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0年，觉醒系统从打猎开始》 第767章 答应赴宴，提要求 邀请苏宇参加生日宴，是陈盛和李秋然路上聊起说到的想法，只是被陈盛艺术加工了一下，有些夸大其词，但以陈盛对李家人的了解，苏宇真去了，对方也会用心招待的。 所以无论怎么看，都不会穿帮，不至于让他讲的话落在地上，只是李秋然这人从小都是以她为中心活着，习惯了，没有考虑到旁人的看法，这才讲出了这段话。 只有陈盛这种农家子出身的，才理解苏宇的想法，只是李秋然察觉不到。 于是，陈盛只好出言打断。 “那个秋然，咱们是邀请苏兄弟去参加生日宴的，那能让人当厨子，你可真会开玩笑。” 陈盛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李秋然，要说李秋然活得自我，以自己为中心不假，但李秋然不傻，陈盛一反常态，特意提醒，她要是听不懂这其中有她不懂的古怪之处，那就是傻了。 再看苏宇脸色也不太好，当即明白是自己太过操之过急了，苏宇又不是她家厨子，凭什么她可以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再说这也不是一句我不拿你当外人就可以交代的，谁家朋友那么不见外啊？ 李秋然不傻，经过陈盛提醒，立马拍了拍额头，仿佛刚刚清醒，立马对黄夙娥解释。 要不说李秋然有脑子呢，她解释的目标不是苏宇，反而是黄夙娥，因为这事成不成还要看对方是否愿意帮她，而不是苏宇愿不愿意。 你想一下，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性朋友，以邀请，你就去了？你媳妇怎么看你？ 所以这事只有黄夙娥同意，否则苏宇根本不好答应，加上她刚刚的神之操作，苏宇没有当场翻脸，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当然，苏宇不是那种矫情的人，非要挑理，他姐姐的事情上，李秋然确实出过力，但李秋然不见外的表现却让苏宇很不舒服。 让他不舒服，那就不好意思了，他能同意才有鬼了，但李秋然把目标瞄准了黄夙娥，苏宇就没办法了。 因为黄夙娥如果同意了，他是不好反驳什么的，夫妻夫妻，就是要同舟共济，相互尊重的，老婆可以在外人面前给丈夫面子，反之亦如此。 如果苏宇不给面子，执意反对，得罪的可就不止是李秋然了。 “夙娥嫂子，你可是答应我的，一定会去参加，你可不能说了不算啊？” 黄夙娥很诧异，看了李秋然一眼，心说我啥时候答应了？ 黄夙娥的原话是等我当家的回来了，看他时间安排，有时间一定过去捧场，给老爷子祝寿。 这话是既表达了想去的热情，又留有退路，如果时间冲突，那就不好意思，去不了啦，而且是我当家的做主，这句话就是一句客套，任谁也听得出。 但李秋然就咬着黄夙娥那句，有时间一定去捧场不放，她是完全听不懂人话啊。 当然，李秋然也不傻，知道如此道德绑架会招人反感，所以她赶紧许诺一些好处，比如什么逛街啊，比如某某商店卖的什么衣服很合适你，你一定要跟我去，到时候我买给你之类的。 这就是在许诺好处了，她如此热情，反而让黄夙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你说你要是一直心中没数，反而耍泼耍赖，反而好办，大不了把话挑明，可她显得非常亲密，又许多诸多好处，还一口一个夙娥嫂子的叫着。 这让黄夙娥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 善良的人总是替别人考虑，反而委屈了自己，其实苏宇是不吃这一套的，但他看得出，黄夙娥不好拒绝，他也相信，黄夙娥没有替他答应对方，毕竟是夫妻，黄夙娥什么行事风格，他一清二楚，必然是李秋然这丫头胡说八道。 见时机成熟，陈盛也推波助澜，立马劝苏宇答应，二人一起发力，一个对准黄夙娥，一个对准苏宇。 要说给面子，苏宇宁愿给陈盛面子，毕竟陈盛确确实实帮过他好几次，当然，他也帮过陈盛，比如上次森林深处发现一个二战时期的地下研究所，他就告诉了陈盛。 否则他们军区还能不能插上一脚，那就不知道了，所以也算帮了他的忙。 “好了好了，你们俩人，是不是蓄谋已久？打算让我去白打工？” “这话说的，怎么能是白打工呢？” “你在家也是要给夙娥嫂子做饭吃的，我那边不光材料齐全，佐料也齐全，你做的饭菜，我保证夙娥嫂子都能品尝到。” “你看，你也不亏啊。” 苏宇撇撇嘴，就这？这也算好处？ 他是淘换不到齐全的佐料，但他也不会因为佐料就去给人当厨子。 “哎呀，又不是让你当厨师，把所有菜都做了，只是让你小露一手，帮我爷爷做一道东坡肉。” 这意思是做几道菜，也就一桌，其他的苏宇可以不管，做完了就可以离开厨房，换衣服上桌了。 “哎哟，苏宇同志，宇哥，拜托嘛，你就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帮帮我嘛。” 李秋然双手合十作揖，一副讨好的样子。 然后立马又对黄夙娥拜托，让她劝劝苏宇，黄夙娥无奈，看向苏宇。 苏宇看了李秋然一眼，发现她脸皮变厚了，这要是曾经那个冷酷少女，绝对不会如此。 果然，言多必失，她不开口，没人知道她不懂人情世故，还以为是高冷，原来是傻子，怕暴露了。 李秋然不顾他的感受，就想要苏宇当厨师，替他爷爷做一顿东坡肉的事情，的确招人反感，但苏宇还不至于跟一个中二少女过不去，当然也没有放在心上。 见她一片孝心，加上她爷爷身份是有些特殊，那也是为人民流血的老英雄，替他完成心愿，在他生日宴上做一顿他爱吃的东坡肉，也不算什么。 换个人，让他苏宇亲自下厨？呸，你多大脸啊？不过如果换做是军人，还是保家卫国的军人，那就很容易接受了。 其实只要陈盛拜托他，他也会答应，只是不满李秋然越俎代庖，直接指挥他行事，这才招惹苏宇不满。 苏宇一边夹菜吃，一边说道：“想让我去当厨子，做一桌菜，也不难，你需要答应我三件事。” 第768章 赴宴要求，新厨师 “三个要求？苏宇，你可别太过分！” 李秋然大小姐的脾气来了，不过他以为苏宇会趁机敲诈她，毕竟上次救她，苏宇答应帮忙寻找她们，就是陈盛允诺了一个诺言，他才同意出手的。 而这个诺言，苏宇用在了他姐身上，要知道，他姐可是农业户口，能直接去城里，还是她男人先进了城，去了钢铁厂，吃上了计划粮，她属于家属。 那么安置家属，必然需要分一个房子，安置房在哪里属于街道办的责任。 从而苏宇他姐，自然也属于这个街道办的人了，换句话讲，她姐是三水湾村的，归三水湾村支书管，但嫁到了吴家，就归人家管了。 同理，去了人家街道办那里居住，就归人家管了，你就成了人家街道办的人了，而进街道办，你首先要成为那里的居住人口，当然当官的不算。 当官的有可能是外地调过来的，但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是当地的，这是因为工作情况特殊，街道办大多数都是在办理街道矛盾，本地人了解情况，能更好入手，外地人不熟悉，根本无法开展工作。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说，你说加入街道办，你就能加入的，马家湾的村民，绝不会成为三水湾的村长，但你即便真成了三水湾的人，那也要有资格被人选上，你才能竞争村长。 成为那个街道办的住户只是其中一步，街道办号称养老单位，不少达官贵人的家人被安排进去，工作轻松，工资稳定，福利还不少，虽然没有多少升迁的机会，但它稳定啊。 所以是绝对的好工作，陈盛可是用了两个进厂名额换来的，如果苏宇提这种难度的要求，还一开口就是三个，那确实有些过分了。 但很明显，李秋然误会了苏宇，之前目标明确，得到陈盛许诺他才出手，那是因为几个并不熟悉，又不是朋友，他凭什么先帮忙？然后让人看着报答？说是报答，那不就是看着给赏吗？ 他堂堂重生者，即便接受别人给的好处，那也是酬金，绝不是赏赐。 他又不想跨越阶级，趁机攀关系，还不如直接谈好给的好处，再出手。 “别急啊，我还没说要求呢。” 苏宇一听就知道，李大小姐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是苏宇趁机为难她，或者趁机敲诈她。 李大小姐为何帮了苏宇一次后，就一年多不再搭理苏宇了？或者说不再来往了？ 又或者说陈盛提出，回去后把事情说的轻描淡写一些时，她为何会同意？要知道，这件事想把影响力降到最低，就要削弱苏宇的功劳，这是不道德的行为，如果李家知道他们的女儿险些死掉，绝不会如此对待苏宇，早就过来感谢了。 可最后只有李秋然，陈盛，出院后过来感谢，家里人可没露面。 以李大小姐的脾气，她可不像是啥事都听陈盛话的主。 那她当时为何同意陈盛遮掩事实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陈盛保密，减轻罪责吗？ 不，李大小姐接受到教育是奉献，或者说当下所有人都是在宣传奉献精神。 像是苏宇这种，事情还没办，就先说好报酬的，绝无仅有。 说个例子，比如你在路上看到马车要进城，挥挥手，甭管认不认识，都可以搭车，带你去，而且不需要任何报酬，叫一声老乡，大爷就行。 你要是给好处，人家反而不敢要了，因为违背了当下的宣传教育，做好事都不留名，何况你还要跟同志要好处呢？ 所以李秋然得知苏宇救他们之前就提出来了好处，她内心是很纠结的，既想感激对方，但又觉得对方唯利是图不是好人。 这才是他答应帮陈盛遮掩事实的原因，毕竟当时他跟陈盛，以及他妹妹属于相识已久的朋友，而苏宇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虽然救了自己和大伙，但他却挟恩图报，给李秋然的印象就不是很好，所以登门感谢后，又帮了苏宇姐姐解决了孩子入学等事后，她自问已经还清了苏宇。 因为苏宇没跟她要承诺，答应苏宇的是陈盛，那么要感谢，她也应该感谢陈盛才对。 毕竟你拿钱办事，她当然是感谢替她出钱的陈盛了，至于苏宇，她不仅感谢了一番，还帮了苏宇一个小忙，你说算不算还清了？ 这才是她一年多没有再联系的原因，不过后来，她听陈盛提起了苏宇，得知了他许多事情，这个印象改观了许多，这才待她爷爷生日，陈盛提议来苏宇家狩猎当做生日宴主材时没有反对。 因为她想清楚了，苏宇是农家子出身，看中眼前的利益，很正常，你不能说他目光短浅，放着她这位身份不凡的大小姐不去结交，反而盯着陈盛给的好处。 简直没出息，但真实接触后发现，苏宇并不是傻子，思虑过后她想明白了，对方不是不知道，她是大腿，而是不想抱她这条大腿。 原因，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怕麻烦，身份高贵，就意味着等级分明，和她接触，太亲密必然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才是她一进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因。 因为她觉得苏宇眼瞎，放着她这么个大腿，他竟然嫌麻烦，就放弃了，反而选择了陈盛。 言归正传，苏宇竖起三根手指。 “想让我去帮忙可以，第一，我媳妇怀孕了，我去做饭，要有人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不能让她遇到麻烦，更不要被人骚扰。” 李秋然看了一眼黄夙娥，虽然怀孕啦，可那个面容更美了，确实有些祸国殃民。 “呸，你想什么呢，我爷爷生日，压根不会大操大办，去的全是我爷爷的老朋友，即便是晚辈都有我爹大了，哪有带孙子去的。” 这话就是，压根没有几个年轻小伙子，所以你老婆绝不会被人骚扰。 苏宇略显尴尬，黄夙娥也回头瞪了他一眼。 “咳咳，我是说照顾她安全，安全，我是怕人多被人挤倒了。” 这丫头，你心里明白就行了，讲出来干啥？ “我家很大，放心，不会拥挤，人我也会帮你照顾好，不会让她一个人的。” 既然苏宇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李秋然，当然是欣然答应了。 毕竟她又不是骄傲，只是被宠的以自己为中心，可不是没脑子。 “第二，做饭的佐料，我来写你来准备，临走我要带走一份。” 苏宇自己搜集，肯定力有不逮，毕竟他们这个地方，属于贫困山区，经济并不繁荣，想靠在黑市收集，怕是很难，但李秋然爷爷的身份，找算，那就太简单了。 “可以。” 一份佐料，值不了几个钱，李秋然毫不犹豫答应了，哪怕是有百年人参，李秋然也不在意，因为这个时代，人参尤其是野生的，还是蛮多的，百年的也并不是没有，只是稀缺。 “第三，做完一桌饭菜，我就不管了，另外吃完我们就走，我不喜欢的事情，不要逼我去做，无效交集我不需要。” 所谓无效交集，就是介绍人给他认识，但人家又看不起你，跟你点头示意完全是看李家面子上，那这种关系，其实认识不认识一样，因为都是无效的，苏宇可不想到时候被拉着去挨个打招呼，这简直烦死，就像是陪女人逛街一样。 老是问，这件好不好看？这件适不适合？他能说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最好看吗？ 既然不能说实话，那还不如不问，他去了也就是做一顿饭，吃个饭，说几句祝寿的吉祥话，就算了。 可没有时间跟他们浪费感情，搭进去时间不说，还都是在浪费时间。 因为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能参加的人非富即贵，他一个小小猎户，即便借着李家人，认识了他们又如何？往后谁会给他面子？ 这第三条很怪，李秋然并不是很理解，不过不妨碍她答应下来。 不就是不想被人烦，懒得跟那帮老头多聊么？作为年轻人，她也不想跟那帮人聊天，因为聊不到一起去。 “可以，我答应你了。” 第769章 陈盛亲自相迎，抵达李府 酒足饭饱，送走了二人，看着陈盛，李秋然离去，黄夙娥才问道：“你为何提出那种要求？连吃带拿的，这似乎不符合你的行事风格啊。” 毕竟是夫妻，黄夙娥对苏宇十分了解，他绝不是那种因为口腹之欲从而向别人提条件的人。 “嘿嘿，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娘子也啊。” “确实，的确不算什么条件，我只是不想白忙活一场，毕竟我又不是她家的下人，当然需要报酬了，至于是多是少，倒是无所谓。” “切，幼稚的想法。” 黄夙娥听懂了，他丈夫只是想让对方明白，他并不需要攀龙附凤，更不会巴结对方，想让他帮忙就要给酬劳，至于多少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只是要一个态度。 如果苏宇不要酬劳，反而以帮朋友的名义去帮忙，别人反而看轻了他，毕竟巴结李秋然家的人，绝不再少数，这种人多如牛毛，早就免疫了，这也是李秋然为何提出那种过分请求，没有丝毫察觉的原因，说白了就是这帮人惯的。 哪怕李秋然再过分一点，他们也只会忍气吞声，甚至觉得对方很给他面子，没把他当外人，这是一个机会，于是拼命地舔。 反而苏宇这种直接讲清楚，我帮你，不是要巴结你，只是想要公平交易，反而好很多，双方都自在，因为都不欠对方什么。 也更能得到别人的尊敬，说句幼稚的也不过分。 苏宇也不在意，黄夙娥只是随口一说，苏宇根本不在意，笑了笑，跟着黄夙娥回了家。 第二天，按说是进山狩猎的日子，但今天苏宇需要进市里，给李秋然爷爷祝寿，为此他还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头梅花鹿，这个可比麋鹿好吃多了。 麋鹿能长到五百斤，是个大家伙，肉质自然没有梅花鹿那么柔嫩可口了。 未必苏宇还找了个借口，当晚出去，说是夜里打的猎物，当做生日宴的礼物，毕竟两口子都要去参加，不带礼物，怎么好意思？ 可人家属于大户人家，啥也不缺，你说送啥？除非送百年人参，可苏宇哪有，真要有，他也舍不得送啊。 就在空间里，以后自己使用不香吗？ 总不能送个蛋糕吧？其他人家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 思来想去，还是打个没吃过的野味，最为合适，于是他就对黄夙娥撒谎，说进山打猎，实际上他就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他空间里有许多珍贵猎物，梅花鹿，傻狍子，狗熊，就差虎肉了。 这些肉原本是当做储备粮，万一遇到什么喜事，他就可以随时找个借口取出来用，就比如今天，他说打的，没人怀疑，因为血还没凝固呢，空间是静止的。 牵来青鬃马，把梅花鹿放在马后，黄夙娥在前面，苏宇决定骑马进市里。 因为骑自行车太累了，还要带着梅花鹿和黄夙娥，还不如骑马。 这时候走亲戚，有牛车的，都会赶牛车去，苏宇没有套马车，只是骑马，速度快。 一路上有惊无险，并没有遇到拦路打猎的，苏宇空间里有手枪，倒是不怕什么。 苏宇不知道李秋然家在哪里，但几人商议好了在哪里碰头。 时间不久，陈盛开车来接他了，原本他是想直接去苏宇家接人的，但苏宇拒绝了。 “等久了吧？” 一停车，关上车门，陈盛就一脸歉意的走了过来。 黄夙娥，苏宇，一人拿着一个玉米在啃，这是秋收玉米，虽然有点老了，但越老煮熟后越香，有煮的，有烤的，二人一人两个，一个烤的，一个煮的，用木签插着。 这属于流动小贩，也就是投机倒把的。 这里是市里的车站后面，因为苏宇对市里不熟悉，但肯定能找到车站，所以就把碰头地点选择在了这里。 大清早，二人没有吃饭，因为要进城，骑马毕竟不是开车，可没有陈盛带着李秋然去他家那种速度。 所以就需要早点去，毕竟你要准备一桌饭菜，需要时间，比如某些菜需要提前腌制，时间太紧根本来不及。 好在苏宇知道陈盛的电话，而车站是有电话亭的，到了就通知了陈盛。 “也还好，就等了一会，刚好我们还没吃早饭，在这里吃会，正好。”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家里来的人太多，忙不过来，我一直在忙着招待朋友，来迟了，多见谅。” 陈盛拱手致歉，像是一个佛家弟子。 “嫂子抱歉了，您还没吃饱吧？不如我们先找家馆子，进去吃点？反正我已经抽身了，也不在意这一时半刻的。” “不用了，我啃了两个玉米，已经差不多了，不用那么麻烦，留着肚子，中午吃大餐吧。” 她的话很淳朴，也很实在。 陈盛当即哈哈大笑，说道：“这个愿望一定能得到满足，咦，你这是……梅花鹿？” “是啊，总不能空手来吧？我夜里又进了一趟山里，运气好，打到一只，就带过来了。” “你夜里进山了？哎呀，你这……让我说什么好？” “不如这样，这梅花鹿多少钱，我给你，总不能让你出人又出力吧？” 陈盛回去后已经想明白了，苏宇之所以提要求，显得那么见外，给人的感觉很难缠，目的就是不想和李秋然走的太近，要做到丁是丁卯是卯。 但苏宇又不是知恩不报的人，这才随便提个要求，就过来帮忙了，但人家态度已经表达了，就是不想跟李家有什么太深的牵扯，你说怕什么也好，无意结交也罢，总之就是表达清楚了。 既然如此，陈盛当然需要闻一下了。 “算了，一头鹿而已，就当给老英雄祝寿了，怎么能收钱呢？” 这倒是实话，给老英雄做一顿饭，总不能什么礼物都不带吧？ 那样别人该说他不懂礼数了，这一码归一码，他拿好处，当厨子，天经地义，但给人祝寿送礼物，同样如此。 一听这话，陈盛也不再坚持，把黄夙娥让进车里，又把梅花鹿解开，绑在吉普车顶，这才前头带路。 而苏宇也一身轻松，骑马追了上去。 青鬃马也算是绝世好马，不说千里马，但跑的绝对不慢，对方车速不是很快的情况下，苏宇能勉强跟其并驾齐驱。 因为是市里，自然不敢开太快，所以苏宇也算赶得上，时间不久，就抵达了李府，是一家独栋四合院。 进入这个街道办区域开始，苏宇就看到了站岗的，需要出示通行证，你才能进入，按照苏宇的猜测，这应该相当于军区大院之类的了。 第770章 第一次见到活着的老英雄，激动中 “走吧，进去吧。” 陈盛带路，苏宇，黄夙娥对视一眼，走了进去，至于青鬃马和梅花鹿，自然有人处理。 “来了？我听到汽车声，就知道你们到了，快，里边请。” 刚走几步路，李秋然迎了出来，没说几句就挽住了黄夙娥的胳膊，显得十分亲密，这说明李秋然信守承诺，要全程陪同黄夙娥。 交给别人，黄夙娥也不熟悉，何况人家有孕在身，苏宇不放心，虽然有些过度紧张了，但人之常情，任谁第一次当爹，也会神经兮兮。 所以李秋然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交给别人不熟悉，反而搞得黄夙娥更尴尬，也是不负责的表现。 “夙娥嫂子，走，我带你去我屋里，那里有我的几个小姐妹，介绍给你认识。” 这是四合院，但却是一个二进的院子，比苏宇姥姥家的四合院可大多了。 当然，也因为他们这边不是什么繁华都市，这种院子本来就少，分给这些老英雄的，当然是最好的几个。 要知道，某部剧里，钟跃民父亲不过是旅长，都有自己的四合院，何况李家。 那可是在四九城，一个四合院的价值，啧啧，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犄角旮旯，偏远山区。 只是一个二进四合院，着实有些委屈了，不过没办法，这个地方太穷，这已经是最好的院子之一了，独立四合院，没有其他人居住。 有些军区大院，虽然都住进了四合院，但东西南北都有其他人家居住，一个院子，四户人家，很正常。 而独立四合院，只有为国家做出突出贡献的老英雄，才有资格。 黄夙娥略显紧张，她倒不是土包子进城紧张，毕竟她也去过苏宇姥姥家，许多规矩，她也是知道一二的。 只是觉得自己身份和这里格格不入，有些突兀，心中不安。 看了苏宇一眼，苏宇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点了点头，表示没事，去吧。 “好了，别看他了，陈盛哥会带他的，咱们走。” 李秋然拉起黄夙娥，直接去了后面的闺房。 看着二人离去，陈盛过来拍了拍苏宇肩膀，说道：“走吧，我去给你介绍一下老爷子，再带你去厨房？” “行。” 老头虽然位高权重，但没什么架子，什么人他都能说几句，为人不错，有原则的人，都不会太过高傲。 苏宇在陈盛的引领下，进入了正堂，苏宇被搜身后进入了正堂。 正堂主位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一身绿色军装，军装没什么肩章，也没有什么其他标志，只有胸口别着一个八一的标志。 说他是退休的老兵，不会有任何人反对，平平无奇，只有那一双眸子，当你跟他对视时，仿佛一切都被看透了。 “首长。” 陈盛进入，叫了一声，正在交谈的首长以及众人纷纷看了过来，老头身后站着一个中年人，同样一身军装，但他有肩章，级别还不低。 看年纪，应该是李秋然的父亲。 而坐在左下位和老头交流的，同样是一帮老头子，同样是穿着并不算新的军装，跟新军服有很大区别。 说是保安都有人信，毕竟没有任何标志，只有胸前的八一徽章，彰显着历史的岁月感。 “哦，是小陈啊，这位是？” 于是乎，陈盛开始介绍苏宇，自从昨天回来了，李家已经知道，他们是去了那里，打了多少猎物，所以对苏宇的印象已经轻易很多了，不仅限于救过李秋然。 而救了李秋然，这件事被陈盛，李秋然有意隐瞒之下，淡化了许多，李家只知道女儿和她的小伙伴进林子打猎，迷路了，然后被苏宇所救带了回来，至于遇到狼群，受伤很重，提都没提。 这件事，你不能说陈盛自私，因为陈盛用自己的方式弥补了苏宇，否则三番五次，陈盛也不用每次都帮苏宇了，毕竟以他的身份，帮你一次，给你姐找到工作，已经还清了，之后几次，他完全没必要为苏宇提供帮助。 他就是不信守承诺，你能把他怎么样？他可是现役军人，还是保护首长的警卫，你还敢把他宰了？你动他一下试试，怕是会惊动更高级别的首长，一查到底。 别说没有尖端科技，查不到的，你忘了古代的锦衣卫了吧？个人永远别想跟国家抗衡，查不到只是想不想，值不值，代价愿意不愿意付出的区别，国家一旦真心想查，你就很难逃。 即便没有什么尖端科技，也是一样的，为什么县派出所处理不了的，市派出所可以？因为人才往上走，付出的代价也不一样，学历高，知识渊博，县派出所，根本做不到。 你付出相同的时间，相同的汗水，可能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因为人换了，只要国家想，成立专案组，把全国的破案人才聚集在一起，这帮聪明人会给你一个惊喜，哪怕没有尖端科技。 所以你说苏宇敢报复陈盛吗？怕是留下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锁定在他身上，攻击或者伤害现役军人，这罪过大了去了。 所以苏宇还真不敢只能认栽，即便报复也只会用其他方式恶心对方，但陈盛信守承诺了，他没有撒谎，只是隐瞒了事实，但却做出了补偿，加上苏宇本来就提出了要求，他这也不是算伤害苏宇的利益，毕竟是苏宇主动放弃的。 “首长，这位是苏宇同志啊，就是秋然的救命恩人。” 在他们的印象里，李秋然几个人是迷路受了伤，被苏宇找到救回来的，是好心人，但没有了曲折的剧情和跌宕起伏的情节，这份恩情，难免会打折扣。 但老爷子是记得的，包括李秋然父亲都是记得的。 “原来是小苏同志，欢迎，欢迎啊，昨天我孙女去你家，给你添麻烦了。” 老头十分和煦，起身要过来跟苏宇握手。 苏宇赶忙走近，握住老头的手，生怕他太激动，跌倒了。 “首长太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做好事不留名才对，我这可算不得什么。” 老首长见苏宇如此谦逊，虽然出身农家，却不卑不亢他十分欣喜。 第771章 厨房重地，方正鄂厨师长 “首长，苏宇同志不光寻找踪迹十分在行，他更是一个优秀的猎人，弓箭之术也是出类拔萃啊。” 陈盛是见过苏宇用弓箭出手的，那速度，那精准度，不比枪差多少。 他拿枪，对方拿弓箭，一路上竟然没有他出手的机会，同时一路上率先发现猎物的必定是苏宇。 虽然都说术业有专攻，他打猎算是业余的，但他可是当兵的，而且还是侦察兵，眼力绝对不差，否则也轮不到他给李老当警卫。 可他依旧赶不上苏宇的节奏，每次都是苏宇率先发现猎物，并且一箭秒杀，没有他出手的机会，那时候他就在想，如果给他一把枪，给苏宇一副弓箭，把二人丢林子里相互厮杀，直到另一方死亡。 那么活着出来的那个人，一定是苏宇，因为苏宇的眼力侦查力太强了，而且他射出箭都威力巨大，箭无虚发，他当时想到这里都为自己这个想法而感到冷汗直冒。 一个无声无息，眼力惊人的丛林杀手，他要是当兵做任务，一定是一把好手，这要是潜伏到边境过去打探敌情，何人能挡？何人敢挡？ 所以陈盛除了佩服苏宇有一手寻找踪迹的本事，对他的感知力同样钦佩。 “哦，小苏同志还会箭法？看不出啊。” 猎户，哪怕是穷一点的猎户，这时候也很少使用弓箭了，都是炮筒子，也就是喷子。 放入火药，铁砂，然后激发，五十米内，几乎没有误差，除了野猪，黑瞎子，大虫这种，其他小动物，二十米内只需要一喷子下去，必死。 “嘿嘿，不仅如此，苏宇还有一身好厨艺，他可是秋然特意请来的大师傅，一手东坡肉，绝对能让您满意。” “陈盛哥，你又多嘴？我本来想给我爷爷一个惊喜的，你怎么就给说秃噜嘴了？” 话音落下，李秋然，黄夙娥，缓步从外面走进来。 李秋然先是瞪了陈盛一眼，这才撒娇的看向爷爷，然后挽着黄夙娥介绍道：“爷爷，这位是苏宇的爱人，黄夙娥。” 黄夙娥这才抬起眸子，刚刚进来，她并没有直勾勾看向众人，反而看着脚尖，显得颇为懂规矩。 直到李秋然介绍到她，她这才抬起头，微微一笑，对李老爷子微微躬身，说道：“夙娥见过李爷爷。” “好好好，郎才女貌，果然是天生一对啊，苏宇同志，你艳福不浅啊。” 黄夙娥虽然一看就知道怀孕了，但骨子里那股魅惑天生的气质，却是挡都挡不住。 一些大叔都情不自禁看向这边，都在夸这女娃子真漂亮，苏宇好福气。 “你可要好好表现哦，我已经在我爷爷面前夸下海口了，你可不要让我爷爷失望。” 李秋然跑过来对苏宇说道，语气恳切而真诚。 “秋然，不得无礼，那你有这样的，苏宇同志是客，人家愿意展示厨艺，我们当然开心，可要是不方便，也不该勉强。” “小苏同志，我这孙女被我宠坏了，当不得真，你切莫怪罪。” 你瞅瞅，人家老革命的觉悟就是不一样，不会高高在上，更不会颐指气使，这才是他心目中老英雄的样子。 “首长客气了，今天您是主角，小子夫妻过来给您祝寿，是我的福气，没什么礼物，我们就带了一点野味过来，昨晚刚打到的一头梅花鹿，一会给您烹饪了，尝尝鲜。” “聊表心意，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苏宇一拱手，老头更开心了，夸了几句，李秋然带着黄夙娥过来拜见一下，就领着她回自己闺房了，而苏宇也提出告辞，去厨房准备红烧肉去了。 “我按你们要要求，准备了三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我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原本想多准备一些的，但收钱不足了，这已经是我们几家凑出来的，再多，怕是就太兴师动众了。” 老头子生日，自家人把压箱底的肉票拿出来这没什么，哪怕算上所有警卫的，以及他们家人自愿贡献的，也就凑了三斤。 主要是五花肉十分难得，倒不是肉票不够了。 “行，先过去看看吧。” 陈盛带他来到厨房，把老方叫了过来。 “方师傅，您过来一趟。” 厨房大师傅，方正鄂，是一位地道大厨，鲁菜，湘菜，甚至广东菜他都略懂。 会的菜系确是有些多，当然他也有最在行的，那就是湘菜，是从军队后勤退休下来的，平时带着徒弟在李老家忙活，一般也用不到他出手，徒弟足矣。 只有李老要吃什么时，他才会亲自出手。 说白了，就是来李府养老的，二人认识，年轻那会就认识，但他比李老小很多，也就是比李秋然父亲大个十来岁。 五六十来岁的样子，但厨艺是没的说。 “陈中校，叫我啥事？” 方师傅大腹便便，一看就没少吃，不过人家是大师傅，这剩菜剩饭，别人带不走，他作为大师傅是可以的。 “因为是苏宇同志，昨天跟您提过，他来做一桌菜，您安排一下？” 后厨是方师傅当家做主，里面从切菜到洗菜，甚至做饭的大师傅都是他徒弟。 这后厨，他就是土皇帝，你来人家的地盘做菜，不跟他打招呼，那就是不尊重人了。 毕竟以人家的厨艺，去任何一家国营饭店，那都是头把交椅，厨艺没得说的。 “哦，秋然那丫头跟我说过，苏宇同志是吧？跟我来吧。” 别看他只是一个厨子，但跟着李老时间久了，即便是李秋然父亲，也要叫一声方叔。 李秋然更是要叫一声方爷爷，所以他的地位很特殊，一直都是李老的御用厨师。 等级高的军官，是配备相关人员的，包括司机，秘书，警卫，医生，厨师等，这属于正规配置，并不违规。 即便是退了，老干部也有相关医疗团队全程照顾，从医疗到厨师都要有信得过的人担任，这工厂都有保卫科负责什么？防止敌特搞破坏，农村有民兵负责什么？防止敌特渗入。 那这些为国家付出一切的英雄们更是敌特眼中的肉中刺，眼中钉，所以厨师，医疗，包括警卫，都要有信得过的人担任。 这些位置至关重要，万一有纰漏，有一个不幸中招，那就是奇耻大辱了，没有死在战场，死在敌特手里了，这让国人怎么看？英雄得不到相应的照顾，这公平吗？谁还愿意为国付出一切？ 所以李老的级别配备厨师，实属正常。 当然，苏宇能来充当厨师，必然也是经过检查的，否则厨房重地，他可进不来。 “走吧，带你去换衣服。” 方大叔领着苏宇去了厨房的休息室，丢给它一身后厨穿的衣服。 “换上它，一会带你去后厨，需要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 第772章 大展身手，方老的认可 老头态度算不得好，但也没有特意针对，其实苏宇当意识到李家有厨师时，他意识到他的到来，不会太受欢迎，毕竟只有同行才是吃果果的仇恨，他做好了，得罪厨子，做不好，得罪李大小姐。 不过这点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来当厨子，这帮人怎么看他，关他何事？ “方师傅，我换好衣服了。” “嗯，不错，还挺合身，跟我来吧。” 方师傅对他倒是还不错，绝对谈不上针对，只是苏宇一进入后厨，就发现所有目光都看向了他。 看来方师傅的徒子徒孙并不待见他。 “马胖子，过来。” “师傅，您叫我？” “嗯，这位苏宇同志是大小姐带过来的人，他要给老爷子准备一桌饭菜，他需要什么你就给他提供什么，不得为难对方，听懂了吗？” 姓马的胖子看了一眼师傅，点了点头，答应道：“是，徒儿明白。” “多谢方师傅。” 苏宇赶忙拱手，表示感谢。 “没什么可谢的，说来惭愧，我这帮徒弟，目光短浅，您多担待。” 一个老师傅，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人家也不可能亲自带自己，能让一个徒弟帮他打下手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苏宇只做一桌菜，可厨房里这六七人可是要做好几桌菜，人家还忙不过来呢，能分出一个人帮他，已经是看在大小姐面子上了。 “走吧小子，我带你去见见食材。” 马胖子三十多岁，算是方师傅的儿徒，也就是从小培养的，大不了苏宇多少岁。 “我叫马辉，是师傅最小的徒弟，做菜也轮不到我，平时也就是帮师兄打打下手，你可以叫我马哥，或者马师傅。” 苏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怎么？你还不乐意叫我一声马哥？难不成你还想叫我马胖子？” “额……没有的事，您比我大，叫您一声马哥应该的。” “唉……这就对了，走吧，看到没？这个灶台，一会给你用，你看看食材账单，这是根据你写的食材，我们提前采买的。” 苏宇昨天写的，那么这食材也就是今天早晨才采买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搞定了，不愧是大户人家。 苏宇拿过单子看了一眼，没错，食材确实是他需要的。 “马哥，既然我是主厨，那麻烦您给我打打下手了？” “当然，你尽管吩咐吧，听大小姐说你有两下子，我们兄弟几个都想瞧瞧呢。” 得嘞，果然这帮人还是蛮不服气的，不过也不怪他们，厨师这个行业是非常吃经验的，光是刀功，没有五六年都练不出来，后续还要学会控火候，非常吃经验。 而苏宇才二十岁的样子，在他们看来，能有什么功底？怕是切墩都不会，颠勺都没学，能做出什么好菜？ 不远处，有一个躺椅，方师傅稳稳坐在上面，旁边放着一壶茶，一个收音机。 老头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品茶，眸子还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 换句话说，谱真大，但别忘了，整个厨房都是人家的徒子徒孙，他们不干，还让师傅干不成？ 这法不可轻传，这是吃饭的手艺，方师傅愿意教，那你不光在学习时要出力，即便学成出师了，你也要效力几年才行。 这逢年过节，都要去师傅家，老两口生日，初一十五，都要有一份孝敬，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师徒。 老头能骂你几句，是看不下去，想指点你，他们巴不得天天挨骂呢。 所以老头确实无事可做，因为他只给李老做菜，而今天换成了苏宇，他就无事可做了。 但他虽然一点不生气，但也想知道这小子有几分本事？所以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看过来。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方师傅不用紧盯不放，只需要闻香，远处看几眼就知道，对方技术如何。 “得嘞，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乎，苏宇开始吩咐马师傅做事，想要做红烧肉，先要切块，然后腌制一下，再入油。 于是乎，苏宇开始切肉，而马师傅就给他取各种食材，其他人虽然都在忙，但有意无意都把目光瞟过来看一眼。 苏宇跟他们没有任何接触，也没有主动打招呼，反正他做完了这顿饭就离开厨房了，他们爱怎样怎样。 苏宇手法娴熟，切的五花肉那叫方方正正，大小一致。 “小子可以啊，刀功不错。” 马师傅虽然还不够资格在这个厨房做菜，但不是说他没有眼力，以他的技术，那离开这里也是个受人尊敬的大师傅。 只是这里都是他师兄掌勺，师傅都很少亲自掌勺，何况是他？ 所以他只是没有发挥的余地，但绝对不是技术差，没眼力。 “嘿嘿，您客气了，我就是个半吊子，跟您科班出身比不了。” 苏宇一边说，一边切葱姜蒜，放入料酒，用手搅拌。 上手前，苏宇已经清洗过手了。 然后起锅烧油，炒糖色，开始烹饪东坡肉，因为这道菜需要小火慢炖，所以先做它，因为出锅慢。 香味飘出，方师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他轻轻嗅了嗅空气里的香味，一脸陶醉。 “不错，小伙子，你师父是谁？” 众人纷纷看过来，方师傅这么问，说明苏宇做的还不错，得到了方师傅的认可，虽然还没出锅，还没尝味道如何，但起码从步骤，下手的时机是没什么错的。 苏宇蹲下身，一边摆弄火一边说道：“方师傅误会了，我这是自学的，可没有什么师父，我是猎户，可不是厨师。” 这话方师傅明显不信，不过他感觉自己猜了一个十之八九，估计他师傅成分可能不是太好，不愿意让人提起。 比如当年给光头那边做过饭？甚至为鬼子效力过？ 在秋后算账时，跑了很多人，那阵子枪杀了很多人，跑了的没啥事了，但没跑成的，可死了不少人。 许多人因为给鬼子挖过战壕，怕被清算都跑了，至于说你是不是自愿的，谁能证明呢？毕竟有些伪军他就是自愿的，这玩意很难说啊。 所以说方师傅觉得，教苏宇本事的这个人，可能成分上有问题，当然这和苏宇没啥关系，毕竟他出生时，已经解放全国了。 接着苏宇开始做其他菜，什么西湖醋鱼，小酥肉，东坡肉，炒二冬，清汤越鸡，一道接一道，每一道菜，方师傅都会夹一筷子尝尝。 苏宇也主动让他品鉴，表面上方师傅一脸淡定，可实际上内心却是震惊无比。 因为苏宇做的几道菜，有浙菜也有其他菜系，可谓是想到什么做什么，但每一道菜，都很好吃，技术很好，可以说跟他比都丝毫不差。 可你要知道，他可是做了一辈子饭，可苏宇才多大？他不正经才有鬼了，掌握多种菜系，而且还那么年轻，这要是搁在古代，那就是厨师界的宗门圣子啊。 第773章 人前教子的李老，目瞪口呆的众人 苏宇做完了一桌菜，换好衣服，黄夙娥，李秋然已经在厨房门口等候了。 “怎么样？为你准备的佐料，还满意吗？” “还可以，采买是个懂行的。” 按他的要求，虽说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差，明显采买很懂行。 “那就好，能入您的法眼就行啊，走吧，我带你进入宴会厅。” “哎哟，咱就是个小人物，哪能劳动您的大驾。” “行了，你少来，走了。” 李秋然依旧拉着黄夙娥，对苏宇说完了，就拉着她离开了。 在宴会厅大门口，陈盛在等他。 “你和他进去就行，我们女孩子在其他房间。” 言下之意就是男女分开的，主客厅都是大男人，李秋然无法陪同，但陈盛可以。 李秋然走了，同时黄夙娥也跟随离开，陈盛冲他竖起大拇指。 “你今天表现好极了，马师傅亲自给您上菜，每上一道菜，他都会介绍一番，宴会厅主桌上的人吃的可是相当满意。” “走，老爷子要见你，我带你过去敬个酒，先说好，这可不是无效交集，是老寿星心生感谢，要谢谢你。” “行了，赶紧吧，喝完了，给我找个地方吃饭。” 离开厨房前，他把梅花鹿做了，虽说他说好是只一桌，但材料齐全，加上又有鹿肉，他技痒难耐，加上只给主位做菜，他媳妇根本吃不到，自己也吃不到。 那怎么行？于是乎，他把鹿肉给炖了，心肝做了切盘，一份放他做的桌，一份送去了黄夙娥那边。 这算是厨子的福利了，并不是每个桌都有，但鹿肉却是每个桌都有。 大锅菜，最考验技术，所以苏宇做的异常谨慎，生怕其他人不满意，毕竟能来祝寿的非富即贵，给大伙做菜，稍微差一点，人家都能吃出来。 二人结伴进入正堂，见陈盛带着苏宇来了，众人纷纷起身，见老爷子都站起来了，其他人也不好坐着。 于是正席上的人全站起来了，所谓正席，就是老寿星待的那一桌，能在这一桌上的，那基本都是老头，或者位高权重的。 要么地位不高，但跟李老相识，属于旧友，老部下，人家坐在一起叙旧方便。 要么就是特意过来祝寿的位高权重的，有当地的一些官员，反正各行各业都有吧。 正席上的人全站起来了，这一幕让房间里其他桌上的人停止了交谈，纷纷看了过来，想看看，到底是谁，能让这么多人如此郑重？ 讲真的，能安排到北屋，正堂里吃饭的，哪怕是一个角落里，那也是举足轻重的。 别说李老这个位置，他就是一个战斗英雄老兵，荣获过一等功的，那他生日，估计县长，都会去看看，那逢年过节也得去看望，这叫照顾老同志。 何况李老如今这个地位，那能来给他祝寿的，非富即贵，能安排到正堂的，更是随便一个都很牛的人。 当然，这帮人肯定是有交集的，并不是说所有官员都跑来祝寿了，你想来，你未必有那个机会认识。 “首长，人我和您带来了。” “哈哈，好，苏宇同志，辛苦了，来来来，咱们一起敬一杯酒，感谢苏宇同志为我们做的这一桌菜。” 讲真的，孙女跟他说正席那一桌换个人做菜时，他是有些惊讶的，得知是李秋然救命恩人，他反而没有多考虑了，哪怕苏宇做的菜一般，那也没事。 反正来他家祝寿的，也不是冲着吃来的，家常菜，也不是不行。 发现孙女发话了，还是孙女的救命恩人，他是一定会给面子的。 可没想到，这小伙子给了他一个惊喜，做的饭菜不仅地道可口，而且比方师傅的手艺，也丝毫不差，或许是吃了方师傅一辈子的菜，有些腻了，偶尔吃到跟他技术差不多，但口味不一样的菜，让他耳目一新。 觉得胜过方师傅，实际上，他和方师傅，技术差不多，都处于大师级，也就是达不到国宴级，但差不多达到了米其林级别。 开宗立派还不够资格，但收徒一点问题没有，不会误人子弟。 就他这技术，妥妥的大拿，一流厨师，光凭手艺，就能养活一家人。 “是啊，是啊，该敬苏宇同志一杯。” 李老的同志，也是老朋友，老战友，纷纷附和。 在座的一看老同志都如此了，哪怕知道苏宇只是一个厨子，那也不得不给面子了，毕竟老寿星都发话了，他们还托什么大？ “正国，给苏宇同志倒酒。” 李正国，是李秋然的父亲，也是李家老大，李秋然还有两个叔叔，不过在其他桌上。 这个桌上，只有李家老大陪客。 “我来我来，怎么好麻烦李叔。” 苏宇也是个顺杆爬的人，虽然这没什么用，但能套近乎，他也不是迂腐之人。 “就让正国给你倒，你救了他闺女，这是救命之恩，他给你倒酒怎么了？穿上军装，你叫他一声首长，领导，我不挑理，脱了军装，你就是我李家的救命恩人。” “他给你倒酒，你当的起。” 得嘞，老爷子这是人前教子呢，让他别端着架子，要放下架子，别以为在军队上当官了，就脱离群众了。 老爷子都说到这份上了，苏宇伸出去的手硬生生收了回来。 好在李正国从小接受李老头的教育，早就习惯了，父亲一向是对他严格，老二，老三他反而不怎么管，都是交给他管。 用他的话讲，我把老大教好了，打个样，老二，老三自然就顺了。 何况长兄如父，他不管教弟弟，谁管？指望他？他都多大了，还能管教一辈子？但大哥可以。 有大哥在一天，老二，老三就不敢扎刺，也就不会败坏家门了。 而事实上，确实如此，老大都乖乖听话了老二，老三更不敢违背老爷子的话了。 形成了尊卑观念，跟着学就行。 所以李正国也没有抹不开面子，毕竟父亲搞人前教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父亲说的对，苏宇同志，我应该单独敬您一杯酒，感谢你救了我闺女。” “李叔客气了，应该的。”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了，苏宇不仅仅是今天正席上的厨师还是李家的救命恩人。 难怪李老爷子都如此重视，还要亲自敬酒。 而在正堂角落里，有两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这边，一脸难以置信。 此二人，下手位一人，名叫张得人。 第774章 偶遇钢铁厂领导，全程陪同 众人一起敬了苏宇一杯，感谢他为大家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而李正国，单独敬了苏宇一杯。 “小苏同志，坐下一起吧，挤一挤，去给他搬把椅子。” 说着老头就要让人给他搬个座位，其他人也没有意见，可苏宇不能真坐了，连忙摆手。 于是乎，李老也不再坚持，以年轻人不喜欢和他们老头子一起坐为理由，让陈盛带他去其他桌上吃。 但总归是在正堂，可没有委屈苏宇。 “走吧，我带你找个空位。” 其实这也是一种态度，表面只要帮过他李家，他们李家绝不会亏待你，哪怕你只是一个猎户，一个年轻人，同样可以得到李家的友谊。 苏宇点头，马上就要在陈盛带领下去找个空位坐下吃饭，这时，角落里有人站了起来。 “小苏同志，小苏同志？” 苏宇看过去，在大堂一个靠边的角落里，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 苏宇看过去，当下认出了此人，张得人，钢铁厂副厂长。 苏宇赶忙一路小跑走了过去，陈盛也没有阻止。 “张厂长，幸会，幸会，您怎么在这？” “哈哈哈，副的，副的，苏宇同志太客气了。” 苏宇一看座位，好家伙，在下手位，还不是主坐，这说明这里有比他等级高的，立马明白了，这一桌，张副厂长，并不是主角。 可钢铁厂是大厂啊，尤其是副厂长那可是相当于副县长级别，副处级，这还是因为钢铁厂只有中型企业，如果人数再多，那么厂长就不是正处，而是正局级，那副厂长就是副局级，还得提一提。 能让他坐在下手位的，那么怕是正处级干部了，加上他一再强调，副的，副的，这傻子也猜到了。 “哈哈，这位是？” 苏宇立马猜到了，他身边这位中年人，怕是今天的主角，因为张得仁看了好几次这位。 “哈哈哈，这位就是咱们厂的大能人，苏宇同志吧？我是钢铁厂的厂长，付铁军，幸会。” 领导主动伸出手，苏宇赶忙握住，一脸受宠若惊。 “哎哟，幸会，幸会，不知真佛当面啊，怪我怪我。” 苏宇赶忙找了一个杯子，倒满酒，自罚了三杯，都是一饮而尽。 网友们说的好啊，华夏是一个人情社会，就是霍金来了，也得学会敬酒。 苏宇虽然是重生者，这人情上也不能差点意思，该低头就要低头啊。 说几句好话，也不会掉几斤肉，倒不是说他多需要采购这层身份，而且有这层身份，能省不少事，这不是供需关系，这是下属就必须给这个面子。 苏宇能给面子，而且苏宇刚刚在正席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来到这边却如此客气敬酒，付铁军当即觉得苏宇这人不错，是个好同志，不骄不躁，没有摆臭架子，更没有因为攀上了李家就不把他当回事了。 二人是没见过的，但张得仁他认识啊，当初就是张得仁把苏宇从分厂抢回来的。 请苏宇喝过酒的，付铁军是新来的厂长，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然当初的总厂副厂长，为何非要去分厂当厂长？因为他知道他不离开，可能就坐不久这个位置了，要给新来的厂长下属腾位置。 所以干脆去分厂当厂长，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而张得仁刚刚上位，苦无没政绩，当下看到了分厂的工人面貌那是比总厂还要好，这一打听才知道，有苏宇的原因，当即决定挖走。 但这毕竟是分厂，而且分厂的厂长曾经是总厂的副厂长，也就是他如今的位置。 你前脚刚抢了人家的位置，后脚又要抢走人家的货源，这事办的不地道啊。 所以才上演了当初那场好戏，请苏宇吃饭，让他自愿来，并且总厂开出了远超待遇的条件，让分厂无话可说。 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家自愿的，你总不好说抢你的吧？ 所以张得仁认识苏宇，但付铁军这位刚来的厂长可不认识苏宇。 但他可看到了刚刚那一幕，这小子认识李家人，而且关系还不错，还是李家的救命恩人。 关键这人还算是他的下属，这能不让他开心吗？ 这时陈盛走了过来，这二人就是陈盛邀请来的，本质上他们并不认识李家，或者说不熟悉。 但你别忘了，苏宇姐姐孩子落户，上学，首先你要解决安置房问题。 而安置房可不容易解决，一些工作好几年的都没安排明白呢，吴根生一个实习的凭什么？一去了就有安置房？老婆还能进街道办？孩子立马能去上学？ 这一切都要从钢铁厂开具证明，安置房得到落实开始，否则你都不是这片的，你凭啥来这里上学？你以为上学那么容易呢？他就是二十世纪后，你一个外地人，也别想那么容易就送去上学啊。 尤其是本地有学校你不去？非要去大城市，你试试，要交一笔钱的，何况现在。 你是农村的，你非要来城里上学，这要是大学也就罢了，高中也行，可你是小学，凭什么收你？ 首先你要落户当地吧？证明你就是附近的吧？ 这些都是谁搞定的？陈盛，他是怎么搞定的，学校是李秋然托关系，但落实安置房事件，是陈盛搞定的。 其中绕不开的就是钢铁厂的领导，正所谓，我给你面子，你给我面子。 人家凭啥给他一个中校面子？是副厂长级别不够高？还是厂长不够高了？这可不是阿猫阿狗，你随便一个当兵的来人家就卖你面子。 这背后必然有李家的原因，所以不得不发出请柬，当做当时给面子的感谢，至于来不来，那就看人家的意思了。 “聊的挺好啊，行，那你就在这里吧，我就不给你安排位置了。” 苏宇摆摆手，表示你可以走了。 虽然苏宇并不想在这一桌上，但张得仁，付铁军在这里，他也不得不陪着了。 毕竟这算是自己顶头上司了，不给面子太难了，还是要学会低头啊，不能太狂。 所以苏宇全程倒酒，加上他年纪最小，倒酒也是理所应得的。 一场酒宴吃下来，倒也算宾朋尽欢，其乐融融。 第775章 返程回家，回礼丰厚 酒席过后，苏宇就提出了告辞，同时李秋然也让他拿走了多余的佐料，苏宇做的最后一道梅花鹿肉，也被各桌上的人铭记在心，因为太好吃了。 其他桌上的饭菜，都是方师傅的徒弟做的，而唯独苏宇那道梅花鹿肉，是他做的，这厨艺一目了然啊，不需要多说，就能尝出谁更胜一筹。 同时也得到了钢铁厂的厂长付铁军高度赞许，因为苏宇在这一桌，什么鹿心，鹿肝，也都送到了这一桌，本质上是比其他桌上多两道菜的。 不过这是人家掌勺师傅的私货，私家菜，别人也羡慕不来。 你别说鹿是苏宇的，他就算不是，掌勺师傅临走带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这就是大师傅应该得到的福利。 这个时代，婚丧嫁娶，请大师傅去做菜，除去给红包价格谈好外，都是允许带走几荤几素的，当做下酒菜，跟你给喜糖一个道理。 当然，大部分农村婚礼是支付不起的，但如果是村里的，婚礼过后，人家会把一些硬菜折箩送过来当做感谢。 但城里就不一样了，糖，烟，酒，甚至喜钱，一样不能少，当然，少也行，你直接说，不管饭，只给钱就行。 那价格肯定是另一个价，菜的品质，也未必用心，看个人吧，反正条件允许的，都不会差这三瓜两枣。 尤其是李家，那根本不缺这点东西，但本质上苏宇并不是请来的大师傅，喜钱，烟酒啥的当然没有了，但处理鹿的心肝，自己做两道菜自己吃的权利还是有的。 所以付铁军有幸尝到了苏宇三道菜，全是鹿身上的，堪称美味，张得仁自然也是满意的不得了。 他俩万万没想到，苏宇还有这一手，也难怪李家千金让他给正席做菜，而没用李家的大师傅。 可见苏宇的厨艺确实有独到之处，美味。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恨不得把舌头也咽进肚子里去，太好吃了。 回去的路上，马背上驮着一堆东西，是李家给的回礼，除去他应得的佐料，还有许多备用食材，如鸡蛋，红枣，卤好的驴肉，总之五花八门。 别觉得鸡蛋不值钱，恰恰相反，这年头鸡蛋也是好东西，都是按个卖的。 “咱拿李家小姐这么多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因为有鸡蛋，而且是一篮子，所以只能放在马前面，让黄夙娥拿着，这速度它就快不了。 跑起来就别想了，只能让马小跑往回走。 路上夫妻二人聊天，因为收不收全看苏宇是否点头了，黄夙娥这种情况是不管事的，不是当不了家，而是不会和苏宇争抢决定。 “这有啥？咱还送她一只梅花鹿呢，你知道一头梅花鹿能卖多少钱吗？我还嫌她给的少呢。” 确实，鸡蛋是不贵，但它稀缺，不好买，而且要票。 对方送了一篮子鸡蛋，确实不算多贵，但确实挺稀缺，当然苏宇也不是吃不起，只是相对而言。 “那烟酒呢？” 没错，苏宇不仅收了鸡蛋，烟酒同样没放过，李家送什么，他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主打的就是一个配合。 烟是特供，没什么牌子，酒是好酒，不光茅子，五粮液啥的都有。 而且同样不是市面上能买的，都是好酒，苏宇对于这个当然是来者不拒，因为你可能花钱都买不到。 别的不说，就拿这一盒特供烟来说，这要是求人办事让一根，效果好的很。 办事的也不傻，知道你可能没啥大本事，不然也不会求他办事，但你能拿出这种烟，说明你认识能抽这烟的人。 这跟记者去办事一样，随时可能会被全世界知道，你能不用心吗？ “人家送的，咱就收着呗，省的人家心里过意不去，何况这点烟酒，对于李家而言，九牛一毛，甭太在意。” 苏宇摆摆手，示意黄夙娥别太在意，其实陈盛是想让苏宇晚点走，回头他送夙娥回去，毕竟她怀孕了，骑马并不是很方便。 但那需要等，因为陈盛要先送几个老干部，苏宇懒得等，还不如路上慢慢走来的痛快。 这才上演了这一幕，夫妻二人路上聊天，马匹也是走的慢悠悠的。 等天黑之前，夫妻二人总算抵达了三水湾，扶着黄夙娥下了马，苏宇还是往房间里搬东西。 用麻袋装着，驮在马后面，先把食材放入厨房，再把烟酒拿去房间。 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定后，苏宇马不停蹄去厨房，做晚饭，至此一天时间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聊起了吃席时遇到的趣事，黄夙娥说她认识了谁，聊了什么。 滔滔不绝，而苏宇也提到了今天遇到钢铁厂的两个领导，还说改天他需要去一趟钢铁厂，说是付铁军找他。 具体什么事，不得而知，但让他哪一天去，倒是说的很清楚。 苏宇也不多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付铁军想通过他正式结交李家，哪怕是让他失望了，因为自己对李家人也不熟悉。 更多是李家人给面子，客气几句，你要真求人办事，怕是人家就会推脱了。 说白了，关系不到位，这点苏宇也能瞧得出，告辞时，他是特意向李老头请辞过得，老头让儿子李正国送送他。 苏宇谦让了几句，李正国就只送到了房门口，反而让陈盛代为送送，这就可见一斑了。 当然，苏宇并不知道，他救李秋然这事，被陈盛淡化了，以为是搭把手那种程度上的救命，谈不上救命之恩。 可即便如此，哪能看得出，李家并不是很重视他，这点没来之前他就意识到了。 反倒是李秋然，全程陪同，包括送礼都是她亲自安排的，可见李秋然是用了心的。 当然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个救命之恩，不是某种意义上的搭把手那么简单，而是从危机重重当中，把她救了出来，要是再晚半天，她就凉了。 要知道，当时她可是受伤了，迷迷糊糊，差点昏迷的状态，耽误半天，山里气温骤降，她必死无疑。 但这件事，既然当时没有跟家人坦白，现在也没必要了，毕竟这里面牵扯到了陈家的闺女，她的闺蜜，如果她出事，陈盛妹妹负有一定责任，所以陈盛才想遮掩，不光是他失职那么简单。 加上这也是苏宇自己的意思，他只要陈盛一个诺言，并不相信李家的人情，而且是寻找人之前提出的，太有目的性，给李秋然的印象极速下降。 “喏，凑合吃点，吃饱了早点休息，你今天肯定很累了。” 倒不是干活了，而是骑马对孕妇来说并不友好。 第776章 秋去冬来，快过年了 时光如梭，岁月如矢，秋天悄然间度过，迎来寒冬。 黄夙娥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每天挺着一个大肚子，距离过年，也只有十几天了，农村的年味还是很浓的。 正所谓穷开心，穷开心，越是穷，过年时越开心，当然您要非要较真，那肯定不是，但村子里的孩子确实笑的开心。 因为他们过年可以挨家挨户拜年，而每一家都会给一把糖果或者花钱，你说能不开心吗？ 何况忙碌了一年，家里但凡能揭开锅的，都会想着买点荤腥，做一锅白菜猪肉干粉汤。 再有钱的，杀鸡宰鱼，炒几个菜，那也是常有的事。 托苏宇的福，如今各村的贫困户，都平安熬到了年底，并没有被冻死，多亏了他提供的二手棉衣棉裤，以及棉被。 虽说算是二手的，甚至有些脏，有些味，但也是被店家清洗过得，消过毒，当然听听就好，顶多水洗。 但价格便宜啊，一样能过冬，送救济粮时，苏宇就根据各村情况，优先发送了棉衣棉裤，甚至棉被，连棉鞋他都送了。 可见他确实想帮一帮这帮人，虽然往后可能对苏宇没啥用，但心安啊。 谁让他有这个能力呢，不救总觉得白重生了，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 “嘶，好冷啊，这大雪，啥时候停下？” 苏宇捧着一个搪瓷缸子，里面放着姜糖水，他蹲在训练基地木屋前，看着外面的天空，白花花的，一片白。 如今的小木屋变了大模样，从侧面又盖了一个，左右加了两个木屋，形成了一排木屋，足够众人居住了。 “东家，外面天寒地冻，进来烤烤火吧。” 苏宇走进木屋，房间里全是人，围在一个铁盆旁边，里面是红彤彤的木炭。 木炭是自己用木材自制的木炭，其实木炭制作原理很简单，点燃木头，表面燃烧起来后，用土掩埋，闷一下就行。 某个地区，做一种类似于叫花鸡的做法，就是用这种办法，会产生很多木炭。 三个坑，垒个土，里面放入木头点燃，差不多了把鸡涂抹泥土，丢进去，什么地瓜，丢进去，用土掩埋，等一个多小时，扒开，不光鸡熟了，燃烧的木头也成了木炭。 地瓜也是烤地瓜，金黄可口，美味至极。 所以木炭，靠近大山，他们是不缺的，木炭点燃没有多少烟，古人冬天都是这么熬过去的，并不算新鲜，这玩意也不会碳中毒，所以倒也不怕。 苏宇走近，蹲下，一边烤手，一边说道：“这场雪下的，彻底断绝了上山进林子的可能性，只能提前放假了。” “反正训练也不急于一时，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你们也都拾掇拾掇，干干净净的回去。” “仓库里的猎物，你们分一分，就当新年礼物了，回去过个好年。” 其实前不久，苏宇刚给总厂和分厂各自送了千斤猎物，这是厂里要求的，说是给员工发福利。 整个工厂的采购都在发力，什么花生，糖果，肉，乃至于其他如野味啥的，来者不拒。 这是有传统的，并不是钢铁厂好心，标新立异，非要做出头鸟，而是年底所有工厂基本都有，之所以说基本是因为有些工厂可能面临倒闭，整改，几个月不发工资都是有的。 像是这种，就很难有能力再给工人发过年福利了。 千斤肉，看似多，可分到工人手里，实际上没多少。 而冰窖里的则是苏宇留给狩猎队的福利，他们是个体，并不是一个工厂，但快过年了，也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众人纷纷道谢。 “回去的时候，记得把口粮带回去，这里没人看守，把棉被，暖瓶，能拿的都拿走，房门锁好。” “东家放心，我们记下了。” 苏宇喝了一杯姜糖水，烤了一会火，缩了缩衣领，搓着手回去了。 他前脚刚走，张立国，虎子就开始负责分发肉，然后指挥大家各回各家。 “我也该回去了，这木屋，就交给你和东家照看了。” “放心张哥，交给我就行，我给我爹说一声，他会带人过来巡逻的。” 平时民兵队不来，那是因为这边不缺人，而且他们是猎户，也不缺枪，人还比他们多，枪法也不比他们差，当然没必要来。 可没人了，民兵过来辛苦一下，也是应该的，苏宇属于三水湾的，他们民兵的义务，就是保护村里人的财产和公共财产。 加上苏宇对村里人颇为照顾，多走几步路的事，有虎子他爹这个副队长提出，不会有人反对。 苏宇回到家里，马上坐到了炉子旁，其实农村是烧火炕的，但苏宇嫌火炕太麻烦，也不美观，不如紫檀木床来的高端。 所以他家是烧炉子的，也就是碳。 “怎么才回来？你的那帮兄弟都回家了吗？” 苏宇点了点头，黄夙娥怀孕七个来月，如今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家织织毛衣，喝喝茶啥的。 为了给她解闷，苏宇就让她听收音机，小日子过得也算悠闲。 老院也一样，他母亲也是在家听收音机，区别只是不止她一个人在听，还有村里几个大娘陪她一起听。 她们听的是戏曲，黄夙娥听的是时事新闻和评书。 “外面天寒地冻，雪都没过靴子了，你可千万别出门，小心滑倒。” “尽量别外出，出宫就用桶解决吧，我回来帮你倒了，免得滑倒。” 黄夙娥点头答应，没办法，怀孕期间，感冒了又不敢吃药，那难受死，硬扛啊。 何况还有滑倒的风险，这时候就不能矫情了，苏宇既然如此说，那她就这么办就行。 “早知道，就不让岳母回去了，她还能照顾你，现在倒好，她前脚刚走，马上就下雪了。” “我娘住了几个月了，这都年底了，该回去了，你还想让我娘在你家过年啊？” 苏宇岳母倒不是一直住到现在，她也回去过几次，但没几天就回来了，如此往复了几次，这就几个月时间过去了。 闺女家不缺她一口吃的，女婿也没给他脸色看，那她当然愿意留下照顾闺女了，可惜了老头子，几个月没吃过几顿饱饭。 “在咱家过年，也不是不行啊。” 黄夙娥撇撇嘴，没搭理苏宇。 “对了，你不是说钢铁厂的付铁军厂长找你吗？啥事？这都快过年了，咋突然找你？” “找我能有啥事？上次从李秋然家里认识他以后，他就找过我，我还以为有啥大事，莫不是想通过我巴结李家？” “结果您猜怎么着？人家是看上我炒菜的手艺了，厂里来什么大领导，他就让我去帮他掌勺，我可是采购，又不是厨师。” “不过付铁军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不属于我的活，每次都给点好处，母亲那边的那台收音机票，就是他送的，同时也能打包几个菜带走，但这玩意我敢么？不怕被翻旧账？反正我没要，除了那张收音机票据。” 第777章 铲雪先锋，苏翔还账 瑞雪兆丰年啊，大雪封门，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大山都是白色的像是穿上了白色皮肤。 苏宇，黄夙娥，夫妻二人，躲在家里，围在炉子前，炉子上炖着咕嘟咕嘟的山菇炖野鸡。 夫妻二人一人一个烤馍，用筷子串好放入炉子底下，烤的表面金黄，然后一人一个烤馍，用筷子在锅里捞着吃。 你说是火锅？可这是山菇炖野鸡，但你说这是炖野鸡？但二人都懒得盛出来，直接小火慢炖，然后捞着吃。 一人一个小碗，随吃随捞，保证每一口都是热乎的。 “嘶……呼呼，好烫，这粉皮不错，你尝尝。” 粉皮，和粉条一样，只是粉条是条，粉皮是和锅盖一样圆的，扁的，放入锅里时掰成碗口大小，丢进去。 熟了时比粉条有嚼劲，配合炖野鸡的味道，美味极了。 “你穿的暖和点，怎么穿着睡衣就下床了？” 黄夙娥穿着宽松的睡衣，是那种毛茸茸的，穿个棉鞋就下床了。 “不是你让我待在床上，怕我冻着呢，没来得及穿衣服，反正房间里又不冷，没事。” 苏宇摇了摇头，反正确实不算冷，他也就不再多管，二人开始大快朵颐。 这场雪，连续下了三天，不说封门，但绝对没过小腿肚了，踩一脚下去，根本看不到脚。 老院点的是火炕，苏宇倒是不担心母亲冻着，苏父一直在家，不会让母亲冻着。 只有大哥上下班变得困难了，车子可能是骑不了啦。 所以他和苏宇大舅哥商量着跑着去，来回也就是慢了点，三人同行，倒也不担心遇到什么不长眼的。 年关底下，那真是群魔乱舞，仿佛要业务似的，什么五花八门的人都跳出来了。 半路抢劫的，佛爷神偷，溜门撬锁，游荡的诈骗团伙，卖假货的，神医看病的，流落在外乞讨的，总之你们想到的，基本都有。 总有一款适合你，当然，公安也不是毫无作为，巡逻公安那也是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也是苏胜，以及苏宇两个大舅哥，三人为何要一起的原因，因为走小路，遇到牛鬼蛇神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骑车还好点，嗖一下过去了，但你走路，碰到的几率更大。 都没饭折，都寻思出来发点小财，回家过年呢。 转过天，大雪停了一天一夜了，但依旧银装素裹，没有丝毫化雪的迹象。 “村支书组织村民打扫雪，把雪弄到低洼处，反正化了它也会流过来。” 清扫道路，直通大路，也就是外出的那条油漆路。 苏宇也跟着去忙活了大半天，挨家挨户，一家一个正劳力，不去不合适，老院是苏父去的，代替了苏胜，但这边苏宇就必须露面了，本质上没有分家，但其实差不多已经分家过了。 本质上没分家是因为老院房子，没确定如何划分给几个儿子？这些没分，那就自然不算分家，但实际上，分开吃，分开睡，分开管账，跟分家区别不大了。 你家就出一个人，那就不像话了，村里人也会有意见，年纪大的可以不去，如苏父，四十多岁了，他大儿子又和他住一起，他去的话，那没人说什么。 但大儿子不在，那就只能他自己去了，但他能替大儿子苏胜，但代表不了苏宇，因为给人的印象就是苏宇分出去了。 所以苏宇也清楚，这事偷不了懒，哪怕他确实不愿意干活，尤其是大冷天。 但没办法，拿个铁锹，戴个手套，帽子，口罩，他就出门了。 他力气大，铲雪这事，他一个人能顶三个人使，倒不是他太卖力，而是卖力等于劳作，而劳作等于费力，费力等于暖和。 你越是偷懒，越是冷，你一旦用力干活，浑身热腾腾的，甚至出汗，这可不是开玩笑，铲雪热出汗很正常。 苏宇基础力量都超过五百斤了，随便一用力，那就是旁人的极限。 铲雪对他来说，那太简单了，只要铁锹给力，没有他铲不了的雪，从东到西，一路横推，铲雪的不止他你一个，但都是有力气的小伙子，其他人用独轮车推雪。 年轻的孩子在堆放雪的地方开始打闹嬉戏，堆雪人等。 “你这一个顶三个啊，看来传言不假，你真的拽着一百人跑过？” 走来一个青年，苏宇抬头，正是苏翔。 同辈之中的老大哥，他比苏胜，苏斌还要大，快三十而立了。 “翔哥夸奖了，我那只是急眼了，有一把子傻力气罢了。” 苏宇那天发疯，要砍了他奶，全村阻拦，结果他硬是和一百人形成了平衡，谁也无法拽动谁，一举成名。 成了十里八乡力气最大的人，这件事传开后，全村都知道他力大如牛了，这个力大如牛不是形容，而是有过之无不及。 因为二三十人是可以拽过牛的，但拽不过苏宇，要到百人才行，说力大如牛，那是抬举牛了。 但那天去阻拦苏宇的并不是全村所有人，所以听到的自然不信，但人太多，又不得不信，苏翔就是那天有事不在家，所以他不在场。 但苏翔知道苏宇是有本事的，从狩猎这件事就能看得出。 “喏，这是上次借你的钱，还你。” 苏宇抬头一看，大黑牛，大概有五六张，这是苏翔上次狩猎受伤，被送去医院，苏宇垫付的医药费。 他垫付的可不止苏翔一个人，可还账的只有苏翔一人。 骄傲，这是给苏宇的第一印象，其实苏翔那天不在，苏宇知道他去干嘛了，进城打零工了，也就是帮人扛大包，或者打小工，帮人垒起火炕等。 一天大概有八毛钱，扛大包一块多，不过更累，打小工，一般是五毛，但冬天会贵一些，八毛，而且基本会管一顿饭。 难怪几个月见不到苏翔，原来是去打工赚钱了，农村汉子，忙完了农活，至于除草，那就是分给几户管几亩地这样子，不会要求你打卡上班。 但如果巡逻队看到某地长草没人管，那肯定归谁管，就扣谁的工分。 所以除草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苏翔母亲身上了，他则出去打工了。 你只能说他太骄傲了，不想欠人情。 “别看了，多余的，就当是你出手相助的好处了，我那帮哥们的账，我一起还了。” 狩猎受伤，基本是剐蹭，如慌不择路，树枝，荆棘剐伤，又或者被猎物咬了，撞了，都是皮外伤。 治疗起来其实花不了几个钱，哪怕缝了几针，结果也是一样的。 一个人十块钱打底，就完全足够了，就缝合，消毒，顶多顶多输点消炎水。 毕竟医疗水平有限，这六十块钱，足够那天的花销了，当然，这只是指他那几个弟兄，其他人想跟着去，受伤的，苏翔可不会那么好心替他们出了。 一个人想成事儿，他就必须有自己的基本盘，像是苏宇他的基本盘就是虎子，干什么虎子都跟着，有人帮你，这就等于两个家庭一起努力。 多一个人，就等于多了一个家庭在背后，苏翔既然是同辈里的老大哥，可不只是年纪大，人家也是孩子王，有几个玩的来的朋友。 所以当他决定上山打猎的时候，最先支持他的，绝对是他的小老弟们，有人跟着起哄一起去，这才导致全村好多人陪同。 能让苏翔一个人折腾，他折腾不出来那么大，更没有那么多人陪他进山。 突然苏宇觉得，苏翔那帮兄弟，没跟错人，这大哥当的，他都想跟着对方混了，有事自己扛了，有肉大家分着吃，这换谁来都服气。 第778章 苏翔还账，众人尴尬不已 “好，我收下了，你和你兄弟的账，消了。” 虽然这是苏翔死累死活几个月才赚来的，但苏宇还是收下了，因为这是苏翔对兄弟们的交代。 “谢谢。” 苏翔不但没有失去金钱的心疼，苏宇能收下，他反而很坦然，很开心。 苏宇靠近几步，低语说道：“清账就清账，干嘛在这个场合？你不地道啊，不怕被人敲闷棍？” 苏宇有意无意看向四周，果然，其他人纷纷躲闪目光。 没在农村待过的，很难想象，农村清理雪道的场景，凡是正劳力，那是能出力的都会出来。 比如虎子家，他可没有分家，但虎子爹，虎子爷俩齐上阵，这种场景随处可见，一家正劳力是最低标准。 能早点弄完，也省的大伙天寒地冻在外面忙碌，还能锻炼身体，热一身汗，大部分家庭是愿意出力的。 所以别看村子不大，可人着实不少，不光青年人，中年人，连部分妇女都来帮忙了。 干不了累的，还干不了轻的吗？ 为村里办事，不能求回报更不能算的太清楚，没有吃亏不吃亏的说法，清理了路，大家都好走，你不清理，跌倒摔伤，那怪谁去？ 所以四周全是人，尤其是苏宇干的是最累的活之一，铲雪，推雪，都是重力气活，附近找的都是每家的正劳力。 苏翔这个举动，看似是还账，毕竟是快过年了嘛，人家还账天经地义，可问题是他有能力还债了，可其他人可就惨了。 要知道欠苏宇账的可是占据了全村三分之一的主家，苏翔这一搞，其他人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六十块钱，如果每个月用工分兑换五块钱，那就是一年工资啊 而事实上，每个月根本兑换不了五块钱，都是两块，三块，太多你就不够吃了。 这工分相当于拿粮食换的钱，当然，冬天来了，地里不忙，你也可以外出找点活干。 扛大包，帮人垒起火炕，人力推车，三轮车，带人从火车站到家里，都能赚到钱，且不算倒买倒卖，这是合法的劳动所得。 但说实话，农村人没几个那么拼的，冬天宁愿在家闲着打打扑克，也懒得出去，其一，这么想赚钱的人不在少数，你可能一天赚不了几毛钱，第二，地里是活轻了，并不是完全没活。 他可能宁愿在村里给村集体养牛，喂马，找点活，赚点工分，也不愿意外出拼命。 这不是懒，而是大家都如此，早已习惯，就像是国家开放个体户时，他们觉得在大街上叫卖，很丢人一样，吆喝不出来。 是他们不努力吗？不，是认知如此，谁让当下穷才是光荣呢，一句无产阶级，多么光荣啊。 无为，而苏翔则是穷则思变的人，他是寡妇带大的，深知金钱的重要性，不过他这种想法，苏宇理解，但其他人并不理解。 但不管如何说，难堪是真难堪，苏翔这是在打其他人的脸，年底清账，这在哪里都是传统，哪怕你没钱，也应该去跟人家说一声。 而他突然还钱，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这让其他人不得不思考如何应对了。 凡事就怕对比，你不还账，我不还债，都欠着，没人觉得你是老赖，也没人觉得你无耻，可出现一股清流，就能显出他的无耻了。 “嘿嘿，怕什么？我就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还账的。” 苏宇懂了，苏翔带领大伙进山，出了事，死了好几个人，还有受伤的，不计其数，拖累全村三分之一的人家。 要不是苏宇在村支书的劝说下先垫付了医药费，所有人都只能硬扛着，甚至感染发炎。 苏宇是慷慨了，但其他人口上感激，但年底没有一个人来他家说明情况，一户少说也得十几块钱，这可是两三个月的工资啊，还给苏宇了，他们这个年还过不过了？ 不过当时受伤，这帮人可没少辱骂苏翔，说都怪他，但苏翔技高一筹，进山前白纸黑字写好的，生死各安天命，而其实没有这个保证书，按照猎户的规矩也是如此。 所以他们想赖人家苏翔，根本没办法，这就导致这帮人恼羞成怒，背后没少说闲话。 有多少人夸苏宇，就有多少人骂苏翔。 而苏翔今天的举动就是在给当初骂过他的那帮人上眼药，这是在啪啪打脸啊。 把人家苏翔骂的一无是处，结果人家率先把账清了，他们那么高尚，这不好不表示吧？ 苏宇在村里有钱，没少有人嫉妒，哪怕欠了他的钱，表面上恭维，可心里觉得这是应该的，要不是苏宇，苏翔能学他？不学他他们家里人能跟着苏翔去进山？ 你看绕了一圈怪在了苏宇身上，可之前苏宇劝过他们，是他们不听，加上苏宇给全村分鸡崽，他们即便觉得自己逻辑没问题，也说不出口，更不好意思骂苏宇。 那么苏翔就成了出气口，但心底，他们是并不想还钱的，觉得这是苏宇应该的，毕竟林子里的猎物，属于全村，你一个人全打了，给村里一点好处，不是应该的吗？ 苏宇撇撇嘴，听了苏翔的解释，他明白了，这个苏翔是小心眼，故意给众人上眼药，阴险。 不过他也看其他人不说，并没有觉得苏翔做错了什么，只是苏翔这人太聪明，不适合当朋友，否则苏宇一定拉他入伙。 但苏翔这人，不是那种安分的主，太聪明，就容易惹事，因为别人不懂的，他懂了，别人不敢的，他敢。 苏宇可不想有个不安定因素放在身边，不过苏翔确实是能独当一面的人，因为聪明，抛开他不安分的内心外，他绝对算一个不错的合作人。 但打猎这块蛋糕就那么大，苏宇可不想跟人合作，他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积攒财富，要等到风口来临时，有足够的资金，乘风而上，跟上国家红利的末班车。 而想办到这点，苏宇就不能妇人之仁，奸商他当定了，谁来都不好使。 内心做了决定，苏宇不再搭理苏翔，埋头苦干，其他人纷纷避开二人的目光，有意无意远离此地。 实在是太尴尬了，说还账？没钱，说再缓缓，张不开嘴，因为苏翔就一个人，他家还有一个寡妇妈，而他们家里正劳力都有好几个，兄弟三四个，说没钱，不如村里的寡妇一家，你觉得这合理吗？ 这就很难堪，所以直接都离得远远的，但远离一时容易，回去也需要想想，今天的事情，怎么办？装不知道？那无疑得罪苏宇了，毕竟太明显了，就是不想还账。 这以后要是有求于他，怎么办？还账，这个年怎么过？ 于是各家各户又开始新一轮对苏翔的咒骂，大过年的不消停，给大家惹事。 第779章 进入后厨，魏怀德迎接 苏宇不管其他几家如何咒骂苏翔，弄完了雪，接近中午十一点，他骑车去了钢铁厂总厂。 付铁军再三叮嘱，苏宇中午前务必抵达工厂，其实付铁军不说，他也猜到了要他去干嘛。 虽然不爽，但又不得不去，而且付铁军心中有数，不会像使唤一般人那样使唤他。 他知道采购这层身份可约束不了苏宇，更多是苏宇想把猎物送进工厂，因为这样出货大，且稳定，关键是安全。 他本人就是采购，还能拿两份工资，没理由不同意加入工厂，这才是苏宇被拿捏的关键，但同时他也知道，主动方在苏宇而不在他。 他们只是合作关系，物以稀为贵，猎物也就是肉，这可是绝好的资源任何一家工厂都需要。 可以说苏宇离开钢铁厂能活，但钢铁厂离开他，工厂内的员工就会怨声载道，毕竟没有肉吃了，每天累死累活，谁也会有意见。 几千斤肉，看似很多，可一万多人，真正舍得吃个肉菜的，没多少，但架不住基数大啊。 两天就能消耗光所有猎物，这是政绩，不能推出去。 所以哪怕使唤苏宇，付铁军也会额外给点好处，不让苏宇翻脸，而且一般情况下也用不到他，只有大领导来市场，他才会动用苏宇。 “小苏同志，你可算到了，再不到，我都要派人去接你了。” 后勤部副主任，薛良，站在门卫大门口，冻得瑟瑟发抖，但还是抻着脖子往外看，好不容易看到了苏宇的身影，立马站到了大门口迎接。 “薛主任，您这是？接我？” “哎哟，当然了，不是接你，我站这里找罪受呢？” 薛主任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十五分，马上就中午了，也顾不得太多，拉着苏宇就往回走，自行车直接丢给他保卫科看守。 “慢点，慢点，薛主任，您这是做什么？” “哎哟，我的活祖宗，副的，副的，您要是再来晚点，我这副的都没了，改明您直接改叫老薛了。” “甭急，付厂长不是让我中午前赶到吗？啥事啊，那么急？” 苏宇这属于明知故问，付铁军知道，薛副主任也知道，但你还不得不回答。 苏宇故意迟到，就是表明心中的不爽，毕竟他又不是厨子，你给个收音机票据就把他打发了？ 这玩意对别人稀罕，对苏宇，没什么吸引力，因为他空间也有票据，只是不好直接买了，毕竟买一个可以说出处，两个，你拿不出证据，保不齐有坏人给你举报了。 不过付铁军给的，那就没事了，所以他直接用了给老院母亲也配上了。 但说实话，这玩意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想用，他随时可以买，大不了买二手的，你总不好说票据的事了吧？ 毕竟二手自行车都不需要票据，何况收音机，这其中门道，懂得都懂，二手自行车，修车铺子，二手收音机，修家电的，肯定有得卖。 这玩意，抓不到就没啥事，心照不宣的事，即便你举报，也没啥用。 “回去的人没跟你说清楚吗？” 付铁军不可能亲自来他家让他去一趟，只能是苏宇安排人送货时，付铁军派人告知，捎个口信告知苏宇。 “没有啊，只说让我中午前赶到。” 于是乎，薛副主任开始解释，总之今天这事，交给他了，他直接负责跟苏宇接触，交代清楚他要干什么。 这要是办砸了，厂长肯定秋后算账。 “苏老弟，老哥拜托了，您可别这个时候掉链子啊，老哥我全家都指望我呢。” 看着薛副主任如此，苏宇也无可奈何，摇了摇头，连连保证。 其实薛主任有演的成分，因为聪明人都看得明白，苏宇根本不受工厂约束，想用一份工作就拿捏住人家，听你召谴，几乎不可能。 何况即便是一般的员工，人家不是后厨的，也可以拒绝，毕竟不是人家的本职工作，当然这话说说可以，哪家牛马敢拒绝给老板遛狗的请求？ 说什么本职工作见外了不是，但苏宇却是有些特殊，不仅仅是供需关系，加上苏宇还认识李家人，对李家大小姐有救命之恩，还真就不能像对待一般人那样对待苏宇。 但付铁军对苏宇的厨子有记忆犹新，想办成事你不得陪好领导吗？ 那么吃喝就是重要的一环，绕不开的。 或许有人说了，只利用苏宇厨子的身份？不从其他方面入手？这个厂长，也是个憨憨吧？ 毕竟完全可以从李家入手，获取最大价值，只能说想的太简单了。 “唉……薛主任放心，我这就去后厨忙活。” 苏宇不想当牛马，但有时也不得不妥协一二，人情社会嘛，不就是如此。 苏宇一踏入后厨，魏怀德就迎了出来。 二人彼此认识，当初还多亏了他，苏宇才得以把猎物卖进钢铁厂。 毕竟那时候他量少，也就百十来斤，对钢铁厂这个体量来说，可有可无，关键是苏宇来路不明，不好说人家收不收的。 多亏了魏怀德，苏宇才搭上了这条线。 魏怀德厨艺不错，比不了方师傅，但跟他徒弟也相差不大，绝对算一流大厨了，那在任何一家国营饭店都能找到活的主。 “苏兄弟，恭候大驾多时了。” 前几次苏宇来，魏怀德还心存疑虑，可见识了苏宇的厨艺后，他也感叹，天才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别的不说，就苏宇那刀功，没有五年苦功，想也别想，可苏宇才多大？二十岁而已，所以基本不可能是从小练习的。 苏宇每次提起自己的厨艺，总是含糊其辞，说跟一个老师傅学的，但又不提师傅是谁。 魏怀德也不好追问，但他是真心拜会一下这位老先生，竟然能慧眼识珠，一眼就相中了苏宇，并且把厨艺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他。 苏宇他也见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觉得苏宇会办事，会做人，机灵，聪慧，但从未想过，他能把厨艺融会贯通，短短时间就胜过他十来年的努力，只能说天赋异禀。 “哈哈，老魏同志又拿我打趣。” 苏宇进后厨不是一次两次了，二人比之前可是熟悉了不少，加上之前来总厂请郑越国吃饭，每次都是魏怀德作陪，本就很熟络，加上来后厨几次，还交流做菜心得，更是亦师亦友的朋友了，所以开起玩笑来，苏宇也是直接喊老魏了。 之前可是没有那么放肆，毕竟魏怀德比他大很多。 第780章 给领导敬酒，付铁军自卖自夸 二人并未过多寒暄，因为薛副主任就在旁边虎视眈眈看着呢，千万别耽误了时间。 苏宇很快换了衣服，洗手开始做菜，配菜是根据大领导故乡的特色配的的。 有哪些地道菜，那都是有数的，配菜魏怀德就会，他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苏宇来掌勺了。 “起锅烧油。” 一声令下，魏怀德的徒弟，立马开始点火，一边帮忙，一边学习。 苏宇的手艺，魏怀德都羡慕，他的徒弟当然是想学习学习。 这也不算偷师，毕竟魏怀德炒菜时，也不会避开众人，真正能学到手那也算你本事大了。 “退火，小点。” 苏宇一边指挥掌握火候，一边翻炒，很快一盘菜炒好，薛主任接过，尝了一筷子，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然后端着菜就离开了。 接下来就交给其他人上菜了，苏宇开始处理肉菜。 然后魏怀德在一旁帮忙，一边聊天，一边做菜，他倒是没有嫉妒什么，更不怕苏宇抢他饭碗。 毕竟苏宇能赚多少，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吗？ 总厂加分厂，收益可是着实不少，别说在钢铁厂当厨子，你就是去最大的国营饭馆当大师傅，那也请不起苏宇啊。 人家一天能抵厨师一两年的工资，这怎么请？ 厨师属于技术工，不过考评不在工厂，你需要去专门给厨子考评的地方考试，一般是选择在国营饭店，给所有报名的厨子考试，不过具体考试地点要看当地的商业局和饮食服务公司安排。 最高八级工，从一级工开始，并不是你想考就考，而是一年或者两年一次，你还要提前报名，等级越高，越难。 像是八级工，最好有老师傅推荐，因为八级工可能几年都没有一次考试，因为太难了，考的并不多。 像是方师傅，可能就在七级左右，而魏怀德，也就是六级，苏宇也就和方师傅差不多，达不到最高，但绝对不低了。 “苏师傅，您擦擦手。” 魏怀德的徒弟，很有眼力见，见苏宇炒完了最后一道菜，立马递过来湿毛巾。 “哈哈，谢谢哈。” 苏宇谢了一句，接过毛巾，魏怀德看看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门帘被掀开，一个女的走了进来，是后厨负责上菜的。 “苏宇同志，苏宇同志，厂长叫您呢，说是领导要见见您。” 苏宇和魏怀德对视一眼，魏怀德说道：“估计是你做的菜太地道，想认识一下你，快去吧，收尾交给我。” 最后一道菜，就在锅里差收尾了，但这难不倒魏怀德，看火候，他还是基本能弄明白的。 “行，那我过去了老魏，这里交给你了。” 拍了拍对方肩膀，苏宇脱了白大褂，跟着过来的女同志去了招待的地方。 “厂长，领导，人我带来了。” 付铁军赶忙起身，亲自相迎，吃个饭能让老领导想见一见的人，可见这味道算是吃进了心坎里了。 领导满意，付铁军当然也满意，苏宇可是大功臣啊，不得不给几分薄面了。 “哎哟，我们的大功臣来了，辛苦辛苦，刚刚我还跟老领导说，做饭的是一个小年轻，他还不信。” “领导，人我给您叫来了，这次可是您输了。” 二人哈哈一笑，老头也没起身，指着其中一个菜，说道：“小同志，这道菜，你是怎么做的？很久没吃到如此地道的家乡菜了。” 这是不相信是他做的？打算考一考他？这换做别人兴许就被难住了，但难不住苏宇这个做菜的，领导这么问，肯定是知道步骤，可能做不了苏宇那么地道，但如果苏宇说错一个步骤，对方就能知道。 苏宇坦然一笑，来到近前，看了一眼老领导指的菜，开始解释。 其实步骤并不难，哪怕是魏怀德都能说的一清二楚，只是火候，入菜的时机不一样，厨师同样吃经验，所以看到他年纪不相信，也属于情理之中。 “哈哈哈，好好好，小苏同志果然厉害，有这本事，怎么做了采购？而不是厨师？” 苏宇还未回答，付铁军抢先回答了。 苏宇也不跟他抢，付铁军虽然有些功利，但人家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苏宇也懒得多表面。 付铁军就把苏宇组建狩猎队，解决钢铁厂需求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不过在付铁军的解释中，是苏宇先成为采购员为了解决钢铁厂需求才成立的狩猎队。 同时他这位领导也是别具一格降人才，直接允许他不用打卡上班，安心搞物资，工人们待遇提上去了，才有生产力。 在付铁军的描述下，一个专心解决问题，一个有魄力帮他解决后顾之忧。 可以说相得益彰，反而没有张得仁什么事了，不过旁边的张得仁没有一点意见。 苏宇自然不会拆穿，老付这是向领导展示工厂的精神面貌呢，都是积极投入工作，不怕闲言碎语，排除一切困难，确保工人的利益呢。 他一个小小采购，还是不要跟着掺和了，总之他说啥，苏宇点头就行。 事情大致如此只是换了一个表达方式，你说他撒谎？人家可没撒谎，只是模糊了时间线，把被动说成了主动，这重要吗？一点都不重好吧。 “好好好，能一心一意为工人考虑，还能不顾流言蜚语，是个干大事的料。” 这个流言蜚语，指的是苏宇既是采购，又是货源提供商，难免有定价不规范，给自己敛财的嫌疑，哪怕苏宇把交接的事情交给了别人，甚至送货的都交给了虎子和张立国，结果也是一样的。 因为苏宇属于左手倒右手，喊价的是他，出价的也是他，即便让给了别人交接出价不是他，但却是他同事，你敢说其中没有猫腻？ 这人心脏了，你干什么别人都觉得你脏，怀疑你贪污受贿，怀疑你左手倒右手，怀疑你这，怀疑你那。 总之除非你不当货源提供商，否则你就躲不开，老领导这句就是夸苏宇不惧流言，埋头干实事。 “老领导您太客气了，都是为人民服务，担不起您那么高的赞美。” 几人闲聊了几句，苏宇敬了一杯酒，就借机退了出来，实在是领导的气场太大，他有些不适应。 第781章 李铁登门，纳头就拜 苏宇回到村里时，训练基地已经人去楼空了，所有人都提前回家了，还有十来天过年了，加上下雪，也没必要天天训练。 虎子过来跟他汇报一下怎么安排的，张立国已经提前回家了，毕竟他要带娃，跟虎子比不了。 他们的收益是当场结清的，所以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要结账之类的，每次送去工厂回来就给大伙分钱。 按劳分配，合情合理，加上春节苏宇还每人分了十来斤肉，所以没有什么亏待谁的说法。 二人正在院子里商议，明年开春该怎么安排，大门被敲响，黄夙娥想去开门，苏宇拦住，自己跑去打开了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一身训练队专用服的李铁。 这是他浑身上下最好的衣服，包括衣服，裤子，鞋子，帽子，甚至手套，都是苏宇安排人买来的，全员四十六人，准确说加上之前不来的，淘汰的，每人一身。 都是统一着装，鞋子也不是一般的胶皮鞋，而是牛皮靴，可以护着脚腕，不容易划伤，不容易被蛇咬。 当然，春夏秋冬肯定着装不一样，但都是统一服饰，有训练服，有打猎时穿的，两套不同服饰，各自两套，可以换洗着穿。 这是李铁最好的衣服了，他家里压根没什么衣服，第一次见李铁时，他你只穿了一件破裤子，还是光着膀子，四个女娃更惨，浑身光着屁股。 虽然农村光屁股小孩很多，但再大一点女娃就不合适了，当时苏宇就是内心一酸，李家可是把一颗夜明珠送给了他，他当时就准备了一些旧衣服送给了李家。 好歹不是不着片缕，可以说那时候除了李家婶子，这几个娃都没有一个是穿全套衣服的，不是有裤子没上衣，就是有上衣，没裤子。 这夏天还好，冬天，可能只能在家，用破棉被盖着取暖了。 李铁来时，苏宇对外人说他十七，其实他只有十六岁，比他兄弟苏瑾大一岁，但懂事的让人心疼。 过了这个年才真正的十七岁，加虚岁也才十八岁。 他的成绩是不合格的，但苏宇早有交代，虎子，张立国给他放水了，这才没有出现在淘汰名单了，当然了，不仅是他，所有贫困户，苏宇一个都没有淘汰，这场比赛更像是走个形式。 让他们知道自己和别个的差距，但也不是毫无作用，起码各个村硬塞过来的人，淘汰了苏宇就没有要。 当然人家也不见得会来，那些人都是有自己想法的，想真的回村组建属于自己的狩猎队。 “李铁，你怎么来了？” 李铁一身训练服，显得颇为消瘦，哪怕被苏宇管吃管喝养了三四个月，变化也不大，因为训练他是最卖命的人里其中之一，但由于年龄的缘故，努力改变不了什么。 同样是吃一样的饭，别人长力气，他却只长身高和体重了，毕竟生长周期就在发育期，根本不会往肌肉上长，很难超越成年人。 “东家，俺娘让我来请你去家里做客，说是要好好谢谢您。” 二话不说，李铁纳头就拜，苏宇还没来得及阻止，咣咣就是三个响头。 “起来，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李铁年纪小，说白了，就是吃再好，他也需要先成长才能全面发展，一个半大孩子，你要说打工，那估计没几个人愿意带他玩，因为太拖累团队了。 扛起一百斤猎物，从林子里的安全屋到训练基地，五公里森林负重越野，这孩子根本不行，半路必须休息，但成年人经过训练是可以做到不休息就抵达目的地的。 你达不到，就需要别人替你分担，如果分组，那李铁肯定没人愿意要，好在苏宇并没有分组，一向是搬运都是大家一起上手，一趟不行就两趟。 “俺娘说，你是俺家的大恩人，是老天呀可怜俺家，派您来拯救俺家的，见了您的磕头，不然对不起您对俺的好。” 虎子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黄夙娥也看的内心酸涩，眼泪止不住，女人怀孕容易多愁善感，这可不是黄夙娥矫情。 “行了行了，你的意思，我懂，起来，起来，吃饭了吗？我让你嫂子给你煮点面条。” 苏宇拉着对方进了家门，让虎子陪他在房间里，苏宇进了厨房，用肉炝锅，倒入水，开锅水沸了以后下去面条，弄两个荷包蛋，然后煮熟即可。 在他这里，吃饭需要自理，也就是需要去黑市购粮，不过他们要的多，联系上了黑市粮贩子，规定好时间，定期送粮，然后他们去接。 不进黑市，安全性好了好多，但买多少，都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按量来的。 比如你要了三十斤粮，那你一天就一斤的量，多了没有，因为多了就吃到别人的粮，那你不是占便宜吗？当然，他们会多买一些，以备不时，比如苏宇，虎子，张立国，如果一起吃你难道说不行？ 当然每次苏宇都给钱的，并不占他们便宜，但这样粮食依旧不够了啊，所以就多买一些。 每个人的饭量综合就是他们每次购粮的数量，只多不少。 在这群人里，李铁要的粮是最少的，当然购粮用不到他，顶多帮忙搬运一下。 但你提交的每日多少粮，是有记录的，你买的少，自然也吃的少，不然吃多了，别人该有意见了。 可即便如此，李铁要的每日饭量，都是最少的，他年纪小，别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只有苏宇知道，他是舍不得吃。 把钱省下，然后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从而减轻母亲的压力。 这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苏宇一向很喜欢。 知恩图报还懂事，谁不喜欢呢？ 看他的样子苏宇就知道，这小子过来，肯定没吃饱。 “来了，来把饭吃了。” 一小盆面条，还有肉和荷包蛋，李铁当即就哭了。 “好了好啦，别哭了，吃吧，别担心家里，回去时，让你嫂子给你带几个馒头和玉米面回去。” “嗯嗯，谢谢东家。” 说着又要磕头，不过被苏宇一把拉住了，硬把他按在了座位上。 “东家，俺娘说给你包饺子，感谢你对俺家的照顾。” 不用问，这包饺子的面，肯定是三四个月之前苏宇送的，也就是说那一袋子面，吃了四个月没吃完。 结果还给他留着五六斤，要给他包饺子，这让苏宇有些难受。 “饺子我就不吃了，回去给你娘说，过年时包饺子，你们一家人吃吧，把日子过好，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拍了拍李铁肩膀，安慰了一句。 “不行，俺娘说一定要请你过去，哪能不去啊。” 为此二人谦让了半天，还是没扭过李铁。 黄夙娥也在一旁劝，还是去一趟吧，李婶子一片心意，大不了带点东西过去。 第782章 东沟寨村李家 苏宇无奈只好同意过去了，而且黄夙娥说的不假，大不了带点东西过去吗，总比死活不去要强。 吃完了面，李铁抢着把碗洗了，又把锅都给刷了，还顺便收拾了一下厨房，看的苏宇都不好意思了。 把他送走，虎子也提出了告辞，其实明年的工作安排，主要是扩大狩猎范围，但狩猎范围扩大，就侵占到了其他村的利益。 这打猎也是分山头的，你东边村子的，跑人家西边村子山里打猎，人家肯定是不乐意的。 打个比喻，你跑外村湾里抓鱼，即便这鱼是野生的，那也不让你抓，即便这鱼谁家也不属于，但村里人能抓，外村人肯定是不行的。 道理非常简单，我可以不打，但我不让你打，因为你打了，我想打的时候就没了。 村里的鱼，只有村里人能抓，外村人插手，人家就不乐意，就是这么简单。 别说山里的猎物，就是三水湾和马家湾两个村子那么近，从两个村子后面那条河里抓鱼都分上下游，你马家湾的敢下来抓鱼，骂不死你。 当然了，山里没有那么讲究，因为容易迷路，他不像抓鱼，一目了然，不靠近你的村，那就是不靠近，您也别装糊涂。 但大山里不一样，你走错了，迷路了，或者遇到凶兽逃过来的，时常发生，所以遇到顶多说一句，这里是某某村后山，后生你过节了，离开吧。 不听才会惹人愤怒，但像是苏宇这种每天打猎的还是十几人一起，根本不存在迷路的说法，也不长久。 解决这个问题还要从狩猎队员身上下手。 因为他们来自各个村，队员亲自带领，然后跟他们村支书知会一声，或许这事能成。 因为往深处走太危险，那就只能横向扩展，而横向扩展就容易越界，这就不得不妥善安排。 不然被人家举报到公社，也是一件头疼的事。 你像是苏宇，山里砍伐木材，自己打造家具，是需要给公社钱的，因为大山是国家的，是集体的，跟交税差不多。 那么山里的猎物，自然也是集体的，但这个集体，有很多种解释，比如沟里的鱼，村里人抓了也就抓了，你拿到村集体那里，村里当然开心，但你不拿，也没事。 顶多有点意见，看不惯，但好歹你是村里人，集体的一部分，所以没啥事。 但去别人村后山狩猎，人家可未必愿意，哪怕这个村没有猎户，结果也是一样的。 苏宇这属于个例，因为他给了集体太多好处，哪怕领着外人来打，村里也没啥意见，关键是苏宇又没拦着不让你打。 但去其他村，苏宇可就未必有这个待遇了，马家湾好说，即便看到也无所谓，因为太近了，很难鉴定说后山那边属于你，那边属于我。 但距离稍微远一些的村子，人家可未必那么好脾气。 苏宇和虎子商议的就是此事，人多了，都狩猎，地方就不够分了，太近容易误伤，一起又没有效率。 第二天，苏宇套好马车，黄夙娥跟着去的，因为距离不是很远，而且苏宇一个大男人独自去不合适。 好在月份不是太久，怀孕七个月，坐马车上，上下车都由苏宇抱着，上面铺着棉被，倒也自在，不会有什么事。 距离近，苏宇慢悠悠的牵着马车赶往东沟寨。 路不算太好走，好在速度慢加上马车里铺了几层棉被，倒也无所谓。 花了一个半个多小时，抵达了东沟寨村。 他们这个村子比较偏僻，七拐八绕的，好在路还算平坦，就是有些荒凉，路两边都是一人高的草地，土山坡随处可见。 不规则的渠水洼地随处可见，不过好在路还算平坦，有惊无险的抵达了东沟寨。 村口李铁带着两兄弟已经静候多时了，看到马车，立马让老三跑回去报信。 李铁则带着二弟一路跑出去几十米迎接苏宇。 “东家，嫂子，你们来了？” “嗯嗯，认识路，何必在村口迎接？冻坏了吧？” “没事，哦对了，这是我弟，李木。” “李木，快，见过东家和夙娥嫂子。” “东家，嫂子，我给您磕头了。” 苏宇赶忙扶起，这老李家的人，咋动不动就跪下？ “苏宇一手握缰绳，一手扶起李木。” “别这样，别这样，快起来，使不得。” “使得，使得，没有您，我大哥就没饭吃，我妹就得饿死，冻死，是你救了俺们一家，使得。” 倒是个诚实的孩子，实在，李木比李铁还小一岁，过了年李铁十七周岁，李木十六岁，比苏瑾大一岁，苏瑾过了年十五岁。 跟苏瑾一般大，还是个半大孩子，但同样十分懂事。 老李家会生啊，三个儿子，四个闺女，儿子大，女儿小，过了年儿子大了就能顶门户撑起整个家，所以说命运捉弄人，但又留下一线生机。 假如苏宇不出现，李家婶子只需要熬过两年，大儿子就成年了，老二也十七了，老三也半大孩子了，她就能轻松很多。 几个正劳力，养活几个妹妹，勉强能活，等三个儿子成年，下地算工分，那就是满分。 男劳力十分，女的八分，这是不成文的规矩，男性的天然优势，力气大。 如果女儿大，儿子小，情况就会不一样，农村结婚早，好不容易成年了，到了结婚年纪，不放人？耽误了闺女，放人吧，自己又要一个人扛着家庭的压力。 所以才说，李家说她命好，她男人早亡，还留下一个富农的身份拖累全家跟着遭殃。 说她命不好，老天还给她留了一线生机，尤其是遇到了苏宇，算是中途遇贵人了。 也是李家婶子舍得，直接送出夜明珠，不然握在手里，只会是能看不能用的无用之物，她家的身份决定了，一切非法所得，都会被剥夺。 短时间内，别想扭转这件事，所以才说她果断，看准苏宇，立马送出重礼，有报恩的成分在，但又何尝不是一次投资呢？ “走吧，回家。” 苏宇让李木坐在车子后面，李铁带路，苏宇牵着马匹，跟在身后，迈进了东沟寨村。 第783章 东沟寨李家，老支书到访 苏宇的到来，惊动了东沟寨，不少得到过苏宇帮助的贫困户，纷纷将他围了起来，还未到李铁家，就被堵住了去路。 “恩人啊，去家里喝碗水。” “对对对，去家里坐会。” 有说去家里喝水的，有说去他家吃饭的，人数是越来越多，得到消息的贫困户，都来了。 您要说纯报恩才那么热情，那就太假了，关键是大伙知道苏宇有钱，且有爱心，喜欢救济穷人，而且是真金白银。 别人或许玩虚的，但苏宇是玩真的，光是粮食，分给全公社，如果不分，足够一个大村子吃两年了，苏宇大手一挥就分了，却只够吃一个冬天的，而且只分给贫困户，可见公社有多少贫困户。 这打好关系，或者往家里一带，他看你家还是那么穷，那么可怜万一有菩萨心肠，给你家留下点啥，你不就赚了？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即便是富农，苏宇给的，那也不一样，村里人不会厚着脸皮抢夺，当然太多不行，太多村里人肯定会有人提出，把给富户家的粮食拿出来，给其他几户困难的家庭平分。 为什么说苏宇给的，他们不会抢夺呢？因为没理由。 他们抢夺，或者说剥夺富农家的一切，包括棉被，暖瓶，锅碗瓢盆，所有物资，是因为这是他靠着富农身份压榨穷苦百姓所得，还给百姓，情理之中，但苏宇给的，相当于劳动所得。 国家可没有一棒打死，给了地主，富户悔过的机会，那地主，富户，也是可以上工，挣工分的，也算劳动所得，任何人不能剥夺。 可能因为你的身份，村里做不到绝对公正，但没有正当理由是无法剥夺人家靠劳动所得的财物的。 只能打着大义的幌子，让对方平分给其他困难户，但如果不多，惹不来众人嫉妒，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村长来了，都让开，让开。” 民兵把人群分开，一个六十岁的老村民，步伐稳健的走了过来。 他是见过苏宇的，因为苏宇去过他家拜访，告诉他，他们东沟寨的代表，希望是李铁，也因为这句话，李铁才以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了东沟寨的代表。 其他村苏宇可没有指定谁，所以也算第一次提出要求了，要知道，苏宇救济的东沟寨贫困户可不止一家，而且不全是富农地主，包括烈士遗孤，人口众多无力抚养的困难户，苏宇都照顾到了。 人家帮了你村里那么多人，提个要求，东沟寨村长怎么好意思拒绝？ 所以他也没有搞什么民主，直接村委成员班子开了个小会，就把事情敲定了。 直接由村委，指定给了李铁一家。 比人口，他家一个寡妇撑着，带着一帮孩子，最大的还未成年，劳动只有半个工分，而且孩子劳动，并不是来多少要多少，而是有适合的，你们几家困难的分。 比如给村集体放牛，需要一个半大孩子，你以为谁都行？抢的可多了，这就需要村委做出判断，哪家更需要。 当然，富户，地主肯定是没份的。 你困难是你的事，你家死人？人家贫农家里人口就不多了？就不困难了？ 所以没你份，但成年人劳动必须有他一份，所以就一个李婶挣工分，大儿子也就是偶尔给村里打打散工，比如收一下粮食，驱赶一下麻雀，给个四五分，连半个工分都没有。 可谓是可怜至极，但村长这次直接指定是李铁家，给出的理由是什么？ 国家是要他们改造，我们是帮助他们改造，国家都没有给他们判死刑，那能看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饿死，冻死吗？ 村委班子统一口径，村民即便有意见，也无可奈何，说一声，是为了民主，不告诉你，你还能反了天？ 穷乡僻壤出刁民，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虽然富未必长良心，但穷肯定会生奸计。 资源分配，一向是国家一个大难题，哪怕只是一个狩猎名额，一个代表村子的名字，但他可是给全工分。 且苏宇管吃管住，关键是跟着苏宇混，日子会越来越好，万一留下你那不就多了一个进项？ 可苏宇指定了，老支书也没办法，只能强行镇压一切不同意的声音，靠着威望和成员班子的决定，这件事才敲定。 这些苏宇不知道，但其中麻烦，牛鬼蛇神，可谓是人才辈出，但最终结果是好的，按照苏宇要求来的，所以苏宇对东沟寨村长自然有印象。 他紧走几步路，一把握住了老支书的手。 老支书更是激动的握着苏宇的手一个劲的摇。 “苏宇同志来了，欢迎，欢迎啊，我代表东沟寨，二百四十八户，热烈欢迎苏宇同志的到来。” 一听这话，还是一个老官僚啊，不过这话可不兴说，毕竟官僚主义可不是什么好话。 “老村长客气了，你们东沟寨人杰地灵，好地方啊，培养出来的人都是淳朴，诚实，忠厚实在啊。” “我来没啥事，主要是来探望一下李铁家，顺便探望一下老支书。” 苏宇说出目的，前一句是实话，后一句是客气。 “好好好，一会来家里做客。” “大伙都散了吧，别围着了。” 村支书发话，众人这才不情不愿离去。 村支书一路陪同，去往李铁家里。 李铁的三弟，李信，和母亲李婶，已经在大门口翘首以盼了。 李铁家没有暖瓶，火屋里还烧着火，一个小铁锅，里面是滚烫的热水。 这是用来招待苏宇，用来喝的。 几人走路到了家门口，李婶赶忙迎过来。 “恩公，老村长，家里请，快，家里坐坐。” “李婶客气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黄夙娥，得知我要来探望，她也想来探望一下你，说上次见过，人太多，没多聊，这次要好好跟你聊聊。” “诶呀，欢迎，欢迎啊，黄家妹子，家里请。” 一看黄夙娥还怀着孕，立马过去搀扶，苏宇把马匹拴在外面，这才和老支书去到了家里。 “李铁，去给你东家和嫂子倒水，暖和暖和。” “唉……知道了娘。” 李铁马上跑去拿了一个搪瓷缸子，这还是他在训练基地，苏宇给配备的，他洗了好几遍，放入一勺红糖，马上去倒水了。 红糖都是家里有点钱后，特意找人买的，就是为了招待苏宇，家里人都舍不得尝尝，几个妹妹都眼巴巴看着。 第784章 这一刻，黄夙娥犹如菩萨 村长送下苏宇后离开了，当然离开前特意邀请苏宇一定要去他家做客，苏宇也满口答应了。 等众人离开了，苏宇才招呼李铁跟他去到大门外，马车上用棉被盖着一些礼物，黄夙娥靠在上面，身上盖着棉被，身下同样铺着棉被，一路就是这么走来的。 她靠在上面，背后压的就是苏宇带过来的礼物。 “东家，啥事啊？马车你放心，我让二弟帮忙看着呢。” “不是马车的事，来时你嫂子让我给你家带来点新年礼物，过来帮我搬一下。” 苏宇是自己能扛动，但没必要，还是要李铁指路才知道放在哪里，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一起。 “礼物？这……使不得啊。” 来之前，黄夙娥说答应去吧，大不了带点东西过去，这句话她是悄悄说的，所以李铁并不知道。 得知苏宇还是带着礼物来的，他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别发呆了，过来帮忙。” 苏宇没带其他，就是两袋子粗粮，每一袋都是一百斤，摞在一起，刚好让黄夙娥靠在上面，上面铺着棉被挡住，谁也发现不了。 除了粗粮，还有一些点心，糖果，罐头，以及几件衣服，是苏瑾，苏静穿剩的旧衣服。 苏瑾跟李家老二只差一岁，他能穿的，李木当然也能穿，李信穿大了点，但改一改就行了。 而苏静和李铁几个小妹比，相差不大，改一改一样能穿，而且只大不小。 鞋子也是一些旧的，倒不是苏宇舍不得买新的，他这是怕邻居眼红，光一个李铁还未满十八岁，可护不住。 所以苏宇送东西，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能给人招灾，嫉妒可是会让人眼红的，名额的事情，就已经让人眼红了，可有村委挡着，没人敢说什么，但如果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可就不一样。 要知道，即便是普通家庭，过年也顶多给孩子扯块布，做一件新衣服，女孩子买个红头绳就开心的不得了。 最大的愿望可能就是要个美美的发卡，你一身新衣服，那不是招人嫉妒吗？ 所以苏宇直接给的旧衣服，旧鞋子，虽然旧了点，但都是完好的，没有补丁，改一改一样穿。 “来，接住。” 苏宇扛起麻袋，放在还在发呆的李铁肩膀上，他这才惊醒，苏宇扛起另一麻袋，又把旧衣服，鞋子，零食，交给李铁的兄弟，三人这才转身回家。 李木提着吃的，小跑进了屋。 “娘，娘，娘！” 一声声娘，像是火烧屁股一样，房间里正在陪黄夙娥聊天的李婶听到小儿子的声音，有些急迫，心说啥事啊，大惊小怪的？ 这不来客人，也不见老二如此失态，怎么一来客人，他反而如此失态了？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 “啥事？你火烧屁股了？” “娘，东家给带了礼物，还有两袋粗粮，咋整？” 家里都是娘做主，像是这种人情往来，也一向是李婶在处理，毕竟儿子还小，老大也才十六岁，过了年才十七，加虚岁才十八岁。 这家里，里里外外当然是她做主了，这人情世故，也是她在经营，像是今天的情况，该不该收，几个儿子都抓瞎了，不知道该咋办。 听到儿子的话，李婶也是一愣，然后看向坐在床边上的黄夙娥，这才说道：“黄家妹子，你们来就来了，咋还带礼物呢？” “你这……让我说什么好？” 黄夙娥起身，拉过李婶，见她眼眶湿润，赶忙拉着她坐下，一手接过包裹，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对李婶解释道：“都是给孩子的，您别这样。” “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没几件衣服，孩子都冻坏了，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啊，您就别谦让了，收下吧，也不是什么新的，都是家里当家的他兄弟，妹妹穿过的，您别嫌弃。” “粮食也是，您一个人拉扯一大家子，不容易，谁还遇不到困难的时候啊，看不到，我们管不着，但看到了不管，我和俺们当家的，怕是过不好年了。” 黄夙娥话音落下，李婶直接哭了出来，终于遇到一个知道她难处的人了，抱着黄夙娥就痛苦不已，搞得黄夙娥都不知所措，一个劲劝。 “好了好啦以后会好的，李铁这孩子不是跟着当家的干了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放心吧。” “马上就过年了，不想那些难过的事情了，开开心的。” 黄夙娥劝住李婶，摆摆了手，床旁边的四小只，黄毛丫头静静站在那里，唯唯诺诺的。 有些怕生，手指无处安放，撵着一脸，不敢直视黄夙娥，有些怯生生的感觉。 大女儿跟苏静差不多，只有十二三岁，依次往下，最小的只有九岁。 黄夙娥把人叫过来，先给几个丫头分衣服。 女孩子的衣服，是最多的，一人两身，反倒是男孩子的，只有一人一件。 那是因为苏宇对自家妹子太好，要什么买什么，但对苏静，只有黄夙娥，刘玉芝给他买。 苏静的衣服，穿不过来，夏天的裙子都有好几件各种颜色的。 冬天也是好几件，所以她的旧衣服是最多的，不过她目前是年纪最小的，得到最多疼爱，也没人嫉妒，苏瑾更是不敢有意见了。 所以拿过来的女装也是最多的，一人两身，鞋子也是两双，李家大女儿刚好合身，不用改，老二略显大一点，但也不用改。 因为今年穿着大，明年穿就正好啦。 但老三，老四就必须改了。 鞋子也是一样，需要改一下，不然穿不了。 “喏，还有这个，一人一根红头绳。” 这是黄夙娥特意准备的礼物，就是为了送给几个丫头。 “还不快谢谢你们黄姨？” 这辈分有些乱，李铁叫嫂子，到了他妹子这里就改叫姨了。 那是因为李婶叫她黄家妹子，实际上苏宇才二十岁，叫李婶一声婶子，绝对算正叫，但李婶可不好这么称呼黄夙娥，难道叫她黄家侄女？ 这不像话，所以才有了这一幕，不过各论各的，按年龄，几个小的叫她姨，倒也不亏。 “谢谢黄姨。” 几个黄毛丫头，怯生生叫了一声，黄夙娥也不在意对方叫什么，本来就不是亲戚，又不是同村的，没有辈分一说，都是按年龄叫的，乱就乱吧。 “唉……，丫头真乖。” 黄夙娥把人揽入怀里，给她们把红头绳系在头上，梳小辫。 她愿意弄，几个丫头也愿意让她弄，李婶在一旁看着，眼含热泪，面带微笑。 铁憨憨李木站在房门口看着这一切，触动很大，因为像是黄夙娥这么漂亮，这么有钱的人，对他们太好了，把他们当个人，这对李木触动非常大。 村里人都是觉得他们脏，不愿意靠近他们，加上成分不好，他们就是村里的臭狗屎，人见人烦，第一次觉得，人美心善具象化了。 第785章 荠菜饺子，一顿饭 等苏宇进入房间里时，李婶情绪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几个丫头也用红头绳系好了头发，四个丫头也十分开心。 看着妹妹难得露出笑容，包括李铁，李木在内，都十分欣喜。 李婶走过来，又要给苏宇下跪感谢，但被拦住了，其实苏宇都有些烦下跪了，但没办法，你让李婶怎么感谢？她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宝贝来感谢了。 只能用这种朴素的方式感谢苏宇。 稍作休息，李婶控制住奔涌的情绪抹了一把眼泪，面带微笑的要去给众人下饺子。 黄夙娥想去帮忙，但被李婶拒绝了说她怀孕了，就别跟着忙活了，反正下饺子也不是累活，就别跟来了。 这次黄夙娥没有拒绝，她还是很小心的，因为这次怀孕她可是盼了很久了，毕竟大嫂都已经生了，她要是还没动静，都觉得对不起老苏家了。 所以她并没有逞强，乖乖在房间里待着了，李家弄得火炕，烧的很暖和，而黄夙娥就坐在火炕上，倒也不觉得冷，手里还捧着一个搪瓷杯子，里面是李铁送过来的红糖水。 黄夙娥吹了吹，摆了摆手，把四个丫头叫过来，喂给她们喝。 黄夙娥在家是不缺红糖白糖吃的，所以倒也没有太遗憾，但几个丫头眼巴巴看着她，傻子也知道这几个丫头肯定是想喝，只是懂事，没有说出口。 “别怕，喝吧。” 几个丫头看向大哥，也就是李铁。 “夙娥嫂子让你们喝，你们就喝吧。” 李铁也是心疼妹子，自从买了糖，这几个丫头盼了好几天了，但母亲说要招待客人后，她们才能喝，所以一直盼着呢。 得到大哥允许，这才一人一口，小口喝了起来，黄夙娥只是用搪瓷缸子暖手，所以她并不口渴，索性给几个丫头喝了。 “东家，坐下吧，家里没有茶，我给您倒杯热水，暖和一下吧。” 招待苏宇用的是碗，大白碗，全家不仅没有暖瓶，连杯子都没有，唯一的搪瓷缸子还是李铁在训练基地，苏宇分给众人的，只是过年，他们回家，这些东西都带回家了，不然容易丢了。 好在家里碗并不值钱，其实铁锅也是挺贵的，但好在李铁跟着苏宇几个月了，多少赚了一些钱，铁锅是刚需，有钱了当然会买了。 除此之外，他家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上次来的时候，是这样的，这次来了，变化也不大。 “行了，别忙活了，我不冷。” 苏宇走过去坐下，接过倒满热水的白瓷碗，并没有喝。 “你在家做些什么？” 苏宇有一搭无一搭的问着李铁，总不好大眼瞪小眼，找个话题，随便聊几句。 饺子早就包好了，所以倒也用不到现包，直接就可以下锅。 很快，李婶盛了两碗饺子，端了进来。 “李木，去给你宇哥拿醋，拿筷子，记得洗干净。” 黄夙娥也过来帮忙摆桌，李婶不让她忙活，但还是没拦住。 “我去炖肉，你们先吃着。” 狩猎队每个人十斤肉，是过年的福利，苏宇送给每个人的礼物，李铁分担的是一只野鸡，一只野兔，野鸡不够五斤，所以分到的是两只，稍微多了一二斤，也就没人在意了。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有超出的，但都不会超出太多，有的是野鸡野兔，有的是狼肉，还有的是野猪肉，总之你想要什么都行，分完了为止，你也别挑。 轮到你了，有什么，选什么，都是排队，前面的可以挑，后面的只能保证不缺斤少两，但可能挑不到你喜欢的肉了。 但这个年代，有肉就不错了，还是十斤，你还挑三拣四什么？反正都是免费的。 当然，野猪肉无疑是最抢手的，因为可以熬油，同样的，野猪骨头也平分了，不过分到手的骨头，很少，因为一头野猪骨头，小五十人均分，可能一人就一根骨头，但熬个汤，还是可以的。 别的寒酸，你要知道，农村这个时代，一根大棒骨，能炖三四次的都有，直到熬不出油，没了味才会丢掉。 但凡有点油性，那都吃的很香。 直到所有肉菜上齐，苏宇才发现，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全在桌上了，而且李婶是直接去的伙房炖的，并没有叫几个儿子去剥皮，剁骨。 这说明，苏宇来之前人家就决定拿出了家底招待他，这是把过年前的饭菜都端上桌了。 这诚意，足了，毕竟没人敢保证苏宇来会带东西，可人家先表达了善意了，可见真诚。 不过苏宇来也没空收，除了野鸡野兔，还有八斤狍子肉，是一条后腿。 一只小狍子的后腿，苏宇直接拿来了一条后腿，并不多，不过八斤，卖也卖不出多少钱。 所以李家绝对不亏，苏宇吃的也是心安理得。 “东家，您尝尝，这是荠菜饺子，放了猪油，可香了。” 猪油，其实就是炒菜用的油，那时候买压榨的油很少，一般都是吃自己炼的猪油。 穷的吃不起当然没办法，但你只要吃油，猪油是首选。 很明显，李家生活也有改善，但不大，估计为了这顿饺子，放了不少猪油，味道确实很香。 黄夙娥只吃饺子，她并不是特爱吃肉，当然其实她也吃肉，只是怀孕后人家医生说，吃太多胎儿发育太胖，容易难产，还要适当运动才能确保顺产。 这话在当下，也就适合有钱人，其他人大夫根本不会说，因为十个有九个都是营养不良，别说怀孕吃胖了，有力气生就不错了。 但黄夙娥无论从衣着还是从肤色上大夫都能很容易判断，家境不一般，不缺吃喝那种，人家才特意叮嘱。 黄夙娥对于第一胎还是很重视的，所以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容易长胖，而且每天坚持适当运动。 所以肉她只吃了一点，反而饺子她吃了一大碗。 她是没多吃，但可没少给四小只夹肉吃，这次几个小家伙吃的美美哒。 苏宇倒是没那么讲究，无论是野鸡肉还是野兔肉，他都来者不拒，同样吃了一碗饺子，剩下的苏宇就不吃了，因为这点饺子，真让他一个人吃，他能全吃了，但还是留给孩子慢慢吃吧。 反正他也不差这一顿，李婶，李铁，李木，李信，都只是一人吃了大半碗饺子，肉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筷子，但一个劲让苏宇夫妇。 确实十分热情，不过黄夙娥是不敢多吃，苏宇是不忍多吃，他知道这顿饺子，都是掏空李家家底包的，他要是全吃了，人家还以为不够呢。 第786章 拜访村支书，实诚的李铁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苏宇率先吃饱了，他直接离开饭桌，坐到了四方桌一侧的太师椅上，端起白开水，喝了一口。 李婶还要让他多吃几口饺子，但苏宇拒绝了。 黄夙娥不急，因为她要慢慢吃，陪着众人吃，因为客人吃饱了，主家即便没吃饱，也会跟着散席，总不好客人都吃饱啦，主家慢慢吃，让客人干看着吧？ 苏宇是大男人，心思没有那么仔细，不想吃了，就离开了饭桌，但黄夙娥不行，她要陪着众人慢慢吃。 所以李婶的目标又换成了黄夙娥，谦让她吃这，吃那。 黄夙娥应付的也是游刃有余，李铁第二个吃饱了，不过具体有没有真吃饱，不清楚，但他却来到了苏宇跟前，陪他聊天，给他倒水。 这顿饭吃了四十分钟，几个丫头吃的都打嗝了，因为黄夙娥都把李婶夹给她的肉给了几个丫头。 李木，李信，同样吃的很饱，很久没吃过这么饱的一顿饭了。 所以众人很幸福摸着肚子，一脸享受。 “东家，抽烟。” 李铁是知道苏宇抽烟的，他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个牡丹香烟，只有一盒，估计是知道苏宇要来，特意去买的。 牡丹香烟，一盒烟五毛钱，不算便宜，因为普通人都是抽旱烟，也就是用烟袋锅子抽的那种，即便上班的，抽烟也会抽几分钱一盒的，像是五毛的，那就有些贵了。 这很明显是特意为苏宇买的，苏宇也没有拒绝，接过一根，李铁给他点燃。 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知道就行，不能点破，点破就太难堪了。 时间不久，一根烟抽完了，黄夙娥也吃饱了，众人也陆续吃饱，开始收拾桌子。 黄夙娥想帮忙，但李婶不许，几个孩子也纷纷来抢着干活，根本用不到她，无奈又坐了回去。 酒足饭饱，苏宇提起了东沟寨老村长，说到了一会过去看看，人家邀请了，他要是偷摸摸和黄夙娥回去了，那就太小家气了。 “嗯，应该的，要不是老支书，李铁也不能跟随东家，既然他老人家邀请东家去一趟，应该的。” “李铁，把你东家带来的礼物提上，陪你东家去一趟，好好谢谢人家。” “唉，知道了娘。” 李铁是个孝顺孩子，他娘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丝毫没有舍不得的意思，毕竟苏宇带来的点心，罐头，糖果，那都是给他家的。 换做旁人肯定装糊涂，你想去，那就去呗，难道你还好意思跟他要？ 可人家李婶不一样，主动提出，让苏宇带过去。 空手登门，难看的是苏宇，跟李家可没多大关系。 “不用，我马车里还带了一份礼物，特意给老支书准备的，一会李铁陪我去一趟就行了。” 为什么非要李铁陪着呢？因为不仅苏宇要感谢老支书帮忙，给他面子，让李铁代表东沟寨去了他那里学习，还要李铁亲自表达谢意。 至于礼物是谁带过去的，反而并不重要。 其实苏宇哪有多一份礼物？不过是他空间里并不缺一份礼物罢了。 二人走出家门，苏宇从棉被底下提出了两瓶汾酒，两条香烟。 香烟是恒大香烟，一盒要两毛五分钱，一条就是两块五，两条就是五块钱。 而汾酒，一瓶也要两块钱，两瓶也要差不多五块钱，这两样加起来，那就是十块钱。 这年头，有人结婚随礼都是一块钱，苏宇拿出十块钱来送礼物，不可谓不财大气粗。 至于说为何不送华子？为什么不送茅子？当然是因为太好，太贵了，怕村支书不敢收。 而且太好，老支书未必认识，但两毛钱一盒的烟，老支书舍不得，但肯定见过，因为并不是不可触及，这才是刚刚好，你送个世界一流的烟，结果人家不认识，那不是白瞎了吗？ 他空间里并不缺华子和茅子，反倒是其他牌子的烟和酒并不多，放在空间里苏宇都很少抽，更很少喝，留着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 你看今天就用到了，刚好拿来用。 “你找个网兜，提着，咱俩去一趟。” “知道了东家。” 李铁接过礼物，转身回屋，拿了一个网兜，里面放上报纸包着，外面也看不出什么。 就这样，李铁前面提着礼物，苏宇在后面慢慢跟着，朝着老支书家里而去，路上遇到认识苏宇的，他都一一打了招呼。 所谓认识，也只是他们认识苏宇，而苏宇并不认识他们。 但不管认不认识，人家打招呼了，他都一一回应了，反正面子上都要让人过得去。 “啪啪，啪啪。” “老支书，我李铁啊，开门啊，我和东家来看您了。” 李铁叫门，很快老支书的儿子打开了门。 “东林叔，我们来看老支书，他在家吧？” “看我爹？在家，进来吧。” 汉子让开一条道，二人走进院子。 很快听到动静的老支书也走了出来。 苏宇走过去，再次和老支书碰面，二人又一次握在了一起。 “哎呀，苏宇同志，你来就来，咋还带礼物呢？” “哈哈，这可不是我的带的，我这是借花献佛，这是给李铁的，他听说我来看您，二话不说，提着东西就来了，说特意来感谢你，当初帮助他家，对他家的照顾。” 这话也就是一句客套话，村支书当然不会全信，但也知道这是苏宇在为李铁说好话。 能让苏宇这位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说好话，可见李铁深得苏宇器重。 “哈哈，都一样，谁送的礼物，我也不能收啊，苏宇同志，你可不能让老子我犯错误啊。” “怎么会呢，都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特产了，知道您殚精竭虑为村里做贡献，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孝敬一下您，尽尽心意，理所应当。” “李铁，给你村长爷爷把礼物放屋里。” “唉……知道了。” 刚刚苏宇说是他送的，还借花献福，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这句话他还是听得懂的。 东家这是把人情都给了他家了，李铁不知所措，就听到苏宇呼唤他把礼物送屋里去。 迷糊了的李铁只好按东家的意思办。 “不行不行，照顾晚辈，那不是应有之义吗？哪能收礼，小苏同志，可不能这样啊。” 二人一阵谦让，见时机差不多啦，老支书这才放下礼物这件事，让苏宇进屋聊。 苏宇摇了摇头，果然是一个老官僚，不肯留下一点把柄，非要苏宇百般谦让，他才勉强揭过此事。 第787章 圆滑的村支书，过分的请求，中途夭折 不过一码归一码，人家帮了他是事实，他走一趟，理所应当。 闲聊过后，苏宇才得知，老支书叫他来，原来是想问问，苏宇是否还缺人？ 这是想给他塞人啊，肯定是看到了李铁家的变化，心生羡慕了。 但苏宇不能开先例，哪怕是对方也是贫困户，他也救济不过来，毕竟小五十人全是猎人，他都犯愁如何安排了，何况再塞人进来。 他一不组建帮派，而没有其他心思，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老支书，您说的情况，我很清楚，我也想帮忙，奈何能力有限。” “咱们公社，光是吃不上饭，等饭折的不知凡几，我若今日同意了老支书的建议，他日其他村的找来，我如何应对？” “何况，这对于苦苦训练的队员不公平。” 他们历经苦楚，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把自己训练成一名合格的队员，结果你告诉我，人家一句话，就跟自己平起平坐了？这公平吗？ 他们允许李铁这种，虽然差点意思，但那份努力他们都望尘莫及，所以苏宇收下他，他们并无怨言，但其他人塞进来就可以当猎人，那他们之前的努力算什么？ 赏罚不公，可是会打破规则的，没有公信力，可是能毁了整个队伍。 “这……倒是老头子思虑不周了。” 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苏宇的意思，他能坐上村长，可不是庸碌之辈，起码领悟领导的意思是基本功，领导说句话，你听都听不懂，那就该换人了。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太明白就没意思了，聪明人交流就是如此，一点就透。 可老支书还是很不甘心，他倒不是为了村里其他人，而是他想让自己侄儿和儿子一并跟着苏宇讨一碗饭吃。 第一次苏宇要人时，公社已经暗中隐晦提醒了，要吃不起饭，低收入人群，加上苏宇亲自前来，指名要李铁，他实在是无法装糊涂。 原本想着帮过苏宇，是不是可以换个方式，一样也能进入苏宇的队伍？但送自己儿子和侄儿进去，这话不能直说，就打着村里还有其他吃不起饭的这个幌子，想看看苏宇怎么说？ 毕竟苏宇大善人这名头，十里八乡都知道，知道他心善，那让他这个村支书，提出即便过分了些，可为的是那些穷苦百姓，你总不好反对了吧？ 可谁曾想，他这还没来得及暗中把侄儿，儿子塞进去，就一并被拒绝了。 其实老支书也不是啥坏人，有私心，属于正常的事情，反倒是那些违背人性，出卖父母，举报自己父母如何如何的人，他们才是违背人性的。 有私心，想帮助儿子，侄儿，这太人之常情了，他只是一个村长，不是教育部部长，你不能拿圣人的标准要求他。 他只要不害人，有点私心，不光苏宇可以原谅，老百姓也可以。 老百姓通常都说，不怕当官的贪，就怕他又贪还不干正事。 你贪污都不怕，只要干几件实事就行，你看老百姓要求多低？ 那这个都可以原谅，何况有私心的村支书，简直不叫事，人无完人嘛。 只是今日，村支书的计算怕是要落空了，因为五十人苏宇都在苦恼如何安排他们。 毕竟人家枪法，体能都合格了，还强制要求人家搬运，不让参与狩猎，那之前的训练，到底为了什么？ 可同意他们参与狩猎，就必须解决人多，林子小的问题因为分为几个队伍容易，可容易误伤也是真的。 一颗子弹飞出去，它指不定就在不远处击中自己人，太近明显不行，而且人多了，猎物也会变少。 那就需要更大的场地，才能发挥出他们的能力，可以他们的能力，进入深山又不够资格，那就只能多找几处树林进行狩猎了。 苏宇还在为此事苦恼呢，哪能同意老支书的请求？ 所以苏宇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省的以后啰嗦。 老支书虽然很不甘心，但人家好言好语，还给自己送了礼物，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苏宇送的礼物，必然不会太便宜，这不太好把关系搞僵啊。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时候再不依不饶，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尊重他，他是村长，不尊重他，他啥也不是，不过是隔壁村一个老头罢了。 眼看事情黄了，他也不再坚持，并未露出任何心思，要是让苏宇知道老支书的心思，一定呸呸呸吐口水，他儿子都多大了？喊自己父亲一声大哥都可以了。 这个岁数，跟着他混？他好意思？ 而且这个岁数，别说扛着一百斤负重五公里，就是两公里都够呛。 李铁是岁数不够，他儿子是太大了，早已经不适合了。 在老支书家闲聊了几句，苏宇就提出了告辞，老支书儿子赶忙去房间里把礼物拿出来，想拒绝苏宇的礼物。 老支书也谦让，但苏宇没有再拿回来，说您要是拿着不安心，那就帮他多照顾一下李铁家。 又鬼扯了几句，二人这才快步离开，村支书追了几步，没追上，就没有谦让，提着礼物回家了。 “爹，您怎么全给收下啦？我刚刚看了一下，这可是两条烟，两瓶酒，而且价值在十元左右，如今娶个媳妇才多少钱，您收人家十块钱的礼物，这……以后怎么还？” 老头子瞪了儿子一眼，埋怨自己儿子废物，刚刚苏宇在时，他一句话没说，傻愣愣站在那里，但凡表现好一点，他再帮腔几句没准他就能跟着苏宇混了。 可这小子，三脚踹不出一个屁，那么大人了，在一个刚满二十岁的青年面前，还有些拘谨，简直丢他家的脸面。 “什么叫我非要收？明明是人家非要送，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拿着，改天找机会去处理了，换成粮食。” 他所谓的处理了，也就是销赃，一般就是去黑市，鸽子市，价格便宜点，是能出手的，无论是烟还是酒，只要是好酒好烟，都需要票据，而销赃也就是在黑市处理，不需要。 这就给那些有钱人提供了方便，肉票定量？但钱多啊，没有手表票？但可以去黑市直接买表啊，烟酒也是一样。 第788章 东沟寨的贫困户，送行 “东家，谢谢你刚刚拜托村支书，照顾我家的事。” 礼物是苏宇自己的，结果人情给了他，作为李家唯一即将成年的男丁，他必须承这一份情，也不能跟孩子似的不知如何表达，他需要表个态，毕竟人家可是全是为了他家好。 村支书在当下，影响力还是很大的，不像后世的村支书，影响并不大，顶多在一些事情上为难一下你，但惹急了大不了越级举报，不行就上访。 但现在村支书合情合理的拾掇你不要太简单，一句 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就能压的你无法反驳。 再用大教授的话讲，我做国家领导，你做掏粪工人，都是一样的，你看，好事没有你，坏事你就是一块砖，你还真成了一块砖了。 什么茅厕，铺路，需要砖，你就得去，有好事，可能就都一样了，毕竟都是在为国家添砖加瓦，说的也没错啊。 加上李铁家里成分在那里摆着，老支书拾掇他家，甚至没有一个人敢为他说好话。 但苏宇今天的态度，加上送的礼物，即便是老支书，也不能厚脸皮收下后还想着为难他家。 老支书不为难他家，他家就能好受很多，不求公平公正，只要不刻意针对，他就很满足了。 成分不好，被刻意针对，太常见了，这不是一村一户，而是全国都如此。 坏事全都是交给地主，富户去顶锅，好事永远轮不到他。 这就是现实，但苏宇今天的话，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影响，老支书既然收了礼物，那么就不会太过明显的针对。 有老支书牵制，其他人也会有所收敛，这就是村支书在村里的江湖地位。 “行了，一点烟酒而已，以后帮忙赚回来就是了。” 李铁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一定帮苏宇赚回来。 对于这点，苏宇是相信的，毕竟十块钱而已，对于狩猎队而言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灾难之年，饿死的有之，但朱门酒肉臭的事也不是没有，这个世界上，资源不可能公平，有人富有，就有人贫瘠。 苏宇为什么那么努力积攒财富，目的不就是为了登上末班车，向着更大的财富发起冲锋吗？ “哈哈哈，你小子，不用那么认真，安全第一。” 二人结伴回到了家里，此时黄夙娥也在和李婶聊天，几个人时常发出笑声，不知聊的什么。 见苏宇，李铁回来了，都停止了交谈。 “哟，你们在聊什么？那么开心？” “没什么，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黄夙娥以为还要等一会，毕竟人家邀请苏宇过去做客，怎么着也得多聊一会，怎么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聊的，再说，回去太晚了，会受凉的，我可不敢多聊。” 顺势，苏宇提出告辞，此时也就是下午两点左右，趁着有太阳，早点回去，不算太冷。 李家也不好过多挽留，毕竟苏宇说的在理，太晚了，路上肯定会变冷，而黄夙娥怀有身孕，不易受冷。 “黄家妹子，改天我去看望你，今天晚了，我就不挽留你了。” “你等一下，我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说着李婶去了隔壁房间，黄夙娥和苏宇对视一眼，都没想明白，李婶还有什么礼物？关键是她家能有什么礼物？ 李婶手拿一张用报纸包裹的礼物，递给黄夙娥。 “喏，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回去再看吧，免得耽误了赶路。” 人家这样讲啦，黄夙娥也不好推脱，只好谦让了几句，也就收下啦。 “我去给东家套马车。” 李铁率先跑出去了，而李木，李信，趁着下午有时间，给马儿割了一堆草，黄骠马吃的美滋滋的。 李铁去牵它时，还有也不太情愿，但迫于苏宇在一旁，又不敢反抗。 二人合力套好马车，铺好棉被，苏宇将黄夙娥抱上马车，盖上棉被，牵着马车，提出了告辞。 李家人目送苏宇等人家离去，路上遇到人都对苏宇打招呼。 虽然苏宇认不出谁是谁，但不妨碍他一路上点头哈腰出了东沟寨。 “得，你人缘还不错啊，东沟寨不少人认识你？” “没有，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人家，可能是因为给东沟寨分过救济粮，所以不少人认识我。” 话音还未落下，又被挡住了去路，是在即将出村的路上。 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人，基本是妇女带着几个半大孩子，有爷们的也是一脸憔悴。 “乡亲们，你们这是？” 苏宇还以为遇到打劫的了呢，可这还没出村啊，加上她们都是面黄肌瘦，一脸憔悴，又没拿武器，着实不像啊。 “恩公，我们是东沟寨，接受过您救济的贫困户啊，我们听说您来村里了，不敢打扰您，但临走了，让我们来送送您。” “是啊，送送您。” 看着这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苏宇百感交集，不知所措，这个时代的人，真的是够淳朴的，难怪他那次去派出所被询问时，他们会围了派出所，要求放人。 这帮人，唉……真是一帮可爱的人。 一个妇人站出来，扯过自己几个孩子，对苏宇说：“这个人是咱家的大恩人，没有他，你们都会被饿死，大娃，二娃，三娃，给你恩公磕头。” 这话一说，其他人纷纷相仿，没一会功夫，光是孩子就跪了一地。 黄夙娥都惊动了，她想下车，她想去搀扶，但被苏宇按住了，让她别激动。 苏宇亲自靠近搀扶，把众人搀扶起来，有的是孩子，有的是妇人抱着孩子。 苏宇都给扶起来了，最后她们还拿出来了家里的一些礼物，有的是鸡蛋，有的是蔬菜。 可能是自留地里自己种的，有韭菜，有萝卜，有腌菜，总之五花八门，都不值钱，但每一个都是尽可能的拿出来了家里最好的。 黄夙娥看的焦急，坐在车上连连摆手，说不要，不要，真的不要，可架不住众人的热情，把礼物往车里放，她一个人根本拦不住。 送礼的不是小孩，就是妇人，苏宇也不好贴身肉搏，这推搡中，一帮妇人，不像样子。 苏宇索性掏出一把零钱，叫过来几个孩子，说道：“既然给我磕头了，那么快过年了，叔叔给你们压岁钱，一人两块钱，我一块钱，黄阿姨一块。” 孩子父母当然不要，但架不住苏宇会说啊。 “唉……你们送的，我都收下了，这头都渴了，我给孩子压岁钱，怎么能不收呢？你们不收，是不是嫌钱少？” 苏宇不管那些，一人两块钱，又给孩子一人一把糖，这糖也不知他从哪里掏出来的。 许多大人看到这一幕，都哭了，他们送的礼物，根本不值钱，可这两块钱，他们能过个好年。 成年劳动力外出干一天活也就一块钱，两块钱，甚至是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消费。 这一个月买盐，买猪油，酱油醋，零了八碎的加一起，一个月两块钱，足够了，撑死三块。 所以这不算大钱，但也不算小钱。 他们送的礼物，可不止两块钱，几毛钱还差不多，有的甚至几分钱就能买到。 这分明是人家心善，看他们可怜，故意多给一些照顾他们呢。 “好了，外面天寒地冻，你看，小脸都冻坏了，快领你娘回家吧。” 苏宇捏了捏其中一个小丫头的脸蛋，把糖塞入她的上衣兜里，给她两块钱，苏宇笑了笑。 牵起缰绳，挥手跟众人道别，等离开村子，回头看去，众人还未离去，一个劲跟苏宇挥手。 苏宇同样挥手致意，让她们回去吧。 看了一眼马车，已经满载而归了，虽然都不值钱，但却是一片心意。 第789章 洪沟村，洪向斌 苏宇牵着马，一路回到了三水湾村，先把黄夙娥抱下车，再收拾车上的东西。 他把车上的东西都送回了老院，倒不是苏宇看不上，而是有些是韭菜，茴香这种，需要包饺子，包包子的，这种只能大嫂来了，他是厨子，但不一定会包饺子。 其他礼物他也没拿回来，都送老院了，简单跟老娘说明了一下，就回来了。 先安置了马匹，把马车拖回院子，然后才回到了房间里，第一件事就是生火。 黄夙娥怀孕了，房间里太冷不行，苏宇家烧的是碳，点燃后房间里瞬间暖和了许多。 “我给你倒杯水，你先暖一下手。” 一路上黄夙娥虽然脚没着地，但小脸肯定是被冷风吹过的，有些凉。 苏宇给她搓了搓脸，暖了暖手，又递给她一杯热水，让她暖手。 没多久房间里就暖和多啦，黄夙娥也缓了过来。 “对了，李婶送的什么礼物？神神秘秘的？” 苏宇把东沟寨村民的礼物送去老院了，但李婶特别送的礼物，苏宇可没拿，一直在黄夙娥手里抱着呢。 “啊，对，我还没拆开呢，我打开看看。” 几张旧报纸包着，用麻绳捆着，也不知是什么，黄夙娥三下五除二拆开，一层一层剥开报纸，呈现在面前的是两双婴儿鞋。 有刺绣，脚尖上面绣着虎头，另一只是凤凰，这是不知道男孩女孩，索性都多做了一双？ “好精致的鞋子，难道是李婶自己绣的？” 李家的情况都知道，就李婶一个人撑着，所以下地干活，那边生病了，只要不是重病，她都不敢休息，否则孩子们就没饭吃了，而且全村没人可怜富户家庭。 这是阶级矛盾，别指望别人可怜你，当然肯定有人可怜，但未必敢给她家送吃的，送也是偷偷的。 所以她一年不休假的，可能是冬天了活少了才得以休息，忙农时，她是一刻不得闲。 能抽空绣两双鞋子，肯定是从李铁嘴里得知后就开始了，小孩的鞋子，虽然用布不多，但你多少要买一尺布的，这又是一笔花销。 好在李铁这几个月，苏宇并没有亏待他，给他的钱，省着花，足够补贴家用了。 可依然能看得出李婶的用心。 “是挺精致的，喜欢就留着吧，将来给你儿子穿。” “为啥是儿子？就不能是闺女？” 其实黄夙娥最想要的是儿子，因为大嫂生的就是儿子，苏宇说的是无所谓，说儿子不过是顺着黄夙娥说的，对他来说生什么不重要，是他的种很重要。 不过女人心，海底针，一边自己想生儿子，一边又想探苏宇心思。 苏宇立马举手投足，完全辩证不过，因为女人就不是讲理的生物。 苏宇立马找机会，离开了房间，再待下去，他怕黄夙娥再问他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有些问题是无法无解的，你回答什么都不对。 惹不起，那就不惹了，躲远点。 刚出门，大嫂来了。 “嫂子，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夙娥，顺便在你家包饺子。” 李秀琴提了提手中的茴香，示意去他家包，其他活，黄夙娥不行，但坐着包饺子还是没问题的，关键是妯娌之间可以聊天。 “那你过来了？我侄儿咋办？” “他啊，咱娘看着呢，天太冷，就不抱过来了。” 讲完了，李秀琴直接去了他家，也不管苏宇了。 苏宇摇了摇头，也不在意，反正大嫂心中有数，不会让黄夙娥干累活的。 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挺好，省的天天找他麻烦，女人怀孕期间，脾气就像是来了大姨妈期间一样，一天一个样，今天多云，说不定明天就雷阵雨了。 苏宇表示惹不起，那就躲着点，总不能跟她硬刚吧？那要多逊的男人才能干出这事？ 苏宇索性躲出去找清静，双方都自在。 苏宇也没去远处，直接去了虎子家。 “宇哥，你怎么来了？” “找你有事。” 二人进了屋，虎子让媳妇去烧水，二人坐定，苏宇看了虎子媳妇一眼，问道：“看你夫妻过得不错啊，你老丈人就没整幺蛾子？”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小时候甚至比过谁尿的更远，所以这话，别人不好意思问，苏宇却无所谓。 虎子知道苏宇问的是他老丈人有没有刁难他，毕竟苏宇是陪虎子接亲的人之一，是亲眼看到过他媳妇娘家的情况的。 何况瞒别人，也没必要隐瞒苏宇，因为人家亲眼所见。 虎子低头，自嘲一笑，说道：“谁说没整幺蛾子？没少整，不过我没接招，他闺女站在我这边，他也没办法。” “快过年了，不打算给你老泰山送礼吗？” “送，我爹说了，千错万错，礼节不能错，何况这是新婚第一年，那必须送啊。” “只是你想到去她家，我就头疼，正在为这事发愁呢。” “行了，不说这事了，你找我啥事？” 原本苏宇是没啥事的，但想到明年的工作安排，他突然觉得，如果能年前办妥，也不是不行。 “咱们三水湾村，一边是马家湾，再往西是洪沟村，这可是一个大村，将近五百户，两千多人，我打算去这个村，把上山的事情，跟他们村支书聊聊。” 洪沟村人多，必然有猎人，基数大，就决定了这一点，加上苏宇的成功，距离那么近，洪沟村的猎人定然不少。 “你打算，明年让人去洪沟村那边狩猎？” 虎子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怕是不行，洪沟村的情况，有些复杂，咱们队员在洪沟村的是洪向斌，他就是那十一个不缺吃喝，却被村支书硬塞进来的人之一。” “目的非常明确，学习我们的经验，回去召集村里人，自己狩猎。” “我们在洪沟村只认识洪向斌，他不可能帮我们说好话，而且他能来，不可能是自己的意思，很可能是他们老支书的意思。” “我们贸然登门，怕是完不成目标所想。” 苏宇笑了笑，他很欣慰，虎子竟然会思考了，这是长大啦，会动脑子了，有点长脑子的感觉了。 他能记住所有队员的名字，这点就不错，而且每个人的脾气性格，虎子作为队长，都有了解。 这才基于自己的认知做出了最佳判断。 “你能学会动脑子，我很欣慰，不过你你只看到了第一层，却没看到第二层，第三层。” 第790章 唯一的退路，苏宇 “这话怎么说？” 虎子觉得自己分析的没什么错啊。 那些硬塞进来的人，不是来偷师的，就是来混日子的，又或者来学本事打算自己狩猎的。 反正没有一个是想跟着苏宇混的，因为他们觉得，苏宇可以，我也可以，反倒是一把枪都买不起的贫困户，别无选择，毕竟你跟着别人，人家未必给你提供枪支弹药，还让你慢慢练习到枪法精通。 练习枪法是需要投资的，这么大投资，几个人承受的起？哪个不是买来枪直接实践？打中一个算一个，打中一个就不亏，能回本些许。 拿枪给你喂子弹？让你慢慢练习？教你在什么场景下如何应对？又费时间，又浪费钱。 除了他苏宇，没有第二家，这就跟贷款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能放印子钱，你要有能力收回来，还要有足够的钱借出去。 否则你以为十块钱就能放印子钱？发家致富？那不是做梦吗？ 光头时期的军阀，没有足够子弹给士兵练习，那彼此之间差距都是一目了然的，何况是猎户，生死关头，你指望他头脑冷静，那就是拿命在赌。 其实只要是有足够的子弹，每个人都能成为猎户，换句话说，当兵的退伍了，那就是最好的猎户，只是不会追踪，但看到猎物就没有放跑的可能。 这就是差距，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基础，那就是勤加练习，苏斌为何会失败？就是步子迈的太大，扯到蛋了，一群乌合之众，以为拿到枪就能进山打猎了？那也太不尊重山君了。 所以他注定会失败，几个人一起狩猎，需要配合，连站位都没学会，不怕误伤队友？没打到脚面子就不错了，还狩猎？ “嘿嘿。” 苏宇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自言自语道：“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会培养几个竞争对手？” 虎子一愣，从小到大，苏宇一向是走一步看三步，按理说不会，可仔细想了想他们平时的训练，似乎，没有隐瞒其他人啊？都是全教了，毫无保留啊。 “宇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嘿嘿，有句话叫，学虎不成反类犬，简简单单一个狩猎，我为什么搞那么复杂？” “又是搞体能，又是教追踪，又是教枪法？” “华夏的制式教育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学有专精，分为理科文科。” “大家都懂的道理，我为什么全都教？” 是啊，就比如寻踪猎物，观察足迹，痕迹，这是很吃天赋的一个职业，跟刑侦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能干刑侦。 再比如体能，每个人体能是不一样的，制式标准，要求他们，对于有些人来说，轻而易举，比如雷犇，但对于有些人，难如登天，又比如李铁。 你说这公平吗？按理说培养人才，应该因材施教，你适合干什么？就让你干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苏宇不，他全教，甭管是你是狩猎的还是寻觅踪迹的，又或者体能过人的，他全教。 “你……宇哥，你是说，你是故意的？” 苏宇点头，然后说道：“谁都知道，我是打着教学的幌子，骗来一群劳动力，试图拉过来入伙。” “那我为何不因材施教？那样效率岂不更高？” 除了枪法这个基础课，其他都可以成为选修课。 可偏偏苏宇全教了，这就很诡异，要说想不到，那就太看不起苏宇的智商了。 “因为我知道，与其遮遮掩掩，让那帮心思不纯的偷偷学，甚至挖空心思偷学，不如直接摆在明面上，不是想学吗？那我直接全都教。” “不过教我是没有藏私，但学，却未必那么简单。” 这话不难理解，虎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因为苏宇身份，帮助全公社贫困户摆脱冬天带来的危机，这帮人，大多数都是感激的，换句话说，信服。 第二，苏宇提供的援助太好了，一日三餐，他不需要你出钱，训练期间，伙食免费，枪支弹药免费，你只需要出一个人，用力学就行，加上苏宇经常说，学到手是你的本事，别人抢不走。 我供你吃，供你喝，一切后顾之忧都给你解决了，你在我这训练，村里还给你工分，不耽误你为家里做贡献，你还能吃饱，有什么后顾之忧？ 没有，那既然如此，哪怕为了这一日三餐，为了工分，那也不会轻言放弃，不就是训练吗？不是苦点，累点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人可以，我也可以，这帮人面对苏宇，对他天然有好感，因为帮助过他全家，起码大多数人如此。 加上隔三差五来顿荤腥，偶尔送几斤肉带回家，那种全家吃肉带来的幸福点，让他们再苦再累都不会吭声。 他们不吭声，剩下的十一人想反对都不行，因为大多数人不站在他们这边，如果吵着训练太累，反而被人看不起。 只能咬牙坚持，坚持不住的已经回去了，换了人来继续，如果被退回去两次，那这个村，丢人可就丢大了。 所以都坚持了下来，但这些建立在苏宇无私奉献解决后顾之忧和无与伦比的天然优势下才完成的。 他们毕竟不是军队，如果是军队，如此玩命训练，老百姓会觉得正常，但如果一个公司如此搞，工资跟其他人比还一样？你看看几个人能坚持下来？ 肯定骂你事多，一个月几千块，谁陪你玩啊？ 可苏宇有这个优势，别人可没有，即便他们村的村支书威望高，可以压服众人，但要求他们学那么多，说句学虎不成反类犬，一点不过分，即便有几个天才，又能有什么用？ 步子迈的太大，大多数人不合格，学个半吊子，注定会失败。 苏宇为什么要求让虎子，每次都带队？就是因为他知道，这帮人，学是学了，但都是样子货，除了体能，枪法，其他都够呛。 最大功臣：黑子。 没了黑子，全都抓瞎，苏宇教的追踪不是真的吗？不，他教的恰恰是真的，而且是有过之无不及，反而更复杂，学起来更难。 “可是……即便他们学不来我们，也未必允许我们去他们山头狩猎吧？” “你说的不错，第一次肯定会失败，但需要给他们留一条退路，我们就是他们的退路。” “有路走时，他们当然不会想到我们，可历经千辛万苦，发现学了个寂寞，又不好跟乡亲们交代时，我们就是他们唯一的退路。”