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争锋，从离婚踏足青云路！》 第401章相识何必再相逢 两人确立恋爱关系，虽然显得很突然，但其实两人早有感情基础，只不过碍于种种因素，并没有敢往那方面去想，如果不是梁诗阁那晚的电话，齐国伟恐怕也不会察觉到深藏于内心深处的那种情愫。 梁诗洛撩了一下发丝道：“我记你以前有个女朋友的，为了这份感情，你也付出了不少努力，不是都差不多了吗？怎么又掰了？” “有缘无分吧。其实思纯也是个好姑娘，只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爱情，她对我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同情和怜悯，她家境条件好，经历少，热度来自于她以为是爱情的感情。我跟她有过几次误会，如果是真爱，误会完全可以解开，我不懂什么是爱，我记得在书中看过，爱，就是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一个人，看到树，你会想起她，看到水，你会想起她，看到景，你也会想起她，一切的好你都想与她分享，我不知道书里说的对不对，但现在的我就是这样。” 梁诗洛似是有些感动，握紧了齐国伟的手道：“这么说，你是没打算再见她了？” 齐国伟笑了笑：“相识何必再相逢，希望她以后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那林小彩呢？” 齐国伟心头狂跳，我尼玛，这事她也知道？ “洛姐，你这是暗里瞄了我多久了，感觉我在你面前没一点隐私啊？”齐国伟不动声色，岔着话题道。 “她受伤昏迷，你要死要活的，还用得着我去瞄吗？”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齐国伟说到这儿，神色忽然一紧，道，“提到她，我想起了一件事，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当初你去微山当书记是带着任务去的，后来江枫以自杀定了性，他那个随从的尸体也在几个月后被发现，到现在还是个悬案。这事一直没个结尾，现在郁丛林进去了，是不是该划上个圆满的句号了？” 梁诗洛被齐国伟成功带偏，拧着眉头道：“这事我倒没打听，不过应该没结果，不然我爸肯定会跟我说。” 齐国伟道：“难道说江枫跟郁丛林不是一条线上的？” “如果被证实，那证明永安还有像郁丛林这样的人。” 正说着，齐国伟接到了电话，是齐英伟打来的：“哥，魏宝死了。” 齐国伟吃了一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在洗浴中心按摩的时候，一刀割喉，发现的时候至少一个小时了。” 齐国伟道：“查到凶手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不过据我猜测，应该是报复，魏宝能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除了徐家就没有别人，我听说徐智胜被放出来了，铁定是他干的。” 齐国伟叹了口气，道：“英伟，这事你别掺合。” “我是提醒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梁诗洛听的一鳞半爪的，问齐国伟怎么回事，齐国伟把事情说了，梁诗洛也吃了一惊，道：“英伟提醒得对，你确实要小心一点。” 突然听到一个人死了，两人多少有点唏嘘，在感慨生命无常的同时，也觉得必须珍惜当下的美好。 梁诗洛凝神着齐国伟脸上残余的青紫之色，问道：“你被打的事一直没个结果，你是不是挺生气的？” “我就是觉得憋屈，不过现在我觉得无所谓了。”齐国伟风轻云淡地道，“通过魏宝的死，我才发现呕气真的没什么意思，虽然我的遭遇让我觉得不公平，但现在有了你，我就没必要再去看不开了，这叫幸福退让原则。赵子平嚣张跋扈，正所谓人狂必有祸，我不收他自有人收他，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我总不能再去咬狗一口吧？” 快乐的时光过得总是很短暂，一天刷地一下就过去了，两人找了个地方吃晚饭，正暗戳戳地计划着晚上是不是干点暗戳戳的事情，岳丽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诗洛，这都几点了？你人呢？怎么还没到？” 梁诗洛迷糊着道：“到哪儿？” “相亲啊，人家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梁诗洛早不知道把这事给忘到哪儿去了，失笑道：“妈，我把这事给忘了，我根本没答应去相亲啊。” 岳丽菁气着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你仇爷爷安排的相亲，我告诉你啊，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实在不行，你去走个过程也好啊，这可是你仇爷爷的一片心意。” 梁诗洛无语地道：“妈，我知道仇爷爷关心我，但这总得听听我的想法吧，哦，是仇爷爷安排我就必须得听，那是不是他硬推荐一个人给我，我就必须得跟他结婚？” “你仇爷爷不会干这事的，小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就去走个过场，应付过去不就行了，还能蹭顿饭吃呢。” 梁诗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正要说话，就见一个仇国立的电话打了进来，便道：“妈，仇爷爷的电话来了，我接一下。” 接通电话，梁诗洛笑着道：“仇爷爷您好。” “洛洛啊，你父母是不是忘了跟你说相亲的事了？” 梁诗洛道着歉道：“对不起啊仇爷爷，我把这事给忘了。” “你这丫头啊，对待自己的婚姻问题就是有点随意，赶紧过去看看吧，他是我干孙子，人品什么的都不错，如果入不了你的法眼，那只能怪他自己没这个福气了。” “仇……”话没说完，仇国立就挂断了电话。 梁诗洛叹了口气，看着齐国伟道：“我妈逼我去相亲。” “你妈逼的？” “喂，你别骂人。” 齐国伟笑着道：“刚刚我都听见了，我觉得阿姨说的对，应付一下拉倒呗。”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真去了，不过你得陪我一起去。” 齐国伟笑着道：“我扮你男闺蜜？” 梁诗洛惊喜地道：“这个可以有，就这么定了。” 第402章冲突再起 这两人也是一对活宝，分明是冲着捉弄人去的，不过当他们到了星巴客18号台的时候，齐国伟的脸色就先变了，对方的脸色跟着也变了。 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在相亲的大好日子里遇上对方。 梁诗洛的相亲对象居然是赵子平。 “你好。”梁诗洛并不认识赵子平，见赵子平生得剑眉星目，倒也没那么可憎，便收起了玩笑之心，很客气地道，“不好意思，来晚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男朋友齐国伟。” 赵子平微微一愣，笑着道：“你男朋友？我设想过很多次我们相亲的情况，甚至于你带一个男闺蜜过来我都想到了，但万万没想到你会带个男朋友来相亲，梁小姐，你挺有意思。” “说实话吧，来相亲是不好意思驳了仇部长的面子，我就是来走个过场，应付一下仇部长，希望你不要介意。”梁诗洛实话实说道。 赵子平笑了笑：“我本来也是抱着敷衍了事的态度来的，不过梁小姐，你的率真成功打动了我，我觉得我们可以深入了解一下。” “你是不是有点误会了？我记得我刚刚已经介绍过我男朋友了。”梁诗洛的脸上仍然带着礼貌的笑容，不过熟悉她的人肯定知道，她已经有些发毛了。 赵子平指了指齐国伟：“我听得很清楚，男朋友嘛，又不是老公，我觉得我还是可以跟他竞争一下的。恕我直言，就他这种怂包，配不上你。” 梁诗洛侧头看了齐国伟一眼，这家伙居然波澜不惊，一点受辱的感觉都没有，难道真的已经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了？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的说的，鉴于你的无理表现，我宣布，相亲结束。”梁诗洛懒得再跟这种自负的人啰嗦，起身道，“国伟，我们走。” “齐国伟，你觉得你真能配得上她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赵子平完全把齐国伟当成了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你知道他的名字？你认识他？你是谁？”梁诗洛的反应很快。 齐国伟淡淡一笑：“他就是赵子平喽。” 梁诗洛愣了一下，再说话的时候神情已经有些不对了：“你就是赵子平？” “正是。”赵子平只恨身上穿的不是古代的长衫，否则一甩衣摆，来个黄飞鸿招牌手势，不知道有多帅。 梁诗洛忽然冲着赵子平勾了勾手指：“你过来点。” 赵子平不疑有他，倾过身子，谁料梁诗洛运足了力气，甩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赵子平的脸上。 赵子平身为区公安局长，手上自然有点功夫，按理说不应该被打到的，但那不是按理说么，梁诗洛什么时候按道理出过牌？ 所以赵子平根本想不到梁诗洛会拿大耳刮子抽他，硬生生地受了，竟是将他腮帮子后面的槽牙都扇得有些松动了。 梁诗洛甩着手道：“这脸皮真厚，把我手都抽疼了。” 这一巴掌抽在脸上，响声极大，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显得异常地响亮，众人不由都向这边看了过来。 赵子平还懵着呢，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会被人扇了，愣了几秒钟才恼羞成怒地道：“你特么敢打我？” “你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凭什么不敢打你？”赵子平颠倒黑白是把好手，但梁诗洛混淆是非的本事也不比他差，这个理由抛出来，咖啡厅里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倾向性那叫个一边倒，赵子平太帅，引发众怒了，谁也不相信梁诗洛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尤其对面还是身材魁梧的壮年男子，除非是自家老公，否则哪个女人敢向这样的人主动出手？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向你动手动脚了？”赵子平被众人奚落，顿时怒向胆边生，一个耳光便回敬了过来。 齐国伟这个时候才动手，一探手便把赵子平的手腕给攥在了手里，板着脸道：“动手动脚不行，还要动手打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赵子平根本没把齐国伟看在眼里，连着挣了两下，居然没能挣得脱，脸涨得通红，大吼道：“你撒手！” 齐国伟纹丝不动道：“你还想动手打人不成？你打一个试试？” 赵子平全然没有想到这是齐国伟的语言陷阱，他向来嚣张惯了，齐国伟又被他整得很惨，结果连个屁都没有，他又怎么会把齐国伟放在眼里，顿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左手直接一记勾拳打了过来。 齐国伟居然没躲，任由赵子平一拳砸在自己的腮帮子上，这一拳很重，砸得齐国伟一个趔趄，手也松了开来。 梁诗洛上火了，面前的一杯咖啡直接全都泼在了赵子平的脸上，咖啡虽然不烫，但足够让赵子平狼狈不堪了，火势再旺三分，居然无视性别，冲着梁诗洛一拳打了过来。 齐国伟这时再度扑了过来，直接将赵子平扑翻在地，这一回他没有再客气，骑在赵子平身上，拳如流量，左右开弓，雨点般砸在了赵子平的脸上，似是要把自己在他身上受的罪全部给补回来。 见齐国伟状如疯狂，拳头起落之间，鲜血飞溅，这可把梁诗洛给吓住了，连忙上去拉着齐国伟的胳膊：“别打了，再打出事了。” 齐国伟面目狰狞地收回了拳头，就见赵子平大吼一声，竟是从怀里拔出了一把枪，抵在了齐国伟的脑袋上，怒叫道：“你特么再动一个试试？” 齐国伟的拳头虽然密集，但赵子平好歹也经过训练，双臂抱头挡住了不少次攻击，只是眉骨被打开了，才鲜血飞溅，其实并没有受多大的伤，但这已足够引发他的冲天之怒，竟是不管不顾地把枪拿了出来，怼在了齐国伟的脑袋上！ 咖啡厅里的人本来是存着看热闹的想法的，既有咖啡喝，又有动作片看，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有人拔枪了，顿时惊呼声四起。 而一直没敢上前劝的吧台服务员，缩在吧台里，战战兢兢地报了警。 第403章拔枪后果 梁诗洛没想到赵子平居然会掏枪，厉声道：“赵子平，你是不是疯了？” 赵子平这个时候其实也有点后悔了，自己确实太上头了。 齐国伟冷冷地看着赵子平：“赵子平，你身为区公安局局长，上回目无法纪违反程序把我关进派出所，肆无忌惮地进行殴打，你以为这次这么多人还会像上次那样帮你掩盖事实吗？人民警察为人民，到你这儿倒是好了，人民警察害人民，你居然拿枪指着守法公民的脑袋，你还是警察吗？你对警察这份职业还有一点敬畏之心吗？有本事你就开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手机拍着你，这回没有人再保得了你了。” 国人从来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尤其是在知道赵子平的身份之后，更不担心赵子平会伤及无辜了，见齐国伟说的铿锵有力，都是喝了几分彩。 赵子平咬了咬牙，一收枪，居然笑了起来：“你赢了。开个玩笑，这是我外甥的玩具枪，吓唬吓唬你而已，大家都散了吧，别拍了，没事了，我们闹着玩呢。” 这时，外面警笛声大作，一干警察冲了进来，如临大敌，大叫着“不许动”，迅速控制了现场。 开玩笑，刚刚接警的时候，报警人称现场有人掏枪，这可不是小事。 赵子平原以为会很麻烦，不过齐国伟和梁诗洛并没有借机发难，让事情变得简单了很多。 虽然这里不是赵子平管辖的区域，但在他亮明身份之后，出警的警察才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赶紧收队。 梁诗洛和齐国伟谁也没有问对方为什么没有借机做文章，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事已经不需要他们去抓着不放，因为在场围观的吃瓜群众早已将视频上传到了网上，帮他们推波助澜，哪里还需要他们去费这个工夫？ 尽管赵子平迅速采取了紧急避险措施，托人对网上的视频进行了删除，但这需要一个时间过程，而且他也低估了广大网民的力量，他删得快，各大网络平台的扩散更快，根本捂都捂不住。 仇部长沉着脸，看着坐在他家里的赵玉池和赵子平：“你们教教我，该怎么办。” 赵玉池瞅了一眼眉骨贴了OK绷的侄子，咳了一声道：“网民之口，堵不如疏，他们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子平虽然掏了枪，但这枪是真是假，还不是咱们说了算？我说那枪是假的，谁能说出毛病？” “你别小瞧了网络的力量。” “现在只要做通梁诗洛的工作，那就天下太平。仇部长，子平是您的干孙子，他现在只能指望您了。” “当事人不是叫齐国伟吗？” “我打听过了，齐国伟是永安市政府副秘书长，是梁诗洛在微山当县委书记时的秘书，还是梁诗洛现在的男朋友，只要搞定梁诗洛，以齐国伟的能力，他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赵玉池道，“仇部长，梁诗洛是您得意门生梁振雨的女儿，她不听您的，难道还不听她父亲的吗？” 梁振雨也看到了这个视频的片段，让秘书找来了全网最完整的视频，看完之后，给梁诗洛打了个电话，在问及此事的时候，梁诗洛反问了一句：“爸，这个事你也有责任。” 一句话把梁振雨给干懵了：“我有什么责任？” “如果不是仇爷爷乱点鸳鸯谱，如果不是你碍于面子让我去相亲，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梁诗洛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赵子平是仇爷爷的干孙子，哪怕不知道，你明知国伟是我男朋友，明知国伟被赵子平打过，这事还没给国伟一个公道，还让我去跟赵子平相亲，证明你在心里就没有尊重过我和国伟。” “赵子平口出不逊，还动手打我，国伟肯定不会让着他，赵子平身为警察，居然把枪掏出来了，当街逞凶，这是何等恶劣的行径？” “你知不知道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我看你怎么收场。” “考虑怎么收场的不是我，是赵子平。”梁诗洛不快道，“爸，我不是应该问我有没有受到伤害有没有受到惊吓吗？你反而责问起我来了，你到底是哪头的？爸，我觉得你很失败。” 梁振雨不动声色道：“为什么？” “第一，仇爷爷固然是你的恩师长辈，但面对他的要求，你做不到据理力争，这不失败吗？身为曾经的燕陵警界一哥和现在的永安市委书记，你连这点风骨和勇气都没有吗？” “第二，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真切感受，这是父亲对女儿的失职。” “第三，国伟为你立下了汗马功劳，就是条狗，还要喂根骨头，就是匹马，还要喂点好料，但你呢？除了索取，没有任何的付出，此为不公。” 梁诗洛侃侃而谈：“你自己说，我有没有说错？” 梁振雨沉默良久，才道：“诗洛，第一，我是让你去相亲，但我只是让你多一个选择，没有谁会逼你，当初你未经我们认可便跟陆曼青拿了结婚证，我和你妈是不是什么都没说？第二，你说我没有考虑你的真切感受。如果从门当户对的角度来说，齐国伟根本不适合你，但在我知道你们建立了恋爱关系之后，我有没有做过棒打鸳鸯的事？第三，你说我对齐国伟不公，你怎么知道我鸟尽弓藏了？默许他跟你来往，难道不是我对他的肯定？至于赵子平打了他的事情，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别说我，就是省委书记也没有办法。” “看吧，您要是早跟我说这些，我也不会误会您了。”梁诗洛见风使舵的本事不一般，把老梁搞得哭笑不得。 “说吧，这事，你们有什么打算？” “要是依我，非得把赵子平的官衣给扒下来不可，不过国伟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上次赵子平打了他一回，这次他打回去了，双方扯平，至于网络上的发酵，我们不参与，也不追究，他自己能摆得平是他的本事，摆不平也怨不了别人。” 第404章官官相护 梁振雨是知道女儿的性格的，虽是女儿身，但刚硬起来，那脾气可不是一般的臭，不然也不敢去微山当书记，他还真担心她不依不饶。 赵子平是仇国立的干孙子，虽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如果真死揪着不放，能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尚未可知，但这份师生情谊必须会受到伤害。 现在闺女松了口，这事就好办多了。 虽然网上铺天盖地的一片谴责之色，对于普通人来说，真的应付不来，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别说仇国立了，哪怕就是自己，也有办法把事件平息下去，舆论么，无非也就是打架和拔枪，打架可以说是玩笑，血啊什么的可以说是道具整蛊，至于拔枪，赵子平现场也说了，是他外甥的玩具枪。 给仇国立打去了电话，仇国立接通，梁振雨连忙道：“老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仇国立一听这个称呼，心里好过了一些，笑着道：“振雨，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 “老师是为了子平的事吧？我一直在了解这件事，所以这个电话打得有点晚了，我真是没想到诗洛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来，要是早知如此，我也不安排这个相亲了。” 仇国立笑了笑道：“不知者不罪嘛，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说起来，这事也有子平的不对，不过你是我的好学生，子平又是我干孙子，关起门来，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弄得令亲者痛仇者快吧？” “老师，我也正要跟您说这事。刚刚我在电话里狠狠地把诗洛骂了一顿，这丫头，都是厅级干部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还一股子孩子心性，好在这丫头虽然顽皮任性了一些，总是知道识点大体，也挺后悔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说到底，都是个误会，找个机会，我让她给子平道个歉。” 仇国立知道自己学生的性格，极其护犊子，没想到这事能就这么揭过了，便道：“道什么歉啊，这事又不怪诗洛，要道歉也是子平给诗洛道歉。” “那不用，子平的心态还好吧？” “一直在后悔呢。振雨啊，诗洛有对象的事你也不跟我说一声，早说我也就不安排相亲的事情了。” “老师，我也是才知道有这么回事，这丫头，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 仇国立笑了笑道：“我听说诗洛的小朋友在你的治下工作？你看好他们之间的事吗？” 梁振雨叹了口气道：“我的意见根本没什么用，您知道，诗洛这孩子非常有主见，她看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有福她享，有罪也是她自己受。” 仇国立笑着道：“振雨，你这话多少有点儿不负责任了，为人父母的，在婚姻大事上，还是要为孩子把把关，毕竟不是小事，我觉得啊，这婚姻就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你说呢？” 梁振雨心里明白，老师还是想撮合赵子平跟诗洛的事情，笑着道：“诗洛离异，还有个孩子，这个事实哪里还有什么资格谈什么门当户对啊，再说了，虽然我是市委书记，但到底只是个父亲，诗洛虽然是团省委副书记，但到底也是我女儿，只要她喜欢就好。” “你说的倒也是，为人父母，不容易啊，那先这样吧。” 仇国立挂了电话，淡淡道：“那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子平，这段时间你给我低调收敛一些，至于诗洛，你就别再有这个念头了。” 赵子平指着自己眉骨上的伤：“爷爷，那我这个伤就算了？”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上次你动手打人的事我都没找你麻烦呢，子平，你是区公安局局长，不是社会小流氓，你要是再这么胡闹，我就不管了。玉池，你给我好好管教管教他，再这么下去，会捅娄子的。” 赵玉池点了点头道：“仇部长您放心，我回去就关他禁闭。” “子平，你先出去吧，我跟你叔叔还有事情要说。” 赵子平一脸不爽地走到了门口，抽着闷烟。 房间里，仇国立道：“玉池，我跟省委冯书记提了你的事，不过冯书记没表态，估计这事有点悬，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等着。墨云杉还一年多的时间就到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会再到冯书记那边争取一下。第二，我找一下部里的老领导，运作一下，去安明省公安厅任一.把手。你自己看。” 赵玉池沉吟着道：“仇部长，您的意思呢？” 仇国立道：“汉东虽然你经营了很久，但一年多的时间，不确定因素太多，冯书记的态度不明朗，老话说的好，不要骗的，只要现的，去安明先把厅.长的位置拿下来再说，尽管过去之后，不少关系都需要重建，但相比之下，利大于弊。” “我听您的，只是我不在汉东，子平……” “他是我孙子，我会安排好的。” …… 另一头。 某酒店的房间里。 齐国伟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之前的那身衣服沾了血正泡在水里。 梁诗洛坐在沙发上，撩着发丝道：“我以为你会痛打落水狗的呢。” 齐国伟点了根烟道：“我也想啊，但是不现实。赵子平是仇部长的干孙子，仇部长又是你爸最强大的背景，这么做会让你爸为难的，不过今天我也捶了他一顿，这口恶气算是出了。” 梁诗洛悠悠道：“这个赵子平，就不是个气量大的人，吃了这个哑巴亏，他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齐国伟道：“还是那句话，反正又扳不倒他，别看他拿了枪，有仇部长的暗示，方方面面都会把这事摆平的，悠悠众口，并非堵不住，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让你爸为难？他可是我将来的岳父呢。” 梁诗洛切了一声：“我爸虽然没反对咱们，但也不代表就同意了，你太乐观了。” 齐国伟正要说话，手机先响了。 “诗阁的电话。”齐国伟亮了一下屏幕，把电话接通，“诗阁。” 第405章新星概念 “暴打赵子平，牛逼了我的哥。”梁诗阁知道齐国伟跟自家老姐已经勾搭上了，心里甭提有多爽了。 “一报还一报吧，我跟你姐在一块呢，没事别烦我。”齐国伟揉着故意挨了赵子平一拳的腮帮子，又有点肿了。 梁诗阁咧嘴一笑，道：“那啥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等着。”齐国伟听到电话那端似乎有人在叫梁诗阁，“诗阁，这一大晚上的，你在干嘛呢？” “办案呢，好了不说了，就这样。”梁诗阁正要挂电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对了，这段时间你小心点。” 齐国伟正要问什么小心点，梁诗阁已经挂了电话。 齐国伟有些奇怪，梁诗阁在办案？微山又出什么案子了？ 齐国伟并不知道，梁诗阁已经被抽到专案组了。 专案组由汉东省公安厅厅.长墨云杉亲自挂帅，担任总指挥，省刑侦总队队长修呈担任副组长，梁诗阁能够进入专案组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他上次破获了微山田志文的十年悬案，另一方面他是梁振雨的儿子，如果这个案子破了，于他而言，有着参加省级专案组的经验，无疑是给他镀了金。 这个案子就是魏宝割喉案。 按理说，这个案子根本不够省专案组调查的级别，但问题是，通过对魏宝致命伤的调查，发现与二十多年前银行金案中被割喉杀害的安保人员的伤口很像，虽然并不是同一种刀具所致，但通过比对，割喉的手法是一致的。 墨云杉判断，虽然不能确定这是同一人所为，但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这才悄悄成立了专案组。 通过对魏宝社会关系的排查，基本排除了情杀和财杀的可能，所以仇杀的可能性极大。 魏宝的社会关系非常复杂，跟他有节过的大有人在，不过经过排查，大多都是些小喽啰，虽然有的具备作案动机，但并不具备作案能力，况且杀人可不是杀鸡，没有深仇大恨，谁去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这些人大多都是粗人，未必没有杀人的胆，但他们干不了这么漂亮的活。 要说仇最大最深的，莫过于前几天被放出来的徐智胜了，由于魏宝在走私案里也有他，熟知案情的墨云杉将两个案子勾连到了一起。 常言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徐远征虽然没死，但无期是基本操作，毕竟除了走私以外，他还涉嫌杀人，这一切跟魏宝都脱离不了干系。 所以徐智胜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不过徐智胜跟个没事人一样，找他谈话，他对答如流，还报出了当日他的行踪，根本没有在洗浴中心出现过，而且他在事发这段时间里正在跟朋友在距离事发地点几十公里外的一个麻将馆打麻将，这一点也得到了麻将馆老板和一同打麻将的三人的印证。 永安市公安局的专案组会议室里，正在召开案情分析会，为了不引起轰动，墨云杉这位老帅并没有出现在永安，而是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召开了这个会议。 会上，修呈简单汇报了一下调查情况。 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凶器应该是自制的刀具，没有留下指纹，绝对是高手作案。 专案组调取了洗浴中心在前台的监控，当晚在洗浴中心出现的一共两百三十六人，想要把这些人都找出来，难度很大，目前已经找到九十八人，剩下的正在寻找之中。 墨云杉静静地听完汇报，威严道：“修呈，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毫无进展？” 修呈无奈道：“目前确实是这样，墨厅，我觉得需要抽调永安市局的警力，对出现在洗浴中心的人员进行排查，但这样需要大量的警力。” “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墨云杉仍然坚持不用地方力量。 见没有人说话，墨云杉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的梁诗阁：“梁诗阁，你这位警界新星有什么想法？” 梁诗阁连忙站了起来，道：“要说想法，那还真有一点。” 众人都看向了他，墨云杉道：“坐下来说话。” 梁诗阁面对这么多警界前辈，并不怯场，满怀信心地道：“被打晕的技师说，她是十一点上的钟，正常一套按摩下来得两个小时，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打昏的，但据她回忆，她为魏宝至少按摩了半个小时。魏宝被杀是凌晨一点二十左右被发现的，那么我们可以有推断，魏宝被杀的时间在十一点半至凌晨一点二十之间。所以，我们只需要调查在这个时间段离开洗浴中心的人即可。” 墨云杉沉声道：“凶手未必当场就离开，而且也未必会从洗澡中心的正门离开。” 梁诗阁侃侃而谈道：“魏宝被杀的过程很短，一刀毙命，按常理推断，杀了人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离开现场，不过从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来看，凶手绝对是老手，所以不排除他的心理素质非常过硬，不按套路出息，那可以把调查的时间放在十一点半以后。” 梁诗阁接着道：“洗浴中心只有一个出入口，就是正门，不得不说，这家洗浴中心的消防意识很差，没有留安全通道，而且所有的窗子都装了防盗窗，不过这也让我们缩小了调查范围，凶手要想离开，就只能通过洗浴中心的正门，也就是说，凶手必定会出现在正门的监控内。” 墨云杉赞许地道：“按照小梁的思路，所有人行动起来，调查监控的时间再往前推半个小时，从那个技师开始工作的那一刻算起。” 散了会之后，自有技术人员盯着监控，修呈拍了拍梁诗阁的肩膀道：“可以啊，你这思路很清晰。” “是修队给我机会在你们这些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了。” 修呈笑着道：“那也得你肚子里有货，我知道你刚刚还有所保留，给我撂个底吧。” 第406章案情分析 “其实我也想过，作案的会不会就是为魏宝按摩的技师，甚至于会不会就是洗浴中心的人作的案。”梁诗阁拧着眉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无疑会给案件的破获带来太大的麻烦。” “这么说的话，整个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也都有作案嫌疑了。” 梁诗阁道：“这个还需要排查，不过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之前我们已经对魏宝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排查，与他有过节的社会关系在洗浴中心没有交集，当然，不排除有人雇凶，但我看过洗浴中心的员工照片，他们不像是有这么利索的身手。我觉得这个凶手极有可能被雇佣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我个人还是觉得徐智胜的嫌疑最大。” 说到这儿，梁诗阁道：“修队，你不觉得徐智胜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有点儿刻意了吗？” 修呈道：“怎么讲？” 梁诗阁道：“我查过徐智胜的个人爱好，他平时并没有打麻将的习惯，当然，这不能成为怀疑他打麻将的理由，但是，如果他父亲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还会有闲心去打麻将？这很反常。” “说不定他是想放松一下呢？” “这就有点牵强附会了，放松的方式有很多，一般都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比如旅游，比如运动，比如狂吃滥喝，但平时不打麻将而用打麻将排解苦闷的，不合理。” “或许他心宽呢？” 梁诗阁笑了笑：“徐智胜一直是在他父亲的翅膀下呵护着成长的，父亲出事，相当于天塌下来了，他没那么心宽。修队，我觉得有必要对徐智胜进行监控，并对他的手机进行监听，我认为他雇凶作案的嫌疑很大。” …… 徐智胜没想到这个陌生人这么犀利，不声不响地就把魏宝给杀了，这让他在兴奋的同时也多了份紧张，跟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到目前为止，他连对方的名字和长相都不知道，没来由地，他感到一阵心悸。 接受谈话回来后的这几天，他很安分地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更没敢跟这个人有任何方式的接触。 警方既然通过魏宝的死联系上了自己，那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前，警方轻易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嫌疑人，所以警方搞不好就会对自己的电话以及行踪进行监控，这种时候，跟对方联系，那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随着魏宝的死，洛耀阳的行踪也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 齐英伟坚定地认为，魏宝的死是徐智胜的复仇。 洛耀阳对此不屑一顾：“徐智胜？就这么个逼崽子，他要是有这个本事，徐远征也不至于进去了。” 齐英伟道：“洛总，那魏宝为什么会死？” “他的仇家多了去了，在这行混的，谁没几个仇人？” “洛总，魏宝被人一刀割喉，到现在凶手都还没抓到，你觉得这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一刀割喉没有难度，但不被抓到就有难度了，据说警方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能让警方头疼的案子，这凶手绝不会是一般人。” 洛耀阳重视了起来，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说了，这是徐智胜在复仇，但他肯定不是自己动的手，不然早被警察给抓了。” “你是说，他找了杀手？” “只有这样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他平时又不打麻将，偏偏魏宝被杀那晚他跑去打麻将了。他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老爸进去了，不哭天喊地就已经很坚强了，还有闲情去打麻将？这就是制造他不在场的证明，恰恰更能证明他雇佣了杀手。” 洛耀阳的眉头拧了起来，如果是职业杀手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想了想道：“这段时间，你看着点宸语。” “相比于宸语，我更担心你的安全。”齐英伟沉声道，“宸语毕竟有我陪着，日常起居什么的我都很留意，不会给对方留下什么破绽，但你不同，你是耀阳集团的老板，很多事情需要你抛头露面，这无疑会给对方留出下手的机会，我建议你这段时间暂时先停下手头的工作，避避风头，看看情况再作打算。即使真要露面，那也要把柳龙他们带上，确保你的安全。” 洛耀阳听从了齐英伟的意见，深居简出，即便是出行，也是保镖若干。 另一头。 齐国伟脸上的伤彻底痊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开始了没羞没臊的摸鱼生活，每天打个卯之后，就是跟梁诗洛聊天，自有乐趣。 文玉祥在梁振雨的威逼下，向省里表达了自己的意愿，省里也给了答复，所以这段时间他也是无心工作，走私案余波未了，加上郁丛林翻了船，市里不少人都被纪委或叫或带去谈话，有的谈完回来了，有的去了就没再回来，剩下那些还没被查到内心又有鬼的是人人自危。 与此同时，梁诗阁对徐智胜的监控也没有任何的进展，洗浴中心那边的监控调查也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案子陷入了僵局。 转眼间，过去了半个月。 时间进入六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其实徐智胜也在奇怪，那个陌生人帮自己处决掉了魏宝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连微信消息也没有，不过那人说了，不用主动联系他，所以他也乐个清静。 这天上午，他的手机终于有了动静，对方发来消息，让他找个远的地方去钓鱼。 徐智胜以为对方要跟自己见面，回消息道：“我现在进出都有人盯着，不方便见面。” “让你去你就去。” 徐智胜再问，对方也不再回答，只得照办。 “目标出去了。”监控人员见徐智胜驾车离开，立刻向家里传回消息，得到指令，继续严密监控。 但让人丧气的是，徐智胜只是到郊区的一个水库钓了一天的鱼，没有跟任何人接触。 第407章神秘来访 其实徐智胜自己也疑惑得很，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飞机，不过等他回到家之后，却吃惊地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人，天虽然有点热了，但对方还是帽子、口罩这副神神秘秘的配置，正是那个帮他干掉魏宝的神秘陌生人。 徐智胜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一副的戒备之色：“我拷，你怎么进来的？你特么到底是谁啊？” 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那双带着复仇火焰的双眼却是泛着可怖的光芒。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行。”对方给徐智胜吃了一颗定心丸，“我真要是对你不利，你早就没命了。” 徐智胜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咽了口吐沫道：“你要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或者饮料？” “都不用，我要你做一件事。” …… 文玉祥的调令终于下来了，担任玉海市市委副书记，级别虽然一样，但也算是向前前进了一小步，这比文玉祥想像中的要好得多，最重要的是，只要永安的事情不被翻出来，换个地方也就意味着他在新地方就是“清清白白”。 文玉祥正在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副市长厉月白笑着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连声恭喜。 文玉祥平时跟厉月白除了工作关系之外，私交并不多，不过自己都快要走的人了，也没必要再板着个脸，停下手里的活，给厉月白散了根烟，笑着道：“没什么恭喜的，换个环境而已。” 厉月白接过烟道：“文市长，你可不能不声不响地就走啊，起码也得请顿客，平时宰你的机会不多，这回怎么也不能放过了。” 文玉祥呵呵一笑道：“厉市长，你还真会吃大户啊。” 厉月白笑道：“算了吧，知道你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我请你吧。” 文玉祥自然不缺请顿客的钱，只不过他平时比较低调，说起来也是悲哀，你贪那么多的钱却不敢用，还要装出一副清正廉洁的模样，何苦来哉？ “你这是寒碜我呢，你等我通知，我把酒店订好了发消息给你。”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将厉月白送走，文玉祥把一根烟抽完，给齐国伟打了个电话：“国伟，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齐国伟跟文玉祥接触的时间不多，关系上自然算不上有多密切，不过他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改变了永安的政局，也算是帮文玉祥出了这口恶气，文玉祥对他还是比较赏识的。 齐国伟进了来，文玉祥要调离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关系上没那么紧密，所以齐国伟也就没凑上来拍马屁，毕竟他们之间隔着两个级别，不过文玉祥把他叫过来，那该祝贺的话还是要说的。 “文市长，听说您要去玉海担任市委副书记，恭喜您了。” 文玉祥轻叹道：“国伟啊，咱们的合作时间虽然不长，但你的能力我是很肯定的，只是世事弄人，我们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我就要离开永安了。你帮了我不小的忙，我对你多少也得有个交待，工作上的事情我力有未逮，帮不了你，不过我的关系你也可以接收一部分。今天晚上我要请几个人吃饭，就请你再最后为我服务一次吧，帮我订个桌。” 齐国伟笑道：“文市长，您是我领导，就永远是我领导，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订桌有什么要求吗？” 齐国伟不知道文玉祥要请哪些人，所以在地点和规格上有些吃不准。 文玉祥想了想道：“人不多，算上你也四五个人吧，环境清静一点。” 齐国伟道：“好的，我明白了，订好之后我给您发消息。” 没一会儿，齐国伟在郊区的一个水库边上订了饭店。 文玉祥把位置转发给了厉月白之后，给洛耀阳打了个电话。 “老洛，明天我就要走了，晚上我安排了一桌，一起坐坐吧。” 洛耀阳笑着道：“文市长，一直想恭喜你来着，今晚我请吧，耀阳酒店或者农庄，随你挑。” “一直都是你请，这回就把机会让给我吧，我把位置发给你。” 傍晚时分，收拾妥当的文玉祥原本准备自己开车过去，不过齐国伟还是开车把他接上了。 文玉祥笑着道：“现在我已经不属于永安，再坐公车不合适了。” 齐国伟道：“文市长，哦不，文书记，我是您的下属，哪怕您不在永安了，也仍然是您的下属，为您服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文玉祥微微一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对了，国伟，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齐国伟笑着道：“我就是个小角色，打算也没用啊，只能随波逐流了。” 文玉祥道：“等我在玉海站稳脚跟了，我想办法把你要过去。” 齐国伟道：“感谢文书记对我的关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到了水库边上那个叫做莲都湖畔的饭店，外表看起来虽然不怎么样，但环境确实优雅清静，食材什么的也都是水库里现捞的，贵在一个新鲜。 人确实没几个，他们到的时候，洛耀阳已经到了，他的车就停在外边，几个青年正在饭店门口守着，正是负责保护洛耀阳的柳龙等人。 莲都湖畔生意不错，外面停着十几辆车，店内面积不小，里面像是个四合院，院子足有三百平米，院顶罩着玻璃，院内挖了水池，上面架着木桥和两个亭子，灯光下，水池里五彩斑斓的鲤鱼欢迎地游个不停。 十几个包间就以四方形分布，齐国伟订的是蔚蓝厅，进了去就看到洛耀阳和厉月白正在聊天，见到文玉祥进来，两人都站了起来，笑着恭喜打招呼。 文玉祥摆了摆手道：“大家都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低调，所以也没叫多少人，国伟，你去看看菜都准备好了没有。” 第408章迭变横生 到了文玉祥这个年纪和位置，没有大领导的情况下，喝酒也只是一种交际的方式，酒自然不会喝太多。 其实厉月白到他办公室请讨酒喝，文玉祥心里多少有点儿数。 厉月白也是市委常委，但常委也分排名，不过文玉祥离开后，如果不是外调常务副市长，按照惯例，厉月白是有机会的，当然，这个文玉祥说了不算。 文玉祥和洛耀阳交好，这不是什么秘密。 今天无论是文玉祥请客还是厉月白请客，都会请洛耀阳，文玉祥也是想卖个好，把洛耀阳这个关系介绍给厉月白，也算是对洛耀阳有个交待，毕竟这些年他们是利益共同体，总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了，什么事都不过问了。 至于把齐国伟也带上，一方面齐国伟已经深入其中，另一方面，如果梁振雨对齐国伟没有进一步的安排，齐国伟大概率还是原地不动，如果厉月白真的上了常务副市长，也算是先为齐国伟结个善缘。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文玉祥这才没有多叫人过来。 齐国伟自然是来服务的，文玉祥笑着道：“国伟，虽然之前你是协助我工作的，但厉市长也是你的领导，以后还得做好服务啊。” 齐国伟便道：“那是，在我心里，厉市长一直是我的领导。” 厉月白哈哈一笑道：“老文，我认识国伟可比你要早了不少，我记得有一次我去微山调研，当时的书记还是梁……梁诗洛，就是这小子把我给喝多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国伟当时笑傲群雄的那句话，还有谁觉得没喝好的，我斗胆再敬一轮，那晚你喝了得有三斤往上吧？” 齐国伟汗颜道：“厉市长，您就别笑话我了，那时少不更事，有点狂妄了。” 文玉祥菀尔道：“你还有这样的辉煌战绩？那今晚你可得多喝一点。” 话虽如此，但齐国伟没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豪气，这酒虽然也喝了不少，但不至于像那晚那样。 三瓶酒在闲聊中喝完，齐国伟稍多一些，一斤左右，剩下三人平均六两多，都没什么醉意，不过考虑到文玉祥明天还要去玉海报到，所以到此为止。 齐国伟去结账，文玉祥向厉月白道：“厉市长，小齐人不错，是个可塑之材，如果有机会的话，还麻烦你多加照顾。” 厉月白笑着道：“我也是个爱材之人。” “洛总这边，我到玉海之后，鞭长莫及，如果有个什么，也麻烦厉市长多多照应。耀阳啊，以后多跟厉市长亲近亲近，多往厉市长办公室跑跑，聆听厉市长的教诲。” 洛耀阳谦逊地道：“厉市长，以后将仰仗您多加照顾了。” 线已经搭上了，厉月白心头舒畅，道：“好说好说。” “厉市长，那我就不送了，我还有点事情要跟耀阳聊聊，你走好。” 厉月白先走一步，文玉祥和洛耀阳回了包间，齐国伟结账回来，见两人有聊天的意思，因为这儿没有可供聊天的茶室，便安排服务员重新上一壶新茶过来。 正要避开，文玉祥道：“小齐，你也留下，一起坐坐。” 齐国伟关上门，为两人泡了茶，散了烟，坐到了沙发上。 “耀阳，我这个事比较突然，很多事情我都没来得及处理，不过有小齐在，问题不大。厉月白上常务副市长的概率会更高一些，这个线我今晚帮你搭上，后面就要靠你自己。说实话，这些年，我帮了耀阳不少，耀阳也有回馈，既是生意，也是人情，这么多年下来，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肯定不可能。小齐虽然跟着我的时间不长，但能力很突出，郁丛林能倒下，小齐居功至伟，耀阳，你不要因为小齐年纪轻就轻视他，在体制内有句经典之言，欺老不欺少，以小齐的能力和势头，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洛耀阳笑着道：“我从来没有小看过齐秘书长，我拿他是当您一样尊重的，都是我的领导。” 齐国伟连忙道：“洛总太客气了。” “那必须的，更何况英伟还是在耀阳集团，还是我女儿的男朋友，说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 “那就好，那就好。”文玉祥笑着抿了一口茶，冲齐国伟使了个眼色，齐国伟会意，他们之间肯定还有什么自己不方便在场的地方，便起身道，“你们先聊一会儿，我去上个卫生间。” 齐国伟走出包间，来到院内的小亭子里，椅着栏干点着了一根烟，心头思绪万千，不由拿着文玉祥和梁振雨对比了起来，文玉祥对自己说的这番话还是令他很感动的，毕竟他们接触不多，能够为他这么着想，难能可贵，虽说自己帮了他的忙，但实际上，梁振雨才是最大的获利者，而到目前为止，梁振雨似乎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付出不求回报，那是人前说给别人听做给别人看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努力得到回馈？齐国伟自认自己不是那种无私的人，但人生就是这样，求而不得者十之八九。 目光看着包间的方向，就看到一个穿着饭店制服的男人推着收餐车进了包间。 包间里，洛耀阳将一张卡递给了文玉祥：“文市长，人走情在，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为你饯行了。” 文玉祥的手指在卡上敲了敲，压在桌面又推了回去：“耀阳，咱们之间不必这样，这些年我也拿了你不少钱，也不缺这五十万。” 洛耀阳笑着道：“在位的时候能拿，现在反而不敢拿了？文市长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这时，一个穿着饭店制服头戴卫生帽脸戴口罩的男人推门进了来，文玉祥道：“我们在谈事情，你等一会儿再来。” 那男人道：“领导，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就下班了。” 洛耀阳不耐烦地扭过头，厉声道：“叫你出去你叫出去！” 那男人见洛耀阳一脸凶相，哦了一声，转身把收餐车往外推，就在洛耀阳转过脸之际，男子从车下拔出一把刀，一个箭步向洛耀阳冲了过来。 第409章大难不死 事出突然，正面向着那男人的文玉祥失声叫了出来。 洛耀阳的反应很快，但距离短、对方出手快，他只来得及扭个头，对方手中的刀已经刺入他的后背。 对方出手非常利索，手起刀落，哧哧几刀，洛耀阳身中第一刀之后，整个人就猛地往后一靠，对方那几刀虽然也命中了，但都是皮外伤。 文玉祥这时已经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夺路而逃。 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他，不过如果他逃出去了，势必会对他下一步的行动造成影响，就在文玉祥穿过他的身侧时，抬腿一脚踹在了文玉祥的腰上，文玉祥发出啊地一声大叫，身体撞在了桌子上，将桌子上的杯碗碟盏撞翻了一地。 齐国伟在外面听到动静，吃了一惊，几个大步便冲了过去，一推门，正看到文玉祥摔倒在地，奋力往前爬，一个陌生男人正挥刀捅向了文玉祥。 齐国伟情急之下，来不及出声喝止，甩手将手里的手机当作武器砸向了那人。 那人偏头让开，手中的刀就失了准头，本来是刺向文玉祥心脏部位的这一刀就扎在了文玉祥的肩膀上。 文玉祥痛叫出声，齐国伟伸手抓过身侧的椅子扑向了那个男人。 男人手中虽持利器，但在椅子面前，根本伤不了人，不过他的目标不是文玉祥，要干掉他的目的只不过是不想让他逃出去引来别人，倒并不非得要让他死，洛耀阳身中好几刀，生死不知，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无心恋战，哑着嗓子道：“让开。” 齐国伟厉声道：“放下刀！” 对方淡淡一笑：“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两个如果及时送医院还有得救，你确定一定要留下我？” 齐国伟顿时犹豫了，对方手里有刀，自己还真没把握把对方留下，哪怕现在叫了人过来，短时间内也拿不下对方，那洛耀阳和文玉祥的性命就有危险了，当即往边上让了让。 那人阴阴一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齐国伟连忙放下椅子，扶着文玉祥道：“文市长，你怎么样？” “我……我还好。”文玉祥忍着痛道，“你看看洛耀阳。” 齐国伟又过去检查洛耀阳的伤势，洛耀阳已经成了个血葫芦，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齐国伟连忙去捡起手机，拨打了120之后，扯下自己的衣服为洛耀阳包扎止血，不过那血还是不要命似的涌了出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 医院里，文玉祥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问题并不大，几名警员正在给他和齐国伟做笔录，而洛耀阳仍然在抢救。 抢救室外，洛宸语泪如雨下，齐英伟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濛濛阴沉着脸站在抢救室的门口，在案发现场出现的柳龙几人已经做完了笔录，垂着头或站或坐，也在焦急地等在抢救室外面。 “濛濛姐，麻烦你照顾宸语。”齐英伟绷着脸走到柳龙面前，压着嗓子骂道，“你们怎么保护的洛总？” “跟洛总吃饭的都是市里的领导，其中还有一个是你哥，我们又不方便进去，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柳龙低声争辩了一句。 “洛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几个废物。”齐英伟骂了一句。 柳龙不服气地道：“齐英伟，你算什么东西，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齐英伟指了指柳龙：“我先不跟你计较，等这事过去再说。” 没一会儿，齐国伟做完笔录先出了来。 齐英伟迎上前道：“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齐国伟看了一眼抢救室，低声问道，“洛耀阳还没出来？” “还没有。”齐英伟问道，“哥，到底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齐国伟把经过说了一遍，道，“也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抓到凶手。” “要是抓到了就不会拉着你们问东问西了。”齐英伟道，“哥，凶手什么样子？” 齐国伟刚刚在做笔录的时候已经认真回忆过，不假思索道：“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很魁梧，不过当时他戴着帽子和口罩，除了看到一双眼睛，其他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只能把希望交给警方了。”齐英伟叹了口气道，“洛总虽然有不少仇家，但有胆这么做的还没见到过。” 这时文玉祥也出了来，齐国伟匆匆向齐英伟道：“那你在这儿等着，有什么情况跟我说。” 说完，齐国伟迎上文玉祥，低声道：“文市长，你怎么样？要不要留院观察？” 文玉祥摇了摇头：“这儿人多眼杂的，先走吧。” “好，我送您。” 另一头。 专案组根据齐国伟等人的笔录，怀疑这也是徐智胜雇凶所为，不过案发之时，徐智胜在家一直没出来，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梁诗阁试图在洗浴中心的监控里找到与凶手的相同点，但仍然一无所获。 修呈看着梁诗阁凹陷的眼眶，心头不忍，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诗阁，不要这么拼，你来就是镀个金。” 梁诗阁的眼睛盯着屏幕，像是没听到修呈的话，喃喃地自言自语：“伤口是同一把凶器造成的，这意味着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他肯定会在洗浴中心的监控里出现，我肯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见梁诗阁痴迷成这样，修呈是既心疼又欣慰，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这时，梁诗阁站了起来：“修队，我有个问题。” 修呈脚步不停：“到我办公室来说。” 梁诗阁进了去，沉声道：“洛耀阳遇袭，显然是有预谋的。” 修呈点头道：“你说的对，凶手假扮成饭店内的工作人员，显然经过精心的筹划和准备。洛耀阳来莲都湖畔吃饭，是应文玉祥之邀，文玉祥说，请洛耀阳吃饭是临时起意，而把饭店定在莲都湖畔是齐国伟的安排，所以，知道洛耀阳在莲都湖畔吃饭的，只有文玉祥和齐国伟两人。” 第410章扑朔迷离 梁诗阁愣了一下，道：“你怀疑凶手是他们两人的其中之一？” 修呈道：“否则，无法解释凶手会提前埋伏在莲都湖畔。” 梁诗阁道：“文玉祥也受了伤，齐国伟的笔录可以证明这一点，当时他进了包间之后，正看到凶手持刀向文玉祥行凶，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文玉祥可能也是性命不保。” 修呈道：“不排除这是文玉祥的苦肉计。洛耀阳的耀阳集团能够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与文玉祥背后的支持分不开，简单来说，就是官商勾结。郁丛林与文玉祥一直是对头，现在郁丛林被拿下，郁丛林方面的力量肯定会反扑。文玉祥担心洛耀阳会把自己扯出来，故意设了这个局，徐远征走私案的爆发，是齐国伟从中谋划，他协助文玉祥的工作，这证明他跟文玉祥是一伙的。齐国伟说，放走凶手，是因为他不敢保证能在短时间内抓住凶手，从而耽误了洛耀阳和文玉祥的抢救时间，可事实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这毕竟只是齐国伟的一面之词，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但也有可能是为放走凶手找理由。” 梁诗阁摇头道：“文玉祥明天就要去玉海市上任，郁丛林是不是会反扑，暂时都还不清楚，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郁丛林还有势力要报复，文玉祥没有必要铤而走险去要了洛耀阳的命。” “这是提前斩断一切。” “修队，这个解释确实有合理性，不过我还是坚持事实不是你猜测的那样。文玉祥的心态我刚刚分析过了，而且在现场还留了一张存有五十万元的银行卡，经过查证，这是洛耀阳以别人的名义存的，也就是说，这是送给文玉祥的，这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融洽。至于齐国伟，就更不可能了。” 梁诗阁接着道：“这里面涉及到一件事情。齐国伟到永安担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其实是我爸的安排。他协助文玉祥的工作，也是经我爸的授意，让文玉祥和郁丛林斗得更凶，所以，明面上，齐国伟是文玉祥的人，其实他是我爸的人。让洛耀阳死，不如让他活着，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有用的线索，所以齐国伟绝不会跟文玉祥同流合污。” 修呈吃惊道：“还有这样的事？” 梁诗阁点头道：“千真万确。” 修呈琢磨着道：“那就奇怪了，既不是文玉祥，又不是齐国伟，那凶手是怎么知道洛耀阳要去莲都湖畔的呢？” 梁诗阁道：“我一开始也想不通，不过还有一条线索。当时到莲都湖畔吃饭的还有一个人，副市长厉月白。” 修呈愕然道：“理论上他有通风报信的机会，但动机呢？他跟洛耀阳有仇？还是跟文玉祥有仇？而且，据齐国伟和文玉祥所说，他们并没有事先告知厉月白洛耀阳会参加这个饭局。” “我觉得有必要查一查他的社会关系。” 修呈苦笑着道：“他可是市委常委啊，你说查就查。” “那我不管，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查不查就是你的事了。对了，凶手在洛、文二人身上留下的伤口已经被证实，与造成魏宝死亡的凶器是一样的，这证明凶手是同一个人，所以要查的话，目前也不排除是徐智胜雇凶杀人，毕竟他们是有仇的，那不妨查一查厉月白跟徐智胜之间有没有什么交集。”梁诗阁一边说着，一边顺走了桌子上的那包烟，道，“我去医院看看洛耀阳醒没醒。” 洛耀阳命不该绝，身中六刀，其中两刀都在致命要害，居然从阎王那里硬是夺回一条命来，不过虽然抢救成功，但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看着躺在ICU里的父亲，洛宸语已经哭干了眼泪，形容槁枯，齐英伟劝道：“宸语，洛总不会有事的，等他度过危险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洛宸语木然地点了点头。 “濛濛姐，麻烦你带宸语去休息，这儿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濛濛犹豫了一下，道：“你行不行啊？” “我不行，你觉得还有谁行？指望那帮废物吗？” 濛濛咬了咬嘴唇，苦笑着道：“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们。”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们是去是留，还得等洛总醒来再说。”齐英伟道。 “那你小心点。” 洛宸语不想走，齐英伟低声道：“凶手是要让洛总死，现在洛总没事，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一旦他来，你在这儿肯定会分我的心。” 濛濛吃了一惊道：“那你一个人在这儿行不行啊？要不我跟警方说说，请他们帮忙？” 齐英伟摇了摇头：“有警方在，对方就不敢来了。” 濛濛想了想道：“那凶手会不会对宸语不利？” “这个很难说，不过我判断，凶手大概率会来医院，因为他的目标是洛总，现在正是他出手的好机会，如果等洛总回过神来，他就没有更好的下手机会了。”齐英伟琢磨了一下，道，“但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排除对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对宸语不利。” 说着，齐英伟将柳龙叫了过来，安排道：“从现在开始，濛濛姐和宸语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要你上足人，对她们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保护，不允许她们任何一个人脱离你们的视线，有什么紧急情况，立马给我打电话。” 柳龙咬紧了腮帮子道：“如果再出事，我把脑袋给你。” “我要你脑袋干什么？你脑袋很值钱吗？你十个脑袋也比不上宸语的一根头发。”齐英伟板着脸道，“拜托用心点。” 相互叮嘱小心，齐英伟目送着洛宸语离开，转头把目光转向了病房里的洛耀阳。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齐英伟向着脚步声的方向看了过去，来者是一名警察，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的帽檐很低，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齐英伟的手握紧了。 第411章照办 眼见那警察越来越近，见到齐英伟，忽然叫了一声：“英伟？” 齐英伟愣了一下，等那警察走近了，才发现是梁诗阁。 “是你啊梁哥。”齐英伟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洛耀阳情况怎么样？我想问他一些事情。” 齐英伟冲病房呶了呶嘴：“医生说还没度过危险期，如果能醒，问题就不大，现在还昏迷着呢。” 梁诗阁并不知道齐英伟卧底的事情，站在病房门口道：“英伟，洛耀阳这个人挺复杂的，你怎么会跟着他？” 齐英伟笑了笑道：“梁哥，你也知道的，出了那样的事，我没有太多的选择，况且，我也舍不得宸语，在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离开我，我觉得我应该珍惜。” 梁诗阁也笑了笑，提醒道：“英伟，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你涉足违法的事情。” “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洛耀阳干什么违法的勾当。” 梁诗阁似是察觉到了齐英伟的抵触心理，微微一笑道：“你别多心，我跟你哥是好兄弟，这才多说两句，你要不愿听，我就不说。英伟，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齐英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敢乱说，免得扰乱你们警方的视线，话说回来，抓凶手是你们警方的责任。” 梁诗阁有点不乐意了：“什么叫你们警方？英伟，你忘了你当初考公安大学的初衷了吗？” 齐英伟淡淡一笑：“忘与不忘都改变不了现实，而现实就是，你是警察，我只是普通公民。梁哥，不说这些了，你先回去吧，洛总一醒，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联系，配合警方工作的觉悟我还是有的。” 梁诗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到了楼下，梁诗阁进了一辆伊维柯，低声道：“所有人盯紧了。” 医院对面的一条巷子里，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正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盯着，警方的部署他都看在了眼里，看来趁他病要他命是不可能了，站了一会儿，他果断转身离开。 …… 洛耀阳遇刺的消息，让徐智胜兴奋的全身发抖，这个神秘人太特么牛逼了。 看着弟弟，徐曼拧着眉头道：“智胜，我觉得这个人太危险了。” 徐智胜咬着牙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帮我报仇，我无所谓，只可惜洛耀阳命大，居然还没死。” 徐曼正要说话，手机响了。 “是那个人。”徐曼将手机交到了徐智胜的手里。 这就是徐智胜的聪明之处。 魏宝的死以及警方对他的询问，让他意识到警方盯上他了，那不但会监控自己的一举一动，对自己的手机也会实施监听，所以他把姐姐徐曼的手机号码提供给了对方。 “失手了，现在警方已经对医院进行布控，我没有机会再去杀洛耀阳。现在我还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徐智胜显得很轻松。 上一次，对方告诉他，洛耀阳一家深居简出，出入都有保镖，他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让他想办法把洛耀阳调出来。 徐智胜就想到了利用厉月白这一招。 在打通关系上，徐家采用了两条腿走路的办法，徐远征抱着郁丛林这条大腿，而徐智胜则是另觅捷径，跟厉月白暗通款曲，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凭他自己肯定调不出洛耀阳来，于是他想到了厉月白。 他知道，厉月白的胃口很大，自己跟他的合作关系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而远征集团的倒掉，让他更加看不到什么希望。这个时候，传出了文玉祥要走的消息，那么以厉月白的贪婪，肯定想搭上洛耀阳这条线。 这一点，徐智胜是从厉月白秘书那儿得到的消息。 昨天晚上，他让自己的美女秘书金鑫请厉月白的秘书李东吃了顿饭，席间，金鑫无意中透露了文玉祥明天要走的消息，还说自家老板出了这样的事，都是拜洛耀阳所赐，只恨洛耀阳有文玉祥罩着，没法子报仇，现在文玉祥要走了，这机会就来了。 李东是知道自家老板的心思的，一直想搭徐远征这条线，虽然有徐智胜的关系，但徐远征一直不给机会，原因自然在郁丛林身上，不过虽然现在郁丛林倒了，但远征集团也倒了，而这个徐智胜也是不堪大用。 那文玉祥一走，洛耀阳肯定要找下家，厉月白这位市委常委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回去之后，李东把这事向厉月白作了汇报，于是才发生了厉月白要请文玉祥吃饭的事情，本意就是想请文玉祥为他和洛耀阳之间牵个线，而后才有了这么个饭局。 在知道吃饭的地点之后，厉月白告诉了李东，让他晚上送自己过去。 金鑫打电话给李东，约他晚上吃饭，李东说要送老板去莲都湖畔，不知道要不要在那边服务，金鑫娇滴滴地一套话，就知道文玉祥在莲都湖畔设宴的事了，于是乎，那个神秘人在得到消息之后，提前藏身于莲都湖畔了。 在听了对方安排自己的不吐不快之后，徐智胜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管那么多，按我说的办就行。” 挂断了电话之后，徐曼问道：“他要你干什么？” “他让我打电话给洛耀阳的助理濛濛。”徐智胜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照着办了。 用自己的手机拨了濛濛的号码，徐智胜笑着道：“我是徐智胜，听说洛总出了点状况，我这心里啊不知道有多爽，可惜啊，老天不公，洛耀阳居然还没死。” 濛濛咬着嘴唇道：“徐智胜，你少幸灾乐祸。” “哎呀，我一不小心说出了我的真实想法，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其实我不是这样想的，我是感慨洛耀阳福大命大，所以呢，我决定去医院看看他，不管怎么样，毕竟都是在永安混的人，我会带花篮过去的，哦不，说错了，是花圈。” 不给濛濛说话的机会，徐智胜挂了手机，又给金鑫打了个电话：“我要你半个小时之内，买一百个花圈。” 第412章大闹医院 齐英伟坐在病床前，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洛耀阳。 这一年多里，齐英伟对洛耀阳的感觉很复杂，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发现洛耀阳有什么真正的涉黑行为，但他能够感觉到，他至少行走在黑的边缘，光是猴三不惜以死为代价守住了自己卧底的秘密就能看得出来，洛耀阳不是个省油的灯，看得出来，洛耀阳的疑心病很重。 一开始，齐英伟乐观地认为，只要当年的劫金案是洛耀阳做的，他虽然不敢打包票能查个一清二楚，但至少能获得有价值的线索，但随着时间的推进，他发现，自己把洛耀阳想得太简单了。 看着洛耀阳苍白的面孔，齐英伟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这时，走廊上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齐英伟握紧了藏在袖子里从手术室顺过来的手术刀，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徐智胜双手插在兜里，身后跟着两个人，正往病房这边走。 到了门口，徐智胜伸头朝病房里张看了一眼，笑着道：“就是这里了。” 齐英伟拧着眉头道：“你来干什么？” “洛总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过来看看了。” 齐英伟板着脸道：“这里不欢迎你。” “明白。”徐智胜嘿嘿一笑道，“不让看就不让看呗，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被人捅吗，这也是老天有眼啊。” 齐英伟厉声道：“徐智胜，你吃屎了吧？嘴巴这么臭！” “不过这老天爷眼睛只睁了一半，居然还特么没死。”徐智胜一脸欠揍的模样。 齐英伟一字一顿道：“徐智胜，不要以为你出来就没事了，你爸的事还没完呢。” “我艹尼玛！”徐智胜急眼了，骂着的同时居然冲向了齐英伟。 齐英伟退了一步，道：“徐智胜，洛总现在这个情况，我没心情跟你闹腾，滚远点。” 徐智胜可能是觉得自己对上齐英伟也没什么胜算，倒是没胡来，只是一拍脑门，道：“哎呀，差点把正事忘了。” 说着一扭头道：“你俩干什么呢？我的大礼呢。” 正说着，走廊上有密集的脚步声传过来，上来足足有二十多人，每人的腋下都夹着个东西。进了走廊，他们便把东西放下撑开，居然都是花圈。 他们的动作很迅速，齐英伟都没反应过来，他们便撑起了几十个花圈。 这要是白天，根本不可能发生这么多的事，但这是夜里了，医院也没几个人，再说了，谁能想到有人会跑到医院里送花圈啊。 齐英伟当场就不干了，一把薅住了徐智胜的衣领：“你特么要干什么？” 徐智胜双手摊开，也不挣扎，更不反抗：“怎么？不爽啊，你打我啊，看老子不告死你。” 齐英伟压着火气道：“徐智胜，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花圈上又没写洛耀阳的名字，关你屁事。”徐智胜扭头道，“把花圈放整齐点，都过来，站成两排，跟我一起喊：祝洛耀阳早日归西。” 这时，匆匆赶到的濛濛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一见徐智胜这副作派，气得花容失色，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冲过去把花圈推得东倒西歪，而她带来的几个人更是勃然变色，跟徐智胜的人厮打了起来。 这帮人是徐智胜雇来送花圈的，可不是打架的料，顿时作鸟兽散，徐智胜也趁乱溜了，只剩下走廊一片狼藉。 齐英伟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濛濛道：“你怎么来了？” “徐智胜打电话给我，说要送花圈过来，我怕他来惹事，对洛总不利，就带人赶过来了。”濛濛抹着眼泪道，“洛总怎么样？醒来了没有？” “还没醒。”齐英伟沉着脸道，“有我在这儿，能出什么事？你把人都带来了，宸语怎么办？” “她有柳龙保护，不会有事的。” “一个柳龙，能保护什么？徐智胜打电话给你，摆明就是调虎离山，那个杀手知道在医院动不了洛总，肯定会对宸语不利。”齐英伟急眼道，“濛濛，万一宸语有个闪失，你罪过就大了。” 撂下这句话，齐英伟拔腿就要走，没跑出几步，濛濛忽然叫住了他：“英伟，这会不会才是真的调虎离山？把你调开？” 齐英伟愣了一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连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洛宸语，电话是通的，不过电话通了之后却是没有人说话。 “宸语？你怎么样？” “她暂时没事。齐英伟，你很着急吗？” 齐英伟沉声道：“宸语跟这事无关，你别伤害她。” 回答他的是对方挂断了手机。 “宸语落在那个杂碎手里了。”齐英伟青头白脸地瞪了濛濛一眼，“车钥匙给我，把宸语现在的位置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濛濛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急忙拿出了车钥匙，道：“我让人跟你一起去。” “万一对方还有帮手，你把人都调走了，再来掏洛总怎么办？一点脑子都没有。”齐英伟接过车钥匙，头也没回地离开。 濛濛安排人守在病房外面，忽然听到病房里洛耀阳咳嗽了一声，连忙冲了进去，就见洛耀阳已经睁开了眼睛，惊喜交加地道：“洛总，你醒了。” 洛耀阳很虚弱，想说话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濛濛走到门口大声道：“洛总醒了，赶紧叫医生来。” 一番检查后，医生给出了好消息，洛耀阳已经没事了，好好休养一阵子就能恢复，不过现在他还很虚弱，最好不要打扰他。 濛濛守在病床前，握着洛耀阳冰凉的手，洛耀阳微弱地道：“宸语呢？怎么没看到她？” 濛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病房门口忽然传来吵杂的声音。 濛濛奔出去，厉声道：“吵什么？不知道洛总需要安静吗？” “濛姐，这个人非要进去看看洛总，我们拦着没让进。” 濛濛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子，年纪跟洛耀阳差不多大，不由道：“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第413章旧人旧事 对方微微一笑，道：“洛总认识我就行了。” 濛濛见对方看上去并无恶意，道：“洛总刚醒，还很虚弱，他已经睡了，你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等洛总醒了，我告诉他。” “阳哥没那么弱，这点小伤还打不垮他。”男子淡淡道，“你现在去告诉他，山子来看他了，如果他还不见我，我马上就走。” 濛濛想了想道：“你等一下。” 进了病房，濛濛低声道：“外面有个人，说……” 话未说完，洛耀阳道：“我都听见了，让他进来吧。” …… 齐英伟开上车，按照导航风驰电掣地赶了过去，他没有报警，担心反而会坏了事，既然宸语暂时还没事，那就还有得谈，如果警察把对方包了饺子，宸语的安全就无法保证了。 另一头。 洛宸语按照对方的要求，面朝墙壁坐着，心头七上八下，颤声道：“你是不是要钱？我可以让我爸给你。” 对方没有理会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挣扎着要坐起来的柳龙：“如果我是你，就什么都别做，别逼我杀你。” 对方敲门，柳龙以为是濛濛，一开门，左腹就挨了一刀，挥右拳痛击，被对方架住，又是一刀刺穿了他的胳膊，柳龙顿时就失去了战斗力。 柳龙放弃，捂着流血的小腹不吭声。 男子将沙发上的一件衣服踢了过去：“自己止血吧。” 柳龙简单处理了一下，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我在等消息。” …… 病房里，山子走了进来，洛耀阳低声道：“濛濛，你先出去。” 濛濛犹豫了一下，叮嘱道：“少说点话，医生……” “我知道，我没事。” 山子拉过椅子坐到了洛耀阳面前，一脸难过地道：“怎么就这样了呢？” “山子，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山子不假思索地道：“二十二年了。” 洛耀阳苦笑了一声：“我从没想过我们还会有再重逢的这一天。” 山子道：“我也没想过我还会再来找你。” “你找我？不是来看我。”洛耀阳虽然虚弱，眼神却是犀利了起来。 “小坤打电话让我来的。” 洛耀阳失声道：“小坤？他不是死了吗？” 山子凝视着洛耀阳：“是你让人干的，对吧？” “不，那是个意外，他打电话给你？他没死？”洛耀阳意识到不对劲了。 山子垂着头道：“二十二年前，我们三个做了那单之后，小坤偷渡去了雾城，我因为家里还有个母亲，留了下来，你选择到永安，本来说好以后再也不见的。二十二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都到雾城了，你还要杀他？你是不是也要杀我？” 洛耀阳喘息着道：“山子，什么都别说了，这是个陷阱。” “陷阱？阳哥，我和小坤把你当成亲大哥，你知道的，哪怕是我们死，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小坤人呢？我当面跟他说。” “他怕了，哪里还敢来？也就是我不相信你还会要杀我，你知道吗阳哥，当小坤打电话给我，说你要杀他，我怎么都不相信，所以我才会来医院看你，我就是想知道，就是想从你的嘴里听到，你到底有没有杀他！” “你打电话给他，我亲自跟他说。”洛耀阳着急了。 “不用，你亲自告诉我，你现在跟他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洛耀阳骂了起来：“山子，你特么怎么这么犟呢？他上当了，我们都上当了！你就没想过吗，如果我真要杀他，他还能活着？” “上当？” “是的，我们都上了齐英伟这小子的当了。”洛耀阳眼角抽搐了一下，扬声道，“濛濛，你进来。” 濛濛应声而入，洛耀阳问道：“齐英伟呢？” 濛濛咬了咬嘴唇，如实道：“英伟说宸语被绑架了，他赶过去救人了。” “有没有报警？” “没有，我担心……” “没报警就对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洛耀阳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濛濛欲言又止，洛耀阳冷着脸道：“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待濛濛出了病房，洛耀阳向山子道：“你打电话给小坤，让他干掉齐英伟，然后赶紧离开，关于我们之间的误会，我会解释清楚的。” 山子沉声道：“阳哥，你把话说清楚，齐英伟又是什么人？” “齐英伟……我现在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当初他和宸语一起去英联邦，回来之后告诉我小坤要对他和宸语不利，他把小坤杀了。现在小坤没死，肯定是他撒了谎，我怀疑他是来调查当年案子的。” “他是警察？” “现在还不确定，山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小坤脑瓜子一向不怎么灵光，肯定是被齐英伟给骗了，你要是信我，就按我说的办。”洛耀阳语速极快地道，“不然一旦当年的事露了，那咱们三个就都是死路一条。” 山子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发现没有信号，洛耀阳把濛濛叫进来，准备用她的手机打电话，发现还是没有信号，心头就是一沉。 这时，从外面冲进来一干荷枪实弹的警察，外面的几人吃惊道：“你们干什么？” “警察办案！”话语声中，几人已经被控制住。 里面的三人也是吃惊得很，山子就要控制濛濛当人质，洛耀阳摇了摇头，道：“镇定点。” 此时，齐英伟已经赶到濛濛的住处，敲着门道：“我来了。” “门没锁，进来吧。” 齐英伟推开门，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坐在沙发上，洛宸语背朝着门，墙边还躺着柳龙。 齐英伟沉声道：“蔡叔，我当初留你一条命，你就应该好好活着，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洛宸语吃了一惊，不由扭过头，失声道：“你是蔡叔？” 对方将帽子和口罩摘下，果然是蔡许坤。 第414章任务完成 见齐英伟识破自己，蔡许坤也很吃惊，不由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看着死而复生的蔡许坤，洛宸语也是一脸的震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英伟点了根烟，缓缓道：“宸语，我告诉你吧，蔡叔是当年你爸爸抢劫黄金案的同犯，上次去雾城的时候，你爸就私下交待我，如果蔡叔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杀了他，只不过我当时一时心软，觉得跟他无怨无仇的，就没真的把他杀了。” 洛宸语更加吃惊了：“我爸抢劫黄金？没有搞错吧？蔡叔，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蔡许坤盯着齐英伟：“洛耀阳还真的信任你啊，当初我跟山子和阳哥说好了誓死不说，没想到他居然告诉了我，这证明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我啊。” 齐英伟笑了笑道：“所以你才要回来杀洛耀阳？” “他对我不仁，我当然对他不义。” 齐英伟道：“其实你应该就此隐姓埋名的，不过我也料定了你不会就这么算了。不过，蔡叔，你根本不给洛耀阳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这么下死手了，万一你误会了呢？” 蔡许坤愣了一下道：“这怎么可能是误会？你是他女儿的男朋友，这么保密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怎么可能是误会？” 齐英伟道：“不过你失手了，洛耀阳还没死。” “所以，我要杀了他女儿，让他难过痛苦一辈子。” 齐英伟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愤之色来：“蔡叔，你还记得你们打劫银行被你们杀掉的那两名保安和财务总监吗？” 蔡许坤垂着头道：“算他们倒霉吧。” “财务总监叫花广明，两名保安，一个叫赵大福，一个叫沈高甫，那晚正好是赵大福和沈高甫当班，花广明是你们的内应，迷晕了那两个保安，可是他们跟你们没怨没仇的，你们抢劫黄金就抢劫黄金，为什么要杀人？” “算他们倒霉。”蔡许坤再次说了这句话，道，“那两个保安叫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当时的确没想杀人，可是途中有个保安醒了，大喊大叫，还抓掉了阳哥的面罩，所以他只能死。阳哥的脸露了，就不能再让另一个保安活着了。” “那花广明呢？他可是你们自己人。” “花广明见我们杀人吓坏了，要不干，你说事情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停手，不干，就只能死。” “蔡叔，我就问你一句，对他们三个人，你们可有一点点的怜悯？” 蔡许坤笑了起来：“我不是善人，你觉得回来杀人，是一个善人能做的事？” “也是。”齐英伟觉得这话挺有道理，“我告诉你吧，那两个保安死了之后，他们的父母一对选择了跳楼，另一对也因为思念过度生病去世，财务总监花广明死后，他老婆扔下了还没满周岁的女儿就跑了。蔡叔，你们害的可不止三个家庭啊。” 蔡许坤一脸的不以为然：“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做恶人。” “蔡叔，洛耀阳跟你不同，他还有那么一点良知。” “良知？他也会有良知？”蔡许坤失声笑了出来，目光落在了洛宸语的脸上，“就是因为他有良知，才会生出这么个漂亮纯真的女儿？” “蔡叔，放了宸语，我让你走。”齐英伟道，“跟你有过节的是洛耀阳，跟宸语无关。” “我都说我没有良知了，你觉得我会放她走吗？”蔡许坤握紧了手里的刀，抵在了洛宸语的脖子上，“丫头，要怪就怪你是洛耀阳的女儿。” 洛宸语的嘴唇在颤抖，泪流满面地看着蔡许坤，在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哀求之色。 “蔡许坤，你不放了宸语，你根本就没机会离开这里，你的仇人是洛耀阳，不是她。” 蔡许坤放声大笑：“对于我来说，都一样。” “不，不一样。”齐英伟一字一顿道，“你忘了我刚刚跟你说洛耀阳还有点良知吗？洛宸语根本不是洛耀阳的亲生女儿，她是那个被你们杀掉的财务总监花广明的女儿，她应该叫花宸语。你把她杀了，对洛耀阳没有任何的影响。” 蔡许坤张大了嘴巴，看着洛宸语，半晌才道：“这丫头长得还真有点像姓花的那个死鬼。我就说嘛，洛耀阳这种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女儿，以他犯的事，绝对是生儿子没屁眼啊。” 洛宸语也是吃惊得合不拢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太多，先是父亲遇袭生死不知，而后又是自己被绑身陷险境，现在更是没想到有人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非但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连续的打击让她的脑子几乎都停止运转了。 “所以啊，蔡叔，你杀一个不相干的人，你觉得会对洛耀阳造成什么打击吗？宸语是我最爱的女人，她跟洛耀阳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不救洛耀阳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既然这样，你不如放过宸语，我放你走，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我放了她，如果你让我走，我怎么办？” “蔡许坤，当初在雾城我就放你一马没杀你，你觉得那么近的距离，我会打不死你吗？我上次能放你一马，这次也同样能放你一马。” “我信你一回。”蔡许坤缓缓走到门口，转身没入了黑夜之中。 蔡许坤刚下楼，迎接他的就是黑洞洞的枪口，转身就要往楼上跑，就听砰砰几声枪响，几发子弹精准地命中了他的腿部，跟着几名警察持枪逼近。 蔡许坤还待反抗，亲自带队的修呈一个点射，打在了他的胳膊上，一脚踢开落在身边的刀，将其铐了起来。 蔡许坤大势已去，放声大骂道：“齐英伟，你踏马不讲武德！” 齐英伟扶着洛宸语一步步走下楼梯，淡淡道：“对不起，我是警察。” 蔡许坤愣了一下，挣扎着向齐英伟身边扑：“啊~~~~我艹尼玛！！” 修呈直接一枪托砸在他脑袋上，将他干晕。 齐英伟道：“修队，医院那边怎么样？”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修呈向他伸出了拳头。 第415章陈案告破 对他们的审讯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轻松，不过猎物再狡猾，也不是好猎人的对手，尤其是齐英伟在洛耀阳的病床下装了窃听器，把洛耀阳和山子的对话录了个清清楚楚，否则，指挥室也不会及时屏蔽手机信号，继而突袭抓人。 至于跟蔡许坤的对话，更是现场用手机录了音。 有这些佐证，想要拿下他们的口供，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齐英伟了解劫金案的案情，知道他们作案至少三人，所以在英联邦的时候，他就怀疑蔡许坤是其中之一，否则无法解释洛耀阳为什么会在英联邦有这样一个朋友，毕竟洛耀阳的履历里，一直都是在省内活动，根本没有出过国，而他的社会关系里也没有蔡许坤或者其他的海外关系。 齐英伟故意拿话试了一下蔡许坤，虽然蔡许坤没有说明白，但齐英伟对他的怀疑更重了，加上蔡许坤对他的怀疑，让他认定蔡许坤应该是当年的作案人之一。 所以，当他反转事件的时候，故意说因为当年的案子，洛耀阳不放心，安排自己过来彻底解决掉蔡许坤，却又留了蔡许坤一条命。 他在赌蔡许坤肯定会回国找洛耀阳报仇，当然，蔡许坤也有可能直接联系洛耀阳，了解事实，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在蔡许坤的认知里，洛耀阳是真的要杀他，齐英伟没杀他，是因为枪没打中他的要害，这是一个失误。 所以，蔡许坤直接报仇的概率非常大。 幸运的是，齐英伟赌对了。 当魏宝被人一刀割喉的时候，齐英伟就知道，蔡许坤回来了。 只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掌控，为了不让洛宸语受到伤害，他只能选择让他们父女俩尽量避免外出，当然，他也知道，如果洛耀阳有所准备，蔡许坤肯定不会有机会。 蔡许坤杀魏宝，在别人看来很有玄奥之处，但在齐英伟看来，这是蔡许坤跟徐智胜合作的表现，毕竟洛耀阳防守得太严密了，蔡许坤根本连碰上洛耀阳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才有了让徐智胜想办法把洛耀阳调出来的计划，结束因为齐国伟的及时闯入，导致蔡许坤失了手。 蔡许坤发现医院里有人，而洛宸语的身边也有人，他根本没办法下手，于是他又让徐智胜故意通知濛濛要去医院送花圈闹事，因为现场只有齐英伟一个人，濛濛肯定担心他应付不过来，又带人赶到医院支援，为了保证能绑架到洛宸语，他还通知了劫金案中的山子去稳信洛耀阳，就这样，他成功地绑架了洛宸语。 这是齐英伟所没有想到的。 好在凭借齐英伟的三寸不烂之舌，让蔡许坤放过了洛宸语，蔡许坤也没想到齐英伟的身份是警察，这才吃了哑巴亏，代价就是锒铛入狱。 最先被突破的就是蔡许坤，从他的手机号码里调出了他频频与徐智胜通话的记录，而徐智胜的嘴就没那么紧了，反正他什么也没干。 杀魏宝，伤文玉祥和洛耀阳，哪怕不是死罪，他也没有机会再离开监狱，本着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的想法，他交待了当初劫金案的犯罪事实。 一直到他交待了之后，才知道齐英伟是警察，只是这个时候，他就是把肠子都悔青了也来不及了。 随着蔡许坤的交代，山子也没能扛得住。 案犯三人，有两人交代了，洛耀阳就是不承认也没有办法。 在交代之前，洛耀阳要见齐英伟一面，他很想知道齐英伟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当齐英伟身着警服出现在他面前时，一切都不需要再多说了。 洛耀阳没有骂他，情绪也没有什么太激动的地方，反而显得很理解，警察抓贼，天经地义，没有什么不甘心的。 事实上，他也已经想通了问题在于哪里，所以当修呈亲自审他的时候，他就说了一句话，蔡许坤是个蠢货。 跟齐英伟一起来的还有洛宸语。 洛宸语实在想不到，向来疼爱自己的父亲非但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哪怕齐英伟一直在安慰她，但她还是无法接受，以至于在见到洛耀阳的时候，她控制不了情绪而失声痛哭。 洛耀阳的目光中透露着疼爱，他只说了一句话：“宸语，我虽然是杀人犯，但耀阳集团是合法的，你也是唯一的合法的继承人，是卖还是你继续当老板，你自己决定。” 随后，洛耀阳被带走，坦然地供认了当初劫金案的始末，而等待他们的则会是法律的审判。 公安局外，齐国伟正在车里等着弟弟，这一刻，他的内心是激动和期待的，弟弟的卧底生涯终于结束，这意味着他可以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来了。 夕阳的晚霞中，齐英伟和洛宸语走出了公安局。 看着一身警服的弟弟，齐国伟走下了车，重重地捶了老弟肩膀一拳：“真帅。” 齐英伟笑了笑，齐国伟看着一脸哀伤的洛宸语，道：“宸语，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亲生父亲，居然会是劫金案的内奸，我自以是亲生父亲的，居然会是杀我亲生父亲的杀人犯。”洛宸语哀怨地道，“老天爷给我开的这个玩笑也太大了点。” “宸语，严格来说，你爸爸不是个坏人。”齐英伟沉声道，“这个案子另有隐情。” “金发银行表面上是一家私立银行，其实只是一个洗钱的机会，银行里的钱只有一少部分是储户的存款，其他的都是洗钱的周转，那批黄金就是赃物，所以你爸才动了这个心思。而洛耀阳之所以杀你爸爸，是因为你爸爸那个时候已经被查出来是肝癌晚期，就是洛耀阳不杀他，他也活不过三个月，他以自己的死掩埋了所有破案的线索，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让洛耀阳收养你，把你养大，只不过，那两个保安的死太无辜了，正如蔡许坤所说，如果当时他们没有那早醒来，唯一死的人就是你爸爸，可惜了。” 洛宸语泪如雨下。 第416章与过去说再见 齐国伟原本想请他们一起吃个饭，不过洛宸语现在这个状态，最需要的是安静和安慰，他的出现似乎有点儿多余，便让齐英伟好好照顾洛宸语，等有空了他们再聚。 齐英伟与齐国伟挥手分别，不一刻的工夫，濛濛的车出现在了公安局门口，接上了两人。 车开到耀阳集团，濛濛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洛耀阳的转让协议书，只要洛宸语在上面签字，耀阳集团就是她的了。 洛宸语握着笔，停顿了好一阵子，终于在右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放下笔，洛宸语道：“濛濛姐，虽然我是公司的法人，但生意上还是你最懂，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帮忙。” 濛濛点了点头：“你放心吧，耀阳集团是耀阳的心血，我一定会辅佐好你的。” “谢谢，濛濛姐，那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要跟英伟说。” 濛濛神情复杂地看了齐英伟一眼，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不过在她转身的刹那间，齐英伟分明看到了濛濛眼睛中闪过的敌意。 这股敌意洛宸语也看了，向齐英伟道：“英伟，濛濛对我很好，你别怪她。” 齐英伟笑了笑，道：“我理解。” “英伟，有句话我想跟你说。” “什么？你说。” “我们……分手吧。” 齐英伟愣了一下。 洛宸语看着齐英伟身上的制服道：“当我看到你身穿的警服时，我就有些看不清你了。或许你是真的爱我，可是更多的，我是觉得你是故意接近我，实现你的卧底破案计划，哪怕你的本意不是如此，但在我的心里多了一根刺。我亲生父亲是抢劫银行的内奸，我养父是抢劫银行的杀人犯，而我是杀人犯的孩子，这个身份注定了我没有办法保持平常心跟你在一起。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齐英伟伸出手，似乎想抚一下洛宸语的脸，但手到中途还是放了下来，眼睛里噙着一丝泪光，微笑着道：“是，是我骗了你，我不应该利用你的感情的，你能这么冷静，我很欣慰。现在真相大白，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也该回去了。” “英伟，不管怎么样，我都谢谢你。作为回报，我会让公司给你五百万……” “不用了，我不是来赚钱的，就是你把钱给了我，我也要交给上级的，之前你爸给我的钱我也都交给上级了，我们有纪律。你没有什么需要回报我的。”齐英伟微笑道，“现在，你拿回了属于你的一切，好好享受生活，好好尽孝吧。” 洛宸语脸色微微一变，齐英伟又是一笑：“宸语，我只希望，你能记住那两个保安的名字，他们一个叫赵大福，一个叫沈高甫，他们虽然已经死了，但各自都还有个孩子，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帮帮他们。” 说完这些，齐英伟转过身，泪珠在转身的刹那间甩落在他的肩章上，齐英伟的手在肩章上滑过，指尖湿润，这滴泪，代表着一段感情的终结，也代表着抉别。 洛宸语愣愣地看着齐英伟的背影，良久良久，一个女人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声道：“你舍不得？” 洛宸语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过身道：“妈。” 且说齐国伟一身轻松地回到住处，情绪有点难平，就想着找个人一起喝两杯说说话，毕竟他们兄弟俩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那股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阴霾也是一扫而空，生活终于可以回到正轨了。 拿起手机，点开与梁诗洛的对话框，正要给她发消息，梁诗洛的电话却是先一步打了过来。 齐国伟接通电话，身心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笑着道：“正准备发消息给你呢，你电话就来了，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呢。”梁诗洛不按套路出牌，齐国伟急眼道，“真的，骗你让我短十公分。” 梁诗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下流。” “喂，咱们现在可是在处对象呢，我不用去装正人君子吧？” “感觉我看错人了。”梁诗洛揶揄着道。 齐国伟咧嘴一笑，道：“找我不是为了探讨身为男友应不应该下流的事情吧？” “你刚刚不是要发消息给我吗？想跟我分享什么？” 齐国伟想了想，道：“我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郁丛林被抓，文玉祥今天一早也离开了永安，我算是成功完成了任务，咱爸对我应该比较认可了吧？” “叫得真亲热啊，咱爸？咱爸对你的能力是认可的，但对你的人品是不是认可就不知道了。” 齐国伟嘿嘿一笑，道：“第二件事，本来我不应该说的，但我迫不及待地想跟你分享，我弟弟其实是卧底，他也完成了任务。二十多年前发生在燕陵的那起黄金被抢案成功告破，三名凶手悉数归案，这值不值得分享一下？” 梁诗洛并不知道这事，吃惊道：“什么？英伟是卧底？他……他不还是学生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现在正忙着安慰他女朋友呢，等他腾出空来了，我让他好好给我说说破案的过程。” “不用他说，回头我问问诗阁就知道了，他现在也在专案组。” “他也在专案组？这小子，运气真好，又破了个案子，将门虎子啊。” “我爸又不在身边，你这个马屁拍早了。” 齐国伟笑着道：“对了，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事？” “周末，我爸准备请你到家里吃顿饭，问问齐大秘书长有没有空啊。” “有空啊，必须有空。”齐国伟眉飞色舞了起来。 “德性。”梁诗洛笑了起来，“你别得意太早，我问过了，这顿饭可不是对你身份的认可，而是调停你跟赵子平之间的矛盾。” “什么？赵子平也来？” “那倒不至于，我爸到底曾经也是燕陵警界一哥，他赵子平算什么东西，哪有进我家门的资格？不过我估计仇部长和赵玉池会来，你有个思想准备。” 第417章江湖真谛 齐国伟犯起了嘀咕：“还有什么可调停的，我特么都不追究他拿枪抵我脑袋的事情了。” 梁诗洛道：“这事都上热搜了，你不追究，但网友追究啊，省委的领导都在关注这事，赵子平压力大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他就完犊子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多，齐国伟还真没怎么在意网上的消息，道：“回头我看看。” 梁诗洛道：“那你对这事是个什么态度？”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齐国伟深思熟虑道。 “可你有人情，对方未必世故啊，赵子平这个人气量狭窄，睚眦必报，你两次的遭遇已经证明，你以德报怨，他以怨报德的概率很大。” 齐国伟笑了笑：“我的人情又不是给他的。” 梁诗洛愣了一下，这才明白齐国伟是不想让自家老子难做，噗哧一笑道：“你这个机灵鬼。” 又聊了几句情话，搞得齐国伟心情很有些欧荡漾，不过有些事情嘴上可以花花，但有些事情就只适合做而不适合说，齐国伟不觉得他和梁诗洛之间的关系到了那种什么荤话都能说的地步。 挂了电话之后，齐国伟翻了翻热搜，果然那晚的事情舆论发酵得很厉害，主要的焦点都集中在赵子平掏枪这件事情上，有视频有照片。 齐国伟放大了自己当时的照片，自言自语道：“挺帅气的嘛，临危不惧。” 正孤芳自赏的时候，齐英伟的电话打了过来，听说他就在门口，齐国伟说他在家，让他直接过来就行，不过当齐英伟说进不去的时候，齐国伟才知道摆了乌龙，把富润花园的位置发给了他，说他没在小别墅。 自从徐曼回来之后，第二天齐国伟就没再继续住在小别墅了，主要是不想让康采灵为难，这丫头，也太财迷了一些。 快一个小时了，穿着便装的齐英伟过了来，手里提着几样卤菜，还带了两瓶酒，一起装在一个帆布袋子里。 “怎么还带了酒菜来了，我还准备带你出去吃呢。” “在家里说话清静。”齐英伟将酒菜放在餐桌上，“我去下卫生间。” 齐国伟在网上订了几个菜，顺带着又订了两提雪花，招呼着老弟坐下来，说一会外卖到了一起吃着，发了根烟过去，问道：“宸语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她现在怎么样？” “我们俩掰了。” 齐国伟愣住了道：“为什么？”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我干的这些事，谁能接受得了啊。”齐英伟自嘲地道，“不提她了，都过去式了。” 齐英伟虽然说得风轻云淡，但眉宇之间那股淡淡的哀伤以及他又是提菜又是带酒的，显然是借酒浇愁的节奏。 齐国伟抿了一下嘴，道：“看来咱哥俩都是那种没什么女人缘的人啊，不愧是亲兄弟，不过哥哥我坚信，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是缘分还没到。其实吧，我也觉得你俩不合适，你干的是警察的职业，虽然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但起码你现在干的这卧底的事情，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所能接受的，你需要的是一个理解你、支持你、有韧性的女孩，或许分开对彼此都是件好事。” 齐英伟笑了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能这么想那就好。对了，说到这个事，我还真想知道，当初你是怎么入了墨厅的眼，让你去做卧底的。” 齐英伟道：“墨厅其实原本是打算找个警察去卧底的，但是正入的警察身上的警味太浓，有一次他去学校做完报告，我跟宸语溜出去的时候被他看到了，一方面我还是学生，身上没多少警察的味道，另一方面，主要还是看中了我跟宸语的情侣关系，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找到了我，跟我说了这事。当时我还是有些犹豫的，不过我接受的就是匡扶正义的教育，就答应了下来。” “如果不是这事，或许你们之间会是另一个结局了。”齐国伟叹息了一声，接着道，“我看你下午穿的是警服，这是墨厅给你的承诺？” “破了二十多年前的悬案，说是要给我一个个人二等功，等这个案子彻底结束了就给我申请，另外破格录取，落实我警员的身份，不过前提条件是我完成公安大学的学业，下周我就要回学校了。” 齐国伟觉得这个条件不错，笑着道：“情场失意，职场得意，老天给你关上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你这样的经历并不常见，不知道多少警察，终其一身，也没有干过这种活。” “我也就是跟你说说而已，墨厅叮嘱我要保密，虽然卧底成功，但真传出去，搞不好就有人质疑警方无能，还要用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去卧底破案。” “这事能瞒得住？” “那我就不管了，只要不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就行。”说完这个，齐英伟忽然道，“哥，我问你个事。” “什么？” “猴三跟我说，他在微山的时候杀了人，有没有这事？” 齐国伟道：“这事你方不方便帮他一把？当初你的身份差点暴露，是他用自己的命帮你保守住这个秘密的。” “哥，我想问的是，你对法律怎么看？” 齐国伟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问的是，在公理和法律之间会怎么选择是吧？你不用问我，按照你自己的本心来就好了，毕竟有时候，公理和法律之间往往是相互冲突的，就拿猴三的事来说吧，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他杀了人，就是违法，但从公理的角度来说，他杀人是有原因的，他母亲就是因为那姓林的而死，放在古时候，这就是以血还血。” 齐英伟也笑了笑：“我劝过他了，他已经去自首了，不过我跟墨厅说了，他的事另有原因，而且为了守住我卧底的身份，这是立功表现，看看能不能宽大处理了。” “这样也好，无论结果怎么样，他都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