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柔方羽》 第六千三百九十三章 悟道成败 “难道这人道法则的消耗是叠加的？施展的次数越多，消耗会越来越大？要是这样，到后面这法则根本就没法用了，一旦动用，等同于自杀。” “这么强的法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呢？” “你这想法就错了，原本就该是这样，越强的法则，理应有越强的反噬，这才符合因果定律。”离火玉的声音传来。 “要你这么说，那至高神道怎么回事？为何他们神族的法则就没有副作用？”方羽问道，“还有原始神族也掌握了很多神秘的法则，他们也没像我一样，稍微运转一下就得瘫啊。” “首先，反噬不一定直接体现在消耗上，其次……他们掌握的所有法则，明显都不如人道法则。”离火玉说道，“你想想吧，在北狱的时候，你可是以人道法则抗衡了位面之器啊。” “人道法则是什么等级的法则……你应该能意识到吧？” 方羽眉头皱起，还想说话。 但这个时候，漫天的大狱法则压来。 西狱的上空不知何时已经弥漫着一层乌云，肃杀的气息愈发强烈。 六羽飞仙位于上空，俯视着方羽所在的位置，脸色冷冽且难看。 刚才的一拳，已经是他目前这个肉身极限状态下的一拳！ 可是，仍然没有轰灭方羽的肉身！ 这意味着，只是依靠他的肉身力量，加上大狱法则……都不足以诛杀方羽。 还是虚弱状态下的方羽！ 六羽飞仙原本还想着以体修的姿态把方羽彻底碾压。 可如今看来，他没办法保持这点体面。 纯粹的力量或是大狱法则还不够，得加上大狱至宝。 “方羽……不得不说，你的确很强，你是我交手过的最强修士。”六羽飞仙在天穹当中，背靠西狱上空的乌云，俯视着方羽，沉声道，“并且，你还是一名体修，哪怕不是纯粹的体修，在如今的位面中也很罕见了。” “若是能够选择，我更希望与你成为朋友，而非像现在这样，成为对手，甚至是死敌。” “可我们的位置，注定了我们无法成为朋友。” 方羽看着六羽飞仙，心中一沉。 六羽飞仙的身上散发出特殊的气息。 一股至高无上的力量开始了涌动！ 方羽知道，六羽飞仙这是要祭出西狱的至宝了！ 四大狱镇守者手中皆有一件至宝，并且都属于位面之器！ 东狱的域王石，北狱的极煞幡，南狱的太阿…… 眼下，西狱至宝马上也要现世！ 这种时刻，方羽知道自己要是再想不到办法，真有可能要交待在西狱！ “噌！” 方羽心念一动，眼瞳之中金光闪烁。 一鼎大钟，出现在他的上空，泛起阵阵璀璨的金色光芒！ 大道钟！ “嗙！” 随即，大道钟直接盖下，把方羽罩在钟内！ 这样一来，也就形成了对方羽的保护！ 大道钟本身的大道法则，为方羽隔绝了大部分外部的威压。 方羽立即在大道钟内坐起身。 不管如何，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尽可能地恢复肉身！ …… 至高神域，神秘阁。 “殿下，神庭成员认为如果要对原始神族出手，需要先召开大会得出决策……不能贸然攻入原始神族的族地。”空机对天启禀报道。 “早有预料，那群老东西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天启冷笑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那颗星辰也已经不存在了。” 听闻此言，空机脸色微变。 他先前离开了神秘阁，还不知道方羽与原始神族之间后续发生了什么。 “那颗星辰被方羽所轰灭，至于原始神族……全都撤走了，目前还在搜寻他们的去向。”阁主对空机说道。 “这……”空机有些发愣，说道，“方羽……击败了原始神族？” “击败倒谈不上，没有正面交锋，但是……原始神族的脸是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天启眯起眼睛，说道，“当然了，包括我们的脸，也被扇了一巴掌。” “我们怎么……”空机有些不解。 “先前我让你们调动至高神道包围那颗星辰，原始神族根本不惧，继续留在原来的位置，跟我们的至高神道抗衡。” “方羽一拳之下，这群原始神族却放弃了老巢，直接跑了。” 天启嗤笑一声。 “这还不够打脸么？” 空机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但随即，天启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变化。 他看向阁主，说道：“说什么来什么……我得回去一趟。” “殿下，发生了什么事？”阁主问道。 “悟道神树下……已经有神皇领悟新的至高神道法则。”天启露出了笑容，说道，“我得回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好禀报于陛下。” “新的至高神道……”阁主和空机脸色皆变。 “嗖！” 而这时，天启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神秘阁内。 …… 至高神域，悟道神树下。 仍能看到很多神皇保持着打坐的姿态，神情或是痛苦，或是挣扎。 但其中，已经有一道身影站起身来。 正是诸皇当中，资历最深的道始皇！ 此时此刻，道始皇走到了悟道神树正下方的位置，仰头看着上方的诸多闪烁着法纹光芒的树叶。 他的眼中泛着璀璨的金光，神情明显极其激动。 放弃原来的帝道，领悟新的至高神道，将其取代！ 帝道更替……这种事情是前所未有！ 可现在，道始皇成功了！ 通过悟道神树，他成功剥离了原来所证之帝道，并且领悟了新的帝道！ 如今的他，感觉一切良好，只是身上的法则气息与先前变得截然不同！ “嗡嗡嗡……” 道始皇的额头上，竖纹印记缓缓闪烁，但相比起之前，有了不同的变化。 原本是一道竖纹印记，但现在看起来……像是分成了两道，但两道竖纹相隔很近，远远望去，其实看不出太多的差别。 “嗡！” 道始皇抬起左掌，其掌心之上，凝聚一团泛着淡金光芒的力量。 “这就是新的至高神道……” “恭喜道始皇。”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天启的声音。 道始皇转身看向天启，露出笑容，说道：“殿下。” “我就知道道始皇你能够成功。”天启走上前来，同样满脸笑容。 “多谢殿下信任。”道始皇抱拳道。 对于天启，过去他的确是不太看得上。 但现在不同了。 天启血脉都被改造，还先他一步领悟了新的至高神道，已然成为太始神帝选中的继任者，未来必定成为神帝！ 因此，道始皇对天启的态度相当恭敬。 “以后我们便要……”天启说道。 “呃啊啊……”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后方突然传来一阵痛哼。 天启与道始皇一同转身看向远处。 只见打坐在那里的咒皇身躯在猛烈的颤抖。 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变得紊乱！ 随即，甚至能够看到其身上燃烧起一层金色的火焰！ “救我，救，救我……” 咒皇睁开了眼睛，看向天启和道始皇这边，苦苦哀求。 道始皇皱起眉头，想要走上前去查探情况。 但是，天启却抬起一只手，挡住了道始皇的去路。 “证道之事，谁都帮不上忙。”天启漠然看着痛苦哀嚎的咒皇，说道，“成功与失败，皆是其命，不必干涉。” 听到这话，道始皇眼神微动，便不再朝前走去，而是默默观察咒皇的情况。 咒皇直接趴在了地面，惨叫声愈发凄惨，而身上的气息开始涣散！ 看到这一幕，道始皇便明白……咒皇必定是在领悟新的帝道时出了问题。 第六千三百九十四章 透支极限 剥离原来的帝道，从而领悟新的帝道……这种行为本来就有极大的风险。 道始皇成功了。 而咒皇，很显然是失败了。 其无法领悟新的帝道，而且仙源明显受损，开始了溃散！ 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性有很多。 但最大的可能，是剥离旧的帝道时没有做好，导致仙源出现了分裂，最终导致仙源溃散！ “呃啊啊……救我，救我……” 咒皇的哀嚎声逐渐变小。 他身上的气息也跟随着越来越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咒皇仍然趴在地上，但身上已经没有燃烧着气焰，也没有散发出任何的气息。 他不再动弹，趴在地上，双目圆睁，表情仍然是那副痛苦恐惧的扭曲模样。 咒皇……悟道失败，身死道消！ “可惜啊，我们这就损失了一位神皇了。”天启摇了摇头，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语气却没有半点的惋惜，反而充满了戏谑。 道始皇站在旁边，抬起手。 “嗡！” 他把咒皇的尸体移出了悟道神树笼罩的范围之外。 而此刻，剩下的十位神皇仍在打坐悟道，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看来都到了关键的阶段了。”天启视线扫过剩下的十位神皇，笑道，“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将一同迎接新的时代。” “新的至高神道，会帮助我们解决眼前的所有对手。” “方羽，人族，还有原始神族……都将成为我们的垫脚石。” …… 西狱。 在大道钟内部，方羽保持着打坐的姿态，双眼紧闭。 “嗡嗡嗡……” 大道钟内光芒闪烁，一道道金色的符印环绕方羽。 同时，大道钟也在震动！ 因为外界的威压越来越强悍了！ “方羽，你以为……在西狱内，我还会给你喘息的空间么！？” 天穹之上，六羽飞仙见到方羽用大道钟把自己罩了起来，语气中已经带着怒意。 他双瞳泛起一阵强烈的光芒。 而后，健硕且膨胀的双臂高高举起，举过头顶。 “噌！” 这个时候，在其双掌之上，突然有一阵灰白的光芒闪烁！ “嗡！嗡！嗡……” 光芒闪烁之时，一把巨大的战锤逐渐成型。 这把战锤的锤头呈现出圆柱状，上方遍布复杂的纹路，闪烁着古铜色的光芒。 六羽飞仙握住这把战锤，身躯的气息与整座西狱彻底融为一体！ 西狱至宝，万钧！ “轰隆！” 六羽飞仙握着万钧，庞大的身躯周边便显现出一道道半透明的力量波纹。 波纹朝外扩散，每一道都带着极其可怕的力量涌动。 “方羽，受死！” 六羽飞仙当空俯冲而下，手中的万钧抡起！ 此时此刻，位于大道钟内的方羽也感受到了极致的力量波动，从上到下，急速压来！ “果然祭出了西狱至宝，居然是一把锤子……进攻型的位面之器，威力不容小觑。” 方羽心念一动。 “噌！” 大道之印在其额头显现。 方羽直接开启了四层形态，把大道钟外部的大道法则之力加持到极致。 不管如何，他都得让大道钟扛下这一击！ 六羽飞仙俯冲到大道钟的上方，手中的万钧直接砸下！ “我会把这鼎大钟连带着你一同碾得粉碎！”六羽飞仙怒吼道。 “嗙！” 下一秒，万钧正面砸在大道钟的上方！ “砰隆……” 万钧爆发出来的力量，加持的乃是位面法则之力！ 这股力量，理论上来说是无法阻挡，且不可对抗的。 大道钟表层泛着的大道法则……也无法对位面法则之力造成多大的阻碍！ 巨锤轰在大道钟的表面！ 六羽飞仙死死盯着钟身，双臂的血肉膨胀，力量已然提升到极致！ 在他的心中，这就是最终的一击！ 他祭出万钧，一锤定音，必然能够诛杀方羽！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与他的预想不同！ 大道钟表面的大道法则之力的确被轰散了。 但是……在万钧击中其钟身的那一个瞬间，大道钟内却突然有另外一道法则气息释放出来！ “砰隆！” 这道法则气息从大道钟内瞬间爆发，与万钧砸来的力量碰撞到一起，引发爆响！ “轰！” 这一瞬间，大道钟被砸中的位置凹陷下去一大块。 但同时，万钧本身也遭到了那道突然爆发的法则之力的反震。 哪怕是现在这种极限状态下的六羽飞仙都没办法握住万钧！ 万钧被震飞出去！ 而六羽飞仙身躯也朝着半空甩飞而出。 但即便如此，他的视线却死死盯着大道钟所在！ 怎么可能？！ 方羽明明那么虚弱，怎可能还能爆发出如此力量！？ “嗡嗡嗡……” 大道钟身上凹陷的部分，很快就修复填平。 而此刻，位于大道钟内的方羽，额头上的漩涡印记仍在显现。 关键时刻，他冒着透支肉身的风险，再度运转了人道法则，用来阻挡万钧的一击。 方羽仍然打坐在大道钟内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在本来就已经极其疲乏的状态下强行运转人道法则后……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感觉就像是魂灵脱离了肉身般，没有了感知。 “我靠……我这是直接虚弱到灵魂出窍了？”方羽感觉自己的视角发生了变化。 他能看到打坐在原地的自己。 但很快他的视野变得模糊与虚幻。 “轰！” 天穹之上，六羽飞仙再度握住了万钧，气势仍然强悍。 他再度朝着大道钟所在的位置冲来。 “嗙！” 这一次，六羽飞仙先是轰出一拳。 大道钟直接被轰飞出去。 而方羽则是被留在了原地，仍保持着打坐的姿态。 六羽飞仙看到了方羽额头上那道泛着淡淡光芒的漩涡印记，脸色一变。 这道印记……就是刚才那道法则气息的源头么！？ 方羽就是依靠这道法则在北狱内击败道屠帝尊的！ 六羽飞仙内心震动。 但他知道，事已至此，他再无退路！ “方羽……” 六羽飞仙再度冲向方羽，手中的万钧高高抡起，就要当头砸下！ …… “这是什么情况！？” 方羽的意识在短暂的模糊之后，再度变得清晰。 而此刻，他的面前不再是狂暴的六羽飞仙，也不是西狱的景象。 他的眼前是一条急湍的江流，是苍白的天穹，是一片白石地！ 方羽竟然回到了乾坤塔第九层！ 这是他第一次被动进入乾坤塔！ 而且还是神秘无比的第九层！ 同时，更让方羽感到震骇的是……他所在的位置，以及动作！ 他就蹲在江边，一只手伸入到江流当中！ 这是他此前尝试触碰江流，并且引发第九层静止时候的状态！ “怎么又回到这里了？”方羽内心大震。 到这一刻，他的大脑是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外面还有一个祭出了位面之器的六羽飞仙在等着他，可他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被动进入了乾坤塔第九层！？ “不对，我现在……似乎可以动了。” 方羽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臂。 而后，他又站起身来，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急湍的江流。 “江流还在流着，第九层不再是静止的状态，还有原先被静止在此地的我……现在也可以动弹了，这说明什么？” 方羽眉头紧锁，还在思考。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汗毛竖立，危险在逼近！ 一瞬之间，方羽的所有感知能力都恢复了。 他感觉到了外界的气息波动！ “噌！” 一直保持打坐姿态的方羽，忽地睁开双眼……眼瞳如同燃烧起来的两颗火球，释放出灼热的气息！ 第六千三百九十五章 把握不住 而这一瞬间，眼前就是六羽飞仙砸来的万钧的巨型锤头！ 方羽抬起右掌，直接抓向万钧！ 万钧的锤头表面附着着一阵灰白的光芒。 当中蕴含的是恐怖无比的位面法则之力！ 但方羽并没有躲闪。 他的额头上，漩涡印记泛着明亮的光芒。 “嗙！” 方羽的右掌，与正面砸来的万钧之锤碰撞。 整片区域的地面瞬间崩塌，方圆数万里内烟尘四起！ 而力量碰撞的中心，无论是方羽还是六羽飞仙都没有退后。 六羽飞仙死死握着万钧，持续施加力量压向方羽。 而方羽以一只右手挡下了万钧，并且……缓缓起身。 “咔咔咔……” 六羽飞仙那两只血肉堆叠得无比粗壮的手臂内，骨骼发出一阵脆响。 他的骨骼在崩裂！ 因为方羽此刻所释放出来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抗衡的极限！ 这……怎么可能？！ 六羽飞仙双目睁大，内心的震骇无以复加，也难以掩盖得浮现在脸上！ 方羽明明已经进入了虚弱的状态！ 这个情报绝对不会有错！ 而就在先前，哪怕无法诛杀方羽，但六羽飞仙一直都占据上风，方羽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转瞬之间，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此时的方羽，不光是恢复了肉身的力量，而且释放出来的修为气息也与之前截然不同！ 甚至让六羽飞仙感觉有些陌生！ 方羽额头上的漩涡印记闪烁着阵阵金光，代表着漩涡的纹路仿佛燃烧起一层金色焰火。 他的肉身力量不仅恢复了，而且……由于先前他动用了血极功，肉身上限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现在的方羽，力量暴涨！ 加上维持着人道法则的运转，六羽飞仙祭出的位面之器万钧，对他就无法形成压制！ “老六，我可是给足你机会了，但是……你把握不住啊。”方羽右手按着万钧，往前压去，身躯和脸都朝着六羽飞仙凑近。 “咔咔咔……” 六羽飞仙双臂难以支撑方羽的力量，骨骼崩碎，血肉也在消耗，被压得不断往后。 位面之器，加上他这样的肉身，再加上大狱法则……综合起来的力量，在方羽面前节节败退！ 此时，方羽已经凑近了六羽飞仙，二者面对面。 在这个距离下，六羽飞仙看到了方羽的双眼的眼瞳中，也有同样的漩涡印记！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心境大震！ 漩涡印记仿佛能把他的心神都拽入其中，如同坠入无尽深渊！ 绝望和恐惧涌上心头！ “你没打死我，那么……接下来，可就是我来打死你了。”方羽冷声开口。 “嗙！” 还没等六羽飞仙反应过来，方羽的左拳突然轰出，直接轰在六羽飞仙的胸膛上。 “砰隆……” 六羽飞仙的胸膛是血肉堆叠得最为厚重的位置。 因此，这个位置也算是叠上了无数层的铠甲。 但被方羽这一拳轰中，他却仍然喷出一口鲜血，血肉被层层碾压，以至于胸膛内部的骨骼都粉碎！ “砰隆……” 六羽飞仙庞大的身躯被轰飞出去千里之外，重重地砸入到地底之中。 “咻！” 方羽身形一闪，跟了上去。 还未稳住身形的六羽飞仙，想要在空中抡起万钧，反击近身的方羽。 可没想到，方羽的动作更快！ 他直接一掌切在六羽飞仙的双臂上！ “咔砰！咔砰！” 两声脆响，六羽飞仙的手臂骨骼直接断裂。 而趁这个机会，方羽在空中一脚把万钧踹飞出去！ “嗡！” 同时，方羽心念一动，以人道法则形成一个结界，将六羽飞仙困在当中。 他双脚在空中踏在六羽飞仙的胸膛上，而后猛然往下压！ “砰隆！” 六羽飞仙被方羽踩着砸入地底！ “轰！轰！轰……” 轰鸣当中，六羽飞仙的身躯急坠而下，硬生生砸出一个深坑。 在地底深处，方羽右手抓着六羽飞仙的头颅，左手则是握拳，一拳一拳地砸向其头颅！ “砰！砰！砰……” 每一拳都在地底引发猛烈的震动，以及震耳欲聋的闷响。 六羽飞仙的头颅被方羽硬生生砸扁，血气横流！ 但他连惨叫声都没机会发出！ 因为方羽还在出手，以极致的力量，加持人道法则之力，把六羽飞仙的胸膛，手臂，腿部的骨骼都给砸得粉碎！ 六羽飞仙引以为傲的肉身，那些淬炼无数年月才积累到的血肉……在方羽的面前，似乎变得脆弱不堪，如同一滩烂泥！ 方羽双手合拢，不断地砸击六羽飞仙的胸膛。 这种情况下，六羽飞仙已经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不管是力量，法则，还是体术……他都败给了方羽！ 完败！ 但此时的六羽飞仙，心中除了恐惧以外，更多的是不解！ 为什么…… 为什么方羽突然又恢复了如此恐怖的力量？ 还有那道漩涡印记是什么法则？为何能够抗衡位面法则之力？！ 在这些疑惑之下，六羽飞仙痛苦地承受着方羽的暴打。 他身上堆叠的血肉，已经扛不住了。 再这么下去，六羽飞仙的下场甚至还不如道屠帝尊和南天皇！ 毕竟，这二者都没有被方羽当场打死，而是被转交到其他大狱后才处决！ 而眼下，六羽飞仙很有可能会被方羽直接虐杀至死，连被处决的机会都没有！ “轰！轰！轰！” 方羽的进攻仍未停止。 他就像是在泄愤一般，以各种手段暴打着六羽飞仙。 而在天穹上，那把西狱至宝万钧还悬浮在空中，嗡嗡震动。 它似乎想要靠近六羽飞仙，但是，方羽已经以人道法则凝聚出一个结界，将其阻挡在外。 万钧无法回到六羽飞仙的手中，自然也就发挥不出力量。 同时，大狱法则也被人道法则的结界所隔绝！ 西狱当中的众多狱卒，此刻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西狱正在震动，西狱法则出现了动摇！ 所有狱卒都能意识到，一定是六羽飞仙这里出了问题！ 然而，此刻深山之间爆发出来的阵阵恐怖气息，让这些狱卒哪怕心中再着急，也不敢靠近这片战场！ 以他们的实力，别说参与到战斗中，即便是被交战的余波所伤，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 战场当中。 方羽把六羽飞仙拽到地面上，随意扔下。 此时的六羽飞仙，肉身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膨胀。 在遭到方羽的暴打后，其身上堆叠的血肉全面崩溃，已然收缩。 六羽飞仙倒在地上，体内的骨骼仍然是粉碎的状态，并且无法修复。 因为在人道法则形成的结界当中，他已经被彻底镇压了。 方羽站在六羽飞仙的身旁，低下头，冷声道：“打够了没？” 六羽飞仙平躺在地面，看着遍布乌云的天穹，一动不动。 胜负已分。 在方羽恢复实力的那一刻，他的败局就已经注定了。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六羽飞仙看着天穹，问道。 “我就是方羽，至于身份，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方羽答道。 此刻的他，仍然维持着人道法则的运转。 从莫名进入第九层又出来后，他感觉肉身状态恢复到了巅峰。 同时，一出来……人道法则就已经处于运转的状态。 而在这个形态之下，方羽感觉消耗似乎没有先前那般夸张了。 为何会这样，他自己都还没搞明白。 但无论如何，必定与第九层有关。 方羽暂且把当下这个状态，视为九层形态。 至于更深入的事情，得之后再去探究。 “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方羽看着六羽飞仙，开口道。 第六千三百九十六章 众生皆囚 六羽飞仙艰难地侧过头，看向方羽。 “你是怎么知道我处于虚弱状态的？”方羽眯起眼睛，问道。 运转人道法则后肉身会疲乏，这是方羽自己的感受，很难被外界察觉。 除非真的动起手来，才有可能发现方羽不是正常的状态。 可六羽飞仙却稳稳抓住了方羽刚运转了人道法则后的虚弱状态，将其押入西狱，并且动手。 这当中一定存在问题。 六羽飞仙听到这个问题，神色微动。 但他并不回答。 方羽心念一动，上空的人道法则之力便碾压而下。 六羽飞仙本就已经遭到重创，再遭碾压，痛苦加剧。 “……我不会说的，无论你怎么折磨……我都不会说，我已经没有了活路。” 六羽飞仙痛苦地答道。 “既然你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为何还要保守这个秘密？”方羽皱眉道，“说实话，要是你不知道我处于虚弱状态，未必会对我出手……那现在你也不会躺在这里，失去活路了。” “所以啊，从根本而言，谁告诉你这个秘密，谁就是害死你的罪魁祸首，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或许之后我还能帮你报仇。” 六羽飞仙还是不说话。 看到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方羽眉头紧锁。 人道法则已经在不断碾碎他体内的骨骼以及血肉了。 有多么的痛苦，不必多言。 但即便如此，六羽飞仙仍然不回答方羽的问题。 “不愧是炼体狂魔，果然承受能力就是不一般。”方羽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那我们就聊聊别的。” “你还想知道什么？”六羽飞仙问道。 方羽转过头，看向远处悬空的那把战锤。 “那是西狱至宝吧？”方羽问道。 “那是……万钧。”六羽飞仙答道。 提到万钧，六羽飞仙看向方羽的眼神变得复杂。 他祭出位面之器，本意是想要彻底诛灭方羽。 可没想，反倒让方羽觉醒，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万钧？不得不说，四大狱中，你们西狱的至宝是看起来最霸气的。”方羽说道，“不过从威力来说，我感觉南狱的太阿才是最强的，当然，也有可能是错觉，毕竟当时的我还没掌握现在的法则。” 在掌握人道法则之后，再面对位面之器……方羽感觉压力小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感受不到压力的存在。 最大的压力来源，反而是人道法则本身。 “嗖……” 方羽伸出一只手，把外面的万钧硬生生地拽了过来。 但是，万钧本身还附着着位面法则之力，方羽难以直接触碰它，否则便会引来反噬。 “这把战锤还是挺符合你的，看来位面法则铸造这些至宝的时候，都是为你们镇守者量身定做的啊。”方羽说道。 “恰恰相反……是被选中的镇守者，一定得符合位面之器的特征。”六羽飞仙答道，“西狱的镇守者，必定是能够挥动万钧的存在……” 方羽眼神微凛。 “方羽……或许你也很适合成为西狱镇守者。”六羽飞仙突然说道。 “呵，我可不愿意待在这种鬼地方。”方羽嗤之以鼻，说道，“大狱镇守者乍一听挺霸气，但实际上不也被困在大狱中么？只是掌握一定权力的囚犯而已。” 六羽飞仙直直地看着方羽，说道：“看来……你对大狱有很深的了解。” “的确是囚犯啊……一个念头，我等便要从容赴死，没有别的选择。” “一个念头……你说的是位面法则的一个念头吧？”方羽问道。 六羽飞仙不置可否。 “但是，方羽……即便你没有被困在大狱内，不也还是被困在这位面当中么？众生皆囚……谁又能脱离掌控？”六羽飞仙又说道，“你不想成为大狱镇守者，但未来……或许你还是会来到这里，接替我的位置。” 说到这里，六羽飞仙笑了，血气溃散得更加剧烈。 方羽眉头紧锁。 “我先前说想要与你成为朋友，并非虚言，那是我的真心话。”六羽飞仙又说道，“我的一生，只专注于炼体，我原以为我的肉身已经足够强横，但碰上了你，我才知道……天外有天。” “你的无限淬体流，上限远高于我……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尝试淬体。” 说到这里，六羽飞仙轻轻叹息。 “但我没得选择，成为镇守者，终有一日是要被替换的。” “时间一到，无法完成使命，就得离开。” “我倒羡慕你这种血肉堆叠流。”方羽说道，“血肉既能防御，又能积聚力量……相当了不得。” “嗡嗡嗡……” 这个时候，六羽飞仙的身上泛起一阵光芒。 方羽眼神微凛。 他知道，六羽飞仙必定又要像先前的南天皇与道屠帝尊那般被转移到另外一个大狱，而后进行处决。 不知为何，方羽现在就是想要与大狱背后的那股力量……也就是位面法则过过招。 “噌！” 方羽心念一动，以人道法则之力将六羽飞仙的身躯笼罩！ 他要把六羽飞仙强行留在西狱，不被带走！ “轰！” 两道法则之力交锋！ 相比起位面之器的万钧，此时想要把六羽飞仙带走的那道法则之力明显强度更高！ 即便方羽已经动用人道法则笼罩住六羽飞仙，六羽飞仙仍然有要被强行带走的迹象！ “咔咔咔……” 空间已经扭曲，逐渐被撕扯出一道裂口！ 六羽飞仙半身已经被拽入裂口当中。 方羽眯起眼睛，额头上的漩涡印记闪烁强光。 他把人道法则的力量提升到顶点，就是要留下六羽飞仙！ “咔咔咔……” 无形之中，两道极致的法则在交锋！ “砰！” 突然之间，一声闷响。 西狱都轰得一震！ 六羽飞仙的身躯并未被带走，而是直接崩灭，消失！ 出现这个情况，就像是对方被激怒了，直接杀死六羽飞仙泄愤！ 看到这一幕，方羽仰起头，看向上空。 他留下六羽飞仙，也不是为了保住六羽飞仙的性命，纯粹只是想要与可能的位面法则打个照面罢了。 西狱的天穹上，只能看到乌云密布，但方羽却感觉到，自己似乎在与某个无形的存在对视。 “想动我就正面来，别总是让这些镇守者上，他们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纯粹浪费时间。”方羽开口道，“既然你是全职全能的……我想，我运转人道法则后会变得疲乏这个事情，也是你传达给六羽飞仙的吧？” “现在你的情报得更新了，即便运转人道法则，我也不会疲乏，更不会进入到原来那种虚弱的状态。” “下次想要动我，你最好掂量掂量，别再做无谓的事情。” 这番话，方羽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谁在听。 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说。 而最后一句话……其实是一定程度上是为了无祭仙而说的。 毕竟，四大狱中……已经有三大狱的镇守者对方羽出手了。 不管是被迫的也好，主动的有企图的也罢……最终的结果，都是方羽胜，镇守者死。 相比起其他三大狱的镇守者，方羽与东狱无祭仙之间的关系的确比较好。 无祭仙确实也帮了他不少忙。 因此，方羽实在不愿意与无祭仙也走到这样的地步。 但从六羽飞仙刚才说的话听来，情况不容乐观。 只要是大狱镇守者，迟早是要被替换的。 如今三大狱的镇守者都要替换了，剩下的东狱……恐怕也难逃这一步。 “得找无祭仙谈一谈，看看他是怎么想的。”方羽心想道。 第六千三百九十七章 唇亡齿寒 在六羽飞仙身死道消之后，西狱内的震动逐渐变得平稳。 方羽环顾四周。 在他与六羽飞仙交战过程中，西狱内的大片深山区域都被夷为平地，以至于崩陷下去。 在确定没有其他气息波动之下，方羽额头上的漩涡印记缓缓消散。 在停止运转人道法则后，他的气息骤然变化。 方羽长舒一口气。 这一次从乾坤塔第九层出来，维持人道法则这么一段时间……居然真的没有让他的肉身产生疲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离开这里，回去之后再研究。” 方羽心念一动，闪身离开西狱。 …… 仙界东部，东狱。 大殿当中，无祭仙来回踱步，神色无比凝重。 在得知六羽飞仙也对方羽出手，并且被反杀，当场身死道消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坐下过。 “怎么会这样呢……按理说……” 无祭仙眉头紧锁，一直在自言自语，甚至自问自答。 他来回踱步的步伐越来越快，心境显然很不平稳。 “不行，还是得跟他见一面。” 无祭仙最终站立不动，抬起了头，看向前方。 …… 仙界南部的偏远区域，众多仙域之外，一颗星辰隐于漆黑的星空当中。 无论是表面，还是内里……都未散发出任何气息。 哪怕以神识去搜寻，都无法发现这颗星辰的存在。 这便是原始神族转移到的第二颗神星！ 此时此刻，神星之内。 赤神与夜神来到一座高耸的塔楼当中。 这座塔楼内部，是一个修炼秘境。 秘境的中心，站立着一道身影。 其一身青衣，面容冷峻，身上散发出阵阵强悍的帝道气息。 而其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竖形印记。 但同时，其颈部还有另外一道印记。 是一道紫色的龙形印记。 紫龙仙帝！ 这是太古时期就已经证道的一位仙帝，在第七次仙域大战后隐世不出。 而现在，这位仙帝已经成为了原始神族阵营中的一员。 其不仅掌握了原始神族的秘法，还融合了原始神族的血脉！ 如今的紫龙仙帝，气息比起之前强悍了许多。 这也让他感到兴奋无比。 原本，对于原始神族的邀请，他并没有那么心甘情愿。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做出了最佳的选择！ 在仙帝这个行列，想要出类拔萃是很困难的。 而现在，紫龙仙帝认为自己已经是仙帝当中的佼佼者！ 他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其他仙帝！ 赤神与夜神对视一眼，眼神微动。 这是第一位完美融合他们血脉的仙帝。 接下来，就到了检验其实力的时刻了。 “见过夜神，赤神。” 紫龙仙帝抱拳，态度恭敬。 融合原始神族的血脉之后，对于这些拥有纯粹血脉的二代神，他已经感受到了血脉压制的存在。 这也是加入原始神族阵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但紫龙仙帝可以接受。 “你的体质很特殊，所以你融合我族的血脉特别顺利。”夜神眯起眼睛，说道，“你的体质……应该是极其罕见的元噬体，可以融合多种血脉。你的身上，应该还有龙族的血脉吧？” “是，夜神，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龙族的血脉……在那之后修为才有了极大的提升，直至证道。”紫龙仙帝答道。 “嗯。”夜神点了点头，说道，“龙族是不错的族群，血脉也很强大，虽然不配与我族血脉相比，但在你体内……算是不错的基础血脉。” 紫龙仙帝微微屈身，对夜神和赤神行礼，说道：“我很感谢神主能给我机会……” “既然你已经融合成功，又掌握了我们的法则……接下来，你就得为我们做点事了。” 这时，旁边的赤神突然开口。 紫龙仙帝立即答道：“在所不辞。” “我们需要你……去一趟仙界北部的巨辰仙域。”赤神说道。 “仙界北部，巨辰仙域……” 紫龙仙帝愣了一会儿，猛然想起这是人族的地盘！ 赤神是让他对人族出手么？！ 可是…… 紫龙仙帝脸色变幻，看向赤神，说道：“赤神，不知道此行的目标是什么，谁与我同行……” “目标就是攻入人族祖星，至于同行……暂时没有，就你一个。”赤神答道，“现在就可以动身了。” “这……”紫龙仙帝脸色变了。 方羽的威名早已震动仙界！ 哪怕他知道自己提升巨大，但也没到能与方羽交战的程度！ 毕竟方羽可是连至高神族的神皇都能诛杀的存在！ 紫龙仙帝并不认为自己现在就强于那些神皇了！ 这般前去，有可能再也回不来！ “放心，目前方羽不在人族祖星……”夜神说道。 “不必解释这么多，这是命令。”赤神语气变得冰冷，“你加入了我们的阵营，得到了我们的血脉，掌握了我们的法则与秘法，你就该听从我们的命令，不要质疑，更不要尝试抗拒，否则……我们随时可以取走你的一切。” 这句话带着极强的威慑力。 紫龙仙帝感受到了血脉压制，只能低下头。 “我……遵命！”紫龙仙帝咬着牙，答道。 “不要太过畏惧，否则，会影响你的表现。你既然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诸神法则，那么……没必要太过畏惧死亡，只要你展现出价值……神主可以让你起死回生。”夜神说道。 “……是，我立即动身。” 紫龙仙帝低着头，眼中既有震骇，又有不可置信之色。 …… 仙界东部，东狱。 方羽原本想要返回人族祖星，却被无祭仙喊来东狱见面。 “我本来也想找你谈一谈，没想到你也挺着急的。”方羽站在殿内，看着面前的无祭仙，说道，“看来你是知道西狱那边的情况了？” “当然……你知道我得知消息之后有多惊讶么？”无祭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惊讶什么？惊讶六羽飞仙死了？”方羽问道。 “不，我是惊讶六羽飞仙竟然会选择对你出手。”无祭仙说道，“你别看六羽飞仙这个家伙一副大老粗的模样，但就我了解，相比起南天皇和道屠帝尊，六羽飞仙算是很冷静的一位镇守者了。” “他怎么就这么坐不住，对你出手了呢？” “要知道，道屠帝尊都还是送到西狱内处决的……他明明看到了这么一个大坑，却还是一脚踩了下去。” “他说他没得选择。”方羽沉声道，“或许又是位面法则对他施压了吧。” “所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啊。”无祭仙脸色难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跟我同一批的四大狱镇守者，只剩下我还在了……唇亡齿寒啊兄弟，我感觉我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方羽问道。 “我还没想到。”无祭仙眉头紧锁，说道，“所以才让你过来想想办法……我可不想哪天被迫对你出手，然后被你一拳砸得粉身碎骨。” 方羽看着无祭仙，说道：“你现在跟我讨论对策，其实位面法则必定是知道的吧？所以，讨论对策有什么意义？” “表明态度。”无祭仙眯了眯眼，说道，“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兄弟！” “说实话啊，其实也不能笃定认为那三个镇守者都是因为老大才对你出手的……” “像南天皇本身就有想要脱离南狱的意图，跟神族走得很近，所以才会被替换……至于道屠帝尊，其一直以来都有私心，又想掌握修神诀，又想得到大道法则什么的……还有六羽飞仙，其实他也想要掌握更强大的体术。” 说到这里，无祭仙停顿了一下，而后才总结道：“换句话说吧，这三个家伙皆有私心，违背了老大定下的规矩！” “那你呢？”方羽问道，“你有没有私心？” 第六千三百九十八章 我欣赏你 方羽的这个问题，其实有双重含义。 一方面，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询问无祭仙有没有像其他三大狱一样的私欲。 另一方面，则是方羽的确想要知道……无祭仙为何多次帮他。 无祭仙帮助他，是不是也有其私下的目的？ 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 听到这个问题，无祭仙抬眼看向方羽，沉默了片刻，反问道：“其实这个问题嘛，主要得看兄弟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怎么看有什么用？”方羽挑眉道，“我认为你有私心，难道你就得死了？主要是你老大怎么看。” 无祭仙神情有些复杂，似乎在犹豫。 “都这种时候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方羽说道，“先把事情说明白，之后真遇上事情了，才有解决的可能。” “我帮助你……纯粹是因为欣赏你，这么说的话……算私心么？”无祭仙沉默片刻后，看向方羽，问道。 “欣赏？”方羽愣了一下。 “是啊，就是觉得兄弟你实力高强，天赋绝伦，未来可期……生灵都是崇尚强者的啊，我觉得你未来必定成为强者，那我便觉得应该跟你搞好关系，这样算是私心么？”无祭仙继续问道。 方羽微微皱眉，说道：“这样……可以算是私心，也可以不算，主要看尺度。你没有想着背叛大狱，这是首要的。” “那当然，我怎么也不可能想着背叛大狱啊？东狱太好了，我就乐意待在这里。”无祭仙立即说道，“就算永世待在这里也没问题，生活在东狱里面的感觉真不错！” 他这话显然不是对方羽说的，而是对无形中洞察一切的位面法则所说！ “但如果严格来说，你想要跟我搞好关系，那不也是为了你自己打算么？”方羽说道，“那就算是私心。尤其，如果你老大是想要除掉我，而你却帮我，那你就犯下更大的错了。” 无祭仙摸着下巴，缓缓走到方羽的身前，说道：“兄弟，你想一想……如果老大是想你死，而我却帮了你这么多次，等于是跟老大对着干。那按理说，我才应该是第一个被替换的镇守者，怎么会是南天皇呢？” 方羽眼神微动。 “所以啊，我认为老大没想过要除掉你。”无祭仙拍了拍方羽的肩膀，说道，“虽然被你干掉的那三个镇守者临死前可能都有暗示是被迫无奈才对你出手之类的话语……但我觉得，那只是表象，并非事实。” “你想想啊，我之前把域王石借给你，那不就是等于给你一个在其他大狱内与那些镇守者平等对话的依仗么？这当然也是老大默许的，否则域王石你根本带不出东狱！还有太阿，老大也愿意给你用了那么一次……” “综合所述，如果说老大真对你有什么想法，应该也是好的想法……而不是针对你。兄弟，你应该有这种感觉吧？” 听着这番话，方羽眉头越皱越紧。 位面法则对他友好？ 说实话，真没有这种感觉。 再说了，从根本而言，这个情况是不合理的。 位面法则存在的意义，就是掌控这个位面。 任何有机会离开这个位面，跳出漩涡的存在……对位面法则都算是威胁。 比如那个人，天帝……乃至于当初被封印的原始神族，都是例子。 只要有可能威胁到位面法则的存在，最终都会莫名消失，或是被抹除痕迹。 方羽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位面法则难道就没有感受到威胁？ 如果感受到威胁，那就必然不可能对他是友好的态度！ “你说的……我不太赞同。”方羽摇了摇头，说道，“位面法则对我以及人族的针对已经很明显了，怎么也算不上友好。你说的那些情况，都可以用借刀杀人来解释。” “这……”无祭仙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你别老是欲言又止。”方羽皱眉道，“不真诚的话，是讨论不出来结果的。” “唉，有些话不能说，我也很无奈啊。”无祭仙摊手道，“一些猜测，一些说法，说出来就出事了。” “也没必要争论这个问题，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方羽说道。 “说你的事就是说我的事啊，我们是兄弟，这不是共进退了嘛。”无祭仙摇了摇头，叹息道，“唉，不过你说的也对，想这么多确实没用，生或死，友好还是针对，不过是老大一念之间的事情，真说不准，也没法预测。” “但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担心肯定是有的，不过你放心好了，兄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不得不对你出手，到时候……我会跟你暗示的，到时候我们交换个眼神，对个暗号，大家战场上意思一下就好了，反正我肯定打不过你，你也别下重手……” “你现在说这些话，属于大声密谋。”方羽眉头一挑，说道。 “无所谓啦，我反正就这样了，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咳。”无祭仙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北狱的新一任镇守者有没有消息？”方羽问道。 “暂时还没有。”无祭仙坐回到座位上，答道，“不过从时间来看，差不多该出现了。尤其北狱被你轰成那副模样，镇守者必定要更快上任。” 方羽点了点头，说道：“西狱也很快要有新的镇守者了。” “换了一批，没有一个熟悉的。”无祭仙摇头道，“不过也好，现在四大狱中，我就是稳稳的老前辈，话语权比他们这些新来的要大，总比之前面对道屠帝尊那个渣滓要好。” “我跟南狱镇守者倒是挺熟的。”方羽说道，“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北狱和西狱换上来的镇守者好不好说话了。” “好不好说话对你有什么影响？现在的你不需要域王石，也能在大狱内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无祭仙说道，“好说话就说一说，不好说话……那就打到他们好说话。” “你这话说得就有点过分了，你老大听得可能不太爽。”方羽笑道。 “不至于，老大怎么可能在意这么一两句话啊。”无祭仙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兄弟，我看你最近到处跑，似乎跟至高神族还有原始神族这两个神族打得不可开交啊。” “确实有些麻烦，这两个神族……都不太好对付。”方羽说道。 “谁能想到呢？现在这个时代，居然有两个神族……”无祭仙说道。 “至高神族的神皇有十几位，每一位都掌握着仙帝阶的法则，其实就是仙帝，而且远远超过普通仙帝的实力。”方羽眯起眼睛，说道，“而复苏的原始神族，几乎每一位都掌握了仙帝阶法则……也就是说，他们族内有八十多名仙帝。” “这是什么概念？他妈的感觉历史上其他大族出现的仙帝加起来，都不如这两个神族内的仙帝多啊。就他们两个神族的存在，就让仙帝变得不值钱了。” “据我所知，我们人族历史上一共也就出现过那么几位仙帝……同样是巅峰大族，为何差距这么大？我们人族多出几个仙帝就要被针对，比如我们的四王……但至高神族和原始神族却能拥有这么多的仙帝，这又如何解释？你还能说位面法则没有针对我们么？” “数量有什么用？在兄弟你的面前，那不是一拳一个。”无祭仙挑了挑眉，说道，“重要的是实力。” 第六千四百章 抢先一步 虚空刚起身，耳边就传来倾天的声音。 “外面有仙帝在轰击护罩，目标似乎是人族祖星，这个仙帝似乎并非至高神族的神皇，我们……要出手么？”倾天问道。 “这还用问？老大不在，当然得我们上！”虚空怒道，“你别又想着跑路啊，这一次再跑，老大不动你我都要动你！” 倾天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没有要跑的意思，我只是确认……” “轰隆！” 就在虚空和倾天还在交谈的时候，在大道法则笼罩的护罩之外，已经出现了一道身影。 是一名身披灰袍的老者。 古族始祖，卓古大帝！ 看到卓古出现，虚空和倾天都愣了一下。 随即他们便想起，方羽已经把古族都转移到大天辰星了！ 如今古族也是他们的同盟！ “靠，被他抢先一步！早知道不跟你扯了。” 虚空骂了一声，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 大道法则的护罩之外。 卓古出现在紫龙仙帝的身前，神色凝重，身上的气息缓缓释放，背后帝影隐隐闪烁。 他原本还在闭关恢复。 然而，突然的气息波动被他捕捉到了。 卓古只能立即出关。 他既然选择与方羽还有人族同盟，那么……就得做盟友该做的事情。 方羽不在，他自然得出手。 哪怕目前还未从先前遭到的重创中恢复多少。 “这道帝影，还有气息……卓古大帝？”紫龙仙帝看着卓古，眼神微动，“没想到……古族始祖竟会投靠人族。” 卓古眼神凛然。 作为古族始祖，仙界中不少强者都知道他的存在，并不出奇。 “你……从何而来？”卓古问道。 “我？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名声，我是紫龙仙帝。”紫龙眼神冰冷，说道，“但很快，整个位面都会知道我的尊号……” “你算个屁！老子都还没说话。” 一道黑光闪烁。 虚空出现在卓古的身侧。 而倾天也随之而来。 人族阵营的三位仙帝级别的强者，都站在了紫龙的身前。 紫龙视线扫过虚空和倾天。 “人族都能吸引到你们的投靠……实在有些滑稽。” 只要方羽没出现，紫龙就有绝对的信心！ 在融合原始神族的血脉，掌握那些秘法，尤其是掌握了强大无比的诸神法则后……他觉得自己面对除至高神族外的始祖仙帝，都拥有极大的优势！ “轰！” 紫龙释放出自身的气息。 这一刻，他额头上的竖形印记泛起光芒！ 感受到原始神族的血脉气息，以及那阵阵强悍的法则之力涌动，卓古一行脸色皆变。 这一刻，卓古立即知道了对方的来头！ 与原始神族有关！ 很可能就是选择加入原始神族阵营的仙帝，否则额头上不会出现竖形印记！ “他加入了原始神族，融合了神族血脉……小心。” 卓古给旁边的倾天还有虚空传音。 他们过去没什么交集。 但现在，都在一条船上，属于同一阵营。 倾天脸色出现了变化，显然有了忌惮之色。 但虚空却满脸狰狞，身上的气息轰然爆发！ “轰隆！” 黑光闪烁，虚空的气息变得更加狂暴。 仙帝的气息释放开来！ “管它是什么阵营，敢进攻我们人族祖星，那就打！” 虚空张开大口。 “嗡！” 一道印记在他的大口前凝聚。 “砰！” 随即，一道光束轰出！ 紫龙双臂抬起，身形往后稍微退了一段距离。 他额头上的竖形印记泛起了璀璨的金光！ “噌！” 一道方形盾印在紫龙的身前显现。 “砰隆……” 虚空轰出的法能被完全挡下。 而且，这道盾印本身还将这股法能吸收入内！ “砰！” 随即，朝着虚空所在反轰而去！ 虚空脸色微变，身形闪烁，闪过这一击，并且直接朝着紫龙所在的位置冲去！ 而这时，卓古也动手了。 他抬起右掌，往下一压。 漫天的仙力，如同巨山坠落，直接砸在紫龙所在的区域！ 紫龙眯起眼睛，眼瞳当中都闪烁金光。 “神令·镇天！” “噌！” 以他的身躯为中心，一道狂暴的法则力量爆开！ “轰隆……” 刚刚近身的虚空遭到这一下法则之力的正面轰击，身躯瞬间被炸飞，砸向远处的星空。 而卓古轰去的法能，也在这一下的爆发中被轰得溃灭，完全没有对紫龙造成实质的伤害！ “嗡嗡嗡……” 此时此刻，紫龙背后出现了一道巨龙之影！ 这是他的帝影！ 他的身上，同时还有古老的龙族血脉！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一起上，也只能被我碾压！”紫龙感觉到了力量的膨胀。 他感觉到自己跟之前相比，已经不是同一个层次！ 他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哪怕独自面对三位仙帝，其中还有一位成名已久的始祖……他都没有感受到来自于法则层面，或是仙力层面的压力！ 这就是他融合原始神族血脉后得到的加成！ 这一下，紫龙再没有先前的畏惧了。 他的心境变得狂妄和肆意。 “龙之力，震灭！” 紫龙抬起右掌，对着卓古。 “砰隆……” 一道巨龙之影朝着卓古冲出。 在星河当中，这道龙影都显得无比巨大，当中蕴含着狂暴的仙力，以及加持了诸神法则！ 面对这一击，卓古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强悍的仙力不算什么，关键是当中蕴含的法则强度极高！ 让他感觉就像先前面对武神一般！ 卓古咬着牙，双掌往前一推。 “镇罡八方！” 卓古双掌前，帝道法则凝聚成一道如同城墙般巨大的罡印，并且直接朝着紫龙的区域急速推进！ 这一道罡印不仅是防御，也是进攻手段！ “咻！” 而这时，被轰飞出去的虚空甩了甩嗡嗡作响的脑袋，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 他的右掌上凝聚出一把漆黑的长戟，把帝道法则之力加持其中，释放出虚空印记，再度朝着紫龙而去！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动手！？” 虚空给倾天传音，语气愤怒！ “我在观察他身上的破绽，你以为像你一般无脑进攻就能战胜对手么？交战需要的是智慧，而不是莽撞！” 后方的倾天怒斥道。 他所说的话的确不是借口，而是事实。 之所以没有出手，就是想要抓住紫龙露出破绽的机会。 然而，他发现紫龙身上的气息环绕，尤其是其掌握的那道可能来自于原始神族的神秘法则……强悍至极。 哪怕只是站在原地，都能感受到极大的压力。 “砰隆……” 星空当中，巨龙之影与卓古轰出的那道罡印碰撞，引发轰鸣。 阵阵力量波纹朝外扩散，引发这片星空的猛烈震动！ “嘶嘶嘶……” 罡印崩裂，巨龙之影却仍然维持，甚至于发出一阵愤怒的嘶吼声，朝着卓古冲去！ 这个时候，才会发现巨龙之影的头颅之上，竟然也有一道竖形印记！ “神令·威破。” 紫龙在后方双臂张开。 而这一刻，那道巨龙之影已经冲到卓古和倾天的身前，忽地高扬起头颅。 “退后！” 卓古脸色一变，立即开口。 同时，他动用空间法则，闪避出去。 而后方的倾天也感受到了恐怖的气息，立即闪身。 “轰隆……” 下一秒，巨龙之影身躯爆发强光，伴随而来的还有极度狂暴的法能。 “砰砰砰……” 这一刻，星空被炸出了裂口。 巨龙之影爆发所产生的威能，朝着前方大道法则的护罩轰去！ 紫龙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 他不是要击败眼前的三个对手，而是攻破人族祖星！ 第六千四百零一章 以一敌三 “嗡！嗡！嗡……” 凌驾于两颗星辰之上，由天道剑所组成的大道之印也在嗡鸣闪烁！ …… 人族祖星内。 全面墟化后的人族祖星，进入到了一个算是比较混乱的时期。 所有修士都想要得到传承，因此在各个墟内疯狂搜寻，当中自然也会出现交战。 怀虚，苏长歌一行也已经进入了人族祖星。 羽化门仍然存在，并且在江南地区建立了宗门。 “我感觉外面好像有点动静啊。” 羽化门内的一个院子里，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苏长歌找到怀虚，仰头看着天穹，说道。 “的确有异常的气息波动，但是……”怀虚神色凝重，说道，“不是我们可以参与的。” “老大会处理好的。”苏长歌说着，看向怀虚，说道，“我们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即便在这里得到传承，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消化，要提升人族整体的实力，更是要以千年万年去估算……” “修炼一途，欲速则不达。”怀虚看向苏长歌，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我想方兄也是这么希望的……所以才会把我们保护得这么好，不让外界的力量干扰到我们的修炼。” “如今人族祖星内那么多的人族，恐怕……没多少个知道我们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处境。” “我只是感觉……老大要独自面对这么多强大的对手，太不公平了。”苏长歌咬着牙，双拳紧握，“从当初地球的异族崛起到今日……总是要以一己之力去面对诸多强敌，太难了……” 怀虚沉默了。 苏长歌的话，何尝又不是他内心所想。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无法改变。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方羽的安排去一步步提升实力，直到能够成为人族的中坚力量。 …… “轰轰轰……” 爆炸之中，虚空趁着机会，以虚空印记穿梭空间，来到紫龙的背后。 而倾天也敏锐地感觉到虚空的意图，出现在紫龙的身前上空。 双方虽然没有交流，但同个级别的强者，还是拥有基本的默契。 因此，几乎在同时，他们都动用了最强的杀招！ “天玄焚杀之术！” 倾天的身后的帝影闪烁，上空出现一道巨大的印记！ 印记泛着白芒，如同一颗星辰闪耀！ “轰隆……” 一道刺眼的光束从印记当中轰出，蕴含着湮灭的气息！ 当中凝聚的似乎是某种焰火，但实际上……却是帝道法则凝聚而成的纯粹力量！ 而在紫龙身后的虚空，则是在身前凝聚出一道圆环印记！ 这不是虚空印记，而是他们空兽一脉的印记！ “虚空崩滅掌！” 虚空双掌上凝聚着一团法能，朝着前方的圆环印记拍去！ “砰隆！” 在其双掌轰到圆环印记的瞬间，圆环印记便爆发出数倍的法能，朝着紫龙轰去！ 紫龙腹背受敌，遭遇了倾天和虚空的前后夹击！ 但他并不慌张，甚至没有躲闪的想法。 “神令·镇天！” 紫龙再次动用先前用过的术法！ “轰隆！” 在其身上，一道龙影扩散，冲天而起。 当中凝聚着的诸神法则之力，朝外扩散。 正面方向，直接挡开了倾天轰落而下的焚杀法能！ 而后方，虚空所轰出的极致力量……同样被轰开！ “砰砰砰……” 轰鸣之中，倾天和虚空都遭到重击，在星空中甩飞而出。 “哈哈哈……” 紫龙仰天大笑。 “放在以前，我或许无法与你们抗衡，可现在的我……不再是原来的紫龙仙帝！我已是神族的一员！我的尊号，应当是紫龙神！” 紫龙的气息狂暴，朝外扩散，仿佛无穷无尽。 但是，在他狂妄大笑之际，却未注意到，卓古趁着其身上的龙影消散，已经出现在其身旁，距离很近！ 紫龙反应过来，转身看向卓古。 但这个时候，卓古的额头上出现一道复杂的符文。 “噌！” 紫龙只感到双眼被灼烧，失去了视野！ 而下一秒，剧痛袭来！ “砰隆！” 卓古轰出的一股极致的仙力，正面轰在紫龙的胸膛之上！ 紫龙没有躲避，只能以自身被动的仙力来阻挡，自然是无法完全阻挡的，身躯被轰退出去！ “轰轰轰……” 卓古抓住这个机会，当空对着紫龙接连轰出数掌。 无尽的仙力以及法则之力，尽数轰在紫龙的身上！ 紫龙体内的骨骼出现了崩裂，疼痛剧烈。 “呃啊啊啊……” 紫龙爆发出一阵怒吼。 他心念一动，身上燃起一阵金色的气焰！ 这一刻，他把自身融合的原始神族的血脉之力完全释放。 “神令·镇天！” 紫龙再度释放这一门秘法！ 正在追击的卓古脸色一变，没想到紫龙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能施展这一招！ “砰隆……” 紫龙身上巨影闪烁。 卓古双臂挡于身前，但仍然被这一下的神力爆发轰退，身躯猛烈震动，无论是血肉还是骨骼遭到重击，痛哼出声。 “竟在偷袭？卓古大帝……你可是始祖！却做如此不齿之事！” 紫龙在星空中稳住身形，嘶吼道。 他体内的骨骼在修复，但刚才遭到那般猛击，自然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疼痛仍在持续。 这也点燃了他内心的怒火。 在紫龙的心中，如今的自己与至高神族的神皇是一个层次的！ 面对眼前的三个对手，他不该受伤，应该以碾压之势解决掉这些对手！ “呃啊啊啊……我原本不想杀了你们，只是想要攻破人族祖星，但你们激怒了我……我便把你们都杀了！”紫龙张开双臂，背后的龙影更加庞大，气息滔天！ …… 仙界南部，神星内。 “足够了。”赤神看着光幕中的紫龙，说道，“他展现出来的战力，已经达到了预想的状态，可以让他回来了。” “不，还得让他继续下去，如果方羽不出现……那么，紫龙有机会诛杀卓古，以及其他两个仙帝。”夜神眯起眼睛，说道。 “方羽出现的话，紫龙必定难以逃脱。”赤神说道。 “无妨，他可以死，毕竟神主已经留下了他的命像。”夜神眯起眼睛，说道，“我们既然要观察，就要观察紫龙所有的表现，包括极限的状态，以及面对方羽时的表现……” 夜神的话，必定也是神主的意思。 赤神便不再开口。 …… 至高神域，神秘阁。 “阁主，这个情况……是否要禀报于殿下？”空机看着光幕内的画面，问道。 阁主眉头紧锁，沉声道：“可以禀报，但是……我想我们也没必要参与。” “这个紫龙仙帝……原本只是普通的仙帝，但现在……竟然以一己之力对抗三位仙帝，其中还有一位是古族始祖！”空机睁大眼睛，震惊地说道，“紫龙仙帝得到了原始神族的血脉，就能在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提升么？” 阁主神色凝重，沉默片刻后说道：“原始神族把诸多强者收到麾下，看来就是要培养出更多紫龙仙帝这样的强者……” “提升如此大，速度如此快……原始神族到底掌握了什么手段？”空机骇然道，“他们已经把位面当中大部分仙帝都带回去了……若是每一个都能像紫龙仙帝般提升，那么，原始神族的总体实力……将难以预估！” 阁主眼神闪烁，盯着光幕中紫龙仙帝的身影。 “不必慌张，毕竟……我们族内也在提升。”阁主说道，“新的至高神道……或许就是陛下用来镇压原始神族的一道法则。” 第六千四百零二章 最大错误 仙界东部，东狱内。 “那道法则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不是不想回答你，而是没办法回答你。”方羽耸了耸肩，对无祭仙说道。 “好吧，这本来也不是不情之请，你自己都没搞清楚的话……那我也没必要问了。”无祭仙说道，“不过你这道法则最好还是少用。” “少用？”方羽皱起眉头，问道，“为何？” “……就是太强了。”无祭仙答道，“少用为妙，毕竟……我指的不只是你所想的那个层面，还有位面当中这么多对手，万一你被盯上了，这道法则被偷学了……那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偷学法则？哪有这么简单。”方羽挑眉道。 “那可说不准。”无祭仙说道，“你想想太始神帝靠什么起家的？还有原始神族掌握这么多神秘的手段，万一就有个复制法则的手段呢？” “总之兄弟，听老哥……咳，听老弟一句劝，尽量少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就别用，少用一次，就少给一次机会……” 方羽点了点头，也没再反驳。 “对了……” 无祭仙还想说点什么。 但这时，方羽却是眼神一变。 源晶以及天道剑都给他传来一个讯息。 人族祖星和大天辰星遭到了袭击！ 有修士正在尝试攻破大道法则的防护，进入人族祖星！ “我得回去了。”方羽看了无祭仙一眼，说道，“下次有空再聊。” 无祭仙意识到发生了事情，立即抬起手。 “我送你回去。” 一道传送印记出现在方羽的脚下。 “咻！” 随即，方羽消失不见。 无祭仙坐在殿内的座位上，看着方羽离开的位置，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我确实不该说，应该没做错……” 无祭仙皱着眉，摸着下巴，自语道。 …… 仙界北部，巨辰仙域。 “轰！轰！轰！” 紫龙双臂张开，背后涌出一头头巨龙的虚影！ 这些巨龙在星空之中急速飞驰，朝着卓古，倾天以及虚空冲去！ 每一头巨龙都蕴含着强悍无比的法则之力，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而且速度极快，难以闪避！ “咻！咻！咻！” 虚空通过虚空之印，接连闪烁，勉强能够躲避巨龙的轰击。 但卓古和倾天就没有这么轻松，他们只能正面挡下一头头巨龙轰来！ “砰砰砰……” 轰鸣之中，星河震动，一道道仙力炸开，留下一团团残光！ 在这种情况下，卓古和倾天节节败退，气势已经被压下。 对他们来说，紫龙身上最强大的点……就在于其掌握的那道神秘法则！ 必定来自于原始神族！ 卓古和倾天支撑着身前的护罩，但身躯已经遭到了接连的冲击，体内骨骼崩碎，气息也不稳。 “我们需要找到反击的机会！否则，一定会支撑不住！”倾天传音道。 “怎么反击？他身上的气息无穷无尽，而且一旦近身，就会被他以那道神令之术轰退……根本没有破绽！”虚空答道，“你刚才观察了这么久，就没发现他的弱点么！？” “没有弱点！他掌握的那道法则太强了，近乎无懈可击！除非能够压制那道法则，否则……我们不可能战胜他！”倾天咬牙道，“只能把战局拖住，等大哥回来……” “什么都等大哥，你就不能自己想点办法？你也是仙帝！”虚空怒斥道。 “你能想到办法，那你就上！”倾天也满胸怒火，反驳道，“我已经动用浑身解数！但神族血脉，就是这么霸道，不讲道理！谁能得到神族血脉，谁就能有这样的提升！” 虚空和倾天的争吵，并未影响到卓古。 虽然目前战局不利，但卓古仍然保持着冷静。 他发现紫龙的气息虽然强悍，但并不稳定，时而会出现变动的真空期。 这意味着，紫龙哪怕融合了原始神族的血脉，或是掌握了一些秘法和法则……但都还未到很高的程度。 这就是破绽。 如果能像先前那般抓住机会，就能伤到紫龙。 只可惜，卓古现在身负重伤，远远未能恢复……否则就刚才那个机会，他也有自信能够把紫龙重创，让其没有办法再保持现在这种状态。 “为何不进攻了？你们只会躲么？人族孱弱，果然，加入人族阵营的也都是弱者！卓古大帝，过去我可是把你视为老前辈，对你有着极大的崇敬，没想到……如今与你交手，却感觉你并不强大，看来……你过去的名声无非是资历所带来，你根本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 紫龙语气中尽是嘲讽。 “你们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加入人族阵营！与神为敌的下场，必定是末路！人族是一个早该灭亡的族群，你们竟然还加入人族阵营，哈哈哈……可笑啊！” 紫龙身上的气息更加狂暴，背后的巨龙之影甚至于咆哮起来！ 每一秒都有数道巨龙之影从其背后窜出，朝前涌去！ 卓古，倾天以及虚空不断地被轰退。 这一战，胜负似乎已经很明确了。 但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默默出现在了紫龙的身后。 紫龙似乎还没有注意到。 反而是被轰退的卓古一行注意到了那道身影的出现。 他们脸色都出现了变化。 那道身影……他们太熟悉了。 方羽！ “你解释一下，什么叫最大错误？” 紫龙还在肆意释放自身磅礴的气息，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幻，猛然转身看向后方。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以及灰白的头发。 方羽！ 这一瞬间，紫龙内心猛然一震，清醒了许多。 面对卓古一行，他可以狂妄。 但是面对方羽，他就没有那么强大的自信了！ “方羽……”紫龙开口。 “咔！” 但这一刻，方羽却对着紫龙伸出了右掌。 紫龙想要往后闪避，同时释放自身的法则之力，轰向方羽。 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原本凌驾于人族祖星和大天辰星之上的大道之印已然转动方向，正对着紫龙！ “嗡！嗡！嗡！” 大道法则的力量提升到了顶点，笼罩在紫龙的身上！ 紫龙根本无法动用身法后撤！ 但方羽已经对他伸出了手。 “神令·镇天！” 紫龙咬着牙，再度动用这门在他看来无懈可击的术法！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眼前的方羽身上泛起一阵金光。 其身躯表层变得晶莹剔透。 “咔嚓……” 紫龙身上爆发出来的气息，并没有把方羽震开。 而其伸出的右手，直接穿透了这一层力量，抓住了紫龙的头颅。 “我问你，什么叫最大错误？”方羽右手力量爆发，将紫龙拽到自己的面前。 “轰！轰！轰！” 同一瞬间，右手背上大道之印显现，轰出阵阵法则之力，直接从外到内震碎紫龙体内的骨骼。 “呃啊啊啊……”紫龙痛苦万分，惨叫出声。 到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无法再运转诸神法则！ 他对这道法则的掌控……其实并未到融合到身体当中的程度！ 而此刻面对方羽，他的心境已经乱了，更加影响了法则的运转！ “我在问你，什么叫他妈的最大错误？加入人族怎么了？怎么就是最大的错误了？”方羽按着紫龙的头颅，从其头颅开始往内灌输离火。 “轰！” 离火从紫龙的体内爆开，先从七窍迸发而出，而后从肉身的伤口泄出，炸裂并且爆燃！ 就这么一个瞬间，属于紫龙的气息就已经溃散！ 他哪里还能回答方羽的问题？！ 第六千四百零三章 九层之谜 “体内还有龙族血脉……但你老祖都被我杀了，你在这里装什么？”方羽寒声道。 “轰轰轰……” 方羽右手之下，紫龙的身躯已经完全被离火所焚化！ 其肉身，神魂，连带着气息一同消散！ “砰隆……” 那些涌出的巨龙之影，都在同一瞬间自然崩灭！ 这意味着，紫龙已经被诛杀！ “嗡嗡嗡……” 大道之印恢复原来的方向，继续维持着对人族祖星和大天辰星的保护。 方羽身上燃烧着一阵金色的气焰。 他抬眼看向前方。 卓古，虚空和倾天已然脱困。 “大哥！” 虚空反应最快，立即回到了方羽的身前。 “这个紫龙仙帝是原始神族的狗腿子。”虚空说道，“在我的带领下，我们勉强与之缠斗，这家伙身上有原始神族的血脉，而且还掌握了原始神族的法则，我们确实难以直接将其镇杀……” “咻！” 倾天也回到方羽的身前。 其身上的伤势还挺重，正在修复。 “大哥，这显然是一次试探。”倾天对方羽说道，“这个紫龙的出现时机很玄妙。” “原始神族大概是在测试这个家伙融合血脉后的强度？”方羽眯起眼睛，问道。 “很有可能。”倾天答道。 这个时候，卓古也来到方羽的身前。 “这就是原始神族许诺的提升。”卓古沉声道，“只要愿意加入原始神族的阵营，就能得到他们的血脉，并且掌握他们的秘法，法则……紫龙本身不是什么顶尖的仙帝，但现在的他，实力大涨。” “可以预见，之后会有更多与紫龙一样的仙帝涌现。” 方羽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行了，辛苦你们了，要不是有你们坐镇，事情还真有点麻烦。”方羽说道。 “我不过是在履行盟友的义务。”卓古说着，身形一闪，返回了大天辰星。 虚空和倾天留在方羽的身前。 “大哥，我的表现应该是最好的，毕竟我反应最快……”虚空看了旁边的倾天一眼，冷笑道，“但倾天就不同了，犹犹豫豫……” 倾天脸色微变。 他其实不太愿意与虚空争论。 因为在他看来，虚空的心性根本不像是一位仙帝，反倒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无知修士！ 口舌之争，有何意义，只是在拉低他的身份地位！ 可现在，在方羽面前……他可不能让虚空胡说八道！ “我出手的时机与你一样，只是我的战斗方式不同，我更喜欢先分析……”倾天解释道。 “分析出什么来了？”虚空问道，“最终还是不靠大哥……” “你们都没问题。”方羽说道，“不用吵了，回去疗伤吧。” “其实我没怎么受伤。”虚空说道。 “哦？这样的话，那就得给你一个任务了。”方羽看向虚空，挑眉道。 “赴汤蹈火啊大哥。”虚空立即低下头，说道。 “我准备侵入至高神域……到时候你当先锋，帮我探路。”方羽微笑道。 虚空脸色大变，说道：“大哥，这恐怕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那就先滚回去疗伤，不要再扯东扯西。”方羽说道。 “是！” 虚空身形一闪，消失在方羽的面前。 …… 仙界南部，神星内。 看到紫龙面对方羽时的表现，赤神与夜神对视，相顾无言。 赤神的脸色有些难看。 原本想要看看紫龙能到何种程度。 但方羽一出现，就将其秒杀，这就让紫龙的死变得没有任何价值！ “他难道不知道方羽随时可能出现么？为何如此大意！？真是废物！”赤神寒声道，“这些所谓的仙帝，一旦得到力量的提升，总是得意忘形，浪费我们的时间！” 夜神看了赤神一眼，眼神闪烁着，说道：“息怒，我倒认为……价值还是体现出来了。” “面对方羽，不管紫龙是否大意，结果都一样。” “我倒是有个发现……方羽此次归来，气息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 “气息？”赤神眉头皱起。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是的，气息……比较明显的变化，他的身上似乎带着一股……”夜神说着，顿了顿，“类似于神主动用命像复生后的修士的状态……比如先前的武神和玖神。” “刚才出现的方羽，身上就有类似的气息。” “那是怎么回事？”赤神眉头紧锁，问道，“难道方羽也掌握了……”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我们要把这个情况，禀报于神主……神主会知道原因的。”夜神眯了眯眼，说道。 …… 方羽回到了人族祖星。 这个紫龙仙帝的突然出现，并未让他太过意外。 关键在于背后的原始神族。 “他们族内已经有这么多的仙帝，还要把位面当中其他族群势力的强者都收归……”方羽眼神微动，心道，“融合原始神族血脉后的这些家伙，不就变成了另外一个至高神族么？同样是一部分自己原本的血脉，一部分原始神族的血脉……” “原始神族这是要创造出另外一个至高神族，用来对付至高神族和我？” “又或者，只是在展示自己的手段，告诉至高神族……我随意就能创造出你们，但你们却要依仗我的血脉……” “羽，你回来了。” 这时，冷寻双走入院子，来到方羽的身旁。 “你来得正好。”方羽看向冷寻双，说道，“我又要闭关一次，还是跟之前一样，你看我情况不对劲，就唤醒我。” “……好。”冷寻双答道。 方羽想要再次进入乾坤塔第九层。 先前在西狱与六羽飞仙交手的时候，他透支了肉身，强行运转人道法则来阻挡万钧的一击。 之后就被动进入了乾坤塔第九层，并且……回到了之前那一次静止的状态的身体上！ 在那之后，他再度离开乾坤塔，肉身的疲乏状态竟然就消失了！ 而且出来后就已在维持人道法则运转的形态。 在这个形态中，不再感到疲乏和消耗。 直到此刻，方羽感觉身体状态也是良好的。 难道他从此以后运转人道法则就不需要付出代价了？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无敌了。”方羽心情有些激动。 但他总感觉，事情没有他想得没有那么简单。 如今冷寻双来了，方羽正好可以进入第九层看看情况。 “你可以开始了，羽，我会一直在旁边为你护法。”冷寻双轻声道。 方羽点了点头，原地打坐，闭上了眼睛。 “嗖！” 一念之间，方羽再次进入到了乾坤塔第九层！ 苍白的天穹，纯白的碎石地，以及灰色的急湍江流。 这一切都像之前一样，没有异常。 但这个时候，方羽发现……原先蹲在江边，伸手到江流内从而引发静止的他的那道身影，的确已经不见了！ “当时我被动进入乾坤塔第九层，意识直接回到那道身影上，再离开乾坤塔的时候，肉身的疲乏状态就消失了……这是不是说明，我回到了当时被静止时的状态？” “由于当时我透支肉身，所以才会被动进入乾坤塔，获取到之前被静止时的那个肉身状态……” “这么说来，只要我一直在这里留下全盛状态的静止体，那我在外面不管如何运转人道法则，都能通过乾坤塔第九层来恢复状态了？” 想到这里，方羽双眼放光，心情愈发激动。 他觉得这个推测是比较合理的。 所以，他真的要无敌了。 但转念一想，他所想的这种情况，不就等同于在逆转时间么？ 这可是要背负因果，遭到反噬的！ 第六千四百零四章 顺流而下 方羽缓缓走到江边。 江流还是像之前一样急。 方羽仔细观察四周，想要找到跟之前不一样的地方。 但观察一番后，却并未察觉到异常。 一切都恢复到了刚来到乾坤塔第九层时候的模样。 “触碰江流，引发第九层的一切都静止……之后被唤醒，再次进入第九层时，过去那个静止状态下的自己留在了那里，其他的一切正常运转。” “在那个状态下，第九层实际上就有两个我。一个是过去触碰了江流而被静止的我，一个是当时进入到第九层的我。” “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二个我的出现，打破了原本静止的第九层，或者说是刷新了第九层的场景，让其开始了新一轮的运转？” 方羽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最初，他还未触碰江流之前，他就感觉这江流所象征的或许是时间长河。 如今看来，不管这江流是不是时间长河，至少……整个第九层的考验，与时间法则必定存在关联。 正如方羽先前所想的那般。 若他一直在这里留下一个过去的，全盛状态下的自己，那么……不管在外界他如何运转人道法则，肉身如何疲乏，都能通过第九层来完成恢复。 但这种事情，本质上就是在逆转时间。 很早之前，方羽就曾动用过大道之眼尝试小范围的逆转时间。 当时他就遭到了离火玉的警告。 一切与时间法则相关，尤其是逆转时间这种事情……一旦做了，就要承受因果反噬！ 当然了，因果反噬这句话，方羽听得太多了。 就好像他做点什么都得背负因果。 这就导致方羽内心产生了一种因果多而不压身的感觉，没有那么畏惧所谓的因果反噬。 “先不去想什么时间法则，因果反噬，关键是……我的设想如果真的能够实施，那么……那岂不是等于我还没突破第九层，却已经得到了第九层带来的好处？”方羽心道。 乾坤塔九层，每突破一层，都能得到一定的收获，这一点过去已经验证。 而到了第九层，方羽实际上是一头雾水，还不知道如何通过第九层这个最终的考验。 可误打误撞之下，他却发现第九层可以给他带来莫大的好处！ 这不太符合乾坤塔过去的规律。 “不管这么多了，趁冷寻双还在外面，赶紧验证一下设想。”方羽看着面前的江流，心想道，“万一只能用一次呢？那就说明不了什么了。” 灰白的江流还在持续朝着下游涌去。 这一次，方羽没有小心翼翼地伸手到江流中，而是直接一跃跳入江流。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意识到一点。 再怎么样……乾坤塔是不会害他的。 至少不会让他在这里丢掉性命，或是永世困于此地。 毕竟这个地方，就是他自身修炼的体系，是为他而存在的。 如果他死在这里，乾坤塔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在这个想法之下，再加上之前已经有过尝试，方羽的行为就大胆了许多。 他想要把自己整个身躯都浸入江流当中，看看能否有什么变化！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乾坤塔也有可能噬主……所以你真有可能死在这里。” 方羽刚跳起来，耳边就传来离火玉幽幽的声音。 “噬主？”方羽愣了一下。 但这时，他的双脚已经要触碰到江流了。 “妈的你不早说……” 方羽大骂出声。 而后，离火玉的声音戛然而止。 方羽双脚先浸入到江流中。 随即是双腿，上半身，头颅……直至全身都侵入到江流当中。 这一瞬间，方羽感受到的首先是一阵窒息！ 他的视野中是一片漆黑。 这种情况，与先前伸手触碰江流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伸手触碰江流的时候，一瞬间整个第九层包括他自身都静止了。 而这一次，却是感觉被江流裹着朝着下游而去！ 不过，出现不同的情况，方羽的内心反倒有些激动。 不管第九层出现什么样的新状况，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毕竟，他迟早得突破第九层，如果总是不敢尝试……那便永远无法突破第九层！ 不管是顺流而下，还是逆流而上，那都是一种尝试！ “江流会把我带到哪里？”方羽心中期待。 虽然他的视野中是一片漆黑，甚至还有些眩晕的感觉。 但正是这种感觉，让他知道自己正在随着江流而动。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感觉减轻了。 就像是江流的流速变得平缓了许多。 方羽知道，自己有可能已经到了江流的下游区域！ 但是，他的视野仍然没有恢复。 直到没有了眩晕的感觉，他的视野还是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不会真要被困在这里了吧？”方羽心情有些忐忑。 他尝试动身，但是……就跟先前被静止的时候一样，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更别说活动起来。 方羽在这种状态下维持了许久。 “冷寻双呢？难道我还没表现出异常？怎么还不把我唤醒？”方羽内心一沉。 他在进入乾坤塔之前已经交待过冷寻双。 冷寻双如果看到他出现了异常，是一定会想办法唤醒他的。 但方羽没有被唤醒，那就意味着……有可能是无法被唤醒。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外面冷寻双的眼中，他现在并没有表现出异常。 无论是哪种可能性，对方羽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想起在他跳入江流之时，离火玉说的那句话…… 乾坤塔噬主…… 噬主这种事情，一般会发生在本命法器，并且是要已经孕育出具备神智的器灵，才有可能做到。 法器与其主必须高度融合，其主要极其信任器灵，这样才有可乘之机。 因此，就方羽所知道的发生过的噬主的事件是极少的。 乾坤塔噬主……听起来更是天方夜谭。 毕竟，乾坤塔就算拥有器灵，那必定也不是什么拥有神智的器灵，如何噬主？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下，方羽就算觉得不太可能，却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哗啦……” 就在这时，方羽突然听到一阵水声。 他愣了一下，随即感到身躯一轻。 身体的感觉回来了！ 随即，方羽感觉到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从江流当中拽了上去。 这一下，方羽的视野总算恢复！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排竹筏，就漂在这灰白的江流之上。 竹筏之上，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脸上布满皱纹，一身朴素的长袍，双眼几乎是紧闭着的。 但他似乎还是能看到一切。 就是他伸出手，把方羽从江流底下拉了起来。 方羽看着面前这位老者，内心震动。 他没想过，在乾坤塔的第九层内，竟然能看到其他人！ 这名老者是谁？ “上来吧。” 老者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且沙哑，同样显露出苍老之感。 方羽立即爬上了竹筏。 “多谢你把我从江底拉起来。”方羽站在竹筏上，看着面前的老者。 老者坐在竹筏的另外一侧，微微仰起头，似乎在打量着方羽。 “不知道……老人家你是什么身份？为何出现在这里？”方羽问道。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坐下吧。” 方羽也没有犹豫，直接盘腿坐下。 这个时候，他才环顾四周，而后便愣住了。 江流的岸边一侧，白石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树林以及绿色的草地，生机勃勃。 而原本苍白的天色，如今也变得蓝天白云，光线充足。 除江流本身还是灰白色之外，其他场景皆有变化！ 第六千四百零五章 殊途同归 发现这一点，方羽眼中满是惊讶。 怎么会出现这种变化？ 而此刻的江流是完全平缓的状态，竹筏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前而去。 “之前我尝试过把石头扔到江流中，石头瞬间崩灭……但现在，这位老者却能以竹筏在江流上漂流，这是为何？”方羽心中愈发疑惑。 他再次看向前方的老者。 老者看起来的确相当苍老，皱纹多且深。 但不知为何，看着老者……方羽总感觉有些熟悉感。 就像在哪里见过这位老者一般。 可仔细回忆，记忆中却没有这位老者的印象。 “这里景色可好？” 老者突然开口问道。 “很好，比起我来的地方……好太多了。”方羽答道。 “你从何处来？”老者又问道。 方羽想了想，指向江流的正前方，说道：“我可能是从上游来的，被江流带了下来……” “上游？”老者转过头，看了一眼后方，笑道，“那你为何要来到这里？” “我……” 方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他目前必定还在乾坤塔第九层内！ 因此，在这里遇到的老者，以及交谈的内容，必定也会是第九层考验的一部分！ 方羽觉得自己的回答一定要谨慎，不能胡说八道。 所以，他决定如实说出原因。 “因为我想看看……江流会把我带到哪里。”方羽答道，“我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你来的地方的景色如何？” “跟这里差远了，一片苍白，毫无生机。”方羽答道，“所以我挺好奇，为何到了这里，岸边就变了一副模样？不过是上游和下游……差别有这么大么？” “这里不是下游，这里是原点。” 老者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方羽内心一震，眼神变了。 “原点？” “便是一切的初始，源头。”老者说道，“所有的一切，都从这里开始发生。” 方羽眯起眼睛。 老者的意思，这片平缓的江面并非下游，反而是一切的源头？ 这不是反过来了么？ “你先前说这里的景色远比你原来所在的地方要好，那么……若是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留在这里，还是回到你来时的地方？” 这时候，老者再次开口询问。 这个问题，已经是一个选择题了。 方羽意识到自己必须谨慎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会直接决定第九层能否突破！ 留在这里？ 方羽看向岸边的绿植，还有蔚蓝的天空。 相比起原来的那片苍白，毫无生机和希望的地方，这里的确景色更好，让人心情舒畅。 但问题是，景色有那么重要么？ 留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才是方羽考虑的关键！ “我要是留在这里……”方羽开口道。 “不要做假设，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老者答道，“留下，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方羽眉头皱起。 留在这里，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如果他回答回去，那是不是这一次尝试就白费了？ 但如果回答留下来，是不是之后再进入乾坤塔第九层，就会出现在竹筏之上，在江面漂流？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么？” 方羽迟迟没有回答，老者又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方羽抬眼看向老者。 老者脸上带着笑容，双眼紧闭，就连眉毛都已经苍白。 方羽直直地盯着老者，眼睛越睁越大。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老者到底是谁了！ 不是其他人，正是他自己！ 只是，这是老去的自己的模样！ 方羽活了五千多年，面容一直停留在年轻的状态。 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老去后会是什么模样！ 但第一眼看到这名老者，他就感觉面容有几分熟悉，乃至于亲切。 原来……这名老者是他自己！？ 这样一来，乾坤塔第九层内，再一次出现了两个方羽！ 但这一次出现的是从未见过的苍老状态下的方羽！ 方羽看着面前的老者，眼神震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何事情都存在两面，会有好处，也需付出代价。”老者淡淡地说道，“你在这里看到了岸边的生机，但你自己的生机可能就会消逝。” “你原来所在的地方毫无生机，但你自身却永葆青春。” “若是为了自己，你应当放弃身外的一切，若是为了身外的一切，那你就该牺牲自己。” 老者的语气极其平静。 而方羽就没有这么冷静了。 “所以……你就是选择留在这里的我？”方羽问道。 老者没有说话。 “放弃身外的一切，指的不只是岸边的生机，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切……”方羽眼神闪烁，心道。 “若这个问题是在之前问你，那你可能不会犹豫吧？你会选择牺牲自己，保全身外的一切……我很了解你，你一定会这么选择的。”老者笑道。 方羽看向老者，说道：“我可以不做这个选择。” “不，你已经做出过选择了。”老者摇了摇头，说道，“否则，我不会在这里。” “你刚刚已经说了，我就是做出那个牺牲自己的选择后的你。” 这番话，让方羽脑袋嗡嗡作响！ 他已经做出过选择了？！ 他选择了牺牲自己，从而保全了身边的一切！？ “想想吧，如果当年没有踏入修炼之路，那你就会逐渐老去，变成我现在这副模样。”老者说道，“而如果当初你还是选择踏入修炼之路，但你后续选择了牺牲自己，最终……你还是会变成我这副模样。” “殊途同归啊。” “修炼一途的终点，终究是成全自己，放弃身外之物……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老者说着，轻轻摇头，紧闭的双眼当中，似乎迸发出一丝锐利的光芒。 “若我能再一次拥有选择的机会，我不会犹豫，我会选择自己。”老者看向岸边，说道，“牺牲自己，不会带来好的结局。成全自己，才能把一切掌握在手中。” 老者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抖，枯萎的双手也能看出在微微颤动。 他的语气中，似乎蕴含着极大的痛苦。 方羽看着老者，心神俱震，问道：“你经历了什么？” “我的经历不值一提，我能与你相见，是一次机会。”老者说道，“要是能重来，我会把一切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绝不会给任何存在左右我的机会！” “回去吧，方羽，你不能留在这里，这里不是你的归宿。” “这里是源头，选择留在这里，一切就会回到原点，你所在的一切毫无意义……留在原来的地方，保留自己的生机，一切还有希望。” 方羽没有说话。 因为他的思绪很混乱。 眼前的老者是他自己，而且是做出过一次选择的自己！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感到难以置信了。 “你先前的猜测，其实一部分是正确的。江流会带你回到过去，也有可能把你带到未来……但无论在过去还是未来，只要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最终都有可能变成我。”老者继续说道，“只有活在当下，掌控自己所能掌控的一切，才能改变结局。” “我不希望在这片江流上再见到你，回去吧。” “记住，永远不要把掌控权放在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手中！绝对不要这么做！” 老者再一次开口。 话音未落，方羽只感觉突然失去了平衡。 竹筏竟被老者故意打翻了！ 方羽……再次坠入江底下！ 第六千四百零六章 太初巨头 方羽的视野再次变得一片漆黑。 对于身体的感知能力也消失了。 眩晕感再次出现，并且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嗡！” 随着一声嗡鸣，方羽感觉身躯忽地一震。 这个时候，视野恢复了，身体的感知也恢复。 但是，方羽已经不在江流当中。 他发现自己站在了岸上。 脚下还是那片白色的碎石地，天穹一片苍白。 急湍的江流滚滚而过。 方羽看到了一道静止的身影，就站在江边，距离江流只有半步之遥。 正是先前的他！ “还是留下了一道过去且静止的我……”方羽内心猛然震动。 先前跳入江流，到被江流带到那片江面上，见到苍老的自己的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场梦境，相当虚幻，感觉很不真实。 但方羽知道的是……这里是乾坤塔第九层。 他所见到，所经历的一切必然都是有其意义的。 “他让我回到这里，保全自己，不能把掌控权给任何人……”方羽眉头紧锁，心想道，“可他说的话前后是有矛盾的。” “他一开始说选择牺牲自己，就能保全身边的一切。可就他的语气和神态来看，结果并非如此，他有很明显的痛苦和愤怒。” “这是不是说明，他做出过牺牲自己的选择，结果……还是失去了身边的一切？所以他才会告诫我一定要选择保住自己。” 可这么思考有一个大前提。 那就是……那个老者真的是方羽自己。 可如果方羽已经做出过牺牲自己的选择，并且已然老去…… 那么，此时此刻的方羽为何还会存在？ 他既然已经做出过选择了，并且承担了后果……那怎么还能回到现在？ “我见到的那个方羽，应该只是幻象，而不是真实的存在，否则，怎可能有重来的机会？”方羽眯起眼睛，心道。 除了这些问题之外，还有一个很疑惑的点。 “他一直在强调要自己掌控一切，说明他选择牺牲自己，就是交出了掌控权……这是什么意思？不管做出任何选择，难道不都是自己的选择么？掌控权怎么会转移？” 想到这里，方羽的心情愈发沉重。 自从来到乾坤塔第九层之后，他发现眼前的迷雾的确逐渐散开了。 但散开的同时，眼前所看的场景，却总是感觉带着黑暗，伴随着不安的情绪。 若是未来方羽突破了乾坤塔第九层，摘得那颗明珠，得知所有的真相后……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真相是好是坏？ 思索许久，方羽再次走到了江边。 在他的身旁，就是之前那道跳入江流中静止的身影。 他的思绪有些混乱。 但方羽心里明白，刚才的经历……必然有助于突破乾坤塔第九层！ “噌！” 心念一动，方羽的意识脱离了乾坤塔。 他睁开双眼，看到冷寻双就坐在旁边不远处，正看着他。 “羽。” 冷寻双见方羽睁开了眼睛，立即开口。 “你感觉怎么样？” “我刚才一直没有显露出异常么？”方羽问道。 “没有，你一直都是处于闭目修炼的状态。”冷寻双答道。 “这样啊……”方羽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 “羽，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异样了？”冷寻双问道。 方羽看着冷寻双，想了想，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 冷寻双起身，走到方羽的身前。 “羽，你的头发越来越白了。”冷寻双轻声道。 “我的头发不是早就白了么？”方羽问道。 “之前是灰白色，现在是纯白，就像老去的状态。”冷寻双说道，“为何会这样？” 老去的状态…… 方羽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刚才见到的那名老者的模样。 老去的自己，原来是那副模样么？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只是头发白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方羽也站起身来，说道，“真要在意的话，用点手段把它变黑就是了。” “不，我只是担心……”冷寻双轻声道。 “担心什么？”方羽问道，“担心我真的会老去？” “不是，我只是担心白发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冷寻双说道。 “不至于。”方羽笑道，“至少目前来看，我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这一次进入第九层后的经历，的确让方羽感到内心沉重。 但在搞清楚所有事情之前，他并不打算把里面的情况告知冷寻双，以免引来不必要的担忧。 …… 仙界南部，神星。 原始神族之主正站在一座山谷之内。 这座山谷若是从俯瞰的角度看去，会发现其轮廓相当诡异。 呈现出长方形的形态，内部下陷，看起来像是一个外显的墓室。 原始神族之主的正前方的地面上，竟有裂痕在产生，而且以极快的速度蔓延。 裂痕中逐渐显现出鲜红之色的液体，像是血液！ 血液在裂痕当中流淌，相互交融，逐渐遍布整个长方形的山谷下陷的地面！ 这座山谷内，逐渐被血腥的气味所弥漫。 阴寒的气息，从这些裂缝当中升起，逐渐笼罩整座山谷！ “神主，对元噬体的测试已经有了结果。” 夜神出现在原始神族之主的背后，低头禀报。 “如何？”原始神族之主并未回头，问道。 夜神把紫龙与卓古一行交战的过程说了出来。 而后，又提到了方羽气息的异样。 原始神族之主对于前面的内容不感兴趣。 但听闻方羽身上散发出类似于以命像之术复生后的那些修士的气息时，他便转过身来，看向夜神。 “你确定是类似的气息？”原始神族之主眉头微皱，问道。 “可以确定，的确就是类似的气息。”夜神答道。 原始神族之主脸上显露出疑惑之色，同时眼中也有惊讶。 他看着夜神，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发现么？” “我感觉……方羽的实力还在提升。”夜神想了想，答道，“虽然紫龙只是刚融合了血脉，对诸神法则的掌控也还不够高，但其却被方羽一击秒杀……” “实力就不必讨论了。”原始神族之主说道，“我知道方羽的上限在何种程度。” “除了实力以外……没有更多的情报了。”夜神答道。 “嗯……”原始神族之主缓缓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滋滋滋……” 二者交谈之际，下方的地面的诸多裂痕当中，传出一阵异样的声响。 夜神看向山谷底部，脸色微变。 “神主，这是……”夜神开口道。 “我在履行当年的承诺。”原始神族之主微笑道，“我答应过她，只要有机会，就会将其复活。” “而作为交换，她在复活之后，就需要效忠于我。” “对我而言，这是一次绝佳的交易。毕竟放在当年，她也是位面的顶尖存在，难以为我所用。” 听到这番话语，夜神内心一震。 从神主的话听来，这地底之下正在复苏的乃是与其同一时代的强者！ “神主，不知道这位是……”夜神开口询问。 “太初巨头之一，不死天尊。”原始神族之主微笑道。 “不死天尊！？”夜神面露骇然之色，看向地底。 这个名号，他当然听说过！ 在那个时代，不死天尊代表的就是至强的行列！ 位面顶层的存在！ 据说不死天尊从诞生开始，就已经具备不死之躯，其不修仙力，却拥有超出认知的力量，轻而易举就能灭亡当时的那些有巨兽坐镇的大族！ 只不过，在原始神族被封印之前，不死天尊似乎遭遇到了重挫，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第六千四百零七章 神秘深林 没想到……不死天尊竟已经与神主达成了约定！ 如今，更是已经在复活不死天尊了！ “神主竟然早就得到了不死天尊的命像……”夜神眼中满是震惊，难以平静下来。 “她会成为我们极大的助力。”原始神族之主微笑道，“尤其在面对人族这件事情上，她一定会全力以赴。” 夜神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原始神族之主。 即便是族内的二代神，算是核心成员中的核心，可他还是感觉自己对神主知之甚少。 他完全猜不透神主的想法，更不知道神主还掌握着多少未知的手段！ 这种感觉，也是他对神主始终忠诚如一，从不质疑的最大根源！ “夜神，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这次归来，做足了一切的准备，全位面……最终必定要臣服于我们。”原始神族之主缓声说道。 “滋滋滋……” 下方崩裂的地面当中传出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回去吧，既然元噬体没有问题，那么便开始复制，让所有的盟友都变成我们族内的一员。”原始神族之主转过身，说道。 “是！”夜神低头行礼，离开了山谷。 在其离开之后，山谷内逐渐开始了轰鸣声。 地面的裂痕在扩大，当中流淌的血液逐渐汇聚到中间的位置。 “嗖嗖嗖……” 鲜红的血液凝聚成一团，并且形成了漩涡。 漩涡当中，逐渐有一道身影的轮廓显现。 恐怖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笼罩这片天地！ 就连天穹都凝聚出一团团血色的云雾。 “噼啪！噼啪……” 逐渐，天穹开始有雷霆在闪烁！ 雷霆的色彩，竟然也是血红的颜色！ 血色雷霆闪烁之间，山谷中的那道由鲜红血液凝聚而成的身形愈发明显！ “许久未见，不死天尊。”原始神族之主低下头，看着那道漩涡当中的身形，开口说道。 …… 仙界北部，人族祖星，东部。 在全面墟化之后，要特意再找到东都所在的区域，其实没有那么容易。 而相比起其他已经有大量修士进入的区域，东部区域显得人烟稀少。 因为这里的情况，远比其他地方要凶险！ 深山老林之间，总是会有一些不知名的凶兽或是诡异的身影出现，把那些想要在此地搜寻传承的修士给吓退，或是直接杀死！ “不要去东部那些山林！那里面的怪物不是我们能够应对的！” “没有脱凡境就不要去送死了！” “脱凡境？我听说有从大天辰星来的那些真仙大境的强者都被吓退了！他们都说起码要天仙大境的修为，才能保证不会丢掉性命！” 关于东部这片山林的舆论很多。 “方羽，要不你带我去一趟嘛，我还有冷韵姐姐都想去一趟东部那片山林！” 羽化门内，唐小柔与苏冷韵一同找到方羽。 “想去就直接去，为何要我带着去？”方羽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嘛，那里很危险，没有天仙大境的修为都不能进去。”唐小柔说道。 “那不就对了？不是你们这个水平能够进去的，那就别进去。我带你们进去有什么意义？”方羽挑眉道。 “就是想要进去开开眼界，其他地方到处都是修士，就这东部山林比较特殊。”唐小柔小声道，“很多修士都是被吓退的……我觉得那里应该藏着很强大的传承。” “我们不要传承，但万一对你有用呢？” 听到这话，方羽眼神微动。 “羽哥哥，如果你没空就算了，我们其实也没有……”苏冷韵见方羽皱着眉头，赶忙说道。 “别急，我看看。” 东部山林…… 方羽闭上眼睛，动用源晶，立即锁定了那片区域。 “当中的气息……的确有些诡异，怎么感觉都藏在地底之下？山林当中有什么？” 方羽有些吃惊，尝试以源晶之力直接渗透到那片山林当中，把情况查明。 可没想到的是，即便他动用源晶之力，能看到的也只是山林外围的情况，而山林的深处却被一层浓雾所笼罩，根本无法看到深处有什么东西！ 这种情况很罕见。 正如唐小柔所言，在全面墟化过后，各个地方都有传承。 而当中，的确有可能存在对方羽有用的传承。 既然东部这片山林这么神秘……趁着现在这个时机，方羽决定亲自去一趟。 “算你带来了一个有用的情报。”方羽睁开眼，看向唐小柔，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一趟。” “好！” 唐小柔和苏冷韵都有些激动。 方羽看向旁边站着的冷寻双，问道：“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我不去了，你带她们去吧。”冷寻双浅浅一笑，说道。 唐小柔看向冷寻双，神色有些复杂。 在她的心中，总还是把冷寻双当成姬如眉。 唐小柔是认识姬如眉的，甚至可以说很熟悉。 可眼前的冷寻双，哪怕有一张与姬如眉完全一样的面容，却还是让她感到极其陌生。 “好吧，那你留在这里，我们去去就回。” 方羽右手一挥，便带着唐小柔还有苏冷韵离开了院子，朝着东部的那片山林而去。 …… “咻！” 从传送门内出来，方羽一行就已经在那片山林的外围了。 眼前是一座座深山，山林呈现出来的是枯黄的叶片。 只是看一眼，就会产生一种回到久远年代的感觉。 前面都是山路，相当静谧，没有半点声音。 这个地方，是目前整个人族祖星内，最为神秘的一个地方了。 在口口相传的舆论之下，根本没有修士还敢跑来这里冒险。 毕竟其他地方还有那么多可以发掘的传承，没必要顶着风险跑来此地。 “跟上我。” 方羽对身后的唐小柔和苏冷韵说了一声，便朝着前方飞去。 “嗖！” 方羽的速度已经控制得比较慢。 但唐小柔和苏冷韵想要跟上，还是有些困难。 “你等等我们！”唐小柔在后面传音道。 方羽再次放缓了速度。 同时，他的神识已经扩散出去，朝着山林的深处而去。 这样一来，这一路上的情况都被他所探寻到。 “也没什么问题，除了安静以外……” 神识一路探查，看到的就是一片片山林。 沿着山路一直往前而去，感觉一切正常。 唐小柔和苏冷韵很快跟上了方羽。 “感觉这里好冷啊。”唐小柔小声说道。 她已经释放出法能来保护自身，但仍然感到难以抵挡那股阴寒之气。 旁边的苏冷韵也是如此。 方羽转头看了她们一眼，心念一动。 “噌！” 一道金光将二女罩住。 这样一来，感觉就暖和多了。 “方羽，这里到底有什么呀？”唐小柔又问道。 “暂时什么都还没看到。”方羽答道。 “但感觉这里好阴森啊。”唐小柔说道。 唐小柔的形容很是贴切。 的确，这片山林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森。 越是深入，这种感觉就越是明显，让人莫名感到心慌，想要逃离。 难怪之前会有真仙大境的修士被吓退。 “嗖嗖嗖……” 方羽一行持续朝着山林深处飞去。 虽然速度不快，但周围的光线却越来越暗，直到完全进入到黑夜的状态。 这当然是不正常的。 外面明明还是白天，但进入到山林深处，天色竟转变成黑夜。 阴森之感，在这个时候也达到了极致。 如果不是被方羽释放的法能所护住，唐小柔和苏冷韵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个位置。 但即便被保护着，她们也是脸色苍白，眼中有恐惧之色。 不知不觉中，她们分别抓住了方羽的手臂。 第六千四百零八章 我是老祖 方羽并没有在意两女的动作。 因为此刻，他已经开启了大道之眼。 而在大道之眼的视野中，他看到了位于这片山林最深处……竟然有一座庙宇！ 这座庙宇表面上看起来并不破落，反而有一种崭新的感觉，像是建起多久的样子。 可问题是，这片山林给人的感觉就是古老，多年未有外人进入其中。 这么一座庙宇位于山林最深处，而且还被浓雾所遮挡，连通过源晶都无法探查到内部的情况……意味着其必然不简单。 “有发现了，别抓着我。”方羽说道，“你们要是实在害怕，那我就先把你们转移到小世界内了。” 说完，他也没理唐小柔和苏冷韵怎么说，心念一动，就把二女一同转移到小世界内。 “咻！” 而后，方羽再动身朝着山林的最深处而去！ 没一会儿，他就来到了那座庙宇之前。 这一路上，其实他看到了不少隐于林间的兽类以及一些诡异的身影。 但或许是他的速度太快，又或者是察觉到了方羽的气息……这些原本应该拦路的家伙，都没有选择出手。 方羽很顺利站在了庙宇之前。 看着这座崭新的庙宇，方羽微微皱眉。 随即，他便朝着庙宇的大门走去。 大门是紧闭的。 方羽伸出手，推开了大门。 “吱呀……” 一阵声响传来。 大门被推开。 到了山林深处，已经是黑夜的状态。 因为，大门即便打开，里面的光线也是极其昏暗的。 但对于开启着大道之眼的方羽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 庙宇内部，没有看到人，前方的墙壁上，只是挂着一副画。 而这幅画的内容，却让方羽内心一震。 正是之前已经见过数次的牢笼图！ 诸多巨兽环绕在牢笼之外，而牢笼当中，则是一层一层的人族。 层数越高，站的人越少，最高层只剩下一人，同时也站在了距离牢笼顶部最近的位置！ 看到这幅画，方羽脸色微变。 他走到了庙宇之中，微微仰起头，继续看着这幅画。 他能感觉到，这幅画跟过去所看到的画在细节方面是有差别的，并非一模一样。 但这幅画的含义，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是一样的。 “这里是墟，这幅画自然也是人族前辈留在这里的……”方羽心想道，“这幅画的内容，到现在来看，算是有了眉目。” “嗒嗒嗒……” 就在这时，方羽听到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正是从前方的墙壁后走出！ 方羽眼神微凛，看向声音来源方向。 是一名佝偻着身躯的光头老者！ 他披着一身白衣，光着脚，一步一步朝着方羽走来。 “就你一个？”老者走上前，问道。 “就我一个。”方羽答道。 “嗯……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幅画了。那你告诉我，这幅图画的含义是什么？”老者走到方羽的身前，转身指向墙壁上的那幅画。 方羽想了想，答道：“被困在牢笼内的显然是人族，外面的这些巨兽，则是那些诞生于混沌之初的各个大族的代表……那个时期的大族的先祖，皆是这类巨兽。” “之所以把人族困在牢笼内，是因为忌惮人族的强大……所以他们使尽所有的手段，也要把人族困在牢笼当中。至于牢笼中的人族为何会分成这么多层……象征的意义，大概是人族举族之力，前赴后继，把最后的那个希望托举到最接近于牢笼顶层的位置，以盼有朝一日能破开牢笼。” 听到这番话，老者转头看了方羽一眼，眼中有惊讶之色。 “没想到你对这幅画的理解如此透彻。” “只是猜测而已，难道我的想法是对的？”方羽问道。 “基本上是对的。”老者缓声说道，“你的悟性还不错，一般情况下，当局者迷，被困在牢笼内的人，很难意识到这一点。” “你是谁？”方羽看着老者，问道。 老者咧开嘴，露出笑容，说道：“我会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理解这幅画含义的人。” “不过，我不是画中的主角，我只是在下面托举的其中一人罢了。” “主角……”方羽眯着眼睛。 “你啊，能在这里见到你，就说明你就是这幅画的主角。”老者说着，转头看向那幅画，指着那个牢笼内站在最顶层的身影，“那个就是你了。” 方羽眉头皱起，说道：“就算是站在最上面的那个人，也不代表他就是主角吧？我倒觉得这幅画的核心是牢笼外面的那一头头张牙舞爪的巨兽。” “能这么说吧，它们也许能成为主角。”老者说道，“如果你死了的话。” “你已经站在距离冲出牢笼一步之遥的位置。” “但这里已经没有人能够再托举你了，你得靠自己。” 方羽看着前方的那幅画。 牢笼内的最顶层的那道身影，距离牢笼顶层确实还有一小段距离。 “但你得知道，外面这么多巨兽都盯着呢……哪怕你找到机会跳起来，飞起来去破开牢笼，它们也会想方设法阻止你这么做。”老者说道。 方羽没有说话。 “所以啊，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做了。” 老者走到方羽的身前，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方羽的肩膀。 就这么两下动作，却让方羽感到肩膀猛地一沉，差点没站稳，要倒在地上！ 这一下，方羽内心大震！ 这老者看起来身躯单薄，甚至都直不起腰……可力量却如此强劲！ 方羽可以确定，对方并未动用任何的术法或是法则。 那两下就是纯粹的力量！ 体修！ 方羽内心震动，瞬间就意识到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者是一位体修！ 而且，还是极强的体修！ 如此单薄的身材，说明这名老者走的是跟方羽一样的流派。 无限淬体流！ “你是谁？”方羽再次问道。 “我是你的老祖。”老者笑眯眯地说道，“你所走的这条体修之路，是我所开创的流派。” “你开创的流派？”方羽眉头皱起。 这句话，他并不认同。 方羽当年修炼的时候，哪里知道什么流派，反正他是能淬体就淬体，而后慢慢地就淬体上百次了。 他并没有特意学习哪个流派。 “这种有什么流派不流派的？”方羽问道，“而且我也没听说过历史上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没听说过我才是对的，如果你听说过我，那就出问题了。”老者说道，“我早就被抹除了存在的痕迹。” “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承认与否，我都是你的老祖……你这套淬体的办法，就是我开创的。” “我是无师自通。”方羽答道。 “你怎么知道你是无师自通？”老者反问道。 “因为我……”方羽内心一震，盯着老者，眯起眼睛，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也没有让你跪下磕头的意思，我就是想要稍微留下一点痕迹。”老者说道，“一切存在痕迹就这么被抹去，谁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很大的痛苦。” “之前没有办法，但现在既然见到了你，我还是希望你能记住我。” 方羽眉头紧锁。 老者说的话，他根本听不明白。 “无所谓，反正有朝一日你破开了牢笼，便会理解我说的一切。”老者说道，“至于现在……我既然被安排留在这里等你到来，那自然是要给你好处的。” “你不认我是你老祖没关系，但我把这套体术传给你，你总得感谢感谢我吧？” 话语之间……老者左手伸出，掌心处浮现出一团白光。 第六千四百零九章 肉身成帝 没等方羽反应过来，他的左掌就按在了方羽的额头上。 “噌！” 这一瞬间，方羽感觉视野当中出现了一抹强光。 随后，他的脑海中就多出了一套完整的体术！ 以他对体术的造诣，立即就感受到了这套体术的与众不同！ “如今的体修，应该没有仙帝级别的存在了吧？”老者问道。 方羽回过神来，答道：“没有。” “那就对了，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老者背着双手，又问道。 方羽原本还想说明一番。 但他看到老者那副神情，便知道这家伙根本没想过让他认真回答，于是便摇头。 “很简单，就是因为我的这套体尊之术随着我的消失而失传了。”老者笑眯眯地说道，“过去的体修，以肉身成圣为目标，认为到这一步就是体修的极限了，就圆满了。” “但我告诉你，在我那个时代，肉身成帝才是真正的圆满！” “体尊之术，就是这么一门功法。我知道你现在的实力不可能低于仙帝，但是……肉身得跟上啊，你要有作为体修的骄傲！那就得肉身成帝！而不仅仅是成圣！” 老者说着这番话，言语中满是自豪，甚至带着傲气。 肉身成帝…… 而此时的方羽，已经陷入到了震惊当中。 在他的脑海中，那套体术还在环绕。 体尊之术…… 到这一刻，方羽有些相信老者刚才说的话了。 真是开创无限淬体流派的老祖！ “嗙！嗙！” 这时，老者突然又抬起手，在方羽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再次拍了他的肩膀两下。 这两下的力量仍然强劲，还是让方羽感到了明显的压力！ 而老者出手的速度也相当之快！ “你看，你的肉身确实很强，但还是不够的。很多情况下，你依靠的还是体内的其他力量来支撑，肉身其实没有到无敌的程度，这一点你承认吧？”老者问道。 方羽回想起运转人道法则之后的疲乏，以及在西狱内，被六羽飞仙打得骨骼不断崩碎。 虽然总是能迅速修复，肉身也不会彻底崩溃，但那多少也与融入到肉身内的大道灵体有关。 要说纯粹的肉身，的确还没到无敌的程度，还是有弱点的。 “……我承认。”方羽服气地答道，“但我已经没有办法进一步淬体了，感觉的确到了极限。” “唉，这不能怪你，主要还是因为我，我的消失……把体修的上限给压低了，导致你只能到肉身成圣的程度。”老头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过，你还有机会在这里见到我，能够得到我真传的体尊之术。” “你太幸运了，能我这样的老祖在关键时刻拉你一把……” 老者一边摇头，一边又伸出手。 这一次方羽反应很快，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这一下。 可他没想到的是，一回头，发现老头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老头动身的时候，没有任何动作，也感知不到气息的波动。 感觉就像是完全的瞬移！ “你是画中的主角没错，但你也得练啊，要跟我这个老祖比拼体术，现在的你还是不够格的。”老者说道。 听到这话，方羽也来了兴致。 他猛然转过身，对着老者出手。 老者背着双手，瞬间消失在方羽的身前。 方羽抬起头，看向上空。 发现老者正倒立站在庙宇的天花板上。 “咻！” 方羽脚下一蹬，冲了上去。 同时，他的大道之眼看起，想要捕捉老者的行动轨迹。 然而，即便在大道之眼的视野中，老者的身法也相当鬼魅，并未运转空间法则，却能够在空间内不断变换位置，没有前兆，没有轨迹，就是凭空消失，凭空出现。 “身法的极限，是与空间融为一体。现在的你无法理解，但若你肉身证道成帝，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老者说道，“肉身成为一道法则的时候，潜力就变得无限大了。” 说话的时候，老者的身躯在方羽的面前不断闪烁，如同幻境中的虚像。 但方羽知道，这都是老者的本尊！ 只是变换位置的速度太快，让视野都难以反应过来罢了！ 此刻，方羽对于老者自称的身份已然深信不疑！ 这位老者，一定是人族某位顶尖的体修大能！ 很可能是以肉身证道的仙帝！ 只是，不知为何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前辈，你这么强大，为何会……”方羽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让老者脸色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强是强啊，但也没到无敌的程度。”老者摇了摇头，说道，“只要没到那种程度，总是要败的，而且会败得很彻底。” “我现在把体尊之术传给你，就是希望你不要跟我一样……最终被抹除了存在的痕迹。”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肉身成帝的存在了，那么……只要你能肉身成帝，你面对其他修士就有极大的优势。” 方羽微微皱眉，说道：“其实我刚才说的没那么准确……据我所知，如今一位很强大的仙帝，同样是体修……只是并非纯粹的体修。” 方羽所说的自然是太始神帝。 “不必理会。”老者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不是纯粹的体修，那就必然不是以肉身证道。” “只要你能完全掌握体尊之术，再加上你所修的流派……你必定能够肉身成帝，到那个时候，什么仙帝在你面前都是个屁！崩一下就没了。” 老者的言语中尽是狂傲。 先前方羽还感觉老者性格有些乖张。 可现在，他却觉得老者有资格以这样的语气说话。 毕竟，眼前这位很可能是历史上唯一的一位肉身证道的仙帝！ “好了，体尊之术也传给你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你可以走了。”老者对方羽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同时，老者的身形开始变得虚幻。 很显然，老者只是一道意志，并非本尊。 只是一道意志，却还保留着如此实力……让方羽感到惊叹。 “前辈，你不是说希望能在仙界中留下痕迹么？”方羽问道，“不妨把你的名号告诉我，否则我如何帮你正名？” “嗯……” 老者原本已经转身离开。 但听到这番话，他又回过头，看向方羽，眼神很是复杂。 “……还是算了吧，这么做对你没什么好处。”老者说道，“你只需要记住我是什么样的就够了，名号……就不留下了，若是未来你有机会触碰到那个层次，或许还能……” 老者的话还没说完，身躯就完全消失不见。 庙宇之中，一切归于平静。 前方墙壁上的那幅画还在。 方羽看着那幅画，眼神凌厉。 而在他的脑海中，体尊之术的内容仍在显现。 方羽的心情既有激动，又有复杂。 让他激动的自然是体尊之术本身，以及老者所说的肉身证道成帝！ 对方羽来说，如果能够肉身成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或许到了那一步，运转人道法则就不会再让他感到疲乏了！ 至于复杂的地方，在于这位前辈语气中的无奈。 如此骄傲狂妄，并且强大无比的一个人，却无法在历史中留下半点痕迹。 哪怕如今留下的一道意志，也只是给方羽传授体尊之术，而不能把名号告诉方羽…… 这到底是在忌惮什么？ 方羽深吸一口气，对着面前空荡荡的庙宇鞠躬。 “多谢前辈的指点教诲，未来……我必定会弄清楚前辈的身份，在历史中留下原属于前辈的痕迹。” 说完，方羽转身离开了庙宇。 第六千四百一十章 静观其变 “砰！” 方羽走出庙宇大门的瞬间，后方传来一声轰鸣。 转头一看，整座庙宇倒塌，化作废墟，烟尘四起。 方羽环顾四周。 笼罩在这片山林之上的浓雾，已然消散。 原本随着进入山林而转变的天色，也由夜转明。 这就像某种信号。 方羽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向天穹。 他没想过在人族祖星内，还留下了这么一道传承。 这道传承与其他地方的传承明显不一样。 这是特意留给方羽的传承。 庙宇中墙壁上的那幅画，以及这位在历史上被抹除了存在痕迹，最终也没有留下名号的老者……目标指向都很明确。 “体尊之术……” 方羽脑海当中，这套体术的内容仍在呈现。 这是一整套的体术，而不只是一门身法或是拳法。 “前辈没有留下名字，但这套体术却有名称……那便称前辈为体尊老祖吧。”方羽心道，“他说只要掌握体尊之术，就能肉身证道，以此成帝。” “肉身证道，意味着肉身能够成为一道法则……” 方羽低下头，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 肉身证道，这种说法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但当时只认为是虚无缥缈的传说，根本没当一回事。 而现在，机会已经摆在方羽的眼前。 “回去好好研究这套体术。”方羽心道，“不能辜负体尊老祖……一定要为他在历史上留下痕迹！” …… 离开东部这片深林之后，方羽回到了羽化门。 随即，他想起被转移到小世界内的唐小柔和苏冷韵，把她们转移了出来。 但二女出来之后，表情却都有异样。 她们的眸中似乎有些愤怒，又有些畏惧。 方羽微微皱眉，心想在庙宇内的情况，唐小柔和苏冷韵应该没办法看到才对。 而先前在庙宇内，方羽的全副身心都在与体尊老祖交流，根本没有留意小世界内的情况，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你们怎么了？”方羽问道。 “……羽哥哥，我们没事，你，你在那个地方有没有什么发现？”苏冷韵转移话题，说道。 “收获很大。”方羽答道，“我看你们表情不太对劲啊，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苏冷韵再次摇头。 唐小柔咬了咬牙，说道：“我们在小世界内见到了那个寒妙依！她威胁我们！” 方羽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这就难怪了。 “你，你知道她说话有多难听么？”唐小柔有些委屈地噘着嘴，说道，“我们也没有……” “别在意她说的任何话。”方羽说道，“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最近心情不好？她怎么了？你为什么……会把她留在那个地方？”唐小柔追问道。 方羽眼神微动。 此时的唐小柔，就像回到了当初与方羽同桌的时候，言语之间还是那副气质。 “……” 这时，唐小柔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 她是什么身份？何来资格这般质问方羽？ “……没事了，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你不要在意，我不打扰你修炼了……”唐小柔小心翼翼地说道。 “行了，你还是把心思放到提升修为上吧。”方羽说道，“这次你误打误撞的情报对我很重要，为表感谢，你去找怀虚，让他指导你修炼。” “怀虚前辈！”唐小柔双眼放光。 过去的地球上，怀虚乃是武道界赫赫有名的存在！ 而唐小柔当时还只是一个世俗界的凡人。 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有机会让怀虚指导她修炼！ “赶紧去吧，至于冷韵你，可以找王凡。”方羽说道，“就说是我让你们去的，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多谢羽哥哥！”苏冷韵说道。 “谢谢你……”唐小柔看了方羽一眼，还是有些心虚。 随后，她与苏冷韵便离开了院子。 方羽深吸一口气，原地打坐下来。 接下来，他要花费一段时间来领悟体尊之术了。 体尊之术的内容，已经在他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对方羽来说，想要掌握这套体术并不困难。 问题是，掌握这套体术后，要如何进一步进行肉身证道？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 至高神域，悟道神树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众在此地领悟新至高神道法则的神皇逐渐都有了结果。 “呃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悟道树下此起彼伏。 正如同先前的咒皇般，接连又有四位神皇惨叫着倒下，仙源开始溃散。 想要替换自身的帝道法则，本就是风险极大的行为。 像道始皇这般顺利的是少数。 四位神皇倒下，在惨叫声中生命力逐渐枯萎，直到以扭曲恐惧的面容死去。 天启和道始皇就站在悟道树下，冷眼旁观。 死去的神皇，会被他们立即扔出悟道神树的范围之外。 而剩下六位还在打坐的神皇中，大多都神情痛苦。 “看来，道始皇你的确是当中最强大的一位啊……其余神皇恐怕都没那么容易能够领悟新至高神道了。”天启摇了摇头，说道，“但真的只有你这么一个成功的话……我还是挺失望的，毕竟我的预期是至少得有一半的神皇能成功。” 道始皇看着一个个倒下的神皇，眼神微凛。 整个过程中，领悟新的帝道没有太大的风险。 主要的风险，还是在于剥离原来的法则。 若是没有悟道神树本身的法则加持，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完成的。 而哪怕有悟道神树的加持，这个过程仍然相当凶险。 一个不慎，心境不稳，就有可能导致仙源崩裂，最终就会像先前的五位神皇那般倒下，当场身死！ “不过也无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无法领悟新至高神道的神皇，本来也该被淘汰出局了。”天启笑道，“他们不死，还真不好把他们换下。” “之后只需要在族内挑选最强的那一批神祇进入悟道神树，我们马上就能培养出一群新的神皇。” “这群新神皇……会证明我们巅峰大族的地位，外面的人族和原始神族闹得再大，最终也得被我们一掌按死！” 道始皇看向天启，问道：“殿下，近期外面发生了什么？” 天启把方羽与原始神族之间的交锋的大概过程说了出来。 “方羽的实力怎会如此强横……原始神族对其也无可奈何么？”道始皇问道。 “我倒觉得原始神族是在等待着什么……”天启答道，“他们其实还没有针对方羽的行动，目前只是在笼络位面当中的顶层修士。” “原始神族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道始皇眉头紧锁，沉声道，“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分明是想要动摇我们至高神族的基础！” “那是必然的，当初夺走神明之焰的时候，这些家伙打着的旗号就是要拨乱反正，要把我们这个伪神族给灭了，让位面万族势力臣服于他们真神的脚下。”天启双手抱胸，冷笑道，“若是没有方羽，我们跟原始神族之间一定是全面的对抗，倒也挺有意思。” “不过，人族夹在中间，形成三族鼎立，其实更有趣一些。你想想，其实我们三方都难以确定该把谁视为最大的目标。” 道始皇看着天启脸上的笑容，问道：“殿下，如今这个情况……陛下是否有什么指示？” “陛下如果有指示，肯定不会只跟我说啊。”天启答道，“至少你们这些神皇是有资格知道的，但目前陛下还没有任何明确的指示，所以……我们静观其变吧。” 第六千四百一十一章 重大秘密 人族祖星，羽化门。 方羽在后山的院子里，开始了对体尊之术的修炼。 他以打坐的姿态，悬浮在半空当中，双眼紧闭，以体尊之术的功法开始。 “嗡！” 方羽的身上泛起一阵半透明的光芒，完全把他的肉身笼罩在内。 在这一刻，他体内的骨骼，经脉都变得清晰可见。 而一道流光从骨骼上开始运转，经过之处，留下点点散光。 方羽感觉到一阵暖流从体内回转。 这个过程，在体尊之术中被称为净体，意思是净化肉身内部的一切杂质，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修炼。 对于方羽这种已经淬体百余次的人来说，这一步骤理论上是可以跳过的。 他的肉身理应不存在杂质。 但是，体尊之术毕竟是一整套的功法，方羽并不想跳过其中任何一个步骤，从头开始最为稳妥。 院子门外，冷寻双停住了脚步。 她原本想要与方羽交谈。 但看到方羽此刻的状态，她就没有进去打扰，而是站在院子门前往内望去。 悬浮在半空中的方羽，身体上的异变非常明显。 冷寻双默默地看着方羽，随后便靠在院子门旁，为其护法。 …… 净体的过程维持了许久。 “老方！” 方羽已经入定，却突然听到神识传音。 他眼神微凛，立即恢复了清醒。 这是林霸天的声音！ “怎么了？你出关了？”方羽问道。 “对啊，我成功突破了！”林霸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说道，“妈的，这死兆之主修炼的体系实在奇葩……” 从这种说话的方式，方羽可以确定对方的确是林霸天。 “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要跟你见一面。”林霸天又说道。 “见面？可以。”方羽没有犹豫，答道。 虽然他还在修炼体尊之术，但林霸天出关了，他怎么也得去见一见。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准确的说，是一个重大的秘密！”林霸天说道，“我们……就在先前那个石殿见面吧，那里比较安全。” “重大秘密……跟什么有关？”方羽问道。 “是我突破之后的一个极其重大的发现，至于关于什么……”林霸天说着，声音却突然中断，“……总之，你过来就是了，总之非常重要！我们见面……之后再谈。” 后面半句话，林霸天说得有些困难，就像被谁阻止了一样。 方羽眼神微凛。 林霸天会出现这种情况，必定与死兆之主的意志有关。 “上次已经敲打过死兆之主，还是这么不老实么？”方羽眼神冰冷，停止了净体。 他从空中落下，就看到冷寻双从院子门外走进来。 “你来多久了？”方羽问道。 “没多久呀，刚来。”冷寻双笑道。 “你以为我修炼的时候就察觉不到外界的动静么？”方羽笑了笑，说道，“多谢你为我护法。” “这么客气呢？”冷寻双黛眉微微蹙起，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为你护法难道不是我该做的事情么？” “林霸天出关了，让我去跟他见一面，你要不要去一趟？”方羽问道。 “他出关了？那当然要去。”冷寻双答道。 “那现在就走。”方羽说道。 …… 石殿内。 方羽和冷寻双来到的时候，林霸天却还未出现。 “林霸天这次闭关顺利么？”冷寻双问道。 “他突破了。”方羽答道，“就是不知道他说的突破……具体突破的是什么，是境界或是别的东西……” “死兆之主是黑暗生灵，其修炼体系与我们正常的修士肯定不一样，不能以境界去衡量其实力。”冷寻双说道，“不过，既然林霸天说他突破了，实力必定是有提升的。” “这家伙怎么还迟到？他不是可以随意通过死兆之地在位面中穿梭么？”方羽眉头皱起。 从林霸天给他传音开始，他就感觉不太对劲。 而现在，林霸天主动提出要见面，却又迟迟未到……更让他确信林霸天身上一定发生了事情。 “死兆之主……”方羽眼神愈发冰冷，心中已有杀意。 他一定要想办法把死兆之主的意志彻底压下去，这样林霸天才能最大程度的摆脱控制！ 但要做成这件事情，就与要把寒妙依的神性与魔性意识单独剥离出来一样……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还没有可行的手段。 “或许林霸天还未完全……”冷寻双说道。 “嗖嗖嗖……” 就在这时，一团黑气在殿内出现。 方羽和冷寻双立即看了过去。 林霸天来了！ 黑气逐渐凝聚成一道修士的身形。 正是林霸天！ 如今的林霸天，外形来看与之前没什么区别。 身躯周围弥漫着阵阵黑暗之力，面容隐于阴影当中，看起来冰冷而又神秘。 “老方……寻双也来了？”林霸天看了冷寻双一眼，语气似乎有些惊讶。 “是有什么不能让我听的么？我可以离开。”冷寻双浅笑道。 “那倒不必，我们三个什么关系？铁三角！”林霸天说道，“只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有可能涉及到很大的秘密，知道了……可能就得承担很大的风险。” 说着，林霸天看向了方羽。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征求方羽的同意，是否让冷寻双旁听。 “什么秘密这么夸张？”方羽微微皱眉，问道，“只是听了都要承担风险？” “是，这是真的。”林霸天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我不是在危言耸听……这个秘密牵扯重大，真有可能带来很大的凶险，所以我才觉得要慎重……” 话没说完，林霸天的脸上突然有些异样。 他抬起右掌，按住自己的表情有些狰狞的面容，怒道：“妈的，老子说了，这个秘密很可能跟老方有关，我一定得说出来！别再干扰我！否则……大不了一起死！” “才刚刚突破，有机会窥探到那个地方，你就想死么？你要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林霸天低声吼道。 他所说的这番话语的对象，自然就是死兆之主！ “死兆之主……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你是不是忘记了？” 这时，旁边的方羽冷声说道。 他盯着林霸天，眼中迸发出阵阵凌厉的杀意。 这道杀意是针对死兆之主的。 “这个秘密说出去，我们有可能都得死！方羽也会受到波及！你真的要这么做！？” 这时，林霸天突然又吼道。 现在说话的显然是死兆之主的意志！ “说出去之后只是可能会死！你要是干扰我，现在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林霸天怒道。 话语之间，他身上的黑气开始朝着身躯内部收缩，气息变得膨胀！ 方羽眼神微变，想要开口阻止。 “好！停！这个秘密你可以告知方羽！但绝不能让第三者知道！”死兆之主确实害怕了，大声吼道。 听到这话，林霸天身上的气息顿时消散大半。 他转过头，看向冷寻双，说道：“老冷，委屈你一下吧，这个秘密……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好。”冷寻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方羽一眼。 方羽给了冷寻双一个眼神。 死兆之主如此强烈的要求下，也只能让冷寻双暂时离开了。 “嗖！” 随即，冷寻双离开了石殿。 石殿当中，只剩下了方羽和林霸天。 “到底是什么秘密？”方羽眯起眼睛，问道。 林霸天沉默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老方，我这一次闭关突破……是黑暗生灵内部特有的修炼体系下的突破，从暗厄境突破到了暗王境。” 第六千四百一十二章 黑暗秘地 “但这些并不重要，反正这些境界体系也只有黑暗生灵知道……关键在于，突破到暗王境后，我便得到了一个能力。” “死兆之地与一个秘地连通，我能以暗灵体的形态前往那个地方，那里充斥着更为纯粹黑暗之力……在那里修炼，对我而言效率极高，是绝佳的修炼宝地，远比外面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适合我！” 说到这里，林霸天停顿了一下。 即便在阴影之中，方羽也能看到其面容上露出的震骇之色。 “原本在那个地方，我也只是修炼而已……但后来我突然灵机一动，意识到那个秘地其实空间很大，我便想着去其他地方看看，而不单只是修炼。” “我当时也没什么目的地，就是凭着感觉在那个秘地中穿梭……然而，就这么随意乱窜，却让我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更加诡异的地方！” “那个秘地基本的情况，跟死兆之地其实很接近，但是我发现的那个地方，却是深陷的大坑！我当时就觉得那种地方出现一个深坑是很奇怪的事情，可我很好奇……于是我便下潜到大坑当中，之后，我就看到了……” 林霸天又一次停下。 “看到了什么？”方羽皱眉道。 “老方，我看到深坑底部，竟然是一排排的墓碑！或者也不是墓碑，而是别的什么，但看起来就像是墓碑！”林霸天说道。 方羽眼神微动。 在那个秘地当中的一个深坑内，有大量的墓碑。 虽然的确有些意外，但也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吧？ “墓碑不是关键啊，老方……关键是这一块块墓碑的后面，还有一具尸体立在那里！这他妈的才是关键！”林霸天继续说道，“我一开始墓碑后面立着的那些都是暗灵体，或者是什么雕像之类的东西，走近一看，全是尸体！” “肉身保存得完好，甚至连眼睛都是睁开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生机，只有死气！” “这些尸体……都是修士的形态么？”方羽问道。 “有的是，有的不是，一眼望去也有兽类和凶灵，但体型都差不多大……共同点在于，都是尸体，而且尸体前都立着一块墓碑。”林霸天说道。 “墓碑上有什么内容？”方羽问道。 “这个就是关键中的关键了！”林霸天激动地说道，“墓碑上刻着字符……我看了几块墓碑，上面刻下的都是名号。” “比如翼皇，东无星君，寒冬巨灵等等……总是墓碑上刻着的就是名号，应该就是背后的那具尸体活着的时候的名号！” “所以……这些尸体都有些来头？”方羽问道。 “对！我后来特意搜寻了一下情报，发现这些名号皆是历史中某个时代的顶尖存在！比如我刚才说的东无星君，是太古时期的仙帝，而寒冬巨灵则是太初时期的巨兽……在一些记载中，更是将其称为太初巨头。”林霸天说道，“而在历史记载中，这些顶尖的存在都因为各种原因而陨落消失了。” “可它们的尸体，却完好地被保存在那个秘地当中！” 听到这里，方羽眉头紧锁，的确也感受到了诡异之处。 这些在不同时代陨落的顶尖存在的尸体居然都能保存完好，这本来就很奇怪。 而保存完好的同时，还被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摆放，甚至立下墓碑…… 这些墓碑是谁立的？目的是什么？ 祭奠各个时代的顶尖存在？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这的确很奇怪……”方羽摸着下巴，沉声道。 “更诡异的地方我还没说，老方。”林霸天说道，“我第一次进去，我记下了一些名号，以及墓碑背后那具尸体的模样。” “其中，有一具尸体名号为不死天尊。这具尸体虽然并非完全的修士形态，但也比较接近。而且看起来是女性，一头散落的长发，双眼圆睁，眼瞳还泛着血红的光芒。” “由于她容貌还不错，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咳，总之，第一次进去，我对不死天尊这具尸体的印象比较深刻，也记住了她的位置。” “可就在我第二次进入其中，再到那个地方……却发现不死天尊不见了！尸体连带着墓碑一同消失！” “要知道，那个秘地只有暗王境才能进入，现在的黑暗生灵当中，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是暗王境？” “会不会是变换了位置？或者是你记错了？”方羽皱眉道。 “不可能记错，因为那些墓碑排列是非常整齐的，只要当中少了一块，一眼就能看出。”林霸天摇头道，“我确定不死天尊的尸体和墓碑都消失了！” “所以你觉得是怎么回事？”方羽问道。 “按我所得到的死兆之主的记忆来看……”林霸天说着，语气突然转变，“让我来说，你说的很多情报都不准确！” 这个时候，很显然是死兆之主的意志接过了林霸天意志的话。 “那个秘地其实是有名称的，名为黑暗秘界。原来由黑暗生灵的先祖们所创造，独属于我们黑暗生灵，只有到了暗王境才有资格进入其中修炼。” “黑暗秘界相比起外界，最大的优势在于当中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之力，因为……我们先祖的黑暗源晶留在了那里。” “但是……在我的认知里，从未听说黑暗秘界中会接受外来之物！那些躯体，怎可能出现在黑暗秘界！” 死兆之主沉声说道。 “他先前说那些墓碑后是一具具的尸体，这一点……我不同意。” “我不认为那些没有生机的躯体……就一定是尸体。相反，不管幕后的是谁，既然把这些躯体转移到黑暗秘地内，很可能就是为了保存躯体内存在的一丝生机！” “那些躯体摆放在黑暗秘界，能够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通过纯粹的黑暗之力，慢慢滋养这些躯体，从而在这些躯体永远保持着最佳的状态，并且，逐渐在躯体内孕育出暗灵体，那也是独属于我们黑暗生灵的一种形态。” “孕育出暗灵体……有什么用？”方羽皱眉道。 死兆之主沉默片刻，说道：“孕育出暗灵体，它们就能够在黑暗秘地内活动，同时……也就存在着离开黑暗秘地的可能。”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深坑内摆放的诸多躯体，实际上还有重新回到位面的可能？可是林霸天说了，那些家伙都是不同时代陨落的顶尖存在。”方羽说道。 “也许并非真的陨落了，只是在外界看来如此，而后……它们的确也消失了，所以才会被视为陨落。”死兆之主说道。 听到这话，方羽首先想到的就是原始神族！ 被封印在神异之地内的诸多原始神族成员……原来也被认为是陨落了。 但真相是他们只是被封印在神异之地内，如今全员复苏，重回位面。 黑暗秘地内的那一大堆墓碑和背后的躯体，难道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封印？ “那些躯体原本的身份，可都是每个时代的顶尖强者，而它们在历史上的死法必定各有不同，谁能在幕后操控这一切？”方羽问道。 “这就是可怕之处。”死兆之主直直地看着方羽，语气沉重地说道，“我思考了很久，能够做到这些事情的存在……没有几个。” “黑暗秘地这个地方，即便是我们黑暗生灵，都有很多年没有谁能进入了……可那个存在却能把我们黑暗秘地都渗透，拿来当做存放和滋养这些强者的躯体的容器。” 第六千四百一十三章 亡者墓地 “另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把这些在外界看来已经陨落的各个时代的顶尖存在以这种方式保存起来，必定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放出去！” 方羽眼神闪烁，内心震动。 如死兆之主所言，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的存在，整个位面都找不到几个。 在历史上，那些顶尖存在有可能死于任何情况！ 而那个幕后的存在要做到的……就是在那个强者即将陨落瞬间出手，保住其最后一点生机，而后将其转移到黑暗秘地当中。 要做到这一点已经很难了，何况还要贯穿各个不同的时代！ “老方，这个秘密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但我感觉……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对方可能也发现了我。” 这时，林霸天的意志再度主导，开口说道。 “但我感觉这个事情背后一定不简单，所以还是决定告诉你，绝对没有故意让你一同承担风险的意思啊。” “你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我还真感觉被你拖下水了。”方羽也知道林霸天这么说是在缓和气氛，便也这么说道。 “所以老方你怎么看？你觉得做这些事情的幕后存在是谁？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把一群陨落的强者保存完好，之后想要搞个亡者归来的把戏？”林霸天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毕竟你们说的都是推测。”方羽眉头皱起，说道，“不过，既然你说那个不死天尊的墓碑和躯体都突然消失了……那我们就可以拿这个不死天尊来验证推测。” “若是那些躯体真的还有机会离开黑暗秘地，回到位面……那我们很快就能听到这个不死天尊的消息。这种级别的存在若是回归位面，不可能毫无声息。” “对！就看最近位面会不会传出关于这个不死天尊的消息！或是发现其踪迹！”林霸天说道，“我已经让死兆之地内的黑暗生灵时刻关注了。” “历史上陨落的强者……” 方羽想着这一点，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林霸天，你之后再进入黑暗秘地，在那堆墓碑里面搜寻看看……是否有天帝，问星仙帝，或是沧辰，姬天明，姜牧之……” 林霸天脸色大变，立即明白了方羽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会去探查一番！但不可能吧……要真是这样的话，我的妈……”林霸天一时间都为方羽的想法感到震撼。 “只是猜测，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方羽沉声道。 “那就先这样？我尽快再去一趟黑暗秘地……”林霸天说着，语气再次变换，“方羽……你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么？” “多去一次窥探这个秘密，就多一份风险！” “这种事情严重违背位面的规则，一旦外泄，必然要遭到惩罚！所以，幕后存在若是意识到我们发现了这个秘密，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我们！” 死兆之主的语气中藏着深深的忌惮。 “违反位面规则？万一这事的幕后存在……就是位面法则本身呢？”方羽眯起眼睛，问道，“还算违反规则么？” “这……不可能！位面法则……怎可能！？你莫要胡说八道……”死兆之地脸色大变，被方羽的话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别怕这怕那的，怕也没用。”方羽说道，“既然发现了这个秘密，那就想办法搞清楚真相。” “黑暗秘地可是你们黑暗生灵的修炼宝地，难道你甘愿看着先祖留下福地被当做存放尸体的容器啊？不嫌晦气么？”方羽说道。 死兆之主不再说话。 “行了老方，他怕没关系，我不怕，我一定会配合你的行动。”林霸天说道，“不过在搞清楚幕后的存在是谁之前，这个秘密最好不要再泄露给第三方了，毕竟这事情还真的挺诡异……” 方羽点头。 “嗖！” 冷寻双被林霸天转移回到石殿内。 “你们……分享完秘密了？”冷寻双视线扫过方羽和林霸天，笑吟吟地问道。 “呃……其实也没什么。”林霸天说道，“也不算是什么重大秘密，我刚才是夸张了一点。” “哦？那你也太夸张了，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呢。”冷寻双揶揄笑道。 “老冷，这事情不告诉你，真不是不信任你，主要真的怕给你惹来祸患，要是那样，老方还不得把我砍了。”林霸天无奈地说道。 “我又没怪你，干嘛解释这么多。”冷寻双说道，“放心，我也不愿意拖累你们。既然你们觉得不该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好了。” 林霸天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老冷你体贴啊，老方……那我先走了，我尽快再次进入黑暗秘地，去验证你的想法。” 他与方羽对视一眼，随后便化作一团黑雾，在石殿当中散去。 石殿内，便只剩下方羽和冷寻双。 “你没生气吧？”方羽看向冷寻双，问道。 “不会。”冷寻双摇头道，“我一点也不生气，别把我当成初出茅庐的女孩。” “那就先回去吧。”方羽说道。 …… 仙界南部，神星。 “轰轰轰……” 山谷当中，阵阵狂暴的气息在席卷。 凛冽的飓风朝着外部扩散而去，中心处是一抹血红的光芒。 光芒之中，无数赤红的雷霆在闪烁着。 中心位置，原始神族之主仍在那里。 他背着双手，看着面前身躯已经成型的存在。 “不死天尊，我遵守了诺言，接下来……轮到你了。”原始神族之主平静地说道。 不死天尊低下头，抬起自己那双苍白的手。 她的上半身与正常的修士无异，但下半身却像是无数触手所组成，一大团触手还处于摇曳的状态。 不死天尊面容姣好，双眼血红，释放出阵阵阴寒的气息。 “我感觉……我体内出现了异变。”不死天尊开口，语气冷冽。 “长时间留在那个地方，的确会有这种变化，但无妨，如今你起死回生，在位面中稍微适应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原来的状态。”原始神族之主说道。 不死天尊眯了眯眼，沉默片刻后，抬头看向原始神族之主，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你必会有兴趣。”原始神族之主说道，“人族。” “人族？” 不死天尊重复了一遍，气息忽地爆发。 “轰！轰！轰！” 方圆万里都在轰鸣，血色雷霆覆盖的范围变得更大了！ “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原始神族之主露出了笑容，说道。 “要我灭了人族？”不死天尊问道。 “不需要灭掉人族，我只需要你……为我创造机会。”原始神族之主眼中闪烁着淡淡的金芒，说道，“你的不死领域，该派上用场了。” 听闻此言，不死天尊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咧开嘴，一根红舌吐出，如同刀刃般锋利。 …… 在离开石殿后，林霸天原本还想着先等待一个时机，再次进入黑暗秘地去探寻。 但他转念一想，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合适的时机。 于是……他便决定不再等待，立即动身！ 林霸天以暗灵体的形态，再次进入到黑暗秘地中。 他记得那个深坑的位置，直接前往。 又一次来到这一大片墓碑当中，看着立在墓碑后的那一具具躯体，他的内心有些发怵。 原以为都是没有生机的尸体，那倒还好。 而现在，他知道这些很可能不是尸体……并且之后都有可能离开这里，回到位面当中！ 这种情况之下，他的内心自然无法保持平静。 “与人族相关的情报，妈的，可别突然有个家伙动起来……”林霸天开始按照方羽的想法一块一块的排查墓碑上刻下的名号。 第六千四百一十四章 无需选择 “七转魔邪，青天仙帝，九幽仙帝……” 林霸天一块墓碑一块墓碑地查看。 一连查看了数排的墓碑，都没有发现与人族相关的名字。 这让他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其实在这里见到人族的前辈，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吧？这不是说明这些前辈还有机会回到位面么？”林霸天嘟囔道，“就是不知道回到位面的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些前辈而已，说不定真成僵尸了。” 自语之际，林霸天突然转头看了一眼后方。 不知为何，他在刚才的一瞬间，感觉有道视线在盯着他！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但转头望去，却又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一排排阴森的墓碑，还有那些立在墓碑后的躯体的背影。 “赶紧看完就走，这地方太诡异了，老子在死兆之地待了这么久都没法适应这里……”林霸天心道。 此地一共有九排的墓碑。 而每一排又立着九块。 当中除了林霸天先前眼看着消失了的位于第一排的不死天尊的那块墓碑之外，整个墓地还有三块墓碑缺失。 但这缺失的三块墓碑都在第九排，而且处于尾部。 林霸天来到第九排，查看剩下的六块墓碑。 “至战尊……无虚妖姬，诶，这个也还可以……”林霸天在第四块墓碑前驻足，看着墓碑后那个容貌妖艳的女修。 然而，仔细一看，却发现这无虚妖姬的后脑勺竟然还有一张脸！ 相比起正面妖艳的容貌，后脑勺的那张脸表情狰狞，容貌可怖！ “妈的，原来暗藏雷区，差点中招。”林霸天骂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嗯？” 到了第五块墓碑，林霸天忽地停住了脚步。 他睁大眼睛，脸色震惊地看着墓碑上刻下的字符，又抬起头，看向墓碑后方的躯体。 “我……靠！” 林霸天忍不住骂出声来。 这块墓碑上，赫然刻着三个字。 烛九阴！ 而墓碑之后，正是烛九阴的本体，人面蛇身，一双细长的眼瞳当中，泛起一阵暗红色的光芒。 只是墓碑后的这道躯体的体型缩小了很多，与墓碑的高度宽度持平。 在黑暗秘地中只能凭借肉眼去观察，所以要看到墓碑后的躯体，还得绕过墓碑。 再加上第九排所在的位置最靠后，以至于林霸天直到如今第三次来到，才看到这块墓碑后竟是烛九阴的躯体！ “老方之前在烛九阴的老巢把它诛灭了，按理说应该形神俱灭……可烛九阴的躯体却还保存完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真的是本体么？” 林霸天双眼圆睁，直直地盯着墓碑后面的躯体。 虽然这具躯体不会动弹，但其双眼却是睁开的。 烛九阴的外形本就相当邪祟，此刻以这般形态出现在林霸天的面前，让其感到内心大震。 “得赶紧告诉老方，这烛九阴可能没死透！”林霸天看着面前的墓碑，立即想要通知方羽。 但在黑暗秘地当中，他是没办法给方羽传递消息的。 毕竟如今的他只是暗灵体的状态，只能在这里吸收黑暗之力作为修炼补充。 林霸天原本转身就想离开，但意识到旁边的第六块墓碑还没看。 他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紫龙仙帝……也跟龙有关？”林霸天眉头皱起，看向墓碑后方的躯体。 这位仙帝倒是修士的形态，只是颈部有一条紫色的龙形印记而已。 “这家伙跟烛九阴什么关系？”林霸天有些疑惑，“算了，不管这么多，先离开这里，把烛九阴的消息告诉老方……” 可就在这时，林霸天眼前的这块墓碑突然泛起光芒！ “噌！” 墓碑微微震动，后方的那具紫龙仙帝的躯体表层竟然也跟着泛起一阵光芒。 随即，墓碑变得透明，如同一个完整的棺椁！ “嗖嗖嗖……” 这个名号为紫龙仙帝的躯体，竟然进入到了透明棺椁之中！ 还没等林霸天反应过来。 “咻！” 整个棺椁连带着当中的紫龙仙帝竟然就这么化作一束黑光，冲天而起！ 林霸天仰起头望去的时候，这束黑光已经消散了。 “这……” 林霸天双目圆睁，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一次，他是亲眼目睹了墓碑与其背后的躯体的消失！ 这片墓地……果然不简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霸天问道。 他质问的对象，自然是死兆之主！ “你在问我？”死兆之主的声音在林霸天的内心传来，“我怎么会知道？” “这黑暗秘地不是你们黑暗生灵的先祖所创造出来的么？你这个正统后代居然什么狗屁都不知道，合理吗？”林霸天怒道，“现在看来，这地方已经被某个存在完全操控了！你却对此一无所知！？” “我早已说过，我们黑暗生灵一族多年未有暗王境，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死兆之主语气同样愤怒，“我只知道，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能够做到这一切的存在，都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 “我知道你跟方羽的关系，但你想清楚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人族，而方羽是人族！你确定在危急的时刻，方羽会出手助你么？”死兆之主沉声问道。 “我跟老方的关系你就不用挑拨了。”林霸天冷声道，“你挑拨不动。” “我说的危急时刻，指的是……方羽要在人族与你之间做一个选择的时候。”死兆之主继续说道，“你觉得方羽会选择人族，还是选择你这个已经不是人族的所谓同伴？” 听到这个问题，林霸天眼神微动，沉默了。 “认清现实……你与我融合已成事实，既然如此，我们应当首先为我们自身考虑……”死兆之主说道，“这个秘密透露给方羽对他便是仁至义尽……” “我都说了，不要挑拨我和老方的关系。”林霸天语气更加冰冷，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情况，先不讨论会不会出现。” “假若真的出现了，我也不会让老方为难的，他不需要做选择。” 这番话，让死兆之主沉默了。 “林霸天，你别忘了，这副身躯主要还是属于我的……你以为关键时候，我会让你去送命！？”死兆之主的语气中压抑着怒火。 “我没说要送命。”林霸天说道，“算了，跟你尿不到一个壶里，先离开这里再说……你最好别再干扰我的决定。” “我是没法收拾你，但老方要要对付你，那是轻轻松松。” 死兆之主心中狂怒。 但面对这样一句话，的确无法反驳。 “最后再问你一次，这个黑暗秘地既然原属于黑暗生灵……而且，我们一突破到暗王境就能连通此地，说明你们先祖创造此地的时候，是有想过让后代一步步掌控此地的。”林霸天说道，“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进来吸收点黑暗之力，顺便逛逛街？” “……再进一步吧，到暗帝境，或许就能一定程度接触到此地的源晶，到那时……就有机会知道我们秘地到底被谁所操控，又是如何被操控的了。”死兆之主答道，“但那个时候，也意味着我们一定要与对方交手……” “那又如何？打就是了，怕个蛋！”林霸天说道，“到时候我们都暗帝境了，难道还要怂？我发现你这家伙是真怕死啊，你就不该叫死兆之主，你该叫生机之主，还有谁比你更渴望生机？” 在争吵这方面，死兆之主根本不可能跟林霸天相比。 所以……它彻底沉默了。 “嗖！” 说完，林霸天便转身离开这个墓地。 第六千四百一十五章 阴沟老鼠 人族祖星，羽化门内。 回来之后，方羽继续进行体尊之术的修炼。 没多久，林霸天就给他传音，把在墓地内所见告知于他。 “紫龙仙帝？” 方羽愣了一下，眼神一凛。 毫无疑问，林霸天所见的紫龙仙帝，正是先前进攻人族祖星，被他赶回来一击诛杀的那个家伙！ 那个墓地中，有紫龙仙帝的墓碑和躯体！ 而且林霸天还亲眼见到了紫龙仙帝的躯体装入到墓碑所化的透明棺椁当中，消失不见！ 原始神族！ 方羽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这个名称。 “那片墓地……与原始神族有关？难道原始神族之主掌握的起死回生的手段，就是通过黑暗秘地和那片墓地来完成的？” 方羽脑海中思绪闪烁。 “老方，还有一个劲爆的消息，我在墓地里发现了烛九阴的墓碑和躯体！”林霸天又说道。 “烛九阴！？” 这下，方羽也吃了一惊。 烛九阴被他斩杀于阴噬谷中！ 那个时间点，原始神族还被封印在神异之地内，没有复苏！ “不对，那个墓地里保存了这么多具来自不同时代的顶尖强者的躯体……而原始神族的那批核心成员在很早的时候就已被封印，中间横跨这么长的时间……按理说，跟原始神族是无关的。” “但如果与原始神族无关，为何那个紫龙仙帝会出现在墓地中，而且如今跟那个不死天尊一般连躯体带着墓碑一同消失了。” 方羽眉头越皱越紧。 “老方，这情况是不是有点复杂了。”林霸天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等我再一次突破，就有机会掌握整个黑暗秘地的情况！” “哦？你还要多久才能突破？”方羽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毕竟刚突破不久……”林霸天答道。 “时间不等人，没等你再次突破，墓地里的那些墓碑可能就全没了。”方羽说道。 “你现在有什么头绪？”林霸天问道。 方羽把紫龙仙帝与原始神族相关的事情告诉了林霸天。 “原来如此……原始神族！我觉得现在也不需要思考这么多了，等之后看看……那个不死天尊和紫龙仙帝是否会出现就行了。”林霸天说道。 “嗯。”方羽答道，“也只能这样了。” “老方，现在我已经出关了，完全可以帮你搜寻一些情报。”林霸天说道，“怎么也得先确定原始神族目前的所在之地。” “毕竟当今位面三大阵营，你，原始神族，至高神族……至高神族的地盘是至高神域，这一点谁都知道。而你所在的位置，目前也是明牌了。” “唯独原始神族的位置不明确，他们就像一群阴沟里的老鼠……时不时跳出来恶心一下，不能让他们这么舒服！” “你要是能锁定他们的位置，可以立即告诉我。”方羽眼神微动，说道，“的确不能让他们太舒服了。” “我已经在动用所有的力量去找原始神族所在了，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林霸天答道。 …… 仙界南部，神星。 “嗡嗡嗡……” 在一处秘境当中，一道光芒冲天而起。 光芒闪烁之间，一道身躯在当中显现出来。 很快，光芒消散。 当中的身影，正是先前被方羽虐杀的紫龙仙帝！ 此刻，他看到面前站着的夜神与赤神，眼神有些恍惚，神情茫然。 “紫龙仙帝，辛苦了。”夜神露出微笑，说道，“欢迎你回到神星。” “这……”紫龙仙帝身上还闪烁着一层淡淡的灰光。 他感觉自己记忆就像有一段变得特别模糊。 就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夜神为何要这么对他说。 但很快，那段记忆逐渐变得清晰。 紫龙仙帝眼睛越睁越大。 他想起了自己被派去进攻人族祖星，随后以一己之力面对卓古，虚空和倾天三位，最终又被归来的方羽一击轰杀的场景！ 这些场景相当真实，他甚至还能回忆起当时的绝望与痛苦。 可现在，紫龙仙帝却回到了神星，再次见到了夜神与赤神。 这种感觉……太虚幻了。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死而复生了！ “紫龙，先前我们就对你说过，只要你展现出价值，哪怕战死在那里，我们也会让你起死回生。”赤神淡淡地说道，“如今，我们不过是实现了承诺。” “我知道你感觉不可思议，但这就是我们。”夜神摊开双手，笑道，“神主能够做到很多超出你过往认知的事情。” “成为我们阵营中的一员，臣服于我们……就能给你带来源源不断的惊喜。” 紫龙仙帝低头扫视自己的身躯上下，感受着体内的仙力流动。 一切都跟之前没有区别。 他……的确活了过来！ 他实在无法想象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他可是证道的仙帝！ 他的认知是超过位面绝大多数生灵的！ 可他对于原始神族是如何让他起死回生的整个过程，他自身毫无感知。 只是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他就活过来了。 “我……誓死效忠于神主，效忠于神族。” 紫龙仙帝没有再思考下去，而是对着夜神与赤神跪下。 如果说之前选择加入原始神族，只是考虑到眼前的利益，想要提升实力……那么现在，他就是彻底被原始神族的手段所征服了！ 在过去，要问位面当中，要说谁掌握着起死回生的能力……紫龙仙帝大概只会想到至高无上的位面法则。 可现在…… 效忠于原始神族，一定能带来无尽的好处！ 夜神和赤神看着跪伏在地的紫龙仙帝，对视了一眼。 “好了，紫龙……接下来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夜神说道，“你的元噬体，可以为我们阵营做出重大的贡献。” …… 神星，另外一侧。 仍然是位于海底之下的牢笼当中。 一个封闭的空间内，万道始魔仍被困在当中，身上缠绕着众多神锁，头颅低垂，气息散乱。 原始神族的血脉，正在一点一点渗透到万道始魔的体内，强行融合！ 但由于万道始魔极力的反抗，进展变得极其缓慢，远远超出了预期。 此刻，在这个空间当中，原始神族之主背着手，漠然看着万道始魔。 而不死天尊则是站在其身旁，也正盯着万道始魔，上下打量。 她的眼神中明显有震惊之色。 在她那个时代，万道始魔跟原始神族之主是平分秋色，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 没想到，多年过去……万道始魔已然完败于原始神族之主的手中，甚至于被迫进行最为羞辱的血脉融合！ 不死天尊看了一眼身旁的原始神族之主，眼神异样。 “如何？”原始神族之主没有转过头来，问道，“你觉得万道始魔融合了我们神族血脉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不知道。”不死天尊摇头道。 在她的眼中，万道始魔是极其强大的，即便如今被这般困于此地，她仍然感到有些忌惮。 “我能感觉到，你对他仍有畏惧。”原始神族之主转头看向不死天尊，微笑道，“但这很正常，当初的万道始魔的确给整个时代带来了极大的恐惧。” “不过，那个时代早已结束。现在，万道始魔即将成为你的盟友。他也是我们阵营当中的一员，臣服于我……” “你认为，你能控制得住万道始魔？” 不死天尊沉默片刻后，问道。 “答案就在你眼前。”原始神族之主答道，“时代不同了，不死天尊，你要适应。” 第六千四百一十六章 四皇出关 在不死天尊与原始神族之主交谈的过程中，万道始魔始终低垂着头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但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神锁已经勒入他的血肉。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仙帝级别的存在都支撑不住。 但万道始魔却凭借意志力硬抗，让神族血脉进入其体内的速度变得极其缓慢。 “何必挣扎，万道始魔。”原始神族之主说道，“一切已成定局，适时服输，也是一种智慧。” “与我对抗，只会增添你的痛苦，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我们的阵营空前强大，你倒也不必为此感到羞耻，最终……位面万族势力都要臣服在我们的脚下，你只是其中之一。” 万道始魔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声。 即便无法抬起头来，也能从中听出极度的愤恨与不甘。 “你还要去看看其他被困在此牢中的盟友么？”原始神族之主面无表情地看向不死天尊，问道。 不死天尊眯起眼睛，摇了摇头。 她已经见识到了原始神族之主的手段。 在如今这个时代，原始神族确实已经远远高于其他的大族势力。 “你需要我何时出手？”不灭天尊问道。 “这么着急？”原始神族之主笑了笑，说道，“不需要再休整一段时间么？我得告诉你，方羽的实力……” “你说了，我的目标只是拖住方羽，不需要与他分出生死。”说着，不死天尊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再者，不死领域开启之后，他就算想要与我分出生死，也不可能做到。” “若不死领域无懈可击，那么……你当年是如何杀死的？”原始神族之主笑容依旧，问道。 这句话，让不死天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且冰冷。 “我只是……中计了，自己离开了不死领域，否则……我不可能败北！谁也无法在不死领域中将我杀死！”不死天尊寒声道。 原始神族之主轻轻颔首，说道：“很好，作为太初巨头，你该有这样的自信。” “无需着急，此番的目标不是方羽，而是人族祖星。” “因此，计划中不止你一个，还需要更多的助力。” “难道你想要把万道始魔……”不死天尊看向前方，皱眉道。 “不，他暂时还不可用。”原始神族之主答道，“是其他几个大族始祖，很快你就会见到他们。” …… 离开海底的牢狱之后，不死天尊便前往秘境，单独修炼。 而原始神族之主，则是在大殿内见到了夜神。 “神主，已按你的吩咐，以血脉之力复制紫龙的元噬体，进展很顺利，很快就能将元噬体转移到每一个同盟的身上。”夜神说道。 “称呼有误，他们并非同盟，只是神仆。”原始神族之主说道，“他们得到了极大的好处，就无法与我们保有平等的地位了。” “是。”夜神答道，“神主，不知道我们何时向人族祖星发起进攻？” “就等元噬体。”原始神族之主答道，“还需要几位始祖级别的助力，这次计划便可实施。” “神主……既然不死天尊已经复生，我们为何不利用不死领域，对方羽进行全力的围杀？”夜神沉默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 “全力围杀方羽，未必能够成功。”原始神族之主微微眯起眼睛，答道。 听闻此言，夜神眼神微动，欲言又止。 他想要知道的是……神主的这句话里面有没有包括他自己也出手的情况？ 以原始神族如今的实力，加上神主一同出手全力围杀方羽……难道都还无法成功么？ “夜神，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的对手不止人族，全力围杀方羽……得不偿失。”原始神族之主摇了摇头，答道，“这也是我们要把全位面的顶尖力量都收入麾下的原因。” “我先前与你说过，我知道方羽的上限在哪里。” “方羽若是发挥出上限，现在的我们是难以将其镇杀的，就算能够做到，必然也是两败俱伤，让至高神族独赢。” 夜神低着头，眼中浮现出震撼之色。 神主对于方羽的评价实在太高了。 “别忘了，太始神帝还从未露面，她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原始神族之主继续说道，“而针对人族祖星，是最好的选择。” “人族祖星，是方羽身上最大，并且最为明显的弱点。” “我们不需要与方羽在正面战场搏斗，只需要给予他所护住的人族重创就足够了。人族若不存在，方羽……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他的道心会崩塌，所拥有的力量会土崩瓦解，那时……人族也就不攻自破了。” 夜神没再说话。 虽然他内心觉得……一个顶尖的强者，未必有那么在意自身的族群血脉。 那般孱弱的人族被灭了，方羽就会自绝？ 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观点。 不过，既然神主是这么认为的，表面上他自然不会有异议。 …… 人族祖星，羽化门内。 为了不被打扰，方羽创造出一个独立的空间作为修炼之地。 体尊之术的第一步，净体……他已经完成了。 可能是因为他的肉身本就没多少杂质，因此进度飞快。 而第二步，在体尊之术中称之为碎经。 从字面意思来看，这一步似乎是要把经脉给粉碎。 但其中的含义，方羽却很清楚……并不是真的要粉碎经脉，而是要将经脉炼化成一点点的精髓，彻底与肉身融为一体。 这一步，应当是为了后续肉身证道所做的铺垫。 不过，体尊之术内所包含的这门可以炼化经脉的功法，对方羽来说相当玄妙，前所未见。 方羽闭上眼睛，身躯悬浮于半空，身上泛起淡淡的光芒。 他按照法诀，开始炼化经脉。 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痛苦。 不得不说，把这一步取名为碎经是有道理的。 炼化经脉的过程，的确相当痛苦，真如同亲自把自己的经脉一点一点碾碎的感觉。 疼痛的程度已经接近于淬体。 不过，作为体修，最基本的一个要求就是得承受得住远超其他修士的痛苦。 方羽更是不必多言，疼痛越强烈，他反而越兴奋……起码能证明这套体术是真的很有价值。 最怕是不痛不痒的情况，感觉就没什么提升。 …… 至高神域，悟道树下。 “恭喜御皇，石皇，明皇……我就知道你们能够成功。”天启面带笑容，对着面前已经起身的三位神皇说道。 “先前要围攻人族祖星的时候，你们是冲在最前面的，这意味着你们对自身的实力更有自信，也就更有把握领悟新的帝道。” “至于这些家伙……” 天启看着地面上倒着的其他几具神皇的尸体，脸上满是讥讽之色。 “这些神皇隐于后山太久太久，到需要他们的时候都不敢现身……本就该死，现在正好把他们除掉，可以提拔一批新的神皇上来了。” “唯一比较可惜的是咒皇，当时面对方羽也算站出来了，但运气不太好，还是没能领悟新的帝道，只能说命数如此。” 此时，悟道神树下除了御皇，石皇，明皇，以及道始皇之外，其他神皇都失败了，结局是身死道消。 十二位神皇，如今只剩下四位。 即便是成功领悟了新的至高神道的四位神皇，心中都还有后怕。 过程太过凶险，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万幸的是，他们还是成功了。 “嗡嗡嗡……” 四位领悟了新至高神道的神皇，身上的气息已经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别。 第六千四百一十七章 正面对决 在悟道神树下，他们皆没有刻意释放气息，但自然而然就散发出了可怕的法则强度！ 而他们额头上的那道竖纹印记，也都变成了两道！ “新至高神道……陛下果然是天纵之资，原来的至高神道已经那般强势，竟然还能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 明皇低着头，双掌上凝聚出一团法则之力，心中既兴奋激动，又对太始神帝有着更强烈的敬畏。 在他看来，只有他们想不到，从未有陛下做不到的事情！ 创造更强大的至高神道，并且让他们能够在悟道神树下进行二次证道，这都是闻所未闻，史无前例的事情！ “好了，既然诸位神皇已经完成了证道……那么就该出去晃一晃了。”天启眯起眼睛，说道，“你们都知道，现在外面就是三族鼎立的情况。” “一边是原始神族，一边是人族……你们希望拿哪个来试水？” 听闻此言，四皇脸色皆变。 他们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之前围攻人族祖星，面对方羽之时的场面！ 何其难看，何其耻辱！？ 众多神皇不敌方羽，甚至当场还被杀了两位！ 而道始皇更是身负重伤，祭出陛下赐予的道始神剑都无法奈何方羽…… 说实话，从内心而言，他们都希望复仇方羽，找回颜面。 然而，也正是因为上次的惨败，让他们心中对方羽产生了畏惧。 哪怕不愿承认，这就是事实！ 一提到人族，他们立即感到内心一沉！ 即便如今领悟了新的至高神道，他们的底气似乎都还是不够！ “殿下，我们是否该请示陛下的意思再做决定……”御皇开口道。 “的确如此，殿下，如今这个局势下，我们对一方出手，都有可能让第三方受益，应当从长计议为好。”石皇也赞同道。 至于明皇只是在旁边点头，并未开口。 而道始皇则是神色凝重。 “我看出来了，你们都害怕了是吧？既然如此，那就拿原始神族开刀！”天启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们也还没对原始神族正面出手过……如今正是好机会。” “陛下的新至高神道，一定能够碾碎原始神族掌握的那些所谓真神法则。” “这可不是没意义的事情，你们刚领悟新的至高神道，必须试水……这不仅是我的想法，也会是陛下的想法，陛下一定也想了解新至高神道的强度。” 听到这话，四皇的眼神交汇。 天启已经把太始神帝都搬出来了，不给他们退路。 再者，相比起再次对方羽出手，他们的确更愿意对原始神族出手。 “不说话，那就是都同意了？”天启视线扫过面前的四皇，问道。 御皇知道，若是再拒绝的话……就太过不给天启这位帝子殿下面子了。 于是，他便率先开口道：“我同意。” 他一开口，其余三皇便也没有意见。 “很好……那我们立即出手，神秘阁已经找到了转移后的那批原始神族的位置。”天启咧开嘴，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他们自称为真神，却不知道……至高神道早已遍布位面！他们根本躲不开我们的视线！” “真神要躲着伪神？这不是反过来了么？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神族？” 天启语气中尽是讥讽。 而后，他便与四皇一同离开悟道神树，前往神秘阁。 …… 仙界南部，隐匿在星空之中的神星的周边，再次泛起阵阵璀璨的金光！ 至高神道之力，再度把这颗星辰笼罩在内，释放出阵阵强悍的威压！ “又来了，这群伪神是挑衅我们。” 神星内，一座大殿中，赤神正与武神站在一起，仰起头，眼神极度冰冷。 她的性格本来就暴躁嗜血，此时更是被激怒，释放出强烈的杀意。 “我要向神主请示，进攻至高神域！”赤神寒声道。 事实上，在赤神的心中，相比起人族，她更憎恶的是至高神族。 在她看来，这个族群完全是靠着窃取血脉而迅速崛起的，不配拥有现在的地位和实力。 一群卑鄙的人族窃取了神族血脉，而后还自称为至高神族…… 这简直就是耻辱！ 赤神难以接受！ 若她来话事，早就举全族之力去进攻至高神族了！ 只是神主目前似乎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人族方羽的身上，而不是至高神族。 赤神虽然内心不解，但表面上也只能遵命。 毕竟她只是二代神，没有资格去左右神主的命令。 但现在，至高神族接二连三的在挑衅他们！ “这群杂种，真以为我们不敢对他们出手！？”赤神狂怒道，杀意更加凛冽。 “我们去见神主，若神主同意，我便与你一同杀去至高神域！”旁边的武神也是好战之辈，立即说道。 即便刚在方羽手中吃了个大亏，但他仍然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性。 有机会开战，他一定赞同！ “嗡嗡嗡……” 神星之外，阵阵至高神道法则之力持续施压。 神星外层护罩已经显现出来，阻挡了大部分的威压。 但位于神星内的修士，还是能感觉到部分威压降临。 而此刻，在神星之外，忽地显现一道金色的传送门。 传送门打开之后，当中闪出了四道身影。 正是刚刚成功领悟了新至高神道法则的那四位神皇！ 道始皇，御皇，明皇，石皇！ 他们直接来到神星之外！ 这时，神星内部的众神也注意到了这四位神皇的身影。 因为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极其明显，凌厉而又霸道！ 在他们出现之后，神星内部承受的威压骤然提升！ 神星外支撑起来的护罩，似乎无法阻挡四位神皇散发出来的法则气息！ “咻！咻！” 神星内的一座大殿当中。 赤神，武神来到殿内。 这时他们发现殿内已经站着夜神，玖神，以及十余名三代神了。 神主站在殿上，仰头看向上空，眼瞳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神主，请你准许我外出与他们一战！”赤神抱拳，咬牙道，“我无法容忍他们这般挑衅我们！” “这只是一群杂种！他们既不是人族，也不是神族，我们绝不能向他们低头！” “神主，我也希望能够外出应战，弥补我先前犯下的错。”武神也往前一步，抱拳道。 然而，原始神族之主却没有说话。 他眯着眼睛，神色当中看不出喜怒。 “神主……”赤神还想说话。 “不同了。”原始神族之主突然说道，“他们目前掌握的法则，与先前已经不同了。” 此话一出，殿内的众神脸色皆变！ “消失一段时间，就是为了做这件事情么？二次证道……”原始神族之主眯着眼睛，自语道，“厉害。” 殿内众神此时面面相觑。 他们不太明白他们神主口中所说的二次证道是什么意思。 “你们好啊，各位真神……你们之前不是说过要把我们这些伪神拉下神坛么？现在我给你们这个机会。” 这时候，一道男声从神星之外传来，以至高神道法则的力量，在神星内造成了震耳欲聋的回响！ “这是我们至高神族的四位神皇，你们出来应战，可以一对一，也可以四对四，当然了，若是你们想要四十对四……我也同意。” 天启的声音通过至高神道持续传入神星内！ 他的语气中尽是讥讽和戏谑，就像没有把原始神族放在眼里！ “我希望你们能够应战，来个正面的对决。”天启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不跟我们打，继续跑，那我们也会继续找你们，重复现在做的事情。” 第六千四百一十八章 真神伪神 “我觉得没必要把场面弄得那么难看，就像你们被我们追着打一样……” “所以，你们最好还是现在就派几个真神出来跟我们的神皇打一场。” 天启的声音通过至高神道法则，在神星的天地之间不断回响，挑衅的意味就变得更加浓厚。 大殿内，赤神与武神已经控制不住杀意。 若不是原始神族之主还在面前，他们必定已经杀了出去。 甚至不会给天启把剩下几句话说完的机会！ 但此刻，神主在前，他们还是只能忍耐，等待神主作出决定。 “看来你是想要把我们当做试金石啊。” 这时，原始神族之主开口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声音也不大，但是就是能让神星内外的所有修士都听得清清楚楚！ “刚进行了二次证道，就想要拿我们来测试强度吧。”原始神族之主又说道，“另外，我知道你是谁……天启，太始神帝亲设的帝子，被视为下一位神帝。” 听到这话，四皇脸色都出现了变化。 原始神族之主居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天启沉默片刻，说道：“我是谁不重要，至于动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敢不敢应战。” “神主，让我们去吧！”赤神咬着牙再次请战。 旁边的武神同样战意十足。 而后方的众多三代神也握紧了拳头，眼神中有怒火燃起。 “天启，想要与我谈话，你的本尊为何不来？”原始神族之主不喜不怒，淡淡地说道。 “没必要，至高神道可以代表我，我为何还要特地跑一趟？”天启反问道，“我们至高神道遍布位面，这一点你们应该很了解，躲在哪里都没用，我们轻而易举就能……” “天启，你连本尊都不敢显露，没有资格与我交谈。”原始神族之主摇了摇头，眼瞳当中金光一闪。 “砰！” 这一瞬间，位于神秘阁内的天启身躯猛然一震。 只是一道眼神，竟然让他心境出现了极大的波动！ 天启甚至感到了一种面对太始神帝才有的自然而然产生的恐惧！ 即是……血脉压制！ “你能找到我，我也能找到你。”原始神族之主继续说道，“不过，无妨……既然今日你已经把你们的神皇派来，那我便成全你。” 说完这番话，原始神族之主给了武神和赤神一个眼神。 武神和赤神立即会意，面露激动之色。 “咻！咻！” 他们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大殿内。 “神主，对方派来四位神皇，我们是否也应该……”夜神问道。 “不需要。”原始神族之主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他们会来，的确是个意外。” “但是，这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们把我们当做试金石……那我们便礼尚往来，看看他们那融合了人族与神族的血脉……到底有何玄妙之处。还有他们二次证道的法则，又是什么……” 原始神族之主眼神微微闪烁。 他仍然仰着头，视线穿过大殿，穿过神星，跨越星河。 他的确能看到天启所在，但他并不在意。 他目光真正投向的位置……是至高神域的更深处。 太始神帝！ 在原始神族之主的心中，当下整个位面，有资格与他正面相谈的存在只有两位。 一个是方羽，一个就是太始神帝。 至高神族突然派来四位神皇，这个行动似乎由帝子天启所主导。 但原始神族之主很清楚，太始神帝必定也在关注着这一战！ 因为让这群神皇二次证道的存在……必定就是太始神帝！ 而新的帝道法则，必定也由太始神帝所创造。 “这么着急要拿我们来测试法则强度么？很可惜，你们找错了对象。”原始神族之主露出了笑容，眼瞳当中显现出一道复杂的印记。 …… “嗖！嗖！” 神星之外，赤神与武神的身形闪烁，出现在四皇的身前。 看到只有两位出来应战，道始皇微微皱眉。 “看来你们很自信。”道始皇沉声道。 “杀你们这些杂种，怎可能没自信？”赤神寒声道。 她的杀意已经完全散开，笼罩这片区域。 而在其身旁的武神，更是大吼一声，身躯背后虚影显现，金光璀璨！ 两位二代神的气息释放出来，立即与四皇形成了对峙！ 两边的气势基本持平。 这是自从原始神族复苏之后，第一次与至高神族的正面交锋！ “血脉压制……” 四皇都感受到了明显的血脉压制，让他们内心产生一种不可敌之感。 但这种情况，是他们面对原始神族时必然要承担的压力。 “噌！” 四皇把新至高神道的力量外扩，尽可能地减少血脉压制带来的负面影响。 以新至高神道之力笼罩全身后，那种被血脉压制的感觉的确减轻了许多！ 甚至于就像消失了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四皇眼中皆有惊喜之色。 看来，陛下改造至高神道，很可能也是为了针对原始神族！ “殿下，我等是否要跟他们以二对……”道始皇给天启传音。 “对个屁！他们想要二打四，那就让他们二打四！这是战场，你以为真的跟他们公平竞争啊？能把他们杀了，就不要留手，知道么！？”天启说道。 “……是。” 四皇散开，身上的气息全面爆发！ 他们额头上的两道竖纹印记如同燃烧起来一样，相当明显。 而刚刚领悟的新至高神道法则之力，朝着前方的赤神与武神席卷而去。 这一股气息的强度极其可怕！ 赤神和武神脸色皆有变化，立即做出了应对。 “神令·千重盾影！” 武神抬起右臂，右臂之前一道印记闪烁，瞬间便有一道巨型的盾印显现，而且有千层的厚度！ “砰隆……” 新至高神道的力量轰在盾印之上，引发震动！ 盾印层层崩裂。 很显然，这一次交锋是四皇占据上风！ 或者说，是新至高神道占据了上风！ “都给我死！” 赤神冲到了上空的位置，双掌合于身前，上空瞬间便有一道巨大的赤红法球显现。 法球如同一颗星辰般朝着四皇所在的位置轰去！ 当中蕴含的乃是赤神独属的法则之力，释放出一阵炙热而又狂暴的气息！ “砰隆……” 四皇往后方闪避。 但上空的法球却如如同无穷无尽一般不断轰来。 “轰！轰！轰……” 每一颗法球爆炸，都会引发星空大阵，乃至于空间都扭曲！ 赤神在狂怒之下，展现出来的实力相当强悍！ 四皇都被爆炸的法能震退出去。 他们神色有些凝重。 赤神和武神的气息都很狂暴。 而新至高神道虽然可以抵挡血脉压制，却并不能直接从强度上碾压对方！ 原始神族掌握的法则，同样强悍无比，必定是最顶层的法则！ “我们需要全力以赴。”道始皇给其余三皇传音，“陛下必定也在看着我们……我们不能让陛下失望，要证明新至高神道……足以碾压原始神族！” “轰！轰！轰……” 四皇背后的帝影猛然闪烁，扩大数倍！ 神星所在的位置处于仙界南部偏远中心的地带，周围没有什么界域。 但是，此刻四皇和双神释放出来的气息，已经足以覆盖距离极远的那些仙域，可谓是恐怖至极！ 而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神族血脉气息，更是让那些仙域内的生灵都感到胆寒发颤！ “发生什么事了！？如此强大的威压……这是哪位大能要出手灭世了么！？” 仙界南部许多仙域内陷入慌乱，恐惧的气氛急速蔓延。 第六千四百一十九章 帮我个忙 “以法则之力抵消血脉压制……” 神星内，原始神族之主眼神微动，发现了新至高神道的一大作用。 “很聪明的做法。” “但血脉压制源自于血脉，不是凭借法则就能摆脱的。” “轰隆！” 神星之外，再度引发大范围的爆炸！ 赤神背后出现了一道巨型赤焰圆环。 在这个火环的加持之下，她的法则强度再度暴涨！ “他们两个交给我，你解决另外两个。”赤神对武神说道。 她所选择的两个对手，是道始皇与御皇！ 而明皇与石皇，则是交给了武神！ “砰隆！” 但这一刻，武神却遭到了道始皇与御皇的一记配合的前后夹击，身躯猛然一震，被轰退出去。 赤神看向武神那一边的同时，明皇与石皇已经结成一道以至高神道形成的领域，对她进行压制！ “真以为我们会弱于你们么？”道始皇盯着武神，寒声道，“我们才是如今的巅峰大族！陛下乃是位面第一强者！你们原始神族有何资格与我们相提并论？” 武神脸色难看，双臂抬起。 “噌！” 他的掌中出现了一把银色的弯刀，释放出凌厉且肃杀的气息。 “神令·兵临天下！” 武神嘶吼出声，额头上的竖形印记绽放强光。 这一瞬间，其背后先是显现出一道光芒。 随即，无数泛着金光的虚影出现在其身后！ 是一群披着铠甲，手持战戟的神兵！ 虽然看起来只是虚像，但它们释放出来的肃杀之气却极为强悍！ 毫无疑问，这是独属于武神的术法！ 转瞬之间，武神背后就有了千军万马，气势滔天！ “你们能成为巅峰大族，依靠的正是窃取我们神族的血脉！”远处的赤神瞳孔燃烧，身上被一阵血焰所覆盖。 其身躯周围环绕的巨大火环仍在持续扩大，让其释放出来的法则之力越来越强悍。 此刻，战场中心已经不是普通修士能待的了。 进入到这个区域，恐怕瞬间就得被各种法则之力挤成一团肉酱，而后迅速被焚烧成飞灰！ 面对如此强悍的法则威压，四皇却并未显现出颓势。 因为，掌握新至高神道的他们，同样有着逆天的法则强度！ “轰！轰！轰……” 四皇背后的帝影都是一样的。 但是，这反而让他们的气息形成一个整体，对武神和赤神造成了明显的压制！ …… 人族祖星，羽化门内。 碎经这一步花费的时间没有方羽预想的那么久。 在能够承受极致痛苦的前提下，很快就把经脉全都炼化了。 而炼化之后，其实并没有太明显的感觉。 方羽仍然能感受到真气在体内流转的感觉。 只是不在经脉中流转，而是在肉身内流转而已。 “接下来可以进行第三步了，我的进展应该算是很快的，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就能完全掌握体尊之术……到那时，是否就可以尝试肉身证道了？”方羽心道。 “老方！出事了！” 方羽还没开始第三步，林霸天的传音先来了，语气很激昂。 “怎么了？”方羽问道。 “找到原始神族的老巢了！”林霸天说道。 “这么快就找到了？在哪里？”方羽眼神微动，问道。 “不是我找到的，是……至高神族找到的！”林霸天激动地说道，“这两个神族开战了！就在仙界南部，动静很大啊，感觉半个仙界南部都能感知到波动！” “原始神族与至高神族开战了？”方羽惊讶道。 “没错！大打出手！至高神族这边好像派出了四位神皇，而原始神族那边也有应战的，不过这个情报不太准确，因为我手下也没法太过靠近战场中心……强度太高了，靠近就得死！”林霸天答道。 “这样啊……”方羽摸了摸下巴。 “老方，你怎么看？”林霸天又问道。 “这种乱战，当然得参与了，他们打起来，不就是给我机会么？”方羽眯起眼睛，咧开嘴露出了笑容，“之前都是我在跟至高神族或原始神族打，另外一方在旁边看戏，顺便找机会偷袭，现在……终于轮到我做这个看戏的了。” “你要前往仙界南部？我跟你一起去。”林霸天说道。 “你……可以么？”方羽问道。 “靠，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虽然现在我是不如你，但怎么也是暗王境的黑暗生灵啊……去看个热闹总是可以的。”林霸天说道。 “那就走。”方羽立即停止了修炼。 “我们通过死兆之地前往。”林霸天说道。 …… 很快，方羽就进入到死兆之地，与林霸天一同前往仙界南部的战场中心。 “方羽。” 方羽还在死兆之地内穿梭的时候，又有一道传音突然响起。 南狱，审判官的声音！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仙界南部至高神族与原始神族开战了吧？”方羽问道。 “……你已经知道了。”审判官说道。 “你特意告诉我这个消息，肯定是想让我过去帮你结束这一场大战吧？”方羽说道。 “这只是部分原因。”审判官诚实地答道。 “你为何不直接出手镇压他们？把你太阿祭出来，他们难道还能反抗不成？”方羽问道。 “方羽，大狱至宝……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随意就能动用的，都是在无可奈何之下才会使用。”审判官沉声道。 “哦？我还真没感觉到这一点，之前南天皇，道屠帝尊，六羽飞仙都是很自然就祭出了位面至宝，还有无祭仙，也是打了一会儿就把域王石亮出来了。”方羽说道。 “南天皇，道屠帝尊以及六羽飞仙在你面前也就只用了一次大狱至宝吧？”审判官问道。 “那倒也是……拿出来用了之后，他们也就没了。”方羽答道。 “总之，你算是帮我一个忙吧……而且既然你知道了这个消息，即便我不请你帮忙，你也会出手的。”审判官说道，“尽快结束这一战。” “帮你这个忙难度有点大啊……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方羽问道。 “我也可以帮你一个忙。”审判官答道。 “我想不到要你帮我做什么啊。”方羽皱眉道。 “之前你不是对当初让我询问你关于本源残片位置的委托者很感兴趣么？”审判官问道，“若是我能让你与这个委托者见一面呢？” 听闻此言，方羽内心猛然一震。 那个神秘修士！ 之前他有过推测，这名神秘委托者也很可能是后续把本源残片通过凌步凡和苏冷韵交给他的幕后存在！ 方羽当然想要跟这个神秘修士见一面！ 对于神秘修士的身份，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结果！ 唯一能看出来的是，这位神秘修士必定是人族阵营的，否则不会主动把本源残片送到方羽的手中。 “你确定……你能让我跟他见面？”方羽沉默片刻后，问道。 “确定，我从来不提没有把握的条件。”审判官答道。 “好。”方羽眯着眼睛，说道，“成交。” …… 神星之外，武神与赤神已经陷入了明显的劣势。 领悟了新至高神道的四皇，在交手中对这道新的法则越来越得心应手。 以新的至高法则，来施展之前所掌握的各种神术，或是加持在神器当中……威力便会得到爆发性的增长！ “轰……” 武神与赤神节节败退，身上已经负伤，气势再无之前那般强盛。 “神主……” 大殿内，夜神看向前方的原始神族之主。 “不必心急，太始能创造出新至高神道，我也能为武神和赤神改造他们各自的法则。”原始神族之主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眼瞳当中的竖形印记泛起光芒，“接下来，你会看到他们的变化。” 此时此刻，神星之外武神和赤神额头上的竖形印记也泛起强光！ 第六千四百二十章 已经结束 武神与赤神的身躯表层，忽地绽放出一道淡金色的护罩。 护罩之上，还有一道道法纹环绕，当中流光点点，光辉绚烂。 一股与武神还有赤神本身的气息不同的异常法则之力忽地散发出来！ “噌！噌！” 武神和赤神一同往后退去，脸上既有震惊，又有激动。 此刻的他们，只感觉一股暖流遍布身体内外。 尤其是额头上的竖形印记，释放出更加灼热的气息！ 这一刻，原本在四皇围攻之下，逐渐不敌的他们……身上的伤势迅速恢复！ 与此同时，他们感觉到自身的法则正在发生变化！ 极其明显的变化！ “神主！” 武神与赤神立即想到了原始神族之主！ 能够在这个时候直接影响到他们法则的存在……唯有他们的神主！ “嗡！嗡！” 武神与赤神退到远处，身上的光芒愈发璀璨。 四皇皆注意到了武神与赤神身上出现的异变。 他们对视一眼，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他们在做什么？”明皇问道。 “他们的气息正在转变，而且是法则气息在转变！这怎么可能？！”石皇意识到这一点后，脸色大变。 “法则气息转变……”御皇看向武神与赤神的方位，眼睛睁大。 道始皇的神色变得极其阴沉。 他自然也能感应到这种变化。 但是……现在不是停下来的时候。 既然目标是诛杀这两个二代神……那么，就该趁着这个时机继续出手！ “继续进攻！不要给他们机会！”道始皇给其余三皇传音。 他双掌齐出，背后显现出一尊打坐的神像虚影！ “轰！” 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伴随着两道巨掌之印朝着武神与赤神的方向轰去。 这一掌当中，加持的是滔天的新至高神道法则之力！ 这一击的强度极为恐怖，穿梭过去的星空当中都留下了一道扭曲的波纹！ 武神与赤神再度闪身，想要躲避。 然而，当他们动身的时刻，却感觉到极致的束缚之力，把他们硬生生按在原地！ 不知何时，他们的上空竟出现了两道竖纹印记！ 竖纹印记落下一道道的金色光环，每一环落下都会提升环内的威压！ 武神与赤神就在光环之中，压力极大，无法动用身法！ 远处的御皇双掌合于身前，额头上的双竖纹印记如同燃烧起来一般，释放出阵阵法则气息。 他显然已经把刚领悟的新至高神道法则运用到了极致！ “神道·覆天神阵！” “趁现在，对他们动用杀招！” 御皇对明皇还有石皇传音道。 明皇与石皇在听到道始皇传音之时，已经动用了神术！ “神道·震霆之力！” 明皇的双掌上下合起，中间却留下一点的缝隙。 “滋啦啦……” 他的双掌之间有闪烁着阵阵细小的雷霆。 但同一时刻，在赤神与武神所在的位置的上下……一同出现了两道方形阵印！ “轰轰轰……” 随即，阵阵雷霆之力开始上下轰鸣！ 位于当中的武神与赤神，遭到了无尽的雷霆之力轰击！ 雷霆穿过他们的身躯，让他们感到痛苦万分。 哪怕自身的法则已经形成护罩，也难以抵挡这洞穿力十足的无尽雷霆！ 毕竟这一道道雷霆当中，同样加持着新至高神道之力！ “神道·霸空神拳。” 石皇的身躯表层泛起一阵极其耀眼的光芒。 转瞬之间，他的身躯表层就升起一道巨大的虚像。 这道虚像身披铠甲，身上闪烁着金芒，额头上是双竖纹印记。 其握紧右拳，朝着赤神与武神所在的位置，一拳轰出！ 这一拳之大，无异于一颗星辰砸来！ 赤神与武神所在的位置，根本没有任何闪避的空间！ “砰隆……” 随后，一声巨响！ 这片区域的星空仿佛都崩灭了一般，炸开一个巨大的裂口！ “轰轰轰……” 而被正面击中的赤神与武神，身躯当空爆裂，粉身碎骨，消失在空间裂口当中！ 四皇皆动用了最强的手段！ 而原始神族派出的两位二代神……就这么被轰杀！ 看到这一幕，神星内不少在关注此战的修士脸色都变了。 当中除了原始神族的成员外，还有那些选择加入原始神族阵营，甘愿为原始神族效力的诸多强者！ 对这部分强者而言，此时看到的场景，让他们的内心沉入谷底。 他们之所以愿意加入原始神族，就是认为至高神族也是凭借原始神族的血脉才迅速崛起。 既然如此，原始神族对上至高神族，必定具备极大的优势。 可现在看来，原始神族的二代神，不是至高神族的神皇的对手！ 在神星之外，两位二代神被当场轰杀！ 虽然对手是四位神皇。 但顶尖强者之间的交战，数量从来不是最关键的问题。 只要实力足够强大，以一敌十，敌百都是能够做到的！ 尤其两位二代神从一开始对上四皇……感觉一直都处于劣势，根本不能归咎于数量之上！ 这就是实力不如对方！ 这一下，这群自愿融合原始神族血脉的强者心中都有悔意。 原始神族与至高神族之间，最终必有全面开战的时候！ 到那时，他们必然也要代表原始神族出战…… 看着外面气势可怕的四皇，他们就感到一阵绝望。 而且，要知道这四位神皇……远不是至高神族的所有力量。 还有更多的神皇没有出手。 而神皇的背后，还有一位最为恐怖的存在。 巅峰仙帝……太始神帝！ 就原始神族目前展现出来的战力，最终必定要被至高神族全灭！ 他们选择加入原始神族，恐怕是此生犯下的最大错误！ “神主……” 大殿内，一众三代神看着武神与赤神被四皇一同轰杀的场面，脸色都变了，眼中既有骇然，又有愤怒。 即便向来冷静的夜神，此时也看向了神主，语气有些焦急。 他们明明还有这么多的力量可以出战。 为何神主只派出武神与赤神？ 而现在，武神与赤神还被轰杀了！ 即便神主能够让他们起死回生，但场面而言，他们已经败了！ “不要急。”原始神族之主视线扫过殿内的诸神，说道，“他们还没败北，肉身崩灭，从来不意味着死亡。” …… “嗖嗖嗖……” 方羽和林霸天已经来到了仙界南部，距离战场中心还有一段距离。 他们选择了隐匿气息，在这个位置开始慢慢靠近战场。 但即便距离战场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他们也已经感受到了阵阵强悍无比的气息涌来。 “看来是动真格了……这么强悍的气息和残留的法则。”方羽眯起眼睛，说道。 “老方，你刚才答应要帮那个南狱镇守者尽快结束这一战，你打算怎么结束？”林霸天说道，“直接出手把两边都打死？” 方羽没有回答林霸天的话语，眼瞳当中闪烁着金光。 瞳孔中的大道之印在顺时针转动，为他探查着前方的情况。 此刻，方羽已经看到了战场中心的场面。 “嗯？已经结束了？”方羽看到只有四皇立于战场中心，露出惊讶之色。 四位神皇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被打崩的空间裂口，已经变成了一个黑洞。 整个区域都被四皇的气息所笼罩。 从这个情况来看，方羽压根不用出手。 战场形势很明显，四位神皇击败了原始神族派出的对手。 不过，背后就是神星，难说原始神族还会不会派更多的成员出来应战。 “结束了吗？”林霸天听到方羽的话，也愣住了，“妈的，来晚了！” 第六千四百二十一章 各自手段 方羽没有说话。 “那现在怎么办？”林霸天又问道。 方羽还是没说话。 林霸天眉头皱起，正想再次询问。 但就在这时，方羽却开口道：“不对，这一战还没结束。” “怎么回事？”林霸天立即问道。 “我在空间裂口当中，找到了两道异常的法则……并未散发出气息，但是……就像是在酝酿当中。”方羽眯着眼睛，答道。 在他的视野中，那个被打出来的巨大空间裂口的极深处，此刻有两团光芒在闪烁。 光芒当中是不断回环的法则之力。 但这是什么法则……方羽暂时还感知不到，更看不出来。 毫无疑问，这必定与原始神族有关。 而除了这两团还处于酝酿状态的法则之外，方羽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那就是……外面的四位神皇，气息跟之前不一样了！ 道始皇，御皇，明皇，石皇…… 这四位神皇，在先前围攻人族祖星的时候……都跟方羽正面有过交手！ 因此，方羽对他们的气息很是熟悉。 可现在，在大道之眼的视野中，却发现他们的气息跟之前出现了很大的差别！ “法则……是他们的法则变得不同了，跟之前几乎不是一道法则！”方羽心中一震，“他们掌握的不是至高神道么？可现在……不会吧？他们自身的帝道法则都能改变？！” 察觉到这一点，方羽脸色出现了变化。 仙帝证道后，自身的帝道法则还能改变？ 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不过，方羽对仙帝这个行列本来就没多少了解。 “之前他们围攻人族祖星的时候突然撤退，难道就是为做这件事？”方羽眯起眼睛，心想道，“帝道法则变了，自然也会变强……” “老方，我们还要继续靠近么？感觉再近的话，有可能会被发现啊。”林霸天说道。 “当然得继续靠近，他们现在还在交战，而且漫天都是残缺的法则和残留的力量……他们很难发现我们的存在。”方羽说道。 话语之间，他们仍在星空中穿梭，距离战场中心越来越近。 动用隐之花的能力掩盖气息和身形后，只要对方不刻意去搜寻，或是掌握特殊的手段，是很难被发现的。 “看来已经结束了。” 这个时候，天启的声音通过至高神道，再次传入到神星内，引发阵阵回响。 “你们这些真神也不太行啊，怎么会无法击败你们口中的伪神呢？” 天启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神星内的诸多原始神族的成员，以及那些加入原始神族阵营的强者脸色都极其难看。 但此时此刻，结果就摆在眼前。 他们根本无法反驳！ “你们还有需要出战的么？来多少个都行，不要再只派出两个了。”天启继续说道，“刚才你们只派出两个，其实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们这么自信是掌握了什么可怕的手段。” “可结果来看，我想多了，你们也想多了……还是老老实实，多派一些强者出来应战吧？实在不行，你原始神族之主也可以出来。” 此时，原始神族之主并未回应。 神星内一片静默，只有天启那戏谑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你们不出战，那么……我可就不客气了。”天启的语气骤然转冷，说道，“四位神皇，把这颗星辰毁掉，让这群真神们重新找个躲藏之地吧。” “是！” 四位神皇一同应声。 “轰轰轰……” 随后，他们身上的气息被调动起来。 恐怖的气息再次席卷四方！ “感觉原始神族的确是败了啊，这都没声音了……”林霸天说道。 此时他们距离战场中心已经非常近了，肉眼都能看到前方星空中的四皇背后泛起的帝影。 “爸爸打不过儿子，有点搞笑了……不对，可能用爷爷打不过孙子。或者太爷爷打不过曾孙来形容可能比较贴切，毕竟原始神族年代太过久远了……”林霸天说道。 “按你这么说的话，老的打不过年轻力壮的不是很正常么？”方羽挑眉道。 “呃……好像也对。”林霸天说道，“不过在修仙界，尤其在血脉有明显差距的情况下……其实这个说法就没法套用了。” “血脉……” 林霸天的这句话，提醒了方羽。 对啊……至高神族面对原始神族，按理来说应该存在血脉被压制的情况！ 毕竟现在这一批复苏的原始神族，皆是当中的核心成员，拥有最为纯粹的神族血脉！ 至高神族所融合的血脉，不过是原始神族那些非核心成员的血脉……血脉压制是一定存在的！ 在拥有血脉压制这么大的优势下，原始神族派出的成员还是被四皇所击败？ 这就有点意思了。 要知道，方羽跟这些神皇都交过手，很清楚他们当时的水平。 “看来这四位神皇在掌握新的帝道法则后，实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否则，他们不可能拥有现在这样的优势。” 方羽心想道。 但这一战，在方羽看来的确还未结束。 因为在他的视野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空间裂口极深处的那两团法则已经成型了。 并且，开始凝聚肉身！ 虽然还是没有散发出半点的气息。 但这个趋势已经很明显，必定还有后续！ 而对于这一点，在场的四位神皇毫无察觉。 即便是神星之内，也只有原始神族之主是知道的。 “轰轰轰……” 四位神皇一同抬起右掌，对着前方的神星，凝聚滔天的神力！ 他们要把这颗星辰摧毁！ “砰隆……” 下一秒，四道金色光束朝着神星轰去！ 恐怖的气息波动扩散而出。 神星之外的那一道护罩忽的一闪，出现了变化！ 护罩表层泛起的白金色的光芒！ “轰隆……” 一阵轰鸣。 四道加持了新至高神道之力的光束轰在护罩之上，引发震动！ 然而，护罩并未崩散！ 这跟四皇预想的不同！ 新至高神道已经可以压制对方的法则才对！ 怎么现在……感觉压制力已经不存在了！？ 四皇脸色出现了变化。 而神星之内的所有修士也感觉到身体变得轻松。 原来他们能够感受到很强烈的威压。 而此刻，在神星之外的护罩出现变化后……那股威压便不复存在了！ 是神主出手了么！？ 大殿内，一众二代神与三代神看向殿上的原始神族之主，眼中皆有疑惑与惊讶。 原始神族之主仰头看着星穹之外，眯起了眼睛。 “现在，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吧，太始。” “轰隆……” 同一时刻，在神星之外，那个巨大的空间裂口当中，突然迸发出两道璀璨的光束！ 一阵更加强势的气息从当中涌出！ 四皇脸色大变，立即在身前凝聚出罡印或是盾印……挡下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砰！” 光芒四射，星空大震！ 四皇死死盯着空间裂口，感受到当中涌现出两道炙热的气息！ “噌！噌！” 随即，两道身影从当中飞出！ 正是先前被轰灭肉身的赤神与武神！ 这两位二代神肉身重铸，身上散发出比起先前更加强悍的气息！ 赤神的身躯周围，环绕着一轮一轮的血焰神环，气势如虹。 而武神的身上，金甲绽放强光，身后涌现出一道巨型的战士的虚影，手握剑盾，散发出来骇人的肃杀气息！ 看到这两位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四位神皇神色各异，眼中皆有骇然之色。 重铸肉身不算什么，问题是……赤神与武神散发出来的气息，比起之前明显要强大了！ 第六千四百二十二章 不能撤退 他们的法则气息……似乎随着肉身的重铸，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血脉压制的感觉……再次出现。 道始皇看向御皇，御皇也看向道始皇，双方眼神交汇，眼神中皆是不可置信。 他们此时几乎已经把新至高神道提升到了极致的状态，笼罩身躯周围的区域。 按理说，新至高神道能够抵消血脉压制！ 可现在，随着武神与赤神肉身重铸，再次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时……血脉压制竟然也跟着回归了！？ 这是怎么回事？！ “武神……” 方羽这边，在看到武神出现的时候，眼神微变。 原始神族之主……果然掌握了起死回生的手段！ 之前武神被他当场诛杀，形神俱灭，这是确定的事情！ 但现在，武神却再度出现在了眼前。 “还真没结束……老方，这下有好戏看了啊。”林霸天说道。 方羽的视线锁定了武神。 在大道之眼的视野中，武神身躯内外的气息波动是很清晰的。 “他身上的法则气息，仍然处于变化的过程当中……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法则能够一直出现变化？”方羽无比吃惊。 到了仙帝这个层次，所证的帝道……按理说是伴随终生的。 可现在，不光是至高神族这边的四皇帝道法则与之前不同了。 此时此刻，武神和赤神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法则气息……更是处于变化当中。 这是怎么做到的！？ 方羽有些发愣。 现在所看到的场面，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过去的认知。 “他们跟之前不同了……一定要小心。”道始皇回过神来，给其余三皇传音。 三皇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 但此时，他们都需要承受血脉压制来跟对方交手！ 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可能发挥出原有的实力。 顶着血脉压制，能够发挥出七成的实力就不错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够击败我们了么？”赤神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说道，“我们是你们的先祖，你们如何击败我们！？” “砰隆……” 话语之间，赤神的背后一道加持着其法则的赤焰如同一头巨龙般席卷而出。 四皇一同往后退去。 但这一刻，武神也动身了。 “神令·神海！” 武神动用身法，一瞬之间出现在四皇的身后区域。 双臂张开，背后便是一大片的神力，如同形成了巨型的神力海洋，朝着四皇所在的位置涌去。 如此大范围的法能，毫无死角，根本没有闪避的空间！ 而这一大片的神力当中，还蕴含着武神的法则之力！ “轰隆……” 四位神皇正面遭到赤神轰来的法能，背后则是被大片神力席卷所轰击！ 轰鸣之中，他们身上笼罩的罡印或是护罩都崩碎，无时无刻都在遭到重创！ 神海不仅是进攻手段，也是一个领域！ 被限制在神海当中，不管是动用身法，还是释放法能都变得比之前困难了许多！ 四位神皇内心大震，都知道必须尽快离开神海的范围。 “咻！咻！” 但这个时刻，武神与赤神都冲入到神海当中。 “砰！砰！砰……” 神海当中，武神直接近身，开始了疯狂的进攻。 在神海当中，他反而得到了极大的加成，身形不断闪烁，一掌一拳地轰在四皇的身上！ 而赤神则是动用自身释放的赤焰，一次一次的轰击四皇的身躯，想要将他们彻底诛杀！ 四皇遭到猛攻，瞬间就处于了极度的劣势！ 在血脉持续遭到压制的情况下，哪怕新至高神道威力极强，他们也难以发挥出来。 而目前被困在神海当中，更是只能挨打，毫无还手之力！ …… 神秘阁内。 天启看着前方光幕中的情况，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以为已经胜券在握……局势却突然发生了逆转。 这让他感到脸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当面扇了一巴掌。 “他们的法则也出现了变化……殿下，他们的法则……”空机忍不住惊呼出声，语调都有些颤抖。 “他们的法则，甚至还在交战当中持续变化……”阁主神色极度凝重，沉声道。 天启看向阁主，又看向面前的光幕，眼角微微抽动。 “战斗中改造法则？！你是这个意思么？”天启忽地开口，语调极高。 “……目前看来，的确如此。”阁主沉声道，“虽然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 “他们怎么可能掌握这样的手段！？帝道法则能够说改造就改造！？那还是正常的帝道法则么！？”天启实在无法接受，暴怒吼道，“我们要改造法则，尚且需要剥离原来的帝道，再去领悟新的帝道，他们却可以直接改造！？这是什么道理？他们难道不是这个位面的生灵么！？” 天启脸皮都在抽搐，内心显然极度愤怒与不解。 原始神族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想。 之所以如此愤怒，不是因为被打脸，更是因为他感觉到……原始神族这个族群，真有可能是整个位面最特殊的族群，其掌握的手段，凌驾于其他所有族群之上！ 可这个位置，原来属于至高神族！ 只有他们这个巅峰大族，才有资格俯视众生，掌握特权！ 原始神族一个早该消失的族群……却掌握着这么多超出认知的手段！ 这是极大的不公！ 这个族群，难道真的生来就要高于其他族群么！？ “殿下，冷静……不如先让四皇撤退，现在这个情形……恐怕不适合再交战下去了。”阁主还是保持着相当的冷静，说道。 天启眼瞳当中都闪烁着金光，看向光幕。 “不，不能撤退，撤退意味着认输。”天启眼神狠厉，说道，“不管如何，今日必须要让原始神族感受到我们至高神族的实力。” “开启神道领域，助他们一臂之力！” “这一战，绝不能败，更不能退！” 天启寒声道。 “动用神道领域……殿下的意思是，要把遍布仙界南部的至高神道法则都调动到……”空机骇然问道。 “是，反正以后至高神道也会逐步变成新至高神道……既然如此，就算拿整个仙界南部的至高神道作为代价，赢下这一战，对我们也是值得的。”天启眼神凌厉地说道。 空机看向阁主。 阁主没有说话。 如今的天启，是帝子。 他的命令，一定程度上能够代表太始神帝的意志。 既然如此，不管天启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们都得尽量配合。 “按我说的办！”天启冷声道。 “是，殿下。”阁主答道。 …… 战场中心。 “老方，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老是一副吃惊的模样？给我解说一下啊，不然我看都看不明白。”林霸天说道。 方羽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林霸天。 “你的意思是，他们这两边……一个是回炉重造之后，把原来所证的帝道法则加强了。”林霸天同样大惊失色，说道，“而另外一边，更是一边打一边改造法则！？” “他妈的还有王法吗？还有规矩吗？这两个神族做的都是什么事情？” “至高神族能把已经掌握的帝道改造已经够逆天了，这原始神族……还能一边打一边改造！？普通修士想要证道，那是亿万中挑一，他们却能这么玩弄帝道法则，我草啊……” 说到后面，林霸天几乎是在怒骂了。 方羽眯眼说道：“原始神族是位面法则创造的族群，他们能这么做，意味着位面法则允许他们这么做。” 第六千四百二十三章 得不偿失 “……而至高神族，也拥有部分的原始神族血脉，所以也得到了这般能力……倒也合理。” “这都合理？”林霸天怒道，“凭什么沾点神族血脉就能掌握这么多特殊的手段？这位面法则不是要讲究一个公平么？” “公平从来不存在。”方羽看了林霸天一眼，说道，“我们人族的遭遇，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霸天沉默了。 “除了神族以外，谁掌握这种逆天的能力，哪怕是自己所创造和发明……恐怕都是要被位面法则抹杀的。”方羽又说道。 “那该怎么办？老方……我感觉有点绝望了。”林霸天语气低沉，说道，“你要面对的是这么两个族群……他们背后是位面法则，这怎么打？” “那倒不至于，至高神族虽然也是神族，但他们体内毕竟也有部分人族血脉，所以至高神族和原始神族是不可能站在同一战线的。”方羽说道，“至于位面法则……说实话，我并不畏惧。” 林霸天又沉默了。 他看向前方。 此时，他与方羽距离战场中心更近了，能够感受到阵阵强悍的法能波动。 被笼罩在神海当中的四皇显然已经展露出败势。 赤神与武神在神海当中攻势极度凶猛，把四皇打得气息都开始紊乱。 “看来至高神族要败了，所以我刚才说的也没错……儿子的确打不过爸爸。”林霸天说道。 然而，话音刚落，前方的战场忽然出现异变！ 突然之间，星空当中出现了一大团的金光！ 光芒极其璀璨，把这个偏僻的区域完全映照得发亮！ 一滴滴加持着至高神道的光点，如同雨滴一般洒落而下！ 无尽的雨滴，落在神海当中。 神海本身也只是武神释放出来的一个领域！ 此时遭到如此大面积的至高神道的轰击，立即开始出现震动！ 甚至于开始溃散！ 大量的至高神道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把这片漆黑的星空完全笼罩！ “这种量级的至高神道之力，调动了多少个仙域的至高神道？”方羽看着这一幕，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看来至高神族今天是真的想要把原始神族的肉咬下来一块啊。” “轰轰轰……” 至高神道毕竟还是至高神道，此时整个仙界南部的至高神道法则都被调动过来，集中于这么一块区域……其带来的威压可想而知。 方羽和林霸天并不在战场中心，但同样在至高神道的笼罩范围之下。 “靠，先躲进来，老方。”林霸天立即开启一道死兆之地的漩涡，与方羽一同进入其中。 而在外面，情况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如此磅礴的至高神道之力碾压之下，哪怕武神的法则有一定的优势，还是无法承受如此强压，迅速崩散。 神海领域溃散，四皇立即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如此恐怖的至高神道压下，对于武神和赤神而言是压力。 但对于四皇而言，则是极大的加成！ “嗡嗡嗡……” 至高神道法则之力席卷，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空间领域！ 神道领域！ 凝聚如此量级的至高神道所形成的领域，其强度可想而知！ 四皇知道……这必定是天启殿下的手笔！ “把他们都杀了，把那颗星辰摧毁！我只要看到这一幕！”天启那冰冷的声音传入四皇的耳中。 “是！” 在神道领域之中，四皇身上的伤势迅速修复。 他们盯着前方的武神与赤神，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赤神与武神顶着恐怖的威压，身上的法则之力全面释放。 法则一直处于改造当中，但其强度却是有限的。 他们对四皇可以形成血脉压制。 但是，如今这个领域，却并非由四皇所释放！ 如此磅礴的至高神道之力，必然是至高神族先前的布局所致！ …… 神星之内。 至高神道的威压，同样直接压在了这颗星辰之上！ 如此强度的至高神道，足以把整片区域都给碾爆，直接把这里变成一个巨型的黑洞！ “这般调动力量……看来是坐不住了。”原始神族之主眯起眼睛，脸上不仅没有愤怒和惊讶，反而露出了笑容。 “我的手段让你感到害怕了么？” “无妨，这只是开始，之后你还会有更害怕的时候。” …… “砰隆……” 神星之外，四皇开始了反击。 在如此极致的神道领域内，即便仍然被血脉压制，但对方同样被领域所压制。 相互抵消，四皇还是占据了明显的优势！ “砰砰砰……” 轰鸣当中，四皇继续疯狂的进攻。 武神和赤神落入下风，但是他们身上的法则气息还是变化当中，强度不减。 “嗡嗡嗡……” 但是，神道领域的强度持续提升，整个领域收得越来越紧。 再这么下去……很可能是爆炸！ 调动整个仙界南部的至高神道法则之力引爆这个区域……后果难以想象！ 有可能半个仙界南部都要被摧毁，真正意义上的灭世级别的毁灭力！ “我靠，感觉不太对劲啊，至高神族想要干嘛？” 回到死兆之地内的林霸天震惊地说道。 “四皇没法诛杀对手，所以就想着动用至高神道直接碾爆这个区域……手段狠绝啊。”方羽说道。 “方羽！” 就在这时，审判官的声音传入方羽的耳中。 “你为何还不出手！？你在等什么？”审判官明显着急了。 就至高神族目前这个举动，如果不加以阻止，仙界南部要出大事！ 而到了这种程度，即便他南狱想要出手，恐怕也来不及了。 即便出手，很大可能也无法影响结局。 “这不是刚好么？我正准备出手。”方羽说道，“刚来到战场不得先观察一下对手么……现在差不多了。” “你……一定要谨慎行事，无论如何，不能让那股法则之力被引爆！”审判官又说道。 “我尽量吧。”方羽说道。 与审判官交流后，方羽便准备动身。 “老方，你这个时候出手啊？是不是不太稳当？”林霸天说道。 “你错了，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他们双方明显都想要把对方终结，把手段用到了极致。”方羽露出笑容，说道，“施展出最强手段的时候，往往是自身最虚弱的时候。” “你就留在这里，看我表演。” 说着，方羽就要动身。 但他突然又停住了。 “你现在能不能进入一趟黑暗秘地？”方羽看向林霸天，问道。 “现在？你是想要……懂了！”林霸天眼神微变，说道，“我马上进去！之后我们保持联系！” 方羽点头。 他让林霸天进入黑暗秘地，是要林霸天去观察那片墓地的情况！ 接下来，他只要把武神或是赤神诛杀……就能验证这两个家伙的墓碑与躯体是否会出现在墓地当中！ “咻！” 方羽与林霸天一同离开死兆之地。 林霸天以暗灵体的形态再度进入黑暗秘地。 而方羽则是闪身冲出死兆之地，直接加入战场！ …… 至高神域，神秘阁内。 “殿下，真的要把神道领域直接引爆么？”空机问道，“这么做，意味着我们彻底失去对仙界南部的掌控……” 天启眼神狠绝，说道，“那又如何！？按我说的办！” 空机脸色变幻，再次看向阁主。 他觉得天启的决定有些莽撞，明显是在意气用事。 现在这个局面，即便引爆神道领域，原始神族很大可能也能够及时撤走。 就算真把那两个二代神轰杀了，也得不偿失…… 但这些话，空机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 第六千四百二十四章 加入战局 他现在只能希望阁主能够提醒天启保持冷静。 可阁主却低着头，只关注着光幕，似乎没有要阻止天启的意思。 这么下去，也只能引爆神道领域了…… “殿下，战局恐怕有变。” 就在这时，阁主突然开口，脸色也出现了变化。 “什么？” 天启转过头，看到光幕。 只见一道身影闪过，以雷霆之势冲入了极度高压的神道领域当中！ 是谁！？ 天启还没反应过来。 “是方羽！” 而空机却是忽地惊呼出声。 “什么！？方羽！？”天启脸色一变，死死盯着光幕。 “嗖……” 而这时，在神星之外，即将被引爆的神道领域当中……一道意外的身影出现了。 不管是四皇还是双神，他们都没想过……方羽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的场景之下！ 要知道，在场除了赤神以外，可以说都曾是方羽的手下败将！ “方羽！？” 四皇盯着方羽的身影，脸色大骇。 方羽并没有靠近任何一边，而是直接出现在了中间！ 他的身上泛起一阵金光，额头上显现出大道之印。 不得不说，此时神道领域中的威压的确极其可怕。 即便是方羽都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不过，在这种时候选择加入战局，方羽当然是考虑过的。 先前在第九层内，他已经留下来一道静止体。 所以，这一战，他是可以动用人道法则的。 不过也不需要上来就运转人道法则。 就此刻而言，即便压力很大，但也在可承受范围内。 “方羽……”赤神死死盯着方羽，杀意滔天，“你胆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嗖！” 方羽忽地动身，朝着赤神冲去。 “轰！” 赤神双掌抬起，却没想到方羽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在如此强悍的威压之下，竟然还有瞬移般的速度！ 下一秒，赤神只感觉眼前金光一闪。 随后，就是一阵剧痛从胸膛涌来！ “嗙！” 方羽一拳直接轰穿赤神的胸膛！ 拳劲炸裂，在极致高压的神道领域当中，仍然显得冲击力十足！ 赤神的肉身直接炸开！ 武神看到这一幕，心中警钟大作！ 他立即看向方羽所在的位置，手中凝聚出一把长戟，想要动手。 然而在强压之下，武神的所有动作都变得迟钝了许多。 毕竟，虽然他也喜欢近战，但他并非体修！ “嗖！” 方羽出现在武神的面前。 “上一次你没死啊，那我就再杀你一次……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能够无限复活。”方羽露出冰冷的笑容，右掌抓向武神。 “呃啊啊……”武神怒吼着，手中长戟刺向方羽的胸膛。 方羽抬起左掌，直接握住长戟！ “砰！” 一声脆响，这把长戟直接崩碎！ 同时，方羽的右掌直接抓住了武神的脸，猛然一握。 “轰！” 武神的头颅连带着头盔一同炸开！ 方羽又把右掌按在其胸膛之上。 “砰砰砰……” 大道法则之力与天道法则之力融合到一起，一同轰在其身上的金甲上。 “咔咔咔……” 金甲完全崩裂！ “轰！” 武神的身躯爆开！ 由于还在神道领域之中，他的肉身崩灭得更加迅速！ “他的法则跟之前的确不同了，如果正常状态下交战，他应该能发挥出来……不过在这个领域当中，这点优势不复存在，反而是在帮我。”方羽心道。 四皇就在后方。 方羽转过身，面向四皇。 “又见面了，上次你们跑得太快。”方羽说道，“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让你们轻易跑路了。” 四皇脸色变幻不定。 面对方羽，他们内心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忌惮！ 毕竟就在之前不久，他们就完败于方羽！ 东皇更是当场被诛杀！ “听着，这是机会！你们领悟了新的帝道法则，正好也能拿方羽试试强度！还有神道领域的加持，你们不需要畏惧！” “方羽主动进入神道领域当中，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机会么！？我们今日不仅要正面给原始神族一个重挫，还有机会镇杀方羽！” “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这时，天启的声音传入四皇的耳中。 听到这话，四皇内心一震。 的确，从场面而言，现在他们占据了所有的优势！ 没有退缩的道理！ 而且，方羽刚出手先把原始神族的两位二代神给解决掉了，对他们更加有利！ “方羽，别以为只有你的实力会提升，我们同样……”明皇盯着方羽，身上的法则之力释放。 在神道领域当中，对方羽的压制已经到了顶点。 “我知道你们提升了不少，不就是法则么……但是，那又如何呢？”方羽露出了笑容。 这抹笑容，让四皇内心咯噔一跳。 …… 神星之内，大殿中。 诸神脸上只有震骇。 方羽突然出现，直接影响了整个战局！ 武神与赤神转瞬间就被方羽打得肉身崩灭！ 诸神看向原始神族之主。 原始神族之主眯起眼睛。 他早就知道这一战方羽有可能会出现。 如今位面三大阵营，任何两方打起来，第三方不可能无动于衷，否则就是白白错过机会。 只不过，方羽选择的这个时机，的确是预料之外。 但是对原始神族之主而言，今日发生的事情本就是意外。 他没想过至高神族的神皇会直接杀来。 原本他近期的目标就是人族和方羽，也已经做好派出不灭天尊去执行计划的准备。 可至高神族突然发难，让这个计划只能推迟。 而如今，方羽又加入到战局当中。 局面似乎有些混乱。 但原始神族之主却并没有感到慌张或是恼怒。 在他的眼中，如今方羽每一次出手，都是在给他机会。 尤其是那道法则…… 原始神族之主一直想要将其完全洞察，找到当中的破绽！ 现在，机会又来了。 …… 黑暗秘地内。 林霸天再次来到那片墓地之中。 他直接站在第九排墓碑之前，之后就是等待。 “不过这块墓地的排列是有讲究的，九九八十一，形成的是一个完整的方阵……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墓地最多也就能存放八十一具躯体……”林霸天心想道，“不过，黑暗秘地这么大，感觉不会只有这么一块地方被做成了墓地吧？” “说不定其他地方还有很多个类似的墓地，那保存下来的躯体……就难以估算数字了。” “噌！” 就在这时，墓地当中出现异变！ 一束光芒从天而降，正落在林霸天身前的不远处！ 正是第九排，空缺的第七块墓碑的位置上！ “嗡嗡嗡……” 光芒璀璨，甚至有些刺眼。 林霸天只能往后退一段距离。 过了一会儿，光芒消散，他再看向前方，内心一震。 此时此刻，前方的确出现了一块新的墓碑！ 碑上印刻只印刻着一个字符。 赤。 而墓碑之后，的确出现了赤神的躯体！ 双眼睁开，但没有神采，没有生机。 但其外形与面容，林霸天刚刚才见过，就是原始神族派出与至高神族四皇交战的赤神！ “我靠，老方的推测果然是对的，这墓地就是原始神族所设，起死回生的秘密……就在这里！”林霸天内心震撼而又激动，马上就想要给方羽传音。 “嗡！” 但这时，又有一道光束落下！ “老方这么猛啊，这么快就把那两个家伙都杀了！？”林霸天愣了一下。 随即光芒散去，果然显露出一块墓碑，以及立在墓碑后的武神的躯体。 “没问题，老方的推测完全正确。”林霸天心想道。 第六千四百二十五章 没有破绽 “原始神族想要保下的那些生灵，躯体都会出现在这块墓地，之后再通过特殊的手段让他们回到外面，也就完成了所谓起死回生的过程。” “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外界而言，这些家伙应该真的死了才对……” “这种手段要是能无限利用，原始神族岂不是无敌了！？他们的成员永远能起死回生……这怎么可能？这已经违反了生命法则！” 林霸天一边思考，一边给方羽传音。 “老方，那个武神和赤神的墓碑和躯体出现在墓地里面了。” “……果然如此么？”方羽答道。 “你那边情况如何？”林霸天问道。 “差不多了，把四皇解决掉就结束。”方羽答道，“不需要太久。” “嗯，我发现这里……” 林霸天话没说完就突然停下。 “怎么了？”方羽问道。 林霸天朝着武神的那块墓碑走去。 他发现武神这块墓碑的表面上，竟然有不少的裂纹。 这跟其他的墓碑可不一样。 其他的墓碑都是完好无损的。 前后时间出现的旁边的赤神的墓碑也是完好的。 “裂纹……” 林霸天看着这些裂纹，又绕到墓碑后，仔细观察武神的躯体。 “躯体倒是看不出什么，但这块墓碑有裂纹……意味着什么？” 林霸天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方羽。 “裂纹？难道是因为这武神是第二次进入那里的缘故？”方羽疑惑道，“毕竟他先前已经被我轰灭了一次，所以这次再进去，就是第二次了。” “所以这起死回生的手段，其实并不能无限施展，是有次数限制的。”林霸天摸着下巴，说道。 “裂纹很多么？”方羽问道。 “很多啊，感觉一碰就碎……要不我试试？”林霸天这么想着，对着墓碑伸出手。 “别这么做。”方羽立即阻止，“你这么做有可能会被原始神族那边发现你的存在，到时候……有可能会对你出手，又或者转移墓地的位置……总之，你先不要暴露，这很重要。” “起死回生……是原始神族一个很大的底牌，是他们的秘密。现在我们找到了他们的根源，但要怎么利用……还得再想想。” 林霸天收回了手，说道：“的确……我在这黑暗秘地中是没法动用什么力量的，就算这块墓碑这么多裂纹，我也不知道靠暗灵体自身的力量能不能把它推倒。” “你就继续留在那里观察吧，我这边解决战斗之后再跟你见面。”方羽说道。 “好。”林霸天答道。 …… 神星之外，神道领域之中。 方羽看着面前气势滔天的四位神皇，眼神凛然。 他能感觉到，这四位神皇目前释放出来的法则……对他的大道法则再次具备了明显的压制！ 这恐怕就是对方最大的依仗了。 “针对我的大道法则而改造么？”方羽眯了眯眼，心想道，“既然如此，那就……” “噌！” 心念一动，他的额头上显现出天道之印。 方羽不再动用大道法则之力，而是运转天道法则！ “轰！” 天道法则特有的凌厉气息外扩而出。 “轰轰轰……” 然而，四皇的法则气息仍然强悍。 在神道领域之中，还是对对方羽形成了绝对的压制！ “天道法则也被压制……”方羽眉头皱起。 不管如何，想要压制一道法则，必定需要先彻底了解那道法则。 四皇现在所掌握的新的帝道法则，能够同时压制大道法则和天道法则。 “最初的至高神道就是克制大道法则的，但随着我突破乾坤塔，大道法则也得到了提升，可以反过来压制至高神道……而现在他们掌握的帝道法则，又再次能够压制大道法则和天道法则了。”方羽眉头皱起。 至高神族的背后，毫无疑问就是太始神帝！ 而从未现身的太始神帝，为何如此了解大道法则和天道法则？ 尤其大道法则和天道法则都是在不久之前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这么短的时间内…… 若是对方能够这般快速地改造法则……那么，人道法则有朝一日不也得被压制？ “你想多了，都是极致的法则，哪有这么容易就研究出克制的办法？”离火玉的声音忽地响起，“顶尖的法则想要提升，哪怕是提升一成都极度困难。” “但大道法则和天道法则的确被压制了。”方羽皱眉道。 “你想想大道法则和天道法则已经出现多久了？”离火玉说道，“太始神帝很可能多年之前就已经了解这两道法则，并且开始想办法去找到这两道法则的破绽，从而创造出所谓的至高神道。” “至于你现在掌握的那道法则……我觉得不可能找到破绽了。” “你怎么比我还有信心？”方羽说道。 “因为这道法则是你……”离火玉说着，又突然改口，“这道法则连人族内都没有了解的存在，何况是外部？” “方羽，今日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你……但你既然出现了，就准备好受死！”明皇冷声道。 “砰隆……” 明皇对方羽出手！ 他抬起一掌，掌前显现出一道罡印，如同一道巨大的漩涡！ “你倒是提醒了我，该用漩涡了。” 方羽看着明皇，冷冷一笑。 “噌！” 方羽的额头上，印记再度出现变化！ 这一次，显现的是一道神秘的漩涡印记！ “轰！” 这一瞬间，方羽的气息就变得不同。 即便处于极致的神道领域的压制之下，他的气息都极为猛烈。 神星之内，原始神族之主看到方羽额头上的漩涡印记显现的一刻，双眼瞬间显现出一道道外扩的波纹。 他盯着方羽，额头上的竖形印记闪烁着光芒。 …… “轰轰轰……” 阵阵轰鸣声中，明皇身前的漩涡轰出了一道加持了新至高神道之力的法能。 而方羽却没有闪身躲避，或是动用别的手段。 他只是伸出右手，手指向四皇的上空，轻轻一划，划了一个圈。 这么一个轻巧的动作，却让四皇身躯猛然一震！ 他们仰起头，就看到他们各自的头顶上方，出现了与方羽额头上一样的漩涡印记！ “嗙！” 明皇轰出的法能，被方羽抬起的左臂直接挡开，转而轰向后方的神星！ 而四皇头顶上的漩涡，却忽地释放出一道强光，把四皇的身躯一同笼罩在内！ “啊啊啊……” 随后，便是一阵惨叫声，但持续的时间不超过两秒，就戛然而止！ “轰……” 四道漩涡印记轰出的光束，把这四位刚刚才突破万难，领悟了新的至高神道的神皇给轰杀！ 形神俱灭，瞬间死亡！ 四道漩涡印记在空中缓缓消散。 方羽则是转过身，看向后方那颗泛着光芒的神星。 他的视线穿越一切阻碍，与神星内原始神族之主投来的视线对上。 “呵，我记得上次你对我动用了幻术，那么……” 方羽冷笑一声，眼瞳当中光芒一闪。 “砰隆……” 这一瞬间，神星当中，原始神族之主所在的整座大殿一同崩塌！ “嗡嗡嗡……” 神星外层的护罩直接崩裂！ 方羽站在星空当中，对着前方这颗星辰，伸出一指。 恐怖至极的威能，在加持人道法则之后，瞬间聚拢！ 神星之中，一道强光忽地绽放。 “嗖嗖嗖……” 当中的所有修士都被光芒笼罩。 “轰！” 而下一秒，这些修士直接消失！ 几乎在同一瞬间，整颗星辰被方羽一指碾灭！ “嗙！” 轰鸣当中，神星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崩裂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