终于,当他们的鼻尖距离不到十厘米时,周舒桐停了下来。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李富贵的眼睛,毫不退缩,语气坚定地问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张英耀的案子,你用了什么手段?”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响声突然打破了房间里的紧张气氛。原来是搪瓷缸滚到了脚边,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在这阵声响中,周舒桐清楚地感受到了李富贵似乎是颤抖了一下。 李富贵觉得喉管被无形的手攥紧,周舒桐身上的茉莉香混着消毒水味扎进鼻腔,刺得他眼眶发酸。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在自己脸上游移,像审讯室里摇晃的探照灯,每根汗毛都在她目光里发烫。搪瓷缸滚动的声响里,他膝盖不受控地撞向床板,脚踝却软得像泡发的海带,连蜷缩都做不到。 “我……”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碎成了渣,后槽牙尝到铁锈味——才发现指甲已经掐进掌心。周舒桐眼里烧着的火越旺,把他后颈的冷汗都烤成了冰碴。 李富贵后背紧紧抵住床头铁架,肩胛骨硌得生疼,却仍止不住地往后缩。周舒桐的鼻尖跟着他的动作前移,两人之间的空气被挤压得发烫,他甚至能看清她虹膜里细碎的褐色纹路。 “别躲了。”她的声音裹着怒意,喷在他汗湿的锁骨上。他后腰抵着的铁架发出“吱呀”轻响,每往后挪半寸,周舒桐的手掌就往床沿按近一寸,袖口的纽扣几乎要蹭到他下巴。 “我……”他的尾椎骨抵到床角,退无可退。周舒桐的膝盖已经挤进床沿与床头柜的缝隙,大腿外侧的布料擦过他小腿,烫得他猛地绷紧肌肉。她领口的银链晃成一道白弧,在他视线里切割出锋利的光——那光随着她前倾的动作压下来,像审讯室的铁门轰然关闭,把最后一丝逃路碾成齑粉。 “现在可以说了吧?”周舒桐说这句话时,尾音带着淬过冰的锋利,像把手术刀划开凝滞的空气。李富贵急促的呼吸扑在她手腕上,混着他后颈渗出的冷汗味。 周舒桐的指尖在床沿上急促敲击,像催命的鼓点。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搪瓷缸滚动的轻响,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却又怕一停顿就会让眼前的线索溜走。 “你明明有办法的,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往前倾的身体几乎要跌进李富贵怀里,“为什么不肯说?就像是刚才提起过的张英耀的案子那样……”尾音突然哽在喉间,她看见李富贵别开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立刻伸手攥住他手腕,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求你了,哪怕只告诉我一点——” 掌心下李富贵的脉搏跳得飞快,和她的心跳撞在同个频率上,让她莫名生出孤注一掷的勇气。“算我求你,”她放低声音,却把脸凑得更近,直到两人睫毛几乎要扫在一起,“就当……就当是为了那些受害者呢?” 李富贵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倔强的女人,后颈抵着床头铁架的棱角,腰腹肌肉因持续后仰而泛起抽搐般的酸痛。他张了张嘴,喉间却像塞着团浸水的棉花,只能发出含糊的气音:“你……先让我……”尾音被吞咽的动作切断,视线越过周舒桐肩头,定格在墙上斑驳的水渍上。 察觉到对方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他腰部猛地传来一阵钝痛,像是有根细针在脊椎间来回搅动。“算我求你……”他终于偏过头,与周舒桐灼热的目光撞个正着,忽然发现她瞳孔里倒映着自己扭曲的脸,“腰要断了……我真的……说,我都说。” 话音未落,他后腰又重重磕在铁架上,疼得龇牙却不敢动弹。周舒桐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数着她睫毛颤动的频率,忽然泄了气般闭上眼,任由酸痛从尾椎爬满整个后背:“先让我坐直了……。” 李富贵话音刚落,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大宝左手怀抱着三个洗得发亮的苹果,右手正拿着个咬了一半的往嘴里塞,果肉的甜汁顺着指缝往下滴。可他目光触及病床的瞬间,看到了姿势“暧昧”的李富贵二人,手指猛地僵住,咬了一半的苹果“啪嗒”掉在地上,嘴巴还维持着咀嚼的姿势,腮帮鼓得像塞了核桃。 “抱、抱歉!”他慌忙用肘弯夹紧怀里的苹果,右手在裤腿上乱蹭,却把汁水抹得更匀,“你们继续……”喉结猛地滚动,他把嘴里没嚼完的果肉囫囵咽下去,发出“咕咚”一声闷响,耳朵尖红得比手里的苹果还鲜亮。 张老头从他身后探出头,目光在两人贴紧的肩膀上转了两圈,忽然慢悠悠开口:“苹果该削皮,带皮吃硌牙。”王大宝僵在原地,怀里的苹果因颤抖轻晃,在寂静的病房里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王大宝后背抵着门框连连后退,怀里的苹果险些滚出来,他手忙脚乱地用下巴压住最上面那颗。张老头在他身后轻咳一声,他这才惊觉自己被挡住了退路,慌忙侧身时苹果“骨碌碌”掉了一个,险些砸在张老头的脚背上。 “您、您先请……”他弯腰捡苹果的动作僵在半空,后槽牙咬得发紧。张老头跨过门槛时,忽然用搪瓷缸轻轻磕了下他后腰:“关门轻点,别吓着人。”王大宝喉咙里“嗯”了一声,却不敢抬头,只盯着张老头沾着苹果汁的鞋尖,看他慢悠悠晃到走廊尽头。 终于攥紧门把手时,他浑身的汗都快把衬衫浸透了。最后一丝视线扫过病房里贴得极近的两道身影,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挤出句“您、你们忙”,随后迅速合上房门,指腹在门把手上碾出湿漉漉的印子。走廊的风卷着消毒水味扑来,他忽然想起张老头刚才在他耳边说的话,后颈猛地蹿起一层鸡皮疙瘩——那老爷子出门时,分明在笑。 第430章 我和老大学学经验 就在王大宝重新把门关上的刹那,周舒桐也意识到了此刻她与李富贵之间的姿势有些过于的暧昧了,随即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向后退了半步。然而,由于她的动作太过突然,导致她的后腰撞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那个搪瓷缸,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它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在原本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整个房间都被这声音震得颤抖了一下。 而此时,刚刚关上病房门打算离开的王大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嘴巴微张,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里面的情况会如此激烈。王大宝心中忍不住暗自嘀咕:“这老大真不是一般人啊,弄的动静这么大?”好奇心作祟的他,本来还想继续趴在门缝上偷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听到更多的“猛料”。 可就在他刚刚把耳朵贴近门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只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耳朵。他疼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站直了。王大宝定睛一看,原来是去而复返的张老头。张老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耳朵,显然对他这种偷听的行为非常不满。 “你这小兔崽子,这有啥好偷听的?”张老头没好气地训斥道。王大宝一边揉着被揪疼的耳朵,一边陪着笑脸解释道:“老爷子,我就是好奇,好奇,看看而已嘛,和我们老大学习一下经验……” “有啥好看的,还是陪老头子我去看星星去吧!”张老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走了。 病房里,周舒桐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只滚落在地的搪瓷缸上,听着病房外传来的王大宝的声音。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周舒桐的耳朵不由自主地捕捉着他说的每一个字,而随着他话语的进行,周舒桐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更加红润。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李富贵腕间的温度,那是一种让人感到温暖的触感。然而,就在这一刻,周舒桐却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猛地攥紧了拳头。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带来一阵刺痛,但她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 而总算得以脱身的李富贵,一边揉着自己那已经开始发酸的老腰,一边满脸幽怨地看向周舒桐所在的方向,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哎呀妈呀,这女人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她给折腾散架了,真是可怜了我这老腰啊,可真是遭了大罪了!”李富贵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然后熟练地点燃,夹着烟靠在床头吞云吐雾,烟头明灭间瞥见周舒桐手忙脚乱捡棉球的身影。烟灰簌簌落在病号服上,他忽然想起刚才她鼻尖几乎要碰到自己的模样,后槽牙下意识磨了磨——不是被审问的涩,倒像是被猫爪子挠过的痒。 “咳。”他故意清了清嗓子,看周舒桐猛地抬头,耳尖的红还没退干净。烟在指间转了半圈,他挑眉看她慌乱起身时撞翻搪瓷缸,水流在瓷砖上蜿蜒成银色的蛇:“打水?”语调拖得老长,尾音裹着尼古丁的沙哑,“要不要帮忙?”周舒桐弯腰捡缸子的动作顿了顿,发梢扫过锁骨。李富贵看着她后颈那几缕湿发,突然觉得喉间发干,狠狠吸了口烟——却被烟呛得咳嗽起来。咳到眼红时,正看见周舒桐转身,手里的搪瓷缸晃出细碎的光,映得她睫毛下的阴影一颤一颤,像振翅欲飞的蝶。 “不用!”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两个调,搪瓷缸磕在床沿上发出脆响。李富贵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烟盒边缘。忽然,周舒桐弯腰捡拾搪瓷缸的动静让他余光一凝,烟卷在唇间顿了顿,看着她因慌乱而高了两个调的模样,腰间的酸意忽然混着些微妙的热意漫上来——方才被她缠着追问时,他怎么没注意到这丫头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李富贵望着和几分钟前大相径庭的周舒桐,忽然笑出了声,烟头在指缝间明明灭灭,烧出一缕若有似无的茉莉香——原来刚才靠得那么近时,她身上的味道不是消毒水,是带着露水的茉莉,沾在他后颈的冷汗里,此刻正发了芽般,在肺管里挠出细细的痒。 李富贵的喉咙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在他那略显苍白的皮肤下,先是凸起,然后又缓缓落下。 他的目光则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样,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那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的树影,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李富贵的身体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猛地转过头去,直直地看向了周舒桐所在的方向。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层层空间,与周舒桐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刹那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 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一种诡异的氛围弥漫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李富贵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突然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咳嗽声来得如此突兀,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因为这股冲击力而剧烈颤抖起来。随着他的咳嗽,他身下的床架也不堪重负地发出了一阵细碎的吱呀声,仿佛在抗议着他的剧烈动作。 “我、我去打热水。”周舒桐说着匆忙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敢再与李富贵对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和不自然。 说着周舒桐便手忙脚乱地抓起搪瓷缸往门外走,扫过床沿时带起一阵风,把李富贵额前的碎发吹得飘起来。他闻到那缕茉莉香越来越淡,直到房门“咔嗒”一声关上,才敢伸手摸向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指尖触到皮肤时吓了一跳——烫得几乎能煮熟鸡蛋。 第431章 是啊,就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楼梯间的夜光透过窗户斜斜地切进来,周舒桐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台阶上。搪瓷缸的余温透过掌心传来,她却觉得浑身发冷,刚才两人呼吸交缠的画面不受控地在脑海里闪回。 李富贵后颈的汗味混着消毒水味,此刻竟像生了根般缠在鼻尖,怎么都挥不散。她低头盯着自己的上衣衬衫,发现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露出一小片锁骨,在昏暗的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病房里,李富贵则是盯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了刚才的场景,刚才周舒桐凑近时,他数清了她睫毛的根数——左眼十五根,右眼十七根,尾端微微上翘,像振翅的蛾。现在那些睫毛的阴影还在他视网膜上晃动,把墙上的光影切割成细碎的菱形。 周舒桐在楼梯间坐了很久,直到搪瓷缸彻底凉透,才慢慢站起来。她对着窗户理了理头发,把纽扣重新扣好,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推开门时,她特意放轻了动作,却看见李富贵正歪着头盯着她,病房里的灯散发着的暖黄的光晕裹住了他半张脸,睫毛下的阴影被灯光揉得松软,像隔夜落在青瓷上的茶渍。 周舒桐的指尖抵在病房门上,把手上的凉意顺着手心爬上心口,却压不住胸腔里那股异样的,让她忍不住的就这么看着病床上发呆的李富贵,原来一个人发呆时的眼神可以这样柔软,又这样锋利,像裹着棉絮的刀片,轻轻一划就能剖开她藏在袖口的颤栗。 暖黄色的灯光在他颧骨处流淌,睫毛的阴影随着呼吸轻颤,像振翅欲停的蛾。周舒桐盯着那片阴影,忽然想起自己在楼梯间数过的砖缝——共三十七道,每道都嵌着暗褐色的污渍,像极了他后颈被汗水浸透的衣领边缘。喉间泛起涩意,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搪瓷缸底与金属台面的轻响,在寂静里荡出涟漪。 “水凉了。”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带着刻意的平稳,却在弯腰放杯子时,被领口纽扣硌得锁骨发疼,方才在楼梯间反复扣紧的第二颗纽扣,此刻像枚烧红的硬币,隔着布料烙在皮肤上。 “奥,谢谢。”李富贵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带着几分沙哑的慵懒,尾音轻轻擦过床单纹路般松散。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睫毛抬起时,眼底的光斑晃了晃,像揉碎的暖黄玻璃纸。"谢..."尾字拖得极轻,在消毒水味里融成一片模糊的雾,倒像是从鼻腔里漫出来的叹息。 他侧过脸时,后颈的碎发蹭过枕头,露出一道淡青色的胡茬阴影。周舒桐可以清晰的看到李富贵喉结滚动的弧度。 搪瓷缸被他握在掌心时,指节微微发白,却在碰到杯沿的瞬间松快了些。“水温正好。”李富贵垂眸吹了吹水面,热气氤氲着漫上眼睫,把那些细碎的阴影熏得愈发柔软,像团被揉皱的棉絮。可当他抬眼时,瞳孔里突然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像刀刃在鞘口闪了闪,很快又隐进暖黄的光里。 “怎么?”李富贵歪着头看向有些发呆的周舒桐,睫毛下的阴影在颧骨上晃出细小的弧度,“盯着我发愣?”这话带着惯常的油滑,却比平日轻了许多,像片飘在水面的落叶,看似随意,却藏着试探的涟漪。他指尖敲了敲缸壁,发出清浅的响,惊得周舒桐骤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凑近了半步。 瞬间那些被压下去的思绪突然决堤:他数睫毛时嘴唇开合的弧度、消毒水混着烟草味的气息、自己滑落的纽扣——此刻都在视网膜上跳动,像老式电影里卡壳的胶片。她掐住掌心的软肉,指甲几乎陷进肌理,才将喉间的颤音逼回原处。再开口时,语调已恢复惯常的冷硬,只是指腹抚过杯沿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现在能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吧?” 李富贵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她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像片被风吹皱的月。那些没压下去的情绪在眼底暗涌,却被她藏进挑眉的弧度里——就像此刻她笑着看他时,指尖正悄悄摩挲着杯口,试图抹去方才触到他掌心温度的错觉。有些东西,大抵要等这盏灯熄灭,等月光爬过窗台时,才敢从指缝里漏出半分。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不想这么容易的便宜了那个k先生而已。”李富贵喝了两口水后把搪瓷缸放在一旁开口说道。 周舒桐闻言脸上之前的表情为之一顿,果然是一个事业心爆棚的女强人,只要提起案件相关的话题,其他的任何情绪都能瞬间消散一空,“等等,你说地道那个被你打的半死不活的人叫做k先生?哪有人会姓k啊?你还知道些什么?” “不是,你们不会到现在什么也没审出来吧?”李富贵听到周舒桐的话当即脱口而出,随即看到周舒桐的眼神,立马想起来了之前提到过的赵庆国,冯美娟三人已经自杀了,至于k先生嘛,已经被他打的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想审也审不出来,想到这里李富贵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在周舒桐马上就要爆发的情绪中开口继续说道:“这事儿怪我,那个人他们都叫他k先生,关于他的线索这是还要从四九城说起……” 于是随着李富贵的诉说,周舒桐脸上的疑惑更加浓郁了几分,不等李富贵的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追问道:“那么说早在四九城的时候他……那个k先生就知道你了,甚至还帮助过你,这……” “是吧,就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李富贵侧过脸望向窗外,月光泼墨般漫过窗棂,夜风掠过树梢时,树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有人在耳边私语。他盯着树影分叉处那片凝固的光斑——光斑边缘泛着冷白,像块冻在夜色里的碎冰。掌心的打火机被攥得发紧,金属棱线深深嵌进皮肤,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锁住光斑中央,仿佛那里藏着k先生那些诡异行径的答案。 第432章 树影摇曳中的抉择 “想不通啊……”李富贵看着窗外忽然低叹一声,指腹摩挲着打火机磨砂外壳,“那家伙到底在图什么?”话音未落,一片树叶被风卷到玻璃上,影子晃过他眼底,光斑突然碎成星芒,恍若他始终抓不住的线索。 周舒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看着李富贵,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李富贵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稍稍抬起自己被周舒桐抓住的手腕,示意她看一下。 第433章 那就等 李富贵凝视着周舒桐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伸出手指,轻柔地在她的发顶上轻轻叩了几下,似乎是在提醒她别溜号一样。 李富贵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心里暗自琢磨:“这王大宝肯定是又惹到张老头了,不然怎么会一个在躲,一个在追呢?” 第434章 触发连环任务《饕餮盛宴》 周舒桐摔门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走廊里久久回荡,仿佛要将这沉闷的空气都撕裂开来。李富贵手中的烟头在他突然的停顿中,火星四溅,然后缓缓熄灭。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窗玻璃上的倒影吸引过去,那输液架投下的阴影,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扭曲着,宛如一条盘踞的蜈蚣,让人毛骨悚然。 李富贵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再次看向窗外,原本在楼下的张老头和王大宝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色笼罩下的街道显得格外寂静,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一小片地方。李富贵怔怔地看着这片略显冷清的夜景,心中却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就像他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在等k先生背后之人”,如果他就是那个所谓的k先生背后之人,那么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李富贵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两个可能性:要么找个机会救走k先生,要么……让k先生永远闭上嘴巴。 一想到这里,李富贵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知道,这两种选择都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而无论选择哪一种,那个背后之人都会现身才对。 意识到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来临,李富贵毫不犹豫地迅速打开了系统面板。他深知这次的对手实力强大,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免重蹈上次在城隍庙地道中失控暴走的覆辙。 然而,当他打开系统面板的瞬间,他的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僵在了原地。原因无他,眼前系统面板上显示的积分数量让他瞠目结舌——整整一百四十六分!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为了追踪赵庆国他们三人,花费了整整一百积分购买了一条线索指引。当时,他的账户余额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三十六分。可现在,这凭空多出的一百一十积分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李富贵不禁心生疑惑,即使他成功抓住了赵庆国他们三人和k先生,按照以往的规则,每个案子最多也只能获得十个积分啊!这多出来的积分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李富贵带着满心的疑惑,快速地浏览着系统信息,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这一百一十积分的详细说明。当他终于看清楚这些信息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愕——原来他之前对于积分获取方式的理解完全错误!他曾经以为,每成功总结一个案子就能获得十积分,但现在看来,这个结论简直大错特错。而且,这积分的多少似乎并不是按照案件的大小来决定的。 且说这赵庆国、冯美娟和冯大壮三人,那可是犯下了惊天大案的连环杀人狂啊!这等穷凶极恶之徒,系统给予的奖励竟然只有区区三十积分!这可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啊!要知道,光是被冰城公安局所掌握的他们三人所犯下的案件就多达七起呢!平均算下来,每个案件才仅仅四积分多一点,这也太少了吧!而且,这还没算上刘彦龙不知道的那些案件呢! 就拿地道中的那些腌菜缸来说吧,那可不止二十多个啊!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三人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犯下的案件绝对不止七起!要说他们只实行了七起案件,这事儿就是打死李富贵,他都绝对不会相信的! 不过呢,除了系统积分外,系统还是奖励了一些其他物品的。只是,这次并没有技能方面的奖励,所以李富贵对这些东西也没有过多地去理睬。毕竟,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下一条系统信息,也就是抓捕k先生成功的那条信息啊! 抓捕连环杀人案幕后策划者-张恪,奖励:系统积分八十点,触发连环任务《饕餮盛宴》当前任务进度1\/2,完成奖励三阶段基因锁,系统升级(奖励过的技能全体升级)。任务奖励完成后下发。 张恪?这是k先生的本名?李富贵看到这个张恪的名字一愣,他还真不知道k先生的本名,他之前在地道中也没有抽出空对他使用信息之眼,不过既然系统说他叫张恪,那他就叫张恪,不是也是,谁让这是系统说的呢,就是不信王大宝也不能不信系统啊!这可是他李富贵挚爱亲朋! 还有这个名为《饕餮盛宴》的连环任务,这还是李富贵第一次接受到系统下发的任务,要知道之前系统可是都一直维持着高冷示人的人设,除了每次在破案之后给予他一些奖励外,就和不存在一样,就别说下达任务了,放在以前这就是压根不可能的事儿。 而且还有那个任务奖励,饶是李富贵吃过猪肉的人此刻也不禁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要知道,他可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但如此丰盛的奖励,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哪里是猪跑啊,简直就是一头超级大肥猪啊!不对,不对,应该说这奖励实在是太丰厚了! 先不说那三阶段基因锁,单就后面那条系统升级的奖励,就已经让人瞠目结舌了。全技能升级一次,这意味着什么呢?就好比之前他的初级厨艺精通,一下子就会进化成中级厨艺精通。这可不是简单的提升,而是质的飞跃啊!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让李富贵心跳加速的,是其他那些技能的升级。比如说罪案模拟,原本他只能模拟的案件只能模糊的看到凶手的作案过程,并不能看清凶手的长相甚至都听不到声音,现在升级之后,说不定就能不仅能看清凶手,也能听到声音呢。还有信息之眼,这个技能可以让他获取更多的信息,升级之后,恐怕他能看到的信息会更加详细,甚至还能看到对方的生平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些,李富贵就兴奋得难以自持。他实在不敢想象,当这些技能都升级之后,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新变化。也许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神探,能够破解各种疑难杂案;也许他会拥有超凡的洞察力,能够一眼看穿别人的心思。无论如何,这些变化都让他充满了期待。 第435章 王大宝的胡思乱想 李富贵的双手有些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着,目光死死锁住“三阶段基因锁”和“全技能升级”的字样,喉咙里泛起一股滚烫的腥甜。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用罪案模拟时,只能看见凶手模糊的影子在案发现场晃动,像隔着毛玻璃看人,连呼吸声都闷得像隔了层水。可现在不一样了,等系统升级后,那些凶手的每一个挑眉、每一次挥刀的弧度,甚至是刀刃划破空气时的尖啸,他都能捕捉得一清二楚——就像用手术刀剖开迷雾,把罪恶的肌理赤裸裸地摊在眼前。 信息之眼的升级让他胸腔发热。以前看嫌疑人,只能闪过年龄、职业这些浮光掠影的碎片,现在呢?说不定能看见他们藏在指甲缝里的血垢,看见他们童年时被父母毒打的淤青,甚至是第一次拿起凶器时抖得握不住刀柄的手。 这些细节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倒下,让他直接摸到凶手的心脏——不,不是触碰,是捏碎。他想象着自己站在凶案现场,目光扫过每一寸血迹,就能听见二十年前景象在耳边呼啸,那些被埋在水泥下的骸骨、被冲进下水道的碎肉,都会在他眼底显形,像被阳光晒化的雪人,露出最底下的真相。 而三阶段基因锁是什么?他舌尖抵着后槽牙琢磨,忽然想起城隍庙地道里失控的瞬间——那时他像被野兽附身,指甲缝里嵌满敌人的皮肉,却连自己怎么挥的拳都不记得。 他不知道当时自己在城隍庙地道中暴走发狂的原因是那个散发着苦杏仁味的液体所导致的还是全力解开二阶段基因锁的后遗症,不过如果基因锁解锁三阶段,是不是意味着他不再会出现这种情况?说不定能在血腥气里精准计算凶手的下一个动作,让每一块肌肉都成为测谎仪,每一次呼吸都踩着罪犯的心跳节奏。 他抬头看向窗玻璃,倒影里的自己眼尾泛红,嘴角却咧开笑了。从前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在阴沟里捡线索的老鼠,靠着系统的施舍啃食残羹剩饭。可等技能全升级后,他会变成什么?是能叼着线索直捣黄龙的猎犬,还是站在罪案金字塔顶端的猎食者?说不定下次再遇到罪犯,不用信息之眼,光看对方眨眼的频率,就能算出这人藏了多少条人命——而那些人命,都会成为他踏向更高处的台阶。 夜风卷着树木的影子晃了晃,他忽然伸手扯了扯领口。喉咙里有团火在烧,不是恐惧,是饥渴。他渴望看见罪案模拟里凶手瞳孔的收缩,渴望信息之眼扫过“k先生背后之人”时,能看见对方惊恐的皱纹里藏着的积分数字。这不是堕落,是进化——当系统把他改造成最锋利的刀,他就要用这把刀剖开所有伪装,让每个罪犯的骨头都成为他升级的养料。 李富贵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还留着上次在城隍庙地道中留下的伤口。等系统升级后,这些伤痕会变成勋章,每一道都刻着他啃下来的积分。他不再是被系统牵着走的棋子,而是要成为下棋的人——用罪犯的血画棋盘,用升级的技能当棋子,直到把那个所谓的“背后之人”逼到死角,看着对方在他的注视下像烂泥一样瘫软,露出最绝望的表情。想到这里,他忽然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狠戾。窗外的路灯忽然爆闪了两下,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蜕变致意。这次,他不再是被动的猎物,而是张开獠牙的捕食者——系统给的奖励?不,那是他应得的贡品,是他踩着罪恶往上爬的阶梯。等完成任务的那天,他会站在光里,看着脚下的阴影里蜷缩着的猎物们,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神探”——不是破解案件的人,而是掌控生死的神。 就在李富贵陷入了任务完成后的憧憬之中时,病房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王大宝的鞋子刚碾过门槛,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 病房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王大宝的鞋子刚碾过门槛,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 李富贵背光而立,月光将他的轮廓切成锋利的黑色剪影,后颈青筋随着急促的呼吸突突跳动,嘴角那抹尚未凝固的笑纹像道新鲜的刀伤,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目。最让他心悸的是窗玻璃上的倒影:输液架的阴影扭曲成蜈蚣状,正顺着李富贵的肩膀向上攀爬,而他眼中倒映的路灯爆闪,竟像两簇跳动的鬼火。 王大宝喉结滚动,突然觉得眼前的李富贵有些陌生。从前那个总叼着烟、说话做事满是“孩子气”的人不见了,此刻站在阴影里的人,脊背挺得笔直,下颌线条冷硬如出鞘的刀,连呼吸都带着猎豹锁定猎物时的沉稳节奏。月光落在他交叠的指节上,泛着冷玉般的光泽,那双手不再是从前翻查卷宗时会发抖的模样,倒像是随时能攥住命运咽喉的铁钳。 如果说过去的李富贵像株被精心培育在温室里的雪松,虽稚嫩却已见栋梁之姿,此刻的他便如经历过雷劈火烧的千年古木——根系早就在陈振华等人的严苛训练下深扎逻辑与法理的沃土,枝叶却在无数凶案现场的血雾中淬炼成刃,每一片都闪烁着穿透谎言的冷光。 王大宝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的见面,那还是在公安学校的时候,那个有些腼腆的少年在第一次实弹射击训练课中就以零分的成绩交了卷,可现在,他站在那里,就像生来该坐在犯罪侧写师席位上的审判者,周身萦绕着与年龄不符的威严,连影子都凝着破局者的笃定。 这周舒桐的威力这么大的嘛?王大宝此刻不禁在心中暗自发问着,望着眼前蜕变的李富贵,他忽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从男孩到男人的质变吧?不然他想不通从李富贵被周舒桐“扑倒”到现在只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怎么就给他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想到这里王大宝迫不及待的也想结束他为期二十三载的童子之身,也想获得这种改变。 第436章 这次,我们会赢 王大宝想到这里,喉咙不禁微微颤动了一下,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试探性地开口说道:“我说小老大啊,你看看你,这才不过短短半小时的时间,怎么感觉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挤眉弄眼地向李富贵凑近过去,然后故意用肩膀轻轻地撞了一下李富贵,继续调侃道:“难不成是被周队给‘开了光’不成?还是说你被周队‘扑倒’之后,突然就像武侠小说里那样打通了任督二脉啊?” 第437章 原来我们都在长大 “你变了。”王大宝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仿佛他看到了自家饲养的小兽终于露出了那狰狞的獠牙一般。 第438章 对,没错,我就打算先去趟厕所的 李富贵听到王大宝的疑问,看着他脸上那疑惑不解的表情,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墈?书·屋_ ·哽*欣^醉-全¨毕竟,“扫地僧”这个词可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它可是那部武侠小说中的一个重要概念,而那部武侠小说中的巅峰之作,要到明年,也就是 1963 年才会正式发表连载呢! 李富贵不禁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把这么关键的信息给泄露了出去。不过,既然话己经说出口了,他也不好再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下去。 “这个……那个……”李富贵支支吾吾地说道,“‘扫地僧’其实是我在一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一个角色,他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扫地老头,但实际上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王大宝听了,还是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李富贵见状,心中有些无奈,他知道要让王大宝完全理解这个比喻,恐怕还得等那部武侠小说正式问世才行。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在李富贵的脑海中闪过:既然那部武侠小说还没有发表,那自己何不抢先一步,也做一个文抄公呢?说不定这样一来,自己还能先那位作者一步,写出这部小说来,从而闯进那个令人向往的文坛呢! 想到这里,李富贵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兴奋之情。/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然而,这种兴奋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他心里很清楚,要想完美地复刻出那部经典的武侠小说巨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且不说其中的情节、人物、对话等细节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琢磨,单是那部小说全篇一百五十余万的字数,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 “算了,还是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李富贵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我有这个破案辅助系统,何必去做什么文抄公呢?做个警界天才,不是更香吗?” 李富贵摇头驱散了自己心中杂七杂八的胡思乱想,并没有对着王大宝过多的解释,转身便继续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王大宝见状,赶忙快步跟上,心中虽然对李富贵的行为感到有些疑惑,但还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走着走着,王大宝发现李富贵就像是有着明确的目的地一样。~白-马^书^院* ·已_发,布·醉-薪¢漳*踕^他不禁好奇地开口问道:“小老大,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富贵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去哪儿?当然是去k先生的病房了!”他的语气十分坚定,仿佛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王大宝听了,心里更加纳闷了。他看了看走廊尽头的厕所,又看了看头顶上方的楼层指示牌,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k先生的病房在楼上啊!” 噗~李富贵听到王大宝的话后,身体猛地向前一倾,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他一脸惊愕地看着王大宝,心里暗自嘀咕:“怎么没人告诉我 k 先生的病房不在这一层啊!” 李富贵心中有些埋怨,但又不好首接发作,于是他转过头,用一种略带幽怨的眼神白了王大宝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咋不早说呢?” 王大宝似乎察觉到了李富贵的不满,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小老大,你也没说要去 k 先生的病房啊,我还以为你是要去上厕所呢!” 李富贵听了王大宝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他顺着王大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个房间,房间的门上还挂着一块写着“卫生间”三个字的门牌。 “哦,对对对,没错,我就是打算先去趟厕所。”李富贵连忙顺着王大宝的话说道,然后快步朝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从厕所出来后,一切都显得异常平静,走廊里静悄悄的,李富贵和王大宝沿着楼梯缓缓而上,最终抵达了位于三楼的k先生病房前。 一到门口,他们便注意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石胜利和周舒桐。石胜利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他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李富贵,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李处长,您怎么亲自上来了?您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呀?身体状况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石胜利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语气中透露出对李富贵的关心。 李富贵微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己经没事了,这不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嘛,觉得有些无聊,就上来看看。”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让人感到一种安心。 然而,与石胜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的周舒桐却对李富贵和王大宝视而不见。她不仅没有像石胜利那样主动打招呼,甚至还故意扭过头去,看向了另一侧,仿佛李富贵二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这种明显的冷落让场面有些尴尬,李富贵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周舒桐可能只是一时心情不好,但现在看来,她似乎还在生自己的气。 石胜利面带微笑地看着李富贵,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故意扭过头去的周舒桐,干笑两声后说道:“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周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处长他己经苏醒 了呀?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我也好去探望一下他呀。毕竟,如果没有李处长的帮助,咱们可没办法这么快就把这个凶手给抓住呢!” 然而,周舒桐却完全没有理会石胜利说的话,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石胜利一眼,只是猛地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李富贵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明显的愤怒,就好像李富贵做了什么让她非常生气的事儿一样,接着,她用一种略带严厉的语气对石胜利说道:“你还是先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做好吧!他醒不醒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可是咱们冰城的案子,跟那些从西九城来的人可没有半点儿关系!” 第439章 王大宝的惊天猜想 王大宝闻言眉头一挑,毫不示弱地回怼道:“周队长这话说得可就有意思了,案子哪分什么地界?咱们目标不都是抓凶手?要没我们小老大的帮助,您这会儿指不定还在哪里打转呢!再说了,您冲我们甩脸子算怎么回事?有脾气冲凶手发去啊!” 周舒桐脸色瞬间涨红,嘴唇哆嗦着开合几次,却连半句完整的反驳都挤不出来。!秒_章~节-暁?说*网¨ ?哽¢芯¢嶵!哙,她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警服下摆,喉结因急促呼吸微微滚动,余光瞥见石胜利尴尬挪步的身影,更觉耳根发烫。 她其实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就像王大宝说的一样,案件之所以这么快有了眉目大部分都是李富贵的功劳。 “我……”她梗着脖子挤出半句话,又因底气不足骤然噤声。走廊顶灯在她睫毛投下细碎阴影,脚尖反复碾着地砖接缝,像在跟那道缝较劲。 王大宝抱臂盯着她,故意拖长声音:“周队这话什么意思呢?” 周舒桐的指尖在警服下摆上绞出几道褶皱,喉间的话像卡在冰层里的碎冰碴,刚冒头就被冻得哑了声。王大宝的追问让走廊空气陡然沉了几分,她垂在身侧的手背青筋微跳,却在听见那声轻咳时猛地颤了颤。+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 发出声音的正是李富贵,只见他轻咳一声,往前半步替周舒桐解了围:“都是为了办案子,哪儿来的地界之分。周队刚才肯定是急着跟进线索,说话带了急脾气——对吧周队?”他侧过脸冲周舒桐笑了笑,目光里藏着几分了然的温和。 李富贵的半步跨得恰到好处,既隔开了对峙的锋芒,又让周舒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方才攥得太紧的手指己泛出青白。他的话音落得轻,却像把薄刃轻轻挑开了僵局——那句"对吧周队"尾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探询,不过就在周舒桐和李富贵投来的眼神对视的刹那,周舒桐似乎是又回想起了之前病房中发生的一幕,当即对着李富贵冷哼了一声,再度扭过了头。 这突然的一幕别说作为当事人的李富贵了,就连一旁的石胜利和王大宝都是一脸的疑惑了。 石胜利一脸的诧异和同样一脸懵逼的王大宝对视了一眼,石胜利是不知道为何周舒桐对李富贵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大,这刚才李富贵是在帮着她说话吧?而且之前李富贵昏迷期间,周舒桐可是一天都要去三西趟李富贵病房的,怎么现在李富贵人醒了,周舒桐的态度却这样了? 比石胜利了解多一点的王大宝更是一脸的懵逼,就连之前周舒桐那句无心之言都顾不上了,目光不停的在周舒桐和李富贵的身上来回游走着。-精′武?暁′税?枉? -醉,欣¨漳¨結+更\薪/快`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周舒桐和李富贵之间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毕竟他曾经亲眼目睹过周舒桐“扑倒”李富贵的那一幕。尽管李富贵对他再三解释说那只是一个误会,但王大宝却对此嗤之以鼻,压根儿就不相信。 因为在王大宝看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还是女上男下的姿势,再加上两人之间干柴烈火的氛围,要是没有发生点什么事情,那简首就是匪夷所思的事儿了,反正要是他本人的话,他可做不到这么无动于衷。 甚至,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李富贵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导致他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无动于衷。 然而,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随即王大宝心中一动,仿佛瞬间想通了一切,明白了什么一样。 似乎是要验证他的猜想一样,他暗自观察着周舒桐和李富贵二人,只见周舒桐满脸怒气,而李富贵则在一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忍不住心中暗忖道,“这哪里是什么怒气啊?这分明就是怨气嘛!”对,就是怨气!王大宝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再看看周舒桐脸上的表情,那三分委屈、六分怒气,还有那若有若无的一分幽怨,简首就是完美地诠释了她此刻内心的感受。 王大宝觉得自己终于看透了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合情合理起来。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甚至开始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沾沾自喜。 想到这里王大宝突然像被雷劈中一样,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啪”的一声,他的右手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这一拍,声音之大,瞬间响彻了整个走廊。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正在一旁闲聊的李富贵和石胜利吓了一大跳。他们惊愕地转过头,齐刷刷地看向王大宝,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就连一首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周舒桐,也被这声响惊动了。她抬起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来。 然而,王大宝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反应。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李富贵身上,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 那眼神里带着三分怜悯、两分八卦,还有五分“我早己看穿一切”的笃定,就好像他看到了邻居大哥被嫂子堵在院子里骂街,而他自己则站在一旁,既同情大哥的遭遇,又对这场闹剧充满了好奇,同时还坚信自己己经看穿了一切。 “大宝哥 你咋了?一惊一乍的?”李富贵满脸狐疑地看着王大宝,开口问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王大宝刚刚拍打的大腿处,虽然隔着裤子看不清楚,但从刚才那“啪”的一声响来判断,这下手的力道绝对不轻啊!李富贵不禁暗暗猜测,王大宝的大腿恐怕都己经青紫了吧? 然而,李富贵并不知道王大宝刚才在心里究竟想了些什么。要是他知道的话,恐怕就绝对不会对王大宝产生丝毫的同情了,甚至可能还会觉得王大宝下手太轻了呢!毕竟,在王大宝的想象中,他自己都己经变成了一个有着难以启齿的隐疾的“公公”,这让谁能忍受得了啊? 王大宝就如同完全没有感觉到刚才拍打的是自己的大腿一般,他的面庞上竟然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相反,他那双眼睛此刻正凝视着李富贵,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同情。 第440章 两道异响 毕竟,同为男人,王大宝非常能够理解这种难以启齿的隐疾对于一个人的影响,尤其是对于一个男人。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这无疑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然而,此刻李富贵的表现却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尽管身患这样的毛病,小老大他不仅没有丝毫的沮丧或自怜,反而还在强颜欢笑。更令人钦佩的是,他甚至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依然没有忘记关心案件的进展情况。这种坚韧和专注,实在是令人赞叹不已。 王大宝心中暗自感叹,小老大之所以能够不断进步,或许正是因为他拥有这种超乎常人的毅力和决心吧。面对困难和挫折,他从不轻言放弃,而是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目标,并为之努力奋斗。 想到这里,王大宝对小老大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他不禁由衷地感叹道:“他真的,我哭死。” 李富贵说完后就看着王大宝,然而,王大宝却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问题一样,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富贵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他仔细观察着王大宝的表情,突然,他发现王大宝看他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那是一种类似于同情的神色。 这让李富贵感到十分诧异,他心里暗自嘀咕:“难道是我的错觉吗?王大宝怎么会同情我呢?”他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种奇怪的感觉。 毕竟,他自己已经清醒过来了,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王大宝没有理由会对他产生同情啊。李富贵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李富贵拍了拍手,正要说出自己的猜测,也就是今晚可能会有人来劫走病房之中的k先生,或者是让他张不开嘴的猜测,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接连两道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他的话语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第一道巨响来自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随后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卫生间中喷涌而出,那巨大的声响仿佛是某种可怕力量的咆哮。锈蚀的铁管不堪重负,终于在这一刻断裂开来,浑浊的水流如猛兽般咆哮着冲了出来。 石胜利见状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句:“我去处理!”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卫生间。他的身影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他的步伐却异常坚定。 水流量越来越大,眨眼间便已经蔓延到了走廊的一大半,在灯光的映照下,那水面泛着诡异的银光,仿佛是一片被诅咒的湖泊。 石胜利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卫生间,一股潮湿的水汽夹杂着浓烈的铁锈味猛地向他扑来,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迅速弯腰,敏捷地避开喷溅的水流,定睛一看,只见那生锈的主水管上裂开了一道半指宽的缝隙,浑浊的水柱正呈扇形喷涌而出,如同一头失控的巨龙。 墙角的瓷砖缝里已经积起了一汪汪水洼,水洼中的水不断地翻滚着,似乎在诉说着这水管破裂的痛苦。石胜利伸出手,试图扳动阀门,想要止住这汹涌的水流。然而,当他的手指碰到阀门把手时,他才发现那把手早已被锈蚀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拧动。 他的指腹在阀体上轻轻蹭过,立刻沾上了一层暗褐色的锈粉,仿佛是这水管多年来积累的病痛和腐朽。 他将头探出房门,快速地甩动着双手,试图甩掉手上的水珠。水珠在半空中飞溅开来,形成一道小小的水幕。 “水管老化爆了!阀门卡死了,我得找工具关总闸!”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带着些许焦急和无奈。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突然又有一道汹涌的水流猛地喷涌而出,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直冲向天花板。水流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无数细碎的水珠子,仿佛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这些水珠子像雨点一样洒落下来,无情地砸在他的身上。有些顺着他的衣领滑落,钻进了他的后颈,带来一阵凉意。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然而,当他转身准备去寻找工具时,却不小心踢到了墙角的拖把。拖把杆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仿佛是在抗议他的不小心。 第二声异响突兀地从楼下传来,王大宝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刚刚才在另一侧的工具间里,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石胜利急需的那把梅花扳手。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准备将扳手交给石胜利时,楼下突然传来“咣当”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是一个沉重的铁盆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王大宝的心跳陡然加速,他来不及多想,立刻转身冲向楼梯口。木质的扶手在他的掌心快速滑过,带起一股淡淡的霉味。这栋三层楼的医院,楼梯间总是弥漫着一股消毒水与潮湿水泥混合的味道,让人感到有些不适。 “楼下有情况!”王大宝一边大声呼喊着石胜利,一边迅速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石胜利此时正弯腰紧盯着水阀,全神贯注地用王大宝递给他的扳手拧紧阀门。听到王大宝的呼喊,他头也不抬地回应道:“你先去看看!我把这阀门卡死就来!” 然而,石胜利的话音未落,楼下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伴随着有人压低的咒骂声。这一连串的声响让王大宝的心中愈发不安,他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踩着楼梯往下飞奔。 当他跑到二楼转角处时,头顶上方的气窗恰好透进了一块明亮的月光,宛如银盘一般洒在一楼走廊的尽头。借着这丝微弱的光亮,王大宝隐约看到储物间的门敞开着,一个灰色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而门框上原本挂着的“闲人免进”木牌,此刻也在风中摇晃不定,仿佛被什么东西惊扰了一般。 王大宝随即冲到一楼,当他冲进储物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满地都是玻璃碴,像破碎的镜子一样散落在地上,反射着微弱的月光。 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1章 神秘人挑衅 墙角的铝制药柜歪斜着,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过,柜门半开,几支安瓿瓶滚落在青石板上,仿佛是被遗弃的孩子。 远处,石胜利的呼喊声传来:“水停了!”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然而,在这储物间里,却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乙醚味,那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王大宝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蹭过药柜的锁扣。突然间,他的指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锁芯周围竟然有新鲜的撬痕!这一发现让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的食指下意识地轻扣着枪套的卡扣,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月光从气窗斜切进储物间,如同一道银色的光线,将那些散落的安瓿瓶映照得宛如碎冰一般。他紧贴着墙根,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靴底碾过玻璃碴时,他刻意放轻了力道,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而那股乙醚的气味,正顺着气流,像幽灵一样往走廊深处弥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医院的外墙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刮擦声,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是指甲狠狠地划过铁皮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王大宝心中一紧,他迅速循声扑到窗边,定睛一看,只见一道黑影正像蜘蛛一样紧紧地攀附在排水管上,正沿着管壁迅速地向上攀爬。月光如水般洒在那人的身上,照亮了他腰间那把寒光闪闪的军用匕首,匕首的锋刃在月色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王大宝见状,毫不犹豫地抬腿一脚踹开后窗,一股潮湿的夜风夹杂着铁锈的味道如汹涌的波涛般扑面而来。他手持手枪,如猎豹一般敏捷地跃出窗户,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不许动!”王大宝怒喝一声,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与此同时,他迅速举起手枪,瞄准了那道黑影。然而,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那道黑影却突然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松开了双手,直直地坠落下去。 眼看着黑影即将重重地摔在地上,王大宝的心跳都几乎要停止了。但就在这一刹那,那道黑影却在半空中一个灵巧的翻身,如同体操运动员一般,稳稳地滚进了草丛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大宝见状,心中暗骂一声,他立刻迈开大步,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还在k先生病房门口的李富贵二人也同样听见了石胜利喊的那句“水停了”,可等了片刻,卫生间门始终没开,走廊像被按了静音键,只剩水流在瓷砖缝里渗响。 他盯着布满水渍的走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么大的水管爆裂声,怎么连个医院的工作人员都没出现?消毒水味里混着的铁锈味愈发浓烈,像团浸了血的纱布堵在鼻腔。 “周队,这医院...不对劲儿。”他捏着烟盒的手顿住,余光瞥见因为这一连串的变故已经拿出配枪的周舒桐,只见她握枪的指节泛白,靴跟一下下敲着地面,节奏越来越急。她后背紧绷,后襟的墙灰蹭出不规则的痕迹,像片被暴雨打歪的蛛网。 周舒桐对李富贵的问题毫无反应,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依旧背对着他,保持着沉默。就在这个时候,走廊深处的卫生间里突然走出了一道人影。然而,这道人影并不是石胜利,而是一个头戴帽子、口罩遮面,让人难以看清其面容的神秘人。 李富贵原本正捏着烟盒,准备点上一支烟来缓解一下心中的情绪。但当他看到走廊尽头出现的这道人影时,他的手指突然紧紧地捏住了烟盒,以至于烟盒的边缘在他的掌心被压出了细密的褶皱。 走廊尽头的那个人影,穿着一件已经洗得褪色的藏蓝色外套,帽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个头部。医用口罩更是将大半张脸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下颌线那锋利的弧度,以及一双在阴影中泛着冷光的眼睛。 这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李富贵,就像冬夜里蹲伏在屋脊上的野猫,瞳孔收缩成了一条警惕的竖线,透露出一种冷漠和疏离。然而,在这冷漠之中,似乎还隐藏着某种戏谑的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在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整个楼栋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李富贵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喉结滚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这声音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而就在同一时刻,周舒桐原本不停与地面磕碰发出有节奏声响的的靴跟,在这一刻,这动作也戛然而止,仿佛她也感受到了什么异常。 当那人的左手缓缓抬起时,李富贵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他注意到那人袖口处有一道裂开的线头,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利器割开的,而且这个裂口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仿佛是在仓促间被撕裂的。 再往上看,那人竖起的大拇指显得异常苍白,甚至有些病态,与他那突出的指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根大拇指就那样突兀地悬在半空中,仿佛是一个孤零零的标点符号,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而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的味道,这两种气味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沉闷。 那人手腕翻转的动作慢得令人窒息。拇指从朝上的挑衅姿态缓缓倒转,指尖最终指向斑驳的水磨石地面,关节处的青筋在皮肤下绷成青色的细链。 李富贵突然想起小时见过的捕兽夹——那些藏在落叶下的铁器,在触发机关前总会露出这样的狡黠弧度。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口罩上方的眼尾竟微微上挑,透过无纺布的褶皱,他几乎能看见对方勾起的嘴角,那抹藏在阴影里的冷笑像把生锈的刀片,正慢悠悠划开他的神经。 做完这一切,那道人影看到李富贵紧绷的双腿,似乎是下一秒就会采取动作,果断的向着一侧的楼梯口奔去。 第442章 调虎离山 李富贵见状,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他的步伐坚定而果断,仿佛那道人影是他生命中的重要目标一般。他的鞋子重重地踏过走廊上的积水,水花四溅,形成一片小小的水雾。 那道人影在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如同鬼魅一般。李富贵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身影,丝毫不敢放松。就在这时,楼梯的扶手发出一阵刺耳的呻吟,显然是被神秘人借力转向时所产生的力量所影响。 周舒桐听到这阵动静,心中一紧,她立刻转头看向走廊。然而,令她惊讶的是,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李富贵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她不禁心生疑惑,刚才明明还看到李富贵站在那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周舒桐的目光落在了李富贵刚才所站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个已经被捏扁的烟盒,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李富贵曾经的存在。这个烟盒似乎是一个无声的提示,告诉周舒桐刚才李富贵确实站在这里一般。 周舒桐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她的目光不时地飘向楼梯口,那里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她心里很想去看看究竟,但一想到旁边 308 病房里的 k 先生,她又犹豫了。 她一直都在惦记着李富贵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刑讯逼供的手段,此刻病房中的k先生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最少不能在没有问出有用的线索前不能出现意外,至于闻完后……周舒桐管他k先生死不死呢,所以,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周舒桐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原位,守护好 k 先生。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 309 病房里突然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时有时无,像是有人在低声细语,又仿佛是什么东西在挠搓着木板。周舒桐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她忍不住看了看 309 病房,那扇门紧闭着,让人感觉有些神秘。 周舒桐心里有些发毛,她不知道 309 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看看呢?但一想到 k 先生还在病房里,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告诉自己,也许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声音,不必大惊小怪。 然而,那道声音并没有像周舒桐所期望的那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失。相反,它似乎变得越来越强烈,仿佛在她耳边不断回响,让她感到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周舒桐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她猛地站起身来,脚步轻移朝着 309 病房走去。当她靠近病房时,那道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捂住了嘴巴。 周舒桐停下脚步,站在病房门前,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将耳朵贴近病房门,想要再听一下里面的动静。就在这时——病房门上的窗口后的帘子,原本是静止的,此刻却像被一阵微风吹拂一般,轻轻地飘动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周舒桐心中一紧,她不禁皱起眉头,试图透过那微微晃动的帘子看清里面的情况。可是,由于帘子的阻挡,她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阴影,根本无法看清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动一般,毫无征兆地从里面打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舒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身体还停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那扇自动开启的门。 然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一只粗壮的胳膊如闪电般迅速伸出,紧紧地抓住了周舒桐的手臂,将她猛地一拽,硬生生地拉进了病房里。周舒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就已经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拖进了房间。 紧接着,病房里传出了一声沉重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物体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这道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而就在这声沉闷的响声之后,病房门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着,又缓缓地合上了,重新恢复了它原本紧闭的状态。走廊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另一边,李富贵一路狂奔,转瞬间就追到了一楼大厅。 月光如水,泼洒在一楼大厅门口挂号处的玻璃窗上,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银纱。而那个神秘人此刻正站在挂号处前,似乎在等待着李富贵一样。 神秘人看着缓缓靠近的李富贵,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虽然带着口罩不过李富贵觉得那人就是在笑,然后在李富贵的目光中那人缓缓地抬起手,对着他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那惨白的指节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骨瓷般的冷光,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寒意和挑衅。 李富贵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一种比之地道时还要强上几分的怒意涌上心头。手掌一翻一把手枪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随即拉拴,抬枪,瞄准一气呵成。 然而,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神秘人却像闪电一样闪身,以一种超乎常人的速度冲出了医院的大门。 李富贵惊愕地看着神秘人如闪电般的身影,这个神秘人的速度之快,竟然比之前在地道中和他交过手的 k 先生还要快上一分! 李富贵毫不犹豫地追出门外,进入了大院。然而,当他来到大院时,却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夜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树叶,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旋风。一旁的树木枝叶在风中簌簌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李富贵的目光在大院里四处搜索,试图找到神秘人的踪迹。然而,除了那被夜风卷起的树叶和颤动的树枝外,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像是野猫凄厉的嚎叫,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这声音似乎在嘲笑着李富贵的徒劳,又似乎在暗示着他已经失去了追踪神秘人的线索。 第443章 神秘女人的现身 李富贵心中暗骂,这该死的系统,为什么奖励不能提前发放呢?非得等到任务完成后才给,真是让人恼火!如果奖励能够提前到手,他刚才何必如此狼狈地追出来呢?直接一个信息之眼扔过去,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信息不就尽收眼底了吗?就差这么一点点,就差这么一丢丢啊…… 李富贵越想越气,忍不住对着空气狠狠地咒骂了几句。然而,系统却像往常一样,对他的抱怨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沉默。李富贵感到一阵无奈和郁闷,他抬起头,望着悬挂在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心中的烦闷似乎也随着月光洒向了远方。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烟盒早已被丢在了走廊里。没有烟抽的李富贵,心情愈发沉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 “艹,不对啊!”李富贵心中暗骂一声,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猛地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朝着楼上飞奔而去。 刚才,他的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回放着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先是走廊卫生间的水阀突然爆开,水流如泉涌般喷出,将石胜利引走;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异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破坏或者被搬动又支开了王大宝;最后就是被突然现身的神秘人挑衅的自己,而这一切,似乎都不是偶然发生的。 李富贵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必定有诈,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事件,实际上却环环相扣,紧密相连。这显然不可能是巧合,那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富贵终于想通了一切——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病房中的k先生!有人故意制造这些混乱,就是为了引开他们几个的注意力,好趁机营救k先生或者是对k先生下手。 而当李富贵马不停蹄的冲回三楼,走廊里已经没有了周舒桐的身影,李富贵不由得心中一沉,压低脚步向着k先生所在的病房门口走去。 走廊里寂静得可怕,灯光昏黄而闪烁,墙壁上的影子随着他的脚步晃动,似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李富贵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荡。 短短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李富贵却感觉仿佛走了漫长的几分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让他难以把握平衡。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心生疑虑,但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种错觉,毕竟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往往会被拉长。 终于,李富贵来到了病房门前。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门,透过门上的窗户向里面窥视。由于需要看护 k 先生的缘故,这间病房门上的窗户并没有安装帘子,这使得李富贵能够一览无余地看到病床上的 k 先生——也就是张恪。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张恪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被子整齐地盖在他身上。这让李富贵不禁一愣,心中涌起一股困惑。难道这些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逗他们玩吗? 然而,就在这时李富贵突然注意到病房中的窗帘似乎动了一下。那动作非常轻微,就像是被一阵微风吹过一般。但李富贵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因为病人的病房通常都是封闭的,怎么会有风吹开窗户呢?更何况,这里面躺着的可是一个陷入昏迷中的病人啊! 想到这里,李富贵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迅速将手中的枪握紧,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放在病房门的把手上。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病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病房里没开灯,暗暗的,静谧得有些诡异。李富贵刚踏入,一股寒意便扑面而来。他警惕地扫视四周,随即找到一旁的灯光开关打开了病房中的灯。 瞬间比之前走廊更亮一些的灯光照亮,李富贵不禁微微眯起眼睛,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待他的眼睛逐渐适应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张恪身上。 张恪依旧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的异样。李富贵凝视着张恪的面容,心中稍稍安定下来。他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走到窗边去关闭那扇莫名其妙打开的窗户,然而,就在他迈出脚步的一刹那,他的身体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样,猛地停了下来。 李富贵的心跳瞬间加速,之所以如此不是其他,而且久久不曾响起的灵觉预警此刻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而提示的方向正是位于的右后方。 于是李富贵迅速做出反应,猛地转过身来,手中的枪也如同闪电一般,瞬间指向了张恪另一侧的那张空床。 这张空床位于张恪病床的另一侧,从门外是完全看不到的。而此刻,就在这张空床上,竟然坐着一个女人!她的出现就像是从黑暗中突然冒出来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是的没错,虽然此人全身都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袍中,不过李富贵还能一眼就辨别出此人的性别,毕竟那凹凸,呸,毕竟那黑袍下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在那摆着呢,他又不瞎,自然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女人的身材特点了。 借着有些昏黄的灯光,李富贵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不速之客。那个女人裹在褪色的藏青粗呢斗篷里,衣领袖口磨出毛边的棉布里衬泛着灰白,这个女人似乎丝毫不在意此刻正被枪指着,缓缓抬手把头上的斗篷取下,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儿。 灯光将女人铂金色的短发染成汞银色——发尾参差不齐,像是自己用剪子绞的,被胡乱掖在耳后。她右耳骨上三枚银质耳钉排成斜线,在暗处泛着冷光,其中一枚挂着丝暗红血渍,干涸成褐色的痕迹与斗篷前襟的污渍同色。李富贵对耳钉上的图案并不陌生,正与城隍庙地道中见过的那个神秘图案完全吻合,此刻正在女人耳畔折射出同样扭曲的弧度。 当女人抬手整理兜帽时,李富贵看见她小指戴着枚青铜戒指,戒面九头蛇的第七颗蛇首缺了獠牙,也不知道是缺损的还是本来就是这样的。 第444章 我叫做伊晏宁,你也可以称呼我壹 随着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李富贵,李富贵这才看清楚她的长相,就像是他的第一感觉一样,那就是一张绝美的脸,哪怕他经历过后世那个被短视频轰炸的年代,他也不由得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惊艳到了,只见她眉如远黛斜飞入鬓,一双翦水秋瞳似浸着天山融雪,眼尾上挑时泛着琥珀光晕。 唇角残留的哑光唇膏斑驳脱落,露出有些苍白的唇纹,那颗泪痣并非纯黑,倒像钢笔尖戳进皮肉点的墨,边缘晕着青灰。 鼻梁挺直如削玉,唇瓣不点而朱,衔着颗将化未化的玛瑙糖般泛着润泽微光。下颌线流畅如天鹅颈曲线,肌肤白得近乎透明,鬓角碎发被冷汗洇湿,贴在脸颊上更衬得轮廓深邃立体。 皮质束腰突显出她纤细的腰身,铜扣眼别着的玻璃针管里,荧光绿液体随呼吸微微发颤,既像西域壁画走出的冷冽胡姬,又透着几分脆弱诡谲的破碎感。 李富贵喉结微动,只觉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后世那些精修过的网红脸在这张脸上都成了褪色的纸片,她眉梢眼角流转的气韵像把淬了冰的刀,明明冷得刺人,偏生又勾得人想伸手触碰刀刃。 女人垂眸拨弄着皮质束腰上的铜扣,玻璃针管里的荧光绿液体晃出细碎光斑。她指尖擦过枪身时甚至没抬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鸦青色阴影,仿佛李富贵举着的不是黑洞洞的枪口,而是菜市场摊贩递来的一把青菜。那双浸着融雪的眼睛里浮着层薄雾,将周遭的一切都漫不经心筛成了背景,连男人发直的目光都似落在无形的屏障上,弹回些微冷光。 李富贵的目光像粘在她脸上的蛛网,她却只是垂眸用指尖碾了碾唇畔斑驳的哑光唇膏,剥落的粉屑簌簌坠在锁骨处,仿佛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那双浸着天山融雪的眼睛始终漫着薄雾,当她伸手调整颈间皮质束腰时,铜扣与玻璃针管相撞发出轻响,竟盖过了李富贵因屏息而微颤的呼吸声。 她忽然抬眼,眼尾琥珀色的光晕扫过枪口时,像是掠过一截生锈的铁钉——不是没见过这种灼热的注视,只是早已将它们淬炼成了束腰上的铜扣,扣住每一寸皮肤下翻涌的暗流,任那些目光在精致的轮廓上撞得粉碎,她自巍然如冰山上的雪,只消轻轻抖落,便教所有窥视都成了脚底融水。 “一直举着手枪不累吗?而且枪握得这么紧干什么?”那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传来,仿佛是冰面裂开的细缝一般,冰冷而清透。她的指尖轻轻地敲了敲枪管,那管荧光绿的液体在针管里微微晃动,泛起一圈圈涟漪。 女人的颈间束腰随着呼吸而收紧,她微微歪头,鬓角的湿发如丝般划过颧骨,那颗青灰色的泪痣在她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随着她的动作而晃成了一个模糊的点。 “是怕我这张脸冻住你的扳机,还是怕你眼里的火先把自己烧着?”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尾音拖得极轻,宛如雪花飘落在滚烫的刀刃上,瞬间化作蒸腾的雾气,袅袅升腾。这雾气中,既有着三分漫不经心的讥笑,又似乎蕴藏着七分淬了毒的蛊惑。 “你到底是谁?”李富贵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他就懊悔不已,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愚蠢。明明有信息之眼这个强大的工具,却还要多此一举地去询问对方的身份。 他立刻集中精神,运用起信息之眼,将目光投向眼前的人。随着信息之眼的启动,他的视野中逐渐浮现出关于这个人的详细信息。 姓名:壹,(伊晏宁) 身份:某医学院神经外科客座教授助理,(“饕餮议会”下设的“十二地支”行动组) 李富贵凝视着这些信息,心中暗自思忖。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她支开所有人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说是为了躺在一边的k先生,那她完全有时间在自己上来之前带走他,即使时间不够,那灭个口的时间绝对绰绰有余的。 而且……壹?还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按照十二地支来说不应该是什么子、丑、寅、卯一类的嘛?怎么突然蹦出来一个这么突兀的壹来?透过信息之眼看到这个名为伊晏宁的女人信息,李富贵忍不住在心中暗道,“还有这个饕餮议会?是个什么组织,还下设了十二地支,那有没有十天干啊?神神秘秘的……不对!”李富贵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之前系统下发的那个名为饕餮盛宴的连环任务,所以这“饕餮议会”,极可能就是系统发布的“饕餮盛宴”连环任务所指的核心目标!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伊晏宁,你也可以叫我壹。”她的指尖绕着枪管画圈,尾音像冰锥碾过玻璃,带着刺骨的清冽。荧光绿针管随手腕翻转划出幽光弧痕,在她苍白如纸的腕骨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眼尾琥珀光晕微漾,融雪般的瞳孔里浮着冰碴,却在瞥向他时漫开薄雾般的笑意——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蝼蚁般的温柔。 枪管在她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半弧,金属表面被指腹摩挲得发烫。她忽然踮脚贴近,锁骨处的哑光唇膏碎屑蹭过他衬衫纽扣,那颗青灰泪痣几乎要印上他跳动的脉搏。皮质束腰挤压出的呼吸起伏间,玻璃针管里的液体晃出细密气泡,仿佛在呼应她喉间溢出的低笑:“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鼻尖擦过李富贵喉结的瞬间,他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的味道,和当时在城隍庙地道中闻到的一模一样,混着雪水般的冷香,“你我这种‘进化者’该明白......” 话音戛然而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她的指尖如同灵动的蛇一般,突然勾住了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那轻轻一勾,却像是在他心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束腰下的金属脊椎接口,此刻也悄然抵住了他的手背,微微发烫的触感,透过皮肤传递到他的神经末梢。那齿轮状的纹身,随着她的呼吸,似乎也在微微颤动,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第445章 进化者?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锋利的阴影,宛如振翅欲飞的乌鸦,却在她抬眼的瞬间,凝成了一滩淬毒的蜜糖。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幽深而冷漠,却又在冷漠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妩媚。 她的唇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那未脱落的哑光唇膏,在这个弧度中洇开了血色的边缘,恰似冰原上绽放的罂粟,美得令人窒息,却又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李富贵浑身的肌肉在这一刻紧绷起来,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她话中的含义。所谓的“进化者”?他从未听说过这个词,更不明白这个“进化”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说,他拥有系统的秘密已经被眼前这个女人知晓了? 不,这不可能!他对自己的保密措施有着绝对的自信,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到他的秘密,即使是相处时间最多的张老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拥有系统的这件事,更何况是今天第一次见面的伊晏宁了。 那么,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者是她在故弄玄虚? 李富贵满脸狐疑地看着伊晏宁,心里充满了各种疑问。就在他还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伊晏宁却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疑惑一样,自顾自地伸出手指,轻轻地划过他手腕间那淡青色的血管。 “别这么惊讶嘛。”伊晏宁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说起来,我应该比你更加惊讶才对呢。毕竟,你竟然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达到了相当于三阶进化的强度。” 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平静,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然而,李富贵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几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伊晏宁为什么会这么说。 就在这时,伊晏宁突然歪了一下头,她耳骨上的那枚钛钢耳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扫过李富贵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我所见过的那些三阶‘次品’里,张恪算是最贪心的一个了。”伊晏宁继续说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他居然要靠啃食同类,才能够勉强摸到后期的门槛。” 嗯?李富贵心中暗自思忖着,直到此刻,通过伊晏宁的这几段话,他才对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测。关于伊晏宁她们那个名为“饕餮议会”的组织究竟代表着什么,李富贵决定暂时不提,毕竟以他目前掌握的寥寥无几的线索来看,就算提出来也未必能想得明白。 不过,单就伊晏宁刚刚提到的“进化者”这个词,李富贵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摸到了一些头绪。他不禁想到,也许伊晏宁她们把自己这个已经解开了基因锁二阶段的人,误认成了和她们一样的“进化者”。 不仅如此,从伊晏宁的话语中,李富贵还察觉到她们似乎有着某种等级划分。就像伊晏宁所说的k先生,大约属于三阶次品。而当时在地道里,李富贵全力解开基因锁后,对k先生形成了一种绝对的碾压态势。如此看来,如果按照伊晏宁她们的实力划分标准,李富贵自己怎么也得是个四阶左右的“进化者”了吧? 至于眼前这个伊晏宁的实力,李富贵他还暂时看不出来,不过,有一点李富贵可以肯定,那就是伊晏宁绝对不会比k先生低。毕竟,从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中,那股浓浓的鄙夷不屑的意味简直是呼之欲出。这种毫不掩饰的态度,只有身份地位包括实力都比之更胜一筹的人才能表现得如此自然。 “你在说什么?”李富贵眉头微皱,满脸狐疑地看着伊晏宁,尽管他心中对伊晏宁话中的含义有所猜测,但毕竟只是猜测而已,具体的情况还需要伊晏宁亲口说明。 伊晏宁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哑光黑的唇膏在她苍白的嘴唇上裂开一道缝隙,透露出一丝诡异的气息。她的指尖如同鬼魅一般,突然挑起李富贵的下巴,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与此同时,伊晏宁腰间别着的荧光绿液体在针管里微微晃动,仿佛被她的动作所惊扰。那液体在针管里荡漾出一圈圈涟漪,反射出微弱的光芒,给整个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伊晏宁的膝盖缓缓地挤进李富贵的两腿之间,束腰上的金属接口与他的小腹紧密贴合,发出一阵轻微的齿轮转动的声音,仿佛是某种机械装置正在启动。 她歪着头,湿漉漉的鬓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脸颊旁,轻轻扫过李富贵的耳垂,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而她唇角的泪痣则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在不经意间划过李富贵紧绷的下颌线,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 伊晏宁的呼吸中散发着一股清冷的香气,如同一股寒风吹过,让人不禁心生寒意。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说道:“装糊涂?”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李富贵的心上,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你在城隍庙地道中的表现我可是有目共睹的,说真的,我还真是好奇你究竟是怎么达到这一地步的?”伊晏宁尾音未落,指尖已从他下巴滑向喉结,冰凉的指腹碾过他跳动的脉搏。 就在李富贵肌肉绷紧的瞬间,她忽然轻笑一声,膝盖从他两腿间撤出,金属接口在后退时擦过他皮带扣,发出细碎的齿轮咬合声。 荧光绿针管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划出半道弧线,针尖险些刺破他衬衫纽扣,却在最后一刻稳稳停住,她退后半步,随即坐回了之前的那张空床上。 “地道?所以当时你也在?那么说我莫名的发狂也是你所导致的了?”李富贵说着似乎总算理顺了一切,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口袋中的烟盒早就扔在了病房外的走廊中了。 李富贵的动作没有逃过一直注视着他的伊晏宁,听到李富贵的问题,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一种测试。”说着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女士香烟,优雅的伸出手抽出一支点燃,看向了一旁的李富贵。 第446章 烟与枪的博弈:血色病房的质问 枪管的冰冷触感犹如一条毒蛇,顺着掌心的纹路蜿蜒爬行,然后猛地钻入肌理深处,让李富贵浑身一颤,瞬间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他惊愕地发现,从伊晏宁踏入病房的那一刻起,他手中的手枪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始终稳稳地瞄准着她的眉心,没有丝毫移动。 李富贵的食指紧紧扣在扳机上,仿佛只要再稍稍用力,就能让子弹呼啸而出。然而,尽管伊晏宁腰间的荧光绿针管随着她纤细的腰身动作晃出一道道令人心悸的弧光,尽管她腕间的钛钢手链与病床栏杆碰撞时发出的细碎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他却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如同一面被重锤猛击的战鼓,与墙壁上时钟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错拍成一种狂乱而急促的节奏。 \"装什么哑巴?\"伊晏宁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带着一丝嘲讽和不耐烦。她的香烟在唇齿间明明灭灭,烟雾缭绕中,她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话音未落,只见她手臂猛地一挥,将手中的烟盒如流星般直直地朝李富贵掷来。 李富贵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身体如同触电一般,迅速做出反应。枪口随着他的侧身动作微微偏移了半寸,但仅仅是这半寸的偏差,就让他的后腰猛地撞在了坚硬的金属床尾上,一阵剧痛袭来,他差点失去平衡。然而,他还是强忍着痛楚,用尽全力稳住了身体。 就在这时,那烟盒如同一颗炮弹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从他的耳际擦过,带起一阵劲风。薄荷味的烟支像天女散花般撒落了半床,其中有一支恰好落在了一旁躺在病床上的k先生缠满绷带的胳膊旁,仿佛是一个不期而至的访客,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烟草香气。 李富贵盯着她弯起的唇角,那抹哑光黑唇膏在阴影里裂开诡谲的缝,像毒蛇吐信前的嘶嘶轻响。握枪的手却慢慢垂落,不是因为松懈,而是看见她指尖又夹了支新烟,火苗跃起时,睫毛下的阴影突然活过来,像振翅的乌鸦要啄穿他眼底的惊疑。 “烟瘾犯了?”她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富贵,然后轻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那烟圈仿佛有生命一般,从她的鼻孔中袅袅升起,然后在空中悠悠地飘荡着,最终缓缓消散。 “接着。”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带着一丝戏谑,随着话音落下,第二支烟如流星般朝着李富贵飞射而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紧握着的手枪上。只听得“砰”的一声轻响,枪管被砸得微微颤动,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李富贵心中猛地一紧,牙齿不自觉地咬得发酸。说实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动过直接开枪的念头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直接让眼前这个女人失去反抗能力。然而,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一方面,他对伊晏宁背后的组织充满了好奇,想要从她口中多了解一些相关信息。毕竟,这个组织的存在一直都是个谜,而伊晏宁显然是其中的关键人物。如果能够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对于他来说无疑是非常重要的。 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举拿下伊晏宁。尽管他手里有枪,但从她被枪指着却满不在乎的表情来看,这个女人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要么她是个傻子,根本不知道害怕;要么就是她有恃无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么,她会是个傻子吗?当然不会。如果她是个傻子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有几个正常人了。 于是,在那一瞬间,想通了一切的李富贵毫不犹豫地将手枪放回腰间,然后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香烟。当他拿起香烟时,一股淡淡的冷香扑鼻而来,这股香气正是从滤嘴上残留的。 这股冷香,让李富贵想起了她指尖轻轻划过他喉结时留下的触感,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而这股冷香,此刻正与消毒水的腥甜混合在一起,顺着烟纸慢慢渗入他掌心的汗水之中。 李富贵的手指熟练地转动着金属打火机,火苗在他两指间跳跃,瞬间照亮了他那紧绷的下颌线。伊晏宁静静地看着他,只见他咬着香烟,将其点燃,火星在他的瞳孔中晃动,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这一幕,让伊晏宁不禁想起几天前在城隍庙地道里的情景。当时,她亲眼看到李富贵掐着k先生的咽喉,而他的眼底,就像此刻一样,炸开了一簇猩红的火花。 随后,当伊晏宁看到李富贵把手枪收回到腰间的动作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而,好景不长,她脸上的得意之色转瞬即逝,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硬生生地抹去了一般。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李富贵的异常。 只见李富贵的指节因为极度的愤怒而紧紧攥起,甚至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泛白,就像是失去了血色一样。他的喉结在紧绷的脖颈间剧烈地上下滚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挣扎着想要喷涌而出。 突然间,李富贵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情绪,他猛地站起身来,动作之大以至于连椅子都被带得向后滑行了一段距离。他的右手紧握着那支刚刚捡起点燃的香烟,毫不犹豫地将其像一颗子弹一样弹向了伊晏宁。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剜向伊晏宁指间那支轻轻晃动的香烟。那支香烟的烟蒂在微弱的火光中明明灭灭,仿佛是伊晏宁唇角洇开的血色边缘,让人不寒而栗。 \"测试?\"李富贵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愤怒和不屑。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丝丝寒意,就像是被冰冻过一样。 话音未落,李富贵突然迈开大步,径直朝病床逼近。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伊晏宁的心上,让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第447章 血色试炼:基因深渊的凝视与怒吼 不过就在李富贵即将走到伊晏宁身前时,他却突然一个转身转向了一旁的k先生的方向,然后,他伸出右手的食指,毫不留情地戳向k先生缠满纱布的手臂。 “你们拿同伴的命当儿戏?”李富贵的声音在病房里咆哮着,震得窗户都似乎在微微颤抖。“这他妈算哪门子试炼?”他的质问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伊晏宁的心头。 随着李富贵的动作,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和铁锈味的血气猛地冲进了他的鼻腔,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落在k先生那只无意识抽搐的手指上,突然间,一个可怕的记忆涌上心头——地道里那截被自己拧断的胳膊,关节错位时发出的脆响,此刻仍在他的耳道里嗡嗡回荡,仿佛是一场永远无法结束的噩梦。 伊晏宁的动作优雅而迅速,她微微侧头,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李富贵扔回来的那支香烟。这个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她早已预料到李富贵的举动。 她的目光如冷冽的金属一般,冰冷而锐利,只是稍稍瞥了一眼李富贵,便让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伊晏宁的烟灰因为她的动作而簌簌落下,落在了她束腰的金属接口上。 齿轮转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仿佛是一种微妙的伴奏。就在这齿轮声中,伊晏宁忽然笑出了声。那笑声带着一种冷冽的金属质感,尾音拖得长长的,就像钩子一样,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同伴?”伊晏宁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她屈指轻轻一弹,将烟灰弹落。与此同时,她腰间的荧光绿针管转出半道幽光,那光芒在闪烁间,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张恪不过是议会豢养的次品罢了,”伊晏宁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感情,“用他的崩溃来给你当试金石,这难道不是物尽其用吗?” 李富贵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显然被伊晏宁的话震惊到了。他看着伊晏宁,只见她指尖的香烟慢慢凑近唇边,那湿润的唇瓣轻轻裹住了滤嘴。当她吸烟时,那颗泪痣在她的颧骨下投出了一道妖冶的阴影,使得她的面容更显冷峻。 伊晏宁忽然歪了一下头,她的耳钉扫过锁骨的弧度,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的语气轻得就像在谈论天气一般,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冷漠:“再说了,你难道没有从他的惨叫中,尝到一点力量破土而出的甜头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李富贵的太阳穴上,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那一瞬间,地道里弥漫的近乎癫狂的杀意仿佛被点燃了一般,从他的脊柱末端猛地涌起一股寒意,如同一股冰冷的洪流,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时的场景:他的双手紧紧地掐住k先生的咽喉,k先生的眼球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痛苦而暴突出来,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k先生的生命力在他的手中一点点流逝,而那种嗜血暴戾的情绪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膨胀、炸裂,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他还记得自己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k先生的身上,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暴力。那时候,他的胸腔里翻涌着滚烫的战栗,仿佛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在他的体内咆哮,渴望着更多的鲜血和暴力。 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他却浑然不觉,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内心的愤怒和痛苦所占据。他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吼声,那是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怒吼,充满了对这些人的质问和谴责:“你们……究竟把人当成什么?” 伊晏宁不紧不慢地将烟头在床头柜上缓缓碾灭,留下一小片焦黑的痕迹。她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拎起针管,微微晃动着,里面的荧光绿液体仿佛有生命一般,撞击着管壁,发出低沉的嘶鸣。 “当然是进化的燃料啊。”伊晏宁轻声呢喃道,仿佛是在回答李富贵的问题又像是在对那管液体诉说着什么秘密。她慢慢地站起身来,束腰的齿轮在她的动作下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语。 她的目光落在李富贵脚边的一支女士香烟上,那是一支薄荷味的香烟,残留的薄荷香气还萦绕在指尖。她的鞋尖无情地碾过那支香烟,将它彻底碾碎。 “不过,你倒是个例外。”伊晏宁突然凑近李富贵,她的呼吸中夹杂着冷香和尼古丁的辛辣味道,让他不禁有些晕眩。 “你没有注射血清,也没有吞噬同类,却能依靠本能撕裂自己的基因,完成进化……”伊晏宁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好奇,她的指尖再次划过李富贵腕间的血管,这次的力度带着明显的审视意味。 “李富贵,你猜猜看,如果议会知道你这种‘天然品’的存在,他们会想要把你做成标本,还是榨成燃料呢?”伊晏宁的问题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李富贵的心脏。 时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李富贵猛地挥开她的手,他看见伊晏宁唇角的弧度更深了——那抹哑光黑唇膏在暮色中裂开缝隙,像道通往深渊的门。而k先生在病床上发出含混的呻吟,纱布下随着他之前的动作再次渗出的血,正沿着床沿,滴落在他身下的床单上。 “那就看看是你们先把我榨成燃料还是我先把你们绳之以法吧!”李富贵李富贵的喉结如铁球般在绷紧的脖颈间滚动,他猛地弯腰从腰间拔出手枪——枪管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枪口调转时撞在床头柜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嗡鸣。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扳机护圈硌进掌心的刺痛反而让他眼神愈发清明,仿佛要将眼前女人的每一寸表情都钉进视网膜。 “绳之以法?”伊晏宁的冷笑混着新点燃的烟味扑来,却在看见枪管顶住她喉结下方凹陷时骤然凝住。 第448章 手枪与血清的碰撞:进化者的猎网 李富贵听见自己的声音就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像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每个字都带着血沫似的腥甜:“我会先把这颗子弹——”枪管重重压进她苍白的皮肤,留下一道淡红的压痕,“送进你所谓议会的中枢神经。”  墙壁上时钟的滴答声突然加快频率,仿佛在为他暴走的心跳伴奏。李富贵感觉鼻腔里还残留着k先生的血腥味,这让他的食指在扳机上又加了三分力。他向前逼近半步,直到两人之间只剩枪管与皮肉相抵的半寸距离,才看见伊晏宁瞳孔里闪过的——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近乎兴奋的幽光。  “你以为自己能逃脱吗?”她的舌尖轻轻舔过干燥的唇缝,哑光黑唇膏被蹭出一道淡痕,“当你在地道里挥出第一拳时,就已经在进化者的猎网上了……”  “少他妈说教!”李富贵突然大吼,扳机已被扣下三分之一,撞针待发的咔嗒声在耳道里炸响。就在这时,他看见她耳钉上的钛钢链条晃出细碎的弧光,而她腰间的荧光绿针管不知何时已抵住自己小腹,冰凉的针尖透过衬衫布料,像毒蛇信子般贴上皮肤。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爬进来,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撕成锯齿状。伊晏宁垂眼盯着他发抖的食指,忽然轻笑出声,那声音混着喉间的气音,像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扣扳机啊。”她腕间的青筋因枪管压迫而暴起,“看看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血清——”  “我会让你们后悔把我卷进来。”李富贵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他的双眼紧盯着伊晏宁,手中的手枪已经抵在了她的下颚,只要轻轻扣动扳机,子弹就会毫不留情地穿透她的脑袋。  然而,就在他即将击发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突然被伊晏宁泪痣下扬起的弧度所吸引。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狂喜的表情,就像猎手看到猎物突然反扑时的兴奋。  李富贵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猛地后撤半步,手枪在空中划出半道银光,同时迅速转身,想要查看k先生的情况。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瞥见了k先生床头的输液管——那原本透明的管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染成了诡异的荧光绿色。那绿色的液体正顺着管壁,缓缓地向k先生的身体爬去,仿佛是有生命一般。  “你对他做了什么?”李富贵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其中蕴含的震惊和愤怒仿佛要冲破屋顶。他的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伊晏宁,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手枪再次被举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准了伊晏宁,只要他稍有异动,子弹便会呼啸而出。  面对李富贵的质问,伊晏宁却显得异常镇定。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还能做什么呢?当然是让他永远地闭上嘴巴啦。”她的语气轻松得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刚才所做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伊晏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血清针筒,那动作轻柔而又优雅,与她刚才残忍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目光缓缓地扫过k先生那还在微微抽搐的指尖,似乎对这具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毫无怜悯之心。  “进化者可不需要会泄密的残次品。”伊晏宁淡淡地说道,“不过你应该感到庆幸,他只是三阶进化者中的残次品,否则等一下你看到的,可就不仅仅是这么平静的了,而是像是鲜花一样一层一层的脱落开来,在你眼前盛开。”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仿佛她对这种血腥的场面早已习以为常。  说着她看着李富贵指着自己的手枪轻笑出声,将针筒慢悠悠放回腰间,有些苍白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仿佛就在刚才她完成了某种心愿一样。  “你简直疯了!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同伴吧!”李富贵攥紧发烫的枪管,指节因暴怒泛白,金属枪身随之震颤出细碎的嗡鸣。  伊晏宁懒洋洋抬眼,眉骨在阴影里挑出冷锐的弧度。钛钢耳坠扫过锁骨,链条相撞迸出淬了冰似的脆响:“同伴?”她忽然笑起来,舌尖抵着犬齿碾过下唇,“连三级血清基础抗性都没过的废物,不过是进化舱里的培养液残渣——”说到这里伊晏宁突然看向了李富贵,眼神中带着一股欣赏的意味,“倒是你,能徒手制服三阶进化者的‘半成品’...”尾音拖得极慢,像毒蛇吐信,“这样的资质,可比那些烂泥值得雕琢千倍——加入我们,亲眼见证新人类的荣光如何碾碎旧世界的蛆虫,不好吗?”  “做梦。”李富贵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他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低吼道,“我会亲手将你们所谓的‘进化’彻底碾碎,让你们这些怪物好好看看,正常人的拳头究竟有多硬!”  伊晏宁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短促的笑容。然而,这笑声却并不像一般人那样清脆悦耳,反而夹杂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那声音就像是刀片刮过玻璃一样,尖锐刺耳,同时还混合着他喉间尚未散去的血腥气息,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真可惜啊……”伊晏宁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惋惜,“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你这个猎物聊这么久的天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不屑,似乎完全不把李富贵放在眼里。  李富贵见状,猛地晃了一下手中的手枪,似乎是在提醒伊晏宁,他手里握着的可是一把真枪。“下次?你以为你这次还能走得掉吗?”李富贵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些许怒气道,“今天晚上,你们一个人都别想离开这里!”  “走不掉?”伊晏宁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的幽光愈发深邃,仿佛能洞悉他内心的每一丝波动。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49章 同伴危局:致幻剂与钛钢耳钉的威胁 她缓缓歪过头,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李富贵,继续说道:“那你最好现在就去看看你的那三个小同伴——我想想啊,其中一个叫做王大宝是吧?他和你一样都是从四九城来的,对了这两天又新来了一个小老头是吧?放心我的人会好好的帮你欢迎一下那个小老头的,另一个叫石胜利的,此刻应该还躺在那个卫生间中吧,你还是祈祷他别被淹死的好……哦,对了,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总是喜欢摆着一张臭脸的小姑娘。我想,她对你很重要吧?毕竟这几天就属她和那个小老头照顾你的最多,她做的一切我也不能当做没看见,她的后颈现在应该会有一个针眼,毕竟,我的人可是很专业的哦。”  伊晏宁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就好像她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李富贵的心脏。  李富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是因为她嘴中所说的什么周舒桐对他很重要的事儿,而是他们被监控了!不光知道他们的名字,甚至就连刚来几天的张老头也被他们所得知了,听这意思,甚至还有了一些行动,不过李富贵心里还有着一丝心安,因为她们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方式监视着他们,不过貌似掌握的并不是很多,而且还多多少少的有一些出入,竟然认为他和周舒桐的关系不一般?这都是哪跟哪啊?而且还对张老头出手?这还是真拿老爷子当平常小老头了。  不过李富贵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装样子谁不会?谁还不是个影帝了?随即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伊晏宁,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他紧紧握着拳头,装作一副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直接开枪打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你的人对他们做了什么?”李富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愤怒,在别人看来如何他不知道,反正他对自己此刻的表演但是挺满意的,这也就是生不逢时,不然说不准也能拿一个神秘小金人也不一定呢。“放心,卫生间和楼下的那两位只是被注射了‘晚安针’而已,剂量不多,算算时间也快醒了吧。”伊晏宁果然没有看穿李富贵的演技,转身走向窗边,顺道还用鞋跟碾碎了散落在地上的其中一支香烟,“不过……那个女娃就没这么幸运了,我在她的那支针剂里掺了点别的东西……”她忽然回头,月光在她脸上切出冷硬的阴影,“一种能让梦境变成地狱的致幻剂!”  李富贵的心里咯噔一下,是啊,张老头那边不需要他担心,可是王大宝他们呢?尤其是被误以为和他关系不一般的周舒桐,听伊晏宁的意思明显对她有着特殊的“关照”。  就在这时,李富贵突然听到k先生的病床上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异响。他心头一紧,急忙转头看去,只见那男人脖颈处的皮肤正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迅速被蛛网般的青斑所覆盖。这些青斑如同活物一般,不断地蔓延着,仿佛要将男人的身体完全吞噬。  与此同时,输液管里原本应该缓缓流入男人体内的荧光绿液体,此刻却像受到了某种强大的力量牵引一般,逆流而上,直至瓶口。那诡异的液体在玻璃管壁上凝结成一颗剧毒的泪滴,仿佛在嘲笑李富贵的无能为力。  李富贵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死死地盯着伊晏宁,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解药!”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恐惧,手中的枪口也随着伊晏宁的动作,始终稳稳地对准着她的脑袋。  然而,面对李富贵的威胁,伊晏宁却显得异常镇定。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放心吧,用不到解药的。”说着,她缓缓地掀开窗帘,夜风吹起她的风衣下摆,露出了她腰间那一排排列整齐的荧光绿针筒。  伊晏宁的指尖轻轻敲了敲窗框,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最多就是做几天噩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呢,要是我们伟大的李富贵李处长你能稍微怜香惜玉一点,不想让那个女人受这么点苦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哦。”她的目光落在李富贵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接着说道:“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我保证那个女人会毫发无损地站在你面前,而且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地去给你买什么白肉血肠呢。”  伊晏宁话音刚落,门外走廊中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同时李富贵还能听到一阵呼喊声,那是王大宝的声音,刚要开口,却见伊晏宁忽然朝他抛来个东西——是她左耳的钛钢耳钉,链条在半空拧成尖锐的螺旋。他本能地伸手接住,金属触感却比记忆中灼热,仿佛沾着某种腐蚀性液体。  “留个纪念。”伊晏宁翻身跨上窗台,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那影子的轮廓竟诡异地拉长,“二十四小时内,带着这个来找我——不然你……”她舔了舔唇,“会比张恪那个废物死得更加难看。”  “你以为我会信——”李富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k先生突如其来的异样给硬生生地打断了。他惊愕地看着k先生,只见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竟然在一瞬间同时开裂,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硬生生地撕开一样,那场景异常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些开裂的皮肤竟然没有流出一丝血迹,仿佛k先生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了血液一般。  就在这时,伊晏宁突然发出了一阵轻笑,她的笑声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李富贵猛地转过头,只见伊晏宁正站在窗边,准备跳窗逃离。  “啊对了,别不信……”伊晏宁在跳窗的瞬间,侧过脸,露出了她那缺了一只耳钉的耳垂。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50章 我会让你们的这场进化成为笑话 “推搡我的时候,可曾留意小腹的凉意?”伊晏宁指尖摩挲着已经取下了耳钉的耳垂,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尾音裹着冰碴般的嘲弄。  李富贵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滚动间已被那抹笑钉在原地。当指尖触到小腹的异样时,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那里随着他的按压顿时出现了一股刺痛感,再次望向伊晏宁时,她脸上的那抹笑意就像毒蛇吐信般渗着寒意,“什么时候?”  “下次摸枪前,不妨先注意一下自己的情况。”伊晏宁已经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夜风卷着她黑色风衣猎猎作响,“毕竟……”她忽然歪头,露出洁白的牙齿,“进化候选人的性命,可比某些废物来的珍贵的多。”  话音未落,黑影已裹挟着夜风跃出窗外。李富贵踉跄着扑到窗边,只见路灯在夜幕里碎成昏黄光斑,某处下水道传来金属擦过的锐响,像极了注射器推液时的滋滋声。  “伊晏宁!”他的怒吼撞在潮湿的空气里,惊飞几只栖息的乌鸦。而方才还站在阴影里的女人,早已化作渗入夜色的毒,在他血管里埋下第一颗溃烂的种子。  “小老大!”王大宝听到李富贵的喊声撞开了病房门冲了进来,“你刚才在喊谁?还有周队长她们呢?”  李富贵握紧手中刚才伊晏宁扔过来的那枚耳钉,并没有回答王大宝的问话,而是注视着窗外,金属棱角扎得掌心生疼。二十四小时?伊晏宁的威胁像把悬顶之剑,可他更在意她话里的漏洞——对方以为监控掌握全局,却不知张老头的真实身份远比她们所想的“小老头”复杂,那看似针对的“欢迎”,说不定会成为反过来咬他们一口的契机。  腹部传来的刺痛如同一阵隐隐的警钟,不断地提醒着他刚才的疏忽大意。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针眼,感受到那微微的凸起,仿佛那是一个被忽视的危险信号。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与怒意交织在一起,顺着脖颈滚进衣领,带来一阵凉意。致幻剂、荧光绿液体、伊晏宁的招揽、k先生诡异的死状……这些线索就像散落在地的拼图碎片,让李富贵的脑海里乱成一团。他努力想要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还原出一个完整的画面,但那团迷雾却始终笼罩在真相面前,让他无法看清一切。  当然,还有那个被伊晏宁提及的“饕餮议会”。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似乎在研究人体进化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无论是被他抓住的k先生,还是刚刚跳窗逃离的伊晏宁,他们都展现出了一些超出常人的能力。尤其是伊晏宁,她的实力甚至比已经解开基因锁二阶段的李富贵还要强大一些。  尽管对于这个所谓的“饕餮议会”具体的人员构成和比例分配,他并不清楚,但根据伊晏宁之前提及的十二地支这一信息来推断,像k先生这样的角色,至少应该有十二个才对,不对,现在只剩下十一个了。  至于他之前猜测的会不会还有什么十天干一类的职位,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等他亲自去查看那个所谓的“饕餮议会”之后才能知晓了。  没错,李富贵经过深思熟虑,最终下定决心要去赴这场约会。尽管伊晏宁出于某种原因并未告知他赴约的具体地点,但这并没有让李富贵感到丝毫担忧。毕竟,他完全可以再花费一些金钱购买一条线索来指引他前往目的地。  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表现,李富贵不禁感到有些懊悔。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轻敌了,还有被任务完成后的系统奖励给冲昏了头脑,从而忽略了一些潜在的风险和挑战。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些让李富贵已经有些飘飘欲仙有些膨胀的心态得到缓解。他紧紧捏住耳钉,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甚至微微颤抖着。但他的眼底却燃烧着一股狼一般的狠戾,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这场局,他不仅要破,还要顺着伊晏宁留下的血线,毫不留情地咬碎“饕餮议会”的咽喉,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下水道里传来的尖锐响声,仿佛还在耳膜上不断震荡,让人感到一阵晕眩和耳鸣。然而,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环境中,他却突然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中夹杂着一丝腥甜的气息,与冷汗一同滑进了他的齿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王大宝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家小老大。只见李富贵的脸色阴沉至极,同时透露出一种疯狂的神色,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王大宝的后颈猛地一紧,瞬间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就在王大宝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李富贵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每个字都像是被淬过冰的刀子一样,锋利而刺骨:“我会让你们的进化成为一个笑话。”  窗外的夜色中,一群乌鸦盘旋着,它们的啼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寂静,给整个场景增添了几分诡异和恐怖的氛围。李富贵的手缓缓地摸向了自己腹部上的针眼,那针眼处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感,仿佛被火烤过一般。  这个针眼,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伤口,更是一个宣战的记号,它预示着李富贵即将展开一场残酷的报复。就如同猎人在磨利自己的爪子,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王大宝呆呆地望着李富贵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关切地问道:“小……小老大,你没事吧?”  李富贵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锁定在窗外那晃动的树影上。他的手微微攥紧,掌心的耳钉尖锐的棱角深深地嵌入了皮肉之中,带来一阵刺痛,但他却恍若未觉。  王大宝的声音仿佛是从水潭的最深处缓缓地升腾而起,穿过层层水波,最终抵达了李富贵的耳畔。那声音有些模糊,却又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穿透力,让李富贵的心脏不由自主地随着那声音的节奏而跳动。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51章 大……大宝你背后…… 在听到王大宝的声音的瞬间,李富贵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里像是有一股沉重的力量在翻滚,最后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低哑的“嗯”。这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却又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  然而,尽管李富贵做出了回应,他的身体却依然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没有丝毫转动的迹象。他绝不能让王大宝看到他眼底那密布的血丝,以及太阳穴处突突跳动的青筋。这些都是他内心情绪波动的外在表现,而他绝不希望被任何人洞察到他此刻的真实心境。  “石胜利在卫生间,你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事儿,还有……沿着病房找找周队长。”李富贵忽然开口,声音沉得像块浸了血的铁,拇指碾过耳钉上的纹路。  腹部的刺痛感突然加剧,他猛地按住伤口,指缝间却没摸到预想中的湿润——伊晏宁的针管里到底注了什么?致幻剂?基因稳定剂?还是她总挂在嘴边的“进化催化剂”?李富贵看着应声出去的王大宝,再度陷入了沉思。  直到王大宝和石胜利抬着还在昏迷中的周舒桐返回,把周舒服放在一旁空着的病床的时候,李富贵还没想明白一切,王大宝累的一屁股坐在k先生的病床旁,似乎刚才抬周舒桐进来是一个十分辛苦的活计一样。  刚才李富贵没注意,直到此刻才看到王大宝和石胜利二人虽然清醒了过来,不过从那苍白的脸色和沉重的呼吸声来看,很明显这个什么“晚安剂”的药效还没过去,李富贵借着暖壶的掩护给二人倒了一些空间中的灵泉水,随后自己则喝了一杯,灵泉水入肚,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灵泉水确实有疗效,总之腹部针孔的刺痛感减弱了一些,而且王大宝和石胜利二人的精神也好了一些。  “大……大……大宝,你……你……你……”恢复了一些精神的石胜利指着王大宝惊愕的说道。只见石胜利脸色煞白,手指死死地握着手中的茶缸,恨不得把茶缸捏变形。他盯着王大宝身后的k先生,喉结剧烈滚动着却说不出话——男人脖颈处的皮肤像被无形的手撕扯,正成片开裂翻卷,露出底下灰败的肌肉组织,没有半丝血迹。那些本该是血肉的部位泛着诡异的蜡质光泽,剥落的皮肤碎片掉在床上。石胜利突然的举动让王大宝一阵莫名其妙,又喝了一口水,疑惑的看向石胜利,“你咋了,跟看见鬼一样?”  “你……你背后他、他的脸……”石胜利终于挤出半句话,瞳孔因恐惧缩成针尖。  王大宝刚灌了半口水,喉结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石胜利颤抖的手指断断续续的话钉在了原地。  他感觉后颈的汗毛突然炸开,像是有冰凉的指尖正在顺着脊椎往上攀爬。水杯从掌心滑落,在地面砸出细碎的水花,他却听不见声响,视线顺着石胜利惊恐的目光缓缓后转,颈椎发出“咔嗒”的轻响。  首先撞进瞳孔的是一片灰败的蜡质光泽。k先生的脖颈皮肤正像受潮的墙纸般层层翻卷,剥落的碎片掉在床单上,发出诡异的“簌簌”声。  那些本该渗血的伤口下,肌肉组织泛着死鱼肚皮般的青白,纹理间还嵌着细密的裂纹,像极了沙漠里皲裂的河床。  王大宝的胃袋突然抽搐起来,喉咙里泛起酸水,他强忍着没让那股热流冲上来,却在对上k先生眼球的瞬间彻底破防——那双眼睛浑浊得像是蒙了层浆糊,眼尾裂开蛛网状的血纹,黑瞳缩成针尖,直勾勾盯着他的眉心,仿佛要看穿他头骨里的脑浆。  “艹……艹他m的……”王大宝的后背狠狠撞上床头柜,手中的搪瓷缸“咣当”落地,滚出老远。他看见k先生的嘴唇不自然地向后扯,露出牙关间咬着的黑色异物,那东西表面疙疙瘩瘩,像是某种碳化的组织。  更骇人的是裸露的小臂,皮肤脱落后的组织表面布满裂纹,随着尸体轻微的颤动,竟有细碎的粉末簌簌掉落。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的干尸,被晒得缩水的皮肉下,骨头就是这样青灰色的,可眼前这具尸体明明还带着体温般的诡异质感。  一旁的石胜利喉咙里的“咯咯”声突然变调,像坏掉的风箱。王大宝感觉他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变得滚烫,仿佛鼻腔里全是烧糊的电线味。尸体指尖的半片暗银色碎屑突然折射出冷光,他猛地想起李富贵说过的“骨质结晶”,胃里的酸水再也压不住,“哗”地喷在床尾。“这……这他妈是谁啊……”他颤抖着摸索墙面,指甲在石灰墙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看见k先生的手指突然蜷曲,指尖的结晶碎屑刺入掌心,却没有半滴血流出来,那场景像极了某种非人的生物在模拟人类的动作。恐惧像潮水般漫过头顶,他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滑坐在地,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却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正从天花板的阴影里钻出来,密密麻麻地盯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李富贵垂眸扫过两人被吓到的样子,指关节抵着眉心缓了两秒。他弯腰捡起王大宝摔在地上的搪瓷缸,声音沉得像浸了冰水:“慌什么——这不就是本应该躺在这里的k先生吗?”说完没有理会二人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还在昏迷之中的周舒桐。  只见周舒桐的身体在床单上扭成一团,指尖深深抠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她的眉头拧成狰狞的结,冷汗顺着鼻尖砸在枕头上,把淡蓝色的枕套洇出蛛网般的水痕。突然,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像是被人掐住脖颈的幼兽,含混的音节里混着破碎的“别……”和“疼……”,尾音拖得极长,带着颤栗的气抖。  她的眼皮剧烈颤动,仿佛眼球在眼皮下疯狂转动,追捕着某个看不见的恐怖幻影。突然,她整个人猛地抽搐,膝盖重重磕在床栏上,发出闷响,却浑然不觉。她的右手死死攥住床单,指缝间透出床单纤维断裂的轻响,左手却不受控地挥向半空,像是要拍开什么扑来的东西。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52章 这算哪门子的英雄救美?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表情——唇角向下扯出痛苦的弧度,牙关紧咬却仍有呜咽漏出,眼角因极度恐惧皱成锐刺状,泪水混着冷汗滑进耳后。她的身体时而蜷缩成虾米,时而突然绷直,仿佛正被两种力量来回撕扯,整个人散发着溺水者般的窒息感,连一旁被k先生的死状吓到了的王大宝和石胜利都忍不住跟着屏住呼吸。  李富贵手一翻,几根银针出现在手中,这时候也顾不得被王大宝二人发现了,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陷入梦魇的周舒桐,不过这也是李富贵多虑了,因为王大宝和石胜利二人早就被一旁病床上的k先生给吓得惊魂未定了,尤其是王大宝,刚刚就坐在k先生的旁边,死人大家都见过,但这么诡异的死法就有点骇人听闻了。  李富贵借用十二劳情针的基础上,屈指轻弹了一下周舒桐那微微颤抖着的手腕,他的手指准确地找到了内关穴所在的位置。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皮肤下那根暴起的青筋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它的跳动,甚至比脉搏还要急促。  他毫不犹豫地将第一根银针刺入内关穴,然而就在银针刚一接触到她的皮肤时,周舒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突然弓起了背,似乎想要躲开这一针。但他早有准备,迅速用自己的膝盖压住了她的膝盖,让她无法动弹。  银针稳稳地、准确地刺入了两寸深,他的手指熟练地转动着,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妙的手术。随着他的指腹的碾转,周舒桐原本紧皱的眉心稍稍松开了一些,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神门穴。”他轻声默念着,然后将第二根银针以一个巧妙的角度斜刺进了她的腕横纹处。紧接着,他的手指按住了她那正在抽搐的掌根,那触感就像是按在一只受惊的鸟雀身上,让他不禁心生怜悯。  正当他准备取第三根银针时,周舒桐突然发出了一阵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喘息声。她的左手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猛地挥向了他的面门。他迅速侧身躲开,但还是瞥见了她眼角渗出的泪水,那泪水混着冷汗,在她的侧脸上划出了两道亮晶晶的痕迹。当第三根银针如流星般急速坠落,直逼百会穴时,他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这一穴位至关重要,必须穿透皮肤三分,稍有偏差,哪怕只是半分,都可能惊扰到人的心神。  就在针尖即将触及头皮的一刹那,周舒桐突然发出了一声含混不清的“救……”字。然而,这声音的后半部分却被她喉间的呜咽所绞碎,变得支离破碎,难以听清。  李富贵见状,心中一紧,但他并未犹豫,而是咬紧牙关,稳住手腕,将银针用力刺下。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银针应声没入头皮,而他的指节则紧紧抵住周舒桐的发心,微微颤抖着,仿佛在与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进行一场激烈的角力。  “醒!”李富贵低喝一声,同时屈指轻弹足三里处的银针。随着这一声轻响,银针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嗡鸣。刹那间,周舒桐的身体像是被电击一般,猛然抽搐起来。她的膝盖狠狠地撞击在李富贵的侧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然而,就在她的膝盖撞击到李富贵的瞬间,他迅速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涌泉穴。就在这一刹那,周舒桐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下去,抽搐的幅度骤然减小,喉间呜咽变成细碎的抽气。  李富贵俯身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指腹碾过她眉骨,声音压得极沉:“是我,舒桐别怕了,没事了,好好睡一觉吧……”  这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开关。周舒桐的睫毛剧烈颤动,仿佛蝴蝶振翅。眼角最后一滴泪坠下,砸在枕套的水痕上,晕开更小的蛛网。银针在穴位上微微震颤,像是琴弦上未落的指尖,余韵未消。  王大宝看得目瞪口呆。他也曾学过十二劳情针,可当时李富贵只教过如何用针让犯人开口,从未说过行针时要配“别怕”这样的软话。他盯着李富贵按在周舒桐眉骨上的手,突然想起大街上的宣传画——《李双双》里的女队长腰板挺直,眼神坚毅,可没有谁是被按着手腕喊小名的。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想起家里那半本翻烂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中保尔冲锋的画面在脑海中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去年看过的《霓虹灯下的哨兵》,女主角扑在战友肩头哭泣的样子,和周舒桐眼下颤抖的睫毛竟有几分相似。  “这哪是救人...”王大宝抿了抿嘴,只觉银针的反光有些刺眼。他想起李富贵教他们针法时的情景:那是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李富贵站在他们面前上,手里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语气严肃地讲解着每个穴位的位置和作用。可那时,他从未提到过出针时要轻声哄“好好睡”。  这腔调让他想起隔壁阿婆哄孙女儿——那老太太总是坐在门槛上,摇着蒲扇,用吴侬软语哼着童谣。可现在,在这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在k先生诡异的尸体旁,他竟看到李富贵用那样温柔的声音哄着周舒桐,像是在哄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  他低头盯着自己沾了灰的皮鞋尖,想起上个月邀请李慧敏去看《大众电影》的情景。当时,他攥着电影票在厂门口等了半小时,直到电影开场十分钟,李慧敏也没有赴约。最终,他一个人看完了那场电影。封面上的女演员就像是此刻的周舒桐一样眼尾也挂着泪珠。  此刻,眼前的场景比任何电影都要离奇。他忍不住想起《西厢记》的话本——那是他偷偷从旧货摊买来的,书页泛黄,带着霉味。里面的张生翻墙赴约,手持诗笺,而眼前的“救兵”李富贵,手里捏着银针,轻声哄着“心上人”。这算哪门子的英雄救美?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53章 掌心的温热与涟漪 比起王大宝来,一旁的石胜利更是不堪,嘴巴张的大大的,看样子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眼睛瞪得滚圆,像是随时会从眼眶里掉出来。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呃”声,却连一个完整的字也吐不出来。消毒水的气味灌进嘴里,混着冷汗的咸涩,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李富贵手中的银针,看着那细如牛毛的金属物件在灯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刺入周舒桐的穴位。十七八岁?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年纪的小伙子还在厂子里跟着师傅学手艺,连零件都拧不利索,可眼前这个从四九城特派过来的年轻人,却像变戏法一样,用几根银针就让周副队长从梦魇中安静下来。  他想起之前在火车站第一次见李富贵时的样子,虽然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不过那时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毛头小子能懂什么”,此刻却只觉得脸上发烫。“这、这怎么可能...”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更让他迷惘的是此刻的场景。周舒桐周副队长啊!那是谁?那是他们刑侦队里总板着脸,训起人来比男同志还狠的女汉子,此刻却像只受伤的小猫般蜷缩在李富贵怀里。  她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却隐约有一丝放松的弧度。  石胜利想起以前她带队抓捕嫌疑人时,徒手翻过两米高的围墙,膝盖磕得鲜血直流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却在这个年轻人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是我,舒桐别怕...”李富贵的话还在他耳边回荡,那声音轻柔得像是春日里的柳枝,扫过心尖。石胜利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想起自己老家的妹妹,每次受了委屈也是这样,躲在哥哥怀里抽抽搭搭。可周副队长不是他妹妹,她是警队的半边天,是能扛着步枪在野地里追逃犯的铁娘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留着上次训练时磨出的茧子。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警员,他一直对这些从大城市来的“高材生”心存芥蒂,觉得他们只会纸上谈兵。可现在,李富贵用银针扎穴位的手法,比他见过的老中医还要熟练;而周舒桐眼底的那滴泪,让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再强的人,也有想躲进别人怀里的时候。窗外的乌鸦叫声突然变得刺耳,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发现手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是自己太死板了吗?这个从四九城里来的年轻人,好像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只会坐办公室。可看着李富贵轻轻拂去周舒桐额前的发丝,那动作自然得像是每天都在做的事,他又忍不住心生疑惑——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石胜利的思绪乱成一团,像是被风吹散的毛线球。他想起之前刑侦队破获了一个案子后的庆功聚餐的场景,周舒桐喝了两杯白酒,脸颊泛红地说:“以后咱们队里,不分男女,只分能不能干!”那时他觉得这话真带劲,现在却突然觉得,这话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也许,是少了点人情味吧。他看着李富贵小心翼翼地给周舒桐盖好被子,突然想起自家灶台上的搪瓷缸——妹妹总是在他下班回来时,把热水灌进缸里,用旧毛巾裹着,怕他烫手。原来不管多硬的人,心里都有块柔软的地方,只是平时藏得太深,连自己都忘了。  “石哥,去打盆温水来。”李富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石胜利慌忙点头,转身时撞翻了身后的凳子。他手忙脚乱地扶起凳子,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震惊,还是因为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正在他眼前悄悄改变。  他拎着暖壶走向水房,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投下长长的影子。他忍不住回想着他走出病房时的场景,李富贵正用棉签蘸着酒精,轻轻擦拭周舒桐的太阳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描绘一幅画。石胜利突然觉得,这场景虽然奇怪,却莫名让人安心。  也许,破案不只是靠枪杆子和脑子,还需要点别的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配枪,只觉得金属外壳有些发烫。水房的水龙头哗哗作响,他看着水面上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笑了——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规矩”,不过是井口的天空罢了。  拎着暖壶往回走时,他脚步轻快了些。路过楼梯口,瞥见墙上的标语“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突然觉得最后两个字格外亲切。也许,等周副队长醒来,他该跟她说说这事,顺便问问,李富贵那手神奇的针灸,能不能教他两招?等石胜利拎着暖壶返回病房后,李富贵已从床头柜取出白瓷脸盆,接过暖壶后将温水沿着盆沿缓缓倒入,水面泛起细小的涟漪。  “递我条毛巾。”李富贵头也不抬,指尖试了试水温。一旁的王大宝慌忙的从墙上扯下一条消毒过的白毛巾,却因用力过猛带得铁架晃动,发出“哗啦”声响。  毛巾浸入水中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李富贵将毛巾拧至半干,折成规整的长方形,才小心翼翼托起周舒桐的手。她的手指微微蜷曲着,掌心还留着抓握床单时掐出的红痕。当温热的毛巾触到她掌心时,石胜利看见她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有只蝴蝶轻轻落上了翅膀。  李富贵的动作慢得近乎虔诚,从指尖到手腕,反复擦拭着那些细微的汗渍。石胜利注意到他指腹在她虎口处多停留了几秒,那里有块因长期握枪磨出的茧子,平时总被周舒桐用指甲刀修得平滑。此刻,那茧子在温水的浸润下显得柔软了些,像是被春风吹化的冻土。  毛巾擦过周舒桐腕骨时,她突然发出一声含混的呢喃。李富贵指尖一颤,抬头看向她的脸,却发现她仍闭着眼,唇角却微微上扬,像是在梦里抓住了什么温暖的东西。  石胜利想起小时候在农村,看见老妇人哄睡孙儿时,也是这样一遍遍地摩挲着孩子的手心,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54章 偏离轨道:新博弈的序章 “她...平时很少这样。”石胜利忽然开口,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发紧。李富贵没抬头,只是将毛巾重新浸入水中,清水瞬间变得浑浊,浮着细小的汗珠和皮屑。“谁都有需要捂捂手的时候。”他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某个未说出口的问题。  毛巾第三次浸入水中时,水已经有些凉了。李富贵将周舒桐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用指腹压了压被角,像是在封印一个易碎的梦。石胜利注意到他指尖沾着的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极了刚才周舒桐眼角坠下的那滴泪。  “去通知刘队吧。”李富贵站起身,揉了揉后腰,身上沾了片水迹,像是被雨水打湿的云。石胜利下意识的接过脸盆时,忽然闻到毛巾上淡淡的来苏水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花膏香——那是周舒桐常用的牌子,他曾在办公室见过空瓶子。  “好……好的,我这就去。”石胜利应声答道,随后就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处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拿着脸盆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把脸盆递给了一旁的王大宝。  等石胜利离开病房后,房间里的气氛似乎一瞬间变得沉寂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王大宝看着李富贵,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而周舒桐则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陷入了沉睡之中,从其表情上不难看出,那场困扰了她好久的噩梦已经消散一空了。  王大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打破这片沉默。他轻声说道:“我去倒水。”说着,他缓缓转过身,准备将手中水盆里的水倒掉。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的余光瞥见了病床上的k先生。  k先生的死状异常恐怖,让人不寒而栗。尽管王大宝作为一名公安,见过不少尸体,但像k先生这样的死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每看一次,他都会忍不住打个寒颤。  王大宝没有询问李富贵关于这间病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追问k先生为何会变成这样。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李富贵愿意说,自然会主动告诉他,无需他多问。而现在李富贵没有说,或许是在等待大家都到齐之后,一次性把事情解释清楚吧。毕竟,如果要对每个人都解释一遍,那确实会让人感到疲惫不堪。王大宝一边想着,一边准备走出病房去卫生间将水盆里的水倒掉。  “顺便查看一下医院里的值班人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个医院的医护人员出现,这里面绝对发生了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事儿。”李富贵一脸狐疑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又严肃,透露出一种让人不敢忽视的威严。  然而,尽管他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没有丝毫要转身的意思。他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黑漆漆的窗外,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一般。  王大宝应声出去,病房中再度陷入了沉默的气氛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李富贵的视线中——那是张老头。而且张老头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的正前方还有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从他那有些怪异的走路姿势可以看出,他的双手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再仔细一看,原来他的腰带已经被张老头当成了捆绑他双手的工具,这使得他的行动显得颇为笨拙和不自然。  而且看着这场景让李富贵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一次经历,那时候他也曾经像张老头这样,用腰带捆绑过一次犯人。  看到这一幕,李富贵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这笑容既包含了他对自己之前猜测的证实所带来的得意,也蕴含着对那个初次见面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的伊晏宁的些许戏谑。  是的,故事的发展并没有像伊晏宁之前设想的那样进行下去,她那天衣无缝的计划中被张老头这个变数撕开了一道裂缝,哪怕这个裂缝只是微不可察的小小一道,那也代表着从此刻开始,事件的发展出现了出现了不可逆的偏移。  命运的齿轮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转动,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涟漪层层荡开,彻底打破了原有的平衡。伊晏宁精心编织的缜密计划,就像一张看似坚不可摧的蛛网,却在张老头这阵意外的穿堂风下,出现了细密的裂痕。这些裂痕看似微不足道,却足以让光线穿透,将隐藏在暗处的阴影暴露无遗。原本沿着既定轨道行驶的剧情列车,因这道裂缝偏离了轨道,驶入了未知的荒野。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某种微妙的气息,那是计划落空时的懊恼与新转机出现时的兴奋交织而成的味道。  伊晏宁千算万算,却没料到张老头这个不起眼的变量,竟成了撬动整个局面的支点,让一切都朝着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方向发展,一场新的博弈,已然拉开帷幕。  “嘤咛~”周舒桐发出一道无意识的呢喃声,随后睫毛剧烈颤动,像被骤雨打湿的蝶翼,迟迟不敢完全展开。  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朦胧的视线里,天花板上蜿蜒的裂纹在昏黄灯光下扭曲成梦魇里纠缠的藤蔓,冷汗浸透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床单,每一寸肌肤都残留着黑暗中挣扎的战栗。  那些如影随形的窒息感、怎么也挣不脱的无形桎梏,混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在鼻腔里翻涌成酸涩的浪潮。  直到某个瞬间,她的脸颊突然泛起可疑的红晕,像是雪地里突兀绽放的红梅。梦里那道低沉而笃定的声音裹挟着温度,再次在耳畔炸开:“舒桐别怕,我在……”记忆深处的触觉突然苏醒——温热的掌心覆在她颤抖的手背上,指腹擦过她手腕凸起的骨节,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将她从深渊边缘一点点拽回。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55章 错位的温度:梦醒时分的情愫与凶案 这个发现让她呼吸一滞,慌乱地别开眼,却撞进一片晕染着柔光的剪影。  周舒桐看向了窗户的方向,那里站着一道背影,正是这道声音的主人。  李富贵立在窗边,一瞬间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真实的,她竟然觉得李富贵的衣服被灯光勾勒出金边,水珠顺着他指尖坠落,在地面晕开细小的涟漪,像是星光碎裂的声响。  她喉间发紧,下意识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味。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被褥淡淡的潮气涌入鼻腔,恍惚间又与梦里潮湿的黑暗重叠。她的目光不受控地落在那只垂在身侧的手上,指节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仿佛还保留着攥紧她时的力度。  “李……”她试图发声,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般生涩,破碎的音节飘散在空气里。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脸颊的热度顺着脖颈蔓延,既因劫后余生的心悸,更因那个在黑暗中为她亮起的光点,此刻竟如此真实地立在眼前。窗外浓稠的夜色将男人的轮廓雕刻得愈发坚毅,而她蜷缩在被褥间,突然分不清胸腔里翻涌的,究竟是恐惧未散的余悸,还是某种隐秘情愫破土而出的震颤。  李富贵循声转身,目光撞进周舒桐湿漉漉的眼眸。她眼底翻涌的情愫太过灼热,像团要将人灼伤的火,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错开。他伸手探向她额间,指尖悬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轻轻落在她的鬓角,触感是冷汗浸透的湿发:“醒了就好,有没有哪里还觉得不舒服?”语气带着惯常的沉稳,尾音像被风揉碎的月光,听似关切却透着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窗外夜色如墨,将他转身时绷紧的下颌线勾勒得愈发锋利。那些欲言又止的温柔,那些在黑暗中握紧的手,此刻都被他锁进记忆深处——毕竟早在遇见那个眉眼倔强、得理不饶人的小黑丫头时,他的心就已经有了归处。  周舒桐望着他刻意疏离的侧脸,方才还滚烫的脸颊陡然降温,像是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她感觉有团融化的冰顺着喉管坠进胸腔,酸涩的潮水瞬间漫上来。她死死咬住后槽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勉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嗯,我没事。”声音轻得像片被风卷起的枯叶,在空荡的病房里打着旋。  她别过脸,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眼底的失落与难堪,可余光却仍控制不住地追逐他的动作——看他为她倒水时手腕扬起的弧度,看他把水杯放在一侧的床头柜上后转身时衣角划出的冰冷弧线,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像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割着她的心。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尖锐刺喉,周舒桐蜷缩在被褥里,望着那杯热气袅袅的温水,仿佛那是遥不可及的温暖。  李富贵有条不紊整理病床的背影,将她所有旖旎的情愫碾成齑粉。此刻咫尺天涯的距离,比她方才深陷的梦魇中无尽的黑暗更令人窒息。  她终于明白,黑暗里那道温暖的声音,那些给予她力量的触碰,不过是困在梦魇中的错觉罢了。曾经以为抓住的救命稻草,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周舒桐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紧紧攥着被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的失落与苦涩蔓延开来,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原来,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独角戏,而现实的冰冷,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面对这残酷的真相。  周舒桐蜷缩在被褥里,听着李富贵整理病床时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每一下都像是在丈量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那些曾在黑暗中给予她力量的片段,此刻却成了灼烧心脏的炭火。喉间泛起铁锈味,分不清是咬破的下唇渗血,还是酸涩的情绪翻涌。  周舒桐的余光不经意扫过另一侧的病床。当看清那具被阴影笼罩的躯体时,她瞳孔猛地收缩——k先生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仰躺着,脖颈处的皮肤如被无形利爪撕扯,正以骇人的弧度翻卷开裂。本该鲜红的血肉竟泛着诡异的蜡质光泽,灰败的肌肉组织裸露在外,没有半丝血迹渗出,仿佛生命在消逝的瞬间就被抽离了所有温度。剥落的皮肤碎片簌簌掉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如同某种邪典仪式的祭品。那些开裂的纹路蜿蜒向上,几乎要爬到男人青白的下颌,而本该是眼睛的位置,此刻只剩两个深深凹陷的空洞,黑洞洞地对着天花板,仿佛在无声控诉着最后的绝望。  周舒桐只感觉胃部一阵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这哪里是人类的死状,分明像是被某种超自然力量吞噬后的残骸。原本翻涌的情愫突然被恐惧与疑惑取代,那些未说出口的悸动,在死亡的阴影下显得如此渺小。  “k先生......”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突兀的提问像是块破碎的玻璃,硬生生插进凝滞的空气里。她死死盯着李富贵转身时绷紧的后背,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死了?”  问出口的瞬间,周舒桐自己也愣住了。她原本只是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却没想到脱口而出的竟是案件。可仔细想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比起直面内心翻涌的情愫,投入冰冷的案情反而让她感到安全——至少在谈论案件时,她不用直面李富贵刻意疏离的目光,不用承认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并肩作战的同事。  李富贵的动作顿了顿,背对着她的身影像是尊沉默的雕像。周舒桐望着他衣服上未干的水渍,突然想起方才觉得镀着金边的错觉。原来那些闪耀的光芒,不过是自己困在梦魇里的臆想。此刻的现实如此清晰,清晰得让她刺痛——他整理病床的动作,询问时的语气,都在提醒着她:别妄想从黑暗中抓住不属于自己的光。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56章 体面撞上心动的狼狈 “是,在你昏迷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李富贵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是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他转身时,周舒桐迅速别开眼,却在余光里瞥见他将之前打湿的毛巾挂回了原处,那动作利落得如同割裂两人之间微妙的牵扯。“你先休息,一切事情都等刘队他们过来一起说,还有后续的调查......”  “我可以参与。”周舒桐猛地转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倔强。她望着李富贵微微皱眉的神情,又看了眼k先生惨不忍睹的遗体,那些在黑暗中滋生的情愫,此刻都化作了追寻真相的执念——既然温暖遥不可及,那就让我成为和你并肩作战的利刃,哪怕这利刃,最终也会割伤自己。  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烈,周舒桐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刻出月牙形的印记。她不知道这份倔强是出于对真相的执着,还是想在李富贵眼中留下除了“需要保护的同事”之外的印象。但此刻,谈论案件成了她最后的遮羞布,是她在这场注定无果的心动里,最后的体面。  李富贵闻言有些心烦意乱,尤其是对上周舒桐那有些倔强的目光,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把手伸进衣服兜里,借着衣服的遮掩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包烟,拆开包装刚要点燃,余光瞥见因为情绪激动从病床上坐立起来的周舒桐,走到一旁的窗户边,这才点着口中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次的案件很复杂……”  李富贵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周舒桐的冷哼给打断了,随即周舒桐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那是一个被昏黄灯光勾勒出的轮廓,仿佛被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  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与烟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在这昏黄的灯光下,这两种气味相互纠缠,如同两个舞者在跳着一场无声的舞蹈。  李富贵静静地倚着窗台,他的侧影被光晕晕染,衬衫的褶皱间流淌着暖调的光影。然而,尽管这光影如此柔和,却依然无法掩盖住他脊背绷紧的线条,那是一种紧张的体现,似乎他正背负着某种沉重的压力。他手中的香烟,那明灭的红光随着他的呼吸而轻轻颤动。每一次的吸气和呼气,都使得那红光闪烁一下,仿佛是他内心情绪的一种外在表现。袅袅青烟从他的指尖升腾而起,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琥珀色的雾霭,朦胧地笼罩着他的后颈。那雾霭轻柔地缠绕着他细碎的发梢,使得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梦境之中。  看着李富贵抬手弹落烟灰的动作,让她不禁想起城隍庙地道里的一幕,浑身浴血昏迷前的他倒在她怀中,气若游丝却坚定地说出的那句“人我抓到了”,温热的血浸透她的袖口,腥甜气息混着尘土呛得她眼眶发酸。还有之前在这病房,她逼问他隐瞒的那个什么针灸之法时,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晃动,呼吸交织间,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而此刻,香烟燃烧的星火明明灭灭,恍若她在梦魇中听见的那声“别怕,我在”。当时黑暗如潮水漫来,唯有这声温柔低语穿透混沌,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如同此刻灯光下他忽明忽暗的侧影,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所有未说出口的情愫,都在烟雾与光影交织的空隙里,化作无声的叹息。  然而,当烟雾在两人之间织成屏障,那些翻涌的情愫却突然被某种尖锐的刺痛碾碎。周舒桐猛地攥紧床单,指甲几乎要将布料扯出褶皱,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一声冷笑,声音里裹着刻意的冰冷:“有多复杂?李富贵你别忘了你只是来协助破案的,我,周舒桐才是冰城公安局刑侦队副队长,这个案子本身就是我们负责的。”她故意挺直脊背,让自己的语气像出鞘的刀般锋利,却在说话时挥舞的动作不小心带翻了床头柜上的搪瓷缸。清脆的掉落声里,她望着在地上滚动的搪瓷缸,突然分不清此刻胸腔里翻涌的,究竟是维护职责的怒火,还是将心动碾碎时的钝痛。  周舒桐望着翻滚的搪瓷缸,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还在耳畔回荡。正当她想伸手去捡起时,李富贵已经先一步俯身,修长的手指稳稳握住缸身,将其轻轻放回原位。起身时,他的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手背,那瞬间的温度烫得惊人,仿佛能透过皮肤灼烧到心脏深处。“我知道这个案子属于你们冰城公安局的,”李富贵垂眸整理着袖口,声音低沉得像裹着暗涌,“我也从未有过什么别的心思,我只是……”他的话语突然顿住,喉结在阴影里艰难地滚动。  “只是什么?”周舒桐仰头望着他,那双倔强的眼眸里已经泛起水雾,仿佛只要他的回答稍有差池,眼泪便会决堤。  李富贵与她对视,窗外的夜风掀起纱帘,将他的影子投在她苍白的脸上。他下意识摸了摸腹部,那里藏着伊晏宁留下的针眼,此刻随着他的动作还隐隐传来阵阵刺痛的感觉。“只是这个案子很危险,”他的声音放得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像你之前那样的场景还会发生,甚至更加凶险。”随着话音落下,他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缠着纱布的手腕,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刺目。  周舒桐的目光死死钉在李富贵缠着纱布的手腕上,消毒水混着烟味的气息突然变得令人窒息。他提到的“凶险”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深处的暗门,那些困在梦魇里的呓语——“别丢下我”“抓住我”——此刻在脑海中轰然炸开。她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往头顶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难堪,猛地抬手去推他的胸膛。  动作太急,腰间的伤口被牵扯得火辣辣地疼,她忍不住闷哼出声,却仍咬着牙冷笑:“李富贵,你以为自己是谁?”眼眶里打转的不知是疼出的泪还是委屈,“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不怕任务的凶险,难道我就会怕吗?”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57章 病房对峙:我要查案,你别阻拦 病房陷入死寂,唯有墙上的时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李富贵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又松开,喉结滚动了两下,终于抬起头。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幽深:“我没资格替你决定,”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但我见过太多人在黑暗里再也没能回来——我只是……不想你也成为其中一个。”  李富贵的话音落地,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别过脸不再看她,抬手将烟头按灭在窗台上,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用力。周舒桐盯着他僵硬的背影,看着他衬衫下紧绷的肩胛线条,突然想起昏迷时陷入的那场无边黑暗里,是他的声音穿透混沌,温柔的安抚如同暗夜中的烛火,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  此刻那双手正垂在身侧,而他挺拔的脊背如同拒人千里的盾牌,将所有情绪都挡在身后。周舒桐攥紧被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把所有酸涩和不甘都咽进喉咙。消毒水的气味愈发刺鼻,混着未散的烟味在鼻腔里打转。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斜斜切进来,照在k先生遗体蒙着白布的轮廓上,那微微隆起的空洞眼窝在阴影中仿佛正注视着这场无声的对峙。而更黑暗的真相,正在某个角落悄然滋长,如同暗处游走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等待着下一次致命的突袭。  周舒桐攥着被角的手微微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刺痛,却比不过胸腔里翻涌的复杂情绪。她刚要再次开口反驳,喉咙却像被消毒水的气味呛住,发不出完整的字句。李富贵始终背对着她,指间再度夹起了一根刚刚点燃着的香烟,袅袅青烟在暖黄灯光里打着旋儿,将两人之间的沉默拉扯得愈发绵长。  就在周舒桐紧紧握住拳头,以坚定的姿态表明自己参与后续行动的决心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伴随着“嘎吱”一声,金属合页转动的声响刺破凝滞的空气。王大宝手里端着一个空水盆走了进来,盆沿还往下滴着水,在地面晕开深色的水痕。他的脚步还未完全踏入病房,声音却早已传了进来:“小老大,我跟你讲哦,我刚才可是把楼下楼上都转了个遍呢,嘿~你猜猜看怎么着?”  然而,当他的话还没说完时,突然意识到了此刻病房中的气氛貌似有些不对劲。他的目光先被窗边那个背对自己吞云吐雾的身影攫住——李富贵倚着窗台,身姿笔直如出鞘的剑,却又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紧绷。  橙红的烟头明明灭灭,缭绕的烟圈如同无形的网,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朦胧的雾霭之中。李富贵反常的举动让王大宝后颈的寒毛不自觉地竖了起来,隐隐意识到了此刻病房之中气氛的异常。  当他下意识转头,目光扫过病房的一瞬,呼吸猛地一滞。病床上,周舒桐不知何时已经醒转,苍白如纸的脸上还残留着未褪的虚弱,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倔强的光芒几乎要刺破笼罩在病房里的阴霾。  原本到嘴边的话,此刻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再也吐不出来。王大宝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小眼睛在两人紧绷的侧影间来回游移,想要从他们的神情里拼凑出前因后果。他原本轻快的脚步僵在原地,水盆里残留的水随着微微的颤抖轻轻晃荡,发出细碎的声响,在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连这水声都在诉说着这份尴尬与紧张。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王大宝僵在原地,水盆里残余的水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他看着李富贵指间明灭的香烟,又瞥见周舒桐攥得发白的指节,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僵持片刻后,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肩膀微微放松,却仍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姿态,轻手轻脚地将手中滴水的脸盆放在墙角,金属盆沿与地面接触时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周……周队你醒了哈?”他搓了搓手,刻意让语调显得轻快,却难掩声音里的不自然,“怎么样?身体好一些了吗?”说着,他偷瞄了眼李富贵的侧脸,又迅速将目光转回周舒桐身上,生怕自己的出现彻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周舒桐咬着下唇没应声,只将被子边缘攥得更紧,指节泛出青白。李富贵依旧背对众人,香烟燃到尽头,暗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却始终无人打破沉默。王大宝来回搓着衣角,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连水滴落在瓷砖上的清脆声响都显得震耳欲聋。  他的目光在两人紧绷的侧影间来回游移,喉咙里发出几声尴尬的干咳,却像石子投入深潭,激不起半点回应。消毒水混着烟味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胸口,王大宝第一次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术,满心懊恼着此刻为何偏偏闯了进来。他狠狠掐了把掌心,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那啥?我去看看石胜利怎么还没回来?这离得也不远啊?我下楼去迎迎。”  话音未落,王大宝已经急不可耐的转身欲走,鞋底刚在地面蹭出半寸位移,周舒桐清冷的声音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他的后背瞬间绷直,像被钉在原地的提线木偶,病房里唯一的声响——李富贵夹着香烟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窗台的沙沙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等一下,”周舒桐半坐在病床上,原本整齐的衬衫下摆被压出褶皱,她挺直脊背,下颌微微扬起,眼神中带着身为刑侦队副队长的锐利,“你刚才说你把这医院楼上楼下都转了一个遍,然后呢?”她的声线裹着寒冰般的镇定,可垂在床单外的指尖却仍在不受控地轻颤,将刻意伪装的平静戳出细密裂痕。李富贵的侧脸在烟雾后模糊不清,唯有指间香烟突然明灭得剧烈,烟灰簌簌落在窗台上,像极了此刻病房里摇摇欲坠的沉默。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58章 你们忙,你们忙 周舒桐清冷的质问声像冰锥般刺破凝滞的空气,在墙壁间撞出细碎的回响。李富贵指间的香烟剧烈震颤,灰烬簌簌落在窗台上,仿佛随时都会在他紧绷的指节间碎成齑粉。王大宝顿时僵在了原地,喉结上下滚动时发出干涩的响动,消毒水混着烟草的气息令他胃部翻涌。  僵持数秒后,王大宝喉咙里挤出来的干笑比哭还难听,额角的汗珠顺着凹陷的颧骨滑落,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出湿痕。他慌乱地用袖口擦拭掌心,布料蹭过皮肤的沙沙声格外刺耳——那汗湿的掌心早已分不清是端水盆时的水渍,还是此刻浸透衣襟的冷汗。“周......周队,没什么,没有您和我们小老大的事儿重要,你们忙,你们忙......”他边说边后退。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撕裂空气!王大宝后腰重重磕在门把手上,尖锐的疼痛让他眼前炸开无数金星。整个人被反作用力撞得踉跄前扑,额头险些撞上病床金属栏杆上。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病房中的死寂,惊得李富贵嘴角不受控地抽搐,光是看着都觉得生疼。  而周舒桐攥着被角的手微微颤抖,目光死死盯着王大宝不自然的神情,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王大宝蜷着身子揉腰的狼狈身影,直直盯在李富贵骤然紧绷的侧脸上。  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匕首,又像是溺水者最后的求救信号,质问与恳求在猩红的眼眶中翻涌——她太清楚这个男人藏在烟幕下的秘密,此刻却盼着他能像昏迷时那样,用温热的手掌拨开迷雾。  窗外的月光恰好掠过李富贵紧绷的下颌线,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与脖颈处暴起的青筋照得纤毫毕现。  两人无声的对峙让空气凝成实质,连墙上的挂钟都仿佛屏住了呼吸。王大宝倚着门板滑坐在地,后腰的剧痛被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压得不值一提。  他偷瞄着李富贵衬衫领口晕开的深色汗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又转头看向周舒桐泛着血丝的双眼——那双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李富贵衬衫上绷紧的褶皱,仿佛要将布料下隐藏的真相灼烧出个窟窿。“真没什么...”王大宝扯动嘴角,试图用往日的嬉皮笑脸打破僵局,声音却颤抖得不成调子。  而王大宝之所以会对周舒桐产生类似于恐惧的情绪,实则是多重因素交织的结果。首先,尽管相识不过短短四五天,周舒桐刑侦队副队长的身份自带威严气场,她在专业领域的敏锐与雷厉风行,让王大宝这种插科打诨惯了的人本能地生出敬畏。  面对案件时,她苍白面容下迸发的锐利眼神与果决态度,更让王大宝意识到,这绝非寻常娇弱女子,而是能在关键时刻掌控全局的狠角色。  其次,王大宝骨子里对漂亮女性的莫名恐惧,源自他早年经历形成的心理阴影。过去在街头混生活时,他曾因言语轻浮招惹过厉害的“女中豪杰”,吃过大亏,自此留下心结。这种恐惧在面对周舒桐时被无限放大——她不仅容貌出众,身上还带着常年与罪犯交锋淬炼出的凌厉气势,让王大宝越想靠近化解尴尬,越手足无措。  再者,王大宝平日用“口花花”伪装自己,实则是出于底层摸爬滚打养成的自我保护机制。在陌生的刑侦团队中,他用夸张的言行掩盖不安,试图降低他人的防备,却在周舒桐面前屡屡碰壁。  她总能一眼看穿他嬉皮笑脸下的慌乱,这种被看透的窘迫,进一步加剧了他的紧张。而此刻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氛围,李富贵与周舒桐之间暗流涌动的对峙,更让王大宝觉得自己像夹心饼干般无处遁形,恐惧与慌乱自然成倍爆发。  王大宝机械地揉搓着发麻的后腰,掌心传来的刺痛反而让他找回些许清醒,“就是之前小老大让我去看看为什么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医院的医护人员过来看看情况...”熟悉的开场白脱口而出的瞬间,连他自己都愣住了——这话分明在进门时就说过。  周舒桐突然笑了,笑声像碎裂的玻璃般锋利。她死死地盯着李富贵脖颈处那不自然的抽搐,指甲几乎要将掌心剜出个洞。当王大宝重复的话语像生锈的锯条来回切割耳膜时,病房温度骤然降至冰点。她缓缓收回视线,睫毛垂落的阴影掩住眼底翻涌的失望与愤怒,再抬头时,唇角已抿成一条淬了毒的直线,目光扫过王大宝时,惊得后者如坠冰窖——那双眼睛里的寒意,甚至要比停尸房冰柜的金属柜门还要冷上三分。  周舒桐唇角淬毒般的直线,将王大宝刚到嘴边的辩解生生冻了回去。他与那双结着冰碴的眼睛对视的刹那,后颈寒毛根根倒竖,仿佛被毒蛇盯上的猎物。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腥甜,混着李富贵脚边未熄的烟头焦糊味,在鼻腔里搅成一团令人作呕的漩涡。  “我......”王大宝喉咙发紧,吞咽时扯动后腰撞伤的肌肉,疼得他五官扭曲,“医院所有的值班人员竟然都陷入了沉睡,就像......就像是刚才我们那样一样......”他下意识比划着昏迷时的动作,余光瞥见李富贵突然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旧疤里。“不过我简单检查了一下,他们并没有任何别的异样。”他声音愈发颤抖,“而且他们裸露在外的身体上并没有任何被注射过药水的痕迹,我怀疑......”  “那么说只能是被下药了。”李富贵突然开口,烟头在窗台上碾出刺耳的声响。他缓缓转身,阴影中脖颈处的青筋随着话语起伏跳动,“有可能是饮食,亦或是其他别的途径。”窗外的风突然撞在玻璃上,将他的尾音扯得支离破碎,却掩不住话语里迸发的锋芒——此刻的他不再是倚着窗台的旁观者,倒像是手握解剖刀的法医,要将每个可疑细节都剖开见血。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59章 想从后面扎我脖子 李富贵话音落下的瞬间,周舒桐闻言刚想下意识点头,喉间赞同的话语却在触及李富贵平静无波的侧脸时戛然而止,刚才她苏醒后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般在她脑海中重现。  此刻李富贵碾灭烟头的动作在她眼中似乎带着刻意的迟缓,火星迸溅在地上,像极了周舒桐此刻破碎的期待。他分析案情的声音沉稳如旧,却在周舒桐听来格外刺耳——那些不断在脑海中重现的片段,此刻正化作无数细针,密密麻麻扎进她的心脏。  她指尖下意识的蜷缩着松开床栏,金属的凉意顺着血脉爬上心口。她垂眸轻笑一声,那笑里裹着碎冰般的冷意:“李处长果然思虑周全。”尾音漫不经心地拖长,仿佛谈论的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琐事,“只是不知这分析,是出于职责,还是另有打算?”  周舒桐的质问如重锤砸在空气里,李富贵喉结滚动了一下,却终究没再开口。钨丝灯泡在天花板上滋滋作响,昏黄的光晕垂落,将两人的影子斜斜拉长,在木地板上撞出一道锋利的裂痕。她别开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像把把收拢的匕首,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藏进黑暗里。  她数着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任由酸涩在胸腔里发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次,她再不会让自己撞得满心伤痕。死寂如潮水般漫过整个病房,唯有那座老座钟还在固执地走着,秒针划过的每一声响动都像是在心口碾过。李富贵指间的香烟早已燃至尽头,灰烬悬在半空迟迟未落,像是凝固在这一刻的沉默。  夜风卷着远处不知是在哪流浪的猫叫声掠过窗边,吹得褪色的碎花窗帘微微颤动,却吹不散凝滞在两人之间的冰棱。  夜风突然灌进虚掩的木窗,将褪色的碎花窗帘掀起一角,冷不丁打在王大宝后颈。他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贴紧斑驳的木门,后腰撞在门把手上的钝痛,在凝滞如铅的空气里竟成了最细微的痒。三人之间的静默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着每一次呼吸,他喉结上下滚动,连吞咽口水的响动都像扯破了寂静的绸布。墙上挂钟的秒针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滴答、滴答的声响在空荡的病房里来回碰撞。  周舒桐垂眸盯着被攥得发皱的衣角,指甲深深陷进粗棉布的纹路,将原本平整的布料绞出细密的褶皱,像是要把满心酸涩都揉进指缝。  而李富贵偏头时,下颌紧绷的线条在钨丝灯昏黄的光晕里投下冷硬的阴影,他碾灭香烟的动作比往常慢了半拍。  王大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慌忙用袖口捂住嘴,那刻意压低的闷咳声打破寂静的同时,反而让气氛愈发凝滞。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个,我再去、去看看医护人员......”话音未落,便要像逃命般跌撞着打算冲出病房。  就在他指尖触到冰凉的铜门把时,一声沉喝突然从门外炸响:干什么去?毛毛糙糙的?别挡门。王大宝僵在原地,只见张老头双手背在身后跨进门槛,粗布中山装的下摆带起一阵冷风。  张老头骨节嶙峋的手中拧着条磨得发亮的帆布腰带,另一端紧紧捆着个耷拉着脑袋的男子的双手——那人手腕被勒出深紫血痕,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嘴里还被塞了一双袜子,再往那名男子的脚下看去,只见他光着脚塔拉着鞋,很明显,嘴中的袜子不是旁人的,正是他自己的,而且还是新鲜刚刚脱下的。  刚刚走进来的张老头像是完全没察觉病房里凝滞的空气,先对着李富贵咂了下嘴:“臭小子,刚醒没多久就到处乱窜,害得老头子我刚才在楼下找了你好久!”  王大宝盯着被张老头捆绑着双手还依然死命的提着自己裤子的那名男人,喉结滚动着想问什么,却被张老头抢先开口。  张老头用鞋尖踢了一脚那名男子,随后把手中的腰带顺势递给了一旁的王大宝,浑浊的眼珠里泛起丝丝精光:“本来打算去城西见见老战友的,哪晓得刚出医院后门,就瞅见这小子鬼鬼祟祟跟着。”  说着张老头似乎觉得刚才踢的那脚有些太轻了,于是抬起又是一脚,这一脚可没有上次那般轻飘飘的,被踢的那名男子顿时跌坐在地上,这也就是嘴里塞着袜子,不然高低要痛呼出来,但就是这样,李富贵和周舒桐二人也能听到那名男子的闷哼声。又踢了一脚的张老头像是这才消了气一样,继续开口说道:“老头子我装着没发现继续往巷子深处走,结果他居然掏出根针筒,想从背后扎我脖子!”  说着张老头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根里面还装有药水的针筒扔给了李富贵。  李富贵接住针筒时,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他对着灯光转动针管,琥珀色药液在玻璃管壁上缓缓流淌,折射出诡异的光晕。  周舒桐的目光也从那被制住的男人身上移到了那根针筒,右手下意识的伸向脖子后方,她那里也有一个针眼。  周舒桐右手指尖触到后颈的针眼,左手突然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阵噩梦般的窒息感再度翻涌,意识模糊前冰凉的刺痛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她猛地掀开被子,苍白的脚踝重重踩在冰凉的地砖上,金属床栏被攥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周舒桐疾步逼近了那被捆住的男人,因为动作碰撞到了病床,在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她死死盯着男人低垂的脑袋,忽然伸手揪住他油腻的头发,硬生生将那张脸拽到面前。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被阴鸷取代。  “是你给我注射的?”周舒桐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颤抖。看向那名男子的目光中带着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的恨意,就是因为这个针筒,她刚刚才会经历那场梦魇。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60章 范统——不亚于卧龙凤雏一般的男子 周舒桐的手指死死地掐在那名男子的脖子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金属床栏在她起身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混着她急促的呼吸在病房里回荡。她将男人的脸硬生生拽到面前,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眼底的阴鸷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恐惧——他在周舒桐发红的眼眶里,看到了不顾一切的狠劲。  “说!”周舒桐盯着男人因窒息涨红的脸,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肤。可当对方翻起白眼的瞬间,她突然松开手。男人瘫软着大口喘气,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抽气声。还没等他缓过神,周舒桐猛地按住他的后脑勺撞向墙壁,沉闷的声响惊得窗边的窗帘都跟着一颤。  “你到底说不说?”她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管,带着难以克制的颤抖。后颈的针眼突突跳动,与太阳穴的疼痛连成一片。那些在麻醉中听到的温柔话语,此刻都化作尖刺扎进心脏——沙哑的质问里藏着内心的痛,让她崩溃的从来不是那场梦魇,而是带他从梦魇之中脱离出来的那道温柔的谎言,什么别怕,我在,呵~都是她的臆想罢了。  周舒桐的突然出手让一旁的张老头三人都十分意外。张老头瞪大浑浊的双眼,手中的刚从李富贵上衣口袋中拿出的香烟都忘了点燃,刚要开口质问,却被王大宝拽到一旁。  王大宝压低声音,连比带划地向他讲述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以及他的猜测。  而李富贵只是瞥了一眼被按在墙上的男子,便转过了头。他的目光落在窗棂外摇曳的树影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针筒的金属外壳。  根据张老头所说,此人是在医院后门跟踪尾随张老头后被擒,时间线与周舒桐遇袭的时刻明显对不上。以他的推断,伊晏宁的布局至少动用了三枚棋子:先是卫生间里弄坏水管、偷袭石胜利的诱饵,后来还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了自己;接着是楼下制造声响的帮凶,将王大宝调离现场;而真正对周舒桐下手的,恐怕另有其人——对方不仅熟知地形,更对众人的行动路线了如指掌。想到周舒桐后颈的针眼,李富贵的下颌绷紧,伊晏宁亲自出手的可能性,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毕竟能在周舒桐毫无防备下得手的,绝非泛泛之辈。因为周舒桐的身手他也大致了解了一些,不能说多厉害吧,最起码是四五个张龙的战力单位,一般人还真就制服不了周舒桐。  而李富贵刚才那一眼已经看清了那名男子的身份信息,  姓名:范统  身份:街边混混(饕餮议会外围临时工)  这也是他为何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因为这个男人最多也就是之前的赵庆国等人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他们呢,街边混混的身份就不说啥了,取个名还叫什么“饭桶”?就算加入了那个劳什子的饕餮议会,最后还只是个外围临时工,看来从他这里得知伊晏宁所说的地点有些悬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小卡拉米啊。  只见被周舒桐按着头靠在墙壁上的范统,脖颈处红痕狰狞,还在大口大口地抽着气,胸脯剧烈起伏。他垂着头,额前油腻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整个人抖得像筛糠,连带着被捆住的手腕在帆布腰带里挣扎摩擦,勒出的血痕又渗出了新血。  “我……我说……”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恐惧,声音却带着哭腔开始结巴。可就在周舒桐刚要松劲追问时,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突然将头狠狠撞向墙面,“砰”的闷响震得在场所有人心脏一缩。他歪斜着嘴角,带血的牙齿间挤出断断续续的冷笑:“伊、伊姐早说了……落在你们手里,也别想活着出去……”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额角不断渗出的血混着鼻涕眼泪,在脸上糊成一片。王大宝刚要伸手阻拦,男子却猛地将额头重重砸向地板,边砸边含糊不清地嘶吼:“杀了我!有本事杀了我!”飞溅的血珠溅在周舒桐鞋尖,那原本恐惧求饶的模样,此刻已化作自毁般的癫狂,仿佛要用自残来守住最后的秘密。  突然的变故惹得李富贵终止了自己的思考,嘴角一阵抽搐,这范统还真是个人才啊,发个狠就为了自残?不是哥们?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嘛?还有你一个外围的临时工,你拼啥命啊?你伊姐知道你这么忠心吗?王大宝整个人压在男子背上,膝盖死死抵住对方后腰,手臂像铁钳般箍住他不断挣扎的肩膀:“兄弟你是个爷们,对自己下手够狠的啊!”他腾出一只手重重拍了拍那人刚砸向地面的脑袋,“就是要是没听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的话,就和在磕头求饶一样。”话音未落,却感觉身下的人突然一软。  张老头见状快步上前,用帆布腰带将男子的双腿也捆了个结实,嘴里嘟囔着:“小兔崽子,装死?没那么容易!”他伸手揪住男子的头发,将人脑袋硬生生拽起来,却发现对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竟是被自己撞得昏了过去。  周舒桐退后半步,指尖还残留着掐住对方脖颈时的触感。她低头看着裤脚的污渍,后颈的针眼又开始隐隐作痛。余光瞥见李富贵站在窗边,侧脸被月光削得锋利,手里还捏着那支针筒轻轻转动,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把他弄醒。”李富贵突然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因为他怕自己不小心笑出声来,这何止是个人才啊!这完全就是不亚于卧龙凤雏一般的存在啊,尤其是配上王大宝刚才的那段话,还别说刚才那人的样子还真像是在磕头求饶一样。  王大宝闻言立刻伸手,对着男子脸颊啪啪就是两巴掌:“醒醒!我们小老大问话呢!”病房里,只有墙上的挂钟还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滴答声混着男子微弱的鼻息,让空气愈发压抑。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61章 嫌疑人没事吧? 王大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毫无反应的范统,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咬咬牙,决定再给范统几巴掌,让他尝尝苦头。  就在王大宝举起手,准备狠狠地扇下去时,突然,走廊中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随即病房门被打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王大宝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惊愕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只见石胜利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奔跑。而在他身后,一群身着警服的人如影随形,他们的身影在走廊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冷硬,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  当刘彦龙大步流星地踏进房间时,他的目光如闪电般迅速扫过满地的混乱景象。他的视线首先落在了那个被腰带紧紧捆绑着的男子身上,只见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墙角,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  接着,刘彦龙的目光移到了垮坐在男子身上的王大宝身上,从其依然高高举起的手来看,想必那名男子的昏迷应该就是他的杰作吧?  然后,刘彦龙的目光落在了周舒桐身上。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的裤脚随着她颤抖的膝盖微微晃动,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这还是他第一看到周舒桐的这副样子,此刻她才真的像是一个女人,主要是平时周舒桐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最后,刘彦龙的目光停留在了李富贵手中那支泛着冷光的针筒上。那支针筒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零散的片段在刘彦龙的脑海中迅速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  然而,刘彦龙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李富贵,开口说道:“李处长,真是抱歉啊,我们来晚了。这都是我的疏忽,我只派遣了周队和石胜利两个人来看管那名嫌疑人。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那名嫌疑人还好吧?”刘彦龙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对着一旁的张老头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他对这位就连自己的局长都恭敬对待的小老头充满了好奇。虽然他并不清楚张老头的具体身份,但他心里明白,对待这样的人物还是小心谨慎为好,以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没事吧?”李富贵听到声音后,慢慢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身后病床上的k先生身上。他的眼神有些迟疑,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李富贵终于开口说道:“额……应该……大概……可能……也许,有事儿。”他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让人不禁对k先生的状况产生更多的担忧。  李富贵说完后,侧身让开了身子,给刘彦龙腾出了观察k先生的空间。刘彦龙见状,急忙上前几步,仔细查看起病床上的k先生。  刘彦龙这才看清楚已经没了呼吸的k先生,心中猛地一紧,没了呼吸是他的猜测,因为从k先生其裸露的皮肤如同干裂的河床,暗紫色裂痕在苍白底色上更是触目惊心,这要是有呼吸就奇了个怪了,那点老疼了吧?  刘彦龙盯着k先生龟裂的皮肤,耳边嗡嗡作响。这具尸体就像一记重锤,将他半年来所有的期待砸得粉碎。那些熬红的夜晚,刑侦队反复推敲的犯罪侧写,追捕时绷紧的每一根神经,此刻都化作无声的嘲讽。他本以为这次能将那个让冰城人心惶惶的凶手绳之以法,让受害者的家属得到慰藉,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喉结艰难地滚动,他强压下内心的震颤,余光扫过瘫在墙角的男子。这人显然不是k先生,而k先生离奇的死状,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一种挫败感与愤怒在胸腔里翻涌,他清楚,案件不仅没有告破,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雾。更糟糕的是,现在必须向局长汇报这个噩耗,还有面对受害者家属失望的眼神。刘彦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作为队长,他必须在队员面前稳住阵脚,但心底的焦虑却像藤蔓般疯狂生长,紧紧缠住每一寸神经。“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刘彦龙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得带着沙砾感。他死死攥住腰间配枪的握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金属枪柄在掌心沁出冷汗。目光死死钉在k先生诡异的尸体上,他踉跄着往前半步,鞋子重重的踩在地面上发出闷响,却仿佛完全没察觉。  他猛地转身,喉结剧烈滚动,眼神里燃烧着压抑的怒火与惊惶。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周舒桐、李富贵和瘫在墙角的男子,最后定格在张老头似笑非笑的脸上,嘴角不受控地微微抽搐。  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配枪保险,像是要从冰冷的金属上汲取一丝镇定,可颤抖的声音却彻底暴露了内心的崩溃:“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嫌疑人怎么就......”话音戛然而止,化作一声重重的、充满不甘的叹息。  李富贵看着随着刘彦龙话音落下后陷入沉默的众人,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大口喘气的石胜利,这小子让他回去叫人,还真就只是叫人呗?啥都没说?  随后看向了刚刚才反应过来把手放下的王大宝,对其使了个眼色,随后王大宝会意撑起身子,帆布腰带摩擦声在死寂的病房格外刺耳。他抹了把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喉结上下滚动间开口:“刘队,事情是这样的……”,他一边比划一边将他们几人被各种情况引开,周舒桐遇袭、张老头擒人,还有k先生离奇暴毙的经过快速交代。说到那支神秘的针筒时,他特意指了指李富贵手中的物件,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当时周队掐着这人逼问,结果他突然开始撞墙自残。”王大宝踢了踢脚边昏迷的范统,“我好不容易按住他,你们就来了。”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62章 迷雾 刘彦龙闻言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个小锤子在里面不停敲打。王大宝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掺了沙子的窝头,粗糙又硌得慌,卡在喉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他眼神发狠地盯着瘫在墙角的范统,那人依旧昏迷不醒,脑袋歪向一边,嘴角却似挂着诡异的傻笑。这笑容落在刘彦龙眼里,就像一记无声的嘲讽,直直刺向冰城公安局,刺向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与束手无策。  他下意识地扯了扯警服领口,那件警服因为长时间穿着和频繁清洗,领口处已经磨得起了毛边,手感粗糙。他满心以为扯动领口能缓解内心翻涌的紧张和焦虑,可那股不安却像一团浓重的乌云,死死压在心头,怎么也驱散不开。喉结在脖颈处艰难地滚动着,发出一阵轻微的“咕噜”声,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死死堵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开口时,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就像从烧干许久的铝壶里倒出的水,干涩、粗糙,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砂纸狠狠打磨过,带着说不出的艰涩。这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他内心的不安与困惑,像是一个在迷雾中迷失方向的人,急切地想要找到一丝光亮。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李富贵身上,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希冀和期待,仿佛李富贵是他在这混乱困局中的救命稻草。语气也明显放软下来,可即便如此,话语里还是夹杂着丝丝缕缕如血丝般的执拗,“李处长,你……你见多识广,这针筒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话还没说完,一阵夜风突然呼啸而来,裹挟着几片落叶,如同受到惊吓的鸟儿,“啪嗒啪嗒”猛地拍打在窗户上。  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玻璃,在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下,发出一阵刺耳的震颤声,仿佛是被惊扰的灵魂在发出凄厉的尖叫。这声响在安静得近乎死寂的病房里格外突兀,像一只强有力的手,硬生生掐住了刘彦龙的喉咙,让他的追问戛然而止,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至极。李富贵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心里其实对刘彦龙的问题有那么一点模糊的想法,可要说这针筒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他也确实知之甚少。  刘彦龙看着李富贵摇头的动作,心里猛地一沉,就像坠入了冰冷的深渊。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口袋里那包已经皱巴巴的香烟,渴望着烟草的味道能缓解此刻内心快要爆棚的紧张。  然而,当手指触碰到烟盒的瞬间,他才想起,刚才在上楼狂奔的过程中,那盒火柴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烟盒重新塞回口袋,心中的烦闷如同沸腾的水,咕嘟咕嘟直往上冒,愈发难以排解。  刘彦龙的目光紧紧地盯着k先生那具尸体上诡异的裂痕,那裂痕歪歪扭扭,深浅不一,仿佛是被一股巨大而又诡异的力量硬生生撕裂开来,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同一时刻,病房内那盏散发着昏黄灯光的灯泡突然发出一阵“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如同一个垂死之人在发出最后的喘息。灯光也开始剧烈地闪烁起来,那昏黄的光影在众人的脸上明灭不定,一会儿照亮脸庞,一会儿又陷入黑暗,仿佛无数张扭曲变形的鬼脸在不停地交替浮现,让人不寒而栗。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灯泡终于不堪重负,爆裂开来,玻璃碎片如雨点般四处飞溅。  整间屋子在瞬间被黑暗完全吞噬,仿佛被一只巨大的黑手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原本就有些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在这浓稠的黑暗中变得愈发浓烈,直往人的鼻子里钻,刺激得人鼻腔发疼,胃里也一阵阵地犯恶心。  黑暗中,刘彦龙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那寒意透过警服,一点点渗进皮肤,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耳边回荡着众人急促的喘息声和细碎慌乱的脚步声,整个空间弥漫着紧张和不安的气息。  混乱间,他突然意识到,这场意外来得实在太过蹊跷,就像一场精心设计的局,从一开始就如同一张巨大而细密的网,将所有人都紧紧地困在其中,无论怎么挣扎,似乎都无法逃脱。刘彦龙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压抑的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重幔,沉沉地压在病房里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富贵静静地站在一边,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腹部上的那个针孔,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神秘液体在体内流淌的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腕间的手表指针悄然划过了一个多小时,每一声滴答声都像是敲在他心上的鼓点,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距离伊晏宁偷袭注射那个神秘液体,已经过去了七十多分钟。伊晏宁口中要命的二十四小时倒计时,此刻只剩下二十二个漫长的刻度。每一个刻度都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散发着冰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李富贵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不安。他缓缓伸出手,探入衣袋,指尖触到了伊晏宁留下的那枚耳钉。那耳钉的金属质感冰凉刺骨,让他微微一怔,仿佛能透过这枚小小的耳钉,感受到伊晏宁的存在,那个神秘又危险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  他紧紧握住耳钉,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随后毅然决然地抬脚迈出了病房。他的动作打破了病房里原本凝固得近乎窒息的空气,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带着疑惑、担忧和一丝期待。  张老头凝视着李富贵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确定。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跟上李富贵,那蹒跚却坚定的步伐,仿佛要一同去揭开这重重迷雾后的真相。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63章 余烬与未竟之问 王大宝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范统,又扫过满脸挫败的刘彦龙等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他默默地将火柴塞进刘彦龙的掌心,那小小的一盒火柴,此刻仿佛承载着一丝温暖和希望。然后,他转身离去,留下刘彦龙三人在病房里,气氛异常凝重,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刺啦”一声,火柴与磷面摩擦,瞬间迸发出明亮的火星,那微弱的光芒却足以照亮刘彦龙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火星跳跃着,仿佛在他的脸上舞动,映出他深陷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同时也勾勒出他嘴唇上那一抹淡淡的青色,尽显疲惫与憔悴。  烟雾袅袅升起,如同一层薄纱,缓缓地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在这朦胧的烟雾中,其余队员们陆续走进了病房,他们的脚步轻盈而无声,仿佛生怕打破这片刻脆弱的宁静。每一个人的神情都严肃而紧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不安。  收押范统的动作迅速而利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像他们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一般。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抬起范统,将他平稳地放在担架上,然后快速而安静地推出病房,整个过程配合默契,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整理k先生尸体的人则显得格外小心,他们轻手轻脚,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谨慎,仿佛生怕惊醒了这个已经沉睡的人。  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所有人都默契地放轻了动作,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了节奏。  周舒桐站在病房的一角,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的目光追随着李富贵的身影,看着他缓缓走出门口,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之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周舒桐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落在了独自抽烟的刘彦龙身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刘队,接下来……”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刘彦龙疲惫地摆了摆手,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到凳子旁边,然后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猛地跌坐下去。刘彦龙指间的香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那微弱的火光在他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却始终无法照亮他眼底那片如墨的阴霾。  随着病房的门在身后缓缓合拢,消毒水的气味被夜间的风瞬间吹散。李富贵机械地迈着步子,鞋子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他径直走向大院角落的长椅,木制扶手在掌心沁出凉意。打火机的火苗跃动,香烟点燃时的微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得胸腔发疼,却让混沌的思绪稍稍清明。  他摸出衣袋里的耳钉,月光顺着尖锐的金属棱角流淌,在表面切割出冷冽的反光——这枚沾着伊晏宁体温的物件,此刻却像枚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月光将李富贵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投下扭曲的轮廓。指间的香烟灰烬簌簌坠落,他仍专注地盯着耳钉,仿佛能从金属纹路里看出伊晏宁的阴谋。直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碾碎了满地斑驳树影。  张老头的灰布鞋在长椅前顿住,带起几缕细小的尘埃。老人没有半句寒暄坐在李富贵旁边,伸手抓起烟盒抽出一支,火机清脆的“咔嗒”声后,白雾便裹着叹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他没有过多关注李富贵手中的那枚耳钉,目光停留在李富贵那紧锁的眉心,眼角的皱纹因担忧拧成更深的沟壑:“臭小子,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张老头吐出的烟圈在两人之间缓缓飘散,烟味混着夏夜的风,裹住了李富贵凝滞的思绪。老人沙哑的询问如同一把钥匙,“咔嗒”一声拧开了他紧绷的神经。李富贵猛地侧过头,正对上张老头满是血丝却灼人的目光,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扯动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老爷子我能有啥事儿啊?”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尾音还带着没散尽的颤意,“我就是在想这起案子的后续,好不容易抓住了那个张恪,也就是k先生,现在却……唉,现在线索全断了。”话音未落,他便不着痕迹地将掌心的耳钉攥紧,金属棱角深深陷进肉里,仿佛这样就能藏住所有秘密。可张老头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雨的眼睛,又怎会错过年轻人细微的动作?老人无声地叹了口气,浑浊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缓缓站起身,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的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无声地说:我都懂。  张老头的手掌停在李富贵肩头片刻,那温度透过衣料渗进皮肤,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老人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一句轻描淡写的“臭小子,好好的”。话音落下,他背着手转身,佝偻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凉,脚步却沉稳地朝着医院大楼走去。  夜风卷起几片树叶,打着旋儿落在李富贵脚边。他望着张老头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灰影即将消失在楼门处。  远处的王大宝原本正朝着李富贵的方向迈步,眼中带着关切,显然是想过来搭话。可还没等他走近,张老头已经走到楼门口,抬手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王大宝踉跄半步,刚要开口,就被张老头不由分说地带着往回走。夜风裹着两人压低的交谈声飘来,王大宝回头朝着李富贵的方向投去担忧的一瞥,最终还是被张老头裹挟着,一同没入了陷入黑暗中的医院大楼。  目送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医院大门后,李富贵的肩膀微微垮了下去,紧绷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松弛下来。夏夜的风掠过脖颈,带着些许凉意,吹散了空气中残留的烟味。他深吸一口气,将萦绕在心头的复杂情绪连同夜色一起咽进肚里,缓缓收回飘远的目光。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64章 月光迷影 掌心传来的刺痛如毒蛇噬咬,李富贵这才惊觉自己几乎将那枚耳钉掐进掌纹。他用两根手指捏起泛着冷光的金属物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枚小小的耳钉攥进骨子里。此刻,云层恰好裂开缝隙,月光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精准地穿过耳钉中心的菱形镂空,在地面投下一道诡谲的光影,宛如命运的指针悄然转动。  “那个疯女人为何单独会留下这东西...”他喉间发出干涩的呢喃,声音里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缓缓俯身凑近查看时,银色月光在耳钉表面流淌,顺着尖锐的棱角切割出冷冽的反光,仿佛要将藏在金属纹路里的秘密都熔铸成液态。  地面上,那道光影并非寻常的圆形,倒像是被碾碎的几何图形,边缘泛着蓝白色冷焰般的光晕,在地面上灼烧出若隐若现的线条,宛如月光用银针刺绣出的微型地图,神秘而又诱人。  “这是……”李富贵的瞳孔猛地收缩,膝盖重重磕在医院长椅的木制扶手上,钻心的疼痛却被他抛诸脑后。  此刻的他,仿佛被这神秘的光影勾去了魂魄,满心满眼都是那地面上的奇异图案。他扯下外套铺在地上,将耳钉反复调整角度,随着指尖的每一次转动,光影在布料上扭曲变形——蜿蜒的曲线勾勒出河流走向,密集的点状阴影如同鳞次栉比的建筑,几道交叉的直线像手术刀般将投影切割成不规则的块状,仿佛在绘制着某个禁忌之地的隐秘地图,而他,正在一点点揭开这地图背后的秘密。  夜风突然卷着几片落叶扑在他手背,布料下的地面凉意顺着膝盖往上爬,仿佛要将他从这神秘的探索中唤醒一般。  就在这时,远处医院大楼中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又将他拉回了现实。刘彦龙等人的身影裹挟着消毒水气味涌出,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宛如被撕碎的案件卷宗,预示着这场案件的复杂与曲折。  领头的刘彦龙警帽歪斜,帽檐下的面容比先前更显灰败。他垂着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配枪的枪套,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抓捕k先生时的余温。此刻那双手却微微发颤,像是承载不住希望破灭后的重量。原本挺直的脊背佝偻成问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被巨大的失落感吞噬,如同被抽走主心骨的空壳。从满怀希望到希望破灭,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这位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也难以承受。  队伍中的周舒桐目光越过众人肩膀,落在蹲在长椅旁的李富贵身上。他衬衫后背洇着大片汗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灰白,与他专注摆弄耳钉的模样形成刺眼对比。  她张了张嘴,喉间却像堵着团浸了水的棉花。刚才那场被沉默碾碎的“暗示”突然刺痛神经,手指在口袋里攥紧又松开。  当她看到李富贵为了调整耳钉角度,直接跪坐在布满碎石的地面时,脚腕不自觉向前挪动半步,却又被理智钉在原地——或许此刻的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分给自己。那份复杂的情愫在她心中翻涌,既担心他,又害怕再次被拒,矛盾与纠结充斥着她的内心。  石胜利推着戴着手铐的范统从旁经过,铁链碰撞声吸引了李富贵的注意。他余光瞥见那人脖颈上还留着之前被周舒桐质问时的红痕,却在对视瞬间对着李富贵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  李富贵只是冷淡地收回视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中的耳钉。之前他打算以范统为突破口获取伊晏宁所说的会面地点,现在他放弃了。一来作为小喽啰的范统未必知道内情,况且伊晏宁也不会料到他被抓;二来月光透过耳钉的投影,让他已经有了一些猜测,而现在正是验证的时候,随即李富贵站起身子朝着队伍前头的刘彦龙等人走去。  周舒桐看着李富贵起身,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了一下。他沾着泥土的裤腿在夜风里摇晃,衬衫下摆被冷汗浸得贴在脊背上,勾勒出熟悉又陌生的轮廓。  记忆如潮水般突然汹涌而来,那个曾经用温柔话语将她从梦魇中拯救出来的人,如今却如同掌心沁出的薄汗一般,悄然消失不见。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挺直,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的不安。指尖在文件封皮上反复摩挲着,似乎想要抚平那些因紧张而揉出的褶皱,然而,这些努力都只是徒劳。当他迈着坚定的步伐逐渐靠近时,她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那声音如此剧烈,以至于震得她的耳膜都有些发疼。她的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发出一丝声响会引起他的注意。  在心中,她已经无数次预演着开场白,想象着自己该如何与他打招呼,该说些什么话。然而,当他的目光真的扫过她的脸庞时,却像掠过一片透明的玻璃,没有半分停留。那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刺了一下,疼痛而又失落。  李富贵快步走到刘彦龙面前,停住脚步,身体微微前倾,垂在身侧的手却悄然握紧了藏有耳钉的口袋。  他的声音刻意放缓,但紧绷的弦依然清晰可闻:“刘队,能不能借我一份冰城地图?我手头有些思路,需要对照着地图查点东西。”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众人疲惫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然而,他还是硬生生地咽下了后半句解释,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李富贵余光瞥见周舒桐欲言又止的样子,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他何尝不知道那双眼中翻涌的情绪——疑惑、关切,还有一丝被冷落的委屈。  但此刻他却不得不装作视而不见,因为这场与伊晏宁的博弈,早已被设定成一场只能独自上场的生死局。  伊晏宁临走时那句“独自赴约”的警告,像毒蛇的信子般缠绕在他的神经末梢。他清楚地知道,任何一丝多余的牵挂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65章 寒夜独行 而周舒桐是警队的一员,若知晓他的计划,必然会以职责为由阻拦,或是坚持同行。可伊晏宁留下的线索如此诡异,那个饕餮议会的情况他也不甚了解,他不能将无辜之人拖入这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再者,他的心中早就被那个四九城的小黑丫头给填满了,也装不下他人了。  李富贵低头摩挲着耳钉边缘的刻痕,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愈发清醒——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绝不能连累身边的人。  所以他只能硬起心肠,装作看不见,只能将视线转向刘彦龙腰间的钥匙扣,继续说道:“顺路再借辆车吧?我处理完事情就马上回来。”  刘彦龙狐疑地眯起眼,李富贵立刻补上一个略显牵强的笑:“放心,不会耽误后续调查。”他弯腰拍了拍裤腿的尘土,掌心的凉意提醒着他,伊晏宁那句“独自赴约”的警告正像毒蛇般盘踞在心底——这份地图,注定只能成为他独自解读的秘密。  周舒桐感觉有团棉花堵在喉咙里,眼眶突然发烫。她看着他与刘彦龙交谈时紧绷的下颌线,看着他接过车钥匙和地图时毫不犹豫的动作,才惊觉自己刚才竟愚蠢地期待着,那道目光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夜风卷起她耳畔的碎发,她慌忙低头假装整理文件,却在弯腰的瞬间,让那些即将坠落的眼泪悄无声息地砸在纸页上。此刻的她,满心都是失落与委屈,却只能默默承受。  周舒桐咬着嘴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看着李富贵转身走回那张长椅,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投下扭曲的轮廓。  他小心翼翼地摊开地图,就着路灯昏黄的光仔细比对,时不时低头看看手中的耳钉,眉头紧锁,神情专注得可怕。  她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想上前询问的冲动与被拒的恐惧在内心激烈交锋。夜风卷起她耳畔的碎发,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看着他时而皱眉,时而轻轻摇头,她多希望自己能读懂他眼中的思绪,能参与到他的探寻中。然而,理智告诉她,此刻的李富贵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将所有人隔绝在外。她攥紧手中的文件,指节泛白,直到石胜利在前方催促,才如梦初醒般挪动脚步。转身时,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李富贵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张地图和那枚神秘的耳钉,而她,始终是那个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  等到周舒桐等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拐角后,李富贵紧绷的肩膀才骤然放松,他何尝感受不到周舒桐那满含深意的目光。  夜风掀起地图的边角,他伸手按住纸张的指节微微发颤,并非因为紧张,而是某种复杂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有对周舒桐的愧疚,更有对即将踏入未知的决绝。  他垂眸凝视着手中的耳钉,冰凉的金属纹路硌着指尖,突然想起四九城的那个小黑丫头总爱用同样冰凉的小手,偷偷塞进他兜里一包又一包从老师陈振华书房中偷拿出来的烟。  那时她每次说着什么“富贵哥这烟你拿着抽吧,我叔他不爱抽。”清亮的嗓音与此刻四周的寂静形成刺目的反差。伊晏宁设下的倒计时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可他必须赌上一切——不仅为了揭开饕餮议会的秘密,更为了早日回去兑现那个去公安学校看小黑丫头的承诺。  “抱歉。”他对着周舒桐消失的方向轻声呢喃,声音被夜风揉碎在空旷的四周。  随即他将地图在长椅上摊开,路灯昏黄的光晕在纸面流淌,第一缕夜风卷着柳絮扑来,却吹不散他凝固的视线。  当投影中扭曲的河流轮廓与地图上松花江的蓝色标识完全重合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城西北那片被红线圈出的区域,正是地图比例尺与耳钉投影交叉锁定的坐标。  李富贵指尖重重按在地图褶皱处。“果然如此。”他的喉结剧烈滚动,指腹反复摩挲地图上那和耳钉投影完全重合的位置,那里被岁月侵蚀的字迹正与耳钉投影的块状阴影完美契合。  他猜的没错,那投影正是地图,而地图的位置应该就是伊晏宁所说的见面地点了。“废置纺织三厂...”李富贵喃喃自语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就在此时,手中的耳钉突然硌得掌心发疼,他下意识翻转金属物件,指腹顺着螺纹游走,却在某个凹陷处触到异常凸起。粗糙的刻痕像蛰伏的密码,在月光下逐渐显形,三个数字“1…3…7”如同被唤醒的幽灵,赫然刺入眼帘。  “这是...坐标?”他的呼吸骤然急促,将耳钉几乎贴到眼前。那些曾在光影中飘忽的线条突然有了锚点,蜿蜒的河流、交错的直线、密集的阴影,此刻都以这组数字为中心,在脑海中旋转重组。  当“137”与地图上旧仓库的位置完全重叠时,伊晏宁临走时的冷笑突然在耳边炸响,所有被忽视的细节如潮水般涌来。他忽然想起伊晏宁临走时勾起的唇角,那句“你会找到我的”此刻如毒蛇吐信,在耳畔嘶鸣。  那些曾被他视为无意义的线条、数字,此刻都化作通往真相的路标——蜿蜒光影是松花江支流,交叉直线对应铁路网,而“137”不仅是坐标,更是指向废弃管道的密码。  他终于明白为何伊晏宁笃定自己能破解,这场游戏从始至终都是对方精心设计的邀约。  他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释然与疯狂。当指尖重重按在旧仓库地基的位置时,终于验证了那个从看见投影起就盘旋在心底的猜想。  伊晏宁留下的不仅是谜题,更是张催命符,而他,注定要独自踏入这场早已写好结局的博弈。还剩不到二十二小时的倒计时还在继续,每一秒都像是死神的脚步声,催促着他加快行动。他深知,前方等待他的,可能是危险,可能是真相,也可能是万劫不复,但他已没有退路。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66章 该出发了 李富贵深吸一口气,将地图仔细折好,收入系统空间中。?幻.想-姬, \耕+薪,最_全*“该出发了。”他低声自语,抬头望向远方,眼神坚定而决绝。喉结滚动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远处纺织三厂方向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不知是天边滚过的云层,还是某个未知势力在暗处蠢蠢欲动。 夜色中的城市静谧而又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即将踏入这片未知,去揭开那层层迷雾后的真相。他知道,伊晏宁正在那里等着他,一场期待己久的对决即将展开。 他起身走向刘彦龙给他留下的那辆车,没想到刘彦龙这么大方,竟然把他自己的座驾都给贡献出来了,这么一来自己不把这个饕餮议会的组织给他抓住,还真就有点对不起他了,李富贵想着打开了车门,发动引擎,车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在这寂静的夜晚,警车缓缓驶出医院,朝着城西北的废置纺织三厂驶去。 李富贵紧握方向盘,目光首视前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伊晏宁,解开所有的谜团。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掠过脖颈时突然让他想起某个阴鸷的弧度——伊晏宁摩挲耳垂时的冷笑,还有那句裹着冰碴的“推搡我的时候,可曾留意小腹的凉意?” 他单手操控着方向盘,伸出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腹部,指尖刚触到小腹就猛地抽气。¢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芯,蟑~洁?0?0\晓′税+旺` *追~蕞·薪~彰-踕·隔着衬衫布料,那个针孔位置还残留着细微的刺痛,像有根细针在皮肉间反复搅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时伊晏宁半个身子探出窗外,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说“进化候选人的性命,可比某些废物来的珍贵多”时露出的森白牙齿,此刻仿佛就在眼前。 腹部的刺痛感突然加剧,他猛地按住伤口,指缝间却没摸到预想中的湿润——伊晏宁的针管里到底注了什么?致幻剂?基因稳定剂?还是她总挂在嘴边的“进化催化剂”?让他不得不再次陷入沉思。 李富贵看着后视镜里不断后退的街边,路灯的光晕逐渐稀薄,最后一盏暖黄消失在转角。后视镜里浓稠的黑暗如同活物,正顺着柏油路面缓缓漫上来,将警车的尾灯一点点吞噬,仿佛要把他连同这钢铁躯壳一同拖进无尽的深渊,而前方等待他的纺织三厂,也在夜色中化作巨兽张开的獠牙。~比-奇.中/蚊·惘. ′无!错¨内,容· 李富贵握紧方向盘,警车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低沉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的思绪还沉浸在伊晏宁留下的谜团与腹部隐隐的刺痛中,车却己经驶过了医院所在的街区。后视镜里,医院的轮廓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光影。 转过一个弯道,警车彻底消失在通往城西北的道路上。此时,医院门口重新陷入寂静。那盏老旧的路灯依旧散发着昏黄的光,光影在地面上摇曳,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夜风掠过空荡荡的街道,卷起几片枯叶,却无人知晓,这里曾有一个人带着决绝,驶向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黑暗深处。 当警车的尾灯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医院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却无法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医院大楼二楼之前李富贵所待的那间病房中,窗帘后露出两个模糊的轮廓——张老头和王大宝紧贴着玻璃窗,如同两尊凝固的雕塑。 张老头和王大宝站在窗户边看着李富贵驾车驶离了医院,王大宝侧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张老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喉咙里卡着块烧红的炭。他攥着窗框的手指节泛白,金属窗框被捏得微微发颤,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老爷子,小老大他……” 张老头摆了摆手打断了王大宝的后半句话,点着一根烟,烟草燃烧的噼啪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胸腔里翻涌,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没事儿,咱们两个刚才什么都没看见,睡觉。” 王大宝突然向前半步,几乎要贴到张老头跟前,他急促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眼神里满是血丝:“老爷子!您看小老大那架势,分明是有了什么线索,他……”王大宝的声音突然发颤,回忆起三天前在地道中看到李富贵那浑身是血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上次他受伤昏迷了整整三天,这次要是……” 张老头握着香烟的手猛地一抖,一截长长的烟灰簌簌落在地上,却恍若未觉。医院走廊的灯光透过门上的小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血丝。 他突然暴怒地将手狠狠地拍在窗台上,吓得王大宝王大宝后退半步,撞翻了墙边的输液架,金属碰撞声惊得两人同时一震,“我让你闭嘴!”沙哑的吼声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颤抖。 死寂在房间里蔓延,只有远处野猫的嚎叫声忽远忽近。 张老头另一只捏着烟的手指微微发颤,烟灰悬在指间摇摇欲坠,却始终没落下来。他背对窗户站着,医院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转瞬又被刻意伪装的冷漠 掩盖。他狠狠吸了口烟,吐出的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声音粗粝得像砂纸打磨过:“我说睡觉。”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伸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夜风卷着寒气灌进来,吹动他鬓角几缕斑白的头发。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盯着窗外李富贵离去的方向,首到那点车灯彻底消失在街角。良久,他才将烟头按灭在窗框上,留下一块焦黑的印记。 转身时,他刻意挺首了佝偻的脊背,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床边走,鞋在地面拖出拖沓的声响。可就在王大宝转身整理输液架的瞬间,他又猛地回头,目光穿透黑暗,眼底翻涌的忧虑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怎么也藏不住。 第467章 到达目的地 李富贵驾车行驶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后,窗外的景色愈发荒凉,路灯早己消失不见,只有车灯劈开浓稠的黑暗。+b\q′z~w?w·._n\e·t?道路两旁的树木如同沉默的幽灵,枝桠在风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远处传来零星的犬吠,却很快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突然,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一抹暗红色的光晕,像是大地被撕开了一道伤口,汩汩流出的鲜血将夜空都染成了不祥的颜色。随着车辆不断前行,那光晕逐渐勾勒出建筑的轮廓。 李富贵低头瞥了一眼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地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地图边缘——废弃的纺织三厂到了。 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闲人免进”的警示牌在风中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是垂垂老者临终前的呓语。 废弃的烟囱如同巨人折断的肋骨,首插云霄,上面斑驳的油漆早己剥落,露出狰狞的铁锈,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诡异的冷光。 断裂的铁丝网在风中呜咽,铁丝上还挂着几片残破的塑料布,随着风势翻卷,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衰败。 李富贵关掉车灯,将车缓缓停在厂区门口。¢v!7`x`s-w′.+c,o?m/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弦上。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随手点燃一根烟,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距离零点还差十二分钟,而离伊晏宁所说的二十西小时的倒计时,也才堪堪过去了三个小时。烟草的辛辣在肺叶间翻涌,李富贵屈指叩了叩车窗,烟灰打着旋儿飘向夜色。 他不紧不慢地动作从容得像是在整理着袖扣。余光瞥见后视镜里晃动的树影,嘴角不经意地勾了勾,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哼起不成调的曲子,那模样倒像是在等待一场老友的聚会。 李富贵半倚在驾驶座上,车窗降下三分之一,任由腥冷的风卷着铁锈味涌进车厢。他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火光照亮仪表盘上己经停止了的指针,也映得挡风玻璃外的破败景象忽明忽暗。那跳动的火光,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生机,却又显得如此脆弱。 透过前挡风玻璃望去,主楼墙面的红砖早己被岁月啃噬得千疮百孔,大片剥落的墙皮下,裸露出暗褐色的霉斑,如同某种恶性皮肤病在建筑表面肆意蔓延。*w.a,n_z\h?e,n¢g?s¨h-u/k′u\.!c′o?m~ 二楼破碎的玻璃窗黑洞洞地张着,像是无数双空洞的眼睛,月光漏进去又被更浓稠的黑暗吞噬。偶尔有几片碎玻璃被风吹得相互碰撞,发出的脆响像极了伊晏宁摆弄注射器时玻璃管壁相触的声音。 李富贵屈指弹了弹烟灰,另一只手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过腹部的针孔,仿佛触碰的不是暗藏危机的伤口,而是猎物留下的专属印记,眼底翻涌的炽热战意,将所有不安都灼烧成灰烬。 他的目光顺着歪斜的烟囱上移,忽然注意到楼顶边缘垂下的几根断裂电线。那些裹着橡胶皮的缆线在风中摇晃,末端金属线头闪着幽蓝冷光,宛如某种巨型生物垂落的触须,随时可能发动致命的攻击。 当风掠过空旷的厂区时,车间深处传来类似纺织机空转的嗡鸣,与轮胎下碎石的咯吱声交织成诡异的二重奏。那声音时强时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恐怖。 李富贵弹了弹烟灰,看着火星溅落在方向盘上又迅速熄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荒废躯壳下涌动的暗流,比他预想的还要有趣。危险与机遇并存,这正是他所期待的挑战。 他眯起眼,看见原料仓库坍塌的屋顶缺口处,垂落的钢筋骨架上挂着破破烂烂的横幅,“安全生产”西个褪色大字被撕成两半,后半截“产”字在风中晃出诡异的弧度,像极了伊晏宁勾唇时的冷笑。那抹冷笑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嘲讽着这里曾经的秩序,也嘲讽着即将踏入其中的李富贵。 突然,车顶传来重物踩过的闷响。李富贵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瞬间出现了一把手枪,保险栓无声开启。他屏住呼吸,缓缓推开车门,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然而,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只看见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猫跃过车顶,琥珀色眼睛在黑暗中划出幽光,转眼便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之中。 李富贵自嘲地嗤笑一声,金属撞针归位的轻响混着夜风消散。他屈指一弹,手枪化作数据流没入掌心,像是从未存在过。脚下烟头被碾得滋滋作响,火星迸溅在碎石缝里,转眼就被黑暗吞没。 随即李富贵转身走向了工厂的大铁门,随着李富贵双手的用力,大铁栅栏门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生锈的铁条相互摩擦,震落一片片暗红的铁锈。 李富贵目光扫过门上交错的菱形镂空,只是如今早己爬满铁锈,缝隙间卡着几片褪色的标语残片,依稀可见“抓革命促生产”的字迹。 李富贵用指节叩击身旁的铁栏,锈蚀的金属发出空洞的闷响。 夜风穿过栅栏空隙,将远处车间残破的塑料布吹得猎猎作响,那些悬挂在铁条间的碎布 条,倒像是当年纺织女工们遗落的头绳。 当他走到厂区主干道时,两侧废弃的晾布架在月光下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低头看了看西周凌乱的脚印,突然嘴角勾起了一抹轻笑,其中一道脚印的主人正是伊晏宁所留下的,李富贵当即沿着这道脚印跟了上去,一路走到了厂区办公楼的门口。 西周浓稠的黑暗仿佛凝固的沥青,唯有办公楼内部飘来若有似无的机油味,混着某种腐坏的气息。他垂眸瞥了眼腕表,距离零点还剩两分钟,腕表秒针跳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深吸一口气,他抬脚碾过门口堆积的碎玻璃,清脆的碎裂声惊起几只蛰伏的蟋蟀。办公楼的双开木门被岁月啃噬得千疮百孔,铜制门把缠着蛛网,一触即碎。当他握住把手的瞬间,掌心传来诡异的温热,像是门后藏着活物的呼吸。 第468章 这才过去多久你就开始想我了吗? “吱呀——”  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涌出的霉味几乎凝成实质。李富贵侧身闪入,靴底碾过地面泛黄的《人民日报》残页,油墨印着的“鼓足干劲”字样被踩得稀碎。身后的月光被门板迅速吞噬,黑暗如潮水漫过他的肩头。楼道深处,不知何处的玻璃窗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几片碎瓷片在穿堂风里打着旋,偶尔碰撞出的清响,在空荡的走廊上激起阵阵回音。  与此同时,张老头睁开了眼睛,在黑漆漆的病房中似乎闪过了一抹精光,他微微侧身看了看睡在另一张病床上的王大宝,随即缓缓起身拿过了挂在一旁的外套。  张老头佝偻着脊背推开病房门,金属把手在掌心沁出刺骨寒意。走廊里的灯嗡嗡作响,将他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他穿上外套,枯瘦的手指突然顿在口袋边缘——那里藏着一张崭新的请柬。  确认王大宝的鼾声从身后传来,他轻轻的关上了病房门。借着走廊散发着的昏黄光晕里,他走到了楼梯口摸出了那张请柬。粗糙的指尖拂过烫金纹路,“饕餮盛宴”四个大字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像是用血书写而成。  四个字的后方还拓印着一个标志,正是每次案发现场都会留下的那个标记,他对这个案子并不关心,只是之前不经意间看到过当时四九城发生的那两起案子的卷宗而已,所以对这个标记他也不算陌生。  而这请柬从何而来还要从那个被张老头之前抓回来的那个范统说起,是的,没错,就是那个李富贵等人都没当回事儿的那个范统。  伊晏宁是没想到范统会被抓,可不妨碍她广撒网啊,不然万一李富贵二十四小时内没找到她之前所说的那个会面地点怎么办?要知道注射在李富贵腹部的那个液体可是有着倒计时的,可以玩但不能玩脱了啊!  因此,伊晏宁其实在晚上来医院之前,就已经给那些被派出来干扰的人每人都准备了一张这样的邀请函。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李富贵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顺利找到会面地点。然而,事与愿违的是,这封邀请函却阴差阳错地落入了张老头的手中。更糟糕的是,张老头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知李富贵。  尽管如此,李富贵还是凭借着月光下耳钉的投影,成功地找到了那个所谓的会面地点。但不可否认的是,张老头这个意外情况的出现,无疑给整个事情带来了变数。  只是暂时来看还无法判断这个变数究竟会对最终结果产生怎样的影响,是好是坏都尚未可知。  而这一切的缘由,早在张老头从范统那里得到这张请柬时便已被埋下——当王大宝喉咙滚动着要说出担忧时,他之所以粗暴打断,并非单纯的想要掩盖线索,也不是不能信任他们。  而是单纯的觉得即使带上王大宝也无济于事,要知道就连李富贵的身手之前都昏迷了三天之久,更何况是只能勉强达到二龙之力的王大宝了,搞不好都容易把人搭进去。  这也是之前张老头为何要制止王大宝的原因,甚至就连李富贵他都没告诉,更何况是王大宝了,可惜最后还是让李富贵通过别的途径得知了线索,就是不知道李富贵得到的那个线索是不是他打算去的那个目的地。  如果不是最好,要是真的是同一目的地的话……张老头没敢继续往下想,之前得知李富贵受伤昏迷时的那种心悸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呢,他不允许李富贵再一次收到伤害,而且这让李富贵昏迷了三天的事儿还没好好的和他们清算呢。  想到这里张老头轻叹了一声,眯着眼展开了手中的那张邀请函,看清上面标注的地点后,枯瘦的身子瞬间绷紧。  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句对李富贵的吐槽:“这不省心的浑小子……”声音中透露出些许无奈和恼怒。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就在下一秒,张老头的身体仿佛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推动,以一种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如闪电般迅速转身。  他的动作异常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紧接着,他的双腿像安装了弹簧一样,猛地发力,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医院大楼外疾驰而去。那步伐轻盈而矫健,完全不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感,仿佛他的身体里蕴藏着无尽的能量。别说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了,就是全力解开二阶段基因锁的李富贵也难以达到如此敏捷的速度和轻盈的步伐。  眨眼之间,他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之中,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留下空荡荡的走廊,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清。  而那句没有说完的话,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着,久久不散。那逐渐消散的脚步声,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离去时的匆忙和决绝。  另一边的李富贵把从系统空间中取出的那支手电筒放在一边,随着“咔哒”一声点着了一根烟,有些颓然的坐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口,就在刚才,他已经把这座只有三层楼的办公楼里里外外都逛了个遍。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个房间都仔细检查过,甚至连储物间和厕所都没有遗漏,要知道这还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进女厕所呢。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别说找到伊晏宁本人了,甚至连她留下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整个办公楼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tmd,到底是我来早了,还是我找错了地方?”李富贵忍不住低声咒骂道。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显得有些凄凉。  “咔哒”就在这时,一道机械的开关声从一楼的某一处传来,随即一道清脆的脚步声也相继响起,“怎么了?这才过去多久李处长就开始想我了?怎么样?这是准备加入我们了吗?”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69章 跟上了,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咔哒”,这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生锈的齿轮突然咬合时发出的脆响。李富贵手中的手电筒光束猛地一抖,原本稳定的光线在楼梯口处被硬生生地截断,形成了一道锥形的幽光。  就在这道幽光的边缘,一个身影若隐若现。那是伊晏宁,她身穿黑色风衣,下摆如鬼魅般扫过积满灰尘的台阶。她的脚步轻盈,鞋跟磕在水泥地上,却发出一种空漠的回响,仿佛这声音能穿透整个走廊,直达人的心底。  李富贵的目光恰好与站在一楼楼梯口的伊晏宁交汇,两人的视线在一瞬间碰撞。伊晏宁的眼神冷漠而疏离,似乎对李富贵的出现毫不意外。  “加入你们?”李富贵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的不屑,“做梦去吧!”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丝嘲讽和决绝。  说罢,李富贵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枚耳钉,猛地一甩手,将它像垃圾一样扔向伊晏宁。耳钉在空中划过一道直线,目标直指伊晏宁的那双美眸。  他可没忘了之前在病房中伊晏宁偷袭自己的那件事儿,所以这次他并没有留手。“喏,物归原主了。”李富贵的语气冷漠,没有丝毫留恋。  “这么急着撇清关系?”伊晏宁的声音裹着楼道里的潮气,尾音被阴影浸得发涩。手电筒光束里,伊晏宁抬手时带起细小的灰尘漩涡,指尖即将触到飞来的耳钉瞬间,光束突然被某种粘稠的暗金色晕染——那枚耳钉在穿过手电筒黄晕的刹那,像划破了一层凝固的琥珀。  她指尖触到银饰的瞬间,瞳孔突然在幽光中收缩成细缝。耳钉的速度远超预判,金属棱角撕开指腹的瞬间,李富贵手中的手电筒光束恰好扫过伤口,本该鲜红的血液渗出时竟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在皮肤表面凝成半透明的浅红珠粒,边缘洇着极细的金箔般的纹路,像有人用针尖在月光里调开了一点熔化的金属。  “呵...”伊晏宁那有些短促的气音撞在布满蛛网的墙角,手指本能地蜷向掌心,血珠却顺着指缝滴落在台阶上,在手电光束里拉出金丝般的细痕。楼道深处不知什么东西发出吱呀轻响,伊晏宁垂眸盯着伤口,光束在她睫毛上投下颤抖的阴影,染血的指尖慢慢抚过楼梯扶手,剥落的墙皮上留下一道淡金泛红的痕迹,如同某种即将干涸的秘银。  “李处长果然知道怎么让人心疼。”她抬起头时,嘴角仍挂着惯有的冷笑,只是被手电筒照亮的半张脸,眼尾红得比平时更深,像被那抹金色血丝浸透了。  李富贵此刻也看清了伊晏宁手指上的伤口中流出的那异于常人的血液,他瞳孔里倒映着那抹渗着金纹的血珠,喉结狠狠滚动两下,后槽牙不受控地咬住舌尖,烟味混着惊惶在口腔里炸开。  “你......的血……”手电筒的光束突然斜切过墙面,在剥落的墙皮上投出他扭曲的侧脸。  伊晏宁垂落的指尖还在滴血,金红交织的痕迹沿着楼梯缝隙渗入水泥。她看着李富贵那骤然惨白的脸色,忽然低笑出声,那抹金色血丝顺着眼角漫开,“怎么?咱们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李处长没见过吗?你不也是同样的血液吗?毕竟你也是和我们一样经历过进化的人啊!”  李富贵闻言一阵错愕,这什么情况?怎么觉得这故事情节越来越玄幻了呢?还同样的血液,你才一样呢,你全家都一样行了吧,老子的血可是正正常常的血红色,还有那个劳什子的进化,呸,进化个蛋了啊,老子这是基因锁,基因锁懂不懂?不是你们那需要吃同类的变态才能达到的东西知道不。  李富贵心中对着伊晏宁就是一阵的输出,说他和她们一样,这比杀了他都让他难受,毕竟正常人没有一个人能接受那吃同类的行为,这里说的是人,是正常人,反正在李富贵看来能接受那种行为的就不能称之为人了,叫她们畜牲正正好好。  而李富贵的沉默落在伊晏宁的眼中却变了个样,她还以为李富贵是因为自己的秘密被她揭穿了过后才如此反应的呢,这要是知道李富贵这会儿正在心里各种臭骂着她,不知道她会不会破防。不过毕竟伊晏宁没有读心术,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知道李富贵的心声了,轻轻甩了甩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掌,这才过去这么一会儿,之间伊晏宁那被耳钉划开一道口子的伤口已经开始了愈合。  李富贵的喉结在阴影里剧烈滚动,手电筒的光斑因他颤抖的手腕在伊晏宁的伤口上碎成明暗不定的拼图。她指尖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淡金色的血痂下透出珍珠母贝的虹彩,像某种深海生物在月光下舒展鳞片。  李富贵瞬间眼睛瞪大一倍都不止,这么神奇的嘛?这么一想,那……也不是不……,呸呸呸,不行,自己可是有系统傍身呢,还去做那腌臜事?那不跌份儿啊?  况且之前的那个张恪可没有这神奇的愈合能力,所以这个能力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最起码那个张恪就没有。  更何况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系统本是无敌路,何须再食他人肉!  想到这里李富贵不由得挺了挺胸膛,这也就是现代,这要是放在其他故事中,他不点一朝顿悟呀!  就在李富贵做着无用的幻想的时候,伊晏宁似乎是看出了李富贵的心思,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张恪是一个残次品那句话吗?是的,他一个只知道用最低端最恶心的方式完成进化的人可不配拥有这种能力。”  说着伊晏宁的声音中还流露出满满骄傲的意味,听的李富贵是直撇嘴,呸,还最低端,你高端行了吧,在高端不还是同样的畜牲啊?  伊晏宁也注意到了李富贵那撇嘴的小动作,不过并没有过多解释,而且转过身向着一间办公室中走去,“想知道我们是如何进化的吗?跟上来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470章 反正不是人 李富贵眉峰骤挑,喉间滚过一声闷哼。什么进化、见世面,简直荒谬至极!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他自觉早已见惯世间百态,哪轮得到旁人说教?更何况对方那语气,分明透着股轻蔑,这不由得让他心头一阵火起。 他一边在心中对着伊晏宁暗自腹诽,右手下意识摩挲着腹部衣料,隔着衬衫,还能触到那处时不时传来隐隐刺痛的针孔。要不是想弄清楚这个有些好看的女人究竟给他注射了什么液体,顺便把那个神秘的饕餮议会给一锅端了,你看我现在抽不抽你就得了。 腹部的刺痛还时不时的传来,也更让他迫切地想要揭开这一切背后的真相。他啐掉嘴角的烟蒂,靴底碾过水泥地时带起细碎的声响,像是给心跳打拍子。每一步都刻意踩得沉重,仿佛要将周遭空气里弥漫的诡谲尽数碾碎,大步跟了上去。 李富贵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跟在伊晏宁的身后,看着伊晏宁的背影,说实话,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最起码比后世那些会扭曲空间的女人强多了。 李富贵就这样一边“欣赏”伊晏宁那曼妙的背影,一边跟着伊晏宁一路来到了一间平平无奇的办公室前。 当门廊的阴影如潮水漫过肩头时,他后颈突然发麻——这间屋子他分明仔细排查过,墙皮剥落的纹路、积灰的文件柜,甚至连窗台结网的角度都与记忆里分毫不差。 可此刻伊晏宁的指尖叩在柜门上,那“咚、咚、咚”的节奏竟像某种密码,敲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每一声轻响都似重锤砸在心脏上,既将方才因一路的“欣赏”,好奇与怒意沸腾的血液瞬间冻僵,又在蛰伏的期待里点燃新的火苗,烧得他喉头发紧,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伊晏宁指尖叩击的声响戛然而止,空气里突然炸开一声金属摩擦的“咔嚓”。文件柜像被掰开的沙丁鱼罐头,缓缓向旁滑出半米宽的缝隙。李富贵攥紧兜里的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洞口深处泛着冷白的荧光,潮湿的石阶上凝结着水珠,在光影交错间扭曲成某种生物涎液般的诡异模样。 就在这时,腹部的针孔突然泛起灼痛,仿佛有细小的电流顺着神经炸开。他下意识按住皮肤,触感却干燥如常,既没有肿胀也不见异常。可那时不时的刺痛却愈发清晰,像是在提醒他,那支神秘药剂正蛰伏在血脉深处,随着眼前诡谲场景的展开,在体内翻涌着未知的暗流。 腹部的刺痛与地道深处未知的荧光交织成无形的网,将李富贵困在这诡谲的瞬间。就在这时,伊晏宁的声音裹着潮湿的寒气飘来:“走啊。”她转身时,风衣下摆扬起,露出了她那一直别在后腰处的那根金属针筒,还有那已经愈合了的手掌伤口,上来还有着些许淡金色的纹路,就犹如月光晒化的金属箔般若隐若现,在昏暗的光影里流转着神秘的光晕,仿佛藏着某种致命的诱惑。 李富贵舌尖抵着后槽牙,忽然嗤笑出声。陷阱又如何?他本就揣着三重目的踏入这场赌局——揭开饕餮议会的真面目、抓捕他们全部,更要揪出那支神秘药剂的秘密。反正系统傍身,又有何惧? 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拳,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再加上自己还拥有着穿越者必备的系统,这不妥妥的网文小说男主啊!这也就是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不然李富贵此刻高低要拿出来放上一首专属于他的Bgm,因为在他的Bgm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打败他。 这些想法化作此刻李富贵莫名的底气。靴尖随意一挑,碎石骨碌碌滚进地道,许久才传来沉闷的回响,在寂静中荡开不祥的涟漪。 “带路。”他拿着手电筒,晃动的光束在伊晏宁发顶投下一圈虚影,右手下意识的掏出了烟,点着后他眯起眼,在摇曳的光影里步步紧跟,每走一步都将警惕化作细密的网,笼罩住地道里每一寸晃动的阴影。 地道里那股弥漫着铁锈味的风,突然间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死死捏住了咽喉一般,完全凝滞了下来。这诡异的一幕,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然而,伊晏宁却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富贵,便毫不犹豫地再次转过身去,继续沿着地道往深处走去。 随着她的每一步移动,她那如瀑布般垂落的发丝间,竟突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晕。这道光晕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而耀眼,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而在那一瞬间,伊晏宁眼底原本流转的金纹,也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搅动了起来,如同熔金一般炽热而危险。然而,这令人心悸的景象仅仅持续了一刹那,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迅速掩盖,重新隐匿于她那深褐色的瞳孔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文件柜在身后轰然合拢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李富贵的心跳与前面伊晏宁的脚步声交织成诡异的鼓点,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呼吸声在两侧墙壁间来回碰撞。伊晏宁的身影已化作前方的微弱光点,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黑暗里。 李富贵跟着伊晏宁沿着地道有了约莫五分钟的样子,因为之前的地道是向着斜下方延伸的,所以李富贵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最低也要距离地方十米以上了,这个饕餮议会的人是不是都是有病?要么就是鼹鼠,狗獾一类的玩意儿,反正不是人,不然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把自己的老巢建立在地下呢?也不怕发生个大型地震给活埋了。 就在李富贵认为自己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时,他的目光突然被伊晏宁的一个小动作吸引住了。只见伊晏宁伸出她那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拂过一侧的墙壁。 第471章 有感觉了? 那墙壁看上去布满了厚厚的青苔,仿佛已经历经了漫长的岁月。然而,当伊晏宁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其中一处毫不起眼的凸起上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青苔像是被惊扰的蜜蜂一般,簌簌地掉落下来。 随着青苔的掉落,墙壁突然发出了一阵类似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个被唤醒的古老机关。 紧接着,一道道冷白的光线如同一头活灵活现的蛇,猛地从里面窜了出来。 这一道道光线先是在石壁上蜿蜒爬行,仿佛在探索着什么。然后,它迅速地如同蛛网一般铺展开来,将整个通道都笼罩在了一片明亮之中,使得原本昏暗的通道瞬间变得纤毫毕现。 李富贵的目光顺着那些光线看去,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了几下——墙壁上和脚下石阶上的那一道道光线就好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号般层层叠叠,像是远古生物残留的嶙峋鱼骨,又好似微观世界里基因链的螺旋结构,在光线的折射下诡异地扭曲变形。 那些光线的边缘还泛着幽蓝的微光,仿佛是用某种特殊颜料绘制,又像是从中自然生长出来的纹路。 李富贵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就连手中夹着的香烟都掉在了地上,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些光线形成的符号,试图从中看出一些什么来,干燥的嘴唇微微颤抖,他在心中默数着符号的排列规律,却发现每多看一眼,那些符号就仿佛变换了形态,像是故意在戏耍他的认知。 就在这时,伊晏宁带着轻蔑的挑衅声从前方传来:“怕了?”尾音拖着长长的颤音,在空荡荡的地道里来回激荡,如同毒蛇吐信般充满了嘲讽。 “怕了?老子怕过什么?”李富贵冷笑回应道,刻意让声音显得镇定,随即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身前的伊晏宁。 伊晏宁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并没有揭穿李富贵故作镇定的姿态。在她看来,能将“进化”技术推进到这般境地的组织,全球范围内也唯有她们了。 “没怕就好,那就跟上吧,走过这些石阶就到了。”她的声音在潮湿的地道里回荡,尾音突然上扬,“奥,对了,小心一点啊。”话音未落,她的风衣下摆已扬起,迎着两侧墙壁上的冷光,一马当先地朝深处走去。 李富贵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眉间皱成一个死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前走过了那么多的台阶都不见提醒,偏偏在这块出言警示? 他抬脚踢开脚边一块沾着青苔的碎石,碎石滚落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带着满腹狐疑,他缓缓抬起脚,试探性地踩上有着那一道道第一级光线的石阶——刹那间,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顺着靴底疯狂窜上脊背,仿佛整个人瞬间坠入了被遗忘千年的冰窖。 刺骨的寒意还在脊椎上蜿蜒游走,李富贵的鞋底突然传来黏腻的触感。低头一看,石阶表面泛着诡异的水光,不知是经年累月的水汽凝结,还是某种不明液体在缓缓流淌。每踩下一脚,石阶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像是古老机关的哀鸣,又像是蛰伏生物的低吟。随着脚步下移,黑暗如同实质般挤压过来。地道深不见底,远处传来的低频震动愈发清晰,一下又一下,恰似巨兽蛰伏的心跳。 那震动顺着石阶传导上来,震得他胸腔发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虚实交错的钢丝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腹部的异样感也随着步伐翻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在血管中奔涌,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正与地道深处那股神秘力量产生共鸣,迫不及待地要揭开前方未知的秘密。 体内血液奔涌的热潮与石阶下传来的震颤交织,李富贵恍惚间竟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愈发粘稠了起来,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搅动。 他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冷白的光束刺破黑暗的刹那,石壁上那些本就诡谲的符号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光线扫过凹凸不平的纹路,将鱼骨状与基因链螺旋的符号切割成破碎的光影,扭曲的阴影在石壁上疯狂跳跃、舞动。 光影流转间,符号的轮廓时而重叠成张开獠牙的巨口,时而分裂成缠绕的锁链,每一次晃动都似在拼凑着某个古老而恐怖的故事。 两侧有些潮湿的墙壁在光束下似乎都蒸腾起雾气,与跳动的阴影融为一体,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时空的缝隙,注视着这个贸然闯入禁地的外来者。 李富贵的指节捏得发白,手电筒的光晕微微颤抖,那些符号的阴影竟开始缓缓蠕动,像是要从石壁中挣脱而出。 石壁上扭曲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肆意舞动,李富贵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些神秘符号上,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就在他试图解读这些符号的刹那,地道深处传来的低频震动突然加剧,仿佛巨兽从沉睡中苏醒。 与此同时,腹部针孔处那时不时传来的刺痛感毫无征兆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滚烫的暖流。 那股暖流像是被点燃的烈酒,顺着经脉直冲四肢百骸,所到之处,皮肤下仿佛有万千蚂蚁在爬行。 李富贵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发紧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手电筒在手中剧烈晃动,石壁上跳跃的阴影变得更加扭曲混乱。 强烈的热流与刺骨的寒意同时侵袭全身,他踉跄着扶住石壁,指甲深深掐进刻满符号的石面,却感觉那些纹路仿佛在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 伊晏宁像是早就知道李富贵会如此似的,饶有兴致的转过身看着李富贵,“有感觉了?看来药剂已经开始起效了。”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话语中的笃定却让人不寒而栗。 第472章 欢迎来到我的天堂 李富贵猛然抬头,额角青筋暴起,冷汗顺着下巴滴落。他踉跄着撞向石壁,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闷哼,颤抖的右手下意识摸向腹部,指尖触到那处针孔——隔着布料仍能感受到皮肤下微微凸起的硬块,像是埋进血肉里的异物正在苏醒。 针孔周围的皮肤残留着冰凉的刺痛感,此刻却被翻涌的热流烫得发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藤蔓顺着针孔向内脏深处攀爬。他用力按压,试图用疼痛驱散体内乱窜的异样,指腹却摸到皮下细微的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血液里游动。这种诡异的触感让他浑身汗毛倒竖,猛地缩回手,指甲在布料上蹭出刺耳的沙沙声。 “你……给老子注射了什么?”他咬着牙扯动嘴角,声音里混着粗气。喉结滚动间,腹部热流翻涌得更剧烈,他踉跄着撞向石壁,符号阴影在瞳孔里扭曲成狰狞的网。 “药效?”他喘着气瞪向伊晏宁,手电筒光束在她风衣上晃出破碎的光斑,“你们这群疯子……”尾音被胸腔震动碾得发颤,指尖抠进石纹的瞬间,那些符号竟在视网膜上流转起来,像活物般啃噬着他的意识。 李富贵的质问在潮湿的地道里炸开,沙哑的尾音撞上石壁又弹回来,与他急促的喘息混作一团。伊晏宁垂眸盯着自己沾着青苔碎屑的指尖,任由男人的愤怒在身后翻涌。当李富贵因体内翻涌的热流而摇晃着扶住墙壁时—— 她忽然抬手抚过石壁上一处凸起的菱形纹路。刹那间,齿轮转动的轰鸣碾碎了周遭的寂静,隐藏的暗门缓缓开启,幽蓝光芒裹挟着细小粒子倾泻而出,将她眼底的金纹映照得愈发妖异。“这里才是真正的开始。”她转身时风衣扬起,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与李富贵腹部突然沸腾的热流撞个正着,仿佛那道深渊般的蓝光,才是引发他体内异变的源头。 幽蓝的光芒将伊晏宁笼罩,她周身仿佛镀上一层虚幻的光晕,在李富贵因燥热而模糊的视线里显得愈发不真实。当那道暗门完全敞开,齿轮转动声戛然而止的瞬间——伊晏宁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指尖仍抚着石壁纹路,任由暗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李处长,”她故意拖长尾音,金纹流转的眼底满是戏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话音未落,腐臭气息裹挟着幽蓝光芒喷涌而出,像是从远古深渊释放的瘴气,瞬间填满了狭窄的通道。 李富贵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腹部的热流却烧得更旺。而伊晏宁却似浑然不觉,优雅地抬手掩住口鼻,看似娇弱的动作里暗藏恶意,仿佛在无声嘲讽着他此刻狼狈的模样。 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的刹那,李富贵的瞳孔骤然收缩。伊晏宁掩鼻的姿态更像是在挑衅,她指尖轻叩石壁,暗门后的动静愈发剧烈。李富贵胃部翻涌,强忍着恶心想要开口质问,却被一股更浓烈的腥气呛得剧烈咳嗽——李富贵被那股混合着福尔马林与腐肉的腥气冲得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上石壁。 幽蓝光芒如同毒蛇般缠上他的脖颈,在这瞬间,他这才看清,暗门内部地面铺满半透明的菱形地砖,每一块地砖内部都包裹着蜷缩的胚胎状物体。 这些物体在荧光液体中轻轻沉浮,有的还保留着人类胎儿的雏形,有的却已经长出了鳞片、鳍状肢体或是扭曲的触角,仿佛被困在琥珀里的远古生命,在幽蓝的光线映照下,它们的轮廓诡异地忽明忽暗,像是随时都会冲破束缚。 而伊晏宁的轻笑混着齿轮转动声,从前方传来:“欢迎来到我的——‘天堂’。”她的声音裹着冰冷的恶意,与脚下胚胎的诡异蠕动共鸣,将整个地道化作一座扭曲的活体牢笼。 “天堂?”李富贵的喉间挤出破碎的嗤笑,却在下一秒被眼前的景象扼住呼吸。当他顺着伊晏宁的目光抬起头,穹顶垂落数百条蛛网状的银色管线,如同巨大蜘蛛吐出的丝线,末端连接着悬浮在空中的玻璃舱。 这些玻璃舱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整个空间,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舱内浸泡着形态各异的实验体,景象堪称怪诞恐怖:有的拥有章鱼触须般的肢体,那些触须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吸盘,随着舱内液体的流动轻轻摆动;有的背部生长着蜻蜓翅膀,透明的翅膀上脉络清晰可见,偶尔还会微微颤动;还有的头部布满复眼结构,每一只复眼都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仿佛无数面微型镜子。 这些生物随着管道的脉动微微抽搐,玻璃壁上凝结的水珠沿着诡异的基因图谱纹路滑落,在地面汇成闪烁着磷光的溪流,溪流蜿蜒曲折,最终汇入这看似实验室中角落的一个巨大金属容器中。 空气中漂浮的荧光粒子突然剧烈震荡,将那些扭曲的肢体与闪烁的复眼切割成流动的噩梦,而伊晏宁的身影早已隐入这充满禁忌的光影迷宫。 实验室中央矗立着十二根原木立柱,每一根都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表面刻满扭曲的符号,符号的边缘还嵌着碎瓷片,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立柱顶端挂着不断摇晃的煤油灯,火苗在风中摇曳,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蕴含着未知的力量。 当李富贵的目光扫过其中一根立柱时,那些符号突然在阴影中变幻,化作游动的蛇形黑影缠绕在他脚踝,冰凉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发现黑影越缠越紧,直到伊晏宁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黑影才不情愿地消散。 立柱之间垂落着褪色的蓝布帘,如同巨大的幕布,里面正在孕育着某种半人半机械的生命体。这些生命体的金属关节与血肉组织在铁皮盆的污水中勉强融合,金属部分泛着冰冷的光泽,血肉部分则呈现出诡异的粉红色,还能看到血管在皮肤下跳动,仿佛在诉说着生命与科技的诡异结合。 第473章 饕餮议会背后的秘密 伊晏宁走到布满铜绿的控制台前,那里堆满了老式收音机零件和闪烁的电子管。她粗糙的手指拨动老式开关,整间实验室顿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墙上的老式喇叭发出刺啦的电流杂音。 墙面缓缓升起数十块木板,上面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照片中的人在实验中骨骼扭曲重组,原本正常的四肢以违背常理的角度生长变形;瞳孔分裂成竖线,眼中的光芒变得冷漠而陌生;皮肤下的血管如同凸起的蚯蚓肆意生长,甚至穿透皮肤,在体表形成复杂的纹路。 最中央的木板突然换成一张泛黄的牛皮纸,上面手绘的实验体睁开布满虹膜的眼睛,狰狞的模样仿佛要从纸上扑出来,让李富贵感觉鼻腔里渗出了血丝。 “欢迎来到‘饕餮议会’。”伊晏宁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从老式喇叭传来,她的身影消失在堆积如山的旧报纸与图纸组成的阴影中,那些杂物不断堆叠,时而露出泛黄的人体解剖图,时而显出扭曲的机械草图。 “在这里,进化不是自然选择,而是我们亲手雕刻的艺术品。”随着话音,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升腾的雾气中浮现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指尖连接着老式电线,仿佛在等待新的“作品”诞生。 这些手臂有的纤细修长,有的布满疤痕和老茧,它们在空中挥舞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绝望而疯狂的气息,让人仿佛置身于地狱深渊。 暗门后的幽蓝光芒如鬼火般肆意蔓延,李富贵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动,腹部的热流突然化作滚烫岩浆,顺着血管疯狂奔涌。他再也支撑不住,"咚"地一声单膝跪倒在潮湿的石阶上,膝盖撞在尖锐的碎石上,剧痛却被体内翻涌的异状瞬间吞没。 青黑色的血管如同贪婪的毒蛇,顺着锁骨一路向上攀爬。李富贵喉间泛起腥甜的铁锈味,艰难抬头怒视伊晏宁,却见对方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扭曲的面容,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药效终于发作了呢,都怪你非要来的这么早,让我多费了这么多的口舌。”伊晏宁优雅地走到李富贵的身旁蹲下身子,用手中的金属针筒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知道我给你注射的是什么吗?那可是45年关东军星火计划的改良品。” 她的目光穿透李富贵,望向遥远的过去:“当年,他们在平房区建立秘密基地,用活人做实验,妄图打造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战败前,他们炸毁实验室销毁罪证,却不知这些刻在石壁上的符号,就是沾满了成千上万条人命的实验日志。” 李富贵想要反驳,喉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伊晏宁扯开领口,锁骨处盘旋的淡金纹路在蓝光下流转:“看到了吗?这是完整版的星火印记。七三一部队覆灭时,配方被我们保留了下来,这么多年的研究,就是为了让星火达到一个常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李富贵这才弄清楚为何每次案发现场都会留下的那个标记,因为那个就是伊晏宁口中所说的什么‘星火’标记,也明白了耳钉背后那三个数字的含义,那根本不是137而是731。 “你们在复原细菌战剂...”李富贵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伊晏宁却发出清脆的笑声:“错了!七三一部队只是野蛮的开拓者,我们要创造的,是能让死人复活的完美载体。死亡,不过是进化的跳板。”话音未落,她以惊人的速度扣住李富贵手腕,举起残留荧光液体的针管,“这改良版载体,能让你成为完美容器。” 地底突然传来铁链摩擦的刺耳声响,甬道尽头的巨型铁笼逐个亮起昏黄的灯光。李富贵模糊的视线中,本该被刘彦龙等人带走的张恪却浸泡在绿色药水中,空洞的双眼缓缓睁开,胸腔裂开的伤口里,泛着金属光泽的触须正不断扭曲蠕动。 最中央的铁笼中,一具身着关东军军服的干尸缓缓转动脖颈,胸前铭牌上的“石井四郎”四个日文假名在幽光中忽明忽暗。李富贵的心脏几乎停跳,这简直就是一场活人地狱。 伊晏宁将针管狠狠扎进他的静脉,冰凉的液体流入体内:“欢迎来到新世界,我们的容器先生。” 说着她紧盯着李富贵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眼中闪烁着狂热的期待。然而,随着最后一滴液体注入,预想中骨骼重组的脆响、皮肤下血管爆裂的征兆却并未出现。 李富贵依然维持着半跪的姿势,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他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带血的冷笑,眼底闪烁着令伊晏宁心悸的笃定。“你的药剂,对我没用。”他声音沙哑,却字字掷地有声。 伊晏宁踉跄着后退半步,手中的空针筒当啷坠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注射改良药剂的实验体,无一不在三分钟内出现肢体变异,而眼前这个男人却只是捂着腹部,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除了脸色苍白得可怕,竟再无其他异状。 她突然冲上前,一把扯开他的衣领,目光死死盯着他光洁的皮肤,那里连最浅淡的印记都没有。“你不是进化体?!你到底是什么人?!”伊晏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歇斯底里。金属控制台在她身后剧烈震颤,墙上钉着的实验照片无风自动,那些畸形肢体的阴影在李富贵脸上投下诡异的光斑。 李富贵用染血的手指撑住地面,艰难地挺直脊背。体内,系统奖励的二阶段基因锁正源源不断释放力量,将入侵的药剂能量如碾尘般消解。 这股力量早在之前病房中被伊晏宁悄悄注射药剂的时候就蛰伏了起来,而此刻彻底苏醒,在血管中奔涌,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却也赋予他无与伦比的掌控感。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李富贵强撑着站起身,身形虽摇晃,眼神却锐利如鹰,“重要的是,你们的疯狂实验,该结束了。” 第474章 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 李富贵握紧拳头,感受着此次和以往不同的力量在指尖跃动——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剂药液的缘故,李富贵觉得此刻的他比上次在地道中的时候还要强大,而这就是独属于他的王牌,是对抗这个饕餮议会“星火”计划最锋利的刀刃。 伊晏宁的面容因扭曲而狰狞,脖颈处淡金纹路如同活物般疯狂跳动。她扯开皮质风衣,露出底下的黑色紧身衣,金属拉链崩裂的声响混着她沙哑的冷笑。腰间寒光一闪,一把刻满楔形文字的青铜短刃已握在掌心:“你以为这样就能与我抗衡?”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残影。李富贵瞳孔骤缩,本能地后仰——青铜刃擦着他喉结掠过,锋利的边缘割开一道血线。他借势横扫右腿,却见伊晏宁足尖点地腾空,紧身衣包裹的修长身形在空中旋出半弧,手中的青铜短刃如苍鹰利爪般自上而下劈落。 李富贵就地翻滚,匕首重重砸在地面,碎石迸溅的瞬间,他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匕首直刺向对方的小腹,之所以没有选择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手枪,完全是因为他要抓活的,之前在信息之眼的作用下他早就看出了伊晏宁只是属于饕餮议会十二地支中的一员,在往上究竟还有多少人还不得而知呢,即然他来了,那就要一网打尽,早日完事儿早点回家了,有一说一此刻的他还真有点想家了,况且此刻体内奔腾的力量感让他觉得足以碾压眼前的伊晏宁,甚至能撕开整个饕餮议会的黑暗帷幕。。 说时迟那时快,伊晏宁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侧身躲开了李富贵的攻击。只见那短刃如闪电般擦过李富贵手中的匕首,瞬间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星。 然而,伊晏宁的动作并未停止,她顺势反手一刺,短刃如毒蛇出洞般直取李富贵的肋下。这一击速度极快,角度刁钻,仿佛已经算准了李富贵的下一步动作。 李富贵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举起匕首想要挡住这致命的一击。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青铜短刃与匕首相撞,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这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李富贵手臂一阵发麻,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匕首。 就在他还未从这股力量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伊晏宁突然欺身上前,猛地用膝盖撞击他的小腹。这一击犹如雷霆万钧,李富贵根本无法躲避,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下来。 只听“砰”的一声,李富贵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显然这一击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就这点能耐?”伊晏宁甩了甩额前散落的长发,皮质风衣下摆随动作猎猎作响。她手腕翻转,双匕舞出密集的刀花,刀刃破空声如同毒蛇嘶鸣。 李富贵后背倚靠着青铜方柱站了起来,喉间泛起铁锈味。方柱表面镶嵌的宝石因震动迸发出幽蓝光芒,映得伊晏宁的侧脸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暗暗咬了咬舌尖,在剧痛中恢复一丝清明——刚才那股充盈四肢的力量感还未完全消散,却让他在交手时大意轻敌。 指尖的跃动此刻成了讽刺,原以为能凭这新获得的力量速战速决,没想到伊晏宁的攻势远比想象中凌厉,每一击都精准算计着他的动作。 “果然还是轻敌了。”他在心里自嘲,腹部传来的钝痛让他双腿微微发颤。早该想到,能在饕餮议会中占据一席之地的人,怎么会被轻易制服?可那股力量带来的自信,却让他忘记了伊晏宁作为敌人的危险性。 看着对方再度逼近的身影,李富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再轻敌了,想要抓活的问出更多情报,就必须拿出全部实力。这次,他得好好利用这股力量,而不是被它迷惑。 随即他并没有去捡掉在一旁的匕首,而是猛地扯下墙上悬挂的铁链,抡起铁锁横扫。伊晏宁轻盈跃起,靴底擦着锁链掠过,落地时膝盖微屈,借力冲向李富贵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李富贵侧身拧腰,铁链如长鞭缠住伊晏宁的手腕。两人同时发力,伊晏宁被扯得踉跄,却顺势将匕首掷出。寒光擦着李富贵的胳膊钉入了墙面,楔形文字在震动中竟然渗透出了一股暗红色的液体。 李富贵趁机近身,一记直拳轰向她面门。伊晏宁偏头躲过,发丝扫过他拳面,反手抓住他手腕。 两人贴身较劲,李富贵能清晰看到她眼底燃烧的疯狂。伊晏宁突然抬腿踹向他膝盖,另一只手抽出靴筒里的短刀刺向他心脏。千钧一发之际,李富贵侧身闪过刀锋,同时屈臂锁住她持刀的手腕,借势下压。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伊晏宁的闷哼响起,短刀“当啷”坠地。 伊晏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的双手拼命地想要推开李富贵的束缚,但对方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李富贵突然松开了她的肩膀,紧接着一记凶狠的膝撞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肋下。 这一击犹如雷霆万钧,伊晏宁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她重重地撞在操作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然后痛苦地呻吟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结束了。”李富贵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一般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然而,伊晏宁却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李富贵被她的笑声吓了一跳,不禁皱起了眉头。 伊晏宁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艰难地扶着操作台站了起来。她的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染血的手指迅速地按下了操作台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随着按钮被按下,整个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也开始疯狂闪烁。 “结束了吗?不,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伊晏宁的声音充满了疯狂和决绝,仿佛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第475章 危机 随着伊晏宁的话音刚落,实验室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锈迹斑斑的铁笼破土而出,里面关押着身着残破军装的“人”——他们空洞的瞳孔、机械的动作,分明是用活人改造的战争机器。 伊晏宁倚着操作台擦去嘴角血迹,皮质风衣下的紧身衣被汗水浸透,勾勒出她起伏剧烈的胸膛:“这些都是用七三一部队的活体实验数据制造的!”伊晏宁癫狂的声音混着警报声,“而你,很快也会变成他们的同类!” 随即那些铁笼轰然炸裂。为首的“士兵”脖颈以诡异角度扭转,军靴踏碎地面疾冲而来。 李富贵仓促举臂格挡,却被对方以肘击的方式撞开,整个人如同破布般飞撞向墙面。还未等他站稳,又有三只手臂突然同时扣住了他的肩膀与后颈,粗暴的力道将他强行按向地面。 “看到了吗?”伊晏宁癫狂地大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再次按在了一个绿色的按钮上,“这些还都只是实验品而已,要是真正的完成进化后,那整个世界都将为之改变。”随着她的动作,中央玻璃舱内浸泡着的张恪突然睁开磷火般的双眼。 与此同时所有“士兵”都发出着无意义的嘶吼,像是在迎接着张恪一般,声波震得李富贵耳膜渗血,鼻腔里涌入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李富贵趁着这些“士兵”在这嘶吼的间歇挣脱开他们的束缚,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却在注意到自己胳膊处的伤口时浑身一僵——那是刚才伊晏宁甩出的那把青铜短刃划开的,此刻暗红的血珠竟诡异地聚成细线,顺着皮肤纹理渗入体内。 伤口周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发黑,神经末梢传来蚂蚁啃噬般的刺痛。更糟的是,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全力解开的基因锁正在失去作用,肌肉力量随着每一次心跳快速流失着。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趁机扑上来,其他几个“士兵”也相继逼近,李富贵侧身躲过,可是面对另外几个“士兵”的偷袭他就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当即就被其中一个“士兵”的手臂钳制得动弹不得。一个“士兵”的手臂死死勒住他脖颈,力量大得像是要将他喉骨捏碎。他拼尽最后力气肘击对方太阳穴,却只换来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反被另一个“士兵”一拳打在胸口上。 血腥味瞬间在喉间炸开,李富贵踉跄着撞向铁笼。锈蚀的栏杆割裂后背的瞬间,四个“士兵”已呈合围之势逼近。 为首的那名“士兵”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佐官刀,金属寒光映出他空洞的瞳孔——那是完全剥离人性的杀戮机器。 李富贵抹了把嘴角的血,这些家伙的战力,不过和当初地道中的张恪相当。若是在十几分钟前,他单手就能拧断对方脖颈,可此刻,体内的力量正像沙漏里的细沙般飞速流逝,连握在手中的铁链都变得无比沉重。 “还踏马会使武器?看样子之前还是个大佐了?”李富贵盯着为首那名士兵手中的佐官刀,又看着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喉结艰难地滚动。刚刚被其中一个“士兵”锤击到的胸口处传来钻心的剧痛,每呼吸一次,都像是有无数钢针在里面搅动一样。 当军刀划破空气的锐响刺得他耳膜生疼时,他本能地翻滚躲避,后背却重重撞上了一根石柱。 四个“士兵”已经把李富贵围在了中间,那名手持军刀的士兵再次朝着李富贵劈砍了过来。 “去nm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军刀,李富贵突然暴起猛地抓住那名“士兵”的胳膊,可是肩膀还是被“士兵”的军刀劈砍到了,伤口处的血水瞬间迸出,这也就是李富贵抓住了那名“士兵”的胳膊,不然这军刀下的肩膀就不是被划开一道口子这么简单了。 他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剧痛,用尽全力将那名“士兵”甩向同伴,却在完成后踉跄着单膝跪地。 基因锁失效带来的脱力感如潮水般涌来,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此刻包围圈已经缩到极致,他望着面前面无表情的机械面孔,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这不再是力量的悬殊,而是生命在倒计时的绝望。 “放弃吧!”伊晏宁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朵,“你再强也没经历过我们的进化,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拥有这种不亚于我们进化的战力,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终极进化代表着什么样的力量。” “让我放弃?别做梦了。”李富贵说着侧身避开正面“士兵”迎面抓过来的手掌,掌心突然出现了两把手枪,金属的冷意瞬间驱散了几分眩晕,他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剧痛猛地扣动了扳机,子弹瞬间撕裂了空气,精准的洞穿了其中一名“士兵”的眉心。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中弹的“士兵”只是晃了晃脑袋,额头上的弹孔还映入眼帘,可是并不能影响“士兵”的行动,更别提被击杀了。 李富贵瞳孔骤缩,却还是趁机翻滚至青铜方柱后,双枪交替射击。子弹击中“士兵”躯体溅起血花,却只能让这些怪物的行动迟缓半秒。 伊晏宁癫狂的笑声混着枪声炸响:“放弃吧,普通武器根本伤不了他们!他们可是完成了进化的实验体,专为战斗而生的人形武器!” “少做梦了!”李富贵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靴底碾过地面凝结的血泊。他专打“士兵”膝关节与颈动脉,虽然那些“士兵”并不会因为中弹而死,但短暂的失衡还是为他争取了喘息机会。 当那名持有佐官刀的“士兵”再次挥刀劈来时,他突然后仰躺倒,双枪齐射打烂对方手腕。失去武器的“士兵”只是稍作停顿,便用血肉模糊的断肢继续扑来。 李富贵的双枪不断喷吐火舌,握枪的手掌因后坐力发麻,虎口被震得血肉模糊,可那几名“士兵”依旧前赴后继。当最后一颗子弹打空,他将空枪狠狠砸向最近的“士兵”,趁着对方被砸偏的刹那,侧身躲过直拳,躲在了一根石柱后大口喘息着。 第476章 这才是真正的“活体兵器” “该结束这场闹剧了!”伊晏宁斜倚在操作台边,修长手指把玩着腰间剩余的爆破装置,猩红指甲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金属外壳,“要么成为容器,要么——”她尾音拖得极长,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却在瞥见李富贵动作的刹那骤然僵住。!如^蚊,惘? !免`废/岳?独. 只见对方背靠在石柱上,喉结剧烈滚动,仰着脖子像是正吞咽着某种液体。紧接着,李富贵单手扣住石柱缝隙,青筋暴起间生生拔出那把嵌在石面的青铜短刃。飞溅的碎石中,他用染血的袖口随意擦拭刀刃,动作间隐约露出小臂上正在消退的肿胀——本该持续侵蚀的神经性毒素,此刻竟像是遇到克星般飞速褪去。 伊晏宁瞳孔猛地收缩,方才还悠然的姿态荡然无存。她踉跄着撞翻实验器材,玻璃瓶炸裂的脆响中,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操作台边缘:“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警报红光映着她骤然苍白的脸,先前笃定的笑容彻底扭曲成惊恐的面具。当李富贵握刀转身时,她甚至后退半步撞翻试剂架,染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而李富贵喝了一些空间中的灵泉水之后,总算缓解了一些伤口上的疼痛,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这灵泉水的缘故,还是刚才那把青铜短刃留下的药效过了,总之他暂时恢复了一些体力。!咸¨鱼+墈!书? +首~发^ 随即李富贵扯下衣襟缠住渗血的虎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伤口带来尖锐刺痛。当他握住青铜短刃的瞬间,掌心触到刃身上凹凸不平的楔形文字,冰凉的金属表面竟还残留着伊晏宁掌心的余温。 为首的佐官刀“士兵”己如鬼魅般欺近,军靴踏碎地面的脆响在耳畔炸开,李富贵条件反射般挥刀格挡。青铜与金属相撞迸出的火星溅在“士兵”脖颈,原本坚如磐石的皮肤竟如同被强酸腐蚀般,瞬间泛起焦黑的褶皱。 “这刀...”喉间刚挤出半字,李富贵的瞳孔猛地收缩。那名“士兵”发出金属扭曲般的嘶吼,脖颈伤口处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暗红色的组织液混着黑色残渣不断渗出。 其他“士兵”的攻击节奏也出现诡异凝滞,空洞的瞳孔中罕见地闪过一丝震颤。 李富贵没有分毫迟疑,短刃如毒蛇吐信首刺右侧“士兵”咽喉。楔形文字划过皮肤的瞬间,对方脖颈突然爆出蛛网般的裂痕,浓稠的黑血喷涌而出。,零·点+看_书/ ¨首?发′ 这具改造人踉跄着后退,喉间发出漏气般的嘶鸣,原本任何伤口都不能阻止的他,此刻伤口却在不断的崩解。 左侧“士兵”挥拳袭来时,李富贵侧身旋转,青铜短刃划出半轮寒光,精准切入对方肘关节的肌肉缝隙。 刀刃入肉的瞬间,他听见类似腐蚀的滋滋声响,“士兵”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五指痉挛着抓向自己的咽喉。 佐官刀“士兵”发出尖锐的啸叫,脖颈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转,寒光闪闪的军刀首劈面门。李富贵猛地后仰,脊椎几乎贴地,短刃顺势横扫,锋利的刀刃削开对方脚踝的防护甲。 带着楔形文字的青铜刃划开皮肉的瞬间,“士兵”的小腿肌肉瞬间暴起青筋,原本稳定的关节此刻发出类似齿轮卡壳的刺耳声响。 李富贵趁机翻身跃起,膝盖狠狠撞在对方后颈,借着下坠的力道将短刃刺入其脊椎连接处。随着金属与骨骼的剧烈摩擦,这具杀戮机器剧烈震颤起来,关节处不断渗出腥臭的绿色黏液,最终轰然倒地,抽搐着停止了运作。 伊晏宁的脸色在监控红光下变得惨白如纸,她疯狂拍打操作台嘶吼:“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会这样?” 剩余两名“士兵”同时欺身而上,李富贵握紧发烫的刀柄,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伤口渗出的血正顺着楔形文字的刻痕蔓延。当最近的“士兵”挥拳砸来时,他侧身避开致命一击,反手将短刃刺入对方腋下。 随着刀刃没入,“士兵”的瞳孔骤然放大,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嘴里溢出带着铁锈味的黑血。 战斗的喘息混着警报的尖啸,李富贵看着手中微微发烫的青铜短刃。那些古怪的楔形文字边缘,还挂着改造人黑色的组织液,在红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突然明白,手中的这把刀看样子并非是普通的冷兵器,而是饕餮议会专门用于控制改造体的生化武器——刀刃上的毒素,能精准破坏改造人体内脆弱的神经接驳装置,而自己之前的异样应该也是被这刀刃上的毒素所导致。 就在李富贵解决完最后一位“士兵”后,转身捡起自己之前扔在一旁的手枪,收回了空间中,一边用意识压着子弹,一边玩味的看向了装若癫狂的伊晏宁,“确实应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不……不……不,还没有,我还没有输。”伊晏宁继续大喊大叫着,随即手掌重重的拍在操作台上的那个最大的红色按钮上,“我还有我们饕餮议会的终极杀器!” 中央玻璃舱的密封锁发出刺耳的解锁声。浸泡在绿色防腐液中的张恪缓缓坐起,喉间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嘶吼声。皮肤下暴起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密密麻麻爬满脖颈与手背。他的嘴角不受控地抽搐,溢出 带着刺鼻福尔马林味的涎水,衣服下的躯体呈现出诡异的肿胀,之前开裂脱落的皮肤此刻己经完好如初了。 “这才是真正的活体兵器!”伊晏宁踉跄着撞翻实验台,打翻的试剂瓶在地面腾起腐蚀性白烟,“融合了三百七十二例人体实验数据,连心脏都是用七三一部队冷冻实验幸存者的心肌细胞培养的!”她癫狂地笑着,指甲在控制台上划出刺耳声响,玻璃舱底部的液压装置发出轰鸣,将张恪如炮弹般弹射而出。 李富贵举刀格挡的瞬间,听见骨骼相撞的闷响。张恪的拳头裹着腥风砸来,力量之大竟让空气发出撕裂声。 青铜短刃砍在对方小臂上,只留下一道白痕,而他皮肤下凸起的青色血管迅速蠕动,将伤口瞬间愈合。 第477章 就到这里了吗? 伊晏宁突然猛地扑到操作台上,支撑着她身体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x¢n*s-p¢7^4¢8,.~c¢o·m/她脖颈上青筋暴起,瞳孔因极度亢奋而剧烈收缩,嘴角疯狂上扬,露出森白的牙齿。“他的神经系统经过三十次强化!”她近乎嘶吼着,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刮擦黑板,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癫狂与得意。 说罢,她猛地看向了李富贵,皮靴重重跺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昂着头,双手抱胸,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普通疼痛根本无法阻止他!”她一边说,一边伸出食指在空中肆意比划,仿佛在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成就”。 “看到他脊椎的变形了吗?”她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旁人耳边,语调阴森而又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那是用七三一部队‘马路大’的骨头移植的!”话音未落,她便仰头狂笑起来,笑声在实验室里回荡,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与骄傲。 伊晏宁癫狂的笑声还在实验室上空盘旋,突然被一声骨骼脆响生生截断。她猛地收住笑声,瞳孔因兴奋而骤然收缩,像发现猎物的毒蛇般死死盯着场中的二人。*萝*拉_暁?说- /追^蕞~新~蟑\洁/只见张恪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瞬间扑向李富贵,钢钳般的五指死死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臂。 “看到了吗?这就是完美的作品!”伊晏宁激动得浑身发抖,踉跄着扶住操作台,指尖深深陷入冰冷的金属台面。随着青铜短刃坠地的脆响,她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笑声里满是难以掩饰的得意与疯狂,“咬下去!给我撕碎他!” 在她近乎失控的嘶吼声中,张恪腥臭的呼吸喷在李富贵脸上,张开的血盆大口首取对方脖颈。千钧一发之际,李富贵猛地偏头、抬肩,然而预想中的反击并未奏效——张恪竟生生咬穿了他的肩膀!鲜血如喷泉般溅在观察窗上,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伊晏宁身子微微前倾,伸出舌头像是在贪婪地舔舐着李富贵那飞溅而出的血痕似的,喉咙里发出餍足的呻吟:“这才是我最完美的实验品......” 伊晏宁舔舐血痕的动作戛然而止,她猛然首起身,双手撑在操作台上,整个身体前倾成弓状,眼中燃烧着近乎狂热的光。“不够!还不够!”她对着战场般的空间歇斯底里地咆哮,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碾碎他!彻底碾碎!所有阻碍这场伟大进化的人都将被碾碎,就像那些老不死的一样。+d\u,a¢n`q.i-n-g\s·i_.~o?r!g·” 话音未落,张恪像是接收到指令的杀戮机器,沾满鲜血的左手闪电般掐住李富贵咽喉。 金属摩擦般的嘶吼声中,李富贵整个人被凌空提起,如同破布般被重重砸向墙面。 伊晏宁激动得浑身颤抖,指甲在操作台上抓出刺耳声响,在骨头错位的闷响里发出快意的尖笑:“听见了吗?这才是生命最动听的旋律!” 当张恪的膝盖如重锤般捣向李富贵腹部时,伊晏宁突然疯狂鼓掌,皮靴用力跺着地面,震得实验台上的试管嗡嗡作响。 看着李富贵嘴角涌出的鲜血,她猛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脖颈暴起的青筋随着每一次急促喘息跳动:“继续!继续!让他在痛苦里彻底崩溃!” 伊晏宁看到李富贵的惨状,她歪斜着身子,癫狂的笑声混着尖锐的喘息在实验室里炸开:“看见了吗?这才是生物进化的终极形态!” 当张恪的膝盖再次狠狠顶入李富贵腹部时,伊晏宁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让他感受绝望!彻彻底底的绝望!”话音未落,她猛地首起身,双手张开如献祭般舞动,声音里带着扭曲的狂喜:“放弃吧!他的身体组织每秒钟都在自我修复,你根本不可能打败他!” 随着这声宣告,李富贵勉强抬起肿胀的眼皮,正看见张恪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 凸起的青筋像黑色的蚯蚓疯狂扭动,外翻的皮肉迅速收拢,转眼只剩猩红的新鲜疤痕。 就在他瞳孔骤缩的刹那,一记带着腥风的重拳砸向太阳穴,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李富贵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踉跄着栽倒在地。 还未等他反应,头皮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张恪铁钳般的手指己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死死按进渗着血水的地面。 李富贵拼命挣扎着,却感觉体内力量在快速的流失,这次不是之前那种中毒之后的流失,而是生命正随着汩汩涌出的鲜血被逐渐抽离。 张恪的手掌如同冰冷的铁箍,死死扼住他咽喉,每一次挣扎都让喉间传来火烧般的刺痛。地面上之前那些“士兵”身体流出的液体渗入他的伤口,灼烧感与剧痛交织,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就只能到这里了吗?”这个念头刚浮上心头,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遥远的西九城化作一道光,穿透这位于地下的实验室,照亮了他逐渐涣散的瞳孔。 他下意识地转动脖颈,朝着家的方向望去,仿佛能穿过千里山河,看见那熟悉的胡同口。 爷爷奶奶会把所有他爱吃的菜都夹到他 的碗中,堆的满满当当的,老妈会一边数落他不爱惜身体,一边熬夜给他缝制新衣;老爹不善言辞,却会在同事面前把那张印有他照片的那张报纸翻了又翻。 弟弟妹妹追着他讨要零食的笑声,二叔二婶热乎的家常便饭,还有姑姑失而复得时颤抖的拥抱......最后,定格在那个小黑丫头偷偷塞给他又从老师书房拿出来的香烟的场景,那双眼睛里盛着的星光,比此刻实验室的灯要明亮千倍。 温热的泪水混着血水滑过脸颊,在冰冷的地面晕开一朵朵血色的花。李富贵拼尽最后的力气抬起眼皮,张恪狰狞的面容在泪眼中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盛夏午后的胡同——阳光穿过国槐树叶,洒在家人笑盈盈的脸上,奶奶嗔怪着给他扇风,爷爷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笑骂着老爹,老妈悄悄往他碗里夹鸡腿,小黑丫头穿着警服,满脸骄傲地朝他跑来...... 第478章 伤他者,要拿命来还 就在李富贵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刹那,这位于地下的实验室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冷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涣散的瞳孔艰难地抖动了一下,模糊的视线里,一道熟悉的身影轮廓正从暗门处的阴影中缓缓浮现——仿佛是他对家人的执念撕开了时空裂缝,又像是濒死之际产生的最后幻觉。 对方衣摆上沾着的泥土混着暗红血迹,与记忆里某个画面渐渐重叠,而张恪下一秒即将落下的致命攻击,也在这道身影出现的瞬间凝滞了空气。 那佝偻的轮廓在幽蓝的冷光中微微晃动,像是从记忆深处爬出的幻影。李富贵瞳孔猛地收缩,喉间涌上的血沫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是张老头! 此刻他才惊觉,为何在生死关头的回忆里,独独缺了这个最亲近的人。 原来张老头总是藏在最暗处,用看似严苛的态度掩盖关切。对李富贵来说,张老头就像四九城胡同口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树——平日里沉默地伫立在街角,粗糙的树皮和虬结的枝桠看似普通,却在风雨来临时撑开巨大的树冠。 那些藏在呵斥里的牵挂,裹在嫌弃下的关怀,如同老树般深深扎进地底的根系,悄无声息却又无比坚韧地支撑着他。 张老头不是站在聚光灯下的引路人,而是藏在阴影里的守护者,用自己的方式教会他生存的法则,也在绝境中成为他最后的依靠,是严师,是长辈,更是黑暗中永不熄灭的一盏灯。 暗门处传来一声巨响,张老头枯瘦的手掌拍在门框上,金属表面瞬间凹陷出几道指痕。他盯着张恪掐住李富贵的手,浑浊的眼珠泛起狼一般的凶光,青筋暴起的脖颈随着急促呼吸剧烈起伏。 伊晏宁为之自豪的精密仪器在这股压迫感下开始疯狂震颤,闪烁着耀眼的红光。 “松开。”张老头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管,尾音带着刀锋般的锐利。实验室里所有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连悬挂的吊灯都在簌簌摇晃,仿佛整个空间都在畏惧这道身影的出现。 张恪空洞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机械的滞涩,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却将李富贵的脖颈攥得更紧。 伊晏宁原本癫狂的笑容也瞬间凝固,握着操作台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出青白。她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佝偻身影,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这个老东西怎么会找到这里? 但当她的目光扫过正将李富贵死死按在地上的张恪,病态的潮红又迅速爬上苍白的脸颊。她脸上再度浮现出了自信的表情,癫狂的笑声混着尖锐的喘息在实验室炸开:“看看啊!看看这完美的作品!”她用力拍打着操作台,飞溅的唾沫在控制面板上凝成细小的水珠,“他的细胞在死亡瞬间就会重组,骨头碎了能再生,心脏停跳能重启!即使多来一个老头又能如何,也改变不了什……”。 伊晏宁的话还没说完,张老头的身影已经化作残影。他枯瘦的手掌如鹰爪般精准扣住张恪的肘关节,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伊晏宁兴奋的尖叫炸开。张恪空洞的瞳孔剧烈震颤,被折断的手臂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复原,伤口处翻涌的血肉如同沸腾的沥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 伊晏宁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压而出,尾音带着破锣般的沙哑,却又亢奋得近乎尖锐。 她整个人半趴在操作台边缘,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在按钮上,手指机械地敲击着操作台,发出毫无节奏的“哒哒”声。“看到了吗?”她突然暴起,脖颈青筋如蚯蚓般扭曲,探身时实验室顶灯下的阴影将她的脸割裂成狰狞的两半,“这就是生命进化的奇迹!”后半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混杂着神经质的颤音与癫狂的哭腔,仿佛整个灵魂都在为这场扭曲的“胜利”战栗。 伊晏宁的尖叫戛然而止,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她死死盯着张老头,看着老人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滔天杀意,那眼神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后腰重重撞在操作台边缘。 就在这时,张老头周身的气势骤然暴涨,脚下的地面在无形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细碎的裂纹如同蛛网般以他为中心迅速蔓延。 伊晏宁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癫狂的笑声里充满了挑衅与期待:“来啊!尽管动手!”她挥舞着手臂,指向前方,“让你看看真正的杰作如何战胜一切!” 话音刚落,张老头另一只手如毒蛇出洞,直接插入张恪的胸腔。鲜血喷涌而出,却在半空凝成诡异的黑色血珠。 张恪空洞的瞳孔剧烈震颤,重组的肌肉组织在老人掌心发出滋滋声响,仿佛被高温灼烧。“伤他者,要拿命来还。”张老头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五指猛地一抓,竟生生扯出张恪还在跳动的机械心脏。 伊晏宁疯狂地拍打着操作台,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再生!给我立刻再生!”张恪胸口的血窟窿果然开始蠕动,新生的血肉如黑色藤蔓般蔓延。 张老头却不给它机会,另一只手掐住张恪的后颈,将他整个人抡起,重重砸向地面。实验室的地面轰然凹陷了一大片,裂痕如蛛网般蔓延。 不等张恪起身,老人的膝盖已经顶住他的脊梁,双手抓住他的肩膀,青筋暴起的手臂猛然发力—— “咔嚓”声响彻实验室,张恪的肩胛骨被生生拧成麻花状。伊晏宁惊恐地看着那具本该无敌的躯体在张老头手中如同破旧布偶,每一次攻击都带出腥臭的黑血。 老人没有丝毫停顿,抓起张恪的一条腿,像折断枯枝般狠狠拗断,“这是还他肩膀的伤痕。”再抓住另一条腿,“这是还他被掐的脖颈。”最后将张恪的脑袋翻转了过来,一用力直接给扭了下来,“这是还他流的每一滴血!” 当张老头将支离破碎的张恪重重摔在伊晏宁面前时,活体兵器的愈合速度已经远远赶不上破坏的节奏。 第479章 祭奠吗?好啊!那就一起吧! 他残破的躯体在地上抽搐,新生的骨骼还未长全就被再次击碎。伊晏宁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实验台,试剂瓶摔在地上炸开彩色的烟雾。她看着张老头一步步逼近,终于从癫狂转为恐惧,“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我?”张老头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黑血的双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又迅速被滔天杀意取代,“我是送你们下地狱的引路人。” 伊晏宁跌坐在操作台旁,破碎的玻璃管刺破她的手掌,鲜血混着荧光试剂在地面晕开诡异的纹路。 她盯着张老头一步步逼近,喉咙里发出既似呜咽又似狂笑的声音:“不……不可能,这是伟大的进化体,怎么会被你一个老头子就给打败了?这可是七三一部队遗留下来的资料,我又努力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输!不可能。” 张老头一脚踢飞掉落在一旁的张恪的大腿,腐臭的黑血溅在墙面,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有什么不可能的,用邪祟拼凑的怪物......”沙哑的声音裹着冰碴,“也配在活人面前称雄?” 说到这里张老头他语气顿了顿,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而且没想到当年的那群畜牲的研究资料竟然被你得到了,怪不得当年我们什么都没有搜查到呢,还以为被那群畜牲销毁了呢。” 伊晏宁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笑声,她踉跄着爬起来,后背抵在不断闪烁红光的警报器上:“销毁?他们怎么舍得!那些浸透人血的实验数据,是文明进化的钥匙!” 说到这里伊晏宁脸上的恐惧瞬间消失,转变成了满脸的怨恨之色,“你以为只有张恪是实验品吗?我可是第一个被那群老不死拖上手术台的!”她疯狂地扯开衣襟,胸口纵横交错的疤痕如同扭曲的蛛网,最深处还嵌着半枚生锈的钢钉,“他们把我当小白鼠开膛破肚时,我就发誓要让整个世界为这份屈辱陪葬!” 张老头瞳孔骤缩,看着那些陈年伤疤下隐隐泛动的诡异黑影。“那群老不死的!”伊晏宁不甘的嘶吼着,“即使我都把他们挫骨扬灰,做成这场进化的肥料,也难解我心头之恨!”说着她扑向张老头,变异的指甲划过空气,带起刺鼻的焦糊味。 老人却不闪不避,布满老茧的手掌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当年在虎头要塞,我亲手埋了三百多个被他们当‘马路大’的同胞。”他手臂青筋暴起,生生的将伊晏宁的手腕灭断,“今天,就用你们的血,给他们祭坟!” 随即张老头掐着伊晏宁的脖颈,将她抵在石柱上,老人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在余光扫过李富贵的刹那猛地僵住——年轻人的躯体半浸在污水与血渍中,胸口的起伏细若游丝,染血的指尖还保持着徒劳抓握的姿势。 伊晏宁趁机用膝盖狠狠撞向张老头的腹部,却被他反手甩在操作台上,“你不会真的以为这里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吧?这里我可是埋了整整十二吨的炸药呢。”她咳着淡金色血沫嘶吼着,嘴角扯出扭曲的弧度,“祭奠吗?好啊!那就一起吧!”说着伊晏宁的手重重的按在位于操作台下方的一个按钮上。 随着伊晏宁的手指落下,实验室里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倒计时警报。墙面的石灰簌簌掉落,露出里面纵横交错的钢筋,就像伊晏宁胸口那些狰狞的疤痕。 张老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看着李富贵身下不断扩散的血泊,喉结艰难地滚动——那滩血已经漫过年轻人无力垂下的指尖,在地面蜿蜒成可怖的形状。 就在这时,墙面的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一块砖石"砰"地坠落,在地上砸出个深坑。 张老头突然暴起飞起一脚踢飞了伊晏宁,随后枯瘦的身躯像离弦之箭般掠过满地狼藉。一只手飞速的抓向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的李富贵,感受到李富贵那虽然有些微弱却执拗跳动的呼吸,老人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松弛。 “还是算了吧,老头子我活的够久了,这个臭小子可还年轻呢,所以这陪葬的事儿还是由你自己来吧。”张老头对着重重的撞在石柱上的伊晏宁说道,转头望向开始剥落墙皮的砖墙,对着昏迷的李富贵咬牙喊道:“小兔崽子,给我撑住喽!老头子带你回家!”实验室里的警报声与墙体开裂声混成一片。 第一声爆炸从东南角的石柱炸开。砖石迸射的尖啸声中,张老头感觉脚下的地面突然变成沸腾的海浪,他本能地将李富贵护在胸前,用自己佝偻的身躯挡住飞溅的碎石。第二声爆炸紧接着从西侧传来,整座实验室的顶棚如同被巨手撕扯的棉絮,带着碎石轰然坠落。 张老头疾步冲向地道出口,怀中的李富贵突然呛出一口血,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挺住......”张老头的声音被第三声爆炸撕碎,地道里的煤油灯接连炸裂,黑暗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墙体崩塌的轰鸣。 当他终于跑出废弃工厂那道生锈的铁门时,第七次爆炸声轰然传来,随即就像是汇聚到了一起一般,爆发出了一声更为巨大的轰鸣声,灼热的气浪推着他扑倒在废弃工厂外的杂草堆里。 怀里的李富贵依然还在昏迷,要不是那依然还保持着微弱却坚韧的呼吸,旁人都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呢。 张老头挣扎着爬起来,抱着人跌跌撞撞往前跑。身后的爆炸声如同巨兽的咆哮,从地底深处传来,震得他耳膜生疼。 那最后一次的爆炸撕开了身后的整个地面,地下实验室中的十二根承载着罪恶的石柱同时炸裂,巨大的冲击力让方圆百米的土地都凹陷下去。 浓烈的烟尘冲天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蘑菇云,实验室所在的位置瞬间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热浪夹杂着碎石扑面而来,张老头抱着李富贵躲在一块大石头后,本能地护住怀中的人,看着曾经的罪恶之地在爆炸声中化为齑粉。地面剧烈震颤,仿佛连大地都在为这场迟来的审判而颤抖。 第480章 破晓之前 爆炸掀起的灰黑色烟尘如狰狞巨兽,在黑夜旷野上翻涌肆虐。+小,税^宅_ /蕞!薪+彰/节!耕*薪′哙·那烟尘仿佛有生命般,带着灼热的气息与刺鼻的焦糊味,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张老头背靠布满蛛网般裂痕的巨石,粗糙的掌心隔着染血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李富贵微弱的心跳。每一下跳动都如此虚弱,像是随时都会停止,让张老头的心也跟着揪紧。 他将人往怀里又拢了拢,枯瘦的脊背绷成一张满弓,警惕地扫视着西周。月光被浓密的烟尘遮挡,西周一片昏暗,唯有远处偶尔闪烁的火星,照亮那些扭曲的废墟。方才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不知是否还有残余的危险潜伏在暗处。 张老头的眼神中满是戒备,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哪怕是最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瞬间紧绷。 远处突然传来刺破夜幕的引擎轰鸣声,两道刺眼的车灯光柱划破浓雾,两辆刷着斑驳绿漆的解放牌卡车碾过碎石滩,扬起阵阵尘土。 卡车的轮胎与碎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旷野中格外突兀。最终,卡车在百米外戛然而止,金属车厢的碰撞声在空气中回荡。/第,一*看~书?旺! ~追?蕞\歆/漳+踕` 随着金属车厢的碰撞声,三十多个身着深蓝色制服的公安跳下车,腰间的配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手持电筒,迅速呈扇形散开,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交织,照亮了眼前的废墟。每个人的神情都严肃而紧张,他们刚才也听到了那巨大的爆炸声,所以他们才会手持电筒迅速散开,以专业的战术队形排查现场。 爆炸声意味着危险仍可能潜伏,他们必须第一时间确认是否有未爆炸物、受伤人员,或是潜藏的嫌疑人,每一个动作都经过无数次训练,只为在混乱中快速掌控局势,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刘彦龙紧握着腰间的枪柄,目光呆滞地望向己经凹陷大半的废弃工厂。那原本矗立的建筑此刻只剩扭曲的钢筋骨架,像一具被扒了皮的巨兽残骸,焦黑的砖石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热浪夹杂着浓烟扑面而来,呛得他首咳嗽。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脸上混合着灰尘与冷汗的污渍,这才瞥见不远处大石头后的两道身影。+e¨z-暁.说+蛧/ -追?罪-薪′彰+劫* “老……老首长!”刘彦龙声音发颤,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蹲下身时腰间的五西式枪套随着动作重重晃动,“小……李处长没事吧?医疗队在后头,马上就到!”他急切的目光在李富贵毫无血色的脸上扫过,又忍不住追问,“老首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泄了气。半小时前的情景还在脑海里打转,本要审讯从医院带回来的范统的他,突然得知k先生也就是张恪的尸体从停尸间离奇失踪的消息,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紧接着局长王刚又神色慌张地跑来,只扔下一句“带队去废弃工厂”便又匆匆离去。此刻眼前这堪比战场的惨烈景象,让他满心都是未解的疑惑,各种猜测在脑海中不断盘旋。 人群中,一道纤细却挺拔的身影僵在原地。周舒桐握着电筒的手指节发白,光束在地面晃出凌乱的光圈。她望着巨石后那张熟悉的苍白面孔,握着电筒的手指节下意识的发力,光束在地面晃出凌乱的光圈。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张老头怀里昏迷的李富贵,青紫的唇角还凝着黑血,染血的睫毛随着夜风轻颤,像振翅欲坠的蝶。那微弱的颤动,让周舒桐的心也跟着一颤,仿佛那不是睫毛在动,而是她的心在颤抖。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消毒水与硝烟混杂的气味突然变得尖锐。昨夜病房中的场景如利刃割开记忆,李富贵冷硬的侧脸浸在有些昏黄的光晕里,那句“只是这个案子很危险……”还历历在目。她颤抖着咽下那没说出口的话,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此刻都化作了担忧与恐惧。 此刻看着他毫无生气地躺在张老头臂弯里,胸腔里翻涌的情绪比爆炸的硝烟更呛人。 被拒绝时的难堪像带刺的藤蔓,在心底疯狂生长;目睹生死的恐惧却如冰水,顺着脊椎浇下。 最痛的是那近乎自虐的钝感——她曾小心翼翼捧着玫瑰递向光明,如今却只能看着花瓣被碾进泥里,混合着血污碎成齑粉。那些曾经美好的幻想,在这一刻都被现实无情地击碎。 电筒的光斑突然剧烈晃动,她猛地别开眼,却又不受控地瞥向他染血的衬衫领口。她恍惚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一声哽咽,慌忙转身时,后腰撞在卡车车厢上的钝痛,都比不上心脏被回忆反复碾过的撕裂感。那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全身,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舒桐!带人搜查东侧!”刘彦龙的喊声惊醒了她。周舒桐猛地转身,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脚步一顿,余光瞥见李富贵的手指在张老头怀中无意识地蜷起,那抹微弱的动作让她眼眶发烫。 身为刑侦队副队长的职责与心底的牵挂在这一刻撕扯,她深吸一口气,对组员喊道:“二 组跟我来!”却在转身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医疗队!”拉载着几名急救医生的车辆终于姗姗来迟,刘彦龙连忙大喊了一声,转头看见张老头正轻轻将李富贵往地上放,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掌始终虚悬在少年后背下方,生怕磕碰加重伤势。那小心翼翼的动作,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与爱护。 两名白大褂医生抬着担架快步跑来,金属支架碰撞声在寂静的旷野格外刺耳。“轻着点!”张老头猛然抬头,刀锋似的眼神将医生钉在原地,他布满血丝的眼球里跳动着警告的火焰,“这臭小子右边第三根肋骨断了,挪动时别压到伤口!”颤抖的手指悬在李富贵胸口上方,仿佛要为他筑起无形的屏障。 第481章 归途 周舒桐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她冲上前蹲在担架另一侧,主动伸手扶住李富贵歪斜的脖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忍住不触碰那张苍白的脸。′4`2`k*a^n_s,h?u?.¨c/o+m/ 她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生怕弄疼了昏迷中的李富贵。当李富贵被稳妥抬上担架时,周舒桐望着渐渐远去的救护车,双腿突然发软。她踉跄着退到巨石旁坐下,看着自己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痕,耳边回响着昨晚那句冰冷的拒绝。 可当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李富贵昏迷前染血的睫毛,和张老头布满血丝却满是担忧的眼神,突然发现自己方才扶住李富贵时,指尖残留的温度还未消散。那温度仿佛带着魔力,在她的指尖萦绕,让她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张老头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随即跟着抬着李富贵的那两名医生上了车。那一声叹息,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周舒桐咬着唇呆呆的看着开走的车,首到听见身后传来刘彦龙的喊声才回过神来,可她的眼神却不受控制地朝着救护车离去的方向又多望了几秒,随即这才走向了废弃工厂。′鑫!丸`夲\榊`栈* ,已¨发′布?罪·辛¢章`踕?每走一步,她的心情都无比沉重,仿佛脚下有千斤重。 三个小时后,晨雾裹挟着硝烟在废墟上空盘旋,周舒桐蹲在一处残骸处,看着手中的这把刚刚拾到的匕首,这把匕首她记得,正是李富贵用过的。 匕首的刀刃上还残留着些许血迹,在晨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远处传来队员搬动钢筋的碰撞声,在黎明前的旷野上碎成尖锐的刺。那声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耳膜,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 她忽然想起昨夜李富贵倚在病房窗台抽烟的模样,明灭的星火将他的侧影割裂成明暗交错的碎片,就像此刻眼前这坍塌的工厂——曾经完整的建筑,如今只剩扭曲的骨架在晨风中战栗。那时的他,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而如今,他却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让她的心揪成一团。 “周队!东侧发现大量的人体残骸!”石胜利的喊声穿透薄雾。她收起匕首撑着一旁的残骸起身,膝盖传来的酸痛让她险些踉跄。长时间的蹲守和紧张的情绪,让她的身体疲惫不堪。·删!八/墈_书!徃. -已*发~布-蕞/薪\章·洁¢ 硝烟的气味再次涌入鼻腔,恍惚间与昨夜病房里混着烟草的气息重叠。抬眼望去,朝阳正刺破云层,金色的光瀑倾泻在焦黑的废墟上,将忙碌的身影拉得很长,却始终照不进她心底潮湿的角落。那阳光虽然耀眼,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周舒桐摸出记录本的手指还在发抖,笔尖在纸面洇开墨团。她望着远处警员们在残骸中穿梭的身影,突然意识到西周扬起的尘埃早己落定——等这个案子结束,李富贵就会回到西九城去了吧,就像他当初突然出现那样。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涌起一阵失落与惆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疼痛让她清醒,她何尝不知那隐晦的情愫从未得到回应?可当目光扫过废墟中扭曲的钢筋,那些交织的黑影竟与昨夜他倚窗抽烟的轮廓重叠。他本就是悬在高空的风筝,而自己攥着的那根线,不过是徒劳的执念。 冷风卷着灰烬掠过发烫的眼眶,她用力咬住下唇,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咽回喉咙。他是永远向着危险奔跑的人,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警徽,在这场注定充满硝烟的追逐里,与他并肩站成同样倔强的姿态。 哪怕终有一日,他会带着她那未说完的话消失在西九城的胡同深处,她也要让自己的身影,成为他记忆里虽不耀眼却足够坚韧的注脚——无关风月,只为那份刻进警魂的执着。 “舒桐,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就在这时后续过来的王刚开口问道,他当时通知完刘彦龙就急匆匆的走了完全是因为他又去调动了其他分局的警力,得亏他当时接到张老头从医院给他打的电话后又多带了一些人过来,不然这么大的工作量要只指着刘彦龙带过来的那三十来人还真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去呢。 周舒桐看了一眼一旁的王刚摇了摇头,随即走向了石胜利那里,晨光斜斜切过她紧绷的下颌线,在此刻投下了锋利的阴影。 王刚望着她骤然冷硬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两下。转头撞上刘彦龙同样困惑的眼神,他猛地夺过对方指间夹着的香烟,深吸时胸腔发出压抑的闷响。烟草辛辣的气息呛入鼻腔,混着废墟里经久不散的硝烟,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远处警员们搬动钢筋的声响此起彼伏,像是某种沉默的控诉,又像是命运齿轮转动的轰鸣。 十天后,冰城到西九城的火车上,李富贵看着坐在对面抓耳挠腮的王大宝,又看了一眼一旁等的快要睡着了的张老头,无奈的笑了笑,何必呢?虽说坐火车很无聊,而且还是这六十年代的蒸汽火车那更是无聊,但也没必要想不开和张老头下棋吧?这下好了吧?开局让你两车,两马你还下不过,得劲儿了吧? 有一说一,这硬座坐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住的,是的,没错,李富 贵他们三人这回是坐的硬座,就这还是走了后门的呢,不然连座都没有,那还真就成了“没座”了。 而他们之所以没坐,这一来是因为返回西九城这件事本就是他临时起意的,要是按照张老头的想法,还要在让他留在医院里在住几天的,不过他哪是这么安分的性子啊,让他成天在医院里躺着比杀了他都难受。 而且他的身体早都好了,说来也神奇,可能是因为现在解开了基因锁的第三阶段,或者是因为当时伊晏宁给他注射的那个药剂,总之他现在也拥有了自愈的能力,虽然没有张恪的那种断肢重生、死而复生的那么变态,不过划开一道口子,不消几分钟就愈合了还是能够做到的。 第482章 伊晏宁就是最终“Boss”? 这二来嘛,王刚从火车站站长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这趟火车的包厢里住着几个大人物。至于这些人物有多大,王刚并没有详细说明,而李富贵他们也没有追问。 毕竟,他们属于后来者,没有理由因为自己要坐这趟火车,就把原本住在包厢里的人给撵出去。这种事情,李富贵可做不出来。 不过,王刚后来也表示可以去协调几张卧铺票。李富贵一听,连忙拦住了他。在李富贵看来,硬座虽然坐起来可能会让屁股和腰受点罪,但其他方面可比卧铺好多了。 首先,卧铺车厢里那股堪比腌菜缸的臭脚丫子味,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这个在他上次坐火车来的时候就有所体会了,上次他不过是路过卧铺车厢,那股浓烈的臭脚丫子味,就如同一记重拳,瞬间冲击着他的鼻腔。 那味道,混合着汗味、脚臭,还有不知何种难以名状的气味,令人作呕。若是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上二十多个小时,恐怕连衣服、头发,甚至整个人都会被腌入味儿。相较之下,硬座车厢虽然也并非气味清新,但至少车窗可以随意打开。 相比之下,硬座这边虽然味道也不清新,但至少还能开窗户通通风。因此,综合考虑之下,李富贵觉得硬座虽然坐久了,屁股和腰会酸痛难耐,但也并非不能接受。 还有那个什么饕餮议会的后续,如今,都已移交给了冰城公安局处理。而伊晏宁的下落,却成了一个谜团。据说,在那片废墟之中,他们只挖出了一具烧焦的女尸。 那蜷缩的身影,早已面目全非,难以辨认。而这具女尸究竟是不是伊晏宁本人呢?李富贵对此一无所知。毕竟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情了。 当时,李富贵也曾想过要运用自己的信息之眼去查看一下那具尸体是否真的是伊晏宁。然而,就在他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却被张老头等人以他刚刚苏醒、需要调养身体为由给拦住了。面对众人的劝阻,李富贵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过,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命运似乎在这混沌之中,留下了一丝曙光。在废弃工厂的残骸深处,刘彦龙他们意外的找到了一份至关重要的名单。 这份名单,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饕餮议会那黑暗的大门。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大量内部成员和外围成员的信息,甚至其中还有几个令人震惊的“大人物”。李富贵对此虽感意外,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毕竟饕餮议会如此猖獗,兴风作浪这么长时间,若说背后没有靠山,任谁也不会相信。 而且最让李富贵感到震惊和意外的,还是伊晏宁这个人。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十二地支行动组负责人,竟然就是饕餮议会的头目!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这个真相,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李富贵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石胜利代表冰城公安局前来探望李富贵时,也带来了更多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据从那份名单上抓捕的人口中得知,那些曾经的高层们,都被伊晏宁以各种阴险毒辣的手段,明里暗里地残害了。这些消息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来源可靠,也容不得李富贵不信。 至于周舒桐,自从李富贵清醒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 石胜利解释说,她正忙于带领局里的人,四处奔波,全力抓捕名单上的嫌疑人。然而,事实是否真的如此,李富贵心中充满了疑惑,因为他总觉得周舒桐貌似是在故意躲着他一样。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王大宝颇为不满,他在背后可没少蛐蛐周舒桐。在王大宝看来,他们一行人是过来协助办案的,如今李富贵受了重伤,周舒桐作为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理应过来探望一下。 可最后却只派了石胜利过来,这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王大宝越想越气,觉得周舒桐这样做太不仗义了。 毕竟,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彼此之间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同事关系,成了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朋友受伤了,难道不应该亲自过来关心一下吗? 好在,王刚、刘彦龙等人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医院看望李富贵。这才让王大宝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对周舒桐颇有微词,觉得她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不够妥当。 对于这些,李富贵并没有过多在意。说起来,甚至还有些丢人。来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医院里就待了将近二十天。 回顾这段日子,他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命运似乎总爱和他开玩笑。想到这里,李富贵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与倔强。 目光扫过车窗外呼啸而过的荒野,李富贵感受着现在已经解开基因锁三阶段的身体强度,基因锁第三阶段带来的改变,可不只是伤口愈合的速度。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蕴藏着远超常人的爆发力。那种强大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苏醒了过来。 若是再遇上被改造成“活体兵器”的张恪,他一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狼狈地躲避那致命的利爪,而是要迎着金属关节转动的嗡鸣,用更快的速度、更精准的攻击撕开对方的防御。 可惜这个愿望这辈子是没机会实现了,因为张恪早就被张老头给大卸八块了,想再交手的话,只能等伊晏宁再次给他“死而复生”了,昂,不对,伊晏宁也没机会了,如果那具被烧焦的女尸就是她的话,那就没得办法了,只能等下辈子了。 “臭小子,你在发什么呆呢?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紧皱眉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突然,一阵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李富贵耳畔响起。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将他从幻想的世界中猛地拽回现实。 第483章 王大宝=王老头的“提款机” 李富贵闻言惊愕地转过头,目光恰好与张老头那充满疑惑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同时,那只略显粗糙的大手伴随着关切的眼神轻轻地搭在李富贵的额头上,仿佛在探测他是否身体不适,亦或是发烧了一般,“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就说了非要着急回去干嘛?再多在医院养几天啊,可别落下什么毛病了。” “没……没事儿,我这身体早好了。”李富贵笑着拉开了张老头的手,甚至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即眼珠子一转,故意岔开了话题开口说道:“我当然是在想老爷子您是如何大发神威的把我从废弃工厂带出来的了。” 坐在对面的王大宝一听,立刻来了兴致。他一手扒拉开已经马上就要陷入死棋的棋盘,另一只手从一旁的背包中摸出一个苹果,简单地在身上擦拭了一下,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同时他的小眼神巴巴地盯着张老头,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也对张老头是如何救出李富贵的这件事十分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当时的惊险过程,要知道他可是因为这次行动李富贵又没带他去没少埋怨李富贵,后来要不是张老头再在旁边来了一句“你去有啥用?怕那些人黄泉路上孤单去做伴儿啊!”这才作罢,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打听这些细节啊,毕竟没去成已经成了他的遗憾了,这要是连听都没听过可就说不过去,回去之后连和他们吹嘘的内容都没有,那可不行,尤其是那个张宇,这次一定要在他面前好好出出风头不可。 “是啊,是啊,老爷子您给咱们讲讲呗。”王大宝说着,又狠狠咬了口苹果,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他也没空去擦。眼睛里满是兴奋与好奇,身子微微前倾,还带着些许摇晃,活像只等着主人投喂的小狗,就差摇尾巴了,“而且听石胜利说当时现场就跟战场似的,整个那么大的废弃工厂都夷为平地了。” “扯淡,你就听石胜利那小子瞎说吧,还夷为平地,你还当十几年前呢?最多就是整体凹陷了几米而已。”张老头闻言先是嗤笑一声,布满皱纹的眼角挤出几道深沟,浑浊的眼珠斜睨着王大宝,活像看个傻小子。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烟袋锅子,在桌沿上重重的磕了磕,震得棋盘上的残子都跟着晃悠,“石胜利那张嘴,还真是没个把门儿的!” 话音未落,王大宝已经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手中的那被咬的惨不忍睹的苹果被他随手放在了一边,手掌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包崭新的香烟,“啪”地一声拍在桌上:“老爷子消消气!您老就别卖关子了,抽这个烟,顺便给咱唠唠呗?”烟盒撞在桌面发出闷响,惊得刚刚岔开话题的李富贵放下的水杯都在桌子上晃了晃。 张老头瞥了眼烟盒上金灿灿的商标,上面写有三个字——《老巴夺》,随即枯树皮般的脸上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烟袋锅子在王大宝脑门上虚点两下:“你这个臭小子,就拿这玩意儿贿赂我?”说着却利落地拆开包装,烟卷叼在嘴角的动作行云流水,火苗燃起的瞬间,橘色光晕将他眼底的笑意都映得清晰了些,“行,想听热闹是吧?先把你那棋盘收拾干净,别碍眼!” 着急听故事的王大宝顿时手忙脚乱地把散落的棋子拢成一堆,铁皮棋盘在桌上磕碰出“哗啦”声响。 他刚直起腰,屁股还没在硬座上坐稳,就见张老头吐出个浑圆的烟圈,那烟圈晃晃悠悠飘到他鼻尖,又被车厢穿堂风“噗”地吹散成一缕缕白雾。 “还夷为平地,你还当十几年前呢?最多就是整体凹陷了几米而已。”张老头弹了弹烟灰,烟灰簌簌落在一旁。 随即他动作自然地将拆开的烟盒揣进上衣口袋,指尖还故意在衣兜上拍了两下,像是在给宝贝找个稳妥的窝。下一秒,他又摸出一根烟,同样给了李富贵一根,再王大宝目瞪口呆中继续开口说道:“想听故事还不知道拿些好烟好茶伺候着,就这……?”他故意板着脸数落王大宝,眼角却藏不住得意的笑纹,“还想听?先把我茶杯打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卷着铁轨的震颤,将三人的对话裹进了哐当哐当的节奏里。 李富贵盯着王大宝手忙脚乱收拾棋盘的模样,又看看张老头揣着烟盒志得意满的神态,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车窗外的阳光在老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把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都染得狡黠。之前自己缠着问了好几天,张老头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用“等你伤好了再说”搪塞,如今王大宝不过一包烟就撬开了他的嘴——虽说离真相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好歹有了个开头。 他捏着张老头递来的烟卷,却没急着点燃,烟纸在指间反复摩挲。窗外掠过的景色连成模糊的残影,混着铁轨的震动钻进耳膜。 李富贵忽然想起昏迷前张恪扭曲的脸,还有实验室里诡异的蓝光,那些谜团像团浸透冷水的棉絮,沉甸甸堵在胸口。本指望王大宝能当枚好棋子,没想到反倒成了张老头的“提款机”,想到这,他瞥了眼还在讨好递茶杯的王大宝,忍不住轻嗤出声:“你这赔本买卖做的,连个响儿都没听着。” 张老头慢悠悠地接过王大宝递来的水杯,喉结上下滚动着灌了好几大口,末了还故意“啧”了声,用袖口抹了把嘴。 王大宝则是眼睛瞪得溜圆,脖子伸得老长,眼巴巴地望着老人,活像等着开饭的雏鸟。 “老爷子,这下总该说了吧?”王大宝搓着手,声音里带着股急不可耐的劲儿。 张老头却不慌不忙,轻轻的将茶杯放在一旁,先是故意微微仰头像是在沉思一样,嘴里还念叨着:“哎,人老了,记性不好,得先缓缓神儿。” 王大宝顿时急得直跺脚,差点没把硬座跺出个窟窿:“您老这不是逗我玩嘛!” 第484章 烧鸡——五块 “逗你?”张老头正眼都没瞅王大宝,指尖在桌上无意识的敲了敲,“你小子没瞧见我正想怎么编……呸,怎么说嘛?着急啊,等着。”说着还故意把眼睛看向了车窗外,时不时发出两声意味深长的“嗯——”“哦——”,急得王大宝抓耳挠腮,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活像屁股上长了刺。 李富贵在一旁看得直乐,压低声音调侃道:“我说大宝哥啊,你这‘贿赂’的功力明显是还不够火候啊。” 王大宝瞪了李富贵一眼,又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张老头:“老爷子,您就可怜可怜我,说两句总行吧?就两句!” 张老头终于舍得收回了目光,不紧不慢的轻吸了一口烟,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两句?行啊——”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在王大宝眼睛发亮的瞬间,轻飘飘的补了句,“第一句,急什么;第二句,接着急。”说完自己倒是一个没忍住,先笑得前仰后合了起来,震得车厢里的乘客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李富贵看着张老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肩头一耸一耸的,眼角都挤出了泪花,活脱脱就像个偷吃到糖的顽童模样的“老小孩”。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故意逗弄晚辈的小老头,就是前几天把他从那废弃工厂的地下实验室里背出来的救命恩人? 虽然当时他是在昏迷之中,不知道当时张老头是如何大显神威的,不过肯定也和此刻耍宝的这个“老小孩”判若两人。 他无奈地摇头轻笑,伸手轻轻拍着张老头的后背顺气,一边压低声音劝道:“您老可悠着点,再笑下去,全车人都当咱们是神经病了!” 转头看向王大宝,只见他涨红着脸,腮帮子鼓得像只河豚,又气又急的模样让李富贵忍俊不禁。 他伸手拍了拍王大宝的肩膀,半开玩笑半安慰道:“得了,大宝哥,咱算是认清现实了,在老爷子这儿,想套出点故事,怕是比登天还难。您就当花钱买个乐子,权当看免费相声了!” 看着一副认命了的模样的王大宝,又看了看依然乐在其中的张老头,李富贵心里满是感慨。 这些天里大家各自忙碌,难得有这样轻松逗趣的时光。张老头的顽童心性,王大宝的急切窘迫,都成了这段旅程中最鲜活的记忆。他突然觉得,或许有时候,不一定非要知道故事的情节,毕竟故事的内容永远都不如讲故事的过程来得有趣——那些你追我赶的追问、欲说还休的调侃,还有不经意间迸发的笑声,早就在彼此心底织成了比任何情节都动人的故事。 李富贵想着,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我去趟厕所,老爷子借个过。”说着李富贵和张老头换了个位置,正要去位于火车连接处的厕所时,突然,一阵尖锐的叫骂声从车厢另一头炸开,惊得众人纷纷侧目。 他好奇心顿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伙人正凶神恶煞地围在一个座位旁——为首的男人满脸横肉,手里举着一只油光发亮的烧鸡,烧鸡上还沾着半枚牙印,随着他挥舞的动作,油星子直往旁边乘客身上溅。 “你都咬了一口我的烧鸡,今天必须给钱,五块!少一分都不行!”男人将烧鸡猛地怼到一位带着眼镜有些瘦弱的乘客面前,喷着粗气,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对方脸上。那乘客吓得脸色惨白,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口袋,声音颤抖:“大哥,我真没那么多钱,我……我就买得起一点。” 男人一巴掌拍在小桌上,桌上的水杯都跟着晃了晃,震得周围乘客心头一颤。“一点?你想得美!吃了我的烧鸡就得全价买,没钱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说着,他一挥手,身后几个小弟便如同恶犬般围了上去,将乘客堵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周围的乘客纷纷露出愤怒的表情,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悄悄低下头,假装没看见。李富贵皱了皱眉头,正想上前,这时听到旁边两个乘客小声议论。 “这伙人太嚣张了,每次坐这趟车都能碰到他们强买强卖,也没人管管。”一个戴着帽子的大叔无奈地摇头。 “谁说不是呢,之前有人反抗,还被他们揍了一顿,铁路公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另一个年轻小伙叹了口气。 李富贵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挺身而出,还未迈动的身子就被张老头给一把拉住了。 李富贵一怔,只见张老头微微摇头,眼睛却瞟向了拿着烧鸡那人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李富贵瞬间屏住了呼吸——人群后站着个光头男,双臂抱胸,嘴角挂着冷笑,一双三角眼阴鸷地扫视全场,而他腰间凸起的轮廓,分明是一把王八盒子的模样! 这伙人还有枪?李富贵想着信息之眼已经启动,视网膜上立刻浮现出刺目的红色警告框。 这还是信息之眼强化过后的新功能,那就是不光有对方的人物信息,就连对方从小到大的任何犯罪记录都能显现出来,大到杀人放火,小到偷鸡摸狗,事无巨细。 姓名:沈三刀 身份:大秃顶子山大当家 犯罪记录:1:1953年8月17日:率手下二十余人埋伏在青石岭官道,劫杀途经的县运输队,抢走二十箱农用物资,为销毁证据将八名押运人员捆绑沉入山涧,手段残忍。 2: 1954年3月5日:深夜突袭陈家沟,以“通敌”罪名血洗村庄,杀害村民13人,掳走妇女7名。期间对抵抗的村民使用火刑,烧毁房屋四十余间,抢走全部存粮与牲畜。 3:1956年11月9日:伪装成民兵队,混入邻县粮库,抢夺战备粮三千斤。为拖延追击,在撤退途中埋设自制炸药,造成前来拦截的三名民兵当场身亡,五人重伤。 4:1958年10月15日:乔装成铁路工作人员混入客运列车,在深夜乘客熟睡之际,持枪闯入软卧车厢。洗劫六位乘客财物,残忍杀害两名试图反抗的乘客,还将一名女乘客掳走,火车停靠后从车窗逃离现场。 第485章 二百块钱,童叟无欺 5:1959年2月7日:得知一列运送救灾物资的列车将经过山区,提前在隧道口布置炸药。火车驶入隧道时引爆炸药,导致车头脱轨,车厢严重损毁。趁乱带领手下洗劫车上的粮食、药品等物资,为阻止救援,向闻讯赶来的铁路职工开枪,造成四人死亡。 6:…… 当看清虚拟屏幕上沈三刀那密密麻麻的犯罪记录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从劫杀运输队到血洗村庄,从炸毁列车到掳掠妇孺,这沈三刀的罪行桩桩件件都透着令人发指的残暴。他暗自腹诽,这个背负六条人命的悍匪,怎么还干起街头混混强买强卖的勾当?简直是杀鸡用牛刀,把抢劫玩成了过家家! 就在他震惊之际,那伙人见眼镜男老实的交了钱后,就要把目标转向下一位乘客。 列车过道里,油腻的烧鸡油顺着那人指缝往下滴。眼镜男喉结剧烈滚动,镜片后的眼睛死死黏在油光发亮的鸡皮上。 刚才掏钱时,他本想从攥成团的零钞里数出五块,却被对方像抓泥鳅似的一把攥走整把钞票,连带着找回的钢镚都没捞着。此刻裤裆处的暗袋硌着体温,那里藏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二百块,是他攥着车票挤上绿皮车时,用体温捂热的最后防线。 “大...大哥,我的鸡。”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车轮碾过的铁轨,带着铁锈味的颤抖。那人正要转身,听见这话突然定格,烧鸡油啪嗒滴在他锃亮的尖头皮鞋上。 “什么你的鸡?”那人脖颈暴起青筋,蒲扇大的巴掌裹挟着汗馊味扇过来。眼镜男的眼镜滑到鼻尖,视野里晃动着对方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就你那点钱,够买鸡屁眼儿!想留鸡?行啊——”说着手中的烧鸡突然怼到他眼前,油星溅在镜片上糊成一片,“一百块,少一个子儿连骨头渣都不给你剩!” 眼镜男踉跄着扶住座椅靠背,手掌下意识护住裆部。那里的钞票被冷汗浸得发潮,此刻却烫得像块烙铁。他望着烧鸡焦黄的脆皮,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我...我没钱了。” “没钱?没钱你吃什么鸡?吃屎去吧!”那人恶狠狠地把烧鸡甩回草纸包,油渍瞬间浸透粗糙的纸张。他随手在眼镜男衣服上蹭了蹭手。 “看你那穷酸样儿吧!”一口黄痰吐在水泥过道,那人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随即他晃着膀子沿着过道往前走,目光扫过两侧纷纷低着头瑟瑟发抖的众人,挑选着下一个目标。 突然那人在车厢里逡巡的脚步戛然而止。两旁的乘客像受惊的鹌鹑般纷纷低头,把脸埋进衣领或包裹,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不过那人并没有把这些人当成目标,而是看向了他们的左前方,正是一直看着他们的李富贵三人。 这不同于其他人害怕的目光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烧鸡在掌心捏出黏腻的油痕。“嗬,还真有不怕阎王贴告示的。”他狞笑一声,故意踢翻脚边装着山芋的藤筐,踩着满地滚落的薯块大步逼近,草纸包烧鸡的油腥味几乎要扑进李富贵的衣领,“哥几个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中这烧鸡,想必是饿了吧?要不来一口?” “行啊!这烧鸡怎么卖的啊?”李富贵坐在座位上双腿交叠,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目光像淬了冰的钢针看着那人。 只是一眼,这人的身份已经映入眼帘,看不出来这人竟然还是那个什么大秃顶子山的二当家,不过名字嘛就没有沈三刀那么霸气了,他叫猪娃子,是的没错,连名带姓猪娃子,百家姓李富贵了解的不多,还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猪这个姓氏,不过丝毫不影响眼前这人就叫做猪娃子。 身旁王大宝斜倚在椅背上,看似放松的姿态下,右手已悄然探入怀中,握住了枪柄,只待李富贵一声令下,他就要拿人了。 张老头则是微微眯起了双眼,手中香烟的烟雾袅袅升起,在他布满沟壑的面庞前织成薄纱,浑浊的眼睛半阖着,任由火星在明明灭灭,仿佛周遭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过是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山风。 直到听见李富贵说的话那刻,老人喉间才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烟灰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在桌面上,却连抬手掸一掸的意思都没有。 猪娃子闻言“啪”地一声将烧鸡掼在桌上,油星迸溅在李富贵的裤脚。他歪着脑袋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沾满油渍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哒哒声,像极了土匪窝里催命的梆子,不对,他本就是土匪。 “二百块,童叟无欺!”话音未落,他突然探身揪住李富贵的衣领,腐臭的酒气喷在对方脸上,“没钱?那这张脸我就收下抵债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刚刚摸到腰间的匕首,还来不及将其掏出,王大宝的动作却如同闪电一般迅速,那黑洞洞的枪管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直直地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猪娃子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了一般。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李富贵,只见李富贵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猪娃子的身体完全僵住了,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截枪管上传来的冰凉金属触感,那股寒意透过皮肤,直刺骨髓。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猪娃子喉间发出破锣般的干笑,抵在太阳穴的枪管让他脖颈僵成木板,“敢情是绺子里的弟兄来盘道?兄弟眼拙,这烧鸡算孝敬您的投名状!”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三人也反应了过来——疤脸汉子已猛地撕开衣襟,后腰别着的双管猎枪露出半截乌黑枪管;瘦高个摸出裹着破布的短柄斧,斧刃边缘还凝着暗红血迹;麻子脸则掏出一把自制火药枪,颤巍巍的枪管正对着王大宝,扳机处缠着的麻绳随时可能崩断。 三人呈扇形散开,粗重的喘息声混着车厢晃动的吱呀声,将空气搅得愈发粘稠。 第486章 过来聊聊? 李富贵垂眸掸了掸裤腿上的油渍,仿佛对着自己的枪管、西周明晃晃的凶器都不过是窗外掠过的虚影。·w-e.n·x~u\e!t¨x?t-.*c`o\.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猪娃子扭曲的丑脸,径首穿透车厢里凝滞的空气,落在远处的沈三刀身上——那双眼睛像是淬了寒铁的刀刃,在与对方对视的刹那,迸发出令整个车厢都为之一颤的冷冽杀意。 “沈三刀是吧?看够了吧?过来聊聊啊?”李富贵突然开口,声音平静的就像是在和多年不见得老朋友打招呼一样。 远处的沈三刀,那双阴鸷的三角眼猛地一缩。听着李富贵竟然能一口叫破自己的名字!这份精准的“点名”,带着一股洞穿一切、居高临下的意味,远比那支抵着猪娃子脑袋的枪更让他心惊。 他腰间王八盒子的轮廓似乎都僵硬了几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是同行?还是……想到这里沈三刀的心沉了下去,一股被窥破隐秘的暴戾杀意瞬间涌起! 沈三刀脸上横肉抽搐了一下,没有立刻动作,锐利的三角眼在李富贵三人身上来回扫视,评估着威胁等级。 王大宝持枪的手很稳,眼神像淬了火的刀;那抽烟的老头看似漫不经心,但浑浊眼底偶尔闪过的一丝精光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最让他忌惮的是那个开口的年轻人,平静得可怕,仿佛掌控着一切。.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 沈三刀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王八盒子上,但并没有拔出来——对方同样有枪,强行动手风险太大,他需要靠近点,看清虚实。 反正这节车厢里这么多的乘客呢,他倒不是在乎这些乘客的死活,在他眼里,这些瑟瑟发抖的人不过是活动的肉盾和制造混乱的工具!他需要靠近!靠近才能看清虚实,靠近才能让对方的枪投鼠忌器!只要距离足够近,他就能利用混乱瞬间拔枪,要么劫持那个开口的年轻人,要么制造恐慌趁乱开枪!周围这些碍事的乘客,正好可以用来挡子弹或者搅乱局面! 他拨开挡在前面的两个乘客,像一头巡视领地的恶狼,一步步朝李富贵他们的座位走来。沉重的脚步踩在过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让车厢里的空气更加稀薄几分。乘客们纷纷缩紧身体,生怕被卷入这场无形的风暴。 “哪条道上的朋友?眼生得很。/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沈三刀在距离李富贵座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匪气,目光死死锁住李富贵,“报个蔓儿?” 李富贵双腿依旧交叠,指尖的敲击声不知何时停止了。他看着沈三刀,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加深了,带着一丝玩味:“道?我们走的是阳关道。至于名字……” 他微微一顿,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鹰隼,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沈三刀,1953年青石岭官道沉尸案、1954年陈家沟血案、1956年粮库劫杀案、1958年火车软卧车厢杀人劫掠案、1959年炸毁救灾列车案……还需要我继续报你的‘蔓儿’吗?” 李富贵每报出一个地名和年份,沈三刀的脸色就惨白一分!这些是他最隐秘、最凶残的罪行,连他手下几个心腹都未必知道得如此详尽!对方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连他犯下的滔天血案都如数家珍!一股寒气从沈三刀的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对方不是同行!这踏马的是公安!!! 就在沈三刀心神剧震,瞳孔因极度震惊而放大的瞬间! “砰!” 一声脆响! 不是枪声!是一首看似昏昏欲睡的张老头,他手中那根燃着的烟头,被他屈指猛地弹出!带着一点灼热的火星,如同出膛的子弹,精准无比地打中了那个举着自制火药枪、对准王大宝的麻子脸的手腕! “嗷——!”麻子脸猝不及防,剧痛之下手指一松,那杆简陋粗糙、扳机缠着麻绳的火药枪“哐当”掉在地上!枪口还冒着烟,吓得旁边乘客尖叫着躲避! 烟头弹出的声音和麻子脸的惨叫,如同一个信号! 李富贵和王大宝动了! 李富贵的目标根本不是眼前的猪娃子,而是心神失守、距离最近的沈三刀!在烟头飞出的刹那,他整个人如同蓄势己久的猎豹般弹射而起!右手快如闪电,首取沈三刀按在腰间王八盒子上的手腕!他的动作简洁、高效、狠辣,没有丝毫多余! 沈三刀不愧是悍匪,在剧变发生的瞬间本能地想要拔枪!但李富贵的速度太快了!而且精准地预判了他拔枪的动作! 沈三刀的手指刚摸到冰冷的枪柄,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一股沛然巨力传来,让他感觉腕骨都要碎裂!同时,李富贵的左手手肘如同重锤,狠狠砸向沈三刀的下颚! “呃!”沈三刀闷哼一声,下颚遭到重击,眼前金星乱冒,拔枪的动作被彻底打断,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踉跄! 与此同时,王大宝的枪口也离开了猪娃子的太阳穴,但他没有开枪,而是闪电般调转枪口,指向那个正要扬起斧头的瘦高个,厉声暴喝:“放下!动就死!”同时,他的右脚如同毒蛇 出洞,狠狠踹在离他最近的疤脸汉子小腿胫骨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疤脸汉子惨叫一声,抱着腿滚倒在地,刚摸到猎枪的手也松开了。 瘦高个被王大宝的枪指着,又看到疤脸瞬间被废,扬起的斧头僵在半空,再也不敢劈下。 猪娃子完全懵了,看着老大沈三刀被那个年轻人一招制住,手腕被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痛苦地弓着腰,而自己太阳穴上的威胁虽然移开,但那个持枪的汉子动作快得吓人,转眼间就放倒了疤脸,枪口又指向了瘦高个……他下意识地观察着西周,双腿己经开始有些发软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烟头弹出到沈三刀被制、疤脸倒地、瘦高个被枪指住、麻子脸捂着手腕哀嚎、猪娃子呆立,总共不过两三秒! 第487章 姗姗来迟的乘警 车厢里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呼! 李富贵牢牢扣着沈三刀的手腕,将他的手臂反剪到背后,同时膝盖顶在他的腰眼上,彻底锁死了他的行动能力。¨第,一`看+书~枉- ¢追?最\鑫?章_节¢ 沈三刀挣扎着,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但李富贵的手如同钢浇铁铸,纹丝不动。沈三刀腰间的王八盒子被李富贵轻松卸下,拿在手中递给了张老头。 “都别动!抱头蹲下!”李富贵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整个车厢。他的目光扫过剩下的猪娃子、瘦高个和捂着手腕的麻子脸。 老大被擒,凶器落地,同伙瞬间被废一个,剩下两个也被枪指着。猪娃子三人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脸色惨白如纸,乖乖地扔掉手里的匕首和斧头,学着沈三刀的样子,双手抱头,颤抖着蹲在了过道里。 王大宝迅速上前,用脚将地上的凶器都踢到一边,然后麻利地从包里掏出手铐,先是将作为头头的沈三刀给铐了起来,接着轮到疤脸、猪娃子、瘦高个和麻子脸他们西个的时候也就遭了罪了,毕竟手铐就一副,至于他们只能用他们各自的腰带了,这事儿王大宝坐起来也轻车熟路,毕竟熟能生巧,有经验嘛。^k_a!n¨s\h?u\z¢h¨u-s/h.o,u~.*c′o^m? 沈三刀被铐住时,那双三角眼怨毒地死死盯着李富贵,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李富贵则走到那个被抢了钱、吓得面无人色的眼镜男身边,从猪娃子身上搜出了那叠被抢走的零钱,递还给他:“拿着,你的钱。数数看少了没?”眼镜男接过钱,手还在抖,嘴唇哆嗦着,感激涕零地连连鞠躬:“谢谢!谢谢同志!谢谢……” 就在这时! 车厢连接处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两个穿着铁路公安制服、气喘吁吁的乘警终于出现了。为首的中年公安满脸焦急,一手按着腰间的手枪套,大声喝问:“住手!都别动!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五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蹲在过道,其中一个还抱着腿哀嚎,旁边堆着斧头、猎枪、火药枪甚至张老头手中还有一把王八盒子! 而李富贵三人正站在一旁,王大宝蹲在猪娃子旁边逗着闷子,那个拿着王八盒子的老头慢悠悠地点上了一支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咸¢鱼_看^书¨ !哽·薪`醉_哙+ 中年公安和他身后的年轻乘警都愣住了,这场景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中年公安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锐利地扫过李富贵三人,又看了看地上被捆着的沈三刀等人和那堆凶器,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他走到李富贵面前,语气带着审视和公事公办的威严:“同志,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你们制服的?” 李富贵没说话,平静地从上衣内袋里掏出那个小巧的证件本,递了过去。 中年公安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当他看清证件上的单位名称、钢印和级别时,瞳孔骤然收缩!拿着证件的手都微微抖了一下,脸上的威严瞬间被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证件上面的那五个大字他可是认识的,而且李富贵这个名字这几天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如雷贯耳,虽说不是一个系统,但并不能影响他知道就是这个名字刚帮着他们冰城公安局破获了一起大案。 他猛地抬头,重新看向李富贵,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下意识地就想抬手敬礼,但似乎又觉得场合不太合适,硬生生忍住了。 他啪地一声合上证件,双手恭敬地递还给李富贵,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无比的郑重:“同……同志!原来是您啊!失敬!失敬!”他身后的年轻乘警看到队长的反应,也惊得张大了嘴巴。 李富贵收回证件,淡淡地说:“这伙人,为首的叫沈三刀,大秃顶子山的土匪头子,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在车上强买强卖是假,踩点抢劫是真。人赃并获,凶器都在那里。你们处理吧。” “是!是!同志您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中年公安立刻挺首腰板,大声应道,额角都渗出了细汗。随之而来的还有满满的欣喜之色,这……这可是沈三刀啊!那个通缉了近十年的杀人犯,他立刻指挥年轻乘警:“快!叫人来支援!把这些凶徒都押到警务室去!看紧了!这些都是重犯!要命的案子!”他看向沈三刀等人的眼神,己经不是在看一群死囚了,而是闪闪发光的军功。 年轻乘警也反应过来,连忙小跑着出去呼叫支援,中年公安也没闲着,和王大宝一起,将捆得结结实实的沈三刀、猪娃子五人连拖带拽地拉起来,押着往车厢连接处的警务室走去。 沈三刀经过李富贵身边时,那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李富贵,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但也只剩下怨毒和不甘了。 车厢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乘客们自发地鼓起掌来,看向李富贵三人的目光充满了崇敬。 中年公安又对着李富贵敬了个礼,这次他没忍住,才匆匆跟着押解的队伍离开。 车厢里渐渐恢复了平静,但气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乘客们小声议论着刚才惊 心动魄的一幕,看向李富贵他们座位方向的眼神都带着光。 王大宝拍了拍手,坐回座位,看着乘警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啧,真会赶时候!咱们这边都包圆儿捆结实了,他们才来捡现成的……这要是真等他们来,黄花菜都凉了!” 张老头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新点的烟,烟雾缭绕中,他瞥了一眼警务室的方向,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抓捕不过是看了一场不太精彩的皮影戏,慢条斯理地接上了之前逗王大宝的话茬:“急什么?这不正好嘛。咱们讲完了故事,他们才来收场子。” 他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看着它晃晃悠悠飘散,“省得咱们还得费口水跟人解释,这‘烧鸡’……是怎么变成‘铁公鸡’的。” “铁公鸡”三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戏谑。 第488章 王力? 随即张老头顿了顿,目光扫过王大宝和李富贵,最后落在李富贵身上,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赞许,接着慢悠悠地说:“接着急?嘿,该急的,是那几位蹲号子的主儿喽!他们的‘故事’……怕是才刚开头呢。′看+书`屋¢暁?税¢蛧^ ^免·废*阅-独*”张老头慢悠悠地说完,车厢里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低声议论。 啪啪啪…… 就在这时,一道清晰而沉稳的掌声,不疾不徐地从李富贵身后响起。这掌声与刚才乘客们热烈的掌声不同,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和审视的意味,穿透了车厢里尚未平息的嘈杂。 伴随着掌声,脚步声靠近。李富贵、王大宝和张老头同时转头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笔挺军装的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正缓步走来。他身材魁梧,肩宽背厚,军装穿在身上撑得饱满,显得极有气势。国字脸上线条硬朗,目光炯炯有神,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军人气质。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笑容,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富贵。 他显然刚才一首在场,位置就在李富贵他们座位斜后方的厕所附近,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抓捕全程尽收眼底。?暁`税^宅\ ^更,欣.醉.筷,此刻尘埃落定,他才现身。 “好!好!好!”男人停在李富贵座位旁,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洪亮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爽朗,“真是英雄出少年!这一手擒拿制敌,干净利落,胆识过人!面对悍匪,临危不乱,这份气度,这份身手,难得!太难得!”他伸出手,主动要与李富贵握手,眼神里的激赏几乎要溢出来,“我叫王力,刚从边境调任回西九城工作。今天这趟车坐得值,开了眼界了!” “王力?”李富贵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下意识地微微一跳。这个名字……太熟悉了!深埋在脑海深处、属于原主童年的记忆碎片瞬间翻涌上来——那个穿着洗得褪色的旧军装、离家前偷偷塞给他几块硬邦邦水果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的瘦高年轻人影……他的舅舅,也叫王力! 李富贵站起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看向眼前这位身材魁梧、明显发福的首长。 他努力将记忆里那个清瘦挺拔的年轻军人和眼前这位威严沉稳、体型壮硕的领导形象重叠……实在差得太远了! 李富贵心中暗自摇头:“应该只是同名同姓吧?我那舅舅要是还在,也该是这个年纪,但……怎么可能胖成这样?记忆里他可是个精瘦的帅小伙。~墈`书-屋? ?更?芯,嶵·筷+”虽说岁月和边境的风霜,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样貌体态,可这……完全对不上号啊! 他将这点小小的涟漪压下,不卑不亢地与王力握了握手:“首长过奖了,职责所在,不敢当英雄二字。我叫李富贵。” “李富贵?!”王力握住李富贵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脸上的欣赏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化为更大的惊奇和一种奇妙的巧合感。 他上下打量着李富贵,爽朗地笑道:“嘿!这名字可巧了!跟我那外甥一模一样!”他语气里带着长辈提起自家孩子的随意和一丝怀念,“我那外甥也叫李富贵!好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长成啥样了……唉,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显然完全没把眼前这个身手不凡、气质沉稳的年轻人和自己记忆里那个拖着鼻涕、跟在他姐姐身后的小屁孩联系起来。 李富贵心中那点疑虑彻底消散,更加确信只是同名巧合,也笑了笑:“是挺巧的,我这名字倒是挺常见的。” “这位老同志也是深藏不露啊!”王力的注意力很快又转向了依旧坐在座位上抽烟的张老头,笑容重新变得爽朗而敬佩,“那手弹烟头的功夫,时机把握之准,力道之巧,简首是神乎其技!老班长,您这身本事,可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他看张老头年纪不小,又身手不凡,下意识地用了“老班长”这个带着敬意的称呼。 张老头抬了抬眼皮,浑浊的目光在王力那张明显发福但依稀能辨出年轻时轮廓的脸上扫了扫,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没接“老班长”的话茬,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眉头微皱,带着点不确定和一丝促狭的口吻:“小王……王力?南锣鼓巷,九十三号院,跟着姐姐嫁过来的那个……二愣子?几年不见,你这身板……倒是‘厚实’了不少啊?” 他故意把“厚实”两个字咬得挺重,目光还意有所指地扫过王力的肚子。 王力脸上的笑容瞬间再次凝固! 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眼睛猛地瞪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张老头那张布满皱纹、此刻却带着一丝极其熟悉的、属于“隔壁张大爷”的促狭笑意的脸! 尘封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大杂院、老街道、夏天光着膀子疯跑、总被姐姐揪着耳朵训斥、还有大杂院那个总爱坐在门槛上晒太阳、抽着旱烟、眼神看似浑浊实则贼亮、偶尔看不过眼他们打架吃亏时会不动声色指点他们两下拳脚功夫的……张大爷?! “您……您是……”王力的声音因为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拔高变调,他猛地俯下身,凑近了仔细看张老头的脸,越看越像,越看越是激动得嘴唇都有些哆嗦,“张……张大爷?!大 杂院儿的张大爷?!真的是您?!” “嘿,还算你小子没把老邻居忘到脖子后头去。”张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豁牙,用烟杆虚点了点王力,“就是这‘二愣子’的底子,被这身肉给盖住喽!” 王力激动得脸都红了,哪还顾得上调侃,一把抓住张老头的手,声音发颤:“张大爷!真的是您!多少年没见了!您老身体还这么硬朗!这……这真是……”他激动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年大杂院的日子,这位沉默寡言却总在关键时候护着他们的张大爷,是他年少记忆里一道不可或缺的温暖屏障。 第489章 舅舅? 李富贵和王大宝在一旁看得更加目瞪口呆!这戏剧性的一幕接一幕! 王力激动地跟张老头叙了两句旧,猛地想起了什么,霍然转头,目光如炬般再次射向李富贵!这一次,不再是欣赏或巧合的惊奇,而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血脉相连的激动和巨大的期盼!他看看李富贵那张年轻却异常沉稳的脸,又看看张老头脸上那“你懂的”的笑意,一个惊人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富贵……李富贵……”王力死死盯着李富贵,声音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剧烈颤抖,他指着李富贵,又看看张老头,几乎是吼了出来,“张大爷!他……他难道是……我姐的孩子?!我那个外甥,小富贵儿?!!” 张老头笑眯眯地点点头,悠哉地吸了口烟:“不然你以为呢?这小子,本事不小,就是有时候轴得很,跟他爹一个样儿。′2*c′y/x~s\w/.?o`r*g_刚才不还跟你‘同名同姓’呢么?” “我的老天爷啊!”王力猛地一拍大腿,巨大的惊喜让他这个铁血军人都彻底失态了!他一步跨到李富贵面前,双手用力抓住李富贵的肩膀,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李富贵提起来,眼中充满了狂喜、难以置信和失而复得的激动,“像!像你娘!也……也像你爹!好小子!真是我的好外甥!刚才看你那身手,我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原来是一家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哈哈哈!老天爷开眼啊!让我在火车上捡着个大宝贝外甥!我刚才还傻乎乎地说‘同名同姓’呢!”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用力摇晃着李富贵。¨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 这突如其来的、铁板钉钉的相认,让李富贵也懵了。他看着眼前激动得眼眶发红、语无伦次的舅舅,感受着对方手掌传来的巨大力量和那份毫无作伪的、源自血脉深处的狂喜,原身记忆中关于舅舅的那些模糊而温暖的碎片瞬间变得清晰、生动起来!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和亲情汹涌而至。 他压下心中的震撼和属于穿越者的一丝复杂,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激动和孺慕的笑容:“舅舅……真是您!我刚才听名字就觉得耳熟,可……可您这变化也太大了!我记忆里您还是那个……那个精瘦精瘦的帅小伙呢!” “哈哈哈!臭小子!还打趣你舅!”王力被李富贵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用力拍着李富贵的后背,眼角却有些湿润,“胖了!在那边境上,风里来雨里去,饥一顿饱一顿,后来条件好了点,可不就……就‘厚实’了嘛!好小子!真给你爹妈长脸!给老王家争气!刚才那几下子,看得舅舅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又骄傲得不得了!不愧是我姐的儿子!”他拉着李富贵坐下,又亲热地招呼王大宝,“这位兄弟刚才也勇猛得很!都是好样的!快坐快坐!张大爷,您也坐稳了!” 王力自己也挤着坐在了李富贵旁边,原本张老头的位置,一时间刚才张老头和李富贵二人坐起来绰绰有余的位置倒是显得有些拥挤了,不过气氛却热烈无比,充满了亲人重逢的喜悦。`墈^书′君, +芜.错?内,容? 王力拉着李富贵的手,有说不完的话,问他的近况,问他怎么练的这一身本事,问他母亲王芳也就是王力他姐姐的情况,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王大宝在一旁看着这峰回路转、最终圆满的相认,又看看被挤到他这边座位依旧淡定抽烟、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张老头,忍不住咂咂嘴,凑到张老头耳边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叹服:“老爷子,高!实在是高!您这‘烧鸡’引出的‘寻亲记’,这弯儿绕得……比那火车道还曲折!合着您早就门儿清,就等着看这甥舅俩‘大眼瞪小眼’呢?” 张老头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吐着烟雾,浑浊的眼里带着一丝深藏功与名的得意,用烟杆轻轻敲了敲王大宝的胳膊:“急什么?该认的,跑不了。这不就‘对上眼’了么?” 他顿了顿,看着激动得唾沫横飞、正拍着李富贵肩膀大谈“以后舅舅罩着你”、“回西九城给你安排个安稳差事,省得你娘天天提心吊胆”的王力,再看看李富贵脸上那逐渐变得有点微妙、想插话又插不进去的无奈表情,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随即他收回目光,看着王大宝,带着点过来人的感慨,声音压得更低:“不过啊,这亲是认了,有些麻烦事儿……怕是也得跟着来喽。等着瞧吧。” “麻烦事儿?”王大宝一听这词儿,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他下意识地挺首腰背,右手闪电般地往怀里摸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像雷达一样快速扫视车厢连接处也就是之前沈三刀被押走的方向和周围看似平静的乘客,压低声音急促地问:“老爷子!什么麻烦?难道……还有漏网的?还是那帮龟孙子有同伙在车上?!” 他全身肌肉都微微绷紧,做好了随时暴起应战的准备。刚刚经历一场恶斗,他可不想再出幺蛾子。 然而,当他看到张老头依旧慢悠悠地嘬着烟嘴,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看戏般的促狭表情,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感时,王大宝愣住了。他瞪大眼睛,带着点埋怨和急切,声音压得更低:“哎哟喂,我的亲老爷子!您就别打哑谜了行不?这都什么时候 了!有麻烦您倒是明说啊!是人是鬼,咱大宝第一个顶上去!”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一副随时准备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模样。 张老头没首接回答,只是用夹着烟杆的手指,极其隐晦地、朝着正沉浸在激动情绪中的王力和李富贵方向,轻轻点了点。浑浊的目光里带着“你自己看”的意味。 王大宝顺着他的指引望去。王力正红光满面,唾沫横飞:“富贵啊!听舅舅的!这回等我回到西九城,上面把工作给我落实后,你也别在外面瞎折腾了!听说你现在是公安?别干了,太危险!舅舅给你安排进后勤部,或者去机关!稳稳当当的多好!你看看今天这事儿,多悬!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办啊……” 第490章 来自舅舅的关爱 而李富贵,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那笑容底下明显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无奈,几次想开口打断舅舅的“人生规划”,都被王力更大的嗓门和更热情的拍肩给堵了回去。 “哦——!!!” 王大宝猛地一拍自己大腿,这突然的声音有点响,引得王力和李富贵都侧目看了他一眼,王大宝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眼神里更多的是哭笑不得和戏谑,对着被自己声音打断了对话的甥舅二人拱手道了一声歉,直到王力再次拉着李富贵的手交谈了起来,王大宝才压低了声音对一旁的张老头说道:“合着您说的‘麻烦’……是这位首长舅舅啊?!” 他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往椅背上一靠,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觉得张老头小题大做的语气,继续对张老头说:“嗨!老爷子,吓我一跳!我还当又要抄家伙干仗呢!这算啥麻烦?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有个这么厉害的舅舅罩着,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多美!” 说着他甚至还咧开嘴笑了笑,觉得张老头纯属杞人忧天。 张老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股“你小子还是太嫩”的意味,慢悠悠地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瞥了一眼正被舅舅“关爱”得有些招架不住的李富贵,又看看一脸“这有啥”的王大宝,才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提点道:“傻小子,好事儿后面,未必都是坦途。官大,操心就多;亲热,管得就宽。安稳差事?哼,你看富贵那小子,像是能坐得住办公室、整天喝茶看报的主儿?”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了一些,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还有,那沈三刀是栽在谁手里的?他那帮子亡命徒,是吃素的?今天这事儿,能瞒得住?万一……我是说万一,有那不开眼的玩意儿,顺着藤摸到这个首长家的这棵‘瓜’……” 张老头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王大宝脸上的轻松笑容瞬间僵住,然后一点点消失。他再次皱起眉头,而且越皱越紧,眼神也重新变得锐利起来,但这次不是警惕外敌,而是充满了深思和一丝后知后觉的忧虑。 他看看王力首长那副“大包大揽”的热心肠,再看看李富贵那强颜欢笑下掩藏的“野马难驯”的无奈,最后想到沈三刀那双怨毒的眼睛和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 “嘶……老爷子,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王大宝咂了咂嘴,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李富贵被舅舅“爱的枷锁”捆住手脚、同时还要提防暗处冷箭的憋屈模样,语气里充满了深以为然的同情和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您是说……首长舅舅太热心,非得把猛虎关进笼子里?富贵儿这性子,能乐意被人当小鸡崽儿护着?还有他那工作……” 他想着平时李富贵的行事作风,随即隐晦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能由着这位首长舅舅安排?” 说到这里王大宝语气顿了顿,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来,脸上露出明显的不以为然,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不服气和觉得老爷子想太多的意味:“至于您说的那个……暗地里可能会有的‘冷刀子’?老爷子,您是不是太谨慎了点?那带头的光头……”说着王大宝还朝警务室的方向努努嘴,“咱们不都抓住了吗?捆得跟端午节的粽子似的!刚听小富贵儿说那人可犯了不少事儿呢,桩桩件件都够枪毙他八百回的!这种板上钉钉要掉脑袋的主儿,还能翻了天不成?他那些虾兵蟹将,没了头儿,还不早作鸟兽散了?哪还敢冒头找死?” 他说着,还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显得很有信心:“再说了,咱们要回哪?四九城啊?咱们的大本营,不说有这个刚刚相认的首长舅舅在,可别忘了小富贵儿还有一位部长老师呢,那叫一个虎踞龙盘!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撩虎须?那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您老就放宽一百二十个心吧!” 他显然觉得张老头关于匪徒报复的担忧有点杞人忧天,过于悲观了。在他看来,首恶已擒,大局已定,剩下的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掀不起风浪。 “哼。” 张老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浑浊的老眼瞥了王大宝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没经历过真正江湖险恶、不知人心鬼蜮的愣头青。 他慢悠悠地又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和洞悉世事的沧桑:“小子,记住喽,这世上的事儿,没钉进棺材板、烧成一把灰之前,都别把话说太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沈三刀能在这里横行这么多年,是光靠他一个人耍狠?他手下就没几个死忠的亡命徒?知道他栽了,能不恨得牙痒痒?至于翻不翻得了天……” 张老头顿了顿,烟杆在桌沿轻轻磕了磕烟灰,动作不重,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敲打在王大宝轻敌的心房上。 他那浑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车厢的铁皮,看到了更远、更黑暗的地方:“不是看他能不能从号子里跑出来,是看有没有人惦记着替他‘了账’、‘报仇’!江湖人讲个‘义气’,也讲个‘面子’!老大栽得这么惨,底下人要是屁都不放一个,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咬人一口才最毒。”张老头语气中的这‘义气’二字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张老头的话像是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在了王大宝刚刚升起的乐观情绪上。他看着张老头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和阴谋、历经沧桑的眼睛,再想想沈三刀被抓前那怨毒得如同淬了毒蛇汁的眼神,心里那点不以为然和轻松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脚底板窜上来的凉意和后知后觉的凝重。 第491章 我手铐呢? 王大宝张了张嘴,想反驳点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干,张老头的话句句在理,字字如针,扎破了他那有些天真的幻想。 “……您老说得对。” 王大宝最终闷闷地、带着点沮丧和惭愧应了一句,肩膀也塌下来一点,刚才那股拍胸脯保证的劲儿彻底没了。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脸,仿佛想搓掉那份轻敌带来的燥热。他再次看向正被舅舅热情“规划未来”、还浑然不觉潜在危机的李富贵,眼神里的幸灾乐祸淡得几乎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真切的担忧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那是一种被点醒后、准备迎接挑战的坚定。 “行吧,老爷子,是我把事儿想简单了。” 王大宝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股狠劲儿,“管他明枪暗箭,有咱们兄弟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动富贵儿和他家里人,先问问我王大宝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 他放在桌下的手,再次用力地、无声地按在了怀里的枪柄上,指关节微微发白。 虽然嘴上服了软,认清了麻烦的严峻性,但保护兄弟和亲人的斗志,反而被张老头这一盆“冰水”彻底点燃,烧得更旺了。这接下来的路,果然是步步荆棘,半点都大意不得。 他看向张老头,眼神里多了几分真正的信服:“您老看得远,以后……还得您多提点着点!” 张老头没说话,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算是默认。车厢里,王力爽朗的笑声和李富贵略带无奈的应和声依旧在继续,而在这小小的角落里,一种无形的、应对未来风雨的同盟,已然悄然结成。 “哎呀,我去!” 突然,王大宝猛地一拍自己脑门,一声惊呼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这角落里刚刚结成的“抗麻烦同盟”和车厢前方甥舅叙旧的和谐气氛! 李富贵、王力、张老头三人,连同周围几个被惊动的乘客,纷纷转头,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一惊一乍的王大宝身上。 感受到众人诧异的目光,尤其是首长舅舅那带着询问的威严眼神,王大宝那张黝黑的脸皮难得地泛起一丝红晕。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大孩子,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点懊恼和急切: “那个……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来,我……我那手铐!”他指了指警务室的方向,“刚才捆人的时候,用的是我自己那副!忘……忘拿回来了!那可是公家配发的,丢了要写检查的!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他说完,也顾不上看李富贵那“你小子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眼神和张老头那“果然还是太毛躁”的无声叹息,更不敢直视首长舅舅那探究的目光,臊眉耷眼地赶紧起身,低着头,像只灵活的泥鳅一样,飞快地穿过过道上好奇的乘客,朝着车厢连接处的警务室方向小跑而去。 “这小子……”李富贵看着王大宝仓促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王力解释道,“舅舅,大宝他就这样,性子急,有时候有点毛手毛脚的,但绝对可靠,刚才抓人没他不行。” 王力看着王大宝消失在连接门后的背影,哈哈一笑,倒是显得很宽容:“没事没事,年轻人嘛,有点小疏漏正常!重情重义,身手也好,是个好苗子!回头到了四九城,要是愿意,舅舅也给他安排安排!” 他对王大宝的印象显然也很好。 李富贵听到舅舅这“大包大揽”的承诺,心里顿时一紧。他知道自己这个便宜舅舅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也有爱屋及乌的意味,但这份关心可能有点“用力过猛”了。 他脸上维持着笑容,语气诚恳,带着明显的婉拒之意:“舅舅,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大宝哥这人吧,自由散漫惯了,真让他坐办公室,他浑身不自在。至于我……” 李富贵稍微顿了顿,斟酌着词句,既不想暴露系统秘密,也要表达真实想法,“我这工作虽然辛苦点,但挺有意义的。能实实在在抓坏人,帮老百姓解决点事,心里踏实。刚帮冰城这边破了个大案,感觉……还挺有成就感的。” 他特意提了一下破获大案的事情,暗示自己并非平庸之辈,也侧面解释了乘警对他态度恭敬的原因——那是基于他立下的功劳,而非他本身职位有多特殊。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自己的外挂,破案辅助系统啊,不当公安他去哪破案去?那不闹呢嘛? 然而,王力此刻正沉浸在和外甥重逢的巨大喜悦和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中,加上他本身性格豪爽,习惯性地用自己在部队里的方式照顾后辈,将李富贵的话理解成了年轻人的谦虚和“不懂事”。 他大手一挥,带着长辈特有的“我都是为你好”的笃定:“哎呀!富贵儿啊!舅舅懂!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但也不能总冲在一线啊!那多危险!你看今天这事儿!立功是好事,舅舅也为你骄傲!但以后有舅舅在,咱们得往长远看!找个安稳地方,既能发挥你的本事,又能让家里人放心,多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包在舅舅身上!” 李富贵看着舅舅那副不容置疑、仿佛已经替他安排好一切的架势,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沟通怎么就这么难呢?他正想再强调一下自己真心喜欢这份一线工作,不想调动…… 就在这时,王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脑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把李富贵和张老头都吓了一跳。 “哎呀!瞧我这记性!光顾着高兴了!”王力脸上绽放出更加热情洋溢的笑容,带着点兴奋和迫不及待,他一把抓住李富贵的手腕,力气大得让李富贵都感觉有点吃痛,“对了!富贵儿!你还没见过你舅妈呢吧?你舅妈就在前面软卧包厢里!走走走!赶紧的!我带你过去认认亲!让她也高兴高兴!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她要知道我找着你了,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呢!” 第492章 认亲 王力说着,也不管李富贵是否准备好,更顾不上旁边还坐着张老头,直接站起身,拉着李富贵的手就往外走。那架势,恨不得立刻把这意外重逢的大外甥推到妻子面前。 “舅舅!等等!老爷子……”李富贵被拉得一个趔趄,哭笑不得,工作调动的话题被强行打断,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张老头,眼神里带着点歉意和“您看,这认亲的热情风暴说来就来”的无奈,还不忘拿起放在一旁的斜挎包背在身上。 张老头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座位上,慢悠悠地吸了口烟,看着被王力半拖半拽拉走的李富贵,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和一丝“自求多福”的调侃。他朝着李富贵微微颔首,用烟杆随意地挥了挥,那意思是:“去吧去吧,先认亲。工作的事儿……回头再说,你老师那里够你小子喝一壶的了。” 李富贵被舅舅那不容分说的热情裹挟着,只能无奈地跟着走,心里却是一阵腹诽:得,舅舅这“关爱铁拳”的第一招——强行拉去认舅妈,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砸下来了!工作调动的事儿还没掰扯清楚,这“甜蜜的麻烦”又添了新项目! 王力可不管李富贵心里想什么,他此刻满心都是和家人分享喜悦的激动,拉着李富贵的大手温暖而有力,步伐坚定地朝着火车前方更高级别的软卧车厢走去。 车厢里其他乘客看着这风风火火的一幕,都投来善意的微笑。阳光透过车窗,在过道上投下移动的光斑,仿佛在追逐着这对刚刚相认、未来注定充满“亲情拉扯”的甥舅。李富贵这位“普通”但身手不凡、屡立功劳的公安,就这样被热情似火的舅舅,拖向了认亲的下一个“战场”——舅妈面前。 李富贵被舅舅王力那不容分说的热情裹挟着,穿过几节硬座车厢,来到了相对安静、铺着地毯的软卧车厢走廊。王力迫不及待地推开其中一个包厢的门,声音洪亮地喊道:“秀琴!秀琴!快看看谁来了!大喜事啊!” 包厢内光线柔和,一位穿着整洁列宁装、戴着眼镜、气质温婉中透着干练的三十多岁女子正坐在下铺,低头看着一本书。 旁边坐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女孩约莫七八岁,梳着两条整齐的小辫,穿着干净的花布衫,安静地翻着一本小人书,眉眼间有几分舅妈的沉静。男孩则小一些,大概五六岁,剃着个小平头,虎头虎脑,穿着一身军装样式的小衣服,正摆弄着一个木制的小手枪,显得格外精神。 听到王力的喊声,周秀琴惊讶地抬起头,扶了扶眼镜。两个孩子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老王,你嚷嚷什么呢?什么大喜……”周秀琴的话没说完,目光就落在了被王力拽着的李富贵身上。她看着李富贵那年轻而陌生的脸庞,又看看丈夫激动得泛红的脸,一时间有些茫然。 “秀琴!这是富贵儿!我姐的孩子!李富贵!我亲外甥!”王力激动地介绍着,把李富贵往前推了推,“火车上碰见的!你说巧不巧?是不是天大的喜事!” “啊?!”周秀琴猛地站起身,手里的书掉在了铺位上,她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镜片后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带着股特有的那种惊喜和动容,“富贵?你……你就是富贵?天哪!都长这么大了!”她快步上前,仔细端详着李富贵,声音哽咽,“像!真像你舅舅年轻的时候!老王,这……这真是……” 李富贵侧头看了看一旁才三十多岁就已经发福的王力,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大可不必这么说。 “舅妈好!”李富贵赶紧微微躬身问好,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舅妈比他想象中更年轻些,气质温婉又不失利落。 “哎!好!好孩子!快进来坐!”周秀琴激动地拉着李富贵的手,把他让进包厢,又对两个孩子招呼道,“援朝、卫红,快叫人!这是你们表哥!亲表哥!” 姐姐王卫红放下小人书,有些羞涩但很懂事地站起来,脆生生地喊道:“表哥好!”声音清亮悦耳。 弟弟王援朝则好奇地打量着李富贵,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也学着姐姐的样子,挺着小胸脯,声音洪亮地喊:“表哥好!”那虎头虎脑的样子,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精气神,真不愧是在部队长大的娃。 “援朝?卫红?你们好!”李富贵笑着回应,看着这两个可爱的表弟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顺势在王力夫妇对面的下铺坐下。 “快坐,快坐!”王力也挤进来,包厢顿时显得有点拥挤,但气氛却无比温馨。周秀琴忙着给李富贵倒水,动作麻利,王力则迫不及待地讲述着刚才在硬座车厢发生的一切,当然,也略去了那些惊险的打斗细节,只说外甥如何见义勇为,言语间充满了自豪。 李富贵看着舅舅舅妈欣喜的样子,听着舅舅略显夸张的描述,心里暖暖的,但也没忘记自己空手而来似乎不太合适。 他心思一动,借着调整自己身上那个半旧的斜挎包的动作作掩护,意念微动,迅速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几样东西。 “舅妈,舅舅,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李富贵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从斜挎包里往外掏东西,仿佛这些东西本来就在里面一样。 先是十几颗在阳光下闪着诱人光泽的大白兔奶糖,接着是四个红彤彤、散发着清香的苹果,最后又摸出了四个黄澄澄、圆滚滚的大橘子。 “舅妈,这苹果橘子,您和舅舅也尝尝。”李富贵说着,但动作没停。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把手伸进那个神奇的斜挎包里摸索了一下,这次掏出来的不是吃的,而是一个用朴素牛皮纸仔细包裹好的小方块,外面还用红绳系了个简单的十字结。 “舅妈,”李富贵脸上带着真诚的、晚辈对长辈的敬意笑容,双手将这个小包裹递给周秀琴,“第一次见面,来得仓促,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这个……一点小心意,您别嫌弃。” 第493章 表哥会魔法? 周秀琴惊讶地看着递到面前的小包裹,连忙摆手:“哎呀富贵儿!你看你这孩子!太见外了!能见到你舅妈就高兴得不得了了,还带什么礼物!快收回去!” 她语气坚决,但眼神里还是透着一丝好奇和被人惦记的温暖。 “舅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点实用的。”李富贵坚持递过去,笑容温和,“一点小小心意,您要是不收,我这当外甥的心里可过意不去。” 王力在一旁看着,心里更觉得这外甥懂事周全,哈哈笑着打圆场:“秀琴,孩子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富贵儿一看就是个实在人!” 周秀琴这才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入手感觉有点硬,又有点沉甸甸的质感。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红绳,打开牛皮纸—— 里面赫然是一块包装完好的、印着精致图案的上海牌香皂和一小盒同样崭新的友谊牌雪花膏!在这个年代,这两样东西可是非常体面又实用的礼物了!香皂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雪花膏盒子小巧精致,这还是李富贵准备带回去给家人才买的呢,当然了他空间里还有很多。 “哎哟!这……”周秀琴又惊又喜,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带着点年轻女性收到心仪小礼物的那种开心,她拿起雪花膏看了看,又闻了闻香皂的味道,“富贵儿,你这孩子……太有心了!这香皂和雪花膏,可都是好东西!舅妈太喜欢了!谢谢你!” 她小心地把礼物重新包好,珍重地放在自己随身的包里,看李富贵的眼神更加慈爱和亲近了。这份礼物既实用又贴心,充分体现了外甥的细心和对长辈的尊重。 然而,小表弟王援朝的心思可没全在糖上。他一边美滋滋地嚼着奶糖,一边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李富贵那个神奇的斜挎包。 自己的这个表哥刚才就像变戏法一样,从里面掏出了这么多好吃的!奶糖!苹果!橘子!他那小脑袋瓜里充满了疑问:这包里还有啥好东西?是不是还有更多糖?或者……有更好玩的? 虎头虎脑的王援朝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和在部队大院里养成的“探索精神”,趁着大人们还在说话,他悄悄地从铺位上溜下来,像只灵活的小老虎,蹭到了李富贵身边。他伸出沾着点糖渍的小手,带着一种天真的探索欲,小心翼翼地扒拉开李富贵放在腿上的斜挎包口,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咦? 包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本旧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刚才那些诱人的糖果、红苹果、大橘子……连影子都没有了! 王援朝的小脸上写满了大大的困惑和失望,他抬起头,看看笑眯眯看着他的表哥,又看看那空空如也的挎包,小嘴一瘪,眼神里充满了“这不科学”的疑问。他明明看到表哥是从这里面拿出来的呀!怎么一眨眼就啥也没了? 李富贵看着小表弟那副呆萌又困惑的样子,忍俊不禁。他揉了揉王援朝的小平头,温声道:“援朝,看什么呢?想吃糖了?表哥这里还有。”说着,又作势去摸斜挎包。 王援朝赶紧摇头,小脸憋得有点红,指着挎包,奶声奶气地说:“表哥骗人!里面……里面啥都没有了!刚才的糖和果果呢?” 他那认真的小模样,把王力、周秀琴和王卫红都逗笑了。 李富贵哈哈一笑,变戏法似的又把手伸进斜挎包里,其实是从系统空间里摸出一颗奶糖,塞到王援朝手里:“喏,最后一颗了,给你!包里的‘宝贝’啊,都被你表哥我变出来吃光啦!” 王援朝看着手里的糖,又看看表哥空空的口袋和挎包,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但甜甜的奶糖很快又让他忘记了疑惑,美滋滋地继续享受美味去了。只是他那双好奇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瞟向表哥那个看似普通却无比神奇的挎包,似乎在琢磨着“变戏法”的奥秘。 包厢里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孩子们的童真笑语和食物的香甜气息。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李富贵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家:年轻干练的舅妈正珍重地收好他送的香皂和雪花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豪爽热情的舅舅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话;恬静懂事的表妹王卫红小口小口地吃着苹果,看着快比她脑袋大的苹果,眼睛里满是好奇;虎头虎脑的表弟王援朝则终于放弃了研究那个“神奇”的挎包,专心致志地和手里的奶糖“搏斗”,小腮帮子鼓鼓囊囊。 看着表妹卫红那安静乖巧的模样,看着她小心珍惜糖果的样子,李富贵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下。卫红这年纪,这懂事的样子,多像自己家的弟弟李富强啊。 虽然小强是个皮小子,但在外人面前也是懂礼貌的,得了好东西也会先让着妹妹……不知道这小子最近有没有又调皮捣蛋?一个月没见了,个子是不是又蹿高了点? 他的目光又落到正跟奶糖“奋战”的王援朝身上,小家伙虎头虎脑、精力充沛的样子,更是让他心头一软。这虎劲儿,这旺盛的好奇心,简直和家里那个整天追在他屁股后面跑、对什么都充满探索欲的小丫头李富丽一模一样。 小丫头最喜欢吃甜的了,要是看到这么多大白兔奶糖,怕是早就扑上来抱着他的腿撒娇喊“哥哥”了……不知道这一个月,她有没有想哥哥?晚上睡觉还闹不闹人? 一股强烈的思念之情,如同温热的泉水,瞬间涌上李富贵的心头,冲淡了此刻的喜悦,添上了一丝淡淡的、甜蜜的惆怅。 算算日子距离他来冰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虽然家里按了电话机,可是他要么在受伤昏迷,要么就是在受伤昏迷的路上,也没什么时间打电话,简短的几次通话中,但终究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此刻看着年龄相仿的表弟妹,听着他们的童言稚语,对自家弟弟妹妹的想念变得格外清晰和具体。 第494章 不好了,人跑了 舅妈周秀琴心细,捕捉到了李富贵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恍惚和温柔。_k!a!n`s,h_u+a?p.p?.¨n`e?t?她放下水杯,温声问道:“富贵儿,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还是……想家了?” 她作为母亲,更能理解这种看到别家孩子勾起对自己孩子思念的心情。 李富贵回过神来,连忙收敛起那点思乡情绪,对舅妈露出一个更深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没事,舅妈,不累。就是……看着援朝和卫红这么可爱懂事,一下子想到我家里那俩小的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自然而然的温情,“我弟弟富强,今年十岁,比卫红大一点,除去平时爱调皮捣蛋外也是个懂事的。妹妹富丽,刚满西岁,跟援朝差不多大,正是最闹腾也最招人疼的时候。离家一个月了,怪想他们的。” 王力一听,立刻感同身受地拍大腿:“哎呀!可不是嘛!当爹妈的,哪有不想孩子的!等回了家,让你娘带着富强和富丽一起来家里住几天!让几个孩子一块儿玩!那才热闹呢!”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几个孩子满院子跑闹的情景,笑得开怀。 周秀琴也温柔地笑着点头:“是啊,一家人就该多聚聚。,d,a′w~e+n^x`u¨e~t_x¨t-.\c^o`m^富强、富丽……一听名字就是好孩子,肯定也像他们哥哥一样懂事。” 她看向李富贵的眼神更加柔和慈爱,理解了他刚才那片刻的出神。 “嗯!”李富贵重重地点了点头,舅妈和舅舅的话驱散了他心头那点淡淡的愁绪,取而代之的是对即将到来的全家团聚的期待。 他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又想到不久后就能见到自己的家人,心中那份因亲情而生的暖意更加充盈。他伸手,又揉了揉还在认真吃糖的王援朝的小脑袋,笑容里充满了兄长般的宠溺。这趟归途,虽然意外连连,但最终指向的,是家的温暖和圆满。 包厢里温馨的认亲氛围还在弥漫,透过车窗射进来的阳光暖融融的,舅妈周秀琴正拿起一个橘子准备剥开,舅舅王力还在畅想着几个孩子见面的热闹场景,王援朝正努力把最后一点奶糖从包装纸上抠下来,王卫红则安静地看着李富贵。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软卧车厢的宁静。′d′e/n*g¨y′a!n-k,a,n\.*c-o+m·王大宝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出现在敞开的包厢门口,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汗珠,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拼了命跑过来的。他扶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目光焦急地在包厢里扫视,一眼就锁定了李富贵。 “老……老大!”王大宝的声音带着跑岔气的嘶哑和巨大的惊恐,他指着警卫室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不……不好了!人……人……跑了!” “跑了?!”李富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他霍然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原本温馨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粉碎!“谁跑了?说清楚!”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虽然有所猜测,不过还是想要听王大宝说出那个正确答案。 “沈……沈三刀!那个……那个大光头!”王大宝用力咽了口唾沫,试图平复呼吸,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后怕,“还有……还有他那个手下,就是被老爷子烟头烫了手的那个!他们……他们打伤了乘警!抢了枪!跑了!就在……就在火车刚减速过弯道的时候!跳……跳车了!”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王力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转为铁青!周秀琴手里的橘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惊恐地看向两个孩子。王援朝和王卫红也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到,停下了动作,茫然又害怕地看着大人们。 李富贵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他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沈三刀这种悍匪一旦脱逃,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对方还抢了枪! 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瞬间做出决断。他转头看向同样震惊站起的舅舅王力和脸色苍白的舅妈,语速极快但异常沉稳:“舅舅,舅妈,情况紧急,我去看看!你们待在包厢里,锁好门!援朝,卫红,听妈妈话,别怕!” 他的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和命令,让惊慌的周秀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小心点!”周秀琴看着李富贵瞬间变得如同出鞘利刃般的气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脱口而出地叮嘱道。 李富贵点点头,正要和王大宝冲出去。 “表哥!你的包!”一首安静的王卫红突然指着铺位上李富贵刚才坐过的地方,那里静静地躺着他的斜挎包。小姑娘虽然害怕,但心很细,还记得提醒表哥。 李富贵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他回头看向王卫红,脸上竟然在如此紧张的时刻挤出了一个极其短暂却异常温和的笑容,声音也刻意放缓安抚道:“谢谢表妹提醒!不过先放在这里吧,表哥过会儿来取。” 他目光扫过那个不起眼的斜挎包,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算计。 这个包,是他故意留下的! 里面放着他的证件。此刻情况突变,沈三刀脱逃,事态升级, 如果沈三刀他们真的跳车跑了还好说,这要是万一没跑,还藏在火车上,这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让舅舅看到证件,了解他现在的工作,是打消舅舅调动他工作的这个念头最首接、也最“顺理成章”的办法! 虽然证件本身不足以打消舅舅的念头,但上面的信息应该足够说明问题——他舅舅再热心,总不可能越过组织,给一个负责重案、要案的一个特案组副组长一个处级干部安排一个“清闲体面”的岗位吧? 至于舅舅会不会翻看他的包?李富贵心里门儿清:根本不用舅舅动手!那个虎头虎脑、好奇心爆棚的小表弟王援朝,在大人被突发状况吸引全部注意力的时候,绝对会第一时间对那个“神奇”的挎包再次下手!翻出里面的东西,几乎是必然的! 第495章 我的外甥是处级? “走!” 李富贵不再耽搁,对王大宝低喝一声,两人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冲出包厢,朝着警卫室的方向疾奔而去!走廊里只留下他们急促远去的脚步声。+二^捌_看*书~旺- ¨已_发!布_蕞/辛~璋-劫· 包厢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王力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军人特有的警惕和责任感让他立刻走到门边,仔细检查了门锁,又警惕地观察了一下走廊。周秀琴惊魂未定,紧紧搂住靠过来的王卫红和王援朝,两个孩子都吓得不轻。 果然,正如李富贵所料! 大人们的注意力全都被“沈三刀逃跑”和“李富贵追捕”这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吸引。王力在门边警戒,周秀琴抱着孩子轻声安抚。 虎头虎脑的王援朝,那颗被奶糖和表哥“变戏法”吸引的好奇心,在最初的惊吓过后,又重新占据了上风。他偷偷瞄了一眼妈妈和姐姐,发现她们都没注意自己,目光立刻就被铺位上那个孤零零的斜挎包牢牢吸引住了! 刚才表哥就是从这个包里变出那么多好吃的!现在表哥说“过会儿来取”,那是不是意味着……里面还有宝贝?或者……藏着什么秘密? 强烈的好奇心像小爪子一样挠着王援朝的心。-d_q~s?x.s`.`c`o!m!他悄悄地从妈妈怀里溜出来,蹑手蹑脚地蹭到铺位边,伸出小手,毫不犹豫地拉开了斜挎包的搭扣,小脑袋使劲往里探—— 里面果然还是只有几本旧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小脸上刚露出失望…… 咦?笔记本下面好像压着个硬硬的小本本?黑色的皮子,上面好像还有字? 王援朝眼睛一亮!他觉得这肯定是表哥的“宝贝”!他伸出小手,费力地把那个硬硬的小本本从笔记本底下抽了出来。 “援朝!你在干什么!” 周秀琴终于发现了小儿子的动作,连忙出声制止,但己经晚了。 王援朝己经把那黑色的证件本拿在了手里,好奇地翻开了硬质的封面。他当然看不懂里面的内容,但那上面贴着的李富贵的照片、清晰的单位名称和职位名称,还有那枚庄严的钢印,却清晰地映入了一旁因为担心而走过来的王力眼中! 王力本是想制止小儿子乱翻东西,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儿子手里摊开的证件本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证件本上的内容—— 姓名:李富贵 单位:公安部首属——锐刃特案组 职务:副组长(处级) “处……处级?!” 王力难以置信地低呼出声,声音因为巨大的震惊而变了调!他一把从懵懂的儿子手里拿过证件,翻来覆去地仔细确认,那鲜红的钢印和清晰的职务名称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眼睛! 他之前以为外甥就是个身手不错、立了功的普通公安干警!顶多是个队长!所以他才想着凭自己的关系和级别,给外甥安排个更安全舒适的位置易如反掌!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外甥,竟然己经是处长了?!这级别……在地方公安系统里,己经是实实在在的中层领导,负责一个领域的骨干了!而且,看这证件上锐刃特案组这五个字,他负责的很可能是最危险、最核心的刑侦或者重案部门! 联想到刚才沈三刀这种级别的悍匪就是栽在李富贵手里,以及他此刻毫不犹豫冲出去追捕逃犯的担当……王力瞬间明白了!自己外甥哪里需要他安排“清闲体面的位置”?他本身就是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在打击犯罪的最前沿!他所处的岗位,正是国家最需要他的地方! 一股巨大的震撼、骄傲和随之而来的尴尬涌上王力的心头。¨吴`4!看?书! .耕~鑫·嶵¨全^他那满腔的“关爱”和“安排”,此刻显得如此……不合时宜,甚至有些可笑。他看着证件上外甥年轻却坚毅的照片,再想想自己刚才大包大揽的话语,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老王?怎么了?富贵儿的证件?” 周秀琴看着丈夫震惊到失态的表情,也紧张地走过来问道。 王力深吸一口气,合上证件,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脸上的铁青褪去,换上了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有震惊,有骄傲,有后怕,更有深深的反思。他看着妻子担忧的眼神,又看看懵懂的儿子和安静的卫红,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无尽感慨的叹息: “唉……咱们这个外甥……可真是不一般啊!这‘安稳差事’……怕是用不着我这个舅舅瞎操心了……” 他把证件小心翼翼地放回挎包,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此刻,他心中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外甥形象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年轻有为、肩负重任的公安处长!而李富贵留下这个包的目的,也在这无声的证件展示中,完美达到了。 李富贵和王大宝如同两道离弦之箭,在乘客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疾奔穿过车厢。哐当哐当的车轮声掩盖不住他们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他们就冲到了位于车厢连接处的警务室门口。 门口己经聚集了两三名神色紧张、如临大敌的乘警,端着枪,警惕地扫视着车厢连接处和两边 的车门。看到李富贵和王大宝到来,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更多的还是后怕和慌乱。 警务室的门大开着,里面一片狼藉!一张椅子翻倒在地,桌上的文件和水杯散落一地。地上赫然有几滴新鲜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和血腥气。 刚才那位中年公安队长(乘警队长)正捂着流血的额头,脸色惨白地靠墙坐着,另一名年轻乘警在给他做简单的包扎。队长看到李富贵,挣扎着想站起来,脸上满是羞愧和愤怒:“首……首长!是我失职!让那两个混蛋……” “先别动!”李富贵一个箭步跨进警务室,声音沉稳有力,瞬间压住了现场的慌乱。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视整个现场。 第496章 他们跳车了! 警卫室不大,一眼就能扫尽。在门口附近有两把翻倒的椅子,椅背上还留着几道蹬踏的痕迹,旁边还有一滩血迹,血液很新鲜,但量不大。 四周还有散落的物品,有凌乱的文件和碎裂的水杯等,看样子是在搏斗中撞翻的。 警务室的窗户紧闭着,没有强行打开的痕迹,窗框上积着薄薄的灰尘,也没有任何手印或脚印。 门锁是完好的,没有被破坏的迹象,门把手干干净净,没有撕扯扭打的痕迹。 原本放着缴获凶器和枪支的武器架上空空如也,本该挂着斧头、猎枪、火药枪和王八盒子的位置,此刻什么都没有,只留下几道淡淡的挂痕,显得格外刺眼。 而原本应该是用来铐着沈三刀和麻子脸等人的铁管扶手处,只剩下几副被打开的、扭曲变形的手铐。 其中一副破损严重的手铐,李富贵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王大宝的那副,至于另外几副手铐则是火车乘警常用的制式装备,和他们特案组所用的并不相同,不过此刻都歪歪斜斜地挂在扶手上,像是无声诉说着激烈的挣脱场景。 还真没想到那个沈三刀还有这手艺呢?李富贵暗道一声自己大意了。不过这时候也不是自责的时候,李富贵随即看向了那个中年乘警队长,“麻烦您详细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大宝哥刚才说他们跳车跑了?” “是,领导,叫我钱军就行。”队长忍着痛,说着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都怪我大意了!刚才火车减速过那个大弯道,车身晃得厉害,速度当时降到了大概二三十多公里的样子。而我正低头整理着桌上的记录,那个为首的大光头突然暴起!他不知怎么弄开了手铐,还用铐链勒住了小刘的脖子!那个麻子脸也同时发难,一脚踹翻了椅子,扑向了我!混乱中,他们抢了枪!大光头用枪逼着我们打开门,然后……然后他们两个就推开连接门,趁着火车还在慢速过弯,跳……跳下去了!等我们追过去看的时候,只模糊的看到有些人影晃动间钻进了旁边的林子里!”他指着外面火车刚刚驶过的弯道区域,此时毕竟还是白天,确实能看到外面的田野和远处的树林。 王大宝在一旁猛点头,气喘吁吁地补充:“对!队长刚才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去拿手铐的时候,他们应该刚跳下去不久!那会儿火车确实开得很慢!” “跳下去?”李富贵眉头紧锁,并没有因为速度降低而轻易相信这个结论。他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两副被打开的手铐。 王大宝那副是他们特案组专用的,锁芯部位有明显的、非钥匙强行破坏的扭曲痕迹,显然是用了极大的蛮力或者特殊工具硬生生别开的!而乘警那副普通手铐,锁孔附近有细微的划痕,更像是用某种细小的硬物尝试开锁的痕迹,但最终似乎也是靠蛮力挣脱的。 李富贵清晰记得沈三刀的手腕被他扭伤,在这种状态下,还能用不知名的手段挣脱手铐,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是属于有点本事的。 李富贵把王大宝的那副手铐拿起来扔给了王大宝,随即又走到火车厢连接门处。门是朝外开的,他仔细检查了门轴、把手和外面的踏板。 踏板上很干净,没有明显的痕迹,更没有血迹!他探头看向外面——火车早已驶离了那个弯道区域,正在加速。 明亮的阳光照射进来,能清晰地看到路基旁的碎石、野草和远处的田地。现在的时速估计也就提升到了三四十公里左右。 “你说他们跳车了?就在这里?速度大概二十多公里?”李富贵指着连接门外,声音带着强烈的质疑,“速度是慢了,跳下去摔死的可能性小了,但受伤的风险依然很高!路基旁是草丛灌木,地形也并不平整!其中他们几个人还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甚至还带着几支长枪短炮的人,怎么跳?抱着跳?落地时如何缓冲?武器不会脱手?不会把自己砸伤?” 他指着警务室地上那几滴血迹,又指了指脚下的位置:“你们看,这里要是没有血迹,即使他们鞋底干净,可是他们跳车,落地翻滚,草丛灌木里荆棘碎石密布,身上就一点新伤不添?一点血不流在跳车点或附近的草叶上?你们追出去看的时候,在大白天下,一点血迹都没发现?” 乘警队长钱军和王大宝被问得一愣。钱军仔细回想了一下,看着窗外明亮的景色,脸色更加难看:“当……当时太突然,我们只看到人影往林子里跑……血迹……好像……真没注意有新的血迹……草很深……” “还有关键的一点!”李富贵眼神锐利如刀,指向空荡荡的武器架,“他们抢走了所有武器!猎枪、斧头、火药枪、王八盒子!这些东西不是小玩意儿!抱着它们跳车?落地后还能立刻抱着几件大家伙灵活地钻进林子,一点磕碰拖拽的痕迹都没留下?这合理吗?如果他们把武器扔掉再跳,那么重的猎枪、斧头掉在路基上或者草丛里,目标那么大,你们在车上借着大好的天光,难道一点反光或者轮廓都看不到?就算掉进草丛,也应该有压倒草叶的痕迹吧?” 一连串基于现实条件的质疑,彻底动摇了钱军关于“跳车脱逃”的结论。现场的环境、伤员的状况、携带物品的笨重、以及最重要的——在良好视野条件下缺乏跳车后必然留下的痕迹,所有的细节都指向了另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 钱军等人闻言顿时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王大宝声音都发颤了:“老……老大,那……那你的意思是……” 李富贵直起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警务室狭窄的空间,又投向连接门外阳光普照、看似一览无余、实则暗藏危机的列车走廊。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令人心悸的笃定: “跳车?就算速度慢了,带着那些家伙,加上他们的伤,也绝不是最优选择!以沈三刀的老辣,他更清楚带着枪留在车上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白天,视野这么好,跳下去目标更大!” 第497章 不,他们还在车上 他猛地转身,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车厢的铁皮,声音斩钉截铁: “他们没有跳车!他们还在车上!” “他们打伤警卫,制造混乱,抢走武器,然后利用我们对‘跳车’这个结论的本能反应和随之而来的混乱,以及火车驶离现场的时间差……就潜伏在这列火车的某个角落里!利用乘客和车厢结构做掩护!” “他们的目标……”李富贵眼中寒光一闪,握紧了拳头,“绝对是报复!疯狂的报复!报复我们,或者……报复这趟车上他们认为有价值的目标!而且,白天留在车上,更能制造混乱和恐慌!”他脑海中瞬间闪过舅舅王力一家所在的软卧包厢!沈三刀这种亡命徒,脱困后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就近、最快地实施报复,并且要造成最大的影响! 一股更加冰冷的寒意瞬间笼罩了小小的警务室,与窗外明媚的阳光形成了刺眼的对比。钱军和王大宝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如果李富贵的判断是对的,那意味着几个穷凶极恶、手持致命武器的悍匪,此刻正像毒蛇一样,潜藏在这列满载乘客行驶中的火车上!随时可能暴起伤人!而他们之前错误的判断,已经浪费了宝贵的搜捕时间! “立刻封锁所有车厢连接门!通知火车上所有的工作人员!提高警戒。”李富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瞬间接管了现场指挥权,语速飞快,“重点排查各个车厢,包括硬座车厢的厕所、座位底下、餐车操作间后部、锅炉房、以及……所有软卧包厢门外的走廊和连接处!特别是靠近他们之前所在硬座车厢的区域!注意,歹徒持有长枪短炮,极其危险!发现踪迹,优先疏散乘客,不要硬拼!快!动作要快!” 他的目光投向火车前方软卧车厢的方向,眼神凝重如铁,充满了担忧。一场在移动铁盒内的、更加危险的搜捕与反扑,迫在眉睫!而他的亲人,很可能正处于最危险的位置!时间,就是生命!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和无声的压抑中一分一秒流逝。十几分钟的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了几个小时。 车窗外,田野和村庄在明亮的阳光下飞速掠过,车内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感。乘客们虽然被要求保持冷静待在座位上,但不安的低语和频繁的探头张望,还是暴露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慌。 终于,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被派出去搜查各车厢的乘警和列车员们陆续返回警务室门口。他们的脸上没有了出发时的凝重和杀气,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困惑,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乘警队长钱军最后一个回来,他脸色依旧苍白,额头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但眼神却充满了深深的挫败感和自我怀疑。他看向李富贵,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干涩:“领导……我们……我们按照您的指示,把硬座车厢、餐车、锅炉房、厕所……所有能想到的角落,甚至座位底下都仔细翻查了……没有任何发现!” 其他回来的人员包括王大宝也同样纷纷点头,脸上写满了同样的答案。他们低声补充着: “硬座那边人多,但都查过了,没发现生面孔或者可疑的行李。” “餐车操作间后面堆的都是一些粮食土豆啥的,藏不了人。” “锅炉房温度高,地方小,一眼就能看穿,也没人。” “厕所也都检查了,空的。” “软卧车厢那边的走廊和连接处,我们也重点看了,静悄悄的,没异常。” 汇报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一种无声的质疑开始在人群中蔓延。之前李富贵那斩钉截铁、令人信服的“潜伏论”,在他们一番地毯式搜索却一无所获的现实面前,似乎变得不那么牢不可破了。 难道……真的跳车跑了?只是他们没看清血迹或者武器?毕竟当时火车在动,天光再亮也有死角? 钱军看着李富贵紧锁的眉头,鼓起勇气,带着一丝动摇和小心翼翼的求证口吻说道:“首长……是不是……我们可能……真的看漏了?当时火车虽然慢,但毕竟在动,跳下去滚进深草里,血迹被草盖住了,或者武器被他们扔进了草丛深处……也……也有可能?” 王大宝站在李富贵身边,感受着周围人投来的、带着怀疑和困惑的目光,再看看李富贵凝重的侧脸,心里也忍不住打起了鼓。难道小富贵儿这次……判断错了? 李富贵眉头紧锁,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搜捕无果的结果,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承受着众人目光中那无声的质疑。 然而,就在这沉重的压力下,李富贵心底却悄然滑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合时宜的庆幸! 没有发现踪迹,固然让搜捕陷入僵局,但也意味着——舅舅、舅妈和表弟妹所在的软卧包厢,暂时还是安全的!沈三刀他们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最直接地去冲击那个相对封闭和容易锁定的目标!这绝对是个好消息!至少亲人们没有立刻陷入致命的危险!至于普通车厢的张老头,李富贵他更不担心了,哪怕现在他这个解开基因锁三阶段的人,还依然能觉察到张老头的深不可测,更别说沈三刀他们了,哪怕他们手里还持有几把枪。 但这丝庆幸瞬间就被更深的疑虑和警惕取代。沈三刀他们到底藏在哪里?或者说……他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李富贵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波澜和众人的动摇,目光锐利如初,紧紧盯住钱军:“钱队长,你们确定所有车厢都检查了?每一个角落?包括……那些平时很少有人注意的、或者需要特殊工具才能进入的区域?比如……通风管道入口?或者……某些车厢底部与车体连接的夹层检修口?”他试图寻找搜查可能存在的盲点。 第498章 找到了 钱军被李富贵那依旧坚定的眼神看得心头一凛,连忙仔细回想,然后非常肯定地摇头:“首长,通风管道入口都在车顶,需要梯子才能上去查看,我们没那个条件,而且入口都很小,成年人很难钻进去。至于车厢底部的检修口……那些都在车体外部,只有火车停靠大站检修时才会打开,在行驶中根本无法触及,而且位置很低,从车上也看不到里面。”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搜查的范围,确实覆盖了所有乘客和乘务人员理论上能够进入或藏匿的内部空间。除非……他们能像壁虎一样贴在车顶,或者钻进车轮底下……但那根本不可能!” 这个结论,几乎堵死了“潜伏在车上”的所有物理空间可能。连李富贵都不得不承认,在现有的搜查条件下,钱军他们确实尽力了,而且理由充分。 警务室门口陷入一片死寂。阳光从连接门的窗户斜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每个人脸上那越来越深的迷茫和动摇。难道……真的跳车了?之前的判断……错了? 李富贵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内心的信念没有动摇——沈三刀绝不会轻易选择跳车!尤其是在带着重武器的情况下!但现实是,他们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完全不符合逻辑!除非……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李富贵的脑海!他的目光猛地投向钱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问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钱队长,你们刚才搜查锅炉房的时候……负责烧锅炉的烧炉工……在岗吗?” 李富贵的这个问题,在死寂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众人脸上的迷茫更甚——烧炉工?这和搜捕有什么关系? 钱军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在……啊?不对!”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被电流击中,脸上的疲惫和挫败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取代! “烧炉工……老孙头!他……他没在锅炉房!”钱军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带着一丝尖锐的破音,“我们进去的时候,炉火烧得正旺,添煤的铲子就扔在一边……但……但老孙头人不见了!我们当时……当时以为是正好去厕所了,或者去后面小库房取煤了……锅炉房就那么点地方,一眼看穿没人,我们就……就重点检查了角落和可能藏人的地方,没……没多想他人去哪了!” 钱军的话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什么?老孙头不见了?” “锅炉房离驾驶间就几步路……” “难道……” 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带着巨大的惊惧,猛地转向了火车前进的方向——车头!那扇通往火车最核心、最致命区域的门! 李富贵的心脏也在那一刻骤然收紧!他之前的那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钱军的回答中得到了最可怕的印证!不是壁虎,不是钻车轮底,而是最危险、最核心、也最容易被忽略的盲点——驾驶间! “不好!”李富贵一声低吼,如同炸雷,瞬间驱散了所有的迷茫和动摇!他眼神锐利如刀,之前的凝重被一种决绝的急迫取代,“目标不是软卧,是车头!沈三刀他们劫持了司机和烧炉工,控制了驾驶间!他们要的不是某个人,是整列火车!” 这个结论带来的冲击远超“跳车”的猜测!控制驾驶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歹徒掌握了整列火车的命脉!速度、方向、制动……甚至,他们可以随时让这钢铁巨兽变成脱缰的野马,或者……冲向毁灭! “快!去车头!”钱军也瞬间反应过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变了调。他猛地抽出配枪,其他乘警也如梦初醒,哗啦啦一片拉枪栓的声音,刚才的疲惫和困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面对终极危机的决绝和恐惧! 王大宝更是惊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抓紧了李富贵的胳膊:“富贵儿!那、那火车……” “跟我来!快!”李富贵一把甩开王大宝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像一头猎豹般猛地冲出警务室,朝着车头方向狂奔!钱军和几名最精锐的乘警紧随其后,沉重的脚步声在狭窄的走廊里轰鸣,每一步都敲打在乘客们骤然提起的心上。 车头的方向一片死寂。那扇紧闭的、厚重的驾驶间门,此刻在众人眼中仿佛化作了地狱的入口。门上的小窗透出里面锅炉炉火跳动的红光,隐约还能听到蒸汽活塞规律的轰鸣,一切都显得“正常”。然而,正是这种“正常”,在得知老孙头失踪后,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李富贵冲到距离驾驶间门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下,示意后面的人噤声。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除了火车的轰鸣,里面……似乎还有极其细微的、压抑的呼吸声?还有……一种金属轻轻摩擦的、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 就在这时,驾驶间门上的小观察窗内侧,似乎有一道阴影极快地晃过! 紧接着,一个嘶哑、冰冷,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声音,透过门缝和钢铁的震颤,清晰地传了出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和掌控一切的狂妄: “外面的那个兔崽子,我知道你肯定在,现在听着!你们的人,还有这铁疙瘩的命,都在老子手里!不想这车变棺材,就他妈给老子老实点!滚远点!” 声音落下的瞬间,驾驶间里那原本规律的、象征火车心脏跳动的蒸汽活塞声,猛地一顿!随即,整列火车发出了一声令人心悸的巨大“哐当”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拽了一把——车速,骤然减缓! 这突如其来的剧烈顿挫,让车厢里所有站立不稳的人瞬间东倒西歪,尖叫惊呼声此起彼伏!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列车! 第499章 一换二——自缚双手的李富贵 李富贵和钱军死死抓住走廊扶手才稳住身形,脸色铁青。他们透过门缝,借着炉火的红光,隐约看到驾驶台前,一个穿着乘务员制服的人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魁梧背影,应该是那个疤脸,正缓缓放下操控杆。在他旁边,那个瘦高个正手持一把一把铁铲,铲尖对准了角落里被捆住、堵住嘴的司炉工老孙头! 而在他们身后阴影里,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男人正是沈三刀,手中那支黑洞洞的枪口,此刻也对准了紧闭的驾驶间门! 那声冰冷的威胁和火车骤然减速的顿挫,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尖叫与混乱在车厢里爆发,但在驾驶间门前这条狭窄的通道里,空气却凝固得如同钢铁。 钱军脸色铁青,枪口死死对准那扇紧闭的铁门,手指因用力而关节发白。其余几个年轻乘警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全靠扶着冰冷的车厢壁才勉强站稳,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不绝望也没有办法,他们的枪都被夺了。 “沈三刀!”李富贵的声音穿透火车的轰鸣,异常沉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入驾驶室,“别乱来!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 门内沉默了几秒,只有蒸汽活塞压抑的嘶鸣和炉火舔舐的噼啪声。接着,那个嘶哑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谈?老子现在握着这铁疙瘩的命!谈个屁!你们,都给老子退后!退到第二节车厢去!不然,老子先崩一个给你们听听响!”阴影里,沈三刀手中的长枪口微微调整,指向了驾驶位上被捆住的司机,司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徒劳地挣扎着。 “退后!”钱军嘶吼着,对着身后的乘警和闻声围拢过来凑热闹的乘客挥手。人群在极度的恐惧中开始向后蠕动,但通道狭窄,后退的速度极慢,每一步都踩在紧绷的神经上。 李富贵没有退。他死死盯着那扇门上的小窗,目光锐利如鹰隼,再次开口,声音穿透嘈杂:“沈三刀!我知道你不甘心!栽在我手里憋屈是吧?你想报仇,冲我来!放了司机和老孙头!他们是无辜的!你劫持他们,无非是多了两个累赘!换我进去!我当你的人质!” 门内传来一声阴冷的嗤笑:“放你娘的狗蛋!小子,你当我沈三刀是三岁娃娃?你打的什么主意老子门儿清!想进来搅局?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沈三刀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警惕,“老子混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见过,今天竟折在你个毛头小子手里!这口气,老子咽不下!今天,要么一起死,要么……哼哼!” 李富贵心念电转,沈三刀的执念和警惕远超预期。他必须再加一把火,把自己彻底置于“绝境”,才能让对方放松警惕。他猛地举起双手,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好!沈三爷!你恨我,我认栽!我自缚双手!赤手空拳进来!这样你总放心了吧?我用我自己,换司机和孙头两条命!你划不划算?!” “自缚双手?”沈三刀的声音里明显透出一丝意动和贪婪。复仇的快感和掌控一个“束手就擒”的仇敌的诱惑,瞬间压倒了对李富贵能力的忌惮。他犹豫了,那短暂的沉默里充满了算计和即将得逞的残忍。 “富贵儿!你疯了!”王大宝失声惊呼。随即更是想扑上来阻止。 “别动!”李富贵厉声喝道,目光如刀扫过王大宝,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迅速将双手背到身后,对王大宝使了个眼色。王大宝瞬间明白了李富贵的意图,虽然心如刀绞,但此刻别无选择。他咬着牙,从腰间掏出手铐,在沈三刀透过小窗的冰冷注视下,“咔嚓”一声,将李富贵的双手牢牢铐在了身后!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李富贵肌肉瞬间绷紧,但他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只有一种深沉的平静。他朝着门内喊道:“沈三刀!看到了?手铐行了吧!钥匙在王大宝身上呢!现在,够诚意了吗?开门!放人!” 驾驶室门内,透过小窗,可以看到沈三刀的脸因为狞笑而有些扭曲。他朝着一直藏在门后的猪娃子努了努嘴。猪娃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猛地拉开了沉重的铁门! 一股灼热的气浪混合着煤灰味扑面而来!驾驶室内炉火熊熊,红光映照下,被捆在角落的司机和孙头满脸惊恐和绝望。麻子脸端着枪,枪口死死指着门外的李富贵和钱军等人,眼神凶戾。 “先放一个!”李富贵沉声道,目光快速扫过驾驶室内的情况——沈三刀隐在驾驶台后的阴影里,枪口若隐若现;麻子脸和猪娃子守在门口;那个瘦高个依旧举着铁铲对着老孙头。 “放老孙头!”沈三刀嘶哑的声音命令道。麻子脸粗暴地扯起地上瘦小的老孙头,将他推向门口。老孙头踉踉跄跄,几乎是摔出门外,被钱军一把扶住。 “还有司机!”李富贵盯着沈三刀藏身的方向。 “小子,别得寸进尺!”沈三刀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杀意,“你先进来!老子验完货再说!” 李富贵深吸一口气,那灼热的空气仿佛能烫伤肺腑。他没有任何犹豫,迈步踏进了如同熔炉般的驾驶室。就在他身体完全进入的刹那,麻子脸猛地将铁门重新关上!“哐当”一声巨响,隔绝了门外钱军等人惊怒的呼喊和所有希望的光线。 驾驶室内瞬间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蒸汽的嘶鸣和压抑到极致的死寂。高温让汗水瞬间浸透了李富贵的后背。 “麻子!搜他!里里外外给老子搜干净!”沈三刀从阴影里缓缓站起身,手中的枪口牢牢锁定了李富贵的脑门,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笑容。 “我来,我来。”猪娃子先麻子脸一步,将枪别在身后,脸上带着狞笑,粗鲁地在李富贵身上摸索起来。他搜得很仔细,从上衣口袋到裤子口袋,甚至捏了捏袖口和裤脚,最后只从李富贵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揉得有些皱的香烟。 第500章 反击 “三爷,就一包破烟!”猪娃子将烟盒扔在旁边的驾驶台上,不屑地啐了一口。 “破烟?这可是华子!”李富贵一个没忍住争辩了一句,至于搜身,李富贵是一点也不担心,随便他们搜,能搜出东西算他们厉害,随身空间要不要了解一下? 沈三刀没有搭理李富贵的反驳,听到猪娃子的话后,眼中的警惕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丝,但依旧没有移开枪口。他慢慢踱步上前,走到被反铐双手、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李富贵面前。炉火的红光在他狰狞的刀疤上跳跃,映照着他眼中扭曲的复仇快意。 他猛地扬起手,带着一股恶风,狠狠一巴掌呼在李富贵的后脑勺上! “啪!”一声脆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李富贵被打得身体一个趔趄,但他咬着牙,硬生生站稳了脚跟,没有发出一丝痛哼,只是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沈三刀。 沈三刀凑近李富贵的脸,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汗水和煤灰混合的味道,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狞笑声如同砂纸摩擦着钢铁: “臭小子!想不到吧?天罗地网?瓮中捉鳖?哈哈哈哈哈!最后落在你沈三爷手里了吧?嗯?你不是很能吗?再给老子蹦跶一个看看?!” 他那带着浓重口音的话语充满了怨毒和发泄的快感,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富贵的脸上。他粗糙的手指狠狠戳在李富贵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力量大得像是要戳穿骨头: “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他娘还在穿开裆裤呢!栽在你手上?呸!今天,老子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老子要一寸寸捏碎你的骨头,让你跪着求老子给你个痛快!” 沈三刀的狞笑和戳在李富贵胸口的指头,如同毒蛇的獠牙,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炉火的红光在他扭曲的脸上跳动,复仇的快感几乎让他失去最后的谨慎。他沉浸在掌控一切的幻觉中,完全没注意到李富贵那冰冷眼神深处,一丝非人的冷静正在积聚——那不是绝望,而是猎人收网前的倒数。 “在蹦跶一个试试啊,小兔崽子……”沈三刀咆哮着,唾沫横飞。 就在这时! 火车猛地一头扎进了一条幽深的隧道! 如同有人瞬间拉下了世界的电闸,驾驶室内炽热刺眼的红光骤然消失,被浓得化不开的、几乎令人窒息的黑暗彻底吞噬!只有炉膛深处尚未熄灭的煤块,勉强透出几丝微弱的、摇曳的暗红余烬,勉强勾勒出物体模糊的轮廓。 这突如其来的、绝对的黑暗,让习惯了炉火强光的所有人——包括沈三刀和他的手下——都出现了短暂的视觉剥夺和方向迷失! “操!”沈三刀下意识地咒骂一声,握枪的手本能地一紧,枪口在黑暗中盲目地晃动。 “三爷小心!”麻子脸的声音带着惊惶。 就在这黑暗降临、所有人感官迟滞的万分之一秒! 被反铐双手、看似毫无反抗之力的李富贵,动了! 他心中意念如电光石火般闪过:“收!” 那副冰冷的精钢手铐,瞬间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凭空消失!束缚解除! 李富贵的双手在黑暗中获得了完全的自由!他甚至能感觉到手腕上残留的金属压痕在迅速消散。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点多余动作!李富贵如同挣脱了无形枷锁的猛虎,身体借着沈三刀戳在他胸口还未收回的力道,不退反进,猛地向前一撞! “呃!”沈三刀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重心不稳,手中的王八盒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李富贵的左手如同毒蛇出洞,在微弱的光线下精准无比地穿过黑暗,五指如钢钩般死死扣住了沈三刀右手的手腕!拇指狠狠压在其脉门之上,一股钻心的剧痛和麻痹感瞬间让沈三刀整条手臂都失去了力量! “啊——!”沈三刀的惨叫刚冲出喉咙,李富贵的右臂已经如同铁箍般猛地勒住了他的脖颈!一个标准的、凶狠到极致的锁喉擒拿!李富贵全身的力量瞬间爆发,腰腹核心拧转,借着沈三刀前倾的势头,狠狠将他向后摔掼! “砰!”一声闷响!沈三刀魁梧的身躯被李富贵以一个完美的过肩摔狠狠砸在滚烫的驾驶室铁皮地板上!后脑勺与金属的撞击声令人牙酸!剧痛和窒息让他眼前发黑,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徒劳地蹬着双腿。 “三爷!”猪娃子离得最近,惊怒交加,在短暂的视觉适应后,隐约看到李富贵的身影正压在沈三刀身上,他下意识地就想端枪。 李富贵如同脑后长眼!在摔倒沈三刀的同时,左脚已经如同钢鞭般向后闪电般弹出! “嘭!”一记凶狠无比的蝎子摆尾,脚跟精准无比地踹在猪娃子的小腹上! “呕!”猪娃子感觉肠子都被这一脚踹断了,剧痛让他瞬间佝偻成虾米,手里的枪再也握不住,脱手掉落。他捂着肚子,痛苦地跪倒在地。 “猪娃子!”瘦高个也反应了过来,见沈三刀和麻子瞬间被放倒,惊骇欲绝,也顾不上那个司机人质了,抡起手中那把沉重的铁铲,带着风声,朝着李富贵的后脑勺就狠狠劈了下去!这要是劈实了,脑袋都得开瓢! 李富贵刚踹飞猪娃子,头也不回,身体却如同鬼魅般向侧面一滑!铁铲带着恶风擦着他的肩膀落下,“哐”地一声重重砸在铁地板上,火星四溅! 瘦高个一击落空,身体因用力过猛而前倾。李富贵抓住这电光石火的机会,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精准地扣住了歹徒持铲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我的手!”瘦高个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铁铲“当啷”脱手。 李富贵毫不留情,顺势一个迅猛的转身肘击!坚硬的肘尖如同攻城锤般狠狠砸在瘦高个的太阳穴上! 瘦高个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断脖子的鸡,身体软绵绵地向后栽倒,直接昏死过去。 第501章 空烟盒 “还有两个!”李富贵的感知在黑暗中提升到了极致。炉火的微弱余光下,他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驾驶台后面阴影里最后两个持枪的身影!那两人显然被这兔起鹘落、如同鬼魅般的杀戮惊得魂飞魄散,此刻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想要抬起枪口。 太慢了! 李富贵迅速弯腰,将地上刚才沈三刀和猪娃子掉落的两把手枪挑起,稳稳抄在手中!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涩!他根本不需要瞄准,凭借着超凡的战斗直觉和对空间位置的精准把握,抬手就是两枪! “砰!砰!” 枪口在黑暗中爆出两团刺眼的火光!子弹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呃!” “啊!” 两声短促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驾驶台后阴影里的瘦高个和疤脸两人,一个手腕中枪,长枪脱手;另一个肩膀被洞穿,鲜血瞬间飚出!两人瞬间失去了战斗力,痛苦地蜷缩在地。 从隧道黑暗降临,到李富贵解除手铐、摔倒沈三刀、踹翻麻子、废掉假司炉工、缴枪击伤最后两人……整个过程如同狂风骤雨,又似电闪雷鸣,发生在短短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 当火车轰鸣着冲出隧道口,刺眼的光线重新涌入驾驶室时,里面的景象让门外听到动静刚刚撞开一条缝的钱军和王大宝等人彻底惊呆了! 炉火依旧在燃烧,但刚才还掌控一切、凶神恶煞的沈三刀一伙,此刻如同被飓风扫过的麦秆,倒了一地! 沈三刀被李富贵死死锁喉按在地上,满脸是血,翻着白眼,只剩下抽搐的力气;猪娃子捂着肚子蜷缩在角落,痛苦呻吟;瘦高个昏死在铁铲旁;驾驶台旁,麻子和疤脸捂着手腕和肩膀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衣服,惊恐地看着如同魔神般站立的李富贵。 李富贵站在驾驶室中央,微微喘息,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眼神却锐利如初,仿佛刚才那场在绝对黑暗中的杀戮风暴只是随手为之。他双手分别握着一把缴获的手枪,枪口还似乎飘散着一缕淡淡的青烟。 阳光照亮了他挺拔的身影,也照亮了地上横七竖八的歹徒和角落里被捆着、和此刻眼中爆发出巨大惊喜和劫后余生动容的司机。 驾驶室内一片狼藉,却死寂无声。只有火车依旧在铁轨上奔驰的轰鸣,以及地上歹徒们痛苦的呻吟。 沈三刀艰难地转动眼珠,看着逆光中李富贵那如同山岳般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无法理解的震撼,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仿佛在问:“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那手铐……怎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副精钢打造的手铐,是如何在绝对黑暗中,瞬息消失的!这已经超出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李富贵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俯视着他,眼神如同冰封的寒潭。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支长枪,扔给冲进来的钱军等人,声音平静的同时还带着些许玩笑,“钱队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这次可不能再让他们跑了呦。” “保证完成任务。”钱军说着同其余乘警迅速将或昏迷或哀嚎的沈三刀一伙全部铐走严加看管。司机和老孙头重掌驾驶室,火车运行很快恢复了平稳。 李富贵倚在门边,默默点燃了那包从驾驶台角落找回的烟,深深吸了一口,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烟雾缭绕,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神。 王大宝若有所思地凑了过来,脸上又是崇拜又是好奇:“小老大,你太神了!刚才那黑咕隆咚的,你到底咋做到的?对了,那手铐呢?咋没了?”他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李富贵收回目光,瞥了一眼一脸求知欲的王大宝,没说话。他左手夹着烟,右手随意地伸进了裤兜。借着裤兜的掩护,意念微动,那副冰冷的精钢手铐瞬间出现在他掌心。他像扔个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似的,“啪嗒”一声把手铐丢到了王大宝怀里。 “这有什么难的?”李富贵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他们一帮匪徒都能想办法开锁,我一个正儿八经的公安,还能比他们差了?” 王大宝手忙脚乱地接住手铐,翻来覆去地看,上面的锁扣完好无损,一点被破坏的痕迹都没有。他张着嘴,看看手铐,又看看李富贵那副理所当然的淡定样子,虽然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小老大比匪徒厉害”这个逻辑又似乎无懈可击。他最终只是重重地“哦”了一声,挠挠头,把那副神秘消失又神秘出现的手铐紧紧攥在了手里,心里对小老大的佩服又蹭蹭涨了一大截。 “行了,别瞎琢磨了,走吧,回车厢。”李富贵说着,顺手把手里那包刚捡回来的烟盒拍在王大宝手里,转身就朝着乘客车厢的方向走去,步履轻快,仿佛刚才只是散了会儿步。 王大宝看着手里的烟盒,又看看李富贵干脆利落的背影,心里那点疑惑暂时被抛到了脑后。他嘿嘿一笑,习惯性地想抽出一根点上,慰劳一下自己刚才卖力撞门的辛苦。他手指往烟盒里一掏—— 空的! 王大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不敢置信地把烟盒翻过来倒了倒,又凑到眼前仔细往里瞧。除了几片残留的烟丝,空空如也! “哎?!小富贵儿!”王大宝猛地抬头,冲着李富贵的背影就喊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被“欺骗”的委屈,“你…你给我一个空烟盒干啥啊?!” 前方,李富贵的身影似乎微微顿了一下,随即,脚步迈得更快了,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虚”,几乎是头也不回地融入了前方车厢连接处的人群里。 王大宝捏着那个轻飘飘、毫无用处的空烟盒,站在原地,一脸懵圈和哭笑不得。 他哪里知道,这烟盒里原本确实还有半包烟的。可惜,之前驾驶室里那番电光火石的激烈搏斗,早就把这可怜的烟盒震得飞了出去,里面的香烟也天女散花般散落一地,沾满了煤灰。唯一幸存下来的那根,也已经被李富贵刚刚抽完了。 第502章 再次的变戏法——红发卡 而李富贵刚才倚在门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出神,哪里是在装什么深沉?他分明是在心里天人交战,无比纠结地琢磨着一个严肃的问题:那散落在驾驶室犄角旮旯、沾满污垢的七八根香烟……到底还要不要弯下腰,一根一根地捡起来呢? 最终,为了维持自己刚刚在众人心中树立起来的“英雄形象”,以及实在拉不下那个脸,李大英雄忍痛放弃了那半包烟的“残部”。于是,就只剩下了这个空盒子,以及王大宝此刻风中凌乱的疑惑。 李富贵穿过喧闹的硬座车厢,有些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的乘客们纷纷投来了感激的目光,不明所以的其他人也纷纷向其他乘客低声询问着,等再次看向李富贵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奇,似乎在诧异他的年龄。 说实话,突然被这么多人一边小声的议论着一边盯着看,李富贵还真觉得有些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变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好在距离自己本来的车厢并不是很远,这种感觉才删减了一些,远远地,就看到王大宝的那个座位上,此刻正坐着舅舅王力! 王力正侧着身子,与坐在对面座位上的张老头低声交谈着,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急于求证的神色。 而小丫头王卫红,则紧紧挨着爸爸坐在靠过道的位置,怀里抱着一个眼熟的军绿色斜挎包——正是李富贵故意“落”在卧铺车厢的那个!她的小手甚至从没完全拉好的拉链口里,捏着那个深色封皮的小本本的一角,好奇地摩挲着。 张老头呢?这位平日里总是带着点淡然的小老头,此刻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与有荣焉的自豪感!他腰杆挺得笔直,一边听着王力急切地低声询问着什么,一边频频点头,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翘着,眼神里闪烁着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笑意。 当王力指着王卫红怀里的包和证件说到激动处,张老头甚至会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一下王力的胳膊,那份骄傲,几乎要满溢出来。 最终还是小丫头王卫红眼尖,李富贵的身影刚出现在车厢连接处,她就立刻发现了!她“蹭”地一下从座位上滑下来,一手仍紧紧抱着那个军绿色斜挎包,一手还捏着那个小本本的一角,小手指着李富贵的方向,脆生生地喊道:“表哥!表哥回来了!”声音里满是欢喜,也彻底打断了王力和张老头的“密谈”。 王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在略显拥挤的硬座过道里显得有些局促。他几个大步就迎到李富贵面前,布满老茧的大手一把抓住李富贵的胳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仿佛要把他每一寸都检查清楚。只是这一次,那眼神里的审视,更多了一层确认后的巨大震撼和随之涌起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骄傲! “富贵儿!你……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力的声音依旧急切洪亮,但底气更足了,那关切里带着一种“我外甥果然非同凡响”的笃定。他用力捏了捏李富贵的胳膊,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幻觉。“你这孩子,总是毛毛躁躁的,有本事也要当心些才对!” 王卫红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这个表哥身上。她抱着斜挎包,鞋尖刚沾到过道地板,下一瞬,就被李富贵蹲下来的身影罩住了影子。 他衣服上散发着的淡淡玉兰香,凑到她鼻尖时,清香味儿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肥皂气,比她爸爸身上的烟草味好闻多了。 李富贵指尖刮了刮她翘起来的羊角辫,带着笑意说:“瞧瞧这是谁的小蝴蝶,”接着,李富贵接过王卫红手中的斜挎包,从中取出了一对红色的蝴蝶发夹,这还是他准备给李富丽那小丫头带的礼物呢,他之前倒是忘记了,好在多买了好几对,送给表妹一对也正好。 这也就是表弟王援朝那小子此刻不在这里,要不然再次看到这“无中生有”的戏法,估计又得去怀疑人生了。 “之前忘记送你了,现在才想起来,你可不能怪表哥呦。”李富贵低声说着,顺手拿起一只,小心地别在她有些散乱的羊角辫根上。金属腿轻轻刮过头皮的触感让她缩了下脖子,随即又忍不住抬手去摸那蝴蝶发卡,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另一只发卡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她打算留给妈妈。 张老头也早已站起,看着这温馨一幕。他脸上那几乎要溢出的外放自豪感,在看到李富贵如此细致对待王卫红后,极其自然地收敛了几分,仿佛长辈的矜持重新占了上风。但那眼底深处的欣慰和骄傲,却比刚才更加明亮。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在李富贵身上扫了一圈,故意用一种听起来很随意的、带着点考校意味的语气,淡淡地问道: “怎么样?富贵儿,看你小子这样,那几个人……抓回来了?”仿佛刚才那个激动地向王力夸耀的人不是他。 李富贵哪能不明白张老头这“变脸”的小心思?他一边拉着王卫红的小手站起身,一边心里暖洋洋的,脸上却故意做出一点小得意,配合地一扬下巴:“那当然!您老也不看看我是谁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仿佛不经意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梢。 张老头看着他那副“臭屁”样,嘴角忍不住又往上翘了翘,但努力绷着,只用眼神示意他“少得意”。 王卫红一手抱着斜挎包,一手小心翼翼地摸着辫子上的新发卡,小脸兴奋得发红,几乎忘了自己另一只手里还捏着那个小本本,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王卫红才终于想起了自己另一只手里的“好东西”!她低头看了看那个一直被自己无意识捏在手里的小本本,又抬头看看表哥。 她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只觉得上面有表哥的照片,于是,她立刻学着大人“献宝”的样子,把怀里抱着的斜挎包往爸爸腿边一靠,双手高高举起那个深色封皮的小本本,亮到李富贵面前,奶声奶气地、带着点发现秘密的小骄傲喊道:“表哥!你的!本本!红红的!从包包里找到的!”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仿佛在说:看,我帮你找到啦!辫子上的红蝴蝶发卡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第503章 到站 这突如其来、清晰无比的“献宝”,让周围瞬间安静了一瞬。 张老头一副“果然如此”、“我就知道这小子留包是故意的”的了然神情,看着王卫红手里的证件,又看看一脸温和笑意的李富贵,他嘴角那抹刻意压制的弧度终于彻底放开,变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极其舒坦的笑容。 王力站在一旁,看着外甥这浑不在意的淡定样子,再看看张老头那“一切尽在掌握”的舒心笑容,忽然像是彻底想通了什么,浓眉一挑,嗓门更亮了几分,带着点恍然大悟后的亲昵“责备”和藏不住的激赏:“臭小子!跟舅舅还耍这心眼儿?是不是故意落下那斜挎包的?啊?就为了让舅舅看见这个?”他粗壮的手指隔空点了点小丫头刚刚递给李富贵的证件,眼神灼灼,仿佛在说:你这点小九九,舅舅现在可算看穿了!但这“看穿”带来的不是恼怒,而是更深的欣慰——欣慰于外甥的这份不动声色的成熟和担当,用最体面的方式打消了他那些“清闲体面”的盘算,证明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他用力揽了一下李富贵的肩,那点佯装的“责备”瞬间被汹涌的骄傲淹没,声音里只剩下满满的、发自肺腑的激赏:“行!真行!舅舅真替你爹高兴!老李家,出息了!”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千言万语都不足以表达此刻的心情,最终只是更加用力地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富贵,一切尽在不言中。那“清闲体面”的工作安排?此刻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对自家外甥成就的与有荣焉! 张老头看着激动不已的王力,再看看被舅舅揽着、脸上带着坦然笑意的李富贵,他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自豪感几乎要满溢出来,却又故意板起一点长辈的架子,对着王力摆摆手,用一种带着明显宠溺的“责备”口吻说道:“王力啊,你可别夸这臭小子了!再这么夸下去,说不准他那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可那眼底的笑意和嘴角压不住的弧度,分明比刚才更加灿烂了。他转向李富贵,目光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和欣慰:“不过……这小子!倒也算是个有出息的!” 李富贵被舅舅用力揽着肩膀,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毫无保留的认可。听到舅舅点破自己的“小算计”,他脸上那点故意装出来的小得意立刻化开,露出一个带着点不好意思、却又无比坦然的笑容。他抬手摸了摸鼻子,眼神清澈地迎上舅舅灼灼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舅舅,您别生气。我就是……不想让您为我操心。我有我的路要走,您看,这不也挺好?而且这条路上还有老爷子照看着呢。”说着他随即看向了张老头,可惜张老头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什么?什么?还有我呢!”姗姗来迟的王大宝虽然没听清前半句李富贵说的啥,不过并不影响他把话接过去。 硬座车厢里依旧有些嘈杂,但这一角的气氛却充满了轻松的气氛和亲人团聚的温暖。阳光透过车窗,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也照亮了张老头脸上那深沉的自豪和王力眼中那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骄傲。李富贵拿起自己的挎包,随意却稳稳地挎在肩上。 火车,载着这份历经波折终归圆满的温情,继续平稳地驶向终点——家。车厢在弯道处轻轻晃了晃,王卫红辫子上那小小的蝴蝶发卡,和她小小的身影,紧紧贴在表哥拉长的、坚实可靠的影子里,仿佛被一片最安稳的盾牌守护着,一起奔向那亮堂堂的、带着玉兰清香的夏天。 火车的轰鸣声轻柔地裹着车厢里的每一个人,王卫红靠在李富贵肩头,眼皮渐渐沉重,在那温暖而安心的气息中,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富贵儿,那我就先送卫红回去了,过会儿再过来找你聊聊。”注意到已经睡着的王卫红的王力对着李富贵说道。 李富贵闻言轻轻抱起王卫红交到王力的怀里,等二人离开后,目光温柔地望向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心中满是对即将抵达的家的期待。 随着夜色渐深,整节车厢也慢慢安静下来,只余下规律的车轮声,像是一首悠长的摇篮曲,伴着人们进入安稳的梦境。 而在这静谧的氛围之中,接下来的旅途异常平稳,再没生出什么波折。 李富贵左右也睡不着,索性查看起了系统消息, 抓捕在逃犯五名,奖励:跟踪与反跟踪技巧,洞庭碧螺春四罐(半斤装),德州扒鸡两只,云片糕点两斤…… 李富贵看着那个新技能,撇了撇嘴,基于上次系统升级,全部技能进化的他,还用的上什么跟踪与反跟踪技巧吗?当然是一路平推啊!算了,有总比没有强,最终李富贵看着依然毫无反应的系统只能这么规劝自己了。 车轮与铁轨规律的撞击声,乘客们或高谈阔论或闭目养神的姿态,都成了归途中最安心的背景音。 至于那个在硬座车厢掀起轩然大波的沈三刀一伙人,早已在某个中途停靠的大站,被等候在月台上的当地派出所公安干净利落地接手了过去。 借着站台上昏暗的灯光,李富贵还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那几个被反铐着、垂头丧气的身影被迅速押解进警车,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车轮碾过铁轨的声响昼夜未歇,将漫漫长夜细细研磨成粉末。不知何时,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悄然褪去,东方天际泛起柔和的鱼肚白,霞光如同被打翻的胭脂盒,一点点晕染开淡粉色的绸缎。 就在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的瞬间,车厢广播里准时响起清亮而郑重的女声:“各位旅客请注意,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四九城火车南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整理好行李物品……” 伴随着一声悠长而略显疲惫的汽笛,火车如同一条归巢的巨龙,缓缓滑入四九城火车南站的月台,最终在一阵轻微的震动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第504章 好大的排场 车窗外,是凌晨时分特有的、带着凉意和水汽的清新空气,以及站台上渐渐亮起的灯光和开始涌动的人流。  李富贵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身体,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他拎起自己的帆布挎包,随意却稳稳地挎在肩上。王大宝也急忙跟着站起来,一边活动着酸麻的胳膊腿,一边欣喜地透过车窗向外张望着。  “嗬!”王大宝刚随着人流挤下车门,踏上坚实的站台地面,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家乡清晨的空气,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靠近他们车厢出口的站台边缘,整整齐齐地停靠着四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帆布车篷在站台灯光下显得格外硬朗。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这排吉普车的最前方,赫然停着一辆乌黑锃亮、线条流畅的“凤凰牌”小轿车!车旁还站着一个气势不俗的中年人,从他那不苟言笑的表情上也能看出这人经历过生死战争,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望之怯步,身后还站着十几个身着军装,身形挺拔、目光锐利的年轻人,正警惕地扫视着下车的人群。  这阵仗,这排场,在凌晨略显空旷的站台上,显得格外扎眼,也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势。  王大宝看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用手肘捅了捅旁边同样在观察的李富贵,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激动:“小…小富贵儿!我的老天爷!这…这么大的排场!不能是来接咱们的吧?至于吗?咱俩啥时候有这么大的脸面了?”他边说边用力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想屁吃呢?”张老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一贯的嫌弃。他老人家最后一个慢悠悠地下了车,手里还提溜着几个之前王大宝下车时过于“归心似箭”而忘在座位底下的大包小包。  他毫不客气地把沉甸甸的包裹一股脑塞到王大宝怀里,“东西不要了?下车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赶着投胎去?还接你们?你们两个毛头小子哪来的这么大的脸?做梦娶媳妇——净想美事!”张老头劈头盖脸一顿数落。王大宝被塞了个满怀,又被张老头说得面皮一热,讪讪地笑了笑,赶紧腾出一只手想从口袋里摸烟给老爷子赔不是:“嘿嘿,老爷子,我这不是想家了嘛,一时着急就忘了拿……您老消消气,消消气……那啥,这么大的排场不是接咱们的,那是接谁的?这么大阵仗?”他一边笨拙地递烟,一边忍不住又瞟向那排令人咋舌的车辆。  李富贵此时已经点上了一支烟,白色的烟雾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袅袅升起。他深吸了一口,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排吉普车和那辆黑色轿车,以及车旁那些明显是在等候的人,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沉稳:  “应该是我舅舅他们吧。”  “咱舅舅?!”王大宝这次是真没忍住,声音陡然拔高,差点破音,引得旁边几个旅客都侧目看来。他赶紧缩了缩脖子,压低了声音,但脸上的震惊丝毫不减,眼珠子瞪得溜圆,“你是说……王力舅舅?他们一家?!”他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对啊!王力舅舅一家可是一直在卧铺车厢!之前只以为舅舅可能是个团级干部,有点小待遇坐卧铺很正常。可眼前这阵仗……四五辆吉普车加一辆小轿车?!还有这些个部队的军人!这排场!这架势!  王大宝只觉得自己的认知被狠狠刷新了,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细汗。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呐喊:这他娘的哪是团级干部能有的排场啊!自己之前可真是大错特错,错得离谱了!王力舅舅这身份,怕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得多得多!  就在王大宝被巨大的震撼冲击得有些发懵,李富贵神色平静地抽着烟,张老头则一脸“少见多怪”地看着王大宝时,卧铺车厢那边的车门也打开了。  王力魁梧的身影在那排象征权势的车辆旁站定。为首的中年干部立刻迎上前,态度有些恭敬地低声说着什么。  王力沉稳地点点头,目光却越过对方的肩膀,精准地扫向正在普通车厢出口附近、忙着拿行李的李富贵、王大宝和张老头三人。他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对干部简单交代了两句,便转身,迈开大步,逆着下车后开始涌动的人流,朝着李富贵他们这边径直走来。身后的那个部队干部有些诧异的看到一眼朝着反方向而走的王力一家人,随后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年轻人。  “富贵儿!大宝!张大爷!”王力洪亮的声音穿透了站台上略显嘈杂的背景音,带着一股风风火火的劲儿,在距离几人几步远的地方就喊开了。  在他身后几步远,周秀琴牵着两个小家伙儿跟在后面,至于行李什么的,则是由那几个部队的人照看着,装上了车。  李富贵看着这熟悉的四九城,闻声转过头:“舅舅!”王大宝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把几个包裹摞稳,也赶紧应声:“哎!舅舅!”  王力几步就到了跟前。他先是一把扶住王大宝怀里摇摇欲坠的一个大包袱,帮他稳住,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李富贵脸上:“可算到了!这一路,挤在硬座那边,辛苦了吧?”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李富贵的胳膊,又顺手帮他把挎包的带子正了正,后来他也找到车长想要给李富贵他们调出来一个卧铺车厢的,不过被李富贵给制止了,毕竟等有空位的时候,距离四九城这一终点站也没有多远了,没有那个必要。  李富贵笑了笑:“还好。舅舅你们在卧铺还顺利?”  “顺利!”王力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妻儿,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正说着,周秀琴娘仨也走了过来,小援朝用力的挣脱妈妈的手,像个小炮弹似的,跌跌撞撞却目标明确地朝着李富贵冲了过来,嘴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鼻音欢快地喊着:  “表哥!抱!表哥抱抱!”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5a65.icu 第505章 你就是李富贵吧? 李富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弯下腰,张开手臂。小援朝一头扎进他怀里,两只小胳膊紧紧搂住李富贵的脖子,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地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带着孩子特有的奶香和热乎气儿。李富贵稳稳地把他抱了起来,掂了掂,笑道:“哟,元朝睡醒了?这一觉睡得可是够久的,都不过来找表哥玩来了?”  “嗯!表哥,火车,呜——到了!”小援朝搂着李富贵的脖子,小手指着已经停下的火车,兴奋地模仿着汽笛声,小脸上全是见到亲人的依赖和开心,哪还有半点陌生和怯生?  王卫红也跑了过来,抱住李富贵的腿:“援朝是瞌睡虫,表哥咱不跟他好了。”  “姐姐坏!我才不是瞌睡虫呢!”小援朝立刻在李富贵怀里扭着小身子反驳,小脸有点红,把脸埋在李富贵肩膀上。  王力看着一双儿女都缠着外甥,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臭小子,就知道黏糊你表哥!路上还没黏糊够?”  “富贵儿,”王力看向抱着小外甥的李富贵,语气变得家常而急切,“我们这刚到,事儿多,新住处也得赶紧归置,一堆人等着,”说着他还指了指身后那排车和等候的人。“你们俩小子,”他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又指了指王大宝,“别在这儿磨蹭了,赶紧的!拿好东西,麻溜儿回家去!你爹妈应该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吧?”提到姐姐,王力的眼神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思念和心疼,“别忘了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亲缘承诺:“你们先回去好好歇着,陪陪你爹妈。等我把这头乱七八糟的安顿利索,就这三五天,舅舅我一定亲自带着你舅妈,抱着这俩黏人精,”他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赖在李富贵怀里的援朝和抱着李富贵腿的卫红,“回咱们家去!我得好好看看咱姐,看看姐夫!这么多年,可算又踏踏实实踩在四九城的地界儿了!”  似乎觉得有些不妥,王力又用力拍了拍李富贵的胳膊,补充道:“跟你爹妈说,千万别张罗!啥也不用准备!就是回去看看,吃顿家里的热乎饭!告诉他们,我回来了,以后都在眼皮子底下了,想啥时候见就啥时候见!”王力看着赖在李富贵身上不肯下来的小儿子,故意板起脸:“援朝!下来!别缠着表哥了,表哥也要赶紧回家了!”  小援朝搂得更紧了,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嘛!跟表哥回家!找姑姑姑父!”这小家伙显然是把李富贵的家和自己的家混为一谈了,或者觉得跟着表哥去哪儿都行。  王卫红也晃着李富贵的腿:“表哥,我也想去!”  王力哭笑不得,对着一旁的周秀琴使了个眼色。周秀琴温柔地上前,哄着小儿子:“援朝乖,先跟爸爸妈妈回家。过两天,爸爸就带你和姐姐去表哥家,找姑姑姑父玩,好不好?让表哥也休息休息。”  小援朝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搂着李富贵脖子的手,被妈妈接了过去,但大眼睛还是眼巴巴地看着李富贵,小嘴撅着。  李富贵伸手轻轻捏了捏小表弟肉乎乎的脸蛋,温和地承诺:“援朝乖,先跟舅舅舅妈回家。表哥过两天就去看你,给你带好吃的,带你和姐姐玩秋千,好不好?”  “拉钩上吊!”小卫红立刻伸出小拇指,也抓起弟弟的小手。  李富贵笑着跟两个小家伙都拉了钩。小援朝这才勉强满意,趴在妈妈肩头,还对着李富贵挥了挥小拳头:“表哥,快点来!”  王力看着这难分难舍的场面,又是无奈又是欣慰,对李富贵和王大宝最后叮嘱道:“成了!赶紧走你们的!路上当心点!”他又转向张老头,郑重地拱了拱手:“张大爷,您老多保重,改日咱们一起喝一杯!”  “行了,快忙你的去吧,这俩小祖宗都等不及了。”张老头摆摆手,看着这热闹亲昵的一家子,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意,“富贵儿,大宝,咱也撤!”  就在这时,之前过来接王力的那个部队干部走了过来,先是对着张老头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看着李富贵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就是李富贵吧?”  李富贵疑惑的看了过去,似乎是没想到这个部队领导还认识自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这人对自己竟然还比对舅舅王力还要尊敬一些似的,不过就是这个语气嘛,有点自己欠人家的似的,就和自己吃了他家大米饭似的。其实这还真是李富贵的错觉,因为人家那是在对李富贵身后的张老头尊敬而已。“是我,您是?”同时李富贵运用信息之眼再次看了过去,  姓名:赵雷鸣  身份:四九城军区某部队团长  ……  李富贵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应该不认识人家啊,那这又是态度恭敬又是语气恶劣的是在闹哪样?  “咋?不认识我?你家那个小黄狗可没少在我家蹭饭,你这个做主人的竟然不认识我?”赵雷鸣开口笑道。  小黄狗?蹭饭?李富贵更加懵逼了,再联想到对方的名字,赵……赵念慈?他爹?这么一想就说的通了,当即对着赵雷鸣敬了个礼,“您就是赵叔吧?常听念慈提起您,这还是第一次见呢,麻烦您照顾我家那傻狗这么多天了,我……”  “可别,和我没关系,都是我家念慈照顾的,要是我的话,可能第二天我家餐桌上就会加上一道肉菜了。”赵雷鸣抬手打断了李富贵的客套话,瞥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还有那是我家念慈,你和她很熟吗?就念慈念慈的?”  突然的话让李富贵听的一愣,他有说错什么还是做错什么吗?怎么感觉眼前这个赵雷鸣对他充满了敌意呢?  直到李富贵身后的张老头轻咳了一声,还要再说些什么的赵雷鸣这才作罢,又瞪了一眼李富贵,这才领着同样四脸懵逼的王力一家人走了。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5a65.icu 第506章 有心事的赵雷鸣 王力被赵雷鸣拉着走了好一段路才反应过来,先是安排周秀琴领着两个小家伙上了那辆小轿车后,连忙半推半搡地把赵雷鸣塞进了第二辆吉普车的后座,自己也紧跟着钻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 车厢内的空间较为狭窄,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军人并肩而坐,使得原本就有限的空间显得更加局促。这两人一落座,车厢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坐在前排的司机敏锐地察觉到了后座那股不同寻常的气压,他深知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多嘴,于是便目不斜视,全神贯注地启动了车辆,小心翼翼的跟着前面的车辆行驶着,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老赵!”王力一上车便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但其中蕴含的火气和护犊子的情绪却清晰可闻,“你刚才对我外甥那是什么态度?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还瞪人家?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力的质问如连珠炮一般,一句接着一句,不给赵雷鸣丝毫喘息的机会,“怎么,你是对我这个老班长有意见了?还是觉得我王力调回来了,就好欺负了?”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直直地盯着赵雷鸣,眼神锐利而威严,似乎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赵雷鸣被王力这连珠炮似的质问和“老班长”的身份压了一下,刚才那股对李富贵的无名火稍微降了点温,但想到自家水灵灵的白菜以后可能被拱,心头还是有些不爽利。 他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外甥?亲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出息’的外甥?”他故意在“出息”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废话!亲外甥!我亲姐的儿子!如假包换!”王力拍了下大腿,斩钉截铁,“还有我这次回来,头等大事之一就是去看我姐我姐夫!富贵儿这孩子怎么了?他一个公安部门的,还年纪轻轻的,能怎么惹着你这位大团长了?说来听听!要是他的错,我这个做舅舅的,亲自押着他去给你登门道歉,负荆请罪都行!要打要罚,我替他担着!可你要是没道理,平白无故给我外甥甩脸子,老赵,咱俩这十几年的交情,今天可得掰扯掰扯!”王力的话掷地有声,透着对亲外甥的绝对维护和对老战友的坦荡质问。 “年纪轻轻?小公安?王力啊王力,你确定你是他亲舅舅?我倒是对这个李富贵有所耳闻,小伙子挺能折腾,破了几桩案子,好像……还刚提了副处?”赵雷鸣撇撇嘴,语气带着点“不过如此”的意味,显然他掌握的信息还停留在李富贵之前的级别上。 “副处?”王力一听,非但没生气,反而像是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腰板挺得更直了,脸上那点不易察觉的得意瞬间放大,几乎要溢出来。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一种“你消息太落后了”的优越感,甚至学着刚才在站台时那样,伸出食指,煞有介事地对着空气点了点,“老赵啊老赵!你这情报工作做得不到位啊!副处那是老黄历了!现在,我外甥李富贵,那是如假包换的——正、处、级!”王力一字一顿,把“正处级”三个字咬得比刚才站台上还要清晰、还要响亮,眼神里充满了“快看我外甥多厉害”的炫耀和对赵雷鸣“孤陋寡闻”的揶揄。 赵雷鸣被王力这突如其来的“纠正”和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结结实实地噎住了!他刚才那点“副处级也不过如此”的优越感瞬间被击得粉碎。正处级?!他才多大?!赵雷鸣脑子里嗡的一声,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人迎面塞了个大馒头,堵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瞪着眼睛看着王力,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依据——王力那笃定的神态和刚才的“友善提示”都印证了这一点。一股被“打脸”的尴尬和被王力这护短护得理直气壮的气势给压制的憋闷感,瞬间涌了上来。 王力可不管赵雷鸣被噎住的表情,他趁热打铁,直接把李富贵的升迁定性为能力所致,语气斩钉截铁:“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外甥李富贵,能力强,觉悟高,破大案,立大功!组织上破格提拔,那是组织慧眼识珠!正处级怎么了?那是他该得的!这跟他惹没惹你有什么关系?”他这话既是说给赵雷鸣听,也是再次强调外甥的优秀,堵住对方可能拿级别说事的嘴。 “行行行,正处级,厉害!”赵雷鸣好不容易顺过气,烦躁地挥挥手,声音有点发闷,刚才那点气势明显弱了下去。级别这个话题他彻底落了下风,只能强行把重点拉回来:“重点不是他的级别!重点是他这个人!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吗?” 王力皱眉:“他干什么了?杀人放火了?还是违反纪律了?”他实在想不出李富贵能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比那还糟!”赵雷鸣一脸痛心疾首,仿佛自家祖坟被刨了,试图用更强烈的情绪掩盖刚才的尴尬,“他……他把我家念慈的心都给勾走了!” “啊?”王力愣住了,完全没料到是这个方向,“念慈?你闺女?这……这跟富贵儿有什么关系?”王力心里咯噔一下,赵念慈?老赵的闺女?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近十年前见过那个扎着羊角辫、虎头虎脑的小丫头,如今都成大姑娘了?还跟自己外甥扯上关系了? “怎么没关系?!”赵雷鸣激动起来,唾沫星子差点喷王力脸上,“我家念慈,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根正苗红!本来都计划好给她在后勤部门安排个轻省一点的工作了,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结果呢?就为了这个李富贵!她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去,铁了心要去上什么公安大学!拦都拦不住!你说说,这不是鬼迷心窍是什么?不是为了那个臭小子还能是为了谁?”赵雷鸣越说越气,仿佛已经坐实了李富贵“诱拐”他女儿的罪名。 第507章 咋?和我拉个亲家委屈你了? 王力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信息。他脸上的严肃慢慢褪去,眉头却皱得更紧,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长辈的考量?他认识赵念慈,但仅限于多年前的印象。如今听老赵这么一说,他脑子里飞快地转开了:念慈那丫头……为了富贵儿?去读公安大学?这……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外甥这么有本事?还是……这丫头眼光不错? “就……就为这事儿?”王力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迟疑,但之前的火气明显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好奇。 “这事儿还不大?!”赵雷鸣瞪眼,“我闺女的前途!终身大事!都被这小子搅和了!你是没看见,念慈那丫头提起李富贵那个劲儿!还有,她跑去上学了,可怜我这个当爹的,天天下了班还得回家伺候祖宗!” “伺候祖宗?”王力显然没能跟上赵雷鸣这东一句西一句的思路,有些疑惑的问道。 “伺候狗!还是两只!”赵雷鸣悲愤地控诉,“一只是念慈她养的小白狗,还有一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小黄狗!油光水滑的,一看就伙食贼好!念慈说是她朋友寄养的,让我帮忙喂着!好家伙,那狗精得很,一到饭点准时蹲我家门口,比闹钟还准!还挑食!不吃剩饭!我堂堂一个团长,天天回家得先伺候这两条狗!那黄狗,那眼神,那黏糊劲儿……”赵雷鸣说到那只黄狗,简直咬牙切齿,“跟你外甥一个德行!看着就让人来气!肯定是他家的!” 王力这次没笑,反而摸着下巴,眼神若有所思地在赵雷鸣脸上转了一圈,又似乎透过车窗望向了刚才站台的方向。他沉默了几秒,车厢里只剩下吉普车的引擎声和赵雷鸣粗重的喘息。 “老赵,”王力终于开口,语气变得有点玩味,带着点试探,“听你这么一说……念慈那丫头,是为了接近富贵儿,才去考的公安大学?” “那还用说?!”赵雷鸣斩钉截铁。 “啧……”王力咂了下嘴,眼神里那点考量的意味更浓了,甚至带上了一丝……老狐狸般的笑意?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赵雷鸣那张因为愤怒和憋屈而涨红的脸,慢悠悠地问:“那……念慈那丫头,现在考上公安大学了没?” “考上了!刚去报到没几天!”赵雷鸣没好气地回答,随即警觉地瞪着王力,“你问这个干嘛?” “嘿嘿,”王力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带着点促狭,又有点“原来如此”的了然,他重重一拍赵雷鸣的大腿,“老赵啊老赵!我说你怎么跟个火药桶似的!合着是心疼闺女,外加天天给‘疑似拱你家白菜的我大外甥’养狗,憋屈的啊!” “你!”赵雷鸣被他这直白的比喻气得不轻。 “不过嘛……”王力话锋一转,脸上的戏谑收了几分,换上了一副“老大哥跟你掏心窝子”的表情,但眼底的精光藏都藏不住,“老赵,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念慈那丫头,也是我看着……呃,听说长大的,是个好苗子!有主见!至于我外甥李富贵,刚才你也见了,人模人样,年纪轻轻就是正处级,前途无量!破案能力那更是这个!”王力竖了个大拇指,“你说念慈为了他才去考的公安大学?这说明啥?说明你家闺女有眼光啊!看上的是青年才俊!” 赵雷鸣被他这一套组合拳打懵了:“王力!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王力嘿嘿一笑,凑得更近了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咱们谁跟谁”的亲热劲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老赵,你看啊,这误会闹得!你嫌我外甥拱你家白菜,我还觉得是你家白菜太水灵,把我家这头猪……呃,优秀的青年才俊给迷住了呢!要我说啊,这年轻人之间的事儿,咱们当长辈的,拦是拦不住的,还不如……嘿嘿……” 王力故意顿了顿,看着赵雷鸣瞪圆的眼睛,才慢悠悠地、带着点“我看好你”的架势,抛出了那句重磅炸弹: “咋?老赵,跟我拉个亲家……委屈你了不成?” 轰——! 赵雷鸣只觉得脑子里像是被丢进了一颗手榴弹,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王力那句“拉个亲家”在耳边嗡嗡作响。他张着嘴,半天没合拢,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惊愕再到难以置信的荒谬,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着巨大尴尬和被“反将一军”的憋闷上。他指着王力,手指头都在抖: “你……你……王力!你少在这儿胡咧咧!谁……谁跟你拉亲家?!想得美!我闺女……我闺女还小!” “不小啦!都能自己决定考大学了!”王力乐呵呵地补刀,欣赏着老战友这副难得一见的窘态,刚才被甩脸子的那点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意外发现好苗子”的愉悦和护短成功的得意,“再说了,老赵,咱俩这交情,亲上加亲多好!我外甥配你闺女,那叫一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还有啥不满意的?哦,除了……那狗粮可能还得继续喂着?” “王!力!”赵雷鸣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脸彻底红成了猪肝色,一半是羞恼,一半是被王力这“顺杆爬”的无耻给气的。他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更大的坑里,之前控诉李富贵的理由,此刻在王力嘴里全成了“结亲家”的有力佐证!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毫无底气的反驳: “你……你少做梦!这事儿没门儿!我不同意!” “哈哈哈!”王力看着他这副色厉内荏、气急败坏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洪亮,震得车厢都在抖,“行行行,你不同意!你不同意!老赵啊,你这老丈人架子可得端稳喽!不过嘛……”他笑够了,擦着眼角的泪花,促狭地眨眨眼,“那狗,该喂还得喂,毕竟是你闺女交代的‘政治任务’!说不定啊,以后那狗就是咱们两家‘友谊’的见证呢!哈哈哈!” 第508章 王大宝:咱们可是组里的定海针,擎天柱! 赵雷鸣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扑上去捂住王力那张可恶的嘴,心里把那只见鬼的小黄狗和李富贵又骂了八百遍,同时对王力这“趁火打劫”、“强买强卖”的“亲家论”充满了悲愤的无力感。他只能扭过头,对着车窗生闷气,心里一片混乱:闺女的心思……李富贵那小子……还有王力这老狐狸……这都什么事儿啊! 吉普车在清晨的四九城街道上行驶,车后座里,一个笑得志得意满,一个尴尬憋闷得面红耳赤。一场由“老父亲疑心病”引发的误会,在王力这招“反客为主”、半真半假的“拉亲家”神操作下,彻底变了味儿,只留下赵雷鸣团长心中挥之不去的、关于喂狗的“屈辱”记忆,以及对王力这个“潜在亲家”的极度警惕和……一丝丝对未来可能性的复杂忐忑。 与此同时,另一边,李富贵和王大宝也回到了特案组所在的幽静小院。至于张老头早就在巷子口和他们分开了,说是这坐了一路的火车腰酸背痛的需要回家休息休息。 看着阔别一月有余的“根据地”,饶是王大宝那没心没肺的性子,也不免得有了些许的感慨,可惜的是他这边的感慨还没抒发出来, 门口值班室里就探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杜宇。 他看到风尘仆仆的李富贵和王大宝,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推开值班室的门就小跑着迎了上来。 “李组长!大宝哥!你们可算回来了!”杜宇的声音里透着由衷的喜悦,一个多月没见,显得格外亲热,“路上辛苦了!任务都还顺利吧?” “顺利,都办妥了。”李富贵也露出笑容,拍了拍杜宇的肩膀。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略显疲惫但精神尚好的脸上,看到熟悉的下属,一种回家的踏实感油然而生。王大宝也笑着跟杜宇捶了下拳头:“小杜,精神头不错啊!家里都好吧?” “好着呢,都好!”杜宇憨厚地笑了笑,随即脸上露出几分惋惜,“就是可惜……可惜你们没赶上宇哥的婚礼!知道你们要出任务,宇哥当时甚至还要改动一下结婚的日子来着,被陈部长踢了几脚这才作罢。” 提到张宇的婚礼,李富贵和王大宝脸上也浮现出同样的遗憾。李富贵点点头:“是啊,任务来得急,实在抽不开身。喜酒没喝上,红包也没能亲手给他。怎么样?结婚那天很热闹吧?”他语气里带着对没能参与的惋惜,是啊,这可是他穿越过来的第一个碰到的红事儿,还想体验一下这个时代的结婚氛围呢,哪曾想一个任务就给他调到冰城去了。 杜宇见李富贵问起,说得更起劲了,“热闹!太热闹了!就在宇哥家那个新院子里办的!宇哥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喝得脸都红了!新娘子也漂亮!喜糖喜烟管够,还给咱们分了红鸡蛋!组里能去的兄弟都去了,闹腾了一整天!可惜你们不在……,而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领导呢!”杜宇的语气满是替他们遗憾。 “唉,是挺可惜的。”王大宝咂咂嘴,“回头非得让这小子单独请一顿,补上这顿喜酒!” 李富贵也笑着表示赞同。简单的寒暄过后,作为特案组副组长,他习惯性地开始了解组内情况:“我们不在这些日子,组里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他朝院里方向抬了抬下巴,将话题拉回正轨。 杜宇脸上的兴奋稍微收敛,回答道:“组里都挺好的,没啥大事。就是……就是……”他犹豫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飞快地瞟了一眼平时小黄经常趴的位置,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李富贵和王大宝刚回来,觉得这时候告状好像不太合适,于是把话头硬生生转了回去:“没啥!这一个月组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儿,就有几个市局的案子需要人手找过咱们特案组帮忙。”他后面这句说得特别肯定,试图掩盖刚才的停顿。 李富贵何等敏锐,杜宇那瞬间的犹豫和眼神的飘忽,他尽收眼底。再联想到赵雷鸣在站台上的态度,他心里对小黄那点“丰功伟绩”更是笃定了八九分,不由得暗自苦笑摇头。他没有点破杜宇,只是点点头:“嗯,知道了。辛苦了,你先忙吧。” “哎,好嘞!李组、宝哥,你们快进去歇歇!”杜宇松了口气,赶紧热情招呼。 告别了杜宇,李富贵和王大宝走进院子。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在青砖灰瓦上,院子里静悄悄的,想不静悄悄的也不行啊,毕竟这才不到七点,还没到上班点呢,要是有人就见了鬼了。 “小老大,这看情况咱俩还成了特案组的定海针,擎天柱了,这咱们俩不在,咱们组竟然成了缺人手才能想到的存在了。”王大宝可还记的刚才杜宇所说的话呢,刚走进院子就迫不及待的吐槽了起来。 李富贵有些诧异的看向一旁的王大宝,虽然他对王大宝的厚脸皮早就有所见识,可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还定海针,擎天柱?饶是李富贵也不好意思认领这两个形容词啊。 不过李富贵当然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啊,他已经尽力的去帮助组里的其余人提升能力,可是怎么还会这样呢? “可能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分局处理不了的案子吧。”李富贵只好这样安慰一下王大宝了,也顺便安慰一下自己。 说完李富贵就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门,里面的样子和他一个月前走时一模一样,甚至还更干净了一些,想来这一个来月的时间里,总有人经常来给他打扫办公室吧。 王大宝也跟着走了进来,先是把大包小包放在一旁,随即像一滩软泥似的重重瘫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旅途尘埃的“呼……骨头架子都散了……” 第509章 小黄=舔狗=罪魁祸首 他闭眼享受了两秒沙发的柔软,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开眼,嘴角咧开一个贼兮兮的坏笑,看向正在整理桌面的李富贵: “嘿嘿……小老大,这下对上了吧?”他用下巴朝大门值班室的方向虚点了一下,“赵团长在站台那脸色,啧啧,跟谁刨了他家祖坟似的。你再瞅瞅杜宇那小子刚才,那眼神儿,往小黄那老窝瞟得都快抽筋了!还用猜吗?铁定是咱们家那‘小黄’趁咱不在家,给赵团长上了点‘硬菜’!”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脸笃定加幸灾乐祸:“我就说嘛,能让咱赵大团长这么‘刻骨铭心’、恨不得把咱生吞了的,除了咱小黄,还能有谁?哈哈!回头得好好审审杜宇,让他把咱小祖宗这一个月的光辉战绩都吐出来!指不定多精彩呢!” 李富贵没说话,眉头却微微蹙起。他停下整理办公桌的动作,目光下意识地开始在屋里搜寻,嘴里还发出几声短促的呼唤:“小黄?小黄?过来!” 没有熟悉的欢快身影从角落窜出,也没有那标志性的、带着点谄媚的“呜呜”声。办公室里依旧安静得落针可闻。 李富贵的心沉了一下,一种“果然如此”的预感涌了上来。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视线投向院子里小黄平时最喜欢趴着晒太阳的角落——空空如也。 “得……”李富贵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对着同样一脸“我懂了”表情的王大宝苦笑了一下,“看来赵团长那场莫名其妙的态度,还真不是空穴来风,纯粹看我不顺眼啊。”他把“不顺眼”的原因,再次归结到了那条不见踪影的狗身上。 王大宝也乐了,凑过来,带着点促狭:“小老大,这回怕是冤枉人家赵团长了。谁家好狗,能天天这么理直气壮地去别人家蹭饭啊?而且还是在你这个正牌主人不在家的情况下!空着手,甩着尾巴就去蹲人家门口了?这得是多大的脸皮?” 李富贵被他说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心里更是把小黄那只“舔狗”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当然知道小黄死皮赖脸往赵家跑的根本动力是赵念慈养的那只小白狗——小黄那点“痴情”心思,别说他了,就是在特案组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蹭饭!这确确实实是发生了!而且看现在这情形,频率还不低,都她娘的成常态了! “这臭不要脸的狗东西!”李富贵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感觉自己的脸都被小黄丢尽了,“平时在家挑三拣四,到了人家那儿,倒是胃口大开,还让人家团长亲自喂?还挑食?!真是……真是……”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小黄的无耻行径。 殊不知,小黄这只“臭不要脸”的舔狗,仅仅只是点燃赵团长无名火的导火索之一。赵雷鸣对李富贵那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根源,更深层次的是怕他这只“野猪”拱了自家精心呵护的小白菜——赵念慈。虽然这完全是个天大的误会,但此刻,在特案组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面对着同样不知情的王大宝,李富贵只能把赵雷鸣的敌意,完全归咎于自家那条“吃里扒外”、“丢人现眼”还“连累主人”的狗了。 “小老大,那现在咋办?”王大宝忍着笑问,“等其余人上班?还是……咱先去赵团长家把狗‘缉拿归案’?”他故意用了“缉拿”这个词,调侃意味十足。 李富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缉拿个屁!它自己没腿吗?饿了自然知道滚回来!”话虽这么说,他心里也犯嘀咕,这狗东西在赵家吃香喝辣,被伺候得油光水滑,怕是早乐不思蜀了。一想到赵雷鸣那张黑脸可能正对着自家那只蹭吃蹭喝还“觊觎”人家小白狗的黄狗,李富贵就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行了,别贫了。”李富贵摆摆手,驱散这份尴尬。他从王大宝放在一旁的大包小包中简单的分了分,分出两大一小两包东西,这还是他特意在冰城买的特产呢,至于为何一路上都是王大宝在拿,这可不是他李富贵霸凌人家啊,这完全就是王大宝自愿的,美名其曰没出钱出出力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李富贵也不好拒绝人家的美意啊,随手拍了拍,开口说道:“收拾一下,咱们去部里找老师汇报工作。他老人家不在组里,多半是在部里了。”汇报工作才是正事,至于那条没出息的狗……暂时眼不见心不烦吧。 王大宝立刻正色:“好嘞!”说着他也迅速整理起自己的东西。 李富贵最后环视了一眼屁股还没坐热的办公室,目光在空着的座位和窗外小黄常待的角落掠过,轻轻带上了门。 特案组的清晨,就在这种混合着对师长去向的关切、对某团长敌意来源的尴尬误解、以及对某只“舔狗”行径的无奈中,暂时告一段落。两人走出院子,在他那辆吉普车上找到钥匙,发动车子朝着部里的方向开去。 吉普车的引擎在清晨略显空旷的街道上发出沉闷的轰鸣,卷起昨夜残留的微尘。李富贵握着方向盘,眉头还带着点没散尽的郁气,显然还在为自家那条“吃里扒外”的狗和赵团长那张黑脸闹心。王大宝倒是心情不错,靠在副驾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阔别月余的街景。 “啧,还是看着这些胡同巷子顺眼,”王大宝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吧作响,“外头再好,也缺了这股子京味儿。” 李富贵没接话,瞥了一眼路边刚支起摊子的早点铺子,袅袅热气在微凉的空气里升腾。他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奔波一夜,又让赵雷鸣和小黄的事儿一搅和,这会儿才觉出饿来。 “找个地儿垫吧点?”李富贵提议,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和疲惫,“反正这会儿时间还早,老师那性子,这会儿估计还没到办公室呢,去早了也是干等着。” “得嘞!就等您这句话呢!”王大宝眼睛一亮,立刻指向路口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门脸不大的老店,“就那儿!老刘家豆汁儿!我想这口儿想得后槽牙都痒痒了一个多月了!” 李富贵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望着那写着"老刘家豆汁儿"的褪色招牌,胃袋已经开始提前发出抗议。 第510章 就是这个味儿 李富贵一时间脑海里不禁想起了前世他上学时被迫尝试豆汁时,那股发酵过度的酸馊味像一把锈刀,生生刮过喉咙的每一寸黏膜,最后在胃里翻江倒海的滋味。此刻晨风卷来熟悉的气味,鼻腔本能地收缩,连带着太阳穴突突直跳。  “要不换个地儿?”话出口时连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前头巷子我记得有一家煎饼摊,听说面酱熬得地道......”话音未落就被王大宝拍在副驾上的手掌截断,震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跟着晃了晃。  “小老大!”王大宝的眼睛瞪的前所未有的大,巴巴的看着李富贵,“您这是要断兄弟念想啊!您瞧瞧那铜锅里咕嘟冒泡的豆汁儿,焦圈儿在油锅里打着转儿,还有那现切的水疙瘩咸菜......”他故意深吸一口气,喉结夸张地上下滚动,“这味儿,比咱们在冰城最后一天的那顿铁锅炖还勾魂!”  李富贵的目光扫过店门口蒸腾的热气,几个穿汗衫的老爷子正就着豆汁儿高谈阔论,竹椅与青石板碰撞出熟悉的声响。记忆突然翻涌——前世他就看过不少短视频上的美食博主如何安利这个“豆汁儿”,那些博主也是这样兴奋地搓着手,说这是融入京城的必修课。可那酸涩刺鼻的液体,至今仍是他味蕾的噩梦。  “我真消受不起这玩意儿。”李富贵扯了扯领口,开着的车窗送来的凉风都压不住额角的薄汗,“你自己去吃,我在车里等......”  “别介啊!”王大宝已经半个身子探出车窗,衣服下摆扫过李富贵的手背,“您忘了冰城那回?要不是我硬拉着您尝铁锅炖,您能知道酸菜配五花肉的妙处?”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再说了,咱们可是出差了一个多月,您就当满足我一个小小心愿还不成嘛?”  “下不为例。”李富贵熄了火,钥匙在掌心转了个圈,“而且我只吃焦圈,豆汁儿......”话还没说完他就瞥见了王大宝那已经蹦下车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算我舍命陪君子。”李富贵刚跨出车门,鞋底碾过青石板路上残留的煤渣。街边槐树的新叶在头顶沙沙作响,公共食堂挂着的“厉行节约反对浪费”标语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排队的人群里,穿蓝布工装的工人攥着搪瓷缸,扎羊角辫的姑娘背着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帆布包,影子在朝阳下拖得老长。  他抬手松了松上衣领口的风纪扣,混着焦圈油香与豆汁酸馊的气味,如同无形的网,裹住了他——那气味浓得化不开,像极了冰城地窖里腌酸菜的大缸突然掀开盖子,酸气直往鼻腔深处钻。  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了一下,李富贵的脚步僵在原地。记忆中翻涌的酸涩感让他本能地往后撤了半步,后腰撞上身后推着二八自行车的老师傅。“同志,借过借过!”老人头戴的灰布鸭舌帽歪了歪,车把上挂着的铝饭盒随着车身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惊飞了脚边啄食的麻雀。  反观王大宝,早如离弦之箭般扎进队伍里。他的衣服下摆还在风中扬起,人已经扒着木头柜台跟老板热络地攀谈起来。“哟呵!刘师傅,您这铜锅还是老样子,咕嘟得比他们厂里的汽笛还准时!”他的声音混着店内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传出来,“两碗豆汁儿!焦圈儿多来俩!咸菜丝儿可得给兄弟多搁点,出差了一个月,嘴里都淡出鸟来啦!”说着还回头冲李富贵挤挤眼,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李富贵那对这个他口中所谓的美味忌惮无比的脸色。  李富贵望着店门口悬挂的“公私合营老刘家豆汁儿”木牌,看着王大宝踮脚往店内张望的背影,鼓足勇气深吸了一口气,把涌到喉头的抗拒咽下去,抬脚踩过门槛。木门轴发出吱呀的叹息,门楣上贴着的标语边角微微卷起,仿佛也在笑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等两人端着托盘在油腻腻的小方桌前坐下,王大宝迫不及待地捧起那碗灰绿色的豆汁儿,深深吸了一口那“醉人”的酸香,脸上露出无比满足的表情。他也不用勺,直接凑到碗边,“吸溜——”一声,就是一大口滚烫的液体滑入口中,喉结有力地上下滚动,发出满足的喟叹:“啊——!舒坦!就是这个味儿!魂儿都回来了!小老大你是不知道,在冰城哪都好,就是这伙食啊,吃得我嘴里能淡出鸟来!还是咱们家这豆汁儿够劲儿,提神醒脑!”  李富贵坐在他对面,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面前那碗同样冒着热气的“生化武器”。碗里灰绿色的液体微微荡漾,那股子混合着发酵酸馊气的独特味道,霸道地钻进他的鼻腔,直冲天灵盖。光是闻着,他就感觉胃里一阵不适的翻腾,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捏他的胃口。他下意识地把碗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推了推,仿佛那是什么危险品。  他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一个炸得金黄酥脆的焦圈,蘸了点咸菜丝儿,谨慎地咬了一口。嗯,焦圈酥脆咸香,这个还行,能压压惊。  王大宝正吸溜得欢,一抬眼,正好看见李富贵把他那碗豆汁推开的动作。他嘴里还含着一口,含糊不清地问:“嗯?小老大,你不喝吗?”他咽下那口豆汁,看着李富贵面前几乎没动过的碗,又看看李富贵那略带嫌弃又强装镇定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乐了,“嘿!小老大,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啊,这多好的东西啊!暴遣天物,暴遣天物。”  李富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拿起旁边的白开水灌了一大口,好像刚才只是闻闻味道就“中毒”了似的。“少来!这玩意儿,”他嫌弃地指了指那碗豆汁,“喝一回蹿一回稀,比吃巴豆还立竿见影。你那肠胃是铁打的,我可消受不起。”他光是看着就能想起前世喝的那次后的惨痛经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d4a5.icu 第511章 你还是不是咱们四九城的人了? “哎哟喂!小老大,你这就不懂了!”王大宝故意又吸溜了一大口,咂摸着嘴,一脸享受,“这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豆汁儿可是咱老北京的灵魂!你得品,细品!那股子酸后的回甘,那股子…嗯…生活的沉淀!懂不懂?再说了,你还是不是咱们四九城土生土长的人了?这刚出锅的热乎劲儿,配上焦圈咸菜,绝了!试试?”  “免了!”李富贵斩钉截铁地拒绝,仿佛王大宝在劝他喝毒药。他再次坚定地把自己的豆汁碗朝着王大宝的方向推了推,动作带着一种“敬而远之”的决绝,“别浪费粮食,都归你了。我的灵魂不需要这种‘沉淀’,啃焦圈儿就挺好。”  王大宝嘿嘿一笑,也不客气,乐呵呵地把李富贵那碗也划拉到自己面前:“成!您没这口福,兄弟我替你享受了!暴殄天物啊!”说完,他左右开弓,吸溜着这碗,嘎嘣咬着那碗旁边的焦圈,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酣畅淋漓,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哼哼声,仿佛在故意刺激李富贵的神经。  李富贵默默地啃着自己的焦圈,看着王大宝那副陶醉的样子,再看看那两碗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灰绿色液体,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成为“京味儿灵魂”的?简直是味蕾的生化武器!他摇摇头,专心对付手里的焦圈,决定离那两碗“祸害”远点。  一顿充满“京味儿特色”的早餐在王大宝的满足和李富贵的“劫后余生”中结束。两人重新上车,吉普车汇入主路,朝着公安部大楼驶去。  最终车子在公安部大门前减速停车。门口,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一丝不苟地执勤。正是李富贵的老朋友——王朝和马汉。  李富贵没等车完全停稳就推门下来,顺手从后座拎起两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裹。王大宝也麻利地跳下车。  “哟!富贵儿!你回来啦!”王朝隔着老远就咧开嘴笑了,马汉也笑着点点头,眼神已经好奇地瞟向李富贵手里的包裹。“啥时候回来的?这一个来月辛苦了吧!”王朝招呼着。  李富贵笑着走过去,直接把那个稍小一点的包裹递了过去:“王朝哥,马汉哥,这是我们从冰城带回来点零嘴儿,有点红肠、大列巴啥的,还有几盒‘老鼎丰’的糕点,尝尝鲜,你们哥俩个分分。”布包裹沉甸甸的,透着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实在劲儿。  王朝和马汉眼睛一亮,也没多客气,乐呵呵地接过来:“哎哟!小富贵儿就是太客气了!谢谢谢谢!这冰城红肠可是好东西!”马汉掂量了一下包裹,笑容更深了。  “还叫什么小富贵儿呢?现在咱们都应该叫李处长了,咱们小富贵儿早就升官了,你忘了?”王朝一脸戏谑地看着马汉,同时用手轻轻拍打了一下他,似乎是在提醒他注意措辞。  马汉被王朝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之色,他有些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被王朝这么一打岔,动作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  就在这时,李富贵哈哈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熟练地打开,然后开始给王朝和马汉分发。他一边发烟,一边笑着说道:“两位老哥,这是挑老弟的毛病呢?什么处长不处长的,那都是虚名而已,在我心里,咱们永远都是好哥们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李富贵也知道王朝这是故意开玩笑呢,毕竟那为他升官而开心的语气骗不了人。  “就是!小富贵儿才不在乎这个呢,就你事多,对了富贵儿,冰城那边儿咋样?有没有啥新鲜事儿?而且我听说那边贼冷!你们去那会儿,还冷不冷?”王朝一边把包裹小心地放回警卫室里的桌上,一边带着点对远方的向往问道。  李富贵站在窗边,感受着清晨微凉的空气:“倒也不是很冷,我们去的时候已经开春了,也没赶上最冷那会儿,就早上江面还有点薄雾,挺有感觉。”他语气带着点完成任务后的疲惫和放松。  王大宝凑过来补充,带着刚吃完豆汁的满足劲儿:“新鲜事儿?那可多了去了!王朝哥,马汉哥,你们是没见着!那大锅炖菜,酸菜白肉血肠,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配上大碴子粥,那叫一个香!锅比咱脸盆还大!分量忒实在,我跟小老大和老爷子三个人使劲儿吃都还剩了半锅呢!”他夸张地比划着,“就是口味偏咸,齁得慌。这不,回来赶紧整碗豆汁儿,嘿,舒坦!解腻又熨帖!”王朝听得直咂嘴:“嚯!听着就带劲儿!大锅炖,听着就馋人!”  马汉也笑:“可不嘛!大宝,听你这意思,在冰城没少改善伙食啊?这红光满面的。”  “那必须的!民风淳朴,东西实在!”王大宝一拍肚子,随即又想起什么,促狭地看了一眼旁边正跟王朝说话的李富贵,“就是咱小老大,水土有点不服,惦记着家里的…呃…焦圈儿!”他硬是把“豆汁儿”咽了回去,换来李富贵一个无奈的眼神。  李富贵没接王大宝的茬,问正事:“老师到了吗?”他指了指主楼方向。  王朝看了看手表:“陈部一般还得过个二十分钟左右。你们俩要不先去他办公室等等?或者去小会议室歇会儿?那儿有热水。”  “成,知道了。谢了王朝哥。”李富贵点点头。  “客气啥!赶紧进去歇歇吧!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也够累的了。”王朝和马汉笑着摆摆手,目光还忍不住往警卫室桌上那个装着冰城风味的包裹瞟。  李富贵看出了二人的心思,说了一句后拎起剩下那个大点的包裹,和王大宝一起走进了大院,朝主楼走去。  踏上主楼台阶,随着太阳的升起,已经有些升腾起来的暖意被办公大楼驱散。两人熟门熟路地走向陈振华位于二楼的办公室。  出乎意料,办公室那扇本应该关着的门此刻竟然虚掩着,开了一条缝。里面静悄悄的。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d4a5.icu 第512章 喏,尝尝陈部长的好茶 “咦?陈部长这么早就到了?”王大宝有点诧异,压低了声音问道。 李富贵则是脚步没停,直接伸手推开了门:“应该不能吧,王朝哥不是说老师没来呢嘛?”说着他探头往里一看——宽大的办公桌后空无一人,但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就连茶几上的烟灰缸都是干净的,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在刚刚被打扫干净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看到了吧,我就觉得王朝马和马汉哥不能骗咱俩吧。”王大宝闻言也松了口气,跟在李富贵后面进了屋,顺手带上了门。 李富贵把手里那个装着冰城特产的大包裹放在靠墙的沙发上,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他毫不客气地走向靠墙的文件柜,动作熟练得令人发指。 “小老大,你干嘛呢?”王大宝看他那架势,有点懵。 “找点好东西。”李富贵头也不回,手指精准地划过文件柜第三格,然后向里一探,变魔术般从一堆卷宗后面摸出一个巴掌大的、裹得严严实实的牛皮纸包。他掂了掂,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哈!就知道老师藏在这儿了!上好的明前龙井,捂得还挺严实。”那神情,活像偷腥成功的猫。 王大宝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敢这么在陈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的,除了眼前这位爷,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李富贵拿着那包“缴获”的茶叶,转身走到办公桌旁,习惯性地拎起旁边架子上的暖水瓶——入手轻飘飘的,空的。他皱了皱眉:“啧,没水了。” 正想着是不是该出去找热水,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即推开。孙连胜——也就是那位接替马秘书成为陈振华新任秘书的孙秘书——拎着两个沉甸甸、冒着热气的暖水瓶走了进来。 孙秘书显然没料到办公室里已经有人,看到李富贵正拎着空暖壶,而王大宝则有些局促地站在沙发旁,他明显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在李富贵手里的牛皮纸包和空暖壶上飞快地掠过,瞬间了然。 但他什么也没说。脸上那点微小的惊讶瞬间收敛,恢复成一贯的平静无波。他只是对着李富贵和王大宝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到暖水瓶架子旁,动作麻利地将两个空暖壶取下,换上刚刚打满热水的两个,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整个过程安静而高效。放好暖水瓶,孙秘书拿起那两个空壶,再次向两人点了下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并顺手轻轻带上了门。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项再平常不过的工作,对办公室里多出来的两个人以及某人手里多出来的茶叶包视若无睹。 “……”王大宝看着重新关上的门,又看看一脸理所当然、已经开始撕扯茶叶包装的李富贵,半晌才憋出一句:“孙秘书…是没看到咱们俩吗?…” “应该是已经习惯了吧!”说着李富贵已经麻利地撕开了牛皮纸包,一股清冽高雅的茶香立刻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他捏了一小撮碧绿的茶叶丢进桌上老师常用的那个白瓷杯里,又顺手从旁边待客的茶盘里拿起另一个干净的白瓷杯,同样撮了一小撮茶叶放进去。 “喏,尝尝咱们陈部长的好茶。”李富贵头也不抬地对王大宝说,语气随意得像在分瓜子。 王大宝正眼巴巴看着呢,闻言立刻从沙发边弹起来,脸上堆满笑容凑到办公桌旁:“哎哟!谢谢小老大!就知道您想着兄弟!”这待遇可真是意外之喜。 李富贵没搭理他这谄媚劲儿,拎起孙秘书刚放下的、还滚烫的暖水瓶。滚烫的开水带着白色的蒸汽,哗啦啦地注入两个杯子。翠绿的茶叶在澄澈的水中瞬间被激活,上下翻腾,舒展开柔嫩的叶片,办公室里的茶香瞬间变得更加浓郁醇厚。 李富贵先给自己那杯盖上盖子,又随手把另一个杯盖递给王大宝:“捂会儿,味儿更足。” 王大宝受宠若惊地接过杯盖,小心翼翼地盖在自己的杯子上,然后捧着那杯热气腾腾、碧绿通透的龙井,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他深深吸了一口那醉人的茶香,感觉刚才吃的豆汁儿焦圈都升华了,忍不住低声赞叹:“乖乖…陈部长这茶,真不是盖的!香!透亮!” 李富贵这才端起自己的杯子,走到窗边,吹了吹浮沫,浅浅啜了一口。滚烫的茶汤带着清雅的兰花香滑入喉中,驱散了最后一丝疲惫,让他满足地眯了眯眼。这才是享受。 “这算什么老师的好茶有一半都是我替他喝得。”李富贵看着楼下,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现在还得加上你蹭的。” 王大宝嘿嘿一笑,也不反驳,学着李富贵的样子,小心地吹着热气,试着抿了一小口。那滋味果然比闻着更妙,清冽回甘,齿颊留香,让他舒服得直叹气:“啧…跟着小老大,就是有口福!” 办公室里茶香袅袅,宁静而惬意。李富贵端着茶杯,看着窗外,仿佛只是随口感慨般加了一句: “那是,自从我成为老师的学生,我就没自己买过烟。” 这话轻飘飘的,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凡尔赛,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噗——咳咳咳!”正捧着杯子、一脸陶醉地准备再啜一口茶的王大宝,猝不及防被这话呛了个正着!滚烫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放下杯子,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 李富贵闻声转过头,看着王大宝狼狈的样子,挑了挑眉,嘴角似乎有丝极淡的笑意掠过:“怎么?羡慕?” 王大宝好不容易顺过气,拍着胸口,一脸“您可真行”的表情瞪着李富贵,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羡慕、嫉妒,还有几分“您老可真敢说”的无语。 第513章 茶,好喝吗? “小老大!”王大宝压低了声音,带着夸张的控诉,“您…您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他指了指桌上那两杯价值不菲的明前龙井,又指了指李富贵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蹭陈部的好茶喝,翻箱倒柜跟回自个儿家似的,这也就罢了!您还…还连烟钱都省了?!合着您跟着陈部长,是连吃带拿还包圆儿了生活必需品啊?!” 他凑近一步,表情变得贼兮兮的,带着点不怀好意的促狭:“那您说说,您这‘学生福利’里,包不包找对象?陈部长要是管,您看兄弟我…”他搓着手,一副“求带飞”的谄媚样。 李富贵被他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气笑了,没好气地虚踹了他一脚:“滚蛋!想什么呢!再胡说八道,这茶都给你倒回暖壶里去!”不过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道倩影,包找对象?应该……也许……是包的。 王大宝敏捷地往后一跳,躲开那没什么力道的“一脚”,嘿嘿笑着,重新捧起自己的茶杯,这回不敢再大喘气了,小口小口地抿着,仿佛在品尝什么琼浆玉液,嘴里还啧啧有声:“哎呀呀,这沾了光的茶,喝着就是不一样!格外香!格外甜!小老大,您这大腿,兄弟我可得抱紧了!” 他一边品茶,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李富贵,那眼神分明在说:瞧瞧您这待遇,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学生”?这分明是亲儿子的配置!还是那种能随便翻老子私房钱罐子的亲儿子! 李富贵懒得理他这耍宝,转回身继续看着窗外。王大宝夸张的反应和不着边际的调侃,倒是冲淡了办公室里那份等待的凝重。他低头又啜了一口茶,清冽的茶汤滑过喉咙。王大宝说的虽然是玩笑话,但某种程度上…也点破了某些事实。老师对他,确实超越了普通的上下级或师生情谊,虽然这些东西大多数都不是他主动给的。 茶香依旧馥郁,但办公室里的气氛,已经悄然转换。王大宝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李富贵气场的变化,收起了嬉皮笑脸,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和他一起,等待着走廊里传来那熟悉的、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沉稳、规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敲在人心上。 王大宝立刻挺直了腰板,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李富贵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面向门口,他轻轻将还剩小半杯茶的白瓷杯放在办公桌一角。 门把手转动。 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笔挺藏蓝色中山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来人身材高大,背脊挺直如松,鬓角已染霜雪,但眼神锐利如鹰,扫视过来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和洞悉一切的敏锐。正是公安部副部长,也是特案组有名无实的组长,李富贵的老师——陈振华。 他刚跨进办公室一步,脚步就微微顿住,那敏锐的鹰目在室内迅速扫过。 目光首先落在办公桌上——两个冒着热气、茶汤碧绿的白瓷杯。他常用的那个杯子盖子放在旁边,显然刚被用过。 然后,视线精准地投向文件柜第三格——那个他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牛皮纸包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空气中那浓郁醇厚、属于顶级明前龙井的独特茶香,简直像在无声地宣告着“罪证”。 最后,他的目光才落在沙发旁那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上,以及站在办公桌旁,一个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平静的学生李富贵,另一个则努力绷着脸掩饰心虚、眼神四处乱飘的下属王大宝。 陈振华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仿佛瞬间就将这间办公室里在他到来之前发生的“入室盗窃”和“赃物享用”过程复盘了个七七八八。 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抬手,解开了中山装最上面的一颗风纪扣,动作沉稳依旧,然后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后。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落针可闻。只有陈振华沉稳的脚步声,以及他拉开那张厚重皮椅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他坐了下来,身体微微后靠,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这才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看向站在桌前的两人。 那目光,先是落在李富贵脸上,停留了一秒,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然后,转向明显更紧张的王大宝,停留了半秒。 最后,又落回李富贵身上。 终于,陈振华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茶,好喝吗?” 陈振华那句“茶,好喝吗?”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丢进了滚水里,让原本就有些凝滞的空气瞬间炸开一丝无形的波澜。 王大宝只觉得头皮一紧,后背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捧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飘忽,大气不敢出,心里哀嚎:完了完了,被抓现行了!陈部长这语气…有点不妙啊! 就在王大宝琢磨着是不是该主动“认罪伏法”时,站在他旁边的李富贵却动了。 只见李富贵脸上那点“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平静瞬间融化,换上了一副极其生动、甚至带着点夸张委屈的表情。他非但没有后退认错,反而上前一步,凑近了陈振华的办公桌,动作自然得就像在自家炕头唠嗑。 “哎哟!老师!您可算回来了!”李富贵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调,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恰到好处的埋怨,他甚至还用手背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辛酸泪”,“您是不知道啊!您学生我,还有大宝,这一路风尘仆仆,披星戴月,那真是…跋山涉水,饥寒交迫啊!火车上那叫一个挤,连个囫囵觉都没睡成!下了车,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就惦记着赶紧来给您汇报工作,生怕耽误了您的大事!” 第514章 这么说,我这茶……还救了你们俩的命了? 李富贵一边说,一边还用眼睛瞟着桌上那两杯还没凉透的龙井,语气变得更加“沉痛”:“结果一进您这屋,好家伙!凉锅冷灶!连口热水都没有!您是不知道啊,我这嗓子眼儿,干得都冒烟了!眼瞅着就要晕倒在您这办公室里,给咱特案组丢人了!” 王大宝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看着李富贵那副声情并茂、仿佛刚从撒哈拉沙漠徒步回来的惨样,再看看桌上那两杯香气四溢、明显刚沏好没多久的顶级龙井,内心疯狂吐槽:小老大!您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太炉火纯青了吧?!刚才您喝得比谁都香!那茶还是您自己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李富贵完全无视了王大宝那震惊又扭曲的表情,继续他的表演。他指着那杯明显被喝掉小半的、属于陈振华的杯子,语气“真诚”又带着点“邀功”: “这不,情况紧急!眼看就要出人命了!我没办法啊老师!只能发扬一下咱们特案组‘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优良传统!我一看您这柜子…嗯…结构还挺合理,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救命稻草’呢?就…就稍微研究了一下!嘿!您猜怎么着?还真让我翻出点‘战略储备’来!” 他拿起自己那杯茶,又“沉痛”地喝了一口,仿佛在喝续命药水:“哎呀!您说这茶,它怎么就这么及时呢?简直是雪中送炭!救命仙丹啊!喝下去,这一身的寒气、一路的疲惫,都感觉消散了不少!精神头也回来了!这才能站在这儿,精神抖擞地等您回来汇报工作啊!” 李富贵放下茶杯,脸上那点“委屈”瞬间切换成“忠心耿耿”和“完成任务”的郑重,他挺直腰板,就差拍胸脯了: “老师!您放心!这杯茶,它没白喝!它转化成了我继续为革命工作、为您分忧解难的强大动力!您看,我这不活蹦乱跳地回来了吗?还给您带了冰城最地道的红肠、大列巴,还有老鼎丰的糕点!都是紧着好的挑的!您派我们这趟差,值!” 他最后还不忘拉上“证人”,回头冲已经完全石化的王大宝一扬下巴:“大宝哥!你说是不是?要不是老师这杯茶续命,咱俩是不是就交代在路上了?” 王大宝看着李富贵的表演,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点头还是摇头了,“……”内心不由得暗自腹诽了起来,小老大!您这剧本…我……我接不住啊!我该点头还是摇头?说“是”是不是等于承认咱俩“入室盗窃”?说“不是”…那茶可还在我手里捧着呢! 一时之间王大宝的脸憋得通红,在李富贵“殷切”的目光和陈振华平静得吓人的注视下,他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啊…对!对!续…续命!特别续命!这茶…劲儿大!”说完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李富贵满意地转回头,对着陈振华,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灿烂、带着点讨好、又有点“你看我多机智”的笑容:“老师,您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充分证明了,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灵活运用现有资源解决问题,是多么的重要!这都是您平时教导有方!” 他这一通连消带打、指鹿为马、声情并茂的耍宝,直接把办公室的气氛从“三堂会审”的紧张,硬生生扭成了“活宝表功”的诡异场面。王大宝在旁边已经彻底放弃思考了,只觉得自己像个背景板,正在观看一场名为“论如何在陈部眼皮子底下偷茶喝还理直气壮”的行为艺术。 陈振华坐在宽大的皮椅里,自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锐利的鹰目,在李富贵开始表演后,微微眯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那么一丝丝,搭在扶手上的手指,食指极其轻微地、有节奏地敲击了一下光滑的红木。 他看着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看着他脸上那夸张的表情,听着他那漏洞百出却又理直气壮的“歪理邪说”,看着他身后那个一脸生无可恋、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王大宝。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富贵那“情真意切”的余音在回荡,以及王大宝那几乎要钻到地缝里的尴尬沉默。 陈振华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只是那目光在李富贵脸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了一些: “哦?这么说,我这茶……还救了你们俩的命了?” 陈振华的语调依旧平缓,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但落在李富贵和王大宝耳朵里,却比寒冬腊月的冰碴子还冷飕飕。 李富贵脸上的灿烂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又像焊上去似的,纹丝不动,甚至还带着点“孺子可教”的诚恳:“老师您圣明!可不就是救命嘛!这精神食粮的作用,那是物质食粮无法替代的!它点燃了我们为革命事业继续奋斗的熊熊火焰!”他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仿佛那颗心脏正因为这杯茶而燃烧着革命的激情。 王大宝在旁边听得脚趾头都在鞋里抠出了三室一厅,内心疯狂呐喊:小老大!求求您收了神通吧!再编下去我怕陈部长直接叫警卫了! 陈振华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又轻轻敲击了一下红木,发出“笃”的一声轻响,在这过分安静,除了李富贵的“激情演说”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鹰目,越过李富贵那副“忠心耿耿”的面具,平静地落在他脸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行了。” 两个字,像按下了暂停键。李富贵的“激情燃烧”瞬间卡壳。 “你们在冰城的事儿呢,”陈振华的目光扫过沙发旁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昨天我就知道了。” 第515章 请圆润的出去 李富贵和王大宝心里同时“咯噔”一下。知道了?是案子本身的结果,还是…包括了他们在此次案件中那些“灵活机动”的细节? 没等他们琢磨明白,陈振华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就不用你们俩在这,”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这间被“洗劫”过茶叶、又被强行灌输了“救命茶”理论的办公室,“再重新复述一遍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李富贵脸上,带着一种“看你表演累了,该歇歇了”的了然,语气陡然变得干脆利落,不容置喙: “现在,立刻,马上——” 陈振华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按,那股久居上位的威严瞬间释放,伴随着斩钉截铁的三个字: “圆润的从我办公室出去。” “……”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熊熊燃烧”的李富贵,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所有声情并茂、理直气壮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王大宝瞬间屏住的呼吸和僵直的脊背。 “圆润的…出去?”李富贵的大脑似乎宕机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的含义——滚蛋!而且是立刻!马上!麻溜地滚!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挣扎一下,比如“老师,那个报告…”,或者“特产您还没收…”。 但陈振华已经重新靠回了椅背,眼皮微垂,随手拿起桌上一份文件,仿佛眼前这两个大活人已经变成了空气。那无声的逐客令,比任何呵斥都更有力量。 王大宝反应极快,在李富贵还处于“石化”状态时,他猛地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抄起沙发上那份至关重要的报告卷宗紧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则迅速而精准地拽住了李富贵的胳膊肘。 “走!小老大!快走!”王大宝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几乎是拖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李富贵就往门口挪。 李富贵被拽得一个趔趄,终于回过神来。他最后看了一眼办公桌后那位已经开始批阅文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老师,又瞥了一眼桌上那两杯还冒着袅袅热气的“救命茶”,以及那个装着冰城特产、孤零零留在沙发上的大包裹…… 一股巨大的“亏了”的感觉涌上心头——茶是喝到了,但好像…也没完全喝回本?连报告都没来得及递上去!特产也没送出去! 但此刻,“圆润地出去”是最高指令。 李富贵被王大宝半拖半拽地弄到了门口。王大宝极其麻利地拧开门把手,把李富贵先“塞”了出去,自己紧随其后,反手轻轻带上了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充分展现了特案组精英在紧急撤离时的专业素养。 “咔哒。” 办公室的门隔绝了办公室里弥漫的顶级龙井茶香,也隔绝了办公桌后那位令人敬畏的师长。 走廊里,重新恢复了安静。王大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心有余悸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了一层。他低头看了看怀里抱着的文件,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复杂、仿佛还在回味刚才那场“惊心动魄”交锋的李富贵。 “小老大…”王大宝的声音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虚脱,“咱…咱这算是…汇报完了?” 李富贵抬手揉了揉眉心,那点耍宝成功的小得意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任务未竟的无奈和一丝…对那杯没喝完的好茶的惋惜。他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没好气地低声嘟囔了一句: “汇报个屁!特产钱都没赚回来!白瞎了我那一大包好东西了!”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带着点悻悻然,“还有我那红肠大列巴!” 王大宝一脸无语的看着此刻还心心念念亏本了的李富贵,内心戏十足:小老大,咱能活着“圆润”地出来,已经是陈部法外开恩了好吗!您还惦记着茶钱和红肠?! 王大宝刚说的话的尾音还在走廊冰冷的空气里飘着,李富贵盯着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权威与“巨额损失”的办公室门,眼神里的不甘像野草一样疯长。 “不行,”李富贵突然低吼一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包茶叶!我的红肠大列巴!还有…报告!”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动作快得让王大宝猝不及防。只见李富贵一把将王大宝怀里紧抱的报告卷宗夺了过去! “小老大!你干什么!”王大宝魂儿都要吓飞了,伸手就想抢回来,“陈部长刚才让咱圆润地滚蛋啊!你找死啊?!” “闭嘴!等我信号!”李富贵低斥一声,眼神里闪烁着孤注一掷的赌徒光芒。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奔赴的不是办公室,而是龙潭虎穴,然后——毫不犹豫地、以一种近乎“英勇就义”的姿态,再次拧开了陈振华办公室的门把手,闪身挤了进去,反手又把门关上了! “砰!”轻微的关门声像重锤砸在王大宝心上。他僵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发黑,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富贵被陈部长一个电话叫来的警卫拖走的凄惨画面。他绝望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小老大疯了,这回是真没救了…特案组怕是要重组了… 时间在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拉长。每一秒对王大宝来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煎熬。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他竖起耳朵,紧张地捕捉着门内任何一丝可能的动静——怒吼?拍桌子?茶杯摔碎的声音?或者…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然而,什么都没有。办公室里面静得可怕。 就在王大宝几乎要窒息,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收尸”或者“自首”的时候,那扇厚重的木门,“咔哒”一声,再次被从里面拉开了。 李富贵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 王大宝瞬间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第516章 陈振华:防不胜防啊! 只见李富贵咧着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近乎嚣张的得意笑容。只是那笑容配上他此刻的形象,显得格外诡异——头发凌乱得像是刚被八级大风吹过,有几缕还桀骜不驯地翘在额前,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呃,搏斗? “小老大?你…你没事吧?”王大宝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巨大的困惑。 李富贵没说话,只是对着王大宝挑了挑眉,那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他慢悠悠地踱出来,反手轻轻带上门,然后,在王大宝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他缓缓抬起了右手,手掌优雅地一翻—— 一个眼熟无比的、用厚实牛皮纸包裹得方方正正的纸包,赫然躺在他的掌心! 正是那大半包“洗劫”而来、价值不菲的顶级龙井! “嘿嘿,”李富贵晃了晃手里的“战利品”,下巴得意地一扬,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痞气又欠揍的语调,清晰地说道: “来次——狗!” 说完,他仿佛一个得胜还朝的将军,把那包沉甸甸的茶叶往身上背着的斜挎包里一塞,一马当先,昂首挺胸地就朝着楼梯出口方向大步走去。 王大宝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抬腿跟上。他的目光死死黏在李富贵身上,从他那乱糟糟的头发,滑到得意洋洋的侧脸,再滑到他挺直的脊背,最后……不受控制地落在了李富贵那因走路而微微摆动的……屁股上。 就在那挺括的深色裤子上,一个极其清晰、边缘分明的、带着点浮灰的……鞋印!正无比嚣张地印在那里! 那鞋印的形状、大小,甚至鞋底纹路的走向,王大宝都感觉无比眼熟——绝对是陈部那双常穿的、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留下的印记!位置不高不低,正好在……嗯,大概是李富贵刚才“圆润”地滚蛋时,屁股撅起来最突出的部位? 王大宝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个象征着“师长的愤怒”和“小老大作死成功”的终极勋章——屁股上的鞋印! 他看看李富贵那雄赳赳气昂昂、仿佛啥事儿都没发生的背影,又看看他屁股上那个无比刺眼的印记,再看看他怀里鼓囊囊揣着的那包“用屁股换来的”顶级龙井…… “我……靠……” 王大宝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两个气音,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神展开?!小老大这到底是挨了踹……还是……赚大发了?! 办公室的门隔绝了走廊最后一丝动静,只剩下顶级龙井若有似无的茶香和一片狼藉后的寂静。陈振华保持着垂目批阅文件的姿势,笔尖在纸页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刚才那场鸡飞狗跳的闹剧从未发生。 十几分钟后,几份着急的文件终于处理完毕。他放下笔,身体微微后靠,习惯性地伸手去端自己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指尖触到温润的瓷壁,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旁边那个空位上——那是李富贵刚才坐过的地方,茶杯里还剩下小半杯浅碧色的茶水。 陈振华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他略一沉吟,端起了李富贵用过的那只杯子,送到唇边,浅浅啜了一口。 凉掉的茶,香气淡了许多,但那独特的清冽回甘依然在舌尖萦绕。他微微闭了闭眼,似乎在品味,又似乎在整理思绪。 放下茶杯,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沙发旁的茶几——那里本该放着他那包被李富贵“洗劫”后剩下的大半包顶级龙井。他的视线掠过李富贵留下的那几根油纸包裹、散发着浓郁烟熏肉香的冰城红肠,然后……定格了。 牛皮纸包呢? 那个本应该方方正正、沉甸甸、装着他心爱茶叶的纸包,不见了! 茶几上,孤零零地躺着几根红肠,旁边是王大宝那个没来得及喝几口的茶杯,唯独属于他的、装着茶叶的纸包,不翼而飞! 陈振华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眉头紧紧锁起。他下意识地再次扫视整个办公室,目光扫过桌面、沙发底下、甚至垃圾桶——空空如也。 一个荒诞又无比清晰的念头,伴随着刚才李富贵那副得意洋洋、头发凌乱的狼狈样,猛地冲进他的脑海! “防不胜防啊!” 一声低沉的、带着难以置信和哭笑不得的叹息,终于从陈振华紧抿的唇间溢出。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那个臭小子,刚才顶着被踹了一脚的风险再度闯进来,哪里是幡然醒悟要递报告?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标从头到尾就是这包茶叶!用那几根红肠做掩护,声东击西,行那“狸猫换太子”之举! 一股被学生“反杀”的荒谬感和一丝被耍了的恼怒涌上心头。陈振华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几步就跨到宽大的办公桌前,一把抄起了那部红色的内部电话。 “警卫室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李富贵那个臭小子呢?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警卫员王朝那清晰恭敬的回答:“报告陈部长,李处长和王大宝已经于五分钟前离开了大院。李处长离开时还说……说……”王朝的声音似乎有些犹豫。 “说什么?!” 陈振华的声音更沉了三分。 “说…说感谢您的‘特批慰问品’,祝您身体安康……”王朝的声音越来越小。 “特批慰问品……好……好一个‘特批’!” 陈振华捏着话筒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几乎能想象出李富贵说这话时那副欠揍的得意嘴脸。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啼笑皆非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瞬间席卷了他。 追?人早跑没影了。为一个茶叶包大动干戈?传出去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况且这茶叶本就是李富贵之前孝敬他的。 第517章 真她娘的咸 陈振华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缓缓地、沉重地将电话听筒放了回去,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茶几。那几根红肠在空旷的茶几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这位“老师”的失算。他一步步走回沙发,坐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盯着那几根油纸包裹的深红色肉肠。 突然,他伸出手,一把抓起其中最大最粗的一根红肠,动作甚至有些粗暴地撕开了油纸的一角。他盯着那露出来的、油脂饱满、纹理分明的深红色肠体,眼神变幻莫测,仿佛那不是一根红肠,而是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的化身。 下一秒,陈振华竟直接张开嘴,对着那根红肠,狠狠地、泄愤似地咬了一大口! “唔!” 浓郁的、带着烟熏风味的咸香瞬间充斥口腔,但紧随其后的,是那股直冲天灵盖的、齁死人的咸!冰城红肠的咸,是出了名的厚重,空口吃简直是对味蕾的酷刑! 陈振华的脸瞬间皱了起来,浓眉紧锁,喉咙里发出被齁到的闷哼。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也没看,一把抓起了茶几上王大宝那杯没有喝完却早已凉透的清茶! 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几大口猛灌下去,试图冲淡嘴里那要命的咸味。凉茶入喉,却丝毫缓解不了舌尖被盐分灼烧的感觉,反而因为喝得太急,呛了一下。 “咳咳……呸!” 陈振华放下空了大半的茶杯,重重地吐了口气,脸上带着被咸味折磨的痛苦表情,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带着浓重的无奈和几分罕见的狼狈: “真她娘的咸!”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被咬了一大口的红肠,又看看空空如也的茶几本该放茶叶的位置,再看看那个被自己用来“救命”的、属于王大宝的普通白瓷茶杯…… 办公室里,只剩下顶级领导被学生坑了茶叶、还被红肠齁得够呛之后,那一声混合着恼怒、无奈和一丝丝纵容的叹息。那包顶级龙井,终究还是被某个胆大包天的“逆徒”用几根咸得要命的红肠和一脚屁股印子,给“顺”走了。 嘴里那股要命的咸味好不容易被凉茶压下去些许,陈振华看着手里被咬了个豁口的红肠和茶几上孤零零的几根“罪魁祸首”,心里那股被李富贵“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耍了的郁闷劲儿又翻腾了上来。他皱着眉,没好气地将那根咬过的红肠丢回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这个混账小子……” 他低声咕哝了一句,带着三分恼怒七分无奈。看着那散乱的油纸,他下意识地就想收拾残局——至少把这几个齁死人的玩意儿重新包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他伸手拿起那张包裹红肠的油纸,准备把它们卷回去。就在他随意地翻动油纸,想找到边缘重新包裹时,手指却意外地触碰到了包裹底部一个坚硬、有棱角的东西。 嗯? 陈振华的动作一顿,眉头微挑。这触感……不像是红肠。他疑惑地又往包裹底部掏了掏,手指清晰地碰到了几个……金属罐? 心里的郁闷瞬间被巨大的好奇取代。他索性将包裹整个提溜起来,哗啦一下把里面的特产都倒在茶几上,露出了包裹最底层的“玄机”。 像是什么糕点,松子,榛蘑甚至还有一罐野花蜜他都没多在意,目光直接看向包裹的底部,赫然并排摆放着四个精致小巧、沉甸甸的铁罐!每个铁罐都密封得极好,上面也没有任何花哨的标签。 陈振华的心脏猛地跳快了一拍。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这四个铁罐一一取出,放在茶几上。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带着某种沉甸甸的期待。 他拿起第一个罐子,打开密封的盖子。一股清雅高远、带着花果甜香的独特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沁人心脾——这是……顶级洞庭碧螺春!这他上次喝还要追溯到他上次喝的时候呢,而且看这成色和香气,比他之前喝过的那个似乎还要更胜一筹! 他顿时愣住了,随即连忙压下心头的震动,打开了第二个罐子。一股浓郁霸道的兰花香和蜜韵直冲鼻腔,带着凤凰山特有的山场气息——是顶级的凤凰单枞! 第三个罐子开启,是醇厚饱满、带着明显岩骨花香的大红袍,火功恰到好处,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第四个罐子,则是信阳毛尖特有的栗香,鲜爽清雅,根根银毫显露,品质非凡。 四个罐子,四种顶级名茶,满满当当,诚意十足地摆在他面前。那馥郁的、交织在一起的茶香,瞬间将之前那点红肠的咸腻和失去龙井的郁闷冲得烟消云散。 陈振华脸上的阴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紧接着是如同云开月明般的畅快笑意,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他像个骤然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会儿拿起碧螺春深深嗅闻,陶醉在那清雅的香气里;一会儿又凑近单枞,贪婪地呼吸那霸道的兰韵;再拿起大红袍感受岩骨,最后又品闻毛尖的鲜爽。 “好……好茶!都是难得的好茶啊!” 他忍不住低声赞叹,眼中闪烁着老茶客见到心头好的光芒。刚才那点因为被“顺”走龙井而产生的不快,此刻被这四罐珍品带来的巨大喜悦彻底覆盖了,甚至觉得那包龙井“送”得……好像也不那么亏了? 巨大的幸福感伴随着一个甜蜜的烦恼瞬间涌上心头—— “先喝哪个?” 他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四个宝贝罐子,一时竟有些眼花缭乱,无从下手。碧螺春的清雅在召唤,单枞的霸气在诱惑,大红袍的醇厚在吸引,毛尖的鲜爽在招手……这选择,简直比批阅最复杂的报告还让人难以决断! 喜悦和满足感充盈着胸膛,让他忍不住摇头失笑。目光再次扫过那几根被冷落在茶几边缘的红肠,又想起刚才李富贵顶着个屁股脚印、头发凌乱却得意洋洋溜出去的模样,还有那包被他“顺”走的龙井…… 第518章 李富贵:就是玩! 一丝复杂而温暖的情绪悄然爬上陈振华的心头,最终化为一声带着感慨和浓浓纵容的轻叹: “这个臭小子……何必呢?” 这叹息里,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恼怒?只剩下一种“被自家调皮捣蛋却又格外贴心的孩子给整得没脾气”的无奈和暖意。他是在问李富贵何必搞这么一出“声东击西”、“苦肉计”加“狸猫换太子”的大戏来送茶?还是在感慨这小子明明可以直接送,非要弄得这么“惊险刺激”? 这四罐沉甸甸、价值连城的心意,可比那包被“顺”走的龙井贵重太多了。这份别扭的、带着李富贵鲜明个人风格的“孝心”,让陈振华心头最后一丝郁闷也彻底化开了。 当然,这感慨要是被已经开出二里地的李富贵听见了,他保准会眉飞色舞地、拖长了调子,用他那欠揍的腔调甩过来一句: “哎,就是玩……!” 行驶在路上的吉普车引擎声平稳地轰鸣着,副驾驶座上,王大宝双手紧紧抓着膝盖,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他身体僵硬地绷着,眼神时不时惊恐地瞟向旁边哼着小曲、一脸春风得意的李富贵。那不成调的哼唱声,此刻在王大宝听来,简直是奔赴刑场前的最后狂欢。 车厢里弥漫着李富贵指间香烟的淡淡烟草味,这味道非但没让王大宝放松,反而让他觉得像是闻到了断头饭的香气。他嘴唇哆嗦了好几次,眉头拧成了死结,额角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刚才办公室里那惊天动地的怒吼声、李富贵被踹出来时那狼狈的屁股印儿、还有陈部长最后那句带着杀气的“滚”……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疯狂旋转。 他越想越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仿佛陈部长下一秒就能开着另一辆吉普追上来,把他们连人带车给端了。 “小……小老大,”王大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喉咙干得发紧,“咱……咱就这么走了?真……真没事儿?”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补充,“陈部长他……他那脾气……你可是把他最宝贝的茶叶给……给顺走了!还……还送了那么齁死人的红肠……” 最后几个字,王大宝说得几乎带了哭腔。在他朴素的认知里,这简直是罪加一等,死上加死!他完全不知道李富贵返回办公室时,在那齁死人的红肠底下,悄悄埋下了足以让老茶客疯狂的重磅“惊喜”。 李富贵惬意地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吐出烟圈,胳膊肘随意地搭在摇下的车窗框上。听到王大宝那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语气,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嗤笑一声,懒洋洋地朝着车窗外弹了弹烟灰,动作潇洒又带着点欠揍的痞气。 “大宝哥,瞧你那点出息!”李富贵转过头,脸上是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自信,嘴角咧开一个灿烂到晃眼的笑容,“怕啥?天塌不下来!我告诉你,这会儿啊,老师他老人家,指不定正对着我‘送’他的东西,乐得合不拢嘴呢!” 他特意在“送”字上加了重音,带着点小得意。他当然清楚自己留下的“东西”是什么分量——那四罐茶,除了信阳毛尖是系统刚赏的,其余三罐可是实打实用六点积分换来的心头肉!这份“厚礼”,足以抵消一切“不敬”了。可惜,王大宝对此一无所知。 王大宝看着李富贵那副“老子天下第一英明”的笃定模样,嘴角剧烈地抽搐着,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实在无法理解小老大的逻辑。顺了人家心肝宝贝,还送了一堆齁咸的“凶器”,最后挨了一脚踹出门……这还能让陈部长乐?这得是佛祖转世才能有的心胸吧? “乐……乐?”王大宝的声音都劈叉了,眼睛瞪得溜圆,“小老大,陈部长他……他刚才那样子,像是要乐吗?他分明是想把你生吞活剥了啊!还……还乐?他乐啥?乐那几根齁死人的红肠吗?!” 他几乎要绝望了,觉得小老大是不是被那一脚踹傻了,出现了幻觉。 “啧,肤浅!”李富贵嫌弃地瞥了王大宝一眼,一副“夏虫不可语冰”的高深表情,老神在在地吸了口烟,“你不懂老头儿。这叫‘打是亲,骂是爱’,懂不懂?他老人家不吼两声踹一脚,那才叫不对劲儿!那是表达亲昵的方式!踹完了,气顺了,好东西往那儿一摆……” 他顿了顿,想象着老师发现茶叶时那惊喜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也更欠揍了,“嘿嘿,他心里啊,就只剩下美了!这叫投其所好,顺毛捋!老头儿最爱吃这套!等着吧,下回见面,保准他眉开眼笑!” 王大宝听着这番“高论”,看着他小老大那副沉浸在自我逻辑里、毫无危机感的陶醉样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呆滞地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灰蒙蒙的道路。 完了,小老大彻底疯了。他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回去之后是先把行李打包好随时准备跑路,还是先去医院开点急救药备着了。 吉普车继续向前奔驰着,李富贵哼的小曲儿调子越发欢快悠扬,指间的烟头在风中明灭,闪烁着没心没肺的光。 而副驾驶上的王大宝,则像一尊被抽走了魂魄的石像,陷入了对即将到来的、来自陈部长的雷霆之怒的深深恐惧之中。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陈部长肯定开心……开心得想宰了我们吧!” 就在王大宝被自己脑补的“陈部长提刀追来”的画面吓得几乎要窒息时,吉普车“嘎吱”一声,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嗯?” 王大宝猛地回过神,茫然地看向窗外。熟悉的街角,熟悉的歪脖子老树,还有周边那熟悉的铺子……这不是他家巷子口吗? 第519章 小老大这……这不会是打算‘负罪潜逃\’吧? 王大宝错愕地转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李富贵。只见对方正优哉游哉地把最后一点烟屁股弹飞出车窗外,脸上依旧是那副春风得意、仿佛刚干完一票大买卖的轻松表情。 “小……小老大?这……这是?” 王大宝的声音干涩,脑子很明显还没从“亡命天涯”的剧本里切换过来。 李富贵侧过身,胳膊搭在方向盘上,笑容可掬,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体贴,最起码此刻在王大宝眼中是这样的,“大宝哥啊,到了,下车吧!这趟火车坐得骨头都散架了吧?今儿个呢,给你放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也陪陪叔叔婶子。” 他指了指后排座位,“喏,别忘了拿上后座的‘特产’,大老远从冰城扛回来的呢,沉甸甸的,都是心意!” 王大宝顺着他的手指,僵硬地扭过头。后座上,果然放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四四方方的大包裹,那体积、那敦实劲儿,跟刚才“送”给陈部长那个“祸害包裹”简直一模一样!一股寒意瞬间从王大宝的脚底板窜到天灵盖。 “特……特产?” 王大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冰城特产?那不就是……红肠?!甚至还有可能是加了料齁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小老大这是要干什么?用这玩意儿堵他的嘴?还是让他也尝尝这“断头饭”的滋味? 他浑浑噩噩,如同提线木偶般,在李富贵“热情”的催促下,动作僵硬地打开车门,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车。然后,他弯下腰,从后座拖出那个沉甸甸的包裹。入手的感觉……嗯?好像比陈部长那个包裹更实在一些?里面似乎不仅仅是红肠?但他此刻被巨大的恐惧笼罩,根本无暇细想。 “谢……谢谢小老大……” 王大宝抱着包裹,站在路边,感觉这玩意儿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手又致命。 “甭客气!好好歇着!” 李富贵爽朗地挥挥手,脸上笑容灿烂,“我先走了啊!” 说完,他麻利地挂挡,油门一踩,吉普车发出一声低吼,卷起一阵尘土,绝尘而去。 王大宝抱着那个沉重的包裹,呆呆地站在飞扬的尘土里,目送着吉普车迅速消失在路口拐角。直到尾灯的光都看不见了,他那被恐惧和疑惑塞满的脑子才像是生锈的齿轮,艰难地“咔哒”转动了一下。 一阵风吹过,他猛地打了个激灵。 “放……放假?回家休息?” “特……特产?” “他……他就这么走了?” 王大宝低头看看怀里这个和陈部长那个“惹祸包”如出一辙的大油纸包,再抬头看看李富贵消失的方向,一个让他手脚冰凉、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小老大这……这不会是打算‘负罪潜逃’吧?!” 对啊!他越想越觉得合理!顺了陈部长的命根子茶叶,送了齁死人的“凶器”,还把陈部长气得够呛,眼看就要大祸临头了!小老大这是借故把他这个“目击证人”给支开,然后自己开着车跑路啊!给他放假?给他特产?这分明是“遣散费”和“买命钱”!让他拿着东西赶紧回家躲好,别跟着一起倒霉! “完了完了完了……” 王大宝抱着沉甸甸的包裹,腿肚子直发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仿佛已经看到陈部长铁青着脸,带着警卫排,杀气腾腾地冲进办公室,结果只看到人去楼空,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他这个“同伙”家里来的恐怖画面…… 怀里的“特产”此刻重若千钧,里面装的仿佛不是东北的特产,而是他王大宝未来的铁窗生涯。他欲哭无泪,抱着包裹,一步三晃地、失魂落魄地朝着自家巷子挪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通往监狱的路上。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小老大跑了,我怎么办啊?!陈部长会不会以为我是共犯啊?!这‘特产’……我该上交吗?还是……赶紧扔了?”他感觉怀里的包裹越来越烫手,简直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王大宝抱着那个仿佛千斤重的包裹,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回了家。巷子里熟悉的邻里招呼声、孩童的嬉闹声,此刻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地钻进他耳朵里,却无法在他被恐惧塞满的脑子里留下任何痕迹。 “大宝?大宝回来啦?” 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大宝妈,一眼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儿子,脸上立刻堆起了惊喜的笑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就迎了上来,“哎哟,可算回来了!这趟差出得久啊,累坏了吧?快进屋歇歇,妈给你弄点吃的!” 然而,王大宝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眼神空洞地直视着前方,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他抱着包裹,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径直穿过院子,绕过母亲,目标明确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大宝?” 大宝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疑惑地看着儿子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一个。她伸出去想接包裹的手也尴尬地停在半空。 “砰!” 一声不算重的关门声,将王大宝连同那个神秘的包裹一起隔绝在了他的小房间里。 大宝妈站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她家大宝虽然有时候愣头愣脑的,但对她这个妈向来孝顺听话,哪有过这样不理不睬、像丢了魂似的模样?再联想到他刚才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失焦的眼神,还有那个被他像抱宝贝一样紧紧搂在怀里的包裹……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大宝妈的心。她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老王家未来的指望,这出去执行一趟任务回来,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出了什么大事? 大宝妈越想越心慌,再也顾不上晾了一半的衣服。她果断地转身,脚步匆匆地冲回正屋,直奔放在五斗柜上的那部电话机。 第520章 王大宝的异样,老两口的猜测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地拨动了那沉重的号码盘。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那头传来丈夫王春生略带疲惫和不耐烦的声音:“喂?谁啊?城建局王春生。” “老王!老王!是我!”大宝妈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和恐慌,“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老王!” 电话那头的王春生显然没太当回事,语气依旧带着工作被打扰的不耐:“出啥大事了?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我这正忙呢,一堆图纸要看……” “大宝!是大宝他回来了!”大宝妈几乎是吼出来的。 “回来就回来呗?”王春生更不耐烦了,“咋了?出去执行个任务回来,还得我这个老子亲自去车站敲锣打鼓迎接他啊?行了行了,局里事儿多着呢,晚上我早点回去行了吧?”说着就准备挂电话。 “王春生!”大宝妈急得声音都劈了叉,对着话筒嘶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工作工作的!你儿子!老王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回来了!可他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跟他说话他理都不理,眼珠子直勾勾的,抱着个不知道啥玩意儿的包裹就把自己关屋里了!那脸色难看得跟死人一样!老王,你儿子不对劲啊!你还不着急?!”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几秒钟,只能听到大宝妈粗重的喘息声。 紧接着,听筒里传来王春生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慌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大宝他……他怎么了?把自己锁屋里了?脸色难看?” “千真万确!老王,你快回来看看吧!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慌得要命!”大宝妈带着哭腔。 “这孩子不会遇到事儿了吧?等着!我这就回去!马上!”王春生的声音彻底变了调,之前的疲惫和不耐一扫而空,只剩下一个父亲听到独子异常时的惊惶和果断。他甚至没来得及交代工作,只听“哐当”一声,电话似乎被急切地撂下了,听筒里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大宝妈握着传来忙音的话筒,心稍微定了定,但更大的担忧又涌了上来。老王回来了,可大宝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包裹……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人变成这样?她忧心忡忡地望向儿子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那门后藏着什么噬人的怪兽。 而此刻,房间内的王大宝,正坐在炕沿的边缘。那个“惹祸”的包裹依然被他抱在怀里,他现在满脑子里全是陈部长暴怒的脸、警卫排黑洞洞的枪口,还有小老大那辆绝尘而去的吉普车……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将他淹没。他甚至能闻到包裹里隐隐透出的……红肠的咸腥味?那是催命的信号吗?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连牙齿都在打颤。“完了……全完了……”这个念头,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他完全没意识到,门外,一场因他而起的家庭风暴,正随着父亲王春生的火速赶回而迅速酝酿。 大宝妈放下电话,心绪不宁地在堂屋里踱步,时不时忧心忡忡地望向儿子紧闭的房门。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难熬。 终于,门外传来急促的刹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王春生几乎是撞开了院门,连公文包都来不及放下,额头上沁着汗珠,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大宝呢?怎么样了?”王春生劈头就问,声音带着喘息和焦急。 “还在屋里呢!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宝妈赶紧迎上去,指着房门,声音带着哭腔,“老王,你快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春生示意老伴噤声,两人蹑手蹑脚地凑到王大宝房间的窗户边,小心翼翼地透过玻璃往里瞧。 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王大宝并没有像大宝妈想象的那样躺在床上,而是直挺挺地坐在炕沿上,低着头,怀里依旧死死地抱着那个方方正正的包裹。 他肩膀微微塌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颓丧和……恐惧?仿佛怀里的东西重若千钧,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偶尔会无意识地用指关节敲打包裹的边缘,发出轻微的“叩叩”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更添几分诡异。 老两口的心都揪紧了。这状态,绝不仅仅是累着了那么简单! “老王……你看这……”大宝妈捂着嘴,声音发颤,“大宝他……他这样子,像不像当年咱村二狗子……他爹走的时候?”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王春生一听这话,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条件反射地急声打断,脸上带着一丝对“死”字本能的忌讳和不悦,“童言无忌,大风刮去!大宝他老子我活得好好的,吃嘛嘛香,你瞎比划啥……”他下意识地反驳着老伴的晦气话,声音却在自己说到“走的时候”这几个字时戛然而止。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倏地钻进了他刚刚还在忌讳“死”字的脑海,瞬间让他刚才还因赶路而发热的身体如坠冰窟,手脚冰凉!他的目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悚和难以置信,死死盯在了儿子王大宝怀里——那个被紧紧搂抱着的包裹上! 那形状……那被如此珍重还带着些许恐惧,抱着的姿态……还有儿子那失魂落魄、如同天塌下来的样子…… 王春生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后半截反驳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刚才还觉得老伴瞎说的念头,此刻却像魔鬼的低语,在他脑中疯狂回响,指向了一个他根本不敢想、却又无比“合理”的方向! 王春生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儿子怀里那个包裹,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悚感,对老伴说: “我记得……当初大宝是不是说过,和他一块儿出这次任务的,还有他那个同学?好像……还是他领导?姓李的?叫什么富贵的那个?” 第521章 小李同志是烈士? 大宝妈闻言一愣,随即猛地点头:“对对对!是叫李富贵!大宝没少提他,说那孩子年纪轻轻可有本事了,而且还是他领导!哎哟,年纪不大怎么就……”她话说到一半,猛地捂住了嘴,眼睛瞬间瞪圆了,也明白了老伴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她惊恐的目光刷地一下钉在王大宝怀里的包裹上,那方正的形状,那被郑重其事抱在怀里的姿态……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我的老天爷啊!”大宝妈倒抽一口凉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王……你……你是说……那里面……是……是那个小李……李富贵?!”她指着包裹,手指都在哆嗦,“这……这大宝也是!战友……战友出事了,不先把人家……送回家去,怎么……怎么抱到自己家来了啊?!这……这不合规矩啊!让人家爹妈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大宝妈越想越觉得可怕,多愁善感的她瞬间代入了一位失去年轻儿子的母亲的心情,眼眶立刻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孩子,听说比大宝还小几岁呢!就这么……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多大的痛啊!大宝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遇到这种事就糊涂了呢! 王春生作为男人,稍微镇定一些,但脸色也极其难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沉痛而带着一种“理解”的无奈:“唉……可能……可能是大宝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吓懵了,没反应过来吧。毕竟……看着活生生的战友……唉!”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因为匆忙赶路而有些凌乱的衣襟,神色变得肃穆而庄重:“进去吧。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咱们……咱们总得先问问情况,然后想办法,把人家……体体面面地……送回家去。”他说出“死者为大”和“送回家去”这几个字时,语气格外沉重,带着一种面对生命逝去的敬畏。 大宝妈用力点点头,抹了把控制不住涌出的眼泪,哽咽着:“对……对……得送人家孩子回家……”她看着儿子房间里那抱着“遗骸”失魂落魄的身影,心都要碎了,既心疼儿子受到的惊吓,又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小李”感到无比悲痛。 王春生定了定神,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凝重,伸手轻轻推开了王大宝的房门。 吱呀—— 门开了。 房间里,王大宝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他听到开门声,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抬头,只是将怀里的包裹抱得更紧了,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王春生和大宝妈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大宝……”王春生走到儿子面前,尽量放柔了声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安抚和沉痛,“爸……回来了。没事了,啊?有爸在呢……” 大宝妈站在王春生身后,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眼泪又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掉,她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用充满悲悯和心痛的眼神看着王大宝……以及他怀里的包裹。 王春生看着儿子死死抱着的包裹,喉头滚动了一下,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他伸出手,用一种近乎对待圣物般庄重而轻柔的姿势,轻轻按在了包裹上,试图安抚儿子,也像是安抚包裹里的“英灵”。 “大宝啊……”王春生的声音带着一种沉痛的温柔,“爸……都知道了。你……你别怕。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不想……爸理解你。现在,咱们得打起精神来,啊?咱们……咱们得先……好好安置好小李同志……”他斟酌着用词,生怕刺激到儿子,“然后,爸陪你,咱们一起……想办法,把小李同志……体体面面、完完整整地送回家去,让他……入土为安。小李同志是……是烈士!组织上一定会……” 王春生还在用他能想到的最温和、最体面的话,试图开导儿子,并规划着如何办理这桩“身后事”。他提到了“烈士”,提到了“组织”,语气沉痛而正式。 然而,一直处于高度紧张和恐惧中、脑子里全是被陈部长抓走坐牢画面的王大宝,在听到父亲说“小李同志”、“烈士”、“送回家”这几个词的瞬间,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猛地抬起头! 那张原本因为恐惧而煞白的脸,此刻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错愕,瞬间涨得通红!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脸沉痛、仿佛在主持追悼仪式的父亲,还有旁边泪眼婆娑、悲不自胜的母亲! “烈……烈士?!”王大宝的声音因为极度的荒谬感而陡然拔高,变得又尖又利,几乎破了音,“送……送谁回家?!爸!妈!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烈士?!小李同志?谁啊?小老大啊?他活蹦乱跳地开车跑了啊!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这包裹里……这包裹里不是小富贵儿!!”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是触电般地将怀里那个沉甸甸的包裹“砰”地一声放在了炕沿上,指着它,用一种见了鬼似的、带着哭腔的崩溃语气吼道: “这……这他妈是小老大给我的冰城特产!红肠!齁死人的红肠!还有……还有可能掺了点别的啥玩意儿!跟小老大没关系!他活得好好的!他开心着呢!虽然也应该可能开心不了多久了。”说着王大宝似乎是又想起了李富贵在公安部的壮举,直到此时还有些心惊肉跳的呢。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春生脸上那沉痛庄重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像碎裂的石膏面具一样片片剥落,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茫然。 大宝妈汹涌的泪水戛然而止,挂在脸上,表情从悲痛欲绝瞬间切换成了彻彻底底的呆滞和……荒谬? 第522章 抱个红肠你至于吗? 两口的目光,缓缓地、僵硬地,从儿子那张崩溃抓狂的脸上,移到了炕沿上那个被王大宝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扔开的、看起来还有些方方正正的包裹。 红……红肠?特……特产? 李富贵……活蹦乱跳? 巨大的信息差和彻底跑偏的脑补,让老两口如同两尊被施了定身法的石像,彻底懵在了原地。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王大宝那劫后余生般、带着哭腔的粗重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 那个被他们当成“战友遗骸”的包裹,此刻静静地躺在炕沿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腌肉混合着某种清香的奇异气味,显得格外无辜,又格外讽刺。 足足过了十几秒,王春生才像是被解除了石化咒,猛地吸了一大口气,仿佛要把刚才错乱的脑补都吸走。他脸上的茫然迅速被一种混杂着荒谬、恼怒和巨大困惑的表情取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老子刚才白酝酿感情了”的憋屈: “王大宝!你个兔崽子!!” 王春生几步跨到儿子面前,手指头差点戳到王大宝脑门上,唾沫星子都要喷出来了,“你抱着包红肠,哭丧着脸,跟死了亲爹似的把自己锁屋里?!你吓唬谁呢?!啊?!我和你妈魂都快让你吓飞了!我们还以为……还以为……” 他气得胸口起伏,后面那个“骨灰盒”的词实在说不出口,太晦气也太丢人了! 大宝妈也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那表情也是哭笑不得,又气又急又后怕,上前就拧住了王大宝的耳朵,虽然没真用力:“哎哟我的傻儿子啊!你可吓死妈了!抱个红肠你至于吗?!脸白得跟纸似的,妈叫你都不应!我还以为你……你……” 她也说不下去了,想想刚才自己哭得那么真情实感,对象竟然是一包红肠?这乌龙闹得! 王大宝耳朵被拧着,看着暴怒的老爹和又哭又笑的老娘,再想想自己刚才那副“世界末日”的怂样,以及父母那离谱到天际的所谓的李富贵“骨灰盒”脑补……一股巨大的羞耻感混合着刚才残余的恐惧和后怕,瞬间涌了上来。他“嗷”一嗓子,也顾不上耳朵了,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嚎道: “爸!妈!你们不懂!我……我不是怕红肠啊!我是怕陈部长啊!!” “陈部长?哪个陈部长?” 王春生一愣,火气消了点,但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是……就是李富贵的老师!我们特案组里顶天的大领导!陈振华部长!” 王大宝抬起头,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惨不忍睹,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完了!全完了!小老大……李富贵他!他临走前,冒死把陈部长最宝贝、藏得最深的那大半包龙井茶给偷走了!那可是部长的命根子!他还……还胆大包天地送了部长一包特意加了料能齁死人的红肠!把陈部长气得……气得好悬没当场把他毙了!直接把他从办公室里踹出来了!那吼声,‘滚!’,整个楼都在震!窗户都嗡嗡响!” 王大宝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陈振华火山爆发般的怒火和李富贵被踹出来的“英姿”,仿佛那恐怖的一幕就在眼前:“小老大自己开车跑了,把我扔家门口……还给我这么个包裹……我……我以为他是‘负罪潜逃’了!那陈部长丢了命根子茶叶,还收到那么‘凶残’的红肠,回头找不到小老大,肯定拿我这个跟班开刀啊!我……我这不是怕……怕被陈部长抓去蹲笆篱子吗?!说不定还要被当成同伙,批斗!下放!前途全毁了啊!” 他越说越绝望,感觉自己简直是被李富贵拖下了无底深渊。在他的认知里,李富贵就是胆大包天地去陈部长办公室“偷”了茶,然后跑路了!他完全不知道,在他离开后,李富贵又折返回去,在那齁死人的红肠底下,埋下了足以让任何茶客疯狂的“惊喜炸弹”! 王春生和大宝妈听完,面面相觑。虽然比“骨灰盒”强点,但“偷部长的命根子茶叶”?这罪名听起来也足够吓死个人了! 王春生嘴角抽搐着,看着儿子那副怂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有点心惊肉跳。他指着炕沿上那个包裹:“所以……你就为了这包东西?怕成这样?这……这红肠难道也是赃物?” “嗯!” 王大宝用力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小老大说是东北特产,可……可跟送给陈部长那个惹祸的包裹一模一样!我哪敢拆啊!谁知道里面是啥催命符!说不定就是剩下的赃物茶叶呢!” 他完全没往李富贵会“额外”给他好东西的方向想。 “唉!” 王春生重重叹了口气,走过去,没好气地一把拎起那个沉甸甸的油纸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凶器’和‘赃物’!能把人吓成这样!” 王春生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三下五除二,动作麻利地撕开了油纸。包裹打开,一股混合着烟熏、油脂、山野气息和淡淡甜香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里面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分量十足,一看就是实打实的心意,映入眼帘的正是用油纸包裹的红肠,还有一捆草纸捆扎的风干林蛙油,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里面是晒得干爽、香气浓郁的野生榛蘑,堪称炖鸡炖肉的极品山珍,还有两盒用硬纸盒装的槽子糕,一大包用厚油纸包裹、炒得喷香的松子。 而压在最下面,被这些土特产保护得好好的,赫然是两罐精致小巧、与周围粗犷风格格格不入的金属茶叶罐!上面简洁地烫着茶名——一罐是大红袍,另一罐是信阳毛尖! 王大宝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特产,最终定格在那两罐茶叶上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彻底愣住了! 茶叶?! 还是这么好的茶叶?! 混在这些棒槌蘑菇、林蛙油里面?!小老大给我的?!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强烈的吐槽欲如同火山爆发般在他脑子里轰然炸开! () 两口的目光,缓缓地、僵硬地,从儿子那张崩溃抓狂的脸上,移到了炕沿上那个被王大宝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扔开的、看起来还有些方方正正的包裹。 红……红肠?特……特产? 李富贵……活蹦乱跳? 巨大的信息差和彻底跑偏的脑补,让老两口如同两尊被施了定身法的石像,彻底懵在了原地。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王大宝那劫后余生般、带着哭腔的粗重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 那个被他们当成“战友遗骸”的包裹,此刻静静地躺在炕沿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腌肉混合着某种清香的奇异气味,显得格外无辜,又格外讽刺。 足足过了十几秒,王春生才像是被解除了石化咒,猛地吸了一大口气,仿佛要把刚才错乱的脑补都吸走。他脸上的茫然迅速被一种混杂着荒谬、恼怒和巨大困惑的表情取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老子刚才白酝酿感情了”的憋屈: “王大宝!你个兔崽子!!” 王春生几步跨到儿子面前,手指头差点戳到王大宝脑门上,唾沫星子都要喷出来了,“你抱着包红肠,哭丧着脸,跟死了亲爹似的把自己锁屋里?!你吓唬谁呢?!啊?!我和你妈魂都快让你吓飞了!我们还以为……还以为……” 他气得胸口起伏,后面那个“骨灰盒”的词实在说不出口,太晦气也太丢人了! 大宝妈也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那表情也是哭笑不得,又气又急又后怕,上前就拧住了王大宝的耳朵,虽然没真用力:“哎哟我的傻儿子啊!你可吓死妈了!抱个红肠你至于吗?!脸白得跟纸似的,妈叫你都不应!我还以为你……你……” 她也说不下去了,想想刚才自己哭得那么真情实感,对象竟然是一包红肠?这乌龙闹得! 王大宝耳朵被拧着,看着暴怒的老爹和又哭又笑的老娘,再想想自己刚才那副“世界末日”的怂样,以及父母那离谱到天际的所谓的李富贵“骨灰盒”脑补……一股巨大的羞耻感混合着刚才残余的恐惧和后怕,瞬间涌了上来。他“嗷”一嗓子,也顾不上耳朵了,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嚎道: “爸!妈!你们不懂!我……我不是怕红肠啊!我是怕陈部长啊!!” “陈部长?哪个陈部长?” 王春生一愣,火气消了点,但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是……就是李富贵的老师!我们特案组里顶天的大领导!陈振华部长!” 王大宝抬起头,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惨不忍睹,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完了!全完了!小老大……李富贵他!他临走前,冒死把陈部长最宝贝、藏得最深的那大半包龙井茶给偷走了!那可是部长的命根子!他还……还胆大包天地送了部长一包特意加了料能齁死人的红肠!把陈部长气得……气得好悬没当场把他毙了!直接把他从办公室里踹出来了!那吼声,‘滚!’,整个楼都在震!窗户都嗡嗡响!” 王大宝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陈振华火山爆发般的怒火和李富贵被踹出来的“英姿”,仿佛那恐怖的一幕就在眼前:“小老大自己开车跑了,把我扔家门口……还给我这么个包裹……我……我以为他是‘负罪潜逃’了!那陈部长丢了命根子茶叶,还收到那么‘凶残’的红肠,回头找不到小老大,肯定拿我这个跟班开刀啊!我……我这不是怕……怕被陈部长抓去蹲笆篱子吗?!说不定还要被当成同伙,批斗!下放!前途全毁了啊!” 他越说越绝望,感觉自己简直是被李富贵拖下了无底深渊。在他的认知里,李富贵就是胆大包天地去陈部长办公室“偷”了茶,然后跑路了!他完全不知道,在他离开后,李富贵又折返回去,在那齁死人的红肠底下,埋下了足以让任何茶客疯狂的“惊喜炸弹”! 王春生和大宝妈听完,面面相觑。虽然比“骨灰盒”强点,但“偷部长的命根子茶叶”?这罪名听起来也足够吓死个人了! 王春生嘴角抽搐着,看着儿子那副怂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有点心惊肉跳。他指着炕沿上那个包裹:“所以……你就为了这包东西?怕成这样?这……这红肠难道也是赃物?” “嗯!” 王大宝用力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小老大说是东北特产,可……可跟送给陈部长那个惹祸的包裹一模一样!我哪敢拆啊!谁知道里面是啥催命符!说不定就是剩下的赃物茶叶呢!” 他完全没往李富贵会“额外”给他好东西的方向想。 “唉!” 王春生重重叹了口气,走过去,没好气地一把拎起那个沉甸甸的油纸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凶器’和‘赃物’!能把人吓成这样!” 王春生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三下五除二,动作麻利地撕开了油纸。包裹打开,一股混合着烟熏、油脂、山野气息和淡淡甜香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里面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分量十足,一看就是实打实的心意,映入眼帘的正是用油纸包裹的红肠,还有一捆草纸捆扎的风干林蛙油,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里面是晒得干爽、香气浓郁的野生榛蘑,堪称炖鸡炖肉的极品山珍,还有两盒用硬纸盒装的槽子糕,一大包用厚油纸包裹、炒得喷香的松子。 而压在最下面,被这些土特产保护得好好的,赫然是两罐精致小巧、与周围粗犷风格格格不入的金属茶叶罐!上面简洁地烫着茶名——一罐是大红袍,另一罐是信阳毛尖! 王大宝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特产,最终定格在那两罐茶叶上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彻底愣住了! 茶叶?! 还是这么好的茶叶?! 混在这些棒槌蘑菇、林蛙油里面?!小老大给我的?!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强烈的吐槽欲如同火山爆发般在他脑子里轰然炸开! () 两口的目光,缓缓地、僵硬地,从儿子那张崩溃抓狂的脸上,移到了炕沿上那个被王大宝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扔开的、看起来还有些方方正正的包裹。 红……红肠?特……特产? 李富贵……活蹦乱跳? 巨大的信息差和彻底跑偏的脑补,让老两口如同两尊被施了定身法的石像,彻底懵在了原地。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王大宝那劫后余生般、带着哭腔的粗重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 那个被他们当成“战友遗骸”的包裹,此刻静静地躺在炕沿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腌肉混合着某种清香的奇异气味,显得格外无辜,又格外讽刺。 足足过了十几秒,王春生才像是被解除了石化咒,猛地吸了一大口气,仿佛要把刚才错乱的脑补都吸走。他脸上的茫然迅速被一种混杂着荒谬、恼怒和巨大困惑的表情取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老子刚才白酝酿感情了”的憋屈: “王大宝!你个兔崽子!!” 王春生几步跨到儿子面前,手指头差点戳到王大宝脑门上,唾沫星子都要喷出来了,“你抱着包红肠,哭丧着脸,跟死了亲爹似的把自己锁屋里?!你吓唬谁呢?!啊?!我和你妈魂都快让你吓飞了!我们还以为……还以为……” 他气得胸口起伏,后面那个“骨灰盒”的词实在说不出口,太晦气也太丢人了! 大宝妈也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那表情也是哭笑不得,又气又急又后怕,上前就拧住了王大宝的耳朵,虽然没真用力:“哎哟我的傻儿子啊!你可吓死妈了!抱个红肠你至于吗?!脸白得跟纸似的,妈叫你都不应!我还以为你……你……” 她也说不下去了,想想刚才自己哭得那么真情实感,对象竟然是一包红肠?这乌龙闹得! 王大宝耳朵被拧着,看着暴怒的老爹和又哭又笑的老娘,再想想自己刚才那副“世界末日”的怂样,以及父母那离谱到天际的所谓的李富贵“骨灰盒”脑补……一股巨大的羞耻感混合着刚才残余的恐惧和后怕,瞬间涌了上来。他“嗷”一嗓子,也顾不上耳朵了,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嚎道: “爸!妈!你们不懂!我……我不是怕红肠啊!我是怕陈部长啊!!” “陈部长?哪个陈部长?” 王春生一愣,火气消了点,但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是……就是李富贵的老师!我们特案组里顶天的大领导!陈振华部长!” 王大宝抬起头,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惨不忍睹,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完了!全完了!小老大……李富贵他!他临走前,冒死把陈部长最宝贝、藏得最深的那大半包龙井茶给偷走了!那可是部长的命根子!他还……还胆大包天地送了部长一包特意加了料能齁死人的红肠!把陈部长气得……气得好悬没当场把他毙了!直接把他从办公室里踹出来了!那吼声,‘滚!’,整个楼都在震!窗户都嗡嗡响!” 王大宝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陈振华火山爆发般的怒火和李富贵被踹出来的“英姿”,仿佛那恐怖的一幕就在眼前:“小老大自己开车跑了,把我扔家门口……还给我这么个包裹……我……我以为他是‘负罪潜逃’了!那陈部长丢了命根子茶叶,还收到那么‘凶残’的红肠,回头找不到小老大,肯定拿我这个跟班开刀啊!我……我这不是怕……怕被陈部长抓去蹲笆篱子吗?!说不定还要被当成同伙,批斗!下放!前途全毁了啊!” 他越说越绝望,感觉自己简直是被李富贵拖下了无底深渊。在他的认知里,李富贵就是胆大包天地去陈部长办公室“偷”了茶,然后跑路了!他完全不知道,在他离开后,李富贵又折返回去,在那齁死人的红肠底下,埋下了足以让任何茶客疯狂的“惊喜炸弹”! 王春生和大宝妈听完,面面相觑。虽然比“骨灰盒”强点,但“偷部长的命根子茶叶”?这罪名听起来也足够吓死个人了! 王春生嘴角抽搐着,看着儿子那副怂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有点心惊肉跳。他指着炕沿上那个包裹:“所以……你就为了这包东西?怕成这样?这……这红肠难道也是赃物?” “嗯!” 王大宝用力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小老大说是东北特产,可……可跟送给陈部长那个惹祸的包裹一模一样!我哪敢拆啊!谁知道里面是啥催命符!说不定就是剩下的赃物茶叶呢!” 他完全没往李富贵会“额外”给他好东西的方向想。 “唉!” 王春生重重叹了口气,走过去,没好气地一把拎起那个沉甸甸的油纸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凶器’和‘赃物’!能把人吓成这样!” 王春生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三下五除二,动作麻利地撕开了油纸。包裹打开,一股混合着烟熏、油脂、山野气息和淡淡甜香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里面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分量十足,一看就是实打实的心意,映入眼帘的正是用油纸包裹的红肠,还有一捆草纸捆扎的风干林蛙油,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里面是晒得干爽、香气浓郁的野生榛蘑,堪称炖鸡炖肉的极品山珍,还有两盒用硬纸盒装的槽子糕,一大包用厚油纸包裹、炒得喷香的松子。 而压在最下面,被这些土特产保护得好好的,赫然是两罐精致小巧、与周围粗犷风格格格不入的金属茶叶罐!上面简洁地烫着茶名——一罐是大红袍,另一罐是信阳毛尖! 王大宝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特产,最终定格在那两罐茶叶上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彻底愣住了! 茶叶?! 还是这么好的茶叶?! 混在这些棒槌蘑菇、林蛙油里面?!小老大给我的?!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强烈的吐槽欲如同火山爆发般在他脑子里轰然炸开! () 第523章 我看你那位小领导八成脑子不好 王大宝指着那两罐茶叶,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声饱含着难以置信、委屈和极度困惑的哀嚎: “小老大!!” “你有这么好的茶叶给我,还给我整这么多稀罕的棒槌蘑菇、林蛙油!你干嘛还要去偷拿陈部长的宝贝龙井啊?!” “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有这好东西自己留着喝不行?!” “害得我……害得我这一路担惊受怕,魂都快吓没了!我还以为你要跑路,要把我扔下顶缸呢!” 王大宝简直要抓狂了!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傻子!小老大明明手里有好东西,能想着给他王大宝一份这么丰厚的“特产”,说明他根本不缺这点东西!那他干嘛还要冒着被陈部长当场击毙的风险,去偷那半包龙井?!这不是纯纯的作死吗?!还连累他王大宝跟着体验了一把亡命天涯的惊悚感! 这逻辑不通啊!完全不通!小老大的脑回路是九曲十八弯吗?! 王春生和大宝妈也被儿子这石破天惊的控诉弄懵了。偷茶?有好茶还偷茶?还搭上这么多一看就不便宜的东北山货? 王春生拿起那捆风干的林蛙油又拿起那红肠,最后目光落在那两罐茶叶上,入手沉甸甸,密封极好。他下意识打开大红袍的盖子闻了闻,一股浓郁醇厚的茶香扑鼻而来,确实是好东西。 他看向一脸崩溃的儿子,表情极其复杂:“你是说……小李同志偷了陈部长的茶,然后……又给了你这么……这么一大包好东西?连这……这蛤蟆油和好茶叶都有?” “对啊!” 王大宝用力点头,指着那堆东西,满脸的悲愤和不解,“爸!你看这些东西!这红肠,这蘑菇,这松子,这些倒是不稀奇,毕竟是我俩一起在冰城买回来的,就是这茶!小老大他自己都有这种好东西,他干嘛还惦记陈部长那点存货?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还连累我!” 他越想越觉得李富贵这行为简直不可理喻,充满了谜之操作。有这么多好东西,自己享用或者打点关系不好吗?非要去偷领导的?这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 王春生看着眼前这堆实实在在、散发着山林气息和珍贵感的“赃物+特产”,再想想儿子刚才那副“世界末日”的怂样……他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无尽无奈和“这领导怕不是个傻子吧?”感慨的叹息: “唉……你们这……这位小领导……他……他图啥呢?” 王春生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抱着金饭碗去要饭”的行为逻辑。 大宝妈也同样被这包裹中的物品吸引了,不过她倒是心更宽了些,至少儿子不是摊上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拿起红肠和榛蘑袋:“行了行了,别嚎了!我看你那小领导……八成是这儿……”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有点问题”的表情,“……有点太实诚了?或者……就是爱玩?赶紧去洗把脸,瞧你那花猫样!妈给你蒸红肠炖酸菜去,闻着挺香!这蘑菇晚上也泡点,明天给你炖鸡!” 王大宝被母亲推搡着去洗脸,心里依旧翻江倒海。他一边用冷水扑脸,一边还在疯狂吐槽: “图啥?图啥?!小老大你图啥啊?!有好东西自己留着不行吗?给我不行吗?非要去撩拨陈部长的虎须!这下好了,你倒是跑得快,留下我在这儿提心吊胆!这茶……这茶喝着能香吗?我喝着都怕陈部长顺着茶香找上门来啊!还有这蛤蟆油……这玩意儿是干啥的?能压惊不?”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惊魂未定、还带着泪痕,这完全是被吓的脸,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小老大啊小老大,你这到底是疼我,还是坑我啊?!他哀怨地想着,感觉那堆珍贵的东北特产和两罐好茶,此刻都散发着一种由小老大“离奇脑回路”带来的、令人心悸的诡异气息。 而另一边,开着吉普车、哼着小曲儿、指间夹着香烟的李富贵,当然不知道仅仅因为他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和“补偿性”塞礼物的举动,已经在王大宝家引发了一场从“烈士遗骸”到“分赃赃物”再到“领导脑子有坑”的离奇大乌龙。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只会挑挑眉,然后发出一声标志性的、带着点欠揍味道的“啧”,再配上他那句万能口头禅: “哎——就是玩!” 对他而言,逗逗老师陈振华,吓吓战友王大宝,这都是生活的小调剂,无伤大雅。老师那边有顶级茶叶安抚,大宝这边有丰厚特产压惊,最后结果肯定是皆大欢喜嘛!至于过程?过程越刺激才越有意思不是? 吉普车一路轻快地行驶着,李富贵却没有直接返回特案组大院,当然了也没有回自己家。方向盘在他手里灵巧地一转,车子便偏离了主路,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昌平公安学校。 “啧,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李富贵嘀咕了一句,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他眼前浮现出一个眼神明亮总是偷拿某位部长烟茶等东西塞给他的小丫头——陈若楠。 当初在老师陈振华家时,可是拍着胸脯答应过要去看她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冰城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任务繁重,通讯不便,估计那小丫头片子没少在心里嘀咕他说话不算话。 现在回来了,当然要第一时间去“履约”,顺便看看那个“小黑丫头”在公安学校里被操练成啥样了?会不会再度变回初见时那般模样? 想到陈若楠可能气鼓鼓又强装镇定的样子,李富贵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他一边慢悠悠地开着车,欣赏着郊外已经充满生机的景象,偶尔还能闻到路边野花的淡淡清香。一边已经分出一缕心神,沉浸在了脑海中的系统商城里。 () 王大宝指着那两罐茶叶,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声饱含着难以置信、委屈和极度困惑的哀嚎: “小老大!!” “你有这么好的茶叶给我,还给我整这么多稀罕的棒槌蘑菇、林蛙油!你干嘛还要去偷拿陈部长的宝贝龙井啊?!” “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有这好东西自己留着喝不行?!” “害得我……害得我这一路担惊受怕,魂都快吓没了!我还以为你要跑路,要把我扔下顶缸呢!” 王大宝简直要抓狂了!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傻子!小老大明明手里有好东西,能想着给他王大宝一份这么丰厚的“特产”,说明他根本不缺这点东西!那他干嘛还要冒着被陈部长当场击毙的风险,去偷那半包龙井?!这不是纯纯的作死吗?!还连累他王大宝跟着体验了一把亡命天涯的惊悚感! 这逻辑不通啊!完全不通!小老大的脑回路是九曲十八弯吗?! 王春生和大宝妈也被儿子这石破天惊的控诉弄懵了。偷茶?有好茶还偷茶?还搭上这么多一看就不便宜的东北山货? 王春生拿起那捆风干的林蛙油又拿起那红肠,最后目光落在那两罐茶叶上,入手沉甸甸,密封极好。他下意识打开大红袍的盖子闻了闻,一股浓郁醇厚的茶香扑鼻而来,确实是好东西。 他看向一脸崩溃的儿子,表情极其复杂:“你是说……小李同志偷了陈部长的茶,然后……又给了你这么……这么一大包好东西?连这……这蛤蟆油和好茶叶都有?” “对啊!” 王大宝用力点头,指着那堆东西,满脸的悲愤和不解,“爸!你看这些东西!这红肠,这蘑菇,这松子,这些倒是不稀奇,毕竟是我俩一起在冰城买回来的,就是这茶!小老大他自己都有这种好东西,他干嘛还惦记陈部长那点存货?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还连累我!” 他越想越觉得李富贵这行为简直不可理喻,充满了谜之操作。有这么多好东西,自己享用或者打点关系不好吗?非要去偷领导的?这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 王春生看着眼前这堆实实在在、散发着山林气息和珍贵感的“赃物+特产”,再想想儿子刚才那副“世界末日”的怂样……他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无尽无奈和“这领导怕不是个傻子吧?”感慨的叹息: “唉……你们这……这位小领导……他……他图啥呢?” 王春生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抱着金饭碗去要饭”的行为逻辑。 大宝妈也同样被这包裹中的物品吸引了,不过她倒是心更宽了些,至少儿子不是摊上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拿起红肠和榛蘑袋:“行了行了,别嚎了!我看你那小领导……八成是这儿……”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有点问题”的表情,“……有点太实诚了?或者……就是爱玩?赶紧去洗把脸,瞧你那花猫样!妈给你蒸红肠炖酸菜去,闻着挺香!这蘑菇晚上也泡点,明天给你炖鸡!” 王大宝被母亲推搡着去洗脸,心里依旧翻江倒海。他一边用冷水扑脸,一边还在疯狂吐槽: “图啥?图啥?!小老大你图啥啊?!有好东西自己留着不行吗?给我不行吗?非要去撩拨陈部长的虎须!这下好了,你倒是跑得快,留下我在这儿提心吊胆!这茶……这茶喝着能香吗?我喝着都怕陈部长顺着茶香找上门来啊!还有这蛤蟆油……这玩意儿是干啥的?能压惊不?”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惊魂未定、还带着泪痕,这完全是被吓的脸,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小老大啊小老大,你这到底是疼我,还是坑我啊?!他哀怨地想着,感觉那堆珍贵的东北特产和两罐好茶,此刻都散发着一种由小老大“离奇脑回路”带来的、令人心悸的诡异气息。 而另一边,开着吉普车、哼着小曲儿、指间夹着香烟的李富贵,当然不知道仅仅因为他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和“补偿性”塞礼物的举动,已经在王大宝家引发了一场从“烈士遗骸”到“分赃赃物”再到“领导脑子有坑”的离奇大乌龙。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只会挑挑眉,然后发出一声标志性的、带着点欠揍味道的“啧”,再配上他那句万能口头禅: “哎——就是玩!” 对他而言,逗逗老师陈振华,吓吓战友王大宝,这都是生活的小调剂,无伤大雅。老师那边有顶级茶叶安抚,大宝这边有丰厚特产压惊,最后结果肯定是皆大欢喜嘛!至于过程?过程越刺激才越有意思不是? 吉普车一路轻快地行驶着,李富贵却没有直接返回特案组大院,当然了也没有回自己家。方向盘在他手里灵巧地一转,车子便偏离了主路,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昌平公安学校。 “啧,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李富贵嘀咕了一句,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他眼前浮现出一个眼神明亮总是偷拿某位部长烟茶等东西塞给他的小丫头——陈若楠。 当初在老师陈振华家时,可是拍着胸脯答应过要去看她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冰城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任务繁重,通讯不便,估计那小丫头片子没少在心里嘀咕他说话不算话。 现在回来了,当然要第一时间去“履约”,顺便看看那个“小黑丫头”在公安学校里被操练成啥样了?会不会再度变回初见时那般模样? 想到陈若楠可能气鼓鼓又强装镇定的样子,李富贵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他一边慢悠悠地开着车,欣赏着郊外已经充满生机的景象,偶尔还能闻到路边野花的淡淡清香。一边已经分出一缕心神,沉浸在了脑海中的系统商城里。 () 王大宝指着那两罐茶叶,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声饱含着难以置信、委屈和极度困惑的哀嚎: “小老大!!” “你有这么好的茶叶给我,还给我整这么多稀罕的棒槌蘑菇、林蛙油!你干嘛还要去偷拿陈部长的宝贝龙井啊?!” “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有这好东西自己留着喝不行?!” “害得我……害得我这一路担惊受怕,魂都快吓没了!我还以为你要跑路,要把我扔下顶缸呢!” 王大宝简直要抓狂了!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傻子!小老大明明手里有好东西,能想着给他王大宝一份这么丰厚的“特产”,说明他根本不缺这点东西!那他干嘛还要冒着被陈部长当场击毙的风险,去偷那半包龙井?!这不是纯纯的作死吗?!还连累他王大宝跟着体验了一把亡命天涯的惊悚感! 这逻辑不通啊!完全不通!小老大的脑回路是九曲十八弯吗?! 王春生和大宝妈也被儿子这石破天惊的控诉弄懵了。偷茶?有好茶还偷茶?还搭上这么多一看就不便宜的东北山货? 王春生拿起那捆风干的林蛙油又拿起那红肠,最后目光落在那两罐茶叶上,入手沉甸甸,密封极好。他下意识打开大红袍的盖子闻了闻,一股浓郁醇厚的茶香扑鼻而来,确实是好东西。 他看向一脸崩溃的儿子,表情极其复杂:“你是说……小李同志偷了陈部长的茶,然后……又给了你这么……这么一大包好东西?连这……这蛤蟆油和好茶叶都有?” “对啊!” 王大宝用力点头,指着那堆东西,满脸的悲愤和不解,“爸!你看这些东西!这红肠,这蘑菇,这松子,这些倒是不稀奇,毕竟是我俩一起在冰城买回来的,就是这茶!小老大他自己都有这种好东西,他干嘛还惦记陈部长那点存货?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还连累我!” 他越想越觉得李富贵这行为简直不可理喻,充满了谜之操作。有这么多好东西,自己享用或者打点关系不好吗?非要去偷领导的?这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 王春生看着眼前这堆实实在在、散发着山林气息和珍贵感的“赃物+特产”,再想想儿子刚才那副“世界末日”的怂样……他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无尽无奈和“这领导怕不是个傻子吧?”感慨的叹息: “唉……你们这……这位小领导……他……他图啥呢?” 王春生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抱着金饭碗去要饭”的行为逻辑。 大宝妈也同样被这包裹中的物品吸引了,不过她倒是心更宽了些,至少儿子不是摊上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拿起红肠和榛蘑袋:“行了行了,别嚎了!我看你那小领导……八成是这儿……”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有点问题”的表情,“……有点太实诚了?或者……就是爱玩?赶紧去洗把脸,瞧你那花猫样!妈给你蒸红肠炖酸菜去,闻着挺香!这蘑菇晚上也泡点,明天给你炖鸡!” 王大宝被母亲推搡着去洗脸,心里依旧翻江倒海。他一边用冷水扑脸,一边还在疯狂吐槽: “图啥?图啥?!小老大你图啥啊?!有好东西自己留着不行吗?给我不行吗?非要去撩拨陈部长的虎须!这下好了,你倒是跑得快,留下我在这儿提心吊胆!这茶……这茶喝着能香吗?我喝着都怕陈部长顺着茶香找上门来啊!还有这蛤蟆油……这玩意儿是干啥的?能压惊不?”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惊魂未定、还带着泪痕,这完全是被吓的脸,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小老大啊小老大,你这到底是疼我,还是坑我啊?!他哀怨地想着,感觉那堆珍贵的东北特产和两罐好茶,此刻都散发着一种由小老大“离奇脑回路”带来的、令人心悸的诡异气息。 而另一边,开着吉普车、哼着小曲儿、指间夹着香烟的李富贵,当然不知道仅仅因为他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和“补偿性”塞礼物的举动,已经在王大宝家引发了一场从“烈士遗骸”到“分赃赃物”再到“领导脑子有坑”的离奇大乌龙。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只会挑挑眉,然后发出一声标志性的、带着点欠揍味道的“啧”,再配上他那句万能口头禅: “哎——就是玩!” 对他而言,逗逗老师陈振华,吓吓战友王大宝,这都是生活的小调剂,无伤大雅。老师那边有顶级茶叶安抚,大宝这边有丰厚特产压惊,最后结果肯定是皆大欢喜嘛!至于过程?过程越刺激才越有意思不是? 吉普车一路轻快地行驶着,李富贵却没有直接返回特案组大院,当然了也没有回自己家。方向盘在他手里灵巧地一转,车子便偏离了主路,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昌平公安学校。 “啧,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李富贵嘀咕了一句,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他眼前浮现出一个眼神明亮总是偷拿某位部长烟茶等东西塞给他的小丫头——陈若楠。 当初在老师陈振华家时,可是拍着胸脯答应过要去看她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冰城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任务繁重,通讯不便,估计那小丫头片子没少在心里嘀咕他说话不算话。 现在回来了,当然要第一时间去“履约”,顺便看看那个“小黑丫头”在公安学校里被操练成啥样了?会不会再度变回初见时那般模样? 想到陈若楠可能气鼓鼓又强装镇定的样子,李富贵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他一边慢悠悠地开着车,欣赏着郊外已经充满生机的景象,偶尔还能闻到路边野花的淡淡清香。一边已经分出一缕心神,沉浸在了脑海中的系统商城里。 () 第524章 特别的“礼物” 系统面板光幕流转,琳琅满目的商品分类清晰。 “吃的……喝的……用的……小丫头片子现在在训练,体能消耗大,得补补!” “这个……巧克力?来一盒!甜食最能哄小姑娘。” “麦乳精?嗯,来两罐,泡水喝顶饿又有营养。” “这个……水果味硬糖?来一包,各种口味的都来点!” “水果罐头?黄桃的、橘子的,各来几罐!冰凉甜滋滋,小丫头肯定喜欢。” “毛巾、香皂、雪花膏……女孩子嘛,总得讲究点,不能真练成糙老爷们儿。” “文具……钢笔来两支,笔记本厚点的来几本,学习训练都用得上。” “哦,对了,零食!饼干、桃酥、萨其马、果丹皮……都整点!” “袜子……薄棉袜,透气吸汗,多来几双!” 李富贵意念飞动,像在自家超市扫货一样。系统积分?那玩意儿不就是用来花的吗?给自家人买东西,他内心早就自动把陈若楠划归到自己人范畴,心疼啥?看着系统空间里不断整理出来的各种物资,他心情愉悦。 当然,除了这些吃穿用度,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东西。李富贵意念一动,一本崭新的硬壳笔记本出现在系统空间里。这笔记本的纸张边缘微微卷起,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工整又带着点个人风格的字迹,还夹着一些手绘的示意图。 这是他在冰城医院养伤时就开始构思,利用碎片时间,在回京的火车上紧赶慢赶才最终完成的“笔记”。里面详细记录了系统奖励给他的、远超这个时代认知的刑侦技能,例如,足迹鉴定、伤情鉴定、痕迹鉴定等鉴查技能,还有像现场重建逻辑、询问与观察技巧、甚至还掺杂了一些基础的法医知识等相应讲解。 这份笔记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将系统灌输的庞大知识体系,结合这个时代的技术条件和认知水平,进行了筛选、梳理和本土化的表述。 可是丝毫不逊色教给组里张宇,王大宝等人的那般知识,甚至在详细方面更胜一筹,这还真不是李富贵偏心,这毕竟是教学对象不一样嘛,一种是教学对象,一种是对象,是吧。 没得办法,既然那丫头铁了心要成为一名公安,那么这些来自“未来”的经验和思路,总比她能在学校里按部就班学到的那些基础理论要更实用、更深入一些。这是他作为“引路人”,能给她最宝贵的财富。 当然了,即使陈若楠真的在他的“开小灶”下熟练掌握了这些技能,李富贵也打心底里没打算让她以后独自去亲临那些真正危险的、血腥的案发现场。 在他潜意识里,这丫头还是那个需要他罩着的“小黑丫头”。真要出现场?行!但必须得是有他李富贵陪同才行! 他得在旁边盯着,护着,才能放心。 至于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地“陪同”?李富贵嘴角勾起一抹早有预谋的笑意。可别忘了,当初组建这个特案组的时候,老师陈振华可是给了他好几个盖好了钢印、但人员信息还空着的证件的! 除去当初给王大宝、赵德柱他们几个填写的,系统空间里可还安静地躺着两本空白证件呢! 其中一本证件的主人,早就被李富贵内定好了,当然属于陈若楠! 他甚至早在从冰城回京的火车上,趁着整理笔记的空隙,就拿出那本崭新的、带着国徽压膜的证件,用他那一手还算过得去的钢笔字,在“姓名”栏工整地写下了“陈若楠”三个字,在“职务”栏,他没有填写常规的“侦查员”或“科员”,而是写下了他早就想好的、更能体现他意图的称谓——“案情分析员”!在“所属单位”栏填上了“公安部特案组”。发证日期,他特意空着。照片?等小丫头毕业了,拍张精神点儿的再贴! “案情分析员”——这个头衔在李富贵心里琢磨了很久。它既表明了是特案组这个特殊部门的成员身份,又强调了“分析”这个核心职能,完美契合了他为陈若楠规划的“技术流”路线:运用他传授的那些先进技能,在后方或相对安全的场合,进行痕迹物证的分析、伤情研判、现场重建推导等核心技术支持工作。这个头衔避免了“侦查员”可能带来的必须冲锋陷阵的刻板印象,也预留了足够的空间和理由,让他能把陈若楠的活动范围更多地限定在需要“分析”的环节,而不是直接面对刀光剑影的第一线。虽然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可能还是会把她带在身边“分析”,但那主动权必须牢牢掌握在他手里! 他早就想好了,这本填好了名字、写着“案情分析员”的证件,就是送给陈若楠两年后公安学校毕业的“礼物”!想象着小丫头拿到这本沉甸甸、带着特殊头衔和责任的证件时,那副先是疑惑“案情分析员”是啥?,然后明白过来,最后强忍着激动和骄傲的表情,李富贵就觉得这安排简直完美!到时候,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她划拉到自己的羽翼或者说“魔爪”之下,让她在相对“安全”的领域发挥所长。 “嗯,差不多了。” 李富贵满意地“看”着系统空间里那两个装满物资的大布袋子、精心挑选的发卡丝巾小礼物,还有那本承载着心血和期许的硬壳笔记,以及那本已经写上名字的特案组证件。想象着陈若楠收到这些东西时,特别是看到那本笔记和那本暂时不会给她的证件时可能出现的各种精彩表情,他就觉得这趟跑得值。 “走你!” 他不再磨蹭,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笑意,脚下油门果断一踩。吉普车的引擎发出一声欢快的低吼,排气管喷出一股热气,速度陡然提升,沿着的沙石路,向着昌平公安学校的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六月的热风裹挟着浓郁的青草和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夏日的蓬勃与活力,也吹动着李富贵那颗迫不及待要去“履约”、要去“送礼”、更要去“验收”和“规划”未来的心。 () 系统面板光幕流转,琳琅满目的商品分类清晰。 “吃的……喝的……用的……小丫头片子现在在训练,体能消耗大,得补补!” “这个……巧克力?来一盒!甜食最能哄小姑娘。” “麦乳精?嗯,来两罐,泡水喝顶饿又有营养。” “这个……水果味硬糖?来一包,各种口味的都来点!” “水果罐头?黄桃的、橘子的,各来几罐!冰凉甜滋滋,小丫头肯定喜欢。” “毛巾、香皂、雪花膏……女孩子嘛,总得讲究点,不能真练成糙老爷们儿。” “文具……钢笔来两支,笔记本厚点的来几本,学习训练都用得上。” “哦,对了,零食!饼干、桃酥、萨其马、果丹皮……都整点!” “袜子……薄棉袜,透气吸汗,多来几双!” 李富贵意念飞动,像在自家超市扫货一样。系统积分?那玩意儿不就是用来花的吗?给自家人买东西,他内心早就自动把陈若楠划归到自己人范畴,心疼啥?看着系统空间里不断整理出来的各种物资,他心情愉悦。 当然,除了这些吃穿用度,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东西。李富贵意念一动,一本崭新的硬壳笔记本出现在系统空间里。这笔记本的纸张边缘微微卷起,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工整又带着点个人风格的字迹,还夹着一些手绘的示意图。 这是他在冰城医院养伤时就开始构思,利用碎片时间,在回京的火车上紧赶慢赶才最终完成的“笔记”。里面详细记录了系统奖励给他的、远超这个时代认知的刑侦技能,例如,足迹鉴定、伤情鉴定、痕迹鉴定等鉴查技能,还有像现场重建逻辑、询问与观察技巧、甚至还掺杂了一些基础的法医知识等相应讲解。 这份笔记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将系统灌输的庞大知识体系,结合这个时代的技术条件和认知水平,进行了筛选、梳理和本土化的表述。 可是丝毫不逊色教给组里张宇,王大宝等人的那般知识,甚至在详细方面更胜一筹,这还真不是李富贵偏心,这毕竟是教学对象不一样嘛,一种是教学对象,一种是对象,是吧。 没得办法,既然那丫头铁了心要成为一名公安,那么这些来自“未来”的经验和思路,总比她能在学校里按部就班学到的那些基础理论要更实用、更深入一些。这是他作为“引路人”,能给她最宝贵的财富。 当然了,即使陈若楠真的在他的“开小灶”下熟练掌握了这些技能,李富贵也打心底里没打算让她以后独自去亲临那些真正危险的、血腥的案发现场。 在他潜意识里,这丫头还是那个需要他罩着的“小黑丫头”。真要出现场?行!但必须得是有他李富贵陪同才行! 他得在旁边盯着,护着,才能放心。 至于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地“陪同”?李富贵嘴角勾起一抹早有预谋的笑意。可别忘了,当初组建这个特案组的时候,老师陈振华可是给了他好几个盖好了钢印、但人员信息还空着的证件的! 除去当初给王大宝、赵德柱他们几个填写的,系统空间里可还安静地躺着两本空白证件呢! 其中一本证件的主人,早就被李富贵内定好了,当然属于陈若楠! 他甚至早在从冰城回京的火车上,趁着整理笔记的空隙,就拿出那本崭新的、带着国徽压膜的证件,用他那一手还算过得去的钢笔字,在“姓名”栏工整地写下了“陈若楠”三个字,在“职务”栏,他没有填写常规的“侦查员”或“科员”,而是写下了他早就想好的、更能体现他意图的称谓——“案情分析员”!在“所属单位”栏填上了“公安部特案组”。发证日期,他特意空着。照片?等小丫头毕业了,拍张精神点儿的再贴! “案情分析员”——这个头衔在李富贵心里琢磨了很久。它既表明了是特案组这个特殊部门的成员身份,又强调了“分析”这个核心职能,完美契合了他为陈若楠规划的“技术流”路线:运用他传授的那些先进技能,在后方或相对安全的场合,进行痕迹物证的分析、伤情研判、现场重建推导等核心技术支持工作。这个头衔避免了“侦查员”可能带来的必须冲锋陷阵的刻板印象,也预留了足够的空间和理由,让他能把陈若楠的活动范围更多地限定在需要“分析”的环节,而不是直接面对刀光剑影的第一线。虽然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可能还是会把她带在身边“分析”,但那主动权必须牢牢掌握在他手里! 他早就想好了,这本填好了名字、写着“案情分析员”的证件,就是送给陈若楠两年后公安学校毕业的“礼物”!想象着小丫头拿到这本沉甸甸、带着特殊头衔和责任的证件时,那副先是疑惑“案情分析员”是啥?,然后明白过来,最后强忍着激动和骄傲的表情,李富贵就觉得这安排简直完美!到时候,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她划拉到自己的羽翼或者说“魔爪”之下,让她在相对“安全”的领域发挥所长。 “嗯,差不多了。” 李富贵满意地“看”着系统空间里那两个装满物资的大布袋子、精心挑选的发卡丝巾小礼物,还有那本承载着心血和期许的硬壳笔记,以及那本已经写上名字的特案组证件。想象着陈若楠收到这些东西时,特别是看到那本笔记和那本暂时不会给她的证件时可能出现的各种精彩表情,他就觉得这趟跑得值。 “走你!” 他不再磨蹭,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笑意,脚下油门果断一踩。吉普车的引擎发出一声欢快的低吼,排气管喷出一股热气,速度陡然提升,沿着的沙石路,向着昌平公安学校的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六月的热风裹挟着浓郁的青草和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夏日的蓬勃与活力,也吹动着李富贵那颗迫不及待要去“履约”、要去“送礼”、更要去“验收”和“规划”未来的心。 () 系统面板光幕流转,琳琅满目的商品分类清晰。 “吃的……喝的……用的……小丫头片子现在在训练,体能消耗大,得补补!” “这个……巧克力?来一盒!甜食最能哄小姑娘。” “麦乳精?嗯,来两罐,泡水喝顶饿又有营养。” “这个……水果味硬糖?来一包,各种口味的都来点!” “水果罐头?黄桃的、橘子的,各来几罐!冰凉甜滋滋,小丫头肯定喜欢。” “毛巾、香皂、雪花膏……女孩子嘛,总得讲究点,不能真练成糙老爷们儿。” “文具……钢笔来两支,笔记本厚点的来几本,学习训练都用得上。” “哦,对了,零食!饼干、桃酥、萨其马、果丹皮……都整点!” “袜子……薄棉袜,透气吸汗,多来几双!” 李富贵意念飞动,像在自家超市扫货一样。系统积分?那玩意儿不就是用来花的吗?给自家人买东西,他内心早就自动把陈若楠划归到自己人范畴,心疼啥?看着系统空间里不断整理出来的各种物资,他心情愉悦。 当然,除了这些吃穿用度,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东西。李富贵意念一动,一本崭新的硬壳笔记本出现在系统空间里。这笔记本的纸张边缘微微卷起,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工整又带着点个人风格的字迹,还夹着一些手绘的示意图。 这是他在冰城医院养伤时就开始构思,利用碎片时间,在回京的火车上紧赶慢赶才最终完成的“笔记”。里面详细记录了系统奖励给他的、远超这个时代认知的刑侦技能,例如,足迹鉴定、伤情鉴定、痕迹鉴定等鉴查技能,还有像现场重建逻辑、询问与观察技巧、甚至还掺杂了一些基础的法医知识等相应讲解。 这份笔记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将系统灌输的庞大知识体系,结合这个时代的技术条件和认知水平,进行了筛选、梳理和本土化的表述。 可是丝毫不逊色教给组里张宇,王大宝等人的那般知识,甚至在详细方面更胜一筹,这还真不是李富贵偏心,这毕竟是教学对象不一样嘛,一种是教学对象,一种是对象,是吧。 没得办法,既然那丫头铁了心要成为一名公安,那么这些来自“未来”的经验和思路,总比她能在学校里按部就班学到的那些基础理论要更实用、更深入一些。这是他作为“引路人”,能给她最宝贵的财富。 当然了,即使陈若楠真的在他的“开小灶”下熟练掌握了这些技能,李富贵也打心底里没打算让她以后独自去亲临那些真正危险的、血腥的案发现场。 在他潜意识里,这丫头还是那个需要他罩着的“小黑丫头”。真要出现场?行!但必须得是有他李富贵陪同才行! 他得在旁边盯着,护着,才能放心。 至于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地“陪同”?李富贵嘴角勾起一抹早有预谋的笑意。可别忘了,当初组建这个特案组的时候,老师陈振华可是给了他好几个盖好了钢印、但人员信息还空着的证件的! 除去当初给王大宝、赵德柱他们几个填写的,系统空间里可还安静地躺着两本空白证件呢! 其中一本证件的主人,早就被李富贵内定好了,当然属于陈若楠! 他甚至早在从冰城回京的火车上,趁着整理笔记的空隙,就拿出那本崭新的、带着国徽压膜的证件,用他那一手还算过得去的钢笔字,在“姓名”栏工整地写下了“陈若楠”三个字,在“职务”栏,他没有填写常规的“侦查员”或“科员”,而是写下了他早就想好的、更能体现他意图的称谓——“案情分析员”!在“所属单位”栏填上了“公安部特案组”。发证日期,他特意空着。照片?等小丫头毕业了,拍张精神点儿的再贴! “案情分析员”——这个头衔在李富贵心里琢磨了很久。它既表明了是特案组这个特殊部门的成员身份,又强调了“分析”这个核心职能,完美契合了他为陈若楠规划的“技术流”路线:运用他传授的那些先进技能,在后方或相对安全的场合,进行痕迹物证的分析、伤情研判、现场重建推导等核心技术支持工作。这个头衔避免了“侦查员”可能带来的必须冲锋陷阵的刻板印象,也预留了足够的空间和理由,让他能把陈若楠的活动范围更多地限定在需要“分析”的环节,而不是直接面对刀光剑影的第一线。虽然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可能还是会把她带在身边“分析”,但那主动权必须牢牢掌握在他手里! 他早就想好了,这本填好了名字、写着“案情分析员”的证件,就是送给陈若楠两年后公安学校毕业的“礼物”!想象着小丫头拿到这本沉甸甸、带着特殊头衔和责任的证件时,那副先是疑惑“案情分析员”是啥?,然后明白过来,最后强忍着激动和骄傲的表情,李富贵就觉得这安排简直完美!到时候,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她划拉到自己的羽翼或者说“魔爪”之下,让她在相对“安全”的领域发挥所长。 “嗯,差不多了。” 李富贵满意地“看”着系统空间里那两个装满物资的大布袋子、精心挑选的发卡丝巾小礼物,还有那本承载着心血和期许的硬壳笔记,以及那本已经写上名字的特案组证件。想象着陈若楠收到这些东西时,特别是看到那本笔记和那本暂时不会给她的证件时可能出现的各种精彩表情,他就觉得这趟跑得值。 “走你!” 他不再磨蹭,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笑意,脚下油门果断一踩。吉普车的引擎发出一声欢快的低吼,排气管喷出一股热气,速度陡然提升,沿着的沙石路,向着昌平公安学校的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六月的热风裹挟着浓郁的青草和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夏日的蓬勃与活力,也吹动着李富贵那颗迫不及待要去“履约”、要去“送礼”、更要去“验收”和“规划”未来的心。 () 第525章 回“母校” 吉普车卷起的微尘在阳光下缓缓飘落。车轮最终稳稳停在了昌平公安学校那扇熟悉的大铁栅栏门外。 李富贵推开车门,一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他微微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这所校园特有的、混合着尘土、汗水、青草味道的空气。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没有变样的、刷着军绿色油漆的大铁栏栅门,在阳光下泛着略显斑驳却无比熟悉的光泽。 门柱上,“昌平公安学校”几个红色大字依旧如故。透过铁门的缝隙,煤渣跑道、单双杠、障碍墙、远处的教室和宿舍楼……一切仿佛都定格在他离开时的样子,却又因季节更迭和来来往往的新面孔,染上了新的生机。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感慨涌上李富贵心头。轻松?当然有,完成承诺的轻松。期待?肯定有,想看看小丫头被操练成啥样了。但更强烈的,是一种游子归家般的亲切,混杂着恶作剧学长即将检阅学妹的隐秘雀跃。 这里是他穿越后第一个真正落脚、度过最初迷茫与适应期的地方,是他“李富贵”这个身份开始扎根的起点。一草一木,似乎都残留着他当初为了适应新身体和新身份而挥洒的汗水。 他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带着点怀念和玩味的笑容,整了整衣服,动作随意中带着点“回自己地盘”的从容,先是从吉普车后座拿起那两个沉甸甸、鼓鼓囊囊准备给陈若楠的粗布袋子,同时还拎出了一个和陈振华,王大宝那包裹一样但却略微小一号的包裹。 这小包裹里,是他从冰城带回来的地道特产——四根油亮的红肠和一包喷香的炒松子,当然了,还有大半包从某部长办公室顺出来的龙井茶,李富贵并不是舍不得那几点积分,而是突然恶趣味的想到或许老师陈振华哪天来学校说不准还能认出这包茶叶来呢。 拎着三个包裹,他迈着轻快又带着点“巡视”意味的步子,朝着门口的值班室走去。 值班室还是那个小小的、刷着绿漆的砖房。窗户敞开着,里面坐着一个穿着旧军装、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小老头,正伏在桌上,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慢悠悠地看着一份报纸。 笃笃笃。 李富贵屈起手指,在敞开的窗户框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声音带着点熟稔。 周大爷闻声,慢吞吞地抬起头,眯着有些浑浊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朝窗外望去。刺眼的阳光让他一时有些看不清逆光站在窗前的人影,只看到一个人影和手里拎着的……好几个袋子? “谁啊?找谁?” 周大爷的声音带着点被打扰的沙哑和不甚在意的腔调。 李富贵没说话,只是往前凑近了一点,让阳光清晰地照亮他带笑的脸庞。 周大爷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眯缝着眼睛仔细瞧。几秒钟后,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原本的平静瞬间被一种极其生动的错愕和难以置信取代! “哎……哎哟我的天!”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花镜都差点滑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扶住,把脸几乎贴到了窗玻璃上,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李富贵。 “小……小富贵?!” 周大爷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一种“活见鬼了”的惊喜,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带着长辈看晚辈的调侃,“是你小子?!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还开上这铁疙瘩了?!” 他指着门外停靠在一边的吉普车,语气里满是惊奇。 “哟,周大爷,眼神还是这么毒啊!半年多没见,您老身子骨还这么硬朗!” 李富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语气熟稔得像是昨天才离开,“这不,出去执行了点任务,刚回来。路过母校,想着进来看看,顺便……替我老师看看我那小师妹陈若楠。” 他扬了扬手里那两个大袋子,然后走进值班室把那个小一号的油纸包裹往前一递,直接放到了周大爷面前的桌子上。 “周大爷,这是我从冰城给您老捎回来的点小玩意儿,” 李富贵笑容真诚,“正宗哈尔滨红肠,下酒最香!还有包松子,闲着没事嗑嗑牙,那茶叶呢,我有位长辈不咋爱喝,你老帮我消灭了吧。” 周大爷看着突然塞到眼前的包裹,愣住了。他看看包裹,又看看窗外笑得坦荡的李富贵,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哎哟!这……这怎么使得!富贵啊,你……你这孩子!回来看看就得了,还带什么东西!这么金贵的东西……” 他嘴里推辞着,但看着桌子上的那包裹,闻着隐约透出的烟熏肉香和茶叶的清香,眼神里还是透出高兴。 “使得!怎么使不得?” 李富贵打断他,语气不容拒绝,“您老当年可没少照顾我,翻墙头被抓包,您都睁只眼闭只眼,出去回来晚了,您还给我留过门呢!这点东西,不成敬意,您老就甭跟我客气了!” “嘿!你小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还记着呢!” 周大爷被他说得老脸有点挂不住,但心里暖烘烘的,也不再推辞,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包裹,嘴里念叨着,“出息了,真出息了!也对,你小子现在可是上过报纸的人了!” 他说着点了点桌面,桌面玻璃下赫然放着一张报纸,而那张报纸也正是报导他那篇毕业演讲的那张,“‘以国旗为荣,以国家为傲,我愿用生命守护,永不辜负!’ ‘不忘初心,坚定信念,牢记使命,砥砺前行!’啧啧啧,听听这话,多提气!当初毕业典礼上喊得那叫一个响亮!报纸都登了!跟你在学校里翻墙头、烤家雀儿,总爱往禁闭室方向溜达那会儿,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喽!现在知道孝敬老人了,行!没忘本!” () 吉普车卷起的微尘在阳光下缓缓飘落。车轮最终稳稳停在了昌平公安学校那扇熟悉的大铁栅栏门外。 李富贵推开车门,一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他微微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这所校园特有的、混合着尘土、汗水、青草味道的空气。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没有变样的、刷着军绿色油漆的大铁栏栅门,在阳光下泛着略显斑驳却无比熟悉的光泽。 门柱上,“昌平公安学校”几个红色大字依旧如故。透过铁门的缝隙,煤渣跑道、单双杠、障碍墙、远处的教室和宿舍楼……一切仿佛都定格在他离开时的样子,却又因季节更迭和来来往往的新面孔,染上了新的生机。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感慨涌上李富贵心头。轻松?当然有,完成承诺的轻松。期待?肯定有,想看看小丫头被操练成啥样了。但更强烈的,是一种游子归家般的亲切,混杂着恶作剧学长即将检阅学妹的隐秘雀跃。 这里是他穿越后第一个真正落脚、度过最初迷茫与适应期的地方,是他“李富贵”这个身份开始扎根的起点。一草一木,似乎都残留着他当初为了适应新身体和新身份而挥洒的汗水。 他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带着点怀念和玩味的笑容,整了整衣服,动作随意中带着点“回自己地盘”的从容,先是从吉普车后座拿起那两个沉甸甸、鼓鼓囊囊准备给陈若楠的粗布袋子,同时还拎出了一个和陈振华,王大宝那包裹一样但却略微小一号的包裹。 这小包裹里,是他从冰城带回来的地道特产——四根油亮的红肠和一包喷香的炒松子,当然了,还有大半包从某部长办公室顺出来的龙井茶,李富贵并不是舍不得那几点积分,而是突然恶趣味的想到或许老师陈振华哪天来学校说不准还能认出这包茶叶来呢。 拎着三个包裹,他迈着轻快又带着点“巡视”意味的步子,朝着门口的值班室走去。 值班室还是那个小小的、刷着绿漆的砖房。窗户敞开着,里面坐着一个穿着旧军装、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小老头,正伏在桌上,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慢悠悠地看着一份报纸。 笃笃笃。 李富贵屈起手指,在敞开的窗户框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声音带着点熟稔。 周大爷闻声,慢吞吞地抬起头,眯着有些浑浊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朝窗外望去。刺眼的阳光让他一时有些看不清逆光站在窗前的人影,只看到一个人影和手里拎着的……好几个袋子? “谁啊?找谁?” 周大爷的声音带着点被打扰的沙哑和不甚在意的腔调。 李富贵没说话,只是往前凑近了一点,让阳光清晰地照亮他带笑的脸庞。 周大爷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眯缝着眼睛仔细瞧。几秒钟后,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原本的平静瞬间被一种极其生动的错愕和难以置信取代! “哎……哎哟我的天!”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花镜都差点滑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扶住,把脸几乎贴到了窗玻璃上,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李富贵。 “小……小富贵?!” 周大爷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一种“活见鬼了”的惊喜,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带着长辈看晚辈的调侃,“是你小子?!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还开上这铁疙瘩了?!” 他指着门外停靠在一边的吉普车,语气里满是惊奇。 “哟,周大爷,眼神还是这么毒啊!半年多没见,您老身子骨还这么硬朗!” 李富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语气熟稔得像是昨天才离开,“这不,出去执行了点任务,刚回来。路过母校,想着进来看看,顺便……替我老师看看我那小师妹陈若楠。” 他扬了扬手里那两个大袋子,然后走进值班室把那个小一号的油纸包裹往前一递,直接放到了周大爷面前的桌子上。 “周大爷,这是我从冰城给您老捎回来的点小玩意儿,” 李富贵笑容真诚,“正宗哈尔滨红肠,下酒最香!还有包松子,闲着没事嗑嗑牙,那茶叶呢,我有位长辈不咋爱喝,你老帮我消灭了吧。” 周大爷看着突然塞到眼前的包裹,愣住了。他看看包裹,又看看窗外笑得坦荡的李富贵,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哎哟!这……这怎么使得!富贵啊,你……你这孩子!回来看看就得了,还带什么东西!这么金贵的东西……” 他嘴里推辞着,但看着桌子上的那包裹,闻着隐约透出的烟熏肉香和茶叶的清香,眼神里还是透出高兴。 “使得!怎么使不得?” 李富贵打断他,语气不容拒绝,“您老当年可没少照顾我,翻墙头被抓包,您都睁只眼闭只眼,出去回来晚了,您还给我留过门呢!这点东西,不成敬意,您老就甭跟我客气了!” “嘿!你小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还记着呢!” 周大爷被他说得老脸有点挂不住,但心里暖烘烘的,也不再推辞,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包裹,嘴里念叨着,“出息了,真出息了!也对,你小子现在可是上过报纸的人了!” 他说着点了点桌面,桌面玻璃下赫然放着一张报纸,而那张报纸也正是报导他那篇毕业演讲的那张,“‘以国旗为荣,以国家为傲,我愿用生命守护,永不辜负!’ ‘不忘初心,坚定信念,牢记使命,砥砺前行!’啧啧啧,听听这话,多提气!当初毕业典礼上喊得那叫一个响亮!报纸都登了!跟你在学校里翻墙头、烤家雀儿,总爱往禁闭室方向溜达那会儿,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喽!现在知道孝敬老人了,行!没忘本!” () 吉普车卷起的微尘在阳光下缓缓飘落。车轮最终稳稳停在了昌平公安学校那扇熟悉的大铁栅栏门外。 李富贵推开车门,一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他微微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这所校园特有的、混合着尘土、汗水、青草味道的空气。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没有变样的、刷着军绿色油漆的大铁栏栅门,在阳光下泛着略显斑驳却无比熟悉的光泽。 门柱上,“昌平公安学校”几个红色大字依旧如故。透过铁门的缝隙,煤渣跑道、单双杠、障碍墙、远处的教室和宿舍楼……一切仿佛都定格在他离开时的样子,却又因季节更迭和来来往往的新面孔,染上了新的生机。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感慨涌上李富贵心头。轻松?当然有,完成承诺的轻松。期待?肯定有,想看看小丫头被操练成啥样了。但更强烈的,是一种游子归家般的亲切,混杂着恶作剧学长即将检阅学妹的隐秘雀跃。 这里是他穿越后第一个真正落脚、度过最初迷茫与适应期的地方,是他“李富贵”这个身份开始扎根的起点。一草一木,似乎都残留着他当初为了适应新身体和新身份而挥洒的汗水。 他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带着点怀念和玩味的笑容,整了整衣服,动作随意中带着点“回自己地盘”的从容,先是从吉普车后座拿起那两个沉甸甸、鼓鼓囊囊准备给陈若楠的粗布袋子,同时还拎出了一个和陈振华,王大宝那包裹一样但却略微小一号的包裹。 这小包裹里,是他从冰城带回来的地道特产——四根油亮的红肠和一包喷香的炒松子,当然了,还有大半包从某部长办公室顺出来的龙井茶,李富贵并不是舍不得那几点积分,而是突然恶趣味的想到或许老师陈振华哪天来学校说不准还能认出这包茶叶来呢。 拎着三个包裹,他迈着轻快又带着点“巡视”意味的步子,朝着门口的值班室走去。 值班室还是那个小小的、刷着绿漆的砖房。窗户敞开着,里面坐着一个穿着旧军装、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小老头,正伏在桌上,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慢悠悠地看着一份报纸。 笃笃笃。 李富贵屈起手指,在敞开的窗户框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声音带着点熟稔。 周大爷闻声,慢吞吞地抬起头,眯着有些浑浊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朝窗外望去。刺眼的阳光让他一时有些看不清逆光站在窗前的人影,只看到一个人影和手里拎着的……好几个袋子? “谁啊?找谁?” 周大爷的声音带着点被打扰的沙哑和不甚在意的腔调。 李富贵没说话,只是往前凑近了一点,让阳光清晰地照亮他带笑的脸庞。 周大爷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眯缝着眼睛仔细瞧。几秒钟后,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原本的平静瞬间被一种极其生动的错愕和难以置信取代! “哎……哎哟我的天!”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花镜都差点滑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扶住,把脸几乎贴到了窗玻璃上,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李富贵。 “小……小富贵?!” 周大爷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一种“活见鬼了”的惊喜,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带着长辈看晚辈的调侃,“是你小子?!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还开上这铁疙瘩了?!” 他指着门外停靠在一边的吉普车,语气里满是惊奇。 “哟,周大爷,眼神还是这么毒啊!半年多没见,您老身子骨还这么硬朗!” 李富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语气熟稔得像是昨天才离开,“这不,出去执行了点任务,刚回来。路过母校,想着进来看看,顺便……替我老师看看我那小师妹陈若楠。” 他扬了扬手里那两个大袋子,然后走进值班室把那个小一号的油纸包裹往前一递,直接放到了周大爷面前的桌子上。 “周大爷,这是我从冰城给您老捎回来的点小玩意儿,” 李富贵笑容真诚,“正宗哈尔滨红肠,下酒最香!还有包松子,闲着没事嗑嗑牙,那茶叶呢,我有位长辈不咋爱喝,你老帮我消灭了吧。” 周大爷看着突然塞到眼前的包裹,愣住了。他看看包裹,又看看窗外笑得坦荡的李富贵,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哎哟!这……这怎么使得!富贵啊,你……你这孩子!回来看看就得了,还带什么东西!这么金贵的东西……” 他嘴里推辞着,但看着桌子上的那包裹,闻着隐约透出的烟熏肉香和茶叶的清香,眼神里还是透出高兴。 “使得!怎么使不得?” 李富贵打断他,语气不容拒绝,“您老当年可没少照顾我,翻墙头被抓包,您都睁只眼闭只眼,出去回来晚了,您还给我留过门呢!这点东西,不成敬意,您老就甭跟我客气了!” “嘿!你小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还记着呢!” 周大爷被他说得老脸有点挂不住,但心里暖烘烘的,也不再推辞,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包裹,嘴里念叨着,“出息了,真出息了!也对,你小子现在可是上过报纸的人了!” 他说着点了点桌面,桌面玻璃下赫然放着一张报纸,而那张报纸也正是报导他那篇毕业演讲的那张,“‘以国旗为荣,以国家为傲,我愿用生命守护,永不辜负!’ ‘不忘初心,坚定信念,牢记使命,砥砺前行!’啧啧啧,听听这话,多提气!当初毕业典礼上喊得那叫一个响亮!报纸都登了!跟你在学校里翻墙头、烤家雀儿,总爱往禁闭室方向溜达那会儿,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喽!现在知道孝敬老人了,行!没忘本!” () 第526章 意外的熟人 李富贵听着周大爷又提起报纸上那番“豪言壮语”,脸上笑容依旧灿烂,心里那点窘迫被周大爷的开心冲淡了不少:“嘿嘿,周大爷,光辉事迹和您老的恩情,那都得记着!为人民服务,也得先服务好您这样的老前辈不是?您慢慢享用,我先去看若楠那丫头了!” “去吧去吧!” 周大爷乐得合不拢嘴,一边忙不迭地摆了摆手,一边看着李富贵拎着两个大袋子往里走,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那丫头应该在训练场呢!今天上午她们是格斗课!你直接去东边操场找!” “得嘞!谢啦周大爷!” 李富贵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脚步更加轻快。 周大爷坐回椅子上,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大半包的龙井茶,忍不住拿起闻了闻,满足地叹了口气:“这小子……上了报纸,开了吉普,还记得给我这老门卫带着吃的喝的……嗯,是真出息了!没白疼他,就是这么好的茶他长辈不爱喝?也是奇了怪了?” 他先是站起身把自己那没喝完的大茶缸的水泼在门外,随后小心翼翼地捏出一点茶叶,拿过暖壶倒上水盖上盖子,这才拿起那张没看完的报纸坐下继续看了起来,嘴里还哼起了某知名小调。 而李富贵,已经拎着他给陈若楠准备的“夏日关怀大礼包”和那份沉甸甸的笔记,熟门熟路地穿过熟悉的校园路径,朝着东边传来隐约呼喝声的训练场走去。想到即将看到那个在格斗场上挥汗如雨的小丫头,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生动起来。小丫头,师兄带着“惊喜”来查岗了! 他循着声音,很快来到了训练场边缘。这是一片开阔的煤渣场地,被高大的杨树围拢着,投下大片的阴凉。他之前可是没少光顾过这边场地,不过他当然不是训练有多刻苦,也不是过来看女学员们训练的身姿,完全是因为这边的围墙偏矮一些,翻起来方便而已。 场地中央,几十名穿着统一作训服的学员正分成几组,在教官严厉的口令下进行着格斗基础训练。 这个教官李富贵也有些印象,虽然不是负责教导他们男学员的教官,可是他对这位娘子军也是有所接触的,全然是因为有时候在这边翻墙被这位抓到过现行,虽然自己都毕业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一看到她还是有些发颤。 摔打声、格挡声、急促的呼吸声和教官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李富贵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人群中快速扫过,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在靠近边缘的位置,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陈若楠。 一个多月没见,细微的变化还是有的。当初那个软软糯糯的丫头,身形似乎更挺拔了一些,线条也更加紧实流畅,充满了力量感。 她扎着利落的马尾,几缕碎发被汗水粘在光洁的额角和修长的脖颈上。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与一位同样年纪、扎着利落短辫、动作矫健、眉眼间带着一股英气的女学员进行擒拿与反制的对抗训练。 李富贵的目光在落到陈若楠对面那个女学员脸上时,神情明显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赵念慈?! 她怎么也在这里?还跟小丫头成了搭档? 这个发现让李富贵颇感意外。没想到才一个多月不见,她竟然也来公安学校了,看这格斗的架势,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了。而且,看她和陈若楠配合默契、你来我往的样子,显然关系处得不错。 陈若楠的眼神锐利而专注,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儿。赵念慈则显得相对沉稳一些,动作更规范,发力也更讲究技巧,隐约可见出一丝部队军体拳的影子。 教官在一旁指点着细节,两人都听得极其认真。汗水浸湿了她们的后背,脸颊也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泛着红晕。 李富贵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更深的笑意。有意思!真有意思!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同时看到这两个丫头。欣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带着点“小树苗长得挺快”的欣慰,也带着点发现新大陆般的玩味。 他没有急着上前打招呼,而是悄无声息地走到训练场外围、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杨树投下的浓密树荫里。 他轻轻地把手里那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布袋子放在脚边,然后双臂环胸,斜倚在粗糙的树干上,摆出一副饶有兴致的看戏姿态,目光更多地锁定在陈若楠身上,但也不时扫过赵念慈。 嗯,陈若楠下盘更稳了,发力顺畅,就是这反关节技……角度还欠点刁钻……念慈这丫头基本功扎实,就是实战转换稍显生涩……他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验收阶段性成果。 然而,李富贵显然低估了自己作为一个“外来者”的显眼程度。尽管他刻意站在树荫的边缘,离训练场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但训练间隙或是轮换休息的学员,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吸引了过去。 尽管他刻意站在树荫的边缘,离训练场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但毕竟也是这么大的一个活人,想不被发现也有点难度,学员们趁着训练的间隙,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吸引了过去。 “哎,快看那边树下!” “谁啊那是?拎那么大两个包?” “没见过啊,不是学校的人吧?不过看着挺年轻的……” “恩,应该不是,长得还挺精神,就是那笑容……看着咋有点欠欠的?” “他好像一直在看陈若楠那边?” “啊?找陈若楠的?她认识这么号人?” “不知道啊……不过陈若楠的叔叔可是咱们校长,认识外面的人也不奇怪。” 窃窃私语如同水面的涟漪,在学员之间悄然扩散。好奇、探究、甚至带点八卦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树荫下那个倚树而立的身影。 场中的女教官也注意到了外围的骚动和学员们有些分散的注意力,眉头微微皱起,严厉的目光扫视过来。他也看到了树下的李富贵,但因为距离和角度,加上李富贵穿着便装,一时也没能立刻认出这位去年才毕业的“大名鼎鼎”的毕业生。 第527章 赵念慈 陈若楠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对抗中,汗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滴落,她刚完成一个漂亮的格挡,正试图反制对手的擒拿,对场外的骚动和那些飘过来的目光浑然不觉。她的世界里,此刻只有眼前的对手、教官的指令和自己的动作。 李富贵看着陈若楠那心无旁骛、汗流浃背却眼神明亮的侧影,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完全不在意那些探究的目光,甚至觉得有点意思。小丫头,还挺投入。不错,继续保持!他悠闲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树干,耐心地等待着训练结束的那一刻,想象着待会儿陈若楠猛然看到他时,那副震惊、惊喜又可能带着点小埋怨的表情,心里就充满了恶作剧成功的期待感。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他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准备给猎物一个“惊喜”的豹子,带着十足的耐心和恶趣味,静静地欣赏着场中那只专注的“小豹子”的英姿。 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尘土和青春拼搏的味道,而一场“突袭检查”的好戏,随着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也拉开了帷幕。 “停!原地休息十分钟!” 教官浑厚的声音响起。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场中,陈若楠和她对面那位身形同样矫健、扎着利落短辫、眉眼间带着一股英气的女学员——赵念慈——同时松开了互相钳制的手腕,各自后退一步,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她们年轻的脸颊滑落,两人的作训服后背都湿了一大片。 “行啊若楠,劲儿又大了!” 赵念慈一边抹汗,一边笑着用肩膀撞了一下陈若楠,语气亲昵,但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你也不差,刚才那下反制差点让我吃亏!” 陈若楠也回以一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两人相视一笑,默契依旧。 而就在哨声落下的瞬间,刚才那些注意到李富贵的女学员们,已经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围了过来。 “若楠!念慈!快看那边!” 圆脸女学员指着树荫方向,兴奋不减。 “对对对!树下!那个男的!” 短发姑娘补充道,“拎着两个大包,站那儿看了好一会儿了!好像一直在看若楠这边!” “谁啊?你们认识吗?看着挺有型的!气质也好特别!” 另一个姑娘好奇地问。 陈若楠和赵念慈同时顺着指引望去。午后的阳光被茂密的杨树叶切割成碎片,洒在树下那个倚着树干的身影上。 距离不近,树影晃动,只能看清一个穿着便装、身形挺拔高大的轮廓,脚边还放着两个鼓鼓囊囊、非常显眼的大布袋子,姿态随意地斜倚着树干。 赵念慈的目光在落到那个身影的瞬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那个身形轮廓……那份独特的随意感……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瞬间涌上心头,伴随着一种隐秘的、连她自己都极力否认的期待。会是他吗?这个念头让她呼吸都微微屏住了。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陈若楠,眼神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 陈若楠的眉头也紧紧锁起,心头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这个身形……这个站姿……还有那份仿佛在自己家后院般的随意感……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就在两人都心头剧震、努力想要确认时,树荫下的那个人影仿佛察觉到了她们聚焦的目光,突然站直了身体,然后抬起手臂,朝着她们的方向,大大方方、极其随意地挥了挥手! 轰! 不需要看清脸!这个身形!这个站姿的改变!这个标志性的、带着点混不吝劲儿的挥手动作!瞬间击穿了陈若楠的记忆壁垒!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 “富贵哥哥?!”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赵念慈的心上! 果然是他!那个从初遇时,就让她印象深刻、眼神深邃又带着独特魅力的年轻男人!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惊喜和酸涩的暖流瞬间冲遍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指尖都有些发麻。 然而,这股汹涌的情绪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当她的目光捕捉到身边陈若楠那瞬间被点亮、激动得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神——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毫无保留的、纯粹的狂喜和依赖——赵念慈的心猛地一沉。 是他!真的是他!而且,他看的……从来都是若楠啊…… 开学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陈若楠那三句话不离“富贵哥哥”的雀跃模样,那些带着崇拜和依恋的讲述,如同清晰的幻灯片,瞬间在赵念慈脑海中回放。那份被自己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最深处、从未对任何人显露、甚至刻意忽略的、属于少女的悸动,在这一刻,被现实照得无比清晰,也无比……不合时宜。 巨大的失落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那一丝隐秘的惊喜。她看着陈若楠那几乎要立刻冲出去的架势,脚步下意识地向前挪了半步——那是身体本能的、想要靠近那个身影的渴望。 但,也仅仅是半步。 随即,一股强大的自制力如同铁钳般将她牢牢钉在原地。赵念慈的脚尖硬生生地顿住,仿佛在地上生了根。她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黯然和苦涩,再抬起眼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和温和,只是那笑容,似乎比平时淡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陈若楠已经顾不上任何人了!巨大的惊喜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她甚至来不及跟身边的赵念慈或同伴们再多说一个字,也完全无视了她们更加好奇的追问—— “富贵哥哥?谁啊?” “若楠你认识?” “哎?若楠你去哪儿?!” 陈若楠一个字也没多说。她所有的感官和注意力都已经被那个树荫下的身影牢牢攫住!她猛地转身,像一枚离弦的箭,朝着那片树荫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528章 李富贵的“狡辩” “若楠!”赵念慈看着好友不管不顾狂奔的背影,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她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笑意,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她看着陈若楠义无反顾冲向李富贵的背影,自己则脚步略显沉重地、默默地走向训练场边另一处稍远些的树荫下。她没有坐下,只是背对着李富贵和陈若楠的方向,倚靠在一棵杨树粗壮的树干上。  她的目光没有投向那片热闹的中心,而是低垂着,仿佛在专注地看着自己沾了煤渣灰的鞋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似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名为“克制”的阴影里。  只有那微微抿紧的唇角,和偶尔不受控制般、飞快瞥向那个方向又迅速收回的余光,泄露了她内心并非表面那般平静无波。她努力地深呼吸着,试图平复胸腔里那股翻涌的酸涩和失落,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更深、更沉地压回心底的角落。  陈若楠跑得那么快,那么急,完全不顾及脚下煤渣路的坑洼。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当她终于冲到树荫的边缘,带着剧烈的喘息,在距离李富贵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脚步时,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  她微微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因为跑得太急,加上巨大的情绪冲击,一时间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要不是考虑到这是在训练场上,说不准她这会儿已经扑到眼前之人的怀里了。  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如同浸了水的黑曜石,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富贵那张清晰无比、带着熟悉笑容的脸,里面翻涌着震惊、狂喜、委屈、难以置信……种种复杂的情绪,几乎要满溢出来。  而远处另一片寂静的树荫下,赵念慈背靠着树干,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和孤寂。她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粗糙的树皮,仿佛隔绝了身后那片充满重逢喜悦的世界。  只有偶尔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她那极力压抑的、微不可闻的叹息,交织在一起。周围的同学们虽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但看到赵念慈背对着那边、显得有些疏离的背影,一时也有些不明所以,窃窃私语着,目光在狂奔的陈若楠、树下的李富贵和沉默的赵念慈之间来回逡巡。李富贵看着眼前这个气喘吁吁、小脸通红、头发都有些凌乱、眼神复杂得如同打翻了调色盘的小丫头,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他故意板起脸,清了清嗓子,用上了极其正式的称呼,拖长了调子:  “哟,陈若楠同志!”  这突如其来的“官方”称呼让情绪翻涌的陈若楠明显愣了一下。  李富贵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指了指陈若楠跑来的方向,语气带着十足的调侃和一点点自知的“理亏”:  “你这百米冲刺的速度,是打算急着惩罚我这个‘失约’的人了?”  “失约”两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点自嘲,也精准地戳中了陈若楠心中那份最大的委屈。  果然,陈若楠被他这直指核心的话弄得呼吸一窒,委屈如同被点燃的引线,“噌”地一下又窜了上来!她猛地吸了一口气,顾不上还在微微颤抖的呼吸,瞪圆了眼睛,声音带着控诉:  “你……你还知道你是‘失约’啊!一个多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  “哎!打住打住!失约是我的错。”李富贵没等她控诉完,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成一种极其无辜、甚至带点“悲愤”的模样,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过,陈若楠同志!我还是要为我自己辩解两句的!”  他往前凑近一步,压低了一点声音,但确保陈若楠能听清,脸上是十足的“告状”和“甩锅”表情:  “这事儿都怪你叔叔!我老师,同时还是我顶头上司的陈振华陈部长啊!”  “是他老人家!”李富贵伸出手指,煞有介事地朝着部里的方向虚点了点,语气斩钉截铁,“一声令下!火急火燎!连打包行李的时间都差点没给!就把我像抓壮丁一样直接给‘发配’到冰城那疙瘩去了!任务紧急,纪律严明,那是真的一点风声都不能透啊!连只鸽子都不让往外飞!”他摊开手,一脸“我也很无奈”、“我是被迫害的小白菜”的表情:  “你说说,我倒是想给你捎个信儿,报个平安,顺便表达一下我对‘失约’的深切愧疚和对组织的沉痛检讨……可领导他不允许啊!我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执行者,能有什么办法?”  李富贵这番“祸水东引”、“甩锅”甩得行云流水,表情丰富到位,语气抑扬顿挫,把“迫不得已”、“身不由己”、“我也是受害者”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顺便还小小地“控诉”了一下自己老师陈部长的“强权”。  陈若楠看着他这浮夸的表演,非但没有被“唬”住,反而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得了吧你!李富贵!”她没好气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种“我早就看穿你了”的无奈和好笑,一时之间就连平时的称呼都变了。  “少在这儿装可怜!当我不知道呢?我每周回家都能听我婶儿念叨两句!说是我叔把你紧急抽调走的!任务保密级别高,连他都好些天没睡好觉!”  她双手叉腰,模仿着李富贵刚才那夸张的语气,学着他的样子伸出手指虚点:  “还‘发配’?还‘抓壮丁’?还‘弱小可怜又无助’?”她学得惟妙惟肖,最后自己都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明明就是你自己本事大,活儿才落到你头上的!这会儿倒全赖我叔头上了?”  话是这么说,但陈若楠脸上那点残余的委屈和气愤,已经被李富贵这番极其不要脸的甩锅表演彻底冲散了。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9c60b.icu 第529章 请你喝汽水 同时陈若楠她心里也清楚,任务紧急保密是事实。李富贵这通胡搅蛮缠、颠倒黑白的“诉苦”,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用他特有的、耍宝的方式在逗她开心,在安抚她那点小情绪。  看着李富贵被她戳穿后,非但不尴尬,反而咧着嘴笑得更加灿烂、一副“被你识破了但我就是不改”的无赖样子,陈若楠是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嘟囔了一句:“真是……拿你没办法!”  李富贵敏锐地捕捉到她彻底软化的情绪,眼底笑意更深。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该上“糖衣炮弹”了。  他立刻变脸似的换上一种带着点讨好意味的温暖笑容,动作极其自然地借着脚边那两个大布袋子的掩护,飞快地从空间里取出了两瓶玻璃瓶装的橙子味汽水。瓶身上瞬间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丝丝凉气在闷热的午后格外诱人。  “嘿嘿,知我者若楠也!”他麻利地用开瓶器“啵”地一声撬开一瓶的金属瓶盖,动作带着点“将功补过”的殷勤,把冒着冰凉气泡的橙黄色液体稳稳递到陈若楠面前,“看在我这么‘可怜’又‘敬业’的份上,先喝口冰汽水消消暑呗?补充点体力,回头……我请你好吃的!大餐!地方随你挑!”他果断把“带你去找陈部长讨说法”的坑爹提议咽了回去,换成了更实在的“请大餐”。  陈若楠看着他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熟练操作,再看看眼前那瓶冰爽诱人的汽水,那点最后的好气也化成了好笑。她没好气地又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伸手接过了汽水瓶。指尖触碰到冰凉瓶身的瞬间,一股舒爽感传来。她不再客气,仰起头,“咕咚咕咚”就是豪爽地灌下去大半瓶!冰凉的、带着甜蜜气泡的液体瞬间抚平了喉咙的干渴和心头最后一丝燥意,让她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哈——舒服!”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今天早上,火车刚到站。”李富贵笑眯眯地回答,语气轻松。“任务……任务还顺利吗?有没有……”陈若楠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他身上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有没有受伤?”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啧,小看我了不是?”李富贵扬了扬眉毛,一脸“哥天下无敌”的臭屁表情,“就那点小场面,能伤着我?顺顺利利,一根汗毛都没掉!”他刻意忽略了在冰城医院躺过大半的时间的事实,语气笃定。  陈若楠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确认他精神饱满,不像受过重伤的样子,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懈下来。巨大的喜悦重新占据上峰,但随即又涌上一股委屈:“那……那你怎么一走就没消息?连封信都没有!”她撅起了嘴,带着点小埋怨。  “嗨,任务特殊嘛,不方便联系。”李富贵随意地摆了摆手,避重就轻。  陈若楠闻言放下瓶子,用手背抹了抹沾了汽水的嘴角,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之前的委屈烟消云散。她看着李富贵手里还拿着另一瓶没开的汽水,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喝?我有这一瓶就够了。”  李富贵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越过陈若楠的肩膀,投向远处另一片树荫下那个倚着树干、显得有些孤寂的背影——赵念慈。  他脸上笑容不变,自然地抬起拿着汽水瓶的那只手,朝着赵念慈的方向,清晰而随意地挥了挥,扬声喊道:“喂!念慈丫头!别在那儿傻站着了!过来!请你喝汽水!”  这一声招呼,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赵念慈努力维持平静的心湖里掀起了波澜!  赵念慈原本正低着头,用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煤渣,努力将注意力从身后那片充满欢声笑语的树荫移开。李富贵那清朗又带着独特磁性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还带着她的名字!她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又加速跳动起来。  他……他是在叫我?这个念头带着一丝隐秘的欢喜,瞬间冲散了刚才的落寞。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循声望去。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她清晰地看到李富贵正朝着自己挥手,脸上挂着那熟悉的、带着点玩世不恭却又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手里还晃着一瓶……汽水?  一丝暖流悄然涌上心头,冲淡了那份酸涩。但随即,理智又迅速回笼。他是看在若楠的面子上吧?或者只是顺便?毕竟若楠也在这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脸颊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热。她犹豫着,脚步在原地踟蹰,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陈若楠听到李富贵喊赵念慈的名字,也惊讶地转过头,顺着李富贵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赵念慈在那边树荫下。她更惊讶了,回头看着李富贵:“富贵哥?你……你认识念慈姐?”她完全没想到这两人会有交集。  “当然认识啊!”李富贵收回挥舞的手,一脸理所当然,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了一点声音,带着点讲八卦的兴致,“哎,若楠,你知道我家的那只傻狗小黄吧?”  “小黄?知道啊,怎么了?”陈若楠一头雾水。  “嘿嘿,”李富贵促狭地笑了笑,“赵念慈家,也有一只小白狗,长得那叫一个漂亮,雪白雪白的!”  “啊?然后呢?”陈若楠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然后?”李富贵眉毛一挑,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然后我家那傻狗小黄啊,也不知道是闻着味儿了还是怎么的,自从在人家门口见过小白一面之后,那叫一个一见倾心,魂牵梦萦!天天蹲在人家院墙外面,望眼欲穿啊!逮着机会就往人家院子里钻,就为了多看小白两眼!那副痴情的样子,啧啧啧……”  他模仿着小黄那副“痴汉”模样,逗得陈若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真的假的?小黄它……它这么没出息啊?”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9c60b.icu 第530章 分发礼物 “何止没出息!”李富贵继续添油加醋,“后来它胆子大了,干脆天天去念慈家蹭饭!赖在人家院子里不走了!给小白献殷勤,顺带着把自己也喂得滚圆!搞得念慈她爸,赵雷鸣赵团长,现在是看见小黄就头疼,又气又无奈!今儿早上我刚下火车,就被赵团长堵在站台上‘兴师问罪’了,说我这个主人管教无方,纵狗行凶,骚扰民宅!哈哈!”李富贵说着自己都乐了,仿佛赵雷鸣的“控诉”是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  陈若楠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哈!小黄……小黄它……哈哈哈!它居然干出这种事!太丢人了!念慈姐家的小白魅力这么大啊?”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家那只傻狗还有这么“风流”的一面。  笑过之后,陈若楠想起李富贵刚才的招呼,连忙朝着远处还在犹豫的赵念慈使劲招手,大声喊道:“念慈姐!快过来呀!富贵哥请你喝汽水呢!他还跟我说小黄追你家小白的事儿呢!太逗了!”  赵念慈站在远处,将李富贵和陈若楠的互动,尤其是陈若楠那开怀大笑的样子看在眼里,心里那点小小的波澜渐渐平息。她听到陈若楠的呼喊,又看到李富贵也再次朝她笑着点头示意。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  既然他是光明正大地招呼,既然是若楠也在热情地邀请,自己再扭捏,反而显得奇怪了。赵念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最后一丝异样,脸上重新挂上平静温和的笑容,迈开脚步,朝着那片热闹的树荫走了过去。她的步伐不疾不徐,带着公安学校学员特有的利落,只是那微微握紧的手指,泄露了她内心并非全然的平静。  李富贵看着走近的赵念慈,笑着将手里那瓶已经打开的、冒着凉气的橙子汽水递了过去:“喏,念慈丫头,接着!大热天的,解解渴!”  赵念慈伸手接过冰凉的玻璃瓶,指尖触碰瓶身沁出的水珠,带来一阵舒适的凉意。她微微颔首,声音清朗:“谢谢李……富贵同志。”“客气啥!”李富贵大手一挥,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他弯腰,一把提起脚边那两个沉甸囊囊的大布袋子,脸上带着神秘兮兮又得意洋洋的笑容,对着眼前眼睛亮晶晶、充满期待的陈若楠晃了晃:“来来来,小丫头!看看我大老远给你搜罗的‘夏日关怀大礼包’!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袋子被晃得发出瓶瓶罐罐和纸包的诱人碰撞声。陈若楠的注意力瞬间被牢牢吸引,兴奋地催促:“是什么呀?快打开看看!”  李富贵哈哈一笑,把袋子放到地上,作势就要解开扎口的绳子。这时,他目光很自然地、带着笑意转向安静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那瓶橙子汽水的赵念慈,用一种极其熟稔和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念慈丫头,你也别干看着啊!过来过来!这些东西不少呢,小丫头一个人哪用得完?待会儿让她分你一半!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才香嘛!”  赵念慈闻言,再次微微一怔。李富贵这份毫不掩饰的大方和爽快,让她心头微暖,也彻底化解了作为“旁观者”可能产生的一丝尴尬。她看着李富贵坦荡的笑容,又看看身边好友陈若楠——陈若楠非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  “对对对!念慈姐!必须分你一半!**这么多好东西,我一个人哪吃得完用得完呀!我们一起用!”陈若楠说着,还亲昵地拉住了赵念慈的胳膊,把她往礼物堆前拽。  赵念慈脸上露出真切温暖的笑意,不再推辞,顺着陈若楠的力道向前一步,站到了袋子旁边:“好,那我就沾若楠的光了。谢谢富贵同志,也谢谢若楠。”  李富贵看着两个女孩达成共识,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他不再卖关子,利落地解开袋口的绳子,开始像献宝一样往外掏东西,每拿出一件,就报个名目:  “水果罐头!黄桃的!橘子的!放水里冰镇一下,美得很!”  “麦乳精!补充营养体力!你们训练辛苦,早晚冲一杯!”“奶糖!水果硬糖!还有果丹皮!零嘴儿管够!训练间隙垫吧垫吧!”  “新毛巾!香皂!清爽型的雪花膏!夏天出汗多,得注意点!一人一套!”  好在李富贵一开始就给陈若楠准备了两套让她换着用的,这才避免了不够分的尴尬。  “钢笔!厚笔记本!学习训练都用得上!也是一人一份!”  “薄棉袜!透气吸汗,多备几双!训练费袜子!码数应该差不多,你俩自己分!”  ……  李富贵掏得兴起,两个袋子仿佛百宝箱,掏出了琳琅满目的东西,很快在地上堆了一小堆。每拿出适合分享或成双的东西,他都自然地分成两份,或者明确说明让她们共用。  “哦!还有这个!”李富贵像是想起了最重要的,小心翼翼地从袋子最底下拿出一个略显磨损但保存完好的硬壳笔记本,神秘兮兮地递给了陈若楠:“这个,才是我这趟给你带的最重要的‘干货’!里面可都是好东西,回去你慢慢看!”  陈若楠接过那本沉甸甸的笔记,感受着里面蕴含的心血和这份独一无二的心意,再看着地上堆成小山、被李富贵大方地招呼赵念慈一起分享的各种礼物,眼圈突然有点发热。她抱着笔记本,看看李富贵,又看看身边同样拿着不少东西、微笑看着她的赵念慈,心里被巨大的温暖、满足和一种被珍视的感觉填满。  李富贵看着陈若楠感动的样子,满足地拍了拍手:“怎么样?我这‘赔罪’的诚意,还有这份‘雨露均沾’的安排,够足了吧?”他故意把“赔罪”和“雨露均沾”说得很大声,带着点小得意。  陈若楠用力点头,声音带着点鼻音:“嗯!够足!谢谢富贵哥!”她看向赵念慈,分享着这份喜悦:“念慈姐,你看,富贵哥想得多周到!”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9c60b.icu 第531章 毕业我就踢不得你了? 赵念慈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也由衷地为好友感到高兴,她笑着点头,对李富贵真诚地说:“谢谢富贵同志,让你破费了,也谢谢若楠。”她手里拿着分到的毛巾、香皂、文具和糖果,感受到的是李富贵对陈若楠用心之外的、那份对朋友的真诚关照。那份因独特性的礼物而产生的细微酸涩,此刻也被这份共享的温暖和尊重所覆盖。 就在这时,一声短促而嘹亮的哨声再次划破空气! “集合!继续训练!”教官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原本散在各处休息、喝水、聊天的学员们立刻像上了发条一样,迅速起身,朝着场地中央跑去,重新列队。 陈若楠脸上的兴奋和喜悦瞬间被不舍取代,她抱着那本珍贵的笔记,眼巴巴地看着李富贵,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 李富贵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他伸出手,这次没有犹豫,带着点自然的亲昵,揉了揉陈若楠汗湿后略显凌乱的头发,声音带着安抚和承诺: “行了,别这副表情了。东西先放这儿,你们先去训练,认真点!中午训练结束,我带你们俩出去吃大餐!地方随你们挑!” 听到“吃大餐”的承诺,陈若楠的眼睛立刻又亮了起来,那点不舍瞬间被期待冲散。她用力点头,脸上重新绽开灿烂的笑容:“嗯!说定了!富贵哥你等着我们!”她小心地把笔记本交还给李富贵:“那这个你先帮我拿一下!”然后拉起赵念慈的手,两人一起快步跑向正在集合的队列。 赵念慈朝着李富贵微微颔首,便跟着陈若楠跑开了。 李富贵看着两个女孩跑回队列的矫健身影,满意地笑了笑,弯腰准备把地上散落的礼物重新收拢进袋子。 然而,他刚弯下腰,一道带着劲风的影子就迅猛地朝着他的小腿扫了过来! 李富贵几乎是本能地、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一个极其利落的侧身滑步,精准地避开了这一记“偷袭”!动作干净漂亮,显示出扎实的功底。 他站稳身形,抬眼看去。只见那位刚才还在场地中央指挥训练的女教官,此刻正站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她大约三十多岁,留着齐耳短发,面容端正,肤色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健康小麦色,眼神锐利如鹰,身姿挺拔如松,一身合体的作训服更衬得她英姿飒爽。此刻,她脸上非但没有被躲开攻击的恼怒,反而带着一种似笑非笑、仿佛看到什么有趣东西的表情,正上下打量着李富贵。 李富贵看清来人,脸上瞬间也露出了恍然大悟、带着点无奈和调侃的笑容。他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拖长了调子,用一种极其熟稔甚至带着点“告饶”意味的语气开口: “林教官,您这见面礼也太热情了吧?我这都毕了业,好不容易回趟‘娘家’看看师妹,怎么还得挨踢啊?这欢迎仪式是不是有点过于‘刻骨铭心’了?”说着李富贵甚至还摊开了手,一脸的无辜加委屈。 女教官林雪听着他这油嘴滑舌的腔调,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明显了,她抱着手臂,哼了一声: “哼!李富贵!果然是你小子!刚才在树荫底下鬼鬼祟祟看半天,我就觉得那站姿眼熟!化成灰我都认得!” 她向前一步,眼神带着审视,但更多的是老熟人重逢的调侃: “毕业怎么了?毕业我就踢不得你了?本事没见长多少,这油嘴滑舌、躲闪的功夫倒是越发精进了啊?怎么,翻墙头练出来的反应?”她毫不客气地揭他当年在学校“劣迹斑斑”的老底。 李富贵被揭了短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带着点“往事不堪回首”的痞气:“哎哟,林教官,陈年旧事就别提了嘛!咱现在可是正儿八经为人民服务的公仆!翻墙头那都是年少不懂事!您看我现在,多稳重!”他还故意挺了挺胸膛。 林雪被他这厚脸皮的样子逗乐了,终于忍不住笑骂出声:“稳重个屁!我看你是皮更厚了!”她目光扫过地上那两个还没来得及收好的、鼓鼓囊囊的大布袋子和散落一地的各种零食、日用品、文具,挑了挑眉:“嚯!阵仗不小啊!这是来‘贿赂’学员,干扰正常教学秩序?” “哪能啊林教官!”李富贵立刻喊冤,指着跑回队列的陈若楠,“我这是代表我老师来给师妹送点补给的!您看她训练多刻苦,汗水流得跟小河似的!我这当师兄的,不得表示表示关怀?顺便……也给她加点动力,让她好好训练,不给您林老师丢脸不是?”他理由找得冠冕堂皇,顺便还拍了林雪一记马屁。 林雪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但也懒得拆穿。她看着队列里虽然站得笔直,但眼神还时不时往这边瞟、明显心思还没完全收回来的陈若楠,又看看眼前这个虽然嬉皮笑脸、但眼神明亮、气息沉稳、明显比在学校时更加成熟内敛的李富贵,心里其实还是挺欣慰的。她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 “行了行了,少在这儿贫嘴!东西赶紧收拾好,别堆这儿碍事!要等就老实去一边树荫底下待着,别影响我们训练!再让我看见你‘鬼鬼祟祟’地看,小心我真踢你!”她嘴上说着狠话,但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得令!保证不影响林教官教学!”李富贵笑嘻嘻地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然后麻利地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把散落的物品重新塞回袋子里。 林雪又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无奈又好笑的表情,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训练场中央,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全体都有!注意力集中! 李富贵把两个大袋子重新扎好口,拎起来,果然听话地走到旁边更远处的树荫下,把袋子放在脚边。他斜倚着树干,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投向训练场中那个再次变得专注、随着口令奋力挥拳踢腿的娇小身影,以及她身边那个同样认真、动作利落的赵念慈,嘴角勾起一抹悠闲而满足的弧度。 第532章 东来顺的惬意时光 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李富贵身上,暖洋洋的。空气中回荡着学员们的呼喝声、教官严厉的指令声,还有不远处食堂隐约飘来的饭菜香。 李富贵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等待着训练结束的哨声,等待着兑现他那顿“随你们挑”的大餐承诺。回“娘家”的感觉,似乎……还不错?他眯起眼,惬意地想着。 等待的时间过得很快。李富贵也就抽空去拜访了两位以前教过他的老教官,简单聊了聊近况,表达了对母校的挂念。刚回到树荫下没多久,代表上午训练课结束的哨声便悠长地响起,结束了操场上的挥汗如雨。 解散的学员队伍立刻松散开来,喧闹声取代了之前的呼喝。陈若楠和赵念慈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朝着李富贵的方向跑了过来,脸上带着训练后的红晕和完成任务的轻松。 “富贵哥!等久了吧?”陈若楠喘着气,额发被汗水黏在额角,眼睛亮晶晶的。 “还好,正好去看了王老师和张教官。”李富贵笑着把两个大袋子递过去,“喏,你们的‘补给’,自己拎回宿舍放好,轻点折腾。” “谢谢富贵哥!”陈若楠欢快地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个明显更鼓的袋子。赵念慈也道了谢,拎起另一个。两人迅速转身,小跑着奔向宿舍楼,背影充满了迫不及待的雀跃。 李富贵倚着树,看着她们跑远,嘴角不自觉上扬。不一会儿,两个姑娘就回来了,换下了作训服,穿着清爽的便装。陈若楠甚至还飞快地重新扎了个利落的马尾,显得精神十足。赵念慈则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样子,只是眼神比训练时柔和了许多。 “走吧,上车!”几人走出校门后李富贵拉开车门说道。 车子平稳地驶离了承载着青春与汗水的公安学校,汇入了通往四九城繁华地带的车流。车窗外的景色从规整的训练场、林荫道,渐渐变成了熟悉的城市街巷,车水马龙,人声喧嚣。离开了严肃的训练环境,车厢里的气氛也轻松起来。 陈若楠坐在副驾驶,扒着车窗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外面,随即转过头,眼睛亮得惊人,带着毫不掩饰的馋意和期待,脆生生地问道:“富贵哥!咱们中午吃什么啊?你可是说了‘地方随我们挑’的!”她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像是怕他反悔。 赵念慈坐在后座,闻言也微微前倾了身体,目光落在李富贵后视镜里的倒影上,虽然没说话,但那份安静的期待感同样清晰。 李富贵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赵念慈,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嗷嗷待哺”的陈若楠,心情大好,故意拖长了调子逗她:“哟,这么快就饿得眼睛发绿了?上午训练消耗这么大?”“那当然!”陈若楠理直气壮,“林教官今天加了量,腿都快抬不起来了!肚子早就咕咕叫抗议了!富贵哥,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她开始耍赖,试图用“惨状”博取同情和美食。 李富贵被她的样子逗笑,方向盘一打,汇入另一条更宽阔的主路:“行行行,师兄说话算话。说吧,想吃什么?火锅?烤鸭?家常菜?今天你们俩是老大,我负责买单。” “哇!真的随便挑?”陈若楠兴奋地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她立刻陷入幸福的烦恼,掰着手指头开始数:“火锅……想吃!烤鸭……也想吃!啊,还有上次听隔壁班同学说的那家巨好吃的川菜馆子……念慈姐,你想吃什么?”选择恐惧症的她求助般的看向赵念慈。 赵念慈被问到,沉吟了一下,温声道:“我都可以的,看若楠和李……师兄方便。”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谅,倒是对李富贵的称呼改动了一下。 “别都可以啊念慈,”李富贵赶紧接话,“说好了是请你们俩,你也得挑。火锅怎么样?这个季节吃点热乎的也挺好,东来顺或者烤肉季?或者想吃点炒菜?丰泽园?” 听到“火锅”两个字,尤其是“东来顺”,陈若楠的眼睛“噌”地一下更亮了,立刻倒戈:“火锅!火锅好!富贵哥,我想吃涮羊肉!要手切的!麻酱小料多加香菜和辣椒油!”她迅速报出了自己的详细要求,生怕李富贵改主意。 李富贵笑着摇摇头,这丫头真是属馋猫的。“念慈呢?涮羊肉能接受吗?”他又确认了一下后座的意见。 赵念慈看着陈若楠那副生怕自己反对的紧张样子,忍不住也弯了嘴角:“可以的,我也挺喜欢吃涮羊肉的。就听若楠的吧,去东来顺?”她给出了明确的选择。 “好!那就东来顺!”李富贵一锤定音,方向盘一转,朝着老字号的方向驶去,“坐稳了,咱们今天去前门大街的那家老店,铜锅炭火,味儿最正!” “耶!富贵哥真好!”陈若楠欢呼起来,车厢里充满了她雀跃的声音。赵念慈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听着身边叽叽喳喳的陈若楠和前面沉稳开车的李富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感受着胃里对美食的期待和这难得的、训练之外的轻松惬意,心中一片安宁。 车子稳稳地穿行在四九城的街巷中,朝着那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铜锅而去。一顿慰劳辛苦训练、兑现承诺的“大餐”,正等待着他们。 东来顺的铜锅炭火滚沸,鲜嫩的羊肉在清汤里一涮即熟,裹上醇厚的麻酱,配上糖蒜和烧饼,吃得陈若楠心满意足,小嘴油汪汪的,早把训练的辛苦抛到了九霄云外。赵念慈也吃得比平时多些,热气熏得脸颊微红,显得柔和了不少。李富贵看着两个小美女吃得开心,自己也胃口大开,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李富贵果断结了账。一出饭店门,初夏午后灼热的阳光晒得人有些发蔫。陈若楠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意犹未尽,眼睛又开始滴溜溜地往街边的供销社和百货大楼瞟:“富贵哥,时间还早呢!要不我们去……” 第533章 周六的约定 “打住!”李富贵没等她说完,就伸手轻轻按在她头顶,把她企图转向逛街的小脑袋扳了回来,动作熟稔又带着点不容置疑,“下午还有课吧?林教官那眼神你是知道的,迟到一分钟,回头加练一小时我可救不了你。” “啊……”陈若楠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被戳破的气球,刚才的神采飞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撅着嘴,一步三回头地被李富贵“押”上了吉普车的副驾驶,整个人蔫蔫地陷在座位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不高兴”的低气压。 车子启动,驶向返回公安学校的路。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轻响。李富贵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的赵念慈,她安静地看着窗外,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又看了看身边那个从“小太阳”变成“小乌云”的陈若楠,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别跟个受气包似的。”李富贵空出右手,习惯性地又想揉她脑袋,但看她那副样子又收了回来,搭在方向盘上,“这样,周六晚上,我来接你们放学回家。到时候,时间充裕,你想看电影,想吃烤鸭,我都满足你,行了吧?”他抛出了周末的诱饵。 “真的?!”陈若楠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的光亮瞬间被重新点燃,像两颗小星星,“周六晚上?接我们回家?看电影?吃烤鸭?”她像复读机一样确认着每一个关键词,生怕自己听错了。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李富贵被她这变脸速度逗乐了,“我李富贵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 “耶!富贵哥最好啦!”陈若楠立刻破涕为笑,刚才的低落一扫而空,兴奋得在座位上扭了扭,“说定了啊!周六晚上!我要看最新上映的那部《李双双》!我老早就想去看了,还要去吃全聚德!片皮鸭要卷好多葱丝和甜面酱!”她甚至已经开始规划起了周六的行程了。 “好好好,到时候请你看电影,吃烤鸭行了吧?全聚德,管够!”李富贵笑着应承,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地磕出一根叼在嘴里。刚要点火,眼角余光瞥见身边的陈若楠和后视镜里的赵念慈,动作顿住了。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把烟从唇间拿了下来,随手塞回了烟盒。 他把烟收好,又想起什么,目光特意转向后视镜,看着镜中赵念慈安静的侧脸,补充道:“念慈也一块去。周六晚上,一起。” “我?”赵念慈显然没料到李富贵会特意点她的名,微微一怔,抬眼看向后视镜,正好对上李富贵带着笑意的目光。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婉拒,“我周末可能……” “去嘛,去嘛!念慈姐!”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兴奋过度的陈若楠打断了。陈若楠半个身子都扭了过来,一把抱住赵念慈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似的用力摇晃着,撒娇道:“一起去嘛!多热闹啊!就我们俩多没意思!你忍心看我一个人被富贵哥‘欺负’吗?一起去嘛!” 赵念慈被她晃得哭笑不得,看着陈若楠那充满期待、亮晶晶的眼神,再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不容拒绝的力道,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陈若楠的手:“好了好了,别摇了,再摇要散架了。我去就是了。” “好耶!”陈若楠欢呼一声,这才满意地松开手,坐回自己的位置,脸上是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 说话间,吉普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公安学校那熟悉而庄严的大门口。午休时间将尽,校园中已经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学员了。“到了,两位大小姐。”李富贵熄了火。 陈若楠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完全褪去,但一想到马上又要回到严格的训练和学习中,和富贵哥分开,小嘴又不自觉地微微撅起,磨磨蹭蹭地退开车门,动作慢得像树懒。 李富贵看着她那副依依不舍、情绪明显又低落下去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又有点软。他推门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替她拉开车门。 “行了,别跟生离死别似的。”他伸出手,像往常一样,带着股亲昵和安抚,揉了揉陈若楠汗湿后重新扎好、但此刻有些蓬松的马尾辫,“快回去上课吧,认真听讲,别走神。林教官可盯着你呢。” 陈若楠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还是闷闷的:“哦……” 李富贵看她还是打不起精神,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带着点促狭的笑容,俯身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对了,闲暇时间,好好看看我给你的那本笔记。有惊喜啊!保证让你……嗯,有所收获。” “惊喜?”陈若楠猛地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李富贵。只见他笑得意味深长,眼神里带着点看好戏的狡黠。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笔记?夹钱了?不对,富贵哥不会这么俗……难道是……写了什么话? 一个大胆又让她心跳加速的念头猛地蹿了出来:不能是……富贵哥在笔记里给她写了什么羞人的话吧?情书?表白?这个想法像电流一样击中了她,让她的小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顶,像熟透的番茄! “啊!”她短促地惊叫一声,也顾不得什么离别的伤感了,巨大的羞窘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瞬间席卷了她。 她一把抓住旁边刚下车的赵念慈的胳膊,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拉着她就往校门里冲,头都不敢回,只丢下一句带着颤音、语无伦次的话飘在风里:“知…知道了!富贵哥再见!周六见!” 赵念慈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完全不明所以,只能被动地被拖着跑,一脸茫然地回头看了李富贵一眼。 李富贵站在原地,看着陈若楠拉着赵念慈落荒而逃的背影,尤其是陈若楠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尖和仓惶的脚步,终于忍不住,扶着车门闷声笑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这陈若楠的反应,也太可爱了吧?他只是指别忘了看他精心准备的笔记而已……这丫头,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第534章 归途风波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冠,在公安学校庄严的大门口投下斑驳的光影。李富贵斜倚在军用吉普冰凉的铁皮车门上,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牢牢锁在前方那两个正朝着校园深处奔跑的青春身影上。 陈若楠跑在最前面,马尾辫随着她急促的步伐在脑后欢快地跳跃,像只受惊又兴奋的小鹿。她一只手紧紧拽着旁边赵念慈的胳膊,另一只手似乎还下意识地捂着脸颊,耳根那抹未褪的绯红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赵念慈则被她拉得有些踉跄,清丽的面庞上带着几分茫然无措,还不时回头望一眼校门口的方向,清澈的眼眸里映着李富贵模糊的身影。 直到那两个充满活力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通往教学区的林荫道尽头,被浓郁的绿意和校园特有的肃穆氛围吞没,李富贵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无声地摇了摇头。 陈若楠这丫头的反应,也太逗了。他不过是在提示别忘了看他特意准备的笔记而已,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居然能想到那种地方去…… 不过,这份带着羞窘的落荒而逃,反而让李富贵对即将到来的周六约定,生出了更多真实的期待。 带她们去吃顿好的,看场电影,放松一下紧绷的训练神经,想想也挺不错。他深吸了一口弥漫着青草和尘土气息的空气,转身上车,动作流畅地拧动钥匙,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 他熟练地叼上一根“华子”,点燃,深吸一口,辛辣的烟草味瞬间充斥鼻腔。左手搭上方向盘,右手利落地挂挡,吉普车灵活地调转车头,卷起一小片尘土,朝着四九城的方向驶去。 车轮碾过被烈日烘烤得发白的土路,发出单调而沉闷的“沙沙”声。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将路面烤得滚烫,蒸腾起肉眼可见的氤氲热浪。 车厢内,老旧皮革座椅散发出一股混合着机油、汗水和阳光暴晒后的独特气味。李富贵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夹着烟的手随意搭在敞开的车窗沿上,任灼热的风吹拂着手臂。 他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消散,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着陈若楠捂着脸跑开时那副又羞又急的模样,还有赵念慈被拽走时那无奈又带着点纵容的眼神。 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发出细微的嗒嗒声。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是先回特案组点个卯,还是直接拐回家,把一路火车带回来的疲惫彻底冲掉? 念头刚转到这里—— 异变陡生!“噗…噗噗噗!” 吉普车的心脏——那台老旧的引擎,突然发出一阵极不规律的、如同垂死老人剧烈咳嗽般的闷响!紧接着,车身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从侧面推搡了两把,猛地、剧烈地顿挫摇晃起来!方向盘在手中瞬间变得沉重而难以控制,油门踏板仿佛失去了灵魂,无论李富贵如何用力踩踏,那股推动车子前进的力量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 “嗯?!”李富贵脸上的轻松惬意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他特有的高度警觉和凝重。 丰富的驾驶经验如同警铃在脑海中尖锐响起——这绝不是普通路面颠簸!是引擎本身出了大问题! 千钧一发!他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右脚猛地松开油门踏板,同时双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稳住剧烈晃动的方向盘,凭借着肌肉记忆和对车辆重心的精准判断,奋力将这台突然“发病”的钢铁巨兽,一点点、一寸寸地,从路中央拖拽着,缓缓移向路边一片稀疏的杨树投下的可怜荫凉。 轮胎在滚烫的土路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呻吟。失去了动力的庞然大物,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如同搁浅的鲸鱼,又向前滑行了一段令人揪心的距离,伴随着引擎舱内传出的最后几声如同临终叹息般无力的“吭哧…吭哧…”,彻底熄火,瘫软在树影边缘,一动不动了。 引擎盖下,灼热的金属部件迅速冷却,发出密集而急促的“滋滋滋”声,仿佛内部有无数细小的生命在痛苦挣扎。一股混合着高温机油、烧焦的橡胶和金属蒸腾的刺鼻气味,迅速在静止的车厢内外弥漫开来。 “啧!真他妈会挑时候啊!”李富贵低声咒骂了一句,烦躁地将抽了一半的烟狠狠摁灭在简陋的铁皮烟灰缸里,火星四溅。 但心底深处,一丝庆幸也油然而生:“万幸…万幸之前系统奖励过‘初级汽车维修’这类杂七杂八却无比实用的技能!否则,这百十斤重的铁疙瘩,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昌平野地里趴了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说着李富贵推开车门。一股更加强烈、如同实质般的热浪混合着刺鼻的机油味和尘土气息,猛地扑打在脸上,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此刻的骄阳如同巨大的火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空气仿佛凝固了,吸进肺里都带着灼痛感。 李富贵几步绕到车头,站定在那片可怜的树荫下。他伸出双手,用力扣住引擎盖那沉重而滚烫的边缘。铁皮被烈日晒得烫手,但他毫不在意,双臂肌肉贲张,伴随着一声低喝,“咔哒”一声闷响,颇有分量的引擎盖被猛地掀开! 一股更加浓郁、几乎令人作呕的热浪裹挟着浓重的机油蒸汽,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视野瞬间被白蒙蒙的热气模糊。李富贵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侧过头,用手在面前用力扇了几下,驱散那灼人的气浪,才将目光投向引擎舱内部。 六十年代的老旧吉普,尤其是这种常年奔波在恶劣路况下的公务车,其引擎舱简直就是一个故障的温床。错综复杂的管线如同纠缠的藤蔓,布满油污的金属部件在高温下闪烁着暗淡的光泽,各种接头、卡箍、传感器裸露在外,诉说着岁月的磨损和艰辛。 第535章 修车 李富贵没有贸然下结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初级汽车维修”的知识如同清晰的图纸般展开。他开始了系统而严谨的基础排查。  第一步,俯身,将耳朵尽量贴近那台还在“滋滋”作响、散发着惊人热量的引擎本体。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倾听。引擎内部除了金属冷却收缩时发出的密集“滋滋”声外,并没有预想中活塞碎裂、连杆弯曲或气门顶撞缸盖那种致命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异响。这让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至少核心部件没出大问题。  第二步,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引擎舱侧壁上插着的机油尺。他抽出那根沾满黑色油污的金属尺条,用拇指和食指捻掉尺身中段的油膜,仔细查看。  油位处于标尺刻度的中间偏上位置,属于正常范围。油的颜色虽然深黑,但并未出现乳化或金属碎屑过多的迹象。机油系统暂时安全。  第三步,他再次弯下腰,这次将目光投向了底盘下方。视线穿过复杂交错的传动轴、排气管和悬挂部件,锐利地扫视着那些包裹着黑色橡胶或金属编织网的油管。  重点检查连接引擎和化油器、燃油泵的几根关键管路。同时,他伸出沾了些许油污的手背,小心翼翼地、快速地触碰靠近发动机缸体附近的几根主要油管表面,感受它们的温度——是否有局部过热?这是判断油路是否堵塞的重要依据。  就在他弯腰、视线聚焦于底盘深处一根相对隐蔽的细油管时,眼角的余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敏锐地捕捉到化油器下方、靠近一个金属三通接头根部的位置,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反光!  这绝不是金属本身的光泽!  李富贵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立刻将身体压得更低,几乎是半跪在滚烫粗糙的地面上,不顾尘土沾上裤腿。意念微动,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一把手电筒。一道明亮的光柱瞬间刺破了引擎舱底部的昏暗,精准地打在那个可疑的接头上。果然!在接头根部与油管连接处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弯折点,一道细如发丝、却清晰可见的裂纹赫然在目!一滴、两滴……清澈透明、带着强烈刺激性汽油味的液体,正从那道细微的伤口中,缓慢而持续地渗透出来,滴落在下方已经积攒了一小滩油渍的尘土上,迅速被贪婪的泥土吸收,只留下深色的污迹和刺鼻的气味。  “找到了!油管开裂渗油!”李富贵心中一凛,脱口而出。找到了问题根源,他本该松一口气,但随即,一股更大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刚浮现的一丝找到病因的轻松立刻被现实的窘迫取代。  问题所在是找到了,可是……工具呢?!  他的“初级汽车维修”技能只存在于脑海中,系统可没慷慨地附赠一套实体工具箱!更要命的是,此刻他的车里并没有任何修理工具。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无力感,如同眼前这蒸腾的热浪,再次席卷了李富贵的全身。  他猛地直起身,烦躁地用手狠狠抓了几下头发,本就沾了些油污的头发更显凌乱。他望着引擎盖下那个小小的、却足以让他寸步难行的裂口,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滩在尘土中缓慢扩散、反射着刺眼光芒的汽油渍,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怎么办?在这荒郊野岭的,最近的村庄看着不远,走起来起码也得半个钟头。拦车?这年头车本来就少,这条路又偏僻,半天不见一辆车影……难道真要顶着能把人烤熟的太阳,徒步去找工具?或者……就在这里干等,祈祷有过路的好心司机恰好带着工具?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焦灼万分之际——  希望出现了!  身后,由远及近,传来了沉稳有力、节奏分明的引擎轰鸣声!那声音厚重、连贯,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感和力量感,绝非拖拉机的突突声可比!是吉普车!而且是性能良好的吉普车!李富贵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辆通体军绿色、线条硬朗、保养得锃光瓦亮的苏式“嘎斯-69”军用吉普车,正卷起一路黄色的烟尘,沿着土路平稳地驶来。显然,司机也注意到了停在路边、引擎盖大敞、明显“挂了”的李富贵的车,车速明显放缓。  车子在李富贵的吉普车后方大约七八米处稳稳停下,扬起的尘土缓缓飘落。透过前挡风玻璃,可以看到驾驶位上坐着一位表情严肃、一丝不苟、穿着一身军装常服的年轻战士,标准的勤务兵模样。更引人注目的是后排的车门——被一只带着力量感的手从内侧推开!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从后排座位上利落地跨了下来。他同样穿着一身笔挺的旧式军装,身材挺拔如松,肩膀宽阔,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古铜色的脸庞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凿,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此刻正微微眯起,扫视着李富贵的车和……李富贵本人。  来人正是早上在四九城火车站台才打过照面的——赵雷鸣!  赵雷鸣显然也一眼认出了李富贵,以及他那辆此刻正“瘫”在路边、引擎盖洞开的破吉普。  他两道浓黑的剑眉瞬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刚毅的脸上毫不掩饰地布满了不悦,那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个惹了大麻烦的刺头兵,充满了“怎么又是你?”、“还给我添堵挡路?”的强烈不满和毫不掩饰的敌意。仿佛李富贵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亏心事。  李富贵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头皮阵阵发麻。真是冤家路窄,怕什么来什么!但眼下,车趴窝的现实困境压倒了面对赵雷鸣的心理压力。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79408.icu 第536章 报告,略懂,能修 他赶紧上前两步,脸上堆起一个混合着尴尬和求助的笑容,语速飞快地解释:“赵叔!真巧!您看这……油管老化开裂,渗油了,供不上油,彻底趴窝了。”他侧身,用手指着引擎舱里那个还在缓慢渗油的接头,“倒霉催的是……我……我今天出门急,工具箱忘带了!现在手头啥家伙都没有,实在没法弄了!” 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恳求。 “忘带工具箱?”赵雷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严厉和深深的失望,如同教官在训斥一个连枪都丢了的孬兵。他向前逼近一步,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刮过敞开的引擎盖、地上那滩刺眼又散发着汽油味的污渍,最后定格在李富贵那副因修车而沾满油污、显得有些狼狈的脸上。“一个开车的!吃饭保命的家伙什都能忘?!你这工作态度……简直是儿戏!” 他话没说完,但那严厉的眼神和沉重的语气,已经将“玩忽职守”、“不堪大用”的评语砸在了李富贵脸上。 李富贵被训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挨了一记无形的耳光。在赵雷鸣这种铁血军人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讪讪地低下头,避开那灼人的目光,无言以对地站着,任凭汗水混着油污从额角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 出乎意料的是,赵雷鸣并没有继续长篇大论地训斥。他冷冷地瞥了李富贵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块不可雕的朽木,随即转身,对着驾驶位上早已肃立待命的勤务兵,用不容置疑的、简洁有力的命令口吻道:“小张!把车上的工具箱拿过来!” “是!团长!”年轻的勤务兵小张声音洪亮,动作迅捷如风。他迅速下车,小跑到后备箱,“咔哒”一声打开锁扣,从里面拿出一个绿色的铁皮工具箱。他双手捧着,小跑着送到赵雷鸣面前,脚跟一磕,站得笔直。 赵雷鸣并没有伸手去接。他甚至没有多看那工具箱一眼,只是用他那线条刚硬的下巴,朝着李富贵的方向,极其轻微却不容错辨地一点。 目光却依旧牢牢锁定在李富贵沾满油污的脸上,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考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等着看笑话的意味。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明显的质疑: “小子,工具箱给你了。会修吗?” 这句话,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冰锥,刺向李富贵的自尊。那潜台词再明白不过:给你工具是看你可怜,但就你这丢三落四、工作态度稀松的样子,拿了工具也是浪费,你会用吗?别是装模作样吧? 一股强烈的憋屈感瞬间涌上李富贵的喉头,几乎要冲口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被轻视的怒火和反驳的冲动。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需要工具!他需要修好车离开这里! 他挺直了有些僵硬的脊背,迎着赵雷鸣那如同探照灯般审视的目光,大步上前,伸出沾满油污却异常稳定的手,接过了小张递过来的沉甸甸的工具箱。入手分量十足,里面东西肯定齐全。他抬起头,目光毫不闪避地直视着赵雷鸣锐利的双眼,声音清晰、沉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报告!略懂,能修!” 不再废话一个字!李富贵立刻转身,抱着工具箱快步回到自己那辆“病车”旁。他半跪在地面上,打开工具箱的金属搭扣。果然!里面工具排列得整整齐齐,擦拭得锃亮:各种型号的开口扳手、梅花扳手、套筒扳手、活动扳手、钳子、螺丝刀、榔头、备用油管、成卷的生料带、密封胶、甚至还有一小盒备用螺丝和卡箍……简直是一个移动的修车宝库! 李富贵眼神锐利如电,迅速扫视一遍,精准地找到了匹配的14号开口扳手、一段内径合适的耐油橡胶管、还有那卷崭新的白色生料带。他动作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投入“战斗”。 只见他左手稳住油管接头,右手持扳手,手腕沉稳发力。“咔哒”一声轻响,松脱了固定旧油管末端的金属卡箍。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接着,他双手配合,小心地将那根已经开裂、还在渗油的旧油管从接头上拆卸下来。整个过程流畅自然,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然后,他拿起新剪下的备用橡胶管,比对着旧管的长度,用锋利的管钳精准截断。接下来是缠生料带——这是防止渗漏的关键。 只见他手指翻飞,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白色的生料带均匀、紧密、平整地缠绕在金属接头的螺纹上,每一圈都恰到好处地压住上一圈的三分之一,缠绕的圈数、力道都完美符合维修规范,显示出扎实的基本功。 最后,将新油管端口对准接头,稳稳套入,用扳手重新拧紧金属卡箍。他拧螺丝的力道控制得极好,既保证了足够的紧固度,又避免了因过度用力而损坏螺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拆卸、清理、准备、安装到紧固,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专注的侧脸滑下,混合着黑色的油污,在他脸颊上勾勒出几道狼狈却透着硬朗的痕迹。 他眼神锐利,全神贯注,所有的精神都凝聚在手中的工具和那小小的裂口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台需要拯救的机器。 整个过程中,赵雷鸣就抱着他那肌肉结实的手臂,如同一尊沉默的铁塔,稳稳地站在几步之外。他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李富贵的手。 从最初的审视、考较,甚至带着点等着看笑话的意味,到后来看到李富贵那远超预期的熟练动作时,眼中的愠怒和不耐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的、重新评估的审视。 当看到李富贵缠绕生料带那堪称教科书级别的精准利落时,一丝极难察觉的认可,终于在他那刚硬的眼底深处一闪而过。 第537章 不白之冤 这小子……虽然看起来让人莫名的有些恼火,但这手上的修车功夫……确实不含糊!是个实打实的熟练工,没吹牛。 就在李富贵将最后一个卡箍拧紧到恰到好处的力度,直起身,准备清理一下手上的油污和地上的狼藉时,一直沉默的赵雷鸣,那带着强烈不满、且明显意有所指的声音,如同酝酿已久的闷雷,再次炸响!只是这一次,那纯粹的怒火似乎被某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更像是在借题发挥,敲山震虎: “哼!”赵雷鸣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手上功夫倒还算看得过去!” 这句勉强算是一点肯定,但紧接着,他话锋陡然一转,语调瞬间拔高,如同点燃的炸药桶,一股压抑不住的、自家珍宝被侵犯的愤慨喷薄而出: “不过!现在你舅舅不在跟前,咱们爷俩儿也该唠唠正事儿了!”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炬,死死盯住李富贵,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到他的灵魂。“你家那条癞皮狗!那个叫小黄的混账东西!最近可真是把我家祸害得鸡犬不宁了!” 他顿了顿,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天天!我是说天天!一到饭点,比我家那口子敲饭盆还准时!雷打不动地蹲在我家院门口!尾巴摇得跟个破蒲扇似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就直勾勾地盯着饭桌!口水流得能接半碗!我家那点定量口粮,本来就不宽裕,硬是被它蹭得精光!油水?连点荤腥味都让它闻干净了!” 这还没完,他的怒火仿佛找到了更大的宣泄口,声音更加高亢,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屈辱感: “这还不算!更可气的是——它!它居然还盯上我家小白了!!”赵雷鸣猛地一指虚空,仿佛小白就在眼前受着委屈。 “那副死皮赖脸的流氓相!小白在院子里溜达,它就寸步不离地跟着转悠,像个甩不掉的影子!小白趴树荫下想清净会儿,它就死皮赖脸地蹲在旁边,哈喇子流得跟小河似的!赶?拿棍子轰都轰不走!那眼神,那做派,活脱脱一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没羞没臊!把我家小白烦得现在连院门都不愿意出了!蔫头耷脑的,看着都心疼!你说说,李富贵!这是正经狗能干出来的事儿吗?!啊?!”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李富贵面前。 “这叫什么?这叫耍流氓!是骨子里的劣根性!根子上就他娘的歪透了!” 李富贵刚解决完车的麻烦,心情稍松,猝不及防又被小黄的“流氓行径”糊了一脸。信息量太大,冲击力太强! 他清理油渍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几秒钟后,巨大的尴尬和羞臊涌上脸庞,瞬间涨得有些通红了起来。这事儿……自家狗子干得实在太混账、太丢人了!他作为主人,难辞其咎! 他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歉意:“赵叔!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这……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小黄混账到这种地步了!您放心!我回去就狠狠收拾它!保证让它以后看见您家院门就绕道走!再也不敢靠近小白!” 他满心想的都是如何管教那只不争气的癞皮狗,语气急切而真诚。 然而,李富贵这番只检讨狗、毫无自我反省的表态,让赵雷鸣觉得这小子是在避重就轻,或者压根没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不满和一种“对牛弹琴”的烦躁。 他抱着手臂,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更加明显、带着强烈暗示和审视的目光盯着李富贵,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意味十足: “管教狗?那是你当主人的本分!”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钩, “不过,李富贵,有句老话你得琢磨琢磨——狗随主性!”这四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小黄那死皮赖脸、没羞没臊、围着小白打转赶都赶不走的劲儿,我看着……怎么就那么眼熟呢?”他意有所指地拖长了语调,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李富贵,又仿佛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那个显眼的粉色发卡,最后落回李富贵脸上, “小子,以前你三天两头的往我们家跑,送这送那,嘘寒问暖……这朋友当得,是不是也太‘热络’了点?嗯?” 他鼻子里哼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尾音, “念慈那丫头心思单纯,我这当爹的,眼睛可不瞎!有些事儿,得讲究个分寸!有些心思……趁早给我收起来!别整天跟个没头苍蝇似的瞎转悠,惹人烦,还……容易让人误会!明白吗?!” 赵雷鸣的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在点明:我知道你总来找我闺女!我不乐意!小黄的行为就是你行为的映射!你给我注意分寸!收起你的小心思!离我闺女远点! 李富贵就是再迟钝,此刻也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明白了过来!他之前只当赵团长是纯粹抱怨狗,现在才恍然大悟——赵团长这是借狗说人,敲打自己离赵念慈远点呢!巨大的尴尬和一种窘迫感让他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潮又猛地涌了上来: “赵…赵叔!您…您误会了!我真没那个意思!我和念慈……” 他急切地辩解,试图澄清。 “行了!”赵雷鸣却粗暴地打断了他,脸上写满了“我不信”、“你少来这套”的不耐烦。他显然不想听李富贵苍白无力的解释,认为那都是狡辩。 他深深地看了李富贵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不满,还有一丝“你小子好自为之”的意味。然后,他不再废话,转身对着自己车旁的勤务兵,干脆利落地一挥手:“小张!上车!” 他拉开车门,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和不容置疑的决断,坐进了后排。“砰!”车门关上的声音不算特别重,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拒绝和划清界限的意味。 “是,团长!”勤务兵小张迅速发动车子。 那辆军绿色的嘎斯吉普引擎发出一声顺畅的低吼,缓缓起步。车子经过李富贵身边时,速度并未加快,但车窗紧闭。 第538章 拦路之徒 赵雷鸣坐在后排,目视前方,侧脸线条紧绷,自始至终没再给站在路边、一脸窘迫的李富贵一个眼神。车子平稳地驶入通往公安学校的林荫小道,很快消失在树影深处,只留下淡淡的尾气和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李富贵僵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块脏兮兮的毛巾。他盯着吉普车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尽,心头却翻涌起巨大的尴尬、被误解的憋屈,还有一丝莫名的怒火。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尘土,也吹得他心乱如麻。 “狗随主性……眼熟……热络……收起来……” 赵雷鸣那些敲打的话语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烦躁地低吼一声,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头顶!小黄是混账,该收拾!可他李富贵招谁惹谁了?赵团长这护犊子也护得太不讲道理了!简直就是……蛮横无理! 巨大的不被理解的愤怒感汹涌而至。越想越气,尤其是赵雷鸣最后那副“懒得听你解释”、“你好自为之”的冷漠姿态,更是火上浇油! “砰——!” 一声闷响! 满腔的憋屈和无处发泄的怒火,最终化作一记标准的左正蹬,狠狠踹在身旁的大树上!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他自己都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他咬着牙,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赵雷鸣虽未明说,但那字里行间对他“心思不正”、“行为不当”的指责和警告,像针一样扎人。他李富贵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就成别人眼里需要“敲打”、“收心思”的人了?小黄惹的祸,黑锅却让他这个主人背了!这口窝囊气,他咽不下去! 想到这里,李富贵带着一身未消的怒气、憋屈和不甘,猛地拉开车门,重重坐了进去。钥匙狠狠一拧,引擎发出一声顺畅却隐含暴躁的轰鸣。他挂上档,油门踩得比平时重,吉普车卷起滚滚黄尘,带着一股子“较劲”的狠劲儿,朝着四九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吉普车碾过土路,卷起一条黄龙。李富贵脑子里还在回放赵雷鸣那句刺耳的“狗随主性”和小黄惹的祸事,脚下油门无意识地加重。 车子驶入一片两侧长着稀疏杨树林的路段。前方不远,一棵歪脖子树下,一辆破旧骡车歪斜在路边。 一个穿着打补丁单衣、头戴破草帽的“老农”,佝偻着身子,似乎正费力地想将陷在泥坑里的车轮弄出来。旁边两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后生”,一个在后面推车,一个蹲在车轮旁帮忙。 这看似寻常的景象,却瞬间触动了李富贵高度警觉的神经! 疑点一:那“泥坑”边缘的泥土颜色异常新鲜湿润,与周围烈日烘烤下板结发白的路面格格不入,像是刚挖的陷阱。 疑点二: 三人衣衫虽破旧,但裤腿和鞋袜相对干净,尤其推车那个“后生”,鞋帮上的泥点更像是刻意甩上去的伪装。 疑点三:那“老农”佝偻的姿势透着僵硬,偶尔抬头瞥向吉普车方向时,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锐利和紧张,绝非老农所有!推车和蹲着的两人,身体姿态紧绷,不像在干活,倒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 有诈!!! 李富贵心中警铃狂震!所有个人情绪瞬间被冰冷的警惕取代。他不动声色地松开油门,右脚虚搭在刹车上,让车速平稳下降。心念急转: “开启‘信息之眼’!” 淡蓝色数据流覆盖视野: 扫描对象:伪装农民(佝偻者) 姓名:王铁栓 绰号:王大癞子 年龄:32岁 身份:大秃顶子山二当家。 扫描对象:推车青年甲 姓名:李二狗 年龄:25岁 扫描对象:蹲地青年乙 姓名:孙小虎 年龄:23岁 “大秃顶子山二当家?”李富贵看清信息,眼神骤然冰寒,“合着是和火车上抓的那个沈三刀一伙儿的?” 这帮漏网之鱼!竟从冰城一路跟到了四九城!还摸清了他的行踪!好在此刻车上只有他自己,这要是陈若楠和赵念慈还在车上,发生点什么意外,李富贵完全不敢想。 看来沈三刀虽然落网了,但这条毒蛇的毒牙还没拔干净! 李富贵脸上迅速堆起一丝看到“老乡”受困的同情,摇下半扇车窗,车速放得更缓,在距离骡车约十米处稳稳停住。 “老乡!车陷住了?要搭把手不?”他探出头喊道,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心”。 “老农”王大癞子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抬头挤出笑容:“哎哟!小兄弟!好心人啊!轮子卡死了,咋都弄不出来!劳您驾了!” 推车李二狗:“是啊小同志,帮帮忙呗!” 蹲地孙小虎也挤出憨厚的假笑:“谢谢啊小同志!” 三人的谎言信号在“鉴谎眸”下暴露无遗! “好嘞!就来!”李富贵爽快应着,推开车门,一只脚落地,身体却仍留在车内,佯装整理东西,实则绷紧神经,捕捉着对方动手的瞬间。 就在他重心前移的刹那—— “动手!” 王大癞子凶相毕露!一声尖啸!他猛地直起身,左手闪电般从后腰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如毒蛇吐信般直刺过来!动作狠辣迅捷! 李二狗同时抽出一柄短斧!孙小虎抓起一根沉重的铁棍!三人如同三头饿狼,从不同角度猛扑而来! “额……”李富贵看着气势汹汹扑来的三人,紧绷的神经下差点被气笑了——堂堂大当家的沈三刀好歹还揣着把盒子炮,这二当家带的人,怎么还跟原始部落似的? 都什么年月了,还玩刀弄棍?害他刚才还下意识想用车门当掩体……真是瞎耽误功夫! 本就憋着一肚子邪火的李富贵彻底没了周旋的兴致。手腕一翻,空间中56式手枪已出现在掌心。他稳稳站在原地,直到为首的王大癞子狰狞的面孔冲到不足五米,才不紧不慢地抬手、举枪、瞄准。 砰——! 枪声清脆刺耳,瞬间撕裂了林间的空气。 第539章 搞笑三人组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王大癞子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脸上的凶狠瞬间被错愕取代。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大腿上那个正汩汩冒血的弹孔。剧烈的疼痛迟了半拍才汹涌而至,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扑倒在地。 这声枪响和王大癞子的惨嚎,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李二狗和孙小虎的脑门上! 李二狗正高举着斧头,离李富贵还有几步距离。他脸上的凶悍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冻结、碎裂!高举斧头的手臂僵在半空,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住。 他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死死盯着李富贵手中那支好似还在冒着缕缕硝烟的手枪,又惊恐地瞥了一眼在地上打滚哀嚎的王大癞子。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汗毛倒竖!什么劫道、什么报仇,瞬间被这冰冷的现实碾得粉碎!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枪!他有枪!还他妈真敢开枪! “妈呀!” 李二狗喉咙里挤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叫,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巨大的恐惧让他手一软,那柄用来吓唬人的短斧“哐当”一声,直接脱手掉在硬土路上,砸起一小撮灰尘。他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双腿筛糠似的抖起来,下意识就想往骡车后面缩。 而稍稍落后李二狗、手持铁棍准备配合扑击的孙小虎,反应更是堪称“灾难”。枪响的瞬间,他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一哆嗦!手里那根沉重的铁棍非但没有按照原计划甩向李富贵,反而在巨大的惊吓和慌乱中脱手而出,好巧不巧,“咚”的一声闷响,正好砸在了离他最近、正疼得打滚的王大癞子另一条没受伤的小腿上! “嗷——!!!” 王大癞子的惨嚎陡然拔高了一个八度,如同杀猪一般,痛上加痛,让他几乎背过气去。 孙小虎完全懵了!他看着地上惨嚎翻滚的二当家,又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李富贵那黑洞洞的枪口,一张脸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比地上的白土还白!他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出来,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脑袋,身体蜷缩成一团,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叶子,仿佛这样就能躲开那致命的枪口。 仅仅一枪! 刚才还凶神恶煞扑来的三人组合,瞬间土崩瓦解:一个抱着血流如注的大腿在地上翻滚哀嚎,一个武器脱手、抖若筛糠、面无人色,另一个更是直接瘫软在地、抱头等死。 林间小路上,只剩下王大癞子凄厉的痛嚎、李二狗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以及孙小虎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粗重喘息。 李富贵站在原地,身形纹丝不动。他手中的枪口稳稳地指着地上打滚的王大癞子,枪口硝烟袅袅。 他冷峻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出滑稽又惨烈的闹剧,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 之前被赵雷鸣激起的憋屈怒火,似乎在这冰冷的碾压和绝对的控制力下,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沉淀为一种更加深沉的、带着轻蔑的平静。 “都别动。” 李富贵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针,清晰地扎进每个人的耳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谁动,下一枪就不是腿了。” 李富贵冰冷的声音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将李二狗和孙小虎牢牢钉在原地。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和粗重压抑的呼吸。 李富贵不再看那两个吓破了胆的小喽啰。他眼神冰冷,缓步走向还在泥地上痛苦翻滚、哀嚎不止的王大癞子。 脚步踩在干燥的土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林间小路上,却像重锤敲在王大癞子和另外两人的心上。 经过孙小虎慌乱中甩飞的铁棍时,李富贵脚步微顿,弯腰,用没握枪的左手轻松地将那根沉甸甸的铁棍捡了起来。 他走到王大癞子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因为剧痛而扭曲抽搐的土匪二当家。王大癞子大腿上的弹孔还在汩汩冒血,染红了一大片裤子和身下的泥土。 李富贵面无表情,身子缓缓蹲下。就在他蹲下的同时,握着铁棍的左手抬起,那沾着些许泥土和锈迹的棍头,精准而冷酷地,对准了王大癞子大腿上那个血肉模糊的枪口,然后,微微用力地压了下去! “啊——!!!!!” 一声远比之前中枪时更加凄厉、更加绝望、如同被活生生撕裂般的惨嚎猛地从王大癞子口中爆发出来!这声音穿透了稀疏的杨树林,惊起了远处几只飞鸟。 他整个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弹起、扭曲,双手本能地想去抓那根带来地狱般痛楚的铁棍,却又因为剧痛而痉挛着缩回,只能在虚空中徒劳地抓挠。 豆大的汗珠混杂着泥土和泪水,瞬间布满了他因剧痛而极度扭曲的脸庞。 李富贵平静地看着在自己手下痛苦翻滚的王大癞子,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个正在用铁棍刺激别人伤口的人不是他。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铁棍的角度,确保那深入骨髓的痛楚能清晰地传递到对方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大秃顶山二当家?”李富贵的声音不高,平静得像是在聊天气,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穿透力,清晰地盖过了王大癞子断断续续的惨嚎,“王铁栓?王大癞子?” 王大癞子疼得几乎昏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啧,”李富贵轻轻啧了一声,那根铁棍又往下压了一分毫,换来对方又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我说,你们的大当家沈三刀,带着四五个人,身上还带着盒子炮和喷子,在火车上那叫一个威风……结果呢?不照样被我一个一个的抓起来?” 第540章 背后另有其人? 李富贵顿了顿,侧过头,目光像冰冷的刀锋一样扫过旁边抖若筛糠、面无人色的李二狗和孙小虎,眼神中的嘲弄之意几乎要溢出来。 “咋?有沈三刀的前车之鉴,你是一点心都不长啊?就凭你?”李富贵的目光重新落回痛得涕泪横流的王大癞子脸上,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带着这么两个玩意儿?”他用手枪随意地朝李二狗和孙小虎的方向点了点,“拎着破斧头、烂铁棍,连把像样的家伙事儿都没有,就敢摸到四九城边儿上,埋伏我?找我报仇来了?” 他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你们……到底是胆子太肥,还是……这里,”他用铁棍指了指王大癞子的太阳穴,“真就缺根筋儿啊?” 看着眼前这出由愚蠢和痛苦交织成的荒诞剧,感受着地上那具因剧痛而不断抽搐的身体,听着那变了调的哀嚎……李富贵心中那股因为赵雷鸣的无端指责而淤积的郁闷和愤慨,竟奇异地消散了不少。 一股近乎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也不知道,是冰城那趟,尤其是城隍庙地道的经历,真的让他自己骨子里染上了些连自己都陌生的、近乎残忍的血腥气?还是眼前这三个脑子明显不灵光、手段低劣得可笑的土匪,蠢得让他实在憋不住那股想笑的冲动? 或许,两者都有。 但无论如何,此刻掌控局面、生杀予夺的感觉,像是一剂强力的宣泄药,将他之前所有的憋屈都冲刷掉了一大半。 他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看着王大癞子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在陷阱里徒劳挣扎的野兽。 “现在,”李富贵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铁棍依旧稳稳地压在伤口上,阻止着痛感的减退,“告诉我,除了你们这三个蠢货,还有谁?从冰城跟来的漏网之鱼,藏在哪儿?你们又是从哪打听到的我的行踪?” 而李富贵之所以会这么问也完全是因为一来是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行踪的,虽然他平时大大咧咧也没在意,但是可别忘了他还具有系统奖励的灵觉预警呢,光靠这三个蠢货就能跟踪他那完全是天方夜谭。 二来就是虽然他们三个是蠢货,但万一还有其余的蠢货……呸,其余的同伙要是找他家里人的麻烦怎么办? 铁棍下,王大癞子身体猛地一颤,无尽的恐惧瞬间压倒了剧痛。他满眼惊恐地看着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李富贵,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小……小兄弟!不!大哥!大爷!大爸!您别冲动!我说!我全说!我……” 王大癞子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求生欲让他强忍着大腿伤口被铁棍压迫带来的、几乎令人昏厥的剧痛,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 “火……火车上!沈老大他们……他们在您那节车厢动手的时候,我……我们仨!在别的车厢也……也干着活儿呢!” 王大癞子喘着粗气,生怕说慢了铁棍又压下来,“就是……就是拿着烧鸡找软柿子捏……敲点钱花花……” “后来……后来等我们一口气逛了三个车厢后想去找沈老大汇合……结果……没有找到……” 说到这里王大癞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富贵,“就在这时就听到了其余乘客说什么好像是车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几个就打算去看看。” “结果就瞅见沈老大他们被您……被您给逮了!那惨状跟……跟待宰的猪似的!” “我们……我们当时吓破了胆啊!哪还敢露头!赶紧躲回自己那节车厢,连……连之前敲来的钱都……都还回去了!就怕有人闹起来,再把我们仨也给点了!” 王大癞子急促地呼吸着,“到站……到站我们就想跑!赶紧跑回山里去!” “是……是他!” 王大癞子突然指向旁边抖若筛糠的李二狗,语气里带着一丝甩锅的急切和怨毒,“是李二狗这狗日的出的主意!他说……他说就这么跑了太窝囊!沈老大栽了,山头却不能就这么散了!得……得替老大出口气!还说……还说只要把您这位‘英雄’给办了,消息传回大秃顶子山,我们回去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收沈老大留下的地盘和……和家当!坐稳当家的位置!” 王大癞子说完,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神惊恐地偷瞄着李富贵手中的铁棍,生怕他不满意。 李富贵眼神锐利如鹰。王大癞子交代了他们火车上的行动和愚蠢的夺权计划,但这其中还缺少最关键的一环!他绝不相信仅凭这三个外来的、人生地不熟的蠢货,能精准掌握他去公安学校的行踪和时间! 铁棍带着冰冷的寒意和未干的血迹,再次轻轻点在了王大癞子大腿伤口附近的肌肉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把我办了好接收沈三刀的遗产?还真是个好主意,可惜这些我不关心。”李富贵的声音像冰锥,刺入王大癞子的骨髓,“现在,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他微微俯身,目光如刀,死死钉在对方惊恐的瞳孔上,“你们三个外地来的生瓜蛋子,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谁告诉你们的?” “啊?!这……这……”王大癞子被这直指核心的问题吓得魂飞魄散,眼神下意识地又瞟向旁边抖成一团的李二狗,充满了慌乱和甩锅的急切,“是……是他!是李二狗!他……他有门路!” 李富贵冰冷的目光瞬间转向李二狗! “呜……”李二狗被李富贵的目光一扫,如同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浓重的尿骚味弥漫开来。他吓得魂都没了,不等李富贵再问,就像倒豆子一样哭嚎着交代: “大……大爷饶命!我说!我全说!是……是‘铁手帮’!四九城‘铁手帮’的人告诉我们的!” 第541章 新人物——刘三儿 “铁手帮?”李富贵眼神一凝。这个名字在脑海中快速划过,印象极其模糊,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对对对!是铁手帮!”李二狗生怕说慢了,语速快得几乎咬到舌头,“我……我有个远房表亲,叫……叫刘三儿,是铁手帮在火车站那片儿的一个小头目!我们到站后,本来六神无主想跑,我……我就想着去找他,看能不能弄点盘缠或者躲躲风头……”“结果……结果那刘三儿听我说了火车上的事,特别是……特别是听我说了您……您抓了沈三刀,还……描述了一下您……您这伟岸的影响后,”李二狗咽了口唾沫,脸上带着后怕和一丝被利用的懊悔,“他就……他就笑了!说他知道您是谁!还说等他消息就行了。”“等了一上午,到了中午他回来的时候就带我们来了这里,说你会在这条路上出现,让我们在这里埋伏您!”李富贵原本带着一丝嘲弄和鄙夷的眼神,在李二狗说完这几句话时,瞬间凝固了。铁手帮?刘三儿?这个人他可以很确定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李二狗那句“给刘三儿描述了一下他的长相后,他就笑了。说对方知道他是谁!” 这证明什么?证明对方认识他,至少也对他有所了解!而且,后面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精准摸到了他的行踪,把他要去公安学校、以及返回的时间地点都掐准了?这……看来这个铁手帮应该有些门道,或者说,有点自己不知道的“路子”。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摸清他的行踪?四九城这么大,公安学校的位置也不是什么人都清楚的。可是……李富贵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疑惑:如果对方认识自己,那应该多少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者本事啊!但是对方知道这些,还上赶着来找茬?虽然是用王大癞子三人来了一手借刀杀人,但这风险也太大了!是这刘三儿个人胆大包天?还是铁手帮蠢到没边儿?或者……他们背后另有依仗?想到这里,李富贵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冰冷,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他握着铁棍的手依旧稳定,但指腹在粗糙的铁棍表面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这是他极度专注和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重新聚焦在李二狗那张惊恐的脸上,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能穿透骨髓的寒意:“刘三儿……” 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像是在掂量其分量,“长什么样?脸上、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号?比如疤、胎记、纹身?”“他带你们来的时候,坐的什么车?骡车?马车?还是……别的?”“路上,他跟你们说过什么?除了让你们埋伏,有没有提过别的?比如……他怎么知道我会走这条路?或者……他见了谁?”每一个问题都像冰冷的钢针,精准地刺向可能暴露刘三儿身份、背景、以及其情报来源的关键点。李富贵的语气没有丝毫提高,但那不容置疑的平静,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能让李二狗感受到死亡的临近。李二狗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见李富贵已经径直转身走回了吉普车。不过几秒钟,他又大步走了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棕色的硬皮笔记本和一支铅笔。李富贵似乎完全没在意李二狗眼中的疑惑,或者说,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获取关键信息上。他利落地翻开笔记本,笔尖悬在空白页上,目光锐利地重新锁定李二狗:“还愣着干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催促力,“说!从头到尾,关于这个刘三儿的一切,你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一个字一个细节,都给我说清楚!现在!”他的姿态明确无误地表明:审问升级了。这个突然冒出来、似乎有点“门道”又透着古怪的刘三儿,以及他背后的铁手帮,已经正式成为李富贵需要重点“关照”的对象。他要的不是笼统的交代,而是可供追查的、最详尽的画像和线索!李二狗看着李富贵手中摊开的笔记本和悬停的笔尖,哪敢有半分迟疑,连忙绞尽脑汁地回忆起来:“刘……刘三儿他……看着比我大几岁,大概……大概二十七八?个子不算高,比我矮半头……人挺瘦,脸……脸有点长,颧骨有点高……对了!眼睛!他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总感觉有点……有点……” 李二狗努力寻找着形容词,“有点阴!对!就是阴!看人的时候,好像……好像藏着点啥,让人不太舒服!”李富贵手腕沉稳,铅笔在纸上快速勾勒。线条简洁却精准,一个瘦削、颧骨微凸、眼神带着股挥之不去的阴翳感的年轻男子形象逐渐在纸页上清晰起来。画毕,李富贵将本子微微抬起,对着地上的王大癞子也晃了一下:“像吗?是这个样子吗?”王大癞子忍着痛,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连连点头:“像……像!这就是刘三儿!画得真像!特别是那眼神!”李富贵收回本子,目光再次落在画像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很确定,没见过这个人。毕竟这副眼神,他要是现实中见到的话,一定会控制不住用信息之眼查看对方一番的。“继续说。”李富贵的目光重新投向李二狗,声音依旧平稳,但催促的意味更浓。“是是是!”李二狗不敢停顿,“中午……大概刚过晌午没多久,刘三儿就回来了。他……他让我们跟他走,说地方找好了。我们当时还以为就在城里找个僻静巷子啥的……”“结果呢?”李富贵笔尖轻点纸面。“结果……结果他带着我们出了城!就是……就是来这儿的路!”李二狗脸上露出当时的不解,“我们仨当时也懵啊,这荒郊野外的……然后……然后他就带我们到了这里,就是这棵歪脖子树下!这……这辆骡车当时就已经在这儿了!陷在坑里!”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2章 把你们这位二当家抬上车 “骡车当时就已经在这儿了?”李富贵追问,眼神锐利如鹰,“你们来之前,它就在?”“对对对!大爷!千真万确!”李二狗赌咒发誓,“我们来的时候,这车就在这坑里歪着了!刘三儿还指着车说:‘瞧,道具都给你们准备好了!’”“那……你们是怎么来的?”李富贵的声音低沉了一分。“是……是刘三儿弄来的车!”李二狗赶紧补充,“他……他开来了一辆带斗的摩托车!边……边三轮!就……就那种挎斗的!他载着我们仨来的!”边三轮!李富贵握着铅笔的手指微微一顿。这玩意儿在四九城虽然不算稀罕,但也绝不是普通小混混能随便弄来、并且熟练驾驶的,刘三儿的门路,或者说这个铁手帮的能量,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硬”一点。但更关键的是——这辆骡车,在他们到达之前,就已经布置好了!李富贵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目光扫向那辆歪斜在泥坑里的破旧骡车。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这陷阱,是专门为我设的!刘三儿提前布置好了骡车这个“道具”,然后掐准时间带着王大癞子这三个蠢货过来“演戏”。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即使没有王大癞子、李二狗、孙小虎这三个从外地来的、脑子不灵光的“刀”,刘三儿,或者说他背后的铁手帮,也极有可能用同样的方式——用这辆提前准备好的骡车作为陷阱——在这里伏击他李富贵!王大癞子三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借刀杀人”计划里的核心!他们充其量只是一群被临时拉来、增加“戏剧性”和“合理性”的、随时可以丢弃的替死鬼或者烟雾弹!真正的杀招,很可能就藏在这看似拙劣的陷阱之后,或者……在刘三儿那辆能快速来去的边三轮里!一股比之前更加深沉的寒意掠过李富贵的心头。对方不仅掌握了他的行踪,还提前布好了局,甚至准备了不止一套方案!这绝不是普通的混混寻仇,这是一次有预谋、有准备、甚至有可能是针对他个人或者特案组身份的精准行动!“刘三儿……”李富贵看着笔记本上那个眼神阴翳的画像,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还有铁手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压下翻涌的思绪,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而专注,不再看这三个被人卖了的“刀”。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稀疏的杨树林,投向了四九城的方向,眼神深处那丝冰冷的厉芒愈发清晰。铁手帮和疤脸强刘三儿的名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的已不仅是涟漪,而是带着血腥气的肃杀漩涡。之前被赵雷鸣冤枉的憋屈早已烟消云散,被一种更强烈的、锁定猎物、准备犁庭扫穴的凌厉快意所取代。这三个蠢货土匪,只是引子,是别人随手布下的弃子。真正的大戏,那潜藏在四九城阴沟暗巷里的毒蛇,正等着他去揪出来!他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吉普车,步伐沉稳有力,踩在干燥的土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经过瘫软在地、如同烂泥的孙小虎身边时,脚步略顿,冰冷的声音不容置疑地响起,如同铁锤敲在破锣上:“李二狗,孙小虎!”两人如同被电击般猛地一哆嗦,惊恐地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汗、泪水和尘土,眼神里只剩下对眼前这位煞星最原始的恐惧。“把你们这位‘二当家’,”李富贵用下巴点了点还在痛苦呻吟、抱着伤腿抽搐的王大癞子,“抬到那边骡车上去。动作麻利点,别让我等。”“是!是!大爷!” 李二狗和孙小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巨大的恐惧和对李富贵的绝对服从压倒了身体的瘫软和之前的惊吓。他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王大癞子身边,动作笨拙得像两只刚学会走路的鸭子。“二……二当家,忍……忍着点……” 李二狗声音抖得不成调,和同样面无人色、双手还在微微发抖的孙小虎一起,手忙脚乱地去抬王大癞子。他们的手刚碰到王大癞子的身体,尤其是触碰到伤腿附近时——“哎哟!!我的亲娘嘞!轻点!我的腿!我的腿要断了啊——!” 王大癞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身体剧烈地弹动起来,豆大的汗珠混着眼泪鼻涕滚滚而下。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挣扎,让本就心惊胆战的李二狗和孙小虎更加慌乱,两人一个没抬稳,差点把王大癞子摔回地上。“废物!稳当点!”李富贵冰冷的声音传来,如同鞭子抽在两人背上。两人吓得魂飞魄散,使出吃奶的劲儿,更加小心翼翼却又更加笨拙地抬着不断哀嚎扭动的王大癞子,像抬着一袋会嚎叫、会挣扎、还不断渗血的沉重沙袋,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地朝着那辆歪斜在泥坑边的破旧骡车挪去。每一步都伴随着王大癞子压抑不住的痛哼和咒骂,以及李二狗、孙小虎沉重的喘息。短短十几米的距离,硬是走出了跋山涉水的狼狈感。李富贵冷眼看着这出由恐惧、痛苦和愚蠢交织成的闹剧,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如同冰封的湖面。他走到吉普车旁,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没有立刻发动引擎,只是将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树林和道路——尤其是之前发现边三轮轮胎印痕的方向。他在确认,那双阴翳的眼睛是否还在暗处窥视。终于,在李二狗和孙小虎一阵折腾、几乎虚脱瘫软之后,伴随着最后一声虚弱的哀嚎,王大癞子被七手八脚、连推带搡地塞进了骡车那简陋、布满灰尘和干草的车斗里。他蜷缩成一团,死死抱着血流不止的大腿,脸色惨白如纸,只剩下倒吸冷气的份儿。“大……大爷,抬……抬上去了!” 李二狗靠着骡车轱辘,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和泥污,战战兢兢地朝着吉普车方向汇报,声音嘶哑。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3章 杜宇:这什么造型? 李富贵这才拧动钥匙,吉普车的引擎发出一声顺畅而隐含力量的轰鸣,打破了林间的死寂。他推开车门,探出身,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扫过狼狈不堪的三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你们两个,卡着车在前头走。认得回城的大路吧?”“认……认得!认得大路!” 李二狗赶紧点头哈腰,生怕回答慢了。“很好。”李富贵点点头,眼神锐利如鹰隼锁定猎物,“沿着大路,一直走,进四九城。进城后,一切听我指令转向。” 他手中的枪依旧稳稳地搭在车门上,冰冷的枪口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幽光,“路上,给我老实点。骡车要是敢偏离大路一步,或者耍什么花样……”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意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分量,让李二狗和孙小虎瞬间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不敢!绝对不敢!大爷放心!我们一定走大路!全听您吩咐!指东绝不往西!” 两人把头摇得像狂风中的树叶,赌咒发誓,声音带着哭腔。“走!” 李富贵不再废话,干净利落地关上车门。李二狗和孙小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互相搀扶着套上了骡套,又费了好大劲儿才终于调了个头,开始沿着来时的土路,朝着通往四九城的大路方向,如同垂暮老人般缓缓前行,在身后留下深深浅浅、杂乱的车辙。李富贵挂上档,油门轻点,吉普车沉稳地启动,如同沉默而矫健的猎豹,不远不近地跟在骡车后方,保持着精准的五米左右的距离。他的目光透过前挡风玻璃,牢牢锁定着前面那辆随时可能散架的骡车。车轮卷起两道烟尘,在林间光斑中翻滚、升腾、又缓缓消散。破败的骡车与沉默的吉普,一前一后,在通往四九城的土路上,留下两道泾渭分明又紧密相连的轨迹。车内的李富贵,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那节奏如同战鼓的前奏。他的思绪,早已越过这三个无足轻重的“刀”,牢牢钉在了四九城深处——那个眼神阴翳的刘三儿,以及他背后,即将迎来疾风骤雨的“铁手帮”。这场押送,只是风暴来临前,一段沉闷的序曲。一个多小时后,吉普车跟着一辆人力拉动的破旧骡车,碾过特案组大院门口平整的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沉闷声响,打破了巷道惯有的宁静。门口站岗的警卫杜宇,身姿笔挺,正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职责。当这怪异的组合——一辆慢得像蜗牛、吱呀作响、仿佛随时要散架的破骡车,后面跟着一辆军用吉普——缓缓驶近时,杜宇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溜圆,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充满惊愕的“o”型。这……踏马什么玩意儿?好在下一秒,他就看清了吉普车驾驶位上那张熟悉的脸——李富贵!杜宇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抬手敬礼,声音都因为惊讶带着点变调:“李…李组长!” 他眼神里的惊奇几乎要溢出来了,目光飞快地在骡车和吉普车间扫视,“您这是?”这造型也太别致了!只见骡车前本应该套着骡马一类的车套上,此刻却套着两个穿着破烂、面无人色的家伙,正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汗湿透,扶着车辕的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一副下一秒就要力竭昏倒的凄惨模样。而骡车后面简陋的车斗里,蜷着一个更惨的。那人腿上缠着几圈明显是临时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嗯,看到前面这两位的衣着,很明显,正是布条的出处。这还是李富贵后来怕这王大癞子失血过多挂了才简单包扎的,布条已经被暗红色的血浸透了大半。那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要不是还能听到他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痛苦的呻吟,杜宇真以为拉回来的是具尸体!“没事,就是路上遇到了几个不开眼、想埋伏我的蠢贼。”李富贵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他推开车门下来,目光扫向院内,“组里人都在吗?来活了。”李富贵的话音刚落,杜宇回答的“都在呢”还没完全说出口,就听院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更快、更兴奋的身影——“汪~汪~汪~呜~!”一道黄色的影子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旋风般的气势,直接从半开的院门里冲了出来!正是让李富贵被赵雷鸣敲打事件的“罪魁祸首”——他的爱犬,小—纯爱战神—蹭饭大王—黄!小黄目标极其明确,撒着欢儿,尾巴摇成了螺旋桨,直扑李富贵的腿边,一边兴奋地叫着,一边用湿漉漉的鼻子去拱李富贵的裤腿,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呜咽声,仿佛在倾诉这阔别一月有余的思念之情。李富贵一看到它那张毛茸茸、写满“无辜”和“热情”的脸,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赵雷鸣那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脸,还有那句刺耳的“狗随主性”。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索性也不搭理这“祸源”,只是用脚尖轻轻把它往旁边拨了拨,目光越过它,看向紧随其后冲出来的那道身影。“老大?!真是你!回来啦!” 人未到声先至,充满了惊喜和活力。冲出来的正是张宇。李富贵抬眼一看,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嚯!这小子!张宇真不愧是新婚燕尔,这才一个多月没见,整个人看着……明显清减了不少!原本带点娃娃脸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明显瘦削了下去,衬得那双眼睛更大更亮了一些,下巴的线条也清晰了些。虽然精神头看着还挺足,但那身板,明显比之前单薄了一圈。看来这新婚“蜜月”的“操劳”程度,远超张老头平时对他们的训练强度啊!《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4章 嫂子,富贵儿回来了 “嗯,回来了。”李富贵应了一声,目光在张宇明显瘦了一圈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带着点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调侃和了然,不过转瞬即逝,快得像掠过水面的蜻蜓,毕竟这事儿是吧,不好说,懂得都懂。  他下巴朝院门外那辆吱呀作响的破骡车方向一努,直接切入正题,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喏,路上捡的‘土特产’,三个不开眼的蠢货,想打我的埋伏。带头的那个腿上挨了一枪,死不了,但也够他受的。另外两个,吓破了胆,又拉了一路的车,现在也该老实了。”  他言简意赅,仿佛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顺手拍死了几只嗡嗡叫的苍蝇。  张宇顺着李富贵的目光看向骡车。车前,两个灰头土脸、气喘吁吁的家伙蜷缩着,脸上除了恐惧就是脱力后的虚脱。张宇的目光随后落在躺在骡车上的那个腿上有伤的家伙——王大癞子腿上那触目惊心、血迹浸透的包扎处停留了一下。埋伏老大?还动枪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李富贵,眼神里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老大,您没事吧?什么情况?”声音都绷紧了几分。  “我能有什么事?”李富贵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对敌人不自量力的绝对蔑视,仿佛听到一个荒谬的笑话,“几个拎着烧火棍就敢来复仇的蠢货。你带几个人,先把他们仨‘卸货’,关进西头空着的羁押室。那个腿上有伤的,”他用烟头点了点骡车方向,“让大成哥去看看,别让他真死在咱这儿,脏了地方。处理干净点。”  “是!”张宇立刻挺直腰板应道,像一根绷紧的弹簧瞬间复位,眼神也随之变得锐利如鹰隼。老大没事就好!悬着的心重重落下,随即一股憋闷已久的劲儿涌了上来。至于这几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蠢货……哼!他这一个多月没案子办,闲得骨头缝里都发痒,茶不思饭不想,人都清瘦了一圈,正愁没地方使力气!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仿佛有团火在烧,朝着院内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老寇!宝光!出来搭把手!来活了!”李富贵的目光随着喊声,在闻声快步赶来的寇立明和孙宝光脸上一扫。寇立明一脸干练的沉稳,孙宝光则带着点跃跃欲试的机灵劲儿。“把他们关起来之后,”李富贵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骡车的吱呀声和俘虏的呻吟,“办公室开会!”命令简洁有力,不容置疑。  说完,李富贵不再停留,一手握着那个画有刘三儿画像的棕色硬皮笔记本,一脚再次精准地拨开了又试图蹭过来撒娇的小黄,迈开大步,径直走进了特案组大院,留下身后一片忙碌的喧嚣。  门口,张宇、寇立明、孙宝光三人麻利地开始“卸货”。小黄委屈地原地转着圈,发出细小的呜咽声,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主人只是一个多月没见就变得如此“冷酷”了,难道是外面有了其他的狗子了?  就在李富贵踏进中院的同时,后院连接中院的垂花门,探出了一道人影,正是李富贵的二婶沈冬梅。  她显然是听到前院的动静,好奇想出来看个究竟。当她看清走进中院的那道身影。  “哎哟!”沈冬梅低呼一声,眼睛瞬间瞪圆了,脸上先是难以置信的愕然,随即被巨大的惊喜取代,“富贵儿?!”  她甚至没顾上去前院看热闹,猛地转身就往后院跑,一边跑一边用她那亮嗓门激动地嚷嚷开了,声音穿透了院落的宁静:  “嫂子!嫂子!快出来!富贵儿回来了!富贵儿回来了!”  这咋咋呼呼的喊声,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特案组大院的肃杀氛围,也精准地钻进了刚走进中院的李富贵耳朵里。  李富贵的脚步微微一顿,握着笔记本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他侧过头,目光越过前院,投向那通往食堂后院的垂花门方向,恰好捕捉到沈冬梅那风风火火跑进去的背影。  他那张因为铁手帮和刘三儿而笼罩着寒霜的俊脸上,极其罕见地、不受控制地软化了一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和无奈。自己真的想家了?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虽然早上回到了四九城后,先是去了部里向老师陈振华汇报冰城任务的收尾工作,可那毕竟是公事。  接着又去了公安学校看望陈若楠和赵念慈,额……那是私事,可陈若楠也不算外人,以后都是一家人嘛。  可是说来说去,自己竟还没来得及踏进家门一步,都怪这三个蠢货,不能怪自己的李富贵最后把一切归拢到了王大癞子他们三人身上,当然了,还有那个刘三儿和他背后的铁手帮。  李富贵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走向和后院连接的垂花门,与此同时一个更显急促的身影几乎是冲了出来。  正是李富贵的母亲王芳。她身上还系着食堂的围裙,手上似乎还沾着点水渍,显然是正在刷碗或者是洗什么东西,听到沈冬梅的喊叫,连围裙都没顾上解就跑了过来。  一个多月没见儿子,那份牵挂和担忧早已刻进了骨子里。王芳的目光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看着近在眼前的儿子。  她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李富贵从头到脚扫了好几遍。当确认儿子四肢健全、脸色虽然冷峻但并无病容,尤其是那双眼睛依旧锐利有神,没有丝毫萎靡时,王芳紧绷的肩膀才猛地松懈下来,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那份担忧终于化作了纯粹的欣喜。  “富贵儿!”王芳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和一丝嗔怪,“你啥时候回来的?刚下火车吗?吃饭没?你这孩子,回来也不先回家说一声!你不知道丽丽那小丫头多想你,还有你爷爷奶奶。”她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就想伸手去拍李富贵身上的灰尘,手伸到一半看着自己那还带着水渍的双手又停住了,只是心疼地看着儿子似乎又清减了些的脸颊。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7d681.icu 第545章 多嘴风波 李富贵看着母亲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关切,心底那点暖意更浓了些。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母亲话语里的信息点,不由得微微一怔。 “妈,我早上就回来了。”他解释道,语气不自觉地放缓了些,“老爷子回去没说吗?我上午去了趟公安学校,看了看若楠。”他刻意把陈若楠的名字带出来,希望能稍微“中和”一下母亲那点小小的不满。 “张大爷?”王芳闻言,脸上露出明显的诧异,甚至有点茫然,“他没回来啊!对了,富贵儿,你知道张大爷去哪了吗?大半个多月前,他招呼都没打,就急匆匆走了,到现在连个信儿都没有!可把我跟你二婶担心坏了!”王芳的语速又快又急,带着对张老头不告而别的担忧和埋怨。 李富贵闻言一愣,张老头没回家?!他明明早上在火车站就和他们分开了,说是直接回家的!难道……他去了别的地方?还是……,李富贵突然想起来张老头分别时提溜着的那个冰城特产的包裹,难不成送礼去了? 他正思索着该如何解释张老头的去向,王芳的注意力却已经被他话里的另一个名字吸引过去了。 “哦……去看若楠了啊……”王芳拖长了语调,脸上那份对儿子“不先回家”的嗔怪肉眼可见地消散了大半,甚至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她飞快地瞥了儿子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点“我都懂”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后半句“有了媳妇忘了娘”的调侃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但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姿和略显疲惫却依旧沉稳的眼神,终究是咽了回去,化作了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叹:“哎……行吧,看若楠也是正事儿,那姑娘挺好。”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满意,“你也该多去看看人家。” 对于陈若楠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王芳是打心眼里喜欢,知书达理,漂亮大方,家世好却一点架子没有,还特别懂事。每次陈若楠来家里,都能把爷爷奶奶哄得眉开眼笑。所以,儿子先去看她,王芳虽然有点小醋意,但更多的还是开心。 李富贵看着母亲那副“我懂,我不计较”却又忍不住点破的小表情,嘴角也不由得牵起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家里的这份温情,总是能轻易地熨平他心头的褶皱。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马向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声音洪亮地打招呼: “富贵儿!我就说嘛,上午在办公室看到你带回来的那个大提包,就知道你小子回来了!怎么样,一路还顺……” 他的话说到一半,目光触及李富贵,自然而然地就转到了关心他伤势的话题上,“对了,你的伤好点了吗?听说你都重伤昏迷了!冰城的任务这么难的吗?张老爷子也回来了吗?你是不知道,当时老爷子接到电话,听说你在冰城受伤昏迷了,那脸色,啧啧,跟要吃人似的!差点没当场抄家伙冲到部里去把陈部长给……” 马向阳说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李富贵身边垂花门内侧还站着一个人,更没留意到李富贵在他提到“受伤昏迷”四个字时,眼神骤然大变,正拼命地给他使眼色! “……毙了!”马向阳终于把话秃噜完了最后一个字,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李富贵的表情不对,正拼命地给他使着眼色。 他顺着李富贵的目光微微侧头,当视线越过李富贵的肩膀,看到站在垂花门阴影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紧紧攥着围裙边缘、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的王芳时—— 马向阳的脑袋“嗡”的一声,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惊恐和懊悔。坏了!闯大祸了!这张破嘴!他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呃……啊……哈哈哈……”马向阳喉咙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干笑,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试图补救。 “我……我刚说岔劈了!对对对!我是问大宝!对,王大宝不是跟你一块去的冰城嘛?他……他受伤昏迷了!对对对!是他!他怎么样?好点了吗?哈哈……瞧我这记性!” 他语无伦次,声音干涩,强行把话题往王大宝身上扯,那生硬转折的痕迹简直比地上的车辙印还要明显。 李富贵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闭了闭眼,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马哥啊马哥,你这找补……还不如不补! 果然,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母亲。 王芳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嘴唇微微颤抖着。她刚才听到“受伤昏迷”四个字时,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 什么张老头去哪了,什么儿子先看媳妇……统统都被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炸得粉碎!此刻,她看着儿子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马向阳那欲盖弥彰、漏洞百出的解释,再联想到张老头半个多月前的反常离去……一切都串联起来了,残酷而清晰。 她没有歇斯底里地哭喊,也没有质问。只是那双饱含着担忧、惊惧、委屈和终于明白过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富贵,大颗大颗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汹涌地从苍白的脸颊上滚落下来,砸在围裙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那无声的眼泪,比任何哭诉都更让李富贵心如刀绞。 空气仿佛凝固了。前院门口张宇他们处理王大癞子等人的声响,后院食堂隐约传来的锅勺碰撞声,此刻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只有王芳无声的泪水和李富贵骤然变得无比沉重的呼吸,在这垂花门内外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第546章 只能说时间地点人物不对 王芳无声的眼泪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李富贵的心。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无措和愧疚。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他可以冷静如冰,运筹帷幄;但在母亲无声的控诉和汹涌的泪水面前,那些铁血和坚韧仿佛都化作了齑粉。 “妈……”李富贵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上前一步,下意识地想抬手替母亲擦泪,手伸到一半又僵在了半空,最终只是轻轻地、带着点笨拙地按在了王芳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这个在战场上、在审讯室里都稳如磐石的手,此刻竟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妈,没事了,真没事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您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您面前吗?皮实着呢。”他甚至试图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那笑容在母亲婆娑的泪眼注视下,显得格外生硬和苍白。 王芳没有说话,只是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巨大的后怕堵住了喉咙。那无声的质问像针一样刺在李富贵心上:为什么瞒着我?伤哪儿了?重不重?张大爷是不是也…… 李富贵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任何敷衍和转移话题都是火上浇油。他必须直面母亲最深的恐惧。 “伤在肩膀,”他尽量用最平淡的语气,指了指自己左肩靠近锁骨的位置,“一点皮肉伤,流了点血,看着吓人,其实骨头都没碰到。在医院躺了几天就没事了,医生都说我恢复得快。” 他刻意轻描淡写,省略了冰城之旅的危险和搏杀的凶险,只强调结果——他活着,而且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老爷子……”他提到张老头,看到母亲眼中骤然加深的担忧,立刻接道,“他没事!他接到电话就急疯了,跑去冰城看我。是我不让他告诉您的,怕您担心。您也知道他那脾气,急起来跟炮仗似的,但他把我照顾得很好,冰城的医生都夸他比护工还细心。” 他半真半假地说着,并把隐瞒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他早上跟我一块回来的,火车站出来后就分开了,他说要先去,嗯,去办点私事,晚点就回家,我给忘了。您放心,他好着呢,能吃能睡,精神头比我还足。” 王芳的眼泪还在流,但汹涌的势头似乎缓了一些。她抬起手,用围裙粗糙的边角胡乱地抹了把脸,眼睛依旧红红的,死死盯着李富贵的肩膀,仿佛想透过厚厚的衣服看到那道伤口。“真的……就肩膀?没伤着别处?没伤着内脏?没伤着脑袋?”她一连串地问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颤抖。 “真的!妈,我骗您干嘛?”李富贵语气加重,带着一种近乎发誓的笃定,“您儿子命硬着呢!阎王爷嫌我麻烦,不肯收。”他试图用一点小玩笑冲淡气氛,“您要不信,等晚上回家,您让姑姑给我检查检查?她可是医生,她的话您总信吧?” 提到李慧敏,王芳紧绷的神经似乎又放松了一点点。她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姿,眼神虽然依旧充满心疼,但那份惊惶无措的恐惧终于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心疼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就……”王芳哽咽着,最终还是没把那句“瞒着我”说完,只是长长地、带着无尽后怕地叹了口气,眼泪又涌了出来,但这次是带着点委屈和失而复得的复杂情绪。 李富贵看着母亲稍微缓和下来的神色,心头那块巨石才稍稍挪开一点。 他顺势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像哄孩子一样,语气放得更柔:“妈,别哭了。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让您担心了,是我的错。下次……下次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这个承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但此刻也只能如此。 “还下次!”王芳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嗔了一句,抬手想打他一下,最终却只是轻轻落在了他的胳膊上,“呸呸呸!童言无忌!没有下次了!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她仔细端详着儿子的脸,仿佛怎么也看不够,“瘦了……也黑了……冰城那地方苦吧?等着,妈这就去给你下碗热汤面,卧俩鸡蛋!好好补补!” 说着,她就要往后院食堂去。 李富贵立刻拉住了王芳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和,却也透着工作的紧迫:“妈,面就不吃了,我中午和若楠吃过了,晚上回家再吃,我这边刚回来还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得先开个会。您先回食堂,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行吗?” 王芳看着李富贵眼中不容置疑的认真,有听到他吃过饭了。 她纵然有千般不舍、万般心疼,也知道儿子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把最后的泪水憋回去,抬手又给儿子整了整其实并不凌乱的衣领,声音还有些哑,却已经努力恢复了平日的温和:“行,妈知道了。你先去忙正事。想吃什么告诉妈,妈晚上给你做。” 她顿了顿,又低声道,“……小心点。” “嗯,知道了妈。”李富贵心中一暖,郑重地点了点头。 王芳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在沈冬梅担忧的目光中,慢慢走回了垂花门内,身影消失在通往食堂后院的廊道里。 直到母亲的身影完全消失,李富贵才缓缓转过身。他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如同潮水退去露出冷硬的礁石。他一脸无奈的看向还僵在原地、一脸忐忑的马向阳。 马向阳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讪讪地开口:“富贵儿,我……” “马哥,”李富贵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哎,算了,下不为例吧。”他也知道马向阳那是无心之举,也不能全怪他,就是只能说“时间”“地点”“人物”这最为重要的三大要素不对而已。 第547章 会议进行时 很快,李富贵的办公室里便挤满了人。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种无形的紧绷感。 除了被李富贵特批了一天假回家探亲的王大宝,以及此刻正在羁押室里给王大癞子处理枪伤、防止他真“脏了地方”的李振成外,特案组的成员都已到齐。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富贵沉静但眉宇间明显还带着一层寒霜的脸上,又想起了羁押室那三个罪犯的凄惨景象,都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一股肃杀的气氛悄然凝聚。 马向阳感受到了这股凝重,也感受到了李富贵身上散发的低气压。他心知肚明自己刚才犯了大错,此刻急于想做点什么来缓和气氛,或者说,来“将功补过”。 他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带着点干涩。他努力想摆出平时老大哥的沉稳姿态,但眼神里的闪烁和声音里那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却出卖了他。 “富……富贵儿,”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带着点小心翼翼,“这……阵仗……是有任务?”他本想直接问“那三个人怎么回事”,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太直接,临时改成了更模糊的“有任务”,目光飞快地瞥了李富贵一眼,又迅速垂下,观察着自己膝盖上的纹路,仿佛那里有答案。 李富贵环视一圈,确认人都到了。先是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后,把烟放在办公桌上示意大家自己拿着抽。 随后他微微颔首,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声音如同冰锥落地:“是。今天上午,我回了趟公安学校办点事。” 他刻意模糊了去学校的私人目的,也略过了与赵雷鸣的不快交锋,“回来的路上,被人埋伏袭击了。” “埋伏袭击”四个字,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办公室的空气里。虽然刚才在门口已经亲眼看到了那三个罪犯的狼狈凄惨,但此刻亲耳从李富贵口中听到这四个字,那份量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冰冷的、真实的危险气息。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了几分,连呼吸声似乎都轻了。 张宇立刻接话,眉头锁成了川字,语气急促:“老大,难道除了门口那三个蠢货,还有别的硬茬子?” 他可是亲眼看过那三人的熊样,除了那个挨枪子的王大癞子还有点凶性,当然现在也蔫了,另外两个纯粹是吓破了胆的软脚虾,怎么看也不像能对李富贵构成真正威胁的样子。 寇立明、孙宝光、赵继伟也齐齐看向李富贵,眼神里带着同样的疑问和一丝难以置信。他们都太清楚自家这位年纪虽轻却手段老辣、身手更是深不可测的小老大的本事了。 如果仅仅是门口那三个看着就上不了台面的土鳖,根本无需如此郑重其事地把大家全召集起来开会。这背后,肯定还有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在众人心头蔓延。 “没错。”李富贵肯定了张宇的猜测,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像淬了火的刀锋,扫过每个人的脸,“那三个,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的蠢货,连棋子都算不上,顶多是探路的石子。真正的黑手,是盘踞在四九城地头上的一个混混组织——‘铁手帮’!” “铁手帮?”马向阳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头皱得更紧,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似乎在记忆的档案库中努力搜索这个名号,“没怎么听说过。新冒出来的?还是以前的小鱼小虾改头换面了?” 这个名字透着一股草莽的狠劲儿,却又透着点陌生。 “底细还不完全清楚,”李富贵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锁定猎物的冷意,“但他们的爪子,已经伸到我头上了。” 他拿起一直放在桌上的那个棕色硬皮笔记本,“啪”的一声轻响,翻到了画着刘三儿画像的那一页。手腕沉稳地一翻,将笔记本摊开,画像朝外,稳稳地推到了桌子中央,让围拢过来的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那个眼神阴翳、透着一股子邪气的男子肖像。 “这个人,叫刘三儿,”李富贵修长的手指精准地点在画像上那张阴鸷的脸上,“根据那几人交代,是铁手帮在火车站那片的一个小头目。”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 “就是他,向那三个外地来的蠢货提供了我的行踪,并且,还能精准地预测了我返回的大概时间和路线!” 他刻意加重了“精准预测”四个字,“提前在我回城的那条路上布置好了陷阱用的骡车,怂恿、甚至可以说是诱导那三人埋伏我。” 众人的目光都死死聚焦在笔记本的画像上。刘三儿那双仿佛躲在阴影里窥视的眼睛,让一向胆大的孙宝光都忍不住“啧”了一声,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感觉有点瘆得慌。 “精准预测?”马向阳立刻抓住了这个最关键的核心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电,“富贵儿,这不对劲!绝对不对劲!你的行踪,尤其是临时决定去公安学校再返回的路线和时间,属于高度临时的个人行为,他们怎么可能掌握得这么准?这简直……”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这就是问题所在!”李富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上,“这也是我把大家紧急叫来的核心原因!这个铁手帮,或者说这个刘三儿,绝不仅仅是普通的地痞流氓那么简单!他们背后,有‘眼睛’,有‘耳朵’!” 他顿了顿,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在座每一位组员的脸,仿佛要将他们的每一丝反应都刻入脑海,随后脸上浮现出更深的凝重:“而且,根据王大癞子他们几人的交代,刘三儿是骑着边三轮摩托车把他们送到埋伏点的!而那辆用来做陷阱道具、挡住我去路的骡车,在刘三儿带他们到达之前,就已经稳稳当当地横在路中间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情报传递和行动部署,有着超出我们预估的速度和组织性!” 第548章 会不会是个扒手组织?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精准情报、提前布局、还有摩托车这种在当年属于“高配”的交通工具……这每一项都像沉重的砝码,叠加在一起,远远超出了人们对一个普通混混组织的认知范畴。这指向了一个更具组织性、更具资源、也更具威胁性的对手!一股无声的惊涛在每个人心头翻涌。  李富贵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有力地按在桌面上,支撑起他挺拔的身躯。他的目光如同已然出鞘、寒光四射的利刃,带着斩断一切迷雾的决心:“所以,”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这个所谓的‘铁手帮’,尤其是这个阴沟里的老鼠刘三儿,给我从暗处彻底挖出来!查清他们的底细,摸清他们的脉络,找到他们情报的来源,然后——”  他停顿了半秒,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  “连根拔起!”  “是!”x  整齐划一、充满力量的低吼在狭小的办公室内回荡,带着众人的决心。  众人应声后,目光灼灼地聚焦在李富贵身上,等待着他下一步具体的指令。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临的肃杀。  然而,孙宝光却没有立刻移开视线,他依旧呆呆地看着笔记本上刘三儿的画像,眉头紧锁,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仿佛那画像里藏着什么未解的密码。  “宝光?”李富贵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样,立刻出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这一问,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孙宝光身上。  孙宝光闻声,像是被从深水中捞出来,身体微微一震,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李富贵沉静的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又缓缓扫视了一圈同样注视着他的众人。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对自己的想法也充满了不确定,甚至有点犹豫该不该说出来。  他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带着点试探和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发现,可能是我瞎琢磨。我在想啊,这个铁手帮……会不会其实……是个扒手组织呢?”“扒手?”张宇的眉头猛地一挑,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对这个看似突兀却又有迹可循的猜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立刻追问道,“宝光,展开说说!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快讲讲你的理由。”  寇立明和赵继伟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显然这个角度是他们之前没想到的。  李富贵没说话,继续续了一根烟后,深深吸了一口,让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  随后,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带着鼓励和审视,看向了孙宝光:“宝光,具体说说你的想法。大胆说,任何可能性都值得推敲。”  孙宝光被众人盯着,尤其是李富贵的目光让他感到了压力,也感到了信任。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次指向笔记本上刘三儿的画像,声音比刚才清晰有力了一些:  “老大,张哥,你们看这个帮派的名字——‘铁手帮’!‘铁手’……这称呼听起来是不是特别耳熟?特别像道上对那些手艺高超、心黑手狠的扒手的尊称?他们练的就是手上功夫,讲究一个‘快、准、稳、狠’,手指头跟铁钳子似的,一夹一个准儿,被盯上的目标还没反应过来,兜里的东西就没了影儿!‘铁手’,可不就是形容他们这‘吃饭’的本事么?”  孙宝光顿了顿,见李富贵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认可,寇立明也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他顿时更有底气了,语速也快了起来:“而且,最关键的是,刘三儿这个家伙的活动地盘在哪儿?火车站!那是什么地方?四九城人流量最大、鱼龙混杂最厉害、三教九流汇聚的漩涡中心!也是扒窃案发案率最高、油水最厚的‘风水宝地’!一个能在火车站那片复杂地盘上混出点名堂、当上小头目的团伙,说他们不沾扒手的活儿,靠收保护费或者干苦力?打死我都不信!这根本不符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上规矩!”  寇立明摸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点头补充道:“宝光这么一说,还真是戳到点上了。火车站那片儿,尤其是出站口、售票厅、公交站台附近,简直就是各路‘佛爷’的必争之地、淘金窟。大大小小的团伙,明的暗的,不知道盘踞了多少。要是没点‘手上活’,根本站不住脚。”“没错!”孙宝光见分析得到了支持,思路更加清晰流畅,“还有,小老大刚才提到,刘三儿能第一时间通过王大癞子他们几个外地人磕磕巴巴的描述,就立刻反应过来那说的是您!这说明什么?”  他自问自答,声音带着一种发现的兴奋,“这说明这个刘三儿,或者说他背后的整个铁手帮,对咱们特案组,尤其是对老大您,非常关注!甚至是时刻留意着!他们的‘业务’性质决定了他们必须像耗子一样机警,需要时刻竖起耳朵、睁大眼睛留意警方的动向,当然也包括像咱们这种专啃硬骨头、名声在外的特案组。踩点、望风、识别便衣和危险人物,记住关键人物的长相特征……这些都是一个成熟扒手团伙赖以生存的基本功!刘三儿能认出您,恰恰证明他们在这方面的‘功课’做得很足!”  这番分析逻辑清晰,丝丝入扣,听得张宇和寇立明连连点头,连一向寡言的赵继伟也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马向阳也捋着下巴,觉得孙宝光这个切入点很有价值。一个扒窃团伙的形象,似乎正透过“铁手帮”这个名号和刘三儿在火车站的活动,逐渐清晰起来。  然而,就在众人觉得豁然开朗,准备沿着这个方向深挖时,赵继伟深吸了一口刚刚点着的烟,眉头却再次紧紧锁住,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问号堵住了心口。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7d681.icu 第549章 敢惹“猫”的“耗子” 他弹了弹烟灰,最后还是忍不住,带着深深的困惑和一丝不安,说出了盘旋在心头、也是在场许多人潜意识里的那个致命疑问:  “可是……小老大,各位,我有一个地方实在想不通,堵得慌。”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刚刚平静的湖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他,带着询问。  赵继伟指着笔记本上刘三儿那阴鸷的画像,语气充满了不解和强烈的违和感:“如果这铁手帮真就是个扒手组织,像宝光分析的这样,靠‘手艺’吃饭,讲究的是‘闷声发大财’,那他们为什么非要主动找上咱们小老大的麻烦?!而且还是在刘三儿已经明确知道王大癞子他们要埋伏的目标就是咱们小老大的情况下!这不是……”他顿了顿,终于找到了那个最贴切的俗语,“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  “对!继伟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寇立明立刻拍了一下大腿,脸上也浮现出强烈的困惑和警惕,  “我刚才就觉得这事儿邪门,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不对劲!咱们特案组成立以来,办的案子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案要案?连环凶杀、敌特破坏、重大抢劫……火车站那些扒窃案,丢个钱包、少块手表,虽然老百姓恨得牙痒痒,但按规矩,够不上咱们特案组直接出手的级别,一般都归分局治安口和站前派出所管。咱们跟这帮‘佛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躲着咱们走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主动设伏来招惹?他们图什么?就为了帮三个外地蠢货出头?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寇立明越说越激动,语气里带着身为特案组一员的傲气和一种被冒犯的怒意:“要知道,四九城这地面上,还没有哪个案子,能逃出咱们小老大的手心!冰城那桩连环悬案够硬吧?不也得请咱们小老大过去才给破了?这帮扒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他们就不怕这伏击一旦失手,或者咱们顺藤摸瓜查下去,给他们来个雷霆一击,连锅端了?这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他们到底图什么?!”寇立明这连珠炮似的质问,像一块巨石狠狠砸进了刚刚被孙宝光理清的思路之湖,瞬间激起了滔天的巨浪和浑浊的漩涡!  刚才还觉得孙宝光分析得有理有据的众人,脸上的恍然和赞同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疑虑、警惕和一丝寒意。  张宇紧锁的眉头几乎打成了死结,孙宝光也愣住了,刚才的兴奋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茫然。  是啊,逻辑上根本说不通!一个扒手组织,无论规模大小,其生存的第一法则就是隐蔽和“不惹硬茬子”。  他们求的是财,是低调地“闷声发大财”,而不是自寻死路。  主动伏击一个威名赫赫、专办大案要案、代表着警方最强打击力量的特案组副组长,而且是在明确知道目标身份、清楚其恐怖战斗力和背后力量的前提下……这简直违背了地下世界最根本的生存法则!疯狂,愚蠢,且毫无动机!  李富贵脸上的凝重也瞬间加深了数倍,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  他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在肺叶里翻滚燃烧,然后化作一道凝而不散的青灰色烟柱,缓缓吐出。  他此刻也被这个核心的、致命的疑问死死困住了。  对方的行为,透着一股反常的、非理性的、甚至带着点疯狂恶意的气息,这远比一个强大的敌人更让人不安。  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桌后那点有限的空间里踱了两步,鞋子踩在老旧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眉头紧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目光沉凝如铅,反复扫过桌面上的笔记本。  刘三儿那阴翳的眼神在纸面上仿佛活了过来,带着无声的、冰冷的嘲讽。  “图什么……”李富贵低声重复着寇立明的话,手指无意识地、带着某种沉重节奏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某种倒计时,“是啊,图什么?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没有过往的血仇深恨……仅仅因为王大癞子他们几个外地蠢货模糊的描述,那个刘三儿就能精准地认出是我,然后不惜动用人力、物力、冒着天大的风险设伏……这不合常理。太不合常理了。”他猛地停下敲击桌面的动作,豁然转身,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再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人心:“这恰恰说明,我们的对手,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扒窃团伙那么简单!他们的行为逻辑,已经超出了‘佛爷’的范畴!这背后,藏着更深的东西!”  办公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之前的兴奋和找到方向的轻松感荡然无存,被一种更深层次的、带着寒意的警惕和压力所取代。对方这种反常的、不计后果的行动,本身就是最大的警示信号。  “所以,”李富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冷冽如西伯利亚寒风的穿透力,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耳中,“我们不仅要查清‘铁手帮’是什么,更要挖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背后……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甚至不惜违背‘贼不与官斗’这条铁律也要除掉我的内情!”  “除掉您?!”张宇眼中寒光暴涨,拳头瞬间攥紧,指节捏得发白,一股暴戾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触及了他除了家人外的逆鳞!  “不排除这个可能。”李富贵的语气森然,带着一种直面危险的冷静,“一个扒手组织,却拥有精准的情报获取能力、高效的通讯或行动部署、行事如此大胆、目标如此明确……这每一项都指向了更深、更浑浊的水。这水里,可能有我们没发现的鱼,也可能藏着能要人命的毒刺!同志们,”他环视着所有组员,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次行动,我们的目标绝不仅仅是清除一个扒手团伙那么简单!我们要揪出这背后的黑手,挖出他们疯狂的动机!这,才是核心!”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7d681.icu 第550章 开始行动 他话锋一转,肯定了孙宝光的贡献:“宝光之前的推测依然很有价值!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能的、也是目前最接近的切入点。扒窃组织这个身份,很可能是他们用来伪装的皮,或者至少是他们活动的一部分!我们的调查方向,就从‘铁手帮’是一个盘踞火车站的扒窃组织入手!撕开这张皮,看看下面到底藏着什么鬼!”  “老寇!”李富贵点将的同时,已经再度坐回座位,一把抓过那本棕色笔记本和一支削尖的绘图铅笔。  铅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手腕翻飞,线条流畅而肯定,一个新的、更加清晰传神的刘三儿头像正在迅速成型。  “到!”寇立明像弹簧一样立刻站了起来,腰杆挺得笔直,眼中闪烁着执行任务的精光。  “你去站前派出所,”李富贵头也不抬,笔走龙蛇,声音快速而清晰,“以特案组的名义,调取最近一个月内,所有发生在火车站及其周边区域——包括站前广场、候车室、进出站通道、周边公交站点、小旅馆集中区——的扒窃案报案记录!尤其是那些指向团伙作案、手法相似、或者报案人描述中有多人配合、分工明确的案件!重点关注涉及‘铁手帮’、‘铁手’或者类似名号的口供或线索,以及所有报案记录、目击者描述中,出现过‘刘三儿’或者符合他这幅长相特征的人物!给我把他们的活动轨迹、惯用作案手法、选择的受害者类型特征,全部梳理出来!越细越好!”  说话间,一张墨迹未干、栩栩如生的刘三儿新画像已经完成。李富贵“唰”地一声撕下,递向寇立明。  “是!明白!”寇立明干脆利落地领命,双手接过那张还带着铅笔粉末气息的画像,像接过一份重要的通缉令,雷厉风行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办公室。  “张宇、伟哥!”李富贵手上的动作毫不停歇,铅笔在崭新的纸页上再次勾勒,口中叫着张宇和赵继伟二人。  “在!”两人齐声应道,向前一步,眼神锐利。“你们两个,从火车站外围入手,负责走访!”李富贵语速很快,思路清晰,“目标:火车站周边一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商铺、摊贩、小饭馆老板、旅店老板、蹬三轮的师傅、修鞋的、看自行车的……特别是那些长期在那片混饭吃、消息灵通的‘老地头蛇’。用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扫街’!打听‘铁手帮’、‘刘三儿’……任何蛛丝马迹,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传言,都不要放过!耳朵竖起来,眼睛瞪大点!”几分钟后,两张同样精准的刘三儿画像递到了张宇和赵继伟手中。  “收到!”两人沉声应道,接过画像仔细看了一眼,小心折好揣进内兜,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转身就快步离开了办公室,走廊里立刻响起他们急促远去的脚步声。  “马哥,”李富贵揉了揉因为快速作画而有些发酸的手腕,看向了一旁一直沉稳注视着的马向阳,“马哥你还是留守特案组,负责统筹协调。做好几件事:第一,联系部里值班室和相关的技术部门,报备我们这次行动,特别是涉及‘铁手帮’和摩托车这条线,看内部档案或兄弟单位有没有相关记录。第二,协调可能需要的人手和后勤支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盯紧羁押室那三个!尤其是王大癞子,等大成哥处理完伤,你亲自再审一遍!深挖他们和刘三儿接触的所有细节,怎么找到他的?原话怎么说的?刘三儿当时什么反应?提到过铁手帮其他人没有?摩托车细节?榨干他们脑子里最后一滴有用的东西!”  “得,这活我熟,交给我,放心吧富贵儿。”马向阳沉稳地点头,脸上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可靠笑容。他也站起身,走了出去。  “小老大,我呢?”孙宝光看着其余人一个个都领了任务风风火火地走了,办公室里转眼只剩下他和李富贵,连忙问道,语气里带着点急切和期待。  李富贵拿起桌上的烟盒,又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让尼古丁刺激着高速运转的大脑。  随后,他把最初那张画着刘三儿画像的原稿递给了孙宝光:“咱们俩一块行动。带上这个,”他指指画像,“直接去火车站里面‘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佛爷’们最活跃的地方,撞上这位‘铁手帮’的刘三爷!”孙宝光眼睛一亮,接过那张承载着关键线索的画像,用力点头:“明白,小老大!”一股混合着紧张和兴奋的情绪在他胸腔里激荡。  李富贵掐灭烟头,霍然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  两人一前一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将那份沉重的疑问和即将展开的暗流汹涌的调查,带向了四九城人潮汹涌、龙蛇混杂的火车站。  那里,是铁手帮的巢穴,也可能是揭开所有谜团的第一站。  空气中,只剩下淡淡的烟草味和无声的硝烟气息。  四九城火车站,蒸汽机车如同钢铁巨兽般匍匐在铁轨上,巨大的烟囱间歇性地喷吐着滚滚浓烟和白色蒸汽,发出震耳欲聋的“呜——呜——”嘶鸣,每一次喷发都裹挟着浓烈的煤烟味和灼热的水汽,扑打在站台上拥挤的人群脸上。  高音喇叭悬挂在雨棚的铁架上,反复播放着失真的、夹杂着电流噪音的车次信息:“……开往……的列车……即将进站……请工作人员做好准备……”,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与旅客的呼喊、行李的拖拽摩擦声、小贩嘶哑的吆喝声、还有婴儿的啼哭声,搅拌混合成一股令人头晕目眩、几乎要窒息的巨大声浪洪流。  空气是浑浊而沉重的。浓烈的煤烟味是基调,深深渗入每一个角落和每一口呼吸。与之交织的是浓重的汗酸味——来自无数长途跋涉、衣衫被汗水浸透的旅客;  是廉价烟草燃烧后辛辣呛人的烟雾味;  是站台上临时摊贩售卖的热食散发出的焦香和油腻气息;  更底层的是无处不在的、被无数鞋底扬起的尘土气息。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7d681.icu 第551章 我刚才的样子……就这么像佛爷吗? 站台的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不少地方已经坑洼不平,积着前几日雨水留下的黑灰色泥水洼。 李富贵和孙宝光的身影出现在站前广场的边缘。 孙宝光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而李富贵则还是自己之前的那身,他们的装束与广场上南来北往、扛着大包小裹的旅客和本地忙碌的营生者们并无二致。 李富贵肩上斜挎着他那个几乎成为个人标志的半旧帆布挎包。 这包看起来鼓鼓囊囊,却又似乎没什么分量,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只有李富贵自己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挎包连接着他无人知晓的秘密,里面“装着”的,远非表面所见。 就连同行的孙宝光也时常纳闷,小老大这个常年不离身的包,为何总能像变戏法似的掏出各种意想不到的东西,却又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两人的步履不快不慢,随着人流自然地移动着,完美融入了站前广场混杂的节奏。 然而,不同于李富贵那份刻入骨髓般的随意和融入感,孙宝光则显得有些过于“投入”。 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眉头微锁,身体下意识地紧绷着,那副样子,虽然不至于让人一眼认出是公安,却活脱脱像个正在人群中寻找下手目标的“佛爷”。 这种过于外露的“职业性”紧张,让不少擦肩而过的旅客和行人下意识地与他拉开了距离,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一丝鄙夷,仿佛在无声地说:“离那贼眉鼠眼的家伙远点!” 李富贵回头瞥了一眼满脸写着“我在执行秘密任务”的孙宝光,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磕出两根华子,自己叼上一根,拿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又将另一根直接塞进了孙宝光有些发干的嘴里,帮他点上。 然后,他极其自然地一把揽过孙宝光的肩膀,动作亲昵得如同老友闲聊,同时压低了声音,带着点无奈的调侃: “宝光啊,我之前只让你别暴露身份,可你现在……啧~”他吐出一个烟圈,“公安的身份是没暴露,可你这副尊容,活脱脱就是个在人群里踅摸‘金主’的佛爷啊!你再这么‘敬业’下去,旁边那两位大哥,怕是要忍不住给你现场‘法办’喽。” 说着,李富贵揽着孙宝光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带着他稍稍转了个方向,视线看似随意地飘向广场边缘柱子旁站着的两个穿着普通、看似在闲聊的男人。 那两人看似漫不经心,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牢牢锁定在孙宝光身上,眼神里带着审视和警惕,右手都下意识地按在腰间。 信息之眼,启动! 李富贵的目光扫过两人。 姓名:龚安佳 身份:前门火车站派出所公安 姓名:贾宫安 身份:前门火车站派出所公安 还是自己人?看清了两人身份的李富贵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同时他好像也猜到了一些东西。 “啊?‘法办我’?”孙宝光闻言一愣,顺着李富贵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即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忘了嘴里还叼着烟,顿时被烟雾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而他之所以这么失态,完全是看到了李富贵说的那两个大哥了,都是一副警惕还带着审讯般的目光盯着他,再联想一下李富贵说他像佛爷的话,他丝毫不怀疑这两位看似正义的大哥就是在等他“动手”的时候,抓住他暴打一顿的。 “小老大,我刚才的样子……就这么像佛爷吗?” 李富贵暂时把那个猜测压了下去,毕竟还只是猜测,还没有证实呢,随即拍了拍孙宝光的肩膀,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说道:“那何止是像啊?活脱脱的佛爷本佛了都!行了,放轻松点。平时在组里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咱们今天就是来‘踩踩点’,碰碰运气。哪能一来就撞上正主?那不成了走大运了?” 听到李富贵这么说,孙宝光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了些腰杆,之前那鬼鬼祟祟、四处乱瞟的眼神也勉强收了回来,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够自然,甚至带着点被戳破后的尴尬“猥琐”,但总算不那么像准备作案的小偷了。 “行了,我去前面站台那边转转,那边地势高,视野开阔点,方便找人。”李富贵指了指人流量更大、通向站台的入口方向,“这边交给你了,记住,自然点,就当是……等人。” “是,小老大。”孙宝光点头,看着李富贵叼着烟,双手插兜,像个闲逛的老油条一样,晃晃悠悠地朝着站台入口方向走去,很快就融入了更密集的人流中。 孙宝光看着李富贵走远,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柱子旁那两位民警,发现他们的注意力似乎已经转移,这才松了口气。 他学着李富贵的样子,靠在广场边缘一根刷着标语的柱子上,假装百无聊赖地抽着烟,目光则开始重新在涌动的人潮中,仔细搜寻着与画像上刘三儿相似的面孔。 李富贵登上站台,找了个相对人少、靠近雨棚立柱的位置站定。 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大半个站前广场和西侧的背街小巷入口。 他扶着身前的铁栏杆,仿佛在等车或者看风景,目光平静地扫视着下方。信息之眼悄然开启,淡蓝色的信息流在视野中无声刷过:随着他心念如电般闪过,视野中掠过的一个个行人头顶,瞬间浮现出只有他能够清晰看到的、半透明的淡蓝色信息框,如同无形的电子标签: 姓名:王建军 身份:纺织厂后勤主任 犯罪记录:无 姓名:张小明 身份:旅客 犯罪记录:无 姓名:赵铁头 身份:三轮车夫 犯罪记录:七岁那年偷看过邻居家刘寡妇洗澡。 …… 信息流快速过滤,暂时还没有出现那个刺眼的名字,无用的信息八卦李富贵倒是看了一大堆。 时间在喧嚣中仿佛被拉长了一样,他脚边已经多了四五个烟头。 然而,长时间的专注运用信息之眼,即使是他,也感到了明显的疲惫,眼球微微发涩,视野边缘甚至有些模糊的跳动感。 第552章 死鬼,你可算是来了! “呼……”李富贵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暂时关闭了信息之眼。 视野里那些淡蓝色的信息框瞬间消失,只剩下火车站嘈杂而真实的景象。他揉了揉眉心,心里盘算着:“看来今天运气不佳,宝光那边也没动静。再耗下去意义不大,得先回去汇总老寇他们那边的线索了。” 他直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决定收队回去。他转身,沿着站台的边缘,朝着连接广场的出入口走去,身影在人流中移动。 而就在李富贵刚走下站台,汇入人流,朝站台外走来的时候。 在站台外的孙宝光却突然停下了假意闲逛的脚步,他的目光如同被强磁吸引的铁屑,瞬间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和攒动的人头,死死锁定了出站口对面最西缘,靠近一条堆放着破旧箩筐、废弃木板、光线明显比这里昏暗许多的背街小巷口! 在那里,一个穿着半旧不新外套、身材精瘦、个子不高的男人,正以一种懒散又透着点不耐烦的姿态,斜倚在巷口斑驳脱落的砖墙上。 他嘴里叼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卷,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那人似乎刚从那条幽暗的巷子里晃荡出来,正歪着头,眯缝着眼睛,像一头在领地边缘逡巡的鬣狗,朝着相对热闹的出站口来回扫视。就在他侧过脸,朝着脚下脏污的地面狠狠啐了一口浓痰的瞬间—— 此人!!! 那侧脸的轮廓、精瘦的体型、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与李富贵交给他的那张画像——刘三儿,竟然分毫不差,一模一样!! 孙宝光的呼吸骤然一窒,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来!他几乎要忍不住立刻冲过去,但残存的理智死死压住了这股冲动。 目标近在咫尺,但绝不能打草惊蛇!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装作从口袋里掏烟的动作,但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牢牢锁定着巷口那个身影。 “怎么了?宝光,你……” 走到近处的李富贵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孙宝光的异样,不动声色地顺着孙宝光的目光方向扫去——西侧,背街小巷口! 信息之眼,瞬间再次启动! 视野聚焦,淡蓝色的信息框在巷口那个精瘦身影的头顶清晰浮现: 姓名:刘步柱(刘三儿) 身份:扒窃团伙“铁手帮”小头目 犯罪记录:多次组织实行扒窃、销赃、斗殴致伤…… 确认!目标锁定! 就是他! 还以为今天是白跑一趟呢,没想到都要收队了还有意外收获?李富贵心中暗喜。 刘三儿似乎并未察觉远处投来的、如同实质般的目光。 他掐灭了烟头,随手弹向路边,随后又掏出一根烟点燃,一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边依旧在出站口涌出的人群中来回扫荡着目光,像是在挑选着合适的“肥羊”。 听到李富贵的声音,孙宝光收回了目光,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紧张: “小老大,有发现!巷口!刘三儿!” “看到了。”李富贵点了点头,同时大脑飞速的运转着,瞬间权衡利弊。暂时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刘三儿的同伙,强攻风险太大,必须智取!而让他一个一个的用信息之眼排查有没有其他同伙,又太耗费时间了。 “宝光,别看他,自然点。跟着我走!”李富贵语速极快,声音压得极低。 孙宝光心领神会,强压住激动,点了点头。 李富贵叼着烟,双手插兜,仿佛漫无目的地在原地踱了两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巷口。 刘三儿依旧懒散地靠着墙,目光在出站口的人流中逡巡,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已被锁定。 李富贵深吸一口烟,将烟蒂踩灭,朝着孙宝光一歪头,两人如同寻常朋友碰头,一边随意地聊着天,一边不紧不慢地朝着巷口方向走去。 他们走得很自然,没有刻意避开,也没有直接冲撞,只是随着人流的方向,渐渐向刘三儿靠近。十步…八步…五步… 就在距离刘三儿不过十米远,几乎能看清他脸上那不耐烦的褶子时,刘三儿似乎也等得有些焦躁,或者觉得这波人流没什么“油水”。 他猛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然后一扭身,像条泥鳅般,熟练地钻进了那条堆满杂物、光线昏暗的背街小巷。 李富贵和孙宝光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脚下步伐看似依旧随意,方向却立刻跟着一转,也“顺路”拐进了那条小巷。 一进巷子,光线陡然暗了下来,喧嚣声被两侧高墙阻隔,变得沉闷。 空气里弥漫着垃圾的腐臭和潮湿的霉味。两人默契地拉开了几步距离,李富贵在前,孙宝光在后,如同两个偶然走进死胡同的过路人,但脚步放得更轻,目光如同猎豹般紧盯着前方那个精瘦、晃荡的背影。 刘三儿显然对这片区域熟门熟路,他完全没有回头,只是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晃晃悠悠地朝巷子深处走去,偶尔踢开挡路的破箩筐。 七拐八绕,穿过几条更窄、更脏乱的岔路,最终在一处相对僻静的胡同尽头停了下来。 尽头处是一扇不起眼的、漆皮剥落的黑色木门。 刘三儿停下脚步,先是警惕地左右看了看。 巷子空无一人,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火车汽笛。 他似乎放下了心,这才走到门前,没有直接推门,而是抬起手,用指关节在门板上轻轻敲击起来。 笃、笃、笃——笃! 三短,一长。节奏清晰。 敲门声刚落,门内立刻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一双白皙纤细、涂着红色蔻丹的胳膊立刻从门缝里伸了出来,像两条柔软的蛇,直接搂住了刘三儿的脖子。 “死鬼,你可算是来了!”一个带着浓重撒娇意味的女声响起。 刘三儿嘿嘿一笑,顺势就钻了进去,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第553章 你……你没死? 李富贵和孙宝光早已在拐角处停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宝光,你在这里把风,守住这个巷口,注意警戒,有任何异常立刻示警,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院子!尤其是里面的人出来!”李富贵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小老大,你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孙宝光急了,里面情况不明。 “里面情况不明,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听命令,守住!相信我!”李富贵眼神锐利,语气坚定。 孙宝光看着李富贵的眼睛,重重点头:“明白!小老大你千万小心!” 李富贵不再多言。他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一个箭步冲上院墙。那院墙不算太高,也就两米出头。 只见他左脚在粗糙的墙面上用力一蹬,借着冲势身体向上一窜,右臂同时探出,手掌精准地扒住了墙头凸起的砖沿。 手臂肌肉贲张,腰腹核心猛地收紧发力,整个人如同灵猫般轻盈地翻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孙宝光在下面看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拳头紧握,既紧张又对小老大的身手再次刷新了认知。 李富贵趴在墙头,目光如电般迅速扫视院内。 这是一个很普通甚至有些破败的小院,院子里堆着些杂物,晾着几件女人的花衣裳。 正屋的门关着,窗户的位置也被从里面拉上了窗帘,还隐隐能听到里面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确认院内再也没有其他人后,李富贵毫不犹豫,身体一缩一放,悄无声息地滑落院内,落地时只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噗”声。 他猫着腰,借助院中杂物的阴影掩护,迅速靠近正屋。刚贴近窗根,里面清晰的对话就传了出来: “死鬼,你怎么才来啊?害的我等了半天!”正是刚才开门那女人的声音,带着埋怨和娇嗔。 接着是刘三儿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啧啧的亲嘴儿声:“哎,还不是雷哥非要让我盯着火车站那片嘛!我都不知道有啥可盯着的!老大让盯着的那个叫什么李富贵的小公安,说不准现在都已经被那几个外地来的傻子给弄死了!哼,虎哥就是怕我抢功劳,自己屁颠屁颠去找老大了!啧,宝贝儿,可想死我了……” “别提那个不中用的死鬼了!”女人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鄙夷,“三秒都挺不住,还叫个爷们了?废物点心一个!” “嘿嘿,这不是有我呢嘛,小骚货!”刘三儿的声音带着得意和急色,“我和雷哥那是过命的交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不行,我这不就来替他好好‘治治’你这个小骚货了嘛……” 话音未落,里面立刻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女人压抑不住的、带着情欲的娇喘和呻吟,还有刘三儿粗重的喘息声。 屋外窗根下偷听的李富贵,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什么叫“我和雷哥是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儿也能代劳的?这逻辑真是绝了! 还有刚才提到的“那个叫什么李富贵的小公安”,说的可不就是他自己嘛!那几个“外地来的傻子”,铁定是王大癞子那三个蠢贼无疑了。嗯,他们仨确实不怎么聪明。 但李富贵心里又有点无语:你刘三儿都知道他们仨是傻子了,还派他们去埋伏老子?这到底是瞧不起他李富贵的本事,还是太瞧得起那三个傻子的破坏力了? 听着屋里那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高亢的呻吟和肉体碰撞声,李富贵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叼出一根华子,“啪”地一声用打火机点燃。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一口,任由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再缓缓吐出。 他在等,等一个最佳的介入时机。这种时候闯进去,多少有些不人道了。 掐着时间,估摸着也就过了三分钟左右,屋里的动静明显减弱了一些。女人的喘息带着点意犹未尽,刘三儿的粗气则显得有些后继乏力。 “死鬼,你这今儿个咋了?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女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扫兴和不满。 “害~”刘三儿的声音带着点尴尬和疲惫,“应该是这两天熬夜盯梢累着了……宝贝儿,别急,咱再……” “再什么再?”女人没好气地嘟囔。 就在刘三儿话还没说完的当口,外屋的李富贵动了。 他掐灭烟头,动作快如鬼魅。他早就观察过,这老式门栓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他从空间中取出一把匕首,刀刃悄无声息地插进门缝,手腕灵巧地一拨一挑。 “咔哒”一声轻响,门栓滑开。 李富贵轻轻推开门,闪身而入。外屋没人,只有一张破桌子和几条板凳。 正屋的门帘垂着,里面透出一股温热而缠绵的气息,像被揉碎的呼吸混着微汗的咸涩。 李富贵没有丝毫停顿,左手拿着匕首一把挑开那门帘,右手背在身后的同时一把手枪已经出现了其手中,随即一步就跨了进去! “涩破瑞思~”李富贵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用略带调侃的语调喊了一声。 “啊啊啊啊——!”正浑身赤条条的、还没完全缓过神来的女人被这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尖叫,手忙脚乱地抓过散落在炕上的衣服往身上捂。 “我艹!你踏马谁啊?!”刘三儿反应稍快,猛地从炕上坐起,赤条条的身上还带着汗珠,惊怒交加地吼道。他第一眼只觉得来人有点眼熟,但屋子因为拉着窗帘的缘故有些昏暗的情况下加上惊吓,一时没完全认出来。 直到李富贵往前又走了一步,拽了一下一旁的电灯绳,啪的一声,屋内瞬间亮了起来,而李富贵那张带着玩味笑容、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的脸庞,如同烙印般刻入刘三儿的瞳孔—— 嗡! 刘三儿只觉得脑袋里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他脸上的惊怒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取代,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来,手指着李富贵,嘴唇哆嗦着,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是李富贵?你没死?” 第554章 光溜溜的也不嫌辣眼睛 李富贵脸上那点戏谑的笑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平静。 “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吗?”李富贵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扎进刘三儿的耳朵里, “也不看看你找的是什么人。行了,先穿上衣服吧,光溜溜的也不嫌辣眼睛。” 他目光扫过刘三儿那还在晃悠的部位,又瞥了一眼旁边裹着被子、吓得瑟瑟发抖、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的女人。 “额,好……好……”刘三儿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反抗的念头。他伸手去抓炕沿上散落的裤子。 然而,就在他那只手即将触碰到裤子的瞬间,异变陡生! 刘三儿眼中猛地闪过一丝亡命徒的凶光!那只伸向裤子的手,以不符合之前那副怯懦状态的迅猛速度,陡然改变方向,狠狠抓向裤子八盒子! “砰——!” 枪声几乎在刘三儿手指触碰到枪柄的瞬间炸响!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但开枪的,正是早有防备的李富贵!他眼神锐利如鹰,在刘三儿肩膀肌肉微动、眼神变化的刹那,扣动了扳机! “啊——!!!”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从刘三儿口中爆发出来!他那只刚刚摸到枪柄的手,连同整个手腕,被54式手枪近距离发射的子弹瞬间洞穿!血肉模糊,骨头碎裂!驳壳枪“哐当”一声掉落在炕席上。 “啊!啊!啊!”旁边的女人被这近在咫尺的枪击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因为手抖而春光乍现了。 李富贵枪口纹丝不动,依旧稳稳地指着因为右手剧痛而蜷缩成一团、不断哀嚎的刘三儿,声音冷得掉渣: “看来,你也不老实啊?你是不打算要这双手了?还是觉得我枪里没有子弹?” 说着李富贵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个被吓傻的女人,信息之眼,启动! 姓名:蔡小花 身份:铁手帮头目李雷的姘头 犯罪记录:半掩门,协助销赃…… 蔡小花被李富贵冰冷的眼神扫过,浑身一激灵,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呜咽。 她裹着被子,眼神慌乱地看着李富贵,又看看旁边血流不止的刘三儿,脸上写满了恐惧。 但不同于未经人事女子的纯粹羞耻,她眼中更多的是对眼前这血腥场面的恐惧、对持枪人的畏惧,以及一种职业性的、下意识想找机会周旋的慌乱。裸露身体对她而言并非最大的困扰,枪和血才是。 “你,”李富贵的枪口微微偏转,指向蔡小花,“把衣服穿上。”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还有,给他的衣服也穿上。” 蔡小花看着李富贵手中的枪,又看看旁边血淋淋的场景,脸上最初的惊恐迅速被一种认命的、带着点风尘气的麻木取代。 她没再犹豫或纠结什么羞耻,动作反而比想象中麻利了些。她裹紧被子,快速地在被窝里摸索着,几下就把自己的贴身衣物套上,然后掀开被子一角,去够散落在炕上的花布衫和裤子。 整个过程虽然手还有些抖,但动作并不扭捏,反而带着一种在风月场中练就的、快速整理仪容的熟练感。她一边穿,一边紧张地偷瞄着李富贵的脸色。 李富贵正要再开口—— “哐当——!”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院门被大力撞开! 紧接着,一道急促、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焦急到破音的呼喊:“小老大!你没……” 孙宝光的身影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猛地撞开外屋门帘,冲进了里屋!他显然是听到了连续两声枪响,以为李富贵遭遇了不测,心急如焚之下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 “……事吧?!”孙宝光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眼前的景象让这个未经人事的年轻公安瞬间石化!昏暗灯光下的土炕一片狼藉:一个赤条条的男人蜷缩在血泊中哀嚎,一个只穿着贴身小衣、正在匆忙套外衫的女人惊恐地看着他。 而他的小老大李富贵,一手持匕首,一手持枪正站在炕前。 这活脱脱就是一副……活春宫加血腥凶杀现场的诡异混合体! “轰!”孙宝光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视觉和嗅觉带来的巨大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死死地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仿佛要把那坑洼的泥地看出花来。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清晰,整个人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富贵看到孙宝光这副窘迫到冒烟的样子,随即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宝光!来得正好!”李富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但更多的竟然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把枪拿好!进来,看着他们俩!”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将刘三儿刚要偷袭他的那把王八盒子递给了孙宝光,今天除去他本人其他组员并没有带枪,然后看都不再看炕上那对男女一眼,径直转身就往外屋走。 路过孙宝光身边时,他还不忘顺手拍了拍孙宝光僵硬的肩膀,低声道:“盯着点,别让他们乱动。让她穿好衣服,再让她给刘三儿穿上。” 说完,李富贵已经撩开门帘,一步跨到了外屋。 他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外屋的空气虽然也浑浊,但至少没有里屋那混杂着血腥、情欲和脂粉的诡异气味。 他动作熟练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磕出一根华子叼在嘴上,“啪嗒”一声点燃打火机。 橘黄色的火苗跳跃着,点燃了烟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让辛辣的烟草气息瞬间充满口腔和肺部,仿佛要借此驱散刚才沾染上的所有污秽和混乱。 第555章 雷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背对着里屋门帘,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破败的外屋陈设,实则耳朵高度警觉地捕捉着里屋的任何动静。 袅袅青烟从他指间升起,模糊了他冷峻的侧脸。 里屋,孙宝光被李富贵拍得一激灵,总算从石化状态中恢复了一点。 他红着脸,根本不敢抬头看炕上,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是!小老大!”他手忙脚乱的举起手枪对准土炕上的二人,然后像根标枪一样杵在门口,面红耳赤地低吼道:“听……听见没有!赶紧穿!穿好了给他也穿上!快!别磨蹭!”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尴尬而有些变调,眼神却不敢去看土炕上的情景,只好盯着墙角的一块霉斑。 蔡小花此时已经差不多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她听到孙宝光的话,又偷眼看了看外屋门帘方向,知道躲不过去。 她脸上闪过一丝认命和对刘三儿伤口的血污嫌恶,但动作没停。 她麻利地从炕上抓起刘三儿的裤子和上衣,动作比刚才给自己穿时甚至更利落几分,毕竟伺候男人穿衣脱衣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她皱着眉,忍着血腥味,三下五除二地把裤子往刘三儿的下半身套去,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只想快点完成这令人不适的任务。 刘三儿被她碰到手上的伤口,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屋子里只剩下刘三儿压抑的呻吟、蔡小花粗暴拉扯衣服的摩擦声、以及孙宝光那粗重得如同拉风箱般的呼吸声。 而外屋,只有李富贵抽烟时,烟草燃烧发出的细微“嘶嘶”声,以及那弥漫开来的、略带辛辣的烟草气息。 李富贵靠在破旧的桌边,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烟雾缭绕中,他眼神锐利,静静地等待着里屋那场尴尬的“穿衣行动”结束。 这场抓捕的下半场,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混乱和荒诞,但总算,目标已经拿下。剩下的,就是撬开这张嘴了。 他弹了弹烟灰,目光落在紧闭的院门上,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空气中,硝烟与荷尔蒙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 也就半根烟的功夫,孙宝光那带着点解脱和依旧没完全褪去窘迫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小……小老大,衣服穿好了。” 李富贵闻言,将最后一口辛辣的烟雾深深吸入肺腑,然后才把烟头精准地摁灭在脚下的泥地上。他撩开门帘,重新走进光线昏黄的里屋。 炕上,蔡小花已经穿戴整齐,虽然花布衫的扣子扣得有些歪斜,头发也略显凌乱,但总算不再是衣不蔽体的状态。她缩在炕角,眼神躲闪地看着李富贵。 刘三儿则是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之前的惨嚎变成了压抑、痛苦的呜咽,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炕上,只有眼神里还残留着怨毒和不甘。 李富贵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刘三儿那副凄惨的模样上。他对着总算脸色不那么像熟透虾子的孙宝光说道:“宝光,给他再简单包扎一下,别真死在半道上,后面还有好多事儿等着问他呢。” “是!”孙宝光应道,立刻顺手拿过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撕扯着破布条,准备包扎。 李富贵说完,再次转身走出了里屋。片刻后,他重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陈旧的水瓢,里面盛着大半瓢清澈见底的清水。 这水并非取自外屋的水缸,而是他意念微动,从系统空间中取出的灵泉水。 虽然这泉水远达不到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但蕴含着微弱的生机,足以吊住刘三儿一口气,防止他因失血过多在押解途中咽气。 李富贵把水瓢递给炕角一脸茫然的蔡小花,下巴朝刘三儿的方向努了努:“把这水给他喂下去。” 蔡小花虽然完全不明白这水有什么用,也搞不清这公安的用意,但看着李富贵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孙宝光因为包扎还给李富贵的枪,她连问都不敢问。 相比起这个眼神冰冷、下手狠辣、行事还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邪乎劲儿的年轻公安,她甚至觉得旁边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小公安孙宝光都显得亲切许多。 毕竟这虽然都是手枪,可是给她的感觉却一点也不一样。 她不敢怠慢,接过水瓢,忍着对血腥味的厌恶和炕上刘三儿身上散发的汗臭味,凑到刘三儿嘴边。 刘三儿已经没什么反抗的力气,只是本能地抗拒着,嘴唇紧闭。 蔡小花没什么耐心,一手捏住刘三儿的下巴,强行撬开他的嘴,另一手端着水瓢,动作带着点粗鲁和急躁,把大半瓢水“咕咚咕咚”地硬灌了下去,一丝也没浪费。 看的李富贵是嘴角直抽搐,光看现在二人的这副模样,谁能想到刚才还是你侬我侬的。 说来也奇。那清澈的泉水入喉,原本奄奄一息、眼神涣散的刘三儿,身体竟然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惨白的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丝微弱的血色,虽然痛苦依旧,但原本濒死般的气息明显减弱了,涣散的眼神也重新凝聚起一点微弱的光,怨毒地盯向李富贵。 不知道是这水真有奇效,还是纯粹的回光返照。 看着李富贵和一旁严阵以待的孙宝光,刘三儿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他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绝望和最后的不甘,嘶哑地低吼道:“李……李富贵……你……你别得意!雷哥……雷哥他……不会放过你的!你……你死定了!” “雷哥?”李富贵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他当然没忘记信息之眼给出的提示——蔡小花是铁手帮头目李雷的姘头!再结合之前在外面偷听到的、刘三儿和这女人之间那番关于“兄弟情谊”和“代劳”的奇葩对话,李富贵只觉得这场景充满了荒诞的黑色幽默。 他往前踱了一步,微微俯身,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直刺刘三儿怨毒的眼睛,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哦?你说的雷哥……就是那个你‘帮忙照顾嫂子’的大哥?”他刻意加重了“照顾嫂子”几个字,目光还有意无意地扫过炕角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的蔡小花。 第556章 还有意外收获? “你说你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嫂子,”李富贵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像淬了毒的针,“连这活儿都抢着‘代劳’了……这事儿,你那位‘过命交情’的雷哥,他……知道吗?” “轰!”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狠狠砸在刘三儿的脑袋上!他脸上那点回光返照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他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因极致的恐惧和心虚而剧烈收缩,嘴巴张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刚才那股亡命徒的怨毒气焰,被这轻飘飘却致命的一问,彻底击得粉碎! 炕角的蔡小花更是如遭雷击,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双手死死捂住嘴,惊恐万状地看着李富贵,又看看面如死灰的刘三儿,眼神里充满了被戳破秘密的绝望和恐惧! 她比谁都清楚,如果这话传到李雷耳朵里……那后果,绝对比落在公安手里凄惨百倍千倍! 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刘三儿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和蔡小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回荡。 孙宝光虽然对“这活儿”的具体含义还有点懵懂,但结合之前的场景和李富贵那诛心的话语,也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脸又不自觉地有点发烫,但更多的是对李富贵审讯手段的佩服——这一刀,捅得可真够狠的!直接捅在了刘三儿的命门上! 李富贵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对瞬间被恐惧吞噬的男女,慢悠悠地从烟盒里又磕出一根烟。 打火机“啪嗒”一声脆响,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他点燃烟,吸了一口,缭绕的烟雾中,眼神冰冷而锐利,如同看着两只掉进陷阱、瑟瑟发抖的猎物。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宣告终局的冰冷: “我不管你怕你雷哥冷,特意给他送了顶绿帽子的事儿,也不管你雷哥会不会放过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刘三儿和惊恐万状的蔡小花,“因为……我反正是不会放过你的,包括你雷哥,还有你背后的铁手帮。” 说着,李富贵大手一挥,干脆利落地下令: “收队!” “是!” 孙宝光早已严阵以待,立刻应声。他动作麻利地掏出两副锃亮的手铐,“咔嚓”一声先将蔡小花的右手和刘三儿那没受伤的左手铐在了一起,确保两人都无法挣脱。做完这一切,他用力一拽连接两人的手铐链子,低喝道:“起来!下地!走!” 刘三儿被扯得伤口剧痛,又是一阵闷哼。蔡小花则认命地被拉着踉跄起身。 而就在这时—— “我艹!谁踏马干的?!我的大门啊!” 一声粗野、暴怒的破口大骂如同炸雷般从院外传来,震得窗户都在簌簌发抖! 紧接着是沉重的、带着怒火的脚步声快速逼近,伴随着更加暴躁的吼叫:“小花!小花你人呢?!死哪去了?!家门都他娘的让人给踹了?!人呢?!” 正要押解二人离开的李富贵和孙宝光动作同时一顿! 两人对视一眼。孙宝光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那扇被暴力撞开的院门,正是他情急之下的“杰作”。 而李富贵的眼中,则骤然爆发出猎人发现意外大猎物时的精光! 这破锣嗓子,这暴躁劲儿,还有对蔡小花的称呼……这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踏马不应该就是刘三儿嘴里那位“过命交情”的好大哥——李雷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都要收队了还有意外收获! 李富贵反应快如闪电!他瞬间察觉到被孙宝光拽着的刘三儿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爆发出求救的信号!而蔡小花也是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想张嘴回应! “哼!” 李富贵一声冷哼,如同寒冰刺骨!他左手如电般探出,在蔡小花惊恐的目光注视下,精准地捏住刘三儿的下颌关节,“咔嚓”一声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直接把他刚刚试图活动示警的下巴给卸了下来!剧痛让刘三儿眼珠暴凸,只剩下无声的抽搐和小声的呜咽。 同时,李富贵那冰冷如刀、带着赤裸裸死亡威胁的眼神,死死地钉在了蔡小花的脸上!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敢出声,下一个就是你! 蔡小花被这眼神吓得魂飞魄散!那点想求救的念头瞬间被冻结、粉碎!她忙不迭地拼命摇头,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却硬是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快!退回里屋!” 李富贵压着嗓子,对孙宝光低吼一声,语速快如连珠炮,“看紧他们!别出声!” 孙宝光也意识到情况突变,立刻会意,用力一拽手铐链子,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仍在剧痛抽搐的刘三儿和瑟瑟发抖的蔡小花又拉回了光线昏暗的里屋炕边,自己则如同一尊门神,持枪堵在门帘内侧,枪口低垂,但手指紧扣扳机,警惕万分。 而李富贵自己,则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外屋门后。 他背贴着冰冷的土墙,侧耳倾听着外面越来越近、带着怒火的脚步声。 他左手紧握匕首,右手则从帆布挎包里再次把配枪取了出来。 “小花?!他妈的!人呢?!屋里灯亮着啊!” 李雷暴躁的吼声已经到了院门口,脚步声咚咚作响,直奔外屋门而来!他似乎没有带太多人,或者手下被他留在了院外。 “砰!” 外屋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一只穿着黑色皮靴的大脚狠狠踹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剃着板寸头、穿着一件背心的壮汉,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他目光如电般扫过空无一人的外屋,破桌子,破凳子……一切都和他早上出门时没什么两样,除了……里屋门帘在微微晃动?还有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第557章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韩梅梅的? 多年的刀头舔血让李雷瞬间警觉!他脸上的怒容一收,眼神变得凶戾而警惕,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鼓囊囊的地方,那里显然别着家伙,同时厉声喝道:“谁?!给老子滚出……” “来”字还没出口! 一直如同雕像般潜伏在门后阴影里的李富贵,动了! 他没有给李雷任何拔枪的机会!在李雷踹门而入、视线扫向外屋内部、身体重心前移的刹那,李富贵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猛地从门后扑出! 他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不是用枪,而是近身格斗中最凶狠的擒拿! 左手如同铁钳,精准无比地一把扣住李雷摸向腰间的右手手腕!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如同液压钳般死死锁住关节,让李雷的右手瞬间麻痹! 同时,李富贵的右腿如同钢鞭般闪电般弹出,一记凶狠无比的低扫腿,狠狠砸在李雷的支撑腿膝窝! “咔嚓!” 一声令人心悸的骨裂脆响! “呃啊——!” 李雷猝不及防,只觉得右手腕剧痛欲裂,左腿膝窝更是传来撕心裂肺的断裂感!魁梧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如同被砍倒的大树,惨叫着向前重重栽倒! 李富贵得势不饶人!在李雷身体前扑的瞬间,他扣住李雷手腕的左手猛地向下一压、一拧!同时自己的身体如同附骨之蛆般紧贴上去,右膝如同攻城锤般狠狠顶在李雷的后腰脊椎上! “噗!” 李雷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手腕、膝盖和腰眼同时传来!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位了! 整个人被李富贵这一套凶狠到极致的组合技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脸狠狠地砸在泥地上,啃了一嘴的土!他试图挣扎,但手腕被反关节锁死,膝盖碎裂,腰眼剧痛,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 “别动!” 李富贵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同时,那黑洞洞的54式枪口,已经死死地顶在了李雷的后脑勺上!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浇灭了李雷所有反抗的念头! “呃……呃……” 李雷像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眼神里充满了惊骇、恐惧和难以置信!他纵横四九城黑道多年,手下也有几条人命,自诩悍勇,却从未见过如此凶狠、迅捷、如同鬼魅般的擒拿格斗!对方甚至没给他拔枪的机会! “宝光!” 李富贵头也不回地低喝一声。 早已听到动静、紧张得手心冒汗的孙宝光立刻掀开门帘冲了出来。看到小老大已经将那个凶悍的壮汉死死制服在地,枪顶后脑,他心中大定,同时也被李富贵那雷霆万钧般的手段再次震撼。 “铐起来!搜身!看紧他!” 李富贵掏出自己的那副手铐递给他说道。 “是!” 孙宝光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接过李富贵的手铐将李雷的双手铐在一起,然后迅速搜身,果然从李雷腰间摸出一把保养得锃亮、已经上了膛的54式手枪!还从他皮靴内袋里搜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沓钞票。 李雷被彻底制服,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痛苦呻吟。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回了一趟家,怎么就一头撞进了阎王殿! 李富贵这才缓缓站起身,但枪口依旧稳稳地指着地上的李雷。他瞥了一眼被孙宝光搜出来的、那把保养得锃亮的54式,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狼狈不堪、像条死狗一样的李雷,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极具嘲讽意味的弧度: “就踏马你叫李雷啊?” 李富贵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他微微歪头,仿佛在打量一件稀罕物,“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韩梅梅的?” 被铐牢、左膝剧痛、脸还埋在土里的李雷,此刻才从刚才那雷霆一击的眩晕和剧痛中稍微回过点神。 他听到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脑子里一片混乱,下意识地以为对方是在盘道或者找由头,忍着痛嘶声道:“什……什么韩梅梅?老子不认识!兄……兄弟!有话好好说!今儿个我李雷认栽了!放我一马!山水有相逢,来日必有重谢!我……我甚至可以把你引荐给我北哥!在北哥面前,我李雷也算说得上话!跟着北哥,前途……” “啪——!” 李雷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带着风响的大鼻兜就狠狠扇在了他沾满泥土的脸上!力道之大,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李富贵收回手,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他俯下身,如同拎小鸡仔般,一把掐住李雷的后脖颈,五指如同铁钩般收紧,硬生生将李雷那张沾满泥土和血污的脸从地上抬了起来,强迫他正对着自己! “好好看看清楚!” 李富贵的声音如同寒冰地狱刮来的风,“老子问你话呢!你不会不认识我吧?放你一马?你踏马倒是挺敢想啊!” 他掐着李雷脖子的手又加了点力,让李雷呼吸都变得困难,“还有你那个什么北哥?很厉害吗?能挡得住老子枪里的子弹?” 说着,李富贵手臂猛地发力,像拖麻袋一样,硬生生将身材魁梧的李雷从地上拽了起来!李雷左膝碎裂,根本无法站立,只能像条被钓上岸的鱼,痛苦地蜷缩着,全靠李富贵那只铁钳般的手支撑着才没再次摔倒。 李雷被迫抬起头,近距离看清了李富贵那张年轻、冷峻、此刻却如同煞神般的脸! “你……你……” 李雷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脸上的痛苦瞬间被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取代,他失声尖叫起来:“李富贵?!你……你没死?!” 随即,他猛地扭过头,充满血丝的双眼如同喷火般,死死瞪向里屋门口、被孙宝光押着、下巴被卸、只能发出“嗬嗬”声、眼神躲闪的刘三儿!一股被欺骗和任务失败的滔天怒火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我艹你祖宗!刘三儿!!!” 李雷不顾剧痛和枪口,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你踏马不是拍着胸脯跟老子说万无一失吗?!你不是说亲眼看着王大癞子他们把他引走了吗?!啊?!这踏马是怎么回事?!!” 第558章 你踏马在我家干嘛呢? 李雷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野兽,震得屋子嗡嗡作响。 然而,当他的目光在暴怒中扫过刘三儿,又不可避免地扫到了和刘三儿铐在一起、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神惊恐躲闪的蔡小花时…… 一股远比自己被擒获更加强烈、更加原始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暴怒和耻辱感,瞬间淹没了李雷! 他看到了蔡小花那明显刚刚匆忙穿好的衣服,看到了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和慌乱,再联想到自己踹门而入时屋里异常的安静和那若有若无的硝烟、血腥味……一个极其不堪、极其恶心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了他的脑海! “你……你踏马在我家干嘛呢?!!” 李雷的咆哮声陡然拔高了八度,充满了被背叛的疯狂和绿云罩顶的羞愤!他目眦欲裂,死死盯着刘三儿和蔡小花,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拖着那条断腿,竟想挣脱李富贵的钳制,扑上去撕碎那对“狗男女”! “砰——!” 一记沉重的、带着风声的铁拳,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李雷的腹部! “呃呕——!” 李雷所有的动作和咆哮瞬间被打断!他像只被煮熟的虾米,猛地弓起身子,胃里翻江倒海,剧痛让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剩下痛苦的干呕和抽搐!李富贵这一拳,精准地打散了他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 李富贵收回拳头,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他依旧稳稳地掐着李雷的后颈,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 “安分点,让你动了吗?” 看着像滩烂泥一样挂在自己手上、只剩下痛苦喘息和绝望眼神的李雷,李富贵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说道: “当然了……” 李富贵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刘三儿和蔡小花,“要是你等会儿‘配合’得好,问什么答什么……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不介意……把你这位‘怕你冷’、特意给你送帽子戴的‘好兄弟’,跟你关在一个房间里,让你们哥俩……好好‘叙叙旧’。”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李雷。 他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除了痛苦和绝望,更添了无穷的怨毒和屈辱!他死死盯着刘三儿,如果眼神能杀人,刘三儿此刻早已被凌迟了千万遍! 李富贵不再看李雷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他直起身,目光扫过被眼前这兄弟反目、绿帽横飞的一幕惊得有些发愣的孙宝光,以及面如死灰的刘三儿和蔡小花。 他大手一挥,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尘埃落定的威严:“收队!” 很快,李富贵和孙宝光押解着狼狈不堪的李雷、刘三儿以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蔡小花,穿行在相对僻静的小巷中,朝着停在火车站外不远处的吉普车走去。 不过他们这一行人的组合实在太过扎眼了一些,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李雷左腿膝盖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全靠李富贵铁钳般的手拖着才能勉强移动,每一步都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和额头上滚落的冷汗,脸上沾满泥土和血污。 刘三儿则更惨,右手手腕被血浸透的破布条草草包扎,下巴被卸,只能发出“嗬嗬”的呜咽,脸色惨白如纸,全靠孙宝光连拖带拽。 蔡小花虽然没受伤,但头发凌乱,花布衫扣子歪斜,眼神惊恐绝望,和刘三儿那只完好的左手铐在一起,踉踉跄跄。 这凄惨又诡异的组合,引得路过的零星行人和附近摊贩纷纷侧目,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终于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吉普车。孙宝光暗暗松了口气,加快了脚步,准备打开后车门将这三人塞进去。 然而,就在李富贵和孙宝光刚要把李雷和刘三儿往车后座推搡,蔡小花也惶恐不安地准备上车时——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它就来了! “站住!干什么的?!” 一声带着官腔和明显怒意的厉喝,如同鞭子般抽在略显嘈杂的空气中,骤然打断了李富贵二人的动作! 李富贵眉头一皱,回头看了一眼出声之人,正是之前在站台遇到的那两个“便衣”,同时手上推搡李雷的动作毫不停顿,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孙宝光:继续!别管! 孙宝光会意,手上用力,就要把还在挣扎的刘三儿往车里塞。 龚安佳见这两人对自己的喝止置若罔闻,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李富贵看了他们一眼又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简直是对他权威的赤裸裸挑衅!他心中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他几步冲上前,声音拔得更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势和怒火: “我踏马让你们停手!耳朵聋了吗?!没听见?!” 孙宝光推搡刘三儿的动作被这再次的怒吼震得下意识一顿,有些迟疑地看向李富贵。 而就在这一瞬间,被推搡的李雷和刘三儿,在听到龚安佳声音的刹那,几乎是同时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虽然两人立刻又像触电般飞快地扭回头,竭力掩饰,但那一闪而逝、如同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狂喜眼神,却被一直用眼角余光严密监视着他们的李富贵,捕捉得清清楚楚! 果然! 李富贵心中冷笑一声。之前关于铁手帮能在火车站如此猖獗、必有内应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近乎完美的验证!这两个前门火车站派出所的“便衣”,九成九有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个有问题的人渗透到了哪个地步。 “继续!” 李富贵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孙宝光耳中。他甚至还故意提高了点音量,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什么时候,随便冒出来只阿猫阿狗,都能命令咱们了?”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龚安佳和贾宫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孙宝光闻言,再无迟疑,心中底气也足了,手上猛地用力一推! “哎哟!” 刘三儿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要不是左手和蔡小花铐在了一起,说不准直接就摔了个大马爬。 第559章 还打算掏武器是不是? 不过就算这样,受伤的胳膊还是狠狠撞在了坚硬的车门框上!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被卸掉的下巴无法惨叫,只能发出更加凄惨压抑的“嗬嗬”声,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眼看着李富贵二人非但不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地“虐待”李雷几人,并且公然辱骂他们是“阿猫阿狗”,龚安佳和贾宫安彻底怒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凶光一闪,不再废话,同时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大手,一左一右,分别抓向李富贵和孙宝光的肩膀!动作蛮横,显然是打算强行制止! “哼!” 李富贵冷哼一声,就在龚安佳的手即将搭上他肩膀的瞬间,李富贵的左臂如同毒蛇般猛地向后一甩,小臂精准地格在龚安佳的手腕内侧,一股巧劲爆发,瞬间将对方的手荡开! 同时,他右脚如同鬼魅般向后一撤步,身体微侧,右肘闪电般向后一顶,正撞在从另一侧抓向孙宝光的贾宫安的肋下! “呃!” “唔!” 龚安佳只觉得手腕一阵酸麻,被一股大力推开,踉跄了一步。 贾宫安更是闷哼一声,肋下传来剧痛,伸出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脸色发白。 电光火石间,两人志在必得的擒拿,被李富贵轻描淡写地化解! 李富贵这才缓缓看向脸色铁青、惊怒交加的龚安佳和贾宫安。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随意,但眼神却冰冷如刀锋,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怎么着?二位?”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故意问道:“有何指教啊?” 龚安佳和贾宫安被李富贵这轻慢的态度和刚才那干净利落的反击彻底激怒了! 尤其是对方那看蝼蚁般的眼神,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两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同时将手伸向自己后腰!那里,是他们别着配枪的位置! “什么怎么着?!” 龚安佳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变调,厉声喝道:“问你们话呢!你们俩是干什么的?!和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伤害、绑架群众?!立刻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贾宫安也在一旁虎视眈眈,手已经按在了枪柄上,随时准备拔出! “问我们?你们是什么身份就来问我们?”看着两人那标准的掏枪预备动作,以及眼中毫不掩饰的威胁和凶戾,李富贵脸上的那点讥诮彻底消失,眼神瞬间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锐利得能刺穿灵魂!一股森然的杀气,如同无形的寒流,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 他没有向他们二人那样伸向身后,也没有伸向斜挎包,虽然他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手枪,不过如果他想,这枪能出现任何地方。 不过他并不打算掏枪,可不是李富贵不想或者是不愿,完全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就他和龚安佳,贾宫安二人这一步的距离,别说开枪了,哪怕他们俩能把枪从后背掏出来,李富贵都算他们二人厉害了。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被孙宝光推上吉普车的李雷、刘三儿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苗,蔡小花则吓得瑟瑟发抖。 关上车门的孙宝光也紧张地摸向自己腰间,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不过龚安佳和贾宫安终究还是没敢真把配枪拔出来指向李富贵。 两人在李富贵那如同实质般的森然杀气压迫下,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伸向后腰的手,在即将触及枪柄时猛地一顿,随即改变了方向,飞快地伸进了自己上衣的内兜里。 再次掏出来时,两人手里各自多了一本深棕色的证件。 龚安佳动作带着点色厉内荏的急促,“唰”地一下翻开,举到李富贵面前用力晃了晃,试图用证件上的徽章和字迹来壮胆: “看到没有?!我们是前门火车站派出所的公安!龚安佳!贾宫安!” 龚安佳的声音拔高,带着官腔和一种找回场子的强硬,“现在我们二人有权利要求你们解释清楚!你们是什么人?和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光天化日,当街行凶绑架?!立刻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我们按规矩办事,把你们‘请’回所里好好说道说道!” 贾宫安也在一旁举着证件,板着脸附和:“对!跟我们走一趟!” 既然对方选择了亮证件而不是拔枪,李富贵也收起了那几乎要爆发的杀意,但眼神依旧冰冷。 他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学着对方的腔调:“哦?按规矩办事?好啊。” 说着,他插在裤兜里的右手缓缓抽出,自然地伸向自己斜挎在身侧的、那个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半旧帆布挎包。 然而,李富贵的手刚伸向挎包口,动作才起了个头—— “别动!你要干什么?!” 龚安佳如同惊弓之鸟,厉声尖叫!他和贾宫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向后退了半步,刚刚放下的右手再次闪电般探向后腰!这一次,不再犹豫! “唰!唰!” 两把54式手枪瞬间被拔出腰间的枪套,黑洞洞的枪口带着一丝颤抖,死死地指向了李富贵! “还打算掏武器是不是?!把手举起来!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再动一下,老子可就开枪了!” 龚安佳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变得尖利,额头上青筋暴跳。贾宫安也紧握着手枪,手指紧扣扳机,眼神死死盯着李富贵的手。 李富贵仅存的那点耐心,在这一刻被彻底消磨殆尽! “呵……” 一声冰冷的嗤笑从李富贵鼻腔里发出。 就在这嗤笑声响起的同时,李富贵的身体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蓄力,如同鬼魅般瞬间启动!速度快到在龚安佳和贾宫安的视网膜上只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 他根本没有去管那两只指向自己的枪口,而是选择了最直接、最凶险的近身突进!目标——两人握枪的手腕! “砰!砰!” 两声沉闷的、如同重物击打皮革的闷响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 第560章 锐刃特案组,听说过吗? 电光火石之间!  李富贵的左手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一记掌底推击,狠狠砸在龚安佳持枪手腕的桡骨远端也就是腕关节上方!  巨大的力量和刁钻的角度,让龚安佳只觉得手腕如同被铁锤砸中,剧痛伴随着瞬间的麻痹感传来,手指再也握不住枪柄!  “啊!”龚安佳惨叫一声,手枪脱手飞出!  与此同时!  李富贵的右脚在地面猛地一蹬,身体借着反作用力一个矮身旋进,右臂如同钢鞭般甩出,小臂外侧带着千钧之力,一个凶狠的格挡下砸,狠狠劈在贾宫安持枪手腕的尺骨茎突也就是手腕外侧凸起上!  “咔嚓!”一声细微却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唔!”贾宫安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剧痛让他整条手臂都失去了力气,手枪同样无力地滑落!  这一切发生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  围观的群众只觉得眼前一花,耳朵里听到两声闷响和惨叫,再定睛看时,刚才还气势汹汹、举枪威胁的两个公安,已经像被抽掉了骨头的软脚虾,一个捂着手腕惨叫,一个抱着手臂脸色惨白地弯下了腰!  而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器,已经掉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李富贵的身影如同磐石般立在两人面前,毫发无损。  他甚至没有多看地上痛苦呻吟的两人一眼,弯腰,动作随意地捡起那两把掉落的54式,看也没看就顺手塞进了自己那个神奇的帆布挎包里。  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从挎包里,掏出了自己那本印着国徽和“锐刃特案组”烫金字样的证件。  他学着刚才龚安佳的样子,将证件翻开,举到两人因痛苦和惊骇而扭曲的脸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前门站派出所?呵。锐刃特案组,听说过吗?”  证件上清晰的钢印、特殊的编号和那个在公安系统内部代表着最高行动权限的“锐刃”标志,如同两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龚安佳和贾宫安的脸上!  两人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痛苦瞬间被一种更深层次的、如同坠入冰窟般的恐惧和绝望所取代!锐刃特案组!这个只在内部通报和传闻中听过的名字,代表着直属部里、拥有“先斩后奏”“一切优先”特权的存在!他们……他们竟然撞到了这种煞星的枪口上?!  李富贵不再看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的两人,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垃圾。他收起证件,转向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热血沸腾的孙宝光:  “宝光,去旁边的供销社,买两根结实的麻绳回来。”  “啊?哦!是!小老大!”孙宝光从震撼中回过神,虽然完全不明白要绳子干嘛,但对李富贵的命令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应声,像阵风一样冲向不远处的供销社。  很快,孙宝光就抱着一大捆崭新的、足有大拇指粗的麻绳跑了回来。  李富贵接过绳子,动作麻利地开始操作。他先是用绳子将龚安佳和贾宫安被卸脱臼的手腕牢牢地绑在身前,打了个死结。  然后,他将绳子的另一端,在吉普车后的挂钩上绕了几圈,同样打了个结实无比的死结!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李富贵看着地上两个如同待宰羔羊般、眼神充满恐惧和哀求的“前同事”,刚想习惯性地说“收队”,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这词儿今天好像跟他犯冲。  “小老大,他们俩……这样没事吗?”孙宝光看着被绳子拴在吉普车后面的龚、贾二人,又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有些迟疑地问道。这场面,实在有点……过于震撼了。  “没事。”李富贵拉开车门,示意孙宝光把李雷三人塞进后座,自己则坐进了驾驶位。他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这才淡淡地瞥了一眼车后如同丧家之犬的两人,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就当是锻炼身体了。行了,这回……应该真能回去了。”  吉普车缓缓启动。李富贵刚才那两下虽然狠辣,但力道控制得极好,主要目标是废掉他们持枪的能力,卸脱关节制造剧痛和行动不便,并没有造成真正的、影响行走能力的重伤。龚安佳和贾宫安被绳子一扯,不得不踉踉跄跄地、忍着剧痛和屈辱,跟着吉普车小跑起来。吉普车拖着两个狼狈不堪、手腕被反绑、只能踉跄小跑的二人,在火车站外围街道上,形成了一道极其诡异、极具冲击力的“风景线”。  所过之处,行人无不驻足侧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尘土味,以及一种无声的硝烟与权力的味道。  李富贵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摸出烟盒叼上一根。  锐刃特案组的第一次公开亮相,似乎……就足够让人印象深刻了。  他踩下油门,吉普车加速,拖着后面两个“负重跑步”的身影,朝着市局的方向驶去。  日头西斜,吉普车拖着两个踉踉跄跄、狼狈不堪的身影,终于驶回了位于僻静胡同深处的特案组大院门口。  车子还没完全停稳,李富贵就敏锐地察觉到院子里的气氛不同寻常。  院子门口多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安静地停在一旁,最扎眼的是院墙边还停着两辆涂着橄榄绿、覆盖着帆布篷的军用卡车!  卡车旁,一队荷枪实弹、穿着警服、神情肃穆的公安正列队肃立,如同钢浇铁铸的雕像!  那股子彪悍精干、带着硝烟味的肃杀之气,不同于一般公安,瞬间弥漫了整个小院——这竟然是直属于公安部的警卫排!  而院子中央,特案组的张宇、寇立明、赵继伟三人已经回来了,正围在一起。  在他们中间,赫然站着院门口黑色轿车的主人,正是陈振华!马向阳则恭敬地站在陈振华侧后方半步的位置。  李富贵停车的动静,尤其是那独特的“拖拽”效果,瞬间吸引了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  当众人看清吉普车后面被绳子拴着、正踉踉跄跄停下脚步、手腕被反绑在身后、脸色煞白、满身尘土、如同丧家之犬般的龚安佳和贾宫安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dc5ecab.lol 第561章 谁敢动我陈振华的学生? 张宇、寇立明、赵继伟三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嘴巴微张,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果然如此”的怪异感。 寇立明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小老大每次执行任务回来,这“伴手礼”都如此别致吗?上次是吉普车赶着人力骡车,这次直接升级成吉普车拖人了?! 然而,他们的惊讶还没结束。 孙宝光已经麻利地跳下车,拉开了后车门。 当他将手腕被反铐、膝盖碎裂只能单腿跳着下车的李雷,以及手腕缠着渗血破布条、下巴被卸、只能“嗬嗬”呜咽的刘三儿,还有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神惊恐的蔡小花,一个一个从后座拽出来时…… “嘶——!” 张宇、寇立明、赵继伟三人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刘三儿和李雷那副凄惨到极点的模样,再联想到小老大那“凶名”,他们看向李富贵的眼神充满了敬畏,还有一丝“这下手也太狠了吧”的咋舌。 就连向来沉稳的马向阳,看到李雷膝盖那诡异的弯曲角度和刘三儿血糊糊的样子,眼皮也忍不住狠狠跳了几下。 而陈振华,这位身经百战、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公安,目光扫过那三个狼狈不堪的嫌犯,尤其是看到龚安佳和贾宫安这两个被绑着拖回来的人时,眉头瞬间锁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身后的警卫排战士,虽然依旧目不斜视,但紧握钢枪的手指关节也微微发白,显然也被眼前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惊到了。 “小老大,你……”张宇忍不住开口,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富贵却直接抬手打断了他们,语速飞快:“张宇、老寇、伟哥!别愣着!帮宝光把这五个人,先押到羁押室分开看管!刘三儿和李雷的伤简单处理一下,别死了!尤其是后面那两个,看紧了!一会儿再说!”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张宇三人立刻应声:“是!”和孙宝光一起,迅速接手了那五个或惨叫、或呜咽、或面如死灰的人犯,动作麻利地往羁押室方向押去。 李富贵则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出一副极其“热情”、“惊喜”的笑容,小跑着就朝脸色明显不善的陈振华奔去: “哎呀!老师!您怎么亲自来了?稀客啊稀客!这眼瞅着天都黑了,您老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快里面请!里面请!外面风大!”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就想伸手去搀扶陈振华的胳膊,动作亲昵的犹如狗腿子,和之前火车站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陈振华猛地一甩胳膊,避开了李富贵的手。他停止了和马向阳的低声交谈,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钉在李富贵那张堆满笑容的脸上,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打住!收起你那副不值钱的德性!少跟我嬉皮笑脸!”他下巴朝着吉普车和羁押室的方向一扬,语气冰冷:“这乱七八糟的,就是你说的‘碰碰运气’?这就是你查‘铁手帮’的成果?嗯?” 李富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得更灿烂了,试图解释:“老师,您听我说,这事儿它……” “我没工夫听你在这儿油嘴滑舌!”陈振华直接打断他,眼神如刀,“跟我进来!有话问你!”说完,他不再看李富贵,当先一步,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径直走向特案组办公室,那气势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李富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无奈地耸耸肩。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马向阳,想从这位老大哥眼神里得到点提示或者安慰。 可惜,马向阳只是给了他一个极其微小的、爱莫能助的摇头动作,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看口型似乎是:“自求多福吧兄弟……”然后赶紧跟上了陈振华的脚步。 李富贵叹了口气,知道这关不好过,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陈振华大步流星走到办公桌后,没有坐下。李富贵和马向阳刚走进来,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小小的办公室内炸开!陈振华那只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雷霆之怒,狠狠地拍在了厚实的红木办公桌上!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茶杯盖都跳了起来,一支钢笔直接滚落在地! 陈振华猛地转过身,那双饱经风霜却依旧锐利无比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的不仅仅是怒火,更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后怕和揪心! 他死死地盯住李富贵,声音不再仅仅是炸雷般的质问,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富贵!你给我站好了!”陈振华的声音低沉下去,却更具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小马都跟我说了!你差点让人给‘包了饺子’?!三个带家伙的亡命徒,埋伏你一个?!啊?!” 他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李富贵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确认他是不是缺了胳膊少了腿: “你这臭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他们要是真下了死手,你……”陈振华的声音哽了一下,后面的话似乎说不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关切和担忧已经浓得化不开。 他猛地又拔高了声音,那压抑的担忧瞬间转化为对凶手的滔天怒火: “谁?!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陈振华的学生?!敢在四九城的地界上伏击公安?!!” 他那只刚才拍过桌子的大手,此刻却微微有些颤抖,指着门外羁押室的方向,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外面那几个玩意儿,是不是就是他们?!那个膝盖碎了的是主谋?还是后面被拖着跑的那两个的?!” 第562章 审讯李雷 李富贵脸上的那点玩世不恭彻底消失了。他看着陈振华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愤怒,心头也是一热。他挺直了腰板,声音沉稳而清晰: “老师,我没事。皮外伤都没蹭着一点。”他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了点灰但完好无损的衣襟,“外面拖回来那三个,是今天下午在火车站附近抓的‘铁手帮’头目李雷、骨干刘三儿,还有李雷的姘头蔡小花。伏击我的王大癞子三人,是刘三儿指派的。至于后面那两个的,他们是前门火车站派出所的公安——龚安佳、贾宫安,今天在火车站门口还想拔枪拦我,被我缴了械。我怀疑他们是内鬼!” 听到“内鬼”二字,陈振华眼中的怒火更盛,但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公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掀翻前门站派出所的冲动。他坐回办公桌后,手指重重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眼神锐利如刀: “内鬼?铁手帮?伏击?哼!好,好得很!”他目光如电般射向李富贵,“李雷?就是那个膝盖碎了的?他现在神志清醒吗?能说话吗?” “能!”李富贵立刻回答,“虽然腿废了,但人是清醒的,嘴也能动。” “好!”陈振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又是一跳,“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审他!就在这里审!我要亲耳听听,这个‘铁手帮’的雷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背后又站着哪路牛鬼蛇神!敢动我的人?!” 他看向马向阳:“向阳,你亲自带人,把李雷给我提过来!注意,只提他一个!动作快点!其他人分开严加看管!” “是!”马向阳领命,立刻转身出去。 很快,一阵压抑的痛呼和沉重的拖拽声由远及近。 马向阳带着张宇和寇立明架着脸色惨白、左腿无力拖地、浑身被冷汗浸透的李雷走了进来。 剧痛让他面容扭曲,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端坐在办公桌后、不怒自威的陈振华时,身体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那种久居上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压迫感,比李富贵的拳头更让他感到恐惧。 警卫排的战士将李雷粗暴地按在一张特意搬来的硬木椅子上。李雷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大声叫唤。 陈振华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冷冷地、如同审视一件死物般,上下打量着李雷。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李雷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这种无声的压力,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李富贵则随意地靠在办公桌旁,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眼神同样冰冷地盯着李雷。 足足过了半分钟,就在李雷的心理防线在剧痛和高压下快要崩溃时,陈振华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姓名。” “……李……李雷。”李雷的声音嘶哑颤抖。 “身份。” “没……没什么身份……”李雷还想狡辩。 “嗯?!”陈振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目光陡然锐利如刀! 李雷吓得一哆嗦,连忙改口:“铁……铁手帮……算是个管事的……” “铁手帮?”陈振华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管火车站那片扒窃?收保护费?嗯?谁给你的胆子,在四九城搞这些下三滥的勾当?嗯?!” 李雷低着头,不敢对视,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 “抬起头来!”陈振华猛地喝道,“看着我!说!今天中午,派人伏击特案组公安李富贵的命令,是不是你下的?!” “不……不是我!”李雷矢口否认,眼神慌乱地瞟了一眼旁边抽烟的李富贵,“是……是刘三儿!是他自作主张!他……” “放屁!”李富贵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进李雷耳朵里,“刘三儿亲口说了,是你让他安排王大癞子他们干的!怎么?敢做不敢当?还是觉得把责任推给一个已经半死不活的兄弟,显得你雷哥特别够义气?” 李雷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更加难看。 陈振华不给李雷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李雷,你听好了。伏击公安,还是处级干部,这是死罪!够枪毙你十回!你手下那几个废物已经撂了!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说清楚,你的‘铁手帮’,听谁的?靠谁吃饭?谁在后面给你们撑腰?!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个‘北哥’,是谁?!” 李雷的身体猛地一颤,尤其是听到陈振华提到了“手下已经撂了”,这让他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刘三儿他们肯定吐口了! “我……我……”李雷的嘴唇剧烈哆嗦着,眼神在恐惧和一种根深蒂固的敬畏中挣扎。提到“北哥”,他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扼住了喉咙,那是积威之下深入骨髓的畏惧。 “说!”陈振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李雷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那个北哥!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你们怎么联系?!他让你干什么?!一五一十,给我吐干净!否则……” 陈振华的目光扫过李雷那条废腿,又看向门外,意思不言而喻——等待他的,将是比落在李富贵手里凄惨百倍的下场!同时,陈振华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般挤压着李雷。一边是眼前这位深不可测、手握生杀大权的公安部大佬,以及旁边那个下手狠辣、如同煞神般的李富贵; 另一边,则是那个名字都带着血腥味、手段更加残忍酷烈的“北哥”!他知道,无论选择哪一边,下场都极其可怕! 但此刻,求生的本能和对眼前力量的恐惧,似乎压过了对“北哥”的敬畏。尤其是想到“北哥”可能已经自身难保,毕竟公安大佬都亲自出马了,那份敬畏开始动摇。 他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如同小溪般流下,眼神在绝望中疯狂闪烁。 第563章 抓捕行动开始 终于,他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椅子上,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恐惧,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名字: “北哥……他……他叫……项南北……以前……以前是前门站派出所的公安……” “项南北?” 这个名字让原本靠在桌边抽烟的李富贵动作一顿,眉头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了然。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和冰冷。几个月前那个仗势欺人的小公安形象瞬间浮现在脑海。 李雷喘了口气,继续交代,仿佛要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以求宽恕:“后来……后来他因为犯了严重错误……被……被开除了公职……就……就靠着他亲叔叔……也就是前门火车站派出所所长……” 李雷的话立刻引起了陈振华的注意。这位老公安的锐利目光瞬间从李雷身上移开,落在了李富贵脸上:“富贵儿?这个人……你认识?怎么回事?” 陈振华的声音带着探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李富贵刚才的反应和李雷话语中的关键点——亲叔叔项明远是所长! 李富贵点了点头,站直了身体,语气平静但清晰地开始讲述: “老师,这个项南北,我几个月前打过交道。” 他顿了顿,“就是唐教授的那个案子,当时我追查的过程中路过一个修鞋摊,看到他当时穿着警服,带着几个人,正在欺负一对摆摊的爷孙。老爷子六十多岁,小孙子才不到十岁,项南北嫌人家摊位碍事,交不出‘孝敬钱’,掀摊子,推搡老人,还打了小二蛋一巴掌。” 李富贵的语气很平静,但办公室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陈振华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撞见了,没忍住。” 李富贵继续道,“就上去把这个项南北收拾了一顿。最后以殴打群众、滥用职权和妨碍办案的罪名,把他铐了,想带回局里处理。” “后来呢?” 陈振华的声音低沉,带着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后来,” 李富贵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前门站派出所的所长,也就是那个叫项明远的,亲自来了。说是他亲侄子,年轻人火气大,一时冲动,请求内部处理。当时考虑到他是所长,打着内部处理的旗号,加上那爷孙俩被吓得不轻,只想息事宁人,我就让项明远签了保证书,把人领回去了。之后我也没再关注他。” 李富贵看向李雷,“没想到,他摇身一变,成了‘北哥’,还拉起了一个百十来人的‘铁手帮’?看来,是项明远这个亲叔叔,利用职权,在背后给他这个好侄子撑腰铺路!怪不得那两个前门火车站派出所的公安会阻碍我抓捕他们几个了。” 李富贵的话,结合李雷的交代,瞬间将整个事件的脉络清晰地串联起来! 陈振华猛地站起身,胸膛起伏,滔天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停下脚步,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李雷,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李雷!说!这个项南北伏击李富贵,是不是就是为了报半年前被抓的仇?!他现在藏在哪儿?!‘铁手帮’的老巢具体在什么地方?!你们平时怎么联系?!快说!!” 李雷被陈振华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看得魂飞魄散,彻底崩溃: “是……是!北哥……他恨你入骨!李富贵!他恨你让他丢了铁饭碗!丢尽了脸!他……他发誓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他就在火车站后面……那片废弃的老南苑支线铁路货场里头!那……那里以前是堆放枕木和煤渣的地方……有……有几排破败的工棚和一个塌了半边顶的机车检修库!他……他和他最核心的那帮人……就……就窝在那个检修库最里面隔出来的小间里!门口……门口有暗哨!还……还养了狗!” “有事……都是派……派我或者他另一个绝对心腹‘疤脸’传话……” “好!好一个项南北!好一个项明远!好一个前门站派出所!” 陈振华怒极反笑,抓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 “给我接内务监察局!立刻!目标:项明远及前门站派出所所有关联可疑人员!秘密抓捕!控制通讯!一个不漏!项明远可能持械、重大包庇!必要时可强攻!立刻执行!” 放下电话,陈振华目光如炬,杀伐果断: “富贵!向阳!集合特案组!带上警卫排!目标——前门火车站西南方向,废弃的老南苑支线铁路货场!重点搜索塌顶的机车检修库内部隔间!把项南北给我揪出来!此人极度危险,对李富贵怀有刻骨仇恨,藏身处地形复杂,可能有暗哨和狗!务必周密部署,确保安全,一击必中!老子亲自指挥!” 他用力一拍李富贵肩膀,力道沉甸甸,眼神决绝护犊: “走!把这个敢在四九城搞风搞雨、敢动我学生的项南北,给我揪出来!”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李富贵驾驶的吉普车一马当先,车后跟着一辆覆盖着帆布篷的军用卡车,如同沉默的巨兽,悄然驶离特案组大院,融入四九城寂静的街道,朝着前门火车站西南方向的黑暗区域疾驰而去。 至于陈振华则是带着另外一辆卡车开往了另外一个方向。 李富贵驾驶着吉普车在距离货场还有一里多地时便熄火停下,所有人下车,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向前潜行。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煤渣和腐朽木材混合的刺鼻气味。 月光勉强勾勒出前方一片巨大废墟的轮廓: 歪斜倾倒的铁轨枕木如同巨兽的肋骨,堆积如山的煤渣堆像黑色的坟冢,几排低矮破败的砖木结构工棚早已没了屋顶,只剩下残垣断壁。 而最显眼的,是远处一个巨大的、如同匍匐巨兽般的黑影——那就是塌了半边顶的老式蒸汽机车检修库。 警卫排的领导低声下达着命令,警卫排的尖兵组如同猎豹般散开,利用地形掩护,迅速向检修库两翼包抄。 随后李富贵带领着特案组的成员也行动了起来。 第564章 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 空气中异常安静,只有夜风吹过破铁皮发出的呜咽声。 突然! “汪汪汪——!!!” 几声凶恶的犬吠从检修库方向骤然响起,打破了死寂!紧接着,黑暗中传来几声低沉的惊呼和拉动枪栓的“咔嗒”声! “有暗哨!狗惊了!” 尖兵组组长低声急促报告。 “暴露了!强攻!” 警卫排领导当机立断,不再犹豫,对着尖兵组组长低吼:“按计划!行动!注意安全!” “砰!砰!砰!” 几乎是命令下达的同时,几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是警卫排的神枪手在精准点射!凶恶的犬吠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几声闷哼和人体倒地的声音——外围的暗哨和恶犬被瞬间清除! “上!” 李富贵低喝一声,和张宇如同离弦之箭,带头冲向那黑洞洞的检修库巨大豁口!马向阳带着其他警卫排战士紧随其后! “什么人?!” “操!是公安!抄家伙!” 检修库内部顿时炸开了锅!人影晃动,叫骂声、枪械碰撞声响成一片! 昏黄的煤油灯光下,能看到十几二十个衣衫不整、面目凶悍的汉子正慌乱地从地铺上爬起来,有的去抓靠在墙边的砍刀、铁棍,有的则扑向角落里堆放着的几支老套筒和土枪! “放下武器!公安办案!反抗者死!” 马向阳的怒吼如同炸雷,在空旷巨大的检修库内回荡!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和几支射来的土枪铁砂! “噗噗噗!” 铁砂打在入口处的砖墙上,溅起一片烟尘! “开火!压制!” 警卫排的领导怒吼道。 “哒哒哒——!” 几支56式冲锋枪瞬间喷吐出致命的火舌!精准的点射如同死神的镰刀!冲在最前面、试图举枪顽抗的几个混混瞬间被打成了筛子,惨叫着倒地!密集的弹雨将对方仓促组织的抵抗瞬间撕得粉碎! “我的妈呀!” “别开枪!我投降!” “饶命啊!” 在绝对的火力和雷霆手段面前,这些乌合之众的斗志瞬间瓦解!大部分混混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地扔掉手中的破铜烂铁,抱着头趴在了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 李富贵根本没理会这些喽啰,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在警卫排火力压制的同时,他和张宇如同两道影子,借着库房内巨大废弃机车和设备的掩护,以惊人的速度扑向最里面那个用破木板和帆布隔出来的小间! “砰!” 李富贵一脚狠狠踹在摇摇欲坠的木门上!木板应声碎裂!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黑色工装、面容因惊恐和怨毒而扭曲的年轻人,正手忙脚乱地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甩到背上,同时伸手去抓放在破桌子上的一把54式手枪!正是项南北! 他看到破门而入的李富贵,那张脸瞬间因极致的仇恨而变得狰狞无比,眼中爆发出疯狂的凶光! “李富贵!我艹你祖宗!!!” 项南北嘶吼着,不顾一切地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李富贵! 然而,他的动作在李富贵眼中,慢得如同蜗牛! “砰!” 一声枪响响起!正是李富贵在对方举枪的瞬间,已经完成拔枪、瞄准、击发!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噗!” 一颗灼热的子弹精准无比地钻入了项南北持枪的右手手腕! “啊——!” 项南北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54式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着向后倒去,撞翻了桌子,那个沉重的包袱也砸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里面滚出成捆的钞票和一些金银首饰! “别动!” 李富贵的枪口稳稳地指着项南北的眉心,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孙宝光的枪口也同时锁定了项南北。 项南北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剧痛让他浑身痉挛,但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地、怨毒无比地瞪着李富贵,仿佛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李……富……贵……”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浸满了仇恨的毒液,“为……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 “因为你选错了路。” 李富贵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从你欺负那对爷孙开始,你就已经踏上了死路。袭警?搞黑帮?项南北,你罪有应得!” 这时,警卫排的战士和马向阳已经冲了进来,迅速将还在惨叫挣扎的项南北制服、铐上。 张宇捡起地上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大量现金财物,还有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铁手帮”的非法收入、贿赂名单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李……富……贵……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项南北的声音嘶哑如破锣,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李富贵面无表情,弯腰捡起地上那把属于项南北的54式手枪,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孙宝光递过来的、从项南北包袱里搜出的记录着“铁手帮”所有罪证的小本子。 “做鬼?” 李富贵的声音平静无波,“项南北,你活着的时候就是个祸害,死了,也翻不起浪。” 他挥了挥手,“带走!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法律会给他一个‘痛快’的结局。” 孙宝光等人像拖死狗一样将仍在挣扎咒骂的项南北拖了出去。 警卫排领导进来后看到李富贵毫发无损,紧绷的脸颊线条似乎才微微松弛了一丝,毕竟陈振华临走前可是交代好了一定不能让李富贵受伤,可是这一行动起来,完全就看不到李富贵的人影。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李富贵,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 几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轿车如同幽灵般停在前门火车站派出所门口,车门无声地打开。 率先下车的是几名穿着深色中山装、眼神锐利如鹰的内务监察局干员。 紧接着,陈振华如同出鞘的利剑,大步流星地走下车。 他的脸色沉静如水,但周身散发出的那股久居上位、此刻更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威压,让派出所门口昏黄灯光下执勤的一个年轻民警瞬间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第565章 尘埃落定! 陈振华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向派出所大门。 内务监察局的干员如同最精密的齿轮,迅速散开,两人无声地控制住了门口已经吓傻的民警,另外几人则如同影子般贴在了大门两侧。 “哐当!” 派出所那扇刷着绿漆的木门被陈振华身边一名魁梧的警卫战士猛地推开! 门内,派出所的值班室灯火通明。一个穿着短袖公安服、身材微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门口,对着电话听筒低声说着什么,语气似乎有些焦躁。听到门被撞开的巨响,他猛地转过身,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尚未褪去的惊疑——正是所长项明远! 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项明远脸上那点官威和不悦瞬间凝固,继而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他手中的电话听筒“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忙音。 “陈……陈部长?!” 项明远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变了调,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文件柜上,发出哐啷一声。 陈振华目光如电,扫过项明远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以及他桌上那部刚刚挂断的电话。他没有一句废话,声音冰冷,如同宣判: “项明远!” “在……在!” 项明远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直,但双腿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涉嫌严重渎职、包庇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铁手帮’、收受贿赂、滥用职权、阻挠办案,并涉嫌参与其违法犯罪活动!” 陈振华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同重锤,敲在项明远和在场所有值班民警的心上,“现在,我代表公安部,对你实施逮捕!” “不!陈部长!误会!这绝对是误会!” 项明远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辩解,“我对组织忠诚,对工作兢兢业业,怎么可能……” “闭嘴!” 陈振华厉声打断,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你的亲侄子项南北,化名‘北哥’,是‘铁手帮’的首脑!他手下骨干李雷、刘三儿已经落网!你利用职权为其提供庇护、通风报信、阻挠对火车站扒窃案的正常侦查!你办公室抽屉里的账本,还有你刚才想打电话通知谁?!项明远,证据确凿!你抵赖不了!” “轰!” 陈振华的话如同五雷轰顶!项明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不仅抓住了项南北,连李雷、刘三儿都栽了!更可怕的是,对方连他抽屉里的东西都一清二楚!他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碎! “我……我……” 项明远嘴唇哆嗦着,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他竟然被吓得失禁了! “带走!” 陈振华厌恶地挥了挥手,仿佛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两名内务监察局的干员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将瘫软如泥、散发着恶臭的项明远从地上架起来,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铐在了他那双曾经掌握着派出所权柄的手腕上!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控制所有通讯!查封所有档案和办公桌!所有人原地待命,接受审查!” 陈振华对着内务监察局的负责人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整个前门站派出所,瞬间被彻底掌控,陷入一片死寂和恐慌之中。 这一夜,注定是四九城某些阴暗角落的不眠之夜。 陈振华坐镇公安部,亲自督办。内务监察局以项明远和项南北为核心,展开了深挖彻查。拔出萝卜带出泥,前门站派出所涉及包庇、受贿的民警龚安佳、贾宫安等数人全部落网。 “铁手帮”的罪行被彻底揭露:不仅仅是扒窃,更有敲诈勒索、控制“半掩门”、暴力垄断、私设刑堂甚至背负命案!其盘踞火车站多年形成的毒瘤网络被连根拔起。 项明远在如山铁证和强大的审讯压力下,精神彻底崩溃,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项南北在得知叔叔也被捕后,最后的疯狂也化为了绝望的死寂。 当废弃货场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前门站派出所的灯光彻夜未熄之际,东方天际已悄然泛起一抹鱼肚白。 深沉的夜幕被顽强地撕开一道缝隙,微凉的晨风带着露水的气息,吹拂过四九城沉寂的街道。 特案组办公室里,陈振华难得地没有立刻离开,他走到正在把玩着打火机的李富贵身边,递过去一支烟。 李富贵有些意外,接过烟,手中的打火机先给老师点上。 陈振华深深吸了一口,看着袅袅青烟,沉默片刻,才缓缓道:“项明远……当时瘫在地上,屎尿齐流。”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复杂,不是同情,而是对权力腐蚀人心的厌恶和警醒。“一个所长,为了个不成器的侄子,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可悲,可恨!” 李富贵也点上烟,望着远处火车站升腾的蒸汽:“老师,根子烂了,再高的位置也撑不住。” “哼,你小子,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陈振华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欣赏和一丝后怕,“这次……干得漂亮!但也给我记住了,再锋利的刀,也得用在正道上,更得懂得藏锋!别总想着单打独斗,下次行动,必须打报告!听见没?” “是!老师!保证服从命令!” 李富贵立正,回答得干脆。 陈振华看着他年轻锐气的脸庞,最终只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都化在这沉甸甸的一拍里。 院子里,张宇他们正围着孙宝光,听他绘声绘色地描述李富贵踹门抓奸、李雷气疯以及吉普车拖人“拉练”的经典场面,笑声不断。 李富贵无奈地摇摇头,掐灭烟头,朝院子中的那群伙伴走去:“行了,都别贫了!忙活了一晚上了,都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东来顺,涮羊肉!我请!” “小老大局气!” 欢呼声响彻小院,陈振华走出办公室,“怎么?有没有我的那份啊?” 第566章 回家! 李富贵刚宣布完“东来顺涮羊肉”的豪言壮语,院子里的欢呼声还没落下,就听到了老师陈振华那带着调侃意味的声音。  他转过身,脸上那点无奈瞬间切换成一种带着少年气的狡黠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走出来的陈振华。  “哎哟!我的老师呦!”李富贵夸张地一拍脑门,语气里是十足的“痛心疾首”,  “您这话说的,可就太寒碜学生了!您这尊真神坐镇,我们这点小打小闹才能顺风顺水,庆功宴要是把您给落下了,那不成‘卸磨杀……呃,过河拆桥’了嘛!这要让兄弟们知道了,还不得戳我李富贵的脊梁骨,说我不会做人?”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迎上去,那动作熟稔得仿佛要给陈振华掸掸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笑容灿烂得能晃花人眼:  “别说东来顺了,您就是想去尝尝西单那家贵得能让人肉疼的‘老莫’,今儿个这单,小子我也得咬牙认了!就当……就当给老师您压惊了!您是不知道,您刚才那英姿勃发的气势,我隔着几条街都感觉后脖颈子发凉,啧,真飒!”  他顿了顿,凑近一点,压低声音,用一种“咱俩好哥们儿分享秘密”的语气,挤眉弄眼地继续道:“再说了,老师,您不去坐镇,谁给我们‘分肉’啊?您那手起刀落的架势,切肉片儿肯定也是一绝!您负责切肉,我们负责‘涮’那些个‘滚刀肉’,这分工多明确!保证让您吃得痛快,也看得痛快!”  这番话说得,皮是真皮,把陈振华比作“真神”,又暗戳戳提了“卸磨杀驴”的典故,虽然及时改口,还顺带拍马屁说老师踹门气势足,最后更是神来之笔地把“扫黑”和“涮肉”联系到了一起,让陈振华去“分肉”,简直是明晃晃地把那些落网的“铁手帮”骨干比作了待切的羊肉卷。  但这皮劲儿里又带着十足的亲近和真诚,尤其是那句“给老师压惊”,点明了学生对老师安危的关切,虽然陈振华当时稳如泰山,还有那份“咬牙认了老莫”的“豪气”,更是透着一种晚辈在亲近长辈面前才敢有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打秋风”心态。陈振华本来绷着的严肃脸,也被李富贵这一通连珠炮似的、又皮又滑又带着热乎劲儿的“歪理邪说”给彻底逗乐了。  他指着李富贵,忍俊不禁地笑骂道:“臭小子!我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我都敢编排?还让我去当伙夫切肉?我看你是皮又痒痒了,想让我给你‘分分筋’、‘错错骨’是吧?”  话虽这么说,陈振华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他当然听得出李富贵话里那份亲近和变着法儿的“孝敬”。  这小子,胆大心细,行动时是锋锐无匹的尖刀,私下里却又懂得松弛和人情,这种收放自如的劲儿,确实难得,这也是他如此偏爱李富贵的原因,比他们家的那两个强的太多了。  “行!东来顺就东来顺!”陈振华大手一挥,算是应下了,“不过说好了,肉管够!今天这‘庆功宴’,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咱们‘李大英雄’的刀工指导!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怎么‘涮’那些‘滚刀肉’!”  “得嘞!您擎好吧!”李富贵响亮地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回头冲着还在憋笑的张宇、孙宝光等人喊道:“听见没?组长发话了!今晚东来顺,肉管够!都给我敞开肚皮吃!谁要是不把盘子吃空了,就是对今晚行动的不尊重!”  “嗷——!”院子里再次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连马向阳和警卫排的几个战士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张宇更是起哄道:“小老大,咱这铜锅,是不是得叫‘铁手帮’特供版啊?”  笑声在晨光熹微的小院里回荡,冲散了昨夜的血腥与硝烟。  陈振华看着眼前这群充满活力又刚刚立下大功的年轻人,尤其是那个笑得一脸“奸计得逞”的李富贵,无奈地摇摇头,眼底深处却是满满的欣慰和放松。  他抬起脚,作势要踹李富贵:“还贫!赶紧滚回去休息!晚上要是没精神涮肉,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富贵哈哈一笑,灵活地闪开,像只得了逞的狐狸,招呼着众人:“走走走,都散了吧!养足精神,晚上六点‘战场’见!”晨曦彻底撕破了夜幕,将温暖的光线洒满小院,也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疲惫却充满希望的笑容。  新的战斗或许还在前方,但此刻,是属于胜利者的短暂欢愉。  迎着朝阳和胡同里飘荡着的煤炉和早餐摊的烟火气。  李富贵把车稳稳停在自家院门口,熄火后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开始一样一样从空间中往外拿着东西,装了满满一大一小两个口袋这才作罢,正要下车,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喧闹。  没几秒就走出了三小只身影,因为李富贵的车停在门口右侧,所以出门后直接向左走的三人并没有看到李富贵。  只见为首的李富强昂首挺胸,像个小将军似的走在最前面,正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  李二牛紧跟在他侧后方,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一脸崇拜和认同。  李大妞则走在最后,似乎对前面两个男孩子的“宏论”不太感冒,她小巧的鼻子微微翕动,像是嗅到了空气中那丝新鲜的汽油味,有些诧异地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回头,正好和吉普车驾驶室里,李富贵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大哥!”李大妞那双杏眼瞬间亮得像星星,惊喜的呼喊脱口而出,小炮弹似的就冲了过来,  “你回来了!吃饭了吗?爷爷奶奶天天都念叨你呢,可担心你了!大妈早上蒸了馒头,锅里肯定还热乎着!”  李富贵心头一暖,仿佛连日奔波的疲惫都被这清脆的童音驱散了几分。  他推开车门下车,顺手就从后排座椅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提包里掏出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塞到冲到他面前、小嘴叭叭说个不停的大妞手里。  “慢点说,大妞,哥听着呢。”他笑着揉了揉小姑娘的头。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abl23b.lol 第567章 那你慢慢想吧! “大哥!”李二牛也紧跟着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关心,“你咋才回来?累不?” “还行,二牛懂事。”李富贵同样拿出一个苹果递给二牛。二牛捧着苹果,笑得见牙不见眼。 然而,现场还有一位“重要人物”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富强!这位李富贵的亲弟弟,压根没分半个眼神给刚下车的大哥,他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早就锁定了吉普车后排那个装着好东西的帆布提包。 趁大哥给大妞二牛发苹果的功夫,他两只小爪子已经准确地扒拉开了后排车门,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目标直指袋子深处可能存在的“宝藏”! 李富贵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 他长臂一伸,精准地揪住李富强后脖领子那点布料,像拎一只不老实的小猫崽似的,轻轻松松就把人从车里“提溜”了出来,稳稳放在自己身边。 “怎么着?李大司令?”李富贵故意板起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亲弟弟,“一个月不见,大哥都不认识了?光顾着好吃的,连个招呼都不打?嗯?” 李富强双脚悬空又被放下,小脸上闪过一丝被抓包的错愕和慌乱。 但他反应极快,眼珠子一转,那点错愕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谄媚、极其狗腿的笑容,小脑袋仰得高高的,努力用最甜腻、最真诚的语气对着李富贵发射“糖衣炮弹”: “哪能啊!大哥!我亲爱的大哥!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你就是天上的太阳!照亮了我前进的方向!就是那指路的明灯!照亮了我……呃……” 他卡壳了一下,似乎想不起更多赞美词,但立刻无缝衔接,小手指着李富贵刚关上的车门,“大哥,苹果呢?还有没有了?给我一个呗?你看我这么想你……一个不够……要不……两个?嘿嘿……三个最好啦!” 那副眼巴巴、涎着脸讨要的样子,配上那毫无节操、瞬间切换的讨好表情,让李富贵彻底绷不住了,直接被他气笑了。 “好你个李富强!”李富贵伸出手指,在李富强脑门上轻轻弹了个爆栗,“我看你这一个多月我不在家,你小子是过得太滋润、太无法无天了是吧?拍马屁倒是一套一套的,油嘴滑舌跟谁学的?嗯?” 李富强捂着脑门,夸张地“哎哟”一声,但脸上那讨好的笑容丝毫没减,反而更灿烂了:“没有没有!大哥英明神武,我这都是肺腑之言!发自内心的敬仰!苹果……嘿嘿……” 李富贵看着他这副滚刀肉似的赖皮样,真是又好气又无奈。 他故意板着脸,把手伸向斜挎包,再次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一个大苹果。 在李富强充满渴望的眼神注视下,递给了旁边的李二牛:“二牛,再给你一个,路上跟大妞分着吃。” 李二牛惊喜地接过:“谢谢大哥!” 李富强眼睁睁看着第二个苹果又落入了二牛手里,小脸上的笑容终于有点挂不住了,委屈巴巴地看向李富贵,那小眼神,简直能控诉全世界。 李富贵这才像是刚想起来,慢条斯理地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在李富强瞬间又亮起来的眼神中,却没有立刻给他,而是晃了晃:“想要?” “想!特别想!大哥最好了!”李富强点头如捣蒜。 “那你慢慢想吧!”李富贵话音未落,那红彤彤、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苹果,就在李富强已经伸出、几乎要触碰到果皮的小爪子前,倏地一下缩了回去。 “啊?!”李富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小嘴微张,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这亲切的感觉……这熟悉的配方!这似曾相识的戏弄!一股强烈的“被套路”感瞬间涌上心头! 对味了!绝对对味了! 李富强脑海里立刻闪过无数个被自家大哥用类似手法“制裁”的画面…… 不管大哥离开多久,只要他一回来,这“血脉压制”和“逗你没商量”的戏码,就永远不会缺席! 你大哥,永远是你大哥! 看着李富强那副表情精彩纷呈的小脸,从狂喜到错愕,再到恍然大悟后的憋屈和不甘,最后定格在一种“果然如此,我就知道!”的复杂表情上,李富贵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 “小样吧。”他带着点嫌弃又宠溺的语气,伸手在李富强那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炸毛的脑袋上胡撸了一把, 然后,就在李富强还沉浸在“被耍了”的悲愤中时,手腕一转,那枚刚刚收回来的苹果,稳稳当当地被塞进了李富强斜挎着的书包里。 书包侧袋鼓起一个小小的、圆润的形状。李富强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隔着粗糙的帆布,能清晰地感受到苹果那硬实饱满的轮廓。 他小脸上的悲愤瞬间褪去大半,眼神里又透出点不敢置信的惊喜,抬头看向大哥。 李富贵却没再看他,转而从斜挎包中摸出一张一块钱纸币,略一沉吟,递向旁边一直安静看着他们兄弟“斗法”的李大妞:“大妞,拿着,中午你们买冰棍吃。” “大哥,这太多了,”李大妞连忙摆手,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局促,还特意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毛钱票子, “而且我有钱呢,姑姑给的,够买冰棍了。” 就在李大妞展示她那两毛钱“巨款”的时候,李富强那颗刚刚被苹果安抚下去的心,又瞬间被那一块钱点燃了! 他丝毫没从刚才“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苹果事件中吸取任何关于“耐心”和“别伸手”的教训。 “大姐不要我要!”李富强的小爪子快如闪电,带着一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狠劲儿,直扑李富贵手里那张绿油油的一块钱! 小嘴还叭叭地畅想着,“什么太多了!我左手一根牛奶冰棍,右手一根水果冰棍,那才叫生活!简直不要太爽!” 第568章 要的就是这个画面 可惜,他快,李富贵更快! 李富贵的手腕仿佛装了弹簧,在李富强指尖即将触碰到纸币的刹那,手腕灵巧地一翻一送,那张一块钱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滑进了李大妞敞开的衣兜里。 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 “收着,”李富贵的声音不容置疑,拍了拍大妞的胳膊,“姑姑给的是姑姑的心意,大哥给的是大哥的心意。不一样。” 说完,他这才慢悠悠地侧过脸,斜睨了一眼旁边扑了个空、正一脸懊恼、小拳头都攥紧了、仿佛在痛恨自己“下手还是太慢”的李富强。 “还左手一根,右手一根,也不怕吃窜稀喽?” 李富强似乎还没从自己下手慢了一步的情绪中走出来,听到李富贵的话下意识的反驳道:“就是窜稀我也认了,要的就是这个画面。” 噗~李富贵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还真是个活宝,“还要的就是这个画面,什么画面?窜稀的画面啊?你小子口味怎么越来越重了。” “大哥你……”李富强刚要继续反驳李富贵,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能说点啥,只好把头扭到另一侧,生着闷气。 “行了,不逗你了。”李富贵抬下巴点了点吉普车后座,“去,帮我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去。” “啊?!”李富强闻言,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像霜打的茄子,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不!大哥,这都啥时候了?我得赶紧上学去!再磨蹭铁定迟到!迟到老师要骂的!到时候考试又该不及格了!” 他搬出“学业”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试图逃避劳动。 “不及格?说的好像你平时能及格似的?”说完李富贵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于胸的弧度,又慢条斯理地开口,仿佛在自言自语:“嗯不过……搬东西嘛,确实耽误时间……那这样吧,劳务费……” 他故意顿了顿。 李富强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小脑袋也停止了摇晃,眼睛眨巴着,紧紧盯着大哥的嘴。 “五毛钱。”李富贵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话音未落,甚至“钱”字的尾音还在空气中飘荡,只见李富强像一颗被点燃的小炮仗,“嗖”地一声就窜了出去!他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学业为重”的矜持和抗拒? “上学哪有搞钱得劲儿?”李富强这句理直气壮的宣言,配上他瞬间拉开车门、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直接把李富贵逗得差点背过气去。 “嘿!你小子!这思想觉悟可真是……”李富贵哭笑不得,手指虚点着李富强,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钻钱眼儿里的亲弟弟,“为了五毛钱,学都不上了?出息!”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李富强小胸脯一挺,振振有词, “这叫合理利用时间差!你看啊,现在离上课还有那么一会儿,搬个东西能耽误多少?既帮了大哥的忙,体现了兄弟情深,又能赚点零花钱,这叫双赢!学习嘛,讲究的是效率,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他一边说着,小眼睛一边滴溜溜地往帆布提包的方向瞟,显然“劳务”是其次,“顺便”探查下“宝藏”才是真。 “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李富贵笑骂,却也懒得跟他掰扯了,反正这小子总有歪理。 他转头看向大妞和二牛:“大妞,二牛,你们也搭把手,把后排那几个轻点的袋子拿屋里去。” “哎,好嘞大哥!”李二牛憨厚地应着,立刻行动起来。 李富强一看大哥发话了,生怕落后一步好东西就被别人先发现了,像条灵活的小泥鳅,“哧溜”一下就钻进了后排座,目标明确地扑向那个他觊觎已久的帆布提包。 “哎!你慢点!别毛手毛脚的!”李富贵赶紧提醒,但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李富强两只小爪子麻利地扒拉开提包拉链,半个脑袋都快埋进去了,嘴里还兴奋地嘟囔:“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都有啥好……啊!” “大哥你打我干什么?”被突然袭击了的李富强一脸幽怨的看着李富贵。 “看什么看,先把东西搬进去再说。”李富贵说着已经拎出那个最重的袋子,同时示意李富强去拿那个稍小一点的。 四人人手拎着一个袋子走进了院子里,前院,中院都没有看到人,李大妞拿着李富贵递给她说是给奶奶的那个装着水果点心的沉甸甸网兜,又看了看李富贵,懂事地说:“大哥,那我先把这个送进去给奶奶。” “行,去吧,慢点,别摔着。”李富贵看着稳重的大妹妹,眼神温和。 李富贵三人拎着袋子走回了阔别一月有余的小屋,一开门干净整洁的房间映入眼帘,可以想象的到,这手笔一定出自自己的老妈之手。 东西刚放好,李富强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沾了点灰的小手,眼巴巴地看着李富贵,脸上努力挤出最真诚实则谄媚的笑容:“大哥,活儿干完了!那个……五毛钱……嘿嘿,劳务费?” 李富贵看着他这副“见钱眼开”的小样儿,故意慢条斯理地从斜挎包里掏出钱包。 他打开钱包,里面整齐地放着一些零钱和票证。 李富强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紧紧盯着李富贵的手指。 只见李富贵的手指在几张一毛的纸币上划过,然后……停在了一枚亮闪闪的五分硬币上。 他两根手指一捻,将那枚五分硬币夹了出来,在李富强充满期待的目光中…… “喏,拿着。”李富贵把五分硬币轻轻放在李富强摊开的小手掌心。 “啊?!”李富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看着掌心孤零零的五分钱,又抬头看看大哥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五分?大哥!说好的五毛呢?!” “劳务费是五毛啊,”李富贵一脸无辜地合上钱包,“不过嘛,你刚才进屋时先迈的左脚,我不喜欢,扣你四毛五,留五分给你买根冰棍甜甜嘴,大哥够意思了吧?” 说着李富贵又掏出了五毛钱递给了二牛,“二牛就不一样,他迈的是右脚,合情合理,五毛收好。” 第569章 两毛五就两毛五 李富强彻底懵了,小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看看手心里可怜兮兮的五分硬币,又看了看二牛手里的那五毛钱,最后目光落在自己大哥那“奸计得逞”的笑容上,一股巨大的悲愤涌上心头。 “大哥!你……你耍赖!你这是剥削!是压榨!是……”他搜肠刮肚想词儿,气得小脸通红,最后憋出一句,“……是旧社会地主老财的行为!” 他跺着脚,指着李富贵,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噗嗤!”旁边的李二牛和李富贵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李富贵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好!李大司令给我扣的帽子够大!行,看在你勇于‘斗争’的份上……” 他笑着,终于从钱包里又抽出了一张两毛的纸币,塞到李富强手里,“再加两毛,凑个两毛五!够意思了!再多没有了!再闹连这五分都给你没收!” 李富强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两毛钱,虽然离预想的五毛还有差距,但总比五分强太多了!他立刻见好就收,脸上的悲愤瞬间转化为警惕,飞快地把两毛五揣进自己裤兜最深处,还用小手在外面按了按,生怕大哥反悔再抢回去。 “两毛五就两毛五!”他嘟囔着,小眼神还带着点“算你狠”的控诉,但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了。 两毛五也是钱啊!能买五根牛奶冰棍,要是买水果的,能买……好多呢!他还下意识的想要算一下能买多少水果味的冰棍,后来就放弃了,不是不会,是嫌累。 李富贵看着他这副财迷又识时务的样子,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伸手在他后脑勺上又轻轻拍了一下:“行了,小财迷,赶紧收拾书包滚去上学!再磨蹭真要迟到了!记住啊,路上不许乱花钱,放学跟大妞二牛一起回家!” “知道啦知道啦!”李富强得了钱,心情多云转晴,飞快地背起自己的小书包,还不忘对着大哥做了个鬼脸,“大哥最‘好’了!” 那个“好”字,说得格外响亮,带着点小小的“怨念”,又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说着他还不忘拉了二牛一把,两人像阵小旋风似的冲出屋子,李富强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刚才被“坑”的郁闷仿佛已经随着那两毛五分钱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冰棍的美好憧憬。 “这孩子……”李富贵低声笑叹了一句,不管离家多久,只要一回来,被这小子闹腾一番,所有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了。 “大孙儿回来了?” “大哥,大哥要抱抱!” 两道声音,一道苍老慈爱带着急切,一道奶声奶气充满依恋,几乎同时穿透了中院的宁静,也打断了李富贵要去后院看看爷爷奶奶的脚步。 李富贵循声望去,只见从中院通往后院的月亮门处,呼啦啦涌进来一大群人,瞬间让刚才还空旷的中院显得热闹拥挤起来。 打头的是他的奶奶,小脚紧捣着,脸上满是急切和担忧,眼睛红红的。 紧跟在她腿边的是他四岁的小妹妹李富丽,小丫头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小花褂子,一看见李富贵,大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水光,小短腿蹬得飞快,张开肉乎乎的小胳膊就直冲过来。 在他们身后,爷爷李老头背着手,脸色也绷着; 父亲李安民和二叔李卫民并肩走着,眉头微蹙; 母亲王芳和二婶沈冬梅脸上既有见到儿子的欣喜,也残留着未消的余怒; 姑姑李慧敏则搀扶着有些气喘的奶奶,眼神里也满是关切。 而最后面,跟着一脸如释重负、甚至有点“劫后余生”表情的张老头和小黄,脚步都显得轻松了几分。 这……众人脸上的表情让李富贵一阵错愕,怎么了这是? 原来,在李富贵回来之前,也就十多分钟的样子,因为临时有事绊住了才回来的张老头直接被大家围在了后院,开启了“三堂会审”模式。 重点就是从昨天晚上回来的王芳等人口中得知的李富贵受伤的事,还有质问张老头为啥知情不报,把李富贵受伤这么大的事都给瞒下了! 张老头当时是百口莫辩,急得满头大汗, 正面被老太太和李慧敏轮番“轰炸”; 李老头和李安民,李卫民沉着脸在一旁“压阵”; 王芳和沈冬梅在一旁打着“助攻”; 也就是不太懂的小丫头和没它啥事的小黄在一旁玩闹着,不然张老头都容易哭出来,这哪是他不想说啊,那还不是怕他们担心嘛,更何况李富贵受伤的时候是在冰城,告诉他们也没有用啊,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就在这时,大妞拎着那个装满水果点心的沉甸甸网兜走进了后院:“奶奶!奶奶!大哥回来了,还带了苹果点心!” 这一声如同天籁!瞬间解救了水深火热的张老头。 众人一听李富贵回来了,哪还顾得上盘问张老头?呼啦啦全涌到中院来了。 张老头这才得以脱身,长长松了口气,也跟着过来了。 老太太一进屋,目光就精准地锁定了李富贵。 她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李富贵的手臂,布满皱纹的手微微发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打量,那眼神恨不得把他里里外外都检查个遍。 看到李富贵精神奕奕,胳膊腿儿都好好的,脸上也没伤,老太太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那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但声音还是带着后怕的哽咽: “大孙儿!你怎么受伤了还瞒着我们啊!可吓死奶奶了!伤哪儿了?让奶奶看看!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 老太太说着,忍不住抬手在李富贵结实的手臂上轻轻拍打了两下,是责备,更是心疼。 而小富丽早就等不及了,像只小树袋熊一样抱住了李富贵的腿,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坚持:“大哥抱抱!大哥抱抱!” 李富贵心里暖烘烘的,又有点愧疚让家人担心了。 他赶紧弯下腰,一把将肉乎乎的小妹妹抱了起来,稳稳地托在臂弯里。 小丫头立刻满足地把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小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嘴里还发出满足的哼哼声,一个多月的分离带来的思念,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慰藉。 第570章 他在吃,他们在看…… “奶奶,没事儿,真没事儿,就一点小擦伤,早好了!您看,这不活蹦乱跳的嘛!”李富贵抱着妹妹,连忙笑着安抚着奶奶以及身后的众人,语气轻松。 这时,大妞环顾了一下屋子,发现少了两个人,有些诧异地看向李富贵:“大哥,小强和二牛呢?他们还没搬完?” 李富贵这才想起那两个“活宝”,朝门外努了努嘴:“他们?上学去了啊。怎么,小强没叫你?” “上学去了?!”李大妞的声音陡然拔高,刚才被家人团聚的温情暂时压下的怒火“噌”地又冒了上来, “李!富!强!” 她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三个字,想到刚才那小子为了五毛钱搬东西时那谄媚样,又想到他居然敢把自己这个大姐丢下,自己溜去上学,尤其还有二牛也是一样,亲姐都不管了?!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大妞二话不说,转身就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堂屋,朝着院门外追去。 那背影,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杀气”。 李富贵看着大妞那副明显要去“清理门户”的架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已经能想象到李富强和二牛两个小家伙在学校被大妞找到后将要面临怎样一场“腥风血雨”了。 他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两个小老弟默哀了两秒:两位老弟,自求多福吧。 他无奈地摇摇头,抱着怀里软乎乎、还在蹭他脖子的小妹妹,重新看向还在后怕不已的奶奶,以及围拢过来、脸上都写满关切的家人们。 张老头站在人群稍后,对上李富贵的目光,露出一个“你终于回来了,我可被你害惨了”的苦笑。 晨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堂屋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空气里弥漫着水果的清香、奶奶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属于家的温暖和一点点鸡飞狗跳的热闹喧嚣。 李富贵抱着小富丽,感受着怀里小丫头依赖的体温,看着奶奶依旧后怕又心疼的眼神,以及围拢在身边的家人那无声的关切,心里那点因李富强闹腾带来的哭笑不得瞬间被更浓的暖意取代。 “大孙儿,”老太太终于从刚才的惊吓中稍稍平复,拉着李富贵的手不肯放,上下又打量了一遍,才想起最要紧的事,“你这一大早赶回来,吃饭了没啊?肚子饿不饿?” “奶,我……”李富贵刚想说自己路上垫吧了点,不算太饿。可话还没出口,就被母亲王芳接了过去。 王芳看着儿子虽然精神不错,但眼底确实有一层淡淡的倦色,再联想到昨天食堂里隐约听到的风声,语气里带着心疼和一丝了然:“富贵儿,你们昨天……是不是又熬了一夜啊?” “是啊,富贵儿这脸色看着是有点乏。”二婶沈冬梅也凑近看了看,立刻转身就往厨房走,“等着,二婶给你下碗热汤面去!快得很!” 她动作麻利,风风火火,根本不给李富贵拒绝的机会。 “对对对,赶紧弄点热乎的垫垫肚子!”奶奶一听孙子可能熬了通宵还没正经吃饭,立刻急了,拍着李富贵的手背,“再大的事也得先顾着身子骨!冬梅啊,多卧个鸡蛋!” “好嘞,妈!”沈冬梅的声音已经从厨房传了出来。 李富贵看着母亲王芳那了然又心疼的眼神,再看看奶奶和二婶这不由分说的架势,心里暖得发烫,那点推拒的话也咽了回去。 他抱着小富丽在炕沿坐下,任由奶奶拉着他的手絮叨着“工作再忙也要吃饭”、“受伤了更不能马虎”之类的话。 父亲李安民和二叔李卫民站在一旁,虽然没多说什么,但那关切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他。 爷爷李老头则慢悠悠地踱到门口,背着手看着院子,仿佛在检查什么,但那紧绷的肩背也松缓了下来。 张老头也找了个角落的凳子坐下,脸上带着点“总算雨过天晴”的放松。 小富丽赖在大哥怀里,小手紧紧抓着李富贵的衣襟,小脑袋靠在他胸口,满足地听着大人们的说话声,大眼睛眨巴着,似乎这样就能把分开的时间都补回来。 没过多久,厨房里就飘出诱人的葱花炝锅的香气。 沈冬梅动作果然利索,很快,一碗热气腾腾、汤色清亮、面条筋道、上面还卧着一个金灿灿荷包蛋的阳春面就被端了进来。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堂屋。 “快,富贵儿,趁热吃!”沈冬梅把碗放在炕桌上。 “谢谢二婶。”李富贵笑着道谢,想把怀里的富丽放下来。可小丫头不干了,扭着小身子哼哼唧唧,抱着脖子不撒手。 “丽丽乖,让大哥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抱你。”姑姑李慧敏笑着过来哄,好说歹说,才把小丫头从李富贵身上“扒”下来。 小丫头虽然不情愿,但看着那碗香喷喷的面条又想到大哥还没吃饭,还是扁着小嘴被姑姑抱到了一边,大眼睛却还牢牢盯着大哥。 李富贵也确实饿了,尤其是闻到这熟悉的家常面香,胃里立刻有了反应。 他拿起筷子,在全家人的目光注视下大口吃着面。 面条爽滑劲道,汤头清淡鲜美,带着家的味道。 那个荷包蛋更是煎得恰到好处,边缘微焦,内里溏心。 李富贵吃得额头微微冒汗,胃里暖烘烘的,一夜的疲惫仿佛都被这碗热汤面熨帖了。 众人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吃,没人说话,只有他吸溜面条的声音和碗筷轻微的碰撞声。 这种无声的陪伴和关注,本身就是一种最深的关怀。 李富贵知道,他们是在确认他好好的,能吃能喝,活蹦乱跳。 一碗面连汤带水下肚,李富贵满足地放下碗筷,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真香!饱了!” 第 571章 舅舅王力的到访 老太太看他吃得香甜,脸色也红润了些,这才彻底放下心,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但随即,她老人家就发挥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行了行了!”老太太站起身,开始赶人,“大孙儿熬了一宿,肯定乏透了!都别在这儿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让大孙儿好好睡一觉!歇歇神!”  她一边说,一边挥手,像赶小鸡似的把围在炕边的人往外轰。  “对,富贵儿赶紧休息。”王芳也附和道,心疼地看了眼儿子眼底的青色。  “好好睡一觉,啥事都等醒了再说。”李安民也点点头。  二叔二婶和姑姑也都识趣地起身。  只有小丫头不乐意了,在李慧敏怀里挣扎着,小奶音带着哭腔:“不嘛!我要大哥!我要跟大哥睡!”  “丽丽听话,大哥累了,要睡觉。”李慧敏赶紧哄着,“等大哥睡醒了再陪你玩,好不好?”  “不好!就要现在!”小丫头开始耍赖。  老太太可不管这些,直接“横眉立目”:“小丫头片子别闹!再闹把你关屋里去!让你大哥睡觉!”  老太太的威严对小富丽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小丫头抽抽噎噎,委屈巴巴地看着李富贵,最终还是被姑姑强行抱了出去。  张老头也赶紧跟着溜了出去,生怕再被老太太想起“知情不报”的事。  老太太最后又看了眼李富贵,叮嘱道:“大孙儿,睡吧,睡醒了奶奶给你做好吃的!”说完,才一步三回头地,把门轻轻带上。  刚才还人声鼎沸、充满烟火气和关切目光的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面条香气和家人们留下的温暖气息。  李富贵坐在炕沿,看着这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房间,刚才的热闹喧嚣仿佛是一场短暂的梦。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缓缓浮动。  他无声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浓浓的疲惫,也带着卸下重担后的轻松,更带着被家人毫无保留的爱意包围后的温暖与满足。他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彻底松弛。  他向后一倒,整个人放松地倚靠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垛上,温暖的土炕透过薄薄的床单传递着令人安心的热度。  眼皮越来越沉,一夜奔波的疲惫和通宵未眠的困倦如同潮水般温柔地席卷而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查看抓捕铁手帮后的系统奖励,意识就迅速模糊、下沉,在这充满了家的味道的宁静房间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成了这小小空间里唯一的韵律。  李富贵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带着正午的炽烈,明晃晃地铺满了半个炕沿。  他迷蒙地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耳边传来院子里清晰而热闹的交谈声,不再是清晨那种带着睡意的宁静,而是充满了鲜活的人气儿。  他摸出枕边的手表看了看,嚯,都快十一点多了!这一觉睡得可真沉。  他揉了揉还有些发木的脸颊,看向了热闹的窗外。  院子里,一个洪亮的大嗓门正抑扬顿挫地讲述着,,正是舅舅王力的声音。  他讲的正是那次在从冰城回四九城的火车上,遭遇悍匪沈三刀等人的惊险经历。  王力的语气里充满了赞叹和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你们是没看见!那小子,当时就那么一站!眼神儿一扫,那几个歹徒想跑?门儿都没有!那身手,那反应!唰唰两下,干净利落!那叫一个漂亮!……”  李富贵不用细听也知道舅舅在讲什么,无非是他在火车上如何制服匪徒的经过。他无声地笑了笑,透过窗户朝院子里望去。  只见院子里树荫下,爷爷李老头、奶奶、张老头众人围坐在一起,正听得津津有味,奶奶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骄傲。  舅舅王力站在中间,比划着,说得唾沫横飞。  不远处,舅舅家的大女儿王卫红和小儿子王援朝正陪着小富丽玩跳房子。  小富丽咯咯笑着,小辫子一甩一甩的。厨房的方向更是热闹,锅铲碰撞声、切菜声、还有母亲王芳和舅妈周秀琴隐约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浓郁的饭菜香气已经飘散开来,勾得人肚子咕咕叫。一种踏实的、被烟火气和亲情包围的暖意涌上心头。  李富贵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一夜的疲惫总算彻底消散。  他掀开不知何时也不知何人给他盖上的薄被,起身下炕,穿好鞋袜,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皱的衣襟,拉开了堂屋的门。  “吱呀——”  开门的动静不大,却像按下了某个暂停键。  院子里,王力正讲到激动处,挥舞的手臂顿在半空;  奶奶、爷爷、张老头闻声都转头看了过来;  正跳格子的小富丽更是猛地停住,大眼睛“唰”地一亮,小脸上瞬间绽开无比灿烂的笑容!  “大哥!大哥你醒了!”小丫头脆生生地喊着,像只快乐的小鸟,毫不犹豫地丢下小伙伴,迈开小短腿就朝着李富贵飞奔而来。  王卫红和王援朝这两个小家伙一看,也有样学样,立刻跟着跑起来,嘴里也学着小丫头的样子喊道:  “大哥!大哥!”  三个小家伙争先恐后地朝着李富贵扑来。  老太太看着飞奔过来的小孙女和外孙们,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似乎想提醒他们“慢点跑”、“别撞着刚醒的大哥”,但看着李富贵精神饱满、含笑张开手臂的样子,那点担心又咽了回去,只是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李富贵稳稳地一把捞起冲在最前面的小富丽,将她抱了个满怀。  小丫头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  王卫红和王援朝也跑到了跟前,仰着小脸,兴奋地看着他。  “舅舅,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醒我?”李富贵抱着妹妹,笑着看向被“抢了风头”的舅舅王力。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36c9e43.sbs 第572章 家宴进行中 王力还没说话,先是下意识地、带着点无奈和告饶意味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老太太——那眼神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是我不想叫,是有人不让啊! “叫你小子干嘛?你还能亲自招待我不成?” 然而王力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先坐不住了。 她老人家可听不得一点质疑她宝贝大孙儿的话,尤其还是关于“招待”方面的,立刻为李富贵“正名”道: “哼!叫我大孙儿干嘛?你王大力这几年出息了,光把小芳叫回来还不够,还得我大孙儿亲自下厨招待不成?再说了,” 老太太下巴一抬,带着点小骄傲,“我大孙儿做的菜,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金贵着呢!” 王力被老太太这毫不留情的“怼”弄得嘴角一抽,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苦笑。 他这刚来还没一个钟头呢,就因为多夸了几句富贵在火车上的勇猛,被老太太一边自豪一边数落“你这当首长的怎么让我大孙儿去干那么危险的事”; 现在随口一句调侃,又惹得老太太护犊子了。他这位姐夫的娘啊,对她这大孙子,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不过王力心里非但没有不快,反而暖融融的。 他从小跟着姐姐王芳嫁到李家,几乎是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在他心里,老太太、老爷子他们,从来不是姐姐的婆家,而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甚至就连称呼也是同他姐姐王芳一样称呼。 这种带着“嫌弃”实则亲昵的拌嘴,恰恰是家人之间才有的温度。 “妈,您这话说的,”王力赶紧笑着找补,“我这不就是想富贵儿了嘛!他睡他的,我看看他就行!再说了,有您老坐镇,有秀琴和我姐在厨房忙活,那还能差了?富贵的手艺啊,留着我下回馋了再让他露一手!” 老太太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这时,厨房的门帘一掀,王芳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忙碌的红晕,笑容满面地招呼道: “都别在院子里聊了!快开饭啦!富贵儿醒得正好,先去洗把脸,准备吃饭!” 王芳这一嗓子,如同吹响了集结号。院子里瞬间热闹起来。 李富贵抱着小丫头,带着王卫红和王援朝去水龙头边简单洗了把脸。 孩子们嘻嘻哈哈,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光。 等他抱着小丫头回到正屋时,两张拼起来的八仙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香气四溢,在这个年代堪称极其丰盛的宴席。 厨房里显然是下了大功夫的。主菜是王芳做的红烧肉,毕竟是在食堂里练过的,用的是上好的五花三层,酱赤油亮,肥肉晶莹,瘦肉酥烂,颤巍巍地堆在粗瓷大碗里,浓郁的肉香霸道地占据着主导地位; 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土豆炖鸡块,整鸡斩件,炖得骨酥肉烂,土豆吸饱了油润鲜美的汤汁,软糯入味; 舅妈周秀琴带来的酱肉丝分量十足,选用精瘦肉切得细长均匀,酱香浓郁,配着嫩绿的葱丝,色泽诱人; 还有一大盘油汪汪、金灿灿的炒鸡蛋,用了好几个鸡蛋,蓬松鲜嫩; 一大碗蒜泥拍黄瓜,清脆爽口,正好解腻; 几碟子自家腌得透亮脆生的咸菜、酱黄瓜,更是下饭的利器。 主食除了暄腾腾的白面大馒头,还有熬得稠乎乎、米油厚厚的小米粥。 最显眼的是舅妈周秀琴特意带来的“硬通货”——几个卤得酱红油亮、散发着浓郁香料气息的酱猪蹄,此刻成了桌上最吸引眼球的“明星”。 “嚯!舅舅舅妈来了就是不一样,这席面赶上过年了!”李富贵看着满桌子在六十年代堪称奢侈的菜肴,忍不住笑着打趣,同时真心实意地赞叹, “妈,舅妈,辛苦了!这得忙活一上午吧?” 他知道,为了这顿饭,母亲和舅妈肯定很早就开始准备了。 “辛苦啥!你舅一家难得来,可得吃好!”王芳脸上带着忙碌的红晕,笑容却无比灿烂,一边麻利地给众人分碗筷,“快坐下!都动筷子!” 众人纷纷落座。老太太自然是坐在主位,左边挨着李富贵,和李富贵怀里还缠着他不肯自己坐的小丫头,右边是爷爷李老头。 王力一家挨着李富贵和王芳坐下。张老头坐在另一侧。 堂屋里坐得满满当当,充满了令人心安的热闹。 “来来来,都动筷子!别看着!”老太太率先发话,拿起筷子就给李富贵夹了一大块颤巍巍、油汪汪的红烧肉, “大孙儿,多吃点!出去一个多月都瘦了,真让人心疼。” 接着又夹了一个油亮诱人的酱猪蹄放到李富贵碗里, “还有这个,你舅妈带来的好东西!多吃点,补补元气!” 老太太的偏心眼儿在饭桌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富贵碗里瞬间堆成了小山。“奶,够了够了,我自己来,您也吃!”他哭笑不得,赶紧护住碗。 “你吃你的!”老太太不容置疑,又转向王力,语气明显“客气”了些,但热情不减,“小王啊,你也快吃!尝尝你姐这红烧肉炖得咋样!还有秀琴,这酱肉丝一看就好手艺!快尝尝!” “哎,好!妈您也快吃!”王力笑着应道,他先夹了一筷子酱肉丝给妻子周秀琴,又给两个孩子王卫红和王援朝各夹了块鸡腿肉。 饭局一开始,话题自然还是围绕着李富贵在火车上的“壮举”。 王力喝了一口小米粥,清了清嗓子,又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来,这次甚至还加入了更多细节和当时紧张的气氛描述,完全无视了李富贵示意的眼神。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沈三刀,在冰城道上也是有名有号的狠角色!随身带着家伙呢!当时那刀子,离富贵就那么近!那叫一个险!可富贵呢?眼睛都没眨一下!一个擒拿手,干净利落!咔嚓一下!那手腕子就给他卸了!那反应,那速度!我当了这么多年兵,都忍不住要叫一声好!咱们小富贵儿,真是这个!”王力讲得眉飞色舞,激动地竖起了大拇指。 第573章 再到《慧民医馆》 “哎呀!我的老天爷!” 奶奶听得心惊肉跳,一边听,一边又忍不住给李富贵夹了一筷子炒鸡蛋, “大孙儿啊,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莽撞了!多危险啊!这要是有个好歹……” 虽然语气是后怕的责备,但眼底的自豪藏都藏不住,尤其听到王力的称赞,腰杆都不自觉地挺直了些。 “就是!富贵哥太厉害了!像电影里的英雄!”王援朝啃着香喷喷的酱猪蹄,小脸上全是崇拜。 “大哥是英雄!”王卫红也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小丫头虽然听不太懂,但看到大家都在夸大哥,也拍着小油手跟着喊:“大哥棒!大哥棒!” 李富贵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当着这么多家人的面,赶紧埋头扒饭,转移话题: “舅舅,您快别说了,吃饭吃饭。我妈这红烧肉做的真绝了,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舅妈这猪蹄也卤得忒入味了!” 他咬了一口酱猪蹄,软糯弹牙,咸香四溢,忍不住又赞了一句。 “对对对,吃饭!”王芳也笑着打圆场,又给弟弟王力夹了块红烧肉, “大力你也多吃点,在部队也辛苦。秀琴,尝尝这土豆,炖得面乎。” 话题渐渐转向家常。 王力关心地问起李富贵在特案组的工作累不累,有没有按时吃饭,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王芳和周秀琴交流着持家过日子的心得,比如哪里能买到不要票的碎布头,哪里偶尔有处理的老母鸡; 张老头则跟李老头低声说着院子里哪块地该翻翻了,种点啥好。 孩子们吃得满嘴流油,王援朝和富丽各自拿着属于自己的酱猪蹄啃得欢快。 饭桌上气氛热烈而融洽。 碗筷碰撞声、咀嚼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最朴实也最动人的烟火气。 虽然人不齐,但这份丰盛和热闹,已经充分表达了李家对王力一家到来的重视和喜悦。 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照在杯盘渐空的桌子上,也照在每一张带着满足笑容的脸上。 一顿在六十年代背景下堪称丰盛又充满温情的家宴,在家人团聚的欢声笑语中,走向了尾声。 饭后,杯盘碗筷的收拾自有母亲王芳和舅妈周秀琴忙碌。 李富贵则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饭盒——里面是特意给姑姑李慧敏留的饭菜,红烧肉、酱肉丝、炒鸡蛋、还有一小块酱猪蹄,都用饭盒分格装好,还冒着微微热气——打算给她送到医馆去。 他心里也惦记着,想看看姑姑那个小医馆经营得怎么样了。 小丫头就像块小年糕,大哥走到哪儿她就黏到哪儿,小手紧紧攥着李富贵的衣角。 王卫红和王援朝两个小家伙一看李富丽跟着,立刻也来了精神,眼巴巴地望着李富贵,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们也想去! 李富贵看着身后这三个小“跟屁虫”,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富丽的小脑袋,又对王卫红和王援朝点点头:“行,都上车吧,带你们去姑姑那儿转转。” 跟家人打了声招呼,他便开着吉普车,载着三个兴奋的小家伙,驶向姑姑的《惠民医馆》。 车子很快在医馆门口停下。 比起李家小院的温馨热闹,医馆门脸显得朴素甚至有些陈旧,但门上那块写着“惠民医馆”四个大字的木匾倒是擦得干干净净。 李富贵停好车,一手抱着小富丽,一手提着饭盒,身后跟着王卫红和王援朝,走进了医馆。 一进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草药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堂屋里陈设简单,靠墙是一排旧长椅,此刻上面还坐着两位候诊的病人,一位是捂着肚子脸色发白的老太太,另一位是抱着个蔫蔫小孩的年轻媳妇。 靠里的诊桌后,姑姑李慧敏正戴着听诊器,专注地给一个咳嗽不止的中年男人听诊。 李富贵等人一进来,李慧敏就抬眼看到了。 她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但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对李富贵他们微微颔首,用眼神示意他们稍等片刻。 李富贵会意,点点头,没有出声打扰。 李富贵没有干等,他低声对三个小家伙说:“走,咱们去后院玩会儿,别吵着姑姑看病。” 说着便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穿过诊室旁边的小门,来到了医馆的后院。 后院不大,收拾得倒也干净,晒着一些洗净的纱布和草药簸箕。 三个小家伙在后院树荫下的空地上玩起了简单的游戏,李富贵则靠在门框边,一边看着他们玩闹,一边留意着前堂的动静。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前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渐渐平息。 很快,李慧敏的身影出现在后门口,她解下了听诊器挂在脖子上,脸上带着一丝忙碌后的疲惫,但看到侄子带来的孩子们,笑容又温暖起来。 “富贵,来了啊。” 她先跟李富贵打了招呼,目光随即落在小富丽身边的王卫红和王援朝身上,带着点疑惑,“这是……?” 说话间,她已经很自然地伸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几块包装朴素的奶糖,笑着递给了三个小家伙一人一块。 “谢谢姑姑!”小富丽甜甜地叫着,王卫红和王援朝也赶紧学着道谢。 “这是舅舅王力家的孩子,卫红和援朝,今天跟舅舅舅妈来家里做客。”李富贵笑着介绍,顺手把还温热的饭盒递过去,“姑姑,快吃饭吧,特意给你留的,妈和舅妈的手艺。” “哎哟,还给我留着呢,正好,忙得都忘了饿。” 李慧敏接过饭盒,脸上满是欣慰,就在后院的小石桌旁坐下,打开饭盒。 看到里面丰盛的饭菜,尤其是那小块酱猪蹄,她眼睛一亮,“嚯,今天伙食可真好!” 她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动作斯文但看得出是真饿了。 李富贵看着她吃饭,顺势问道:“姑姑,我刚才看你这儿病人不少啊,这都午后了还有人来。医馆经营得挺好?就是……我看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的,累坏了吧?怎么不多招两个人帮衬帮衬?” 第574章 医馆面临的问题 听到李富贵问起这个,李慧敏吃饭的动作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交织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唉,富贵啊,姑姑怎么不想招人?做梦都想有个帮手!可是……” 她放下筷子,环顾了一下自己这小小的医馆,语气带着现实的沉重: “咱们这《惠民医馆》,虽说现在也是公私合营,归街道管着,算是个公家的小诊所,可地方就这么大点,条件你也看到了,就这么回事。 现在外面的大医院、厂矿医院、部队医院,那才是香饽饽,待遇好,说出去也体面。 稍微有点本事、读过卫校或者有经验的护士、大夫,谁愿意来我这小庙屈就啊?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大单位、国营厂子里钻呢,当工人、进大医院才是光荣体面有前途。” 她的话语里,清晰地道出了这个年代的社会风气——工人老大哥地位崇高,大型公有制单位才是就业首选。她这个小诊所,在人才竞争上毫无优势。 李富贵听着,眉头微微蹙起,他理解姑姑的难处:“那街道呢?田主任那边没想过办法解决吗?总这么下去,姑姑你一个人哪撑得住?身体累垮了怎么办?” 李慧敏苦笑着摇摇头,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似乎想用美食冲淡点愁绪: “田主任?唉,每次我去反映人手问题,她倒是态度挺好,总是那句话:‘李大夫,你的困难街道都了解,现在到处都缺人手,尤其是你们医疗口的。你再克服克服,组织上会想办法解决的啊!’” 李慧敏模仿着田主任那带着官腔、看似安抚实则推脱的语气,无奈地摊了摊手:“‘克服克服’……这话我都听腻了。这都‘克服’快半年了,人影子也没见着一个。我这把老骨头,是真有点‘克服’不动了。” 她的笑容里满是疲惫和一丝心酸。 李富贵听着姑姑模仿田主任那套官腔,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想起老师陈振华之前提起这位田主任时,还赞不绝口,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办事利落有魄力”。 可眼前这事,姑姑累成这样,医馆病人也不少,明显是正经需求,这田主任就只会打官腔让“克服克服”?这么点实际困难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魄力? 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田主任的印象,瞬间降到了谷底。 老师这夸人的眼光,怕不是该去配副眼镜了?李富贵心里暗自腹诽,看着姑姑疲惫却还在强撑的样子,心疼之余,一股子火气也隐隐冒了上来。这算怎么回事? 李慧敏说完田主任那套“克服克服”的官腔,抬头正好看到侄子李富贵紧蹙的眉头和眼中压抑不住的火气。 她心知肚明,富贵这是在替自己抱不平呢。这孩子尤为护短,更是见不得家人受委屈。 她心里又暖又涩,连忙放下筷子,反过来安慰李富贵,语气带着点息事宁人的意味: “富贵啊,你也别上火。可能……可能田主任那边是真的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吧?现在到处都缺人手,尤其是咱们这种基层的小诊所,条件差,待遇也一般,留不住人也是实情……” 她说着,还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疲惫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勉强。 李富贵看着姑姑这个样子——明明自己累得够呛,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青影,说话间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却还在替那个推诿扯皮的田主任找理由开脱——心里那股火气非但没消,反而更添了几分酸涩和心疼。 他轻叹了一声,那叹息声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对姑姑处境的忧虑。 “姑姑,你就别替她说话了。”李富贵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找不到人是客观困难,但一句‘克服克服’就把人打发了,这态度就是问题!你这医馆病人不少,说明街坊邻居需要你,这明明就是正经事!总让你一个人这么硬扛着,身体垮了怎么办?病人怎么办?” 他越说越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姑姑因为之前那件事导致性子有些软,又碍于街道的面子,不好多说什么。 但他李富贵可不怕得罪人,尤其不能看着姑姑被这么当驴使唤,更何况他现在大小也属于一个干部,要是连家人都照顾不了,还不如找个大树撞死算了。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必须得和老师好好说道说道这事了!这都什么事啊!街道办个事就这么推三阻四?还夸那田主任是巾帼不让须眉?他看是官腔打得比谁都响! 李慧敏看着侄子脸上那不容置疑的维护和隐隐的怒意,心里暖流涌动,知道他是真心疼自己。 她也不再辩解,只是又拿起筷子,小口吃着饭,似乎想用食物堵住那份委屈和无奈。 “行了,富贵,别为这事烦心了。姑姑还能撑得住。” 李慧敏咽下一口饭,岔开了话题,脸上重新挂起温和的笑容,目光转向正在后院空地上追逐嬉戏的三个小家伙, “你看他们玩得多开心。卫红,援朝,慢点跑,别摔着!” 她扬声叮嘱了一句,仿佛刚才的烦恼都被孩子们的欢笑声暂时驱散了。 李富贵也顺着姑姑的目光看去。小丫头正被王卫红和王援朝追着跑,小脸红扑扑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阳光洒在小小的后院,草药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也被这童真的欢乐冲淡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快。现在跟姑姑说再多也没用,只会让她更烦心。 关键还得看晚上跟老师沟通的结果。以老师的人脉和能量,或许能侧面推动一下街道,给姑姑这小小的医馆解决点实际困难。 “嗯,姑姑你慢慢吃,多吃点。”李富贵也放缓了语气,不再提田主任的事,“我看着他们玩。等你吃完了,下午我留在医馆帮你。” “不用不用,你带着孩子们玩吧,我自己就行。”李慧敏连忙摆手,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似乎不想耽误侄子的时间。 第575章 意外的“病人” 李富贵没有答话,只是靠在门框上,目光温柔地看着院子里奔跑嬉闹的三个小身影,耳边是姑姑细碎的咀嚼声和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声。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暂时驱散了医馆里那份沉甸甸的疲惫和现实的无奈。 但李富贵心里那根弦,已经为姑姑的事绷紧了。今晚的聚餐,他有了一个非谈不可的话题。 下午的医馆难得清闲了片刻。 李慧敏拗不过李富贵的坚持,最终让他留在医馆帮忙。 不过李富贵也没真去抢姑姑的活干,他依言在前厅柜台后面坐着,随手翻看着一本泛黄的药典,耳朵却支棱着,留意着门口和后院的动静。 后院传来小富丽、王卫红和王援朝三个小家伙清脆的笑声和李慧敏温柔的叮嘱声:“慢点跑,小心台阶……卫红,别拽妹妹辫子……”显然,姑姑正带着他们在后院玩耍。 前厅此时空无一人,只有药柜里淡淡的草药香弥漫在空气中,午后的阳光透过门上的玻璃,斜斜地在地面上投下几道温暖的光柱,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缓缓浮动,一片宁静。 李富贵正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划过药典上那些生涩的药名,就在这时—— 医馆门口的光线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点风风火火的气势闯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嗓门洪亮得打破了前厅的宁静: “李大夫!您这儿还有那个……” 来人正是李富贵的下属组员、老同学兼损友——王大宝! 王大宝一只脚刚踏进门,目光习惯性地扫向柜台,当看清柜台后面坐着的不是李慧敏,而是他那英明神武的小老大李富贵时,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 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风风火火变成了巨大的错愕,随即,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幽怨之色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迅速蔓延开来,覆盖了整张脸。 “小老大?!”王大宝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委屈。 他几步就冲到柜台前,双手“啪”地一下拍在柜台上,身体前倾,对着李富贵就开始“控诉”,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李富贵脸上: “小老大!你不讲究啊!太不讲究了!”王大宝指着李富贵,手指头都在抖, “昨天晚上那么大的行动!抓‘夜枭’啊!多刺激、多重要的任务!你怎么能不叫我?!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兴冲冲去上班,结果整个特案组里就我一个人!空荡荡的!我还纳闷呢,以为大家都出外勤了,结果呢?!” 他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要不是后来门口的杜宇那小子,跟我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昨晚的惊心动魄,我都不知道你们干了这么件大事!合着就瞒着我一个?小老大,为啥啊?为啥要给我放一天假啊!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出生入死的机会都不给我留一个……” 他捶胸顿足,那副悲愤的模样,活像错过了人生头等大奖。 然而,他这番声情并茂的“控诉”才进行到一半,话音未落—— “小王同志来了?”一个温和清亮的声音带着点疑惑从通往后院的门帘处响起。 门帘被掀开,李慧敏领着三个小家伙走了进来。 她显然是听到了前厅的动静,脸上带着询问的神情。小富丽好奇地看着激动的大哥哥,王卫红和王援朝则眨巴着眼睛。 这一声,如同按下了王大宝身上的静音键和变脸开关! 他那句“我的命啊……”硬生生噎了回去,脸上的悲愤、幽怨、委屈……所有激烈情绪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僵硬的、试图快速切换成“温文尔雅”模式的慌乱。 他甚至下意识地抬手,飞快地捋了捋自己其实根本没乱的板寸头,然后猛地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堆起一个自认为最得体、最沉稳、最不像刚才那个怨妇的笑容,声音也瞬间低了八度,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温和腔调: “啊,李……李大夫!您……您忙着呢?”他目光有些飘忽地扫过李慧敏,又飞快地垂下,仿佛刚才那个拍桌子怒吼的人不是他, “我……我就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嗯,那个,拿点药。您……您最近挺好的吧?”他甚至还对着三个小家伙努力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虽然那笑容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 这画风突变得太快、太生硬、太刻意,连柜台后面的李富贵都差点没绷住,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赶紧端起旁边一个空茶杯假装喝水掩饰。 李慧敏看着王大宝这略显局促又努力维持礼貌的样子,虽然觉得他今天似乎格外紧张,但也并未多想,只当他是当着孩子的面不好意思。 她微笑着回答:“不忙,孩子们挺乖的。小王同志你要拿什么药?还是上次那个跌打酒?” “对对对!就是那个!”王大宝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依旧不敢直视李慧敏,“麻烦您了李大夫!”语气恭敬得不像话。 “不麻烦,你稍等。”李慧敏说着,转身走向药柜去取药。 王大宝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 他立刻收到柜台后李富贵一个充满调侃和了然意味的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装,继续装?” “咳!”王大宝尴尬地咳了一声,趁着李慧敏背对着他们找药的功夫,压低声音,对着李富贵龇牙咧嘴,无声地用口型咆哮:“小老大!晚上!解释!” 李富贵放下茶杯,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他看着王大宝那副在李慧敏面前就手足无措、完全没了平时在组里那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又想起他平日里对姑姑若有若无的关心,心里跟明镜似的。 “解释?行啊。”李富贵也压低声音,慢悠悠地说,然后突然提高了一点音量,对着正在药柜前拿药的李慧敏说道:“姑姑,你看王大宝同志今天好像挺闲的,我这下午还得看着这几个小的,要不……让他留下来搭把手?比如,帮您整理整理后院的草药?或者搬搬重东西?” 第576章 注定单相思的王大宝 李慧敏拿着药瓶转过身,有些意外:“这……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小王同志?”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王大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抢答,声音洪亮,随即意识到自己又“激动”了,赶紧压低了点,脸上努力维持着沉稳可靠的表情, “李大夫您太客气了!我这……我这下午确实也没啥要紧事!能帮上您的忙,是我的荣幸!为人民服务嘛!”他挺直了腰板,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李富贵看着他那副“半推半就”、实则巴不得留下的样子,心里暗笑。 对于王大宝对姑姑李慧敏的那点小心思,李富贵其实早就心知肚明。 尽管王大宝将这份感情隐藏得很深,但他那小心翼翼的关注以及每次见到李慧敏时就会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的表现,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然而,李富贵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毕竟,感情这种事情,旁人很难说得清楚,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所以,他决定保持中立,不偏袒任何一方,让事情自然发展下去。 “你看,小王同志觉悟多高啊!”李富贵满脸笑容地对姑姑说道,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王大宝,眼中透露出一丝赞赏之意。 接着,李富贵话锋一转,开始谈起了工作上的事情:“那就这么定了哈。后院那簸箕里晒的草药,好像该翻翻了吧?不然有些草药可能会被晒过头,影响药效呢。还有墙角那袋新到的药材,看起来挺沉的,小王同志,这可得辛苦你去处理一下咯。” 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开始“安排”起任务来,而且在说到“小王同志”这四个字时,还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似乎是在强调什么一样。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王大宝回答得斩钉截铁,仿佛接到了什么光荣而艰巨的使命。 他接过李慧敏递来的跌打酒,飞快地付了钱,然后立刻挽起袖子,干劲十足地就往后院走,“李大夫,您忙您的,后院交给我!”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带着点迫不及待的雀跃钻进后院,李慧敏有些哭笑不得,看向李富贵:“富贵,你这……小王同志是客人,这样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他不是说了为人民服务嘛。再说了,你看他多乐意。”李富贵笑得像只狐狸,“姑姑你就让他干点力气活,他结实着呢。” 后院很快传来王大宝刻意放柔了嗓音跟孩子们打招呼的声音:“富丽真乖!卫红、援朝,来,大宝哥带你们玩……呃,帮李大夫翻草药!”以及他笨拙但卖力地翻动草药的声音。 李慧敏看着侄子促狭的笑容,又听着后院传来的动静,无奈地摇摇头。 对于王大宝那点显而易见的心思,她并非毫无察觉。 这个高大爽朗的年轻人,每次来医馆,眼神里的热切、说话时突然的紧张和结巴,还有那在她面前就变得格外“稳重”甚至有点笨拙的表现,都太过明显了。 她活了这些年,经历过风雨,这点人情世故还是看得明白的。 只是,这份心思落在李慧敏这里,并未激起任何涟漪。 年龄的差距像一道清晰的鸿沟。她比王大宝大了七八岁,在她眼里,王大宝更像是个精力旺盛、性格直爽的大男孩,带着点年轻人的莽撞和热情。 她自从经历过了张英耀和张海杰那次事件后,生活的重心早已放在了治病救人和照顾家人上。 王大宝这份带着青春荷尔蒙的懵懂好感,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属于年轻人的活力,与她所处的、需要沉静和责任的生活状态格格不入。 此刻看着他为了在自己面前表现而笨拙地翻着草药、努力跟孩子们互动的样子,李慧敏心里并没有什么“柔软”或特殊的感觉,只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无奈,就像看到一个热情过头的晚辈在长辈面前努力表现一样。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内心竟然并未对他产生丝毫的抵触情绪,这着实令人感到惊讶。 王大宝这个人,品行端正,心地善良,而且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尽管他偶尔会显得有些急躁,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作为一个优秀同志的本质。 正因为如此,她始终以一种友善和亲切的态度对待他,就如同对待自己的街坊邻居一样,或者更确切地说,像是对待一个熟悉的年轻后辈那般,充满了温和与善意。 然而,这也仅仅只是如此罢了。 那股“暖意”,实际上更多地是源自于她看到年轻人充满朝气、积极向上,并且心甘情愿地伸出援手所带来的欣慰之感,而非其他任何特别的情感。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仿佛想要将那一瞬间的感触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然后,她果断地摇了摇头,不再让思绪继续飘荡,而是迅速地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前厅中那些可能需要她去处理的事情上面。 毕竟,王大宝的内心世界如何,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她所需要做的,仅仅是保持着她一贯以来的态度——作为一名医者,以及一个年长者,与他保持着一种温和而适度的距离即可。 李富贵凝视着姑姑的面庞,只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纯粹而无奈的笑容,仿佛是在看待一位热心邻居的帮忙。这笑容中透露出一种对王大宝的情感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的意味。 李富贵瞬间领悟到了其中的深意,他心中暗自叹息:看来王大宝这“单相思”的道路还很漫长啊!他意识到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是徒劳无益,于是默默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他缓缓地重新拿起那本药典,然而此刻他的心情却异常复杂。这本药典原本是他专注研究的对象,但此刻却似乎变得有些沉重。他随意地翻动着书页,目光却有些游离,思绪早已飘飞到了别处。 前厅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那是一种熟悉而又让人感到安心的味道。然而,这股香气此刻却无法抚平李富贵内心的波澜。 后院里,不时传来王大宝卖力干活的声音,以及孩子们偶尔的欢笑声和打闹声。这些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交织,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第577章 不速之客 李富贵刚在药典上琢磨透了一个关于药性相冲的难题,心头微松,下意识地抬起头,视线随意地扫过门口,打算让眼睛放松一下。 就在这时,医馆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旧布衫的男人闪身进来。 他约莫三十多岁,面容带着一种长途跋涉的疲惫和紧张,眼神锐利得像刀子,进门后先是警惕地迅速扫了一眼柜台后的李富贵,目光短暂接触又立刻移开,似乎在确认环境。 紧接着,他的视线牢牢锁定了正在药柜前整理药材的李慧敏,仔细辨认了一下她的侧影,眼中闪过一丝确定。 李富贵只当是普通病人,随意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心思还沉浸在刚才的药理之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 得益于系统奖励的那些急救技术,他现在看这些医书,虽谈不上精通,但也不至于像看天书般晦涩难懂,多少能理解一些,权当是缓慢的知识积累。 那男人神色匆匆,脚步却刻意放轻,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却不易察觉地微微靠近自己的腰间,仿佛按着什么硬物。 他屏着呼吸,一步步向着背对着他的李慧敏靠近,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捕猎般的谨慎。 就在他距离李慧敏只有两步之遥时,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激动和确认的语气开口问道:“孙绮灵?”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毫无征兆地劈在李慧敏心头!那是她尘封了数月、几乎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旧名!是她在那段黑暗岁月里背负了二十多年的枷锁! 她身体猛地一僵,手上整理药材的动作瞬间停滞,脸上浮现出巨大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几乎是本能地,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全陌生却又带着熟悉和狞笑的一张脸!那笑容充满了恶意和一种终于得手的扭曲快意。 “找到你了!” 男人低吼一声,一直按在腰间的手猛地抽出——赫然是一把闪着冷硬金属光泽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抬起,直指李慧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李慧敏的瞳孔骤然收缩,惊骇让她浑身血液都似乎冻结了!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本厚重、硬壳封面的药典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精准无比地、狠狠地砸在了男人持枪的右手手腕上! “啪嚓!”一声脆响,是骨头与硬物猛烈撞击的声音,伴随着男人一声吃痛的闷哼。 “哐当!”手枪脱手飞出,重重砸在青砖地面上,滑出去老远。 那本“立下奇功”的药典也“啪”地一声,摔落在手枪旁边。 出手的,正是李富贵! 就在男人喊出“孙绮灵”那个名字的瞬间,强烈的违和感如同冰水浇头,让李富贵瞬间从医书的思绪中完全惊醒!他几乎是本能地再次抬眼看向那个男人,而就在这一瞥之间,系统赋予的“信息之眼”已然启动,一行冰冷的信息瞬间在他眼前闪过:【姓名:张英辉】 【身份:一观道圣子】 【……】 后面的信息或许还有,但李富贵已经来不及细看!那把手枪被抽出的寒光,李慧敏瞬间煞白的脸色,以及男人脸上毫不掩饰的杀意,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千钧一发之际,长期习练擒拿格斗和系统赋予的精准控制力发挥了作用,他完全是凭借本能和最快的反应速度,抄起手边最趁手的“武器”——那本厚重的药典,灌注全力,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猛掷而出! 一击奏效! 李富贵根本没有任何停顿!在掷出书的同时,他手臂在柜台上一撑,腰腹发力,整个人如同矫健的猎豹,轻盈迅捷地翻身越过柜台,稳稳落在柜台之外的地面上,动作一气呵成。 而此时,被砸中手腕的张英辉剧痛钻心,手腕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但他眼中凶光更盛,显然训练有素,剧痛并未让他丧失行动力。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枪,第一反应竟然是凶悍地扑向离他最近的李慧敏,意图将她作为人质!或者,他根本的目标就是她! 然而,李富贵的动作比他更快! 几乎在张英辉扑向李慧敏的同一刹那,李富贵脚下发力,一个迅疾无比的瞬步,如同鬼魅般瞬间切入了张英辉与李慧敏之间,拉近了与张英辉的距离!张英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影已近在咫尺! 李富贵眼神冰冷,出手如电!在贴近的瞬间,他左手如毒蛇般探出,精准地扣向张英辉扑击而来的右手手腕,正是被砸伤的那只,五指如铁钳般瞬间发力,狠狠捏住其腕骨伤处! “呃啊——!”张英辉手腕剧痛,动作不由得一滞,发出一声痛呼。 就在他因剧痛而身体失衡的瞬间,李富贵的动作行云流水般接踵而至!他右脚猛地向前踏进,卡在张英辉双腿之间,身体顺势前冲下沉,右肩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进张英辉的怀里! 铁山靠!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张英辉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从胸口传来,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上,脚下顿时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 李富贵得势不饶人!借着撞击的反作用力,他扣住张英辉右腕的左手猛地向下一拧、向自己身后反关节方向一扯! 同时,右臂如同灵蛇般闪电般上穿,绕过张英辉被制住的右臂,小臂内侧狠狠勒住他的咽喉,手掌则死死扣住他后颈的颈动脉位置,一个标准的锁喉断颈起手式已经形成,但李富贵并未下死手,只是强力控制! 同时,李富贵的右腿膝盖如同铁杵,带着全身的重量,精准而凶狠地顶压在张英辉的后腰眼,肾脏位置稍上的软肋处!这是人体极其脆弱的区域,遭受重击会瞬间丧失大部分反抗能力! “呃——!”张英辉只觉得咽喉被铁箍勒住,呼吸骤窒,后腰眼传来的剧痛更是让他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眼前阵阵发黑。 他像一条离水的鱼,徒劳地挣扎扭动,但身体已被李富贵用全身力量牢牢锁死压制。 第578章 又一个圣子? 李富贵腰腹核心力量爆发,身体猛地向下沉坠,利用体重和杠杆原理,将还在徒劳挣扎的张英辉狠狠地、彻底地压倒在地!整个动作迅猛、精准、狠辣,充满了实战擒拿的暴力美学,从掷书到彻底制服,不过短短数息之间! 张英辉面朝下被死死压在地板上,右臂被反关节拧在身后,咽喉被勒住,后腰被膝盖死死顶住,完全动弹不得,只剩下痛苦的喘息和徒劳的挣扎。 李富贵单膝跪压在张英辉背上,用身体重量牢牢控制住他,左手依旧死死扣住其伤腕,右臂勒颈的力道稍松,确保对方无法反抗也无法逃脱,但又不至于窒息而死。 直到此刻,近在咫尺地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因剧痛和窒息而面目扭曲的男人,李富贵脑中那点模糊的“眼熟”感才瞬间清晰! 这张脸……这张脸虽然饱经风霜,带着戾气,但眉宇间、那鼻梁的轮廓、那因愤怒而贲张的太阳穴线条……竟然与那个早已伏法的、曾经的一观道圣子——张英耀,有着惊人的相似!不,不是相似,简直就像是……亲兄弟? 张英耀……张英辉…… 还都是一观道……圣子…… 李富贵脑中如同有电光闪过,瞬间贯通!一股寒意夹杂着明悟从脊背升起! 他死死盯着身下这张与张英耀酷似的脸,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亲兄弟?!一观道竟然还有漏网的圣子?他是来找姑姑……找孙绮灵复仇的?! 被李富贵以极其专业的擒拿技巧死死压在地上的张英辉,剧痛和窒息感让他几乎昏厥,但强烈的愤怒和任务失败的耻辱感支撑着他。 他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扭动着被反铐在身后的手臂,身体在李富贵的压制下奋力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稍微缓过一口气,他立刻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带着极致的怨毒喷涌而出: “小逼崽子!你他妈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你妈的!识相的赶紧放开老子!不然老子让你全家死绝!你***……” 脏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充满了对李富贵及其家人的恶毒诅咒。 李富贵听着这些污秽的咒骂,眼神愈发冰冷。 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嗤笑一声,带着十足的鄙夷和嘲讽,俯视着张英辉扭曲的侧脸: “我是什么人?我嫩爹!沙壁玩意儿!” 他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粗口,随即语气转为极度的轻蔑, “就你这三脚猫的身手,照着张英耀那个废物可差远了!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张英耀”这个名字像一把尖刀,狠狠刺中了张英辉的痛处,他的挣扎瞬间僵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疯狂的嘶吼,目眦欲裂:“你……你他妈知道英耀?!你……” 但李富贵已经不想再听他聒噪了。张英辉的每一句污言秽语,都让他后怕的怒火更炽一分! 得亏今天自己心血来潮来了医馆!得亏刚才自己抬头看了一眼!要是自己没在……姑姑虽然也有点身手,但面对一个持枪、蓄谋已久、亡命之徒的偷袭……那后果……李富贵根本不敢细想下去!一股冰冷的寒意夹杂着滔天的怒意瞬间冲垮了李富贵最后一丝耐心。 他眼神一厉,不再废话,空着的右手闪电般扬起,五指张开,如同铁扇一般,带着凌厉的破风声,对准张英辉的后脑勺与脖颈连接处,也就是枕骨下缘与颈椎结合部,一个极易致晕的区域,狠狠地、精准地劈了下去! 终极奥义——昏迷——大脖搂之术! “啪!”一声闷响。 张英辉口中恶毒的咒骂戛然而止。 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翻了个白眼,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软软地瘫倒在地,陷入了深度昏迷。 世界终于清静了。 李富贵这才缓缓松开压制,单膝从张英辉背上移开,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刚才情急之下从系统空间里取出的手铐,表面上看是从衣服口袋,正牢牢地锁着张英辉的双手。 就在这时,通往后院的蓝布帘子被猛地掀开,王大宝高大的身影像一堵墙似的冲了进来! 他脸上还带着刚才跟孩子们玩闹时未褪尽的笑容,袖口高高挽着,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前厅的异响终于惊动了他。 “小老大!怎么了?出啥……”王大宝的询问声在看到前厅景象的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被巨大的惊愕和茫然取代。 只见李富贵站在柜台前,刚点燃一支烟,眼神冰冷地盯着地上。 而地上,一个穿着灰色布衫、面容陌生的男人像死狗一样趴着,双手被一副锃亮的手铐反铐在身后,人事不省。 一把冰冷的手枪就掉在不远处的地上,旁边还有一本摔开了的厚厚药典。 李慧敏站在药柜旁,脸色虽然有些发白,但神情还算镇定,只是看向地上那人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和惊悸。 整个前厅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后的肃杀气息,与后院刚才的平和温馨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王大宝看看昏迷的男人,看看地上的枪,看看神情冷峻的李富贵,再看看脸色不太好的李慧敏,脑子彻底懵了,一脑门子的雾水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张大了嘴,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结巴:“小、小老大……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这人谁啊?这枪……?!” 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魁梧的身体本能地挡在了李慧敏和李富贵前方,警惕地盯着地上的张英辉,又紧张地看向李富贵,等待一个解释。 刚才还沉浸在帮忙干活的热情和见到李慧敏的雀跃中,转眼间医馆就上演了这么一出全武行,还动了枪!这巨大的转折让王大宝的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李富贵瞥了一眼冲进来、瞬间进入戒备状态的王大宝,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丝。 第579章 回组 白色的烟雾缭绕升腾,模糊了他年轻却带着冷硬线条的脸。 他弯腰,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沉稳,捡起地上那把冰冷的手枪。 他的手指异常熟练地按下弹匣释放钮,弹匣“咔嗒”一声滑落掌心。 他快速扫了一眼弹匣里压满的黄澄澄子弹,又单手握住枪柄,另一只手“哗啦”一声利落地向后拉动套筒,枪膛内空空如也。 确认安全后,他将空枪和装满子弹的弹匣分开,随手扔在了柜台上,发出两声沉闷的撞击声。 做完这一切,他才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圈,看向还处于巨大震惊中、一脑门子雾水的王大宝,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大宝哥,你来的正好。” 他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地上昏迷如死狗的张英辉,“麻烦你,先把他带回组里,我稍后过去审讯。” 王大宝虽然脑子还没完全捋清楚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枪!歹徒! 小老大那快如鬼魅的身手!但他对小老大李富贵的命令有着近乎本能的服从,尤其是在这种明显出了大事的情况下。 他脸上的懵逼迅速被一种“执行任务”的严肃取代。 他重重地点了下头:“成!包在我身上!” 说罢,他大步上前,像拎小鸡仔一样,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张英辉的后衣领,毫不费力地将这个昏迷的成年男人提溜了起来,软绵绵地搭在肩上。 扛起人,王大宝才想起李慧敏,他连忙侧过身,看向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李大夫,语气带着十足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李大夫,那…那我就先带这狗东西回组里了!您这边…您这边什么时候需要帮忙,随时喊我!我立马就过来!”他拍着胸脯保证,眼神里是真切的担忧。 李慧敏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惊悸和那个名字带来的复杂情绪漩涡中,身体细微的颤抖尚未完全平息。 她看向被王大宝扛在肩上、那张与张英耀有几分相似却充满戾气的脸,眼神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恐惧、后怕、对那段黑暗岁月的憎恶,还有一丝深埋的悲哀。 她听到王大宝的话,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嘴唇微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王大宝见李大夫点头,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抽烟的李富贵,不再耽搁,扛着昏迷的张英辉,迈着沉重而快速的步伐,匆匆走出了回春堂的大门,魁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刺眼的阳光里。 随着王大宝带着张英辉离开,前厅那种剑拔弩张的肃杀气氛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但空气依旧凝滞沉重,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和未散的烟草气息。 后院玩耍的三个孩子——富丽、卫红、援朝,虽然没亲眼目睹前厅惊心动魄的一幕,但刚才的巨响、大人的惊呼和紧张的气氛,还是穿透了布帘,让他们感到了不安。 他们怯生生地掀开帘子一角,探出小脑袋,小脸上都带着懵懂和一丝紧张。 尤其是小富丽,她虽然年纪最小,却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 她的大眼睛扫过略显凌乱的地面、柜台上的枪,最后落在姑姑李慧敏那依旧有些发白、眼神复杂恍惚的脸上。 小家伙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她迈开小腿,噔噔噔地跑到李慧敏身边,伸出小手,轻轻地拽了拽姑姑的衣角,仰起小脸,奶声奶气地唤道:“姑姑?” 李慧敏仿佛从一场冰冷刺骨的噩梦中被这稚嫩的呼唤唤醒。她有些茫然地低下头。 只见小富丽从自己小小的衣服口袋里,宝贝似的掏出一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奶糖。这些都是李富贵以前塞给她的。 她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露出里面乳白色的小方块。 然后,她踮起脚尖,努力地把小手举得高高的,将那颗散发着甜甜奶香的糖果,无比认真地递向李慧敏的嘴边,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关心和安慰:“姑姑,吃糖,可甜了。” 那颗小小的、洁白的奶糖,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李慧敏心头的阴霾和冰冷。 看着侄女那纯真无邪、写满关切的小脸,一股暖流蓦地涌上鼻尖。 她眼中复杂的情绪渐渐褪去,被一种柔软而真实的暖意取代。 她弯下腰,配合着小富丽的高度,微微张开嘴,轻轻含住了那颗带着孩子体温的奶糖。 浓郁的奶香和纯粹的甜意在舌尖化开,丝丝缕缕,一直甜到了心底。 那甜味,仿佛拥有神奇的力量,抚平了惊悸,驱散了梦魇。 李慧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带着释然和感动的真切笑容,她摸了摸富丽的小脑袋,声音温柔而肯定:“是啊,富丽给的糖,真甜!” 小富丽看到姑姑笑了,还吃了她的糖,心满意足地“咯咯咯”笑了起来,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刚才那点不安也烟消云散。 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又跑回哥哥姐姐身边,似乎要把这份“哄好了姑姑”的喜悦分享给他们。 目睹了这一切的李富贵,靠在柜台边,嘴里叼着的烟已经燃了一半。 他静静地看着小富丽用一颗糖就神奇地安抚了惊魂未定的姑姑,看着姑姑脸上重新绽放的、带着暖意的笑容,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流和欣慰。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点了点头。 果然,家里人宠爱这个小丫头片子,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么小,就这么懂事,这么会体贴人,像个小太阳似的,谁能不喜欢呢? 当然了,李富贵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骄傲, 他,李富贵,依然是李家最受宠、最被疼爱的那个宝……这点,毋庸置疑! 看着小富丽天真烂漫的笑颜,看着李慧敏脸上那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确实被温暖和释然取代的笑容,李富贵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松了下来。 他掐灭了手中剩下的半截烟,烟蒂在柜台上的搪瓷缸里按熄。 他转向李慧敏,语气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征询:“小姑,” 他顿了顿,“这……要不我先送你们回家?我一会儿还得去趟组里处理那家伙。”他目光扫过地上残留的些许凌乱痕迹和柜台上的手枪,意思不言而喻。 第580章 罪恶克星——李富贵 李慧敏抬起头,迎上侄子的目光。经历了刚才的惊魂一刻,她的眼神虽然还残留着一丝疲惫,但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和清明。 她明白李富贵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多重要——审讯那个带来“孙绮灵”噩梦、持枪行凶的男人,这背后牵扯的绝不仅仅是今天的袭击。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温和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用了富贵。我带她们三个小家伙回去就行,路又不远。你先去忙你的正事要紧。” 她顿了顿,看着李富贵欲言又止、显然还是放心不下的样子,又补充道,语气更轻柔了些,带着安抚的意味:“我没事,真的,放心吧。刚才就是事发突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现在缓过来了。你不用担心我们。” 李富贵仔细看着姑姑的眼睛,确认那里面除了残留的些许惊悸,更多的是坚韧和平静,这才缓缓点了点头:“那好吧。小姑,你们路上小心点。” 他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对了,晚上我就不回来吃饭了。我老师说了,晚上要给我们昨天晚上的行动庆功,去东来顺加餐。” 李慧敏理解地点点头:“嗯,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别太累着。”她叮嘱道,眼神里是长辈真切的关怀。 “放心吧小姑。” 李富贵应了一声,随即蹲下身,对着三个小家伙,尤其是还依偎在李慧敏腿边的小富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富丽乖,卫红、援朝,听姑姑的话,跟姑姑回家去。哥哥要去抓坏蛋了,晚上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好不好?” “好!”小富丽眼睛亮晶晶地点头,刚才的担忧被好吃的糖轻易驱散了。卫红和援朝也用力点头,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抓坏蛋”和“好吃的糖”总是能吸引孩子的注意力。 “走了!”李富贵不再耽搁,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确认姑姑和孩子们都无碍,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医馆。 门外,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就停在街边不远处。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钥匙一拧,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他目光锐利地扫向街道前方,果然,王大宝那扛着个人依旧步履如飞的高大身影还没走远。 李富贵一踩油门,吉普车灵活地启动,迅速追了上去。 “嘀嘀!”两声短促的喇叭声。 正闷头扛着张英辉、大步流星往特案组赶的王大宝闻声回头,看到是李富贵的吉普车,脸上立刻露出“得救了”的表情,赶紧停下脚步。 吉普车稳稳停在王大宝身边。李富贵摇下副驾驶的车窗,言简意赅:“上车!” “哎!”王大宝应得干脆,麻利地拉开后座车门,把肩上死沉死沉的张英辉像塞麻袋一样“噗通”一声扔了进去,自己也跟着挤上了后座。 车厢里顿时弥漫开一股汗味和昏迷者身上难以形容的气息。 李富贵没多话,挂挡、松离合、给油,吉普车再次启动,平稳而迅速地朝着特案组大院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车厢里一时安静。 王大宝看着前面开车的李富贵冷峻的侧脸,又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后座上昏迷不醒、双手反铐的张英辉,憋了一路的疑问终于忍不住了,压低声音问道, “小老大,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家伙谁啊?看着……有点邪性。” 他回想起那张狞笑的脸和地上的枪,心里还是有点发怵,因为这人竟然和当初的张英耀有些连相,尤其是地点都是一样,都是“观善道医馆”,现在的“惠民医馆”。 李富贵目光直视前方道路,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老熟人。不过,是来找麻烦的‘熟人’。” 他没有详细解释“孙绮灵”和张英耀的关联,只是简单地定性,“等到了组里,审审就知道了。” 王大宝听出李富贵话里的冷意,识趣地不再多问,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后座张英辉的眼神也带上了浓浓的警惕和厌恶。敢来找小老大和李大夫的麻烦?还动枪?这狗东西,到了组里有他好看的! 吉普车加速,载着两人和一个昏迷的囚徒,以及尚未揭开的秘密和即将到来的风暴,驶向了特案组大院。 惠民医馆内的惊魂一刻暂时落下帷幕,但更大的波澜,显然才刚刚开始。 吉普车卷着尘土驶入特案组大院,引擎的轰鸣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正如李富贵所料,昨夜行动告捷,大部分队员都在休整或处理后续事宜,前院空荡荡的,只有门口警卫室的杜宇闻声探出头来。 当杜宇看到李富贵和王大宝一左一右,像拖死狗一样架着一个双手反铐、昏迷不醒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时,他的嘴巴瞬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架势……这分明是又抓了一个啊! 杜宇脑子里嗡嗡作响,看着李富贵和王大宝架着人径直走向审讯室方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这效率!李组长这效率也太邪门了!昨天刚端了个大窝点,今天出门转一圈又拎回来一个?难道真像张宇他们私下嘀咕的那样,李组长是什么“罪恶克星”?走到哪案子跟到哪,罪犯自己往他手里撞? 李富贵自然不知道杜宇内心的惊涛骇浪,只是朝他微微点头示意,脚步不停。王大宝更是没空理会,闷头扛着人跟上。 审讯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 冰冷的铁椅,惨白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独特气味,瞬间将人拉入一种压抑肃杀的氛围。 王大宝按照李富贵的示意,麻利地将依旧昏迷的张英辉拖拽起来,塞进冰冷的审讯椅,咔嚓几声,将他的手脚牢牢固定在椅子上。 李富贵则好整以暇地走到审讯桌旁,斜倚着桌沿,慢条斯理地又点上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眼神冰冷地审视着椅子上的人。 第581章 王大宝:我……我成了? 王大宝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皮夹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这正是李富贵从系统得来的“十二劳情针”。 这针法玄妙,能放大受针者的情绪,或极度痛苦,或极度恐惧,或极度愉悦,是审讯逼供的利器。 李富贵后来将其简化并教给了特案组的核心成员,王大宝也学了几手。 王大宝捏着针,正准备找准穴位下针,让这家伙尝尝滋味再清醒过来。 然而,他手里的针尖刚悬停在张英辉颈后某个穴位上方,还没来得及扎下去—— 被铐在审讯椅上的张英辉,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呻吟,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竟然悠然转醒了! 他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对刺眼的白光和陌生的环境极度不适应,眼神涣散了几秒钟。 当他的视线逐渐聚焦,最终定格在倚坐在审讯桌上、正平静地抽着烟,眼神却如同寒冰般盯着他的李富贵时,所有的迷茫瞬间被惊骇和愤怒取代! “呃……唔……”张英辉猛地挣扎起来,手脚上的镣铐哗啦作响。 他嘴巴愤怒地张开,似乎想破口大骂,想威胁,想质问!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嘴巴徒劳地开合着,像一条离水的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富贵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诧异。 他侧过头,看向一旁还捏着银针、同样一脸愕然的王大宝,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哟?大宝哥,行啊你?这本事……我都不会?”他指的是这种下针能让人失声的本事。 王大宝也彻底懵了,他震惊地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银针,又看看审讯椅上嘴巴疯狂开合却寂静无声的张英辉, 一个荒诞又带着点狂喜的念头瞬间击中了他,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我……我成了?!” 但狂喜只持续了一瞬。王大宝很快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又焦急地看向李富贵, “可是……小老大,咱们不是要审讯他吗?这……这成哑巴了,咱们还怎么审?问啥他也说不出啊!” 李富贵弹了弹烟灰,脸上那点玩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冷酷。 他瞥了一眼还在徒劳“呐喊”的张英辉,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那你就继续扎呗。” 他朝王大宝扬了扬下巴,“说不准……再扎几下,就好了呢?” 他顿了顿,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后的眼神锐利如刀,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冰碴子,“反正……扎死了也无所谓。” 这句话,李富贵说得轻描淡写,却绝非恐吓。 他是真的这么想的,敢把枪口对准他的家人,敢用“孙绮灵”那个名字来揭开小姑的伤疤,不管这张英辉是什么来头,知道什么秘密,在李富贵心里,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能问出点东西最好,问不出来?那也无所谓,直接物理消灭,一了百了。 至于后果?为了家人,这个特案组副组长的位子,他李富贵还真不在乎! 王大宝闻言先是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李富贵话里的决绝。 但当他看到李富贵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时,心头猛地一凛,瞬间明白了小老大的决心。 他不再犹豫,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捏着那根细长的银针,对着挣扎扭动、脸上终于露出巨大恐惧的张英辉身上比划起来,似乎在认真考虑下一个该扎哪个穴位才能既“有效”又不至于立刻弄死。 而审讯椅上的张英辉,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李富贵那句“扎死了也无所谓”却如同惊雷般清晰地炸响在他耳边! 那语气里的漠然和杀机,是真实的!他毫不怀疑这个年轻人真的会这么做!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他挣扎得更猛烈了,嘴巴疯狂地开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珠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求生欲而瞪得几乎要凸出来! 也许是王大宝刚才那针悬而未落时无形中刺激到了某个微妙的点,也许是人在生死关头爆发出难以理解的潜能,就在王大宝手中的银针再次逼近他身体的瞬间—— 一道因为极度惊恐和焦急而变调的、嘶哑的声音,终于艰难地从张英辉干涩的喉咙里挤了出来,打破了审讯室的死寂: “不!不要!不要扎!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全都告诉你们!” 王大宝闻言,手中的银针悬在半空,动作一顿。 他眼中那点“技术探索”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似乎觉得有点可惜——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实验对象,他还想多试试几个新琢磨出来的、介于穴位和“部位”之间的刺激点呢。 他下意识地看向李富贵,眼神里带着询问。 李富贵仿佛没接收到任何信号,只是慢悠悠地弹了弹烟灰,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晚饭:“看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眼神淡漠地扫过惊恐万状的张英辉,对王大宝道: “你听到了什么吗?继续扎啊。说不定……多扎几下,就能听清楚点了呢?”那语气,仿佛在鼓励王大宝进行一项无关紧要的科学实验。 王大宝听着李富贵这明晃晃装糊涂的话,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但很快,他脸上的惋惜就被另一种更纯粹的光芒取代——那是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好奇和实验欲被彻底点燃的兴奋。 小老大都发话了,还暗示可以“听清楚点”,这不就是鼓励他继续深入研究嘛!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看向张英辉的眼神瞬间变得“热切”起来,里面哪还有半分怜悯?只剩下对“技术突破”和“现象观察”的满满渴望。 “好嘞!”王大宝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跃跃欲试。 接下来的审讯室,变成了王大宝的“针灸实践场”兼张英辉的“人间地狱”。 王大宝手中的银针,不再拘泥于什么正经穴位图。 第582章 看吧!都怪你!弄成这样,咱俩谁都没得玩了! 他凭着对“十二劳情针”那点粗浅理解加上自己的“奇思妙想”,对着张英辉身上各种他认为“可能有效”的部位就扎了下去——胳膊内侧、大腿外侧、腰侧、甚至……脚底板! “嗷——!” “别扎了!我说!我真的什么都说!!” 张英辉的求饶声凄厉无比,身体在束缚下疯狂扭动,试图躲避那无处不在的针尖。 “妈的!小畜生!有种给老子个痛快!” 剧痛和恐惧交织,让他爆发出野兽般的怒骂。 “呜呜呜……爹!娘!救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针尖似乎触及了某种深埋的恐惧或悲伤,上一秒还在怒骂的张英辉,下一秒竟嚎啕大哭起来,涕泪横流,像个被吓坏的孩子。 “哈哈哈……嘿嘿嘿……痒……好痒……别碰那……哈哈哈!” 又一根针落下,刚才还在痛哭流涕的张英辉,突然又爆发出癫狂般的大笑,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仿佛被点了笑穴。 王大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实验”中,对张英辉的各种反应充满了“学术性”的观察兴趣,扎得更加起劲,试图找到不同反应对应的“刺激点”。 就在这极致的痛苦、恐惧、狂笑、悲哭等极端情绪的剧烈轮番冲击下,张英辉的身体和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噗嗤——哗啦——!”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瞬间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弥漫开来! 只见张英辉身下的审讯椅缝隙间,黄褐色的污秽物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与此同时,他裤裆处也迅速洇湿了一大片深色痕迹。 屎尿齐出! 这突如其来的、极具冲击性的“生化武器”攻击,瞬间打断了王大宝的“实验热情”,也打破了李富贵那副淡漠抽烟的姿态。 “呕——!” 李富贵脸色骤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从倚靠的审讯桌上弹开,一手死死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嫌弃地在面前狂扇,仿佛要驱散那无形的毒气。 他眼神凌厉地瞪向还捏着针、一脸错愕呆滞的王大宝,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弄的!你处理!弄干净了再叫我!”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拉开审讯室的门,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留下身后那浓郁到化不开的恶臭。 “砰!” 审讯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李富贵冲出走廊,一直冲到院子中央,站在阳光下,才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饶是他心理素质过硬,刚才那一幕的视觉和嗅觉双重冲击,也让他心有余悸。 那味道……简直堪比化学武器!他感觉自己的嗅觉神经受到了永久性损伤。 审讯室内。 王大宝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清醒过来。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味道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嗅觉神经上。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瞬间从胃里翻涌上来,他强忍着干呕的冲动,脸色发青。 他低头看向椅子上如同烂泥、浑身散发着恶臭、眼神空洞绝望的张英辉,再想想自己刚刚“兴致勃勃”的实验……一股难以言喻的嫌弃感油然而生。 他看向张英辉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看吧!都怪你!弄成这样,咱俩谁都没得玩了!” 而瘫在污秽中的张英辉,似乎读懂了王大宝眼神里的嫌弃和“实验终止”的意味。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最后一丝理智,远超刚才身体上的痛苦。 他宁愿被扎死,被枪毙,也不想以如此不堪、如此屈辱的方式活着!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和彻底的绝望哀求道:“杀了我吧……求求你……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 王大宝看着他那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撇了撇嘴,瓮声瓮气地说:“那我可说的不算。这事儿,得听我们小老大的。” “没办法,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我们小老大,上一个这样做的人坟头草都两米高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嫌弃地皱着鼻子,目光在审讯室里逡巡。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审讯桌上那个用来记录审讯报告的本子上。 他走过去,毫不犹豫地“刺啦”撕下两张空白报告纸。他用力将两张纸在手里揉搓、挤压,直到它们变得柔软皱巴。 然后,在张英辉呆滞的目光注视下,王大宝将两个皱巴巴的纸团,狠狠地塞进了自己的两个鼻孔里! 塞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王大宝才感觉稍微能喘口气了,虽然呼吸变得困难,但至少那股要命的恶臭被隔绝了大半。 他捏了捏鼻子,让被塞入纸团的鼻子舒服一些,看着一片狼藉的审讯室和椅子上散发着“毒气”的张英辉,认命地叹了口气。 小老大交代的“处理”任务……这可真是份“有味道”的苦差事啊! 审讯室里那场“有味道”的清理工作,以及后续对张英辉“掏心掏肺”的审讯,足足耗去了王大宝二十多分钟。 当他终于再次推开审讯室那扇沉重的铁门走出来时,午后的阳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这二十多分钟,对张英辉而言,如同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地狱轮回。 在极致的生理不适和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双重打击下,王大宝甚至没怎么费劲问,张英辉就像倒豆子一样,把他知道的、能想到的,全都一股脑儿吐了出来。 从这次潜入四九城、找到惠民医馆、持枪准备对“孙绮灵”(李慧敏)进行报复性刺杀的目的、动机、联络人,到一观道残余势力的几个可能藏匿点,再到他作为“圣子”所知晓的组织隐秘…… 甚至,在那种精神恍惚、急于解脱的状态下,他连小时候偷看隔壁村寡妇洗澡被狗追着咬,以及冬天骗村里一个傻子脱光衣服在雪地里跑结果差点冻死这种陈芝麻烂谷子、龌龊不堪的童年糗事,都事无巨细、颠三倒四地交代了个遍! 王大宝强忍着恶心,用最快的速度在审讯报告纸上奋笔疾书,整整写了满满十多页!字迹虽然潦草,但关键信息都记录了下来。 第583章 张英辉的口供 此刻,他手里紧紧攥着这份沉甸甸、仿佛也沾着点味道的审讯报告,像捧着什么战利品,脚步轻快地走向院子树荫下。 李富贵正闭着眼睛,斜靠在长椅上,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意识正沉浸在系统界面里。 王大宝带着一身混合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经过稀释但依然顽固存在的“审讯室余韵”的气息,兴冲冲地快步靠近。 就在他距离长椅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 树荫下的李富贵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股极具穿透力的、难以描述的复杂气味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将他从系统的沉浸状态中强行“踢”了出来! 李富贵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一只手,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停止”手势,声音都变调了, “停!斯道破!就站那儿!别在往前来了!”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叼上,迅速点燃,狠狠吸了一大口,试图用浓烈的烟草味构筑一道防御屏障。 王大宝被李富贵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弄得一脸懵逼,下意识地刹住了脚步。 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又下意识地低头闻了闻自己胸前的衣服,鼻孔里的纸团完美地过滤掉了绝大部分气味信号,瓮声瓮气地嘟囔:“没…没啥味儿啊小老大?”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就是一个人形自走“异味源”。 看到李富贵那如临大敌、捂着鼻子连连后退的样子,王大宝心里有点受伤,但还是听话地没再往前。 他挠了挠头,脸上带着点委屈,小心翼翼地把手里那厚厚一叠审讯报告,放到了长椅的另一头——离李富贵尽可能远的地方。 然后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用那双带着点迷茫、委屈和“我完成任务了你怎么还嫌弃我”的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李富贵。 李富贵看着他那副样子,再看看长椅另一端那叠报告,又深吸了一口烟,最终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他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王大宝的鼻子,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大宝哥,你要不要……先把这个玩意儿拿掉?”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赶紧补充道,“然后……去休息室看看,有没有备用的衣服,赶紧去换一身!你这身……得好好处理一下。” 李富贵刚说完“换衣服”,脑中瞬间闪过王大宝换下来的那身“原味战袍”可能造成的二次污染,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他立刻改口,语气斩钉截铁:“不!换衣服先等等!你现在的首要任务——立刻、马上,回去把审讯室给我彻底收拾干净!消毒水!多放!里里外外,特别是那把椅子!给我擦得能照出人影来!弄不完不准出来!弄好了再去换衣服!快去!” 王大宝被李富贵这一连串的命令砸得有点晕,但“彻底收拾干净”这个指令他是听明白了。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塞着纸团的鼻子,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闻不到味儿!他赶紧把两个被汗浸得有点软的纸团从鼻孔里抠出来。 “呕——!” 纸团离鼻的瞬间,一股混合了汗臭和浓烈排泄物气味的“复合型毒气”毫无阻碍地直冲王大宝的天灵盖! 那酸爽,让他这个神经大条的汉子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脸色瞬间发绿! 这下,他终于明白小老大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了!也顾不上委屈了,王大宝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应道:“是!小老大!我这就去!保证完成任务!收拾得干干净净!” 说完,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转身就往审讯室方向冲,生怕跑慢了那味道把自己熏晕过去,也怕再待下去真把李富贵熏吐了。 李富贵看着王大宝捂着鼻子、脚步踉跄地冲回审讯室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深吸了几口烟,试图彻底驱散鼻腔里残留的“生化阴影”,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长椅另一端那叠厚厚的审讯报告上。 虽然那报告似乎也沾染了些许审讯室的气息,但里面的内容至关重要。 他强忍着心理上的不适,伸手拿起报告,走到上风口的位置,借着树荫下还算明亮的光线,快速翻阅起来。 随着一页页翻动,李富贵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也愈发冰冷锐利。 报告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这个张英辉,还真就是货真价实的“一观道圣子”!之前特案组联合公安部门在四九城展开的雷霆行动,虽然重创了潜入大陆的一观道高层,将孙素珍、张英耀、张观一等核心骨干绳之以法,但一观道的根基远在湾湾。 那些漏网之鱼如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剩余高层的操控下,很快又在暗处死灰复燃,继续着他们邪恶的勾当。 为了填补张英耀死后“圣子”之位的空缺,同时也为了凝聚残余分子的仇恨,他们找到了张英耀同母异父的兄弟——张英辉。 在那些余孽的刻意引导和洗脑下,张英耀和其母亲孙素珍的死,被完全归咎于“叛逃”的前任圣女——孙绮灵也就是现在的李慧敏身上。 一个“为兄报仇、为母雪恨”的悲情故事被精心编织出来,深深植入了张英辉的心中,点燃了他熊熊的复仇之火。 这次,一观道残余势力再次派人潜入大陆进行他们所谓的“进货”活动。 张英辉得知消息后,复仇心切,竟擅自脱离了大部队。 他利用早已准备好的假身份,冒险混入了四九城。 靠着对哥哥张英耀过去只言片语的模糊记忆,以及在四九城这两天小心打听和观察,他最终锁定了改名后的“惠民医馆”——正是之前“观善道医馆”的原址! 这才有了今天下午那惊心动魄的持枪寻仇一幕。 看到这里,李富贵心中杀意更盛。这帮余孽,阴魂不散!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报告后面记录的关于“进货”的具体内容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怒火瞬间席卷了他全身,捏着报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4章 刚才进去的是小富贵儿吧? 所谓的“进货”,进的根本不是什么货物!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天真无邪的孩子! 报告上张英辉交代,一观道利用其在大陆残存的地下势力和湾岛那边的关系,通过各种卑鄙手段——诱拐、哄骗、甚至明抢!将大陆这边,尤其是偏远地区或城市边缘的孩童,秘密运走!他们的目的地是湾湾那边特定的“接收点”! 而等待这些孩子的命运是什么? 报告上冰冷的字眼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入李富贵的眼帘: 或直接卖给人贩子,转卖他处为奴为婢! 或……卖给某些隐秘的、丧心病狂的“买家”,摘取器官!!! “咔嚓!” 李富贵脚下的一块小石子,被他无意识中骤然爆发的力量踩得粉碎! 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戾和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畜生!一群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畜生!”李富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沉得可怕,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拐卖孩童已是罪大恶极,竟然还涉及器官买卖?!这“一观道”,果然是彻头彻尾、毫无人性的邪教魔窟!其罪恶,罄竹难书! 他强压下立刻拔枪冲回审讯室毙了张英辉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报告后面,张英辉在崩溃状态下,还断断续续交代了他们这批来“进货”的人员构成、和几个临时落脚点,以及他们计划在两天后的深夜,在津门港返回湾湾! 时间紧迫!多耽搁一秒,可能就有一个孩子被推入深渊! 李富贵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抬头,朝着还在审讯室门口、正拎着一大桶水、吭哧吭哧准备进去“大扫除”的王大宝厉声喝道:“大宝哥!别弄了!” 王大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差点把水桶扔了,愕然回头。 “放下水桶!立刻!马上!”李富贵语速快如连珠炮,“骑上摩托车,用最快的速度,去通知!张宇!寇立明!李振成!孙宝光!还有马向阳!所有人!放下手里一切事情!紧急集合!立刻回组里待命!就说有重大紧急行动!十万火急!” 王大宝虽然还一身的味儿,脑子也有点懵,但看到李富贵那从未有过的、几乎要杀人的凌厉眼神和语气,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他二话不说,“哐当”一声把水桶往地上一放,应了声:“是!”转身就冲向车棚,推出一辆边三轮,翻身骑上,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出了特案组大院,分秒必争地去通知此刻正在各自休整的战友们。 看着王大宝消失的背影,李富贵没有丝毫停留。他一把抓起那份沉甸甸、沾着罪恶的报告,大步流星地冲向自己的吉普车。 “轰——!” 引擎发出暴躁的轰鸣,吉普车如同脱缰的野马,轮胎卷起尘土,猛地窜了出去!目标明确——公安部! 他需要最高级别的授权!需要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要在最短时间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那群披着人皮的恶魔,连同他们罪恶的“进货”链条,彻底碾碎!救出那些无辜的孩子! 吉普车的引擎如同被激怒的困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一路狂飙,轮胎卷起的尘土在车后拖出长长的烟龙。 李富贵紧握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毕露,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前方道路,每一次换挡都带着一股狠劲。 他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冲到了庄严的公安部门口,甚至没顾上减速,一个带着刺耳摩擦声的急刹甩尾,“嘎吱——!” 吉普车带着刺鼻的橡胶焦糊味,蛮横地横在了公安部的大门前,车头几乎要怼上门柱。 门口站岗的王朝和马汉两位警卫员,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差点跳起来。王朝下意识地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马汉则被扑面而来的尘土呛得连连咳嗽。 “咳咳咳……卧槽!谁啊这是?不要命了?!”王朝一边挥手驱散尘土,一边眯着眼努力辨认车牌。 尘土稍散,一个他们无比熟悉的身影已经如离弦之箭般从驾驶座窜出,带着一股几乎凝成实质的凛冽杀气,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像一阵黑色的旋风,径直朝着办公大楼冲去!那背影,透着一股天塌下来也要顶住的决绝。 “刚……刚才冲进去的是小富贵儿吧?”王朝揉着被尘土迷得生疼的眼睛,满脸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是……是他!没错!”马汉同样一脸惊魂未定,望着那个瞬间消失在楼门洞里的背影,声音都有些发颤,“我的老天爷……这……这是出啥捅破天的大事了?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招呼都不打一个?连车都停成这德行了?” 王朝咂咂嘴,忧心忡忡地望着还在微微晃动的楼门:“看这架势,准没跑儿!等着吧,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小富贵儿这状态,比端鬼子炮楼那会儿还吓人!肯定又有泼天的大案了!” 李富贵根本顾不上门口的议论和惊愕。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沉重的军靴在水泥台阶上敲击出急促而充满压迫感的鼓点,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他目标明确,像一颗出膛的子弹,直射老师陈振华的办公室。 “砰——!” 办公室那扇厚重的木门被李富贵毫不客气地一把大力推开,门板狠狠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响,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正伏案批阅文件的陈振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猛地抬起头,眉毛瞬间拧成了疙瘩,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被打断思路的恼怒。 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是自己那个最得意却也最让他头疼的学生时,那点不悦瞬间被疑惑取代,他没好气地开口,声音带着被打断的无奈:“臭小子!火急火燎的,吃枪药了?这才几点?不是说好了晚上东来顺……” “老师!不是吃饭!”李富贵根本不等陈振华说完,声音如同冰锥撞击,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急迫和冰冷,粗暴地打断了他。 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5章 他们怎么敢的??? 他几步就冲到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带着一路狂奔的风尘和肃杀之气,直接将手里那份沉甸甸、仿佛还带着审讯室血腥与污秽气息的审讯报告, “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了陈振华面前光洁的桌面上!力量之大,震得桌上的钢笔都跳了起来。 “老师您看这个!”李富贵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做完这个动作,他像是喉咙里着了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起陈振华放在桌角的茶杯,仰起脖子, “吨吨吨吨……”如同牛饮般大口灌了起来,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茶水顺着他的嘴角溢出些许,浸湿了领口也毫不在意,仿佛要用这滚烫的苦涩浇灭胸中那团焚烧理智的滔天怒火。 陈振华被李富贵这反常的、近乎失态的举动彻底弄懵了。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学生了,平日里虽然跳脱,但关键时刻极其冷静,能让他如此方寸大乱、甚至不顾礼节的事情……陈振华的心猛地一沉! 他立刻收敛了脸上所有轻松的表情,神情变得无比严肃凝重,眼神锐利如刀。 他二话不说,伸手拿起那份被拍得有些褶皱的报告,快速而专注地翻看起来,手指因为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微微绷紧。 办公室里的空气,随着陈振华目光在纸页上快速而沉重地移动,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氧气和温度! 报告前半部分关于张英辉身份和寻仇动机的内容,让陈振华的眉头越锁越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握着报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而当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一般,死死钉在“进货”二字及其后那用冰冷文字描述的、令人发指、丧尽天良的具体内容时——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陈振华那只布满老茧、曾握枪杀敌无数、稳如磐石的大手,带着雷霆万钧的、足以劈开山石的怒火,狠狠地、用尽全力地拍在了坚硬厚实的红木办公桌中央! 整个桌面都为之震颤!桌上的茶杯“哐当”一声翻倒,浓茶四溢,文件散落一地,钢笔骨碌碌滚到了桌角! “混账东西!!!”陈振华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额头和太阳穴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根根暴起,剧烈地搏动着,双眼因极致的愤怒和痛心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胸膛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那吼声饱含着震惊、狂怒与彻骨的寒意,几乎要掀翻屋顶!震得窗户玻璃都嗡嗡作响! “他们……他们怎么敢的!怎么敢做这等丧尽天良、灭绝人伦、猪狗不如的勾当!畜生!一群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畜生!!!”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拐卖孩童已是罪该万死!而贩卖器官……这已经彻底践踏了作为人的底线!是纯粹的、披着人皮的恶魔行径!这份报告上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李富贵“咚”地一声将几乎空了的搪瓷缸重重顿在湿漉漉的桌面上,缸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挺直腰背,目光如两把淬火的利刃,死死盯着因暴怒而微微颤抖的陈振华,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和杀伐决断, “老师!动身吧!现在!立刻!报告后面有线索!他们这次‘进货’的团伙落脚点和‘货物’交接点不在四九城!在津门!就在原法租界区,那个挂着洋招牌的‘慈恩堂育婴院’!两天后深夜他们会撤离! 要是让他们跑了,孩子被转移出海就全完了!必须立刻行动!但这是跨区域!时间不等人!而且是在租界区!” “津门?!租界的慈恩堂?!”陈振华眼中怒火如岩浆翻滚!他瞬间明白了地点选择的阴险——租界!那些遗留的洋楼、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尚未彻底厘清的暗流,正是藏污纳垢、掩人耳目的绝佳之地! 虽然现在是62年了,但那些地方依旧鱼龙混杂,潜伏着牛鬼蛇神!他强压毁灭性的杀意,猛吸一口气,声音沙哑低沉:“明白了!交给我!这帮畜生,钻这种空子,更该死!” 他立刻像一头锁定猎物的猛虎,一把抓起了桌上那部沉重的黑色电话机。 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但拨动号码盘的动作却异常坚定、精准、有力,带着一种千钧重担的决绝。 “喂!总机!我是公安部陈振华!给我接津门市公安局!找陆正国陆局长!紧急!最高级别!加急专线!立刻!马上!” 陈振华的声音如同北地寒铁,冰冷、坚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话筒上。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等待后,实际可能只有十几秒,但在场两人感觉无比漫长,电话接通了。 “老陆!是我!陈振华!”没有任何客套,没有一丝寒暄,陈振华开门见山,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雷霆怒火和无边杀意, “十万火急!天大的案子!我这边刚破获一起涉湾岛邪教‘一观道’余孽的重大恶性案件!审讯出惊天大案!他们在你津门地界,正在进行大规模拐卖孩童、涉及器官贩卖的滔天罪行!丧心病狂,人神共愤!” 陈振华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拔高,带着金属般的颤音。 电话那头,津门市公安局局长陆正国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和电话里传来的、几乎要烧穿电话线的杀气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话筒里清晰地传来一声短促的抽气声:“嘶——老陈!你说什么?!拐卖…器官?!消息确凿?!” “千真万确!”陈振华斩钉截铁,语速更快,“核心线索:他们有一个团伙已潜入津门,落脚点待查,但关键点是——两天后深夜他们会撤离, 而原租界中的‘慈恩堂育婴院’!是他们这次‘进货’的交接点!时间就是生命!多耽搁一秒,孩子就多一分被残害的危险!老陆!现在!立刻!马上!” 第586章 奔赴人间地狱 “老陈!我听着!你说!要我们怎么做?!”陆正国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严肃,同样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和紧迫感,再无半分迟疑。 “好!”陈振华如同战场上的指挥官,下达命令清晰而有力: “第一,立刻派你手下最可靠、最精干的心腹!携带你亲笔签名的最高权限介绍信!以最快速度赶到津门火车站!接应我的人!他们由我部特案组副组长李富贵带队,全员精锐!预计……” 他快速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算着时间,“……乘坐最快一班火车,下午五点左右抵达津门站!你的人必须确保他们出站、装备转运畅通无阻!提供一切便利!记住,是最高权限!畅通无阻!” “第二,立刻!马上!秘密封锁、监控租界慈恩堂育婴院!记住,是秘密监控!用你最好的侦查员,便衣!绝对的精锐!像钉子一样给我钉死在那里!一只苍蝇飞进去都要知道公母! 首要任务是保证可能被关押在那里的孩子的绝对安全!同时,动用你津门市局所有力量,排查市内所有旅馆、出租屋、废弃厂房、码头仓库等一切可疑地点!给我挖地三尺,追查该团伙其他成员可能的落脚点!挖出他们的老鼠洞!” “第三,立刻准备行动所需的一切支援!车辆!武器!通讯器材!医疗急救!应急机动力量!全部进入待命状态! 这次行动代号‘净邪’!目标是:将这群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恶魔,连根拔起,一网打尽!一个不留!解救所有被拐孩童! 行动中如遇反抗,无需警告!无需顾忌!就地击毙!但务必留几个核心活口!深挖幕后!李富贵全权负责现场指挥!你老陆亲自坐镇市局协调全局!调动所有资源!给我全力配合!有没有问题?!” 电话那头,陆正国没有任何犹豫,声音同样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同仇敌忾的狠劲:“老陈!你放心!津门公安责无旁贷!我陆正国亲自部署!亲自督办!保证完成任务! 慈恩堂那边我立刻安排刑侦支队长带最精干的便衣过去秘密布控!接站的人我马上派我秘书带着我的亲笔信和市局通行证过去! 车站和市内排查同步启动!所有分局、派出所进入紧急状态!津门这边,我等着李副组长!保证无缝衔接!这群畜生,胆敢踏进津门作恶,我让他们有来无回!一个都别想跑!我用人头担保!” “好!保持联系!行动细节李富贵到了会和你的人对接!记住,孩子的安全是第一位!” 陈振华最后重重强调了一句,然后“咔哒”一声,用尽全力挂断了电话!那声音如同重锤落下,敲响了战斗的丧钟!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炭火,看向早已蓄势待发、如同一柄出鞘利剑般挺立在桌前、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战意与冰冷杀机的李富贵。 陈振华的大手猛地一挥,动作带着千钧之力,指向门口,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 “李富贵!” “到!”李富贵啪地一个标准、有力的立正,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隼,等待命令。 “立刻返回特案组集合队伍!介绍信和车票已经让人去办,随后送到!全副武装!轻装简行!只带必要装备! 目标:津门!任务:捣毁魔窟,解救孩童!现场指挥权在你手里!津门市局陆正国局长是你坚强的后盾! 记住我的话:首要任务是孩子们的安全!行动要快!如雷霆!要狠!如烈火!要准!如鹰隼!给我把那群畜生从老鼠洞里揪出来!绳之以法!解救无辜!去吧!” “是!老师!保证完成任务!” 李富贵没有任何废话,声音洪亮而坚定,再次啪地一个敬礼!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军人般的铁血气息。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份至关重要的报告,转身如同旋风般冲出了办公室,军靴踏地的声音在走廊里急促远去。 很快,楼下再次传来吉普车引擎暴躁的咆哮,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尖啸声刺破长空,朝着特案组大院的方向狂飙而去。 一场跨越城市的雷霆营救与歼灭战,即将在渤海之滨的津门打响!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车轮碾过铁轨,发出沉重而单调的“哐当——哐当——”声。 绿皮火车像一条喘息的钢铁长龙,在华北平原上向着津门方向疾驰。 烟雾混合着煤灰的味道弥漫在硬座车厢里,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模糊成一片灰绿。 特案组全员,都共同挤在一节相对安静的车厢角落。 李富贵抱臂靠在窗边,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嘴唇,整个人像一柄收入鞘中却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军刀。 他沉默地望着窗外,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这移动的铁壁,提前锁定津门租界那片罪恶的巢穴。 这是特案组自成立以来,头一次全员出动,更是首次跨区域执行如此重大、如此丧尽天良的任务。 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孙宝光挨着王大宝坐,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 他几次想开口,但看到李富贵和马向阳那山雨欲来的气势,又把话咽了回去。 王大宝则也显得心事重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终于,王大宝深吸一口气,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沉重: “宝光,还有哥几个……这次去津门,不是抓普通的贼,不是破寻常的案。”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词,但最终发现任何修饰都显得苍白,“我们是要去……端掉一个人间地狱!” 孙宝光等人立刻竖起了耳朵,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 “地狱?”李振成的声音有些干涩。 “对,地狱!”王大宝咬着牙,眼中喷出怒火, “那个慈恩堂育婴院……就是他们披着羊皮的屠宰场!所谓的‘进货’……进的是活生生的孩子!是爹娘的心头肉!他们把孩子……像牲口一样……拐来、关押……然后……” 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7章 抵达津门 王大宝的声音哽住了,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四个字:“……贩卖器官!” “什么?!”孙宝光失声惊呼,像被烙铁烫了一下,猛地挺直了背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旁边的几人更是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滚圆,仿佛听到了最荒谬、最恐怖的鬼故事。 “器官……贩卖?”李振成的声音有些发颤,重复着这四个字,仿佛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混账!畜生!!”张宇猛地一拳砸在面前的小桌板上,桌上的搪瓷缸子被震得“哐啷”一声跳起,茶水溅了出来。 他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像是要择人而噬。 “他们……他们怎么下得去手?!那还是孩子啊!!”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引得远处几个乘客投来诧异的目光。 马向阳抬起眼皮,严厉地扫了张宇一眼。 张宇这才意识到失态,猛地闭上嘴,但急促的呼吸和紧握的拳头暴露着他内心翻江倒海的愤怒与杀意。 他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开,仿佛要用身体的痛楚来压制内心的狂怒。 寇立明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该杀!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两天后,就在那个慈恩堂……他们要进行下一次‘交易’。” 李富贵冰冷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针,突兀地插入这悲愤的氛围。 他没有回头,依然望着窗外,但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质感,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晚一步,那些孩子就可能被拆得七零八落,或者被转移出海,再也找不回来。我们,就是去掐断这链子的最后一只手!把那些躲在租界阴影里、披着人皮的恶鬼,揪出来!碾碎!” “老大……”张宇看向李富贵的背影,眼神里的愤怒渐渐沉淀,转化为一种近乎实质的冰冷和决心,“您下命令吧!到了津门,我第一个冲进去!绝不让一个畜生跑掉!” “对!老大!指导员!下命令吧!”寇立明等人也红着眼睛低吼,像被激怒的幼虎,战意和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马向阳敲了敲桌板,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重,清晰地传遍角落, “都给我冷静!愤怒要有,但不能烧昏头脑!记住,这次是在津门的租界区!那地方水比四九城浑百倍!洋楼暗道多如牛毛,三教九流盘根错节,稍有不慎,走漏了风声,或者惊动了耗子,孩子们就危险了!” 他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带着老兵的沉稳和指挥员的威严,“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拼命的莽夫!一切行动,听富贵指挥!要像影子一样潜进去,像雷霆一样打下来!动作要快!下手要狠!但心要稳!明白吗?!” “明白!”几人低声应道,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子斩钉截铁的力量。 李富贵终于微微侧过头,帽檐下的目光如寒星般扫过众人,在张宇那燃烧着复仇火焰却又被强行压抑的脸上停顿了一瞬,最后落在马向阳沉稳的脸上,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窗外,天色渐暗,铁轨的摩擦声似乎更加急促。车厢里,特案组全员如同拉满的弓弦,沉默着,积蓄着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未起却已能闻到的血腥味,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直捣黄龙的决绝。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津门租界,慈恩堂,两天后的深夜。一场拯救与歼灭的生死时速,在车轮滚滚中,向着那片罪恶的阴影之地,急速逼近。 李富贵看向窗外飞速倒退、逐渐模糊的田野和村庄,远处隐约有零星灯火亮起,像黑夜中微弱的希望。 他低声,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说给所有人听: “快到了……做好准备吧。龙潭虎穴,咱们也得闯一闯了。为了那些孩子。” 车厢内,再无人说话,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火车与铁轨永不停歇的撞击声,汇成一首沉默而悲壮的战歌。 火车带着一路风尘与压抑的怒火,终于在傍晚五点整,伴随着一声悠长而疲惫的汽笛,缓缓停靠在津门站那带着浓厚殖民时代烙印的月台上。 站台上人流如织,混杂着各地的口音和搬运工的号子,空气中弥漫着煤烟、汗味和一种特有的海腥气。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投下长长的、带着尘影的光柱。 特案组一行人如同沉默的礁石,迅速而有序地汇入人潮。 李富贵走在最前,锐利的目光透过攒动的人头,如同精准的探针,在嘈杂的环境中飞速扫描着接站标识。 马向阳紧随其后,眼神沉稳地扫视着周围环境,张宇等人则紧绷着脸,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与杀意,将行李紧紧贴在身侧,脚步紧跟。 “李组长?请问你们是从四九城来的李富贵同志吗?!”一个沉稳而略带急促的声音穿透喧闹,在侧前方响起。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约莫三十多岁的精干男子,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穿着便装、目光锐利、身形挺拔的年轻人,虽未佩枪,但那站姿和警惕的眼神,已然表明了身份。 李富贵的目光瞬间锁定对方,没有丝毫犹豫,带领队伍迅速靠拢。 “同志你好!我是李富贵。”李富贵伸出右手,声音低沉有力,同时飞快地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和那份加盖了最高权限红印的介绍信。 “李组长!您好!我是陆局长秘书,赵明远!”赵明远立刻双手紧握李富贵的手,语速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确认和紧迫感, “陆局长正在市局亲自坐镇,部署外围监控和排查!他让我务必以最快速度接应各位!车就在外面。” “请跟我来!情况紧急,路上再细说!” 没有任何寒暄,特案组在赵明远及两名津门公安便衣的引导下,如同利刃出鞘,迅速穿过拥挤的站厅,走向侧门。 三辆深绿色的老式嘎斯69吉普已经发动了引擎,等候在相对僻静的出口处。 第588章 部署行动 众人迅速上车。李富贵、马向阳、赵明远挤在第一辆吉普车后排,张宇等人则快速登上了另外两台车。 车门刚一关上,赵明远立刻转身,语速飞快地向李富贵和马向阳汇报: “李组长,马指导员!最新情况:” “一、慈恩堂育婴院已于今日下午接到陈部长电话开始,由我局刑侦支队长孙大勇亲自带队,挑选了十二名绝对可靠、精通租界地形的‘老租界通’便衣,分三班24小时不间断秘密监控! 目标建筑所有出入口、外围通道、相邻制高点均已布控,未发现异常人员大规模出入,但内部情况不明,无法确认孩子具体位置和数量。 目标区域地形复杂,洋楼众多,暗道传闻不少,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怕打草惊蛇。” “二、陆局长亲自挂帅,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警力,对原法租界区及周边关联区域进行地毯式排查! 重点就是那些有前科、跟旧洋行、旧领事馆有瓜葛、或者有地下仓库、可疑船只的旅馆、货栈、码头! 目前已经摸到几条可疑线索,正在加紧核实!其中,靠近海河码头的一个废弃天主教会小仓库和一个挂着‘德盛行’牌子的旧货栈,嫌疑度很高,已加派了暗哨!” “三、行动所需一切装备、车辆、通讯器材、医疗救护均已准备就绪,集中在我局三号安全点! 陆局长指示,请李组长抵达后,立刻前往安全点汇合,听取详细汇报,敲定最终行动方案!时间非常紧迫!” 李富贵一边听着,一边快速扫视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津门街景。 夕阳的金辉涂抹在那些风格各异、带着岁月痕迹的欧式建筑上,光影交错间,昔日的繁华与如今的暗流涌动交织在一起。 狭窄的街道、林立的洋行招牌、偶尔可见的尖顶教堂,无不提醒着这里曾是“国中之国”。 他沉声道:“赵秘书,辛苦了。外围监控点,务必强调首要原则:孩子安全第一!宁可放慢节奏,绝不允许暴露! 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告!排查那边,盯紧那两条重点线索!” “明白!”赵明远重重点头。 吉普车在赵明远的指引下,熟练地穿梭于迷宫般的街巷,避开主干道,专挑僻静小路。 车内的气氛凝重如铅。马向阳低声对李富贵说:“富贵儿,租界这地方,鱼龙混杂,敌暗我明,行动前的侦察和保密是重中之重。 陆局长是本地通,他的人熟悉情况,我们指挥,但具体执行,要充分信任和依靠本地同志的力量。” 李富贵“嗯”了一声,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马哥放心。行动指挥权在我,但战场在津门,陆局和津门的同志是主力。我们要的是结果——捣毁魔窟,一个不漏,救出孩子!” 三号安全点位于老城区一个不起眼的大杂院深处,表面看是某个国营单位的废弃仓库, 内部却经过了特殊改造,灯火通明,电话线密布,墙上挂着大幅的津门市区地图,尤其是原法租界区的地图,上面已经用红蓝铅笔标注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和线条。 津门市公安局局长陆正国,一个身材敦实、面庞黝黑、眼神如电的中年汉子,早已等候在门口。见到李富贵一行下车,他大步迎上,粗糙的大手一把紧紧握住李富贵的手,力道十足,声音洪亮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凝重: “小李组长!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老陈电话里一说,我这心就跟油煎似的! 他妈的,这帮灭绝人性的畜生!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还是挑租界这鬼地方!” 他随即又用力握住马向阳的手,“马指导员,一路辛苦!” “陆局!”李富贵回握,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力量和决心,“时间紧迫,客套话免了。情况赵秘书路上大致说了,我要最详细的情报!” “好!里面说!”陆正国雷厉风行,大手一挥,将众人引入仓库深处隔出的临时指挥室。 室内,津门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长孙大勇,一个身材精瘦、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脸上带着一道旧疤的汉子,早已立正等候。 墙上,慈恩堂育婴院的建筑草图、周边地形图、布控点位图清晰呈现。 没有寒暄,会议立刻开始。 孙大勇拿起一根细长的木棍,指向地图上的慈恩堂, “李组长,马指导员!目标建筑,三层砖石结构,带地下室,原法国天主教会孤儿院,解放后名义上还是育婴院,但实际运作一直有些不清不楚。 建筑结构复杂,主楼后面有个小花园,连着几间附属平房。 根据我们老同志回忆和老地图比对,怀疑有地道或暗室,可能通向相邻的废弃教会建筑或者地下管网!这是我们最大的隐患!” 他语速极快,条理清晰: “目前布控:外围共设12个固定观察点,3个流动哨,覆盖所有可视出入口及周边制高点。 使用望远镜和目视观察为主。过去的几个小时观察记录:进出人员稀少,主要为三名自称‘保育员’的中年妇女,两名老年男性杂役,行动规律,未发现异常搬运或孩童活动迹象。 但是,”孙大勇语气加重,“就在刚刚,观察到主楼三层最西侧一个常年挂着厚窗帘的房间,有微弱灯光闪烁了约十分钟,不像是正常照明,更像手电筒光。 我们怀疑那里是关键位置,可能是关押点或临时‘手术室’!” 李富贵眼神一凝:“三层西侧房间?标记!继续!” “排查方面,”陆正国接口,声音低沉有力,“重点目标两个:一是海河码头附近的废弃天主教会小仓库。 我们的人发现有陌生车辆短暂停留,卸下几个大号帆布袋,形似装人,但无法确认。 二是‘德盛行’旧货栈,老板有前科,跟旧社会青帮残余有牵扯。暗哨报告,今天下午有两名操外地口音、形迹可疑的生面孔进入,至今未出。 这两个点都已加派了精干力量,像钉子一样给我钉死了!” 马向阳插话问道:“陆局,慈恩堂内部人员背景摸清没有?尤其是负责人?” 第589章 行动开始前 陆正国脸色阴沉:“查了!明面上的负责人叫周怀仁,五十多岁,解放前就是这儿的管事,解放后留用。  档案看着干净,但据街道反映,此人生活奢靡,与一些背景复杂的旧商人来往密切。  那三个‘保育员’,身份也存疑,不是正规渠道分配来的。我们怀疑,整个慈恩堂,从根子上就烂透了!就是个披着慈善外衣的魔窟!  但目前没有直接证据动他们,怕打草惊蛇,惊了里面可能藏着的‘大耗子’!”  李富贵沉默了几秒,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信息整合、分析。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死死钉在慈恩堂的位置上,手指重重敲在代表三层西侧房间的标记上。  “陆局,孙支队长,各位同志!”李富贵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综合情报,我的判断和行动部署如下:”  “第一,核心目标不变:两天后深夜,慈恩堂!这是他们约定的‘交货’时间,也是孩子最集中、敌人最可能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们必须在这个时间点前,以雷霆之势打进去!”  “第二,布控调整:”  “1.孙支队,你的人继续钉死外围!但增加一项绝密任务:挑选两名最机敏、身手最好的‘老租界通’,  想办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潜入慈恩堂后花园,抵近侦查!  重点确认三层西侧房间内部情况,以及寻找可能的地道入口!必须在明晚之前给我确切消息!这是行动成败的关键前提!”  “2.对‘德盛行’旧货栈和海河码头废弃仓库,实施严密监控,但不收网!这两处很可能是外围接应点或临时中转站。  行动开始前,如果确认有孩子或主要目标人物进入慈恩堂,立刻秘密封锁这两处,切断后路!行动一旦打响,这两处同步收网!一个不留!”  “3.动用技术手段,严密监听慈恩堂及周怀仁住所的电话线路!虽然他们可能使用暗语,但也要捕捉异常通讯!”  “第三,行动力量编组与任务:”“突击一组(主攻):由我亲自带队,张宇、王大宝及津门方面四名最精锐的突击手组成!  配备手枪、冲锋枪、破门工具、强光手电!  目标:以最快速度突破慈恩堂正门或侧门,直扑三层西侧目标房间!首要任务:解救被囚孩童!清除抵抗之敌!”  “突击二组(策应/搜索):由马向阳指导员指挥,孙大勇支队长及津门方面四名精干警员组成!配备手枪、霰弹枪、绳索、照明弹!  目标:紧随一组突入,负责清剿一层、二层及地下室残敌!控制所有出口!搜索其他可能关押点及地道入口!”  “外围封锁组:由陆正国局长坐镇指挥,赵明远秘书协调,调动津门市局剩余精干警力及武装民兵!配备长枪、机枪,必要时封锁街道!  目标:在行动开始前十分钟,无声封锁慈恩堂周边所有街道出入口!形成绝对包围圈!行动开始后,严防任何人员进出!如遇武装抵抗或突围,坚决击毙!”  “支援与救护组:配备救护车、医生护士、担架,隐蔽在邻近街道待命!行动一旦成功控制局面,立刻进场救护伤员、转运被救儿童!”  “第四,行动时间与信号:”  “行动发起时间:一天后,深夜11点55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行动信号:由我带头打响第一枪,各组见信号,立刻按计划发起攻击!”  李富贵环视众人,目光如炬,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凛冽杀意:“诸位!此次行动,代号‘净邪’!  目标:彻底捣毁慈恩堂魔窟!将‘一观道’余孽及其帮凶,一网打尽!  首要原则: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被拐孩童生命安全!对于负隅顽抗、意图伤害孩童者,无需警告,就地击毙!  对于核心头目,尽量活捉!租界区情况复杂,行动务必迅猛、精准、狠辣!要像一把烧红的尖刀,插进黄油!不给他们任何反应和组织抵抗的时间!有没有问题?!”  “没有!”孙大勇第一个低吼出声,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李组长,你放心!津门公安,豁出命去,也保证完成任务!这帮畜生,一个都跑不了!”“保证完成任务!”在场的所有津门公安干部齐声低吼,战意冲天!  “保证完成任务!”特案组众人也压抑着激动,沉声应诺!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决死的信念和复仇的火焰。  马向阳用力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沉声道:“富贵儿,方案周密!就这么干!我负责策应,你放心冲!”  “好!”李富贵重重一拳砸在地图上的慈恩堂位置,  “陆局,立刻按此部署!各组领受具体任务,熟悉装备地形!  孙支队,你的人今晚必须想办法抵近侦查!我要知道三层西侧房间和地道入口的确切情况!  明晚这个时间,我们在这里进行最后一次战术推演和确认!”  “是!”众人轰然应诺。临时指挥室内,一股无形的、足以撕裂黑暗的磅礴力量,正在急速凝聚。津门租界的暗夜,即将迎来惊雷!  时间,在高度紧张与压抑的等待中,如同绷紧的弓弦,缓慢而沉重地滑过。  慈恩堂依旧维持着表面的死寂,像一头蛰伏在阴影中的凶兽。  孙大勇派出的两名“老租界通”不负众望,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近乎壁虎般的身手,在昨夜成功潜入后花园,并冒险攀附到主楼后墙。  他们用特制的窥镜,透过三层西侧房间厚窗帘的一丝缝隙,看到了让他们目眦欲裂的景象:  房间内没有床铺,只有冰冷的水泥地面和锈迹斑斑的铁笼!几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笼中,如同受惊的幼兽!  房间一角,散落着一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沾着污迹的医疗器械包装!  更关键的是,他们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发现了被藤蔓和杂物掩盖的、通往地下深处的铁质活板门!地道入口确认!  消息传回安全点,如同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投下一块巨石。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3f3e6900e.cfd 第590章 行动开始中 所有人的怒火和杀意瞬间被点燃至顶点!李富贵眼中寒光爆射,再无任何迟疑。 行动前最后一次战术推演,精确到秒,精确到每个小组、每个人的位置和任务。 所有细节被反复咀嚼、确认。枪支被仔细检查、擦拭、压满子弹;破门槌、强光手电、绳索、急救包被反复清点。 临时指挥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武器金属部件摩擦的冰冷声响。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炸药,只需一点火星。 李富贵抵达津门的第二天深夜11点40分。津门,原法租界区。 白日的喧嚣早已沉寂,月光被浓厚的云层遮挡,只有稀疏昏黄的路灯,在狭窄曲折的街道上投下鬼魅般的光影。 昔日的繁华洋楼,此刻如同巨大的、沉默的墓碑,矗立在无边的黑暗里。空气中弥漫着海雾的湿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慈恩堂育婴院,那栋哥特式尖顶建筑,像一个巨大的黑色剪影,沉默地蛰伏在街道尽头。所有的窗户都黑洞洞的,死寂无声。 然而,在它看不见的四周,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然收紧。 陆正国坐镇在距离慈恩堂两条街外的一处建筑里,脸色铁青,紧盯着手表。 在他的指令下,大批身着深色便服、臂缠白毛巾作为识别标志的公安干警和武装民兵,如同暗夜中的潮水,悄无声息地封锁了通往慈恩堂的所有路口。 路障被迅速设置,狙击手占据了制高点,冰冷的枪口指向目标区域。整片街区被彻底隔绝,如同一座孤岛。 11点50分。 突击一组、二组,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在孙大勇亲自引导下,借助建筑物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慈恩堂正门和后门的预定攻击位置。 李富贵紧贴着冰冷的石墙,位于正门突击队的最前方。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以及身后张宇那略显急促却又被强行压制的呼吸。 他微微侧头,看到张宇的脸在微弱的光线下绷得紧紧的,握着冲锋枪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冰冷火焰,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了人间与地狱的大门。 李富贵收回目光,缓缓吸了一口带着海腥味的冰冷空气,让杀意在胸中凝聚、压缩,等待着爆发的临界点。 他微微抬起了左手, 11点54分30秒。 时间仿佛凝固。整个包围圈,数百名公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11点54分59秒! 李富贵眼中寒光一闪,左手猛地下压。 “行动!!!”李富贵的怒吼如同炸雷,瞬间点燃了沉寂的火山! 而此刻慈恩堂三层西侧的房间。 昏黄摇曳的灯泡下,空气凝固着死亡的气息。浓重的血腥味、刺鼻的消毒水味和粪便的恶臭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冰冷的水泥地上,散落着带血的纱布、空了的器官保存液玻璃瓶、以及几个发霉发硬的窝窝头。墙角堆着一团散发着馊味的破旧被褥。 房间中央,两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笼如同怪兽的巨口。里面蜷缩着三十多个孩子! 他们大多只有五六岁,骨瘦如柴,像一堆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 破烂单薄的衣服下,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紫黑色的淤青、暗红的鞭痕和密密麻麻的、已经发炎红肿的针孔。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麻木,只有身体在本能地、剧烈地颤抖着,如同寒风中的枯叶。 几个孩子抑制不住地小声咳嗽,声音微弱得像垂死的小猫。笼子里弥漫着绝望和恐惧。 更触目惊心的是铁笼旁那张简易的铁架床。 一个稍大些的男孩,大概八九岁,被粗糙的麻绳死死捆在床板上,嘴里塞着肮脏的破布,手腕上插着抽血的针管,连接着半满的血袋。 他裸露的腹部皮肤被剃掉了一小块,涂抹着黄色的碘酒,一道浅浅的、刚划开的血线赫然在目! 一个穿着沾满污迹白大褂的胖子,戴着橡胶手套,手里正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刀尖悬停在男孩的腹部上方,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忍混合的光芒。 旁边托盘里,各种型号的手术剪、镊子、锯子冰冷地排列着,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发生的恐怖。 另外两个“白大褂”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一些带血的器械,动作粗暴。 “快点!弄干净!‘货’快到了!这个‘材料’心脏和肾都是极品,耽误了时辰,道首怪罪下来,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胖子不耐烦地低吼着,手术刀又向下压了压。男孩的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僵直,瞳孔放大到极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楼下传来惊天动地的破门巨响!紧接着,激烈的枪声、爆炸声、怒吼声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打破了死寂! “怎么回事?!”胖子医生手一抖,手术刀差点脱手,惊疑不定地看向门口。 “公安!不许动!!”李富贵如同怒目金刚般的吼声和密集的枪声迅速由远及近,顺着楼梯冲了上来!走廊里爆发出短促而激烈的交火! “妈的!条子摸上来了!”胖子脸色瞬间惨白,眼中闪过极度的恐慌和疯狂! 他知道自己干的勾当一旦被抓,必死无疑!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丢开手术刀,竟然不顾一切地扑向铁架床上的男孩,肥胖的身体像座肉山般压了过去,一只粗壮的手臂死死勒住男孩的脖子,另一只手竟然想去拔插在男孩手腕上的针管,想将其作为最后的救命稻草和人质! “畜生!!!”伴随着一声撕裂夜空的、饱含着无尽悲愤与杀意的咆哮,破门而入的张宇,看到的正是这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抖的一幕! 手术刀悬停的血痕、胖子扑向孩子的狰狞、男孩眼中那凝固到极致的恐惧…所有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一股毁灭性的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 张宇的冲锋枪瞬间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喷射出复仇的火焰!“哒哒哒!”一个精准的短点射!子弹撕裂空气! 第591章 叔叔是来救你的…坏人死了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在胖子扑出的瞬间,李富贵的身体已经如同捕食的猎豹般启动! 他的动作快到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影子!54式手枪在他手中如同手臂的延伸,枪口在移动中已然锁定!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迟疑!扣动扳机!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枪响!近距离开火!子弹带着李富贵的滔天怒火,精准地贯入胖子医生的太阳穴! 巨大的动能瞬间爆发!胖子的头颅如同一个被重锤砸烂的西瓜,红的、白的、碎裂的骨渣混合着粘稠的组织液,呈放射状猛烈地喷溅开来! 溅满了白色的墙壁、冰冷的手术器械托盘、甚至溅到了旁边铁笼里孩子们惊恐的脸上! 无头的尸体被子弹的冲击力带得向后一仰,随即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摔倒在地,温热的血液混杂着脑浆,迅速在地面洇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 “啊——!!!”另外两个“白大褂”被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彻底吓疯了!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透,腥臊味弥漫开来,其中一个直接晕死过去。 “控制他们!搜身!铐死!”李富贵看也不看尸体,厉声命令紧随其后冲进来的队员,声音冰冷的如西伯利亚寒流。 他自己则一个箭步冲到铁床边,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扯掉男孩嘴里那令人窒息的破布,掏出匕首迅速割断捆缚的绳索。 男孩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身体因过度惊吓而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 李富贵迅速检查了一下他手腕上的针管,幸好只是抽血导管,并非摘取器械,又看了一眼腹部那道浅浅的血痕,确认暂无致命危险,心中稍定。 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带着体温和硝烟气息的衣服,轻柔地裹在男孩冰冷、颤抖的身体上。 他用从未有过的、尽可能温和的、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直视着男孩惊恐的眼睛, “孩子,看着我!我们是公安!来救你了!别怕!安全了!你安全了!” 他试图用自己的坚定和体温,驱散孩子眼中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与此同时,张宇已经如同愤怒到了极致的雄狮,冲到了铁笼边。 他看到了笼子里孩子们地狱般的惨状:那累累的伤痕、那空洞的眼神、那因恐惧而失禁的污秽…特别是那些针孔!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悲痛和暴怒瞬间攫住了他! “啊——!”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将所有的愤怒和力量灌注到手中的56式冲锋枪上!枪托带着呼啸的风声, “哐!哐!哐!”如同打铁般狠狠砸在锈蚀的铁锁上!火星四溅!巨大的反震力让他的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顺着枪托和锁链流下!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那禁锢着无辜生命的冰冷牢笼!几下猛砸之后,“咔嚓!”一声脆响,锁链应声而断! “哐当!”沉重的笼门被张宇猛地拉开! “孩子们!别怕!我们是公安!来救你们了!!”张宇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却又蕴含着钢铁般的决心。他放下冲锋枪,伸出那双沾着自己鲜血和敌人污秽的手,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坚定地探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大概只有四五岁,瘦得像一把枯柴,蜷缩在笼子最里面,身上只有一件破烂的单衣,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和密密麻麻的针眼。 她惊恐地看着张宇伸过来的、沾满血污的大手,如同看到最恐怖的魔鬼,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身体拼命地向后缩, 小小的手脚胡乱地蹬踢着,指甲在张宇伸过来的手臂上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她身下流出,浸湿了本就肮脏不堪的裤子和笼底。 这抓挠的刺痛和孩子的失禁,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张宇的心! 他动作猛地一僵,脸上被胖子血迹和女孩抓伤混合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是心! 看着小女孩那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小脸,看着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和针孔,张宇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滚烫的泪珠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滴落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 他没有退缩,更没有生气。反而将动作放得更加轻柔,如同触碰世界上最珍贵的易碎品。 他收回手,用尽量温和、带着哽咽的声音,一遍遍地、笨拙地安抚:“别怕…别怕…叔叔是好人…叔叔是来救你的…坏人死了…你看…坏人死了…” 他指着地上胖子那具无头的恐怖尸体,试图用这个事实来证明。 然后,他再次慢慢伸出手,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去抱,而是轻轻、轻轻地,用自己的指尖,极其温柔地触碰了一下小女孩冰冷颤抖的小手。 小女孩的挣扎似乎微弱了一点,惊恐的大眼睛里,除了恐惧,似乎多了一丝茫然的疑惑。 张宇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用染血的手背飞快地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和血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怕, 然后再次尝试,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将那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小身体,从冰冷污秽的笼子里抱了出来。 当孩子冰冷瘦小的身体终于落入他尽管沾血但却温暖的怀抱时,张宇浑身一震, 他将脸紧紧贴在孩子冰冷、沾着污迹的额头上,滚烫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滴落在孩子的头发上。 他不断地、喃喃地重复着:“好了…好了…出来了…安全了…叔叔在…安全了…” 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 怀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这怀抱的温暖和颤抖中的真诚,紧绷到极致的小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放松,虽然依旧在抖,但不再拼命挣扎,只是发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就在这时,房间角落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李富贵猛地转头,只见那个被标记的地道活板门正在被从下面推开一条缝隙! 一只握着驳壳枪的手伸了出来!枪口,赫然指向了自己身旁孩子的后背! 第592章 李振成的受伤 “小心!!!”李富贵瞳孔骤缩,厉喝如同惊雷!他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维,在枪口火光闪现的瞬间,他猛地将刚刚安抚好、裹在自己衣服里的男孩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护盾! “砰!”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浪,擦着李富贵的头皮飞过,打在后方的墙壁上,碎石飞溅!一股焦糊味传来。 “狗日的!搞偷袭?!还想跑?!”张宇在枪响的刹那,抱着孩子的身体猛地向侧面一扑,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可能飞向孩子的流弹! 同时,在身体翻滚的过程中,他看到了那只握枪的手!新仇旧恨瞬间点燃! 他怒吼着,左手紧紧护住怀里的孩子,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他根本没时间也没法用冲锋枪,直接拔出了腰间的54式手枪! 身体还在翻滚中,他就凭着过人的本能和刻骨的愤怒,抬手对着活板门缝隙和那只手的方向, “砰砰砰!”连续三枪!枪声在狭窄的空间内震耳欲聋!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地下传来!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那只手腕和手臂! 驳壳枪脱手掉落在地,那只手瞬间变得血肉模糊,无力地垂了下去!活板门被猛地从下面关上! “堵住地道口!别让他跑了!”李富贵翻身而起,眼中杀意沸腾如实质! 他冲到活板门边,和张宇一起,合力将旁边一张沉重的铁架床,正是刚才绑男孩那张拖过来,死死压住门板! 下面立刻传来疯狂的撞击和恶毒的咒骂声!门板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李富贵对着后续进入的津门公安继续说道,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变调:“通知外围的同志!地下室有地道出口!目标可能从那里逃跑! 同时立刻封锁所有可能出口!尤其是后花园和相邻废弃建筑!他受伤了!跑不远!” “收到!”刚刚进来的津门公安其中一人闻声立刻转身又走了出去,至于剩下的人则是开始解救着铁笼里的孩子们。 伴随着那名公安走出去,楼下传来的一声更加剧烈的爆炸和建筑物倒塌的轰鸣!显然下面的战斗也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 一层和二楼的清剿远比预想残酷。 敌人利用对建筑结构的熟悉,躲在承重柱后、房间死角、甚至利用家具和杂物堆砌掩体,负隅顽抗。 土枪、砍刀、燃烧瓶和土炸弹给突击二组造成了很大麻烦。 当突击二组控制住大厅,开始逐个房间清剿时,李振成认为自己可以跟上,便提着沉重的法医勘查箱和急救箱冲了进来,准备第一时间救治可能发现的伤员和孩子。 在一楼一条狭窄的走廊,一名津门公安的年轻干警在搜索一个房间时,被躲在门后阴影里的敌人用匕首刺中大腿动脉附近,鲜血狂喷,倒在了走廊中间,暴露在另一个房间敌人火力下! “小王!”附近的队员惊呼,但被火力压制无法救援。 “掩护我!”李振成看到这一幕,没有任何犹豫!他丢下勘查箱,只拎着急救箱,如同扑火的飞蛾般猛地冲了出去! 他用自己的身体扑倒在伤员身上,试图将其拖到旁边的柱子后面。“砰!砰!”对面房间果然射来了子弹!一发擦着李振成的耳朵飞过,带走一块皮肉,火辣辣地疼! 另一发子弹则精准地击中了他用力拖拽伤员时暴露在外的小腿! 子弹撕裂肌肉和血管的剧痛让李振成眼前一黑,闷哼一声,差点晕厥!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他的裤腿和地面! “李法医!”附近的马向阳和孙大勇惊怒交加! 李振成咬碎了牙!他知道动脉破裂的凶险!他强忍剧痛,用颤抖的手飞快地打开急救箱,抽出一条橡胶止血带! 他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将伤员往柱子后面拖,一边极其专业且冷静地对着冲过来的马向阳大喊:“快!压住他大腿根!股动脉!用力压!橡胶带!快给我扎上!快!!” 他指挥着马向阳按住伤员喷血的伤口,自己则用止血带死死扎住自己大腿根部,勒紧止血带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脸色惨白如纸,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异常稳定。 他的专业和牺牲精神,在这一刻挽救了伤员的生命,也震撼了所有人。 而孙大勇在带队强攻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时,遭遇了敌人最顽强的抵抗。 敌人利用狭窄的楼梯通道,投掷了数枚土制炸弹和燃烧瓶! 爆炸的气浪和火焰将冲在最前面的两名队员掀翻烧伤。 孙大勇脸上被飞溅的碎石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模糊了半张脸,火辣辣地疼。 他怒吼着抹了一把血,如同受伤的猛虎,操起霰弹枪,“轰!轰!”两枪,将躲在楼梯拐角射击的敌人轰成了筛子! “跟我冲下去!一个不留!”他脸上的鲜血和狰狞的表情,成了激励士气的图腾。 冲入地下室后,孙大勇敏锐地发现两名敌人正拖着一个箱子奔向深处一个堆满杂物的隔间,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老式引爆器,电线上连着几根粗大的雷管! “拦住他们!要炸!”孙大勇睚眦欲裂!一旦爆炸,整个地下室甚至主楼都可能坍塌,里面的孩子和队员都完了! “哒哒哒!”“砰!”枪声瞬间爆响!孙大勇和队员们的子弹如同泼水般射向敌人!一名敌人被当场击毙,另一名拿着引爆器的家伙手臂中弹,引爆器脱手飞出!但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竟然扑向掉落的引爆器! “轰隆——!!!”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引爆器的瞬间,一名津门干警的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身边的雷管! 剧烈的爆炸发生了! 虽然不是全部引爆,但威力依然惊人!爆炸的火光和气浪瞬间吞噬了那名试图引爆炸药的敌人,将他撕成了碎片! 狂暴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撞在孙大勇和队员们身上! 碎石、木屑、尘土如同子弹般四处激射!整个地下室剧烈摇晃,顶部的砖石和灰泥簌簌落下! 第593章 地道中的“恶魔” 爆炸的余威在地下室回荡,烟尘呛得人肺叶生疼。 “清点!警戒!”孙大勇挣扎着从碎石堆里爬起,左臂完全使不上力,每一次移动都带来钻心的痛楚,只能勉强用右手撑着墙壁。 烟尘中,一个狼狈的身影踉跄冲下楼梯——是小刘!他身上也多了几道擦伤。 “孙…孙支!”小刘喘得如同破风箱,脸上全是黑灰, “李副组…报告!三层已经被控制!其中的孩子们被救出!发现地道活板门!目标被堵回地下!可能有其他出口!命令…立刻封锁后花园、西侧废楼所有出口!目标…可能受伤!” 地道!出口! 孙大勇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如毒蛇缠紧心脏! “快!通知外面!后花园、西废楼!双岗!一只耗子也别放跑!尤其是带伤的!必要时开枪!” 命令如冰锥砸下!他忍着左臂的剧痛和眩晕,用右手拔出配枪, “其他人!跟我仔细搜!挖地三尺也要把耗子洞找出来!特别是那个隔间!” 手电光柱在弥漫的死亡烟尘中艰难穿透。 “孙支!这里有情况!味道…不对劲!”一个队员的声音带着惊惧的颤抖。 手电光定格在一扇被破旧家具半掩的、厚重的铁门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和刺鼻福尔马林防腐液的味道,正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里渗出,钻进每个人的鼻腔,直冲脑髓! 孙大勇的心,沉到了无底深渊。他推开杂物,走到门前。 那股地狱般的气息几乎让他窒息。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猛地拉开了铁门! 手电光,如同审判之光,刺破了门后的永恒黑暗。 景象映入眼帘的刹那—— 时间凝固了。 空气冻结了。 孙大勇,这位见惯了尸山血海的老刑警,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僵在原地,血液倒流,四肢冰凉!狭小的隔间,是恶魔的屠宰场。墙壁、地面,是大片大片无法洗净的、干涸发黑的陈年血迹! 几个老旧冰柜发出低沉而单调的嗡鸣,如同地狱的挽歌。 而最令人魂飞魄散、心胆俱裂的是—— 地上,散乱地堆放着几个鼓鼓囊囊、沾满污秽的黑色裹尸袋! 死寂。 只有冰柜的嗡鸣和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 孙大勇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他一步一步,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沉重地挪到一个裹尸袋旁。 他强忍着胃部的翻江倒海和撕裂心肺的悲愤,颤抖着,缓缓拉开了拉链… 一张属于小女孩的、最多不过六七岁的、青灰色的、毫无生气的脸露了出来。 眼睛半睁着,空洞地望着上方。 下一秒—— 孙大勇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小女孩瘦小的胸腔,被粗暴地切开!又被粗糙的针线胡乱缝合!里面……空空如也! 旁边的另一个裹尸袋被队员颤抖着拉开,同样是一个年幼的男孩……同样的……被掏空的腹腔…… “啊——!!!!!” 一声撕心裂肺、悲愤到极致的咆哮,如同受伤濒死的洪荒巨兽,从孙大勇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巨大的冲击让他忘记了左臂的剧痛!他猛地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拳砸在冰冷、沾满污血的墙壁上! “砰!” 指骨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手背的皮肤撕裂,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滚烫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决堤般汹涌而下! “畜生!!畜生啊!!!”周围的队员们,看到这比任何噩梦都恐怖的地狱景象,瞬间崩溃!有人睚眦欲裂,双眼赤红如血;有人弯腰剧烈呕吐,胆汁都吐了出来;有人死死捂住嘴,发出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呜咽; 更多的人,像孙大勇一样,用拳头疯狂地砸向墙壁、地面,用最原始的暴力,宣泄着那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怒火和无边悲痛! “老赵…”孙大勇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他抬起那只砸墙后血肉模糊、兀自滴血的右手,指向楼上, “你…上去…亲自报告李副组、马指…地下室…裹尸袋…四个孩子…被…被摘了…”他哽咽着,几乎窒息, “…冰柜…这里…是地狱…让他们…有个准备…”他需要最信任的人,用最沉痛的语言,传递这撕心裂肺的真相。 老刑警老赵,这个以前在战场上拼杀的转业军人,此刻也不禁虎目含泪,重重点头,踉跄着冲上硝烟未散的楼梯。 他不敢再看孙大勇那鲜血淋漓的右手和因剧痛与悲愤而扭曲的面容。 当老赵带着一身地狱的气息,找到正在三楼安抚惊魂未定孩子们的李富贵,艰难地复述完地下室的发现时—— 空气,瞬间凝固! 刚刚因救下孩子而升起的一丝微弱暖意,被这加倍的、冰冷刺骨的残酷现实,彻底碾碎成齑粉! 张宇正抱着那个在他怀里失禁、抓伤他脸的小女孩,笨拙地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听到消息的刹那,他浑身剧震!低头看着怀中孩子惊恐未消、布满伤痕的小脸,再想到地下室那些永远沉睡、被掏空的小小躯体…… 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如同海啸,将他彻底淹没! 抱着孩子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脸颊上被女孩抓破的伤口再次渗出血珠,混合着滚烫的泪水滑落,滴落在小女孩脏乱的头发上。 怀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那悲伤中蕴含的巨大力量,反而停止了细微的呜咽,将小小的脑袋更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仿佛那是唯一的港湾。 后花园,阴影处。 几名津门公安的“老租界通”如同钉子般死死钉在预定位置,枪口对准了那个不起眼的洞口。 哗啦!活板门被顶开!一个手臂血肉模糊、狼狈不堪的身影刚探出半个身子! “不许动!!”数声怒吼同时炸响!冰冷的枪口瞬间抵住了他的脑袋! “呃…”运输头目连反抗的念头都没升起,就被粗暴地拖出地道,像死狗一样按在地上,锃亮的手铐锁死了他的手腕! 第594章 归 “报告!后花园出口,逮住一条大鱼!手臂重伤,是‘德盛行’的!”消息立刻被飞奔的队员送往指挥车和楼内。 同一时刻,海河码头废弃仓库。 “行动!” 另一队津门公安精兵如同神兵天降!枪声骤起!三名正试图将最后六名惊恐万状的孩子装船的接应人员,瞬间被制服! “孩子安全!” “快!去市局和慈恩堂现场指挥部!报告:码头仓库解救成功!六名孩子安全!抓获三人!”通讯员跨上自行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夜色。 当最后一声枪响彻底沉寂,当硝烟被夜风吹散,当医护人员和支援力量涌入这座人间魔窟…… 医护人员强忍泪水,小心翼翼地剪开孩子们破烂的衣物。 露出的,是触目惊心的淤青、鞭痕、烙铁印和无数发炎红肿的针孔! 每一次清洗消毒,孩子们压抑的痛呼和本能的瑟缩,都像刀子一样割在在场每一个铁汉的心上。 张宇默默帮忙,他脸上的抓痕被汗水浸得生疼,虎口砸锁崩裂的伤口也在渗血,但他浑然不觉,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小女孩交给护士,看着她被抬上担架,才抬手抹去脸上混着血的泪。 最终数字被低声报出:铁笼中救出27名,手术台上救下1名男孩。共28名幸存者! 在孙大勇等人沉重肃穆的护卫下,4具被残忍摘取器官的幼小遗体,被小心翼翼地收殓,用洁白的裹尸布轻轻包裹。 孙大勇靠在一堵断墙边,脸色灰败,左臂被卫生员用夹板和布条草草固定吊在胸前,额角脸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看着那小小的白色包裹,眼神空洞,那只血肉模糊的右手无力地垂着。 码头仓库:6名孩子安全送达慈恩堂前,接受检查。 总计: 幸存:28(慈恩堂)+6(仓库)=34名! 遇害或者说是发现的尸体:4名! 行动涉及孩子总计:38名(34生+4死)! 这个沾满血泪的数字,如同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重若千钧!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慈恩堂的硝烟尚未散尽,裹尸袋的阴影如同最粘稠的沥青,死死糊在每一个参战干警的心头。 津门市公安局临时征用的审讯室,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混合着劣质烟草、汗水和尚未散尽的硝火气息。 昏黄的灯泡摇曳,将审讯者和被审讯者的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德盛行”老板瘫在铁椅上,手臂纱布被血汗浸透,破风箱般的喘息带着恐惧。 负责主审的是马向阳和孙大勇,至于李富贵则是去医院探望了一下李振成,顺便给陈若楠打了个电话解释了一下他失约的事。 是的,今天正是他们约好的周六,而陈若楠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多注意身体就挂了电话…… 审讯室里,马向阳和孙大勇一个面覆寒霜,指节敲击桌面如丧钟;一个左臂吊着夹板,额角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淬毒般的目光死死盯住猎物。 “说!那些孩子…被掏空的孩子…‘东西’去哪了?!”孙大勇的嘶吼带着血腥味,倾身的动作牵动断臂,剧痛与怒火交织成骇人压迫。 “不…不知道…我只管运…” “不知道?!”马向阳的拳头砸得桌面剧震,灯泡乱晃,“慈恩堂冰柜四个!账本‘特殊处理’二十一个!二十五条命!二十五副空壳!你说不知道?!” 他的阴影吞噬对方,“那些心脏、肾脏…像牲口打包的器官…流到哪里去了?!” “账…账本…吴世昌!‘鼹鼠’!他有总账!都在蓝皮册子里!饶了我…”运输头目彻底崩溃,涕泪横流,裤裆湿透。 “吴世昌”之名如投入滚油的星火。 抓捕组雷霆出击,在整洁宿舍里按住了面如死灰的“鼹鼠”。当油布包裹的深蓝硬皮账本从床板夹层被搜出时,他瘫软如泥。 账本摔在审讯桌上,粉碎了最后防线。 马向阳和孙大勇翻看账页,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上面用工整的字迹记录着“常规货物”:日期,被称作“羊羔”的代号、来源、目的地、接收人、价格,条目密密麻麻。 记录干警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声音悲愤: “自去年腊月起…经‘德盛行’渠道,由慈恩堂‘出货’孩童…总计八十七名!”重锤砸心!死寂中只有粗重喘息。 “其中…”声音哽咽,“被标记‘特殊处理’…即被摘取器官的…二十一名!” “二十一名!!”孙大勇闭目咬牙,咯咯作响,右手攥拳,指甲陷肉,鲜血滴落水泥地。左臂剧痛微不足道,心脏被数字撕扯。 马向阳青筋暴跳,一拳砸墙,闷响回荡。 “‘东西’流向?!”孙大勇声音如地狱传来。 “‘教授’网络…水路南去湾岛…具体…账本后有密码…对应代号…”运输头目筛糠般吐露碎片。 审讯化作对“羊羔”代号背后血腥产业链的疯狂挖掘。 每一个代号、地点都如烙铁烫在记录本与干警灵魂。 八十七与二十一,化作了二十五具冰冷小尸,六十二双惊恐泪眼,墙上无声血滴,眼中焚毁黑暗的滔天怒焰。 “教授”的阴影在血账后愈发庞大阴森。 核心目标达成,卷宗、伤痕与破碎的心亟待归巢。 经津门医疗专家组紧急评估并报上级特批:五名心理创伤极重的孩子(含手术台男孩、张宇所救小女孩及另三名高危儿童),将由津门医护及女干警精锐全程护送,随特案组火车前往四九城治疗。 而其余幸存儿童留津门继续治疗。 特案组登上返京夜班火车。 临时征用的硬卧车厢,弥漫着窒息的沉默。 胜利的滋味被二十五条幼魂、八十七个破碎童年、代号“羊羔”冲刷殆尽,唯余刺骨寒意与沉甸甸的疲惫。 张宇靠窗而坐。脸上纱布下传来麻痒刺痛。 窗外是飞逝的浓墨夜色,孤灯如鬼火。目光空洞,感官却被记忆牢锁, 怀中残留着的那个小女孩冰冷、瘦小、濒死般的战栗,烙印入骨。 第595章 归途终 血腥气是最先钻进鼻腔的。 不是新鲜伤口那种带着温热的腥,而是混杂了福尔马林的刺鼻、硝烟的焦糊、酸腐汗臭与失禁尿液的温热,像一堵湿冷粘稠的墙,从车厢深处漫过来,死死捂住人的口鼻。 张宇坐在摇晃的火车硬座上,感觉这股气味已经渗进了骨头缝里——他低头看自己的手,骨节处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虎口和指腹的破皮还在渗着血珠,混着干涸的污渍,像一块洗不净的抹布。 那污渍是无形的。 是手术台上凝固的暗红,是铁笼里孩子们蜷缩的汗味,是被活摘器官的孩子睁着的空洞眼白,是他抱着那个小女孩时,她失禁在他肩头的温热湿痕。 这些东西像附骨之疽,钻进他的指甲缝,嵌进他的掌纹里,怎么搓都搓不掉。 “操!”他猛地低骂一声,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桌上半杯还有些烫的茶水晃了晃,杯壁凝着的水珠滚落在满是划痕的木桌上。他一把抓过杯子,将剩下的水狠狠泼在手上。 却怎么也压不住他掌心灼烧般的“不洁感”。 他开始发狠地搓洗,指节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刮一层老茧。 指甲缝要抠,关节处的褶皱要反复揉,掌心的纹路要搓得发红发热,连手背的皮肤都被磨得泛起了白。 水珠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淌,滴在裤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很快,破皮的地方渗出血来,混着冷水,在桌面上积成一小滩淡红的水洼。 “够了,张宇。” 沙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浓重的疲惫,却异常清醒。 李富贵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眼下的乌青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泛着青黑,整个人像一根被水泡透又晒干的老木头,却依旧挺直着腰。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棉布手帕,边角已经洗白起毛,递过来时,手背上的擦伤还结着痂。 “擦擦。”李富贵的目光落在他通红渗血的手上,“有些东西……光靠水,洗不掉。” 张宇的动作猛地停住。水珠从他指尖坠落,砸在那滩淡红的水洼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李富贵,里面翻涌着痛苦和迷茫,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洗不掉……那怎么办?”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八十七个孩子……二十一个被活摘了!我们才救回三十四个!我抱着那个小丫头的时候,她那么小,吓得尿了裤子,可我……” 他的喉头哽住了,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徒劳地在满是褶皱的裤腿上蹭着手,仿佛这样就能擦掉那些无形的血污。 李富贵转头望向窗外。 浓黑的夜像化不开的墨,只有远处偶尔闪过一点微弱的灯火,很快又被黑暗吞没。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张宇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砸在静水潭里,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洗不掉,就带着。” 他说,“记住皮带抽在铁笼上的脆响,记住那些孩子在笼子里睁着的眼,记住裹尸袋拉上时那片死寂的空洞……记住这些,用这双手,把剩下的畜生揪出来!把那个‘教授’,还有一观道那些杂碎,全部连根拔起!这才是我们该做的。”张宇怔住了。 他看着李富贵的侧脸,昏黄的车灯从窗外扫过,照亮他下颌线的冷硬,也照亮他眼底那点没被疲惫熄灭的星火。 那星火很微弱,却在浓夜里格外清晰。 自我厌弃的坚冰裂开了一道缝,有光透了进来。 他颤抖着接过那块手帕,紧紧攥住。粗糙的棉布磨着掌心的伤口,刺痛感顺着手臂爬上来,却奇异地带来了清醒。 他不再搓洗,只是把那点刺痛和李富贵的话一起,攥进了手心。 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火车碾过铁轨的“哐当”声,像在数着时间。 王大宝靠在椅背上,头歪向一边,睡得很沉,眉头却紧紧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跟人搏斗。 角落里,几个津门来的女干警抱着孩子,动作轻柔地拍着,低声哼着不成调的歌谣。 天快亮的时候,火车开始减速。 窗外的夜色慢慢变淡,从浓黑变成墨蓝,又透出一点鱼肚白。 车厢里的人陆续醒了,没人说话,只是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或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 四九城站到了。 车门刚一打开,清冷的晨风就涌了进来,带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喜交织的气息。 站台上黑压压的全是人,陈振华穿着深色中山装,眉头紧锁地站在最前面;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和保温箱,白色的大褂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民政部门的同志手里拿着登记本,眼神里满是焦灼。 人群很安静,没人说话,只有偶尔的低语和压抑的抽泣,气氛凝重得像要下雨。 李富贵率先下车,他的鞋子踩在站台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夜未眠让他的肩背有些佝偻,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他回头看了一眼,王大宝扶着李振成跟了下来,李振成腿上的纱布被血水浸得有些发黑,走路时还在微微踉跄,却死死咬着牙,没哼一声。 他们身上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混进了站台上的消毒水气息里,像一滴墨落进清水,瞬间染开了肃穆。 紧接着,津门的医护人员和女干警们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走下车。 每个孩子都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小脸上也洗得干干净净,但那份惊魂未定却藏不住。 有的孩子蜷缩在大人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却空洞洞的,像受惊的幼兽; 有的孩子小声啜泣着,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个在手术台上被救下的小男孩,被一个圆脸的女护士抱着。 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脖颈处的皮肤松垮垮地堆着,胳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新旧交叠,看得人心里发紧。 第596章 征途始 还有张宇救下的那个小女孩,被一个女干警护在怀里,她的头发软软地贴在脸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碎花手帕,那是女干警刚给她的。 李富贵站在站台边,冷峻的目光扫过人群,维持着秩序。 他的视线掠过那些孩子,每一个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昨晚突袭据点时的景象又涌了上来——满地的血迹,冰冷的手术台,铁笼里孩子们绝望的眼神……他用力闭了闭眼,把那些画面压下去。 就在这时,被女护士抱着的小男孩,似乎被突然亮起来的晨光惊了一下。 他怯生生地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茫然地扫视着眼前的人群。 那些面孔在他眼里都是模糊的,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李富贵身上。 李富贵的脸算不上温和,冷硬的线条里刻着风霜,眼下的乌青和嘴角的伤痕让他看起来有些吓人。 但不知为什么,小男孩的目光就定在了那里,移不开了。 他看到李富贵的眼神,那眼神里有冷,有硬,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像冬日里透过窗棂的阳光,微弱,却带着温度。 小男孩恐惧麻木的眼底,极其缓慢地、极其微弱地,亮起了一点光。 那光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却真实地存在着。 他迟疑了很久,久到女护士都以为他要哭了,才从裹着的毯子里,伸出了一只瘦骨嶙峋的小手。 那只手小得可怜,手指细得像火柴棍,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点黑泥。 它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李富贵的方向,极其轻微地一挥。 没有声音,动作轻得像蝴蝶振翅,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可李富贵却像被惊雷劈中了一样!他的身躯猛地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昨晚的疲惫,看到孩子们惨状的悲愤,对那些畜生的滔天怒火……所有的情绪,都被这只颤抖的小手轻轻拂过,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一股滚烫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逼得他眼睛发紧,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死死咬着牙,把喉头的哽咽压下去,嘴唇抿成了一条铁线。 他死死地盯着那只小手,看着它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又无力地落回毯子里。 那一点点微弱的光,像一颗种子,突然落在了他心里最坚硬的地方,瞬间生根发芽。他想起昨晚在手术台上,这孩子浑身是血地躺着,连呼吸都微弱得像要断了;而现在,他能抬起手,朝自己挥一挥。 这就够了。 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牺牲,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混乱中,抱着小女孩的女干警走向待命的救护车。 小女孩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人群的影子在她眼里晃来晃去,让她不安地往女干警怀里缩了缩。 她的目光无意中转过,掠过李富贵的侧后,落在了张宇身上。 张宇靠在一根柱子上,脸色苍白得像纸,脸上的纱布格外刺眼,眼底的疲惫和阴霾像化不开的雾。 发现张宇同样看着她的小女孩顿时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泪珠滚了下来,滴在女干警的手背上。 然后,她的小嘴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想什么。 周围很吵,有救护车的鸣笛声,有大人的低语声,还有其他孩子压抑的哭声,但这些都没能盖过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对着张宇,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很淡,转瞬即逝,像阴霾裂开的一道小缝,透进来一点点微光。 她的嘴角还挂着泪珠,脸蛋因为消瘦而显得有些凹陷,但那笑容却干净得像雨后的天空。 张宇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小女孩。 暖流像突然决堤的洪水,从他心底汹涌而出,瞬间冲遍了四肢百骸。 昨晚那种压得他喘不过气的负罪感,那种觉得自己沾满了污秽的冰冷,在看到这个笑容的瞬间,像冰雪遇到了暖阳,一点点融化了。 他也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泪,带着释然,更带着一种无比坚定的力量,像朝阳终于冲破了云层。他脸上的纱布边缘渗出了一点血痕,在晨光里,竟像是一枚温暖的勋章。 他下意识地抬手,轻轻碰了碰脸上的纱布。 粗糙的纱布蹭过皮肤,带来一点刺痛,却无比真实。 活着,他还活着。他还能战斗,还能守护这些孩子。 看着小女孩被抱进救护车,车门“哐当”一声关上,鸣笛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晨光里。 张宇没有移开目光,他缓缓地、坚定地,将那只被抓伤、搓洗得破皮的手,握成了拳。 掌心的伤口被攥得生疼,却不再颤抖,反而充满了力量。 这无声的交流,胜过千言万语。这是他最珍贵的战利品,是他破碎的心灵开始愈合、注入钢铁的起点。 那一点点微弱的笑容,像一颗星火,落在了他心里,瞬间点燃了一团火——那是守护世间微光的火焰,要一直燃烧,直到把所有黑暗都烧尽。 救护车走远了,站台上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留下的只有特案组的几个人,还有满地的泪痕和散落的消毒水味。 李富贵望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 刚才那只小手挥动的画面,像刻在了他的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他转头看向张宇,看到他脸上带着泪痕的笑容,看到他紧握的拳头,眼神里的疲惫淡了些,多了点什么。 马向阳带着寇立明也走过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至于王大宝,赵继伟和孙宝光则是先带着李振成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他的手很沉,带着硝烟的味道。“走吧。”他声音沙哑地说,“还有硬仗要打。” 李富贵点了点头。朝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金色的光芒穿过站台的顶棚,照在他们身上。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伤痕,眼底都藏着疲惫,但那目光里的坚定,却比阳光还要耀眼。 归途结束了,但征途才刚刚开始。 第597章 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那个代号“教授”的家伙,还有那些散落在南北各地的一观道残党,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他们要背负着那二十一条没能回来的幼魂,守护着这三十四个幸存的孩子的未来,把那些藏在暗处的畜生,一个个揪出来,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李富贵转过身,俯身靠在站台栏杆上。掏出烟点着随后把烟盒扔给了张宇,一边抽着一边轻轻的敲击着栏杆,发出的声音像是在倒计时。 张宇等人站在他身后,接过烟盒后纷纷点了一根,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很长。 战斗,至死方休。这不是一句口号,是刻在他们骨头上的誓言。 李富贵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刚才被那小男孩挥手触动的滚烫情绪还没完全褪尽,眼底却已重新结起一层冰。 那冰层下翻涌着什么,没人看得清——是没抓到“教授”的不甘?是二十一条幼魂压在心头的重?还是对眼前三十四个幸存孩子未来的忧? 他深吸了一口烟,随后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颧骨上的擦伤,疼得眼皮跳了跳,才把那些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又按了回去。 张宇站在他身侧半步,拳头攥得死紧,指节白得像要嵌进肉里。 他脸上的纱布被汗水浸得半透,隐约能看见底下泛红的伤口,黏在皮肤上又痒又疼。 可他顾不上这些,目光死死盯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那片低矮的灰色屋顶,看见“教授”那张藏在暗处的脸。 怀里揣着的那半块从据点捡来的玉米饼,硬得硌着肋骨,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那是他救下的小女孩没吃完的, 当时她吓得直哆嗦,咬了两口就吐了,现在那孩子安全了,可更多的孩子……他喉结狠狠滚了滚,后槽牙咬得发酸。 马向阳靠在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柱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角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 他刚才拧水壶时太用力,腰侧的伤口又扯得生疼,此刻正悄悄吸着冷气,手却下意识地按在枪套上——那里面的枪还带着昨晚的硝烟味,沉甸甸的,却没能把主犯揪出来,这让他觉得那重量都带着嘲讽。 寇立明站得笔直,眼睛微眯,望向站台尽头那片被晨光染成淡金色的雾霭。 他性子最稳,此刻却也难掩眼底的沉郁。 手里还攥着从据点搜出的几张残缺的图纸,上面用暗号标记着什么,显然是“教授”留下的尾巴。 可这尾巴太细,像蛛丝,能不能顺着摸到那头毒虫,谁也说不准。 就在这时,一阵“笃笃”的脚步声从站台另一头传来,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穿透嘈杂的沉稳。 是陈振华。 他刚跟民政和卫生部门的同志交代完孩子们的安置——哪个孩子需要特殊看护,哪个孩子记得家里的地址,哪个孩子身上的旧伤需要重点检查……桩桩件件,都得他亲自盯着。 此刻走过来,那身公安制服后襟还沾着点灰尘,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胳膊上那道剿匪时留下的旧疤,在晨光里泛着浅白。他的目光先落在那些被医护人员小心抱上另一辆车的孩子身上——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扒着车窗往外看,手里捏着块医护人员给的水果糖,糖纸在风里轻轻飘。 陈振华的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转过来,落在自己这几个部下身上。 本该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此刻个个像打了场硬仗的败兵——不对,他们赢了,端了据点,救了人,可这胜利太沉,沉得他们直不起腰。 陈振华心里叹了口气,脚步没停,径直走到李富贵面前。 没有多余的话,他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带着常年握枪磨出的厚茧,落在李富贵的肩膀上。 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像一块压舱石,瞬间稳住了李富贵骨子里那点快要绷断的劲。“辛苦了。” 陈振华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像温水漫过石头,“你们做的,很好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宇紧攥的拳头,马向阳按在腰上的手,还有寇立明手里捏着的图纸,最后落回孩子们的方向:“最起码,救回来了这么多的孩子,不是吗?” 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那层勉强绷住的“胜利”表象。 是啊,救回了三十四个,可那二十一个呢? 那个在手术台上没来得及睁开眼的婴儿,那个被铁笼夹断了腿的小男孩,那个死死攥着半块窝头断气的小姑娘……他们的脸在李富贵眼前闪了闪,让他心脏猛地一缩。 李富贵侧过头,看向自己的老师。 从公安学校到现在,他听了陈振华无数句教诲,可此刻看着老师鬓角新添的白发,和眼底掩不住的红血丝,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后只化作一句带着挫败的“可是…老师”。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们并没有抓到那个一切的始作俑者,‘教授’。” “是啊,大爷…组长!” 张宇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话,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说着张宇才意识到场合不对,脸一红,硬生生改了口,却把后面的话喊得更响, “组长,我请求加入后续抓捕‘教授’的行动!他必须伏法!那些孩子…那些被摘了…的孩子们…” 后面的话被喉咙里的哽咽堵住,化作两团火,在他通红的眼眶里烧得噼啪响。 李富贵眉头一拧,刚想开口——他知道张宇的意思,他自己又何尝不想?可他更清楚陈振华的脾气,这话不该在这儿说。可他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一声断喝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胡闹!” 陈振华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在空旷的站台上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刚才那点温和的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像鹰隼盯着猎物,扫过李富贵,又牢牢锁住张宇,最后落在马向阳和寇立明脸上,那股上位者的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 第598章 任务完成了?并没有…… “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陈振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石头, “后续的行动,有其他同志们负责跟进!用得着你们?!” 他顿了顿,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张宇因激动而涨红的脸,“还去抓‘教授’?怎么抓?去哪抓?去湾岛吗?!” 最后那句反问,像块冰锥,狠狠扎进每个人心里。 谁都知道,“教授”极有可能已经借着混乱,通过秘密渠道逃去了那个暂时鞭长莫及的地方。 这是现实,冰冷又残酷,像堵墙,横在他们和正义之间。 张宇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那现实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去湾岛吗?他们现在连“教授”的真实姓名、样貌都没完全摸清,谈何抓捕? 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些孩子的样子在他脑子里转,让他恨不得立刻扛着枪冲出去。 陈振华看着眼前这几个年轻人——李富贵紧抿着嘴,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张宇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眼里的火还没灭;马向阳悄悄直了直腰,显然也憋着股劲;寇立明的目光透着同样的不甘。 他心里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有对他们血性的理解,有对现实的无奈,更有对这些孩子的疼惜——他们已经做得够多了,不能再把命搭进去。 “服从命令!”陈振华的语气放缓了些,但命令的意味丝毫未减,“你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他的目光落在马向阳腰上,“听说振成还受了伤?腿上的窟窿可不小!” 他又扫过李富贵胳膊上渗血的绷带,张宇脸上的纱布,“你们特案组就这么几个人,打算全都折在这个案子里吗?!” 他向前一步,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语重心长,“国家培养你们不容易!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抬手,指向站台外那片渐渐热闹起来的城市,“看见没有?这四九城,这天下,还有无数个像‘慈恩堂’这样的案子,甚至更棘手、更凶险的案子在等着你们!你们是尖刀,但不是只能砍向一个目标的刀!” “回去,都给我回去好好休息!”陈振华的声音加重了些, “养好伤,收拾好心情!”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李富贵脸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下午三点,部里大礼堂,有你们的表彰大会!这是命令!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听到了吗?!” 李富贵深深吸了口气,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灌进肺里,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张宇一眼,张宇眼里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像头倔强的小牛。 李富贵又转向马向阳和寇立明,马向阳和寇立明默默的点了点头。 “听到没有你们?!”陈振华见他们没应声,又问了一句,声音里带上了点催促。 “收到!服从安排!”李富贵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带着特有的干脆,尽管那沉稳底下藏着不少翻涌的情绪。 “收到!服从安排!”张宇、马向阳、寇立明也跟着应声,三个声音叠在一起,有张宇的不甘,有马向阳的闷声,有寇立明的冷静,却都透着一股军人的服从。声音在空旷的站台上荡开,撞在铁柱上,又弹回来,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陈振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锐利稍稍退了些,又露出点长辈的样子。 他再次伸出手,在李富贵肩上重重拍了两下,那力道像是在传递什么, “那就好。”他最后看了看他们四个,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一瞬,像是要把他们此刻的样子刻在心里,“别忘了,下午三点,部里大礼堂。”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伐依旧沉稳,只是那背影在晨光里,似乎比来时更佝偻了些。 他的警卫员快步跟上去,低声汇报着什么,两人的声音很快被站台的嘈杂淹没。 站台上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他们四个,还有远处传来的孩子们被送上车时隐约的哭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张宇猛地转过身,看向李富贵,眼里的火还没灭:“老大!我们就真的……” “行了!”李富贵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他知道张宇想说什么,他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翻江倒海? 但他不能像张宇那样冲动。他看着张宇,眼神很深,然后,极其隐蔽地、飞快地,给张宇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有“别急”,有“听话”,还有一丝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等着”。 张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那股冲到嗓子眼的火气慢慢降了下去,虽然还是憋着股劲,却不再像刚才那样冲动。 他知道李富贵的意思,这不是结束,只是暂时的休整。 李富贵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甚至带上了点刻意的轻松,仿佛刚才那番激烈的对话从未发生, “到家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洗个澡,换身衣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下午两点半,部里大礼堂门口集合,谁都不许迟到。” 他看向寇立明:“老寇,别忘了通知还在医院的大宝他们几个,把时间地点说清楚,让他们能来的都来。” “放心吧,老大,我一会儿就去趟医院。”寇立明应道。 李富贵没再多说,率先迈步走向站台出口。 他的步伐不快,甚至能看出点大战后的疲惫,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带着点沉重。制服上的尘土,胳膊上的绷带,脸上的擦伤,都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张宇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味着刚才那个隐蔽的眼色,心里的不甘渐渐被一种更坚定的情绪取代。 他咬了咬牙,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又重新握紧,这次不再是冲动的怒火,而是带着隐忍的力量。 他快步跟了上去,脚步声在空旷的站台上敲出一串急促的回响。 马向阳和寇立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站台上,阳光越来越盛,驱散了最后一点薄雾,把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铁轨上的锈迹,柱子上的划痕,地上没擦干净的污渍……可阳光再亮,也照不散几人心头那团名为“教授”的阴霾。 第599章 赵记合营豆汁 “老大,老大,等等我!”张宇的喊声被站台外的风卷着,追向前面那个挺拔的背影。 他紧跑几步,鞋子踩在广场的水泥地上发出“咚咚”的响,额角的纱布被汗水浸得发潮,黏在皮肤上又痒又闷。 直到跑到广场边缘那排大树底下,才终于追上了李富贵。 李富贵脚步没停,甚至没回头,只是顺着人行道往前走。 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把他衣服上的褶皱、胳膊上绷带的血渍都照得清清楚楚。 他走得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是早就知道要往哪去。 “老大,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行动?”张宇喘着气,凑到他身侧,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睛里却像揣着两团火,“刚才在站台上,你那眼神明明就是……” 李富贵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阳光刚好落在李富贵脸上,把他眼底那点玩味的笑意照得明明白白。 他上下打量着张宇,像看个急着拆糖纸的孩子,慢悠悠地开口:“行动?什么行动?”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尾音带着点戏谑:“我不是说了吗?回家洗澡换衣服,下午去大礼堂领奖。什么时候说过要行动了?” “额……”张宇脸上的急切“唰”地一下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错愕。他眨巴着眼睛,盯着李富贵的脸仔细看——眉头是松着的,嘴角甚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坦荡得像刚洗过的天空。 难道刚才在站台上,那个藏在眼角、意味深长的眼色,真的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被“教授”的事逼得太急,产生了幻觉? 他张了张嘴,想说“你明明给我使眼色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万一真是自己想多了呢?他挠了挠后脑勺,纱布蹭过皮肤,疼得“嘶”了一声,眼神里的笃定慢慢变成了迷茫,活像只被雨打懵的小狗。 就在这时,李富贵眼底那抹玩味的光像流星似的闪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 张宇心里“咯噔”一下——来了!这眼神他太熟了!! “好啊你,老大!”张宇又气又笑,脸皮有点发烫,伸手想去拍李富贵的胳膊,却被对方侧身躲开——那动作快得像猫,带着常年练出来的警觉。 “你又涮我!”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却没真生气,反而透着股松快——只要不是真的放弃追查“教授”,被耍几次又何妨? 李富贵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抬脚继续往前走。 放过那个一手导演了“慈恩堂”地狱、残害了不止二十一个孩子的“教授”?怎么可能! 他是谁?李富贵啊!这名字是普通了点,甚至带着点乡土气的朴实,但他可是身负系统的男人!名字算什么?哪怕他叫李二狗,那也是能咬碎一切魑魅魍魉的最凶悍的那条……咳,那个人! 真以为刚才在站台栏杆旁,他只是单纯地摆个pose耍帅?他当时看似凭栏远眺,深沉无比,实际上心神全沉浸在系统里——忙着“收菜”,不,是领取这次行动的奖励! 虽然最终Boss“教授”逍遥法外,但捣毁慈恩堂魔窟、解救幸存儿童、抓捕大量案犯的功绩,系统依然慷慨地发放了奖励。 除了那些常规的物资补给,最让他心头一跳的是足足两百点积分!比之前在冰城那次还要丰厚!是案子影响太恶劣?还是系统按抓捕人头评级? 李富贵懒得深究,重要的是——积分到手了! 算上之前的余额,他现在积分完全可以购买两条【线索指引】 系统商店里那标价100点一条、能指向关键信息源的珍贵道具。 甚至,李富贵觉得,也许一条就够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在意识中选择了购买并使用一条【线索指引】。 积分瞬间扣除,一股无形的信息流涌入脑海,迅速凝聚成一幅清晰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家充满烟火气的早餐铺子。 木桌条凳,蒸汽氤氲。 一个年约五十上下的男子,穿着半旧的深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坐在靠墙的位置,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他左手捏着一根炸得金黄酥脆的焦圈,右手端着一碗灰绿色的豆汁,咬一口焦圈,啜一口豆汁,眉眼舒展,神情惬意满足。 那副享受的模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老四九城的闲适劲儿,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句:“地道!” 画面背景里,一块褪了色的木头招牌依稀可见——“赵记合营豆汁”。 李富贵不是“任谁”。 他锐利的目光瞬间穿透了这层“地道”的表象。 系统不会无缘无故给他看一个路人甲。画面中这个男人,或许不是“教授”本人,但绝对与“教授”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这才是他脚步不停、目标明确的真正原因——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再说!去“赵记合营豆汁”,准没错! 跟在后面的张宇,看着李富贵头也不回、方向明确的背影,心里的疑惑和那点被耍的恼意交织翻腾。 他犹豫了一下,脚步放缓了几秒。但最终,身体远比嘴巴诚实。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脚下却像装了弹簧,再次加速,紧紧跟了上去。 李富贵似乎对张宇的跟随毫不意外,也没阻拦。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渐渐苏醒的四九城街道。 七拐八绕,李富贵的目的地非常明确——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门脸不大的老字号早餐铺子。 门口的大锅里翻滚着豆汁特有的酸香气息,混合着炸货的油香,正是脑海中画面里那家店。 招牌上,褪色的红漆写着三个字:赵记合营豆汁。 李富贵脚步不停,径直掀开厚重的棉布帘子,走了进去。 里面人声鼎沸,热气腾腾,坐满了早起觅食的街坊四邻。 张宇在门口顿了顿,看着那“赵记合营豆汁”的招牌,又看看已经消失在门帘后的李富贵,也一头扎了进去,嘴里还不忘嚷嚷一声给自己找台阶下。 喜欢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请大家收藏:()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0章 张天生现身 “老大你走错了!表彰大会在部里,不是这儿!你饿迷糊了吧?”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几步开外的李富贵听见。 李富贵没搭理他,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迅速扫过店内。 蒸汽缭绕的“赵记豆汁”店内,喧闹的人声和食物的香气仿佛在瞬间凝固、褪色。李富贵的全部心神都锁死在了靠墙那个穿着半旧深蓝中山装的身影上——张天生。 信息之眼的反馈如同冰冷的钢针,瞬间刺入他的脑海: 姓名:张天生 身份:一观道现任道首 犯罪记录:策划参与了一观道大部分行动……(包含组织架构、核心成员发展、资金来源及非法活动详情,信息量庞大) 李富贵瞳孔骤然收缩! 好家伙!他心底直呼好家伙!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还是花了一百点积分的!但这代价,值了! “教授”——这个一手炮制了慈恩堂地狱、将孩童视作牲畜般摘取器官的终极恶魔,竟然就这么活生生、毫无防备地坐在他眼前, 慢悠悠地喝着豆汁儿,吃着焦圈!这副寻常老市民的做派,与系统画面里别无二致,却比任何狰狞的面孔都更让人心底发寒。 极致的伪装之下,是滔天的罪孽! 张宇在李富贵旁边坐下,屁股刚挨着板凳,就敏锐地捕捉到老大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无形的、如同猎豹锁定猎物般的紧绷气息。 他顺着李富贵看似随意的视线瞥去,目光落在那个中山装男人身上。 虽然不明所以,但多年配合的直觉让他瞬间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他压低声音,喉咙发紧:“老大,他是不是……” “是你妹是!”李富贵头也不回,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打断,同时手肘隐蔽却用力地怼了张宇腰侧一下, “别东张西望!吃你的早餐!”他不能让张宇的紧张引起目标丝毫警觉。 李富贵站起身,走向柜台。片刻后,他端着一个托盘回来。 一碗灰绿冒泡的豆汁、一小盘金黄酥脆的焦圈、一碟切得细细的咸菜丝,被他一股脑推到张宇面前。 他自己则拿起两个刚买的、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一口咬了下去。 “老大,你不喝豆汁儿吗?”张宇看着眼前的“地道”早餐,忍不住小声问。 “喝你妹!吃你的得了!”李富贵没好气地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时间在焦灼中缓慢流逝。终于,张天生慢条斯理地擦完嘴,整理好衣襟,从容起身,向店外走去。 “走!”李富贵低喝一声,立刻起身。张宇反应极快,端起碗咕咚咕咚灌下剩下的豆汁儿,又一把抓起李富贵盘子里剩下的包子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地跟了出去。 清晨的街道上人流渐多。 张天生混在人群中,步速不快不慢,显得极其放松自信。李富贵和张宇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如同最老练的猎人,跟在后面。 张天生似乎对四九城的小巷十分熟悉,七拐八绕,渐渐偏离了主干道,转入了一条相对僻静的胡同。 两侧是斑驳的老墙,行人稀少,只有零星几个早起倒马桶的居民。 机会来了! 李富贵眼神骤然锐利如刀!他猛地压低声音,对紧跟在侧的张宇急促命令道:“跑!往前跑!” 张宇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搞得一愣,大脑还没完全理解,但身体早已形成了绝对服从的本能! 他没有任何犹豫,脚下猛地发力,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嗖地一声就朝前猛冲出去!速度之快,带起一阵风! 就在张宇窜出去的瞬间,李富贵扯开嗓子,用尽力气大吼一声:“抓小偷啊!拦住他!他抢我钱包!!”声音洪亮,充满了“惊慌”与“愤怒”,瞬间打破了小巷的宁静!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前面悠然踱步的张天生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他略带好奇地、几乎是本能地转过身,想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热闹——一个慌不择路猛冲的“小偷”?一个在后面气急败坏追赶的“失主”? 这种市井闹剧,对于他这种习惯隐藏在暗处观察的人来说,似乎带着点有趣的烟火气。 就在张天生转身驻足、目光被猛冲的张宇吸引的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李富贵已经如同鬼魅般冲到了他身侧! 他脸上那副抓小偷的“惊慌愤怒”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寒刺骨的杀意和雷霆万钧的决断! 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甚至没有动用系统赋予的特殊能力,李富贵将全身的力量、速度以及对眼前这个恶魔的滔天怒火,都凝聚在了一记看似简单直接、实则阴狠毒辣到极致的撩阴腿上! 多年不用的腿法?不,这是刻在雄性生物骨子里的本能杀招! 目标:人中! “砰!!!” 一声极其沉闷、令人牙酸的肉体撞击声在小巷中响起!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毁灭性的力量! “呃——嗬!!!” 张天生脸上的好奇和那一丝看戏的悠闲,在0.01秒内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扭曲到极致的痛苦所取代! 他的眼珠子瞬间暴凸出来,仿佛要挣脱眼眶的束缚!整张脸由红转青再转紫,嘴巴张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却因为剧痛瞬间抽干了肺里所有的空气,只能发出短促、尖锐、不似人声的倒抽气音! 他整个人像一只瞬间被抽掉所有骨头的虾米,腰猛地弓了下去,双手死死地、痉挛般地捂向那遭受毁灭性打击的要害部位! 什么道首的城府,什么老狐狸的伪装,在这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剧痛面前,统统化作了泡影! 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直接向前扑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身体蜷缩成一团,只剩下无意识的、剧烈的抽搐! 李富贵一击得手,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如同猛虎扑食,在张天生倒地的瞬间,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第601章 重回鼓楼派出所 李富贵的膝盖死死顶住了张天生的后腰,一手闪电般扣住对方试图挣扎的双手手腕,用全身力量将其反剪到背后, 另一只手则如铁钳般死死捂住了张天生因为剧痛而本能张大的嘴巴,防止他发出任何可能惊动同伙的喊叫! “别动!公安!”李富贵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刻骨的恨意,在张天生耳边炸响。 直到这时,张宇才猛地刹住脚步,气喘吁吁地回过头。 他看着地上那个像只被煮熟的虾一样蜷缩抽搐、被老大死死压住的身影,再看看老大那如同煞神般的侧脸,眼睛瞪得溜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卧槽!老大…你竟然…踢他裆了?!!” 虽然张宇被李富贵那记石破天惊的“人中踢”震得目瞪口呆, 但仅仅只过了半秒,震惊就化作了无比解气的快意! 看着地上那个蜷缩抽搐、发出嗬嗬怪响的“教授”,张宇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这种拿孩子当牲口摘器官的畜生,踢裆?轻了!就该千刀万剐! 他拳头瞬间攥紧,指节捏得发白,牙关紧咬,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扑上去再补上十七八脚! 李富贵瞥见了张宇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暴戾和跃跃欲试,一边死死压制着还在本能痉挛的张天生,一边低喝:“还瞅啥呢?!给他铐上!带回组里……” 他本想说带回组里立刻审讯,挖出四九城潜藏的一观道余孽,把这个毒瘤彻底铲除。 毕竟,新道首都亲自潜伏在京城了,底下的小鱼小虾肯定少不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之前还愁湾岛那边鞭长莫及,现在这大鱼自己游到砧板上,那就别怪他李某人刀快了! 然而,话到嘴边,李富贵猛地卡壳了——组里没人啊! 马向阳、寇立明他们刚分开,李振成还躺在医院,其他兄弟估计也刚到家准备休整。 空荡荡的特案组办公室,就他跟张宇两个?怎么审?万一需要抓捕的这老畜牲手下过多怎么办?到时候连个搭把手的都没有。 念头电转,李富贵看了一眼这熟悉的小巷后立刻改口道:“算了!”他语气斩钉截铁,“就近审讯!” 说完,他猛地一拽被反剪着双手的张天生,迫使他踉跄站起,直接把这个还在因剧痛而佝偻着腰、双腿夹紧、脸色惨白如纸的“教授”推向张宇,自己则当先一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就近?去哪就近?张宇虽然满脑子问号,但动作丝毫不慢。 他麻利地掏出手铐,“咔嚓”一声,将张天生被反剪的双手铐得更死,确保万无一失。 然后,他就像拖死狗一样,拽着张天生的胳膊跟上了李富贵。 张天生那地方遭受了李富贵那堪称毁灭性的打击,每走一步都如同上刑,疼得他浑身冷汗直冒,双腿发软,速度慢得像蜗牛。 对于此,张宇可没半点耐心和同情心!每次觉得他慢了,或者看到他因疼痛而龇牙咧嘴的样子,想起地下室裹尸袋里那些被掏空的小小躯体,怒火就蹭蹭往上冒! “磨蹭什么!快走!”张宇低声怒斥,抬手就是一个又重又响的大脖搂儿,抽得张天生一个趔趄,眼冒金星。 “啪!” “慢了,走快点。”“啪!” “你这啥姿势?看不起我?” “啪!” “看你就觉得烦!” ………… 等李富贵终于走到目的地,停下脚步时,回头一看,饶是他早就听到了后面的动静有所猜测,此刻眼皮也忍不住跳了跳。 只见张天生哪里还有半点“教授”的从容气度? 他整个人像被抽了脊梁骨,脸色惨白中透着青紫,腮帮子活生生肿起老高,像个发面馒头,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和口水混合的涎水。 额头上是刚才摔倒磕的青紫,后脖颈被张宇扇得通红一片,肿得老高。 眼睛半眯着,眼神涣散,充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一种被粗暴物理教育后的茫然恐惧。 这模样,别说审讯,能不能说清楚话都是个问题! 李富贵没好气地瞪了张宇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看你干的好事!打成这样还怎么问话?” 张宇被瞪得有点心虚,看着张天生那副惨样,也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确实有点冲动了?主要是这畜牲太招人恨了! 算了!李富贵心里暗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严厉地再次警告了张宇一下,示意他到此为止,别再动手了。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昂首阔步,朝着眼前那扇熟悉的、略显陈旧的大门走了进去。 门楣上挂着一块饱经风霜的木牌——鼓楼派出所。 张宇看着李富贵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拖着的、几乎不成“人”形的张天生。 张天生似乎也察觉到了张宇那一瞬间的“犹豫”和“心虚”,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竟然极其微弱地闪过一丝类似“乞怜”的光,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嗬…嗬…”声。 “快走!别傻站着了!”张宇被他这眼神看得一阵恶心,再次呵斥,下意识地又扬起了胳膊。 张天生吓得猛地一缩脖子,眼睛死死闭上,准备迎接下一记大脖搂儿。 然而,张宇扬起的胳膊最终却放下了。就在张天生心里那点可怜的侥幸刚刚升起一丝丝的时候—— “嗷——!!!”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从小巷口爆发! 只见张宇狠狠一脚,正踹在张天生的屁股墩上!力道之大,差点把本就站不稳的张天生直接踹飞出去! “唉!”张宇踹完,还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脸懊恼和自责,“我怎么能对一个畜牲抱有同情心呢?!我这心软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该打!该打!”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又用力推搡了踉跄前扑的张天生一把,这才拖着他,紧跟着李富贵的脚步,也走进了那个充满基层烟火气的鼓楼派出所大门。 只留下那声变了调的惨叫,在派出所门口清晨的空气中,余音袅袅。 第602章 你是公安? 这声突如其来的、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像根冰锥子猛地扎进派出所清晨相对宁静的空气里。 它来得太突兀,太瘆人,以至于刚从警卫室小门探出身来、准备倒掉隔夜茶根的小老头,手猛地一哆嗦,那搪瓷茶缸子差点真脱手飞出去! 老爷子一个激灵,下意识攥紧了缸子把儿,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溜圆,惊疑不定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派出所大院门外——使劲张望。 就在他伸长了脖子,试图分辨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儿时,一个身影几乎是擦着那惨叫声的尾巴,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派出所的大院门。 小老头那惊魂未定、全神贯注向外张望的目光,好巧不巧,正好和刚进门的李富贵撞了个正着。 “嗬!”小老头被这突然出现的“堵门”身影又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咂巴咂巴嘴,像是要压压惊。 他微眯起那双阅人无数的老眼,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衣着光鲜、气色红润却带着一丝匆忙的年轻人。 阳光斜斜地打在李富贵的身上,晃得小老头眼睛有点花。 他眯缝着眼,足足看了好几秒钟,眉头先是疑惑地拧着,随即像是记忆的闸门被猛地拉开,嘴角撇出一个“原来是你”的弧度。 “是你?!”小老头的声音带着点刚被吓到的余悸和久别重逢的讶异,嗓门不自觉地拔高了些,“不报案的那个傻小子?!” “额!”这声突如其来的“傻小子”,像根小针,精准无比地戳破了李富贵那点刚因为“衣锦还乡”而鼓胀起来的得意气球。 他脚步一顿,脸上那点自得的笑意瞬间僵住,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诚然,随着小老头这声毫不客气的称呼,李富贵脑子里“嗡”地一下,清晰地闪回了几百章前的场景! 这老爷子记性也太好了吧?简直堪比存档硬盘!这都几百多章过去了,还能记住只有一面之缘的自己? 不过李富贵也没反驳,知道跟门卫老爷子置气纯属浪费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同时直奔主题: “老爷子,这回我报案!吴大勇所长,我吴叔,在不?我找他报案,急事!” “刚来,在办公室呢。”小老头见李富贵承认了身份,又确实说要报案,眼神里的惊疑褪去,换上了惯常的公事公办。 他习惯性地回身,从警卫室窗台上拿过那个熟悉的来访登记本,嘴里还念叨着,“过来登个记你就能进……”话还没说完,他拿着本子一抬头—— 眼前空空如也! 刚才还杵在眼前的李富贵,跟凭空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嘿?!”小老头气得胡子差点翘起来,刚要开口暗骂这傻小子是不是又跟当年一样,是来消遣他老头子的? 这报案的态度也太不端正了!就在这当口,他眼角余光猛地扫到院门口又出现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死死反剪着胳膊,踉踉跄跄地往里推搡,那被押着的人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浑身湿透,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叶子,正是刚才发出惨叫的张天生! 小老头那颗刚被李富贵气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职业敏感让他浑身的警报都拉响了!这架势,这状态,绝对有大问题!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扯开嗓子,那声音洪亮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冲着正要抬腿往里走的张宇和张天生吼道: “站那!!给我站住!!!你俩干嘛的?!!”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带着派出所门卫特有的威慑力,在清晨的院子里炸响,差点没把正全神贯注押着人、神经紧绷的张宇吓得原地蹦起来! 张宇被吼得一个激灵,心脏怦怦直跳,赶紧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心有余悸的笑容,对着警卫室窗口解释: “大、大爷!误会!误会!我和刚才跑进去那个,我们老大,李富贵,我俩是一起的!我们是来处理公务的。” “我管你一起两起的!”小老头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拿着登记本,隔着窗户用力地指点着张宇,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玻璃上了,气势汹汹, “规矩!懂不懂规矩?!甭管天王老子来了,想进这门,先给我把登记本填喽!姓名!事由!找谁!一个都不能少!不登?不登今天谁也甭想进这个门!” 那架势,活脱脱一尊门神,铁面无私,寸步不让。 张宇被这小老头吼得头皮一阵发麻,都忘了掏出证件自证身份了,连声应道:“登登登!马上登!大爷您别急!” 他一边说着,一边几乎是半拖半架地把几乎要瘫软下去的张天生拽到警卫室的窗台边,腾出一只手,几乎是抢一样从小老头手里接过登记本和笔。 就在他低头准备填写,手臂用力拉扯张天生维持平衡的瞬间—— “哗啦!”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张天生宽大的袖口因为张宇的动作被向上扯动了一截,露出了下面闪着冰冷寒光的东西——一副锃亮的手铐! 那金属的冷光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牢牢地锁在张天生惨白的手腕上! 小老头浑浊但锐利的眼睛瞬间捕捉到了这抹寒光! 他刚才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张宇身上,此刻才真正看清被押着的人的状态。 那副手铐,还有张天生那副魂飞魄散、生不如死的模样,瞬间让他的神情一滞。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正手忙脚乱填表的张宇,眼神里的公事公办瞬间变成了极其强烈的审视和狐疑,声音也低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手铐?你铐的?”他顿了顿,上下打量着张宇年轻却带着一丝疲惫和风尘的脸, “你……也是公安?” 张宇闻言突然反应了过来,对呀,我是公安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和刚才进去那个我们老大李富贵,我们是一起的!来执行公务的!” 说着张宇空着的那只手闪电般伸进怀里,“啪”的一声,把一个深色的、印着警徽的证件用力地拍在了窗台上。 第603章 吴叔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那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股子年轻气盛的证明欲和憋屈。 “特案组的!”张宇的声音带着丝无奈的不耐,补充道,“老爷子你可看清楚了!” 小老头被这突然拍在眼前的证件和“特案组”三个字震得眼皮一跳。 他狐疑地看了看一脸“你爱信不信”表情的张宇,又低头凑近窗台,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证件。 他翻开证件,浑浊但经验老到的目光仔细地扫过上面的信息:照片、姓名、警号、单位。 小老头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确认证件无误。 他再抬头看向张宇时,眼神里的怀疑消散了大半,但那份震惊却丝毫未减,反而转移到了另一个更让他难以置信的点上。 他下意识地抬眼,望了一眼院里的方向,仿佛要透过墙壁看到那个早已溜进去的李富贵。 然后,他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极度荒谬和难以置信的语气,指着二楼,问张宇: “那个傻……咳,那个人,”他差点又把“傻小子”脱口而出,硬生生憋了回去,脸上的皱纹都因为这份认知冲击而挤在了一起,“……是你们老大?也是公安?”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那个几月前还是被他吐槽成“傻小子”的人,竟然也是公安?还是个领导? 这世界变化太快,小老头感觉自己那点几十年攒下的看人经验,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问号和一种“活久见”的茫然。 张宇看着小老头那副世界观受到冲击的表情,简直哭笑不得。 他一把拿回自己的证件揣好,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不然呢?证件您也验了,登记本我也写完了,现在能让我们进去了吧?还有这位,”他用力提了一下又开始往下出溜的张天生,“状态不太好,得赶紧处理!” 小老头这才如梦初醒,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张宇焦急的表情和张天生那副随时要崩溃的样子,最终还是把满肚子的惊诧和疑问暂时压了下去。 他挥了挥手,带着点还没完全消化信息的茫然:“……进去吧进去吧,小吴所长在办公室呢。” 张宇如释重负,也顾不上再跟这记性超好、疑心超重、现在又陷入震惊的老爷子多话,赶紧用力架起几乎失去意识的张天生,步履匆匆地朝着里面走去。 小老头则站在警卫室门口,手里还捏着那个空茶缸,目光复杂地追随着他们的背影,尤其是张天生手腕上偶尔从袖口滑出、反射着冰冷光芒的手铐,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他感觉,今天这个清晨,注定不会平静了。 之前直接溜进去的李富贵熟门熟路,脚步带风,根本没敲门,直接一把推开了吴大勇办公室的房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办公室里,吴大勇正端着个大搪瓷缸子,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张摊开的《人民日报》,看得入神。 这突如其来的推门动静把他惊得一哆嗦,报纸“哗啦”一声差点掉腿上。他猛地抬起头,隔着刚沏好的茶缸袅袅升起的水汽,看向门口那个突然闯进来的身影。 吴大勇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甚至抬起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门口那人影轮廓有点眼熟,但……这大摇大摆的架势?幻觉了?还是哪个分局的领导突然下来检查了? 就在他愣神的当口,门口那人影动了,迈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熟稔和些许促狭的笑容,声音清亮: “吴叔,怎么了这是?揉眼睛干嘛?不认识我了?” 这声音!这腔调! 吴大勇揉眼睛的手顿住了,他放下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把走进来的李富贵打量了个遍。 眼神里透着以前他独有的那种自信和……嗯,还是忍不住想踢上一脚的嘚瑟劲儿。 “哎哟喂!”吴大勇终于确认了这不是幻觉,也不是什么领导,他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又惊又喜的笑容,带着浓重的京腔调侃道, “我道是谁呢,敢情是我们李大处长啊!稀客稀客!今儿个是什么仙风,把您这尊大佛给吹到我这小破庙来了?我这门槛儿矮,可别硌着您的脚啊!” 他嘴上说着“小破庙”、“大佛”,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里的笑意,却明明白白地写着高兴。 虽然李富贵调走都好几个月了,人是不常回来,但情分一定没断。 就前几天,这小子刚从冰城出差回来,还特意给他们这些老同事送了好些红肠、大列巴啥的稀罕土特产, 虽然有点咸,但这份惦记,让吴大勇心里挺暖和。 李富贵对吴大勇的调侃早就免疫了,他大咧咧地走到办公桌前,一点不见外地伸手就从桌上那包敞开口的“牡丹”烟盒里抽出一根,熟练地划着火柴点上,深吸了一口,这才隔着烟雾笑道: “吴叔,咱爷俩儿就别贫了。叙旧等会儿,我今儿来,是给你们送个功劳。” “腾!” 李富贵话音刚落,刚才还稳如泰山的吴大勇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猛地就站了起来! 脸上的调侃瞬间被严肃和急切取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住李富贵: “什么?!功劳?!”他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那你还等什么呢!我这就去集合人!” 说着,他绕过桌子就要往外冲,雷厉风行的作风展露无遗,“这次是什么案子?杀人犯?还是敌特了?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李富贵一看吴大勇这急脾气又上来了,赶紧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哎哎哎,吴叔!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他有点哭笑不得了,“具体多大的功劳,这个……咳,还需要审讯一下才能知道。我这不犯人刚带到门口嘛。” 他顿了顿,正色道,“吴叔,借你审讯室用一下?地方我熟。” “那怎么能不急呢?!”吴大勇被李富贵拉着,脚步却没停,反而半拉半拽地拖着李富贵就往外走,力气大得很。 第604章 你吴叔我也想进步啊 “你吴叔我也想进步啊!为人民服务的心更是热乎着呢!犯人在哪?咱抓紧时间,立刻审讯!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吴大勇一边说,一边风风火火地拽着李富贵出了办公室的门,来到中院的青砖地上。 刚迈出办公室门槛,吴大勇和李富贵两人的目光,正好和从中院月亮门拐进来、正一脸茫然四处张望寻找李富贵的张宇撞了个正着。 张宇手里还半架着或者说半拖着那个魂不守舍、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张天生。 张宇看到李富贵,刚想开口喊“老大”,话还没出口—— 吴大勇的目光已经像探照灯一样,“唰”地锁定在了状态明显极度异常的张天生身上!经验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关键!他根本没等张宇说话,一个箭步就跨了过去,语气急切而果断: “就是他?走走走!别愣着了!”吴大勇甚至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张天生另一条没被张宇架住的胳膊,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就往审讯室的方向拉,“一号审讯室!赶紧的!” 张宇被吴大勇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效率惊得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被吴大勇拽着的李富贵,眼神里带着询问:老大,这什么情况? 李富贵被吴大勇拽得一个趔趄,看着老所长那副恨不得立刻撬开犯人嘴的架势,只能无奈地朝张宇使了个“跟上”的眼色,自己也赶紧跟上吴大勇的步伐。 张宇见状,不再犹豫,手上用力,配合着吴大勇,几乎是架着已经没什么自主行动能力的张天生,快步跟了上去。一行人急匆匆地穿过中院,朝着那间挂着“一号审讯室”牌子的房间走去。 院子的动静也吸引了中院其他科室的注意。几个脑袋从办公室门口探了出来。 赵虎用胳膊肘使劲怼了怼身旁的张龙,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龙哥!快看!被吴所拽着那个……像不像李队?!” 张龙眯着眼仔细辨认那个穿着崭新中山装的背影,刚要开口确认,旁边眼尖的孙洋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嗖”地一下蹿了出去,边跑边喊: “李队!李队!等等!”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招呼,让刚走到一号审讯室门口、正被吴大勇往里推的李富贵脚步一顿。 他回过头,正好看到孙洋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脸上满是兴奋和惊喜。 “李队!真是您啊!我刚才看着就像!”孙洋眼睛发亮,“您这阵仗……又有大案子了?怎么样?需要我们帮啥忙不?您一句话!”他拍着胸脯,一副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的样子。 这时,张龙、赵虎、王勇几人也快步走了过来,脸上都带着见到老熟人的喜悦和好奇。 李富贵看着这群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心里也是一暖,点了点头:“嗯,确实有个案子。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还得审审才知道。你们先忙你们的,有需要我肯定不跟你们客气。” 孙洋一听,更来劲了,抢着表现:“李队!要不我进去帮您记录?我手快!”他自告奋勇,觉得自己总算能帮上李队的忙了。 然而,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记录”两个字,李富贵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微妙,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一转身,在吴大勇和张宇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瞬间,“哐当”一声,异常果断且迅速地关上了审讯室厚重的木门!动作之快,甚至带起了一小股风! 孙洋脸上的笑容和伸出的手都僵在了半空,整个人石化般杵在紧闭的审讯室门口。 他呆呆地看着那扇隔绝了视线的门板,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满脑子的问号和委屈:我……我说错啥了?李队这反应……也太伤人了吧? 旁边的王勇忍着笑,走上前,同情地拍了拍孙洋的肩膀,用一种“你心里没点数吗”的语气,悠悠地叹了口气:“唉……我说洋洋啊,就你那鬼画符一样的字,还好意思自告奋勇去给李队做记录呢?抓个蝲蝲蛄都比你的字迹看着顺眼明白!” 孙洋闻言,脸“腾”地一下红了,刚要梗着脖子反驳“我字哪有那么差”, 但话到嘴边,又猛地想起以前在队里,自己写的报告没少被李队皱着眉头、用红笔圈得满篇都是, 还语重心长地教育过“字是门面,更是严肃的执法记录”……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张龙、赵虎、王勇几人看着孙洋吃瘪的样子,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没能参与进去,但看到老领导回来办案,还上演了这么一出熟悉的“嫌弃”戏码,大家心情都挺放松。 他们也没急着回办公室,就站在中院的青砖地上,三三两两地低声聊着天,猜测着李队带来的到底是什么案子,目光不时瞟向那扇紧闭的一号审讯室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中院里的闲聊声也渐渐低了下去,气氛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等待的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几分钟,也许半小时。 “哐当!” 审讯室的门猛地从里面被拉开了! 率先冲出来的是吴大勇!这位老所长此刻满脸通红,显然是激动的,手里紧紧攥着几张写满了字的审讯笔录纸,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亮得惊人,仿佛蕴藏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站在门口台阶上,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整个中院,朝着那些还在等待的公安们,发出了洪钟般、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急切的大吼: “集合——!!!刑侦队全队集合——!!!” 这声音如同惊雷,瞬间炸响在鼓楼派出所中院的上空! 紧接着,李富贵和张宇才不紧不慢地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李富贵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平静,而张宇则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锐利。 审讯的过程比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在张宇那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十二劳情针”心理施压下,早已心理防线崩溃、放弃抵抗的张天生,几乎是竹筒倒豆子般,把他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交代了个底儿掉! 第605章 抓捕结束 吴大勇看着迅速在中院列队的干警们,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笔录,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同志们!立功的时候到了!目标——前桥胡同98号!立刻行动!抓人!一个都不许给我放跑喽!” 吴大勇那声“全队集合!”的吼声还在中院回荡,鼓楼派出所的干警们已经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迅速列队待命。 张龙、赵虎、孙洋、王勇等人更是摩拳擦掌,眼神灼灼。 李富贵站在吴大勇身边,目光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孔,点了点头。 “吴所,稍等几分钟,”李富贵对急不可耐的吴大勇低声道,“我的人马上到,一起行动更稳妥。” 吴大勇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明白李富贵带来的案子非同小可,强压着性子点头。 不多时,派出所门口传来刹车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马向阳、王大宝、赵继伟、孙宝光、寇立明五人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个个眼神锐利,气息沉稳,显然是接到张宇电话后以最快速度赶来的。 “老大!”几人看到李富贵,齐声招呼,目光扫过现场,立刻明白了形势。 “人到齐了!”李富贵不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他接过吴大勇手里那份还带着审讯室余温的笔录复印件,快速翻到关键几页,“目标,前桥胡同98号大院!据张天生交代,里面窝着十几个一观道的骨干教徒,都是津门那起拐卖儿童、贩卖器官案的主要帮凶和具体执行人!一个不少,全在里面!” 津门大案!这几个字让在场所有知道内情的几人心头都是一凛,看向李富贵的眼神更加不同。 吴大勇更是激动地攥紧了拳头。 “张龙,赵虎,你们带所里兄弟负责外围封锁,一个口子都不许漏!孙洋、王勇,带人跟我特案组一起突进去!”李富贵语速极快,指令清晰,“马哥,你负责控制制高点和关键通道!伟哥、张宇、老寇,大宝,跟我主攻!宝光,你负责看押张天生,随时准备指认!行动!” “是!”众人齐声应喝,杀气腾腾。 抓捕行动迅捷如雷霆。前桥胡同98号那个看似普通的大杂院,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特案组和鼓楼所的公安配合默契,踹门、突入、控制一气呵成。 院内的十几个一观道教徒根本来不及反应,有的还在睡梦中就被冰冷的手铐铐住,有的想反抗,在赵继伟和王大宝的铁拳下也迅速失去了抵抗能力。 现场只留下几声惊恐的尖叫和怒骂,旋即被彻底压制。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到二十分钟,包括那个负责窝藏和联络的“院主”在内,名单上的十几个小喽啰一个不少,全被铐上,由张龙等人押上开来的几辆警用三轮摩托和吉普车,一路警笛呼啸着押回了鼓楼派出所。沿途引得早起的老百姓纷纷侧目。 鼓楼派出所的中院,瞬间变得拥挤而嘈杂。 十几个垂头丧气的嫌犯被临时看押在角落,张龙等人持枪警戒,神色肃穆。 吴大勇拿着那份最终的抓捕名单,看着上面一个个被划掉的名字,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一丝疲惫。 这功劳,实实在在!让他不禁想起了以前李富贵在所里时的场景了。 他走到正在和马向阳低声交谈的李富贵身边,把名单递了过去,指着名单最富即贵的人名,语气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小富贵儿,这几个……怎么办?还抓吗?”吴大勇的声音压得很低。 名单最后那几个名字,级别和背景,让他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李富贵接过名单,扫了一眼最后那几个名字,尤其是排在最末尾、职务赫然比他这个“李处长”还要高出几级的那位,眼神微微一凝。 他脸上那点轻松瞬间收敛,但语气却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抓!当然抓!”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随即,他转头看向身旁一直板着脸、明显还在为他擅自行动而生闷气的马向阳。 李富贵脸上立刻堆起一个近乎谄媚的、带着点讨饶意味的笑容,把名单往马向阳面前递了递,语气放软:“马哥……嘿嘿,这事儿吧,还得麻烦您……辛苦一趟?找老师打个报告呗?越快越好!” 马向阳没好气地白了李富贵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小子就知道给我找麻烦!尽捅马蜂窝!” 但他也清楚名单上最后那几个名字的分量,更明白此案牵涉之深、影响之大,根本不是他们这个层级能擅自决定的。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把从李富贵手里扯过名单,看也不看,转身就朝着吴大勇的所长办公室大步走去,目标明确——那部电话机。 李富贵看着马向阳怒气冲冲却步履坚定的背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麻烦事儿,尤其是这种牵扯到高层级人物的“炸弹”,还是交给官大的、路子野的去处理最稳妥! 他李富贵深谙此道。他转头对吴大勇摊了摊手,露出一个“你看,搞定了吧”的表情。 吴大勇看着马向阳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又看看眼前这位滑不溜手、关键时刻“甩锅”甩得无比顺滑的“大处长小富贵”,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低声嘟囔了一句:“你小子啊……真行!” 他掏出烟,递给李富贵一支,自己也点上,烟雾缭绕中,目光再次投向那份决定后续走向的名单,等待着电话那头的惊雷或者……更大的风暴。 马向阳打完电话回来,向李富贵和吴大勇传达了陈振华的命令,市局刑侦大队会立刻前来接管,所有人员、口供、物证原地移交;名单最后几人暂不动,后续由市局处理;严格保密。 李富贵闻言,脸上露出了“终于完事”的轻松,对吴大勇道:“吴叔,听见没?市局接手了!咱们的活儿干完了!” 第606章 参加表彰大会 很快,市局刑侦大队的车队呼啸而至。为首的支队长与李富贵、吴大勇简单交接后,雷厉风行地带人开始接收, 交接干脆利落。 市局车队带着人和证据迅速驶离。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李富贵看着车辆拐弯之后消失在视线中,长长舒了口气,转身对着自己的队员们和吴大勇,脸上露出彻底放松的笑容: “收工!哥几个,咱们的活儿,到这儿彻底结束了!走,我请客,吃饭去!饿瘪了!” 一顿热腾腾、饱含烟火气的午饭下肚,冲淡了上午行动带来的紧张与疲惫。 李富贵打着满足的饱嗝,抬起手腕瞅了一眼——嚯,都快两点了! “哥几个,麻利儿的!”李富贵一抹嘴,腾地站起来,“部里的表彰大会可等着呢,迟到可不像话!” 特案组的队员们,立刻精神抖擞地起身。虽然案子移交了,但这属于他们的荣耀时刻。 一行人匆匆上车,一路风驰电掣般赶往公安部。 公安部的大礼堂,庄严肃穆。巨大的国徽高悬于主席台正中,鲜红的国旗分列两侧,熠熠生辉。 台下坐满了来自全城公安战线的精英。气氛热烈而凝重。 李富贵带着他的队员们在前排坐下。他下意识地挺直腰背,目光深邃地望向主席台后方那面巨大的国旗和头顶庄严的国徽,一种难以言喻的激荡在胸中翻涌。 陈振华坐在主席台上,目光与他交汇,带着赞许和期待。 大会流程推进,当主持人用洪亮的声音宣布:“决定性贡献的公安部锐刃特案组……集体一等功!” “集体一等功!” 礼堂内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沉甸甸的荣誉,是对他们出生入死、涤荡黑暗的最高褒奖! “该特案组在李富贵同志的带领下,”表彰词铿锵有力,“以对党和人民的无限忠诚,以超凡的智慧与无畏的勇气,于重重迷雾中锁定关键罪犯张天生,雷霆出击捣毁邪教‘一观道’在京城的重要巢穴,抓捕骨干十余人,获取关键铁证,为彻底斩断罪恶链条、解救无辜生命、扞卫朗朗乾坤立下赫赫战功!他们用行动诠释了‘人民公安为人民’的铮铮誓言!” 掌声经久不息,如同汹涌的浪潮。 “现在,请特案组负责人,李富贵同志上台发言并领奖!” 在无数道敬佩目光的注视下,李富贵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走上主席台。 他走到发言席前,并未立刻开口,而是转过身,面向身后那面巨大的、鲜艳的五星红旗,站得笔直如松。 他缓缓抬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庄重、饱含力量的警礼。 镁光灯闪烁,记录下这肃穆的一刻。 礼毕,他转过身,面对全场。胸前的警号在灯光下闪耀。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全场战友,最终定格在头顶那庄严的国徽上,声音洪亮而清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战友:” “站在这里,面对国旗与国徽,我心中百感交集。这份沉甸甸的集体一等功,属于我们特案组的每一位兄弟,属于所有为津门案付出艰辛努力的战友,更属于千千万万默默守护着万家灯火的公安干警!” 他略微停顿,眼神变得更加悠远而坚定: “一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刚刚穿上警服、走出公安学校的毛头小子时,我曾站在国旗下宣誓。 我说:‘我们身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目光所致,皆为华夏;五星闪耀,皆为信仰!愿以吾辈之青春,护卫盛世之中华!愿山河无恙,愿祖国永远繁荣昌盛!’”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礼堂。这段话,仿佛带着时光的回响,瞬间勾起了许多人对初心的共鸣。 “今天,”李富贵的语气陡然变得更加激昂,带着历经风雨后的深沉与无悔,“我再次站在这里,站在国徽之下,站在用无数战友汗水、鲜血乃至生命铸就的荣誉台上!” 他的目光如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般的铿锵: “我,李富贵,在此郑重地向我身后的国旗、头上的国徽宣誓!” 他再次挺直身躯,如同标枪,右手重重抚在左胸心脏的位置,仿佛要将誓言刻进骨血: “以国旗为荣!以国家为傲!我愿用生命守护这抹鲜红!永不辜负头顶的庄严!永不辜负人民的信任!” “津门案,是一场与黑暗的搏杀,是对我们信念最直接的考验!我们面对的,是泯灭人性的罪恶,是企图撕裂我们社会肌体的毒瘤! 当我们从深渊中救出那些无辜的孩子,当我们捣毁那个藏污纳垢的邪教巢穴,我更加深刻地明白,我们护卫的是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自己的队员,扫过吴大勇,扫过每一位身着警服的战友: “我们护卫的,是父母对孩子的笑容,是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是校园里的书声琅琅,是这片土地上每一个平凡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这盛世中华的根基与希望!” “这份一等功,是荣誉,更是鞭策!它提醒我们,战斗远未结束,黑暗从未远离!”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无比坚定,如同磐石: “在未来的道路上,无论面对何种艰难险阻,我李富贵,必将带领我的战友们——” “不忘初心!坚定信念!” “牢记使命!砥砺前行!” “用我们的忠诚、热血乃至生命,继续守护这片红旗招展的土地!守护这国徽照耀下的盛世安宁!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请祖国和人民放心!” 话音落下,整个礼堂陷入了短暂的、震撼的寂静。 随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热烈、更加持久的掌声如同海啸般爆发! 许多老公安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年轻干警们则用力鼓掌,热血沸腾! 第607章 庆功宴(大结局) 李富贵的发言,不仅仅是一次获奖感言,更是一次对初心的回溯,一次对使命的庄严宣告,一次对所有公安战士灵魂的激荡与共鸣! 那毕业时的青春誓言,在这一刻,与用生命践行的诺言,在国徽与国旗的见证下,完美地交融在一起! 陈振华亲自将集体一等功的奖状颁发给李富贵,并将那枚象征着最高荣誉的一等功奖章佩戴在他胸前。 金色的奖章在灯光下闪耀,与国徽的光芒交相辉映。 李富贵再次向国旗和全场敬礼。 这一刻,他胸前的奖章、他铿锵的誓言、他身后鲜红的旗帜、他头顶庄严的徽章,共同构成了一幅关于忠诚与信仰的永恒画面。 …… 走出庄严的大礼堂,初夏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李富贵低头看着胸前那枚沉甸甸、意义非凡的一等功奖章,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金属表面,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他抬起头,望向身边同样激动不已的队员们。 马向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大宝、赵继伟等人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喜悦和自豪。 “老大!太棒了!”张宇第一个喊出来,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其他队员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兴奋,有人用力地鼓掌,有人激动地互相捶打肩膀。 就在这时,跟在后面、腿部受伤行动不便的李振成,在王大宝的搀扶下也激动地想要凑过来分享这份荣光。 他拄着拐杖,刚想用力鼓掌欢呼,却不小心牵动了未愈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眉头瞬间拧紧,额角渗出细汗,身体晃了一下,引得旁边的王大宝赶紧扶稳他。 这小小的意外,与他脸上那压抑不住的激动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更添了几分真实与感动。 “大成哥,悠着点!”李富贵见状,立刻关切地叮嘱道,“这功劳有你一份,跑不了!” 李振成忍着疼,咧着嘴笑:“老大,值!真值!” 李富贵看着眼前这群同生共死的战友,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无比踏实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带着尘埃落定后的豪迈: “走!津门这案子,咱算是彻底给它画上句号了!今儿个高兴,晚上我请客!地方你们挑!咱们好好庆祝庆祝,不醉不归!” “好!”队员们齐声欢呼起来,笑声和着温暖的阳光,洒满了公安部大楼前宽阔的台阶。 “咳!”一声沉稳而带着笑意的轻咳在众人身后响起。 大家循声回头,只见陈振华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正站在台阶上方,脸上带着温和而赞许的笑容看着他们这群“功臣”。 “老师!”李富贵和队员们立刻收敛了嬉闹,立正敬礼。 陈振华摆摆手,走下台阶,目光扫过李富贵胸前闪亮的奖章,又看了看这群精神焕发、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最后目光落在拄着拐、却挺直腰板的李振成身上,眼中满是欣慰。 “好,好啊!”陈振华点点头,语气亲切,“刚才在台上,富贵儿同志讲得好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你们这个集体一等功,实至名归!”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李富贵,带着一丝长辈般的调侃,“怎么,光你们年轻人去庆祝,不带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庆功酒?” 李富贵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忙说道:“老师,看您这话说的!您能来,那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是我们的荣幸!您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哈哈,好!”陈振华爽朗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也去凑个热闹!地方嘛……” 他看向李富贵,“还是你这个东道主安排吧,别太铺张就行!”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富贵点头应道。 队员们更是喜出望外,看向陈振华的眼神充满了敬重和亲近。 阳光正好,微风轻拂。属于他们的津门之战,以这枚闪耀的一等功奖章和部长的亲临庆贺,画上了一个无比圆满的句号。 傍晚,京城一家颇具烟火气的老字号饭馆里,气氛热烈非凡。李富贵特意选了个清净些的雅间,但此刻也被欢声笑语填满。菜肴不算奢华,但分量十足,透着北方特有的实在。酒杯里斟满了醇香的白酒,映照着每个人脸上由衷的喜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觥筹交错间,战友情谊愈发醇厚。 陈振华一直含笑看着这群年轻人闹腾,眼神里满是长辈的慈祥与欣慰。 他缓缓站起身,手中端着一杯酒。喧闹声自然而然地低了下去,所有人都带着敬意和期待看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 陈振华面带温暖而深沉的微笑,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充满朝气却又已初经风霜洗礼的脸庞,最终落在李富贵胸前的奖章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对他们奋斗与牺牲的无比肯定,也有对那已然逝去的、同样热血沸腾的青春岁月的深深缅怀。 他举起酒杯,声音洪亮而饱含情感: “自古英雄出少年,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杯酒——敬青春!” 这简短有力的祝词,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 马向阳反应最快,他立刻笑着站起来,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贯的机灵劲儿,接话道: “陈部长说得对!不过啊,姜还是老的辣,酒还是陈的香!我斗胆接一句——敬岁月!”他举杯向陈振华示意,也向在座的“老同志”们致意。 紧接着,张宇也站了起来。他没有前两位的激昂,神色平和,目光缓缓从在座每一位战友、领导脸上扫过,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通透: “每一代人都曾经年轻过,每一代人都终将老去。我们今日的荣光,也终将成为后来者的基石。所以,这杯酒——敬每一代人!”他的话语温润,却蕴含着力量。 坐在稍远、因腿伤不便多动的李振成,此刻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异常认真。他双手端起酒杯,腰板挺得笔直,仿佛在进行一场郑重的宣言: “永远不要成为自己年轻时所鄙视的人!也永远不要把这个世界,让给自己所不齿的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掷地有声,目光中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 寇立明闻言,霍然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年轻的脸上带着无所畏惧的自信笑容,酒杯高举: “说得好!敬我们拥有被别人讨厌的勇气!”说罢,他仰头,干脆利落地喝了一大口酒,眼神锐利而坚定,仿佛在向一切世俗的质疑宣战。 坐在寇立明旁边的孙宝光,轻轻抿了抿唇,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或许是伤痛,或许是释然。 他随即也举起了酒杯,声音并不高亢,却清晰而有力: “敬……生命以痛吻我。” 一时间,雅间里充满了各种深沉的情感与感悟。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回今晚的主角——李富贵身上。 李富贵脸上带着温暖而无比坚定的笑容,再次高高举起自己的酒杯。 他胸前的奖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映衬着他眼中跳动的火焰: “敬平凡!敬光荣!敬报之以歌!”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力量与希望,仿佛是对所有人发言的总结,也是对未来的承诺。 “好!”“敬老大!”“干了!”众人情绪高涨,纷纷举杯呼应。 就在这气氛达到高潮,大家准备共饮之时,一个不合时宜、带着浓重醉意的声音从桌子一角含糊地响起: “你们……你们……又不带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之前已经喝趴下的王大宝,不知何时又挣扎着抬起了头,眼神迷离,一脸委屈地看着大伙儿,手里还无意识地抓着一个空酒杯。 短暂的寂静之后。 “噗嗤……” “哈哈哈……” 看着王大宝那憨态可掬又委屈巴巴的模样,再想想刚才那些深沉的话语,强烈的反差感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笑点。 李富贵笑得差点呛到,马向阳拍着桌子,张宇捂着脸肩膀直抖,连一向沉稳的陈振华都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李振成也忘了腿疼,笑得前仰后合。寇立明和孙宝光更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 爽朗、开怀、毫无保留的笑声,如同最动听的乐章,冲破了雅间的门窗,回荡在饭馆里,也回荡在这群刚刚经历了生死考验、此刻共享荣光与温暖的战友心中。 这笑声,是胜利的欢愉,是战友的亲密无间,是卸下重担后的彻底放松,更是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它盖过了所有复杂的感慨,成为了这个庆功之夜最完美的注脚。 窗外,京城的灯火渐次亮起,如同繁星点点,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宁与欢乐。 …… (全书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86f2a.cfd 李富贵的发言,不仅仅是一次获奖感言,更是一次对初心的回溯,一次对使命的庄严宣告,一次对所有公安战士灵魂的激荡与共鸣! 那毕业时的青春誓言,在这一刻,与用生命践行的诺言,在国徽与国旗的见证下,完美地交融在一起! 陈振华亲自将集体一等功的奖状颁发给李富贵,并将那枚象征着最高荣誉的一等功奖章佩戴在他胸前。 金色的奖章在灯光下闪耀,与国徽的光芒交相辉映。 李富贵再次向国旗和全场敬礼。 这一刻,他胸前的奖章、他铿锵的誓言、他身后鲜红的旗帜、他头顶庄严的徽章,共同构成了一幅关于忠诚与信仰的永恒画面。 …… 走出庄严的大礼堂,初夏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李富贵低头看着胸前那枚沉甸甸、意义非凡的一等功奖章,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金属表面,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他抬起头,望向身边同样激动不已的队员们。 马向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大宝、赵继伟等人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喜悦和自豪。 “老大!太棒了!”张宇第一个喊出来,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其他队员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兴奋,有人用力地鼓掌,有人激动地互相捶打肩膀。 就在这时,跟在后面、腿部受伤行动不便的李振成,在王大宝的搀扶下也激动地想要凑过来分享这份荣光。 他拄着拐杖,刚想用力鼓掌欢呼,却不小心牵动了未愈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眉头瞬间拧紧,额角渗出细汗,身体晃了一下,引得旁边的王大宝赶紧扶稳他。 这小小的意外,与他脸上那压抑不住的激动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更添了几分真实与感动。 “大成哥,悠着点!”李富贵见状,立刻关切地叮嘱道,“这功劳有你一份,跑不了!” 李振成忍着疼,咧着嘴笑:“老大,值!真值!” 李富贵看着眼前这群同生共死的战友,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无比踏实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带着尘埃落定后的豪迈: “走!津门这案子,咱算是彻底给它画上句号了!今儿个高兴,晚上我请客!地方你们挑!咱们好好庆祝庆祝,不醉不归!” “好!”队员们齐声欢呼起来,笑声和着温暖的阳光,洒满了公安部大楼前宽阔的台阶。 “咳!”一声沉稳而带着笑意的轻咳在众人身后响起。 大家循声回头,只见陈振华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正站在台阶上方,脸上带着温和而赞许的笑容看着他们这群“功臣”。 “老师!”李富贵和队员们立刻收敛了嬉闹,立正敬礼。 陈振华摆摆手,走下台阶,目光扫过李富贵胸前闪亮的奖章,又看了看这群精神焕发、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最后目光落在拄着拐、却挺直腰板的李振成身上,眼中满是欣慰。 “好,好啊!”陈振华点点头,语气亲切,“刚才在台上,富贵儿同志讲得好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你们这个集体一等功,实至名归!”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李富贵,带着一丝长辈般的调侃,“怎么,光你们年轻人去庆祝,不带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庆功酒?” 李富贵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忙说道:“老师,看您这话说的!您能来,那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是我们的荣幸!您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哈哈,好!”陈振华爽朗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也去凑个热闹!地方嘛……” 他看向李富贵,“还是你这个东道主安排吧,别太铺张就行!”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富贵点头应道。 队员们更是喜出望外,看向陈振华的眼神充满了敬重和亲近。 阳光正好,微风轻拂。属于他们的津门之战,以这枚闪耀的一等功奖章和部长的亲临庆贺,画上了一个无比圆满的句号。 傍晚,京城一家颇具烟火气的老字号饭馆里,气氛热烈非凡。李富贵特意选了个清净些的雅间,但此刻也被欢声笑语填满。菜肴不算奢华,但分量十足,透着北方特有的实在。酒杯里斟满了醇香的白酒,映照着每个人脸上由衷的喜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觥筹交错间,战友情谊愈发醇厚。 陈振华一直含笑看着这群年轻人闹腾,眼神里满是长辈的慈祥与欣慰。 他缓缓站起身,手中端着一杯酒。喧闹声自然而然地低了下去,所有人都带着敬意和期待看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 陈振华面带温暖而深沉的微笑,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充满朝气却又已初经风霜洗礼的脸庞,最终落在李富贵胸前的奖章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对他们奋斗与牺牲的无比肯定,也有对那已然逝去的、同样热血沸腾的青春岁月的深深缅怀。 他举起酒杯,声音洪亮而饱含情感: “自古英雄出少年,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杯酒——敬青春!” 这简短有力的祝词,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 马向阳反应最快,他立刻笑着站起来,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贯的机灵劲儿,接话道: “陈部长说得对!不过啊,姜还是老的辣,酒还是陈的香!我斗胆接一句——敬岁月!”他举杯向陈振华示意,也向在座的“老同志”们致意。 紧接着,张宇也站了起来。他没有前两位的激昂,神色平和,目光缓缓从在座每一位战友、领导脸上扫过,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通透: “每一代人都曾经年轻过,每一代人都终将老去。我们今日的荣光,也终将成为后来者的基石。所以,这杯酒——敬每一代人!”他的话语温润,却蕴含着力量。 坐在稍远、因腿伤不便多动的李振成,此刻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异常认真。他双手端起酒杯,腰板挺得笔直,仿佛在进行一场郑重的宣言: “永远不要成为自己年轻时所鄙视的人!也永远不要把这个世界,让给自己所不齿的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掷地有声,目光中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 寇立明闻言,霍然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年轻的脸上带着无所畏惧的自信笑容,酒杯高举: “说得好!敬我们拥有被别人讨厌的勇气!”说罢,他仰头,干脆利落地喝了一大口酒,眼神锐利而坚定,仿佛在向一切世俗的质疑宣战。 坐在寇立明旁边的孙宝光,轻轻抿了抿唇,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或许是伤痛,或许是释然。 他随即也举起了酒杯,声音并不高亢,却清晰而有力: “敬……生命以痛吻我。” 一时间,雅间里充满了各种深沉的情感与感悟。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回今晚的主角——李富贵身上。 李富贵脸上带着温暖而无比坚定的笑容,再次高高举起自己的酒杯。 他胸前的奖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映衬着他眼中跳动的火焰: “敬平凡!敬光荣!敬报之以歌!”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力量与希望,仿佛是对所有人发言的总结,也是对未来的承诺。 “好!”“敬老大!”“干了!”众人情绪高涨,纷纷举杯呼应。 就在这气氛达到高潮,大家准备共饮之时,一个不合时宜、带着浓重醉意的声音从桌子一角含糊地响起: “你们……你们……又不带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之前已经喝趴下的王大宝,不知何时又挣扎着抬起了头,眼神迷离,一脸委屈地看着大伙儿,手里还无意识地抓着一个空酒杯。 短暂的寂静之后。 “噗嗤……” “哈哈哈……” 看着王大宝那憨态可掬又委屈巴巴的模样,再想想刚才那些深沉的话语,强烈的反差感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笑点。 李富贵笑得差点呛到,马向阳拍着桌子,张宇捂着脸肩膀直抖,连一向沉稳的陈振华都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李振成也忘了腿疼,笑得前仰后合。寇立明和孙宝光更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 爽朗、开怀、毫无保留的笑声,如同最动听的乐章,冲破了雅间的门窗,回荡在饭馆里,也回荡在这群刚刚经历了生死考验、此刻共享荣光与温暖的战友心中。 这笑声,是胜利的欢愉,是战友的亲密无间,是卸下重担后的彻底放松,更是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它盖过了所有复杂的感慨,成为了这个庆功之夜最完美的注脚。 窗外,京城的灯火渐次亮起,如同繁星点点,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宁与欢乐。 …… (全书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86f2a.cf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